第一章 狐仙太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是东北人,老家住在一个小村子,事实上我曾祖那一辈是齐地那边闯关东过来的。 这一闯就是三四千里的路,过天下第一关,出冀州,经草原,入辽地,过金国旧土,最后才到了祖国的北方,各中艰辛不足与外人道也。 曾祖和五个兄弟带着家小儿女一起闯关东,到最后只有曾祖顺利来到了这里,几个兄弟死的死散的散。 到我如今的老家落脚时,曾祖的孩子就只剩我太爷爷和二太爷了。 当时村里一共就五六户人家,我曾祖来的时候大伙都很高兴,因为在那个年代不扎堆真的很难活下去。 曾祖落户没多久遇到了一件怪事,也就是这件事左右了我家五代人的命运。 原本这些说出去都没人信的秘闻近三代只有姑奶一个人知道,后来因为我五岁时的一场大病,我和爷爷奶奶从姑奶口中听到了这段荒诞诡异,而又无比真实的历史。 那场病来得很突然,一开始我只是发高烧,怎么都降不下来,后来又开始上吐下泻,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本村和附近几个村的行脚大夫都来过了,全部束手无策,因为那时的我还不会开口说话,没人知道我怎么得的病,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当时爷爷奶奶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终于,爷爷说要去请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奶,但是奶奶不同意。 奶奶对姑奶是有些偏见的,姑奶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神,据说当时都有老外开着小轿车来找她。 那个时候爷爷要跟着姑奶学这些东西,但姑奶说什么也不答应,奶奶就认为姑奶是怕爷爷和她抢生意,就此耿耿于怀。 爷爷说吃药打针都没用,保不齐就是外病,再不找人看孩子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奶奶瞅了一眼炕上眼睛半眯着的我,终究是点头了,爷爷当即出门,骑上他的老凤凰自行车请我姑奶去了。 爷爷走了奶奶就坐在炕头抹眼泪,说我这命不好,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说不准是个哑巴,如今又得了这怪病。 当时我躺在炕上,眼睛都有些花了,直感觉身体好像一个火炉一般。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出现了,小白是个小女孩,穿着古代的衣服,从我记事开始她就经常出现在我身边,陪我玩。 后来我发现除了我别人都看不见她,她要我答应不能告诉别人她的存在,我答应了,因为我说不出来话,但小白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她是唯一一个能和我交流的人。 小白说很快我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了,还可以娶她。 从小小白就说要嫁给我,要和我结婚,我不懂,但是听大人说结婚了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还可以生娃娃,我是愿意娶小白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天旋地转,好像要从自己身体中挣脱出来,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灵魂要离体了。 小白想要抓住我的手拉我一把,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苍老女声传来,“住手!” 当时我被这声音一震,就感觉身体一沉,那种灵魂离体的感觉消失了。 姑奶走进了我家屋子,其实我对姑奶印象还是很深的,因为每次姑奶来串门小白就会藏起来。 果然,姑奶一进屋,小白就消失了。 奶奶和姑奶客套了几句,虽然心中有疙瘩,但毕竟是这么近的亲属,我姑奶又是来帮忙的。 姑奶给我搭了脉,当时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三根金丝顺着姑奶的手指进入了我的身体,在我体内游啊游。 过了好半天,姑奶才放手,脸色很不好,说他们找来了。 爷爷奶奶都好奇地问是谁,姑奶说是咱娘的娘家人。 爷爷是吃二太奶的奶水长大的,因为我的太奶生下我爷爷之后就消失了,从此再没出现过,而我的太爷没有续弦,爷爷也就一辈子都没见过太奶。 姑奶说让爷爷把太爷留下的东西拿出来,爷爷打开炕柜最底下的格子,小心地取出了一张画。 这张画就是太爷留下的,小时候爷爷还给我讲过,太爷不会画画,但是却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一笔一笔地画出了这幅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年轻又漂亮,穿着和小白一样的古代衣服,眉眼带笑,活灵活现,好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爷爷问拿这画做什么,姑奶接过画,眼睛有些发红,说这就是咱娘。 爷爷抢过画来,直勾勾地盯着看,姑奶叹了口气,说有些事看来必须说出来了。 接下来,我听到了一段比聊斋还要精彩的故事。 那是几十年前的一个冬天,那个时代东北的冬天是极其要命的,据说在外面撒尿都要带着小棍,边尿边敲,不然就会冻住。 当时姑奶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曾祖刚闯关东来到这边,有一天晚上,曾祖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他抄起立在火墙边上的大砍刀就出去了。 那时候胡子和小偷盛行,所谓胡子就是土匪,他们不光抢东西,还抢人,急眼了当场杀人是常有的事。 曾祖虽然手中拿着刀,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暗暗打算着一旦阵势不对就喊人。 开门的瞬间,曾祖胡子眉毛就都挂上了一层霜。 院子不大,曾祖扫了一眼就发现鸡窝那边有动静,这几只鸡是曾祖用一颗小金豆子和村里人换的,曾祖母宝贝得不得了。 一看院子里没人,就算是有人偷鸡也就一个人,曾祖胆子壮了起来,朝鸡窝走了过去。 说是鸡窝,其实就一个小土坯房,门口挂着一个很大的大棉被,也不用怕鸡跑出来,这么冷的天,鸡也不傻。 掀开棉被一看,曾祖目眦欲裂,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背影正蹲在鸡窝里面,能看到这人正双手抓着鸡脖子,在那里啃咬,其他几只鸡都死了,尸体被扔在一边。 几具鸡尸无一例外,都是脖子被咬开了。 曾祖只感觉心头火起,直冲头顶,这哪里是偷鸡,这是霍霍人做绝户买卖,你偷走一只吃就罢了,居然都给咬死了,包括三只下蛋的老母鸡。 那人估摸着也是听到了动静,缓缓回头,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满脸鸡毛鸡血,贼溜溜的一双眼睛盯着曾祖。 下一刻,那人居然朝着曾祖扑了过来,果然恶贼,弄死了所有的鸡不说,还要害命。 曾祖闯关东这一路上不知道手刃了多少胡子和抓人吃肉的暴民,哪里会怕一个小贼,鸡窝小施展不开,索性反手握着大砍刀往上一撩。 血光飞溅之间,贼人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血液喷溅而出,那人捂着脖子,口中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神怨毒地盯着曾祖。 曾祖知道这人活不成了,虽然鸡一个没剩,但如今人也杀了,曾祖也算出了气。 “兄弟,这年头谁活着都不易,你要是偷一只鸡吃也就罢了,你不光咬死了所有的鸡,还和我动手,这就不能怪我了。” 曾祖说着,又给那人腹部来了一刀,给了他一个痛快,在那人衣服上蹭了蹭砍刀上的血,曾祖离开了鸡窝,打算明天亮天后再处理人尸和鸡尸。 当时太爷爷和二太爷都是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子,在另一个屋睡觉根本没醒。 曾祖母已经穿好了衣服,手里握着菜刀,如果曾祖再不回来,她也要出去拼命了。 曾祖进屋后曾祖母长出了口气,但是听说鸡都死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 曾祖一开始还好言安慰,但曾祖母哭个没完,曾祖就骂她没出息,说不就是几只鸡吗,再买不就行了。 曾祖母被训了一通,也不敢哭了,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曾祖母被吓醒了,和曾祖说梦到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披麻戴孝地来找她索命,说是曾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曾祖听了曾祖母的描述,说她是听到自己杀了人吓得,啥事没有。 吃了早饭后曾祖就去了鸡窝,打算将那贼人的尸体抗到河套扔了。 然而,一来到鸡窝,曾祖发现那人的尸体居然不见了,不光如此,连带着那几只死鸡也没了。 鸡死了大冬天的肉也不坏,还能吃上几顿鸡肉,如今居然也没了,曾祖气得够呛,就在院子周围踅摸起来。 后半夜下雪了,如果是人搞得鬼肯定会留下脚印。 然而,院子四周根本就没留下任何痕迹。 其实结合曾祖母做的那个梦,曾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要说有人把鸡尸带走了还情有可原,毕竟能吃几顿不是,带人的尸体走能有啥用,看这村子虽不算富裕,但远不到吃人的地步。 怕曾祖母害怕,曾祖没进屋,到邻居家坐着,打算一会儿回去就和曾祖母说扔尸体去了。 邻居姓李,挺憨厚的一户人家,听我曾祖说了昨晚的事,老李媳妇一拍大腿。 “大兄弟,你杀的不是人,是成了事的狐狸。” 曾祖打了个寒颤,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媳妇说这边不比关里,信奉萨满,也就是跳大神。 跳大神主要是和山精野怪打交道,其中有四大家族,胡黄白柳,这胡就是狐狸。 狐狸正经能够化成人形之前都需要掏空人的身体,钻到人的肚子里,借此修行。 而我曾祖杀了的应该就是操纵着人身体的狐狸,曾祖杀了那空壳子不算什么,万万不该补那一刀,因为他捅死了肚子里的正主。 能够操纵人尸的狐狸已经有了本事,肯定会报复的,昨晚我曾祖母做的那个梦就是死去的胡家带着一窝子亲戚报复来了。 曾祖听得有些发毛,但更多的是恼火,以前他只知道和尚道士,头一回听说这些。 “大哥大嫂,那畜生咬死了我家所有的鸡,还要和我动手,难不成就该着它胡作非为?” 老李和老李媳妇都是唉声叹气,和曾祖说村里其他人家也经常招狐狸黄鼠狼,但是他们不敢惹这些东西,就算看到它们祸害家里的鸡,也顶多是驱赶走罢了。 狐狸生性狡猾,黄鼠狼凶残暴虐,作为动物时就如此,更别说有本事后了,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曾祖听得来气,喝了碗热水就走了,这年头人欺负人就算了,动物还敢欺负人,真是岂有此理。 一回家曾祖才发现出事了,太爷爷和二太爷抱着曾祖母的胳膊,三个人缩在灶房的角落动都不敢动,灶房的房梁上,挂着一溜死鸡。 曾祖眼皮直蹦,一会的功夫就把这些死鸡摘下来扔到了院子里。 一问曾祖母才知道,这些死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挂上去,当时她正和太爷爷、二太爷在屋里穿干辣椒。 曾祖此时心中有了数,知道这不是人干的,而是那些狐狸报复来了。 安慰了一下曾祖母和两个儿子,曾祖琢磨起解决方法来。 村里也没有懂跳大神的,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冬天没事干,曾祖就在屋里做起了绳套来。 等到了晚上,外面咕咕嘎嘎嗷嗷呦呦的怪声不断,正是狐狸的叫声。 村里其他人家早就没了亮,一方面人睡觉早,再一个谁也不敢趟这浑水。 曾祖母打开门看了一眼,吓得脸煞白。 曾祖说让她去哄两个小子睡觉,今晚就把这事情解决了。 曾祖母见曾祖说的认真,也不那么害怕了,就去哄太爷爷和二太爷睡觉。 曾祖提溜着大砍刀和绳套就出了门,一看,好嘛,门口大大小小十几只狐狸在那走来走去。 要说这些狐狸也是不一般,个头比普通狐狸要大好几圈,最大一只白的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 这些狐狸看到曾祖后都是呲牙裂嘴的,凶狠异常。 曾祖连拿着盒子炮的胡子都不怕,哪里会怕这些畜生,提刀就追。 那些狐狸见吓唬不住曾祖,眨眼之间就窜没影了。 曾祖也不穷追,就在门口下起了套。 这种套到我爷爷那一辈就已经没几个人会了,据说是专门套狐狸、黄鼠狼、山狸子这些东西的,一套一个准。 下好了套曾祖就进屋了,在曾祖看来,一群畜生往死里和人作对就是在找死。 曾祖母在那边哄孩子,哄着哄着娘三个就都睡着了,曾祖就一个人坐在那守着。 半夜时分,外面又有了动静,曾祖出去一看,果然,那些狐狸都中招了,这一套就是将近二十只。 狐狸们被套住了脖子,挣扎中眼睛都闪烁着可怜兮兮的目光,两只前爪像作揖一样在那里摆动。 曾祖站在一旁,说凡事都讲究个理字,虽然它们修成了本事,但自己根本就不怕,祸害了鸡就算了,还要伤人,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狐狸们依旧在那里求饶作揖,曾祖铁了心要吊死这些狐狸,然而,曾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来到了院子里。 “当家的,看它们挺可怜的,就放了吧。” 曾祖听到曾祖母求情,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的狐狸,也动了恻隐之心,便砍断了绳套。 狐狸们接连作揖,而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曾祖母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衣,拄着拐杖,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老太太说这事是他们不对在先,可是我曾祖也不该杀人,干脆结个儿女亲家,慢慢了这个因果。 这梦做的离奇,曾祖母没敢相信,第二天醒来后也没同曾祖说。 果然,接下来的几年时间没有任何怪事发生。 村里人见曾祖连狐仙都不怕,还把狐仙收拾了,都对曾祖敬佩不已,曾祖就这么成了村子的村长。 一晃我太爷十八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但是村里这一辈没有年龄合适的姑娘,临近的几个村也没有,这可急坏了曾祖。 有一天太爷爷去河套干活的时候,居然扛着一个大姑娘回来了。 大姑娘没穿衣服,太爷爷用自己的衣服裹着,将她扛回了家,看到的村民都好信地跟了上来。 大姑娘进了我家,见到曾祖和曾祖母就喊爹娘。 曾祖笑得直拍巴掌,知道大姑娘是太爷从河套捡回来后就说是老天送他的儿媳妇。 没人注意到曾祖母的表情有些不对,这个时候曾祖母想到了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这姑娘是当初在梦里披麻戴孝找她索命那群人中的一个,曾祖母还想起了那个老太太说结儿女亲家的事情。 那么,这大姑娘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曾祖母问大姑娘叫什么名字,大姑娘说自己叫胡小云。 姓胡,果然,曾祖母心中有了计较,但是却没说出来,见识到了东北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后,她觉得还是少招惹为妙,如果她说出来了,就曾祖的脾气,肯定又是一条命,到时候梁子不定结成啥样。 就这样,胡小云嫁给了我太爷,办婚礼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奇事,居然有两只披红挂彩的大白狐狸送来了一大块金子。 狐狸将金子放在门口就跑了,曾祖没有追上。 胡小云,也就是我太奶,先是和太爷生下了姑奶,后来又生了爷爷,不过生下爷爷后就不见了。 其实太奶留下了一张字条给曾祖母,上面说婆婆,我晓得你早就知道了,我给咱家生了两个娃,算是报公公那时的不杀之恩,接下来,就是要报仇了。 第二章 失忆与天下第一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曾祖母看到字条,知道事情不能再瞒下去了,便将此事告诉了曾祖。 曾祖当时正一手拉着已经五岁的姑奶,一手抱着还未满月的我爷爷,在院子里溜达。 一听到曾祖母说出这件事,曾祖当即火冒三丈,可是看着孙子和孙女,又想起一起生活了五年,勤快孝顺的儿媳妇,曾祖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冤孽啊。 太奶离开了,我爷爷没人照看,曾祖只好将爷爷送到了二太爷家,当时二太爷和二太奶正好刚生下我三爷没多久,二太奶还有奶水。 做好了这一切,曾祖便等待着儿媳妇所说的报复,可是直到他们两口子去世,也没有发生什么太过离奇的事情。 曾祖还以为是自己的那些狐狸亲家放弃了报仇,不过曾祖母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临终前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姑奶。 在姑奶十八岁的那年,连感冒都没得过的她病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病,她开始喜欢吃活鸡,别的什么都不想吃,也吃不下去,吃了就吐。 家里人一筹莫展,但姑奶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家里人也想通了,恰逢隔壁老李家的一个亲戚来串门,这个亲戚还是个三海帮兵,也就是个二神,太爷便找他给我姑奶看病。 姑奶早就知道只有这个方法能治好自己,但是她不能主动说出来,不然家里人肯定不能相信,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那二神只看了姑奶一眼,就明白是咋回事了,于是,姑奶顺理成章地出了堂子。 出了堂子姑奶这病就好了,而且打从第二天开始,就源源不断地有人来找姑奶看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在那个年代谁家要是出了跳大神的是一件很磕碜的事,但是来找姑奶的人太多了,为家里带来了丰厚的财富,太爷和二太爷都说不出什么来。 太爷和太奶的感情很深,虽然两人只相处了五年,但是太奶这一走太爷就一蹶不振,继承曾祖的村长职务也转让给了二太爷,每天就去河套里面溜达,那是他遇到太奶的地方。 姑奶看着自己父亲日渐消沉,心有不忍,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太爷。 太爷知道后在河套站了三天三夜,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村子,每天就在家里面对着一张纸,不时画上一笔。 要说思念成疾的人都会短寿,可是太爷却活到了百岁。 后来有一天,太爷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突然之间便没了声息,眼角流出两行浊泪,但脸上却是笑着的,目光望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爷爷这一辈子过得很顺遂,先是干了村长,后来是生产队长,再后来又是村长。 姑奶知道所谓的报复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她一辈子无儿无女,后来领养了一个孩子还莫名其妙地丢了。 有道是祸不及三代,这是修行的出马仙必须遵守的规矩,但姑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爷爷和奶奶听完事情原委后异常的沉默,尤其是爷爷,手中捧着那副画,嘴角不时哆嗦两下。 奶奶好半天才和姑奶说,大姐,是我错怪你了,当时还以为你是怕孩子他爷抢生意才不教他,原来这不是啥好事,而且还有这么多罗乱(复杂的事)在里面。 姑奶说那些都不重要,她也没放在心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治好我。 我之所以得这么个病,都是那些仙家给打的灾,就连我不能说话也是。 奶奶激动了,原来我不是哑巴,她忙问姑奶怎么才能治好我。 姑奶说彻底解决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不过能把事情拖延一下,她再慢慢想办法。 说着姑奶朝着房梁一抓,爷爷奶奶什么都没看到,但我却看见了,小白被姑奶奶提溜着后脖颈抓住,满脸的垂头丧气。 胡小白,按辈分来算,我也是你的姑奶奶,怎么一见到姑奶奶就躲? 姑奶这样问胡小白,但胡小白只叫了一声姑奶奶就不再说话了。 爷爷奶奶知道这是屋里来了他们看不见的东西,都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姑奶和胡小白谈了好久,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记住他们都谈了什么,还有印象的是小白被姑奶奶谈得满头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后来小白亲了我一口就不见了,而在那一刻,我感觉一直堵在我喉咙中,让我说不出来话的东西没了。 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了小白的名字。 姑奶脸色一变,忽地取出了一包针,这针比普通的针要长很多,也要细很多,是用来针灸的。 姑奶二话不说就开始用这些针扎我,针扎下来并不疼,只会让我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每一针下来我都会忘记一些事,这些事都是关于小白的。 我有些慌张了,那个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什么太深的是非对错,我只知道我要失去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姑奶一连扎了一百零八针,扎完后我就把小白给忘记了,那种生命即将要消失的感觉也没了,我的病好了。 姑奶说光是这样还不去根,需要我在天下第一关下面走一圈再回来,而她会在这段时间用我的一只魂给我做个替身,这样我就能安然活到十七岁。 奶奶问十七岁之后怎么办,姑奶说那都是后话了,到时再说。 就这样,姑奶在我家和爷爷准备相关事宜,而我则是和奶奶坐上了火车。 忘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时我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记忆好像断档了一样,总觉得缺了什么。 我会说话了,就在火车上不停追问奶奶,但奶奶什么都不告诉我,问得急了还要收拾我一顿,我就只好放弃了。 我对天下第一关的第一印象是畏惧,不是因为它高大,这种畏惧是刻在血脉里的,直到如今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的身上流淌着狐仙的血液。 而又有一个不是规矩的规矩约束着萨满,胡黄仙不能过那道关。 顾不得我恐惧的哭喊,奶奶拉着我从城门楼下面穿了过去,又折了回来,当时我只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前情交代结束,故事正式开始了哦^_^) 第三章 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的高中生涯很悲催,因为我被分手了十一次,每个女朋友的借口都是相同的,喜欢上了我同桌。 换成别人遇见这样的事少不了和同桌切磋一下武功,但我不能啊,因为我同桌是个萌妹子! 有人问我同样是姑娘,她们怎么会喜欢上我同桌呢?百合也没有这么奇葩的概率啊。 这件事我也很费解,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十一个姑娘都是主动追的我,在我答应后的第七天就会提出分手,而且和我分手后她们还不去追求我同桌。 在毕业的那一天我得到了问题的答案,那天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大美女找到了正在河边吹风思考人生的我。 当时她迎面走来,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吗? 天生的柳叶眉,杏眼如两汪清泉,小巧的鼻子不露一点鼻孔,宽大的汉服也遮不住她前凸后翘的身材。 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停在我面前,问了一个让我差点掉到河里去的问题。 秦五一,你什么时候娶我? 我可以确定在那之前我没见过她,可她却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愣了好久才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直到如今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脸色就变了,从含情脉脉变得冷若冰霜。 你居然把我给忘了! 她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把我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 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你长得漂亮也不能随便找茬打人啊。 我抬头想要理论,却发现那个女孩不见了,环顾四周,整个河边都没有人。 当时是晚上,河风吹在我身上,让我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一溜小跑回到家,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原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的我在晚上梦见了那个女孩,她和我说我的十一个女朋友都是她用来耍我的,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只能娶她,就算我找到了女朋友她也要给我搅黄了。 梦里的我懵逼了,刚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那张脸忽然变了,脸皮没了,血肉模糊,一条蛆虫爬过没有瞳孔的眼珠。 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我直接吓醒了。 从那开始,我就得病了,每天下午定时发高烧,后来又上吐下泻,大学都没上成,直接回农村老家养病去了。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能梦到那个白衣女孩,她变着法地吓唬我,把我搞得都有点不敢睡觉了。 医院去了,中医也找了,我的病却怎么也治不好,家里的人都急坏了。 后来也找了一些跳大神的来治,但是听完我描述的情况,那些大神都是直摇头。 眼看着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奶奶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和爷爷说去找姑奶来吧。 爷爷说要不再挺一挺,奶奶说再挺人就没了。 姑奶是个大神,年轻的时候很厉害,但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干这一行好几年了。 来到我家,姑奶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去,到底是找来了。 迷迷糊糊的我问姑奶谁找来了,姑奶说我的未婚妻。 我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这回事,然而姑奶也不让我追问,只说先给我看病。 姑奶说的看病既不是打针也不是吃药,而是找了块红布蒙在了我头上,又用红布捆住了我的腰。 我觉得很别扭,因为只有结婚时新娘子才蒙这么个红盖头,我又不是新娘子。 姑奶叫我在炕上盘腿坐好,自己开始摆弄起带来的那面鼓。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姑奶是在给我请仙,那面鼓就是萨满神鼓,也叫文王鼓,敲鼓的鞭子叫打神鞭。 本来这鼓是二神用的,可是姑奶一马双跨,这是很不容易的事,而且那鼓也不简单,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不是驴皮的,而是人皮的,鞭子是一节雷击桃木做的。 鼓声响起,那声音很奇怪,沉闷绵长。 伴随着鼓声,姑奶唱了起来,这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只记住几句,什么在深山修身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 鼓声和姑奶的唱词好像催眠曲,很快我就昏昏欲睡了。 我都没有注意到渐渐姑奶的唱词和鼓声都消失了,就在我真要睡着时,姑奶突然问了一句,是小白吗? 姑奶奶。 声音是从我嘴里传出来的,但却是那个每天吓我的女孩声音。 我傻了,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发现整个人都动不了了,闭着的眼睛也睁不开,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这种感觉极其要命,就和睡觉时被鬼压床了一样,且比那还严重,因为我怎么都醒不过来了。 姑奶说我毕竟是她的未婚夫,她再这样磨下去我就要没命了。 小白说姑奶奶不守信用,让我把她给忘了,她改主意了,要磨死我,说我死了一样能娶她。 姑奶说我是有慧根的,如果她跟着我修行,是能成正果的。 当时小白沉默了好久,我挣扎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效果,干脆放弃了,开始琢磨两人的对话。 那个女孩就是小白,如果两人说得都是真的,那么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且从前我们是认识的。 但因为某些原因,我把她给忘了,她很生气,想要弄死我。 而且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小白明显不是人,人怎么可能做到每晚跑到我梦里吓唬我,还能占用我的身体说话。 多年的学习生涯让我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由不得我不信,而且我确实失去了一些记忆。 关于五岁之前很多事的记忆我都没有,我只记着自己那时候在天下第一关下面走出来,奶奶就带着我回家了。 那时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并没有忘记奶奶。 小白终于又开口说话了,说只要姑奶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并且立堂口带着他们修行,就不磨死我,但我还是要娶她。 姑奶说现在时代变了,我不该接触这些东西,而且人妖殊途,这种冤孽之事发生一次就够了,不能在老秦家再发生第二次。 当时我在心里猛点头,是啊,不是我对跳大神的有偏见,只是觉得丢人,如果被那些同学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 我设想了一下自己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的样子,有种崩溃的冲动。 刚刚姑奶说人妖殊途,这么说来小白不是鬼,而是妖怪了。 其实虽然小白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但我并不真的恨她,她总是给我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很奇妙,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般。 至于娶小白的事,我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不过姑奶说以前这事在我们老秦家发生过,难不成我家有人娶了妖怪,这是在大话聊斋吗? 两人讨价还价了很久,最后达成了协定,要不要出马立堂口可以由我自己决定,但我一定要娶小白,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娶。 定好了这一切之后,姑奶又敲起了鼓,唱了一段词。 掀开我头上的红布,用手中的鼓对着我一扇,姑奶喊了一声醒来。 我只觉一阵恍惚,接下来身体就能动了,不光如此,那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没有了。 我好了,就这么突然的好了,医院治不好的病被姑奶如此简单的谈好了。 然而,爷爷奶奶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姑奶也是脸色沉重。 我问真的要娶小白吗?爷爷奶奶姑奶都点头。 姑奶说在这之前要帮我找回记忆,让我爷爷准备一些东西。 姑奶和爷爷忙活起来,而我那天一口气吃了四袋东三福。 有病的时候吃什么都没滋味,而且吃了就吐,又能吃东西的感觉真的太好了,直到如今我依旧能回忆起那东三福的香味。 等我吃饱了,姑奶和爷爷也准备妥当了。 然而,他们所准备的那些东西却让我犯难了。 一具早已经淘汰了很多年的老式大棺材,现在火葬成了法律,那种型号的棺材根本就没人用。 不光如此,姑奶还捧着一套寿衣,我不喜欢接触这些东西,但寿衣我还是见过的。 姑奶让我穿上寿衣躺进棺材里,我问为什要要这样做,我一个大活人穿寿衣躺棺材多晦气啊。 姑奶说没事,她是要给我收替身,我再追问姑奶就不回答了。 爷爷奶奶催促我快点照做,父母从小离异,都在外地,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根本就没法拒绝,只好照做。 还别说,当时穿着寿衣躺在铺了褥子的棺材里我居然觉得挺舒服的。 人死了之后也是这种感觉吗?就这么躺着长眠?我胡思乱想着。 姑奶和爷爷在周围又布置了灵头旛、白蜡烛、贡品等物,把我家装饰得活像一个灵堂。 我看得直摇头,这也就是亲戚,如果外人这么搞,我管他大神二神,不口吐芬芳已经算我有修养了。 准备好了一切,爷爷就说要盖上棺材盖,姑奶嘱咐我一会儿无论谁和我说话我都别答应,就沿着那条路往前走,什么时候看到自己了,再走回来,就算成了。 我当时就懵了,原以为在这里躺一会儿就行,没想到还要盖棺盖,还要去什么地方。 当时我问姑奶我要去哪里,姑奶说送我去走阴,接我的替身回来。 第四章 望乡台下沈红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华夏是个讲究对称的文明,有阴就有阳,有生就有死,有阳间自然也有阴间。 自古以来鬼在阳间吓唬活人的故事屡见不鲜,事实上活人游阴的奇遇也并不罕见。 除了有本事的人走阴办事外,还有普通人机缘巧合下误入阴间。 阴间很大,比地球可要大得多,这也导致人们对阴间的风景地形说法不一而足,其实谁也没说错,只不过去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有些人很不幸地误闯到了生人不能去的地方,轻则生魂被扣押,阳间身体成为疯癫者或植物人,重则提前报道,即刻身亡。 这是我第一次走阴,当时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后来才搞明白,是人间路的后半段。 这是一条平坦的土路,路两旁一边是望不到边际的荒原,一边是寸草不生的荒山,天上没有太阳,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暗沉沉的。 大路上不光我一个人,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身着现代人的服饰,有来有往。 和我向同一个方向去的,大多被两个古代士兵打扮的人押着,身上缠着锁链。 有不愿意往前走的,一旁的士兵就用手中的哭丧棒打他们,这哭丧棒打在身上就会冒出黑气,看起来就疼。 路过的士兵有的会看我一眼,但也仅仅是看看而已,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想起了姑奶的话,迈动步子往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走了多远,就在我觉得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时,眼前的景色变了。 两边的风景一如往常,只不过多了很多野草。 这些野草长得很茂盛,但却不是绿色的,而是灰色的,看过去就会给人一种凄凉感,在路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书三个大字,黄泉路,大字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大道无为,清净一真,六道众生,皆因妄成,缘妄造业,善恶攸分,因果不爽,毫厘分明,心念才动,业相已形,人虽不见,神鬼早明,勿谓暗室,果报难遁。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泉路,以前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事情我都很少听说,别说是亲眼见到了,然而如今看着周围的景色,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种熟悉感。 不远处还有一座高台,距离大路不是很远,我站在这里就能够看到上面的大字,望乡台! 来到石碑旁的鬼魂基本都选择去望乡台那边,当然,也有从望乡台返回的,这些鬼魂大多神情悲戚,哭哭啼啼的。 姑奶告诉我要一直往前走,但是我却感觉望乡台那边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活人来阴间也算是旅游吧,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于是,我鬼使神差地向那边走了过去。 往来的鬼魂看我一个人往那边走有些好奇,因为这条路上来回的鬼魂都是被押送着的。 那些士兵有的也会看我一眼,但都不说话。 没人和我说话我自然不会去招惹他们,那些可都是鬼啊! 望乡台看着近,但却让人有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我不停地行走,眼看着那高台越来越近,却怎么也到不了,后来我才知道,我虽然是魂魄之体,但本质上还是个活人,望乡台我是去不了的。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原路返回时,一只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我身后。 这女子长得十分漂亮,小白也很漂亮,但两人的漂亮法不一样,小白给人的是一种仙气飘飘,古灵精怪的感觉,而这个女子则是那种英气逼人型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飒很A。 你认识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如此问道。 女子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忽地笑了,不认识。 我瞬间就无语了,不认识你拍我肩膀干什么。 女子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说我看你是个活人有些好奇,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当时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是来找替身的,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告诉她啊,于是我便说自己是误打误撞过来的。 女子一挑眉毛,说认识一下吧,我叫沈红蝶。 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我心中想着,伸出了手,秦五一。 至今我依旧能够想起当时沈红蝶脸上的诧异,她看着我伸出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觉得很尴尬,一只手伸在那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终于,我胳膊酸了,不得不收回手,这才若有所悟,看她的打扮应该死了很多年了,不知道现代的礼节情有可原。 “秦五一,你是想要到望乡台看看去吗?”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路过的时候觉得这边有什么东西吸引我。” 说完我忽然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了,我顿时失去了去看看的兴趣。 “我带你去吧。”沈红蝶说完拉着我的手往前跨了一步,只是这一步我们就到了望乡台下面。 震天的哭声让我耳膜生疼,哭声中所蕴含的伤感与不舍我一个活人都能感受到。 沈红蝶好像听不到这哭声一般,面带笑意拉着我就朝望乡台上面走。 其实我们来到这里时周围巡逻的士兵就注意到我们了,都向着这边靠拢而来,我们还未踏上台阶就被拦下了。 沈红蝶脚步不停,从袖子中伸出手来,她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但我没看清。 巡逻的士兵一见到这东西都退到一旁,脸上还出现了很隐晦的畏惧神色。 我瞬间便感到了深深的好奇,这些可都是阴兵啊,怎么会怕她一个鬼魂呢? 一边登台沈红蝶一边和我讲述,原本阴间是没有望乡台的,后来阎罗天子感新死之人思乡情切,到了酆都城还哭哭啼啼的,也怪闹人的,就让鬼差修建了这望乡台,让鬼魂最后再看人间和亲人一眼。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我心中想着。 来到望乡台上,我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百态,那些鬼魂望着前方,或哭或笑,然而我往前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沈红蝶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说你是活人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我恍然大悟,那我来这儿干什么啊!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一只鬼魂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挣脱了两边阴兵的束缚,开始四处乱窜,他这一窜不要紧,我很不幸地被他撞到了,望乡台顶部就是一个平台,也没有护栏,我直接就掉了下去。 第五章 无根地有涂花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当时望乡台下的地面距离我只有几米高,我坠落的速度超过了小时候从柴火垛上跳下来的速度,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完犊子了,然而,在大概零点几秒的时间后,我对一只女鬼生出了情愫,因为她救了我。 沈红蝶是飞过来的,为什么说是飞呢,因为她接住我之后抱着我还平行移动了一段距离,我目视她带着害羞的苍白脸颊,看着她随风摆动的衣袂,心中生出荒谬的念头,人家都是英雄救美,我这成了美女救狗熊。 她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我落地的时候我还惊魂未定,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忽然她就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疼得哎呦一声,连忙爬了起来,这才发现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鬼魂被暴走的那个家伙撞了下来,他们可就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了,直接摔了个魂飞魄散。 我一阵后怕,这要是没有沈红蝶,我怕是就不用还阳了,连下辈子都没有了。 闹事的鬼魂很快就被制服了,四个阴兵压着他往黄泉路那边走。 沈红蝶因为刚才的事情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此时她指着那鬼魂说这人怕是要永远待在十八层地狱不用出来了。 我在心中默默为其哀悼了一会儿,揣测着他在望乡台上看到了什么,估计就是死了才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婆在灵堂绿自己,要不也不能这么激动。 沈红蝶面色古怪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呸了我一口,龌龊! 我后退了一步,因为沈红蝶居然真的吐出了一口吐沫。 你能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我一脸惊恐,也顾不上琢磨她鬼魂之体是怎么吐出吐沫的了。 沈红蝶一转身,“切,现在我懒得知道了。” 我站在那挠了挠头,怎么能叫龌龊呢,哥这是合理揣测好不好?而且估摸着正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下面太危险了,你跟着我吧。”沈红蝶的声音传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犹豫,她又说话了,“我知道你是来找自己替身的,在我手上,跟我来吧。” 我呆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遇到她不是偶然,然而更让我好奇的是自己的替身为什么在她那。 不过刚刚她救了我一命,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吧,我这么想着,就跟上了她。 沈红蝶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而行,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我的替身在她手中。 她莞尔一笑,别多想哦,我就是看到你的替身是用人魂做的,有些好奇,这才带了回去。 我有些头大,这姑娘看着挺漂亮的,怎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呢,好奇就把人家的替身捡回家,这是捡破烂吗? 沈红蝶并没有带着我去走黄泉路,而是穿过望乡台下的一片荒地,走上了另一条路,回头能够看到一个十字路口,其中一条是黄泉路,黄泉路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建筑影子,不过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具体。 在我的身后还有一条路,那是一条两边开满血红色花朵的路,上面没什么鬼魂,偶尔有一个身边也没跟着阴兵,这些鬼魂同我之前见到的大有不同,因为他们都是满脸的笑容,好像遇到什么喜事了一样。 至于我和沈红蝶所走的这条路让我有些胆突,因为上面一个鬼魂都没有。 我问沈红蝶这是要去哪里,沈红蝶说要去无根地,她家在那里。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阴间有这么个地方,不过我也没去问,因为我对阴间的了解只有一点点,什么望乡台,黄泉路,奈何桥,孟婆汤,还有十八层地狱……这还是我从小说上看来的,既然她家住在这里,她肯定比我要了解。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投胎,她没回答,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落寞,过了好久,她才说自己在等人。 无边的怨念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我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估摸着这里面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我连忙岔开了话题。 这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不过大多都是没有营养的内容,也基本是她在主导话题,因为我不敢再乱说话,怕刺激到她再发生什么意外。 周围的景色渐渐变了,那座光秃秃的山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如今两旁都是沼泽地。 一个个黑漆漆看不到下面情况的泥洼遍布沼泽之中,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在这里,偶尔有一处没有沼泽的地方便有着一所房子。 这些房子各不相同,都关着门,有的房子看那破败程度估计里面也没有人了。 很快,一块界碑出现在了我眼前,上书三个大字,无根地,大字下面和黄泉路那块一样,也刻有小字。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沈红蝶抚摸着这块石碑,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一指旁边,这就是我家了。 我看着那个古朴的庄园,惊呆了,这可比那些沼泽中的破房子气派多了,刚刚我还以为是地府的公有建筑,没想到居然是她家。 我越发觉得沈红蝶不简单了,如果地府也有房地产,那么这块地皮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占有的。 庄园门口挂着一块不知道什么木头做成的牌匾,上书涂花园三个大字。 我问沈红蝶这名字是她起得吗,有什么寓意? 沈红蝶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解释其中含义。 我摊了摊手,估摸着也就是她一时兴起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沈红蝶邀请我进了院子,院子中空荡荡,啥也没有,我问她为什么不种点花草树木,她说这无根地什么都长不出来。 进了屋,我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门口,这种看着自己站在面前的感觉和照镜子两码事,不过他有一点和我不同,他的眼睛很空洞,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 还没等我有下一步动作,我就感觉自己和他之间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好像两块磁铁一样,当然,我的磁性要强一些,因为他被我吸过来了! 第六章 两道守宫砂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想要闪躲,但是他靠过来的速度太快了,直接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以为自己会被撞倒,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了那个身影。 下一刻,一段段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了我的大脑。 这些记忆都是关于小白的,虽然其中的小白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但我依旧找到了她和那个古装大美女之间的联系。 “你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沈红蝶问我。 我又仔细体会了一下,这才感受到一种充盈感,这是一种圆满的感觉,就好像原本缺了什么,如今回来了一样。 “这么多年你都缺了一魂,虽然没变成呆子,但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以后就好了。”沈红蝶又说。 我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些年学什么都费劲呢,光是j这个拼音我就学了半个月,别人一天能学会的东西我得学个个把月的。 不过就算如此我都考上了我们县的重点高中,可以想象我下了多深的功夫。 没等我和沈红蝶再有其他交流,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沈红蝶的表情顿时就变了,转身同时告诉我在这里等着。 我哪能安心等在这里啊,偷偷摸到院子里,透过栅栏的空隙看向外面。 根据光的散射以及折射,我所站的这个距离我能看见外面,外面是看不见我的。 沈红蝶的院子前来了一群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穿现代衣服和古代衣服的都有,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气势很足。 然而,沈红蝶此时身上的气势更足,一个人就把对面都压住了。 “前辈!”那群人整齐地行了抱拳礼。 沈红蝶挥了挥手,“你们不跟着自己的千里马修仙道,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是头一次见到白胡子都拖到胸前的老头给一个妙龄少女行礼叫前辈,这种反差感让我哭笑不得。 “前辈,我们保着的那户人家出了点小状况,小金童误入地府,我们路过贵宝地……”带头的白胡子老头说到这就不再说下去了。 不过就算是我都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我们怀疑人就在你这里! 果然,沈红蝶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周围刮起了狂风,我在院子里什么都没感觉到,不过看那群人的衣服都疯狂地摇曳着,肯定是有风的了。 “前辈莫要动怒,我们只是来找人罢了,若是人不在这里,我们离去便是。”白胡子老头连忙后退了一步。 风息,沈红蝶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虽然这几年你们的势力越发展越大,但是别忘了,地府终归是地府,有些人也不是你们能打主意的。” 白胡子老头眼角颤动了一下,很显然,沈红蝶这段阴阳怪气的话刺激到了他。 至于白胡子老头身后的一群小年轻,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那时我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哲学性问题,如果这群家伙要圈踢沈红蝶,我要不要上去帮忙呢? 还没等我把这个问题思考明白,白胡子老头已经很不爽地一抱拳,带着人离开了。 所有人都转身了,我这才发现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好像是小白啊!为什么我之前没看见? 记忆刚刚恢复,我发现自己有很多话想要和小白说。 难不成这些人是来找我的?我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小白,正当我想要跑过去看个究竟,沈红蝶已经关上院门走了进来。 “怎么,看到那个小白狐狸控制不住自己了?”沈红蝶瞥了我一眼,语气很奇怪。 我顿住脚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女鬼到底是谁,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不过是一群皮毛戴甲的,连野仙都算不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沈红蝶很生气。 我站在那儿有些尴尬,是啊,虽然我对小白的好感度因为记忆恢复直线上升,但要说一点疙瘩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幻想自己娶了小白后抱着她躺在床上,法海突然出现,对着我们大喊了一声大威天龙,小白就变成一只白狐狸。 这种感觉很膈应人,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生魂离体时间太久不好,我送你回去吧。”沈红蝶说着对我一挥手。 周围瞬间漆黑一片,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让我异常的恐惧。 “给你留个记号,别让我知道你和那小白狐狸发生什么。” 沈红蝶的声音传来,没等我用快要被转成豆腐脑的脑子想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忽然感觉左臂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灼痛。 我刚想大叫,下一刻速度极快的坠落感传来。 我的叫声还是发了出来,上半身直接弹了起来。 当时正围在一边的爷爷奶奶和姑奶都激动地看着我,后来听他们说我这一躺就是三天,要不是身体还有呼吸和脉搏,他们都要以为我已经没了。 然而当时我哪里能顾得上这些,只感觉左臂针扎火燎地疼。 可是三位老人就在一旁,我怕他们担心,于是我以比抄同桌作业还要快的速度蹿出了棺材,喊了一声去厕所就跑了出去。 来到房后,我见四下无人,忙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此时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我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左臂上面出现了一个大概两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复杂纹路。 这好像是一道符,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写成这样的符。 我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躺了三天,我有些尿急。 舒舒服服地放完水,疼痛感彻底消失,我这才放心。 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还能和那几个哥们吹吹牛,你们不说要纹身吗?看看哥这纹身,独一无二! 回到屋里,我一边和三个老人打扫战场,一边听他们说着操办婚礼的事情。 原来姑奶已经说服了小白,不用大张旗鼓地娶了,毕竟小白虽然土生土长在我国,但却不是我国的合法公民,因为她没有身份证,而且她来历不明,如果真的公开操办婚礼,难免会发生意外。 于是,当天晚上,姑奶给我换上了爷爷去她家取来的红色新郎装,这衣服太合身了,一度让我认为姑奶是早就准备好的。 大概在七八点钟的时候,小白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屋子里。 今天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新娘装,衬托得原本就很漂亮的一张脸更加绝色倾城。 “小白……”我有些呆了。 “想起我了?”小白用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哎呦呦……”爷爷奶奶显然也看见小白了,吃惊于小白的相貌,当然,可能更吃惊于小白的动作,都是直捂胸口。 很快小白就和爷爷奶奶打成一片,这超凡脱俗的交际能力让我望尘莫及,因为我发现爷爷奶奶似乎都已经忘记小白是只狐狸这件事了。 这是一场只有五个人的婚宴,姑奶也是笑呵呵的,但是不是真高兴我就不知道了。 没人搭理我,好歹这也是我的人生大事啊,无奈,我只好一个人喝闷酒,平时我是不怎么喝酒的,那天却喝了两个二两半,醉倒是没醉,就是晕乎乎的。 一转眼已经八九点钟了,姑奶干咳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爷爷奶奶对视一眼,奶奶和小白说天晚了,该休息了,说着还指了指另外一边贴着喜字的房子。 我家是有两座房子的,一间三室两厅,一间两室两厅,不过是农村的平房。 小白的脸居然有些红,只见她从袖口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奶奶,说里面是能够延年益寿的宝贝。 后来我才知道,里面装得是两颗冠心苏合丸一样的东西。 小白放下盒子,就拉着我下了炕,穿过院子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进屋之后,小白忽然对着我一直笑,笑得我有些发毛了。 就在我琢磨她会不会又抽疯装鬼吓唬我时,她忽然扑过来抱住了我,“五一,我们终于真正的又见面了。” 在这以前,我从来都没体验过抱着女孩子是什么感觉,软软的……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我们拥抱着从门口蹭到了屋里,又蹭上了炕,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小白还说很想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能够摆脱困扰自己多年的处男之身时,左臂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啊!”我惨叫一声,直接弓起了身子。 我这一声叫喊把旁边已经满脸红晕的小白吓得够呛,她很是诧异地看向了我。 当时小白已经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肩膀,肩窝旁的风光若隐若现。 然而,我越是这样想左臂就越疼,刀锯斧凿一般。 我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又忍不住去看小白,这种滋味谁体会谁知道啊。 小白还是很聪明的,见我捂着左臂就发现了问题,一把撸起我的袖子。 我死死地抓着,不想让她看到沈红蝶留下的记号。 我至今依旧能想起来,当时她竖起两根手指,手指发着光,我便感觉自己不能动了。 大概一秒钟后,她掰开我的手,只看了一眼就甩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被刻上了守宫砂,动手的人道行很高,她没办法解,要回去想办法。 守宫砂?我蒙了,这不是古代女人为了证明清白之身才会弄的东西吗,而且我这个为什么会一想那些事就疼?没等我想明白,小白消失了,同时我右臂的相同位置也传来了剧痛。 第七章 大一文学系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白没了踪影,剧痛过了好半天才渐渐消退。 我撸起右边的一看,好嘛,和左边相同的位置出现了另一个印记,只不过比左臂的小了一圈,也简单许多。 望着天花板,我忽然觉得自己太悲催了,新婚之夜一点便宜没占到不说还疼得死去活来,最重要的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又多了一个守宫砂。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小白也是为了我好,如果当时她真的和我一起住一晚,我怕是就要直接疼死了,毕竟守着一个大美女,还是自己的妻子,谁能不动歪脑筋。 度过了悲催的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奶奶做了全鸡宴,椒麻鸡、肥肠鸡、凉拌鸡丝、鸡豆花、小鸡炖蘑菇…… 当时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老人对孙媳妇儿的爱意,就算知道这孙媳妇儿是个狐妖,也要做狐狸爱吃的鸡。 后来奶奶曾说出过一句至理名言,是不是妖不要紧,生出来的娃是人就行,我爷那不和正常人没两样。 而且不还有著名歌手唱的那首歌吗,狐狸不是妖,性感不是那啥…… 我感慨了一番,这么好的菜可惜小白吃不到了。 姑奶说让我找一张红纸,写上小白的名字贴到东墙,设置一张香案,这样小白就能够吃到供品,平日里如果上香对她的修行也有好处。 爷爷奶奶自然不会不答应,很快香案就布置好了,奶奶将每份菜都打了一些,放到了香案上,姑奶又让我点了三炷香。 香刚插进装米的碗,没过多久我就透过红纸看到了一个山洞,山洞被打扮得和古代女子闺房一样,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全鸡宴,而小白正用双手抓着菜吃得不亦乐乎,衣服脸上都是油。 我看得愣住了,原来平时仙气飘飘的傲娇小白还有吃货的一面。 小白很快便发现了我的注视,害羞得脸红,一挥手我就只能看到一个纱帐了。 爷爷看我半天不动问我瞅啥呢,姑奶说我在看他们的孙媳妇儿。 爷爷盯着那红纸瞅了半天,奶奶也跟着在一边瞅,但是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姑奶说你们是看不到的,以后想孙媳妇儿了上香时就念叨,她就能出来了,不过这几天不行,需要小白办理好相关手续,门神才会让她自由进出。 姑奶的话让我觉得我家的门神一点都不敬业,前些年我看小白溜达地也很勤快啊。 由于大学那边已经打电话催了很多次,我要是再不去报道就要等明年重新高考了,于是当天我就坐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在列车上我想了很多,别人结婚都有个蜜月什么的,我这啥也没有,而且从我和小白的战斗力对比来看,我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多么愉快。 还有就是沈红蝶,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刻守宫砂? 我心中浮现出了一道选择题: A:她对我一见钟情,看上我了。 B:她原本认识我,但是我现在不认识她,她喜欢我。 C:她是个女色狼,贪图我的美貌。 第三个答案很快就被我否定了,看沈红蝶的服饰少说死了一千多年了,就算再色女估计也玩够了。 可是前两个答案又那么不靠谱,事实上我不愿意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的遭遇以及我双臂上的两道守宫砂却让我不信都不行。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这一睡差点坐过站,我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两伙人站在两旁,我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小白和沈红蝶一边一个,拉着我的胳膊。 她们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感受到了真切的痛苦,但是却喊不出声音来,居然就这样被她们扯成了两半。 我惊醒时看到的是女乘务员焦急的一张脸,还有周围人古怪的目光。 原来车站已经到了,但女乘务员根据车票信息来叫我下车时却怎么都叫不醒我。 我羞得无地自容,拉着行李灰溜溜地下了车。 这一番折腾我直接就把那个梦忘在了脑后,来到站外给赵齐天打了个电话。 赵齐天是我最好的哥们,一个富二代,家里几辈下来都是种田大户,特别有钱,不过他小时候身体比我还次,家里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希望他寿与天齐。 后来赵日天火了,他一直很想改个名,但家里不让,说敢改名就断了他的零花钱,他只好放弃了。 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后来考大学的时候以他的分数本来是进不了这所大学的(此处就不透露学校名字了),但是为了能和我继续做同学,他让家里花了钱,并和我报了一个专业,定了一个宿舍。 用赵齐天的话说,同学嘛,就要一直同学到最后,如果我读研的话他还陪我一起读。 可惜我从来就没有读研的打算,赵齐天觉得很可惜,不然我们就能继续一起在CF里面组队带妹了。 赵齐天很快就开着他的宝马来了,我并不懂车,不过赵齐天总是和我说他的车标意思是别摸我,挺形象的,我就记住了。 上了车,赵齐天问我毕业综合征好了没有,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一直认为我是得了毕业综合征,抑郁的同时影响了身体。 我瞥了他一眼,说哥不仅好了,还捞了一个狐狸老婆。 赵齐天一下就来了兴趣,问我弟妹在哪,我说你嫂子回娘家了。 赵齐天翻了个白眼,说我少装大尾巴狼,想妹子了就直说,给我介绍一个狐狸精类型的。 侃大山侃了一路,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大学,以前都是在手机里面看,如今亲眼看到我才知道大学的壮观完全就不是高中能比的。 门卫看到赵齐天的车直接放行了,看得出来,这小子在学校混得还是不错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赵齐天把我拉进了两个群,分别是大一文学系和353宿舍。 前面的群算上我才十个人,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大众的专业。 宿舍群只有四个人,我一进去另外两个就蹦了出来,说神秘的老四终于来了。 我一看这两个人的网名,哎呦我去,一个叫玉面小飞龙,一个叫江北小钢炮,一看就和赵齐天一样不是啥正经货色。 赵齐天在文学系群里面发了条消息,我系最后一名新生,我的老铁劳动节秦五一到位,晚上在操场后教学楼办趴体,他请客,女同志都来,男同志免谈。 妹子甲、乙、丙、丁:赵日天威武霸气! 玉面小飞龙:你大爷! 江北小钢炮:讨厌!人家不理你了! 老王: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老师不算同志。 老吴:哀家随后就到。 我看着群里的消息脸皮一阵抽搐,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不是吧,丫的整个系的风气都被这货带歪了。 赵齐天带我去寝室安家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张床布置得很女性化,结合之前江北小钢炮在群里的发言,我推测他应该是一个娘炮。 当然,这在高中文科班也不罕见,当初我们班三十七个女同学,八个男同学,这仅有的八个里面还有两个二椅子。 寝室里没有别人,赵齐天和我说文学系的氛围特别好,他很喜欢。 我没搭话,不是我腹黑,这才刚开学,你能看出个啥,而且你这么有钱,别人也不能对你耍心眼啊。 寝室里有四台电脑,其中有一台是我的,赵齐天赶来报道时用我家的备用钥匙开门直接帮我拉来了。 整齐的电脑桌旁边立着一个骚包的牌子,文学系四连坐。 另外两个人不在,我和他打了一下午的CF,可能是太久没玩了,一下午玩得我晕乎乎。 晚上来到操场,我见到了其他人。 果不其然,江北小钢炮一个男的居然留着长头发,画着眼影涂了口红,如果不是喉结我真看不出来他是个男的,我很好奇他怎么叫了这么一名字。 玉面小飞龙是个胖子,我估计他能装下两个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叫他肥龙。 四个妹子都很漂亮,各有各的特色,胸部发育特别好的那个叫张影,大长腿的叫李思思,美貌在我看来不次于小白的叫林倾城,她真的对得起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屁股特别大的,叫周彤。 文学系盛产美女不是空话,然而真正令我吃惊的是林倾城居然直接走过来挽住了赵齐天的胳膊,更让我吃惊的是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居然不管。 男的是老王,一个眼睛男,女的是老吴,眼镜妹,这两个都是文学系的老师,我们也就这两个老师,比我们没大几岁。 看来大学不限制谈恋爱真的不是空话,不过是否和赵齐天的家境也有关我就不知道了。 林倾城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说你就是小天的铁哥们吧。 我点了点头,和她聊了几句,还好有小白和沈红蝶给我打了预防针,不然我肯定脸红,赵齐天这小子不愧是颜控。 在我同每个人都认识了一番之后,赵齐天就招呼众人帮忙来提烧烤食材,当先向着那栋很扎眼的荒废教学楼走了过去。 我在后面很清楚地看到老王和老吴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第八章 试胆游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天!”和我想的一样,老吴下一刻就喊住了大步流星的赵齐天。 “什么情况?”赵齐天脸上写满了诧异。 “这……那……闹鬼。”老吴有些磕巴,我很理解她,作为一个老师确实不该向学生灌输这些谣言。 赵齐天愣了一下,随后大笑,“我爹已经给学校投资了,这教学楼很快就要拆了,还有鬼怪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有什么可怕的。” 不同于赵齐天的无所畏惧,肥龙和小钢炮都是满脸的害怕,小钢炮更是直接抱住了大长腿李思思的胳膊。 如果他不是一个娘炮,我真要以为他是趁机揩油了。 老王看着自己神态各异的学生们,深吸了口气,给我们讲起了故事。 其实这座教学楼远远没到废弃不能用的地步,之所以被荒废就是因为里面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 第一个遇到麻烦的是化学系的大一新生,这货那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和导师要来实验室的钥匙,大半夜跑到实验室做实验去了。 要说这哥们也是胆肥,不过有句老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吓死的都是胆大的。 他正在实验室里面忙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走廊中有动静。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和自己一样的夜猫子,然而,外面的人好像在走廊里来回走圈,脚步声吵得他心烦意乱。 这货喊了两嗓子,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依旧有咚咚的脚步声传来。 化学哥当即火冒三丈,抄起一个试管就冲到了门口。 然而,走廊中的情况却让他浑身的热血都冷却了。 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正向他走来,女人的脖子上没有脑袋,半截断掉的颈椎像一根棍似的插在脖子上,血管和神经好像密密麻麻的电线耷拉在锁骨旁。 有的血管还在滴着不明液体,为什么说是不明液体呢,因为它不是红色的。 至于头呢?头被红衣女人用右手托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还对着化学哥眨了眨。 饶是化学哥胆大此时也扛不住了,惨叫起来,叫到一半一口气没上来就憋晕了过去。 第二天被学生发现时化学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躺在实验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 我不得不敬佩老王,不愧是文学系的导师,这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和真的一样。 “老王,晚上教学楼里面也没人,事情经过是怎么被人知道的呢?”赵齐天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老王被打断了讲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也是听教务处的人说的。” “嘿!”大伙都笑了,只有老吴没笑。 毕竟都是年轻人,发觉老王讲的故事不靠谱后,他们也都不那么害怕了,不顾老王在那里一直强调还有后续发展,就都跟着赵齐天一起往废弃教学楼去了。 我也跟了上去,不过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霾,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有没有鬼暂且不论,化学哥能死得这么超凡脱俗就说明这事不一般。 如果排除掉凶杀的可能,闹鬼的几率不是没有,毕竟所有大学的灵异谣言都是从无头悬案演变而来的。 当时老吴和老王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但是害怕我们出意外还是跟了上来。 走进教学楼我就闻见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像是霉味,但其中还夹杂着古怪的香气。 不仅如此,这所教学楼里面很冷,不是物理方面的温度低,而是那种直透人心的阴冷,外面还二十多度呢,但是这里面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不会真的有鬼吧,要不我们别去了。”林倾城抱着赵齐天没提东西的手不停摇晃。 多年后想起这件往事时我觉得当时如果不是林倾城这娘们撒娇,可能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尤其是在自己女人面前。 本来赵齐天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犹豫,但是一听到林倾城这么说,瞬间就变得坚定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何况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赵齐天给大家鼓劲。 我暗暗撇嘴,这又不是打群架,我可是见识过沈红蝶的手段,如果鬼都和她一样,别说我们这些歪瓜裂枣,就算海豹突击队来了也白搭。 在林倾城闺蜜同甘共苦,有难同当的一番说辞下,张影、李思思和周彤都答应了。 眼看着女同学都不怕了,我和肥龙对视一眼,只好同意。 小钢炮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赵齐天瞪了一眼,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老吴和老王也是没办法,说那就在二楼的会议室,不要往三楼去,那些怪事都是在三楼发生的。 到了会议室,我和肥龙架起了烧烤架,几个女孩子把窗户都打开了,毕竟烧烤是要烧炭的,如果不开窗户,很快我们就再也不用怕鬼了,因为我们自己也是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虽然操场上有路灯,但只能给楼里提供一点微光。 为了节约电能,楼里的电线早就被学校掐断,根本就没有灯。 用酒精块点燃碳火,屋子里亮是亮了,但火光晃得四周影影绰绰,反倒填了几分诡异。 这帮家伙还没开始烤串就喝起来了,四个大美女看上去挺文静的,但喝啤酒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张影,还来了个死亡小旋风,可能这就是东北女孩的特性吧。 喝酒这种事就怕有人起头,何况还是个美眉,于是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了,老吴老王也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时都扔掉了教师的身份,咕咚咕咚地灌酒。 没办法,我只能一边烤串一边和他们吹啤酒了。 我们喝得是雪花啤酒,就是传说中的大绿棒子,这玩意儿在东北有个别名,闷倒驴,顾名思义,驴喝了都要醉。 我刚烤好两把串,这群家伙就已经满脸通红,吆五喝六了。 最夸张的就是那四个女生,都脱掉了外罩,里面的小背心根本就遮不住下面的风光,再配上短裤短裙下白净有型的大腿,我和肥龙都移不开眼睛了,就连老王都不停地推眼镜。 话题越聊越开,都是同龄人,没有什么代沟与隔阂,很快我就和他们建立起了狐朋狗友的酒桌情谊。 酒至半酣,大屁股周彤非说要玩点游戏,要不没意思。 肥龙第一个附和,看他那眼神,怕是早已经对周彤产生了非分之想。 然而我发现周彤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还时不时地暗送秋波。 肥龙虽然有点胖,但一张脸还是看得过去的。 不能怪两个人太开放,而是大学就这样,上过大学你就会发现,这里就是爱情的梦碎之地。 你的新欢百分之百会在这里成为别人的旧爱,这和高中老师总是向学生灌输上了大学可以随便谈恋爱的思想不无关系。 毕业时你看着垃圾箱中到处都是的雨伞,看着满地狼藉和早已经捡不起来的节操,你将再无遗憾。 言归正传,周彤提出了意见,可是玩什么呢? 李思思很快提出了一个让我差点把手插进碳箱的意见,去三楼比胆量。 更加令我想不到的是所有人都同意了,包括之前提醒我们不能去三楼的老吴和老王。 果然,酒是一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恐惧。 我大病初愈,没敢喝太多,可是现在我反对怕是也没用,还会被他们笑话到毕业,索性把心一横,去就去,反正这么多人呢。 让我意外的是,张影居然在出门时挽住了我的胳膊,还和我说了句你真帅。 当时我是懵逼的,心中出现了一道选择题。 A:咱是已婚人士,推开她。 B:小白是妖怪,结婚了也不算,我再娶一个也不算重婚。 C:顺其自然。 我不知道那时自己是什么心态,反正我选了C。 “你也很漂亮!”我是这样和张影说的。 于是,她挽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我感觉到自己的肱二头肌被做成了肉夹馍。 生理反应是在零点零一秒后产生的,伴随而来的是双臂上守宫砂的隐隐作痛。 我连忙压下龌龊的心思,心中暗骂沈红蝶和小白,你们不吃葡萄还不让别人吃!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三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踏上楼梯口时我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一只野兽的大口。 既然是比胆量,自然不能就这么到处溜达,于是周彤又提出了一个作死的意见,每两人一组,找一个屋子进入待着,手机都放在楼梯口,谁先坚持不住就算输。 没人反对,于是赵齐天和林倾城理所当然地一组了,张影抱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我只能带着她,老吴老王教师二人队,互相放电的肥龙和周彤,李思思牵着娘炮。 一伙人各自挑了一间教室,至于实验室自动被所有人屏蔽掉了,虽然喝完酒胆子壮,但没人愿意去死过人的地方。 张影拉着我进了实验室旁边的教室,刚一走进去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教室讲台旁靠窗的角落居然摆着一个小供台,供台上还有一尊狰狞的神像。 第九章 诡异神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后退一步,不想却撞到了张影胸前,巨大的弹性让我回味无穷。 “你干什么!?”张影捂住胸口,由于光线是从窗口进来的,只能照到窗下一米左右,所以我根本看不到张影的表情。 完了,被当成色狼了!我连忙解释,“你看,那边有个供台啊,我看这里有些不对,不如我们换一个屋子?” 张影没同意,说要是现在出去了,就要打扫教室卫生一学期了。 是的,既然是游戏自然有彩头,而我们的彩头就是输了的一组要打扫教室卫生整整一个学期。 不光如此,张影还非要到近处看那神像,自此我对一句话深信不疑,胸越大脑子越不好用,发育时营养都用来加尺码了,智力点自然跟不上。 大胸美女在前,我不能怂,只好硬着头皮同她来到了那个供台旁边。 说是供台,其实就是一个单人桌上面蒙了一块红布,两角各有一支蜡烛,都是烧过的,神像前摆着一个铜制香炉,居然是方的。 后来学习了专业知识我才知道,香炉的形状还有说法在里面,所谓神圆鬼方,供奉鬼物的香炉都是方形的,比如公墓的香炉,就没有圆的。 而那神像更是诡异,虽然我对这些不甚了解,但西游记和封神榜我还是看过的,这神像和任何一位神仙都不符,或者说它就不像一个神仙。 以前去买烧纸的时候我也看到过店里摆在货架上的神像,他们大多端坐于宝座之上,身着锦服,面目威严慈祥。 可我们眼前的这个左脚抬起,踏着一口棺材,腰上悬着两个骷髅头,左手从肘部断掉,右手倒提一把鬼头刀,一头红发披散着,三角眼,朝天鼻,还是个豁唇,但他偏偏做着微笑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我正琢磨这神像,忽觉身后有人抱住了我的腰,两个大气球直接压在了我肩胛骨上。 “劳动节,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啊,怎么长成这样?”张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热气打进我的耳朵,让我心里发痒。 妖孽啊这是!我心中想着。 “我看这不像是神仙,倒像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我说道。 一听到妖魔鬼怪,张影连忙松开我的腰,噔噔噔地往后退。 我也拉开了和那神像的距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就在刚刚我说他是妖魔鬼怪的时候,他的头发好像动了。 教室里没有开窗户,神像的头发怎么会动呢。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和张影干脆跑到教室后排的窗边坐着去了,因为这里距离神像最远,而且教室还有后门,真要有什么变故逃跑也方便。 让我没想到的是,隔着墙壁居然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那是肥龙和周彤进的教室,这俩人居然在这里搞上了。 气氛顿时就变得尴尬了,我和张影对视一眼,黯淡的光芒下,她的脸很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为了缓解这谜一般的尴尬,我们只好开始尬聊,从小学一直聊到高中。 有一句没一句的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隔壁终于安静了。 “啊!”就在我琢磨这样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时,一声分贝极高的尖叫传来。 发出声音的人嗓子很尖,带着造作的感觉,这种声音我太熟悉了,只有二椅子能发的出来。 是娘炮,莫非他和李思思出事了? 当时我和张影都没多想,就从后门冲出了教室。 然而走廊中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居然都没反应,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从我心头升起。 很快其他人都出来了,娘炮一脸奸诈的笑容,果然是他们算计好了一起套路我和张影。 张影同他们理论,但是根本就没有效果,所有人都认定是我们输了。 张影说这不公平,我俩待的教室还有一个古怪的神像,我们都坚持下来了。 他们一听有这种事都好奇地跑进了我们身后的教室,很快就把那供台围了起来,在那里指指点点。 当真是人多力量大,神像那么怪异他们也不害怕。 肥龙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把蜡烛点燃,要给神像上香,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刚刚应该很爽。 有道是夫唱妇随,周彤第一个同意了。 我说这神像看着就邪性,还是不要招惹了。 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的,虽不至于像赵齐天一样毫无避讳,但也不相信这些东西,不过高中毕业到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已经让我的观念开始转变了。 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赵齐天当即同意了肥龙的提议,说不过就是个泥偶罢了。 说干就干,肥龙先是用打火机点燃了两侧的蜡烛,又从窗台上的香桶里面抽出了三支香。 他一边用蜡烛的火苗点香一边说要许个愿,如果能实现的话就把这神像带回宿舍供起来。 赵齐天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相比于这些,我更好奇的是神像是被谁摆在这里的,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年头在家里供奉神佛的人多得是,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何必将供台安在这里。 肥龙已经将香点燃,那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火苗很大,肥龙吹灭火苗时冒出了一股黑烟,很是呛人。 “这位……大神,如果十分钟之内,张影能亲劳动节一口,我就把您带回寝室供起来。” 肥龙对神像拜了拜,煞有其事地说道。 大伙都惊呆了,尤其是我和张影,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赵齐天等人反应过来后都是捧腹大笑,说肥龙这个愿望许的真是太奇葩了,别说是一个神像,就算神仙来了也不靠谱啊。 我和张影才刚认识一天,这里还有这么多观众呢,就算张影再开放也干不出来这种当众亲人的事情啊。 恼羞成怒的张影给了肥龙几杵子,说他要是再敢乱说话,就把他和周彤刚刚的事说出去。 肥龙的笑声戛然而止,周彤也是目瞪口呆,一脸私密事被戳破的窘迫。 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就看破了其中奥妙,一个个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肥龙见事情败露,一梗脖子,说好像你们没干过似的。 肥龙舌战群雄,我没参与进去,而是一直注意着手机上的时间和一旁张影的变化,直觉告诉我还是小心为妙。 果然,刚刚还气势汹汹要肥龙好看的张影忽然就不说话了,而时间才刚过了五分钟。 我凑到她身边小声问她怎么了,然而张影低着头,头发把脸挡住了,根本就不搭理我。 靠!我心中暗骂,开始慢慢地后退。 可别真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有美女送上香吻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是因为那神像的作用就让人犯膈应了。 然而,还没等我挪开一米的距离,张影忽然动了。 她好像捕食的母豹一样,直接扑了上来,速度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隐约看到她头发下的眼睛好像闪着诡异的红光。 我直接被她扑倒在地,压在了身下,她的头发披散开,像章鱼一样把我脑袋包住,下一刻,她的嘴唇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静,死一般的寂静,透过张影头发的缝隙,我发现所有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傻了。 我想把张影推开,但她已经晕过去了,死沉死沉的,我推了两下都没推动。 过了好半天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林倾城和李思思七手八脚地将张影架了起来,赵齐天一把将我拉起。 我看了看神像,又看了看肥龙,心中已经把他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老王上来打圆场,说张影一定是喝多了,酒劲上来了。 众人纷纷称是,尤其是肥龙,这事太过诡异,他看着神像的眼神都不对了,现在打死他估计他也不会履行诺言把神像带回宿舍供起来。 就算他愿意我们也不会同意的,这神像如此邪性,带回去不是没事找事吗! 眼看要十二点了,又出了这么一码事,没人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干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林倾城、李思思、周彤以及娘炮像抬尸体一样把张影抬回了宿舍,等娘炮回来我们就熄灯就寝了。 这是我在大学寝室住的第一晚,非常不愉快,我梦到了那个诡异的神像,在梦里他活过来了,在后面追着我,无论我怎么拼命地跑都甩不掉。 我被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赵齐天和娘炮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打开大群加了张影的好友,她秒同意。 不等我问她就说昨晚后来的事她都没有印象,今天林倾城她们笑话她时才知道,说对不起,改天请我吃饭。 美女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说能得到她的香吻是我的荣幸。 和张影胡乱聊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特别饿,便点了一份外卖。 穿好衣服打算去洗脸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肥龙还睡着呢,刚刚我穿衣服的时候动静特别大,他这都没醒。 离近了一看我才发现不对劲,肥龙一张脸苍白得要命,居然有一道黑线从他的下巴向上延伸,穿过嘴唇、人中、鼻梁、眉心、印堂,一直到发际线! 第十章 刘大师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当时我还以为是赵齐天或者娘炮的恶作剧,正好肥龙床边有一袋湿巾,我抽出一张就在他脸上一通抹。 黑线没被擦掉不说,我这么一通折腾肥龙居然都没醒。 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照着他的肥脸就是两巴掌,“肥龙?肥龙!” 肥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当即掏出手机给赵齐天打了电话。 “赵日天!你跑哪去了?” “蹦!沙卡拉卡……” “我和娘炮蹦迪呢,你来不来?” “特么的大白天蹦哪门子迪,你们快回来,肥龙出事了!”我气得够呛,有钱人的快乐我真get不到。 “马上回来!”赵齐天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赵齐天和娘炮就赶了回来,还顺手带回了我点的炸酱面。 然而肥龙都这样了,我也没啥食欲,胡乱吃了两口就扔到一边。 “哎呀我的天,龙龙你怎么了?”娘炮扑了上去。 “这不是你的恶作剧吧?”赵齐天看着肥龙的脸,疑惑地问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能把线画得这么直,至于画太阳还带笑脸吗?” “能不能是皮肤病。”娘炮发表了意见。 赵齐天凑近肥龙看了好半天,“不像,连毛孔都没有什么变化。” “会不会和昨天的那个神像……”我还没说完就被赵齐天打断了。 “别扯,科学社会了,咱们得讲科学,送医院吧。” 即使昨天出了张影的事情,但赵齐天依旧不相信这些,我也是有点佩服他了,不过不可否认,送医院是正确的选择。 赵齐天叫了救护车,几个医生护士在我们的帮助下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肥龙成功地弄到了楼下的救护车上面。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一的一个小胖子被救护车拉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学校。 林倾城他们四个三八赶过来想要跟着到医院去看看,但是都被赵齐天赶了回去,说等有结果了再探视。 刚刚和肥龙有过鱼水之欢的周彤最是激动,非要跟着去,好不容易才被劝住。 我特地关注了一下张影,今天她给我的印象就一个字,虚,好像一口气生了一套葫芦娃一样。 即使是每月来的亲戚也不会让她这么虚吧,连走路都要被李思思和周彤架着。 我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了,难不成那神像有什么门道? 不过肥龙现在情况不明,我也不敢扯这些,坐上赵齐天的车尾随前面的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 肥龙因为一直昏迷不醒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我们三个在走廊里等着。 大概半小时后肥龙被推了出来,医生说什么办法都试了,但你们的朋友就是醒不过来,而且生命体征都正常,皮肤科的专家也帮忙看了,他脸上的不是皮肤病。 即使如此,肥龙还是住院了,因为他迟迟不醒那就只能打营养液了。 病房中,我们三个一筹莫展,医院都说他没病我们就真的没招了。 在我的印象中省城的医院似乎是除京城的医院外医疗条件最好的了,这里的医生也都是精英。 “龙龙,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死啊……” 娘炮就连性格都已经女性化了,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赵齐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见状对他说道:“有些事你不信也无所谓,但是总该试一试,说不定真的把肥龙治好了呢。” 赵齐天沉默了好久,估计内心极为挣扎,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也不敢拿肥龙的生命开玩笑。 既然决定了,那么找谁来看又成了问题。 娘炮自告奋勇,说认识一个在市里最大的寺院旁佛教用品一条街中的一个大仙。 那个寺院我是听说过的,在整个省都很出名,但我没去过,什么佛教用品一条街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们三个也是病急乱投医,就让娘炮去请他认识的大仙。 娘炮在那里扭捏了半天也没动地方,赵齐天眼睛一瞪,“你磨蹭啥呢?” “前两天买了个包……”娘炮有些不好意思。 赵齐天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够请他来的了,告诉他,如果能把肥龙治好,好处大大的,要是治不好。小心我给他送派出所去,告他宣传封建迷信!” 娘炮接过钱风风火火地去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功夫,我和赵齐天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货终于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所谓的大仙是个男的,大概一米七出头,带着黑框眼镜,有些胖,本事大不大不知道,反正派头是挺足的。 “刘大师,那个就是我朋友。”娘炮一指躺在床上的肥龙,估计事情经过在路上都已经讲过了。 赵齐天懒得搭理刘大师,我又不知道怎么搭话,干脆也静观其变了。 刘大师来到病床边上,给肥龙把脉,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当年姑奶那种手段。 恰逢一个小护士来给肥龙挂营养液,看到这一幕给了我们好几个白眼。 赵齐天脸色更难看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过了好半天,那个刘大师终于收回了手,嗯了一声。 “大师,我朋友到底怎么了?”娘炮着急地问道。 刘大师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看他好像是要出马。” 出马?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没吃过猪肉我们也见过猪跑,所谓出马在东北就是说要当大神了。 反应过来我就觉得这个刘大师有点不靠谱,要说肥龙中邪了我都信,可是出马是什么鬼? 直到渐渐了解了出马这个行业,我才明白当时是怎么回事,刘大师还算好的,至少他直白,不玩套路。 如今已经是抹角之年,灵界大乱,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过去大神是个稀有物品,如今可不是了,在东北十户人家有八个供堂口,五个给人看病。 其实这五个里面一个有真本事的都没有,或者说,一万个人里面真有本事的大神都未必有一个。 现在人心浮躁,像赵齐天这样的人比大熊猫还少,人们一遇到生活上的不顺总喜欢将之归结到玄学方面,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有受这些影响的。 这样的社会大环境就给了骗子机会,很多搞传那啥的都改行做大神了。 如果有人找他们,他们会有一套固定的说辞套话,再加上心理学分析,能够说出你过去的一些经历,你相信了一点,话匣子打开,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就能给你套路明白。 套路过后你信他了,他就会问你祖上有没有供过保家仙,或者供过神佛。 你说有他就省功夫了,你说没有他能给你推到明朝去,反正你也不知道。 相信我,就算你信的是耶稣,他都能给你扯到出马上面去,还能让你相信。 接下来,他会说你有佛缘,仙缘什么的,需要出马,也叫搬杆子,你所经历的不顺利都是因为仙家打的灾,堂口立好了就能顺风顺水。 没有几个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于是便花天价立堂口。 堂口立上了,仙家没有,一烧香倒是召来一群鬼,导致运势更加不顺。 这时你就会询问给你立堂口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他会告诉你有仙家当初立堂的时候忘了来了,如今来了争什么职位,或者你祖辈上谁听说你立堂子了要上堂口,亦或者有别人家的堂口给你使坏…… 总之,他有各种理由给你圆过去,让你继续搬杆子,而你无心工作,天天琢磨这些,会越来越穷,越来越不顺,于是越来越信,陷入一个死循环中。 或许到最后你不信这个给你立堂子的人了,或许他见你快没油水了,那么下一步就开始了,或者是别人,或者是给你立堂的人,他会给你开马绊。 开马绊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也可以正式给别人看病了。 那么你会什么呢,你啥也不会,你要交学费啊。 学费哪里来?你没钱就只能去骗咯,学一点易经,梅花易数等等,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摸索着去骗,光荣地成为给你开马绊师傅的下线,去制造更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都是我后来看到许多人的经历后生出的感触,这里说出来希望能早点帮到还在苦海中挣扎的人,做好为人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下去果报出现的时候就悔之晚矣咯。 当然,不排除真有出马出道缘分的,但是引路人很重要,不是谁都行的,宁可苦等数载,也不要误入歧途,害人害己,还浪费了来之不易的仙缘。 言归正传,刘大师说肥龙要出马,我们只听说过也不懂啊,于是没有接茬。 刘大师继续说,肥龙家本来祖上就有香根,那神像中的估计也是一个仙家,见肥龙有这个缘分就要抓他当弟马。 我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懂,刘大师笑了,接下来就是一通神侃,肥龙如果不出马就要完犊子了,如果出马会多么多么好。 娘炮听得一愣一愣的,还问刘大师自己能出马吗。刘大师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大概是你自己猜的意思。 我也有些云山雾罩,属实是没见过这么能白话的。 好在还有一个清醒的,赵齐天很是直接地说:“大师,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治我兄弟啊。” 刘大师站了起来,“谈判!” 第十一章 谈崩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谈判,我对这两个字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在我心里这就是大神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好比我姑奶料理小白就是谈判了两次。 当然,第一次谈判姑奶狠狠地稀罕了还是小女孩的小白一顿。 赵齐天问刘大师怎么个谈法,刘大师说要我们准备香烛、纸钱、水果,到教学楼里的那个神像面前谈。 事已至此,赵齐天也没什么能说的了,我负责留下照顾肥龙,顺便招待刘大师,赵齐天和娘炮分头去筹备这些东西,毕竟不是一个地方卖的。 那俩货走了,屋子里会说话的只剩我和刘大师。 我有心不搭理他,他却先开口和我说话了。 和侃神聊天是种什么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没体验过,反正我是受够了。 刘大师似乎看不出来我并不想沟通,一直和我说出马的那些事,主要内容为他有多么多么厉害,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 赵齐天和娘炮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瘫在椅子上不动了,而刘大师正端着一次性水杯装的热水,和我讲他那些事呢。 多亏这病房就我们两个,不然他肯定要被打出去,我也会受到牵累。 东西备齐了,赵齐天问刘大师什么时候去谈,刘大师说就出发,还说看赵齐天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富贵相,问他叫什么名字。 赵齐天撇了撇嘴,说自己叫赵日天。 刘大师眼镜差点掉下来,呆愣愣地看着赵齐天。 我心中暗笑,就我这不懂品牌的人都能看出来赵齐天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你还在那里说什么富贵相。 嘱咐护士照顾好肥龙,我们坐着赵齐天的车直达废弃教学楼下面。 好在所准备的东西都套了黑塑料袋,不然还不知道要传出去什么样的谣言呢。 即使是白天这教学楼中也是阴冷异常,刘大师打了个哆嗦,从表情看有些心虚。 我不由得担忧起来,虽然是大白天,但万一真发生什么意外,刘大师这样的能靠谱吗? 如果有两个答案,A:靠谱,B:不靠谱,我觉得选B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 一路直达三楼那个教室,打开门一看,诡异的神像还在那里。 之前在医院和我三吹六少,说自己能过阴,黑白无常都要给自己面子的刘大师看到这神像时吓得脸都白了。 “刘大师,可以开始谈了吗?”赵齐天见刘大师这死出更加的不耐烦了。 刘大师喉结滚动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可……可以了。” 为了防止殃及池鱼,我拉着赵齐天在远处看,娘炮还是很信任刘大师的,帮他摆上了供品才撤到我们身边。 刘大师点燃了蜡烛,又烧了三支香,随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供桌前。 “嘿!”刘大师忽然大叫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下一刻,他开始在椅子上蹦跶起来,双脚脚尖点地,霹雳扑通地哆嗦起来。 不过他哆嗦的一点节奏感都没有,就好像羊癫疯发作了一样。 就这么哆嗦了好几分钟,刘大师忽然长出了口气。 这是请来神仙了?我心中想着,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让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刘大师忽然从兜里取出了手机,一通操作后手机里面传出了经典的萨满神曲。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刘大师把手机放到一边的窗台上,继续哆嗦起来。 我强拉住要上去踹刘大师的赵齐天,说来都来了,不如就试一试。 这回刘大师脑袋、双臂、双腿三个部分居然以三种不同的方式抖动起来。 且不说这家伙有没有真本事,光是这种抖法估计能成舞厅一霸! 手机中的唱词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伴随唱词结束,刘大师扯着嗓门“嗨”了一声就不动了。 我所站的位置刚好看到刘大师的嗓子眼里飞出几团吐沫星子,直直地落在了神像上面,我真怕那神像和在我梦里一样突然活过来,给刘大师来一轮资本主义式毒打。 不过刘大师是闭着眼睛的,估摸着也不知道自己喷了人家一脸。 “啊吧啦,哎哈差……” 刘大师滴里嘟噜地白话起来,我无论怎么听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上方语,上方语分为两种,真的上方语是野仙炼化喉咙处横骨前所说的语言,与其说是上方语不如说是半人不兽语,至于假的上方语,一个大神一个版本,有的你让他把前一句话重复一遍他都做不到。 而此时在这里白话地很欢的刘大师就是后者,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 我问娘炮刘大师说的是韩语还是日语,这货平时总喜欢看剧,应该能懂点,但娘炮摇了摇头,说他也听不懂。 刘大师大概白话了能有五分钟,插在香炉中的三支香忽然整齐地断掉了。 要说也是奇怪,这么长时间了,香应该烧了很大一截才对,可是打从那香点燃,燃烧的部分几乎没有下降,一直闪烁着半死不活的火苗。 这仅仅是个开始,在香断掉以后,供台上的神像居然冒出了黑气。 我不知道这黑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同一道道毒蛇,在空气中蜿蜒来去。 “啊呀!”娘炮尖叫一声,以六七十迈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教室。 大爷的!我暗骂一声,见赵齐天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只好自己动手,上去将刘大师从椅子上薅了下来。 刘大师被打断了白话,对我怒目而视,“我这儿正谈判呢,你干什么?” 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指着神像说:“人家都掀桌子了,你还谈个屁!” 刘大师一看到神像上已经快要汇集成一片云的黑雾发出了蛤蟆一样的叫声,挣脱了我,直接滚出教室,没错,他就是滚出去的,还在地下留了一道水迹,他居然尿裤子了。 正当我也打算拉上赵齐天一起撩杆子时,教室的门发出咣当一声,居然自己关上了。 我僵硬地回头,赫然发现供台上的黑气凝聚成了和神像造型相同的一个黑影! 第十二章 周彤的表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赵齐天盯着那黑气凝成的人影眼睛都直了,我也是目瞪口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遇到时都会让人吃惊。 “还看个屁!跑啊!”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赵齐天就往门口跑。 到了门口我才发现,虽然教室的门没锁,但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那黑影缓慢地靠近着,好像是在和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从他出现开始,整个教室的气温直接降了好几度,阴风阵阵,吹得地上的废纸到处乱飞。 完蛋了!我心中大叫,这黑影如此厉害,我和赵齐天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赵齐天何许人也,等死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不然我也不会叫他赵日天了。 “干他丫的!”赵齐天大吼了一声,一个月亮桥弯腰向后,双手抓住身后课桌的桌腿,紧接着全身一起发力,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一米多长半米宽的桌子像苍蝇拍一样被他抡向了黑影。 多年一起打群架的默契让我下意识地扯住另一张桌子,以腰为轴,大风车似的将桌子平行砸向黑影的下盘。 万万没想到,我甩过去的桌子居然直接穿过了黑影,我没有察觉到一点着力感。 收不住巨大的惯性,我被桌子带了个大马趴。 “砰!”赵齐天抡起来的桌子也直接砸在了地上,胶合板质地的课桌碎成八瓣,难以想象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过砸在人身上和砸在地上完全是两种体验,赵齐天的胳膊都开始哆嗦了,想来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够呛。 “他么的!”赵齐天刚骂了一声,黑影就抡起大刀砍了过来。 赵齐天不敢尝试黑影能不能伤到自己,一个懒驴打滚闪到一边。 我看得心惊胆战,不断地移动着脚步琢磨怎么上去帮忙。 “我拖住他,擒贼擒王!”赵齐天朝我喊了一嗓子,扔来一个眼神。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是摆在供桌上的神像。 我瞬间想通他的意思,既然黑影是由神像中冒出的黑气构成,肯定和神像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瞄了一眼战团,虽然赵齐天被黑影追着狂砍,但走位依旧风骚,看起来没啥问题,于是我慢慢地凑向了供台,生怕引起黑影的注意。 之前娘炮摆在供台上的水果都已经被阴风吹掉在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奇怪的是香炉中的香灰在这狂风下居然动都不动,果然邪性! “你丫快点!”赵齐天的声音传了过来,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瞄了一眼,好嘛,那黑影跟个电动小马达似的,独臂抡刀快得都带出了残影,砍得赵齐天在地上乱滚。 我不敢再耽搁,眼见距离差不多了,抡起之前刘大师坐的那个椅子就拍了过去。 “咔嚓……啪!”那神像是树脂做的,根本就不抗砸,我这一下直接把它砸得稀碎。 伴随着神像碎掉,那黑影也消失了,差一点被黑影斩首的赵齐天吓得满头大汗,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忙过去把赵齐天扶了起来,打趣道:“这回你相信了吧。” 赵齐天把头上的汗擦掉,往我身上一抹,“都是幻觉。” “你大爷!” …… 黑影消失后我和赵齐天狼狈地跑出了教学楼,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娘炮带着林倾城她们四个赶了过来。 娘炮还算够意思,逃跑后知道去搬救兵,不过这四个萌妹子之前要是在那教室里估计会像白菜一样被那黑影砍了。 “小天,你没事吧!”林倾城直接冲上来抱住了赵齐天。 张影看起来已经恢复不少,走到我面前,有些脸红,问我怎么样。 我说那神像已经被我们砸成碎块,估计肥龙也没事了。 周彤一听乐得不行,非要到医院去看看。 赵齐天载着我和周彤去医院,其他人没跟着,都进教学楼收拾残局去了。 一来到医院,我才发现事情和我想得不太一样,肥龙并没有醒来,相反,他脸上的黑线居然变成了红色。 我们喊来护士询问,护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保证在我们离开之后没人进来过,直接可以排除有人捣鬼的可能性。 周彤吓得小脸煞白,抱着肥龙的脑袋就在那儿蹭,然而,要是能蹭掉的话我和赵齐天也不用差点被黑影砍死了。 赵齐天说要把已经跑没影的刘大师送派出所去,我劝他先别搭理那货了,还是救肥龙要紧。 “要不让我表哥来看一下吧?”就在我和赵齐天坐在那里一筹莫展时,冷静下来的周彤忽然说道。 “你表哥是医生?”赵齐天有些诧异。 周彤摇了摇头,“他是……是……” 周彤在那里是了半天,终于是出来了,“是个农民,但是他喜欢琢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周彤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她表哥小时候和她关系特别好,村里长大的丫头都和小子一起玩,有人欺负她表哥就会替她出气。 然而她表哥在上高中的时候突然疯了,平时就在那里自言自语,别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 这种情况继续上学是不可能了,他在那里不停叨叨,一节课说的话比老师都多,别人没法听课。 于是,周彤的表哥休学了,每天就在农村老家“养病”。 这一养就是五年,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把家里都急坏了,不能干活就不说了,这样下去谁家的姑娘能嫁给他啊。 在她表哥得病第五年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她表哥忽然正常了,和家里说要出堂子,不用找大神,直接请二神就行。 家里人都高兴坏了,这孩子终于好了,别说他要出堂子了,出家都行! 于是,家里人开始帮他找二神,不过她表哥这情况有些特殊,一连找了十几个二神,钱没少花,但是根本就搬不下来。 可能这些二神都是骗子,没有大神同伙根本就施展不了,也可能是她表哥的堂子比较特殊,反正一直没整成。 就在他家里人想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找到一个七十多岁,已经不干这行好多年的二神。 一连搬了三天三夜,终于是把堂口立上了,但是那二神回家后就寿终正寝了。 堂子立上了,她表哥却不怎么给人看病,家里人也乐得清闲,她表哥就跟着家里人一起种地。 周彤是一次放寒假回老家时才知道这个表哥是有本事的,村里总是土豆白菜,已经吃惯了美食的周彤不爱吃,有一天晚上她去村里的小卖部买泡面,路过表哥家院子的时候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她表哥的屋子里没点灯,只有那供堂单的供台上有两根蜡烛闪着火苗。 周彤站在大道上看着屋里,发现表哥盘腿坐在供台前,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在表哥的脑后居然有一个淡淡的金色光轮。 周彤哪里见过这场面,泡面也不敢去买了,屁颠屁颠地跑回家蒙上被子给她表哥发了条微信问刚才的事。 过了老长时间,她表哥才回了消息,告诉周彤别把这事说出去。 周彤满口答应,还真就给表哥保密了,因为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不过自此之后周彤就和这个表哥走得近了,一方面小时候关系就好,另一方面周彤希望能得到表哥的帮助。 周彤说自己本来学习不怎么好,后来高考的时候她求了表哥好久,表哥给了她一张符,她把符带在身上进了考场,居然比平时多考了一百多分,这才能考上这所大学。 听完周彤的描述,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此乃高人,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高人一般都不显山不露水的。 我看向赵齐天,赵齐天仰头看着天花板,估计是不愿意相信铁一样的事实。 我们没有怀疑周彤瞎编故事的理由,于是周彤开始联系她表哥。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周彤的表哥就到了,这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老,按照周彤的说法她表哥才二十六,不过看上去像三十多。 此人留着平头,很壮实,一张脸看着就憨厚,因为常年务农,肤色很黑。 可能是出门太着急了,他穿着胶鞋,一身迷彩服,鞋和衣服上还有一些灰尘,这打扮和道貌岸然的刘大师简直两个极端啊。 “表哥!”周彤热情地迎了上去,也不怕脏,直接给了她表哥一个拥抱。 我暗暗点头,周彤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有人让我高考加一百分,别说身上都是土,就算是屎我也抱! 周彤的表哥同我和赵齐天握了握手,说多谢我们照顾周彤。 一向对大神嗤之以鼻的赵齐天对他却很客气,估计和赵齐天农民世家后人的身份有关。 寒暄过后,周彤的表哥直入正题,来到了病床前。 一看到肥龙的状况,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心中一寒,这个大表哥想来是真有本事的,他这个表情说明事情大条了啊。 大表哥在那盯着看了好久,这才开口说话。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惹上的是一个不修正道的清风,这事情麻烦了!” 第十三章 真正的高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好奇地问大表哥清风是什么,他说所谓清风就是鬼魂机缘巧合之下踏上修行之路,有了本事,男的叫清风,女的叫烟魂,特别厉害的就叫碑王。 当然,这是他们出马仙用的称呼,别人怎么叫的都有。 因为人活着的时候就受七情六欲所困,死了多数都会性情大变,所以清风烟魂行事多凭喜好,待人接物喜怒无常,不像胡黄仙至少还有点规矩。 而我们所招惹上的那个是修了邪法的清风,如果说普通清风是精神病,那他就是精神病中的精神病,而且是攻击性的那种。 至此我更加觉得刘大师是个逗比了,别说你是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骗子,就算你真有点本事和一个精神病谈判能有啥好下场。 说句难听的,你问一句你是谁,人家就一个大嘴巴子,还没等你说下一句话呢,砖头子都拍脑袋上了。 搞清楚了对手是谁,接下来就是战术问题了,我问大表哥怎么处理这件事。 大表哥反问了我一句,确定当时打破神像那黑影就消失了? 我和赵齐天纷纷给予肯定的回答,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两个早就完犊子了。 大表哥点了点头,说这样看来那黑影只是一口气化出来的分身。 我当场傻了,一个分身就这么厉害,要是碰到本体我们还有活路吗? 周彤担忧地问她表哥能解决吗,大表哥说他尽力而为。 我们纷纷表示强烈的感谢,大表哥却摇了摇头,说这样不修正道的清风在地府都是通缉犯,说白了他要真能拿下这清风,还会得到一番好处。 我恍然大悟,原来下面的制度和上面也差不多啊。 大表哥取出了一张纸,一边在上面写字一边和我们说事情可能还要糟糕一些,神像能够出现在废弃的教学楼中,还被放在供台上,这说明有人供奉。 能供奉这种邪恶的清风,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而且那教学楼的风水似乎也不太好,不过他不精通风水,看不出具体。 大表哥还说,如果真要是供奉神像的人跳出来了,事情就会特别麻烦,因为和人打交道比和鬼魂打交道难多了。 如果对面和你撕吧起来你还手了,下手重了,那就要到铁窗内闭关去了,你和人家说有神神鬼鬼,人家只会当你是精神病,如果不还手,或者下手轻了,那就要丧命。 说着大表哥已经写好了,将纸条递给我,说叫我们去准备这些东西,务必要按他写的找,数量、大小、材质、颜色都不能有一点差错。 我看着纸上的内容直懵逼,黑狗血二斤二两,要五年以上的黑狗被杀死时最先流出来的血,酥油灯七盏,要能烧一天一夜那种…… 林林总总地列了十几项,我大多数都没听说过,大表哥又跟我们仔细地解释了一下大概哪里能买到。 搞明白之后赵齐天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我和周彤留下来协助大表哥,因为他说还要做一些其他准备。 赵齐天离开没多久,大表哥看了下时间,叫周彤去不远的佛店买一个香炉,顺便要点香灰,必须是佛堂的香灰,再买一盒两块钱那种没有竹签的香。 周彤记下,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走出了病房。 屋子里只剩我和大表哥了,我思虑再三,对大表哥说自己也遇到了麻烦。 既然大表哥是真有本事的,我想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把守宫砂给解了,再顺便问问小白和沈红蝶为什么会找上我。 大表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我将两手的袖子都撸了起来,给大表哥看。 大表哥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连连摇头,说这事他管不了,他的护身报马也不让他管。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什么鬼,为什么他管不了,护身报马又是什么,为啥不让他管? 然而,在这之后无论我怎么问大表哥都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好像入定了似的。 我无奈,打开手机百度起来,在我还是一个初中生的时候,江湖上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大事不决问百度,小事不决问QQ。 如今有了微信,QQ不行了,但百度依旧给力。 我输入护身报马,看了好几个帖子才明白,原来护身报马是专门保护出马弟子的,一般都是两个,必要的时候一个留守一个送信请援兵,而这个职务多数由胡家和黄家担任。 事实上我不光了解到了有关于护身报马的知识,还有许多人对出马这件事的个人见解。 以前从来都不接触这些东西的我渐渐看得入迷了,没想到出马还挺有意思的。 周彤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从那无比吸引人的知识中脱离出来时,我发现周彤的表哥已经盘腿坐在一张红布上了。 在大表哥身前的地面上放着一个香炉,鎏金那种,当然,是假的,香炉中插着许多支香,这些香排列成奇怪的形状,更令我吃惊的是香燃烧产生的烟雾居然隐隐形成了一个莲花。 周彤对我挑了挑眉,虽然她没开口,但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我表哥厉害吧? 我点了点头,没毛病,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人! 我原本以为大表哥会一直这样打坐下去,没想到他忽然开始运气了。 不同于我在电影上看到的那种神乎其技,大表哥他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双手从小腹平端到眉心,再缓缓下压回小腹,下压的同时不停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我看得直愣神,这到底是哪门子功夫,一直吸气却不呼出来,那还不得像气球似的被憋爆了? 然而,大表哥将这个动作足足持续了几十次,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偷偷模仿了一次,搞得自己一阵阵干呕,腹部胸部都疼得厉害。 终于,大表哥不再做这个动作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口气打得距离他好几米处那厚实的窗帘都直哆嗦。 “青冢山上脱横骨,修炼至今已千年。手拿金刀驾铁马,胡家教主胡守山!” 大表哥口中发出气势十足的中年人声音,我被小白附身过一次,知道此时大表哥已经不是自己了。 周彤已经呆在了当场,屋里只剩下我一个能说话的人了,我只好担起沟通的重任。 可是说些什么呢?我也没经验啊,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有了主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老仙家大驾光临,此处蓬荜生辉,祝老仙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日功德圆满,位列仙班!” 我连珠炮一般将自己短时间内能够想到的好听话都说了出来。 大表哥是闭着眼睛的,在我话音落下之后身体摇摆了两下。 “小金童油嘴滑舌,不过老夫喜欢。”胡守山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的。 没等我继续拍马屁,胡守山已经继续说话了,“此番老夫亲自落马登城是为了一观究竟,如今情况尽在心中,后面的事情由我家弟马全权处理,我这就打马归山了!” “老仙家您慢走!”我赶忙招呼了一声。 这老仙走得比来时痛快,只见大表哥晃了两下就长出口气睁开了眼睛。 周彤很有眼力见,忙扶起了自己的表哥,并为其倒了一杯热水。 “你们的那位朋友怎么还不回来?”大表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着急了。 我不知道赵齐天是不是属曹操的,大表哥刚说完他就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两个大黑塑料袋,累得和狗似的。 将塑料袋放在地上,赵齐天直接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抱怨道:“我的天,这些东西太难买了,我的宝马都要干没油了,还死沉死沉的。” 大表哥笑了笑,说现在卖这些的人多数都是对这一行一知半解,自然货物不全。 解释过后大表哥就自顾自地拎着塑料袋在病床前忙活了起来,并吩咐我们拉好窗帘守好门,不要让人进来。 赵齐天自告奋勇,跑到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守门去了。 我和周彤帮不上忙,拉了窗帘后就在一边看着。 大表哥先是点燃了七盏酥油灯,原来所谓的酥油灯就是巨大的黄色蜡烛,我还真以为是灯呢。 将七盏酥油灯按照北斗七星的阵势摆在病床周围,大表哥又取出了一个大瓦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反应过来后眼皮狂跳,这不是丧盆吗?难不成大表哥是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大表哥只是用这东西装黑狗血,黑狗血倒进丧盆中后,大表哥又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加入了丧盆中,随后用一根柳树条搅拌起来。 很快,一股震撼人心的臭味在病房中弥漫开来,怎么形容呢,这就好像用高压锅煮屎还加了榴莲和螺蛳粉一样。 “呕!”周彤干呕一声,直接夺门而去。 大表哥也是直皱眉头,看起来也不好受。 我有心想要逃出去,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留下来看。 搅拌好了黑狗血之后大表哥又取出了打火机,对着丧盆中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的黑狗血就是一点。 “砰!”我只听到一声巨响,下一刻眼前就都是红色了。 第十四章 偷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如果当时不是亲眼看到周彤他表哥点的是黑狗血,我还以为把煤气罐点了呢,这威力也太大了。 我在心中问了问自己,黑狗血能点着吗?答案是否定的,但是偏偏还真的着了,估计和加进去的那些东西有关。 眼前的红光渐渐消退,耳朵还在嗡嗡作响,揉了揉眼睛,我发现屋子里面居然没有被烧坏任何东西,那种臭死人的味道也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属于酸甜苦辣咸的任何一味。 正当我想开口问一问大表哥这味道有没有毒时,一直躺在床上不动的肥龙突然坐直了身子,脸上的那道红线分外的扎眼。 我靠!不是吧?当时我就惊了,难不成这样就给治好了?这个大表哥也太神了。 很快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肥龙睁开了眼睛,我看到的不是肥龙圆滚滚的眼珠子,而是一双三角眼。 这双眼睛透着复杂的邪恶情绪,暴戾、奸诈、虚伪……一切我能够想象到的负面信息都能从这双眼睛中找到。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应该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肥龙了。 果然,肥龙口中发出桀桀坏笑,狰狞可怖的一双眼睛直盯着我。 “放肆!妖孽,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大表哥怒喝一声。 肥龙,或者说附在肥龙身上的东西根本就没鸟他,依旧盯着我怪笑。 我吞了口口水,你丫有病吧,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找死!”连番被无视的大表哥终于怒了,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就要冲过去。 我没看清楚符纸上面写的什么,但这符纸比正常的符大很多,上面盖了很多红色的印章。 “等等!”一直怪笑的肥龙终于开口了,声音异常嘶哑,好像连抽了一条烟一样。 大表哥深吸了口气,停住身子,“不装哑巴了?” 我有点吃惊,和人交流时特别腼腆的大表哥处理这些事情时居然如此霸道。 后来我才明白,真正能够出马出道的人性格都很古怪,没有人能跳出这个规律。 “是他自己许诺要供奉我,我完成了他的愿望,他却反悔了。” “那只是个玩笑而已!”我连忙解释。 肥龙哼了一声,“出口成业,人和鬼神之间就更没有什么玩笑可言。” “你既然知道业力,为什么还不修正道?”大表哥出言呵斥。 “正道?像你身上的那些东西一样,抓一个人来附身,自己拿功德,让别人背因果就是正道了?真是好笑!”肥龙对大表哥的说法嗤之以鼻。 “这是缘法,无论是人还是你们都应该顺天而行。”大表哥并没有回答肥龙的问题。 “这是你们自己定的缘法吧?他亲口许的愿却不还,我要他这具身子,这才叫缘法。”肥龙身上的东西看起来嘴皮子功夫很溜。 “这么说你是不肯放了他了?”大表哥抖了抖手上的符纸,威胁的意味很浓。 “小辈,少用你手上的东西吓唬我,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你若是升了这道符,能不能伤到我是个未知数,但这个小胖子的魂魄肯定会被你打散。”肥龙有恃无恐。 我清楚地看到大表哥的眉毛跳动了两下,想来肥龙所言非虚。 我问大表哥怎么回事,大表哥说我们处理得太晚,这清风已经挤在肥龙的身体里了,和肥龙的魂魄纠缠在一起,肥龙长时间魂魄不稳,同身体的契合度已经很低了,他手中的符虽然威力不凡,但是会伤到肥龙。 我听得焦急万分,这该如何是好,听那清风之前话里的意思,再这样下去肥龙的身体就要被他占据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看看你下面是什么,今天你来了就别想离开。”大表哥嘴角露出笑意。 肥龙探头在病床四周看了看,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七星锁魂阵?” “没错,今天你要是识相就快点放了这个小金童,不然我家老碑王说了,亲自把你押到酆都城,到时候以你的罪行,十八层地狱你就一层一层往上爬吧。” “不要以为你赖在人身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让我的仙家一起扑他的身,挤也给你挤出来,反正他的身体已经被你搞成这样了,也不在乎再严重一点。” 大表哥的话给我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这样的话肥龙身体里不是要开鬼魂趴体了? 不过我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插嘴的,不然让那清风看出我们投鼠忌器就坏菜了。 “这就是你所谓正道的手段?”肥龙身上的清风话语里底气已经不足了。 “对付你这样的,总得用点非常手段,我最后问你一次,走不走?”大表哥后面那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了,震得我一哆嗦。 “好,我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放过这胖子,你把阵法打开吧。”那清风居然真的被吓住了,色厉内荏地说道。 话音刚落,肥龙脸上的红线就开始扭动起来,渐渐脱离了肥龙的脸,在空中形成一个红色的光团,而肥龙的身体倒了下去。 虽然肥龙砸得病床都震了一下,但是看他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不再那么苍白,看来是没事了。 大表哥见状收起了那张符,看得出来,虽然刚刚那样说,但大表哥还是担心伤到肥龙的。 “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堂口的仙家已经把这里围了。”大表哥盯着那红色的光团说道。 光团晃了晃,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大表哥蹲下身子,将病床周围那七盏酥油灯的其中一盏挪了一下位置。 还不等大表哥起身,那红色的光团就窜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向我。 我骂了一声,之前他附身肥龙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果然不怀好意。 虽然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东西,但躲我还是会躲的,再加上早有防备,我一侧身居然真的躲过去了。 “孽障!”大表哥起身后大骂一声就冲了过来。 我本来还琢磨着怎么继续走位,让周彤的表哥对付他,没想到他居然来了个完美的漂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撞上了我的后背。 我只感觉一阵迅猛的寒意从被撞到的地方蔓延至全身,紧接着身体居然就不能动了! 第十五章 又见神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哈哈!好根骨,好仙架,比那小胖子强多了,我果然没有看错!”那清风的声音从我身体中传了出来。 当时我全身上下,包括眼睛,都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看到大表哥气急败坏地冲向这边。 意识在飞速地流失,我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呢? 终于,我再也抵抗不住那寒意的侵袭,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在我意识完全消失的之前,我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却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声音有些熟悉,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判断是谁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肥龙旁边的病床上。 赵齐天正坐在我窗边扣手机,肥龙已经醒了,抱着一桶巨大的农夫山泉咕咚咕咚地灌着。 赵齐天第一时间就发现我醒了,激动地把手机一扔,“卧槽!老铁你再不醒就要变成睡美人了!” 一问赵齐天我才知道,我这一昏迷就是七天,肥龙在我晕倒当天就醒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特别虚,比以前更加能吃能喝了。 肥龙对我舍身相救的事情非常感激,扬言以后我要是有事了绝对不含糊。 我问他们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但赵齐天说当时他在走廊中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只是周彤没多大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直奔卫生间。 后来周彤的表哥叫他进来他才发现我晕倒外地,和大表哥一起将我抬到床上,赵齐天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也出事了。 然而大表哥对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说肥龙已经没事了,好好养养身体就好,至于我,几天就能醒。 赵齐天看到肥龙脸上的红线已经没了,自然无法怀疑大表哥。 大表哥谢绝了赵齐天对他提出的晚饭邀请,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没醒,赵齐天急坏了,可是我的生命体征都正常,而且周彤联系了她表哥好几次,她表哥非常肯定我啥事没有,于是只好等我醒来了。 赵齐天问我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揉了揉脑袋,虽然昏迷了七天,可是我连一个梦都没做,就好像睡了一觉。 略一回忆,我将那天发生的事同赵齐天和肥龙叙述了一遍,当然,其中添加了很多艺术的夸张手法,雷得两个人目瞪口呆。 “后来呢?那个清风呢,不会再回来找我吧?”看得出来肥龙是真的害怕了,不停地大叫。 “你快消停点吧,就算再来也是找劳动节,你安全了。”赵齐天一脸的鄙夷。 意识越来越清醒,但是我脑海中却出现了很多问题,为什么当时屋里闹出那么大动静,外面的赵齐天什么都没听到,医院的隔音可没那么好。 我都已经被那清风附身了,到底是谁救下了我,是周彤的表哥吗? 我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声是谁,是胡小白还是沈红蝶,亦或者是别人,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做了些什么? 那个清风到底有没有被解决,如果没有会不会再找来? 然而,这些问题因为周彤表哥的拒绝透露都无法得到答案了,但我恰恰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种面对着迷题无法解开的感觉让我好生难受。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从开学到现在你请两次病假了,一节课都没上,老吴和老王虽然好说话,但万一真的挂科了怎么办?”赵齐天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顿时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好不容易才考上这所大学,万一不能顺利毕业怎么对得起家里人。 赵齐天虽然也能帮我,但买一个大学毕业证要花多少钱,这人情我一辈子怕是都还不上,而我恰恰是一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 身体什么事都没有,我很快就出院了,至此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大学生活的乐趣。 赵齐天和林倾城分手了,因为林倾城想要赵齐天给她买一辆车,但是很不幸地被赵齐天发现她和大二理工系的一个男生不清不楚。 我们宿舍集体出动,将大二那货打了个头破血流,林倾城被赵齐天痛骂了一顿,退学离开了。 周彤和肥龙倒是打得火热,当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肥龙虽然饭量见长,但是身体居然瘦下来了,即使比普通人还是要肥一点,但与之前已经是天差地别。 胡小白和沈红蝶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我简直要怀疑她们就是我梦中的人物了。 张影同我的关系越来越暧昧,明眼人都能看出怎么回事,但我们却一直都没有挑明,因为我已经将守宫砂的事情告诉了张影,她怕我受到伤害,我也怕一妖一鬼找她的麻烦。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能够顺利地享受大学生活时,变故发生了。 由于感情上受到了挫折,赵齐天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替他爸忙活着废弃教学楼拆迁的事情。 他爸是个农民,虽然有钱,但对这些事却不了解,而赵齐天也即将步入社会,他爸就将整个工程都交给了他,当做他锻炼的机会。 那天我正在电脑前打着穿越火线,赵齐天的电话忽然打来了,我忙接起。 “这不赵日天赵大忙人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调侃着他,他已经很久没回宿舍了,机械键盘上都落满了灰尘。 虽然从小玩到大,但我知道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在一起玩耍的机会必定越来越少,家境的差异注定我们会走上两条不同的路。 “劳动节,你来工地这边一下。”赵齐天说道,我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好。”我没多问,既然有事去了就知道了。 走到宿舍门口我遇到了张影,今天的她打扮得很漂亮,如云的长发用一根红绳束在脑后,画着淡妆,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我正要去找你呢,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张影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我说赵齐天找我有事,要先过去一趟,张影说反正她也没事干,要和我一起去,我没有理由拒绝,便带着她一起去了。 废弃教学楼已经被围了起来,有了工地的雏形,钩机铲车来来往往,有条不紊,不得不佩服赵齐天,身为一个学生他真的很了不起。 我和张影被门卫拦住了,老大爷告诉我们学生不能进这里。 我说赵齐天叫我们来的,老大爷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便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安全帽。 我们在教学楼下面遇到了赵齐天,西装革履的他已经有了老板的气质。 “什么情况?”我问赵齐天。 赵齐天对我们笑了笑,我这才在他身上找到一些从前的影子。 他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带着我们进了教学楼,直接上了三楼。 眼看着赵齐天走向那间教室,我心中生出了极度不好的预感,张影也下意识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门打开,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个神像居然又出现了,还是放在供台上,一切都和我们最初来的时候一样。 “这……”我感觉脚底都在冒凉风,没敢进门。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最近已经开始施工了,一个工人发现告诉我的。”赵齐天说道。 教学楼中的桌椅板凳都被清理出去了,这供台是如此的突兀,虽然没有站在正对面,但我总是觉得神像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张影估计是想起了之前被附身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赵齐天见状关上了教室的门。 走出教学楼,我的心中已经蒙上一层阴霾,赵齐天招呼过来两个工人,嘱咐他们处理掉神像,这两个工人看起来也不信这些,满口答应下来就进了教学楼。 “还记得周彤表哥说的吗?我怀疑学校里面有人供奉这神像。”赵齐天说。 “马上就要建新的教学楼了,就算有人供奉也不会再来了,而且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怪事发生,我劝你少招惹这些事情。”我对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沉默了,虽然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但毕竟亲身经历过。 替老爹承包了这个工程的他已经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如果工程搞砸了赔钱不说,还要辜负他老爸的期望,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闲聊了一会儿我和张影便离开了,赵齐天和我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他会想办法的。 和张影一起在校外的肯德基吃了一顿午饭,期间张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她是在担心那神像的事情,只好一直宽慰她。 毕竟是小女生心态,在我的花言巧语攻势下,张影很快就忘记了烦恼,兴高采烈地要去看电影。 我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心中已经乱成一团,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向姑奶求救。 毕竟姑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早就不接手这些事,之前若非出事的是我,她未必会管。 迷迷瞪瞪地和张影一起走进了电影院,我忽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但回头一看只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第十六章 菩萨显灵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看什么呢?”张影扯了我一把。 “没什么。”我跟着她一起进了电影院,但是回头的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难不成和那神像有关?经历了这些事后我已经对灵异事物神经敏感了,不过想来电影院这么多人,那清风也不敢乱来吧?想到这里我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 不出我所料,这又是一场泡沫神剧,影片过了中场张影就在一边不停地掉眼泪,可怜我提前准备的纸巾都没够用,被她抹了一袖子。 这段时间张影邀请我看过好几次电影,随着相处日久,我发觉这段感情已经割舍不下了。 我不知道再次见面时应该怎样和小白解释,或许有些人会骂我渣男,但小白毕竟是妖怪啊,如果将来我和她有了孩子,会不会像姑奶一样,注定要成为一个大神。 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经历姑奶一生中的那些坎坷,最终连一个后人都没有,作为一个已经被这些事纠缠过的前人,我太了解这种感觉有多痛苦了,如果可以,我更愿意自己的后代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张影是个好女孩,对我也很好,甚至能够接受我已经和小白成亲的现实,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辜负她。 一场电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结束,张影已经哭红了眼睛,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换成是我恐怕已经脱水挂掉了。 “咱能不能少看点泡沫剧,少刷一点毒鸡汤?”我颇为无奈地说道。 “那你能不能不玩穿越火线?”张影直击心灵的反问让我没有办法回答。 和张影一同走出电影院,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们去吃夜宵吧!”张影提议道。 我哪里能够拒绝这种肯定句的提问,和她进了街边的大排档。 就在我们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肥龙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 劳动节,特么的出事了! 消息下面还跟着一张图片,我只看了一眼就从脑瓜顶凉到了脚趾尖,丫的我们宿舍窗户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血手印。 仔细一看,这血手印是印在窗户外面的,我们宿舍可是三楼啊,如果不是蝙蝠侠干的那就只能是鬼了。 结合今天再次看到那神像的事情,我觉得这手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那清风留下的。 我要带着周彤到宾馆逃难去了,你也别回去住了。 肥龙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嘴角一抽,这货和我显摆呢,我也有心带张影去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她那低头看不见脚尖的规模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可是我两条胳膊上的守宫砂也不让啊。 “看什么呢!?”没想到一旁的张影忽然夺走了我的手机。 我想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了聊天界面的内容。 张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担忧。 “你也别回去了,我陪你到宾馆住一晚,明天去寺院看看能不能找到高僧帮忙。”张影将手机还给了我。 我哪里会拒绝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呢,这可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夜不归宿啊,虽然不能发生什么实质性进展,但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啊,我点头如捣蒜。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宾馆登记入住,张影一进屋就说要洗澡去,还问我要不要一起。 为了保住狗命,不被守宫砂玩死,我坚定地拒绝了。 一想到守宫砂我就恨得牙痒痒,不能碰就算了,只要一有欲望就钻心刺骨地疼,比机场厕所的烟雾报警器还灵。 这直接导致我连小电影都不能看了,肥龙在宿舍看的时候我还要躲到外面去,以免因为声音的诱惑而遭殃。 是的,肥龙这货就是如此不把我和娘炮当外人,即使娘炮多次发起抗议也毫无效果。 张影把门打开一条缝,将外衣内衣都扔了出来,我扫了一眼快要能当帽子戴的某物,连忙移开目光,心中暗骂了一声妖孽。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为了压制心中的杂念,我只好跑到窗口透风去了。 由于房间中只有一张大床,我这一晚过得异常煎熬,有好几次因为压制不住胸中的欲望而触动守宫砂,疼得我冷汗直流。 为了缓解疼痛我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旁边的张影,也不去想那种旖旎的画面,我真怀疑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守宫砂玩成冷淡。 早上醒来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透,迷迷瞪瞪地洗了个澡,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吃过早餐后,我和张影一起赶往寺院,等我们来到寺院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门庭若市。 买了门票后我和张影便进了寺院,然而,去找哪位高僧却成了问题,我们一边琢磨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寺庙中溜达,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地藏殿门口。 不同于一路走来看到的其他大殿,地藏殿门口并没有设置大香炉,但大殿的门却是开着的。 由于之前没有接触过佛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地藏殿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含义,张影也很好奇,于是我们一起进了大殿。 大殿中居然空无一人,没有香客也没有来做义工的居士。 “那是唐僧吗?”张影指着巨大的菩萨像问我。 我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据说用手指佛像是大不敬,我连忙拍掉了张影的手。 “你看旁边的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小和尚,不是大师兄二师兄,想来应该不是吧。”我说道。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那尊菩萨像特别熟悉,而且好像在对我笑。 旁边的张影注意到了墙壁上的画,非要拉着我去看。 在大殿中转了一圈,看完所有的壁画,我和张影都有些毛毛的,不同于其他大殿的金碧辉煌,地藏殿的光线不是特别好,透着凝重的威严。 壁画上是十个阎罗殿的景象,下面还有文字解释,犯了什么罪行要进哪一层地狱,甚为详细。 带入自身的情况,我发现自己将来也是要去地狱的,不由得害怕起来。 “要不我们烧香吧?”张影提议道,缓解了一下压抑的气氛。 之前买门票的时候赠送了我们一人一包香,走了这么久我们一根都没点。 “好啊!”我长出一口气答应道。 由于没有烧香的经验,不知道烧几根比较好,我们本着多比少好的想法,都将所有的香都取了出来,借着烛火点燃,插到了菩萨像面前的香炉中,居然给插满了。 烧了香,我和张影跪在拜垫上磕头,张影的嘴唇不停地蠕动,似乎是在许愿。 就在我也打算许个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二位施主,地藏王菩萨是不受香火的,你们怎么在这里烧香啊?” 我一转头,看到一个身披袈裟,白胡子垂到胸前,面容慈祥的老和尚,他正双手合十笑着看我们。 我连忙起身,学着他的手势一鞠躬,“大师,我们不知道这是地藏王菩萨,也不知道菩萨不受香火,对不起。” “原来不是唐僧啊。”张影下意识地说道。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张影吐了吐舌头,嘟起了嘴。 老和尚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责怪我们,给我们讲起了地藏王菩萨的故事。 我听得极为感动,尤其是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让我由衷地感佩。 张影感动得眼睛都红了,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帮到地藏王菩萨。 “善哉善哉!二位施主俱是福缘深厚之人,还望多行善事。”老和尚听到张影的话笑意更深了。 “大师,为什么我看着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地藏王菩萨搭救六道轮回中的悲苦众生,与众生皆有缘,故而施主……” 老和尚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我抬头一看,发现他正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也当场愣住了,我和张影插在香炉中的那些香居然燃烧地有长有短,香灰不落,形成了一个极为明显的莲花形状,大量燃香产生的烟雾凝聚不散,在香炉上方又形成了一朵莲花。 “啊!”张影惊呼了一声,连忙又捂住了嘴,有些惶恐地看着我。 我揉了好一会儿眼睛,这才发现不是幻觉。 我当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想必即使是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不寻常了。 看着两朵莲花,我不知道为何忽然鼻子一酸,生出了想哭的冲动,憋了好半天才憋了回去,但心中的酸楚却迟迟不散。 “阿弥陀佛,顶礼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老和尚高呼着跪在了身前的拜垫上。 我和张影明白这是菩萨显灵了,忙学着老和尚喊了一句,跪下不停地磕头。 直到老和尚站起来,我和张影才跟着站起。 “二位施主,请随我来。”老和尚说道,也不容我们思考,就当先走了出去。 我看了张影一眼,她还蒙叨叨的呢,我连忙拉住她跟了上去。 这位老和尚的穿着和寺庙中来往的僧人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位高僧,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呢。 第十七章 地藏菩萨本愿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和尚带着我和张影在寺庙中穿行,来往的僧人纷纷同他见礼,这更加让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张影不停地小声问我香炉上莲花的事情,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说是菩萨显灵了,让她放心,我们的事情肯定能够解决的。 老和尚一路带着我们来到一处禅房,禅房布置地很朴素,除了一铺床一张桌子一方蒲团和日用品之外再无其他。 “二位施主,请坐。”老和尚指着木板床邀请我们坐下。 我和张影犹豫了一下,没有坐过去,坐别人的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何况对方还是个出家人。 老和尚见我们不坐也不客气,自己坐了上去,我和张影面面相觑,果然是高人,行事不拘泥于常理。 “不知大师叫我们来……”我挠了挠头发,心中有些期待。 “我观这位男施主乌云盖顶,印堂发黑,怨气缠身,想必是遇到麻烦了吧?”老和尚对我说道。 我大喜过望,果然是高僧啊,一眼就看出我遇到事了。 我连忙一鞠躬,“大师说得没错,还望大师慈悲为怀,救我一命!” 老和尚摆了摆手,“施主与地藏王菩萨有缘,又恰好与我相遇在地藏殿,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只不过……” “不过什么?”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的狗命有救了,老和尚这一个不过又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唉……施主夙缘孽障太深,老僧我有心相帮也不好直接插手,须知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今日我强行帮施主解决只会让这孽缘结得更深。”老和尚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夙世因缘,孽障太深,难道说我上辈子不是好人,这是遭报应了? 老和尚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施主不必妄加猜测,须知人生就是一条长路,不走下去怎么能知道通向哪里呢?” 我被老和尚说得晕乎乎的,原来他不仅是一个佛学家,还是一个哲学家。 “大师,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张影见我被绕蒙了,忙问道。 老和尚将挂在手腕上的念珠摘了下来,递给我,我忙接了过来,一看,念珠共有十四颗,中间用一个葫芦状的东西隔开,珠子不大,带在手腕上如同手链一般。 不过那些黑色的珠子居然隐隐有些透明,好像在发着微光,一看就很灵。 我不知道念珠的作用,便问老和尚。 老和尚说十四颗佛珠表示观音菩萨与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众生同在,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的功德。 使众生返照自性,获得解脱;使众生旋转知见,苟遇火难,火不能烧;使众生旋转观听,虽遇大水所漂,水不能溺;使众生入于罗刹鬼国,鬼自灭恶。 使众生六根消复,临当被害,刀段段折坏;菩萨明照十方,使众生不受药叉、诸幽冥所害;使众生不受虚妄声尘系缚;使众生行于险路如行坦途,遇贼不受劫。 使性多婬者,不生色念;使怀忿记恨之人不生瞋恚;使一切昏钝无善心之人远离痴闇;使无子众生,欲求男者,令得生男;使无子众生,欲求女者,即得生女; 使众生持观音名号者,所得福德与恒河沙数无异。 每称颂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尊号一遍,拨佛珠一颗,即可消无边罪孽,得无量功德,遇到佛头,即那个葫芦状的珠子,不可越过,需调转珠子重新念诵。 我听后大喜过望,这珠子如此灵验,那清风必定是要害怕的。 老和尚又送给我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送了张影一本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告诉我们闲暇之时便诵读,功德无量,但不能对佛经不敬,如果不想要了就给他送回来。 这两本佛经看起来就很古老了,是线装的,想必是老和尚自己用的,如此宝物我怎么会不要呢? 送了我们东西后老和尚就脱去鞋子,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好似入定了一般,任凭我们怎样询问都不再说话。 我和张影千恩万谢一番,这才离开禅房,顺手关上了门。 离开寺院我就把老和尚送给我的念珠套在了张影的手腕上,虽然知道这念珠能保命,但我更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张影大吃一惊,想要摘下来,但是被我制止了。 “你被那清风附身过,说不定他会找你的麻烦。” “那你怎么办?”张影着急了。 我笑了,“上一次他都拿我没办法,这次也一样,你可千万不要转送给别人啊。” 我是个认死理的人,张影拗不过我,只好收下了佛珠。 同张影一起在学校的食堂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各自回了寝室。 一进寝室我才发现娘炮的床铺已经空了,上面留了一张纸条。 “劳动节,肥龙,哀家实在是怕鬼,就搬出去住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我摇了摇头,不能怪娘炮不仗义,遇到这种事谁不害怕,何况那清风又不是冲着他来的。 窗户上的血手印还在那里,很扎眼。 肥龙没回来,我看着手中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忽然生出了诵读的冲动。 洗了洗手,我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打开了经卷。 开篇便是香赞,炉香乍爇,法界蒙薰,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 又诵净口业真言、净身业真言、净意业真言、净三业真言、安土地真言、普供养真言,又有觉林菩萨偈。 后又有一赞,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不知为何,读到这里我就哈赤流星的了,双眼的眼皮都好像变成了粘不沾,需要用尽力气才能撑开,全身的筋肉也一阵阵地发麻,抽筋了一般,心中生出想哭的冲动。 当时我是不知道的,地藏经灵感第一,无论是谁读都会有感应,夙世因缘越多,这感应就越强烈。地藏经能够消业缘,人们读地藏经就是在和冤亲债主进行拉锯战。 接下来是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这四句话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来的,越往后越艰难,但我骨子里就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强撑着眼皮一字一句地诵读着。 渐渐地,我已经看不见寝室中的其他场景,眼中只有手中的经卷,上面的文字好像变成了一个个光点,我每读出一个字,就有一个光点跃出纸面,在我身边盘旋。 ……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念完最后的回向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抬头时我隐约看到身前有着许多黑影,他们盘膝坐在寝室的地面上,面向着我,但是模糊不清,看不到相貌。 然而不知为何,看到他们本应该害怕的我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恐惧,只有无边的惆怅与悲凉。 此时天已经黑了,我身边环绕着的金色光点是唯一的光源,它们大部分都飞向了那些黑影,融入他们的身体,剩下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随着这些光点进入身体,我感觉精力与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下一刻,那些黑影齐齐地站起,双手合十,对我一拜便没了踪影。 心神一阵恍惚,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双腿因为盘坐太久已经被我压麻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我不会那种五心朝天的打坐方式,双脚都被我压在大腿下面,我当时感觉两只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寝室里没有开灯,我抹黑小心翼翼地将经卷放在一旁,双手掰着又疼又麻的大腿。 缓了好半天,我才找回我的两条腿,心中感叹这打坐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 打开灯,我看了一眼手机,居然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张影打过来的。 我手机并没有静音,但是却一个都没听到。 我连忙播了过去,张影秒接。 “你这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张影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责怪。 我不敢反驳,先哄了她一阵才解释自己是在读经文。 张影终于消气了,原来她最开始只是打电话确认一下我的安全,我没接才一直打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的男生宿舍楼门卫大爷就是不让她进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上面有人来检查。 她问我要不要到外面再躲一晚,我拒绝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也不能一直躲下去啊。 张影叹了口气,说让我小心点,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我挂断电话,扫了一眼窗户,那个血手印居然跑到屋里来了,还顺着玻璃在往下淌血! 第十八章 黄天林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靠!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你把手印印在外面也就罢了,你印在屋里宿管大爷还以为是我搞得呢,说不定又要扣分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随手抓起一块抹布就过去擦,擦着擦着整块抹布就都被血液浸透了,弄得我满手都是,玻璃也被我擦得魂儿画的(埋汰),但是那手印却怎么都擦不掉。 这就好像玻璃是一个生物被割破了大动脉一般,血流不止。 我涮了好几回抹布,但是毫无效果,怎么也擦不干净,累得我一身汗,只好放弃了。 这清风也是个人才,搞出来这么个东西恶心人。 我不擦了,血还在流,但是流到一定程度就停下了,半面玻璃都被我弄得满是血迹,看起来就渗人,好像命案现场一样。 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我本打算装不在的,但是敲门的人居然直接推门进来了,正是宿管大爷。 完蛋了!我心中暗暗叫苦,把玻璃弄成这样,被臭骂一顿不说,还要扣分。 然而,宿管大爷似乎根本就看不到玻璃上的血和手印,对我说道:“秦五一,你的快递都在下面放了快两个月了,是不是给忘了?” 说着,宿管大爷推进来一个箱子,还没等我道谢就叼着小烟离开了,临走还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我看着那个大箱子,满心的疑惑,这是什么情况,从开学到现在我也没在网上买过东西啊。 这纸箱足有老式彩电那么大,我走过去推了推,确实分量不轻,也是难为宿管大爷了,居然帮我拿上来了。 我在纸箱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邮单,不由得心中起疑,这东西到底是谁寄来的,为什么连邮单都没有? 不过既然确定是我的我也就收下了,白给的东西谁不要,何况这么大的体积,说不准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人,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小心地划开胶带,我打开了快递箱,里面的东西吓得我直接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撞到床架上。 这箱子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只老黄,所谓老黄就是黄鼠狼,东北也叫它们黄皮子,黄大仙。 按理说黄皮子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动物而已,即使冷不丁看到也就是吓得一毛楞罢了,但是这只居然是活的,它的身体盘起,近乎占据了整个纸箱,脑袋在最上面,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和我视线对上,还眨了眨。 我刚后退,它就从箱子里面窜了出来,一出箱子就没了踪影。 我缓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不是吧,这快递居然邮的是活物,老大爷说在下面放了快两个月了,两个月不吃东西,这老黄居然没事,而且为什么它一窜出来就不见了呢? 当然,最让我好奇的是这东西是谁邮给我的,又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 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那清风干的,他要对付我完全不用这样,而且如果是他送来的,那黄鼠狼就不会没影了,而是会咬断我的脖子。 我快步走出寝室,直奔门卫室,找到了躺在躺椅上抽烟的老大爷。 “大爷,您刚给我送上去的快递是哪个快递公司送来的?”是的,我打算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给我寄的东西。 “什么快递?”老大爷疑惑地看向了我。 “您刚送上来的快递。”我被反问的有些头大,这老爷子刚送上来就忘了? “快什么递?”老大爷又问。 “您刚给我送来的快递啊!”我挠了挠头,怎么沟通起来这么费劲呢。 “快递什么?”老大爷比我还要疑惑。 “……” 经过一番让我快要吐血的沟通后,我终于得到了答案,老大爷刚才根本就没给我送什么快递,他一直待在这里。 回寝室的路上,我不停地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鼠狼可是很邪性的动物,一个清风就已经让我头大了,如今又出来一个黄鼠狼。 它窜出来就不见了,保不齐还在我寝室里面,有了小白给我打的预防针,我已经能够接受动物成精的事实了。 回到宿舍,我对着各个方向都拜了拜,“黄大仙,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这儿麻烦事还一大堆呢,您要是没啥事就把我放个屁放了吧。” “噗!”我刚说完,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嗤笑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和我差不多。 我连忙扫视整个寝室,但是什么都没看见,诡异的情况让我手心直冒汗。 “大仙,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保证满足您,您可别吓我啊。”我哆哆嗦嗦地说道,已经开始往门口退了。 然而,等了好久,屋子里面却再也没了动静,仿佛我刚刚是幻听了一样。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这才回到床铺坐下,心中暗骂老天不讲究,为什么这些事都让我遇到了。 小白、沈红蝶、那个神像中的清风、黄鼠狼,这些妖魔鬼怪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会与之打交道吧? 很多人都想自己能够与众不同,甚至主动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我却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上大学,再娶妻生子,找个安逸的工作,终此一生,但似乎从我出生开始,这就是一个美好的奢望。 无论是老和尚说得夙世因缘,还是姑奶口中的狐仙太奶,这一切似乎都注定我不能清淡地度过这一生。 看着头顶的节能灯,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心中害怕不敢睡觉,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这是一个极其真实的梦,我站在废弃教学楼的那间教室中,眼前就是那诡异的神像。 我想逃走,但是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根本就挪不动。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神像冒出黑气,在我身前渐渐凝聚,最终形成和神像造型一样的一个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以这个形象出现,以前都是黑影,看不清具体样子。 然而他的造型却惊呆了我,身上了衣衫残破不堪,裸露在外的身体都没有了皮肤,鲜血淋漓的。 他那双充满了负面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害得我好惨啊!” 这森冷的声音让我全身都打起了寒颤,我跑不掉,想要开口辩解自己什么都没干,但是却张不开嘴。 那清风满脸狞笑盯着我,没有脸皮的一张脸令人作呕,“你毁了我的道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就吃掉你的魂魄,占了你的肉身!” 说着,他独臂一晃,那把鬼头大刀消失了,只见他伸出通红的手,掐向了我的脖子。 我能够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当时我都已经绝望了,就在他那只手将要碰到我脖子时,一柄银色长枪刺了过来,伴随长枪到来的是一声厉喝,“你这被扒了皮的清风好大胆,什么人都敢动!” 看得出来,那清风被吓得够呛,慌张地收回手,退了好几步,险些被枪尖刺穿手掌。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声音有点耳熟,仔细一想,我去!这不是之前我在寝室里听到的嗤笑声吗? 难不成是那个黄大仙?如果是他,他又为什么要救我? “乒乒乓乓!” 金铁交鸣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我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连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一个身穿黄色短袖,蓝色牛仔裤,脚踩运动鞋的青年正拿着一柄两米多长的长枪和那清风打成一团。 虽然青年的打扮配上那长枪有些不伦不类,但不得不说他真的挺帅,而且他完全是在压着那清风打。 “哪里来的小黄皮子,居然敢坏我的好事!”之前被人嘲讽,那清风不愿意吃亏,骂了回去,他的话也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 还真是那个黄大仙,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特么的,我黄天林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狂的,今天我非得捅死你!”黄大仙,不,应该说是黄天林被刺激到了,手上的长枪猛地泛起红色的光晕。 只见黄天林身体一旋,腾空而起,长枪像棍子一样携带风雷之音砸向了那清风。 我看得瞠目结舌,这是在拍武侠电影吗? 那清风眼睛瞪得老大,怪叫一声,鬼头大刀冒出黑气,来了一个举火燎天。 “叮!”那清风被砸得一个踉跄,身上冒出丝丝黑气,黑气消散在空中,他看起来似乎受伤了。 “这件事我记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清风咬牙放了一句狠话,下一刻就没了踪影。 “马德!有种你别跑啊!”青年长枪斜指天空骂道。 “多谢大仙救命之恩,您看我怎样才能报答您?”死里逃生的我激动地对黄天林说道。 “妹夫不用客气,大哥我就是专程来救你的,不过你这也太水了,我要是你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黄天林对我摆了摆手。 “嘎。”我呆在了当场。 第十九章 浮出水面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令我吃惊的不是他让我撞豆腐的调侃,经历了这些事我用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了,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叫我妹夫。 没等我琢磨明白呢,他忽然对着我邪魅一笑,下一刻,他变成了黄鼠狼的造型张着大嘴就向我扑了过来。 森白的獠牙上还在滴着鲜血,凶恶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啊!”我吓得大叫一声。 缓过劲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一阵阵的后怕,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如果不是此时身在寝室而不是那废弃的教学楼,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梦。 坐在床上缓了半天,目光游走间我赫然发现窗户上的血都不见了。 难不成真的不仅仅是一个梦?那清风已经被黄天林打跑了? 如此想着,我顿时激动不已,没想到我命不该绝,居然被来历不明的大舅哥给救了。 我正打算起来洗把脸去吃早餐,张影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劳动节你还活着吗?”张影打趣道,能够接电话足以说明我没事了。 “我没事,那血手印也不见了,对了,影儿你是独生子女吗?”我反问。 “当然了,怎么突然问这个?”张影的语气中带着深深地疑惑。 “那你有姓黄的表哥堂哥什么的吗?”虽然明知道救我的黄天林不可能是人,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我家亲戚还真没有姓黄的,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开始打听我家里人了?”电话那边的张影似乎开始刷牙了,说话含糊不清。 “没事没事,你先忙着,一会儿教室见。”我岔开了话题挂断电话。 我没敢将自己的梦说出来,不然张影肯定要不开心了,我和她处着对象呢,却冒出来一个她不认识的大舅哥,这事儿换成任何一个姑娘都会不高兴。 既然不是张影,那就只能是小白了。可小白是狐狸啊,怎么会有一个黄鼠狼大哥?而且如果她要救我为什么不亲自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天下胡黄是一家,沾亲带故的多得是,黄天林并不是小白一奶同胞的亲哥哥。 我发现自己有些想念小白了,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现在又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从开学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洗漱过后在校门口吃了早餐,来到教室我发现张影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原本我们这一届的文学系就只有八个学生,林倾城退学了,赵齐天搞工程去了,如今就剩六个。 肥龙和周彤处于热恋期,经常性的旷课,老王和老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一来经常上课的除了我俩之外就只剩李思思和娘炮了。 果然,今天肥龙和周彤又没来,一共就这么几头人,老吴也没点名,扫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说肥龙和周彤没正事,一周就那么几节课也不来。 李思思和娘炮在那里琢磨化妆,张影可能是昨天因为担心我没睡好,没多大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老吴甚为无奈,就剩我这么一个听众了,干脆让我到讲台上自己看笔记本上的ppt,她也跑到下面玩手机去了。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是神圣的大学啊,神圣的课堂,上课这么严肃的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 然而,今天的课却深深地吸引了我,东北萨满文化。 随着阅读我才发现,原来在古代萨满是个很严肃的职业,负责与天地神灵沟通,以得到启示,那时他们只是崇拜动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萨满演变成了出马仙,崇拜动物变成被动物主导,很多祭祀祈福的方式也失传了,只剩下跳大神这一个科目。 不得不说这是文明的悲哀,和现代社会浮躁的人心有很大的关系。 我正看得入神,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而入。 一看到教室里面这个场景,工人有些惊讶,估计是在想大学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看我站在讲台上以为我是老师,就对我说:“老师您好,我是新教学楼工地的,我们老板让我来请一个叫秦五一的学生过去。” 赵齐天找我?我看向了下面玩手机的老吴,老吴头都没抬,摆了摆手。 我合上笔记本走向教室门,我都走到门口了,那工人大哥还在那里杵着,我对他说道:“大哥走啊。” 工人蒙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就是秦五一。”我无奈地解释道。 “啊?”工人虽然懵逼,但还是和我一起走出了教室。 路上老大哥问我是不是老师,我说不是,并问他赵齐天找我什么事。 然而老大哥一问三不知,只说老板让他来请我过去,并没有说什么事情。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心中起疑,赵齐天找我肯定不会是小事,难不成和那神像有关? 我现在对那神像已经有些神经敏感了,任何可能和其有关的事都会让我心惊胆战。 来到工地,赵齐天就站在大门口等我,一脸的凝重,我很少见到他这个表情,不由得心中一凉。 工人看到赵齐天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门口只剩我和赵齐天两个人。 “出什么事了?”我直入主题。 赵齐天鬼鬼祟祟地扫视四周,确定近处无人后这才把我拉到了一个角落。 “给你看个东西。”赵齐天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 照片很暗,是晚上拍的,角度也很诡异,可以肯定是偷拍的,地点正是工地里面的教学楼。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我放大一看,卧槽!这不是是那神像吗? 向上拖动图片一看,大爷的,这人居然是校长! 赵齐天自然看到了我的表情,手指一划,又时另一张图片。 在那间教室中,校长弯着腰往神像前的香炉中插香,身后还站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不过看不清相貌。 这张好像是在窗口位置拍下来的,也不知道拍照者是怎么办到的。 赵齐天收回手机,对我摊了摊手。 “这两张照片你从哪里弄到的?”我问赵齐天,如果这两张照片是真的,那事情就大条了。 赵齐天又看了看四周,对我说道:“你小点声,这是我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渠道搞来的,你看到第二张照片了吧,那是无人机拍的。” “前两天脚手架倒了,砸伤了两个工人,我没少赔钱,可是那脚手架结实着呢,我觉得有些不对,就找懂风水的人给看了一下,咳咳……风水可不是迷信哈。” “这一瞧不要紧,你猜怎么着,人家说这里是聚阴养煞的地方,如果是坟地就要出僵尸,好在建了教学楼,学生阳气重,人又多,这才能压一压。” “可是即使如此,也会出意外,那个化学哥不就死得挺惨的?那高人还说了,这里聚集了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那个神像放在这儿对里面的清风修行有很大好处。” “还有,人家说我八字特别硬,所以承包工程才没闹出人命,工人只是受伤,换成别人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而且教学楼建成了也不会太平。” 赵齐天的一番长篇大论给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他一脸严肃,我还以为他给我讲故事呢,又是聚阴养煞又是八字硬什么的。 “你现在也信这些了?”我问赵齐天。 赵齐天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不想信,可是我现在手底下这么多人呢,我总得为他们考虑考虑吧,身不由己啊。” 我一阵沉默,他说的对,人的理想信念与处世之道不是不能改变,这都要看促使你改变的筹码有多重了。 其实我挺替他悲哀的,若非没有办法,谁会愿意去改变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处世之道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赵齐天。 “我要是有办法就不叫你来了,这个工程校长可是甲方,我现在也犯愁呢,要说这事跟我也没太大关系,坚持把工程保质保量干好,以后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和我没关系,除非是楼塌了。” “可是我真怕工人再出事,万一出了人命咋整,再说了,新教学楼建成后就这个情况恐怕也不能消停了,如果我不知道这些事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不管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听赵齐天这么说不由得笑了,不愧是我的铁哥们,这正义感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和那些无良工程商简直格格不入。 可是就像他说的,学校是校长的,他只是承包了教学楼的工程,不敢也不能和校长作对,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赵齐天见我不说话也不催促,点燃一根烟开始做沉思状。 校长供奉那神像肯定是有目的的,他那个地位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这样一来我们如果乱来会不会惹上麻烦? 之前我们和那清风发生的事说不定都被校长知道了,只不过这些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就在我帮赵齐天想办法时,他忽然说话了,“其实那个高人出了个主意,但是需要你帮忙。” 第二十章 放浪形骸的出尘道长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看赵齐天好像有些纠结,扔过去一个白眼,“和我你还整这些虚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齐天有些尴尬,“其实也没啥,就是有点危险,那高人说了,我这八字太硬,干不了这活儿,而我又不放心找别人,所以要你陪我一起。” 我一听笑了,“我说你不就是包了个工程嘛,怎么变得跟个娘们似的,忘了当初你帮我打架,咱俩被几十人追小半天的事儿了?” 赵齐天哈哈一笑,“是啊,我啥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还记得那次咱俩把手都打骨折了,就那还喝了顿酒在网吧玩儿了一宿才去做的手术。” 我也笑了,如今我们已经松开了青春的尾巴,当年的那些糗事想起来就好像喝了一坛老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起追忆了一会儿往昔之后,赵齐天终于说出来要我帮什么忙了。 那个高人基于赵齐天的实际需要与正义感,给他策划了一个方案,我将其定义为釜底抽薪,不过这个薪有点不好抽,下面的火太旺了。 高人的思路是这样的,这所教学楼之所以会聚阴养煞与风水地势有关,但这东西凭借我们这几头人根本就改变不了? 如此一来就要从其他方面下手了,由于这里阴气太重,所以聚集了很多妖魔鬼怪,而这些妖魔鬼怪本身又是阴性的生物,两者结合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于是,这里对妖魔鬼怪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早晚会出大事,把这事解决了也算功德一件。 而我们首先要把妖魔鬼怪全部从这里弄走或者消灭,最后由那个高人出手,布置一个风水局,用以散掉这里的阴气。 然而有校长那方面的顾虑,不能大张旗鼓的搞,一些简单有效的办法都不能用,所以只能选择事倍功半的方法,而我和赵齐天在这个办法中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诱饵。 虽然这个定位让我很不爽,但赵齐天毕竟是我哥们,为了哥们小爷我忍了。 我问赵齐天具体需要怎样做,赵齐天说还没有定好,晚上来这里找他就行。 约定好时间后我就闪人了,回去正好看到张影从教学楼里面走出来,睡眼惺忪的。 一看到我她就是一通埋怨,说我走了也不叫她,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不是做而是预谋,但这事我是不会告诉她的,免得她担心我的安全。 张影看起来睡得不错,再加上她以为那神像牵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心情特别好,蹦蹦跳跳地拉着我去图书馆。 按理说女朋友在身边疯闹我应该很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仔细一想,我这十七年来开心的时候真的很少,难道和这些事扯上关系就真的会失去快乐吗? 想着想着我忽然心中一惊,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悲观颓废了呢,还记得初中班主任和我说过,人活着的结果都是死,如果光看这个结果,那活着就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过程。 斤斤计较是一天,没心没肺开怀大笑也是一天,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眼中写满故事,脸上却不见一点沧桑,快乐了自己,也能感染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嘴角下意识地上扬。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张影忽地将脸凑了过来。 我心念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红润的小嘴上叭了一口。 张影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投来了暧昧的眼神,下一刻,张大美眉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我虽然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笑容,但手心都在冒汗,两条胳膊上的守宫砂刀刺一样的疼。 不过今晚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说不定这就是我人生最后一次亲异性的小嘴了。 我的初吻在小时候被同样是个小丫头片子的小白夺走了,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而这些年过来,居然悲催地一次都没体会过,就在刚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家处对象都喜欢成天叭叭叭了,这感觉,简直了! 被我耍了流氓,张影的心情反而更好了,我们两个在校园内压了一天的马路,回味着过去,畅想着未来。 晚上吃了一顿麻辣烫后我就送她回寝室了,张影看起来很失落。 后来张影告诉我其实她本打算那天和我发生点什么,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没错,她就是这样想的,各位,不要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偷偷地告诉你们,有时候女的可比男的色,只不过人家藏得深,不容易发现罢了。 告别了张影,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便向着废弃教学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到地方一看,赵齐天正坐在两块砖头上等我呢,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道士。 道士年纪很大了,须发皆白,穿着道袍,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因为他和赵齐天一样,坐在砖头上,还翘着二郎腿叼着小烟。 一见到我来了,他就开始打量我,那双眼睛给我一种X光的感觉,我好像被他完全看透了。 我越发地不敢轻视他了,人不可貌相,何况有本事的人行事大多随性。 “劳动节,这是出尘道长。”赵齐天给我介绍道。 我忙一鞠躬,“福生无量天尊!” 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似乎这是道教的打招呼方式,我便照搬了。 “小友有心了,你就是秦五一吧,小赵和我提过你。”出尘道长笑着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说话,出尘道长又说道:“这名字起得好,五行流转大道生,周而复始太匆匆,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 我虽然听不懂,但知道出尘道长这是夸我呢,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出生那天恰好既是农历五月初一,又是公历五月一日,所以家里才给我起名叫秦五一。 “嚯嚯嚯……多谢道长夸奖。”我干笑着说道。 “我这不是夸夸你那么简单,说不定你日后成就要高于我呢,不过我这老登怕是看不到那天了。”出尘道长很是风骚地用兰花指弹飞了烟头。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那烟头居然被他弹得飞出了好几米,这功夫可真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我说他的牙咋那么黄呢。 至于他说我以后的成就什么的,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我就不信我打死不学这些东西,知识还能自己跑进我脑子里。 “好了,敢死队成员到齐,是时候开工了,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哦!俺呢安的叹!偶必来客!奥德木!”道长大呼小叫地前面开路。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卧槽,这道长玩得挺杂啊,又是王者荣耀又是红警的。 不过一想也对,似乎没有哪个宗教的戒律是不允许玩游戏的,人家爱玩神仙也管不着啊! 赵齐天见我发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长就是这个脾气,但手段绝对没得说。 我忙摆了摆手,说这道长简直就是我的偶像,随性,洒脱! 我这说得完全是真话,道长虽然道号出尘,但所谓之事却比红尘之人还要红尘,这种状态就很好,在我看来你不了解红尘何谈出尘,不体验一番七情六欲又怎能做到五蕴皆空? 一路来到教学楼楼下,出尘道长一个飞脚就把摇摇欲坠还没拆完的大门撅飞了,还说了句人生处处小平坡,咔咔就是剋! 我和赵齐天被感染得一起把另一扇门拆下来扔了,不知为何,和这道长在一起我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来到一楼的杂物室,我看到了一个法坛,这杂物室四面都是墙,外面看不见,正是搞事情的好地方。 进屋后道长站在法坛前背对着我俩,我正琢磨要不要问问下一步怎么进行,道长忽然转过了身,双手在我的肩膀上一拍。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道长这一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拍完之后就在那甩手,好像烫着了似的。 不知为何,被道长这么一拍,我感觉两个肩膀都很酸,而且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冷了。 道长说我应该是八字纯阳,体质又有些特殊,最重要的是还没破身,每个人都有三把火,分别在头顶和双肩,别人的都是小蜡烛,我这个跟喷灯似的,害得他烫了手。 这三把火于人而言极其重要,象征着这个人的阳气,之所以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是因为这三把火,而人时运低的时候火苗不旺就会招东西,我这个太晃眼睛,不利于诱饵工作的开展,所以得降降火。 我一阵尴尬,我也想破身啊,可这条件不允许啊,不过,如果我真的阳气这么旺,为什么那个清风会纠缠上我呢,是他的道行太高不害怕还是其他原因? 然而,没等我问问道长,他就把我和赵齐天推出了杂物室。 “一楼的卫生间正对上面的教室,是这聚阴养煞地的气眼,你们就到那儿钓鱼去吧,没我的消息不要乱动,就在那儿待着!” 第二十一章 红衣无头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赵齐天听说要去厕所蹲点都极为不满,可出尘道长已经关门了,根本就不给我们讨价还价的机会。 赵齐天以手扶额,长叹道:“没想到我堂堂赵日天也有去厕所站岗的时候。” …… 我俩来到一楼的卫生间,卫生间也是没有窗户的,光线照不进来,我连忙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鬼知道这里地上会不会有翔,万一真的踩上就尴尬了。 还好,地面还算干净,只不过味道却是很感人,三个字形容,辣眼睛。 按照赵齐天的说法,多亏施工前他让工人把这里收拾了一下,不然今晚我俩就要与翔共舞了。 我表扬了一下他的未卜先知,而后问他是不是就在这里干靠。 赵齐天用袖子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也可以选择给下水道填填料。” 等待是一件痛苦而又漫长的事,尤其是在等待坏事发生的时候,而等待地点不对就更是一场灾难了。 我俩蹲在洗拖布的池子边玩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蹲太久促进了消化,赵齐天跑到隔板里面蹲坑去了。 这玩意就怕有人带头,因为它传染,赵齐天一进去我便也有了感觉,跑到他旁边的隔间蹲了下来。 赵齐天从隔断下面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燃后这才感觉周围的味道淡了一些,本来我已经习惯外面的味道了,没想到隔板里面的味道更大。 “脚踏黄河两岸,手拿神秘文件,前面激光扫描,后面炮火连天……”赵齐天哼起了小曲。 我听着赵齐天的轰炸声,忽然觉得有些悲催,人家这个时间都在打游戏看剧抱妹子,我俩居然跑到这儿当鱼饵来了。 “呼~”就在我怀疑人生时,下面的坑里忽然吹上来一阵风,让我菊花一凉。 靠!我暗骂一声,险些跳起来,但一想到还没擦屁股,赶忙压下了冲动的想法。 “赵日天,你下面的坑有没有风?”我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那凉风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于是便问隔壁的赵齐天。 “你丫被熏傻了?下面是下水道,不是鼓风机。”赵齐天没好气地说道。 我更加疑惑了,难不成就这么一个有问题的,被我赶上了? 伴随着那气流上来的还有震撼人心的臭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扯了一张卫生纸,准备解决战斗走人。 就在我刚刚擦完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另一只手在摸我的手。 我还以为隔壁的赵齐天在恶作剧,便打算将卫生纸上面的翔抹到他手上。 然而,低头一看我头皮都要炸了,那只手居然是从下水口伸出来的,细长细长的,上面还沾满了五颜六色的翔,极为恶心。 我直接弹了起来,将手中的卫生纸砸了过去,提上裤子,一脚踩在了冲水踏板上。 然而,没有一点水流出来,我这才想起这边不仅停电,而且水也停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好,没有被那只手抹上翔。 我有心给它一脚,但它那个卖相实在让我无从下脚,干脆直接跳出了隔间。 “卧槽!你拉毛楞了?还蹦迪?”赵齐天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我扯住他拉到我这边,指着下水口说道:“你快看!” 赵齐天瞄了一眼,打掉我的手,“劳动节你脑子秀逗了,产了一坨翔还让我参观,你是要我分析一下你吃的啥吗?” 我看着那只还在寻找目标,抓来抓去的手,“你丫瞎了吗?没看到那有一只手?” 赵齐天嘴角抽了抽,“要不我们出去放放风,我感觉你好像被熏得出现幻觉了。” “你大爷,幻觉个锤子,我们不是来钓鱼的吗?鱼上钩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赵齐天愕然,“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应该和出尘道长拍我那一下有关。”我说道,随后开始在周围踅摸起来。 赵齐天站在那不动,问我找啥。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那是一把已经没剩几个布条的拖布。 提着拖布走到隔间门口,我直接将拖布杵向了那只手,就算这是一只鬼也是个变态鬼,看那手的形状还是个女鬼,你和我玩埋汰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换做以前我肯定不敢这么干,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胆子已经大了,甭管你是人是鬼,先给你来两下子,菜刀破武术,板砖破气功! 没想到这只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眼看着拖布头就要怼到它了,它居然一把抓住了拖布头。 “哎呦我去!”我骂了一声,双手抓住拖布杆,开始往回拽。 然而那只手力气大得吓人,我被它扯得脚下直往前蹭。 赵齐天看到这个场景已经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真的有他看不见的东西,于是上来抓住拖布杆和我一同与那只手角力。 虽然有赵齐天这个生力军加入,但是我们两个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我们两个在普通人中力气都算大的,而且配合很默契,可还是被那只手拖着向前。 “我靠!”赵齐天惊呼一声。 就在我已经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时,我和赵齐天肩膀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 我正血气上脑,根本没反应过来,喊道:“你看啥呢,还不帮忙?” “劳动节你和谁说话呢?”一边的赵齐天呲牙裂嘴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一个激灵,是啊,这里除了我俩也没别人了啊! 想到这里,我僵硬地侧头看了过去,女人的头发很长,把脸都挡住了,当然,这不重要,她的头居然不是长在脖子上,而是被一只手托着,破碎的皮肉不时掉在地上一小块。 我下意识地继续移动目光,红色的衣服,裸露在脖子上的颈椎以及神经血管,她的另一只手居然像路飞一样延长到了卫生间中央的下水口之中,也不知道下水口那么小她是怎么伸进去的。 我瞬间做出了三个判断,一:她是老王口中那个杀了化学哥的红衣无头女鬼;二:正在和我们角力的那只手就是她的;三:她突然出现肯定不是来帮忙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害怕,估计是被吓唬的次数太多,已经精神麻木了。 她的头距离我们太近了,我怕她搞出什么幺蛾子,一个膝撞就顶在了她托着脑袋的手上。 人头飞了出去,先是撞在了天花板上,落下来又在地上滚了几圈,碎肉和不明液体如雨一般洒落下来。 我突然的动作导致本来就处于下风的我们彻底崩盘了,好在我和赵齐天都及时松手了,拖布直接被那只手扯进了下水道,又从隔间外的下水口被她扯了出来。 被碎肉和不明液体淋到了身上的赵齐天仿佛瞬间开了阴阳眼一般,一个飞脚就把那女鬼的身子踹到水池里面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碎肉和液体都是女鬼的阴气所化,污秽了赵齐天的阳气,他这才能看到。 女鬼的身子跌进水池,但拖布还是被她握在手里,而且她居然还挥舞了起来,那拖布被她在下水道中拖了一圈,沾了一堆黏糊糊的秽物,被她这么一抡,秽物四下飞溅。 本打算上去圈踢她的我和赵齐天肝胆俱裂,慌忙地躲闪着。 女鬼的头也动了起来,舌头伸出支着地面,在地上乱滚。 女鬼拖把蘸屎如同吕布在世,躺在水池子里面就杀得我和赵齐天上蹿下跳屁滚尿流。 她的头还发出了大舌头的怪笑声,也不知道没有肺部供气她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老子和你拼了!”眼看着秽物不时粘到身上一点,赵齐天已经彻底疯了,顶着屎风尿雨就冲了上去,一手架住女鬼正在挥舞的拖布,对着女鬼就是一通猛踹。 我抹掉脸上恶臭的粘稠物,实在不想琢磨到底是什么东西,见赵齐天稳占上风就开始追那女鬼的头。 毕竟那玩意是用舌头移动的,完全跑不过我,很快就被我近身,有道是虱子多了不咬,我也不怕埋汰了,摆出足球射门的动作就是一脚。 女鬼的头直接被我踢飞,惨叫一声撞向了墙。 这一声尖叫震得我耳膜生疼,没等我缓过来,正在被赵齐天暴揍的女鬼忽然伸出没拿拖布的那只手,胳膊延长出去,居然在自己脑袋撞墙前将其抓住了。 也不知道她是通过身体接触这种方式和脑袋产生感应有了视觉还是怎么,原本落入下风的她忽然开始反攻了,被赵齐天架住的那只手猛然发力,一拖布就把赵齐天抡飞了。 赵齐天撞在一个隔间的门上,摇摇欲坠的木门咣当一声被撞掉。 我心下焦急,脚下发力,蹦起来抓住了女鬼延伸出来的胳膊。 她的胳膊滑不留手,很难着力,我只好一只手用臂弯夹住,另一只手和她抢她的脑袋。 我不敢乱抓,生怕被她咬一口,就扯住她的头发用力拽。 不想女鬼居然是个脱发症患者,我这一下只扯掉了她一把头发,因为用力过猛惯性太大,我摔了下来。 女鬼的手快速缩回,下一刻,她居然把自己的脑袋安在了脖子上! 第二十二章 震撼人心的道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不知道她把脑袋安上去有什么作用,不过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上战座之后战斗力会爆棚,她爆没爆我不了解,但卫生间内忽然阴风骤起,出现了很多黑影。 这些黑影体型不一,高矮胖瘦都有,看不清相貌,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他们绝对不是人。 我有些头皮发麻,一个红衣女鬼就把我们搞得狼狈不堪了,又出来这么多我们不是死定了?出尘道长到底搞什么呢,为啥还不来支援。 被女鬼抡飞的赵齐天终于站起来了,他的状态很不好,心情看起来更不好,因为他的一张脸黑得和锅底似的。 我看到赵齐天直接当当两拳把门板砸出两个洞,用手扣住门板的边缘就向着女鬼抡了过去。 不过这一击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因为卫生间里面的黑影太多了,赵齐天的门板打飞一个黑影后就再难寸进。 奇怪的是,那个被拍飞的黑影居然直接化成一团气体蒸发掉了。 一块门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呢?我心中飞速思考着。 局势紧张,我的脑子转得飞快,终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童子尿!赵齐天刚才所在的那个隔间就是之前我待的那个,门板被撞掉的时候沾到了我的尿,而我作为一个苦逼的雏,还是个童子。 自古以来就有童子尿辟邪的说法,电影电视剧小说多有引用,没想到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见手边有个马桶刷,顺手就给拎了起来。 冲到那个隔间,在尿池里面一涮,对着那些黑影就甩了过去。 黑影们忙不迭地躲避着,不幸被命中的都是身体直冒烟。 我大喜过望,朝着赵齐天喊道:“用尿!用尿!” 赵齐天的脸当时就由黑转绿,“我特么哪有功夫撒尿。” 我一边挥舞着马桶刷逼退向我靠近的黑影,一边喊道:“你的不行,用我的,刚刚那池子里就有,童子尿才管用!” 赵齐天恍然大悟,将门板抛了出去,脱下埋汰的外套,在池子里一涮,随后乱披风似的舞了起来。 我俩各自负责一边,不停地逼退向我们靠近的黑影,不过池子里面的童子尿存量终究有限,很快就用完了。 赵齐天说要我再生产一点,我说你当这东西是自来水吗?说有就有? 赵齐天脸皮一抽,扯着嗓子喊道:“道长,我们两个顶不住了,你快点儿!” 然而外面没传来任何回应,赵齐天的嗓门很大,我敢断言只要那个道长还在这屋里,肯定是能听到的。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大问题,那个女鬼居然不见了,之前我俩一直忙着对付周围的黑影,无暇顾及她的存在,怎么就没影了呢? 未知才是最让人害怕的,看不见的敌人也是最难对付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藏起来憋坏水呢。 “那女鬼没了!”我朝赵齐天喊了一嗓子。 “死三八跑得快,要不我非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人心不古!”赵齐天看起来已经杀红眼了。 我心中暗暗撇嘴,你可拉倒吧,刚刚都被人家打飞了,你以为自己灰太狼啊,打飞多少次都能回来,再来两下估计就内伤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齐天的话被那女鬼听到刺激了她,女鬼忽然出现在了赵齐天身后,两只指甲又黑又长的手卡住了赵齐天的脖子。 正猛抡蘸了童子尿的外套的赵齐天忽然就不动了,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我头皮一炸,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眼看着那些黑影因为赵齐天不动了都在向他靠近,我顾不得多想,将手中的马桶刷砸向了女鬼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用力过猛,马桶刷居然被女鬼的头发缠住了。 女鬼惨叫一声,松开了赵齐天的脖子,抓住马桶刷就是一扯,一蓬头发连带着头皮都被她扯了下来,我也是被带得一晃。 赵齐天捂着脖子狂喘,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好像窒息了一样。 趁你病要你命,我见女鬼受伤了,就继续用手中的马桶刷砸她,然而无往不利的马桶刷居然没用了。 坏了!童子尿没有了!我心中一寒。 童子尿可是我和赵齐天唯一的底牌,它没有了我们不是擎等死吗? 赵齐天明显也想通了这一层,一手拉住我,一手挥舞手中的外套,向着门口冲去。 “不行了,钓鱼也得有命才行啊,这样下去命都没了还钓什么鱼!” 我在心中大点其头,出尘道长这老登也太不靠谱了,眼看着我俩都要交代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我俩刚刚冲出卫生间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咣当一声。 我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卫生间中金光大盛,四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符箓,符箓上都是复杂的九叠篆字,我也看不懂,只认识符头上的敕令二字。 那些黑影以及女鬼被金光刺激得到处乱窜,不过却是无所遁形,也逃不出来,一碰到墙壁就好像冰块撞上了烙铁一般。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震撼人心的咒语声在卫生间的空气中炸响,正是出尘道长的声音。 伴随着咒语声,卫生间中的金光越来越亮,墙壁上的符箓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荡漾着波纹,一个个奥妙无穷的符号从其中冲出,在卫生间中纵横来去,那些黑影只要被碰到就会蒸发掉。 唯有那个女鬼还在苦苦坚持,但身上也是直冒黑气,就算是我这种啥也不懂的也能看出来,她要不行了。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神兵火急如律令!敕令!敕令!敕令!” 伴随着道长最后两个敕令响起,飞舞的那些符号居然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把满是纹路的金光古剑。 古剑发出嗡鸣声,电射而去,直接穿透了女鬼的胸口,打在地上,炸出了一个一人多深两米直径的大坑。 女鬼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直接没了踪影。 被炸出来的那个大坑不时有黑气冒出,不过接触到金光后就会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与今天的所见相比,之前我所经历的那些似乎都不足道也了。 这不是拍电影,也没有特效,这是活生生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 出尘道长到底是怎样的手段,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吗?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和神仙划等号了,西游记里面也没有这样壮观的场面啊。 我一看旁边的赵齐天,他那双眼睛都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比绿豆蝇的还大,嘴角一丝晶莹的口水流下来,顺着下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也浑然不觉。 我心中暗笑,叫你小子不信,这回道长给你现身说法,看你还信不信。 黑气很快就不再冒出,卫生间内的金光与符箓也渐渐消失,教学楼中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度,以前那种阴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尘埃落定了,但是刚刚的那一幕却像是被刀子刻进了我心中。直到今天我依然还记得神剑杀鬼的那一幕,和涤尽阴气的金光。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即使垂垂老矣的老年人也一样,更别说是仙侠了,后来我走上出道这条路和这一天所看到的一切有很大关系。 往往人们在一无所知时被震撼心灵所留下的记忆才是最深的,从这一天开始,我有了一个仗剑走天涯,除魔卫道的梦想。 “嘿!你俩小兔崽子真不行,鱼都上钩了也不知道跑,里面阴气太重,我喊你们也听不见。” 我俩还在那里发呆,出尘道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后来了。 我一回头,只见他左手拿着一袋麻辣香干,右手拎着一瓶牛二,正边吃边喝呢。 这副形象,再加上灰么了烂的道袍,任谁都难以相信他是一个高人,可人家这本事还用证明吗? “出尘道长,你就是老神仙啊,我算是长见识了!”赵齐天上去就要给出尘道长一个拥抱。 出尘道长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蹦,瓶子里面的酒都洒了出来,“你特么的别碰我,一身屎!” 我和赵齐天看了看对方,不由得相视大笑,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身上脏得好像刚从化粪池里面爬出来一样。 我问道长那神像的事情解决了没有,道长说刚刚请黄巾力士把他押到酆都城去了,那东西作恶多端,灰飞烟灭算便宜他,以后再有人供奉那神像也不用怕了,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只不过…… 我一听只不过三个字心里一凉,忙问道长怎么了,不过道长只是灌了一口酒,说都是命数,天机不可泄露。 我怎么追问道长也不肯说,只好放弃。 打发了我,道长对赵齐天说镇压聚阴养煞地的风水局明天再布置,今天太累了,并让赵齐天把那一百万趁早给他汇过去。 我疑惑地问道长你这么厉害不是应该不收钱吗?就像电影里一样。 道长呸了一口,说那都是扯犊子,出家人就不用吃饭了? 第二十三章 怪病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学四年匆匆而过,废弃教学楼的事情被完美解决了,校长并没有找赵齐天的麻烦。 高位者能够走到那个位置不是偶然,他们的智商与格局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木已成舟的事情为之再起波澜是很不明智的。 随着新教学楼的完美竣工,赵齐天在工程界一炮走红,生意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忙,几乎不回学校了,当然,他还是顺利毕业了。 肥龙和周彤奇迹般地维系了他们的感情,临走前还臭不要脸地要我们等着随份子。 娘炮去了伪娘转型圣地,说打算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我们纷纷提供了精神上的支持,但是男人变成的女人估摸着怎么也真不了,他零件就不一样。 李思思和娘炮一起去的,两人的关系有点怪,不过萝卜咸菜各有所爱,我们作为同学更不能说小话了。 我和张影也坚持了下来,虽然四年里也吵过架,但是风风雨雨地走过来了。 在废弃教学楼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经历过神乎其神的事情,黄天林和小白等非人众生也没出现过,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守宫砂经常因为张影的原因而隐隐作痛,我真要忘却这些事了。 毕业后我们各自滚回了老家,约定保持联系,如果我能够处理明白小白的事情就娶她,她会一直等着我。 当天晚上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喝了两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散场时多少辛酸与不舍又有几人能够体会,还有我和张影,人家谈恋爱面临的都是经济和家庭问题,我们这个直接上升到玄学方面了,已经不是人力能够轻易解决的。 我曾幻想过,如果大学能够一直不结束,小白他们也一直不出现,就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可这终究是幻想罢了,时光的齿轮不会倒转,岁月的长河也不会逆流。 第二天我是被宿管大爷推醒的,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怀中还抱着酒瓶子。 宿管大爷说年年毕业的时候都有我这样的,人生长着呢,慢慢你会发现如今自己所留恋的终究会成为过眼烟云,在回忆的长河中翻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后再无踪影。 我被大爷侃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平时沟通都费劲的老大爷居然还是个隐士高人,毒鸡汤哲学家。 本来心情就极度糟糕的我被鸡汤灌顶后就更加难受了,再加上宿醉的影响,一步三晃地带着行李出了宿舍楼。 刺目的阳光让我有些晕眩,扶着行李箱慢悠悠地来到校门口打车赶往了车站。 回到老家的时候,空荡的老房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爷爷奶奶因为年纪大了都被家里的长辈接走照顾去了,如今只剩我一个人。 供奉小白的香案已经落满了灰尘,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点燃了三支香,向那红纸中看去。 我没能看到小白,也没看到那个山洞,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 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等香火燃尽,我把那张红纸小心翼翼地揭下来,放进了自己的行李中。 我没在老家多逗留,而是去了县城中的楼房,已经习惯城市生活的我觉得这里会让我舒服一些,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哪不是一样。 我准备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去找工作,按理说我们这个大学出去的毕业生是不用担心工作的,所以我也不着急。 然而,我这一休息居然趴窝了。 是的,我居然又病了,这次的病和之前的两次还不一样,闲着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一想去找工作就会全身酸麻胀痛,让我****。 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人家反而会说我没有上进心,不想工作,只想啃老。 我被折腾怕了,每天就在家打游戏,也不敢去找工作了,不过以前玩起来兴致勃勃的游戏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迷茫了,已经大学毕业,我不想再向家里面要钱了,可是之前积攒的一点零花钱已经快用完。 很快我就要面临生活的苟且了,而且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还有没有一点光明的未来,这年头没有钱能活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精神疾病类的书籍,根本就没有这种病,这绝对是外科病,于是我给周彤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找她的表哥给我看看。 周彤听了我的情况担心地不行,当即就联系了自己的表哥,可她表哥说我的事情他不能管,也不敢管,且对比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周彤和肥龙对这个情况都很过意不去,一人给我发了一千的红包,说不用还了,以后有需要就和他们说。 我感动得眼睛发酸,但是却没有领那个红包,这个病如果治不好我连还人情的能力都没有。 周彤表哥这边行不通了,我又给赵齐天打了个电话,在外面忙得死去活来的他听说这件事后当天就开着小轿车从省城赶了回来。 我们去了从前最爱去的烧烤摊,点了一箱啤酒。 赵齐天刻意穿了休闲的衣服,估计是怕我产生落差,可气质这个东西是隐藏不了的,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老板了。 而我这个情况只会和他差距越来越大,虽然他不会嫌弃我这个穷朋友,但我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贫富不相交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问赵齐天出尘道长去哪里了,赵齐天说他云游去了,临走之前还特地嘱咐赵齐天如果我找他,就告诉我这件事他也管不了,一切皆有定数,让我保持一颗平常心,疾风骤雨之后自会花开见性。 我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口干了一瓶大绿棒子,还花开见性呢,我都快枯萎了。 赵齐天也跟着吹了一瓶,说劳动节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的,可咱们是啥关系,你就花我的,什么时候治好了这病还我就行。 道长可是和我说了,你以后了不得,钱财在你眼中都会普通浮云一般,要我抱住你的大腿呢。 我不由得苦笑,道长这是安慰我呢吧,就我现在这个情况维持下去,活着都没意思了。 那天我们一直喝到了凌晨,半夜的时候烧烤摊的老板催我们,赵齐天直接几沓红票子甩了过去,说明天来出摊丢东西算我们的,这些够用了。 烧烤摊老板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我不由得羡慕,这特么才是人该过得日子啊。 早上赵齐天把我送回家,然后找了个代驾自己也回去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喝不过他了,他的酒量已经被这社会锻炼得深不见底。 我这一醉就是两天,第三天才完全清醒过来,不想在家待着,我便出门溜达。 穿过不算繁华的小县城,走在乡道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跟着感觉不停地行走着。 我的心居然出奇地平静了下来,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从毕业开始我就一直活在焦虑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我居然来到了邻县的寺院。 我这一走就是二十多里的路,从早上走到了中午。 站在寺院门口,看着朱红色的木制大门,我心里酸酸的。 这里不同于省城,寺院是不收门票的,我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寺庙中居然一个香客都没有,还没等我搞明白怎么会这样,门卫室走出了一个居士打扮的人。 他说今天寺庙不接待香客,让我改天再来。 我说我是走了二十几里的路才到的,就想到地藏殿烧烧香,拜一拜。 他说那就更不能让我进去了,地藏王菩萨是不受香火的。 我俩在门口扯了很久,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放我进去,好在终于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僧人走了过来,问明究竟后对居士说道:“地藏王菩萨不是不受香火,只不过是人们畏惧因果以讹传讹罢了,这位施主远道而来,是有缘之人,佛法无边只渡有缘,怎么能拒之门外呢?” 居士被说得惭愧不已,说这都是寺院的规定,他也是按章办事。 僧人听了更是摇头,说居士是业障蒙心,与佛法渐行渐远,让他没事多读一读金刚经。 居士和我道了个歉,垂着头回屋了。 说实话我也不怪他,毕竟他要是擅自放我进去可能会被批评。 “多谢师父了。”我对着僧人一鞠躬。 僧人双手合十还礼,“施主自便,我还有一些功课没有完成。” 说罢,僧人飘然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不知道地藏殿在哪个位置,便在寺院中自行寻找。 寺院本来就气氛凝重,如今一个人没有,更填了一分空寂。 我也不知道自己转悠了多久,经过了观音殿、龙王殿、护法殿、大雄宝殿,终于是来到了地藏殿的门口。 迈步走入大殿之中,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之上,不住磕头地同时眼泪决堤而出。 第二十四章 寺中夜读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个寺院的地藏王菩萨像和我以前见到的都不同,不是身披璎珞,头戴五佛冠,一手持金锡一手托摩尼宝珠,盘坐在莲花上的形象,而是没有戴佛冠,身穿僧衣,站立于莲花之上。 我抬头仰望之时,地藏王菩萨仿佛也在低头慈悯地看着我。 越是如此,我的眼泪就越发地控制不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也许是因为委屈吧,我只想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却遇到了这么多平常人不该经历的事。 我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眼睛都有些疼了,这才从蒲团上爬了起来。 菩萨像身前的巨大供台上有着香桶,我从里面抽出了三炷香,点燃后高举过头,拜了三拜插入香炉中。 后来我才知道大殿内基本是不允许香客上香的,主要原因是大殿内多为木制结构,香客毛手毛脚,容易引起走水。 袅袅青烟升腾而起,燃香独有的味道散布开来,我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轻松,就仿佛原本被压在大山下面,如今大山被挪开了一样。 我闭上眼睛,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它让人如此的意醉神迷。 渐渐地,我进入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我能够听到飞檐画角之上随着微风摇晃,叮当作响的风铃声,也能够听到远处禅房若有所无的诵经声…… 我好像和所在的寺庙融为了一体,青砖是我,我能够感受到青苔荒草生在身体上的麻痒;雕梁画柱是我,我能够感受到檀香沁入心脾的宁静;清风是我,我能够感受到自己拂过风铃时的欢愉;燃香是我,我能够感受到身体灼成灰烬,精神遍及空中的豁达…… 我是我,我亦非我,万物是我,万物亦非我,我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徜徉,越来越远。 “咚……”我的精神是因为鼓声而回到身体的,想想自己刚刚的状态,我回味的同时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暮鼓之声,我的意识还能否回到自己的身体? 我插在香炉中的檀香已经燃尽,周围的光线也黯淡了下来,没想到居然已经是黄昏时分,我这一站就是一下午的时间。 “施主,你还在啊。”身后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正是之前让我进来的僧人。 “大师。”我双掌合十,对着他一拜。 僧人回了一礼,“施主远道而来,这个时辰怕是不好返回,寺院也已经关门了,不如就在客房住上一晚,明日再行离去。” 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可是我却有些窘迫,不因为别的,没钱啊! 僧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为难,“施主可是不方便?” 我咬了咬牙,实话实说,“大师,我囊中羞涩……” 僧人闻言笑了,“施主是不是对寺院有什么误解?客房都是免费给香客居住的。” 我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啊。 僧人叹了口气,“也怪那些堕于名利之中的出家人,让世人对佛家生出了误解,佛法普度众生,又怎么能以钱财度之?” 我心中生出感慨,眼前的僧人如此真诚,开口就是大实话,如果每个僧人都如他一般,人们又怎么会渐渐对佛家敬而远之? 僧人用木方插好大殿的门,带着我来到了一排连在一起的平房前,房门都是上着锁的,他取出一串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将我让了进去。 我一看,客房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铺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的钟表。 “施主,晚一些会有人给你送饭的,厕所就在房后,不过施主晚上尽量不要在院中走动。” 没等我问他为什么不能走动,他已经离开了。 我关好门,见床铺上的被褥都很干净就躺了上去,一天没有坐下来过,此时我才感受到深深的疲惫。 只躺了一小会儿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跪在地藏殿中,那个纠缠了我很久的清风站在我身侧,挥起手中的鬼头大刀向我砍来,地藏王菩萨手中的摩尼珠这时忽然放出金光,金光笼罩住我,鬼头大刀在砍到我之前就被金光阻挡住了。 我这时才发现小白和黄天林都站在门外,形象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样,一脸焦急地想要冲进来,但他们跨不过大殿的门槛,门虽然开着,却有一个巨大的金色卍字挡住了他们。 清风见鬼头大刀砍不到我出离地愤怒,他忽然凭空取出了一个令牌,令牌是红色的,上面有一个讨字。 他用那红色的令牌向我打来,居然穿过了金色的佛光,令牌打在我的身上让我疼痛难忍,但是我却不能动。 我是被疼醒的,这个梦出奇的真实,醒来后我还能感受到身上尚未消去的疼痛感。 从床上坐起来,我有心去问一下那个僧人是怎么回事,想来境界高深的他能够给我答案,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这个时间去打扰也很不礼貌,只好压下冲动,准备明天再问。 饭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用一次性饭盒装着,白米饭加上土豆丝,很是简单。 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腹中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吃完,我发现桌子下面还有一个套着垃圾袋的垃圾桶,便把溜干净的饭盒和一次性筷子扔了进去。 桌子上有几个抽屉,我很好奇里面有没有东西,便打开来看,一共三个抽屉,左右两个都是空的,只有正中央有一本经书。 经书是现代注音版的,大概有我之前读的地藏经三本厚,是大佛顶首楞严经。 我看着手中的经卷,无法克制心中诵读的冲动,由于不知道在哪里净手,便在心中告罪一声,将经书平放在桌上展开。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只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 我小声地诵读起来,渐渐地进入了状态。 不同于地藏菩萨本愿经,大佛顶首楞严经读起来我没产生那种想哭的冲动,虽然我读的声音很小,但这声音在我脑海中却被放大了,越来越大,直如同钟鸣鼓响。 伴随着脑海中的声音,我的身体也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那梦中留下的隐痛早已经消失不见,我的每一个骨节都在欢快地鸣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我身体中流动,为我带来温暖舒适的感觉,支持着我继续读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楞严经能够开智慧,凡是真正修行的出道出马弟子都必须诵读楞严经,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和自己有缘的灵界众生都有好处。 我状态越来越好,诵读得越来越快,身上的骨节律动得也更快了,那股气流也从涓涓细流变成了汪洋大海,在我身体中纵横捭阖。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已经快像一个火炉一般,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相反,我感觉很舒服,好像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一般。 待到我将整部大佛顶首楞严经读完,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太阳一般,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居然有金光从我身上散发而出,照得整个客房金碧堂皇的。 我惊呆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读经出现异象,但我还是惊讶万分,上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我大一读地藏经的时候。 人言佛经殊胜,我终于发现此言非虚,如果是假话,如今发生在我身上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信步走出客房,发现门前的空地上居然跪了许多非人众生,黄天林、小白,就连那个清风也赫然在列。 他们跪在那里,面向着我客房的方向,眼中都充满了渴望。 我福至心灵,知道他们不是拜我,而是拜经,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回向了。 我盘膝坐下,“愿以此功德,**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伴随着回向偈念出,我身上的金光大盛,居然照得眼前如同白昼。 黄天林和小白满脸的喜悦,那个清风看着我眼神复杂,其他人都是一脸感激,他们起身对着我双手合十一拜,消失不见。 金光也消失了,我起身站在客房门口,不由得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桌前,双手捧着经卷,经卷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我原来没有离开过这张桌子,那刚刚的一切是什么,幻觉吗? 我收起经书,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花了五个多小时才把这本经书读完。 虽然身体感觉很舒坦,但精神却疲惫万分,我原本打算倒头就睡,奈何人有三急。 打开客房的门,寺院中黑漆漆的,我用手机当光源,走在青石路上。 夜风浮动着梧桐树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似有脚步声隐藏其中,但是没有办法辨别方向。 我扫视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想来应该是寺院中的僧人吧。 虽然之前做了一个怪梦,但我不相信真的有妖魔鬼怪敢在寺院中放肆。 就在我将要转过墙角时,另一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第二十五章 键盘侠女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整个人贴在墙角就开始仔细聆听。 风吹树叶的声音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干扰,我只能听到有个人在说话,但是完全听不清是什么内容。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就如同一个人站在你听力极限的距离,在那里同你交流,你一心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你的听觉完全没办法满足你的愿望。 我听了一会儿一无所得,居然下意识地转过了墙角,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在那里。 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伴随着我出现,那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没有了,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我愣在了当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明明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是鬼?我很快打消了这个猜想,这里可是寺院啊,怎么会有鬼。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寺院的鬼比坟圈子还要多,不仅有鬼,还有胡黄白柳灰以及清风等仙家。 鬼是来求度的,那些仙家有的是在寺院修行有的原本是出马堂,但后来缘主因为种种原因不再供奉,便将他们送到了寺院中。 虽然寺院中有天龙护法和大德仙鬼约束他们,但还是有不计后果扑人的,所以人们不让孩子和病人进寺院,就是怕招到。 而我当时就是很不幸地遇到不法分子了,时运低而又灵感较强的我是理想目标。 眼看着没动静了,我虽然心里面疑惑万分,但耽搁了这么久,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站在这里能够看到厕所,我快步跑了过去。 这里的厕所是老式露天蹲坑厕所,很干净,我解开腰带,下一秒一道水线便激光一般打了出去,估计要是再不解决我就要尿在裤子里面了。 这一泡尿持续了好久,伴随着清爽的一哆嗦,我终于浑身一轻。 就在我转身时,一个人差点和我撞了个满怀,我根本没听到脚步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够呛,后退一步险些掉到蹲坑里面去。 镇定了一下心神,我不由得火大,你丫有病吧,我这还开着手机呢,又不是没有光,厕所这么大你离我这么近搞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抬头刚要喷对方,又被眼前的场景雷傻了,这特喵的居然是个女的,披散的头发挡住了脸,低着头也不说话。 难不成是来寺院帮忙的居士?我心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厕所外面是有两扇门的,不过上面没有标识,我当时又着急,就本着男左女右的想法进了这个,难不成我想错了? 气氛越来越古怪,她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吱声啊。 有感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也不说话,侧身让过她所在的位置就要往外走,这种情况谁先说话谁尴尬,我才不当冤大头呢。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见我要离开,居然横跨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难不成是相上了?我对这种事颇有经验,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向与刚才相反的方向移动,不然对方极有可能和你一样。 于是,我又向同方向跨了一步,然而,这个女人居然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靠!我在心中骂了一声,碰到茬子了。 我又向左跨了一步,已经站在蹲台上了,心想有种你就再和我一样,她那个位置如果再向左就会掉进茅坑。 果然,她站在那里没动,我心中暗笑,妹子敢和哥玩走位,不知道哥号称小段誉吗? 我得意地同时准备离开,她居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我,借着手电的微光,我发现她的手很白,白得有点吓人了。 我心中一哆嗦,什么鬼,我又不是后进来看到你没穿裤子,是你后进来的好不好,就算有人吃亏也是我吃亏,你怎么能不让我走呢? 我不由得火大,但是茅厕实在不是吵架的地方,便转过身子,向她的另一面走去,心中想着,我一直都在退让,你要是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 她和墙壁之间有一臂宽的距离,恰好能够容人通过,我快步走去。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又伸出胳膊拦住了我,我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至此我终于忍不了了,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你这是把我当成橡皮泥了? “美女你到底啥意思,咋还不让我走了呢?”我的语气极为不好。 她没说话,但依旧平举着两条胳膊,没有放我离去的意思。 “有病!”我嘀咕了一声,就要抬起她的胳膊夺路而去。 你说你一个女的,把我堵在厕所这算怎么回事啊,耍流氓啊?你以为你是公厕保洁大妈啊,随便进男厕所,想堵谁堵谁? 不想我这一碰她的胳膊她居然就瘫在了地上,我心中一惊,完犊子了,碰瓷的! 在这个地点她和我碰瓷,我是裤裆上有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姐,不!姑奶奶!你可别的啊,我是真没钱,你讹我都不如讹要饭的,他们都比我有钱!”我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不是哥没出息,实在是太穷了,又因为那该死的病不能工作,这个时候被讹上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女的没有出声,我这才发现她不只是瘫在地上那么简单,怎么说呢,我感觉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尿泡被乖(摔)在地上了。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尿泡是什么东西,只要问问自己家里的长辈就晓得了,这个年代玩过那东西的人已经很少了。 她的身体在不断地变软,就好像一滩泥巴一样,最后只剩一颗脑袋还成个形状立在那滩东西上,头发披散在地上,极其的诡异。 我吞了吞口水,马德!坏菜了!她化了! 我如此想着,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人又不是冰棍,怎么能化呢,她不是人,是鬼! 曾经听过一句话,鬼若找你,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然而在现代社会这句话已经不好使了,我感觉如今的鬼就和那些碰瓷的一样,搞不好就会无缘无故地讹上你,和贴树皮似的,甩都甩不掉。 “这位鬼大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寺院啊,你在佛祖的眼皮底下觅人,你是死得不耐烦了还是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理,居然调侃起她了。 “我是一个键盘侠。”这是自我遇到这个女人,不,是女鬼,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充满了尖酸刻薄,和她的职业倒是很般配,而且故意作出娇里娇气的语调,让人很不舒服。 “你是干什么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你给我让开,要不我可喊人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她不是人事情就好办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变成了一块滚刀肉,对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已经有了抵抗力。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离开,不然我就把你变成我这样。” 键盘侠女鬼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眼皮狂跳,心中盘算着自己狂踩她一顿然后跑掉的成功率有多大,琢磨一会儿后我觉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我辈男儿本色,帮一帮她也是积功累德不是? “你说吧,只要不是太难的,我尽力而为。”我硬着头皮说道。 “不难不难,只要你给我烧来一个键盘就行,我的本事都在键盘上,没有键盘我活不了,别的鬼都欺负我,呜呜……” 女鬼说着说着居然就哭了起来。本小说首发于17k小说网,请亲爱的读者们道友们关注正版,正版是免费的,盗版网站还有木马风险呢,看正版不仅能够陶冶情操,还安全,何乐而不为? 作者写不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文章,只能把老辈人口中的故事,以及自己和身边人的所见所闻所感加工加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阴山月拜谢了,这段话应该写在章节末尾的,但盗版网站只盗正文。我脸皮抽了抽,有心骂她一顿,又怕她暴起伤人,丫的你一个键盘侠还有理了? 不敢骂她,但是我决定揭一揭她的伤疤,毕竟我对键盘侠也是深恶痛绝,“那个,鬼大姐,能问一下您是怎么死成这个样子的吗?” 随着女鬼的哭诉,我听到了一个大快人心的故事。 女鬼是一个白领,工资不低,生活也很轻松,于是闲暇时间很多,她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在网上喷人。 借着网络这个挡箭牌,她认准别人无法将自己怎么样,于是她无所不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公交车上需要被让座的孕妇,说明明怀孕了为什么不坐私家车;在微博上给有自杀倾向的人恶毒留言,导致对方自杀…… 类似这样的事情她做得不计其数,然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在有一天玩游戏时,她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导致己方落入下风,但她却骂起了队友,穷尽恶毒之语。 万万没想到,被她骂的那个队友居然是一个精通黑.客技术的杀.手,对方应了那句传说中的话,顺着网站找到了她。 杀.手将她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她注射了能够在剧痛下维持意识清醒的药物,先是剥下了她全身的皮肤,再而抽去了她的筋,又一寸一寸地敲碎了她的骨头,做完了这一切,对方将她扔进了一个灌满盐水的水缸,她是活活疼死的。 我看着流出的眼泪已经在地上汇成一滩水洼的键盘侠女鬼,用尽力气憋住了笑意。 第二十六章 出口成业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我已经很卖力地克制了,但女鬼还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你在笑话我?” 我赶忙摇了摇头,能干键盘侠这个职业的活着的时候就不是啥好人,死了变成鬼就更不用说了,万一激怒她就坏菜了。 女鬼见我没有笑出来,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你能帮我吗?” 帮你奶奶个孙子!我在心中大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毫无心理压力地把自己无耻喷人的事情说出来的。 不过理智告诉我还是暂时答应她好一些,万一她变脸弄死我咋办,我可不想死在键盘侠手里。 “好,我答应你了,明天回去我就给你烧一个机械键盘,保证你一分钟三百字,喷死那些欺负你的鬼。”我眉飞色舞地说道。 “太好了,我终于又能无敌了!”女鬼看起来很激动。 我心里早已经骂开花了,死三八,死得这么惨都不长记性,十八层地狱怎么没把你收了呢! “古德拜了您嘞!”我绕过她的覆盖范围,快步离去,这次她终于没再拦着我。 离开了厕所,我松了口气的同时深感自己太过悲催,上个厕所都能遇到女鬼,还是个键盘侠。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去拜访那个僧人,人家先来找我了。 “施主昨夜是否诵经?”僧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师如何得知?”我疑惑地反问道。 “哈哈,施主当真慧根独具,竟引来佛光普照的异象,不知施主所诵是何经典?”僧人见我承认大喜。 “大佛顶首楞严经。”我实话实说。 “妙极妙极!”僧人打开抽屉取出经书递给了我,“施主与此经有缘,就送给你了,我观施主头顶祥云隐现,近日想来要遇大喜事,贫僧提前恭贺了。” 大喜事?我挠了挠头,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喜事,昨晚我还遇到一个女鬼呢。 我正打算问问僧人有关键盘侠的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僧人却抢先开口了,“施主,我还有早课,便不多逗留了,施主可以自行离去。” 说完僧人就大步离去了,任凭我在后面怎么招呼也不回头。 我一阵无语,难不成高人都是这个性子,来无影去无踪的,说话也是,他们主动说的时候还好,你想要提问多会得到天机不可泄露这个答案。 无奈,我只好将佛经护在怀中,离开了寺院。 因为经济拮据叫不起车,我只好选择再走回去。 回程路上我深深地体会到了随意而为和有意为之的区别,回到家里时我感觉自己腿都要断了。 小心地将大佛顶首楞严经与地藏菩萨本愿经一起收藏好,我洗了把脸,坐到电脑前开始打CF。 看着自己价值几百块的机械键盘,我撇了撇嘴,我才不会把它烧给键盘侠女鬼呢。 玩儿了一天的游戏,没想到当天晚上的一个梦告诉了我言而无信的下场有多凄惨。 梦中我被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包裹住,好像陷进了沼泽一般,任凭我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而且我的身体居然也开始逐渐变软,使不上力气。 “答应的事不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那女鬼的声音,我直接被惊醒了。 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就好像没有骨头了一样,不光如此,我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疼痛难忍,就好像在不停地被人用锤子敲打一样。 我惊恐万分,难不成键盘侠女鬼找上我了? 我很快就确定了这个猜想,因为我的脑海中开始不停地响起一个女人的怒骂声,穷尽恶毒之语,就好像和一个祖安人连麦了一样,而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女鬼的。 这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群乌鸦包围了,脑袋嗡嗡的,再加上身体的疼痛,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我感觉自己已经神经衰弱了,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难道我后半辈子就要与床为伍了? 周彤的表哥和出尘道长都没办法帮忙,我又不认识其他这方面的人,绝望中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微信上面的附近的人。 光是完成这个操作就花了我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我的手指已经像面条一样了,完全不听使唤。 附近的人中排在第一位的居然就是一个业内人士,网名叫做红莲居士,签名写着治外病、破关、搬杆子、佛像神像、宗教用品。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有本事,也可以说是病急乱投医了,一条消息被我发了过去。 “您好,被鬼缠上了能治吗?” 对方秒回,“二道街(gai)琉璃阁来找我。” 她说的这个地方我是有印象的,就在我家下面,是一楼的门市,卖佛像神像和烧纸什么的,不过我没进去看过,也不知道老板是谁。 我:“我现在不能动了,下不了地。” 对方添加了我的好友。 红莲居士:“你是手写输入吗?怎么这么慢?” 我:“手指头也不好使了。” 红莲居士:“我看咱们的距离是百米以内,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你家楼上三楼,301。” 红莲居士没再说话,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我听到楼道里面传来霹雳扑棱的声音。 我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特么起不来啊,怎么给她开门? “我自己进来了啊?”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好。”我忙答应一声,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自己进来,反正我是爱莫能助了。 “咔嚓!”没想到我家的门锁居然自己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漂亮妹子就风风火火地杀进了我的卧室。 我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昨晚玩儿到后半夜,穿着衣服就睡了,不然这就尴尬了。 “就你啊?”她来到床边俯视着我。 我嗯了一声,现在全身上下就脑袋这一部分还算好使。 “啪!”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甩给了我一个大耳帖子。 我被打蒙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都这样了,也没法反抗啊,万一把她惹毛了再弄死我就完蛋了,我看她好像带点彪样。 “大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算揍我一顿也胜之不武啊!”我色厉内荏地说道。 她邪魅地一笑,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小手啪啪地就轮开了。 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直接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心中怒火滔天,怎么说哥们当初也是一言不合拔刀就剋的人物,如今居然虎落平阳被犬欺,被一个女的按在床上猛抽耳光。 终于我身体中凭空生出了一股力量,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将她撞倒在地,我挥起拳头,就要砸向她的头,可她却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想,卧槽!我居然能动了,脑子里面的骂人声也没有了,我被她用耳光抽好了! 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救我,你说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 她打理了一下衣服,“你被鬼缠住了,提前告诉你就不灵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邀请她坐下,她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虽然她穿着牛仔裤,但那小屁股,那小腿,啧啧…… 此时我才有功夫仔细地打量一下她,马尾辫,两边的鬓角垂到下巴,瓜子脸,大眼睛,天生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个头和年龄都与我相仿,但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股子媚意,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你就是红莲居士?”我问道。 “没错,住了这么多年邻居,还没见过你呢,我本名叫田诗瑶,你可以叫我小瑶姐。”她扬了扬下巴。 我一阵无语,“你多大啊?” “姐姐我二十一了!”她骄傲地说道。 “我也二十一,你几月的生日?”我笑了,妹子,在哥这儿装大瓣蒜。 “咳咳……那都不重要,你这病我能给你治,而且我还能把你那些缘分整明白咯,以后我就是你师父,叫姐怎么了?”小瑶姐干咳几声,白了我一眼说道。 “啊?”我的脑回路一时间没跟上。 “没关系,你不知道也正常,你有出道的缘分,而我就是你第一个领路人,上面已经下通知了,最近会有一个和我同岁的男的找我。”小瑶姐摆了摆手。 “能不能是整差批了,其实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出道,可是想想那些出马的,我有点害怕了。 “你还好意思说?自从那个通知下来,我一个活儿都没接到过,店里都不来人了,这三天就你一个联系我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小瑶姐揪住我的耳朵,瞳孔都立了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卧槽!真的假的,还能这样? “行了!我跟你说你这样的就是欠收拾,以后再慢慢调理你,你有没有机械键盘,赶紧把答应那三八的事情给办了,你不知道出口成业吗?” 第二十七章 解怨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的话让我愣住了,卧槽!这是高人啊,她不仅知道我招惹的是什么,连我答应人家机械键盘的事情都知道。 不过,出口成业是怎么回事我却不明白,便问小瑶姐。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什么话都是说说就完了吗?没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一答应她,就相当于签了一份看不到的合同,你不履行诺言就是违约,是要承担责任的,对神鬼违约可比失信于人严重多了。 她还告诉我平时不要乱说话,世界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一个人所说出来的话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进而影响到整个世界,就如同十人关系网一样,如果是好的影响也就罢了,如果是坏的,说话的人就要承担责任。 她还给我举了个例子,我爱玩游戏,假如我在玩游戏的时候队友打得很菜,我骂了他,可是我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人生的重大变故,可能我的一句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队友自杀了,可是他的阳寿还没到,有很多因果债也没还,他因我而死,我就要对他所欠下的那些因果负一部分责任。 