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上掉下朵筋斗云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三百年前,修真界空前繁荣,无论是名山大川,还是险谷深泽,均能看到修真之人的身影。 可是因为门派之别,正邪之分,利益之争,仇恨拼杀也就在所难免。 经过百年厮杀,连番清洗之下,邪魔败退,远避蛮荒之地,在凶山恶水间和凶兽猛禽为伍,与恶瘴毒物为邻,虽说处境艰难,却也避开了正道的锋芒,舔净伤口,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此过程中,以蜀山,昆仑为首的中土正道宗派虽然取胜,却也元气大伤,对修真界的控制力变弱了不少,也就给了原本只是在正邪争斗的夹缝中艰难求生的修真世家以发展壮大的机会。 经过近两百年的锐意进取,最终形成了以四门八家为首的修真世家势力。 这一日,位列“八家”之内的许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却原来是老家主――许元晋百岁的寿诞即将来临。 依照家规,百岁之后,将进入翠烟山中的密洞之内修行,除非是有灭门之祸,否则都不能再履尘世,此谓“脱俗”。 为此,现任家主许知锐很早就开始操办,不但将亭台楼阁修缮一新,更是大撒请帖,邀请其他几个修真世家前来观礼。 随着四方宾客一一到来,许家上下也是忙得人仰马翻,虽说累得是腰酸背疼,但一个个依然是干劲十足,只盼着寿筵之上,许元晋一高兴,赏赐些丹药或者修真诀要,就算是累断了骨头也都一股脑得都赚回来了。 不过也并非全都这么想,比如现在,翠烟山庄的外院之中,膳食房外,就有个圆滚滚的少年懒洋洋的靠着一棵苍劲提拔的松树上,左手一抖,将一颗花生米抛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再将右手的酒葫芦凑到嘴边,抿上一口,吧咂着嘴道:“好酒,好酒,比茅台也不赖。” 膳食房门口,端着漆盘,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丫鬟下人们见了他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嘴里不说,可是却掩盖不住眉目间的鄙视之色,暗道:“难怪庄主会让这个霆少爷发派到膳食房里来当头,就凭这副朽木可不雕的懒怠德性,若是放到了外面,只怕会丢光了许家的脸面。” 许霆虽然半眯着眼,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可是心里却跟揣着明镜似的,那些丫鬟下人在想些什么,不用问他也知道。 他前生原本是个走街串巷,溜门撬锁的小偷,但是却极有原则,只偷贪官污吏,然后把绝大多数钱都偷偷得捐赠给孤儿院,在他看来,自己这是替天行道,造福人群,功德无量,即便不能够长命百岁,也不该横死街头。 可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当他从一个巨贪家里满载而归时,天上一道霹雳闪过,跟着一块白花花的云彩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眼前一黑,当时就没了知觉。 等到他再次苏醒过来,觉得象是在看电影一般,无数的光影碎片在他的眼前飞速闪现,更有许多希奇古怪的记忆倒灌入他的脑海之中,让他的头不堪重负得疼痛了起来。 对于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界的青年人来说,穿越这俩字是毫不陌生,在接纳了刚才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后,许霆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有点荒唐和莫名其妙,可是许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夺舍重生了,但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亏,这就如同买彩票中了个安慰奖,就算待遇差点,总比什么也捞不着强得多吧? 只可惜,即便是天性乐观的许霆,在认命之后,翻阅了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倒霉蛋留给自己的记忆后,还是忍不住翻着白眼朝老天爷亮了半天中指。 原来这厮虽然根骨极佳,但是丹田先天崩解,用他便宜老爹的话来说,就是此生修道无望。 这样冰冷而残酷的现实,让许霆郁闷的直翻白眼,不死心的他连忙找来许家子弟人手一本的《炼气诀》,尝试着吐纳灵气。 一开始,许霆就觉得丹田之中宛如有个漏斗,无论他吸纳多少天地灵气,都会漏个一干二净。 但是许霆却偏偏不信邪,坚信人定胜天,天天苦修,半年之后,总算积累了些真气,内视后方才发现丹田之中盘踞着一片云状的氤氲,自己辛苦吸纳的天地灵气倒有十分之九为其所吞食。 这氤氲虽来历不明,却让许霆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猛然间想起了当初砸在自己头上的云彩,暗道:“莫非它也跟着我穿越了?”惊奇之下,忍不住将灵识探入其中。 轰。 许霆只觉得心神猛得一震,宛如钟鼎齐鸣,叮当作响。 与此同时,更有无数的信息如滚滚洪流,沿着灵识涌进脑海,将他的脑壳涨得仿佛吹足了气的皮球,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一样。 许霆心里苦得好似喝了黄连水,却只能咬牙忍耐。 幸好这个过程虽然痛苦,持续的时间却极其短暂,片刻之后,许霆惊喜得发现头脑之中又多了一套名为《撼天诀》的修炼法诀。 共有九篇,分别以“灵,兵,斗,者,劫,阵,裂,前,行”为名,道法,体术,神通,阵法,炼器等等无所不有,真可谓是包罗万象。 尽管搞不明白这云彩之中怎么会藏有如此玄妙的法诀,但是却并不影响许霆学习的热情。 只不过他却深知韬光养晦的道理,为了避免自己夺舍重生的真相被许知锋窥破,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许霆决定低调一些,靠着前生练就的厨艺,在膳食房里当起了总管,一天到完,吃吃喝喝,装出一副混吃等死的颓废模样。 “低调才是王道呀!” 许霆无视掉一干下人鄙薄的目光,眯起了眼睛准备打个瞌睡,这些日子他也累得够呛。 就在此时,一个干瘦的男子窜了出来,蜀锦的长袍华美异常,可是却沾染了不少的菜汤,一边跑,一边还不断得往下滴,狼狈不堪。 一瞅见许霆,晒干的橘子皮般的脸上顿时就堆起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道:“霆少爷,小的刚才还愁得恨不能找根绳子上吊呢,可一瞅见您,就知道这回不用死了。” 许霆瞥了他一眼,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边嚼得噶嘣作响,边不咸不淡地道:“说笑了,你可是堂堂的内院管事,咱们庄子里大事小情你都处置得妥妥当当,我还就不相信,天底下能有什么事能把神通广大的许大管事给难的想去上吊。” 这管事最擅长见风使舵,往日里见许霆不得势,没少在背后说三道四,冷嘲热讽,讨内院子弟的欢心,此时低三下四得过来求助,若是不好好恶心恶心他,许霆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张嘴。 被这话一呛,来人的脸顿时就成了酱红色,把腰板又压弯了几分,愈发谦恭地道:“霆少爷,瞧您说的,我就算是个管家,可在您的面前不一样还是个下人吗,您素来仁善,这次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许霆冷哼了两声,慢条斯理地道:“这话可不真不象是从你许安嘴里说出来的,你说说看,就连你都没辙的事,我一个厨子头能有什么办法?!”说着一摊手,满脸的无奈。 “雯小姐方才又摔了盘子,说是席上的菜难吃,非要小人过来看着膳食房做,要是还象先前那样敷衍了事,就……” “就怎么样?”许霆的眉头一皱,冷冷地道:“赶你出门,还是要砸了我的膳食房?” “都有。”许安叹了口气,偷眼看了看许霆,小心翼翼地道:“小的卷铺盖走人倒没什么,不怪雯小姐生气,只怨我这个当下人的没本事,可要是膳食房真被砸了,也削了您霆少爷的脸面不是?!” 许霆未置可否,只是悠悠然道:“雯小姐是不是跟廖家,水家的小姐在一起呢?” “霆少爷英明。” “那就难怪要抖威风了,这是欺负咱膳食房庙小没大菩萨呢。”许霆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碴,不软不硬地道:“你回去告诉她,今儿灶上都在忙着准备寿筵,一个个都忙得脚后跟碰后脑勺了,没有闲工夫给她开小灶。” “可是……”许安刚想说话,却被许霆一摆手止住,冷声道:“她要是真有本事,就让她过来将膳食房砸了,否则的话,就少跟我耍小姐性子,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许家的长孙,伺候谁也轮不着伺候她。” 说到这,许霆不容抗拒的语调道:“好了,你回吧。”说完,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许安只觉得自己跟个夹在风箱中的耗子一般,两头受气,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许霆,暗骂一声,悻悻地走了。 PS:沉默了半年后,虫子的新书又开张了,恳请大家多多捧场,砸票,收藏,多谢,多谢 第二章 擀面杖也能捅倒人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霆胖子!……”许安走后不久,许雯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秀眉倒竖,杏眼圆瞪,手里还拎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 院子里等着端菜的小厮和婢女一见这架势,哗啦一声,闪得远远的,生怕这位被许元晋宠得无法无天的雯小姐惹不起许霆,再把火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许霆一见许雯果真来找肠子,就如同火烧了屁股一般,噌得一声就蹿了起来,圆滚滚的身体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敏捷,好像一只受了惊的肥兔子,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厨房里,咣当一身,门被关了个严实。 许雯一见,心里对他的鄙视就如同钱塘江的潮水一般,翻滚不休,冷哼道:“霆胖子,有种你别跑,你不是自诩为长孙吗?那就拿出点大少爷的气派来呀,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说着紧走两步,咣当一声就把厨房的门给踹开了。 “你想干什么?今儿可是老爷子的百岁寿诞,宾客云集,你要是敢在这里胡闹,出了乱子没你的好果子吃。”许霆似乎被她吓到了,躲在人群里大声嚷嚷,声音发颤,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许雯冷哼一声道:“胡闹?谁看见了?你们看见我胡闹了吗?”说着扫了四周的厨子一眼。 厨子们被她一吓,齐刷刷得打了个寒噤,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陪着小心道:“没有。” “妈的,一帮胆小鬼,要命的时候谁都他妈的靠不住。”许霆大骂一声,咬着牙,阴着脸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边把手里的一根擀面杖挥舞得风声呼呼,边恐吓道:“雯丫头,别以为你手里有剑我就会怕你,告诉你,我也学过追风剑,真要把我惹急了,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哦,是吗?”许雯不屑地一笑,眉毛一挑,满是挑衅地道:“那好,霆胖子,就受累指点一下我的剑法吧。”说着,身子一晃,已经站到了院中,水葱一般的手指朝许霆勾了勾。 许霆哆哆嗦嗦地从厨房里挪出来,脸上的肌肉一劲的抽抽,好像是怕到了极点,可是却嘴硬道:“比就比,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这可是你死气白赖非要让我指教的,回头若是输了的话,可别赖我欺负你。” 许雯撇了撇小嘴,满脸嘲弄之色的道:“你也不用怕,我也不会欺负你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吧,我先让你三招。”许霆大言不惭地道:“免得我一出手你就连出招的机会都没了。” 扑哧。 许雯盛怒之下,竟笑了起来。 四周的下人丫鬟也象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个个或前仰后合,或掩口胡卢,陪着许雯一起笑。 “霆胖子,真没看出来,你除了菜炒得好之外,还无师自通地学会吹牛皮了。”许雯冷嘲热讽了一句,而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既然说了不欺负你,自然说话算话,不但不用你让,还让你先出招,只要你能胜过我个一招半式,今儿我就饶了你。” “真的?”许霆一脸的怀疑。 “千真万确。” “既然你这么说……”话说半截,许霆陡然间朝前面一窜,手里的擀面杖一挥,遥指许雯的眉心处。正是许家子弟人人精通的基础剑法――追风剑里的一招――风摆残荷。 许家虽是修真世家,但是因为资质有优劣,因此并非人人一懂事就能修真,而是先学炼气诀,将自身元精化为真气,使神气合一,同时又要习练追风剑,以打熬筋骨,待到补足了后天的亏损,脱胎换骨,成为先天之体后,才有资格筑基修真。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却是横在所有许家子弟面前的一道坎,宛如龙门一般,跃得过去,自此之后进入内院,修真问道,成为逍遥自在的剑仙;跃不过去的,一生一世都只是个剑客,为了许家在红尘俗世里的生意奔波劳碌。 许霆的资质虽然是出了名的烂,但是身为长孙,学得一手追风剑法没人会大惊小怪。 因此即便是看到他把擀面杖耍的飘逸自然,绝大多数的人也只是在心里鄙薄他虚有其表罢了。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怀疑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竟然在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即使是许雯,也没看出许霆的根底来,只是见他动如脱兔,臃肿的身子丝毫不显笨拙,心里暗暗惊讶,目光不由得一凝,比之前慎重了几分。 可这么一来,却似乎把许霆吓得够呛,脚下一软,竟打了个趔趄,大张着胳膊就朝前面扑去。 许雯的小嘴一撇,暗道:“废柴就是废柴,我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自降身份。”想到这,她顿时很有点后悔跑过来寻衅,太丢了。 正在许雯想要稍微打许霆两下,出一出心头的恶气就算了时,忽然觉得眼前一花,眉心处一凉,那浑圆的擀面杖头已经点在了自己额头上。 “怎么会?!”许雯大惊失色。 四周的下人们也都目瞪口呆。 在场的眼睛虽多,却没有谁看到原本已经踉踉跄跄得快扑倒在地的许霆是怎么稳住身子,又是怎么欺到许雯面前的。至于这一擀面杖是怎么刺过去的,更是没一个人瞅见。 “怎么会?!”许霆圆滚滚的脸上也满是惊愕,似乎都有点无法相信自己会赢,但很快就得意洋洋地道:“雯丫头,我赢了,之前的话可算数吗?” “不算。”许雯下意识得矢口否认,而后嘴硬道:“你这是趁人不备,咱们再比过。” “那好吧。”许霆叹了口气,退后了几步,慢悠悠地道:“留神,哥哥我来了。”说着,又是一挺擀面杖,随手刺出,还是刚才的那一记风摆残荷。 许雯先前败了一招,只道是没有在意,被许霆钻了空子,羞愤之余更是打点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准备一血前耻。 可等到霆胖子一动,眉心一凉,擀面杖又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次即便是她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出擀面杖是怎么刺到面前来的。 此时此刻,许雯竟有一种错觉,顶在自己额头上的不是擀面杖,而是一柄寒光森然的利剑,只须一送,自己将血流三尺。 这让她本能得后撤了一步,却瞅见许霆正笑吟吟得看着自己,目光里既有得意,又有怜悯,还有些须嘲弄。 许雯长这么大,哪里载过这么大的跟斗,更别说是摔在了许家第一废柴的面前,不由得恼羞成怒,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死胖子砍成肉酱,厉声道:“这回不算,再来。” 来字出口,已经抢先出剑。 许雯年纪虽小,可是深得许元晋的欢心,学了不少精妙的杀招,因此尽管她的修为只有区区的凝气中期,可是却常常能和家里化气晚期,甚至是旋照期的弟子斗个难分难解。 此时盛怒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上来就是一招电闪雷鸣。这本是许家〈追电剑诀〉里的凌厉杀招,到了融合期才能用,以飞剑释放出来,电光火石间可连刺上百剑,剑光闪烁,轰鸣如雷,威力惊人。 许雯此时的修为虽不足以役使飞剑,可是用手里的短剑使出,依然是银光交织如网,剑锋撕裂空气,嘶嘶作响。 许霆在《撼天诀》里没少看到牛比的不象话的大剑招,自然不会被许雯这手半生不熟的剑势吓到,可是为了将低调进行到底,所以胖脸当场就被吓得没有了一点血色,扯着嗓子嚎叫道:“救命呀,杀人了。” 与此同时,手里的擀面杖胡乱挥舞,信手使出来的依然是那一招风摆残荷,臃肿的身子更是如打摆子一般,左摇右摆。 院子里看热闹的下人都以为许霆铁定会血溅三丈,有的人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以替许雯开脱罪责了。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许霆虽然吓得浑身颤抖,却每每都能有惊无险地把剑光避开,并且圆钝的擀面杖竟如游鱼一般,不但从剑光织就的网中溜出,更不偏不倚额戳在了许雯的额头上。 这一次许霆恨她出手没有轻重,并没有象之前那样一触即止。 嘭。 一声脆响。 剑光骤敛,许雯满脸惊诧地仰面摔倒。 “有时候,擀面杖也是能捅倒人的。”许霆很是风骚地抓着擀面杖,笑得浑身肥肉乱颤,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样子,牛哄哄地道:“雯丫头,你要是想学,哥哥免费教你,咦,高兴也不用哭呀?” 当心高气傲的许雯被许霆调侃的眼泪横流时,许安又风风火火地跑了来,先朝许霆施了一礼道:“霆少爷,老爷叫你去内院赴宴。” 第三章 出人意料的乘龙快婿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为了让新生代更有竞争力,不至于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和老一辈的应声虫,因此以“四门八家”为代表的修真世家,都有类似“脱俗”这样的传统。 以许元晋现在的身份和修为,在老人纷纷归隐的世家圈子里,绝对算得上硕果仅存的一位了,这也使得其余的修真世家对许家的寿筵格外关注,但凡是接到了请柬的世家,几乎都派了人过来观礼。 以至于后院的厅堂里摆满了宴席还不够,有一部分甚至设到了院子里。 如此一来,也就自然而然得形成了阶层,越是靠前,越是靠里,就说明在修真界,或者在许家的地位越高,这也算是用另外一种形式阐述了什么叫登堂入室。 尽管许霆出身嫡系,但因为顶着许家第一废柴的诨号,却被许安这个内院的总管安置到了旁支子弟的席上。 旁支弟子大多出身于外戚,又或者是许家的外姓弟子,人数虽多,但是地位却不算高,除了一小部分才能卓绝之辈能在内院修炼,更多的则是被派在外面,负责打点许家在世俗里的产业。 如果不是这次许元晋寿诞,只怕还没有资格回来。 许霆坐下时,这些旁支的弟子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虽然外表看来庄严肃穆,但是目光灼灼,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许霆偶尔听到“廖家,择婿,只有一个女儿。”等字眼,也没有太在意,左右没人在意他的出现,干脆闷着头子对付面前的美酒佳肴。 “霆胖子,你怎么来了?!”正在许霆吃得酣畅淋漓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二公子。”和许霆同桌的旁支弟子见到来人,纷纷起身行礼。 许霆抬头撇了来人一眼,见是许知锐的大儿子,在族里行二的许雷,平常最看不起自己,冷嘲热讽从来就没断过,此时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来,着实令人讨厌,也懒得给他好脸色,白眼一翻,没好气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话还用我说吗?”许雷不屑得横了他一眼道:“你个膳食房的火头,凭什么到内院里来饮宴,总不会是贿赂了许安,偷偷的溜进来的吧?” “雷少爷,你这话可是冤枉死小的了,霆胖……少爷乃是老爷让小的带过来的,要不然就是给小的一座金山,也不敢胡作非为呀!”许安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势,闻言忙溜了过来,满脸苦相得喊起了撞天屈。 一听是老爹的意思,许雷还真没有胆量把许霆给赶出去,可是心头的怒气却是难消,于是就抄起筷子来夹了个油光闪闪的肘子放在许霆面前的盘子里,阴阳怪气地道:“霆胖子,你一天到晚给外院的人做饭,烟熏火燎的受苦了,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么下去兄弟我看了都心疼,这个肘子给你,好好补补,你可别不吃,要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许霆见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恨不得将他一脚踹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当下堆起憨厚的笑容,道:“难怪外院的子弟都说老二是个好人,虽说咱们老见不着面,可心里还常惦记着我这个当大哥的,没说的,你这份情哥哥领了。” 说着抓起筷子就开始吃肉喝酒,边吃边盛情拳拳地道:“老二,愣着干什么,快吃呀,这菜可是大哥我传下来的手艺,外面可是想吃都吃不着。” 许雷听他左一句老二右一句老二,话里话外将自己说成了胯裆里那玩意,心里憋屈的想吐血,可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许霆憨厚而真诚的笑容,他恨得牙根子发痒却发作不了,只得怒哼一声拂袖而走。 四周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眼见许雷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不禁暗翘拇指道:“这才是世家子弟,有气度,有修养。” 又看了看同在一席却只顾着据案大嚼的许霆,两相比较,顿时大起不屑之意,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这让坐在许霆身旁的一个旁支子弟也被瞧得浑身不自在,身子朝外面挪了挪,沉吟片刻后劝道:“老大,你慢些吃,又没人抢你的,何必呀这是,有些风度好不好?” “哦?”许霆闻言一愣,扭过脸来看着身边这个稚气未消,却又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微笑道:“你叫什么?平时怎么都没见过你呀?” “回大哥的话,我叫许霭,是洛阳分院来的。”少年起身想要施礼却被许霆给拦住了,摆了摆手道:“你也是雨字辈的,叫我一声老大倒也合情合理,这礼就别行了,要不然我还得还,一来一去,耽误我吃喝。” 许霭倒也听话,真就乖乖得坐了下来,温声道:“前些日子家主就传下话来,说是今天廖家会在寿筵上选婿,来个双喜临门,这可是个**难逢的大好机会,老大可千万别了口吃的给错失了。” 原来同样列在“八家”之中的廖家有个女儿,年方二八,生得既有人才,又有貌相。家主廖永康爱如掌上明珠,想为女儿择婿已久,听说许家子弟甚多,又个个才貌俱佳,故而借着祝寿的时机来择婿。 廖家素来人丁不旺,廖永康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长子廖家洛根骨极佳,道法不俗,明年蜀山派开山门选拔新秀时必定榜上有名。 到了那时候,廖家将只余下一女支撑门户,若能娶其为妻,廖家的基业自然也是囊中之物。 这个消息不仅让许家上下心思大动,旁支子弟更是卯足了劲,唯盼雀屏中选,攀上高枝一举成为凤凰。 关我屁事呀。许霆在心里暗骂一声,嘴里却相当客气地道:“择婿自然是好事,可我长得既不英俊,修为……又烂的没话说,只要廖家的人没瞎了眼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中我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的肚子。”边说边拎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口酒,吧咂了下嘴,赞道:“好酒,你也吃点。” 许霭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劝,而是拎着酒壶为他倒酒,让饱受了十来年冷眼,尝尽了世态炎凉的许霆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越发得想和他结交,于是连连劝酒。 许霭推托不了也就喝了两杯,白净的脸顿时就红得跟关公一样,话也多了起来,俩人有说有笑,倒是把择婿的事都扔到了脑后。 正在俩人聊到兴头上时,就听大厅里许知锐道:“诸位,今天是我父亲的百岁整寿,各位世兄大驾光临寒舍,许某甚感荣幸,在此以薄酒一杯,谢过大家的深情厚谊。” 哗啦,所有的人都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跟着又听许知锐道:“承蒙廖世兄深情厚谊,欲和我许家结为秦晋之好,许某已经答应了下来,被选中的人就是……” 在场的许家子弟,纷纷支棱起了耳朵,虽然一个个都是面色平静如水,可是心里却象是塞进去了五十只麻雀――百爪挠心,暗道:“老天保佑,可千万选中我。” 就连坐在许雷旁边的许震也是如此,他是许知锐的二儿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步入了融合期,算得上是少有的资质卓绝之人,更生的相貌俊美,自问廖家女婿非自己莫属,他甚至想好了待会儿如何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了。 可就在他憧憬着日后入主廖家,作威作福时,却听到许知锐的嘴巴里说出了两个他最意想不到的字眼。 “许霆。” 哄。 原本安静得宛如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内院,就如同沸油里倒进了一瓢凉水,登时就炸了锅。 许震面如色灰,扭过头来,看向许霆,目光里满是怨毒之色。 “啊?”许雷惊得是目瞪口呆,刚刚夹起来的一个肉丸子掉在了衣服上都没有察觉,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廖家为什么要选个废柴当女婿?” 没有人回答许雷的疑问。 其实就连许霆也有点晕乎乎的,当他听到许知锐喊到自己时,就如同被雷电劈中,足足愣了半分钟才醒过神来,无视掉四周各种各样或羡慕,或嫉妒,或疑惑的眼神,朝许霭淡然一笑,笑眯眯得走进了大厅。 廖永康握住了许霆的手,口称贤婿,和颜悦色得狠狠得夸赞了许霆一番,什么稳重大方,老实厚道等等或真或假的好词,不要钱似得往他身上套。 别说许雷等人一向瞧不起许霆的人被恶心的够呛,横竖看不出这个胖子哪英俊,哪潇洒。 就连许霆都不禁为这个未来老丈人睁着眼睛说胡话的本事敬佩的五体投地,但是为了照顾两家的情绪,他还是低眉顺目,一脸矜持得在那听着,时不时地装出一脸羞涩,很是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哪里,哪里,您过奖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将来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其实廖永康心里也憋屈得难受,看着眼前一身肉膘,肥得跟一肉球似的许霆,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赞他修道有成,是小辈中的翘楚吧,可这厮却是个天生的废柴,可要是不夸赞两句,岂不是显得自己瞎了眼,选了个废物当女婿。 好不容易将套话说完,廖永康才从怀里取了个圆润的玉瓶出来,温和地道:“贤婿,这瓶石玉灵乳就送你当见面礼吧。” 啊!? 一听石玉灵乳四个字,在场的众人顿时齐刷刷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廖家可真舍得下本钱,为了个女婿竟然舍得拿出这样绝世灵药出来,真看不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有什么非凡之处。” 许霆一听石玉灵乳四字,心里也是一哆嗦,他在许家多年,见识自然不少。 这石玉灵乳乃是万载石玉凝聚天气灵气所化,每五十年方有一滴,珍贵之极,效用更是好的没话说,不但能够固本培元,稳固道心,更可凭空提升百年法力,绝对是筑基和炼丹的极品。 而且这东西全天下仅只廖家才有,也算是廖家人丁不旺却可以屹立于四门八家之内的最大本钱。 虽说瓶中最多只有一滴石玉灵乳,但也是珍贵之极,一时间别说四周的宾客的目光灼灼,对许霆的身份猜疑四起,就连许知锐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热切。 许雷,许震,许霄等三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都暗骂许霆走了狗屎运,不但得了娇妻美眷,还有这么大的好处相送。 这石玉灵乳要是给我该有多好呀?! 一念既起,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笑了。 第四章 路遇恶狗莫手软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均在“八家”之中的许廖两家结亲,造成的影响之大不言自明。 满座宾客惊诧之余,依然是笑吟吟得过来道贺,嘴里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许廖两家联姻后会不会触及自身的利益,要不要作些未雨绸缪的对策。 作为当事人的许霆,当然就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 他凭空白了这偌大的好处,心里不喜反忧,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馅饼来的蹊跷,只怕等在后面的将是个天大的陷阱。 可任由许霆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明白,自己一个无法修道的凡人,又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廖家不惜血本拉拢的,莫非是廖永康看出了自己的底细? 许霆当贼多年,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心里惴惴不安,可脸上却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倒真如一个被狗屎运砸昏了头的男人,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无论谁端着酒杯过来贺喜,都是杯到酒干。 席上的酒浆都是百年陈娘,许霆连喝了十来盏后,终于是不胜酒力,脸泛酡红,连说话都大起了舌头。 许知锋眼许霆摇摇晃晃,显然是醉了,生恐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酒后失言,在众人面前失了体统,丢的可是许家的颜面,忙叫过两个婢女扶他到后面休息。 许霆既然成了廖家的女婿,身份自然和过去迥然不同,再让他回外院住着就显得很不合适。 但是内院虽大,却早就没有了他的住所,不得已之下,许知锋只好让许霆暂住在他母亲生前的居室之中。 其实许霆不过是在装醉,免得在酒席上看着宾客虚情假意、言不由衷的虚伪样子心里腻味。 此时被俩个体态玲珑的婢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嗅着淡淡的脂粉味,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绵软,心中大爽,暗道:“换了个身份待遇就是不同,搁以前,老子就是烂醉如泥怕是也没人搭理,就是不晓得这俩婢女管不管暖被窝。” 正在许霆胡思乱想时,就觉俩婢女却停了下来,欠了欠身子,必恭必敬地道:“三位少爷好。” 原来是许雷,许震,还有许霄挡住了去路。 “恩。”许雷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说,霆胖子是真醉了呀,还是在装傻,故意占这俩妞儿的便宜?” 许震瞥了耷拉着脑袋的许霆一眼,阴森森地笑道:“这谁看得出来呀,是真是假,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好主意。”许雷嘿嘿一笑,双手掐了个诀,随后往虚空中一抓,手里已经多了个碗大的水球,随着就朝许霆的后脑勺上摔了下来。 许霆心中大怒,脖子一拧,已经避过了水球,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醉眼,环顾了一下左右,大着舌头道:“到哪了这是,怎么前面挡着条疯狗呀,快快闪开,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就太晦气了。” 许雷见戏耍许霆不成,反倒被骂成了挡道的恶犬,怒极反乐,嘎嘎笑道:“霆胖子,看来你是真得喝高了,胆子比先前肥了一圈有余,偏巧我现在手正痒痒呢,刚好给你醒醒酒。”说着抡圆了胳膊就要抽许霆个大嘴巴子。 许霆见他一心一意地跟自己过不去,也就不再忍气吞声,假装双腿一软,双臂一抖就已经从俩婢女的臂弯里挣脱了出来,身子前倾,看似是打了个踉跄,实际上却是以肩膀为锤,一个贴山靠,正顶在许雷的胸口上。 《撼天诀》之中,斗字诀纪录得都是近身搏杀的体术,讲究得就是锤炼筋骨,强化体质,修炼到极致后,便如洪荒时代的巫,妖两族,单凭**就可以和神兵利器抗衡。 许霆修炼多年,虽然没有如此境界,但也是身强体壮,别看他体态臃肿,一身肥肉,可是肩膀却硬邦邦的如同钢铁铸就。 许雷冷不防被撞了个正着,就象是被头狂奔的腱牛顶了一下,胸口一闷,身子不由自主得朝后面滑出了尺许。 “霆胖子,你找死。”许雷大怒,撸袖子就要动手。 旁边的许震却一把将他拽住,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别耽误了正事。” 许雷强压住了火气,恶狠狠地道:“霆胖子,我知道你在装疯卖傻,明告诉儿你,我们不吃这一套,聪明点的,就把东西交出来,给哥几个分分,也念你点好,要不然的话,你今天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东西,什么东西?”许霆一脸的迷茫。 “石玉灵乳。”许雷咬牙切齿得答道。 许震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大,反正你只是个不能修真的废人,石玉灵乳在你手里也起不了多大的用处,与其白白浪费了,反倒不如大方些,送给我们做个人情,也免得留在身边找灾引祸。”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石玉灵乳是我的,送不送人是我的事,你们这么强取豪夺,就不怕我去家主那里告状吗?” 许雷闻言,手指着许霆的鼻子尖嘲笑道:“霆胖子,你是不是猪油吃多了蒙住了心,我爹会为了你个废柴而责罚我们吗?” “说得是呀,我们这几个当兄弟的好言求取也是不想伤了和气,为了区区一瓶石玉灵乳,何必撕破了面皮,回头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许霄也笑眯眯的劝说道:“老大,你乖乖地给我们就得了,何必为了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呢。” 话说到这份上,三人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许霆的心就如同扔进了冰窟窿里,凉到了极点。什么血脉亲情,什么兄弟情意,原来不如一滴石玉灵乳值钱。 此情此景,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只要许霆拒绝交出石玉灵乳,许雷三人必定会扯下伪善的面具,明目张胆地硬抢。 给他们吗? 不。 许霆不甘心。 两年以前,许霆就处在炼精化气的巅峰――化气后期,只需要临门一脚,就可以再上一层楼,跨入炼气凝丹的阶段。 须知,但凡修真,无论哪个门派,大抵都要经过炼精化气,炼气凝丹,炼丹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五个阶段,每一阶段又分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又有前,中,后三期。 炼精化气和炼气凝丹说起来好像相隔不远,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却如同天堑,兴许终其一生都越不过去。 许霆之所以久久不肯突破,倒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愿意。 如果说修真是在建造高楼,那么炼精化气阶段是将自身元精化为真气,使神气合一,又称“小周天”,以此补足后天亏损,为真正的迈入修道做前期工作。 炼气凝丹才是真真正正地破土动工,而其第一个境界旋照,或说是筑基则是打基础。倘若没有个稳固的根基支撑,盖得越高就越危险。 虽然许霆前生只是个不能见光小贼,但是却极有追求,或者说是个略有些偏执的完美主义者,如果没有上好的筑基材料,他宁愿等着。 也是他运气好,鬼使神差地成了廖家的便宜女婿,还得到了一滴石玉灵乳,说来不多,但用来筑基却已经绰绰有余了。 事关一生的前途,许霆当然不肯把到手的机缘白白送人,更何况许雷三人的吃相还是那么难看。 不,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就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看着丑态毕露,贪婪无耻的许雷等人,许霆下定了决心。 既知此事难以善了,他爽性也就不在装模作样,挺直了腰板,气势也随之一变,再没有了之前的怯懦,换之以渊停岳峙的大气和稳重,轻蔑地一笑道:“有本事,就来拿吧。” 第五章 抽你个满地找牙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霆胖子,你他娘的就是一头不吃好草的犟驴,既然你敬酒不吃偏爱吃罚酒,少爷我就成全了你。”眼见许霆如此执拗,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许雷暴怒,恶狠狠地道:“今儿不打得磕头求饶,你就不知道自己吃几晚干饭。” 说着话,抡拳头就要朝许霆的面目上砸去。 许震也是脸色阴沉,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是顺手拉起了个结界,将方圆十丈隔绝开来。 见此情景,许霆知道今日就算是不分个你死我活,多半也少不了一番恶斗,性命攸关,当下也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丹田之中的氤氲骤然收缩,已经将藏纳其中的灵元尽数喷吐出来。 嘎巴巴。 一阵轻响。 许霆宛如陡然间拔高了半尺,见许雷的拳头挥来,笑骂道:“我要是不抽你满地找牙,你丫就不知道自己是个老二。” 见许雷的拳头迎面而来,许霆非但不躲闪,反倒提膝跨步贴靠了过去,左手一勾一揽,拂开了许雷的拳头,随即右拳就是一个炮捶。 看似简单的一拳,却因为许霆体内的灵元鼓荡,卷带着漫天的罡风,撞击挤压之下,轰隆作响,如同耳边有无数的大炮仗炸裂开来。 斗大的拳影倒真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呼啸而去。 许雷做梦也没有想到许霆随手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威势,不怪自己太过轻敌,只恨许霆平素里扮猪吃老虎,害得自己上了当。 仓促之间,许霆一展身形,使出了许家不传之秘术――御风诀,借着扑面而来的拳风急速后撤,同时双手飞快得掐了几个印诀,已经唤出寄托了灵识的飞剑。 铮嗡。 悠长的剑鸣声中,飞剑迎风暴涨,扯起一道青色的光幕,挡在身前。 许霆却只当没有看见,毫不退避,挥拳直上。 轰隆。 拳罡结结实实地夯到了剑幕上,就如同千均的铁锤砸到了钢化玻璃,雷鸣般的响声过后,笼罩在飞剑外面的光影已经被轰了个稀巴烂。 许雷大骇,扭身就走。 许霆怎肯轻易放了他,正打算穷追猛打,彻底把他废掉时,忽然间心神一跳,虽然来不及扭头细看,但敏锐的灵识却捕捉到身后袭来一抹剑光,竟然是许震也出了手。 卑鄙。 许霆暗骂一声,却是出人意料的不退反进,右臂疾伸,不但将许雷的飞剑抓在了手中,并且又是一个肩撞,把闪出去没多远的许雷碰飞了出去。 修道之人,只重元神,不修**,所以多数人都体质孱弱,平素里斗法时,依仗着飞剑和法宝倒显露不出来,可是近身搏杀时却是劣势立现。 许家乃是以剑入道,正式筑基之前,都要习练剑法,打熬筋骨,许雷生性好勇斗狠,所以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也最大,体态健壮,五大三粗。 即便如此,照样是被许霆撞得成了滚地的葫芦,在地上一连翻了几个筋斗方才停住,虽说有真元护体,没有什么大碍,可也是灰头土脸,狼狈到了极点。 许雷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不仅被许霆又同样的招数打倒了两次,就连本命飞剑也被夺了去,不由得又是羞愤又是怨恨。 “霆胖子,我不杀你,就不姓许。”许雷一个骨碌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掐了个剑诀就要唤回被夺的飞剑,誓要把许霆刺成漏勺。 可就在他将动未动的时候,许霆却猛然一扭身,挥起手里的飞剑,朝飞射而来的剑光就是一格。 《撼天诀》中的兵字诀里包含着诸多兵刃及法宝的用法,许霆早有研究,此时有剑在手,虽然不曾炼化,无法御剑飞行,可是当成普通的兵刃倒也不难。 这一挡看似漫不经心,平凡无奇,却是无视掉了许震这一剑势所有后招,直接就是硬碰硬。 铮。 双剑交击,火光四溅。 喀嚓一声。 两柄大好的飞剑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当场折成了四截。 散逸开来的罡风撞击,轰然作响,犹如雷鸣。 以许霆为中心,方圆长许的青石尽数被震成了齑粉,随风飘洒,仿佛是平地起了一阵沙尘暴。 但凡是以剑入道者,为求心剑合一,炼化飞剑时都会将灵识附着其上,此后更将其纳入丹田气海中温养,当真是性命相交,无怪乎剑修发誓时总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此时许雷和许震的飞剑被拦腰斩断,寄托其上的灵识受损,闷哼声中,俩人的脸上均都涌现出病态的潮红,鼻血长流。 “老五,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遮天蔽日的灰色的毫芒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钻入沙尘中,狂风暴雨一般劈头盖脸地朝许霆席卷而来,却原来是一直坐山观虎斗的许霄出手了。 许霆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连忙将抄在手里的半柄飞剑挥舞得风雨不透,试图将飞蝗一般密集的毫针挡在身外。 只不过此物却如同风中的柳絮,即多又密,打不散,吹不开,更要命的是能够轻易的破开护体的真元,即便是结了金丹的修真仓促遇上也会头疼,更别说只有化气后期道行的许霆了,哪里抵挡得住这无孔不入的攒刺。 许霆就听到嘶嘶嘶的细响此起彼伏,身上就如同被无数的蚊子叮咬过一般,麻痒难耐。 换成平时,这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奋力搏杀之际,体内的灵元鼓荡不已,就如同一个灌满了水的皮球。 随着无数的毫针贯穿了他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刺穿了不少的经脉,顿时就打破了这种微妙的状态,在浑厚的灵元产生的巨大压力下,鲜血顿时就从针孔喷射而出。 一时之间,许霆就好像是个人形的喷壶,殷红的血水狂喷而出。 许霆只觉得浑身的精力都在快速的流失,就连心神也是一阵恍惚,目光穿过猩红的血雾定在了许霄的身上,刻骨的仇恨点燃了滔天的怒火。 就算是死,老子也得拉着你一起下黄泉。一念既起,自觉必死无疑的许霆抛开了最后的一点忌惮,从怀里掏出玉瓶来,拔下塞子就将石玉灵乳倒进了嘴中。 石玉灵乳一入喉中,许霆丹田之中的氤氲顿时如同活了一般,骤然收缩,孔窍之中喷出一股灵元,犹如神龙吞珠一般将这滴石玉灵乳完好无损的包裹起来,又飞速地敛入再次舒展开来的氤氲之中。 只不过许霆对这一切却茫然不知,他此时就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猛兽,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和伤害了自己的人同归于尽。 咆哮一声,许霆根本就不理会四周飞舞的毫针,双足蹬地,仿佛是安了弹簧般腾身而起,双臂暴张,朝许霄扑去。 此时的许霆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面目狰狞,双目尽赤,如同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浑身上下多散发着暴虐和杀气,恐怖异常。 许霄做梦也没想到许霆这样的“老实人”发起疯来竟然如此可怕。 这一刻,许霄胆怯了。 这样的念头让他感到羞耻同时也恼羞成怒,直接喷出飞剑,扯起一抹绚烂夺目的光辉朝许霆的喉咙刺去。 一人拼命,万夫莫挡。 许霆此时就是这样,将死之际的全力一击又岂同寻常,眼瞅着剑光逼近,他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只是将手里的半截的飞剑抡起来,奋力一格。 嚓。 许霆手里的飞剑又短了半截,却也把来势汹汹的剑光拍偏了寸许,贴着他的脖颈子呼啸而过,卷带起的劲风如刀似剑,将他头面上的肌肤划的伤痕累累,鲜血直流。 但是许霆却浑然不觉,如同脱柙的暴虎,嗬嗬怪叫着,双手已经扣住了许霄的肩膀,身子顺势一提,膝盖结结实实得顶在了许霄的小腹上。 这一招并非来自斗字诀,而是许霄前世所见过的泰拳里的膝顶。 他恼恨许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一点也不顾念骨肉亲情,竟然背后对自己捅刀子,因此下手也是毫不留情,鼓荡起周身的灵元,尽数汇聚在了膝盖上。 蓬。 一声闷响。 许霆受了许霄护体真元的反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气息奄奄。 而许霄也不好受,位于小腹的丹田不啻于修道之人的命根子,虽说许霆的灵元刚一侵入就被震散,但是剧烈的震荡之下,依然受了不小的内伤。 许霄就觉得丹田里如同扔进了个炮仗,炸得他五脏六腑象是翻了个,气血翻涌,呕得喷出一口血。 “老三,怎么办?”许雷看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如同个血葫芦的许霆,向许震讨要主张。 许震做梦也没想到,三个以不足二十岁就步入融合期的天才竟然会和个废柴打得两败俱伤,若非许霄背后暗算,只怕连取胜的可能性都没有。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一阵后怕,可是眼前的麻烦却不得不解决,朝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的婢女唤到身边,不等俩人明白过来,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俩人的喉咙捏碎,跟着扯烂了她俩身上的衣服,扔在一边。 随后冷冷地道:“许霆酒食失德,逼奸婢女未遂,一怒之下将其杀死,咱们三人凑巧路过,想要阻拦,没想到许霆不思悔过,反倒狂性大发,我等不得以才将其打倒。” “为什么不杀了他?”许雷咬牙切齿得问道。 “杀了?”许震冷哼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廖家的女婿,又是咱们的兄弟,要是大下杀手,以后家里的人怎么看待咱们?再说了,他现在就只有一口气了,左右都是死,咱们的手上何必再沾血,留下他不但显得咱们仁慈谦和,更能把所有的污水泼在他的头上。” “你就不怕他反咬咱们一嘴吗?”许雷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他就算有那个本事,想必也不会有人信的。”说到这,许震看了旁边的许霄一眼道:“老五,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哼。”许霄冷哼一声,没有答腔。 事实也正如许震所预料的那样,在一个出了名的废柴和三个顶梁柱之间,作为家主的许知锐自然而然选择相信后者。 即使每个人都很清楚,许霆八成是被冤枉的,但是却没有谁会说出来,即便是许霆的亲生父亲――许知锋也保持了缄默。 而且绝大多数的人也在猜测,整件事其实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得拿下许霆头上廖家女婿的光环,戴到许雷或者许震的头上。 毕竟可以兵不血刃的见廖家吞并,对于许家来说意义更加重大,而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个人的荣辱甚至是生死都是可以被忽略和抛弃的,更别说许霆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废柴。 于是,许霆就这么被扔到了见性峰的囚牢中,名义上是面壁思过,实际上却是在等着他赶快死罢了。 PS:第一个小转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欢迎大家收藏,砸票,谢谢 第六章 很辣,很野蛮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见性峰高有千丈,行如竹笋,滑不留足,许家的剑修在上面钻凿了不少的孔穴,用以关押犯错的族人。 奄奄一息的许霆被执法弟子象拎死狗一般将他扔到了一个狭窄而深邃的岩洞之中,锁链哗啦声中,戴上了手铐,脚镣,而后嘭得一声闷响,洞口被千斤巨石掩上,此后便再无声息,唯有风声的呼啸声偶尔传来。 趴在冰冷的地上,许霆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尚有微弱的呼吸声,倒真如已经死了一般。 许霆虽然是奄奄一息,可是生机未绝,体内却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团氤氲如同陀螺一样,在丹田之中滴溜溜打了几个旋,猛得一收缩。 许霆的丹田先天崩解,自修炼之日起,他就把这团氤氲当成丹田来用,吸纳来的天地真气尽皆汇聚与此,而后去芜存菁,转化成为灵元,用时调用,闲时则都存放在氤氲之中。 先前氤氲飞速旋转搅动内中灵元,已经把收纳的石玉灵乳打散,和灵元融为一体,难分彼此。而后缩紧,却把这些混杂了石玉灵乳的灵元喷射了出来,瞬息之间,已经灌注到了早就已经贯通的经络之中。 说起来,这个过程倒如心脏泵血,一收一放,便可将灵元运送到浑身的经脉之中。 石玉灵乳号称是天地数一数二的灵药,自然不只是能够增加百年的法力这么简单,更重要的能修复**,拓展脉络,使其更宽广,更粗大。 毫针贯体而过,虽然把许霆身上的经脉刺的是千疮百孔,可是随着石玉灵乳随着灵元扩散到全身各处,不但释放出了雄浑的灵气,更把残破的经脉和肌肤修复完好,而且比起先前来,更加的坚韧。 