而且这种口业有许多都会遭现世报,就比如那女鬼,她死得这么惨,就是遭报应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可她的本事却让我无法怀疑她说得是假话,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了,虽然我不是那种顺嘴胡嘞嘞的人,可人要是气急眼了啥话都说得出来,我以前也不是没埋汰过别人。 “小瑶姐,这机械键盘老贵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可穷了,还不能赚钱,她不是鬼吗?咱用纸给她糊一个行不?”我可怜巴巴地说道,如果把这个机械键盘给烧了,我以后估计就不能玩游戏了。 “净扯犊子,你以为自己是李怼怼吗?还用纸糊一个,你糊一个出来我看看,键子能敲就行。”小瑶姐火了。 我挠了挠头,“我不会啊,小瑶姐你不是专业的吗?” “滚!姑奶奶我也不会,沙楞麻溜地把你那个烧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能给你解决,以后自己赚钱再买一个就是了。”小瑶姐似乎是被我戳中了痛楚,有些脸红。 我大喜过望,她真的能治好我那个怪病!与此同时我有些好奇,她口中的李怼怼是什么人,难不成他能用纸糊出来个机械键盘?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啊,烧东西不是都得有名字吗?”我问道。 “不用,她现在已经和你有感应了,刚被我从你身体中打跑,你一烧她就来了。”小瑶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妹子脾气如此火爆,如果当了我的师父我还有好,就我这么笨的急眼了她都容易削我。 “还磨蹭啥呢?”果然,她见我好像是在发呆,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苦着一张脸把自己的机械键盘拆了下来,心中默哀道:老伙计,我对不起你,如果将来有机会我绝对买个一模一样的。 和小瑶姐出了单元门,她开车载着我来到了县城边的一个小庙。 这个小庙比我爹的年纪都大,原本只是一个小土房,后来随着越来越灵验,被人们不停地扩建。 我们来的时候小庙没人,小瑶姐让我去后备箱取汽油下来,我问为什么,她说用火机点机械键盘,烧没气了也点不着。 泼上汽油后,我小心地点燃了自己的机械键盘,它瞬间就化成了一团火球。 我问要不要再烧点纸,小瑶姐说美得那个死三八,不给她烧。 在机械键盘快要燃尽的时候,一个小旋风从火堆上凭空而起,旋转了一阵就不见了。 “好了,她拿走了。”小瑶姐掸了掸自己衣服粘上的灰烬。 …… “小瑶姐,你说我要出道,那你是出马的还是出道的?”回去的路上我问小瑶姐。 小瑶姐甩了甩马尾辫,“我是出马的,咋的,看不起出马的啊,出道的就了不起?” 说实话我还真有这种想法,当初在百度上看帖子,人家都说出道的一般都是神仙转世,带着任务下来的,又是元神,又是护法,牛逼轰轰。 小瑶姐见我没说话,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和你说你可别吾我贡高,这也是造业的,出马的未必就不如出道的。” “啥叫吾我贡高?”我问小瑶姐。 “就是你觉得自己和神仙关系好,谁的本事都不如你,我可见过不少出马出道的因为这个被废了神通,过得老惨了。”小瑶姐有些痛心疾首。 “我还能到那个地步呢?”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还真别说,以你前世的身份,这天下堂口的弟子无论是出马的还是出道的,还真都不如你。”小瑶姐古怪地笑了。 “我啥身份啊?”我激动了,没想到哥们我前世居然是个牛逼人物。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也是因为上面下了通知才知道的,不然以我的本事无论是把脉还是批八字,都不可能看得出来,你……啧啧!”小瑶姐摇头晃脑地卖起了关子。 我不由一脸谄媚地恳求,“小瑶姐,你是我亲姐还不行吗?你就告诉我呗,说话说一半是会急死人的。” 小瑶姐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个绝对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偷瞄了一眼她,小样,就你这小嘴叭叭的,我早晚给你套出来。 “你要是敢套我话,我就抽你!”小瑶姐瞪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呵呵……刚刚我家总教主有事,捆了我的心窍,这是他老人家的他心通。”小瑶姐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卧槽!这太牛逼了,我要是出道了也能这样吗?”我激动地说道,能够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这本事简直了啊,我摆摊算卦都能发家致富。 “想都别想,出马和出道可不一样,我们主要靠仙家的本事,自己有本事的百中无一,出道的不一样,本事都要自己学,仙家可不会惯着你,而你这个就更特殊了,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要是勤奋修行,多积德,以后你得老尿性了,你要是不学好,那你得老惨了,你看到那个键盘侠女鬼了吗?绝对比她惨。” 我刚要燃烧起来的小宇宙瞬间就没了温度,靠,白高兴了,让我自己修行,这是小说吗?叫我去修仙? “我自己修行,那我修行到死也修不出个所以然来啊,人身不是限制了神通吗?”我无精打采地说道。 “你这是在网上看的吧,可不是那么回事,人生下来先天就带着五百年道行,比动物修行可容易多了,动物想说话就得修行几百年,想修成人身又要几百年,很多居心不良的仙家没缘分也磨人出马,就是为了夺这五百年道行,人身非但不会限制神通,反而会让修行更容易,你没听说过人体就是个小宇宙吗,阴阳五行都在身体里面呢。” “听说过二郎真君吗?人家为什么叫二郎小圣,就是因为人家是肉身成圣,本事不次于十二金仙。” “呃……”我发现自己被触及知识盲区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灵感很强,有时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诵读佛家道家的经典时会有奇怪的感应?”小瑶姐问我。 我猛点头,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是吱歪这个我也不能搞成今天这样。 “你的起.点可比我高多了,这些特殊的地方能够让你更加容易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当初我就不信,为了让我相信,我家的仙家差点没磨死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候疯疯癫癫的,往我妈闷饭的电饭锅里面拉粑粑。”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 “咚!”小瑶姐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还真敢笑话你姐,找打!” 我连连告饶,“这么说来我如今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你所说的仙家磨的?” 小瑶姐脸色一沉,摇了摇头,“你这是冤亲债主现前了,虽然就一个,但也不好对付,人家有令,说白了,人家折腾你合理合法,谁都没招。”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连忙把那个清风的事情和小瑶姐详细地讲了一下。 小瑶姐听到我念诵大佛顶首楞严经那清风也在时大喜过望,说本来想帮我打发他还要花点功夫,用些手段,没想到让我自己给超度了。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超度了?” 小瑶姐点了点头,“你这个怪病就是他给你打的灾,他走了你也就好了,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本来他和你讨完债还要下无间地狱,让你这么一超度直接就能投胎了,他得好好谢谢你。” 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清风害我不浅,没想到最后我却便宜了他,如果可以,我宁可让小瑶姐用手段摆平他。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世人多结怨,怨深难解结,一世结成怨,三生报不歇,你能自己了却这段因果是大好事,不然就算我帮你也是给他打跑,冤孽还在,他就算这辈子不找你还有下辈子呢。”小瑶姐一笑。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居然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 “好了,接下来就该聊聊你出道的事了。” 第二十八章 缘深似海田诗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听小瑶姐说起这个,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可能迷茫更多一些吧,因为我即将踏入一个未知领域。 “我还要搬杆子吗?都需要准备什么啊?”我问小瑶姐。 小瑶姐摇了摇头,“你不用搬杆子,出马的必须搬杆子,出道的可有可无,你就准备些水果,下午来我家就行。” 小瑶姐拉着我到了楼下,我说要去她店里看一看,但是被她无情的拒绝了,说要给我保留一下神秘感。 我无奈,只好告别了她,去买水果,提着水果回家的时候我都要崩溃了,这年头猪肉吃不起也就算了,买了这些水果之后我兜里就只剩七十大洋了,看来以后的日子只能吃三鲜泡面了,火腿肠都加不起。 键盘没了,玩不成游戏,我只能躺在床上百度有关出道仙的知识,一搜才发现怎么说的都有,给我搞得五迷三道,还有一个逗比写了一本有关出道的小说,叫我是出道仙。 看了一会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干脆傻等起来,下午是个笼统的概念,我在一点多的时候就忍不住提着水果下楼了。 来到小瑶姐的琉璃阁,我发现楼下没人,货架上摆着做工精致的佛像神像,还有香炉、水杯、贡盘、灯具等物,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但明显质量做工都比不上她店里的,一看就贵,佛像神像我也多数都不认识。 “来了啊,上来吧。”小瑶姐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我拎着两个大袋子一步三晃地向楼梯口走去,刚走到楼梯口我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檀香的味道。 楼梯的墙壁上还有壁画,宫殿、祥云、仙女,估摸着是天庭的景象。 在楼梯的转角处,供奉着两位将军,面向大门的方向,神像是沙金的,我仔细一看,神像下方还有名字,一个是秦叔宝,一个是尉迟恭,原来是两位门神。 再向上走,来到二楼,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类似客厅布置的房间,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它更像是法堂。 四周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壁画,天花板上垂下来经幡和经幢,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八仙桌和树桩一样的几个凳子,桌上摆放着复古的茶具。 窗户被两个纱帘挡住,有柔和的光芒透进来。 我左右手两边都是走廊,我说怎么她店铺两旁的门市总是放着卷帘门,原来都是她的,一楼估计是做库房用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边,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向左边走去。 很快我看到了第一扇门,门旁有对联,一书刹海无边由业成,一书法门广大随心现,门上还有一个横批,佛光普照。 我推门而入,下一刻,我站在门口愣住了,这也太壮观了,整个屋子除了中央位置有一个巨大香炉之外,我对面及两侧的墙壁上都是佛像,后来小瑶姐和我介绍过我才渐渐认全。 我正前方的是华严三圣,端坐莲花之上,手托金钵的是释迦牟尼佛,手执如意,坐下青狮的是文殊菩萨,手持莲花,坐下白象的是普贤菩萨,在释迦牟尼佛身后还有一位手托莲灯的燃灯古佛,佛祖两侧是阿难伽叶两位尊者。 佛祖下方弥勒佛端坐莲花之上,两侧分别是伽蓝菩萨和韦陀菩萨,与弥勒佛同一排的是座下谛听,手持锡杖与摩尼宝珠的地藏王菩萨,两侧是闵公长者与道明尊者,再下方是十八罗汉一字排开。 左边的供台之上是西方三圣,端坐莲台手托莲花的是阿弥陀佛,两侧分别是手执莲花,座下大白猪的大势至菩萨和手持净瓶柳枝座下金毛犼的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两侧还有善财童子与龙女。 下方一排是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持琵琶,南方增长天王毗琉璃,持宝剑,西方广目天王留博叉,持蛇,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持宝伞。 右侧的供台上是东方三圣,正中央药师佛坐于莲花之上,手托宝塔,两侧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同样端坐莲台,下方十二药叉大将威风凛凛。 华严三圣身后的墙壁上方有几排格子,其中安置八十八佛法身,两侧墙壁上还有隐格,五百罗汉整齐排列。 整个屋中的所有佛像俱是金身,在酥油灯的光芒映照下金光灿烂,无比殊胜。 我走入屋中,与大门同一侧的墙壁被设计成了书架,上方是数不清的经书,一尘不染,我震撼之余拜了四方,这才退了出来。 佛堂隔壁还有一间屋子,两侧同样有对联,一书在天庭修炼真法,一书下凡间大显神通,横批神光普照。 推门而入时,虽然已经有了之前的佛堂见闻,可我依旧再次被震撼了。 鸿钧老祖,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四御: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方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 五方五老:东方青帝青灵始老九炁天君、南方赤帝丹灵真老三炁天君、中央黄帝玄灵黄老一炁天君、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北方黑帝五灵玄老五炁天君。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乙救苦天尊、九天玄女娘娘、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东王公、西王母、玄天上帝、妈祖、碧霞元君、黑虎玄坛赵公明、关圣帝君、文昌帝君、保生大帝、祖天师,王灵官。 北极四圣:天蓬大元帅真君、天猷副元帅真君、翊圣保德真君、灵应佑圣真君。 四大天师:张道陵、葛玄、萨守坚、许旌阳。 三霄娘娘:云霄仙子、琼霄仙子、碧霄仙子。 八仙:铁拐李、汉钟离、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韩湘子、曹国舅。 五方财神、福禄寿三星、五方童子、月老、四海龙王、风雨雷电、千里眼、顺风耳、四大天王、城隍、土地、山神,另有斗姆元君并六十甲子太岁星君。 神像俱是敦煌古彩,威严肃穆,同门一侧的墙上挂着各种法器,琳琅满目,中央置大鼎,我同样是拜了四方,这才退出来。 这一侧的走廊到了尽头,我走向另一边,第一扇门又是一副对联,一书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一书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横批,善恶有报。 推门而入,眼前忽地一暗,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供台,最上面是我在之前去的那个寺庙所见到的地藏王菩萨形象,不过略有不同,是单腿盘坐于神兽谛听之上,两侧同样有侍者,背后还有阴山血河的场景壁画。 下方一排是东狱大帝与北阴酆都大帝,再下一排是十殿阎罗: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又有一排是四大判官: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崔判官。 又有一排是一众阴帅,鬼王钟馗、日游神、夜游神、白无常七爷谢必安、黑无常八爷范无救、牛头、马面、鸟嘴、鱼鳃、豹尾、黄蜂、花公、花婆、孟婆。 最下方是木雕的鬼门关,后有五鬼,前有阴兵十位,鬼门关此时正关闭着。 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以前我在省城寺庙看到过的十幅壁画,正中央地面上是一方大鼎,与门同侧的墙壁上放置着各种纸扎和许多我没见过的法器。 整个屋中隐隐有阴风阵阵,然而,不知为何我站在这里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亲切感,拜了拜又逗留了一会儿这才关门离去。 又是一个房间,虽然这不是最后一个,但我可以肯定小瑶姐就在里面,因为最后一个屋子是卧室,开着门呢,里面就一张床,根本就没人。 我身旁的这间屋子左右两侧分别写着在深山修身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横批,有求必应。 我推门而入,果然,小瑶姐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背对着我。 在她的身前有一个供台,上面供奉着诸多神像,金花教主、银花教主、金童、玉女、药王老爷、药龙、药虎,四大名医:李时珍、张仲景、老华佗、王叔和,又有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黑妈妈、黄三太爷、黄三太奶、白仙太爷、白仙太奶、常仙太爷、常仙太奶、蟒仙太爷、蟒仙太奶、灰仙太爷、灰仙太奶,并两个骑着骏马背着令旗的报马。 供台上置有五个香炉,水杯酒杯各五个,又有明灯两盏。 她没有供奉堂单,供台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水木雕实景,上面有形色各异的人像与胡黄白柳灰仙家真身,山是檀木雕刻而成,而水则是沉香的香气形成的,顺着高低起伏的雕刻流淌,比真正的河流瀑布水潭也不差啥,好像仙境一般。 木雕前方有一个平台,上面摆放着水果和鸡鱼肉蛋。 平台前方有一个八卦桌,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木斗,其中装满了五谷,插着五行旗,前方并两侧的墙壁上都挂着我看不懂的壁画,不过里面山山水水亭台楼阁的,还有仙气飘飘的人,让我赏心悦目。 在大门同侧的墙壁上,一侧设计成了书架放置着古籍,一侧放置着法器。 小瑶姐的身影在我心中越来越高大了,这排场,比寺庙道观还厉害啊,先不说她本事有多高,单论排场恐怕整个东北的出马仙都没有能比上她的。 “小瑶姐,一个字,你真牛掰!”我由衷地赞叹道。 第二十九章 胡黄报马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少贫嘴,你以为我容易啊。”小瑶姐站起来,白了我一眼。 我猛点头,确实不容易,“这四个屋子布置下来得十多万块钱吧?” “十多万?”小瑶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十个十多万。” 我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百多万,我的天,她到底是多有钱。 “小瑶姐,这些钱都是你出马后看事赚的吗?”我心中无比激动,难道我也有发家致富那一天? 小瑶姐点了点头,“没错,我出马一年的时间就置办下了这些家当,包括这三个门市房,不过你就别想了,我是仙家厉害,你要自己学,啥时候赚钱都不一定呢。” 我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了,“那我能不能打工赚钱啊?” 小瑶姐摇了摇头,“别人或许行,但你肯定不行,不过你放心,我会经常带着你的,表现得好,收入可以分你一点。”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飞出去贴到小瑶姐身上了,我们才认识一天啊,她就对我这么好,高人啊!亲人啊! “小瑶姐你就是我亲姐,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撵鸡。”我极尽谄媚地说道。 “真的吗?以后我要是遭了灾,你可要记得我今天是怎么帮你的啊。”小瑶姐很是认真地说道。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满口答应。 小瑶姐笑得很开心,“好,我记下了。” 我对小瑶姐这个反应有些意外,她这么厉害的人能遭什么灾。 小瑶姐没和我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从墙壁上取下二神用的鼓和鼓鞭,带着我下了楼。 我们去的是下面的一楼,由于拉着卷帘门没有光线,所以开着灯。 果不其然,一楼的一半地方都被当成了仓库,摆着纸壳箱子,另外一半正中央是个椅子,两侧各有几个沙发。 小瑶姐指了指一处沙发,示意我过去坐下,我原本以为自己要坐到那个椅子上,一看那椅子的造型就是跳大神专用的。 小瑶姐从沙发旁的茶几上拿起一个喷壶,在鼓的正反两面都喷了喷,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酒起码得六十度。 “墙角有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有香桶,烧三根。”小瑶姐对我说道。 我撒嘛一圈,很快发现了香炉,按照小瑶姐的吩咐点燃了三支香。 小瑶姐翘起二郎腿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开始敲击手中的鼓。 鼓声虽然悦耳动听,但比起姑奶的那面鼓就相形见绌了。 “上有依呐下有排,金翅金鳞老爷庙,青石板板青石,青石板上练道行,为了防备下雨和刮风,青石宝剑洞门封,朝阳古洞横骨扔,吐出七块横骨抓弟子,吐出八块横骨找帮兵……” 小瑶姐哼哼呀呀地唱了起来,要说小瑶姐唱得是真难听,一点调调都没有,可以肯定,她就是那种五音不全型的,想必唱歌也非常难听。 我听不懂她唱的是些什么,也听不进去,反倒有困意产生,为了防止睡着,我只好开始捅咕手机。 小瑶姐也不管我干什么,在那里唱得很嗨。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小瑶姐手下的鼓点越来越快,百无聊赖的我精神一振,抬起了头。 一道旋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刮起来的,在屋子里不停地旋转着。 转了几圈后,一个人影居然在旋风中现形了。 黄短袖,牛仔裤,运动鞋,这不是黄天林吗? 黄天林朝着香炉中的三支香猛地一吸,两条青色的烟气被他吸进了体内,他一脸的陶醉。 我有些吃惊地盯着他,他对我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小瑶姐。 小瑶姐停下了敲鼓的动作,翻了个白眼,“我叫的是胡家,叫了这么半天怎么就来了个黄家?” 黄天林很是绅士地笑了笑,丝毫没在意小瑶姐的白眼,“胡家的报马有事没来成,胡家教主也说了,时候不到,他们不落座排名,一切全靠这小子自己悟,自己结缘。” “哦?”小瑶姐有些吃惊,又问道:“敢问贵府胡家是哪位掌舵?” 黄天林笑着摇了摇头,“我家几个堂口的教主都不方便透露姓名。” 小瑶姐有点生气了,“管事的一个都没来,就派一个报马,这办的是什么事?” 我听明白小瑶姐的意思了,她这是觉得很没面子,就好比一个人请客吃饭,发了一堆请柬,结果收到请柬的一个人都没来,就来了一个司机。 黄天林听到报马两个字脸色一沉,不过也没反驳,“各堂教主都很感激小弟马你的帮忙,天下仙家多沾亲带故,要说你堂上的几位仙家和我们还有些因缘,不过这是那些管事的一起做出的决定,想必也有他们的考量。” 小瑶姐眉头皱起,思考了一阵,“一个师父一个令,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就不花力气请其他几位教主了,你就直说这道要怎么出吧。” 黄天林指了指我,“教主们希望小弟马你能多带带他,等时候到了,再披红挂彩,打马出山。” “他没出堂子,啥本事都没有,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小瑶姐没有立即答应。 “我和胡家的报马自然会随行看护,不过还是要多多劳烦小弟马你了。”黄天林有些不好意思,估计也是觉得把事情推给小瑶姐有点不道德。 “劳烦谈不上,既然缘分占到这儿了,我自然会尽全力帮忙,敢问老仙尊姓大名,在何处修仙?” “好说好说,银盔银甲亮银枪,灵山脚下炼阴阳,护持佛法数百载,黄家天林拜仙堂!”黄天林说话间身后浮现出一副银光闪闪的盔甲,一同出现的还有他那杆长枪,当真威风凛凛。 黄天林朝着小瑶姐微微一欠身,小瑶姐如同遭了惊吓一般,直接弹了起来,手中的鼓都掉在了地上,朝着黄天林蹲身福礼。 “小弟马我有眼不识高仙,老仙家千万不要怪罪。”看得出来,小瑶姐是真的很害怕,但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难不成黄天林那套嗑里面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 黄天林很是绅士地上前扶起了小瑶姐,“哎呀,小美女你别这样,我是这小子的大舅哥,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黄哥。” “这……”小瑶姐脸上的惊讶更深了,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黄天林眉头微微一皱,对着小瑶姐挤眉弄眼一阵。 “黄哥!”小瑶姐似乎想通了什么。 “这就对了,咳咳……我大妹子来了。”黄天林忽然说道。 屋子里又刮起了一阵旋风,伴随着旋风,小白出现了。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小白,我和这个便宜老婆已经老长时间没见面了。 小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向小瑶姐,脸上绽放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小妹妹,我叫胡小白。” “啊!?”小瑶姐愣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仙子可是家住铁刹山?” 小白点了点头。 “田门弟马拜见胡家小公……”小瑶姐又要行礼。 “哎哎哎……”小白打断了小瑶姐,直接将她扶了起来,“小妹妹别这样,我们两个是他的报马,按规矩我们要叫你领堂师傅的。” “不不不!”小瑶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原本只知道这小子缘分很深,让我家老仙去查他的堂子却查不明白,没想到……” “咳咳……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小美女你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可要打马归山了。”黄天林再次打断了小瑶姐。 “田门弟马恭送两位仙家。”小瑶姐说着就要去捡掉在地上的鼓。 曾想,还没等她抬头,小白和黄天林就没了踪影。 我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跑了。 “小子,厉害了,以后姐就靠你了。”小瑶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别的,小瑶姐你也看见了,他俩完全都不搭理我。”我苦着脸说道。 小瑶姐摇了摇头,“在这儿他们不方便说,你要没事就回家吧,估计他们在你家等你呢。” “这就完事了?”我瞪大了眼睛。 “那你还想怎么地?”小瑶姐瞟了我一眼。 “我……”我挠了挠头,觉得这也太简单了,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瑶姐板起了一张脸,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留下我买的水果,把我轰走了,并告诉我明天上午来找她,要带我去见见世面。 我满口答应了下来,迷迷瞪瞪地回了家。 一进屋,我看到小白和黄天林正在捅咕我的电脑,小白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抱起显示器就要往地下摔。 “小白!不要!”我扯着嗓子喊道,直接出溜过去抱住了她的大腿,“姑奶奶别摔!” 挠着头捅咕主机的黄天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满是鄙视,估计是觉得我太怂了。 我移开视线,也不在乎这些了,怂就怂吧,保住显示器要紧。 第三十章 真真假假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你还有脸和我说话?”小白把我踢到一边,但还是放下了显示器。 “怎么了小白?”我有些心虚地看着她。 “你居然问我怎么了?你难道忘了那个叫张影的姑娘了?”小白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我……”我看着眼眶发红的小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不对。 “咳咳……都是一家人啊,别这样,妹夫,我和你说,其实你所认识的张影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你认识的她并不是她。”黄天林忽然干咳两声。 “什么!?”我猛地转头看向了他。 “这四年小白一直在山上修行,寻找破解你手臂上守宫砂的办法,那东西不除掉先不说你不能近女色,我们也没办法在你身上落马登科,而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但是却没办法接近你,那个张影其实是个占了人身的烟魂,她道行太高了。” “那天如果不是我用了一招瞒天过海,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好在她没有害你的心思,不然你早就命丧九泉了,不过以后就算你看到那姑娘,她也不可能记得曾经和你之间发生的事,多亏你毕业之后那烟魂离开了,要不你和我们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黄天林满脸严肃地说道。 我如遭雷击,这算什么,和我玩楚门的世界?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黄天林所说的话,但自从我毕业以来,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张影音信全无。 我虽然有心主动联系她,但我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可谓是前途一片黑暗,根本就拉不下来脸。 可是按照她的性子,即使我不联系她,她也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难道黄天林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愿意相信,取出手机就拨通了张影的电话。 “喂?”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但是却带着浓浓的疑惑。 “影儿……”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去问了,难不成问你是不是真人?哪有这样聊天的。 “劳动节,你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我和男朋友逛街呢,晚点微信聊。”张影的声音中有着些许不耐。 我沉默了,男朋友,她居然有男朋友了!那我又算什么呢? 我半天没说话,对面的她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过了好久才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打开了微信,开始翻找聊天记录,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四年来足够我看上半个月的聊天记录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寥寥几句,还都是普通同学才会说的话。 我默默地收起手机,有些颓然地坐在了电脑椅上,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张影不是张影,都是假的。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渐渐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了。 黄天林安慰着已经开始掉眼泪的小白,我也想劝劝小白,虽然她伤心完全是因为我,但我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消失了一般,站不起身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拨通了赵齐天的电话,他秒接。 “什么情况?” “你还记得我大学时的那个对象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劳动节你秀逗了?你哪来的对象,你是不是单身单傻了?”赵齐天大笑着嘲讽我。 这回也由不得我不信了,苦笑着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妹夫,那烟魂太厉害了,影响周围人的认知完全是小事一桩。”已经哄好了小白的黄天林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向了黄天林。 “你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我黄天林也算是一号人物,也就是你,还得看在小白的份上,我给你当报马,别人让我干这个活儿我都得急眼,可是我跟了你四年,连那烟魂的真容都没见着,一旦靠近你百步之内,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走阴到了十八层地狱似的,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我还真不明白。” 黄天林先是吹嘘了一番自己,又表达了对那所谓烟魂深深的惧意。 我强压下心中的悲伤,还是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会遇到那清风,而她却不管呢?” “还不是那清风手里有令,一说这事我就来气,那天我帮了你一把还被我老爹臭骂一顿。”黄天林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什么令不令的,凭什么要我经历这些事。那个烟魂又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黄天林这回答和没说一样。 “妹夫,你要是信大哥的话,就好好修行,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这种事,这都是因缘注定的,谁也没办法。”黄天林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怜悯。 “小白……”我看向虽然不哭了,但是冷着一张脸的小白。 “哼!”小白别过头去,没搭理我。 “妹妹你就别生气了,那烟魂道行这么高,影响他一个凡人的神智还不是轻而易举?你当初不也……”黄天林跑过去劝小白。 “闭嘴!”小白打断了黄天林的话,瞪了他一眼。 当初,当初怎么了,难不成小白用法术影响过我?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无法确定的骗局,我在这些骗局组成的迷宫中行走着,看不见前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我完全恨不起来从出生开始陪伴了我五年,后来又嫁给我的小白。 我现在真想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少孽,这辈子要经历这些事情。 小白在那里把黄天林一顿暴揍,直接把他打跑了,临走黄天林还给我扔下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气量,要有担当。 黄天林走了,屋子里面就剩我和小白,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好意思了吗?”小白走到我面前,俯身将俏丽的一张脸贴了过来。 “对不起,小白。”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到最后我就说出了这五个字。 原本嘴角带着邪恶笑容,估计是打算将我炮制一番的小白听到我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个我看不懂的表情。 她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看着她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一张脸,心中没来由地一酸,小臂发麻,继而是大臂,这种酸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胸口,又直直地向上,经过脖颈,腮腺,直贯眼角。 我强行憋住了眼中的温热,记忆开始逆流,想起了还是个小丫头的她,从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还会扮鬼脸吓唬我,后来我能走路了,她就陪着我玩小孩子玩的游戏。 那时因为我不会说话,其他的孩子都排斥我,我便和他们打架,小白也会帮忙,但她碰不到他们,只能在我受伤后安慰我。 那个年纪的我觉得小白就是我的一切,时光的齿轮运转起来,她如今的相貌开始出现在我脑海中,伴随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张影。 她们两个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不停地切换着,不过小白的出现次数越来越多,张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张影的脸如同一面镜子般碎掉了。 悲伤再难以控制,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发出声音,依旧盯着小白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哭还是笑。 小白站了起来,将我抱住,任凭我的眼泪浸入她白色的衣服。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没有说话,眼中终于不再有液体流出,我拍了拍小白的后背。 小白也拍了拍我,“五一,都过去了,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 我心中压抑得说不出来话,只能将她紧紧抱住,我发觉自己已经再也经历不起失去了。 我们这样抱在一起过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们才被突然出现的黄天林打断。 我和小白下意识地弹开,拉开了与彼此的距离。 黄天林眼睛瞪得老大,过了好半天才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气氛有些尴尬,黄天林开口打破了沉默,“妹夫,你怎么看今天的那个小花容?” “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黄哥,你也别叫我妹夫了,怪别扭的,叫我五一就行。”我对黄天林说道。 黄天林点了点头。 “小瑶姐挺厉害的,家里供奉那么多神佛,庙里都比不上她的排场。”我知道黄天林说的是小瑶姐,因为这一天除了他们两个我就和小瑶姐打交道了。 “那算什么,供奉最是积累功德,世人有心神佛皆可供奉,要说缘分,你的可比她深多了。”黄天林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嘴没有把门的?”小白狠狠地剜了黄天林一眼。 我心下一动,这里面是有事啊,从这个情况来看,明显是小白不让黄天林告诉我。 丫的,这小狐狸老婆怎么还不如我那便宜黄家大舅哥呢,你妹的,早晚给你按在床上摩擦。 我看着正在给黄天林使眼色的小白,心中恶狠狠地想道。 “那个……五一,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把佛缘领了。”黄天林被小白眼神杀之后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小心翼翼了。 第三十一章 天干地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听到黄天林说佛缘便想起了小瑶姐一屋子的佛像,就算把我全身的零件都拆吧拆吧卖了我也买不起啊。 “能不能缓一缓啊,我现在有点……经济紧张。”我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不是供奉全堂佛,你先供一尊地藏王菩萨就行。”黄天林说道。 我眉毛一阵抖动,“黄哥,一尊我现在也请不起啊。” 黄天林眼睛瞪大,过了好半天才无奈地说道:“那好吧,等你有钱了再说。” 肚子咕咕作响,我只好煮了两包三鲜泡面,然而不幸地被黄天林和小白发现了我橱柜中仅存的两个鸡蛋,在他们强烈的要求下我把那两个鸡蛋也煮了。 好在他们吃的时候也不是真的吃,在鸡蛋上一抓就能拎起一个一模一样的鸡蛋,只不过经过这种处理的鸡蛋一点味道都没有了,我吃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吃泥巴。 小白说因为守宫砂的原因他们没办法在我身上占窍,而我没有正式出道又没办法供奉堂单,再一个就是我没钱请佛不能布置佛堂,他们没地方待。 后来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灶王爷座下修行,我看着他们走向橱柜,身体越来越小,直接穿越橱柜的小门消失不见了。 我好奇地打开橱柜去看,结果里面只有碗筷,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要打扰我们修行。”小白的声音凭空出现。 原来他们真的就在这里,只不过我看不见而已,心中有数我便关闭了橱柜的门。 忙活儿了一天,我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很快就没了意识。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张影,周围是看不透的迷雾,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虽然我拼了命地奔跑,但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 伴随着脚下一空,我惊醒了,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我想起了和小瑶姐的约定,快速地洗漱了一番,来不及做饭,干嚼两包三鲜泡面后敲了敲橱柜的门。 小白和黄天林走了出来,我和他们说要去赴约,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说多见见世面对我有好处。 由于没有办法上身,两人就附在了我的两个耳洞里,说虽然这样不如占窍舒服,但总好过一直跟在我身边。 我风风火火地下了楼,直奔小瑶姐的店铺,走近一看,门上挂着个牌子,老板有事,暂不营业。 我不知道小瑶姐为什么这么干,不过想来这东西应该不是给我看的,于是我直接推门而入。 小瑶姐就在一楼,拿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吸尘器正在给货架上的佛像除尘。 “你来得可真早啊。”小瑶姐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挠了挠头,“这不是昨天太累了嘛,一下子睡过头了,小瑶姐放心,下次我一定早点来。” “帮我把剩下的佛像都清理干净,一会儿出发去祖国最北边。”小瑶姐将吸尘器塞给了我。 “啊!”我吃了一惊,“小瑶姐,不是说带我去见见世面吗?跑那么远做什么?” “就是带你去那里见世面啊,有客户请我去帮忙。”小瑶姐说着向楼上走去。 我琢磨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钱,去哪都一样,如果小瑶姐让我自己掏路费我就不去了。 打定主意,我开始帮小瑶姐做起了清洁工作,要说我手上的吸尘器绝对不是普通货,这个吸力真不是盖的,运转起来抽得货架上的佛像微微颤动,估计要大几千块钱才能买下来,小瑶姐还真是财大气粗。 一会儿的功夫小瑶姐就下来了,她并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是背了一个皮卡丘书包,整个人填了一分呆萌。 我原本还打算回去带点行李和日用品,一看她这个样子想来不会去太久,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将一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小瑶姐放下了卷帘门,招呼我上车。 没想到她居然要长途自驾游,不过这对我而言绝对是好事,坐小车可要比火车舒服多了。 我上车后小瑶姐便开车出发了,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小瑶姐并没有让我舒服地待着,她问我知不知道天干地支。 作为文学系的毕业生,这种国粹级别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于是把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背了一遍。 小瑶姐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十二地支的方位与阴阳五行呢? 我瞪大了眼睛,我对天干地支的了解仅限于他们本身,还是当初学纪年法的时候了解到的。 小瑶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个大学生文化程度也不行啊。” 这么说我就不服了,我瞥了一眼小瑶姐,说道:“术业有专攻,这不在我知识范围内啊。” 小瑶姐腾出手来,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还敢和师父顶嘴?现在这是你专业领域了,以后要靠这个吃饭的,我和你说你给我记住了,省得出去给我丢人!” 说着,小瑶姐让我见识到了一个大神的知识量,身为一个一本大学的毕业生,我简直有些自惭形秽了。 十天干古称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 十二支古称困顿、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 我所了解到的只是简化后的版本,而天干地支又分别对照阴阳五行与四面八方。 甲为阳木、乙为阴木,皆在东方;丙为阳火、丁为阴火,皆在南方;戊为阳土、己为阴土,皆在中央;庚为阳金、辛为阴金,皆在西方;壬为阳水、癸为阴水,皆在北方。 子属阳水,亥属阴水,皆在北;寅属阳木,卯属阴木,皆在东;巳属阴火,午属阳火,皆在南;申属阳金,酉属阴金,皆在西。辰、戌属阳土,丑、未属阴土,皆在中央,又有说法此四土皆在四隅。 我掰着手指在那里记,因为本来就能记住天干地支,所以我记得很快,而且隐隐发现这里面似乎有规律可循。 小瑶姐在我记住之后又问我知不知道春夏秋冬四季的五行属性。 我本想说自己不知道,然而心中灵光一闪,既然四季能够被赋予五行属性,那肯定是与自身的含义有关啊。 “春季万物萌生发展,生机勃勃,与木属性相通,应该是属木,夏季艳阳高照,天干物燥当属火,秋季五谷丰登,遍地金黄,当属金,冬季百草凋零,大雪遍地,当属水。”我推测道。 小瑶姐惊讶地看了我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不错,你这领悟能力可以啊,是块材料,不过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其实不用小瑶姐说我也想到了,丫的,我把土给忘了,可是四季只有四个,这土往哪里安啊。 “噗嗤!”小瑶姐见我这个样子笑了,“学海无涯,你的路还长着呢,你再给我推测一下一月的地支吧。” “子!”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小瑶姐的脸一黑,“滚蛋!古人把一年分为四季,春属木,夏属火,秋属金,冬属水,这个你说的没错,不过因为土生万物,所以流于四季,合为五行。” “春季包括正月寅、二月卯、三月辰;夏季为四月巳、五月午、六月未;秋是七月申、八月酉、九月戌;冬含十月亥、十一月子、十二月丑。” “一个季节为3个月,分别是孟、仲、季,每个季节的最后一个月,即季春、季夏、季秋、季冬,就是辰月、未月、戌月和丑月,这四个月的五行属土,是土旺的月令,所以说土旺于四季末。” “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特点,又可以分别确定出其在每个季节里的状态,分别是旺、相、休、囚和死。判断方法很简单,当令者旺,我生者相,生我者休,克我者囚,我克者死。” “例如春季草木萌生,木就处在旺的状态,木能生火,火就处于相,水生木,但木已旺,无需再生,水就处于休,金克木,但木太旺金克不动,金就处于囚,木克土,木旺土就处死地,故而春季里木旺、火相、水休、金囚、土死。” 春夏秋冬,金木水火土,旺相休囚死,我在脑海中不断地排布着小瑶姐所说的知识,这也多亏我被做成替身的魂儿收回来了,智力提升一大截,不然估计一年半载都整不明白。 “好了,今天先学这些,有关阴阳五行的知识多了去了,像地支藏干,八卦与阴阳五行,六十甲子纳音,五行的生克制化,长生十二神……这些都是你必须记住的,这东西可不仅仅用来算卦,和衣食住行以及修行息息相关,你说你如果在冬季学火法能有好结果吗?冬季水旺,心脏对应火,本来心脏便受制,你又熬夜耗心血,身体能好吗……” 伴随着小瑶姐的喋喋不休,我陷入了沉思中,不是她说得不对,这些太有道理了,我只是刚开始接触阴阳五行被震撼到了,没想到想做一个合格的大神真不是容易事,涉及的知识面太广了! 第三十二章 撬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骄傲地挑起了下巴,“你以为当大神坐那摇头晃脑就行了?那不是大神,那是精神病,咱们这一行的名声都被这些人给败坏了。” 对于小瑶姐的说法我深表赞同,我就遇到过骗人的大神,那个被吓尿的刘大师就是此中翘楚。 “唉~抹角之年,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人们之间彼此的信任荡然无存,而就在这个时候先生不如狗,大神满地走,先生学了一点阴阳五行的皮毛就敢给人算卦,大神出了堂子就敢给人看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咱们这一行的名声是越来越臭了。” 小瑶姐对如今的形势做出了严正的批判,并表达了自己深深的不满。 我在一边搭不上话,对于我一个还没有入行的小白来说,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批判。 “将来你可别乱攀缘,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当没看见,积累功德固然是好事,但要是整炸约了对你的修行和名声都不好。”小瑶姐对我叮嘱道。 “我时时需要小瑶姐的督促。”我拍了一记马屁。 “可别的,我只是你的领路人,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能以后你还会遇到其他师傅,也可能你要一个人摸索下去,这都不一定,记住永远不要依赖别人。”小瑶姐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呢。 一路上小瑶姐再没和我讲过有关玄学的知识,而是传授了我一些做人的道理,什么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三人行必有我师…… 我越发对小瑶姐刮目相看了,她这个初中没上完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所积累下的经验,完全不是我这个刚出校门的小白能比的。 我们是第二天上午到达目的地的,这一路上我可谓大饱眼福,不是因为与美女同行,而是看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小瑶姐的心情也很好,完全没有开长途车的疲惫,当然,我觉得这和我们前一天晚上在服务区休息了一晚有关。 作为祖国的最北边,这里虽然已经被升级成了市,但实际就是一个小县城,而且还没我老家地方大,站在这边就能望到那边。 不过这里西南北三年环山,东边有一条大河,依山傍水,路边有很多摆摊卖蓝莓和蒲扇一般大的灵芝的,可谓是物华天宝,再配上大街上的漂亮妹子,也当得起人杰地灵。 相信如果不是客户来接我们,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小瑶姐肯定要好好地逛一逛。 雇主是一个光头锃亮,略显富态的中年人,一身休闲装完全掩盖不住那种有钱人的夺人气势。 他一看到我们两个都这么年轻,眼中闪过了一丝怀疑,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也不知道小瑶姐看没看见。 “哟!您就是田师傅吧。”那人热情地上来和小瑶姐握手。 “王老板您好。”小瑶姐脸上挂着笑容。 我见他和小瑶姐握完了手,便也伸出了手,没想到人家压根没鸟我,我只好尴尬地收了回来。 “带了个徒弟。”田诗瑶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抛给我一个歉意的眼神。 王老板瞟了我一眼,很不诚实地说了一句年轻有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影射小瑶姐太年轻。 娘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你再有钱还不是得向我们这些人求助? 被鄙视了的我仇富心理爆发了,不过这些话我没说出来,要不我们估计立刻就可以返程了。 王老板是开车来的,然而我们也有车,于是他开车在前面引路,我和小瑶姐跟在后面。 “小瑶姐,这个胖子有点看不起人啊。”我对小瑶姐说道。 “正常,看来这单买卖不好做啊,我也是别人给介绍的,这个王老板是开煤矿的,老有钱了。”小瑶姐说道。 “他说没说找你来看什么事?”我问道。 小瑶姐摇了摇头,“这也是考我本事呢,一会儿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咱们下午就要回家了。” “那小瑶姐你看出什么了吗?”我问道。 虽然我巴不得现在就回去,我可不愿意帮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过这是小瑶姐的生意,我也不敢乱来。 “没有,我相术不太精,也没请老仙上身看。”小瑶姐摇了摇头。 我暗暗琢磨起来,像王老板那种身份的人能找大神,那肯定是碰到极其邪性的事了。 “五一,那个王老板头上乌云盖顶,是惹到野仙了,如果不是他这人命里的贵气还没用尽,估计已经到酆都城报道去了,不过就算如此,他最近也肯定是寝食不安,噩梦缠身。”黄天林的声音在我耳中响起。 “嗯,跟我没啥关系。”我说道。 “你说啥呢!咋就和你没关系了?”小瑶姐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不是不是,我和我报马说话呢。”我很是无辜地说道。 “卧槽,大哥你脑抽吧,你在心里和我们沟通就行,不用说出来的。”黄天林都惊了。 “小白,小白,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在心中喊道。 “滚~”小白嫌弃的声音在我耳中响起。 小瑶姐也是给了我一个白眼,“你是想变成大街上那些自言自语的精神病吗?” …… 王老板的车停在了一家一眼看过去就很高档的饭店门口,我和小瑶姐也停好车走了下来。 “请!”王老板让了一下我们,随后自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靠!我在心中骂了一声,一边的小瑶姐也是皱了皱眉。 一路上遇到的服务员都热情地和王老板打着招呼,我这一看他是常来啊。 我们一路走进了一个包厢,让我没想到的是包厢中居然还有一个人,而且是我们的同行。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这货穿着一身居士服,还挎着一个画着阴阳鱼的布包,这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是智力问题了。 此人是个男的,尖嘴猴腮,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 不得不承认,和风尘仆仆,还背着逗比的皮卡丘书包的小瑶姐一比,他更像是一个高人。 小瑶姐看到这人后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王老板这是摆明了不相信她,这才请了两个人。 那个山羊胡中年人看到我们后也是脸色一变,不过他却是变成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估计是早就知道王老板找了别人,一看到我们这么年轻便看不起人。 “这位是田诗瑶田大师。”王老板为山羊胡中年人介绍了一下小瑶姐,至于我直接被无视了。 “您好。”小瑶姐伸出了手,脸上露出我都觉得很假的笑容。 “这位是周宝周大师。”王老板又为小瑶姐介绍了一下山羊胡中年人。 不想这个周大师根本就没和小瑶姐握手,只是点了点头。 小瑶姐冷哼了一声,也不装友好了,面子是相互给的,这人目中无人,再把他当回事就成傻叉了。 王老板干笑两声,“各位坐,坐。” 王老板坐在主位上,我挨着小瑶姐,那个周大师坐在对面。 小瑶姐和那个周大师都没给对方好脸色,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非常明显了。 “田大师,这位周大师是鄙**子请来的,我知道的时候您已经在路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王老板找了一个我都不相信的借口。 小瑶姐很飒地摆了摆手,“无妨,王老板是事主,请谁都可以,天下医生千千万,能看好病的才是好医生。” “说得好!”周大师拍着巴掌,“这位小田大师,不知你是否看出王老板遇到什么麻烦了?” 好好的田大师被他加了一个小字,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这个问题由他问出来很不合适,可王老板却没有表示,而是看向了小瑶姐。 卧槽!这是合伙给小瑶姐下马威啊! 我能够看到小瑶姐的眼角都颤抖了一下,估计是气得够呛。 至此我终于忍不住了,“区区这种小事就不用我姐出马了,王老板,你头上乌云盖顶,已经大难临头,不知道你是不是最近寝食不安啊?”我说着看向了王老板。 所有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说话,包括小瑶姐,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过既然我已经开口了,她也不能拆台啊,只好静观其变了。 王老板被我不算客气的说辞搞得眉头皱起,不过却没有翻脸。 周大师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冷笑,继续说道:“要不是王老板你祖上有福德庇佑,再加上你八字占得好,命里贵气足,恐怕已经有性命之忧,不过王老板觉得凭借自己的贵气能抗住那些野仙多久呢?” “小伙子你会不会说话?”周大师跳了起来。 王老板对着周大师摆了摆手,看向我和小瑶姐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既然如此,小师傅你可有什么建议?”王老板脸上不见喜怒。 “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人怎么会知道呢,这得问我姐,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眼高于顶,这才口不择言,还望王老板见谅。”我说着对周大师一挑眉。 正在摸自己山羊胡的周大师手一哆嗦,拔掉了自己好几根胡子,愤怒地瞪着我。 第三十三章 吃孽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事实上我这也是在影射王老板,我就不信没有他的授意周大师敢这么起刺。 然而王老板被我刚刚的一番话镇住了,虽然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却不好发作。 “不好意思周大师,我这个弟弟年少轻狂,不会说话,您绝对不是狗眼看人低。”小瑶姐佯装发怒,又对着周大师一通连消带打。 周大师气得眼睛都红了,但碍于王老板还在这儿,不能直接发作,在那里憋得直喘粗气。 王老板终于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给周大师使了个眼色,而后转头看向小瑶姐,“田大师,不知道您有何高见?” 恰逢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小瑶姐笑了笑,说道:“事出必有因,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刚刚我弟弟已经看出了王老板遇到的问题源自招惹野仙,不知道王老板能不能详细说一说事情的起因,我知道病因才好对症下药啊。” 王老板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始讲述,我待着无聊,再加上早已经饥肠辘辘,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王老板是开煤矿的,可是矿脉这东西毕竟有限,一个点采完了就要换另一个,事情就发生在寻找新矿点的时候。 矿脉多在深山老林之中,虽然如今野生动物日益减少,但在这最北方人迹罕至的山脉中还是很多的。 先是经历了一次横扫牛鬼蛇神的风暴,又被现代化工业发展所波及,能够让野仙容身,可以安心修行的地方已经很少了,所以多数未脱去毛甲真身的野仙都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成了他们的乐土。 可能有人会问,那为什么抓弟马立堂口的仙家这么多呢?其实这些仙家多数都是以灵魂或是元神出现在人面前,排除身具剧毒的柳家,其他仙家的真身都不在人类畏惧之列,如果以真身出现,搞不好就会为人所杀。 那时王老板随同勘探工人一同进了大山,寻找矿脉。 找矿脉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但王老板财大气粗啊,干脆开始了拉网式寻找。 一天晚上王老板一伙人带着空压机等设备来到了一个山沟沟,要说这里的地势是真好,四周山势平坦,山沟中虽然密布着树毛子和塔头,但是却不怎么积水。 王老板一眼便相中了这块地方,让工人们清理树毛子,然后探一探下面到底有没有矿脉。 工人们得了指示,在工头李三炮的带领下挥着镰刀快斧就收拾起了树毛子。 李三炮是个浑人,大名叫什么少有人知道,他这人从小脾气就特,属于那种招猫逗狗型的,路边趴着一条癞皮狗,他路过都要上去捂着捂着。 要说能成事的人都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特质,李三炮就具备了这种特质,于是在还是人工采矿的年代,他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去王老板手底下铲煤,被王老板赏识提拔,成了一个小头头。 李三炮和几个手底下的工人一边讲着荤段子一边收拾树毛子,一个工人忽然惊呼了一声,把讲得正来劲儿的李三炮吓了一跳。 “你小子瞎叫唤什么,看到鬼了?”李三炮没好气地吆喝了一声。 要说李三炮也是真没顾忌,大晚上在这种地方怎么能提鬼呢?他这话音刚落就有阴风阵阵。 “头,你看这是什么?”发出声音的那个工人叫李三炮来看。 李三炮骂骂咧咧地凑了过去,一看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在几个塔头的夹缝中居然堆着一蓬荒草,荒草上还趴着七个小黄皮子。 这些小黄皮子一看就是没生出来多久,毛还没长齐,滴流圆的小眼珠子看着李三炮等人,吓得瑟瑟发抖。 “真特么晦气,要是兔子还能改善改善伙食,居然特娘的是几个小黄皮子。”李三炮回过神来骂了一声。 北方人有不怕邪性捕杀黄皮子的,但多数是为了皮毛,而不是用来吃肉,黄皮子身上的毛可以用来制作毛笔,人们称之为狼毫,其皮的保暖性也堪称上佳。 我小时候就见过村西头的一个老头套到了黄皮子,剥皮之后将其尸体挂在了小树上,黄皮子没了皮毛之后就像腊肠一样,根本就没啥肉。 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黄皮子体内有臭腺,遇到危险就会喷出臭气,这臭气具有致幻的作用,如果食用黄皮子的肉,自然也会吃下臭腺,后果难料,除非是身体素质极强,且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否则谁会去尝试这种事情。 可偏偏有一个工人激了一下李三炮,他说谁也没吃过,说不定这东西好吃呢,这几天在山上,天天泡大碗面,肚子里都淡出鸟来了,咋的,头你不敢吃? 这一句话可说坏了,李三炮当时就火了,给了那小子一脚,“特么的,还有我李三炮不敢吃的东西,都说啥玩意都是越小肉越嫩,今天老子给你们来个黄皮子刺身。”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血腥了,毛都没长齐的小黄皮子怎么可能在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手下逃生呢,尽数被生擒。 这些小黄皮子也就人的巴掌大小,在被捉的时候受惊过度,也喷出了一些毒气,但是因为体型原因,根本就不当事,被几个工人用手一扇就散在了空气中。 擒住了小黄皮子,李三炮一个接着一个的用手捏死,那些小黄皮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肠子都被捏出来了。 鲜血和惨叫声让李三炮更加激动了,将捏出来的的肠子扯断,用小刀剥去皮毛,蘸着大酱就实操了自己说的刺身吃法。 其他几个工人都被这一连串的血腥场景惊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正在撕扯咀嚼生肉的李三炮。 王老板老远就看到这几个家伙半天不干活,就过来看,一看到这一幕把李三炮一顿臭骂。 李三炮何人啊,根本就没在乎老板说的那些东西,在那吃得起劲儿。 王老板看说不听他,也不生那闲气,回到山头搭好的帐篷躺着去了。 李三炮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口味重,生吃了一个小黄皮子后又开始吃第二个,还直说好吃。 其他几个工人都没吃过这东西,更别说尝试这种重口味吃法了,看李三炮吃得这么起劲儿,就问是不是真好吃。 李三炮吃得满嘴血,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好吃。 几个工人知道李三炮不能骗他们,如果不好吃李三炮也不能吃第二个,而且还这么一副生怕别人和他抢的架势。 于是,几人把剩下的小黄皮子分吧分吧一人一个,蘸着大酱吃了。 等他们吃完,地上只剩内脏骨头和皮毛。 李三炮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意犹未尽地说没想到小黄皮子这么好吃,以后得多整点。 几个工人纷纷表示赞同,都说好吃。 天色越来越晚了,也不能再干活,几人在李三炮的带领下回到山头的工人帐篷。 到了饭点,依旧是泡大碗面,几人都吃不下去了,觉得手里的大碗面像屎一样难吃。 天气炎热难以入睡,几人就喝着小烧在帐篷里开起了拖拉机。 这是东北的一种玩法,类似于炸金花,输赢很大,不过这几个工人都是万八千一个月,李三炮这个头头更是按年薪算的,根本就不在乎。 酒越喝越多,钱越耍越冲,一伙人来了状态,在帐篷里吆五喝六的,很快把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 玩着玩着李三炮出去放水,他今天运气特别好,赢了好几万,可谓是春风得意。 然而,李三炮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终于一个不喝酒的工人发现了问题,说头是不是让鬼娘们迷住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众人哄笑,但是担心出事,都跑出去看。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何况还是在大山里,放个水也就是在帐篷边上呗,山里蚊子厚,又是晚上,谁闲得没事跑出去老远? 可是一伙人把几个帐篷旁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李三炮,心中慌神的同时他们扩大了寻找范围。 要知道这里的深山老林可不光有小动物,还有黑瞎子。 黑瞎子的战斗力可不是说笑的,那大巴掌拍下来就是肚破肠流的结局。 早些年间这边的人靠山吃山时不知道被黑瞎子弄死了多少,死相都是极其惨烈。 不知道是虫子还是动物的叫声在周围回荡,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工人们都有着毛毛愣愣的。 和李三炮比较要好的几个工人都没少喝,此时酒劲上头,被潮热的夜风一吹就更迷糊了,成帮结伙地走出了二里多地。 周围的环境渐渐开始变得眼熟,他们这才发现居然来到了之前砍树毛子的山沟里。 比人还高的树毛子在手电光照射下影影绰绰的,其中有着不少绿油油的光团,好使鬼火,飘来荡去。 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花,也没在乎,就在这里转悠起来,很快,一个工人因为脚下不稳摔了个大马趴,恰好发现一块挂在树毛子上的衣角,正是李三炮的,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血迹。 第三十四章 索命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发现衣角和血迹的工人被这么一吓,酒醒了一半,扯着嗓子招呼几个工友过来看。 几个工人凑过来一看,还真是李三炮的衣服,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打了个寒颤。 原来其他工人都穿的迷彩服,李三炮为了凸显自己的领导身份穿的是蓝色的工作服,这才被一眼认了出来。 如果周围没有那些血迹,还可以认为是之前干活时刮掉的,可是结合这血迹,所有人都有了不祥的预感。 几人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找了过去,不想这血迹居然一直延伸到了树毛子里面,树毛子上的尖刺把几人刮得都受了伤。 越是向前越是心惊,因为他们沿途发现了李三炮的衣服裤子,上面都是血迹。 “黑瞎子吃人扒衣服吗?”有一个工人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有些不敢往前走了,天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一个工人忽然大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前方树毛子中隐约有一张脸,仔细一看,居然是李三炮! 终于是找到了,工人们大喜过望,再找不到他们也不敢往前走了。 有了目标,他们加快速度,向着那张脸靠近,一边走一边喊着李三炮。 可越是靠近他们心里越是没底,因为李三炮根本就不吱声,而且怎么看那张脸都有些不对,怎么那么瘪呢?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终于有一个眼尖的工人发现了问题,李三炮的脸上居然没有眼珠子! 再近一些看,这哪里是李三炮啊,这是一张人皮,人皮不知道是怎么被剥下来的,居然一点缺口都没有。 这张皮被挂在了树毛子上,随风飘荡,只有被挂住的头部不动,这才被他们看到了。 几个工人都愣在了原地,吓蒙了,酒意伴随着冷汗排出体外,一个胆子小的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倒在了地上,口中有绿色的液体流出,苦胆都被吓破了。 工人们明白这肯定不是人做的,这深山老林的哪里有什么人,而且人能如此完整地剥下人皮吗?再一个,李三炮膀大腰圆的,想制服他可不是容易事。 可如果不是人的话又会是什么呢?所有人都不敢想下去了。 他们有心逃走,但是双腿都在哆嗦,而且又有一个晕倒的,也不能就丢在这里啊。 没人敢靠近那随风摇摆的人皮,几个工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约摸着僵持了能有十分钟,就在这几人快要崩溃时,前面的树毛子中传出响动。 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几人再次受到了惊吓,但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会愤怒的,其中一个工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管他是什么东西,咱们好几个人怕啥,就算是黑瞎子也能捂着一阵。” 其他几个工人仅存的勇气都被他调动了起来,一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去。 剥开密密麻麻的树毛子,几人来到了一处很小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颗已经发黑的歪脖子枯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树。 在暗沉的月光照射下,工人们看到了让他们肝胆俱裂的一幕。 一个红彤彤的东西被挂在歪脖子树上,下面还拖拉着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一个人,挂住他的正是他自己的舌头,他的舌头从口中伸出,先是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继而缠在了树上。 此人肚破肠流,分不清是什么脏器,都从腹部耷拉出来在那里晃来晃去,带动着他的身体也在摇晃。 这人死不瞑目,眼珠上布满了血丝,几乎要夺眶而出,让人能够轻易分辨出他临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惧与痛苦。 至于这人为什么红彤彤的,因为他身上已经一寸皮肤都没有了! 虽然这人已经有些看不出本来面目,但工人们还是认出了他,这正是李三炮! 即使没了脸皮,但面部棱角是不会变化的,相处了这么久,只要有心怎么会认不出来? 李三炮死了,死得如此惨烈,这个死法让工人们想起了他们吃掉的小黄皮子。 人的联想能力是很强的,尤其是在这种受到强烈惊吓的时候。 难不成这是黄皮子的报复?想到这里,一个工人直接崩溃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伙人跑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其他人自然不能放心,王老板终于是带着一众工人顺着手电光找过来了。 王老板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走在他身边的工人手中正捧着李三炮的人皮。 看到李三炮面目全非的尸体后,王老板吓得脸都白了,全身控制不住地哆嗦。 土生土长在最北方,从小听着大山中神异的故事长大,再想起白天李三炮吃黄皮子的场景,王老板推测出了很多种李三炮的死因,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黄皮子的报复。 可他是老板,谁乱了他都不能乱,要不这深山老林的,要是有工人受惊了到处乱跑这还了得?死了一个李三炮已经够他麻烦的了,路上还捡到一个昏过去的,他不能再让事情恶化下去了。 王老板强装镇定地指挥着工人们把李三炮从树上取了下来,把他伸出来老长的舌头塞回口中,又把肠子和其他内脏胡乱填回腹部,同那张人皮一起装到了麻袋里。 为了安抚人心,王老板说李三炮是遇到黑瞎子了,可是王老板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正是黄皮子的声音,有眼尖的工人还看到有几个黄皮子在附近窜了过去。 王老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安抚了一下一众工人,王老板带着工人们抬着已经死了的李三炮,还有昏倒的那个以及一直哭唧尿嚎的那个回了帐篷。 其实李三炮和五个工人吃黄皮子刺身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因为之前耍钱的时候他们把这事当光荣历史讲了,因此一路上所有的工人都在议论纷纷,还清醒着的吃了小黄皮子的那三个工人都被吓得面如土色。 回到帐篷区,安抚工人们各自休息后,王老板找来了三个还清醒着的工人,和他们说你们这群王八犊子什么都吃,这回好了,一死一疯一傻。 三个工人都吓坏了,求王老板救命,可王老板虽然有钱,但也是个凡人啊。 不过王老板能够干成这么大的事业终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脑子活啊,他给这三个工人出了个主意,让他们晚上别都睡觉,轮流守夜,这样黄皮子就算来了也不好下手。 至于这件事怎么解决,只能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三个人出了事,王老板也是焦头烂额。 三个工人采纳了王老板的意见,回到帐篷中就瞪着眼睛盯着帐篷门。 屋子里空了一张床,因为李三炮死了,尸体暂时被放在帐篷区不远的地方,明天才能送下山,吓晕的那哥们依旧不省人事,嚎啕大哭的那个还在哭。 出了这样的事,帐篷中又是这个情况,三个工人哪里还敢睡觉啊,都是眼巴巴地盯着帐篷门。 好在折腾了半宿,此时已经将近一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亮天,他们觉得亮天就能安全,所以都咬牙坚持着。 大概一点十五左右,帐篷外面传来了尖锐的动物叫声,好像松鼠一样,而且三个工人从这声音中听到了深深的怨毒与憎恨。 他们已经知道是黄皮子寻仇来了,可谁也不敢出去,李三炮都死得那么惨了,谁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外面的黄皮子似乎知道里面的人打算赖着不出来了,换了一种叫法,那叫声似有勾魂夺魄的作用,让三个工人一阵阵的精神恍惚。 三个工人情知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实在挺不住了就咬自己的舌头。 可是他们清醒着的还好说,旁边还有一个疯癫的呢。 那个一直在哭的工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不哭了,脸上换上了一副傻笑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向着门口走去,他的动作很奇怪,就好像提线木偶一般。 三个工人虽然都吓傻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工友死在眼前啊,于是互相商量了一下之后一起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拉扯那个疯了的工人。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疯子虽然动作缓慢,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三个人拉他一个都拉不住,反而被他带着向帐篷门靠近。 眼看着帐篷门越来越近,三个工人感觉自己正在靠近死亡的红线,他们陆续放开了手,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觉得自己也尽力了,实在救不下来就只能放弃了。 疯子慢悠悠地走出了帐篷门,三个工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不过黄皮子的叫声却更加响亮了,好似在奸诈的笑,又好像是在愤怒地咆哮。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外面响起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 其实那天晚上几乎没人睡着,黄皮子一直叫唤,谁能睡着啊,这声尖叫自然也被人听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出去看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下管闲事的都是傻子。 尖叫声响起没多久,外面渐渐没了动静,似乎那些黄皮子已经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 深仇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外面没动静了,但是三个工人却不敢出去,谁知道是不是这些黄皮子设下的圈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工人都觉得度日如年,如果平时时间是一条长河,那如今就是一个漏斗,从奔腾不息变成了点滴涓流。 幸好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没有睡意的,三个工人愣是瞪着眼睛守到了天亮。 即使天亮了他们也没敢出去,直到听见外面有其他工人的声音传来。 王老板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外面黄皮子的叫声让他彻夜难眠,再加上有三个工人出了事,虽然这事能够用钱摆平,但影响太过恶劣。 他万万没想到情势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后再次恶化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工人死了。 这个工人的死状和李三炮一样,尸体被挂在帐篷区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王老板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另外四个工人性命难保,其他的工人以及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也是未知数。 王老板是个脑子很活的人,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不过这却是一条毒计。 他叫来几个工人,让这些人下山去购买所需要的东西。 一上午的时间王老板几乎都在忙着处理李三炮和死去那个工人的事情,昏迷不醒的也被他安排人送下山救治。 勘探工作有了进展,没想到这山沟中居然真的有矿脉,而且是连绵不绝极为密集的矿脉,如此一来王老板就更不愿意放弃这个地方了。 三个工人在李三炮和另一个工友接连丧命之后已经肝胆俱裂,和王老板申请辞职。 王老板拒绝了,他和三个工人说你们已经把黄皮子得罪死了,逃到哪里去也没用,还不如待在这里安全,并且他已经着手解决这件事了。 三个工人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答应留下来。 正午时分,被王老板派下山的工人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十只鸡,都是笨鸡,那叫一个肥。 工人们欢呼雀跃,以为要改善伙食了,但是王老板却说这鸡不是给他们吃的。 工人们闻言顿时议论纷纷,不吃难道养着?有了这些鸡不是更招黄皮子了?老板是咋想的? 王老板也不解释,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和那三个工人鼓捣这几十只鸡。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王老板把三个工人都叫到自己的帐篷里,今晚王老板也不打算睡觉了,成败在此一举。 大概九十点钟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黄皮子此起彼伏的叫声,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些鸡恐惧凄惨的打鸣声。 可想而知,几十只鸡一定是遭了毒手。 然而,王老板并没有心疼,嘴角反而浮现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外面没了动静,鸡叫声和黄皮子的叫声都消失了。 王老板拿上手电,招呼三个工人出去看。 三个工人都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 王老板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他们一顿,说十有八九是没事了。 工人们这才壮着胆子跟着一起出去了,和王老板一起折腾了一下午的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四个人来到单独存放鸡的帐篷门口一看,帐篷门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洞,一看就是野兽干的,帐篷中到处都是飞舞的鸡毛。 透过这些鸡毛能够看到,几十只鸡无一幸免,都被咬死了,而咬死它们的凶手也倒在了帐篷中,那是大大小小二十多只黄皮子,比较大的那几只都已经生出了许多白毛。 最大的那只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身上已经都是白毛了。 这只黄皮子还没断气,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老板四人。 王老板心中一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马德,都要没气了还敢吓唬人。 心中愤怒,王老板带着三个工人提溜着棒子冲进帐篷,把那只大黄皮子打死了。 搞定了一切后,王老板叫来所有的工人,把鸡尸和黄皮子的尸体都清到了外面。 原来王老板和三个工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鸡身上下了毒,那些黄皮子为报复而来,怎么会放过这些鸡呢,只要它们咬了鸡就必死无疑。 这个方法虽然有些狠毒,但无疑是有效的,工人们都对王老板赞不绝口。 王老板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 由于鸡肉有毒,没办法吃,所以都扔了,至于黄皮子的尸体,都被王老板指挥着工人们扒皮之后挂到了远处的树上。 这些黄皮子让王老板损失了不少钱,王老板自然不会厚葬它们。 在这一晚之后三天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怪事发生,山沟也被清理了出来,大型机械运送到位,一个新矿点已经初具雏形。 可就在第三天晚上,怪事开始接连发生,让以为事情已经解决的王老板感受到了更深的恐惧。 最开始是挂在树上已经被扒了皮的黄皮子尸体全部消失,但工人们都说自己没动过。 继而矿里的机械接二连三地发生故障,工人们多有受伤,还残废了好几个。 后来每到夜里,满山都是黄皮子的叫声,吓得没有一个工人敢在夜里出门,而且山下传来消息,昏迷不醒的那个工人已经死了,他是倒吊而死的。 最后王老板做了个梦,梦见了一堆黄皮子,其中就包括被他毒死的那些,王老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来的,但他可以确定没看错,这些黄皮子都变成了人形,向他索命。 从那天开始,王老板每天都会做噩梦,噩梦中尽是这些黄皮子,矿上的生意也越来越不顺,工人们受伤的越来越多。 王老板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这才开始找懂这些的人帮忙。 听了王老板的讲述,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怎么管?这分明是厕所里打手电,找屎(死)啊!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瑶姐,她的脸色已经冷得快上霜了,我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因为她是出马仙,所供奉的仙家中就包括黄仙。 寄身于我耳朵中的黄天林和胡小白在王老板讲到李三炮吃小黄皮子的时候就炸毛了,骂声没停过,好在只有我能听见。 听到王老板下毒毒死那么多黄皮子,还剥皮挂尸的时候,要不是我一再劝阻,黄天林已经出来收拾王老板了。 坐在我对面的周大师脸色也很不好看,估计这件事他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 “千百年来碗里羹,怨声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且听屠门夜半声,食肉杀生本就造孽,何况是残忍杀害而又生食幼崽,后来你又杀了那么多修行有成的黄仙,这仇结得太深,恕我无能为力。”小瑶姐说道,直接站了起来,招呼我离开。 王老板惊愕地看着我们,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对小瑶姐作出这个决定一点也不意外,换做我是她肯定也是同一个选择。 就在我们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王老板叫住了我们,“请留步。” 小瑶姐冷着脸停下了,但是却没有回头。 “田大师,我知道这事自己做得不对,无论是修桥还是建庙,我愿意补偿,可是其他的工人是无辜的啊,这样下去还得出多少人命?你们修行之人不是讲究积德行善吗?怎么能见死不救?”王老板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后悔与恳求。 小瑶姐脸皮抽动了几下,眼中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我也是动摇了,虽然王老板做了生孩子没**的事,但是他刚才的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那些工人肯定都会和黄仙结仇,黄仙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啊,肯定要反抗,如此一来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一群人与黄仙不死不休的局面。 小瑶姐比我聪明,她自然也能够想通其中的问题,犹豫了很久,最终转过身来。 我叹了口气,也跟着转身,看来这是走不了了,当然,我也很好奇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小瑶姐要怎么去帮忙解决。 “这个妹子不该帮他的,反正如果我是她的堂仙,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弟马去管这种事。”小白的声音在我耳中响起。 “我觉得这是积德的事情,各有各的看法吧。”我在心中说道。 “哼!就算解决了又如何,他们这些人估摸着已经登上我们黄家的黑名单了。”黄天林的语气依旧很不好。 “这黑名单是搞什么的?”我打了个寒颤,问黄天林。 黄天林没有回答我,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什么好事。 黄家是所有仙家中报复心最强的,这是小瑶姐说的,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后果难料啊。 “田大师,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多少钱都行!”王老板看到小瑶姐回头了,分外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我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只是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死于非命,你好自为之吧。”小瑶姐根本就没给王老板好脸色。 我看了一眼周大师,这货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第三十六章 矿中布坛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现在很好奇这个周大师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可别像刘大师似的,要知道猪队友的杀伤力可比神对手要可怕得多。 看这架势王老板是打算留下他和小瑶姐一起解决问题了,如果他有本事的话我的安全系数还能增加一些。 这一顿饭吃得很压抑,虽然王老板一直想要打开话题,但是知道了事情始末的小瑶姐根本就不搭理他。 从饭店出来后,王老板征求了一下我们的意见,问要不要休息一下再上山,小瑶姐说这种事不能拖。 由于小瑶姐的车底盘比较低,不适合在山路行进,于是我和小瑶姐坐上了王老板的车。 周大师坐在副驾驶上,这货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完王老板讲的故事后就蔫了,好像霜打的茄子。 路过烧纸店和熟食店的时候,小瑶姐让王老板采购了很多东西,王老板问这些东西用来干什么,小瑶姐的回答很简单,和人谈事也得请客吃饭啊,要不谁搭理你,何况还是仇人。 汽车渐渐驶出了城区,两边的景色又回归到了我来时看到的样子,连绵不绝的山脉,苍翠的树林。 我看着窗外渐渐有些出神了,虽然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过,但是老家那边没有高山,所以即使是第二次看到,我依旧有种震撼的感觉。 小瑶姐一直闭着眼睛,我以为她是睡着了,但黄天林说她是在和自己的仙家建立联系。 我说仙家不是要一直跟在弟马的身边吗?黄天林说一直跟着的那是报马,仙家也有正事要做的,谁没事闲的到处溜达。 我这一听仙家比人勤奋多了,黄天林说多数人类的懒惰程度仅次于猪,按理说人是最容易修行的动物,但是如今能够修行有成的却很少,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人类懒惰,什么天地灵气稀薄,环境不允许什么的都是借口。 黄天林还说,我也要勤奋地修行了,人家晚上都起来跑步打太极拳,这个时候紫气东来,正是打坐的好时候,而我却在睡懒觉。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胡小白补充了一句。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当即回了一句,可话一出口耳朵中就疼起来了,估计是小白在给我使坏,我连忙告饶。 黄天林说我不能总是依赖他们,仙家的本事固然重要,但如果弟马是个窝囊废,那也完蛋。 就拿我和小瑶姐对比,黄天林先是很自豪地说,他们这堂仙的实力比小瑶姐家的强一圈还要拐好几个弯,但我和小瑶姐一比,就像驽马并麒麟,寒鸦比鸾凤。 我听得直撇嘴,哥们我还没依靠你们呢,你们就开始给我整这个,再说了,光说让我修行,你们也得教我啊,想当初我看了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还能照着比划两下,你们啥也不说让我自悟吗?我要是有那个本事高考就七百五了。 小白说这次回去后就会教我修行的方式,让我多和小瑶姐见识见识。 将近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在小白他们的说教与我的扯皮中过去了,扯犊子扯得欢实的我连车什么时候开上的山都不知道。 周围已经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只有脚下那用铲车钩机临时开辟出的简易道路能够让我相信向前走会有人,而不是王老板打算把我们拉到大山里卖器官。 这也是小瑶姐告诉过我的,干我们这行的要多防备这种事,不要哪里都去,就算去了也要留后手,她就经常随身携带着防狼喷雾和电棍。 这个我倒是没担心过,就王老板和周大师那种体格的歪瓜裂枣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我深度怀疑小瑶姐带我来的目的就是给她当保镖。 前方渐渐有了机器运作的声音,轰隆隆的,很响,王老板解释了一句,说是钻井机。 就在我琢磨他所说的钻井机,和我老家那种给稻田地打井的钻井机,是不是一个品种时,远方忽然传来“空空”一阵巨响。 我还没回过味来,伴随而来的就是地动山摇,我脸都黑了,卧槽!地震了! 我打开车门就要跳车,周大师和小瑶姐也都是相同的动作,地震的时候留在车里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 “别!”稳得一笔的王老板忙踩刹车叫住了我们。 “艹!地震了还不跑!”我瞪了王老板一眼。 “炮队放炮呢,不是地震,不是地震。”王老板连忙摇着头解释道。 “炮队?北边打进来了?不是一直挺友好吗?”我浑身发凉,这特么怎么干到交战区了,什么时候打起来的,新闻也没说啊。 王老板和我们解释了好半天,才说明白此炮队和彼炮队不是一个概念,他们是露天采煤的,所以用这种办法清理表层的土石。 我们这才安心下来,对煤矿的工人敬佩不已,这玩意要是天天放,那耳朵还能有好?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后,气氛略微活跃了一些,不过小瑶姐还是不愿意搭理王老板。 车开进了煤矿,路过的工人纷纷和王老板打招呼,我看这些工人的神态中都对王老板很尊敬,也很爱戴,不像是装装样子。 看来王老板是个好老板,至少对员工很不错,像那种没屁隔了嗓子的老板绝对不会受员工欢迎。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疑惑,我对王老板的看法是否有些偏激,虽然他狗眼看人低,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吃黄皮子幼崽的是李三炮,王老板之所以用毒计收拾黄皮子,也有保护工人的心思在里面,他真的有那么大错吗? 这个问题很快就在我脑海中上升到了哲学高度,什么是真正的善,什么又是真正的恶?以我那时候的悟性当然不会得到答案,所以只能憋着了。 王老板将车开到了他的办公室帐篷门口,邀请我们进去坐下,商讨具体的操作。 周大师可能是觉得自己一直不作为有些不好,于是自告奋勇出去勘察风水,说帮王老板参谋参谋,再顺手找一找一会儿给黄仙摆饭桌(既是供台)的地方。 王老板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周大师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罗盘,端在手上像模像样地走了出去。 “田大师,你看咱们接下来咋整?”王老板问小瑶姐。 小瑶姐说只能先尽力谈,如果她谈判失败了,就不用准备后面的事了,趁早关矿,王老板也可以准备后事了,喜欢吃啥就多吃点。 王老板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地和小瑶姐说一定要好好谈。 小瑶姐点了点头,“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确定了基本方略之后,帐篷里就没人说话了,我透过帐篷门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工人忙碌,不是我不想动脑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周大师很快就撩回来了,看那眉飞色舞的架势估计是整明白了。 “王老板,李三炮能够在这里遇到黄皮子绝对不是偶然,这是一条龙脉啊,灵气强,这些东西才会聚在这里。”周大师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眼睛下意识地瞪大,龙脉,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嘴巴放干净一点,到人家的地盘了,马上就要和人家谈判,捡好听的说。”小瑶姐皱着眉头说道。 周大师当即闭嘴了,不过看那眼神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不过小瑶姐这话说得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在周大师确定已经找好布置供台的地方后,我们都走出了帐篷,王老板把惹上麻烦的三个工人都叫了过来,负责供台的建造。 这三个工人看起来极为憔悴,就我这啥也不懂的都知道他们要倒霉了,精气神这东西对人太重要了,一个人要是没事就无精打采的,那肯定是觉(三声)灾呢。 小瑶姐厌恶地打量了一阵三个工人,能吃黄皮子刺身的人她自然不待见。 我偷偷问小瑶姐周大师这位置找得咋样,小瑶姐点了点头,说中规中矩。 我在心中把周大师的地位往上调了调,这货还真的不是鱼目混珠的假把式。 由于是在山上,树木到处都是,供台很快就被搭建起来了,路过的其他工人都知道是咋回事,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躲得老远。 小瑶姐在供台上铺好红布,取出准备好的一个小牌位,上面写着黄仙之位,摆好香炉和贡品后又让王老板找来了一个去掉了盖的大油桶,说是烧纸用。 在山上露天用火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可如今只能事急从权了,好在今天没风,看住了也不能出啥事。 做好了这一切后,小瑶姐先是自己点燃了四支香,又让王老板和三个工人都点了三支,小瑶姐三后一前的把自己的香插了进去,王老板他们还想模仿,小瑶姐直接来了一句人家收不收你们这玩意还两说呢,插进去就行。 然而王老板和三个工人还是整齐地插上了香,说尊敬一点好,我心中暗笑,早干啥去了。 烧了香,小瑶姐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王老板和三个工人说道:“跪下磕头,磕九个,磕完了别起来,我不让你们起来就跪着。” 第三十七章 甲寅青龙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三个工人听说要磕头,毫不犹豫地跪下开始磕,但是王老板却有些犹豫。 一个工人见状扯了扯王老板的衣角,“老板,命要紧。” 其实王老板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不好意思,他不想让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不过权衡了一下王老板还是跪下磕头了,那个工人说得很实在,狗命重要。 周大师在那里左顾右盼,也不知道瞅啥呢,黄天林说他是开了天眼,在看有没有黄仙过来。 我吃了一惊,卧槽!我还是小看这个周大师了,没想到这货如此屌,那可是天眼啊,传说中的东西。 “我能开天眼吗?”我在心中问黄天林。 “你一点修为都没有怎么开?如果我们能够附身占窍的话倒是能让你看见,不过现在也办不到。”小白说道。 我眼皮一抽,特么的我不想看见的时候能看见,想看见的时候又看不见了。 “混沌初开太极演,仙佛他把大道传,鸿钧老祖收徒弟,收了徒弟兄弟三,老大他叫李老子,老二本叫原始天,老三就是通天教,个个弟子法无边,老子收的成仙道,原始收的也成仙,老祖一看事不好,不许再把道来传,通天教主心不悦,抓把金丹洒满山,胡黄吃了成大道,蟐蟒吃了也成仙,这才留下披毛带甲百草仙,嗨呀……” 小瑶姐忽然开始唱起了神调,虽然她唱得很难听,但是结合周围的环境却产生了一种苍凉感。 我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和供台拉开距离,经历过一次谈判掀桌子的惨剧,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呜呜……”供台本来设置在山坡上,此时居然有一阵邪风顺着山坡刮了上来。 这没风的天气忽然平地起风,任谁都看出不对劲儿了,周大师也悄悄地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风刮来的方向。 这阵风很快便顺着山坡上来了,在供台周围旋转起来,香炉中除了小瑶姐插进去的四支香,王老板他们的十二支全部齐根断掉了。 我又往后蹭了蹭,坏菜了,对方根本就不受香火。 王老板和三个工人磕头之后都在那里跪着,此时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很难看,但估计是还记得小瑶姐的安排,谁也没站起来。 小瑶姐也是脸色一变,但是却没有后退,换了一种调子继续唱,“老仙家你要听言,佛祖教诲记心间,修行它本是磨难事,难免七灾和八难,今日遭劫脱了皮,明日修炼得人身,善有善报成大道,冤冤相报难成仙,我劝老仙你息怒,咱把条件谈一谈……” 噼里啪啦!小瑶姐还唱着呢,供台上的贡品就被风吹得接连掉落在地上,她的四支香也是摇摇欲坠。 我一看这情况不妙啊,对面还是不买账,看来得研究一会儿怎么保命了。 “嘎嘎嘎……”跪在王老板身边的一个工人忽然开始摇摆起来,上下牙直打架,声音我离这么远都能听见。 眼看着那工人双腿跪在地上不动,以膝盖为轴,上半身剧烈地摆动着,我心中佩服得不要不要的,要是我以这种幅度去晃悠,估计早就倒在地上了。 周大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符,背在身后用手指掐住,那符纸上面盖着三个大印,可惜我既不认识符上面的字,也不认识大印上的字。 他这是准备干啥?我在心中琢磨起来,我看小瑶姐还没有放弃谈判,他可千万别扬沙子,不然万一对面翻脸把小瑶姐也收拾了咋整。 想到这里,我悄无声息地往前凑了凑,如果这个周大师有异动,我就先把他扑倒再说。 “废话少说!”那个工人终于不摇摆了,口中蹦出来四个字。 这是被附身了啊,我心中想道。 “敢问是黄家哪一位得道高仙落马登科,仙门弟马田诗瑶有礼了!”小瑶姐对着那工人一拱手,很有女侠范。 “我是黄家黄天栾,山中修炼八百年,贼人害我子孙整七个,人心恶毒手段残,我带后人讨说法,又害黄郎整若干,今日前来为索命,小小弟马你休多言,惹怒你家黄老祖,今日叫你命难全!” 工人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已经不是他本来的动静了。 难不成这些大仙都是大学毕业?说话怎么和煎饼果子似的,一套一套的? “天栾老祖您莫气,修行从来不容易,黄郎真身早晚弃,遭劫本来是天意,八宝罗汉心懊悔,金身大庙供奉您,还望大度抬贵手,万万不可起刀兵。”小瑶姐继续劝说。 “小弟马,若不是看在你家黄堂教主的面子上,今天定然叫你有来无回,如此深仇大恨,岂是塑像建庙就能够解决的?”工人声音转冷,也不摊煎饼果子了。 小瑶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对方如此的不给面子。 一直背对着我不说话的王老板忽然开口了,“这位黄大仙,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愿意在这里建一座真正的黄仙庙,只要我王正阳不断香火,这庙就不会断了香烟,冤冤相报何时了。” “没错没错,我们都愿意出钱建庙!”其他两个工人纷纷附和。 不等黄天栾说话,小瑶姐就接过了话头,“老仙家,你这样强行索命定然会损失道行,到时候不知道要上堂子积功累德多久才能修回来,仙家修行不就是为了得道成仙吗?这庙宇一旦建起来,其中功德想必老仙家你也知道,何苦不死不休呢?” 附在工人身上的黄天栾好半天都没说话,如果不是那工人从被附身开始就一直轻微地哆嗦着,我都要以为他已经走了。 这回连我都能看出来事情有转机了,如果黄天栾不接受的话肯定会一口拒绝,哪里会犹豫呢。 万万没想到,周大师居然在这个时候起刺了。 “孽畜胆大包天,着家伙!”周大师大喝一声,就要抖手把符纸扔出去。 卧槽!我吃了一惊,我防备他是防对了,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坑,眼看事情有了转机,你跳出来搁楞啥? 因为我早有准备,所以周大师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符纸就被我一个饿虎扑食给压在了下面。 小瑶姐猛地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似乎没料到剧情会这么发展。 王老板先是错愕地看了周大师一眼,进而眼中浮现出杀机,我完全能够理解王老板的心思,特么的老子面子都丢了,去服软,你特么就这么让我白忙活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附在工人身上的黄天栾居然没有翻脸。 “你们这些披毛戴甲的畜生,张扬跋扈惯了,以为谁都怕你们不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在这甲寅青龙阵中能翻起来多大浪头!”周大师被我扑倒在地,但是嘴上却没闲着,喊了一嗓子后被他夹在手指间的符纸居然直接爆出一团火花。 我吓了一跳,直接弹了起来。站起来后我才想到自己这不是把周大师放出来了吗? 没等我重新动手,周大师已经就地一滚,起身窜到了一堆油桶后面,警惕地看着我。 我见他学聪明了,知道再想料理他已经很难了,便不再搭理他,只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我怎么感觉周大师好像和这黄仙有啥深仇大恨呢? 这事儿本来都没把他牵扯进来,他却主动出击了,也不怕惹怒那些黄大仙死于非命,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其实我的心理活动都只在一瞬间,在周大师的那张符纸刚烧完没多久,周围就出现了变化。 雾气凭空出现升腾翻涌,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啥也看不见,我不敢乱动,只好站在原地。 等我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变了样,我正站在一座连绵的大山之前,我身边是王老板他们四个以及小瑶姐。 在我们这些人的前方,一群衣着古怪的人面向着我们,他们或是身披铠甲,或是一身古装,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有。 “昂!”大山的方向传来一声高亢的龙吟,一条半透明的青龙从山体中冲了出来。 这青龙体长超过了十米,足有水桶粗细,虽然比我想象中的龙要小,但这也是龙啊! “好一个风水师,居然借助地脉用龙气布阵。”黄天林的声音有些惊讶。 “怎么?很厉害吗?”我忙在心中问道。 “不好说,静观其变吧,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是在阵法中,不过你千万小心别受伤,你现在是灵魂体,如果受伤了会很严重。”小白的声音响起。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小瑶姐他们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小瑶姐明显凝实一些,王老板等人就有些飘忽,原来我们是灵魂进入到了阵法中,小瑶姐是修行人,灵魂自然比我们要强许多。 也多亏是这样,不然这青龙一出现,我们这些人明天就要上浏览器头条。 被附身的那个工人的身体忽然一阵扭曲,紧接着一个身穿黑盔黑甲,手提大刀的中年人从工人的身体中弹了出来。 中年人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震惊,这就是黄天栾吗? 看到那个工人的灵魂恢复了原状,一头栽倒在地,我松了口气,灵魂没散就行,不然这人就算活下来也是只能光合作用的植物人了。 第三十八章 影后小瑶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王老板虽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但不得不说他的定力真的很强,从地上站起来后对着空气大喊道:“姓周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老板,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要你的报酬,我和黄皮子有大仇,今日我就要他们形神俱灭,你也不用害怕以后被报复了!”周大师的声音中满是恨意。 这里面有故事!我瞬间做出了判断,我说怎么听王老板讲故事时周大师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和黄仙有仇。 “哼!不过是一条地脉之气化出来的假龙,还真以为能把我们怎么样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本事!”黄天栾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往上一撩。 一道墨色的刀光从刀身射出,迎风见长,临近青龙的时候已经有几丈宽,十几米长。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仙家的本事吗?确定不是在拍电视剧? 可如果他的本事真的这么大,又怎么会死于非命呢? “是黄郎真身限制了他的神通。”黄天林做出了解释。 我忽然好奇自己已经是灵魂状态了,他和小白在哪里蹲着呢? 抬起双手一摸耳朵,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多了两个耳坠。 “淦!你别摸我!”黄天林焦急地说道。 另一边的小白虽然没说话,但是我却感觉耳朵一热,我天,这货居然害羞了! “把手放下,别让人发现我们。”黄天林说道。 我忙放下手,看了看其他人,还好,所有人都在关注战场,没人注意我。 我也看了过去,只见青龙口中喷出了青色的不明气体,这些气体形成了一个弧形的屏障,抵住了刀光。 其他的黄仙也没闲着,纷纷用法术攻击起了那屏障,一时间天空就像元宵节放烟花一样,五彩斑斓。 “你们退后,不要被伤到!”小瑶姐对我们喊道。 王老板和三个工人去拖晕倒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们拖得很吃力,便上去帮忙。 一着手我才发现晕倒的工人灵魂极为沉重,好在有了我这个生力军的加入,总算是把他拖到了后方。 我看向小瑶姐,她居然踩着一朵白色的云彩飘起来了,身上的服饰也变了,一身火红的女性铠甲,护胸衬托得她那傲人的资本更加高耸。 在小瑶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莲花印记,让她本就漂亮的脸蛋多出了一份出尘的气质,抬手一招,一把二尺左右的宝剑出现,小瑶姐一把握住,奔着那青龙就去了。 看来小瑶姐是打算帮助那些黄仙对付周大师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周大师是寻私仇来的,胜了且不说,如果帮助他还败了,王老板这事就彻底成死局了,而且小瑶姐也会和这些黄仙结仇。 “姓田的,你找死!”周大师本来和小瑶姐就互相不待见,此时见小瑶姐对付他,彻底翻脸了。 “好样的,小弟马,今天帮我灭了这家伙,我就答应你的建议。”黄天栾大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我看到身边的王老板顿时就精神了,我觉得王老板高兴得很有道理,这边人多啊,还是很有胜算的。 我很好奇小瑶姐的本事怎么样,便将视线移了过去。 小瑶姐架着云彩直接飞到了青龙旁边,绕过光幕,挥起手中的短剑就刺了过去。 我替小瑶姐捏了把汗,她和青龙的体型差距太大了,视觉冲击感爆棚,有种美女大战野兽的画面感。 青龙当然注意到了小瑶姐的到来,眼看着光幕就要被打碎了,那青龙都没管,龙爪拍向了小瑶姐。 小瑶姐一声娇喝,根本就没有后退,短剑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迎向了龙爪。 “给我破!”黄天栾大喝一声,再次发出了一道刀光,刀光直接击碎了光幕,不过穿过光幕后体型减小了许多,在青龙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与此同时,小瑶姐的短剑已经和龙爪碰撞到了一起。 只有一瞬间的停顿,我就看到小瑶姐以比去时还要快的速度倒飞了回来。 我靠!不是吧,我瞪大了眼睛,小瑶姐这是以卵击石啊,刚才我还以为她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是要大显身手呢。 眼看着小瑶姐满脸痛苦地坠落下来,我也不能看着了,飞奔过去找准位置接她。 还好我短跑速度快,居然真的在小瑶姐落地前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了她。 “小瑶姐,你没事吧!”我焦急地问道。 小瑶姐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开始痛苦地**起来。 我一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心中对小瑶姐敬佩不已,这货是演呢,她绝对没出全力。 细想想也能明白,周大师主要是冲着这些黄仙来的,她表个态就行了,没必要拼命。 “小瑶姐你怎么了!”我顿时影帝上身,不就是演戏吗?哥也会! 我一边喊着一边开始摇晃小瑶姐,小瑶姐见我这么配合,身上的盔甲和手里的短剑都消失了,干脆来了个不省人事。 王老板见小瑶姐受伤了,有心过来看一看,可这边都要打冒烟了,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没过来。 那些黄仙看到小瑶姐为了帮他们受伤了,都面露愤怒之色,对青龙的攻势更强了。 我心中暗笑,小瑶姐当真是老油条啊,这一手玩得我拍马不及。 为了避免距离那些黄仙太近被发现,我吃力地抱着小瑶姐向远离战场的方向移动而去。 我没有选择回到王老板他们那边,虽然他们都是凡人,但万一露馅了咋整,估计现在王老板正对小瑶姐感激不尽呢,到时候大洋多多,如果能分我一点就更好了,也不枉跑这一趟。 要说仙家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不然怎么能带一个仙字呢,虽然周大师那条青龙看起来威武不凡,但在那群黄仙源源不断的攻击下已经近乎透明了。 很明显,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周大师的落败已经是必然了。 周大师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怒喝声不时在空中响起。 我抱着装昏迷的小瑶姐又退出了老远,天知道周大师会不会来个临死反扑。 果然,事情和我预料的一样,在那青龙即将完全透明时,伴随着周大师的一声大叫,那青龙居然直直地俯冲而下,在距离那些黄仙不远的地方炸开了。 满天的青色光点溅得到处都是,被这青色光点打在身上的黄仙都发出了惨叫声,有些更是像气泡一样直接消失了。 “魂飞魄散!”黄天林在心中对我解释道。 我嘴角一抽,这周大师真是狠啊。 “哈哈……青山不改!”周大师有些疲惫虚弱的声音传来,之后便再无声响。 周围又是一阵恍惚,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矿里面的供台前。 前面的小瑶姐身体一阵剧烈地摇晃,我知道小瑶姐这是要演戏演全套了,忙上去伏住了她。 小瑶姐是不化妆的,但是此时的一张脸却白得吓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小瑶姐!”我继续配合演出。 “特么的,姓周的呢?”王老板见周大师已经没影了,气得暴跳如雷。 有路过的工人说周大师早就一个人下山了,据周大师自己说是山下也需要布置什么东西。 王老板气得脸都绿了,一直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所托非人,要他好看。 见我看他的眼神不对,王老板这才一脸笑意地凑了过来,对小瑶姐嘘寒问暖。 估摸着小瑶姐现在在他心中的高度已经上升到半仙的层次了,如果我没有之前的那些经历,刚刚的所见所闻以及小瑶姐持剑架云的场面足以让我跪下喊神仙了。 可能是感觉到王老板过来了,小瑶姐嘤了一声,“悠悠转醒”。 “田大师,您没事吧,我这就送您去医院。”王老板对小瑶姐更加恭敬了。 “不必了,医院治不了我这病,黄仙已经答应了结你这件事了,等我好一些就帮你选个风水位,把庙建起来,现在你已经可以筹备黄仙金身了,虽然这件事解决了,但我劝你以后一定要积德行善……”小瑶姐看起来就虚,说完这些话干脆闭目养神了。 王老板连连答应,并对小瑶姐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小瑶姐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记得防备那个姓周的,他可能还会来捣乱,这庙一天不建起来,你们的事情就不能真正的和解。” 一听这话,除了因为被附身而昏迷的那个工人之外,其他的两个工人都火了,王老板更是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周大师好看。 我原本也觉得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但是小瑶姐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个周大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真的给我们下绊子就不好办了。 下山的路上,我发现来时看到的那些大树都有些蔫吧的,小瑶姐说这是因为地脉之气没了,再次汇聚不知道需要多久,周大师这是作孽。 小瑶姐还嘱咐王老板采矿一定要小心,因为没了地脉之气搞不好容易地震。 王老板一听更恨周大师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很快王老板就把我们送回了市里,先是安排我们到酒店住下,便气势汹汹地找周大师算账去了。 第三十九章 真实的噩梦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屋里没人了,小瑶姐也不演了,从床上蹦下来,指挥我出去给她买吃的。 太阳已经要落山,我也有些饥肠辘辘,出了酒店看到对面有一家麻辣烫,先是自己干掉了一大碗,又给小瑶姐打包了一份。 回到酒店我发现小瑶姐不知从哪里搞出来个香炉,正在那里烧香呢。 我问小瑶姐这是干什么,小瑶姐说她码人呢,周大师绝不会善罢甘休,需要做好防范。 我大点其头,虽说王老板已经找麻烦去了,但我并不认为他能够找到周大师。 都是一个城市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周大师说什么也不会在王老板能找到的地方坐以待毙,如果他是那种智商低下的人,又怎么可能学成那么牛逼的法术。 果然,没多大会儿功夫王老板就回来了,说周大师已经没影了,根本就找不到。 小瑶姐说不用担心,她已经托自己的仙家看住了矿山,并且四处搜寻周大师的踪迹,一旦发现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王老板大喜过望,在得知我们已经吃过之后打消了共进晚餐的想法,离开酒店筹备黄仙真身去了。 我问小瑶姐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仙家,小瑶姐说如果那样的话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机会,那些黄仙会以为我们是来找茬的,直接就得动手。 我闻言对小瑶姐敬佩不已,她当真是深思熟虑啊。 小瑶姐一边吞麻辣烫一边问我今天有什么收获,我回味了一下,说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噗!小瑶姐直接将嘴里的麻辣烫喷出来了,幸好我躲得快,这才没被命中。 “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想我田诗瑶英明一世,名声就要毁在你手里了……”小瑶姐擦了擦嘴,开始喷我。 我被喷得无地自容,“不至于吧,小瑶姐,你要有耐心,玉不琢不成器嘛。” “那你首先也得是块玉啊,我看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小瑶姐一点都不给面子。 “我……”我无法反驳,跑到一边画圈去了。 小瑶姐并没有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我自动给屏蔽了。 想我秦五一也是个骄傲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指着鼻子说废物,偏偏我又无法反驳。 小瑶姐喷了我两个小时,直到天已经黑透了,这才喝了口水,把我赶了出去,说要就寝了。 我蒙叨叨地走出了小瑶姐的房间,终于感觉头上的乌鸦飞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在捉弄我,我是一个不喜欢听人说教的人,偏偏遇到了小瑶姐这个大喷子。 她不光和仙家说话一套一套的,和人也是。 回到屋子里洗了把脸,我这才感觉被小瑶姐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神经好了一些。 一头栽倒在床上,我揉了揉眼睛,感觉特别疲惫,黄天林说我是因为在那个阵法中又是拖人又是抱人,消耗了太多魂魄的力量,而我还没有修行,魂魄经不起这么消耗。 我曾经因为缺失一魂而导致智商不够,对于魂魄的重要性我太知道了,忙问黄天林和小白怎么才能补回来损耗。 小白说只要睡足了就行,常人如果无意识地消耗了魂魄力量,就会格外的疲惫,睡足了就会好,但如果魂魄受伤了就不好办了,除非遇到高人愿意帮助,不然就是无解。 我闻言不再抵抗强烈的困意侵袭,闭上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屋子,老式的土房,因为风吹雨打,墙皮已经开始剥落了。 我站在土房的门口,感觉土房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便信步走了进去。 也不知为何,天空暗沉沉的,看不到太阳在哪个位置。 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虽然没有阳光,但能见度还是很好的。 我走进土房,入目便是一个厨房,厨房很窄,灶台上的大铁锅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很久都没有住人了。 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住人的房子怎么会没有大门呢? 在厨房的侧面有个小门,根据我对这间屋子格局的判断,除了我所在的厨房,那就是唯一一个房间了。 我向着那小门走去,越是接近,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强烈,虽然我还看不见那里面有什么。 站在小门口,我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景象,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房间中有一铺炕,炕中间摆着一个炕桌,都是落满了灰,在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很小的神龛,除此之外房间中再无其他了,我径直走向了神龛,因为吸引我的感觉就来自那个神龛。 神龛的前面摆着一个香炉,后面用红布罩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我走到神龛前面,缓缓地抬起手去掀那块红布。 伴随着红布的遮挡消失,我终于看到了神龛中的情况。 然而,神龛中的东西却让我有些发呆。 里面并不是神像,而是一个黑色的瓦罐,瓦罐上雕刻着不明意义的符号,在罐口处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张符纸我就想起了周大师拿着的那张,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这张符纸上盖着的三个大印简直和周大师那个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这间屋子,现在这个时期任何和周大师有关的事情都会让我神经敏感。 然而,想要离开的我却有些迈不动步子了,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揭开那张符,揭开那张符,揭开那张符!” 我越是抗拒靠近神龛,这声音就越大,到最后直普通一个低音炮在我身体里震荡一般。 我渐渐在这声音中沉沦了,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那符纸,一把揭起。 符纸被揭起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我晃了晃脑袋,看向瓦罐。 我很期望它别有任何变化,可偏偏事与愿违,瓦罐中开始冒出浓烈的黑气。 这黑气给我的感觉都快不像是气体了,和墨汁似的,粘稠,厚重。 黑气顺着瓦罐的边缘流淌下来,经过供台,落在地上。 这气体居然比空气还要重,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 不是我不想逃跑,而是我发现身后的门居然已经没了,这个屋子被封死了。 紧张害怕中,我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了,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块玻璃面前,虽然我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终究无法穿过它。 我知道穿过它就会得到答案,但这玻璃简直就是国产钢化的,赤手空拳的我拿它毫无办法。 瓦罐中的黑气终于不再冒出,已经流淌到地上的那些开始扭曲,形状不断地变化着。 很快,这黑气凝聚成了一个人形,黑色渐渐消退,一个身穿青色褂子的老头出现在了我面前。 老头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一张脸青得发紫,颧骨上的肉都烂没了,缺口上流淌着黑色的粘稠脓液,两个眼眶已经没了眼珠,不时有一条肥大的蛆虫爬出来,顺着他烂得掉渣的脸爬来爬去。 他的嘴唇不知道是烂掉了还是被他自己吃了,反正是没了踪影,一口残缺不全的黑黄牙齿间还挂着一些碎肉块,我极度怀疑那就是他的嘴唇。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他只是脸有些怪,从脖子向下的皮肤只是皱巴巴的,并没有烂。 “我死得好惨啊……”他口中传出了一句无比经典的台词,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我头皮一麻,虽然他的卖相基本已经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但他的这一句话打消了我最终的幻想,完犊子了,我又遇到鬼了。 “嘎嘎嘎!”老头忽然大笑起来,向我逼近。 我不停地后退着,不过屋子一共就这么大,很快我就被堵在了一个死角。 就在老头向我伸出两只鸡爪子一样的手时,我忽然想到了黄天林和小白,他们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为什么不救我? 想到这里,一直挡在我眼前的玻璃轰然破碎,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梦,我在梦中,小白和黄天林当然不会出现了。 在想通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老头不甘心的吼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呼……”伴随着飞快的坠落感,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水淋淋的,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哈啊……”我大口喘着气,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小白!”我在心中大喊。 “哈……”小白打了个哈欠,“咋的了你,睡毛愣了?” “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没有啊,我刚睡觉了。”小白还有些迷糊呢。 我嘴角一抽,“黄哥呢?” “喝酒去了。”小白从我耳朵中走出来,抻了个懒腰。 虽然她傲人的凶.器让我赏心悦目,但我还是觉得她很不靠谱,丫的,这就是护身报马?一个睡觉一个喝酒,我被偷袭了都不知道! 第四十章 旖旎与追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看向了小白。 “哦?梦见什么了?”小白好奇地看着我。 我跑到卫生间冲澡,小白躲回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将自己的梦和小白说了一遍。 小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恼,“大意了,没想到那个姓周的居然偷偷对你做了手脚,还好你反应得及时,要不魂魄就被拘走了。” 我心中无语,姑奶奶你居然好意思和我说大意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丢了小命? “别生气嘛?要不我给你发个福利?”小白偷窥了我内心的想法,娇滴滴地说道。 福利?我瞬间生出无数种幻想,难不成…… “要!要!要!切克闹!”我激动地在心中喊道。 小白很快就从我耳朵中走了出来,那身雪白的长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比基尼。 雪白的肌肤,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的风光…… 小白一撩头发,“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我瞬间便感觉鼻子一热,大家也别笑话我,小白可是一只狐狸精,狐狸精勾引人是什么效果就不用说了,何况我还是个二十一岁的童子。 手臂上的守宫砂传来剧烈的疼痛,但是我强忍住了,今天我打算铤而走险,就算疼死我我也要把小白这个青梅竹马给办了! 于是我一边流着鼻血,一边流着哈喇子向着小白走去,水蒸气的环绕中,小白的脸上有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款款走来。 就在我们已经只有大概十厘米距离,即将抱在一起的时候,黄天林忽然穿过浴室的玻璃门走了进来,他的身体有些摇晃,看起来没少喝。 “原来在这儿,我还以为出去一趟人没了……呃……走错门了!”黄天林先是摇头晃脑地抱怨,但很快眼睛就直了,看着没穿衣服且已经亮出凶器的我,以及全身衣物覆盖面积只有百分之一的小白,脸从粉红变成了赤红,转身就走。 “啊呀!”小白捂住了脸,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就冲进了我的耳朵。 守宫砂越来越疼,又没了诱惑源的激励,我捂住手臂蹲下身子,心中把黄天林骂了八百遍,你确定不是来坑我的,出去喝酒就算了,还坏我的好事。 “小白,反正都看见了,我们继续吧。”我在心中对小白提议道。 “滚~”小白骂了一声,任凭我再怎么游说也不说话了。 疼痛减轻了一些后我才走出浴室,黄天林并不在屋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在确定小白接下来会盯着我之后,我这才敢再次躺下来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白干的好事,我梦到了她,她穿着比基尼跑在前面,我在后面追,好不容易追上了一把抱住,她居然变成了一只大白狐狸,毛茸茸的。 梦到这里我就醒了过来,黄天林已经回来了,正被小白揪着耳朵堵在角落里狂踹。 小白边踹边骂,“叫你坏我好事!叫你坏我好事……” “我不是有意的!如果知道你们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饶命啊……”黄天林不停地求饶。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原来昨天小白后来的表现都是装的。 听到我的声音,小白当即放开了黄天林,双手抱胸看着天花板吹起了口哨。 鼻青脸肿的黄天林爬了起来,歉意地对我笑了笑,身体一旋,变成了平时的样子,身上的伤消失不见。 我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手段,居然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白见我吃惊,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人身都是我们变出来的。” “五一,真不好意思,昨天我让小白看着你了,没想到她睡着了。”黄天林对我说道,顺手推卸了一下责任。 “找打!”小白又要动手。 我忙劝住了小白,黄天林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臭小子!醒了没有!”门口传来小瑶姐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砸门声。 我忙跑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小瑶姐气势汹汹地瞪着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小瑶姐有什么指示吗?” “你怎么一点儿做徒弟的觉悟都没有呢,给我买早餐去!你是打算饿死我吗?”小瑶姐点着我的脑门说道。 “得嘞,小瑶姐稍候,我洗把脸就去给您买,只不过……”我忙答应下来,可又意识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不过什么?”已经打算转身离开的小瑶姐瞄了我一眼。 “木有钱了。”我搓了搓手,极为苦逼地说道。 小瑶姐白了我一眼,从兜里摸出来几张红票,“鉴于你之前表现不错,给你发点奖金,我不喝豆浆,其他什么都行,快点去哦。” 把钱交给我后小瑶姐便飘然而去,我洗了把脸屁颠屁颠地买早餐去了,谁让咱是徒弟呢,跑腿儿就跑腿儿吧。 没想到我刚从酒店出来就看到墙角有个人在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仔细一看,我凑,这不周大师吗? 想起昨晚的梦,我不由得怒气填胸,丫的,玩法术我不行,我就不信你不怕板砖。 随手抄起员工放在酒店门口的笤帚,我朝着周大师狂奔而去。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他发现前接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居然好死不死地转头看向了这边。 见到我气势汹汹地奔他来了,周大师眼睛瞪得老大,脸都绿了,转身就撩。 “苟日的,你别跑!”我气得大骂,速度开始提升。 我自问在短跑这块罕逢敌手,然而周大师却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这货一开始速度很慢,我们的距离不断拉进,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两条腿捯饬地飞快,都要出残影了。 “呼……”我喘着粗气,勉强维持着五十米冲刺的速度,想要再快是不可能了。 好在这里是城区,没什么旮旯胡同,虽然周大师开始拉开同我之间的距离,但是却没有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这货为啥跑得这么快,这不科学啊。”我在心中问黄天林和小白,我感觉周大师的速度已经超过世界短跑冠军了。 “他用了法术,我感觉是五鬼法门。”黄天林说道。 “壶公缩地?”我脑海中不知道为何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我敢肯定以前绝对没听过。 “真是难得,你还知道壶公缩地,他这个绝对不是,就凭他的本事,绝对不可能学会壶公缩地。”小白说道。 我心脏狂跳,也顾不上琢磨什么是壶公缩地了。 “可惜我不能上你的身,不然就他这个水平肯定跑不过我。”黄天林不屑地说道。 “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感觉他和踩了风火轮似的。”我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报马都是胡黄两家的吗?就是因为我们的速度快。”黄天林骄傲地说道。 “你们黄家吹牛的本事也是让人望尘莫及。”小白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妹子,在妹夫面前能不能留点面子。”黄天林无奈地说道。 “黄哥,你能不能帮我堵住他?”我在心中说道,人家用的法术,我用的是体力,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坚持不住。 “这个倒不是不行。”黄天林的声音中带着犹豫。 “你是不是忘了上面的交代了?”小白冷冷地说道。 “呃咳咳……五一啊,追不上就算了,怪累的。”黄天林话风忽转。 这里面是有事啊,我心中暗想。 小白这个坑货,每次黄天林要说漏嘴的时候她都会跳出来,看起来得找机会和黄天林单独谈谈可能,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看起来就好套话。 如今我已经掌握了小白他们监听我内心的深度,琢磨出了怎样进行心理活动能不被发现,故而小白不知道我正吐槽她呢。 我和周大师这一追一逃居然到了城西的广场,广场是建在山坡上的,足有数百台阶,周大师停都不停,蹭蹭往上跑。 我停在台阶前开始狂喘,望着密密麻麻的台阶心生畏惧。 周围的人都对拎着笤帚的我和发足狂奔的周大师投来了怪异的目光,估计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种剧情。 “你大爷的!”我指着已经跨过三分之一台阶的周大师大骂。 “小兔崽子有种你就上来!”没想到周大师居然停下来叫嚣了。 嘿!我登时怒火上头,体力恢复了一些,开始往台阶上跑,今天我要不打你个桃花朵朵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大师见我继续追,脸上出现嘲弄的笑容,转身就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停下来过的缘故,周大师的速度变慢了,我们的距离开始拉进。 我将手中的笤帚握得咯咯作响,今天我就抱昨晚一梦之仇。 在登上台阶顶端的时候,我终于和他只有两米多的距离了。 “哈……哈,你再跑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 周大师蓦然回首,脸上依旧是嘲讽意味十足的表情。 卧槽!这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我一跃而起,手中的笤帚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砸向了周大师。 周大师闪身躲过,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第四十一章 选址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段时间我都被稀奇古怪的事情搞蒙了,打人可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周围的人都被周大师分贝极高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有好信的已经开始靠近了。 我脑袋飞快地运转着,难不成这货是要讹我?我现在穷得内裤都要穿不起了,如果他真的讹我就完犊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干,王老板已经盯上他了,如果他把事情闹大不就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我眉毛一挑,这个周大师真是老谋深算,差点把我吓住。 “吓唬我是不是!着家伙!”我反手一撩,一个横扫千军打在了周大师的屁股上。 周大师被我势大力沉的一击打得一蹦,满脸的难以置信,似乎无法相信他都喊人了我还敢动手。 “叫你在梦里坑我!叫你打小瑶姐害得我做梦,叫你装叉……”我一边骂一边奋力地挥舞笤帚。 周大师被我打得抱头鼠窜,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呼叫群众。 然而,吃瓜群众见我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手中的扫帚抡得和金色大风车似的,根本就没人上前。 我心中暗笑,傻眼了吧,你什么时候看到有看热闹的上来帮忙了? 我偷偷扫了一眼,围观群众也不是很多,只有个别几个在拍视频,并没有人报警,这才松了口气。 笤帚的枝杈被我打得四处乱飞,可见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周大师眼见没人上来帮忙,怪叫一声,挤进了人群中。 “哪里走!”我提着笤帚就追。 然而,周大师一看就是浑水摸鱼的好手,在人群中钻来选去,活像个泥鳅,我很快就跟丢了。 围观的群众们见我站在那里眼神不善,也不看热闹了,渐渐散去。 “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心中问小白。 “没注意啊,光顾着看你大显身手了。”小白语气颇为尴尬。 “我也没注意,不过你刚刚的那招白虹贯日是真的不错,要不是他挡地快,就要破相了。”黄天林称赞道。 “不是吧,你们就光看热闹了?”我有些蛋疼。 “不然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的,我们还能显形帮你揍他不成?”小白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不是仙家吗?就没有别的办法?”我问道。 “你想啥呢,除非我们能占窍,不然刮个小旋风都得上新闻。”黄天林说道。 我无语,只好放弃追杀,提着扫帚走下台阶。 …… 等我提着早餐回到酒店时,小瑶姐已经饿得趴在床上不动了。 “你是做早餐去了吗?就算是现做也早该回来了。”小瑶姐接过杯子装的豆腐脑,一口抽掉了半杯。 “我碰到那个姓周的了,被我用笤帚狠狠地抽了一顿。”我解释道。 “什么!?”小瑶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我将自己昨晚遇到的事和刚刚发生的都详细地和小瑶姐说了一下,小瑶姐听了之后眉毛一挑。 “看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啊。”小瑶姐一边对一个韭菜盒子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小瑶姐,我想问一下,我们怎么对付他,现在可是和谐社会了,闹出人命咋办?”我皱眉问道。 小瑶姐冷笑,“你看他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吗?放心,咱们这一行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踏入这一行就该有觉悟了。” 我鬓角不知不觉地出现了冷汗,感情这一行是灰色的,草菅人命啊这个。 可是我现在还有退路了吗?且不说小白他们会不会让我做回普通人,周大师也不能放过我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而且你觉得天条是干什么的,如果没有过节和因果都不会轻易交恶的,除非是邪修,不过除掉邪修也算替天行道了。”小瑶姐说道。 “小瑶姐,我感觉现在随便一个行里人都能捏死我。”我万分苦逼地说道。 “不是还有我吗?昨天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被破了阵法居然这么快就缓过来了,以后你就猫我身后,有姐呢。”小瑶姐霸气十足地说道。 “您就是我亲姐,以后狗子的小命就仰仗您了!”我忙点头哈腰。 “好,先给我捶捶腿,姐考虑让你少被人砍两刀。”小瑶姐勾了勾手指。 “得嘞,瞧好吧您。”我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 “哼!没骨气。”小白酸酸地说道。 我撇了撇嘴,老婆大人您快别扯了,有骨气的坟头草都两米了,我还没活够呢。 大概在中午时分,王老板打来了电话,说神像已经筹备好了,让我们去看。 我吃了一惊,不愧是大老板,效率就是高啊,这才一天的时间,居然已经给做好了。 没过多久,王老板来了,先是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这才拉着我和小瑶姐出城。 在一个大货车上,我看到了王老板准备的神像。 其中有一个是人身的,正是黄天栾,足有两米高,和我那天见到的形象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半米高一米长的黄仙真身,这些神像居然都是镀金的,足见王老板财大气粗。 “有心了。”小瑶姐点了点头,“那些黄仙已经知道了,愿意和你了结这段恩怨,如果庙里香火旺盛,以后保你的财路也不是问题。” 王老板大喜过望,忙跟在小瑶姐身边追问在哪里建庙。 我在心中问黄天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黄家不是最记仇吗? 黄天林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原来如此,仙家和人一样,也是可以收买的,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是玩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你钱不够。 小瑶姐扛不住王老板如影随形的墨迹,只好答应他今天就给他选建庙的地方。 王老板兴高采烈地带着我们在城区周围转悠起来,本来小瑶姐和王老板都打算把庙建在矿上,后来考虑太过偏远就算了。 如果真建到那边了,肯定没啥香火,黄仙也不能愿意啊。 小瑶姐没有像周大师一样,用罗盘看,而是一直闭着眼睛盯着窗外。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问小白,小白说小瑶姐肯定是风水学得不好,这是有胡家的仙家捆窍帮忙看呢。 “仙家还会看风水?”我惊讶地问道。 “那你以为呢,不光会看风水,还有会算卦的,治实病的,会啥的没有。”小白骄傲地说道。 “那你会什么?”我满怀期待地问道。 “她会吃。”黄天林憋着笑说道。 “找死是不是?”小白大怒。 “咳咳,开玩笑的,小白虽然道行不高,但是掌握许多正统仙法,我们小门小户的和她根本比不了。”黄天林的声音中充满了怨念。 “感情我老婆还是个大小姐了?”我问道。 “五一你就别套我话了,这个我真不能说,说不定哪天你自己就知道了。”黄天林这次嘴很严。 小白没有再说话,估计是听我叫她老婆害羞了。 我高中毕业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呢,不娶你就要弄死我。 …… 小瑶姐的效率很高,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王老板说道:“停车。” 王老板激动地一踩刹车,我由于坐在后排没有安全带,差点射到前排去。 小瑶姐打开车门下了车,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红外线,对着一片空地一圈,说道:“就这儿。” 王老板忙取出手机,先是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打了个电话。 小瑶姐说了一下自己对寺庙布局的构思,其实也很简单,一个黄仙殿,一个打更房,有围墙就成,名字就叫黄仙庙。 王老板听得有些发呆,过了好半天才说道:“田大师,是不有些太过简单了?” 小瑶姐摇了摇头,“他们还是地仙,没有证得天仙位,太大的庙也不能住,这已经够用了,什么都讲究一个合适,二两的瓶子装不下一斤酒。” 王老板听明白了,说既然如此,就来个低调奢华有内涵。 我心想,你这么有钱可一定要多给我们一些报酬啊。 施工队很快就来了,为了避免周大师突然出现捣乱,所以我和小瑶姐只好呆在这里充当保安了。 其实这里距离城区并不远,连五分钟的车程都没有,可以想象,庙宇建成后人应该不能少。 小瑶姐在大货车车顶摆了一个小马扎,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王老板手中拿着一个对讲机,不时发号施令。 我闲着没事干,蹲到一边摆弄手机去了,看来几天之内是走不了了,我真后悔没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有点不对劲儿。”黄天林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我打了个寒颤,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刚在周围转了一圈,你猜怎么着?”黄天林卖了个关子。 “你爱说说,不说拉倒。”小白毫不留情地说道。 “靠!小白,好歹我也是你大哥,你给点面子啊。” 黄天林扯皮一阵后终于说出了他的发现,这里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第四十二章 阴气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阴气?”我扫视四周,什么都没发现,“这阳光明媚的,哪里有什么阴气?” 黄天林笑了,“你别把阴气想的那么简单,它是无形的东西,肉眼看不见。” “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有鬼?”我的想法很简单,人为阳鬼为阴,人有阳气,鬼自然就有阴气。 “不知道,反正我没看到鬼魂。”黄天林摇了摇头。 我就说要去通知小瑶姐,但黄天林没让,说小瑶姐的仙家肯定就在她周围,必然早已经发现了,我上去说只会让王老板多想。 我闻言看了一眼车顶上的小瑶姐,她依旧在那里指点江山,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周大师?我心里琢磨起来,这货不会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吧。 王老板和小瑶姐忽然从车顶下来了,王老板朝施工的位置走去,小瑶姐则是向我走来。 “怎么了小瑶姐?”我问道。 “你是处不?”小瑶姐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瞬间就是一脸的尴尬,老大,你要不要问的这么直白,这种事情真的能随便问异性吗? “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到底是不是啊!”小瑶姐有些不耐烦了。 我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小瑶姐乜了我一眼,“渣男。”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的吧,这也是渣男,那到底什么样的不是渣男? 小瑶姐根本就没给我反驳的机会,递给我一个还没有打开包装的针管,“弄半管血出来,要中指的。” 我看着手中只有配药时才用的针管,打了个哆嗦,用这玩意采血,开玩笑的吧。 小瑶姐见我拿着针管在那里比比划划的也不下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咋的,下不去手啊,要不要我帮你?” 我权衡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是自己来吧。 针头太粗,我有点不敢扎,干脆狠下心来,用锋利的针尖划开了左手中指。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丫的,是谁说的被利器所伤,刚开始的时候是不疼的,说出这等言论的人真该拿刀给他一下子,问问他疼不疼。 大概一两秒后,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我忙用针管去吸。 “小瑶姐你要我的血干什么啊?”我疑惑地问道。 “打听那么多干啥,姐还能坑你咋的?”小瑶姐挑了挑眉,一副你要信我呀的表情。 我心中发毛,她这个状态让我感觉不是啥好事呢?可是割都割了,我又不能说不给。 由于口子割的不深,我挤了好半天才挤满了半管血,小瑶姐一把抢过,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由于好奇小瑶姐要干什么,便跟在她身后。 小瑶姐一路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站在一棵大树前,一手握着针管,一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在那里念念有词。 我靠!小瑶姐不会是想要咒死我吧!我当时就惊了。不怪我胡思乱想,实在是小瑶姐的状态太诡异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大跌眼镜,针管中我的血好像是沸腾了一般,不停地翻花冒泡,而且体积在不断地缩小。 然而小瑶姐却并没有推针管,那么问题来了,我的血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瑶姐念叨了大概一分多钟,我的血已经一滴不剩,全部凭空蒸发在了针管中。 乾坤大挪移?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但是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小瑶姐,你到底把我的血弄哪里去了?”我实在忍不住,见小瑶姐睁开了眼睛便上前询问。 “这里阴气越来越重,可能是姓周的在使坏,我的仙家补了一个聚阳的阵法,你尚未破身,又是纯阳命格,所以你的中指血就是至阳之物,用来做阵眼了。”小瑶姐不耐烦地解释道。 “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吧?”我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还能坑你吗?”小瑶姐义正辞严地说道。 “呃……”我挠了挠头,心想我要是说能你不得揍我。 …… 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后,有挂车拉来了两个石狮子以及帐篷彩钢等物,供人休息的地方很快就建好了。 为了避免出事,我和小瑶姐一天都没离开工地,晚上是非常时期就更不能离开了,于是我和小瑶姐便在工地住下。 原本我以为小瑶姐所说的阵法已经解决了阴气的问题,没想到晚上还是出事了。 为了赶工程进度,工地昼夜施工,大概在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喧哗声,我和小瑶姐忙钻出帐篷去看。 声音是从钩机那边传来的,不远处帐篷中的王老板也跑了出来。 “去看看。”小瑶姐说道,当先走了过去,我和王老板都跟在后面。 来到近前,我发现工人们正在围观,不过见到老板来了,他们都让出了一条路,我看到里面的情况顿时停下了脚步。 钩机前方有一条深沟,估计是用来夯地基的,而在钩机铲下的位置正有黑气冒出来,这黑气让我想起了梦中的瓦罐,只不过眼前的黑气要稀薄一些。 可是这黑气的量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着火了呢,那些黑气从深沟里冒出来后便飘散在空气中,越来越多,覆盖面积不断扩大。 小瑶姐眉毛都拧成了川字,不容置疑地对王老板说道:“让所有工人都远离这里,你也离远点,这是阴气。” 王老板闻言脸都绿了,带着一众工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浑身发毛,心想我也害怕这玩意,你倒是让我也离开啊。 “砰砰砰……”身边的小瑶姐忽然闭上眼睛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不停地跺脚。 我眼看着阴气就要蔓延过来了,有心逃跑,但是又不能扔下小瑶姐不管,只好在心中问小白和黄天林怎么办。 “不过是一点阴气罢了,对你没什么影响的,放心,而且这东西对我和小白有好处,那丫头已经开始请仙了,你在这儿待着就行。”黄天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黄天林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很快我就被蔓延过来的阴气覆盖了,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太奇怪的感觉,只是浑身凉飕飕的。 “小金童。”小瑶姐口中忽然传出森冷的声音。 我侧头一看,只见小瑶姐的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瞳孔放大了整整一圈。 我心知这是被附身了,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她一定是在和我说话了。 “老仙家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忙回应道。 “哈哈,好样的,不愧是能出道的弟子,果然有根性,一会儿我会吸收阴气,防止阴气继续扩散导致生灵涂炭,如果我所料不错,前方的坑里必然有聚阴的法器,你帮我把它取回来即可。”小瑶姐说道,也不管我听没听懂,张开大嘴就开始猛吸。 她这一吸直如同抽风机一般,周围的阴气疯狂地涌入她口中,我看得心惊胆战,这个老仙这么吸不会把小瑶姐给撑爆吧? 看了一会儿,见小瑶姐没有肚子变大的情况出现,我松了口气,向着深沟所在的方向缓步走去。 如今黑气已经完全覆盖了周围,我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了,好在距离深沟并不远,周围也没有什么障碍物。 我取出手机想要充当光源,奈何手机散发出的光芒完全无法穿透黑色的阴气,不过我并没有关掉手机,人是向往光明的动物,看到光芒我还能安心一些。 “黄哥,小白,你们在吗?”我在心中问道。 “别吵吵,我吸收阴气呢,这可是大补的东西。”小白说道。 黄天林没有说话,估计和小白在做同样的事,我更加安心了,好赖不济还有他俩呢,遇到危险我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然而,走了好半天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我敢肯定方向是没错的,但是这么半天了,我却还没有到达钩机挖出的深沟。 虽然我是一步一步地往前探,但我五十的步幅在那呢,按理说早该到了的。 难不成中招了?我心中想着,不由得停下了。 “桀桀……”尖锐嘶哑的笑声凭空出现,吓得我一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我听到过,这不是我梦里那个老头子的声音吗? “靠!”我心中暗骂,但是无法判断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黄哥!小白!”我在心中大喊。 没有回应,我又喊了几声,但他们两个好像蒸发了一般。 不是吧,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我一个头两个大,情急之下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和面对那个老头子相比,我觉得掉到沟里更容易接受一些,何况都这么半天也没到目的地,想必是偏离方向了。 老头子的笑声还在周围回荡,我心说你丫的吓唬我没用,你随便笑,不动手就行。 我正胡思乱想呢,脚下忽然一空,坠落感传来,很快我便感觉头部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我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 我靠!不是吧,掉沟里了!这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仅存的想法。 第四十三章 旧事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以为自己这一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想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竹林,我在北方生活了二十一年,一根竹子都没见过,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起来。 目光穿过竹子之间的空隙,我发现了一个小屋,小屋是用竹子建成的,看起来很古朴。 竹屋和我所在的位置距离并不远,我快走一阵就来到了竹屋前方。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我大跌眼镜。 周大师正坐在竹屋前的石桌旁,石桌上摆着茶具,茶壶还冒着热气呢。 “你大爷的!阴魂不散啊!”我骂了一声,就开始琢磨周围有什么能用来当武器的。 虽然表现得很强势,但其实我内心已经慌得一批了,我记得自己是掉沟里了,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已经落到周大师手里了? “喂!喂!别这样,我如果想要你的命你已经死了,咱能不动手好好唠嗑吗?”周大师见我开始找武器,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我和你有啥好唠的。”我斜着眼睛看他。 就在这时我看到周大师抬手一挥,我的面前忽然凭空出现了两把水果刀,刀尖正对我的眼珠子,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我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一步,“你想唠啥?” “过来坐下,喝茶。”周大师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如今他在我心中已经上升到精神病的高度了,我可不希望他忽然脑抽就给我KO掉。 还记得初中班主任说过的至理名言,和精神病打交道,他爱说什么就顺着他说,千万不能反驳。 在我坐到他对面后,周大师给我倒了一杯茶,茶叶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清香扑鼻,我一时没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 还别说,这茶真的不错,一入口便分成两股气,一股向上直达大脑,一股向下沁入心脾。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周大师脸上不见喜怒。 我估算了一下自己发动突然袭击干掉他的成功率,发现貌似还是听他讲故事靠谱一点,于是点了点头。 故事发生在周大师几岁的时候,他的父母是走南闯北倒腾小物件的商人,一次跑货格外的顺利,赚了不少钱,小两口高兴得够呛,就在屋里摆上碳炉弄烧烤。 碳火养好,周大师的父亲刚刚把串架上去,供货商就来电话了,说账单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们过去核对一下。 烧烤自然没有生意重要,两人着急忙慌地出发,以至于连炉火都忘记熄灭了。 两夫妻住的是平房,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两个黄皮子就从烟囱进了屋。 住过平房的人都知道,烟囱和灶门是连着的,两个黄皮子带着一身黑灰从灶坑里面钻出来就奔着烤炉去了。 他们是寻着香味过来的,自然不会客气,把碳炉上烤得半生不熟的肉串全给吃了个干净。 要说黄皮子这东西也是邪性,他们两个吃了半生不熟的烤肉之后再吃没烤的生肉就不过瘾了,愣是自己研究烤了起来。 周大师的父母离开时已经关闭了所有的门窗,屋子里面的一氧化碳含量不断升高,人都扛不住这一氧化碳的毒性,更别说两只黄皮子了,很快他们就四脚朝天一命呜呼了。 周大师的父母回来时发现屋子里死了两个黄皮子都是大吃一惊,但结合屋子里的状况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两个人也没心情吃烧烤了,把两个倒霉的黄皮子尸体扔到了没啥人去的地方。 事情当然不会到这里就结束,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周大师了。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周大师的父母就出事了,他们两个死于煤气泄漏,而周大师因为正在上学逃过了一劫。 人们来到周大师家的时候发现煤气罐的旁边掉了很多黄皮子毛,煤气罐的阀门上还有抓痕和齿痕。 之前那件事发生后周大师的父母和亲戚朋友说过,这时大伙结合案发现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这是黄皮子报复来了。 我听到这里直皱眉,这事儿也不怪周大师的父母啊,难不成小偷从窗户爬进我家偷东西,出去的时候摔死了我还要负责不成? 周大师的脸上浮现出很奇怪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很荒唐?”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挺膈应周大师的,但这件事确实有点坑人。 “那时候我还小,亲戚都瞒着我,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大舅喝多了,才说漏了嘴,那一年我十一岁。”周大师把茶喝出了酒的神韵。 “后来呢?”我情不自禁地追问。 “我离家出走了,到处拜访有本事的人,顶香的,学易的,道士,和尚,教父,凡是我觉得可能有本事的,我都会磕头求他们教我。”周大师的语气很平淡。 我吃了一惊,自己十一岁的时候干什么呢?泡游戏厅?玩小霸王? 想象一下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到处拜师学艺,我都替周大师心酸。 “然而你也知道,这年头骗子太多了,我足足浪费了十年的光阴,给无数个师父免费做苦力,有一点良心的还能管我吃住,遇到没良心的我还得做兼职。”周大师说到这里嘴角出现一抹嘲弄。 “直到二十一岁那年,我遇到了真正的师父,他是一个乞丐,我还记得那天我兜里只剩三块三毛钱了,看他可怜我都给了他,没想到啊,我这一时的善念居然遇到了真正的高人。” “师父没要我的钱,反而和我说了一句,人的执念太重不好,我当时也没多想,但是起了攀谈的心思,我们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聊了很多。” “聊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乞丐是个隐士高人,你知道吗,当时他把自己要饭的破碗扣在地上,再翻开的时候居然多了一个鸡蛋,又一翻那鸡蛋就没了。” 不会是魔术吧,我心中想着。 周大师看了我一眼,说:“你肯定觉得这是魔术,我告诉你,这不是,因为当时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师父他从兜里掏出来几个小东西,摆在他前面,我居然看不到他了。” “后来他又忽然出现在我旁边,说这是奇门遁甲,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激动吗?我跪下来就给他磕头,求他收我为徒。” “师父不愿意,说我心中的仇恨太深,是啊,我想为我的父母报仇,师父他不同意我就一直跟着他,这一跟就是三年。” “终于有一天师父说罢了罢了,自己的寿数要尽了,手里的本事不能就这么失传。” “师父终于肯收我为徒了,当时我高兴得不行,师父给了我七张快要掉渣的纸,上面写的都是篆字,他说这是奇门遁甲的一部分,学了就会五弊三缺,问我真的决定了吗?” “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师父又说这奇门遁甲本身就是不全的,如果我学了之后还是执着于仇恨,最后必然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话说完师父坐在那儿就不动了,我等了好久,后来一探鼻息才知道师父已经没了,我把师父埋在了他生前最喜欢去的那座山上,然后一边乞讨一边学那七页纸。” “等到完全学成时,我已经四十岁了,半生的光阴匆匆而过,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从那以后,我见到黄皮子就杀,见到黄皮子就杀,我想不通的是,你和那个姓田的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说到最后,周大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周大师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说怎么他如此不待见小瑶姐,因为出马弟子供奉的就有黄仙,他要是待见才是奇怪了。 “那个,我也不知道里面这么多事,你也看到了,我就一个小白人,跟着打杂的。”我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白人,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周大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点了点头,你愿意说那自然最好,要不我也不敢问啊。 “我的这具身体折寿折得太多,没几天活头了,而你的身体非常适合修行。”周大师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听得毛骨悚然,卧槽!这家伙是惦记我的身体呢。 “那个啥,咱能不能打个商量,你看你长得这么帅,我这么丑,用我的身体你多吃亏啊。”我满头瀑布汗。 “废话少说,我看你那具身子说法挺多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的魂魄死在这儿,就什么说道都没有了。”周大师狞笑着对我说道。 “你大爷的!你要害我还和我说这么多干屁!”我直接把手里的杯子摔了。 周大师眉毛一挑,“反正你也要魂飞魄散了,让人间给你留点最后的念想,放心吧,你的身体交给我绝对比给那些畜生附身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带着两个杂毛?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把它们做了。” 靠!我在心中骂开花了,我宁可选择被附身也不想魂飞魄散啊。 “去你大爷的吧!”我猛地往后一窜,四十三号的鞋底就朝着周大师四十的大脸踹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业火红莲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顾不上许多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周大师是要和谈,没想到是给我最后的晚餐,左右都是个死,我还怕个锤子。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个普通人,我有十成把握这一脚会命中,且能让对方就此丧失战斗力,然而可惜的是周大师并不是普通人。 他只是微微一晃身子就出现在了竹屋门口,而我则是因为一脚踢空摔在了地上。 “本来还想让你死得好看一点儿,没想到你自己不珍惜。”周大师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我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儿什么聊斋,难不成你要弄死我,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去死吧!”周大师似乎不想再和我扯皮了,双手飞快地掐出一个手势。 “桀桀桀……”伴随着一阵我非常熟悉的阴笑声,那个老头子从竹屋里面窜了出来。 我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虽然我觉得周大师应该比这老头难对付,但作为一个人,我本能地更加怕鬼。 然而还没等我跑出去两步,我眼前的竹林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四五米高的石墙。 不光是我面前,竹屋的四周都出现了一面,我就这么成了瓮中之鳖。 转身一看,那老头正不疾不徐地向我走来,周大师则是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小白!黄哥!小瑶姐!你们都跑哪去了,我要凉了,救命啊!我在心中呐喊着。 我不知道别人对上帝的祈祷有没有用,反正我对他们的祈祷是没好使。 不甘心坐以待毙,我便沿着石墙开始转圈。 那老头也不着急,就跟在我后面,周大师面带笑意地看着,似乎很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原以为能够一直这么拖延下去,没想到被石墙围住的空间居然变得越来越小,我所能活动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声娇喝传来,下一刻,我身旁这面墙的正中间被破开一个大洞,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白影和我擦肩而过,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是小白! 小白的手里提着一把三尺长剑,剑锋寒如秋水,剑身上流转着晶莹的白光。 此时此刻,提着长剑杀向鬼老头的小白在我眼中就如同仙女一般,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早就献上膝盖了。 鬼老头虽然看起来很屌的样子,但是似乎没有神智,只有简单的本能,小白已经冲到面前了,他这才喷出一口墨汁一样的黑水。 小白仿佛段誉附身一般,脚下踩着飘忽的步伐,躲过黑水,围绕着老头劈砍起来。 我原本以为老头必然会被小白大卸八块,没想到小白的长剑砍在他身上只是迸出火星而已,根本就留不下伤口。 “小狐狸你找死!我这用黄皮子元神喂出来的厉鬼岂是你能伤到的?”周大师不屑地说道,双脚摆出一个不丁不八的造型,双手开始快速地掐诀。 我看得眼花缭乱,这特么还是手?两个手指勾在一起居然还能拐两个弯。 伴随着周大师的动作,那老头的速度陡然提高,原本稳占上风的小白顿时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我也看出来了,小白刚才完全是在靠速度硬撑,她根本就不敢让老头攻击到自己。 我一时间心急如焚,虽然我刚才盼着他们来救我,但没想到只有小白一个人,我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看着老婆在前面拼命,自己却猫在后面啊。 随手抓起一块小白破墙而入时留下的碎石,我冲向了周大师。 小白和老头的速度太快了,我上去只能添乱,倒不如擒贼擒王,干掉了周大师,那老头肯定会变回原来傻呆呆的样子。 “砰!”我刚冲出一半的距离,伴随着一声闷响,我看到小白飞向了我。 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接。 小白飞来得太快,直接撞在了我身上,我抵抗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力,也跟着倒飞。 直到背后传来剧痛,我这才停下,原来是撞到墙了! 按理说这么撞一下我肯定要内伤了,不当场吐血都是好的,然而我只是感觉自己变虚弱了而已,后背的疼痛也很快消失不见。 “小白!你没事吧!”我看到怀里的小白露出痛苦的表情,忙抱紧了她。 小白嘴唇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不过我从口型中判断出了她想说的内容,只有一个字,“跑!” 我会丢下她自己跑掉吗?答案是否定的,看着小白满脸痛苦,不时哆嗦一下,一种能够将我燃尽的愤怒感从心头升起。 我从未如此气愤过,但这怒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流淌在血液中,刻在灵魂里。 我小心地把小白安放在地上,抓起了掉在一旁的长剑。 剑一入手,我感觉那种愤怒感更加强烈了,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红色。 “去死!”我大叫了一声,伴随这一声叫喊,理智彻底离开了我的大脑,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狂躁,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原本向着我们狂奔而来的那个老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直接停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忽然转身向着木屋跑去。 “业火——红莲!”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吐出了四个字。 小白的长剑被我一抖手扔了出去,几乎没有过程,下一刻就刺穿了老头。 伴随着长剑命中,一个血红色略微有些透明的莲花凭空出现在老头周围,莲花的花瓣上还燃烧着虚无缥缈的火焰。 鬼老头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身体开始缓缓融化,一缕缕黑气从他的身体上冒出,蒸发在空气中。 “啊!”发出声音的是周大师,他原地翻了个跟头,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对着莲花一招手,那莲花开始渐渐缩小,直到落在我手里时已经完全消失了。 鬼老头也不见了,但他留下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珠,圆珠是深黑色的,在我掌心滚动着。 我转身蹲下,对目瞪口呆的小白说道:“吃了它,对你有好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 小白艰难地往后缩了缩,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畏惧。 透过小白乌黑明亮的眼珠,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虽然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穿着我的衣服,但我敢肯定他不是我。 他的额头上有着一个火焰似的图案,眼睛里面既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红色的玻璃体上面是一个个意味不明的黑色符号。 他似乎对小白的反应很不满意,一把拖起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捏开了她的小嘴,直接将手中的黑珠子丢了进去。 “喂!你别碰我老婆!”我在心中大叫。 我只听到一声冷哼,下一刻,我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倒映在小白眼睛里面的影子也恢复了我的模样。 小白不停地咳嗽着,我忙扶起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小白摆了摆手,疑惑地看着我,眼神中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恐惧。 “我刚刚不知道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帮小白把凌乱的头发捋顺,关心地问道。 “你……我刚吃了精纯的阴气,伤已经好了,而且似乎道行还提高了不少。”小白皱着眉头说道。 我闻言松了口气,如果小白有个好歹那我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特么的!居然敢算计老子!”黄天林骂骂咧咧地从小白撞出来的大洞中钻了出来,一身银色的铠甲,手中倒拖长枪。 “黄哥!”我喊了一嗓子。 黄天林看了过来,见我和小白都没啥大事松了口气。 “你特么不是和我们黄家过不去吗?今天老子就替那些死去的本家报仇!”黄天林大步走向了还坐在地上的周大师。 周大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黄天林一个跨步就到了近前,手中长枪穿透周大师的身体,把他钉在了地上。 没有血液流出,至此我终于明白了,我们都是灵魂状态。 “小黄皮子,今天算我姓周的栽了。”周大师的一张脸都扭曲了,但是嘴上却一点都不服软。 “去尼玛的!”黄天林大骂一声,对着周大师做出了深呼吸的动作。 被长枪像穿串一样穿在地上的周大师身体开始变形,就像一团烟雾遇到了引风机一般。 “小黄皮子,你不得好死……”伴随着周大师恶毒的诅咒声,他的身体化成两条黑气,被黄天林吸进了鼻孔。 待到将周大师完全吸干净后,黄天林呸了一口,“马德,杀了我们黄家那么多人,今天就算背因果我也得让你魂飞魄散。” 伴随着周大师消失,周围的一切开始坍塌,黄天林大步向我们走来,顺手还捡起了小白的长剑。 “这阵法要被外面的小姑娘破掉了,快走。”黄天林对我们说道。 我看了一眼还在满脸疑惑打量我的小白,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其抱起,“姑奶奶咱们回去再研究,黄哥往哪里走?” “跟我来!”黄天林冲向了石墙的缺口。 第四十五章 三江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抱着小白快步跟上,出了大洞一看,外面哪里有什么竹林,到处都是雾蒙蒙的,只有一条羊场小道。 跟着黄天林跑了一段路,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接下来就是天旋地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土坑里,脑袋下面还压着一截黑了吧唧的木头。 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已经起了一个老大的包,强撑着站起来,感觉身体虚得要命,一点力气都没有。 试着呼唤了一下小白和黄天林,确定他们都还在之后我松了口气,扒住土坑的边缘,卖力地往上爬。 我正手蹬脚刨地发力呢,小瑶姐的大脸忽然出现在我眼前。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马尾辫已经散开,额头前散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眼中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 “完犊子玩意儿,这么明显的沟你都能摔进去,还能摔晕,真是废物。”小瑶姐一边拉我一边说道。 我欲哭无泪,我也不想啊。 …… 刘大师被黄天林吸了个魂飞魄散,没人再来捣乱,黄仙庙很快就建成了,王老板的事情告一段落。 为了表示感谢,王老板很是慷慨地给了小瑶姐一百万。 卑微的我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很多人一辈子打工都未必能够赚到这么多钱,不过想一想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之间我便释然了,这是卖命钱。 小瑶姐分给了我二十万,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我还以为也就是个千八百的,谁知小瑶姐这么大方。 小瑶姐说我虽然是块朽木,但是挺贴心的,值得培养。 看着银行卡里面多出的二十万,我蒙叨叨的,忽然觉得这个行业也不错。 我问小瑶姐周大师的灵魂没了,那身体会怎么样。 小瑶姐说周大师这种情况和丢了魂儿不一样,七天后身体就会死亡。 听到这里我心情有些沉重,自己算是间接杀了周大师,不过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小瑶姐告诉我,将我撞晕的那块黑色木头就是阵眼,是一块百年的槐木,槐木本身就聚阴,又被周大师用特殊的方式祭炼,已经成了法器。 不过现在周大师挂了,这法器自然就是小瑶姐的了。 听小瑶姐解释了一番我才知道,在那清风吸干净阴气后,又有好多周大师自己养的鬼冒了出来,小瑶姐被缠住,这才没能来救我。 对于我们在聚阴阵中发生的事小瑶姐没做什么评价,因为小白提前交代过我,别把我那突然的变化说出去。 虽然我不认为告诉小瑶姐有什么不妥,但小白毕竟是我的老婆,我只好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了。 返程的路上,小白说我给她吃的东西有点难消化,她需要回山修行一段时间。 我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强留,于是小白离开了,只剩下黄天林跟着我。 长途行车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但也要分和谁一起,小瑶姐就没让我感觉到一点无聊,一路上不停地数落我。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怀疑人生了,不过我这人脸皮厚,左耳进右耳出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小瑶姐接了一个电话后改了方向,我问小瑶姐要去哪里,小瑶姐说去三江那边,又有生意了。 我问能不能先回老家一趟,身上的衣服都要馊了,小瑶姐极度鄙视地说有钱了买新的不就得了,来来回回油钱都够用了,还不够耽误事儿的。 我一想也对,当真是穷得太久太严重了,这思想怎么都转变不过来。 三江这个地方我还是很了解的,那里的平原种出了数之不尽的水稻,不知道养育了多少人,可以说是我国最大的粮仓。 种地是看天吃饭的,年头不好对于农民来说就是一场灾难,难不成有人找小瑶姐帮忙祈雨?我在心中恶意地猜测着。 一路的高速让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这里的城区和其他地方大不相同,十家店有八家是和农业有关的,农机具、劳保用品、五金商店…… 街边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这是戳大岗的。 所谓戳大岗就是等活儿找自己,这些人有的是开插秧机的,有的是挑苗的,有的是补苗的,分工不同,价位也不同。 三江这边不像我老家那儿,农户种地的规模都很大,一般自己忙不过来,都会雇人,有的电话联系,有时候干脆就来找戳大岗的。 和工人确定长工短工,谈好价钱,直接五菱宏光拉到自己家大地里去。 小瑶姐带我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商店,把我们的一身行头都换了,至于换下来的衣服直接被小瑶姐强行扔了垃圾箱。 搞定这些后小瑶姐又打了个电话,和那人加上微信,开了定位。 出了城区我们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很多土路都是地图上没有的,而且很多时候手机都没有信号,导致地图不能及时更新。 我和小瑶姐晃悠了好几个小时,最终迷路了,小瑶姐气得直骂,因为她的爱车已经糊了一层的泥巴。 无奈之下,我们由找路改成了找信号,联系上雇主后,几经周折这才被雇主领回了他家的大地。 在一望无际的稻田包围中,有木板和塑料布搭起来的几个破房子,大车小车一大堆。 我们来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一女两男正在地里干活儿。 从行为判断,那女的应该是老板娘,因为她主要负责指挥。 这个季节还在干活的基本就是长工了,看看进出水什么的,因为插秧和补苗都已经结束了。 那女人看到有两辆车回来,扔下两个长工顺着池埂子往回走。 我和小瑶姐下车,雇主邀请我们进屋坐。 我和小瑶姐跟在雇主身后,雇主一撩门帘子,也就是一块塑料布,大量的灰尘飘散在了空中,引的小瑶姐直皱眉。 进屋一看,屋里只有一个锅台和一铺炕,中间用塑料布象征性地隔开。 地上没有砖石,是被踩实诚的土,螺丝,镰刀头,扁担……各种各样的工具杂乱地分布在各个地方。 整个屋子只有铺着炕席的炕算是干净点,小瑶姐坐到炕头,看向雇主。 就在这时,老板娘进屋了,虽然风吹日晒让她的脸显得有些黑,但无法否认,她很漂亮,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那种漂亮,身材也不走样。 “哎呀,真不好意是,咱们这边条件都是这样,委屈你们了,我给你们烧点开水。”老板娘显得很热情。 雇主挠了挠头,脸上挂着农民专属的朴实笑容,“姑娘,您看咱们是怎么个看法,要不要八字啥的?” 虽然雇主和老板娘看起来都很热情,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说呢,感觉他们的笑容都有些假。 小瑶姐摇了摇头,“不用八字,你有事就直接说。” 雇主闻言有些发愣,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作为半个行里人,我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般大神给人看病瞧事,都是来者先报上八字,这也是对大神的一种考验,如果大神从八字中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事主肯定不会相信了。 小瑶姐人精一样,怎么会想不通这个,白眼一翻,说道:“啥时候杀的人,怎么杀的,你都找我来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雇主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与此同时,外边的厨房也传来了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卧槽!这看起来憨厚的家伙居然是个杀人犯! 沉默,冗长的沉默,雇主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在变化,就好像唱戏一样。 我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心中琢磨着如果雇主杀人灭口应该咋办。 如果单单对付他一个人,我还是有点把握的,虽然他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我身边还有个小瑶姐,如果老板娘喊来外面的两个长工,那我就没把握带着小瑶姐全身而退了。 小瑶姐这货也不知道咋想的,翘着二郎腿,淡定地盯着雇主。 约摸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雇主终于开口了,“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想黑他点钱,没想到……” 雇主姓张,我们姑且称呼他老张,老张的父亲就是三江本地人,有不少地,没读过啥书的老张自然而然地接手了祖产,并因为有些积蓄,娶到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也就是老板娘。 种地这是一门玄学,年底能打多少粮没人敢保证,虽然三江平原少有天灾,但少有不是没有。 一旦遇到真正的天灾,地越多损失越大,直能赔得你哭爹喊娘。 在几年前,这里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灾,事实上因为地理位置原因,这里的水稻既不怕旱,也不怕涝,但那年下了雹子,比芸豆还大的雹子。 稻苗哪里经得起这样大的雹子打砸,已经结穗的稻苗几乎全被砸断,而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重新播种了,可以预见,这几乎是颗粒无收的一年。 老张和老板娘痛心疾首,心疼庄稼的同时起了歪心眼,把主意打到了他家长工的头上,毕竟长工一年的工资是非常可观的。 第四十六章 连环计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换做往常,几万块钱在老张眼里就不算个事,可如今是灾年,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由于今年只雇了一个长工,俩人也不怕出事,便琢磨起来。 …… 长工叫二力,很实在一个人,爱说,能干,二力看这庄稼遭了灾,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但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的工作就是伺候庄稼,如今庄稼没了,他继续留下来也没意思,他不想占东家这便宜,给人家雪上加霜。 于是,二力和老张提出开工资走人,如果明年需要长工他再来。 二力提的意见合情合理,而且是为自己着想,老张当然无法拒绝,就说等明天去城里给二力支钱。 二力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当晚,老张以吃散伙饭为由请二力喝酒,做了六个菜,俩人推杯换盏,一人喝了得有一斤酒。 老张已经设计好了,自然没有真喝,他事先吃了解酒药,所以是装醉。 二力这人本来就实在,再一个也没想到老张在算计他,哪里能看出来老张是装醉的。 平常俩人吃饭的时候也会喝酒,但由于第二天凌晨三点左右就得起来干活,根本就不敢多喝,二两半就顶天了。 今天猛一下子喝了这么多,二力有些蒙叨叨了,本来他就爱说,再加上醉酒,这话匣子就搂不住了。 老张在席间拐弯抹角地探过二力的口风,能不能今年先不开工资,留个联系方式,等经济宽裕了再发给二力。 然而二力虽然实在,但是不傻,辛辛苦苦干了半年,咋能不要钱呢,再说了,他一个跑腿子(没娶过媳妇的中年人),玩儿命地给人干活不就是想挣点钱讨个娘们吗? 老张见二力不肯答应不给工资,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岔开了话题。 两人正喝着呢,外面传来了老板娘的尖叫声。 二力听这不是好动静,便着急忙慌地跑出去看,也没注意到老张没跟上来。 老张见二力出去有一会儿了,提起一个镐把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走向屋外。 且说二力出了门,看到老板娘踩着梯子正往仓房上爬。 那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头多了,在老板娘的脚下左右直晃,眼看着老板娘就要从上面掉下来了。 二力栽楞地跑了过去,运起力气,一把将梯子按住。 老板娘也是吓得够呛,为了逼真,她是真的用力晃来着,如果二力不能及时过来帮忙,说不得要摔个好歹的。 “嫂子,这大晚上的,你往房顶上爬啥?”二力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大兄弟,这房顶都让雹子砸坏了,天气预报报的今天晚上有雨,我寻思收拾收拾,省得漏雨。”因为即将用计,老板娘说话有些哆嗦。 二力看到老板娘手机提溜着一卷塑料布,便不作他想,喝迷糊的他也没听出老板娘语气中的异样。 “大兄弟,你给我扶一下梯子。”老板娘对二力说道。 二力满口答应,从兜里摸出手电,给老板娘打光。 老板娘见二力上套了,咬了咬牙,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计策,老板娘特意穿了个肥大的裤子。 裤腰带解开了,老板娘用手提着裤腰,低头一看,二力正抬头看呢。 老板娘深吸口气,就松开了提着裤腰的手。 肥大的裤子顺着老板娘笔直修长的双腿就滑了下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二力先是看到了洁白圆润有型的两条腿,再向上看,黑草丛中一抹红,天门中断楚江开。 老板娘裤子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二力日思夜想,梦中常见的梦幻之地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二力一时间有些呆了,本来就蒙叨叨的,又被这么雷了一下,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双眼下意识地在老板娘的下半身上来回踅摸。 老板娘见此场景有些脸红,她也是第一回干这事,不过计划还有后续,她不能光这么站着啊。 “啊!”老板娘佯装惊恐地喊了一嗓子,站在梯子上的身子就向下倒去。 她早已经踩掉了鞋子,此时把已经掉下来的裤腰在梯子出头的地方一蹭,下落的过程中,老板娘下半身最后的衣物就这么挂在了梯子上。 塑料布被老板娘扔了,在倒向下面的过程中,老板娘把短衬一扯,扣子尽数崩开,里面居然也是什么都没穿。 二力被老板娘的惊叫吓得回过神来,与此同时正好看到老板娘掉下来,他没工夫想太多,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说时迟那时快,老板娘一抖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短衬给扔了。 于是,二力接到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是一丝不挂了,胸前的两团大棉花糖一颤一颤的,上面的红枣一览无余。 要说老板娘也是保养有方,都奔四十的人了,***上一点赘肉都没有,两个大兔子不输少女的挺翘。 二力抱着老板娘站在闷热的夜里,整个人都傻了,只感觉小腹中一团火熊熊燃烧,要把他整个人都烧尽,以至于他忘记了把老板娘放下,也忘记了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就在二力发呆的时候,身后一声大骂传来。 是老张的声音,二力下意识地抱着老板娘就回头去看,但见老张提着一个镐把子,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跑呢。 老板娘为了把戏做足,一把勾住了二力的脖子,也是为了防止二力扔下她逃跑,做好这一切后,老板娘给老张使了个眼色。 老张此时是真的有些火大了,虽然这是他和媳妇一手策划的,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媳妇光溜溜地躺在别人怀里恐怕心情都不会美丽。 再一个喝了一斤多酒,即使有解酒药老张也有些上头。 “尼玛的,老子好吃好喝的给你,把你当兄弟看,你特么勾引我媳妇!”老张冲过来时对着二力脑袋就是一镐把子。 二力被打蒙了,酒意去了大半,他知道这事不好说清楚了,还是得先撩杆子,等老张冷静下来再慢慢说清楚。 “东家你听我解释!”二力喊道,就要扔下老板娘跑路。 谁知老板娘早就准备好了,死死地搂住二力的脖子,双腿在二力腰上一夹,二力根本就甩不下去。 “解释尼玛币!”老张怒气上头,又骂了一声,对着二力的脑袋又是一棒子。 “咣!”一声巨响后,二力站在原地就不动了。 老张挥起镐把子还要再打,就见鲜血顺着二力的脑袋流了下来。 老张愣了,下一刻,二力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向着他倒了过来。 老张没反应过来,老板娘也是,就这样,二力扑通一声把老板娘砸在了身下。 这地上都是土坷垃,老板娘又没穿衣服,被这么一砸疼得大叫。 她想要把二力推出去,但双手都在二力脖子后面,身子又用不上力气,根本就动不了。 眼看着老张站那不动,老板娘骂了一声,“扬了二正的干啥呢,快把他弄开!” 老张回过味来,就去拉趴在自己媳妇儿身上的二力。 二力的身子死沉死沉的,老张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拉起来。 然而,拉起二力之后老张傻眼了。 只见老板娘胸前满是鲜血,都流到小腹了。 血是二力脑袋流出来的,二力瞪大着眼睛,面部表情仿佛定格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变化,被翻到了一边也不动。 “疼死我了,快帮我……”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话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直勾勾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二力。 老张和老板娘俩人杵在那儿盯着二力,半天没有动静。 老板娘没穿衣服,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蹲下把手指探向了二力鼻子下面。 老张回过神来,忙凑了上来。 “没……没气了!”老板娘一下子弹了起来,猛地后退了几步。 老张没敢信,伸手在二力脖子上摸了摸,大动脉没有反应。 死了,二力死了,被自己打死了,老张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感觉心里完全空了。 “我就寻思揍他两下,给他撵走,不给他钱……”老张自言自语起来。 “尼玛的!你是煞笔吗?往脑袋上揍?”老板娘疯狂了,对坐在地上的老张拳打脚踢。 “死了……死了……我杀人了……”老张对媳妇儿的踢打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在那自言自语。 老板娘打了一阵,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抹胸口已经有些粘稠的血液,在老张屁股上踢了一脚,“他没家人,也没啥朋友,平时都不打电话。” 迷迷瞪瞪的老张回过神来,本来他已经想到自己被警察抓走,漂亮的老婆被别人睡,儿子叫别人爹了…… 老板娘的话点醒了他,是啊,二力孤家寡人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自己把尸体处理掉,谁能知道他死了? “媳妇,要不咱们……”老张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板娘捡起衣服裤子鞋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说道:“你等我穿衣服,咱们找个背人的地方把他埋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第四十七章 不是不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张家的大地远离城区,人迹罕至,因为地多,所以相邻农户的大地也在很远的位置。 除了每年收粮的时候这里会来人之外,一年四季基本没有人来,如果处理得当,二力就要被列为永久失踪人口了。 等到老板娘穿好衣服,老张启动一辆四轮子,俩人把二力抬到了车斗上。 虽然动了坏心眼子,但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杀了人,老张看着二力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总是毛毛愣愣的,他试着用电视剧里面的方法去阖上二力的眼睛,但是丝毫没有效果。 老板娘自然注意到了老张的异常,要不怎么说关键时候还是女人心狠呢。 “死都死了,管这个干啥,闭不上眼睛的人多了。”老板娘说道。 “你说他死得这么惨,不会……”老张有些怕了,想起了过去听过的许多鬼故事。 老板娘也是浑身一凉,刚刚死了个人,又是夜里,实在不宜讨论这个问题。 “那咋整?”老板娘打了个寒颤,没好气儿地问道。 老张拿着摇把子,苦着一张脸说道:“我哪能知道咋整,我也不懂这些啊。” 老板娘思索片刻,说:“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还没等老张问她准备去拿什么,老板娘已经转身离去了。 四轮车旁边只剩下微微颤抖的老张和死不瞑目的二力,老张有种奇怪的感觉,二力那双突出来的眼睛似乎正在盯着自己,虽然他的视线和二力的眼睛呈二十度锐角。 老张后退好几步,让自己看不见二力的眼睛,或者说他不想让二力看见自己。 等待是漫长的,这期间老张听到了自己家大黑的哀嚎声,老张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直到自己媳妇回来他才确定。 老板娘的手中提着一口麻袋,早年用来装黄豆那种,现在几乎被塑料袋完全取缔,不过作为资深农户,他们自然是有存货的。 麻袋完全被染成了红色,还不时滴落两滴液体,可以肯定,那是血。 老张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老婆都做了些什么,她杀掉了自己家的大黑,放血,用狗血浸透麻袋。 这个麻袋自然是用来装二力尸体的,塑料袋当然也行,但塑料袋就算用黑狗血泡了,也无法吸收狗血,效果肯定没有麻袋好就是了。 老张现在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杀了人,自己非常喜爱的大黑也被老婆宰了,但是事到如今,又哪里有什么回头路可言呢? “瞅啥呢,帮忙给他套上。”老板娘见老张发呆,招呼了一声。 老张叹了口气,凑了过去。 这麻袋比之普通的麻袋要大许多,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将直挺挺的二力装进去,于是两口子花了好大力气,将二力的双腿曲起。 为了保险起见,老张在袋口缠了好几条绳子。 做完这一切两人都弄得满身狗血,不过二力被装进了袋子,他们心中的恐惧消退了很多。 启动四轮子,一人带上一把锹,老张载着媳妇和已经被打包的二力尸体驶向了大地深处。 为了增加耕种面积,大地中的车道是很少的,也都是老张自己垫出来的,哪条通向哪里他自然心中有数。 为了把有人发现尸体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老张将车开到了稻田地中的一块空地上。 这里自然也是他家的地皮,大概位于他所有耕地的中心位置,这里没有种水稻也是有原因的。 当年开荒的时候,这片地就是寸草不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老张也尝试过在上面种点什么,不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无奈之下,老张只好将其闲置,如果把这片地圈进稻池子里,年年旋地的时候这里的土就会混到周围去,很有可能导致一个池子都种不出来庄稼,虽然这是推测,但老张可不敢冒这种风险。 将四轮子熄火,老张和老婆一起将二力的尸体抬了下来。 “这黑狗血能管用吗?”老张心里还是没谱。 “就解解心疑,难不成请道士做法,你想吃枪子不成?”老板娘翻了个白眼。 老张一想也是,鬼这个东西他是没见过的,有没有尚且未知,而且黑狗血辟邪这事能够流传到今天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赶紧埋吧,都这时候了。”老张已经想通了。 两人都是常年干农活的,老板娘也不是那种若不禁风的女人,两人并力开挖,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挖出了一个能够容下二力尸体的大坑。 挖坑之前老板娘出了个主意,要挖一个竖坑,把二力大头朝下埋下去,这样能够减少二力变成鬼的概率。 老张不懂这些,老婆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干了,于是,两人把二力大头朝下给埋了。 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老张和老板娘把多余的土都洒在了周围。 搞定这一切之后,俩人开着四轮子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老张不时回头看一眼,无他,老张总觉得背后发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自己。 不过每一次回头老张都是什么也看不见,后面漆黑一片,他又没什么夜视的能力,所以老张心中刚压下不久的恐惧又开始冒头了。 回到家中,两人洗了个澡,至于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估计也是不好洗,直接填灶坑了。 处理好这些后,两人关灯躺下,再没有说话,不过这一晚两人都是彻夜难眠,毕竟他们也是普通人,杀了人还能呼呼大睡才是不正常。 大概在凌晨时分,外面已经蒙蒙亮了,两人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老张出去一看,暴雨如注,地面残留的血迹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老张不由得感叹天公作美,不然处理地上的血迹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老张没事就去填一填土,因为埋人之后那片地是会下沉的。 这期间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老张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 至于老板娘,早就已经不把这当回事了,在她看来,就算哪天东窗事发,杀人的是老张,和她也没关系,当然,她是个农民,要她懂得包庇之类的罪行实在是种奢求。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两个高兴得太早了,有些事不是不会发生,而是还没到时候,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大概在处理掉二力一个月后的某天,老张的儿子回来了,我们暂且称之为小张。 小张是个大学生,是老张和老板娘理想的寄托。 俩人种了一辈子地,但他们从来都不希望儿子布自己的后尘。 如果可以,他们渴望小张考上大学,找个体面的的工作,等到他们干不动了,把地一卖,就能给小张留下一份丰厚的资产。 小张考上了大学,可谓是圆了两人的梦想,两人对小张的喜爱和宠溺可想而知。 虽然今年几乎要绝产了,但两人没在小张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好吃好喝地接待自己的宝贝儿子。 小张还处在暑假之中,所以打算在这儿住几天,两口子虽然心虚,但也不认为小张会发现二力的尸体,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早就处理妥当。 然而,在小张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老张是个睡觉很死的人,但那天晚上他被吵醒了,因为动静太大了。 揉着模糊的睡眼,老张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小张,他的儿子,正趴在她妻子的身上,小张卡着老板娘的脖子,两人一丝不挂,正在做那种事。 老张愣了好久,他的大脑有些无力处理这劲爆的一幕带来的冲击。 老张是被媳妇近乎绝望的求救目光唤醒的神智,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就把儿子踹到了地上。 老板娘大口喘着气,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挡胸口也不是,挡下面也不是,断断续续地嚎啕大哭,眼泪糊得满脸都是。 被踹飞的小张发出了一声不像人类的叫喊,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扑向还躺在炕上的老板娘。 “畜生!畜生!”老张破口大骂,扑上去就和儿子扭打在一起。 小张也不还手,只是奋力地向着老板娘爬去,口中不停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声。 老板娘其实是在睡梦中遭了毒手,醒来后想喊叫就被小张掐住了脖子,要不是用双手捶炕发出了声音,恐怕已经被掐死了。 此时看到儿子那双贪婪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在老张的压制下还在向着这边爬动,口角流出晶莹的液体,那玩意儿还直溜溜地站着,她几乎要崩溃了。 平时有长工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会暗暗自得,可这是她的儿子啊,再想想刚刚发生的事,老板娘感觉人生都没有色彩了。 她想不通一向听话的孝顺的儿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身体下意识地不停往后缩着。 “败家娘们儿!你特么看戏呢,快拿绳子,把他捆起来,这畜生中邪了!”老张眼睛已经通红,扯着嗓子喊道。 第四十八章 武疯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板娘终于是缓过神来,衣服都没顾上穿,跑到外屋地拎来一捆麻绳。 俩人七手八脚地捆着小张,小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期间不停地挣扎着,舌头伸出来在老板娘的身上猛舔。 老板娘的眼泪几乎就没止住过,都要哭岔气了,两人最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将小张五花大绑。 不过即使如此,小张还在奋力地挪动身体,向着老板娘靠近。 “这到底是咋的了,咋能这样……”老板娘穿上衣服,缩在炕上的角落中,一边哭一边说道。 老张喘着粗气,按住小张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然而,小张脸都被打肿了,但是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还是向着老板娘奋力地爬动着。 “造孽啊!”老张眼睛通红,为了防止力气用尽控制不住小张,他只好把小张栓在了一根柱子上。 老张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但是小张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二力,尤其是那个眼神,在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老张记忆犹新。 “这都是报应啊……”老张自言自语道。 老板娘虽然遭逢大变,身心备受打击,但一丝理智尚存,问老张该怎么办。 老张几乎要绝望了,他哪里知道怎么办。 于是,俩人和小张就这么靠了一夜,谁也不敢睡觉,生怕再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第二天,老张去城里买了一些烧纸,在埋二力的地方烧了,其实他这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老张自问如果自己是二力,泉下有知,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烧了纸回家之后,老张发现小张还是那个状态,没有一点好转,而自己媳妇正给他喂鸡蛋糕呢。 然而小张根本就不吃,舌头伸出来想要舔老板娘的手。 老板娘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是没办法,把鸡蛋糕抹在手上,让小张舔着吃,总不能让儿子饿死啊。 老张坐在门槛子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心中思量着该怎么整。 过了能有一个点的功夫,老张站了起来,说:“你想招给他套上点衣服,我去找人来看看。” 陆陆续续的,老张找了好几个大神给小张看病,但这些大神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老张发现只要她媳妇不出现在小张的视线中,小张是不会发疯的,就坐在那儿不停地淌哈喇子,时不时地傻笑一声。 老张万般无奈,这样也没办法送回大学,只能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这几年的时间老张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请名医,请大神,道士,和尚,用尽了办法,但是毫无效果,当然,杀人的事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这几年年头不错,但花销也是巨大,不光没剩下啥钱,就连预备给小张结婚买房子的钱都搭进去了。 正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人们担心鸡蛋打碎,是因为鸡蛋一碎,蛋清和蛋黄就没有了,只剩下鸡蛋壳。但只剩下鸡蛋壳的话,风再大也不怕,吹倒摔碎了不会损失什么。 财富就像鸡蛋一样易碎,如果人不把财富看得那么重,不对财富患得患失的话,心境自然会平和下来。 老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了,而是没钱了,这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他打听了很久,听说小瑶姐本事很大,而小瑶姐又一语道破他害了二力的事,他这才选择坦白从宽。 老张讲完故事的时候,他和老板娘已经都跪在了小瑶姐面前。 “姑娘,你要真有本事的话就帮帮我们,救一救我儿子吧,他好了我就去自首。”老张言辞恳切地看着小瑶姐。 “是啊,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行行好吧。”老板娘直磕头。 我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这俩人当初做的那事可谓是生孩子没**,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们对小张的真情切意我都能感受到。 小瑶姐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纠结,不过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虽然平时风风火火的,还有一张刀子嘴,但小瑶姐终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 两口子感激涕零,这才双双站了起来。 “先带我去看看你儿子吧。”小瑶姐对老张说道。 老张忙嘱咐老板娘打理好这边,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我和小瑶姐出发了。 老张开车在前面引路,小瑶姐载着我跟在后面。 “小瑶姐你估摸着小张是怎么回事?”我问小瑶姐。 “这得看到人才能知道,估计是被那个二力缠上了呗。”小瑶姐的心情有些不好。 我又问小瑶姐怎么解决这件事,但小瑶姐没有回答。 我讨了个没趣,气氛变得沉默,我只好玩起了手机。 我也在心中问了黄天林,但没有回答声传来,估计这不靠谱的又没影了。 车开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这才到了老张口中的精神病院。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门诊楼看起来和普通的医院没啥区别,但住院处就不一样了,好像个监狱似的。 三米多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铁丝网,里面有穿着白大褂巡逻的人,我们做了好多道手续这才顺利进入,就这里面的人都让我们弃车步行。 住院处的院子里面设计成了公园的样子,有长椅和健身设施,但因为是夜间一个人都没有。 老张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进来后就轻车熟路了,还和我们解释一下。 住院处设计成这个造型也是无奈之举,精神病是学名,土话就是疯子。 疯子这东西可以粗略分为两类,一种是文疯子,一种是武疯子。 小张就属于那种文疯子,当然,前提是老板娘不出现在他面前。 至于武疯子就是那些张牙舞爪,爱动手的,因为疯了之后运动量变大了,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好,普通人几个都很难摁住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怕疼。 一些另类的武疯子更是飞檐走壁,一把笤帚疙瘩能耍出独孤九剑的气势,当真是生人勿近。 我对老张的说法将信将疑,精神病还能捂着过正常人? 很快,一个精神病人用事实给我上了一课。 我们跟着老张刚进了大厅,就听到前方传来霹雳扑棱的声音。 我和小瑶姐对视一眼,都停下了脚步,但见前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跑在前面,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跟在后面追。 女病人手中提着一个枕头,奔跑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距离我们只有十米。 老张怪叫一声,猛退两步,退出了大门。 我和小瑶姐还呆在原地,那女病人已经冲到了近前,根本就没给我俩反应的时间,一枕头就拍了过来。 枕头是拍向小瑶姐的,我都没来得及帮忙,小瑶姐就被一枕头砸得坐在了地上。 “抓住她!”被女病人落在后面的女医生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看她头发衣服都很乱,估计刚刚和女病人已经大战过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个饿虎扑食就朝着女病人去了。 谁知我太低估她的身手了,她只是一闪身就避开了我,随后一个朝天一字马,光着的脚就砸在了我后背上。 我直接被砸到了小瑶姐身上,让本来就被一枕头削迷糊的小瑶姐更加懵逼了。 “来人啊!快抓住她!”医生路过的时候踩到我的小腿,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时还锲而不舍地喊着。 两个小护士从摔成一团的我们身上跳过去,继续穷追。 小瑶姐一抹脸上的鹅绒,满脸的茫然,估计是被打傻了。 我把女医生推到一边,爬起来跟着两个小护士一起追女病人。 女病人冲出大门后光着脚跑在水泥路上,速度不减,口中激动地发出意味不明的语句。 周围巡逻的人提着防爆叉跑了过来,开始试图包围女病人。 但见女病人提着枕头,踏起了凌波微步,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居然突破了包围圈。 我停下脚步,心中骇然,如果是我面对这么多拿着防暴钢叉的青壮年,肯定会被擒住。 越来越多的巡逻人员以及医生护士赶到现场,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这才把女病人顺利擒下。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武疯子有多可怕,如果从这里跑出去,外面的普通人可就遭殃了。 小瑶姐已经缓过来了,扶着大门一脸敬仰地看着被四个人抬着往屋里送,还在奋力挣扎的女病人。 看得出来,她虽然会些常人不能的东西,但就身体素质而言,和这女病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早早就跑路的老张溜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瑶姐摇了摇头,“问题不大。” 我帮小瑶姐把粘在头发上的鹅绒摘下来,拉着她让开了大门。 狗血的是女病人被抬着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居然对着我和小瑶姐笑了,那开心的笑容让我们这两个无辜受害者欲哭无泪啊。 之前摔在地上的医生连连和我们道歉,说这姑娘原来是一个舞蹈老师,后来被男朋友绿了这才疯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又是一字马又是凌波微步的! 第四十九章 精神病人的世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瑶姐在听完女医生的解释后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当时就惊了,一边的老张也是满脸的尴尬,但是我们两个都不敢反驳。 女医生听到小瑶姐的总结性言论后眼睛一亮,两人就此攀谈起来。 小瑶姐向女医生传授了诸如男人最常说的九种谎言,如何识破男人接近你的目的之类的知识,而女医生则是回馈了刀子捅在身体哪个位置不会致人重伤(男人),以及如何对男人进行化学阉割。 我和老张听得是毛骨悚然,尤其是我,因为我发现小瑶姐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对了,这种眼神我曾用在健身房中的沙袋上。 极端畏惧之下,我硬着头皮上去打断了两人邪恶的学术交流。 “二位美女,那个啥,已经很晚了,还要探望病人……”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卑微一些。 女医生很自然地停止了交流,小瑶姐则是很不爽地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 虽然我们的帮忙没起到实际作用,但女医生还是主动和我们说要带我们去探视小张。 有了女医生的引路,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路过的人都没有对我们进行检查盘问。 去往病房的一路上,我的所见所闻再一次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和常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但是又不同于我们这些“特殊”的人。 用我自己的思维去解释,就是他们自己创造了一个独特的思维方式,并达到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可偏偏又与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相容。 女医生还特别叮嘱了一下我们,千万别把自己带入到精神病人的世界中,因为他们无论是思维还是世界观都毫无破绽,久而久之,我们就会怀疑到底自己眼中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他们眼中的一切是真实的。 为了防止我们不相信而去尝试,她还给我们举了负面例子,她的好多前辈以及同事,或者是出于好奇,或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治愈自己的病人,走进了病人的精神世界,从此一去不复返,从精神病医师光荣地变成了医师精神病。 这些由医生转换而成的病人,由于本身具备丰富的理论知识,所以极难被治愈,多数都没有康复的希望。 女医生后面的话我听得蒙叨叨,不过我确实相信了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我们遇到的一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看起来也很文静,我发现她时她正站在楼梯的转角,手中撑着一把已经只剩下铁条的雨伞,一脸悲伤。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娇柔的身材,卡哇伊的脸蛋,再配上那忧郁的气质,简直就是我见犹怜。 女孩看到我们时还善意地问我们下雨了为什么不打雨伞,女医生和她说我们都穿了雨衣。 奇怪的是女孩居然真的信了,没有再和我们说话,继续沉默地站在原地。 我好奇地问女医生,“她怎么了?” 女医生的眼睛有些红,“她有一个男朋友,那天他们约定了在公园见面,后来下雨了,她打着伞在公园等,可是她的男朋友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了,她知道以后就每天打着伞去那公园等,后来被家人送来这里就一直站在这儿等了。” 我感觉心脏好像被锤了一拳,女医生的描述很苍白,但是听在耳中却让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女孩的悲伤,而且这种悲伤似乎永无止境,因为她等的人永远也不会来了,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她总是这样举着一把雨伞多累啊。”小瑶姐声音有些哽咽。 “这把雨伞就是当初她拿的那一把,我们曾试着将雨伞藏起来,可是一但她找不到雨伞就会发疯,注射镇定剂也只能起一时的作用,而且就算我们用其他的雨伞代替都不行。”女医生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没有人搭茬了,这绝对是一个令人致郁的故事,和伞有关的故事还有白娘子与许仙,但是人家至少还有个盼头,可人死不能复生啊,难不成这个女孩要一直等到生命的尽头? “经过我们的统计,十个病人里面有九个的病因都是感情,而其中八个都和爱情有关。”女医生补充了一句。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依旧擎着雨伞,眼睛注视着前方,等待着一个已经不可能出现的人。 我很想帮她,如果可以的话,付出一点代价也无所谓,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她。 心念急转之间,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人是有灵魂的,那么他男朋友的灵魂看到她这个样子就不会伤心吗?哪怕是托梦告个别估计这个女孩也有不药而愈的机会吧。 “我已经让我家的清风去查了,只要她男朋友还没有投胎,我就想办法让他们见一面。”小瑶姐偷偷地和我说道。 “小瑶姐你太伟大了!”我真心地称赞道。 “和这姐妹的一片痴心相比啥也不是,虽然这样做会担一些因果,不过姐不在乎。”小瑶姐认真地说道。 我压抑的心情有了缓解,只要小瑶姐帮忙,那么这个姑娘的等待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你吃了吗?” “我刚梦见蜘蛛了。” “做土豆泥要放芥末的,辣椒油加点醋会更好吃一些,你知道吗,铁锅炖出来的菜比电炒锅要香。” “蜘蛛身上是有毛的,对了,你见过母蜘蛛生了小蜘蛛之后的场景吗?小蜘蛛会吃光母蜘蛛的尸体,母蜘蛛的肚子会变得像蜂窝煤一样。” …… 一阵颠三倒四的对话声传来,转过一个墙角我才看到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兴高采烈地交流呢。 然而两个人虽然看起来聊得很欢实,但实际上说的就不是一个话题,如果不听他们交流的内容,光看神态,恐怕会以为他们是多年老友。 “他们两个都是先天性精神病,因为没有办法同正常人相处,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好在家里都比较有钱,已经为他们付清了一百年的医疗费用,他们将会在这里度过余生。”女医生说道。 “他们两个能听懂彼此说的都是什么吗?”小瑶姐好奇地问道,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从遇到对方开始,他们两个就像多年老友一样,总是坐在这里聊天,在这之前,他们都是自言自语的。”女医生说道。 我在心里思考了很多可能性,不过最后都被我一一否定了,只能说这两个人太厉害了。 我曾看过一本风靡一时的书,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是高铭的著作,这本书的主角就是一个个精神病人。 当初读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这只是一本别样的小说,没想到里面的记载都是真的,而且一直在世界各地的精神病院中发生着。 终于,我们来到了小张的病房,病房的门上有着一个小窗户,就和学校的门一样。 虽然这样是对精神病人隐私的一种侵犯,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就拿之前的舞蹈老师举例,如果她在病房中疯起来没人发现,等到医护人员再次进屋的时候,可能屋里所有能拆的东西都已经被拆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小张,挺清秀的一个大男孩,不过我很自恋地认为他没我帅。 小张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没有焦点,脸上也没啥表情,口水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下流,好像水龙头坏了一样。 女医生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滴!”,门开了。 “你们进去吧,出来时记得锁门,把门拉上它自己就锁了,记得不要刺激病人。”女医生因为已经知道老张是病人家属,所以叮嘱了一下就离开了。 老张带着我和小瑶姐进了屋,小张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同这个屋子的一切隔绝了一样。 “姑娘你看……”老张收起悲伤,满含期望地看向了小瑶姐。 小瑶姐看着小张,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一看小瑶姐这个架势,估摸事情八成是麻烦了。 “我先看看吧。”小瑶姐说道,径直来到小张身边,蹲下来将手搭在了小张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老张在一边恳求。 我忙拉住了他,“别出声。” 老张恍然大悟,对我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关心则乱的典型吗? 老张虽然不说话了,但是一脸的急切却掩盖不住,我只好坐到一边,静观其变。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瑶姐这一把脉就停不下来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闭上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曾经有老中医给我把脉的时候睡着了,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要不行了,他才看了那么久。 真正让我有些不安的是,小张的眼神有了变化,已经不再死气沉沉了。 第五十章 无根之土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不过从之前老张对他的病情描述来看,这恐怕不是啥好事。 然而,看小瑶姐专心致志的样子我又觉得不应该打扰她,一时间纠结起来。 时间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小张用实际行动打消了我的纠结。 他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色眯眯的,运起双手就对小瑶姐用出了足以让任何女性闻风丧胆的抓x龙爪手。 我当时被惊得眼珠子好悬没掉在地上,如果这货不是精神病,我绝对要痛打他一顿,小瑶姐可是我偶像啊,他居然敢袭胸。 顾不得多想了,我火急火燎地往过冲。 谁知小瑶姐虽然闭着眼睛,但好像知道小张的动作似的,抬起一只脚抵住了小张的胸口。 这是一个诡异的姿势,奔跑中的我目瞪口呆,难不成小瑶姐是传说中的咏春传人?这招我只见叶问用过。 很显然我误会了小瑶姐,她的身体素质只比宅女强一丢丢,因为下一刻她就身形不稳摔在了地上,整个一四脚朝天。 我狂汗的同时跑过去搂住小瑶姐的两个胳肢窝把她提了起来。 老张这时才回过味来,冲过去把自己儿子按在了床上。 “嗷呜……”小张发出狼嚎一样的声音,奋力地挣扎起来。 “什么情况?”我问小瑶姐,这货不是只对老板娘感兴趣吗?怎么突然盯上小瑶姐了? 小瑶姐挣脱我庐山亢龙霸的起手式,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后怕渗出来的冷汗,“我刚开始把脉的时候啥都没看出来,后来我用特殊的办法向他传达了老板娘的影像,他就暴走了。” “那你看出来什么没有?”我问小瑶姐。 “不是招东西了,是业果缠身,这东西可比招东西难治。”小瑶姐揉了揉眉心。 “业果缠身是什么?”我对这个词闻所未闻。 “你可以理解为遭报应了。”小瑶姐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老爹作孽儿遭罪,这是现世报的典型啊,可惜一个大好青年了。 小张被老张摁在床上没多久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老张弄得满脑子汗,不过我们刚刚的对话他还是听到了。 “姑娘,难治就是能治是不?”老张站到小瑶姐面前,一脸激动地说道,他直接抓住了小瑶姐话里的重点。 “没错,治是能治的,不过……”小瑶姐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 “姑娘,你放心,只要治好我儿子,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都行。”老张急切地说道。 小瑶姐叹了口气,“不是钱的问题,这个方法很危险,而且治好了之后他会保留下这段时间的记忆,你能明白吗?” 老张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无论是不过后面的内容,还是而且后面的内容,都足以致命了。 可以想象,如果小张被治好了,知道自己把老板娘给那个啥了,他会是什么心情,自杀的心思都会有吧? “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不行就找别人吧。”小瑶姐摆出了下坡。 老张低头思考起来,小瑶姐也不着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我心里希望的是老张拒绝小瑶姐的帮助,毕竟小瑶姐说了有生命危险,如果小张挂了,就算老张不讹人,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抬头一看,是之前的那个女医生,小瑶姐在养大爷,老张在沉思,我只好去开门了。 女医生并没有进来,对我说道:“你们快点哦,再晚一些就要锁大门了。” 我忙答应一声,女医生往里面瞟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款款离去。 我刚转身关门,老张就抬起了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姑娘我信着你了,你就治吧,就算出事了我也不怪你。” 小瑶姐吃惊地看着老张,似乎没想到老张会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她还是点头了。 “今天太晚了,而且我们还要先把尸体搞定,回大地吧。”小瑶姐说道。 …… 离开了精神病院,我们踏上了返程的路。 小瑶姐和我说其实挖这种尸体最好在白天,但考虑到被人发现等因素,只好夜里操作了。 我对所谓这种尸体有点害怕,便问小瑶姐难道还能变成僵尸不成? 小瑶姐并没有否认,我一阵发毛,不是吧,难不成真的有僵尸这种东西! 由于天已经很晚了,而且大地里面可没有路灯,前面引路的老张开得极慢,我靠在副驾驶上居然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精神病院,站在那里看着撑伞的姑娘。 这个梦意味不明,在被小瑶姐怼鼓醒后我很快就忘记了,下车一看,已经到地方了。 老张也没多说,拎起两把锹就启动了四轮子,老板娘没有跟着,因为她得在家看着两个长工。 乘坐行驶在土路上的四轮子是一种很给力的体验,那感觉,反正谁坐谁知道。 下车后小瑶姐还和我吐槽,说差点把她的姨妈颠出来。 我对此嗤之以鼻,好赖不济您还是坐在前面的,这破四轮子只有一撇有瓦盖,所以我是站在车斗上用铁锹支住车斗边缘,跳了一路的鬼步舞…… 四轮子行驶到目的地,我很自觉地扛着一把锹下了车,丫的老张这货拿了两把锹一定是给我用的吧,还有其他可能吗? “不好意思了小伙,叔一个人得挖好几个点。”老张也知道这样有点不妥,一脸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也是农民家出来的,用个锹没啥。”我其实也不是不想帮忙,只要他有个态度就行。 老张生动地告诉了我,人就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良心是会受到煎熬的,在这片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土坷垃,一模一样的一片地上,老张精准地找到了没有做记号的埋尸地。 我和老张也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直接就开始挖了。 小瑶姐不知道咋了,下车之后就一直蹲在那儿不知道干啥呢?难不成真把姨妈颠出来了?我在心中恶意地揣测着。 土层并不硬,每一锹铲下去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铲一块发糕,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老张那铁锹抡得和旋风一样,让我这个业余选手生动地体会了一把庄稼把式的厉害。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帮工的往死干,自己磨洋工的。 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都要累抽了,老张终于一锹下去铲出了麻袋的影子。 我很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帮忙归帮忙,但我实在是不想碰那东西,尤其是在小瑶姐说有可能变僵尸后。 一想到小瑶姐,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居然还蹲在那里。 我感觉有些不对,把锹插在土堆上走了过去。 今天是阴天,没有星月,周围黑得厉害,要不是老张没有熄灭四轮子,我根本就看不见小瑶姐。 随着距离接近,我发现小瑶姐有些不对,因为她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小瑶姐?”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小瑶姐没有回答,我有些头皮发麻,不会吧,难不成小瑶姐中邪了,如果她出事了我和老张这种歪瓜裂枣有活着离开的希望吗? “喂喂……姐姐您没事吧?”我壮着胆子拍了拍小瑶姐的后背。 “别嘚嘚了,快拉老姐一把,我腿蹲麻了……”小瑶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我长出口气,心中暗骂小瑶姐坑爹,我听说过上厕所把腿蹲麻的,可她这是闹哪样啊,她那黑色的超短裤也没脱啊。 我再次对小瑶姐使用了庐山亢龙霸的起手式。 “你想死啊!慢一点!”小瑶姐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把小瑶姐提起来后并没有松手,因为我知道我这一放手她就要摔了,到时候以她的性格,一顿胖揍我怕是逃不掉。 小瑶姐一边锤着自己的两条大白腿一边说道:“这里的土质不对,不像是阳间的东西。” “啊!?”这简直就是莫名的惊吓,“不是阳间的还能是哪里的?” “地府有一个地方叫做无根地,你听说过没?”小瑶姐说道。 我如遭雷击,一些早已经快要淡忘的回忆涌现在了脑海中,望乡台,无根地,涂花园,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她的模样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你怎么了?”小瑶姐见我不说话问道。 “我何止是听说过,我还去过。”我苦笑着说道。 小瑶姐身体一僵,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问我,那边老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两个快来看!” “抱我过去。”小瑶姐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一个公主抱,将小瑶姐抱起,走了过去。 老张见此场景,原本充满恐惧的一张脸浮现出了一丝暧昧。 我靠!被误会了! 不过看到坑里面的情况后,我把想要解释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个麻袋已经被老张扒出了大半,它居然是鼓鼓囊囊的! 第五十一章 山狸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等等!别碰!”小瑶姐见老张要弯腰去拉坑里的麻袋,忙喊了一声。 我由于距离太近被吓得一哆嗦,靠!搞什么飞机,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老张更是不济,脚下一滑险些出溜到坑里去。 “怎么了?”我问小瑶姐。 小瑶姐示意我把她放下,我如蒙大赦,不过考虑到提议让她减肥的后果,我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小瑶姐从自己的皮卡丘包包里面取出了一个铜制圆盘,圆盘中间有个指南针一样的东西,向外是一圈一圈的分格。 这东西我还是认识的,当初的周大师也有一个,是罗盘,不过小瑶姐这个有点不一样。 她手中的罗盘和周大师那个相比圈数少了太多,表面已经包浆,透着古朴的气息,直觉告诉我这东西的岁数怕是比我还要大。 小瑶姐蹲下身子,将那罗盘伸到了坑洞上方。 我从后面扯住了她的脖领,因为她此时的动作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生怕她脚下一滑就摔下去。 “咔咔……哗啦啦……”小瑶姐手中的罗盘忽然弹起了好几层,这是一个个铁条,形成了上下错落的同心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都是罗盘中心外的分层。 小瑶姐换了个拿罗盘的方式,用虎口卡住最外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就不怕罗盘掉下去? 下一刻,事实为我做出了解答,那一个个同心圆忽然开始沿着不同的轨迹转起圈来,正中央的指针也开始飞快地旋转。 纳尼?我惊呆了,这不是只有电影中才能出现的场景吗?而且当初我一直对这样的场景嗤之以鼻,磁针是根据磁场运动的,怎么可能不停地转圈,可眼前真实的一幕给我上了一课。 老张比我还要惊讶,估摸着如果没有挂钩,他的下巴都要砸到坑里去了。 小瑶姐点了点头,手中的罗盘在三秒之内恢复原状,被她收了回来。 这一定是有机关,是的,一定有机关,我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老张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看向小瑶姐的眼神完全变了,估计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其实小瑶姐是神仙他都能信。 我看小瑶姐似乎完事了,提溜着她的脖领把她提了起来。 “不妙啊。”小瑶姐捋了捋头发,眉毛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姑娘?”老张的表情生动地说明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你听说过僵尸吗?”小瑶姐看向了老张。 老张的瞳孔清晰地放大了一圈,“是电影里面的那种吗?” 小瑶姐翻了个白眼,“电影怎么能当真呢?真正的僵尸可比那些蹦蹦跳跳的厉害多了。” “啊!?”老张肩膀一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小瑶姐,你能对付僵尸吗?”我也悄悄地往后稍了稍。 “法术对僵尸的伤害是极其有限的,我没太大把握。”小瑶姐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小瑶姐对老张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思想教育。 二力本就是含冤而死,一口怨气凝而不散,他们两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却偏偏来了个倒头葬,让怨气愈发积聚。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还套了个黑狗血泡过的袋子,让怨气更重。 袋子套了也就套了,顶多弄出来个厉鬼,但老张好死不死地把尸体埋在了这里,几年的时间,在土壤的阴气滋养下,二力已经变成僵尸。 这个是不用怀疑的,好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尸体按理说早该腐烂了,但如今那鼓鼓囊囊的麻袋中显然不是只有骨头架子。 也是万幸狗血麻袋还在,恐怕二力都已经破土而出为祸四方了。 要不是老张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无意之中搞出了这些,养出僵尸的他们绝对不会是儿子疯了这么简单,说不准九族都要死光。 现在不比从前了,人口基数跨越式增长,如果出来一个僵尸到了城市中,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生灵涂炭。 老张显然没听太懂,不过更加严重的后果和生灵涂炭什么的还是听明白了。 “姑娘,当初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算去自首也不能这么干啊。”看得出来老张是真后悔了,就差哭出来了。 “小瑶姐,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啊,要不咱们先琢磨琢磨怎么对付这僵尸?”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老张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虽然他的年纪做小瑶姐的老爹都绰绰有余,但是此时却被训得和三孙子似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选一个天干地支全阳的大晴天,在正午时分堆上桃木,浇上汽油,然后找一百个属龙虎的壮年男子围住这里,再让我的仙家用三昧真火点燃,或许能够烧掉尸体。”小瑶姐说道。 “啊?”老张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样估摸着还没等烧尸体他就要被抓了。 老张的神情自然被小瑶姐看在了眼中,“但这只是理想中的空话,我们现在只能选择最不稳妥的方法了,浇上四轮车用的柴油,我请仙用三昧真火来烧,不过结果是怎样就很难预料了。” “你回去取油,我们在这儿先布置一下。”小瑶姐又对老张说道。 老张屁颠屁颠地去了,显然是不想在这里多待。 四轮车开走以后,我和小瑶姐手中的手机成了唯一的光源,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离那埋尸的地方远了一些。 “小瑶姐,实在不行就打1x0吧,犯不着为这种事拼命的。”我对小瑶姐说道。 在我看来老张进去是迟早的事,现在进去和事情解决了再自首没啥区别,还省得我们拼命了。 “你太天真了,你真觉得人家会相信这是僵尸吗?如果他们不做任何防备就打开这狗血袋子,后果不堪设想,再一个,以后他会不会自首是他的事,因为你他进去了,这因果就要算在你头上。”小瑶姐否定了我的建议。 我仔细一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如果我是一个人民公仆,且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有人和我说有僵尸,我给他来一节思想教育课算是好的。 至于因果什么的我不懂,不过小瑶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小瑶姐,三昧真火什么的你是认真的吗?”我看向小瑶姐问道。 我只在西游记里面听说过三昧真火这个名词,据说太上老君八卦炉里面的就是三昧真火,猴哥这个灵明石猴都差点被烧成灰。 “有一说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故称三昧真火,还有一说元神、元气、元精函藏修炼能生真火,谓之三昧真火。” “具体哪种是真正的三昧真火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真正修行有成的大罗金仙是不可能有三昧真火的,我家的老仙最厉害的一位也只有一昧,不过就是这一昧也不是凡火能够相比的,水不能灭,无物可燃。” 小瑶姐傲气地说道,仿佛在说你看我家老仙厉害吧。 “呃……小瑶姐你听说过业火吗?”我忍不住问道。 “业火?”小瑶姐诧异地看向了我,“你见过业火?” 我忙摇头,“我就是常听人说起这个词,这才问一问。” 小白之前的嘱咐我还记得,虽然有点对不起小瑶姐,但我还是没有说出来。 “传说地狱中燃烧罪恶鬼魂的便是业火,由业力而生,千万亿阿僧祇劫亦难熄灭,大罗神仙都不愿意碰那东西,反正我是没见过。”小瑶姐说道。 大罗神仙都不愿意碰,有那么厉害吗?我心中暗想着,当初那个支配我身体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喵呜!”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我和小瑶姐都吓得跳了起来。 别看小瑶姐不怕鬼,但她也是个小女生,这种突然出现的怪声吓唬她还是很容易的。 这声音很像猫叫,但又有些不同,尖锐刺耳,仿佛猫被掐住了嗓子一般。 一个只有在山区或者农村才能听到的动物名字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山狸子! 山狸子,学名豹猫,食肉动物,比家猫大。一般是棕灰色或棕黄色,其眼内侧有两条纵形白纹。 我小时候也见过山狸子,不过我看到的都是黑色的,它们的尾巴高高竖起,指甲锋利异常。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玩意的时候把它当家猫去追,但它根本就不怕人,反倒朝我扑了过来。 当时它一爪子就把我的棉袄挠透了,在我胳膊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如果不是有大人把它撵走了,估计它能吃了我。 我和小瑶姐转身去看,只见远处有两个绿白相间的珠子在向我们靠近着。 小瑶姐把手机光芒打了过去,我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个和成年土狗一样大的山狸子,通体乌黑,尾巴好像鸡毛掸子那么大,笔直朝天。 它正对我们龇牙咧嘴,缓缓靠近呢,小瑶姐手机的光芒一照过去,它受惊之下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尖锐的叫声,脊背一弓就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闪电冲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命运弄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啊!”我身旁的小瑶姐发出了一声比山狸子还要尖锐的尖叫声,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无暇感受压在自己胳膊上的柔软,把小瑶姐扒拉到身后,并抽出了手臂,双手握住锹杆,眼睛死死地盯着冲过来的山狸子。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山狸子,从它的体型我能够得出两个结论,一:它吃人;二:它肯定吃人,我们两个或者坑里的尸体估计就是目标。 虽然已经埋在土里很久了,但狗血的味道却没有完全散去,如今麻袋被挖出来,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想必这个山狸子就是寻着味儿找来的。 山狸子的速度很快,但我手心渗出冷汗的速度更快,他么的,这么大的家伙,我压力山大啊。 本身我小时候就被这东西伤到过,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喜欢猫,看这货的体型,被它抓一下绝对比当初那次要惨。 “喵呜!”山狸子可不会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已经冲到了我面前。 只见它纵跃而起,两只前爪的指甲在小瑶姐的手机光芒照耀下寒光闪闪,粗一打量足有两厘米长。 “艹!吃我青龙偃月!”我大喝一声壮胆,双手握死锹杆,锹头从身侧上撩,直直地砍向了山狸子的腹部。 根据数学原理,我的锹头会在它的爪子攻击到我之前命中它,然而虽然我手中的是尖锹,但我并不认为这样就能搞定它,毕竟铁锹是没有刀锋利的。 砰!电光火石之间,还在半空中的山狸子就被我砍中了。 我震得手臂发麻,握力一松,笔直而去的锹头横了过来,贴着山狸子的毛发擦了过去。 不过我这一下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山狸子被我拍飞了出去,身体落在地上时还滚了一圈。 我扫了一眼铁锹,锹刃粘上了毛发和血液,它受伤了。 不过从刚刚的触感来看,我这一下应该是砍在了骨头上,且并没有打碎它的骨头。 “喵呜……”山狸子挨了我这一下不但没有逃跑,反而更加凶狠地盯着我俩。 不过刚刚的一番交锋显然是让它变得警惕了,开始围着我们转圈。 “打死它!打死它!千万不能让它碰到坑里的尸体!”身后传来小瑶姐的叫喊声。 我狂汗,丫的你要是拿出欺负我的气势,绝对能把它当成家猫来撸。 不过小瑶姐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想法,我便和山狸子玩起了走位,时刻保持自己挡在它和大坑之间。 站在我身后的小瑶姐也配合我开始走位,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山狸子是老鹰,我是母鸡,小瑶姐就是小鸡仔。 “喵呜!”山狸子耐不住性子向前一窜,作势欲扑。 我本能地挥起了铁锹,它的速度太快,如果不及时反击就可能受伤。 谁知它这一扑是佯攻,只向前窜了半米左右就落地了,两条后腿猛地一蹬,从另一个方向扑了过来。 我肝胆俱裂,此时我的铁锹已经挥出去了,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 “呀!”小瑶姐惊叫一声,也看出了局势不妙。 “马德!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我大叫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运起全身仅存的力气,后臂向前一顶,用锹杆的末端迎向了山狸子。 然而,由于握锹的习惯,我用来攻击的那一部分锹杆是很短的,短到我自己都觉得和没有区别不大。 于是,山狸子的两只前爪先命中了我的胸口。 火辣辣的疼痛从胸口传到大脑,让我双腮一麻,力气被抽掉了一半。 山狸子一击得手后张开了嘴,四颗锋利的獠牙咬向了我的脖子。 好在我的锹杆在它咬到我之前命中了它下腹部,所谓铜头铁骨豆腐腰,这东西的身体结构和狼类似,虽然我打到它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大力气了,但它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嚎,落在了地上。 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扭腰,侧身对着山狸子,右手握住锹把,左手握住中间的位置,利用杠杆原理再次对它用出了升龙技。 然而,就速度而言我本就处于劣势,又被它伤到了胸口,速度更慢,这一下我本是冲着它头部去的,但是压根就没有命中。 它只是四肢用力向后一窜就躲开了我的攻击,不过我的一锹把似乎伤到了它的内脏,它退出了老远,凶恶地盯着我们。 我松了口气,如果它刚刚选择反扑的话,我恐怕就完犊子了。 抬手一抹胸口,剧痛传来,满手的粘稠滑腻。 借着身后小瑶姐手机的微弱光芒,我看到短袖的胸前破开了六道狭长的口子,透过这些缺口能够看到下面的血肉模糊。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生怕在自己的心理暗示下就此失去战斗力,那样的话今天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刚刚我转了一次身,小瑶姐自然看到我受伤了,此时跑过来要看我的伤口,我抬手拦住了她,“我没事,别乱动,容易刺激到那东西。” “你别死啊……”小瑶姐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我心中一阵感动,“放心,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却感觉力气流失得越来越严重了,温热的感觉从胸口已经蔓延到了腹部,估计出血量不小。 而且伤口上的疼痛越发强烈,还伴随着麻痒的感觉,估计是山狸子指甲上的细菌导致的。 “通通通……”远方传来四轮车排气筒独有的声音,我寻声看去,已经能够看到一丝微光。 老张回来了!我大喜过望,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山穷水尽,但如果有老张这个生力军加入就不一样了。 山狸子的听觉自然比我灵敏,估计早就听见动静了,因为它此时已经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四只爪子不时在地上刨着。 坚持到老张来就好了,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虽然我并不认为老张的身手能好过我,但毕竟人多力量大啊。 为啥人类聚集地一般没有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出没,它们也害怕啊! “喵呜!”伴随着四轮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山狸子终于忍耐不住了,它似乎觉得我有点不好惹,侧方疾跑一段距离后猛地冲向了我身后的小瑶姐。 不过我哪里会让它得逞,横跨一步就再次把小瑶姐挡在了身后。 山狸子这次没有跳起来,用极快的速度直直地冲了过来。 我咬牙挥起铁锹,约摸着距离差不多了,直接拍向了它。 这东西越来越奸诈了,如果它跳起来身在空中,我的命中率还要大一些。 果然,我这一下根本就没有拍中,它都没见有什么动作,就从我侧面绕了过去。 “啊!”小瑶姐惊慌之下抱住了我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我后背上。 我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小瑶姐这种女中豪杰也有拖后腿的时候,你都把我抱住了我还怎么应付山狸子。 小瑶姐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在不停地尖叫着。 天亡我也!我在心中大叫一声,本着拼命的想法猛地发力,转身,已经被拍在地上的铁锹划出一道弧线,切向了山狸子。 挂在我身上的小瑶姐都被我甩得双脚离地了,可见这一下子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胸口的伤口因为发力扭到疼痛难忍,让我口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声音。 “Dua g!”这一锹结实地砍到了山狸子的身上。 人要么就在绝望中爆发,要么就在绝望中死亡,而我显然是爆发了。 “嗷呜!”山狸子惨叫一声,前爪刚刚抬起就被我像高尔夫球一样打飞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在和我开玩笑,飞起来的山狸子居然是朝着大坑的方向去的,而且根据抛物线原理,不出意外的话它会落在坑里。 周围变亮了,这不是我回光返照,而是老张开着四轮子赶来了。 四轮车车斗上拉着一大桶柴油,那种铁皮桶。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所以老张停下车后抄起一旁的另一把铁锹就要冲过去。 还挺讲究的,我在心中暗道,但是却忍痛出声制止了他,因为山狸子已经落到坑里了。 “完了!”终于不再尖叫的小瑶姐忽然来了一句,语气中的绝望极为明显。 “什么完了?”老张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苦笑,虽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很显然小瑶姐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上车!跑!快!”小瑶姐扶住我的一条胳膊,不由分说地朝着四轮车跑。 