但是那团氤氲却象是还不满意,故技重施,先是将散逸在经脉之中的灵元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即又猛得喷吐了出来,将许霆纤细的经脉快速充满,再一点点的撑开,胀大。 灵元如浪潮,经脉如堤坝,而石玉灵乳则是泥瓦匠。 每一次冲撞,不仅仅让堤坝有随时崩溃的危险,更会找到其中的脆弱处,把石玉灵乳压入缝隙之中,使其一一弥补,以免日后出现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的惨剧。 破而后立,脱胎换骨,固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在此过程中,全身的每寸肌肤,每段经脉都被生生撕裂开好几回,如果许霆此时醒着,说不定疼也得把他疼个半死。 可是他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反倒不用再受疼痛之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氤氲吞吐不已,将残存在体内的石玉灵乳所蕴涵的药力悉数释放了出来。 许霆的体质不仅在此过程中被一再强化,就连经脉也是一扩而再扩,如果说以前是条狭窄小水沟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宽广的河道。 灵元如水,流淌其中,却没有了最初波澜壮阔的模样。 因为随着经脉的拓宽,以及氤氲的一次又一次压缩,原本充沛的灵元却只能将其一半填满。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许霆从噩梦中惊醒,却愤怒地发现自己手脚上戴着冰凉的镣铐,被锁在了一个巴掌大的石牢之中。 这一刻。 许霆如梦方醒。 他不再奢望什么虚无缥缈的骨肉亲情,也不再相信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因为在这个**裸的,冰冷冷的世界,只有拳头大才是永恒的道理,其他的都是狗屁。 既然扮猪不成,那我就当老虎,所有惹毛了我的人,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 许霆想起了许雷等人,把个拳头捏得嘎巴作响,冷声道:“等着吧,总有一天,这笔帐我会连本带利通统都收回来的。” 一想到报仇,许霆忙凝神内视,高兴得鼻涕泡都差点喷出来。 原来他不但完成了从炼精化气到炼气凝丹的飞跃,更是一举越过了旋照,而进入了融合的中期,此后他要做的就是吸纳太虚中的“先天一气”,待到百脉为液化的灵元填补充盈之后,便可结成金丹。 更神奇的是连丹田之中的氤氲也变得凝实了许多,竟有了些祥云的模样,颜色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原本白蒙蒙的云朵上被涂上了一抹赤色。 “邪门,这云彩咋变样子了?”许霆很是不解。“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 “狗屁。”忽然间,一个悦耳动听却冷傲异常的声音在许霆的脑海中响起。 “谁?给我滚出来。”许霆一惊,噌得跳了起来,双臂发力,嘎巴两声,硬生生得把精铁铸成的锁链扯断,双手横在胸前,满脸戒备的环视四周。 “瞧你那胆小如鼠的德性样,连我都替你脸红。”那个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语里又多了几分轻视之意,随后又叮嘱道:“以后出了门,千万别说认识我,要不然的话忒没面子。” “靠,你丫谁呀,有种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许霆大怒。 说起来,许霆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来年,言谈举止开始逐渐被同化,虽然不至于张嘴之乎,闭口者也,可是也努力的摒弃了太现代的词汇。 此时听到这声音竟然操着一口普通话,顿时就如遇故人,要不是说的话太难听,许霆多半会来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恩,这才有点脾气了,很好,保持下去。”那声音再次传来,却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许霆瞅见丹田中的云彩飞快的跳动了两下,眼珠子不由得瞪得滚瓜溜圆,试探着问道:“你是这云彩?” “废话,不是我,难道是鬼?”那声音嚣张无比地笑道:“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喂,闭上你的嘴巴,别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有点见识好不好?!” 许霆是真的有点目瞪口呆,他无论如此也没想到这团白花花的云彩竟然是个活物,此时盘踞在自己的丹田中,这感觉相当怪异,就如同个男人怀孕了一般。 晕了,我怀了个妖精。 许霆闻言翻了翻白眼,越来越觉得别扭。 “靠!”脑海里爆出一声怒吼,震得许霆头晕眼花,脑瓜仁子也是一阵生疼,也不知道这云彩又在发什么疯,怒道:“你丫吃错药了,还是在抽风,大呼小叫个屁呀!?” “活该,谁让你歧视妖精来着,吼你一通还是好的,惹恼了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那朵白云跳了跳,搞得许霆气血翻涌。 心里的想法被人说破,这感觉就如同被人捉奸在床,许霆的脸皮再厚也不禁一阵发烫,刚想要辩解一下,就听那声音又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你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哼!” 许霆一愣,随即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废话!”那声音道:“那日我正在渡九十九重天雷劫,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倒霉呼呼地就落在了你的身上,我不想被劫雷劈得灰飞烟灭,就把魂灵寄托在你身上,从此之后,你我便如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的想法我能够知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以前怎么不见你说话呀?” “我之前经历了雷劫,又带着你的灵魂……穿越,法力消耗了**成,道行更是一下子衰退到了极点,过去的几年来都是昏昏沉沉的,要不是你这次得到了点石玉灵乳,修为大增,一举突破到了融合期,我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照这么说,你成了我的法宝?”许霆一愣。 所谓的融合期,其实是指修为到了此时,便可以将法宝,或者飞剑等炼化并和肉身融合为一体,比如许雷三人的飞剑就是如此,许霆穷得丁当响,故而虽有了境界,却无物融合,听了云彩这话,自然而然就响到了这一茬。 “哼,你才是法宝呢,你们一家子都是法宝。”一听这话,云彩顿时就不乐意了,愤愤不平地恐吓道:“你再歧视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许霆当场狂晕,心说:“动不动就生气,咋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没生气。”云彩再次辩驳。 “靠,这还有没有**权了。”许霆很有种拿块豆腐碰死的冲动,眼前这位活脱脱一小辣椒,为了将来和睦相处,他很是和气地问道:“好吧,你不是小孩子,那云彩大人,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用……神通?” < 第七章 是男人,还是女人?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这还用问,当然是载着你到处飞了。”白云不屑一顾地驳斥道。 许霆就看到面前凭空冒出了一团白云,伸出手去摸了摸面前的云彩,软绵绵的却富有弹性,而是有些滑腻,倒象是人的皮肤一般,冰冰凉凉的,手感很好。 “我能上去吗?”许霆很客气地问道。 既然这玩意能凌空悬浮,自然有办法上天,可许霆担心的是自己不经人家同意就跳上去。 要不然等它飞上了天再玩点眼镜蛇动作等高危险动作,自己身上连个降落伞都没有,肯定得摔成烂泥,所以还是征得人家的同意再说,也能顺带着赚取这云彩的好感。 “当然了。”云彩倒是很大方。 因为囚牢之内空间不大,许霆也不敢跳跃,免得脑袋撞到石壁上,只好手脚并用往云彩上爬去,却发现云彩却宛如虚空一般,他的脚竟穿过软绵绵的云彩,踩到了地面。 “笨蛋,你这样傻乎乎得跳上来怎么成?!”云彩幸灾乐祸地道道:“你得捏起临字诀才成,否则道心不纯,着了人间相,又怎能腾云而起呢!” “你不早说!”许霆小声嘀咕了一句,很是怀疑这云彩是故意想要看自己的笑话,顺手捏了个不动根本印,只觉得身子一轻,竟然慢慢浮到了云彩的表面,这不禁让许霆暗暗称奇,顺势躺倒在云彩上,只觉得既柔软而又不失弹性,真如席梦思一般。 要是晚上躺在这上面睡觉倒也不赖。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许霆给否决掉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还没搞清楚这团云彩究竟是个雌的还是雄的,倘若日后化身为男人,而他却终日将人家压在身下,想一想就不禁一阵恶寒,暗道:“咱可不是背背山上下来的,还是问清楚再说吧。” 就在这时,云彩骤然上下一跳,许霆措不及防,咣当一声,脑袋就撞到了囚牢的顶上,幸好他反应灵敏,及时屈膝弯腰,没有被撞成万朵桃花开,可是依然撞出了块青,一转眼就肿了起来。 随着许霆又觉得脚下一空,一愣神的功夫就摔在了地上,勃然大怒道:“你又在抽什么风呀?” “哼,你才是背背山,你才是同志,你们一家子都是!”云彩一边呵斥,一边以泰山压顶之势朝许霆砸下来。 幸好许霆早散了不动根本印,云彩也是伤不了他,随着就想起来这云彩和自己的灵魂捆绑到了一起,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多半也被她共享了去,也无怪她满口的普通话,还懂得这么有深度的词汇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赔罪,对不起。”许霆很明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何况眼前这位他也不大敢惹,否则的话日后踩着她驰骋蓝天时,忽然抽身走“云”,那倒霉的可是自己。 许霆也不打算在着问题上纠缠不休,连忙问道:“你有名字吗?” “没有!”那云彩回答得倒也干脆,随即悠悠然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多了几分悲凉,道:“一千年前我就是朵无名无姓的白云,一千年之后依然如此,唉!” “这样呀,那我帮你起一个吧!”许霆拍了拍身下的云彩,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无感慨地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千年修行千年寂寞,无论世间繁华还是萧瑟,都与自己没什么干系,千百年的光阴里好象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无味的很,是吧!?” “恩!”云彩上下浮动了两下,而后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许霆坐在云头上,颇有些意兴阑珊地道:“我也是孤儿,很能体会到那种深入骨子的孤独,天地虽大,却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得活着,不过现在有我陪着你,咱俩就都不孤单了!”说着许霆轻轻拍了拍身下的云彩,问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云彩一阵沉默,直到许霆又问了一次,她才呐呐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晕,狂晕!许霆此时就这感觉,但随即也就释然了,其他的妖怪无论是什么禽鸟还是野兽,终究能分得清楚雌雄,可她一朵云彩,终日里变化无常,又哪里有什么性别。 “别难过。”许霆总算是找到了个向云彩示好的办法,温声安慰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帮你起个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用的名字,岂不就没问题了!” “恩!”云彩又晃了两晃,而后道:“等日后我化身人形时,男女自然就清楚了!” “也好!”许霆嘴角一勾道:“我说两个名字,你随便选一个吧,一是白云,一个白洁(杰),前面这个自然不必说了,你本就是一朵白云,倒也是实至名归,而后面一个,若你是女人表示你纯洁善良,冰清玉洁,倘若你是男人,那就是是英雄豪杰,如何?” “好呀,以后我就叫白洁了!”云彩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喜悦。 “呵呵,白洁,你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吗?”许霆好奇地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下雨时你就天上掉下来,把我砸得可是不轻哦!” “咯咯!”白洁显然是想起了当初许霆的狼狈样,笑了两声后又问道:“你听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名号吧?” “当然了!”许霆应了一声,不过一时半会没想明白白洁和孙悟空有嘛关系。 “我就是他老人家当年驾御过的一朵筋斗云!”白洁颇有些得意地道。 “啊?!”许霆的嘴张得巨大,只怕拳头大的馒头都能轻易塞进去俩。 “咯咯,吓到了吧,知道我的厉害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歧视我!”白洁似乎很满意他的惊诧,不管怎么说,孙悟空无论在妖界还是在天界乃至佛界,那都是声名远播,作为他驰骋天空的筋斗云,无论走到哪,都有炫耀的本钱。 “厉害!”许霆翘起了大拇指。 白洁又道:“我在未懂事之前本是天上一朵浮云,聚散无常,不知何日就消弭不见,幸得大圣垂青,成了他座下筋斗云,又得其佛光照拂,终于有了些修为和见识,虽然未成正果,但终究已经开了灵智。” “那后来呢?”许霆好奇地道:“怎么你没有长随孙悟空身边,反倒流落在尘世之中。” “说起来也是我不争气!”白洁颇有些无奈而悲哀地道:“想当日陪伴于大圣身边时修行不够,后来,俗世之中灵气渐渐消减,神明纷纷离去,重新寻找极乐之地。” “我虽然也想跟着去,可惜是福缘浅薄,未能入大圣法眼,凭一己之力又不能破裂虚空,因此才留了下来。不想一转眼就是千百年过去了,那日我本是要渡过最后一次天劫,若能侥幸成功,便可化形成人,但终究是功亏一篑,以失败而告终。” “原来如此!”许霆点了点头,本想安慰她两句。不料白洁又道:“不过我借助你的身体得以不死,又来到了这个灵气充沛的世界,只要多花些年月,未始不能脱胎换骨,幻化成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撼天诀》也是孙悟空传下来的?”许霆试探着问道。 “当然了。”白洁得意洋洋地道:“当年大圣传我此功,就是算定我此后会有大机缘,不想我的魂灵和你融合在一起,今生今世只能伴你左右,想来这份机缘是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说到这,白洁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寂寥。 许霆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遂问道:“你真得可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了?” “当然不是!”白洁口气坚决的否认。 “哦!”许霆顿时有些丧气。以前看西游记时,他就在想,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现在得了筋斗云,自然想体会一下,没想到白洁却说不能。 “岂只是十万八千里,大圣当年只一弹指间便可穿梭百万里,说起来,我能飞多快那也是由驾御者来决定的!”白洁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许霆彻底体会到了幸福来的太快,有点措手不及是个什么滋味。 但是吧咂出了白洁的弦外之音后后,也不禁有些赧然,她的意思是说:我的速度没有上限,能飞多快得看你的水平高低。 这就象是一辆跑车,普通人和赛车高手驾驶起来,那速度肯定差别巨大,这也让许霆坚定了苦修《撼天诀》的决心。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还得上下求索呀。”许霆叹了口气,重新把手铐脚镣戴上,又收回了白洁的分身――筋斗云。 随后手结不动根本印,沉入道心之中,开始闭关自修。 第八章 如意擀面杖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一般的修真,每一次境界的突破,几乎都是靠着岁月的积累,在此过程中,有充裕的时间磨练道法。 可是许霆却不同,因为吞服了石玉灵乳和白洁的帮助,筑基的同时道行也是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上升,以至于虽然迈入了融合中期,可是道心却不稳固,并且也没有掌握相应的道法。 这也是他没有急切得冲出去找许雷等人晦气的原因,这次闭关,正好向白洁讨教一下修炼《撼天诀》时的不解之处,一来是解决疑问,二来也趁机和白洁拉拉关系,加深一下情分。 尽管当初凭借着体术就把许雷和许震打得东倒西歪,可是许霆却不准备将其当成自己日后的的修炼方向,毕竟当年的孙悟空虽然号称打遍天上地下少有敌手,可是在法宝和大神通下却栽了不少的跟头。 前世的经验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功夫再好,也会被板砖拍倒,想要纵横天下,神通才是王道。 《撼天诀》里倒真是记载了不少的大神通,比如袖里乾坤,修炼到极值,虽然不能把天地包裹起来,但是上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倒是轻松得很。 看到这门神通时,许霆不由得垂涎三尺,同时也忍不住恶意地揣测,这一手乃是当年孙悟空在镇元子手下吃了大亏后,才偷偷摸摸学来,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 修炼之余,许霆也拿着同样问题问过白洁,结果却是捅了马蜂窝,惹得白洁在他的脑海里唱了三天的意大利歌剧,震得许霆头晕脑胀。 郁闷之余,许霆也很是迷惑,如果说白洁会说普通话是和自己共享了记忆,那这歌剧是她从哪学来的,莫非自己无意中听过几次歌剧,还有点浅印象,都被她给翻找了出来? 这个发现让许霆很是头疼,就如同鸡窝里扔进了狐狸,天知道她哪天不爽了会不会搞得鸡毛满地。 但是许霆又拿她没辙,捆绑到了一起的灵魂可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 为了能够屏蔽住白洁对自己思想的窥探,许霆孜孜不倦,废寝忘食的修炼着,以至于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有点迷惑,自己这么卖劲,究竟是因为想要报仇雪恨,还是仅仅因为不想在白洁面前当个全无**的透明人呢? 抛开许霆百思不得其解不提,但是他的成绩却也是可圈可点。 虽说以他现在的道行,诸如袖里乾坤这样的大神通他玩不转,甚至是连读都读不太懂。 可是《撼天诀》里包罗万象,再有白洁这个脾气不大好的老师在一旁指点,自然能够找到几样合用的。 比如行字诀里记载的都是驾驭金、木、水、火、土的道法,移山填海之法,许霆自问学得来却做不到,可是比较基础的五行遁术却学了个透彻,在他看来,这绝对是跑路阴人,杀人越货所不可缺少的。 当许霆将所学的道法修炼到运转自如之后,随着道心的稳固,道行也一举到了融合后期。 这让本来就自我感觉良好的许霆越发觉得自己绝对是一埋在土里的明珠,现在要开始散放光彩了,可是白洁轻飘飘扔过来的一句话,就好悬没把他呛死。 白洁道:“米粒之珠,也敢和日月争辉吗?丫脸皮可真厚?” “切,那我也不想当太阳。”醒过神来的许霆撇了撇嘴道:“因为我的头脑很清醒,人,想要活得长久些,就得有自知之明,狂妄是要载跟斗的。” 这话有点影射孙悟空的嫌疑,可惜白洁没有听出来。 许霆见她没有发作,顿时就如同偷了鸡却没被发现的狐狸,浑身上下都爽得直哆嗦。 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在白洁用意大利歌剧震撼,许霆苦闷之余,也找到了一个另类的乐趣,那就是闲着没事,就是用隐晦的方式嘲讽白洁心目中的丰碑――孙悟空,借此求得内心里的平衡。 虽说这么做多少有点阿Q,可许霆却玩的不亦乐乎,没办法,如果换成对手是其他人,许霆可以去拼命,甚至用各种各样恶毒的方式进行报复,可面对着白洁,他总是有种狗咬刺猬的无奈。 说不定,当初孙悟空就是因为她太生猛,所以才不愿意带着她走的,结果,编了个狗屁不通的机缘论,害得我在这受苦受难。 一想到自己的不幸是孙悟空一手造成的,许霆对这个造反派更加没有了好感,打击起来也就更有快感。 散开不动根本印,许霆已经从道心中脱离出来,发现头发又长了不少,身上虽没有落上什么灰尘,但是本来就已经破烂的衣服却旧了不少,从囚笼的缝隙里朝外面望去,只见雪花飘飞,竟然已经是冬季了。 这一打坐,起码过去了半年多,许霆此时总算是体会到修真无岁月的真正含义了。 俗话说静极思动,在囚笼里闷了许久的许霆也准备出去溜达溜达了。 许霆捏碎了手脚上的镣铐,又扯掉了残存在墙壁上的锁链,向抠烂泥似得从石壁上抓下来几块石头,随手在地上摆了个阵势,双手飞速得掐动,将数十个印诀打在地上的石阵上。 四方的灵气受到了牵引。 蓬。 一声轻响,阵心里蹿出了一团红彤彤的火焰,而后又渐渐变成了青色。 咔。 充当阵脚的石头上出现了裂纹。 靠,凡物就是凡物,连这么点的灵气都禁受不住,难怪人们都喜欢用玉石,不但可以汲取灵气,还足够坚硬,等我出去了,也得多弄点傍身。 许霆看了看处在迸裂边缘的石头,很有些无奈,不得不将灌输进去的灵元撤出了三成,随后把镣铐和锁链通统扔进了火中。 火焰里如同有只无形的手,将镣铐和锁链托举了起来,直到融化成了红彤彤的汁水,也没有淌落下来。 “妖精,你说咱是偷偷摸摸地溜出去呢,还是牛比烘烘地打出去?” 许霆边不紧不慢地往铁水上打着手印,给其塑性,外带着增加一些加固的阵法,一边和白洁商量。 “死胖子,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妖精。”白洁那高八度的声音骤然响起,比最顶级的女高音还要令人震撼,不但声调高,而且气息永远,每每让许霆觉得饶梁三日其实也未必是个好词。 “可你确实是个妖精呀,就如我是个人。”许霆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流露出被冤枉的无奈,一本正经地道:“我很严肃地告诉你,妖精是个种族名称,没有贬义,所以,你少歧视妖精。”说到最后一句时,许霆已经是声色俱厉。 白洁被他吓得一愣,随后就怒气勃发,可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谁让人家许霆是在捍卫妖精的声誉呢。 尽管白洁知道许霆根本就是心口不一,可她却没有办法驳斥,这让她很无奈,也很憋屈,就象是挥舞着金箍棒使了个力辟华山,结果却打到了空气,郁闷得想吐血。 呼哧呼哧得喘了两口粗气后,白洁总算是掐灭了要和许霆同归于尽的念头,用冷傲和嚣张的腔调道:“那也不行,你只能叫我白洁,要不然,我就跟你拼了。” “得,得,算我怕你了。”许霆肩膀一耸,表示投降,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能把白洁气成这样,忒有成就感了,如果不是担心招来白洁的疯狂打击,许霆真想高歌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还差不多。”白洁见他服软,也就不计较了,但随后就兴致勃勃地道:“咱们打出去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孙大圣的传人,就该有点他当年闹天宫时的风范。” 许霆听她声音颤抖,很是激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泛酸,撇了撇嘴道:“我猜着你就会这么说,其实我也多余一问,不过,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白洁鼓动道:“你可别忘了,从你来了之后,就没一个人给过你好眼色,这次更过分,明明你是受害者却被囚禁到了这么个破地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许霆脸上的肉一阵抽搐,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道:“可我现在还不想跟许家彻底决裂,不管怎么说,这身皮囊都是许家的,香火之情不绝,因果就不会断,即便是要报仇,也得等还了这情分再说。” “怎么还?”白洁反问道:“学哪吒自刎?” “靠,我又不傻,怎么会呢?”许霆摇了摇头道:“我目前还没想好,等有了主张再说吧。” 修真之人很在意因果,但这绝对不是许霆拒绝白洁提议的理由,真正让他放弃这个诱人想法的是他很是不爽白洁动不动就喜欢拿孙猴子说事,丫就算是你前生的主子,你也不用这么崇拜它吧,毕竟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该分清楚立场。 这才是许霆心里一闪而过的真实想法,都说胖子一般都是小心眼,他也一样,不管白洁是男的还是女的,许霆都希望她可以坚定不移得站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日后他跟孙悟空死磕也会帮着拿刀,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还心念旧主。 只不过这些话许霆是不会对白洁说的,尽管他平素里大大咧咧,可有些事却希望闷在心里,用他的话说,这叫深沉。 “随你吧。”相处了这许多日子,白洁也知道许霆看似随和,实际上执拗的很,既然他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浪费口水多劝了,可是嘴里却很不爽地道:“死胖子,你记住了,以后你有了主意就少问我,烦!” “呵呵。”许霆一乐,双手在电光火石间变化了百十次,铺天盖地的印诀打在逐渐渐渐被拉成条状的铁水中,等到许霆的手印一停,轰得一声响,火焰彻底熄灭,临时充当阵脚的石头也因为承受不住灵气而齐刷刷得被震成了齑粉。 不过空中却多了一根长两尺,鸡蛋粗细,乌沉沉,黑黝黝的铁棒。因为了许霆炼制时烙印上了一些加固,增重的阵法,因此棒身上浮现出各种玄妙的纹理,特别是末端,更雕镂着五个龙飞凤舞的字――如意擀面杖。 第九章 天地大冲撞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撼天诀》毕竟是孙悟空出品,里面的棍法相当之多,许霆就算想不用都难,而且上次他用擀面杖捅翻了许雯之后,对这种憨头憨脑的东西顿时有了感情,所以就给自己首次炼制的兵器起了这么个名字,当然了,也未尝没有调侃孙悟空的意味。 尽管这根如意擀面杖材质平庸,再加上许霆初学乍练,手法生疏,做工很是粗糙,品质也是不佳。 按照修真界公认的对法宝的标准,由高到低,共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宝九品,许霆这根如意擀面杖只怕连最低等的宝器都够不上,彻彻底底地不入流。 可因为是处女作,又是辛勤劳动的结晶,许霆还是想要将其炼化后收入丹田里,结果他的念头刚动,就遭到了白洁的强烈反对,并且很是不屑地道:“想让我跟这样的垃圾货色住在一起,你想都别想。” 摊上了这么一蛮不讲理的房客,许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如意擀面杖上寄托上一缕灵识,插在了腰带上,便于随时取用。 收拾妥当,许霆将身子往石壁上一靠,坚硬而厚实的石壁宛如无物,轻轻巧巧地就被他钻了进去,正是土遁之术。 许霆只觉得四周的岩石软如棉絮,轻入空气,穿行其中竟丝毫没有滞涩之感,不由得暗叹遁术之妙,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只不过石壁虽厚,总有尽时,正钻得兴起时,许霆忽然觉得身前一空,豁然开朗,脚下一沉,径直朝下面坠去,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冲出了囚牢,脚下就是万丈的深渊。 许霆一愣神的功夫,身子已经在引力的作用下坠落了十来米,突如其来的落空感让许霆有些眩晕。 虽然这感觉很爽,但他却不想成为修真界第一个被摔成肉酱的倒霉蛋,连忙将筋斗云唤了出来,脚下一实,已经踏在了云头之上。 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呀。许霆定了定神,站在云端,俯视地面,只见山峰如笋,城郭如环,不由得心旷神怡,情不自禁地放声长啸。 顿时如晴空之中响起了惊雷,轰隆作响,四周的鹅毛大雪被声波震荡,直冲上天,宛如一条腾空而起的虬龙,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啸声在山谷之间回荡,久久不绝。 幸好翠烟山并非冰雪堆积而成,倒也不怕会引起大雪崩,饶是如此,却也把四周山峰的积雪震得纷纷下落,玉柱崩塌一般,倾泻下来,砸在山石之上,散琼飞玉,好不壮观。 “何方鼠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跑来我翠烟山庄兴风作浪。”随着一声声的断喝,无数的剑光拔地而起。 许霆顿时大窘,此时此刻,他可不想和许家的人见面,要不然的话少不了又是一堆麻烦,暗骂了自己一声莽撞,当下扯起筋斗云,化成一抹遁光,不等剑光袭来,已经是逃之夭夭了。 只是许家的人却穷追不舍,搞得许霆哭笑不得,苦笑道:“小爷只不过是喊了两嗓子而已,又没有杀人防火,犯不着这样没完没了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当然,这话也不过只是他心里唠叨一下,却不敢真说出声来,免得被后面的人听去,成了不打自招。 尽管因为许霆的修为限制,筋斗云无法象全胜之时,瞬息万里,可是也比普通的飞剑的要来得迅捷,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剑光甩在了身后。 “鼠辈,有胆子跑到我翠烟山庄来撒野,怎么就没胆子斗上一斗?!”一个清脆宛如黄鹂啼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许霆闻言不由的一愣,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外貌秀美,可是骨子里却刁蛮任性的形象,正是在家里排行老么的许雯。 想起当日许元晋寿诞时,她跑来生事被自己一擀面杖打晕,而后就再不曾见过,没想到区区多半年的时间,她竟然也迈入了炼气化丹的境界,竟能驭剑飞行了。 身后有个大家族支撑着,修行就是方便呀,这好事我怎么就赶不上呀。 想起自己当日的境遇,许霆很是不爽地暗骂一声,又听到她话里尽是嘲讽之意,虽然明知道这是激将之法,但他还是肝火大动,冷哼一声,暗道:“妈的,既然你死气白赖非要送上门来找抽,就别怪哥哥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没错,这丫头就是欠扁,我举双手赞同你打她个万朵桃花开。”白洁此时也跑出来凑热闹,一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闭嘴,裹什么乱。”许霆没好气的呵斥了她一句,但是手脚却一点也不慢。 反手往自己身上使了个障眼法,模糊掉了面容。这倒不是他怕,只是当年当小偷时留下的习惯,为非作歹时,都不喜欢将正脸留给别人,免得人家找后帐。 吼! 怒吼声中,许霆脚下的筋斗云陡然直冲上天,一眨眼间已经拔升了数千丈,跟着画了个圆弧,借助着惯性离心力(注),速度不减反增,径直朝许雯俯冲了下来。 这一个看似简单的举动,想要耍得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却也不易。 不但要有过人的胆气,更要紧的是驾驭飞剑的技巧要炉火纯青。 须知,这个世界之中虽有仙术道法,可是物理原理也时刻起着作用。 御剑飞行就好像是驾驶着一架顶级的战斗机在空中翱翔,想要其在全速飞行的状态下骤然转弯变向,可不是用嘴说一说就成的,这里面必须要有强大而精细的控制力。 否则的话,飞剑转向之时稍不顺畅,不是人仰剑翻,被生生甩出去,就是速度大减,丧失了提速的余地,也就没有了后面的冲击力。 更要紧的是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倘若驾驭不好,多半是吓唬别人不成,反倒来个亲密接触,即便是有护体灵元,也必然会撞成一团肉酱。 一向惜命的许霆之所以会这么干,固然有和许雯斗气的缘故,更多的是他对筋斗云有着足够的信心。 筋斗云乃是白洁的分身,有她在旁辅助,许霆根本就用不着花太多的心思驾驭,在空中绝对是随心所欲,一点也担心会有“撞车”的危险。 许雯眼见那团云彩直冲上天,虽觉得纳闷,隐约觉得多半有鬼,但终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依旧是穷追不舍,只不过道行不深,御剑的火候也是不足,拉出的弧线格外生涩,剑光的速度也随之一缓。 而就在此时,筋斗云已经陡转直下,瞬间已经突破了音障,后面空气轰隆作响,当距离许雯大概有两百多米时,圆滚滚的云头上突然一亮,撑开了一道淡红色的光幕。 虽说修道之人御器飞行时有灵元护体,能够无视空气的阻碍,可是空气毕竟还是存在的,比如现在,在筋斗云端的光幕推挤下,四周的空气根本就来不及朝两侧散逸,于是就被逐渐压缩,层层叠叠,厚实如盾。 许雯年少莽撞,可紧随而来的许家护院却颇有见识,见此情景,焉能不胆战心惊,大喊道:“雯小姐,速速闪避。” “现在才提醒,晚了。”许霆屹立在云头之上,嘿嘿冷笑,推着越来越厚重的空气就和许雯来了个天地大冲撞。 嘭。 许雯飞剑上扯起的遁光和厚有数十丈的气墙碰到了一起。 锐利的剑光硬生生把气墙扯开了个大窟窿,嘶啦之声,如同撕开了一层又一层厚实的帆布。 尽管一鼓作气,推进了二三十米,可是剑光的锐气已绝,许雯就觉得自己好像钻进了黏稠的淤泥中,前行的速度骤然下降。 不仅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也反弹了回来,如滔天的巨浪一般,铺天盖地般排击在了她的身上。 来势之快,以至于许霆根本就来不及抗拒,就已经如弹丸一般,嗖得一声,被气墙弹了出来,喷出一团血雾,当即就昏死了过去,蜷成一团,朝地上落去。 许霆虽然看她不爽,但也没有不想因此而毁了她的性命,忙撤去了筋斗云端的光幕,阻力顿减,撞开气墙后手一探,灵元外放,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手掌将许雯抓住,而后反手一抖,已经抛给了尾随而来的许家护院。 随后故意沙哑着声音道:“方才不过是小惩大诫,尔等若是再不知进退,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说话间和这些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人胆敢阻拦。 “还请前辈留下名号,日后许家自会前往拜望。”接住许雯的男子自知不敌,但言辞间却也没有落了声势。什么前往拜望,不过是寻仇找场子罢了。 许霆嘿嘿冷笑,随口胡诌道:“老朽乃是十万大山中的空空道人。”说话间,筋斗云已经是飞得无影无踪了。至于十万大山中有没有空空道人这号人物,他才懒得理会呢。 注:高中物理我都忘了,也许这个名词有点偏差,大家领会精神吧,有知道的就发帖子,我好改。 PS:收藏满了一百,这是加更的章节,虫子恳请各位兄弟姐妹多多收藏,多多砸票,多谢。 第十章 单行道,有内幕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切,我还以为你会用擀面杖抽得她满地找牙呢,没想到居然是投机取巧,鄙视你这个没有追求的家伙。”刚一离开许家,白洁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找茬。 “你懂什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法的上乘。”许霆也不管有没有语病,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这次既甩掉了狗皮膏药,还教训了许雯,他觉得成就感十足,矗立在云头上,迎着扑面而来的疾风,引吭高歌道:“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 其实就连许霆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想起要唱这歌,不过在万丈高空,放声歌唱,那感觉一点也不比站在高山峻岭上扯着嗓子呐喊差,至于下面的人会不会被自己鬼哭狼嚎一般的歌声吓到,他并不放在心上。 “将来有机会的话,哥们也要去高原上转转,只是不晓得这个世界有没有珠峰和青藏高原。” 许霆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只不过前生碌碌,一天到晚在街头巷尾,别墅小区中奔波,哪有闲情逸致到处走走。 现在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进入了炼气化丹的境界后,平添了上百载的寿数,有的是时间,并且拥有了筋斗云这样高速,安全而且便捷的交通工具,丝毫不担心路途遥远。 更爽的是许霆手里也不缺钱,因为他刚才救下许雯时,顺手把她腰带上系着的荷包摘了下来,权当是做好人好事的报酬了,所以他拿得心安理得,丝毫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一想到荷包,许霆收起了震耳欲聋的歌声,一屁股坐在了筋斗云上,伸手拍了拍身下的云彩道:“白洁,找个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地方,哥们得好好洗洗澡。” “哼。”白洁很看不得许霆这小人得志后的猖狂嘴脸,冷哼一声以示不满,但还是调转了方向。 将灵识往荷包里一扫,许霆乐得嘴巴子都差点歪了,边哼唱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边在荷包里东翻西找。 原来许雯这个绣工精致荷包是个芥子袋,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可是内中却有个屋子大小的空间,里面乱七八糟得放了不少东西,金锞银锭自不必说了,还有不少的珠宝首饰,甚至是女孩的衣服以及各色的果脯。 暴殄天物呀。 许霆一瞅见许雯竟然把这等金贵的东西当成行李箱用,不禁扼腕叹息,暗道:“这倒霉孩子,咋就不舍得往里面放些厨具或者美酒呢,出门郊个游,野个炊啥的,岂不是很方便,一点生活情趣都不懂。” 批判了许雯一番后,许霆的灵识一扫,在衣服堆里惊奇得发现了几件男装,既有汉服,也有蒙古袍子,这让他很是费解,恶意地猜测道:“莫非许雯这丫头也有变装癖。” 他却不晓得,原本许雯这次对他紧追不舍,一是想大发神威,验证一下这半年来修真的成果,二来也是在家里闷得久了,准备事了之后就溜出来四处转转。 平素里她常听外院的子弟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啥的。”早就心痒难奈了,又听说女孩行走江湖,最好能够女扮男装,免得惹麻烦,所以就预备了这么几身男人的衣服。 许雯倒是并不惧怕麻烦,她只是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运气却不佳,一出门就遇到了宿敌许霆,不但出师未捷被打晕,连辛苦准备的行头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许霆将荷包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顿时兴趣大减,仰面朝天得躺在筋斗云上,很不雅得摆了个大字造型,边抚摸着冰凉滑腻的筋斗云,边有一搭没一搭得和白洁闲聊。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白洁役使着筋斗云落在了一片山涧之旁,下面有个积水潭,约有半人深,清澈见底,里面偶有半指长的小鱼往来游动,一片静谧。 水潭周围屹立着的苍松翠柏上落了不少的白雪,远远看去,宛如戴了一顶顶的白帽子。 许霆一见便喜欢上了,哈哈笑道:“等将来哥们玩累了,回到这里盖个木屋,再种上五棵柳树,比起老陶来也不差,你说呢,白洁?” “拜托,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不思进取呢?!”显而易见,白洁并不同意许霆的这种想法。 “那怎么样才叫有追求呢?”许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问道。 “成仙呀,然后再继续往上面爬,混元大罗金仙(圣人)你是肯定没戏了,但是太乙金仙,又或者是大罗金仙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总而言之一句话,生命不息,修道不止。”说到这,筋斗云上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拍许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死胖子,你前面的路还很长呢,现在只是开了个头而已,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说出要退隐的话来呢。” 晕了,许霆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情景,很想嘎得一声抽抽过去,盯着那只在面前挥舞的手道:“这是你变出来的? “废话,不是我难道还是你吗?”那只手捏起了拳头,一副随时要揍许霆的模样,而后白洁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练过的,虽然不能够化成人形,随便拟化出条胳膊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成这样吧?” 许霆这次是没什么话好了,对于修真,他懂得确实不多,再加上身边这位筋斗云风格诡异,他觉得自己是该努力适应一下,争取尽早作到见怪不怪,波澜不惊。 他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白洁捕捉到了,嘻嘻一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胖子,现实些吧,凡人都说当神仙就可以逍遥自在,那也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猜想,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神仙群里也有争端,否则的话,当年孙大圣就不会一路打个不停了。” 说到这,白洁的声音里没有了嚣张,反而多了几分感慨和凝重,淡淡地道:“胖子,也许别人并不了解你的本性,但我知道你实际上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头脑里偶尔会有一些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而且不大有进取心,说白了,整个就是一属陀螺的,有人抽就转两下,没人管就得过且过。” “这样的想法,在以前那个世界,倒没什么,最差也不过是混的落魄点,死不了人的,可是在这里,我劝你还是收起这样的生活态度来,弱肉注定要被强食,这不仅仅是自然界的法则,同样适用于以追求天道而自诩的修真界。” “从你开始修道的那一刻起,就迈进了一条单行道,只能拼了命得朝前跑,再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在此过程中,你不但要努力进步,还得提防着明枪暗箭。” “这……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点?!”许霆一听这话,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子,胖脸上的肉也直抽抽,不只是吓得,更因为他内心里似乎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向往。或许,我的骨子里有当亡命徒的基因。许霆这样安慰自己。 “残酷吗?”白洁反问了一句,随后淡然一笑道:“但是你没的选择,要么就被人挂掉,魂飞魄散,连渣子都剩不下,要么就学孙大圣那样,靠拳头给自己打出一片逍遥自在的天空来。” “可是……似乎……孙猴子也是因为太嚣张,所以才被压到了五行山下,还被发配到了取经路上,当了个半死不活的保镖,难道你也希望我重蹈覆辙?!”许霆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是。”白洁严词否认,冷声道:“这是个大的阴谋,大圣只是身在局里而不自知,等到明白过来已经是晚了。” “哦?”许霆一听说有内幕,顿时就来了兴趣,八卦精神在这一刻主宰了他的身心,连连追问道:“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孙猴子是怎么被人阴的?” PS:晚上冲榜,还会有一章更新,有票子的请砸过来吧,帮着虫子顶一顶,多谢。 第十一章 我的保证一万年不变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蓬。 旁边的筋斗云伸出胳膊来,狠狠抽了许霆的后脑勺一巴掌。 “靠,干嘛打我?”许霆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啃屎,扭过头来,勃然大怒。 “我只是教你怎么尊师重道,不管怎么说,大圣都是你间接的师父,你该对他有起码的尊敬。”白洁的声音有些发冷,而后又一字一句地道:“另外,以你现在的道行,知道的越多也就死得越快,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被人挂掉,所以,你还是不要乱问的好,等时候到了,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靠,又玩画饼那一套,许霆翻了翻白眼,很是鄙视白洁用这样的办法诱使自己努力修炼。 不过听了白洁的话后,许霆倒是真有了些触动,就如同他在许家时,资质不好就会被人放弃,所谓的骨肉亲情根本就是肥皂泡,轻轻一捅就破了,留下来的只有冰冷的家族利益。 推而广之,其他的门派,甚至是整个修真界多半也都信奉这样的信条,优胜劣汰,没有温情,只有**裸的利益。 而他离开了许家,独身一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白洁,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对吗?”许霆忽然问道。 “恩。” “不离不弃,即便是到我死的那一天?” “恩。” “你保证?” “我保证。”白洁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道:“你可真够罗嗦的。” “那好吧。”许霆停直了腰板,斩钉截铁地道:“我也向你保证,我会努力活下去,捎带着混得风生水起,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一万年不变。” “恩。”白洁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很是被许霆的话所感动,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气得很想拉着许霆同归于尽,太伤人了。 原来许霆大喊一声:“为了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决定了,洗个澡先。” 说着右手扯住领口,朝下面一顺,呲啦一声,本来就已经破旧的衣服顿时碎成了无数片,而与此同时,许霆一个鱼跃,就扑进了水潭之中,肥硕的身体砸得水花四溅,刚爬起身来,许霆就荒腔走板地哼唱道:“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白洁很是疑惑,这时刻有什么值得激动人心的,可是她却能感受到许霆内心里的温暖,安宁,兴奋和坚定,也许是因为他有了决心,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保证,这让白洁也多少有些小感动,不管怎样,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得不赖。 为了投桃报李,白洁操纵着筋斗云飘上了半空,延展开来,宛如一个巨型的华盖,遮在水潭上空,给许霆挡去飘洒下来的鹅毛大雪。 许霆不洗不知道,一洗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赘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硬邦邦且力量十足的肌肉,唯一让他感到有点小郁闷的是体形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依然是个臃肿不堪的死胖子。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这是盘绕在许霆头脑里的问题,可随后他就选择了后者,因为撮掉了外面的一层又臭又黑的泥垢后,胖子发现自己的肤色晶莹白皙,宛如珠玉,虽然给他不算英俊的外表增添了几分儒雅,可却失了几分彪悍之气。 许霆还是觉得男人就该黑一些,这才有硬汉的味道,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真有点没脸去见人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呀。许霆很是感慨。 从水潭里爬出来,许霆摆了几个造型,结果被白洁痛斥为流氓。 晕了,你还指不定是男是女呢,现在喊我流氓是不是早了点? 许霆从荷包里找出了件男装,边往身上套,边腹诽白洁话里的语病,嗅着衣服上浓重的脂粉味,他的心里不由的心神荡漾,就算不大合身也不怎么在乎了。 举手招过筋斗云一跃而上,一指东北方向道:“去丹凤城,左右无事,先看看我的未婚妻长地啥样再说。” 当日廖永康放着衣冠楚楚,资质极佳的许震等人不要,却偏偏就选中了看上去最平平无奇的他,不仅送上掌上明珠,还搭上万金难求的石玉灵乳。 这番作为,许霆每每思及,都如丈八的罗汉――摸不着头脑。 尽管许霆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可他却也不会盲目的认为自己拥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随随便便抖上两抖,就能引来无数人的青睐。 廖永康久为家主,必定也是才智卓绝之辈,怎么看都不象是拿着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的糊涂蛋。 但是许霆前思后想好些回,却始终都猜不出他下了这么大本钱究竟图谋什么。 如果是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女婿来支撑廖家的门户,那么许雷或者许震更合适。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和许家联姻,以求巩固廖家在四门八家中的地位,那么也用不着送上一滴价值不菲的石玉灵乳。 “莫非是他看出了我隐藏的实力?” 这个念头一冒出心头,许霆就一阵阵的不安。 颇有光棍气质的许霆并不怕事,横竖不过就是拼个你死我活,实在不行还能踩着筋斗云逃跑。 可是面对无影无形的阴谋,许霆却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无力感,所以他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脱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去廖家探个虚实,免得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呢。 