老张自然也看出来我受伤了,架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 “吼!”大坑里传来一声诡异的咆哮。 “喵呜!”该死的山狸子从坑里窜了出来,这次它没有朝着我们冲过来,而是以极快的速度跑向了远方。 我们三个被这声音镇住,都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但见大坑中冒出了一丝丝的黑气,这黑气居然比夜色还要深,如一条条毒蛇一样直冲向半空。 “砰!”一声巨响从坑里面传出,下一刻,之前我看到的那个麻袋从坑里面直直地飞了出来,带起满天碎土! 第五十三章 二力起尸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狗血袋子已经破了一半,有四肢从其中伸了出来,透过腐蚀得破烂不堪的衣物,能够看到二力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和曾经在僵尸电影中看到过的不一样,他的皮肤并不是皱巴巴的,饱满圆润,同正常人并无什么区别。 狗血袋子落地的时候,二力伸出长着快要赶上手指长指甲的双手,一把将狗血袋子撕了个粉碎。 至此我终于看到了他的那张脸,和我见过的那些厉鬼相比,他并不算吓人,只是肤色怪异,口生獠牙,倒也符合僵尸应有的形象。 然而,他却是生了一双猫的瞳孔,双腮上还长着胡须。 二力自然不可能本就生得这幅样子,要不老张早就告诉我们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借气儿!他本来就是僵尸了,只不过缺少一个站起来的契机罢了,如果是人打开了麻布袋,他就能借人一口生气起尸。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借了山狸子的气儿。 这种事情在多年前也发生过,比较出名的就是猫脸老太太。 猫脸老太太事件发生在二十世纪末,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具体有多严重我不知道,因为我是听一个当时在省城上学的叔辈哥说的。 叔辈兄弟这个东西普遍年龄差异是比较大的,比如我一个大哥,人家都奔五十了,儿女双全,而我才二十出头。 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无法考证,地点是在道外,主角是一位老太太。 据我叔辈哥说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太太在买菜回家的时候突发心梗死在路上,好死不死的当时正巧旁边一只猫走过。 据目击者说,当时不少人围观来着,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死了。 有好心人确定老太太已经没气儿后联系了医院,让医院来人收尸。 然而,在那只猫从老太太的身体上走过之后,老太太居然站起来。 当时围观群众都吓傻了,忘记了逃跑,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的半边脸变成了猫脸。 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守灵的习俗,其实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动物接近死者的尸体,尤其是猫、老鼠、黄皮子等邪性的动物,不然尸体很可能借动物的气诈尸。 如果用科学来解释这种现象那就是生物电现象,人尸和动物之间产生了某种未知反应。 言归正传,当时老太太诈尸之后当场就攻击了围观群众,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后来据说老太太更愿意吃小孩,越小的越爱吃,于是当时所有学生上学放学都是结伴而行,人人手腕上都带着红绳。 居家住宅无论有没有小孩的,门把手上也都会挂上红绳,条件好的还会来个八卦镜什么的。 当时的宗教用品商店和相关工艺品商店的货物一度脱销,间接导致了该类商店的增多。 我叔辈哥是没有亲眼见过猫脸老太太的,不过他班上的一个同学却遇害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脑子和五脏六腑被吃了个干净。 据说猫脸老太太身手极其敏捷,不逊色于猫,而且随着吃人越来越多,身体也和猫越来越相似。 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过表哥说动用了军事力量。 (本故事纯属虚构) 猫脸老太太一个死于心梗的普通老太太,借了家猫气儿诈尸后都变得如此生猛,很难想象本就是僵尸之体,又借了那么大的山狸子气儿的二力会牛逼到什么程度。 这回都不用小瑶姐打消士气了,看到二力从坑里蹦出来时我就已经绝望了。 别说我现在已经红血了,就算满血估计也是白搭。 “跑……跑!”小瑶姐一个跑字喊得拐了好几个弯。 然而,老张已经傻在了原地,估计是看到熟人变成这个样子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了。 我扯了他一下,他动都没动。 “砰!”二力从四五米高的地方落了下来,双脚深深地插入了地面。 然而,他连停顿都没有,一窜之下四五米的距离就消失了。 我感觉双眼的眼皮都在剧烈地跳动,这玩意儿火箭筒对他都够呛能有用吧? “呵呵呵……”小瑶姐一脸的绝望表情,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古怪声音。 “哄!”这是二力自出现以来第一次发出声音,声音并不是特别震耳,但频率古怪异常,让我全身都一阵哆嗦,脑袋有种被锤子砸中的感觉。 他的第一个攻击目标是老张,我不知道他此时还有没有意识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恨意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中。 反观老张,还在那里傻站着,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欲哭无泪,虽然我很不想管他,但是他如果死在这里了,我和小瑶姐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砰!”我给了老张一个扫堂腿,毫无防备之下,老张直接被我放倒了。 他这一倒恰好躲过了二力的掐脖手,虽然营救成功,但不幸的是二力已经和我们近身了。 我的这个动作大概是刺激到了二力,他没有搭理摔倒的老张,两只手上的指甲横着朝我划了过来。 锋利的指甲在四轮车大灯的照射下寒光闪闪,可以想象,如果被这个长度的指甲攻击到,我肯定不死也残。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了大一军训的时候教官给我们表演的倒功,这是此时唯一的应对办法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绷直,脚掌发力,以脚跟为轴,身体向着后方倒去。 二力的指甲贴着我的笔尖划了过去,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空!”我的身体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胸前的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直接失去了力气。 至此,这里还站着的只有小瑶姐和二力了,小瑶姐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二力的攻击目标。 万分庆幸的是小瑶姐比我矮,能够将我一分为二的指甲只是削掉了她一缕头发,也给了她反应时间。 小瑶姐从皮卡丘包里掏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手腕一甩,那东西瞬间展开,居然是一把铜钱剑。 “叮!”小瑶姐挥起铜钱剑砍在了二力的肩膀上,居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还迸出了火花。 见此场景,小瑶姐的脸蛋一抽,没有丝毫犹豫,提着铜钱剑弯下腰就朝着四轮车跑了过去。 我心中暗喜,小瑶姐的智商终于上线了,我自然不会觉得小瑶姐是要丢下我和老张逃跑,且不说她不会开四轮子,就这四轮子的速度估计也没二力快。 在空荡的地方和速度惊人的二力对抗是很不明智的,如果借助占地面积不小的四轮车倒还能周旋一二。 估摸着是小瑶姐这一剑吸引了二力的注意,他无视了我和老张这扑街二人组,直追小瑶姐而去。 小瑶姐的速度和二力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何况小瑶姐还是用猫腰这个不舒服的姿势奔跑。 二力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追上了小瑶姐,然而因为身高差异,二力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抓下来,小瑶姐就被她怼飞了。 没错,就是怼飞的,二力的腹部撞在了小瑶姐的肩胛骨位置,小瑶姐当时就双脚离地,飞出去四五米远之后变成了滚地葫芦,直接滚进了四轮车的车斗下面。 “咳咳咳……”停止滚动的小瑶姐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估摸着是被撞成内伤了。 因为山狸子而起尸的二力当然不会因为小瑶姐滚到车斗底下就没有办法,他身体前倾,四肢着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维持着不到人膝盖的高度向着车斗底下窜去。 然而,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他的速度依旧超过了人类的极限速度。 我看得心急不已,直接给了旁边的老张一脚,“想啥呢你,快去帮忙。” 这一个动作让我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因为人平躺时弯腿腹肌和部分胸肌是会跟着运动的。 老张爬了起来,捡起掉在旁边的铁锹,双腿直打摆子。 “如果小瑶姐挂了,今天咱们两个就都完了。”我深知说别的没用,干脆陈述了一个事实。 老张不是傻子,犹豫了一下就拖着铁锹冲过去了。 我勉强歪过头去,观察战况。 小瑶姐此时已经从车斗和车头的连接杠旁爬了出来,而二力也窜进了车斗下面。 车斗的一个轱辘被他刮到,但是却没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被撞得发出咔咔声,扭曲成了九十度。 我终于知道小瑶姐刚刚受到的撞击有多强烈了,她还能站起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很好奇二力是否具有视觉听觉味觉,但是他对小瑶姐的追踪并没有停下。 小瑶姐刚刚扶着铁杠爬上车斗,二力的一只手直接穿过车斗从下面打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二力这一爪子居然从小瑶姐双腿之间穿过,没有伤到小瑶姐。 可以想象,如果位置不对的话,小瑶姐身上恐怕要多个窟窿了。 老张此时已经到了近前,抡起铁锹就拍在了二力手上。 “拖住他,给我点时间!”小瑶姐屁股发力往后缩了缩,扶着铜钱剑站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惊变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咔嚓!”我不知道老张这一锹拍下去用了多大的力气,铁锹的锹杆直接被他拍断了,锹头旋转着飞了出去。 然而这泰山压顶般的一锹却只是砸断了二力一只指甲而已,二力被激怒了,居然直接在车斗底下站了起来。 木制的车斗毫无意外地被二力顶了起来,还站在车斗上的小瑶姐和失去重心的油桶一起滑向后方。 老张一把扔掉手中剩下的半截锹杆,朝着车头方向跑了过去。 二力要追,但是被没了木板覆盖,由一条条铁杠构成的车斗边缘拦住了,他很愤怒,双手向上一掀,车斗和车头直接就分开了。 车斗的下半部分以及上面的一层木板全部因为二力的巨力被掀起了很大的角度。 小瑶姐失去重心,脚下一滑,好在后面还有个油桶,被油桶一挡总算是没有直接从车斗上摔下去。 见过车斗的都知道,这玩意就一对轮子,还是在后面,虽然因为二力的一掀,车斗升起很高,但受制于重力效应,最终还是较低的前面落在了地上。 被这么一颠,油桶飞了起来,本是靠着油桶的小瑶姐也摔了个大马趴。 很不幸的,油桶落下来时正砸在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小瑶姐后背上。 砸中小瑶姐后,那油桶从她的身上直接滚了过去,小瑶姐的双腿以及脖子以下先是被砸了一下,又被碾了一下。 这一幕就像擀饺子皮一样,油桶是擀面杖,小瑶姐就是饺子皮。 一桶装满的柴油不去皮的话足有四百多斤重,虽然小瑶姐没有被压成饼,但惨叫一声喷出一口液体后就不动了,生死不明。 她刚刚被二力撞了一下估计就伤得不轻,此时又被油桶这么一砸,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一颗心已经凉透了,父母从小就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在外面读书,男性朋友只有一个赵齐天,女性朋友一个人都没有,大学时期好不容易和张影谈了一场恋爱,结果还是黄粱一梦。 我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女人缘,朋友的那种都没有,直到遇到了小瑶姐。 虽然她的脾气有点暴躁,但对我其实很照顾,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早已经将小瑶姐当成亲姐姐一般。 原本我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但此时却凭空生出了一股子力气。 这股力气让我扶着铁锹以极其缓慢而又难看的姿势站了起来,胸口的疼痛让我上下牙都在打颤,我低头一看,那白色的应该是我的肋骨吧。 然而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铁锹当成拐棍,一步一步地走向车斗。 好在老张也是个机灵人,他始终和二力保持着面对面的状态,二力向左他就向右,二力跳起来他就钻到车底,一时间居然游刃有余。 老张为我拖延到了足够的时间,我终于来到了车斗旁边,花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去。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我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小瑶姐旁边。 入目的是小瑶姐苍白的一张脸,她眼睛紧闭,顺着嘴角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在车斗上汇成了一滩。 “小瑶姐……”我唤了一声,然而,小瑶姐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咬牙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小瑶姐的脖子上。 有微弱的跳动感传来,万幸,小瑶姐还活着,不过估摸着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就算二力不来补刀小瑶姐也要歇菜了。 我想要爬起来,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阵阵的发花,就连那如蛆附骨的疼痛都在离我远去。 哈,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什么出道,什么守宫砂,什么修行,一切的一切都再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这就是解脱吧,我忽然放松了下来,只不过心中还有一丝不甘与苦涩,如果我能有出尘道长那样的本事,想必就不会死了,小瑶姐也不会死了。 朦胧之中,我仿佛听见了老张绝望的大叫声,还有二力的咆哮声。 我的身体在逐渐变凉,就在我感觉自己要飘起来的时候,左臂忽然传来强烈的灼痛感。 本来已经快要散去的意识猛地回到了我的身体中,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我看到小瑶姐口中流出的血液顺着车斗流淌而下,已经流到了我小臂的位置,此时正覆盖到沈红蝶留下的守宫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诡异的纹路开始散发出妖冶的红光,我感觉好似一块烙铁正压在上面一样,这剧烈的疼痛感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发作都要来得猛烈。 我被这疼痛感折磨得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想晕又晕不过去。 我已经完全绝望了,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当真是想死都难啊。 在我幽怨的目光注视下,一个红色的圆球渐渐从守宫砂符文上挤了出来,没错,在我看来它就是从我皮肤上的符文中挤出来的。 这圆球顺着小瑶姐的血液违背万有引力定律向上滚动着,最终滚进了小瑶姐口中。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懒得去想,因为那种疼痛感终于消失不见了。 带着解脱的快乐,我终于是失去了意识。 (下面的故事是老张讲给我的。) 老张用秦王绕柱的办法拖延了二力很久,但人力有穷时,而二力却像个永动机一样,终于老张是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二力的爪子抓向自己脖子。 老张说自己当时其实已经不害怕了,在那一瞬间他想通了很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善恶有报,因果不爽。 他唯一感到愧疚的是没能治好儿子,还拖累了我们两个。 对于他所说的前半句我信了,至于后半句,我秦五一但凡有点智商就不能信。 据老张所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正对着他的车斗方向忽然红光暴起,直接照亮了半边天。 这红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变得好像黑白电影一般,原谅老张没文化,经过我的一番询问,我确定那是水墨画风。 在这水墨画中,他不能动了,正抓向他的二力也不能动了。 老张懵了,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车斗上,小瑶姐像挺尸一样直挺挺地挺了起来。 老张想不通,一个趴着的人如何能够通过不弯腰也不弯曲膝盖的方式站起来,但是小瑶姐就站起来了。 不光如此,小瑶姐还变了一个样子,一张脸同小瑶姐只有三分相似,剩下的七分他也不知道像谁,不过他说小瑶姐当时美极了,他没见过仙女,不过想必仙女也不如。 当时在小瑶姐的眉心位置,有一个像符咒似的红色纹路,一对眸子尽是白色,没有黑眼仁,一道道像抽烟时产生的烟雾一般的气体不时从小瑶姐眼中散出,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气体还是光。 小瑶姐的头发散开了,而且变得很长,都飘散在她的身后。 四轮车没声了,大灯的光芒隐而不现,就连排气筒冒出来的烟雾都停在了空气中,当时小瑶姐是唯一一个能动的东西。 老张说小瑶姐先是低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便向着二力走去。 她的脚并没有踩在车斗上,而是踩在空气中,她只是随手一招,那把铜钱剑就飞了起来,悬浮在她的眼前。 她握住剑柄,随手一抹,铜钱剑变了一个样子。 那是一柄红色的剑,其中荧光流转,就像天上的星星。 我没听懂到底是怎样的一把剑,不过大致能够明白老张的意思,这把剑很牛逼,而且成为了水墨画中除了黑白二色之外唯一的色彩。 小瑶姐就那样踏空而行,一路来到了二力身后,她抬起那把剑,刺入了二力的脑袋中。 老张说当时小瑶姐根本就没用力,但二力的铜头铁骨仿佛变成了豆腐,那把剑直接穿过了二力的脑袋,剑尖从额头冒出,吓得老张心慌慌。 一道道黑色的雷霆从剑身和二力额头上的伤口中冒出来,渐渐遍布了二力全身。 很快二力就像风卷炉灰一般,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老张能够感受到小瑶姐就在看着自己,他当时害怕极了,他怕小瑶姐一时兴起给他也来一下。 不过幸好小瑶姐没有这个想法,她转身走回到了车斗上方,盯着我看了好半天,这才落到车斗上,原模原样地趴了回去。 那把剑也掉在了车斗上,变回了铜钱剑的模样。 水墨画渐渐消失,一切缓缓地恢复了正常,四轮车排气筒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老张的耳中,老张也能动了。 虽然老张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因为二力连一个渣子都没留下。 他急匆匆地跑到了车斗旁边,手忙脚乱地一通操作,终于确定了我和小瑶姐都还活着。 这可谓是皆大欢喜,于是老张直接给医院打了电话,一直守到救护车来接我们。 虽然医院的人很好奇我和小瑶姐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但现场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无奈之下只好先把我们拉到了医院,进行抢救。 第五十五章 双双入院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在听了老张对后续事件的描述之后,我一度怀疑当时的小瑶姐就是沈红蝶,毕竟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是她留下的。 然而根据老张对相貌的描述,我又觉得有些不像。 苦思无果后我放弃了,我只需要记住有个长成那样的女子救了我和小瑶姐就好了,将来若是有机会遇到,再当面感谢。 要说老张还是很有良心的,他给我们包下了一个vip病房,什么?你问病房这东西居然也有vip?是的,它有。 不过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豪华的病房而变得美丽,因为我现在躺在病床上根本就不能动。 人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对疼痛的抵抗能力是很强的,然而,当这种状态消退后,你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就会很酸爽了。 我的上半身根本就没穿衣服,缠着厚厚的绷带,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据老张说我足足缝了上百针。 麻药劲此时已经过了,我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我和小瑶姐已经挂了三天的三合一,至于三合一是什么东西,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 小瑶姐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如果不是她胸口上的被子一直在微微起伏,我恐怕都要以为她已经歇菜了。 和我不一样,小瑶姐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外伤,但内伤却很严重,老张说医生给小瑶姐检查的时候都吓坏了,她几乎所有的脏器都受了伤,还有很严重的内出血,医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老张要去配合调查,所以现在病房中只有我和小瑶姐两个人。 我不知道老张会采用什么样的说辞,不过肯定不会是实话实说,如今二力的尸体没了,如果老张说出实情,恐怕就要和自己儿子作伴去了。 是的,二力的灰飞烟灭给了老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他现在自首都没人信了,毕竟这是一个讲究证据的时代,他所经历的事情更像一个鬼故事。 就在我百无聊赖,忍着酸麻痛痒的感觉躺在那儿发呆的时候,小瑶姐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呃……”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这是小瑶姐的声音。 我侧头看了过去,只见小瑶姐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 终于要醒过来了吗?我大喜过望,轻声呼唤起来,“小瑶姐,小瑶姐……” “呃啊……”小瑶姐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种眼神,那是深深的迷茫。 “喂……喂……”小瑶姐口中发出微弱而又沙哑的声音。 “我在呢!我在呢!”我以为小瑶姐是在喊我,连忙答应起来。 谁知,小瑶姐依旧锲而不舍地一直喂喂喂,并艰难地偏过头来,对我投来幽怨的目光。 我被看得发毛,心里快速地琢磨起来,在看到她干裂的嘴唇时,我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原来她不是在喊我,而是渴了想喝水。 我虽然有心帮忙,但是我现在也起不来啊。 “我动不了啊,小瑶姐。”我一脸无奈地说道。 看着小瑶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心中不忍,强撑着抬起一条胳膊去够病床上方的按钮。 胸前的不适让我失败了好几次,等到成功按下按钮的时候,我胸前的纱布已经红了一片。 “有什么事吗?”按钮旁边的喇叭中传来了一个女声。 “411病房,有个病人醒了,她要喝水。”我龇牙咧嘴地说道。 “收到!”对面答应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我看向小瑶姐,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但不时抿一抿的嘴唇告诉我她还清醒着,可能只是感觉睁着眼睛太累了。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后,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推着一台仪器走进了病房。 医生将仪器推到小瑶姐的病床旁边,开始连接调试,而护士则是拿着一瓶纯净水,插入一根输液管改装成的吸管,并将吸管的另一端放入了小瑶姐口中。 “咳咳……”小瑶姐只是吸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伴随着咳嗽声,小瑶姐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痛苦。 “慢点,慢点……”护士连忙帮小瑶姐抚起了胸口。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了吗?小雨你去给他看看是不是开线了。”医生见我胸口红了一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小护士说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在之前还发生过一次,那时候我刚醒来,看到小瑶姐躺在那儿一激动就坐了起来,鬼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力气,反正结果是胸前缝合的伤口尽数开线,又重新缝了一次。 小护士确定小瑶姐已经能够正常饮水之后跑到了我这边,可能是怨恨我给她增加了工作量,她偷偷地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我是敢怒不敢言啊,就我现在这个状态,她扎针的时候故意扎偏几次就够我受的了。 还好,虽然小护士“公报私仇”,但给我解纱布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 “没有开线,只是伤口渗血了。”小护士解开纱布确认一番后对医生说道。 “处理一下伤口,换药,防止感染。”医生言简意赅地说道。 于是,小护士先用碘酒给我擦了伤口,在不流血之后又涂上了不明药粉。 直到纱布被重新缠好,我已经是满身的冷汗了。 这种疼痛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伤口上撒盐。 与此同时,医生完成了对小瑶姐的检查,说道:“小妹妹你身体是真的好,安心静养应该能够顺利恢复的。” 又对我们叮嘱了一番,医生和护士这才离开,小护士还给我留下了值班台的电话,告诉我如果不方便就不要按呼叫铃,打电话即可。 …… 五天后,我胸前的伤口已经有大半都结痂了,可以小心翼翼地活动了。 这段日子可把我憋坏了,那种天天躺在床上,只能吃流食,还被下了尿管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在两天前才能正常说话的小瑶姐看到我能动了,立刻开始对我进行残忍的剥削。 “本宫渴了,去倒点水……” “帮我把尿袋换一下……” “脸上好难受,帮我擦一擦脸……” “后背好痒,帮我挠一挠……” “喂喂,我要拉屎,快来帮忙……” “这病号服太脏了,帮我换一下……” 诸如此类的事情经常在病房中发生,每当我以很疲惫的理由拒绝小瑶姐时,她都会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吧,她在扑街的状态下明智地选择了比威胁更有效的求助方式,卖萌。 令我没想到的是,运动量的加大让我的伤势好得快了起来,皮肤和肌肉受伤与伤筋动骨可不一样,适当的运动反倒能够刺激肌肉再生。 老张因为误会了我和小瑶姐的关系,所以为了避嫌两个人都没来陪护,只是一天来看我们一次。 我估摸着他是盼着小瑶姐能够早点好起来,毕竟他儿子还在精神病院待着呢。 然而,小瑶姐毕竟是内伤,所以恢复得很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吃一点小米粥。 “这么说后来是我干掉了那个僵尸?”小瑶姐一口吞掉我喂过去的一勺西瓜,有点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这样的。”我点头,为了避免小瑶姐的打击报复,我并没有告诉她可能是我守宫砂中冒出来的珠子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我仙家没告诉我有这回事啊。”小瑶姐的眼中出现了浓浓的疑惑。 “咳咳……这不重要,小瑶姐,咱们以后能不能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我苦着一张脸说道。 “哼!我田诗瑶从出马的那一天就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这不算什么,不过消灭这样的僵尸可是大功德一件啊。”小瑶姐先是义正辞严地表达了自己的大无畏精神,继而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我狂汗,咱可没有你那么高尚的觉悟,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下,我绝对不会跑去和一个僵尸MMA。 至于功德什么的,现在的我完全没概念,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真的有命重要吗?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胸前的六道伤口都会留下狰狞的疤痕,还好我已经可以算是已婚人士了,不然就凭这疤痕就能限制我找对象的成功率。 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和小白解释呢?山狸子挠的?她能信不? 在我胸口的伤完全好了后,我变成了小瑶姐的全职陪护。 根据我的观察,小瑶姐应该早就能正常活动了,不过这货看起来很享受躺在床上的时光,每天除了上厕所自己去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指挥我去做。 两个多月后,小瑶姐这个病号终于出院了,住院期间累计花费数十万巨款,不过这医药费是老张支付的。 在小瑶姐出院的第二天,老张就迫不及待地邀请小瑶姐去治疗小张。 小瑶姐爽快地答应了,伙同我一起在老张的带领下直接去了精神病院。 虽然二力已经被干掉了,但小张的因果病却一点也没见好。 小瑶姐再三和老张确定要冒险治疗小张后,这才准备起来。 第五十六章 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张负责去和精神病院的人沟通,大致内容就是无论这边发生什么都不要管。 这无疑是个很难的任务,不过我精神上支持他。 小瑶姐让我把病例记录撕下来空白的一页,沾了点水后糊在门上的小窗后,按照小瑶姐的说法,有些事情不宜被普通人看到。 我确定那张纸不会掉下来后这才来到病床前,帮助小瑶姐忙活儿起来。 小瑶姐在来之前就买了一大堆东西,此时一边指挥着我一边自己也布置起来。 我们先是用图钉在病房的四面墙上围了一圈黄布,小瑶姐托着一个墨盒用毛笔蘸着盒子里面的朱砂在黄布上写写画画。 我看了一会儿,一个字都不认识,甚至不确定她写的是不是字。 “别偷懒,把其他东西按我说的布置好。”小瑶姐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拎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小张对面,抱着那个据小瑶姐说是替身的东西放在了椅子上。 这玩意儿是小瑶姐定制的,外面是布料里面则是苞米杆子和棉花,脸上画着五官,不过很抽象,我估计没人长成这个德行。 纸扎店的老板曾经颇为自豪地和我们说,这替身可是他的独门秘方,人有的关节骨头它都有。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如果真的做工这么复杂,怎么可能只卖八十八,少说也要好几百啊。 安置好了这个替身之后,我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及房间的四个角落分别安放了一件物品,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 用红线将八个小物件连在一起后,我的工作告一段落,剩下的我也不会了,只能等小瑶姐自己动手。 没有事干的我一边盯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小张,一边看小瑶姐在那挥毫泼墨。 小瑶姐写字的速度极快,然而黄布的覆盖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刚写完一面墙,小瑶姐就开始揉胳膊了。 “累死我了,你说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干!”小瑶姐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顿时无语,这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为了避免小瑶姐继续怼我,我选择了保持沉默。 在小瑶姐吐槽我一阵后,我终于忍不住问小瑶姐这是什么,小瑶姐说是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需要抄满这一圈。 我恍然大悟,要不怎么说感觉内容重复了呢,原来是这样,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只有十个字,当初我读地藏经的时候就记住了。 不过如果是这句真言的话小瑶姐写得也太丑了,她要不说我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咳咳……小瑶姐,这个真言我也会写的,而且……鄙人觉得比你写字要好看。”我试探着说道。 “滚!姑奶奶写得是梵文,你会吗?而且你没有功力,你写出来的那东西有用吗?”小瑶姐满脸的鄙视。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不再说话,玩起了手机,咱也是好心,你不用就算了。 大概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小瑶姐终于写满了四面墙的黄布,抱着握笔的胳膊死狗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我看着小瑶姐满脑门的虚汗,担忧地说道:“小瑶姐,你身体还有点虚弱,要不改天再弄吧。” 小瑶姐摇了摇头,“真言都写完了,不能前功尽弃,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无言以对,小瑶姐是一个执着的人,很固执,她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当然,我和她是一样的人,所以我不再劝说。 约摸又过了半小时的时间,老张都回来了,小瑶姐终于甩了甩胳膊说可以继续了。 老张说院里的人对这件事很不爽,他送了好几个红包才摆平,不过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天黑之前必须搞定。 小瑶姐说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老张听到意外两个字嘴角一阵抽搐,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没有退路可言,行不行都要干了。 小瑶姐从包里取出一团红绳,开始连接小张和那个替身。 小张的脖子,双手,双脚都被红线拴住,另一端则是系在了替身的相同位置。 小瑶姐的打结方式很特殊,我终于知道她为啥不让我干这活了,就那几个结,我没一天的时间估计都学不会。 系好红线后,小瑶姐取出红布包着的香炉,点燃四支香插入,盘膝坐在了香炉前。 做好这一切后,小瑶姐闭上眼睛,对我们说道:“拉上窗帘,守好门。” 我和老张分头行事,小瑶姐坐在那里不动了,屋子里面安静下来,我和老张不知道小瑶姐什么情况,也不敢去打扰,只好站在远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在四支香都烧到三分之一位置时,小瑶姐终于有了反应,口中突出一个唵(o g)字。 我和老张都被这一声震得一激灵,小瑶姐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声音极有穿透力,而且自带震动特效,冲入耳朵后遍及全身。 “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小瑶姐继续开口发声。 原来是地藏菩萨灭定业真言,我恍然大悟。 这真言从小瑶姐口中读出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身处净土之中,在聆听诸多罗汉一同持咒一般。 老张的反应更大,他已经退到了门口,尽量远离小瑶姐这个声源。 小瑶姐不停地重复这一句真言,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开始声音还只是作用在我们的听觉上,到后来小张和替身之间的红线居然抖动起来,而小张和替身都没有动。 这奇异的一幕自然被我和老张看到了,都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然而,我们震惊得有点早了,伴随着小瑶姐的持咒,屋子里面的小物件居然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敬佩小瑶姐的同时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么下去院里的人不来砸门就奇了怪了。 然而,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外面的走廊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小瑶姐用什么办法隔绝了屋子和外面? 盯着门口的我忽然发现老张的表情变得很精彩,我好奇之下回头一看,小瑶姐的身后居然有金光闪现。 我震撼之下差点把手机扔了,这难道是佛光? 小瑶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持咒不停,她身后的金光越来越多,越来越耀眼,最后居然形成了一朵朵莲花。 我猛吞口水,如果不是小瑶姐还安稳地坐在地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我都要以为她是准备飞升了。 金色的莲花越来越多,我隐约看到地藏王菩萨的身影在莲花的光芒中闪烁。 不是吧!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小瑶姐难道把地藏王菩萨请来了? 老张因为吃惊过度已经傻了,靠着门站在那儿呆愣地盯着小瑶姐。 小张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浮现出了黑气,这些黑气顺着红线向替身蔓延而去,不过速度有点慢。 我在心中推测了一下,那黑色的应该就是业力,小瑶姐在通过这种方式让业力从小张身上转移到替身上。 这些黑气粘稠得吓人,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去触碰,然而,小张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感受不到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小张这个时候作起来,那场面就很难控制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小瑶姐身后地藏王菩萨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小张身上的黑气也有一半都转移到了替身上面。 可是小瑶姐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她的七窍都开始缓缓地向外渗血,我焦急万分,但是又不敢打断她,因为我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几经思索后,我来到小瑶姐身边,盘膝坐下,我想起了当初诵经时出现的异象,小瑶姐念了这么多遍,内容我已经记住了,我决定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帮到她。 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我也开始念诵真言。 当然,我的速度是赶不上小瑶姐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后,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我却能看到,或者说是感受到整个病房的一切。 随着我的加入,金色的莲花越来越多,而且这些莲花渐渐汇集到了地藏王菩萨的身体中,让菩萨的形象愈加清晰,直如真人一般。 我感觉菩萨仿佛正用慈悯的目光注视着我和小瑶姐,这目光让我全身好像都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下,甚是舒服。 小瑶姐的七窍不再流血,这让我甚是开心,我应该是帮到她了。 小张身上的黑气向替身传输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的身上再没有黑气。 老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跪在了地上,对着地藏王菩萨的形象不停地磕头,眼中是如火一般的炙热。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站在我和小瑶姐身后的地藏王菩萨开金口,慈悲之音激荡在空气中。 在诵出真言的同时,地藏王菩萨手中金锡在虚空中一顿。 噼里啪啦!连接小张和替身之间的红线发出爆裂之音,尽数断开。 小张双眼一闭,身体后仰,躺在了床上。 “愿以此功德,**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我和小瑶姐心有灵犀一般共同诵出了回向偈。 第五十七章 婚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金光渐隐,伴随着地藏王菩萨的法相消失,病房中一切回归正常。 我睁开眼睛一看,香炉中的燃香已经烧完,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围在墙上的一圈黄布,黄布上的梵文真言居然全部消失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想必这种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了。 小瑶姐擦了擦脸上的血,我见状连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可能坚持不下来,没想到你还真有点用。”小瑶姐拍了拍我的头。 “呃……”我无语,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 一直跪地磕头的老张终于爬了起来,激动地跑过来问:“我儿子他是不是没事了?” 小瑶姐点了点头,“疯病是治好了,不过我建议你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接受一下心理辅导,毕竟……” 小瑶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老张显然听明白了,拉着小瑶姐的手就是一通千恩万谢。 小瑶姐对此没有表现出什么得意之色,反倒嘱咐老张以后切记多行善事,须知造业容易消业难,并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替身烧掉。 老张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一定行善事,做好人,全按小瑶姐吩咐的来。 小瑶姐不置可否,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后续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 老张留下照顾小张,而我和小瑶姐则是告辞离开了。 路过楼梯转角的时候,那个撑伞的女孩已经不见了,小瑶姐对我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次三江之行由于老张家已经陷入了金融危机,所以报酬只有十万元,考虑到我出生入死,还留下了性感的六道伤疤,所以小瑶姐分了我五万。 当然,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这六万块钱。 回程途中,我收到了肥龙的邀请,他和周彤要结婚了,叫我去参加婚礼。 我看到消息的时候可谓是目瞪口呆,这才毕业多久啊,他们居然就要结婚,而且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真的能修成正果。 看来我的观念有必要改变一下了,两个人能够相处多久和他们是如何相遇的关系并不大,更多取决于这两个人如何去相处。 我先是恭贺了他们一番,继而保证自己一定会到场。 搞定了肥龙后,我和小瑶姐说要请假一段时间,毕竟我现在算是小瑶姐的跟班,能不能自由活动还要看小瑶姐的意思。 小瑶姐爽快地答应了,并表示我的悟性实在是太差了,抓紧学和慢慢学并无太大区别。 我不甘心地反驳,“大姐你也没教我什么啊,怎么就说我悟性差了?” 小瑶姐猛翻白眼,“这是手把手教的东西吗?你要多看,多思考,主要靠悟,你没听说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更何况具体的修行还要你的仙家教你,我是不能僭越的。” 靠!我无语,仙家仙家,仙家在哪呢?小白回山了,黄天林那个不靠谱的不知所踪,我和谁学去啊。 …… 一路平安地回到了老家,小瑶姐在我离开时还叮嘱我说看我印堂隐隐发黑,恐怕这次出行不会太顺利,让我自己多加小心。 以前总是听人说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这话从小瑶姐口中说出我却不能不信,毕竟小瑶姐可不会吓唬我。 然而,等我追问小瑶姐时,小瑶姐却没有说具体会怎么样,因为我已经算是修行人了,想要看出我的命数可不是容易事,需要道行的,以她的道行办不到。 这件事让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然而肥龙的婚礼我又不能不去,只好祈求老天保佑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我第二天就出发了,虽然说现在有了点积蓄,但我这个人很懒,不愿意自己动手做饭,去参加婚礼还能蹭吃蹭喝简直太妙了。 而且毕业这么久,我也很想念文学系的同学,不知道他们毕业后都干了什么,但我可谓是几经生死,心态变了很多。 在火车上辗转了半天多的时间,我终于来到了肥龙的老家。 由于在旅途中就预谋好了,肥龙和周彤在火车站接我。 没想到肥龙已经混上了一台车,虽然我不认识是什么车,但在我心中有车就是牛叉。 不过刚刚毕业这么短的时间,想来肥龙是得到了家里的援助。 两个人看到我都异常热情,在车上时一通嘘寒问暖,并问我那个病怎么样了。 我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简洁地和他们说了一下,两个人听得兴致勃勃,毕竟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怪事,所以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些事的真实性。 “是不是以后你就和我表哥一样了?”周彤兴高采烈地问道。 “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不过,应该算是半个同行了吧。”我思考了一下说道,实在是搞不明白她在兴奋什么,这种事情值得高兴吗? “我表哥也来了,有时间你可以和他交流一下。”周彤说道。 “这个可以有啊!”我大喜过望,周彤的表哥可是有真本事的,我现在不光缺经验,还缺相关知识,能向前辈学习是最好了。 “是啊,劳动节,我们结婚的日子就是表哥给挑的。”肥龙补充道。 “那你没让他给你们瞧瞧婚姻顺不顺利啥的吗?”我问道。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话题还是很敏感的,至少不应该拿到台面上说。 幸好,飞龙和周彤根本就没在意。 “当然让他帮忙看了,不过表哥他不给我们看,说这东西虽有注定,但也可更改,如果经营好了,任何一段婚姻都是可以白头到老的。”周彤说道。 我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不知道周彤的表哥是因为看出了什么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因为事情本就如此。 不过我至今还记得地藏经的部分内容,积德改命想必不是空谈,既然命都能改,何况婚姻,婚姻本就是命运的一部分罢了。 肥龙把我安排到了一家酒店,这家酒店居然被他包下来了。 虽然这酒店不是那种五星级的,而且条件一般,但要全部包下来并维持一段日子,也需要不菲的花销。 看起来周彤和肥龙他们两个的家庭条件都不一般啊,普通人家可没有这种手笔。 “给你个惊喜!”肥龙带我来到一个房间前对我说道。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打开了门,赵齐天、娘炮、李思思、张影,他们居然都在屋里。 我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很早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比我还早。 更令我吃惊的是娘炮居然变成了一个妹子,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耸的胸部,挺翘的屁股,连衣短裙…… 没想到他变成女人之后还挺有姿色的,不过我对他实在是提不起来那方面的心思。 娘炮倚靠在李思思的怀里,两个人的关系绝不是闺蜜那么简单,不过现在不像以前了,时代变了,只要他们自己愿意,绝不会有人说什么。 张影和赵齐天都是一个人来的,赵齐天没有找对象这我是知道的,让我好奇的是张影,她不是说自己有男朋友吗? 同学的婚礼可谓是恋爱中的噩梦,那些老同学图谋不轨的可多得是,我就不信她男朋友能放心她一个人来?莫非是分了? 虽然我认为自己已经想通这件事了,但再次遇见张影时,曾经相处的那些画面还是会浮现在脑海中。 人人都说忘记才能解脱,可哪里又有真正的忘记呢,不过是暂时不去想罢了。 一看到我来了,所有人都热情地迎了上来,一通飞扑之后我就和行李箱一起被压在下面了。 打闹了好一阵后,我们才安静地坐了下来,一问之下我才知道,其实他们也都是今天才陆陆续续赶过来的。 有一段时间不见,大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张影一直在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对此我只能苦笑了。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记得和我相处过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但她这个状态有点奇怪啊,既然不记得了,我们至少应该还有同学的情谊吧,怎么能刻意疏远呢。 这个房间是肥龙安排给赵齐天和我的,双人间,他们这一对准两口子因为还要忙其他事,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剩下我和赵齐天、张影、娘炮、李思思五个人一边打牌一边讨论婚礼的相关事宜,没错,我们这几个家伙就是伴郎团和伴娘团的骨干成员。 没有人问别人现在做什么职业,发展得怎么样,对于这种默契我很是庆幸,毕竟我这个职业有点小众。 当然,才毕业这么短的时间,除了家里有矿的,比如赵日天,其他人是很难有一番作为的。 大家都混得差不多,那就干脆避开这个话题好了,免得尴尬。 然而,我们一圈撂四儿还没打到头呢,肥龙和周彤就带着一位不速之客来了。 敲门声传来,由于我坐得离门比较近,所以就担任门卫,开门时,只见两人中间站着一个大美女,这人我虽然已经很多年不见了,但还记得是谁。 林倾城!她怎么来了?看来这场婚礼不会太顺利了。 第五十八章 重逢两三事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果不其然,我刚打开门身后的吵闹声就消失不见了。 肥龙对我投来歉意的目光,周彤则是目光躲闪。 我明白肥龙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林倾城中途转学了,但毕竟曾经同学一场,而且实际与她存在不愉快的只有赵齐天。 人家大老远的来参加婚礼,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哈哈,好多年不见了,倾城快进屋坐。”周彤笑着打起了圆场。 “好久不见了,劳动节,有没有想我啊。”林倾城对我嫣然一笑,伸出了手。 我一脸尴尬地同她握了一下,不得不说,她越来越漂亮了,一张脸美得不像是真人。 虽然一触即分,但我还是打了个哆嗦,她的手很凉,不是那种身体虚导致的四肢冰凉,我感觉自己好像握了一下冰块。 侧身让开门口,林倾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屋子里面依旧是尴尬的沉默,肥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自己还要去忙,让我招呼好大家。 房门关上,我一转身就看到赵齐天黑着一张脸在盯着林倾城。 林倾城全当没看见,和其他人打起了招呼。 张影和李思思回应了一下,脸上挂着既不热情也不疏远的笑容。 娘炮没搭理林倾城,自古以来公公的脾气都很怪,娘炮做了那个手术,勉强可以划分到公公的行列中吧。 “哼!”赵齐天冷哼一声就要离开,我忙拦住了他,小声对他说道:“毕竟是肥龙的婚礼,别闹得太难看,婚礼结束就再也见不到了。” 赵齐天听我这么说才坐了下来,不过也是不再像刚才那么活跃了。 气氛转冷,但林倾城却好像没发现所有人都不太欢迎她一样,自顾自地和张影以及李思思这两个曾经的室友攀谈着。 娘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倾城的厌恶,翻了几个白眼后扭着屁股来到了我和赵齐天旁边。 “美女,咋的,想要给兄弟们一点福利啊?”我对坐到自己旁边的娘炮调侃道。 “讨厌!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娘炮给了我一杵子,嗔怒道。 我打了个寒颤,虽然说娘炮真变成个娘们之后姿色算是上乘,但他毕竟是个大屌萌妹,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咳咳,不扯了,话说,你和思思……”我岔开了话题。 话没说完娘炮就打断了我,“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奴家已经是思思的人了。” “哦吼吼……”我投以暧昧的目光,这俩人玩得高啊,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去和另一个女人搞百合,女的是攻,男的是受,这托马斯螺旋漂当真牛掰。 “喂!劳动节,你知道吗?林倾城这几年傍了好几个大款,孩子都打过不知多少个了。”娘炮忽然对我附耳说道。 我被这个劲爆的消息雷得够呛,虽然说从林倾城曾经的所作所为中不难看出她的价值观,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侧头一看,赵齐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想必也听到了一点。 更令我惊讶的是林倾城居然朝这边看了一眼,难不成她听到娘炮说什么了?可是这也太不科学了,赵齐天能听到那是因为离得近,林倾城要是能听到就是顺风耳了,当初我可没听说她有这特异功能。 “我还听说啊,她得了那啥病,哎呀,想想就恶心,当时她傍的大款发现后差点没把她打死,后来好像治好了,但那玩意儿可不去根,谁要是和她睡了就倒八辈子血霉了。”娘炮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好奇地问道。 娘炮顿时眉飞色舞,“她们这些傍大款的有个什么名媛群,做手术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后来就进了名媛群,和林倾城那骚货关系不错,我听她说的。” 呃!我瞬间脑补了一番,娘炮口中的朋友八成也是个做了手术的吧,一定是吧! 不过更令我好奇的是名媛群是什么东西,我这人一向好奇就问。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有钱女性高档交流群,不过十之八九都是打肿脸充胖子,或者傍大款花别人钱的。” “你知道不,她们有时候还会凑钱到高档会所拍照,然后发朋友圈,啧啧,真是恶心人。”娘炮和我描述了一番,并表达了强烈的愤慨。 靠!要不要这么坑啊?我被雷得外焦里嫩,人真的会这么虚荣吗?有必要吗? 赵齐天越听脸色越难看,我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当初赵齐天是对林倾城动了真感情的,这个作为兄弟的我不会看不出来。 有道是能够改变一个男人的只会是女人,赵齐天高中初中都没少处对象,处了分,分了处,也没见他上心,可自从那次和林倾城分手后,他就一直在对着事业使劲儿,不再谈情说爱了。 还记得某音上的哲人曾说过,男性和女性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在分手后,女性只会盼着男的过得啥也不是,以体现自己分手的正确性,在闺蜜面前又多了新的谈资,你看那谁谁,我就知道他不行。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她们甚至会请闺蜜吃饭庆祝,当然,庆祝的原因不会说出来,不然就显得太刻薄了。 而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盼着自己曾经的爱活得开心快乐,如果她过得不好,就会伤心,无论那时他是否已经有了新的感情。 当初我一直不确定这理论是否靠谱,不过从此时赵齐天的状态来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位哲人据说在被女粉丝请客吃饭时食物中毒挂掉了。 林倾城听说我们都会做伴郎伴娘后也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进来,我们自然无法拒绝,毕竟这是肥龙的婚礼。 不过如此一来我们伴郎的数量和伴娘就不成正比了,娘炮这货叛变了性别,现在伴娘有四个,伴郎却只有我和赵齐天。 我在手机上问了一下肥龙,他说另外两个伴郎已经找好了,都是他的高中同学。 转眼天黑,忙碌了一天的肥龙和周彤终于是回来了。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不过还是坚持叫我们去撸串。 撸串一直撸到十点,大伙都没少喝,然而,肥龙说以后相聚的机会就少了,下半场是必须要去的。 …… ktv包房中,娘炮几乎霸麦了,想当初这货就喜欢唱女歌,如今嗓音变了终于能真正的过一把瘾了。 “劳动节,你也来一首!”娘炮似乎是唱累了,来到我旁边,和我吹了一瓶后把沾满他口水的麦克风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张影,她已经喝得小脸通红,正和李思思摇骰子呢。 大学的时光和恋爱的美好浮现在脑海中,我不由得悲从心生,当即点了一曲往事如烟。 “桃花儿依旧艳,蝶儿在彩云间,清风吹动了谁藏好的琴弦,昨夜灯火阑珊,清晨峰回路转,踏过汪洋又逢了几座青山……” 我并不擅长唱歌,然而此刻在酒意和悲伤的双重作用下,居然真的跟上了调子。 这首歌的旋律一响包间内的气氛就有些不对了,伴随着我的清唱,他们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一种名为哀伤的气氛渐渐在包间内弥漫开来,已经半醉的赵齐天从桌上拿起了二号麦。 今天这货也不知道怎么了,喝得格外多,都不用别人劝他酒,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他一个人就又喝了七八瓶。 “片刻的因缘,如同昙花儿一现,挥手那天时光流逝指缝间,若非太多亏欠,若不是不勇敢,怎会明白世间爱恨难两全……” 赵齐天和我一同唱了起来,这货唱歌的天赋还是很高的,同他合唱能够极大程度上避免我跑调。 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唱这首歌既合适又不合适,如果您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将来聚会的时候来一首就知道了,嘿嘿嘿。 麦克风虽然只有两个,但是被歌曲感染的其他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往事如烟,时隔多年,是谁把岁月写在眉宇之间,牵挂的人呐,好久不见,留不住莽莽撞撞几个少年……” 唱着唱着,我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我旁边的赵齐天更是眼角滑过了一丝晶莹,如今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作为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哥们,我自然知道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好在包间内的光线很暗,只有我看到了这一幕。 至于一群妹子,此时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依旧坚持跟着唱。 林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去挽赵齐天的胳膊。 我这一看是要旧情复燃啊,虽然我很想劝赵齐天得了病的女人最好别碰,但这毕竟是他的私事,我只好祈祷他自己心里有数了。 赵齐天也没想到林倾城会这么干,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推了林倾城一把。 然而,两个人都喝多了,下盘不稳,直接在沙发上摔成了一坨。 其他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无视,继续唱歌。 一首往事如烟结束,气氛彻底打开了,娘炮估计是恢复了状态,直接夺走了我的麦克。 我摊了摊手,坐回到沙发上,就在这时,旁边的张影忽然凑了过来。 第五十九章 情与血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张影看起来是喝醉了,小脸红到了脖子。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状态,当初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便是因为一顿酒有了交集。 “五一。”张影醉醺醺地唤了我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了。 “我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到我们在大学的一些事,可是……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些事啊。”张影喝得舌头大了,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动,难不成她想起了一些事? “就是一些梦而已,不用太过在意的。”虽然心中五味陈杂,但我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真相。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失去了四年的记忆,那么这个结局就已经很好了。 并不是我绝情,那四年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给我留下了最美的回忆。 可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害了她,这件事明显有人力不及的因素掺杂在里面,如果我把真相告诉她搞不好会给她引来麻烦,倒不如让她蒙在鼓里。 我记得网上有人说过,真的爱一个人就让她幸福,即使这个幸福的代价是从此陌路,心碎与不甘就由我一个人来背负好了。 “可那些梦太真实了,我觉得似乎不仅仅是梦那么简单。”张影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是梦还能是什么呢,影儿你喝多了。”我下意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动作一出,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大学时我就总是在她生气的时候这样哄她,这样做搞不好会导致不祥的结果。 好在张影已经喝蒙了,可能也是因为我的揉搓导致脑袋晃荡得幅度太大,她一下子就栽到在了我怀里,当场断片。 我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够躺得舒服一些。 上次这样抱着她是什么时候来着?貌似已经过去很久了。 赵齐天那边也发生了新变化,林倾城那货摔倒时就趴在赵齐天身上,此时主动得厉害,摇来晃去的也不知道干啥呢。 我不得不佩服她,她是个虚荣的拜金女,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有傍大款一条路。 可是能够满足她需求的男人哪个不得四十岁左右,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换成我得恶心死。 但如果是赵齐天就不一样了,平心而论,赵齐天绝对是个帅哥,仅仅二十出头,独生子女,自己事业有成,家里有钱,这简直就是初出校门的女孩的理想目标。 更何况,林倾城和赵齐天还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虽然这感情基础不太愉快,但有总比没有好。 根据这个情况来看,林倾城趁着酒醉霸王硬上弓的想法显露无疑。 可惜的是她太不了解赵齐天了,那货岂是能够轻易就范的,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情他玩玩儿还行,别人和他搞这个就纯属异想天开了。 虽然已经喝得扬了二正的,但赵齐天当初身为街溜子的身手却没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林倾城压到了下面。 林倾城胸前已经是一片狼藉,距离走光只差一个内衣,此时她满脸红晕,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赵齐天,估计是觉得赵齐天打算对自己做些什么了。 勾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其实并不是抓住他的胃,而是抓住他的肾,尤其是赵齐天这个年龄的男人,这个办法绝对是有效的。 而林倾城这个级别的尤物,对一个男人魅惑起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勾引我,我绝对是把持不住的。 兄弟啊,这虽然是个红颜不假,但妥妥的也是个祸水,你可千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肥龙他们自然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都装作没看见,左右不讨好的事情傻子才干呢。 “哈啊……”由于距离比较近,我清楚地听到了赵齐天粗重的喘息声。 赵齐天伸出了手,就在我以为他要当众和林倾城办事时,赵齐天却只是把林倾城的衣服掩好。 “回不去了。”赵齐天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的坚决却毋庸置疑。 林倾城满脸的错愕,看着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的赵齐天,眼神中满是不甘。 赵齐天径直走向了卫生间,估计是冷静去了。 我暗松了口气,如果林倾城当初没有做那件事,后来也没傍大款,更没得那病,我绝对举双手赞成她和赵齐天重归于好,可惜这也仅仅是如果罢了。 “劳动节,喝一杯吧。”林倾城显然没有就此放弃的想法,坐起来后就来到了我旁边。 卧槽!这是准备侧面迂回了,我瞬间就看破了林倾城的想法。 赵齐天现在对她没有好感,她这是打算从我这个赵齐天最好的哥们入手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我并不打算帮她。 举起酒瓶和她碰了一下后我一饮而尽,虽然心中有了计较,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小天她这几年交女朋友了吗?”林倾城假装无意地问道。 我狂汗,姐们咱们要不要这么直白,好歹先聊点别的啊。 “没有。”我照实说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事业有成的赵齐天也算个公众人物,这种事打听一下就能得到答案。 林倾城嫣然一笑,随后又是一脸的内疚,“没想到当初那件事对他伤害这么大,我这几年一直都很内疚,可是又不敢去找他。” 我当时没搞明白林倾城笑什么,很久以后才想通,女人的智商是比男人高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林倾城和肥龙两口子只做了不到一学期的同学,能有啥交情,她来参加婚礼就是冲赵齐天来的。 而赵齐天这两年的情感经历她来之前肯定已经打听好了,至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判断一下我的态度。 如果我编一个谎话,说赵齐天处对象了,那就是对她成见很深,从我这儿打开缺口的可能很小,当然,也不排除她会用其他办法。 如果我拒绝回答,那就只是不希望她们重归于好,或者是单纯地为赵齐天保密,这样从我下手的成功率是一半。 如果我实话实说,那就说明我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成见,对她复合的想法也并不完全反对,亦或者我就是个二笔。 当时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所以我就是第三个如果的第二种情况,二笔。 “额……都过去了,你不用这么自责的。”我劝了一句,其实我的潜台词是这事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远点扇子比啥都强。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下一刻林倾城就祭出了女人的绝杀,眼泪。 “呜哇!我对不起他,但我是真的爱他,呜呜呜……”林倾城忽然嚎啕大哭。 静!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肥龙搂着周彤讶异地看了过来。 正在深情合唱的李思思和娘炮也放下了麦克,一时间整个包间只剩下了三种声音。 卫生间的流水声,音箱中的伴奏,林倾城的哭声。 场面瞬间就变得尴尬了,我摊了摊手,示意这事和自己没啥关系。 就在我琢磨这件事如何收场,以及林倾城接下来会怎么做时,变故发生了。 “噗!”娘炮忽然喷出了一堆液体。 这突然的变化是谁都没想到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卧槽!娘炮你要吐去卫生间吐啊,喝不了就别喝了。”肥龙第一个反应过来。 我看着被娘炮喷到茶几上的液体,感觉有些不对,这液体的颜色怎么怪怪的? 我用张影的衣角蘸了一点拿近看了看,没错,我就是这么无耻,嘿嘿。 然而,只看了一眼我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娘炮吐出来的不是酒,是血,难不成喝出来急性胃出血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出血量恐怕是要命了。 娘炮身体晃了晃,向着后面倒去,站在他旁边的李思思第一时间就扶住了他。 “快快快,送医院,娘炮吐血了。”我直接从茶几上跳了出来。 所有人都慌了,赵齐天听到动静也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我离近了一看,娘炮已经晕过去了,但身体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怕是病得不轻。 “劳动节搭把手。”肥龙比谁都要急,娘炮是来参加他婚礼的,如果喝出个好歹来他这婚也不用结了。 张影被我弹起来已经醒了,但还是晕乎乎的,嘴里念叨着不知什么东西。 林倾城和周彤见状一边一个把张影架住了,眼看着出了事,林倾城也不哭了,毕竟这时候再加戏只会引起反感。 赵齐天看了一眼娘炮的情况,一个人跑去把账结了,我和肥龙抬着娘炮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ktv外面飞奔。 肥龙的老家是个小县城,这个时间已经不好打车,人命关天,我们也顾不上酒驾不酒驾的了,赵齐天和肥龙一人一台车载着众人就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两台车油门到底,连闯 个红灯,总算是在十分钟内赶到了医院。 “来人!快来人!医生!急诊!急诊!”李思思连滚带爬地当先冲进了医院大厅,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 第六十章 腹中的玻璃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算看出啥是真爱了,李思思这一嗓子喊得我脑瓜子生疼,其声调之高,响度之大,让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望尘莫及。 还没等我和赵齐天把娘炮抬进大厅,几个睡眼惺忪的医生就冲了出来。 “急诊楼在那边!”跑在最前面的医生一看到这情况整个人都清醒了,朝着门诊楼侧面方向一指,当先朝那边冲去。 我和肥龙当即转弯,跟在了那个医生身后。 “病人怎么回事?”另有一个医生问我们。 “可能是喝酒喝的。”虽然答案有些尴尬,但为了娘炮的小命着想,我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把一个小姑娘喝成这样。”果然,那医生一点也没客气。 我们都没顶上去,喝酒之前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一码事儿,而且娘炮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一路来到急诊楼,将娘炮抬到急诊室之后我们都被赶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一个小护士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 “我!”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小护士愣了一下,但也没耽搁,继续问道:“病人姓名。” “娘炮。”所有人一起回答道。 小护士一张脸瞬间就黑了,李思思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他叫冯天宇。” “啥?”小护士目瞪口呆。 “冯天宇。”李思思又重复了一遍。 小护士嘴角抽了抽,照例问道:“性别。”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性别,这东西是个谜啊,有二椅子这个性别不? “性别!”小护士以为我们在拿她开涮,脸色越发难看。 “小姐姐,我老婆他是男的做了变性手术,你看这个应该怎么算。”李思思有些尴尬地说道。 “呃……”小护士后退一步,对李思思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消化不能。 “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小护士蒙叨叨地返回了急诊室。 “思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周彤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冲上来抱住李思思后无力地顺着李思思的身体滑到地上,抱着李思思满分的大腿抹眼泪。 “不怪你彤彤,其实娘炮他……”李思思欲言又止。 “思思,这里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就说,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帮你。”赵齐天说道。 “是啊。”我连忙附和。 李思思咬了咬嘴唇,说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我眉头皱起,一会儿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李思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扶起周彤来到了走廊的长椅上,开始安慰她。 张影还是晕乎乎的,林倾城在那里照顾她,肥龙在门口不停地转圈。 赵齐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叹了口气,来参加婚礼之前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不过小瑶姐说的血光之灾似乎应到娘炮身上去了,难不成是小瑶姐看错了? 时间过得很慢,急诊室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趴在门上看了好几次,但是门上的窗户被遮住了,只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地。 终于,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带我们来急诊楼的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表情很精彩,我不知道一个刚刚抢救过病人的医生怎么会是这个状态。 “医生!人怎么样了?”周彤直接扑了上来,比李思思还要紧张。 我完全理解她的心情,如果娘炮有个三长两短,她和肥龙会受到经济和良心的双重打击。 “你们全程都在一起喝酒吗?”医生反问道。 “没错啊。”周彤点了点头。 医生又问道:“病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吃下一些奇怪的东西?” 周彤苦思冥想了一番后摇头,“之前我们一起吃了烧烤,后来去了歌厅什么都没吃。” “果然。”长椅上的李思思身体一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看这个。”医生从身后取出了一个片子让我们看。 虽然我不是医学专业的,但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娘炮的胃里有很多片状物,看起来就像玻璃。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卧槽,娘炮难不成在上厕所的时候偷摸把啤酒瓶子造了? 可是这也不科学啊,那玩意儿虽然有点酒味,但牙口好不好也不能拿啤酒瓶子当下酒菜啊,太硬了这也。 “这是玻璃?”赵齐天瞪着眼睛问道。 医生点了点头,把片子递给了赵齐天。 “不是吧,您是不是搞错了?”赵齐天接过片子认真地看着,边看边问。 医生脸色有点不好看,“小伙子,我们虽然比不上省城的医疗条件,但一个片子还是能整明白的,我以医生的天职保证,他胃里面的东西绝对是玻璃。” “这怎么可能呢,他又没有精神疾病,吃玻璃干什么?”林倾城插了一句。 “这也是我想问的,更奇怪的是正常人如果吞食玻璃,食道肯定是会受伤的,但胃镜的结果显示他的食道完好无损。”医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茫然了。 “医生,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问道,现在琢磨玻璃是怎么跑到娘炮胃里去的已经无用,重要的是怎么取出来。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手术,不过异物数量太多了,而且存在随时刺穿胃部伤害其他器官,以及进入肠道的风险。”医生说道。 “这……”周彤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看向了李思思。 李思思很久没说话了,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思思……”周彤小声地呼唤道。 “医生,能让我们商量一下吗?”李思思终于有了反应。 “好的,你们尽快。”医生从赵齐天手中取回片子,关上了急诊室的大门。 “思思,对不起!”周彤走向李思思,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不怪你,这是我们自己惹的麻烦,彤彤,你知道降头吗?”李思思满脸地绝望,将周彤抱在了怀里。 降头?我听到这个名词后大吃一惊。 这个东西我还真在机缘巧合之下了解过一些,不过所知甚少。 降头术是流传于亚洲东南地区的一种法术,属于巫术的分支。 降头的起源已经很难考证了,其原理也是个迷,至于怎么去下降头,降头又是怎么发作的,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个号称人妖基地的国度据说有很多会降头的,难不成娘炮和李思思在那里遭遇了降头师,娘炮中了降头? “什么降头,思思你说啥呢,医药费我出,咱们给娘炮做手术,不就是几块玻璃嘛,吃啥的没有,放心,没事的。”赵齐天拍了拍李思思的肩膀说道。 “谢谢你天哥,但是手术估计没用,他是中了降头了。”李思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思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连忙问道。 在我看来中了降头比撞鬼还要难解决,毕竟鬼我已经见得多了,可是降头我就不懂了。 李思思擦了擦眼泪后又顺手帮周彤抹了一把,这才告诉我们事情原委。 当初大学一毕业李思思就陪着娘炮出国到人妖基地去做手术,然而,这个手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于是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们惹上了麻烦,被一个很厉害的降头师盯上了。 那天李思思拉着娘炮陪自己逛街,没想到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流氓,那流氓是个骨瘦如柴带着帽子的家伙。 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上来就抱住了李思思,上下其手。 李思思和娘炮反应过来后都火了,再加上双方语言不通,直接就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娘炮毕竟曾经是个男人,而李思思这个女汉子还学过跆拳道,那家伙自然不是对手,被两人胖揍了一顿,帽子都塞嘴里去了。 由于目击者太多,那土著又不占理,所以李思思他们两个只是被口头教育了一番,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的处罚。 两人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大概在一个星期之后,娘炮突然开始变得奇怪了,总是莫名其妙地呕吐。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可能是手术和药物导致的后遗症,但娘炮吐出来的东西里面居然有虫子,白色的蛆虫。 李思思吓坏了,带着娘炮去医院看,但医院根本就查不出来娘炮是什么病。 后来还是医院的门卫,一个华裔老大爷见李思思和娘炮在大厅抹眼泪很可怜,这才告诉他们可能是惹上了降头师。 降头术这东西用医学手段是治不好的,只能降头师帮忙。 两人来了没多久,唯一得罪的也就是那个流氓,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巧,那家伙就是个降头师。 李思思怕娘炮小命不保,出院后就带着他到处找降头师帮忙。 然而,那里的本地人是很排外的,再加上降头师都不愿意得罪彼此,所以两个人连番碰壁。 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走投无路之下,两人花重金终于求得一个年纪和他们相仿的降头师帮忙。 第六十一章 降头师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那年轻降头师也是刚入行不久,再加上时代变了,年轻人心浮气躁,又有金钱铺路,这才答应帮忙。 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年轻降头师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就给娘炮做了检查。 至于检查结果,毋庸置疑,娘炮确实是中了降头术,不过好在是药降,并不难解。 所谓药降就是通过实体介质对人下降头,或者是虫子,或者是药物,甚至可能是一块石头、一坨屎。 与更加高级的飞降和灵降相比,这种降头术可谓是简单,一般刚入行的降头师都会。 确定病因下一步就是治疗了,年轻降头师用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调出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还对着那碗东西叽里呱啦地念了一堆咒语。 搞定这一切后他让娘炮把碗里的东西喝干净,如此一来降头就算解了。 据李思思回忆说那碗东西的味道特别怪,又臭又腥,就好像把屎和烂海鲜一起炖了一样。 娘炮自然是不愿意去喝的,但是为了治病只能忍了。 捏着鼻子一口喝干碗里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那销魂的味道直充脑海,沁入心脾,娘炮只坚持了几秒钟,就扯着嗓子呕吐起来。 娘炮这一吐大有一泻千里之势,口鼻中尽皆喷出黑色的不明液体,眼泪都憋出来了。 李思思以为这是产生副作用了,就要上前,但是被年轻降头师给拦住了,“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李思思心下稍安,没有凑上去。 娘炮这一吐就是十几分钟,一开始李思思还以为把药给吐出来了,后来眼看着娘炮一直吐黑水,李思思都惊了,谁肚子里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呕……”娘炮忽然大张着嘴,眼睛逐渐瞪大,双手拼命地往嘴里伸,就好像嗓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要用手掏出来似的。 李思思顿时担心起来,不过年轻降头师比她反应还要快,疾步走到娘炮身边,抬手在娘炮后背狠狠地一拍。 “呕!”娘炮终于是将卡在嗓子眼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是一条白色的大蛆,说它是蛆是因为长得像,真正的蛆可没有这么大的,它足有成年人手掌那么长,直径也有矿泉水瓶那么粗。 大蛆落到黑水中,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它没有眼睛,单从外形也分不出头尾,身上是一圈一圈褶子。 娘炮终于不吐了,但是一看到那大蛆就干呕,完全不敢相信这东西是从自己身体中吐出来的。 年轻降头师也有些惊讶,不过脸色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取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大蛆收了起来。 “你的降头已经解了。”年轻降头师对娘炮说道。 娘炮和李思思大喜过望,对他千恩万谢。 就在这皆大欢喜之时,变故突生,娘炮忽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瘫倒在地。 年轻降头师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娘炮的手腕。 “大师,他怎么了?”李思思吓坏了,一张脸白得和纸一样。 “不好,是飞降,看来我小看对方了。”年轻降头师苦笑。 “啊!?”李思思呆了,虽然不知道飞降是啥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娘炮又中招了。 在年轻降头师的指挥之下,李思思和他一起把娘炮抬到了床上。 年轻降头师用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渗人的是,这滴血居然是墨绿色的,更像是一滴药水。 年轻降头师直接将血液喂进了娘炮口中,娘炮如果还清醒估计会抵触,可惜他已经人事不知了。 血液入口,娘炮的腹部居然开始上下起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一样。 “大师,怎么样?”李思思焦急地问道。 年轻降头师的脸色有些不好,估计刚刚的那滴血让他消耗很大。 “小妹妹你放心,我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肯定会尽力。”年轻降头师说道。 人家都这么说了,李思思也不好追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娘炮的肚子。 年轻降头师忽然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开始对着娘炮的肚子念念有词。 娘炮的肚子起伏得更加厉害了,不过这个状况只是持续了一阵,便再无动静。 年轻降头师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神情极为疲惫,他一把抹掉血液,对李思思说道:“对方也受伤了,短时间应该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我的实力不如他,你们还是尽快回国吧。” 李思思一颗心都凉了,想要再求一求他,但他直接送客了。 李思思不敢得罪那人,只好扶着已经清醒的娘炮离开了。 当时娘炮的手术还没完全结束,好在后续只需要吃药观察,李思思留下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又恰好接到周彤的婚礼邀请,便回到了国内,没想到还是没有摆脱那降头师。 “劳动节,你现在不也是行内人了吗?你快帮娘炮看看。”周彤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除了肥龙和人事不省的张影外,其他人都吃惊地看向了我。 眼看着李思思盯着我的目光越来越火热,我整个人都慌了,“大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哪有什么办法,要有办法我早就使了,娘炮是我兄弟,我会见死不救吗?你表哥不是也来了吗?快让他来看看。” 周彤一拍脑门,“关心则乱,我怎么把表哥给忘了!” 周彤当即给表哥打了电话,很显然她表哥正睡觉呢,不过听说这边出了事,忙表示很快就会赶来。 大概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彤的表哥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看他一脑门子的汗,估计是没有找到出租车,一路跑过来的。 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委后,周彤表哥当即决定让娘炮住院,但是暂时不要做手术。 住院是因为娘炮现在肯定是无法吃东西了,需要营养液维持生命,再一个这是降头,做手术也没用,取出来这些玻璃还是会有新的玻璃出现。 医生闻听我们不愿意做手术有些惊讶,但毕竟选择权在我们手上,他又和我们强调了一番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这才带着我们把娘炮推到了住院处。 待到医生走后,周彤表哥当即对我们说道:“你们谁身上有红布?” 一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摇头,谁出门带那东西,而且也没人穿红衣服。 “张影她内裤是红色的,这个能行吗?”林倾城忽然开口说道。 我当时就惊了,卧槽!大姐人家内裤是什么颜色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林倾城是个蕾丝边?我以前咋没发现呢? 大表哥一脸地尴尬,“咳咳……内裤太小了,这个不行。” “医院附近都有殡葬用品商店,一般都有卖红布的,去买一些,一定要快,人命关天!”大表哥又说道。 我和赵齐天对视一眼,接下了买东西的重任。 从住院处走出来,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我忽然觉得这红布够呛能买到。 赵齐天喝了不少,但被这么一折腾也清醒了,“你看那儿是不有个人?” 赵齐天忽然捅咕了我一下,指着远处的一个角落小声说道。 我眯着眼睛朝那边看了过去,好在我们也处在黑暗中,没有光线差,还真被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卧槽!难不成又碰到鬼了? 不过即使是鬼明显也不是朝我们来的,还是不招惹为妙。 “走吧,买红布要紧。”我对赵齐天说道。 “也对。”赵齐天点头。 也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咋的,我们走到大街上的时候那人也从角落走了出来。 小县城一般十点就关路灯了,不过毕竟是在城里,不至于黑得看不见人。 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衣,瘦得像个骨头架子,满脸的褶子,一双眼睛透着凶恶的光芒。 我被这人的造型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他有影子,我甚至要以为他是鬼了,不过为啥我看他有点眼熟。 我身边的赵齐天一看到这人就停下了脚步,我戳了戳他,“你咋了?” “降头师……”赵齐天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卧槽!这是得有多巧,我们一出门就遇到祸害娘炮的降头师了。 我对赵齐天打了几个手势,这是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交流方式。 我:干不干? 赵齐天: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我:娘炮和李思思不是揍过他一顿? 赵齐天:你说了算。 我:我数三二一,干他。 三!二!一!我打完手势,和赵齐天一起朝着那个降头师狂奔而去。 他么的!施展降头也是需要时间的,不然之前他也不能被娘炮和李思思胖揍一顿。 现代社会杀人是犯法的,不过赵齐天有钱啊,我们可以揍他个半死,把他抓起来,他不给娘炮的降头解开,就给他来个十大酷刑。 那降头师没想到我们会搞出这一出,不过很明显我们是冲他去。 眼瞅着我们两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降头师估计是考虑到肉搏不是我们的对手,居然一头扎进了绿化带里面。 我和赵齐天跑到降头师刚才所在的位置后,赫然发现他居然没了踪影。 第六十二章 白老太太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什么情况,咋还没影了呢?”赵齐天拨弄了一下绿化带,诧异地问道。 我也是目瞪口呆,“这家伙属土拨鼠的吗?” “马德,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把他腿儿掰下来。”赵齐天恨恨地说道。 虽然娘炮已经从兄弟变成了姐妹,但赵齐天的性格是不会变的,谁要是动他身边的人,那他绝对是能花多大力气收拾你就花多大力气收拾你。 “跑了就跑了吧,先去买红布,这个要紧。”我虽然也不甘心,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我隐约还记得来时的路上看到转过这个街角就有一家殡葬用品商店,就先去那里看看吧。 去的路上赵齐天打了个电话,让人帮他查一查降头师的下落。 我们来到那家商店时,看到卷帘门正放着,不过牌匾上有联系电话,赵齐天直接拨了过去。 没几秒钟那边就接了,问我们要干啥,赵齐天说买红布。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明天天亮开门再来吧。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特么是嫌生意太小,不想做啊。 赵齐天现在混迹商场,比我还懂这个道理,当即说道:“一千块,给我拿一捆,我现在就要。” “咔咔……”卷帘门开始上升,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因为赵齐天的金钱攻势对我们很热情,还问我们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她也懂点这方面的东西,能帮我们参谋一下。 我和赵齐天都没有搭话,娘炮还处在危险中,我们哪里有心思和她交流。 花一千块买了天价红布后,我和赵齐天急匆匆地赶回了医院。 其他人听说我们两个遇到了降头师后都是大惊失色,只有周彤的表哥反倒是面露喜色。 “我让仙家查一查他在哪儿,给他一点教训。”周彤的表哥一边裁红布一边说道。 他裁下了一块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布料,将其盖在了娘炮的腹部,做好这一切后,周彤的表哥只让我一个人留在病房中,至于其他人都被他赶到走廊去了。 按照大表哥的说法,他们都是普通人,就算不出现意外,被仙家的阴气刮哒上也会不舒服。 至于我,周彤那个大嘴叉子已经把我的事告诉了他表哥。 “五一,一会儿我会让白家教主捆死窍,如果她老人家有什么交代,你一定要记好。”大表哥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就是做一下记录吗?这不算啥。 大表哥点了点头,双手掐出一个手诀,开始念念有词。 大表哥发出的音节很怪,我敢肯定那不是汉语,而且这么久不见,他的本事似乎更厉害了,因为他请神居然不需要香这个介质。 小瑶姐曾说过,弟马的修行不到位时,请神是很困难的,需要烧香打鼓,厉害一些的光烧香就行,但是真正的高手都不需要。 大概能过了十几秒钟,大表哥忽然开始伸懒腰,一双眼睛也变了样子,瞳孔变得很小,但是囧囧有神的。 “敢问老仙官名国号,贱地寒酸,未曾远迎,老仙勿怪。”我客气道。 “小金童不用多礼,见我白老太太就好。”一个慈祥的声音从大表哥口中传出。 这位老仙倒是很平易近人啊,不像黄天林他们,还整一套嗑。 “老太太吉祥。”我鞠了一躬。 “哈哈……”老太太笑了几声,“正事要紧。” 大表哥,或者说白老太太,说完就走向了病床。 盯着娘炮看了好半天后,大表哥忽然竖起剑指,口中默念咒语。 一团白光绕着大表哥的手指旋转起来,这白光是凭空出现的。 “去!”大表哥剑指朝着娘炮一指。 白光电射而出,打在红布上就消失了。 大表哥又盯着娘炮看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小金童把药方记下来。” 我连忙取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黄芪三钱、陈皮二两……” 大表哥一溜烟说出一堆药材和分量,好在我打字快,全部都记下来了。 “我已施法稳住病情,把这副药吃下就能好了,要是没什么事,老太太我就打马归山了!”大表哥又伸了个懒腰。 “老仙家,我能问个问题吗?”我看向大表哥有些犹豫地开口。 “哦?相逢即是有缘,你问吧。”大表哥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顿时大喜过望,没找到老太太居然这么好说话,这简直太妙了。 “是这样老仙家,我此行出发前有一个朋友说我可能有血光之灾,您能帮我看看应在什么地方吗?”我问道。 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要是不搞明白我就要崩溃了。 “生辰八字。”大表哥说道。 我连忙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大表哥抬起右手,掐指算了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算就是一分多钟,而且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这不对啊,按理说就算你已经踏上了修行之路,以我的本事也不该算不出来啊。”大表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听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现在大表哥可不是大表哥,而是白老太太,是一位仙家,她居然都算不出来? “奇了!奇了!小金童我也是看出你有血光之灾,而且极有可能魂归幽冥,但却看不出来应在什么地方,而且刚刚我想看看你的缘分和将来,居然险些遭到反噬。”大表哥啧啧称奇。 我闻言浑身冰凉,魂归幽冥,那岂不是说我有可能挂掉? 天啊,老子这二十一年活得也太不容易了,这是第几次生死之灾我都忘了。 “老仙家,为什么你们会看不出来啊?”我忍不住问道。 “这也是我好奇的,不过有几种可能,一,你是神仙投胎转世,而且是神位很高的神仙,二,有人把你的命盘遮住了,这人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许多倍,所以我看不出来,三,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不过这不大可能,以我对相术的研究,就算没有八字也能看出来个一二。”大表哥说道。 我无语,这三种情况似乎都不太靠谱啊。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太太我还是修行不到位啊,想我已经证得天仙位,没想到居然遇到你这么一个我看不透的人,罢了罢了,小金童你自求多福吧,须知除了寿命将尽,任何灾劫都是有解的,我看你也不像短命之人。”大表哥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已经恢复正常,神情带着一丝疲惫。 “怎么样五一?”大表哥问我。 我直接把备忘录上的药方给他看了,大表哥看得兴致勃勃,我有点汗颜,上面的药材很多我都不认识。 “中药房应该都有,我去抓药,今晚就把人治好,迟则生变。”大表哥说道,把手机还给了我。 “大哥你不拿手机去吗?”我问道。 “药方我已经记住了。”大表哥开门离去。 我愣了,靠,这是高手啊,过目不忘,反正如果是我没有个一两个小时是背不下来那晦涩难懂的药方。 赵齐天等人在门打开后鱼贯而入,得知娘炮有救之后都大喜过望。 林倾城要去动娘炮腹部的红布,被我制止了,虽然大表哥没有嘱咐这个不能动,但保险起见还是不碰为好。 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我开始琢磨起来,能不能我是中了降头死的。 今天我和赵齐天可是都把那降头师得罪了,保不齐他就会报复我们两个,而我又不知道降头术的原理,所以这个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 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威胁到我的事情了,看来是要小心谨慎才行,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其实我大可以就此离开,降头师能够追到这里,第一目标肯定是娘炮无疑,只要我跑得够远,大概率会没事。 因为不难判断这飞降也是有距离限制的,不然那个降头师何至于大老远跑到中国来。 不得不感叹降头师的记仇,人家娘炮和李思思只是因为他耍流氓揍了他一顿,也没把他打残,这事归根结底还是那降头师不对,但那人居然大老远地追杀到了这里,嗔恨心可见一斑。 可惜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眼看着娘炮有危险,我又是除了周彤表哥之外唯一懂点这方面东西的人,又怎能离开呢。 该死的黄天林,我实在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这报马简直玩忽职守啊,如果我能说了算,将来出堂子了肯定把他撤职。 大表哥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原来他是让药房帮忙把药给熬好了,用塑料袋打包带回来的。 试了试温度,确定已经能够饮用之后,大表哥让李思思掰开娘炮的嘴,直接开灌。 换成以前,这活儿可能大表哥自己就受理了,但是现在已经男女有别了,何况娘炮的“老公”李思思还在这儿呢。 人在昏迷的时候是很难被喂食的,李思思前面抚胸,后面拍背,就这还被娘炮咳出来一堆。 四袋熬好的中药都被灌了下去,我估计实际进入娘炮腹中的应该只有一袋的量。 大表哥隔着红布摸了摸娘炮的腹部,点了点头,“玻璃已经化掉了。” 第六十三章 飞头降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化掉了?我对仙家的手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施个法,喝一副药,居然就把一肚子玻璃解决了。 不过,传说玻璃融化后遇水会形成鲁伯特之泪,那玩意儿的坚固程度堪比钻石,可别解决了玻璃又变成其他东西。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娘炮没过几分钟就醒了,不等我们关心一下他的状态,这货就跑到卫生间去了。 李思思怕他出事,急匆匆地跟了上去,没一会儿的功夫,李思思扶着娘炮走了出来,说娘炮吐出了一堆透明的液体。 我这颗心总算是落下了,想必那东西就是融化后的玻璃了。 “把这个带在身上。”周彤的表哥把一个锦囊递给了娘炮。 娘炮接过,感激万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这降头师手段如此恶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在这儿守一夜吧,免得节外生枝。”周彤的表哥说道。 我原本就盼着周彤能求她表哥留下,没想到大表哥自己提出来了,我们自然不会拒绝,不过病房是待不了这么多人的,我同赵齐天、林倾城以及李思思留下,其他的人都回酒店去了。 我觉得林倾城就是冲着赵齐天才留下的,但人家是好意,我们也不能往外赶人啊。 这病房中有六张床,正好一人一张,定好守夜的顺序后,其他人都躺下了,我和周彤的表哥守第一班。 喝酒喝到半夜,又这么折腾了一通,所有人都很疲惫了,很快躺在床上的其他人就没了动静。 大表哥和我对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脏狂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去询问,“大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大表哥嘴唇动了动,纠结了好半天,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五一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最近运势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声,大表哥真是太委婉了,他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我这何止是运势不好,多少人说我有血光之灾呢。 “大哥,你直说吧,我有承受能力。”我深吸口气,认真地说道。 大表哥盯着我看了好半天,“那啥,五一啊,我看你印堂上的黑气都快赶上墨水了,要不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我脑袋嗡地一声,这还真特么是直说啊,如果普通人和我说这话,我完全就不会往心里去,可如果是医生和算卦的这么说就不妙了,他们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我快完犊子了。 “大哥,还有缓和的余地吗?”我完全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想尽力自救一下。 “这……”大表哥陷入了沉思中。 我一脸希冀地看着大表哥,期待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好意思,五一,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有办法我一定会帮你的。”大表哥咬牙说道。 我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都说我要完蛋了,但是居然没人看出来因为啥。 “按理说不应该啊,你缘分那么深,堂子都没出呢,咋可能到寿了。”大表哥一脸的茫然。 我欲哭无泪,大哥,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跟丢了!”我正郁闷呢,大表哥忽然吃惊地说道。 “什么跟丢了?”我见大表哥一脸的严肃,连忙问道。 “我的黄堂仙家找到了那个降头师,本想一路尾随,看看他在哪里落脚,再顺手来一个敲山震虎,没想到他居然能甩掉我的仙家,看来降头师的本事也不容小觑啊。”大表哥说道。 说实话我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之前那货在我和赵齐天的面前凭空消失时,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善茬。 血光之灾毫无眉目,降头师又没了踪影,我便向大表哥请教起了修行的方法。 时至今日,我的思想已经完全改变了,既然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我只有选择变强大,即使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要加一加博弈的筹码不是。 大表哥也不吝啬,他说我刚刚开始修行,最适合我的就是子午坐了,所谓子午坐就是子时和午时打坐。 大表哥一边说着一边还给我做了个示范,盘膝而坐,双手掐诀。 这是很标准的打坐姿势,双脚脚心朝天,然而,我估摸着就算把我腿掰折了,也做不来这个姿势。 大表哥告诉我他最开始也是不行的,练着练着就好了。 指决这个东西又分佛家和道家,我都有缘分可以选择正午掐道家法诀,子时掐佛家法诀。 配套的还有道家的呼吸方式,以及佛家帮助进入禅定状态的经文。 经文可以任意选择,长短皆宜,但必须背熟,所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最合适不过了。 …… 我将大表哥所说的一一记在心里,并问他这么修行能见到效果吗。 大表哥大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太心急了,一两年内都未必能够有啥进展。 我也没灰心,原来这就是修行吗?和打工创业都一样,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前进。 “咚!”就在这时,病房的窗户传来响声。 我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看外形好像一个风筝。 大表哥直接下了床,快步来到窗前,开窗去看。 然而,窗户外面有铁栅栏,不能把头伸出去看,所以大表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鸟类吧?”我推测道,这个时间有人放风筝的可能性完全等于零啊。 大表哥摇了摇头,“不对,绝对不是鸟类。” 我不知道大表哥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不过即使不是鸟,也不能是人啊,这可是四楼,除非是奥特曼! 大表哥杵在那儿看了好半天,但是任何异常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关上了窗户,转身准备往回走。 我刚要移开视线,下一刻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嘴巴下意识地张大。 在大表哥身后出现了一张人脸,这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颧骨高突,满脸褶子,双眼凹陷下去,隔着薄薄的嘴唇都能看到他牙齿的轮廓。 这还不算什么,在他短粗的脖子下面,居然拖着一堆脏器和一根雪白的脊椎。 他这个造型就好像是被人提着脑袋从身上拔出来了一样,而对于他我还是有印象的,这不是那个降头师吗? 难不成他死了,这是变成厉鬼报仇来了? 我震撼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大表哥眼中,他的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根本没有回头,一个前滚翻就蹿出老远。 再次起身的时候,大表哥已经是面对着窗户了。 “飞头降!”看到漂浮在窗前的降头师后,大表哥吃惊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飞头降,不过从字面分析,这应该是降头的一种,而不是降头师变成鬼了。 降头师出现之后就用那双阴森寒冷的眸子盯着我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然而,大表哥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背在身后的双手各自夹着一道符纸。 终于,降头师动了,他朝着我们飘了过来,居然先后穿过了铁栅栏和玻璃。 我看得浑身发毛,如果他是实体而不是鬼的话,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大表哥反应极快,降头师的脑袋刚进来,他就抖手射出了一道符纸。 纸质的符纸居然被他扔出了飞刀一样的效果,符纸命中了降头师的脑门,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焰,一个金色的字符印在了降头师额头。 谁知这一下几乎没对降头师产生任何伤害,那金色的字符一闪而逝。 大表哥吃了一惊,但也没有慌乱,双手飞快地掐出几个指决。 我隐约看到在大表哥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白影,直接撞进了大表哥身体。 一下刻,大表哥身体前倾,居然不借助膝盖的力量就飞快地射向了窗户。 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正思考要不要叫醒其他人一起逃命,大表哥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有三个字,太平间! 我不知道大表哥为什么这么说,但他的意思肯定是让我去了。 那种地方对活人可是很不友好的,我想要拒绝,但眼下都火烧眉毛了,我实在不想拖后腿,只好咬牙转身冲出了病房。 已经快要到凌晨了,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静,以免惊扰到住院处其他的病人。 来到四楼的大厅,我看了一下楼层分布牌,太平间在地下二层。 我进了电梯,发现居然没有负二层的按钮,旁边的电梯是医务人员专用的,没有磁卡打不开,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坐到一楼,然后走步梯。 一路来到负二层,我发现眼前是一扇和其他楼层明显不一样的大门,幸好门上的锁已经不知道被谁弄掉了。 这样进去不会被人以为是偷尸体的吧?不过事已至此担心这个也没用了。 我深吸口气,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 这门前门后起码相差了三十度,更为坑爹的是,我眼前乌漆嘛黑的一片,这里居然没有灯,只有几个安全通道指示牌亮着绿色的暗淡光芒。 第六十四章 同归于尽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窝尼玛!我缩了缩脖子,心中萌生出了退意,体验过的人都知道,人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恐惧是会加倍的,何况这里还这么黑,三重作用下我感觉周围仿佛都是人。 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直觉告诉我,我的血光之灾极有可能就应在这里,可是,大表哥还在上面和降头师火拼呢,我如果这个时候跑掉,无论有没有人出事,我都会一生良心不安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短暂的沉默后,在生与义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并不伟大,但性格使然,我做不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拼了!”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进了大门。 这是一段狭长的走廊,一扇门都没有,白中透蓝的瓷砖给原本就阴沉压抑的气氛平添了一分诡异,让我一阵阵的心慌。 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来,医院这是诚心吓唬人啊,把太平间装修成这个风格,就不怕哪天有医生护士吓出毛病来? 事实上我完全是在给自己缓解压力,人家医生和护士来的时候都会组队,而且傻子才会大晚上跑到太平间找不自在。 走廊很长,我因为恐惧不断地加快着速度,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口中不停喷出白色的哈气。 停尸房到底在哪呢?我心中琢磨着,难不成走错方向了?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转头去走廊另一边瞧瞧时,前方走廊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的轮廓。 哈!运气也不是那么差啊,我在心中感慨一番,来到了门前。 看着那扇门的造型,我有点懵逼,圆轮加插锁,这到底是停尸间的门还是金库的门啊,怕人偷尸体还是咋的? 以前听赵齐天说过,这种门相当于密码门,那圆轮向左转还是向右转,转多少度合适,这都是固定的,转错了这门就会锁住,只能找原厂家来开,或者炸开。 我搓了搓手,思考半天也没有头绪,就在我想要放弃时,忽然发现这门好像没关严。 巨大的铁门和门框之间隐约有一条缝隙,我握住铁轮拉了拉。 “吱呀!”没找到我这随手一拉还真把门给拉开了。 停尸床、冷光灯、蜂巢冷冻柜、福尔马林标本罐,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太平间场景一样。 弥漫整个走廊的冷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可以想象里面得有多冷,我缩着脖子走了进去,心中思考着大表哥让我来这儿干啥。 作为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即使大表哥没有说明,结合降头师出现时的形象我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估计大表哥的意思是降头师的身体就在这停尸房呢,我要做的就是配合大表哥声东击西,他在那儿拖住降头师,我在这边偷袭降头师的身体。 想明白之后我便寻找起来,停尸房太大了,数百平方的面积,冷藏柜不计其数。 不过我觉得降头师把自己身体藏进冷藏柜的可能性不大,就那个温度,等他回来身体都冻僵了。 排除了冷藏柜后,我的工作量瞬间就变小了。 停尸床上面的尸体很少,就算一个一个掀开看,估计在被冻僵之前我也能看完。 说干就干,我掀开了手边停尸床上的白布。 呕!看到尸体的瞬间我就干呕了一声,马德,这货肯定是出车祸死的,脑袋都被撞变形了,流出来的**和血水冻成一坨。 有头的肯定不是,我恍然大悟,忙把白布盖了回去。 有了捷径,我排查的效率顿时提高了许多,快步向前走的同时走马观花地查看。 那些盖着白布的停尸床上的尸体也都能够看出人形来,有没有头还是很好分辨的。 很快,我已经搜寻了停尸房一半的空间,根据来时走廊的长度判断,负二层应该只有一个停尸房,如果大表哥没有搞错的话,那降头师的身体一定就在这儿。 忽然,我的余光瞥到了突兀之处,停尸床分布得很整齐,所以一旦有异常,我很容易就能发现。 那是在两个停尸床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黑影。 我走过去一看,不是那降头师是谁,这家伙连衣服都没换。 他盘膝坐在地上,惊悚的是,他脖子上居然有一个大洞,从上面往下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由于他是背对我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正面是啥情况,不过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了。 在停尸床的旁边有个装标本的福尔马林罐子,罐子虽然是空的,但里面却有福尔马林液体。 这种罐子当初上大学时在生物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我都见过,上面有盖子可以打开。 你降头师不是牛叉吗?不是脑子能带着五脏六腑飞吗?我把你身体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看你还能不能回来。 说干就干,我没有耽搁时间,先过去把福尔马林罐子的盖子打开,又拉过来一个空的停尸床用以垫脚。 至于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我根本就没担心,虽然这身体很有可能还活着,但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谁能信啊,脑袋都没了。 就算我被抓到了,也顶多是因为擅闯太平间罚点钱而已。 做好准备后,我转头看向了降头师的身体,他胸前居然抱着一个罐子。 我吞了口口水,自从上次遇到周大师后,我对这个造型的罐子都有后遗症了。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强忍着心中的畏惧,小心地从他手中拿起了罐子。 没想到他抱得还挺紧,不过没有意识的他肯定是扭不过我的。 这罐子是陶质的,上面盖着酒罐子用的封泥,我也不敢捅咕它,见拿下来没有什么变故后就小心地把它放在了空床上。 估计这东西和装老头鬼的罐子是一个原理,只要不打开毛事没有。 安顿好了罐子后,我气沉丹田,双手掐住降头师的胳肢窝,来了个旱地拔葱。 让我没想到的是降头师的身体轻得不像话,我这么一拔差点闪到腰。 “靠!”我骂了一声,稳住身形,双臂斜举,维持举高高的姿势让他尽量别碰到自己。 站到停尸床上,福尔马林的罐子就在眼前了,我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把他丢了进去。 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货本身就不是好人,又要害我的朋友,如果杀了他会遭报应,那我认了。 降头师的身体很快就沉入了福尔马林之中,我捧起盖子盖了上去。 收工!我拍了拍手,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楼上隐约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这人的声音很嘶哑,我不知道这样的嗓子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估计是那降头师吧,我大喜过望,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大表哥想要解决他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没想到被我暗度陈仓了。 “咔嚓!”就在我暗自得意时,碎裂之声响起。 我猛地转头,看向了被我放在床上的罐子,这停尸间除了我之外也就它能发出声音了。 借着冷光灯的光线,我看到陶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狰狞的裂缝。 直觉告诉我如果等它完全裂开,我就完犊子了,不敢耽搁,我直接从停尸床上跳了下去,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咔咔咔……”身后响声不断,我心跳在飞快地加速,周围的寒冷都感觉不到了,我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都说忙中出错,我居然以左脚绊右脚的姿势摔倒了。 因为奔跑的速度太快,我这一下摔得很惨,膝盖手肘都传来了剧痛,居然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啪嚓!”一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响声传来,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这绝对是那罐子完全碎了。 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朝着罐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浑身青紫,虎目獠牙的小男孩正冒着黑气向我漂浮而来。 我想要拼命逃跑,但自从和他目光对上之后,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一动也不能动。 绝望中,我几乎是瞬间想明白了一切,这陶罐就是降头师留下的同归于尽的手段,一但他在施展飞头降的时候因为身体被破坏而死亡,这东西就会破罐而出,攻击附近的人。 上一刻它还是慢慢地向着我漂浮,可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就到了我面前。 他只是朝着我伸出了两只小手,我便感觉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而且他居然把我提起来了。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崩溃,但是身体不知被什么力量压制,居然连本能的挣扎都办不到。 很快,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从前经历的一切开始在我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浮现出来。 小白、沈红蝶、小瑶姐、赵齐天……一个个人脸出现,我知道自己要完蛋了,这是人在将死之前才会有的体验。 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那强烈的窒息感离我而去,接踵而来的是致命的疲惫。 黑暗渐渐笼罩了一切,我感觉自己似乎漂浮了起来,身边什么都没有。 还没等我用自己已经不灵光的意识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久违的坠落感又出现了。 阴曹地府,我又来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 第六十五章 有来无回道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一阵空寂的混沌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土路之上,两边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荒地。 环顾四周,除了这条路之外哪里都是一样的,没啥标志物,我一阵茫然,自己这是在哪儿? 阴间不比阳间,不能随便乱走,不然很可能发生意外,我不清楚情况,只能站在原地了。 更加让我不解的是,别人挂了都有鬼差勾魂,该去哪去哪,怎么到我这儿就不一样了,根本没人受理我。 就在我踢着地上的尘土百无聊赖之时,大路的一边终于出现了人影。 我顿时大喜过望,总算是遇到人了,不,应该说是鬼,我得好好问问。 没多大会儿功夫,三只鬼就来到了我面前。 两个身穿黑色褂子的阴差押着一个穿着半截袖牛仔裤的青年,青年浑身黑气,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就不好惹。 “三位大哥请等一等!”我跳出来拦在了他们前面。 其中一个阴差见状将手中的哭丧棒指向了我,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见这阴差面色不善,顿时有些心慌,丫的,难道被误会成劫道的了? “差爷别误会,我刚死,死了之后就来到这里了,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我万分苦逼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 “嗯?”两个鬼差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好奇地神色。 拿着铁链的鬼差问道:“你怎么死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琢磨了一下,也没细说,只是告诉他们我死于降头师之手。 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哭丧棒鬼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这属于意外死亡,按理说需要在阳间等我们缉拿归案的,没想到你居然自己跑来了,倒省得我们费事。” “啊!?”我有些蛋疼,缉拿归案什么鬼,难不成我现在属于通缉状态,“二位大爷,我好人啊,从来没有作奸犯科。” “哼!来到地府的鬼都说自己生前是好人,判官面前自有公论,不过你们这些寿数未尽的,还见不到判官,你应该庆幸,自己直接来到了这里,而不是待在阳间。”铁链鬼差怪里怪气地说道。 “这位……大哥,是你们从阳间抓回来的?”我指着被两人压送的那个青年问道。 青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给我一种他随时都要吃了我的感觉。 “没错,他被绿了之后又死于小三之手,满心怨气,在被缉拿归案之前已经害了四个人,就他这个情况,等寿数尽了之后因果薄上再填一笔,就要到十八层地狱走一圈了。”哭丧棒鬼差说道。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拉开和那青年的距离。 “你们这些死于非命的,一般都是怨气很重,留在阳间难免会害人性命,害人之后怨气加深,循环往复,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哭丧棒鬼差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倒是你,你不仅身上没有怨气,而且怎么还能直接来到地府?”铁链鬼差问道。 我一脸懵逼,“大人,不知道啊,我死了就在这儿了。” “也罢,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枉死城吧,正好省得鬼差再找你了。”哭丧棒鬼差说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这两个家伙再不济也是管事的,听他们的总没错,于是我便跟在了他们身边,前往所谓的枉死城。 好奇之下我和他们打听了不少关于地府的事,可能是因为对我比较好奇,也可能是因为工作无聊,俩人和我说了很多,让我对地府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此时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叫做有来无回道,是阴间三道一路之一,另外还有富贵大道、人间道、黄泉路。 再顺着这条路走一段距离就能到枉死城了,也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所谓枉死,即除了寿终正寝外的其他死亡方式,比如自杀、天灾、战争、车祸、被害等。 枉死城就是阴间收纳这些鬼魂的地方,阴间本无枉死城,后来地藏王菩萨以大神通为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创造了这座城市。 枉死城位于丰都东侧,毗邻奈何桥、心死林、血盆苦界、邙山、刀山、断魂谷、恶狗村,属于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的辖区。 枉死之人的灵魂需要一直待在枉死城,直到原本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 举个例子,假如路人甲的命数注定一百岁寿终,但他却在十岁时因吃屎噎死,其灵魂就会被阴间的鬼差找到,带来枉死城,在枉死城待满九十年才能释放。 然而,阴间的时间和阳间流速是不一样的,阳间的一年等于阴间的十年。 可以想象,因为吃屎噎死的路人甲需要在枉死城待整整九百年,这才能够接受阴间的审判,确定他是直接投胎还是到地狱去受罪。 枉死城中的鬼魂可以像活人一样生活,并且能够登上城墙,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他就能够看到谋害他的人是否受了报应。 如果是死于其他原因,那就只能看看风景了…… 虽然如此,但鬼魂并不自由,他们根本就不能离开枉死城,而且无法收到阳世亲友烧给他们的纸钱,也吃不到祭品。 即使在中元节、重阳节这些节日,他们也无法返回阳世接受供养。 他们所有的金钱物品都会暂时存放在目莲尊者处,等到他们寿数尽了就能如数享用。 另有一说,如果是受人陷害而死的,当目睹仇人遭到报应,被发配到地狱受苦后,他们就能够提前出离枉死城。 其实还有更加殊胜的一种方式,枉死城中是有听经所的,里面有大德高僧日夜诵经,以佛法超度这些亡魂,地藏王菩萨偶尔也会亲自为他们进行超度。 可惜的是并非所有鬼魂都有听经的缘分,佛法劝人看开放下,对于满心怨念的鬼魂来说,这种说法他们很难接受。 这就如同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的被人砍了一刀,这人去找砍伤自己的人索赔,而这时有人劝他看开放下原谅是一个道理。 另外,也并不是所有意外死亡的都会被收入枉死城,忠孝节义者,为国牺牲者或因公殉职者,这些人或是成神,或是成为阴兵,或是福报受生,根本不会进入枉死城受苦。 至于我,我自我感觉也没啥怨气,看来只能熬到寿数终结了。 如果枉死城中都是那些满心怨气的人,估计里面的环境得老差了,我现在就盼着自己原本的寿命能短一点,这样也能少在这里待几百个年头。 哭丧棒鬼差还劝我说,像我这种没有怨气的很难得,可以多去听经所听经,说不定哪天就顿悟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到了枉死城,我就相当于罪犯了,一切能够减刑的可能都要去争取,说不定哪天就刑满释放了。 不过现在我更好奇自己的刑期是多久,本着不懂就问的念头,我向两个鬼差提出了疑问。 然而,他们说自己只负责缉拿归案,至于我的阳寿本该有多少,他们是不知道的,不过进城的时候,会有专门负责的人帮我查看。 道路两边的风景渐渐变了,一条连绵的山脉出现在了我眼前,在巍峨高耸的大山下,一座两边看不到头的巨大城池矗立在那里。 城墙是巨大的灰色石砖堆砌而成,高度在百米左右,站在这里就能看到黑铁打造的城门,以及城门上的牌匾,枉死城! 嘈杂的声音从城池里面传来,似乎有人在大声喊叫,也好像是在谩骂,这声音中充斥着负面情绪,让我很不舒服。 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那个青年此时终于脸色大变,不愿意再向前走了。 铁链鬼差眉毛一竖,开始用力拖拽,哭丧棒鬼差也不客气地用棒子招呼起来。 我想要劝阻,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是人家的本职工作,更何况我也没有资本去劝说,搞得他们不高兴了再给我两棒子,那就划不来了。 被抽了一阵后,青年也算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只好主动迈步向前走。 我心中无语,大哥你也是真有脾气,你也不想想,自己都被逮捕了,还不乖乖听话,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很快,我们一行四人到了枉死城下,这时我才发现,那巨大城门的下面还有一个小门,门前站着两个浑身铁甲,手握铁斧的阴兵,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捧着本书的女鬼。 女鬼长得不错,不过那张脸实在是太白了,破坏了美感。 “来者止步!”两个阴兵一同喝道。 我们四个齐齐地停下了脚步,哭丧棒鬼差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女鬼。 女鬼看了看,而后抬手一扬,那张纸就消失了,她打开书翻了翻,说道:“丛家俊,原定寿数六十三,积德作恶功过相抵,得寿五十,二十三岁意外死亡,尚有阳寿二十七年。” 女鬼说罢,铁链鬼差就解开了那个青年身上的铁链,城门口的两个阴兵根本没给青年反应的机会,提溜起来打开门就扔了进去。 “这个人是干啥的?”女鬼瞥了我一眼问道。 第六十六章 神秘老者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打量了一下女鬼,心中盘算起来,她说话带着东北味,能不能是老乡啊,我如果跪舔一番是不是可以得到个特殊待遇啥的。 “他是我们在有来无回道遇上的……”哭丧棒鬼差把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就和自己的搭档离开了。 女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道:“叫什么名字。” “秦五一。”我如实作答。 女鬼打开书翻了翻,眉头渐渐皱起。 我见她这个表情,不由得担心起来,难不成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我也没干那么多怪事啊。 “这上面没你的名字。”女鬼合上书摇了摇头说道。 我闻言愕然,“是不是死于非命的人都在上面有记载啊?” “没错,无论是已经被抓回来的,还是依旧在阳间逗留的,这上面都会有记载。”女鬼点了点头。 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还没死! “会不会我还没死啊?美女,你能送我还阳吗?”我眉飞色舞地开始施展美男计。 女鬼眼睛一瞪,“大胆恶鬼,居然敢勾引鬼差,来到枉死城还想走吗?给我抓进去!” 两个阴兵根本就没给我辩解的机会,直接打开门把我扔了进去。 卧槽!难不成那女鬼不喜欢男的?她是个拉拉?要不就凭我的帅脸怎么会勾引失败呢? 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得到答案了,停止翻滚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城中,这里古代建筑和现代建筑混杂,行人很多,他们多穿现代服饰,穿古装的很少。 这些鬼魂的表情都很凶恶,或是怨毒、或是憎恨、或是暴戾,他们有的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有的站在原地,嘴唇不停地开阖,似乎在谩骂着什么。 更加可怕的是,这里居然有斗殴事件,而且随处可见。 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老头和人打了起来,他的对手正是之前被鬼差押来的小青年。 他们撕打在一起,拳打脚踢的同时居然张嘴去咬彼此,每一口下去,对方都会变得黯淡一些。 路过的人或是视而不见,或是在一旁叫好,更有甚者舔着嘴唇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眼看着那老头就要被青年吃透明了,我忙挑了一个人少的方向走了过去,娘的可别让他看到我,一时兴起再把我给吃了。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而且很高,我看那家伙应该已经没有理智了,因为看着眼熟攻击我那就坏菜了。 我在行走时尽量和其他鬼魂保持距离,因为我看到他们凶恶的样子就害怕。 很可惜,在这个地方,并不是说你不找麻烦,麻烦就不会来找你。 我一直在埋头走路,因为时不时会有鬼魂看向我,他们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前方有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身影壮硕的光头男鬼向我迎面走来。 我余光瞥见后就改变了方向,生怕被他盯上。 然而,我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走,好像相上了似的。 我咬了咬牙,这家伙绝对是不怀好意,因为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狼盯着兔子一样,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在想明白他根本就不可能放我离开后,我直接转身就跑,倒不是我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而是鬼魂打架靠什么我根本就不清楚。 就好比来时遇到的那两个鬼差,如果他们是活人,我自己收拾他们两个都不是问题,但身为灵魂的我站在他们身边就会感受到强烈的压迫,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和他们动手,绝对分分钟魂飞魄散。 光头恶鬼给我的压迫感虽然没有那么强烈,但凭借多年打架养成的直觉,我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光头恶鬼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逃跑,愣了一下后甩开膀子就追了上来,口中喊道:“小子!快来让我咬一口!” “咬你大爷!”我骂了一句,要是真不跑就不是咬一口那么简单了。 光头恶鬼被我骂急眼了,加快速度的同时口出污言秽语。 我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我发现他的速度不如我,这样跑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甩掉他了。 然而,不幸的是,伴随着我们这一追一逃跑在路上,居然有其他的恶鬼加入进来和他一起追我。 马德!小爷我还成香饽饽了!我心中暗骂。 鬼魂是没有五脏六腑的,所以这样的奔跑也没让我气喘吁吁,只不过,伴随着奔跑的持续,我感觉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不停地流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变得越来越虚弱,估摸着再这么跑下去,早晚我会魂飞魄散。 后来加入追逐的那些鬼魂都放弃了追我,估计是觉得消耗掉的力量和吃掉我后能得到的不匹配,只有那个光头恶鬼还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 到处都是的鬼魂限制了我的速度,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成功甩掉他,只能和他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 “嘿!小伙子!”在我经过路边一座宅子门前时,坐在门口石墩上的老头忽然朝我招了招手。 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因为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古装,坐在那里就很显眼。 “老爷子,我这被人追杀呢,没空和您聊天。”我不耐烦地说道。 “你到我这儿来,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老头继续朝我招手。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跑不动,而且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和其他恶鬼大有不同。 姑且赌一把!我打定主意后跑到了老头的身后。 下一刻,令我吃惊的事发生了,一直追在我后面的光头恶鬼见我跑到老头后面居然停止了追逐。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满脸的不甘心离去了。 我诧异地看着身前老头的背影,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小子秦五一,多谢老爷子救命之恩!”我来到老头身前就要给他跪下磕头。 老头只是伸手在身前一托,我就怎么也跪不下去了,这让我心中更加肯定他不是普通人。 “小伙子不必多礼,我只是看你身上没有怨气有些好奇罢了,怎么,有师父带你修行?”老头问道。 我摇了摇头,要说活着的时候我确实有师父,就是小瑶姐,不过现在我已经死了啊。 “我还以为你是准备修行好了上别人家堂子做清风呢,这倒是奇了,没修行的话你身上怎么会没有怨气呢?”老头摸了摸胡子。 “呃……这很奇怪吗?”我忍不住问道,似乎在这枉死城里面,鬼魂怨气冲天才是正常事,没有怨气反而格格不入了。 “那是自然,只有受人点拨,知道修行之法的鬼魂才能渐渐消磨掉身上的怨气,而且他们多会选择上别人家堂口积功累德,这样才能尽早重得人身。”老头说道。 我好奇之下详细地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在枉死城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鬼魂才能懂得修行,他们或是选择去听经所感悟佛法,或是拜法力高强的老鬼为师,路边的那些宅子就都是属于这些鬼魂的,不懂修行的鬼魂根本就不能住宅子,因为会被人抢走。 这些懂得修行的鬼魂都有了道行,会法术,不像那些普通的恶鬼,只知道咬人,吞噬,当然,他们一直吞下去也会变得厉害,不过多数吞到一定程度就会被懂得修行的鬼魂干掉。 因为他们吃掉别人的灵魂之后虽然力量变强了,但也吸纳了对方的怨气,本事越来越大,却不懂得化解怨气,很容易成魔,在枉死城中为非作歹。 我又问老头,那些恶鬼在阳间害人的时候都很有手段啊,怎么到阴间就不行了。 老头说阳间和阴间完全是两回事,他们那点儿害人的手段在阴间根本就使不出来,科学一点的说法就是阴间的空气结构,引力什么的都和阳间不一样。 我受益良多,考虑了好半天后下定决心,“老爷子,您能收我为徒吗?” 老爷子吃惊地看着我,过了很长时间才大笑着说道:“不不不,不能收你当徒弟,不过你要修行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个去处,第一个是我给你找个鬼仙师父,我推荐你去的话他一定会收下你的,那老登在枉死城待了不知道几千年,多少出名的晚辈后生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至于第二个去处嘛,我可以带你去听经所,我看你似乎有佛缘,说不定修行好了就能够出离苦海,往生极乐。” 我一脸崇拜地看着老头,这家伙绝对是隐藏的大佬啊,没想到居然被我给遇到了。 在心中思考了一番后,我选择了后者,因为老头说过,就算修行鬼道,将来上活人堂口,积累得功德不够还是要下地狱受罪的。 论积功累德的效率,还没有什么比得上佛法呢,而且如果我将来抓了个心术不正的弟马,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老爷子,我选择第二个,对了,我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老头站了起来,“我叫柳之源,你可以叫我老柳,我已经很久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了,都快忘了,哈哈……” “晚辈不敢,还请柳老爷子带我去听经所。”我请求道,这枉死城实在是太乱了,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人吃掉,还是抱大腿安全一些。 第六十七章 佛塔听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柳老爷子也不含糊,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带着我在枉死城中溜达上了。 果不出我所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鬼魂见到他都会躲得老远,就好像兔子见到了老虎似的。 “老爷子,您也是一位鬼仙吗?”我忍不住问道。 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我没敢追问,这东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能出来个是也不是呢? 老爷子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我本是一颗成了精的柳树,后来遭了劫难,肉身被毁,这才来到了枉死城,草木砂石不在六道轮回中,如果非要说我是什么,那我可能是妖吧。” “不好意思啊,老爷子,提到您的伤心往事了。”我连忙道歉。 谁知,柳老爷子只是摇了摇头,“生死轮回皆有定数,我来到这枉死城也有两千年左右了,如果连这个都想不通,那也就白修行了。” 如果我不是灵魂状态,听他这么说肯定会闪到腰,来到枉死城都两千年了,那他得是什么时代的柳树? 我记得以前听小瑶姐说过,草木砂石也能修行,不过光是开灵智就要漫长的岁月,树木的话少则数百年,多则上千年。 而开灵智对树木来说仅仅只是修行的开始罢了,因为他们本身是没有灵智的。 其实少数出马堂会有除了狐黄白柳灰之外的外五行仙家,像柳老爷子这种就能划到外五行仙家里面去,不过基本没有出马堂有树仙就对了。 “老爷子,你怎么不去做出马仙啊?”我好奇地问道。 “人岁数大了,就不爱动了,总不能到人家那儿去白吃白住。”柳老爷子笑着摇头。 我虽然没追问,但也没相信,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上堂子,那么还能是因为啥呢,瞧不起出马堂? 想想也对,他这几千年的道行,一般的出马堂大教主都不如他,但是少有外五行仙家做大教主的。 人常说饱暖思淫欲,说难听点就是吃饱了撑得,有柳老爷子在这儿我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了,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鬼魂,我不由得悲从心生。 我居然死了,仅仅一天的时间,我就完成了从活人到死人的转变,从此亲人、朋友、游戏……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将离我远去。 我越想越觉得悲哀,可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我面部表情变得很是精彩。 “小伙子,伤心了?”柳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这东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爽快地承认了。 “生生死死,慢慢你就会发现,与死亡后几乎没有尽头的岁月相比,活着的时光简直太短暂了,所谓人生苦短就是这个道理。” “能够修行其实是很难得的事,因为只有修行才能超脱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这八苦八难,抹角之年,能以人身踏上修行之路的几乎没有了,更多的都是山精野怪,魑魅魍魉,慢慢你就习惯了。”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直接摆出了大道理。 此时此刻我是真真的欲哭无泪了,“老爷子,我这思想觉悟跟不上去啊。” 老爷子笑而不语,伸手指了指前面。 我看了过去,只见前方很明显的鬼魂数量变少了,而且往来的鬼魂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凶恶了。 “这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听经所已经要到了,怨气重的鬼一般不来这边,那些受佛法感化的善鬼也不愿意让他们过来扰佛门清净。”老爷子说道。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看来没有怨气的鬼魂最好的归宿就是来到这听经所了,当然,如果他们有佛缘,且在路上不被干掉的话。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运气好,有高人搭救。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枉死城是这个风气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怨气的绝大多数都被干掉了,而能够修行的,都是恶鬼自行觉悟的。 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觉悟的可能性有多低就不必说了,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个乌鸦群,只有黑色了。 忽然,我想起了在无根地遇到的沈红蝶,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她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柳老爷子,您知道一个叫做沈红蝶的姑娘吗?她家住在无根地的涂花园。”我问道。 柳老爷子微笑的表情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摇了摇头,“老头子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枉死城了,无根地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去过。”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继续追问,柳老爷子极有可能认识沈红蝶,至少也是听说过,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不能说出来,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必要追问了。 他不打算说的话估摸着我怎么问都白搭,万一给他问不高兴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老爷子很快就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心中明了,便顺着他说,边说边走,很快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数十米高的佛塔,透过窗口能够看到在里面诵经的僧人,在宝塔的顶端,隐约有一个发光的球状物,读过西游记的我推测那是舍利子。 在宝塔的周围是一个圆形的广场,零零散散地盘坐着一些鬼魂,他们俱是双手合十,越是靠近宝塔的鬼魂表情就越是安详,我隐约看到最内圈的那些鬼魂身上居然已经隐约有金光闪烁。 广场的边缘就好像是一道分界线,外面的鬼魂都是站着听经的,他们的表情不时变化着,时而开心,时而凶恶,时而迷茫,时而释然。 有的鬼魂似乎是顿悟了,向前一步来到广场内,盘膝坐下,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广场中的鬼魂有的也会自己向前移动,当然,也有站起身来离开广场的。 站在这儿我就已经能够听到诵经所里面的声音了,正在读诵的经文是梵文版,我不知道是哪一篇,不过灵魂状态下的我对诵经声很敏感,虽然听不懂,但浑身都觉得很舒适,之前因为逃跑产生的疲劳也在逐渐缓解。 “我们就在这儿?”一路来到广场边缘,我小声对柳老爷子说道,别的鬼都在认真听经,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声喧哗。 “往前走走试试,说不定你能进去呢。”柳老爷子说道,当先走进了广场。 我忙跟了上去,在这鬼地方,跟着他就是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事情了。 我走进广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相反,随着接近那佛塔,我耳中的诵经声更加清晰了,那种舒适的感觉更加强烈。 柳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见我跟进来后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不过下一刻就开心地笑了。 “好好好,不愧是有缘之人。”柳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转身快步往前走。 我没感受到什么不适,也就大步跟在了后面,没想到我们这一走就直接走到了佛塔下面,柳老爷子直接盘膝坐在了最前面。 一个圆弧之内居然只有柳老爷子一个人,我对他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他盘膝坐下后双后合十,双目闭上的刹那身后金光大放,头顶居然隐约有莲花闪烁。 我看得呆滞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坐在了柳老爷子旁边,别人都坐着,我一个人站着实在是太突兀了。 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我这一坐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滑,出现在了比柳老爷子还要靠前的位置。 光是这样还不算什么,我的身体居然自己转了过来,由面向佛塔变成了面向听经的众鬼。 下一刻,包括柳老爷子在内,我目光所能及的范围内,所有鬼魂都睁开眼睛看向了我。 我顿时尴尬万分,想要转身,但身体却不知为何不能动了,好在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很快就都重新闭上了眼睛。 柳老爷子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闭上了眼睛。 我也想闭眼,但一想到自己眼前坐着这么多鬼,在心理作用下这眼睛却是怎么都闭不上。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了,睁着眼睛听经。 “炉香乍爇,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上一部经文已经结束,这一篇是汉语版的,这一段是经文开篇的香赞。 当初读地藏经的时候我对这一段很熟悉,可惜没有背下来。 伴随着身后的佛塔里面传出诵经声,我下意识地小声跟着读了起来。 变成鬼后我似乎记忆力变好了,曾经那些怎么都记不住的经文偈语,渐渐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华严第四会,夜摩天宫,无量菩萨来集,说偈赞佛……” 觉林菩萨偈响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篇经文有些耳熟。 “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当这段经文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确定,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这篇经文全文三卷十三品,我并没有背下来,但本能却驱使着我同佛塔中的僧人一起大声诵读起来。 第六十八章 阴山血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伴随着持续的诵经,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周围的色调也变了。 在阴间,天空永远是黑色的,分不清白天黑夜,没有日月星光,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现其他的色彩。 但如今周围却闪烁着金色的光辉,这光辉来自于我身后和面前的鬼众,包括柳老爷子在内,前方的所有鬼魂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有深有浅,至于我身后的光芒,应该是来自佛塔吧,二者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副奇景。 广场之外那些站立着的鬼魂好像受到了感染,不时有人走进广场坐下,远处也不断有鬼魂被吸引而来。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嗡!就在赞言结束之后,身后忽然传来巨响,事实上我耳朵根本就没有接收到任何声音,科学家曾说过,声音是由振动产生的,我感觉这就是我灵魂中传来的振动。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想要站起来转身看一眼,此时限制我身体活动的那种力量已经消失了,然而,一众鬼魂的动作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们齐齐地站了起来,而后又无比虔诚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下,高声道:“顶礼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 柳老爷子比任何人都虔诚,胡子折过来都戳进鼻子了他也不动。 难不成?我猛地转身,只见身后空中是须弥山一般大的地藏王菩萨法相。 菩萨脚踏莲花,手持金锡,另一只手竖掌胸前,目光慈悯地看向下方。 无尽佛光从菩萨身上散发而出,在空中化成香雨宝莲飘洒而下。 雨滴和莲花落在匍匐在地的鬼魂身上便会融入进去,在这之后,原本阴气森森的鬼魂居然变得安详起来。 我想要跪下膜拜地藏王菩萨,但是无形的力量托住了我,我抬头看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菩萨慈悲的双眼正注视着我。 “顶礼大愿地藏王菩萨!”既然跪不下我便放弃了,虔诚地合掌。 “善哉,缘何来此?”地藏王菩萨开口,声若洪钟,却不给人震耳之感。 菩萨这是问谁呢?谁来了?我想要看看四周,但又觉得对菩萨不恭敬,只好当鸵鸟了。 “善哉,缘何来此?”菩萨再次开口问道。 我心中生出焦急感,这到底是谁啊,菩萨问话都不回答。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的小腿在后面被人锤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柳老爷子,“菩萨问你话呢。” 老爷子微弱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声音小得好像要断气了似的。 我一阵尴尬,原来菩萨在和我说话? “菩萨,您是在和我说话吗?”我仰头看着菩萨问道。 “然。”菩萨微微颔首。 “回菩萨,弟子死于非命,魂归阴间,跟随捉拿鬼魂的鬼差来到了枉死城,后经柳老爷子一路护送,这才来到了此地。”我答道。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汝投身轮回,欲尽拔宿世业缘,然如今其事未竟,汝却魂归幽冥,今日在此相遇,合该由吾助尔。”地藏王菩萨说道。 我大喜过望,“菩萨是要送我还阳吗?” “然,尔肉身未腐,且本不该此时归阴,吾与尔因缘颇深,当助尔一臂之力。”菩萨道。 我傻在了原地,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我和地藏王菩萨有因缘,这是真的吗? 然而,菩萨根本就没给我提问的机会,手中金锡一振,口诵往生神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听经所中的僧人也一起念诵起神咒,一连七遍后,广场中有许多鬼魂站了起来,他们双手合十之间,身体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我看到这一幕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他们已经重新往生,不用再待在枉死城了。 “业障之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能障圣道,汝等需精勤修行,早晚必得度脱。”地藏王菩萨叮嘱道。 “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众人三称菩萨之名。 “汝二人随吾来。”地藏王菩萨忽然说道。 下一刻,我感觉自己正在升空,低头一看,脚下居然有一朵金色的莲花托住了我。 在我旁边的是柳老爷子,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满脸的激动,看起来比中了彩票还高兴。 我看着枉死城的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还以为自己要被一直困在这里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生前我是恐高的,但是如今却没有丝毫恐惧感。 随着身体不断升高,枉死城的全貌渐渐出现在了我眼中,我无法形容它有多大,因为我发现枉死城不是一个枉死城,而是不知多少个,它们像是被折叠到了一起,都在那里,却又都不在那里。 就在我以为能以上帝视角在阴间好好观光一番时,忽然眼前一花,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此山纯黑,由非沙非土的物质组成,其上没有任何植物,山脚下一条鲜血长河滚滚流淌,不知从何处发源,亦不知归于何处。 阴山血河!我瞬间就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站在山顶,我隐约能够看到对面有很多建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此时我们就站在地藏王菩萨身边,菩萨已经收起那比须弥山还要大的法相,身高与正常人无异,赤足站立在地上。 “柳之源,汝本精怪,不在轮回之中,本该于身死之日魂飞魄散,却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枉死城,又与佛法结缘,此前汝护持善男子,其福不可为喻,吾当为汝授记。”菩萨以目视柳老爷子。 柳老爷子激动得胡子都哆嗦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同时口称菩萨尊号不停。 一道金光自菩萨金锡中射出,融入进了柳老爷子的身体。 一切回归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我知道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由地藏王菩萨亲自授记,柳老爷子已经是一位准佛,不过多少劫后能够成佛就不得而知了。 “吾今将善男子托付于你,汝需全力护持,直至他命终之日,是时吾亲自接引汝。”菩萨又说道。 “菩萨勿虑,我必精心护持此人。”柳老爷子坚定地说道。 “善哉,汝二人可前往五殿阎罗天子处。”菩萨说罢抬手一挥,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阴山脚下了。 我心中有太多问题想问菩萨了,转身就要朝山上喊一嗓子,但是被柳老爷子拉住了。 “别,菩萨自久远劫来度脱罪苦众生,神通之大难以估量,怎会不知你满心疑惑,既然菩萨不说,肯定是有道理的。”柳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爷子,我听菩萨的意思似乎我和菩萨似乎认识?”我问道。 “你就别套我话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在枉死城中救你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柳老爷子也是感慨万分。 “好吧,不说就算了,老爷子,你的本事是不也特别厉害啊?”我激动地问道。 地藏王菩萨说让他保护我,那岂不是说我有了打不碎的护身符,从此生命安全得到充分的保障。 “你可别这样想,我的特长并非与人争斗,如果真和人打起来,我未必能够护你周全,而且我也不可能时刻待在你身边,我劝你还是好好修行吧,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柳老爷子摇头。 我点头,其实死了一次后我已经想开了,丫的谁也靠不住,黄天林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我不还是死了?如果不是地藏王菩萨慈悲,我还不知道要在枉死城待多久呢。 古人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老爷子,你知道五殿在哪里不?”我问道。 “当然,这阴间绝大多数地方我都能找到。”柳老爷子摸了摸胡子。 “可是咱们往那河边走干啥,我瞅上面也没有桥啊,难不成我们游过去。”我说道,且不说我本来就不会游泳,单冲血河的颜色我也不敢下去啊。 “游过去?开什么玩笑,一旦落入血河之中就再也上不来了。”柳老爷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那边有座桥,只能出不能进。”柳老爷子朝着远处一指。 我瞪着眼睛看了过去,啥都没看到。 “别瞅了,远着呢,这阴山乃是地府的禁地,除非地藏王菩萨带你进来,或者是准许你随意进出,不然就算是阎罗王也走不进来。”柳老爷子说道。 这个我倒是能够理解,如果把地府看成是一个公司,那么地藏王菩萨就是董事长,东狱大帝和酆都大帝是总经理,十殿阎罗都是经理。 我和柳老爷子沿着河边走了不知道多久,我总算看到他说的桥了,只不过桥边似乎有一个人影。 第六十九章 如果这份爱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爷子,你看那桥边是不是有一个人?”我对柳老爷子说道。 柳老爷子手搭凉棚,有模有样地看了过去。 “小伙子你开玩笑呢吧?这里怎么会有人?”柳老爷子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看精神病似的。 “老爷子您是老花眼了吧,那明明有个人影……诶卧槽!闹鬼了!”我本想指给柳老爷子看,那里却空无一物了。 “此乃幽冥圣地,不得口出污言秽语!”柳老爷子严厉地呵斥道。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辩解,心中也是十分后悔,丫的这口头禅一时半会儿是纠正不过来了。 “闹鬼?你现在不就是鬼吗?”柳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闻言一愣,是啊,我不也是鬼了吗?还怕个锤子啊! 短暂的插曲过后,我们继续前进。 那是一座拱形的石桥,横跨血河两岸,透着古朴的气息,虽然看着很近,但如果按照阳间的时间流速计算,我和柳老爷子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来到桥边,我看到了一块石碑,对联这东西似乎是地府的特色,其上写道:来时不知因果本末,去时不问前世今生,横批,苦海渡。 “这桥结实吗?连护栏都没有,万一掉下去不就完蛋了?”我看着只有不到三米的桥面有些肝儿颤。 没有声音传来,难不成是河水汹涌流淌的声音太大了,柳老爷子年纪大了没听见? 我回头看去,但眼前的情景却让我目瞪口呆,柳老爷子不见了。 附近一望无际,根本就没有可供人躲藏的地方,但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刚刚还一起说话呢,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我有些慌了,在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可咋整。 “柳老爷子!”我也顾不上禁地不禁地的了,扯着嗓子开始叫喊。 我的喊声很快就淹没在了血河的波涛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喊了一阵后毫无效果,我只好放弃了,当真是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自己过桥时,桥上忽然有一个身影走来。 河水溅起的血雾让这身影显得很朦胧,看不清相貌,但从服饰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女性,个头和我差不多,穿着古装。 柳老爷子曾说过,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这女人既然能从桥的另一边走过来,想必不是一般人。 本着看到大佬躲一边的想法,我就要转身离去,未曾想那身影只是闪了几下就到了我眼前。 青丝如瀑,剑眉入鬓,凤目清冽,朱唇似血,一袭黑红长裙垂至脚边,玉足点地不沾纤尘,盈盈柳腰可堪一握,柔夷轻摆荡开滴滴血珠…… 沈红蝶!我傻了,转到一半的身体僵住,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微微一笑,又走进了一些,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虽然她很美,但那夺人的气质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我的动作让她皱起了眉头,“你很怕我吗?” 我讪笑着擦了擦额头上本不存在的冷汗,嗫嚅道:“我这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激动。”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谎?”沈红蝶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她的眸子很亮,深邃得如同恒古不变的冰川,又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看穿了一样。 “我有那么可怕吗?”她似乎生气了,目光看向奔腾的血河。 我打了个哆嗦,她不是琢磨着要把我扔到河里去吧,柳老爷子可是说了,这里下去就上不来。 沈红蝶诧异地侧头看向了我,“你这脑子一天都想什么呢,把你扔下去我就能开心吗?” 靠!忘了她能够看穿人心了。 “如果把我扔下去能让美女你开心,那我情愿永远沉在这血河之中。”这娘们喜怒无常的,上次就无缘无故给我下了个守宫砂,为了活命,我只好一边用对付黄天林他们的方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边开始演戏。 “哦?你说的是真的吗?”沈红蝶抬手一招,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站在了她身前。 此时此刻,我正脚踩苦海渡的边缘,只要再后退一点就会掉进血河之中,万劫不复。 强烈的恐惧让我腿都哆嗦了,她居然来真的! 此时她的眼神就像在琢磨一道数学题一样,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敢保证,如果我下一句话说得不好,很快我就要随波逐流了。 死亡的恐惧让我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就在她神色中露出不耐时,我终于来了灵感。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切一些,因为我看到沈红蝶已经抬起手来了。 正面露玩味之色打算推我下去涮一涮的沈红蝶闻得此言愣住了,我清晰地看到她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看来有效果!我大喜过望,周老师的良言金句果然威力非凡,为了显得情真意切,我绞尽脑汁回忆着当时至尊宝的表情。 “等我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我咬牙,抓住沈红蝶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鬼魂流不出眼泪,但我莫名感觉眼睛酸酸的。 无须怀疑,我这绝对是在为了活命而做戏,但不知为何,此时一股莫名的情感彻入心扉,让我真的感觉很伤感。 沈红蝶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美目中水汽蒸腾,好像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一般。 我呆了,她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痴情少女,这样就感动了?我这可是正宗的顺口胡诌,花言巧语啊。 疑惑归疑惑,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一个不把戏演完的演员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演员。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双手捧住沈红蝶的小手。 她的手缩了缩,但是被我紧紧地握住,此时的沈红蝶就好像被至尊宝忽悠的紫霞仙子一样,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一脸惊慌地站在那儿,苍白的脸泛起红晕。 鬼居然也能脸红!这让我对沈红蝶更加忌惮了。 “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我满含深情地说道。 一滴晶莹从沈红蝶的眼角划出,滴落在地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一颗银白色的珍珠,蹦跳几下落进了血河之中。 她怎么哭了?我吃惊的同时心中升起浓浓的内疚感,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事到如今,我觉得自己的生存指数已经直线飙升了。 “如果把我推下去能够消除你心中的悲伤,那么我情愿永远沉浮在这血河之中!”我调整了一下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而后双手用力一拉,让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与此同时,身体后仰,倒向身后的血河。 拉住我!快拉住我!我在心中呐喊着。 然而,沈红蝶似乎大脑当机了,傻傻地站在原地。 由于用力过猛,我已经无法调整身体的状态了,看着掉线了一般的沈红蝶,我绝望了,自己加戏的后果只有一个,杀青! 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发誓绝对不会给自己加戏!我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 就在我身体已经与桥面平行之时,沈红蝶终于回过味儿来,身体一哆嗦的同时闪电般地伸手一拽。 正在后倒的我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瞬间就被沈红蝶拉了起来。 此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那大凶之兆几乎要贴在我胸前。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局促感一同包围了我,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沈红蝶忽然动了,她张开双手,一把将我拉进了怀抱中。 和她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时,我彻底傻了,因为在这一刻,一幅幅画面如同闪电般劈进了我的脑海中。 暗红色的天地间,如山的尸骨堆积在一起,血水汇集成河流,流淌在焦土中,一个绝美的女子仰躺在青石之上,女子身着黑红色长裙,额头有者一个像符咒一样复杂的红色纹路,一柄流光溢彩的宝剑贯穿了她的胸口,鲜血顺着青石汩汩流淌,她双目紧闭,已经没了生息。 这个女子我越看越眼熟,这不是沈红蝶吗?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身着铠甲,铠甲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就连缝隙中都布满了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额头上有着一个火焰似的图案,眼睛里面既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红色的玻璃体上面是一个个意味不明的黑色符号,他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男子诡异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这画面却让我感受到了吞天食地的悲伤。 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抚摸着女子的脸颊,而后缓缓俯下身子,那柄长剑刺穿了他胸前的盔甲,渐渐没入了他的身体。 长剑像串糖葫芦一样把两人串在了一起,鲜血从他的胸口流淌而出,但他却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在他的胸口和女子胸口贴合在一起的刹那,他的嘴角居然浮现出了笑容。 第七十章 去守宫砂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画面到这里就终止了,鬼魂无心,但我好像被一把锤子击中了胸口。 我和沈红蝶依旧抱在一起,她的头压在我的肩膀上,我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你在骗我。”沈红蝶的声音有些朦胧,但语气却很坚决。 “我……”我想要再忽悠一下,但刚刚脑海中出现的那些画面却让我闭了嘴。 沈红蝶推开了我,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似乎刚刚傻傻垂泪的不是她一样。 “说说吧,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沈红蝶对我审视一番,问道。 “很显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现在正在还阳的路上,本来有个老爷子和我一起,但忽然不见了,然后,姐姐你拦住了我。”我万分苦逼地说道。 “你不想看到我?”沈红蝶挑了挑下巴,一副你敢说是我就当场超度你的架势。 我缩了缩脖子,这个时候承认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咋可能呢?我对姐姐可是日思夜想,来到阴间我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死前没能见你一面。”我眉飞色舞地说道。 “哼!油嘴滑舌!”沈红蝶翻了个白眼,但眼中却出现了笑意。 “那啥,我赶着还阳的,万一耽搁久了肉身烂了就坏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红蝶摊了摊手,“你知道五殿怎么走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五殿?”我诧异地问道。 “呃……”沈红蝶表情一僵,眼珠晃动了两下后说道:“这个不重要,既然你自己找不到,那么我带你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大喜过望,虽然不知道刚才脑子中出现的那些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沈红蝶为什么知道我要去哪里,但能有人带路绝对是好事,不然我有极大的可能会走丢。 “走吧,这里距离阎罗殿也不近。”沈红蝶说道,向桥的另一边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和她并肩而行,江湖传闻美女的侧颜比正脸要美,沈红蝶用事实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不过自从刚才那画面出现后,我看着她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我对她依旧很畏惧,但却本能地想要接近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沈红蝶斜楞我一眼,鄙夷地说道。 “我不是有意的,等等,鬼魂哪里有口水。”我下意识地道歉,又感觉有些不对。 “噗嗤!”沈红蝶掩嘴轻笑。 我呆住了,她的笑容好美,而且我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吸引力。 过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岔开了话题,“我觉得你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沈红蝶看向了我,目光中有些期待。 “现代化了,而且似乎更容易接近一些了。”我思索了一下说道。 “是吗?”沈红蝶不置可否,但是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货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我暗暗提防起来。 血河很宽,我们在苦海渡上走了好久,这才来到对岸。 沈红蝶还在向前走,但我却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你,走啊,你不是着急吗?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沈红蝶的语气中讽刺意味很浓。 “柳老爷子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等他?就这么把他扔下不太好吧?”我说道。 沈红蝶指了指对岸模糊的阴山说道:“你是说那个老头吗?我刚看到他往那里去了。” 难不成柳老爷子是回去找地藏王菩萨了?我心中如此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对,菩萨不是要他送我去五殿吗? “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走了啊。”沈红蝶不耐烦地说道。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朝着沈红蝶走去,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虽然柳老爷子说自己不擅长打架,但毕竟数千年的道行在那儿摆着呢,谁要想对他不利可不是容易事,我有这闲心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随着我们渐渐远离血河岸边,地面由沙土变成了石子,看着沈红蝶赤脚踩在上面,我有些心疼,“姐姐,你没有鞋穿吗?要不我回去给你烧一双?” “你是在关心我吗?”沈红蝶惊喜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那么洁白美丽的一双小脚,如果受到伤害估计谁都会心疼。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一双中靴,黑色的,不用特别流行,但你可别用假货糊弄我,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沈红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靴子的形状。 我顿时汗颜,果然无论女人还是女鬼,都是购物狂魔,即使沈红蝶这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也不能免俗。 “可是……姐姐,烧给鬼魂的衣物和日用品不都是纸扎店买的吗?要不我让有本事的人给你糊一个?”我试探着说道。 “滚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才不要那些纸糊的玩意儿,我要真鞋,你懂吗?”她撇了撇嘴说道,似乎对自己口中那些纸糊的东西很不屑。 “好好好。”我满口答应着,心中琢磨着回头给她买一个牌子货,好赖不济咱现在也是个小康青年。 “还有,以后别叫我姐姐了,我听着别扭。”沈红蝶微微皱眉。 “那我叫你什么?红蝶?小蝶?蝶嬷嬷?”我开了个玩笑。 沈红蝶也没生气,“你就叫我小蝶吧,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话音一落,我们两个都沉默了,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小蝶。”过了好久,我试探着叫了一声,话一出口,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出现。 “嗯……”沈红蝶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我们以前认识是吗?你能和我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吗?”我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沈红蝶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否定我们曾经认识,还是不想给我讲故事。 “你和那个小白狐狸……”沈红蝶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你喜欢她吗?” 我被沈红蝶问得愣住了,小白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是啊,我喜欢她吗? 如果她问我是否喜欢张影,我能给出肯定的回答,可是小白的话,毋庸置疑,她很漂亮,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几个能和她相比的,但是虽然已经有了夫妻名分,她给我更多的却是陪伴的感情,在我心中她更像是一个家人,一个大我许多岁的姐姐。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种感情不叫喜欢,而是叫爱,一份没能向亲情转化的爱情,即使再惊天动地,都有散场的可能,但如果变成了亲情,能够终结他的就只有无尽的轮回了。 沈红蝶见我没有回答,苦笑了一下,神情中满是落寞。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沈红蝶摇了摇头,“他们找上你可是目的不纯,别怪我没告诉你,自己长个心眼。” “啊?”我吃了一惊,“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道。”沈红蝶说道。 我嘴角一抽,不是吧,大姐,你都不知道就说人家目的不纯,您这是开玩乐呢! 沈红蝶见我不信也不多说,抬手一招,一道红光从我的手臂上飞了出来,被她抓在手里。 我撸起袖子一看,她留下的那道守宫砂居然不见了。 她把守宫砂收回去了,我大喜过望,困扰我多年的处男之身终于能摆脱了! 沈红蝶见我这么激动,脸上的落寞更深了,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出马也好,出道也罢,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干涉,这东西会限制你,我就收回来了。”沈红蝶说道,又补充了一下“别怪我没告诉你,人与妖可是不同的,何况那个小白狐狸连人身都没有,好自为之吧你。” 我尴尬间一时不知道怎么去接了,这说得也太露骨了,而且那浓浓的酸意是什么鬼,她吃醋了? 有感于这个话题如果继续下去会越来越尴尬,我快速整理好表情,“我记住了。” 沈红蝶看了我半晌,叹了口气,也明智地终结了这个话题。 在空荡地平原走了很久,期间我们也聊了别的,不过多是不咸不淡的话题。 终于,在我的视线中有建筑物出现了,那是一个个无法形容有多大的巨大城池,感觉比枉死城还要大。 距离这么远我就隐隐能够听到让人颤栗的惨叫声,如果我还有身体,一定会毛骨悚然。 “那是十八地狱,过了地狱就是阎罗殿了。”沈红蝶指着那些城池说道。 我只在网上的图片中看到过地狱的景象,说实话自从入了这一行,我一直想要看看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但如今感受着那巨大城池寄托着的无边怨念,听着那绝望至极的惨叫声,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不要我带你进去转一转,里面老热闹了。”沈红蝶发现了我的异常,坏笑着说道。 “不不不,大可不必,赶时间。”我果断拒绝。 “嘿嘿,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普通人如果去了那儿再想出来就难了,有这免费观光的机会你怎么能错过呢。”沈红蝶一把抓向我的手臂。 第七十一章 还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不去!”我扯着嗓子大喊。 沈红蝶生动地向我说明了什么叫做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拉着我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我们就到了一座城池下。 到了这里,城池中的惨叫声几乎震耳欲聋,我有些腿软,看到城门口站着的两个阴差后我更是直打哆嗦。 这两位绝对不是人类,青面獠牙的,很像是传说中的夜叉。 “小蝶,刚你为什么不用这招,我们走了那么远。”我有些无语,你坑我的的时候是托马斯螺旋量子炮,干正事的时候就变成标枪了。 “你脑残吗?在菩萨的地盘用法术?”沈红蝶给了我一个白眼,拉着我向城门走了过去。 两个阴差对着沈红蝶一鞠躬,打开了城门。 我没有透过城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因为那里只有一片漆黑,就好像一团墨水漂浮起来了一样。 沈红蝶拉着我向城门走去,我看着那无尽的漆黑,发自灵魂的恐惧让我直接瘫倒在地。 我的怂样丝毫没有打消沈红蝶带我观光的心思,她直接将我拖进了黑暗中。 我感觉自己似乎穿过了一团泥巴,如蛆附骨的寒冷几乎将我冻僵,视线一阵恍惚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广阔的空间。 这里的天空是红色的,血的颜色,空气中也尽是血腥味,大地也是血红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鲜血染红的。 一团团业火即使没有燃料也在熊熊燃烧,在我视线所能及处,到处都是酷刑的现场直播。 在这里无论男女,皆不着寸缕。 有的鬼魂被缚于铜柱之上,有恶鬼手持铁钳,夹住鬼魂的舌头,向外慢慢拖拽,直到拉断,可是舌头断掉之后鬼魂的口中又会重新长出一条,恶鬼继续重复之前的操作。 有的鬼魂舌头通过铁环铁链被连接在耕犁之上,鬼魂用舌头拖拽耕犁,有恶鬼手持长鞭,一旦恶鬼停下,鞭子就会抽来,直到鬼魂拉断舌头为止,而舌头断掉又会重生,循环往复。 有的鬼魂舌头被吊在架子上,恶鬼手持绳子,一点点的向上拉,直到鬼魂的舌头被拉断…… 我从来都没想到舌头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那些鬼魂因为舌头被拉出来,不能发出大叫声,但光是那呜咽之声就已经震天动地。 我只看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舌头仿佛也被拉出来了一般,都不听使唤了,他们的痛苦可想而知。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拔舌地狱以人间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日,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即人间一百三十五亿年。” “记住,是油嘴滑舌、说谎骗人哦。”沈红蝶拖着我到处观看,还给我讲解了一番,尤其强调了其中两种罪名。 我嘴角抽了抽,她是在暗示刚刚我骗她的事情吗? 那些正在行刑的恶鬼见到沈红蝶都很畏惧,看向我的眼神则是带着好奇。 有一个穿着盔甲的恶鬼看起来是个小头目,听到沈红蝶这么说之后讨好道:“公主,这个小鬼是骗了你吗?要不要我……” 说着,恶鬼朝我扬了扬手中的铁钳,目露凶光。 我头皮发麻,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公主?他叫沈红蝶公主,难道沈红蝶是地府某位大佬的姐妹或者女儿? 是东狱大帝还是酆都大帝?亦或者是十殿阎罗?我的脑补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心中不停地琢磨着。 沈红蝶原本一脸玩味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扫了一眼那个恶鬼说道:“你话很多吗?” 恶鬼身体一僵,下一刻居然直接跪下了,不停地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心中暗笑,苟日德,让你拍马屁,让你吓唬小爷,拍马腿上了吧。 沈红蝶似乎很不愿意搭理那个恶鬼,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恶鬼如蒙大赦,居然真的就双手抱头,一溜烟地向着远处滚去。 “公主大人,不知你……”我刚想问问她是哪位大佬的亲戚,就被沈红蝶在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怎么,你也想滚?还是说你想就在这里抻抻舌头?”沈红蝶似乎真的生气了。 我忙满脸堆笑,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说道:“不不不,我不问了,不问了。” “哼!无趣。”沈红蝶失去了兴趣,单手掐诀。 我眼前一阵恍惚,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城门口。 两个鬼差再次对着沈红蝶一鞠躬,还是这两个货聪明,知道言多必失。 “小蝶啊,你看咱们看也看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她一时兴起再拉着我到别的地狱去看看。 “算了,这些地狱里面的刑罚都是小儿科,等你真的死了,我亲自伺候你。”沈红蝶点头。 我险些原地摔倒,伺候?这两个字在这句话中代表的意思恐怕和它们原本代表的含义不一样吧。 “姑奶奶!您就是我亲姑奶奶!我做错啥了您告诉我,别这样行不,我害怕,您不知道我这人,要是不告诉我这辈子我都得睡不着觉。”我直接给跪了,抱着沈红蝶的大腿哭诉。 脖领一紧,我直接被她提了起来,“我就不告诉你,你自己想去,我可不是吓唬你,我要说亲自收拾你,阎君都不会让你投胎,你就好好等着吧。” 沈红蝶一脸恶狠狠的表情,绝美的一张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但是我真的无能欣赏了,现在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女魔头。 不等我再满地打滚求放过,沈红蝶随手一丢,我顿觉天旋地转,好像被扔进了洗衣机一样,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咚!”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落地了,摔得浑身生疼。 “什么人!胆敢擅闯阎罗殿?”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面大斧和一把叉子正指着自己,它们的主人是两个体型壮硕,身着精致盔甲的大汉,一者青面牛头,一者红面马头。 牛头马面!居然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目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 宫殿整体都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古怪的文字和意味不明的浮雕,宫殿大门的上方有一块牌匾,上书第五阎罗天子殿! 沈红蝶这一扔居然直接给我扔到地方了,不过似乎我是被人给误会了。 “牛哥马哥别误会!我好人!大大的好人!”情急之下我已经口不择言了。 这两位可是地府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十大阴帅之二,十殿阎罗之下就是他们了,如果十殿阎罗是经理,那他们就是高管。 两位阴帅被我不着调的话语搞蒙了,但好歹是把那两把吓人的兵器收回去了。 牛头说道:“你起来说话。” 我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马面问道。 “是这样,二位,我是从阴山圣地过来的,菩萨让我来这里还阳。”我尽量用简洁的话语表明来意。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脸上出现恍然的神色,牛头道:“原来如此,你是秦五一?” 我不知道他们为啥知道我的名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是我!” “进去吧,大王和一个姑娘在里面等你很久了?”马面说道。 两人一同让开了道路,我虽然有诸多不解,但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阎罗殿很大,但却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鬼都没有,安静得异常。 我打量着这个曾经我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无数纯黑色的蟠龙石柱前方有向上的台阶,台阶之上是广阔的平台。 平台上只有一个巨大的案桌,案桌后是一张龙椅,龙椅上并没有坐人,但在龙椅旁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她一身火红的女性铠甲,护胸衬托着那傲人的资本,她额头上有着一个红色的莲花印记。 漂亮的脸蛋带着出尘的气质,马尾辫垂到肩膀的高度,此时她也看向了我。 与她目光相对的瞬间,我几乎要哭出来了,小瑶姐!居然是小瑶姐! 我快步朝着前方跑去,小瑶姐也迎了过来,大殿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并没有看到阎罗王。 …… 小瑶姐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你小子要急死我是不,为了你我差点和阎罗王吵起来。” 我感动得不行,一把抱住小瑶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回不去了……” 小瑶姐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把我推开,“行了,要腻歪回去再腻歪,别在这儿丢人。” 我再次环视大殿,“小瑶姐,阎王爷呢?我们怎么回去啊?” “刚才小鬼禀报说有人来拜见,阎罗王去处理了,你跟我走就行,回去后我打表文和人家打招呼。”小瑶姐说道,拉着我向大殿的角落走去。 离近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小门。 “过去阎罗王常放冤屈鬼魂还阳昭雪,这就是一条还阳的通道。”小瑶姐说道。 第七十二章 在人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记得穿过那道门后,我和小瑶姐来到了一条小路,路上空无一人,我们沿着那条路不停地向前走,走着走着我就失去意识了。 而如今我正躺在医院的床上,赵齐天坐在椅子上打盹,小瑶姐则是在另一张床上盘膝而坐。 病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受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些曾经随处可见,习以为常的东西如今在我看来是那样的珍贵。 以前听人说人在经历生死之后心态都会大变,更何况我是真的死过一回。 我想要起身走一走,但发现身体虚弱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起来。 此时旁边的小瑶姐有了动静,她伸了个懒腰,顺势仰躺在了床上。 小瑶姐侧头看来,正和我目光相对,我张了张嘴,发现嘴唇都要粘在一起了,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齐天被惊醒了,见到我醒来后眼眶都红了。 “卧槽!你要是再不醒,我真要以为你变成植物人了!”赵齐天冲过来握住了我还插着针头的手。 我对赵齐天笑了笑,问道:“我躺多久了?” 赵齐天抹了一把眼睛,“你都躺三个月了!” 我脑子一阵晕眩,三个月!我感觉在下面时间也没过多久啊,怎么就三个月了? “瑶妹,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他还不知道得躺多久。”赵齐天没继续和我说话,而是跑到了小瑶姐那边。 小瑶姐掰了掰腿,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别整这些虚的,我都坐了快三天了,快去给我买点吃的,还有水!” “好咧!”赵齐天冲出了病房。 …… 小瑶姐一个人吃了两屉包子,还喝了三碗豆腐脑,看得我目瞪口呆,因为刚醒,所以只喝了一碗豆腐脑。 吃喝期间从赵齐天口中我得知了后来都发生了什么,那天从罐子里面出来的是婴灵降,是那个降头师保命的手段。 在我从病房出来赶往太平间没多久,赵齐天他们就都醒了。 按照赵齐天的说法,那个降头师简直就是个妖怪,速度快得吓人,口中还会喷火,刀枪不入,大表哥的法术拿他都没有办法。 双方只斗了一会儿,赵齐天他们就要山穷水尽了,就在周彤的表哥将要被那降头师咬断脖子时,变故发生了。 那个降头师忽然跌落在地,不停地翻滚惨叫,凳子砸上去都没有反应的五脏六腑开始顺着地面流淌。 赵齐天他们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周彤的表哥却大喜过望,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木头楔子,直接捅进了降头师的额头。 降头师惨叫一声,登时没了生息,但周彤的表哥并没有就此放松,而是招呼赵齐天一起去太平间。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了,而那个鬼小孩正用指甲在我的胸口比划。 周彤的表哥二话没说就冲了上去,婴灵降是灵降的一种,术法对那鬼小孩还是有效果的,但即使如此,周彤的表哥还是花了大力气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干掉了他。 等到两人检查我的身体时,我早就没了呼吸,周彤的表哥在我脖子上摸了摸,发现居然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波动。 他看赵齐天身强体壮,就让赵齐天留下给我做心脏起搏,自己则是喊人去了。 医生赶来的时候都被这满地狼藉吓傻了,但是我已经命在旦夕,救人要紧,他们也没多问。 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抬出了太平间,经过一番抢救后,我的生命体征总算是恢复了,但是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周彤的表哥这次伤得不轻,实力大损,也没看出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嘱咐赵齐天他们照顾好我之后就回来养伤去了,连婚礼都没有参加。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肥龙和周彤也是心情很差,但婚礼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草草办完婚礼之后,几人开始轮流照顾我,赵齐天则是一直忙着做善后工作。 一方面医院是有监控的,其中一台监控就捕捉到了降头师的脑袋拖着内脏飞行的场景。 这段珍贵的录像成了我们最有力的无罪证明,再加上赵齐天的一番运筹,这件事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赵齐天赶回来之后把所有人都赶走了,按照赵齐天的说法,刚刚毕业,大家都要以事业为重,而他现在还算有点闲工夫。 为了避免肥龙和周彤内疚,赵齐天把我转回了老家的医院,正好他在那儿投了一个项目,还能顺便照顾我。 事情毕竟是因为娘炮和李思思引起的,他们两个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后来赵齐天再三保证我醒了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们,且以娘炮的手术还没有完全成功进行劝说,两人这才去了泰国。 就这样,我在床上输着三合一,光合作用了三个月,这三个月赵齐天不知道找了多少个专家教授,高僧名道,但都看不出我是怎么回事。 直到几天前的一个夜里,赵齐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穿着白衣的漂亮妹子告诉他去找一个人就能治好我。 赵齐天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每天他都会梦到这个女子。 无奈之下,赵齐天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梦里那个白衣妹子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赵齐天根据这个地址找到了小瑶姐。 小瑶姐一听我出事了,二话不说就赶来了医院。 要不怎么说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引路人,别人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她却发现我的魂魄已经没了,于是便走阴去找我。 听完赵齐天的叙述,我完全能够肯定,给他托梦的就是小白,真是万幸啊,要不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躺多久。 “这对你来说也算一件好事,等你出院准备准备就可以出道了。”小瑶姐说道。 赵齐天嘴唇动了动,估计是想反对,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又憋回去了。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即使再不愿意相信这些事物,经历了这么多他不信也不行了,更何况小瑶姐救了我,他也没胆子当场撅面子。 “好啊。”我用两个字表达了自己要死不活的心态。 “振作一点,不就是死一次吗?以后这种事情多着呢。”小瑶姐一脸鄙视地说道。 我闻言苦笑,这特么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儿啊。 “我通知一下其他人吧。”赵齐天说道,取出了手机。 我连忙制止了他,“等我出院再告诉他们吧,别让他们过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到时再聚。” 我和赵齐天从小就臭味相投,他自然明白我的心思,当即收起了手机。 事实上我只是躺了三个月身体很虚罢了,实际根本就没有什么伤,所以体力恢复一些后当天晚上就出院了。 赵齐天和小瑶姐陪着我一起在小城的公园闲逛,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地府回来的缘故,这座熟悉的城市让我感觉那么的陌生。 更让我好奇的是,小瑶姐和赵齐天的状态有些怪,他们在刻意闪躲对方的目光,避免与对方发生太多交流。 这个情况让我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记得有一位哲人曾说过,无论男女,当他们遇见让自己心动之人时,和对方打交道就会不好意思,目光会闪躲,会语无伦次,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就很符合哲人说的,难不成……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赵齐天,赵齐天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他问我为啥用这种眼神看他我也不吱声,小子,你就自己猜去吧。 终于,赵齐天忍受不了我恶意满满的目光,以公司有事为由遁走了,临走之时还叮嘱我如果我出什么道的话,一定要叫他来围观。 我嗤之以鼻,你小子不是一向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想必看热闹是假,看小瑶姐才是真吧? 赵齐天跑路了,我又开始盯着小瑶姐看,不过小瑶姐可不是赵齐天,被我看了两分钟就火气上头,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 “你小子看什么呢?” “啥也没看。”我以敷衍赵齐天的那套说辞继续敷衍。 “说不说!”小瑶姐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拧了一圈,“不说我就转三十六圈。” 我疼得直蹦,当即坦白从宽了,“我看你和我哥们有点不对啊。” 小瑶姐闻言直接放开了我,双手搅在一起,磕磕巴巴地说道:“哪有,你别乱说啊!” 靠!我嘴角狂抽,老姐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新手还在我面前装蒜,脸都红了还跟我说没有? “嗡嗡……”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赵齐天发来的消息,“劳动节,你有那个妹子的微信不?” 我顿时无语,丫的我大病初愈,你们两个就开始给我扔***? “没有!”我无情地回复道。 “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改天请你吃烧烤!”赵齐天快速回话。 烧烤啥的不重要,咱不能让兄弟一直单身不是?于是我把小瑶姐给卖了。 把小瑶姐的微信推给赵齐天后,我瞥了小瑶姐一眼,这货正低头琢磨自己的鞋子呢。 第七十三章 小白打窍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了,我这个哥们人品很不错的。”我决定当一回月老,在我看来小瑶姐绝对比林倾城强百倍。 虽然赵齐天对这些玄乎的事情很抵触,但我相信只要两个人走到一起,在小瑶姐的无情摧残下他早晚都会妥协的。 “我同意了吗?你就敢把我卖给别人?”小瑶姐扬了扬拳头。 “大姐,你不要总是这么凶啊,都老大不小了,这样可找不到男朋友。”我退了两步说道。 “怎么?你有意见?”小瑶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揪住了我的脖领。 “不不不……”考虑到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我直接怂了,生怕被小瑶姐来一段街头格斗。 小瑶姐忽然皱了皱眉头,松开了我的衣服,“你都馊了,赶紧回家洗一洗吧。” 我拉开脖领闻了闻,一股老坛酸菜的味道冲了上来,这叫一个上头,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个月没洗澡了。 赵齐天这狗日的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估摸着这三个月擦都没帮我擦过,没有生蛆就算我点正了。 这种事情就怕有人提醒,我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痒了。 把小瑶姐送回她的门市后,我一路小跑回到家中,直奔卫生间。 热水器中的热水根本就没够用,后来我干脆是在洗凉水澡,一块香皂直接被我给用没了。 洗完之后看着满地狼藉,我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抡起拖布一顿收拾,卫生间这才恢复了原样。 从卫生间出来,我瘫倒在床上,感觉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甘心做普通人的,他们追寻,他们渴求,却不懂得那些不普通的人想做一个正常人。 玄学就好像一个怪圈,在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又拼命地想要挤进来。 “想什么呢?”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 我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不是吧!屋子里面居然有人?难不成进贼了?还是个女贼?我现在可只穿了一条内裤啊! 很快我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白色牛仔裙,光脚踩在地上的美女正倚着门框站在那儿。 那人居然是小白!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现代服饰,没想到居然这么漂亮,就好像邻家小妹一样。 我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你进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都老夫老妻了,还藏着掖着,这家不是也有我的一半吗?”小白款款走来,坐到了床边。 我……好吧,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居然无法反驳! “你的守宫砂没有了?”小白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惊喜地说道。 这还隔着被子呢?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小白已经开始扯我身上的被子了。 “你干什么?”我往后缩了缩,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一只猫在看小鱼干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干什么?嘿嘿嘿……”小白坏笑着开始脱自己的短袖。 (此处省略十万字,具体发生的事请大家根据自己单身二十一年,第一次处对象当晚发生的事情脑补……) 第二天下午,我看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还在试图挑逗我再战三百回合的小白,想要把她压在下面决一死战,但腹部两侧的剧痛让我感到深深的力不从心。 我现在有些能理解纣王了,狐狸精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君王不早朝都是小事,榨干你才是真。 我一把抓住小白搞怪的一双手,“不行了!不行了!”也多亏我当了二十一年的童子,存货丰富,而且是纯阳命格,不然早就歇菜了。 “夫君,奴家还想要嘛……”小白趴在我胸口,媚眼如丝。 “不不!姑奶奶,再来你就要丧偶了!”我哭的心都有了,这妹子是疯了吗?从昨晚到现在都多少个小时了,我这可是大病初愈,状态本来就不好。 “好吧,放过你了,你在阴间有没有勾搭女鬼啊?”小白在我胸口画着圈。 “没有,绝对没有!”我昧着良心撒了谎,谁知道我如果把沈红蝶的事情说出来小白会不会翻脸,还是不说为妙。 “那你的守宫砂怎么没了?”小白明显是不相信,开始套话了。 “我也不知道,它自己就不见了,我都没注意到。”我继续胡诌。 小白的眼神中写满了不相信,“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真的真的,倒是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我生怕说漏嘴,直接开始反问了。 小白似乎没有意识到我在转移话题,一脸的兴奋,“我回去闭关了,吃了上次那个东西后我的道行长了很多,现在黄天林那小子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一提黄天林我就来气,他不是报马吗?我都死到下面去了他也没出现,这是人间蒸发了啊。 “小白,你知道黄哥跑哪去了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虽然心中来气,但我也不敢明着骂,万一小白告诉黄天林咋整。 “听说前些日子他被族里叫回去了,但具体是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小白眨了眨眼睛,“要不是我下山找到你,发现你灵魂已经不在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呢。” 靠!我顿时无语,这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个无故失踪,一个长时间待在娘家。 “好啦,你身上的守宫砂没了,以后我就住在你心里。”小白说道。 “对了,小白,如果我出道的话是不是要被你们附身啊?还有,我们刚刚,你是不是吸了我的阳气?”我忽然想起了沈红蝶和我说的话。 “当然了,不附身的话你怎么借用我们的力量呢?至于阳气,嘿嘿嘿,你是我夫君嘛,只有我能吸,而且你是纯阳命格,这点阳气不算什么的,吃点韭菜生蚝就补回来了。”小白说道。 韭菜,生蚝。好吧,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我忍了。 “可是这样的话你们跟着我能有什么好处呢?”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小白闻言目光有些闪烁,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你和他们有缘分,自然就来找你了,至于为什么跟着你,当然是积功累德啊。” 我盯着小白的眼睛看,她太不会撒谎了。 小白被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委屈地低下了头,“对不起,五一,我不能告诉你。” 我叹了口气,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算了,我就随便问问,多了一群厉害的帮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好歹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你能这么想就真的太好了,不过,目前只有我和黄天林,其他的仙家还要一些日子才能过来。”小白兴高采烈地说道。 “为什么啊?”他们这是堵车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机不到吧,不过这样也好,你身上的窍还没打开,就算他们来了也没办法落座报名,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把身上的窍全部打开。”小白说道。 “是武侠小说中的打通奇经八脉吗?”我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吧,可能有些疼,不过我会尽量温柔一些的,你忍着点。”小白说道。 “那你尽量温柔一点吧,我可怕疼了。”我闻言有些畏惧,有些疼是多疼,这个很不好判断啊。 “趁现在我就把你的心窍打开吧,正好看看你心里有没有我。”小白忽然伸手一勾我的下巴,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我其实刚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这小妮子性子也太急了! 就在我思考这个打窍是怎么个打法时,心脏忽然传来异样,就好像被一只手握住了一样。 如果说疼,倒是真的不那么疼,但是这种感觉很古怪,让人难以忍受,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让我身体拱起来,因为它跳动得很费力。 “我是第一次给人打窍,没想到居然这么累,五一,你多坚持一会儿哈。”小白的声音凭空传入了我的耳中。 “不是吧,原来你没操作过,咱们别来了行不?”我顿时慌了,这不等于让一个连实习生都不是的人做手术吗? “不行,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第一次给人打窍就失败会笑话死我的,你放心,就算出了意外也不会死人的,顶多白难受一回罢了。”小白这个时候显得非常固执。 你丫是骗我的吧,一定是的,这是谋杀亲夫啊! 然而,什么都不会的我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只能被动接受,不过就算我有反抗能力,也不能用在自己老婆身上啊! 这种非人的折磨紧紧持续了一分多钟就让我浑身大汗淋漓,感觉比之前和小白的盘肠大战还要累,而且那种运动是会让人感到愉悦的,可是现在我只想死。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小白的声音有些喘,看起来也并不轻松。 我无奈,为了她的面子只好咬牙挺住。 “来了!”小白忽然娇喝一声。 啥玩意来了?我还没等想明白,心脏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怼了一杵子,而且是没隔着肋骨那种。 “嗷!”我大叫一声,直接从床上窜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吃货狐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一下子疼得我几乎大脑空白,但又怎么都晕不过去,疼痛感迟迟没有消失,我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站在床上,拼命地张着嘴,但是却没有空气被我吸进来。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要死了时,心脏又被来了一杵子,疼痛再度加剧。 这回我连惨叫都发不出了,身体又换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如此这般,这样的疼痛不知道来了多少次,到后来我已经是眼前发黑,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然而,潜意识告诉我,如果晕过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额头上,保持自己的最后一丝清明。 这酷刑一般的疼痛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都不知道,我是被小白摇晃醒的,她看起来也虚得厉害,好像一口气生了七胞胎一样。 我拼命地呼吸着空气,刚刚那种体验实在是太要命了,我甚至连回忆都不想回忆。 “还好之前吃了那东西,还吸了一点你的阳气,不然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儿,没想到打窍这么难,早知道就让黄天林来了。”小白枕着我的胳膊躺下来,有些后怕地说道。 我已经无力吐槽这货了,“爱妻,咱们下次别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行吗?好歹咱们也是青梅竹马,你好意思坑死我吗?” 这次小白都不好意思了,往我怀里挤了挤,“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好吧,原谅她了,小白这种暖玉温香型的简直就是我的最爱啊,比小瑶姐那个暴力女和沈红蝶那个喜怒无常的老鬼,以及心机妹林倾城都要好太多了。 “好吧,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你有危险。”我说道,这话倒是真心的,因为我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应该一体同心。”小白认真地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我太爷和太奶的故事。”我不由得苦笑,“小白,你说我们真的能有结果吗?” “不一样的,小云太奶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有家规,族规,还要遵守天条,恪守因果。”小白说道,又补充了一下,“我会努力修成人身的。” 我闻言不由得摇头苦笑,妖精修成人身哪有那么容易,动辄就是百年千年,恐怕到时候我都在轮回中转个圈了吧。 “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你……”小白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 “我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小白钻到了被子里,“明天是个好日子,去找楼下的弟马先给我和黄天林写到堂子上吧,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你身上待着了。” 我知道一旦小白露出这副模样,我怎么问也不可能问出啥了。 先是来了一场旷世大战,又搞了个酷刑套餐,我这刚刚出院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搂着小白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小白并没有在被窝里,而是坐在窗口打坐修炼。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让我看得有些痴了。 我秦五一不过是个平凡人,何德何能居然娶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而且不用考虑房子,车子,彩礼,至于丈母娘我都没见过。 这简直是一般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啊,所谓福德有增减,天道有盈亏,可能这就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吧。 看着小白在那儿打坐修炼,我也来了兴致,盘坐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开始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在阴间走了一遭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把地藏菩萨本愿经背下来了,这可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曾经诵经时就出现过异象,我是绝对坚信地藏菩萨本愿经是有灵性的。 我是闭着眼睛诵经的,因为诵经讲究心无杂念,这样才能更好地体悟如来真实意,如果一直盯着小白诵经,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背窜。 诵经开始没多久我就进入了状态,因为我发现自己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看到了屋子里面的一切,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我不是第一次体会,但每次都感觉是那么的舒爽。 小白不知何时已经被我的诵经声吸引,她在床下向我跪坐,双掌合十,美眸微闭,一脸的虔诚。 伴随着诵经的持续,我发现小白的气质正在发生改变,这种变化很细微,如果不是相处了这么久,我几乎感受不出来。 我敢肯定这种变化对小白是有利的,因此我尝试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小白的身上。 渐渐的,屋子中的其他场景都变淡了,直到消失,我的视线中只剩下小白了。 而小白的变化速度也明显地加快了,这让我很高兴,小白的脸上也挂着浓浓的喜意。 然而,这种状态持续了没多久,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因为我发现眼前的小白虽然很美,但是却透着一股子不真实。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很快,小白变成了镜画,寸寸碎裂,碎片漂浮在空中,又慢慢都变成了气泡。 这种变化让我始料未及,心生恐惧,就在我要终止诵经时,小白原来所在的位置一阵模糊,她重新出现了。 不过这个样子的小白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相貌没有改变,但两只耳朵变成了尖尖的狐狸耳朵,一颤一颤的,身后还有一条大白尾巴扫来扫去,呆萌可爱。 原来如此!我瞬间明悟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因为诵经的原因看破了小白虚妄的化身,而小白还无人身,所以这才是她元神的本来面目。 如果她是真身来的,那么此时我看到的应该是一只白狐狸。 忍住心中的笑意,我继续对着小白诵经。 一篇地藏经诵完,我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诵完回向偈后,我又单独向小白回向了一次。 缓缓睁开眼睛,我揉着发麻的双腿,发现小白已经变回了平时的样子,还跪坐在那里感悟呢。 我等了好半天,小白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直接窜到了床上,吧唧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五一,谢谢你,我的修行又精进了。” “你是我老婆嘛,说什么谢谢。”我揉了揉小白的脑袋,“还有,我可是看到你的狐狸尾巴了。”我比划出了一条尾巴的形状。 “讨厌!”小白在我胸口捶了一拳,翻了个白眼。 我们两个又在床上亲热了一阵,当然,就是那种纯洁的亲热,曾经受限于守宫砂,为了我的小命我们两个都很克制,如今守宫砂没了,也算是功德圆满。 为了庆祝我们真正的圆房,我跑出去买了一只烤鸡,又打包了一份肯德基。 肯德基是小白坚持要买的,她和我一起出门了,就像她说得,她待在我的心里,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虽然看不见她,但是能够肯定她就在那里,而且我们可以不通过语言进行沟通。 虽然这个以前也是可以的,但按照小白的说法那样会让他们很累,因为要消耗法力。 回到家中,我把烤鸡分解了一下,和肯德基一起摆上了桌,出门前熬的粥也熟了,我们面对面坐在了餐桌前。 小白搓了搓手,“好香啊。” 我看着她馋得不行的样子,无奈地说道:“山里的条件很艰苦吗?” 小白俏脸一垮,“他们都上了别人的堂子,有供奉的,我哪能跟人家比啊,跟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从来都不给我香火,也不给我贡品。” 我狂汗,“你倒是和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好啦,原谅你了,等到堂单挂起来,你一定要多给我肯德基哦,不然我就天天托梦吓唬你!”小白威胁道。 我顿时回想起了高中毕业时她找上我的场景,那段时间我差点被吓得神经衰弱。 “好好好,我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给你买好吃的行了吧。”我忙说道,不就是投食女朋友嘛,这有什么难的,肯德基就把你收买了,要是给你来个零食套餐你还不得原地飞升? 小白抓起一个**鸡腿,用鼻子吸了吸,缥缈的气体从鸡腿散逸而出,被她吸进了鼻子。 她闭着眼睛摇晃了两下脑袋,十分陶醉,再次睁开眼睛时把鸡腿放到了我的碗里。 这就算是吃了吗?我抓起鸡腿咬了一口,这鸡腿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了,既没有鸡肉味,也没有蜂蜜味。 事实上白开水也是有味道的,可是这鸡腿就没有味道,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咀嚼固体空气一样。 眼看着小白舔着嘴唇把一盘烧鸡和一桶肯德基全部拉向自己,我几乎要绝望了,想要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小白已经开始猛吸了。 小白还是很够意思的,她把鸡头和鸡屁股留给了我,可是我从小就不敢吃这两样东西,于是只好干喝粥了。 小白说我不识好歹,然后把鸡头和鸡屁股也干掉了。 这一顿丰盛的鸡餐我只吃了一口鸡腿,其余的都被我扔掉了,我知道浪费可耻,可按照小白的说法,被她那样吃过的食物既没有味道,也没有营养,只能填满肚子罢了。 我隐隐地感受到了一丝不祥,以后如果带着她出门,我还能吃到东西吗? 第七十五章 三海帮兵耿耿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收拾了一下碗筷之后,我容光焕发地出门,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一路吹着口哨来到了小瑶姐家。 门口停着一辆紫色的轿车,无论是从车型还是颜色来看,这都是一辆女士车,难道里面有客人? 为了产生不必要的尴尬,我在微信上和小瑶姐打了个招呼,小瑶姐说不碍事,让我直接进去。 一楼没有人,我直奔二楼,发现小瑶姐正和一个美少女在客厅打闹。 为什么说是美少女呢?她长得太卡哇伊了,一头秀发梳成马尾,鬓角有点弯,大眼睛贼亮贼亮的,上有双眼皮,下有卧蚕,小巧的鼻子透着灵性,一笑就会露出雪白的牙齿。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很袖珍,估计也就一米五出头,宽松的休闲短袖搭配长腿牛仔裤,就好像一个初中生。 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给我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小瑶姐,这是你妹妹吗?长得真可爱。”我夸赞道。 “瑶瑶,这就是你那个徒弟吧,看起来很二啊。”那美少女说道。 我险些摔倒,不是吧,这是个腹黑萝莉啊!什么叫二,我怎么就二了? “胡说什么呢,这是我的朋友耿耿,远近闻名的三海帮兵,就没有她接不住的仙儿,快叫耿耿姐。”小瑶姐甩给我一个大白眼。 “看玩笑吧,她才多大啊,让我叫姐?自古称弟者鞍前马后,我拒绝!”小瑶姐这个不知道生日有没有我大的就算了,总不能见个妹子我就叫小姐姐吧? “姑奶奶二十三了,怎么,让你叫姐不行吗?”叫做耿耿的美少女来到我面前,仰头逼视着我。 卧槽!我惊呆了,二十三,比我和小瑶姐大两岁?她这是逆生长了吗? 虽然我占据了身高优势,但在这场眼神交锋中我完败,“耿耿姐好,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弟。” “这还差不多,以后有人欺负你报我耿耿的名字!”耿耿姐一手叉腰一手高抬着拍我的肩膀。 “好嘞!”我猛点头。 “如果你报了她的名字,保证能解决一半问题。”小瑶姐说道。 “啊!?这么厉害的吗?”我大喜过望,这是一位大佬啊。 “那是当然,一半人打你一半人打她呗。”小瑶姐幽幽地说道。 我愕然,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耿耿姐那么卡哇伊的小姑娘,谁能下得去手辣手摧花,估计最后挨揍的还是我。 “瑶瑶,你皮痒了是不?”耿耿姐冲过去掐住小瑶姐的脖子猛摇。 小瑶姐的大头被摇成了拨浪鼓,舌头都出来了,连忙讨饶,“别闹,正事要紧。” “哼!”耿耿姐哼了一声松开小瑶姐,双手抱胸,一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我觉得小瑶姐已经很暴力了,没想到她更暴力,简直就是萝莉中的怪力战斗机啊。 “出去买点水果贡品吧,其他的东西我这里都有,备齐东西后就可以去你家了。”小瑶姐对我说道。 女人嘴上说的,心里想的,实际做的都是不一样的,说好了是出来买水果贡品,她们两个居然挽着胳膊逛遍了各个商场,我则是直接沦为人形购物车,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她们才买了贡品和水果。 更加悲催的是,小瑶姐一路上都以让我给耿耿姐见面礼为由刷我的卡,搞得我心都在滴血。 把她们两个的一堆战利品送回店里,这两位才带着装备和我一起出发。 说是装备其实就是一些给我准备的东西,一张空白的红绒布堂单、香炉、水杯之类的。 当然,还有一尊地藏王菩萨的佛像,按照小瑶姐的说法,我与地藏王菩萨有很深的缘分,而且我这次能够还阳多承蒙菩萨慈悲,是时候把佛堂立起来了。 至于耿耿姐,她除了帮我们拿东西外,还提了一个黑色的圆形皮袋子,我知道里面是二神用的神鼓。 我们三个大包小包地赶回了我家,一路上我都很庆幸自己平时会打扫家里面的卫生,不然这次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哟,没想到你这个徒弟还挺干净的。”果然,来到我家时耿耿姐如是说道。 “那是当然,埋了吧汰的我会收吗?”小瑶姐骄傲地说道。 耿耿姐撇了撇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两个大姐头一点也没和我客气,放下东西自己找地方坐下了,小瑶姐这家伙还去翻我的冰箱。 可惜的是我已经没有存货了,虽然现在兜里也有点钱,但是没时间置办啊。 “悲催的少年,连一听可乐都没有。”小瑶姐关上了冰箱门。 “肥宅才喝那东西,像我这种有为青年一般喝酒。”我打肿脸充胖子。 “好啊,一会儿完事了姐姐和你好好喝点。”耿耿姐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我。 我去,居然被鄙视了,喝酒这方方面面的我秦五一连墙都不服,“我不是针对谁,喝酒这一块儿在场的诸位都不行。” “是吗?好啊,走着瞧。”耿耿姐也没生气,开始捯饬她的那面鼓。 这神鼓平平无奇,我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小瑶姐既然这么恭维她,想来这也不是凡物。 “你别光看热闹,调整一下心情,别一会儿秃噜扣。”小瑶姐说道,帮我布置起了其他东西。 此时此刻我才感受到有个姐姐的好处,关键时候绝对靠得住,平时也能照顾自己。 我搞不懂小瑶姐说的调整心情是什么意思,干脆坐在那儿发起了呆。 约摸着过了半小时左右,我都要睡着了,她们两个总算是忙完了。 “来,你就坐在这儿。”小瑶姐搬了一把凳子,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没想到下一刻屁股就挨了一脚。 “坐一半!你是搬杆子呢还是看电影呢?”小瑶姐没好气地说道。 我往前挪了挪屁股,搬杆子和坐凳子有啥关系吗? “咔嚓!”开门声从门口传来。 我看向小瑶姐,除了我之外只有赵齐天有这个房子的钥匙,而我又没有告诉他今天搬杆子,那就只可能是小瑶姐走漏风声了。 好嘛,小瑶姐,嘴上说不要身体老实得很。 小瑶姐被我看得有些脸红,恼羞成怒地揪住了我的耳朵,不停地拧啊拧,疼得我直蹦跶。 赵齐天进屋了,小瑶姐闪电般地松开了我的耳朵。 今天赵齐天穿了一身休闲装,但即使这样也遮掩不住他高富帅的气质。 耿耿姐直接把手中的神鼓扔在了床上,掏出手机就要往上冲。 小瑶姐见此场景一个飞扑,又是一个十字固制住耿耿姐,“大胆妖孽!” 耿耿姐锲而不舍地举着手机,“帅哥,加个微信行不行。” 赵齐天被这两人的动作搞得愣住了,眼角不停地抽搐。 我也是一阵无语,你们二位是没见过男人吗?而且我秦五一哪里不如他赵日天,怎么你们对我就是拳打脚踢。 “卧槽!赵日天,我秦五一第一个不服。”我不甘心地大吼。 赵齐天对我挑了挑眉,根据多年“眉目传情”的经验,我从他的眼神中分析出了两个信息:一,哥就是这么帅;二,和小瑶姐已经有进展了。 这小子效率挺高啊,不过这个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着已经被耿耿姐反杀,但依旧死死抱着对方大腿,不让其去加微信的小瑶姐,想来进展是不小的。 “瑶瑶,好姐妹是要一起分享帅哥的,你不能这么自私。”耿耿姐骑在小瑶姐的腰上扯着小瑶姐的头发。 小瑶姐趴在地上,摆出宁死不屈的表情,“不可能,防火防盗防闺蜜,你休想!” 赵齐天尴尬地看着这出闹剧,而我早就看出她们两个是在开玩笑了,耿耿姐虽然言之凿凿,但绝不可能真去和小瑶姐抢菜吃。 从她们的行为举止来看,是铁杆闺蜜无疑了,我就不信小瑶姐没和她炫耀过赵齐天。 果然,两人打闹了一阵,小瑶姐还是让耿耿姐加了赵齐天的微信,我偷瞄了一眼,耿耿姐给赵齐天的备注是瑶瑶投食者。 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的,赵齐天把窗帘拉好,耿耿姐抱着神鼓坐在了我对面。 小瑶姐在我腰间系了一块红布,说我现在还不算真正出道,仙家没来齐,顶多是马前铺路,不过即使这样也要披红挂彩的。 叮嘱赵齐天记录名字之后,小瑶姐点燃了三支香,让我举在手中,并叮嘱我放轻松,闭上眼睛。 我照做,心里却有点紧张和激动,毕竟是第一次,而且我很好奇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开始吧。”小瑶姐说道。 “咚咚……哗啦……”鼓声和铜钱声从对面耿耿姐的位置传来。 “嗨……”耿耿姐开口了,居然是戏腔。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熟悉的神调声响起,不得不说耿耿姐的唱腔比小瑶姐好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耿耿姐刚唱了没多久我就有感觉了,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悸动。 第七十六章 马前铺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种悸动从心脏位置开始向全身扩散,他扩散到哪里,哪里就会失去知觉。 我有些慌了,心中抗拒的同时差点直接站起来。 “放轻松,别抵抗。”小白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 我稳定了一下心绪,小白她总不会坑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听不见耿耿姐的鼓声了,因为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一股寒气已经蔓延到了我全身的每一个位置,我的双手在大腿上不停地摩擦着,双脚脚尖点地,像走路一样运动,但脚跟却怎么都不会落地。 我不清楚这种情况是怎么出现的,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有大脑还听我的使唤。 没过几分钟的功夫,我脑子也不好使了,只保留着基本的意识。 “我是胡家胡小白,专为夫君下山来,今日披红我落座,礼数不周多担待。”小白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 “原来是胡家弟妹,要点啥不?”小瑶姐问道。 “这不好吧……”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小白的害羞情绪。 “你就是劳动节的媳妇?幸会幸会,我是赵齐天,他最好的哥们。”赵齐天也上来凑热闹,估计是从小瑶姐那里得知的小白身份。 “你们干什么呢?这么严肃的场合,都给我正经点!弟马没开全身窍,老仙半捆耗心神,速战速决。”耿耿姐呵斥了一声。 小瑶姐当即结束了闲聊,“老仙在营中是何职位?” “我是大报马,还有一位黄家报马在深山古洞中,烦请二位烧香铺路。”小白说道。 “好,那我就送老仙儿打马归山了。”耿耿姐说道,敲着鼓又唱了起来。 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我睁眼一看,那三支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扔在了地上。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小瑶姐问道。 小瑶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身体冷得厉害,而且好像跑了五公里又做了一百多俯卧撑一样,巨累,脑子像是刚结束了数学考试一样,浑浑噩噩的。 “必须休息一会儿啊。”我解开腰间缠着的红布,小瑶姐也太实在了,这红布勒得我肚子都两半了。 “真不知道你这堂子到底是什么路子,窍没串开就落马登科,各排教主也不来。”耿耿姐说道。 我摊了摊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到现在我还懵懵懂懂呢。 “小秦子,仙家和弟马搞到一起的我不是没见过,但胡家族规极严,我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你居然能娶狐仙,我耿耿佩服你。”耿耿姐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傻笑,你没听说过的多着呢,我家祖上就有这传统。 起身在地上溜达了两圈,我发现赵齐天这个负责记录的只写了几个字,大报马胡小白。 在百度上我看到过别人家的堂单,动辄上百个名字,他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记录者了。 休息一阵之后继续敲鼓请仙,不过这次效率却很低,三支香都燃尽了,我还只是不停地哆嗦,根本就没有其他反应。 耿耿姐有些不耐烦了,在小瑶姐重新帮我点燃三支香后加快了敲鼓的频率,鼓点如同疾风骤雨一般。 我被这鼓点带动得身体不停地摇晃,幅度惊人,屁股下面的凳子发出凄厉的吱呀声。 我有些慌了,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这么晃下去就算我不摔倒,凳子也要散架了啊。 “过来帮忙。”我听到了小瑶姐的声音。 很快,凳子稳了下来,我感觉有两只脚踩在了凳腿上。 这回我就安心多了,好赖不济不能从凳子上摔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一股暖流正在缓缓地侵入我的心脏,我想要抵抗,但脑海中出现了一只黄鼠狼撒腿狂奔的场景。 看来是黄天林,我反应过来后开始配合他占窍。 脑子里面的画面消失不见,很快我就感觉心脏处传来一下灼痛,让我全身一震。 “银盔银甲亮银枪,灵山脚下炼阴阳,护持佛法数百载,黄家天林下山岗!”黄天林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 “老仙,这报马由胡家和黄家担任,就是因为这两族的仙家腿快,您这慢吞吞的能当好报马吗?小女子说话比较直,还请老仙莫要怪罪。”小瑶姐打趣道。 我在心中大点其头,小瑶姐你说得太对了,这家伙跑得快不快我不知道,但不靠谱的程度绝对到位。 我感受到了黄天林窘迫的心情,“大妹子,大喜的日子留点面子行不,我这不是道远嘛。” “弟马开虎口放龙声,只有两位仙家落马来登城,有道是好虎一个能拦路,耗子一窝全喂猫,咱们人少但是规矩不能少,今后二位老仙可要护持弟马周全。”耿耿姐似乎看出黄天林不靠谱了,开始用话圈并他。 “帮兵放心,这是我妹夫,我肯定照顾他明白的,没啥事我要下去了,他窍没开全,这么捆着对他不好。”黄天林大大咧咧地说道。 耿耿姐貌似彻底被搞无语了,话都没说,直接就开始敲鼓送仙。 就在耿耿姐的送仙词到了尾声,黄天林也退出了我的身体时,一股气流从头顶直接冲进了我的身体。 这气流虽然气势很猛,但是却没让我感觉到难受,相反,它带着盎然的生机,不过,我在这生机中感受到了一丝死气。 原本已经开始恢复知觉的身体再次失控,不过这次我却没哆嗦,而是腰板瞬间拔得溜直,就好像穿了背背佳一样。 这气流的出现让我紧张起来,不过我却没有抵抗,因为我在其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耿耿姐的唱词戛然而止,小瑶姐也发出了惊呼声,似乎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何方神圣,为何擅闯营盘?”耿耿姐娇柔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小姑娘莫要发火,我无恶意,老头子我是奉地藏王菩萨法旨来保护善男子的,今日你们立仙堂,我也想讨个位置,也好有个地方安身。”柳老爷子的声音出现。 我就说这气息怎么如此熟悉,原来是在血河边莫名失踪的柳老爷子。 “瑶瑶,你知道这事儿吗?”耿耿姐被搞蒙了,不过语气也是缓和了下来。 小瑶姐没吱声,估计是摇头了。 “老仙,这仙堂有多少仙家,各司什么职位,都是定好的,帮兵我也不好擅作主张啊。”耿耿姐委婉地说道。 “无妨,小姑娘无需为难,此事让他自己做决定就好。”柳老爷子也很好说话。 “如此就多谢老仙家了,还不知老仙家高姓大名,是哪一族的仙家?”耿耿姐问道。 “吾名柳之源,是老柳家的,哈哈,老夫去也。”柳老爷子说罢就从我身体中撤了出去,当真来去如风。 我揉了揉脸,这搬杆子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也不知道小瑶姐那小身板是怎么挺住的。 “小秦子,不请自来的那位老仙你认识?”耿耿姐问我。 我简单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耿耿姐叙述了一下,听得耿耿姐目瞪口呆。 “既然如此,这老爷子属于外五行的仙家,也不知道你堂口的掌堂教主能不能收他。”耿耿姐托着下巴说道。 “堂子是我的,我说了算,老爷子能来我堂口坐镇,是我的荣幸,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收了。”我连忙说道。 掌堂教主?开什么玩笑,我见都没见过,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心思,现在我已经不是小白人了,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懂点。 人家出马立堂都是要问仙的,内容包括和弟子是什么缘分,是恩仙还是仇仙,保家还是看病,如果看病的话堂口的主要本事是什么,风水还是算卦…… 而我呢,莫名其妙就出来一个堂子。最重要的是无论出马还是出道,都得有家鬼引路,也就是堂子上要有自己本家的清风烟魂,这个我也没有。 小白这个从小就在我身边,来路不明的未婚妻我就不说了,已经娶了人家,我总不能拔吊无情,除了小白,黄天林这个大舅哥我都不知道是从哪论的。 如果非要说我和仙家的关系,那么近则追溯到我姑奶那里,远点的话就是我曾祖父与狐仙结怨,这么看来保不齐我这堂子就是仇仙来的。 至于柳老爷子呢,人家在枉死城救了我一命就不说了,他可是地藏王菩萨派来保护我的,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地藏王菩萨啊。 所以就算那名不见经传的掌堂教主不同意,我也要力争把柳老爷子留下来。 “你确定吗?”耿耿姐向我确认,还看了一眼小瑶姐。 小瑶姐别过头去,“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堂子的事不该我管,我也管不了,顺其自然吧。” “那好吧,我耿耿七岁提神鼓,这么多年不知道经手了多少堂子,你这个绝对是最野的,一个仙家一个令,我真想看看你这堂子出全了是个什么光景。”耿耿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强忍着笑意说道。 第七十七章 喝!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说的这些于我而言就是对牛弹琴,我是一句都没听懂。 小瑶姐把堂单在桌子上摊开,用毛笔在中上偏右的位置写下了小白的名字,旁边还标上了小字,护身报马。 隔了一拳左右的距离,又在左边写下了黄天林的名字,同样标上了护身报马。 在这之后,又在最下面正中间写下了柳老爷子的名字。 堂单是现代工艺制品,上下皆有卷轴,两边是金线绣上的花草树木,还有有求必应的对联,不过偌大的空间只有三个名字,看起来空荡荡的。 “这绝对是我立得最快的一个堂子了。”小瑶姐收起毛笔说道。 按照小瑶姐的说法,我需要先把佛堂安置好,因为仙家有一部分是喝酒吃肉的,而佛家讲究斋戒,所以尽量安置在两个屋子中。 由于没有专门的佛龛,我腾出一个柜子做供台,安放好地藏王菩萨的佛像后,我问小瑶姐用不用开光。 小瑶姐说开光就是请求菩萨落座,以我的佛缘,只要经常诵读地藏菩萨本愿经就好,无需刻意开光。 我不懂这些,小瑶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在小瑶姐的指示下,我在佛堂上了三炷香,分别供养佛法僧,烧香的同时我在心中祈祷菩萨保佑我正知正信正行。 堂单挂在了另一个屋子,小瑶姐他们七手八脚地帮我安置着香炉贡品。 堂口的香炉我烧了四柱香,前三后一,那一炷香叫做关门香,如果是早上就是前一后三,叫做开门香。 烧了香之后我发现堂单在我眼中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一块单调的红布,里面山山水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我心中默念小白的名字,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女性闺房的装扮,但是里面没有人。 “我在这儿呢。”小白的声音从心中传来。 我又默念黄天林的名字,视线又转到了另一个房间,黄天林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对我挑了挑眉。 黄天林这是在打扫房间吗?其实我更好奇柳老爷子在干什么。 视线随着心念移动,我看到了一间石室,柳老爷子正在闭目打坐。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柳老爷子眼睛都没睁开,“小伙子没事不要打扰我。” 我将注意力从堂单中转移出来,发现小瑶姐他们已经跑到门口去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可要好好地宰你一顿。”小瑶姐舔了舔嘴唇。 “没问题,别和我客气。”我也是心情大好,豪气地答应了下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瑶姐这个宰可是真宰,直接去了一家三合一式烧烤店。 所谓三合一烧烤店就是烧烤、火锅、烤肉一体化,花样多了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如果不是之前和小瑶姐一起出去走了两趟,有点积蓄,把我卖了也吃不起这个。 点餐的时候他们也没和我客气,什么爆炒小龙虾,蒜蓉生蚝,一点就是好几份,还来了一个羊腿。 按照耿耿姐的说法,这已经很便宜我了,她们两个的出场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没付她们劳务费,算了,吃就吃吧,不就是出点血嘛,哥忍了。 小白是一路跟我来的,看到菜单上那么多的美食整个人都疯了,不过碍于其他人还在场,不好意思出来,只好一直强调以后一定要带她出来吃这个。 “恭喜啊,小秦子,以后就是一条路上的人了,哪天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和瑶瑶哦。”耿耿姐端起了一杯白酒。 “耿耿姐这是说得哪里话,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眉飞色舞地说道,也举起了杯子。 小瑶姐和赵齐天也举杯白话了两句,颇有种夫唱妇随的意味。 “没毛病,干了!”耿耿姐豪气干云地说道,一扬脖子,一杯二两半就消失了。 我当时手都哆嗦了,这姑娘绝对是个茬子啊,上桌到现在我们可是一口菜都没吃啊,她居然给干了。 “喝啊!看啥呢?”小瑶姐也不含糊,一饮而尽。 我和赵齐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特么的今天就算喝死也不能在美女面前认怂。 一杯白酒下肚,我感觉自己的胃都要着火了,这酒可是牛二啊。 恰逢这时候服务员端着一盘老虎菜上来,我直接夹了一筷头子。 赵齐天不甘落后,也来了一下,一人一下之后,一盘老虎菜居然只剩下几块黄瓜了。 上菜的小妹妹看起来是学生勤工俭学来的,被我们这个架势吓得都不会走路了。 “妹子再来一盘。”赵齐天说道。 服务员走了,小瑶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眼角抽了抽,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她都倒酒了我也不能看着啊,只好跟上。 “高兴,喝。”小瑶姐根本就没有什么精彩的发言,直接举杯。 赵齐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瑶姐,小瑶姐一瞪眼睛,“嗯?” “喝!”赵齐天打了个哆嗦,连忙举杯。 卧槽!我惊呆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赵日天吗?当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又是一杯酒下肚,我感觉肚子里都已经翻江倒海了,这种喝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啊,开场吹两瓶啤酒也就算了,白酒是这么喝的吗? 服务员小妹又进来了,端着捞汁的手都在哆嗦,因为桌上已经摆着两瓶空着的牛二了。 照例一通风卷残云,捞汁也被拿下了。 “再来一盘。”赵齐天变成了复读机。 服务员小妹端着空盘子走了出去,屋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秦子,今天是你办事,怎么不提酒啊?”耿耿姐斜了我一眼说道。 我……好吧,这个我也没法拒绝啊,看这大姐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杯酒满上,我举杯说道:“今天我舍命陪佳人,要么我躺下,要么你躺下。” “好样的,有气势,喝!”耿耿姐一饮而尽。 服务员小妹再次出现,这一次她手中端着一盘猪肉串。 看到这把烤串的时候我眼睛都蓝了,卧槽,终于有压酒的菜上来了。 服务员小妹看了一会儿桌上的三个空瓶,茫然地走了出去。 “妹夫,就差你一个了,你要搞特殊吗?”耿耿姐瞄了一眼赵齐天。 赵齐天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小瑶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小瑶姐目光炯炯,脸也红了,不过是喝红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赵齐天见小瑶姐没有否认这个称呼,眼中几乎燃起了火焰。 他拧开两瓶牛二,递给耿耿姐一瓶,自己握住一瓶,“耿耿姐,感谢你这么多年帮我照顾瑶妹,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咱们单喝一个。” 耿耿姐有些诧异地看着赵齐天,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接站了起来,不过可能是觉得气势不足,脱掉鞋子又站在了凳子上,“好样的,干了!” “吨吨吨……”看着两人狂灌白酒,又看了看低着头俏脸发红,眼中精光闪烁的小瑶姐,我陷入了沉思。 “小白,如果你帮我喝,是不我怎么也不会喝醉?”我在心中问小白。 “也不是,我的酒量很差的,你可以找黄天林帮你喝,他号称黄家的酒桌无情狄仁杰。”小白说道。 果然如此!我瞬间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传说中的那个说法是真的,每一对情侣的第一次不是因为女的装醉就是男的真的被喝醉了。 耿耿姐看样子应该是天赋异禀,酒精无感,至于小瑶姐,十有八九有仙家帮忙喝,至于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赵齐天今晚恐怕要失去一些东西了,当然,他也会收获一些东西。 至于我,我完全是躺枪了,看来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别看小瑶姐和耿耿姐一个比一个漂亮,这绝对是两个女流氓。 不过我相信小瑶姐并没有抱着玩一玩的心态,首先修行人都知道因果,再一个小瑶姐都没处过对象,她不是那样的人。 更重要的是,出马弟子的姻缘自家的仙家都是知道的,小瑶姐这么快和赵齐天产生火花估计和命运脱不开关系。 耿耿姐比赵齐天先灌完了一瓶,对小瑶姐使了个眼色。 小瑶姐一副心疼的表情,估计是怕赵齐天喝出事来。 耿耿姐伸出小手握了一下拳头,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赵齐天酒场打滚多年,酒量也不是盖的,一连喝了这么多白酒居然还稳如老狗。 “有两下子啊,姐姐很看好你,这白酒喝得怪渴的……服务员!给我抬四箱啤酒过来!”耿耿姐脚踩桌子,大姐大的气势表露无遗。 很快,几个男服务生抬着啤酒上来了,我一看脸都绿了,四箱都是二十四瓶装的大绿棒子。 “一人一箱,不喝完不许走!”耿耿姐指挥着服务生一人旁边摆了一箱。 几个服务生都偷偷地打量着耿耿姐,估计是被耿耿姐卡哇伊的外表和女流氓的气势给勾了魂。 “再看扣眼珠子!”耿耿姐挑了挑眉。 一众服务生灰溜溜地离开了,留下了四箱酒和四个瓶起子。 “小白,快去叫黄天林过来!”我在心中大喊道。 第七十八章 疯狂之夜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空腹干白酒,还要一人再来一箱大绿棒子,这么喝我八成得被抬出去,既然已经发现自己是个配角演员,尽力而为就行了,演得再好导演也不会给加鸡腿的。 小白答应一声,我心里一空,她应该是出发了。 一直在碳火上翻滚的羊腿已经开始流油,散发出迷人的香味,估计能有六七分熟,而其他的菜都被光盘了,我便切下了一块。 还别说,没熟透的羊肉也挺好吃的,而且很有嚼头。 其他人见我开动了,也不甘示弱,纷纷对羊腿下了手。 耿耿姐不愧是女流氓,和服务员要了一份变态辣的调料,洒在了羊腿上,并叮嘱所有的烤串都要刷这种料。 这下子好了,没人点饮料和矿泉水,耿耿姐也不让点,吃辣了就喝啤酒。 没吃过变态辣的可能不知道,这玩意越喝酒就会越辣,而不喝还忍不住,于是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空啤酒瓶子渐渐多了起来。 小白还是很有效率的,在我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就带着黄天林回来了。 我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小瑶姐和耿耿姐,不过她们都没有拆穿我。 想来也是,他们的主攻目标是赵齐天,我已经怂了就没必要苦苦相逼了。 这一顿酒直接喝到了深夜,赵齐天直接被喝断片了,小瑶姐和耿耿姐一边一个架起了赵齐天,告诉我可以退下了。 我对小瑶姐投以暧昧的眼神,小瑶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拍了拍自己溜圆的肚子。 其实现在我也是这个状态,虽然后来的酒气都被黄天林吸收了,但酒还是喝到了我的肚子里。 至于耿耿姐和赵齐天,这俩人不知道中途跑了多少次厕所。 兄弟,别怪我抛弃你,这也是为你好,不过你喝这么多,估计是记不住这一夜良辰了,我在心中为赵齐天默哀了一番。 等到小瑶姐她们两个把赵齐天架出一段距离后,我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这俩人一路把赵齐天弄到了小瑶姐的店里,没一会儿的功夫耿耿姐走了出来,卷帘门放下了。 我摸了摸下巴,准备过去偷听一下,一直待在我心中的小白火了,“你馋了是不是?我不能满足你吗?” 我顿时止步,丫的养成习惯了,都忘了自己现在能享受老婆了。 “不听了,我们回去实战。”我摇头晃脑地向着小区后面走去。 黄天林也算是够意思,为了不让我喝醉,把之前那些白酒也给吸走了,我现在除了有点涨肚就没别的感觉,可惜他却是喝多了,不知道去哪儿野了。 正好,我和小白又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堂子前面烧香时还得到了柳老爷子的忠告,年轻人要懂得克制,须知细水长流。 小白听得脸红,躲在我心窍里面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我烧完香直奔楼下,准备以吃早餐的名义去堵被窝,没想到小瑶姐连卷帘门都没开。 无奈之下我只好吃完早餐就回家了,一直等到中午才收到小瑶姐发的微信,让我去她家。 来到门口的时候我正好遇到赵齐天走出来,这小子那叫一个容光焕发,不过就是脚下发飘,一看昨天晚上就没消停。 这货对我露出一个陶醉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撩杆子了,可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屋的时候我发现耿耿姐正拿着吸尘器在收拾屋子,小瑶姐躺在沙发上和死狗一样,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屋子里那叫一个乱,本应放在楼上的床单和枕头都跑到楼下来了,矿泉水瓶和垃圾桶横亘在地上,后屋窗户的窗帘都被扯掉了。 不知道是被子里面还是枕头里面的鹅绒飞得到处都是,一块能有几米长的红布被拧成了麻花形,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了。 卧槽!无情!小瑶姐和赵齐天昨晚到底干啥了,这屋子好像遭贼了。 耿耿姐一边打扫一边憋笑,一脸古怪的表情。 “来了啊,快帮忙收拾收拾。”小瑶姐一改往日英姿飒爽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嘴角抽了抽,开始帮忙,捡了一塑料袋鹅绒。 走进卫生间,打算把垃圾投放到垃圾箱里面时,我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床单,虽然床单已经被洗过了,但是有巴掌大的区域隐隐泛红。 我摸着下巴,看着床单陷入了沉思,虽然赵齐天昨天差点喝死,但这绝对是血赚啊。 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和耿耿姐才把一片狼藉的一楼收拾干净,不得不说小瑶姐他们还是很克制的,至少没跑到二楼去疯。 …… 小瑶姐扶着墙龇牙咧嘴,一步一步地从楼下挪了上来,对我说道:“早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需要帮忙,我状态不太好,你和耿耿去看看吧。” 说罢,小瑶姐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继续狗带。 “瑶瑶,我能理解你单身二十一年的心情,不过咱还是得克制一下,身体要紧啊。”耿耿姐拍着小瑶姐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 “滚……”小瑶姐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唉……”耿耿姐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刚从小瑶姐的店里走出来,耿耿姐就抱着肚子蹲下来大笑不止,“哈哈哈……”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我之前也很想笑,但早就过去那个劲儿了。 “耿耿姐,你没事吧?”我见她笑得根本就停不下来,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快扶我一把。”耿耿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吗?”我看她还捂着肚子,好像笑岔气了,忍不住问道。 “你没看到那条拧成麻花的红布吗?”耿耿姐诧异地看向了我。 “我看见了啊。”我更加不解了,不就是一块红布吗? 耿耿姐上下打量我一阵,见我不像是装的后拍了拍我的胸口,老气横秋地说道:“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时我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后来知道了我也笑得肚子疼,小瑶姐和赵齐天绝对是一对奇葩,没想到小瑶姐这个暴力女居然喜欢这个调调,和她的性格也不符啊。 我曾偷偷问过赵齐天,是不是他喝多了给小瑶姐强行来了个征服,不过每次赵齐天都用喝断片了敷衍我,以至于我一直没得到答案。 …… 因为昨天喝得太多,怕吹出来酒驾,耿耿姐也没开她的骚紫色轿车,我们两个一路腿儿到了县城的高层。 在路上我问过耿耿姐,她不是二神吗?莫非也能处理这些事情? 耿耿姐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kuai),她其实除了二神之外还有一个马甲,收池人。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可是吓得够呛,收池人这个职业在东北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了,因为群体太小。 据说收池人有一符,一鞭,一咒,他们行走江湖就靠这三样东西,可偏偏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不敢招惹他们。 收池人一般供奉祖先牌位,除此之外他们大年三十的时候还会带着贡品去坟圈子和乱葬岗收池。 到了地方后他们会在空地上摆好贡品,画上一个圈,在里面不停地念收池咒。 要不了多久圈外就热闹了,各种各样的非人都会被贡品和咒语吸引过来。 这个时候收池人就会用特殊的语言和他们对话,如果能够谈妥,在接下来至少一年的时间内,这些非人就跟着收池人做他们的仙家了。 如果谈不来,非人们要对收池人不利,那么收池人就会挥舞手中的鞭子。 鞭子一响,诸邪辟易,因为这鞭子也不是一般的鞭子,当然,如果有道行高的,还是不走,这个时候收池人就会亮出自己的收池符。 据说这收池符威力极大,因为当时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小白的紧张情绪。 收池这个词到底是怎么来的,有何意义我无从知晓,更多有关收池人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总结收池人两个字就足够了,牛叉。 得知耿耿姐是收池人后我简直安全感爆棚啊,有她在估计什么事都不叫事了。 耿耿姐显然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告诉我别对她抱太多希望,她的本事还欠火候,画出来的收池符也就那么回事。 我们两个刚到高层下面没多久,门卫室就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长得很大众,不过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身上带着一种我很熟悉的气息,阴气。 “你们好,我是姜涛,这里的夜班门卫。”中年人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们是田诗瑶的朋友,她高烧了,打点滴呢,我们来帮你解决问题。”耿耿姐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小瑶姐安了一个病。 我对着姜涛点了点头,既然耿耿姐已经编完了故事,我就不补充了。 “我们进屋说吧。”姜涛邀请我们进了门卫室。 不愧是全县最好的高层,这门卫室装修得都有模有样的。 还没等我和耿耿姐坐下,姜涛就一脸惊惧地说道:“求求你们帮帮我,这里晚上闹鬼!” 第七十九章 爱的力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耿耿姐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找我们这些人来帮忙,那肯定就是这方面的事了,不然也用不到我们。 “说说吧。”耿耿姐寻了个地方坐下。 “我是这里的夜班保安,这里晚上闹鬼,我要辞职,老板说辞职的话压的一个月工资就不给我,你们一定要帮我啊。”姜涛说着眼睛都红了,可见对老板的憎恨程度。 “你是不是对我们的职业有什么误解啊,工资什么的应该申请劳动仲裁的吧,我是让你说一下怎么个闹鬼法,是什么鬼。”耿耿姐气笑了。 姜涛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驴头不对马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给你们看两段录像吧。” 这个好啊,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任何视频了,鬼片更是没有,今天看来能补补课了。 姜涛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我的电脑里面翻到了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是一堆以日期命名的视频文件。 然而在这些视频文件中有几个特别的,它们不是以日期命名的,而是一二三四的汉语数字。 姜涛点开了标着一的文件,将视频调到全屏。 这应该是电梯里面的监控录像拍下来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而且清晰度很高。 视频中有一男一女,都很年轻,估摸着也就我这个岁数,男孩揽着女孩的腰,女孩挽着男孩的胳膊,表情亲昵,是一对情侣无疑了。 电梯操作板上二十一楼的按钮亮着红灯,这一对情侣住得倒是很高。 视频中的画面没有太大变化,只有这一对情侣不时小亲热一番,不过直觉告诉我电梯正在上升。 耿耿姐目光炯炯地盯着视频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根据我单身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应该已经连两人的孩子什么样都想象出来了。 就在我以为画面中会突然出现个红衣女子,或者灯光闪烁一阵时,两个人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地抖动。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两人开始以诡异的姿势抱在一起,脸上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虽然视频是无声的,但我却能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电梯失控了,正在高速坠落。 我曾在大学时因为无聊听过一节建筑学的课,坠落的电梯是极其危险的,就算能够在半空中停下,巨大的惯性也会让人受伤,更别说坠落到底了。 往往这个时候电梯的保护系统都没啥用,因为一旦达到一定高度,那东西等同于没有。 我已经能够想象出两人的结局了,血肉模糊,在电梯地面上留下一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然而,男孩的一个动作却让我目瞪口呆。 他忽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女孩抱了起来,眼睛瞪大,眼角崩裂,鲜血流淌而出,嘴巴大张,似乎是在大喊。 下一刻,男孩双臂上扬,女孩的身体居然被抛了起来,撞到了电梯顶端,可见男孩用了多大的力气。 画面再次出现剧烈的抖动,男孩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分裂开来,支离破碎,鲜血、碎肉、碎骨、 aojia g、内脏、筋条、血管,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失去了支撑的衣服裤子以及鞋子里面还有血肉流出,场面之血腥吓得耿耿姐险些从椅子上栽倒。 电梯的监控录像质量太好了,经历了这样的坠落居然都没有损坏。 就在男孩粉身碎骨之后,女孩终于落了下来,砸在了那滩本来是他男朋友的固液混合体中。 女孩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脸惊恐的表情,满脸满身都沾上了不明固体和血液,她在那滩东西中翻滚着,拼命地扒着已经变形的电梯门。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姜涛目光闪躲地关闭了视频,连一眼都不愿意去看。 耿耿姐表情有些呆滞,渐渐从惊恐变得茫然,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了出来。 我也感觉心里酸酸的,这段视频虽然无比血腥,比恐怖片还吓人,但这绝对是恋爱界的楷模。 那个男孩在最后一刻做到的事情是绝大多数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击败了惯性与引力,超越了生死,救下了自己爱的人。 相反倒是那个女孩的反应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虽然那是人之常情,但历史流传下来的伟大与不朽,哪个不是在下意识中产生的,因为他们跨越了人的利己本能,选择了舍身取义。 我站在一旁,看着还在抹眼泪的耿耿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好耿耿姐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的女强人,很快就缓过来了。 “这个女孩真不是个东西,他男朋友为了救她死得那么惨,她居然……”耿耿姐挥起拳头就要去砸笔记本电脑。 我和姜涛都惊了,他一把将笔记本电脑抱了起来,我则是给耿耿姐来了个拦腰擒抱。 耿耿姐身体瞬间腾空,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奋力地踢着腿,想要攻击笔记本电脑。 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的,不可理喻的,像耿耿姐这种爱好暴力的,一旦受到刺激更是难以控制。 在我和姜涛的耐心劝说下,耿耿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事情发生没多久,老板就把视频发到网上炒作去了,当时还很火来着,不过后来因为过于血腥,被封杀了,等到我们做好马赛克重发的时候,别人早就做了同样的事。”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小区老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有来看那个电梯的,来的也都是一些小情侣。” 姜涛一边重新摆好笔记本电脑,一边和我们叙述。 “这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突然闹鬼了呢?”我好奇地问道。 “别急啊,你看这个视频。”姜涛打开了标着二的视频文件。 这依旧是电梯监控拍下来的画面,看起来摔坏的电梯已经被换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关心了一下修电梯的那段时间该单元的住户爬楼梯得有多累。 监控画面中依旧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这本来没啥,但那个女孩居然就是上个视频中的女主角。 她挽着另一个男孩的手,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她男朋友为了她死得那么惨,她居然找了新欢。 “这是那件事发生后第七天的监控录像。”姜涛解释道。 七天!我目瞪口呆,这女孩是渣女中的女王啊,这和无缝衔接有啥区别? 我看了一眼耿耿姐,发现她脸上并不只有愤怒,还有一丝探究。 视频文件的进度条不断前进,画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在这期间男孩给了女孩一个壁咚。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多年轻的小情侣都会干这种事,不过,她男朋友就死在这儿,她得是多大的心? “二十一楼的房子还是她男朋友的,不过两人结婚了,现在已经是她的了。”姜涛说道。 卧槽无情!我彻底傻眼了,这简直就是养汉子界的一股清流啊,亡夫头七还没过呢,就干这事儿,毁三观啊。 就在这时,画面一阵闪烁,就好像受到了强磁干扰的电视一样。 闹鬼了?此时我真的希望男孩的鬼魂能够出来给他们一个教训,反正如果换成我是那个男孩,在天有灵的话我绝对忍不了! 画面闪烁得越来越厉害,几乎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内容了,就连那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扭曲了。 我瞪大眼睛,想要从这模糊的画面中分辨出一些信息。 这对情侣的身体在画面中被拉成了条状物,虽然看不出人形,但数量还是很容易辨识的,正因如此,视频画面的变化才让我措手不及。 画面上突然就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它贴在地上,就好像一个黑色的大饼。 它也在视频中变得扭曲了,但是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它在移动。 很快,它到了那个男孩的位置,没有继续移动,停了下来。 代表着那个男孩的扭曲黑影渐渐变短,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男孩的黑影完全消失时,视频画面终于恢复了正常。 那个女孩蹲在电梯的角落中,双臂抱着膝盖,身上脸上再次沾满了不明固体和血液,目光惊恐,大张着嘴,看起来是在尖叫。 而那个男孩,他已经被糊在墙上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身体似乎被榨汁机榨过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同他原本样子相似的地方。 他破碎的身体布满了电梯的四面八方,为电梯镀上了一层血肉。 画面到这里结束,我已经找不到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男孩化作厉鬼复仇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弄死那个女孩呢,她明明更该死一些。 难不成他是要先让女孩体会至极的恐惧,然后再弄死她?似乎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这件事发生后我们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清理电梯,这才处理干净秽物和血腥味。”姜涛说道。 “把后面那些放出来看看。”耿耿姐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沉思之色。 第八十章 电梯惊魂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大师,三四的内容都和二差不多,后来那女孩又换了两个男朋友,都是以相同的方式死在了电梯中。”姜涛说道。 “无妨,打开我看看。”耿耿姐说道。 姜涛照做,陆续播放了三号和四号视频,耿耿姐看得很认真,但我却看不下去了,除了男主角换了人之外,内容都是一样的,怪恶心的。 看完这两个视频后,耿耿姐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无趣,便问姜涛后来的发展。 姜涛说那个女孩被吓出了精神病,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再处对象。 我心想这妹子还是有一点点良知的,她哪里是在处对象啊,这简直就是间接害人,谁和她进了那个电梯就会被榨成汁。 姜涛说这两段视频已经流传出去了,就算那个女孩想找对象,也没有敢和她处的。 再后来,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可控了,因为被榨汁的对象已经不仅限于女孩的男朋友,但凡是情侣一起进了电梯的,男的都无法活着出来。 于是这个电梯彻底出名了,就连两口子坐电梯都要分两批,虽然耽误时间,但总好过丢了小命。 有些楼层低的住户干脆放弃乘坐电梯,改走楼梯了,就算一个人不用担心被榨汁,乘坐有鬼的电梯也犯膈应啊。 久而久之,楼层高的住户纷纷投诉,物业不堪其扰,但实在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每户包赔一定数额,化解民愤。 这件事看似被暂时压下了,但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情况出现了新的变化。 “这是在一个月前发生的……”姜涛见耿耿姐没有看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便播放了五号。 地点还是那个电梯中,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不是那个女孩,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监控片段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女人这个时间才回来,又穿得那么性感、暴露,去做了什么就不用说了。 电梯缓缓上升,女人一直在捅咕手机,估计是聊微信呢。 我耐心地等待着变化的出现,果然,在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后,视频中的画面开始闪烁了。 耿耿姐也被这突然的变化吸引,暂时放弃了思考,开始关注视频。 与之前的视频不同,这次画面闪烁了几下就恢复了,电梯并没有坠落,但那个女人的身后却多了一个身影。 透过画面,我只能分辨出那是个人影,看不清五官和服饰,因为他就好像是被映出来的影子一样,黑漆漆的。 女人应该是并没有发现那个黑影,不过她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双手抱胸打了个寒颤。 我有些替她紧张了,这个黑影到底要干什么?想必他就是为了救女朋友死了的那个男孩,可是这个女人应该和他无冤无仇啊。 不过细想想也能够理解,厉鬼无心,他们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而且女人家住的楼层已经到了。 女人下意识地去不停地按开门的按钮,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样做完全不能加快电梯开门的速度。 悲催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电梯门裂开一个缝隙后哆嗦了两下居然卡住了。 女人慌了,用手去掰电梯门,这其实是个很危险的动作,不仅容易被失控的电梯门夹断手指,如果电梯在这个时候下坠的话,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个女人明显是没什么力气,一通猛掰之后电梯门却是纹丝不动,而且那个缝隙她是钻不出去的。 女子没办法,只好狂按电梯呼救铃。 “当时门卫室的报警器根本就没有反应。”姜涛补充道。 我对此完全能够理解,这十有八九就是男孩的鬼魂搞出来的节目,呼救铃不好使也实属正常。 我有些佩服那个女人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回过一次头,也幸好是这样,不然还不得吓死。 可能是我穿越时空乌鸦嘴了一次,我刚这么想完,女人就抬起手机转身了。 生活中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打电话的时候习惯四处张望,四处溜达,这并不是什么陋习,但此时却害了这个女人。 她在回头的下一刻就猛地后退了一步,身体贴在了电梯门上,继而贴着电梯门滑倒在地,有些发黄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所谓当场吓尿就是这样吧,我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因为换成谁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有个黑影恐怕都得会吓得够呛。 画面到这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接下来就黑屏了,然而进度条还在继续前进,我瞪着眼睛看屏幕,想要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突然之间,画面恢复了正常,然而视频也到了尽头,我的视网膜中留下了一个恐怖的场景。 那个女人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白眼翻得都看不见瞳孔了。 “她死了?”我问姜涛。 姜涛摇了摇头,“我在监控中发现问题后就打电话喊人了,她只是四肢轻微骨折,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罢了。” 文件夹中剩下的几个视频都是类似的内容,姜涛也就没有放出来给我们看。 “一开始还只是吓唬女人,后来男的也不放过,虽然没有出过人命,但公司已经赔出去了海量的医药费,而且前两天有一对小夫妻来走亲戚……” 虽然姜涛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猜到结局了,想必这对夫妻中的男性已经不在人世了。 “自从这事之后,老板让我每天天黑就在电梯门口站岗,提醒那个单元的住户,好几个单身女性因为我不愿意陪她们一起上楼投诉我,你说我敢进去吗?进去我还能活着出来吗?”姜涛一脸悲催地说道。 “兄弟,你这也太难了。”我拍了拍姜涛的肩膀。 “是啊,这还不算什么,昨天上夜班的时候我太困了,靠着墙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在电梯里。” “后来呢?”我都替他捏了把汗,这肯定不是人把他搬进去的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都没敢动,一直闭着眼睛,直到有人坐电梯,电梯门打开我才出去,裤衩子都湿透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姜涛越说越激动。 说实在的我都替他害怕,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一般选手,居然知道闭眼睛不动。 “黑心的老板,我说让他取消晚上站岗的安排,他居然要扣我工资。”姜涛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草菅人命啊。”我替姜涛愤愤不平,这个老板到底是有多黑心,简直不拿员工当人啊。 “你怎么不辞职?”耿耿姐终于开口说话了。 “辞职的话压的一个月工资和这个月的工资就都没了,将近一万块钱呢。”姜涛无奈地说道。 卧槽!这里的保安工资这么高吗? “要钱不要命。”耿耿姐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就算我没事,这样下去保不齐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姜涛恳求道。 我没说话,看向了耿耿姐,有她在不用我拿主意。 “既然你找到我们了,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了我们就去处理。”耿耿姐说道。 “真是太感谢了。”姜涛连连鞠躬。 “我们去了之后你要看好监控录像,一旦电梯坠落,一定要紧急制动,除此之外里面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耿耿姐说道。 “好。”姜涛答应一声,取出一个硬塑板,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大字——电梯维修,禁止使用。 我来到耿耿姐身边,小声问道:“耿耿姐,你打算怎么办?” “听我的就行。”耿耿姐没和我具体说明。 我摊了摊手,搞什么神秘,不说更好,省得我费脑子。 耿耿姐自然没有发现我的腹诽,看了一眼天色,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我闲得无聊就和姜涛聊天,姜涛随手递给我一支烟,我已经很久没抽了,但还是接了过来。 “兄弟,不瞒你说,我干了多少年保安了,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以前也听说夜班保安不好干,现在我才知道是啥意思。”姜涛猛吸了口烟说道。 “找我们来钱是你自己花的吧?”我问道。 姜涛点了点头,“那可是我半个月工资啊,不过也没办法,不然损失更大。” 我心中暗笑,小子你是不知道小瑶姐出场费有多贵,你这绝对是折上折了。 “要是我们也解决不了这事儿你打算咋整?”我继续问道。 “要是你们也不行的话那我豁出去工资不要也不能干了,我还年轻,还没有妹子,我不想死。”姜涛坚定地说道。 好样的,有志气,我对姜涛竖起了大拇指,妹子,多么朴实的追求。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外面渐渐黑了下来,门卫室外面的行人也渐渐变少了。 虽然小城没有夜生活,但这个点总不至于这么冷清,看起来电梯的事对小区的其他住户也产生影响了。 “差不多了,出发吧。”耿耿姐抻了个懒腰说道。 第八十一章 赴险地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姜涛抱着自制的标示牌和我们一起出发了,来到楼梯间的时候他把标示牌放在了电梯前方。 我一看电梯旁的公告栏上居然贴了两张宣传单,其中一张上面写着禁止情侣一同进入,请分批乘坐,禁止夜晚独自乘坐,如乘坐期间发生故障请闭上眼睛,原地不动等待救援……如有违反,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张是这样子写的,不信谣,不传谣,本单元住户每月十五日可到物业领取一千元电梯故障赔偿金。 “二位,你们一定要小心,我要回去了。”姜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回去吧,别忘了我说的,一定要盯紧电梯,一旦出现坠落,立即制动。”耿耿姐再次叮嘱道。 “放心,我一定盯死电梯。”姜涛再三保证后这才离去。 我打量着眼前的电梯,不知道耿耿姐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令我没想到的是,耿耿姐居然按了开门键,短暂的延迟后,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内并不宽阔的空间给我一种压抑感,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这里出过那么多事,还死了好几个人。 耿耿姐直接大步走进了电梯,而后转身看着我。 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耿耿姐现在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小白鼠一样。 “小秦子,你进来。”耿耿姐招了招手。 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正打算后退,但耿耿姐先发制人,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就把我扯进了电梯。 可能是怕我逃跑,耿耿姐一个叉腿绊,把我放倒在地,用腿弯锁住我的脖子,然后去按关门键。 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耿耿姐的锁技太厉害了,我根本就挣脱不开,“耿耿姐,亲姐,你不能坑我啊,和女人一起进来的男人都死了,我还没活够。”我直接连声求饶。 耿耿姐根本就没鸟我,还是关上了电梯门,并按了二十一层。 直到电梯门关上,且已经开始上升,她这才放开了我。 我欲哭无泪,就要去停下电梯,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耿耿姐打掉了。 “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你到底在怕啥?”耿耿姐给了我一杵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刚要发火,这不是拉着我去死吗?可是耿耿姐这么一说我又有些懵逼了,是啊,自己也做过一段时间鬼,我怕个锤子?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转念一想我就感觉有些不对,我是出道了不假,可是我啥也不会啊,遇到鬼我还是麻爪。 “大姐,我啥也不会啊,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行,我怕死,还是那么难看的死法。”我抱住耿耿姐的胳膊就差哭出来了。 耿耿姐一脸嫌弃地抽出了胳膊,“别丢人了,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阴气加重了。” 我缩了缩脖子,看向自己脚下,在监控视频中那鬼物就是从脚下攻击人的。 灯光之下,只有我和耿耿姐两个人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人在当场是看不到那黑影的?只有在监控中才能看到?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乘坐电梯的人会被吓到? 暂时的安静并没有让我安心,心头的恐惧反而更加剧烈了,毕竟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 “还没出现,你的报马呢?让她给你开眼。”耿耿姐对我说道。 我连忙在心里沟通小白,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我这才想起来小白并没有跟来。 本来她不在的话也应该是黄天林接班,但黄天林说要收拾屋子,我就没让他跟来,这下可坏菜了。 “我报马没来。”我忙和耿耿姐说明了一下情况。 耿耿姐身体一僵,随后又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我急得直跺脚,丫的,这下子真坏菜了。 “背靠背站着,发现不对立刻告诉我。”耿耿姐说道。 我忙侧身和耿耿姐靠在了一起,双眼盯着自己的脚下。 虽然耿耿姐长得比较小,还有一张萝莉脸,但身材并不虚,小屁股很翘。 我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可能是下意识苦中作乐的心态在作祟吧。 电梯还在缓缓地上升着,我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已经越来越冷。 被小白打开心窍之后,我的感觉变得敏锐了,以前我也曾接触过阴气,但只是感觉寒冷罢了,就好像冬天没穿外套出门一样。 可如今我感觉空气中好像充满了钢针,正在扎我的身体,针尖刺入得并不深,仅仅只是破皮,可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我毛骨悚然了。 “有些不对。”耿耿姐忽然说道,由于背靠背站着,我能够感受到她后背的起伏,这真实的触感让我安心了一些。 “怎么不对?”我问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是无谓的惊吓啊。 “周围没有鬼。”耿耿姐说道。 我愣了一下,没有鬼,这是好事啊,眼看着电梯已经升到十三层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没鬼不是很好?”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个屁,这阴气都快实体化了,分明就是有强大鬼物在周围的表现。”耿耿姐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瞬间就明白耿耿姐的意思了,她也看不到那个鬼物。 这下子可坏菜了,虽然我们是两个人,但实际只有耿耿姐一个战斗力,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辅助都算不上,现在射手没了视野,而对方的打野已经在附近的草丛,这简直就是灾难啊。 “怎么办?”我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向耿耿姐求助。 “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机,试一下能不能看见。”耿耿姐说道。 我照做,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我现在既怕打开相机后发现那只鬼就站在我面前,又怕这招也不好用,继续做睁眼瞎子。 手机相机打开,我用镜头照着自己这边的扇形,屏幕上什么都没有,我莫名松了口气。 后边小瑶姐的后背一阵蠕动,应该也是在做同样的事。 “我这边也没有。”耿耿姐不等我开口问就如此说道。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抬头,用手机照向上面,四周和脚下都在监视范围内,可头顶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这一抬头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还握着手机,这这一抬头间,手机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 虽然我的眼睛什么都没看见,但手机的屏幕中却呈现着恐怖的一幕。 电梯的顶端布满了碎肉块和碎骨,已经无法从外形辨别他们分别属于身体的哪个部分了,只有其中最显眼的两块我认识,那是两个眼珠子,一个在电梯顶部偏中间的位置,一个在边缘的角落。 按理说它们已经脱离了眼眶,又距离那么远,应该不可能表现出什么眼神了,可在我发现它们的那一刻,我感觉它们正在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我。 “上边!”我当即向耿耿姐传达信号,空着的左手掐了一个剑指,别管有没有用了,能有点心里安慰就行。 耿耿姐的反应很快,闪电般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下一刻,她忽然手腕一抖,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鞭子,鞭子乌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很厚重。 天知道耿耿姐是怎么在身上藏了这么一条鞭子不被别人发现的,这要是不小心掉下来,别人不是把她当成小受就是角色扮演的女王。 “着家伙!”耿耿姐娇喝一声,手腕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抖动,那把鞭子毒蛇一样直奔电梯的顶板。 我顿时对耿耿姐佩服不已,鞭子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如果不会特殊的手法,你的力气越大,抽自己就越疼,暗想当年偷村里放牛老头的鞭子玩,那简直就是血泪史。 黑色的鞭子划过空气,发出诡异的嗡嗡声,就算耿耿姐不说她是收池的传人,我也能发现这鞭子不凡了。 手机屏幕上,那些零碎的血肉居然快速地散开,让耿耿姐的这一鞭子抽了个空。 耿耿姐目光中露出骇然之色,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 鞭子在顶板上留下了一道凹痕,落下来时缠在了耿耿姐的手臂上。 那滩东西被这一鞭子激怒了,居然像下雨一样往下落。 天知道这东西如果沾到身上会不会是榨汁机的结局,我一直紧盯着楼层指示灯,二十一楼已经到了。 如果电梯门能打开的话,我有信心带着耿耿姐一起逃出去。 此时此刻可谓是分秒必争,一瞬间都能决定生死,因为那些碎肉肉眼可见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我顿时大喜过望,这鬼物应该是光顾着琢磨我们了,忘记了操纵电梯。 “喝!”我怒吼一声,单臂一圈,直接拢住耿耿姐的腰,将其袖珍的小身板夹了起来。 眼看着已经有碎肉要落在头上,我一个前扑,身体压低,带着耿耿姐就滚出了电梯。 然而,由于速度的差距,我还是被一块碎肉落在了胳膊上。 接触到我的一瞬间,它就化成了一团浓郁得有如实质的黑气,拼命地往我皮肤里钻。 我好像被电钻击中了手臂一般,疼得冷汗瞬间就出来了,身体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性,和耿耿姐在电梯门口摔成了一团。 第八十二章 女孩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骂了一声,单手掐诀,在我的手臂上一拍,那团黑气直接被拍散了,不过我胳膊上却留下了一团血肉模糊,可以想象,如果耿耿姐再慢一步会怎么样。 我忍痛爬起来用手机照向电梯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样。 耿耿姐的手机摔到了远处,见我没发现问题,她便去捡。 电梯门开始自动闭合,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担忧,逃是出来了,可问题是这个鬼物到底怎么去解决呢。 这段时间我也算是阅鬼无数了,他绝对算得上是难对付的那一类,善于隐藏和走位,攻击力又强,多亏他离不开电梯,不然这个小区恐怕都没有活人了。 “什么人!”就在我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耿耿姐那边忽然传来声音。 我转身看了过去,只见耿耿姐正握着长鞭警惕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柜子,身体绷紧,蓄势待发。 难不成那只鬼出来了?我快步走了过去,但是来到耿耿姐身边一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在柜子和墙中间的夹空里面,一个身穿睡衣拖鞋的女子正披头散发地蹲在里面,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由于头发挡住了脸,我们也看不清她到底长成什么样,也不怪耿耿姐这么警惕,她大半夜的猫到这种地方,任谁见了都得吓一跳。 耿耿姐色厉内荏的问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女子动都不动,也没有说话。 耿耿姐见状眉头微蹙,对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上去看看。 我顿时头大,这种脏活累活危险的活怎么都是我的,老子不服! “你怎么不去,这无论是人是鬼都是个女同志,我一个……哎哟!”我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屁股就挨了一脚,由于没有防备,我直接扑向了那个空隙。 可恶啊!我心中不爽,但为了避免和女子撞到一起,只好身处双手撑在了柜子和墙壁上。 当我的身体呈现这个姿势时,女子已经离我很近了,我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气息,是某种香水的味道。 看来是人不是鬼,鬼可没有喷香水的,一般也没有无聊到去影响人味觉的。 “美女,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友善一些。 女子依旧没有反应,我不由得产生了疑惑,难不成这不是人,而是某个宅男的硅胶女友? 如此想着,我慢慢的伸出手,去撩起她的头发,无论是纯硅胶的,还是充气的,再逼真的制作工艺,也无法模仿出人类五官的神韵。 事实上我的小心谨慎纯属多余,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凭我撩起了她的头发。 这还真是一个大活人,而且这个人我还认识,她正是电梯里面那个榨汁机的女朋友。 之前通过监控我也见过她的模样,但如今亲眼目睹却有种惊艳之感,不得不说这姑娘好漂亮,虽然不如小白和沈红蝶她们这些非人类,但绝对和耿耿姐以及小瑶姐有一拼。 她眼神空洞,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全身散发出一种病娇的气质,让人想要怜惜,但是想想她是个渣女,我又觉得她有些做作了。 想到这里,我闪开身子,让耿耿姐能够看到那个女孩。 耿耿姐见到是她放下了手中的鞭子,但眼神却并不友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喂!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耿耿姐对女孩说道。 女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耿耿姐火了,上前揪住女孩的脖领就是一巴掌。 由于地形原因,耿耿姐抡不开胳膊,所以这一巴掌也不算太重。 我对耿耿姐这种趁人之危,恃强凌弱的行为没有任何意见。 女孩挨了一巴掌后眼神总算有了一点神采,耿耿姐见有效果,左右开弓,一连十几巴掌打了过去。 事实上耿耿姐打到第三个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女孩开始挣扎了,但耿耿姐很明显是公报私仇。 “呜哇!”十几个巴掌下去,女孩脸蛋发红,居然直接被扇哭了。 女孩看向耿耿姐的目光异常愤怒,但发现我的存在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继续哼哼唧唧地哭泣。 估摸着她本来是看耿耿姐的体型很小,打算报复一下,但是却发现耿耿姐还有我这么一个帮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女孩哽咽着问道,瞄了一眼耿耿姐手中的鞭子,又往后缩了缩。 “电梯里面的东西你是不是认识?”耿耿姐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声色俱厉地反问。 女孩的目光有些闪躲,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吧,这个姑娘连撒谎都不会,就冲她这个状态,别说我们是知情人,就算是陌生人都能看出问题了。 “我们是来解决这件事的,你如果不想死,或者不想别人死,我劝你实话实说。”耿耿姐气势十足。 女孩忽然抬起了头,“你说什么?难道你们是法师?” 耿耿姐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呢?这种事是普通人能够解决的吗?” 女孩有些犹豫地看着我们,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 耿耿姐眉毛一挑,又要暴力解决一切,我连忙拉住了她,虽然这个女孩挺可恨的,但这么欺负人也不太好。 耿耿姐深吸了口气,“现在只有我们能帮你,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 耿耿姐还没说完,女孩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这回不仅是我,耿耿姐也懵逼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过了好半天,耿耿姐才把她拉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们进屋说好吗?” 我和耿耿姐自然不会拒绝,她这个完全处于弱势的都不害怕,我们有什么可害怕的。 就这样,我和耿耿姐一起进了女孩的家,很近,她旁边的门就是。 一进屋我就发现传说中的谣言是真的,单身女性的家卫生一般很差。 衣服鞋子扔得到处都是,垃圾桶翻倒在地,里面还有几罐啤酒,各种各样的零食包装堆满了桌子。 厨房的洗碗池中碗筷已经堆成了小山,床上的被褥枕头乱糟糟的……这简直不忍直视啊,如果不是没有异味,恐怕我转身就出去了。 耿耿姐一进屋就皱起眉头,踮着脚避让着地上的杂物,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女孩脸红了,快走两步把挡在我们前进路上的垃圾都划拉到两边。 “从他走了以后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好意思,家里以前不是这样的。”女孩语气低落。 “你不是很快就又交了两个男朋友吗?怎么会没有兴趣呢?”耿耿姐来到相对干净一些的沙发上坐下,毫不留情地说道。 女孩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不是!我没有!我也不想的!” 我被这否定三连气笑了,“这种事情还能强迫吗?” 耿耿姐也是冷眼看着女孩,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样子。 如果论气势压迫,我肯定是不如耿耿姐的,于是便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目光扫视之时,我发现卧室的墙上还挂着两人的结婚照,茶几上也摆着相框。 这下子我也搞不懂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她真的要另寻新欢,这些东西留下来只会降低她的效率。 “你们听我说,事情真的和你们想得不一样。”女孩已经急哭了,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耿耿姐。 接下来,在女孩的口中,我们听到了一段荒诞不经的故事。 事情还要从两人乘坐电梯时开始,这场事故也是一切的***。 女孩说自己本以为能够和男孩一起死去,她也不害怕这个结果,她们两个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发小,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桌,直到高考成绩不理想,便一起步入社会打拼,直到后来结婚。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极为吃惊的,我原本以为赵齐天和我已经创造了奇迹,没想到他们这一对更加奇葩。 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从校服到婚纱都是你,他们不仅拥有校服和婚纱,还有襁褓和开裆裤。 如果让我去评价他们的爱情,那我绝对不会认为这样的感情能够出现裂痕。 什么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五年之离,七年之痒,十年之约什么的在这种感情面前都会显得很无力。 如果真的有能打破这种感情的事物,那可能只有死亡了。 言归正传,让女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男孩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救下她。 眼看着男孩惨死在自己面前,女孩吓傻了,她纵然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害怕的,可是人是有本能的,身为一个女孩子,她的本能让她想要逃出电梯,而不是拥抱已经变成碎肉的男朋友。 听到这里我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多的想法,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只是一个悲剧的爱情故事而已。 不过很明显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第二天变故就出现了。 第八十三章 拍花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女孩缓过来后连夜和消防员一起把男孩的尸体从电梯上扣了下来,送到殡仪馆,可是殡仪馆的化妆师表示以他的水平也根本拼不出来完整的人形。 在嘱咐化妆师一定要尽力拼凑尸体后,女孩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女孩通知了自己和男孩的父母,她几乎一夜没睡,眼前不停地浮现出男孩和自己相处时的甜蜜场景,以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 出门时女孩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他穿着保洁的衣服。 由于注意力不集中,女孩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以前楼道的清理工作都是一个中年大妈负责的。 女孩一出门老头就盯着她看,老头的目光很阴森,也很冷,身心俱疲的女孩被看得全身发毛,急匆匆地冲进了楼道。 一口气跑到一楼,女孩已经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那老头给她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虽然老头的体重和身高都不如她。 七天的时间女孩都在和两家的家长操办男孩的后事,大家本来就是多年的邻居,又是亲家,所以男孩的父母虽然经历了丧子之痛,但也没过多地责怪女孩。 女孩也表示,自己永远都是男孩父母的女儿,一定会为他们养老送终。 如果我没看过那些监控录像,我一定会被这个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现在听起来我觉得有些反胃。 男孩的后事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是横死,不能风光大葬,归入祖坟,甚至,死相那么凄惨,男孩的父母都没有让村里人知道,在化妆师放弃拼合之后,直接火化,将骨灰寄存在了殡仪馆。 做出这种决定对一个孩子的父母而言无疑是艰难的,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一切都结束了,女孩悲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个能够和她同行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在经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女孩再次遇到了那个老头,这次老头没有穿保洁的衣服,但女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原本觉得这只是一次偶遇,毕竟县城不大,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虽然想要避过迎面走来的老头,但老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就是这么一拍,女孩顿时精神恍惚,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跟在老头的身后,向前行走。 虽然她的意识还维持着清醒,但是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女孩吓坏了,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大人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做拍花先生。 事实上拍花先生并不仅仅是一个传说,清代文人李虹若的《朝市丛载·人事·拍花》中就有记载:拍花扰害遍京城,药末迷人任意行。多少儿童藏户内,可怜散馆众先生。 我小时候自然也被大人用拍花先生吓唬过,据说拍花先生有一种特制的药粉,这种药粉的配方是个迷,一旦被这个药粉拍中,无论妇孺老幼,壮年男女,都会失去自主能力,身不由己地跟着拍花先生走。 小时候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玄奇,直到接触了玄学我才明白,所谓的药粉应该不仅仅是药粉那么简单,毕竟单纯的药物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女孩十有八九是中了拍花,一开始她还很恐惧,但后来也就释然了,拍花先生迷住人之后无非就是活着卖掉,或者摘下器官卖掉。 如果是前者,女孩有决心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是后者,反倒是省事了。 痛失挚爱的女孩并不怕死,在她看来,死是唯一能见到男孩的方法,可她还有父母,而男孩的父母又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她不敢放弃自己的生命。 如今有人代劳的话,她是愿意的,毕竟能够避免良心的谴责。 老头一路带着她来到了平房区,走进了一个院子,就在女孩以为老头要对自己下手时,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个男的。 这人年龄和已经死去的男孩相仿,目光空洞,看起来也是被拍了花子。 难道这老头是个变态?女孩忽然有些害怕了,比起痛快的死亡,她更害怕无止境的沉沦。 还好,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老头通过未知的方式控制着他们走在前面,自己则是跟在身后。 三个人在大街上穿行,眼看着距离自己家的高层越来越近,女孩彻底懵了,这个老头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走进了已经被修好的电梯,老头并没有跟进来,女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自己动了,挽住了旁边男人的胳膊,而那个男人也顺势对她做出亲昵的动作。 女孩悲愤欲绝,自己居然在丈夫头七当天,在他舍命救下自己的地方做出了这种事,虽然她也不想这样。 如此的情况持续了没多久,让女孩震惊无比的事情发生了,她身边的男人好像被丢进了榨汁机一样,血肉横飞。 女孩意识到了什么,但她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就连眨眼这个动作都办不到。 就这样,女孩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变成了一地碎肉,而她自己却惊慌地逃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女孩才恢复自主行动的能力,她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死去的男孩做的,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了。 女孩拼命地拍打着电梯门,可是电梯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了。 她想要报警,可是这种事情报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电梯门前哭了一晚上,女孩下楼时电梯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她找到物业询问,但物业表示根本就没见过这么一个老头,更没有登记过这个保洁员的身份。 女孩疑惑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可她实在想不通老头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女孩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无法抵抗拍花这种邪术,所以她又第二次中了招,那个老头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成了她生活中的阴影。 就连负责救人的消防队员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女孩羞愧难当,她说出了自己的遭遇,但是根本就没人相信。 这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三次,而那电梯又成了闹鬼之地,这下女孩彻底出名了,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女孩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开始深居简出,也不工作了,伤心的时候她会喝酒,喝醉了就跪在电梯门口哭,祈求男孩的原谅。 可是她的做法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她开始做梦了,每个梦的开始都很美好,可后来就会变得狰狞。 梦里的男孩会突然变得支离破碎,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每到这个时候女孩就会惊醒,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没多久女孩的精神就不正常了,但是她又不敢去看医生,因为在这个小城中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人。 就在我们来之前,女孩已经开始绝食了,因为她的父母和男孩的父母都打电话骂过她。 她还有个弟弟,因此她的父母对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关爱本来就有限,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更是让他们全家蒙羞,于是他们拉黑了女孩的电话,单方面地断绝了和她的关系。 女孩曾经的朋友也尽数离她而去,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交这样的朋友。 “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他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我不想看到他这样下去,求求你们!” 女孩忽然变得疯狂了,跪下来不停地朝着我和小瑶姐磕头,几下额头就见了血。 其实故事听到一半我对她的成见就已经消失了,本来我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忘恩负义到极点的人,没想到里面真的有猫腻。 但凡女孩说的是真的,她绝对就是这个故事中最可怜的人,没有之一。 “小妹妹你快起来,是我误会你了。”耿耿姐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抓着女孩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女孩只穿了睡衣,我一个大男的实在不宜伸手。 耿耿姐哄了好半天,情绪激动的女孩才平静了一些。 “我说怎么看监控视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没想到是这样,那个老头是在用这种方法创造厉害的鬼物,他实在该死!”耿耿姐说道。 我也是恨不得现在就抓到那个老头,给他一通毒打,这种人都不配称为人渣,任何与人沾边的词语和他放在一起都是对这个词语的侮辱。 “小月你就没让物业查一下监控,然后打印照片去找JC帮忙吗?”耿耿姐问道。 女孩的名字叫许心月,很好听的名字。 “我当然找了,可是我让物业帮我查那个老头出现过地方的监控,里面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那个老头的影子。”许心月还在抹眼泪。 我摸了摸下巴,这样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物业和他有勾结,改了监控;二,这个老头并不是单纯的人类。 第八十四章 再入电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前一种可能性怎么想都很不靠谱,于是我直接给排除了。 这样一来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可是如果他不是人又会是什么呢?和小白一样的野仙元神,亦或者是个鬼物? “小月你不用担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我对许心月说道。 虽然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但这个妹子实在是太惨了,不给她一点信心我真怕我们一离开她就来个割脉啥的。 “他会怎么样?”许心月担忧地问道。 我呆了,我连怎么对付那鬼物心里都没数,你问我他最后会怎么样,这我真的很难回答啊。 耿耿姐见我被问住了,连忙说道:“我们会超度他的,让他下辈子能投胎一个好人家。” “那真是太好了!”许心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害了那么多人,怨气比枉死城里面的那些鬼魂还要深数十倍,这样的鬼魂真的还能投胎吗? 耿耿姐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嘴,就算她不说我也不会那么做的,让一个本就绝望的人丧失最后的希冀,这该有多残忍。 “你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忙。”耿耿姐拍了拍许心月的后背。 许心月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也能帮上忙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耿耿姐连忙拉住了她,“你还是吃点东西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吧,你现在的样子他还能认出来吗?” 我仔细地看了看许心月,不施粉黛的脸上是浓重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因为消瘦而显得突出的颧骨…… 如果不是本来长得不错,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的她像鬼多过像人。 “好,我这就去!”许心月来到桌旁,抓起一个蛋黄派撕开包装就狼吞虎咽起来。 可能是吃得太急了,而蛋黄派又那么干,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耿耿姐拍着她的后背,我瞄到角落里有一瓶矿泉水,连忙取了过来递给她。 看着她眼泪被呛了出来,我这个已婚人士都有着心疼,真可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许心月吃了两个蛋黄派,换了一身衣服,简单地打扮了一下。 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后,她终于不再像一个女疯子了,美女的头角初显峥嵘。 “小月,你家里有雨伞吗?”耿耿姐问道。 “有。”许心月当即拿出了一把长枪形的雨伞。 “太好了!”耿耿姐看到这雨伞之后大喜过望,接过来之后交给了我。 “把它撑开。”耿耿姐对我说道。 我撑开雨伞,这雨伞是黑色的,比普通的雨伞要大上一点点,估计是许心月和那个男孩撒狗粮用的。 耿耿姐竖起小拇指,我这才发现她小拇指的指甲修剪得像是刀锋一般。 在自己中指上比划了一阵,耿耿姐叹了口气,对我招了招手,“来,把手伸出来。” 我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拒绝绝对是没用的,于是只好把手伸了过去。 耿耿姐毫不客气地在我左手中指上来了一下,我估计她的指甲和刀片都没什么区别了,鲜血直接流淌而出。 “大姐你这爪子消毒了吗?”耿耿姐下手也太不客气了,我决定吐槽她一下。 耿耿姐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我,用食指蘸着我的血开始在伞面上写写画画。 由于这雨伞不透光,我也看不清她在画什么,想来是符箓之类的。 手指刚被割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多疼,可随着时间的延长,猫咬一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而耿耿姐画起来还没完了,一旦那个口子不出血了,她就会挤一挤。 这直接让我收到了二次伤害,三次伤害…… 伞面的一半还没画完,伤口就再也挤不出来血了。 “另一只手。”耿耿姐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知道她画这个肯定和对付那鬼物有关,为了安全着想,我忍了! 两只手的中指都被割了一道口子,循环挤血之后总算是画完了。 相传在人的身上,中指血和舌尖血是阳气最重的,当然,和心尖血没法比,然而会取心尖血的人几乎没有。 “好了,干一干就可以了。”耿耿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得出来,画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不轻松。 我将雨伞小心地放在地上,来到正面看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图形,看着像唐卡,但是透着深深的邪气,令人不敢逼视。 这应该不是符箓,难道是收池人特有的东西?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头昏脑涨就放弃了。 “耿耿姐,你画的是什么啊?”反正是自己人,不懂就问。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这东西你学也学不会。”耿耿姐说道。 这我就不服了,我又不是智障儿童,就画个东西我还学不会了? 耿耿姐也看出了我的不服气,笑了笑说道:“让你生孩子你能生出来吗?” 好吧,这个我确实不能,“不就是画点东西,至于吗?” 耿耿姐也没解释,摊了摊手不再搭理我。 后来我和小瑶姐死缠烂打才知道,这特殊的文字和图形和收池人的传承有关,而且不是所有收池人都能用的,必须是具备某种神秘血脉的才可以。 全国都没几个收池人,而那种血脉更是少得可怜,两者碰到一起的概率可想而知,说全国只有耿耿姐一个人会也不为过。 至于这东西的威力,小瑶姐没细说,不过从小瑶姐当时的表情推测,威力应该很强就是了。 许心月被耿耿姐的操作镇住了,脸上的期待之色越来越浓。 我揉了揉胳膊上的血肉模糊,虽然伤口看起来很狰狞,但实际没有多深,疼是必然的,但是并不影响行动。 伞面很快就干了,我再次站在了电梯门口,不过这次我这边却多了一个人,许心月。 她有些紧张,我知道她不是在害怕,而是怕电梯门不会打开。 还好,这电梯门应该只是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打开,因为我按下开门键没多久,电梯门就向两边分开了。 姜涛的告示牌绝对起到了作用,不然电梯不定是在哪一层呢。 眼看着电梯门已经完全打开,我和耿耿姐还没动,许心月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这回就算再害怕我也得进去了,一个人呆在这里在我看来更操蛋,毕竟这里是那男孩的家。 三人全部进入电梯后,我按了关门键又按了一楼。 电梯门开始闭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这电梯门关得很慢,和打开时的速度完全不一样。 “嗡嗡……”电梯微微颤动着,开始下降。 有了来时的教训,我和耿耿姐直接打开了手机相机,许心月在知道这样做的原委之后也照做。 这次那种寒冷的感觉来得很快,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看起来许心月的出现起到了作用。 “肖亮是你吗?”许心月激动地喊到。 这次手机的相机里面也看不到那鬼物的踪迹,这让我有些慌张。 耿耿姐给我打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出发之前她告诉我一旦发现不对,就把伞撑开,罩在我们头顶。 我握着伞柄的手心已经有些出汗了,我是真的不想紧张,可是想想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这鬼物的攻击力也太强了。 许心月的呼喊声没有得到回应,这让她有些失控,她开始拍打电梯的墙壁,不停地呼喊着男孩的名字。 我和耿耿姐都没有制止她,她如果能够把那鬼物引出来是最好了。 周围越来越冷,我感觉自己的血都要凉了,这已经超过冰箱的低温了吧。 然而我喘气的时候却没有哈气出现,这更加证明了情况的不对。 腰间传来异动,我低头一看,耿耿姐正用一根手指捅咕我呢。 我看向耿耿姐,耿耿姐对着一个方向挑了挑眉,眨了下眼睛。 我秒懂,顺着她的提示看了过去,电梯顶端的缝隙居然开始渗血了。 我用手机比划了一下,里面和肉眼能够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情况?手机摄像头也不好使了?我吞了口口水,不妙啊,以那个鬼物的尿性,如果看不到那得死得老惨了。 一旁的耿耿姐看似稳如老狗,其实已经慌得一比,因为她握着鞭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越发的慌张了,要知道按照那个鬼物的行事风格,男人是必死无疑的。 “肖亮,我知道是你来了,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是被害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带我走吧,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许心月大喊道。 周围空气的温度剧烈地变化了一下,许心月的这一句明显是被那鬼物听到了,而且起到了作用。 拼图游戏中有两句歌词唱得好:笑和泪,背靠背站在一起,哦~爱和恨,一回头就看见彼此。 自古深沉的怨恨无不来自于曾经海枯石烂的爱情,人常说恶鬼无情,然而,恶鬼毕竟也曾是人,无情只是没有遇到能够打动他的事物。 难道事情有转机?我心中暗想。 第八十五章 痴儿怨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刚刚的停顿仿佛只是错觉,周围空气的温度下降得更厉害了。 许心月可能是身体太虚弱,抵抗能力比较差,很快就不再大喊大叫,缩在电梯角落里哆嗦起来。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感觉手中的雨伞随时都会掉落下去,如果温度继续下降,都不用那鬼物动手,我们三个就会被冻僵。 血液顺着电梯的墙壁从顶部流淌到底部,我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低的温度下血液居然能够不结冰。 就在四面的电梯墙壁都被一道道血液覆盖之时,头顶的节能灯开始闪烁,我扫了一眼操作板,上面的楼层数字已经变成了负十一。 这栋高层是没有地下室的,要么是操作板坏了,要么我们恐怕已经不在一个正常的空间中了。 眼看着许心月已经是闭眼的时候多,睁眼的时候少,我心中焦急万分,这样下去怕是要先冻死一个了。 “你会背经书吗?佛家的经书。”耿耿姐问道,她的上下牙已经开始打架。 “地藏菩萨本愿经可以吗?”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 “太好了,现在就背!”耿耿姐大喜过望。 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她总不至于坑我,于是我便开始大声背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因为过于寒冷,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背诵,已经不好使的嘴让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诵经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只持续了一会儿,我便感觉身体中产生了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在我的四肢百骸中游走,让我已经发僵的身体得到了喘息。 我激动之下立即加快了诵经的速度,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完全暖和了。 看耿耿姐和许心月的状态,很显然也是受益于经文,至少她们不再缩着脖子了。 不过我的行为也刺激到了那鬼物,布满血液的墙壁上开始有肉块浮现而出,就好像一点点从电梯上长出来的一样。 蚯蚓一样的肉芽和血管在肉块上蠕动着,这一幕异常恶心,让我有些心神失守。 “不要停下来!”耿耿姐当即提醒我,并接过了我手上的雨伞。 好吧,这句能够引起歧义的话在此时被她说出来我居然升不起一丝邪恶的念头。 许心月并没有躲避墙上长出来的碎肉,反而用手去摸,我和耿耿姐根本就来不及制止,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胳膊上留下一个大坑的东西,居然没有对许心月造成任何伤害。 耿耿姐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神色,盯着许心月看。 眼泪顺着许心月的脸颊流淌,但她浑然不觉,而且居然身体前倾,用侧脸去贴电梯上的碎肉。 那鬼物应该是受到了刺激,电梯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耿耿姐的表情充满了犹豫,估计是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事实上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许心月能够感动他,毕竟上兵伐谋,然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够呛了。 情况有变,我也无法继续诵经了,从耿耿姐手中接过雨伞,戒备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之间,电梯中的空气回升到了正常温度。 我骤然松了口气,突然的放松居然让我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可想而知我刚才有多紧张。 电梯上的碎肉开始蠕动起来,渐渐向许心月所在的位置聚拢,一个人形浮现而出。 他想来就是肖亮了,和我在监控画面中见过的模样相同,不过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浓稠的黑气不时从他的身体中溢出,那双眼睛更是充满了凶残与暴戾,此时这双眼睛正俯视着靠在他胸口的许心月。 “你还有脸来见我。”森幽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我和耿耿姐都没有轻举妄动,耿耿姐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完全是不敢动了。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太强了,就好像是无间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凶恶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他就是凶恶本身。 不过他能够开口说话就是好事,这证明至少还有沟通的余地,如果根本就没有转机的话,恐怕他已经动手杀人了。 如此看来他至少还存有一丝理智,不过这仅存的理智也只有许心月能够引导出来了。 “肖亮!”闭着眼睛的许心月此时才发现情况的变化,看到眼前之人后,她激动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肖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许心月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昂头看着肖亮。 肖亮表情没有丁点变化,那双眼睛中依旧充满了杀气。 “我们的感情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从来都没有背叛你……” 许心月一边流泪一边将肖亮死后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伴随着许心月声泪俱下的哭诉,肖亮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那张鬼气森森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了错愕的表情,身上的黑气也吞吐不定。 等到许心月讲述完自己的经历,肖亮身上的黑气已经少了一半。 “肖亮,我对不起你,也不配再活下去,但是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许心月忽然说道。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修眉刀,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许心月直接举起修眉刀划过自己的颈部。 大动脉被精准地割开,就好像剧烈摇晃过的可乐罐子开了口子一般,鲜血喷溅而出。 肖亮因为怨气太重,身躯几乎和实体无异,那血液大半溅在了他的身上。 “别!”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去制止许心月,然而耿耿姐却拦住了我,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我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许心月没救了,大动脉被割开后失血会非常快,且不说我们现在根本就出不了电梯,就算能出去,送医院也来不及了。 修眉刀从许心月手中滑落,她的身体一阵摇晃,下巴顺势靠在了肖亮的膝盖上,依旧维持着昂头的姿势。 被喷了一身鲜血的肖亮彻底愣住了,他身上的黑气消失殆尽,眼神也开始变得清澈。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摸许心月的脸颊,但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杀了他们!你难道忘记这个女人都做过些什么了?她是在演戏!”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就无法辨别方向,而且我们如今身在电梯里面,那声音的主人也不可能在附近。 “老不死的!你居然敢养痴儿怨,难道不怕五雷轰顶,万劫不复吗?”耿耿姐握着鞭子大声说道。 后来我问过耿耿姐,什么是痴儿怨,耿耿姐说是因情而死的男女,在头七回魂之时亲眼目睹心爱之人在自己死亡之处背叛,怨气汇集,丧失理智而变成的厉鬼。 这种厉鬼不可化度,而且极难消灭,每杀一个人都会变强一些,如果杀够一百个人,就会逢人便杀。 无论痴儿怨出现在哪里,都会是一场灾难,因为在这末法时代,能够对付痴儿怨的人已经少得可怜。 至于我们还能活着完全是运气使然,许心月一起来了,而且她并没有真正的背叛这段感情,且以死明志,这才消去了肖亮的怨念。 “肖亮,不要相信他,不要再杀人了,我这就来陪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许心月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 然而,老头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肖亮的身体居然再次有黑气冒出。 他双手捂住脑袋,脸上出现了极度痛苦的神色。 “不要……”许心月一把抱住肖亮的双腿。 “呃啊!”肖亮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但身上的黑气却越发得浓郁了。 “来不及了!”耿耿姐一咬牙,就要挥出手中的鞭子。 就在这时,一只黑气凝聚而成的鬼手在电梯顶端凭空出现,飞速射向了许心月。 我见状不妙,抡起手中的雨伞就要去打那鬼手。 然而我终究是慢了半拍,那鬼手直接洞穿了许心月的胸膛,将许心月的心脏击碎。 一大口鲜血从许心月的口中涌出,她本就如残灯一般的生命彻底消逝,双眼失去光彩,身体倒在地上。 “不!”肖亮大叫一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鬼手消失不见,眼看着肖亮身上的黑气变得比之前还要浓郁,我一颗心都凉透了,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一切回到解放前。 “该死!”耿耿姐骂了一声,挥起鞭子就抽向了肖亮。 而这时肖亮正抱着许心月的尸体,对耿耿姐的攻击浑然不觉。 好机会!我也是心中一动,手中的雨伞像长枪一样刺向了肖亮的脑袋。 那个老头的声音再没有出现,无人阻拦之下,耿耿姐的鞭子率先抽在了肖亮的身上。 挨了这一鞭子之后,肖亮身上冒出大量的青烟,他被激怒了,而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我首当其冲。 他抬起一只手就要对我发动攻击,虽然不知道他会使用什么手段,但我知道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许心月的身体忽然一阵模糊,一个有些透明的许心月从身体中分离出来,抓住了肖亮的手。 第八十六章 老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许心月居然这么快就变成鬼魂了,这是我没想到的,不过相比于肖亮,许心月的灵魂实在是太弱小了。 她这一抓并没有让肖亮的那只手停下,反而使得自己的身体被贯穿了。 肖亮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脸的震惊,动作一滞。 我想要收手都来不及了,雨伞贯穿了肖亮的头部。 在与肖亮头部接触的刹那,雨伞就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待到雨伞完全穿透肖亮的脑袋后,肖亮好似被扔进了水中的烙铁一样,身躯中爆出一大团烟雾。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消散,那雨伞也在持续散发着光芒。 肖亮想要反抗,但是却被许心月一把抱住,穿透了许心月的那只手被她的身体锁住,而另一只手又被许心月紧紧抓住,他已经无法反抗了。 “你这又是何苦?这样你也会魂飞魄散的。”耿耿姐来到近前,对许心月说道。 她刚刚死亡,又不是修行人,更没有怨气,灵魂本就很弱,如今又遭到肖亮的攻击,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 “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十八层地狱肯定也是真的,我不想让他受苦,倒不如和他一起消失,谢谢你们了……” 许心月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我的心里,她是一个柔弱的姑娘,但是却做到了很多男人也无法做到的事。 肖亮虽然强得可怕,但是在无法反击的情况下被雨伞散发出的光芒持续侵蚀,此时也变得透明了。 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身上的黑气居然消失了。 “小月……”肖亮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在我看来还能撑一会儿的他居然炸开了,变成点点光芒。 许心月脸上出现满足的笑容,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的身体因为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上,虽然胸口有着一个狰狞的伤口,但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一直在下降的电梯停了下来,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如果不是许心月的尸体还倒在这里,我简直要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已经到了一楼,电梯外面物业的人和身穿制服的卫士进来抬走了许心月的尸体。 虽然电梯里面只有三个人,而许心月又死了,但是他们连盘问我和耿耿姐的意思都没有,看起来是在监控中看到了一些事情。 姜涛站在后面,见到我们两个出来忙迎了上来,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时,他脸上出现了惊悸之色。 从姜涛口中我们得知,其实我们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姜涛见势不妙就已经打电话了,增援来了之后都站在门卫室等待。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处理有关电梯的问题了,什么办法都不管用,所以他们只能等着收尸。 然而,监控录像中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目瞪口呆,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此事因许心月和肖亮而起,亦由他们两个的魂飞魄散告终,虽然并不圆满,但却符合因果关系。 我和耿耿姐没有在现场多逗留,在门卫室给我的伤口包扎一下后我们就离开了。 “看来这里要不太平了,那个老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养的痴儿怨,难道是要报复社会?”耿耿姐担忧地说道。 “像他这种人,自然有专业的来收拾,不关我们的事吧?”我说道,那老头一看就很不好对付,我可不想找不自在。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还没有拜七星递文书,在天上没有挂号,自然不关你的事,可瑶瑶就不一定了。”耿耿姐说道。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你可以把出马堂和出道堂都当做天庭和地府在阳间的下属机构,事实上每年你们都有一定的任务指标,只要完成就可以了,当然,临时派发的任务也不是没有,更何况瑶瑶的堂口是你们这个县城的护法堂。”耿耿姐解释道。 耿耿姐前面说的我倒是听懂了,不过后面就有些懵,“什么是护法堂?” “你可以理解为她负责这个县城的所有恶性灵异事件,那个老头如此胡作非为,土地爷发现了应该就会把任务派给瑶瑶。”耿耿姐说道。 “那么完成了有什么好处,完不成又会怎么样?”我有些好奇了,原来我们这些人也是有体制的。 “完成了自然是得到功德,完不成的话,不好说啊,降职、折寿、遭难、受刑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严重?”我听得有些发毛。 “没听说过权利和义务是不分家的吗?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耿耿姐一脸的大义凛然。 我暗暗撇嘴,说得好听,反正出事是小瑶姐担着。 我俩一路溜达回小瑶姐的门店时已经是半夜了,小瑶姐依旧很不精神,蔫吧地坐在二楼。 还真让耿耿姐给猜准了,小瑶姐已经接到了三份文件,一份是天庭通过灶王爷送来的,一份是地府通过鬼差送来的,一份是土地爷直接让小瑶姐堂口的仙家带回来的。 三份文件的内容大致相同,我们这里有妖魔作乱,为祸人间,委派小瑶姐处理。 耿耿姐作为小瑶姐的铁杆闺蜜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这个“忠诚”的“狗腿子”也跑不了了。 而且按照小瑶姐的说法,我和耿耿姐今天把那老头养的痴儿怨给收拾了,就算我们不对付他,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被三界下了通缉令的老头明显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货色,弄死两个得罪了自己的人估计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今天赵齐天没来,耿耿姐自然是选择和小瑶姐大被同眠了,我回家后和小白他们讲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小白有些后悔没和我一起出门,说如果我没回来她就要守寡了。 黄天林则表示很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这边出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柳老爷子一直没吱声,我怀疑他在闭关。 “黄哥,你都知道什么啊?”我问黄天林。 黄天林摊了摊手,“我就知道这些了,不过既然你已经把人家给得罪了,我和小白以后就每天跟着你了,省得被下了黑手。” 我被搞得有些害怕了,我没见过那个老头,但是根据已有信息判断,这货的本事可是很高啊,我现在这个水平如果单独遇到他怕是要歇菜。 小白和黄天林虽然不是大白给,但平心而论我感觉他俩都够呛能干过肖亮,更别说肖亮背后的老头了。 由于状态不佳,小白并没有拉着我滚床单,而是说要给我打一个梦,在梦里教我修行。 我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修行方法,便满怀期待地入睡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原上,小白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前面扒拉草稞呢。 “你睡觉可真够慢的。”小白抱怨道。 我无奈地说道:“你不告诉我要给我打梦我就睡得快了,我这人沾枕头就着,你这么一说给我搞得激动了。” “我不告诉你的话,如果你就当做普通的梦了我不是白费力气,你以为打梦很轻松吗?”小白扔掉手里的小草说道。 “怎么会呢。”我当即否认了小白的说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梦里对我干了些什么。”小白红着脸说道。 我顿时就尴尬了,“小白啊,你这样不好,这么搞多影响夫妻感情啊,我都没有隐私了。” “哼!醒着的时候就够色了,没想到梦里更色!”小白给了我一杵子。 在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并隐晦地表示我醒着的时候如果要玩花样她视情况也可以满足我后,小白终于步入了正题。 “你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佛法方面,你才读过几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就能有这样的感应,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要知道每一个陀罗尼,没有几万遍的功德加持都不可能显露威力。”小白说道。 “可是我也没法用地藏菩萨本愿经当做攻击手段啊。”我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地藏菩萨本愿经的超拔之力才是最强大的,你可以学习六字大明咒。”小白竖起来大拇指和小拇指,比我眼前一通比划。 “六字大明咒?我会啊,唵嘛尼呗咪吽!”我将六字大明咒背了出来,小时候看西游记,猴哥就是被如来佛祖用六字大明咒压在了五行山下,那时候我还特地查了字典。 “你个白痴,你以为光会读就有用了吗?我给你买个收音机得了,录上六字大明咒,以后遇到危险你就放。”小白翻了个白眼。 “别生气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学嘛?”小白生气的样子很呆萌,我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揉。 小白打掉我的咸猪手,说道:“六字大明咒含有诸佛无尽的加持与慈悲,是诸佛慈悲和智慧的音声显现,奥妙无穷,蕴藏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能清除贪、瞋、痴、傲慢、嫉妒以及吝啬六种烦恼,堵塞六道之门,超脱六道轮回,往生净土而证菩提,我也只会一个字,今天就教给你。” 第八十七章 唵!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你怎么教我?”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是要教我怎么拼读吗?可是我会读啊。 小白坏笑了一下,“不告诉你哦。” 我顿时无语,刚要说点什么,她忽然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感觉脑袋一痛,好像被一根针刺中了一般。 下一刻,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脑中的疼痛还未散去,让我忍不住以手扶额。 我看向一旁,想要和小白理论一下,然而小白并没有躺在那里。 我有些发蒙,在心里呼唤了两声,依旧是没有回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只好穿上衣服,来到了堂单前面。 山川河流、亭台楼阁依旧在堂单之中,但是却好像遭遇了地震一般,破败不堪。 黄天林和柳老爷子都不在,小白更是无影无踪,我慌了神,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传来,这不是梦!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取出手机,给小瑶姐打了个语音,她应该会知道吧。 平日里听着很正常的呼叫铃声如今让我心烦意乱,直到系统判定无人接听小瑶姐都没有接语音。 是不是睡着了手机静音?我一边猜测一边又给耿耿姐打了一个。 依旧是无人接听,我终于忍不住了,披上衣服就出了门,既然打语音没反应,我干脆上门拜访好了,反正他们就在楼下。 走在楼道中,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打个响指就能亮起的声控灯一个都没亮,墙壁上也有着一层灰尘,角落中还挂着蜘蛛网。 虽然我们这儿是个小县城,但卫生搞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我们这个小区,之前物业因为疏于打理,被几个大妈大闹了一番,从那以后,楼道中几乎没有灰尘杂物。 出了楼道我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楼道里面的一切只是小儿科罢了,小区中间那个花园的所有花草树木居然都枯萎了。 没有了树叶的树木好似张牙舞爪的鬼怪妖魔,一些歪脖子树上还挂着风干的尸体,在灰色的月光照射下诡异无比。 没错,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灰色的月亮,它好像也被蒙上了一层灰尘。 那些干尸虽然皮肤都已经满是褶皱,但容貌的变化并不是特别巨大,其中几个我还有些印象,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现代小区式社交,你看我眼熟,我看你眼熟,见面可能点个头,问一句好,但根本就不了解彼此。 浓浓的不祥预感弥漫上我的心头,我顾不上害怕,撒丫子狂奔起来。 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孩被开膛破肚,肋骨一节卡一节,将他们的身体连接在了一起,一个船锚式的钩子贯穿了他们的口腔,钩子上端栓了一节绳子,将“连体”小孩挂在了拱门上。 这丧尽天良的一幕并没有勾起我的同情心,因为我发现这两个小孩都是满脸的邪笑,双手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 出了小区,我的视野更加广阔了,心中的震撼也是成倍的增加。 一辆辆汽车七扭八歪地停在马路之上,他们的主人或是不知所踪,或是大头朝下,被栽进了车顶,或是从车窗探出身子,好像要奋力逃脱而出一样…… 对面的那栋社区办公楼三分之一都消失了,好像一块蛋糕被切掉了一块,而那一块不知所踪。 在我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马路上有着一个巨大的手印,深入地面足有两米多,在这个手印凹槽中还有几个汽车的图案,我怀疑它们是被拍成了饼。 双腿有些颤抖,我艰难地向着小瑶姐的门店走去,直觉告诉我,小瑶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耿耿姐说她是这个县城的护法者,县城已经变成这样了,明显就不是人类做的,那么小瑶姐还有可能活着吗? 在我眼里护法者就是守护者,何为守护者?真正的守护者会在自己守护的东西被摧毁前以身相殉,而小瑶姐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来到小瑶姐家门口,我看到了让我险些晕过去的一幕。 赵齐天挡在小瑶姐前方,身体从正中间被劈成了两半,已经变成了石头。 小瑶姐和我当初在甲寅青龙阵中看到的形象一样,穿着盔甲,她的四肢插着黑色钢钎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斜着被钉在了地上。 她的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那把短剑依旧被她握在手里,她昂头看着天空,从她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中我看到了不甘。 耿耿姐也没有幸免,小瑶姐身边的那具无头尸体就是她,无论是那袖珍的身材还是手中的鞭子,辨识度都很高。 很快我就找到了她的头,她的头被安在了门店前方的路灯杆子上,电线在她的七窍中贯穿而出。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亲眼目睹自己朋友死状惨烈的尸体让我几乎要崩溃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心中问自己,但是却没办法得到答案。 强忍着已经快要把我压趴下的恐惧走上前去,我扶着赵齐天的肩膀,想要帮他把分成两半的尸体和在一起。 可他已经变成石头的身体好像和地面粘在了一起,我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飞出来,我又试图擦掉小瑶姐嘴角的血迹,可那血迹已经干涸,我一用力居然蹭掉了她脸上的一块肉。 “啊!”我大叫一声,彻底崩溃了,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秦五一……” 天空中忽然传来缥缈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 我猛地回头看了过去,只见灰色的月亮上出现了一张脸,那是我自己的脸,但他的额头上有一团火焰的印记,而且双眼通红,其中还布满了黑色的纹路。 “他们因你而死,你不感到愧疚吗?”他再次开口。 “不!不是的!”我下意识地否认,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说的是事实。 “你还不醒悟吗?”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却感觉自己正在被逼问。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 “我是你。”他回道。 “不可能!”无名火起,我大叫着反驳。 “你可以不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好像就没有其他情绪一样,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再与他做无谓的争辩。 “你现在所看见的,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你。”他说道。 “我……”我发现自己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那我该做些什么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沉默了好久,我终于抓到了重点。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微微张开嘴,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说话啊!”我焦急地催促道。 他还是不出声,维持着这个表情。 我彻底崩溃了,朝着他疯狂地挥出拳头,但我在地上,他在天上,我根本不可能打到他。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没了力气,双手扶膝气喘吁吁。 这荒唐的一切让我摸不到一点头绪,但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强烈了,我就好像一只落在了蛛网上的蝴蝶,无论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等到一口气喘匀,再抬头看向月亮上的自己时,我发现他的口型有些奇特。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半天,自己的嘴也开始模仿起来。 啊?哦?都不是,这两个音节没有任何意义。 唵!是唵!我终于在不停地尝试中找到了重点。 确定之后,我下意识地发出了这个音节,声音很小,但是却让这片天地都震动了一下。 “唵!”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月亮上的那张脸也发出了同样的音节,如果说我竭尽全力发出的声音是低音炮,那他就是麻雷子。 咔嚓!周围的一切好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周围有着无数游离的光点。 我在这些光点中游弋,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畅快舒爽。 “时间不多了,能改变一切的只有你自己。”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很微弱,很遥远。 “你说清楚啊!” …… “啊!”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把正骑着我的腿坐在我身上双手托腮看着我的小白吓了一跳。 “怎么样?怎么样?”小白拍了拍胸口,然后激动地问我。 我掀开被子,被子变得异常沉重,因为它已经吸满了我的汗水,我感觉都能拧出水来了。 “小白,刚刚那画面都是你搞出来的?”难道是梦中梦?我不敢确定,就问小白。 小白诧异地看着我,“你都看到什么了啊?” 直觉告诉我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于是我卖了个关子,反问道:“都是你安排的,你还问我?” 小白莞尔一笑,“我就是捏造了一个鬼吓唬你一下,只要你能正确地用处唵字咒就能醒来啦,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出了这么多汗。” 我也笑了,但是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霾,不是小白搞出来的,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和我长得差不多,自称是我的人真的让我看到了未来? 第八十八章 赵齐天出事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不会真的吓坏了吧?”小白还是捕捉到了我的异常。 “我没事,现在我就算是已经学会唵字咒了?”我转移了话题。 小白摸了摸下巴,“基本没问题,不过你要多练习,现在你只是掌握了正确的使用方法。” “怎么练习?难道是不停地念?”我问小白。 “当然不是,这个到底怎么练我也不清楚,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就看你自己了。”小白说道。 我无语,你这说了和没说有啥区别。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凌晨两点,下床拉开窗帘扫视了一下外面,确认梦里那一幕并没有发生后,我这才回到床上。 将被汗水打湿的被子扔到床下,我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心中琢磨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到时候我又该怎样做呢?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场景给了我太强烈的震撼,即使睡着了依旧有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停闪烁。 虽然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十点,但精神却很疲惫,昏头涨脑的不想睁开眼睛。 小白又是坐在窗口打坐,她比我勤奋多了,或许正如很多人说的,人的智慧和与生俱来的灵性反倒成了我们修行路上的障碍。 动物想要修行甚为不易,于是他们一旦得到修行的法门,其努力的程度是人类的不知道多少倍。 我也有心打坐一会儿,但状态实在太差了,只好放弃。 虽然我的动作并不大,可惜还是影响到了小白,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站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虚啊?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小白打量我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我很胆小的,你忘记当初吓唬我的时候了?”我敷衍道。 “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你怎么可能还这么胆小?”小白飘过来俯视着我说道。 “真的,你要信我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别忘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小白并没有接下我的感情牌,反将了一军。 “这中间有十几年的空白期,你没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我比划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滚!你还好意思提!”小白成功地被我激怒,对我放了一套拳皇里面都看不到的华丽连招。 …… 干了两包泡面后,我出门赶往小瑶姐那里,小白和黄天林都跟着我一起出门了。 黄天林说要增加在我身上占窍的时间,以增加磨合度,到时给我打窍会省不少力气。 实话说,我现在一听到打窍这两个字就浑身发麻,虽然黄天林一再保证他和小白那个实习生不一样。 到达小瑶姐家门口的时候,我隔着玻璃就看到她和耿耿姐正在一楼叠元宝。 我有心溜走,但是已经被小瑶姐发现了,她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无奈,只好推门而入,加入到了叠元宝的行列。 小瑶姐用的元宝纸和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不一样,白色的里子上都盖着红色的印章。 我问小瑶姐这印章有什么用,她说只有这样的元宝才能够在下面流通,平时我们烧的都是废纸。 没有经历过特殊处理的元宝,就算由孝子贤孙亲手折出来,鬼魂得到的也都是从这些叠元宝的人财库里面扣出来的。 我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心中暗想以后可不能乱烧纸了。 就在我和这两个恶毒的剥削者一起百无聊赖地叠元宝时,小瑶姐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瞄了一眼,是微信语音,赵齐天打来的,小瑶姐给他的备注居然是老公,好吧小瑶姐你这个闷sao女…… 小瑶姐瞄了我和耿耿姐一眼,我忙抬头看向天花板,耿耿姐则是一脸的懒得搭理你,小瑶姐哼了一声,点了接听。 “瑶妹,我出事了。” 赵齐天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我想到了自己昨天的那个梦。 “你怎么了?”小瑶姐瞬间就变了脸色,手中已经快叠完的元宝被她握成了纸团。 “见面说!”赵齐天挂断了电话。 “啪!”小瑶姐直接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我听到了钢化膜的碎裂声。 “岂有此理!”小瑶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赵齐天气得不轻。 我暗暗佩服赵齐天,你丫真是个战士,这种和女朋友沟通的红线你小子就这么踩在脚下摩擦。 这下我们也没心情叠元宝了,把成品和半成品收起来后耿耿姐就一直在给小瑶姐“降温”。 我有些坐立不安,赵齐天说自己出事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生意上遇到了困难?可是以他的脾气这样的事根本就不会告诉别人吧? 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半小时后,赵齐天就推门而入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并不是他出现得太突然,而是因为他的脸很白,那种病态的苍白,他正常的肤色也很白,但绝没有到这种程度。 而且我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似乎每走一步都是对体力巨大的消耗。 平时总是萦绕在他身体周围的那种强烈的自信气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颓丧。 “你怎么了?”我几步就来到了他面前。 赵齐天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赵齐天无奈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小瑶姐就过来了,虽然被赵齐天挂了电话很不爽,但看到他这副样子,小瑶姐并没有再追究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扶住赵齐天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搭住了赵齐天的手腕。 只过了几秒钟,小瑶姐的脸上就出现了骇然之色,“耿耿,把卷帘门放下来。” 耿耿姐跑到门口放下卷帘门,顺手打开了一楼的灯。 “把上衣脱下来。”小瑶姐对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没有犹豫,当即照做。 不得不说,这小子保养得还是不错的,该有肌肉的地方一点不差,根本就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老板,也难怪小瑶姐那天晚上玩儿得疯狂。 我凑近仔细看了半晌,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搞不懂小瑶姐为什么让赵齐天脱衣服。 小瑶姐在抽屉里面翻找一阵,最后取出了一个过去装雪蛤膏的小罐子。 盖子打开,里面是黄色屎一样的膏状物,在罐子打开的同时,一股异香弥漫开来,我居然分辨不出这东西的原料是什么。 “有点疼,别乱动。”小瑶姐对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点了点头,不以为然。 小瑶姐从罐子里面挖出来一块,抹在赵齐天的胸口,然后用手将其摊开,不停地扩大面积揉搓。 “嘶……”小瑶姐刚把那东西抹在赵齐天胸口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气,等到开始涂抹,他直接憋红了脸,不过赵齐天就是赵齐天,从一开始吸了口气后就再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着赵齐天全身紧绷的肌肉,心想小瑶姐口中的有点疼恐怕不是一点点。 小瑶姐涂抹的速度很快,估计心疼得够呛。 我转到正面一看,这才发现端倪,赵齐天的胸口和小腹上居然都出现了一个很红的红点,就好像水彩笔点上去的一样。 “胳膊。”小瑶姐收回手来,对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抬起双手,小瑶姐再次挖出那药膏,涂在赵齐天的两条胳膊上。 药膏涂完,我发现赵齐天的两个臂弯上也都有一个红点。 小瑶姐收起药膏,脸色更加冰冷了。 “扎小人?”耿耿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但愿吧。”小瑶姐咬牙,又取出一团红线,线团上还插着一根极其细的银针。 这银针很像是针灸用的那种小针,但是后面居然带有针鼻。 红线也和我平时见到的那种线不同,细得像头发丝一样。 小瑶姐拔出针就开始认,但她的手有点抖,认了半天都没把线头捅进去。 耿耿姐看不下去,抢过针线开始帮忙。 然而,可能耿耿姐是太过高估自己了,要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比以前了,以前的女孩子都会女红,像耿耿姐这种选手,估计连袜子都缝不上。 一会儿的功夫耿耿姐就额头冒汗了,我无奈,只好对她勾了勾手指。 耿耿姐一脸不服气地把针线递给了我,我深吸口气,竖起针来,搓了搓线头,瞄了一下,一戳就戳进去了。 要知道我可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针线都是小儿科,缝纫机我都会蹬。 小瑶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也没闲心说话,把认好的针接了过去。 “小秦子,我耿耿愿称你为最强。”耿耿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躺上来。”小瑶姐拍了拍桌子。 这实木质的老板桌有两米左右,躺下赵齐天根本不成问题。 赵齐天有些懵逼,看得出来那药膏还在起作用,因为他的嘴角在微微抽动,不过他还是听话地躺了上去。 小瑶姐为了避免赵齐天硌脑袋,把坐垫垫在了下面。 “有点疼,忍着点。”小瑶姐重复了之前的说法。 “我……”赵齐天眉毛一阵抖动,以我对他的了解,这货肯定是想问有没有麻药,可惜小瑶姐已经动手了。 第八十九章 钉头七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将针刺向赵齐天胸口的红点,但是关心则乱,她居然刺偏了。 赵齐天眉头一皱,脑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去看,但是被耿耿姐按住了,“你小子不要乱动!” 赵齐天僵硬地躺了回去,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明知道别人在操作自己的身体,但是却看不见,这是一种令人很难受的体验,无论这个正在操作的是不是熟人。 小瑶姐拔出银针,打开了桌上的台灯用以照明,搞得场面就和做手术似的。 事实上那红点很小,因为赵齐天很白才会看起来显眼,真想要扎中它可不是容易事。 小瑶姐瞄了半天,这才把银针成功地插入红点内。 赵齐天瞳孔猛地一缩,这让我觉得被扎这么一下绝对比看起来要疼。 小瑶姐把针扎进去之后明显松了口气,松开针甩了甩还在哆嗦的手。 赵齐天的咀嚼肌鼓起,咬牙强忍,额头鬓角都渗出了汗水。 小瑶姐没敢多歇,掐住银针就开始搅动起来,这下我都看不下去了,因为我能够清晰地看到针在赵齐天的肉下移动。 赵齐天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胸前也开始渗出汗水。 小瑶姐搅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手腕一抖,银针又深入了几分,而后倾斜过来。 小瑶姐手上不停,向下一压,针头挑破了赵齐天的肉,穿了出来。 小瑶姐又做出一个缝的动作,把红线从红点上穿了过去。 用两根手指捏住两根红线,小瑶姐开始向上拉。 这看似很轻的一下直接让赵齐天上半身往起一弹,早在一旁警戒的耿耿姐直接按了下去。 我盯着红线下方,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是红线却被抻直了,好像真的拉着什么东西一样。 小瑶姐这一手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她见没拉出来,另一只手掐了一个指诀,口中念念有词,手上继续发力。 红线周围赵齐天的肉都鼓了起来,就好像被人掐住往起薅一样。 因为过于用力,细如毛发的红线割入了小瑶姐的肉中,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赵齐天身上。 这红线比我想象中的结实多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断掉。 小瑶姐连看都不看自己流血的手一眼,继续发力。 赵齐天看到了这一幕想要开口制止小瑶姐,但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 我是干着急帮不上忙,耿耿姐也急得额头冒汗。 “崩!”就在这时,小瑶姐手中的红线突然断掉了,正在发力的她被闪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赵齐天哆嗦了两下长出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该死!”小瑶姐骂了一声,从线团中扯出线头,又要认针。 “别,别拉了。”赵齐天猛地抓住了小瑶姐还在流血的手,小瑶姐的食指已经被割出了一道看不出多深的伤口,血流不止。 “瑶瑶,等一等,我看他中的不像是普通的扎小人。”耿耿姐也上来劝说。 小瑶姐这才冷静了一些,“不是普通的扎小人,那是什么?” 耿耿姐看了看赵齐天胸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双腿的膝盖后面应该也有,这好像是传说中的钉头七箭书。” 钉头七箭书?怎么这么耳熟?我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封神演义里面陆压散人杀死黑虎玄坛赵公明的法术吗? 拒封神演义记载,钉头七箭书是一幅书稿,上有符印口诀,以及施法方式:立一营,营内一台,结一草人,人身上书敌人姓名,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一日三拜,至二十一日之午时,以桃木箭射之,敌人必死。 中了钉头七箭书的人前面二十天会被拜掉元神,头脑昏沉,每天昏睡,尝闻鼻息之声,但中咒人全然不知道,还会说:“我并不曾睡。” 到第二十一天午时初刻,取一张桑枝弓、三支桃枝箭,先射左目,再射右目,后射心窝,三箭射中草人,敌人感同身受,无论凡人神仙,皆必死无疑。 从原著中不难推测出来,首先,中了法术的人会昏昏欲睡,而施咒的条件是施咒者必须见过被咒人。 在封神演义中钉头七箭书仅出现一次,当时陆压与赵公明见面一次并交手,但陆压被金蛟剪吓跑。 回营之后陆压就有了治赵公明的方法,由此可见这钉头七箭书也有使用条件,不然陆压完全可以在大营直接扎草人了。 不过,我想的是难道这传说中的法术真的存在?还被赵齐天遇上了?这个世界有这么倒灶的巧合吗? “不可能!”小瑶姐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封神演义只是小说罢了,道家典籍也从没有关于陆压此人和钉头七箭书的记载。” 耿耿姐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没有钉头七箭书,只不过和封神演义记载的不一样罢了,我倒是知道一些。” “此术需要娶一些特定姓氏人家的稻草,以女子经血浸泡稻草,三七日后将稻草晒干,扎成草人,内置敌人生辰八字,外附画像头发指甲,以敌人穿过的衣服做小衣套在草人身上,布五鬼法坛,置草人于其上,每日丑时施法,步罡念咒,焚符结印,以七根寡妇针分扎天灵、四肢、心口、丹田,七七日内此人必死无疑。” “而这种诅咒之法,寻常破解方式根本无效,你那拔针之法也不行。”耿耿姐琢磨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耿耿姐所说的这些我简直闻所未闻,然而听起来又不像是现编的。 这方法听起来就透着一股子阴邪,难不成有人用这招对付赵齐天? “这是真的?”小瑶姐也瞪大了眼睛。 耿耿姐点头,“我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和我说过,他老人家一般不会骗人,不过具体的咒语、罡步、符纸我都不知道。” “可有破解之法?”小瑶姐直接抓住了重点。 “有,找到施法的人,杀了他。”耿耿姐言简意赅。 小瑶姐摸出了一卷绷带,我连忙上去帮她包扎。 “你昨天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小瑶姐看向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但是却被小瑶姐这句话问住了,面露犹豫之色。 不过看到小瑶姐手上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纱布之后,赵齐天还是说了出来,“我昨天遇到了林倾城。” 我瞬间就傻眼了,不是吧兄弟,你这也太渣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潜质,你前天晚上刚把小瑶姐糟蹋了一顿,第二天就能去找林倾城那个心机女? 小瑶姐脸色瞬间冷如寒霜,因为她从我口中听说过赵齐天和林倾城的事。 这不是我嘴贱,那时候这俩人还没处对象呢,而且在我眼里感情史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谁曾想这个**今天炸了。 “瑶妹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齐天又作死地瞄了一笔。 “小子你真行,我敬你是条汉子。”耿耿姐拍了拍赵齐天的肩膀。 小瑶姐扫视四周,似乎在找趁手的家伙事,我赶紧给了赵齐天一杵子,示意他快点解释。 赵齐天也不在床上挺尸了,翻到桌子下面,跪在地上抱住了小瑶姐的双腿,“你听我解释,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耿耿姐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动,虽然这时候离开现场,让他们两个沟通才是明智的,但小瑶姐是什么脾气,万一真动手就坏菜了。 “你解释吧,如果你敢骗我,或者这里面有事儿,那明年就让五一给你烧纸,让耿耿给我烧香。”小瑶姐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这货不像是开玩笑啊,虽然打架她不是赵齐天的对手,但首先我看赵齐天未必会还手,其次小瑶姐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赵齐天并没有因为小瑶姐的人身威胁怂下来,有条不紊地辩解起来。 昨天离开之后赵齐天并没有在家养精蓄锐,因为他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忙,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打理公司的事,结果晚上回家就遇到了林倾城。 没错,林倾城居然溜进了赵齐天的家里,鬼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反正赵齐天不知道。 一时的善良让赵齐天并没有报J,只是想把林倾城赶出去。 林倾城很激动,她也不知道怎么晓得了赵齐天和小瑶姐的事,非让赵齐天放弃小瑶姐和她重归于好。 然而且不说赵齐天和小瑶姐正处于热恋期,就算没有小瑶姐,赵齐天都不会吃回头草,于是,赵齐天拒绝了。 林倾城发疯似的在赵齐天家里打砸了一通,在被赵齐天推出门去的时候还扬言要赵齐天好看。 赵齐天没当回事,在他眼里林倾城这种傍大款的女人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说他想弄死林倾城倒是有一百种方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赵齐天还是让自己的保镖加强防范,没错,这小子已经有保镖了。 就这样,第二天起来赵齐天就变成这样了,而他也没往林倾城那里想,毕竟林倾城在他眼里只是个普通人。 第九十章 寻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听到这里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就此原谅赵齐天的意思。 “看来这个叫林倾城的女人也不是普通人啊。”耿耿姐说道。 “不对啊,上学的时候没见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啊。”我说道。 “你懂个屁,没听说过千年修行不及一念成魔吗?治病救人的法术都需要道行和功德催动,但那些祸害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简单,踩小人听说过没?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笨得像猪……”小瑶姐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 我心知这是小瑶姐把气撒在了我头上,可偏偏我又不敢反驳,只好忍气吞声了。 在狂喷了我一顿后小瑶姐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并温柔地扶起了赵齐天。 我心中暗骂小瑶姐重色轻友,我都快成她的专业出气筒了。 小瑶姐说她本以为是那个老头搞出来的幺蛾子,问赵齐天昨天有没有见过什么人,也是奔着老头去的,没想到差点让爱情的小船翻掉。 在确认赵齐天确实没见过老头后,小瑶姐只能认为是林倾城干的了。 其实这个推测也不是没有任何依据,毕竟林倾城闯进了赵齐天家里,如果单纯为了找赵齐天理论的话她大可以在赵齐天家门口等着。 “可是现在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个林倾城?”耿耿姐说道。 “这个简单,去你家。”小瑶姐看向了赵齐天。 …… 因为赵齐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和耿耿姐留下来看店,我带着钥匙和小瑶姐一起赶往他家。 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解对方家的程度不亚于了解自己家。 小瑶姐在开车载我去赵齐天家的路上,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赵齐天和林倾城更详细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因为赵齐天和林倾城真的没什么,而且赵齐天已经彻底和林倾城划清界限了。 然而女人这种生物在如此情况下的推理能力丝毫不亚于福尔摩斯,我不敢流露出一点不正常的神色,生怕小瑶姐和赵齐天来个同归于尽。 直到我指挥她开到赵齐天家的小区,小瑶姐总算是放过了我,并十分严肃地警告我一定要盯好赵齐天,一旦有“异常”立刻向她报告,不然有我好看的。 我当即保证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第一时间报告,赵日天,原谅哥们吧,咱也是为你着想,小瑶姐无论相貌身材都是顶尖的,而且人家有自己的事业,最重要的是恋爱都没谈过,把第一次给了你。 如今这个年代对男人的最高评价是自律、有钱、高、帅、专一……而对于女人的最好评价只有两个字——干净,你小子算是捡到宝了,如果你背叛小瑶姐,且不说小瑶姐会怎么样,我都得和你绝交。 和小瑶姐一起进了赵齐天家里,小瑶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赵齐天这小子的家庭卫生搞得很不好,三个字形容,脏乱差,我家虽然不敢说是洁整佳,但至少看得过去,这货都把袜子挂在门口的衣服挂上了。 “他家平时没有别的女性来吧?”小瑶姐问我。 “不可能的,他父母都在老家,从来都是他回家过年,我也没见他找过家政。”我说道。 “好,找女人的头发。”小瑶姐对我发布了指令。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想来是需要林倾城的头发了。 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我和小瑶姐的差距太大了,仅仅十分钟的时间,小瑶姐已经找到了一小绺,而我只找到了一根。 “够用了,回去吧。”小瑶姐站在门口对我招了招手。 下楼之后,小瑶姐快速把车开回了店里,赵齐天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耿耿姐则是正在招待一位购买香炉的顾客。 那人明显是认识小瑶姐的,不过小瑶姐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对方扯皮,直接低价出售了一个紫铜香炉,而后打发走了客人。 耿耿姐看到小瑶姐握着一把头发,顿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红纸递给了小瑶姐。 小瑶姐一边用红纸包头发一边上楼,我们都没有跟上去。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小瑶姐从楼上下来了,她又背上了自己的皮卡丘背包,手中拿着那个古朴的罗盘。 “耿耿,你留下帮我照顾一下这边。”小瑶姐对耿耿姐说道。 “放心,有我在啥事儿没有。”耿耿姐自信满满地说道。 “五一,你和我一起去。”小瑶姐对我说道。 我琢磨了一下提议由自己留守被采纳的成功率,还是老实地跟了上去。 “你们小心一点。”赵齐天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保护好弟妹。”我对赵齐天挑了挑眉。 “艹!”赵齐天的回答简单而又直接。 这次小瑶姐没有开车,端着罗盘走在前面,我怕她一直看罗盘摔到,只好和她并肩而行,帮她盯着脚下的地面。 “那个叫林倾城的还在这个县城,我已经让仙家探路了,只要跟着罗盘的指引就能找到她。”小瑶姐一边走一边说道。 “找到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我问道。 “杀!”小瑶姐言简意赅。 我顿时沉默了,S人吗?虽然我亲手干掉了那个降头师,但这两个字依旧是我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 “她滥用邪术,妄图害普通人性命,人间的法度没办法制裁她,自然要由我们来管。”小瑶姐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如此说道。 我顿时释然了,是啊,我们这些人想要害人的话JC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么又怎么约束我们这些人呢?只有同样不是普通人的那些人来做了,而小瑶姐作为护法者本来就有这个责任。 公报私仇也罢,义不容辞也罢,林倾城算是犯在她手里了。 小瑶姐走得很慢,毕竟现代的磁场不比古代,到处都有干扰存在,罗盘上的指针时不时颤抖一下,指针一动小瑶姐就要停下来确认半天。 一条二百多米的街道我和小瑶姐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我是百无聊赖,后来确定小瑶姐不会摔倒后我干脆打开手机玩儿起了游戏。 “就是这儿了。”就在我刚打完一局运输船时,小瑶姐终于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跟着小瑶姐背后的皮卡丘走了多远,但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我很熟悉的地方,海棠园。 这是我们县里唯一的一个别墅区,说是别墅,其实就是小洋楼,价格也不贵,几十万就能买下来,由于供暖不太好,所以真正的大款都不愿意买,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爱好虚荣的中流人士。 这地方倒是符合林倾城的性格啊,我心中暗想。 罗盘指针直直地指着其中一座房子,小瑶姐干脆收起了罗盘。 我们两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门卫根本就没有阻拦,我感觉这和小瑶姐那一身不菲的行头有很大关系。 “小瑶姐,我们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吗?”我问道。 “你是傻子吗?”小瑶姐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杵子。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弟这不是请示您的意见吗?” “你先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如果有人的话你就缠住她,我溜进去,反正你是她同学,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小瑶姐说道,伸出两根手指做出了行走的动作。 我寻思了一会儿,虽然有点不靠谱,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小瑶姐猫在了一个草丛后面,我则是来到楼下敲门,这一幕让我有种在玩游戏的感觉,小瑶姐是蹲草丛的法师,而我则是吸引火力的坦克。 敲了半天没有反应,我伸手拉了拉门把手,没有上锁。 这下我有些为难了,进去还是不进去,如果里面没人固然是好事,可如果林倾城在里面不是坏菜了?我用什么借口搪塞她? 就在我纠结之际,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我脑海中,我是人,进去就被发现了,可如果是灵体呢?就比如我这两个报马。 “喂喂,好大儿,你别坑妈妈,这里面有一个法阵,我要是以灵体状态进去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不然你以为那姑娘会不让自己的仙家去探路?”小白当即对我开启了嘲讽模式。 “是啊,五一啊,咱们遇事得动动脑子,不能莽撞。”黄天林顺势补刀。 我嘴角抽了抽,这两个毒舌报马是猴子派来的吧,不过他们说得有道理,奈何我也看不出来里面有法阵啊。 至于小瑶姐不告诉我的原因,想必也是没想到我能生出让小白他们去探路的想法。 “那咋整?”我在心里问小白他们俩。 “你直接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你只有心窍开了,我们两个躲在里面不会被发现的。”黄天林说道。 我犹豫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瑶姐发来的微信信息。 “你进去看一眼,我进去的话容易打草惊蛇,屋里没人的话记得通知我。” 我叹了口气,这已经算是入室了吧,可是为了赵齐天的小命,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了吗? 第九十一章 被发现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进去,但我还是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 有道是做贼心虚,这个成语就很好地形容了我如今的心态。 进屋之后我扫视了一下前方,一楼客厅的装饰,和住宅楼的装修风格没啥不一样的。 一楼还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门都开着,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没有人。 我松了口气,慢慢地关上了大门,在门完全关闭的那一刻,我居然有些心慌。 不就是个林倾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就给她来一个庐山升龙霸,只要打中了,她话都说不出来,还施什么法?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运动鞋踩在瓷砖地面上没有一点声音,我走得很慢,高抬腿轻落步,半天才移动一下。 这样的行进方式让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我又不敢大口喘气,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搞得满身大汗。 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我靠在墙壁上开始调整呼吸节奏。 马德!小偷这活儿真不是人能干的,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我心中暗想。 过了一会儿,虽然身上的汗还没干,但呼吸节奏已经恢复正常了,我开始爬楼梯。 就工作难度而言,不发出声音的话,爬楼梯远比在平地上行走要简单,至少不用因为掂脚还要控制身体平衡。 转过楼梯转角后我就已经能够看到二楼的场景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卧室,装修风格明显的偏女性化,床上被子和玩偶乱糟糟地堆在一起。 除了主卧之外,二楼还有一个小卧室,这两个房间都没有人。 我顿时放松了下来,林倾城不在家,这无疑是大好事,至于她为啥出去不锁门,我根本懒得去想,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我快速在二楼搜寻了一番,主要检查的对象就是那几个大柜子,因为按照耿耿姐的描述,这钉头七箭书是需要法坛的。 很快几个柜子就都被我翻遍了,然而我却没有找到任何与玄学有关的东西,只看到了一堆散发着体味的衣服。 “小瑶姐,我没找到法坛。”我取出手机给小瑶姐发了一条消息。 “不可能,再好好找找,我在外面给你放风。”小瑶姐秒回。 你丫一定是在玩手机,一定是!我在心中大叫。 本来我想说已经确定屋里没人,让她和我一起进来找的,她直接就把话头堵死了。 收起手机,我向一楼走去,一楼的柜子也不少,而且我还没翻找过。 已经确认屋里没人的我彻底没了顾忌,大手大脚地翻找起来。 一楼客厅的柜子中多是一些杂物,而厨房中的又全是碗筷,我同样没找到任何线索。 难道这屋子还有地下室?我开始琢磨脚下的地面。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瓷砖,除非林倾城是特工零零七,搞出了机关之类的东西,不然这屋子绝对是没有地下室的。 忽然,在目光扫过卫生间时我脑中灵光一闪。 并不是说我觉得法坛藏在了卫生间里,那里面除了洗手台、洗衣机、马桶,以及一个女孩子用来洗屁股的盆之外就没其他东西了。 我觉得异常的是卫生间的位置,事实上卫生间设置在这里是完全没问题的,符合住宅装修的逻辑。 但是一楼和二楼的空间应该是一样大的,然而二楼本该是卫生间所在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 是的,我刚刚在二楼翻找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了,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空间。 二楼在纵向上应该和一楼的卫生间对应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有一个大概十平方米的空间被藏起来了。 心中有了计较,我当即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二楼,与卫生间相对应的是那个次卧。 刚才进入这次卧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劲,这个卧室的空间也太小了,就连一个标准的双人床都够呛能放下,且这里真的就没有床。 我盯着正对次卧门的那面墙上的立柜琢磨了起来,刚刚翻找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立柜后面的挡板是被铆合上去的实木,不存在有暗门的可能性,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扳住立柜的侧面向外拉,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立柜拉了出来,果然,这立柜下面有滑轮。 在立柜和墙壁中间有一个小门,按理说藏在家具后面,这扇门应该落满灰尘才是,可是它却一尘不染,可见林倾城还是经常进去的。 我按下门把手,朝着里面一推,门打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我没有贸然进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朝着里面扫了扫。 果然,里面是很小的一个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贴瓷砖,就像是没有装修过的毛坯一样,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供台。 供台上有五个神像,这五个神像面孔狰狞,一者青色持令,一者黄色捧珠,一者白色擎锤,一者黑色执狼牙棒,一者赤色挺叉,正合五行颜色,想必就是五鬼了。 在五鬼前方有一草人,身穿布衣,脸上贴着赵齐天的大头贴,四肢、头部、胸口、腹部都插着一根针。 在草人前方还摆着一口香炉,供台上另有符纸、小旙、烛台等物,虽为供台但是却邪气森然。 我想用手机问一下小瑶姐该怎么处理,但尴尬的是在这屋子里手机没有信号,为了保险起见我干脆将草人从供台上取了下来,而后一个扫堂腿直接放倒了供台。 丫的!草人没了看你怎么做法!我心中如是想着,手握稻草人退出了小屋。 回到次卧后我顺手就把柜子推了回去,柜子旁边挂着一个布袋,我将其摘下用来装稻草人,毕竟这稻草人身上有针,我怕一不注意扎到自己。 打包好稻草人后我准备尽快离开,然而,刚刚回到主卧我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林倾城。 她与上次见面时的变化不大,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握着一把黑不溜秋的小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我靠!我当场愣住了,心中把小瑶姐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不是说在外面给我放哨吗?人都回来了你居然不通知我,这下可好,被当场抓住了。 我下意识地把装着稻草人的口袋藏到了身后,一脸尴尬的笑容,“哟,这不是倾城吗?” 林倾城也不靠近我,刮了刮那把黑色小刀的刀刃,模仿我的语气说道:“哟,这不是劳动节吗?” 我狂汗,你丫有病吧,学我说话干什么? 可事实是我潜入她家偷东西,然后被抓了个正着,在气势上我就弱了许多。 “那个……最近生活比较困难,如你所见,我改行做小偷了。”我紧张之下开始顺口胡诌,都已经这样了,脸要不要无所谓了。 “哦?是吗?”林倾城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咳咳……我不知道这是你家。”我继续扯皮,心中思考应该怎么办。 “那么,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呢?”林倾城伸出一只手,示意我把东西交出来。 我咬了咬牙,说道:“林倾城!大家同学一场,奶奶不成爷爷在,赵齐天当初也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倾城见我不演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怨毒。 “我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珍惜,这就怪不得我了。” 我被她搞得愣住了,这特么是什么强盗逻辑,你渣了赵齐天,又去做表子,然后你想回头了赵齐天就要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珍惜你给的机会?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是太阳啊,八大行星都得围着你转?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个狗p逻辑你自己都认不下吧?”被激怒的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林倾城撇了撇嘴,“秦五一,我懒得和你多说,把东西交出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只杀死你的肉体,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了之后魂魄也要日夜饱受煎熬,不要试图反抗,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卧槽!你是不吹牛笔不舒服斯基还是不装叉不得劲儿娇娃,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双腿蓄力。 话音刚落,我就全力发出了一记侧踹,直奔林倾城的小腹。 泥煤的!让你装,我倒要试试你这横看竖看都不超过一百斤的小身板能不能接下我这一脚。 我这突然的袭击让林倾城十分诧异,但她却并不慌乱,也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任由我这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触感!我的小腿直接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而我则是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倒向前方。 幻影?我心下骇然,腰眼和锁骨一同发力,利用每一个能够活动的关节进行缓冲。 林倾城已经扬起了手中的黑色小刀,如果维持这个状态摔过去,无法反击的我必定会挨一刀。 那把刀一看就很邪性,鬼知道被捅一下会怎么样,而且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我也凶多吉少。 第九十二章 黑色钢钎!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距离太近了,我的挣扎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肩膀上的衣服还是被那把刀划破了。 这个结果告诉我,越是看着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杀伤力越大。 险些被砍一刀,我已经斗志全无,不敢耽搁,直接冲向了窗户,二楼不高,跳下去也摔不死。 三步并作两步,我眨眼之间就到了窗前,然而林倾城比我还快,我正准备撞向落地窗呢,她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她将那把小刀平举,如果我继续前冲,就会撞到刀刃上。 这货还是人吗?我心中骇然,她能攻击到我,但是我却伤不到她,而且她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和闪现似的。 我有些理解小瑶姐为什么不给我信号了,这个速度她也啥都看不见啊。 就地一滚,我避开了那把小刀,而后一个纵跃,用胳膊护住脸,合身撞向了窗户。 剧烈的疼痛传来,双层钢化玻璃果然不是盖的,我感觉肩膀都要散架了,好在还是撞开了。 身体和碎玻璃一起向下落去,身上许多位置都有疼痛传来,应该是被割破了。 我向下瞄了一眼,虽然下面是水泥路,但好在没有杂物。 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我已经落地了,顺势一滚,卸掉惯性,我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肩膀拼命地揉搓。 小瑶姐从绿化带里面窜了出来,伸手要扶我,我将装着草人的布袋交给她,“快跑!” 小瑶姐没有接受我的意见,抬头看向了已经破碎的窗户,林倾城正站在那里俯视着我们。 她的目光基本落在小瑶姐的身上,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向门卫室看去,我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个保安居然没有出现,这很不寻常啊。 “你们胆子倒是很大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林倾城说道,居然从窗户走了出来。 没错,她就是走出来的,脚踏空气,像走楼梯一样走了下来。 我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这货现在怕是已经不归牛顿管了。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修的鬼道,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很骄傲吗?”小瑶姐从来就不是什么嘴上吃亏的主。 小瑶姐应该是说对了,因为林倾城原本写满了嘲讽的一张脸变得很难看。 “嘴倒是很硬,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硬不硬!”估摸着是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林倾城抬手一挥,我们周围就变了样子。 无论是房屋马路,还是花草树木,都变成了灰色,就好像老式黑白电视机的画面一样。 “是阵法,你小心一点。”小瑶姐把草人塞进皮卡丘背包,双手掐诀,下一刻就变成了一身盔甲的形象,手握宝剑威风凛凛。 我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觉得自己并不是林倾城的对手,太靠前只能添乱,倒不如给小瑶姐腾出发挥空间。 林倾城冷哼一声,也变了模样,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惨白,身体散发出丝丝灰气,比真正的鬼还像鬼。 在她变成这个形象的同时,小瑶姐已经仗剑冲了上去,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小瑶姐看来深谙这个道理。 林倾城没有因为小瑶姐的突袭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抬起一只手隔空拍向小瑶姐。 在两人中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掌,和林倾城维持着同步的动作,不过它的体积比小瑶姐还要大。 小瑶姐自信一笑,仗剑直刺,短剑萦绕起耀眼的光芒,那黑色的手掌被刺中后如同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雕虫小技!受死吧!”小瑶姐娇喝一声,顺势一个横斩。 “可笑。”林倾城身形一阵模糊。 小瑶姐的这一剑从林倾城腰间划过,林倾城直接变成泡影消失不见。 小瑶姐一阵错愕,似乎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然而,就在这时,林倾城在小瑶姐的身后突然出现,白惨惨的一只手直插向小瑶姐的后心。 我顿时肝胆俱裂,这一下要是命中了小瑶姐还能有命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瑶姐的经验起到了作用,她虽然没回头,但应该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手腕一抖,反手握剑朝着身后一扫。 林倾城如果继续攻击的话,绝对会先被小瑶姐的剑砍中身体,只得放弃了。 “小白!黄哥!你们在吗?”我在心里呼唤道。 “在呢。”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快上去帮忙啊。”我激动地说道,遇到了这么多次麻烦,这两个家伙可算是能起到一次作用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丢人的事你让我去干?”黄天林没好气儿地说道。 “啊?什么意思?”我懵逼了,不就是上去助拳吗?有什么丢人的? “你以为那个小美女就没帮手吗?她身上的仙家怎么不出来?两个人类斗法,我们出手的话多掉份啊。”黄天林不屑地说道。 我顿时就无语了,这帮仙家还真是好面。 “小白……”黄天林这里看来是说不通了,我打算游说一下小白。 “莫挨老子!”小白也残忍地拒绝了我。 好吧,你们就高尚吧,早晚被你们坑死,我在心中吐槽。 那边小瑶姐已经和林倾城交手了很多回合,但两人谁都没有碰到谁。 随着时间的延长,林倾城明显是落入了下风,她那如同瞬移一般的技能使用得越来越少,开始凭借移动躲闪。 小瑶姐则是越战越勇,右手持剑连刺带砍,左手还不时打出一个金色的符文。 “掌心符,这个美女很厉害啊,五一你也要努力。”黄天林点评道。 我无语,光说让我努力,你倒是教老子啊,你不教我光靠脑补他也不顶用。 “啊!”林倾城忽然尖叫了一声,她被小瑶姐的一个掌心符击中了。 小瑶姐刚要补刀,但林倾城却是消失在了原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房子的房顶。 她双手飞快地掐诀,翻飞的手指居然带起了残影。 小瑶姐眉头一皱,正欲追上去,就在这时,以房子为中心,方圆十米忽然出现无数黑色的钢钎。 我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这些钢钎我太眼熟了,在那个似是而非的梦中,就是这东西把小瑶姐钉在了地上。 而此时小瑶姐看着那些悄无声息出现在空中的钢钎也很懵逼,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小心啊!”我大叫一声,根本来不及多想,发疯似的冲了上去。 小瑶姐诧异地看向了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难道我所看见的那一切和林倾城这个心机女有关?我心中思索着,前所未有地对一个活人生出这么强烈的杀意。 由于距离并不是特别远,我很快就来到了小瑶姐身边,深吸口气,“唵!” 一个金色的护罩瞬间出现,把我和小瑶姐罩在了里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些黑色的钢钎就刺了过来。 它们刺在护罩上就好像冰溜子扔进了岩浆中,瞬间烟消云散,但每一根钢钎落在护罩上我的心脏就会猛地哆嗦一下,而那护罩也很快出现了裂痕。 大概一个呼吸的时间,小白和黄天林直接从我的心窍中被震了出来。 小白狐目中瞳孔一竖,玉手掐诀朝天一指,一个青色的光罩出现在了最外层,将所有的钢钎挡住。 我猛地松了口气,那金色的护罩也消失了,一口发黑的鲜血不受控制地被我呕了出来。 这口血一吐出来我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双腿一软倒向一旁。 小瑶姐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扶住,“你怎么这么傻,用心血和寿命催动法术。” “他么的!”黄天林骂了一声,已经是铠甲在身,倒提银枪就从青色的光罩中冲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挡!”我声色俱厉地大喊道,心中的恐惧如潮水一般翻腾,如果再慢一点,只要一点点,小瑶姐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小瑶姐被吓坏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我……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反应过来。” “黄哥!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对着黄天林离去的方向大吼道。 这一句话喊完,我就再也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小瑶姐家的床上,小瑶姐和耿耿姐都站在床边盯着我,小白和黄天林也现出了身形,就连赵齐天都靠着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人,那是一个方头大耳的中年胖子,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人,而是和小白一样的仙家,他正在给我针灸。 见我已经醒了,他抬手一挥,那些插在我身上的银针都飞了起来,落在他的手中。 “多谢白家大哥!”小白对着那中年人福礼。 “副教主辛苦了。”小瑶姐说道。 “有空喝酒。”黄天林拍了拍那人肩膀。 “不用客气,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多吃点补品吧,不过这损去的寿数却是很难补回来了。”那中年人摆了摆手,又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身体消失在小瑶姐安放仙堂的门口。 第九十三章 为虎作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黄哥!你有没有杀了她?”我一把抓住黄天林的手,激动地问道。 黄天林被我吓了一跳,一脸地尴尬,“我冲出去之后连人影都没看到,一点气息都没有。” 我颓然地放下了手,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但听到这个结果时我还是很难接受。 从前我不愿意相信那一幕是真的,但今天那些黑色的钢钎却给了我一巴掌,而黄天林又没能成功追到林倾城,这说明一切很难改变。 “五一,你到底咋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小瑶姐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无奈地笑了笑,“赵日天的咒术解决了吗?” 耿耿姐点了点头,“其实在你掀了法坛的时候就已经破了法术,那草人也被我处理了。” 我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以后我们都要多加小心了,我看她不会善罢甘休。”耿耿姐补充道。 “小瑶姐,你知道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吗?”我看向小瑶姐。 “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说来奇怪,当时我突然就失去意识了,多亏你了。”小瑶姐有些后怕地说道。 我又看向了小白和黄天林,他们也都摇了摇头。 下一刻,小白他们两个消失在了屋子里,我感觉到他们已经回到了我的心窍中。 “看你们两个这么虚,姐姐给你们买点好吃的回来。”耿耿姐挑了挑眉,走出了房间。 “真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改变这么多。”赵齐天感叹道。 “咋的,你还想和她再续前缘啊?”小瑶姐翻了个白眼,气势汹汹地说道。 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一旦回答不好有性命之忧。 小瑶姐先是败给了林倾城,又被我呼喝一通,心中必然是不爽的,赵齐天这算是撞枪口上了,很光荣地成为了出气筒。 赵齐天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天花板,假装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 眼见小瑶姐迈动妖娆的大长腿杀气腾腾地走向自己,赵齐天开始疯狂地和我挤眉弄眼。 我无奈,只好接了一句,“是啊,走遍天下游遍州,人心怎比水长流,且看桃园三结义,哪个相交到白头。” 小瑶姐停下脚步,顺手抄起床边的皮卡丘玩偶,隔着被子对我一通猛抡。 好吧,作死者无人能救,反正也不疼,我干脆蒙上被子装死人。 小瑶姐发泄了一通后总算恢复了正常,一脸心疼地恢复着皮卡丘玩偶的形状。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刚刚她疯狂抡这皮卡丘的时候可看不出一点心疼。 有了前车之鉴,我和赵齐天已经不敢说话了,用我们独有的暗号交流起来。 小瑶姐双手抱胸坐在床边,冷冷地盯着眉来眼去的我和赵齐天,给我一种她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感觉,直到耿耿姐回来,我们才算是解放了。 耿耿姐不愧是传说中的大姐大,买的补品也这么有特色,两个大甲鱼、生蚝一袋、速冻羊肉、火锅底料…… 小瑶姐和耿耿姐这两个家伙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火锅就准备好了。 赵齐天只是有点虚,我多了一点外伤,问题不大,耿耿姐给我和赵齐天一人来了一大杯甲鱼血兑出来的二锅头。 我看着那殷红的液体,眉毛一阵乱抖,但黄天林的声音此时从心中传了出来,“五一,你不喝就给黄哥哈,这可是好东西。” “不可能!”我当即拒绝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用,但已经到了嘴边的东西怎么能让出去呢? 轻轻嘬了一口,味道也不是特别奇怪,赵齐天见我试毒了,也来了一口。 “来尝尝姐姐亲手做的蒜蓉生蚝,不许剩啊。”耿耿姐把一盘黑黢黢的生蚝推了过来。 我和赵齐天对视一眼,都缩了缩脖子,首先,生蚝是烤出来的,而小瑶姐家并没有设备,其次,金黄色的粉丝已经是大劲儿了,这黑色的明显不靠谱。 但是眼看着耿耿姐一脸的期待,我和赵齐天都犹豫了。 我拿过来一个生蚝闻了闻,蒜蓉味是有了,但隐隐夹杂着糊巴味。 “快尝尝。”耿耿姐投来鼓励的目光。 小瑶姐嘴角抽了抽,那表情显然是尝过耿耿姐的生蚝。 好吧,生蚝生吃也是没问题的,这个颜色充其量就是火大了,应该吃不死。 我用筷子挑起贝壳中的黑色物体,被我夹起来的时候它居然还掉了几块黑色的渣子。 颤抖着手把那东西放进口中,大蒜味,糊巴味,以及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一起冲上大脑。 我张嘴就要吐出来,可是耿耿姐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危险了。 小瑶姐掩嘴轻笑,拨弄了一下锅里面的羊肉。 “嚯嚯嚯……”我傻笑着咀嚼起来,那种感觉谁试了谁知道啊,耿耿姐绝对是一个暗黑系的厨师,这一手焦盐蒜蓉生蚝简直让人欲xia 欲死。 耿耿姐见我已经咽下去了又把目光投向了赵齐天,赵齐天吓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吃不吃,不吃我就都喂给她。”耿耿姐一把搂住小瑶姐的脖子威胁道。 小瑶姐没想到耿耿姐会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被当场捕获。 “别,我吃,我吃。”赵齐天也干掉了一个生蚝,表情五颜六色地变化,好像脸谱一样。 “不许剩哈。”耿耿姐这才松开小瑶姐,两人来了一场饭桌pk。 一顿火锅下来,甲鱼和羊肉的味道我都没记住,令我回味无穷的是甲鱼血勾兑出来的酒和那独步天下的生蚝。 喝到最后我才知道,那血酒越往下酒味就越淡,血腥味越重,到最后杯底的残渣就别提了。 而小瑶姐和耿耿姐以我和赵齐天不宜多饮为由,让我们直接干掉了残渣。 “今天你们两个就在我家对付一宿吧,我怕那死三八会来报复。”小瑶姐说道。 想象力丰富的我瞬间就脑补出了后面的剧情,我和耿耿姐早晚都会离开的,而在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小瑶姐就能名正言顺地和赵齐天开始同居生活了。 赵齐天明显是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险恶之处,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此时的我头一次期盼能够拥有小瑶姐和小白口中的大堂人马。 就比如在小瑶姐家,楼上待着一群大佬,借林倾城几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进来撒野。 收拾好碗筷之后,由于天色尚早,我们便在楼下打起了红十,这是北方一种独特的扑克牌玩法。 玩儿得正起劲儿呢,小瑶姐忽然说道:“那老家伙的底细我查到了。” “啊?”我呆呆地不知道她说得是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是伥鬼。”小瑶姐扔出一个小猫说道。 “伥鬼,这怎么可能呢?伥鬼能有这种本事?”耿耿姐表示不信。 “猖鬼?猖狂的鬼?”赵齐天问道。 “傻蛋,是为虎作伥的伥!”小瑶姐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小瑶姐为我们进行了一场科普。 伥鬼指的是因为被老虎吃掉而变成老虎奴仆的鬼魂,其品行卑劣异常,常引诱人使其被老虎吃掉。 又有一种说法,老虎之所以能用吼叫声震慑人心,多是伥鬼迷人所致,正气不足以及胆小的人在虎吼声和伥鬼迷惑的双重作用下直接就会丧失抵抗能力,被老虎咬死,当然,水浒传里面的武松明显不吃这一套。 所谓为虎作伥就是这个道理,伥鬼被老虎吃掉,不思报复,却反为老虎做事。 明代的趼廛笔记和清代聊斋志异都对这种鬼物有过记载,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伥鬼却专门勾引自己的亲人让老虎吃。 在趼廛笔记里就有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老人,他的长子、媳妇、妻子先后被老虎吃了,他的小儿子梦见自已的母亲托梦给他,说在某山的某树下藏有金子。 这其实就是他的母亲死后成为伥鬼,想引诱自己的儿子去那里给老虎吃,好在有神灵护佑,老人的儿子没有被老虎吃掉,而这只老虎也被老人等人所捕获,据说伥鬼有所醒悟,自首后到鬼门关为阎罗王做事。 故事的真假已经不可考证,但据各路仙家所言,伥鬼之说并非空谈,而这老鬼奇就奇在他做伥鬼做着做着居然反客为主吞了老虎的魂魄。 自此之后他便以老虎的魂魄为食,从元末明初时修行到现在,道行之高难以估计,且不做好事为祸人间。 像这样的鬼魂为天地所不容,但他却一直能够成为漏网之鱼,可见有多难对付。 这些消息都是小瑶姐家的清风从别的堂口打听来的,有关那老鬼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 我听得脊背发寒,老虎是什么东西啊,森林之王,所谓虎啸山林百兽惊,他居然吞噬老虎的魂魄,这也太牛叉了。 “涨姿势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鬼物,他要是祸害起活人来,谁能拿它有什么办法啊。”耿耿姐也虚了。 我也是忧心忡忡,所谓的抹角之年当真可怕,这样发展下去我所看到的那些场景极有可能变成事实。 第九十四章 周彤表哥的邀请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知道了老头的来路,但我们还是一筹莫展,对方行踪不定,且实力超过我们太多了。 这个话题结束我们再也没有心思玩牌,小瑶姐和耿耿姐当仁不让地睡在了卧室的床上,我和赵齐天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 躺在一堆发泡烧纸上,我用手机百度着有关伥鬼的信息,看了半晌,并没有小瑶姐知道的详细。 就在我想要关掉手机睡觉之时,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周彤:劳动节,最近怎么样? 我摸了摸下巴,不是肥龙给我发的消息,看来是找我帮忙无疑了,肥龙定然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和我开口。 我:挺好的,美丽的龙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周彤:(偷笑表情)我表哥那儿出了一点麻烦,想请你帮忙,你有时间吗? 我:(震惊表情)开玩笑的吧?你表哥比我厉害不知道多少倍,我能帮上他什么忙? 周彤:表哥说只有你能帮他,让我请你过来,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难过表情) 我:少来这一套,到底怎么了? 周彤:你来了就知道了,等你。 我再发消息周彤就不回了,根据时间来推断,估摸着是和肥龙滚床单去了。 周彤的表哥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了,还教过我修行法门,如今人家有求于我,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看来又要出门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想出门,毕竟这边的局势很不乐观。 思来想去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小瑶姐叫醒的。 “干饭了!干饭了!再不起来没得吃了!”小瑶姐双手叉腰呼喝道。 我抻了个懒腰爬起来,一堆发泡纸已经被我压得不成形状,小瑶姐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这种烧纸她都是用来引火。 在吃早餐的时候我说出了周彤找我的事,小瑶姐和耿耿姐都支持我去帮忙,说这样还能历练一下,且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齐天有心和我一起去,但这边的生意实在是走不开。 临出门的时候小瑶姐还叮嘱我一定要小心,说最近流年不好,时乱岁凶。 我随口答应两声,同他们挥手作别。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我便出发了。 柳老爷子照例留在堂子坐镇,小白和黄天林同我一起行动。 黄天林说自己腿快,要去提前打探一下,我自然不会拒绝,他走了我和小白就能过二人空间了。 我的老家和肥龙的老家距离不远,因此往来的旅客很多,我这个上车前买票的选手只买到了软卧,多花了不少大洋。 四人包厢中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小白干脆现了形。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烤鱼片……” 小推车从远方驶来,我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小白这家伙抢过我的手机,跑出去拦住了乘务员。 “这个这个这个……对对,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小白一通比划。 几分钟后,乘务员乐呵呵地离开了,而我旁边则是留下了一堆小吃。 “姑奶奶咱就不能下车再买吗?火车上的东西贵一倍都不止啊。”我一脸悲催地说道,这一堆东西花了快两千了。 正在啃猪蹄的小白翻了个白眼,“你不爱我了。” 我当场傻了,这货一定是趁我睡着偷偷玩手机了,词汇量增长惊人,我说怎么这段时间每天早上起来手机的电量都不对劲儿。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很中肯的意见。”我也想吃一个猪蹄,但小白根本就没给我机会,伸手一划拉圈住一堆零食。 “不许抢,要吃自己买。” 还买?我眉毛一阵抖动,只好干瞪眼看着她吃。 所谓乐极生悲,小白很快就遇到了麻烦,查票的乘务员问她要车票,她自然是没有的,不光没有车票,她连身份证都没有。 “咳咳……大哥,她是我妹妹,还没成年呢。”我忽悠道。 乘务员打量了我俩一阵,“都是老乡,就不为难你们了,年轻人耗子喂汁。” 看着乘务员暧昧的眼神,我一阵无语,你怕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乘务员走了,小白根本就没当回事,继续胡吃海塞。 她吃不到食物的实体,所以,被她开封的零食只有两种处理方法,一,我吃掉,二,扔掉。 没有一点味道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去吃,所以都扔在了一边,我们下车的时候乘务员都看不下去了,教育我们不要铺张浪费。 我欲哭无泪,这东西是解释不清了,只能当一回败家子。 走出车站,我打了一个出租车前往在火车上周彤发给我的地址。 两人不愿意打工,婚后在家人的支持下开了一个奶茶店。 到地方之后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生意还不错,恰逢周末学生放假,几乎客人不断。 小白摇着我的胳膊说道:“我也要喝奶茶。” 早晚被你吃穷!我在心中嘀咕道,“这个不用买,我带你去喝。” 奶茶店是一二楼加地下室三层的格局,地下室用做储物间,不计入使用面积,光是一二楼就有三百多平方。 服务员来来往往,一楼二楼几乎都坐满了人,我和小白乱转了一通,被很多小情侣投以白眼,终于是在二楼的一个角落找到了肥龙和周彤两人。 这两个家伙不好好照看生意,居然跑到这里来喝奶茶,不过他们自己都敢喝,足以说明这奶茶的卫生是达标的。 “来个啥口味的?”肥龙扔给我一个菜单样的本子。 小白抢过去翻看起来,肥龙和周彤都开始打量小白,我和小白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劳动节你小子不讲究啊,将来补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肥龙说道。 “好漂亮的小妹妹。”周彤坐到小白身边,捏了捏小白的脸,估计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人。 还小妹妹呢,你的年纪乘十都没她大,我暗暗腹诽。 “嫂子也很漂亮呢,我要喝这个。”小白指着一种奶茶说道。 肥龙当即用对讲机交代前台送一杯上来,他这老板当得是真到位了,不服不行。 奶茶很快就被送上来,胡侃一阵后话题终于步入正轨。 周彤说她和肥龙已经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好了,下午我们就去乡下她表哥那里。 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黄天林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问周彤她还和我卖关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奶茶店还有蛋挞等糕点,中午我们只是草草地吃了一点,因为周彤说她表哥晚上要请我们吃大餐。 下午肥龙开车载着我和小白下乡,周彤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习惯了化形的小白并不想回到我的心窍中,坐在那儿吃着打包的糕点,真不知道她到底能吃多少。 汽车驶出城区后,周围的景色就变了,城市的高楼大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苞米地、黄豆地、稻田。 如今夏季已经到了尾巴,骄阳拼命释放着最后的火苗,温度居然不亚于盛夏时节。 周彤拿着手机在那里不停地拍照,这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都有的情怀。 见惯了城市中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这童年时并不在意的田园风光反倒是成了最好的心灵归宿。 心中一动,我知道是黄天林回来了,忙问道:“黄哥,怎么样?”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我一路打听,这边的仙家都没听到什么风声。”黄天林说道。 也许是周彤的表哥并不活跃,所以本地仙家不了解他,我只能这样猜想了。 “嫂子这个怎么玩啊?”小白拿着我的手机请教周彤。 “这样,只要加入购物车就好了,然后点击付款……”周彤在旁边指点。 我嘴角猛地抽动了一下,小白这个坑货是在弄我的淘宝吧? “大姐咱没钱了,你悠着点,要不我就得饿死。”我万分悲催地说道。 “劳动节不是我说你,小白这么好的姑娘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花你点钱怎么了?”周彤对我进行谴责。 小白吐了吐舌头,给我一个鬼脸。 丫的!你就花,花光了我领你一起出去要饭!我心中暗道。 大表哥的家并不是很远,肥龙把车开进了一个村子。 如今是农闲的时候,村里的劳动力都进城干零活儿了,也没什么人,只有几户人家门口坐着聚堆闲聊的老人。 车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我打量一番,这是一个老式砖房改出来的瓷砖房,门前大院中停着四轮车等农机。 我们刚下车,周彤的表哥就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迷彩服,有点脏,但那双透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告诉别人不能以貌取之。 “来啦。”大表哥热情地迎了上来,还和我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我回应着,大热天的他的手却微微发凉,而且近距离感受我发现他气场也有些不对,看来是真出事了。 “小彤去帮忙做饭,阿龙你也去吧。”大表哥没和周彤他们客气。 “你就是弟妹吧,果然国色天香。”大表哥又看向了小白。 小白害羞地低下了头,“我也去帮忙。”说着便跑开了。 我正欲开口,但是却被打断了。 “进屋说。” 第九十五章 当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大表哥一起进了屋。 别看是农村,这室内装修完全不比楼房差,只不过没有室内卫生间。 大表哥领着我进了一个屋子,还没开门我就闻到了燃香的气味,这是他安放堂口的房间。 门打开,我看到了两个供台,一个供奉佛像,一个供奉堂口。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屋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她背对着我,然而即使如此我还是从背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这人居然是张影,她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和周彤的表哥处对象了?可是这也不科学啊。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回过头来,对着我嫣然一笑。 她这一笑直接让我慌了神,因为在大学时她才会对我这么笑,自从毕业以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你来了。”张影语气平淡地说道,让我有些摸不清头绪。 “啊。”想不通怎么回事的我只好敷衍。 “我要出道了。”张影说道。 “啥!?”我险些摔倒。 “没错,请你过来也主要是因为她的事有些麻烦。”周彤的表哥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周彤的表哥和我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前些日子张影突然通过周彤找到了他,说自己最近不对劲儿。 大表哥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找他治病的都是什么患者他心里有数。 通过电话,大表哥了解到了张影的情况。 在那次参加了周彤的婚礼回去后,张影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对。 她开始频繁地做梦,梦到在富丽堂皇的天宫中听佛祖讲经,梦到在空中飞行,梦到一些穿着古装的人带她游山玩水…… 这些奇怪的梦搞得张影已经不能正常生活了,因为这些梦给了她一种真实的体验,让她沉迷,她开始有空就睡觉。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过去后,她依旧每天都做梦,但是梦境的内容却变了,穿着长衫,衣服里面都是黑色气体的人,暗无天日的乱葬岗…… 各种荒诞恐怖的场景吓得她不敢睡觉,可人怎么能不睡觉呢?只坚持了一段时间,张影就受不了了,打电话给周彤求助,在周彤的陪同下来到了大表哥这里。 大表哥当场就断定张影是要出马了,于是请自己的仙家帮忙查张影的香根。 这一查不要紧,大表哥发现根本就查不到,不光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粘上了业病,天天手脚冰凉。 后来还是他的大教主亲临,才搞明白怎么回事,张影确实有仙缘,但却不是出马的路子,而是出道,因为她祖上没有香根,跟着她的仙家都是她投胎时自己带来的。 至于那些恐怖的噩梦,都是张影的冤亲债主吓唬她,想要干扰她,不让她出道。 这件事虽然应在大表哥的身上,但时机不到,而且缺了一个引子,也就是我,这才导致大表哥白忙活一场,还沾染上了因果。 整明白之后大表哥这才让周彤找我来帮忙,而上次参加婚礼的时候周彤看出我和张影有点不对劲,怕我不答应,这才一直隐瞒。 我无语,周彤这货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家同学一场,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大哥,需要我做啥你尽管说,能办到的我肯定帮你办。”说话时我避开了张影的目光。 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要知道小白可是跟着一起来了,还有黄天林这货在我心里待着,一旦张影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家教主也没给具体的提示,只是说和张影的父母有关,她前世的身份有些敏感,我家教主也不敢算得太深。”大表哥说道。 我愕然,张影这个大胸妹,我的前女友,她前世还有一个不一般的身份? 从张影的表情中我看出来了不少信息,她肯定问过大表哥有关自己前世的事情,但是大表哥并没有告诉她。 大学处对象时张影很少和我说她家里的事,所以我也不太了解。 “那咋整?”我懵逼了,帮忙我是愿意的,但你至少得告诉我做什么吧? “明天去小影老家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大表哥说道。 我答应下来,大表哥摸了摸下巴,什么也没说就快步离开了。 我刚想跟上去,但他却顺手关上了门。 “等一下!”张影喊住了想要离开的我。 我僵硬地转身,“呃……怎么了?” 即使不照镜子,我也能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尴尬。 张影没有说话,而是从放在桌上的包里取出了一串念珠。 看着那串念珠,我沉默了,当年那些事情不受控制地从心底的角落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沉默了良久,我还是决定装傻,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不再提起才是对大家都负责的做法。 “你送给我的东西,自己忘记了吗?”张影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后退了一步,莫非她想起来了?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张影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偷偷打量她的眼神,不似故作姿态,难道她真的想起来了? “啊!是我送你的,这不时间太久了,我记不住了。”我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那你说一说为什么要送我这念珠。”张影并没有放开我。 “这……”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心中暗想她不会是在诈我话吧。 “秦五一,我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为什么被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甚至我连当初爱上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意愿,可是你既然记得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张影忽然发疯似的摇晃起我的身体。 看来她是真的想起来了,我没敢吱声,无数先辈用实践告诉我们,这种状态下的女人你就不要和她讲道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摇晃我的肩膀只是一个开始,摇了一阵后她又捶打起了我的胸口。 我被打得发出一阵阵闷哼,但是却不敢躲。 无论如何她都是受害者,发泄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了,我都快被打得断气了,抬头一看,发现她早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没等我说什么,她忽然抱住了我。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都过去了。” 事实上毕业后那一切发生时我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可是我无力去改变,既然如今她想起来了,我们也可以为当初的事情画上句号了。 张影放开了我,表情变得冷漠,“是啊,都过去了,你出去吧。” 我被搞蒙了,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又突然变脸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虽然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反抱住她,然后说一些海枯石烂之类的话,大概率能够重归于好。 但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转身准备离开,是的,我退缩了,我秦五一只是一个小人物,三妻四妾什么的根本不敢想,那是小说主角才有的待遇。 当初这段感情的开始也许就是个错误,小白是狐狸,我和她成亲违背了天道,而有了小白我又和张影谈了四年的恋爱,又违背了人伦,我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串念珠你也拿走吧,我不需要。”张影把念珠递了过来。 “留着吧,这念珠有灵性,你走上了这条路,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情况,它会保护你的。”我说道。 张影眼睛一瞪,扬起了手,我猜她是想把那念珠砸在我的脸上,然后送我一个字——滚! 过了好半天,她深吸口气放下了手,还是送了我那个字,“滚!” 我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走出房子,我蹲在院子里点燃了一支烟,思考着要不要就此回去。 一支烟还没抽完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除非张影赶我走,不然我就留下来帮她。 也许这就是我最后能够为她做的事了,我不会把亏欠什么的挂在嘴上,但只要我认为自己欠了一个人,便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补偿。 就在这时,穿着套袖和围裙的小白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我面前。 我对小白投以苦涩的一笑,她应该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了,毕竟她是仙家,不能用常人的听力去衡量她。 小白嫣然一笑,蹲在了我对面,“五一,我不怪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也笑了,说实话我埋怨过小白,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是不是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就算没有小白,我和张影的结局就能改变吗?就像她说的,爱上我是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她都不知道。 我扶着小白站了起来,我不知道当初是谁出于什么目的附在张影身上和我谈了一场恋爱,但我会去寻找答案的。 还有那个亦幻亦真的梦,我也要去寻找答案,以及我这一堂子仙家为什么找上我,还有沈红蝶…… 太多的问题等待着我去追寻,我还不能停下来,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一切,但它已经发生了。 “进屋吧。”我牵起了小白冰凉的手。 第九十六章 狼人杀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小白回到屋里,其他人刚刚也都听到了动静,但是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也都没有表现出来。 厨房的活儿快干完了,大表哥的父母把周彤他们赶了出来,让我们等吃饭就行。 大表哥招呼我们到大屋闲聊,张影也来了,她一直盯着小白看。 小白也在打量她,两人的目光交汇,虽然都是满脸笑意,但却使得气氛尴尬万分。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打断她们的时候,小白开口了,“你就是张影姐姐吧,我叫小白。” “闻名不如见面,小白妹妹当真是国色天香。”张影回道,语气很诚恳,并不带嘲讽的意味。 “姐姐也很漂亮。”小白夸了回去。 “咳咳……吃饭还早,不如我们玩儿个游戏吧。”周彤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打断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玩什么?”小白这个没心没肺的,吃和玩对她的吸引力一直都很够用。 周彤眼珠乱转,这货救场之前居然没有想好后续的解决方案。 “不如玩狼人杀吧,我们正好六个人,我已经很久没玩过了。”肥龙上来解围。 “小白妹妹是狐仙啊,我们怎么可能玩儿得过她呢?”张影说道。 小白激动得站了起来,“我才不会玩儿赖呢!” “好啊,既然玩游戏怎么能不加点彩头。”大表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提了这么个意见。 “好啊,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吧。”张影第一时间接话。 没人反驳,在场六个人,一个根本不是人,三个不是正常人,两个见多识广的普通人,像那种坟圈子睡一晚之类的不靠谱大冒险,估计都不会有人提出来。 说干就干,大表哥家正好有一套狼人杀卡牌,据他说是自己收藏用的,想来也是,根本就没人和他玩儿。 大表哥将牌切洗,盖在桌子上,我们一人抽了一张。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自己的牌,而是观察其他人的眼神。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每个人都很淡定,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后就盖在了桌子上。 “小白妹妹,你清楚规则吧?”周彤向小白确认道。 “不要小看我哦。”小白眨了眨眼睛。 我扫了一眼自己的牌,是守卫,六人的狼人杀游戏中只有两位神,守卫和预言家,守卫的任务其实很艰巨,因为他要分辨真假预言家,保护正确的那一个。 “开始吧,不要耍赖啊你们。”肥龙兴致勃勃地说道。 为了确保游戏的公平公正,大表哥请一位仙家做了裁判,当然,他并没有现行,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第一个阶段是守卫时间,我按照以前玩时的思路选择了自守,而后便闭上了眼睛。 预言家时间过去后是狼人时间,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一张牌都没倒。 排除狼人空刀的可能性,应该是昨晚我被砍了一刀,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居然上来就搞我。 我先看向了张影,毕竟存在她拿我出气的可能性,可是张影根本就没看我,表情也很正常。 第一个发言的是肥龙,他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他怀疑周彤是狼人,而他自己是个平民。 第二个发言的是周彤,碍于场合,她没有对肥龙使用格斗技,而是义正辞严地踩了回去,她也说自己的身份是平民。 排除深水预言家的情况,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搅屎棍子。 “我就是全场唯一一个预言家,昨晚我查验了秦五一,他是我的金水牌,我希望接下来再有预言家出来大家都不要相信。”小白如此说道。 卧槽无情!甭管这货是不是预言家,她这是拿我开刀了啊。 轮到我发言的时候我只是选择端起金水,而不是喝掉,毕竟局势并不明朗,至于身份,我只报了好人。 轮到张影发言的时候,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张影居然也说自己是预言家,且给肥龙发了查杀。 如此一来事情就复杂了,相信谁成了尴尬的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大表哥,他穿上了守卫的衣服。 接下来是讨论阶段了,我并没有和大表哥辩论,因为我并不确定他是平民在打掩护还是狼人演戏。 肥龙和周彤依旧在互踩,且肥龙多出了一个论据,周彤和张影是两匹狼,想要把他抬出去。 小白和张影没有互踩,但是都在拉票,小白的主攻方向是我,毕竟我是她的金水,而张影则是广撒网。 我不敢在这个时候站队,毕竟局势一点也不明朗。 事实上我已经活不到第二天了,第一晚吃了一刀后出现平安夜,在狼人眼里我已经大概率是守卫,只要能够干掉我,下回合再杀了预言家,那么游戏就结束了。 大表哥这个守卫发言很圆滑,把小白和张影的逻辑都分析了一下,但最后也没给出明确的结论。 到了投票的时候,我选择了弃票,毕竟这两个预言家对我来说身份都很敏感。 小白把票投给了张影,这无可厚非,张影和周彤都投了肥龙,大表哥弃票,肥龙投了张影。 悲催的肥龙就这样被投出了游戏,他发表的最后遗言是保护好剩下的平民。 第二晚我还能守护一个人,但在两个预言家之间我犹豫了,最后无奈选择放弃守护。 果不其然,第二晚我死掉了,我没有发表任何遗言。 周彤第一个说话,虽然张影帮助她抬走了肥龙,但她也没有直接站队的意思,表示要听一下两位预言家的发言。 小白作为一个金水被撕票的预言家似乎更容易让人相信一些,她查验的是周彤,并发了一张好人卡。 张影的查验居然也是周彤,同样是一张好人卡,周彤是双金水,在我看来就是平民无疑了。 大表哥作为一个守卫,这个时候再不发言也不行了,他表示一定会守护好周彤这最后一个平民,毕竟周彤挂菜就输定了。 至于相信哪一个预言家,他并没有做出决定。 没有查杀,投票的时候周彤和大表哥都弃票了,而张影和小白互相投了对方。 第三天夜里,游戏直接结束了,小白作为真正的预言家倒在了夜里。 这一场的身份分别是:我守卫,肥龙村民,周彤村民,小白预言家,张影狼人,大表哥狼人。 小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完蛋了,姑奶奶回头收拾你。 肥龙和周彤两个暴民也抱怨我这个守卫不作为,可是你们两个把水都搅浑了,预言家又是她们两个,我怎么作为? 按照约定,胜利方每个人都可以对失败方的每个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大表哥第一个选择,稳重的他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统一让我们四个人捏耳朵转圈。 轮到张影的时候她先是帮周彤问出了肥龙的一处私房钱,又问了周彤打算要男孩还是女孩。 轮到小白的时候,张影问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小白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呆滞,张影这个问题的涵盖面实在是太广了,可是从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似乎她清楚地知道小白能够理解自己问得是什么。 过了好半天,小白这才说道:“我没有目的,我爱他。”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了,肥龙和周彤都看出一些问题了,都嘻嘻哈哈地打岔。 小白有些答非所问了,张影问得是你们,而小白回答得是我。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两人在搞什么,张影又看向了我,她看起来接受了小白的回答。 “爱过吗?”张影再次问出了一个让肥龙他们傻眼了的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哭的心都有了,张影啊张影,你这是往死里坑我啊。 就在我纠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更加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小白居然替我做出了回答,“爱过。” 张影的眼中刹那间射出了普通人不该有的精芒,这光芒转瞬即逝。 “要不要再来一局?”张影笑呵呵地挥着手中的狼人牌,仿佛刚才提出两个问题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了,曾经的她不是她,那么现在是不是呢? 之前我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既然她能被附身第一次,那就能被附身第二次。 周彤当即拒绝了这个建议,并表示我和小白是坑货二人组,愚神夫妻档,还说张影欺骗了她的感情,今晚要灌她。 游戏就此终止,我在心中问黄天林有没有发现张影是否存在异常,黄天林表示他看不出来。 彼此吐槽了一阵后大表哥的父母开始上菜了,小鸡炖蘑菇、黄瓜拉皮、酸菜粉条、五花肉蘸蒜泥、干锅鸭爪、地三鲜、红焖肘子、糖醋鲤鱼。 八个菜,在农村可以说是异常的丰盛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壶冒着热气,被温好的白酒,以及冰镇的啤酒,当真有酒有肉,有里有面。 小白这货眼睛都放光了,直接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堂口上供了吗?”大表哥问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招呼大家吃饭。 虽然我们一再邀请,可大表哥的父母还是没有上桌,把空间留给了我们这些年轻人。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表哥家吃饭,不用给我面子哈,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周彤豪横地抢了大表哥的开场白,并举起了一瓶啤酒。 第九十七章 守村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让一个正常人发神经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什么?答案是让他喝酒。 无论是谦谦君子,还是窈窕淑女,只要喝多了都会变身。 这一场酒喝到最后我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在和人喝酒了,大表哥酒量不行,是第一个多的,原来这货喝多了会唱神调。 他这一唱小白就毛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变成了狐狸的样子,足有半大小子那么大,身上没有一根杂毛,一双眼睛又大又萌。 周彤顿时眼睛发光,把小白抱在怀里一通神撸,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张影一个人坐在那儿又哭又笑,时不时地瞄我一眼,让我感觉她随时都会把我撅吧撅吧嚼咯。 肥龙搂着我的肩膀和我说着大学时发生的那些事,说人生最美的时光就是上学的时候,只是我们当初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干脆做起了倾听者。 在大表哥的神调催发下,我的酒劲儿也上来了,到后来意识模糊,隐约记得大表哥的父母把我们陆续抬到了炕上,老两口子还被小白吓得够呛,因为她忘记变回来了。 也多亏大表哥这个大神儿子给他们常年打预防针,不然说不定就会吓出个好歹来。 第二天一早,我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看到一个尖尖的狐狸嘴就在自己眼前,吓得我差点当场去世。 缓了好半天我才想起来这是我老婆,虽然现了原形,但我还是找到了它和小白相似的地方。 我戳了戳小白的鼻子,她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并没有醒来。 至此我终于体会到那些养宠物的人有多舒适了,一时间玩儿心大起,拔下一根头发探入了小白的鼻孔。 “哟哟哟……”小白哼唧起来,四只爪子胡乱地扒拉着,大尾巴甩来甩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白就被我弄醒了,我刚要把她拉进怀里,她就变成了人形,一手抵住我的脸,怨气满满地说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知不知道昨天差点吓到人家老两口,以后不许随便喝酒了,知道吗?” 小白别过头去,“你管我!” 好吧,这傻狐狸还没醒酒呢。 “咚咚……”敲门声传来。 “谁啊?”我闪电般用被子把小白蒙住,问道。 “小秦啊,你和……小白赶紧起来,要吃饭了。”是大表哥的老妈。 “好咧!”我答应一声,在别人家赖床可太丢人了。 昨天是被抬回来的,衣服也没脱,我爬出被窝后就把被子叠了起来。 小白一百个不情愿地起床,蒙叨叨地跟着我出了门。 一出门我才发现其他人也刚刚起来,都是宿醉的状态。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大表哥揉着脑袋说道。 “小白妹妹,快变回去再让我抱抱!”周彤好像撸狐狸中毒了,拉着小白央求道。 小白正好懒得走路,纵身一跃跳到周彤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我敏锐地在张影眼中捕捉到了羡慕和厌恶交杂的情绪,果然昨天她是在逢场作戏,她对小白还是悬念颇深的。 大表哥看了一眼抱着小白的周彤也没说什么,估计已经从父母那里听说了。 事实上小白就算变成人的样子也不像人,她美得有些不真实,那种不着粉黛却无暇的美是整容技术无法做到的,再加上那仙气飘飘的气质,就像画中人一样。 也多亏她接受了我的意见,开始穿现代服饰,不然领着她出门危险系数高得吓人。 早餐吃得是鸡蛋和小米粥,昨晚喝得太多了,油腻的根本吃不下。 吃过早饭后休息一阵我们便出发了,大表哥开车,因为他让仙家吸走了自己的酒气,别人开的话就是酒驾了。 我坐在副驾驶,肥龙隔开张影和抱着小白的周彤,一行人赶往了张影的老家。 张影的家其实并不近,好在没出省,不然我们自驾游就不如坐火车省钱了。 在车上,我第一次听到了张影的身世,这是一个玄乎而又悲情的故事。 众所周知,几乎在每一个村子都有一个特殊的人,他们生来就比普通人笨一些,成年之后,他们往往也不会娶妻生子,每天不是在帮这户人家干活儿就是帮那户人家干活儿,闲暇时还会在村子里到处乱转,就和视察一样。 一旦谁家有婚丧嫁娶事宜,他们都会第一个到场,尤其是丧事,还没等事主家报丧他们就会提前到场,就和未卜先知一样。 他们帮忙都是不需要钱的,管一顿饱饭就行。 大家一般叫他们二傻子、二愣子之类的诨名,张影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村里的人都叫他张二愣子。 张二愣子的祖父是本地的地主,后来被打了,家道中落,张二愣子父亲那一代因为遭受白眼,也没什么起色。 好不容易有了张二愣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傻子,在张二愣子五岁那年,他的父母喝农药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自此张二愣子就成了孤儿,幸好还有祖宅,张二愣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从十几岁开始,张二愣子便做起了每个村二傻子都要做的工作。 还别说,这十年多年村里都是风调雨顺的,没啥大灾大难,就连一次发大水,隔壁村坐炕上能捞鱼了,他们村都没事,那洪水就和长了眼睛似的,绕过了他们村子。 不过事后有人说发洪水之前,张二愣子一个人在村口坐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故事到这里可能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张二愣子就是传说中的守村人。 守村人前世多为修行人,因为种种原因做了逆天之事,因果往复,功德难偿,轮回转世时自愿三魂去其二,故而生来呆傻。 想想也是,我少了一魂都比普通人笨许多,少了两个的人不傻才怪。 因为前世是修行人,故而守村人生来便有神通,镇魑魅魍魉,压天灾人祸,所以有守村人的村子多是风调雨顺,村泰民安。 然而普通的村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有些本性不良之人甚至会像小孩子一样每天欺负守村人。 时间一晃来到了张二愣子十八岁的时候,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破衣娄嗖的,长得确很漂亮,大家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得,姑娘进村之后就去了张二愣子家,自此便住在了那儿,大家给她起了个名字,傻妞。 事实上傻妞也是个守村人,一个守村人就能保村里太平,两个守村人会怎么样呢? 没人知道答案,但是自从傻妞来了,村里的经济直接上了高速公路,商人来这里投资,这里被搞成了旅游区。 村民们腰包鼓了起来,有道是饱暖思淫欲,几个有俩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的小青年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傻妞身上。 那是傻妞来到村里的第二年,此时的她已经怀了孩子,这孩子就是张影。 在一天夜晚,几个青年把张二愣子骗到了村口,还给他留下了两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 眼看着张二愣子吃喝起来,几个青年便返回村子溜进了张二愣子家里。 这时傻妞正挺着大肚子在屋里发呆呢,他们进屋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傻妞虽傻,但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于是奋力地挣扎起来。 其中一个青年恼羞成怒之下抡起炕头放着的剪子就戳进了傻妞的胸口。 傻妞没有力气挣扎了,进气儿多出气少地瘫在炕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按理说几个青年应该溜走才是,但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 就在他们脱裤子的时候,喝完了酒的张二愣子赶了回来。 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第二天大家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只在张二愣子家发现了一堆碎肉。 而村里的河套多出了一个坟包,人们挖开后发现里面埋着的是张二愣子和傻妞。 傻妞鼓起来的肚子也瘪了下去,那个孩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张二愣子脑门中间插着一把小刀,小刀是木头的,上面还画着一些村民看不懂的符号。 事出诡异,把坟重新填上之后大家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村里人其实早就看出了苗头,可是没办法说出来。 没几天张二愣子家的祖宅被搬空了,那个坟包也被人刨了,张二愣子夫妻的尸体让河套的动物吃了个干净。 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就是那几个青年的家人做的,但谁也没说,没人会为了一对傻子夫妻得罪人。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张二愣子的邻居,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挂着个小包袱离开了村子。 老头平时也会出去捡破烂,人们只当他死在外面了。 从这件事发生后,村里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了,旅游区接连出事,村民家家负债,天灾人祸不断,年年一场雹子,别的村都没有,就专砸他们村子。 那几个青年的家人相继出事,还搞出了老公公和儿媳妇睡觉的丑事。 有人说是报应,举家搬迁,但这些人只是少数,毕竟故土难离。 这村子的邪性渐渐传遍了十里八乡,愈演愈烈。 第九十八章 老宅之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张影叙述这个故事时表情很平静,而车上的其他人却都沉默了。 我万万没想到乐观开朗,喝酒喜欢死亡小旋风的张影居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果然一切事物都不能光看表象。 当年张影的母亲已经死了才生下她,也就是说,张影是一个尸生子。 所谓尸生子就是已经死去的孕妇生出来的孩子,由于母体已经死亡,所以尸生子从出生开始阴气就会很重,容易招东西,大多命运坎坷。 周彤和肥龙不了解守村人的概念,大表哥为他们科普了一下,听完后两人都是义愤填膺,说那些村民不知好歹,那几个青年更是该死。 “那个把你带出村子的老人家呢?”周彤问张影。 如果不是那位老人,张影应该早就死在那几个青年的家人手中了,可以说他就是张影的救命恩人。 “他把我送到福利院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已经……”张影没有说下去,但我们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原本在村里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离开了村子就只能流浪了,如今二十多年过去,老人不可能还活着了。 “唉……”周彤拍了拍张影的手,投过去了同情的目光。 “你这些年回过村子吗?”肥龙问道。 张影摇头,“没有,当年那些事我都是在一个小本子上看到的,老人离开之前把本子交给了院长,嘱咐要在我成年之后再给我看,以前我都以为自己是院长捡回来的。”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和张影相比,我们都是幸福的。 接下来的行程中我们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虽然张影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 人非草木,即使张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任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有这么悲惨的遭遇都不会开心。 更何况她的父母并不是有意抛弃她的,而是身不由己。 中午途经一个城区的时候我们下车吃了些东西后继续赶路,下午三点多总算到了地方。 如张影所说,这里还残留着一些旅游区才有的建筑,不过都已经破烂不堪了,时代发展到现在,农村多数是瓷砖房和彩钢房,砖房都是少数,但这个村子居然还有一些土房。 不仅如此,这个村子处处透着一股子死寂的气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就算了,连动物都没有。 “影,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荒村吧?”周彤趴在窗户上说道。 “这村子不对劲儿!”小白和大表哥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无语,二位你们是脑子秀逗了吗?任谁都能看出这儿不正常吧。 大表哥放慢了车速,问张影:“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你家祖宅在哪啊?” 张影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找找看吧。” 好在村子并不大,找起来也不至于多困难,我们溜了一圈就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家。 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家了,因为这家的两扇朱红大门都已经破烂不堪,院子里面荒草丛生,都快挡住几栋房子了。 虽然岁月给这个大宅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但是不难看出它曾经的辉煌,在过去那个年代要建起这样的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如此一来张影说的那本子上的记载应该是真的,她家祖上是地主,而大宅旁边那个已经倒塌的小土房也是很好的佐证。 大表哥调整了一下车身的角度,直接开进了院子,荒草从车窗边划过,让我产生了一种身处草原中的错觉。 车子停下,我们鱼贯而出,我拨弄着前面的杂草,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其实在草稞里面行走是很不愉快的事情,因为很可能有科学家都叫不出来名字的虫子爬到身上。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爷爷一起去地里拔草,坐在地头发呆的我看到有小蜘蛛爬上了自己的胳膊,打掉之后我才发现地上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且还有一个巨大的蜘蛛趴在那里,她的肚子上有小蜘蛛往来穿梭,像蜂窝煤一样。 当时我吓得头发都站起来了,自那以后,我就有了密集恐惧症,蜘蛛几乎成了我的噩梦,而其他虫子我也怕得厉害,以前那个敢徒手抓爆羊拉子呢我一去不复返。 周彤张影她们两个也是小心翼翼地行走着,这并不奇怪,毕竟是女孩子,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小白居然也是蹑手蹑脚的。 狐狸作为一种野生动物,不是应该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吗。 “她娇生惯养。”黄天林解答了我的疑问。 肥龙从后备箱取出了两把镰刀,递给我一把。 我没想到这货居然在车上放这东西,接过来后和他一起收割杂草。 其他人见有人开路,干脆站在原地等待了。 我和肥龙忙活儿了半个多小时,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是把杂草收割干净。 其他人都进了屋子,我和肥龙蹲在门口抽烟,肥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怪?” 我点头,“是啊,我们来了这么久,居然没人过来问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说这个。”肥龙摇头,“你不觉得好像被人盯着似的吗?” 我被肥龙的话吓了一跳,忙看了看四周,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你结婚后神经了?在这地方别乱说话。”我说道,对肥龙叽咕一下眼睛。 肥龙一脸的恍然大悟,“欧克!了解!可能是我想多了。” 靠!我心中暗骂,这货绝对是曲解我的意思了,不过我也懒得去解释,周彤他表哥在这儿呢,有危险个高的顶上,一个死了好几个人的房子不对劲才是正常的。 “进屋吧。”我踩灭烟头站了起来。 肥龙连忙跟上,小声问我,“你和张影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滚蛋!没有!少打听!”我投以否定三连击。 肥龙怪笑两声,挑了挑眉,仿佛已经看穿了我一样。 我撇了撇嘴,你丫就猜去吧,能猜出来我算你牛叉。 和肥龙一起走进正中央的房子,我闻到了一股霉味,他们几个在地下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脚印。 根据脚印的数量和深浅程度判断,在我们之前这里并没有来过人。 房子虽然很大,但根本就没有任何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地上的木板缝隙中甚至都有零星的杂草长了出来,各别位置已经腐朽不堪,一脚踩下去腐烂的木屑和灰尘会一起飘起来。 一个杯口大小的蜘蛛正吊在房梁上,我警惕地绕了过去。 转过一个没了门的空洞,我看到了其他人,他们正围着一铺炕沉默地站着。 这铺炕塌了一半,旁边的墙上还有灰尘都盖不住的血迹,当初的那件事应该就是发生在这里了。 “里面的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嗓音苍老沙哑,发声者已经上了年纪。 我们当即离开屋子,一起回到了院子里面。 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他拄着拐杖,当看到张影后,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惊骇。 我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张影和故事中的傻妞,也就是她的母亲,这两个人应该长得很像,而眼前的这个老人是认识傻妞的。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陪这户人家的后人来看祖宅的。”大表哥上前沟通。 “这户人家没有后人,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老人好像受到了刺激,挥起拐杖就要打人。 大表哥瞬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老人虽然很激动,但是却不敢进院子,而他此时的距离很安全。 “老大爷,这话说得您自己都不信吧,你看她不觉得有些眼熟吗?”我指了指张影。 既然他不好好唠嗑,那我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我不认识她!我什么都不知道!”老人越发激动了,胸口剧烈起伏的同时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老人的状态让我怀疑他和当年的事可能有关系。 “哦,不认识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张影,是张二愣子和傻妞的女儿,那个消失在傻妞尸体中的孩子,您老现在想起来了吗?”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头后退两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用屁股往后蹭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周彤见此场景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去扶,但是被肥龙拉住了。 张影眯着眼睛盯着老头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天老头终于爬起来了,也不问我们干什么的了,转身就要离开。 我一看这不行啊,我们正愁没人入手呢,他就送上门来了,这怎么能放过? 没等我有动作,大表哥和肥龙已经双双冲出了院子,挡在老头前面。 两人既不动手也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村长!”老头色厉内荏地说道。 好嘛!我心中暗喜,看来我们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居然还堵住了一个村官! 第九十九章 阴兵借道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话说得好,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长不当ga bu。 村长不算是什么官,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有绝对的权威,而且如果说谁最了解一个村子,那肯定是村长了。 “村长啊?那就更好了,村长得讲理吧?这宅子是我同学祖上留下来的,你怎么能赶我们走呢?”肥龙笑嘻嘻地说道,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村长脸色变得很难看,“行,你们爱干啥干啥。” 说着村长又要离开,但是大表哥却再次挡在了他面前,“如果不想这村子继续这样下去,那就告诉我们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村长扫了我们一眼,目光中有着一丝不屑。 我给了小白一个眼神,小白会意,身子一转,变成了狐狸样子,对着村长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凶狠的表情。 我忍不住捂脸,感觉和小白相处的日子能写一本家有仙妻傻狐狸了。 不过即使如此村长还是吓得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抽动。 小白昂了昂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肥龙上去掐村长的人中,把人家的假牙都掐掉了,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村长两腿一蹬,睁开了眼睛,看到小白之后差点又吓得晕过去,小白变回人形,一脸的不屑。 “老人家,现在我们能好好地谈一谈了吗?”大表哥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不要胡闹。 “谈!你们想谈什么?”村长彻底被吓到了,时不时瞟到正在舔手指头的小白就会打个哆嗦。 “好,那咱们进屋谈吧。”大表哥把村长扶了起来。 “不不不!”村长眼看着大表哥扶着他往院子里走,吓得脸都白了,“去我家说吧。” 我们互相看了看,没有拒绝,反正人多,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去他家的路上,这老头一直偷看小白,估计被小白留下心理阴影了。 村长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一个砖房,我们进去后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家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标准的农村大龄宅男套装。 我们各自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村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大茶缸子的白色内胆都已经变成黑色了。 “村长,我看你们村子也没多少人了,人都哪去了?”肥龙很是直白地问道。 “走的走,死的死,唉……”村长长叹了口气。 众人尽皆沉默,没人安慰他,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做了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谁还会做好人。 “这些年村子里面都发生什么了?”大表哥问道。 虽然张影也和我们说过一些后来发生的事,但太过笼统,不利于我们判断具体情况。 有道是没有家鬼引不来外鬼,张影既然要出道了,那么和她已经故去的父母不可能没有关系,除非她像我一样,不过我估摸着自己应该是蝎子拉屎毒一份了。 导致张影暂时无法出道的原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和她的父母有关,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搜寻线索。 村长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你们信邪吗?” 村长没有问我们信不信有鬼,而是问了一句信邪吗?这让我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村长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他端起大茶缸子喝了一口,面露苦涩,“冤孽啊……” 事实上在张二愣子夫妻头七的那一天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那天晚上天一黑月亮就长毛了。 万里无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白纱,让人一看心里也会毛毛的。 村里刚死了这么多人,平时还会坐在路边、门口闲聊到八九点钟的人们也没了兴致,都早早地躺下了。 村长那时也是村长,而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死去青年的父亲。 他的大儿子早就对傻妞有想法了,而且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带头搞出来的。 如果说村长是一个村的皇帝,那么他儿子就是太子,有太子顶着还有啥害怕的? 死了儿子的村长很愤怒,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二儿子,而且二儿子比大儿子要争气,已经结婚了,也悟正业。 和老婆躺在炕上,村长却是难以入眠,儿子死了,杀儿子的人也死了,虽然刨了坟,也搬空了张二愣子的家,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他在琢磨怎么把老张家的祖宅划拉到自己手里。 村里正在搞旅游,作为村里最有权势的人,他的眼光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比的,他知道这年头最值钱的就是地皮了。 就在他琢磨得起劲儿时,忽然感觉身下的炕在微微颤动。 “你起秧子了?”村长没好气儿地对着旁边的老婆吼了一嗓子。 没有回答传来,村长侧头一看,自己老婆正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呢,不像是装睡。 村长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坐了起来,那颤动依然存在。 村长拉亮灯泡,橙黄色的光芒亮起,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扫了一眼,摆在电视前面的茶缸子都在微微哆嗦。 村长慌了,不会是地震了吧,虽然他们这儿从来没地震过,但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他推醒了自己老婆,又跑到另一个屋子叫醒了儿子儿媳,一家人都来到了院子里。 这个时候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但是频率却一直很稳定。 村长本来拿着大喇叭想要喊一嗓子,让村里人都起来,但出来才发现其他人家也都亮灯了,人都跑到了院子里。 “村长,是不是要地震了?”邻居站在杖子边问道。 “不见起(不一定的意思),先别进屋了。”村长拢了拢衣服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半大小子连滚带爬地从大门口冲了进来,门栓都被他撞断了。 “遭瘟了?尥蹶子?”村长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声。 “二大爷!不好了,快去西头看看!闹鬼了!”来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村长深吸了口气没有骂人,这小子是紧西头那户人家的小嘎,老爹和他是叔辈亲戚。 “别扯犊子,哪里来的鬼?”村长佯装镇定,但心中却是慌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张二愣子和傻妞。 “二大爷!真闹鬼了!快叫人看看去吧!”来人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这下他不信也不行了,拿起大喇叭喊道:“一户人家出一个人,带上家伙事,跟我到村西头去!” 村长跟着小伙来到大道上时,其他人家也陆续出来人了,手中拿着镰刀、锄头、三股叉、五齿挠子、擀面杖等械斗利器。 村长打开手电,往村西头晃了晃,但是却什么都没看到。 村子西头水泥路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南边有一个小桥,再向南就是通向城区的路了,而西边和北边延伸出去的都是土路,通往河套。 村里人有啥事儿了就会在十字路口烧纸,那儿其实是一个挺邪性的地方,大伙晚上都不往那儿去。 然而人多胆子大,又是村长带头的,谁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人群很快就汇集到了村长身边,看着自己的虾兵蟹将,村长的胆气壮了起来。 直到现在那震动依旧存在,且随着靠近村西边,震动变得强烈起来。 村长不是不害怕张二愣子夫妇变成鬼,但在他眼里,活着的时候都是傻子,死了能有什么能耐。 眼看着十字路口越来越近,村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明明看到那边人影憧憧的,但用手电去照又啥也看不见。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不时闲聊的村民一时间也没了动静,只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村长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似乎知道那震动是什么了,那是整齐的脚步导致的,而脚步的主人就是那些看不清的黑影。 可是那些人为啥走路没声呢?难不成他们不是人? 想到这里村长打了个寒颤,但一想自己身边这么多人呢,也不能丢脸啊,只好继续往前走。 终于来到了十字路口,村长看清了那些黑影的本来面目。 他们是一群士兵,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手持尖刀铁盾,身上的盔甲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骨头,而且他们的眼睛都是绿油油的颜色。 这些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自东北而来,往西南而去。 他们的脚每落在地上一下,地面就会发出震动,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距离不近,但村长还是感受到了逼人的寒气,这寒气直透人心,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从爷爷口中听来的传说浮现在了村长心头,阴兵借道。 村长以前一直当这只是个传说,是爷爷为了吓唬他讲的故事,可眼前的这一幕不是阴兵借道又能是什么呢? 其他的村民也都傻了,有的人手里的工具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二大爷,你看,这不是闹鬼是啥?”那报信的小伙说道。 村长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别吵吵!” 村长这一声嗓门有点大了,那些行进中的阴兵居然整齐地停下了脚步,一同转身看向这边。 村长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马德!完了! 第一百章 头七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村长已经认为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万幸那些阴兵只是转头看了过来,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几个村民想要跑,村长连滚带爬地拉住了他们,“不要乱动,跑就死定了。” 干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他太了解村民都是什么脾气了,一个跑肯定都跟着跑,万一刺激到那些阴兵就坏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有身份的人提出来的相对靠谱的说法往往能够得到支持,村民们冷静下来,同阴兵对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村长都生出了逃走的念头时,那些阴兵终于转身,继续向着西南方前行。 村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握着手电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村长,这是咋的了?”有村民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是阴兵借道。”村长说道。 村民们基本没人知道什么是阴兵借道,于是村长做出了解释。 所谓阴兵自然是阴间的士兵(阴兵在阴间和阳间所展现出的外貌并不相同),阴兵是很少甚至说几乎不到阳间来的。 平时负责勾魂的都是小鬼,往往阴兵出现都伴随着百鬼夜行,因为这种情况单靠鬼差是没办法解决的。 在过去一场著名的大地震时,就发生了阴兵借道事件,那些阴兵是来维护阴阳秩序的,接引大量死难者前往阴间。 然而这种可能性是不符合本地情况的,因为这里地广人稀的,一共也没有多少人。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会导致阴兵借道的发生,那就是有厉害的鬼物出现,不出动阴兵已经解决不了了。 听了村长的解释,村民们更害怕了,尤其是那几个青年的家人。 有道是军与民其乐融融,阴兵虽然是鬼,但至少人家是守规矩的,但鬼物可不一样。 村子的历史很久了,村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周围有啥厉害的妖魔鬼怪,如此想来,导致阴兵借道的元凶很有可能是张二愣子夫妻,且他们二人已经被刨开的坟就在西南方向。 “村长,能不能是……”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问了。 “别瞎想!”村长强作镇定,然而心里比谁都慌张。 没人张罗回家,大伙儿就站着看。 约摸过了能有五分钟的时间,西南方向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黑色的闪电在夜空中蜿蜒纵横。 村长说可能有人不信,但那闪电就是黑色的,外表附着一层红光,红光照亮夜空,显得那黑色的闪电更加诡异。 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喘,那些阴兵行进的速度变快了,好似对着西南方发起了冲锋一般。 一时间众人只觉地动山摇,再加上诡异的闪电和震耳的轰鸣,这一切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然而,阴兵也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很快在村民们眼前就不再有阴兵经过了。 西南方向的异象依旧在持续着,村长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他生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万一阴兵死光了怎么办?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阴兵是来捉拿张二愣子夫妇的,他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但却无比确定,何况今天是那两个人的头七。 地面的颤动渐渐平息了,但是没有人离开,所有人都被西南方的情况吸引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南方的动静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村长咽了口唾沫,心里像猫抓一样,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邪风骤起,自西南而来,风势很猛,打透了村长的身体,也凉透了他的心。 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似乎已经出现了,这风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冰凉刺骨。 这种凉意和冬天的冷风完全不同,作为一个普通人,村长描述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不过他坚信自己的感觉。 “村长,起风了,咱们回去吧。”有人提议道。 村长刚要答应,毕竟待在这里已经没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呜……”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让村长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二大爷!快瞅那边!”之前报信的小嘎大叫。 村长转动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西南的河套中有两人正并肩走来,这是一男一女,男者着黑衣,女者着红衣,距离虽远,但面容都能够清晰地看见。 这两个人正是张二愣子和傻妞,可是此时的两个人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生前呆傻的样子,目光犀利如刀,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场。 他们虽然是在走路,但速度奇快,每迈出一步就是十多米的距离。 这是违背常理的,不过就算没有这一幕,村民们也能够确定他们不是人了,因为他们早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了。 村长吓得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走,但身体好像中风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二人护村里平安,旺村中气运,而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欺我,辱我妻子,害我女儿,夺我遗产,坏我坟茔……” 森幽的声音传来,像那阴风一样,灌入了每一个村民的心中,令他们毛骨悚然。 “今日纵是舍了几世修行,堕入无间地狱,我也要让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知道什么是天道循环,因果承负。” 张二愣子说罢,抬起一只手来,与此同时,天空中一只青红交杂,足有百米方圆的巨大手掌出现,向着村民们拍了过来。 或许村民中有无辜的人,但怨气渗入张二愣子的灵魂,这些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 修行人是执着的,因为修行是一件开始时摸不到门,进门之后很难走到终点的事,这直接决定了修行人的行事风格,他们若认定了一件事,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要去做的。 张二愣子前世便修行有成,又能选择在这一世成为守村人,可想而知他是一个正知、正信、正行的大毅力善行之人。 然而,往往这样的人走偏之后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曾经有多善良,就能变得有多邪恶。 当他抛下既往坚持的信念,被仇恨左右道心,那便是一场浩劫,之前的那些阴兵都没能阻止他便可见一般。 眼看着那巨大的手掌落了下来,村长在极度的恐惧中生出了悔意。 他相信其他的村民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不知道张二愣子和傻妞为村子做过什么,但伤害这两个人的事情却是他们亲手一件一件做出来的。 就在这青色的巨手将要拍在一众村民身上时,一道血红的光芒突然出现,直射到青色手掌下面。 红光一转,化成了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背对着村民们,没人能够看清她的样子。 她只是抬起一只手,向上一撑,那青色的巨手便咔嚓一声碎成了点点白光。 女子云袖一甩,村长看到自己身边的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自己也是头昏脑涨。 他能够记住最后的画面就是女子飘向了张二愣子夫妇,后来他也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村长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炕上,老婆坐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村长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渐渐浮现在了脑海中。 他忙问老婆后来怎么样了,如果死了那么多人,那么他这个村长也就不用当下去了,不吃花生米就算烧高香。 村长的老婆说当时大伙都在家里等着,眼看着又是打闪又是那快遮住天的大手,根本就没人敢出门。 直到后来,半天没了动静,他们才三三两两地往村西头走,到了地方发现所有人都晕倒在了地上,好在人都活着,于是他们各抬各家人,都给抬了回来。 村长长出了口气,但是依旧心有余悸,他知道半个村的人都被那红裙女人救下来了,但他不敢就此放心,因为他不知道张二愣子夫妇还会不会回来找麻烦。 虽然精神上受到了巨大冲击,但身体没啥问题,村长吃了点东西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他挨家挨户地走访,动员村民们凑钱请僧人做法会,并叮嘱一定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村里现在可是旅游区,万一这事传出去了谁还敢来,耕地都被搞成景点,没人来旅游就只能喝西北风。 村民们知道利害轻重,家家户户都出了钱,尤其是那几个青年的家人,都拿了双份的钱。 本来他们还琢磨着找机会点了张二愣子的祖宅,可是这回谁也不敢有这个想法了,就连村长都打消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钱筹上来了,村长火急火燎地请来了附近最大寺庙的方丈,开办法会,不过对外只是宣称祈福。 法会办得很顺利,村里人斋戒了三天,村长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不过在送方丈和一众僧人离开的时候,方丈却给村长留下了一句话,“善恶循环,因果昭昭,躲得了一时杀劫,然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好自为之。” 村长愣了半天,追上方丈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方丈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第一百零一章 村长的丑事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眼看着方丈和一众僧人走远了,村长无奈,只好回村,至于方丈说的话,他并没有告诉村民们,以免引起恐慌。 如此担惊受怕地过了好几天,村长迎来了第一个坏消息,村子闹鬼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投资商撤资。 村长一再苦求,可是投资商很坚决,人家说万一有人在这里旅游出了人命,他可担待不起。 投资商走了,只留下一堆人造景点,可是村民们根本就不懂如何经营,再一个闹鬼的事越传越凶,本村人的亲戚都不愿意来,何况是外人。 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村长带头把所有的景点都恢复成了耕地,不过今年是来不及种了,只能等到明年。 又过了一段时间,和儿子一起侮辱傻妞那几个青年的家人陆续出事,有晚上趁家人睡觉爬进灶坑烧死的,有煮饺子时一头扎进热水中活活烫死的,更离谱的是居然有憋气儿把自己憋死的…… 这些人的死法可谓是千奇百怪,村长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到后来村长已经绝望了,因为那几个青年的家人几乎死光了,家里仅剩的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也被远方的亲戚接走。 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地搬走了,虽然目前除了那几个青年的家人外还没人遇害,但谁知道会不会捎带着把他们也收拾了,毕竟之前村西头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留下来的村民除了穷得不能搬家的就是难离故土的,亦或者是上了岁数不在乎这些的老人。 这些人看村长的眼神都很怪,大概在他们心里村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是什么时候死的问题。 村长也是这个想法,连寿衣都给自己预备好了,每天睡觉的时候就穿上,以防措手不及。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村长还活得好好的。 这下不光村长自己,就连他的儿子儿媳都有点搞不懂了,难不成张二愣子夫妻唯独把他给忘了? 不过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正义他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半年后一个飘雪的冬日里,村子爆出了惊天丑闻,村长的二儿媳妇在大道旁倒脏水桶,居然被村长按在地上给那啥了。 没人知道村长为啥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事实上村长也不知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在村子所有人的围观下,村长的二儿子拎着擀面杖打了村长一顿,当天就带着媳妇搬走了。 这件事发生后村长整个人都消沉了,公公强了儿媳,这可是亘古奇闻啊,直接导致了村长见人都不敢说话。 之后的几年里,村子每年夏季都会出现一场冰雹,好的时候还能剩下一点庄稼,差的时候就是颗粒无收,到后来村民们也不种地了,还有劳动能力的就出去打工,没有劳动能力的干脆没事就去城里要饭,一个从前的富裕村变成了县里都不敢扶持的地方。 而村长作为一个幸存者,担惊受怕,饱受煎熬地一直活到了现在。 听完村长的叙述之后我陷入了沉思,红裙女子,不能是沈红蝶吧?我现在都对她产生心理阴影了。 至于张影、周彤和小白三位女性都对村长投以厌恶至极的目光,估计此时村长原地爆炸她们只会觉得大快人心。 肥龙和大表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村长,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可是对儿媳妇下手这也太奇葩了。 “我父母的坟墓在哪里?”张影问道。 “后来我给他们修了一个衣冠冢,尸骨都已经找不到了……”村长面带愧疚地说道,毕竟他是扒坟事件的组织者和参与者。 “带我去。”张影一个字都不想和村长多说。 …… 张影父母原本被埋在河套的西南方,没有火化,没有寿衣,甚至连张席子都没裹,要不是有几个好心的村民,估计他们只能在老宅中慢慢腐烂了。 由于没人耕种,河套中的土地荒芜得厉害,多年下来居然长出了塔头,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着。 村长负责带路,但他腿脚不利索,使得我们的行进速度更加缓慢。 我看了一眼天色,照这个速度,我只能祈祷距离不是太远,不然天黑都不见得能赶回来。 晚上在这荒草和人一边高,道路坑坑洼洼,还有奇怪动物叫声的河套里转悠可是要命的事。 东北人想必都知道河套这个词的含义,从闯关东开始,北方的人多了起来,在河套中发生的怪事可谓车载斗量,数之不尽,这里有着丝毫不亚于山区的邪性。 还记得小时候我的一个亲戚在河套开四轮车趟地,因为第二天要下雨,所以晚上还在赶工。 趟到地头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停下车就往大河那边走。 多亏旁边的地里也有赶工的,发现他不对劲儿给拦住了,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据救了他的那个人说,当时他喊都喊不住,硬往回拖了一段距离才恢复神智,估摸着是被淹死鬼给迷了。 小时候我不懂事,被这故事吓得将近一年没敢去大河摸蛤喇(河中的贝壳,炒辣椒很有嚼头)。 等到长大了我对这事有了新的看法,要知道当时我那个亲戚家的地可是在大坝内,同大河有着将近二百米的距离,淹死鬼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迷人呢? 不过根据当时他的状态判断,应该是与魑魅魍魉有关了。 这仅仅是浩如烟海的鬼狐故事中的一个,总结起来就是在东北的河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能发生的。 荒草扎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估计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情况,但毕竟是去拜祭张影的父母,谁也不敢抱怨。 小白这货早就变成原形跑到我肩膀上来搭顺风车了,厚厚的狐毛搞得我又热又痒。 大瞎蒙子、绿豆蝇、刨锛、蚊子,以及叫不上来名字的飞虫围着我们转圈,几乎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这一点也不夸张,有过亲身体验的人都知道,野外生存最艰苦的地方不是恶劣的路况,也不是食物水源的匮乏,而是虫子! 在这些虫子里面尤其以大瞎蒙子最是恼人,我不知道这东西学名叫什么,它们是灰色的,身体很长,如果你把它们打死,会留下一堆汁液,极其恶心,如果你没打到,只是驱赶走了,那么它们将会持续对你进行追踪。 小时候我曾被这东西从河套追到家里,没人知道它是靠嗅觉还是视觉进行追踪的,在大河玩儿水的时候它们也会光顾你露在水面上的皮肤,你躲进水里它就在周围盘旋,你出来就继续攻击。 肥龙早已经不堪其扰,脱下被汗水浸透的短袖风火轮一样乱抡。 杀伤力虽然足够,但耐不住虫子太多,源源不断地聚集而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肥龙就气喘吁吁地放弃了抽打,只是在虫子落在身上时才会将其拍死。 而我则是解锁了小白的新用法,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尾巴甩来甩去,为我驱赶走了不少的虫子。 周彤发现之后残忍地夺走了小白,我只好也学起了肥龙,脱下短袖当苍蝇拍用。 “卧槽!五一你这段时间都干啥了,咋搞成了这样?”肥龙看着我身上的伤疤问道。 其他人也都是愕然,张影怪里怪气地说道:“和人撩骚被打了呗。” 好吧,深谙她性格的我知道她心疼了,出于某些原因不能直说,于是用嘲讽代替。 “也就是小白妹妹了,换成我的话这种花心大萝卜我是不会要的。”周彤补了一刀。 “下次出门贴一层猪皮,我知道一种腌制猪皮的方法,透气。”大表哥给我出主意。 “年轻就是好啊……”村长那老灯也上来凑热闹。 我在心里把他们骂了一个遍,我特么是斩妖除魔时受得伤,怎么到你们口中就变成杯壁下流了呢,祝你们出门就被砍! “簌簌……”前面的草稞里忽然传出响动,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当即停下脚步。 虽然在东北狼已经不常见了,但少见并不代表没有,尤其是这种很少有人来的河套,有啥都不奇怪。 “扑腾扑腾……”就在我们琢磨前边是啥东西的时候,一个羽毛黑红相间的东西窜了出来,向着远处飞去。 居然是野鸡,而且非常大,都赶上小猪羔子了! “追!”肥龙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往前冲。 大表哥也跟了上去,还招呼了我一声。 野鸡和家鸡不一样,这东西会飞,不过也不是真正的飞,而是滑翔,扑腾不了多远。 此物肉质鲜美,有“飞龙”的别名,以蘑菇为配菜,小火慢炖,香飘满村。 “嗷呦呦……”趴在周彤头上的小白也激动地叫唤了两声。 我本来是不想追的,不过看张影并没有因此生气便也追了上去,反正我们也是一直往这个方向前进的,顺手抓一只野鸡并不算不务正业。 “包抄它!”肥龙给我和大表哥打着手势,示意我们到两翼去。 那野鸡窜出去大概能有几十米的距离后就落在了地上,在这种情况下分头堵截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第一百零二章 祭亡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大表哥拉开距离,同肥龙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那野鸡落地之后就开始撒腿狂奔,我能清楚地看到它带动荒草不停地摇摆。 事实上野鸡这东西跑得贼快,想要抓住需要良好的体力,而我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无疑是很好的选手。 经过一番惨烈的追逐,那只肥硕的野鸡终于被肥龙拿下了。 它这个田野中的飞龙终究是败给了肥龙这个自称玉面小飞龙的男人,可以说是命中注定。 这只野鸡长得如此胖,且腿上还有一个布条,想必是谁家养殖场跑出来的,这再好不过了,如果是野生的,那我们只能放掉,毕竟这东西已经被列为保护动物了。 由于我们三个在前面追逐,张影等人也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脚步。 汇合之后看到肥龙手中的野鸡,周彤兴高采烈地说晚上让我们尝尝她的手艺。 “快到了。”村长环视四周后说道。 这是老农民才有的本领,虽然周围都是荒草,但他还是能够做出判断,他所依照的是目的地同远方标志性物体,比如山峰和大树之间的角度与距离。 果然,又走了十多分钟后,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坟包,其周围还堆了防止土壤流失的砖块。 在坟包前方竖着一块石碑,上书张二愣子和傻妞二人的名字。 村长看起来很久没有来过了,因为这里杂草丛生,就连坟包上都长草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敢来。 张影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我们也是跟着三鞠躬。 今天是没有风的,但一股旋风却凭空出现,围着张影打起转来。 我忙在心里问黄天林是不是有鬼,然而黄天林却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这让我惊奇不已,如果不是鬼的话,那这个旋风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 除了张影之外,所有人都退后了几步,村长则是也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着我听不清的话语。 我嗤之以鼻,这种级别的仇恨岂是你磕头就能解决的? 而且刚才也没见你多真诚,被吓到之后才这样,两个字形容,做作。 那旋风持续了很久才消失不见,而跪着的张影已经泪流满面。 周彤上前扶起她,小声地安慰着。 在张影被哄好之后,我们一同清理了坟包周围的荒草,而张影则是一个人收拾干净了坟包上的。 大表哥提议明天带着烧纸和贡品再来祭拜,张影点头,于是我们踏上了归途。 我和大表哥走在最后,此时已经是日渐西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而且好像被人盯着似的。 下意识地回头好几次,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和心中的黄天林确认,他也说我们身后并没有跟着东西。 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大表哥和我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不过人家比较淡定,并没有像我一样不停地回头。 村长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怎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两条腿紧着捯饬。 “大哥你看出啥来了?”我小声问道。 大表哥摇头,说道:“等明天小影祭拜之后给她搬杆子吧,看看能不能把她的父母请上来。” “如果她的父母在地府,恐怕已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吧?”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是实话,他们二人干掉了地府那么多阴兵,地府要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就是怪事了。 “阴间和你想得不一样,下面大着呢,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归地府管辖。”大表哥说道。 我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张影的父母还真有可能在下面待着。 至于他们还留在阳间的可能性很低,不然的话村长不可能还活着,而且从村西头那件事结束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们了。 我看着前面的张影,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搬杆子把她的父母给搬上来了,那么是让他们上堂子吗? 可是无论是出道仙还是出马仙,堂口都是要在三界备案的,他的父母可是在逃人员,让他们上堂子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了半天琢磨不透我干脆放弃了,反正有大表哥在呢,这事就让他处理吧。 和我预估得差不多,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刚能看见村子的灯火。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荒凉的村子,那稀稀拉拉的灯光就和鬼火一样。 天黑了,蚊虫更多,周围尽是奇怪的叫声,大表哥都有些紧张了。 河套中存在的危险可不仅仅只有魑魅魍魉,还有毒虫猛兽。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都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了,受到灯光的吸引,扑了蛾子和蚊子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每向前走一步,脸上都会撞到许多飞虫。 我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面前挥舞,至于身体的其他位置我已经懒得去管了。 扑了蛾子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粉末,沾到皮肤上会很痒,如果还对这东西过敏的话甚至会烂掉。 紧赶慢赶地终于进了村子,我们几乎要崩溃了。 肥龙手中的野鸡本来还一直扑腾,但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因为肥龙用他抡飞虫来着。 天这么晚了,我们已经不打算赶往附近的县城,村长说村里有一个招待所,我们决定在那里对付一晚。 招待所距离村长家并不远,我们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只有几铺床和塑封着的被子,衣柜啥的都没有。 幸好一次性的锅碗瓢盆和各种未开封的调料俱全,还有一个大铁锅,不然我们的炖鸡就吹了。 村长心知我们不可能留他吃饭,给我们留下一些干蘑菇和大米,自顾自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村里没有商店,但肥龙的后备箱里面还有一箱啤酒,聊胜于无,明天要去祭拜张影的父母,本来也不应该喝太多。 我和大表哥从院子往屋里翻腾柴火,肥龙杀鸡,张影和周彤烧开水,小白收拾房间,所有人都忙活开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野鸡已经被周彤清理干净,我们围着灶台看她烹饪,周彤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很快便把我们都逐出了厨房,让我们等吃饭。 