廖老头,你丫最好没想着坑我,要不然的话,我非闹得你家里鸡犬不宁,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报仇,从来都是一天到晚。许霆捏紧了拳头,暗暗运气。 “你这么想就对了,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准天下人负我。”白洁又开始煽阴风,点鬼火。 许霆却在想,别人负不负我,那都不打紧,总有清算的一天,希望你别负我,否则的话,老子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不甘心。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许霆已经渐渐认可了白洁,并把她当成了自己漫漫修道路上相依为命的伴当和知己。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许霆难免会患得患失。被敌人伤害是情理之中,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是个人都会发疯的,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许霆自然也不例外。 筋斗云飞得很快,虽说不能一去十万八千里,可是瞬息百里还是跟玩似的。 许霆坐在云头,一双腿耷拉下来,一边往嘴里扔着从荷包里翻出来的零食,一边在琢磨着此去廖家,究竟是明闯,还是暗探。 就在此时,许霆瞅见下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即便是白天也看得请清楚楚,一惊之下遂动了好奇之心,拍了拍筋斗云道:“下去看看。” PS:这章算是22号的。23号,起码还有三章,大家的热情,虫子拜受了,辛苦并快乐着呀! 第十二章 翻云覆雨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下面是一片村落,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劈里啪啦得响声中,房屋相继坍塌,更有凄厉而绝望的哭喊声从中传出来,但很快就戛然而止,显然是死了。 村子外面是一队纵马游弋的骑兵,手里拎着长枪或者弯刀,无论是发型,还是装扮都不象汉人,倒是跟许霆印象中的蒙古人差不多,此时此刻正看着熊熊燃烧的打火放声大笑,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忽然,一个女人从烈火中扑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着,头发也被燎去了大半,一瞅见这些骑兵,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尖叫一声,撒腿就要跑。 可是两条腿的人,又怎么比得上四条腿的马快,她逃出了没多远就已经被一个枪骑兵追上,当场就被挑翻在地,鲜血喷涌,抱在怀中的襁褓也滚落了出来,里面的婴儿似乎被吓着了,哇哇大哭。 枪骑兵一见,桀桀狞笑,双腿一夹胯下的马,直冲了过来,竟是要将这未曾满月的婴儿踩踏而死。 许霆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除了电影中,他何曾亲眼见过这样野蛮而凶残的情景,一愣神的功夫那妇女已经被杀,待见这枪骑兵连个婴儿都不放过,顿时怒火中烧,睚眦欲裂。 筋斗云骤然下压,如流星疾坠,带起来的劲风压得四周的浓烟和火焰左右摇曳。 许霆救人心切,不等筋斗云停稳,就飞身跳了下来,仓促之间,连抽出如意擀面杖的都忘了,怒吼一声,挥拳朝那枪骑兵的脑袋上砸去。 那枪骑兵做梦也想不到云彩中会跳下个人来,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一个拳头越来越大,罡风扑面有若刀削,随后眼前一黑,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被许霆一拳捣烂了头颅。 许霆前生是个贼,不是强盗,所以并没有杀过人,可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平素里见到的听到的,无一不是鲜血淋淋,无形之中也多了几分暴力倾向,再加上此时痛恨这些骑兵灭绝人性,杀心大增,越发得没有了顾忌。 右手一震,甩掉了沾在拳头上的血肉,而后霍然展开,灵元外放,引动四周的天地灵气,一瞬间就幻化成了一个硕大的手掌,悬在半空,五指山一般。 “灭绝人性的畜生,都他奶奶的去死吧。” 一声怒吼,许霆虚悬的右手猛然一番,随即向下一压。 这一手有个相当诗意的名目,叫反手为云覆手雨,算是个小神通,修炼到了极值,一巴掌下去,拍碎个山头轻松得跟玩一样。 许霆此时道行还浅,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可也不是几个凡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只见飘在空中的巨手铺天盖地一般罩落下来,将那些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懵在当场的蒙古骑兵笼罩在内。 嘎巴,扑哧。 一连串骨头碎裂,血肉喷溅的声音传来,不只是人,就连他们胯下的马匹也都成了一团团的肉酱。 本来已经是冻得坚硬无比的土地上也被这一掌之力,生生得按出了个硕大的掌印,深有尺许,里面骨肉模糊,血水汩汩,热气翻滚,血腥味十足。 许霆却浑不在意,俯身将襁褓抱在怀中,看了看里面兀自痛哭不已的婴儿,柔声哄道:“莫哭,莫哭,哥哥已经帮你报仇了。” 这婴儿倒象是听懂了一般,哭声渐止,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许霆,干净无暇。 “妈的,连这样可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生。” 许霆越想越是生气,噌得一声又蹿上了筋斗云,捏起了个避火诀在村子里飞速绕行了一圈,灵识扫了几扫,竟然连一个活物都没有了,当真是鸡犬不留,抬头看了看乌沉沉的天,咬牙切齿地道:“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世道呀。” 自从穿越重生后,许霆始终都没有下过翠烟山,更因为饱受歧视,也懒得和人聊天,对所处的世界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见众人衣着,服饰颇有古意,只道是来到了某个朝代。 本来他就没打算着去称王称霸,也就再没有细问究竟。 可是此时见到了这些蒙古人打扮的骑兵肆无忌惮,虐杀汉人的情景,恼怒之余,他也开始思考起来。 许霆读书不少,可是却没有几本正经的历史书,绝大多数都是网络文学,因此对于古代史缺乏足够的了解,但也知道蒙古人纵横天下的时代,无论是南宋,还是元朝,甚至是明初,对于汉人来说,都绝对是一部血泪史。 许霆从来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前生是一心想当个义贼,这辈子就求个长生,至于拯救苍生于水火这样高难度的事,他没有兴趣搀和。 可是当看到了蒙古人的暴虐后,他的良知依然不免为之触动。 尽管身为修真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因果缠身,但是如果要许霆为了不沾因果而把刚刚救下的婴孩扔掉,任其自生自灭,他却是办不到。 “看来我终究还是个滥好人呀。” 许霆撇了撇嘴,自嘲地一笑,看着怀里的女婴,苦笑道:“丫头呀,上辈子哥哥肯定欠了你的,否则也不会被你赖上,算了,赖上就赖吧,谁叫哥哥我不是铁石心肠呢,既然你也成了孤儿,干脆就随我的姓吧,以后叫你许淑,希望你长大之后能够贤良淑德。” 许淑咯咯一笑,手脚舞动,看得许霆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涩,掐了诀,右脚一跺,面前的土地已经裂开了一个方圆百丈的坑,宛如一张巨嘴,将兀自燃烧的村庄吞没,而后慢慢鼓起,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坟头。 随后许霆又弹了弹手指,一缕三昧真火扑到了许淑母亲的尸首上,一瞬间已经化成了骨灰,被他收拢在了一个陶罐里,放进了荷包之内。 尽管许霆不知道许淑父母的名姓,却希望留给她个悼念的对象。 作完这些,许霆托着许淑的小手朝坟头拜了几拜,算是了结了往日的情分,随后轻叹了口气,重新上了筋斗云。 许霆前生也是孤儿,对许淑好纯粹是同病相怜,由怜而生爱,由爱而生出了对那些肆意杀人,毁掉她大好家庭的骑兵强烈的愤恨之情,本来已经平息下来的杀心又窜了心头,对白洁道:“去左近的军营。” “正该如此,赶上前去,杀他们个赶干净净。”白洁兴许是跟着孙悟空太久了,但凡是起哄架秧子,杀人放火的勾当必定是热情洋溢,但这次却难得的提醒道:“胖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杀人可以,但是要控制住情绪,免得被心魔乱了心性,到时候入了魔道,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许霆一愣,但随后冷森森地道:“我很生气,若是不将其发泄出来,说不定更会在道心里留下阴影,日后结丹时,心魔缠身,那才叫要命呢。” 白洁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废唇舌 筋斗云居高临下,又能瞬息百里,找到那些骑兵驻扎的军营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不过五息之后,白洁道:“找到了,就在下面。” 许霆将柔和的目光从许淑的小脸上挪开,探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军营,目光已经是冷冽如刀。 只见这个军营,前面是个宽广的校场,后面则是密匝匝的蒙古包,旌旗招展,刀兵林立,杀气腾腾。 此时正有不少的骑兵在校场上纵马奔腾,每一次冲锋,寒光森森的弯刀挥落,都会有到处逃窜的俘虏被砍掉脑袋,鲜血喷涌,腥气冲天,可这些骑兵去宛如喝了烈酒一般,越发兴致盎然,嗷嗷大叫。 即便是有俘虏侥幸跑开了,也会被逡巡左右的弓骑兵射杀,扑倒在地上。 而这些俘虏都是汉民打扮,每张淳朴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麻木,有的甚至连逃跑的胆量都没有,只是如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哀声求饶,可是却被一刀劈成两截。 见到此情此景,许霆焉能不怒。 尽管这些汉人与他全无关系,可就凭这同样的肤色,同样的语言,就让他不能无动于衷。 但是许霆不敢滥用道法,免得伤及到无辜的汉人。 更何况对于这些残暴的兵丁,许霆觉得用道法将其挂掉,实在太便宜了他们。 于是他绕到了军营的前方,从筋斗云上跳下,用腰带把许淑捆在身上,亲了她的额头一口,柔声道:“丫头不怕,陪着哥哥杀贼。” 血债,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许霆从地上抓了把黄土,轻轻一捏,已经坚逾金铁,闲庭信步般朝军营走去。 预防针:虫子得唠叨两句,本书是奇幻修真,不是架空历史,所以即便这一章里出现了所谓的蒙古兵,大家千万不要用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往这书上套,因为许霆来到的不是地球,至于是什么地方,后面的书里自然会有交代,虫子先卖个关子。 这里的蒙古人,只是虫子借过来的背景的一部分,因此本着一切为小说内容服务的宗旨,什么都是有可能的,虫子再次郑重声明:千万,千万别把我的书当架空历史书看,也千万别拿着史书跟我抬杠,因为有了修真,啥都是可以改变的,嘿嘿。 PS:这是收藏满200的加更,稍候还有起码两章。 第十三章 杀个干干净净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许霆这一身汉人的装扮,相当扎眼。 塔楼上的哨兵老远就已经看到了,却压根没有出言警告,而是擎出硬弓,搭上狼牙箭瞄准了许霆的脑袋。 许霆的灵识何其敏锐,覆盖了身周百十长,这哨兵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中,甚至连他脸上的狞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平常的羽箭根本就破不开自己的护体灵元,可是许霆也不会傻傻得挨射,他可从来都没有自虐倾向,而是喜欢将一切危险都掐灭在萌芽阶段。 所以,许霆振臂一挥,那枚土块已经脱手而飞,撕裂虚空,呜呜作响,犹如鬼哭。 那哨兵眼瞅见许霆一摆手,还没反应过来是何用意,眼前一黑,大好的头颅已经象是被子弹打中的西瓜,当场迸裂,鲜血和脑浆喷溅出来,洒地到处都是。 而那枚土块在撞爆了哨兵的脑袋后,却依然余劲未衰,轰隆一声响,生生得把岗哨的顶子掀开了半个,宛如被炮弹轰炸过一般。 “恩,效果还不错。” 许霆拍了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身子晃了一晃,已经到了辕门外,右手成拳,高举疾落,宛如拎着把千均的巨锤一般。 轰隆。 粗有尺许的原木钉结而成的木门应声而碎,两侧的门轴也被拳劲震断了几根,嘎吱吱响了几声,就倒在了地上,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许霆一来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引得较场上正在施暴的骑兵纷纷侧目,目光里杀机毕露。 其中一个头盔上插着根雉鸡羚的粗壮男子暴喝一声,正在场中虐杀汉民的骑兵齐刷刷停下手来,而后脚跟一磕马腹,纵马前冲,两息之后已经排列整齐,挥舞着犹有血迹的弯刀,齐刷刷得朝许霆冲杀过来。 这样的军阵用在战场之上,当然是所向披靡,战力了得,可是在许霆面前,却根本就是个大玩笑。 “挡臂挡车,找死而已。” 冷笑声中,许霆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 原本光滑如镜的校场上顿时就多了一条深不足一尺,宽仅有五寸的横沟,曲曲折折,横贯东西。 说来也巧,那些战马的四蹄起落虽有先有后,却都一个不落得都踩进了横沟之内。 咔嚓,咔嚓。 一连十来声脆响,马腿当场被折断,白骨撕裂肌肉裸露出来,疼得战马嘶溜溜悲鸣。 而马背上的骑兵虽然骑术了得,可是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还是无一例外得摔了下来,一个个鼻青脸肿,头昏脑胀。 既然是跑来杀人的,许霆当然不会讲什么君子风度,趁人病,要人命才是他的方针。 看起来肥硕的身躯此时轻盈得如同点水的蜻蜓,又如了无痕迹的清风,只是晃了两下,就已经站回了原处。 那些骑兵就觉得眉心上被手指轻轻得戳了一下,却又不疼不痒,心里诧异,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握紧了弯刀,径直朝许霆走来,刚才的落马之耻,是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的。 可是他们刚刚迈出了一步,就好像是集体中了定身法,全都不动了。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不晓得自己的部下在搞什么鬼,厉声呵斥,催促他们赶快动手杀人。 许霆虽然听不动蒙古话,却也能够猜出个大概,但此时却也不抢先下手,而是双手一合,比划了个爆炸的姿势,嘴里道:“砰。” 话音未落,那几个骑兵就仿佛是给他的话充当注脚一般,抱头惨叫,十来个头颅就如充气过多的皮球一般,蓬蓬篷,爆裂开来,血花喷溅。 这一手并非《撼天诀》里的记载的道法,而是许霆自创的招数,看起来神奇,但是操作起来却一点也不难,只要在近身的同时,将一点灵元送进他们的脑袋里就成了。 须知,他现在已经是融合后期,灵元极度浓缩,即便是一丝一缕,对这些肉身凡胎的兵丁来说也不啻于江河湖海,更何况是被局限在脑袋里,发作起来,不爆裂开来才怪呢。 他这么干,倒也不全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震慑在场的蒙古兵。 “妖法。”一个骑兵用蒙语大声呐喊,脸上的肌肉抽搐,面如土色,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可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就已经被一根羽箭射了个对穿。 下手的正是那个头盔上有雉鸡羚的千夫长,厉声喝道:“怕什么,骁勇的成吉思汗的子孙,难道还怕他个汉狗不成,骑兵列队,给我杀了他。” 在铁一般的军纪面前,恐惧顿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旁边一人解下牛角号,鼓腮猛吹。 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在校场上回荡。 军营里的蒙古骑兵无论在干什么,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冲到了外面,有条不紊地列成了五个横队。 每个横队都是单列的,各横队之间相隔很宽。前两个横队的骑兵都头戴简易头盔,大多全身披着皮甲,也有的身着锁子铠甲,就连跨下的马匹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手里拎着长枪,宛如密林一般。 而后面三排的骑兵仅仅戴着顶头盔,身上无甲,只套着一件丝织长袍,编织的相当细密,据说箭都很难射穿,只会连箭镞带丝衣一同插进伤口,救治时,只用把丝布拉出,便可将箭头从伤口中拔出。此时他们正弯弓搭箭,瞄准了许霆。 许霆只是个小贼,哪里懂得什么兵事战阵。 自然也不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乃是蒙古兵标准的战斗队列,自从蒙古兵纵横天下以来,用这样的齐整的队列来对付一个人只怕这还是第一次,单凭这一点,他就已经很值得骄傲和自豪了。 嘟嘟。 号角声一变。 后面的三列骑兵穿越过前两列重骑兵之间的空隙快速推进,弓弦频动,铮嗡作响,羽箭甚至是标枪宛如急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许霆倾泻下来。 尽管许霆丝毫不会惧怕这些箭簇,但依然被铺天盖地一般呼啸而来的箭雨震撼住了,暗道:“抛开这些骑兵的残暴不说,单单是这份军容,这份杀气,倒真是可圈可点,难怪历史上的蒙古兵那么牛比,只可惜,这份荣耀却是建立在汉人的痛苦上,不要也罢。” 想到这,许霆双手一握,已经掐了个大金刚轮印,冷声道:“今儿遇到了我,算你们倒霉,下辈子投胎当猪当狗当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当蒙古人了,要不然,遇到了我还是个死。” 这大金刚轮印是《撼天诀》里兵字诀的印决,讲究就是掌控世间万物,兵刃,法宝自然包括其中,修炼到了极致,同时驾驭成千上万件法宝绝非难事。 虽然许霆修炼日短,还没有这份造诣,不过将飞来的羽箭再原样送回去倒是轻松异常。 于是,在场的蒙古兵就看到了这一辈子最诡异也是最恐怖的一幕,只见黑压压、密匝匝,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矢虽然射中了许霆,却是连层油皮都没有伤到,反倒是稍微一停顿后,又蜂拥而回,竟比先前还要快了几分,锋利的尖锐划破长空,呜呜利啸。 噗嗤,噗嗤。 血肉被撕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冲在前面的三列轻骑兵就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掉下马来,每个人的胸前只有一个拇指粗的箭洞,而身后却是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至于那些贯穿了弓骑兵身躯的羽箭犹有余力,却没了准头,血淋淋的四处乱飞,倒把后面的重骑兵吓了个够呛。 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闪,起码有三成重骑兵被射中,虽没有当场毙命,却也是鲜血淋漓,皮甲之内的丝质长袍根本就阻挡不了箭簇。 将近六百多具死尸摔在地上,场面极其壮观,偌大的校场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喷涌出来的鲜血染得红彤彤,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那个千夫长总算是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不是他所能应付的凡人了,但依然不肯死心,高喊了一声:“冲锋。”之后,已经一马当先,朝许霆冲来。 后面残存的重骑兵虽然害怕,但慑于军纪,明知是死,依然紧随其后,嘴里荷荷怪叫,宛如野兽临死前的咆哮,又象是在释放自己心头的恐惧。 许霆并不会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悲壮和骁勇而心慈手软,从他踏进这个军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血洗了这里,看到了那么多悲惨的情景后,许霆的心已经渐渐被怒火瘁炼的坚逾钢铁。 他将尾指塞进嘴中,吹了一声短哨,悬浮在他头顶上的筋斗云嗖然而至。 弄死这些蚂蚁一般的骑兵,许霆甚至连如意擀面杖都懒得用,随手从地上拣起了一杆长枪后跳了上去,心念一动,筋斗云几乎是贴着地面朝迎面而来的骑兵冲去。 首当其冲的正是那个身先士卒的千夫长,此时他面目狰狞,目光里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还有些迷惑,见到许霆飞来,双手一抖,寒光森森的枪尖径直朝许霆扎去。 对于凡人来说,如此简洁而迅猛的枪法肯定有效。 但是在许霆看来,却没有一点威势可言,当下也不理会已经尽在咫尺的枪尖,反手一撩,手中的长枪打横,正抽在千夫长的腰间。 灵元鼓荡之下,许霆这一记力有万均,岂是个凡人能够禁受得了的。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不但是千夫长身上精致的铠甲被抽得稀烂,钢铁铸造的甲叶散落开来,就连他自己也被拦腰“斩”断。 鲜血,肉酱,已经烂成渣滓的碎骨头顺着这一抽之势喷射而出。 天下至柔为水,可是高压下的水流却能切割钢铁。 这些血滴,骨渣也是如此,在罡风的推送下,冲击力丝毫不若于出膛的子弹,飕飕几响后,千夫长身后的亲卫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蜂窝一般。 一招得势,许霆宛如猛虎进了羊群,手里的长枪舞动,将兵字诀里长兵刃的招数一一施展出来。 只见尖枪影如林,风声虎虎,当真是沾着死,挨着亡。 这些重骑兵虽然骁悍,却不愚蠢,眼瞅着对方并非常人,哪里还会束手待毙,再加上千夫长都死了,更是萌生了退意,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逃命吧。”呼啦啦,纵马就跑。 许霆焉能让他们如愿,随手抛下已经扭得跟麻花一般的铁枪,掐了个手印,地灵之气为之躁动不已,一抹土黄色的光辉荡漾以许霆为中心荡漾开来,校场上的重力陡增。 奔腾的战马腿一软,纷纷载倒在地。 马背上的骑兵刚一落地,就觉得脚下的土地一软,身不由己的就陷落了进去,被逐渐靠拢过来的黄土挤得骨断筋折。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死尸,一股莫名的戾气直冲上许霆的心头,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变得血红,灵元外泄,将方圆十丈的尸首尽数震成了齑粉。 “胖子,快快醒来。”白洁大慌,连声呼唤。 但是许霆已经被心魔模糊了心志,根本就听而不闻,只是一味暴走,癫狂了一般,手舞足蹈,将个校场搞得满目疮痍。 就在此时,一只白鹰从天上扑飞下来,暴张双爪,直取许霆的双眼。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四章 装神弄鬼,烧成飞灰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哇。 本来安安静静的趴在许霆胸前沉睡的许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恶梦,还是饿着了,忽然间放声痛哭。 清脆而稚嫩的哭声就象是当头棒喝,让许霆的灵智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一惊之下,连忙掐起手指,结了个不动根本印。 灵元暴涨,冲天而起,如巨锤一般夯在白鹰的胸口上。 砰。 那白鹰虽然形神兼备,却并非血肉之躯,在许霆充沛而狂野的灵元的搅动下,顿时就碎裂成了漫天的黑气,但是却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笼罩在上空。 许霆也因为印决加持,将侵入道心的戾气击散,宛如醍醐灌顶,灵台为之清明。 猛得想起,从进入军营的那一刻起就听到耳边鼓声隐隐,短促有力,正是勾引着自己险些入魔的罪魁祸首。 当时他以为是营中军士所敲,并没在意,不想却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如果不是许淑哭得及时,说不定已经迷失掉了心性,成了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现在一明白过来,不由得怒火中烧,舌绽春雷地喝骂道:“滚出来。” 声如雷鸣,震得四周建筑嘎吱作响,地上淤积的血水上更是荡漾起了一层层的波纹。 许霆暴喝之时,灵识也宛如触角一般,朝四面八方伸展开来。 那鼓声虽然忽强忽弱,忽远忽近,让人摸不清楚方位,可是在灵识探索之下,却无所遁形。 “丫头,别哭,干掉了这个偷偷摸摸的臭贼,咱们就走。”许霆哄襁褓中的许淑的功夫,筋斗云已经飞到后面的营地上空。 “受死吧。”暴吼声中,许霆居高临下地使出了那手“反手为云覆手雨”,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大手印再度压下。 轰隆隆。 方圆十来丈的蒙古包全都被轰成了齑粉,地下也多了个长有十丈的掌印。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也闯入了许霆的眼帘,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道:“何方妖孽,竟然造下这无边的杀孽,难道就不怕神明降罪吗?” 此人身形枯瘦,头上顶着饰有鹰羽的帽子,脸上蒙着狰狞的面具,身上穿着带有飘带的法裙,腰间系有9面铜镜,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脚踏一头苍狼,目光灼灼地盯着许霆。 娘的,居然是个萨满。许霆一瞅见这人的造型,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种情绪来源于前生玩魔兽世界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萨满到处插图腾,因此特意到网上查过相关资料,了解的很是详细。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多神教,远古时代的人们把各种自然物和变化莫测的自然现象,与人类生活本身联系起来,赋予它们以主观的意识,从而对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观念,即万物有灵。 宇宙苍生由“天神”主宰,山有“山神”,火有“火神”,风有“风神”,雨有“雨神”,地上又有各种动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形成普遍的自然崇拜(如风、雨、雷、电神等)、图腾崇拜(如虎、鹰、鹿神等)、祖先崇拜(如佛朵妈妈等)。 萨满,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他可以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神,也可以将神的意志传达给人。萨满企图以各种精神方式掌握超级生命形态的秘密和能力,所用的法器就有神案、腰铃、铜镜、抓鼓、鼓鞭等。 以前许霆只是当成趣闻来看,没想到此时去见到了个活的,似乎还真有两把刷子。 惊诧之余,许霆的嘴角上勾起了一抹冷笑,暗道:“妈了个巴子的,甭管你是干啥的,一律挂掉。” 筋斗云一遁,瞬息之间已经欺到了这萨满的身前。 许霆连个招呼都懒得打,抬手就是一拳。 拳面上闪烁着一抹土黄色的光辉,乃是汇聚了土系灵气的缘故。在掂量出这萨满的真实分量之前,许霆可是不敢托大。 那萨满也是一惊,在他的印象里,汉人少有这种不通姓名,直接就开打的例子,眼见着拳头越来越近,忙役使着脚下的苍狼后撤。 可问题是四条腿的狼,又哪里比得筋斗云快。 嘭得一声响,火光四溅,就宛如许霆一拳头打到了火炉上。 这萨满也被放了风筝,划了个抛物线,朝十来丈后落去。 而就在此时,那团在空中飘荡的黑气又重新聚拢成了一头白鹰,啾得一声利叫,双翅一振,已经飞到了萨满的脚下,将其托了起来。 许霆一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也没讨了好去,只觉得一股火气直涌过来,幸好有体系的灵气阻隔,要不然倘若冲进了经脉之中,即便伤不了自己,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眼瞅着萨满站到了白鹰上,嘴里咿呀怪叫,显然是在准备什么大招,筋斗云不用许霆招呼已经电射而至。 许霆可是没有自虐的倾向,更不会象某些电影小说里的角色似的,煞笔呼呼得非要让敌人把招数使全了才出手。 甫一近身,双臂交叉,霍然上举,灵元外泄,引动天地之间的水系灵气,一瞬间已经幻化出了两个碾子大的蓝色拳头,浮在许霆头顶上,宛如擎着两柄巨锤。 “受死吧。” 许霆以一式泰山压顶,狠狠得朝萨满的头顶砸落。 无论是《撼天诀》里兵字诀,还是斗字诀里记载的招法,绝大多数都以大开大阖,以力取胜为主。 许霆现在也把自己当成了李元霸,挥舞着用天地灵气幻化成的拳头就是一通猛砸。 萨满自知逃脱不了,反倒光棍了起来,左手掐了个诀子,身上泛起了红彤彤的火光,硬挺着没动,而嘴里的咒语却念得越发急了。 “念,念,念,念你妈的棺材板呀。” 随着许霆一身暴吼,水系灵气化成的拳头就象是在夯地基一样,连连砸在了萨满的头顶上。 五行之中,水克火。 水系灵气一沾到萨满身上的火光,顿时嘶嘶直响,水汽升腾,滔天的火光也被淹的暗淡了不少。 那萨满脚下的白鹰虽然是灵魂所化,并非凡物,但也承受不住两个大拳头当下砸落的万均之力,啾得一声悲鸣,陡然下降,身形一阵恍惚,竟有些再次被打散的预兆。 许霆此时占尽了上风,当然不会沽名学霸王,舞起两个大拳头连环数击。 白鹰当场崩溃。 受到了连番剧烈的撞击,萨满的五脏六腑已经碎了大半,一张嘴就是一口血沫子,身上的火星四冒,如流星陨落一般,砸穿了一个蒙古包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许霆踩着筋斗云斜飞而下,正想着一举将他轰成齑粉时,骤见蒙古包里火光冲天,方圆百丈被喷涌而出火焰席卷,连烟都没有来得及冒,就已经化成了灰烬。 第十五章 妖怪也不能无耻成这样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热浪滚滚而来,尽管有灵元护体,许霆依然被烤得灼热难奈,忙又捏了个避火诀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此时,大多半个营盘已经被火焰吞噬,那些侥幸得以在蒙古兵的屠刀下不死的汉人也都醒过神来,跪在血泊之中,朝高高在上的许霆磕了个头之后,便互相搀扶着朝外面走去。 就在许霆以为可以长出一口气时,异变陡生。 营地中的熊熊烈火竟宛如百川入海一般,飞速得朝萨满葬身之地涌去。 与此同时,萨满竟然颤巍巍得占了起来,喉咙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歇的念咒声越来越弱,身上的衣服和血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飞灰。 但是戴在他脸上的那枚面具却是完好无损,悬浮在半空之中,越发显得狰狞而且鲜活,一双眸子里也早就没有了黑白的颜色,尽数被火焰代替,闪烁不已。 之前的那些火焰飞快得聚拢,压缩,竟然在面具后面出现了一个火焰形成的人形,高有九尺,威风凛凛。 “凡人,是你在残杀我的信徒吗?”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虽然难听,倒也很有几分威势。 许霆倒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端倪,眼前这厮多半是萨满请来附身的火神,只不过既不威严,也不庄重,不大象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白洁更是冷哼一声道:“胖子,别怕,丫就是一具分身,本尊还不知道在哪呢,先把他打拦了再说。” “这玩意是什么?”许霆追问道。 “火灵修炼成的妖怪,撑死也就一两千年的道行,没什么好怕的,你就放心得下手吧,有了乱子我帮着顶着。”白洁开始大包大揽。 许霆却听地直翻白眼,心说:“你连个人形都没有,帮我顶得住吗?” 虽然明知道白洁肯定是指望不上,可许霆也不愿意输了气势,不无嘲讽地道:“就你这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疼的倒霉德性,居然也敢厚着脸皮自称是什么神明,是不是被火苗子烧傻了?还是被这帮蒙古傻鸟供养得太久了,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那火灵大怒,咆哮道:“竟然敢亵渎神明,受死吧。”说话身中,身上的火焰冲天而起,颜色也是一忽数变,又红变青,又青转白,随后卷起一团烈火,朝许霆扑来。 “装神弄鬼的傻货,看我今天不把你拆了。”许霆冷哼一声,随手又在身上加持了个避火诀,熊熊的烈火已经近不了身,近便是在火海之中穿行,也不会热得难受,反倒是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么一来,许霆更是信心百倍,举手就是一计最拿手的炮捶,双拳之上隐含蓝光,竟是凝聚了大量的水系灵气。 那火灵受蒙古人供奉久矣,多少年来只听到阿谀之词,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挑衅,禁不住暴吼连连,双臂一横,竟是不躲不闪,要和许霆来了个硬碰硬。 自从有了白洁的指点,许霆在斗字诀上的造诣可谓是突飞猛进,不但体质惊人,坚逾钢铁,而且力大无穷,再加上有避火诀护体,火灵最擅长的火焰对他全无作用,更是占足了便宜。 反观那火灵,虽是大妖,奈何全靠着面具上的一缕元神才借助火焰成形,所能释放出来的战力不足往日的十分之一,而滔天的烈火又奈何不了许霆,唯有以力取胜。 如此一来,高低立判,也无怪许霆有恃无恐地和它死磕。 嘭,嘭。 一错身的瞬间,两人的胳膊已经飞速地撞击了十来下。 火星四溅,水汽蒸腾。 许霆被震得倒飞出十来丈。 可那火灵也不好受,半个身子都被许霆手臂上的水灵气而湮灭了。 “死胖子,某家必要杀你,以泄心头之恨。”火灵看着半片红,半边黑的身子,仰天大啸,双臂一碰,重新被熊熊得烈火包绕。 吼叫声中,右脚在地上一连跺了几跺,焦黑一片的土地顿时裂了个条大口子,而后火灵将手臂探入其中,往上一提。 呼得一声。 一股黏稠的熔岩宛如受它牵引,如同井喷一般,直冲上天,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身子一扭,缠向许霆。 妈的,这个火灵莫非是疯了。 许霆倒吸一口凉气,多少有点发蒙,本来他以为最多就是单纯的厮杀,没想到这个火灵竟肆无忌惮到了这种地步,为求取胜,顿时不惜酿成灾祸,把地心的岩浆引了出来。 倘若放任不管,许霆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奔涌而炽热的岩浆必定会将方圆百里烧个精光。 毁了地方倒没什么,可要是伤害到了无辜的生灵,非但是他内心里会因而有愧,给道心上又抹上一阴影。即便是他没心没肺,置万千平民的身家性命不顾,可因此而丧生的人命债也就算上自己的头上。 因果纠缠之下,即便不会因此而堕入魔道,也必定会在渡劫时被生生劈成灰灰。 日呀,想当个好人可真他妈的难。 许霆心中暗骂,可是手脚却是一点也不慢,筋斗云在空中盘旋飞舞,险到极巅得避过了火龙的卷杀。 同时双手一合,食指和拇指围成圆环,已经换成了行字诀的日轮印。 行字诀中记载的都是五行道法,讲究的就是对金木水火土五行元力的驾驭之道,在见性峰上自修的那段时间,许霆为了日后打闷棍,阴人用,拿出了不少的精力来研究和修炼,没想到竟然在此时给用上了。 日轮印一结,其余几指飞速扣动,身上的灵元随之荡漾,奔腾而起,直贯云霄。 方圆数十里的水灵气受其牵引,蜂拥而来,就连天空中悠然而行的云彩也凑热闹一般的聚拢了过来,越聚越多,云层也是飞速的增厚。 “孽障,受死吧你。” 许霆一声暴喝,筋斗云朝后面一遁,已经避过了火龙的纠缠。 与此同时,四方涌动的水灵气则幻化成一双足有方圆百丈的巨手,一探一扣,已经把火龙抓了个正着。 呲呲声中,水汽弥漫。 火龙本是岩浆所化,此时被冷水一浇,顿时就凝固成了石头,行动僵硬了不少。 许霆自来就秉承着趁人病,要人命的行事风格,此时占了上风,愈发强硬,一双巨手猛得朝下面一压,硬生生得把火龙按在了地上。 轰。 噗嗤。 百丈长的火龙就如同一罐西红柿酱被挤破一般,滚烫的岩浆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已经被弥散的水汽给冷凝成了石头。 火灵一见大怒,怒吼连连,刚想要再调出一条火龙来和许霆拼命。但是许霆的后招却已经来了,两只巨手一前一后,上下翻飞,将它的所有退路尽数封闭。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云朵也哗啦一声,降下了蓄积了多时的暴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火灵挖出的地穴淹没。 而许霆似乎还嫌不过瘾,踩着筋斗云在低空之中盘旋,双手频频下按,掌落处,顿时就涌出一股泉水。 待有了八眼泉水后,许霆停了下来,遥望着被巨手阻挡而无法脱身的火灵,冷冷道:“妖孽,你的忌日到了。” 话刚出口,八个泉眼里的水流喷涌而出,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已经具结成网,把火灵缠在其中,两只巨手捏成了拳头,一记一记砸在火灵的身上,轰隆作响。 火灵以火焰为身,最是忌水,此时此刻被水流包绕,火苗越来越弱,身形也是越来越小,自知命不久矣,竟不再抵抗,而是硬邦邦地道:“你我打个商量如何?放我离开,今天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呵呵。”许霆冷冷一笑道:“当妖怪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打得过就没完没了,打不过就跑来求饶,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他妈的助纣为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就算今天我不杀你,来年天也要收你,方正这只是你的一缕分神,就安息了吧。” 说着将四方水流催得更急,滚滚洪流,铺天盖地而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刷在火灵的身上,水汽升腾之时,它身上的火焰总会被熄灭几处。 火灵一见谈判不成反倒被骂了狗血淋头,气得连声咆哮,吼道:“死胖子,咱俩没完。”火焰暴涨,径直朝许霆烧来,竟要来个同归于尽。 “这话也是我要说的。”许霆满不在乎地一笑,右手一合,八根水柱交织成的水网一兜一压,冲天的火焰顿时被闷在其中,哧哧声中,已经尽数熄灭。 当啷。 那枚面具掉落下来。 许霆探手抓过来,凝神细看,瞅见眉心处镶嵌着一枚红艳艳的火系晶石,上面刻镂着精细的花纹,其中火光流转,变幻之际,和那火灵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胖子,这玩意给我好不好?”白洁张嘴讨要,难得是相当客气。 “这有什么不好的。”许霆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笑眯眯地道:“咱俩谁跟谁呀,用得着尽管拿去。”说着将面具放在筋斗云上。 筋斗云一张一合,已经把面具吞了进去,过了片刻,噗得一声,将那面具又吐了出来,只是上面镶嵌的火系灵石却没了。 与此同时,许霆觉得丹田之中一热,眼瞅着身下的筋斗云比之前又红了几分。 “恩,味道不赖。”白洁吧咂了吧咂嘴,喜滋滋地赞道。 “你能吞噬这些东西?”许霆又惊又喜得问道。 “废话。”白洁一副你真是大惊小怪的腔调,热切地道:“想要尽快恢复原状,这是捷径。” “看来我还真得继续当个好人,将替天行道,诛妖灭魔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了。”许霆站在筋斗云头上,一脸的庄严肃穆。 第十六章 乱糟糟,你方唱罢我唱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尽管一开始许霆点出泉眼只是为了干掉火灵,此时也没想着又将其封上,而是在位于中心的岩浆坑上又挖了个水潭,任由泉水在此聚拢,日日夜夜给地底的岩浆降温,结果竟然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温泉。 更因为那些侥幸逃生汉人不遗余力的宣扬,这里顿时就成为了所谓的神仙显灵之地,四方的百姓纷纷汇聚,渐渐成了一个大镇,名为:云仙镇。 甚至还修建了庙宇,其中供奉的就是一个脚踏筋斗云的胖子,手里还搂着一个孩子,传说这位云仙是来给人间送子的,见到蒙古人残暴,才大发神威灭掉了他们。 以至于在方圆数百里之内,这个以许霆为模本塑造的云仙,要远比送子观音更受人欢迎,一天到晚,前来求子的小媳妇儿是络绎不绝。 直到很多年后,许霆偶尔来此,听到了乡民的传说和供奉的画像,才猛得想起,这所谓的云仙竟然是自己,惊诧之余,又少不了很臭屁地自吹自擂一番。 只是许霆此时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正在发愁呢。 原来自从火灵的分身被挂掉之后,许雯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没完没了。 许霆以前就是个单身汉,哪里会有照顾婴儿的经验,只好胡乱猜测,先看了看她的尿片没湿,那就不是尿了。唱着儿歌哄了半天,也不见她睡,想必不是困了。 直到许霆将手指放到了许淑嘴边,被含得紧紧的,还不断吮吸,许霆总是是意识到,许淑这是饿了,可我从哪里给这丫头找奶去呀,许霆急得眼珠子都冒了火,脚踩着筋斗云,嘴里嘟嘟囔囔得哄着孩子,漫天世界地寻找奶妈。 结果人没找到,却碰巧在山野中瞅见了一正带着崽子出行的母老虎,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推倒,揪过乳-房就塞进了许淑的嘴里。 哭声立止,许霆这才长长得松了口气,跟着就想起了神雕里李莫愁也干过这么一出,足见古今人民的智慧是相通的。 因有哺乳之恩,许霆也就没有对那张牙舞爪的母老虎痛下杀手,只是将它**里的奶水挤了个一干二净,找了个小罐子存起来,留待许淑日后喝,至于小老虎会不会饿着,用许霆的话说:“丫得跟我有什么关系?!饿死了也好,权当是我为民除害了!” 尽管如此,许霆也不打算每次许淑饿了都四处抓个野兽当奶娘,于是就放缓了筋斗云飞行的速度,便于随时寻找奶源。如果说之前是飙,那么现在几乎就是在飘。 以至于白洁一天到晚得在许霆耳朵边上咆哮:“我是筋斗云,不是爬云,你这样干是不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呀。” 许霆一听这话,冤得跟窦家的鹅一样,连声分辨,并且许诺不管是偷,是抢,都尽量多帮白洁搜罗一些妖怪的内丹啥的,才总算是暂时平息了白洁的怒火。 在此过程中,许霆的生活重点也从溜去廖家看看自己未来的媳妇,放在了咋能让许淑安安静静得睡觉,而不是大哭大闹上。 为此,许霆很是厚着脸皮,走访了一些有经验的妇女,为了博取到人家的同情,他甚至捏造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孩子他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诉说,蒙古人的残暴,将孩他妈给杀了,自己好不容易逃难到了这里,是又当爹又当妈,那个艰难呀。 不得不说,老百姓的耳朵根子都是软的,眼窝子都是浅的,连心都是善良的。 许霆这一通瞎话说出去,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不老少的中老年妇女,绝对是毫不吝啬,把多年抚养孩子的诀窍倾囊相授。 这让许霆时不时的有个想法,如果是在地球上,就凭这些窍门,我都可以编一本《育婴大百科全书》了,一经发行,那绝对是亿万年轻父母的福音书呀,可惜呀,可惜。 有时候许霆趁着许淑吃奶的功夫,他也会顺便打听打听当下的时势。 结果不问还好,一问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子。 其实许霆这一路走来,也隐约觉得所处的世界似乎跟地球不大一样,而问来的消息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里的历史跟许霆所知的中国古代史相去甚远,虽有秦汉,但是却没有后来的唐宋,因为汉末虽然出现了个群雄争霸的局面,却没有演变成为三国鼎力,最终乃是五斗米道给得了天下。 这个结果让许霆的眼珠子瞪得滚瓜溜圆,差点没掉地上,更让他晕头转向的是这么一个政教结合的国家,竟然坚持了将近六七百年的时间,直到一两百年以前,才土崩瓦解,趋于灭亡。 而后北边的蒙古人趁虚而入,将个中原搅了个稀烂,烧杀劫掠无所不为,即便是后来天下一统,建朝为元,但是汉人的地位依然是不如鸡狗,饱受压迫,整个一劣等公民。 前两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可是朝廷依然是横征暴敛,没有活路的南人揭竿而起,造起了蒙古人的反。 而后什么拜火教,白莲教,就如同雨后的竹笋,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东征西讨,彼此之间也时有摩擦,长江以南的富庶之地被闹得满目疮痍,民不聊生,相比来说,反倒是尚在元朝治下的北方要太平些。 乱了套了。 许霆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很是迷茫。 感慨乱世之中,人如草芥的同时,在白洁的劝说下,许霆的心境也在发生着变化。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救民水火,解民倒悬的救世主,再加上前世的知识,使他明白天下事,从来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绝对不是一个人就可以逆转的。 况且自己是个修道之人,光阴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朝代的更迭在他看来,平常的宛如天上的浮云聚散,又何必杞人忧天,多管闲事呢。 救得了一个人,却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那就不如不救。 虽然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问题是许霆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佛教那边的人,这所谓的功德似乎没有多大用处。 既然如此,又何必给自己图惹因果。 费力不讨好的事,还屁颠屁颠的去干,那绝对不是他许霆的风格。 一念至此,许霆心头原本想着要把蒙古兵斩尽杀绝的念头也逐渐消散,只觉得云淡风轻,道心清明,连修为也比之前提升了不少,抱着许淑又重新踏上了前往廖家的旅途。 PS:各位读者大人,有票子的砸些过来吧,虫子感激不尽! 第十七章 老子绝对不当棋子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长白山绵亘至黄海北岸,突兀一山,即凤凰山,雄伟险峻,泉洞清幽,花木奇秀,怪石嶙峋,山高林茂,瀑布流泉,曲径通幽,引人入胜,有诗赞曰:春山叶绿杜鹃红,夏赏云海听瀑声。秋风尽染胜锦乡,冬雪冰梭掩青松。 廖家就隐居与此,经过两百年多年的经营,阵法层叠交错,看似平静,内里却杀机四伏,即便是廖家人丁不旺,也显有人胆敢跑上门来讨野火。 可是这一日,偏偏就有人趁着夜幕偷偷摸上山来,脸上施了障眼法,看上去模糊一片,唯有一双星目清澈如水,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 来人正是许霆,白日将许淑暂时托付给了一个淳朴的人家后,天一擦黑就乘着筋斗云直奔此地。 过去他也曾听人说过,廖家虽不及其他世家人多势众,可是阵法林立,绝对是只刺猬。 现在一看,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好《撼天诀》里的阵字诀也不是吃素的,里面记载了不少的道家阵法,许霆过去虽然研究过,但苦于没有亲眼见过实例,此时掐着遁法在廖家东游西逛,小心翼翼地闪避阵法之时,也得以一窥究竟。 暗暗喜道:“难怪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不其然,今儿即便是见不着廖家的小妞,也算没白来。” 心里转着念头,许霆的脚下却是一点也不慢,掐着个土遁诀在阵法的罅隙里出没,渐渐得朝后山摸去。 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廖家的后院,老远就瞅见了一处雕梁画柱,华丽而不失雅致的绣楼,许霆用大拇指也能猜出此地必定是那个廖巧巧的闺房所在,心中一乐,身如清风,已经飘了过去。 此时,绣楼之上,正有一男一女在争辩。 男的许霆曾经见过,正是他的便宜丈人――廖永康。 至于女的,自然就是未来的老婆廖巧巧。 许霆身怕露了行止,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不敢凑得太近,故而瞧不太真廖巧巧的相貌,可远看她体态婀娜,想来相貌也不会太差到哪去,而且声音清脆,宛如黄莺啼鸣,悦耳动听,令许霆听得心头直痒。 可是侧耳细听了片刻后,许霆的心头却窜起了一股子无明火。 就听廖巧巧道:“爹爹,蜀山派的选拔大赛再过几个月就要召开了,我也想去试试,好不好吗?” “不行。”廖永康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而后硬邦邦地道:“为父说过多少次了,这一次只准你哥哥去,你还是老老实实得留在家中,等着嫁人吧。” “凭什么呀?”廖巧巧愤愤不平地道:“论资质,哥哥还不如我呢,为什么要他去,却不准我去?莫非哥哥是您的亲生骨肉,而我却是拣来的?” “混帐。”廖永康大怒,蓬得一声巨响,似乎是拍碎了什么东西,厉声道:“为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正是因为你哥哥资质比你稍有不如,才命他前往蜀山修真,以求取长补短,日后飞升成仙。” “哼。”廖巧巧不服气得哼了一声。 廖永康显然也意识到话说得有些重了,遂温声道:“巧巧,先祖创建基业不易,几乎是在那些名门大派的眼皮子底下艰难求生,上百年的惨淡经营,方才有了咱们廖家现在的风光。” “这风光的背后不仅有廖家历代先贤的前仆后继,舍生忘死,更有着忍辱负重,一次次和名门大派的妥协和博弈。” “虽然说你哥哥的资质不及你,可在外人看来,他却是世家之中,少有的天才,倘若此次蜀山派选拔大会,我不准他出席,只怕蜀山派必定会我廖家心生怨怼,日后找个由头报复,对我廖家就是泼天大祸。” “这百年以来,表面上看名门大派已经默许了四门八家的存在,实际上只怕亡我之心始终不绝,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得开办什么选拔大会,而且次次都要向世家发送请帖了。” “这我也是知道,可是……”廖巧巧插嘴道:“可是哥哥毕竟是长子,由他来接续香火不更好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为父又岂能甘心送你去蜀山呢?”廖永康叹了口气道:“以你的资质,再加上石玉灵乳,将来的成就未必就比谁差,为何便宜了蜀山?” “再说了,我和许知锐早就商议过了,许霆名为娶妻,实为入赘,将来你们的孩子还不是姓廖?” “那也不能让我嫁给个废物呀?” “废物又怎么了?”廖永康冷哼一声道:“为父当日选中他,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来,他乃是许家的长孙,虽无才能,却有名分,廖许两家联姻,这是不争的事实。” “二来,你哥哥若真被蜀山派选中,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返,廖家的基业必定要让你来继承,倘若选个才智卓绝的女婿,你压制不住,日后免不了要成了心腹之患。” “这许霆既然是个废物,百年之后就是一掊黄土,即便是没我照看,也不担心廖家的根基被此子给夺了去。” 廖巧巧沉默了片刻后,郁闷地道:“可是女儿真的不甘心呀!” “不甘心?!”廖永康冷声道:“身为廖家的子孙,凡事就该以廖家的生死存亡,兴衰荣辱为己任,甘心情愿要做,不甘心也一样。巧巧,为父宠你爱你,但不会纵容与你,若是你再敢胡闹,坏了廖家的百年大计,哼,就算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必不饶你。” 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廖巧巧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乖巧地应承了下来。 廖永康和廖巧巧的这番话,真可谓是字字诛心,不但是解开了许霆压在心里半年之久的疑团,更让他越发清醒得认识到了修真世家的冷酷和无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追逐天道以及家族的薪火传承,为此,可以不屑任何代价,哪怕是牺牲掉亲生骨肉的未来和幸福。 妈了个巴子的,这叫他娘的什么操蛋事呀,合辙老子从头到尾就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一股怒火从许霆的心中冒了出来,焰腾腾按捺不住,恨不得窜将出去,将廖家杀个鸡犬不留方解心头之恨。 PS:热切呼唤大家的收藏和推荐,晚上七八点左右,还有一章,多谢 第十八章 贼不走空,胖子的报复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胖子,你的心又乱了。”云无瑕的提醒适时而来。 许霆一惊,忙结了个宝瓶印,以前字诀稳固道心。 也恰在此时,廖永康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剑光一闪,绣楼的窗户已经被搅得稀烂,廖永康脚踩飞剑,在空中逡巡。 在此之前,许霆已经沉如土中,藏在绣楼的正下方,屏气凝神,熄灭了心中的怒火,收敛了刚才不小心散逸出来的灵元,就如一块埋在土中最不起眼的石头一般。 廖永康探查了一番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心里却总是放不下心,嘱咐女儿早些休息后,就前往各处巡查。 等到他走得远了,许霆方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留在土中,暗暗盘算着怎么yīn廖家一把以消心中的怨恨。 将廖巧巧打昏,绑走,将生米作成熟饭,再四处宣扬,给廖家的脸上抹一把锅底灰? 这么一来,廖巧巧的名声固然是荡然无存,但也相当于是给自己这个正牌子的未婚夫戴了顶绿帽子。 虽说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但是依然很伤脸面的。 一想到rì后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不但说自己是许家第一废柴,还是修真界帽子最绿的窝囊废,许霆就一阵不爽,连忙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给掐灭了。 随着许霆又想到了打廖永康的闷棍,可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道行,只不过是融合后期,而廖永康虽然没有结出元婴,但起码也是灵寂中后期了,中间足足隔了金丹,心动两个境界,却不啻于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霆就是再怎么有自信,也不会不自量力得跑去自讨没趣。 在他看来,祸害人的最高境界是背地里下黑手,如果要亲自动手的话,那就落入了下乘,打狗不成反被咬,更是失败透顶。 可是该怎么做呢? 许霆很有点头疼。 可就在此时,就听到头顶上的绣楼之中,廖巧巧道:“侍剑,收拾一下行囊,待在家里左右无趣,倒不如偷偷溜出去转转,蜀山派的选拔大会眼瞅着就要开了,就算爹爹不准我参赛,去看一看总不过分吧?” “小姐,老爷刚刚吩咐过,不准你私自出门,您……”一个柔弱的声音怯生生得劝阻道,想必就是这个叫侍剑的婢女。 “侍剑!”廖巧巧娇斥道:“你到底是我的婢女,还是我爹派来的密探?” “侍剑是小姐的婢女。” “那你就该听我的,而不是我爹的。”廖巧巧冷哼一声道:“你手脚麻利点,我先去藏宝库里偷……拿两件法宝路上防身用,等我一回来就马上动身,你要是敢去告状,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完,廖巧巧朝侍剑挥了挥拳头,吓得侍剑连声说不敢,这才满意得走下楼来。 这反倒给许霆提了个醒,暗道:“石玉灵rǔ可是廖家的拳头产品,这回来了,要是过宝山而不入,可不是我的风格,有违职业道德,正好有人带路,老子不把你的家底洗个底掉,就不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贼。” 掐起土遁诀,悄无声息得跟在廖巧巧的身后。 廖巧巧这一路躲躲闪闪,越走越是偏僻,四周的阵法也是越来越稀疏,到了最后,竟来到一个山洞之中。 这山洞虽不宽敞,却供着一个泥塑,三缕长髯,手持扁拐,赫然正是太上老君。 廖巧巧来到塑像前面,先是施了一礼,而后扶住香案上的香炉一旋,咯吱一声,泥塑后面的墙壁上竟现出了一扇门。 许霆见了,先是一愣,而后不禁暗赞这个宝库布置的巧妙。 一般人的惯xìng思维中,越是宝藏,就越应该是防守严密,阵势重重。 可廖家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么一个荒凉的所在修建了一个世俗人惯用的机关,若是修真来此,多半会一扫而过,决计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别有洞天,内藏珍宝。 廖巧巧轻手轻脚得闪进洞里,却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沿着平整的甬路朝前走了十来步,停在了一道古朴而厚重的石门前面。 但是她却没有并没有推门,而是取下手指上一个印形的戒指,往雕刻成兽头的门环上一按,就听卡蹦一声响,旁边的石壁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 许霆见此情景,暗呼侥幸,多亏刚才见到石门事,没有一时冲动把廖巧巧打昏,否则的话,石门后面还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呢。 廖巧巧侧身钻过石缝,只见前面不远处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可她却是不慌不忙,区区不过十数丈的距离,却是一连转了二十来个弯子。 许霆跟在她的身后也是暗骂道:“娘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布得阵呀,太歹毒了吧。” 原来走进石缝的那一刹,许霆敏锐的灵识就已经察觉了阵法的存在,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条小路上,竟然层层叠叠得布置了十来种瞬息就可要人xìng命的杀阵,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必将万劫不复。 倘若不是有个廖巧巧在前面引路,许霆自问即便是找得到此处,多半也会因为看到了珍宝而一时得意忘形,最终着了道。 许霆心里暗暗叫骂,手脚却一点也不慢,悄无声息地缀行在廖巧巧身后,直到穿过最后一层阵法才总算是在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 廖巧巧同样如此,抹了一把的额头上泌出的细汗,开始飞快得拣选所需的法宝。 许霆一开始认为就算廖家是上百年的修真世家,存货也该有限,毕竟天材地宝不是萝卜白菜,法宝飞剑等也不是锅铲菜刀,没有上千年的积累,家底必定不会太丰厚的。 可是等他走了近前,不禁为宝库里的情景暗暗咋舌。 只见树十丈见方的山洞中,整整齐齐得摆着许多的石架,上面码放着不少千年的灵芝,人参,成形的何首乌,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 许霆虽然不大认识,却也看得出来必定不是随处可见的金银铜铁。 此外还有不少的飞剑,亮闪闪,冷森森。更有各sè的法宝,当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给。 只不过廖巧巧却似乎都看不上眼,连瞥都懒得瞥一眼,就绕过石架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许霆生恐漏了更好的东西,自然紧紧跟上,走到尽头,却是白玉雕琢而成的香案,上面陈列着三件东西。 左边是个翠绿sè的细颈玉瓶,中间是个长不足两尺,宽只有八寸的黑玉匣子,至于右边则放着一个青铜小鼎,古拙而厚重,上面雕镂着玄妙的花纹,盖子上却封着两条符录,看得出来,内中必定装着极为贵重的物品。 廖巧巧双手翻飞,一连打个上百个印诀,解开了玉案上的禁制,将中间的黑玉匣子拿了起来,放进了随身的百宝袋里,重新又设下禁致,临出来前,又拿了石架上的一瓶丹药,方才小心翼翼得走了出去。 许霆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现出身形。 学着廖巧巧方才的样子,用更快的速度解开了玉案上的禁制,而后将玉瓶,青铜小鼎,连带着玉案都一股脑的扫进了荷包里。 既然是来偷东西,许霆当然不会挑肥拣瘦,掐了个兵字诀,手指一引,石架上的摆列的材料,药草,丹药,乃至法宝,飞剑通统如百川入海般,呼啦啦都塞进了荷包。 而后许霆绕着宝库转了几圈,再三确定没有一丁点东西遗漏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得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到了阵外方才发现机关已经关闭。 对于jīng通五行遁术的许霆来说,区区的一堵石壁当然挡不住他的去路,刚想使个法诀穿墙而过时,就听云无瑕忽然道:“胖子,难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第十九章 冲冠一怒,大棒萝卜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你想怎样?”许霆一愣,随口问了一句,但随即就很后悔自己有点多嘴。 果然,云无瑕极其兴奋地道:“那还用说,就算你不冲出去大开杀戒,起码也得在这里放上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谁叫廖家那老东西胆敢算计咱们了,不给他点颜sè看看,他哪里会知道什么叫胖子报仇,一天到晚。”这末了一句话,倒是把许霆的口头禅给拿出来引用上了。 我晕,许霆一听了这话,真恨不得把这个有着严重暴力倾向和放火成癖的妖jīng给掐死,怪不得人家都说,近墨者黑,跟着孙悟空那只猴子的时候长了,云无瑕也没学来什么优良作风,除了喊打就是喊杀,要不然就是放火。 别的不说,这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捎带着放把火的倒霉德xìng,绝对是那只猴子的做事风格,在许霆看来,相当的低劣。 所以,许霆决定好好地教育一下云无瑕,捎带手的打击一下孙悟空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遂明知故问道:“妖jīng啊,你这都跟谁学的呀,忒野蛮,也忒没有技术含量。” “咋了?”云无瑕一听这话就恼了,用她那唱意大利歌剧的嗓子道:“死胖子,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跟我同归于尽,对吧?!”许霆不等她说完,顺口就把话茬给接了过来,不慌不忙地道:“有句俗话说的好,叫无利不起早,就是说:干什么事都是为了利益,否则的话,是不会有人做的。那么我请问你,咱们既然偷了人家的东西,再放上一把火,能够得来什么好处?” “这个……”云无瑕当场被许霆给问住了,但很快就辩解道:“这么做,你可以解恨呀。你难道忘了,廖老头可是把咱们当成了棋子,刚才你可是恨得牙根子痒痒,怎么,这才转眼的功夫就忘了?还是看着人家的闺女长得漂亮,心软了,下不去手了?” “我腻,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呀!”许霆听着云无瑕酸溜溜的话语,还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为了将来和云无瑕少些分歧,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跟廖家的小妞不会再有什么关系,这门亲事从头到尾都纯粹是扯淡,不要也罢,免得将来还要时时提防人家的算计,活得太累。” “那不就结了。”云无瑕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兴致盎然地道:“反正将来也当不成亲家,干脆就当个仇人,烧了他的基业,也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云无瑕,你是真的没听明白我刚才的话呀,还是在跟我装糊涂?”许霆见云无瑕死活都转不过不过弯来,也有点来气。 “呵呵,生气了?”云无瑕被他吼了一句,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笑了起来,这让许霆立马成了长八的罗汉――摸不着头脑,只得强压着火气道:“废话。” “瞧你那点肚量,随便两三句话就被撩拨的火冒三丈,将来怎么应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云无瑕有点委屈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胖子纯粹就是一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不敢得罪别人,就拿我撒气,我招谁惹谁了?”说着抽抽泣泣,似乎有点想哭的意思。 许霆见她这样,越发的不耐烦了,低声道:“有话好好说,哭哭啼啼的吓唬谁呢?” “吓唬你。”云无瑕抽泣着道:“只要你肯同意放火,我就不哭了。” “你爱哭不哭,跟我有什么关系。”许霆的脑袋瓜子当时就大了,心说:“我怎么就碰上这么一胡搅蛮缠的主儿,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孙猴子,哥们太同情你了,身边跟着这么一位,难怪你xìng格暴躁,这都是被气的。”此时此刻,许霆觉得自己跟孙悟空根本就是同病相怜的俩倒霉蛋。 云无瑕多半也是窥探到了许霆的想法,忿忿地道:“胖子,你少胡猜乱想的,我以前可从来没有气过大圣,要怪也只能怪你,谁叫你这么没胆量了,要是这事搁大圣的身上,别说是放把火了,说不定一怒之下,连这座山都给推平了。” “靠,你丫闭嘴。”许霆听她左一个大圣,右一个大圣,心里就跟推dao了五味瓶似的,横竖不是个滋味,马上就毛了,冷声道:“哦,你没胆子惹那只猴子,就他娘的在这里跟我没完没了的闹腾?干嘛,欺负我好脾气是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了,许霆干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爽xìng把闷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得都倒了出来,大不了就是个一拍两散,身边跟着这么一不能和自己齐心的祸害,连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云无瑕,我不知道当年那只猴子有多么威风,也不知道他捅下了多么大的篓子,但我知道他为此而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炼丹炉里烟熏火燎,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最后连点人身zì yóu都没了,成了个窝窝囊囊的保镖兼大手,不仅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怨恨,相反还乐在其中,死命地朝着自己的同族下狠手,就算取经路上被唐僧那糊涂蛋屡屡冤枉,都痴心不改,巴巴得追着人家求饶。” “这叫英雄?这叫大圣?狗屁,在我看来,这叫窝囊废,叫白痴。”许霆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用更坚决的话语道:“如果说,你希望我成为那个鸟蛋样子,成为一个奴才,一个脑袋一热就忘乎所以的愣头青,明告诉你,老子就是宁愿粉身碎骨也决不答应。” “另外,你最好搞清楚,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不提那些什么同气连枝,生死与共的话,拜托你也稍微消停些好不好,即便是你不肯帮忙,也别总是拖我的后腿,不要总是拿着你那个活了上千年,却混得连起码的zì yóu都丢掉的窝囊主子说事,我是许霆,不是孙猴子,你也别指望着让我学他,我嫌寒碜。” “你……你……”云无瑕气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老半天才愤恨地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怎么就不能?”许霆冷哼一声道:“在责难我之前,你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当初我在地球上过得好好的,是你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从天上掉下来把我砸的一命呜呼,还把我弄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我没有埋怨过你吧?” “没。”云无瑕辩驳道:“可我也没亏待你呀?我教了你《撼天诀》,这可是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好东西。” “靠,亏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害死了我,再赔偿我点无关痛痒的东西,反过来还得让我感恩戴德,是你觉得自己太聪明呀,还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许霆怒道:“再说了,你这么干,完全是为了补偿我吗?” “我……”云无瑕我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许霆把话绕了这么大圈子,为得就是把云无瑕给装进去,见她心里有了愧疚,连忙趁热打铁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大人大量,也就不再翻旧帐了。” “那我得谢谢你宽容大量喽?” “不用。”许霆很大方得摆了摆手,随即又道:“可我想要提醒你一句,把你撇在地球上,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不是别人,是你念念不忘的孙猴子,而不是我。” “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我许霆才是你现在所依靠的,因此就算你看不上我,也麻烦你别总在我耳朵边上提那个孙猴子,我不爱听,明白了吗?” “恩。”云无瑕倒是乖巧了许多。 许霆心中大乐,刚才他劈头盖脸的一通呵斥,嘴里是痛快了,心里也着实的有点没底,生怕云无瑕一下子来了脾气,真得来个同归于尽。 幸好,云无瑕平素里蛮横,但这时候倒是听得进话去,而他在话里夹杂的挑拨离间的言语也留在了云无瑕的心里,等到将来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时,云无瑕将再也不会把孙猴子当偶像了。这是许霆最乐于看到的。 刚才抡完了大棒,许霆决定送上几根胡萝卜,拉拢一下人心,遂和声悦sè地道:“云无瑕,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我一向都很mín zhǔ的,畅所yù言就可以了,只要言之有理,我都会从善如流的。” 注:关于云无瑕的xìng格和所作所为,大家可以揣摩一下,千万别过早的下结论。提醒一句,这是个妖jīng,呵呵,妖jīng哦。 哥们这次想塑造一比较有味道的角sè,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到群里讨论讨论。; 第二十章 贼也是有操守的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我觉得还是应该放一把火。”在许霆的鼓励下,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的云无瑕,还是怯生生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尼?”许霆一着急,连rì语都整出来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好吧,那你告诉我,咱们这么干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是有的。”云无瑕侃侃而谈道:“一来是可以泄恨,这是显而易见的,二来嘛,还可以算计廖老头一把。” “哦。”一听这话,许霆顿时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道:“说来听听。” “咱们放火之后,留下火灵分身被挂掉后留下的那个面具。”云无瑕停顿了一下,而后道:“凭廖家在修真界的名望和地位,是绝对不会对这种**裸的挑衅姑息了事的,廖老头必然会倾尽全力向火灵报复。” “到时候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成了,不管是谁被挂掉,对咱们来说都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倘使廖老头人品爆发,把火灵给杀了,岂不是帮咱们灭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你说说看,我这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怎样?” “不怎样。”许霆摇了摇头道:“你想过没有,火灵在蒙古当冒牌的神明好好的,它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得跑来招惹廖家,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树立个仇敌解闷玩?”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许霆用手搓了搓下巴,一本正经地道:“这个算计别人,那就如同是挖个坑让人家跳,总得让人家看不出破绽来,才能上当吧,廖永康当家主不是一年两年了,见识不浅,会轻易得掉进坑里?” “呵呵,等这事发了,上不上当那可就由不得他了。”云无瑕闻言得意地一笑道:“我这一手可不仅仅是俩yīn谋,你想呀,廖家的宝库被人偷了个一干二净,还明目张胆的放了把大火,这无异于是当着全天下修真的面抽廖老头的耳光。” “用不了几天,这事就得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只要咱俩露不出一丁点的马脚来,廖老头想要找到报复的目标就比登天还难,可这种丑事拖得越久,他廖家的名声和脸面就丢得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廖老头明知道有人在用萨满的面具给自己下套子,他也不得不将错就错,将这笔烂帐算到蒙古人及背后的火灵身上,并施以最严厉的报复之外,以此立威,要不然廖家威严扫地,将来还怎么在修真界立足。” 说到这,云无瑕自得地一笑道:“yīn谋并不可怕,因为只要察觉得了就有办法化解,可我这次用的乃是阳谋,他廖老头再jīng明,也只能乖乖得按照咱们安排的戏码登台唱戏。” 一听这话,许霆就觉得脊梁后面直冒凉气,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只知道喊打喊杀的云无瑕吗?未免也忒yīn险点了吧? 但很快许霆也就释然了,不管怎么说,云无瑕都活了千年,俗话说,人老成jīng,妖jīng老了,狡猾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让许霆有点不爽的是既然云无瑕这么jīng明,方才又怎么会露出话把来让自己驳斥呢,难道他是她故意的?可她又图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两声哭,该不会也是装出来骗取同情的吧? 靠,和一妖jīng在一起混,真让人想拿根绳子上吊去。 许霆想着想着就有点抓狂,干脆就先把云无瑕变幻莫测的xìng子撇在脑后,而是专心思考她所说的这个一箭双雕的阳谋。 之前被廖永康不声不响地就摆了一道,许霆虽然恨得牙根子痒痒,可也不得不承认,但凡是能够当上世家家主的人,就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心狠手辣,yīn险狡诈,那是最起码的素质,要不然的话,别说让家族发扬光大了,单纯是各个名门正派的算计,就会被吞得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那么,云无瑕这一套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伎俩,能够骗过廖永康这只在yīn谋诡计里打了四五十年的滚的老狐狸吗? 许霆还真的有点没底,更何况,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偷光了廖家的宝库,还可以说成是在了结与廖永康的因果的话,那么听信云无瑕的话,再放上一把大火,这简直就是在骑在他的脖子上的拉屎撒尿。 只要事迹败露,等待自己的必然是廖家不死不休的追杀。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许霆从来都不缺乏玉石俱碎,慷慨赴死的勇气,可是他绝对不愿意为了一时的痛快,就把自己往万劫不复的绝路上逼。 可是云无瑕的话又实在没有什么破绽,想要反驳也是不能,想来想去,许霆一本正经地道:“云无瑕,咱们是靠技术吃饭,闷声发大财的小偷,不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讲究点当贼的职业cāo守好不好?” “哼哼。”云无瑕不屑地道:“你是不是怕了?藏头露尾,瞻前顾后,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靠,现在不拿孙猴子说事,改用激将法了。许霆翻了翻白眼,很有种自己挖了个坑自己钻的感觉,毕竟主意是他让云无瑕出的,现在要是武断地否决,很容易落下言而无信,食言而肥的话柄,将来更不好和云无瑕相处了。 罢了,撑死了就是个麻烦,谁怕谁呀,大不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免得云无瑕以后总是自以为是。 到了这份上,许霆倒也想开了,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刚刚得来的玉石,在地上摆了一个聚火阵,屈指一弹,一丝灵元灌注其中,玉石合为一体,四周的火系灵气汹涌而来,瞬息之间,聚火阵已经是烈焰冲天。 许霆随着掐了个者字诀,弹了一滴鲜血在上面,随后道:“以吾之血,赐汝以命,听我号令,起。” 当鲜血被火焰烧成了青烟,火焰也逐渐聚拢成了人形,正是一个火傀儡。 只见它身高九尺,浑身上下尽数为火焰包绕,一双眸子更是紫红sè,见了许霆深鞠一躬。 这乃是许霆从《撼天诀》的者字诀里学来的傀儡之术,能役使傀儡,却是旁门小道,看似神奇却登不上台面,真正让许霆在意的是其中的身外化身之法,修炼到了极致,可炼制出九尊分身,极为了得,可惜他此时境界不够,法力不深,习练不了。 许霆看了傀儡一眼,暗骂道:“娘的,这算不算高shè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了当rì萨满戴在脸上的面具,命火傀儡戴上,随即自己先遁入石壁之中,暗施号令道:“砸开石壁,冲到外面,逢人就打,见屋就烧。”; 第二十一章 捅了马蜂窝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吼。”火傀儡大叫一声,身上的火焰暴涨,一个贴山靠,轰隆一声,肩膀已经撞在了面前的石壁上。 这宝库中的机关虽然jīng巧,可当初建造时为了掩盖住灵气波动,以免被修真察觉,故而并没有用什么加固的法阵,所以都是普通的土石结构,焉能阻挡住这火傀儡的灼烧。 突突突。 三声闷响过后,石壁在炽热的火焰下化成了岩浆,流淌下来,顿时献出了一个人形的窟窿。 许霆边在山体之中前行,边引导着火傀儡一路横冲直撞,将沿途的机关尽数焚毁,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是蹿出了山洞。 由于廖家素来人丁单薄,为了支撑门面,故而吸纳了一些外姓弟子,其中也不乏才智优异之辈。 火傀儡被许霆召唤出来时,灵气涌动,就如同漆黑的夜里点了盏明灯,早就已经把这些外姓弟子吸引了过来,只是没有得到家主的允可,没人胆敢擅自闯进洞中,只好在外面窥视。 此时瞅见火傀儡出来,均都一愣,下意识得就放出了手里的飞剑。 剑光如虹,从四面八方攒刺进了火傀儡的体内。 火傀儡乃是天地之间的火系灵气汇聚而成,有形而无质。 这些飞剑虽然锋利,但终究只是区区的宝器,与人厮杀倒还可以,想要挂掉火傀儡却是万万不成。 只见火傀儡虽然在十来道驳杂不纯的剑光绞割下变得千疮百孔,可是却丝毫不显颓废之态。 反倒是桀桀怪叫,蒲扇大的手掌一搓,火星四溅,身上更是冒出了树十道火蛇,沿着飞剑来的方向就shè了出来。 廖家的这些外姓子弟一多半只是刚刚步入炼气化丹的境界,最好的也不过是融合中期,平素里虽然也和同门切磋,但往往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 先前放出飞剑后,全都在抻着脖子张望,直到火傀儡反击时,一柄柄的飞剑还没来得及收回,骤见火蛇扑面而来,顿时吓得面如土sè,浑然忘了该如何应对。 反应灵敏些的,边运起真元护体,边闪转腾挪,匆忙闪避,同时唤回飞剑,跃身其上,远远遁开,虽说有些狼狈,但起码躲过了一劫。 但也有几个迟钝的,一见手臂粗细的火蛇焰腾腾卷袭而来,当时就慌了手脚,有的愣在原处,如泥塑木雕一般,有的则是慌慌张张地想要掐诀念咒,却是屡屡出错,急得满头大汗。 躲在石壁之中的许霆见此情景,不屑得撇了撇嘴,暗道:“以前只听说过学生群里有高分低能的现象,没想到修真之人也一样,区区一条小火苗都应付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话虽如此,可是许霆却不愿意这些人间接的死在自己手下。 这当然不是因为许霆心生善念,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觉得挂掉这几个被条小火蛇就搞得手足无措的废柴,非但不显不出自己的手段高明,反而跌份到了极点。 可就在他打算命令火傀儡散去火蛇时,远处一股剑气冲天而起,瞬息之间已经来到近前,一抹似有似无的剑光闪了几闪后,那几条火蛇微一停顿,噗得一声,已经散成了无数细碎的火苗,熄灭在了风中。 “呵呵,总算是来了个有点道行的。”许霆瞥了来人一眼,见他一袭宝蓝sè的道袍,剑眉星目,身后的时不时有淡淡的剑光闪过,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火傀儡,厉声呵斥道:“你是何方妖孽,胆敢来我廖家为非作歹?” 四周的人纷纷凑了过来,躬身行礼,口称大师兄。 一听这称谓,许霆马上意识到这位乃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廖家洛,暗道:“融合后期,倒是个不赖的对手,换成是平时,和你耍上一耍也没什么,可眼下小爷我是客场作战,天时地理人和通统不占,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还是先闪了再说吧。” 想到这,许霆通过灵识对火傀儡下令道:“不求伤人,但求毁屋,去吧。” 火傀儡一声暴吼,直接无视挡在身前的廖家洛,扭头就跑,竟朝不远处的宅院奔去,一路之上,钻林子,爬房檐,所到之处尽数被付之一炬。 廖家虽是以剑入道,但是对阵法也颇有些研究,廖家洛身为长子,自然是得了廖家的真传。 一见火傀儡四处放火,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用意,却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它肆意妄为,连忙御剑而起,追了过去,右手一抖,十数块玉石已经掷在了火傀儡的周围,光芒一闪,结界已经把火傀儡束缚其中, 火傀儡被个半透明的罩子盖住,行动不得,咆哮声中,鼓起冲天的火焰,频频朝结界撞去。 悬浮在半空的玉石忽明忽暗,显然内中的灵气消耗甚巨。 许霆远远地看着廖家洛肆意得挥霍玉石,暗骂道:“这败家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心里偷偷地鄙视了廖家洛,许霆却没想着借着火傀儡和他一较高下,而是随手将寄托在火傀儡上的一缕灵识掐断,趁着众人将注意力放在火傀儡身上的时机,沿着来时的路匆匆离开了凤凰山,到了山脚下才唤过筋斗云。 站在云头之上,眺望着凤凰山中冲天的火焰,嘿嘿冷笑道:“廖永康呀廖永康,你算计我一次,我yīn你一回,咱俩就此扯平,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尽管去找火灵,与老子是再无干系了。” 回来的路上,许霆摸着鼓囊囊的荷包,笑得就象是一只偷了葡萄却没被人抓到的狐狸,灵识扫了扫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追来,悬起来的心也渐渐放了下去,笑眯眯地哼唱:“咱们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了。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刚才还推三阻四的,现在乐得跟什么似的,鄙视你。”云无瑕趁机yīn阳怪气地打击许霆。 筋斗云一去百十里,缓缓得落在许霆托付许淑的那户人家门外。 许霆刚想敲门进去,心神陡然一跳,后脊梁骨上不由自主得冒出了一股子凉气。 恰在此时,云无瑕传声道:“小心背后。” 许霆也没多想,双腿奋力蹬地,硬生生撞进了屋中,顺手将躺在炕头上熟睡的许淑抱进怀里。 就在此时,清泠的光芒霍然绽放,宛如水银泄地一般,铺天盖地般当头罩下。 许霆大惊,仓皇之中来不及还手,只得飞速得掐了个行字诀,聚拢起脚下的土系灵气护在身上。 咯。 蓬。 剑光笼罩下的房子顷刻间化成了齑粉,但是在灵气的约束下却是点尘未起。 许霆虽然侥幸没死,但是身上仓促聚敛起来的土系灵气已经被生生打散,后背上更是被散逸的剑罡划出了不少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滴答滴答淌落下来。 头上的飞剑虽然被反弹上了半空,却没有要就此罢休的意思,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剑身一甩,又朝许霆的脖颈子斩下。 许霆大怒,吼道:“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咬!?” 嘴里叫骂,双腿却是一点也不慢,足不沾地一般一连几个急转,虽然没有摆脱下如影随形的飞剑,却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几次凌厉的杀招。 随后脚尖点地,腾身而起,正好落在随即赶来的筋斗云上,一连几个滚翻,再次避过了刺来的一剑,紧紧得搂着怀里的许淑,怒道:“你他妈的谁呀,上来就下毒手,总该有个缘由吧?” “小贼,有胆做,莫非就没胆认吗?”廖永康冷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交出偷拿的东西,再说出受何人指使,我可以赏你个全尸。” 一听到廖永康的声音,许霆的心里马上打了个突,心道:“这老狗的鼻子可真够灵的,我前脚走人,他后脚就追了过来,难不成我的小动作一直都被他看在眼中,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想试探出所谓的幕后指使?” “说不准。”云无瑕插嘴道:“怎么办?” “凉拌呗。”事到临头,许霆反倒一点也不慌乱,嘎嘎一笑道:“老头,你的脑袋是被驴踢过呢,还是进了水?别说小爷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就算是我真拿了你的东西,横竖是个死,干嘛要还给你呀?” “你……找死。”廖永康大怒,一缕剑光径直朝许霆的背心劈来。 许霆抽出斜插在腰带上的如意擀面杖,汇起灵元,反手就是一格。 蓬。 灵元撞击,罡风四溢。 许霆虽然侥幸挡住了这一剑,可是却被飞剑上汹涌而来的真元震得够呛,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怀里的许淑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许霆自知不是廖永康敌手,再加上怀里还抱着个许淑,根本放不开手脚,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得留下来跟他死磕,冷嘲热讽道:“你这老家伙以大欺小,不算什么本事,血口喷人更是无耻之极,想要杀我,那你就追来吧。” 说话间,筋斗云一连几闪,轻轻巧巧地避过来了shè来的剑光,许霆夸张地打了个哈欠道:“你爱追就追吧,我先睡一觉,明天早上见。”说着搂紧了许淑就躺在了筋斗云上,有云无瑕在,许霆相信就是自己打瞌睡也不怕被他给追上。 PS:胖子一掐印诀,大喊一声,召唤收藏和推荐。; 第二十二章 何去何从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你总不会是真得想睡觉吧?”不等许霆躺稳,云无瑕的质问传了过来。 “废话,我又不傻,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睡得着吗我?!”许霆没好气地呛了她一句,随即不咸不淡地道:“怎么样?我的女军师,你现在还有什么阳谋没有?拿出来把后面那只死追着咱们咬的疯狗赶走,就算我之前骂错了你?” “胖子,你……故意恶心我的是吧?”云无瑕冷哼了一声,驾驭着筋斗云忽上忽下,陡然间又做了几个滚筒式的翻转,接连避过了几道剑光,嘴里却不服气地道:“哼,要不是我道行下降的太狠,就凭这么个连元婴都没有修炼出来的死东西,我早就玩死他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早干什么来着。”许霆也不想把她惹急了,敲打了她两句后道:“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他摆脱,就算是要报仇雪恨,那也得来rì方长,总让他这么追在咱们屁股后面也不是个事呀,我倒是可以不吃饭,可许淑不行呀,少喝一顿nǎi水她都饿得嗷嗷叫。” “活该,谁叫你非要当滥好人,把她带在身边的不撒手的。”云无瑕很是不满地道:“救了她一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必还带在身边?” “胖子,有句话,你兴许不爱听,可我还是得说,自来仙凡殊途,你管得了她一时,管不了一辈子?带上她,对你来说,就是个负担,也是份牵挂,且不说来rì渡劫时她可能会成为扰乱你道心的心魔,就说眼前,如果不是这小丫头捆住了你的手脚,打又不能打,遁也不能遁,咱们又怎么会被那老狗撵地到处跑,胖子,该撒手的时候就撒手,没人怪你的。” “恩。”许霆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后又不死心地道:“可我也不能把她随手扔了吧?”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云无瑕长长地叹了口气,悠然道:“我活了这么久,几乎天天看到有人被杀,区区一个小丫头,是生是死,谁又会在乎呢?” “她在乎。”许霆紧了紧抱着许淑的胳膊,而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也在乎,最起码也得给她找到个好的归宿,这样我也会放心一些。” “我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云无瑕也是一阵茫然,老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们人的心思可真难捉摸。” “对我来说,妖也一样。”许霆呵呵一笑,忽然间灵机一动,喜道:“我有办法了。” “说来听听。” 许霆坏兮兮地道:“你不是说过,从那缕附着在晶石上的灵识中,找到了火灵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了吗?反正火灵和廖永康咱们都得罪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引着廖永康去找火灵,只要能引逗地他俩掐起来,多半一时半会是顾不上咱们的,说不定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云无瑕大乐,随后又道:“正好天一阁也在那边,把这丫头托付给人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天一阁怎么会和一妖怪当邻居呢?”许霆一愣。 这天一阁论根底自然无法和蜀山,昆仑等名门大派相提并论,可是名声却极好,一是阁子里无论师徒,一水的都是女人,不仅仅道法了得,更jīng通医道,两百年前,正邪交锋时,不少身受重伤的修真全赖她们妙手相救,才得以保全xìng命,自然心存感激,少不了为其吹捧。 另外,天一阁的历代弟子都会趁着下山历练时,悬壶济世,功德无量。 因此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世俗中,提到天一阁三个字,没有人不举起大拇指说声好。 许霆想不通的是素来以正道身份出现的天一阁,怎么会和一个残暴的妖孽为伍,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有个妖怪当邻居怎么了?很丢人吗?你可别忘了,截教门徒,一多半都是妖族,圣人都不介意,你cāo得哪门子闲心呀?”云无瑕最听不到许霆说妖jīng的不好,不满地道:“再说了,火灵哪里是跟天一阁当邻居呀,根本就是人家的阶下囚,前后都被关押了两三百年了,恨得天一阁的那帮女人牙根子生疼,若非有天一阁挡灾,还不知道有多么生灵涂炭呢?” “呦,难得听到你也会悲天悯人一回,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霆随口打趣道。 “你怎么不去死,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妖吗?”云无瑕愤愤不平地道:“胖子,你得向我道歉,要不然咱俩没完。” “得了,算我说错了。”许霆也懒得跟她在这事上掰扯,随口陪了个不是,而后催道:“赶紧着吧,免得回头许淑醒来了,咱们俩谁也别想安宁了。” 云无瑕显然也极为腻烦许淑的哭声,不在和许霆计较,一扯云头,陡然间转了个弯子,朝东北方飞去。 ---- rì上三杆。 医仙镇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cāo着各地口音的都有。 今儿是镇上天一阁开门接诊的rì子,四面八方的病人都汇聚了过来,有不少更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为得都是讨要个救命的良方。 天一阁外虽然是人来人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病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和呻吟声,方圆一里之外,竟然静寂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可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哭嚎在众人耳边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救命呀。” 喊声中,一个灰头土脸,衣服破烂的胖子已经挤进了人群,不管人群多么密集,他肥硕的身子一扭一拱,都能钻过去,如同水中的游鱼,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溜到了天一阁的门前,哭着喊着的就闯了进去。 “这是谁呀?”四周的病人和家属纷纷猜测。 “谁知道?看那落魄的样子,倒象是个要饭的。” “要饭的还看不什么病?” “要饭的怎么了,天一阁行医从来都是义诊,不会分什么贫贱,再说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保不齐哪天也会家破人亡,也跑去要饭了,唉,闷着头瞎过吧,喘一天气算得了一天的便宜。” “唉。”这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纷叹气。 那个不按规矩排队的胖子当然就是许霆,他被廖永康撵了一路,临进镇子前才暂时将他摆脱,正巧他的灵识捕捉到左近有修真者在,料想是天一阁的弟子在行医,于是就赶了过来。 许霆一进了医馆,径直就奔大堂中正在给人号脉的一轻纱蒙面的女子去了。 “仙子,救命呀。” 不等那女子张嘴细问,许霆就开始嚎啕大哭,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叙说他的不幸遭遇,什么蒙古兵残暴,杀了他老婆,只留下个他和嗷嗷待哺的女儿,结果女儿却病了。 许霆前生是贼,为了应对失手后被擒,这编瞎话,流眼泪,装可怜,那都是安身立命的基本功,无论是谁看,都发现不了一丁点表演的痕迹。 比如现在,许霆的泪腺就跟连着水管子一样,眼泪哗哗地往外面淌,声音颤抖,目光里满是焦灼和忧虑,活脱脱就是一走投无路、处境悲惨的可怜人,特别是那声声泣血的哭诉,当真是听者伤其心,闻者流其泪。 别说是在场的病人感同身受,陪着他一起哭了,就连坐堂的女医生也被他辛酸而悲惨的命运所感动,低声抽泣,声音哽咽地道:“这位大哥,你先把孩子放下去,我帮她看一看。” “谢谢。”许霆等地就是这句话,一等女医生接过孩子,后撤一步,唰得就是个九十度的大躬,充分体现出了一个父亲内心里的激动和感激,随后又道:“我先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说完,也不管众人明不明白什么叫洗手间,已经逃命似的跑出了医馆,虽说心里对许淑免不了有点恋恋不舍,可终究是放下了个大包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扭头看着远处天上滑过的一抹剑光,冷冷地道:“廖老头,既然你追起来没完没了,那胖爷我就陪着你好好玩玩。” 脚尖一点,噌得一声,已经消失在了土里。 PS:再次呼唤收藏和推荐,先谢过大家了。; 第二十三章 穷追妙逃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再次冒出头来时,许霆已经是在医仙镇外面的小树林中,刚想唤出筋斗云,就听云无瑕道:“胖子,后面有人。” 许霆怎么也没想到廖永康追来的这么快,一惊之下,反手就是一记翻手为云覆手雨。 蓬。 身后的一片碗口粗细的大树顿时被巨手拍了个稀烂,木屑横飞,雪花四溅。 趁此机会,许霆也如同一只受惊了的胖兔子,脚下一垫步,蹿上了唤出的筋斗云,反手也把如意擀面杖抽了出来,灵识外放,雷达一般将方圆百丈扫了个遍。 “兄台,咱们往rì无怨近rì没仇,一见面就动手可有点不讲道理。”当许霆将目光凝视在西南角的一根大树上时,一个身着锦衣,手持折扇,相貌俊朗,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走了出来,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温文尔雅可是骨子里却透着股子邪气。 “呵呵。”许霆眼瞅着打错了人,连忙打了个哈哈,脸上浮现出憨厚笑容,半真半假地道:“误会,绝对是误会,哥们这两天被条疯狗追得jīng神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不由自主地出了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哪天要是有缘再见,咱们在把酒言欢。”说着转身就要撒丫子闪人。 可那公子哥却象是跟他膘上了,笑嘻嘻地道:“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正好陪你四处走走,要是那条疯狗再来,说不定我还能帮把手。” “这怕是不好吧?”许霆一脸的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我跟大哥一见如故,要是不好好讨教讨教,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缘分。”这公子哥倒是个自来熟,说着将扇子朝空中一抛,迎风而涨,竟然也是件法宝,瞧这意思是跟定了许霆。 “胖子,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世上竟然还有比你脸皮厚的,这位绝对是正宗的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扯不下来,呵呵,你可是有苦头吃了。”云无瑕幸灾乐祸地道。 “切,你懂什么,我这叫人格魅力,又名王霸之气,出来混没钱没本事都不要紧,只要有了这玩意,绝对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许霆从来都是肉烂嘴不烂,只当是听不出云无瑕调侃的意思,玩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自作多情吧你。”云无瑕笑骂了一句,再不说话。 许霆则是苦着脸道:“哥们,你说吧,你究竟想朝我讨教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别呀,你改了我跟谁学去呀。”这公子哥嬉皮笑脸地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老早就看上了天一阁的付弱弱,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人家对我还是爱搭不理,哪象您呀,随便拿着一孩子过去,编上一段子虚乌有的悲惨遭遇,不但眼泪赚下来不少,连心都被你抢了大半,这可是小弟梦寐以求的绝学,看在都是同道中人的情分上,您就受累教我两招吧。” 一听这话,再见了这公子哥的德xìng样,许霆算是彻底明白了,合辙自己遇到了修真界里的浪荡公子,还是特能装模作样那种,先前的文雅全都是装出来唬人的,现在才算是原形毕露,那眼神,那腔调,那嘴脸,rì呀,风sāo之气扑面而来。 许霆其实很想告诉他,哥们也不行,上一辈子光棍一条,到死都不晓得女人是个什么滋味,这辈子就更失败了,好不容易得了一老婆,还是个陷阱,现在更是被老丈杆子追杀中,这经历都可以拍成一《悲惨世界》。 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你早说呀,别的不行,泡妞咱是行家里手呀,今儿哥哥我有点忙,也说不了太多,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先教你一招,送花,也不必太名贵,关键是心意,买来的不如自己亲手采的,最好是玫瑰,要实在没有,百合啥的也凑合了。” 嘴里说着话,许霆眼角的余光边扫视四周的天空,一见到一抹似有似无的剑光疾shè而来,忙道:“就先说这么多,咱哥俩有缘再见吧。”说着扯起筋斗云,就朝西南开溜。 “胖子,你说的那些泡……追女孩的绝招管用吗?”