一会儿的功夫,浓郁的香气就从厨房飘了出来,下午走了那么远的路,大家已经是前胸贴后背,让这香气折磨得坐立不安。 “咳咳……”大表哥咳嗽两声,缓解了一下躁动的气氛,“那个啥,阿龙啊,你去告诉小彤把锅盖盖严实点。” 肥龙脸皮抽动了两下,磨磨蹭蹭地去了。 这货一进厨房就没出来,让我怀疑他在里面吃小灶呢,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鸡肉应该还没熟。 众人闲聊一阵后肥龙和周彤终于一人端着饭盆一人端着鸡肉出来了,“干饭了!干饭了!”周彤吆喝道。 腾出一张床做桌子,两个大盆放下来之后六双筷子就伸了过去。 在我苦口婆心的思想教育下,小白总算是没有一口将鸡肉全部吃掉,不然她挨揍我都不带拉着的。 周彤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耿耿姐好上N倍,蘑菇都炖进去了鸡味儿,一大盆被一点不剩地吃光,就连汤都被泡饭了。 餐具都是一次性的,也不用收拾,简单地刷了一下锅后所有人都躺在床上晾肚皮了。 我不停地挠着身上的大包,今天一天被咬的次数都赶上前半年所有的加一起多了,而且还有被攻击两次的地方,痒得厉害。 之前饿急眼了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如今是越挠越痒。 其他人的状况和我差不多,只有小白幸免于难。 “马德!明天我要买一箱杀虫剂,边走边喷!”肥龙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表哥关上了灯,说道:“都早点睡,阿龙小彤你们两个明天去城里买烧纸和贡品,起来就去,咱们早办完早回去。” 肥龙和周彤答应了一声,不再发言。 由于少了一铺床,所以小白变成原形和我睡在一起,周彤还想和我抢,但是被我果断地拒绝了,丫的,老子的老婆哪能让你一直抱,虽然你是个娘们。 把痒得厉害的地方全部挠破皮,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我把小白往外推了推,这货一身的毛,夏天抱着热死人。 大伙也都陆续没了动静,睡意袭来,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混沌了。 这是一种诡异的状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经历过,你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意识却保持着一丝清醒,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情况。 我便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就连小白时不时地动一下耳朵都能察觉到。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根据位置判断,发出声音的是张影。 她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门口。 难不成是要出去上厕所?我猜想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没回来,我不由得担心了,这个村子怪邪性的,她可别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就睁开了眼睛,虽然没有进入深睡状态,但我却感觉神清气爽,就好像睡饱了一样。 小心地下了床,但还是吵到了小白,还好她只是缩了缩身子,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我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第一百零三章 夜游老宅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就算和张影没处过对象,作为同学我也应该跟去瞧瞧,但小白十有八九会吃醋,干脆就别让她知道了。 出了门后我打开手机在周围照了照,并没有发现张影的踪迹。 事实上我已经排除了她在大号的可能性,外边这么厚的蚊子,蹲这么长时间屁股还不被咬成发糕。 我也很快按灭了手机,光芒实在是太吸引蚊子了。 走出招待所的院子,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张影家的老宅走去,这也是她在这个村里唯一能去的地方了,当然,这是基于她不会去找村长的麻烦。 且不说她和村长捂着起来有多少胜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可能这样做,所以后一种情况完全可以排除。 此时此刻整个村子已经一点灯火都没有了,多亏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不然我还真不敢这样走夜路。 村子没多大,所以我很快就来到了张影家的老宅前面,被我和肥龙扫荡过的杂草还堆在院子里。 刚走进院子我就打了个哆嗦,事实上我并没有感受到寒冷,就是突然哆嗦了一下,让我不明所以。 能不能是周围有什么东西?我如此想着,在心中呼唤了一下黄天林。 没有反应,我暗暗骂娘,这到底是什么报马,也太不敬业了!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进都进来了,总不能就此回去,何况张影极有可能就在里面,我有啥好怕的。 深吸口气,壮起胆子,我径直朝着白天去过的那个房子走去。 距离房子越来越近,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因为里面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出来,虽然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但仅凭声音我就能判断出其中一个是张影。 为什么说是其中一个呢,因为说话的人很多,起码有三个。 张影在这个村里应该没有认识的人了,她在和谁说话?不会是她的父母吧?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听起了墙根,毕竟大表哥说她这事和我有关,可是如果白天张影就联系上了她的父母,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大表哥呢,我们来不就是给她办事的吗? 多年生存的经验告诉我,背人没好事,还是确定张影到底要做什么再说吧。 靠在门口听了半天,我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听到,只听到一些模糊的字节,还都是常用语,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做出任何判断。 心痒难耐之下,我悄悄地溜进了房子,张影他们在里面的屋子谈话,只要小心一些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一进屋我就缩了缩脖子,这也太冷了,就和冰箱冷冻层打开后喷出来的冷气一个温度。 我真想不明白张影在这种温度下是怎么正常说话的,换成我上下牙都会打颤。 难不成是我被小白榨干了,已经虚了?可是也没有其他迹象啊。 咬了咬牙,不再胡思乱想,我一步一步地向着那个屋子接近。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我都是贴着墙走的,当然,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屋子里太黑了,墙壁能够辅助我辨别方向。 很快我就蹭到了那个屋子的墙壁后,轻轻地靠在墙壁上,我竖起了耳朵。 然而都离得这么近了,我还是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我的听力是很不错的,高中的时候我还锻炼过一种通过听写字声音判断别人写什么字的本领,虽然最终失败了,但却让听觉变得更敏锐了。 在这样的距离下我是没可能听不见的,可事实就是如此,让我抓狂。 没办法,我只好向着门口靠近,虽然这样会导致我被发现的几率成几何倍数增长,且被发现了很难逃走,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墨菲定律是这样说的,当你越害怕一件事发生时,它就越会发生,我就遭遇了这样的情况。 因为年久失修,门框已经很不结实了,我靠过去的时候居然发出了咔嚓一声。 屋子里的谈话声顿时消失不见,当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一刻没敢耽搁,转身就往外窜。 可即使如此还是慢了一步,两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都穿着古装,一人面如刀削,目露杀机,一人长相和张影极其相似。 他们好像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可见速度有多快,我想要躲闪都来不及,直接被那男的一巴掌拍在了头顶。 这一下并不疼,可我却被拍得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倒了下来。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张影从屋里走了出来,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正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只有周彤和肥龙的床空着,应该是出发去买东西了。 我揉了揉脑袋,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 我看向张影,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这让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什么情况?难道是她爹把我放倒后她把我弄了回来?可是这也不科学啊,就她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把我从老宅弄到这里,然后放在床上又不惊动其他人。 就算她的父母帮忙也不可能不被发现,毕竟大表哥和小白都在屋子里。 如今大家还都好好地睡着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啥也没发生。 思来想去,我有种脑子都要炸开的感觉,昨天晚上在我被拍晕后都发生什么了? “黄哥?”我在心里呼唤了一声。 没反应,我继续呼唤,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话,“大早上的,干de 啊!” 我嘴角一抽,“你昨晚干啥去了?” “我昨晚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别说,那野鸡真好吃。”黄天林语气中带着意犹未尽的意思。 “和我在一起?那我干啥去了?”我蒙了,要不是这货昨天没喝酒,我都要怀疑他是在说醉话了。 “五一你睡眯瞪了?你昨晚不是一直躺在这儿睡觉吗?”黄天林诧异地说道。 我傻眼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骗我,那么他说的就是真的了? 可是这样的话难不成我昨晚是在做梦?有这样真实的梦吗?而且尚未消去的眩晕感告诉我那不可能是一个梦。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我靠在床头上揉着太阳穴,琢磨要不要一会儿问问张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颇为不靠谱,我偷听被人家发现了,就算张影真的知情恐怕也不会告诉我吧? 我的一番动作吵醒了小白,她龇牙咧嘴地对我施展了九阴白骨爪,霹雳扑通的声音让其他人也醒了过来。 我一边招架因为起床气暴走的小白一边偷偷观察张影,她完全是一副睡了一夜,精神饱满的样子,且她还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叹了口气,无奈地从床上下来,我有些纠结这件事自己要不要继续掺和了,照这么发展下去保不齐就要把自己搭进去。 “破床死硬!”大表哥卷起被子骂骂咧咧地说道。 “我去把昨晚剩下的米饭加点水热一下,咱们喝点粥得了。”张影说道,自顾自地走向了厨房。 没一会儿厨房就响起了烹饪的声音,我凑到正在院里蹲在水龙头旁洗脸的大表哥身边,小声问道:“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大表哥带着一脸的水转头看向了我,“没有啊,能有啥动静,有动静我的报马就叫醒我了。” 我没再说下去,大表哥把我接下来想问的都直接说出来了。 吃完饭的时候我还试探了一下张影,说晚上搞不好村长来听过墙根,然而她只是说昨晚所有人都睡得很早,就算真的偷听也没啥。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正常,我只能认为她不知情了,除非她是演技超过小瑶姐的影后,可是大学处了四年对象,我实在是没发现她有这个天赋。 我们刚刚吃完肥龙和周彤就回来了,烧纸元宝倒是没买多少,水果买了一堆,还有一只烧鸡,一个猪头,一连松花蛋,一条熟鱼,以及香烛。 大表哥掐指算了算,说等过一个小时再出发,赶吉时祭祀。 这种问题大表哥可谓是权威,没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周彤还买了一堆零食,大伙干脆吃着零食等候。 昨天来回走了一遭,我们不仅记住了方向,还踩倒了一溜杂草,所以今天也不准备叫村长一起去了。 “五一,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不对劲儿?”心中的黄天林忽然问道。 “啊?没有啊。”我回道。 “你的魂魄好像受损了,不过并不严重。”黄天林说道。 他这一句话像闪电一样劈进了我的脑海,原来如此,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我的一个梦,也不是我去了那个老宅,而是我灵魂出窍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黄天林、小白以及大表哥的报马都没发现我的灵魂离开,但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既然如此,那么张影还真的知道真相,她是在给我演戏。 相识一场,她没让父母给我打个魂飞魄散情有可原,把我带回来也可以说是顺手而为,但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呢? 第一百零四章 陨石阵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看来非常有必要找个机会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做了,帮忙归帮忙,你要是拿我当傻子忽悠就不好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大包小包地向着河套出发了。 也多亏来的人多,不然这么多东西就算把张影累死,她一个人也弄不到河套去。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我发现村长站在窗前偷看我们,我装作没有发现他,残忍一点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带着他不仅耽误赶路的速度,而且可能会刺激到张影的父母。 从村西头进入河套,我们沿着昨天的痕迹前进着。 草这种植物不愧是最顽强的生命,昨天被我们踩趴在地上,今天就全部站起来了。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古人对其总结得很到位。 虽然荒草顽强的生命力给我们辨认路况造成了一些麻烦,但认真观察还是能够发现痕迹的。 晨露还没有完全蒸发干净,所以没走多远我们的身上就挂上了不少的草籽。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蜘蛛网,也多亏上面没有蜘蛛,但挂了不少的小飞虫也是够恶心的。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不时地将两只手上的东西交到一只手上,然后拍掉粘在身上的杂物。 其他人也都是相似的操作,毕竟任凭那些东西粘在身上会很难受。 “把东西拿高点儿,烧纸湿了还能用吗?”周彤对提着烧纸的肥龙吆喝道。 肥龙看了一眼手中已经被打湿一层的烧纸,苦逼地将其顶在了头上。 我扫了一眼左手的猪头和右手的烧鸡熟鱼,还好我拿的都套了塑料袋,也不怕被露水打湿。 就这样,一行人维持着一字长蛇阵,在荒草中穿行着。 我因为昨晚被拍了一巴掌,有些不精神,耷拉着脑袋赶路。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空气的温度已经升高了,而且露水也没有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太阳已经老高,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前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是走在最后一个的,在我前面的是小白,可是如今前面又哪里有人? 靠!掉队了?我有点慌了,可是我明明一直都盯着小白的小腿在赶路啊,抬头前我还记得她脚踝的位置挂着一个刺刺球,怎么一抬头人就没了? “黄哥?黄哥?”我情急之下在心中呼唤起来。 没有回应,他居然又失联了,此时一首诗完美地总结了我的心情,当真是手拿小灵通,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就是打不通。 “小白!”我扯着嗓子喊道。 声音在旷野中越传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依旧没有回应传来。 我停下了脚步,有些纠结,难不成是我掉队了,可是我的步速很快,他们没可能甩下我的,而且我刚刚那嗓子估计方圆一里地都能听见。 眼下我面临着一个选择,是继续向前走,期待能够遇到他们,还是就此返回。 内心挣扎了好一阵,我选择了前者,毕竟我手里还拿着三样贡品呢,就算真的走散了,我也得把贡品送到地方,权当感谢张影她爹昨晚的不杀之恩了。 打定主意,我继续沿着昨天留下的痕迹前进,可能是因为心里紧张,所以我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虫鸣鸟叫混合着微风吹动荒草发出的窸窣声,一种空灵悠远的气息渐渐笼罩了我。 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感,上次体会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更久。 生活的嘈杂与纷乱让我迷失在了红尘中,我已经很久没有安静下来好好地感受一下自己的心灵了。 就在我一边赶路一边怅然若失时,余光忽然扫到右前方有个人影一闪而逝,我想了想便朝着那边走去。 虽然这样会偏离正确的方向,但在我看来找到同伴明显更为重要。 退一步讲,我之所以和其他人失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张影她父母搞的,那么我往墓地走和去追那人影最终的结局貌似没啥区别。 约摸走了十多分钟,看着四周极为相似的环境,我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并没有村长那种定位的方法,现在在我已经记不住刚刚那人影是在哪里出现的了。 站在荒草中看着四周并无区别的情景,我茫然了,马德!草率了! 发了一会儿呆,我准备原路返回,然后再继续朝着墓地的方向走。 就在这时,前方又是一道人影闪过。 我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鱼,而那人影就是鱼饵,只是不知道钓鱼的人是谁。 反应过来后我继续朝着刚刚人影出现的位置走去,这次距离比之前近了很多,有道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现在我只能当愿者了。 为了避免再次忘记位置,我把速度提到了最快,凹凸的塔头让我好几次差点摔倒,不过这并没有打消我一探究竟的想法。 很快我就来到了那人影出现过的位置,在附近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什么鬼?耍我玩儿的?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忍不住要骂街了,可是那个人影居然又出现了,这一次有几百米的距离,是在大坝旁的树林前面。 目标比之前要明确,所以这次我不再急匆匆地赶路了,走走停停,时不时放松一下被塑料袋勒得充血的手指。 拎着东西走过远道的人都知道,越到后来手里的东西就会越沉。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错过大表哥说的吉时了,也不知道他们都跑哪去了。 来到树林前的时候我已经是汗水湿透了短袖,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我无比渴望此时能有一瓶矿泉水。 歇了好一阵,我都不想站起来了,不过在这种地方待着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本来打算找个草稞把猪头什么的藏起来,但考虑到可能会被野兽叼走,只好放弃,提着袋子进了树林。 刚刚我就发现树林中的一处有光芒闪烁,此时我便是朝着那光芒前进。 很快我便看到了发光的物体,那是一个两米左右的三角形柱子,材质像是金属,又像是玻璃。 而柱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张影。 “你还真是笨呢。”张影说道。 我环顾四周,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她是在说我吧,一定是吧! “你把我引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接那个话茬。 “让你帮我毁了这东西。”张影指了指眼前的柱子。 我走进看了看,“这是啥东西?为什么不让其他人一起来?” “这是一种陨石,不过已经被做成阵眼了,至于其他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张影理所当然地说道。 陨石!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不过陨石这东西是不是应该算文物了,毁掉的话岂不是很可惜? “为什么要毁掉,我看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我颇为不解。 “你懂啥,这阵法……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说帮不帮忙吧。”张影走近两步,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无奈,这是打感情牌吗?好吧,承认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怎么操作?用锤子砸吗?可是这里也没锤子啊,另外,大家都是来帮忙的,你为什么瞒着他们,我和其他人走散是你搞得吧,还有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扔出去了一大堆问题。 张影这货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反问了我一句,“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 这么出名的电影我自然是看过的,楚门的世界,彼得·威尔导演的作品,派拉蒙影业公司于1998年出品。 金·凯瑞、劳拉·琳妮、诺亚·艾默里奇、艾德·哈里斯等联袂主演。 影片主要讲述了主人公楚门的故事,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他的亲人和朋友全都是演员,但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被设定,被限制,被禁锢,活在别人为他设计的世界中,活成别人让他成为的样子。 最终发现了真相的楚门不惜一切代价走出了这个虚拟的世界。 当初这部影片可谓红极一时,1999年该片获得了第71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提名,金·凯瑞也凭借此片获得了第56届美国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奖。 这是一部致郁的电影,也是一部发人深思的电影,我在初中时于网吧看完了这部电影,当时我一度怀疑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老师和同学都是演员,为此我还对他们疯狂地试探了一番,并在各种场合寻找拍摄自己的摄像头,像个神经病似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久,直到这个电影被我渐渐淡忘。 我不知道张影为啥提起了这个电影,干脆问道:“你不是要请我看电影吧?” 张影的脸上出现了一副狰狞的表情,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和我扯犊子也别怪我,反正哥get不到你的引申义。 深呼吸了好几次,平复下来心情,张影这才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假?” 第一百零五章 阳火融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当时我正盯着张影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的36D庞然大物,听到她所说的内容后我懵了。 这话啥意思?难不成我当初的猜测还真猜着了,张影就是我人生的导演? 可是这也不科学啊,除非她既是导演又是演员。 “导演,我申请明天中彩票,能给安排一下吗?我愿意被潜规则。”我决定再胡搅蛮缠一波。 张影邪邪地一笑,“是吗?好啊,正好这里没人,你就这么背叛自己的老婆了?” 眼看着张影不断地靠近,我怂了,其实我也就是嘴上的本事,真早让我付诸实际行动我是不敢的。 张影见我后退,哼了一声,“我不让其他人知道自然有我的道理,奉劝你一句,留个心眼吧。” 我很想说小白是我老婆,我要是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可是考虑到这样说很有可能导致不愉快的后果,我还是保持了沉默。 “大表哥不是来帮忙的吗?还有肥龙和周彤,你这样做有点不够意思啊。”我决定旁敲侧击一下,至于小白,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她瞒着小白也正常。 张影翻了个白眼,“彤彤和肥龙都是普通人,让他们知道不是好事,至于大表哥,我并不是想要瞒着他,而是他的仙家,你能明白不?” 我愕然,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仙家呢,要说张影认识大表哥的仙家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行了,和你解释你也不可能相信,不过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张影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挠了挠头发,“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琢磨,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很有可能吃不下去饭啊。” “就是这样才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去吧。”张影恶意满满地说道。 我心中暗骂,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这绝对是打击报复。 “好吧,这么说来昨天晚上你是有意引我灵魂出窍过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把我打晕?”我问道。 张影摇头,“我并没有引你过去,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灵魂出窍了,当时我爹以为是什么人跑来偷听,这才出手了,发现是你后他也手下留情了。” 我撇了撇嘴,这么说来挨了一巴掌我还得感谢你爹了?不过想想也是,谁让自己跑去偷听人家谈话了。 “这样啊?话说你们昨晚都在谈什么?”我打听道。 “当然是谈感情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他们很想我这个女儿,原本他们以为我也死了。”张影说道,情绪有些低落。 我拍了拍张影的肩膀,“虽然人鬼殊途,但总算是团圆了,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毕竟叔叔阿姨当初干掉了那么多阴兵。” 张影瞄了我一眼,“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叹了口气,“昨日之日不可追也,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张影闻言脸色变化了好几次,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骗你的,也不会伤害你。” 我搞不懂张影到底想说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我感受到了她的真挚。 “行了,不扯犊子了,干正事要紧,我妈迷惑不了他们太长时间。”张影说道,转身面对着三角形的陨石。 我也凑了上去,来了一个倒拔垂杨柳,可是那陨石居然纹丝不动。 “你噶哈呢?这玩意儿有一万多斤,你别整倒了把自己压死。”张影瞪了我一眼。 我连忙退了两步,没想到这东西看着不大,分量这么足,不过想想它是陨石,我也就释然了,毕竟陨石是外太空的东西,密度高也实属正常。 “你打算怎么毁了它?”我问道。 “用阳火。”张影说道。 我无语,“大姐,那东西都多少年不卖了,打火机中不?” “不是那个洋火,是阴阳的阳。”张影解释道。 我愕然,“那么,我们到底上哪去找阳火呢?” 张影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我看。 我被看毛了,“姑奶奶,就我这一百多斤肉,你把我烧光了这陨石都不带有事的,饶命啊!” “谁说要把你点着了,不过倒是要用一点你的阳气。”张影向我走了过来。 我欲哭无泪,怎么和我处对象的都是奔着我的阳气来的,怎么的,我这无敌的帅脸他不香吗? 刚刚还说大家都是朋友呢,这会儿就要压榨我了。 张影自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不屑地说道:“瞅你那死出,不就是一点阳气吗?你这纯阳的体质,吃点韭菜生蚝大腰子就补回来了。” 好嘛,连说的话都和小白一样,有毒吧你们。 当然,反抗是无效的,虽然我比张影接触玄学要早,但是她有父母撑腰,人家能干掉阴兵,我拒绝的话只能是被暴打一顿,到时该发生的什么都不会变,还不如顺其自然。 “行,这样的话回去你请我吃烧烤。”我说道。 “没问题,那就开始吧。”张影走向了我身后。 我转身,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 张影白了我一眼,“转过去,站着别动就行,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千万别动。” 我打了个哆嗦,有点不舒服,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当初小白给我打窍时说的话。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我对有点这个词已经有了新的定义。 正当我打算提点意见的时候,张影忽然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这一下并不重,但是却让我全身一震。 咚咚咚……刚才的一拍只是个开始,张影忽然用手指在我的背上连点起来。 我脸皮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因为我的后背开始发紧,就好像所有的肌肉都收缩了一般,令我万分难受。 我想要抻个懒腰缓解一下,但被张影第一时间发现后喝止了。 这种让人崩溃的按摩手法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大力地一下点在我的颈椎上才宣告停止。 下一刻,我感觉肩膀和头顶都好烫,就好像顶着三个炭盆一样。 我想侧头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张影的声音及时传来,“千万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我无奈,只好硬挺,好在虽然特别烫,但是似乎并没有伤到我,不然我应该已经燃烧起来,能够闻到烤肉味了。 “去!”我身后的张影娇喝一声,下一刻,我看到三道火焰猛地射向了那陨石。 这三道火焰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势头极猛,那陨石接触到火焰后就开始缓缓地融化起来。 我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说法,人的头顶和肩膀上有三把火,也叫三盏灯,是人的阳气所在,原来张影是打算用我的三把火去烧陨石。 这无疑是一种很牛的法术,至少我是不会的,不过随着火焰的持续喷射,我发现自己开始腿软了。 “影儿,你快点,哥要不行了。”我说道,这消耗也太大了,鬼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已经是最大功率了,你道行太差,而且总是被小白狐狸吸阳气,储备不足,什么时候你能修到三花聚顶的程度,这陨石一秒钟都挺不到。”张影说道。 我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酸小白,人家别人正常夫妻生活就不消耗阳气了?我这充其量是消耗得多一点罢了,至于三花聚顶,在我看来只是个美丽的传说。 看着已经融化了一半的陨石,我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我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感觉,两条腿仅剩一点知觉,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一般。 渐渐地,我生出了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睡意,眼皮好像吊了千斤的秤砣。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两下,喷射而出的火焰随之偏离攻击目标,那融化了许多的陨石居然再生了一部分出来。 卧槽!我心惊的同时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只想躺在地上睡一觉,本来就繁重的工作量居然又加大了。 张影一把将我扶住,让三道火焰重新对准了陨石,“坚持住,不要前功尽弃,你是最棒的!” 姑奶奶,给我打气也不顶用啊,不是我不想坚持,实在是都已经站不住了。 “我们已经引起一些东西的注意了,这次如果不能毁掉它,下次就很难再有机会了,五一,为了苍生,也为了你自己,坚持住!”张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似乎也很吃力。 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思考不明白她说的为了苍生也为了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很犟,不愿意服输。 咬破嘴唇,一丝腥甜流进喉咙,让我清醒了一些,我左右手同时掐起狮子印,深吸口气沉入胸腔,一个“唵!”字从口中爆了出来。 我难以想象自己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震得地面都一阵颤动。 从我头顶和肩膀射出的三道火焰陡然变大了许多,且融在了一起,瞬间就把那残缺不全的陨石打了个灰飞烟灭。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向着后边倒去。 第一百零六章 请冤魂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柔软、微风、痒痒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蓝得快要滴水的天空,以及几朵像馒头一样的白云。 “呃……”我想要起身,但是却没有成功,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侧头看了看周围,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张影父母的坟墓不远处。 什么情况?我懵了,我不是和张影在小树林里面烧石头然后晕倒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就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看,那一切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 “靠!劳动节你咋跑这儿来了?我们都以为你被黑瞎子舔了呢。”肥龙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我就被一群人围上了,所有人都在,他们低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埋怨,只有张影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瞬间明悟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快拉我一把。” 肥龙和大表哥一边一个把我架了起来,我晃悠两下,勉强站稳,仅仅是简单的站立就已经让我鬓角冒汗了。 “你怎么这么虚?”大表哥扣住我的手腕,过了几秒后说道。 “谁知道啊。”我故作悲催地说道。 小白冷着一张脸来到我面前,把手按在我胸口感应了一下后说道:“黄天林被封在你体内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联系不上呢,不过小白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猜到什么了? “还好贡品都在。”周彤拎起我旁边地上的猪头和烧鸡、熟鱼说道。 “开始吧,可惜错过了时辰,不过也不是凶时。”大表哥说道。 其他人顿时动了起来,摆贡品的摆贡品,堆烧纸的堆烧纸。 小白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到一边,因为她走得太急,我身上没力气,摔倒在了地上。 她确定其他人都在忙,没有注意这里之后,双手叉腰,一张脸凑了过来,“说!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余光瞥到张影晃了晃脑袋,心中思索起来。 首先,张影让我帮忙做的事起码没有伤害小白,事实上在我看来和小白根本就产生不了关系,既然如此,张影想要保密,那我又何必说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还好你们及时出现,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真的吗?你知道你消失多久了吗?”小白依旧咄咄逼人。 “我真不知道,我还想说呢,你和黄哥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啊。”我一脸苦逼地抱怨。 小白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还是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别给我岔开话题,你怎么少了这么多阳气?”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会是被吸了吧?”我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了。 “你再给我装,鬼吸你阳气会吸走本命寿元吗?你到底干什么了?是不是又用唵字咒了?”小白说着变出来一面镜子,对着我的脸。 我看了过去,发现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一些。 上次使用唵字咒消耗了寿元后就白了不少,没想到这次的消耗完全不少于上次。 这么下去早晚给我干成白发魔女,我在心中暗自吐槽。 “真没有,你要信我呀。”我满脸真诚地说道。 小白大眼睛转了转,还是一脸的凶狠,“不说实话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说着,小白朝我一扑,我抬手去挡,但她直接穿过了我的胳膊,冲进我的身体。 下一刻我便感觉小白已经到了我的心里,“说吧,被我发现说谎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暗笑,小样的,你这套读心术我早就找到破解之法了。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醒了我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儿。”我在心中对小白说道。 过了好半天,我心中一松,小白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哼!勉强相信你了。”她眼中依旧带着狐疑,但是却不再继续追问,向着周彤等人走了过去。 “他么的什么情况,我怎么被人搞晕了?”黄天林的声音从心中传来,想必是小白顺手叫醒了他。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联系不上他,原来是晕过去了。 看来小白和黄天林的道行还不够用啊,起码和张影的父母差了好多。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小瑶姐和我说过,清风的道行普遍都不低,而且修行起来很快。 然而清风想要证得天仙位就很难了,因为他们当初多是凭借一口怨气修行,而想要证得天仙位必须化解怨气。 “黄哥,还得练啊,不然说不定哪天咱俩就一起完蛋了。”我一边费力地爬起来一边调侃道,该死的小白,把我放倒了咋不说拉起来。 “别贫了,我帮你吸收一下阳气吧。”黄天林说道。 接下来,我感觉一丝丝暖流从身体的各个位置流进来,量很小,但是很舒服。 我慢悠悠地蹭到了周彤等人身边,他们正围成一圈看张影烧纸。 既然张影已经和她的父母联系上了,那么出道的事就算已经解决了,只要走走流程,我就能回老家了。 也不知道小瑶姐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解决掉伥鬼。 就在这时,坟前的烧纸忽然起了旋风,插在土上的三支香也飞快地燃烧起来。 这种燃烧速度是极快的,都直蹦火星子。 “成了!”大表哥激动地说道。 “什么成了?”我好奇地问道。 “香火收了,回去就搬杆子。”大表哥说道。 我咂了咂嘴,要是大表哥知道这是张影一家人合伙给他演戏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等到烧纸燃尽,香也着没了,确定再也没有火源之后我们才离开,现在已经是秋季,天干物燥,有道是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万一整着了我们就收获吃住套餐了。 回去的路上我可谓是饱经磨难,每迈出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力气,要不是黄天林一直在帮我吸收阳气,我感觉自己都挺不到回村。 进村之后大表哥就张罗给张影搬杆子,而我则是靠在床上挺尸。 如今的我动一下手都是剧烈运动了,脑子以下全部进入了怠速状态。 大表哥是没带神鼓的,没想到他居然用盖帘和筷子代替,这种古老的请神方式已经失传多年了。 张影腰间扎着红布坐在凳子上,手中端着三支香,和我请神时一个造型。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以前没有经历过。 “把窗帘都拉上,一会儿不要随意走动……”大表哥指挥起来。 众人纷纷答应,表示一定按计划行动。 “嗨……唉嗨呐,哗哗哗……良辰吉日请神仙,我站三海为帮班,胡黄二教咱们先放下,神鼓敲起我哭冤魂呐……” 大表哥用筷子敲击竹帘,而且唱出来的是哭腔。 闭着眼睛的张影身体有些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 “我一打这天门开啊,二打地门开,三打庙门开,四打那鬼门关开啊,天门要开啊,闪出星辰和日月,地门这要开啊,闪出这土公土母来啊,冤魂呐……” “庙门开啊,走出胡黄和常莽,鬼门关开走出清风教主来啊,打开这天堂啊,咱们说天堂,打开这庙门啊,咱们那个观神像呐,打开这鬼门关呐,咱们说王良,不见这雕鞍不思骏马,冤魂呐……” “不见那棺材不想亲人,我忽然想起来苦命的冤魂呐,冤魂呐,不想起那冤魂还则罢了啊,一想起冤魂那我都雨泪涟涟,冤魂呐……” “你老三天没吃阳间饭,冤魂呐,你老七天那上了啊望乡台,冤魂呐,你老望乡台上回头观看那,只见孩大老小哭黄了天,冤魂呐……” “你看那你老苦不苦啊,可怜不可怜,都说是天为宝盖地为池,人好比阳世三间混水的鱼,混了那一时少两晌,冤魂呐,混了两晌少一时,阎王爷好比打鱼滴汉,小鬼好比钓鱼食,冤魂呐……” 大表哥唱到这里,我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想哭的冲动,也不知道为啥就那么悲伤。 肥龙他们也是一样,眼睛都红了,尤其是周彤,已经哭了出来。 “钓的小的小的都得到啊,钓滴这老的呀,老滴不敢迟,冤魂呐,阎王叫你这三更死啊,何人也留不到你五更天呐,冤魂呐……” “冤魂你苦又苦啊,难上又难啊,你说你可怜啊不可着怜呐,房上这屋瓦啊,露着天呐,冤魂呐……炕上这无席啊,露着这砖啊,未曾这吃饭呐,你老使着半拉碗啊……” “未曾这睡觉呐,头枕炕沿那,冤魂呐,身上的衣服呐,都不着体啊,冤魂呐……未曾这吃小米啊,都用线穿呐,冤魂呐,冬要缺棉呐夏天缺单啊,五方着六月啊,都缺汗衫呐,冤魂呐……” “您老这有心呐长街去买啊,冤魂呐,摸摸这裤兜啊,还没有钱啊,冤魂你都说是世上的黄连苦啊,您老这比这黄连还苦上几分呐,冤魂呐……” 大表哥唱到这里,张影已经是肩膀耸动,手中的香也扔了。 大表哥目光一凛,反手握住盖帘,筷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在上面快速地划拉起来。 “老冤魂你左脚踢开阴阳板,右脚踢开鬼门十三关呐,出了关门看见汤两碗,左边他是阳间水,右边他是迷魂汤啊,渴了就喝阳间水,不能饮那迷魂汤,阳间水你喝一碗,扑了弟马赴香传,我看您飘飘忽忽就来到了……” 第一百零七章 女主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跳大神和蹦迪有异曲同工之妙,张影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就开始维持稳定的频率一直哆嗦。 原谅我想歪了,这种状态实在是和那啥搞嗨了之后很像。 “老仙家您来了啊,要点啥不?”大表哥问道。 张影没有回答,或者说是附在张影身上的老仙没有回答,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老仙家你吐口唾沫是个钉,张开虎口放龙声,来都来了咱们可不能不出声。”大表哥眉头微蹙。 “叫声三海你静听,不是来人不报名,唯恐消息走露丢性命,三海你莫要难为情!”张影终于开口了。 大表哥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换成任何一个人同别人说话不被搭理都不会高兴,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我一般将其称为扯皮,也就是闲唠嗑。 神奇的是张影居然是个纯粹的阴堂口,所谓阴堂口就是清风或者烟魂做教主的堂口,而张影的堂口居然只有鬼仙,没有狐黄白柳灰。 鬼仙做教主的堂口一般都比较乱,因为鬼仙的脾气普遍不太好,其嗔恨心一点也不比黄家和柳家差,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种谁也不服谁的情况,凭什么你能做教主而我不行,你是比我多长个脑袋还是多只手?这样的堂口也很容易翻堂子。 不过我觉得张影的堂口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父母的手段一般的鬼仙也比不了。 在确定下来张影回家之后就会花红宝案,扎马立营后,这场谈话终于结束了,而张影的父母也答应不再给这个村子打灾。 经历了二十年的天灾人祸,这个村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在我看来就算能够安稳下去,想要恢复生息也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把招待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村子,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村长终于忍不住追到了村口,我们本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但耐不住他苦求,只好说出来了。 村长在得知村子已经得救之后当场老泪纵横,我们没空安慰他,直接扬长而去。 张影兑现了承诺,在附近的城里请我们吃了一顿烧烤,点了一堆生蚝和大腰子,从烧烤店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在加上喝了酒不宜赶路,当晚我们便在一个宾馆下榻。 小白还是很不开心,估计依旧在琢磨白天的事,我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可惜不被理睬,无奈之下只好跑到楼道抽烟去了。 没想到我在楼道遇到了肥龙,这货也是一脸的苦逼。 “卧槽!你咋也在这儿,老婆不让你上床?”我故作惊讶地问道。 肥龙狠狠地一弹烟头,把火都弹掉了,垂头丧气地说道:“别特么提了!我们隔壁是一个女主播,应该是在那跳舞呢,我就听了一会儿,也没进去看,周彤那娘们就说我不怀好意,把张影叫了过来,让我去张影的房间住。” 我闻言哭笑不得,这货还真是倒霉,不过那个女主播居然跑到宾馆来直播,年轻人不讲武德。 就在我们讨论女主播,呃……讨论如何忽悠老婆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我和肥龙对视一眼,连滚带爬地往过冲,这尖叫声太过短促,也听不出来是不是张影她们,不过这一层一共才几个房间,说不准就是她们遇到麻烦了。 进入走廊我和肥龙才发现张影和周彤都穿着睡衣站在一扇门前,小白也出来凑热闹了,大表哥叼着牙刷从屋里探出头来张望。 我瞬间松了口气,我们的人都在这儿,但下一刻我又生出了好奇,既然如此,那尖叫是谁发出来的? 难不成是肥龙口中的女主播?肥龙不是说她是播跳舞的吗?这叫声怎么听都像是一些带颜色的直播才有的,而且这个女主播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干啥呢? “喂!美女你没事吧?”周彤想必是奔着报复去的,一边敲门一边问道。 “咚咚咚……”张影也帮忙敲门。 我舔了舔嘴唇,这俩黑心的家伙,如果人家是在里面办事,你们这么搞轻则一拍两散,重则男性吓软。 过了好半天门终于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上身穿着一个尚不能完全覆盖篮球的抹胸,下身穿着一个小布片,光着脚,画着妖娆的妆容,长发飘飘。 这女人一身衣服的布料都凑在一起,估摸也不够缝出来一个正常的女式三角搂子。 我在对她生出强烈敬佩之心的同时鼻子开始发热,常言道裹得太厚没人看,一点不穿无美感。 这种在公开耍流氓底线上摩擦的半遮半掩才是致命的诱惑,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小白探讨人生的我澎湃了。 啪嗒!身后传来响声,我回头一看,大表哥咬在口中的牙刷已经掉在了地上,白色的牙膏沫子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 肥龙这小子大张着手掌,用一种和炮兵瞄准相似的手法比划着,两只眼睛几欲飞出来。 我看着那女人小腹下方布料旁露出来的“线头”陷入了沉思,那块布是骚紫色的,但“线头”是黑色的,那真的是线头吗? 张影和周彤作为多年闺蜜,心有灵犀地一同上前一步,挡住了我们三只草原钛合眼狼王的视线,小白则是转头对我们投来了恶狠狠的目光。 我和肥龙不约而同地仰头看着天花板吹口哨,大表哥蹲下来捡牙刷。 “阿龙你鼻子……”大表哥善意地提醒道。 …… 经过一番协商之后,那女主播穿上宽大的浴袍,将我们邀请进入了房间。 协商过程大概是这样的,女主播警惕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张影答是隔壁的房客,听到她发出声音害怕是色狼入室,所以过来看看。 女主播表示自己没事,不过看起来就是在说谎,因为她的眼中有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恐惧。 肥龙出于某种不宜言说的目的,发挥出了柯北一样的洞察力,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热情地表示如果女主播遇到了某种不正常的事情,我们是可以帮忙的。 女主播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虽然肥龙的做法让周彤很不爽,但她本质是善良的,既然这人真的遇到麻烦了,还被她碰见,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进屋之后因为能坐的地方有限,所以四位女士霸占了床和仅有的一个情趣椅子,我和肥龙以及大表哥站在一旁。 对此我们是没有怨言的,见过浴袍这东西的人都能明白,我们这个高度才是最佳的看球角度。 女主播没有一上来就说自己遇到什么麻烦了,而是给我们讲起了她的故事。 事实上女主播的家庭并不是很富裕,在高中毕业之前,她也只是一个安分的学生。 可是在毕业后,三天两头的同学聚餐改变了这个女孩。 聚餐这个东西大多是你请一顿我请一顿,可是女孩的生活费很少。 在一次下半场K歌的时候,女主播的一个闺蜜出了损招,她说自己认识歌厅的老板,在这里做服务员,每天都能赚好几百并邀请女主播也来兼职。 歌厅的服务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公主,主要负责的业务有陪酒、陪唱,这个职业和客人之间有些肢体接触是没法避免的,一些积极主动的服务员还会在客人出了合适的价钱后做些别的。 一开始女主播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闺蜜总是诱导,再加上对金钱的渴望,她沦陷了。 最初做这份工作的时候女主播还很腼腆,但架不住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总是有客人愿意出很高的价钱。 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难,有一就有三,在女主播忍不住答应了一次之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按照女主播的说法,既能舒服又能拿很多钱,何乐而不为? 假期很快过去,女主播也曾打定主意上了大学就做良家女,可是大学是什么地方,这里的虚荣与攀比甚至比社会上还要严重。 一个假期积攒下来的积蓄渐渐用光,受不了身边姐妹的轻视,女主播心中生出了重操旧业的念头。 不过人的眼光是会变化的,亲眼见到很多女同学傍上富二代衣食无忧后,女主播想通了。 混迹夜场赚的都是小钱,而且需要应酬很多人,有得病的风险,倒不如更好的包装自己。 于是,她开始在某个短视频平台上做直播。 她的颜值和身材都是上等,又有在夜场工作的经验,很明白怎样捕捉男人的心。 在投资一些钱,上了几次热门之后,她已经不再拍短视频,而是每天直播。 很多人给她打赏,其中不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些人在打赏之后还会讨要她的联系方式。 至于要联系方式干什么,那就不用说了。 半学期的时间过去,在赴了数次夜宴,直播N场之后,女主播的身家居然按百万计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有了经济基础之后,她的天空变得更加广阔,那当真是财源广进,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时,意外出现了。 第一百零八章 克夫命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一个与女主播交往的富二代突然之间出了车祸,开着跑车的他钻进了一个挂车下面,上半身都被切掉了。 那天女主播因为幽会包养的小鲜肉没有坐富二代的车,这才幸免于难。 是的,因为有了一些经济基础,她已经不满足于被包养,也开始包养别人了。 这件事对女主播并没有造成多少打击,只是有点后怕而已,男朋友嘛,死了一个再换就行了。 然而,慢慢她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又是一个富二代死了。 这次事故的地点是在富二代的别墅中,两个人刚刚进入别墅,吊灯就掉了下来,富二代当场被砸死,而与富二代并肩而行的女主播堪堪幸免于难。 这是女主播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人,和之前看到的车祸后的照片完全是两个感觉。 她当场就吐了一地,没有力气走路,最终是被人抬出别墅的。 这次的事情发生后,女主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好长时间都没有勾搭富二代。 而且圈子里出现了对她不利的传言,都说她是丧门星,哪个男的粘上了都要死。 女主播也请了一些水军为自己正名,毕竟这个名头要是落实了,她以后的生意就完了。 由于没有固定的产业,全靠这个赚钱,一旦没有收入来源,她将无法维持下去纸醉金迷的生活。 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那件事的风头总算是过去了,她又勾搭上了一个富二代。 毕竟身材相貌这些硬件设施在呢,不用上半身思考的男人还不好找? 相处了三个月,期间没有意外发生,女主播松了口气,也许之前的事只是个巧合罢了。 就在女主播以为一切都已经回归正轨时,命运又给她好好地上了一课。 这个富二代是掉进下水道摔死的,当时女主播正和富二代一起逛街。 在生活中很多人是不愿意踩井盖的,传说踩了那东西会倒霉三天,这个说法是否准确无法考证,不过危险倒是真的。 很多时候人们无意中就踩到了,那个富二代便是如此。 女主播挽着富二代的手,在经过一个井盖的时候,女主播的手机突然响了,于是两个人停下来,女主播在包里翻找手机,富二代则正好站在井盖上。 因为包里的东西太多太乱,等到女主播翻到手机的时候来电已经被判定为无人接听了。 女主播翻了一下记录,发现是一个以前包养过的小鲜肉之后直接给拉黑了,在有钱人眼中,她是玩具,在她眼中,那些为了钱贴上自己的男人也是玩具。 当她抬头去找和自己一起逛街的富二代时,却发现对方不见了,而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被看得有些发毛,便问身边的一个大叔看自己干什么。 那大叔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她旁边的井盖。 女主播愣住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刚刚富二代就站在这个位置,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不辞而别。 缓过神来,她抓住大叔的肩膀焦急地问刚刚和自己一起的人是不是掉下去了。 大叔点了点头,挣脱她的纠缠,急匆匆地离去了。 女主播跌坐在地,连求救都忘了,好在围观群众已经有人打了电话。 救援队很快赶到,撬开井盖之后在下水道中找到了已经断气的富二代。 要说这个富二代也是死得奇葩,居然把井盖踩得倾斜,将自己漏下去了。 看着满身秽物,头上还在不停流血的富二代,女主播夺路而逃。 这一次不用别人说她是灾星了,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换了个城市生活。 女主播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但噩梦才刚刚开始,她开始梦到那三个死去的富二代,他们向她索命,说是她害死了他们。 如果仅仅是梦的话还不算什么,但女主播渐渐在生活中也能见到那三个死去的富二代了,他们或是蹲在墙角,或是藏在衣柜中…… 女主播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于是只好每晚跑来宾馆直播,刚刚她正直播热舞呢,忽然通过手机屏的反射看到其中一个富二代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这才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听完之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贵圈真乱,我也没想到女主播能够波澜不惊地讲述自己的拜金之路。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病态了,我还记得曾经在女主播说的那个平台上看到过一些女孩在夜场撒欢的视频,附的文案是我的每一分钱都是用自己的身体赚来的。 然后下面的评论区就是各种光宗耀祖啥的,过去见不得人的职业如今已经被公开化了,而且当事人居然还有骄傲的心理,当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 我一直好奇,如果这些女孩的视频被她们的家人刷到,那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咳咳咳……”大表哥干咳一阵,打破了沉默,“这位美女,方便透露一下你的生日时辰吗?” 肥龙说我们能帮忙,事实上真正能够帮忙的只有大表哥一个人,我和张影都是二五子选手,而小白并不擅长占卜。 根据女主播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八字有问题,这才导致了一系列事故的发生。 “XX年XX月XX日X时。”女主播报出了自己的生日。 大表哥手指快速地掐动,掐着掐着就皱起了眉头。 我们都没出声打扰他,看这表情估计结果就不是太好。 女主播也是一脸的紧张,双手都忘记拢住浴袍了,那致命的诱惑若隐若现。 “美女,你命里克夫啊。”大表哥说道,目光中带着同情。 女主播瞳孔放大,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从小别人给我算命都没说过这些!” “命理学中有十二个阴差阳错日,丙午、丙子、丁未、丁丑、戊申、戊寅、辛酉、辛卯、壬戌、壬辰、癸巳和癸亥,凡是八字当中沾上这十二日的,都是克妻克夫命。” “三命通会记载:女子逢之,公姑寡合,妯娌不足,夫家冷退;男子逢之,主退外家,亦与妻家是非寡合。” “其煞,不论男女,月日时两重或三重,犯之极重,只日犯之尤重,主不得外家力,纵有妻财,亦成虚花,久后仍与妻家为仇,不相往来。” “阴差阳错日是婚姻不顺最明显的信息标志,逢者百分之九十以上必有二婚之事,唯一的规避方式就是晚婚,不过即使如此也未必管用。” 大表哥唯恐女主播不懂,还引经据典地解释了一番。 女主播眼珠一阵转动,而后一把抓住大表哥的双手,“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懂,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阴差阳错什么的,可是那也不至于死人啊!” 我看着浴袍已经敞开的女主播,有些呆滞,丫的,这属于**了吧?而且她居然还考了一下大表哥,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要知道我们是来帮忙的,而不是她主动找上我们,我们来了个漫天要价,有必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吗? 大表哥被女主播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窘迫,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对方的纠缠,“试探什么的不重要,我遇到过不少试卦的,拿着死人八字让我来算的也不是没有。” “按理说单是八字赶上了阴差阳错日确实不至于克死人,但你八字又逢其他神煞,所以到底至不至于如此还不好说,我且问你,你和那三个富二代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想过结婚?” 大表哥虽然语气很淡定,但是脸红得厉害,似乎和球的运动有关。 女主播思考了半天才点了点头,“玩归玩,能够嫁入豪门对我来说自然是一个很好的归宿,我可不想找个啥也不是的老实人。”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这都是什么魔鬼思想,说得好像老实人就不配活着一样,再说了,你有种坦白自己的过去,看看哪个老实人敢要你。 大表哥颔首,“这就对了,因为你动了离婚的念头,而那些富二代也有这个念头,且你们互相承诺过结婚的事情,这样一来虽然没有领证,也没有举办婚礼,但你们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你命里带的神煞才会起作用,而那些你包养的……小白脸,因为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才能够平安无事。” 女主播颓然地坐在了床上,“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找个有钱人家好好过日子啊!” 张影和周彤都没上去安慰她,反而投以厌恶的目光,小白更是哼了一声。 我万分无语,重金娶亲,娶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轿,抬得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得是贤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书达理,妹子你到底占哪样了? 你这是拎包入住,骗进豪门?我该说你演技好,骗过了那三个富二代,还是该说他们眼瞎呢? 不过想想也是,自古地主家出傻儿子,要给青楼女子赎身的大有人在,可惜他们以为是真爱,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人家的一个备胎。 第一百零九章 林子大了鸟多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那三个人的鬼魂我能帮你超度,但以后你怕是不能结婚了,因为一旦你动了真情,不出意外都会害死自己的丈夫。”大表哥表情复杂地说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样我就不能和富二代处对象了,一和他们处对象我就想结婚,难不成我只能找个老实人?我要追求真爱!”女主播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了。 “靠!”肥龙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多亏他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大表哥的一张脸开始变得五颜六色起来,“这……这……要不你找别人帮忙吧。” “我追求爱情有错吗?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女主播依旧很激动。 “唉……”大表哥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我也站了起来,也许老天就是预测到她会是这样一个人,才给她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想必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就像在乌鸦眼中,天鹅才是黑色的。 “等等,你先帮我把他们三个的鬼魂送走吧。”女主播追上来抓住了大表哥的手腕。 周彤给了大表哥一个眼色,示意大表哥不要搭理她。 大表哥回头看了一眼女主播,“你另寻他人吧,他们也不算是厉鬼,短时间内不会害了你的性命。” “不行,你必须帮我,你看了我的身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告你非礼!”女主播一把甩掉浴袍,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大表哥愣住了,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女主播。 “你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救苦救难吗?更何况我这么漂亮,你不是应该无条件主动帮我吗?”女主播继续说道。 “我特么裂开了啊!”肥龙都气笑了。 我也是懵逼了,这真的是一个大学生能有的思维方式吗?太奇葩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恕我直言,任何一个真正走正道的修行人都不会帮你的,因为你的心坏了,我不妨多告诉你一些,那三个男孩的父母已经找人算出了是你克死的他们,你的消停日子也过到头了,好自为之吧。”大表哥甩脱女主播的手,径直出了房间。 我们也都跟了上去,大表哥最后这个提醒可谓是大快人心,估计女主播吓都要吓死了。 果然,女主播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把大表哥抱住,“你别走,我求你帮帮我,我都求你了,我给你睡一个星期,你帮帮我还不行吗?” 小白终于看不下去了,快走两步来到大表哥身后,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女主播的后脖颈上。 女主播顿时身子一软,小白一挥手,女主播飞到了床上。 走在最后的张影一把将门关严实,骂了一句,“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长见识了。” “他醒了不会再出来纠缠吧?”大表哥担忧地问道。 “放心,已经让她把遇到我们的事都给忘了。”小白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她要是一直纠缠还真有些麻烦。”张影说道。 感叹了一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之后,我和小白一起返回了房间。 女主播的事情成功地转移了小白的注意力,她和我吐槽了很久人类的心太过肮脏后这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们退房的时候还遇到了女主播,和我们昨晚见到她时的形象不同,她穿着正常的衣服。 感受到我们看她的眼神不对,她骂了一句,扭着腰离开了宾馆。 “唉……现在的女孩子啊……”宾馆老板叹了口气,把押金退给了我们。 …… 张影跟着大表哥以及周彤他们一同回去,说是要请教一些有关出马出道的问题,我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也就没有揭穿。 我回到老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品牌商店给沈红蝶买了一双靴子,而后又买了一张黄纸,写上幽冥地府无根地涂花园沈红蝶收,拿到小庙给烧了。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大胆?小白和黄天林在中途说接到山上的消息,要回去一趟,而后便双双离开了,耽搁了这么久,总算是赶上他们不在的时候了,要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让小白知道我给女鬼烧东西,也不知道沈红蝶会不会认为我不守信用。 烧掉靴子后我便一路往小瑶姐家溜达,住在小县城就这点好,如果你不想花钱打车,只要咬咬牙从城区这一边走到另一边都不是问题。 “嗡……”手机传来震动,我打开一看,是浏览器推荐来的新闻,某平台女主播遭遇车祸当场丧命,网友爆料该女主播曾被许多富二代包养。 我诧异地点开,看到了一个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尸体,虽然如此,我还是从身材和服饰判断出了她的身份,这不是我在宾馆遇到的那个女主播吗?居然这么快就被报复了? 图片下面是一个很长的文案,大致内容是东拼西凑来的女主播生平,不得不感叹网络的强大,因为这份文案所描述的居然和女主播亲口说的出入不大。 最下面的评论多是声讨女主播的,说她死了活该什么的,偶尔有说死者为大的人也被网友们喷了个狗血淋头。 相比于女主播死后引起的舆论风潮,我更好奇的是她到了下面会怎样,拜金算是罪孽的一种吗?这还真不好说。而且她仅仅是知道自己八字中有阴差阳错,不知道会克死人,那么三个富二代算是她害死的吗?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她还不是普通的不知者,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错的。 问题上升到了哲学高度,无论怎样思考都没办法得到答案,这也是我的一个缺点,总喜欢给自己找想不通的问题。 “喂喂喂……小秦子你梦游呢?”一个声音惊醒了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的我。 我看了过去,原来是在店门口躺椅上悠哉悠哉晒太阳的耿耿姐,我居然不知不觉地走回来了,而且还在往前溜达。 “想事情太专注了。”我朝着耿耿姐走了过去。 耿耿姐站了起来,和我一起进了屋,小瑶姐坐在老板桌旁边疯狂地扣手机,一看到我俩就把手机藏起来了。 “切!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和谁聊天吗?”耿耿姐不屑地说道。 小瑶姐面不改色,看向了我,“怎么样,顺利吗?” 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把这一次经历的事情大概和她们讲了一下,当然,一些有关张影的事情我并没有说。 “砰!”耿耿姐一拍桌子,“死了活该,居然有这样的东西给我们女人抹黑,要是让我碰到了非打她个桃花朵朵开!” 我被吓了一跳,这种事情她真的能干出来,当初她暴打许心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淡定,淡定,人都死了,生这闲气干啥。”小瑶姐一脸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桌子。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家伙真是一对冤家活宝。 “皮痒是吧!”耿耿姐一边揉着手一边威胁我。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笑了。 “您好,请问这里是看事吗?”就在我们扯得正欢实时,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很朴实的中年妇女,半边身子还在门口的珠帘外。 “您好,我这儿看事,进来说吧。”小瑶姐起身,挂上了职业的笑容。 我和耿耿姐跑到一边坐着,不再说话。 中年妇女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走了进来,坐到小瑶姐对面。 小瑶姐重新坐下,笑着看向中年妇女。 “闺女,你看事啊,这么年轻?”中年妇女摆明了怀疑小瑶姐的实力。 小瑶姐也不生气,“姨,你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吗?看事和算卦不一样,算卦是越老越灵,就和做数学题一样,做的多了就会了,看事是靠仙家,一个六岁小孩,人家仙厉害照样看得明明白白,你说是吧,姨?” 中年妇女被小瑶姐说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估摸着是以前没有听过这么犀利的言论。 事实上这个年代摆弄玄学的人已经普遍年轻化了,至少我遇到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这阿姨要想找个上岁数的还不容易呢。 “姨你是别人介绍来的吗?”小瑶姐问道。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路过,看到你这里是佛店,就寻思过来看看。” 小瑶姐笑得更灿烂了,“你看,这就是缘分啊。” 现在的小瑶姐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大尾巴甩来甩去的狐狸,要不是知道她的本事,我绝对认为这是一个骗子。 小瑶姐缘分的说法应该是触动了中年妇女,因为她换了一种坐姿。 事实上一个人的坐姿能够暴露很多信息,之前她是拧着身子脚尖朝门坐着的,这说明她随时都会离开,不过如今已经变成面向小瑶姐端坐了。 “行,闺女,姨信着你了,你给姨看看吧。”中年妇女伸出了一只手。 我一看这是让小瑶姐给她把脉啊,然而小瑶姐却是没动,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 第一百一十章 迷失的香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小瑶姐的意思,先交钱,后办事。 这个也是大神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先压堂子,以示对老仙的尊重。 为啥大神这个行业骗子那么多,这和先给钱有很大关系,钱收了,就算大神说的不准,也很少有人拉下脸来往回要,更何况如果是骗子,你往回要他也不给,难道你还能动**?那可是犯法的。 于是,大伙都对这个来钱快的行业红了眼睛,据说还有买个堂单随便写几个名字就给人看事的。 中年妇女蒙蒙叨叨地看着小瑶姐,一脸的不解,过了好半天才说道:“闺女,你倒是给我看啊?” 小瑶姐脸色有些变得难看了,“姨,你既然连把脉看病都知道,还不知道先压堂子吗?” 那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说道:“闺女,你看咱俩不是有缘吗?就简单瞧一瞧还用啥钱。” 小瑶姐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姨,说实话我真不差你那两个钱,但你这是对仙家的一种不尊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吧?这叫骗卦!我不妨告诉你,你身上是带仙,但你要是一直这么干,一个二十年都不够,再来个二十年你这事也看不明白。” 中年妇女一张脸五颜六色地变化了好一阵,讪笑着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到了桌子上的小功德箱里面。 小瑶姐脸色依旧没有变好,“你看,姨你这不是知道我这儿的价钱吗?来之前打听过吧,不过今天我得收你两百,您愿意看就给钱,不愿意看我就当您没来过。” 说着小瑶姐打开功德箱的抽屉取出了一百块钱,放回到了中年妇女面前。 “闺女,你这不是为难姨吗?”中年妇女一阵尴尬,但是却没有离开,想必是被小瑶姐刚刚两个二十年的说法给吓唬住了。 “其中一百块钱是赔礼,我家老仙不愿意你了。”小瑶姐一点也不热情了,完全一副爱看不看,不看拉倒的样子。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小瑶姐这事做的有点过分,不过后来她给我解释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小瑶姐说骗卦在真正有本事的人眼里是一种很恶心的行为,一方面骗卦的人要担因果,另一方面如果算卦的人一时不慎说了不该说的,也要担因果。 这种现象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过去一个县都没有几个大神的时候,你上门求人家看人家都未必搭理你,哪里有人敢骗卦。 中年妇女还是妥协了,又掏出了一百块钱,连同之前的一百一起放进了功德箱。 小瑶姐总算是不拉着一张脸了,对中年妇女招了招手。 中年妇女再次伸出手来,小瑶姐顺势取出一个脉枕,给中年妇女把起脉来。 这一把就是将近五分钟,那中年妇女也不敢乱动,目光四处游动,时不时地看向我和耿耿姐。 耿耿姐低头捅咕手机,对这事完全不感兴趣,而我则是装作不看她。 “你祖上救过狐仙,后来狐仙修行有成,回来报恩,于是你家有了保家仙,这是你太爷那一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你爷爷那一辈人出过顶香的,不过不是你们这一支,这个你或许有印象,这个顶香的因为没有儿女,所以堂子就散了,他也过去之后就带着堂子一起抓,但你父辈那些人都没有合适的,所以没抓成。” “再后来就到你这辈了,这堂子人马一共看上你们两个人,另一个人你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不过你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是你太爷这股子传下来的,那人信基督教了,堂子传不了他,就都跟着你了。” “这堂子是在你十七八岁时找上你的,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总做一些奇怪的梦,一开始你也没往这方面想,能有两三年吧,你搬了一次杆子,我不知道为啥你原本不信,突然就搬杆子,当时这堂子也没使劲作你。” “这一次搬杆子你搬扎约了,因为给你搬杆子的是个假大神,他自己都没有仙,哪能帮你搬杆子,我敢断定,这人已经遭报应了,不是人死了就是孩子有先天性疾病,因为你这个是合法的堂口,他等同于渎神戏鬼。” “就这么的,你把堂子挂上了,但是因为他是骗子,所以你那堂子是个空堂子,当时他应该是套你话让你报了一堆假名字,你对着这么个假堂单天天烧香,召开一群散仙小鬼,那段时间你的身体很差。” “从那时起,你就梦不到以前看到的那些人了,没有灵感,因为长时间和散仙小鬼待在一起,你那段时间气场极其不正,身体不好,干啥都不顺利,你以为是堂子的问题,到处找人看,但是你遇到的都是假大神,给你捋了好几次,也是火上浇油,根本就没有用。” “再后来,你遇到了一位贵人,但你估计不知道,在你心里现在不把人家当骗子就好不错了,这是一个道家或者佛家的人,人家有道行,我看不透,这人不忍心看你折腾下去,做主帮你把那假堂口收到庙里去了。” “假堂子收走了,真堂子的人就回来了,你又有了灵感,开始做梦,不过身体和经济情况总算好一些了,但你认为那贵人是把你骗了,这是仙家生气了,在磨你,于是你又到处找人给你看。” “你家老仙看你心性不定,一直奔着钱使劲儿,出头了也没用,就由着你折腾了,没有仙家引路,你自然遇不到什么真高人,就算遇到了,人家看你家老仙不愿意出头,也不能给你看。” “就这么着,你看了又看,这里听点,那里信点,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家都成了堂子也没整明白,因为这事还和丈夫没少闹别扭,直到今天,你进了我家大门,你说对是不对?”小瑶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都没卡壳。 中年妇女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等到小瑶姐说完,她的下巴都要砸在桌子上了,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好,这边腿摸索一下,那边腿摸索一下。 “闺女,你是真神仙啊,你说的都对,你快帮帮姨吧,姨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中年妇女一把抓住小瑶姐的手,不停地揉搓。 小瑶姐抽回手去,很不客气地说道:“就你这性子,我本来都不想管的,但是你进屋后你家教主就一直和我家教主诉苦,我这才给你看了。” “这么多年你以为自己很苦,其实他们更苦,不信你看看那些作得狠的,哪个不是疯疯癫癫好几年才出了头,那都是仙家磨弟子,你家老仙心疼你这么一个仅存的香根,下不去手磨你,可你倒好,让他们苦等了二十年,就进门之后你还不确定自己有堂子,就想整吧整吧立起来好挣钱,你说你对得起你家老仙吗!” 小瑶姐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损。 中年妇女被干懵了,一脸的惭愧,“闺女,你能让我见见我家老仙吗?我给他们磕头道歉。” 小瑶姐摇了摇头,“在我这儿他们不能显形,你先把堂口立起来,回去自然就知道咋回事了。” “那我啥时候立堂子?”中年妇女有些激动了,迫不及待的心情跃然脸上。 “今天,现在,你出去按照上大供的标准置办一套贡品,回来我就给你整明白。”小瑶姐说道。 中年妇女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那魔鬼的步伐和撒欢似的,可见有多高兴。 “换我我就不给她看,这样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中年妇女刚刚离开耿耿姐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不想给她看来着,可是她家老仙等不及了,不看人面看仙面,反正出了堂子有她家老仙教她。”小瑶姐擦干净脉枕收起来后说道。 “唉……瑶瑶,都是人领着仙走,哪有仙领着人走的,到时候她要是为非作歹,她家老仙能有办法吗?”耿耿姐唉声叹气地说道。 “那我就不管了,如果光是骗钱,自然有因果报应,要是敢做得过分了,在我的地界上我自然会管。”小瑶姐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怎么自己这个堂子和别人家的就不一样呢?从头到尾就一个老婆和跨种族的大舅哥做报马,这两个报马还总是吐露皮,人家都有教主,我教主难不成迷路了? “那个啥,小瑶姐……”我寻思问一问,但是直接被打断了。 “别问我,不知道!”小瑶姐来了个否定二连击。 “可是,你不是我师傅吗?”我苦逼地说道。 “再问揍你!”小瑶姐直接祭出了杀手锏。 我万分无奈地屈服在了小瑶姐的淫威之下,没得办法,我纵有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撂倒,太平间里问一句哪个不服都没有人敢站起来的本事,我也不敢和她动手,只能哑巴吃黄连。 中年妇女的效率极高,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回来了,和出租车司机一起提进来一大堆贡品。 “来来来,往楼上拿!”小瑶姐招呼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借火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四个人勉强是一次将贡品送到了楼上,水果被小瑶姐平分给了所有供台,肉类则是全部摆在了堂口前。 每进入一个房间,中年妇女的脸色都会变得精彩一分,到最后几乎已经麻木了。 我估计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恢宏的道场,在每个屋子她都会磕很多次头,小瑶姐也不制止。 搬杆子开始了,耿耿姐和小瑶姐都忙活起来,我没啥事干,又嫌神鼓太闹挺,便到楼下看店去了。 虽然隔了一个楼层,但耿耿姐那怪力女敲出的鼓声还是穿透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搬杆子的时候只有鬼仙上身才会哭,可这个中年妇女却从头哭到尾,想必和仙家心中的委屈太多有关。 这个杆子一直搬到了晚上,一点罗乱都没留下,中年妇女另外还消费了堂单、香炉、水杯等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并约定三天后来回香。 我和小瑶姐打听了一下,她给人家出堂子的钱加上耿耿姐的出场费,连带那些物品,中年妇女一下午花了好几千块钱。 和来时的扣扣搜搜不同,这几千块钱中年妇女花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这也是人奇怪的地方,学名叫做打脸,委婉一点就是真香,没有人逃得过去。 小瑶姐和耿耿姐都面带疲惫之色,看起来这样的活计对她们而言也不轻松。 “不行,嗓子要冒烟了!”耿耿姐抱着一个大瓶冰镇可乐豪饮。 “过来。”小瑶姐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一脸懵逼地走了过去,心中琢磨她要干啥。 “把这些东西拿到小庙去烧掉,切记,别打车,烧完回来的时候也别回头。”小瑶姐将一个包装好的袋子交给我。 我提溜了一下,并不重,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别打开,去了烧掉就行。”小瑶姐见我透过缝隙看里面的东西提醒道。 “好吧。”我提着东西就出发了。 “不等你吃饭了哈!”耿耿姐在我身后喊道。 我招了招手,没有回头,之前在楼下干掉了一堆零食,我一点也不饿。 出了门,我直接用最高的步速向着小庙前进,小县城也没啥夜生活,晚上十点多就会关路灯,到时候黑漆漆的城市对胆量是极大的考验。 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来到县南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怂了,因为前方将近一里地的路都没有灯光。 然而既然已经答应小瑶姐了,我总不能把东西找个地方扔掉就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路边的苞米地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不仅仅是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有别的,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太多的野生动物,我倒不是特别害怕。 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小瑶姐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大晚上来庙里烧东西,如果必须晚上办这事的话她自己或者耿耿姐来不好吗? 要知道我的两个报马可是都请假了,而小庙周围是很热闹的地方,尤其是在晚上,也多亏我天眼没开,啥都看不见,不然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可惜,既然小瑶姐没有告诉我原因,那追问多半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我压根就没去问。 花了十多分钟穿越乡道,我来到了小庙前的村庄。 到了这里就都是土路了,我不得不打开手机用以照明,省得被路上的砖石土块绊倒。 村子里寂静得厉害,生活在小庙旁边,这里的人早就总结出了一系列的经验,在晚上几乎是没有人出来的。 在村庄边缘的小路穿行着,另一边是黄豆地,道路七扭八弯的,因为经常往来大型农机,路况差劲得要命,也多亏最近没有下雨,不然坑坑洼洼的不穿靴子都过不去。 如今我已经能够看到小庙模糊的影子了,被系在古树上的红布条是那么的显眼,虽然在夜里看不出红色来。 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我终于到达目的地,那些被遗弃的神像多有破损,在手机有限的光源照射下显得有些狰狞。 我尽量保持目视前方,不去看他们,因为如今的我已经知道上面百分之百附着灵体。 当然,我倒不怕在这里遇到怪事,毕竟这是土地公公的地盘,那些野仙不过是在这里寄宿,不会肆意妄为。 来到烧纸的池子旁边,我掏出火机想要点燃那个袋子,不幸的是火机用得时间太久了,居然燃气不足,呱哒了好半天都没有点着。 我的额头渐渐开始冒汗了,心里控制不住地紧张。 有道是忙中出错,一不小心之下,我居然把打火机按碎了,电子掉进了烧纸池子的灰堆中。 卧槽!我在心中大骂,这是来的路上不小心踩到狗屎了吗?怎么如此倒霉。 没了火源,点燃袋子成了奢望,我忍不住纠结起来,难不成要无功而返?这样小瑶姐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可是不回去要怎么办呢?难不成钻木取火?但我也不会啊。 不敢转头对着那些神像,我额头上的汗水越发密集。 咋办呢?我抹了抹汗,脑中灵光一闪。 记得上次和小瑶姐一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些矮小的神龛前面有一些放着打火机和洋火(即火柴)。 这些神龛也都是缘主们自发安放的,有些人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安放的神龛烧香。 但不抽烟的人往往很少随身携带打火机,这就容易导致无法点火的尴尬,所以会在神龛中备一个。 似乎眼下除了借火也没其他办法了,我不得不转身来到了一排排阶梯式排列的神龛前面。 在我眼前的一个神龛中就有一个打火机放在神像前的香炉旁,防风喷气式的,里面的气几乎是满的。 然而,那神像的造型却让我踌躇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不认识他。 在小瑶姐家混了这么久,我不能说是见多识广,但满天神佛的实像我都认了个大概。 这个神像通体漆黑,一脚撑地,一脚盘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似站非站,似坐非坐,左手捧着一个令牌,右手掐着奇怪的手势前伸,面目绝对算不上是慈祥,反倒有种狰狞之感,再配上纯黑的颜色和那造型,我脚底都有些冒凉气了。 一番思考之后我没有去拿那个打火机,毕竟还有那么多神龛呢,而他让我想起了在大学时纠缠我很久的清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人给我上眼药,我搜寻了所有的神龛都没找到一个打火机,整个小庙有打火机的神龛就那一个。 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很多,怎么都没了,难不成让看小庙的老爷子划拉走了?这也太过分了。 “小瑶姐,能不能改天再烧?”我用微信给小瑶姐发了一条消息。 小瑶姐没有回,我等了能有十分钟,依旧是没有动静。 她不发话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啊,思来想去只好咬咬牙重新来到了那神龛前面。 “这位……神仙老爷,在下因为忘带火了,借您老人家的打火机一用,来得着急,也没带啥拿得出手的东西,下次一定烧纸元宝答谢,您老要是同意,就别动,要是不同意也别动,我给您鞠躬了。” 我一边疯狂地鞠躬一边说道,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他突然动了把我吓过去。 打好招呼后我抬头一看,那神像果然一动不动,但我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笑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我准备速战速决了,这样拖延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天色也越来越晚了。 从神龛中拿出打火机,我快速来到池子边点燃了袋子。 防风喷气式打火机的威力用过的人都知道,只是一下我就点着了袋子,火焰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吓得我赶紧松了手。 靠!我目瞪口呆,小瑶姐是用汽油泡过这个袋子吗?怎么会这么易燃? 袋子快速地燃烧着,以至于我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只能看到一团耀眼的火焰。 虽然火焰的势头很猛,但可燃物毕竟有限,火苗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东西没烧完我是不能离开的,只好站在原地等待,坑爹的是仅存的那团火焰居然爆发出了顽强的生命力,怎么都不熄灭,摇曳中火苗还变成了绿色。 眼看着那团拳头大小的绿色火焰持续地燃烧,我哭的心都有了,这是哪位大拿在和我寻开心呢。 要知道绿色的火焰可是不常见的,只有一些特殊的燃料才能办到,在其余的情况下,多是有精灵搞怪。 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那团绿火总算是灭了,我将打火机放回原地,头不抬眼不睁地鞠躬三次,而后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了小庙,在坎坷的土路上飞奔。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就是事实,我觉得有东西跟在我后面。 我连手机都顾不上按亮,谨记小瑶姐的教诲,不回头,就是跑。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绊倒,但在极度恐惧下我的身体爆发出了非凡的潜力,一次次地在不可能中稳住身形,继续逃窜。 眼看着村子的轮廓越来越近,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居然起雾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困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可能很多人都没看见过起雾的过程,以及雾的源头。 就在刚刚,我听到不远处的天空中爆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白色的雾气就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斜而出。 我不知道雾气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这一幕就好像虚空被开了一个口子似的。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眼目睹起雾,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因为既不靠山,也不临海,我老家这里是很少起雾的,冬天还能看见两回,夏天基本一次没有,如此低的频率,赶上一场雾已经不易,更不用说研究其过程和源头了。 眼前之雾的浓度和蔓延速度令我极为吃惊,几个呼吸之间村庄就被它遮住了。 不仅如此,雾气也很快覆盖了我的周围,让我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伸手抓了抓,湿气极重,就好像开水锅里面冒出来的水蒸气一样。 能见度降得很低,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事实上我已经看不见自己脚下,必须时不时停下来分辨一下是否偏离了正确方向。 之前虽是漆黑一片,但好歹能够看到物体的轮廓,如今白是白了,但也啥都看不见了,能见度连一米都没有。 我打开手机,翻看着手机自带的天气APP,上面显示今晚的夜间天气是晴,按照搞气象那帮人的尿性,起雾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这东西更新了,不然预测不准显得他们不作为。 可是如今APP上的状态没有更新,排除值夜班的人睡觉了的可能性,难不成这雾不是正常产生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怎么今晚的一切都怪怪的,感觉从小瑶姐让我出来烧东西开始,一切就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小瑶姐,我好像遇到麻烦了。”我又给小瑶姐发了一条消息。 小瑶姐还是没回,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一个语音,直到系统判定无人接听她也没接起来。 难道和耿耿姐一起撑死了?我满怀恶意地猜测着。 小瑶姐没反应我又给耿耿姐打了过去,耿耿姐也是没有接。 赵齐天总不至于也不接吧?我如此想着,又给赵齐天发了一个语音通话。 一分钟过去了,赵齐天的也没人接,我气得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我只是打算让他们来和我一起走回去罢了,如今求援失败,能帮忙的人都联系不上,我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走下去了。 “Dua g!”我只感觉整个人都撞在了一块木板上,多亏走得不快,可还是摔了个屁股蹲。 我摸索着爬了起来,眼前是一面栅栏,原来我已经走到村子旁边了。 悲催的是我现在无法判断自己在村子的哪个方向,接下来如果走错就是迷之尴尬了。 打开手机的定位软件,我试图判断一下方向,令人蛋疼的是手机上的地图居然在一直转圈,等了好久都没有停下来。 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也是没办法了,摸索着栅栏缓慢地前行着。 怎么说这也是在村子旁边,实在不行我就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去叨扰一夜,外面这个情况,人家总不能把我赶出来。 抱着这个念头,我反倒是淡定了下来,人都擅长吓唬自己,可是一旦有了精神寄托,恐惧也会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栅栏,而且栅栏也不是都连在一起的,所以我的速度变得更慢了,过了一会儿我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子时和丑时这两个时辰可谓是灵异事件高发时段,我心里毛毛的,已经忍不住想要找一户人家去敲门了。 就在这时,终于有算是好事的事情发生了,这浓雾后劲不足,能见度已经开始恢复了。 我大喜过望,干脆蹲下点燃了一支烟,准备视线再清晰一些继续赶路。 在雾气下烟都有点不爱着了,可见这雾有多邪性。 一支烟抽完,能见度已经恢复到十多米了,我环视四周,发现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我居然走到村子里面来了。 前后左右都是民房,阡陌相连,村子建造房屋一般是南侧北开门,北侧南开门,所以我也琢磨不明白方向。 至于东西方,没有太阳和月亮作为参照物更是让人毫无头绪。 我回忆了一番这个村子周围的地貌,南边是一片坑坑洼洼的荒地,北边是耕地,东侧是树林,西侧是通往小庙的那条路。 只要我选择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走到头就能知道哪边是哪边。 凭感觉选择一个方向,我便快步前进起来,走了能有十多分钟,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村子其实很小,东西不超过二百米,南北更是只有数十米,以我的步速无论是朝哪边走都应该到头了。 可是如今我的周围依旧都是没有灯光的民宅,村子丝毫没有到头的迹象。 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换了个方向,在一百米走了九十九米和回头是岸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又走了五分钟,我绝望了,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尽头,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是遇到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了。 小瑶姐曾叮嘱我不要回头,我也确实没有回头,可我早已经偏离了正确的回程路线,有没有走过回头路无法判断,如果走回头路算作回头的话,我已经犯了忌讳。 盯着一个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了衣服的民宅,我决定用脸皮换安全了,总不能在这里傻站着等天亮不是? 手扶栅栏纵身一跃,我轻松地翻过了和自己一边高的栅栏,来到了院子中。 院子不大,我几步就来到了门前,咚咚地敲起了房门。 铁门发出的沉闷之声在夜里很刺耳,我相信只要屋子里有人,无论他睡觉有多死,这声音都足够惊醒他了。 敲了好半天,屋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傻眼,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黑黢黢的,啥也瞅不着。 “啪啪啪……”我拍打着窗户,“有人吗?” 还是没有反应,我暗骂一声操蛋,又跳到了另一个院子中,如此试了五六个人家,居然没有一个开门的,而且屋子里面都没有动静。 我彻底懵逼了,忽然想到了一种巨坑的情况,村子本不大,但我却在里面走了那么久,难不成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够很好的解释为什么我敲门没人开了。 再次打开手机的定位软件,和之前一样,地图依旧是在不停地转圈。 我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是鬼打墙? 现如今能见度已经恢复到几十米的样子了,我又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我花了些力气爬到了一户人家的仓房顶端。 站在房顶,我眺望四周,这一看之下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在我周围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内是民宅,再往外居然都是黑漆漆的墨水一样的东西,这玩意让我想起了恶魔城晓月圆舞曲城主房门前的东西。 我大致明白了,只要自己走进那黑色的物质中,眼前依旧会是无穷无尽的民宅,怎么都不会走出去的。 坐在房顶的水面平台边缘,我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如果能够让我重新选择,我宁可被小瑶姐施展格斗技也不来烧东西了,眼下似乎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这儿等到天亮,期待天亮后就能走出去。 可是距离亮天至少还有四五个小时,我可不认为以自己的胆量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坚持那么长时间。 就在我万念俱灰时,目光忽然扫到了一条小路。 这小路就夹在那黑色的不明物质中间,之前因为紧张,再加上天黑视线不好,我没能发现。 在如此氛围下,那条小路显得格外诡异,看到它之后我的心中并没有燃烧希望的火焰,在我看来它更像是魔鬼的邀约。 然而我并不想在这里傻等,如此一来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我也要冒险试一试了。 为了避免再次迷失在四通八达的村中小路上,我选择了一种费力的行进方式,尽可能地走直线。 在翻跃了N个栅栏和好几个房子之后,我终于是来到了小路旁。 和我在高处看到的造型不同,如今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出村的路,两侧都是黄豆地。 终于能够离开这村子了,但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在我的记忆中村子周围也很本没有这样一条路。 手机的光芒照不了多远,再加上雾气的遮挡,我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要走下去了。 踏上小路没多久,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在这条路上每走出一步,我都会恍惚一下,就好像上学时在课堂上发呆一样。 显而易见这是不正常的,但我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很快,我的四周开始出现低语声,仿佛有人趴在我耳朵上在对我窃窃私语,但任凭我怎样认真去听,都听不到说得是什么,这声音如同魔咒,让我本就恍惚的精神更加迷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老黑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我眼前一花,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村子前面,这村子很古老了,所有的房子都是土房。 我敢肯定在我熟悉的县城周围并没有这样一个村子,但它就这样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没有了,夜空中繁星闪烁,星光下的一切虽不明朗,却比之前的两眼一抹黑好太多。 我如今正站在县城的西南方,因为我看到了县城中几个标志性建筑物上的灯光,每晚路灯都会关掉,可这几栋大楼上的彩灯却会长明。 上学的时候我曾在周末登上过县里最高的高层楼顶,环视县城周围目力能及的地方,按照位置计算,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耕地,然而,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村子。 经历了之前的一切,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进村了,村子向东有一条路,横穿了一片耕地,穿过这条路想必就能找到回县城的大道。 我扫了一眼寂静的村子,果断转身,朝着那条路走了过去。 如果是白天,突然来到了一个以前没去过,且并不存在的地方,我或许会进去瞧一瞧,但眼下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情。 路很平坦,没有什么沟沟坎坎,我干脆小跑起来。 乱转了半宿,终于能够脱困,我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 我这一口气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两边地里的黄豆秧不停地被我甩到后方。 现在我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在不远的前方有车辆的灯光闪烁,我感觉这稍纵即逝的光芒比新年时的烟花还要美。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这条路尽头处的水泥路,这平时随处可见的东西差点让我热泪盈眶。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可眼瞅着就要踏上马路了,却好像撞到了一块无形的果冻,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缓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那并不存在的村子前方,刚刚的一通折腾全都白费了,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看来这是不进去看看就不让我走了啊,我如此想着,心中骂开了花。 折腾了这么久,我实在是太累了,根本就做不出再跑一次试试还会不会回来的决定。 既然冥冥之中的存在想让我进村,那我便去看看吧,反正如果对方要杀我,我也没抵抗能力。 进入村子,我感受到了一种很是古怪的气息,没错,不是气味而是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就好像阴间的景象似的,但又有些不同,因为这村子给我一种混沌的感觉。 村子很小,很快我就走到了另一边,这期间什么都没发生,让我觉得甚是奇怪。 就在我研究要不要返回去时,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从侧面传来。 我转头去看,只见一座土房的门已经打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有点长,不得不说这货挺帅的,再配上黑色的儒士服给人一种书生的观感。 我敢肯定自己从没有见过他,可他却给我一种熟悉感。 “朋友,又见面了。”他来到我面前说道。 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人,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又,我们见过吗?” “当然,我们刚见过面没多久啊。”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仿佛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似的。 “你谁啊?我咋不记得了?”我懵逼了,刚刚我不是在落荒而逃吗?再之前我也是被困在那个村子里,根本就没见过别人。 “大哥,你之前还找我借火来着,还说下次要给我带礼物,咋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认识我了?”他脸上出现了蛋疼的神色。 我如遭重击,借火?他居然是那神龛中的神像,我说怎么会有熟悉感,这熟悉感根本就不是视觉给我的,而是灵觉产生的。 似乎是怕我理解不了,他抬起一条腿,架在了另一条腿上,身体重心下沉,一手掐诀,一手平端,做出了和那神像一样的动作。 我后退一步,眼角狠狠地抖动了一下,卧槽无情!那神像长得可谓狰狞,他为啥这么帅? “想起来了吗?”他站了起来,笑着看我。 “你不是……”我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阵,毕竟不能直接说人家丑啊。 “啊,都是信徒瞎搞得,这不是很正常吗?好多神仙的实际形象和雕刻出来的都不一样。”他解释道。 “之前我所经历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我警惕地看着他,虽然他语气很平和,但说不准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呢。 “你可别诬陷我,是我救了你。”他连忙摆手解释道。 “啊?”我一脸的不相信,就在刚刚你还用那么卑鄙的方式逼我进村,现在居然跟我说救了我。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烧掉的是什么?”他也不生气,依旧满脸笑容。 我想起了小瑶姐给我的袋子,我还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那是幻阵的阵图,你烧了那东西之后幻阵就锁定了你,离开土地庙没多久幻阵就成型了,在阵法失效之前,你会经历布阵的人想要你经历的事情,而且这幻阵是以你为中心,所以无论你走到了哪里,你所看到的只会是布阵的人想让你看到的。”他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听得心中一阵阵冰凉,幻阵?要知道那袋子可是小瑶姐交给我的,难不成她要害我?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同生共死那么多次,如果她真的想杀我,完全不比废这么多周章。 可是,眼前的人有必要和我撒谎吗?而且他说得有板有眼,根本就不像是编出来的。 “后来呢?”我沉着脸继续问道。 “后来?反正我是没见过自己用幻阵困住自己的,再加上你说话很有意思,而且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位故人的气息,所以我就一路跟着你,看到你困在幻阵中出不来,我就更加确定你不是自愿的了,所以我就花了一点功夫,在不被布阵人发现的情况下把你捞出来了,估摸着现在对方还以为自己的阵法出问题了呢,因为你是自己走出来的。”他娓娓道来。 “那条路是你搞出来的?”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不必试探我,我想要害你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万一你是挑拨离间呢?”我依旧不愿意相信。 “大哥,你脑子秀逗了吗?我都不知道你为啥自己用幻阵困住自己,更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到已经算是稀有的幻阵阵图,我挑泥煤的拨,离锤子的间!”他撇了撇嘴。 我没接茬,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只是我不愿意接受真相罢了。 “多谢搭救,答应你的贡品出去之后我一定送到。”我一抱拳。 “那就太好了,不过我可不要那些破烧纸,你给我烧两条华子。”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华子,点燃一支吸了起来。 我狂汗,这货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如此逗比? “那个,方便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这里又是哪里?”我耐不住好奇。 “这里啊,是阴阳界,介于人间和地府之间的一个地方,至于我,你可以称呼我为古老黑,大家都这么叫我。” “呃……”这是什么鬼名字,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不叫了,“古大哥,你说在我身上感受到了熟人的气息,那人是谁啊?” “哦,你说他啊,其实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他是一颗柳树。”古老黑说道。 “柳之源?”我愣了,这货居然认识柳老爷子。 “对对对,你见过他是吗?”古老黑点头。 “他现在在我的堂子上坐镇。”我说道。 “纳尼?”古老黑瞪大了眼睛,“出马堂?” “出道堂。”我纠正道。 古老黑忽然之间就沉默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眼中精光爆射,就好像烟花一般。 我吓了一跳,不会这家伙和柳老爷子有仇吧。 然而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他摸了摸下巴,“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古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问道。 古老黑摇了摇头,“要变天了啊……也是,平静太久了,也该变一变了。” “古大哥咱们能别卖关子吗?”我好奇心越发重了,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你这个小弟我认下了,有人找过来了,你先回去吧,有缘再见。”古老黑对着我一甩袖子。 我只觉得好像身处十八级狂风之中,整个人随风飘荡,眼睛都睁不开了。 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到了古老黑自言自语的声音,“三千年了,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看到一场这么有意思的大戏……” 后面的内容我没听到,因为我已经在狂风中晕过去了。 “五一!五一!”焦急的呼唤声传来。 我的意识渐渐恢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人快速地摇晃。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小瑶姐的大腿上,而她嘴角还流着血,正抓着我的肩膀猛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谜团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下意识地一个翻滚躲到旁边,警惕地看着小瑶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构建起信任的高楼大厦需要经年累月,可崩塌只需要一瞬间。 小瑶姐被我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肩膀颤抖一下,继而脸上出现了苦笑。 周围黑漆漆的,还没亮天,从环境来看,我是在距离小庙不远的村庄旁。 “秦五一你什么意思!”我都没注意到耿耿姐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她上来就要扯我的脖领。 我当时也没多想,探出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耿耿姐的手腕,一拉后再一送,她被我晃了一个踉跄,而我也顺势站了起来。 事实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刚刚的那种姿势,我完全可以把一个人的手腕掰断。 耿耿姐稳住身形,甩了甩手腕,一脸怒气地瞪着我,小瑶姐则依旧是颓废地跪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 “小瑶姐,你知道那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我深吸口气问道。 眼看着小瑶姐没有出声,我双臂都在剧烈的颤抖,我多希望她能给我否定的答案。 “五一,对不起……”小瑶姐幽幽的声音传来,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我如遭雷击,她这算是承认了吗?居然真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其实不是与仇人殊死搏杀,而是你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莫名其妙地背叛了你。 “秦五一,你看看这个东西。”耿耿姐见我一副呆头鹅的样子,怒气平息了一些,走过来将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上是一个视频文件,我刚想说点什么,但耿耿姐已经去追小瑶姐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了视频,因为我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视频刚一打开就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是小瑶姐的,这声音让我心中咯噔一声。 画面在剧烈地抖动,过了好久才清晰一些,地点是在小瑶姐家供奉堂口的屋子,小瑶姐正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她的手臂上和腿上都有淤青和红痕,而且在不断地增加,就好像正在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 而小瑶姐正单手掐诀,嘴唇不停地颤抖,好似在念诵咒语一样。 这种情况持续了能有一分多钟,小瑶姐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而那立体的堂口一阵剧烈地抖动,下一刻小瑶姐就被拍在了墙上。 从墙上滑下来,小瑶姐一刻都没停,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她几乎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画面开始剧烈地晃动,很快就到头了,看来是耿耿姐追了上去。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小瑶姐做了些什么,但从耿耿姐的态度来看必然是与我有关。 看着前边被耿耿姐扶着,背影落寞的小瑶姐,我心中一阵酸楚,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普通人的世界尚且勾心斗角,何况……”耿耿姐见我追了上来神色复杂地说道,但说到一半就被小瑶姐打断了。 “耿耿别说了。”小瑶姐趁我不注意,拿走了我手中耿耿姐的手机,熟练地解开锁屏,删掉了视频。 之前我都没注意,此时才发现小瑶姐几乎浑身上下都是伤,有些位置还在流血,看起来是摔的。 “五一,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小瑶姐说着继续向前走。 我猛地上前一步,将小瑶姐抱了起来,朝着县城的方向狂奔,“我信你。” 小瑶姐勉强笑了笑,身体一软就晕过去了。 …… 当天晚上我和耿耿姐把小瑶姐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差点baoji g,因为小瑶姐这个样子很像是被残忍地殴打过,在我和耿耿姐苦口婆心地解释下,并用了和人打架的借口,医生才打消报警的想法。 由于小瑶姐身上多是外伤,不至于住院,所以开了些药之后我们便把小瑶姐带了回去。 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小瑶姐和耿耿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们两个怎么都不肯说,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追问,但我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小瑶姐看起来也是受害者,那么,始作俑者是谁呢? 小瑶姐为了避免赵齐天担心,严令禁止我通知他,所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是我和耿耿姐在照顾她。 这半个月她每天都躺在床上发呆,整个人颓废得厉害,上门看事的也都被她推掉了。 直到有一天,小瑶姐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也或许是不想我和耿耿姐替她担心,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在这期间我回家问过柳老爷子,他还真和古老黑是旧相识,这样一来我对古老黑的说法彻底没了怀疑,然而在我让柳老爷子帮我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却拒绝了,我把菩萨都搬出来了也没管用,他只是说不到时候,我犟不过他,只好放弃。 不过,种种蛛丝马迹都表明这事和非人众生有关,小瑶姐和张影都对我说过绝对不会害我的话,这是代表她们的立场吗? 可是,我和仙家也没什么交集啊。 实在想不通我也就不想了,把精力都用在了修炼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如果我有古老黑的本事,谁能算计得了我,谁又敢算计我? “去给瑶瑶买烤冷面,顺便给我带一份。”耿耿姐路过坐在楼下老板桌上苦读万法归宗的我身边时直接给了我一杵子。 这货绝对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记仇了,没事就拿我练手。 说起来小瑶姐这本一翻都掉渣的万法归宗还真是包罗万象,里面记载了很多玄妙的法术,可惜我悟性有限,也就只能看个新鲜。 “大姐,那大妈就在门口摆摊,你就不能自己去吗?”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软肋抱怨道,现在我已经成了店员兼外卖员兼陪护兼厨师兼保姆兼……反正服务行业的工作除了鸭子似乎我都干了,而且没有工资。 “少废话,再磨叽死啦死啦地!”耿耿姐穿着睡衣套装对我摆出了咏春的起手式。 估摸着她是上次被我打击到了,这段时间天天看叶问,对着手机比划完了就找我“比武”。 我无奈,出门买了份烤冷面送到楼上,一进屋就看到俩人披头散发地窝在被窝里,好像孵蛋的母鸡。 “噔噔噔……”小瑶姐的手机响了,她摸起来一看,大眼睛瞬间亮起光芒,用手指当梳子扒拉起头发来。 “哇!”没几秒钟,耿耿姐被小瑶姐一脚撅到了地上。 “天儿!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打视频了,是不是生意忙啊!”小瑶姐接起视频,那叫一个容光焕发。 “田诗瑶!”耿耿姐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暴走,纵身一跃跳到床上,给小瑶姐来了个泰山压顶,随后用被子蒙住小瑶姐,施展出了月字冲拳。 小瑶姐奋起反击,两人顿时滚作一团,而手机里面瞪着大眼睛欣赏睡美人的赵齐天也被扔到了一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赵齐天捡了起来,“咋的了?” “马德遇到点麻烦,你们有空过来一趟,我需要援助。”赵齐天身后是一堆土房,这货居然跑乡下去了。 “啥事,你搁哪儿呢?”我一边给赵齐天直播女子闺蜜真人格斗,一边询问。 “拆迁的事,地址一会儿发给你,你离近点……”赵齐天眼珠子都要贴到摄像头上了。 …… “耿耿,有种别扯我头发!” “你先松开我头发!” “吃我抓N龙爪手!” 场面越来越火爆,我挂断视频灰溜溜地退出了房间,丫的这俩货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左右,小瑶姐和耿耿姐从楼上下来,都已经穿戴整齐,一副勾肩搭背狼狈为奸的样子,当真是扣眼珠子好闺蜜,不打不甜活冤家。 我把赵齐天的事和俩人说了一下,耿耿姐摸了摸下巴,“强拆?这不好吧?主要我也不会开钩机,塔吊能用上不,免费给他干。” 卧槽!我傻眼了,耿耿姐这个腹黑假萝莉居然会开塔吊,真是人不可貌相。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哈,我家齐天怎么会强拆呢?”小瑶姐顿时就不愿意了。 “切!”耿耿姐别过头去,一副不愿意和傻子争辩的样子。 小瑶姐打开手机,赵齐天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小山古井庙。 “这是啥地方?”耿耿姐当场懵逼了。 小瑶姐默默地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开始定位。 “地图上没有。”过了一会儿小瑶姐如此说道。 “不用找了,这地方我听我爷爷说过。”我插嘴道。 “那太好了!莱茨狗!”耿耿姐斗志昂扬地说道,这货刚刚还说拒绝强拆,这会儿又兴高采烈了,当真口是心非。 小瑶姐又拿出了她的皮卡丘背包,并带上了车钥匙。 我跟在两人身后,顺手放下了卷帘门,其实我很想告诉她们我爷爷当初和我提起这个地方的评价是邪性,不过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且爷爷他也没具体说怎么个邪性法,所以我就保持沉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古井庙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山算是一个乡,位于县城的北边,事实上以前小山不归我们县里管,但后来莫名其妙就划过来了。 有人说是因为小山人少,这个说法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小山顾名思义是个山,只有几个村子位于山上和周围。 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才来到了小山山下,早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就已经看不到人烟了,而前方连水泥路都没有了,是那种碎石铺出来的路。 小山其实并不大,要不也不会被正式命名成这个名字,但小山之上多生树木,地势崎岖,想要修路极为不易,故而上头就放弃了修路,而是劝说几个村子的人搬出来。 劝说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搬有人不搬,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经历过的都明白。 “下车看看,这样的路我车的底盘不一定能行。”小瑶姐说道。 将车熄火,我们鱼贯而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我们都有点累了,这里人烟稀薄,没有工业设施的污染,空气极好,再加上如今是秋季,山上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 小瑶姐说是要下车看看路况,结果直接跑到一颗大树下和耿耿姐拍照去了。 我无奈,只好自己担任起了探路的重任,事实上我根本就看不出一段路会不会刮车底盘,只能判断其是否平坦。 碎石铺出来的路有点硌脚,我百无聊赖地往山上走。 当初这山上有一个采石矿,这条路也是矿里修的,矿里的车载重都比较高,为了防止意外,这条路修的并不笔直,但绝对的结实,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与沉淀,已经像是被压坏的水泥路一样。 就承重能力而言,我感觉这条路比县里修的豆腐渣水泥路要强好多。 向上走了一段,我发现山上迎面走来一个老人,老人一身破烂中山装,不过步伐很矫健。 “小伙子,县里过来溜达的?”老人看到我就热情地说道。 “是啊,大爷这山路能走轿车吗?”我问道。 “咋不能呢,前两天还有一个小伙子开车上去了,放心,这山上的路比山下的强!”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和我擦肩而过。 前两天有人开车上来,应该是赵齐天吧。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了下水,便也下山了,不是咱不讲公德,在城市里随地大小便影响市容,在山里就是增加土壤养分了。 来到山下一看,小瑶姐和耿耿姐还在那里拍闺蜜合照呢,而且有掐起来的架势,估计是镜头中的占地面积分配不均导致的。 我过去把遇到老人和前两天有人开车上去的事同两人说了,这两个家伙居然都没注意到刚刚有人下山。 确定了道路可行之后,我们便重新回到了车上。 车子在山路上走走停停,因为遇到风景好的地方两人就会下去拍照。 好景不长,很快我们就遇到了一个岔路口,四岔路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 其中一条是碎石路,剩下三条都是土路,我懵逼了,四选一啊这是。 “往哪去?”坐在副驾驶上的耿耿姐回头问我。 我挠了挠头,我又没来过,而且当初爷爷也没说古井庙在哪,这可难办了。 如果这个时候说不知道会被她们两个打死吧?我有点慌了,因为见我不回应耿耿姐的表情已经逐渐狰狞。 就在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因为我发现其中一条土路上有车轮子印,虽然很浅,但还是没能瞒过我的钛合金狗眼。 “是那条路!”我指着有车轮印的那一条说道。 这荒山野岭的,八百年不来一次人,车就更不用说了,这车轮子是小车的尺辐,大概率是赵齐天。 小瑶姐当即把车拐到土路上去了,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发现路况越发糟糕,而且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正是赵齐天的宝马,看来是开到这里就不能向前了。 小瑶姐把车停在了赵齐天的宝马后面,我们改为步行。 道路越来越窄,穿过几个树林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 炊烟袅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都是土房,但烟火气却很浓。 虽然如此,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村庄怪怪的,也许是之前被困在那幻阵中的事给我留下阴影了吧。 赵齐天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村口翘首以盼多久了,我一眼就发现了他,因为他的打扮和村民们相差太多。 他自然也发现了我们,快步迎了上来。 小瑶姐给了赵齐天一个飞扑,搞得我和耿耿姐都很尴尬。 “你们来得够快啊。”赵齐天把小瑶姐放下来,诧异地说道。 “那当然,你可是瑶瑶的心肝宝贝啊。”耿耿姐阴阳怪气地说道。 “噗嗤!”我忍不住笑场了,耿耿姐怕是柠檬成精了。 “赵日天,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搞工程来了?这也太偏了。”我忍不住问道。 “我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庄园,农家乐那种。”赵齐天解释道。 我琢磨了一下,这个也不是不行,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再加上赵齐天有人脉,真建起来不至于没生意。 “是不是你不愿意给钱啊,所以村民们不同意拆迁?”耿耿姐恶意地猜测道。 “怎么会呢!我出的价钱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且我还在县里的一个楼盘一人分了他们一个房子。”赵齐天当即否认。 “那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这里也没啥收入,拆迁的话不仅能够离开这里,还能过上好生活,何乐而不为?”小瑶姐疑惑不解。 “这……嗨!你们跟我来。”赵齐天引着我们进村。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这一幕完全不像钉子户和开发商之间能够发生的。 在我的印象中都是开发商驾驶铲车,扬言不搬就死啦死啦地,而钉子户也是锄头和镐把子,殊死一搏。 也许和赵齐天给出的优厚待遇有关吧,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礼多人不怪,这年头没人和钱过不去。 穿行在村子里,看着那些朴实的村民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再结合周围的环境,我直以为自己来到了桃花源。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违和的事物,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破衣烂衫的老疯子。 他蓬头垢面的,头发下的一双眼睛散发着十分不友好的目光。 我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因为我感觉他随时准备冲上来和我pk一下。 “不用理会他,他从来都不和村民们来往,村民们也不愿意招惹他。”赵齐天小声地提醒我们。 小瑶姐和耿耿姐一同点头,但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老疯子,也不知道她们看什么呢。 赵齐天带着我们来到了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土地庙造型的建筑,即使没有进去,我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这里面有口井,这口井就是古井庙这个村名的由来,因为这个村子的人不供奉神仙,而是供奉这口井,不过当初我爷爷也就说这么多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村民们就是因为这里才不愿意搬迁的,他们说要时代守着这座庙。”赵齐天说道。 “进去看看!”耿耿姐一脸好奇,一马当先杀了进去。 我们也都跟着走了进去,我打眼一看,小庙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口老式的圆井之外就只有一张供桌。 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溢出来的香灰已经快要没过香炉边缘,上方更是形成了一个小山。 小庙的采光非常好,几乎没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青砖地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香灰,应该是被风吹起来的,还没来得及打扫。 “这村里的人供奉一口井做什么,难不成井里面会冒出来金子?”耿耿姐来到井口旁,扶着打水用的轱辘好奇地说道。 “这就要问你的祖先了。”我半开玩笑地对耿耿姐说道。 “我的祖先?和我有啥关系?”耿耿姐蒙圈了。 “汉朝有一位戍边的将军叫耿恭,根据《后汉书·耿恭传》记载,匈奴再次派人来攻打耿恭镇守的小城,耿恭因兵力不足,招募了先登死士数千人出击,匈奴骑兵退走。” “匈奴无奈,便在城下使计策断了城中水源,耿恭在城中挖井十五丈都没挖出来水,将士口渴难忍,通过挤压马粪喝里面的汁液解渴。” “耿恭忍不住仰天长叹,听闻昔日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便有泉水涌出,今日汉德神明难道就不能显灵吗?于是耿恭整理衣服对着井跪拜,为将士们祈祷。” “没一会儿的功夫泉水奔腾而出,解了耿恭的危机,耿恭因此大胜匈奴,唐朝的骆宾王 《久戍边城有怀京邑》诗有云,拜井开疏勒,鸣桴动密须,五代时期李翰的《蒙求》诗也有赞叹,戴封积薪。耿恭拜井。” “耿耿姐,你的祖先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英雄,可惜你这个没有文化的不肖子孙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并没有放过言语上打击耿耿姐的机会。 “你丫有文化,有文化咋的了!”耿耿姐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信不信我把你扔井里去!” 耿耿姐话音刚落,屋子里面忽然起了一阵风,把香灰吹得到处都是。 第一百一十六章 童女祭井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卧槽!”我惊呼一声,后退一步,导致耳朵受到了二次伤害。 小瑶姐等人也是一阵慌乱,纷纷远离了井口。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风都起来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一阵风持续了好久才停息,我们也都被糊了一身的香灰,灰头土脸。 “有没有搞错,耿耿姐,你在这里说把人扔下去和在船上说翻船有啥区别,你这是要拿我祭天吗?”我揉着耳朵抱怨道。 “口误!口误!”耿耿姐挠了挠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身为一个专业人士,确实不该有这样的失误。 “拜井神倒是还能解释得通,而耿恭拜井只是权宜之计,像这样经常性对着一口井祭拜的我是真没听过。”小瑶姐说道。 “这口井也是有故事的,不比劳动节讲的耿恭拜井逊色。”赵齐天说道。 我这一看除了耿耿姐都知道耿恭拜井,似乎就属她文化最低了。 “比我那英雄祖先的故事还要精彩?说来听听!”耿耿姐已经“认祖归宗”。 “故事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证了,大概是在宋元时期,我也是听村民们说的……”赵齐天开始讲故事。 那时兵荒马乱的,又逢天下大旱,此地百姓,也就是如今村民的祖先们,他们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虽说是靠山吃山,不大规模种地,但菜园子需要浇水,牲畜和人也是要喝水的。 那时山中有一条小溪,不过现在已经没了,曾经的河床都找不到了。 这小溪在酷暑之下被蒸发了个干净,不光这一处水源,方圆百里几乎都是这个情况。 因为缺水,村民们不得不杀牲畜喝血,再后来牲畜杀光了,大旱还是不结束,他们只好吃杂草树叶,摄入微量的水分。 当然,村民们也不是单纯的坐以待毙,在那样的年代能够活下来的人都不是懒惰的人,村民们一直在挖井。 山体中是有岩层水的,而且这座山也不是那种纯粹的石山,凭借求生的欲望和古人强健的体魄,村民们一连挖了好几个很深的井眼。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几个井眼都是干的,别说挖出水了,下面的土都没有潮气。 当时村里的祭祀也不敢再挑井眼了,虽然他是村里地位最高的人,但挖井是要人出力的,随着断水的时日越来越久,村民们的体力也大不如前,每一次失败都是对人体和精神极大的打击。 更何况祭祀只是负责和神灵沟通,且不说能不能沟通得上,这找井眼也是地质学家的事,最起码风水先生也能懂一点,这玩意儿不在他业务范围内,他也不会啊。 打井连番失败,村民们就让祭祀祈福,捎带着祈雨,祭祀没办法,只好照做。 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祭祀失败了。 村民们再也不愿意打井,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准备等死。 渐渐地已经开始有人渴死,祭祀虽然心急如焚,但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后来因为过于内疚,祭祀上吊了。 能主事的人死了,村民们更加不知道该怎样做,每天都会抽时间凑在一起对着天空祈祷。 渴死的人越来越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挺不过这场灾难时,一个僧人来到了村子里。 村民们不知道僧人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僧人说能够救他们,让他们有水喝。 没人愿意相信他,但僧人居然只是念了一段咒语,便在一个空的水桶中变出了一桶水,让村民们尝到了久违的甘甜。 这下没有人敢不信他了,村民们拿出了自己都已经舍不得吃的珍贵食物招待僧人。 奇特的是这僧人居然喝酒吃荤,要知道在古代人们可是对信仰很严肃的,不过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谁还去管别人吃荤吃素。 僧人不光自己吃,也让村民们都吃饱喝足,说最迟明天就让他们喝上水。 酒足饭饱之后,僧人带着所有村民来到了这小庙所在的位置,告诉村民们开挖。 村民们一听还要挖井,都是摇头,可耐不住僧人保证这里能出水,还有力气的都抡起了膀子。 挖不动的村民们在上边拉石头和积土,这一挖就是半天一夜,居然挖了二十多米深,是他们挖过最深的一口井了。 可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村民们发现下面居然一点潮气都没有。 还没等村民们质问僧人,僧人就主动制止了他们,说差不多了。 村民们看着干枯的井眼,不解其意,以为他又要变出水来。 谁知僧人却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言论,要用七个童女祭井,才能有水。 村民们傻眼了,他们不是没有祭祀过,可那都是用牲畜祭祀啊,何曾用人祭祀过,尤其是家里有童女的,更是不能相信。 所谓童女就是小女孩,也可以用来指没经历过人事的女子。 僧人也不强逼,只说这是唯一可以取水的办法,并表示如果这办法不管用,村民们可以随意处置他。 这下村民们都有些动摇了,七个童女换全村人的性命,如果真能出水这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 家里没有童女的人家自行组织了起来,劝说家里有童女的人家。 在那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再加上乡亲们的逼迫,很快七个童女就都选出来了,小到四五岁,大到十几岁。 她们在僧人的指挥下被村民们赶到了井口边,年纪小的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已经懂事的都哭了。 这一幕无疑是极为悲惨的,可是却不能打动已经铁了心的村民们,就连那七个童女的家人也是咬牙没有上去搭救,死个女儿,他们还有儿子,在古代可没有独生子女的说法。 僧人让村民们把七个童女剥光吊在井口上方,在周围点起奇异的熏香,而后自己亲自动手,一人一刀地割了起来。 那熏香能够让人在极端疼痛下维持清醒,这居然是凌迟! 童女的血肉掉进井口中,年纪小的不停不停哭喊,喊自己的爹娘,大一些的都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骂声不停,诅咒僧人,诅咒村民和自己的家人。 村民们也有些毛骨悚然,只因这一幕实在太过惊悚了,但人做坏事是有惯性的,到了这一步又哪里有退路可言。 一场毫无人性的凌迟祭祀足足持续到了中午,七个童女除了脸部之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她们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因为她们的血几乎要流干了。 正规的凌迟是需要用药物给犯人的伤口止血的,不然大量的流血会让人坚持不到凌迟的结束,可七个童女并没有这样的待遇。 僧人见差不多了,便斩断了吊着童女们的绳子,一团血肉模糊的女孩们掉进了井中。 早已经麻木的村民们呆呆地看着井口,都没有注意到七个人掉下去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咕噜噜……井下居然真的传来了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村民们的目光中终于出现了神采,他们想要离近了观看,但是却被僧人拦住了。 没过多久,伴随着哗啦一声,井口有液体喷涌而出,那不是水,而是血,鲜红的血液。 血液喷到天上,又落下,溅得村民们满身都是,并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只有红色的彩虹。 这喷溅的血液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变成了清澈甘甜的水。 村民们大张着嘴去接,刚刚那恐怖的一幕转眼间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他们得救了。 井水的喷涌持续了很久,这才慢慢缩回到了井中,可即使如此井里面的水也好像不会干枯一样,任凭村民怎么取用水位都不会下降分毫。 没有人去提起那七个童女,也没人在意这井水是否浸泡了她们的尸体,更没人去思索明明下面没有水为什么会涌泉,他们所在在意的只有自己活下来了。 村民们更加热情地款待僧人,但僧人第二天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前告诉了村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 从那时开始,他们每七年都要往井里投一个童女,且每逢一五日都要祭拜,所谓一五日就是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如果不这样做,他们都会死于脱水。 村民们是不相信的,可还是问了僧人的名字,僧人说自己叫做杨琏真伽。 第二年,大旱结束了,村民依旧用着这口井,贡献出了童女的家庭都得到了村民们的报答。 一晃七个年头过去,又到了僧人为村民们打井的日子,所有人都没有忘记僧人留下的话,他们一直都按规矩对水井进行祭祀。 可是几经商议,他们决定不按照僧人说的献出童女,如今天下安定,年头也很好,谁愿意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说法贡献出自己的亲人。 万万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所有的村民们都病了,他们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喝多少水都不管用。 震惊之下,一个村民抢了邻居刚出生的小女孩扔进了井中,小半个时辰不到,村民们居然恢复了正常。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杨琏真迦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村民们傻眼了,僧人说的居然是真的。 从那时候开始,村民们开始尝试搬出村子,毕竟谁家也不敢保证以后不生闺女。 然而只要有一次不参加规定的祭祀,他们就会出现脱水的症状,故而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人搬走,童女祭祀的习俗也保留了下来。 赵齐天曾问过村民,是否现在依旧用活人祭祀,村民没有回答,等同于默认了。 “岂有此理!都别拦着我,我要baoji g,顺手在这口破井上撒尿!”耿耿姐气得脸都绿了。 “淡定!淡定!baoji g这种事肯定已经有人做过了,撒尿的话你掉下去了我们还得捞你。”小瑶姐当即一个拦腰擒抱。 我嘴角抽了抽,耿耿姐的脑洞是我永远猜不透的迷,蹲井口撒尿可还行? “所以说,如果我想要成功拆迁这里,就必须把井的问题解决。”赵齐天无奈地摊了摊手。 老铁,你说是让我们来帮忙打嘴炮的,结果还是这邪门的问题吗?从前那个无神论的赵日天哪去了。 不过想想也是,有小瑶姐做女朋友,他要是敢说不信估计生活就不会和谐了,潜移默化之下思想转变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缓缓来到井口,不敢靠得太近,用手机往下照了照,黑漆漆,只能看到波纹涌动的水面,下面什么情况完全看不清。 “五一,你离远点。”小瑶姐在后面提醒道。 “其实我想下去瞅瞅,但我有点害怕。”我坦白道。 我是真的想看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井里面是不是别有洞天,但想想它的邪性还是算了吧。 “别开玩笑了,这玩意儿带着氧气瓶下去都不能靠谱。”赵齐天否定了我的说法。 “那咋整?”我问道,如果不能解决这口井的问题,村民们是断然不会同意搬迁的,毕竟再好的待遇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从长计议吧,对了,我记得你说那个僧人叫做杨琏真伽?”小瑶姐看向赵齐天。 赵齐天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咋了,这人很出名?”我问道。 “何止是出名,简直不要太出名,不过不知为何知道的人很少,按理说你应该学过啊。”小瑶姐对我说道。 我尴尬一笑,“这不命中知识盲区了嘛。” “杨琏真迦,元代恶僧,亦被称为妖僧杨琏,唐兀,即党项人,吐蕃高僧八思巴帝师弟子,于忽必烈时期得势,曾任元朝江南释教都总to g,后改江淮释教都总to g,掌江南佛教事务。” “此人善于盗mu,曾盗掘南宋诸皇帝、皇后陵寝、公侯卿相坟墓,有云:凡发冢一百有一所,戕人命四,把盗来的钱财用来建寺庙,曾在宰相桑哥支持下,盗掘钱塘、绍兴宋陵,窃取陵中珍宝,将尸骨弃于草莽之间,绍兴人唐珏等人用假骨换回诸帝遗骨,葬于兰亭,植冬青树作为标记。” “后来杨琏真伽又取假骨,混合牛马枯骨,在临安gu宫中筑白塔镇压,称为镇本,即镇压汉族人气运之意。” “卧槽!还有这样的僧人?”我傻眼了,为什么我学历史的时候没有学到他? “这简直毫无人性啊!”耿耿姐也愣了。 “民zu大团结的破坏者!”赵齐天也给予了中肯的评价。 “那时杨琏真伽与演福寺僧人允泽率领部众来到陵前,陵使竭力抗争,不让他们开陵,允泽一个僧人居然拔刀相逼,陵使无奈大哭而去,他们打开理宗的棺盖时,一股白气冲出,只见理宗安卧如睡,珠光宝气,萦绕其身。” “有人说那就是汉人当时仅存的龙气,杨琏真伽当时没能抓住,不然可能就没有大明了,杨琏真伽一怒之下将棺中的宝物抢劫一空,又把理宗的尸体倒挂,撬走口内含的夜明珠,沥取腹内的水银,砍下理宗的头颅做酒杯。” “这简直就是败类!”我气得牙痒痒。 “有人为他辩解,说他是为了修建寺庙,发展佛教,另外王朝更迭,前朝皇陵遭殃也不是只有这一例,可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据明朝散文家张岱《西湖梦寻》记载:杨琏真伽按照自己的容貌雕刻罗汉,虽然看着慈祥,但侍女都是luo体献花,不一而足,大伤风雅,真乃是污梵辱僧。” “这些造像被《西湖游览志》作者田汝成锥碎其一,张岱自己少年读书游学时也砸碎其一,按照张岱的记载,杨琏真伽曾住在德藏寺,专盗古冢,而且与僵尸淫媾。” “这……淫僧啊!当真佛家的败类,这小子现在还在无间地狱呢吧。”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只是其中一例,后面还有呢,杨琏真伽听说寺后有来提举夫人与陆左丞化女,都长相美貌,用水银防腐,尸身完好,便下令掘其冢,想要侮辱尸体。” “当时寺中有僧真谛者,性子很呆,听说这件事后当即大怒,怒骂杨琏真伽,主僧害怕惹祸,就把他捆好关了起来。” “到了晚上,杨琏真伽带人挖掘坟墓,真谛居然挣脱束缚冲了出来,抽出护法韦陀尊天菩萨手中木质的降魔杵,猛击杨琏真伽脑盖,都打开瓢了。” “杨琏真伽的从人上来帮忙,无不被真谛所伤,但见真谛于人群中纵横来去,一跃数丈,好似鹰击虎扑,其动作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一时间灯火皆灭,杨琏真伽从人的武器尽皆被毁坏,杨琏真伽恐惧非常,以为是韦驮尊天菩萨显圣,不敢再相斗,率众离去,连真谛的来历都没敢问。” 我听得热血沸腾,如果此事是真,那必然是韦陀尊天菩萨看不下去杨琏真伽作恶多端,显圣惩戒。 “这妖僧后来是什么下场?”耿耿姐追问道。 “最后这个杨琏真伽被忽必烈查处,把他所有的家产全部没收充公,不过忽必烈并没有杀杨琏真伽,因为他当时因为经常玷污女尸已经中了尸毒,十指溃烂,全身多处长出尸斑,没过多久就死了。”小瑶姐说道。 “当真大快人心!”耿耿姐拍手叫好。 “虽说密宗佛教与传统佛教理念多有不同,但即使是密宗的历代高僧大德也都抨击杨琏真伽的做法,可见其邪恶,然而就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信徒,模仿他做事的方式。”小瑶姐感叹道。 “此人能想出镇压龙气的法子,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僧人,与女尸欢合应该是一种邪功的修炼方式。”耿耿姐推测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口井想必就是他的杰作,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取水,但他的目的肯定不是救人,首先这井水是通过残忍杀害童女得来的,再加上经年累月用童女祭祀,怨气积累得越来越多,恐怕很难办。”小瑶姐说道。 “可是瑶瑶,我没看出这井中有怨气啊,不过是阴森了一些。”耿耿姐又打量了一番水井,疑惑地说道。 “我也好奇呢,不过既然是他弄出来的,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小瑶姐说道。 “我刚在网上查了一下,飞来峰居然还有杨琏真伽的像,等这件事办完我就去砸了它!”赵齐天愤愤道。 “大哥,那是文物,你是不是想来个吃住套餐?”我无奈地说道,这货可能被小瑶姐和耿耿姐把智商拉低了。 “特么的!”赵齐天跺了跺脚,“要不我喊人上来把这井填了得了。” “那些村民不带让的,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小瑶姐看着井口目光中出现思索之色。 “小瑶姐,不如问问你家老仙怎么办。”我对小瑶姐说道。 “这次他们都没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小瑶姐摇了摇头。 我还要继续追问,但是却被耿耿姐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里面是有事啊!我瞬间捕捉到了问题。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我们相互看了看,忙从庙里走了出去。 出门一看,我直接傻眼了,原来是我们来时看到的那个老疯子正手拿一把锄头往这边冲呢,他身后跟着一群村民在追赶。 “啊!”老疯子一看到我们就来劲儿了,速度提升了一倍不止,手中锄头抡得虎虎生风。 “护驾!护驾!”小瑶姐当场就吓傻了,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估计是想起了当初在三江被女精神病支配的恐惧。 暴力女耿耿姐也被气势汹汹的老疯子镇住了,和小瑶姐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心中暗骂,你们两个平时对付哥的能耐呢,关键时刻掉链子! “整?”赵齐天侧头看向了我。 “整!”我回道。 赵齐天当即抄起倚在小庙旁边的两把用来扫树叶的大扫把,一把扔给我,自己则是手持另一把护在了小瑶姐和耿耿姐前面。 我接住扫把,以用长枪的手法抖了个枪花,扫把头的竹条一阵剧烈的颤动,不结实的部分都掉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已经冲到近前的老疯子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丝畏惧,这畏惧一闪而逝,我愣了一下,这种武疯子也会害怕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疯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啊!”趁我走神之际,那老疯子抡着锄头就砸过来了,这一下要是被打中,我的头发估计会像杂草一样被刮掉。 下手真黑!我用扫把的毛头迎了上去,锄头砸在毛头上,震得我手腕生疼,这老疯子的力气还真不小。 握紧竹柄,我猛地一转扫把,因为锄头被扫把的枝杈卡主,老疯子险些没抓住。 我气沉丹田,用出了扫把这种街斗神器最实用的手法,乱披风。 扫把上的竹条发出了刺耳的呼哨声,劈头盖脸地朝着老疯子打了过去。 老疯子架隔遮拦不住,被我抽中好几下,也看出我不好惹来了,挪动脚步向着我身后突进。 我虽然大占上风,但也无法限制他的走位,因为他已经无视伤害了。 “岂有此理!胆敢小觑于我!”眼看着老疯子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赵齐天一个横扫千军就拍了过去。 老疯子竖起锄头去挡,但架不住赵齐天力气大,直接被拍得一个踉跄。 “你们先进屋!”赵齐天对已经从畏惧转为吃瓜看戏的小瑶姐和耿耿姐说道。 俩人闻言便退进了小庙,趴在门口继续看戏,追赶而来的村民们应该是想要阻拦老疯子,但看到我们两个一点儿事也没有,当即转变成了围观群众。 没有了小瑶姐和耿耿姐的制约,我和赵齐天当即放心地对老疯子展开了合围。 老疯子肝胆俱裂,一把锄头舞成了风火轮,前打后别,左冲右突,独自抵挡我和赵齐天这两个曾经的中学恶势力噩梦。 赵齐天因为太久没有动手攻速下滑得厉害,刺挑劈斩这些需要攻速的招式全部放弃,只是横扫,用力气进行压制。 有赵齐天在前面拉仇恨,我干脆充当起了刺客,时不时地给老疯子一下。 没一会儿功夫老疯子的衣服都被我们抽开花了,他终于坚持不住,对着我的头部虚晃一枪,倒拖锄头,向着围观群众冲去。 一众村民大惊失色,当即作鸟兽散。 “敌将休走!与我再战三百回合!”赵齐天完全进入了状态,拔腿就追。 “喝……呸!”老疯子输人不输阵,回头就是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赵齐天目眦欲裂,手中拖把乱披风似的挥舞,口中发出哇呀呀的大叫声。 “穷寇莫追!”我见赵齐天失去理智,唯恐他中了老疯子的埋伏,连忙喊住了他。 赵齐天顿住脚步,用腋窝夹住扫把遥指老疯子,“狂贼!胆大包天,来日定然生擒于你!” 老疯子从村民中穿过,绝尘而去,没有回应赵齐天最后的喊话。 场面控制住了,村民们上来和我们解释一番,让我们不要在意,这才离去,临走前还纷纷邀请我们晚些去他们家里吃饭。 “嚯嚯……你们两个可以啊,这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横枪立马的将军。”耿耿姐从小庙里面走出来,调侃道。 “在下赵信赵日天!”赵齐天手执扫把抱拳道。 “久仰久仰,在下……呃……耿耿耿日天!”耿耿姐模仿得稀碎。 “行了!没个正经的!”小瑶姐打断了两人的中二交流。 “我看这人有些奇怪啊,之前我们在村里从他身边路过,他都没激动,怎么这会儿杀过来了?”小瑶姐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我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精神病的眼神我们都见过,根本就不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小瑶姐脸一黑,估摸着又想起了三江精神病院的事,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总之一切小心吧,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看那老疯子不会善罢甘休。”我说道。 “没事,大不了咱俩再给他来个双雄战灭霸。”赵齐天满不在乎地说道。 “没那么简单,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万一你晚上蹲坑的时候他给你扔个**雷子咋整。”我说道。 赵齐天顿时脸绿,估摸着已经脑补出了那可怕的画面。 被老疯子这么一折腾,我们暂时也没了观察古井的心情,离开小庙回到了村子。 赵齐天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民房前,这是一个较大的土房,应该是两室一厨的。 “村民们安排我住在这里,一个人怪没意思的,好在你们来了。”赵齐天说道。 我进屋一看,虽然环境差了点,但生活必需品都有,被踩实的地面上以及扣着灰条塑料布的棚顶都没有灰尘。 “不错啊,养老度假的好地方。”耿耿姐脱掉鞋子盘腿坐在炕头,老气横秋地说道,如果再给她配一个烟袋锅就完美了。 “那好,你和五一就住这个屋子,我和天儿住另外一个。”小瑶姐说道。 “我去!瑶瑶你没发烧吧,这么明目张胆吗?妈妈还在这儿呢!”耿耿姐当时就惊了。 我也是目瞪口呆,倒不是惊讶小瑶姐的直白,问题是让我和耿耿姐睡在一铺炕上,我还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我不管!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吗?”小瑶姐根本就不拿我们当外人,再次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言论。 赵齐天臊眉耷目地站在那,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搓来搓去。 “岂有此理!瑶瑶你这个和谐社会的污点,纯洁的反义词,我耿耿羞与你为伍!”耿耿姐被雷得外焦里嫩。 “随便啦,柠檬精,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天王盖地虎,耿耿一米五,宝塔镇河妖,耿耿长不高!”小瑶姐的口条也不是盖的。 “受死!”耿耿姐在遭到人身攻击后暴怒直接双臂前伸,穿过小瑶姐的腋下,一个拔萝卜就把小瑶姐扯到炕上。 小瑶姐顺势掐住耿耿姐的脖子,双腿锁住耿耿姐的胯部。 耿耿姐眼见要吃亏,双臂在小瑶姐身后发力朝着自己一拉,小瑶姐便砸在了她的身上。 “唔!”小瑶姐发出一声闷哼,原来是被耿耿姐一口啃在了脸上。 我和赵日天大脑已经当机,目光呆滞地看着集香艳与暴力于一体的画面,心中狂飙的汽车已经把轱辘飞到了对方脸上。 因为床位问题,耿耿姐和小瑶姐就这么来了一场世纪大战,险些把炕搞塌,而我和赵齐天在死了N多脑细胞后纷纷移开了视线。 事实证明无论是男是女,打架的时候体格都是很重要的,在这场持久战中,耿耿姐最终败下阵来,被小瑶姐倒骑在腰上挠了半天脚心,于崩溃中求饶,同意了让小瑶姐和赵齐天到另一个屋子去住。 赵齐天这个当事人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不过我个人认为就算有机会插嘴,他也不会提反对意见的。 两个屋子中间隔着一个厨房,而且不要小看这种老式房屋,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如果他们两个真要开车,只要不像之前那次那么狂野,但也没啥大事。 “重色轻友,自古闺蜜留不住,唯有蓝友得人心……”耿耿姐靠着火墙,摸着小瑶姐在她脖子上留下的草莓印,充满悬念地抱怨着。 “小赵啊,在屋里不?”院子里面忽然传来声音。 “咳咳!”赵齐天干咳两声,调整了一下表情,出去搭话。 原来是热情的村民邀请我们过去吃饭,村民叫老赵,是这座房子的邻居。 赵齐天本来是婉言拒绝的,毕竟我们这个屋子里面也有食材,但耐不住老赵太过热情,只好答应了下来。 小瑶姐和耿耿姐互相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我们便来到了老赵家。 老赵一家三口,有一个妻子和一个闺女,小闺女十岁左右的样子,梳着羊角辫,甚是可爱。 这种可爱的小萝莉耿耿姐和小瑶姐自然不会放过,和老赵两口子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哄小女孩玩儿去了。 老赵媳妇在厨房做饭,而我则是陪着老赵和赵齐天侃大山。 赵齐天生意没有白做,交际能力大幅增长,已经深得扯犊子的精髓,和谁都有共同语言,老赵聊种庄稼他就说有机肥,老赵说打野味他就说做绳套。 我是叹为观止,在这项技能上估计是很难追上他了。 饭菜的香气从厨房中飘出来,勾动着我的味蕾,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农家菜了。 儿时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村里的回忆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夕阳就好像时光机,带着我徜徉在曾经的岁月。 …… “嘿!五一你什么情况?”我是被小瑶姐拍醒的,一看才发现饭桌都已经摆上了。 “走神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吃饭吃饭,一会儿都凉了。”老赵招呼道。 我看了看,四个菜,小鸡炖蘑菇、炖鱼、回锅肉、卧鸡蛋,鸡鱼肉蛋一应俱全。 不光是好菜,还有小烧酒,那醇厚的香气让我目眩神迷。 “村里人自己烧的,咱这酒不兑水,也不加什么敌敌畏,放心喝,男的喝了金枪不倒,女的喝了滋阴养颜。”老赵端起碗来提酒。 我们四个都被老赵的言论搞得脸红了,小瑶姐和耿耿姐也端起了酒碗。 “就当自己家啊!”老赵媳妇也张罗起来。 喝了一大口酒,辛辣味道的冲击让我赶忙夹了一口菜。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屋里没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讲真,老赵媳妇的手艺当真到位,这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只不过不知为何我觉得这菜肴有种奇异的香味。 这味道很淡,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像是燃香的味道,又好像是别的,难不成这边做菜会放特殊的香料? 我悄悄看了一眼小瑶姐他们,他们也吃菜了,但脸色都很正常,应该是我尝错了。 又吃了几口,我已经感觉不出来那味道了,口中只剩下菜的香味。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但是看着碗里的米饭我却有些懵逼。 倒不是米饭有什么问题,而是这盛饭的手法太奇怪了,就好像是先把饭盛到别的碗里,然后再扣进来似的,形成了小山的形状。 所有人碗里的米饭都是这个形状,小瑶姐和耿耿姐也都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给死人吃的倒头饭才是这个造型吧?莫非是这个村子的习俗?可是真的有这样的习俗吗? 犹豫了一番,我还是没吃那米饭,据说活人吃倒头饭是很不好的。 小瑶姐和耿耿姐自然也不会去吃,只有赵齐天动了筷子,但是被小瑶姐制止了,赵齐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get到了小瑶姐的意思没有吃米饭。 反观老赵一家三口倒是扒拉得很欢实,碗里的饭在他们下了筷子之后塌进了碗里,这说明原来在米饭下面是有空间的,这米饭居然真的是扣进来的。 为了避免被老赵两口子发现我们不吃米饭产生尴尬,我们只好频繁地夹菜。 老赵媳妇不时端碗邀请小瑶姐和耿耿姐喝酒,我和赵齐天也同老赵推杯换盏,半碗酒很快就下去了,话匣子打开。 “老赵大哥,咋不让你家闺女上学呢?”耿耿姐问道,应该是刚刚哄那小女孩玩儿的时候看出来她没上过学了。 按照小女孩的年纪,正常已经小学四五年级了。 “都是山里人,上啥学,过两年就嫁人了。”老赵的观念很陈旧。 耿耿姐还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小瑶姐使了个眼色。 老赵能够说出这样的言论,那么肯定是对上学这件事没有概念的,这样一来如果劝不好极容易引起反感。 “大姐姐,上学好玩儿吗?”小姑娘问耿耿姐。 “挺好玩儿的,等有时间姐姐给你讲讲上学的故事。”耿耿姐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这一顿饭并没有吃太久,因为在天色开始黑下来的时候,老赵便婉言送客了。 虽然这行为和他好客的作风不太相符,但我们也不是那没有眼力见的人,纷纷起身告辞。 老赵看着我们一口没动的米饭,也没说啥,只是邀请我们明天再来吃。 我们答应一声,便从老赵家走了出来,这一走出来我便发现不对了,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居然一个亮灯的人家都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在屋里都有点看不清吃了,老赵也没张罗点灯。 这里虽然没有通电,但油灯和蜡烛总该有吧,难不成这里还有宵禁的习俗? 周围安静得厉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和白天的热闹景象完全不同,就连我们身后的老赵家屋里也没了声音。 “有点不对啊。”耿耿姐叼着一根鸡腿骨说道。 “回去说。”小瑶姐说道。 返回土房之中,小瑶姐坐到炕上,“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何止有些啊,简直太不对了,老赵他们居然吃倒头饭。”我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光这个,这里晚上**静了,安静得有些过分了。”耿耿姐躺到小瑶姐大腿上,拍了拍鼓起来的肚皮。 “我来好几天了,他们一直都这样,每天晚上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不再出门了。”赵齐天说道。 “这不对劲儿,晚一些我们去老赵家看看,随便找个借口,比如借什么东西。”小瑶姐把玩着耿耿姐的辫子。 “万一他不开们咋办?”耿耿姐说道。 “到时再说,这个村子很有意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藏着大秘密。”小瑶姐说道。 “秘密不秘密的不要紧,你们谁有充电宝,这里没有电,我的手机都要关机了。”赵齐天说道。 “我车里有,你去取吧。”小瑶姐把车钥匙给了赵齐天。 赵齐天接过,尴尬地站在原地没动。 “去啊?”小瑶姐诧异地看着赵齐天。 我知道赵齐天是害怕了,毕竟外面那么黑,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也一起去吧,拿点零食回来,当明天的早餐。”作为兄弟,这个时候我自然要为他解围了。 “哦,那你们去吧,快去快回。”小瑶姐说道。 “给我搬一提矿泉水。”耿耿姐补充道。 …… 我和赵齐天出了门,他顺手拿了一个手电用以照明。 “你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一出门我就调侃道。 赵齐天尴尬地挠了挠头,“别提了,这里晚上就不像是活人待的地方。” “这村里没有狗吧?”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我担心地问道,走夜路最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动物,他们会突然吓你一跳。 “没有……哎!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村里好像鸡鸭鹅狗猪都没有。”赵齐天点了一支烟,并递给我一根。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了,好像白天我同样没见过任何禽畜。 “不应该啊,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刚刚吃的都是哪来的,我不认为这里的村民会跑到外面去买。”我说道。 “那应该是养在村子外面吧,这村子奇怪的地方真多。”赵齐天吐了口烟说道。 “没事,等你把这里推平建成庄园就啥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了。”我说道。 “也对,在钩机铲车面前什么都是纸老虎。”赵齐天挥了挥拳头。 很快我们就出了村子,来到停车的地方,我打开小瑶姐爱车的后备箱,开始搬吃的,而赵齐天则是在驾驶室里面翻找充电宝。 有了之前几次出门的经验,小瑶姐养成了每次出门都会在后备箱装一堆食物和水的习惯。 我搬出了一箱零食和一提矿泉水,正要问问赵齐天找到充电宝没,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看着自己。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感觉,虽然我们身后没长眼睛。 我把东西放在地上,佯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啥也瞅不清,只有树木的轮廓。 “卧槽!瑶瑶太有才了,这是充电宝吗?”赵齐天搬出来一个像四轮车电瓶一样大的充电宝,上面还印着皮卡丘的图案,并写着四个大字,十万伏特! “没错,老贵了,不过充满能用大半年。”我说道。 “撤退撤退,你拿这玩意吧,太特么沉了。”赵齐天走过来抱起零食和矿泉水。 我摊了摊手,抱起巨型皮卡丘充电宝,和赵齐天一起向着村里走去。 “你有没有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和我并肩而行的赵齐天忽然说道。 “早就感觉到了,机灵点,保不齐是白天那个老疯子报复来了。”我推测道。 “马德,阴魂不散!”赵齐天骂了一声。 还好,直到我们返回村子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进了村距离就很近了,我们两个很快就回到了落脚的土房,小瑶姐和耿耿姐俩人正百无聊赖地靠在一起看电影呢。 狗血的是在这种地方她们两个居然看山村老尸,也真是没谁了。 “渴死姐姐了,小秦子快把水呈上来。”耿耿姐对我招了招手。 我扣出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又扔给小瑶姐一瓶。 “车锁了吗?”小瑶姐问道。 “放心,咋能不锁呢。”我说道,把大充电宝搬到了炕上。 “差不多了,我们去老赵家。”小瑶姐关掉手机说道。 “用啥借口?”我问道。 “借油灯。”小瑶姐说道。 其实借什么不重要,目的是去打探情报。 等小瑶姐和耿耿姐穿好鞋子,我们一行四人就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老赵家院子里。 小瑶姐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去叫门。 我心中暗骂,你丫咋不让赵齐天去? 不过人多力量大,我也不怎么害怕,走过去就开始敲门,“老赵大哥!老赵大哥!” 这个叫门的力度我敢保证就算他们已经睡觉了也能惊醒,所以喊完话我就安静地等待起来。 过了好半天,里面没有一点反应,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对。 回头看了看小瑶姐他们,他们都示意我继续。 “Dua g!Dua g!Dua g!”我开始大力拍门,“老赵大哥!我们那没有油灯,能不能借一个?” 如此持续了好久,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我皱着眉头来到了窗前,打开手机照向里面。 这样其实很不礼貌,但就算是老赵因此不愿意了,我也有借口搪塞他,就说敲门没动静,以为他们出事了。 玻璃窗户有些反光,我干脆将手机按在了窗户上,随后将脸贴了上去,一手挡在眼眶旁边,向着里面看去。 空空如也,窗户后面正是我们白天吃饭的那个屋子,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要知道老赵家可就这一铺炕,他们去哪里了? 第一百二十章 不对劲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趴在那儿看了好半天,屋子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我回到小瑶姐他们身边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没有人吗?进去看看。”小瑶姐说道。 “这不好吧?大晚上的进别人家。”我犹豫了。 “他家屋子就一个厨房和一个卧室,人不在卧室难道在厨房?如果在厨房的话你敲门怎么会没反应?这绝对有问题,不进去看看怎么能知道是什么情况?”小瑶姐解释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别可是了,我和瑶瑶都不害怕,你怕个锤子?”耿耿姐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我一时无言以对,来到门前尝试着拉了拉,说不定这村子是夜不闭户呢? 门没开,在里面锁上了,我回忆了一下白天看到的场景,这扇门用的是闩锁,就是在里面用木棍别住的那种。 我在门口踅摸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一把镰刀上。 竖起镰刀刀刃对准门缝插了进去,用力向上一提,啪嗒一声,门闩被我挑落,木门发出吱呀声,裂开了一条缝隙。 “可以啊!”赵齐天拍了拍我的肩膀。 “进去看看吧。”小瑶姐一马当先,拉开了门。 一股味道扑面而来,险些呛到我,小瑶姐更是后退了一步。 “这啥味道啊?”赵齐天捂住了鼻子。 “是岁月的味道,长时间不住人的屋子都有这个味道。”小瑶姐说道,伸手在面前扇了扇。 “不会吧,白天我们还在这儿吃饭呢。”我诧异地说道。 “走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瑶姐招呼道,自己先走了进去。 有小瑶姐带头,我们便鱼贯而入,因为某些心理原因,走在最后的我并没有关门。 一进屋我就发现不对了,因为在手电的光芒下,我发现如今我们所在的厨房地面上居然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壁上也是一样,各别角落里还有塔灰和蜘蛛网。 厨具和餐具都已经残破不堪,灶台上的铁锅漏了一个大洞,和白天见到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不是吧?遭贼了?”耿耿姐摸了摸灶台上的灰尘说道。 “不可能,就算是遭贼了也不能造成这样,这屋子一看就得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了。”赵齐天说道。 “去那屋看看。”小瑶姐说道。 我应声走进了卧室,里面的情况和厨房差不多,到处都落满了灰尘,而且这屋里根本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这就奇了,活见鬼了这是。”赵齐天跟在我后面走了进来。 “去别的人家看一看。”小瑶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拍了拍赵齐天的肩膀,“走吧。”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撬开了六户人家的门,进去后发现都是相同的场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房屋中也都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闲置许多年了。 夜里的村庄就好像经历了无尽的岁月,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都已经死去,只留下风景。 “行了,再撬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这个村子已经没人了。”小瑶姐制止了因为惯性还要去撬下一户人家的我。 “那现在怎么办?”赵齐天问道。 “先回去,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小瑶姐说道。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土房,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实话我对那些村民还是印象不错的,没想到居然都消失了。 “我们俩回屋睡觉了,你们晚上也机灵点。”小瑶姐说道,拉着赵齐天就闪人了。 我万分尴尬地和耿耿姐对视了一阵,她从炕柜里面取出了被褥,铺好后说道:“晚上你要是敢磨牙放屁打呼噜,要是敢乱动,你就死定了!” 我无语,没有搭话,你才磨牙放屁打呼噜呢! 由于被褥有点潮味,而且脏兮兮的,似乎被人盖过,所以我没有脱衣服,耿耿姐也是一样,半裹着被子躺在那里。 炕不算大,但睡两个人也不至于拥挤,所以我和耿耿姐谁也挨不着谁。 我闭上眼睛仔细地听着另一个屋子的动静,一阵霹雳扑棱的大动作后就没声了,想来也是铺好床就睡了。 就算他们两个再奔放,估计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开车,亲亲抱抱就不错了。 刚躺了一会儿我就有了睡意,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这一晚上我一直都在做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在这村里溜达,就好像迷路了似的,怎么也走不出去,而村子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只怪兽,从下面张开大口把我吞了进去。 在被吞下的瞬间我就惊醒了,入目的是耀眼的阳光和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昨晚警告我不要乱动的耿耿姐整个人都在炕上斜了过来,一条腿搭在我胸口,一条腿搭在我脖子上,脚丫子都踩我脸上了。 我说怎么做噩梦了,原来是被她压的。 我抻了个懒腰,刚想要把她的脚挪走,没想到她居然醒了,双脚一阵乱刨,险些让我当场去世。 发现自己的姿势后耿耿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将两条腿抽了回去,不过道歉什么的完全不是她的性格。 “小秦子,去给本宫烧一锅开水,本宫要洗漱了。”因为头绳断掉了,耿耿姐展示了只有女孩子才会的操作,她居然脱下一只袜子捆住了头发。 我来到厨房,给锅里添上水,堆上一些树枝,用干草和桦树皮引燃,见火烧起来了就打开门到院子里晒太阳。 “小秦,起得挺早啊!”有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居然是老赵,他正在院子里扫地呢。 我脑袋嗡地一声,过了好半天才回道:“赵大哥也很早啊。” 和老赵寒暄了一阵,我顺便打量了一下整个村子,居然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家家户户都有人进进出出,路上也有行人往来。 吃惊之下我辞别老赵,回了屋子,正好遇到小瑶姐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忙把事情和她说了。 谁知小瑶姐居然一点都不吃惊,跑到院子里去和老赵唠嗑了。 我又去和耿耿姐说了一下,耿耿姐当时正在啃蛋黄派,哼唧了两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无语了,感情就我一惊一乍了,于是我也不琢磨了,眼看着锅里的水开始翻花,招呼耿耿姐一声,然后先自己洗了把脸,又泡上了一碗方便面。 我烧的水并不是那古井中的,这土房屋子里有一个按压取水的井,那古井的水我可不敢喝。 “给我也来一碗。”赵齐天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得出,抱着老婆睡了一宿,他的精气神很不错。 …… “耿耿,你怎么看?”小瑶姐一边秃噜泡面一边说道。 耿耿姐夺过小瑶姐手中的碗,喝了一口汤说道:“以前没遇到过,不好说啊。” 有她们这两个权威在,我和赵齐天也懒得发言,专心干饭。 “再观察观察吧,在这儿多待几天总能发现破绽。”小瑶姐拽下耿耿姐另一只袜子,捆住散乱的头发。 我一口干掉半根火腿肠,说道:“昨天你们也都看见了,晚上这村子和白天完全是两个样,要不今天天黑了我们就赖在老赵家,看看他们到底跑哪去了,屋子又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主意不错,虽然可能造成可怕的后果,但不妨一试。”小瑶姐用泡面叉子隔空点了点我,赞许地说道。 “没必要冒险,我们悄悄地观察它不香吗?”耿耿姐说道。 “我车里有小型望远镜。”赵齐天说道。 “这样也好,能不引起冲突尽量避免,至少现在我们还很安全。”小瑶姐说道。 上午的时候有几个村民聚在老赵家院子里下象棋,赵齐天跑去凑热闹了,美其名曰打探消息。 小瑶姐和耿耿姐看完了昨天的山村老尸,非要拉着我再去研究一下那口井,我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今天我们没遇到那个老疯子,这倒是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上和村民们打招呼耗费了不少功夫,然而人家和你说话总不能装听不见。 来到小庙前,小瑶姐这次带了罗盘,在那里端着罗盘转圈。 耿耿姐拉着我走到了小庙里面,“小秦子,你打一桶水上来。” “咋了,耿耿姐你渴了?咱们那儿不是有水吗?这里的水还是别喝了吧。”我担心地说道。 “我就看看,傻子才喝呢。”耿耿姐翻了个白眼,挥手示意我快点干活。 我把木桶扔进了井口,里面传来啪嗒一声。 这种井打水用的木桶都是特制的,只要你打斜扔进去没一会儿它就自己灌满水了,而不是漂在水面上。 待到绳子绷直,我摇着轱辘把水桶拉上来,解开绳扣,放在耿耿姐面前。 耿耿姐蹲下来,把手伸了进去,又很快抽了出来。 “挺凉啊。”耿耿姐一边抱怨一边用我的衣服擦手。 我满脸怨念地看着她,她也不鸟我,自顾自地擦完手,从兜里取出了一张黄符,手腕一抖,那符纸自己燃烧了起来。 耿耿姐用两根手指掐着黄符在水桶周围转圈,那黄符烧的很慢,很难想象纸居然会烧得这么慢,而且它在不停地冒着青烟,不过这青烟很快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直到黄符燃尽,耿耿姐终于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一点儿阴气都没有?” “啊!”就在这时,小瑶姐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 我和耿耿姐大惊失色,忙冲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吊脚套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冲出小庙,我居然没看到小瑶姐,这让我一下子慌了神,难不成这么快就被解决掉了。 “瑶瑶!”耿耿姐大声呼喊,急得原地直跺脚。 刚刚听到小瑶姐的尖叫时,距离小庙并不远,如此短暂的时间,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是上天入地。 上天?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想到还真的有发现,小瑶姐居然被倒挂在了不远处的树上,一个脚腕上缠着电影中的那种绳套。 小瑶姐一动不动,只是身体还在有规律地来回摆动,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她的头距离地面足有两三米的距离,这个高度已经非常危险了。 “在那儿!”我招呼耿耿姐一声,当先冲了上去。 距离近了观察一下我才发现,这是吊脚套。 吊脚套在影视剧中非常常见,就是那种安放在树下,只要有人踩中就会被吊到空中的陷阱,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会做的人其实很少。 这东西需要先用小钉子把绳子一头拧个小圈,这个圈不能比穿着鞋的人脚小,不然是吊不起来的。 在这之后再取一些细线做套,用特殊的打结方式系好,扎进小圈里面,此时取木棍若干,在圈内设置一个踩踏机关。 接下来,藏好绳子,自己躲在草丛里面,等对方上钩后拉起绳子即可。 当然,如果你不想等待,还可以再设置机关,这一步需要有弹性的树枝,且制作过程略麻烦,因为需要机关的联动,且要有先后顺序。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就用这东西互相整蛊过,现在具体的制作过程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小瑶姐踩中的就是第二种,联动机关式的。 这种吊脚套基本是专门针对人的,套小动物的那种设计方法与布置的位置完全不同。 设置这个陷阱的人非常高明,绳子的另一端居然被他安在了树上,这样一来我想救人只有三个办法了。 A:我通过旱地拔葱的方式,跳起来两三米的高度,用利器割断绳子,然后以潇洒的姿势抱着小瑶姐从天而降。 B:我甩出利器,割断绳索,然后以潇洒的姿势接住从两三米高度掉下来,且体重并不是很轻的小瑶姐。 C:我爬上树,把小瑶姐拉上去,然后再带着她下来。 前两种经常出现在影视剧中的方式直接被我否定了,帅是帅了,但根本就达不成。 我姑且认为让耿耿姐在她的鞭子头上绑一把刀,她能够通过挥舞鞭子利用刀片割断足有我大拇指粗的麻绳,但小瑶姐掉下来我也接不住,而且我们身上都没带利器。 “怎么办?怎么办?瑶瑶被灰太狼抓住了。”耿耿姐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 “别急,我来。”我说道,而后助跑两步,在主干上踩踏两下,身体借力上升,一把抓住一个枝杈,双臂发力,以一个标准的单杠双力臂窜了上去。 这是一颗纯野生的杨树,枝杈没被修剪过,且年头很久了,可供落脚的地方众多,所以我爬得很快。 耿耿姐在下面看得有些呆,反应过来后先是给我喝彩,又催促我快点救人。 小瑶姐刚刚因为身体骤然倒转上升,再加上紧张,导致脑充血晕了过去,此时已经醒来了。 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小瑶姐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并大喊大叫,“救命啊!五一!耿耿!救命啊!” 我已经看到绳套的另一端了,它正卡在一个树杈上,挡杆已经被小瑶姐坠弯了,岌岌可危。 “姐姐你别乱动成吗!再乱动就掉下去了!”我对着小瑶姐大喊道。 小瑶姐听到声音艰难地转头看向我,这一个动作导致绳子因为拧劲儿开始转圈。 “五一!快救我!”狼狈的小瑶姐激动地说法。 “瑶瑶你别乱动!你掉下来我接不住!”耿耿姐也提醒道。 小瑶姐总算是冷静了一些,不再动弹,安静地等待营救。 我又向上爬了一段距离,来到卡住绳子的承重树干上,观察了一下树干末端,没有裂开,很结实。 我靠在主干上喘了两口气,常年不上树都有些生疏了,浪费不少体力,不过接下来的活动会更加消耗体力。 “小秦子!能行不?”耿耿姐在下面仰头朝我喊道。 我给她打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后开始在身边寻找能够落脚的短树枝。 很快我就有了目标,有几截树枝应该是被风刮断了,留下了长短不一的断枝,这些断枝已经发芽了,韧性绝对够用。 体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眼看着卡在树杈之间的挡杆弯曲得已经要脱落,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杨树的树皮有些滑,所以我不得不牺牲双腿固定自己,不然发力的时候很有可能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摔下去。 我双手抓住因为小瑶姐体重而被绷直的绳子,向上拉了拉,纹丝不动。 靠!经过这段时间和耿耿姐的共同干饭,小瑶姐的体重又增加了,虽然不显胖,但吨位在那儿呢。 “哈啊!”我深吸口气,大叫一声,夹着树干的双腿更加用力,扭转腰部将力气传导向肩膀,再弯曲肘部,小瑶姐终于开始上升了。 因为摩擦力的加大,我抓着麻绳的手心传来剧痛,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放手了,另一边的挡杆因为有了缓冲已经脱落,只要我松手,小瑶姐就会摔下去。 将不再吃力的那部分绳子缠在小臂上,我持续发力,小瑶姐便不断地上升。 等到临近树干的时候,小瑶姐想要弯腰去抓树干,奈何柔韧性和力量都不够,直接以失败告终。 为了避免小瑶姐的脚腕受伤,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脚腕。 待到抓稳后我赶忙松开了另一只手上的麻绳,双手去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缠着麻绳的那条胳膊险些被拉脱臼,疼得我满身大汗。 接下来,我先是拽着小瑶姐的脚腕往上拉,接着是腿弯,腰部。 等到将她完全弄上来,我已经脱力了,夹住树干的双腿和之前缠着麻绳的手臂都因为摩擦而皮下出血,个别地方血液都流了出来,双手手心更是肉都磨掉了,鲜血淋漓。 小瑶姐也是一身汗,不过紧张恐惧的原因居多。 我死狗一样靠坐在树干上,连顺着额头流进眼睛的汗水都懒得擦,小瑶姐一脸心疼地抓着我的手,却不敢碰那些血肉模糊的位置。 “看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我喘着粗气问小瑶姐。 “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小瑶姐说道。 “是那个老疯子?”我问道,如果真的是,那么就要想办法对付他了,不然迟早被他玩儿死。 “不是。”小瑶姐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眉头皱起,原本我以为这村里和我们不对付的只有老疯子,这么说来还有别人啊。 可会是什么人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未知的敌人让我更紧张了。 “喂!你们两个没事就快下来!”耿耿姐在下面喊道,语气中满是担心。 小瑶姐是不会爬树的,而且穿着短袖短裤的她也不能爬树,于是她挂在我后背上,被我带了下去。 这种姿势导致我很多可以轻松下去的方式都不能使用,只得双腿双臂夹住树干往下挪。 虽然距离地面一米多的时候小瑶姐就跳了下去,但我身上的伤口还是受到了二次伤害。 小瑶姐脱下自己的短衬,让我暂时止血用,自己穿着小背心向着村外跑去,说要去取医药箱,并嘱咐耿耿姐把我送回去。 刚刚出了这么一码事,我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去,忙告诉耿耿姐自己没啥大事,只是皮肉和肌腱受伤,让她跟着小瑶姐一起去。 耿耿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我的意见。 我吃力地走回了村子,虽然没伤筋动骨,但是真疼啊,动一下就疼。 等我临近村子的时候立马有热心的村民上来把我扶了回去,赵齐天看到后从隔壁直接跳了过来。 有村民们在,他也没问我怎么搞得,只是感谢了一番,而后和我一起进屋了。 我忍痛用凉水冲了一下伤口,有些木屑和木刺不用镊子取不出来,只好等小瑶姐她们的医药箱了。 还好她们也很快就回来了,估摸着是一路狂奔。 不幸的是医药箱打开才发现碘酒居然用完了,只剩消毒工具用的酒精和治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喷雾剂。 这两样也都可以用来消毒,但那感觉……反正谁用谁知道,我疼得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 小瑶姐和耿耿姐一边一个给我清理伤口,同时你一句我一句的给赵齐天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赵齐天听得脸都黑了,可是不知道是谁干的,根本没法找人算账。 等到伤口处理完毕,打好绷带,我已经疼得懵逼了,可惜偏偏晕不过去。 “以后尽量不要落单。”我吃掉一片耿耿姐喂来的薯片说道。 成为病号之后我的待遇倒是提高了,换做平时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有人都点头,今天的事可以说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能够对我们构成威胁的不光是诡异的一切,还有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怨气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我还没伤到不能动的地步,但为了晚上的行动,我还是躺了一天,这期间无论是喝水还是吃东西都有小瑶姐和耿耿姐进行投喂,我算是体验了一把皇帝的生活。 中午老赵来邀请我们去吃饭,被我们婉言拒绝了,不过晚上他又来了,这次我们不能再拒绝了,毕竟晚上还有计划。 我强大的自愈能力起到了作用,虽然还是很疼,但伤口多数已经结痂了,于是也跟着一起去了。 饭桌上老赵再次邀请我们喝酒,就连我这个病号都没能幸免,用老赵的话说,喝酒能杀毒,有助于恢复。 我倒是并不反感这个,因为我没吃头孢,不至于因此升天。 吃饭的时候我还和老赵打听了一下村里谁会做吊脚套,结果老赵说绝大多数人都会,毕竟住在山里,经常弄套小动物的,触类旁通了。 这就让我为难了,村子里那么多人,也没办法一一排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赵再次委婉地提出了送客。 赵齐天尝试着做出恋桌的样子,不想离开,但几乎就是一瞬间,老赵一家三口的脸色都冷了下来,包括那个小女孩。 我当场傻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比翻书还快吗? 为了避免进一步激怒他们,我们只好从老赵家走了出来。 我想趴在窗口观察一番,却发现他们都站在屋里盯着我们。 “先走,别在院里待着。”小瑶姐说道。 我们快速退出了老赵家的院子,因为距离变远,且光线不好,我已经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了。 “快来猫起来。”耿耿姐躲在我们这边的院墙后面,对我们招了招手。 待到所有人都躲好以后,赵齐天探出头,用望远镜看向了老赵家的屋子。 看了一会儿后,赵齐天缩了回来,“没人啊。” 我从他手中接过望远镜,也探头去看,作为一个老板,赵齐天这货的望远镜居然还带夜视功能的。 从放大后的视图来看,这望远镜是热成像原理的,而我很讨厌那花里胡哨的画面,于是关掉了夜视功能。 没曾想,我这一关夜视功能,老赵一家三口突然就出现在了镜头中。 由于画面是经过放大的,我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定了定神后仔细观看,我心中的恐惧更强烈了,因为我发现老赵一家三口的肤色都很诡异,是那种青灰色,死人才会有的颜色。 这绝对不是光线原因导致的,无论是多么黑暗的光线下,活人的皮肤都不会是这个颜色。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居然开始掉渣了,也许这样形容不太准确,他们先是衣服化成了飞灰,继而皮肉开始成片的脱落。 这些脱落的部分也会在空中变成灰尘,待到所有的皮肉掉干净,他们的骨架轰然倒塌,成为尘土。 画面一阵抽搐,就如同电视受到了强电流干扰一般,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那桌酒菜已经消失不见。 我完全忘记放下望远镜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呆,直到赵齐天捅了捅我的后背,“劳动节你看到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缩回头,把看到的一切都和他们说了。 “果然有古怪,难不成这些村民都不是活人?”小瑶姐说道。 “不能啊,白天的时候他们有体温,有影子,而且我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阴气和鬼气。”耿耿姐说道。 “先进屋,外面恐怕不安全。”小瑶姐左顾右盼地说道,看起来被白天的事留下阴影了。 回到屋里,我靠着被褥躺在炕上,心中还在回忆刚才的那一幕。 两天的相处下来我觉得老赵一家人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特别可爱。 可是,从刚刚那一幕来看,他们真的是人吗? “奇了怪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难不成这一切都和那口井有关?”耿耿姐推测道。 “夜探?”小瑶姐语气中带着犹豫。 “说不定那口井晚上才会出现异常呢。”赵齐天说道。 我觉得赵齐天说得挺有道理的,毕竟村民们白天都生龙活虎的,晚上却都消失了。 “那好吧,不过都小心一点,五一你身上还有伤,就别去了。”小瑶姐做出最终决议。 “大姐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会更危险的,我还没那么虚弱。”我苦着脸说道。 虽然现在我已经比以前胆子大了好多,但想想隔壁三个人就那么消失了,村里的其他人很可能也是相同的情况,我又怎么敢一个人待在这地方。 “姐姐这不是关心你嘛,好吧,既然害怕,那就一起出发吧。”小瑶姐拍了拍我的头。 我没有反驳,哥就是害怕怎么了,还不让人害怕吗? 简单地准备了一下我们便出发了,其实也没啥准备的,就是拿上了扫把擀面杖等物防身。 这是我第二次走在夜里的村子,一样的寂静,可是这次我知道了原因,所以心情完全不一样。 赵齐天也是和我差不多的状态,不时回头,目光对四周的扫视就没停下来过。 耿耿姐和小瑶姐虽然装得很淡定,但她们两个已经缩在了我和赵齐天中间,小瑶姐抱着擀面杖,耿耿姐攥着一把羊角锤。 等到出了村子,眼看着距离小庙越来越近,走在前面的我已经开始用手里的木棍探路。 白天能够遇到吊脚套,天知道晚上会不会遇到别的什么陷阱。 我尽量避开树下和杂草多的地方,因为断腿夹就可以藏在草里。 担惊受怕地来到了小庙门口,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番里面的情况,确定没人以后才放心进入。 赵齐天主动请缨留在门口守着,说自己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倒不如放哨来得划算。 我走到古井旁边,探出头来把手机的光芒打向下面。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晃了晃手机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水面类似玻璃,是会反光承影的,为啥没有光芒反射回来呢。 “你们快来看。”我激动地对其他人喊道。 “你们快来看……来看……来……”井下传来阵阵回声。 我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对,根据声音的反射原理,不都应该是音节从前到后依次消失吗?为什么到最后回荡着的是倒数第二个字? 而且从井下传来的声音很怪,一点都不像我的声音,就好像有一个妖怪在下面对我喊道:“来……来……” “发现什么了吗?”小瑶姐和耿耿姐一起凑到了我旁边。 “你们看下面。”我再次把光芒照射下去。 很快她们也都发现了问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耿耿姐顺手就摸出了一张符纸,双脚分开同肩宽,双手夹住符纸,大喝一声:“敕令!” 符纸腾地一声冒出火焰,那火焰居然是蓝色的,忽高忽低地跳动着。 耿耿姐没有耽搁时间,直接一把将符纸丢了下去。 井中向上的微风并没有吹动符纸,符纸缓慢且稳定地下沉着。 这一手厉害啊!我心中暗自赞叹,这样的符纸拿到网上去卖,一张一万恐怕都有人要。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耿耿姐当时所使用的符纸需要法力催动,就算普通人拿到了也没用,点燃后也不可能出现奇异的变化。 符纸落着落着便消失不见,消失得很突然,好像掉在了水里一样。 还没等我们探讨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井下忽然有灰气窜了上来。 这气体出现得很突然,我拉着小瑶姐她们快速地退了几步。 灰气冲了出来后在井口盘旋着,就好像一条灰色的长龙。 “怨气!”耿耿姐瞪着大眼睛说道。 “走!”小瑶姐从后面拉着我们俩退出了小庙。 我倒退出小庙的时候,看到那灰色的雾气居然在蜿蜒行进,朝着我们过来了。 “你们怎么了?”赵齐天还不解地询问。 “先下山,离开这个村子,天亮再回来!”小瑶姐朝着停车的方向飞奔。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不过跟着跑总没错。 我们这一跑就直接跑到了停车的地方,一路上我都没来得及回头看看那灰气是不是追上来了。 所有人都上了赵齐天的车,赵齐天发挥出自己优秀的车技,快速挑头,朝着远离村子的方向冲去。 “呼……我就知道那口井不会简单,没想到居然有实体化的怨气在里面。”小瑶姐喘了口气说道。 我问小瑶姐怨气很危险吗?小瑶姐说如果单是怨气倒不是特别危险,但往往浓厚的怨气都是极为厉害的鬼物所携带的。 刚刚那怨气似有灵智,保不齐就有鬼物寄身其中,我们激怒了它只能选择逃跑或者决战,决战的话毫无准备的我们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与送死无异,倒不如先走为上。 “开慢点,好像不追了。”小瑶姐趴在后座上看了一会儿后说道。 赵齐天开得真的太快了,路况又不好,车子颠簸得厉害。 赵齐天闻言收了油门,车子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诶!劳动节你看前面是不是起雾了?”赵齐天忽然对我说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出不去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很快便发现前面树林中灰蒙蒙的一片,居然真的起雾了。 “小心点开。”我叮嘱道。 赵齐天点了点头,也没有太过在意,把远光灯给打开了。 小瑶姐还跪趴在后座上监视后面,耿耿姐听我们说起雾了,也瞅了瞅。 “什么雾啊,那都是怨气。”耿耿姐说道。 我看着满山都是的雾气,整个人都懵逼了,如果这些都是怨气,这规模也太吓人了。 小瑶姐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怎么办,到处都是,绕不过去。”赵齐天问道。 “开进去吧,希望不会出事。”小瑶姐的声音很低沉。 听到小瑶姐这么说,赵齐天的嘴角清晰可见地抽了抽,不过他还是把车开进了怨气形成的迷雾中。 身在雾气之中,我发现能见度也不是特别差,只不过视线能及的地方都朦朦胧胧的,有种不真实感。 而且我不知不觉地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情绪,有点悲伤,有点茫然,苦涩中带着丝丝的绝望。 这种情绪来得怪异,因为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它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我看了看其他人,赵齐天在专心的开车,从后视镜中也看不出小瑶姐和耿耿姐脸色有什么异常,所以我就没说出来。 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没人再开口说话,只有汽车压在土路上的声音一直在响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还是没人说话,汽车也在不停地前进着。 我感觉有些不对了,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一段土路并不长啊,按理说早就应该回到石头路上了,怎么还在土路上晃荡? 且路只有一条,旁边都是树,不存在迷路的问题。 “赵日天,你觉不觉得有点怪?”我忍不住问道。 “不。”赵齐天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机械。 我愣了一下,侧头看向他,他的脸白得发青,表情木讷,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望远镜里面看到的老赵一家三口。 卧槽!我心中暗骂,开始慌张了,又扭头对小瑶姐和耿耿姐说道:“你们觉得呢?” 她俩的脸色和赵齐天一样,都没有开口,而是慢慢地摇头,动作很整齐。 我彻底懵逼了,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来,抬手在耿耿姐眼前晃了晃,她没有反应,我又试了试小瑶姐,同样没有反应。 我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他们不会是中招了吧。 害怕这样下去出事,我只好搂了手刹拧了车钥匙,强行把车停了下来。 赵齐天对此根本就没有反应,双手依旧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 “你怎么回事?”我推了推赵齐天。 赵齐天转头将脸朝向我,目光中没有一点神采,“我没事。” 我急得直冒汗,没事?你要是没事我以后就叫秦一五! 可是干着急也没用啊,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我束手无策。 “耿耿姐!”情急之下我转头抓住耿耿姐的肩膀一阵猛摇。 这一摇可坏菜了,耿耿姐的头居然掉了,是的,她的头就这样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断掉的地方模糊不清,如同打了马赛克一样,也没有血流出来。 我瞬间停下了动作,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耿耿姐死了,我杀的! 接下来,让我更加崩溃的一幕发生了。 “头……你的头……”小瑶姐念叨着,居然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安到了耿耿姐的脖子上,可是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给安反了。 “为什么要杀我。”像是小瑶姐又像是耿耿姐的声音从那颗头上传了出来。 而耿耿姐掉下来的头终于停止了滚动,粘着灰尘的一张脸朝上,没有情绪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小瑶姐和耿耿姐都死了? “拿命来。”就在这时,赵齐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转身。 只见赵齐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慢悠悠地朝着我捅来。 我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发什么疯?” “拿命来。”赵齐天依旧在发力,别看他速度慢,但力气大得吓人,这样下去我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我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直接跳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情况明显不对,且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现在我需要做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还是先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再想办法。 命运没有让我继续纠结下去,而是直接替我做出了选择,当我环视四周后再次回头时车已经不见了。 周围都是雾气,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打了个哆嗦,刚刚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那种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奇怪情绪被不停地放大,让我有种想要去死的冲动。 咬了咬牙,我朝着出山的方向跑去。 车子消失了,我更愿意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赵齐天他们并没有出事。 一直跑到没有力气我才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我发现眼前怨气形成的雾气已经变得稀薄。 难不成要出去了?我心下欢喜,恢复了一下体力后快步走向前方。 从雾气中出来时我整个人都傻眼了,眼前是一段林中小路,路上还有一辆汽车,是小瑶姐的,更远的地方是那个村庄,我居然跑回来了。 心中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绝望了,自己明明是朝着出山的方向跑,怎么会回到这里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绝望的情绪越来越浓,我感觉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就在这时,我两侧的脸颊开始火辣辣的疼痛,与此同时,缥缈的声音传来,“醒醒!醒醒!” ……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耿耿姐和小瑶姐一边一个,正卖力地抡我巴掌呢,因为我醒得突然,她们没刹住车,又给了我几下才停。 我揉着脸坐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那小庙中,赵齐天也正坐在地上揉脸呢,脸上都是红手印,我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刚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耿耿姐甩着手说道:“不知道,这里太古怪了,我们明明开车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后就醒了,发现我们都躺在这里。” “我也是,醒了之后发现你和天儿都昏迷不醒,我们就把你们叫醒了。”小瑶姐说道。 我想抗议一下,你们这叫人的方式太奇葩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啥都没用了。 “没办法,怎么喊你们都没反应,只能上手了,我这手还疼呢。”小瑶姐说道。 好吧,算我倒霉,我只能认栽了。 “完蛋了,这村子有进无出啊。”赵齐天说道。 “应该不至于,白天可以再试试。”耿耿姐说道。 “现在怎么办?”赵齐天问道。 “回去,睡觉。”小瑶姐说道。 返回土房之前赵齐天提议去了一下停车的地方,拿出了一个无人机。 耿耿姐和小瑶姐明显没想到赵齐天还带了这东西,都是大喜过望。 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人会受怨气影响,但机械应该没事,让这东西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疑是一个好方法。 检查了一下电量,确认没问题后赵齐天将无人机和手机连接,而后开门将其放飞。 我们围成一圈盯着手机的屏幕看,别说,这视线还真清晰。 赵齐天先是让无人机朝着村外停车的地方飞,但是被小瑶姐制止了。 抢过赵齐天手中的遥控器,小瑶姐控制着无人机不停地升高。 “瑶瑶,你会开吗?别弄掉了!这东西不抗摔的。”赵齐天担忧地说道。 “看着得了!”小瑶姐翻了个白眼。 随着无人机越飞越高,小瑶姐将镜头切换到向下俯视的角度,一幅震撼的画面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所在的村子正处于一个白色的圈里面,至于圈外,根本就没有圈外,向外都是白色,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怨气形成的白雾了。 “行了,不用飞了,降落,省点电,明天白天再看看。”小瑶姐把遥控器塞回到了赵齐天手中。 不得不佩服小瑶姐,这一通操作高效而又节约,一个字形容,秀。 赵齐天尴尬地挠了挠头,控制着无人机降落。 “坏菜了,我们好像不在人间了。”耿耿姐一脸的苦涩。 “不在人间?那是在哪?难道是地府?”我问道。 耿耿姐摇了摇头,“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给你举个例子,一个灌满沙子的沙漏,上面是天界,下面是地府,中间是人间,但其实每一粒沙子也可以是一个空间,一沙一世界懂吗?文化水平有限,自己理解吧。” 我大概明白耿耿姐的意思了,“散落在人间的碎片空间,在人间又不在。” “嗯,聪明,赏你个果子。”耿耿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好了,休息吧,明天再试一下能不能出去,而且明天就是农历十五,按照这里的风俗,村民要祭祀古井,正好看一看怎么个祭祀法。”小瑶姐说罢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祭井(上)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赵齐天见小瑶姐离开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后面,我困意上头,扯开被子躺下就睡。 虽然我已经尽量离耿耿姐远一些了,但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她的腿依旧压在我身上,拿她这个睡眠多动症没办法,我照例起床去烧开水。 吃过早餐后我们再次放飞了无人机,当然,因为村民们都“活”了,所以我们是在停车的地方进行操作的。 小瑶姐控制着无人机升起,越飞越高,扩大着视野。 我盯着车载导航上的画面,心中有些忐忑,树木和村庄以及我们的车子都在画面中不停地缩小着。 昨夜的浓雾一直没有出现,视野很清晰,我能看到整座山,以及山下的公路。 “还好,看来白天是没问题的。”我说道。 小瑶姐也是面露喜色,让无人机下降到离地面两米多的距离,朝着我们来时的路飞去。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无人机先行探路无疑是很好的办法。 无人机在林中穿行,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瑶姐开得并不快,因为林中地势复杂,树枝纵横交错,无人机如果挂在上面就坏菜了。 视线随着无人机的前进移动,过了一会儿,我已经能够看到土路的尽头了。 小瑶姐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毕竟昨晚我们就被困在了这个路段。 在无人机冲出土路的瞬间,投放回来的画面瞬间出现雪花,车载导航也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几秒钟的时间后,画面完全黑了下来。 我们面面相觑,都傻眼了,原以为一切顺利,没想到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握着遥控器的小瑶姐一脸尴尬地看着赵齐天,仿佛是在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赵齐天欲哭无泪,我估计他倒不是心疼无人机,毕竟那是身外之物,哪有小瑶姐重要,只是没了无人机我们就少了一个安全的观测手段。 “要不去看看能不能找回来?”耿耿姐提议道。 小瑶姐闻言用遥控器做出了控制无人机降落的操作,至于已经不能传回画面的无人机能不能听话就不得而知了。 “试一试吧。”赵齐天说道。 对于寻回无人机这件事我们达成了一致,然而今天又是祭祀的日子,可惜我们不知道具体祭祀需要什么时候进行,所以赵齐天和小瑶姐回村子盯梢,我和耿耿姐去寻找无人机,明确分工后我们便各行其是。 一方面我和耿耿姐都不擅长开车,再加上昨晚的古怪遭遇,所以我们选择了步行。 耿耿姐非要说让她拿着遥控器,我无奈,叮嘱她不要乱操作后便把遥控器给了她。 她拿在手中琢磨了一番,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背着手吹着口哨一蹦一蹦地在前面带路。 我见状叫住了她,让她走在我后面,理由则是如果出了什么状况,起码她比我有能力处理。 耿耿姐闻言又跑到后面去了,并用她那条鞭子缠在了我的腰上,美其名曰出事了能够快速作出反应。 我对这种类似于遛狗的姿势颇为不满,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忍辱负重了。 眼瞅着土路到头了,我还真看到了放出去的无人机,它正安静地落在岔路口上。 耿耿姐也发现了无人机,对我说道:“要不我去拿回来,你牵着我。”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拒绝了,估算了一下距离,耿耿姐的鞭子还是够长的。 来到土路的岔路口,我深吸口气,一步迈了出去。 只是这一步,我便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和昨天晚上的情况一模一样,仅仅因为是白天光线好了一些。 我有些懵,冷静了一下又后退一步,眼前骤然一亮,那白茫茫的场景消失不见,视线中还是岔路口。 卧槽!我当时就惊了,感觉自己脚下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条,这条线分割了两个世界。 “小秦子!你刚刚半个身子消失不见了!”耿耿姐已经冲了过来,把我拉向后面。 “我没事。”我连忙安抚道,把刚刚的遭遇和耿耿姐说了。 耿耿姐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要不别冒险了,为了一个无人机不值个。” 我摇了摇头,“我进去后找到无人机就回来,距离不远,还有这鞭子作保障,问题不大。” 耿耿姐犹豫了好半天,说道:“那好吧,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拉你。” 我点了点头,再次进入了那白茫茫的世界。 能见度非常差,我走了两步,发现无人机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心中琢磨了一番,我有了主意,蹲下身子闭着眼睛摸了过去。 幻觉多是借助视觉来迷惑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睁着眼睛反倒不如闭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果然摸到了无人机,没有睁开眼睛,我快速地后退。 “咚!”我感觉自己撞到了东西,身体不稳直接摔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我已经出来了,而耿耿姐唯恐鞭子不够长,就站在土路边缘,不幸被我撞倒了。 “啊哟!”耿耿姐摔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耿耿姐瞪了我一眼,不过看到我手中的无人机后眼睛弯成了月牙。 无人机已经找到,而且不用试就知道,想要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了,如果长时间待在那雾气中是很危险的,我和耿耿姐直接原路返回。 耿耿姐以前没玩儿过无人机,回去的时候开了一路,我有心也试一试,但是根本就抢不过她。 临要进村的时候,为了避免被村民们发现,耿耿姐这才收起了无人机。 “挺好玩的,回去就买一个。”耿耿姐有些意犹未尽。 “那你可得小心点,在城里别伤到别人。”我说道,刚刚耿耿姐开无人机的时候那叫一个飘逸,典型的女司机,我估摸着人多了那螺旋桨都得割到人。 “姐姐我多练练不行吗!”耿耿姐怼了我一下,不满地说道。 我没搭话,等你买了那玩意儿,估摸着小瑶姐第一个找你算账,你要是在屋里飞,那就是拆家了。 一路回到土房,赵齐天和小瑶姐正坐在屋里发呆呢,原来他们问了村民后才知道,祭祀是在晚上举行的。 我感觉有些不对,晚上村民不是都消失了吗?谁去祭祀? 小瑶姐也有点搞不明白,只是说到时再观察一下。 无事可做,我们只好窝在屋里玩手机,也多亏了小瑶姐那十万伏特的皮卡丘充电宝,不然就我们这样搞很快就会面临手机关机的窘境。 中午老赵又来找我们吃饭了,我们没去,说晚上再去,老赵也不坚持,估计也是习惯了。 “你们发现没有,电话打不出去了,给谁打都是无人接听。”耿耿姐忽然说道。 我试了一下,还真是这样,小瑶姐和赵齐天也都是一样的情况,似乎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不对啊,之前你给我们打电话还能打出去呢,而且现在网络也好用啊。”小瑶姐对赵齐天说道。 “好用是好用,但是不能发消息啊,我给人发微信都没人回,估计是压根就没真发出去。”赵齐天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给周彤她表哥发消息寻思问问这是咋回事他都没回呢。 “没信号无所谓,这事也没法找人帮忙,业内人士能管的都贵着呢,不值个,不能管的找来了帮倒忙,不是业内人士找来了也白扯。”小瑶姐说道。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早知道就不叫你们来了。”赵齐天有些懊恼。 “什么话!死也得死一起啊。”我不爽地说道,怎么人有钱了反倒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亡命鸳鸯。”小瑶姐挑了挑眉。 “瑶瑶你不爱我了。”耿耿搂住小瑶姐的脖子埋怨道。 赵齐天笑了,我也笑了,我们的朋友都不多,好在都是能够信得过,可以同生共死的人,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这样的朋友,可以说这完全是上天的恩赐,为了这样的朋友冒点险很值得。 我们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局而气馁,当然,这里面有互联网的功劳,过去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如今则是玩游戏、刷电影、追剧。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老赵再次来邀请我们吃饭,我看了一眼手机,他每天都是这个点来,赶上打卡上班了,准时得厉害。 小瑶姐问老赵我们能不能一起参加祭祀古井的仪式,老赵一口答应下来,说没问题。 于是,小瑶姐背上了她的皮卡丘背包,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老赵家,我们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以前自己的位置。 虽然来了好几天了,但老赵还是好酒好菜地招待我们,只不过那倒头饭我们是一次都没吃。 席间小瑶姐问老赵祭祀由什么人主持,是不是村长。 老赵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僵硬了,过了好久,我们都以为说错话了,打算告辞离开,老赵这才说道:“我们村子没有村长。” 我瞬间就发现不对了,村子怎么能没有村长呢,难不成这里面有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祭井(下)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给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这种能够引起老赵变化的问题不要再问。 我摊了摊手,明明是你问的,祭祀这东西谁来主持有区别吗? 眼看着天色渐晚,我开始注意老赵的神情,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又开始婉言送客。 我们有点懵逼了,我还问老赵,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参加祭祀吗?然而老赵仿佛不记得这件事了,只是说天晚了,让我们明天再来做客。 我们不敢再逗留,生怕老赵发生什么不好的变化,纷纷起身离开。 直到出了老赵家的院子,赵齐天才说道:“神经病啊这是,还是按时发作的那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莫名其妙。 “可能是距离祭祀还有很长的时间吧,我们先回去。”小瑶姐说道。 回到屋里,为了避免错过祭祀,我们决定轮流站在窗口盯梢。 我负责第一班,百无聊赖中用望远镜看着村民们在屋里大变活人。 今晚是个大晴天,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衬托得空寂的村子更加诡异。 我放下望远镜,因为那些村民都消失了,而空荡荡的屋子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站了不知道多久,我有些瞌睡了,眼前的一切实在太单调了,就好像舞台的幕布一样,缺了演员没有任何可观性。 然而,就在迷迷瞪瞪快要睡着时,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我发现各家各户都有人走了出来,他们披着白色的披风,带兜帽那种,脸上还带着面具。 这些人从各自家里走出来后在路上汇集,向着小庙所在的方向前进。 从出门到组成队伍,这期间没有人停下等待,也没有人说话和发出声响,一切是那么的流畅,就好像排练了千百遍一般。 “出来了!出来了!”我朝着屋里轻声喊道。 一阵响动后,小瑶姐他们都跑了出来。 “准备出发。”小瑶姐将提在手中的皮卡丘背包背上。 村子人不多,所以很快队伍的末端就从我们前方过去了。 “小心点,不要惊动他们。”耿耿姐说道,第一个出了门。 等到我们来到院子外面,村民们已经走出去十多米了,但小瑶姐还是示意我们不要着急跟上去,毕竟没有什么遮挡物,只要他们回头就能看到我们。 我有些搞不明白,村民们之前明明都已经消失了,此刻居然又出现了,这个村子就好像我以前玩过的那些解谜游戏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终于,村民们已经走出了几十米,我们这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村口,再往前就有树木作为遮挡物了,我们也跟得越来越近。 我曾想过用无人机进行跟踪,但无人机的螺旋桨会发出噪音,白天倒是没什么,在这夜晚必然会引起注意。 而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只要被发现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他们停下了。”躲在我不远处一颗树后面的赵齐天说道。 “别往前去了,太近了。”小瑶姐说道。 所有的村民都停在了小庙的庙门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有几个人走进了庙里,可惜都带着面具,我也分辨不出进去的是什么人。 我们和人群有十多米的距离,视线并不是很清晰,为了能够看清楚那边的状况,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树。 赵齐天有样学样,小瑶姐和耿耿姐有心无力,只好在下面盯着。 上树之后视野虽然好了,但是依旧看不清庙里的情况,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问题,有一个人一直动来动去的,虽然幅度不大,但其他人都不动,所以他很显眼。 可惜村民们都穿着披风,除了大人小孩身高差距比较明显,其他人就好像一个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一样,也看不出这家伙到底是谁。 就在我盯得起劲儿时,村民们忽然整齐地跪倒在地,把我吓了一跳。 跪倒之后他们就开始磕头,姿势动作和影视剧中朝拜皇帝的场面相似。 我将视线转向庙门,可惜只能看到里面的几个人影也在跪拜,至于古井的变化则是完全看不清。 这种单调的跪拜持续了好久,我看得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我想要到树下休息一会儿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村民像吸油烟机下的蒸汽一般,居然被渐渐地拉长向着庙门飘去。 几个呼吸之间,小庙前面就只剩下一个村民了,其他的村民被吸进庙里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出来,以那小庙的规模,绝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人,而剩下的唯一一个村民正是之前列队时乱动的那个。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慢悠悠地爬起来后向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这人没有带面具,居然是之前被我和赵齐天痛打了一顿的老疯子。 我看向赵齐天,赵齐天也正好看了过来,我们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要知道,刚刚的祭祀活动可不是一个疯子能够规规矩矩从头做到尾的,这货绝对是装疯。 我低头看了看树下的小瑶姐和耿耿姐,她们都对我比划了一个握拳的手势,我顿时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抓住那个老疯子。 我对赵齐天打了几个手势,赵齐天和我颇有默契,当即回了一个ok。 眼看着老疯子走向我们这边,我和赵齐天都没有动,只是盯着他。 就在他经过我们所在这两棵树的夹空时,耿耿姐和小瑶姐一起在老疯子面前跳了出来。 老疯子被吓得够呛,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我和赵齐天不约而同地一起从树上扑了下去,把老疯子扑倒在地。 老疯子呜呜哇哇地喊叫着,挣扎了好一阵才终于不动了,我和赵齐天被他搞得满头大汗,这货的力气也是真不小。 “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瑶姐问老疯子。 老疯子没吱声也没动,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别装傻了,早就看出你有问题,再装疯卖傻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恐吓道。 赵齐天闻言开始发力,老疯子疼得闷哼一声,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沉,“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小瑶姐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我劝你们离开这里,不然你们会后悔的。”老疯子说道,语气颇为平静,还是没有回答小瑶姐。 “这里已经出不去了,你不知道吗?”耿耿姐说道。 “果然如此吗?唉……你们能先把我放开吗?”老疯子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可是个危险分子,万一你暴起伤人怎么办?”我按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老疯子干笑两声,有些尴尬,“我那时候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让你们离开的,谁知道你们……” 我看向了小瑶姐,小瑶姐摆了摆手。 我和赵齐天这才放开老疯子,反正他赤手空拳的,就算动手我和赵齐天也能制服他。 老疯子站起来揉了揉肩膀,说道:“边走边说吧,不要待在这里,不安全。” 我们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之前那些村民被吸进庙里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其他人都被吸进去了,只有你没事?”耿耿姐顺势问道。 “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活人,他们都不是人。”老疯子的回答在情理之外,却在意料之中。 “这些年村子里面没少来外人,普通人有,会点东西的也有,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再离开,最后都消失在了村子里,你们不该来的。”老疯子又说道。 “他们是怎么消失的?”我问道。 “都被那口井吃了。”老疯子说道。 我沉默了,从刚才那一幕来看,那口井还真的可能会吃人。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那为什么白天还活蹦乱跳的?”耿耿姐问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那都是假象,都是假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钓鱼你们知道吗?没有鱼饵怎么会钓上来鱼呢?每到晚上这些鱼饵就会腐烂,没有外人来的时候,他们每天都会重复一模一样的生活,连说的话都不会变,没完没了的!”老疯子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语无伦次了。 “你别激动,说不定我们能解决这件事呢。”小瑶姐劝说道。 “解决?哈哈……”老疯子大笑起来,笑得都要岔气了。 过了好半天,老疯子终于冷静了一些,而我们已经回到了村里,将老疯子带进了我们的那座土房。 “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你又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赵齐天问道。 老疯子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你们想听,我就讲给你们,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老疯子说话很难听,但我们也没有发作,毕竟这个时候知道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想听,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专程来解决这口井的问题的,就如你说的,我们是那些会点什么东西的人。”小瑶姐说道。 老疯子斜着眼睛打量我们,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就你们?糊弄鬼呢? 耿耿姐这个暴脾气自然忍不了老疯子的小觑,抬手间,一个小太极图出现在了她的手心,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井变(一)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疯子那不屑的神情僵在了脸上,眼珠子随着太极图旋转起来。 耿耿姐高傲地扬了扬头,小手一握,那太极图消失了。 “怎么样,这回你相信了吧。”小瑶姐说道。 “实不相瞒,我以前也见过会这些的,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有这个本事,也罢,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一说吧。”老疯子虽然没有对耿耿姐进行吹捧,但语气却是好了很多。 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候老疯子还不是老疯子,而是一个小伙子,年纪和我差不多,他叫做李金翰,很有文采的名字,可惜他并没有上过学。 这个村子平时除了七年一次的活人祭和一五日的日常祭祀外,和其他的村子也没什么别的不同,不过因为这风俗,村里人很少和外人来往,毕竟随着思想的进步,他们已经知道那种献祭童女的祭祀属于sha人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代村民赶上了一个思想开明的村长,他鼓励村民们摒弃靠山吃山,维持温饱的观念,要开垦荒地,走出大山,发展商业。 同时,村长还极力向上面申请修路通电,且已经被批下来排上了日程。 更为重要的是,村长不想让村子继续被那诅咒束缚,故而经常到外面寻求能人异士的帮助,虽然没有遇到真正的高人,但是这无疑迈出了反抗的一大步。 可能有人要问为啥这个村长思想如此前卫,没错,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而是来扶pi 的大学生。 说来这村长和老疯子还亲戚关系,因为村长来了没多久便娶了老疯子的妹妹。 一开始村长对这些所谓的风俗是不屑一顾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然而在亲眼目睹了一个村民因为错过祭拜而出现脱水的症状后,他也不能不信了。 随着村长大刀阔斧的施为,村民们的日子滋润了不少,而且这村长是个热心肠的人,平时慷慨解囊、乐于助人不说,一旦村民们发生了纠纷,他不会偏袒任何人,处事公道。 一晃几年过去了,村民们已经把村长当成村里人了,而村长也褪去了大学生的青涩,彻底融入了这个山里的小村子。 不光如此,村长还和老疯子的妹妹生下了一个小女孩。 因为童女祭井的缘故,村里人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村长没有,老疯子也没有,老疯子很喜欢这个外甥女,每天就抱着在村里溜达。 然而无论是村长还是老疯子,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自从这个小女孩出生,村子便爆发了一场结婚狂潮,凡是家里有闺女的都在村里找合适的小伙嫁了。 有些岁数小的也都定下了娃娃亲,先把身子破了。 村子本来就有点人丁不旺,再加上农村普遍结婚早,有的十三四岁的姑娘都抱孩子了,所以村长也没当回事,就任由村民们折腾。 然而很快问题就来了,村子迎来了七年一度的祭井,可是村子没有童女了。 女孩是有,但身子都破了,根本就不能用来祭祀,只剩下村长的闺女这一个合适的人选。 村长急了,他能为了这个村子奉献自己的青春,但那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可能舍得。 村民们也不强逼,他们怕村长带着孩子跑了,就一直打感情牌,说村长如果不把自己的女儿祭井,全村的人都要死。 眼看着祭祀的日子越来越近,村长无可奈何之下将女儿托付给老婆和大舅子照顾,自己则是到外面寻求帮助去了。 临走之前村长嘱咐他们在自己回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女儿,他会想办法解决井的问题。 村长这一去就是数天,直到祭祀的日子到来,他还是没有赶回来。 村民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终于等得不耐烦了,把村长家给围了起来。 老疯子当时急得不行,而他的妹妹则是抱着他的外甥女坐在炕头哭。 眼看着村民们冲进了院子,老疯子打定主意,今天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自己的外甥女被扔井里。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被村民们制服捆了起来。 村民们去老疯子妹妹的手里抢孩子,可任凭村民们又打又骂她都不松手,村民们不敢下死手,孩子还小,万一使劲儿大了给弄死就坏了,因为祭祀是要用活人的,于是他们干脆把她和孩子一起捆了。 祭祀的时候村里所有人都要在场,所以老疯子和他抱着孩子的妹妹被一起抬往小庙。 一路上老疯子骂不绝口,说村长为村子做了这么多事,他们一点都不感念恩情,反而提前把村里合适的女孩都给折腾得不符合条件了。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之前村民们所做一切的用意了,可是已经悔之晚矣。 冷血的基因是会遗传的,所以村民们无视了老疯子的叫骂。 到了小庙,村民们还想从老疯子妹妹的手里抢孩子,可她就是不松手,眼看着祭祀的时间要过去了,他们下了狠心,准备把母女二人一起投进井里。 人都已经抬到井口了,出门数日的村长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看到这一幕后他肝胆俱裂,发疯似的往小庙这边冲。 村民们唯恐迟则生变,当即把母女两人投进了井中。 村长冲过来后根本就无暇理会那些村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井里,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婆被绳子捆住,这种情况下掉进井里无人搭救很快就会没命。 村民们看着村长跳了进去,都没做声,继续进行下面的仪式,开始烧香叩拜。 井下传来扑通扑通的水声,小孩的哭泣声,村长的大吼声,女人的尖叫声。 紧接着,用来打水的绳子一紧。 原来村长居然真的救起了自己的妻女,他一手抱着她们一手奋力地将绳子缠到自己的手臂上,通过这种方式往上爬。 老疯子说当时的场景说出去都没人信,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想要抓着绳子从井里爬上来都是难事,更何况村长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不得不承认,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自己心爱的人受到威胁时。 村民们自然发现了异动,都吃惊无比,因为以往祭祀的时候都是人扔下去就没了动静,像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老疯子趁机大喊,说村长不是村里人,他的孩子也不是正宗村里人的血脉,这样祭祀是没有用的,并要求村民们将村长救上来。 然而村里已经没有能够用来祭祀的童女了,而且他们也害怕将村长救上来村长会向外界揭发他们的行径。 在村长为他们普及了知识后,他们已经知道,这种行为一旦被外界知晓,他们都会被抓起来,到时候无法按时祭祀古井,他们都要死。 于是,村民们做出了丧心病狂的事,他们不仅没有把村长拉上来,反而割断了用来打水的绳子。 村长一家三口本来在村长的拼命攀爬之下已经临近井口了,但因为绳子被割断又落回了井中。 亲眼目睹了村民们的冰冷无情,村长一手抓着打水用的木桶,一手抱着妻女,双脚拼命地踩水,口中大骂不止。 然而,村民们接下来的行径更加让人遍体生寒。 他们唯恐村长的闺女不死,祭祀无效,又不敢向这口令他们畏惧的井中扔石头,他们居然找了几根长木杆,在井口围了一圈,不停地将村长一家三口向水里戳。 村长体力消耗过大,本来就难以支撑,很快就不再漂浮起来,沉入水中之前他已经不再破口大骂,而是冷冷地说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丧尽天良的人。 按理说人被淹死了是会漂浮起来的,可是这个定律并不适用于这口井,凡是死在这口井里面的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村长的诅咒,村民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从有了这口井到现在,这样的话他们不知道听了多少。 祭祀结束,村民们离开了,老疯子在树皮上蹭断了身上的绳子,趴在井口看了许久,心中像刀割一样疼,自己的亲人就这样死在了眼前。 因为少与外面的人通婚,所以村里的人多沾亲带故,可是越是这样老疯子就越是心寒。 说到底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敢报复那些村民,又不能离开村子,干脆开始装疯卖傻。 村民们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因为女儿被投入井中而精神失常的大有人在。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发生了,天空中的月亮居然变成了血红色,小庙上方的天空被一块灰色的云团笼罩。 这异常的一幕吓坏了村民们,可是他们不敢细想其中缘由,那一夜无人睡着,熬到天亮后这异常才消失。 没有人出现脱水的症状,这说明祭祀成功了,虽然过程比以往的要曲折。 村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状态,只不过少了村长一家三口,没有人因此生出一点内疚感,所有人都如往常一样,只有老疯子变得呆呆傻傻的,坐在村里的一块石头上发愣,昨晚的一切他也看到了,他觉得有些事将要发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井变(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到了晚上,昨夜那诡异的天象也没有发生,村民们都松了口气。 这一切仅仅是巧合而已,与任何人,与那口井都没有关系,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了问题,有几户人家的门口居然出现了手印。 那手印看形状就是成年男人的,而且手印就好像是把手伸进水里,然后拍在了门上,上面水迹斑斑。 被拍了手印的人家看到手印之后都很生气,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然而,很快他们发现了问题,这手印根本就擦不掉。 每当他们用手去摸手印的时候,便会感觉湿漉漉的,带着一丝凉意,收回手的时候手上还会留有水迹,可是当他们用抹布去擦的时候,抹布却不会粘上一点水。 这件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因为那几户人家都开始骂街了,说是谁这么缺德,在别人家大门口整这玩意儿? 不过经过村长的多年教育,村民们的思想已经活络起来,有些脑子转得快的村民已经发现了问题,被按了手印的都是当初将村长妻子和女儿扔进井里后来又用木棍浸死村长一家三口那几个家伙的家。 这事儿一出,昨天刚刚消失的恐惧又在村民们的心中蔓延起来。 难不成是村长变成鬼魂回来报复了?这个想法再度萌生出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然而持这个看法的都是家门口没有手印的人,至于身为当事人的那几户人家都认定了是有人恶作剧。 有人和他们解释说如果是人为的,那么不可能擦不下去,可是他们仅仅是不想承认而已,为此,他们还和劝说的人吵了起来,差点动手。 家门口没有手印的也懒得和他们较劲,纷纷离开现场,但讨论却依旧没有停止,他们已经开始庆幸,当初动手的不是自己了。 到了下午,一个消息的传出让本就不平静的村子彻底沸腾了,有人死了!是家门口有手印的人! 这户人家姓王,家里三口人,出事的是十四岁的小王。 小王的死相很难看,他的肚子比怀胎十月的女人还要大,全身上下浮肿得好像一个发面团。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断定小王是淹死的,而且是喝了很多水的那种。 然而,悲伤欲绝的老王两口子却一口咬定小王根本就没出过门,一直都待在家里,他们两口子出去干活回来人就这样了。 村民们看着躺在炕上的小王,都知道老王两口子八成是没有撒谎,除非是有人把不知道在哪里把溺死的小王带到了这里,然后没有通知任何人就离开了。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完全是零,因为屋子里面没有任何拖拽的痕迹,而且村子白天到处都有人,没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一切。 这样一来小王的死亡就彻底成了一个谜,看着小王的脸,村民们都有些不寒而栗。 在小王已经褶皱发白的脸上,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如同死鱼一般却又有已经变得黑紫的血丝纵横交错,他的嘴巴大张着,正常人除非是下巴脱臼,不然嘴根本就不可能张这么大。 按照多数人的想法,小王就好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睁开眼睛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吓得大张开嘴吸气,结果水从他的鼻子和嘴巴一同灌入,而他又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不能动了,最终被灌了一肚子水,整个人都泡浮囊了,这才浮出水面。 当然,这仅仅是猜测而已,小王死得诡异,这样猜测下去只会引起更深的恐惧,眼下重要的是小王的后事。 小王还没有成年,属于早夭,没有办法风光大葬,也没有办法葬进祖坟,所以老王两口子决定在山上挑一块地尽快把儿子埋了。 不是他们不心疼孩子,实在是当时是夏天,尸体放一两天就会发臭,更何况小王也不符合停灵的条件,另外,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有些害怕,小王死得太惨了。 闻讯赶来的村民们都上手帮忙,虽然上午发生了点不愉快,但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 老王两口子用棉被把小王裹上,找了块板子,带上铁锹就出了门。 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们抬着小王在村子里行灵的时候居然撞灵了,这一撞还不止一个,被拍了手印的人家但凡有小孩的都抬出了尸体。 拿着铁锹跟着帮忙的村民们相互一打听才知道,包括小王在内,这几个孩子的死相都一样,一看就是溺死的。 这件事就好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村民们的心里,然而出灵是不能中断的,他们只好先放弃讨论。 死了人的几户人家选的坟地都在一块,毕竟山上能埋人的地方不多,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把几个死孩子给埋了,孩子们的家长在自家孩子坟前做了标记,以防记混。 哭哭啼啼了一阵后,家长们都被村民们劝回了村里。 下午没什么活儿,大伙像往常一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拉家常,几个小团体的话题第一次这么统一,讨论的都是水手印和死人的事情。 他们正讨论得激烈呢,又有惊人的消息传来,有人上吊了,还不是一个人,出事的依旧是那几户人家,他们家里的女性都吊死了。 得到消息的村民们几人一队,分批前往出事的人家,到了地方才发现,事情不仅仅是上吊那么简单。 正常的上吊流程是在高处拴好上吊用的绳子,然后站在凳子上将脖子伸进勒脖子用的绳套,最后踢倒凳子。 从这流程不难看出,想要通过上吊这种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首先需要一个足够高的地方拴绳子,确保上吊的时候脚不挨地,这才能够顺利地吊死。 可是这几个上吊的人都是用的同一种方法,她们把绳子在脖子上打好死结,然后搭在房梁上,形成一个类似定滑轮的结构,而后双手去拉绳子将自己吊起来。 人不借助工具是没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长时间停留在空中的,关于这个最有名的课题就是如何掐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提起来。 不过有了绳子做辅助工具,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她们就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吊了起来,直到窒息死亡,面色发紫,舌头从嘴里吐出来。 村民们也很好奇,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发力维持把自己吊在空中这件事呢?是啊,这就是最令人想不通的事情,其实光是把自己吊到窒息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人的身体是有求生本能的,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身体基本都会不受大脑控制地自主求生。 然而,这几个人做到了,他们活生生地自己吊死了自己。 上午死了孩子,下午又死了老婆,这几乎人家的老爷们都疯了,抱着老婆的尸体破口大骂。 村民们大概知道了他们在骂谁,没人劝阻,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在里面。 他们觉得这事就是老村长留下的诅咒应验了,这几户人家遭了报应。 村民们认为门口的血手印就是记号,有记号的人家都会死人,而且不是死一个,他们庆幸自己家门口没有这记号。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人性,男的负责安慰一天死了两个亲人的老爷们,女的则负责整理死者的仪容。 收拾好了之后,照例直接抬出去埋了,因为横死之人也是不能入祖坟的。 在上午埋下的那些小孩头顶,他们的母亲也被安葬下来。 这次埋完人之后天都已经黑了,但令人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回去的路上居然又发生了意外。 那几个死了儿女又死了老婆的汉子突然一起发疯了,他们在同一时间脱离了返回的队伍,向着刚才埋人的地方跑去。 村民们都被搞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以为他们是悲伤过度想不开了,连忙去追。 追着追着他们发现不对劲了,那几个在前面狂奔的人开始边跑边从身上往下撕东西。 一开始是衣服,衣服过后是皮肤,皮肤后是血肉,肋骨,内脏。 由于这些人跑得太快,村民们根本就追不上,但是沿路被几个汉子扔下来的那些骇人的东西却让他们不敢放弃追逐。 一直追到埋人的地方,村民们才发现那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坟边,至此,门口有水手印的几户人家死绝户了,一个没剩。 村民们看着那几个把自己胸腹掏出了一个大窟窿的人,都说不出来话了,那种幸灾乐祸的情绪荡然无存。 之前的女人孩子对他们的冲击已经不小,眼前这残忍血腥的一幕让他们濒临崩溃。 没有人出声,手里拿着工具的默默地挖好了坑,把平日里和自己一起喝酒吹牛的乡亲埋了。 至于那些散落在路上的血肉内脏根本没人去捡,一方面都扔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敢。 回村的时候他们换了一个方向,避开了那血肉模糊的路。 夜空中的明月撒下的光芒好像是在嘲笑着他们,冷血不证明不会害怕,他们害怕自己也会死得这么惨。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井变(三)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往日大家吃过晚饭后都会在路边吹牛扯皮一阵再回家休息,可是今天所有人都没了这个心情,吃过饭后就躺下了。 所谓兔死狐悲,几户人家死光的事情直接导致了近乎全村人的失眠,除了小孩子之外,其他人都是辗转反侧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村民们都出门检查了一下自家的大门,还好并没有出现那水手印。 有些自作聪明的人还把大门给拆下来了,心想没有门就自然不会有手印,也不知道说他们聪明好还是傻好。 手印没有再出现,村民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兴许村长杀了几个主犯全家已经出气了,不想再杀人了,他们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然而,现实与理想比较起来都是很骨感的,上午有人打水的时候在井里看到了村长的脸。 那张脸遍布整个井下的水面,和村长生前的模样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那双眼睛充满了恶毒与憎恨。 这个在井中看到村长的村民当场就吓懵了,提着水桶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村子,逢人就哭喊着说在井里看到村长了。 村民们被他的话吓坏了,同时心中升起怒火,本以为已经平安无事,被他这么一说又要提心吊胆。 这人在村里边跑边说,遇到不想听和不敢听的还会拉着对方说,很快村民们就受不了他了,将其痛打一顿,险些将其当场打死,多亏这人的家人来把他领了回去。 然而,这人已经疯了,不是老疯子那种装疯,而是真的疯了,家人一注意不到,他就会从家里跑出去,然后在村里转圈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他回来了,不会放过任何人什么的。 奇怪的事情不光是这人的奇怪遭遇,昨天死掉的那些人居然复活了! 那些因为家门口被拍了水手印而死去的人们都活了过来,最早发现这一切的人是老王的邻居。 他当时正在院子里琢磨辣椒串子,结果突然发现隔壁老王家有人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小王。 他以为是自己悲伤过度看错了,毕竟平日里他是很喜欢小王的。 不过遇到了这种事,他也不能当没看见,放下手头的活计就过去了,邻居一场,就算老王一家都没了,他也不能看着熊孩子跑到老王家院子里去嚯嚯人。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来到老王家院子后,近距离观察下他却得到了更加肯定的结论,这孩子就是小王! 不仅如此,小王还和他打了个招呼,说要找自己的小伙伴玩儿去,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院子。 看着小王离去的背影,他懵了,小王、小王的母亲、小王的父亲,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埋的,可眼前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他怀疑人生之际,老王家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妇女走了出来,正是老王媳妇,“大哥来了啊,快进屋啊,和老王在这儿喝点。”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老王媳妇,露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大妹子你们先忙着哈,我还有点活计,等干完了我再过来。” 说罢,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老王一家都死了,昨天死的,自己亲手埋的,老王一家人又活了,是自己埋错了,还是刚刚看到的是鬼? 他走在村中的路上,脑子里面几乎变成了一团浆糊。 苦思无果后他决定找几个要好的朋友问一问。 还没等他登门拜访,他便发现很多村民出现在了路上,都是面带疑惑、惊恐、难以置信等神色。 他拉住几个人问了一下,这才知道不光是自己遇到这事了,其他几户人家昨天死了的人居然也都“活”过来了。 大家渐渐聚在了一起,确定那几户人家的人都不在周围后便讨论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脑子转得快的提出了意见,到昨天埋人的地方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如果尸体在那儿,那么至少可以肯定现在出现的不是人。 于是大伙成群结队地带着工具就赶到了埋人的地方,虽然扒坟是很造孽的事情,不过所有人都下定决心了,为了活命他们连活人都能拿来祭祀,还会在意死人吗? 可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彻底茫然了,根据地形地势可以肯定,这一片就是他们昨天埋人的地方,可是这里如今光秃秃的,连坟包都没有一个。 