云无瑕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还没有亲自实践的机会呢!”许霆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那你干嘛教给那人呀,不怕误人子弟?” “切,我又不认识他,就算是真没用也不能赖我,要是有用的话,下一次哥们也拿过来用用,呵呵,这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可真够jiān诈的!鄙视你的灵魂和**。” “错,这叫周瑜打黄盖,要不是他死气白赖地求我,我还懒得说呢,有妞我自己一人泡了多好。”许霆一翻白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结果又惹来云无瑕的连番鄙视。 廖永康很生气,昨天晚上溜溜追了一宿,结果天明的时候却着了那小贼的道,被个随手布置出来的幻阵给绊住了,虽然没有受伤,可却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好不容易破阵出来时,别说那个该死的小贼了,四周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职掌廖家五十多年以来,这是他吃得第一个闷亏,又怎么能甘心。 就在他觉得那小贼多半已经逃之夭夭时,没想到那朵熟悉的云彩又闯进了自己的视线,更可气的是忽上忽下,没事了还扭上两扭,简直就是在说:“有本事你就追来。” 廖永康的涵养功夫再好,也受不了这样**裸的羞辱和挑衅,不由得火冒三丈,脚下的飞剑又加快了几分,死死地咬在筋斗云的后面,心里暗暗发狠:“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夫也得把你搓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许霆见廖永康就跟闻到了甜味的苍蝇一样穷追不舍,跑得更加欢畅了。 筋斗云在空中绕了个直径约百里的大圈子,一头就钻进了层峦叠嶂的大山之中,在山谷和密林中与廖永康玩起了捉迷藏。 廖永康也是被许霆气得昏了头,一路飞来虽然觉得脚下的山脉有些眼熟,却也没有往深处想,只是一味紧追,却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许霆布置下的圈套里,直到一个半月形的湖泊闯进了眼帘,他才醒过神来,暗道:“这小贼怎么跑到天池来了?”; 第二十四章 引别人的火烧你的身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这里正是天一阁安身立派的所在,天池方圆约有百里,深不见底,湖水碧青,宛如翡翠镶嵌在崇山峻岭之间,四周绿草如茵,野花似锦,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遮天蔽rì。 东南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因雄伟险峻,故而被蒙古人冠以博格达之名,在蒙古语中“博格达”,意为灵山、圣山。左右两侧又有两峰相连,凌空鸟瞰,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壮丽景sè, 只不过许霆却一点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都没有,而是一溜烟地朝着博格达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飞去,因为那个假扮神明的火灵就栖居在此。 洞口两侧,密密麻麻地布置了众多的禁制,很显然是天一阁用来封印火灵的,免得他从洞里冲出来为非作歹。 许霆本来还想着用土遁之法穿山而入,可是却觉得岩石竟象是蒙上了一层厚实的牛皮,若非他及时觉察,就算不碰得脑浆迸裂,说不定也得撞出俩大包。 “胖子,别想着走旁门了,这山上加持了固山的阵法,以你现在的道行根本就不可能强行进入,还是走正门吧!”云无瑕见许霆吃蹩,心中大乐,强忍着笑给他指点迷津 “正门?不是有禁制吗?”许霆一愣,扯着筋斗云又绕到了洞口前面。 此时,廖永康已经相距不足百丈,狞笑道:“小贼,乖乖地受死吧。”说话间,掐指为诀,铮嗡一声,半空中又多了一柄飞剑,若隐若现,在空中轻轻一颤,已经是一化二,二化四,转眼间竟幻化出了成百上千,随着廖永康剑诀指引,遮天蔽rì般轰向许霆。 “胖子,发什么愣,还不快点进去,这禁制是单向的,许进不许出,快呀!”云无瑕也急了,大声咆哮。 许霆之所以愣神,倒不是吓傻了,而是忽然之间想起来,既然这山洞能把火灵两三百年,里面多半也有不少的禁制,自己冒冒然地闯进去,不能勾引这廖永康和火灵死掐也就算了,回头连自己也出不来,那可就太倒霉了。 他的脑海里甚至联想到自己浑身上下被脱了个jīng光,然后被抹上油和佐料,被火灵架在火堆上烤着吃的情景。 太恐怖了。 许霆打了个寒噤,本想溜之大吉,可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那铺天盖地的剑光已经shè到了近前。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后撤,钻进山洞里再谋退路,要么就是当场被轰杀成渣。 妈的,横竖是被人轮,还不如他娘的主动一些呢。 生死关头,许霆的光棍气质再次爆发,反手一挥手里的如意擀面杖。 当当。 金铁交鸣声即紧又急,就象是京剧上演前的开锣声。 死命抵开最前面的飞剑后,许霆嘎嘎大笑道:“老狗,小爷到家了,回见您呐。”说着无视禁制,一脑袋就钻进了山洞之中,没走出两步,就哇得一声,吐出了口鲜血,跟着边往里面跑边扯着嗓子嚷嚷道:“谁在家呀,快点出来帮我揍人。” 一路追杀,廖永康很清楚许霆的道行深浅,若非是他脚下的云彩飞得太快,哪里容得他跑到这里来,此时见他呕血,心中大乐,知道刚才他格挡自己的飞剑时受了内伤。 眼见洞口上设有禁制,又听他嚷嚷着叫人,越发确信了指使着他到廖家为非作歹的邪魔外道必定藏身其中。 暗道:“老夫来此斩妖除魔,想必天一阁的那群娘们也说不出什么,等到老夫夺回了被小贼偷走的妖丹,rì后洛儿拜入蜀山的拜师礼也就更有分量一些。” 想道这,廖永康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也随之烟消云散,紧跟在许霆身后,也纵身跃入洞中。 一进到洞里,许霆不由得暗叫了声苦,原来里面虽然没有明火,却是炽热无比,同时还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硫磺味,臭烘烘的,象是打烂了无数的臭鸡蛋。 避火决虽然能够抵挡烈焰,可是却奈何不了这高温,他朝里面走了没几步,汗水就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浸透了,黏糊糊得粘在身上,很是不爽,但是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许霆也不敢停留,闷着头子往前面走。 这山洞倒象个喇叭花,进来的路虽然曲曲折折,却是越走越宽阔,沿路之上,怪石嶙峋,偶尔还能够看到熔岩流淌,在地上,许霆也看到了不少被拆得七零八散的骨头,有的被烧得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灵吃掉的。 许霆顺着骨头一路飞过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所在,到处都是汩汩涌动的岩浆,时不时地还会喷出火焰,而中间却矗立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一个浑身冒着火焰的妖怪正在呼呼大睡。 “这就是火灵,你打算怎么办?”云无瑕问道。 许霆没有回答,而是代之以桀桀的坏笑,轻手蹑脚地溜到不远处,刺破手指点了滴血在岩浆之中,飞速地掐动上百个手印,重新召唤了个傀儡出来,随后偷偷得跟在后面,沿着原路返回,一见到正在小心翼翼探路的廖永康,就通过灵识传令道:“干掉他。”随后就把寄托在傀儡上的灵识掐断了。 这个岩浆制成的傀儡要是和凡人对敌,兴许所向披靡,可是面对一个灵寂后期的修真却如土鸡瓦狗一般,只来得及挥舞了一下拳头,就被汹涌而来的剑光搅了个稀烂。 “别藏了,我知道你躲在这里,老老实实地交出偷拿的东西,说不定我还能赏你个全尸。”廖永康嘴里许着愿,飞剑却呼啸而至,将许霆藏身的石头劈了个粉碎。 “靠,要是人说的话算数,母猪也能上树,老东西,你就等着我家大圣找你算账吧。”许霆嚣张无比地叫骂着,心里问道:“云无瑕,你说能不能把他唬住?” “有。”云无瑕笑道:“特别是那句人说的话算数,母猪也能上树,不仅是真理而且迷惑xìng十足。”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呢。”许霆翻了翻白眼,又轻手轻脚地潜回了火灵所在的洞里,从荷包里挑了把从廖家偷来的荒品飞剑,使了个兵字诀,驾驭着飞剑shè向火灵的眉心。 突。 这飞剑没有炼化,也不曾寄托灵识,自然发挥不出最大的效用,可锋利的剑尖依然刺痛了火灵,疼得他从睡梦之中醒来,一脚把飞剑踩了个稀烂,仰天咆哮道:“无论是谁,胆敢把英明神武的火神吵醒,都必须要承受烈火的惩罚。”说着,跳下石台,卷起红彤彤妖风就冲了出去。 这下子正好和廖永康撞个正着,一个是怒火中烧,只想杀人泄恨,一个是有心斩妖除魔,夺回丢失的妖丹,当真是一见如敌,连废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劈里啪啦地打成了一团。; 第二十五章 趁火打劫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呼唤大家收藏,推荐,谢谢了。 --- “烫死我了。”许霆才从滚烫的石壁中钻了出来,手脚麻利地脱guang了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趴在筋斗云上,享受着表面的清凉,俩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寻觅着可能的宝贝,至于正在打死打活的那俩人,他早就扔到了脑瓜子后面。 既然蒙古人将火灵视为神明,肯定会贡献大量的珍宝以示崇拜,就连沿途看到的那些人骨头,多半也是献来给它享用的供品。 反正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便宜了我。贼心勃勃的许霆东张西望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一件珍宝,正当云无瑕嘲讽他纯粹是贪婪成xìng,偏偏又不挑个地方时,许霆把目光落在了火灵睡觉时的台子上了。 “你该不会是穷疯了吧,这就是一块黑漆嘛呼的破石头,跟宝贝俩字根本就一点边都不沾。” “那可未必,这东西在岩浆里泡了这么久,不但没有融化,连颜sè都没变,就算不是宝贝也是炼器的上等材料。”许霆对自己的眼力从来都充满自信,手一伸,使出了翻手为云覆手雨,灵气凝聚的巨手一合,牢牢握住了这块磨盘粗的石柱,用力向上一提,竟然纹丝没动。 “咦。”云无瑕和许霆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翻手为云覆手雨既然被列为小神通,自然有其非凡之处,这巨手虽然是灵气汇聚而成,却和许霆体内的灵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威力也和许霆的道行成正比。 此时许霆乃是融合后期,又jīng通体术,双臂之力不下千斤,通过巨手放大后,起码也有五万斤的气力,就算是个小山,也能撼得动上一动。 可是这根不起眼的石柱却不动分毫,又怎能不让许霆和云无瑕大吃一惊。 看来这次是真得碰到好东西了。许霆喜出望外,乐得小眼眯成了一条缝。 而看不惯他得意忘形的云无瑕则趁机狂泼凉水:“别高兴的太早,还指不定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呢,即便真是件宝贝,这么沉重,你也未必挥舞得起来。” 许霆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有好东西就得先收进腰包,至于能不能用,那都是以后的事,要是留在这里rì后便宜了别人,等同于变相资敌。 所以他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灵元外放,又凝聚出一个巨手,一上一下,将石柱死死握住,倒着一拔。 许霆双手虚握,站在筋斗云上摆了个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造型,一张胖脸憋地青筋暴露,浑身的骨骼也是嘎嘎作响。 这翻手为云覆手雨就如同一个杠杆,虽然能够举重若轻,但终究还是要用力的,许霆就觉得体内的灵元飞速流失,浑身的肌肉也是根根绷紧,连吃nǎi的力气都要使出来了,这根该死的柱子才略微有些活动。 一见有戏,许霆大喜,闷吼一声,鼓荡起全身的力气,陡然发力。 咕吱。 一声脚踩进烂泥里的声响过后,柱子应手而起。 许霆生怕夜长梦多,前手把柱子从岩浆里拔出来,后手就塞进了荷包中。 啊。 廖永康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在洞中回荡,随即变寂然无声,代之以骨头被掰断嚼碎的嘎巴脆响声。 靠,这老狗也忒不行了,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人家给拆散吃进了肚子,太给修真界丢脸了吧。许霆暗骂一声,刚想着土遁离开,不想妖风呼啸,一股热浪已经滚滚而来,显然是火灵得胜回巢了。 “废话,火灵虽然没有渡劫化形,好歹是个大妖,等同于分神期的修真,挂掉灵寂期的廖老头原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之所以拖这么久,想必是它在这里闷得太久了,想要耍弄着廖老头着乐子,否则的话,一个照面就已经把他扯得碎片了。”云无瑕不无得意地吹嘘着。 “打住吧,现在不是替你们妖族吹嘘的时候,咱俩还是快点逃命要紧,要不然下一个活吞进肚子的就是我了。”许霆打断了云无瑕的话,一矮身就已经沉进了地下。 先前他已经试验过了,虽然洞外的山体曾经被加持过固山的大阵,可是洞内的岩石却没受影响,就是烫得要命,钻行起来身上的皮肤被烤得火辣辣疼。 反正廖永康已经被干掉了,虽然没有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的效果好,但终究是少了个生死大敌,许霆的心里舒坦了许多,也不象来时那样匆匆忙忙了,闲庭信步一般在地底下穿行。 洞中的地面依然滚烫,可是下潜个二三十米后就没有那么烫了,许霆在岩石之中也分不清楚个东西南北,只好认准了一个方向,埋着头前进。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之后,许霆忽然觉得手脚一凉,眼前的景sè也由乌沉沉的岩石变成了绿油油的湖水,一愣之后,他顿时就意识到自己已从博格达峰里逃了出来,这里多半是天池。 许霆虽然会游泳,但是却禁受不住巨大的水压,连忙往身上扔了个避水诀,灵元外放,已经撑开了个卵形的罩子,不仅把四周的水排斥开来,连浸湿他衣服的水滴也被弹了出去。 环顾左右,许霆惊奇地发现偌大的天池中,竟然连一尾鱼都没有,邪门了。 正当许霆百思不得其解时,云无瑕忽然道:“死胖子,快点跑,又有个大妖来了。” “啊?!”许霆一惊,刚想要问个究竟,就瞅见一条黑影自远而近,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游到了近前,还没等他看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张满是白惨惨,寒森森,尖刀一般利齿的血盆大嘴就咬了过来。 靠,许霆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仓促之间,哪里来得及躲闪,顺手就把如意擀面杖抽了出来,竖着一撑,与此同时身子一晃,原本魁梧的身体在瞬息之间缩水了一半。 这一手斗字诀里记载的法天相地的大神通,只不过他的道行太浅,没有办法拔身百丈,最多就是稍微的变大变小,当初修炼时被云无瑕屡屡说成是暴殄天物,现在却正好用来救命。 他的身体一变矮,那两尺多长的如意擀面杖反倒显得高了,如千斤顶一般,将这怪兽的上下颚撑住,更因为咬得力道太猛,如意擀面杖竟把皮肉挑破,碧绿sè的血水喷涌而出,疼得这怪物嗷得一声怪叫,却把许霆给喷了出来。 侥幸逃生,许霆哪里还敢逗留,双手划水,身子一缩,嗖得一声,已经游出了十来丈。 此时此刻,他才看清楚刚才朝自己下嘴的怪物竟然是一头蛟龙,状如蛇,首如虎,顶无角,身批藏青sè的鳞甲,长有十来丈,四肢上只有三根爪子,此时正瞪着篮球大的眼珠子注视着自己,嘴巴翕动,竟然把jīng铁的如意擀面杖嚼得稀烂,身子一扭,再度扑来。 见识了火灵的凶悍之后,许霆对云无瑕嘴里的大妖已经没有了一点轻蔑之心,见这蛟龙好像要吞了自己而后快,连忙手脚并用,一脑袋就扎进了刚刚才出来不久的博格达山中。 篷。 他是逃了,可是蛟龙的余怒却没消,爪子挥过,将湖边的山石抓了个稀烂,让躲在一旁的许霆看得是心惊肉跳,心说:“抓石头都象抓豆腐,要是换成是人……” 许霆打个了寒战,不敢再往下想了。 蛟:一般泛指能发洪水的有鳞的龙。相传蛟龙得水即能兴云作雾,腾踔太空。在古文中常用来比喻有才能的人获得施展的机会。关于蛟的来历和形状,古典文献中说法不一,有的说“龙无角曰蛟”,有的说“有鳞曰蛟龙”。而《墨客挥犀》卷三则说得更为具体: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者至数丈,多居于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倘蛟看见岸边或溪谷之行人,即以口中之腥涎绕之,使人坠水,即于腋下吮其血,直至血尽方止。岸人和舟人常遭其患。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中有周处入水三天三夜斩蛟而回的故事。蛟可能是鳄鱼。 虫子这里的蛟龙乃是糅合而成,大家莫要较真。; 第二十六章 力和谋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呼唤收藏,推荐,谢谢大家。虫子跪拜 ---- “不好,有妖气!”云无瑕再次惊呼一声。 有了刚才死里逃生的惊险一幕后,许霆再也不敢轻视云无瑕的感知了,就象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钻山甲,扭动肥硕的屁股,玩命地朝前面钻,嘴里更是不住劲地问道:“在哪呢?” 云无瑕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许霆就感觉到置身的山峰倏然一晃,身不由己地左右摇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在周围的山石的牵扯下,裂成了烂布条。 “不会是地震吧?会死人的。”许霆越想心里就越是没底,他可不想遇到地壳运动,被生生得扯成两截子,当下把前生逃脱失主追赶的脚力彻底地发挥了出来,脚下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地就窜出了十来里,直到前方出现了土壤还有树根,许霆才偷偷摸摸地从地底下爬了出来。 可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觉得地面又是一跳,就象是站在了振动筛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抖个没完没了。 许霆连忙扶住了身边的一棵大树,这才算没有摔个狗啃屎,极目远眺,眼珠子也越瞪越大,嘴巴更是张得足有馒头大小,失声道:“rì呀,这场面也忒大了吗?” 原来博格达峰上囚禁火灵的那个山洞,此时此刻已经被灼热而黏稠的岩浆塞了个满满当当,红得灼人双眼,即便是在阳光灿烂的白天,依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无耻的小偷,把我的东西还回来!”火灵那嘶哑而高亢的吼叫声在山谷之中久久回荡,虽然因为山体的阻隔,听起来有些发闷,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声音里的愤怒和焦灼。 不用猜许霆也能想到,肯定是自己顺手牵走的东西对火灵至关重要,又或者是弥足珍贵,所以在它回去之后,一发现失窃顿时就勃然大怒,不顾一切地发起疯来。 “胖子,能让它心疼成这样,看来你这次还真没有走眼,真就偷来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云无瑕很难得地赞叹了许霆一句。 这让一向被她打击惯了的许霆顿时有种幸福来得太快,措手不及地感觉,虽然心里得意地恨不得将牛皮吹得呱呱响,但还是一脸谦虚地道:“哪里,哪里,主要是基本功扎实,不是跟你吹,想当年就咱这双眼睛,那就跟装了x光似的,不管那些贪官污吏把钱藏在哪,我都是一看一个准。” 可是云无瑕似乎很看不惯许霆这自吹自擂的小人得志样,咯咯一笑,话锋陡转,轻飘飘地道:“可这玩意太烫手了,我怕你吃下去了消化不了,反倒会被活活撑死。” 许霆顿时就被打击地够呛,象一霜打了的茄子,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无比痛心又充满不舍地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东西就这么还回去吧?” 云无瑕拿这个贪婪成xìng的胖子一点辙都没有,见他一副舍命不舍财的地主作派就来气,本想呵斥他两句,但想起前两天这胖子被惹毛了后大发雷霆的模样,她的心里还真有点发憷。 哼,死胖子,我先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哪天我化形了,再好好收拾你。云无瑕在心里幻想着rì后把胖子蹂躏的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可怜样子,心里对许霆的怨气也消减了不少。 “胖子,别说我长敌人的志气,灭你的威风,火灵虽然脑袋不大灵光,可好歹也是个大妖,要是真得跟咱们杠上了,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就凭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它的敌手,说不定连逃走的机会都没,廖老头就是个最好的榜样。” 云无瑕的话很平静,声音也很好听,可是一字一句都象是一柄柄的巨锤,砸在许霆的心坎上,让他倍感无力和沮丧。 实力的差距,有若云泥,在这种情势下,无论是yīn谋还是阳谋,都根本没有施展的余地。 实力呀。 许霆在心里痛苦的呻吟。 他前生只是小贼,习惯了鬼鬼祟祟,习惯了偷偷摸摸,即便是来到了这个修**,他依然摆脱不掉过去的生活烙印。 因此在和人交锋时,他总是惯于使yīn招,下黑手,或者干脆就是一走了之。 直到追杀了自己一路的廖永康被火灵玩儿一样的虐死后,他的心里才真的有所触动。 也许,云无瑕常常在他耳边说起孙猴子,并不是让自己变成第二个他,而只是潜移默化地让他体会到所谓强者该有的心态。 “云无瑕,我错了吗?”许霆忽然问道。 和许霆灵魂互通的云无瑕当然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和迷惑,感慨:老天开眼,这油盐不尽,冥顽不灵的死胖子总算是开窍的同时,也婉转地道:“对和错,谁又能说地明白,只有强大,才能无视别人的算计,懂得算计,也才能在博弈中趋吉避凶。” “关键得在两者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才能无往而不利,对吗?”许霆问道。 “恩。”云无瑕应了一声,而后道:“如果你果真强大的逆天,这游戏怎么玩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这话在理,我受教了。”许霆站了起来,很是恭敬地朝身边的筋斗云鞠了一躬。 “我可不敢当。”云无瑕反倒谦虚了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再耍一回yīn谋诡计。”许霆盯着不远处的天池,目光灼灼,刚才险些被那蛟龙吃掉的仇怨他可没忘呢,既然不得不把火灵的东西还回去,那干脆就再栽赃嫁祸一回吧,yīn谋永不嫌旧,管用就成。 许霆刚想动身,就瞅见数十道雪白sè的剑光划破长空,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汇聚到了山洞左近,远远看去,一个个体态婀娜,衣袂飘飘,倒真有几分仙子风范。 “天一阁的人来了,说不定你用不着忍痛割爱了。”云无瑕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随即又问道:“胖子,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美女,心动了没?” “哦?!”许霆一愣,随后把脑袋瓜子摇晃地跟拨浪鼓似的,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就凭我这小身板,一股脑得都要了,怎么吃得消呀,马马虎虎弄来三五个也就够了,贼不能太贪,这是起码的职业cāo守。” “无耻。”云无瑕被他的话噎地够呛,刚刚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感顿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不屑地道:“我鄙视你的灵魂和**。”为了加强语气,筋斗云上甚至幻化出了两条手臂,竖着两根中指在许霆面前一阵比划。 “呵呵。”许霆只当没有看见,及时转移了话题道:“别闹了,看那边。”; 第二十七章 水火不相容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呼唤收藏,推荐票,虫子跪拜。 --- 火灵被囚禁在山洞之内,一年之内总要闹上两三次,天一阁上上下下早都已经习以为常,故而之前火灵挂掉廖永康时,虽然也有妖气涌动,却鲜有人放在心上。 直到火灵不顾一切地想要破禁而出,甚至连博格达峰都因此而晃动不止,天一阁的几个长老才率领门下弟子过来查看,远远地看到洞口上的禁制被毁了不少,不由地大惊失sè,想要出手补救却已经晚了。 守护了多年的宝贝被人偷走,就如同一点火星,彻底地点燃了火灵心里被囚禁了两三百年的愤怒和憋屈,誓要将天一阁夷为平地。 博格达峰本来就是个火山,虽然表面沉寂,但是内里却是岩浆涌动,要不然也无法孕育出火灵来。 此时他一发狠,妖力到处,就如同个功率全开的强力水泵,将地底下的岩浆源源不断地抽吸了出来,在妖力的催动之下,就如同滚滚的浪cháo汹涌奔腾,一浪高过一浪地冲撞着洞口的禁制。 这些禁制就如同防波堤,挡住了岩浆的拍打冲击,可再强也终究有个极限,更何况先前廖永康为了诛杀许霆,曾出过一剑,尽管被许霆挡开了一部分,剩下的依然毁损了不少禁制。 如此一来,就如同堤坝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随着巨浪的撞击,缝隙也是越来越大,并渐渐到了崩溃的边缘。 “快闪开。”天一阁的一位长老见洞口的禁制越来越暗淡,情知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了,一把抓过一个正往前凑的弟子,剑光一遁,已经闪出了四五十丈远。 也就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如同闷雷乍破。 就象是装满了西红柿酱的塑料瓶子被踩了一脚,红通通的岩浆应声狂飙了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跨度约有二三十丈的圆弧后,才落进了天池中。 滚烫的岩浆入水便凝成了石头,水汽蒸腾,一瞬间就弥漫成了浓重的雾气,即便是山风呼啸,也无法将其吹散。 “你们这些臭娘们,关了我这么久不说,还派人偷了我的东西,新仇旧帐,今儿就一起算了吧。” 怒吼声中,火灵如同冲浪一般,脚踩着岩浆就从洞里冲了出来,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仰天长啸,包裹在身上的火焰冲天而起,窜升了足有百米,却依然凝而不散,热浪滚滚,烤得左近的天一阁众女纷纷闪避。 “火灵,你罪孽滔天,我们天一阁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没有将你打杀,只把你囚禁起来,没想到你恩将仇报,恶xìng不改,说不得就要把你斩杀了,替天行道。” 为首的一个女人厉声呵斥,右手拈指成诀,一引一放,纤弱的娇躯上竟然涌出冲天的气势,方圆十数丈的空气温度陡然下降,就连弥漫四周的水汽也在瞬息之间凝结成冰,如同受了一只无形巨手的牵引,飞快得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柄宽一丈,长十来丈的白sè巨剑,冰粒摩擦,沙沙作响。 “受死吧。”随着一声怒喝。 剑诀指引下,冰霜巨剑骤然加速,化成一抹白光,劈头盖脸地朝火灵的脖颈子上斩落。 剑刃撕裂空气,呲呲作响。 “嘎嘎,两百多年了,还是这老一套,烦不烦呀。” 火灵怪笑连连,满是不屑,可是手脚却是一点也不慢,双臂一举,裹在身上的火焰竟如同活了一般,飞速得延伸开来,颜sè也是一忽数变,由红变白,由白转青。 轰隆。 冰火撞击在了一起,火星四溅,冰粒飞舞。 就听咔嚓一声,冰霜巨剑爆裂成了漫天的零琼碎玉,失去了灵气的包裹,冰雪顿时就被滚滚的火焰烧成了蒸汽。 火灵抢得了先手,又岂会善罢甘休,暴吼一声,火焰凝成的长刀横掠而出,竟是要赶尽杀绝。 刀势如电,那女人想要躲闪,却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刀一点点逼近。 这就是境界高低造成的巨大差距,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看到这一幕,许霆总算是明白廖永康是怎么被玩死的了,心里一阵发凉。 “吼。” 就在众人绝望时,耳边传来一声震耳yù聋的咆哮。 与此同时,平静的天池里就象是扔进去个炸弹,轰隆一声,水花冲天。 一条碧青sè的身影脱水而出,爪子一探,散逸在四周的水汽骤然凝结,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火焰刀包裹了起来,水花扭转,竟把火焰生生搅碎。 火灵一见大怒,暴跳如雷道:“碧波,你这厮又来管闲事,这帮臭娘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三番五次地护着他们!” “救命之恩。”蛟龙的身子在空中一阵盘旋,天池里的水就象被龙卷风抽吸起来一般,水花翻腾,冲天而起。 “小丫头,走远点,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蛟龙将嘴巴一裂,露出满口的利齿,象是在笑,可是话语里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火灵,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蛟龙的爪子一挥,卷上半空的水柱里竟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猛得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火灵吞去。 “就凭这点水,哼哼。”火灵冷哼一声,吼道:“碧波,你死去吧。”说着腾起冲天的火焰就撞了过去。 “云无瑕,你说他们俩谁会赢。”许霆从荷包里翻出了许雯留下的果脯,边往嘴里送边看热闹,悠哉地好像是在郊游。 “半斤八两。”云无瑕很是看不上许霆这懒怠的模样,却又拿他没辙,只好边幻想着把这胖子打得满地找牙,边道:“据我所知,火灵之所以被囚禁在这里,是因为天一阁有件刚好克制它的法宝,而不全是那蛟龙的功劳?” “什么法宝?”许霆的眼睛里光芒四shè。 “不知道。”云无瑕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抢白道:“我只吞了火灵的一缕灵识,你还想让我得来多少信息?再说了,堂堂的天一阁可不是小小的廖家,就凭你现在的道行,跑去作贼纯粹就是找死,胖子,你的贼xìng一天不改,将来有得苦头吃呢!” “呵呵,改,回头就改。”许霆见她怒了,连忙从谏如流,笑眯眯地道:“你吃不?”说着把果脯递到了筋斗云旁边。 “没兴趣。”云无瑕一口拒绝,涌上心头的是丝丝温暖,还有淡淡的无奈。; 第二十八章 焚山煮湖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呼唤收藏,推荐,跪拜感谢。 --- 就在许霆和云无瑕闲聊时,天池上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自来就是水火不相容,更别说火灵和碧波已经是斗了几百年的冤家对头,更是分外眼红,一开始还互相试探了一下深浅,但很快就都打起了真火,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斗得是不可开交。 火灵本就是一缕开了灵智的火焰修炼而成,对于火焰的运用是天生的,再加上背后的山洞之中,岩浆滚滚而出,就如同有着使不玩的弹药,不要钱似地朝碧波砸来。 碧波虽然不是什么上古妖兽,可终究身具龙种,得水即能兴云作雾,腾踔太空,玩起水来更是得心应手,又有烟波浩淼的天池当后盾,当真是如虎添翼,催起滔天的巨浪猛烈的冲刷着山洞,不等岩浆流出,就已经被凝聚住了。 更绝得是他在空中每转上一圈,天池里的水就暴涨一分,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逼近了洞口,长此下去,火灵的老巢也将被淹进水中。 对于火灵来说,这绝对比挨上一刀还是痛心疾首,急切之下,稍微一走神,被碧波的爪子挠在了脸上,虽然并不致命,可是却丢脸到了极点,这让火灵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陡然飞起百丈,怒吼道:“碧波,某要煮了你这条不知死活的烂泥鳅。” 说话之间,张嘴就喷出了一个红sè珠子,碗口大小,上面火焰升腾不已,隐隐竟有了一抹紫sè。 ----- 一见此物,云无瑕在许霆的丹田中顿时一跳,激动地道:“那颗妖丹我要定了。” “什么呀,你就要定了。”许霆闻言狂翻白眼,低声道:“云无瑕,不,姑nǎinǎi,你看清楚了好不好,那可是俩大妖在打架,旁边还有帮女人虎视眈眈,咱俩小胳膊小腿地跑过去拣便宜,你就不怕会被轰杀成渣?!” “不管,我就要。”云无瑕现在整个就跟一见了糖葫芦的小孩子一般,连路都走不动了,竟朝着许霆撒起娇来。 “我的老天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许霆哪受过这个,虽然不住劲地劝说自己千万要抵挡住诱惑,可是被云无瑕嗲嗲地哀求了半晌后,最终还是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长叹了一声道:“当男人,就是难呀,罢了,就当是收买人心吧,可是,这成本太忒高了点吧。” 许霆觉得自己跟喝了搀杂了蜜糖的黄连水一样,也分不清楚是苦还是甜,捏了捏拳头给自己鼓劲道:“巨大的风险就意外着巨额的回报,拼了。” 主意拿定,许霆身上的光棍气质又彻底爆发了出来,电光火石间他就已经想好了趁火打劫的策略,命云无瑕把筋斗云收起来,认准了方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土里,轻手蹑脚地朝战团的中心地带溜去。 ----- 见到了火灵祭出的妖丹,不仅仅是云无瑕激动,就连碧波也吃了一惊,暴吼道:“火炭,你要干什么?” 火灵本来就是个暴躁的xìng子,此时更是被气得三尸暴跳,彻底豁出去了,根本就不答腔,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喷在那颗微微跳动的妖丹上。 呼。 如同是火上浇了油,一团紫红sè的火焰从妖丹中烧起,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朝碧波扑去。 周围空气的温度更是节节飚升,就连弥漫着的水汽都似乎承受不住烈焰的灼烧,轰得一声,着了起来。 “快走,请掌教速拿镇派之宝来。”碧波朝一旁观战的天一阁众女吼了一嗓子,身子一甩,就象是在打棒球似的,将众人抽飞,虽然看起来有点粗暴,却是救下众女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 那妖丹上的紫火乃是紫极天火,可以焚烧万物,别说是区区一个小修真了,即便是天上的神仙被烧到,也得脱层皮。 事态到了这份上,碧波也知道再也无法善了,必然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当下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身子一盘,长啸一声,也喷出了修炼多年的蛟丹,湛蓝如天,荡漾如波,甫一出嘴便悬在了他的头顶上,一抹碧蓝sè的光波垂落下来,罩在了他的身上。 “臭泥鳅,就算你有上善葵水又能怎样?紫极天火之下,一样会被烧个jīng光,至多不过是撑上片刻罢了!”火灵口出狂言,妖丹一引,紫极天火如龙绕柱,把碧波缠在其中,竟真是要将其生生炼成飞灰。 “哼,哼。”碧波冷笑一声道:“火炭,你也不用虚张声势,这紫极天火又岂是你能驾驭的了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维持多久?”说完,再不理会火灵,只是将妖气一口口地喷吐在蛟丹之上,维持护体的上善葵水,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火灵耗到底。 被碧波一语道破了玄机,火灵不由的恼羞成怒,也不再多说废话,死命催动紫极天火,将碧波身周的水幕烧得是吱喳轻响,眼瞅着越来越薄。 “云无瑕,看来这蛟龙怕是要完蛋了,要不咱就撤吧。”躲在一旁的许霆对眼前的情势及不乐观,再加上地面也被熊熊的烈火烤得滚烫,脑袋上更是大汗淋漓。 “再等等,天一阁能囚禁火灵这么久,肯定不只是因为有碧波相助,必定有着非凡的宝物,呶,来了。” 果然,之前的那群女人去而复来,为首的一人却换成了个身着黑衣的冷艳女子,虽然看不出年纪大小,可举止优雅稳重,想必已经不是个小毛丫头了。 “火灵,之前本派乃是看在你修炼多年,殊为不易,上天又有好生之德,故而才几次饶你xìng命,没想到你竟以德报怨,变本加厉,今rì再也不会宽恕你了。” “桀桀!”火灵一阵狞笑,怒吼道:“云水,你这小丫头少在这里跟我卖交情,装好人,某家被你们囚禁起来,生不如死,今天就要连本带利都要回来,看在你细皮嫩肉的份上,我会慢慢享用你的。” “冥顽不灵,自取灭亡。”云水冷哼一声,再不多言,袖子一展,亮出了托在手中的一个细口长身的琉璃瓶子,躬身一礼道:“请祖师法宝显灵。” 话音未落,琉璃瓶口上便闪过一抹微光,虽然并不明亮却极为醒目。 随即,云水将琉璃瓶微微一倾,便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落出来。 “难道靠这么一滴水就想把火灵给灭了?这云水是不是被吓傻了。”许霆在心中腹诽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三光神水,上古时的神物,岂是你这个孤陋寡闻的家伙所能理解的,上千年的门派,底蕴之足,可见一斑。”云无瑕一阵感慨,随即道:“胖子,别只顾着看热闹,瞅准了时机,随时准备着火中取栗。” 俩人说话的同时,那滴三光神水也滑出了瓶口,既没有变成滔天的巨浪,也没有化成倾盆的暴雨,而是散作遮天盖地的细雨,若牛毛,象细丝,随风飘洒,润物无声。 可就是这看上去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细雨一落下,本来已经把天池都点燃的滔天烈火顿时悄然熄灭。 不仅如此,就连火灵身上燃起的熊熊火焰也被浇灭了大半,这乃是他的本命火焰,每熄上一缕就象是常人流失了鲜血,瞬息之间已经是虚弱了不少。 那妖丹上升腾不已的紫极天火也是声势大减,缠住碧波的火龙更是缩水了一圈好多。 此时此刻,火灵方才是有些怕了,sè厉内荏地吼道:“云水,今rì之仇,某家来rì必报。”说着就要收回妖丹,溜之大吉。 可是被他炼了半晌的碧波又岂会答应,怒吼一声,水幕暴涨,爪子一引,蛟丹就如同一颗天外的流星,扯着碧蓝sè的光辉,蓬,蓬,蓬,连连撞击在火灵的眉心上。 斗了数百年,彼此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眉心乃是火灵的本源命火凝聚之处,被上善葵水连番轰击,火灵哪里禁受地住,当即就被放了风筝。 呼,蓬。 生生地撞进了博格达峰上中,砸出了个人形的洞穴。 碧波得势,自然是穷追猛打,扑将过去,蛟丹砸,利爪挠,把之前不可一世的火灵当成了沙包,直打得山摇地动,火星狂冒。; 第二十九章 火中取栗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虫子再次跪求收藏,推荐,傍晚还有一章更新。 -- “胖子,还愣着干什么,就是现在,快点抢呀。”云无瑕一见火灵的妖丹暂时没人理会,心中大喜,一叠声地催促许霆赶快动手。 许霆也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当下也就顾不得明目张胆的攫取天一阁的胜利果实,会引来多么大的麻烦了,噌得一声,从地底下窜了出来,顺势就把筋斗云放了出来。 刚才苦苦等待的时候,云无瑕早就已经把整个明抢的流程在心里过了不下百遍,一等自己的分身――筋斗云被释放出来,呼得一声,就如同被打开的气囊,瞬息间胀大了足有千倍,一卷一收,好像是干涸了多年的海绵把弥漫四周的三光神水吸了个干干净净。 不等四周围的天一阁众女醒过神来,筋斗云又再度蜷缩起来,把本已经暗淡了许多的妖丹裹了个严严实实,咕噜一声,已经吞了进去。 而此时,冲天炮一样蹿出地面的许霆也刚好在空中划了极其圆滑的弧线,以一个相当标准的高台跳水的姿势,重新又扎进了地下,当然了,他也没忘记顺手把筋斗云收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单单是行云流水般顺畅,更是兔起鹄落般利索且突兀。 之前被一旁的恶战吸引住视线的天一阁众女,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什么了什么事,那颗妖丹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跟你们这帮强盗拼了。”一直被碧波压着打的火灵陡然间觉察和妖丹失去了联系,自然就以为被天一阁的女人收了去,上千年的辛苦修炼尽数化成了泡影,它怎能不痛彻心扉又怒火中烧。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火灵的身躯就象是充了气一般,骤然膨胀了成百上千倍,跟着轰隆一声巨响,爆裂开来。 碎石飞舞,一个蘑菇形的火团升腾而起。 和他距离最近的碧波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都被冲击波打中,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弹飞了出来,在空中又翻又滚,飞出了十来里之后才稳住了身子,可是不仅身上的鳞片被炸烂了不少,鲜血淋漓,就连下巴上的蛟须也断了许多,岂是一个狼狈了得。 至于天一阁的众女就更别提了,虽有护体的真元,又离得不近,但依然被滚滚的热浪和巨大的冲击波-推着飞出了十来里远,修为稍弱的,更觉得双耳嗡鸣,五脏六腑象是翻了个,气血翻腾,呕地吐了口鲜血。 巍峨高峻的博格达峰也在火灵的自爆下,被生生炸掉了小半个,远远看去,就好像是被巨兽狠狠地咬了一口,岩浆汩汩流淌,烟雾弥漫,火光冲天,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人间仙境的景象。 “谁,刚才究竟是谁?”云水jīng致的面孔上宛如罩了层前年不化的冰雪,咬牙切齿地道:“查,跟我一查到底,不把他揪出来,我这掌门也没脸再当了。” 许霆其实也不好受,火灵自爆的威力有一小半传到了地下,虽然不至于引起地壳运动,可也把他震得举步艰难,更加要命的是云无瑕吞了那粒妖丹之后,似乎有点消化不良,边发出令他意荡神摇的呻吟声,边虚弱地道:“胖子,快跑,这妖丹太补了,我担心自己的分身承受不住会爆开。” “那怎么办?”许霆傻眼了,筋斗云是云无瑕的分身,平时也都是寄居在他的丹田里,倘若真要是给爆了,自己肯定也是在劫难逃。 “赶紧走,越远越好,等出了天一阁的势力范围,再找个僻静的地方祭炼我的分身,合咱俩的力量将火灵的妖丹炼化。”云无瑕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低声道:“胖子,生死交关,你快着点。” 晕了,这叫他娘的什么事呀,吃东西就能把人给撑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虚不受补。云无瑕呀,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要不然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抬杠都找不到对手呀。 许霆一边胡思乱想给自己减压,一边胡言乱语给云无瑕鼓劲,甩开两条大长腿,撒了欢似得朝前面跑。 他此时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丹田里的筋斗云热烘烘,鼓囊囊的,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就胀大一分,真就象是塞进去了一皮球,更要命的是还在源源不断的打气。 这rì子没法过了。 许霆真想大哭一场,以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无助,虽然觉得比窦家的鹅还要冤,可事到临头,胖子身上的光棍气质和浑不愣的作风再次爆发了出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倒要看看,谁能奈何得了我,老子一定要生挺到云无瑕醒过来,然后再狠狠地骂她一顿。 一想到把云无瑕训得低眉顺目的样子,许霆就象是打了鸡血,跑得更加欢实了。 土遁之法,虽能让人在地底下或者岩石里zì yóu来往,可毕竟还是要消耗法力的,许霆闷着头来在土里面跑,一路上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树根,在地下河里摔了几个跟斗,直到身上的灵元消耗了七八成之后,自觉已经跑得很远了,才挣扎着往外爬。 可许霆刚一探头,就瞅见一个铲子奔着自己的脸就飞过了。 靠,那帮女人追来得太快了点吧,许霆一愣,脖子一缩就又钻进了土里,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忙又爬了出来,结果就瞅见地上散落着几个镢头和铁锨,不远处有几个农夫边抱头鼠窜边大呼小叫道:“鬼呀,有鬼。” 许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置身于一片麦田中,想来是刚才那农民正在掘地,不想他却冒冒失失地破土而出,结果两边都吓得够呛。 不过,找个坟地当避难所倒也不赖。 一想到这,许霆嗖地一声就挡在了一个农夫的面前,笑眯眯地道:“告诉我,这四周围有没有大坟墓呀?” “鬼爷爷,饶命呀!”那农夫被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靠,饶个屁命呀,我又不会吃了你。”许霆很是无奈,指了指阳光下的影子道:“瞧仔细了,我有影子的,哪是什么鬼?” 那农夫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阳光下面许霆的影子又黑又长,叹了口气道:“可吓死我了,那您刚才?” “少废话,你只管告诉我,左近有没有什么坟地墓穴就成了。”许霆哪有闲工夫跟他胡扯,劈头就问。 “有,有。”那农夫一指西北方道:“就在那边。” 还没等他说完呢,许霆就噌地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农夫看得是目瞪口呆,老半天才似乎是想什么了,扯着嗓子道:“那里可是个公主坟呐……”只可惜许霆早就已经远在数十里外,农夫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到。; 第三十章 公主坟内焚尸兵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声嘶力竭地呼唤收藏,推荐,谢谢。 -- 许霆一口气狂奔出二三十里后,远远地就瞅见了一个方圆足有三五里的山包,圆滚滚的,很象个巨大的馒头,只不过年头久了,也没有人清理,四周杂草丛生,灌木堆叠,显得凌乱而凄凉。 因为前生看过两本盗墓小说,许霆晓得封土面积越大坟墓,那么墓主身前的身份就越加显赫,不说里面陪葬的物品有多么名贵,单单是里面的墓穴,说不定就富丽堂皇,堪比皇宫,而这恰恰是他此时最需要的。 有了土遁决,坟墓之中的层层的墙壁,机关,对许霆来说简直就是等同虚设,不过一路走来,许霆倒是看得暗按暗心惊,因为沿途有不少白骨,各种服饰的都有,死状也是各式各样,想必都是盗墓贼。 许霆看着几具被拆得七零八散的人骨头,断口也是各式各样,有的象是被活生生折断的,也有的象是乱刀砍死的,不由的心头一惊,暗道:“莫非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凶神恶煞!?”当下又加了几分小心。 沿着青石铺成的墓道走出了个十来丈后,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小型的城郭,不说高大的城墙,就连护城河都有,远远望去,一片宏伟的宫殿建筑群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虽然宏大,但是风格却极为简约,很象秦汉时期的建筑样式。 许霆前生只是个贼,对建筑学没什么研究也缺乏兴趣,不过此时此刻他却对墓主人的身份有了些好奇心。 摆在自己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坟墓,根本就是气势恢弘的地宫,若非是许霆在沿路的柱子上只看到了凤凰图案,却没有几条龙,他真会怀疑这里是哪个皇帝死后的陵墓。 只是许霆此时也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考古,因为丹田之中的筋斗云已经越跳越快,越胀越大,当务之急是赶快将云无瑕贪嘴吞吃的妖丹炼化,要不然的话,他真地担心自己会膨地一声,爆炸成漫天的血肉。 反正这地宫里空空荡荡,别说是人,就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习惯了闯空门的许霆很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丝毫没有任何心里障碍地就完成了从不速之客到地宫主人的身份转换,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走向其中最大的一间宫殿。 忽然,嗖地一声利啸,一枝羽箭朝许霆眉心shè来。 许霆朝旁边略微挪了半步,已经轻松避过,就见四周黑影闪动,一队人马就好像是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兴许是年月太久,这些人头上的头盔和身上的札甲全都已经腐朽不堪,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就连手里的兵刃也都锈迹斑斑,乍一看上去就象是一群列队而立的叫花子。 尽管如此,可他们身上却散发着浓郁的煞气,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威势,铺天盖地一般朝许霆压迫过来。 为首的一人身着乌沉沉的鱼鳞甲,胯下骑着一匹异常高大的战马,鞍鞯一侧悬挂着一把黑黢黢的弓,显然,刚才那一箭就是他shè过来的。 他木然地瞥了许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长剑一挥,后面的步兵齐刷刷地朝前迈进,阵势严整地朝许霆逼来。 象条丧家犬似的跑了一路,许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被对方冲天的气势一激,就如同一堆火yao里掉进了火星,满腹的闷气顿时就爆发了出来。 “吼。” 一声怒喝,许霆挺身而上。 虽然如意擀面杖被碧波啃了个稀烂,可是双拳舞动起来,灵元涌动,就如同两柄千均的巨锤,不管对方是用矛刺,还是用戈劈,通统不做理会,抬手就是一锤。 蓬蓬。 闷响不断。 围拢过来的兵丁就象是皮球一般被一一打飞了出去,但是却没有象许霆预想的那样,骨断筋折,当场丧命,最多翻上几个筋斗,就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浑然不知道疼痛一般再次扑了过来。 这让许霆很是诧异,就觉得拳头打在这些人身上,就如同捣中了厚实的橡胶轮胎,坚韧十足,非但破不开他们的皮肉,反倒震得自己拳面发麻。 