有人想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可哪里有全村人都在梦里碰到一起的道理。 莫非是死而复生?有人这样想着,虽然很牵强,但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很快,有人张罗回村了,老王的邻居稀里糊涂地跟着众人回了村子,回来之后他去了老王家。 他有点释然了,如果老王一家真的都活着,那是好事啊,这说明没有人遇害,当时动手把人扔进井里的都没事,其他人就更没事了。 如往常来做客时一样,老王和媳妇用好酒好菜热情地招待了他,只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寻思的,居然盛的都是倒头饭。 吃喝间,又来了几个人,都是平日里和老王关系比较好的,老王热情地招呼大伙坐下,加了碗筷。 有人隐晦地提起了昨天发生的事,但一提到这个老王两口子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鬼里鬼气的,于是没人敢再问。 等到天色发暗的时候,跑出去玩儿的小王回来了,老王忽然间就不再那么热情了,婉言送客。 可是来做客的几个老爷们都喝高了,五马长枪的根本没把老王撵客的话放在心上。 这也不算新鲜事,喝醉的人恋桌的话别说用言语驱赶了,你能把人顺利抬走都算不错了。 眼见没有一个人离开,老王一家三口都脸色更加难看,屋子里的温度都开始下降了。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几个老爷们借着酒劲就是不走。 老王一家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桌子旁站成一排,冷冷地看着他们。 接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老王一家三口居然开始掉渣了,先是衣服,接下来是血肉,一片片地从身上脱落,飘散在空气中。 而桌子上的酒肉也渐渐变成了蛆虫和血水,等到老王一家三口全部消失,桌子和饭菜碗筷也不见了,屋子里只剩下几乎吓傻的几个老爷们。 反应过来后,他们发出了比女人还要尖锐的叫声,屁滚尿流地逃出了老王家。 相似的一幕在其他几户人家也有发生,去做客的人都从屋里逃了出来,一口气跑到路上,趴在地上呕吐起来,还有的人边跑边吐。 有好信的村民打听发生了什么,在知道事情经过后都是吓得脸色发白,尤其是住得离那几户人家近的。 一切变得越来越诡异了,看热闹的村民们在一点也不真诚地安慰了一下那些受到惊吓的人后便都匆匆回了家,把院子门和房门都锁上了。 而被吓得够呛的那些村民也被自己家人领了回去,同样是紧闭门户。 怪事接连发生,村民们的精神变得极其紧张,只要窗外有一点响动他们都会把藏在身边的菜刀和擀面杖掏出来警惕半天。 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连两天都休息不好让他们没能坚持到天亮,在后半夜就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后的村民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自己出现在了小庙里,从井中打水。 为什么要打水,自己又是怎么来的他们都已经不记得了,就好像只是为了打水而打水一样。 像往常一样,从井里将水桶摇上来,抱着水桶,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喝一口。 在将脸凑向水桶的时候,他们却猛然间发现水里是村长的脸,平日里和蔼而又平易近人的村长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透着极其可怕的目光。 村民们都吓坏了,将桶扔回井中,连滚带爬地逃向庙外。 一口气跑出老远,他们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这天色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灰蒙蒙的,就在他们喘息间,身后忽然传来呼唤声。 回头一看,他们发现那几户已经死光的人家的所有人居然都站在小庙门口,这些人正在向他们招手,一边招手一边说着过来陪我。 再度受到惊吓,他们想要转身逃跑,但身体却不能动了,那小庙忽然就变成了村长的脑袋,庙门就是嘴。 村长向着他们张口吞来,那张嘴变得越来越大,庙前的那些人、树木、天空、大地,一切都被村长吞进了口中。 周围骤然变黑,他们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好似鬼魂绝望的哭喊,再度恢复视线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也站在了庙门口,周围都是熟悉的乡亲,他们排队走向庙门,走进去就不再出来。 这一幕让村民们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感直击灵魂,好像庙中就是十八层地狱,走进去就会永世受苦,再无翻身之日。 所有人都一起惊醒了,醒来后便发现和自己躺在一起的人也同时醒来,他们的妻子、丈夫、母亲、父亲、儿子、女儿、兄弟、姐妹,都是浑身大汗,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井变(四)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孩子们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大人们喘着粗气面面相觑,感受着对方的恐惧。 村民们十分默契地没有同身边的人回忆那个梦,因为他们已经能够确定对方和自己做了同样的梦,说出来只会让恐惧升级,起不到任何作用。 吃过早饭之后,人们在村中相遇,比往常更加热情地打着招呼,只不过他们都发现了对方眼中隐藏着的恐惧。 而那些掺和在人群中不知到底是死是活的人更是令他们不寒而栗,但他们又不敢表现得生分,因为他们害怕。 没有人再像往常一样干活儿了,身心的双重疲惫让他们不堪重负,他们聚在一起聊天,捡快乐的事情说。 可是,噩耗却再次主动找上了他们。 村子里面的家禽和牲畜莫名地集体死亡,最早发现异样的是我们的熟人——老赵。 老赵昨夜同样做了那个梦,早上起来很不精神,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大道上和人们聚在一起聊天寻找安全感。 因为他家两边分别是村长家和一个不住人的院子,村长一家三口已经被害死,没人住了,而另一个院子也是他的,他在里面养了一群鸡鸭和两头猪。 老赵每天吃完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喂这些禽畜,每年除了自己吃,他还会托村长将这些禽畜带到外面去卖。 这让老赵得到了不菲的收入,他深感当初听村长的话搞养殖是正确的,可惜,老赵是个冷血的人,他虽然受了村长的恩惠,但是在那件事发生时,他却没有为村长说一句话。 如今村长没了,他想的不是村长的好,而是这些禽畜怎么处理,带到外面去卖?可是他也没做过生意啊。 实在不成同村里人换点日用品和大米白面什么的也好,老赵如此想着。 进了院子,离房子越来越近,老赵感觉有点不对。 这房子原来是住人的,但是这户人家断了香火,最后一个人是个姑娘,姑娘嫁人的时候老赵用很便宜的价钱买下了这个房子。 房子之前是闲置的,在村长来到这里后,受到启发的他便将其间并了一下,炕和灶台都拆了,只设一面墙,一边上置鸡架养鸡,下面养鸭,另一边养猪。 往常来的时候走到这里他都会听到鸡的打鸣声,鸭子的嘎嘎叫声,以及猪哼哧哼哧的声音,可是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动物可不像人,说不出声就能够保持安静,所以眼前的这一幕很不正常。 怀着忐忑的心情,老赵打开了那扇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损严重的门。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让老赵肝胆俱裂的一幕,鸡鸭猪都死了。 鸡架上的鸡都将头卡在了木制鸡架的缝隙中,鸡嘴大张着,仿佛要拼命地发出声音一般。 下面的鸭子死状更加诡异,他们两两将脖子缠在一起,就像被系在一起的两条绳子,因为鸭子的数量是单数,没有“助手”的那只鸭子居然在脖子上打了一个结,根本就无法想象它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幕让老赵的心都在滴血,这些鸡鸭已经养了半年,人力和资源的投入都是巨大的,就算不能卖了,村民们也不和他换东西,这些鸡鸭也够吃一冬天了,到时候能天天吃肉,可是如今却都死了。 对了!还有猪!虽然另一个屋子里面没有动静,但老赵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猪可要比鸡鸭金贵多了,当初抓猪羔子他没少花钱。 推开墙上自己安装的简易木门,老赵瞪大了眼睛,他养了两只猪,但如今这里却只剩下一个了。 至于另一只猪,老赵知道它去了哪里,因为仅存的那只猪已经死了,而它的肚子大得不像话,几乎被撑得透明了,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破碎的猪内脏,以及另一只猪的身影。 老赵终于崩溃了,都顾不得地上脏,一下子跌坐下来,眼睛没了焦距,身体不时颤抖一下。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赵悲极生怒,冲出院子,站在大道上就骂,是谁和他老赵过不去,把他家的鸡鸭猪都弄死了。 聚在大道上唠嗑的村民们纷纷闻讯赶来,安慰老赵的同时进屋看了情况。 可是看到那些鸡鸭猪的死相之后,村民们都沉默了,这能是人干的吗? 且不说把鸡鸭搞成那个样子会不会发出动静被老赵发现,那只猪套娃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有人把一只猪塞到了另一只猪肚子里? 可是这要怎么塞?从哪里塞?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退出了屋子,大伙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只有老赵还在骂人,说自己被坑了。 其实老赵心里也清楚,这事不是人干的,可不是人干的又能是什么干的呢?他根本就不敢想下去,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了。 很快,村民们意识到了问题,老赵家的禽畜出事了,那他们家的会不会也一样? 这么一想,他们都跑回自己家检查去了,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家里养的禽畜居然都死了。 其实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他们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没了往日里的鸡鸣狗叫。 将禽畜的尸体收拾起来,村民们又聚在了一起,邀请对方到自己家吃饭,事情已经发生了,心痛也没用,在夏季尸体很难保存,只能尽快吃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由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禽畜,所以去谁家吃也是个问题,后来村民们商议一番,决定干脆摆个露天席,大家聚在一块喝酒吃肉。 在这个特殊时期,大伙凑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还能够消除一下内心的恐惧感。 说干就干,老爷们和小孩子搬桌椅板凳,老娘们做饭,小孩子们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那几户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的人家都没有参加这个活动,这对村民们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如果这些人来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开心的吃吃喝喝。 村里的妇女们常年做饭,手法极为纯熟,更何况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效率极高。 烧水的烧水,放血的放血,拔毛的拔毛,切菜的切菜,掌勺的掌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很快各种菜肴就开始上桌了。 小鸡炖蘑菇、小鸡炖粉条、小鸡炖土豆干、鸡胸肉、麻辣鸡头、糖醋鸡翅、白斩鸡、辣子鸡丁、干锅鸭头、卤鸭爪、片鸭肉、炭烤鸭脖、猪头肉、猪耳朵、猪舌头、五花肉烩酸菜、红烧猪里脊、炭烤猪腰子、清蒸猪血肠、卤煮猪蹄子、酱扒猪肘子…… 再加上地三鲜,各种凉菜,村子里今天就好像过年了一样。 围在桌旁的老爷们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彼此攀谈着,时不时地举杯。 很快,妇女们收拾好了厨房后也都上了桌,场面越发的热闹了。 平时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事,村民们也会这样聚在一起,但这次绝对是最热闹,最痛快的一次,平时不喝酒的人都端起了酒杯,那些需要别人劝酒的比谁都主动。 大家都知道这样只是为了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可是谁会说出来呢,维持这样再好不过了。 由于死去的禽畜过多,一顿是吃不完的,所以村民们相约大吃三天,除了早饭自己在家吃外,午饭和晚饭都聚在一起吃。 正好第二天还要祭祀古井,大家现在都对古井害怕得厉害,而经常聚在一起对缓解恐惧有奇效。 也就是村里没有能够满足这么多人住在一起的地方,不然村民们肯定已经住到一起去了。 酒越喝越多,村民们的大笑声和吆喝声传出老远。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惊悚的事情就发生了,在酒杯中居然出现了村长的脸,就和梦里村民们在水桶里看到的一样。 不光是一个人,所有的村民酒杯中都出现了,就连小孩的水碗,和桌上的菜汤里面都是同样的情况。 老赵又是第一个发现的,因为自私自利的本性让他这一顿饭吃得很不开心,身边的人每动一下筷子他都会心痛。 所以虽然一直强颜欢笑,但老赵总是低头看着桌子。 因为没少喝酒,所以老赵有点头晕眼花,恍惚间,老赵觉得酒碗有些不对,怎么好像看到村长了呢? 定睛一看,不是好像,村长的那张脸就在酒碗里,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老赵吓坏了,直接把酒碗给扔了。 啪嗒!酒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声音本不大,却让故作开心的村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神经紧绷的他们已经受不了一点刺激,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老赵。 老赵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人的酒碗。 村民们见状都低头看向了自己的酒碗,无论酒多酒少,碗中酒是否晃动,所有人都看到了村长的脸。 人们都下意识地扔了手中的碗,小孩子们更是吓得嚎啕大哭,村民们苦心演出来的欢乐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酒碗虽然扔了,但村民们发现洒在地上的酒只要没有渗入地下,无论面积大小,都能看到村长的脸,不光是酒水,就连菜汤中都是如此,只要是能够承影的液体,都会出现村长的脸! 第一百三十章 井变(五)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恐惧如同狂风暴雨般在村民们的心中肆虐蔓延,有人跌跌撞撞地逃走,有人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有人和身边的人抱头痛哭。 村民们竭力营造出的轻松愉悦的氛围在这一记重拳下支离破碎,共同的见证反而让伪装与遮掩都成为了天方夜谭。 在这一次集体聚餐后,所有村民都开始尽可能地远离任何液体,如果不是渴得受不了,甚至不会去喝水。 到了不得不喝水的时候,他们也会闭上眼睛,摸索着去接触水源,因为村长已经无处不在了,只有存在液体的地方,就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一夜难眠。 第二天,祭祀照常举行,无论心中多么恐惧,多么不想接近小庙,村民们都必须要去,因为不祭祀死得会更快。 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这一切都被老疯子看在眼中,村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也心中有数。 只不过有一点他想不太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到水就会躲出老远,无论是路边的脏水沟还是桶里的饮用水,甚至是吐出来的唾沫。 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祭祀,村民们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匆匆地烧香,匆匆地叩拜,匆匆地离开。 老疯子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心中却有着快意,他知道这些都和村长有关。 然而老疯子这段时间并没有经历过任何不寻常的事,他也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亲眼目睹妹妹一家三口死去,老疯子自感对不起他们,就算村长杀了他,他也不会有怨言。 在祭祀结束返回村子的路上,一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将恐惧催化到了极限,有一个小孩因为乱跑被人撞了一下,结果踩到了一滩小水洼。 下一刻,小孩像陷入了沼泽一般,渐渐被那水洼吞没了。 村民们了解村子以及村子周围的一切,这水洼只是雨后留下的积水,深度仅仅能够没过鞋帮而已,如何会淹没一个人? 在这期间,那个小孩疯狂地哭喊求救,但是没有一个村民敢上前救援,就连他的父母也只是抱头痛哭。 继之前那几户人家全家死绝后,这是第一个死亡的人,一个小孩,在村民们眼中他是一个无辜的人。 至此,村民们终于明白,村长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只不过相较于干掉那几户人家的方法,他们可以死得慢一些,委婉一些。 一路逃回村子,村民们都开始悄悄地收拾起了行装。 他们准备逃离这个村子了,虽然不按时祭祀同样会死,但至少能多活几天,而且谁知道这古井的变化会不会已经导致那个规矩被打破了呢。 之前被吓疯那个村民今天就没参加祭祀,他的家人想要拉着他一起去,但疯子怎么会老实听话呢。 然而,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那个疯子趴在村口的地上打滚。 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错过了祭祀,脱水的症状很快就会出现,到第二天基本会严重到足以致死的程度,可是看那老疯子怎么也不像不舒服。 逃出去不会有事的!村民们不停地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也许只要逃走了,他们不仅能够摆脱村长的噩梦,还能不再受限于古井的约束。 他们听村长说过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比他们有时去采购生活用品那个镇子还要大的城市,火车、轮船…… 也许能够在那样的地方过上幸福的生活呢,村民们渴望着,向往着。 至于为什么悄悄地离开呢?他们希望有人能够留下,在被野兽追赶的时候,没必要跑赢野兽,只要跑赢自己的同伴就可以了,身后的同伴越多,自己就越安全,而如今在他们眼中村长就是野兽。 很快便有人收拾好了行装,事实上凭借人力能够带走的东西并不多。 老赵是第一个收拾好的,他除了钱没有带任何东西,村长还活着的时候,两个人经常聊天,他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钱就足够活下去了,并不需要其他。 带着自己的全部积蓄,老赵和老婆孩子一起出了门,因为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所以他就像平时一样,闲庭信步。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老赵比任何人都明白,而且他也有信心不会被其他的村民发现。 一路来到村口,老赵回头看了一眼村子,这一走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赵的女儿哭了,他的妻子轻声安慰着,老赵一言不发,拉着妻女就走上了土路。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找了个半大小子定亲给女儿破了身,被扔进井里的就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 老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卑劣的人,在这个村子又哪里有好人,好人会用别人的女儿去祭祀古井? 老赵离开没多久,村里的人就陆续出发了,为了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他们很多都选择了不走那条路,而是在山里穿行。 在村子生活了一辈子,这座大山他们很熟悉,无论是哪个方向他们都能走出去,顶多就是费点力气。 当然,毕竟村子人多,所以还是有村民在路上遇见了。 相遇后他们都是热情地和彼此打着招呼,但是却对将要去做什么绝口不提,而且很快就会和彼此分道扬镳,并加快速度。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村子就只剩两个人了,老疯子和真疯子。 真疯子坐在村口流口水,望着那些在山上穿行的村民发呆。 他被家人抛弃了,想要带一个不听话的疯子出山简直太难了,他的家人做不到。 老疯子站在真疯子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一场祭祀让村民们将穷凶极恶的一面暴露得淋漓尽致,这让他感到懊悔与恶心。 他也曾冷眼看着别人被扔进井中,如今他只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 至于那些村民能否离开,他不知道,或许能吧,但是他并不认为离开了村子这些人就能幸福快乐地活着。 看了一会儿,老疯子觉得很无聊,就返回了村子。 真疯子依旧坐在那里,他已经不再整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大喊大叫了,多数时候他都在发呆,就像一个沉思者。 …… 老赵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出发已经很久了,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起了雾。 山里的气候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种突然起雾的情况虽然很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老赵当时并不在意,毕竟还能看清脚下的路,于是他继续带着妻女沿着出山的那条石路一路前行。 可是在雾气中走了这么久,按理说应该已经出去了,但是他们却依旧在山上。 老赵的女儿因为雾气的原因有些害怕,一直不怎么说话,老赵的妻子问过一次为什么还没走出去,但是老赵也搞不明白,干脆将老婆呵斥了一通,没有解释。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赵慌了神,步子越来越快。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老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问题,他居然走回来了,就站在那个岔路口,向前看去就能看到村庄。 老赵的女儿被吓哭了,他的老婆也压抑地抽噎着。 冷汗顺着老赵的鬓角流淌下来,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根本就不敢细想。 犹豫了一会儿,老赵拉着妻子和女儿转身再次走上了岔路口。 他宁愿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意外,所以这次他格外地小心,走得很慢,很仔细。 不光老赵一个人,所有的村民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无论他们选择从哪个方向离开。 只要走出一定距离,他们就会被雾气包围,而在雾气中穿行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回到雾气出现的位置。 老赵第二次返回岔路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已经走不出去了,而且他也不敢在天黑的时候在山里乱转,所以他带着妻女返回了村子。 其他的村民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村子,没有一个人成功地离开。 而且回来晚一些的村民还看到了另一幕,那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村民们披着白色的斗篷,带着兜帽和面具,整齐地走向小庙的方向。 碰巧遇到的人都躲在了一边,在这个游魂一样的队伍经过之后才敢回家。 回到家中的村民们都绝望了,没有办法离开,难道只能在这里等死吗? 因为困倦与疲惫睡着后,村民们又做了同样的梦,在梦里,周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们能感受到自己身在水中,因为这些水正不停地从口鼻灌入他们的眼睛。 强烈的窒息感折磨着他们,但是他们却不能失去意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周围开始变亮,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井中,就是庙里的古井。 待到周围完全亮起来,恍惚间他们又来到了村里,他们能够看到自己和村里的人都在平静地生活着,像那场祭祀发生前一样,只不过,这美好的场景中并没有村长的身影。 他们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待到太阳落山,天黑下来后,他们又回到了井中,被冰冷与窒息感包围,这一切循环往复,直到他们从梦中醒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井变(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吗?村民们似乎明白了村长的意思,村长不仅要他们死,而且死了以后也不会让他们安生。 村民们再次聚在了一起,商议怎么才能保命,昨天全村出逃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不如集思广益。 死去的禽畜没有被吃完,本来村民们还能再搞一次会餐的,可是没人愿意做饭,因为做饭是需要水的,昨天那个小水洼将孩子吞没的场景历历在目。 而且今天好几个人都没来,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也变成了半死不活的状态,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可能是被拉进了杯子里,也可能是水缸,谁知道呢。 据那个死去孩子的父母说,他们的孩子又“活了”,现在就待在家里,他们可不敢把孩子带来。 常言道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惜虽然村民们集思广益,但却没想出任何办法。 他们知道问题可能就出在那雾气上面,但他们想要逃出去必须穿过雾气,除非他们会飞,大家都是凡人,谁能飞起来呢? 其实就算他们有飞机也没用,我们之前放出去无人机不是一样无功而返。 这样的讨论持续了不知多久,就在村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村子来了一个人,外人。 这是一个货郎,说起货郎,城里长大的人可能不太了解,这是一个职业,多见于农村,即使在如今,一些偏远的村落依旧有他们的身影。 因为交通不发达,偏远村落的村民们想要购买生活日用品需要跑很远的路,于是,货郎这个职业应运而生。 他们往往挑着一副扁担,带着茶米油盐等货物翻山越岭,到村庄里面去贩卖。 这些货物是货郎在集市采购的,再卖到村子里,因为村民普遍也不富裕,所以货郎往往不敢把价格定的太高,所以只是挣个辛苦钱。 到了后来,有的村子通了路,汽车也开始普及,货郎们鸟枪换炮,多开着厢货到村子里卖货。 “茶米油盐酱醋茶,剪子菜刀针线刷,要买的赶紧了,下次不知道啥时候来了……”货郎挑着扁担进村,看到村民们都聚在一起面露喜色,放下扁担坐在院子外面吆喝起来。 村民们一开始还无精打采的,可是很快就纷纷喜上眉梢。 村长恨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可是货郎不是村里人啊,他应该能够离开,如果能让货郎把他们带出去…… 村民们相互商议了一下,而后热情地将货郎迎进了院子。 货郎被村民们搞得有点懵,平时自己来了这些人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因为这些人觉得他卖东西贵,其实他的价格已经定的很公道了,毕竟需要走很远的路。 除了必须买东西的情况下,村民们都不怎么搭理他,就算买东西也是能砍多少砍多少。 不过货郎对这个村子的古怪习俗知道一点,因此也不敢过于得罪这些村民,万一因为块八毛的钱被扔进井里,那就亏大了。 他一个人走南闯北的,如果真死在这里,都没人给他申冤,死了也白死。 因此村民们这么热情货郎也就配合地摆出了高兴地样子,同一些眼熟的村民打着招呼,什么上次买的剪子好不好用,油盐做菜香不香…… 令货郎更为吃惊的是,这次村民们变得很大方,买东西根本不讲价,而且购物的人数比平时不知道多了几倍。 货郎带来的货物很快就见底了,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村民们没有一个人买豆油青酱这些液体,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他可以说是大丰收,赚得盆满钵满。 东西卖完了,货郎也不愿意在这个邪性的村子久留,当即重新挑上扁担就要离开。 令他没想到的是,村民们都没把买来的东西收起来,全部都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货郎慌了神,心想这不是要谋财害命吧,可是细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要谋财害命,刚刚直接弄死自己多好,何必大费周章的先买自己东西。 更何况害人性命这种事情很见不得人,就连夫妻、子女、父母都不能透露,怎么会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合作。 自古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人的嘴,长流水,多少一度被认为是无头悬案的就是因为知情人说漏嘴而告破。 这么一想货郎就不是那么害怕了,但他也不敢回头去看那些村民,因为他发现那些村民的表情都很古怪,激动中带着忐忑。 等到货郎走上了土路,他身后那些村民居然还跟着,由于土路有些狭窄,所以村民们排成了长队,好像一列火车,货郎就是车头。 货郎终于忍不住回头了,恰好老赵跟得最紧,货郎忍不住问老赵村民们到底要干啥。 老赵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他们就是溜达溜达。 货郎彻底无语了,心想你们爱跟就跟着吧,真要动手他也认了,反正这么多人他是铁定打不过的。 眼瞅到了岔路口,老赵激动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昨天前后试了两次,他已经明白,转折点就在这个岔路口。 眼看着货郎踏上了岔路口,老赵也跟了上去,但是一步迈出他又退了回来,因为刚迈出一步,他就发现眼前都是雾气。 退回来之后,老赵发现货郎就走在前面,可是只要向前一步,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货郎察觉到了身后有些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发现村民们就和精神失常了一样,在岔路口那进进退退,还有的直转圈。 看了一会儿,货郎叹了口气,这村子的人当真有毛病,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他刚刚转身,那些村民就开始呼唤他,一开始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后来就整齐地一起喊,货郎!货郎!货郎! 货郎本来打算一走了之,可是这些人喊的实在烦人,他就问村民们要干啥。 村民们也不说,只是让他过去,货郎有点生气了,这不是拿他开涮吗?就快走了两步。 老赵看着货郎又走远了一些,吓得魂儿都飞了,在他们看来这个货郎就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货郎走了,他们就完了。 于是老赵赶忙和身边的村民们沟通,别在那儿瞎喊了,就说要买东西。 村民们福至心灵,都说自己要买东西。 货郎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商人逐利,货郎虽然是小本买卖,但也是个商人,扁担里面还有些油和酱,这两样都不便宜,要是也能卖出去,这回就真的赚大了。 虽然村民们焦急又狂热的表情让他有些许的不安,可货郎还是走了回来,放下扁担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布。 货郎还想说两句口条,推荐一下自己的货物,但是老赵一脸的不耐烦,让货郎把东西放在一边的地上,然后催促身边的人赶紧给货郎钱。 老赵身边的几个村民虽然很不爽老赵的做法,但为了离开村子,还是胡乱塞给了货郎一堆钱。 货郎做了多年的生意,知道这些钱只多不少,往背着的钱袋里面一塞,挑起扁担就要走。 老赵制止了货郎,将货郎肩膀上的扁担拉下来,抓住扁担的另一头,这才示意货郎可以走了。 货郎有点生气了,用过扁担的都知道,扁担是有吊绳的,两个人抬着下面的筐都当啷到了地上,还怎么走。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更加让货郎懵逼了,老赵身边的几个村民都来抓扁担,扁担才多长,没地方抓的人都去抓身边人的衣服。 一会儿的功夫,村民们你抓我我抓你,都连在了一起。 货郎问村民们到底要干什么,老赵不耐烦地催促货郎快点出发。 眼见村民们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货郎只好一手提着筐,一手牵着扁担上路了。 至于扁担另一边上挂着的筐,因为碍事早就被村民们丢到了一边,货郎也没去捡,心想赚了这么多钱,还在乎一个筐干什么,大不了回去再编一个。 踏上岔路口,货郎走的很慢,因为身后拖了一群人,他迈出一步后面的人好半天才能全跟着迈一步,而那些人又都拉着扁担,他再有力气也拖不动这么多人。 拉着扁担踏上岔路口,老赵的心情很忐忑。 可是该来的总是要来,那雾气居然又出现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扁担前面还有拉力在带着他前进。 老赵大喜过望,他觉得只要抓住这条扁担,自己就能逃出去了。 后面的村民们进入雾气之后也都抱着同样的想法,前面的人走他们就跟着。 货郎就这样拉着村民们走出了几十米,这几十米的距离货郎从上午走到了下午。 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货郎终于受不了了,这样下去啥时候能下山,他想回家的话下山后还要再走老远。 如此想着,货郎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货郎险些被吓得尿了裤子。 自己身后最近的位置居然跟了一个没有脸的人,他脸上的肉好像是都被水泡掉了,两个眼珠子被两个像脐带一样的东西连着,摇摇欲坠,脑子都淌到口腔里面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井变(七)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货郎顿时肝胆俱裂,发出了一声分贝极高的尖叫,他有点明白这些村民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村子肯定出了问题,而他们之所以跟着自己,就是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出不去。 并不是货郎有多聪明,单凭村民们前后的怪异举动,再加上这跟在后面的玩意儿,别说货郎是个能做买卖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琢磨出来了。 这没有脸的人只是出现一刹那就消失了,但货郎分明感觉到那双啷当锤一样的眼珠子透着警告的目光。 如果继续拉着这些村民,天黑都走不出去,而且就算真的把这些人带出去了,他还能活吗?刚才那东西能放过他吗? 这么一想,货郎扔掉手里的筐,就要松开扁担跑路了,这些本就不值钱的东西哪里有小命重要。 可货郎还是晚了一步,他的一声尖叫已经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老赵和离得近的几个村民当即顺着扁担摸了过去,抓住了货郎。 虽然眼前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人,但他们知道货郎就在那里,这是他们唯一逃出生天的希望。 货郎被抓住后大惊失色,喊着让村民们放开他,可村民们哪里肯松手,越来越多的人抓了过来。 货郎拼命地挣扎,结果惹怒了村民们,村民们看不到货郎的身体,于是就拼命地拉扯。 货郎发出阵阵惨叫,居然就这样被村民们给撕碎了。 货郎死了,所有的村民都是眼前一阵恍惚,再次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岔路口。 有些村民看到自己手中抓着的血肉后连忙给扔了,拼命地擦着手。 老赵扔掉手里抓着的半截手掌,没有一丝内疚,反而怨恨货郎不带他离开。 骂了两声,老赵向着村子走去,连老婆和女儿都没管。 村民们被老赵的情绪感染,对货郎骂不绝口,有些丧心病狂的甚至生吃了手中的血肉。 陆陆续续地回到村子后,村民们依旧聚在一起,这个时候天还没黑,这次没能逃出去,他们只能再想办法。 可是能来村子的外人也只有这个货郎了,再想用这种方法已经不现实。 天色越来越暗,没有人敢回家,他们害怕黑夜,害怕那绝望而又无助的梦境。 终于,天完全黑了下来,村民们凑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当时是夏天,就算在外面待一夜也没啥事,而且自从那些禽畜死后,村子里除了人就没有任何活物了,鸟不往这边飞,地里没有蚯蚓,甚至蚊虫都无影无踪。 就这样挺了半宿,老赵的女儿忽然对老赵说想上厕所。 老赵看了看周围,指着院子的角落说你就蹲那尿吧,快点回来。 老赵的闺女有些不好意思,但让她到没人的地方去尿她也不敢,好在那个角落月光照不到,是一片阴影。 虽然有些丢人,但脸皮哪里有小命重要,于是老赵的女儿就走向了那个角落。 周围很安静,所以村民们都听到了老赵和女儿的对话,但是如今这种事情已经让他们提不起来兴趣了。 时间流逝,女儿迟迟都不回来,老赵慌了,起身到那个墙角去看了一眼。 可是地上仅剩一滩被尿液浸透的泥巴,哪里还有人影。 老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液体,尿液自然也是液体,难不成……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心里有些伤心,但老赵也没说什么,兴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和女儿团聚了,更何况,明天天一亮女儿就会“活”过来。 回到原本自己待的地方,老赵的老婆问他女儿呢,老赵只说了两个字,没了。 老赵的老婆压抑地哭泣起来,老赵也不安慰,只是坐下来发呆。 老赵女儿虽然失踪了,但是却引起了连锁反应,人有三急,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上厕所,但凡是走到角落里去撒尿的人就没有一个回来的。 老赵还亲眼看到一个老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撒尿,结果整个人被自己尿出来的水线给吸了进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村民们都麻木了,如果撒尿也要死,那么谁又能逃得过去。 …… 第二天一早,村子出奇的热闹,一切就好像恢复了当初的样子,村民们很早就起来,干活,做饭,打水,唠嗑…… 然而老疯子却知道,这些已经都不是活人了,就连那个被吓疯的人也已经恢复成了没疯之前的样子。 按照老疯子的说法,一开始的十年时间,那些村民们不停地重复着从村长一家三口遇害,直到所有人死绝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而老疯子就这么看了十年,这才搞明白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而那十年来到村子的外人还是能够安全离开的。 可是十年后一切都变了,所有的村民们开始每天都重复一模一样的生活,也许是村长玩儿腻了吧。 而打那时候起,村子就已经只能进不能出了,进来的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有本事的人,就没有一个成功走出去的。 老疯子倒是一直能够自由出入,但他早已经没了离开的心思,这里是他的家,他的亲人,熟人,仇人,都死在了这里,他打算在这里终老。 至于我们来时他之所以吓唬我们,只是因为我们还年轻,他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把我们赶走,可是我们当时到底能不能离开,他也不保准。 听完了老疯子讲的故事,我们四个都沉默了,整个事件充满了人性的阴暗与扭曲,而且老疯子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了,讲的断断续续,很多地方都要我们自己分析。 但我还是听懂了这个故事,说实话我觉得这里的村民一点也不值得可怜,他们的所作所为,无论在人间还是地府,都会被惩处,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 可能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口渴,老疯子向我们要了一瓶矿泉水,赵齐天递给了他一支烟,老疯子也没客气,点燃后深吸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老李,那你现在还需要按时祭祀那口井吗?”我问老疯子,听了整个故事,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心中暗暗感叹有时候看到的还真不一定是真相。 老疯子弹了弹烟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他们一起祭祀只是想看一看我的妹妹和外甥女,可是这么多年了都没见到,就连村长……我妹夫,都没看见过。”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老疯子的肩膀。 “马德!要是能离开,咱们就不管这些破事了,都什么玩意儿!”赵齐天骂了一声,很明显是在骂那些村民。 “是啊,没想到看起来热情的老赵居然是那样的人,而且那些饭菜……”是的,我想起了老疯子故事中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吃的都是蛆虫什么的,胃里忍不住翻腾。 “不行,这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耿耿姐说道。 “哦?耿耿你有什么看法?”小瑶姐看向耿耿姐。 “叫姐姐我就告诉你。”耿耿姐伸手勾了勾小瑶姐的下巴。 “姐姐你就告诉我嘛,奴家求求你了。”小瑶姐抱着耿耿姐的胳膊撒娇道。 “咳咳咳……”老疯子好像被烟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也是目瞪口呆,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都被压下去了。 缓过来后我才想明白,这俩货只是想要合伙缓解一下压抑而又恶心的气氛。 “好吧,既然你寡廉鲜耻地发问了,我就义薄云天地告诉你……”耿耿姐踮起脚来拍了拍小瑶姐的脑袋。 我这才发现原来耿耿姐站着才和坐在炕上的小瑶姐差不多高,她的动作和脸上故作高深的表情结合起来不仅没有形成高高在上的气场,反而显得很逗比。 “快说吧耿耿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催促道。 耿耿姐翻了个白眼,这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古井就是杨琏真迦搞出来聚阴养怨的东西。” “凡是被投进去的童女都会被那口井吸收,这些童女都不是心甘情愿被献祭的,所以怨气冲天,她们的灵魂和怨气都被古井吸收,所以那口井的怨气越来越重。” “而村民们为了活命,又不得不向古井献祭童女,就这样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但估计就算是杨琏真迦本人也想不到,后来会出现村长那个变数。” “女子本身属阴,古井聚阴养怨的功能会直接将那些充满怨气的童女灵魂吸收,将其转化成怨气,可是村长是男的。” “我估计这么多年井里也就死了村长一个男的,而且村长当时的怨气更是重得不能再重了,于是古井不仅没能吸收村长的魂魄,反而被村长把所有的怨气都据为己有,这才出现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仅仅靠七年投进去一个童女的速度发展下去,可能要几千年后这个古井才能成气候,可是如今村长控制了古井,情况就不一样了,他每天操纵着那些村民的灵魂,折磨他们,让他们生出怨气壮大自己,又不断有外面的人进来送人头。” “照这样发展下去,想必要不了多久村长就能为祸人间了,至于你……” 耿耿姐说到这里隔空点了点老疯子,“他没弄死你,只是因为当初还有点理智时留下的本能,而不是因为他还有感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救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老疯子听完耿耿姐的说法后沉默了许久,就在我琢磨他是不是生气了时,他终于站了起来。 “如果你们真有本事解决这件事,我也不会阻拦你们,毕竟他也害了很多外面来的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西头。” 说罢,老疯子自顾自地离去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忽然心里一酸。 他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每天面对着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村民,这于普通人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不愧是收池的,懂得就是多。”小瑶姐的语气中充满着酸酸的味道。 “怎么的,看不起我们收池人?”耿耿姐瞳仁一竖,扬起了拳头。 我一看这俩人又要掐起来,连忙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可是住在村长家的房子,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换一个?” “我们住了这么久,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而且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了。”赵齐天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小瑶姐问道。 “反正问题出在古井上面,我们就从古井下手好了。”耿耿姐说道。 我闻言不由得苦笑,“二位老大,恕我直言,我觉得咱们根本就不是那个村长的对手,光是他的那些小弟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我所说的小弟自然是那些村民,从老疯子说的来看,他们都是受制于村长的。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等死,明天我想办法吧。”耿耿姐说道,随后又把小瑶姐从炕上提溜了下来,“滚蛋,我要睡觉了!” 小瑶姐偷偷给了耿耿姐屁股一脚,趁耿耿姐来不及还手带着赵齐天跑路了。 待到耿耿姐铺好被子,我躺下回忆着老疯子讲得故事,只觉得心中发堵,且不说我现在没有能力,就算有能力,若不是恰好遇到,若不是像耿耿姐说的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真的会管这种事情吗? 那些村民的灵魂就算没有被村长强行拘下,到了地府他们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吧。 想着想着疲惫感涌了上来,我的眼前渐渐漆黑一片。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朦朦胧胧间我只感觉全身都酸痛不已。 耳边渐渐出现嘈杂的声音,我挣扎了一会儿这才醒过来,头还是昏沉沉的。 周围很黑,天居然还没亮,看来我这一觉也没睡多久。 侧头看了一眼,耿耿姐并不在我身边,这货干什么去了? 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地听了一下后我发现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好像赶集一样,闹闹吵吵的。 我觉得有些不对,忙起身穿好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虽然这样推门而入可能会产生尴尬,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进屋后我发现赵齐天睡得很死,而且双臂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他应该是抱着小瑶姐睡的,可是如今小瑶姐人已经不见了。 “赵日天!”我走过去推了推他。 赵齐天眼皮动了动,但还是没醒,我干脆一阵猛推。 “怎么了?”他终于醒了,揉着眼睛,看到是我后纳闷地问道。 “你打野!媳妇都丢了还睡呢!”我气不过,骂了一句。 赵齐天一下子就清醒了,看了一眼身边的空荡荡,直接从炕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赵齐天快速地穿着鞋子,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我也不知道,耿耿姐也不见了,你听外面,好像出事了。”我说道。 “出去看看。”赵齐天就要冲出去。 “等等,带上点家伙,有些不对。”我说道。 我和赵齐天一人拎着一把劈柴用的斧子出了门,环视周围,村子里依旧如往常一样空寂,反倒是小庙的方向有微光闪烁,而嘈杂的声音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互相看了看,我们直接快速朝着小庙方向跑去。 出了村子视野开阔后我和赵齐天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所有的村民都聚在了小庙前方,他们依旧穿着那白色的服饰,带着面具,只不过这次没有扣兜帽。 他们有的举着火把,不过大多数人都在围着小庙转圈。 说是围着小庙,其实我只是根据位置判断的,因为那里已经被灰色的雾气完全包围了,根本无法判断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些雾气和我们在山上遇到的不一样,浓得吓人,就和棉花套子似的,还在缓缓地蠕动着。 在小庙前方,摆着一个案桌,那个老疯子就躺在上面,但他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案桌和小庙中间立着一个大木头桩子,也不知道这些村民是从哪里搞来的,耿耿姐和小瑶姐都被悬空捆在木头桩子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木头桩子下面堆着一堆干柴,有两个村民还在往那干柴上泼着不明液体,想来是助燃的东西。 “他们这是要拿耿耿姐和小瑶姐祭天啊。”我擦了擦鬓角因为奔跑流出来的汗水。 “我更好奇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把人抓来的。”赵齐天说道,握着斧柄的手咯咯直响。 “凑近看一看。”我心里也是着急,但是这样贸然冲上去绝对会狗带。 赵齐天点头,显然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我们往前一直推进到了勉强能够不被发现的位置。 站在这里我才看明白怎么回事,小瑶姐和耿耿姐身上都有外伤,而且额头上被不知道什么人用血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她们两个都是醒着的,不过很虚弱,小瑶姐一脸的不甘心,耿耿姐则是一直在尝试往下面的村民身上吐口水。 真不愧是暴力女,都被收拾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小瑶姐和耿耿姐的状态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排除她们是被弄到这里之后才让人打成了这样,那么在被抓到之前她们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村民的数目也不对,可能被她们干掉了一些。 如果是这样我和赵齐天不可能对比一无所知,能打成这样动静绝对很大,我和赵齐天铁定会被惊醒。 可是我们两个却没能醒来,如此看来,那就只能是小瑶姐和耿耿姐商量好了偷跑出来想要尝试解决古井的问题,结果不知道怎么被逮到了。 我也能够理解她们的心情,毕竟我和赵齐天能力有限,她们也是怕我们跟着行动会出事,可这种做法对两个男的来说简直太让人气愤了。 我看向赵齐天,他脑子比我转得还快,明显也想到了这些,眼神中充满了憋屈和自责。 我暗暗咬牙,即使再不愿意承认,我们两个在这方面的弱小也是事实,眼下我们能做的只有想办法救人。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我发现了问题,从受伤程度来看,小瑶姐和耿耿姐绝对没到那种无力挣扎的地步,可是她们看起来虚得不行,这很不正常。 难道……我将目光对准了她们额头上的符号,那里是灵台,人的灵魂和修道者的元神都在那里,会不会是这符号的问题。 “怎么办,人太多了。”赵齐天说道。 我一口咬在左手的中指上,鲜血流出,害怕浪费,我快速地将血涂在了我俩的斧子上。 “你也涂点。”我对赵齐天说道。 赵齐天脸上出现恍然的神色,当即照做。 我是八字全阳,赵齐天也是命格很硬,虽然如今都不是童子身了,但血液中的阳气还是要比普通人重很多。 这些村民都不是活人,没经过处理的武器想来是伤不到他们的,所以必须加加料。 把斧子整个都涂红了之后我对赵齐天说道:“直接冲上去肯定不行,你试一试能不能把他们引开,我去救人。” “好,你多加小心。”赵齐天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你也是。” 说实话我紧张得要死,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是无论如何人都是要救的,即使会因此丢了性命。 赵齐天猛地窜了起来,疯狂地冲向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村民,一斧子就朝着其后脑砍了过去。 村民举着火把背对着赵齐天,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斧子给劈中了。 没有血腥的场景出现,那个村民只是惨叫了一声,就从头部开始蒸发,变成一阵青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还好,血是有效果的,我心中一喜,但也替赵齐天捏了把汗。 赵齐天砍了一个之后手上不停,箭步一窜,又解决了一个村民。 至此,所有的村民都发现了赵齐天的踪迹,赵齐天也不恋战,朝着侧面拔腿就跑。 小瑶姐和耿耿姐没想到赵齐天会突然出现,呆呆地看着他撒丫子狂奔。 绝大多数村民都去追赵齐天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只不过他们居然点着了小瑶姐和耿耿姐脚下的干柴。 因为浇了助燃物,干柴很快就燃烧起来,冒出滚滚浓烟。 小瑶姐和耿耿姐被烟雾呛得发出痛苦的咳嗽声,我见状也顾不上追赵齐天的村民还没走远,直接向着火堆发起冲锋,再耽搁一会儿小瑶姐和耿耿姐就要被烤熟了。 留下来看守的村民有十余个,我需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他们,把小瑶姐和耿耿姐救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杨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和小瑶姐被呛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看到我之后脸上写满纠结,但因为烟雾太浓,再加上身体虚弱,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无暇顾及她们在想什么,因为村民们已经向我围拢过来。 距离我最近的两个村民伸手想要抓我,还没有产生接触我便感受到了他们手上散发着的寒意。 这些村民的灵魂被困了几十年,怨气之重已经不下于厉鬼,也多亏他们的神智都快被消磨干净了,也没有那些索命厉鬼的手段,不然一个就能把我收拾明白的。 时间紧迫,我快速地砍倒两个村民后直接深吸口气,唵字咒脱口而出。 村民们被这一声震得抱头哀嚎起来,停止了对我的围攻。 我也是身体一阵摇晃,估摸着寿命又损失了不少。 绕过村民们,我跑到木桩前面,忍着高温用斧子将火扒拉开一块,而后一斧子砍断了捆着小瑶姐和耿耿姐的绳子。 两人掉了下来,我一手接住一个,快速后退,避免她们掉进火里。 虽然速度很快,但我的身上还是被点着了,我放下两人,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火苗。 万幸的是,耿耿姐和小瑶姐只是被熏得够呛,身上并没有烧伤,两人倒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蹭着自己额头上的符号。 可是那血迹已经干涸了,非常难擦,我怕迟则生变,往两只手上吐了点口水,一手一个,一通乱抹。 虽然有点埋汰,但效果很显著,那符号直接被我搞花了,而小瑶姐和耿耿姐都精神了不少。 “你们没事吧?”我把她们扶起来关切地问道。 “小心,庙里有人。”小瑶姐锤着胸口说道。 有人?谁?村长吗?我看向小庙那边的浓雾。 “小秦子,你小子够意思,以后姑奶奶就是你亲姐,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他!”耿耿姐扶着我的肩膀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腹诽道:你丫这都是什么辈分,又是姑奶奶又是姐姐的,至于罩着我,你少揍我两次就算我烧高香了。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我一边帮她们拍着后背一边问道。 “别提了,没想到这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耿耿姐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从腰间抽出鞭子,又对我和小瑶姐说:“小秦子,你拖住这些歪瓜裂枣,瑶瑶,你去帮赵日天,我去阻止杨琏。” 说罢,耿耿姐提着鞭子就冲进了小庙方向的浓雾中。 我懵逼了,杨琏?杨琏真迦?不是村长吗?这都哪跟哪啊? “能活下来再解释,天哥不会法术,我得去救他,五一,你和耿耿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小瑶姐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放心。”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瑶姐咬了咬牙,松开我,朝着赵齐天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浓雾里面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耿耿姐是否安全,但那些被唵字咒震慑住的村民已经要缓过来了,我得先对付他们。 将砍绳子时卡在木桩上的斧子拔下,我猛抡起来。 但不幸的是救人时用力过猛,斧子入木太深,我和赵齐天涂在上面的血被蹭掉了许多,斧子威力大减,原本一下一个,现在要砍好几下。 我刚刚放倒三个,其他的村民就缓了过来,我害怕被围住,便绕着火堆和他们打起了游击。 绕了一阵后我发现这些村民其实也不难对付,他们只有人类的本能,智力很低下,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有信心把他们磨死。 在这期间我又把自己的中指血涂在了斧子上,虽然没有赵齐天的血加成,不过比之前强了不少。 就在我又砍蒸发一个村民时,小庙方向的浓雾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雾气居然像开水一样翻花了。 还没等我细想,一个人影就飞了出来,直直地撞向我。 本来我是想躲的,但很快就发现那是耿耿姐,只好张开双手做肉垫。 这一下撞得我胸口撕裂一般疼痛,骨头破碎的声音通过固体传导进入声带系统,我居然肋骨骨折了。 被撞到后强大的冲击力又推着我后退了数米的距离,直到撞到一棵树,我这才停下来。 “噗!”耿耿姐喷出一大口血,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我捂着断掉的肋骨,胸腔内剧痛难忍,想来是游离的碎骨扎到肉了。 “耿耿姐,你没事吧?”我咬牙强忍着疼把耿耿姐从地上薅了起来,这货是被卡车撞了吗?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本来我还担心那些村民杀过来怎么办,但他们居然都被那灰雾给吸进去了。 灰雾的范围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我看到了一个人,他就站在小庙门前。 这人穿着西装裤子、白衬衫、皮鞋,留着和这身打扮不搭的光头,脖子上挂着一大串不明材质骷髅头穿成的念珠,他的右手被一片漆黑覆盖,那是某种黑色的气体,这气体吞吐不定,而他正一脸回味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杨琏!你居然吸收这些怨气,你到底要干什么!”耿耿姐一边咳血一边喊道。 “我亲爱的妹妹,真没想到你居然没被烧死,不过你长得倒是越来越漂亮了,既然你没死,不如今天我们就完成当年未完成的事吧。”那人邪邪地一笑,眼神肆无忌惮地在耿耿姐身上乱扫。 我听得眉头皱起,耿耿姐和这人认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名字有些奇怪,可能和这口井就是杨琏真迦搞出来的有关吧。 “死变态!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辱的小女孩吗?”耿耿姐咬牙切齿地说道,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深深的憎恨。 “这只会让一切变得更有趣,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那个叫做杨琏的人舔了舔嘴唇,裤子上居然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我虽然不知道他和耿耿姐有什么渊源,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肯定是对耿耿姐动了歪念头,而耿耿姐显然和他不是情侣关系。 “快走,去找瑶瑶,他把那个村长和所有的怨气都吸收了,现在应该能下山了。”耿耿姐推了推我,小声说道。 我吃了一惊,活人吸收鬼魂和怨气,这是什么邪魔外道? 不过眼下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耿耿姐伤得这么重,我怎么可能丢下她,那个杨琏一看就不正常,我怎么能留下耿耿姐一个人对付他。 “嘿,那个光头的沙雕,你说什么呢,既然你皮痒,小爷陪你玩玩。”我把耿耿姐护在身后,双手摆出格斗的起手式。 刚刚被耿耿姐撞了一下,那把斧子已经脱手,飞出了老远,现在想捡是不可能了。 “不自量力。”杨琏被我激怒,抬手朝着我一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拍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量让我的伤势加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喷了出来。 “小秦子!”耿耿姐想要拉我起来,但因为伤得太重根本就拉不动。 “真是螳臂当车,既然他想保护你,那我就先一点点拆了他,当助兴了怎么样。”杨琏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耿耿姐。 “你放了他,我求求你。”耿耿姐无助地抱着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心中骇然,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这还是人吗? “哦?你如果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杨琏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耿耿姐,那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个玩具一样。 我能感受到抱着我的耿耿姐身体都在颤抖,但她居然真的跪下来了,“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他,我任由你处置。” “真是可怜呢耿耿,不过,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先杀了他再好好折磨你不是一样吗?”杨琏迈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咬牙想要爬起来,但胸口实在是太疼了,看着耿耿姐绝望而又无助的样子,我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 “住手!”就在这时,小瑶姐的声音传来。 我侧头看去,小瑶姐和赵齐天赶了回来,小瑶姐已经穿上了那身战甲,手握短剑,不过看她苍白的脸,状态想来不太好。 赵齐天也是气喘吁吁,但似乎没受什么伤。 “又来了一个手下败将,也好,省得我去找了,啧啧,你和我妹妹一样漂亮,两个一起玩儿应该很有趣。”杨琏停下脚步,脸上出现疯狂的神色。 “你特么说什么呢!”赵齐天顿时火了,朝着杨琏冲了过去。 我想提醒他别冲动,可惜已经晚了,杨琏又是一挥手,赵齐天和我刚才一样,直接被拍在了地上。 但我多少算是有些修行,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出生入死,抗揍能力在那儿呢,赵齐天被拍倒之后就没了动静。 小瑶姐忙跑过去检查赵齐天的伤势,脸上充满了骇然之色,她之前应该是和杨琏交过手,那个时候她和耿耿姐就失败被抓了,听耿耿姐的意思杨琏是吸收了村长和古井的所有怨气,实力又提高了很多,已经超出她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一阵绝望涌上我的心头,死并不可怕,可是如果小瑶姐和耿耿姐落到这个一看就是个变态的家伙手里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想。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耿耿姐的悲惨童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杨琏!我再也不跑了,你放他们走好吗?”耿耿姐居然开始朝着杨琏不停地弯腰鞠躬。 我从未见过耿耿姐这个样子,这还是那个像大姐头一样的耿耿姐吗? “耿耿!你别求他,不是早就说好给你报仇吗?大不了就是一死!”小瑶姐朝着耿耿姐喊道。 “哼!我给过你们死的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现在我反悔了,我要一点一点玩弄你们,身体,灵魂,我都不会放过。”杨琏伸手一抓,一只黑色的大手突然出现在小瑶姐周围,将她握在了手心。 “啊!”小瑶姐发出一声惨叫,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我求求你,放了他们吧。”耿耿姐见状小心地把我放在地上,朝着杨琏磕起头来。 杨琏侧头看向耿耿姐,用另一只手勾了勾手指,“你爬过来。” 眼前的一幕好像一把把尖刀扎在了我的心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肋骨断掉的疼痛还是因为心痛,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一阵阵如同熔岩一般的热流在我的身体里纵横来去,我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 “求求你,求求你……”耿耿姐麻木地重复着这句话,真的朝着杨琏爬了过去。 杨琏的表情越发地病态了,把小瑶姐甩到一边,蹲下身子,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像是在叫狗一样。 我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抓住了耿耿姐的脚腕。 耿耿姐刚才伤得一点也不比我轻,只是强撑到了现在,被我这么一抓直接趴在了地上,肩膀动了两下就再也没了反应。 我的身体站了起来,是的,我现在还有意识,但是却控制不了身体了。 这种情况曾经出现过一次,是在对付周大师的时候,但这次比那一次来的要强烈得多。 我能看到小瑶姐正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我,也能看到目瞪口呆的杨琏。 他们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能猜到一些,估计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但不是我的人吧。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功德金色光微微开幽暗,华池流真香莲盖随云浮,千灵重元和常居十二楼,急宣灵宝旨自在天堂游;寒庭多悲苦回首禮元皇,女青灵宝符中山真帝書,一念昇太清再念皈虛無,功德九幽下旋旋生紫微……”(因某些原因,此处以破狱灵章部分内容代替。) 我感觉自己的双手掐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那是骨折的声音。 我的嘴也不受控制地诵出了让我理解不能的咒语,伴随着持咒,天空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形成,漩涡是黑黄相间的颜色,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漩涡溢出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周围的一切恍若处在白昼之中。 我看到杨琏的瞳孔都在放大,喉结不停地滚动,似乎是在吞咽口水。 小瑶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雷来。”平淡的声音从我口中发出。 天空上的漩涡猛地向下一沉,一道很细的红线落了下来,但红线周围的光芒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被这一条红线蒸腾干净了一般。 杨琏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声,张开嘴吐出浓密的灰雾,在红线和他中间形成了一个圆盘大小像饼子一样的东西。 然而,那饼子根本就挡不住红线,只是一瞬间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我以为杨琏就要完蛋的时候,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抬手间一个黑色的饼子出现。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而且对方穿着黑色的卫衣扣着兜帽,但我还是认出了她,林倾城! 只不过她的抵挡比杨琏要无力许多,还没有接触到红线那黑色的饼子就烟消云散。 虽然这一切不是我做的,但我却异常开心,这真是天助我也,今天不仅能干掉这个欺负耿耿姐的杨琏,还能顺手除掉林倾城,真是一箭双雕。 然而,事实证明我高兴得太早了,又一个黑影突然就出现在了漩涡下,他就这样凭空出现了,就好像他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这是一个穿着灰色古代长衫的老头,他脸上的皱纹夹死苍蝇绰绰有余,而且他的一双眼睛居然是纯灰色的,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眼看着红线就要落下,他身体一震,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灰色物质从他的身上流到地面上,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灰色的洞,刹那间他们三个人就都消失了。 红线落下,没有声息,地面上直接出现了一个直径二十米左右深不见底的大坑。 还没等我吃惊于“自己”的杰作,眼前一花我就向后倒了过去。 停留在我视线中的最后一幕是已经没有了黑黄色漩涡的夜空,繁星闪烁。 ……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期间我做了一个梦,那是一片无垠的黑暗,我不停地向前走,因为远处有着一点亮光。 可是任凭我怎么走都无法到达,突然周围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到处都是金碧堂皇的宫殿与圣洁莲花的地方,而那亮光变成了一面镜子,镜中是望不到边的尸山血海。 就在这一刻,我惊醒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小瑶姐的大脸,吓得我一翻白眼,险些再次晕过去。 “Pia!Pia!”小瑶姐在我脸上拍了拍,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天啊!五一你可算是醒了,我都要以为你变成植物人了。”小瑶姐喜极而泣。 我揉了揉脑袋,靠坐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比之这个更让我难受的是我的脑袋昏沉得厉害。 这是一个病房,有四个病床,一个躺着我,一个空着,还有一个上面扔着小瑶姐的衣服,被子乱糟糟的,最后一张床上面,耿耿姐穿着病号服,正欣喜地看着我。 记忆一点一点恢复,古井庙,杨琏,林倾城,神秘老人,那壮观的漩涡…… 活下来了……到最后,我的心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赵日天呢?”我问道。 “早就出院了,你一直不醒,耿耿的精神又出了点问题,所以……就这样了。”小瑶姐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我一饮而尽,感觉清醒了不少,便问道:“那个杨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瑶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过了好半天才看向耿耿姐。 耿耿姐落寞地低下头,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他是一个畜生。” 小瑶姐代替耿耿姐将一切说了出来,听得我怒气填胸。 耿耿姐和我一样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只不过她的命运却比我凄惨许多。 她被判给了父亲,而他的父亲早就有了情人,还和情人有了一个比她还要大的男孩。 离婚没多久,耿耿姐的父亲就和他的情人结婚了,耿耿姐的母亲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喝了百草枯,抢救无效死亡。 心理扭曲的父亲让耿耿姐跟了去世母亲的姓氏,以纪念自己曾经拥有过这个女人。 从那以后,耿耿姐就陷入了噩梦中,她的父亲因为她长得像母亲,本来就不喜欢她,而她的继母更是三天两头的打骂。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耿耿姐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杨琏,他是个变态,每天耿耿姐的父亲和她的继母出去上班,杨琏就会整天殴打折磨耿耿姐。 他让耿耿姐脱光衣服,给耿耿姐拴上牵狗的绳子,让耿耿姐学狗爬,甚至在三九天将耿耿姐用稻草捆起来埋在雪地里,直到耿耿姐被冻得失去意识才将其拖回来扔在灶坑旁边…… 杨琏竭尽所能地折磨还是个小女孩的耿耿姐,就像 ouli 玩具一样。 那段日子就像醒不来的噩梦一样,在只有几岁的耿耿姐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她尝试过逃跑,但是每次被抓回来,杨琏都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他也向父亲控诉过杨琏的罪行,可是换来的只是训斥,她的父亲和继母宁愿相信他们的儿子,即使他们知道耿耿姐说的都是真的。 终于,在耿耿姐七岁那年,已经十多岁的杨琏经过初步发育,本就变态的心理再度扭曲,他将耿耿姐堵在屋里脱下了裤子。 耿耿姐害怕极了,趁着杨琏不注意,一脚踢中他的罪器,就此逃出了家门。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流落街头的耿耿姐遇到了她的师父,在耿耿姐说出自己的遭遇后,她的师父为了避免她被抓回去再度受苦,带着她远走他乡,来到了我的老家。 也就是那时候,耿耿姐拜入了玄门,跟着师父学习二神和收池,在这个城市,她认识了小瑶姐,她一边跟着师父修行一边和小瑶姐一起生活学习,从未体验过的幸福生活让耿耿姐心中有了一道光。 重获新生之后,耿耿姐很害怕被人欺负,因此养成了暴躁的性格,上学时小瑶姐遇到事情都是她来出头,即使和男孩打架,她也从来没输过,然而,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伤害,耿耿姐的身高在达到一米五之后就不再增长了。 在耿耿姐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原本这一切或许都会永远被埋藏在耿耿姐心里的角落中,直到杨琏的出现,让耿耿姐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令人绝望的处境又让耿耿姐不得不为了我们向杨琏低头,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噩梦因此再度笼罩了她。 第一百三十六章 难得平静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曾经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小说和电影中,没想到居然是耿耿姐的亲身经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少在平时我没看出耿耿姐有任何异常。 要知道童年不幸的人性格都会非常古怪的,而且戒备心很重,难以和别人交朋友。 但耿耿姐简直活泼得不能再活泼了,每天都搞得自己周围鸡飞狗跳。 只可惜这一切只是她的伪装,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在小瑶姐叙述的时候,耿耿姐一直缩在床上,不时抹一把眼泪,一句话都不说。 “耿耿,都过去了。”小瑶姐走过去抱住耿耿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耿耿姐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 能让一个人恐惧到这种地步,可见杨琏曾经都对耿耿姐做过些什么,即使他逃过了律法的制裁,我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第二个让我动了杀心的人,上一个是林倾城,而他们两个又认识,不得不说这简直太好了。 “耿耿姐,你别害怕,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他的。”我勉强爬起来,来到耿耿姐旁边,捧起她的脸说道。 躺了这么久,我感觉身上的关节都好像缺油了一样,动一下都很费劲,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把我累得够呛。 耿耿姐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过了不知多久,她忽然一个擒拿手就把我按在了床上,并且顺势骑在了我的后背上。 “哄小孩呢!是不是想造反!” “噗!”小瑶姐直接笑喷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拍着床求饶,耿耿姐给了我几个脑瓜崩这才放过我。 我的醒来让耿耿姐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本来她以为我因为杨琏变成植物人了,这才一直自责不已。 我是趴在窗口看外面风景时才发现整个城市已经是银装素裹,这说明我起码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 和小瑶姐打听了一下,我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她和耿耿姐确实是出于大女子主义在那晚偷偷跑了出去,想要在小庙周围布下一个阵法。 没想到她们刚刚来到小庙门前,那些村民就忽然出现了。 不同于我和赵齐天两个菜鸟,她们对付起那些村民十分轻松。 正在她们像割韭菜一样收拾村民们时,杨琏突然出现偷袭了她们。 当时杨琏还没有吸收古井中村长的怨气,所以实力没有后来我遇见时那么强,因此即使是偷袭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服她们。 虽然十余年没见,但耿耿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杨琏,而杨琏也认出了耿耿姐。 本来杨琏是打算狠狠地折磨耿耿姐一顿,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要赶时间,因此便决定把耿耿姐和小瑶姐烧死。 他通过特殊的手法夺走了村长对村民们灵魂的控制,将村民们留在外面看守,自己一个人进了小庙。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是当事人了,当时面对杨琏的时候我一度怀疑人生,原来是因为他吞食了那么多怨气。 小瑶姐对此做出了推测,那个最后出现的老人极有可能就是伥鬼,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林倾城和伥鬼居然有关系。 不过这也能说得通,毕竟林倾城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么短的时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实力还很强,那肯定走得不是正道。 真正让小瑶姐想不通的是,他们是早就盯上了古井庙这个地方,还是跟踪我们来的。 耿耿姐感觉有些遗憾,她没想到杨琏居然也入了玄门,如果杨琏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她碰到就能报仇了。 杨琏和林倾城的事情暂时搞不明白,小瑶姐和耿耿姐就把注意放在了我的身上。 尚未完全康复的我遭到了她们的严刑逼供,小瑶姐到现在还记得最后发生的一切,并将其告诉了耿耿姐。 我是什么水平她们两个再清楚不过了,在她们两个眼里,我就是一个皮实耐操,可以随意用来使唤的弟弟而已,没想到最后却是我救了她们,而且表现得那么强势。 “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不客气了!”耿耿姐一手抓着我的脚,一手拿着一片不知道从哪淘弄来的鹅毛威胁道。 “二位姐姐,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饶命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 不是我不想反抗,小瑶姐这货挂着吊瓶骑在我腰上,我害怕乱动把她弄滚针咯。 “阿嚏!”小瑶姐打了个喷嚏,将魔爪伸向我的胳肢窝,“最后给你次机会,老实交代!” “我真的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我欲哭无泪。 这一幕只是一个缩影,她们两个已经逼问我好几天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让我解释简直天方夜谭。 但她们一口咬定我是在欺骗她们,并认为我是修炼了某种邪术。 “卧槽!妖女放开我兄弟!”门口传来惊呼声。 我侧头一看,是裹着大衣提着烤串的赵齐天。 前些天我和他打过招呼,这货听说我醒了倒是很淡定,可能在他眼里我已经和小强画上等号了。 由于耿耿姐和小瑶姐都是背对着门口,赵齐天还以为我是被其他的女病号给非礼了,放下烤串冲过来一手一个把小瑶姐她们提溜到了一边。 约摸过去了三分钟,赵齐天被耿耿姐用枕头拍了一头鹅绒,还挨了小瑶姐好几脚,尴尬地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始作俑者在那儿疯狂地撸串。 “这次损失不小吧。”我问赵齐天,毕竟古井庙那片地的承包费用他已经交了。 “没啥损失,反正事情都解决了,那口井我已经填了,明年开春就动工,开始建庄园,你要不要入股?”赵齐天说道。 “拉倒吧,哥们可不像你那么有钱。”我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因此拒绝了赵齐天。 “你是没看到,之前我们看到的村子是假的,后来我带人去的时候,那是断壁残垣,家家有白骨,户户没活人。”赵齐天说着还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你就不怕林倾城他们在你施工的时候捣乱?”我担忧地问道。 “瑶妹说了,他们都伤得不轻,短时间应该没啥作为,再说了,听见蝲蝲蛄叫唤我还不种地了?”赵齐天说道,还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偷摸学这些玩意儿呢,别说,还挺有意思。” 我诧异地看向赵齐天,难不成他在背着小瑶姐琢磨玄学? 可是不等我细问,他就去找小瑶姐讨要烤串了。 指望吃货将手里的东西让出来是不可能的,出于人道主义同情,小瑶姐和耿耿姐将两碗已经被她们吃得差不多的冷面赏给了我们。 我和赵齐天无奈下只好叫了外卖,这点玩意儿把汤喝了都吃不饱。 “嗝~”小瑶姐拍了拍肚子,“撸串果然是治疗感冒的良药,舒服多了。” 那是因为你挂吊瓶了好不!我在心中大叫。 “差不多该出院了,小秦子,你能行不?”耿耿姐看向我。 “耿耿姐,只要你给我两个生蚝,我就能康复了。”我盯着她手上包装盒里面仅剩的两个生蚝流口水。 “做梦!”耿耿姐白了我一眼,顺势把脚伸进我的被窝取暖。 眼看着耿耿姐和小瑶姐分食了最后两个生蚝,我叹了口气,和她们一起住院简直就是噩梦啊。 不仅吃不到任何好吃的,还要兼职暖宝宝、出气筒等多种工作。 “医生已经说没事了,再住下去姑奶奶就要回到解放前了,天哥,你去办我们三个的出院手续。”小瑶姐对赵齐天摆了摆手。 赵齐天点头,提起一堆串签子出了病房。 因为入院的时候还是秋天,所以我们等到赵齐天取来冬装后才离开医院。 今天是个大晴天,但天空中却飘着雪花,因为县城还在进行清雪工作,交通不太畅通,所以我们放弃开车,步行回家。 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有经历降温适应,我们三个刚出院的病号都冻得缩脖了。 回到小瑶姐店里一看,货架和货物都落了一层灰,于是我又沦为了清洁工。 小瑶姐和耿耿姐这俩货借口收拾卧室一直没出来,我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把店里收拾干净。 这期间我回了楼上一次,柳老爷子闭关了,小白和黄天林都没回来。 两个人的经常失踪让我心生疑虑,所以他们不回来我也乐得清静,至于他们说的大堂人马,永远不来找我才好呢。 “五一,这两天表现得不错,去买点材料,晚上姐姐请你吃火锅。”小瑶姐给了我一沓钞票。 我撇了撇嘴,自己馋了让我跑腿还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我也确实很久没有吃过火锅了,在这严冬腊月,吃火锅是东北人最幸福的事。 考虑到一个人拎东西费劲,我对耿耿姐软磨硬泡了一番,她终于答应和我一起去超市了。 而小瑶姐借口留下煲汤,没有跟着,丫的汤底都没买回来呢,真不知道她煲的哪门子汤。 耿耿姐裹得像个北极熊,缠着我一路用狗拉雪橇的方式将她拖到了超市,没想到在超市门口我居然遇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里的电话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当时我正用购物车推着耿耿姐走进购物区,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诧异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中带着陌生的脸,这人方头大耳,留着板寸,身高足有一米八,肩宽背阔,长得有点显老。 这人看着我的眼神也带有一丝不确定,我用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他是谁。 “谢老三?”我惊喜地问道。 “五一。”他眼中露出笃定的光芒,给了我一个熊抱。 这货是我和赵齐天的高中同学,那时候玩儿的不错,学校里面还给我们整了个排名,赵老大、秦老二、谢老三。 这排名说是根据武力值来的,实际根本就不是,赵齐天拍在第一是因为他有钱,还帅,谢老三排后面也是因为长得老,喜欢他的女孩子少一些。 这货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个个头,而且他立志要当一个人民卫士,为此经常拉着我和赵齐天给人打抱不平。 毕业的时候他还真的考上了一所警校,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是一个光荣的人民卫士了。 “几年不见,你又老了。”我调侃道。 “彼此彼此,这是你女朋友?”谢老三指了指购物车里面的耿耿姐,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卧槽!老三你别乱讲啊,这是我姐。”我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你好啊帅哥。”耿耿姐还是给了我一个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谢老三眼中有些诧异,估计是没想到我居然有个这么卡哇伊的姐姐,不过听说不是我对象,下一刻这货就露出了一副猪哥相,殷勤地和耿耿姐套起了近乎。 耿耿姐应对得也算礼貌,不过以我对耿耿姐的了解,谢老三这货怕是没戏了,想想也是,他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耿耿姐三十公分,这对耿耿姐来说绝对是负担。 多年不见,我们边走边聊,我给赵齐天发了个消息,他听说我遇到了谢老三,当即打来了视频,邀请谢老三晚上一起吃饭。 谢老三不是那些虚情假意的货色能比的,当即表示要狠狠地宰赵齐天一顿。 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购买的食材多了不少,好在谢老三身强体壮,妥妥的生力军,我们连车都没打,直接提溜着一堆东西回了小瑶姐店里。 和谢老三打了个招呼后,小瑶姐便拉着耿耿姐下厨去了,因为还不熟,所以这俩货装起了淑女。 “五一,赵日天有福气啊,这小姐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过这小子不是最讨厌这些了吗?”谢老三环顾四周小声和我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后半生的幸福,现在你让他烧香磕头他都不带犹豫的。”我说道。 “唉……命运弄人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谢老三感慨道。 我正和谢老三回忆过去畅想未来呢,赵齐天就赶回来了。 “老三!” “赵齐天!” 两个人来了个拥抱,其实谢老三比我和赵齐天大,不过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 “天哥,五一,你们去搬两箱啤酒回来。”小瑶姐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我们三个到附近的食杂店抬了十箱百威,谢老三也不怂,扬言今天要么喝趴下我们,要么被我们喝趴下。 我们两个都是心中暗想,小样的,我俩喝不过你还有耿耿姐呢,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火锅不需要做太多的准备,所以我们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小瑶姐和耿耿姐看出我们同谢老三关系不错,对他颇为热情,而谢老三能和我们玩到一起,那脸皮自然不用说了,一点都不拘束。 一问之下我们才知道,谢老三就在我们县城上班,不过我们最近太忙了,这才没见过面。 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光荣而又体面的工作,我估计再也没有过上这种生活的机会了。 “小谢,有出息,比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强多了。”耿耿姐夸赞道。 “耿耿姐谬赞了,喝一个!”谢老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一碰杯,耿耿姐直接一饮而尽。 谢老三也不含糊,杯到酒干,因为喝的是啤酒,所以他还没看到耿耿姐狰狞的獠牙。 “五一啊,我瞅这店面,你们是不会点啥?”谢老三忽然说道。 我看向他,“你的工作好奇这些干啥?” “不是我好奇,最近出了几个案子,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怀疑……” 谢老三没说下去,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怀疑案子不是人为的。 “你小子别拐弯抹角的了,小瑶姐和耿耿姐都是高人,你遇到事了就直接说,我们帮你参谋一下。”我说道。 小瑶姐和耿耿姐没有反驳,维护社会的和平稳定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何况谢老三还是朋友。 “一言难尽啊,我上学的时候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案子,没想到刚上班就遇到了……”谢老三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这件事,或者说这一系列事发生在近两个月之间。 事情始于一个高中生的电话,那时候已经开学了。 高中生嘛,喜欢找刺激,在县里东城那边有个废弃的大楼,据说以前是某个单位,具体是干啥的我们这代人已经不晓得了。 在县里还是各种平房的时候那栋楼就在了,红砖楼,窗框都是木质的。 至于那个单位为啥搬走是众说纷纭,有人说领导和秘书搞到一起,秘书有了孩子,结果领导提裤子就不认账,导致某晚秘书在大楼里上吊自杀了。 还有人说是一个小文员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在里面割脉自尽了。 也有人说那大楼下边是乱葬岗,一个保安在值夜班的时候被活活吓死。 这些说法多流传在初中生和高中生口中,可信度未知。 当年我上初中的时候还和赵齐天进去探险过,里面确实阴森森的,还有满地的干翔和人类幼崽升天帽,以及女性的内衣和丝袜等物。 后来我们的学弟们也继承了我们这些前辈的光荣传统,各个学校的学生对那里探秘的活动就没停止过。 当然,有一些骚年探险的目的不纯,他们只是为了省下旅店的房费罢了。 那天晚上值班的谢老三接到了一个女高中生的电话,话筒另一边女高中生只尖叫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谢老三当时就精神了,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刚刚上岗的他太希望能有一番作为证明自己了,毕竟是穷困家庭出身,拿不出过人的成绩就得一辈子烂在这里,他渴望更大的舞台,那样他才能为人民做更多的事。 没敢耽搁,谢老三当场就给拨了回去,可是连续三次都是无人接听,这让谢老三焦急万分。 不过谢老三也有些纠结,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恶作剧,毕竟以前发生过不少这样的事。 然而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冒险,哪怕存在被恶作剧的可能。 让技术部门的人做了一下定位,结果显示该手机正处在那栋老楼里,谢老三顿时就明白这不是恶作剧了。 大晚上的谁会跑到那种地方去搞恶作剧,于是,谢老三当即和一个同事开车赶了过去。 这栋大楼在一个封闭的院子里,大铁门锁得严严实实,只不过门上的铁管都被来回跳爬的人搞包浆了。 谢老三和同事利索地翻过了大门,完全顾不上院子里的杂草垃圾以及翔弹,朝着大楼就冲了过去。 大楼的门同样锁着,不过旁边有一扇窗户碎掉了,学生们就是从这窗户进进出出的。 谢老三先跳进楼里,打开手电用以照明,他一边向楼里边走一边喊话,询问刚才打电话的人在哪里,但没有回应的声音。 同事也跟了上来,脸色有些不好,虽然按工作年龄来算他是谢老三的前辈,不过在胆子上他就不行了。 喊了一会儿,没人回应,谢老三情急之下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也多亏他记性好,记住了座机上的号码。 示意同事不要发出声音后,谢老三侧耳倾听起来。 安静的气氛让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刺耳,很快谢老三就听到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走廊里面的地面更是杂物遍布,能够容人走路的地方极少,但两人只能无视这些快速地穿行。 在他们到达二楼的时候,那手机的铃声还在响,谢老三又听了一下,告诉同事人在三楼。 他的同事没有这种强大的判断能力,只好谢老三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伴随着楼层的升高,地上的翔变少了,但衣物纸巾之类的东西变多了。 到达三楼后,两人循着声源找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高中生。 他们在一个房间中,两人都没穿衣服,校服铺在女孩的身下,女孩以一个妖娆的姿势趴在一张会议桌上,男孩站在女孩身后,从姿势来看,当时应该正在做那事。 但如今男孩已经趴在了女孩的后背上,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谢老三和同事顾不上不好意思了,都跑了过去。 一探之下,谢老三发现他们都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男学生的某物还停留在女学生的体内,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至于他做鬼后风不风流就没人知道了。 谢老三不敢随意破坏现场,先给法医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被桌上的手机吸引了目光。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接二连三的疑案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那手机套着粉色的手机壳,一看就是女学生的,手机还没有锁屏,上面居然是录制视频的界面。 谢老三和同事相互看了看,感叹一番现在的学生太开放之后就播放了视频。 视频中,女孩春光满面,而她的男朋友正在她的身后卖力耕耘。 女孩哼哼唧唧的声音和男孩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搞得谢老三他们面红耳赤。 然而,随着视频的持续播放,谢老三他们发现了不对,在两人身后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 女孩吓了一跳,说了声有鬼,但她身后的男孩却不以为意,继续卖力的工作。 视频到这里结束,估计女孩是结束录制,拨打电话了。 谢老三又往后翻了翻,发现手机里除了女孩的自拍照就是俩人办事的视频,不过其他的视频地点都不是在这里。 这让谢老三有些懵逼,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当时接电话对面传来的是一声尖叫,可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那极有可能是女孩嗨皮了发出的声音。 可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怎么挂掉了?谢老三不是没怀疑过是那黑影干的,可是却有两个原因让这个怀疑站不住脚,一是那黑影速度太快,而且因为镜头太远,大小都没法分辨,甚至有可能是猫,二是死去的两个学生身上没伤。 至于后续自己的回拨没人接,也有可能是女孩就没打算接,他虽然不是女的,但自问在办那事到达关键时刻的时候是不会接任何电话的。 维护现场等待法医的那段时间,谢老三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蝴蝶,不知是什么材质。 在拍下照片后,谢老三用证物袋去装的时候,一碰那蝴蝶它就变成碎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法医到来后他们将两个学生的尸体带走,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可是一无所获,尸检结果显示这两个学生居然是正常死亡。 案子成了悬案,虽然他们极力保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胫而走,在县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两个学生纵欲过度,这才死在了那里,还有人说他们是在正嗨皮的时候被突然窜出来的猫咪吓到,因为精神紧张而被吓死…… 谢老三他们没有办法对大楼进行长时间封闭,因此在他们撤离之后,光临大楼的学生情侣不计其数,他们要在前辈于极乐中升天的地方借一借仙气儿。 “老三,你有当时的视频不?给我们看看,我帮你参谋参谋。”赵齐天端着酒杯,故作正经地说道。 作为多年好基友,我一眼就识破了他的真实目的,不过我觉得没啥毛病,“是啊是啊,给我们瞧瞧,没有身临其境的观察,怎么能发现问题呢?” 耿耿姐和小瑶姐斜着眼看我们,不过我敏锐地从她们眼中看到了一点小期待,而且她们没提出否定意见。 谢老三有些纠结,“我们是要为死者保密的,原则上……” “喂喂!别扯淡啊,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好像你们没看似的,咋的,你觉得你们和我们有啥不一样?何况我们帮你的忙,你不给我们看难道让我们凭空想象?”赵齐天当即对谢老三进行谴责。 谢老三被赵齐天的逻辑搞蒙了,过了好半天才愣愣地拿出了手机,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搞不明白赵齐天的说法逻辑上有什么不对了。 我们快速地凑到了谢老三身后,我大睁开眼睛,盯着谢老三的手机。 我承认自己很色,尤其是体验过那种事情的乐趣后,如今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发泄一下了,虽然这种发泄可能让我更上火。 谢老三打开了视频文件,奇奇怪怪的声音和画面播放出来。 我顿时被那画面吸引住了,侧头一看,其他人也是目光炯炯。 这种专注的状态直接导致第一次观看我连黑影都没看见,估计他们也是一样,因为耿耿姐要求再播放一遍。 一连看了好多遍,直看得面红耳赤,我啥结论都没得出来,这并不奇怪,因为我本来也不觉得自己能看出啥来。 “咳咳……瑶瑶,你看出啥了吗?”耿耿姐故作镇定地对小瑶姐说道,我看见她的脖子都红了。 她还是完璧之身,这视频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 而小瑶姐明显就淡定一些,只是脸红,“嗯……我觉得不排除是鬼的可能,毕竟摄像头在某些条件下是能捕捉到鬼的。” “身材不错……不不,老三你把那个蝴蝶的照片给我看看。”赵齐天说到一半话锋一转。 然而已经晚了,小瑶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估计今天赵齐天是悲剧了。 谢老三又打开了一个图片,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心中莫名的发寒。 这蝴蝶和普通蝴蝶一样大,只不过颜色是纯黑的,它落在校服上面,两个翅膀展开,作出振翅欲飞的动作。 “嗯!?”小瑶姐和耿耿姐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虽然这蝴蝶让我很不舒服,但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老三,你碰了这个东西之后有没有感觉不对劲儿?”小瑶姐问道。 因为赵齐天的原因,她和耿耿姐都跟着叫老三了。 “不对劲儿吗?要说这个,从那天晚上开始,好几天我都贼倒霉,而且感觉身体很虚。”谢老三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就对了,我看这东西就是鬼气凝聚出来的,你因为职业原因,身上有正气,所以只是倒霉,换了普通人,肯定会大病一场。”小瑶姐说道。 耿耿姐也点头,表示同意小瑶姐的看法。 我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但既然她们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这样无疑了。 “这么说,这个案子不是人干的?”谢老三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也没准,但大概率和鬼有关。”耿耿姐说道。 “单凭这一件事不好判断啊,你不是说后面还发生了其他事吗?给我们说说。”我回到座位上说道。 谢老三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都返回座位,一边吃一边听他白话。 我个人觉得第二个案子没有第一个精彩,或许是因为少了很多引人入胜的桥段吧。 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同样是一对情侣,这让我觉得始作俑者在爱情上受过伤害。 案子发生之前谢老三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方面因为接触到了鬼气身体不适,一方面他有些灰心。 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就很优秀,本来以为毕业了能够大展宏图,没想到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老楼情侣意外死亡事件让他焦头烂额,没有任何思路,因为没有一点线索的现场就好像在嘲讽他一样。 又是一个夜里,谢老三再次接到了电话,好在这次对方并没有喊一声就挂断。 打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对方的语气很慌张,第一句就是有人死了。 当时谢老三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起来了,自己的老家是怎么了,从前一年都出不了一次这样的事,怎么这段时间还连上了? 打电话的是一个旅店的老板,他接到房客的投诉,说隔壁的声音有些不对。 老板上楼的时候已经没了动静,他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有回应,这种小旅店都是老式的那种插锁,于是老板和投诉的房客一起撞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两人都傻在了当场。 之前在老板那里登记的是个男学生,但后来又进来了一个女学生说找人。 老板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套路,所以也没说啥就放女学生进来了,而如今,这两个学生都死了。 他们身上穿着红色的古装,看着就像新郎新娘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而他们的校服被扔在地上。 老板分明记得两人来的时候都没带任何东西,这宽大的古装也不可能被套在校服里面。 而且这两个学生脸上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啥东西,怪吓人的。 老板不敢破坏现场,心里又害怕,所以当场就给谢老三打了电话,而另一个房客直接就吓跑了,连押金都没要。 想想也是,隔壁出了这种事,心多大的人才能安心地继续住啊。 谢老三和他的同事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进去一看两人就懵了。 根据两人的经验,他们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这是密室sha人案。 这间房是没有窗户的,而门锁又是在里面插的那种,被撞开的痕迹就在那儿,屋子里的空间很小,且不存在任何能够藏人的地方。 勘察一番后,谢老三又发现了那个蝴蝶,这次他没敢再碰,因为上次一碰就没了,这属于毁坏证据。 然而,他不碰总会有人碰,最后那蝴蝶还是没了,好在留了照片。 至于那两个遇害的学生,法医给出的结论依旧是正常死亡。 他们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是生前自己穿上的还是死后被人套上的不得而知。 至于他们脸上的东西,法医根本就不知道是啥玩意儿,而且连用什么画上去的都检测不出来,这东西好像就是肉里长出来的一样,擦不掉,药水也不能溶解下来,切片化验显示只有皮肤组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外收获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后期谢老三看了旅店走廊的监控,从始至终只有两个学生进去过。 于是,这又成了一桩悬案,由于两个学生死相怪异,开始有奇怪的谣言流传起来,大家都说县里有人在修炼什么邪功,一时间是人心惶惶。 谢老三为此焦头烂额,但苦于没有任何着力点,也只能是干着急。 “照片给我看一下。”耿耿姐说道。 谢老三找到当时拍下的照片,我们轮流看了看,虽然水平有限,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两个学生脸上画的是某种符文。 至于那只蝴蝶,和之前照片中的没有任何区别,就连姿势都是一样的。 “从蝴蝶来看,两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同一个,而且已经能够确定对方不是普通人。”耿耿姐说道。 “其实这样的案子陆续发生,我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谢老三说道。 “你所看到的密室仅仅于人而言是密室,对肉眼看不见的精灵来说,想要进去根本不费力。”耿耿姐说道。 “老三,我劝你别管这些事了,让我猜一下,你的上级和同事对这一系列事态度都很暧昧吧,这叫明哲保身,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不是正派人士,这种人即使你知道他是谁了,也没办法将其绳之以法,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我劝说道。 “那怎么行,这段时间一直接连不断地出事,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样会引起恐慌的,我既然穿了这身衣服,就要为人民负责。”谢老三坚定地说道。 “没错!好样的,就冲你这句话,姐姐帮你查这事!”耿耿姐激动地一拍桌子。 “对,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得让我们专业的来。”小瑶姐拍着胸脯说道。 我和赵齐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我们倒不是不愿意帮谢老三,而是觉得无论是他还是我们,都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在古井庙遭遇的一切让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当时如果不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占用了我的身体,恐怕我们都要交代在那里,耿耿姐和小瑶姐可能还要更凄惨。 这直接导致我遇到这一类的事情下意识地想到了逃避,可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小瑶姐还真不能不管这事。 某种意义上,小瑶姐和谢老三是同行,而且职位比谢老三要高,他们这算是两界联合办a 。 这场酒一直喝到深夜,谢老三为了表达感谢,舍命陪君子,被耿耿姐喝得不省人事。 赵齐天忘了问谢老三家在哪儿,只好带着他一起去附近的宾馆对付一宿。 在帮忙收拾桌子的时候,小瑶姐说让我和耿耿姐去帮谢老三的忙。 我答应下来,问她有没有什么头绪,小瑶姐先是摇了摇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说可能和杨琏、林倾城他们那伙人有关。 怕我理解不了,小瑶姐还给我解释了一番,第一个案子发生时,正是我打伤他们的那段时间。 这三个人都修行邪法,想要补一补就需要阴气、鬼气和怨气,也许第一个案子不足以说明什么,但第二对情侣绝对是死于某种邪法。 谢老三后来也给我们看了后面几个案子的照片,受害者都是年轻的情侣,现场都有蝴蝶,这也是很好的佐证。 “你咋不去,让我俩去?”耿耿姐摇着酒杯不爽地说道。 “都出去替天行道了,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吗?天哥那边需要帮忙,何况现在只是调查,遇到麻烦随时打招呼。”小瑶姐说罢掐住耿耿姐的脖领把她揪了起来,“别喝了,帮忙捡碗!” 帮两人收拾干净后我便回家了,好久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洗了个澡之后我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刚刚吃了早饭,耿耿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促我快点下楼。 既然已经决定帮忙了,自然不能言而无信,我快速赶到楼下,在小区门口遇到了耿耿姐和谢老三。 谢老三还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好歹还能动。 没有正式的身份,我和耿耿姐不方便到谢老三的单位去帮忙,于是谢老三就申请了出外勤调查。 我们首选的调查地点是老楼,毕竟那是第一个出事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而且雪下得比昨天还大,气温骤降让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我们朝着老楼的方向快速地前进着。 耿耿姐的小短腿有些跟不上,后来干脆一路小跑,还能顺便取暖。 到了老楼的院子外面,我和谢老三先帮耿耿姐翻过了大门,这才陆续跳了过去。 老楼外面的院子积雪很厚,值得庆幸的是在低温环境下地上的翔也被冰封了,即使踩上去也无大碍。 院子里有稀稀拉拉的脚印,毕竟是冬天,来探险的学生数量锐减。 积雪让耿耿姐这种短腿人士苦不堪言,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我和谢老三干脆抬着她走。 终于到了老楼旁边,谢老三清了清窗台上的积雪,当先跳了进去。 我先把耿耿姐抱上去,而后自己也跳了进去,刚一进老楼,我便感觉温度又降了几分。 按理说在室内应该比外面暖和的,但事实却正好相反,这老楼的邪性名不虚传。 “气死我了!”站在窗台上等我支援的耿耿姐愤怒地给了我一杵子。 我心中暗笑,生活对耿耿姐这个矮子真是充满了恶意。 其实耿耿姐和小瑶姐她们虽然平时武力值只有五,但一旦动起真格的堪比电影中的那些大侠,不过据我长期观察,她们进入战斗状态消耗会很大,而且也有时间限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们一般不变身。 一路踩着垃圾来到三楼,我忍不住心中感慨,这老楼比我上学的时候破多了,而且里面的垃圾多了数倍。 已经开裂的墙上还有彩色粉笔留下的涂鸦,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到此一游的签名、各种抽象的动漫人物…… 故地重游,那顺着破碎的窗户钻进来的冷风让记忆一点一点的苏醒,当初我们总是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因为怕被抓住,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谁会来抓我们。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耿耿姐装模作样地对现场观察了一番后说道。 我嘴角抽了抽,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是能看出什么才叫奇怪呢! 不过看她一副姐是名侦探的样子,我也不敢戳穿她,便一个人在老楼中溜达起来。 当年这栋楼我几乎已经转遍了,不过多年没来,感觉有些陌生。 在经过一间虚掩着门的屋子时,我停住了脚步,里面有动静! 我趴在门缝上一看,里面有一对小情侣正在那亲亲呢,看他们的动作,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表演其他节目了。 我不禁汗颜,我们进来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听到,居然还有闲心做这种事。 不过这也不算奇怪,我们那个年代各个学校的学生几乎已经把这儿当宾馆用了,经常有人在这里偶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互不干涉。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里出过那样的事,他们还敢跑这儿来搞事情,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既然遇到了,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掏出手机,给耿耿姐发了个消息,让她和谢老三过来。 “Dua g!”耿耿姐把门摔到一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我和谢老三板着脸跟在后面。 那对小情侣被打扰了好事都很不爽,看到矮小的耿耿姐后都目露凶光,估计是要给耿耿姐好看了,但是紧接着我和谢老三就走了进来,人高马大的我们直接让他们的怒火熄灭了。 “你……你们要干嘛!”男孩色厉内荏地说道。 “干嘛?你们不知道这里出过事吗?还敢来,不要命了吗?”耿耿姐走到两人面前,双手叉腰训斥道。 “可是你们也在这里啊。”女孩抱着男孩的手臂畏畏缩缩地说道。 “我们是来办事的。”谢老三冷着脸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小情侣顿时都脸色大变,男孩当即央求谢老三不要抓他们,女孩干脆吓得哭唧唧了。 谢老三冷着脸也不搭理男孩,而耿耿姐则是对女孩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 约摸能有十分钟的时间后,一对小情侣已经是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了,这期间耿耿姐对他们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谢老三本来已经打算放他们走了,虽然他确实有权利把这对情侣抓回去做思想教育,并通知家长,但这实在太残忍了,大家都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不至于赶尽杀绝。 就在谢老三将要开口的时候,耿耿姐却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大吃一惊,在棚顶的角落中居然落着一个黑色的蝴蝶。 大意了!我和谢老三居然都没有发现这蝴蝶,而耿耿姐不仅对小情侣进行了教育,还顺带观察了现场,看来耿耿出征寸草不生真不是吹嘘。 我给耿耿姐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拿个主意,现在怎么办。 耿耿姐眼珠一转,背着手走向了已经变成鹌鹑的小情侣。 第一百四十章 果然是她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咳咳!”耿耿姐干咳两声,俯视着小情侣。 “姐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抓我们。”女孩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至于那个男孩已经被耿耿姐扣上了不把女友生命安全当回事的渣男帽子,因此不敢说话。 “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就不带你们回去了,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儿了。”耿耿姐拍了拍女孩的头。 小情侣顿时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地落荒而逃。 我盯着棚顶的蝴蝶,在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那蝴蝶突兀地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门外女孩的肩膀上。 “跟着,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耿耿姐说道。 谢老三有些激动,之前的几次他只能负责收尸,这次总算是有了些眉目,只要跟着这对小情侣,说不定能够有意外收获。 考虑到他们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我们跟得很小心,根据我总结的经验来判断,他们一定会换个地方继续之前没完成的事,美其名曰压压惊。 他们已经遇到那黑色的蝴蝶,今天如果不是和我们凑巧碰上了,估摸着明天他们就要上新闻了。 而被我们撞破后那黑色的蝴蝶依旧跟着他们,这就说明蝴蝶的主人没打算放过他们,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进行跟踪保护。 小情侣在离开老楼后找了个小面馆吃面,我们三个也不敢进去,又怕到别人店里踩的满地都是,只好蹲在一个避风的角落等着。 过了四十多分钟,我们都已经开始擦鼻涕了,他们终于酒足饭饱走了出来。 “吃个面都要这么久。”耿耿姐吸了吸鼻子抱怨道。 “他们进去了!”谢老三指着面馆旁边的一个小旅店说道。 “不是吧,刚吃完就运动,也不怕胃下垂!”我整个人都惊了。 “说不定人家是想先找找状态呢。”谢老三满怀恶意地揣测道。 “说什么呢你们!现在咋整?”耿耿姐给了我们一人一脚。 “肯定是要跟进去啊!要知道第二个案子可就是在旅店发生的。”我说道。 “没错,等一会儿我们就进去。”谢老三说道。 几分钟后,我们进了那家小旅店,在谢老三亮出证件后老板娘非常配合地告诉了我们那对小情侣在哪个房间,并将其隔壁的房间免费给我们使用。 这个小旅店无愧于一个小字,只是一个常规的门市,用木板隔出了一个个小房间,就连行李都因为重复水洗掉色了。 不过可别小看这样的小旅店,很多女孩子人生的第一次都是交代在了这样的地方,她们可能是被一碗麻辣烫忽悠来的,当然,也可能是米线或者冷面。 可惜在想结婚的时候她们就不好忽悠了,你要有车有房有存款,还要付出巨额彩礼,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保证她们在婚姻期间会不会因为一顿火锅或者烤串给你带上帽子。 一切罪恶的源头是那麻辣烫还是请吃麻辣烫的人,亦或者是吃麻辣烫的人,这个问题被争论了许多年,至今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呼……”耿耿姐呼出一口冷气,脱掉外套,扯开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南方人普遍都不明白为什么在冬天北方人进屋后都要脱外套,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外套在外面已经被冻透了,即使屋子里暖和,它也会为你持续制冷,并阻隔热空气,如果你不脱,可能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暖和过来。 被子只有一条,而狭小的空间又抻吧不开,所以我和谢老三只能原地哆嗦起来。 木板的隔音效果如何呢?四个字形容,聊胜于无。 安静下来之后,我们很快就听到了隔壁吧唧吧唧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估摸着那对小情侣已经开始热车了。 我们心照不宣地把耳朵贴到了木板上,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必须精确地了解里面的情况,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从谢老三眉飞色舞的表情中,我推断他已经根据多年观影经验脑补出了隔壁的画面。 估计自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我也没笑话他。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估计距离发车也没多久了,然而,女孩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我心里咯噔一声,谢老三也是脸色大变,我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后退两步一起用肩膀撞向了木板。 这个连豆腐渣工程都不如的隔断墙直接报废,我和谢老三一人撞出了一个大洞,直接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那对小情侣正躺在床上抱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已经七零八落,好在还没有全脱。 而在床边还站着一个人,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衣,长发飘飘,美艳的脸上透着一丝邪气,正是林倾城! 小情侣似乎是被林倾城吓到了,正盯着他,我们撞进来后又看向我们。 林倾城也是吃惊地看着我,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 不过下一刻林倾城就目露凶光,身上开始有黑气翻腾。 我有点心虚,虽然我很想整死她,但不得不承认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那天在古井庙我只是侥幸罢了。 林倾城的样子吓到了小情侣,他们抱在一起不停地尖叫着,谢老三也是瞪大了眼睛,估计他以前只在电影里面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耿耿姐披着被子从我撞出的洞里钻了出来,见状二话不说就朝着林倾城冲了过去。 谢老三也终于反应过来,从腰间拔出枪来,指向林倾城,“站在那不要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林倾城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忽然变成了一只人头大小的黑色的蝴蝶,穿过窗户飞了出去。 耿耿姐冲到窗户旁边,气得直跺脚。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在雪中快速飞行,很快就没了踪迹的黑色的蝴蝶,心中震撼,林倾城已经彻底不在人类范畴了吧。 “你们……”小情侣终于回过神来,男孩将女孩护在怀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耿耿姐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老三,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好好保护起来,我估计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耿耿姐说道。 谢老三点了点头,看向床上的小情侣。 “我们能不去吗?”女孩弱弱地问道。 “命不要了?你们也想死得不明不白?”耿耿姐气不过,就要用暴力的教育方式,我连忙拉住她。 “放心,我会帮你们保密的,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必须跟我回去。”谢老三说道。 小情侣无奈,只能穿好衣服跟着我们离开。 我将林倾城的身份和谢老三说了一下,然而我也只知道林倾城叫啥罢了,至于那栋二节楼,林倾城除非是脑袋穿刺了,不然绝对不会还住在那儿,因此更加详细的信息就要谢老三联系我们的大学才能知道。 案子终于有了些眉目,谢老三虽然被吓到了,但还是很兴奋。 我和耿耿姐在帮他把那对小情侣送到他的单位后便离开了,他还有后续工作要做,而我们则是打算继续追查下去。 从看到林倾城起,这件事就不仅仅是为谢老三帮忙了,而是关乎我们生命的大事。 虽然不确定林倾城是一个人单干还是和那老头以及杨琏一起搞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她之所以接连害人,是因为我打伤了她,二,她恢复之后会继续找我们的麻烦。 老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这件事虽然棘手,但也是一个好机会,按照耿耿姐的说法,如果找到杨琏,她绝对会抢了谢老三的枪,直接崩了对方,即使她会为此付出代价。 杨琏这个人不仅仅虐待过耿耿姐,而且在小时候就无恶不作,耿耿姐对他的行为做出过精辟的总结,抢瞎子、骂哑子、扣皮子、挂马子、追疯子、艹傻子、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喝月子奶、打残疾人,对于这样的人渣败类,耿耿姐坦言弄死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我很想告诉耿耿姐和他一命换一命很不值,但耿耿姐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情绪都激动得吓人,我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可恶,仗着自己没有实体吗?别让我抓到她!”耿耿姐依旧在生气,林倾城和她最好的姐妹抢男朋友,还下杀手,已经完全上了她的黑名单。 “耿耿姐,她的身体已经死了吗?”我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不好说,也许是灵魂出窍呢,出阳神和出阴神听说过吧?不一定非要抛弃身体,要知道人身可是很难得的,没有几个人舍得。”耿耿姐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林倾城也算是个狠人啊,虽然说人身限制了神通,但是也对灵魂起到保护作用,普通人的灵魂如果离体的话遇到大一点的风都会被吹散,而林倾城居然能变成蝴蝶,还在这风雪天飞那么快。 “行了,怕啥,别忘了我是干啥的,打不过杨琏我认了,作为一个收池的我要是连鬼都对付不了,那我干脆撞豆腐吧。”耿耿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取出一看,居然是谢老三,我们这才走出多远啊,他就又打电话了,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又出事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咋了老三,才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们了?”我接起电话打趣道。 “你和耿耿走到哪了?快回来一下,出事了!”谢老三的语气很急。 我心中一凉,道了声好便挂断了电话,拉着耿耿姐就往回走,心想不会是那对小情侣吧? “什么情况?”耿耿姐被我拉得小跑起来,诧异地问道。 “出事了。”我不知道详情,便简单地回复道。 我们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赶回谢老三的单位门口,这货已经坐上了出勤车。 我和耿耿姐快速地上车,这货直接踩下油门狂飙起来,由于车顶亮着闪灯,马路上的车辆纷纷让开。 “怎么了,这么急?”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城南有个粮食加工厂刚打来了电话,说冷库里面发现了尸体,死状很诡异。”谢老三说道。 到底是怎么个诡异法谢老三没说,但我估计一般的情况他也不能喊上我们。 最近出事的频率太高,谢老三的单位人手已经不够用,所以这次只有谢老三一个人,这也省去了我们两个解释的麻烦。 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刮开,我们仅用几分钟就冲出了城区,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的田野和马路边叶子几乎落光的树木。 到了这个路段,车流量骤减,谢老三再次提速。 我赶紧把安全带给耿耿姐拉上了,城外清雪工作进行得不是很好,因此路况复杂,每年都有车扎进沟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的老家虽然很小,但在城边却有很多厂子,在城南光粮食加工厂就好几个,基本都是加工玉米的。 新生态农业的兴起为农民们提供了全新的致富观念,只不过这种厂子不是一般人能开起的,这需要良好的经济底蕴,而农民们为了扩大种植面积已经是负债累累,每逢灾年都会有人为了躲债背井离乡,从此音信全无,更不用说再借钱搞这个了。 眼前是一个大下坡,谢老三根本就不踩刹车,也不收油门,我感觉车轱辘都已经离地了。 耿耿姐被吓得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双腿蜷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已经定格。 冲下下坡没多远,谢老三直接搂了手刹,车子打了好几个旋,最终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 我清晰地看到看门那个老大爷吓得假牙都掉出来了,过了好半天才打开门。 耿耿姐已经翻白眼了,在谢老三把车子开进厂区停好后,我把耿耿姐拖出了车子。 耿耿姐全身发软,一下车就瘫在地上干呕起来。 我拍了好半天,她什么也没吐出来,估计是早上没吃饭。 “老三,你学过特种驾驶也不能这么玩儿啊,你看差点把耿耿姐超度咯。”我抱怨道。 谢老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赶时间嘛。” 谢老三话音刚落,看门的老爷子就过来给他指路了。 由于耿耿姐双腿抖得像面条一样,我只好背着她,跟着谢老三朝着老爷子指出的方向赶去。 这个厂区是真不小,一个个彩钢房长度都超过了百米,里面还有机械运作的声音。 谢老三的记忆力很好,一点冤枉路都没走,准确地找到了冷库的位置。 这冷库也是彩钢结构的,瞅着规模一千平都不止,因为进出大型车辆,所以门很高,不过上面留了员工通行的小门。 谢老三推门而入,我也急忙跟了上去,一进去我就打了个哆嗦,这里面居然比外面还冷。 冷库中有不少员工,男女都有,他们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带着棉帽和棉手套,见到我们之后都偷来了惊讶的目光。 这目光多是给我和耿耿姐的,毕竟人家谢老三穿着工作服呢,而我们姿势这么怪异。 耿耿姐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在我棉服后面的帽子上。 我尴尬地朝着员工们笑了笑,丫的,真丢人! “您好,我是冷库的负责人,请跟我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迎了上来,对谢老三说道。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长相真是不错,只不过穿得太厚,看不出身材咋样。 从走路的姿势,以及画着妆的脸上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干活的人,既然这样就排除了从底层员工升上来的可能性,那么……好吧,这些跟我们似乎没啥太大关系。 女负责人领着我们在一排排纸箱中间穿行,这些都是已经包装好的,我还看到了在传送带上用大剪刀剪苞米的员工。 从员工们的神情来看,他们对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还不知情。 我们一路来到了冷库的末端,在我们面前有一个小办公室,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会计室。 女负责人带我们走了进去,随后又关上了房门。 这屋子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就只有文件柜了。 不得不说这个厂子挺人性化的,这间办公室安了暖气。 我没在视线内的任何地方看到尸体,便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文件柜。 从大小来看,这里面藏个人绰绰有余,看来尸体就在里面了。 女负责人指着一个开门说道:“就在那里。” 说完她就别过了头去,似乎根本不敢去看一样。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和谢老三一起凑了过去。 谢老三拉开文件柜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冲了出来,眼前的画面更是对我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与我相仿,从她大张的嘴和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上,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与绝望。 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片布料,可是我却生不出任何欲望,因为她的身体被分成了好几段,分别放在文件柜的各个隔层里面。 因为切割的位置正好,忽略掉铝制的隔板,这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她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在文件柜最下方汇成了一滩,这文件柜是防水的,所以血液没有流出来。 在她胸前,女性引以为傲的地方被人用刀剜出了四个大字,苦海无边,我感觉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四个字有种深深的讽刺感。 她的小腹被人剖开,只属于女性的器官消失不见,一个啤酒瓶被倒放在了那里,细长的瓶口从下面贯穿而出。 我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微微偏开了头,谢老三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蹲下来就开始干呕。 我能够听到身后耿耿姐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可能同样身为女性,她产生了更强的共情。 为了避免她把我腰上的肉掐掉,我默默地关上了文件柜的门。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一个花季女子做出这样的事,并留下了苦海无边四个字。 “能不能拜托你们秘密地把尸体带走,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其他员工知情,尸体是我发现的,如果被其他人看见,影响会很恶劣。”女负责人恳求道。 “可是早晚都要公布出来啊。”谢老三还在干呕,所以我只能负责沟通。 “听说和亲眼目睹是不一样的。”女负责人说道。 我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紧接着我又对她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她做的? 至于动机也很好理解,职场就是一滩浑水,里面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我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怀疑,有罪推论是不对的,一切都要讲证据。 “美女,你们厂子有监控吧?”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监控室在冷库外面。” 谢老三缓过来后就通知了法医,将门锁好之后我们就在女负责人的带领下赶到了监控室。 一路上那些员工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但我为他们没有看到尸体感到庆幸,不然估计所有的女员工都要辞职了。 我和耿耿姐不会操作监控录像,但谢老三是专业的,进屋后直接进去了工作状态。 “昨天有没有人看到死者?”谢老三问道。 “我和她的关系很好,昨天下班后我还和她出去一起吃了烤串,然后她自己回来了,她一直都住在会计室。”女负责人说道。 我看向女负责人,这样一来她大概率有不在场证明,看来不是她。 “大概几点?”谢老三又问道。 “她是九点多开车往回来的。”女负责人回忆了一下说道。 谢老三当即开始操作监控录像,我聚精会神地看了过去。 这个监控是正对着会计室的,九点半多的时候监控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由于冷库晚上是关着灯的,所以画面不是很清晰,但从身形来看,这就是那个女会计。 她打开门,屋里开着灯,里面并没有人,她进屋后便把门关上了。 不得不说,这女会计胆子真大,小姑娘家家的,晚上敢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平心而论,我觉得耿耿姐和小瑶姐都未必有这个胆子。 “你们冷库让外人进吗?”谢老三又问道。 “如果买方要看货的话是可以的,不过每次下班之前我都会检查冷库里面有没有人。”女负责人说道。 谢老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如果在后面的监控里面看不出问题再往前翻就行了。 为了节约时间,谢老三调快了监控的播放速度。 在十点左右的时候,监控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剧院的传单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谢老三的反应速度极快,都没用我提醒,他已经是放慢了播放速度。 画面中,来人闲庭信步一般走向了小办公室,那轻快的步伐就好像回家一样。 从背影来判断,这是一个成年男性,而且我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监控中,这人停在了办公室门外,开始敲门。 办公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估计里面的女会计生出了防备之心。 敲了能有五分钟,这人放弃了敲门,从兜里掏出了不知什么东西,在门前鼓捣起来,我推测应该是撬锁用的工具。 他的手法并不是很熟练,因此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这才把门撬开。 他抓着门把手,身体前倾,想必是在和里面的女会计较劲,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门被他顶开。 监控录下了女会计惊恐的表情,以及来人的侧脸。 卧槽!我直接目瞪口呆,这特么不是杨琏吗! 他冲进办公室之后就将门关上了,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女会计惨死在了他的手里。 之前我还寻思什么人能这么变态,原来是杨琏,估计也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事了,就和古代那个杨琏真迦一样,人家杨琏真迦还只是对尸体下手,他直接虐sha活人。 “可恶!”我都已经认出来了,耿耿姐自然不会认不出。 “可惜了,只有一个侧脸。”谢老三还在放大监控画面。 “我知道这人是谁。”我对谢老三说道。 “嗯,啊!?”谢老三随口答应一声,紧接着又意识到不对,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为了防备厂子里的人和杨琏有勾结,所以我们暂时让女主管回避了。 在听完我的叙述后,谢老三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家伙气得浑身发抖,咬牙说一定要把杨琏逮到。 详细地问了耿耿姐关于杨琏的祖籍和社会关系后,谢老三跑到一边给单位打电话去了。 耿耿姐自从发现那人是杨琏之后就一直握着拳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一边劝她稍安勿躁一边琢磨这些事,他们害人的目的可以确定,是为了恢复实力,林倾城需要的是鬼气,而杨琏需要的是怨气。 如何让一个人充满怨气,让他在痛苦中死去无疑是有效的方法。 修行邪法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因为害了人而生出心理负担,如果不能抓到他们,天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可能是伥鬼的神秘老头还没有出手,也幸好是这样,不然很有可能这个县城就要变成我梦中生灵涂炭的样子了。 经过我的一番舌灿莲花,耿耿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这时外面也传来了嘈杂声,我盯着一排监控画面看了一下,发现是收尸的来了。 谢老三挂断电话,说经过那边对事发地附近监控的排查,已经确认了就是林倾城和杨琏干的,只可惜林倾城在档案中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亡时间是在一年前,而根据耿耿姐提供的信息,也没有找到杨琏这个人。 林倾城是不是真的死了且不说,让我吃惊的是杨琏居然查无此人,经历了多次人口普查后这样没有身份登记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可是这种人如果犯了事想抓住会很难,我曾有幸看到过谢老三他们那个系统关于一个人的信息掌握程度,你什么时候去了一个城市,住在哪里,这些都是有记录的,然而这一切都是基于身份证的使用。 而作为一个本不存在的人,杨琏自然是没有身份证的。 这样一来想要抓到杨琏就只有一个方法了,用监控中找到的完整照片进行拉网式寻找,并发布悬赏通告。 这些事谢老三他们肯定比我专业,所以我也没发表什么看法。 回去的路上谢老三对我和耿耿姐表达了诚挚的谢意,说如果没有我们,这个案子恐怕就要石沉大海了。 我劝谢老三要小心行事,虽然锁定了目标,但对方并不是普通人,就拿林倾城来说,枪对她能不能有用都是未知数。 谢老三听我说完就笑了,说这不是还有我们嘛。 我很想告诉他我们根本就不是杨琏那群人的对手,尤其是那个老头,在古井庙那毁天灭地一般的阵势下他都带着两个人跑掉了,这是什么样的手段? 我怕把这些说出来会打消谢老三的积极性,所以只好说我们会尽力而为。 因为后续工作很多,所以谢老三把车开回单位之后歉意地请求我和耿耿姐走回去,他就不送我们了。 我们表示理解,毕竟他刚上班,公车私用和上班期间干私事这些可大可小的错误还是得尽量避免。 “小秦子,你会不会怪我拖累了大家,害了无辜的人?”回去的路上,耿耿姐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我正琢磨怎么逗她开心呢,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咋会呢,这些都是杨琏干的,和你没关系,就算是没有你,他还是会做这些事。”我认真地说道。 “可是……”耿耿姐脸色稍霁,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我给打断了。 “耿耿姐,想事情太多可是长不高的哦。”我单手按住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耿耿姐愣了一下,随后瞳孔竖了起来,直接忘记了刚才思考的事情,捯饬着小短腿开始追杀我。 一路追到小瑶姐店里,和我来了一场真人97后,她总算是恢复了平时马大哈的样子。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小瑶姐说了一下,她说会上表土地庙,让那边也参与进来。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派出仙家寻找杨琏他们,但在想起出发去古井庙之前耿耿姐的提示后,我还是把这些话压在了心里。 小瑶姐是一个很负责的护法者,对于自己辖区的安全她肯定比我上心,即使不动用自己的仙家,她也必然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这个免费的店员回来了,小瑶姐和耿耿姐又跑到楼上趴窝去了,对于实力的渴求让我继续研究起了小瑶姐的藏书。 一直看到天黑,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小瑶姐发来的投食申请,下面还挂着她们希望的菜单。 我提醒她们下来一个人看店之后就出发了,在带着食物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发传单的大妈。 说来也是奇怪,人家发传单都是白天发,她居然晚上发。 我两只手都提着包装盒她也没放过我,直接将传单塞进了我衣服后面的帽子里。 我想发作,又怕被对方讹得提不上裤子,最后只能认怂,看着大妈走向远方,继续寻找目标。 回到店里,小瑶姐她们已经是嗷嗷待哺,我把食物一分,取下那传单想要扔掉,但传单上的画面却吸引了我。 这传单是县城的大剧院搞出来的,那大剧院是个人企业,这么些年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 频繁更换老板的原因是经营困难,无论是二人转还是歌曲杂技,在这个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都不具有竞争力。 更何况他们也请不起什么大腕,那些演员的表演能力我实在不敢恭维,虽然在这方面他们肯定比我要强百倍。 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大剧院的盈利极其有限,几乎每年都要开业一次,倒闭一次。 传单上写的就是大剧院开业酬宾,只要手持传单,就可以带领1-5人入内。 这一位新上任的老板倒是聪明,开业节目安排得丰富多彩,节目单上有歌曲、二人转等,压轴大戏是魔术。 传单上的宣传画就是一个魔术师的全身照,标准的燕尾服和礼帽,只不过这个魔术师带着小丑面具,看不清长相,但这样也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魔术师身后放置着一个大箱子,能够容纳一个人那种,难不成这个魔术是大变活人?搞得这么大吗? 更加令我惊讶的是,箱子上还有很多开口,所有的开口都被长剑贯穿,似乎还不仅仅是大变活人那么简单。 我曾经在手机推送的头条上看到过类似的魔术,据说这种魔术表演难度很高,能做到的魔术师并不多,这一任的剧院老板居然请来了这种人物,真是下血本啊。 传单整体都是暗色调的,在魔术师和箱子周围还加上了飞溅的血液,不得不说噱头很足。 “看啥呢!”传单很快就被正在秃噜米线的耿耿姐注意到,她抢过传单就看了起来,一边的小瑶姐也凑了过去。 “免费的,这么豪横?”小瑶姐惊讶地说道。 “魔术师?”耿耿姐也是眼睛放光。 我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晚上这业务活动是免不了了。 酒足饭饱,在赵齐天表示自己太忙来不了之后,小瑶姐放下卷帘门,我们开着十一路赶往了大剧院。 小瑶姐的店面和大剧院都在老城区,相距不超过二里地,在她们的威逼之下,我一手拉着一个打出溜滑,在路边艰难地前进着。 路过的男同胞纷纷对我偷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当真是凡人饮水,冷暖自知。 虽然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我们还是来早了,大剧院还没开门。 以前我也来这儿看过节目,可观众这么多还是头一次,打眼一看,少说有几百人,而且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赶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燃烧的白鹤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大剧院的经营模式和电影院类似,不仅仅靠售票赚钱,还会兜售爆米花等小吃。 只不过因为建筑年代久远,所以这些东西都摆在门卫室售卖,观众需要在进场之前购买。 而抓住商机的小贩们也是不避风雪,在大剧院周围支起了摊位。 耿耿姐和小瑶姐尝试挤进去买爆米花,但瘦弱的她们简直就是举步维艰,我看不下去了,便主动请缨去跑腿。 由于并不是排队买东西,再加上冬天穿得都很厚,所以我的穿行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怒火,且我发现很多人在做和我一样的事。 在挤到门卫室旁边的时候,我看到有一男一女进了大剧院里面,他们身后的人也要跟进去,但是被看门的人拦住了。 应该是大剧院的工作人员吧,我心中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让我感觉很不对劲,虽然我并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排了一会儿队,我买到了天价爆米花,因为肉疼,所以我只买了两桶。 抱着爆米花没办法挤出去,我便站在原地等待,八点钟,剧院准时开门,等待多时的人们蜂拥而入。 耿耿姐和小瑶姐被人流夹了过来,我也顺势跟了上去。 进门之后空间就宽敞了一些,来到大厅,因为没有票号,所以大伙都是随便坐的,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在靠前的位置找到连坐。 主持人在上面呼吁大家遵守秩序,不要拥挤,但效果微乎其微。 我把爆米花分给两个吃货,便安静地等待起了节目的开始。 二十分钟后,绝大多数的观众都坐下了,虽然还有人陆续进场,不过已经无伤大雅。 主持人见状邀请出了老板,这人我不认识,不过一听口音就是本地人。 他在上面慷慨陈词,下面的观众也是给面子,安静地听着,不过有没有人听进去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一句都没记住。 又臭又长的开场白后,剧场老板终于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自己也退出舞台。 观众们被这开场白搞得兴致缺缺,因此主持人明智地直接宣布演出开始。 第一个登台的是一个女歌手,大屏幕转播上还挂着名字,叫什么指间的烟灰,一看就是本地特产的网红。 不过不得不承认,人家化好妆之后还是很帅气的,用帅气形容一个女性不太贴切,但她霸道总裁的打扮让我一时间想不到别的词。 耿耿姐和小瑶姐都是双眼放光,跟着观众们欢呼起来。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虽然以前有人告诉过我,女孩子也是会喜欢女孩子的,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过这种情绪,所以一直坚持异性相斥的看法。 女歌手唱了一首玛尼情歌和一首雨蝶,我看她的年纪也就二十五左右,这个年龄会唱老歌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独特的声音让我坚信这人不是假唱,全场的气氛也被她带得活跃起来。 在女歌手唱歌期间,还有人上去送花,我个人以为他们就是老板派出来的托,但是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在他们的带动下,兜售鲜花的工作人员卖出了很多,小瑶姐她们两个也花痴地一人买了一捧送上去,并和女歌手来了个合影,还掏出手机鼓捣一番,想必是留了联系方式。 我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两个不会是想对人家做什么吧?要不要这么污? 第二个节目是东北的特产二人转,我个人还是挺喜欢这个的,而二人转的大辙和萨满神调有共通之处,所以小瑶姐她们听得也很投入。 唱了一段罗成算卦之后,两个演员就开始和观众们互动了起来。 翻跟头、捧哏逗哏,最后其中一个演员还表演了一个绝技,一口气喝干了一洗脸盆啤酒。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虽然给我时间我也能喝光,但一口干掉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家伙的酒量和耿耿姐有一拼了。 毕竟二人转才是剧场的主要经营项目,所以这一场表演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在节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女歌手被小瑶姐她们“勾引”到了观众台上。 正好我们旁边一个观众有事离开,调整了一下位置后女歌手坐在了她们中间。 三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了好久,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有心想要凑热闹,但是被小瑶姐瞪了一眼,只好一个人看演出了。 二人转演员下去后,中场休息,舞台上的帷幕落了下来,主持人说工作人员要为魔术师布置现场。 闲下来的观众们开始相互交流,现场变得嘈杂起来,我一个人待着无聊,正好小瑶姐让我去帮忙再买点爆米花,于是我径直离开了观众席。 大厅外面有不少烟民趁着休息的空档抽烟,整个走廊都是烟雾缭绕的,我先去卫生间放了水,这才买了爆米花返回。 由于之前她们两个不给我吃,这次我学聪明了,回去的路上就吃掉了一小半。 在进场的时候,走廊中有个女人和我擦肩而过,正是之前在外面提前入场的两人之一,我又走出了两步才感觉这人有些眼熟,追出去再看已经不见了。 由于对方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我也没法断断她是谁,无奈之下只好回到了观众席上。 “你小子是去蹦爆米花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小瑶姐很不爽地说道。 “遇到熟人聊了两句。”我随口撒了个谎。 小瑶姐不疑有他,但接过爆米花后又狐疑地看向了我,“怎么少了。” 我灵机一动,说道:“聊天的时候被我朋友吃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小瑶姐瞪了我一眼,把爆米花递给了女歌手。 我撇了撇嘴,重色轻友的家伙。 就在这时,主持人又冒了出来,招呼场外的观众尽快回来,演出就要开始了。 帷幕缓缓升起,我看向了舞台,传单上的大箱子已经被搬了上来,箱子旁边放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是寒光闪闪的宝剑。 除此之外,舞台上还有一个桌子,与其他魔术师用的桌子不同,这桌子是纯玻璃透明的,而且居然没有铺桌布。 我曾经看过一个魔术揭秘的节目,很多魔术师都是在桌子本身做了文章,而那桌布就是障眼法。 这个魔术师居然不用,当真特立独行。 主持人再次活跃了一下气氛,而后邀请魔术师上台。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走上来两个人,虽然他们换了衣服,但我还是认出来了,正是之前我看到的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刚刚还在走廊和我擦肩而过。 两个人都带着小丑面具,所以看不清相貌,不过必须承认那女的身材真不错,燕尾服也遮不住。 铺垫许久的入场,怪异的面具,精心布置的舞台,这使得两个人的出现将气氛推上了顶峰。 “灰姐,你认识这两个魔术师吗?”小瑶姐问那女歌手。 其实我很羡慕这个带有女总裁气质的歌手,小瑶姐和耿耿姐这种级别的美女她一边一个,左拥右抱。 “不认识,我是这里老板雇来参加开业演出的,以前都没来过。”女歌手摇头。 靠在女歌手肩膀上的耿耿姐皱着眉头看向那个男魔术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魔术师说他们表演的第一个魔术是隔空取物,也许是为了烘托气氛,这个魔术师用了变声器,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隔空取物这个魔术很多魔术师都表演过,种类很多,也不知道他们要表演的是哪种形式。 在魔术揭秘中,这个的魔术奥秘全都在魔术师宽大的衣服中,魔术师的手是很快的,他们会趁你不注意把衣服中的东西取出来。 表演已经开始了,女魔术师站在距离男魔术师几米远的地方,身边正是那个桌子。 她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白纸,给观众们展示了一番之后折成了一只纸鹤,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观众们安静地盯着台上,不明白两个人要搞什么名堂。 放好纸鹤之后女魔术师就退到了一边,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上,优雅地站在那儿,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各位观众,各位来宾,现在我要站在这个位置,让纸鹤飞到我的手里。”男魔术师说道。 我惊讶地看向他,这家伙是开玩笑的吗?我可是亲眼看到这纸鹤是女魔术师刚刚折出来的,就算中途被掉包了,以那纸鹤的造型也能排除是遥控飞机的可能性。 观众们议论起来,明显也都不相信男魔术师的说法。 他也不解释,对着观众们一鞠躬,转身面对着纸鹤的方向。 他抬起一只手,勾了勾手指,那被放在桌子上的纸鹤居然颤动了一下。 我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观众席上也爆出了整齐的抽冷气声音。 男魔术师再次一勾手指,那纸鹤居然震动着翅膀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我彻底傻眼了,眼看着那纸鹤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画着圈飞向他,我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在纸鹤就要飞到自己身边时,男魔术师打了个响指,纸鹤忽然燃起了火焰,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纸鹤已经燃尽。 即使满身火焰,它依旧在奋力地飞翔,在烟消云散的那一刻,一只白鹤的虚影一闪而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死亡魔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发呆许久,这才想到四个字用以形容这个魔术——神乎其技。 那绝美的场景让观众们不停地欢呼呐喊,我听到那个被小瑶姐她们称为灰姐的女歌手说了一句,“这不会是打着魔术的幌子用魔法吧?” 我也觉得这个魔术太玄乎了,以我浅薄的知识和有限的阅历根本就推测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将目光转向小瑶姐和耿耿姐,她们的眼神都很古怪,直勾勾地看着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魔术师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观众们安静。 过了一分多钟,现场火爆的气氛才冷却下来,不过观众们都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上。 这不会是闻名世界的某个魔术大咖被这里的老板请来了吧,这得花多少钱?我心中如此想着。 “各位观众,感谢大家的欢呼与掌声,接下来,我和我的助手将为大家表演第二个魔术——有里变无,无中生有,请大家安静观看。”男魔术师说道。 观众们顿时安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一切。 女魔术师朝着镜头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后台人员抱着一个大西瓜上来了。 这个西瓜应该是变异品种,足有普通西瓜两个大,女魔术师接过来,吃力地走向桌子。 将西瓜放在透明的玻璃桌上后,女魔术师擦了擦额头,可惜她带着面具,根本就擦不到里面的汗水。 我相信此时有很多人希望女魔术师摘下面具,可是她并没有那样做。 男魔术师走到桌子旁边,面向着观众们,从袖口抽出了一块很大的红布。 鬼知道这么大的东西他是怎么藏在衣服里的,有人说魔术师都是叮当猫,看来此言不虚。 将红布抻开,前后都给观众们展示了一下之后,男魔术师用它盖住了西瓜。 红布的大小正好,既能完全覆盖住西瓜,又不会遮挡桌子下面。 他要干什么?我在心中如此问自己。 男魔术师用行动回答了我心中的问题,可能也是所有观众的问题。 他将双手悬空放在红布上方,在他的掌心居然不断有黑色的光芒落下,落在红布上,但是却没有在红布上留下任何东西。 聚光灯打在魔术师周围,大屏幕也给了特写,让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细节。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鼓鼓囊囊的红布居然慢慢地瘪了下去。 “卧槽!”观众席上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粗口声音。 这是什么原理?如果这是一个视频的话,我肯定要以为是特效了。 终于,在男魔术师的持续“发功”下,红布彻底瘪了。 “那么,请大家共同见证奇迹。”男魔术师说道,停顿几秒后掀开红布,下面的西瓜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留下。 桌子下面是空的,全程都能被看到,而以那西瓜的体积,也不可能用极快的手速藏起来,所以,西瓜凭空消失了。 掌声和呐喊声再度响起,大厅的房盖都要被掀起来了。 台上的男魔术师朝着观众们挥手致意,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成为全场真正的焦点,估计今晚这场演出结束,他就要火了。 不过我能想象得到,在观众们把自己拍的视频发到网上后,网友们肯定异口同声地说是假的,这样的魔术已经违背了物理规律。 有很多狂热的观众想要冲上台去,向男魔术师索要签名,但工作人员早就未卜先知地拦在了舞台下面。 此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貌似主持人并没有说出两个魔术师的名字,难道是为了维持神秘感吗? “各位观众,请不要激动,为了演出的顺利进行,请大家保持安静。”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主持人终于救场了。 也许是接下来的节目产生了吸引力,也许是公作人员挡得太严实,暴走的观众们终于陆陆续续回到了座位上。 “小瑶姐,你怎么看?”我见小瑶姐还在盯着舞台看,便问道。 “看不出什么。”小瑶姐摇了摇头,和其他的观众相比,她有些木讷,那边的耿耿姐也是,而她们中间的灰姐已经满眼小星星了。 “亲爱的观众们,你们还记得节目的名字吗?接下来,我要展示的是无中生有。”半天没有说话的魔术师终于再次开口了。 观众们重新安静下来,聚光灯也再次打向了男魔术师。 他抖了抖手中的红布,将其规整地铺在了玻璃桌面上。 难不成这家伙要把西瓜再变出来?我心中如此想着。 还真让我猜对了,他重复起了将西瓜变没的操作,再次“发功”。 而这一次伴随着黑色的光芒落在红布上,那红布渐渐鼓了起来,一个西瓜的轮廓缓缓成形。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崩溃了,他这是把物理定律踩在脚下来回摩擦啊。 终于,一个完整的西瓜轮廓成型,他掀开红布,之前消失了的西瓜再次出现。 而女魔术师拔出一把架子上的宝剑,递给了他,他挥起宝剑,斩向了西瓜。 这一剑力度用的恰到好处,将西瓜一分为二,却一点都没碰到桌子,因为没有动静传来。 西瓜的汁液流了出来,那鲜红的瓜瓤说明它真的是个西瓜,而男魔术师的这一个动作在我看来也是为接下来的节目做出了铺垫,这是一把真剑,而不是道具。 女魔术师招了招手,有几个工作人员上来把两半西瓜端到了观众席前面,将其切成小块,分给了观众们。 男魔术师用道具红布擦干净宝剑和桌子,一抖手间,红布消失不见。 观众们纷纷鼓掌,而我早已经麻木了,这货太牛掰了。 “大家安静,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极乐往生!”男魔术师张开双臂大声说道。 观众们回以掌声和呐喊,我第一次在这个剧院感受到了大型演出的高亢气氛。 不过这个魔术的名字真的太奇葩了,把人关在箱子里面,用剑去插,这也能叫极乐?往生才是真的吧? “我现在需要几位观众上来检查魔术道具。”男魔术师走到箱子旁边,拍了拍那箱子说道。 “我!我!我!”观众们疯狂地回应着。 女魔术师来到舞台边缘,随便选出了五个观众。 从那五个观众狂热的表情来看,这几个家伙绝对不是托,如果是托,那他们的演技简直能拿小金人了。 舞台不高,激动的他们直接爬了上去,都没走台阶。 上台之后,他们蜂拥到男魔术师身边,将男魔术师围了起来。 “尊敬的朋友们,时间有限,请大家检查道具。”女魔术师第一次开口说话,她也用了变声器,一口的萝莉音。 观众们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检查箱子和宝剑。 这当真是检查,一点一点地摸就不说了,他们还合力将箱子放倒,检查了一下箱子底以及地面。 害怕看不出地面的门道,他们干脆把箱子摆在了另一个位置,而两个魔术师也没有制止这个行为。 至于那些宝剑,五个观众挨个检查了剑刃,有一个观众还把手割破了,这些剑都被开锋了,而且并不能伸缩。 我十分能够理解这几个观众的心情,实在是男魔术师的手段太厉害了,让人不敢相信这些真的是魔术,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检查得比他们更仔细。 女魔术师礼貌地将几个观众请了下去,表示演出就要开始了。 在特邀观众回到观众席后,男魔术师说道:“接下来这个魔术由我的美女助手表演,我进行辅助,在表演结束后,我会特邀一位观众上来体验。” 我吞了口口水,体验这个,开玩笑的吧? 热情的观众们也被吓得不说话了,我估计他们是准备观望一下。 男魔术师发出一阵嘿嘿的怪笑声,没有继续说话,对着女魔术师招了招手。 女魔术师脱下燕尾服,里面的黑色保暖绒衣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她将燕尾服放在桌子上,又摘下了礼帽,向着男魔术师款款走去。 男魔术师打开箱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女魔术师站在箱子前面,转过身来,面向着观众们,退进了箱子里面。 男魔术师关上箱子,把箱子锁好,说道:“宝贝,准备好了吗?” “嗯。”音响里面传出了女魔术师的声音。 男魔术师在架子上抽出一把宝剑,瞄准了箱子上的开口。 我的心都揪了起来,玩儿真的吗?道具都是真的,人也是真的,箱子的位置都被改了,我根本就想不出里面的人有任何逃生的可能,这一剑下去会发生什么。 男魔术师绕着箱子瞄了半天,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忽然之间,他手腕一抖,那宝剑从箱子的背面刺入,剑尖自前面的一个缺口穿出,剑身上有血液滴了下来。 “啊!”女魔术师是带着麦克的,萝莉音的尖叫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单凭这凄厉的声音,没人会怀疑它的主人是否真的被刺了一剑。 观众们此起彼伏地惊声尖叫着,我看着那剑身上的血液,这两个魔术师究竟是在搞什么,当众sha人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化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男魔术师根本就没给人们反应的时间,接连不断地抽出架子上的宝剑插进箱子里面。 一时间女魔术师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地从箱子里面传出来,那声音之凄惨让我毛骨悚然。 观众席上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疯狂的场面惊呆了,我个人感觉他们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箱子里面的女魔术师是不是已经被扎成刺猬了。 男魔术师手上不停,直到将箱子上的缺口全部插满宝剑这才停下来,而里面的女魔术师已经半天没有发出动静了,鲜血从箱子的缝隙渗出来,在地上蔓延成了一滩。 “不会真的……”灰姐用双手捂住眼睛,已经不敢再看了。 就在我琢磨要不要给谢老三打个电话时,男魔术师开口了,“各位观众,相信你们都听到我亲爱的助手发出的尖叫声了,一如既往的好听呢,那么,她是不是还活着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罢,他开始一把一把地抽出箱子上的宝剑,他的动作很慢,就好像故意吊着人们一样。 最终他并没有将箱子上的宝剑全部拔出,只是拔出了贯穿正反的那些。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抖手间,一把钥匙出现在了手中。 箱子上的锁被打开,他回头看了一眼观众席,可惜观众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呕吼!”他怪叫一声,猛地打开了箱子的门。 这是一副凄美的画面,女魔术师被一柄柄宝剑从侧面贯穿了身体,胸口、小腹,以及四肢还有正在渗血的伤口,这些应该是刚刚被拔出去那些剑留下的。 她的头低垂着,长发挡住了面孔,一动不动,我觉得如果不是尚有宝剑在支撑她的身体,她会直接从箱子里面倒出来。 我看到身边的观众们已经陆续地取出手机,毫无疑问,这个女魔术师已经挂了,无论这是一场魔术意外,还是蓄意杀害,baoji g才是正确选择。 “你们认为她已经死了吗?”男魔术师的声音适时出现,让已经开始拨号的观众们暂时停下了动作。 要知道虚假baoji g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更何况这个魔术师已经创造了那么多奇迹,万一这又是一个奇迹呢? “No!No!No!其实她并没有死,你们的眼睛有时会欺骗自己,接下来,我将会再次让大家欣赏真正的绝美。”说着,男魔术师打了一个响指。 没有人看到具体变化的过程,箱子里面的女魔术师刹那间就变成了无数个黑色的蝴蝶,一股脑地从箱子里面飞了出来。 这些蝴蝶飞出来后在男魔术师身边盘旋起来,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男魔术师再次打了一个响指,那些蝴蝶骤然消失,女魔术师出现。 她在舞台上旋转了一圈,青丝如练,伴随着她曼妙的身姿飘洒开来,她的身体和衣服全部完好如初,哪里还有伤口存在。 不过此刻的我一点都没有为女魔术师的死而复生感到兴奋,刚刚那些黑色的蝴蝶让我想到了林倾城。 我侧头看向耿耿姐和小瑶姐,她们也都看向了我,耿耿姐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刚刚那些黑色的蝴蝶就是之前那几个案子里面出现过的。 可能单凭这一点没法确定这人就是林倾城,但显而易见,正常人在刚刚那种情况下绝对死定了,而林倾城不人不鬼的,谁知道她有什么手段。 既然女魔术师是林倾城,那么男魔术师的身份已经不用猜了,极乐往生这个坑爹的魔术名字就是很好的佐证,再加上箱子打开时血腥的画面,很像是杨琏的作风。 他能够在自己搞出来的 ve杀现场留下苦海无边的字样,心理扭曲的程度可想而知,和历史上的杨琏真伽一样,这就是个妖僧! 我给耿耿姐和小瑶姐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且不说我们三个能不能搞定他们两个,这里也不是打架的地方,而且现在观众们已经开始为他们欢呼了,我站出来揭露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确定耿耿姐她们不会冲动地杀上去后,我掏出手机给谢老三打了电话,谢老三几乎是秒接,然而周围观众的声音太大了,我根本听不见话筒对面的声音。 我见状挂断了电话,用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大剧院,杨琏,林倾城,速来。 电话已经打通,这个消息他自然不会看不见,我刚发出去他就回了一个“嗯”字。 我松了口气,说实话我真的不想面对这两个家伙,实力差距太大了。 观众们的欢呼声和掌声持续了很久,今天晚上的这些魔术足够他们铭记终生了。 “请大家安静一下。”扮成男魔术师的杨琏说道。 观众们很听话地不再出声,不得不说舞台上的明星对观众的统御能力真的是到位。 “魔术开始之前我曾说过,会选一个观众来体验一下,那么,有谁想体验极乐往生的感觉呢?”杨琏用极具蛊惑力的语气说道。 “我!我!我!”观众们疯狂地举手。 在我看来他们这就是急着投胎啊,林倾城能够活着从箱子里面出来那是因为她不是普通人,这些观众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变成蝴蝶吗? 杨琏做出挑选的样子,最后竟然将手指指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我心中一凉,虽然我知道他和林倾城可能早就发现我们了,但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干掉我们吧?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科学,就算他选择我们三个的任何一个上去,我们都可以拒绝,他总不能强拉着我们上台表演吧。 看到杨琏伸出手,观众们瞬间恢复安静,前面的人都转过身来,我猜身后的观众们也肯定将目光聚集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脸上发烫,那该死的聚光灯还打了过来,让我头晕目眩。 已经知道了台上的人是谁,我和耿耿姐以及小瑶姐自然不会去体验那所谓的魔术,但灰姐不知情啊,她和其他的观众一样,陷入了狂热的状态。 看到自己处在聚光灯的范围内,灰姐激动地蹦了起来,而杨琏也恰到好处地开口说道:“好的,这位美女,请您上台。” 灰姐刚刚还在台上唱歌,虽然杨琏和林倾城的魔术给了观众们很大的震撼,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忘记灰姐。 看到被选中的人是灰姐后,观众们都认命了,我估计他们是觉得灰姐是杨琏他们的同事,被选中是内部操作。 我和观众们的想法完全不同,在我看来他选择灰姐只是出于 vesha漂亮女性的癖好罢了。 没等我有所动作,小瑶姐和耿耿姐已经一边一个拉住了灰姐的胳膊。 “不能去,会死人的。”小瑶姐焦急地说道。 小瑶姐她们这样做自然是出于好意,想要救灰姐一命,但灰姐不知内情,从刚刚的魔术表演来看,小瑶姐的说法明显不具有说服力。 “别闹了瑶瑶,等我回来再好好地稀罕你。”灰姐掐了掐小瑶姐的脸蛋。 我清晰地看到了小瑶姐焦急到绝望的眼神,观众们已经躁动不安地催促了起来。 “亲爱的美女,如果您不愿意体验的话,那么我就选择别人了。”杨琏不疾不徐地催促道。 “别闹了你们两个,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灰姐挣不开耿耿姐和小瑶姐的纠缠,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 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们陪你去吧,毕竟这个魔术很危险。” 我一脸诚恳地看着灰姐,耿耿姐和小瑶姐经我提醒也转了话锋,表示要陪灰姐一起去。 灰姐脸色缓和不少,“那好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和我抢。” 我们三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呢,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带进那个箱子的。 “只能有一个人体验哦,美女请让你的朋友留在观众席上。”杨琏想必已经知道我们要搞事情了,看到我们一起动身如此说道。 我趁着观众们因为杨琏说话而产生的短暂平静大喊道:“我们的朋友有点紧张,我们不上台,只是站在下面给她录像留念。” 观众们没有谴责我们,杨琏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我已经把话头堵死,他如果坚持让我们留在观众席上,我就有理由继续闹下去了。 谢老三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只要拖延时间就好,等他来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前往舞台的路上,我凑到耿耿姐和小瑶姐身边说道:“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灰姐去体验什么魔术?” 小瑶姐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天条规定不能在大量普通人在场的情况下施展法术,没想到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我狂汗,“老姐你没听说过守法朝朝郁闷,强梁夜夜欢歌吗?他都干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会在乎天条吗?” “要不跟他们拼了吧。”耿耿姐握紧了拳头。 “不行,在这种情况下打起来会伤到普通人的。”小瑶姐当即拒绝。 我咬了咬牙,“让我来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激战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不行!开什么玩笑,我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是要去送死吗!”耿耿姐当即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连忙说道:“没时间解释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通知谢老三了。” 小瑶姐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到了台下。 灰姐绕到侧面去走台阶,而我则是盯着台上的杨琏和林倾城。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或许是为了方便害人吧,可是这样又说不通,毕竟只要有一个人因为魔术而出事,他们就会被调查。 眼看着花姐已经到了台上,我也顾不得这些了,不再思考,瞅了个空子,从两个工作人员中间穿了过去。 那些工作人员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个纵跃就来到了舞台上。 灰姐停下了脚步,呆愣愣地看着我,我没有和她解释,几个箭步窜到架子旁边抽出了一把剑就朝杨琏砍了过去。 我已经豁出去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杨琏把灰姐害死,大不了被拘几天,反正我不相信杨琏会站着让我砍。 果然,杨琏面具下的眼睛露出震惊的目光。 我心中得意,你丫不是牛比吗?你丫不是法师吗?大哥就这么明目相当地盘你了! 眼看着我的剑就要砍到他身上,杨琏总算有了反应,他怪叫一声,用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朝着侧面滚了过去。 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笑傲江湖正火,我对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和赵齐天一人削了一把木剑,每天练剑。 我们这种中二行为持续了一年有余,凡是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花花草草都遭了殃,独孤九剑虽然没有练成,但我却真的学会了用剑。 一击不中,我手腕一翻,一个回眸望月就刺向了林倾城。 林倾城万万没想到我会转变攻击目标,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被我一剑刺中胸口。 我本不认为这一剑能够建功,但居然真的刺中了,我心下大喜,手腕一震,在林倾城身上留下一个很大的伤口。 诡异的是她的伤口中根本就没有血液流出,漆黑粘稠的物质在里面翻滚着,那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因为衣服被刺破,她胸口白花花的皮肤露在了外面,但我却没生出任何念头,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刚刚命中的时候明明是人体的质感,怎么会这样,她到底修炼了什么邪术! 这一切说起来长,其实只发生在几秒钟之间,至此工作人员和观众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惊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那些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上来的,在这个小城市,他们一月工资也就两千块,让他们为了这点钱和我这个貌似悍匪的家伙拼命那是不可能的。 耿耿姐和小瑶姐趁乱把已经吓傻的灰姐拖下了舞台,我心中暗叹,刚刚林倾城被刺中后又恢复如初的场面肯定被观众们看到,估计今天过去后这个县城短时间内怕是要不会平静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我最害怕的是林倾城和杨琏因为被拆穿不是普通人而露出獠牙,我需要做的就是趁他们还没有动真格干掉他们,虽然成功率几乎为零。 “妖女看剑!”我爆喝一声,运起全身的力气,手腕急抖,那把剑在聚光灯下化成一道道残影,罩住了林倾城的脑袋。 林倾城仿佛反射弧断线了一样,一声惨叫这个时候才从喉咙里爆发出来,身体一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离我老远。 “艹!”还没爬起来的杨琏怒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突然袭击还是因为林倾城如此lu骨地展示出了非人的力量。 “怕哥把你忘了?”我嘲讽一句,身体一旋,腾空而起,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刺向了地上的杨琏。 因为震动而形成一个扇形的剑锋开始合拢,从剑尖到剑格汇聚成一个眼睛的形状,嗡鸣声令人头皮发麻。 杨琏抬手打出一道黑气,紧接着连滚带爬地跑路了。 那黑气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忙在心中默念“唵”字咒。 然而这段时间我并没有诵经,没有功德催动,再加上我也没有决死的心态,“唵”字咒居然失灵了。 剑尖穿过黑气,没有任何触感,但黑气打在我的胸口上却让我如遭重击,腾云驾雾一般飞出了舞台。 观众们早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相互推搡着都想离开大厅,就连那些工作人员也都裹在了人流中,四处逃窜。 刺耳的ji gdi声从外面传来,谢老三已经到了。 我摔在地上,被暴走的观众们踩了好几脚,也多亏我落下的位置比较靠前,不然搞不好都要被踩死。 观众们都拼命地逃跑,没人再注意舞台上的情况,耿耿姐和小瑶姐总算是放开了手脚。 我第一次见到耿耿姐变身,她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内骤然爆出一团红色的光芒,又瞬间缩了回去。 就这一瞬间,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衣服变成一套黑色的古代劲装,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符号,颧骨和太阳穴交接的位置爬满凌乱的青纹,双目变得一红一黑,没有一丝眼白,额头上一个像是恶魔眼睛的符号闪着妖异的光芒。 抖手间,那长鞭在空气中发出炸裂般的声音,下一刻小魔女样子的耿耿姐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杨琏。 而小瑶姐早已经冲在了前面,手中短剑吞吐着青光,流星赶月地直奔杨琏胸口而去。 灰姐整个人都已经傻在了原地,她先是亲眼目睹了杨琏和林倾城的一番操作,紧接着身边的两个小妹妹又来了个变身,我想她的人生观已经崩塌了。 “还瞅啥呢你?快跑啊!”我朝着灰姐喊了一声。 灰姐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就跑,很快就追上了那些观众。 “里面的观众让开路,不要拥挤!”谢老三的声音经过喇叭放大传了进来,从这些观众的状态来看,他们想进来怕是难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却很庆幸,杨琏的实力已经大幅度下滑,如果他还有在古井庙时的那个本事,我早就死翘翘了。 我有心上去帮忙,但台上的战斗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掺和不进去。 杨琏身上的燕尾服已经被他扔了,面具也被耿耿姐一鞭子打碎,脸上还留下了一道狰狞的鞭痕。 他全身黑气腾腾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杵子,看起来气势逼人,但却是被耿耿姐压着打。 一方面他的实力大不如前,最主要的原因是耿耿姐这个状态实在是太恐怖了,速度快得能够留下残影,手中的鞭子挥舞间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发出霹雳之声。 有几鞭子打空落在舞台的地面上,那木制的舞台被命中的地方直接就会炸开一道沟壑。 那边的林倾城也是被小瑶姐追着砍,她在不用那黑色钢钎的前提下本来就不是小瑶姐的对手,又受了伤实力大损,因此更加不济,虽然这段时间没少折腾,但明显没补回来。 这一切都让我心中大喜,如此下去说不定今天我们就能除了这两个心头大患啊。 “耿耿,你拼命的样子也很有味道啊,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杨琏落了下风,但这并没有影响他挑衅耿耿姐,挂着鞭痕的脸让玩味的表情显得那么欠揍。 “杨琏!少逞口舌之力,今天我就把你当年对我做的事全部讨回来!”耿耿姐的声音居然也变了,阴森中透着妖媚。 “哼!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杨琏说道。 就在我疑惑不解,琢磨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的时候,杨琏忽然大叫了一声,“开阵!” 我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有阵法? 很快我的疑问就得到了答案,整个大厅中的灯泡瞬间全部炸开,黑暗还没来得及降临,四周墙壁上便亮起了红光,十余个破衣烂衫,浑身紫青,面相狰狞的恶鬼出现在了还在往外挤的观众群里。 那些观众都是普通人,哪里能抵挡恶鬼,惊慌中想要四处逃窜,但因为人挨人人挤人,根本就跑不掉,那些恶鬼只是从他们身上穿过,观众们便纷纷倒下。 “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小瑶姐被下面的惨状刺激得瞳仁都竖了起来。 “天谴?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死亡与杀戮才是真正的美学,既然你不想这些人死,那你去救人啊,恕不奉陪了。”杨琏不屑地说道,早在灯灭的时候他就已经后退,此时和林倾城一起退向了后台。 “站住!”耿耿姐还要去追,但是被小瑶姐拉住了。 “耿耿,先救人。”小瑶姐说道,冲向了下面。 耿耿姐气得直跺脚,但还是选择了救人。 “别跑!”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了谢老三的声音,他居然跑到上面去了。 可是杨琏和林倾城已经快要进入后台了,想要拦是拦不住了。 “砰!”就在我心中无奈之际,谢老三那边传出一声巨响,亮起了一团火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告一段落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一声响后,那边的杨琏直接单膝跪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呼,我瞬间就明白了,谢老三动用了***。 “杨琏,束手就擒吧,再跑我不客气了!”谢老三大喊道。 我看不清谢老三现在藏在哪,但我一点也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如果杨琏拒捕,那么下一枪就要打在脑袋上了。 论玄术的手段,杨琏比林倾城高明许多,但他是肉体凡胎,比不得林倾城半人半鬼,面对热武器他也是要凉凉的。 “鬼遁——墨焰!”林倾城一手扶住杨琏,单手掐诀朝天一指,一团黑色的火焰瞬间笼罩了他们。 “马德!吃老子百步飞剑!”我知道林倾城这是发大招要带着杨琏跑路,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剑掷了过去。 那边谢老三也开了第二枪,不过打没打中就不知道了,因为黑色火焰中的情况根本就看不清。 那团火不借助任何介质燃烧了一分多钟,谢老三在放了第二枪后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踩碎一个椅子后来到我身边。 确认我没事之后他还要继续追,但是被我拦住了,“别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谢老三犹豫了一下后取出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人从后台跑了,立刻封锁附近街道!重复!人从后台跑了,立刻封锁附近街道!” 我叹了口气,直觉告诉我他们已经跑远,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观众的伤亡了。 舞台下耿耿姐和小瑶姐已经干掉了好几个恶鬼,谢老三的同事陆续进了场,但根本就不敢上前。 一方面他们手中的武器很容易伤到观众,另一方面对付鬼这种东西他们也没有经验。 “她们能行吗?”谢老三担忧地问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点,把吗去掉。” 一会儿的功夫,十余只恶鬼全部被耿耿姐和小瑶姐干掉,但她们两个也累得够呛,尤其是耿耿姐,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在战斗结束的那一刻就晕了过去。 我忙跑过去把已经变成原样的耿耿姐抱了起来,小瑶姐也虚得不行,我干脆后面背一个前面抱一个,向着外面走去。 幸存下来的观众犹自惊魂未定,都用看仙女一样的眼神看着耿耿姐和小瑶姐,他们很自觉地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在到达谢老三那些同事拉出来的封锁圈时,有人要上来拦我,但是被一个领导打扮的人来了个大脖溜子。 “小谢,这边我们收尾,你把他们送医院去,医药费单位给报销!”那领导对谢老三喊道。 谢老三得了命令,这才追上我,对我投来歉意的目光。 我笑了笑,也没怪他,以他的身份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谢老三见状赶忙接过了耿耿姐。 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和他快步走出了大剧院,大剧院外面已经被拉上警戒线,逃出来的观众都被拦住了,暂时没能离去。 有谢老三带路我们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就上车直奔医院而去。 “小瑶姐,这下你们火了,那些观众肯定要把你们当成美少女战士。”我对小瑶姐说道。 眯着眼睛养神的小瑶姐翻了个白眼,说道:“多亏我们来了,不然今晚这个剧院一个活人都走不出去,那阵法是摄魂阵,如果人死在了阵法里面,灵魂会直接被吞噬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杨琏的计划了,大概率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林倾城都暴露了,想要干一票大的,至于为什么通过魔术表演这种方式来进行我还想不通,不过他是一个变态,搞出什么事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其实细想想也能摸到一点苗头,在我们这种小县城,想要一次性聚集这么多人是很难的,如果没有魔术表演,那这场开业演出能凑到几十个人都是好的。 而他通过魔术表演把观众数量生生提到了将近上千人,效果之显著不言而喻,为了恢复实力他也是够卖力的。 想到这里,我对谢老三说道:“老三,你和单位的人说一声,调查一下剧院的老板,我怀疑他和杨琏有勾结。” “嗯,我早就和领导申请了。”正在开车的谢老三回道,说罢他问小瑶姐,“瑶妹,那些观众不会有事吧。” 小瑶姐摇头,“不做些什么他们是不会醒的,你们统计一下人数,我给你们画符,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弄就能醒,剩下的只能靠养,如果有的已经没了呼吸,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小瑶姐,你的身体……”我忍不住皱眉,今天晚上的一场激战,她的消耗太大了,没有请仙家附体,所有的消耗可都是要自己承担的。 “安啦,救人要紧,我没事的。”小瑶姐拍了拍我的头。 我叹了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小瑶姐她年纪轻轻,却能够有这么高的修为并不是偶然。 首先身为一个出马弟子,她并没有完全依赖仙家,修行的刻苦程度令我望尘莫及,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作为一个修行者,她一直以众生为念,就比如刚才,耿耿姐想要追杀杨琏和林倾城,以她们的姐妹感情,小瑶姐的最佳选择就是一起追上去。 然而,她并没有那样做,而是拉着耿耿姐一起留下救人。 换成是我,我可能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去,或许这样很自私,但这才是绝大多数人会做的选择。 《华严经》中有一偈:“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 龙象和马牛都是坐骑,只是两者地位与境界却是天差地别。 龙者行云雨,布雷霆,象者力无穷,性聪慧。龙象二字在佛家意义非凡,对于一些大能者,佛家亦称之为龙象。 所以,这句佛偈可以理解为,要想成为佛家的大能者,先从马牛做起,先从服务众生做起。 一位禅师曾说过,神通只是修行的附属品,由大般若慈悲心而生,无边慈悲必生无量神通。 任何一位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佛菩萨,其神通皆不弱于大罗金仙。 由此可见,慈悲善行是一条获得神通的捷径,至少能够增益修行人的神通,但真正能够做到慈悲的人寥寥无几。 有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是否真正的慈悲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瑶妹,我这辈子就没佩服过几个人,我是真的服了你了,赵日天那小子能遇到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谢老三激动地说道。 …… 我们刚出院就回来了,医院的护士都被我们搞懵了,但谢老三就在旁边,她们也没敢问。 就这样,耿耿姐和小瑶姐再次住院,而我在拍了一个X光后确认只是轻微骨裂,便留下来陪护了。 谢老三那边忙,所以把我们送来就赶了回去。 我把事情瞒了下来,没有告诉赵齐天,如果被他知道小瑶姐又住院了,他们搞不好就要吵架,小瑶姐这护法者的工作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 耿耿姐足足躺了三天才醒过来,小瑶姐说当晚耿耿姐变成那种状态代价很大,而且需要在全盛状态下才能勉强催动,至于到底是什么代价小瑶姐没说。 由此可见耿耿姐对杨琏的恨意,在古井庙的时候若不是先和村民的鬼魂打了一场,又被杨琏偷袭,导致没有力量变身,估计耿耿姐早就拼命了。 小瑶姐第二天就让我回店里取来了画符需要的东西,躺在病床上画了一百多张符。 当天晚上我们刚到医院没多久,受伤昏迷的观众们就被陆续送来了,几乎把医院给填满。 在小瑶姐的耐心讲解和数次亲临现场指导下,谢老三单位的人秘密地治好了所有观众,万幸没有一个人死亡。 在谢老三他们进行了逐个谈话后,当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出来,呈现在大众面前的版本是丧心病狂的连环sha e 案xio g手袭击大剧院,被及时制止,xia 疑人逃走。 针对这个事件,谢老三的单位还发了通告,让本县居民提高警惕,如发现杨琏和林倾城,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快报ji g,另外,为了安全考虑,年轻情侣近期请不要行房事,年轻女性也尽量不要落单。 文字下面附加了两张大头贴,是杨琏和林倾城的。 事实上谢老三说他们两个已经连夜逃出了县城,而我们当地因为人手不足没能拦住,不过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跑到别的地方去那里的护法者会负责收拾他们,我实在不想再看到小瑶姐和耿耿姐受伤了。 至于她们两个英勇救人的事迹只是得到了谢老三单位的诚挚慰问,并没有出现在新闻上,当然,她们也不在乎这个,在她们眼里,那几千块钱的零食绝对更有吸引力。 虽然官方渠道没有流传,但毕竟小瑶姐和耿耿姐在县城算是小有名气,观众里面有认识她们的,所以她俩的知名度坐火箭一样升高,在住院期间加微信预约看事的人多得数不清。 那个网红歌手灰姐也是和她们成为了双向粉丝,在两人住院期间跑来好几次。 对于没能搞定杨琏和林倾城我其实很不甘心,所以每天缠着小瑶姐和耿耿姐指点我修行。 在她们两个出院的那天,我回到家里,一开门就看到了消失已久的小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往北方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沃德天!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小白吗?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待在娘家不回来了呢!”我故作吃惊地说道。 小白这家伙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奇葩打扮,上身套着一个白色的毛领羽绒服,那领子看起来就像一条大狐狸尾巴,衣服下面露出一截裙摆,根据多次和她滚传单的经验,我可以断定她是光着腿的,而且她居然穿了一双白色的凉鞋。 打扮得如此奇葩就算了,她手里拿着扫把,疯狂地刮着墙角的瓷砖缝,这让我觉得她本不富裕的智商又下降了。 提溜着笤帚的小白翻了个白眼,“请不要说怪话好吗?我是给你寻找机缘去了,本仙子要送你一场大造化。” “莫非我要喜当爹了?”怨念颇深的我并不打算就此揭过她消失许久这件事。 “找打是不是?”小白恼羞成怒,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手中的扫把杀了过来。 打闹一阵后,阔别重逢的陌生感总算是消失殆尽,我拍了拍被小白弄脏的衣服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黄哥呢?” “他踩点去了,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和特殊的灵体打过交道?”小白反问道。 我挠了挠头,特殊的灵体,什么算是特殊呢?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我摇了摇头,“没有。” 小白反复看了看我,把我看得有些发毛,“我怎么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阿修罗的气息?” “阿修罗?”我愕然。 “没错,阿修罗与天道、人道同属三善道,其修为道行与天人比肩,但却没有天人的福德与慈悲,生性善妒好斗,一直和天人处于战争状态,很多年前才讲和,不同于天人接受人道供奉,他们一般很少与人接触的,反倒是和地府来往比较密切。” 小白摇头晃脑地和我解释了一番,事实上接触佛教之后我对这个也有所了解,不过没她知道的详细。 “咱能别开玩笑了吗?就我这一斤二两肉还能和阿修罗打交道?”我有些自嘲地说道。 “也是,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小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喂喂,过分了啊。”我顿时无语,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人? 小白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那表情分明在表达我说的就是事实。 我一时气结,心中暗道老子打不过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要你好看! “对了,你说的大造化是什么?”我对这个还是颇为感兴趣的,现在的我太渴望变强了。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去了你就知道了。”小白摆了摆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本姑娘饿了,快给我点外卖,我要吃肯德基!” 我掏出手机,一边操作一遍问道:“去哪啊?” “大兴安岭。”小白盯着手机屏幕,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扔了,“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吗?这个时候去大兴安岭,你是让我冻冰棍去吗?” 小白闻言粗暴地夺过了我的手机,“哪儿那么多废话,我看那边的人也活得好好的,穿厚点不就行了,身为修道者应该不畏严寒酷暑,你知道机缘有多难得吗?” “小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坑死我然后换个老公,把你的毛借给我我就去。”我撇了撇嘴,那里的人早就习惯了冬天的低温,我虽然是个东北人,但和大兴安岭那边一比,这里就是南方。 “找死是不是!一会儿再收拾你!”小白狂点着手机,恶狠狠地说道。 …… 这一顿肯德基花了我两千多大洋,送外卖的小哥都要哭了,说这是他跑过最亏的一单,车子差点没装下,小白这个败家娘们闻言居然打赏了那个小哥一百块,气得我差点当场升天。 外卖小哥心满意足地走了,我关上门之后哭丧着脸说道:“小白,咱能节约一点吗?一点就行,我已经好久没有赚到钱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抱着一堆食物的小白眼泪汪汪地看向了我,“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当初娶我的时候你说过要喂饱我的。” 我瞬间被这戳心三连击清空了血条,虽然知道小白是在恶意卖萌,但谁能抗住真实版苏妲己的魅惑呢。 “怎么会呢,吃,随便吃,我卖肾也不能让你饿到。”我从后面抱住小白,坚定地说道。 “五一你真好,我要给你生狐狸!”小白嘴上说的好听,但下一刻就大吃特吃起来。 我也有些饿了,为了防止她一点都不留,赶忙抓起一个汉堡啃了起来。 身为一个人类,虽然我也有狐仙的血脉,但人身限制了我的进食量,我都已经吃饱了,小白还在胡吃海塞。 我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在一个名为瑶瑶亲卫队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要去一趟大兴安岭,有想一起去的吗?” 这个群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我和赵齐天以及耿耿姐,群主是小瑶姐,这个坑爹的群名就是她的杰作。 消息刚发出去,下面就有了回复。 赵齐天:“劳动节,我听说那边的山苞米补肾效果贼好,给我带点回来,家有娇妻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得意表情) 小瑶姐:“去死!”(滴血的刀子表情) 耿耿姐:“太冷,不去。”(吃瓜表情) 赵齐天:“忙,溜了溜了,狗头保命。”(旺财表情) 小瑶姐:“精神上支持你,山苞米别忘了哈。”(奸笑表情) 耿耿姐:“听说那边的灵芝很多,如果不带点回来……桀桀桀……你懂得。”(骷髅表情) 我:“卧槽!无情!”(大哭表情) 其实出现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小瑶姐和耿耿姐在住院的时候预约了一大堆看事的,这段时间估计要忙得脚打后脑勺了,赵齐天预定的庄园工程也需要做准备,他们都没有时间。 不去也好,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是身心俱疲,小白说是大造化,但我坚信危险和机遇从来都不分家,我不想连累他们。 “陛下,臣妾吃饱了呢,我们就寝吧!”小白突然从后面扑了上来,将我扑到床上。 我一个翻身把小白抱到一边,满脸坏笑“爱妃,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此处省略一亿字…… 第二天一早,我扶着腰靠在床上,小白风风火火地收拾着行李,我万分悲催地说道:“咱能明天再走吗?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小白红着脸说道:“谁让你不知道节制,人家都劝你细水长流了。” “咱说话得将良心啊,明明是你这个祸水一直勾引我的好不好。”我翻了个白眼。 小白回以白眼,“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昨晚还喊人家小宝贝呢,今天就成祸水了!” 我顿时欲哭无泪,是谁说狐仙都很单纯的,站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他。 …… 如我所料,开往北方的列车人少得可怜,还没赶上春运,而那边又冷得吓人,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 小白通过藏在我心窍中的方式逃了票,我本来说要买硬座,但她非坚持买软卧,我心想就花钱图个安静吧,于是便高消费了一把。 硬座那边都没几个人,包厢就更不用说了,上车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女人。 在她进包厢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傻眼,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张影? 我快走几步,想要过去看看,但是那个包厢的门已经关上了。 也许是看错了吧,我如此想着,因为我实在是琢磨不出她来这个县城的理由,而贸然开门又很不礼貌。 找到自己的包厢,我把行李塞进了床底下,小白也从我身体里出来了。 有了上次和她一起坐车的前车之鉴,这次我提前给她买了一堆瓜子,这东西廉价又抗吃,绝对够她享用到下车。 列车很快就启动了,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我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一次出行会改变许多事情。 “喂!手机给我玩一玩!”小白拍了拍桌子。 “答应我,不买皮肤,不刷淘宝行不行。”我双手合十恳求道。 “知道啦!知道啦!小气鬼!”小白嘟着嘴哼哼道。 我把手机递给小白,起身躺到了她身后的床上,抱着她的腰开始补觉。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包厢里面多出了一个女的,她吃着我买的瓜子,和小白聊得正嗨皮呢。 这女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学生,比我要小一些,稚气未脱的脸蛋一笑就会出现两个小酒窝,一双弯月似的眼睛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小白,你的男朋友醒了。”她坐在对面,我刚睁开眼睛就被她发现了。 “不用理他,小梦你刚说你爷爷巡林的时候怎么了?”小白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揉了揉眼睛,睡了一小天,我精神不少,扶着小白娇柔的身体坐起来,我靠在车厢上,拿起桌上小白喝了一半的水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你好啊,我叫秦五一。”我对那女孩笑了笑。 “你好,我叫楚梦,下午上车的,你可以叫我小梦。”女孩礼貌地回应。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外地来的跑山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经过一番交流,我得知楚梦的家在最北的那个村庄,也正是我和小白的目的地。 在听说我们要去她老家之后,楚梦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家住,据她说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是农家院,有专门招待游客的房间,和宾馆没啥区别,这大冬天的也没人,她可以做主给我们打折。 本来我还在为到地方之后去哪住发愁呢,她这么一说我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小白可不会关心这些问题,催促着楚梦把刚才的故事讲完。 我也一直很喜欢听大山里的故事,便加入到了听众队伍中。 楚梦性格里充满了北方人的豪爽,用矿泉水瓶敲了敲桌子,摆出了一副说评书的架势。 大兴安岭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我上学时极其崇拜李白,没事就自己写几首歪诗,看到那边的照片后我还曾赋诗两首,一夏一冬。 夏者连山如浪云如潮,脚踏东风游九霄。谁挥塞北四季墨,写下浮生两三行。 冬者金乌拢翼墨天开,玉凤振翅自西来。锦旗半卷苍山下,谁舞清风涤尘埃。飞雪作案剑煮酒,是非往事权为菜。醉倚楼台歌一曲,仙人笑我空悠哉。 当时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看到后说一切风景在照片里看到和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但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的我总算是有了体会,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外面圆月当空,风景依稀可见,此时我们所乘坐的列车正在大兴安岭山脉中穿行。 连山皆白,雪映月光,这美景让一切文字都显得那么空洞。 楚梦所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时她还没有出生,所以这个故事她也是听来的。 故事的主角是楚梦的爷爷老楚,老楚生来勤快肯干,在那个劳动最光荣的年代,他担任当地林场管理员的职务。 这个职业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和西游记里巡山的小钻风不一样,那时候几个山头都归他管。 冬天的时候林场因为大雪封山而停产,但老楚却没法闲着,因为有人会上山砍柴打猎,那个时候这种行为还没有被禁止。 老百姓的防火观念差,有时候生火取暖之后人走了火还烧着,这是极其危险的。 别看冬天时山上一片冰天雪地,荒草都在雪底下呢,一个搞不好就是烧山大火,所以老楚要经常性的上山转转。 那时候天冷得厉害,最低可达零下五十度,人出门的时候都要穿两层棉袄,而为了方便护山,老楚干脆和妻子住在了山上,条件之艰苦不必多说,所以这个工作看起来权利不小,但其实并不轻松。 有一天早上,老楚吃过早饭之后和妻子打了个招呼,牵着大黄背上枪就上山了。 大黄是一条站起来比人都高的狗,有狼的血统,真正的狼单挑都不是它的对手。 老楚的和大黄的感情很好,因为大黄救过他好几次。 在大山中存在很多危险,各种各样的野兽都会袭击人,比如老虎、狼、黑瞎子…… 老楚有很多次遇险都是多亏了大黄才活下来,还有一次老楚掉进了雪窟窿,也是大黄拼了命把他扒出来的。 所谓雪窟窿就是山上很深的大坑,冬天被积雪覆盖,一眼看过去根本就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脚踩上人就会掉下去,那坑比人都深,掉下去就很难自己爬上来。 牵着大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没多久老楚的帽檐上就挂了一层霜,他用一根很长的木棍探着路,以防掉进雪窟窿里面。 虽然大黄走在前面,但人和狗的体重以及走路时产生的压力都不同,所以很多地方大黄能走,但老楚不能走。 树上的霜挂时不时地掉下来一串,有的干脆砸在了老楚脖子上,霜花钻进衣服里,让人彻骨生寒。 “回去就让媳妇织个围脖。”老楚念叨着。 “汪!汪!汪!”大黄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老楚望了过去,只见远方隐隐有黑烟升腾,这是有人在拢火。 老楚叹了口气,牵着大黄就往那边走。 那冒烟的地方看着就远,走起来就更不必说了,老楚都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两个小伙子在那儿砍树呢。 那是一颗上了年头的桦树,树上长着体积巨大的桦树泪。 桦树泪是桦树在生长过程中分泌的天然树脂,它本是一种淡黄色的透明液体,具有浓郁的松香味儿,多出现在桦树的伤节处,分泌以后会凝结成块,既能食用也能入药。 其具有补充能量、润肺止咳、维持酸碱平衡、补充维生素等多种作用,还没有副作用,可以直接泡水喝,多见于大兴安岭,价格不菲。 老楚当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是采药的。 要说冬天里的桦树,爬过的人都知道,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根本就上不去,树皮溜光。 因此,很多急着挣钱的人就会带着斧子上山,把桦树砍倒,当然,夏天也有人这么干。 老楚极不赞同这种行为,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只是文学的说法,树木想要成材,需要的何止是十年。 那棵桦树树干俩人都抱不住了,估摸着得有上百年,上面的桦树泪长得有一个水缸那么大,看着就值钱。 这桦树旁边有很多倒杆,不用想也知道,以前发现它的人都没舍得因为桦树泪而砍倒它。 “嘿!先别砍了!”老楚吆喝了一声,心想要是砍得不深,这老桦树还有救。 两个小伙被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到大冬天的山上还能有人。 不过看到老楚之后他们也没敢发作,老楚身上背着的枪和手上牵着的大黄比任何言语都具有威慑力。 老楚看到他们停止了砍伐,松了口气,踩着雪壳子来到了树下。 距离近了看得清楚,老楚更加惋惜了,这桦树被砍的地方居然凝聚出了红色的冰粒子,这是“淌血”了,只不过冬天的温度太低,直接被冻住了。 流血是极少数上了年头的树被砍伐时才会出现的现象,有科学和玄幻两种说法,科学的说法是树木产生了极为罕见的树液,这种树液的药用价值极高,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树木经过漫长的岁月有了灵智,要修炼成人了。 无论是哪种说法,这颗树干被砍出了一圈巨大缺口的桦树都活不成了。 “你们家哪儿的啊?”老楚压着心中的火气问道。 “我们是来采药的,不是本地人。”其中一个小伙说道,看着老楚的目光中带着畏惧。 老楚一听口音就知道了,这何止不是本地的啊,他们根本就不是北方人,怪不得会下狠心砍这老桦树。 在大兴安岭有很多南方过来跑山的,所谓跑山就是专门在山上打猎采药,秋季还会采蓝莓、红豆、松子这些山货,因为路程遥远,跑一次不容易,所以这些人往往没啥顾忌,有崽子的动物都能下得去手,采山货也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当然,因跑山而丧命于野兽之手的也不少,生活不易,是非对错其实很难评判。 从砍树的手法来看,这俩人完全是那种刚入行的愣头青级别,这个年纪就出来跑山,也怪可怜的,老楚因此心头的火气消了不少。 “南边来的吧?”老楚问道。 “大叔眼光真好,这不是想在山上讨个生活嘛,有冒犯的地方大叔多多担待。”刚才答话的小伙子很机灵,听出了老楚语气的变化,忙回了一句,摘下手闷子掏出烟递过来了一根。 老楚瞅了他一眼,也没客气,接过烟后在火堆里抽出一截木棍点燃。 两个小伙子也是砍累了,就要坐在一旁的树墩子上歇一下。 老楚忙喊住了他俩,“我说你们这两个愣头青,山上的树墩子也敢坐,不知道这是山神爷的饭桌子吗?你们坐在山神爷的饭桌子上,还想让他老人家赏你们饭吃?” 两个小伙子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尴尬地抬起落下一半的屁股,朝着四边拜了拜。 三个人围着火堆唠了一会儿,老楚说这老桦树砍得可惜了,两个小伙子也不找借口,苦兮兮地说他们也是没办法,眼瞅要来到年了,出来这么久都没整到值钱的东西,把这桦树泪带回去全家都能过个肥年。 老楚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责怪了,刚跑山的人因为手生很少有能赚到钱的,他们既然遇到了这颗老桦树,也算是命中注定。 心地善良的老楚因此指点他们把砍出来的缺口旁的红色冰粒子收集起来,说那东西不比桦树泪便宜。 两个小伙遇到老楚长了不少知识,得了实惠,当即把冰粒子都捡了起来,千恩万谢一番后分给了老楚一些。 老楚也没客气,揣在了兜里,心想回家就用来泡酒。 年轻人力气足,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就又砍起了树。 虽然砍树的手法不对,但胜在年轻力气足,一会儿的功夫本来就被砍得差不多的老桦树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两人见状干劲儿更足了,手中斧子抡得呼呼作响,很快就把开口给砍通了。 但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上面的树干直直地落了下来,砸在树墩子上,摇晃了两下后又站稳了,居然没倒! 第一百五十章 砍树的忌讳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两个小伙子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要跑过来问老楚这是怎么回事。 老楚也是愣了一下,但看到两人朝着自己过来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喊道:“站那儿别动!” 喊罢老楚把背上的枪都摘了下来,对准了往过走的两人。 老楚这一嗓子把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了不少,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心情。 两个小伙被老楚突然的发作吓坏了,生生地停住了脚步,还把双手举过了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 老楚往两人身后看了看,果然那老桦树的树干已经摇晃了起来,但好歹是停住了,没有倒下来。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老楚吓得出了一身汗,见自己担心的事情没发生,这才收回了枪。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死自己死去,别拖我下水!”老楚没好气地骂道。 两人犹自惊魂未定了,紧张地看着老楚,那个机灵点的颤颤巍巍地问道:“大叔,怎么了?” 老楚都被气笑了,“说你们是愣头青都算是夸你们,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说着老楚走向了他们,见老楚不是想要他们的命,两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老楚告诉他们别动,所以他们也不敢迎上来。 从两人身边经过,一路来到树下,老楚对他们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两人闻言这才转身走了过来,看着老楚的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脱衣服脱鞋。”老楚不容置疑地说道。 “啊?”两人懵了,这死冷寒天的,脱衣服脱鞋干什么?可是看老楚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们也不敢问啊。 “让你们脱就脱,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不想死就脱!”老楚板着脸说道。 “汪!汪!汪!”一直就对两人不太友善的大黄见主人呵斥对方便叫唤起来加以威慑。 两人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把外套和棉鞋脱了下来。 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保暖措施,两人站在雪地里冻得缩了脖儿。 老楚接过两人的衣服鞋子,分别团成两团,用力地朝着大树的另一边扔了过去。 两人彻底被老楚干蒙了,在心中为老楚挂上了精神病的标签。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被眼前发生的吓傻了,那不倒的大树居然直不楞登地倒了下去,砸在了他们的衣服上,发出巨响的同时造成了一阵地动山摇。 两人看了看倒下的大树,又看了看老楚,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 老楚翻了个白眼,“还瞅我干啥,去把衣服和鞋拿回来穿上啊!” 俩人恍然大悟,穿着袜子一蹦一跳地往衣物鞋子所在跑了过去。 …… 俩人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压在树下的衣服鞋子拽出来,因为袜子沾了雪都湿了,只好先在火堆旁烤干。 本着学无止境的想法,两人问老楚刚才是怎么回事,老楚也是不吝赐教,给他们上了一课。 原来这是一个当地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忌讳,在大山里有很多年头久远的古树,一般情况下当地人都不会去砍这样的树,但是总有万不得已的时候。 而往往这样的树砍完之后它都不倒,而当你想要暂时离开,去寻找工具或者想办法弄倒它的时候,悲剧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当你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棵树就会倒下来,就算你能及时发现也没有用了,你往哪边跑,它就往哪边倒,没错,倒下的过程中这树是会拐弯的。 有人觉得这个说法太邪性,可信度有限,可是这在当地绝对不是故事,而是血泪史,每年都有被树砸死的。 那么,遇到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呢?总不能往树下一坐,等着饿死吧? 其实也有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就是砍树的人把衣服鞋子脱下来,朝着自己站的另一边扔过去,而这时被砍的树就会把衣物当成人砸下去。 如果问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那可没法用科学解释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在多数人的观念中,这是树木年头多了,有了灵性,但还没成精,智力有限,被砍断之后全凭一股子怨气行事,想要砸死砍树的人报仇,可惜灵智不够,所以会被这种手段骗过。 “这下知道了吧,刚才你们再多走两步,现在我们都被砸到雪壳子里面了,年轻人,学着吧,这大山里的门道多着呢。”老楚吐了一口烟,瞄了一眼听得入神的两人。 “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谢谢大叔,真是不好意思!” 两个小伙连忙道歉,脸上出现了后怕的神情,那个瞅着不太机灵的说道:“要不大叔我们不要这桦树泪了,别被……那啥给缠上。” 老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道:“砍都砍了,不要桦树泪就行了?更何况能被这种招数骗过的,都没成精呢,不然我们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砰!”这小伙挨了同伴一个大脖溜子,那机灵小伙都被气得说起了东北话,“你是不是虎?” 被同伴鄙视,呆小伙委屈巴巴地在地上画起了圈。 机灵小伙向老楚陪着笑,问道:“大叔,这大山上还有什么忌讳,您能教教我吗?” 老楚吧嗒了一口烟,说道:“要说这大山里的忌讳那可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过既然遇到了,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个。” “知道为啥有人砍树的时候会喊顺山倒吗?”老楚说着挑了挑眉。 两个小伙都大摇其头,看那模样,别说因为啥了,估计连什么是顺山倒都不知道。 “因为明白人砍树的时候都是朝上坡砍的,因为地势原因,再加上刀口方向的作用,树会往下坡倾斜,这样既能省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出现刚才的情况。” “可是即使如此,有些树还是会逆着刀口往上坡倒,这样的树都不吉利,一般不会用来做建材,上面长得药材也没人要,知道为啥吗?” 两个小伙被说的愣住了,再次摇头。 老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往往这样的树做了房梁,就会有人上吊,做了刀把,这刀就会被用来杀人。” 两个小伙被老楚的语气和神态吓了一跳,险些把脚踩进火堆里。 “行了,我也要走了,以后跑山的时候遇到前辈多和人家聊聊,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啊,一辈子也学不完。”老楚大笑着站了起来。 再三叮嘱两人走之前一定要把火给扑灭之后,老楚牵着大黄离开了。 两个小伙一直目送老楚,直到老楚离开他们的视线,今天他们可算是长了见识,还死里逃生了一次,至于以后他们还会不会来跑山就不知道了。 “小梦,你是文科生吧。”听完楚梦讲的故事,我回味了老半天,这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文学系的。”小梦惊讶地说道。 “果然如此,我说这讲故事的本事怎么和我有一拼呢,我也是文学系的。”我故作高深地说道。 “原来是学长啊。”小梦笑着,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小梦,别听他忽悠人,他讲故事都是为了骗女孩子的。”小白给我泼来一桶脏水。 我撇了撇嘴,我啥时候讲故事骗女孩子了,当初明明是你非要嫁给我,我不娶还要弄死我,要说吃亏的话也是我吃亏好不。 不过这事儿我可不能说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自古以来揭短引发的血案数不胜数,聪明的我是不会尝试的。 “小白,我已经讲故事了,你也给我讲一个吧。”小梦满脸期待地看向了小白。 “呃……这……”小白捏着瓜子的手停在了嘴边,一脸的尴尬。 我心中暗笑,刚刚还埋汰我呢,这下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傻狐狸能讲出来什么故事。 “不会吧,小白你是要白听我的故事吗?”过了好半天,小梦虚着眼看向了小白。 “呦呦呦……”小白紧张之下连狐族方言都蹦出来了。 “喂喂,你给小梦讲个故事吧。”为了掩饰尴尬,小白捅咕着我说道。 我无语,但为了挽回她的面子也没法拒绝,不过,我也不是那吃了亏就不吱声的人。 “话说,在东北的大山里有一只傻狐狸……”我瞟着小白要吃人的表情开始瞎编起来。 我扭曲着一张脸讲了一个修行成人的傻狐狸因为贪吃被人用零食骗到城里,最后嫁给对方的故事。 为什么扭曲着一张脸呢,因为小白这家伙一直在掐我的大腿里子,那叫一个疼。 虽然这个故事很沙雕,但小梦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就喜欢听这个调调的,不过听完之后她就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们。 “你说的傻狐狸和大骗子不会就是你们俩吧?”小梦盯着我问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哪里有什么狐仙,就算有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是遇不到的。” 哦!佛祖!原谅弟子说了谎吧,要是小梦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就是个狐狸精怕是得吓晕过去。 说罢我还撩起了小白耳边的头发,“你看,这耳朵是正常的,狐狸精的耳朵都是尖尖的毛茸茸的,而且她也没有尾巴。” 小白一把打掉我的手,“你说谁是狐狸精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北的小村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偷偷给小白使了几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小白瞪了我一眼,总算是没有计较狐狸精的问题。 楚梦虽然有些怀疑,但没有实际证据,只好暂时揭过了这个话题。 一路上我们都在聊大兴安岭的各种奇闻轶事,聊困了就睡,睡醒了继续聊,终于是在第二天中午到达了我和小瑶姐曾去过的那个县城。 没有在县城中过多的停留,楚梦拼了个车直接带着我们踏上了下乡的旅途。 汽车在公路上飞快地穿行,小白拿着我的手机疯狂地拍着窗外的美景,我真搞不懂她一个大山里出来的狐狸为啥要拍这些,这不应该是她生活的日常吗? 司机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楚梦和他白话了一路,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 由于楚梦老家所在的村子是很有名的旅游景点,所以村口设了卡口,我和小白都不是本地人,为了节约门票,分别冒充了楚梦的表姐和表姐夫。 在小白和楚梦的美颜攻势下,卡口的人最终还是放我们进来了。 村子里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做成了各种动物的造型。 因为长期接待各地游客,这里更像是一个镇子,只不过几乎没有楼房。 我们在一个路口下了车,司机叮嘱楚梦下次还要坐他的车,可以给优惠。 楚梦随口答应着,拉着行李箱领着我和小白走在乡间的柏油路上。 “这里还有蒙古包?”很快我就发现了混在平房中的特殊建筑,好奇地问楚梦。 “当地人搞出来的噱头罢了,也没见比别人家多什么客人。”楚梦一脸的不以为然。 走了能有几十米,楚梦站在一个门楼前说道:“这个就是我家了。”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门楼上还挂着一把锁头,难不成她的家人不在这儿? 楚梦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我父母都搬到加区了,我是在学校呆腻了,这才想要回乡下住一段时间。” “呃……”我一时无言以对,她一个小姑娘都敢邀请我们到自己家落脚,我还能说啥? “对了,秦学长你会做饭吧?”楚梦盯着我说道。 我欲哭无泪,套路,都特么是套路,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楚梦看起来比较靠谱,而且这种情况下也不怕她黑我们钱。 “会,好了,快点开门进屋吧,冻死了。”我催促道。 下火车和上汽车中途没有耽搁多长时间,所以我也没感觉到有多冷,但走了这一段路我直接被冻透了,感觉凉风从胸前突入,从后背穿出,无法言喻的爽歪歪。 小白作为一个灵体自然是不会冷的,口中的哈气都是她为了糊弄人伪造出来的。 楚梦快速地打开了锁头,穿过门口,我们来到了院子里,门楼连着仓房,里面有着一些工具,墙上挂着灵芝、桦树泪、山苞米等药物,还摆着一些晒干了的榛菇。 露天的那部分堆着一堆烧火用的木头,不过都已经腐烂了,因为长时间无人打扰,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现在都用电做饭,根本就不烧这些。”楚梦解释了一句。 我看着眼前的砖房,心里琢磨这里面的环境真会像楚梦说的那么好吗? 楚梦快走两步,打开门锁后对我们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要冻掉了,率先提着行李箱进了屋。 事实证明楚梦真的没有骗我们,这屋里的装修一点也不比楼房差,外面的造型只是伪装罢了。 脱掉鞋子,我快速地搓着自己的耳朵,小白和楚梦也陆续走了进来。 “那边就是我们给游客准备的房间了,秦学长你就住那儿,我和小白住我的房间。”楚梦比划着说道。 我看了看小白,小白眨了眨眼,好吧,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在家,我们这两个借宿的总不能开车。 “你们先暖和着,我把院子里的雪清一下,不然进出不方便。”楚梦说道。 “小梦,让五一去扫吧,我们两个收拾一下房间。”小白说道。 我叹了口气,虽然这是楚梦家,但清雪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她这个小姑娘干呢? 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楚梦给我找了一副很厚的手套,以及一个防寒帽。 我又套了一件外套,抗寒能力总算是提高了不少。 积雪堆在院子里面也不是事儿,我干脆都给运到了路边。 因为运动量比较大,所以我不仅没有冷,还出了点汗。 村子里的人不怎么出来走动,可能是因为天冷吧,偶尔有人经过,由于不认识我,也不说话。 就在我准备进屋的时候,小白和楚梦出来了,她们一人手里端着一盆还在冒气的热水。 “搞什么啊你们?”我不解地问道。 “泼水成冰啊,没见过吧?秦学长,你帮我们拍照哈。”楚梦说道。 看着两人在相聚不远的地方朝着相反的方向站着,把手里的盆端平,我大概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了。 打开手机的录制功能,我帮她们喊口号,三二一倒数之后,两人一起把盆里的热水朝着天空泼去。 热水散在空中,不能互相传热,根本就无法抵御冷空气,凝固和凝华现象同时出现,形成了两个巨大的冰花。 录制结束,两人跑过来看着手机上的录像,讨论着谁泼出来的更好看。 争论了一会儿,她们又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两堆积雪,于是堆雪人的活动又开始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斜眼笑表情的雪人新鲜出炉,满足了内心恶趣味的两人这才回了屋。 因为常年不住人,所以楚梦家没有什么存货,小白也不确定我们需要在这里住多久,于是两人拉着我去买粮食蔬菜。 这里虽然是个村子,但是各种商店还是很全的,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满载而归,当然,这些东西又是我掏了腰包。 按照小白的说法,人家虽然接待游客,但吃喝都是需要单花钱的,而楚梦一个小姑娘自己也吃不了多少,我们干脆带她一份好了。 对于小白的败家逻辑我实在无从反驳,只能期望到时候楚梦能少算我们一些住宿费了。 小白说好久都没有吃火锅了,这种天气也正适合,楚梦作为一个蹭吃的,自然是没有意见。 我无奈,只好切肉洗菜,她们自告奋勇地说要调汤底,但实际操作起来只是把红九九挤进还没开的凉水中就跑去看电视了。 我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便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工作。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顿火锅的材料终于备齐了,小白和楚梦这才悠哉悠哉地走过来上了桌子。 作为最为简易的火锅汤底,红九九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再加上蘸料齐全,我又切了足量的三末,这一顿火锅我们吃得很香,一人还喝了两罐啤酒。 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问小白什么时候动身去找所谓的造化,小白说要等黄天林的消息。 我听她这么说也是乐得清闲了,毕竟这种事情一看就会是野外作业,这冰天雪地的,能拖到开春最好了。 北方的冬天太阳落山都特别早,下午四五点钟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吃饱喝足的我们没事干,干脆玩起了斗地主。 虽然有窥牌的能力,但小白水平实在是太差了,打了几局脸上就被贴了好几个纸条,恼羞成怒之下,她终止了打牌,说要看鬼片。 有人陪着楚梦也不害怕,一口答应下来。 我用手机找了一个经典的老片给她们投到了电视上,自己没啥事干就也跟着看。 因为看过一遍,再加上旅途劳累,又忙活了一天,看了一会儿我就枕着小白的大腿睡着了。 老话说男人有两大幸福,醒掌sha人剑,醉卧美人膝,sha人剑就算了,不过美人膝是真的舒服,被推醒的时候我还意犹未尽,因为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小白给我生了个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过醒来后我就知道这暂时是不可能的,因为小白和我太奶不一样,她没有人身。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问道。 “外面吵吵闹闹的,要不要出去看看?”小白说道。 我瞄了一眼电视屏幕,进度条才到一半,也就是说我刚睡了一个点。 “说不定是谁家出事了呢,去看看吧。”楚梦提议道。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到窗边,只见院子外面的大道上有许多人打着光往一个方向赶去,走得都很快,怕是那边出了急事。 “乡里乡亲的,你不去看看也不好,去瞅瞅吧。”我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自古以来女子都好信,而且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那种,小白和楚梦听我这么说都快速地往身上套衣服。 武装整齐之后我们便出发了,其实一开门我就后悔了,太阳落山之后外面的温度比白天低了许多,屋里有电暖气,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度,这六十多度的温差让人想要崩溃。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小白和楚梦拉着手已经跑出了院子,我也不放心她们两个,便关好门追了出去。 大道上还有人陆续经过,我们不知道谁家出了事,干脆跟在他们后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悬梁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在村子里拐了好几个弯儿,我们总算是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围了很多人,想必就是这里了。 不同于城里的住宅楼,农村的平房更方便人们看热闹,零下四十度的天气丝毫不能让人们看热闹的热情冷却,由于空间有限,所以人们都在卖力地往里面挤。 我有点傻眼,这热闹怕是要看不到了啊。 不过我还是小看了楚梦和小白,她们居然扯着我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大伙都是死命地往前挤,所以我们的行为也没有引来声讨和鄙视。 进了院子,我发现里面宽敞许多,原来村民们都挤在了大门口,直接导致你进不来我也进不来。 屋子里面影影绰绰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有了灯光,周围亮堂了许多,已经有人认出了楚梦,和她打招呼。 虽然已经有外地人抓住商机,在这里买房子,但村民绝大多数还是这里的原住民,彼此之间很熟悉。 楚梦和人打听了一下,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户人家性朱,有三口人,分别是小朱、小朱媳妇以及小朱他妈。 由于小朱他爸走得早,小朱他妈一个人拉扯小朱长大,所以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好不容易供小朱上了大学,小朱他妈总算是松了口气,小朱毕业后在这边的一个旅游企业上班,工资也算是不错。 但小朱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小朱他妈便到处借钱给小朱张罗娶媳妇,一下子负债几十万,小朱自己不还,小朱他妈只能拼命地干活还债。 而小朱媳妇对婆婆也很不好,天天说风凉话,有的时候还会动手。 今年小朱感觉自己的生活不够完美,想要添一辆车,于是又逼着老妈借钱给自己买车,这下可好,之前的账还没还完,小朱他妈终于是不堪重负,选择了悬梁自尽。 小朱不敢碰老妈的尸体,发现之后赶忙喊人帮忙,这才聚来这么多人。 我听得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禽兽中的败类啊,说不定他老妈当时还没死,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救人,而是去喊人帮忙,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楚梦听完也是呸了一口,说这个小朱比她大了几岁,当初还追求过她,说将来要娶她。 由于小朱有着衣冠禽兽的长相,所以当初楚梦也并不是特别反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现在楚梦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和他交往,不然以后绝对有的是气受。 “小朱他妈咋样了?”楚梦问一个大娘。 “我有点害怕,没敢进去看,不过听里面人的意思应该是没了。”那大娘说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楚梦提议道。 小白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提议,而我则是拒绝也没用,院子里的人多数都是因为害怕和不想粘上晦气所以才不进去的,所以我们也没花多大力气就进了屋。 屋子里面的人年纪普遍都不小,当然,除了那对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一点的夫妻。 他们贴着墙站在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罚站呢。 我一看这两个想必就是小朱和小朱媳妇了,那个小朱戴个眼镜,一脸的奸诈相,看着就不是好人,而小朱媳妇长得还不错,不过楚梦却是小声地和我说了一句整容脸。 我一时间对楚梦佩服不已,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这果然不是空话,连整过容这种事都能看出来。 透过人群,我终于是看到了小朱他妈,她躺在地上,脸色青紫,大瞪着眼睛,表情极其不安详,吐着舌头,一动不动,她身边的人都站在一旁看着,脸色凝重,没人上手,很显然人已经走了。 她脖子上的绳套还没有取下来,从房梁上的半截绳子可以看出,人们是通过割断绳子把她的尸体放下来的。 其实电影里的场景都是扯淡,那种把绳子抛过房梁,然后在下面打个结,让绳子形成曲别针的形状,直接把脖子放上去,这种方式是根本吊不死人的。 不过人家那么拍电影也是情有可原,总不能通过影视作品的方式教人上吊。 当然,如果非要这么上吊的话,可能会在踢倒凳子之后摔个半死,或者把自己的颈椎玩儿断,从此连上吊都成为奢望。 要说这个小朱也是真不孝,自己的屋子装修得富丽堂皇,老妈的屋子还和上个世纪一样,窗户都是单层的那种,要不也不会有挂绳子的房梁。 很快就有人说话了,老太太早晚都得发送,脖子上的绳套总不能不摘下来吧? 因为我们站得已经比较靠前了,有个哥们估计是看到小白和楚梦长得漂亮,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就壮着胆子上去了。 其他人见状都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事儿总得有人干,别人干总比自己干强。 眼看着那哥们就要碰到绳套了,小白忽然开口了,“别动!” 那个要去解绳子的哥们吓得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别说他了,所有人刚刚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呢,诡异的气氛下,她这嗷唠一嗓子谁不害怕。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小白,那被吓了个半死的哥们额头都冒汗了,满脸委屈地问道:“怎么了小姐姐?” 小白挑了挑头发,往前走了两步,俯视着对方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还问我怎么了?” 那哥们彻底懵逼了,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这美女长得不错,就是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这一句话让小白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小白也不害羞,双手抱胸说道:“割腕者用的刀、吊死鬼的绳套、沉塘坠死人的石头,这些都是极为不祥的东西,轻易是不能碰的,轻则倒霉,重责丧命。” 小白的语气不疾不徐的,但是可把其他人吓坏了,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那坐在地上的哥们也往后挪了挪屁股,惊讶地张开了嘴。 “往下取这绳套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如果取法不对,啧啧啧……这活儿一般都是出黑先生干的,我刚看你自告奋勇,还以为你会呢,但后来一瞅,你是根本不懂,所以才救了你一命。”小白这个直女说话一点也不委婉。 好在她说的内容极具冲击力,而且听起来就有道理,所以地上那哥们只能是尴尬地站了起来,没有反驳。 小白见那哥们让开了位置,走到小朱他妈尸体旁边蹲下,右手掐诀,口中念道:“要说冤魂你有何冤,阳世三间泪涟涟,找来朽绳挂枯木,别了亲人往阴间……” 小白的语气似唱非唱,内容也是通俗易懂,众人都是呆呆地看着,估计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解开绳子解开怨,刑期减了三千年,投胎做人寻仙道,断了此绳可两全!开!”开字出口,小白并指为剑,朝着小朱他妈脖子上一指,那绳子“啪”的一声居然自己断开了。 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大伙都是倒吸凉气,继而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小白。 “死者家属呢,把这绳子拿到外面烧掉。”小白说道。 人们闪开身子,露出了墙边目瞪口呆的小朱夫妇。 小朱媳妇捅了一下小朱,示意他去,小朱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动弹。 小白也不催促他,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这吊死鬼的绳套取下来后都要第一时间烧掉,不然扔到别处去不知道又要吊死多少人,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它就会自己凭空消失,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用它上吊,而且不管想不想自杀,这绳套都会套到脖子上。” 小白这话一说出口,当时人们就炸开锅了,都一脸愤怒地看向小朱,本来大家就对他不孝的行为很不爽了,听说这绳套留下来会害人就更完了。 “小朱,不是大爷说你,你妈活着的时候你就对人家不好,她上吊了你都不说先把人救下来,现在这绳子你不收拾谁收拾,将来要是有人被这绳子吊死了,你来负责啊?”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好心来帮忙,这晦气的东西还让大伙帮你烧啊?” “小朱,大哥劝你一句,你妈是因为你才上吊的,我可听说了,人死了之后脾气可都会变得不好,说句难听的,搞不好你妈找回来就用这绳子给你勒死,我劝你还是尽早烧了吧。” ……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连敲打带恐吓,小朱夫妇终于扛不住了,小朱媳妇把小朱推了出来。 小朱的脸色极度难看,不过还是一步步朝着尸体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那里面充满了怨毒的神采,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可能是小白,也可能是这些村民,不过这很正常,一个能够逼死自己老妈的人,其性格必然是自私的,如果心态没有病态到扭曲才是怪事呢。 来到小白身边,他的目光在小白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上不停地游离,直到我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的时候,他这才看向了地上的绳子。 犹豫了好半天,他还是没敢用手去碰,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将绳子卷起,拖向了外面。 村民们都是让开了路,生怕被那绳子碰到。 “五一,这是个苦命的老人,你给她念一段地藏经吧。”小白转头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走到老人身旁,盘腿坐下,开始念诵地藏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合葬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因为场合不合适,所以我并没有诵完地藏经全文,诵了一品之后连带着七遍往生神咒一起回向给了小朱他妈。 村子里没人认识我和小白,不过我们的所作所为却给他们带来了好感,人们都是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 “小白,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些呢,真了不起。”楚梦抱着小白的胳膊,一脸羡慕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拄着拐棍的老爷子,这人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看上去就阴气森森的,听村民们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人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出黑先生,十几岁就给人办白事,干了一辈子了,经常与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也是正常的。 老爷子一进屋就盯着小白看,目光中有着诧异,难以置信等多种情绪。 我心中有些忐忑,这老爷子怕不是看出了小白的身份吧,可别小看东北的出黑先生,像这种干了一辈子的,可不是那些糊弄人的家伙能比的,阴阳眼只是人家的基本功。 小白看了一眼老爷子,眨了眨眼。 老爷子脸上出现恍然之色,笑着说道:“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岁数大了,腿脚慢,听说了之后紧赶慢赶的,这才到地方。” 小白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后面的事还要仰仗老人家您。” 我松了口气,两人看起来已经通过眼神交流过了,这老爷子想来不会揭穿小白的身份。 像小朱这种人当然不会想到请出黑先生来,而出黑先生又不能主动上门,是他的二大爷去给人家报的信。 “各位父老乡亲,这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人不错,如今天寒地冻的,下葬也不容易,明天日子不错,火化之后还仰仗大家帮忙啊。”老爷子对围观群众说道。 小朱他二大爷闻言便给乡亲们鞠躬,乡亲们心肠都不坏,虽然看不上小朱,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热闹也看了,出黑先生都来了,再围在这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村民们纷纷离去,我们和那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老爷子对小白热情得厉害,我估摸着和他看出了小白的身份有关。 传言出黑先生命终之后因为一生都在送人最后一程,在下面结了善缘,所以多数都能踏上修行之路,有的更是可以直接在下面谋个差事,这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如果做了清风的话,那么和仙家打好关系绝对有好处没坏处,毕竟不能一个人抓弟马。 走出朱家院子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在不远处,我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神似张影的女人居然又出现了。 然而她很快就转弯了,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脸,我根本没办法确定她是不是张影。 也许就是有点像罢了,我如此想着,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张影来这里的理由。 “小白,你太厉害了,能教教我吗?”楚梦摇着小白的胳膊说道。 “我也是无意中学到的,就想试试管不管用,没想到真的行。”小白眼珠转了转,顺口胡诌。 楚梦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她一把搂住小白的脖子,“你骗人,今天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吃了你!” 小白搞怪地吐出了舌头,“放开我我就教你。” 楚梦天真地以为小白说的是真话,结果一松开手小白就一溜烟地跑了。 楚梦气得直跺脚,大叫着追了上去。 我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活动,就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小白跑得快,时不时地停下来回头做个鬼脸,楚梦气不过,就团雪球去打小白,小白也用雪球还击,两人打闹了一路,回到家这才消停下来。 小白说楚梦命里不占学这个的缘分,强行学的话就会五弊三缺,容易一辈子单身。 楚梦这一听顿时就打消了学习的念头,可能在她看来找小哥哥比学这个更有吸引力。 天已经很晚了,小白她们进了屋就跑到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我也回了房间,洗漱一番之后就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看了热闹的原因,我这一晚上都在梦吊死鬼,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吓醒之后我发现外面还黑着,但是一看手机已经七点了,北方冬天日出晚,这种情况很常见,我穿上衣服洗漱一番就开始做早饭。 等到一锅热汤面条做好后,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小白和楚梦叫醒。 小白和我说过,因为她道行没到那个程度,所以一直用灵体状态存在消耗不小,通过吃饭睡觉能够补充能量,因此她吃饭睡觉都很卖力,当然有时她会采用更加有限的手段——吸我的阳气。 吃早饭的时候楚梦说要去参加小朱他妈的葬礼,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虽然我很不想动弹,但考虑到楚梦离开后我们单独待在她家里不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火葬场在县里,楚梦不是家属,所以并不打算跟着一起去,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便等着拉骨灰的车回来。 九点多钟的时候,外面有了喧哗声,我们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我瞄了一眼,送葬的人还真不少,虽然小朱是个混蛋,可死者为大,而且大伙送的是他妈不是他。 因为风俗的原因,小朱他妈在火化后是用小棺材装殓的,几个朱家的小辈抬着棺材,小朱也赫然在列,不过这小子一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送葬的乡亲们都跟在后边,唢呐声响彻天际,老天爷可能也是可怜这个苦命人,大晴天的飘着清雪。 “大妹子,西南大路你朝前走啊!”出黑老爷子用苍凉的声音喊着。 村民们也一起跟着喊,西南大路你朝前走。 “西南大路,天处安身,空中使钱,汗路骑马,水路坐船,西南大路有三条,你走中间那一条,西南大路在前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千万别走错了路,脚踩莲花上天堂。”老爷子边走边喊。 村民们继续跟着喊,这是指路口诀,意在给亡人指明阴间的路。 随着时代的变迁,丧葬习俗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像停灵等步骤已经被多数人省略掉了。 有些信仰基督的干脆直接连出黑先生都不请,将死去的家人火化后让教堂的神父念一念圣经,下葬在公墓后放两捧花了事。 其实这对亡人是很不好的,因为无论是什么信仰,都需要有修行,我没见过基督教记载的天堂与地狱,但是我可以肯定,并不是信了耶稣就可以上天堂,地狱门前僧道多不是玩笑,信徒自己都去不了天堂,更别说他的亲人了,这样一来只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死者到了那边会很狼狈。 因为景区规划的原因,所有村民的祖坟都被统一划到了一个地区。 纵然积雪覆盖,但依旧能够看出来这里山清水秀,不得不说当地的父母官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小朱的父亲多年前就辞世了,所以需要起坟合葬。 工具有专人携带,朱家的亲属们卖力地挥舞起了羊角镐。 老爷子在那里指挥全局,呈化破土文等该有的环节一个不少。 因为小朱他妈为老朱家奉献了一辈子,而小朱扣扣搜搜地不愿意买纸钱,所以亲戚们凑钱给买了一车,老人家也算是走得风光了。 “阳世三间是夫妻,阴曹地府不相离。红筷架起冥河渡,来世重逢便可期。”起坟之后老爷子用红筷子架在了小朱父母的棺材上。 又进行了一些程序之后葬礼总算是结束了,人们结队踏上归途。 