这都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呀,莫非一个个都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心里的怒气发泄了大半后,许霆越来越是心惊。 “好浓重的尸气,胖子,你可真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惹是生非!”沉默了一路的云无瑕也被浓重的煞气惊醒,连珠炮似的呵斥道:“你知道这都是什么吗?就敢招惹。” 许霆被他问的两眼一翻,一拳把凑过来的兵丁打飞后,很是无辜地道:“靠,你问我,我问谁去?打死我也没想到自己的点这么背,随便找了个坟墓,就遇到了这么一帮凶兵,这能赖我吗?” “哼。”云无瑕冷哼了一声,很不讲理地道:“不赖你赖谁,谁叫你非要闯进人家的地盘的,这都是些尸兵,活生生地被抽去了身上的鲜血后灌入水银,再施以密法邪术,使其身躯不朽,灵魂也无法解脱,只能听从手持魂牌的人,永世不离。” 许霆闻言,定睛细看,果然发现这些士兵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妖冶的银白sè,一双眸子更是银光闪烁的,象是一对水银球。 “得了,少跟我在这上课,有什么对策没有?”许霆的体术虽强,又有护体灵元,寻常刀剑伤不了他,可终究是双拳难敌死手,被一帮人围殴,就算不疼不痒,也很是不爽,更不要说蚂蚁多了就能咬死大象,何况是这帮不知道痛疼,屡打不死的尸兵,想想都觉得泄气。 “就知道你没我不行。”云无瑕得意洋洋的笑了两声,随着就把分身唤了出来。 筋斗云一出现就飞速地蔓延开来,一瞬间就已经覆盖了方圆百丈,就如同一片火烧云,将黑暗yīn冷的地宫映照耀的红彤彤,暖洋洋。 “这就完了?!”许霆大失所望。 “切,有点耐心好不好?刚才只不过是前奏,接下来才是重点。”说着,云无瑕高呼道:“火雨焚尸。” 话音未落,筋斗云已经扯天扯地地下起了火雨,劈头盖脸地砸在下面的尸兵身上,就好像是点燃了一根根的人形蜡烛,火焰升腾之下,连他们手里的兵刃都瞬间被融化成了汁水,就更别说是肉身了,即便是灌了水银,又被密法炼制过也抵挡不住这漫天的火雨,一眨眼的功夫就通统化为了灰烬。 不仅如此,就连地上铺的青石也都被烧得坑坑洼洼,有的甚至在烈焰的灼烧下变成了琉璃,或红,或青,sè彩斑斓。 虽然早就想到云无瑕肯定不会只是虚张声势,可是看到这极其壮观又无比惨烈的一幕,许霆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云无瑕的破坏力,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云无瑕,妖丹已经被你炼化掉了吗?”。; 第三十一章 小白花,紫金丹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召唤收藏和推荐。 --- “没有。”兴许是刚刚释放了个大招的缘故,云无瑕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疲惫,有气无力地道:“你没见这些火焰驳杂不纯吗?只是妖丹里的杂质被我拿来废物利用罢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合力将妖丹炼化,有了前车之鉴,想必死里逃生的尸兵不敢再贸然冲杀过来了。” 许霆瞥了残存的尸兵一眼,见他们果然退避到了筋斗云覆盖的范围之位,在那将领的约束下,虽然没有再跑过来送死,却也不曾退却,而是齐整整地挡在宫殿前面,浑身的煞气不消反涨,一副拼死也不退让的架势。 有了刚才的教训,许霆也暂时打消了反客为主,占据宫殿的想法,从荷包里摸出了一些玉石,在方圆十来丈内横七竖八地布置了不少的杀阵和禁制,以免这些尸兵趁着自己炼化妖丹的紧要关头,冲过来捣乱。 随后盘膝坐下,双手掐诀,使了个不动根本印,沉声道:“说吧,怎么办?” “当然是把我的分身当成法宝来祭炼了,死胖子,这回又让你得了个大便宜,气死我了。”云无瑕话语里满是愤恨。 无论是谁,辛辛苦苦做了身嫁衣到末了却穿到了别人的身上,想必心情都不会很好,云无瑕这回没有嚷嚷着要和许霆同归于尽,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许霆自觉拣了个大便宜,心情舒畅,也懒得跟她斗嘴,只是嘿嘿憨笑,却让云无瑕有种重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想要发作也找不到由头,憋屈的要命,只好催着许霆赶紧炼化筋斗云。 所谓分身,在许霆的理解里和玩网络游戏时开的小号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平时当牛做马,紧要关头则用来消灾挡难,绝对是在修真界里居家旅行,杀人保命的必备品。 原本他就已经打算好了,等到将来道行迈入了炼丹化神的境界后,对于《撼天诀》里的者字诀的领悟再深一些时,就开始搜罗材料,着手炼制属于自己的分身。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不废吹灰之力就白拣了个筋斗云,兴奋之余,许霆也有点犯迷糊,他现在和云无瑕的灵魂捆在一起,原本就能够随心所yù地役使筋斗云,那么再祭炼一次又有什么意义?莫非是回一回炉,筋斗云的质量会更好? 这笔糊涂账许霆横竖算不明白,见云无瑕正在气头上,也就不再多问,掐动印诀,全力祭炼筋斗云。 不炼不知道,这一炼许霆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筋斗云之前吞下了三光神水和火灵的妖丹,云无瑕虽然仓促之间炼化了一下,但绝大多数依然淤积其中。 虽说有三光神水的阻隔和压制,妖丹上的紫极天火一时半会爆发不出来,但是水火不相容,三光神水虽在属xìng上能够克制住紫极天火,但是数量不足,时间托得久了,难保不被烧个jīng光。 到时候,紫极天火一泄露,别说筋斗云了,就连许霆也会在瞬息之间被烧得魂飞烟灭。 更要命的是妖丹里汇聚了火灵将近七成的法力,虽说之前和碧波恶斗时消耗了不少,可剩下的也足有五成,换算下来,也足有五六百年的法力。 以许霆此时融合后期的修为,想要一口将其吞掉,无异于是小蛇吃大象,且不说能不能吞下去,就算真下得去嘴也必定会被活活撑死。 事到如今,许霆算是明白了,云无瑕这哪里是让自己占便宜呀,根本就是分担祸患。 “云无瑕,你可真是个妖jīng,还是害死人不偿命那种。”许霆满腹的怨恨,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欣喜。 “死胖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的本尊被你霸占,当作丹田来用,一时半会抽身不得,又怎么会用这么个破分身吞食妖丹,搞得骑虎难下,说起来你要承担最直接的责任,想要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想得倒美。” 许霆一听这话,连哭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呀,说得自己好像是个始乱终弃的sè棍一样,天地良心,自己可是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良民,纯洁的跟一小白花似的。 这世道,到哪去说理呀。 许霆的心里的牢sāo云无瑕当然知道,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就你这样的还小白花?那还不处处白花开满地呀。”见许霆一脸的不爽,她就一阵开心,不等他反驳,就把话锋一转道:“你不是也说过吗,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就别发牢sāo了。” 许霆自知上了贼船,也懒得跟她再多废唇舌,咬牙切齿地催动灵元,带动三光神水一遍遍地冲刷妖丹。 一来是削弱紫极天火,免受反噬,二来也是去芜存菁,把妖丹里的驳杂的火气清除,再抽取出其中浑厚的妖力由筋斗云吸收。 说来简单,却是个极为漫长而又相当劳心费力的细活,就如同是拿着镊子从谷粒里挑沙子,根本没有一点取巧的可能。 即便是有云无瑕的协助,许霆也片刻都不能分神,几乎是没rì没夜得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单调而枯燥就不必说了,偏偏还不能有丝毫的分心和懈怠,要不然的话,只要泄露一丝的紫极天火,就是灭顶之灾。 在此过程中,紫极天火也一直不大安分,屡屡想要突破三光神水的包绕逃匿出来,都被许霆给全力阻拦了回去,尽管是每每都吓出一身冷汗,却也不是全无收获,不仅仅是道行更加稳固,对于灵元的应用更加得心应手,更把紫极天火的xìng子也摸了个门清,应对起来再不象一开始那么手忙脚乱。 随着时光的流逝,三光神水越来越少,妖丹更是发生了质变,浓缩成了绿豆大小的jīng核,看似不大,却蕴藏着最纯粹的本源火力,闪烁着耀眼的紫sè,表面布满了紫极天火形成的玄妙花纹,升腾跳跃。 筋斗云吸纳了妖丹之中将近四百年的jīng纯妖力,非但没有再次膨胀,反倒越发的凝实,仗许长短,红彤彤,圆滚滚,鲜艳而可爱。 只不过许霆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随着筋斗云被他炼化成了分身,不仅增添了一缕玄之又玄的纽带,防佛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当真是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另外,他的本体也象是和分身接上了连通器,筋斗云将过滤了妖气后的法力源源不断传递过来,以至于他的道行象是乘上了火箭,突飞猛进,浑身的经脉被滚滚液化的灵元充斥,已经到了结丹的紧要关头。 可就在此时,本来安宁了多时的紫极天火陡然发难,紫焰暴涨,不但将最后的一点三光神水烧了个干净,还顺着筋斗云和本体之间的纽带,蔓延过来,竟是要趁着许霆忙于结丹的空档捅了一刀子。 许霆眼见紫极天火来势汹汹,此时就算壮士断腕也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许霆骨子里的光棍气质再度爆发了出来。既然紫极天火跳出来落井下石,妄想挂掉自己,那么就爽xìng顺水推舟,把它也拽进井里,谁都别想好过。 一念至此,许霆将心一横,印诀变化。 筋斗云飞速蠕动,就如同一个电墨子,裹起紫极天火先前寄托的本源jīng核疯狂磨动。 啪嚓。 jīng核虽然坚硬,却抵挡不住筋斗云里雄浑妖力的反复轰击,只撑了片刻就被碾成了齑粉,被筋斗云彻底吞噬。 许霆这一手釜底抽薪使出,被绝了后路的紫极天火,非但没有选择破罐子破摔,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反倒是收敛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在许霆的经脉中穿行。 它还没有开启灵智,所以行事没有善恶只有本能,刚才攻击许霆如此,现在罢手也是一样,因为水无源不流,木无根不长,火无本不燃乃是天道至理。 即便是凶悍的足以粪天灭地的紫极天火,同样也逃脱不出天道的约束,本能告诉它,想要不灭,只能重新寻找个新的宿主。 恰在此时,云无瑕一直盘踞在许霆丹田里的本尊霍然舒展,九窍齐开,真就如个巨大的抽水泵,将四肢百脉里奔流不休的灵元吸了个干干净净,紫极天火也便随波逐流,进入了其中。 许霆大吃一惊,只道小命难保,不料等了片刻,紫极天火非但没有发难,反而安静地跟个乖宝宝一样,不仅如此,还充当了义务工人,帮着淬炼灵元,使其更加jīng纯,最终开始固化。 “云无瑕,这是怎么回事?”许霆登时成了丈八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询问云无瑕。 “说不定是咱们刚才捣毁了本源jīng核,反倒是误打误撞地绝了它的后路,可它不想就此消散,只好依托在你的金丹上,死胖子,这次你又走了狗屎运。”云无瑕毕竟见识不凡,一语就道破了个中璇玑。 许霆嘿嘿一笑,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慢慢放了下来。 既然断定紫极天火没有了恶意,许霆反倒不在急于结丹了,在他看来,要不就不做,做就要尽善尽美。 反正有紫极天火这个不要钱的劳工在,他反倒乐观其成,任由它将灵元提炼的jīng纯到极致后,这才掐动印诀,将固化的灵元整合起来,结成了一颗紫气盎然,火焰升腾的“金丹”。; 第三十二章 二次炼器和顽固不化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金丹大成,许霆的道行也一举推进到了心动前期,对于其他的修真来说,这个过程也许需要百年,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他却轻轻巧巧地跨了过来,欣喜之余又不免暗暗得意,骨子里的惰xìng又开始蠢蠢yù动,就想着歇上一歇喘口气再作其他的打算。 可是当许霆不经意间看到飘在头顶上的筋斗云后,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事忘了做。 最要紧的就是再找个不大扎眼的代步工具。 尽管筋斗云飞得既稳又快,而且役使起来用不着浪费什么气力,更难得是很符合传说中神仙腾云驾雾的造型,踩在云头上翱翔天地间绝对是极为拉风的一件事。 但是随着他撞击许雯,屠杀元兵,再加上不久前在天一阁众女的眼皮子底下抢夺了火灵的妖丹,筋斗云也就成为了粘在自己身上的最显著的一个标志。 许霆甚至能够猜想的出来,被他招惹过的各股势力在发布通缉的告示时,其中必定为在相当醒目的位置写上这么一段:“该盗贼体态臃肿,脚踏飞云,相貌丑陋,行迹鬼祟,有知情者请和我们联系,或者当场扑杀,必有重谢。” 尽管觉得被众多的人念念不忘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可许霆前生终究只是个小贼,而不是恐怖分子,他没有干了坏事之后非但不闷声发大财,反而跳出来宣称要为某事负责任,以达到宣传自己的目的的怪癖。 对许霆来说,上了通缉名单,几乎就成了过街的耗子,就算不会被人人追打,但也绝非是件很称心如意的事,所以他决定还是暂时将筋斗云闲置起来,让那个既声名狼藉又特征明显的“盗贼”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等到风声过去之后,他再出来的好。 当然了,以许霆闲不住的脾xìng,自然不可能在这古墓后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但是为了自身安全,许霆一咬牙一瞪眼,悍然决定还是先扛着马甲出去混吧。 为了改头换面,许霆将系上腰带上的荷包拿了出来,他要上次在廖家搜刮来的战利品中找一件既不显眼,又品质jīng良的飞剑代步。 习惯了筋斗云的风驰电掣,就如同开惯顶级的跑车,倘若随便扔给他辆自行车,或者一破手扶拖拉机,许霆肯定会被慢吞吞的“龟速”给折磨死。 只可惜尽管许霆在廖家的宝库里收获颇丰,可是真正那得来的三十多把飞剑一一拿出来验看后,他才郁闷地发现数量虽多,品质却次的要命。 别说是天级的极品了,就连地,玄,黄,宇四个级别的都欠奉,有的只是一把宙级的,两把洪级的,剩下的则是荒级和宝级的,这种情况就象是一盆子冷水当头泼下,将热情洋溢的许霆浇了个透心凉。 随着许霆就意识到自己找到的必定不是廖家真正的宝库,这个多半是摆在那里糊弄人的,廖巧巧之所以会去那边,也只能说明她也被蒙在了鼓里。 好你个廖永康呀,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骗,良心大大的坏了,活该你被火灵给活吃了。 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骗了,许霆心里就不爽到了极点,将廖永康翻来覆去诅咒了十来遍后,又开始后悔当初太着急逃命了,怎么就没有想到杀个回马枪,到廖永康被干掉的地点找一找他所用的飞剑,唉,糟蹋年景呀。 “胖子,不就是一把破飞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没好的,不还有一大把烂的吗?正好废物利用,熔化了当材料,辛苦一下炼制把称心如意的,枉你平常还号称是什么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怎么连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么优良的传统都给忘了,鄙视你的灵魂和**。”云无瑕满是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太尴尬了。”许霆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勉强挤出了个憨厚的笑容,却没有忘记为自己辩解道:“其实你也不能怪我,来这世界都快十好几年了,天天都跟生活在古装电影里似的,以前的事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得了,你少跟我在这臭贫,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炼剑呀,都是你,东拉西扯的,耽误了多少宝贵时间呀!” 冤死了,比窦家的鹅还冤枉。许霆很想提醒云无瑕话题是她扯开的,可是考虑到安定团结,还有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他只能满脸悲愤地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扛下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还站着个岳武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又说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炼器也是如此,不但要有合适的火,还要有上好的材料,更重要的是巧妙的炼器手法,缺一样都无法炼出好东西,正是因为这种种限制条件,所以即便是在修真界里,炼器也是一件专业xìng很强的事,不是说随随便便拉过一人来就能炼制出极品的法宝或者飞剑的。 许霆虽然不是初学乍练,可毕竟没有丰富的经验,幸亏旁边还有个见多识广的云无瑕指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先祭出紫极天火,随后把那些被他视为垃圾的荒级和宝级的飞剑扔了进去,火焰一卷,一转眼的功夫就都已经被熔炼成了液体,连以前没有清除干净的杂质也被烧成了青烟,剩余下一团足球大的金属汁悬浮在半空之中。 许霆只想炼制个代步的工具,因此并没有象平常那样将其弄成飞剑的造型,考虑到自己这身板太宽,单脚踩在狭窄的剑面上实在不大好看,很有种大象骑山羊的感觉,所以他将金属汁逐渐拉伸,压扁,使其变成了冲浪板的样子。 随即印诀翻飞,在上面烙印上一个又一个浮空,提速的阵法,也许是迷恋上了在高空中飞驰的奇妙感觉,许霆对这件作品也只是一味的追求速度,至于什么防御呀,攻击之类的阵法,他是一概不要。 修真界对法宝和飞剑的最通用的衡量标准,就是它的上面叠加了多少的阵法,这很容易理解,一柄飞剑不过是巴掌大小,在这方寸之间雕琢各种各样繁复的阵法,不啻于是在芝麻上搞微雕,稍一失误,就算是报废了,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许霆这个飞板算得上高级货,因为他在上面整整叠加了上百个阵法,尽管样式相同,但对他一个炼器的菜鸟来手,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了。 但是如果把这飞板给任何一个修真看,肯定还是会被无情地评判成是垃圾,因为它的功用很单一,就是飞,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逃跑,这明显不大适合给一言不合,唤出飞剑就打的修真者。 可是对于许霆却是相当合适,他信奉的原则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等到打上最后一个烙印,寄托上自己的灵识,将流线型的湛蓝sè飞板唤到自己面前,越看越是喜欢,上上下下摸了个过瘾后才塞进荷包里,而后又把那根从火灵的老巢里顺手牵来的柱子给掏了出来。 万余斤的石柱落在地上,震得地面一阵颤抖,厚实的青石板也被压碎了一大片,许霆却看得是眉开眼笑,他在想像如果这东西敲在人身上,将会是怎样壮美而华丽的情景,太血腥了,太暴力了。 可是当他把紫极天火投落在石柱上后,却郁闷地想要吐血,因为无论他怎么催动火焰,石柱都象是万载不化的冰山,丝毫没有要融化的迹象,最多就是黏附在外表的岩石被烧成了青烟,露出了满是玄妙纹路的本来面貌。 “无瑕,有辙没?”从来都不轻易信邪的许霆终于认载了。 换成是谁一连用紫极天火将其烧了七天七夜后,非但没有丝毫动静,表面连烫都不烫,都会觉得无可奈何,许霆没有郁闷得想要去上吊自杀,或者当场捧死在这柱子上,足见他的神经还是相当粗大的。 “我想,从一开始你的思路就错了。”云无瑕斟酌着词句道:“但凡是绝世神兵都是有灵xìng的,就算它不能说话,但依然有它自己的尊严,在他真正认可你之前,用强是绝对无法使它屈服的。” “那怎么办?干看着不能用,还是找个地方供起来,我一天三遍地给它烧香磕头?靠,我要的是兵器,不是祖宗。”许霆满腹的牢sāo都冒了出来。这感觉就象是废了半天劲,拼死拼活的抢来一绝世的美女,结果想要推dao时,发现人家身上穿着贞洁护甲,偏偏要是还不在自己手里,憋屈地足以吐血。 “不能炼化,但未必不能收呀。”云无瑕似乎很享受许霆吃瘪时气急败坏的模样,呵呵一笑,轻飘飘地道:“你可以先用兵字诀把它收进丹田里温养,天长rì久,就是块石头也能焐热乎的。” “也只能如此了。”许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既然这美女不能用,但摸上一摸,培养一下感情也好,来rì方长,总有一天能最终推dao,让其跪在地上唱征服。 想到这,许霆手指一扣,结了个大金刚印,使出兵字诀,将一个个印记打在黑黝黝的柱子上。 这次柱子倒是并不抗拒,随着许霆的印诀变幻一点点变小,最终化成一道毫光钻进了他的丹田之中,悬浮在紫金丹上空,在紫极天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明明有好东西却不能用,郁闷之余许霆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出那柄名叫流萤的宙级飞剑,打算把它祭炼一下,凑合着拿来防身。 可是还没等动手呢,就觉得身周的禁制一震,脚边两粒用来当阵脚的玉石急促地闪烁了两下后,啪得一声,已经碎成了粉末。 PS:关于筋斗云的名字,鉴于大家意见很大,就都换过来了,希望能给大家留下更好的印象。 故事,虫子一直在努力的写得更jīng彩,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大家多提意见,捎带着包涵一二。 有什么想要当面说的话,可以加到读者群里,我会耐心倾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一本书,既需要我的努力,同时也要有大家的关心,爱护和批评,希望咱们一起努力,可以进入一个良xìng循环。 最后,再次呼唤收藏,推荐,感激感激。; 第三十三章 白衣苍狗,化身火灵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跪求收藏,推荐。 -- “靠,想找死也不挑个好时辰,老子正不爽呢,刚好拿你们撒撒火气。”许霆随手撤去禁制,就看到四周围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尸兵,举剑挥戈,杀气腾腾。 地上还散落着不少尸兵的惨肢断臂,显然是进攻时触动了阵法的倒霉蛋,当场就在杀阵的反击下被撕成了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把许霆恶心地够呛,连忙撑起护体的灵元,这才稍微好些。 随后许霆一拉架势,就想冲上前去和尸兵肉搏,不料却被云无瑕给喊住,微笑道:“急什么,跟这些臭烘烘、硬邦邦的尸兵打死打活忒跌份,我不是刚送了个分身给你吗,正好拿他们练练手,免得rì后用时不够得心应手。” “分身?!”许霆一愣,皱着眉头道:“又要放火?” “当然不是。”不等许霆召唤,云无瑕就把筋斗云给释放了出来,幻化出一条手臂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而后又是得意又心疼又有些气愤地道:“难道在你的眼里我的分身就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吗?哼,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当初就是眼睁睁看着它爆掉也不送你,真是明珠暗投,气死我了。” 许霆眼睛为之一亮,却摆出一副被人冤枉的可怜相来,讷讷地道:“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这能赖我吗?” “少在这跟我装。”云无瑕轻啐了一口,不屑地道:“我还不知道你,从来都是死鸭子嘴硬,横竖都是你有理,我都懒得跟你说了。” 话是这么说,但许霆随即就觉得心神一阵恍惚,有不少的咒诀被送进了脑海之中。 这篇名为《白衣苍狗》的法诀很显然是在者字诀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阐述得就是利用分身变化万千的法门。 许霆一见大乐,随手拿出装进荷包里的飞板,踩在上面升上半空,随后按照《白衣苍狗》里的讲述,依样画葫芦,变着花样打起了内狮子印。 这印诀虽然乍一看上去,都是将食指、拇指直立,其他手指于指甲处扣合,但是怎么扣,扣在哪里,却是大有奥妙,可谓变化万千,再调整其掐动的顺序,同一个印法衍生出来的印诀不啻于恒河沙数。 《白衣苍狗》阐述的正是许霆从来没见过的,一开始打得不免有些生疏,但片刻之后,也便渐入佳境,越打越快,双手已经幻化出了虚影,他也渐渐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就如同心神一分为二,有一半挪移到了筋斗云上面。 许霆就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火海之中,四周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升腾跃动,时时刻刻都不得宁静。 忽然,从中跃起一缕白sè的火苗,虽然纤弱,但是却和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在吞噬了无数的火焰后,最终进化成妖,一身火焰,面sè赤红,须发根根直竖,红彤彤的眸子里更如同烧着两团烈焰,满是凶悍和桀骜,仰天长啸,就连四周的火焰也被吓得黯然失sè。 其后的影像演绎了这个纵火份子的所作所为,焚山煮海,屠戮生灵根本是家常便饭,虐杀修真,灭人门户也不是什么希罕事,就连妖族被它遇到,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可以说杀戮,破坏贯穿了它的一生,直到两百年前的正邪决战,它被当时天一阁的掌门拘束,被囚禁到了博格达峰才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可是此后他却屡次三番想要越狱,都被碧波拦了回来。 百无聊赖之下,唯有闷头大睡,直到有一次被前来拜山的萨满吵醒,才灵机一动,冒充起了火神,通过妖术来给予萨满力量,同时也心安理得地享用萨满奉献的活人。 原本一切顺利,可是这平静的生活却随着许霆的出现而彻底终结,直到最后被夺了妖丹,自爆成了飞灰。 “这不是火灵吗?”许霆一愣。 “可不就是它。”云无瑕的声音传来,得意洋洋地道:“要是你觉得我夺取它的妖丹只是为了炼化其中的妖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妖丹里寄托着它一生的记忆和妖术,吞噬之后,就能拿来自用,这才是我这分身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妖丹,那能变化万千?”一听这话,许霆的目光不禁热切了起来,试想一下,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强悍的大妖,遇到元婴期以下的修真挑衅,就象火灵收拾廖永康一样,连妖术都懒得用,直接肉搏,生生将他给蹂躏致死,那是怎样牛比烘烘的场景呀。 越想许霆就越是开心,要是嘴巴合着,只怕口水都已经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可是云无瑕的一句话,就把他对未来美好的憧憬给无情的摧毁了。 “别做梦吃豆包――尽想好事了,我这分身虽然妙用无穷,可终究有个极限,最多只能吞噬九枚妖丹,而且还必须是本源纯净的,要不然不同的妖力冲突起来,难保就要自食其果,被炸个粉碎。” 说到这,云无瑕也是幽幽一叹道:“胖子,别怪我说你,修道路上是取不得半点巧的,你现在总想着撒懒噌滑,rì后渡劫时天道必定会重重惩罚于你,就算你能顺利的扛过天劫,飞升仙界,可是根基不稳,只怕一生一世都只能在最底层挣扎求生,朝不保夕也就算了,说不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真有这么艰辛?”许霆苦着脸问道。 “废话,大象群里,你一个小蚂蚁能有什么活路?”说到这,云无瑕将话题一转道:“胖子,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你还是先把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尸兵给灭了再说吧。” 身临其境地读取了火灵的记忆后,许霆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无形之中对《白衣苍狗》又多了几分理解,筋斗云轻而易举地就变化成了火灵的模样,此时此刻,许霆就是火灵,火灵也是许霆。 嗵。 许霆心念一动,化成火灵的分身已经是从天而降,双脚甫一落地,熊熊烈火就沿着脚掌向四周曼延开来,瞬息之间,已经把方圆百丈变成了一片火海。 “吼。” 火灵仰天长啸,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了个圆润的弧线,再度落下来时,双脚正好蹬在两个尸兵的胸口上。 嘶啦。 就象是扯开了厚实的帆布,尸兵的胸口被踹出了个斗大的洞,不等尸体倒地就已经被升腾而起的火焰烧成了飞灰,体内的水银瞬间升华,在四周弥漫起一层雾气。 换成是人,必定会被水银当场毒倒,可是火灵却丝毫不惧,桀桀怪笑中乍开手指,缕缕的火焰竟幻化成了血红的利爪,两尺来长,临空虚划竟冒出了点点火星,好像把空气都给点燃了一般。 “既然你们自寻死路,就别怪某心狠手辣了。”暴吼声中,火灵舞动双爪,如同狼入羊群,把一干尸兵打得是毫无还手之力,每次手爪挥动,都有尸兵被切成两片,尸首来不及倒地就被烧成了灰烬。 地宫之中,本来驻扎着千余士兵,上次被云无瑕一把火就烧掉了上百,这次许霆借着分手的手大开杀戒,连撕带扯,爪杀火烧,半刻钟不到,就已经干掉了两三百人,地上的尸灰都堆了厚厚的一层,空气中的水银蒸汽浓度也高到了几乎是抓一把,就能捏出水银的程度。 也许是受了火灵那暴戾xìng情的影响,也许是看惯了火灵的杀戮,也许是压根就没把这些尸兵当chéng rén看,总之,许霆动起手来,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怜悯,手爪舞动,挂掉一个尸兵就如同捏死一个小鸡一般。 虽然虐人的过程很爽,但是时间一长,许霆反倒有些腻烦了,他不是小孩子,可以饶有兴趣的用香头将一窝蚂蚁一只只的烫死。他也不是变态,没有靠着屠戮取乐的怪癖。 将握在手里的一个尸兵脑袋捏成了粉碎后,寄托了许霆灵识的分身再也不和这些小兵嘎子纠缠,桀桀狞笑着朝近在咫尺的宫殿冲去,他倒是要看看,值得这些尸兵奋不顾身守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貌似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人物,这回可得开开眼。心存此念的许霆根本就不理会身前尸兵的阻拦,一个大跳,在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后,就重重地砸落在了殿前的台阶上,汉白玉的地面被踩了稀碎。 “呦吼,小红帽,狼外婆来看你了。”许霆很是恶搞地打了声招呼,收束起浑身的火焰,还装模作样地在殿前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饰,反手一划,一抹火光闪过,靠得过近的几个尸兵全都被腰斩成了两截子。 “既然来了,就请进吧。”此时,殿内竟出人意料地传来了一声悦耳动听却又颇为大气的女声。 PS:白衣苍狗亦叫白云苍狗,取自杜甫的《可叹》: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第三十四章 绝世妖娆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热情洋溢的召唤收藏,推荐,谢谢 -- “有点意思。”站在飞板上的许霆乐了,心念一动,在空中扯出一抹湛蓝sè的遁光,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殿前,朝分身一摆手道:“我进去,你守在这里,胆敢跨上台阶者……”后面的话许霆没说,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此时此刻,许霆才多少体会到了有分身的好处,坏事它干,便宜自己占,既不怕自己会溅上血污,还可以塑造本尊正直,善良而又无比纯洁的光辉形象,真是太美妙了。 至于分身的所作所为同样是出于他的指使这一点,许霆则选择了忽略,不得不说这个胖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从小贼到政客的升华,将掩耳盗铃和猫哭耗子完美的糅合到一起。 “胖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鄙视你了。”云无瑕也被许霆这天马行空一般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酝酿了半天之后才愤然道:“人,不能无耻成这样!” “嘿嘿。”许霆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而后振振有词地道:“云无瑕,我这也是被苦难的生活逼迫出来的,你是不知道呀,出来混有多么难,完美的形象真的很重要,包装,现在流行包装,你得承认光鲜的外表不仅仅能够迷惑住人的眼,更能够蒙蔽住心,不是我想要这样,而是没辙。” 说到这,许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是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悲凉和无奈,淡淡地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这世上的名门正派那么多,可真正表里如一的又有几个?不都是一个个在当婊-子还立牌坊吗?即便是圣人,不也一样只在乎自己的面皮吗?” “可你……”云无瑕想说劝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词。 许霆呵呵一笑道:“所以呀,众人皆醉我就装醉,举世皆浊我也就往身上抹点烂泥,只要我本心是纯洁的,不就行了。”说到这,许霆的身子猛得一震,笑嘻嘻地道:“有没有点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恶心。”云无瑕一开始还真被许霆的话给感动了,在内心里觉得他是个纯洁的好人,可等到他将浑身的肉膘抖得上下乱颤时,不但刚刚在心里给许霆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当场坍塌,更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愤然怒吼道:“去死。” 许霆没有去死,而是双手一伸,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金碧辉煌,各种各样的随葬品更是琳琅满目,在大殿四角的长明灯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微微发甜,中人yù醉。 唯一大杀风景的就是殿中心摆放着一个奇大无比的棺椁,盖子已经被打开,而前面站着一个女子。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她身着一件殷红的宫装,秀美中却不失大气,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两抹雪白的浑圆,面sè敷粉,绛唇一点,五官jīng致的宛如是造物者最杰出的作品,特别是那一双眸子,清澈的象是山中的泉,明亮的如同天边的星。 当她出现在视野中时,许霆忽然觉得四周的珠光宝气也在瞬间暗淡了一下,想着给她个评价,可是横竖觉得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词加在她的身上,非但不够贴切,反倒象是亵du了她,前思后想,绞尽脑汁后总算是想到了个合适的词――绝世妖娆。 心里想着,许霆就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换来的却是云无瑕振聋发聩的一声冷哼,还有这女子颊上的一抹嫣红。 只不过她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许霆,而后启朱唇,发皓齿,既好奇又有些忐忑地问道:“你是天上的仙人?” 如果换成以前,许霆多半会没皮没脸的自吹自擂一番,将自己说成是九天之上下凡的神仙,说不定还会胡扯上一些辉煌的战绩,以证明自己的英明神武。 可是在她的面前,在她纯真的目光注视下,许霆觉得撒谎骗人简直就是罪孽深重,所以嘴巴动了几动后才笑眯眯地道:“不是,我就是一人间的修真,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许霆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堂而皇之站在大殿里的,自然就是这地宫的主人,可他却丝毫不为之羞耻,哪个男人跟美女聊天时不废话连篇了,恨不得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谁敢否认,不是没经验,就是在撒谎。 “奴家名唤刘茗,就睡在这里,都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说着刘茗用水葱一般的手指点了点身后的棺椁,声音里有些落寞和悲凉。 “哦?”许霆好奇心起,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刘茗叹了口气,轻启朱唇,唯唯道来。 原来他原本是汉朝时的一个公主,只不过幼时体弱多病,宫里的御医看过之后全都束手无策,后来被一个道人看过后,才知道乃是她天生九yīn绝脉,心口里天生就积蓄着一缕从地府里带来的yīn气,此时病入膏肓,神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长叹三声之后,那道人留下了一瓶丹药,一卷道书就飘然而去。 自从服用了丹药,习练了道法之后,刘茗倒比先前强健了许多,可当时匈奴猖獗,屡屡犯边,为了求取暂时的和平,她这个公主,也被送上了漫漫的和亲之路。 刘茗恳求父皇收回成命未果后决定以死抗争,毅然而绝然地停下了服用多年的丹药,被压制了多年的yīn气反噬下,一病不起,半个月后便撒手人寰,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听到此处,许霆不由地一阵唏嘘,叹息道:“太可怜了,你老爷子也忒混帐了,和平是靠刀兵和鲜血争取来的,哪有用女人来换的道理。”说到激愤处,拳头捏得嘎巴直响,怒发冲冠。 忽然许霆的眉宇间闪过一抹青气,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怒视着刘茗,咬牙切齿地道:“你……你暗算我。” “是呀,你也说本宫(注)很可怜,却敢来为非作歹,扰人清梦,岂非该当死罪。”说到这,刘茗咯咯一笑,俯视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许霆道:“别枉费心机了,你中的可是蕃邦传来的尸香魔芋的香气,就算是仙人嗅到了也会心神荡漾,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修真了。” “从我一进来,你就是在演戏骗我?”许霆的目光渐渐暗淡,有气无力地质问道。 “看来你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刘茗嫣然一笑道:“要不是想引你入局,本宫一个堂堂的公主又怎会在你的面前自称奴家,其实你不该怪本宫,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蠢,何况中计的也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当初那个方士也早已经死在了这里,有他陪着,你不会觉得寂寞的。” “那方士怎么了?他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许霆气息越来越弱,可是目光灼灼,怒火就象是要夺目而出一般。 “咯咯。”刘茗闻言放声大笑,冷声道:“好心?只怕也只有你们这些表里不一的臭修真才会这么说,哼,你以为他是想要救我吗,错了,他是觊觎本宫这副九yīn绝体,想要把本宫炼制成傀儡罢了,那些丹药只是用来乱我心智的,若非本宫当初鬼使神差地想要寻死,只怕早就象外面的那些兵丁一般,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僵尸了。” 说到这,刘茗淡然一笑,挥了挥戴在拇指上的一枚古意盎然的戒指,得意洋洋地道:“当他闯进殿中开启棺椁,想要用这寄魂戒指禁锢住本宫的魂灵时,却被尸香魔芋毒倒,道心崩塌,死于非命,最终成了尸香魔芋的肥料,你看看,这花开的可有多么艳丽呀。” 说着伸手一抬,轻轻巧巧地就把两尺来厚的棺材盖掀了起来,这把子力气,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就是个身高九尺的昂藏大汉也未必有。 许霆瞥了一眼,果真看到棺椁之中伸出一朵碗口大小的花来,红艳艳的,妖冶动人,还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就如同海妖的歌声,引人入迷,最终死在虚幻的景象里。 “话说完了,花也看了,你就算死了也该瞑目了。”刘茗矮下身子,勾起手指,露出sè做粉红却锐利如刀的指甲,轻飘飘到道:“你长这么胖,真不象个道骨仙风的修真,不过这样也好,肥力更足,尸香魔芋也会开得更加好看。” 随即清脆的嗓音骤然变冷,就象是搀杂了冰凌茬子,却又仪态万方,优雅地道:“杀了他。” 一条人影应声从yīn暗的角落里冒了出来,正是最初率领着尸兵拦阻许霆的统领,噌棱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就要朝许霆的心口刺落。 注:不大清楚汉朝的公主怎么自称,就先用这个吧。; 第三十五章 过上一把皇帝瘾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召唤收藏和推荐,谢谢 -- 可就在此时,原本半死不活的许霆却如同被吓到的胖兔子,弹身而起,右腿一伸,正蹬在他的胸口上。 砰然闷响中,这统领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了大殿,还没等落下来,又被守在殿外台阶上的分身一巴掌拍中,再次被抛飞了出去,一连飘出了十来丈后才重重得摔在了地上,虽然没死,却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哎呀,你捏疼本宫了。” “废话,要是不疼我捏你干嘛。” 许霆的左手就象老虎钳子一样,把刘茗纤弱的手腕牢牢捏住,右手在她白嫩而纤细的小手上摸了两把,已经把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顺了下来。 这戒指样式古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的,通体呈现出一抹诡异的墨绿,却被一缕殷红的细纹分隔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 许霆用灵识扫了一下,发现那丝红线却是由密密麻麻的符文汇聚而成,一时半会也不晓得究竟写得是些什么,只能留待rì后再慢慢研究。 有趣的是戒指上光秃秃的,连个最起码的禁制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元神印记了,很显然自从刘茗得到这戒指后,根本就没有祭炼,只是当成了个普通的玩物。 这败家孩子,真是捧着金砖当土块,糟蹋年景呀。许霆乜斜了刘茗一眼,顺手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一边祭炼,一边象训孩子似地道:“小妹妹,不是哥哥批评你,以后再干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时,千万别说那么多废话,就算是一个人闷得久了,想找人倾诉,也最好是先把人干掉,再对着他的尸首唠叨,要不然很容易害人不成反被坑。” “你……怎么会没事?”刘茗瞪大了眼睛,小嘴也张成了O型。 “傻话,当然是哥哥我法力高超,道心稳固了。”许霆大言不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将自己说得跟周瑜似的,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实际上当时的情况却是凶险到了极点。 许霆临进殿时,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jīng神,表面上对刘茗是sè与魂授,实际上戒心从没消过。 饶是如此,依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等到他意识到弥漫四周的幽香有问题时,毒xìng已经开始发作,尸香魔芋的香气已经在他心中编织出了无数的幻象,酒sè财气无所不有。 就连域外的心魔也趁机过来凑热闹,搔首弄姿,兴风作浪,定要毁掉他的道心而后快。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包绕着金丹的紫极天火大发神威,紫焰翻滚,将心魔并香气团团裹住,焚得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这话说来轻松,实际上却险之又险。 所谓的心动期,乃是对道心的初次磨练,所要应对的就是无孔不入的心魔,若非许霆当初结丹时误打误撞引来了紫极天火,将绝大多数修真之人视若洪水猛兽的心魔轻易烧死,就算他不会走火入魔,疯癫而死,也得脱上层皮,更别说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刘茗了,当时真是凶多吉少。 对此,云无瑕一语道破本质:“死胖子,你又踩了脚臭狗屎。” “人品,决定命运,运气有时候也是种实力。”对于云无瑕的冷嘲热讽,许霆丝毫没当回事,内视后发现自己不仅轻而易举地渡过了心劫,而且境界也一举冲破了心动期,到了灵寂前期,心中大乐就想着逗弄刘茗一番,干脆就将计就计,才装出一副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样子,引着她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现在正好拿来炫耀,说成是早有定计,装得一副未卜先知,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戒指上没有什么禁制,祭炼起来也是不废吹灰之力,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改姓许了,灵识往里面一扫,发现这枚戒指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竟然把里面的空间分割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 小的有篮球场大小,里面杂七杂八地堆放着不少的东西,身旁有个刘茗虎视眈眈,许霆一时半会也来不及整理也没仔细看。转而将灵识探入了另外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里,发现里面除了一具缺胳膊断腿的干尸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许霆一愣,但随即就想到了些什么,将目光转向刘茗,笑眯眯地道:“当初那方士来时,可是带了不少随从来?” “你怎……”刘茗被他扣住了脉门,半个身子都麻了,就是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恨得眼前这个笑面虎一样的死胖子牙根子直痒痒,虽然惊诧于他竟把当年的情景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却小脸一沉,冷傲地道:“本宫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见刘茗嘴巴一动似要反驳,许霆却根本就不给她张嘴说话的机会,手一翻就在她的嘴上下了个禁声咒,而后笑吟吟地道:“老实听仔细了,在我的眼中,你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公主,而是个曾经想要暗害我却失手被擒的歹毒女人。” “换句话说,打今儿起在我的面前收起你那高傲的嘴脸,学着低眉顺目,必恭必敬,讨取爷的欢心是你今后的必修课,这第一条,就是少在爷的面前自称什么本宫,听着不顺耳,想要过得舒服点,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奴家,听到了就点点头?” 刘茗就象是泥塑一般,纹丝不动,可是眸子里的恨意却如同滔天的巨浪,若是能涌出来,当场就能把许霆拍得稀巴烂。 许霆也不在意,依然满脸微笑地道:“提醒你一句,别想着自杀或者跟爷玩什么yīn谋诡计,在我这里,想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可以恨我,但最好乖巧一些,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说到这,伸出手指在刘茗脐下三分处轻轻一戳,随着就放开了她的手腕。 刘茗的手脚一松,跳起来就要和许霆拼命,可是指甲都没来得及摸到许霆的衣角就闷哼一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起滚来,老半天才平息下来,瞪视着许霆,虽然说不出话来,却把满口的银牙咬得嘎巴直响,似乎是在生吃许霆的肉一般。 “记得你刚才说过自己是九yīn绝体,又沉睡了这么多年,肯定yīn气太胜,爷是个热心肠,怎么能眼睁睁得看着你受罪呢,就放了团火在你的丹田之中,帮你暖暖身子,别道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许霆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刘茗,一字一句地道:“我刚才的话听明白了吗?” 刘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端。”许霆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撤去加在她身上的禁言咒后,笑眯眯地道:“来,先叫声霆爷听。” “你……”刘茗的脸sè一连数变,死死地盯着许霆良久,方才咬牙切齿地道:“霆……爷。” 许霆大乐,能在一个公主面前听到这样的称呼,那感觉真跟当了皇上没什么两样,心满意足后才旧话重提,问道:“那方士是否带着随从来的?” “是。”刘茗点头称是。 “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说着,许霆已经把寄魂戒指里的那具破破烂烂的干尸拿了出来。 “是。”刘茗似乎懒得和他多说话,几乎是能少说一个字就少一个字。 一听这话,许霆顿时眉开眼笑,因为他想到了这个大空间多半是用来装那方士炼好的傀儡的,既然能装死人,想必地宫里的尸兵也可以一起打包带走。 有了这五六百不知疼痛、不畏死亡的尸兵跟在身边,平时干个打家劫舍的事,岂不是方便了许多?许霆越想就越是兴奋,急切地问道:“控制外面那些尸兵的拘魂牌在什么地方?” “喏。”刘茗咬着牙将戴在脖子上的一块乌黑发亮的玉牌摘了下来,递到许霆的手中,而后又言简意赅地讲述了用法。 办法倒是极为简单,随便滴上一滴血就会认主,而后就可以随意驱使尸兵。 许霆这次却没急着据为己有,而是随手把玉牌还给了刘茗,笑眯眯地道:“既然你这么乖巧,这东西就赏赐给你了,还不道谢?” 要不是刚才被许霆折磨的死去活来,刘茗真恨不得扑上来将这个满脸憨厚,实际上却yīn险jiān诈的死胖子撕成碎片,这天底下怎么就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夺了别人的东西再还回来,不但说成是赏赐,还让人家道谢,还有没有天理了? 恨归恨,怒归怒,可刘茗却很清楚在这个强悍的死胖子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虽然万分的不情愿,可是为了少受些罪,还是忍气吞声地道:“奴家谢过霆爷。” “乖。”许霆满意地点了点头,满脸赞赏地道:“爷没白疼你。” “胖子,你怎么能这样?”云无瑕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呵斥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吗?” “可她不是士。”许霆很是无辜和委屈地辩解道:“我只不过是想磨一磨她的xìng子,等你将来渡劫后化形chéng rén,身边总得有个乖巧听话的丫鬟,可一般的女人哪有资格给你端茶倒水,捶肩捏腿呀,我想了又想,觉得只有公主才合适,知书达理,只要调教得当,管保你用得称心如意。” “你真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的?”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云无瑕还真有点不大相信。 “废话,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呀,想挂掉她只是分分秒秒的事,何必废这么大的周章。”许霆义正词严,满腔被云无瑕冤枉后的愤慨。 “胖子,是我错怪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云无瑕想起刚才刘茗张口闭口的喊许霆是死胖子的事,也有些怨气,这可是她的专属称呼,岂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喊的,管教一下也好,免得rì后没大没小的。 于是乎,在云无瑕的姑息下,刘茗这个堂堂的公主彻底沦为了许霆呼来喝去的女奴,稍有怨言,许霆有的是办法摆弄她,渐渐的刘茗也似乎习惯了自己全新的身份,张嘴霆爷,闭嘴奴家,很是让许霆过了把皇帝瘾。 管教刘茗当然是次要的,他的目的却是这地宫里的东西,虽说金银珠宝对他来说,跟垃圾没什么两样,可是贼不走空四个字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如果不把这里搬个jīng光,许霆真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 于是,在刘茗的指挥下,残存的五百多个尸兵忙活了两天,总算是把许霆看得上眼,能够搬动的物件通统塞进了寄魂戒指里,最后让刘茗躺回棺椁里,连带着尸兵通统收进大空间里,许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公主坟。; 第一章 玩得就是蛊惑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从此以后,善良而美丽的白娘子就和窝窝囊囊的许仙过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至于法海,那个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的禾几马户则躲在螃蟹壳子里,永生永世的都不敢出来了……” 荒凉的官道上,一匹毛sè黯淡的老马正拖拽着一辆透风冒气的马车慢悠悠地朝西南去,须发尽白的车把式将双手揣在袖子里,怀抱着马鞭子斜靠在摇摇yù坠的车厢上,看起来昏昏沉沉,实际上却在聚jīng会神地听着人妖相恋的传奇故事。 车厢里正绘声绘sè地讲《白蛇传》的赫然正是许霆,至于听众却是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脸的庄重肃穆,如临大敌,每到许霆讲到夫妻恩爱的段落时,他就轻呼一声佛号,嘴里诵念《般若波萝蜜多心经》,什么“空不亦sè,sè不亦空”,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搞得许霆就跟吃了鸡屎一样,被恶心的够呛,却不甘心就此认载,只得强打jīng神,极尽添油加醋之能事,大讲而特讲,心里却郁闷到了极点,每每回想起与这和尚初次相逢的情景,就忍不住无语望苍天,太悲哀了。 那rì,许霆从公主坟里满载而出,本想着踩着飞板就开溜,可随后就想到在公主坟里磨蹭了这么久,说不定天一阁派出来追杀自己的人手都已经到处都是了。 就算自己收起了筋斗云,可这高大魁梧的身段却藏不起来,前思后想好几回后,许霆决定还是低调一些,跑到左近的镇子上,讨价还价老半天,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地朝西南而去。 对于许霆来说,最充裕的就是金钱和时间,所以他一路上也不着急,随着车把式的xìng子,每天是晚上路早打尖,把逃灾避祸生生变成了游山玩水。 偶尔百无聊赖的许霆也会盼望着半道上遇到个什么杀人劫道的,自己一来松松筋骨,二来也能装装大侠,说不定还能救下个落难的美女再以身相许啥的。 但是事与愿违,一连在路上晃悠了十来天,别说是强盗了,连个同行都没碰上,让他失望到了极点,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把刘茗给放出来,给自己掐肩捏腿,或者揩揩油时,马车已经驶进了一个小镇,却发现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人人兴高采烈的,象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下子许霆顿时就来了兴致,随手拽住一个人问了问,才知道原来镇里最富的莫大财主家里闹鬼很长时间了,请了不少的和尚道士都不管用,反而白白丢了xìng命。 今儿一大早就有俩自称是白莲圣教的道士毛遂自荐,赶来抓鬼降妖,还允许外人旁观,镇里胆大的百姓纷纷跑去看热闹。 一听有人抓鬼,许霆登时就眉飞sè舞,吩咐车把式老张头先找个客栈住下,而后随着人流朝莫大财主家走去。 莫家的宅子相当大,院墙之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虽算不上大气,却也别具匠心,只不过此时却冷冷清清,就算在大太阳下面也是yīn森森的,半空中笼罩着浓郁的鬼气,别说许霆这样的修真了,就算是平常的百姓也能看到宅子上空,黑气弥漫。 此时两个身披八卦衣的道士正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捏着朱砂写就的驱鬼符,堵在正门外上蹿下跳的做法呢,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臭道士,你们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来搅扰我们的好事,若是不使些手段,只怕你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此时宅子里传来一声yīn笑,上空的黑气渐渐凝聚起来,化成了一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恶鬼,利啸一声,卷起漫天的黑气就朝两个道士扑落下来。 “你这孽障,胆敢在此兴风作浪,为祸人间,若非我等恰巧路过,还不知道要坏了多少人的xìng命,今儿道爷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说着话,那道士将手里的驱鬼符朝空中一抛。 那黄纸所制的符录无火而自燃,随着化成一抹白光冲天而起,和那团黑气撞了个正中。 如雷爆裂,轰隆作响。 缭绕恶鬼周围的黑气被白光一冲,就如同沸水泼雪,顿时消散了不少,疼得那恶鬼更是嘎吱乱叫,厉声道:“臭道士,不将你生吞活剥,我难消心头之恨。”说着身子一摇,黑气再度聚拢了起来,空中传来凄厉的哭叫声,更有各种各样丑陋的鬼脸在半空之中闪现。 吓得围观的百姓面如土sè,纷纷退避,有的更是扭头就跑,生怕这俩道士法术不行,除鬼不成送了xìng命倒没什么,引来恶鬼的报复,怕是连自己也要遭殃。 许霆却趁机朝前面凑了凑,胖脸上浮现出憨态可掬的笑容,看向那俩道士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玩味。 “道友,小僧心缘这厢见礼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许霆扭头一看,见是个身穿灰sè僧袍,脖挂佛珠的小和尚,年轻只在十仈jiǔ岁,俊美的小脸上稚气未消,不过眉宇间却流露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之sè,若非见他光秃秃的头顶上有几个戒疤,脖子下面长有喉结,许霆说不定真会把他当成是那观世音下凡了。 “一男人长成这样漂亮,却当了和尚,简直就是浪费了大好的皮囊。”许霆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可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不还礼,而是问道:“和尚,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是同道中人呢?” “小僧修习了天眼通,若是常人,一眼看过去,五脏六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看在道友的身上却如同蒙了层迷雾,想必是道友用了妙法聚敛了真元,掩盖住了修为,所以才令得小僧看不穿道友的道行深浅。” 这心缘倒是个实诚xìng子,有问必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窥探别人的修为是很犯忌讳的事,不但毫不犹豫地做了,而且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许霆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很傻很天真,遂摆出一副教训小孩子的派头来道:“和尚,教你个乖,窥探别人修为的事乃是修真界的大忌,就算是你做了,也别到处宣扬,否则的话,很容易招来祸患的。” “可是道友既然问了,小僧有怎能不说呢?”说到这,心缘双手合十,一脸肃穆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是要下拔舌小地狱的,奉劝道友也莫要撒谎骗人,与人无善,与己有害,阿弥陀佛。” 许霆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说瞎话糊弄人,对他来说根本就象喝水吃饭一样平常,更是生活需要,倘若要真要象这和尚似的实话实说,只怕自己就算不会被人当成是贼抓起来,说不定也会被当成jīng神病关进医院。 只不过这些话,许霆是不好意思跟心缘掰扯的,一来是他觉得肯定是说不通,二来也是觉得在这样纯洁无瑕的小和尚面前,宣扬撒谎有用论实在有点羞愧。 可是许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应该当回恶人,将人心的鬼蜮、世事的险恶一股脑的都告诉心缘,免得他太过单纯,rì后被人骗得尸骨无存了还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之所以要这么做,许霆倒不全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他实在不喜欢面对心缘时,那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感觉,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所以他决定良心发现一次,诲人不倦一番。 想到这,许霆指着前面正和那恶鬼斗得热闹的俩道士,笑眯眯地道:“和尚,你看出来点什么没?”; 第二章 拐个和尚当大树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小僧觉得以他俩的道行,应该早就把这恶鬼给打地魂飞魄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却拖拉到了现在,莫非他俩曾经受过伤,法力不继。”说到这,心缘看向许霆,目光里满是恳求和期盼地道:“道友,要不咱俩帮他们一帮吧。” 晕了,许霆很想当场吐血,本来他是想告诉心缘,这俩道士根本就是和恶鬼勾结在一起的,装神弄鬼在这里糊弄无知的百姓,欺财骗物还是轻的,说不定想着连信仰都一起给忽悠走。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心缘竟然善良成了这样,凡事总往好处想,那俩道士明明是装模作样地在那摆造型,愣是被他给想成了是受了内伤。 “究竟是我太聪明了,还是这和尚忒愚蠢了。”许霆百思不得其解,却很想看一看心缘横插一杠子之后那俩道士是何反应,遂撇了撇嘴道:“这么个小鬼,还用得着俩人出手吗?你一人超度了它吧,哦,记得亮出你师门的字号,这年头做好人好事,也得留下个名声不是,免得回头被解脱出苦海的芸芸众生想要烧香,都不知道该拜谁。” “道友此言很是有理,小僧受教了。”说到这,心缘双手合十,又朝着许霆施了一礼,随后解下脖子上的佛珠,口诵佛经,举步前行。 当第一句经文出口时,佛珠上竟腾起一抹金黄灿烂的佛光,将他团团包绕,每前行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朵光芒耀眼的金莲,托举着他一步步地走上半空。 四周的百姓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呼啦一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叩在石板路上,蓬蓬作响,嘴里更是高呼阿弥陀佛或者观音菩萨。 看到这一幕,许霆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 反倒是云无瑕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道:“哼,那帮臭和尚最擅长的就是玩这些天女散花,地涌金莲之类虚头八脑的东西蛊惑人心,要是论战力,一个大妖能挂掉他们八个。” “别不服气,这年头就流行个包装,当初你们妖族混的不好,也只能怪你们不懂这些手段,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糊弄住人,自然就是真的。”说到这,许霆吧咂了吧咂嘴,赞叹道:“还别说,这小和尚可玩起这一套来还真有点天赋,无瑕,你说他是真纯洁呀,还是假傻?” “我看他是纯洁的有点发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小小的年纪已经是三禅的修为了,倘若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转世投胎,那么就必定是六根清静,心无旁骛。” “什么是三禅?以前可没听你说过。”许霆一奇。 “那是佛家的境界,分为初禅、二禅、三禅、观无常,观出散,观离yù,观灭,观宾舍,所谓的三禅相当于是修真的金丹期,不过他们结出的是舍利。” “那也是相当了不得了。”许霆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诧。 “狗屁。”云无瑕爆了句粗口,满是不屑地道:“象这种念经都念傻了的和尚修为再高也没用,对付几个孤魂野鬼倒还凑合,要是遇到了大妖或者金丹期的修真,就只能伸着脖子挨刀了,若非这样,如来又何必把孙大圣给拐骗了去当什么斗战胜佛,说的好听,还不是替他们撑门面,当打手。” 一听到云无瑕又爆出了个大八卦,许霆顿时双眼放光,不动声sè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话到嘴边,云无瑕猛得觉察到胖子又在套自己的话,愤愤道:“去死吧你,死胖子。”说完就不再言语了。 “什么人呀,说话只说半截子,忒不厚道了。”许霆翻了翻白眼,却拿云无瑕一点辙也没有,只得偷偷地yy着等到自己将来道行大增时,反过来窥探云无瑕的想法,将所有的超级八卦都翻出来晾晾。 正如云无瑕所说,心缘对付起那个恶鬼来,倒真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拿把攥,从头到尾几乎连手都没有动,踩着金莲步入半空中,就手持佛珠,口诵经文,四周的黑气遇到了佛光顿时就象是白雪暴露在阳光下,瞬息之间就消弭于无形。 而那些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恶鬼在佛光的沐浴下,面露痴迷之sè,匍匐在心缘脚边,一起诵念经文,最终化戾气为祥和,朝心缘深施一礼,恭声道:“多谢高僧超度我等脱离苦海。”随着就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呔,你是哪来的野和尚,竟然敢管我们白莲圣教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吗?”那俩道士眼见大好的局面被人搅和了不说,连辛苦拘来的鬼魂也被超度了去,不由地勃然大怒,只不过道行浅薄,根本就没有办法飞上半空,只能在下面跳着脚地破口大骂。 心缘一愣,却和和气气地道:“小僧自幼在普渡寺出家,不是什么野和尚,正所谓佛法无边,普渡众生,小僧也是看两位道友力不从心,这才好心相助,又何必出此污言秽语辱骂于我呢?” 那俩道士一听到普渡寺三个字,顿时就脸sè大变,如同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顿时就蔫了下来,sè厉内荏地道:“普渡寺的和尚就了不起了吗,就能强取别人的功德吗?山高水长,这笔帐总有找你清算的一天。”扔下狠话,那俩道士转身就走。 此后两天,心缘就在这里宣扬佛法,许霆也留了下来,倒不是他对佛学有了兴趣,而是觉得心缘亮出来的普渡寺三个字既然能吓跑嚣张跋扈的白莲教徒,那么就肯定很有分量,跟在他身边,有个大树遮风挡雨倒也不赖。 所以等到许霆再次上路,顺手也把心缘给拐上了车,他也曾试着告诉心缘,那俩道士纯粹是装神弄鬼,图谋不轨。 可是心缘却死都不信,反倒劝说许霆要心存善念,与人宽和。 许霆见他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也有些担心rì后天一阁的人真追杀来了,要是这和尚不帮自己反倒倒戈相向,那可就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达成统一战线,霆胖子一心一意地想要荼毒心缘的心灵,因此玩命地给他灌输离经叛道的思想,只要是心缘认可的他通统反驳。 换成旁的人,多半早就跟许霆争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定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可是心缘却是淡然如水,岿然如山,无论许霆说什么,他都是满脸微笑,和声细语地给于辩驳。 许霆一向觉得自己很是能说会道,可是和专业念经的心缘斗起嘴皮子来,还是大占下风,屡屡被心缘说的是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无奈之下,许霆只有拿出绝招,拿着后世听来的神话传说当论据,试图潜移默化中,改变心缘的人生观,价值观,这才有了正在说的白蛇传,末了许霆总结道:“和尚,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分善恶,妖jīng一样如此,所以不要滥杀无辜。” “阿弥陀佛。”心缘高喧了一声佛号,随即道:“道友此言差矣,我师父曾经教导过我,遇到妖魔鬼怪却要施雷霆手段,斩妖除魔也是行善积德。” “你个榆木脑袋,你师父说的就一定对吗?可别忘了,你们的佛也曾经曰过,众生平等,唐僧也曾经说过,人是人的妈生的,妖是妖的妈生的,既然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你要区别对待,凭什么不问个青红皂白,上来就一棍子全都打死。” “可它是妖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尚摇了摇头,又一脸正气地道:“我师父说过,有杀错,没放过。” “靠,你师父究竟是和尚呀,还是强盗,太不讲理了吧。”许霆怒了。 “道友这话又错了,无论是拈花而笑,还是金刚怒目,一样都是佛法,与强盗无关。”心缘依然是一脸的淡然,很有临八风而不动的高僧风范,随着又问:“道友,唐僧是谁?” 许霆险些当场脑淤血,张了半天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明白唐僧的生平,更有一种把他一脚踹下车的冲动,自己浪费了多少口水,累死了多少脑细胞呀,才把白娘子的故事给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本来是想让这一根筋的和尚开窍的,结果他依然冥顽不灵。 他都已经忘记这是第多少次了,每到这个时候,许霆就很想野蛮一把,朝这和尚使上一招当头棒喝什么的,说不定就能让这和尚幡然悔悟,痛改前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啥的。 可是这念头刚一出现随着就被许霆给打消了,讲理讲到动起手来显得忒没水准,再说了,长路漫漫,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和他抬杠扯淡,就当是消磨时光了。 想到这,许霆又来了兴致,收起怒容,换上了憨态可掬的笑脸道:“别忙,我再给你讲一讲婴宁的故事。” ps:求收藏,推荐。; 第三章 修真打架,店家遭殃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一晃十来天过去了,许霆肚子里的那些《聊斋志异》和《志怪传说》都已经被搜罗了个干干净净,心缘有没有被忽悠到他是不大清楚,可是车把式老张头却摇身一变,彻底成为了他的铁杆粉丝,就连云无瑕也听得是津津有味,不知道哪根筋犯了毛病,死气白赖地非要许霆为妖族立传。 这还不算,云无瑕还特意指示,要许霆务必把天庭塑造成欺压良善,横征暴敛的暴力机关,而玉皇大帝则是贪图享乐,不顾神仙死活的暴君,把个大好的仙界搞的民生凋敝,仙不聊生,至于妖族则成为了英勇无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杰出代表,只不过起义屡屡失败,这才被扣上了各种各样的帽子,被天庭诬蔑成了罪大恶极的种群。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呀?”许霆很是费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抗争到底。 “我要你为我们妖族正名。”云无瑕口气也很是坚决。 “那也不能胡编乱造呀,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泼脏水也是有技巧的,不是说随便编个瞎话就会有人相信的,天庭再怎么不好,人家统治了这么多年了,妖族再好,可天天有老百姓被吃掉,咱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可你那两天不是还说来着吗,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糊弄住人,自然就是真的。”云无瑕这次倒真是铁了心,口气坚决,死活都不肯放弃。 “可那也得能糊弄住人呀,这造谣也是有技巧的,就算不全都是真事,起码也得七分真三分假吧?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点材料都没有,怎么编呀?你可别忘了,我是贼,可不是闭起门来就能造车的网络写手。” 许霆说到这,嘿嘿一笑道:“要不你提供点真实的素材给我,象是西游记背后的yīn谋诡计啥的,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包管把天庭的脸抹成黑老包。” “这个……”云无瑕迟疑了。 人世间十来年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就能把人变chéng rénjīng,更别说她还是个活了上千年的妖jīng,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揣着明镜一样。 之前她软磨硬蹭,逼着许霆为妖族立传,也是被心缘靠着几朵金莲,一片佛光就能让世人倾倒的事实给刺激到了,再加上这些rì子以来,许霆讲的故事里都是在歌颂狐仙鬼怪的,所以她才动了为妖族正名的念头。 可此时被许霆一问,她的头脑反倒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先不说编造这东西有用没用,只要这盆子脏水泼出去,就算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当年孙大圣何其骁悍尚且是折戟沉沙,眼前这个终rì里嘻嘻哈哈没有一点正形的胖子呢? 云无瑕不管再往下面想了,在没能力翻天之前,最好还是先蛰伏起来,养jīng蓄锐,反正有的是时间,只要功夫深,总有一天能让这个死胖子走到正道上去的。 一念至此,云无瑕道:“算了,这事就先不提了,胖子,你究竟要带着这傻和尚去哪?” “走走停停,到哪算哪,我听老张头说了,快到长安了,听说这里有两条河挺有意思,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领悟到天地至理,嘿嘿。” “就你?!”云无瑕对于大言不惭,故作高深的许霆彻底无语了,随即又忍不住嘲讽道:“只怕你是听说了这里的鲤鱼很是可口,想去满足一下口舌之yù吧。” “嘿嘿。”许霆似乎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尴尬,而是堆起满脸憨厚的笑容道:“瞧你说的,我能那么没追求吗,悟道是主,享受美食不过是耧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而已。” “切,还不知道你,鄙视你这个心口不一的死胖子。”说着丹田里的本尊幻化出两只小手,朝着许霆上上下下的比划着中指。 有句成语叫“泾渭分明”,说的就是清澈见底的渭水和浑浊如汤的泾水交汇时的情景,据老张头说,欣赏此景的最佳地点就是长安城外的船张村,更说此地的鲤鱼极为鲜美。 听了这话,早就已经辟谷良久的许霆又怎能不食指大动,催着老张头老马加鞭,越快越好。 不过为了能让扫地不伤蝼蚁命的心缘也陪着自己前往,于是许霆专门捏造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往悟道,至于佛家弟子是否需要感悟天地至理,他却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心缘本xìng单纯,素来是大主意坚定,小主意没有,被许霆一鼓动,也就跟了过来。 只不过当马车到了目的地后,许霆却发现和自己想像中客栈林立,繁华热闹的景象大不相同。 河岸边上倒是有不少的酒肆茶寮,可一个个却简陋到了极点,几乎都是四根木头棍子撑着个草棚子,四周连个遮风挡雨的布围子都没有。 “老张头,这里也忒破烂了点吧,你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许霆撇着嘴问道。 老张头驾着车走南闯北了半辈子,见识颇多,闻言轻笑道:“霆爷,你是不知道呀,经常会有剑仙道士呀什么的来这里看水悟道,凑在一起指不定就会遇到几个不对付的仇家,说不了两句话就会打起来。” “这可不象是咱们小老百姓打架,撑死了也就打个乌眼青,那飞剑法宝一掏出来,好不容易盖成的店面一下子就烂得连渣子都没了,开店的再怎么有钱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呀,就都把店铺盖成了这个样子,打烂了也不心疼,反正也值不了几个大钱。” “既然这样,又何必在这里开店呢?”心缘忽然问道。 “赚钱多呀。”不用老张头解释,许霆就已经把话头接了过来,胖手轻轻搓着下巴,一脸睿智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修真们虽然平时飞扬跋扈,视小民百姓如蝼蚁,可为了少沾因果业力,打烂了东西赔钱时肯定特别大方,有钱赚,商户们自然不愿意离去,这就是典型的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 “三-陪?是何意思?”心缘一愣,好奇地问道。 许霆嘴角一勾,笑骂道:“和尚,这可不是你们出家人该打听的事,sè即时空,懂不?” “哦。”心缘点了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很显然老张头没少来此地,店家和他都很熟,也没费什么气力就给许霆和心缘找了个靠近河边的坐位,将河上的风情一览无余,倒真是个上好的赏景地点。 “霆爷,佛爷,你们先在这喝着,小老儿就告退了。” “走什么呀,一起吃喝不更好吗?”许霆想要留他,可是老张头却连连摇头,非说这不合规矩,逼急了才朝一侧撇了撇嘴,低声道:“那边坐着的多半也是女剑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小老儿是**凡胎,不比两位爷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还是早些走了为好。” 许霆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阻拦,从荷包里掏出两大锭银子扔给了他,笑眯眯地道:“老张头,这一路你服侍的好,霆爷心里舒坦,这是赏你的,也别等我们了,回家吧,自古江湖多风雨,你又这把年纪了,该在家里颐养天年了。” “霆爷,车钱用不了这么多呀?”老张头摸着白花花的银子,听着暖心的话,连眼泪都淌出来了。 “多出来的算是霆爷给你儿子娶媳妇的拜钱,别嫌少,走吧,rì后有缘,咱们再见。”说着许霆摆了摆手,再不看他。 老张头退后两步朝许霆磕了个响头,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四章 看得是祸水,悟得是天道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霆胖,你不打算坐车了?”心缘好奇地问道。如果说许霆这一路讲故事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心缘不再称他道友,而是改口成了霆胖,这多少也算是一种亲近,对此许霆很是开心。 “坐什么车呀,说不定待会儿就得跑路。”说着许霆朝一侧努了努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连个车把式都能看出来的事,我还能不知道?” “那你还留在这干嘛?”心缘更迷糊了。 “看热闹呀,如此良辰美景,旁边再有帮人打死打活,多么赏心悦目呀,和尚,别东张西望的,偷看美女也不是你这么个看法。”说着许霆一把见心缘刚刚扭过去半边的脸又扳了回来。 “霆胖,你这话就错了,红粉骷髅,在我眼中没什么两样,看与不看也别无二致。”心缘摇了摇头,又开始宣扬佛法。 “得,算我怕你了。”许霆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用手一指旁边的河水道:“你还是看水悟道吧,这美女还是留给我欣赏的好,以前光听说秀sè可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儿算是有点明白了。” 和他相邻不远的酒桌旁,坐着一位身着紫sè长裙的小姑娘,旁边侍立着四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一水的墨绿sè劲装,一个比一个傲,其中一人腰里带着百宝囊,珠光宝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眼见一个侍女都戴着无价之宝,许霆不禁对那紫衣女子更多了几分好奇,装着品酒,实际上却在偷眼打量。 不想却和那小姑娘灵动明亮的凤目对了个正着,许霆急忙低头,收回了目光。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目光却锐利如剑,似乎可以看穿人的肺腑,俊俏的面庞上洋溢着女神一般高傲的气质,真可以令绝大多数男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兴许是察觉到了许霆的目光,这才看了过去,却见他其貌不扬,臃肿的身躯包裹在一身青衫中,就象个随处可见的商贩,也就没再注意。 就在此时,天边两道剑光闪过,又来了两位少女。 许霆一怔,暗叹道:“天下的绝sè美女莫非商量好了,今儿要在这里聚会?” 两位新来的女子也是一主一婢,其中一个还是许霆的半个熟人,正是廖家的千金,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廖巧巧,旁边的自然就是侍女侍剑了。 廖巧巧身着一身火红sè的衫裙,英气勃发,很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看到了一旁的紫衣女子,她不禁一愣,目光也是相当复杂,隐隐有些敌意。 同xìng相斥,对于和自己才貌家世都相差无几的女孩,有些不自在也在情理之中。 许霆却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俩女人就是两个火yao桶,哪怕是自己多看一方几眼,很可能就会引起另外一方的妒意,骄傲自负的女人使起xìng子来不但相当可怕,而且毫无来由。 他不想引火烧身,所以干脆拧过了身子,背对着两女,拎着酒壶,自斟自饮,陪着心缘一起看水。 泾水浑浊,厚重。 渭水清澈,轻灵。 碰撞到一起,就如同两个势均力敌的敌手,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高低,只好战成一团,推撞之下一顺一逆,便形成了个巨大的旋涡,方圆足有数里,深有数十丈,两股河水纠缠着、旋绕着被抽吸下去,最终融为一体。 看到这一幕,许霆的道心不禁有所触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古太极图,这清浊分明的两股流水可不正象是那纠缠的yīn阳两极,同源而生却又相互克制,此消彼涨,生生不息。 随着许霆又想到了行字诀里对于五行的阐述: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间土,位列先天,却又合于yīn阳。 土为中为yīn,四象在外为阳,此内外yīn阳之理;木火相生为阳,金水相生为yīn,乃yīn阳水火既济之理;五行中各有yīn阳相交,生生不息,乃yīn阳互根同源之理;中土为静,外四象为动,乃yīn阳动静之理。 故,木火为阳,金水为yīn,yīn土阳土各为黑白鱼眼,就是太极图了。此时水为太yīn,火为太阳,木为少阳,金为少yīn,乃太极四象也。 土在中间生合万物,左旋动而五行相生,故曰:先天有好生之德。"生气上转,如羊角而升也"。此为先天,可反过来呢?又该是什么样子的?何为主导?其气何行? 无数的问号在许霆的心中闪现,万念丛生,翻翻滚滚,如开了锅一样,他觉得自己若有所悟,可是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大明白,只是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双眸痴愣愣地看着纠缠不休的河水。 倘若如此下去,先不说许霆能不能领悟天地至理,只怕先就天灵泯灭,变成了白痴。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声佛号在他身旁响起,如雷贯耳,一字一句,如醍醐灌顶,顿时让许霆惊醒了过来,想起方才惊险处,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朝心缘感激地一笑道:“和尚,多谢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霆胖莫怪我搅扰了你参悟天道才好。”心缘眨了眨眼睛,开起了玩笑。 “错失了机缘,却保全了xìng命,这一失一得说不定也是天道至理。”生死边缘上转了一圈,许霆也洒脱了许多,胡诌了两句后,拍了拍心缘的肩膀道:“为了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顿好的,掌柜的,来份拿手的鲤鱼汤,我可是老张头介绍来的,可别想糊弄我。” “不会,不会。”掌柜的点头哈腰道:“捕鱼的一早就出去了,想来一会儿就能回来,包管是活蹦乱跳的黄河鲤,客官耐心等等,定不让你失望的。” “好一声维摩罗诘狮子吼。”赞叹声由远而近,一白一黑两条人影已经足踏璀璨的剑光,翩然而至。 领先白衣男子指诀一收,敛去剑光,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心缘施了一礼,笑问道:“敢问尊驾可是普渡寺的心缘大师?” “道友客气了,小僧正是心缘。”心缘连忙站了起来还了一礼,而后道:“敢问道友又是何人?怎会识得小僧?” “在下东野昌,乃是南海慧剑慈航一脉,久仰大师之名,如雷贯耳,今rì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说着东野昌又是合十一礼,随后漫不经心地瞥了许霆一眼道:“不知道这位兄台又是何方高人的门下,恕在下眼拙,还请大师见告。” “他是许……” PS:心缘双手合十,微笑道:“请各位施主多多收藏,施舍些推荐票吧。小僧多谢了。” 第五章 讹诈的是丹药,耍的是伪君子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跪求各位大大收藏,砸票,本书的命运全都掌握在大家的手指缝里了。 --- 心缘说了三个字,就被许霆抢过了话头,胖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不无谄媚地道:“我叫许闲云,没有什么门派,只是个山沟里出来的散修,东野公子的威名我早就听人说过,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盛闻名。” “过奖,过奖。”东野昌见这个叫许闲云的胖子憨憨傻傻的,心里本来就不喜,若非他和心缘同坐一桌,兴许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后来听说他只是个散修,更是没了结交的兴趣,只是听他满口的马屁,虽说粗俗,倒也极为受用,遂笑吟吟地谦虚道:“那都是修真界的朋友们抬举,虚名,虚名而已。” “哪能呢?”许霆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连声道:“盛名之下焉有虚士,东野公子更是年轻一辈中的楷模,我一直是以你为榜样,今天见了,当真是三生有幸,我还听心缘大师说,东野公子平素里一向乐善好施,最爱提携后进,想必也是千真万确的。” “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东野昌满脸的谦逊却掩盖不住目光里的得意,朝着心缘又施一礼道:“心缘大师谬赞了。” 心缘刚想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却被许霆又将话头抢了过去,谄笑道:“我苦修多年,但是修为却提升的牛一样慢,不知东野公子能够慷慨解囊,赐上几丸丹药,以解燃眉之急呢?!” 绕了无数的弯子,装了半天的孙子,这才是许霆的真实意图,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给东野昌跳。 答应了,那么当着心缘的面,东野昌自然不好意思拿些破烂玩意出来糊弄人。 可要是不答应,就等同于自己抽了自己的嘴巴子,将方才许霆帮他吹嘘出来的乐善好施,提携后进的好名声抹了个一干二净,不但令人不齿,更是会把心缘对他的好感毁掉。 东野昌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虽然笑容丝毫不减,却多了几分哑巴吃黄连时才有的苦涩,盯着许霆看了片刻后,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呀,区区几粒丹药罢了,当不得个赐字。”说完,手一翻,掌心里已经多了一个jīng致的小玉瓶,递了过来。 许霆也不推辞,伸手就接了过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连声道:“东野公子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多为东野公子传扬慷慨之名。” 东野昌一听这话,真想一剑将这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胖子轰成渣子,自己在他这慷慨了一回,就把一整瓶的玄灵丹送了出去,那可是一粒能增二十年的法力的上品丹药呀,想想就心疼的吐血,要是真把这事吵吵的全修真界都知道了,那些穷得当当响的散修都跑来求药,自己拿什么慷慨呀。 可是人家的好意还真不好拒绝,只得义正词严地道:“不必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传扬出去,反倒不好,心缘大师,那边有在下一位故人,正好去拜会一下,失陪了。”说着再不多看许霆一眼,一转身,朝那紫衣女子走去。 “霆胖,你要是缺少丹药问我要就是了,何必低声下气地求他呢?”见东野昌离开,心缘一把揪住许霆的袖子,颇有些不高兴地道:“莫非你没把我当你的朋友?” 一听朋友这俩字,许霆觉得心里一暖,呵呵一笑道:“和尚,瞧你这话说的,正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才没向你张嘴。”说到这,许霆贼兮兮地一笑道:“那丫一冒出来我就瞅着他不顺眼,正好讹他点丹药吃吃,说实话,哥们虽然穷,这点丹药还真不瞧在眼里,等哪天你用得着了,我送你点更好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消遣于他呢?莫非他得罪了你不成?”心缘一脸的迷惑。 “没得罪我就不能耍弄一下他了吗?”许霆一撇嘴道:“我就是瞧不上他外表谦和,骨子里却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德行。” “东野师兄人品纯厚,岂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心缘摇头苦笑道:“霆胖,五毒之中,你一口气犯了贪、嗔、怨、妒四毒,若不及时悔悟,只怕rì后会坠入魔道的。”说到这,心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看着许霆的目光里满是怜悯和忧虑。 “哈哈。”许霆一怔,随后不以为然地笑道:“和尚,我本就是红尘之中一俗人,别说只是四毒了,就是五毒俱全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人活一世,求得不过是个逍遥自在,如果真要跟你似的,时时反省,处处提防,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可是……”心缘还想再劝,却被许霆摆手止住,满不在乎地道:“和尚,等哪天我真入了魔道,你也甭客气,只管下手降魔卫道就是了。”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神秘兮兮地道:“你不妨仔细看看你那东野师兄人品究竟如何。” 只见东野昌走了过去,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sè,而后惊喜道:“真巧,西门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啦,幸会幸会。” 他身旁的黑衣青年却把目光落在了邻桌的廖巧巧身上,目光里涌现出喜悦的光彩,目不转睛地好像看呆了一般。 廖巧巧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眺望着远处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穿紫衣的西门姑娘冷着脸子回应了东野昌的搭讪:“长安又不是你们东野家的后院,我爱来就来,与你有什么干系?” “呦,姑娘好大的火气,不过我可没惹着你,犯不着发到我的头上吧?”东野昌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吃了个硬钉子,依然笑吟吟地道:“东野家在山东小蓬莱,与长安相距数千里,就算家父真有翻天覆地的神通,也不可能把这移作后院呀,更别说你们西门家虎踞南疆,坐望长安,我东野家就是想伸手也得有这个实力呀。” 这话乍一听上去象是在示弱,但是却内藏针锋,在骄傲的绝sè佳人面前,东野昌却是一改先前的温文谦逊的作派,将一身的傲气绽露了出来。 许霆在旁边听了这话,却是心神一跳,颇有些意外。 第六章 扇阴风,点鬼火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惯例召唤收藏和推荐。 另外,还有四五十个jīng华,别浪费了,大家留下书评,我通统加jīng华 -- 在外行人的眼中,领袖修真世家的四门八家素来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实际上彼此之间却也高下有分,亲疏有别。 自从世家崛起那一天,四门就一直稳压八家一头,而其中声势最为显赫的正是东野和西门两家。 西门家先祖出身昆仑派,后来虽另立门户,但因为盘踞南疆,自然少不了和昆仑派打交道,将两百年间关系密切,在世人看来,西门家本就是昆仑派放在世俗里的一枚棋子。 这一任的家主西门天,论辈分和许霆的便宜老爹相同,可是名气却如rì中天,俨然是西北修真世家的领袖人物。 这紫衣姑娘就是西门天的掌上明珠――西门灵凤,家世显赫,难怪气势逼人。 而东野家则是抱住了据说是观音菩萨传下的南海慧剑慈航的粗腿,几乎每一代的天资卓绝的年轻人都会拜入南海,虽不剃度,却惯以佛门弟子自居。 其中东野昌老早就已经开始在世俗里游离,闯下了个伏魔剑的名头,再加上温文尔雅,名声极佳。 只不过这一东一西,一佛一道,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却是明争暗斗,互别苗头。 此时东野昌和西门灵凤这两个新一代的佼佼者,在这个简陋不堪的酒肆里相遇,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最喜欢损人不利己的许霆在,没事也会搞出些事来。 鉴于门第的缘故,西门灵凤对东野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东野昌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话,更是勾起了心头的憎恶之情,秀眉一挑,一样话里有话地冷声道:“我西门家从来都是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对于长安并无觊觎之心,更何况是远在南疆,鞭长莫及,要不然你东野昌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神气活现,犹如……” “犹如一只chūn天里的雄孔雀,趾高气昂地向雌孔雀展露自己美丽的羽毛。”许霆突然冒出了两句带刺的话,只不过满脸的憨厚,坦然若素地面对着两道shè过来的冷冽的目光,就好像刚才的话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扑哧。”一声娇笑,廖巧巧用手掩着樱桃小口,虽然努力将要收敛笑容,但是一想到许霆的话,顿时就忍俊不禁。 在两个针锋相对,怒不可遏的仇家之间挑动是非是很容易的事,就如同在骆驼背上放上最后一根草,微妙的平衡顿时就会被彻底打破。 许霆扔过去的不仅仅是一根稻草,而是一个装满了火yao的炸弹。 廖巧巧的那一声笑,更是点燃引线的火星。 东野昌顿时就扯下了风度翩翩的伪装,倏然回望,jīng光四sh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许霆,杀气直冲华盖。 黑衣同伴本来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廖巧巧的身上,此时也神魂入窍,转过头来看了许霆一眼后,忙道:“东野兄,大人不记小人过,犯不着跟这种不知死活的小辈一般见识。” “徐兄,你知道他说的话有多难听吗?”东野昌杀气腾腾地瞪视着许霆,心里郁闷得想要吐血,刚才这小子装疯卖傻骗了自己一瓶子丹药不说,吃干抹净立马就不认人了,就算有心缘拦着,他也要将此燎杀掉,要不然rì后在修真界如何立足。 生气的不只是东野昌,许霆的话一样将西门灵凤恶心地够呛,更是犯了她的忌讳,她名为灵凤,却被许霆一句话贬低成了孔雀,怎能不恼火? “你怎么说话的?登徒子。”西门灵凤冷冷的看着许霆,呵斥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既然火已经烧起来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许霆决定再扇一把yīn风。 于是他装出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来,一把扯住心缘的袖子,朝他身后藏去,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东野昌,满脸无辜地道:“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本来是想说凤求凰来着,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凤凰,只见过孔雀,所以……东野公子,你别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是一伙的,我想报答您的恩情呀。” 说到这,许霆已经是吓得面如土sè,脸上的肥肉也是一个劲地抽搐,声音颤抖着道:“东野公子,你别生气,我帮你解释。”说着扭过脸去看着西门灵凤,苦着脸道:“很抱歉,我嘴笨,刚才的话多有冒犯,可我真的不是什么登徒子,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登徒子的,你看,我又没钱又没势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东野昌就已经忍耐不住了,冷声道:“心缘大师,这胖子三番两次辱没与我,难道你还护着他吗?” “我没有,我真没有。”许霆憨厚的脸上满是恐慌和无辜,还有一些委屈,边摇头边为自己辩解道:“东野公子,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可一直都是在帮你呀,你……”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迎面袭来的一抹剑光给打断了。 叮当。 一声脆响。 金灿灿的金光被击了个粉碎。 “阿弥陀佛。”心缘高喧了一声佛号,将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禅杖挡在身前,温和地道:“东野公子,我这兄弟一向如此,口无遮拦,就便是有得罪之处也是有口无心,您又何必妄动无名呢。” 刚才一击不中,东野昌甚至不知道心缘是怎么化解掉的,诧异之余也意识到别看心缘一脸稚嫩,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非要杀掉许闲云泄恨,心缘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真要斗将起来,且不说他根本没有把握独自一人在心缘的阻拦下得手,若是斗个两败俱伤,说不定就会被一侧虎视眈眈的西门灵凤拣了便宜。 更何况就算他侥幸挂掉了这个讨厌的死胖子,也必定会因此而得罪心缘,并和他的师门普渡寺交恶,到时候牵扯甚广,实在不值得。 想到这,东野昌呵呵一笑道:“大师教训的是,倒是在下妄动嗔念,恕罪,恕罪。” 许霆三番两次激惹东野昌倒不全是没事找抽,一来是真看着他不顺眼,二来也是想把他两面三刀的本质掀出来给心缘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免得他总是喜欢一厢情愿地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是好的,上了当都不知道悔改。 