回村的路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很像是张影的人,这次我下定决心想要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张影,所以快步追了过去。 刚跑了几步,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居然是张影发来的消息,“别过来。” 我猛地停下脚步,心中起了疑惑,原来那人真的是张影,“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回了一条消息。 然而张影并没有再说话,一溜烟地跑远了。 难不成和小白说的机缘有关?我如此想着,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想啥呢!咋突然跑前面来了?”小白追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她看起来并没有发现我在追人。 “没啥。”我笑了笑,张影不待见小白,小白自然也不会稀罕她,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回到村里,小朱安排参加葬礼的人在村里的一个饭店坐席,我个人觉得他想收礼份子的念头多过答谢乡亲们。 出黑先生都是干完活儿就走,不能留下吃饭,也不能让人送,这里面有个说法,白事不比喜事,对出黑先生太热情了有盼着再死人的不好寓意,所以那个老爷子早就没了影子。 楚梦代表自己家随了礼,我和小白也跟着蹭饭,按照楚梦的说法,好歹要吃回来不是。 我并没有在这饭店看到张影,她父母走得早,又都是守村人,所以不可能在这里有亲戚,故而也没有来坐席的理由。 一顿饭的时间我都在思考张影为什么来这里,可是她也不回微信,凭空想象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吃过饭后我借口买零食,打发小白和楚梦先回去,在她们走远之后我给张影打了语音。 语音刚播出去就被张影拒绝了,很快,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我来干什么和你没关系,陪你的小狐狸去吧,少来烦我。” 我一时间石化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收起了手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机缘来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站在路上吹了一会儿冷风,我也算是想通了,就如张影所说,她来做什么似乎真的和我没啥关系,只要她不找我的麻烦,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虽然上次她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为我着想,但她的目的我并不清楚,而且她的态度一直奇奇怪怪的,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了。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打了个哆嗦,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在这儿站了好半天,连忙找了一家商店买下一堆零食,一路小跑回到了楚梦家。 在零食的吸引下,小白总算是没有追问我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她和楚梦两个人又开始看电影,而我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修炼,这段时间的勤奋修行并不是没有进展,我已经能够偶尔进入到一种奇妙的状态了。 因为并不是常年打坐,所以我只有靠着墙才能维持长时间的盘坐。 用周彤她表哥教我的方式呼吸,我的呼吸节奏变得越来越慢,气息也越来越绵长,渐渐得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呼吸,但是却没有窒息感,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一阵阵的发轻。 我知道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奇妙的状态了,忙调整心情,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种感觉其实很难维持,有可能只因为一个突然升起的念头就会烟消云散。 时间缓缓地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忽然一亮。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即使打坐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但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成功进入状态,我的眼前都会变成这样。 这是一片五颜六色的世界,分不清天与地,各种颜色的光团在空中毫无规律的游离,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每当我想要接触这些光团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种舒适感,就好像整个人泡在温水里面。 就在我尽情地徜徉在这多彩的天地中时,忽然前方窜出来一个硕大的黄鼠狼,他满身的黑气,这黑气让我很不舒服。 它用极快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紧张的情绪让我瞬间就退出了这种状态,意识骤然恢复,我懵逼中只感觉心中满满登登的。 “靠!黄哥你丫坑我,没看我打坐呢吗?”我气急败坏地抱怨道,虽然这感觉已经久违了,但我还是很快就确认是黄天林闯进了我的身体。 “挨木骚瑞,我这不是着急吗?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黄哥?”黄天林语气中带着歉意。 “想鸡毛,有事说事。”我依旧很不爽。 “要不要这么无情,黄哥也是为了你好,打坐啥时候都行,这机缘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黄天林说道。 “啥意思?”我有些懵。 “叫上小白,我们该出发了。”黄天林语气中透出一股子兴奋。 我在排除了他拿我寻开心的可能性之后快速地穿好衣服,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小白和楚梦正以葛优瘫的姿势靠在一起,电视的屏幕上播着不知道哪国的肥皂剧。 “小白,黄哥来电话叫我们过去。”我说道,在我看来这样的暗号小白应该能听懂。 果然,她眼睛一亮,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地穿着衣服鞋子,“小梦,我们出去一下,要是晚上不回来,你就别等我们了,留个门就行。” “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干啥去?”楚梦坐了起来。 “我们一个朋友路过这里,叫我们去见个面。”我想了个理由搪塞道。 “在哪里啊?你们能找到地方吗?要不我陪你们去吧。”楚梦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这村子才多大,我们不会迷路的,外面怪冷的,你就在家待着吧。”小白说道。 “那好吧,你们小心一点。”楚梦看不出什么破绽,便又躺了回去。 我们两个离开楚梦家的院子后,黄天林从我身体里窜了出来。 以前一直打扮得很时尚的他这次穿了一个黄色的大棉袄,头上带着一个狗皮帽子,站在雪地中颇有一种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的韵味。 “前面开路。”小白眉飞色舞地说道。 “没问题。”黄天林大步走在了前面。 “黄哥,容我问一句,要去的地方远不远?”我紧了紧衣服说道。 “不远,也就十几里路。”黄天林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嘴角抽了抽,十几里路,就算我以最快速度走在水泥板上也得一个多小时吧,还不得冻死? “别这个表情,走快点不就暖和了?”小白挎住我的胳膊小跑起来。 我被她一路拉着跑出了村子,还真感觉暖和了不少,眼前没了人烟,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遍地白雪的大山。 没有了外人,这两个家伙也不演了,走在雪地上连脚印都不留下,那是真真的踏雪无痕。 可我这个凡人得遵循物理定律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壳子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走快点,别到时候黄花菜都凉咯。”小白一边拉扯着我一边说道。 “宝贝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们都是用飘的,我能和你们比吗?”我哭丧着脸说道。 “唉……想我胡小白也是胡家数一数二的美女,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弱鸡。”小白摆出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 “激将法是没用的,我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我自动过滤掉了小白的嘲讽。 实践表明,人在不同路况下行走的速度是不同的,穿过一片沼泽上了山,我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地面上都是积雪,我根本就不知道一脚踩下去会是什么东西,有可能是一个大坑,也有可能是枯木,甚至会踢到树墩子。 摔了几个跟头之后我折下一节枯树枝用以探路,小白和黄天林对此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崴了脚,那么旅途就要终止了。 路上我和黄天林打听到底去哪里干什么,他也不透露,只说到地方我就知道了。 凭借狭隘的想象力我实在琢磨不出所谓的机缘是啥,但心中还是有点小期待的,如果是千年灵芝啥的就再好不过了,拿回去卖个百八十万的。 “就快到了,五一,再加把劲!”黄天林回头给我打气道。 “黄哥,半个小时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了?”我翻了个白眼。 “这次是真的,黄哥用人品和你担保。”黄天林煞有其事地拍着胸脯。 “大哥,你有人品吗?你要是用狼品担保我就信你。”我挑了挑眉。 就在我们扯皮之际,天空忽然一暗,紧接着就是阴云四合。 我当时就傻眼了,这是他喵的要下雨吗?可是现在是冬天啊! 北方的朋友都知道,在冬天就算是阴天,天空也是灰色的,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如墨一般的黑云。 然而黑云的出现仅仅是个开始,在我们头顶偏前的位置那些黑云居然隐隐形成了一个漩涡,伴随而来的还有轰隆隆的声音。 我停住了脚步,这是要打雷吗?要不要这么搞,冬天也打雷,我活这么大真是第一次见到。 “已经开始了!”黄天林瞳孔一缩,我能感受到他的语气中既有兴奋又有畏惧。 对于他的畏惧我表示理解,小瑶姐曾和我说过,天雷是野仙最害怕的东西,因为一旦沾染就是形神俱灭,因此雷雨天他们一般都不出来的。 还没等我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小白忽然把我背了起来,朝着前方飞快地跑去。 黄天林也跑了起来,他们两个的速度快得吓人,我趴在小白的背上有种坐车的感觉,这使得我不得不抱紧她的脖子。 “小白,有这种方法你怎么不早用?害得我走了这么远。”我有点无语。 “你以为我这种状态背着你很轻松吗?要不是怕来不及,我才不会背你呢。”小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还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疼得直抽冷气,这货真是下死手啊,为了避免再被她毒害,我只好保持沉默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手底下占点便宜,虽然小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看得出来小白是真着急了,对我的咸猪手不闻不问,一直埋头狂奔。 我正陶醉着呢,前方忽然一亮,我抬头一看,不远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道连接天地的闪电,好似一道银龙。 “轰隆隆……啪嚓!”雷霆之音响彻四方,那闪电照得天地间都亮了起来。 我感觉小白身体哆嗦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没有减慢速度。 其实现在我也有些害怕了,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大冬天的打雷,场面还这么吓人,那里恐怕发生了不一般的事。 我正琢磨着呢,前面的黄天林停了下来,小白也来了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甩飞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们两个不等我有反应,就快速地钻进了我的身体。 “前面的路你自己走,我们以灵体状态再靠近会很危险。”小白的声音传来。 我甩掉脸上的雪,有点打怵,“开玩笑呢吧,那里可是劈雷呢,灵体害怕我也害怕啊,一道雷下来我还不成焦炭?” “放心,不会劈你的,快点走,一会儿吃翔都赶不上热乎的了。”小白催促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惊人变故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前方走了过去,说实话我也好奇那里发生了什么。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落了下来,我被吓得一个哆嗦。 粗略判断落雷的地方距离我能有一百多米,这个距离其实已经很不安全了,但既然小白说不会劈我,那我只能相信她了,当然,如果她是奔着丧偶来的,那我也没办法。 前进了几十米,这期间落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到最后就像打桩机一样,等到看清雷击之处的场景时,我蒙圈了。 只见几棵大树中间悬浮着一个不算腿都有水缸大的花蜘蛛,算上腿足有小汽车那么大,而且奇怪的是它只有七条腿,它的两只前爪夹着一杆旗子。 每逢天空有雷落下,它都会将旗子指向一旁,而这个时候雷霆就会击打向它所指的地方。 卧槽!这家伙避雷针都没它牛逼,这是渡劫呢吗?我心中如此想着,而且我发现它并不是悬浮在空中,而是站在一张无比巨大的蛛网上,因为这网和雪一个颜色,所以我之前没看见。 生活中常见的那种小蜘蛛都能把我吓个半死,更别说这么大的了,我估计它想吃了我也不是难事。 越想越害怕,我转身就想撩杆子,但刚要迈步,心脏就传来了剧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你干啥去!”小白的声音传来。 “大姐,那蜘蛛太大了,我怕它吃了我。”我弯着腰在心里大喊着。 “少废话,就在这儿等着,你要是敢跑我先吃了你!”小白恶狠狠地说道。 “五一,它要是被雷劈死了,你就赚大发了,别怕,现在它已经被天雷锁定了,不可能过来的。”黄天林解释道。 我闻言这才勉强回过身来,躲在一个大树墩子后面,胆战心惊地看着雷劈蜘蛛。 细想想黄天林说的也对,这个蜘蛛眼睛都有台球那么大了,要是拿去卖钱肯定能卖不少。 “黄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蜘蛛是要飞升了吗?”我在心中问道。 “扯淡,这是老天要除了她。”小白说道。 “啊?”我没搞懂小白是什么意思。 “我们动物修炼分两条路,一条是修炼元神,就像我们,通过抓弟马积功累德,并炼化自身的阴气,求得人身,或者以元神成道,这是仙道,另一条路就是妖道,修炼妖道的都是炼真身,他们不仅不会炼化阴气,反而会吸收阴气强化自身,阴气越来越重,脾气也都很差,老天每隔一段时间会降下雷劫,只有挺过去了,他们才能继续修炼。”小白解释了一番。 我大概听明白了,于是又问:“那是你们厉害还是他们厉害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同样的年纪我们肯定是不如他们的,而且每挺过一次雷劫,他们就会变得更强。”小白说道。 这怎么和修真小说似的呢,是不是只要挺过九次天劫就能白日飞升啊?我在心中腹诽着。 “你眼前这个蜘蛛叫花七,在我们这边也是有名有姓的一个人物,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把自己的一条腿练成了那杆旗子,那可是个宝贝,我族里的长辈都眼馋呢,一会儿她如果被劈死了,你就把那旗子捡走。”黄天林说道。 “没错,我们为了得到她在这里渡劫的消息可是没少吃苦头,你不能掉链子哈。”小白插嘴道。 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叫我捡漏来了,不过我喜欢。 可是万一人家没被劈死咋整,就我们这三根葱,还不被人家蘸酱吃了? “想啥呢你,如果她没事我们就上去磕头,看在我们族里长辈的面子上,她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小白看破了我的心思,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撇了撇嘴,你们这是拿别人的喜怒赌明天啊,不过既然来了,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那旗子能够引开雷电,肯定是不一般的法宝,我实在是太渴望变强了,而法器无疑是变强的一个捷径。 就在这时,落雷产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一次落下一道了,而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快速砸下来。 大花蜘蛛手中的旗子虽然能够引开雷电,但也架不住这么多雷电的袭击,它的身体已经开始被雷电击中。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蜘蛛也会发出叫声,那吱吱吱的声音就像砂纸蹭黑板一样,难听得吓人。 不过小白有句话说对了,这修妖道的蜘蛛身体是真结实,被雷电击中了只是冒出黑烟罢了。 眼见着引雷到别处这招不好使了,那大花蜘蛛将旗子高举,她的身边好像出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雷电落下来都会消失在距离它半米左右的空中。 在它提溜圆的眼睛中,我看出了吃力和喜悦两种情绪,估计它是觉得虽然过程很坎坷,但自己还是能够挺过这场雷劫的。 就在我看得入神之际,耳边忽然有呼啸之声响起,下一刻,大花蜘蛛手中的旗子居然掉了下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样。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只见距离我能有十多米左右的地方,一棵大树后面,张影正举着一个弹弓。 我当场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张影在后面,肯定早就发现了我,见我回头她也不慌张,收起弹弓就撩杆子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去追她,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只大花蜘蛛。 它的眼睛已经看向了我这边,目光中带着惊恐与怨恨,没有了那杆旗子,无形的屏障自然不复存在,密集的雷电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它的身体被砸得碎片四溅。 没错,坚持了这么久,它的身体终于开始碳化了,而已经碳化的躯体再被雷电命中就会被打碎,再也不复存在。 我忽然明白了,自己好像被误会了啊,张影这货绝对实在坑我,她把人家手里的旗子打掉了,然后偷偷溜走了,现在这里就剩我了,那大蜘蛛肯定认为是我干的啊。 想到这里我就要转身逃跑,但小白再次制止了我,“等等,她好像挺不住了。” 我有些犹豫了,如果大蜘蛛死在天雷之下,那自然是不能找我们报仇了,如果这个时候离开,那么很可能会错过一个牛叉的法器。 怎么办?我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到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留下来,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赌一把! 就在我纠结那段时间,周围又暗了几度,我抬头一看,那巨大的漩涡肉眼可见地压了下来,而落雷也变得稀松起来。 直觉告诉我,老天爷这是憋大招呢,就像那些修真小说写的,最后的天劫往往是最强的。 大花蜘蛛得了一丝空闲,腹部吐出蛛丝,把旗子捡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挥舞起了旗子。 一个蜘蛛怎么会瞪人呢?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感受到她在瞪我了。 伴随着它挥舞旗子,一个抽象的符号出现在了半空中,我个人感觉那符号就像是一个蜘蛛。 “成败在此一举了。”小白说话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了还是咋的。 “啪!”一道明显比之前那些大了许多的雷电落了下来,在白晃晃的雷电中还有一丝红线夹杂。 在这道雷电中我感受到了一丝毁灭的味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雷电是不会有情绪的。 伴随着雷电落下,眼前越来越亮,到最后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再看下去我的视网膜就要融化了。 “轰!”一声巨响后,我感觉地面都摇晃了一下。 睁开眼睛,刚刚的亮光导致我一时视线还不能恢复,但纵然一切都很模糊,我也能看出那个大蜘蛛已经消失了。 难不成被劈成灰了?我如此想着,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天空中的乌云都消失了,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刚刚落雷的地方一片狼藉,树木和地面一片片的焦黑,多亏天冷,雷火都在逐渐熄灭,不然怕是会引起森林火灾。 揉了揉眼睛,我开始踅摸那旗子掉到哪里去了,毕竟这才是我的目的。 就在这时,我眼前忽然一花,一个穿着一身皮衣露着肚脐的火辣妇人出现在了我眼前,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很多洞,露出来的肌肤都是焦黑雪白相间,还在滋滋地冒烟,尤其是侧腹部,都被打穿了,透过那个窟窿能够看见里面的内脏都碳化了。 她凌乱的黑发在寒风中飞舞,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透着一股子煞气,嘴角还挂着乌黑的血迹。 论身材,她绝对是我见过最火辣的,这简直就是集林倾城、李思思、周彤、张影于一身啊。 但我现在一点歪念头都生不出来,因为她正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没等我说话,她直接一脚踢了过来。 我被踢得翻了好几个跟头,有种呕吐感产生,这是一种想要把所有内脏都吐出来的感觉。 而小白和黄天林直接从我的身体中被踢出来了,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跪在那儿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喊着前辈饶命。 我瞬间福至性灵,这事情怕是不好解释,还是先保命要紧,于是我也跟着磕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花七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饶命?我险些死在这天劫之下,妖身几百上千年都难以恢复,下次天劫我必死无疑,你们给我一个饶了你们的理由!”美妇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 “花七前辈,还望看在三太爷的面子上……”黄天林没有把话说完,视线投向了小白,就说话的功夫,这小子也没停下磕头。 “老三的后人?”美妇一抬手,我也没看到她都干了什么,小白就被她掐住脖子提在手里了,别看她伤得重,下手可是一点也不轻,一巴掌就在小白脸上留下个巴掌印。 小白被卡住脖子,发不出来声音,脸上出现痛苦至极的神色。 “趁人渡劫暗下杀手,就算老三在这儿,我吃了你们他也没话说,正好给我补一补。”美妇舔了舔嘴唇。 我看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小白是我老婆,这人当着我的面打她,我说啥也不能忍啊。 “大仙,你把人放下,咱说话做事都得讲个理字,你怎么就确定这事是我们干的?”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怕我把你忘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出马的?咦?”美妇说着忽然面露惊讶之色,提溜着小白朝我走了过来。 我深吸口气,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重新跪了下去,“大仙,能先把人放下吗?她要不行了。” 眼看着小白的耳朵和尾巴都露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我初见她时的那身古装,我对美妇哀求道,心脏像针扎刀绞一样疼。 “这小狐狸是你的家仙吗?你这弟马倒也算是仁义,不过我要是不想放呢?”美妇脸上出现邪魅的笑容,这让我感觉我们就像被她的网粘牢的食物,她只是想在吃点之前玩弄一番罢了。 “她是我老婆,大仙你要是想掐你掐我行不?”我继续哀求。 “老婆?”美妇身影一闪,留下一溜残影,瞬间到了我的眼前,“好嘛,我说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原来你是狐狸和人的后代,怪不得这么阴险。” “我今天不光要当着你的面吃了她,你也跑不了。”说着,她张开了嘴。 我情急之下用出了“唵”字咒,那美妇被震得呆了一下,我趁着这个机会,起身撞在她的腹部,把小白抢了下来。 小白倒在我的怀里,看了我一眼,又虚弱地耷拉下了脑袋。 “杀人不过头点地,前辈你不要太过分了。”黄天林站了起来,已经是银甲在身,手握长枪。 以我的道行,对付这个美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此她只是被震得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见到小白被我救下顿时气急败坏,而黄天林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找死!”美妇翻手间一把黑色的酷似尼泊尔军刀的武器出现在手中,朝着黄天林隔空一斩。 黄天林只来得及用长枪挡了一下,但一点用都没有,无形的力量直接将长枪砸在了黄天林胸口,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没等黄天林飞远,美妇肚脐中有一条白色的蛛丝飞了出去,把黄天林又给粘了回来。 黄天林在被打中的那一刻身上的铠甲就碎了,长枪也消失不见,如今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如果不是还抽搐了几下,我都要以为他已经壮烈了。 强烈的无力感和绝望笼罩在了我的心头,当初在古井庙时的杨琏已经很强了,但是在天雷之下还是拉了胯,可这个花七连天雷都没劈死,收拾小白和黄天林就像捏蚂蚁一样,我拿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了,我忽然不想让你们死得痛快了,敢在我手上抢食物,你是第一个,这小狐狸你很在乎是吗?”花七说着抬起一只脚朝着小白踩了下去,那只脚在空中变成了一条蜘蛛腿,末端锋利得吓人。 我想抱着小白躲开,可是根本就来不及,只能俯下身来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蜘蛛腿直接从我的肩膀位置穿过,撕裂一般的疼痛让我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好在这条蜘蛛腿穿过我的身体之后就收了回去,并没有刺刀到小白。 小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之后也没了别的动作,我看到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流淌过了那个刺目的巴掌印。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嘛,不过我最喜欢毁掉敌人在意的东西了,看着他们绝望的模样,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那种感觉再美妙不过了。”花七说着再次抬起那条蜘蛛腿,朝着小白踩了下来,我有心再挡,但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没办法做任何动作了。 “等等!不是我们干的!”我用尽力气喊道。 花七的蜘蛛腿总算是停住了,冰冷的眸光投了过来,“你说什么?” 我擦了擦从肩膀处流到小白脸上的鲜血,忍着剧痛说道:“之前打掉你手里旗子的人不是我们。” “敢做不敢认吗?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呢。”花七满脸的鄙视,再度扬起了那条蜘蛛腿。 “没什么不敢认的,我承认我们来这里目的不纯,可我们只是想在你被雷劈死之后捡走你的旗子罢了,我们没有动过手。”我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如果她不信的话,今天我们就难逃一死,我不想临死前还窝囊一把。 “那你告诉我,是谁偷袭的我?”花七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这个花七实力极强,且脾气古怪,让她知道是张影干的怕是没有张影的好果子吃。 见我犹豫,她估计是以为我在编谎话,蜘蛛腿又抬了起来。 我忙开口,“是一个叫张影的女人,她是个出道弟子,她用一个弹弓打掉了你的旗子。”我用极快的速度说道。 张影,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你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我已经没有义务替你隐瞒了。 “什么张影赵影的,你是不是编谎话骗我呢?”花七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是我干的,我总要有工具吧,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精准地把石头扔出那么远,打掉你的旗子?”我解释道。 花七扫视了一下周围,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就不能是这个小狐狸或者那个小黄皮子干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是怎样修行的,但准头这东西和道行应该没关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动手吧,我只求你能给我们一个痛快。” 花七动了动蜘蛛腿,脸上出现一丝犹疑,我大概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对于她来说,杀不杀我们可能之外一念之间罢了,但是杀了我会导致她再也找不到真正暗算自己的人。 这个世界上名字叫张影的人多了去了,光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 “我吃了他们两个,你带我去找那个叫张影的人怎么样?”花七舔了舔自己的蜘蛛腿,邪魅一笑。 我脑袋嗡地一声,忙说道:“不行,他们两个如果死了,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块,剥皮抽筋我也不可能帮你找那个人。” 我面前的花七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目光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紧接着,她俯下身子盯着我看,我被看得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她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一条饿了十天的狗看见了肉包子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我说话时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她不会是想把我先那个啥再杀掉吧,虽然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巨好,但一想到她是一个蜘蛛,我就有种崩溃的冲动。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她居然对着我的伤口吸了起来,本来伤口的流血速度已经变得缓慢起来,被她这么一吸,鲜血像滋水枪喷出来的水线一样进了她的口中。 我只觉得已经麻木的伤口又疼了起来,而且伴随着血液离开身体,我仿佛能够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就在我认为她要把我吸成人干时,她终于停下了,舔了舔嘴唇后绝美的脸上出现了陶醉的笑容。 我心中一阵恶寒,这蜘蛛精怕不是个变态。 “好吧,我改主意了,我可以不杀你们,你既然有仙家跟着,应该有堂口吧,我要上你的堂口,以后你每月给我吸一次血,你的血对我有大用,当然你也要帮我找到暗算我的人,如果你敢耍花招的话。”说着,花七把她的蜘蛛腿架在了小白的脖子上。 “你应该很在乎这个小狐狸吧?我也不找你的麻烦,我会一点一点把她拆吧了。” 我哆嗦了一下,每月吸一次血,你是把我当饮水机了?可是看到惨兮兮的小白,和那长着绒毛的蜘蛛腿,我还是点头了,估计我要是拒绝,她现在就得把小白折磨死。 见我答应了,她这才收回了蜘蛛腿,那狰狞的蜘蛛腿重新变成了人腿。 “我劝你暂时还是不要去找那个张影。”我见她放过了小白,如此说道。 “为什么?”花七问道。 “她身边有两个很厉害的鬼仙,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受伤了,而那两个鬼仙杀光过地府派上来追捕他们的阴兵。”我如此说道。 我这不是为张影打掩护,只是不想花七拉着我一起去送死罢了,张影既然能够在这里坑我一把,谁能保证我带着花七去找她时她不会弄死我。 毒蛇口中信,黄蜂尾上针,二者皆剧毒,不敌妇人心,张影一口一个为我好,捅起刀子可是从来没含糊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诸天旗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花七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我捂着伤口,让小白回到了我的身体中,一直处于扑街状态的黄天林也跑了进来。 花七并没有制止我们的行为,我估计她也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因为她随时都能把小白和黄天林从我的身体里弄出来。 “前辈,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再过一会儿我怕是要不行了。”我苦笑着说道,疼痛、失血、寒冷,多种负面状态让我不堪重负。 “好吧,就按你说的来,放心,我不想让你死,你就死不了。”花七看起来有了决定,说完身体一旋就变成了蜘蛛的造型。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我往后挪了挪,近距离观察蜘蛛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只。 她舞动着七条大长腿,身体渐渐变小,最后变得和普通蜘蛛一样大,悬浮在空中飘向了我。 在我的毛骨悚然中,她钻进了我肩膀处的伤口,还没等我搞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令我头皮炸裂的疼痛传来。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伤口处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不停地啃咬,又像是有许多钢针来回穿刺。 我龇牙咧嘴地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前置对准自己,屏幕中的情景让我瞪大了眼睛。 一只蜘蛛正在我伤口的边缘快速爬动,正是花七,她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了密密麻麻挂着粘液的蛛网,那些蛛网连接在我的伤口上,渐渐化成了血肉。 花七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让我肩膀处的贯穿伤恢复了,不过她却是留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送你一段路。”花七的声音直接传入了我的脑海,不等我有所反应,我的身体就失去了控制,像蜘蛛一样在雪地上快速地爬行起来。 等到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我手里,我已经能够看到村子了。 “好了,我要养伤了,没事别烦我。”花七说道,紧接着就没了动静。 我感受了一下,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花七跑到身体的哪个部位去了,一想到自己体内有蜘蛛,我就遍体生寒。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毕竟这个不速之客我是赶不走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返回村子。 外伤已经好了,但失去的血液却没有补回来,我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再加上衣服前后透风,那感觉简直无法言表。 跌跌撞撞地花了好大力气回到村里,好在大道上没啥人,我也刻意地躲避着,不然就我这一身血,还不得把人吓坏。 楚梦的表现就印证了我的担忧,看到我的惨状之后她直接吓得惊声尖叫。 我编了一套谎话来忽悠她,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她这才打消了baoji g的想法,当她问起小白去哪了时,我只能说家里有事,坐朋友的车先走了,我就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要不是我和小白的感情极好,她都看在眼里,估摸着她会以为我把小白给谋害了。 给她留下两千块钱当做这几天的住宿费后,我直接去了车站,所谓的机缘已经吹了,小白和黄天林也都受了伤,我没理由再呆在这里了。 大量失血让我一路上都是迷迷瞪瞪的,除了吃就是睡,直到列车停在老家的车站,我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下车后我没去小瑶姐那里,而是直接回了家,我实在是不想让花七待在我的身体里。 我刚来到供奉堂口和地藏菩萨的屋子,从来都不离开堂单的柳老爷子居然走了出来。 “花七?”柳老爷子诧异地盯着我,或者说我身体里的那位。 柳老爷子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身体一僵,下一刻,花七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除了腹部狰狞的伤口还在,她身上其他部位的伤都已经愈合了,衣服上的破洞也消失不见。 花七一甩头发,眼中透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老柳?”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哈哈……”短暂的尴尬后,柳老爷子大笑,朝着地藏王菩萨的法相一拱手,“我受菩萨点化,跟着小秦修行,现在是他的家仙。” 花七目瞪口呆,看了看地藏王菩萨的法相,又看了看我,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见她这个样子,我开始琢磨起来,也许她会看在菩萨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呢。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花七只是对着地藏王菩萨的法相拜了拜,然后对柳老爷子说:“我也是来做家仙的。” “嗯?你不是修妖身吗?上堂子干什么,难不成改吃素了,要做好事?”柳老爷子话中调侃的意味很浓。 “很明显,我是仇仙。”花七摊了摊手。 柳老爷子闻言看向了我,我一脸苦逼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番。 柳老爷子听完后看向了花七,“小七,你这有点过了吧,事情不是小秦做的,你怎么非要缠着他不放呢?” 花七哼了一声,“老柳,我花七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你要是有意见就练练,正好几百年不见了,我也想看看你有什么长进。” 柳老爷子听花七这么说,浑身散发出了逼人的气势,花七也是毫不示弱,亮出了她的弯刀。 我顿时慌了,忙挡在他俩中间,以他们的本事,如果在这里打起来,我的家肯定是保不住了,这一个小区估计都要被推平。 “柳老爷子,花……花姐,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我提心吊胆地打着圆场。 “小秦,你让开,老头子我给你出气。”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老柳头你以为我受伤了就怕你吗?今天咱们就见个高低!”花七上前一步。 “老爷子,相逢就是有缘,花姐受伤了,我的血既然对她有用,喝一点也无妨,就当结个善缘,咱去献血不也是一个道理吗?”我心念急转之下如此说道。 我这话一说出口,柳老爷子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就连花七都懵了。 “你……你……孺子不可教也!”柳老爷子顿了顿拐棍,转身就走回了堂单中。 花七脸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秦五一,我花七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好,就冲你这番话,我花七就让你就一声花姐,这诸天旗我借给你用。” 说着,花七手掌一翻,那杆旗子出现在了她手中,她把旗子朝着我的左手一拍,那旗子就消失了,而我手腕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像旗子似的纹身。 “这旗子是我一条腿炼化而成,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宝贝,用法很多,你可别给弄丢了,不然我就吃了你。”花七说道,手指点在我的眉心。 海量的信息凭空出现在了我的大脑中,都是关于这杆旗子的,不过多数都需要妖力催动,我根本就实践不了。 “花姐,这太贵重了贵重,不好吧?”我挠了挠手腕上的纹身,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你的血对我恢复伤势有奇效,可我又不能随时跟着你,你太弱了,我得保证你不会死在外面。”花七说道,表情有些别扭,不等我再说话,她就一闪身进了堂单。 我向堂单里面看去,只见她找了个山洞盘坐下来,似乎进入了修炼状态。 目光扫过柳老爷子的时候,我看到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堂单上,外五行仙家那一排,柳老爷子旁边多了一个名字,花七。 我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纹身,忽然发现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就像花七说的,她是个仇仙,可是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把自己那么珍贵的法宝借给我用?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我给地藏王菩萨和堂口都上了香之后便出了门。 小瑶姐和耿耿姐比我入行早,问问她们应该能得到答案吧。 我刚出小区,黄天林的声音就传进了脑海,“五一,这个花七极其危险,刚才你也看到了,柳老爷子和她认识,这里面的水有点深,我和小白得回山请堂口的高手来坐镇。” 小白也赞同了他的说法,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这段时间花七一直待在我身体里,他们既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好,如果请不到高人的话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尤其是小白。”我在心中说道。 我总感觉花七对小白有很深的敌意,这敌意来得不明不白,难道是因为小白比她漂亮? “五一,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小白的声音中满是自责。 “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不是夫妻吗,再说了,大家都没事就好。”我安慰着小白。 要说我和小白也真是情路坎坷,结婚前的种种就不说了,结婚之后也是聚少离多。 黄天林感受到了我情绪的变化,调笑道:“等机缘到了大堂人马全部落座就好了,到时候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摆平,我们天天跟着你,你就知道她有多烦人了。” “滚蛋!你才烦人,活腻了是不!”小白恼羞成怒。 “我怎么会烦小白呢?你们尽快出发吧,万一被花七发现说不定就走不了了。”我说道。 在两人从我身体中消失后,我继续向着小瑶姐家走去,搬救兵吗?如果能有一个高手保护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黄木车的死讯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和耿耿姐都在店里,一个卖货一个给人算卦,看到我回来她们都有些吃惊,问我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有外人在我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遭遇,只好先敷衍了一番。 相处这么久,我们之间还是有默契的,她们也没有追问。 等到所有的客人离开,两人瘫在沙发上休息,我把事情和她们叙述了一下。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那个花七太强了,我们这仨瓜俩枣,都不够她一口吃的。”小瑶姐摊了摊手。 “她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可以尝试喝点敌敌畏,我觉得可能会管用。”耿耿姐摸着下巴说道。 “二位大姐,你们认真的吗?我可是被胁迫了啊。”两人的反应让我大跌眼镜。 “你是自己找死好不好,你要信姐姐的,以后离那个张影远点,我感觉这人和你命里犯冲。”小瑶姐说道。 “是啊,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答应我们的山货也没带吧。”耿耿姐瞟了我一眼。 “卧槽!无情!”我欲哭无泪,我差点被蜘蛛精吃了,你丫居然还惦记着山货。 “行了,不就是每个月损失点血吗?估计还没老姐我的排量大,死不了人的,那个旗子呢,给我瞧瞧。”耿耿姐把我的手腕扯了过去。 小瑶姐也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我被雷傻了,满脑子都是排量两个字飞来飞去,这特喵的能相提并论吗? 在小瑶姐和耿耿姐的要求下,我念动口诀,那旗子直接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耿耿姐抢过去观摩了一番,又递给小瑶姐,经过一番鉴定,她们确定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法器。 按照她们的说法,这东西给我用白瞎了,不过花七在上面做了手脚,除了我别人也用不了。 眼红了一阵诸天旗之后,确定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两人又开始计较山货的问题了,我是欲哭无泪,不过这也表明她们是真没把我当外人。 中午小瑶姐把店给关了,找了一家铜火锅说给我压惊,我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念头,胡吃海塞起来。 正狼吞虎咽着呢,耿耿姐忽然对我说今天谢老三来找过我,但知道我不在之后就离开了。 我闻言掏出手机给谢老三发了条消息,“有事?” 谢老三很快就回复了,“你在哪呢?” 我:“今天刚回来。” 谢老三:“现在在哪?方便见面吗?” 我:“xx铜火锅,和耿耿姐他们涮羊肉呢,不嫌弃的话过来一起吃。” 谢老三:“马上到。” 约摸能有十分钟,谢老三走了进来,看到他的瞬间我就发现有些不对了,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眼圈也黑得厉害。 难不成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我如此想着。 小瑶姐和耿耿姐招呼他坐下,喊来服务员加了一套餐具,谢老三也没客气,打了一勺汤喝起来。 “你咋了,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我问谢老三。 谢老三没有抬头,语气沉重地说道:“黄木车死了。” 接下来的故事是笔者的纯幻想,不影射任何人任何事,而是为了呼吁大家关注那些不避艰险,用生命诠释自然的探险者,这种关注在生前好过死后,不该以过激的方式体现,更不该是吃人xue馒头,奉劝居心不良的人不要将下面的故事带入任何真实事件,及用于网络bao力,否则后果自负。 我愣了一下,“那个一放假就非要拉着我们去探险的黄木车?” 谢老三点了点头,又嘬了一口火锅汤。 小瑶姐和耿耿姐对视一眼,没有插话,黄木车是我的高中同学,她们都不认识。 “怎么死的?”我问道,感觉有些茫然,黄木车和我们是同班同学,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死呢? “说是在藏地掉进冰河里面去了。”谢老三说道。 我叹了口气,“早就告诉他别搞什么探险,老老实实上大学他不香吗?” 当初高中一毕业,黄木车就带着他的梦想背上了行囊开始走南闯北,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当时我们这些同学以及老师和家长都劝过他,但根本拗不过他,这几年他一直杳无音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根本就没想过再次收到他的消息就是死讯。 “我觉得他的死没那么简单,而且现在尸体也没找到。”谢老三终于抬起了头,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坚定。 我默然,上学的时候这俩人关系相当不错,因为他们都是有理想的人,一个立志为人民做事,一个醉心于大自然的风光,可以说是英雄相惜,不像我和赵齐天,天天琢磨打游戏。 “老三,我知道他没了你很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是你都说了,人掉进冰河里了,地理课你也学过,很有可能尸体被冲进地下暗河了,找不到也正常,节哀吧。”我拍了拍谢老三的肩膀。 “你都不用短视频软件的吗?”谢老三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诧异地看向了我。 “不怎么用。”我如实说道,有那闲功夫我都用来打游戏了。 “老三,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探险哥吧?”耿耿姐忽然开口了。 “对,他的昵称就叫探险哥。”谢老三点头。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人是你们同学,这几天网上关于他的视频越来越多了,网友们都炸开锅了。”耿耿姐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中的短视频软件。 我和小瑶姐一边一个凑了过去,盯着耿耿姐的手机。 看了几个视频之后我已经是脊背发寒,怪不得谢老三这个状态,原来事情真的有点复杂。 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还是网友们带节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黄木车的同伴小明,以及一开始并不存在,后来又被曝出来的大牛。 而那些视频的内容更是诡异,冰中的人脚,直播时的奇怪评论,被发现是剪辑合成的死亡录像,降噪后的古怪录音…… 虽然我之前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了解,但仅凭这些视频我就能判断出事情不简单。 当然,更加让我感慨的是黄木车的变化,这家伙虽然在视频中有些不修边幅,但活泼的性格没改。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失足丢掉了生命,那我只能说他死得其所,毕竟这一切是他的热爱,可如果这是一场阴谋的话…… “老三,直说吧,你想怎么办?”我看向了谢老三。 谢老三目光一凝,“我已经请假了,准备过去一趟,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的,你愿意去不?” “啥时候出发。”我问道。 “明天。”谢老三说道。 “好,我晚上就收拾东西。”我说道。 “算我一个,我早就想去那边转转了。”耿耿姐说道。 …… 小瑶姐最终决定不和我们一起去了,她担心赵齐天在这边会出事,而赵齐天因为太忙根本就脱不开身,不过他支援了我们一辆越野车和采购物资的钱,嘱咐我们一定要找到真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来他也早就关注这件事了,对于那些自发组织起来去寻找黄木车的人,他都是全程关注,并给予援助。 对于赵齐天的做法,谢老三没有任何意见,虽然无法亲自跑一趟,但作为同学,赵齐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天晚上回家后我和花七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出远门,她并没有阻止我,反倒叮嘱我注意安全。 我说自己又不是去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然而花七却反驳了我,说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请柳老爷子为我占卜了一下黄木车的下落,柳老爷子答应了,卜算了一番后告诉我,能确定的是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尸体就在藏地,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他算一个人的下落对他而言不应该很轻松,但柳老爷子却说那边是密宗的地盘,有神秘的力量守护着,想要窥测是很难的。 我无奈,只好寄希望于我们此行能够有所发现了。 黄木车失踪地的天气和我老家这里相似,所以也不用做特别的准备,至于专业的装备需要到大城市采购,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卖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耿耿姐就坐着谢老三开的车出发了,花了五天的时间,我们才到了事发地。 一路上我们把装备都买齐了,我不太懂野外生存,所以各种装备物资都是谢老三买的。 在这个看起来有点落后的县城中,我发现了很多和我们打扮差不多的人,估计有不少都和我们抱着同一个目的。 “亲爱的粉丝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小宝贝耿耿,现在我和我的弟弟小秦子以及老三来到了藏地,此行的目的是寻找我他们的同学黄木车,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这个名字吧,这件事最近很火哦,搜寻过程中我会不定时进行直播,感兴趣的粉丝们请全程关注哦。”下车后耿耿姐举着自拍杆在那里说道。 我凑过去一看,弹幕飞快地跳动着,没想到耿耿姐的粉丝还不少,而且直播间的人数居然在不断地升高。 “主播无耻,主播就是凑热闹蹭热度的!” “楼上你是聋子吗?还是说你是某些人派来的,你没听到主播说黄木车是她弟弟的同学吗?人家是跟着来找人的!” “萝莉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耿耿你好漂亮。” “哇!你弟弟和那个老三都好帅,多少钱一斤?” “耿耿小心哦,支持你。” “主播不唱神调改行播户外了吗?爷青结!” “欧巴刚得死大……”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杂货铺的老板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各种类型的评论都蹦了出来,质疑的、支持的、表白的、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的…… 耿耿姐一边拍着周围一边对我招了招手,“小秦子,快过来,和我的粉丝们打个招呼。” 我无奈,只好把头凑过去露了个脸,“各位好,我是秦五一。” “这小子谁啊,离耿耿这么近?” “你是假粉丝吧,这是小秦子,耿耿御用小跑腿。” “看着好高啊,这得有一米九了吧。” “不是他高,是耿耿矮,传闻耿耿只有一米五。” …… “谁说我只有一米五的,我明明是一米五五!”耿耿姐终于是被带了节奏,和观众们隔着屏幕互喷起来。 我瞄了一眼谢老三,他正在整理装备,还好他没有埋怨耿耿姐的意思,毕竟耿耿姐这一出活像过来旅游的。 “嘿美女,要结伴同行吗?”就在这时,一个下巴留着小胡子的背包客凑了上来,对耿耿姐说道。 “你是想邀请我一起去逛冰川吗?”耿耿姐瞟了那人一眼说道。 “呃……”那人顿时愣在了当场,耿耿姐这一句话信息量简直太大了,我感觉自爬山之后又一人间蒸发活动出现了。 说起来这个搭讪耿耿姐的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尖嘴猴腮的,尤其是那个胡子,他这个样子走在路上都能吓哭小朋友。 “耿耿不要答应他!这货不是什么好人,我在某平台看见过他,据说他和一宗女性背包客失踪案有关。” “别碰我的耿耿,找死吗?” “可恶啊!藏地旅游探险界已经这么乱了吗?看来我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楼上的,你没看到那人一脸凶相吗?小心成为失踪人口。” …… 眼见那人还要继续搭讪耿耿姐,我上前一步说道:“耿耿姐,回车上待着吧,外面怪冷的。” “我才不回去呢,坐了一路的车,累死了。”耿耿姐当即拒绝了我的提议。 那个背包客一看到耿耿姐有同伴,脸色变了变,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掂了掂谢老三买的登山镐,对他扬了扬下巴。 他回了一个阴暗凶狠的眼神,不甘心地离去了。 我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上面说不要一个人来藏地徒步旅行,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 我想如果耿耿姐没有我这个同伴,那人恐怕就要尾随她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真的不好说。 “太阳的ya鲁藏布~啊!月亮的日ka则……思念的ta g古拉山吼~爱情的狮泉he……神圣的bu达拉宫,那多情的la姆措,永恒的zhu穆朗玛峰上采雪莲一朵……” 耿耿姐根本就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在直播间里面唱起了歌,不得不说她唱歌还是很好听的。 我来到谢老三身边问他晚上住哪,谢老三说已经看过了,旅店都满员了,没有入网的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说着还给我指了指路边零散的帐篷。 经过一番商议,我们最终决定在城边寻个位置扎营。 赵齐天支援的越野车有房车的功能,虽然住我们三个可能挤了点,但出门在外总不会事事顺心。 谢老三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装备的清点,把车锁好之后招呼耿耿姐一起往一个小房走去。 那是一间杂货铺,看起来有些眼熟,回忆了一番我才想起来,在有关黄木车的视频中这个杂货铺出现过,他曾在里面照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 “现在我们正在赶往黄木车出发前购物的杂货铺,作为他最后出现的监控区域,这里是否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呢,大家拭目以待。”耿耿姐走在后面解说道。 来到杂货铺里面,我发现老板正在前台抽着烟,杂货铺里面也没什么人,见到我们来了,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人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中年人,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了,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了一丝焦虑,看起来这段时间网友们也没少闯进他的生活。 “老板,我们是黄木车的朋友,听说他失踪前曾来过这里,我们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谢老三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到谢老三这么说,那老板的表情当时就变了,警惕地看了一下我们,发现耿耿姐后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 “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小超市的老板,就算这件事有内幕,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凑到耿耿姐的手机前看了看,弹幕已经炸了。 “这个老板最近估计被烦死了,你们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耿耿,让老三和他说看一下监控啊。” “不要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活了好吗?老板是不知情的。” …… “如果给您造成了不便,我深表歉意,但黄木车是我很好的朋友,这是我们上学时的合影,希望您能帮帮我们。”谢老三取出了手机。 然而还没等谢老三翻找图片给老板看,老板就站起来撵人了。 “今天不营业了,请你们出去。”老板手指着门外说道。 “喂喂,难道你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我们只是想找到真相而已。”耿耿姐说道。 “找真相?我看你们就是蹭热度的,这些天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是在直播吧?这样消费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你也好意思。”老板看了耿耿姐一眼,丝毫没有因为耿耿姐的美貌而心软。 “你……”耿耿姐一时气结。 “我们并不是蹭热度,希望你能够配合。”谢老三从兜里掏出杀手锏,隐蔽地给老板看了一眼。 老板的表情顿时大变,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谢老三连忙摆手,“别紧张,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我知道谢老三这是把自己的证件给老板看了,那东西无疑是最有力的身份证明。 “哇塞!老三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耿耿,老三的身份不一般吧,你从实招来,我给你刷礼物。” “耿耿,说不定探险哥的冤屈就要在你们手上昭雪了,小心心支持。” “楼上好抠门,耿耿收下我的火箭!” …… “老板,能不能把黄木车来的那天的监控让我看一下。”谢老三说道。 在网上也有关于黄木车在这个杂货铺购物的视频,不过那也仅仅是视频而已,曾经出现过的监控画面很快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根本没人知道。 “这……”老板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谢老三见状皱起了眉头。 “那天的监控画面没了。”老板叹了口气。 “不会吧,难道您给删掉了?”耿耿姐诧异地问道。 “当然没有,我删除监控录像干什么,最近我也在关注探险哥的事情,前几天我看到网上有人说他多次在视频中用隐晦的方式求救,所以我就想看看在监控中能不能发现什么,如果有发现的话就交给ji g方,可是打开监控我才发现那段时间的录像不见了。”老板解释道。 我瞟向耿耿姐的手机,网友们果然已经分析起来。 “老板人不错啊。” “太可怕了,这是白客干的吧,对面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对话楼上,白客是什么鬼。” “沙雕,就是hei客了,打出来会被屏蔽的,说不好会被盯上。” “原来如此,是在下浅薄了。” “耿耿,要不你回家吧,别被牵扯进去,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耿耿的神调才是最好听的,支持耿耿寻找真相。” “没错,有大内高手小秦子在呢,肯定能够保护耿耿的,那个老三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 “秦公公加油,保护耿耿!” …… 我嘴角抽搐,这群网友真的是神人啊,这么一会儿我就成了秦公公了。 想想那些电影中东厂公公的造型,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哥才不是公公呢,哥是纯爷们! “能让我看一下监控文件吗?”谢老三对老板说道。 “当然没问题。”老板邀请谢老三进了前台。 “姐胳膊酸了,你举一会儿。”耿耿姐把自拍杆递给了我。 我刚接过自拍杆,下一刻她就挤进了前台,好在她身材娇小,也不占地方。 里面没了位置,我便站在一边继续直播,那边谢老三已经开始操作了。 “秦公公,你能把手机拿稳一点吗?” “秦公公您是帕金森综合征吗?” 我看到弹幕的内容后翻了个白眼,“哥是不熟悉直播的操作好吗?你才帕金森呢。” 我就回了一句,评论区顿时蹦出来数百条阴阳怪气的回复,气得我头昏眼花,这些家伙都是耿耿姐的粉丝吗?都什么素质! 我也看过其他二神的直播,粉丝少得可怜,耿耿姐能有这么多粉丝和颜值有很大的关系,看脸关注主播的粉丝质量不高也实属正常。 “远程控制技术,删除得很彻底,已经不能恢复了。”谢老三得到了答案。 第一百六十章 赶到现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吗?” “这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我是预言家,小明是狼人!” “全世界都知道的好不,还用预言吗?” “大明邀您逛冰川!” ……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谢老三对老板说道。 监控录像被删除了无法恢复,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好辞别了杂货铺的老板。 “太可恶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把监控删了!”耿耿姐气愤地说道。 “没事,我大学的老师曾说过,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的案子,总会找到破绽的。”谢老三说道。 “这还要靠热心的网友们,人多力量大嘛,请大家持续关注这件事,今天暂时不会有新的进展了,直播就到这里,各位亲爱的粉丝,拜拜咯。”耿耿姐说道,关上了直播。 当然,耿耿姐的粉丝强烈要求她再播一会儿,可惜被耿耿姐拒绝了。 回到停车的地方,我们把车挪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今晚就在这里宿营了。 耿耿姐自告奋勇说要给我们煮面吃,在那用热得快烧开水,谢老三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估计是在梳理整件事,我没啥事干,便躺在抻开的椅子上打游戏。 由于海拔升高了,所以开水的温度其实并不达标,好在煮方便面是足够了。 胡乱吃了一顿,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把车里的空调打开,防止窒息,锁好车门后就都躺下了。 我和耿耿姐挤在后面,谢老三一个人睡驾驶室,其实我很不想和耿耿姐睡一起,这货睡相简直难以形容,但为了防止谢老三占便宜,我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论如何在拥有一个暴力床友的情况下睡得安稳,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但我对此还是很有经验的,只要你比她睡得快就行。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将大脑放空,我很快就没了意识。 …… 我是被敲车门的声音吵醒的,揉了揉眼睛,我发现周围漆黑一片,这是还没亮天呢,耿耿姐这货居然已经钻到我的羽绒服里面来了,整个人以高难度的姿势缠在了我的身上。 古语有云,女孩子冬天的体温是很低的,因此当你和她们睡在一张床上时,因为趋暖性,即使睡着了她们也会下意识地抱紧你。 我往窗外看了看,似乎有一个人影,这人还在不停地敲车门。 “谁呀!干啥!”我喊了一嗓子。 耿耿姐拱了拱,这么大的声音她都没醒,当真是个战士。 车外面的人没有回应,还在继续敲。 我无语,就要去开门,但谢老三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开。” 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怎么可能我醒了谢老三没醒,以这货的职业,警觉性绝对比我要高得多。 “什么情况?”我低声问道。 “不知道,敲了能有半个小时了。”谢老三说道。 “能不能是求助的?”我猜测道。 “不可能,我一个同事曾说过,在藏地,晚上有人敲车门千万不能开,不然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谢老三说道。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捂住耿耿姐的耳朵,既然她还能睡着,就让她好好睡吧。 “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很可能在你开门的一瞬间,就有一把榔头砸过来,或者有把刀捅过来。”谢老三说道。 “那咋整,就让他在这儿敲?”我问道。 “敲就敲吧,我们不开门他一会儿就走了。”谢老三说道。 事实证明谢老三是对的,外面的人又敲了半个多小时,见敲不开真的离开了。 被这么一折腾,我躺了好半天才又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之后发现谢老三已经在外面架起了篝火,正在那烤着一条羊腿,羊腿已经在滴油了,香气断断续续地飘进车里,我估计自己就是被这香味熏醒的。 耿耿姐比我醒的早,但她似乎并不打算离开我的羽绒服,整个人缩在那儿捅咕手机。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简直和猪一样。”耿耿姐发现我醒了之后嘲讽道。 我抻了个懒腰,把她从衣服里挤了出去,“你睡了一宿当然不困,我可是和半夜敲门的人耗了很久呢。” 温度的骤然降低让耿耿姐缩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说道:“什么敲门?敲什么门?” 我爬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和她说了一下昨晚的事。 耿耿姐有些懵,听完之后很庆幸自己没有醒,说如果醒了估计会被吓得再也睡不着。 “起来了?”谢老三头也不抬地说道,整个人都专注于火堆上的羊腿。 “这么奢侈吗?这玩意儿得老贵了吧?”我深吸一口香气问道。 “没得办法,耿耿非要吃。”谢老三偷偷瞄了一眼车里,小声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果然吃货到了哪里都是吃货。 “哈喽!各位尊敬的以及不尊敬的观众们,我是耿耿,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我们就会上山展开搜救行动,这将是我们出发前的最后一餐,烤羊腿,是不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呢?”我正琢磨要不要先尝一口时,耿耿姐提着自拍杆从车里走了出来。 “外面已经熟了,开整!”谢老三抽出一把水果刀,开始往下片肉。 我蘸着孜然和辣椒面吃了一块,那味道,谁吃谁知道啊。 一连吃了好几块之后,我就被耿耿姐逼着给她架自拍杆直播她的吃相。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个车队经过,都是越野车,足足五辆,车上面还插了旗子,可惜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字。 我把镜头转向那边,直播间有人回答了我的疑惑,原来那是一个探险队,也是来寻找黄木车的,而且黄木车的家人也在车上。 “老三,我们要和他们汇合不?”我问谢老三。 谢老三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搜救队,是探险队,小明推荐黄木车家里请来的,我看过那个队长和小明的对话视频,他有引导小明撒谎的嫌疑。” “没错,这是他们第二次来搜救了,好多黄木车的粉丝都给他们捐了钱,有人怀疑他们第一次搜救是去破坏现场的。”耿耿姐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要不要这么搞,满满的恶意啊!” “黄木车真可怜,所交非人啊!” “这绝对是一个惊天阴谋,比悬疑片还精彩。” “小明绝对是凶手,抓住他切片给耿耿烤着吃。” “楼上的,听说坏人的肉都是臭的,耿耿估计是不会吃的。” …… 我暗暗吃惊,这舆论风向完全是一边倒啊,“各位,你们这样说不会给小明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吗?” “开玩笑的吧秦公公,黄木车刚失踪两天,他就在直播带货的时候唱两只老虎,人家开心着呢。” 我话刚说出口就有网友回复了我,要不是很多弹幕都这么说,我简直就不敢相信,作为黄木车的队友,黄木车失踪了他居然这么快就能开心起来。 因为害怕探险队的人再次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我们快速地干掉烤羊腿后便出发了。 前往冰川的路况很不好,因为这边已经没有水泥路了,虽然越野车能够正常行驶,但颠簸得厉害。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网上说的黄木车落水现场,这里有一堆人,而且还拉上了警戒线。 把车停好,我们背着背包,穿戴整齐后便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来到藏地,这边的风景远比地理书上的插图要壮观。 冰川上常形成消融区热喀斯特现象,我们现在还站在岩石上,再往前就是冰石混杂了。 大量冰川融水由冰舌末端的冰洞流出,卷着尚未融化的冰块在嶙峋的怪石中穿行,有时它们也会钻进冰下河道。 冰河的流水声伴着被冰水冲动的滚石发出的隆隆声,好像交响乐一般不绝入耳,别具一番风味。 远处的雪山上天气多变,上一秒还晴空万里,却突然雷声震天,雪尘滚滚,飞泻而下,掀起数十米高的雪浪。 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恐怕永远无法体会置身于这种环境下的心情,藏地让人魂牵梦萦自有其独到之处。 “太美了!”耿耿姐举着自拍杆在那里跑来跑去。 我们在临近现场时被两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人给拦住了,谢老三上前交涉。 “我们正在进行搜救工作,为了避免破坏现场,这里现在禁止进入。”对方如此说道。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权利封锁这里?”谢老三闻言如此问道。 “没错,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才是破坏现场吧?要救人不去下游找,在这里干什么?”耿耿姐很是直白地说道,并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进行直播。”两人说着就要上来抢耿耿姐的手机。 “干什么?”我侧身挡在耿耿姐前面,握紧了手中的登山镐,这群家伙这么嚣张的吗? “关掉直播,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其中一人说道,给他的队友使了个眼神。 他的队友明白了他的意思,跑到一边喊人去了。 “各位网友都看到了吧,我怀疑这些人有问题!”耿耿姐对着手机说道。 就在这时,离开的那人已经带着四五个手持各种工具的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们为何确定人死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打算削我们一顿吗? “咋办?我才发现直播已经卡住了,估计没信号好半天了。”耿耿姐凑到我耳边说道。 我嘴角抽了抽,这样一来就算他们真的动手了,我们也没有证据。 “录视频。”我对耿耿姐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害怕动手,有谢老三做队友,就对面的那几头葱蒜,我还是有信心搞定的。 比起揍他们,我更想做的是把他们的丑恶嘴脸曝光。 “我劝你们动手之前好好想想。”眼瞅着那帮人已经过来了,谢老三终于亮出了杀手锏,把他的证件取了出来。 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伙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精彩。 我心中暗笑,这些逗比,在一个真正的官方人员面前冒充官方人员,这不是脑残吗? “回答我的问题,谁给你们的权利封锁这里?”谢老三收回证件,沉声说道。 “哎呀呀,原来是ji gcha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怕游客靠近会有危险,不是封锁,哪能封锁呢!”就在这时,探险队的队长过来了。 我在视频中看到过他,说实话我感觉这小子和小明长得颇为相似,或许坏人的面相都有共通之处吧。 “你是探险队的队长?”谢老三来了一波话术之明知故问。 “是的,您好,请问您是代表官方来调查的吗?”队长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事儿?听这个队长的意思,好像官方就不应该参与一样。 说来也是奇怪,这件事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了,但当地的官方一点都没有参与进来,还能被他们这些没有权利的人封锁现场,让人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 “我仅代表我个人,黄木车是我的同学,他失踪了我自然要来找一找。”谢老三说道。 “原来是这样,请您放心,我的队伍一直都在尽力寻找,一定能够找到黄木车的尸体。”队长拍着胸脯说道。 “怎么你们都这么确定他已经死了?亲眼所见?”耿耿姐问道。 队长呆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口误口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着队长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是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知为何,这人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瞅着就奸诈。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谢老三说道,越过警戒线,径直朝着冰河走了过去。 我和耿耿姐忙跟了上去,我扶着耿耿姐的胳膊,这家伙一直在录视频,而路况已经变得很复杂了,脚下的冰块都滑得厉害,万一她出溜下去就坏了。 这里再向下没多远就是瀑布,那高度人如果掉下去估计得摔个好歹的。 刚刚还要抢耿耿姐手机的那些人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耿耿姐拍摄,脸上的表情都难看得厉害,我不由得感叹,还是有身份的人好办事啊。 随着距离冰河越来越近,脚下已经全是冰块,我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探险队的人正用很长的杆子往水下放相机,一个和黄木车长得颇为相似的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从年龄判断,这人应该是黄木车的兄弟,至于是堂兄弟,表兄弟还是亲兄弟就不得而知了。 在它的身边还有个人,这人牵着狗,正是黄木车的同伴小明,那只狗就是黄木车的豆豆。 有些奇怪的是,豆豆一直在着急地转圈,似乎想要跑开,但是被小明死死地拉住,而且豆豆看着小明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畏惧。 “视频记载人就是在这里落水的。”耿耿姐指着岸边的一个位置说道。 谢老三开始往登山镐上面系绳子,想必是打算到下面看个清楚。 我把目光投向上游,那里有个冰洞,黄木车掉进冰河之前就是在那里上来的,说不定下面会有线索。 “劳动节,耿耿,你们看好登山镐。”谢老三把绳子系在自己腰间,将镐头打进了一个冰缝里面,说着他还往远处瞅了瞅。 我看了过去原来是小明和长得很像黄木车的人走了过来,怪不得谢老三说要看好登山镐。 “没问题,放心吧。”我点了点头,我还就不信了,这个叫小明的还能公开sha人不成? 谢老三下去了,耿耿姐在一旁录制着视频,虽然现在没了信号,但是录下来后续发出去也是一样的。 看着谢老三越来越接近河面,我替他捏了把汗,因为不会游泳,所以其实我很害怕这种水流湍急的河流。 “你们是干什么的?”小明二人已经来到了我们旁边,那只叫做豆豆的狗不停地朝着耿耿姐做出扑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在搜救。”因为网上的视频,我对这个小明印象很不好,所以语气并不友善。 “搜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你们具备搜救资格吗?”小明质疑道。 “我们是否具备搜救资格和你没关系,探险队的人既然让我们进来了,那就代表我们有资格。”我说道。 “如果你们是来蹭热度的,请你们立即离开,不要再消费亡者了,人xue馒头好吃吗?”酷似黄木车的那人开口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家伙作为黄木车的亲属,我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悲伤的情绪,这很不正常。 “请问您是木车的什么人?”我问道。 “我是他的亲弟弟。”那人说道。 “哦,我和他是黄木车的同学,听说他出事了,特地从老家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我指着谢老三说道。 黄木车的弟弟,下面我们简称为黄二弟。 他的眼睛闪烁一阵,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我感觉都过了半分钟了,他脸上才出现了一看就很假的热情。 “原来是大哥的同学啊,真是太感谢你们能这么远跑来帮忙寻找了。”黄二弟说着同我握手。 “你刚才说消费亡者,难不成你也知道木车死了?为啥尸体还没发现你们都这么确定人死了?”我问道。 黄二弟脸上出现了极其尴尬的表情,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明。 “过了这么久,这种环境下人是没有可能生存下来的。”小明说道。 “万一木车命大活下来了呢?”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微微低头,避过了我的注视,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微笑,“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也希望他能活下来。” “如果木车回来了,你可要把追悼的那个视频删掉,人还没死呢,墓志铭都写好了,还有,到时候你就能真的开心地唱两只老虎了。”耿耿姐说道。 刚刚我们谈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逗弄那只叫做豆豆的狗,焦躁不安的豆豆在耿耿姐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下来。 “美女,没必要含沙射影地说我,怀疑人是要讲证据的,至于唱歌,那是我的人权。”小明脸色难看得吓人。 “我可没怀疑你,至少我没明着说,你不要太敏感了。”耿耿姐翻了个白眼,说话时压根就不看小明,而是盯着那只叫做豆豆的狗。 “妹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小明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耿耿姐抬头看向了小明。 我个人认为,如果这两个人想要互相坑一把,先死的绝对是小明,耿耿姐再不济也是一个真正的法师。 “我可没有,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妹子你不要太敏感。”小明用耿耿姐刚刚的句式回复道。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小秦子,你模仿一下视频里黄木车的动作。”耿耿姐对我说道。 “啊?”我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耿耿姐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我来到那个冰洞旁边,往里面看了看,可惜洞太深了,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转过身子背对着洞口,我慢慢将身体全部隐没在了洞里,略微回忆了一番黄木车在视频里的动作,我就学着他的样子爬出了洞,朝着河边跑了过去。 “汪!汪!汪!”被耿耿姐抱着的豆豆忽然大叫起来,直接挣脱了耿耿姐,小明一时也没有拉住,被它冲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豆豆扑倒在地,它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按照你的说法,当时豆豆被锁在了车里,但它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是亲眼目睹呢?”耿耿姐对小明说道。 小明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有理会耿耿姐,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口中喊着豆豆。 然而豆豆对他却一点也不友善,朝着他大叫起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弓着身子,呲牙大叫的豆豆,心中忽然生出了疑问,难道当天豆豆在场。 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就算实情是这样,小明也不用就这这件事撒谎吧,完全没有必要啊。 而且从豆豆对小明的态度来看,这里面可能大有文章,毕竟狗只有面对畏惧和憎恨的人时才会出现这种状态。 要知道豆豆可是一条猎犬,所以小明一时间也不敢再靠近了。 黄二弟见此场景,只好喊着豆豆的名字,朝着这边走过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明的救人经过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豆豆对黄二弟的态度还算友善,因此黄二弟顺利地牵起了狗绳,对此耿耿姐并没有阻拦,只是盯着小明看。 小明目光躲闪,这很不正常,从面相来看,小明是一个凶恶的人,这样的人往往目光都带着杀意,因为一般这样的人手上都有人命,他们如果目光躲闪,那绝对是心里有鬼。 可能有人觉得这个说法不靠谱,但不得不承认相由心生是存在可信度的。 一个善良的人,就算他的脸长得凶狠一些,也不会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而一个杀过人的人,就算你处在强势的地位,同他对视的时候也会浑身发冷,即使这个人看着很面善。 所以,与其说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出了什么,倒不如说你感受到了他的气场,就好比屠狗的人,他只要一眼看过去,无论多么凶狠的狗都会老老实实的,动物能够敏锐地感受到萦绕在对方身边的同类死亡气场,即使已经退化了的人类也是一样。 “你是木车的弟弟?”就在这时,谢老三从下面爬了上来,从他的表情中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发现。 “是的,听说你是木车的同学,很感谢你能大老远的跑过来帮忙寻找木车。”黄二弟上前同谢老三握手。 “为什么不找专业的搜救队伍,你不知道探险队是非官方的吗?”握了手之后谢老三问道。 “这些我都不了解,是小明让我联系这个队伍搜救的。”黄二弟说道。 谢老三闻言看向了小明,小明面对谢老三的注视眼神闪躲得更加厉害了,可能因为谢老三的身份是ji gcha吧,ji gcha对罪犯天生就有气场压迫。 “黄木车落水的时候你在现场吧?”谢老三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明偏过头去,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不想再解释了。” 谢老三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掏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是ji gcha,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现在你想解释了吗?” 听到谢老三的身份后,小明和黄二弟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慌,我都发现了谢老三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变化。 事实上我一直都觉得黄二弟有点问题,因为黄木车失踪后他用黄木车的短视频账号发过很多次视频。 但现实中很多亲兄弟其实并不亲,至少彼此的手机屏保密码都是保密的,而没有办法解开屏保,那就只能刷机。 刷机之后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想要登录短视频平台就需要账号和密码了,据我所知那个短视频平台的登录方式可是有很多种的,黄二弟又是怎么登上去的。 另外,黄木车落水失踪,他的手机为何落在了小明手里,又被转交给了黄二弟,这也是一个疑问。 据说黄木车有四部手机,两部手机带在身上一起落水了,另外两部在小明手里,要知道手机这东西可是连夫妻都不能通用的。。 还有,在那个所谓的遇难视频中,为何黄木车跑出来的时候恰好被小明录下,直到黄木车落水后,录制还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一切都充满了疑云。 “好吧,我会如实回答的。”小明不敢拒绝谢老三,只好如此说,但我看他的表情充满了不情愿。 谢老三看向耿耿姐,耿耿姐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示意已经开始录制了。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正好录到了黄木车落水的经过。”谢老三问道。 小明愣了一下,估计是没被这样问过,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当时我们约好了拍段子,但没想到黄木车会掉下去。” 谢老三瞅了瞅小明,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黄木车是一个探险经验丰富的人,他会不知道前方的冰面很滑吗?而且视频中他停顿过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但最后还是掉进了冰河里,当时他回头在看什么,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正正常?” 小明再次愣住了,作为一个专业人士,谢老三的提问明显很犀利。 思考了很久,小明终于开口了,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作为他的队友,你这个回答明显不过关,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谢老三也不着急。 “大家都知道的,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神经质,一惊一乍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小明摊了摊手。 事实上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撒谎,黄木车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也使得落水视频的评论区众说纷纭。 “好,那么第三个问题,你当时是如何施救的?”谢老三问道。 “我发现他掉下去之后最初是用三脚架进行施救的,后来我脚滑了一下,黄木车也滑了一下,我就掉下去了。”小明说道。 “我记得你最初和探险队队长连线的时候说的是你用三脚架拉黄木车,结果三脚架掉下去了,到底是三脚架掉下去了,还是你和三脚架都掉下去了。” “还有,你和那个队长说,三脚架掉下去之后你跑回去拿绳子和桶,后来用这些东西救黄木车的时候,你掉了下去,又爬了上来,然后到一个工地去寻找救援,请问你到底掉下去几次?”耿耿姐此时也开口询问。 “后来你连线一个媒体的主持人时,你说在三脚架落水的时候你也落水了,你爬了上来,让黄木车也爬上来,但是他没了力气,而你跑去求救,一路上还脱掉了衣服,最后只剩一条内裤,那么我问你,三脚架到底是什么时候落水的,你又是什么时候落水的?”我问道。 在我们三个的连环追问下,小明脸上出现了极度尴尬的神色,眼神中也充满了紧张。 事实上一开始大家已经认为这就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但小明数次公开讲述自己的救人过程都不一样,且出入很大,这才引起了网友们的怀疑,后来又被发现落水视频是剪辑的,这才把事情越闹越大。 而在和探险队长连线的时候,两个人有互相圆谎的嫌疑,就比如这个三脚架,探险队长说当时到现场搜救时,他是不知道三脚架落水这件事的。 但小明找上他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描述救人经过,探险队长的话明显就不可信,另外,对于这样的意外,第一次救援很重要,但他们组织的第一次救援却草草收场了。 “我……是这样的,当时黄木车落水了,我很慌,那时候他让我拿救生绳,但当时我们并没有携带救生绳,我就想用三脚架拉他,他又喊要相机包,我就把三脚架扔下了水,用相机包拉他。”小明终于开口了。 “就这么一会儿,你已经说出了两个版本,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掉下去,是你把三脚架扔下去的?”谢老三问道。 “对,当时我有些慌,所以有些不记得救人的具体经过了,不好意思,三脚架是我不小心扔下去的,然后我用相机包拉他,我们拉了十几次,但是脚下太滑了,他又没了力气,羽绒服吸水后特别重,所以就没拉上来。”小明继续说道。 “等下下,你说你们拉了很多次,除了你还有谁?”谢老三敏锐地发现了小明的漏洞。 “这……不是我们,是我,我和黄木车尝试了很多次。”小明解释道,神色越发地慌张了。 我撇了撇嘴,这家伙连撒谎都撒不明白,对于他说的太过慌张,记不住具体经过,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孩子冬天都喜欢在河上面玩,而那时候有很多人打鱼,冰面上都是冰窟窿。 有一次我的小伙伴掉下去了,我把他拉了上来,对于他落水的经过,以及具体的施救过程,我可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他本人也记得很清楚。 “接下来呢,用相机包没把人拉上来,你接下来又做了什么?”谢老三问道。 “当时因为差点被拉下去,所以我就松手了,结果相机包就掉下去了,当时相机还在里面。”小明说道。 “也就是说,黄木车这么多年探险留下的珍贵影像资料就这么掉到水里,消失了。”耿耿姐说道。 “很遗憾,是的,在相机包掉下去之后,我身边已经没有了能用来拉人的东西,所以我让黄木车把车钥匙扔上来,但他当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所以并没有把钥匙扔上来。”小明说道。 “要车钥匙干什么?”我问道。 “其他的物资都锁在车里面,而车是黄木车弟弟的,如果没有钥匙就要砸车。”小明说道。 “都那种时候了,你还能想这些,那么,最后你是砸开车取出了东西?”谢老三问道。 “没有,我回去之后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后备箱没关严,就取出了一根绳子和一个桶。”小明思考了好半天才开口,估计是这个问题也是第一次被人问,要知道那辆车可是还在的,砸没砸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视频中出现过的白桶吗?”谢老三问道,我也好奇这个问题,因为小明曾说过是一个蓝桶,现在桶的颜色也成谜了。 “对,是那个白桶。”小明点头。 “你确定是白桶不是蓝桶是吗?那么,当时桶里有东西吗?”谢老三快速问道。 小明犹豫了,因为这个问题会涉及到很多东西。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在说谎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众所周知,空的塑料桶浮力是非常大的,根据视频中那个白桶的体积来看,一个身材正常的成年男人抱着它不可能会沉入水中。 如果里面装得是水,那就不好办了,没有其他作用力的情况下,桶可能会漂浮在水面,如果有人抱着,那就会一起沉底。 但是问题来了,假设桶里装满了水,那么连桶带水至少一百多斤,小明不把水倒出去很难将桶移动一百多米,且就算他通过滚动的方式强行把桶弄过去了,装满水的桶扔下去只会砸晕黄木车,起不到任何救援的作用。 同理,任何能够使桶的浮力下降的物品,都会导致小明搬运困难。 “当时桶里应该是塞了一到两件羽绒服,我也不确定了,因为拿起来很轻,所以我也没注意。”小明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也就是说那个桶完全具备能够支撑成年人的浮力咯。”耿耿姐说道。 “是的,当时我带着桶和绳子回到了冰河,把绳子系在桶上扔了下去。”小明继续说道。 “当时木车抱住了桶,我在上面拉绳子,他先是尝试借助那个桶脱离水面,要知道当时的水温是非常低的,人在里面泡久了就会失去知觉,多亏木车水性好,而且进行过冬泳训练,这才能够坚持住。”小明说道。 我暗暗点头,这点他确实没撒谎,我记得有一年寒假,黄木车和我以及赵齐天、老三,我们四个人去河套打鱼,冰窟窿攒出来之后他居然跳下去了,一个猛子扎到了距离几十米外的另一个冰窟窿,夏天的时候这货能够踩着水在水里行走,水都没不过他的肚脐,其水性可想而知。 “但是当时他套在冲锋衣里面的羽绒服吸满了水,很重,所以很难离开水面,于是我就尝试用绳子把他拉上来,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当时脚下的冰面非常滑,所以我也掉下去了。”小明说到这将目光投向了冰河。 “你也掉下去了,你确定吗?”耿耿姐问道。 “我当然确定,当时的绝望,以及冰水的寒冷,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我落水的瞬间,木车就说死定了。”小明脸上流露出悲怆的表情,似在回忆当时。 “后来呢?”我问道,从小明此时的表情中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们两个在水里面挣扎了一会儿,那个桶的浮力还是不错的,能够支撑两个人,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开始尝试往上爬,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衣服裤子鞋都湿了,要知道当时我们穿得都很厚,全身都吃满水是非常可怕的。” “后来我在崖壁上看到了可供攀爬的地方,那是一个小突起,以及一条冰缝,我就扣着冰缝,踩着突起的地方一点一点爬了上去。”小明说道。 “从落水到爬上来,你一共用了多久?”谢老三问道。 “大概……几分钟吧。”小明回忆了一下,“我上来后让黄木车顺着我上来的地方爬上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根本就办不到。” “等等,这里我有一个疑问。”谢老三打断了小明。 “什么?”小明看向了谢老三。 “众所周知木车的探险经验是非常丰富的,这些地方虽然危险,但在他眼里就和自家的后花园一样,你能在几分钟之内发现可以攀爬上来的地方,他有什么理由发现不了?”谢老三逼视着小明。 “这……”小明目光中露出了茫然,过了良久才说道:“我不是木车,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不能发现。” “好,那么,当时你落水之后绳子也掉下去了是吧,你爬上去时有把绳子一起带上去吗?”谢老三又问道。 “呃……”小明再次陷入了茫然中。 耿耿姐撇了撇嘴,估计对小明的鄙视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作为一个当事人,这些明显就很重要的问题他居然都记不清了,一问就说当时太慌张,这真的是完美的借口吗? “我没有把绳子带上去,当时绳子已经顺着水流在漂了,我着急爬上去,没有想到这个,在我上去后,我让木车把绳子扔给我,但是他根本没有力气,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找救援了。”小明说道。 “离开冰河之后,我就一路奔跑,因为没有车钥匙,所以不能开车……”小明继续说道。 “这里我还有一个疑问。”耿耿姐插话道,“你发现能爬上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木车把车钥匙给你,这样首先你能快速去找救援,其次,你用人力拉不上来木车,用车也拉不上来吗?” 小明这次也不犹豫了,干脆回了一句,“当时没想那么多。” 我们暂时没有提问,所以小明继续讲述,“由于身上的衣服都吃了水,为了节约体力,我就边跑边脱,到后来只剩下一条底裤,当时我肺都要跑炸了,在路上我还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给了我一包零食和一瓶水,当时我很感动。” “来的路上我记得有一个工地离我们不远,我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赶到了那里,向他们求助,当时我们带着救援工具往回赶,正巧遇到他们的车回来,又花了三分钟左右,我们回了现场,但是木车已经不见了,具体经过就是这样了。” 小明说完之后长出了口气,这里这么冷,他的鬓角居然出汗了。 “既然当时车的后备箱没有锁,你为什么不再拿一条绳子先把木车固定住呢?”我问道。 “第一次取完东西,我不小心把后备箱给锁上了。”小明说道。 “好,很感谢你的配合,我们还要到下游去看一下,暂时失陪了。”谢老三说道。 彼此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之后,我们就和小明以及黄二弟分开了,当然,分别之前我们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简直漏洞百出啊,他肯定是在撒谎。”耿耿姐笃定地说道。 “说谎归说谎,但是他描述的过程没有见证人,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根本就无从调查,刚刚我看了,下面的崖壁经过这段时间的冲刷已经有了变化,当时的情况无法还原了。”谢老三说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了?”耿耿姐瞪大了眼睛。 “先到下游看看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案子,看起来越完美也就越假。”谢老三说道。 “没错,必须找出真相……哎哟!”耿耿姐正发言呢,忽然脚下一滑。 我就在她身边,连忙一把提溜住她,“耿耿姐你小心点,不然就得喊那些人来救你了。” 耿耿姐吓得脸都白了,向远离河边的方向移动着。 黄木车落水位置再向下是一个瀑布,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绕了过去,来到下游,距离瀑布没多远的地方就都是冰层了,河水转为在下面流淌。 谢老三来到河边,开始研究起了冰层,我心中暗想,如果黄木车从瀑布上掉下来还没有摔晕的话,只要他还有求生的本能,应该可以从这里爬上来啊。 从冰层的厚度来看,只要黄木车不在上面跳街舞,应该是不会碎掉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黄木车作死,自己钻到了冰层下面,那桶也不可能从这里飘走,具有浮力的桶更不会跑到冰层下面去。 再退一万步,桶也被黄木车发神经塞到冰层下面去了,那水流的冲击力也会带着它继续前进,在下一个没有冰层的地方,桶一样会浮上来。 然而,在救援时,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个桶,以及绳子、相机包、三脚架这些东西。 “他在说谎。”只看了一会儿,谢老三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蹲在河边拍照的耿耿姐看了过去。 “回去,找他们要视频。”谢老三说道。 在这方面谢老三是专业的,所以我和耿耿姐要做的就是尽力配合。 在和小明以及黄二弟沟通的时候,他们说黄木车的手机已经交给了黄木车的父亲,但是小明的手机里面有备份。 谢老三也没多说,让小明把他的视频用蓝牙传给我们之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谢老三,这视频是“小明版本”的,会不会有问题。 谢老三说不怕他剪辑,再厉害的剪辑高手也会留下破绽。 由于缺少证据,且就落水这件事本身谢老三已经下了定论,所以第一天的野外作业就此结束。 回到城边一个背风且有信号的地方,我们停下了车,谢老三和懂视频分析技术的同事联系,耿耿姐则是再次开了直播。 说来坑爹,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大群主播,他们或是孤身一人,或是一大伙人,一边赶路一边直播,内容全都是关于黄木车的。 至于到了现场,探险队的人会不会让他们进去就很难说了。 耿耿姐打开直播之后,开始播放她录制的视频,耿耿姐的粉丝,以及关注这件事的人快速地涌了进来,而且下面还有一大堆人申请连线。 “亲爱的粉丝们,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们去了落水现场,并和小明以及黄二弟进行了交流,接下来我会对当时的录像进行播放。”耿耿姐用一种讲鬼故事的语气做开场白。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浮力实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不仅到了现场,还和当事人沟通,耿耿你很厉害啊!” “咦!这里怎么被封锁了,难道是官方已经管了吗?” “靠!这么嚣张的吗?这个探险队我真是看错了……” “还要打人,真过分!” “耿耿,不要再查了,回来吧,如果不是老三,你今天就要被祭天了!” “这个队长,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他!” “黄二弟和小明是一伙的吧?” “我赌一百万,这个小明绝对在撒谎!” “楼上你是在搞笑吗?这种事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吧?” 随着视频的播放,越来越多的观众涌了进来,弹幕也飞快地跳动着。 绝大多数人都在声讨小明、队长以及黄二弟,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主播乱带节奏,就是来蹭热度的,可耻!” “主播丑人多作怪!” “主播以后出门小心点,你死定了!” 耿耿姐气得直翻白眼,但录像中的对话还在持续,所以她不能说话。 当然,耿耿姐的粉丝也不是吃干饭的,都在回喷。 “耿耿从来都不会带货,她蹭什么热度。” “说耿耿丑人多作怪的,麻烦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着里面的那张脸你不会自卑吗?” “小明的马甲,你太嚣张了,刚才的弹幕我已经截屏了,你就等着被抓吧!” 终于播放完了录像,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像山呼海啸一般,我们都来不及看,而耿耿姐的粉丝也已经高达数百万。 “各位观众,有没有掌握宝贵线索的,可以申请连线,恶意连线的我会把他请下去哦。”耿耿姐把镜头转向了我们。 一瞬间,一溜连线申请发了过来,耿耿姐的手机都卡顿了一下,差点死机。 “我的天,太多了吧,那么我就让第一个申请的上来咯。”耿耿姐说道,随后选择了第一个申请的人。 屏幕一分为二,第一位网友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这是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网友。 “主播你好,很感谢你能和我连线。”西装网友说道。 “您好,您是要提供线索吗?”耿耿姐问道。 “是的,我是赞助黄木车羽绒服的商人。”西装网友说道。 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耿耿姐这手气也太好了,第一次翻牌就翻到了关键人物。 评论区也是一下子炸了锅,网友们都在问羽绒服是否吸水的事情,因为小明曾在直播中说过黄木车的羽绒服吸满了水,导致人拉不上来。 “各位网友,以及亲爱的主播耿耿同学,在这里我向大家解释一下,我销售的羽绒服表面材料是绝对防水的,且里面也都是精选的鸭绒,吸水性极差,这款羽绒服在冬季甚至可以当做救生衣使用,我现在就给大家现场实验一下。” 西装网友推了推眼镜,十分自信地说道,说罢,他将镜头一转,照向了放在桌上的羽绒服。 “各位请看,这就是我赞助给黄木车的羽绒服,同款,连颜色都一样。”说着,镜头再次转动,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这是一个身高体重都和黄木车相仿的人,现在,我们就让他来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 在镜头中,面具人穿上了那件羽绒服,外面又套上了一件冲锋衣,冲锋衣这个东西是绝对防水的,这个小明也是承认的,之所以穿上,就是为了高度还原当时的情况。 “为了模拟的逼真度,他还穿上了棉裤以及棉鞋,大家看见这个水池了吗,这里的水是低于零度的,为了维持这个温度我花了很多心思。”西装网友说着将镜头转向了一个游泳池。 “好了,接下来实验开始。”西装网友说道,面具人听到后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游泳池里面。 尴尬的是他没有完全没进水里,可想而知那羽绒服的浮力有多大。 “大家都看到了吧,不是我吹嘘,这羽绒服的浮力绝对够用!”西装网友拍着胸脯说道。 “老板威武霸气,财源广进!” “老板这羽绒服要是不吸水我也买一件!” “支持热心老板!” 网友们纷纷称赞老板,当然,那些来历不明的喷子还是在阴阳怪气,不过耿耿姐和西装网友都不搭理他们,因为他们往往瞬间就会被正直的网友们的反驳淹没。 五分钟过去了,水里那个哥们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身上的羽绒服整个都飘在上面,和救生圈一个性质。 十分钟过去了,那哥们还是没有沉底,不过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冻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那哥们居然掏出了一个电子烟,开始吞云吐雾,而羽绒服还是带着他漂在水面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西装网友说道:“好了,你上来吧。” 水里的哥们从游泳池边上的扶梯爬了上来,动作有些慢,估计和手脚麻木有关。 从他出水的动作来看,此时他全身的重力似乎也不是那么夸张。 “接下来,让我们看一下,这个羽绒服的吸水效果。”西装网友说道,面具人配合脱下了羽绒服。 西装网友接过,用力地拧,有稀稀拉拉的水被拧出来,但从量来看,也就一二大碗顶天了,而这时羽绒服已经被拧得只有成人肱二头肌那么大了,明显已经不能再拧出什么来了。 “我来证实羽绒服的吸水性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一个羽绒服商人,所以我需要为羽绒服正名,这就是我的立场,另外,冲锋衣我也给黄木车赞助过,可惜当时他穿的不是我送的那种,不过我已经找同行问了,当时那款冲锋衣是防水的且带着定位系统。” “各位黄木车的粉丝,我也是你们的一员,之前我没有站出来,是因为其他的主播我并不相信,而今天,我终于看到了能够还木车一个正义的耿耿,所以出来说明这一切,好了,感谢主播耿耿,有请掌握其他证据的网友上来连线。” 西装网友说完就下线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感谢这位大哥的解说,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证据,大家要知道,像这种无人区,每年都会发生这种事,木车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然而,这件事已经闹得这么大,如果这样还不能查明真相,那么谋财害命的人将会更加猖獗。”耿耿姐说道。 直播间中耿耿姐发了半个小时的呆,面具人也泡了半个小时的温泉,但是观看直播的人数却有增无减,耿耿姐这番话说出来更是让评论区热闹非凡,还黄木车一个正义的呼声越来越高。 “当然,我们也不支持网络bao力,加快证据的搜集也可以还那些可能被冤枉的人一个公道。”我补充道。 可惜我的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评论区都是反对的呼声,耿耿姐还被粉丝们要求给了我一个大脖溜子,让我体验了一番现实中的bao力。 第二位连线的网友也很快被耿耿姐拉了上来,不过这位并没有露脸,而是用镜头对着一个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个我没见过的软件,不过看界面是做图片和视频用的。 接下来,这位网友用实际操作告诉了我们黄木车落水的视频是怎么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我和耿耿姐以及绝大多数网友都是不明觉厉,当然,也有同专业人士赞叹他的技术,看来是真相无疑了。 难不成落水只是一个假象,黄木车根本就没掉水里?我如此想着,似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人没找到,相机包没找到,绳子没找到,三脚架没找到,桶没找到,啥都没找到,落水的说法确实值得怀疑。 “我同事已经找人分析过了,这个确实被剪辑过,作为落水现场的证据,剪辑这个视频并不明智。”谢老三那边也有了结果。 “老三,我感觉这个网友比你同事分析的精辟,人家把制作过程以及用到的照片和视频都拉出来了。”我说道。 “劳动节你也太小看我们了,这个就是我那位同事,只不过这小子因为身份原因不能露脸而已。”谢老三指着屏幕说道。 评论区听到这话顿时刷出了一溜老三威武,还有一些人感叹官方终于关注这件事了。 “各位,我们会一直站在人民的前面,这件事目前是我们个人参与,当地的同事没有公开调查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希望大家耐心等待,这件事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谢老三说道。 “OK,那么,老三的同事,我就先挂了,下面还有人在排队。”耿耿姐说道。 第三位网友打扮得十分夸张,穿了一身黑衣,还带着一个竖锯的面具,不了解竖锯的可以看一下电锯惊魂,那绝对是噩梦级别的。 这人一出现就被因为畏惧这个造型的网友们定义为了小明的同党,吓得她赶紧说话了。 “网友们,不好意思,我搞成这样是想保护自己,听说很多关注这件事的人都被威胁了。”听声音这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妹子。 听到说话的声音,这人才被网友们接受。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会被喷,所以仅供参考吧。”声优网友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可疑的小明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大家应该都好奇黄木车和小明是如何相遇的吧,今天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件事。”声优网友说道。 “事实上小明已经关注黄木车很久了,想要和黄木车组队一起探险,这件事关注黄木车的老粉丝都是知道的,但是黄木车拒绝了。” “黄木车喜欢一个人探险,所以多次拒绝小明的组队,但小明依旧锲而不舍,多次纠缠黄木车,黄木车为此刻意躲避过。” “然而即使如此黄木车还是会被小明偶遇到,这个小明就像开了天眼一样,后来黄木车没办法,雇佣小明做了自己的司机兼助手,并每月为小明提供八千八百元的工资。” “工资之所以这么高,就是因为小明以前开过旅店,但是赔了,负债不少,黄木车出于同情,这才给了这么多的工资。” “可是在小明的口中,他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是黄木车的员工,只说两人是队友关系。” 我一边听着声优网友的讲述一边看弹幕,从网友们的发言来看,声优网友说的都是真的,当然,也有一些人在矢口否定这件事。 “那些小明派来的人,我劝你们不要再胡搅蛮缠了,黄木车出事后,小明曾向黄木车的父亲索要过工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黄木车的父亲就是证人。”声优网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此言一出,小明一方的人顿时转了口风,开始蛮不讲理地对声优网友进行人身攻击。 声优网友也不理会,在我看来刚刚她搭理这些人纯粹是不想让其他网友被带节奏。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说小明,在黄木车认识他之后没多久,黄木车就开始带货了,要知道在这之前黄木车是从来不带货的,照片也卖得很便宜,所以装备不好。” “木车的粉丝都知道,木车带货很随缘,他会说出产品的缺点,而且有时候卖的比进价都便宜,想必大家都能听出来,从带货时的语气来看,木车本人并不想带货。” “接下来我的叙述会牵扯到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大牛,网上传得很热的降噪视频现场的一员,曾经有一次小明用黄木车的账号上架了一批货物,然而黄木车根本就不知情,看过那场直播的人应该都有印象,看到货物的黄木车是很惊讶的。” “这批货物是红木手工筷子,粉丝们收货后发现货物有问题,黄木车为所有人退了钱,但是没有收回筷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大牛也在卖同一批货物,大家是不是能想到什么呢?” 我看向评论区,网友们的想法大多是大牛和小明做局坑黄木车。 “各位,我们且放下无法确定的部分,真正值得思考的是,小明居然能够随意操作黄木车的手机,要知道在如今的社会,手机可是很私密的物品。” “大家还记得吗,黄木车曾经在一次直播中说过小明太拽了,自己想找一个温柔点的员工,黄木车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小明作为一个员工,他不专心帮黄木车干活,而是一直搞自己的直播。” “细心点的网友都能发现,从那场直播开始,黄木车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不好,那么是否从那时起,小明已经露出狰狞的獠牙,开始强迫黄木车卖货了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们继续来说小明对黄木车的态度,在黄木车出事的前几天,小明已经彻底不把黄木车当老板了,想必所有人都记得,在一次直播中,黄木车喝牛奶的时候想要加点麦片都要和小明请示,老板吃饭都要请示员工,是不是很讽刺?” “黄木车正喝着牛奶麦片呢,他的电话响了,但是却被小明抢先接起来了,这是什么行为呢?大家自行思考。” “电话另一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没能听清说了什么,但小明说的是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他是代表了黄木车吗?电话挂断之后,黄木车曾这样说,咱们就这样说再见吧,拜拜,再也不见。” 如果不是这些事情都能够证实,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黄木车到底遇到了一群什么样的人? “黄木车那时候已经被小明胁迫了!” “胡说,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在直播的时候说出来,那么多的粉丝,总会有人baoji g的。” “你们难道忘了吗?小明曾经无故去过一次黄木车家里,我们是否可以怀疑有人用黄木车的父母来要挟他?” 网友们在评论区做出了猜测,我琢磨了一下,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 “我们再说一下超市购物的事情,小明买的物资非常少,而且按照他的说法,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后来在黄木车的要求下,才多买了一些,莫非这个时候小明已经计划好了动手?大家要知道,死人可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接下来我会播放一些视频,视频里面的地点就是在掐青冰川,也就是降噪视频录制的地方。” 声优网友说着转换了镜头,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中,黄木车、大牛、小明三人位于冰洞之中,黄木车想要让小明用手电筒照亮冰层看一下,但是小明直接粗暴的拒绝了,说不看,并自顾自地录制着自己的视频。 “请大家注意这里。”声优网友插了一句,“你们看镜头,这个时候大牛扬起了一只手,速度很快,像是要打人一样,然而最终并没有打在黄木车身上,可能他发现自己的动作被镜头录制下来了。” 黄木车有些不高兴,说能不能边走边说,这个时候小明突然说了一句我们聚会吧。 黄木车啊了一声,不解其意,而小明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在这里聚会吧。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视频中都没有黄木车的身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爱玩狼人杀的朋友们都知道,聚会是狼人行动的暗号,而成功后会唱两只老虎,结合小明后期在直播中唱两只老虎的事情,大家有没有猜到什么?”声优网友说道。 在后来的视频中,小明和大牛都是活力满满,喜笑颜开,但黄木车却不再说话了,而且在镜头中连头都不敢抬。 视频再向后,按照小明的说法,他和大牛已经离开了冰洞,而黄木车留下继续拍摄,也就是说,在这段视频中,洞里只有黄木车一个人。 视频画风突然变得诡异起来,画面有些发黑,估计是入洞比较深,光线不足导致的。 “下面就是网上流传很广的降噪视频了,由于在原视频中不好分辨声音,所以我下面要播放的是降噪之后的视频。” 声优网友说完就切换到了另一个视频,为了能够让我们听清视频中的声音,她没有出声。 视频开始播放,镜头下是一个相机,一只手,以及一双时有时无的腿,能够清晰地听到一声惨叫和女人的哭声。 并且在视频中出现了这样几句话,好重啊,这家伙还在流血;咦,死了;别说话,别瞎说,他死就死;啊,我的指纹…… 我看得毛骨悚然,难道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对黄木车下手了? “好,让我们来看一下视频中的手,这是一只右手,大家都认为这是黄木车的吧,其实并不是,这是小明的,你们看,这里有一道疤痕,黄木车的手上是没有疤的,而小明的却有,而且这条裤子也是小明的。” 声优网友说着,在屏幕上切出三张手的照片做对比。 “这段视频是剪辑过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黄木车此时已经遭遇了不测,而接下来录制视频的不是黄木车而是小明,毕竟后来黄木车一直没说过话。” 说到这里,声优网友那边黑屏了。 “好了,耿耿同学,以及耿耿的两位小伙伴,希望你们能够找到真相,不要联系我,我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不然下一个失踪的就会是我了,木车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没想到现在还能遇到灵魂这么纯洁的人,但我同样想过完剩余的短暂人生,祝你们好运。” 声优网友下线了,但我却连看弹幕的心思都没有,海量的信息让我感觉有些头疼,这件事居然复杂到了这种程度,牵扯到了这么多人。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耿耿姐正在看这个声优网友的信息,她没有关注,没有粉丝,也没有作品,只有一个名字,柠檬。 “啊!头要炸了,小秦子,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我身边的卧底!”耿耿姐抓着头发盯着我。 “老姐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多大的好处能让我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在你身边卧底?”我翻了个白眼。 “耿耿不要怀疑人生,我是预言家,我可以证明秦公公是好人。” “我是恶魔,我已经验过了,秦公公是守卫,耿耿是女巫!” “感谢各位网友提供的线索,我们一定会找到木车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仅是木车一个交代,也是给人心中的正义一个交代!”谢老三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探险队长有问题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他俩都被我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在蓝色寒冰形成的洞壁上,一副人骨若隐若现,它让我想起了大学选修课上那个医学教授拿来讲解的标本。 但这个骨架的造型实在是太奇怪了,它摆出盘坐的姿势,没有皮肉的手指还掐着古怪的手势。 我有点理解不了,没有筋肉做支撑,它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个动作的。 谢老三摸了摸骨架所在的冰壁,收回手闻了闻,说道:“涂料喷上去的。”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东西就在冰里面呢,原来是喷图,可转念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是谁把他喷上去的?又有什么目的? “不会是他们干的吧?”耿耿姐推测道。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先不管这个,进去看看。”谢老三说道。 我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过了洞口那段,路况好了不少,我收起冰镐,加快了速度。 这里已经能够容三人并排站立,当然,边缘位置很是低矮,只有耿耿姐这传奇一般的身高能够驾驭。 我盯着地下的冰面,企图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可是这里出了冰就只有冰了,什么都找不到。 环境稍微开阔了些,我们便开始分头搜索,我记得在视频中,黄木车曾在一个狭窄的裂缝中向上攀爬,而目前我们还没发现这个裂缝,想来是在里面了,于是我继续往里面走。 很快我就发现了那个向上的裂缝,两侧的冰面上有冰鞋留下的印记,我瞅了半天,除了这些就没有任何发现了。 如果这里就是事发地,那处理得也太干净了。 没多久,谢老三和耿耿姐也过来了,一看他们的表情就是在那边也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样?”谢老三问我。 我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你自己看吧。 谢老三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研究起了地面。 “有什么问题吗?”耿耿姐低头跟着一起看,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研究的就是那像钻石一样的冰层。 “这里的冰面被钝器击打过,而且表层被刮下去了,这里应该发生过什么。”谢老三说道。 耿耿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非常自觉地拍起了照片。 “能当证据吗?”我问道。 “可以做辅助证据,但是没有决定性证据,这个发现等同于没有。”谢老三说道。 冰洞里面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天都黑了,我们还在冰川中跋涉,没有回到停车的地方。 耿耿姐早就开始耍赖了,但我已经背不动她了,干脆给她栓上绳子,脱掉冰鞋上的钉子,我和谢老三拉着她走。 等到我们回到停车的地方,夜空已经是繁星如海,而我和谢老三早就累得如死狗一般。 “耿耿姐,下次你就留在车上怎么样?”我靠在椅子上猛灌矿泉水,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多带几瓶了。 “怎么?嫌我累赘?”坐了一路人力雪橇的耿耿姐明显比我精神,箍住我的脖子威胁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老三趴在方向盘上对我进行声援。 “那万一我一个人在这儿出事了怎么办?你们给我收尸?”耿耿姐送开我的脖子,双手抱胸说道。 我叹了口气,发现当初带她一起来这边就是个错误。 花言巧语安慰了一番耿耿姐之后,我们把车开到了一个有信号的地方,干脆在野外宿营了,路况不好,夜间行车是很危险的,倒不如天亮再出发。 谢老三取出一袋压缩饼干,我俩一人一个啃了起来,耿耿姐则是又打开了直播软件,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播,而是在看别人直播。 这是一场连麦直播,探险队长和小明的。 我也凑过去一起看,直播间的观众很多,除了一些托之外都是谴责两个人的。 降噪视频越传越火,网友们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居然在里面找到了又一个线索,那就是视频中黄木车的手并不是他自己的。 直播间里面探险队长唾沫横飞,小明则是不时答上一句。 屏幕上小明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我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降噪视频进行对比,一看之下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视频中的手和小明的一模一样,因为小明的右手拇指根部有一个疤痕,这是很明显的一点。 然而那个探险队长仿佛睁眼瞎一样,口口声声地说这两只手不一样。 还有网友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在视频中,黄木车穿的裤子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小明的,因此,大家都认为是小明冒充的黄木车,而那个时候黄木车已经出事了。 对此小明的解释是在进洞以前黄木车下过水,裤子因此湿了,这才穿了小明的。 然而,在网友们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这个解释明显是难以让人相信的,而且小明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说法。 面对这种情况,评论区的网友已经骂开了,都说探险队长和小明是一伙的,第一次救援他就是去善后的。 探险队长一开始还假装看不到这些评论,但是架不住网友越说越多,只能进行解释。 “我不是小明邀请来的,当时在网上看到消息,我和他不是朋友嘛……”说到这里,探险队长那边突然下播了。 小明眉毛一阵抖动,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精彩,也关闭了直播。 “他好像说漏嘴了。”耿耿姐指着屏幕说道。 “姐姐自信点,把好像去掉,这俩人绝对认识,之前那个队长说过,他不认识小明和黄木车,前言不搭后语。”我说道。 “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吧?黄木车也太可怜了。”耿耿姐说道。 因为这两个人都下了直播,耿耿姐开始翻看小视频,随着事件的发酵,相关视频越来越多,几乎每条视频都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这种视频可以分为三类,单纯蹭热度的,分析事件的,搜集证据的。 但令人不解的是,按照网友们的说法,那些搜集证据的视频往往很快就会被删掉,这说明对方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就比如杂货铺的监控录像,远程删除这种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看这个!”耿耿姐忽然大声说道。 正在思考的我吓了一跳,一看耿耿姐的手机,原来是黄木车以前直播的视频。 在视频中,黄木车说某地的一个摄影师关注自己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从信息来看,这个人就是探险队长。 黄木车说俩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对方说关注他就是为了看他什么时候会挂,因为他的装备太烂了,后来探险队长给他推荐了一个冲锋衣,也就是后来黄木车一直穿的那个,说这个衣服能保命。 接下来,发出视频的网友进行了一番分析,根据时间来计算,那正是小明开始追踪黄木车的时候。 这个网友推测,黄木车之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小明“偶遇”,就是因为这件衣服,里面存在着定位系统。 如此推测完,这个网友还补充了一句,黄木车在豆豆身上安了定位系统,但是在那几天的时间内,豆豆并没有携带这个定位器。 对此,网友的看法是小明为了掩盖具体的行动轨迹,当然,小明的解释是豆豆的定位器坏了。 和豆豆的定位器一起出了问题的还有行车记录仪,事发那几天行车记录仪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小明说是自己不小心把储存卡插反了。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一件事同时囊括了多种巧合,那这件事就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在这种情况下,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答案。 这么多的疑点,让我觉得小明被全网的人怀疑根本不是偶然。 “可恶,做得这么周密,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耿耿姐抓了抓头发。 我没吱声,因为我也猜不出来,耿耿姐开始人来疯了,我无奈,只好用她的手机继续刷视频。 这个短视频平台关于推荐给用户的视频有自己的一套算法,我平时看的都是关于游戏的,所以推荐给我的关于黄木车的视频并不多,倒不如用她的看。 刚刷到下一条,我就发现了另一个劲爆的消息,小明和大牛以及那个探险队长都是某地攀岩学校的,而探险队长中途退学了,该攀岩学校的校长是个歪果仁。 另外探险队长还是大牛在冀州公司的一位股东,占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劲爆,因为按照探险队长的说法,他和小明以及大牛都是不认识的。 但这条视频有图有真相,当真是啪啪打脸,看来在刚刚的连线直播后,网友们对探险队长的怀疑已经无法打消了。 在这信息化的时代,任何信息的流通速度都是极快的,且这一届的网友可谓能人辈出,办事效率高得吓人。 也许这伙人对黄木车下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黄木车受到的关注度会这么高,他们以为做得相对周密一些,制造一个落水的假象就能蒙混过去。 然而,他们如今面对的是全网,这里面有剪辑高手,技术专家,推理专家,心理学家,甚至可能是比他们更加专业的tua 伙……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洗剪吹翻车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好家伙!说不定这个队长也是同谋。”我说道,把视频推给了谢老三。 继续向下翻,又一个劲爆的消息出现了,探险队长他就是一个探险队长,或者说是一位驴友,根本就不具备救援资格,而且网友们还挖出了他的黑料。 在几年前,他带着探险队的成员擅闯冀州的一个自然保护区寻宝,结果遇到山洪被困在了里面,后来是天空救援大队出动了几十个人才把他们救出来,当时算上其他的官方人员以及围观群众足有一百多人在场。 事后这个探险队长也因为擅闯自然保护区被罚款了几千块,可谓丢人丢到家了。 不光这一件事,流传出来的还有他 ve猫的视频,在视频中他把一只猫按在地上,双手旋转,把猫转得像风火轮一样,最后猫都不会走路了。 “这家伙还是人吗?简直丧尽天良!”耿耿姐气得咬牙切齿。 “歪果仁办的登山学校,到处寻宝探险,我怀疑这个家伙是间die。”谢老三说道。 “不是没有可能啊,这小子一看面相就奸诈。”我深表赞同。 “喂!你们看这个!”耿耿姐忽然激动地说道。 我凑了过去,居然是一个转账记录,内容是小明转给了探险队长一百四十八万。 “那个队长不是说无偿救援吗?”我说道。 这个转账记录只是视频的开始,后面还有一段,是小明和探险队长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握手后,小明居然叫探险队长师爷,再向后,是小明在另一个场合对他说的一句话,我不想死!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坐在前面的谢老三收到我们发过去的视频后说道。 “小明为什么给探险队长转账?他们不是一伙的吗?”耿耿姐皱了皱眉。 “大姐,我们动一动脑子好不好,当时小明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了,他在黄木车出事好几天后才公布消息,而且他和大牛同时发布消息,追悼黄木车这个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逝者的人,又多次直播的时候言行不一,假设你是这个组织的老大,是不是干脆会把他当做弃子,一旦被搜集到证据,就让他抗下一切罪名?”我说道。 耿耿姐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貌似是这样啊,对了,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小明和大牛这两个人现在被全网关注,怎么没人爆料出来他们的亲戚朋友呢?” “jia 谍怎么可能有亲戚朋友。”谢老三幽幽地说道。 我瞬间想到了自己看过的谍战剧,还真是这样,一个奸细最怕的就是遇到故人,因为他的身份是假的,就算长得一样,也不可能知道和故人之间的全部事情,相处下来难免会被发现异常。 “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谢老三说道,放平了椅子。 折腾了一天我也累得不行,经他这么一说顿觉浑身乏力,也是躺了下来。 耿耿姐这次连矜持都没有了,直接拉开我的羽绒服钻了进来,我有心拒绝,但想想拒绝八成也没用,干脆认命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是在颠簸中醒来的,谢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在驱车前进。 我打了个哈欠,惨无人道地把耿耿姐推了出去。 正在熟睡中的耿耿姐感受到温度降低顿时醒了,迷茫地睁开眼睛。 “上班了上班了。”我把羽绒服给她套上,从背包里拽出一袋牛肉干就吃了起来。 “啊哈……”耿耿姐揉了揉眼睛,靠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我要来她的手机,开始继续刷视频,果然,已经有最新消息流出。 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探险队长已经失去了黄二弟的信任,在强大的舆论效应下不得不离开了现场,跑到山下扎营。 当然,有些就在现场的网友爆料,他们封锁现场之后基本没有进行任何救援,除了拍过几个好像是在救援的段子之外就都是直播。 而且这个队长每次出境虽然都是身着救生衣,但却容光焕发,发型精美,因此网友们送了他两个外号,一个是黄皮子,一个是洗剪吹。 由于耿耿姐职业的原因,再加上我也有堂子,所以黄皮子不能提,干脆就都叫他洗剪吹了,毕竟他根本就配不上队长这两个字。 不能在山上待着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山下扎营,每天直播辟谣,顺带吸粉。 毕竟不是所有网友都了解那么多消息,因此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被他带了节奏,再加上他有很多拖,还时不时把手下的女性拉出来动用美人计,因此还真的吸了不少粉。 更令人恶心的是,黄二弟都把他撵走了,他居然还假借寻找黄木车的名义筹款,人品之恶劣领我佩服不已。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黄二弟终于站出来澄清了,他之所以会相信这些人,也是被他们蒙蔽了,由于网上没有关于黄二弟的黑料,所以我暂时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继昨天的那些消息后,又有了最新爆料,洗剪吹有一家影视公司,一直想拍一个冰川纪录片,苦于没有资料所以想找黄木车要,但是黄木车拒绝了。 当初也有歪果仁想买这些资料,同样遭到了拒绝,黄木车是一个热爱自然的人,所以他痛恨其他人破坏自然。 当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任何依靠与背景的黄木车根本就没有反抗这些的能力,虽然他的身手也不错,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耿耿姐扒拉着我拿着的手机,说道:“看这条消息,黄二弟已经向天空救援队求助了,对方也已经答应,预计今天就能坐飞机赶过来。” “太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救援队,效率惊人,不过……”我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谢老三也是叹了口气。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黄木车绝对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小明他们这些人真的把尸体扔下了那条冰河,能找到的也仅仅是一具尸体。 “耿耿姐你吃完了没,开直播给网友们汇报一下情况啊,说不定那个柠檬还会出现呢。”我说道。 耿耿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蛋黄派,继续进食,含糊不清地说道:“给我梳一下头发。” 我看着耿耿姐有些自来卷的头发,心道你这鸡窝梳不梳都一样,当然,这种可能触发即死flag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拿着梳子给她胡乱梳几下糊弄事,我告诉她已经好了,她打开直播界面,很快就涌进来了一群网友。 “耿耿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在冰洞被小明那些人干掉了呢。” “耿耿带回来什么消息了吗?黄木车的尸体是不是就在那洞里?” “耿耿你的头发怎么了?” …… 耿耿姐看着直播中自己的形象,翻了个白眼,给了我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我无奈,只好继续给她梳头。 “各位网友,很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带回来太多有用的消息,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一个人骑着摩托去过了,当然,我们并没有亲眼见到他进冰洞。”耿耿姐一边说一边裁剪着我们手中的图片和视频。 我对耿耿姐的技术是叹为观止,果然女孩子都是天生的剪辑高手,都不用教,她们可以不认识英文字母,但是却能够熟练地操作全是英文的软件。 “大家看,这是最有价值的一条线索,根据老三同学的专业分析,这里……”耿耿姐把我们的发现说了出来。 我瞄着弹幕,发现小明的水军少了很多,估计视频闹得太严重,水军也不太敢干活了。 可别小看网友们的力量,那些用大号做水军的都被喷了个体无完肤,网友们虽然没有威胁这些人的能力,但是就喷人来讲,任何一个网友都不是好惹的,所谓一键在手,天下我有绝不是夸夸其谈。 “大概就这些了,唉,累死了,这两个家伙太能拖后腿了,如果没有我英明神武的带领,估计他们现在还在冰川里面呢。”耿耿姐抱怨道。 “噗嗤!”前面开车的谢老三顿时笑喷,搞得车子一阵摇晃。 耿耿姐倒向一旁,我连忙扶住了她。 “大姐,你这种坐人力雪橇的选手,吹牛也该有个限度吧?”我调侃道。 “天王盖地虎,耿耿一米五,宝塔镇河妖,耿耿长不高。” “西北玄天一片云,耿耿落进壮汉群,人头攒动看不见,一瞅da g下有个人!” “耿耿吹牛!” …… 耿耿姐的粉丝们丝毫没有惯着自己的偶像,各种段子手齐齐出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耿耿姐喷了个面红耳赤。 “咳咳……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连线哈,有重要线索的网友可以上麦。”耿耿姐忙转移视线。 不得不说这招太好用了,黑粉们顿时转了口风,纷纷发着我我我的弹幕,好像一群大鹅。 耿耿姐翻看着列表,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昵称——柠檬。 “就是她了!”我和耿耿姐异口同声地说道,耿耿姐也是立即把人放了上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隐藏的狼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柠檬还是那副打扮,但网友们却没有那么恐惧了,纷纷在评论区追问有什么新的线索。 “耿耿同学以及耿耿的两位小伙伴,你们好,很感激你们能为了黄木车而艰苦跋涉,去寻找线索。”柠檬抬起手打招呼道。 耿耿姐来了个飞吻,“柠檬同学,你好,我们直接步入主题吧,网友们已经等不及了。” “好的,今天我同样为大家带来了有关黄木车的线索,关心黄木车的小伙伴可以开始录屏了。”柠檬说着把屏幕切换成了视频播放。 视频中的人是黄木车,他正站在那个冰洞前面。 “大家看,这是两年前黄木车发现冰洞时的场景,如图,那时洞口还很狭小,所以黄木车并没有进去,但是!但是黄木车拍了里面的场景,这张照片可是秘密哦,从来没有公布出来。” 说着,柠檬放出了一张图片,这是冰洞的照片,可以看出黄木车是趴在冰缝上拍的,洞里面有着不少金色的石块和冰块交杂在一起。 镜头转换,柠檬再次出现,“大家可能不知道那些石头是什么吧,我给大家科普一下,那是金石,纯度很高,稍微提取一下就变成黄金了。” 我打了个哆嗦,仿佛想到了什么,这么多的金石,得值多少钱? “好了,我们再向下看,这是前不久黄木车和小明等人一起去那个冰洞的视频。” 视频中黄木车在镜头下朝着冰洞走,忽然说了一句玩笑般的话,“我们要发财了。” 这个时候小明跳了出来,说这个洞是他先发现的,大牛也是支持小明的说法。 到这里他们已经开始进入洞口了,黄木车嘟囔了一句,两年前还进不去呢。 然而,进入到洞中之后,黄木车的表情突然就变了,当然,了解了前情的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洞里面的金石都不见了,而联想小明说的话,黄木车肯定想到了一些事情,这种稀有矿物可都是国家的,看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被盗cai了。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这只是起因之一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木车的正义感害了他自己。”柠檬说道,叹了口气。 “当然,这个是不能当做证据的,毕竟我们无法证明就是小明他们取走了金石。”柠檬继续说道。 “好,我们再向下看,按照小明和大牛的说法,当时他们到冰洞去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但后来被网友们发现还有两个向导,然而向导没有出镜过,所以我们无法取证,但他们还是不小心留下了马脚。” 屏幕上再次跳出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镜头下的冰面,从画质来看,应该是视频中截取下来的。 “请大家仔细看这张照片。”说着柠檬开始在冰面上用红笔圈画,我盯着她圈的位置看,很快就发现了一张倒映出来的人脸,女人的脸,就连耳朵上的耳环都能看见。 可惜,冰面毕竟不是镜面,而且又是一张侧脸,所以无法下定义。 “从这里就能看出小明和大牛说谎了,他们至少有四个人。”柠檬说道。 评论区早已经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把小明和大牛抓起来。 “大家都好奇这个女人是谁吧?请看下一张照片。”说着,柠檬切图。 好几张图片陆续出现在了屏幕上,这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而且有几张照片她都是和大牛一起出镜的。 “这人就是大牛的女朋友兼保镖,铁扇公主。”柠檬说道。 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和冰面反射出来的就是一个人,因为人的骨相是不会改变的。 直播间中还是有不少人了解大牛的,所以柠檬的说法根本就不用去求证。 “也许从一张冰面上反射的人脸不足以判断出什么,但是,我手里还有另外的一张照片。” 柠檬说着切换图片,这同样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正是铁扇公主,地点则是在黄木车购物的杂货铺。 “我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问题的人,不过之前网友发出来的都被删除了,我们且不考虑到底是谁干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求证。” “耿耿同学,我这边有点不方便,今天只能给你们最后一个消息了。”柠檬说着打开了两个并列的图片。 “这是杂货铺老板前后的对比,他们长得很像,但你们不妨同墙壁上的贴纸对比一下,他们的身高是不一样的。”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希望大家能找到真相。”说着,柠檬下线了。 “等……”耿耿姐的等一等还没说出来,柠檬就消失了。 我也是叹了口气,这个柠檬每次连麦都会带来很重要的线索,“耿耿姐,咱们也得为人家考虑考虑,安全。” 耿耿姐听懂了我的意思,说道:“各位网友,让我们感谢柠檬的付出,现在我们要回到那个杂货铺求证,这个过程我将会一直直播。” 回去还需要一些时间,在路上耿耿姐又和不少网友连麦,但这些网友明显没有柠檬给力,除了上来就骂人的喷子就是断言小明害了黄木车的,没啥营养。 “耿耿,铁子到杂货铺去了,你们赶快点!”网友们的评论渐渐趋于一致。 “铁子是谁?”全程都在吃蛋黄派的耿耿姐问道。 网友们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我瞅了好半天才总结出几点。 一:铁子是一个主播。 二:铁子是黄木车的朋友,且自称是挚友。 三:铁子在打着黄木车的名义筹款,并对网友们说会把直播收入分一半给黄木车的父亲。 “有他去求证也很好啊,这样我们就不用着急了啊。”耿耿姐说道。 “耿耿你是脑残吗?这个铁子不靠谱啊。”正在连麦的哥们直接爆粗口了。 “何出此言啊?”耿耿姐一脸的懵逼。 “之前洗剪吹在上面搜索的时候,铁子曾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里面很像是黄木车在水里,但是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然而,当时他的距离完全可以拍得很清楚,而且黄木车的父亲曾在他的直播间中说过,不让大家给他刷礼物,他居然给人家禁言了,所有质疑他的人都被禁言了。”连麦的网友急切地说道。 “我擦!”我当时就惊了,这家伙是混在村民中的狼人吧。 “让我上去!”评论区有一位网友疯狂地刷着这句话。 耿耿姐催促了一下谢老三快点开之后把那个家伙放了上来,这个网友没有露脸,而是在播放视频。 “各位,让我来给你们揭穿铁子的真面目。”他说着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是黄木车的,在视频中,他说自己和铁子以及小明都是朋友,以前一起出去玩都AA不过后来因为经济原因,两个人都离开过。 铁子还推荐黄木车买了一辆车,可惜黄木车不会开,所以一直是铁子在开,黄木车给他工资。 不光如此,铁子欠黄木车一些钱,可惜没人知道具体是多少,随着黄木车离世,这钱也成了死账,而在直播中他说过自己不认识小明。 我和耿耿姐对视一眼,完全确定了对方心中的想法,这家伙有问题!和小明认识,但是却隐瞒,怎么会没问题? “坐稳!”谢老三自然也听见了这些,喊了一嗓子之后猛地加速。 我和耿耿姐摇晃一阵后稳住身形,我被迫成了人形安全带,还被不满我和耿耿姐肢体接触的网友们一顿狂喷。 “请各位网友们放心,我们会尽快赶往现场。”耿耿姐保证道。 车速不断地提高,四驱越野车的引擎发出沉闷的怒吼声,十多分钟之后,我们终于到了杂货铺,此时杂货铺门口还停着一辆车,正是铁子的。 可笑的是,他作为一个主播,经济条件肯定是不差的,但是却用胶带粘破碎的车玻璃,按照网友们爆料的,他本人的说法是没钱换。 不得不承认,这人圈钱很有一套,不知真相的黄木车粉丝见此场景怎么会不给他刷礼物呢? 下车之后我们直接冲进了杂货铺,一进屋就看到了正在直播的铁子,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杂货铺的老板和一个穿着打扮很像铁扇公主的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老板吃惊地问道,估计是没看到耿耿姐的这场直播。 铁子也是诧异地看着我们,一直在直播的他想来还没收到消息。 耿耿姐一翘脚就要发言,但是被我按住头顶拦住了,“我们来买东西。” 说着,我和谢老三心照不宣地佯装浏览商品。 耿耿姐不解,但在关键时刻她也是不会掉链子的,拿着自拍杆看着我俩挑货。 老板明显松了口气,有道是来了生意没有往门外推的,且我们这些外地人购物量普遍都很大,所以他也没继续追问我们。 铁子和老板眼神交流一阵,我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就不信你们能有我和赵齐天的那种默契。 果然,铁子最后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搭理我们,而是对那个女的说道:“当时站在门口的是你吧?” 女子似乎不认识铁子,疑惑地说道:“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第一百六十九章 嚣张的铁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就是xx月xx日,你在这里购物。”铁子说道。 女孩一脸的疑惑,“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来这里买东西的。” 铁子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连忙说道:“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求证。” 说着,铁子开始指挥女孩摆出和视频中女孩一样的动作,当然,这个女孩没有口罩,所以看起来就不太一样。 “大家看,这分明是一个人啊。”铁子说道。 我从手机里面找到铁扇公主的那张照片,同女孩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气质和骨相都不一样,真不知道铁子是怎么说出来是一个人的。 “好,我们让这位美女带上口罩再看一下。”铁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是铁扇公主的同款,我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准备工作做的也太到位了吧。 女孩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正在直播,还是给了铁子一个面子,带上口罩后,女孩站到了门口,摆出和铁扇公主一样的姿势,只不过两人一个戴着鸭舌帽,一个戴着圆形礼帽。 “大家看,这完全是一个人啊。”铁子说着,移动脚步转换起镜头照射女孩的角度。 我已经混进了铁子的直播间,他只放出来了女孩的照片,而没有展示铁扇公主的照片,但即使是这样,很多网友也是看出了端倪,然而,提出不同意见的网友最后都被拉黑禁言了。 拍了好半天,铁子终于告诉女孩已经好了。 “接下来,我们将会让这位姑娘自己辨认一下。”铁子说道,来到女孩身边,向她展示了一下手机,问道:“这个是你吗?” 女孩看了一眼,当即说道:“一个是我,一个不是我。” 女孩话刚说完,铁子的直播间就关闭了,我心中暗笑,这翻车的速度太快了。 “美女,你是本地人吗?”铁子说着,站在女孩面前,挡住了女孩出门的路。 杂货铺的老板也配合着铁子形成了包夹之势,女孩面露惊恐之色,靠在货架上怯生生地说道:“我警告你们啊,不要乱来,我是县zhe gfu的go g务员。”女孩强装淡定。 “哦,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出门可要小心,这年头坏人很多的。”铁子无动于衷,也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盯着女孩。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女孩哆嗦着说道。 “我觉得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你刚刚应该是眼花了。”铁子目露凶光。 女孩猛点头,“没错,我看错了,两个人都是我。” “不是两个人都是你,而是那就是你的照片。”铁子纠正道。 我心中都乐开花了,铁子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行为正在通过直播被全网看见,虽然他说的这些话不足以构成威胁罪,但他的人品怕是要就此凉凉了。 “你们三个?”铁子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大哥!别杀我!”耿耿姐飚起了演技,说着就要给人家跪下,我和谢老三忙扶住她。 “大哥,我们啥都没看见。”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卑微一些。 “卧槽!我没看错吧?这就是那个铁子?这也太嚣张了。” “识人不明啊,亏我当初还那么相信他。” “你们好傻,从他在直播间给黄木车父亲禁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了。” “最近两天有个聊天记录流出来,里面说铁子拉着黄二弟来藏地的时候,黄木车的遗物,一架无人机无故消失,后来被黄二弟从铁子朋友的背包中发现,可惜黄二弟根本就不敢自己讨要,只能求助于铁子,至于铁子是怎么答复的,因为全程用了语音,所以无从得知。” “聊天记录是铁子的老婆不小心发出来的,怎么样,猪队友厉害吧。” “这算什么,铁子还有一个私人群,我在里面卧底,他自己成立了一个传媒公司,在群里的昵称居然是黄木车失踪–地狱使者,而且强迫群员来藏地消费黄木车,不来就人身威胁。” “天呐,活久见!当初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原来他才是最坏的,他不光欺骗黄木车,还欺骗黄二弟和黄木车的父亲。” …… 直播间的评论已经是炸了,声讨铁子的言论一条接着一条,当然就算是到了现在,铁子的水军还是敢出来发言。 专业是计算机技术的网友们已经开始人 ou他们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选择做坏事是你的权利,但当报应到来的时候,你有责任把持沉默。 就在这时,铁子的手机又响了,为什么说又呢,因为它响过好几次了,但都被铁子给关上了。 这次铁子终于接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刚听了两句,眼神就投向了我们。 我们知道这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呢,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这种无声的挑衅胜过一切污言秽语,铁子一张肥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全身的肥肉气得直哆嗦。 “黑掉他们的直播,全网封锁相关视频。”铁子恶狠狠地说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吃了一惊,这特么的得有多大的势力,黑掉直播就算了,居然还全网封锁视频,他以为自己是皇di呢? 然而,事实证明我却是低估了这伙人,他们的能量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的话音刚落没多久,耿耿姐手里的直播就掉线了,而且直接把耿耿姐的手机信号降到了二g。 我快速把耿耿姐的手机关机,对方的技术也太强大了,搞不好能够删掉耿耿姐手机里的视频。 “我能离开了吗?”那个和铁扇公主有三分相似的女孩问道。 “不行!”铁子大喝一声,吓得女孩抱头蹲下,瑟瑟发抖,估计这时候让她跑她也不敢了。 铁子和老板都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故意做出凶恶的眼神,然而这种小伎俩实在是对我们没有效果,我和谢老三沉默地看着他们。 耿耿姐收起手机,很识趣地钻进了货架下面,这里人来人往的,她不适合发挥实力。 那个女孩有样学样,和耿耿姐挤在一起,紧张地盯着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人留下一条舌头,一双眼睛就放你们走。”铁子从货架上摸出一把菜刀,摸了摸刀刃。 我给了耿耿姐一个眼神,耿耿姐会意,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这手机是那个女孩的,从女孩的表情来看,她并不想耿耿姐用自己的手机录像,估计是怕引火烧身,但耿耿姐是什么人物,不同意也没用。 “咋个弄法?”小卖部的老板在一个菜筐子里面抽出一把尼泊尔军刀,向铁子征求意见。 “撒!”铁子挥起手中的菜刀朝我砍了过来。 我后退半步,拔出了背包上的冰镐,谢老三也是同样的动作。 舔了舔嘴唇,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奔腾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爱上了用拳头说话了,简单直接,不需要磨嘴皮子。 “锵!”谢老三和杂货铺老板已经打成一团,同为锰钢的刀身和登山镐的握柄撞在一起,大白天的都能看到火花。 那个铁子并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警惕地盯着我看,我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用尽全身力气一镐头砸了下去。 登山镐和空气摩擦,发出难听的吱呀声,铁子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我这一镐头用上了搏命的打法,他除了躲就只能尝试和我一命换一命,但古语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就算他那样做了,也有大概率失败。 铁子好像终于做出了决定,躲向后面。 上初中的时候我问过物理老师一个问题,力气大会加快砍出去的刀的速度吗? 物理老师只回了我一句话,不要把所有的公式和学术研究都带入到生活中,因为很多其实并不正确,就好比一加一等于二,他之所以被认为是正确的,正是因为很多年前人们就相信了它的正确性,并且沿用至今。 我的登山镐最终从肩膀贯穿进了铁子的胳膊中,本来是砸向他脑袋的,但我不想sha人,便让镐头偏移了一些。 “哦!啊啊啊啊啊……”铁子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他已经不敢乱动了,只要他动一下,还留在他胳膊里的镐头就会让他剧痛无比。 杂货铺的老板虽然手中的武器看起来高大上不少,但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在会擒拿的谢老三面前很快就被擒下。 这时杂货铺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有本地人也有网红,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那些来蹭黄木车热度的人,有一部分可能已经得到了真相,一个个都在用手机发一手资料。 “耿耿,baoji g。”谢老三将杂货铺老板压在地上,不容反驳地说道。 耿耿姐依旧是用那个女孩的手机打电话,但那个女孩已经是头都不敢抬了,我个人认为她有被我吓到的可能。 电话接通,耿耿姐简洁地描述了一下情况,报上位置就挂电话了。 “没用的,我们背后的势力大到你们无法想象,你们都会后悔的。”铁子还在大放厥词。 “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说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折磨他一番,外面居然传来了ji g笛声。 第一百七十章 灯下的影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这效率也太高了!”耿耿姐说道,从货架下面爬了出来。 “让开!让开!”一群谢老三的同事冲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后二话不说就要抓我和谢老三。 “等等,是他们先动手的,还威胁我们。”耿耿姐大叫道。 那些人还是要抓我们,耿耿姐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看向铁子,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我顿时明白了,这里的人估计都被他们买通了,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你们干什么?是要徇私枉法吗?”谢老三闪身躲过一副手镯,义愤填膺地说道。 “侮辱公zhi人员,拘liu。”拿着手镯的家伙顿感面上无光,阴沉着脸说道。 谢老三知道这样下去事情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是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这两个人私自持有管zhi刀ju,并蓄意行凶,逮bu过程已经全程录像,你们要是敢乱来,这身衣服也就不用穿了。” 那些人都停下了动作,相互看了看,一个带头的说道:“先都带回去。” 我们最终还是坐上了门口的ji g车,不过却是免除了带上手镯的待遇,坑爹的是铁子和那个杂货铺的老板也没有带手镯,而且还有人全程陪他们聊天。 “衙门口朝南开……”耿耿姐阴阳怪气地说道,用女孩的手机往自己的手机里面传视频。 本来他们是要没收我们的手机的,但在谢老三发了火之后还是算了。 我恶意地猜测了一下,如果真的把手机交给他们,估计再拿回来的时候关于这件事的资料一点都不带剩下的。 谢老三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作为一个体zhi内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而听说和亲眼所见,甚至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不一样的。 其实我也能想明白其中缘由,这边多是人很难到达的无人区,开私kua g盗cai各种资源的不计其数,而这些人管理起来很麻烦,他们多有强大的后台,且不说这个,就一个县城的ji g力,正面硬刚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能干这个的会缺钱吗?RPG估计人家都有。 除经常发生dao采外,这里每年失踪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ji g内外联合zuo案的,这种案子查起来费力不讨好,因为本身这边的边ji g问题就复杂,为了几个小老百姓承担引起国ji争dua 的风险是不值的。 另外,像这种边ji g无人区也是间die活动的高发地,敢在这里动手的基本都是做事缜密,天衣无缝的,你就算明知道是他干的,你也没办法,因为人家不是本guo人,你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 这也侧面解释了一个乡的杂货铺为什么货物那么全,当地的老百姓是消费不起那些昂贵的商品的,但他们消费不起有人能消费起啊,在我看来那就是盗cai的补给点,jia 谍的中转站,现实版的龙门客栈。 到了地方我们和刚子二人就被分开带往不同的地方了,我虽然怕他们擅自放人,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和他们争执。 我们最终被带到了调jie室里面,那个女孩跟着带路的人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干等。 “搞什么啊,这是打算就这样晾着我们吗?”耿耿姐不满地说道。 “吱呀!”门打开,一个鬓角已经斑白的老ji g察走了进来,都不用想,这肯定是一个官了。 谢老三起身立正,敬了一个礼,我和耿耿姐也象征性地欠了欠身。 “大鼻子给我来电话了,你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小谢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老头笑着对谢老三说道。 “您认识恩师?”谢老三大吃一惊。 “何止认识啊,我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还一起在ji 三角缉过毒。”老头说道,目光中出现回忆的神色。 “老师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我请的是病假啊。”谢老三疑惑地说道。 “你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用手机吗?他是在你们的直播中看到的,看到你抓了人又被带走,电话直接给我打过来了。”老头说道。 “那太好了,那两个人……”谢老三激动不已,正要说话,但是却被老头打断了。 “小谢啊,你要明白,很多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和你师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满腔热血,成天大叫着消灭所有罪恶,可是结果呢?到最后不还是变得圆滑世故?”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今天的事,充其量能算是个斗ou,何况你们也没吃亏,人我已经放了。”老头补充了一句。 “你……”谢老三瞪大了眼睛,“他们明显和黄木车的事情有关,怎么能就这么把人放了?” 老头摇了摇头,“黄木车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给我们的日常工作造成了很大影响,当初我们宣布他死讯的时候就是想把这件事不了了之,他动了别人的奶酪,所以不得不死。” “虽然如今全网的人都知道是那几个人干的了,可是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的道理小谢你不明白吗?”老头说道。 “我会找到证据的。”谢老三握紧了拳头。 “唉……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不打消你的积极性,只要你能找到决定性证据,有几个人的我就抓几个人,老头子我就陪你疯一把!”老头拍了拍谢老三的肩膀。 从ji g察局里面走出来时,我和耿耿姐都是无精打采的,只有谢老三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我和耿耿姐都从老局zha g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意思,这件事到最后怕是只能不了了之,但谢老三估计不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这样也好,不了了之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着雪山上的落日美景问道。 “今天先休息吧,整理一下资料,明天继续收集证据。”谢老三说道。 我和耿耿姐对此都没有意见,回到杂货铺门口取车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铁子和老板,铁子的肩膀已经打上了绷带,但表情依旧嚣张。 老板看我们的眼神有些畏惧,他和铁子不一样,两个人虽然可能是一个组织的,但分工不同,老板是个商人,如果店里天天有人打架,任何一个老板都会慌的。 我们没搭理铁子的挑衅,开着车离开了,且容他嚣张一阵,如果实在找不到证据,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以耿耿姐的实力,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铁子死于非命也不是难事。 但对普通人使用法术是违背天条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这么干。 在城区边缘落脚,我发现来到这里的主播已经越来越多了,他们拖家带口的,随便找个地方扎起帐篷就开始直播。 我叹了口气,黄木车事件火了一大批人,可是谁又能还黄木车一个公道呢,这些主播多数连专业设备都没带,一看就是来蹭热度的,而不是找人的,指望他们吗?可悲的是这些人在直播中一口一个不抛弃不放弃,一口一个寻找黄木车,可谓是给自己脸上贴满了金子。 折腾了一天,我们都很累了,胡乱吃了点东西后就睡了。 周围人多,所以没有出现半夜敲车门的事情,我们直接睡到了天亮。 谢老三急于找到新的线索,所以一起来就催促着耿耿姐开直播。 耿耿姐没办法,只好睡眼惺忪地上了播,在屏幕上播放昨天后来店里发生的事,因为老头的原因,一些会展现衙门丑恶一面的视频内容都被我们剪辑掉了。 “那个铁子也在直播,怎么这么快就给放出来了?” “人家有背景啦,这种事情本来就可大可小。” “何处说理?” …… 虽然我们并没有播放敏感的内容,但这一届的网友显然不是好糊弄的,自己就推测出了个大概。 “铁子居然又找来了那个女的,想要证明照片中的铁扇公主就是她。” “不是吧,这还要不要脸了,都被当场揭穿了,还好意思直播。” “可悲的是居然有人相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看了耿耿昨天的直播。” “我想把昨天录制的视频发出来,结果一直都是she 核不通过,平台是被收买了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通过一些技术手段也能做到这一点。” 网友们互相讨论起来,耿耿姐则是托着下巴翻看连线申请。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对那个叫做柠檬的网友产生了很强的依赖心理,她每次都会为我们带来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她来了!”耿耿姐忽然激动地说道,我朝着屏幕看去,果然一个叫做柠檬的ID正挂在那儿。 耿耿姐没有耽搁,快速和柠檬进行了连线。 熟悉的造型出现,网友们和我们一样激动,很多人都在给柠檬刷礼物。 “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首先,我们为昨天耿耿的两个小伙伴痛打了铁子和杂货铺的老板喝彩。”柠檬说道。 “666!”评论区出现了整齐的附和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前无古人的大牛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有什么可喝彩的,那家伙不是还在直播吗?”耿耿姐说道,没有一点得意的神色。 “虽然是这样,但你们至少揭穿了他的真面目,如今很多粉丝都看清了他,有关的视频我已经开始着手破解发送了,很快就会在全网流传,到时候他就彻底没有收入了。”柠檬说道。 评论区叫好声一片,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看得出来铁子还是不想就这么凉凉,派出了喷子和水军。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谢老三已经在开直播之前和自己的朋友申请了技术上的援助。 再加上柠檬这个妹子自身就带着防黑系统,所以铁子和他背后的势力暂时拿这个直播间没办法,只好用喷子这种下流手段了。 “柠檬,今天有什么好消息吗?”耿耿姐问道。 “我今天带来的消息可不是好消息哦,希望大家看了不要生气。”柠檬说道,放出来一张图片。 这是大牛微博的截图,左边一张图片是一盘被切成小块的饼,右边一张图片是一把小串,文案是胃口越来越好。 “我靠!要不要这么嚣张!”耿耿姐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大腿上,疼得我咀嚼肌都抽搐了一下。 很多网友反应慢,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柠檬见状便解释了一下,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谐音梗,饼就是冰,串就是川,意思就是在冰川sha人越杀越开心了。 在全网人都觉得他有嫌疑的时候,他居然敢发表这样的言论,这简直就是挑衅。 “如大家所见,这就是大牛的所作所为,是他的第二次挑衅,我能够理解大家的心情,因为我也很气愤,但是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是台区的人。”柠檬说道。 耿耿姐听到柠檬这样说忍不住问了一句,“柠檬,台区不就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忙戳了戳耿耿姐,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毕竟咱们和外人打交道的理念一直是个谜,所以有些话该说不说的还是不说为好。 网友们自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为耿耿姐叫好的同时对我鄙视得不行。 我也不生气,丫的你们就胡说八道吧,哪天住在土房门口有查水表的就知道咋回事了。 柠檬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继续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大家私下讨论吧,我们继续往下说,今天咱们主要就说大牛这个人。” 又是一张微博的截图被发了出来,这是一张城市夜色的鸟瞰图,从定位来看是台区的XX机场,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大牛对其的配文居然是zu国我来了。 “马那戈壁的,这小子绝对是胎毒分子中的恐怖fe 子,怎么不嘎嘣一下瘟死呢?” “楼上老铁东北的吧?” “咋的,你要替他说话?” “不是,老铁你说的太好了,就这损塞的犊子玩意儿,就是他娘五谷玲珑月光罗圈电懒屁蹦出来的。”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真的,如果不是黄木车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一定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生而为人,他很抱歉!” …… 如果说之前他的微博截图只是引起了网友们的不爽,那这个简直就是冬日惊雷。 我看到坐在不远的位置旁观的谢老三把烟嘴都咬掉了,我怀疑如果这小子出现在谢老三面前,谢老三会直接崩了他。 评论区还有人在替他辩解,从名字来看就是他的水军,说什么他知道台区是国家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回台区说zu国我来了也没毛病啊。 此言一出就收到了经典回复,“你从齐地出溜到冀州,会说zu国我来了吗?” 事实证明大牛怎么洗都没有用了,本来大家不怎么关注他这个人,如今在全网网友的注视下,他的任何一条言论都足以宣pa 他的死xi g。 “艹!不就是有个团huo吗?装什么犊子,这比养艹的要是再敢来藏地,老子偷摸给他来个弯弓色大雕,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大家再看这条,这是黄落水几天前他发的,一堆古怪的图片,再配上这句话,打死都不能说,这是在公开和他的队友通气啊。”柠檬继续展示。 我已经激动不起来了,因为我发现凡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恶劣行径在这个大牛的身上都可以找到,这简直就是人渣中的败类。 “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黄木车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几年前,他曾经陷入沼泽之中,如果不是黄木车救了他,他早就已经命丧九泉了,而他呢?他选择了恩将仇报。”柠檬说着再次展示了一组图片。 这是几年前的一条微博了,估计大牛本人都不会记得了,但这条微博却清楚地记下了他是如何被黄木车救下的。 “网友们再看这条微博。”柠檬熟练地切换图片。 在微博中,大牛说他带着肛周脓肿来到了冰川,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肛周脓肿的惨叫声弥漫整个天空。 这条微博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要深究又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是不是觉得读起来很别扭,那么,如果肛周脓肿只是个代号呢,大家把这四个字换成黄木车再读一下,他将黄木车带到冰川,右脚踩在黄木车左边大腿上,用钝器击打黄木车的骨头,黄木车的惨叫声传遍了冰川与天空。”柠檬解释道。 “这人是个变态吧,黄木车救过他一命,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肛周脓肿这个代号是开玩笑的吧,也只有吃翔长大的人才会起出来这种外号。” “黄木车死前一定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太可怜了。” …… 网友们纷纷表示对灌木车的同情和对大牛的谴责,当然,谴责大牛是没用的,人家现在躲在台区,每天就发发微博,挑衅一下网友,谁都拿他没办法。 “我这里还有一段视频,可惜录制的并不是很清楚,很遗憾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但是却能让还存有怀疑的网友们明白,你们没有猜错,这几个人就是杀害黄木车的凶手,这不是一场意外。”柠檬说道。 视频开始播放,果然如柠檬所说,画面非常的不清晰,只能隐约看到轮廓,视频开始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黄木车的声音,你们三个篮子打我一个。 随后镜头动了动,能够看到四个人撕打在一起,即使看不清脸,大家也都知道这四个人是谁,黄木车、小明、大牛、铁扇公主。 如果让我说的话,小明和大牛就是两个辣子鸡丁,连盘正经菜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黄木车的对手,但大牛的女朋友铁扇公主,这个传闻在外国当保镖退役的女人却不是简单货色。 她的格斗技巧很高,集合了泰拳和散打以及擒拿等多种手法,黄木车毕竟没有进行过专门的搏击学习,应对这样的高手很吃力,慢慢落入了下风。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又有一张照片跳了出来,黄木车鼻孔流血,鬓角鲜血淋漓,额头上的头发也被扯掉了一片,两条胳膊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碎成了好几节,但他还站着。 “马德!”我握紧了拳头,三打一,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如果我和赵齐天或者谢老三其中任何两个人在场,黄木车绝对不会被打得这么惨,这小子这么多年居然一个能打的朋友都没有交到。 但凡有两个人帮他,先搞残或者弄死小明和大牛,再三个人合力对付最厉害的铁扇公主,她毕竟是个女的,力气有限,还不是稳赢? 网友们也都是骂声连连,大牛的帽子又多了一顶,以多欺少,不讲武德,没有江湖道义。 其实我很想说这个东西已经被我划出人的行列了,虽然他长得很像,但其实并不是,那张人脸就是个误会。 “这个人的恶行远远不止这些,既然大家不嫌弃我啰嗦,我就再给大家分享一个,这是一八年一月九日的一条微博,大家先看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奇怪,它反过来读就是九夭八。” “相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吧?这是一个不该被遗忘的日子,是一个永恒的耻辱,我们应该以史为鉴,奋发图强,而他呢?他干了什么,他打扮成 i–be –gui–zi的模样,扛着wu士刀,而且还发了这样一个文案——明目张胆的捣乱。” “以前我曾听说过一个名词,叫做ji g日分子,我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直到我看到了他,他不光是ji g日分子,还是mi 族分lie者、tai独分子、变态sha人狂、jia 谍、忘恩负义之人……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柠檬一口气说到结束,并给他安上了一堆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一个人死不足惜的帽子,估计这个大牛也是华夏有史以来帽子戴得最多的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面对这样的人,网友们自然不会吝啬自己口中的芬芳,各种和谐后的问候语在评论区疯狂地滚动着。 第一百七十二章 柠檬的指引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耿耿姐没有因为这些人咒骂大牛而禁言他们,但很多人却没有再发弹幕,估计是被大牛和铁子那伙人安插在直播间的人给举报了。 “停停停!大家不要再骂了,要不都封号了。”耿耿姐发现情况不对连忙劝阻。 她这么一劝,评论区还真的消停不少,本来这种情况下大家就是两种心理,一:大伙都说我不说感觉不太好;二:大家都说我说了也没事。 “柠檬,我看这个大牛一脸的凶相,你可要小心一点啊。”耿耿姐担忧地说道。 “没事的,我暂时不会有事,而且像这种故意把自己搞得与众不同,想要别人害怕自己的人,往往也就那么回事,不用太把他当头葱蒜。”柠檬说道。 “靠!柠檬妹子被耿耿带歪了啊,说话都带大碴子味了。” “说啥呢,啥叫大碴子味,东北话是最接近普通话的好不好?” “柠檬说得对,我学过一些心理学,像大牛这种人就是小时缺钙,长大缺爱,老了帮菜,死了没人埋的那种。” “楼上你的心理学有点强啊,输出流的吧?” …… “咳咳咳……柠檬妹子,你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了?”眼见话题要跑偏,我赶忙插嘴。 “啊,秦同学你还记得你们昨天去的杂货铺吗?”柠檬问道。 “当然。”我们还在那来了一场热血格斗,怎么会不记得呢。 “大牛是那个杂货铺的股东。”柠檬说道,“在老板被替换掉之前,黄木车去购物时的老板,老板娘,小明,大牛,还有……黄木车的表哥,这些人彼此都认识的。” “啥?”我愣了一下,这主要是因为柠檬说黄木车的表哥和他们认识。 “很难相信吧,但这就是事实,你们看。”柠檬说着放出来照片,照片很清楚,是在一个像蒙古包一样的帐篷中,这些人或站或坐。 “我就说嘛,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一开始我还以为内奸是黄木车的弟弟,原来是他表哥。”耿耿姐说道。 我瞅了一眼谢老三,他的表情阴沉得吓人,背叛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何况是被亲人背叛。 “当然,很不幸,虽然有些张照片能够证明这些人认识,但并不能证明他们连手害了黄木车。”柠檬的语气有些无力。 “啊!真是气死人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干的,但就是没办法。”耿耿姐有些癫狂地甩起了头。 “柠檬,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黄木车挺机灵的啊,这么多人一起算计他,他难道一直就没有发现?”我问道。 “当然不是,他在出事前就已经多次求救了,你们还记得那个叫春水的人威胁他的时候吗,有人说如果他被ba g架了,就眨一眨眼,当时黄木车一连眨眼好多次,完全不是正常频率,而且他还在上嘴唇手写了妖妖灵,可惜,当时没人意识到这件事。”柠檬说道。 我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人面对一些事真的会有深深的无力感,我都能体会到黄木车当时的心情。 连同自己的表哥在内,那些人用他的亲人威胁,他不能告发他们,想要暗示别人帮助自己,但是又没人能明白。 可惜了,如果我能够早点关注他,看他的直播,肯定能够发现问题。 “柠檬,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现在天空救援队的人来了,人家是专业的,咱们也不能给人添乱不是,我们该做点什么呢?”耿耿姐问道。 “既然耿耿提问了,那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黄木车的shi体会在冰河瀑布吗?”柠檬问道。 “肯定不会啊,明眼人都知道不在那儿。”耿耿姐替众多网友发表了心声。 “那么,耿耿,你觉得会在哪里?”柠檬问道。 “啊!这……”耿耿姐咬着手指,陷入了沉思中。 我也是快速地思考起来,但除了那个冰洞,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了,可冰洞我们已经去过了,那里没有,或者说,被转移了。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五分多钟了,好在网友们并没有不耐烦,柠檬也还在。 我看耿耿姐还在那咬手指,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我觉得最开始是在冰洞,可惜现在被人带走了应该,带去哪里我就猜不到了。”耿耿姐说道。 柠檬没有说话,而是放出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隔着屏幕看过去都能够感受到它的深不见底。 洞口是蓝色的,向下就有些发黑了,这也是洞穴过深的表现。 “这是什么?”耿耿姐问道。 我将视线移开,对于恐高症患者来说,这种深不见底的洞穴杀伤力等同于摩天大楼。 “一个洞穴,还记得大牛那条微博吗?他不光暗示了掐青冰川,还暗示了另一个地方,林之,米其林就是载体,这条微博的真正含义是把黄木车从掐青冰川运到林之去,现在人已经被丢进这个洞里面了。”柠檬说道。 我吞了口口水,这么深的洞,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shi体被扔下去还能保存完好吗? “我这就叫救援队一块去。”耿耿姐说道。 “救援队是不会去的,毕竟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人就在里面,而进入这种深不见底的洞穴是非常危险的。”柠檬说道。 “那你告诉我们这个洞穴在哪里,我们下去看一看。”谢老三走了过来。 “它在林之西南方向,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你们真的要去的话,注意安全,下面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柠檬说道。 我刚想问一问,但是她已经闪人了,没办法,这家伙一直神出鬼没的。 “好了,各位网友,我们就要去洞穴探秘了,信号肯定是没有的啦,不过回来之后我会把视频给大家看的,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耿耿姐关闭了直播。 “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林之并不远,柠檬说洞穴在林之的西南,应该是这个位置,也只有这个范围可能存在洞穴了。”谢老三拿着地图和我们讲解道。 “嗯,那就快出发吧!”耿耿姐吆喝道。 “可是我们面临一个问题。”谢老三说道。 “绳子吗?”我问道。 “对,万一这个洞有几百米,甚至上千米呢?”谢老三说道。 “哎呀,你们笨死了!看我的!”耿耿姐翻了个白眼,从车座下面拉出来了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我已经注意它很久了,不过上面画着耿耿姐的标志,还缠着胶带,所以我一直都没动。 耿耿姐用指甲刮开胶带,箱子打开,一个造型酷炫的无人机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眼睛一亮,这东西只要价格到位,不是山寨货,最近的遥控距离都在五公里左右,那个洞总不至于超过五千米吧。 “啊哈!?”谢老三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摸,可惜被耿耿姐打掉了手。 “新买的,我还没开过呢。”耿耿姐盖好箱子,十分小气地说道。 “我在ji g校学过有关无人机的专业,这个我比较擅长。”谢老三企图说服耿耿姐,这种形式的玩具,无论是多大年纪的男人都无法拒绝。 “姐姐我有实际操作经验,理论那东西可不管用,少忽悠我。”耿耿姐双手抱胸,坐在了箱子上。 我整个人的心都颤了一下,上去就把耿耿姐抱了起来,“你别给坐坏了!” 耿耿姐一个海底捞月抱住箱子,说道:“出发吧,废话少说,飞机必须我来开,没得商量!” …… 寻找那个洞穴花了我们一天多的时间,这期间我们收到了一个消息,小明已经正式失联,而那个大牛也选择性的失联了。 洗剪吹离开了现场,是不是跑路了也不知道,铁子还在没皮没脸的直播讨要礼物。 这并不是一个好状况,不过也没啥,如果能够掌握有力证据,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去也没用。 …… 看着眼前根本就看不见底的冰洞,我双腿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因为洞穴的边缘是倾斜向下的,给人一种向下吸的感觉。 洞穴四周冰层在阳光曝晒下融化形成的水流缓缓地流淌下去,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传上来。 在洞顶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冰石混合体遮挡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不会融化,可能是材质特殊吧。 我迫不得已只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着洞口挪动,我已经不敢再站着了,因为我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一边玩儿去!”正在试飞无人机熟悉操作的耿耿姐扯着我的脚腕把我拖离洞口,在我屁股上踹了好几脚。 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想必须想办法把恐高症治好,太丢人了。 谢老三站在车顶上警戒着周围,毕竟要防备小明那伙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三个下手。 试飞了半天时间,耿耿姐总算是信心满满地把无人机降落了下来,说充满电就可以开工了。 谢老三欲言又止,我估计他还是想开一下试试,但目前来看也只能等探索完洞穴再说了。 日渐西沉,无人机的电量越充越多,我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那个深幽的洞穴,里面究竟会有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山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你行吗?”我盯着洞穴入口问道。 “哎呀!不要再问了,我说行就行,再问把你扔下去。”耿耿姐瞪了我一眼,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了。 照明灯全开的无人机已经在朝着洞穴飞去,耿耿姐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平板上的转播。 色素沉淀让深蓝色的冰层并不是那么通透,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好处,不然灯一亮周围就是蓝哇哇的一片,啥也看不清了。 由于洞穴内部空间有限,所以耿耿姐暂时采用的是直线下坠的方式,平板中的镜头有些抖,我知道这不是无人机在抖,而是耿耿姐,但我和谢老三都没出声,怕打扰到她。 无人机顺利进入洞穴,耿耿姐松了口气,操作渐渐变得稳定下来,无人机也开始匀速下行。 太阳落山后没有了冰层聚光效应,周围的冰已经不再融化,所以没有水流再注入到洞穴中,可通过无人机依旧有声音传来。 我说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像是风声,又像是水声,还像是人抽噎的声音,空灵中透着诡异。 无人机向下走了很长一段,洞穴四周都没有什么变化,若不是耿耿姐一直都在操作遥控器,我甚至要以为它根本就没动了。 “四百米了。”耿耿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和谢老三没吱声,老家广场的跑道也是四百米一圈,摊开在地上瞅着也不是特别长,但如果将这个距离转换成垂直向下就很可怕了。 在我的老家,整个县都找不到超过四百米高的建筑。 又过了一小会儿,洞穴终于不再是垂直向下的了,而是出现了倾斜的角度。 耿耿姐停下无人机观察了一下,斜坡很光滑,如果说把人从上面扔下来,绝对不会卡在这里,而是会继续往下出溜。 “电量够用吗?”谢老三问了一句。 “没问题。”耿耿姐说道,操作着无人机继续前进。 出现转角没多久,四周的冰壁就发生了变化,它开始变得不再平整,各种形状的突起纵横交错,有的像伏地之龙,有的似苍鹰振翅,其中不乏一些长得像人形的。 这里冰的颜色也有了转变,虽然主色调还是蓝色,但我感觉其中还多了别的颜色,可惜我并不是美术专业的,还有点色弱,所以判断不出多出来的是什么色彩。 一直萦绕在我们耳边的声音也有了变化,那呜咽声转变成了女人清唱的声音。 透过这声音,我仿佛看到有一位花季少女,她穿着一身绛蓝色的长裙,赤着脚站在神山之下,圣湖旁边,她的身影就像小白一样仙气飘飘,她的歌声婉转动听,一听之下就能够让人忘却烦恼。 而我就像一位徒步走了千万里来朝圣的人,本来已经疲惫不堪,听到这歌声之后我便停下了脚步,远远看着少女。 时间没有了轨迹,日月星辰也不再旋转,春夏秋冬没了交替,在这神奇的永恒中,我一直听着她的歌声,这歌声会一直持续下去,它来自远古,也将到达光阴的尽头。 但时间又哪里会这真的停下呢,忽视与忘却是对时间最大的不尊重,于是愤怒的时间之神竖起了她锋利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身体,我的皮肤和血肉一点一点出现皱纹,再到剥落。 我的骨头在蜿蜒于山谷中的风蛇鳞片下被切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小片,寸寸成灰。 但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这歌声就是最好的良药,直到身体不复存在,我的灵魂依旧在聆听。 渐渐地,我感受到了恐惧,神山圣湖的美景不复存在,纯洁的雪山白骨皑皑,圣湖也成了翻滚着血水臭气的沼泽,那像神女一样的女孩依旧美丽,但她却想让我永远的留在这里。 我似乎反应过来的太晚了,因为早就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我已经成了歌声的一部分,我没有身体,也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连存在于否都成了未知,谈何离开呢。 恐惧一点点的发酵,我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甚至,我想去看一看这个女孩的脸都办不到,我存在于不存在中,只有那歌声为伴。 “Pia!”一声如同晴天霹雳的巨响让我迷茫的灵魂清醒了过来,我最先感受到的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看到耿耿姐手里的棉拖鞋我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货趁机揍我。 “小样,让你们开飞机还不得给我撞成渣渣?去把老三也整醒,一会儿人不行了。”耿耿姐头也不回地说道,把拖鞋扔在地上,一只脚伸出来开始盲踩,双眼依旧在盯着无人机的转播画面。 我往身后一看,谢老三正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七窍都出现了丝丝血迹,明显是状态不对,没有犹豫,我上去就照着他的肋巴扇子来了一杵子。 “嘶?”谢老三猛地抽了口气,眼睛总算是有了神采。 我在自己眼角抹了抹,收回手一看,红的,看来我也和他造型差不多,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我乖乖地把刚抽过自己脸的拖鞋套到了耿耿姐的小脚上。 “耿耿姐,这声音什么啊?”我一边给耿耿姐按摩大腿一遍问道。 古语有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书山有路,学海无涯,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这种长知识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 “轻点……”耿耿姐舒服地哽哽了两声,让我一阵恶寒,不过为了求教我决定出卖一下自己。 “其实我也拿不准,不过大概率是山鬼的怨念,曾几何时,这里是一坐神山,因为沧海桑田,被海洋突然就淹没了,山鬼没了家,她和她所守护的生灵都失去了生命,但在腥咸的海水中,它们的灵魂也不能得到解脱,善良的山鬼想到了一个办法,用歌声送这些动物的灵魂离开,可送走了所有生灵,山鬼却发现最后自己走不了了。” “孤独的山鬼永远地留在了海洋下的山峰上,直到有一天,沧海桑田再一次轮转,然而,如狱般的寒流却将她和这片囚禁着她身体与灵魂的海洋瞬间冰封。” “永恒的孤独中看不到一点希望,终于,善良的山鬼变了,她开始用自己的声音勾魂夺魄,让那些被吸引而来的灵魂永远听她唱歌。” “就在今天,两个傻小子成了山鬼的头两个听众,要不是伟大的耿耿,他们就要参加一场不会结束的演唱会了。” 耿耿姐幽幽的声音回荡在车里,谢老三的表情不停地变幻,免费得知了刚才发生过什么。 “耿耿姐,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仅是个法师,你还是个诗人。”我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那当然!”耿耿姐傲娇地说道。 “可是,耿耿姐,人和动物死了之后灵魂不是会直接到阴间去吗?”我问道。 “嘿嘿,姐姐我坐得太久了,脚都麻了,你懂得。”耿耿姐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深吸口气,气沉丹田,脱掉她的两只鞋子,一手抓住一只脚,象征性地捏了起来。 其实我现在心中考虑的是她几天都没洗脚了,不会有脚气吧,脚气会不会传染到手上吧? 还好,作为仙女系列的人物,耿耿姐的脚并不臭,相反,虽然相处日久,但我总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异香,而她几乎不用化妆品,香水更是没见她喷过。 “知道山海经吗?”耿耿姐问道。 “当然,那不是食谱吗?”我回道。 “以后出门别说你认识我,丢不起那个人!”耿耿姐白了我一眼。 鄙视归鄙视,耿耿姐还是做出了解释,“其实山海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一本杂记。” “且你们看到的也不是正宗的,当然,这不重要,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年代,天庭,阴间,人间,阴阳界……这些地方并不是像现在一样,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折叠了一般,而是都在同一个空间,当然,那里是不是地球不好说。” “在那个年代,人类和各种生灵混居在一起,虽然自然条件极其恶劣,但那个时候的人类对自然之理的了解程度是现在的人类望尘莫及的,所以他们的力量也很强大,那个时候的人一旦死去,只要不是被能够消化灵魂的野兽吃掉,灵魂就能够继续生存,当然,他需要躲避那些以灵魂为食的家伙,和一些有着奇异力量的山川湖泊。” “这个年代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来是怎么结束的也成了迷,有人说是因为共工氏头撞不周山,天倾西北,地起东南,这才像折纸一样分开了人间和天庭、阴间等界,当然,我觉得事实可能没那么简单,至少中间还应该有一段。” “再后来封神之战,人间彻底成为天庭阴间的附属,后来又有天降陨石绝大秦之社稷,秦皇一怒之下焦土千里,以此惩天,并销毁了有关三界知识的书,从那之后,人们对三界的有关知识知道得越来越少了,一直到今天,我发现灵界越来越乱,颇有要回到封神时期的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这对人类似乎也是一个机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地下河上的祭坛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谢老三就差搬个小板凳了,完全是一副学生听讲的样子,我发现耿耿姐的没文化只是在某一方面而已,在其他一些事情上,她的知识量令我拍马难及。 “耿耿姐,你知道的真多。”我把鞋给她穿了回去。 “那是当然,好好跟姐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耿耿姐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刚刚她的眼中有些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为什么我们都被迷住了,你没事呢?”我问道。 耿耿姐一吹额前的头发,“因为我和她是远房亲戚。” 我翻了个白眼,你丫不想说就不说,逗我干锤子。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耿耿姐还真不是逗我玩,要算起来,在血脉上她确实和山鬼有亲戚。 洞穴继续向下,那山鬼的声音一直都在,不过有了防备之下,我和谢老三也没有再中招。 渐渐地,洞壁又变得光滑了,而这里的冰层已经接近黑色,透着古老的气息,如果不是质地不同,我都要以为这是煤块了。 到了这里,有大大小小的分支洞口出现,他们就像一只只眼睛长在黑冰之上,深浅不一,浅一些的尚不能容下一个人,深一些的一眼望不到头。 “黑色的冰。”谢老三用半陈述半疑问的语气说道。 “是啊,好漂亮啊。”耿耿姐也感叹了一声。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无人机向下已经超过一千米了,但目前我还没看出洞穴有到底的意思。 “这洞穴真的好深,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我说道。 “别出声,仔细听。”耿耿姐终止了我的感慨。 我离近了一些,果然从平板的喇叭中听到了轻微的水声。 “果然有地下河。”谢老三说道。 “如果shi体掉进地下河很可能会找不到啊。”耿耿姐担忧地说道。 “下都下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我说道。 “我就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想放弃。”耿耿姐翻了个白眼。 又过了一会儿,洞穴开始直直地向下,四周的洞壁也变得越来越开阔,流水声渐趋高昂,直到我们的眼前豁然开朗,水声已经如同奔雷一般。 一道道黑色的冰溜子从顶端倒垂而下,就像一柄柄利剑,四壁上也是怪冰丛生,在下方,黑色的地下河水汹涌向前。 也许它本不是这个颜色,但在如此的环境下也被渲染成了黑色,就好像墨汁一样。 在这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无人机上的灯光就是唯一的颜色,也是仅有的光明。 看着黑色雷霆一般的河水,我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种情况下,shi体掉下来铁定会被冲走,到哪里去找啊。 耿耿姐让无人机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情况,确定周围就这一个洞口之后这才往下游飞去,如果不能记住回程的路,这无人机就要扔在地下河了。 经过一番锻炼,和一路的磨砺,耿耿姐的手法已经熟练到像玩红白机游戏一样了,时不时还来个特技。 “大姐你小心点,别撞到了。”我看得是心惊胆战。 “没事的,相信姐的技术。”耿耿姐扬了扬头,自得地说道。 我一时无语,其实我也是被她晃得头晕目眩,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丧心病狂啊,如果真的把人丢到这儿来了,怎么可能找得到。”耿耿姐说道。 我也是叹了口气,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就算有足够长的绳子,能够下到地下河,没有皮筏也只能游泳,而这河水一看就是冰凉刺骨,就算有氧气瓶也是个有来无回。 “我的天!那是什么!”耿耿姐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看向平板,也是瞪大了眼睛,在河流前方居然出现了一片空地,河水转为在陆地下方流淌,空地的尽头处有着一个如梦似幻般的洞穴,在空地上还存在着一个祭坛模样的建筑,祭坛上摆着很多人,或者说是shi体,其中就有黄木车的。 最重要的是,祭坛边上有人,而且是我们的熟人,杨琏、林倾城,以及那个老者。 我根本就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来藏地,也搞不懂他们又是怎么下到地下河的。 “是他们!”谢老三对这些在逃人员根本就没有好脸色。 “糟糕,被发现了。”耿耿姐焦急地说道。 不用她说我也发现了,因为那个老头子已经看过来了。 没等耿耿姐掉头飞走,那个老头只是一弹指,我们这边的屏幕就黑了。 “啊!我的飞机!”耿耿姐的惨叫声响彻四野。 说实话我觉得一个无人机丢了就丢了,这不算啥,如果那老头带着杨琏他们杀上来我们就得凉凉。 但冷静下来一想这不太可能,毕竟洞穴那么深,而且他们看起来是在搞祭祀活动。 “难道这件事他们也是参与者之一?”我推测道。 “不是没有可能这种可能性,除非他们恰好就在下面搞什么歪门邪道,然后又恰好捞到了黄木车的shi体。”谢老三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么多巧合遇到一块没那么容易。 而且在柠檬提供了大牛的那么多资料后,我也研究了一下这个人,他发过很多有关宗教的图片与言论,似乎对藏传密宗有些了解,难不成和杨琏是一路的? 耿耿姐还在那里哭天呛地,为她的无人机默哀,我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薅起来,劝她说不就是一个无人机吗,没了就没了。 耿耿姐给我一通乱捶,嚷嚷着让我给她再买一个,我没办法,只能先答应了下来。 “视频能保留下来吗?”谢老三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当然,出发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耿耿姐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一时有些懵逼,感情这货刚才是演戏给我看呢,她就等着我安慰她呢,好赖着我给她买一个新的,果然是最毒萝莉心。 无人机丢了,所幸我们拿到了视频,里面录到了黄木车的shi体,这就足够了,为了避免被下面的人发现,我们当即开车撤退了。 耿耿姐操作着平板,对视频进行多次备份,以确保万无一失,毕竟这视频太过重要了。 谢老三一直开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我则是一直在思考地下河上的洞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奇异,而那个祭坛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毕竟杨琏那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话他们才不会大老远跑过来搞这个。 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不要让你的敌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因为你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被拿来对付你。 可悲的是我们势单力孤,虽然人数对等,但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被我给打回原形的杨琏以及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林倾城虽然都不是耿耿姐的对手,但还有个深不可测的老鬼呢。 更何况就算是他们两个随便来一个,我和谢老三都得被拿下。 既然如此,想要阻止他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向谢老三师傅的好友,也就是那个老头求助。 归根结底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而且我听说在这神秘的藏地存在着可能和长生有关的力量,我就不信报上去之后没人管。 到时候二踢脚和灰机一起过来,任他们再嚣张也得熄火。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两个说了一下,他们都是深表赞同,眼下这是最靠谱的办法了。 一路驱车赶回县里,我们直奔go ga ju,由于最近这里主播云集,鱼龙混杂,为当地治安管理增加了不少负担,因为好的直播位置大打出手的都有,所以谢老三的同事们都是昼夜值班。 我们和楼下的人打过招呼后在二楼的办公室见到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的老头,听说我们弄到了证据,他当时的表情是极度惊讶的。 经他要求,我们把视频发给了他一份,他很耐心地当场看完了。 也幸好山鬼的歌声经过拷贝已经失效了,不然这老头子被迷住还坏菜了呢。 看完了视频,老头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背着手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圈。 我们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都期待他能够给我们一个想要的答案,这件复杂的案子总算能有一个结果了,虽然不能亲手找到黄木车的尸体,但我们也算是尽力了。 然而,冷静下来之后老头给出了一个在我意料之中的答案,他的权限不够,需要上报。 谢老三还想说什么,但却被老头制止了,并告诉他,后面的事情我们已经不适合参与了,不然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谢老三虽然是个新人,但眉眼高低还是能看出来的,老头是真的为他好,于是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视频就不要在直播中放出来了,也别发给任何人,原因嘛,你们懂得。”老头叮嘱道。 “那这件事怎么和外界解释,最后会是什么定义,那几个家伙会被抓起来吗?”耿耿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老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直接送客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柠檬遗留的真相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从屋里走出来,我们站在风中都有些迷茫,这就算是结束了吗?可是坏人还在逍遥,老头承诺的会有答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还有那么多的网友等待结果呢,我们,尤其是耿耿姐,应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呢? “怎么办,如果不给网友们解释清楚,他们会吃了我的。”耿耿姐忧心忡忡地说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含糊其辞呗,希望能糊弄过去,不然也没别的办法了,除非以后你不直播。”我说道。 耿耿姐没有回应,抓着头发也不知道在那盘算什么呢。 “我们就这么回去吗?”我问谢老三。 谢老三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那我们?”我看向了他,不回去的话总要有个计划吧? “等。”谢老三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堪称精辟。 回到车上,耿耿姐硬着头皮开了直播,此时虽是深夜,但来观看的人却一点也不少,而且还在快速上涨,看得出来,真正关心黄木车事件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晚上好啊。”耿耿姐打招呼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心虚。 “耿耿,你们不是去林之的深洞找线索了吗?怎么样了?” “你看,他们已经回来了,肯定是有收获了。” “耿耿,到底有没有消息,快告诉大伙啊。” …… 网友们开始不停地催促,弹幕一条条地滚动起来。 耿耿姐手指绞在一起,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各位,我们确实去了,而且找到了决定性的线索,但是在上交后被告知不能把太详细的内容说出来,我只能说,黄木车的shi体确实在林之,而不是在冰河瀑布。”我说道。 我成功地替耿耿姐吸引了火力,这话一说出口弹幕中都是鄙视我的,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是没有好话。 有的人还说明明天空救援队还在冰河瀑布搜索,我们就是哗众取宠的,想要吸粉圈钱。 耿耿姐就要解释,但是被我按住了。 “各位,官方有官方的想法,但我们毕竟被叮嘱过不能泄露太多,大家早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如果说出来,你们固然是知道了,但小明那些人也同样知道了。” 听了我这番解释,网友们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但是对我的鄙视却还没有消除。 我也想开了,反正以后我也不直播,就当替耿耿姐挡枪了,到时候让她请我去撸串。 “经过一番考虑,我们决定暂时不回去,在这里继续跟踪事件的进展,也好让大家及时得到现场的消息。”耿耿姐说道。 事实表明,人们对女性的耐心总是要多一点,尤其是面容姣好的女性。 耿耿姐这话一说出来,有不少网友关心她,说已经要过年了,让她先回家过年,还有的说这边冷,让她多穿衣服…… “感谢大家的关心,虽然我们很多话都不能说,但答案大家想必已经知道了,这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shahai,感谢大家对黄木车事件的关注,大家也要相信官方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耿耿姐说道。 “保持热度,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只要是关注探险哥黄木车的,我358tua 一定帮帮场子。” “如果不把坏人都抓起来,我就再也不相信光了!”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再接再厉!” 网友们给彼此也给自己打着气,在这件事中,网友们出奇的团结,也许是大牛的嚣张刺激到了所有人,也许是他们害怕有一天自己遇到同样的事却得不到正义,他们不遗余力地为这件事付出着。 “耿耿姐你看。”我发现一个人发来了连线申请,居然是柠檬。 耿耿姐立刻同意了连线,但这次对面却是漆黑一片,柠檬没有出现。 网友们都在同柠檬问好,毕竟这件事能够有今天这个结果,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然而柠檬却没有回复网友们,也没有回复耿耿姐的招呼,过了几秒钟,那边才传出声音。 “耿耿,以及各位小伙伴,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已经走了,我将去往一个没有病痛与邪恶的地方,这是我设置的一个定时小程序,会在耿耿下一次直播时自动触发,很开心耿耿再次给了我连麦的机会。” 那边确实是柠檬的声音,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我心里咯噔一声,她走了,去了一个没有病痛与邪恶的地方,难道…… “相信你们已经去过那个洞穴,并且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恭喜你们,这些已经足够把这些人绳之以法了,大家肯定都很好奇这件事的经过吧,我就给大家讲述一下。” 接下来的故事以柠檬为主视角,这也是她眼中的事情经过。 柠檬患有一种先天性的疾病,她从小就不能走路,虽然她的双腿都在正常生长,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据说病因在神经系统,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都拿它没办法。 这疾病让柠檬成为了一个生下来就被折断了双翼的天使,虽然没了翅膀,但这并没有让她失去一颗去看一看这美好世界的心。 她自学了摄影和视频剪辑,从小就许下了看遍世间美景的愿望。 高考结束,柠檬说服了家人,放弃读大学,踏上了旅程,用一把轮椅游遍了大好山河。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小明和大牛这伙人,他们看中了柠檬剪辑视频的技术。 孤身一人而又无法走路的她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呢,为了能够生活的相对舒适些,也为了能保住仅有的尊严,她做了小明的女朋友。 小明其实在组织里的地位并不高,但好歹是自己人,大家也不会难为柠檬。 一方面因为小明的原因,再加上柠檬装得像,组织里的人渐渐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但柠檬却从来都没有和他们真的一条心过,她一直都在摸这个组织的底细,再加上很多无罪视频都是她剪辑出来的,因此她的手中有很多重要证据。 经过几年的探索,柠檬发现这是一个幕后黑手不明的庞大组织,他们以探险旅游摄影为表皮,暗地里从事dao采、间die等多种非法活动。 后来这个组织来了一个新人,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僧人,但内心却极度扭曲,柠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们知道他就是杨琏。 自从杨琏出现,这个组织就多了一个活动,用人去进行某种祭祀,活的不要,只要死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们在各个边ji g和无人区疯狂对独行的旅客下手。 至于黄木车,他们已经盯上他很久了,并且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人,甚至买通了他的表哥。 因为黄木车的手里有很多资料,关于资源的,以及一些涉及到神秘力量的秘境,但是黄木车捂得很严实,贸然下手什么都得不到,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柠檬对黄木车的印象非常好,因为她发现这是一个不爱财的男孩,他的眼里只有美丽的自然风景,在这个恶浊的世界中,他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黄木车最后还是松懈了,被他们发现把资料带在了身上,于是,在去掐青冰川的时候,这些人在冰洞中对他下手了。 他们先是抢走了他存有资料的相机,又对他进行毒打,到最后将他的身体摧残得几乎不成样子,让他在痛苦中死去了。 柠檬说她虽然为这个组织做事,但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场亲眼目睹,那惊悚的场景让她哭喊不止,发出的惨叫声几乎和黄木车一样大。 柠檬还放出了这些人动手时的视频,内容之血腥残忍令人发指,动手的是杨琏和大牛,这两个人变态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地下河中看到黄木车shi体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扭曲变形了一般,原来那不是无人机晃动导致的,而是他们干的。 做掉了黄木车,他们打算做一下善后工作,毕竟黄木车是个主播,至于以前干掉那些普通人,他们理都没理过。 柠檬并没有参与策划,只是负责剪辑了视频,但她却故意留下了破绽,也就是降噪视频。 组织没有因为这个追究她的责任,一方面她没有刻意去做这些,再加上一般人也不会对不在事发时间的视频进行降噪处理。 当时组织的安排是这样的,先让小明在冰洞中冒充黄木车拍摄视频,然后再找人化妆一下伪装成黄木车进行直播,最后剪辑出冰河瀑布的视频发出来,用意外落水解释一切。 后来这件事的关注度有点大了,组织就把铁子,洗剪吹这些人放出来扰乱视线,而黄木车的尸体也被扔下林之的洞穴祭祀用了。 柠檬不想这件事石沉大海,再加上之前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病情出现了变化,她全身的神经都在快速地衰弱,坏死,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她就一路帮助我们找到了真相,还黄木车一个正义,也让大家认识了这个邪恶的灭绝人性的组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沙姆巴拉洞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柠檬这一系列说法都是有图有真相,根本就无需怀疑,其引起的震动自然也是不必多说,网友们都已经要组团去捉小明和大牛那些人了。 老头还是失算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天意弄人,谁也没料到柠檬会这样做,当然,就算我们想要和柠檬沟通都没办法,因为这只是个遗言视频。 说完了这些柠檬自己就下线了,她的程序可能就是这样设定的吧,不过,在她下线的同时,一条来自于她的私信发到了耿耿姐的账号上。 “朋友们,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下播了,咱们改天见。”耿耿姐和粉丝们打了声招呼就关掉了直播,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私信窗口。 “耿耿,不用为我伤心,病痛已经折磨我太久了,对于我来说这是解脱,他们一直在搞的宗教活动似乎和沙姆巴拉洞穴有关,不过我不建议你再追查下去了,那个像和尚打扮的人会妖术。” 私信的内容只有这些,耿耿姐下意识地点开输入栏,想要回复,但愣了一下之后又给关上了,对方已经再也收不到回复了。 过了良久,耿耿姐朝我看了过来,“沙姆巴拉洞穴是什么?” “你不知道?”我诧异地看着耿耿姐。 “我应该知道吗?”耿耿姐皱了皱眉。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谢老三插嘴道。 “那可是传说中能够和百慕大三角比肩的秘境啊。”我感叹道。 “沙姆巴拉洞穴,历史上希te勒和一些de国高级将领认为在我们的藏地存在着一个沙姆巴拉洞穴,它是世界的轴心,藏着无穷的能量,谁能找到它,就能得到一种生物保护场。”我解释道。 “量子力学?”谢老三问道。 “也许吧。”我不太懂量子力学,所以也不敢乱猜。 耿耿姐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也不知道寻思什么呢。 “1942年11月28日,当时纳cui军dui在斯大li 格勒陷入重围,在fei洲遭遇溃败之时,盖世太bao头子希姆lai于这一天拜见希te勒,并递上了一份长达2000页的文件,他们进行了六个小时的单独会谈。” “据传希姆莱在报告中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立即派遣由经验丰富的登山运动员和学者组成的特go g小组前往我们的藏地,来寻找沙姆巴拉洞穴,这份报告流失的一部分于1990年被首次公开,足以说明这一切不是荒诞不羁的谣言。” “居然把战争的成败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真是丧心病狂,也难怪最后会失败。”谢老三说道。 “容我问一下,希te勒,希姆lai这些都是什么人,还有啥格勒,能吃不?”耿耿姐一脸的茫然。 “大姐,以后出门咱们就装不认识成不,尤其有人的时候。”我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找死是不是!”耿耿姐张牙舞爪地就要揍我,好在我及时用安全带把她控制在了椅子上。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邪jisozhu义者,希姆lai顽固地坚信,如果能把世界的轴心转到相反的方向,那么时光就可以倒流,让纳cui德guo回到不可一世的1939年,这样他们就可以改正所犯的一切错误,重新发动战zhe g并取得胜利。” “可笑啊,就算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轴心,反着转只会导致地球自转出现问题,进而引发引力错乱罢了,和时间有什么关系。”谢老三这个理科生对希姆lai计划的评价很低。 “是有些可笑,但他的计划却做得很周密,在那份报告中还附有地图,标明了沙姆巴拉洞穴的大概位置,这张图是纳cui分子1938年第一次来藏地探险时绘制的,那次探险的摄影胶片战后在德guo一共ji会所在地被发现。” “根据官方说法,胶片在1945年秋天的科lo g火灾中被烧毁,有传言说,胶片中拍摄有沙姆巴拉入口及世界轴心的图像,这个传言的可信度一般,不过,1945年内务人mi 委yua 部军gua 在对半破坏的帝guo大厦进行检查时,在地下室发现了一名被打死的藏地喇嘛的尸体,这足以说明他们确实付诸了实际行动。” “然而到最后战争还是失败了,至少所谓的沙姆巴拉洞穴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神奇。”谢老三说道。 “小秦子,他们为什么那么笃定这个沙姆巴拉洞穴会存在神秘的力量呢?”耿耿姐问道。 “在欧zhou,长期流传着一个关于亚特兰蒂斯,也就是大西州的传说,在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大陆无比富有,那里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亚特兰蒂斯人在一次大地震后乘船逃离,最后在我们的藏地和阿三的一些地区落脚。” “我估计希te勒他们可能是觉得沙姆巴拉洞穴和这些活下来的亚特兰蒂斯人有关,亚特兰蒂斯人是神族,那么他们的东西存在神秘力量也是有可能的咯。”我说道。 “搞笑的吧,我估计当时希te勒就是病急乱投医,咱们且不说沙姆巴拉洞穴到底和亚特兰蒂斯有没有关系,就算真的有,那么亚特兰蒂斯都能灭绝,他们神族人的身份恐怕也就是吹嘘出来的。”谢老三说道,这家伙上学时就对外国的神话不屑一顾。 不光他,赵齐天也是同样的想法,对于普罗米修斯偷火种的事情他就是不屑一顾,当时这两个家伙还给课本上的普罗米修斯插图搞了个美颜。 相比于他们,黄木车对这些是很感兴趣的,估计这也是他会被盯上的原因之一,难不成他找到了和沙姆巴拉洞穴有关的资料? “老三,这你可就说错了,神族人也是会死的,因为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神力,都是需要能量源泉的,一旦没有了力量之源,神族人和普通人就没了区别。”耿耿姐说道。 “耿耿姐,你怎么知道这些?难不成你其实是神族人,来自亚特兰蒂斯?”我问道。 耿耿姐邪魅一笑,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姐姐可不是什么神族人,姐姐是魔族人,你要和魔鬼做交易吗?” 我看着耿耿姐正在舔嘴唇的舌头,忽然想起了她变身后的模样,还真像个魔女,不过神族魔族什么的应该都是扯淡,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 “就算要做交易我也不和你做。”我拍掉耿耿姐的手,“婉言”谢绝了。 “切……”耿耿姐也不生气,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吧,外国的传说都是扯淡,这个沙姆巴拉洞穴可能是某个异空间的出入口,他们搞祭祀就是为了和里面的什么东西取得沟通,或者是将什么东西放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给他们捣乱?”我说道。 “别,我觉得这个就大可不必了,首先从洞穴下到地下河就是天方夜谭了,再一个我可没信心对付他们。”谢老三说道。 “也许有其他的路呢。”我说道,还是不想放弃,杨琏和耿耿姐有大仇,我可不希望他变厉害了再来找我们麻烦。 “安啦,事情闹得这么大,会有人收拾他们的,像这种秘境,国家不会放任他们随便乱搞的。”耿耿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估计是看出我这么坚持就是为了她。 柠檬公布了真相,网上和现实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天空救援队收到消息就撤走了。 关于沙姆巴拉洞穴以及杨琏那伙人的事情保密ji别很高,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小明等人都被to g缉了,事情搞得这么恶劣,他们早晚都会被抓住,因为不抓住他们已经不足以平民愤。 像铁子和洗剪吹以及黄木车的表哥这种跑不掉的第一时间就被按住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牢底坐穿。 这几个人的被bu也算给网友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然恐怕大伙就要组团突袭这边的go g安局了。 这件事到这里可以算是尘埃落定了,我们继续待在藏地也没意义,再加上快要过年了,我们便踏上了归途。 赶回老家的时候,谢老三第一时间就回了单位,年关将近,治安问题上升到了哲学高度,他们会很忙。 我也回了一趟家,小白和黄天林还没有回来,同柳老爷子以及花七报了平安后我就去了小瑶姐店里。 狗血的是小瑶姐居然和赵齐天一起回老家见家长了,不过他们把店里的钥匙留给了我们。 我属于有家不能回那种,因为家太多了,去哪边都不太好,干脆一个人了,耿耿姐惨一些,她连家都没有,于是我们就在小瑶姐的店里相依为命了。 这几天是祭祀的高峰期,而我的老家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用纸制品祭祀,因此烧纸元宝啥的流通量巨大,我和耿耿姐把小瑶姐压箱底的库存都给卖了。 耿耿姐作为貔貅饕餮的结合体,到了手的钱是绝对不会给小瑶姐了,我们直接拿来买年货,我给她买了无人机导致大出血,干脆也心安理得一起花了这笔钱。 第一百七十七章 焦急的男孩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腊月二十九,这是农历一年的倒数第二天,这一天是安静的,因为人们已经为过年做好了一切准备,静待春来。 这一天也是忙碌的,需要为第二天备菜,还要贴春联。 众所周知,贴对联是一门技术活,如果有一个好队友的话可以事半功倍,但耿耿姐绝对不是个好队友,每次我问她是不是贴正了,她都会指挥着我挪来挪去,但是等她说好了,我下去一看,每次都是歪歪扭扭的,这让我觉得她是在故意坑我。 我有心让她来贴,但她的身高是硬伤,于是我只能看着贴了,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执着地在那里指指点点。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我们总算是把小瑶姐的店面和我家的对联贴完了。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饭还是要吃的,我本来是打算糊弄一下就算了,但耿耿姐买回来了一堆食材,无奈之下我只好备菜。 耿耿姐以贴对联太累为由,在椅子上栽楞一下午,动都没动过,一直忙到晚上,我已经累得像死狗一样。 小瑶姐和赵齐天发来视频,和我们炫耀了一下丰盛的美食,和他们扯了几句,又和赵齐天的家人打了招呼,我们也面临吃饭的问题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动,最后我们一人吃了一桶泡面,算是对付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家把贡品摆上后就回到店里开始筹备午饭。 耿耿姐自告奋勇来给我打下手,后来我发现她只是在每道菜出锅时尝尝味道,帮忙仅限于把菜端到桌子上。 我炒了十个菜,寓意十全十美,耿耿姐非要拉着我陪她喝酒,我也没客气,啤酒瓶子对着吹。 爆竹声响起,我们两个都愣了一下,又相视一笑,孤独吗?或许吧,但至少不是一个人。 耿耿姐撺掇我带着她去放鞭炮,小时候我是很喜欢玩这个的,但长大了却觉得没有一点意思,象征性地放了一些后就回屋和她继续喝酒了。 可能是有心事,也可能是因为别的,耿耿姐今天居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我把她扛到楼上之后一个人收拾起了碗筷。 一直到晚上耿耿姐都没醒,我也懒得做饭了,熬到半夜,煮了两盘饺子,把她叫起来吃了两个后我们干脆倒头就睡,也没守夜。 第二天,这个城市总算是恢复了活力,人们走街串巷地拜年,耿耿姐躺在楼上宿醉,我坐在楼下发呆。 本来我以为我们就要一直这样熬到小瑶姐他们回来,但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老天要给你安排点事儿做,你躲到哪里去都没用。 就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说自己家出事了,叫我们去帮忙。 我寻思了一下,告诉他不着急的话就过几天再来,但他一口咬定着急,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于是我只好到楼上把耿耿姐叫了下来。 耿耿姐穿着一身睡衣,几乎是闭着眼睛下楼的。 那小伙一看到耿耿姐就深吸了口气,眼睛里面的光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又一个被耿耿姐外表欺骗了的年轻人,你要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保证唯恐避之不及。 “谁啊,咋的了,大年初一就找过来了。”耿耿姐抱着楼梯扶手,眼睛睁开一条缝,在屋子里扫视,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 “这是我姐,看事的也是她,我就一看店的。”我把锅都甩给了耿耿姐。 “仙女姐姐救命啊,我家出事了!”小伙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耿耿姐面前,一把抓住耿耿姐的手,满脸的急切。 我懵逼了,这货占便宜的功夫当真炉火纯青。 “啊!?”耿耿姐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估计被吓醒酒了。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你们跟我去看看吧!”小伙说着就往门口拉耿耿姐。 “等一下,我们跟你去,你让我先换一下衣服。”耿耿姐说道。 等到耿耿姐换了衣服再从楼上走下来,小伙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就关了卷帘门和他一起出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家是农村的,而且还不是开车过来的。 万幸有很多勤劳的出租车司机今天已经上岗了,不然以这哥们的着急程度来看,他保不齐会拉着我们一起走过去。 说起来这货他们村子和我老家所在的村子相聚并不远,如果比起两者距离县里的距离,可能他那里还要近一些。 我们坐着出租车司机的车,一路上都没说话,小伙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耿耿姐的脸,耿耿姐也不生气,就在那儿发呆。 因为赶上了过年,今天的车费贵得吓人,平时十多块钱,这个黑心的司机居然要五十。 看得出来小伙子家庭条件应该是不太好,听到这个价格直接发飙了,语气中都是要干架的意思,说自己去的时候才三十。 我也觉得出租车司机有点过分了,过年归过年,你多收点在情理之中,但你收得也太多了。 在我和耿耿姐也开口说话后,司机妥协了,想必在他眼里,我们三个都是一伙的,而地点又是在小伙的老家,村民们如果被惊动了,帮我们也不会帮他。 收了三十块钱后,司机掉头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摇下车窗骂骂咧咧了一阵。 小伙气不过,就要去追车打人,耿耿姐拦住了他,“这个司机面色发黑,印堂灰暗,大年初一的喜气都压不住他的丧气,如果我没看错,今年秋天他压了一个黄大仙,结果不仅没有赔礼安葬,反而扒皮卖钱,如今人家已经找上来了。” “回去的路上他肯定会翻车,至于人能不能活下来就是未知数了。”耿耿姐望着司机驱车离开的背影说道。 “真的吗?姐姐你真的是太神了!”小伙子称赞道,但我从他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两个字,不信。 耿耿姐没有发现小伙的表情,我估计就算发现了她也不会在意,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像这种断卦,除非让不信的人亲眼目睹,不然你说破大天人家该不信还是不信。 “这是你家吗?”我指着马路边的一个红砖房问道。 “对对对,光顾着和他生气了,你们快进屋。”小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农村如今除非是不住人了,不然都会给房子贴上瓷砖,冲冲门面,看来小伙子家确实不富裕。 我和耿耿姐跟在他的身后,穿过院子,进了屋,屋子里面一口以前才有的那种小炉子还在烧着煤块,但已经要趴架了,他快速填了几铲子煤。 屋子里面的装修也很简谱,地面还是水泥的,但扫得纤尘不染,这小伙也是个干净人。 灶台旁边整齐地码着一溜劈好的干柴,东西两个屋子的木门上贴着崭新的福字,棚顶的塑料布一看就是新换的,这种陈设让我想到了我家农村的老房子。 可别小看这种老砖房,虽然没有暖气管,但灶坑连着火墙,小炉子再一烧起来,相当暖和,一般的楼房温度都比不上人家,毕竟物业可不会给你尽心取暖。 填好了炉子,他引着我们进了一侧的屋子,门打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温馨的卧室。 窗户外面扣了塑料纸,虽然看不清风景,但采光很好,地下的立柜和炕上的柜子相连,上面贴着一些动画人物写真,炕上的炕席擦得溜干净。 这铺炕上躺着一个人,女人,年龄和小伙差不多,长头发披散着,发质有点干枯,她的身子几乎都隐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大眼睛盯着我们看,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但我觉得她的脸色很不好,至少营养没跟上去,因为她的脸颊都开始向下凹陷了,眼眶也有些发青,如果不是过去有几分姿色,现在起码七分像鬼。 从被子上的隆起来看,她应该是怀孕了,而且月份已经不少。 她躺的位置是炕头,我站得位置离炕还有两三米都能感觉到热气扑脸,也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热。 “这是你老婆吗?人家怀孕了可要好好照顾啊,都给饿瘦了。”我说道。 小伙一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炕上的女孩也一脸的尴尬。 我懵逼了,大哥至于吗,你们孩子都有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哥们,这不是我媳妇,她是我妹妹,她这不是……唉!她还是大姑娘呢。”小伙说着说着一拳砸在了火墙上,整面墙都忽闪了一下。 我愣了,这信息量有点大啊,兄妹?还没破身子就怀上了,何等操作? “别在这儿丢人,应该是鬼胎。”耿耿姐发现我的脸色古怪,很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啊?”我挠了挠头,鬼胎?啥意思? 耿耿姐也没有和我解释的意思,径直走到炕边坐下,对女孩说道:“小妹妹你别怕,我给你看看。” 女孩点了点头,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真白啊,白得发灰,手腕向上的胳膊更白,耿耿姐都没她白。 小伙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掏出一盒林海灵芝,想要递给我一支,表情又带着犹豫。 我知道他是怕我嫌弃烟不好,也不犹豫,直接接了过来,摸出火机点燃。 他对我投来一个友善的笑容,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七十八章 鬼胎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在把脉,我和那哥们也不敢出声,在远离炕头的下风口咕哒烟。 过了几分钟,耿耿姐收回手,帮女孩把手收回被子,掩好被角后说道:“是鬼胎无疑了。” “什么是鬼胎?”那哥们掐了烟问道。 “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找附近的大神给看过吧,只要不是没有堂子的假大神,应该都能看出这是鬼胎,现在只有一个选择,把孩子打掉,不然鬼胎生下来的那天就是你妹妹明年的祭日。”耿耿姐说得很直白。 小伙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鬼胎到底是什么。” 我也看向了耿耿姐,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 “鬼胎,顾名思义,就是人和鬼做了那种事之后导致怀孕,这孩子就是鬼胎,能活下来并长大的鬼胎或许有,但我没见过,因为一般用这种方法和女人生孩子的鬼都是打算利用鬼胎增强自己的实力。” “鬼胎从成形之日起,就会疯狂吸收女子的寿命、生命力、元气,怀孕的女人会越来越虚弱,而鬼胎虽然违背天道,但毕竟也是个孩子,自身也会汲取天地间的灵力,和人的孩子一样,生下来就带着五百年的修行,大补。” 耿耿姐说道,这番话说得屋里是嗖嗖冒凉气。 “现在怎么办?”小伙被耿耿姐吓到了,一张脸苍白如纸。 “把鬼胎打掉,如果是刚怀上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搞定,但现在不好整了,孩子都要足月了,已经和你妹妹性命相连,一个搞不好就会搭上你妹妹的命,我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不过就算成功打掉了鬼胎,你妹妹丢掉的寿命也补不回来了,将来……”耿耿姐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姑娘怕是要短命了。 女孩本来就很不健康的一张脸显得更加难看了,她抿着嘴唇不说话,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小伙低垂着头,过了会儿又抬起来,“治,能活一天算一天,多少钱都治。” “钱不钱的先不用说,你告诉我你妹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个也很重要。”耿耿姐说道。 小伙又点燃了一只烟,拉出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那开始讲述。 小伙叫杨晓天,女孩叫杨晓娟,两人是兄妹关系,早些年他们的父母因为包地遇到了灾年,欠下不少钱,不得不躲到外地打工还债,留下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杨晓天在高中毕业后也辍学打工了,因为他的大学学费加上还债的钱是一笔巨大的花销,他的父母已经不能负担了,而他的妹妹随着年级的增长,开销也越来越大。 作为全家人唯一的希望,杨晓娟也很争气,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后来上了高中之后,为了方便,杨晓娟就住在了学校的宿舍,杨晓天在县里打工,也方便照应。 事情发生在今年上半学期,有一段时间杨晓娟总是做梦,梦见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非要和她处对象。 杨晓娟是个非常正经的人,她长得挺好看的,因此有不少男同学追求她,但都被她拒绝了,一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要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这样学费会少一些,既能为家人减少负担,又能光宗耀祖。 可杨晓娟虽然能够拒绝男同学的追求,但是却拒绝不了自己的心,有道是哪个少女不怀春,高中已经是男女青年情窦初开的年纪。 像杨晓娟这样还是处的极其罕见,绝大多数女孩都把自己的第一次不知不觉地丢掉了。 每一次杨晓娟做梦的时候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开始她并没有搭理梦里那个看不清的人,但随着那个人的纠缠,杨晓娟的思想也有了改变。 在现实中不能处对象,难道在梦中过一把瘾还不行吗?于是,半推半就的,杨晓娟就和一个她认为并不存在的人处上了对象。 从那时开始,杨晓娟发现同寝室的人看自己的表情都很奇怪,甚至在背后指指点点。 杨晓娟也没在意,她的人缘不是很好,因为乌鸦是不会喜欢天鹅的,她的室友每天琢磨的都是怎么处对象,像她这种只知道学习,而且还是个处的,没被校园霸凌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但慢慢杨晓娟发现不光是同寝室的,班里的同学和其他班级的同学,甚至是老师,都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眼神也很奇怪。 这段时间杨晓娟的成绩开始下滑,虽然依旧是年级第一,但成绩低了不少,杨晓娟将之归结于大伙对她的古怪态度。 这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其实最为主要的是她跟鬼睡觉了,这才导致精神不振。 杨晓娟对同学和老师的怪状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她的室友把手机落在了寝室,又恰好没有锁屏,被她发现了端倪。 手机上是视频播放界面,杨晓娟看屏幕上的场景像是自己的床,便好奇地点开看了,这一看不要紧,杨晓娟顿时无地自容。 视频是黑天拍摄的,但看得出有人用手电照明,所以很清晰。 视频中杨晓娟原本正好好地躺在床上,但是忽然之间就动了起来,她闭着眼睛,掀开被子,脱掉了睡衣睡裤,两手放在枕头旁边,不着寸缕的身体开始做起羞人的动作,就好像身上有个男的似的,口中也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视频足有半个小时左右,诡异中透着一丝旖旎,看得杨晓娟是无地自容,怒发冲冠。 一方面她羞恼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另一方面她恨自己的室友,居然不提醒自己,还录下了这种视频。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么多的学生老师对自己的态度都如此奇怪了,看了自己的这种视频,不奇怪才是奇怪。 当天放学后杨晓娟就和同寝的人吵了起来,到最后更是大打出手。 学校没有因此处分杨晓娟,在他们看来高中生自wei的事情很常见,只不过杨晓娟搞得有些太明目张胆了,不过学霸嘛,总得有点怪癖,学校还要靠着她竞争高考时的全市状元呢。 于是,学校给杨晓娟换了一个寝室,六个人的寝室,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这也是杨晓娟自己要求的。 读了那么多书,杨晓娟深知三人成虎和人言可畏,和其他人住一个宿舍到最后估计也是和这次同样的结局。 校方还让校医给张晓娟做心理辅导,杨晓娟对此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关于那个梦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说出去也没人信,而且她觉得这很丢人。 晚上杨晓娟依旧会梦到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但杨晓娟却不同意再和他做那些事情了,她说他害了自己。 但女人怎么可能拗得过男人人,何况对方还是个男鬼,于是,那个男人每天晚上都会强迫杨晓娟和自己做那些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杨晓娟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成绩下滑的吓人,本就不开朗的性格也更加孤僻了。 校方曾多次找她谈话,但杨晓娟都是一言不发,没办法,学校只能找来了杨晓天,杨晓天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妹妹是学坏了,于是痛斥了妹妹一顿。 再后来,杨晓娟开始频繁呕吐,上课的时候没少往出跑,同学们背地里都说杨晓娟是个sao货,自己都能玩儿得那么嗨,这孩子说不准是谁的呢。 后来在一次体育课上,跑步时杨晓娟昏倒了,被送到医务室检查的时候医生才发现她用布条缠住了自己的肚子,而实际上她的肚子已经老大了。 学校的医务室虽然医疗条件有限,但检测是不是怀孕还是可以的,一查之下,杨晓娟居然真的怀孕了。 这下子事情彻底盖不住了,就连别的学校都知道了杨晓娟的事,大伙都说一中有个女学生,天天晚上跑骚,也不知道和谁睡了,孩子都有了。 当时杨晓娟的成绩已经能与差生划等号了,考虑到此事影响巨大,校方直接开除了杨晓娟。 杨晓天是一求再求,但学校连他送的礼都不收,一口咬定必须开除。 杨晓天气得够呛,把妹妹带回家后先抽了两耳光,然后便让杨晓娟跪着,跪到第二天的时候,杨晓娟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 但杨晓天根本就不相信,大概在所有人眼中这样的故事都是天方夜谭吧。 不过谁的妹妹谁心疼,虽然杨晓天连这野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谁,但妹妹是自己的,再加上妹妹一口咬定自己没和任何人做过那种事,所以杨晓天就带着妹妹去医院做检查。 一查之下杨晓天也懵逼了,妇科的医生说杨晓娟的处 v膜还在,作为一个资深的医生,她能肯定那不是后来才修补的,但无论是验孕棒还是B超,都显示杨晓娟怀孕了。 这么诡异的事情医生也不敢胡乱评价了,就问孩子要不要。 杨晓天选择尊重妹妹的选择,杨晓娟的想法很坚决,打掉,必须打掉。 最开始杨晓娟选择的是吃堕胎药,人家吃上就管用的东西,她吃了好几盒都没用,反倒是把自己疼得死去活来。 后来没办法,只能做手术,但诡异的是,医院用了好几种人流的方法,但就是打不掉那个孩子,因为他们发现那孩子存在也不存在,B超能看到,但是碰不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 耿耿姐是拉拉?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医生和护士都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么多年下来畸形胎儿,一胎多宝都接手过,但就是没见过这种。 一个简单的,平均每天都要操作好几次的人流手术,居然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杨晓天渐渐也发现问题了,他最开始以为妹妹是在编谎话骗自己,可杨晓娟能骗他,但是医生不会。 到后来医生和杨晓天进行了一场谈话,对方建议不要再给杨晓娟做手术了,这样下去孩子没拿掉,人先不行了,而且对以后的生育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杨晓天同意了医生的建议,事实上不同意也不行了,因为这段时间妹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而且医疗费用也不够了。 治疗结束,杨晓天就带着妹妹回了农村老家,不是他不想继续工作,妹妹已经这样了,他不放心让其一个人在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杨晓娟的肚子越来越大,再加上村里也有在县城上学的,把谣言传了回来,村里人也开始风言风语,都说老杨家的闺女不正经,在学校和野男人搞大了肚子,被学校开除了。 虽然杨晓娟已经尽量不出门了,但村里的熊孩子时常成群结队地围在门口嘲弄她,杨晓娟因此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为此杨晓天没少和村里人大打出手。 杨晓天后来给妹妹找了不少中医,然而那些老先生尝试过后都是直摇头,后来有一个中医建议杨晓天找看外病的瞧瞧。 杨晓天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一个跳大神的给杨晓娟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弄人,一连找了好几个,居然都是骗子,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后来有一个老太太看出了门道,说杨晓娟是怀了鬼胎。 所谓鬼胎就是人和鬼的孩子,用正常的医学手段是治不了的。 可惜的是老太太虽然能看出来是什么病,但她这一辈子都没处理过鬼胎,所以是爱莫能助。 直到前段日子,杨晓天听说县里有个年轻的女孩看病很厉害,带着最后的希望,他找上了我们。 我个人感觉他是奔着小瑶姐的名头来的,但耿耿姐也不是吃素的。 听完了杨晓天的讲述,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杨晓娟的抽噎声,一个好好的学生突然遇到了这种事,她应该很伤心吧。 “小妹妹你别哭了,最近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来找过你吗?”耿耿姐帮杨晓娟擦了擦眼泪后问道。 杨晓娟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惊惧的神色。 耿耿姐继续问道:“他都做了什么?” 杨晓娟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嘴唇动了动,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耿耿姐点了点头,我也是心中了然,除了那种事还能是什么,也不怪杨晓娟不好意思开口,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启齿。 “还真是不愧对没脸子这个称呼,真是没脸没皮。”耿耿姐感叹道。 没脸子是北方对鬼的一种土称呼,据说是因为鬼一般都是欺软怕硬,你招上他了,如果花钱送,以后他还会来找你,让你不舒服,你就会再花钱送。 有不少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总是感冒发烧,吃药打针不管用,烧点纸送一下就好了。 事实上每次来的是不是一个鬼也没人知道,但我们假设就是一个鬼反复来找这个人也未必全错。 “上次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耿耿姐问道。 “大概一周以前。”杨晓娟思考了一下说道。 耿耿姐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思索之中,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可恶啊!居然敢这样欺负我妹妹,要是被我逮到非把他扒皮抽筋!”杨晓天恶狠狠地说道。 我撇了撇嘴,勇气可嘉,但估计你如果真的看到自己的鬼妹夫了,会直接吓得尿裤子。 过了能有五分钟左右,沉思者耿耿终于眼睛一亮,我想如果把人卡通化,她的头上肯定会出现一个灯泡。 “你们都出去。”耿耿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和杨晓天说道。 我当即转身就往门外走,杨晓天还想问点什么,但是被我制止了,按照耿耿姐爱显摆的性格,她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关好门后,我和杨晓天无事可做,便蹲在炉子旁边烤火。 “小娟,把裤子脱了。”耿耿姐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和杨晓天面面相觑,杨晓天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我想耿耿姐如果是个男的,他恐怕已经抄起炉钩子冲进去了。 “啊……这……”杨晓娟明显是不好意思了。 “听我的没错,脱。”耿耿姐说道。 “好吧……”杨晓娟还是妥协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屋子里沉寂了一阵,接下来便是古怪的声音响起。 这次不光杨晓天,就连我心中都升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想法,耿耿姐不会把杨晓娟给那啥了吧。 “哥们,你姐是不是……是不是拉拉啊?”杨晓天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问道。 我本想一口否决,但屋子里的声音还在不停地传出来,再想起耿耿姐和小瑶姐平时打闹的场景,我忽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嗯啊……好痒,我要不行了……”杨晓娟的声音越来越低。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耿耿姐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音。 杨晓天叹了口气,脸上忽然就出现了生无可恋的神情。 我很理解他,自己的妹妹先是被鬼给糟蹋了,如今又被一个女人那啥了,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耿耿姐是个拉拉,虽然她和小瑶姐打闹的时候很疯,但好姐妹不都是这样的吗?而且如果她真的是拉拉,那小瑶姐恐怕早就被掰弯了,哪还能和赵齐天处对象。 又过了一会,耿耿姐的声音传了出来,“行了,你们进来吧。” 我和杨晓天如蒙大赦,杨晓天更是直接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这销魂的声音要是再持续一会儿,我们怕是要升天。 进屋一看,我发现杨晓娟已经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而耿耿姐已经把外套脱了,鬓角还带着一丝汗水,俏脸通红。 我脑袋嗡地一声,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今晚我们要住在这儿守株待兔。”耿耿姐说道。 “呃……啊,好!”杨晓天有些语无伦次。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这个表情?”耿耿姐擦了擦汗,诧异地问道。 “没事,没事,只要能治好我妹妹,怎么都成。”杨晓天说道。 我没出声,耿耿姐啊耿耿姐,你怎么…… 杨晓天家只有两间屋子,而耿耿姐又说自己不能和杨晓娟住一个屋,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那只鬼就不会来了。 这样一来房间就不够住了,我和耿耿姐勉强可以住一铺炕,但加上杨晓天就不行了,作为东道主,杨晓天只能出去找宿(xiu即借宿的意思)。 在确定下来之后,杨晓天把我叫到了外面,一脸恳求地对我说道:“哥们,你能不能跟你姐说一下,我妹妹这身子骨已经很弱了,不抗折腾,她要是喜欢,能不能等小娟好了再……再那个啥?” 我被杨晓天说得无地自容,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中午大家都没吃饭,所以杨晓天便开始做饭,而我则是硬着头皮进了耿耿姐的房间,打算找她一问究竟。 推门一看,耿耿姐正在炕头暖脚呢。 我关好门,深吸口气凑了过去。 耿耿姐见我离她越来越近,眉毛一挑,“小秦子,你要干啥?” 这也不是啥光荣的事,于是我凑到耿耿姐耳边,小声问道:“耿耿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拉拉?” “啥叫拉拉?”耿耿姐眉头一皱。 “就是……就是那个……百合你知道不,女的和女的那个啥,你刚才是不是把人家妹妹给嚯嚯了,小瑶姐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一边说一边比划,声情并茂地解释起来。 耿耿姐一张脸由白转红,又从红转绿,最后满脸黑线,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炕上,随后顺势骑在我的腰上,双手锁喉。 “你说什么!想死是不是!”耿耿姐一边大叫一边疯狂地摇晃我的脖子。 “哦……咳咳……大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嘲笑你的,现在是个恋爱自由的年代,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人家小姑娘现在身体不行,你能不能等人家好了的?”我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 “呼……气死我了!”耿耿姐长出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睛瞪得老大,扬起一只手就要扇我,但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对着我的胸口来了一套伏虎霸王拳。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又不敢还手,委屈地看着耿耿姐,“我实话实说,你怎么能这样。” 耿耿姐一直打到没力气才停下来,“你才是拉拉!” “只有女的才叫拉拉,男的叫基友。”我纠正道,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小白,我不是基友。” “还说!不想活了是不是!”耿耿姐咬牙切齿地又来掐我脖子,“我才不是拉拉!再胡说明年初一我就给你上坟!” 第一百八十章 守株待兔之计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纸里是包不住火了,耿耿姐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支持你。”我如此说道。 耿耿姐深吸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想算计一下那个没脸子,根本就没有对那个女孩做什么,我喜欢男的,男的!” “啊?”我有些懵逼,她是在忽悠我还是实话实说? “那为什么会有那种声音?”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这顿揍是白挨了。 耿耿姐把我提溜起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那没脸子如果来了,肯定还会和她做那种事,我在她下身画了一道符,到时候只要那个没脸子下手,嗯哼!” 我挠了挠头,还是不信,“那也不至于发出那样的声音啊。” “我用的是毛笔,女孩子那里本来就敏感,你懂得。”耿耿姐取出一根毛笔,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略一思索,随即恍然大悟,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耿耿姐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是拉拉。”我当即交出了自己的膝盖。 “哼!这件事我记住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耿耿姐双手抱胸,我估计要不是刚才揍我体力消耗太大,她还得动手。 “别的啊,亲姐弟没有隔夜仇,这就是个误会,误会!”我一边给耿耿姐捏肩膀一边讨好道。 “看你表现了,不然我就告诉瑶瑶,说你怀疑她和我是什么拉拉,到时候……哼哼……”耿耿姐瞥了我一眼威胁道。 “别!大姐我这么长时间鞍前马后,你不能置我于死地啊。”我顿时欲哭无泪。 耿耿姐一个人就够呛了,小瑶姐也不是好惹的,要是被她知道我误会她是拉拉,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自己看着办吧。”耿耿姐给了我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好嘞,我这就去买零食。”我决定先用吃的收买耿耿姐。 出了屋子,我把事情和杨晓天解释了一下,否则不知真相的他看耿耿姐的眼神肯定会暴露内心的想法,之前耿耿姐是不明所以,现在只要被她发现杨晓天眼神不对,遭殃的就是我。 杨晓天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说要给耿耿姐道歉,我赶忙劝住他,告诉他就当没误会过这件事就好,不然他这一去我就凉了。 在我的恳求下杨晓天总算是答应了下来,问过他小卖部的位置后我便出门了。 村里的小卖店是不会打烊的,过年也从不休息,虽然零食种类有限,但我还是买了一大堆。 回去后耿耿姐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零食,而我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边,尽量不招惹她。 谁知道耿耿姐还是把我卖了,我正玩手机呢,小瑶姐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小瑶姐:“等我回去咱们好好谈谈。”这个谈谈是带双引号的,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滴血的刀表情。 我:“怎么了?”疑问表情。 小瑶姐:“既然你怀疑我是拉拉,以后咱们就当好姐妹吧。”骷髅头表情。 我:“别!大姐我不想做岳不群!”大哭表情。 小瑶姐:“你死定了!”滴血的刀表情。 接下来任凭我如何发消息小瑶姐都不回了,我心里哇凉哇凉的,耿耿姐这个坑货,说好不卖我的。 “耿耿姐,你不讲究啊,说好保密的。”我幽怨地看向耿耿姐。 “我可没答应你啊。”耿耿姐翻了个白眼,“过来给姐姐捶捶腿,到时候瑶瑶揍你我拉着点。” “我才不信呢,你不跟着一起揍我我就烧高香了。”我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挨揍。”耿耿姐挥了挥拳头。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问任何女人相同的问题,这简直就是找死。 …… 杨晓天的厨艺还不错,一方面今天是大年初一,再加上为了感谢我们帮忙,他做了八个菜,这已经是很高的标准了。 因为杨晓娟行动不便,所以他摆上了炕桌,我们就坐在炕头吃了起来。 杨晓娟的胃口很大,可能是因为腹中胎儿的原因吧。 耿耿姐吃了不少零食,不是很饿,干脆兼职辅助杨晓娟吃饭。 也许是觉得有了希望吧,杨晓天拉着我喝了几瓶啤酒,说了很多话,大致内容就是自己有多难,父母在外,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妹妹。 我十分理解他的感受,为了妹妹这个病他已经倾家荡产了,可能还有一些外债,病人在床,不能出去工作,眼睁睁地看着同龄人结婚生子,他没有崩溃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过硬了。 杨晓娟听得眼泪直流,说自己拖累了哥哥。 我和耿耿姐一人劝一个,耿耿姐再三保证,一定会帮他们解决这件事,到时候他们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我暗暗想着到时候让赵齐天邀请他们兄妹去公司上班,这对兄妹的人品都很不错,这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得了。 一顿饭吃完,大伙都有点困了,因为还没到晚上,所以杨晓天暂时也没有离开,陪着杨晓娟说话。 我和耿耿姐往炕上一躺,等待睡意的袭来。 杨晓天把炕烧得很热,再加上我们都吃饱了,因此眼皮都渐渐耷拉了下来。 棚顶塑料纸上的图案渐渐出现了重影,我关掉手机,意识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也许是炕烧得太热,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掉到了火山里面,脚下是滚烫的岩石,周围都是岩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岩浆越涨越高,我也越来越害怕,但是却无处可逃,就在岩浆要把我淹没时,我终于醒了过来。 大口喘了一会儿,我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了,耿耿姐这个坑货可能是嫌炕头太热,又不想去冷冰冰的炕梢,居然趴在我身上睡了。 这导致我像被压在铁板上的鱿鱼一样,不热才怪呢。 身上出了不少汗,我把耿耿姐推到一边,坐起来消汗,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下来。 耿耿姐渐渐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处境后瞪了我一眼,往我的大腿上一坐就开始捅咕手机。 我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耿耿姐,那没脸子什么时候能来啊。”我问道。 “谁知道呢,什么时候听到动静什么时候去呗。”耿耿姐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心中想着这个动静会是什么,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原来是杨晓天。 他说自己要出去借宿了,柴火都堆在炕洞门口,我们要是嫌冷可以自己烧一点。 我答应一声,有心送送他,但是耿耿姐坐在我腿上我也起不来。 杨晓天也不在乎这些,不过眼中却有着一丝忧虑,我知道他是怕耿耿姐治不好杨晓娟。 杨晓天走了,耿耿姐抻了个懒腰,说要去陪一会儿杨晓娟,让我自己在这儿待着。 我两条腿都要烤熟了,巴不得她快点滚蛋,连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耿耿姐走了,我彻底放松下来,打开穿越火线准备来一局,这段时间到处奔波我已经好久没有玩过游戏了。 不曾想,我这才刚刚登录账号,耿耿姐就喊我了。 我火急火燎地跑到对面屋子,发现两个人都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 耿耿姐说她有点饿了,让我把零食拿过来一些,我压根就没问这么几步路她为什么不自己拿,把零食袋子提过来后,我干脆找了个小凳子,坐在炉子旁边。 耿耿姐和杨晓娟一边吃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概内容就是耿耿姐羡慕杨晓娟学习好,杨晓娟羡慕耿耿姐有本事什么的。 睡了一下午,我彻底精神了,耿耿姐她们没喊我,我就一个人打游戏一直玩到了十点多。 就在我打算再开一局时,耿耿姐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对我勾了勾手指,“回屋,睡觉。” 我把炉子压好,跟着耿耿姐进了屋,说道:“睡了一下午,睡不着了。” “躺着,别说话。”耿耿姐的回答简洁明了,她干正事的时候还是很用心的。 我依言躺到了炕上,还好烧炉子的时候顺手烧了点,不然炕就凉了。 耿耿姐找出两床被子,扔给我一个后自己围着被子打坐。 我懒癌发作,不想修炼,干脆靠在墙角看起了小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晚渐渐变得寂静下来,从县城里传来的鞭炮声渐渐销声匿迹,如果不是隔着窗户能看到彩灯的光芒闪烁,夜晚的村子几乎没有一点年味。 耿耿姐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忽然感觉有点冷,把被子拉起来后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那边的屋子传来了奇怪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杨晓娟睡魇住了,不停地动来动去。 我心中一凛,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要十二点了,难不成是没脸子来了。 被子下的耿耿姐动了动,已经是蓄势待发。 我心下稍安,有耿耿姐在,一个没脸子肯定不在话下。 “呃!”就在这时,对面屋子传来了一声惊叫,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那个屋子分明只有一个杨晓娟。 在声音响起的下一个瞬间,耿耿姐直接从被子里面窜了出去,鞋都没穿就冲出了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奇异的药方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也下了地,提着耿耿姐的鞋子就往那屋跑。 到了厨房一看,对面屋子的门大敞四开的,我正要走过去,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没等我有所反应就穿过大门没了踪影。 只穿了一双袜子的耿耿姐从屋里追了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气得一跺脚,又抱着脚呲牙咧嘴起来。 我快走两步,过去帮她揉了揉脚,把鞋给她穿上了。 “可恶,没想到这个没脸子反应这么快,直接跑了。”耿耿姐恨恨地说道。 “那咋整?”我问道,计划是她安排的,对后面的进展我实在没有思路。 “我的符伤到他了,今晚他是不会来了,明天咱们就把孩子拿掉,这孩子已经成形了,他不会不管。”耿耿姐说道。 “为啥非要对这个鬼下手呢,直接打掉鬼胎不就完事了?”我有些不解。 “你懂啥,那只鬼才是重点,他能种下一次鬼胎,就能种下第二次,第三次,何况他也不一定只祸害了小娟一个人,斩草除根知道吗?”耿耿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恍然大悟,刚要拍马屁,耿耿姐就进了屋,说道:“我今晚就在这屋睡了,万一他真回来就坏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眼看着门关上了,我很想说如果那没脸子来找我咋办,但我也不好意思进屋和她们说挤一挤,要是只有耿耿姐自己,我还能死皮赖脸,但毕竟还有杨晓娟呢。 无奈之下,我给炉子又添了点火就自己回屋了。 因为心里害怕,我回屋之后都没躺在炕上,往角落一靠裹上被子就开始玩手机。 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炕太热,我居然出汗了。 把被子撑起一点放风,空气流通起来,我总算是感觉好了一点,似乎是错觉,我总觉得窗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我给耿耿姐发了一条微信消息,“耿耿姐,我有点害怕,窗户外面好像有啥东西。” “滚独自!”耿耿姐的回答简单粗暴。 我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忿忿地关了手机,丫的不就是一个没脸子吗,哥又不是没见过。 灵光一闪,我忽然想到了地藏经,念经就不害怕了,打定主意,我靠着墙盘坐,开始背诵地藏经。 一开始我是睁着眼睛诵经的,到后来进入状态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冥冥之中我感觉伴随着诵经的持续我的周围有金光流动起来。 一篇地藏经诵完,我已经是心如止水,那恐惧感烟消云散。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我猛然发现手机在响,一看原来是耿耿姐打来的语音。 我连忙接起,按照我诵经的速度计算,起码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难道她找我有事? 语音刚刚接通,耿耿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给我滚过来。” 还没等我说话语音就挂断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边穿鞋一边解锁手机,一看才发现她居然已经给我打了几十个语音,但是我诵经进入了状态,根本就没听见。 来到杨晓娟的房间,我发现杨晓娟正抱着滚圆的肚子直哽哽,满脸的痛苦之色,耿耿姐则是一脸的怒气。 我走到炕沿边上,刚要问这是怎么回事,耿耿姐就一枕头拍了过来。 “你是猪吗?你不知道小娟肚子里是鬼胎吗,你这一部地藏经差点把鬼胎和小娟一起超度了。”耿耿姐劈头盖脸地说道。 我傻眼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说啥也不会这么干啊。 “小娟没事吧。”我心中满是歉意。 “暂时没事了,不过得疼一会儿,你说你让我说啥好。”耿耿姐又砸了我一枕头。 我挠了挠头,满脸的尴尬。 “我没事,别怪他。”杨晓娟吃力地为我求情。 “真是都不够丢人的,滚蛋!”耿耿姐给我下了逐客令。 我再三给杨晓娟道歉后回了屋,心中暗恨自己没用,等到小白他们回来一定要让他们把我的眼给开了。 要说怕鬼,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少接触,那种恐惧更多来源于未知,更何况作为一个业内人士,我总不能一直像个瞎子一样。 我就这样怀着警惕一直坐到了天亮,万幸并没有发生什么。 杨晓天回来得很早,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妹妹。 在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杨晓天心焦不已,一直追问接下来怎么办。 好在耿耿姐早就有了主意,把一张纸递给了我,说这是药方,让我和杨晓天上午去抓药。 “今天才初二,药房都没开门呢。”我说道。 耿耿姐可能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瞪了我一眼后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药必须给我买回来。” 我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夹竹桃、桂枝、五行草、麝香、蚰蜒、紫河车、初经血…… 每一种药材后面都写着需要的分量,前面的药材我还有点了解,都是具有动胎气功能的中药,可是从蚰蜒往后就很迷了。 “耿耿姐,这个初经血是啥?”我问道。 “就是女人第一次来事时流出来的血,切记这东西要处子的。”耿耿姐说道。 我和杨晓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尴尬,这尼玛是在开玩笑的吧? “耿耿姐,我觉得应该没人收集这个东西吧。”我硬着头皮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你懂个屁,中医手里肯定有,你问他要就行了,只要肯出钱,一定能买到的。”耿耿姐说道。 杨晓天一听耿耿姐这么说,连忙表示只要这药方上写的东西存在,他就一定能买来。 耿耿姐点了点头,又对我叮嘱了一番,药方上的中药一味都不能少,不然就不管用了。 我心想那就尽力去买吧,至于能不能买到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万一真的买不着也是天意。 赶在过年的时候,药材又那么稀有,这不是为难人吗? 早餐我们吃得很简单,把昨天的剩菜一热对付了一口。 心急的杨晓天吃完饭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坐着车一路来到了县城。 如我所料县城所有的中药房都停业了,经过一番商量我和杨晓天来到了最大的中药房门口。 杨晓天在拨打牌匾上的电话,而我则是冻得直跺脚。 清晨下了一场小雪,有道是霜前暖,雪后寒,这会儿的气温已经可以用感人形容了。 杨晓天顺利地拨通了电话,然而对方却说要让他初六之后再来,杨晓天说他急着买药救命,但对方怎么都不肯通融,说着急的话就去急诊。 杨晓天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人家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杨晓天深吸了口气,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憎恨,还有对这个冷漠无情世界的愤怒。 我看杨晓天急得不行,便给赵齐天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关系。 事实证明钱这个东西还是有用的,在我和赵齐天说明情况之后,仅仅几分钟后刚刚杨晓天打过的电话就播了回来,告诉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 本来已经绝望的杨晓天激动得不行,对我鞠了一躬后说大恩不言谢,一定会报答我。 我没有拒绝,这个时候拒绝的话就不是客套了,而是看不起人家。 几分钟后一个光头中年人来了,打开卷帘门把我们迎了进去,因为赵齐天的关系,他对我们很客气,我们也如愿买到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一味药的剂量都称得很精准。 带着油纸包好的药材,我们坐上了回村的车,一路上杨晓天都紧紧地抱着药材,生怕出什么差错。 回了杨晓天家后,耿耿姐看到药材还有些吃惊,说没想到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用水舀子舀了几瓢水到锅里,耿耿姐说让我们把水烧开,她还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 我和杨晓天一个添柴一个拉风箱,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水烧开了。 耿耿姐把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而后从兜里取出一张符,一看纸张的颜色就是新画的。 耿耿姐手腕一抖,那符纸直接爆出一团火花,燃烧成的灰烬落进了锅里,空气中有异香弥漫开来。 杨晓天看得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把风箱拉得像四轮车发动机一样。 我完全理解他激动的心情,估计他是觉得自己的妹妹真的有救了。 中药在开水中被泡得膨胀开来,水也渐渐变了颜色,一股奇怪的味道和符纸的味道渐渐混合在了一起。 这味道还在不停地变化,到后来就像脚气发酵了一样,那个酸爽,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杨晓天把炉子烧旺,打开门放味儿,我有心想逃之夭夭,但又不好意思,只能咬牙挺住。 “耿耿姐,这药得煮多长时间啊?”我扯着嗓子喊道。 “把水熬干!”耿耿姐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估摸着她和杨晓娟已经用被子当口罩了。 把一锅开水烧干可是一个大工程,我和杨晓天找了两条毛巾,用水打湿后遮住口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烧了将近两个小时,锅里的水总算是见底了,而那糟心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毛巾都挡不住了,我和杨晓天已经被呛得头昏眼花。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吃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耿耿姐!熬干了,你看行不行?”我朝着屋里喊道。 “用手机给我拍过来。”耿耿姐的声音更加低沉了。 我心中暗骂耿耿姐坑人,自己不出来看,不过我还是拍了一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行了!行了!扣出来,弄干净一点!”耿耿姐继续发号施令。 我用锅铲把那团糊糊状的东西都刮进一个小碗里,近距离操作让我几乎被呛得晕厥过去。 确定锅里没有遗留之后,我一手用毛巾捂着鼻子,一手端着药碗进了屋。 进屋一看,好嘛,耿耿姐和杨晓娟用好几层被子捂着口鼻。 “接下来怎么办?”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碗递向耿耿姐。 她往后缩了缩,没有伸手接,一指杨晓娟,“让她吃了。” 杨晓娟的脸当时就绿了,眼中透出恳求,“这个能外敷吗?” “不行,吃了才管用,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就能好。”耿耿姐严词拒绝了。 我禀着呼吸走向了杨晓娟,心中暗暗为她默哀,这药闻着就要命了,用来吃的话简直不堪设想。 杨晓娟哆嗦着伸出手,因为口鼻失去遮掩,当时就干呕起来。 我把药碗交给她,扯过耿耿姐的被子加强防护,直勾勾地盯着杨晓娟。 杨晓天站在炕沿边上看着,我都没办法形容他的表情了,整个一扭曲。 杨晓娟把药碗凑向自己,刚送到嘴边,早饭直接就喷了出来。 还好她及时把药碗拿开了,不然这碗药又要加加料了。 “快点吃,迟则生变。”耿耿姐催促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耿耿姐乌鸦嘴,她刚一开口,屋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旋风,直接撞到了杨晓娟身上。 杨晓娟一双眼睛原本就被药熏得发红,这会彻底血丝密布了,就连脖子和脸上的毛细血管都变成青色显露出来。 “不知死活!”耿耿姐从被子里跳出来,一手箍住杨晓娟,一手掐诀按在杨晓娟的天灵盖上。 “给她灌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耿耿姐吼了一嗓子。 我一把从杨晓娟手里夺过药碗,就去捏她的嘴。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脸上的肌肉和骨骼都僵硬得吓人,而且触感冰凉,一碰之下我脚底板都直窜凉气。 “呃啊……”杨晓娟口中发出沉闷的咆哮声,这已经不是一个女人能发出的声音了。 她那双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我发现自己想要顺利把这药给她灌下去恐怕不是容易事。 毕竟杨晓娟是个女孩子,我也不敢下死手啊,万一把人家弄出什么毛病咋整。 “干啥呢!快点啊!”耿耿姐比我还着急,脸上那妖异的纹路已经开始若隐若现了。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杨晓天冲了上来,一手捏住妹妹的双腮,一手捏住下巴用力地往下掰。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杨晓娟的嘴还真的被他掰开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特么真是亲哥啊,下手一点也不含糊。 “小秦子你是死人啊,还瞅啥呢,快灌!”耿耿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猛醒,就把碗里的糊糊往杨晓娟嘴里倒,悲催的是这东西太黏了,根本就倒不出来。 杨晓娟渐渐挣扎起来,这是耿耿姐要控不住她了,我一咬牙,用手指把碗里的东西往杨晓娟嘴里拨弄。 有道是一饮一啄皆由天定,那个没脸子附在杨晓娟身上反倒是导致杨晓娟不会因为恶心而呕吐,这让我的作业简单了一些,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把碗里的东西都塞到杨晓娟嘴里去了。 “往里塞,让她吃下去!”耿耿姐指挥道。 我也豁出去了,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往里面怼,怼得差不多后用张晓娟的嘴唇把手指蹭干净了。 杨晓天控制着妹妹昂起头,肉眼可见的有一团东西顺着杨晓娟的喉咙滑了下去。 杨晓娟挣扎得越发剧烈了,脸上的肉都开始抖动起来。 “咕噜咕噜……”我没想到这药见效如此之快,才这么短的时间杨晓娟的肚子就响了起来,好像开锅了一样。 那本就隆起的小腹不时鼓起,和胎动非常像,不过幅度大得吓人,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要冲出来了一样。 我看得惊心动魄,这么下去不会出人命吧,要知道那鬼胎可是在杨晓娟的脏器里面,万一干穿孔了咋整? “困兽之斗!”耿耿姐眼睛一瞪,居然当场就变身了。 她黑色的绒衣和蓝色的牛仔裤变成一套黑色的古代劲装,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符号。 颧骨和太阳穴交接的位置爬满凌乱的青纹,双目变得一红一黑,没有一丝眼白,额头上一个像是恶魔眼睛的符号闪着妖异的光芒。 耿耿姐变身之后本来就凉嗖嗖的屋子又降了好几度,人呼吸的时候都有哈气了。 杨晓天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捏着杨晓娟的手。 杨晓娟张嘴就要去咬耿耿姐箍着自己的胳膊,耿耿姐动作更快,直接松了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身子一转就到了杨晓娟身前。 她双手各掐了一个我把手指掰断都不一定能搞出来的手诀,一手顶在杨晓娟眉心,一手盖住杨晓娟滚动的腹部。 一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出来,我和杨晓天当场被打了个跟头,杨晓天没有我皮实,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捂着胸口,五内俱焚,一时间也爬不起来。 耿耿姐身上的衣服也在气流下猎猎作响,奇怪的咒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杨晓娟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居然一动不动了,要不是她的眼珠还在转动,我都要以为她被耿耿姐给秒了。 咒语念完,耿耿姐张开嘴朝着杨晓娟隔空吸了起来。 一缕黑色的气体从杨晓娟的额头飘了出来,直奔耿耿姐的嘴而去,我仿佛能够看到黑气中有个破衣烂衫的男鬼正在挣扎。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等到这一缕气体被耿耿姐完全吸入口中后,杨晓娟直接倒在了炕上,肚子也没了动静。 耿耿姐闷哼一声,换了个手诀,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 她脸上的青纹和额头的符号都开始闪烁起了光芒,不过我看她的表情有些痛苦。 她不会把那只鬼给吃了吧,鬼也能吃吗?这不会是什么邪法吧,我心中如此想着。 不过也是,耿耿姐是收池的,收池人本来就邪性,而且耿耿姐这幅样子和小瑶姐变身后的仙气飘飘不同,一看就诡异,吃个鬼什么的也不算过分吧。 “呕!”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杨晓娟忽然以仰卧起坐的姿势坐了起来,口中发出呕吐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黑色的液体就从她口中喷了出来。 这液体粘稠不堪,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固体小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由于所处位置不好,直接被喷了一身,液体不仅具备之前那碗药的味道,还加上了臭味,就好像一个脚气严重的人把自己的脚捂烂后又混合了三伏天的翔,我瞬间就被呛吐了。 杨晓娟越吐越来劲,到后来就像下雨一样,杨晓天离得那么远都遭殃了。 眼见杨晓娟的肚子越来越小,我好像有些明白她吐出来的是什么了,那个鬼胎应该是化了。 想到这里我恶心得更厉害了,早上吃得少,胃里没东西,胆汁都被我吐了出来。 “喝啊!”耿耿姐爆喝一声睁开眼睛,一红一黑两个瞳孔闪着暴虐的光芒。 她看向了我,那眼神就像一条饿了好几天的母狼看见了红扒全肘一样。 “姐姐是我,自己人,别吃我!”鬼知道我是怎么在黑雨腥风中喊出来的。 “哈啊!”耿耿姐朝我吼了一声,尖尖的虎牙闪着寒光。 可能是我的呼喊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耿耿姐的变身时间到了,她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回去。 我松了口气,朝着远离呕吐物的地方滚了过去。 杨晓娟足足吐了十多分钟,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摊黑色的液体,就连墙上都沾了不少。 吐完之后她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等到再也吐不出来东西后,杨晓娟身子一歪就晕了。 我踢了杨晓天一脚,他总算是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状况,又被呛人的味道一熏,他差点又晕了过去。 “哥们你家有水管子吗?”我如此问他,现在我身上已经沾满了黑色的液体,不把它们弄掉,我迟早被熏死。 “有。”杨晓天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 来到厨房,我们趁着两个女性还晕着,把水管接在水龙头上,对着彼此喷了起来,到后来干脆脱得只剩内裤,也顾不上水凉,一直冲到没味才停下来。 杨晓天找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我穿,我们两个哆哆嗦嗦地围在火炉旁边取暖。 冬天自来水的温度已经接近零度,用这样的水冲澡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我们也没白遭罪,那味道总算是被冲散了。 等到身子暖和了一些,我们把厨房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但这只是个开始,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烂摊子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白的四爷爷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和杨晓天一人用一条毛巾做了一个巨型口罩,这才带着工具进了屋,不过即使是这样,那味道依旧上头。 杨晓天用笤帚扫起秽物装进脏水桶里面,而我则是先去看了一下耿耿姐,确定她生命体征都正常之后这才开始帮忙。 扫了一会儿,杨晓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就我们把身上洗干净的功夫,这些液体居然开始凝固了,粘性更大,几乎粘在地上扫不起来。 笤帚头扫了几下就已经彻底粘在一起用不了了,杨晓天找来两个炉铲,我们一点一点的把黑色的膏状物从地上铲起来。 也多亏他家不是瓷砖地,不然这波操作下来恐怕地砖就要全部报销了。 还没等我们收拾完地面耿耿姐就醒了,她坐起来之后就看向了我,我连忙一脸讨好地走了过去,生怕她再露出吃人的表情。 “耿耿姐你没事吧?”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呆滞,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你不吃人就好说。 缓了好半天耿耿姐眼睛中才有了神采,她先观察了一下杨晓娟,确定人已经没事后对我一招手,“小秦子,快把我弄到那屋去,呛死人了!” 我把她抱到另一个屋子放到炕上,忍不住问了一句,“耿耿姐,鬼也能吃吗?” 耿耿姐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看我,“别瞎打听。” 我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心中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耿耿姐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劲儿啊。 如果换做平时,我问她点事情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显摆一番,不知道也会恼羞成怒,为什么这次仅仅是敷衍了事了? 带着疑问,我继续帮杨晓天打扫屋子,事实上我和耿耿姐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现在完全是在义务劳动,但是帮人帮到底,也不差这点工程了。 一直收拾到下午,我们总算是把屋里清理干净了,虽然还有味道残留,但比起一开始能熏死人的程度,这就是幸福。 杨晓娟已经醒了,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屋子收拾干净了耿耿姐也跑了过来,给杨晓娟看了一下后说人已经没事了。 不过杨晓娟因为元气损耗太多,身子虚弱,容易招东西,因此耿耿姐给她画了一道符,让她带在身上,并叮嘱她一定要多吃补品。 杨晓天也听出了我们将要离开的意思,取出用布包了好几层的两万块钱就要给我们。 我没伸手去接,耿耿姐从里面抽出了两张,说道:“用不了那么多,二百就够了,多给小娟买点补品,这样也许她还能多活几年。” 杨晓天千恩万谢一番,帮我们叫了一辆车,在我们上车前问了一句,有没有其他增寿的办法,把他的寿命分给杨晓娟一点也行。 耿耿姐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积德增寿就关上了车门。 回去的路上我对耿耿姐说她只拿两百块钱的时候太帅了,耿耿姐则表示自己一直都这么帅。 刚回到店里耿耿姐就跑到楼上躺着去了,我感觉她自从吃掉那只鬼后整个人都蔫吧了许多,也许这件事她解决得远没有我看起来那么轻松。 我正琢磨要不要给小瑶姐发条消息问一问鬼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吃时,余光忽然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白色的的裙子,一双笔直修长的的腿套着光腿神器,脸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长发在身后飞舞。 如此绝美的一个女人正做着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动作,趴在门上做偷窥状。 看到她的脸后,我激动得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过去,快步来到门口,打开门就把她拉了进来一把抱住。 “小白,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自从和她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几天不见就想得厉害。 “你以为我是曹操吗?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小白晃了晃身子,露出头来看着我。 “你怎么过年也穿成这样,就不能穿得喜庆点?”我捏了捏她的脸蛋。 “黄天林说这是今年最潮的打扮了,怎么?你不喜欢?”小白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诧异地说道。 我鼻子一热,脑袋嗡嗡作响,如果这是在自己家,估计我已经把她就地正法了。 “小白回来啦,穿得真漂亮。”耿耿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口。 “耿耿,好久不见。”小白招了招手。 “嘿嘿嘿……”我对着耿耿姐傻笑。 “行了,我看店,你们先回去吧。”耿耿姐白了我一眼,我打赌她一定是想歪了。 “嘿嘿嘿……”我对耿耿姐眨了眨眼,拉着还要和她攀谈的小白就出了门。 “你的修行进步不少啊。”回家的路上,小白忽然如此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说着我忽然想起了她说要去找人的事情,“对了,黄哥和你说的前辈呢?” “他们路上有点事,晚一些才能到,我先回来了。”小白说道。 “是不是想我了,着急要见我?”我打趣道。 “切……”小白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否定。 一路风风火火地回了家,我直接拉着小白进了卧室,没错,我的目的一点也不纯洁。 “别,还有人呢。”小白一闪身跑到床的另一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他们没事才不出来呢。”我说道,丫的还能因为这个堂子不过夫妻生活吗?如果是这样明天我就把它升了。 最终小白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还是半推半就地妥协了,我一把将窗帘甩到位,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拉开帷幕。 柳老爷子和花七没有跑出来搅局,不过我想他们肯定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 “呼……”我长出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小白躺在我的身边,妖媚的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每次做完那种事,我感觉小白都会精神不少,和我的疲惫简直是天差地别。 “五一,你说如果有一天,让你在我和正义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小白爬上我的胸口,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干嘛这么问,怎么,你是苏妲己吗?立志要站在邪恶的一方?” “你很讨厌苏妲己吗?”小白答非所问。 我眉头渐渐皱起,小白有些不对劲儿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一翻身将小白压在下面,我决定再和她深度交流一下,好好沟通沟通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卧室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有柳老爷子和花七在呢,什么贼能进来。 “谁啊?”我有点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咳咳……五一,有客人来了,你们先出来一下。”是黄天林的声音,不过前面的干咳声听着有些不像他的动静。 小白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把我推到一边,原地一滚那些衣服就套在了她的身上。 我心中暗骂黄天林来得不是时候,快速穿好衣服和小白一起出了门。 客厅中的茶几旁坐着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老爷子,虽然面容苍老,但他的气势强得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像九天之上的神仙,让我在对视时有一种想要跪地磕头的冲动。 他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很像是一张太极图,上面有九条金丝绣出来的龙,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夺人。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也不知道看什么呢。 “四爷爷。”走在我身边的小白忽然之间就跪了下去,那表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有点懵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白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恍然大悟,小白是我老婆,老人既然是他的长辈,那么肯定也是我的长辈,而且小白的亲戚一定是仙家无疑了,跪就跪吧。 于是乎,我也跪了下来,喊了声四爷爷。 老人愣了一下,瞪了小白一眼,伸手隔空一托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 “错了,错了,你不能叫我四爷爷,你得叫我师父。”老人说道。 “啊!?”我有点懵逼,这都哪跟哪啊。 “五一,这是头排教主。”黄天林说道,对我一阵挤眉弄眼。 我脑子一转,头排教主,第一排是胡家,那么,这位是胡家的长辈咯。 “弟子拜见师父,小子年纪尚小,口无遮拦,都是一家人,还望师父不要怪罪。”我重新跪拜。 老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这次他亲自站起来扶我,说道:“小家伙嘴挺甜的,很对老夫胃口。” 我余光瞥见小白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没有站起来。 “小白。”老人唤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小白是怎么做到的,跪在地上出溜过来,口中喊道:“四爷爷。” 老人看着昂起头恶意卖萌的小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弟马修行尚浅,你要懂得节制知道吗?胡家的家风啊……” 小白吐了吐舌头,红着脸说道:“我知道啦四爷爷。” “行了,起来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老人似乎对小白很是无奈。 “老四,几百年不见,我花七成了外人了?”一个飘忽的女声传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罡三十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自称是我师父的老人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声,他和花七认识? 小白看起来是被花七留下了心理阴影,挪动脚步躲到了老人身后。 花七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一身紧身皮衣衬托得身段完美无瑕,在不知道她是个蜘蛛精的情况下,恐怕很多人都要为之倾倒吧。 “小七。”老人看到花七后一脸头疼的表情,但还是打了个招呼,我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果然他们是认识的。 “怎么,你们胡家越来越霸道了,先是小辈出来挑事,现在老的也出来了。”花七好像和老人有些瓜葛,说话很冲。 老人脸上的表情越发难堪了,他忽然厉声喝道:“胡小白,滚出来道歉!” 躲在老人身后的小白一哆嗦,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扑通一声就朝着花七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花七前辈,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黄天林喉结滚动了一下,当然,他也没能逃过去,被老人瞪了一眼后也开始跪地磕头。 “怎么,老四你是在和我唱苦肉计吗?”花七双手抱胸,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好,那我今天就亲手扒了他们两个的皮,就当给你赔礼了。”老人目光一冷。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扒皮,小白和黄天林虽然是仙家,但毕竟是动物,动物被扒了皮还能活吗? 花七没说话,摆出冷眼旁观的样子,似乎想看老人怎么收场。 老人板着一张脸,目光越发冰冷,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我再也忍不住了,跑过去挡在了老人和小白他们中间,“等等,这都是我的主意,不关小白和黄哥的事。” 花七瞄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老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依旧冷着脸,“弟马你让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仙家最重视规矩,他们两个冒犯了长辈就该受罚,就算是你的主意,他们作为护身报马,也有责任。” 我心中暗骂,这都什么破规矩,不过我还是没有让开,今天我要是不管这事恐怕就要丧偶了。 “师父,既然您说自己是我的师父,我就叫您一声师父,我和小白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同生共死,黄天林也是我兄弟,今天您要是非要动手,就从我开始吧,我是主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 “好!那就先扒你的皮!”老人好像被我激怒了,一巴掌拍了过来。 屋子里顿时狂风大作,我干脆闭上了眼睛,面对这种人物我实在是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过了几秒钟,我并没有感到疼痛,睁眼一看,发现柳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前面,用拐棍挡住了老人的手。 “老柳!”老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四啊,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点错事,不至于一巴掌拍死吧,还有花七,你也是,上了堂子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小事别咬着不放。”柳老爷子施展出了和稀泥的手段。 老人闻言收回了手,开始观摩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寻思什么呢。 柳老爷子看向花七,花七摊了摊手,好像这事和她就没有关系一样,“行了,你们也不用唱苦情戏,今天我给弟马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多谢花姐。”我朝着花七一鞠躬,她的人情我算是越欠越多了。 从刚才的形势来看,自称是我师父的老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花七咬住不放,今天我和小白以及黄天林恐怕都不会有好结果。 “老四,你们师徒第一次见面,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晚些再好好叙一叙。”柳老爷子说道,朝着供奉堂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花七看了我一眼,也步履妖娆地离开了。 人都走了,小白和黄天林干脆把头埋在地上装起了鸵鸟。 老人一挥手,一个无形的屏障出现在我们周围。 “行了,都起来吧。”老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多谢四爷!”黄天林率先爬了起来,道了声谢后站到一边,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呜呜呜……”小白没有起来,跪坐在地上就开始抹眼泪,“四爷爷不喜欢小白了。” 我嘴角抽了抽,蹲在小白身边帮她擦眼泪,这货撒娇的杀伤力太大了,反正我是中招了。 “行了,别给四爷爷上眼药了,你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仙家的规矩都忘了,以下犯上可是重罪。”老人一脸的无奈。 “呜呜呜……”小白也不狡辩,只是抹眼泪。 老人用不忍直视的目光瞥了小白一眼,就不再搭理她了,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你对小白的感情四爷爷都看在眼里呢,你这个孙女婿我认下了。” “啊,师父,是不是差辈了?”我被搞得有些懵,难不成他刚才是在演戏,那也演得太像了吧。 “嗯?”老人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一哆嗦,这家伙简直喜怒无常。 “还是叫师父对劲儿,不过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小白可是我们胡家的宝儿,你要是敢欺负她,整个胡家都不会放过你的。”老人低头看着我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我把还在抹眼泪的小白拉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咱们师徒第一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这道行太差了,我就教你点法术吧,天罡三十六和地煞七十二你想学哪个?”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这是西游记吗?要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一位狐仙,我简直要把他当成菩提祖师了。 “好好考虑一下吧。”师父见我犹豫,也不着急,又坐回了茶几旁。 黄天林屁颠屁颠地从茶几下翻出茶叶,殷勤地泡起了茶,还对我挤眉弄眼一阵。 我知道他是想暗示我,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记得在西游记里面猴哥选的是地煞七十二,毕竟看起来多一些,似乎很香。 我正要开口,忽然腰间传来疼痛,原来是小白掐了我一把,“三十六”,她快速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小白!”师父一眼瞪了过来,小白吐了吐舌头,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天花板。 我眼珠一转,虽然地煞七十二看着数量多,但小白总不会坑我,于是我便说道:“师父,我要学天罡三十六。”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天罡三十六包括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月、唤雨呼风、振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遁、六甲奇门、逆知未来、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飞身托迹、九息服气、道出元阳、降龙伏虎、补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无影、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开顷刻、游神御气、隔垣洞见、回风返火、掌握五雷、潜渊缩地、飞砂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 “地煞七十二包括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神行、履水、杖解、分身、隐形、续头、定身、斩妖、请仙、追魂、摄魂、招云、取月、搬运、嫁梦、支离、寄杖、断流、禳灾、解厄、黄白、剑术、射覆、土行、星数、布阵、假形、喷化、指化、尸解、移景、招来、逐去、聚兽、调禽、气禁、大力、透石、生光、障眼、导引、服食、开壁、跃岩、萌头、登抄、喝水、卧雪、暴日、弄丸、符水、医药、知时、识地、辟谷、魇祷。” “以你现在的道行,想学全天罡三十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就先教你其中一种,掌握五雷。” 师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能也是有些口渴了,端起黄天林沏的茶喝了一口。 我听得云山雾罩,无论是天罡三十六还是地煞七十二,其中很多内容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天罡三十六也比地煞七十二牛叉多了,小白还真是给力,要是选了地煞七十二我估计得哭死。 但更加令我惊讶的是,师父问我想学哪个,那就说明这两样他全都会,猴哥当年也只是学了地煞七十二罢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小白与我也算是有了默契,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傲娇地说道:“你可别小看我们地仙,四爷爷可是天下第一战将,玉帝都要让他七分,天仙位四爷爷都不稀罕呢。” “小白,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掌嘴!”师父眉毛一竖,看得出来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小白委屈巴巴地开始抽自己巴掌,这姑娘也是傻得厉害,两巴掌下去就把自己的脸打肿了。 我看得惊心动魄,忙抓住小白的手,“师父,算了吧,小白也不是有意的。” “这人身都是她变化而来,打两巴掌没事的,让她长长记性,不然早晚一身修行坏在这张嘴上。”师父这次没给我面子。 小白挣脱我的手,继续抽自己巴掌,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已经鲜血淋漓。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五雷五雷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师父,小白平时嘴很严的,她这不是和您亲近嘛,就多说了两句,饶了她吧。”我忍着心疼给小白求情。 师父看了小白一眼,哼了一声,“行了。” 小白停手,垂着头站在那儿不敢说话了,从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判断,恐怕是疼得不轻。 “变回去,看着怪闹心的。”师父也有些心疼了,佯装不悦地说道。 小白身子一晃,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脸上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 我看向师父,心中琢磨他的身份,天下第一战将,玉帝都要让七分,他究竟是什么人。 “小白说你叫秦五一,咱们师徒还没正式认识呢,我名讳胡天龙,你以后就喊我师父吧。”老人喝了口茶说道。 我心中闪过一道惊雷,胡天龙,小白又喊他四爷爷,难不成是胡四太爷? 我记得小瑶姐曾和我说过,很多人只知道有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其实胡家共有八位太爷和一位太姑。 他们是同父异母所生,分别是胡大太爷胡天祖、胡二太爷胡天南,胡三太爷胡天山、胡四太爷胡天龙、胡五太爷胡天刚、胡六太爷胡天清、胡七太爷胡天霸、胡八太爷胡天豹和一位太奶胡云花。 胡大太爷和胡二太爷在商朝战死疆场,胡三太爷现掌管全天下胡家的出马仙,自身更是修成了灵山护法。 剩下从胡四太爷到胡八太爷以及一位太奶都在做出马仙,然而他们在谁家的堂口却无人知晓。 有些坑蒙拐骗的大神在胡乱起名字的时候会写上类似的名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几位太爷太奶不可能在他们堂子上。 胡四太爷胡天龙,相传他驻足昆仑山戊云洞,也就是昆仑瑶池附近,左边是紫霞宫,右边是紫兰洞,中间是戊云洞。 胡四太爷坐骑乃是麒麟,全天下第一武将,玉皇大帝都会让其七分,他曾拜李老祖为师,道行通天彻地,在封神之上,有拿日月缩千山之能。 他身穿金盔金甲,紫袍加身,救过文王、武王、文帝,法宝众多。 从形象来看,我觉得师父和小瑶姐描述的胡四太爷有些不符,但这也正常,毕竟谁会成天穿一样的衣服。 有道是不懂就问,于是我干脆直接问了,“师父,您是胡家四太爷?” 师父瞥了我一眼,不置可否,“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也是你的头排教主就够了。” 我无语,也没有追问,这老爷子脾气怪得吓人,小白何等刁蛮,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说让掌嘴就掌嘴,我还是别惹他了,不过我觉得他是胡四太爷的几率非常大。 “五一啊,你过来。”师父见我明智地没有追问,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我凑了过去,根据他的示意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开始给我把脉,我只感觉一股子温暖的气体在我身体中四下游走。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收回了手,对小白和黄天林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干什么了,整天吃喝玩乐,窍才开了几个,开了的都要闭上了!” “四爷,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们,五一这小子太浪,没事就出去和人干架,动不动就受伤,我们跟不上进度。”黄天林当场就把我卖了。 我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分明是污蔑。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小白这货也是顺坡下驴,没给我一点面子。 谁知道师父居然拍手叫好,“好样的,不愧是我胡天龙的徒弟,五一你记住,高手都是打出来的,那些成天闭死关的修行出来也都是废柴。” 我当时就目瞪口呆了,这个师父一看就是个好战分子啊,我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还没等我说话,师父继续说道:“天罡三十六法里面最简单实用的就是掌握五雷,也就是五雷正法,你就先学这个吧。” “啊?”我想起了下雨天才有的雷电,那种力量真的是人能掌握的吗? “五雷正法简称雷法,雷霆为阴阳之气所生,雷为阳,霆属阴,依洛书五行之数,东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数之祖而中央五焉,雷霆行天地之中气,故曰五雷。” “你命格纯阳,虽然娶了小白,已经不是童子身,但修行五雷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可能会吃点苦头,你愿意吗?” 师父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后问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 站在一旁的小白脸红了,这种事情当面被说出来谁都会不好意思。 “我愿意!”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自从踏上这条路我就发现已经没有了归途,只有具备了力量,我才能走得更远,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好,雷法有很多种体现方式,法术、阵法、符箓……但常言道练外不练内,到头是白废,人身本来就是一方天地,这雷法还是要从内往外修,五雷之气分布于五脏之中,五气攒聚,会聚为一,方能达于大道,掌握五雷之妙用,此称作攒簇五雷,亦指雷法内功修炼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 师父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抬起一只手,他的手心忽然出现了一团像雷电一样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净,是曰无漏,肝为东魂之木,肺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肾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宫之土,是以圣人眼不视而魂归于肝,耳不闻精在于肾,舌不味而神在于心,鼻不香而魄在于肺,四肢不动而意在于脾,此为攒簇五雷之法,能斩除五漏,寂然不动成道之体,感而遂通为道之用,斯五雷之妙也。” 师父说着毫无征兆地一掌扣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分明看见那团雷电还被他握在手里。 下一刻,我的脑袋好像炸开了一般,无数信息凭空出现,其中包括口诀,步法等等,与此同时,我感觉一道能量顺着我的脑袋直达胸腹,所过之处如同撕裂一般。 这股能量到达我的胸腹之中后分成五份,分别停在了五个位置,我对医学不甚了解,但想必这就是刚刚师父所说的五个脏腑了。 疼痛越来越剧烈,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电死时,师父终于收回了手,疼痛顿时消失不见。 我浑身一松,就向身后倒去,不过我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五一,你没事吧。”小白抓着我摇晃起来。 “么斯……”我嘴唇有些哆嗦,说话都费劲了。 “修行一途苦不堪言,不过你是我胡天龙的徒弟,我希望你以后少靠堂子上的仙家,多靠自己,毕竟只有修行得来的才是自己的,外力终不长久。”师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了小瑶姐,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她一个女子都能坚持,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对着师父一鞠躬,“多谢师父指点。” 师父微微一笑,喜上眉梢,对我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四爷爷,您第一次见孙女婿,就不送点礼物吗?”小白跑到我师父身边,抓住他宽大的袖袍摇晃起来。 师父露出难堪的表情,估计是啥也没带,“小白啊,这五雷正法可是宝贝,多少胡家子弟求爷爷告奶奶我都没教,还要啥礼物?” “不嘛,不嘛,四爷爷对小白最好了,您就送点什么吧。”小白不依不饶的。 看着师父被小白缠住,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我这个师父是真的很疼爱小白,但就像他说的,仙家看重规矩,所以小白犯错的时候他也会教训,根据人与人的相处模式推测,估计小白没少从他这儿捞好处。 平心而论,我很喜欢这位师父的性格,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行事也是直来直去。 终于,师父被小白烦得不行了,无奈地说道:“四爷爷出门啥也没带,就给他开眼当做礼物吧。” 小白咬着手指思索起来,似乎是在琢磨划不划算。 “不行的话我反悔了。”师父瞅了我一眼。 “多谢师父。”我忙把事情敲定,当了这么久的睁眼瞎,我太渴望能睁开另一双“眼睛”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和小白都被师父诓了,开眼是出马仙出道仙必须经历的事情,只不过有的人没有天分,也没有那个缘法,仙家也打不开他们的眼睛,只能附在眼窍上,和他们共享自己所看到的。 小白是个实习仙家,啥都不懂,黄天林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出来,于是我吃了个没有见面礼的哑巴亏。 “那好吧,四爷爷,您最疼小白了。”小白见我答应了也没继续胡搅蛮缠,在师父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都多大了,没个正行,再这样告诉你爷爷收拾你。”师父瞪了小白一眼。 小白翻了个白眼,闪到一边,看起来她很怕自己的爷爷。 我心中琢磨起来,胡四太爷是她的四爷爷,那么小白的爷爷肯定是八位太爷中的一位了,这丫头来头不小啊,怪不得黄天林以前说她是胡家的小公主。 然而想到这里我又有些不明白了,小白既然身份如此高贵,怎么就看上我了呢,而且是从小就待在我身边,是因为爱吗?可是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屁孩呢! 通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因没得读者,没得收入,且开了新书,本书进入不定时随缘更新状态,没办法,作者也是要干饭的,不过我承诺这本书不会太监。 换票打卡的兄弟姐妹们,请转到新书那边,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O(∩_∩)O《我是出道仙》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开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有道是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我用膝盖也能想到不是因为爱情,一个活了数百上千年的狐狸会对一个襁褓中的小屁孩生出感情,别闹了! 不过,现在我也不纠结这个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经过相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小白。 声色犬马,红尘喧嚣,多少人都是人面兽心,和他们打交道尚不如和野兽打交道来得实在,何况开了灵智,能化人形的仙家与人并没有太大分别。 “师父,开眼开的是阴阳眼吗?”我好奇地问道。 在我的印象中,很多电影和电视剧里面都有这样的桥段,道士或者法师通过咒语或者借助特定的物品给自己打开阴阳眼,这样就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东西了。 “非也,非也。”师父摇了摇头,“阴阳眼都是天生的,哪里有能够后天得来的。” “而且阴阳眼没你想的那么好,时灵时不灵的,稍微厉害一点的角色,阴阳眼都是看不到的。” “啊?”我挠了挠头,这算是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决定刨根问底,有师父这个几乎是仙家百科全书的大拿在,我正好能涨涨知识。 “X光和核磁共振能一样吗?血常规和大生化能一样吗?”师父反问我道。 我秒懂了师父的意思,不过却是更加吃惊了,“师父你还知道这个呢?” 小白翻了个白眼,“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时候不知道好好读书,现在连思考能力都没有。” 说着小白摇了摇头,大有嫌弃我的架势。 我回了一个白眼,要不是你嚯嚯我,我能整个替身吗,要不是有了替身,我能十几年缺根弦吗?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师父,那我要开的是什么眼啊?”我期待地问道。 既然阴阳眼在师父眼中如此不堪,那么他要给我开的肯定比阴阳眼高级啊,以后咱就不是“盲人”了! “这就要从佛家的五眼六通说起了。”师父合掌说道,“五眼者,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六通又明六神通,乃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尽通。” 接下来,师父毫不吝啬地为我进行了科普,让我对五眼六通有了更新更深的认知。 平时我们从某些佛教图像中,可以看到额头存在第三只眼的情况,但事实上,人类不可能有三只肉眼,除非是二郎显圣真君那样,父母有一方不是凡人,且有奇遇,故而所谓的第三眼只是象征。 简单地解释就是在一对肉眼之外,另有心眼,心眼的意义有深浅两方面,浅的是指普通人的思想活动,深的就要讲到五眼了。 所谓五眼,是指从凡夫至佛位,对于事物现象终始本末的考察功能。 有人称眼睛为心灵之窗,这是因为眼睛能够明辨物象、增长知识,是人们认识这个世界的基础。 不同人有不同的眼睛,所以对世界的认知也是不同,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色弱,色盲,乃至盲人,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而因为眼睛的感知力不一样,普通人对世界的认知也是不同的。 而随着修行的层次增高,心眼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强大。 凡人生来就带的肉眼,能见的距离、范围相当有限,太小、太大、太远、太近,均非肉眼所能见,光线太强或者太弱,也非肉眼所能适应。 如果能修得天眼,便能于物质世界中自在地观察,而不受距离、体积、光线的限制。 不过天也是有层次,佛家有地居天、空居天和禅定天之分,道家也有三十三天之别。 地居天是一般民间所信的福德鬼神以及四天王和忉利天的天神,空居天是指耶摩天至他化自在的欲界天神,禅定天则指色界和无色界的二十二层次。 层次越高,天眼的功能越多越大,所谓天眼的功能,是能见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除了不受大小、距离、明暗的限制外,也不受遮隔隐藏或通透显露的限制,它不需通过光影的反映,而是精神力的反射或折射作用,如同核磁共振成像一样,通透! 天眼有修得和报得两种,一般的鬼神都有深浅程度不等的天眼,这就属于报得,因为没有肉体束缚的鬼神,只有灵力活动,减少了物体障碍。 一般的灵媒,也就是小瑶姐那种出马仙,她就是借鬼神报得的天眼,能见人所不能见的事物。 对普通凡人而言,修禅定或者习道法也可以获得天眼,不过禅定以及修道的目的却不在于修得天眼,天眼只是修行的附属品。 除了肉眼、天眼外,尚有慧眼、法眼和佛眼。 慧眼是罗汉所证,见十二因缘、生死流转,所以能出生死轮回,不受身心世界的束缚,离五蕴、出三界。 这个慧眼和慧眼独具的慧眼是不同的,世人口中的慧眼,是世间智慧,尚存有我的观念,不过比较深彻、明锐、敏捷,而罗汉所具的慧眼是无我、无执的。 法眼为初地以上的菩萨所具,能见万法的本性──法性,亲证诸佛法身之一分,乃至多分,绝不是如一般人所说的具有法术之士就是具有法眼。 略解佛法者也称具有法眼,其实法眼和证法身有关,若是仅仅见性,尚不能称为具足法眼,而只能够确信法眼的存在和法眼的功能。 法身遍一切处、遍一切时,它非色、非无色,非有相、非无相,非非有相、非非无相,说是,一切都是,也可说,一切都不是。 有执著者,一切都不是;无执著者,一切都是,具足法眼的菩萨,称为法身大士,非凡夫所能想象。 无我有两种,分人无我和法无我,证人无我、离人我执,就是罗汉,证法无我,离法我执,就是初地以上的菩萨。 罗汉离人我执,得慧眼,出三界,菩萨更进一步,离法我执,证法身、得法眼、虽住三界,却不为生死所困,称为法身大士。 有些附佛法的外道,动不动就说已得慧眼或法眼,其实他们连天眼都不是,而仅是气脉运动的反射作用,或是得自鬼神的灵力而已。 至于佛眼,具足前面四种眼的所有功能,它是智慧的全体,也就是大圆镜智的本身,又称为大圆觉,也称为无上菩提。 而六通指天眼通,见佛性,洞彻本地风光;天耳通,是听觉的神通,六耳猕猴、谛听皆是其中佼佼者;他心通,顾名思义,别人想什么能知道,这也是意元体的接收功能。 宿命通,就是有了预知功能,能够查过去,查未来;神境通,又叫神足通,奇门遁术,壶公缩地之法皆有此效;漏尽通,佛家讲常人都是有漏业的,人有各种妄想,就有各种思念,有了各种思念,就有烦恼,有烦恼就是有漏,漏尽就是没有漏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烦恼一般有贪、嗔、痴、慢、疑,它是佛教最根本的无明烦恼。 六通太过遥远,而师父要给我开的眼就是天眼,本身我有了一定的修行,且师父就是天眼大神通者,按照师父的说法,只要我不是隐藏的一滩烂泥,肯定能给我打开。 知晓了这些后,我无比期待,天眼,听起来就很拉风有没有。 “五一啊,你要保持清明的心性,不然这天眼纵然是我给你开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得自行关掉。”师父见我喜形于色,如此说道。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人生来就是有天眼的,因为那时人没有各种执念,尚不被红尘所染,赤子之心,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性改变,有了执念与烦恼,俗尘蔽眼,这天眼自然就关掉了。”师父说道。 我如同被兜头来了盆冰水,我这人本来就爱琢磨,论烦恼的话,我比普通人多得海了去了,这样的话我的天眼岂不是开了也白开。 “你也不用灰心,只要精进修行,天眼还是能维持的。”师父摇头叹气安慰道,对我的表现很不满。 我暗暗握紧拳头,念头有了一瞬间的通达,人生在红尘中,又如何能够无我无执,难道因为这个就不修行了吗? “来吧,师父,我准备好了。”我坚定地说道。 小白站在师父身后对我挥了挥拳头,为我加油鼓劲。 师父微微一笑,袖子对我一甩。 嗯?就这么简单吗?我诧异了,亏得我还做了心里建设。 然而,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这个想法刚刚生出,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意识接近于混沌之前,我心中最后的念头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恍恍惚惚之间,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乱葬岗之中,天色阴沉,光线黯淡,几团鬼火飘来荡去,微弱的光芒下,我觉得这些坟包有点鬼气森森。 就在这时,我发现远处有一个坟头前正燃烧着一团烈焰,我因为人类的趋光性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作者回来了,更新会渐渐恢复的^O^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着灯笼的女人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很多人可能没见过鬼火,这东西又叫做磷火,人的骨头和头发其中都含有磷,因为磷的燃点比较低,所以在春夏秋三季,在乱葬岗都会出现磷火现象。 事实上这东西和闹鬼两码事,纯纯的就是自然现象,然而,如果你是寒冬腊月看到鬼火,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恭喜你,你这是遇到了阿飘。 鬼火有绿油油的,也有幽蓝色的,视觉冲击很足,再加上同乱葬岗这种环境相互烘托,吓唬人有奇效,而正常燃烧的火焰都是黄红色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故而我是下意识地向着那团火靠近,也没有想那么多。 此时我并不知道师父是用打梦的方式帮我开眼,所以整个人处于半混沌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很害怕,因为这种微妙的混沌状态,我现在的情况和普通人一样,普通人跑到乱葬岗是什么情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来到火焰旁边,我发现这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烧纸,那种老式的黄裱纸。 现在流行的都是发泡纸,燃烧迅速,黄裱纸已经不多见了,但烧过这个的都知道,非常抗烧,如果烧的时候不用小棍扒拉,就堆放在那里任由它燃烧,那一捆就能烧半小时。 我打量了一下火堆,它应该是刚被点燃没多久,于是我扫视四周,想要寻找来烧纸的人。 高矮不一的坟包,造型奇诡的枯树,四处游动的鬼火,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同行者能带来的心理安慰可比一团火焰强多了。 瞅了好半天,我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也实在是因为光线不好,太远的位置就看不清了。 我回手将旁边的枯树枝掰下来一些,填进了火堆中,附近的枯树也不少,应该够我烧到天亮了。 是的,我准备在这里坚持一夜,天亮再离开。 这个乱葬岗实在是太大了,看不到边际,而且大大小小的坟包和本就高低不平的地势让人很难走直线,夜晚在这种地方乱走,妥妥的会迷路,要是再来个鬼打墙,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搬过来一节枯树干,我坐在了火堆旁边。 事实上经过精挑细选的坟地,树木反而会生长得很好,且如果位置正确,还能再旺一旺风水,不过有印象的人可以回忆一下,在乱葬岗,一般都没有活着的树。 这是因为乱葬岗气场太乱,而且阴气死气极重,在这样的侵蚀下,就算是本身代表生机的树木也受不了,日复一日,就会枯死。 还有一种极端的情况,就是在一大片乱葬岗中,其他的树都死了,只有一棵树还活着,而且长得很茂盛,那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很多人看到这样的树第一印象都是别扭,那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一颗正常的树了,有灵体附在了上面,正常的树生长靠的都是阳光空气水,但这种树则是依靠阴气煞气鬼气,故而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 如果恰恰是槐树的话,那么这棵树就能用来做法器了,尤其是树心,择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砍伐,如果还是四破四败四绝日那就更好了,要是恰逢天狗食日天狗食月就是好上加好,取下来的树心做成阴性法器威力十足。 当然,正道人士一般不会收集这东西,他们更热衷于雷击桃木和雷击枣木。 这里也奉劝大家一句,乱葬岗里面的东西不要乱动,有些城里的朋友就有这个爱好,喜欢挖个野菜。 而乱葬岗也会长野菜,比如蒲公英,就算不是坟头上的,也不要去挖,这样的野菜如果吃了,轻则倒霉几天,重则大病一场,得不偿失。 言归正传,我坐下来之后就盯着火焰不动了,虽然心中知道周围可能有许多非人生物,但是眼不见心不烦,如果他们不来招惹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往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我很快就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距离并不是很远,我侧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子正打着灯笼往我这边走。 女子的脸很奇怪,明明长得挺漂亮的,但就是让人记不住,前一眼刚刚看过,下一刻看去就会生出一种陌生感,好似第一次见到一般。 更加奇怪的是她手上的灯笼,这是个白灯笼,人头那么大,光芒黯淡,因为它的材质并不是纸,而是皮,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人皮的。 刚刚明明周围就没有人,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美貌女子,很显然,这应该不是活人,我吞了口口水,慌忙地收回眼神,就当没看见她。 可惜,刚刚已经有了眼神的对视,她已经发现我了,而且她正向着我走来。 她的脚步并不快,但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头一般,如果此时我头上有个条显示恐惧值,那它肯定在快速地增长着。 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来到我身边了,那人皮灯笼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惨淡的光芒比那团火还要吸睛。 我吞了口口水,又给火堆填了两条树枝,还是装作看不见她。 丫的,你是不是有病,就算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若潘安,你也不能这么不矜持,直勾勾地朝我来吧? 我心中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企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乱葬岗遇女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紧张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我反而生出了一种崩溃感。 “你能看到我。”她口中发出空灵悠远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落在我的耳朵中却如同雷霆一般。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是的,这特么就是个肯定句。 我知道继续装傻肯定是没用了,搞不好就会激怒她,进而发生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呵呵呵,这位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我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有点傻13的话,但是没办法,现在我的脑子已经短路了,能正常说话都算是心理素质过硬。 “因为这里是我家啊。”女人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人皮烛照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哦,那真是好巧啊。”我下意识答应了一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她家! 有很多没有去阴间投胎的鬼魂,都会把坟墓作为自己的家,这个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我遇到了。 事到如今,再继续装傻充愣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好抬头讪讪地看着她,“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路过的,有点累,所以在这儿歇一会儿。” 实事求是的讲,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问题,虽然说这是你家,但咱也没私闯民宅不是,我并没有进屋。 这就好比我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坐在了马路牙子上,虽然我身后就是一个商户,但马路牙子是公共财产,我随便坐。 女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翻脸,千万不要翻脸。 鬼之所以叫没脸子,就是因为他们喜怒无常。 还好,女鬼慢慢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像是满意了我的说法。 我长舒了口气,还好,就算她是鬼,只要不找我麻烦那也无所谓不是。 不再搭理我之后,她用女性独有的方式蹲下了身子,人皮灯笼扔在一边的地上,伸出双手在火堆中抓来抓去。 我木讷地看着这一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作为一只鬼,伸手去触摸火焰是很不舒适的行为,火焰本属阳,而鬼魂属阴,鬼去摸火就和人摸热水一样,会觉得烫手。 不过假如一盆热水中放满了钢镚,我想很多人都会忍不住伸手去捞吧。 红尘俗世中,人们赚取不义之财就如同火中取栗,痛并快乐着,让人乐此不疲。 就这样,她在那里捞来捞去,我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约摸着能有几分钟的时间,她从火堆里面提出了一吊铜钱。 铜钱被取出来后,黄裱纸燃烧的速度快了好多。 她提着铜钱,又捡起了地上的人皮灯笼,将灯笼递向我。 我不知所措,没有伸手去接,呆头呆脑地问道:“你这是?” 女鬼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这一度让我觉得此人生前可能是面瘫。 “路很黑,送给你。”女鬼言简意赅。 “这多不好意思。”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自古以来都是鬼魂拉着人帮自己做事,像这样主动给人送东西的,我还真是闻所未闻,我不敢收下灯笼,虽然女鬼看起来是一片好心,而且我似乎也确实需要一个光源。 女鬼好像有些生气了,一把将灯笼塞进了我的怀里,“给你!” 我对这样的情况完全是猝不及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如果有人往你怀里塞东西,你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接住,接住之后才会考虑要不要推出去。 已经接下人皮灯笼的我刚要把这东西还给女鬼,眼前突然绿光一闪,没给我反应的机会,女鬼直接没了踪影。 女鬼不见了,我眼前的火焰居然也消失了,如今只剩下了我手中的人皮灯笼这一个光源。 本打算将其丢掉的我也顺其自然地改变了想法,如果把这个灯笼丢掉,那我就只能摸黑了。 从枯树干上站起,我打量起了手上的灯笼,轻薄而又带有弹性的材质,确实是人皮无疑了,在它上面,我还闻到了一股幽香。 这种香气很好闻,像是女子的体香,也像是鲜花没有完全盛开时的隐晦香气。 我瞪大了眼睛,透过表层的人皮看到了灯笼里面的东西,那好像是一根蜡烛,一般的灯笼里面也都是用蜡烛作为光源的,但为什么说是好像呢。 众所周知,蜡烛燃烧是会生成蜡油的,而且如果将蜡烛倾斜,火焰的大小就会产生变化。 然而我手中的灯笼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无论怎样转动,其中的火苗都是一动不动的,要不是它维持着恒定向上的样子,我都要质疑这是一个假火苗了。 琢磨半天没有思绪,我摇了摇头,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女鬼,作为女鬼的物件,它有些奇异之处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很快我就陷入了恐惧中,因为我忽然发现眼前的情况变得不一样了。 刚刚眼前有团火焰,而后又盯着灯笼里面的火苗,光线的变化让我的视觉有些难以发挥作用,如今适应了新的光线后,我的视觉已经恢复了,我看到自己眼前的乱葬岗成了另一番场景。 先拿我眼前的坟包举例,之前它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坟包,现在却变了一副模样,在我的眼中,坟包外表的泥土变得好像透明了一般,里面是一口没有盖盖子的棺材,而送我灯笼的女鬼就躺在里面,她已经不是面瘫的美女,虽然身上的衣服还在,但是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是森森白骨,一团青黑之气萦绕在白骨之上。 不过纵然她变成了这副模样,看到她时,她之前的样子还是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不同于之前的那一次,这次我对她的样貌记忆犹新。 而其他的坟包,有的只是普通的坟包,有的和我前方这个一样,里面躺着人,这些人的模样造型与女鬼相似,看到他们的瞬间,同样有人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人皮灯笼放在了地上,再看向周围,一切恢复了之前乱葬岗的模样。 我又提起灯笼,情景也跟着转换。 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我心中惊讶,这人皮灯笼居然是个宝贝,它有着类似能够让拿着的人看破虚妄的作用。 正常情况下,鬼不想让人看见,那么人就看不见,就算他们想让你看见,你看见的也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样子。 而经过这个灯笼,我能够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了,而且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在我面前都已经无所遁形。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我看到他们了,他们自然也发现我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老三来访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原本我正在为人皮灯笼的神奇而震惊,但很快就在余光中发现,周围的鬼魂都在向我走来。 这个乱葬岗不仅有鬼魂,还有许许多多仙家,他们都是狐狸黄鼠狼刺猬等动物,虽有人身,但却不是人脸,且身上多带着原型的特征。 “卧槽!”我下意识爆了粗口,眼下的情况简直不要太糟糕,我想逃跑都不成,因为他们数量太多了,四面八方全都是。 八个字形容我现在的情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我紧紧地握着人皮灯笼,冷汗如雨,如果扔掉人皮灯笼,那我就变成睁眼瞎了,那样会更可怕。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眼前的坟包中,女鬼突然伸出手来,将我拉了进去。 平时我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但这一幕属实出乎我的意料了。 恍惚中,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想通该如何是好呢,眼前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定神一看,我已经在自己家里了,师父和小白他们就站在我的眼前,小白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记忆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师父朝我挥袖子的一幕。 难不成这就是开天眼吗?之所以生出这个疑惑,是因为现在我眼前的小白已经变成了狐女的模样,头顶上两个俏皮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身后一条雪白的大尾巴摇来摇去。 而黄天林也是类似的打扮,不过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副盔甲,瞧上去挺帅的。 只有师傅,他还是以前的模样,不过我发现他的身体周围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青黄光芒,也就是这光芒让我感觉看不透他。 “哎呀!”小白捂住自己的两个大耳朵,尾巴也缠在了腰上。 黄天林挠了挠头,“好小子,居然能够看出我的真身。” 师父也是摸着胡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我,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中藏着一丝让我不了解的复杂。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定数,五一啊,这天眼算是给你开了,不过你要自己学会控制,用天眼看鬼魂和仙家真身是很不礼貌的,容易招来祸端。”师父说着就朝着堂单那边走去,身体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切都是定数? 不过,很快这一丝疑虑就被打开天眼的喜悦冲淡了,我开始研究怎么控制它,琢磨了一下,我还真找到了门道,原来用不用天眼只在我的一念之间罢了,现在我有三种观察东西的方式,一种是普通的肉眼,一种我暂且将其称为灵眼,灵眼也能看到仙家,但却是他们伪装出来的人形,最后一种就是天眼了,能洞破虚妄,看到他们的真身。 灵眼想必就是师父说的不会让仙家不舒服的观测方式了,所以我就维持在了这种转态。 “嘿!你小子这是把黄哥当试验品了,你自己玩儿吧,明天四爷就要回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多和他老人家请教请教。”黄天林朝我眨了眨眼睛。 这小子跑得快,我只好问小白,“师父他明天就要离开吗?” 说实话,师父的到来真的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无论是五雷正法还是开天眼,这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和开挂一样,如果师父能够多留几天…… “四爷爷很忙的,以后还是由我和天林带你修行。”小白挪动脚步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阵无语,你们那是带我修行吗?一个好吃一个懒做,简直就是不作为的典型。 小白当然发现了我脸上的嫌弃,翻了个白眼,“怎么,长本事了就嫌弃我是不是,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看本小姐收拾你!” 说着,小白纤细的手指掐出一个法决,下一刻,我的脚下出现一个旋转的八卦图案,我居然被定住不能动了。 卧槽!我差点惊掉下巴,这个傻狐狸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定身术? “你偷袭!”虽然已经完全被压制了,但我还能说话,作为曾经的嘴遁王者,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小白嘿嘿一笑,一甩手,我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回到卧室了,小白又打了个响指,卧室的门自动关上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白坏笑着向我走来。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鬼,难不成小白还有这样的恶趣味,要和我来个强迫啥的。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货太坏了,她在距离我一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摇身一变,换上比基尼的装扮,居然跳起了慢摇。 小白的颜值和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我傻呆呆地看着她魅惑我,但是身体却动不了,最后硬生生地被刺激出了鼻血。 眼看着我神魂颠倒,小白这才满意地撤掉了法术,不过却没满足热血上头的我,毕竟家族长辈就在外面,她害羞了。 我擦掉鼻血,心中想着一定要努力修行,把场子找回来,不然以后大概率是夫纲不振了。 就在我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之际,小白递给我一面小镜子,“你看看你的眼睛。” 我疑惑地接过镜子,凑近自己的面部,难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一看之下,我愣了,这什么情况,在我的瞳孔边缘,居然有很多细丝蔓延出来,左右双眼的细丝分别是金色和青色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地问小白,可别是白内障之类的眼病,开了天眼固然可喜,但是我可不想眼睛出问题。 “应该和你佛法道法都学有关系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没问题,而且蛮好看的。”作为一个实习仙家,小白不出意料地给出了傻缺的回答。 我无语,不过最起码现在没什么不适,想来问题不大,如果感觉不对就去医院看看。 “咚咚咚……”防盗门被敲击的声音响起。 我忙走出卧室去开门,心中琢磨谁会这个时间来拜访我。 门打开,谢老三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只见他满头大汗,脸上写满了焦急。 “出……出事了!” 第一百九十章 北崴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上次从藏地回来后谢老三就跑到单位忙去了,如今他突然来访,言语神态都透着急切,我觉得可能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咋了老三?”我侧身让开门口。 谢老三根本就没有进屋的意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快跟我来,我需要你帮忙。” 我心中无奈,但还是快速踩上了鞋子。 和谢老三一起下楼之际,我忍不住心中琢磨起来,初五都没到呢,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 谢老三能来找我,说明这事恐怕和那方面有关。 因为我走得着急,所以小白并没有跟上来,事实上我也并不希望她跟着一起。 我师父还在堂口待着呢,如果我带着小白一起,说不准他会觉得小白老长时间没回来,一回来我就使唤她,心里会不舒服。 我算是看出师父对小白的护短了,这种霉头我可不去触。 一路被谢老三拉着出了单元门,我看到了他们的专有座驾,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耿耿姐居然也在。 “小秦子!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我一上车耿耿姐就发现我眼睛的变化了。 谢老三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子,似乎把我也拉上前线后这小子心里有了底,此时也打趣道:“是啊,刚才我都没注意,你个大老爷们带什么美瞳啊?” 我闻言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美瞳?你丫咋不说我画眼影呢?哥又不是娘炮,可没那爱好。 “谁带那玩意儿,我这是开天眼后遗症!”我解释道。 谢老三不懂这些玩意儿,开始专心地开车。 耿耿姐听到开天眼就来了兴致,上来就扒我的眼睛。 这妹子毛手毛脚的,我没敢乱动,生怕她扣到我眼珠子。 好在耿耿姐翻眼皮的技术还算不错,我只感觉眼部有些凉嗖嗖的。 两只眼睛都看了看之后,耿耿姐摸着小下巴自言自语起来,“这不对啊,没听说过开天眼眼睛会变色的啊。” “没那么夸张吧,不就是瞳孔边缘染了点颜色吗?”我无语,怎么就整上夸张的修辞手法了呢。 耿耿姐才不会管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按在椅子上,开着闪光灯连拍了几张照片,说要发给小瑶姐研究一下。 我被闪光灯闪得眼睛干涩发涨,再加上之前又是和小白大战三百回合,又是被传授法术,还开了个天眼,一时间觉得有些疲惫,便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没想到我这一养神居然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这个梦说不出来的荒唐,梦中小白怀孕了,但是最后生出来的却是一堆小狐狸,我去摸那些小家伙,他们居然咬我,这一咬就把我咬醒了。 醒了醒神,我发现自己竟然枕着耿耿姐的大腿,车已经停了,耿耿姐正扭着我腰部的软肉。 我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这真是梦中实感,必有外应,就好比有些人梦见胳膊受伤,多是睡觉姿势不正确,给压麻了。 那边谢老三催促我们下车,耿耿姐一打开车门,我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然而车外的景色却让我吃了一惊,此时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村庄。 村庄位于高岗上,北高南低,再向北是排列整齐的杨树地,南边由于地势原因,是一片河套,与西方相连,一条被冰封的河自东北往西南,至于正东方,则是我们来时的方向,一条狭窄的路,路两边各有一道沟一排树。 如今还是冰天雪地,百草凋零,因为四周景色的原因,整个村子都给人一种苍凉感。 和我老家的农村不同,这里尚有很多土房,这些土房有的已经倒塌,有的塌了一半,有的严重变形,仅有的的几个红砖房也空了一半,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玻璃都碎了。 至于瓷砖房,干脆是一个都没有。 其实这不是村子贫穷落后,而是人口太少了。 整个村子的房子加起来也不到二十,这还得说我分辨不出来有些房子到底是住人的房子还是仓房,甚至有些土房缩水的和狗窝差不多大了,若不是没人给狗窝安窗户,我铁定误会。 人口少地就少,而这村子周围地势不好,又不太适合种地,想必村里人都搬到城里务工求生了,仅存的人家估计也是留守的孤寡老人。 这也算是时代的悲剧了,这一代的女孩子普遍不愿意和老人一起生活,而老人们也不能适应大城市这个与自己认知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位老人去城里的儿子家养老,因为不会用马桶,以为和农村的尿桶一样,需要拿到外面去倒,于是居然硬生生地把马桶拽了下来,从六楼往下搬。 秽物流了一路不说,马桶这东西可不轻,年轻人都不敢说能稳稳地从六楼搬下去,下楼途中,老人一个没拿稳,马桶滚下楼梯。 马桶都是瓷制品,这么一摔直接来了个四分五裂。 老人慌乱中就开始收拾,当时是晚上,儿子儿媳妇和单元里面其他人家都被惊醒了。 儿媳妇恼羞成怒,居然对老人动了手。 老人的儿子大怒,直接甩给老婆一顿巴掌。 这件事之后,夫妻二人因为老人的问题离婚了。 老人心中愧疚,也知道儿子的想法,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农村,身边的人都会说他不孝,可风烛残年的自己却只会给儿子添麻烦。 于是,有一天在儿子上班后,老人吃了一包老鼠药。 言归正传,我打量了一阵眼前的村子,忍不住问谢老三这是哪,出什么事了。 谢老三说这个村子叫北崴子,之前有人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吃人。 听到北崴子这个地名我眉毛一阵抖动,原来是这个地方,它距离我老家的村子不远,也是我在城里生活得久了,居然认不出来。 经过提醒我隐约想起小时候还来过这个村子,没想到如今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过,谢老三的回答重点却在后半段,有人吃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字面意思?不是开玩笑的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调查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吃人这两个字可能我们平时听到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是真实发生的事,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关于人吃人的记载,比较出名的就是魏晋南北朝。 八王之乱时期,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慕容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颖。 慕容鲜卑乘机肆虐,掠夺无数财富的同时,还掳走了数万名汉人少女。 其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糟蹋,同时把这些汉人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 待到行军至易水时,已经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 王浚发现后,要慕容鲜卑留下这八千名少女,慕容鲜卑一时吃不完,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还有羯族,其简直就可以称之为食人恶魔,他们入侵中原几乎是没有带粮草的,进入中原就开始抢杀,把女人当作粮食,呼做两只羊,夜间糟蹋,白天宰杀烹食。 很多架空文选择的时代背景都是魏晋南北朝,可惜,这个时代不仅风流,还很黑暗,它对于贵族而言是天堂,但对平民却是炼狱。 车前悬人头,马后载妇女,夫妻能炖一锅,大人小孩也可大杂烩。 食人这种行为到了现代几乎就绝迹了,当然,那些借着紫河车的名头食用某物的另当别论。 听到谢老三说吃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些,然而很快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吃人首先要害命吧,这直接就可以抓了,还找我和耿耿姐来干什么,我们也管不了这个啊。 于是我把谢老三拉到一边,把自己的疑虑都和他说了一下。 我和他还好说,与人动手尚有胜算,可耿耿姐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让她降妖伏魔还行,打架的话真不够用。 谢老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哪能想不到这个,可是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我闻言忍不住皱眉,难道还不仅仅是吃人那么简单,里面另有隐情? 可是谢老三说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到时候我就明白了。 我和谢老三谈话之际,耿耿姐不干了,这货今天上身倒是套了个羽绒服,可下半身只有一条盖到大腿的裙子和光腿神器,一开始还团雪球玩儿,现在已经冻得缩脖了。 “喂喂,接下来干什么啊,没事的话我去车上待着了,太冷了。”耿耿姐大叫道。 “我们找个人家暖和一下吧,正好还能打探一下消息。”谢老三说道,在前方带路。 整个村子只有一户人家烟囱冒烟,我们也没选择,径直往那边走。 耿耿姐小短腿紧着捯饬,跑在前面,我看着谢老三的背影,感觉这货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来我家找我的时候看着那么着急,怎么现在又不急了。 事实上我还真的错怪了谢老三,是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对面说的急,可如今来到现场发现村子一片寂静,现在他也迷糊着呢。 来到唯一一户我们确定有人的人家,耿耿姐直接钻进门口的棚子,去拉人家的门。 我想叫住她,但已经来不及了,作为不速之客,我们至少也该敲门吧。 门被耿耿姐拉开,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冷热交替之间,我们都打了个哆嗦。 入目的是一个厨房模样的屋子,侧面还有一扇门关着,应该是卧室了。 厨房里面有一个小伙子,从外观看,也就比我小一两岁的样子,圆脸寸头,正坐在灶坑前面添火。 灶坑上的大锅盖着锅盖,正在冒热气,有一股子肉香弥漫在屋子里面。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想着不会锅里面炖的就是人的肉吧。 耿耿姐何等颜值,再加上还露着大腿,原本在烧火的小伙子直接看傻了,不仅忽略了我和谢老三的存在,就连灶坑炼荒了(火烧出来了)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伛偻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老太太脸上有许多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很有神,不知为何,发现这个老太太的瞬间,我没看到任何慈祥的气息,反而在目光对视时感觉出了一丝不舒服。 老太太的到来让小伙子回了神,他慌忙将柴火往里面填了填,而后站起身来,问我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和耿耿姐都没吱声,这种对话工作还是交给谢老三来干吧,他是专业的。 因为那个小伙子一直用火热的目光看着耿耿姐,我下意识将耿耿姐挡在了身后,这小子的目光太猥琐了,同样作为男人,我敢肯定,在他的大脑中,应该已经和耿耿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耿耿姐也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擅自闯入了别人家,也不好发作,躲在我后面搓手取暖。 “是这样,我们是县城来玩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车开到了这里,导航也找不到路了,这天也要黑了,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晚,会给钱的,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谢老三顺口胡说。 我就差翻白眼了,你小子也太能编了,别的不说,就你那个车,你说你是下乡玩的谁信啊,不过我们的车停在村口的位置,角度原因,除非走过去,不然还真看不见。 “这不……”老太太打量了我们一阵,开口就要说话,听开头我就知道是要拒绝。 老太太刚一开口就被小伙子打断了,“那咋不行呢,不用给钱,不用给钱,正好锅里炖着肉呢,一会儿一起吃一口吧。” 小伙子说着给老太太打了几个眼色,老太太皱眉,但发现小伙子总是瞅耿耿姐,还是点了头。 这一切不知道谢老三发现没,我可是都看在眼里,没想到我们还借了耿耿姐的光,但我怎么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呢。 确定同意我们留下后,老太太就换了一副表情,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暖和,说着还来牵耿耿姐的小手。 耿耿姐下意识地就要躲,但看到谢老三恳求的目光后翻了个白眼,最终没有抵抗,被老太太拉着朝屋里走去。 “大孙子,多填点火,快点把肉烀熟,一会儿奶奶再给他们做两个菜。”老太太进屋前喊了一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奇怪的祖孙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听到老太太的喊话声,我不由得想起了十字坡开酒馆害人性命的孙二娘,人肉包子配蒙汗药。 如果这祖孙两人当真有问题,那这顿饭我们可不能吃,不然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老三回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手势。 多年相识,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一切听他的。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来帮忙的,那还是不要添乱了,谢老三有他的安排,也省得我动脑子了。 耿耿姐被热情有些过头的老太太拉到炕头,让耿耿姐上炕坐。 耿耿姐没能拒绝温暖的炕头,脱掉鞋子坐了上去。 老太太就此和耿耿姐攀谈起来,说什么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保暖,到老了病就都找上来了,还问耿耿姐老家在哪,做什么工作,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啥的。 耿耿姐被问得头大,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 至于我和谢老三,直接被老太太给无视了。 我忍不住想,若是我和谢老三遇害,估计耿耿姐最后和那些被卖进大山的姑娘差不了多少。 环视整个卧室,我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卧室居然还有两道门,根据之前从外面看到的结构,以及我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一扇门通往小屋,一扇门通往仓房。 谢老三和我做着同样的事,不过职业原因,他比我观察得细致多了,一眼就发现了墙上贴着一张照片。 是的,不是挂着,而是贴着,这张照片没有相框,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氧化反应,颜色几乎和糊墙的报纸差不多了,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好在我的视力还算过关,发现照片后也勉强能够看到上面的内容,照片上是一对夫妻,然而两人长什么样子却是无从判断了,因为他们的头部不仅被铅笔画的乱七八糟,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 盲猜这两人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儿子儿媳,那个小伙子的父母,但看着照片被搞成这个样子,我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老太太还是小伙子破坏了照片,都可以得出他们家庭内部不和的结论。 谢老三看着照片陷入了沉思中,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耿耿姐都被老太太没完没了的问话搞得要崩溃了,终于,小伙子推门走了进来,说肉已经熟了。 老太太忙站起身来,告诉小伙子招待我们,而后自己去了厨房。 谢老三给耿耿姐抛过去一个眼神,暗示耿耿姐以帮忙的名义去盯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肉。 耿耿姐虽然看懂了谢老三的眼神,但是却纠结着没有动,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货本来就不会做饭,至于是其他肉还是人肉,她也根本就认不出来。 纠结了一阵,耿耿姐还是咬牙出马了,“我去帮忙。” 没想到耿耿姐还没下地穿鞋呢,就被小伙子给拦下了,“不用不用,姐姐你快暖和一会儿吧,厨房小,也忙活不开。” 说着,小伙子自顾自地坐在了耿耿姐身旁。 我听得一阵恶寒,怎么姐姐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这么怪呢。 耿耿姐就差翻白眼了,更加坚定了去盯梢的信念,说了声没事就要穿鞋。 然而,那小子弯腰去拦,借着撕吧客气的机会要去抱耿耿姐的腿。 耿耿姐大惊失色,但是又不好发作,身体猛地往后一缩,又回到了炕上。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子也太色了。 谢老三眉头一皱,整张脸都黑了。 我早就发现谢老三对耿耿姐有点意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即使是单相思,谢老三也看不惯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更何况耿耿姐是为了给他帮忙才一直忍气吞声的。 那小子还要往里坐坐,进一步压榨耿耿姐的空间。 我和谢老三干脆一边一个,将他夹在了中间,避免他再动歪心思。 耿耿姐也是再次往炕里动了动,警惕地看着他。 他见一时间没有机会,只好不再乱动,和我们攀谈起来。 我这才知道他叫做吴峰,小学都没上完就辍学在家,而且作为新时代的青年,他居然连智能手机都不知道。 看着耿耿姐手中拿着智能手机摆楞,他还问耿耿姐是什么,想要借来看看。 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反正耿耿姐是没给他看,就说是一面镜子。 我忽然有些明白这小子为什么一见到耿耿姐就如此激动了,如果他连智能手机都不知道,怕是没有去过城里打工。 没去过城里的话,他自然也是没见过那些借着化妆技术变成仙女的妹子们,也没办法在智能手机上看那些滤镜下的仙女。 常年蹲在村里,冷不丁见到颜值上等的耿耿姐,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自然会激动不已。 我忍不住为他感到悲哀,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子,看不见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人生如此何其遗憾。 耿耿姐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的意思,吴峰和她耍流氓已经触犯到她的底线了,如果换做其他的情况下,耿耿姐怕是要直接动手打人。 聊了一阵后,不出我预料地冷场了,我们和这个吴峰几乎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能有共同语言就怪了。 吴峰本来也是对聊天不感兴趣,大家都不说话后就跑到凳子上坐着去了,这个角度更加方便他欣赏耿耿姐。 “大孙子,放桌子端菜。”厨房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吴峰答应一声就去了,我们三个趁机小声交流了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饭菜肯定是不能吃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炕桌摆上了,菜也上齐了,谢老三借口去车上拿酒暂时离开。 吴峰还要往耿耿姐身边凑,耿耿姐不厌其烦,直接坐到了我怀里。 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吴峰和老太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没解释,心中想着谢老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出事,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没人说话,气氛越发尴尬,终于,谢老三抱着一箱啤酒和一袋子吃的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行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谢老三的归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看到那一大袋子吃的,我也明白他的想法了,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这个小村子一看就没有小卖部,吴峰哪里见过啤酒和零食,此刻眼睛都冒光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早就过了贪图口腹之欲的年纪,不过也是看着新奇。 谢老三把东西摆开,邀请祖孙二人一起吃。 吴峰是一点也不客气,左手抓着一袋辣条,右手拎着啤酒,开始大快朵颐。 耿耿姐作为酒场无敌的选手,自然也不会客气。 我看着桌上的四个菜,一时间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肉了。 五花肉蘸蒜泥、干切血肠、酸菜烩肥肉片子、黄瓜凉菜,除了凉菜之外其他的几个辨识度太低了。 也许吃一口就能判断出来是什么肉,但顾忌到可能被下药,谁敢去尝试啊。 老太太热情地叫我们吃菜,不过我们都自顾自地吃着自己带来的食品。 吴峰频频敬酒,尤其盯住了耿耿姐,看来是想把耿耿姐灌多。 但耿耿姐的酒量岂是他一个没喝过啤酒的人能比拟的,三瓶啤酒下肚,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吴峰把自己喝得脸通红。 老太太有心劝孙子少喝一点,无奈吴峰已经上头了。 我和谢老三自然是乐得如此,心照不宣地不和他们两个抢酒,耿耿姐要是能把吴峰喝倒,那真是意外之喜了,到时候老太太一个人根本就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酒过三巡,一箱子啤酒彻底报销,吴峰已经舌头大了,目光迷离,耿耿姐面不改色。 老太太彻底看不下去了,呵斥吴峰不要在客人面前丢人,强行结束了酒局。 我早就看出不对劲儿了,这一桌子菜几乎就没动过,老太太热情地给我们加菜,但自己一口都没吃,只是干吃了一碗米饭,吴峰那小子也是只吃了我们带的零食。 果然,这菜里面有猫腻,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老太太和吴峰开始捡桌子,耿耿姐嚷嚷着要去厕所,我和谢老三借口天太黑陪着一起去,正好能够好好计划一下。 老太太有心让吴峰跟着,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只能作罢。 走出屋子,我们踩着积雪来到了远处的一个荒废院子,耿耿姐找地方自行解决去了,我问谢老三接下来怎么办。 谢老三说他之前出去取东西时偷偷溜进了仓房,在里面发现了两个肋排,确定是人的无疑。 我眉毛一阵抖动,两个肋排,这么说来这祖孙二人已经害死两个人了,岂有此理。 “老三,既然有了证据,那就直接抓人吧。”我说道。 谢老三摇了摇头,“打电话给我们的人说,这里有人搞什么祭祀,我怀疑里面还有隐情,说不定不止他们两个人。” 我环视整个村子,只有这户人家有亮,“不能吧,我看只有一户人家了。” 谢老三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吧,晚上小心一些。” 我叹了口气,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既然谢老三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等看。 反正吴峰已经喝懵了,只要小心一点问题不大。 耿耿姐解决战斗跑了回来,和我们确定了下一步方案后就拉着我们往回跑。 我也搓了搓脸,这里没有城市的热岛效应,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进屋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北面的树林阴气颇重,但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被耿耿姐推进了屋子。 农村睡觉都早,祖孙二人已经收拾好了碗筷,老太太提出他们睡小屋,让我们三个睡大屋。 我们自然不会反对,不分开的话安全系数要高出许多。 不过,对于他们家的被褥我实在是无力吐槽,枕头和褥子都包浆了,被子也一股子怪味。 幸好炕烧得很热,不盖被子问题也不大。 吴峰和老太太进了小屋,谢老三熄灯后掏出手机建了个微信群聊,我们关掉手机的声音和震动,开始在里面交流。 谢老三:刚刚窗外有人。 耿耿姐: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见? 我:我也没看见。 谢老三:有声音。 我:难不成这个村子真有别的人? 谢老三:我的车肯定被他们发现了,晚上我守夜。 耿耿姐:要不你叫同事来帮忙吧。 谢老三:这几天单位太忙了,没有人手。 我:好,你困了就叫我,千万别睡着了。 听说外面有人之后,我的心情完全变了,不过有谢老三放哨,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睡过农村炕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并不能维持一宿的热度,所以后半夜我是被冻醒的。 窗外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屋子里面的情景隐约可见。 耿耿姐因为睡在炕头,所以没有冻醒,但身体也是缩成了一团,至于谢老三居然不见了,而且小屋和仓房的门都开着。 我忍不住皱眉,根据情况判断,应该是祖孙两人有所行动,所以谢老三跟上去了,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有叫醒我和耿耿姐。 虽然祖孙两人离开了,我们的危险系数不高,但也不等于没有啊。 事到如今,我是再也睡不着了,等了一会儿,谢老三还是没回来,外面也没有动静。 我怕用手机发消息会给谢老三带来危险,只好去推耿耿姐,打算出去查探一下。 耿耿姐被我叫醒,撒了一通起床气后便问我事情经过。 我简单一说,耿耿姐摸了摸下巴,指向通往仓房的门。 我们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路过小屋门口时,我用手机往里面照了照,果然已经没人了。 仓房就是个小木屋,一走进里面我就感觉温度下降了很多。 仓房不大,里面放着一堆杂物,房梁上挂着两个大钩子,之前谢老三说发现了人的肋排,应该就是在那上面,可是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了。 仓房的门虚掩着,我拉着耿耿姐走了过去。 吴峰他们祖孙二人大晚上拿着肋排去干什么?难不成真像谢老三说的一样,要搞什么祭祀? 推开门,冷风扑面,我打了个哆嗦,不过下一刻注意力就被北方树林的火光吸引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营救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月光下,满地的银色中,那一团火焰实在是太显眼了,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火焰距我们足有一二百米的距离,但我还是看到了许多飘忽的人影,没想到真如谢老三所说,不仅仅只有吴峰祖孙二人。 “过去看看。”耿耿姐裹紧衣服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谢老三估计也在那边,正好过去找他。 走出村子我们就进入了树林的范围,一脚下去直接没到膝盖的积雪让我和耿耿姐步履维艰。 我还好一点,耿耿姐作为头重脚轻的短腿选手,几乎是一步一挪。 我忍不住心中生出疑惑,那么多人在上面,怎么去那边的路没有脚印呢? 莫非那些人都是鬼,不是活人?但鬼魂怎么会生火呢,没理由啊。 一路上胡思乱想,等到我们接近火堆时,我已经被冻透了,鞋里面灌满了雪。 周围树木林立,便于隐藏,我找了棵树坐下开始倒鞋。 耿耿姐占了性别的便宜,紧致的鞋子并没有进雪,此时正趴在旁边的树后观察情况。 我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不过北方的冬天亮天晚,七八点钟天才放亮,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打探。 不过我好奇的是谢老三跑哪去了,我们这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此时距离火堆只有三四十米了,我已经能够看清火堆前那些人的轮廓。 他们共有七个人,从背影就能看出,其中两个正是吴峰祖孙。 在火堆后方一堆肉摆在那里,虽然都已经去皮了,但我还是发现了异常,毕竟人腿和猪腿长得完全不一样。 还真的是在搞祭祀,可是他们在祭祀什么?我倒是隐约能够看到一个神龛,可距离原因里面的东西就看不清了。 “这个村子的人不会和古井庙有什么关系吧?”耿耿姐小声说道。 耿耿姐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但回忆了一下关于古井庙的事,我忍不住摇头。 虽然古井庙的人并不比这里的人高尚,但他们至少不吃同类。 “白天我也没看见其他人啊,他们都待在什么地方?”我疑惑不解。 “兴许这些人不生火也不点灯呢,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他们用来祭祀的都是什么人,路过的吗?不可能吧,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子,谁会来这里。”耿耿姐说道。 不排除他们从城里绑人回来食用祭祀,不过这样暴露的几率太大,说不准他们是自产自销呢,每天选取几个幸运观众,用来食用或者祭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没有可能村里那些空房子的主人不是搬到城里去了,而是进了这些人的肚子? “小秦子,你快看,那儿好像还有一个人!”耿耿姐忽然指着一旁说道。 我定睛看去,果然发现距离祭祀位置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在地上翻滚,从头发的长度来判断,是个女的。 “应该是被他们抓来的。”我说道,此人的移动方式像蛆一样,肯定是行动受限了。 我话音刚落,七人中的两个男性就走了过去,一边一个把这个女人架到了火堆前方。 吴峰的奶奶手中拿着一把尖刀,来到了女人面前,开始比划起来。 “快救人!”耿耿姐喊了我一声,不等我回答就率先冲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这个女人就死在我们面前。 耿耿姐的突然出现吓了吴峰等人一跳,我瞄了一眼,被控制住的是个中年女人,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着,嘴里也塞了一团东西,此时正充满希冀地看着我们。 “是你们!”老太太吃了一惊。 吴峰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怪笑起来,“本来想着晚些再收拾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除了吴峰祖孙两人,剩下的五个也都是老年人,三个老头,两个老太太。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就你们几个,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快点把人放了,我考虑不和你们动手。” 吴峰那小子显然是还没有醒酒,走路一摇三晃的,我有十足的信心几招之内把他拿下,至于剩下的六个老家伙,耿耿姐虽然打架不行,但那也得分和谁比,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那个姓谢的警察呢?”吴峰没有反驳我的嘲讽,而是如此说道。 对于他们知道了谢老三的身份我并不意外,“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赶快束手就擒,争取个宽大处理。” “吴峰他奶,别浪费时间,快点完成祭祀,这样我们就能长生不老了。”一个老头大声喊道。 老太太回过神来,目光中出现恶毒的神色,手中尖刀捅向了女人。 我大惊失色,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长生不老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不阻止她,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卯足力气,我就要冲过去救人,但吴峰横跨一步,拦在了我前面。 千钧一发之际,两声炸响几乎同时传来,一者是从我身后传来的,震得树木上的雪哗哗落下,是枪声,谢老三! 而另一个声音就来自我的身边,耿耿姐挥出了她很久没用过的黑色鞭子,鞭头如同毒蛇一般,直接将老太太手中的尖刀抽飞了。 当然,就算耿耿姐不出手,老太太也完蛋了,在她的胸口处已经爆出了一团血迹,她被谢老三击中了。 老太太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无力地倒下了。 “奶奶!”吴峰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过去。 但我并没有给他机会,这祖孙二人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助跑两步,我直接一个起身飞踹,将吴峰踹出去老远。 架住女人的两个人也从身上摸出刀来,想要动手,但耿耿姐眼疾手快,手腕连抖,两人不仅武器被抽出去了,脸上也各自挨了一下。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谢老三飞奔而至,“全部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雷法初显威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看着谢老三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五个老人明智地按照谢老三说的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我一个飞扑,把摔倒在地还要挣扎的吴峰按在了地上,这小子力气还真不小,不过在我用擒拿手按住他的胳膊后还是老实了。 耿耿姐见场面控制住了,来到被抓的女人身边,帮她解开了绳子。 女人拽出来塞住自己嘴的东西,大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吃人的魔鬼。” 耿耿姐嘴角抽动了两下,估计是被震得耳朵疼了,“冷静一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放心吧,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在耿耿姐的劝说和安慰下,女人总算是暂时恢复了冷静。 谢老三来到我旁边,把吴峰给铐上了,我爬起来打扫了一下身上沾的积雪,没有理会吴峰吃人的眼神,绕过一堆胳膊腿,走向那个被摆在地上的神龛。 我到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合这些人之前说的长生不老判断,里面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居然蛊惑这些村民。 神龛很小,做功也很粗糙,只是用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我蹲下身子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只好摆出了匍匐前进的姿势。 里面黑咕隆咚的,我用手机去照,结果看到的东西让我大惊失色。 这是一个木头雕刻而成的神像,做工很传神,神像是老头模样,身着长衫,满脸皱纹,眼睛透着奸诈与邪恶。 卧槽!虽然比例不一样,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这不是和林倾城还有杨琏混在一起的老鬼吗? 我对他的印象可是太深刻了,这老登阴魂不散啊,不过,他们到处搞用人祭祀的事情,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没等我梳理明白心中的疑惑,神龛中突然有一股子黑气窜出,直奔我而来。 “小心!”耿耿姐发现异常,大声提醒我。 我吓得蛋都凉了,这个老登的本事我可是记忆犹新,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而且这个神龛里面的也不大可能是他的真身,但我还是不认为自己会是对手。 凭着本能的反应,我腰部发力,身体向着一边滚去,同时第一次应用起了掌握五雷之法,内脏中五气翻腾之间,全部朝着双手疯狂涌动。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花七借给我的诸天旗居然有了反应。 本来这东西一直都是纹身模样挂在我手腕上的,此时五雷之气流过,它居然直接化形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我忙握住旗杆,顿时一股子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 我去!我打了个哆嗦,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说花七为何这么好心,原来如此,这杆诸天旗居然因为花七用来度雷劫沾染上了雷霆的气息,就和雷击桃木雷击枣木留存雷霆之气一样,妖怪最讨厌雷了,她把诸天旗暂时送给我用,就是想消磨掉这些天雷的遗留。 不过虽然花七可能别有用心,但这确实是难得的宝贝,而且我现在修炼了掌握五雷,这雷霆之气正好能借用来增强法术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我反应过来后直接丢掉手机,右手掐诀,将五脏内的五雷之气全部都灌注到了左手上的诸天旗之中。 诸天旗刹那间光芒大盛,因为花七教我的使用方法里面并没有配合雷法的,我灵机一动,干脆将诸天旗当做放大器,手腕一抖,诸天旗指向已经冲到我身后的黑气。 此时黑气在翻腾中已经化成了老鬼的模样,只不过身形虚幻。 诸天旗射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速度快得吓人,眨眼之间就击中了老鬼。 他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直接变成了青烟。 天雷至阳,再用五雷之气催动,其威力不可小觑,对鬼魂等阴性之物的杀伤力自是不必多说。 当然,就算如此,我也没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大。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诸天旗,不过由于刚刚发力过猛,我身体内的五雷之气已经用完了,诸天旗消失在我手上,重新变回了纹身模样。 本来吴峰和那五个老家伙看到黑气冲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狂热的表情,但是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却让他们始料不及,此时都呆愣愣地看着我。 谢老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直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耿耿姐激动地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后故作姿态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啊小秦子,不枉姐姐多年的指点。”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哪里是我的本事,全靠诸天旗上面遗留的天雷,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东西根本就用不了几次,早晚我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老鬼的分身被我干掉,神龛也被耿耿姐粗暴地拆了,这老登是杨琏同伙,耿耿姐自然不能惯着他。 五个老人好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一样,变得蔫吧了,吴峰那小子贼眉鼠眼的,应该是在寻找机会跑路,但我并不认为已经被铐上的他能够有啥作为。 事情到了这里,在我看来已经基本是圆满解决了,不过对于谢老三来说,还得追究一下案发原因。 用来祭祀的人肉太多了,几个老家伙装聋作哑不愿意帮着拿,谢老三也没坚持,灭掉火就让我和耿耿姐配合着押他们下山,说一会儿就叫单位的人来取证。 我摸了摸下巴,这小子,还是立功思想作祟啊,单位再缺人,多派一个人来也行吧,估摸着就是谢老三自告奋勇要一个人出任务,结果把我和耿耿姐拉来帮忙。 不过大家都是朋友,这种事无伤大雅,我也希望谢老三步步高升。 被绑架的女人和我们一起下山,她是重要的证人,不过一路上她都在偷偷地打量着我,估计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深深地刻在她心里了。 将所有人带回吴峰家里,我们直接反客为主,让吴峰和五个老家伙蹲成了一圈。 耿耿姐坐在炕头,手里拿着鞭子,虎视眈眈地看守着他们,我站在一旁主要盯着吴峰。 谢老三开始询问女人,这一问不要紧,没想到整件事居然如此荒唐。 第一百九十六章 残忍的真相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和我猜测的一样,受第不知道多少次进城潮的影响,早在几年前,村子里的中年人青年人就都已经全部离开,留下一群老人。 村里没有大面积耕地,留守的老人们只有靠菜园子和在河套开荒的一点地勉强自给自足。 众所周知,这样久了必然会生出家庭矛盾,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吴峰家。 吴峰的父母早些年经济拮据,被迫让吴峰辍学了,后来两人外出打工有了一点积蓄,便开始尝试着做生意。 也是命运弄人,时来运转,两口子还真发了一笔小财。 有了钱,两口子就定居城里了,而且又要了个孩子,在他们看来,常年窝在村子里,小学都没毕业的吴峰根本没有培养价值,正好可以让他留在农村照顾老太太。 农村孩子结婚都早,转眼间吴峰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老太太想要这夫妇二人拿点钱给吴峰娶媳妇。 但夫妇二人的第二个孩子都已经开始上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愿意。 因为这件事,吴峰以及老太太同夫妇二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加深了。 村里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情况,长此以往,村里的人不去城里,城里的人也不愿意回来,村子就变得越来越封闭了。 后来,村里人之间流传起了一个传说,后面的树林里出现了一个神龛,里面供着老神仙,老神仙有求必应。 这可是个新鲜事,村里的老人们在这儿生存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树林里有什么神龛,它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样一来,很多人都好奇地去祭拜。 要说这老神仙也是真灵,治个小病小灾什么的手到擒来,前一天烧香,第二天就能好。 慢慢地,这个来历不明的老神仙就成了村里人的信仰。 后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有一天晚上,村里的老人们都被老神仙托梦了,说只要他们吃自己子女的肉,并用这些肉来祭祀自己,就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 这下村子里可炸锅了,一开始没人相信,后来闲谈之间听说大伙都做了一样的梦,如此一来不信也不行了。 所有的老人聚在一起商议,说这些儿女不孝,要是真的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还不是想生多少生多少,要什么有什么? 不能说这些老人想的邪恶,而是长生太吸引人了。 在古代,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梦想着长生不老,如果告诉他们用子女能换取长生,别说一个两个,就是把所有的都杀光他们也愿意啊,再生不就行了。 后面的事就有些血腥了,这些老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的子女骗回村子,用药放倒,杀而食之。 吴峰几乎每一次都参与在里面,作为村子唯一一个年轻人,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生力军,而且如果抓到女的,他还会做些龌龊之事。 谢老三接到的电话就是我们救下的女人打来的,她被抓到后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丈夫被吃掉,而她也是因为那个老神仙要求必须有一个活人祭品才保住了一条命。 也是多亏了村里人不认识智能手机,她抓住机会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把消息传出来。 我听得是遍体生寒,好家伙,那个老鬼现在不光自己为非作歹,还蛊惑别人做他的爪牙。 “真是痴人说梦,要是这样就能长生不老,那还修行干什么,都生孩子吃得了,一个老鬼说的话居然有人信,还把他当老神仙,荒唐!”耿耿姐毫不客气地嘲讽起来。 然而已经被逮到的五个老人却是一言不发,估计在他们心里都想着,要不是我们三个坏了好事,现在已经长生不老了。 “耿耿姐,那个老鬼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问道。 耿耿姐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是为了增强实力吧,或者……是真的在祭祀什么东西?” 我不由得想起了冰川下地下河上的祭坛,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我的凭空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不好说。 知道了事情经过后,谢老三看这些人的眼神充满了憎恶,他们违背的不仅是法律,还有人伦。 没多久谢老三的同事们就赶了过来,吴峰等人被押上了车,而我和耿耿姐作为来帮忙的,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下笔录。 当然,因为某些原因,我们隐瞒了干掉老鬼分身的那一段,谢老三当然不会揭穿我们。 坐着谢老三的车离开村庄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从此以后,这个村子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房屋会渐渐倒塌,掩埋掉和人类有关的东西,如果不对其进行规划,那么几十年以后,野草就会将它和树林河套连接到一起,是时还有几个人会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 感慨了一阵,我摇了摇头,给小瑶姐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老鬼又出现了,如果不是他,兴许这个村子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没想到我们从藏地回来后他也回来了,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瑶姐很快就回复了,说让我和耿耿姐多加小心,她很快就能回来。 我握了握拳头,虽然刚刚已经用光了身体内的五雷之气,但现在它们正在自己慢慢地恢复。 我此时才明白所谓的天罡三十六法有多强,这掌握五雷之法,只要学会了,就算使用之后不去打坐恢复,它也能自己生出五雷之气。 脏腑本就各有五行之属,自成一片天地,五雷之气也因此生生不息。 不知道再次遇到老鬼、杨琏和林倾城会是什么光景,我们能有多大的胜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幻想,如果师父愿意出手,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收拾掉那个老鬼。 不过按照黄天林的说法,师父现在应该已经回山了。 我忍不住有些期待自己堂口出全的日子了,到时候我带着一队仙家,个个神通广大,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杨琏他们就怎么收拾? 还记得小瑶姐和我说过,堂子没出全调动兵马是很难的,可是到底要怎么出全呢?我似乎说了也不算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修炼进行时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我干脆开始打坐恢复五雷之气。 车子有些颠簸,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成功入定。 伴随着入定,五雷之气的恢复速度提高了许多,等到车子驶入城区,所有的五雷之气便都已经恢复了,而且我发现它们比之前壮大了许多,看来法术和拳脚一样,只有多练才能领悟到更高的警戒。 谢老三说这次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多亏了我和耿耿姐帮忙,晚上要请我们搓一顿,而后便将我们放在了小瑶姐的门市。 我和耿耿姐打了个招呼便一路小跑回了家,我很希望师父还在,但他已经回山了。 我放了点血给花七,帮助她恢复伤势,顺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诸天旗上天雷残余的问题,然而花七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我也没刨根问底,生怕她把诸天旗要回去。 小白对我突然离开很不满,不过我很快就利用花言巧语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黄天林应该是受到了师父的指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过因为还有花七和老柳这两个大佬在,所以他表现得很低调。 黄天林告诉我,本来师父的想法是直接帮我把全身的窍都打开,可是后来传授了我掌握五雷之后又改了主意,打算让我自己打通全身的关窍。 我听了之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回来的路上入定过程中,我已经尝试过了用五雷之气配合自己之前修行出来的佛道真气冲击穴窍,还算有些成果。 如果能够坚持下去,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自己把全身的窍全部打开。 至于打开窍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施展法术的时候流畅度和威力都与全身的穴窍是否打开有关,开窍开窍,和武侠小说里面的打通任督二脉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着在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久,我深刻地领悟到了修行的重要性,拜托小白和黄天林帮我护法之后,我结了个禅定印,开始背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小白和黄天林见我主动修行,都高兴得不行,盘坐在我前方,听经的同时为我护法。 柳老爷子和花七也被吸引了过来,坐在稍远的位置,没想到花七居然也会听经,她修的不是妖道吗?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渐渐进入了状态,闭上双目,但眼前的景象却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是天眼的功效,自从天眼打开,我的视觉已经不再受睁眼闭眼影响,但因为修为尚浅,只有打坐进入状态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平时不仅闭上眼睛看不见东西,光线不好时也看不清。 地藏菩萨本愿经无愧于灵感第一,每次诵读我都有不同的感受。 伴随着诵读的持续,我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被金色的佛光覆盖,内心也越来越空明清净。 渐渐地,我眼前的景象消失了,一片金色的海洋中,我观想出了地藏王菩萨的法相。 五雷之气好像受到了催化一般,运转的速度加快了数倍,不过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一点道家真气却是待在丹田里面一动不动。 虽然佛道不分家,但终究是不同的修行方式。 如今我的体内有三种能量,一种是诵读感悟佛经得来的金色能量,它们聚集在我的头部,还有一种是青色的道家真气,盘踞在丹田位置,最后一种是五种颜色的五雷之气,停留在五行相对应的脏腑中。 这些能量虽然能够一起使用,但是彼此之间并不相融,不过五雷之气一旦攒聚到一起,就会变成黑白交杂的能量。 按照师父传授我的内容推测,五雷之法应有阴阳之分,阳者由心火雷和肺金雷主导,脾土雷为辅,避免伤及自身,阴者由肝木雷和肾水雷主导,脾土雷同样为辅。 两者本无强弱之分,但若是说对付妖魔鬼怪,还是阳雷威力足,我的纯阳命格还能有加成,但师父所传之法却也强调过,五行轮转,阴阳相生,不能偏向其中一方,照理说不是童子身想修炼阳雷是很难的,多亏了我有纯阳命格,所以更应该珍惜老天给的机会,阴阳都练,这样虽然威力小了些,但对于将来好处多多。 事实上以我现在的本事,混合用还是单独用区别真的不大,关于使用方法我也是只掌握了***,原本阳雷发自左手,阴雷发自右手,但我混着用也无所谓了。 道家真气我暂时只可以用来催发符咒,因为量太少,不够施展法术消耗的。 要说我现在最强的手段还是唵字咒,虽然因为使用没少损失阳寿,但是熟能生巧了,而且每用一次,佛家的金色能量都会增加。 事实上我还有一种能力,不过我并不知道怎么使用。 当初因为降头师的原因,我死了一次,魂归地府,进了枉死城,也是因为这次经历,我一直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中带着死气,不过暂时没发现这些死气有什么负面影响,相反,因为它们的存在,我比常人要精神许多,原本一天睡八个小时以上才能精力充裕,现在睡四个小时就妥了。 我曾猜测过,耿耿姐吃鬼估计是因为有修炼灵魂的法门,但旁敲侧击几次她也没告诉我,就我们的关系而论,除了她确实不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法门多少会有副作用,因此我干脆对这死气置之不理了。 一部地藏经诵完,我在普回向之后又单独向小白他们四人回向了一次。 我感觉到门外有很多孤魂野鬼听经,因为小白他们在,所以不敢进来,此时得了回向功德,都带着喜悦离开了。 一次诵经结束,五雷之气和佛家能量都有所增长,我忍不住脸上挂上了笑容,就要起身。 “嘿!你小子这就不练了,真是懒惰。”坐在远处的花七毫不留情地说道。 “罢了罢了,来人了,今天就到这里,五一,你要记住,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柳站起来抻了抻老腰叮嘱我道。 来人了?我有些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来找我,不过一看外面我才反应过来,天都已经黑了。 之前约好了吃饭,但我把手机静音了,肯定是谢老三和耿耿姐找不到我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去省城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快走两步开门,我看到了谢老三,他朝屋里瞄了两眼,脸上写满了不解,“劳动节你闹哪样啊,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小白和黄天林上身,而后直接套上衣服穿上鞋就和谢老三一起走了。 谢老三说现在还没出年关,饭店都没开门,干脆买好东西在家吃,我一听简直头皮发麻,如果让耿耿姐下厨,一顿饭吃完都得躺好几天。 于是我对谢老三说,在家吃也不是不行,一定要买现成的,不能买食材。 谢老三得知原因后连翻白眼,表示幸好自己机智,买的都是火锅的食材,不需要高级烹饪。 来到小瑶姐的门市,我没想到小瑶姐居然回来了,看她满脸笑容的样子,见公婆应该是很顺利了。 其实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赵齐天的父母我见过很多次,都是很实在的人,小瑶姐只要不恶意作妖肯定是能过关的。 “赵日天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我好奇地问小瑶姐。 “人家是大忙人,哪有功夫搭理我。”小瑶姐好像怨妇一样抱怨道。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样子赵齐天应该是去忙生意上的事了,我们与他不同,工作随意性高,时间怎么安排都行。 谢老三明显是之前不知道小瑶姐回来了,热情地和未来的兄弟媳妇打招呼。 小瑶姐和谢老三客套几句后便对我和耿耿姐说自己接了个大生意,要我们去帮忙,到时候大秤分金银。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入了,再不赚钱只能喝西北风。 耿耿姐作为一个小富婆,对此倒不是很热衷,但毕竟是给闺蜜帮忙,所以没有拒绝。 谢老三虽然是行外人,但是经历了一些事后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好奇地问是什么大生意。 小瑶姐说三两句也说不清楚,大致就是调理阳宅风水,但对方出价特别高。 我一听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虽然我很热衷于赚钱,但也深知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若是仅仅调理阳宅风水,给得再多能有多少钱? 就好比那些假大神或者江湖骗子,五十块钱都能给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一些比较重视风水的富豪也确实会高价聘请风水师,但很显然小瑶姐是没有那么出名的,而且她的主攻方向也并不是风水。 上次因为我的原因,小瑶姐好像和自己的仙家闹了矛盾,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出马弟子全靠仙家的本领,一旦仙家离开,那就和废人没两样了,也多亏小瑶姐自己修行得好,但即使如此,受到的影响也肯定不小。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一直对小瑶姐心存愧疚,当然,我更想知道的是,谁强迫小瑶姐把幻阵阵图交给了我。 首先我觉得可以排除人类,在我看来没有人能强迫小瑶姐做什么事,那么大概率就是仙家了,这也符合我在耿耿姐给我的视频里面看到的内容。 可是仔细回忆了一番,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仙家啊,大学时废弃教学楼里面的清风算是一个,可是已经被我超度了。 “想什么呢你,快点端菜!”耿耿姐见我发呆喊了一声。 我回过神来,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虽然时至今日,我和刚刚结识小瑶姐时相比,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若是和仙家比,那就相形见绌了,无论是小白还是黄天林,想要收拾我都是手到擒来。 席间,谢老三对耿耿姐一通吹捧,他说自己升官了,但是他说的那个官职我实在是不懂,不过对于他吹捧耿耿姐的目的我却门清。 这小子是想以后让耿耿姐多帮助自己,我这里自然不必多说,都是老交情了,但毕竟耿耿姐比我有本事,而且帮手这东西谁会嫌多。 耿耿姐对谢老三的吹捧非常受用,不过也言明了帮忙的事要看自己有没有时间。 一顿酒下来宾主尽欢,谢老三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早早地离开了。 他刚一走,小瑶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没想到那个老鬼居然如此没有顾忌,到处为非作歹。”小瑶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有办法,敌在暗我在明,说来我们还要小心一些,免得遭了他们的黑手。”我说道。 “不说这些了,瑶瑶,你接的到底什么生意?”耿耿姐可能是想到了杨琏,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小瑶姐叹了口气,说道:“明晚我们就出发去省城,这件事很麻烦,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怪不得刚刚谢老三在的时候她不说,原来如此。 夜已经深了,我不愿意折腾,干脆在小瑶姐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才四五点钟小瑶姐就把我叫醒了,洗了把脸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我们直接出发。 这个时间天还没亮,小瑶姐开着车灯载着我和耿耿姐在高速公路上飞奔。 耿耿姐抱怨了几句后干脆开始补觉,我虽然不困,但也是好奇为什么起这么早,毕竟省城也就四个小时的路程。 小瑶姐说那边出了点状况,必须尽快赶过去。 我没细问,怕她开车分心,结了个太极印开始打坐。 修炼这东西就像打游戏一样,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强,会有一种成就感,它上瘾。 …… Dua g! 我只感觉自己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直接从打坐状态被惊醒。 睁眼一看,好家伙,我直接被拍在了小瑶姐的椅背上,我这还算好的,耿耿姐都从两个椅子中间飞到前面去了,两条腿还在那扑腾呢。 “田诗瑶!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摔死你娘我了!”耿耿姐被惊醒,还摔得这么惨,直接开骂。 我揉了揉脑袋,往前面看了看,好家伙,这是多大的雾,我只能看到前车的车尾灯,连车牌都看不见。 卧槽!我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忙用双手撑住小瑶姐的椅背。 果然,下一刻,车后面传来撞击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很强的推力,这下耿耿姐彻底滚到前面去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不是吧,连环追尾!我整个人都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庄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还真的让我猜准了,继刚刚的那一次后,接连不断的撞击开始,幸好撞击的力度都不大。 耿耿姐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搞明白情况后也不骂小瑶姐了,遇到这种事谁也没办法。 小瑶姐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本来就着急,这下好了,彻底走不了了。 “不对啊,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雾啊。”耿耿姐扒拉着手机说道,被甩到前面去了她也没回来,直接坐在副驾驶上了。 “这并不是寻常的雾气,有东西在作怪。”小瑶姐摇了摇头。 我闻言忙把天眼调到最高功率,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果然,这些雾气虽然也是灰蒙蒙的,但却夹杂着一丝怨气。 而且冬天的雾气其中会有细小的冰晶,肉眼仔细看就能看得到,但这雾气中却没有,足以说明它是有问题的。 “什么东西这么大胆,居然干扰天相。”我吃惊地问道。 “干扰天相?”小瑶姐不屑地摇了摇头,“除了一些地仙因为种族的原因,能够干扰到天相,我还真没见过几个能干扰到天相的,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不过能覆盖这么大的面积本事肯定也不小。” “不是针对我们的吧?”我打了个哆嗦,听小瑶姐的意思,放雾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不好说,小心为妙。”小瑶姐摇了摇头。 “那现在咋办,你不是着急吗?等拖车来,那边估计黄花菜都凉了。”耿耿姐问道。 耿耿姐不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端选手,这一句话直接把小瑶姐整抑郁了,满脸怨念地看着她。 “算了,已经快到省城了,我们下高速,打车过去。”小瑶姐说道。 “要不要这么拼,这可是高速公路啊,要是被撞到就凉了。”耿耿姐说道。 “旁边就有个路口,问题不大,后面肯定已经堵住了。”小瑶姐说完直接开门下车了。 我和耿耿姐也跟着下了车,好家伙,这雾不仅能见度低,还有一股怪味。 我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用佛法隔开了雾气中的怨气,闭气咱是做不到,但分离其中的怨气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东西吸收了会让人走背点。 因为能见度已经到了一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程度,我们只好来到路边,摸着护栏前进。 司机的谩骂声还有仍在持续的撞车声从远处传来,我心中默默为他们默哀。 摸索着前进了不知道多久,雾气总算是稀薄了一些,我已经能看到下高速的路口了。 很多交警已经赶了过来,有些人做出了和我们一样的选择,暂时放弃车子,先离开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两边都是树林,我无意中朝一边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我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只见许多黑影好像猴子一样在树林中快速穿行,他们的速度很快,一秒钟就能跑出去几十米,比百米运动员还要快几倍。 而我的天眼也识破了他们真正的身份,他们都是清风。 没错,就是清风,而不是普通的鬼魂,他们身上的阴气之重,已经能够一定程度上隔绝我的天眼查探,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们的相貌。 我刚要告诉小瑶姐我的发现,他们已经没了踪迹。 “你也看到了?”走在我后面的耿耿姐说道。 “啊?啊!”我被问的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应该是别的堂口在办事,这雾气多少和他们有些关系,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弄出了连环追尾的事故,这可是个大因果。”小瑶姐说道。 我听后心中起疑,有堂口办事?不会这雾气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吧,这不是为非作歹吗?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没理由啊。 “别瞎捉摸了,我看他们好像在追什么东西,这雾气是被追的东西搞出来的,怨气不仅能遮人眼,仙家在里面同样看不真切。”耿耿姐说道。 “不管了,正事要紧。”小瑶姐说道。 交警给我们登记了一下就让我们离开了,其实也就是问一下姓名身份证号和车牌号,毕竟一会儿要拖车。 也许是出租车公司得到了消息,下高速的路口停着一溜出租车,我们也是乐得方便,直接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好信的,我们一上车就开始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简单解释了两句,没想到他这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说什么连环追尾责任不好划分,出了人命都不知道找谁。 我也不懂这个啊,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车子刚进郊区,小瑶姐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事主打来的,想来是着急了。 “告诉对面,五分钟内就能到,到不了我退出出租界!”司机在前面信誓旦旦地说道,油门直接踩到底了。 郊区没什么红绿灯,出租车飞奔起来,当真一个风驰电掣,过弯的时候司机还会来一个漂移。 我懵逼之中默默地拉上了安全带,大省城当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出租车司机居然有秋名山车神的资质。 刺啦!四分钟出头的时候,司机一个甩尾,车停在了一个庄园门前。 司机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尚有些惊魂未定,忙付了钱下车。 庄园门口,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头正一脸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我们之后直接迎了上来,“是田姑娘吗?” 小瑶姐走在最前面,答应一声,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陈老,高速公路上连环追尾了。” 能看得出老人是真的着急了,按理说他应该客套两句,说些人没事就好的话,但他直接来了一句,“到了就好,快跟我来。” 小瑶姐也不多说,带着我们跟着老人进了庄园。 不得不说,这户人家是真有钱,不仅是独立庄园,而且假山人工湖都有,几栋建筑物也都是风格独特。 老人带着我们走进一个二层小楼,进门后是巨大的客厅,客厅中一个青年小伙正被两个黑西装按在沙发上。 我只瞄了一眼就大吃一惊,卧槽!这小子什么情况,眼窝都凹进去了,虚的好像缺了肾一样,可偏偏眼睛红得像樱桃,在那张牙舞爪的。 第二百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眼前的一幕让我回想起了在三江精神病院见到的场景,但精神病尚且存在着自己的逻辑思维,只不过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罢了。 而眼前的这个青年却完全不同,更像是人来疯,手蹬脚刨的颇为吓人。 我有些明白老人为何这么着急了,眼前这个小子是在透支生命啊。 从面相来看这货就很虚,身体也是极其羸弱,可按着他的两个西装男一看就是练家子,肩宽背阔,胳膊都赶上他的大腿粗了,可这样的两个人居然都按不住他。 众所周知,拳击、举重、相扑等与力量挂钩的比赛都是按照体重分级的,虽然不排除有个子小力量大的,但身体才是一切力量的来源,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后,体重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轻量级翻盘重量级也有办法,那就是肾上腺素高度分泌,激发人体潜能。 不过科学证明肾上腺素这东西是有毒的,君不见,那些徒手抬起卡车的强人事后都一命呜呼了,他们真正的死因就是肾上腺素。 “田姑娘,快救我儿子!”老人焦急地喊道。 我闻言狂翻白眼,好家伙,这个青年居然是他儿子,我还以为是孙子呢,果然有钱人的生活不能按照常理推断,这是老来得子啊。 小瑶姐看了一眼青年,有些犹豫不决,我心知她是被当初的那个女精神病给留下后遗症了。 耿耿姐可不管这个,快走两步上前,伸手搭在了青年的脖子上,也是青年挣扎得太狠,在手腕上把脉完全不可能。 青年对耿耿姐的触碰十分不满,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挣扎得越发剧烈,眼看着两个黑西装就要控制不住了。 耿耿姐眉头微皱,翻手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直接从青年头顶的百会穴刺了进去。 青年的挣扎陡然停止,眼睛一翻,摊在沙发上不动了。 两个黑西装都松了口气,满头大汗间朝着耿耿姐鞠了一躬,站到老人身后去了。 老人看到青年胸口还在起伏,松了口气,对两人说道:“你们下去吧。” 两个黑西装闻言二话不说就推门出去了,屋子里只剩我们三人和老人父子俩。 “这位是?”老人一开始几乎是无视了我和耿耿姐,如今看到耿耿姐出手,也看出了她不是普通人。 “这位是耿耿,我的好朋友,在我们那边也是叫得响的先生,那个是我的弟弟,秦五一。”小瑶姐说道,顺便也介绍了一下我。 老人此时定了神,眉眼之间透露着上流社会的气质,和我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我见这个老人表现得有些傲慢,也不愿意搭理他,自顾自地打量起了别墅的装修。 “两位,你们看,情况就是这样,只要你们能治好我的儿子,钱不是问题。”老人步入正题。 小瑶姐看向耿耿姐,耿耿姐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他的情况我刚刚已经看过了,这是招东西了。” “有点意思,这小子身上几乎没有阳气了,现在他和鬼之间也就差一口气了。”一直附在我身上的黄天林啧啧称奇。 “那他看起来这么虚,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我在心里问道。 “没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活人弄成这个样子,这小子是不是三妻四妾,还都是女鬼啊。”黄天林打趣道。 我摸了摸下巴,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关于这种事我是有发言权的,小白就不是人类,每次和她做完那种事后,我都会虚上一阵,我还是纯阳命格,懂得修炼之法呢,都顶不住这样的阳气消耗,如果是普通人,那就更不必说了。 我这边和黄天林在心中交流,那边老人家已经说明了情况。 老人叫做陈国强,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珠宝商,家产丰厚,不过也是上了年纪,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几个子女打理,算是培养后代,自己则在这个庄园养老。 青年是他最小的儿子,名叫陈旭,因为老来得子的原因,陈老对他十分娇纵。 因此陈旭沾点不学无术的架势,不愿意做生意,就一直待在省城,陪着陈老。 按照陈老不太谦虚的说法,以陈旭这个败家的程度,一辈子也败不光老陈家的家产,因此,陈老也不过多地要求他,只要不为非作歹,触犯法律,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陈旭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锦衣玉食,后来走后门上了个一本大学,无论是口腹之欲,还是男女之情,从来都没缺过。 众所周知,人一旦满足了一个欲望,就会生出新的欲望,而有钱人的欲望往往都很奇怪,因为普通人追求的事物,他们早就不屑一顾了。 陈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迷恋上了风水,偏偏这家伙还不找人看,胡乱收集一些古书自己琢磨。 要说古书这东西多数都是真的,按照上面记载来搞,倒也不至于起到反作用,可偏偏陈旭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从外面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加入到风水的布置中。 众所周知,阳宅风水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处理不好,影响颇大,陈老因为这事没少训斥陈旭,可惜陈旭不听,陈老也是没办法了。 日子长了,陈家的生意遇到了一点问题,另一个竞争对手使用商业手段,抢了陈家不小的市场份额,而陈家虽然有反击,但总是阴差阳错地产生不了作用。 陈老意识到可能是阳宅风水上出了问题,就开始琢磨找有本事的人看看,可这年头真大师不好找了。 偏偏这时候陈旭也出问题了,身子越来越虚不说,时不时的还人来疯,见人就打,有时候两个人都按不住。 陈老慌了,加快了寻找大师的速度,可是大师请了几个,但都没整明白,后来通过一些渠道,他联系上小瑶姐,这才有了我们的省城之行。 了解了事情经过,我唏嘘不已,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陈旭也是个人才,现实版地主家的傻儿子,估摸着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和乱搞风水,以及带回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关。 第二百零一章 茅坑里的石头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儿子不能有事了吧?”陈老看着头顶还插着针,好像天线宝宝一样的陈旭问道。 “银针也只能控制一时,他这是招了女鬼,被吸了阳气,魂魄不稳,故而变得暴躁,要想解决,还要从根源下手。”小瑶姐说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孩子老长时间都没处对象了,怎么会搞成这样。”陈老说道,他当初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曾猜测过陈旭的情况和那些事有关。 “田姑娘,既然如此,那你们把女鬼撵走不就行了?”陈老画风一转。 小瑶姐摇了摇头,“陈老,此处风水被少爷破坏,已经成了煞局,女鬼借煞藏形,我们找不到她,要想解决,必须先搞定风水阵。” “好,姑娘你就说吧,你说改哪就改哪。”陈老不假思索地说道。 “陈老,刚刚进来得太匆忙,能让我仔细看看吗?”小瑶姐说道。 “当然没问题。”陈老应允。 为了避免陈旭再次失控,搞出来什么幺蛾子,陈老并没有跟出来,耿耿姐也留守在了屋里,我跟着小瑶姐来到了庄园中。 有钱人都讲究一个排面,陈家也是不能免俗,庄园中偶尔有人来来往往,应该是雇佣的仆人,不过他们看到我和小瑶姐后都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我一想这些人肯定是知道他们的少爷出了问题,但给人打工有些话明面上不能乱说。 “唉!要是把无人机带来就好了。”小瑶姐环视庄园,一阵唉声叹气。 我也是直挠头,和小瑶姐学了一段时间的风水,我也懂了一些,看风水都讲究先纵览全局,明了大势,再抠细节,可是整个庄园树木林立,假山大石随处可见,几个建筑物虽然不高,但视线不好又站在平地上,根本就看不见全貌。 “快想想办法。”小瑶姐推了推我。 我好歹比小瑶姐高一些,眺望之间发现庄园靠后的位置有一个还算高的建筑物,于是朝着那边一指,“那边。” 在庄园中快速穿行,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我所看到的那栋建筑物旁边。 这是一个水塔,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因为陈家是独立的庄园,所以没有物业供水,只能自己打井,想来这水塔里面就是井了。 之所以把水塔建得这么高,可能也是为了美观考虑,因为水塔表面都贴了瓷砖,最上方还有一个大风扇,妥妥的西方建筑风格。 “这水塔怎么看着别扭呢?”小瑶姐皱眉。 我开天眼看了看,确实阴气缭绕,不过井这种东西本来就有阴气,有说法地上为阳,地下为阴,水井深入地下,自然会有阴气。 “就这么一个高的地方了,快进去吧。”我催促道,老话说得好,听见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啪!”小瑶姐给我后脖领来了一下,“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啊!” 我翻了个白眼,想起了小瑶姐的脾气,这货地上有坨奥利给,你大喊三声我不吃,她都容易自己给吃了,也是和赵齐天处对象了之后才装出来的文雅,这是要原形毕露啊。 不过办事要紧,她还是和我一起进了水塔。 红色的大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入目的是一个青石堆出来直径一米多的井口,周围管道纵横,一个大水泵还在嗡嗡作响,下面一眼看不到底,水塔墙壁上挂着一圈螺旋梯,上方有个钢筋打造的透光平台。 “嚯!”我惊叹一声,往边上靠了靠,从小我就害怕这种黑漆漆看不到底的东西。 小瑶姐抬手在眼前晃了晃,驱赶着灰尘。 “咦!”她忽然发出了惊呼声。 “怎么了?”我看了过去。 “你看这个。”小瑶姐指着门口的角落说道。 我瞄了过去,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也没往那边看。 这一瞅我不由得皱眉,那里摆着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石头原本是什么种类已经无法判断了,整体呈黄褐色,上面的棱角都变得光滑了,表层好像有一层像铁锈一样的东西。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块石头就感觉很是晦气,这种感觉毫无来由,但是清晰无比。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小瑶姐靠近了一些,轻轻嗅了嗅后马上退了一步,“茅坑里的石头。” 我嘴角抽了抽,别说,就颜色和表层的那层东西来说,还真挺像的,可是谁会往水井旁边放这东西?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我提出了反对意见。 小瑶姐叹了口气,“老陈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按理说这里放石敢当是对风水有好处的,可是石敢当最好的是泰山石制作的,这小子被人骗了。” 小瑶姐简短地和我解释了一下,我这才明白,茅坑里的石头是可以用来害人的,主要作用就是败运。 石头的选材以抗腐蚀性强的为佳,毕竟茅坑里面泡着,搞不好给化了。 石头选好之后,放到青楼的女厕中,泡上三年,这就算成了,取出之后,和谁有仇,就偷摸埋到他家墙角,这户人家铁定倒霉,再狠一些,投到该人家的水井中,这家人的祖先都会跟着倒霉,而且饮用井水的人都会患上胃肠疾病,嗳气厌食,上吐下泻,药石无医。 现在城里都是抽水马桶,老式的公厕都少见了,想要制作这东西就要去农村搞,但是这样做出来的效果远没有上述方式所说的强大。 也多亏这个陈旭没傻到家,要是把这东西扔到井里……我都不愿意往下想了。 想着我就要把这石头扔出去,小瑶姐制止了我,“找倒霉呢,这东西能用手碰吗?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忙收回了手,心说草率了,就算我能祛除沾在手上的晦气,这玩意儿也恶心不是,上面说不定有多少细菌呢。 小瑶姐往上瞧了瞧,上面有窗户,是透光的,能看到上面有扇门,在外面就能看见,水塔上面是有一圈平台的,只要我们从那扇门登上平台,就能纵览整个庄园的布局了。 想着我就要登上螺旋梯,不想井口下方突然传来了响声。 第二百零二章 独眼鲤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虽然水泵的声音很吵,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音,因为它好像女人在唱歌一样,辨识度太高。 提到童年阴影这东西,很多人都会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蓝衣服四肢扭曲的女人,她就是电影山村老尸中的女鬼楚人美,人称美姨。 这部经典的鬼片不知道把多少小朋友吓得晚上不敢上厕所,睡觉都要蒙着被子,她每次出场都会自带一段BGM,好像女人在唱粤剧一般。 也许时隔多年我们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这部电影的情节了,但是一旦听到BGM,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那个蓝色的身影。 没错,我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而且也下意识地想到了这部片子。 即使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但阴影就是阴影,只是一瞬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就都站起来了。 小瑶姐也是停下了脚步,僵硬地转头看向井中。 我吞了口口水,井中依旧漆黑一片,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但小瑶姐的反应却告诉我这都是真的。 “别管,走。”眼见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小瑶姐果断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率先上了楼梯,这楼梯设计的也是坑爹,就是一个个焊接在墙上的铁板,踩在上面给人一种悬空感,外侧也没有护栏。 我尽量靠里侧行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轻点!”跟在后面的小瑶姐颇为不爽地说道,楼梯想来是常年无人打扰,一脚踩上去就会扑起大量的灰尘。 我闻言放轻了脚步,虽然还是有灰尘飘起,但是好了不少。 好不容易来到上面的平台,我感觉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不恐高的人根本无法知道这是怎样的体验,三四层楼的高度,期间往下看了几次,差点没把我吓尿。 “啥也不是。”小瑶姐讽刺了我一番,推开了去往平台的门。 更足的阳光照射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新鲜的空气,我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不过透过钢筋往下看了看,我又开始担心下去的问题。 “磨蹭什么,快点出来。”小瑶姐从外面探头进来催促。 我把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让陈老爷子把我救下去。 来到平台之上,眼前豁然一亮,我不由得感叹,当真是风景秀丽,不过用天眼一看就能发现端倪,在庄园上空阴气环绕如同云团。 阴气肉眼是看不见的,不过可以肯定,这个庄园美则美矣,风水是真的不行。 我跟着小瑶姐在平台上转了一圈,整个庄园尽收眼底,小瑶姐拍了拍我地肩膀说道:“看出来什么名堂了吗?” 我摇头,风水方面我现在真的是没有造诣。 小瑶姐也不生气,摆弄了几下手机后递给我看,“这样呢?能看出来吗?” 我看着她手机上的照片,忍不住赞叹,小瑶姐行啊,我说刚才她怎么一直在拍照,这货居然把不同方位的照片P到一起,硬是搞出来了一个庄园俯瞰图。 定睛观看一阵,我发现了名堂,这个庄园从高处看去就像一条要一跃而起的鲤鱼一般。 回忆了一下在小瑶姐家看过的古籍,我试探着说道:“鲤鱼跃龙门。” 鲤鱼跃龙门是旺运风水局中的佼佼者,多用于阳宅,而且几乎没有天然形成的地势,都要人工来制造,很考验风水师以及建筑师的水平。 居住在鲤鱼跃龙门的阳宅中,无论是官运财运,都会大旺。 “你再仔细看看。”小瑶姐提示道。 我闻言将图片放大缩小来回调整,渐渐发现了端倪,不对!这不是鲤鱼跃龙门。 众所周知,观鱼之时,因为鱼独特的身体构造,我们只能看到鱼的一个眼睛,但风水布局就不同了,尤其是鲤鱼跃龙门这种风水局,鱼都跳起来了,所以是能看到两个眼睛的,设计这种风水局,也必须点眼。 而此地的鲤鱼跃龙门却是独眼的,鱼眼需要用水来点,人工湖是首选,可整个庄园只有一个人工湖。 有人可能要问了,既然是用水的话,那水井不算吗,里面也有水啊。 没错,按照常理讲,井当然要计算在内,可是水井上面建了水塔,整个遮住了井口,风水风水,气都不通了,当然不能起到作用。 而且水塔里面还被放了茅坑里的石头,水气已污,这井成了阴井,就更加起不到作用了。 于是,本来鲤鱼跃龙门的旺局,直接就变成了独眼鲤鱼的衰局。 再仔细观看,水塔的位置在北方,北方壬癸水,正是龙门所在,鱼得水而生,可偏偏水塔的存在正好挡住了两栋楼形成的龙门。 而且我想起了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水塔上面的风扇有一道道的横纹,远观就像一张网。 好家伙,鲤鱼跃龙门变成独眼鲤鱼奔抄网了,这还有好? “鲤鱼独眼,奔网而去,其家必有桃花殃,但就算有桃花也应该是招人啊,这个陈旭怎么招了鬼?”我不解地说道。 小瑶姐点了点头,“行啊,学得不错,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里的风水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还记得陈老爷子说的,陈旭从外面带回来不少东西,改了风水?” 我点头,可是仍旧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小瑶姐冷然一笑,“这是有人要害陈家啊,如果我没猜错,这茅坑里的石头绝不是偶然放在这里的,独眼鲤鱼也是表象,这里已经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布下阴局了,你也看到天上的阴气了吧,再这样发展下去,三年之内,陈家必定家破人亡。” 我听得脊背发凉,不是吧,这么狠,可陈老爷子一代豪商,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事,有人害他他会发现不了吗? “走,下去找找就知道了,阴宅风水龙形砂水,阳宅风水五行八卦,步阴局也讲究位置。”小瑶姐说道,走进了水塔中。 看来自己和小瑶姐还有很大差距啊,我忍不住感慨,“等等我。” 如我所想,下去的路更难走,我几乎是蹲着前进的,这样能够放低重心。 小瑶姐十分嫌弃我这种行为,迈着轻快的步伐已经走出老远,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黄天林忽然在我心中大喊了一声小心。 第二百零三章 井中的尸骨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黄天林这一嗓子让我头皮发麻,五雷之气下意识地沸腾起来,可还不等我有进一步的反应,黄天林和小白都已经从我身体中冲了出去,与此同时,我只觉得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 若是平时,被这样推一下我都不会有反应,因为力气并不大,但现在不行啊,本来我就处于重心不稳的状态,被这样一推,我直接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完犊子了!我心里咯噔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着大脑涌去,此刻我所在的位置距离下面起码还有三层楼的高度,而下面是一圈凸起的井口,一旦姿势不对摔到那上面,我就完蛋了。 小瑶姐走在前面,我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那么,是谁推了我? “五一!”小瑶姐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但哪里能够得到我。 当然,就算她抓住了我,估计也会被坠下来。 地面越来越近,挣扎中我看到黄天林和小白追着一个黑影从去往平台的门冲了出去。 “噗通!”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撞击,我只感觉全身一凉,被冰凉的液体包围,紧随而来的就是呛水感。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但这让我呛了更多的水,胸腔好像要炸开一样。 因为环境转换和光线变化而失去的视觉此时已经恢复,周围是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空间,全部泡在水里,四周有很多管道,上下皆有延伸,上方是刺目的光芒,下面是看不见底的黑暗。 这真是幸也不幸,我居然掉进井里了,井口不大,我能落进来绝对是运气使然,这让我避免了头破血流的命运,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胸腔的炸裂感让我疯狂地扑腾起来,万幸身体还真的在向上移动。 强忍着想要吐血的冲动,我屏住呼吸,使劲儿往上窜,隐约间我发现斜下方管道交叉的地方好像有一堆白森森的东西,可光线不好,我也没时间细看,干脆忽略掉了。 一番拼命地扑腾,我终于在溺水之前浮出水面,激烈的运动和肺部呛水让我不停地咳嗽,感觉喉咙时不时地发甜,也不知道是肺部毛细血管破了还是井水的怪味。 “五一!”小瑶姐从井口露出头来,脸上满是焦急。 “快找绳子,我坚持不了多久!”我双手向上伸,增加自己和井壁之间的摩擦力,没办法,我不会踩水,只有用这种方式不让自己沉下去了。 小瑶姐似乎看不见我,不过听到声音后面色舒缓了不少,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叫陈老喊人送绳子过来。 我扒着井壁,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了,不过时不时还是会咳嗽一声。 井壁上有很多类似苔藓的东西,所以能提供的摩擦力有限,因此为了避免喝水,我也不管有没有用,水面下的两条腿一直在扑腾着。 老话说得好,熟能生巧,渐渐地我还真摸到了一点窍门,动作幅度变小了,但是能借到的浮力却变大了。 无语之间,我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要想学会游泳,你就得做好喝水的准备。 我其实很想学游泳,奈何不爱去游泳池,就喝水而言,游泳池这种泡了脚气狐臭,融合了尿液臭屁的水质,实在不是首选,可野水我又不敢下去,因此一直也没学会。 等等!想到水质,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刚刚在水里看到的东西,这井水貌似也不是那么干净。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想要潜入水中看个究竟,我这人好奇心很重,一件事不搞明白就会心气不顺,说干就干,猛吸口气,我直接扎进了水里。 刚刚是身不由己,现在是主动跳进来,感受自然不一样,看着下面不见底的井眼,我心中忐忑异常,强迫着自己转移了视线。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堆白森森的东西,可是人在水中固然能视物,但看得却并不真切,所以我只能朝着它游去。 虽然我能有样学样地模仿游泳动作,但身体就是不往前走,花了好大力气,也没靠近多少。 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视力好,此时我已经能看清那东西了。 我有些后悔看了,那居然是一副人的骨架,因为姿势怪异,堆成一团,头骨都被隐藏在里面了,我这才没看清楚。 心中发毛的同时,我觉得有些恶心,肺里存的空气也不够用了,干脆钻出了水面。 “五一,你还好吗?”小瑶姐在上面探头探脑的。 “大姐你小心点,别掉下来。”我喊了一声。 把气喘匀后,我有些想不通,井里怎么会有人的骨架呢? 庄园是陈家发达以后建造的,也就是近代的产物,这口井也是那时候挖的,因此,人骨的出现时间尚在庄园建成之后。 那么……我有些不敢想下去了,难道是陈家草菅人命,害死了人之后投尸井中? 假如这骨架不是艺术品,那极有可能就是这样,可谁会在井里搞这种艺术,又不是拍鬼片。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有点不对,陈家人饮用的也是井中水,就算有净水装置,知道自己饮用的是泡死人的水也会恶心吧。 “Pia!”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一根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麻绳从上面落了下来。 “快!把他拉上来。”小瑶姐焦急地指挥道。 上面声音有些嘈杂,看来小瑶姐已经叫来救兵了。 就在这时,我只觉得水下自己的脚腕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这一下可是把我吓得不轻,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水鬼抓替身的故事,情急中一把抓住绳子,双臂用力直接开始攀爬。 大学毕业之后,我东奔西走,还经历过好多次生死劫难,体质比当初还要好,发力间直接脱离了水面。 不过这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安全,为了加快速度,我连双脚都不去踩绳子了,双臂飞快地捯饬。 上面也开始拉绳子,于是我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爬出了井口。 “吓死我了你!”我刚爬出来小瑶姐就抱了过来,也不顾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扯起裤脚,只见刚刚被拉住的脚腕已经出现了一个青黑的痕迹。 第二百零四章 湖心亭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水里面有猫腻!我有些后怕,不过如今周围人多,我思来想去并没有说出来。 带着绳子来救我的是之前那两个黑西装和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估计是在琢磨我怎么掉下去的。 但毕竟我们是陈老请来的人,所以他们也没多问,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我的情况就收起绳子离开了。 见他们走了,我快速脱下衣服裤子拧水,小瑶姐看到了我脚腕上的痕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刚刚推你的那东西,你的报马不是去追了吗?怎么会这样?难道井里还有?” 我把暴力拧干的衣服飞快地穿好,拉着小瑶姐就往外走,心想着先别管这些了,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出水塔,冷风一吹,我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变硬了,如今尚且没有开春,温度可想而知,这糟糕的体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掉进冰窟窿的经历。 “咔哒!咔哒!”刚刚走出几步,我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变成“铠甲”了,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声音。 “没事吧你?”小瑶姐担心地问道,因为刚刚抱了我一下,她的衣服也结了一层冰,不过和我这个一比就是毛毛雨。 “快进屋。”我说话间上下牙都开始打架。 本来也不算太远的距离,我走得很艰难,最后进屋时头发都被塑型了。 “小秦子!你没事吧!”刚一开门耿耿姐就冲了过来。 由于我们向陈老求助,她已经知道我掉到井里去了,但她因为必须看守陈旭,所以只能呆在这儿。 “么斯,让呢进去。”我被冻得嘴都不好使了,僵尸一样进了屋。 小瑶姐拍掉衣服上的冰碴,跟着进了屋,因为我的造型,她脸上写满了尴尬。 “楼上有烤灯,快去暖和暖和。”陈老脸上有着关切。 进屋后我感觉舒服不少,身上的衣服也在暖空气包围中软化,缓了口气,我朝着陈老指的方向走去。 路过他身边时,我关注了一下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他不知道井里面有人的尸骨? 当然,也可能身为高位者,陈老具备出色的演技。 来到二楼,我很快就看到了陈老说的烤灯,说白了就是卫生间里面的大型浴霸,我眼见四下无人,先洗了个澡,又把衣服涮了一下烤干,这才下楼。 多亏身体素质还算好,不然这样一搞铁定感冒。 下楼一看,大厅已经没人了,我取出手机甩了甩,不得不说国货就是强,泡了水啥事没有,给小瑶姐发了条消息,我这才知道他们在一楼的卧室。 一楼的房间很多,不过终究是空间有限,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陈旭已经被放到了床上,不仅头上的针没拔,上衣也被脱掉了,胸口胳膊都插着针,好像刺猬。 我有些密集恐惧症,忙移开了视线。 陈老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来小瑶姐已经把风水局的事情告诉他了。 之前从水塔回来时,我把在井中发现尸骨的事情告诉了小瑶姐,不过小瑶姐的意见是暂时不说出来,因此我和陈老客套两句就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我看到黄天林和小白从外面走了进来,都是一脸的阴沉。 “可恶啊!那女鬼跑的太快了!”小白一回到我身体中就抱怨起来。 “她不是跑得快,是借助这里的阵法遁走了。”黄天林笃定地说道。 我知道他们这是没抓到推我下去的东西,不过至少能够确定谋害我的是一个女鬼,安慰了他们一下,我把井里的尸骨和他们说了,黄天林自告奋勇要去查探一番,我没有反对,既然女鬼见到他们就跑,想来不是他的对手。 一番折腾,此时已经是中午了,陈老要安排我们吃饭,小瑶姐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说要和我去找找陈旭带回来的东西,陈老自然乐得见我们卖力,答应一声就去安排吃饭的事情了。 小瑶姐领着我一起出了别墅,朝人工湖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脚腕上的东西还在吗?” “被我给处理了。”我说道,之前在二楼洗澡的时候,我就将那东西搞定了,其实青黑色的痕迹是怨气形成的,可以理解成是井中作妖的家伙给我留下的记号。 小瑶姐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庄园很不简单啊,钱难挣。” 我差点笑出来,大姐你脑子瓦特了,如果事情可以简单地解决,还能轮到咱们吗?人家也不会给这么多钱啊!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在心里叮嘱小白一定要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不要再像之前一样,被鬼偷袭。 小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满口答应下来。 人工湖在庄园的中心位置,我们很快就到了,湖面已经结冰,冰层很厚,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 北方人大多都具备一个这样的能力,那就是可以目测冰层能不能承担一个人的重量。 首先,冰层发青的,放心上去走,已经冻透了,冰层发白的,基本是中空的,也就是说冰层薄,但下面没有水,踩上去有可能崴脚,如果冰层通透,那尽量不要上去,大概率没冻结实。 人工湖冰面上的雪清扫得很干净,堆成了几个大雪堆,有的雪堆还被塑型了,不过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 “上去瞧瞧。”小瑶姐指着湖中心的亭子说道,率先走上了冰面。 “咚!”还没等我也走上去,小瑶姐脚下打滑,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啊呀!”小瑶姐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挣扎着,但很显然冰面没什么摩擦力,又摔了几下后她彻底老实了,维持着扑街的状态。 我想笑又不敢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先上去,手忙脚乱地把小瑶姐扶了起来。 小瑶姐摔得不轻,但还是坚持让我扶着她过去看看。 于是我们两个互相拉扯,维持着平衡,向湖心亭靠近。 真不知道这些扫雪的人怎么想的,把冰面搞得这么光,也不怕把人摔坏了。 慢悠悠地蹭到湖心亭旁边,小瑶姐扶着亭子边缘揉腿,我跳进亭子查探起来,很快就有了发现,这个亭子还真有问题,但问题不在下面,而是在上面。 第二百零五章 蟾蜍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凉亭大家都见过,其顶部多为锥形,因此,亭盖下面会有一部分空间,上有横梁,维持亭子的结构稳定性。 我发现的问题就在横梁之上,这个亭子是一横一竖十字梁,在中间的交叉位置,一个盒子摆在上面。 从古至今,人们对房梁都是极为重视的,上梁要选良辰择吉日,放鞭炮宴宾朋,由此可见一般。 而在房梁上放东西可是大忌,都是木匠害人才会这么干。 过去的木匠收徒严格,都学鲁班书,鲁班书分为上下两册,上册记载的是锛凿斧锯,楔钉索铆,而下册就神秘了,皆是木匠才能施展的秘术。 别的不提,单一个门就有老大说道了,有道是门高胜于厅,后代绝人丁,门高胜于壁,其家多哭泣。 门边土壁要一般,左大换妻要遭官,右边大或胜左边,孤苦儿孙常叫天。 一家若作两门出,鳏寡多冤屈,不论家中正主人,大小自相凌。 门柱不端正,斜欹多招病,家频祸又生,人士命忽空。 门柱补接主凶灾,仔细巧安排,上补患中痨吐,下补脚疾苦。 门板莫令多柄节,生疮疗不歇,三三两两或成行,徙配出军郎。 门扇或斜欹,夫婿不相宜,家财常耗散,更防人谋欺门上。 这些都是阳宅风水望门断,可惜,风水师们只能看出来,却难更改,因为这些都是木匠的专业,人家做门都是用门公尺的,尺寸皆择吉数,或做天财或选义水。 与门相比,梁的重要性也是不遑多让,曾有这样一个故事,一户人家雇佣木匠帮忙盖房子,木匠操心费力,房子建成了,但东家却硬是赖了一半的工钱。 木匠心中有气,但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说房梁上面还有点没整好,拿梯子就上了梁,用出鲁班秘法,以自己的斧子压住了震位,震为雷,代表长子,三年没到,这户人家的儿子就被人用刀扎死了。 由此可见,木匠不能招惹,房梁也不宜轻动,只可惜,相传这鲁班书一学就要绝后,因此渐渐地无人知晓,现在的木匠多兼学设计,改为研究阳宅风水了,不过,这些害人之法估摸着也没失传。 我一看到这盒子就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叫小瑶姐过来看。 小瑶姐进了亭子,只看了一眼就骂了句白痴,让我上去将盒子取下来看。 我深吸口气,蹲身起跳,扒住房梁一个双力臂就窜了上去。 至此我才看清这盒子的全貌,盒子是木质的,长方形,上面镶着一些铜块,不过多已经生锈了。 我伸手去拿,一下子居然没拿起来,这玩意儿还挺沉。 不过终究是体积有限,10x20cm的盒子能装什么大件,我稍用力气就搬了起来。 “接住咯!”我将盒子丢给小瑶姐。 小瑶姐眼看着我刚刚用了力才拿起来,压根没有伸手去接,横移一步,躲开了。 盒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从梁上跳下,莫名生出了一种变成梁上君子的错觉。 “这么重!你要砸死我?”小瑶姐踢了踢盒子,盒子纹丝不动。 “我不是怕摔坏了吗。”我辩解一句,琢磨起了盒子。 盒子是翻盖设计的,上下相合处有一个卡扣,因为没有锁,所以轻易地被我打开了。 翻开盒盖,我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好家伙,这居然是一只铜制的金蟾。 金蟾大家都见过,做生意的一般放在柜台上,多大的都有,一般身上都会镶嵌宝石,口中衔着铜钱。 不过,盒子里面的金蟾却和我过去见过的不太一样,它是金蟾的模样没错,但身上却没有镶嵌宝石,凸起的位置也是铜质的,且口中没有铜钱,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蟾蜍。 可能是年深日久的原因,铜都氧化了,所以这只蟾蜍看起来黑漆漆的。 “这是招财的金蟾吗?”我问小瑶姐,虽然它的造型有些古怪,但作为工艺品,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用途。 “是蟾蜍不假,但不是金蟾,也不能招财。”小瑶姐冷笑着说道。 “那这东西做出来有啥用,也没观赏性啊。”我不解。 从重量判断,这东西大概率是个实心的,要知道铜可是很贵的,那些工艺品店卖的金蟾多数都是镀铜的,几乎没有纯铜的。 “被骗了呗,而且这东西放在房梁上会压运的。”小瑶姐说道,转移了视线,看得出来,她对这蟾蜍的卖相很不喜。 我心中暗想这个陈旭是真傻,随后便要合上盖子,它的满身疙瘩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可是还没等我碰到盒子盖呢,变故就发生了,盒子里面的蟾蜍发出咕咕的声音,身上的疙瘩居然冒出了黑气。 “卧槽!”我目瞪口呆,这玩意儿咋回事,怎么还喷蟾酥了? “蟾蜍活了!”我喊了一声就拉着小瑶姐后退。 蟾蜍别名癞蛤蟆,东北农村很常见,小时候我们把它当做青蛙来抓,但这东西是有毒的,位列五毒之一,其喷出来的液体,会让人的皮肤生出癞疮,当然,是有概率的,但大人们为了不让我们抓这东西,就骗我们说只要被它撒尿在身上,就会全身烂掉,于是我们这些淘小子就不玩这东西了。 小瑶姐看清眼前这一幕后喊了一声快躲开,直接从亭子里面跳出去了。 我没她那么激动,因为我发现铜蟾蜍只喷出了一点黑气就断溜了。 过于激动的小瑶姐又一次失足跌倒,我忙把她扶起来,看着蟾蜍喷出来的黑气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刚刚我已经用天眼观瞧,但是却没看出来黑气究竟是什么,而铜疙瘩喷气更是让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小瑶姐被摔得龇牙咧嘴,但她似乎看出了名堂。 “你去亭子底下看看,下面应该有东西。”小瑶姐对我说道。 亭子是建在湖面上的,支撑柱深入湖底,亭子底部距离冰面尚有半米多高,因为角度原因,我们也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小瑶姐是怎么看出来下面有东西的,不过下去瞅瞅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仰躺在冰面上,手脚并用,钻进了亭子底部。 第二百零六章 陈旭的敌意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亭子底是混凝土质地的,且没有抛光,常年被水气侵蚀,上面挂了一层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些棉花套子一样的蜘蛛网,我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加快了速度。 亭子本不大,我滑到中间位置就发现了异常,看来小瑶姐说的应该就是这东西了。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牌,被两根钉子夹住,贴在亭子底下,由于只能看到背面,我也不知道正面有没有刻什么东西。 钉子露出很长一截,我活动了两下就拔掉一根,木牌也因此掉到一边,侧头一看,正面刻的是一个符咒,不过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符咒,因此也认不出来。 因为拔钉子的原因,上面掉下来一些灰土,我觉得恶心,不愿意多留,捡起木牌,原路返回。 小瑶姐接过我取回来的木牌看了看,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将木牌狠狠地摔在了冰面上,木牌能有多结实,被这么一摔弹起来时已经出现了裂缝,小瑶姐又跺了几脚,木牌碎成两半。 在木牌破碎之际,那边的蟾蜍又开始冒黑气,这次喷出来的可多了,几乎把亭子都罩住了,不过黑气并没有维持多久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上面的蟾蜍不过是个容器,这个符牌才是重点,做出来这东西的人真是够狠的,连人工湖这个气眼也要破掉。”小瑶姐说道。 我看了一眼摔碎的木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真会有这么傻的人吗?那个陈旭再二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不对劲儿吧。” 小瑶姐摇头,“依我看,他绝对不是陈老说的那样,自己看书研究出来的,肯定有人忽悠他,而人一旦信了另一个人,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还不是对方说怎么整就怎么整?” 我仔细一想也是,没本事的也就骗人点钱财,就算起到了反作用,也不会到要命的程度,可如果是有本事的别有用心,那可就麻烦了。 就拿我自己举例,当初刚毕业时小瑶姐给我治病,那时候我是绝对相信她的,如果她想给我使坏,我肯定看不出来,而且必然会按照她说的做。 信任,这是很难形成的一种社交关系,但是一旦成了,能够左右的东西就多了。 就在这时,小瑶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连说了几个嗯后挂断电话。 “那个陈旭醒了,太好了,要解决这件事必须从他身上入手,找到他身后的人,不然就算我们现在能救他,以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 “呃……这样我们不就把谋害陈家的人得罪了吗?”我说道,心中想着能布下这种阵法的估计也不是普通人,招惹上了估计是个麻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你觉得我们现在就没得罪那人吗?”小瑶姐说道。 我一想也是,既然都已经得罪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和小瑶姐没管那个蟾蜍,符牌摔碎了,它已然无用,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让陈老自己找人处理就好了。 回到别墅中,刚一进门我就听到了喊声,“爸!你又找什么人,我都说了我没病,这些家伙都是骗钱的。” 我顿感无语,小子,之前若不是耿耿姐用针救了你,你现在估计已经躺板板了,居然说我们是骗钱的。 小瑶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们对视一眼,进了卧室。 陈旭身上的针已经不见了,此时正靠坐在床上,一张脸不红不白,胸口不停地起伏,看来虚弱的身体支撑喊叫都费力了。 看到我们进来,他用很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滚!都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陈老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但却没有制止陈旭的不礼貌行为,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太溺爱这个陈旭了。 耿耿姐双手抱胸站在陈老旁边,看都不看陈旭,我能猜到她现在一定很生气,可这毕竟是陈家,真要做点什么大家都会难堪。 小瑶姐也没搭理陈旭,把在湖心亭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陈老。 那边陈旭的表情接连变化,待到小瑶姐说完,直接抓起来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口中大喊:“你们居然敢动我布的风水阵,滚!你们都滚!不然我就报警抓你们!” 耿耿姐抬手抓住飞来的枕头,俏脸含煞,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逆子!你给我闭嘴,你自己不要命了,难道还要害死全家人吗?我和你说多少次了,这风水局是我当年找人设计的,不能动,你就是不听!”陈老终于怒了。 “爸!我弄的是招财的风水局,不可能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怀疑就是他们使得坏,现在又来骗钱。”陈旭依旧不依不饶。 我听了差点气笑,好家伙,这货的脑子是不进水了,我们认识你陈家吗?害你作甚。 陈老脸上也挂不住了,先是对我们投来歉意的笑容,而后大声骂道:“你这个犊子玩意儿,要不是人家你现在都死了,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陈家!” 我差点笑出声来,陈老估计是被气懵了,如果陈旭是犊子,那他不是也成了禽兽? 小瑶姐看了一眼陈旭,对陈老说道:“陈老,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还要找到教他这些的人。” 陈老点了点头,“没想到居然有人要害我们陈家,如果被我找到他……” 陈老没有说下去,但我能想到,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陈旭,到底是谁教你这些东西的,我就说吗,你小子乘法口诀都背不明白,还能学会这些东西。”陈老看向陈旭,当真是知子莫若父。 陈旭目光有些躲闪,“什么谁教的,没人教我,我自己看书学的。” “陈少爷,虽然你不欢迎我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你只能活三天了,如果你不想死,最好说实话。”小瑶姐语气平淡地说道。 陈旭肉眼可见地打了个激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蛮横的表情,“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相信你的话。” 耿耿姐一听这话捅咕了我一下,“露一手给他看看。” 第二百零七章 竟然是刘大师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看了一眼耿耿姐,心中一阵阵的无语,露一手?我露个手还凑合。 不过因为耿耿姐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我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拒绝的话,那只能是大家一起丢脸。 可是展示什么好呢?唵字咒普通人也看不出名堂吧?眼看着对面的陈旭脸上开始出现讽刺的微笑,我下定了决心,丫的不是露一手吗?今天哥给你来个刺激的。 打定主意,我伸出右手,将五雷之气中的肝木、肾水、脾土全部调动,沿着经脉直贯掌心。 “故弄玄虚!”陈旭眼见我这边没什么进展,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不为所动,因为在下一刻,黑色的闪电直接从我的掌心激射而出。 由于我的五雷之气有限,所以这道闪电只从我的掌心延伸出了一米多就不见了。 不过雷霆发出的声音,和空气发生电解反应留下的味道却生动地说明着,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耿耿姐是见过我用雷法的,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吃惊,倒是小瑶姐,有些惊讶地看向我。 陈老手中的拐杖掉在了地上,布满沧桑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至于陈旭,此时已经整个人都傻掉了,大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我。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旭颤颤巍巍地开口,“黑……黑色千鸟?” 我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是动画片看多了吧,“这叫雷法。” 陈旭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雷法,不过陈老也没给他问的机会,“小兔崽子,还不给几位大师道歉!” “老头子我活了一辈子了,大场面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遇见活神仙了。”陈老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嘴角抽了抽,忙说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我说的确实是实话,在小瑶姐和耿耿姐眼里,这样的雷法也就那么回事,但在陈老眼中,这妥妥的神仙手段,他一边催促陈旭快点道歉,一边恳求我们一定要救陈旭。 陈旭作为富二代里面比较能作的,自然不会轻易向我们低头服软,不过此时他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嚣张了。 “好,我承认你们是有本事的,不过这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陈旭说道,目光变得有些躲闪了。 “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做这些事大概是被胁迫的,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们的本事你也都看见了,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有道是医不叩门,上杆子不是买卖,我们这就离开。”小瑶姐见陈旭依旧是这个态度,开始反向操作,说着给了我和耿耿姐一个眼色。 我和耿耿姐秒懂,跟小瑶姐一起朝门外走去,耿耿姐还和陈老说了一句,“老爷子,真不是我们不想帮忙,陈少爷这么固执,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逆子!”陈老也是气得没办法了,拐杖不停地墩地。 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了,我忍不住在心中想着,如果就这么走了,陈老还能不能给钱,如果不给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掉到井里去了? 至于陈旭的死活,我其实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本来素昧平生,人家又是自己作死,为这种事操心何必呢? 就在我们将要离开卧室时,后面传来了喊声,“等一等!” 我们三个很是默契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怎么了陈少爷,还有什么事吗?”耿耿姐问道。 “我真的会死吗?”陈旭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纠结。 “陈少爷,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我们活蹦乱跳的,但是你却要躺在床上,连移动都费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这个样子的吗?”耿耿姐反问道。 陈旭还没说话,陈老已经坐不住了,“三位大师,你们别听他的,一定要救救他。” “陈老,这件事是需要他配合的,不然我们也不必费口舌。”小瑶姐摇了摇头。 “好,我配合你们,不过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是骗人的,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旭显得有些色厉内荏了。 我们没有再步步紧逼,像这种把面子看得很重要的富二代,和他较劲根本没意义。 “好,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们是谁教你这些东西的吗?我们在这行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说不定能认识。”小瑶姐说道。 陈旭说那人姓刘,手机里有照片。 当看到照片时,我整个人都傻了,照片里的人有些胖,带着黑框眼镜,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目光中透着奸诈。 就面相而言,即使是不懂玄学的人,也不会愿意和他来往,说白了,这货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这人我认识,说认识也许不精确,因为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在哪。 当初还在上大学时,肥龙惹火上身,被神像里面的清风搞得半死不活,我和赵齐天病急乱投医,让娘炮去找人救肥龙,娘炮找来的就是这家伙。 至今我还记得这山炮用手机放神调,要和清风谈判,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事情。 陈旭居然是他教的,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他就是个骗子啊,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小秦子,你怎么了?”耿耿姐发现我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发呆,忙问道。 “不可能,这人我认识,就是一个骗子。”我说道。 “胡说!刘大师厉害着呢,我亲眼看见过他施展法术。”陈旭不高兴了,大声说道。 我也没和陈旭争辩,只是讲述了一下我在大一时遇到刘大师发生的那些事。 “都这么多年了,他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不过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去只是骗人,现在居然开始害人了。”小瑶姐说道。 “陈少爷,你能把遇到他的详细经过说一下吗?”耿耿姐问道。 陈旭此时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他不是白痴,自然能听出来我讲的故事不是在骗人,估摸着他现在对刘大师已经有了新的看法了。 “事情是这样的……”陈旭收回手机,开始向我们阐述。 第二百零八章 井中的女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那时陈旭还不了解玄学方面的事情,对此也不感兴趣,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每天致力于研究吃喝玩乐。 这种毫无追求却又恰恰是别人所追求的生活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那天陈旭因为喝醉了酒,后半夜才开着自己的跑车回到庄园。 迷迷糊糊的,腿脚也不太利索,陈旭晃晃悠悠地在庄园中溜达。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来到了水井旁。 水塔是后来才修建的,当时水井是露天的。 换做清醒时,陈旭绝对不会往井边凑合,如果不小心掉下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然而,醉醺醺的陈旭不仅来到了井边,还探头往井里看。 常言道: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 事实上一个人看井也不是啥好事,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呼救都不一定有人能听到。 陈旭趴在井口看了好半天,是夜月光如水,能见度很高,井中不仅有月亮的倒影,还有陈旭自己的倒影。 井中的水面波澜不惊,就像一面镜子,虽然距离有些远了,但陈旭能够看清自己的脸。 随着时间渐渐延长,完形崩溃效应产生,陈旭觉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越来越不真实了。 这种效应最常见的一种情况就是盯着一个字看,会觉得这个字越来越陌生,当然,长时间盯着镜中的自己也会产生同样的情况,不过,最好不要这样做。 井中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陈旭清醒了不少。 意识到自己半边身体都探到井口上方后,陈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缩回身子。 可惜,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会动了。 这种感觉就像睡眠瘫痪症发作,被鬼压床了一样,意识清醒,但身体却不能做出反应。 陈旭越发惊慌,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的挣扎都没有任何作用。 不光如此,井中的倒影居然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 原本还和陈旭颇为相似的一张脸开始变得女性化,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发生了变化。 这下陈旭不光觉得这不像自己了,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它不是自己! 这种变化并没有停下来,陈旭的头发不算长,可井中的倒影头发却越来越长。 终于,倒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一个女人,陈旭不认识她,但女人却在死死地盯着他。 一个投影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呢?陈旭作为一个富二代,平时看过无数3D电影,可无论场景有多么逼真,演员注视镜头时也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忽然,一个字眼浮现在了陈旭的脑海里——鬼,只有鬼才能做到这样吧。 这个想法逐渐占据了陈旭的整个脑海,身体不能动,变得诡异的倒影,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越是这样想,陈旭越害怕,可身体依旧不能动。 女人的影子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化,她动了,她的脸居然从水面浮了出来。 先是脸,继而是整个头部,脖颈,双臂…… 她要出来了! 陈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眼睁睁看着一个女鬼从水中冒出来,他的三观崩塌了。 女鬼的整个身体都脱离了水面,她朝着井口飘来,灰白的手臂伸出,像是要抓向陈旭。 陈旭感觉身体要被冻僵了,冬天穿着短袖出门都没有这么冷。 身体开始向着井里倾斜,陈旭绝望了,这是水鬼抓替身吗,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他不想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还有多彩的人生要享受。 就在陈旭即将落入井中时,一个喊声传来“少爷!” 这一声喊好像打破了陈旭身上的束缚,他再次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濒临死亡的处境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双腿顶住井沿,腰部发力,硬生生地把身体折了回来。 仰躺在草地上,那种深入灵魂的寒冷还没有完全消退,但陈旭却是汗如雨下,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个女鬼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了。 身体脱力,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陈旭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陈旭醒来时已经在别墅里了,他这才知道是庄园的仆人救了自己。 当时那个仆人半夜给自己家人打电话,无意中看到了陈旭趴在井口,而且好像要掉下去,于是喊了一嗓子。 陈旭有些后怕,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所以只能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喝醉之后产生的幻觉。 可是有这么真实的幻觉吗? 陈旭打定主意不再靠近庄园的那口井,且这段经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其他人眼中,他一直维持着自己无所不能的形象,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的一面。 原本陈旭以为这件事会这样过去,可第二天的遭遇却告诉他,他并没有逃出井中那个女鬼的魔掌。 因为前一天晚上受了刺激,第二天陈旭为了放松,又是玩儿到了很晚才回家,不过这次他识趣地没有去井边。 一路回到自己的卧室,陈旭将浴缸放满水,而后躺了进去。 温暖的灯光,舒适的水温,再加上酒精的催化,陈旭舒服地睡着了。 梦中,陈旭好像整个人都泡在温泉中,他在温泉里面游动,一切好似仙境一般。 然而,蒸汽缭绕的温泉水温却在修炼降低。 陈旭感觉有点冷,于是准备游上岸,可无论他怎样游动,就是不能靠近岸边。 温度越来越低,缭绕在水面的已经不再是蒸汽,而是寒气。 陈旭几乎要崩溃了,因为身体即将被冻僵,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自己以为是山脉的四周其实是青砖。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原来自己正处于一个上窄下宽的空心圆柱之中。 无数过去看过的电影镜头浮现而出,陈旭呆住了,他在一口井里! 是庄园的那口井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陈旭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但是耳边却渐渐出现了缥缈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下来陪我……” 第二百零九章 忽悠瘸了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陷入极度绝望的陈旭环视四周,但却没找到女鬼的身影。 忽然间,陈旭意识到了,如果自己在井中,那女鬼是不应该在水面之下?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无法抹去,陈旭低头看了一眼。 清澈的水中,他的目光对上了女鬼的目光。 没有给陈旭任何反应的时间,女鬼一把抓住陈旭的脚腕,将陈旭拉进了水里。 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陈旭直接呛了水,呛水后难免会咳嗽,因此导致了反复呛水。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陈旭已经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水花四溅,陈旭猛地从浴缸中坐起,一阵剧烈地咳嗽,陈旭总算是缓过来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陈旭爬出浴缸。 时间应该没过多久,因为浴缸中的水还是温的,但梦中温泉水带给他的冰凉刺骨感并没有消退。 比这更可怕的是,他差点真的呛死,气管中咳出来的积水不会骗他,而且用浴巾擦身体时,他发现自己的脚腕上出现了一个黑紫色的手印。 陈旭彻底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个梦,如果在梦里呛死了,那现实中估计也会死亡。 陈旭彻底慌了神,事实胜于雄辩,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遇见鬼了,但他更不想死。 一夜没睡,因为陈旭害怕自己再梦到那个女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陈旭本来想的是把井给填了,可是后来仔细一琢磨,填了井自家的庄园就没有水用了,老爷子肯定不能让,而且既然女鬼都能跑到别墅里的浴缸作妖,填井估计也是不管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旭准备找个高人帮自己解决这件事。 可从小到大,陈旭都没接触过这种事,自然也不认得什么大师。 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丢人,陈旭干脆开着车去佛教用品一条街找。 一来到这条街陈旭才发现,那些工艺品店门口都写着会算卦看事,就连街边都有一排排的人摆摊。 这下陈旭犯了难,他不懂玄学,但是却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个地方大师都快赶上游客多了,能有几分真实性。 就在陈旭打算转身离去时,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胖子拦住了他,胖子说陈旭印堂发黑,怕是被恶鬼缠身。 陈旭不想搭理胖子,这种拙劣的算命先生搭讪方式,十几年前就已经没人用了。 然而,胖子并没有放开陈旭,反而说出了陈旭遇到鬼来自井中。 这下陈旭彻底惊呆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的并不是骗子,而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大师。 于是,陈旭斥巨资求助胖大师。 大师将陈旭邀请到自己店里,当场做法,什么纸符自燃,“刀劈恶鬼”。 陈旭看得目瞪口呆,一度认为自己遇到了活神仙。 胖大师忙活完之后告诉陈旭他没事了,女鬼已经被自己隔空消灭。 陈旭想不到怀疑的理由,毕竟胖大师这么厉害。 告别了胖大师,陈旭还是有些忐忑的,然而几天过去了,陈旭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女鬼。 这下陈旭彻底相信了,而且他对这些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和胖大师走得越来越近,但他始终只知道胖大师姓刘,并不知道他的真名。 刘大师教了陈旭不少布置风水的方法,还给了他许多物件,当然,刘大师可不会那么好心,为了这些陈旭花了不少钱。 按照刘大师教的方法布置好风水后,陈旭问刘大师自己能不能学会法术。 刘大师告诉他,想要学会法术,财侣法地缺一不可。 身为富二代,陈旭不缺钱,所以财是能够满足的,至于地,刘大师自然不会否定自己指导陈旭布置的风水局,法就是传承,刘大师虽然自己就是个高人,但是却说他们师门有规定,不能随便收徒,不过看在陈旭一片诚心的份上,可以教他。 刘大师说自己有办法同时满足陈旭在法和侣上的需求,只要陈旭按照他说的做,就会有一个仙女找到他,两人相处一年,陈旭就能打通任督二脉,这样才可以学法术。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陈旭说到这里,长长地喘了口气,似乎说这么多话对他而言已经很累了。 “那个刘大师都让你做什么了?”小瑶姐追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就是烧了几张符。”陈宇说道。 “你小子是真行,这种话也能信,真正的仙女会听他一个凡人的话吗?”耿耿姐作为一个耿直gi l,说话向来不客气。 “可是她真的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我见过不少漂亮女人,不过和她一比都黯然失色了。”陈旭争辩。 “鬼物想要变化模样还不简单,说不定你见到的所谓仙女,实际上就是井里的女鬼呢。”耿耿姐反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可能是那个女鬼!”陈旭说得斩钉截铁。 耿耿姐一耿脖子,估计是想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小瑶姐拦住了,“那么你和这个所谓的仙女都做了些什么呢?” 陈旭听到这个问题居然脸红了,“一开始我只是在梦里能见到她,她带着我游山玩水,后来我们开始做那种事……” “没过多久,我已经能在现实中看到她了,她时常会来找我。”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陈老,果然,陈老的脸都黑了,任谁一想到在自己家里有个女鬼勾引自己儿子,恐怕心里都不会高兴。 “这样啊,好,你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这样下去你确实能学法术了,变成鬼想学法术还不简单,不过我觉得到时候那个所谓的仙女八成会把你吞了,现在我们先想办法护住你,至于其他事,就要慢慢来了。”小瑶姐说道,给我和耿耿姐打了个眼色。 “陈老,这里有空房间吗?我们起得太早了,想要休息一下,晚一些再做法。”小瑶姐又看向了陈老。 陈老一听忙领着我们到了一个空房间,说两个小时后开饭,我们可以随便休息。 陈老刚离开,小瑶姐就开口了,“陈旭在说谎!” 第二百一十章 事有蹊跷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何以见得?”我诧异地问道,虽然陈旭这事儿办的多少有点二了,但也还说得通,毕竟找到刘大师之后,那个井里的女鬼真的消失了。 且不论后来出现的所谓仙女是不是女鬼变得,就算是刘大师联合女鬼变着花样一起坑陈旭,站在陈旭的角度,他这样做也没啥毛病,毕竟他不懂这些东西。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刘大师这个人,他在我眼里可不是有本事的人,就算作为一个骗子他的手段都略显拙劣。 “假如你是陈旭,你家的井里出现了一个女鬼,你难道不会好奇女鬼是怎么来的吗?”小瑶姐反问道。 我愣了一下,“是啊,按照陈旭的说法,遇到刘大师之后女鬼就不见了,他再也没有提到过。” “没错,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陈旭知道女鬼的来历,他之所以对那个刘大师言听计从,或许就是因为刘大师知道了女鬼和他之间的事。”小瑶姐说道。 我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我在井下看到的尸骨就是女鬼的,是陈旭……” “可能性很大,但之前你在水中被水鬼抓了脚,这说明水鬼并没有消失,这样一来陈旭不可能活到现在啊。”小瑶姐摸了摸下巴。 “也许她和刘大师狼狈为奸,想要通过吸干陈旭阳气的方法杀了他。”我推测道。 “不可能,你太小看鬼魂的报复心了,如果陈旭是杀害她的人,她肯定恨不得立刻杀之而后快。”小瑶姐摇头。 “这样说的话,有两个鬼?”我刚说完,黄天林突然回来了。 “我去井下看过了,事情有些不对啊,井下有个阵法,困住了你说的尸骨,如果没猜错,这个尸骨就是对你下手那个水鬼的,虽然风水大阵把阴气都集中到了井中,但这个阵法却会困住水鬼,让水鬼不能离开井里。”黄天林和我汇报了一下情况。 “你和水鬼有交流吗?水鬼男的女的?”我在心里问道,有道是能吵吵别动手,沟通是化解矛盾的金钥匙。 “是个女的,不过已经没有思维了,她发现我之后就要攻击,幸好我跑得快,像这种不修行,只靠吸收阴气壮大且没有神智的鬼魂很难对付的。”黄天林说道。 我把黄天林探来的消息和小瑶姐她们分享了一下,小瑶姐听完眼睛一亮,“居然真的有两个鬼!” “这个刘大师有病吧,他既然封住了井中的女鬼,救下了陈旭,为什么又找来另一个女鬼要榨干陈旭的阳气,如果是要骗钱也说不通啊,陈旭死了谁给他钱?”耿耿姐疑惑不解。 我也感觉刘大师的做法很是别扭,“他指挥陈旭布置风水阴局,利用那口井集聚阴气,所有的阴气都被井里的女鬼用来壮大自身了,这样下去最后必然无法收场啊。” “究竟是什么目的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之前把五一从旋转楼梯上推下去的就是另外一个女鬼,我们要多加小心了,我们的敌人至少有三个,井里的女鬼,刘大师,还有缠住陈旭的女鬼。”小瑶姐说道。 我一时间头大,原本我还以为真的是看阳宅风水,怎么搞得这么复杂,鬼知道刘大师怎么变厉害了,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能指挥别的鬼物。 “不,我觉得至少有三个半,那个陈旭虽然不再赶我们走了,但是却没说实话,而且我总觉得他好像在憋坏水。”耿耿姐补充道。 我挠了挠头,是这样吗?如果我是陈旭,井里的女鬼是我害死的,我也不说实话啊,这事儿能让别人知道吗?万一报警了岂不是要牢底坐穿。 不过,陈旭这个富二代确实不太聪明,就算被刘大师抓到把柄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想因为事情败露被抓可以理解,但现在命都要被刘大师坑没了,他不会真的相信最后能打通任督二脉的鬼话吧? “没关系,他已经答应配合我们了,至少没办法明面上捣鬼,估计现在他心里也犯迷糊呢,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给他治好,治好了他再搞定刘大师,这事就算结了。”小瑶姐说道。 “怎么个治法?我看他都要不行了。”我好奇地问道。 “毕竟是年轻人,只要护住他不让女鬼接近,再给他补阳气,还是能保住小命的,但折寿在所难免,不过这些不归我们管,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小瑶姐说道。 我大点其头,倩女幽魂哪里是那么容易玩儿的,毕竟宁采臣只有一个,折寿都算轻的了。 “护住他还不容易,有两位大姐头坐镇,那女鬼也不敢来啊,咱们直接给他补阳气不就得了。”我说道。 “哪有你想的是那么简单,他和女鬼厮混太久,两者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不了。”耿耿姐摇头。 “那咋整啊?”我慌了神,别看陈老现在对我们客客气气的,还把我当成了“大神”,但凡陈旭一命呜呼,估摸着我们三个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一会儿我负责布置阵法,护住这个别墅,你们想办法给他补阳气,只要他不出这个门就没事。”耿耿姐说道。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我和小瑶姐深表赞同,至于补阳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吃补。 现在陈旭太虚了,已经到虚不受补的地步,吃中药或者用法术给他补阳气只会导致过犹不及,说不定直接就会送他归西,因此必须循序渐进。 敲定了方案,耿耿姐和小瑶姐也是真的累了,就说要休息一下,我精神还算不错,自告奋勇地去看守陈旭。 陈旭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来,此时陈老爷子不在,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我也不在意,我的目的是保护他的安全,既然他没什么异常,不交流更好,估计我和他也不能有啥共同语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陈旭这小子居然先跟我搭话了。 “大哥,我看咱们岁数差不多,你咋这么厉害呢?你学这些几年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阴魂不散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我瞅了一眼陈旭,“不到一年吧。” 陈旭愕然,“不到一年!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吗?” 我顿觉尴尬,“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过想要学这些需要一个好师父,一个靠谱的师父比什么都重要,你遇到那个刘大师,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不至于吧,我看刘大师也很厉害啊。”陈旭说道。 我万分无语,“哥们,这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吗?他要害你啊!” 我猜不到刘大师有了什么奇遇,本事居然长了,但相比之下明显骗人的手法更加炉火纯青,陈旭这孩子居然到现在都没回过味来。 谁要是有了刘大师的本事,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混个温饱吧?我忍不住如此想道。 陈旭见我情绪有些激动,暂时放弃了和我讨论这个话题。 房间中变得平静,我也乐得清闲,开始在心中和小白黄天林侃大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开饭了,陈家不愧是财大气粗,八菜两汤,这伙食比下馆子都带劲。 陈旭身体不行,没和我们一起吃,小瑶姐让陈老爷子派人去给他买补阳气的东西,现在还没买回来。 我们也是真饿了,顾不上寻思做菜的水就是井里泡人骨的,开始大快朵颐。 陈老爷子热情地厉害,席间还问我知不知道刘大师住在什么地方。 我猜测他是准备物理超度刘大师了,然而我真不知道那货在什么地方。 小瑶姐脑子比我转得快,瞬间就明白了,连忙劝阻,“陈老,那个刘大师虽然可恨,但从少爷所说来看,实力不容小觑,普通人怕是对付不了,还是交给我们吧。” “难道他还能刀枪不入?”陈老似乎不信邪。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这个陈老和我想的一样,他可不是什么弱老头,这还要舞刀弄枪。 “刀枪不入不可能,但是普通人在动手之前就会被袭击,根本就没有机会。”耿耿姐说道。 陈老思考一阵后笑着点头,“那好,既然这样就仰仗三位大师了,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陈老放心,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小瑶姐颇为自信地说道。 一顿饭吃完,陈老派去给陈旭买补品的人回来,小瑶姐亲自动手,为陈旭炮制补阳气的食物,耿耿姐跑到屋子外面布置阵法去了,我继续负责照看陈旭。 本以为一切会顺利地推进下去,没想到事情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来到卧室刚刚十分钟,陈旭就出问题了。 原本我们一个躺在床上摆弄手机,一个靠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可渐渐我发现他好长时间都没动静。 要知道人想要维持一个姿势不动是很耗费体力的,别说是他这个病秧子,就算是一个健康人,除非是睡着了,不然也不可能半天不动。 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连忙起身朝他走过去,距离近了才发现他虽然拿着手机,但眼睛却变得越来越红,目光的焦点也不在手机上。 卧槽!我心中暗骂,这家伙的状态和我们之前赶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像,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发疯攻击人了? 情急之下,我就要出去喊小瑶姐她们来帮忙,小白却说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我在心中急切地问道,陈旭这个状态再折腾一次估计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陈老铁定拿我们泄愤。 “之前耿耿用针封住了他全身的窍穴,虽然针拔了,但女鬼想要附身也不是容易事,让我来!”小白自告奋勇。 还没等我问她怎么来,我的身体直接失控,虽然意识还在,但是却控制不了身体。 什么情况?难不成女鬼附身陈旭不成,改成附身我了? 我下意识就要反抗,黄天林的声音传来,“是小白在你身上落座了,没事。” “我窍还没开全,怎么落座?”我懵了。 “我们落座肯定不行,但她是你老婆,你们做过不少阴阳交合的事,身体对她的接受度要高很多。”黄天林解释道。 我无语,这也行?不过有小白出手最好了,让我来我还真不知道咋整,只不过这种被附身的感觉和搬杆子时完全不一样,给我一种很被动的感觉。 小白落座之后直接操纵着我的身体抬手按在了陈旭脑门上,口中念念有词。 事实证明小白的手段确实管用,陈旭的眼睛已经停止变红了,而且还有消退的架势,我身体中的五雷之气和佛家能量道家真气都没有变化,小白应该只是借用我的身体施展了自己的能力。 可惜,好景不长,陈旭虽然眼睛的变化停止了,但身体却开始冒黑气。 “他血小板在身体里抽烟?”我忍不住问黄天林。 “扯淡,这是小白想把那女鬼逼出来。”黄天林气笑了。 黄天林话音刚落,一阵黑烟直接从陈旭鼻孔窜了出来。 小白闪电般地收手,操纵着我的身体后退。 黑烟在空中一晃,变成一只黑色的蝴蝶,朝着窗户飞去。 黑蝴蝶,我尼玛!林倾城! 我对这东西印象太深了,没想到陈旭口中要给他打通任督二脉的仙女居然是林倾城,怪不得他非要说是仙女,林倾城确实长得漂亮。 不过我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们三个货呢,这娘们和杨琏还有那个老鬼就和狗皮膏药一样,到处搞事情。 小白估计事先也没想到女鬼居然会是林倾城,此时惊怒交加,错失了动手的良机。 黑蝴蝶飞出窗外,黄天林就要去追,我忙叫住了他,天知道林倾城他们三个是不是在一块,如果是那黄天林去了就是送菜啊,虽然他是仙家,但那个老鬼也不是吃素的。 小白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我,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让她跑了。” 我忙安慰小白,“不是你的错,这个林倾城也不是好对付的。” 林倾城跑了,陈旭恢复清醒,发现我站在床边后问发生什么了。 我没和他解释,说了句没事就开始给小瑶姐她们发消息,这已经不是刘大师的问题了,情况有变!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窃命格 - 我是出道仙 - 阴山月 小瑶姐她们接到我发的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陈旭被我们三个人盯着,神态变得越来越不自然。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陈旭想要往后缩,但后面就是床头,根本无路可退。 “小伙子,你摊上大事了。”耿耿姐老气横秋地说道。 我觉得耿耿姐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只是刘大师,或许不至于太棘手,但这里面还有林倾城,那问题就大了。 一方面林倾城本身半人半鬼,神出鬼没,小瑶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再有她还不是孤身一人,杨琏和老鬼更难对付。 我现在有些明白刘大师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真本事了,很可能他是借助了林倾城这些人的力量。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三个家伙过往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为什么要盯上陈旭呢?莫非陈旭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小瑶姐和耿耿姐在这方面比我要权威得多,她们也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哥们,方便问一下吗,那个女鬼和你相处时有没有说过一些奇怪的事?”我问陈旭。 陈旭摇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男女朋友之间的聊天。” “方便告诉我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吗?”小瑶姐问道。 相比之下我和耿耿姐对于八字并不精通,只能期望小瑶姐可以从八字里面看出什么来了。 陈旭也没有隐瞒,第一时间报上了自己的生日时辰。 小瑶姐坐到沙发上开始掐指计算,一开始我还能看出她是按照天干地支在指节上点来点去,后来根本就看不懂了,只能等待她算出结果。 小瑶姐这一算就是半个多小时,期间一直是眉头紧皱,陈旭那边都冒汗了,有句话咋说的来着,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小瑶姐算的是他的生辰八字,这个表情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终于,小瑶姐抬头看向了陈旭。 “怎么样?”陈旭忐忑地问道,就像高考结束查成绩的学生一样。 “你想知道女鬼为什么找上你吗?”小瑶姐反问道。 陈旭摇头,“不知道。” “你的八字命中注定大富大贵,不过要三十岁之后才能起运,那个女鬼不仅在吸你的阳气,还在盗你的命格。”小瑶姐说道。 “我先是用自己学到的命理之法给你算,但是得出的结论却和你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符,于是我又请了一位仙家给你算,这才知道你的命格已经变了,不仅原有的富贵没了,还会自己倒霉的同时连累家里。”小瑶姐又详细地解释了一下。 这回陈旭脸都绿了,焦急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小瑶姐摇头,“我有把握救你的命,但是命格这东西却是没招,只能通过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积德改命,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但是究竟能改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好说了。” “也许你不相信,但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诸事不顺,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落到你头上?” 陈旭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不用问就知道,应该是被小瑶姐说中了,有些事一个人自己习惯之后就很难发现,这时就需要别人提醒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不对吧,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她既然能从我这里拿走,那我也应该可以拿回来啊。”陈旭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可以啊,能量守恒定律都知道,不过这个事我就能给他解释明白,“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没错,但假设有一个人从你手中抢走一颗苹果,她给吃掉了,就算你能抢回来,那苹果也不是苹果了,而是一坨翔,你命里的富贵还没有享用,就被人夺走,现在肯定已经被消化了。” “可以啊五一,有进步。”小瑶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为什么一定要变成翔呢?”耿耿姐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那么奇葩。 陈旭作为当事人,自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的打算,从他的性格出发,积德行善怕是不可能了,他大概率是在琢磨,既然别人能抢他的,他是不是也可以抢别人的。 事实上过去小瑶姐就和我说过类似的事,有些有权有势的人,命里的富贵已经享用完了,为了能够更进一步,就会寻找一些命格比较好的青年人用特殊的方法窃取他们的命格,以达到让自己继续富贵的目的。 当然,他们选择的目标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这些被夺取命格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命运却会变得极为坎坷不顺,就算是遇到算卦先生,多数也看不出来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现如今,这种情况越来越多,间接导致了阶层固化,还有些更过分的,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将别人积累的功德安到自己身上。 我曾问过小瑶姐,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神鬼不可能不知道,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当时小瑶姐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最初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才想通,那些盗取他人命格和功德之人从不吝啬给神佛建庙塑金身,烧香上供远超常人的积极,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很多人难免生出抱怨,认为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其实这里面的事复杂着呢,你是积累了功德没错,但福泽却落不到自己身上。 对此耿耿姐的看法是末法时代,抹角之年,必然会出现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好比周朝时的封神一战,规矩都需要重新定了,到时候一切就能走上正轨。 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貌似都和自己没啥关系,作为一个凡人,玄门二溜子,这些离我太遥远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