这次许霆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想当一回良师益友,为此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没想到东野昌无愧是世家子弟,不说翻起脸来跟翻书一样,装起孙子来也颇有忍者神龟的风采,哈哈一笑,一句“妄动嗔念,恕罪,赎罪”,就把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抹掉了,还显得自己宽宏大量,更是博得了心缘的赞许和好感。 妈的,这年头当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枉作了一把小人的许霆很是郁闷,可是他一向执着,怎么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轻易放弃,很快就重整旗鼓,决心要和东野昌玩到底了,而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七章 抢的是鲤鱼,争的是面子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本周虫子的书没有起点的推荐,也就意味着要裸奔一周,恳请各位大大多多帮助,多收藏,多砸票。将虫子的书留在新书分类榜上,跪谢了! -- 原来先前一见他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眼瞅着就要大打出手,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店掌柜早就远远地躲开了,就等着他们把店拆烂了之后回来收取赔偿金,不想金光闪了两闪,跟着就风平浪静,一团和气。 虽然有些失望,但掌柜还是走了回来,团团一揖,满脸为难地道:“诸位客官,方才我家伙计回来说,今rì也不知道闹了什么妖,河上的渔夫几乎是网网落空,就算是有些收获的,也都是些小鱼苗,别说是煮汤了,就连填牙缝也不够。” “那怎么办?”跟东野昌同来的那个黑衣男子面sè一沉,不悦地道:“你总不会是想让我们空等一场吧?” “不会,自是不会。”掌柜的可知道这些人的手段,自然不敢得罪,又是连连作揖,陪着小心道:“幸好我的伙计还算机灵,眼明手快,倒是抢回来了一尾大鱼,足有三四十斤重,地道的金背鲤呀,管保叫诸位满意。”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黑衣男子摆了摆手,催道:“还不快去做。” “可是鱼只有一条。”掌柜一张橘子皮般皱巴的脸上添了几分苦笑,腰板又弯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道:“所以小的才想过来跟几位客爷打个商量,能不能大家聚在一起,一同享用,你看这俗话说千里……” “不可能。”不等掌柜的把话说完,旁边就传来了两声娇喝。正是西门灵凤和廖巧巧,随即横了对方一眼,再不说话,可是彼此之间的敌意却是显而易见,要是把俩女人摆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别说她们是否愿意,就算真得肯了,说不定待会儿还得打起来。 “那要不小的就让厨子把这鱼分了,几位客官一家一份,如何?”掌柜很想大哭一场,眼前这几位怎么看都不象是省油的灯,自己要是真偏心把鱼给了一家,说不定就会被其他的人撕成碎片扔进河里喂鱼。赚钱赚到战战兢兢,把脑袋裤子别在裤腰带上,全天下除了劫道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不妥。”这次却是许霆站了出来,先是朝东野昌谄媚地一笑,随即道:“掌柜的,你是不知道,这几位可都不是一般人,哪个不是跺一跺脚,这江山都得颤上几颤的人物,你把鱼分了,这头给谁,这身子给谁,这尾巴又是谁的呀?” “哼。”众人不约而同地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却没人否认。 对于他们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来说,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别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鱼拿走。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此时此刻,吃不吃鱼倒不再是问题了,他们在意的是由谁来吃,这里面可关系着家族的荣耀和脸面。 倘若此时拱手让人,rì后传扬出去,某家某家的谁在泾渭河边和某家某家的谁相遇,有鱼而不争却退避三舍,不仅仅自己再没脸面立足于世,就连家族也跟着脸上无光。 不得不说许霆这一句话既准又狠,一下子就戳到了在场众人的要害上,也把他们一举都逼到了不争个你死我活就不能善罢甘休的地步。 “霆胖,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呀?好好的,何必撩拨他们?”心缘虽然单纯,却也不傻,更别说跟着许霆待了一段时间,多少也受了些影响,一见他张嘴,就多多少少猜得他必有图谋,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许霆其实什么也不想干,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当然了,他是不会这么跟心缘说的,而是痛心疾首地道:“和尚,枉你还是个出家人,怎么就一点慈悲为怀的觉悟都没有,那虽然只是一条鱼,但也是个活生生的xìng命呀,凭什么就让他们给吃了,和尚,你觉得他们用得着吃鱼来填饱肚子吗?” 和心缘斗了一路的嘴,许霆也摸准了他的脉,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拉起行善积德的大旗,心缘非但不会反对,相反还会一力促成,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至于自己来此地的初衷本来也是想吃鱼这件事,许霆已经选择了忘却。 此时圆滚滚的脸上满是庄重肃穆,倒真有几分慈悲为怀的神采,心缘顿时就没什么话说了,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解除了人民内部矛盾之后,许霆更是意气风发,朝众人谦卑地一笑道:“刚才我向心缘和尚商量了一下,倒是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呢?” “哼。”西门灵凤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廖巧巧见到西门灵凤生气,自己就跟大热天吃了冰凌核一样,从内到外都透着股子清凉舒爽,又想起刚才这个相貌平庸,胆小怕事的胖子把西门灵凤说成了孔雀,也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遂点了点头,表示允可。 那黑衣男子将目光看向东野昌,摆明了是以他马首是瞻。 东野昌虽然知道这胖子多半又是在狐假虎威,借着心缘的名头招摇撞骗,但为了结交心缘,以便搭上普渡寺这根线,也就懒得再跟他个小人物一般见识,于是和善地一笑道:“愿闻高见。” “高见不敢当,不过是有些小想法而已。”许霆似乎是被东野昌这一句给夸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假模假样的谦虚了一番后乐滋滋地道:“诸位想必也知道,南方水患肆虐,北方遍地旱灾,以至于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由谁来做咱们管不着,可是百姓却没有罪过,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我想大家都是心善之人,又都出自大富大贵之家,未必就真缺这么区区的一尾小鱼,既然如此,倒不如拿它当个由头做上一场善事,既能不伤和气,也对黎民百姓有所助益,更可为诸位积攒下莫大的功德,对于将来渡劫飞升时有益而无害,不知道好是不好?” “只要真象你说的,我都答应。”东野昌也站出来表态。 “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黑衣男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西门灵凤和廖巧巧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点头答应。 许霆绕了半天的圈子,等得就是他这句话,笑吟吟地道:“其实也很简单,那鱼呢,也值不了几个钱,掌柜的,我就送你一百两黄金,把它买下,你可答应?”说着手一翻,掌心里已经多了两个沉甸甸,亮闪闪的金锭子。 掌柜的一听这话,自然乐得眉开眼笑,一叠声的点头哈腰,连连称好。 “姓许的,你莫非又在消遣我们不成?”黑衣男子大怒,冷声道:“凭什么你把鱼买下来就成了作善事?” 第八章 打个赌怎么样?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裸奔中,热烈呼唤推荐和收藏。 -- “对呀。”其他三人也是怒目相向,颇有许霆不说个清楚,就把他当场轰杀成渣的架势。 许霆微笑道:“诸位且先少安毋躁,话要一句句的说,事也得一件件的办。”说完命掌柜和伙计把盛放着金背鲤的大木桶搬了过来,看了看桶里足有小孩大小的鱼,铜钱大的鱼鳞金光灿灿,特别是后背上更象是镀了层,亮得耀眼,好吃不好吃先不说,单纯是这卖相就很是喜人。 此时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许霆,轻摇尾巴,目光里满是哀伤,绝望以及求恳之sè。 “胖子,这鲤鱼已经开了灵智,也算是我们妖族中人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沉默了良久的云无瑕又跳了出来,威逼利诱让许霆施以援手。 “别闹了,我这不正救着呢吗?”许霆在心里小吼了云无瑕一声,随即不管那鲤鱼能不能懂,也送了一缕灵识过去道:“别怕,别怕,我是好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吃掉的。” 那鱼倒是真朝他微微一点头,安静了不少。 许霆朝众人道:“这鱼我是买下了,却也不会据为己有,你们谁想要,只管出价竞买,价高者可将此鱼放生,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又何乐而不为呢?” “哼哼。”黑衣男子闻言一阵冷笑道:“胖子,你倒是打了个如意算盘,一条破鱼你用一百两买下,转手卖给我们,就有十倍百倍的银钱入袋,可我们买了鱼却要放生,这不是拿着银子打了水漂吗?说来说去,好处都让你得了,我们什么也没得到,你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吗?” “你……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许霆用手指着那他,气得手指头直哆嗦,叫起了撞天屈,胖脸上满是无辜和委屈,眼泪汪汪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没有,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阿弥陀佛。”心缘高喧一声佛号,看着那黑衣男子道:“尊驾不把话听全就妄下断言,未免也太武断了些吧。” “就是,徐沧浪,你总要让人把话说完了吧。”西门灵凤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难得地站到了许霆一边。 “沧浪,你的确有些冒失了,还不象许兄道歉。”东野昌也出来帮腔。 那黑衣男子乃是八家之中徐家的次子,平时也没有什么地位,好不容易攀上了东野昌这棵大树,时时揣摩他的意思,尽心竭力地想要结好与他,这次找许霆的麻烦也是想替东野昌出口恶气,没想到却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顿时郁闷地够呛,虽然万分不乐意,还是朝许霆拱了拱手道:“多有冒犯,还请许兄见谅。” “没事,反正我经常说错话,被人冤枉也早习惯了。”许霆随口扯了个瞎话,将自己装扮成了经常受侮辱和受伤害的可怜人,大度地摆了摆手,表示原谅了许沧浪,而后才道:“卖鱼所得的银两我也分文不要,都交给心缘去救济受灾的百姓,天道公允,自会还诸位一份功德的。” 许霆这一手空手套白狼,借花献佛玩得相当到位,好人他都做完了,银钱却得那几个人掏,更重要的扯上了心缘,也就相当于把东野昌套了进来。 只要东野家一出手,那么整件事就又演变成了意气和脸面之争,其他几家若是不想丢脸,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东野昌看了一眼心缘,沉声道:“那我就先来抛砖引玉,一万两黄金。” 许霆买鱼的时候用的是黄金,东野昌自然也不好意思拿着白银来竞价,这也是许霆耍得小手段,反正是别人家的金子,出得再多他也不心疼。 “两万两黄金。”西门灵凤不甘落后,张嘴就番了一倍。 廖巧巧和许沧浪也连忙纷纷出价,全都是一万两一万两的往外砸。 再加上有个许霆在旁边推波助澜,到了最后都已经是斗出了火,价钱也是越翻越高,最后一次喊价,西门灵凤一举把价钱说成了五十万两黄金。 虽说在修真的眼中黄白之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最多就是当炼器的材料,可即便如此,一口气砸出五十万两黄金来,那也是相当骇人听闻了。 一旁侍立的掌柜一听到这话,眼白一翻,噶得一声就晕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人也变得痴痴傻傻的,嘴里只是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曾经条价值五十万两黄金的鲤鱼在我的手里,可我却没有好好把握,被一个死胖子用一百两黄金给骗了去,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死不撒手。” 许霆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好了,好了,诸位想要作善事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要不就这样吧,大家若是愿意的话,就把刚才报出的钱数都捐出来,积德行善,当然是越多越好,你说是吧?心缘。” “阿弥陀佛。”心缘双手合十,一脸的肃穆。 “好吧。”东野昌也知道现在是输人不输阵,花点冤枉钱也没什么,只要能和心缘套上交情,拉好关系,这什么都值回来了,全当是感情投资了,遂很是大气地道:“我捐了。” 有这想法的不只是他一人,只不过投资的目标不同而已。 许霆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朝西门灵凤道:“西门姑娘,你出价最高,这鱼就交给你来放生吧,俗话说的好,*,一遇风雨便化龙,说不定这鱼此去就是要跃龙门的,将来若是真成了龙,也算是结了个善源,岂不是什么都值回来了。” “哼,只怕未必吧。”徐沧浪冷哼一声,又忍不住唱起了反调:“你怎么就知道它一定就能够跃过龙门,幻化成龙呢?” 刚才他为了向东野昌卖好,砸到了二十多万两金子时就不竞价了,本想着既能给了东野昌面子,自己也不吃亏,没想到却因为许霆一句“积德行善,越多越好”套住,金子还得照给不误,而鱼呢,却连摸都摸不了一下,心里不憋屈才怪呢。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许霆笑了,比起东野昌来,这小子更令人讨厌,能名正言顺地摆他一道,心眼一贯很小的胖子当然不会放过。 “打个什么赌?”徐沧浪一愣。 “自然是赌她能不能跳过龙门,金鲤化龙。”许霆翻了翻白眼,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而后又笑嘻嘻地道:“你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徐沧浪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死撑到底,怒道:“说吧,赌什么彩头。” “很简单。”许霆嘴角一勾道:“你要是赢了,该你出的金子我帮你垫上。” “就凭你?你见过金子长什么样吗?”徐沧浪不屑地冷笑道。 许霆也不跟他废话,手一翻,扑通一声,一大堆金砖凭空出现,砸得四周尘土飞扬,也把众人给惊得是目瞪口呆,他们手里虽然从不缺钱,也也从来没有随身带着这么多金子过。 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呀? 每个人心中浮出这样一个疑问,看了看他身边的心缘,不禁都高看了他几眼。 许霆手一招,已经把金砖通统收进了寄魂戒指里,笑眯眯地道:“放心,我这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赖帐,你要是没胆量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徐沧浪哪里还有什么机会拒绝,要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不羞愧得找个地洞钻起来,也会被众人给活活鄙视死,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你要是赢了呢,又该如何?” “很简单,你再多出一倍的金子就成了,这样很公道吧,谁也不吃亏。” “倘若它真成了龙,那又该算是谁的呢?” 徐沧浪的这个问题算是提到了其余几个人的心坎里,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许霆。 也难怪他们如此急切,鲤鱼跳过了龙门也就成了龙,就算在血统上远不及苍龙,在地位上不能和四海龙王比,甚至和虺龙相比也略有不如,可它终究已经脱去了鱼身,化成了龙,价值自然就大不相同了,就算不能抓来当宠物,宰杀了当成炼丹炼器的材料也好。 树都没来得及种下去呢,就已经惦记上怎么分果子了,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老子不坑得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就对不起你家先人。许霆哪里猜不出他们的想法,皱起了眉头,故作为难地道:“这个……还真有点难办,无论归谁,好像都不大公平,可要是把它宰杀了,似乎又违了本意。” “我看这样吧。”一直少言寡语的心缘插嘴道:“真到了那时候,有缘者得之。” “好,就听大师的。”东野昌抢先答应了下来。 “好吧。”众人见有了定论,也就不再多说了,大不了就各凭手段抢就是了。 许霆和徐沧浪连击三掌,这个赌局就算是定了下来。 为了将来便于辨认,在争得了众人的同意后,许霆伸出一指,在金背鲤的额头上戳了个血印子,就如同点了一粒殷红的朱砂,至于他有没有趁机做点手脚,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做完这一切,西门灵凤捧起木桶将金背鲤倒入了河中。 金背鲤朝众人点了点头,摇晃了一下尾巴就沉入了滚滚的水流之中。 注:其实对于龙的分类和描述,各种书都很混乱,所以在本书里,如下规定:苍龙,也就是四圣兽里的青龙,属于龙之正统。而四海龙王等,只是拥有了神位,实际上远不如苍龙尊贵。 按照《述异记》的记述,我经过加工后,划定一下:虺五百年化为蛟,蛟五百年而成虬,虬五百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至于螭,可以视为雌龙的一种特定称谓。 还有诸如什么火龙呀,水龙之类的,可视为因其五行属xìng差异不同而起的名字,就不一一论述了。 第九章 菩萨低眉,金刚努目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心缘大师,现在已经是二月末,鱼跃龙门的rì子眼瞅着就要到了,不如咱们同往龙门欣赏这人间胜景如何?”看着金背鲤消失不见,东野昌向心缘发出了邀请。 “这个……”心缘看了许霆一眼,不由地有些迟疑。 初次见面时,心缘用天眼通也看不透许霆的虚实,还以为他的修为远胜与己。等到后来一路同行见许霆只乘马车,从不驾驭着飞剑或者法宝在空中飞行,又觉得他只是有些怪癖。 直到刚才东野昌出手时,许霆吓得躲到了自己背后,心缘这才认定他的道行其实并不深,说不定只是佩带了什么希奇古怪的法宝,才能遮蔽住天眼通的窥探。 当然了,以心缘纯善的品xìng,自然不会因为许霆的道行高低而对他的态度有丝毫的改变,不过这段时间和许霆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胖子个极不要脸却又很爱面子的小心眼。 倘若自己冒然答应了东野昌的邀请,此去龙门必定是要各展手段飞将过去,如果许霆的修为连役使飞剑所需的融合期都没有达到的话,必定会在众人面前丢丑,再受些冷嘲热讽,恼羞成怒之后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这是他心里转过的小念头,可是在旁人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种含义,那就是他对许霆极为信赖,甚至是依赖,凡事都喜欢由他来拿主意。 东野昌自然也有这样的想法,顿时就跟吃了一箩筐的青杏,心里酸涩到了极点,自己为了和这普渡寺的高徒套上交情,不惜折节下交,曲意逢迎,可到头来在心缘的面前,还不如个狡猾怯懦、油滑无耻的死胖子更有分量,太可气了。 不得不说吃醋并非是女人的专利,这男人吃起醋来劲头更大。 比如现在的东野昌,看着许霆就跟见了抢走了心上人的怨妇一样,心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锉骨扬灰,可脸上却洋溢着灿烂而可亲的笑容,对许霆道:“许兄,可愿和我们一同前往龙门?” “好呀。”许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可是却下意识地朝心缘身后躲了躲,吞吞吐吐地道:“不过,我也做不了主的,和尚说了算。” 这么一来,许霆在众人心中的形象陡转直下,彻底成了一个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小人物,而且还是相当不入流的那种。 徐沧浪早把许霆很腻味透了,随时随地都在等待着机会狠狠踩上许霆一脚,见了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先入为主的以为他的道行不高,或者是穷的要命,连个代步的飞剑都没有,遂笑眯眯地道:“许兄,要不要我捎你一段?” “好呀。”许霆随口答应了一声,可看到是笑里藏刀的徐沧浪,顿时把个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说到这,偷偷瞥了一旁的西门灵凤,笑得很暧mei也很猥琐。那意思仿佛在说:“如果换成了她,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哼。”西门灵凤见了他这样子,秀眉一挑,凤目一瞪,不怒而自威,吓得许霆打个了寒战,做低眉顺目状,如此一来,西门灵凤对他就更鄙视了。 西门灵凤身边的侍女也都看不过去了,一个个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许霆,好像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就算是有心缘挡着,也要把这个满脑子坏念头的胖子轰杀成渣。 特别是那个腰挎百宝囊的女子更是冷哼一声,看着许霆那身把青衫撑得圆鼓鼓的身段,满是不屑地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癞蛤蟆?!”许霆一愣,似乎根本不知道那侍女说的是自己,而是茫然四顾,随后拽了拽心缘的袖子道:“和尚,这里有癞蛤蟆吗?我怎么没看到,要不咱们好好找一找,救下来也一并放生了,说不定也是场大功德呢。” “……”心缘也无语了,他知道这胖子又在装疯卖傻,但是却不喜欢旁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不管别人怎么看许霆,在心缘的眼中,霆胖是个极好的人,虽然偶尔会疯疯癫癫,说话也时常颠三倒四,可他对自己真是厚道的没话说。 佛家讲究宽和包容,倒并不意味着和尚就没脾气、没爱憎,特别是象心缘这样至纯至真的人,当他真把一个人当成了良师益友后,必定会全力回护,甚至不计较任何得失。 所以,心缘的脸sè霍然一变,将手里的禅杖往地上一顿,高喧一声佛号,犹狮子吼,更似雷震,大地也为之颤抖,河水上荡漾也是波涛涌动。 这一刻,在众人的眼中,之前那个时时如佛拈花而笑的心缘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目威猛,怒目降魔的金刚。 不说别人,就连许霆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想到了心缘为什么会这样,心里热乎乎、火辣辣,就象是一口气灌下去了一坛子烧刀子,感激之余又多少有些羞愧,难得的替心缘着想起来,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和尚,你可是起了嗔念,这样不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经提醒,心缘又恢复了平素里低眉菩萨一般的模样,朝东野昌等人道:“诸位道友先请,我们随后便来。” “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东野昌也被心缘发怒的样子给震撼到了,行礼之后,唤出各自的飞剑已经腾空而起。 “和尚,你可真行,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呀,吓得我现在小心肝还扑通扑通乱跳呢。”许霆手抚胸口,做西子捧心状,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模样。 “霆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缘还是认真地朝许霆道了个歉,而后又道:“只是他们也忒过分了些,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许霆哈哈一笑道:“她说的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和尚,你觉得象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帅小伙跟癞蛤蟆仨字搭得上边吗?” “搭不上。”心缘摇了摇头,随即又低声念了两句经道:“佛祖宽恕,弟子打诳语了。” 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许霆只听取了前半段,至于后面的话则选择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抻心缘的袖子道:“别在这忏悔了,赶紧的上路,要不然就不知道被他们甩到哪去了,要是徐沧浪那孙子半路上使点诡计,暗算了我的鱼,那哥们就亏大了。” “霆胖,你总是这样恶意得揣测别人,真的很不好。”心缘一边劝导许霆,一边唤出一朵金灿灿的莲台,不由分说就把许霆拉了上来,腾空而起,扯起灿烂耀眼的金光朝东野昌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作者:写到心缘为回护许霆而发怒时,想起了群里的几个相交多年的书友,虫子的双眼屡屡为泪水模糊。 只不过虫子不大擅长煽情,虽然几经修改,依然无法把那种相交于心,而后永不相弃的感觉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遗憾死我了。; 第十章 你不会赖帐吧?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惯例呼唤收藏和推荐,大家多捧场,虫子再次大礼参拜。 --- 盘着腿坐在莲台上,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许霆忽然觉得和尚们其实也并不是真就清心寡yù,四大皆空,而是闷sāo的要命,要不然何必把个法器弄的这么金光闪闪,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虽然说坐车比开车爽,可是当许霆发现这莲台卖相虽好,可是飞起来却并不快时,大好的心情顿时就失了一半,等到好不容易看到了东野昌等人的遁光,可是无论他怎么催促,心缘驾驭着的莲台都死活追不上时,怀里就更象塞进了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现在的情况就如同心缘开着螺旋桨的飞机跟人家的喷气式飞机玩高空竞速,就算马达全开,也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尘,那滋味,怎一个憋屈了得。 兴许是察觉到了心缘追了过来,东野昌等人不约而同地将剑光的速度压了下来,慢慢和心缘平齐,看着趴在莲台上抻着脖子朝下面看的许霆,目光里流露出强烈的鄙视和不屑。 “许兄,是不是没有趁手的飞剑呀,我这倒有一把,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先凑合着用。”东野昌笑容和煦,宛若chūn风,一副急公好义的姿态,可是话里话外却流露着淡淡的嘲讽。 “好呀,好呀。”许霆闻言,双眼放光,大脑袋点得跟小鸡吃米一样:“谢谢。” 东野昌话里的意思,许霆自然听得出来,可是对他这个曾经的贼来说,表面上的尊严那就是婊-子身上的遮羞布,丝毫没有任何意义。装孙子也只不过是一种逆境中生存的手段,不会有太多的心理障碍,先把好处捞在手里,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既然是在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那么就得把猪演得活灵活现,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虎躯一震,尽显一代高人的风范,必定就象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抽得这些曾经鄙视和耍弄过自己的人目瞪口呆,嘴歪眼斜。 让曾经轻视自己的敌人赔了老婆又折兵,这才是玩人的最高境界,至于自己的脸面,当尘埃落定,敌人被气得吐血而亡时就什么都回来了。 东野昌现在真得想要吐血,更想抽自己俩嘴巴子,明明知道这个看似憨厚的死胖子是个没皮没脸没胆子的三无产品,何必还为了报复他刚才看着西门灵凤时的猥亵目光,而图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呢? 换成个稍微有点尊严的人,兴许就会勃然大怒,不惜以死相拼,至少也会严词拒绝。 可这个死胖子呢,脸都没红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看着他满口子的道歉以及那满是期盼的目光,又看着旁边冷眼旁观的心缘,东野昌再次觉得,自己才是真正被污辱和被损害的。 “不客气。”东野昌将一柄宙级飞剑拿出来时,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他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破口大骂,或者连五脏六腑都会气得喷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知道东野公子是个好人,一向都是乐善好施,提携后进的。”许霆现在不仅仅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是把东野昌心灵上的伤口上撕得更大,完后再抹上一把辣椒面和盐粒子。 “疼呀。”东野昌真得很心疼,这把飞剑是不久前刚刚的得来的,还没捂热乎呢,就送了出去,不甘心呀,他手里攥着飞剑,却没有递过去。 此时可是在高空,护体真元虽然可以让修真飞行时如鱼得水,却无法抵消到呼啸肆虐的罡风,他倒是很想看看,许霆怎么相隔十丈远,把自己手里的飞剑拿过去。 许霆当然有办法,拢在袖子里的胖手老早就已经掐动起了兵字诀,随手朝东野昌勾了勾手指,那样子就如同是在唤自己家的狗儿一样。 随后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牢牢握在东野昌手里的飞剑就象是活了一样,挣扎了两下,噌得一声就飞到了许霆的手中。 “恩,利芒,好名字。”许霆毫不理会东野昌那怨毒的目光,将飞剑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吧咂着嘴品头论足了一番,手指在剑身上一抹,已经在上面寄托上了灵识。 自如瞅见了廖巧巧,许霆就意识到那柄流萤是不能再用了,要不然被她看出了破绽,这修真界第一贼的名字说不定就得扣在自己的头上,再被他联想到廖永康的死亡,那往后的rì子就没办法过了。 所以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淘换把新的飞剑,没想到正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不仅如此,连床上铺好了,顺带着还赠送了一暖床的美女。 人生呀,真是太奇妙了,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许霆一阵感慨,心情大好。 可随即让他不爽的人就又出现了,徐沧浪冷声道:“许兄,既然有了飞剑,何不从莲台上下来,和我们一起并驾齐飞?” 东野昌吃了个闷亏,他这个铁杆朋友自然地帮着出下头,许霆的修为深浅他是看不出来,可凭着一把都没有好好炼制的宙级飞剑,想要和自己脚下的宇级飞剑比速度,那纯粹是白rì做梦。 “不干。”许霆将脖子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随后笑眯眯地道:“在莲台上坐着搭顺风车多舒服呀,何必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我又不是傻子。” 这话一出口,顿时打击了一大片,不仅仅是东野昌气得吐血,就连西门灵凤和廖巧巧也恨得他牙根子直痒痒,一道道冷冽如刀的目光甩了过来,他们很想揪着这死胖子的脖领子问问,单人独剑怎么就成了傻子? 心缘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太伤心了,自己好心搭上他,却成了车夫,还是个傻的。 不过他倒是并不怎么生气,一来是本xìng如此,二来他也知道许霆就这么一张破嘴,一会不恶心一下别人就浑身上下不舒坦。 他想要帮着许霆辩解一下,可还没等张嘴呢,徐沧浪就冷笑道:“是不干呀?还是不敢?隔得有点远,我没听清楚?” 许霆见他没完没了,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反正也捞了不少的东西,该是反击他们的时候了,遂笑眯眯地道:“你要是真想比也可以,总得有个彩头吧?” “你要什么?”徐沧浪一听他说打赌,心里就一哆嗦。 “很简单,既然是飙飞剑,当然就拿飞剑作赌注了。”许霆将手里的利芒挥了挥道:“大家都知道,我很穷的,就拿这剑当赌注,我输了,这剑归你,可我要是赢了呢?” “我输了,脚下的这柄长风就归你。”徐沧浪毫不犹豫地就许诺了下来。他有信心可以把许霆甩在身后吃灰,到时候不但可以好好羞辱一下他,出口恶气,赢回来的利芒也可以还给东野昌做个人情,两全其美。 “你那可是宇级的,这样你会不会太吃亏了?”许霆一脸好心地道。这一刻众人觉得这胖子虽然可恶,起码还有点良知,可随后许霆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宁愿相信猪能上树,也绝对不能信这死胖子的人品。 许霆不放心地道:“你回头不会赖帐吧?” 第十一章 跟我玩高空竞速,吃屁去吧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惯例呼唤收藏和推荐,跪拜一切支持虫子的书友,恩德呀! -- 徐沧浪的剑光一暗,差点没从半空中摔下去,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粗气后,咬牙切齿地道:“愿赌服输,我决不反悔。” “许闲云,你可想好了,徐沧浪可是我们这些人中数一数二的飙剑高手,别为了一时的意气,输地倾家荡产才好。”一侧冷眼旁观的西门灵凤忽然插了句嘴。 呵,这小丫头看起来挺厉害的,没想到心肠倒还不赖。许霆对西门灵凤的印象顿时又好了不少,一脸受宠若惊,喜出望外的模样,嘿嘿憨笑道:“别担心,我不怕他。”说着将胸脯拍得蓬蓬响,那模样整个就是一努力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表现自我的小男生。 别说其他人被恶心的够呛,就连西门灵凤也有点无地自容,心说:“无耻的胖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好心好意的劝你了,什么人呀,输死你算了。”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了?”唯恐不热闹的许霆又吆喝了一句。 “霆胖,你要干什么呀?”心缘一把揪过许霆,低声道:“别为了一时义气,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换成一般人说这话,许霆肯定觉得是在嘲讽自己,可从心缘嘴里说出来,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虽然不大顺耳,可是却很暖心,满不在乎地一笑道:“要玩就玩大的,和尚,有句话你肯定没听过,叫做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呀?” 许霆之所以这么干,是想趁着还能扮猪的时候再死命的捞一把,否则等到自己亮出了爪子和獠牙,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只可惜这次却没有人上钩,东野昌已经被他耍弄的有点憷了,可不想偷鸡不成再蚀把米。至于西门灵凤和廖巧巧,终究是女孩,赌xìng没有那么大。 这些人jīng,可真不好糊弄。 许霆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笑道:“既然没人凑热闹,那咱俩的赌局就这么定了,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徐沧浪应了一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许霆将利芒收进了寄魂戒指里,随后掏出了那湛蓝sè的飞板,往上面一跳,双脚一起站在上面,身子微蹲,摆了个相当正规的冲浪姿势。 一般来说,因为剑身的宽度有限,正统的御剑飞行的姿势是脚尖点在剑面上,面朝前方,即能随时应对事故,也显得飘然而洒脱。 可是却鲜有象许霆这么怪模怪样的,在东野昌等人看来,这动作简直是粗鄙到了极点,一看就是野路子出来的,更别说那个不伦不类的板子了,更是丑陋不堪,鄙视他之余又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下注赌他输。 “你就用这个比?”不只是其他人发愣,就连心缘也被许霆给搞迷糊了。 “当然了。”许霆一把将心缘拽到了飞板上,自信满满地道:“和尚,对哥们有点信心好不好?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高空竞速,什么又叫疾速狂飙。” 等到心缘将莲台收起,随着东野昌将高高扬起的手挥落,徐沧浪嗖得一声就飞了出去。 “霆胖,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追呀。”心缘拍了拍许霆的肩膀。比他还要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热个身先。”许霆装模作样得伸了伸胳膊,抬了抬腿,最后又扭了扭屁股,末了朝西门灵凤贱兮兮的一笑道:“灵凤,咱们龙门见了。”说着飞板上闪过一抹湛蓝的光辉,瞬息之间已经飙出了上百丈远。 速度之快,以至于其他的人根本就没回过神来,许霆就已经远在数里之外了。 “这个胖子……”西门灵凤也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的目瞪口呆,半晌后才怒道:“你个胖子,谁允许你叫我灵凤的。”呵斥声中,也拉起剑光,猛追了过去。 “霆胖,你这也太快了吧。”尽管有佛光护体,心缘并不畏惧呼啸而过的罡风,可是看着一朵朵的白云飞速靠近,转眼间又嗖得一声被甩得没了踪影,也不禁一阵阵头晕目眩,小声道:“慢点,稍微慢点。” “和尚,这才哪到哪呀,刺激得还在后面呢,哥们管保你以后也会上瘾的。”许霆刚刚找到了点感觉,怎么会轻易放弃,谈笑声中又往飞板中灌输了三成灵元。 一般来说,修真者御剑飞行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也不会超过音速,究其原因,既是受到了御剑者的修为和飞剑的品质限制,更重要的是当飞剑无限接近音速时,将会逐渐追上摩擦空气时发出的声波。 声波连续叠合积累的结果,就会造成震波的产生,进而对飞剑的继续加速产生障碍,这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音障。 想要突破音障,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要长时间维持在超音速的超音速的状态下,需要消耗的法力将翻倍的增加,一个不善就可能会剑毁人亡,除非是为了逃命,很少有人会这么做的。 早先东野昌等人御剑飞行只是图个便捷,并没打算玩命,速度也都不很快。 即便是徐沧浪虽然号称飙剑的高手,却也没有这么疯狂过。 可是早就习惯了超音速飞行的许霆却根本不理会这些禁忌,因为他对自己的控制力信心十足。 随着灵元的贯注,烙印在飞板上用来提速的阵法被一一激活,本就已经逼近音速的飞板速度再次飙升,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音障。 一瞬间,呼啸的风声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切声音全被抛在了身后! 更因为周边的空气受到声波叠合而呈现非常高压的状态,当飞板穿越音障后,四周的压力陡然下降导致局面的的气温骤降到了露点温度以下,河流上方的空气本就湿润,水汽顿时就凝结出了无数微小的水珠,远远看去像是云雾一般。 并且随着飞板的远去,空气逐渐散逸,于是就形成了一个以飞板为中心轴、向四周均匀扩散的圆锥状云团。 下一秒,许霆就已经追上了徐沧浪,也懒得多说话,只是在和徐沧浪擦身而过时朝他扭了扭屁股,那意思宛如是说:“想跟我飚,跟在后面吃屁吧。” “死胖子,有种你就别跑。”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徐沧浪哪受的了这样**裸的侮辱呀,顿时无明火起,不顾一切地骤然提升,穷追不舍。 许霆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怎么玩他呀,见他跟疯狗一样紧追不放,身子一矮,就象是在高空冲浪一样,踩着飞板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就直冲了下去。 第十二章 吐气扬眉,肠子青了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许霆从上千米的高空一路俯冲下来,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拉越大,到达低空时已经把徐沧浪甩出了三四里远。 他们既然要去看鲤鱼跃龙门,当然得沿着河流飞行,下面就是滚滚的黄河,在距离水面有上百丈的时候,许霆就踩着飞板开始拉弧线,等到几乎要栽入水中时,总算是由俯冲变成了平飞。 哎呀,我的妈呀,这个高难度动作以后还是少玩为妙,否则的话起码得少活二十年。 许霆长出了一口气,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却引来云无瑕一连串的无情的打击和贬低,一叠声地批评他扯出来的弧线太生硬,对于飞板的控制力还是不够强大,更说不上是细腻,勉勉强强也就把许雯强上一点而已。 跟着又开始说倘若自己驾驭着筋斗云的话,会玩得更漂亮,更完美云云。 对此,许霆直接就是俩白眼翻了过去,很是不爽地道:“废话,可问题是筋斗云现在根本就见不得光,你也不想想我这可是第一次玩空中冲浪,能有这水准已经说明哥们是一不折不扣的天才了。” “那倒也是,口头表扬一下,以后别骄傲。”云无瑕很给面子地没有再跟他抬杠。 能得到云无瑕的认可,许霆顿时就跟吃了人参果一样,心情为之大爽。 只不过他身后的心缘却被电光火石间的一连串高难度动作吓得够呛,不但英俊的小脸煞白,双腿发软,五脏六腑更是象翻了个跟斗,一阵阵的呕意如cháo水一般汹涌而来。 “佛祖呀,就算以后搭乘霆胖的飞板能够立地成佛,我也不会再上来了。”心缘一连往自己身上使了好几个清心咒,才面前把翻江倒海似的呕意给压住,苦笑道:“坐马车最多给钱,坐霆胖的飞板会要命的。” 真正倒霉的其实是跟在后面的徐沧浪,尽管他对于飙剑颇有心得,可也没见过许霆这样疯狂的玩法,一路俯冲下来紧跟着就是陡然变向,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把飞剑拉平,更让他郁闷的一幕随着就出现了。 原来许霆的飞板突破了音障进入超音速后,掠过低空时就形成了一个相对稀薄的地带,再加上他的飞板距离水面不过十来丈,气流涌动,顿时就搅起了冲天的巨浪,他飞得快,倒是一点水也没沾上,全都被后面的徐沧浪给赶上了。 铺天盖地的水幕压下来,徐沧浪躲闪不及,一脑袋就撞了过去,他此时也已经突破了音障,速度之快,就是一滴水迎面而来也如同一粒子弹般冲击力十足,更别说是一堵堵的水墙了。 轰隆一声。 剑光虽然撕开了水幕,可徐沧浪也被震得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都象是散掉了一般,倘若不是身上有护体真元,只怕他会生生地撞成图片。 这个死胖子,太他妈的yīn损了。 徐沧浪看着前面越飞越远的许霆,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跟他比起来,徐沧浪觉得自己纯洁得跟小毛孩一样。 痛定思痛后,徐沧浪不打算再跟在胖子的屁股后面转了,否则的话肯定会被此类的yīn着给玩死。 可是当他重新飞上高空,发现那个该死的胖子早就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了,更可气的是不知道是卖弄,还是挑衅,那胖子撅着肥硕的屁股,一边扭来扭去,一边踩着飞板好整以暇地玩起了花样时,一会儿抛高,一会儿降低,嘴巴更是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肯定是没好话,好你个死胖子,我记住你了,咱俩没完。”徐沧浪把满口的牙咬得嘎巴响。 只可惜一步慢,就步步慢,任由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也没法将和许霆的距离拉得稍微近一点,就更别说是反超了,只好铁青着脸看许霆在两里开外耀武扬威,得意洋洋。 到末了,徐沧浪似乎是认栽了,率先把速度降了下来,以他此时金丹前期的修为,长时间维持超音速状态着实有些艰难,刚才狂飙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法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若是再拼下去,说不定就得油尽灯枯,当场挂掉。 许霆倒是没什么不适应,只不过见他示弱不由得在心里将他鄙视到了极点,暗道:“靠,丫的怂包蛋,怎么就一点贵在参与的奥运jīng神都没有呢?!” 越想越是生气,许霆就想着干脆一路狂飙,直奔龙门,让徐沧浪这个自封的飙剑高手羞愧致死,在他看来,所有的落水狗都不值得怜悯,不但要大打特打,打完了还得踩上两脚,坚决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可还没将想法付诸实践呢,心缘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霆胖,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这个……”许霆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奥运jīng神给心缘听呢。 心缘就呕得一声蹲了下去,狂吐酸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晕飞剑。许霆边哭笑不得地给心缘拍背,边遥望着徐沧浪,暗暗道:“小样儿,算你狗命好,要不是和尚吐得跟怀了孕似的,老子肯定搞得留下心理yīn影,这辈子都不敢再提飙剑。” “和尚,别怕,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了,这个很正常。”许霆安慰了和尚两句,又从荷包里找出了他之前没吃完的果脯塞到了心缘的嘴里,不无调侃地道:“和尚,啥时候有的,几个月了,男的女的呀?” “霆胖,你不拿我逗闷子就腰疼是不是?”心缘含着酸溜溜的杏干,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听见许霆的玩笑话又不禁一阵恶心。 也就在这时候,在后面紧追慢赶的东野昌等人也一一赶到,西门灵凤和东野昌齐头并进,廖巧巧稍微落后一些,至于侍剑和西门灵凤的四个侍女则更慢一些,由此也可以见到道行之深浅。 见到许霆和徐沧浪一前一后,就算是个傻子才能猜出来这一局是谁胜谁负了。 一干人等不由得目瞪口呆,多亏是没有戴着眼睛,否则的话镜片子肯定得掉一地,打死他们也不会料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御剑飞行,速度的高低不仅取决于脚下飞剑的品质,还跟御剑者的修为息息相关。 之前徐沧浪起步快,领先了许霆五六里,换成平时,没有个成百上千里的飞行,想要缩短距离,那是跟做梦一样。 可是这个许霆,却凭借着脚下一块怪模怪样的板子,还是在多带了一个人的情况下,非但是追上了徐沧浪而且还实现了反超,除非是他的板子有古怪,那么就只能说明他的道行之深,已经远远得超过了徐沧浪。 高人呀!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呀,怎么就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呢。 同样的念头闪过在场所有世家子弟的心灵,再想起刚才对许霆的态度,多半是将他得罪狠了,一想到无形中又给家族添加了个潜在的强敌,不仅是徐沧浪,就连东野昌也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作为世家子弟,他们有他们的高傲,但是却不代表他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 眼下修真世家虽然风光无限,似乎到了可以和名门正派分庭抗礼的地步,但实际上却脆弱的要命,以血脉为纽带的世家在先天上就存在着太多的不足,没有了充足和源源不断的新生代,再怎么强盛也有限。 这是修真世家的悲哀,也是他们得以在以蜀山和昆仑为代表的名门大派的眼皮子底下得以存留的最大原因。 每一个清醒的世家家主都知道,再强大的绵羊也斗不过狼,为了保全祖宗的基业,所以他们才要寻找靠山,拉拢强手,就算是成不了朋友,起码也得保持表面上的和气。 这是每一个世家子弟在外历练的首要任务和为人处事的最大原则,比如东野昌一力结交心缘便是如此。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跟在心缘屁股后面打转的许闲云不仅是深藏不露,而且强悍到了如此的地步,可是自己却曾经叫嚣着要杀了他,怎么会这样呢。 东野昌真想痛哭一样,如果不是忌惮这胖子隐藏的实力,他恨不得将那个猥琐的胖子揪过来拷问,你一个堂堂的绝顶牛人,咋就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呢,就算是你想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好歹也偶尔释放一下王霸之气给我们提个醒呀。 后悔呀,东野昌的肠子都青了。 更加郁闷的还有个徐沧浪。 西门灵凤虽然没有悔恨,但是却扭过头来横了那个骂许霆是个癞蛤蟆的侍女一眼。 唯一心旷神怡,乐不可支的就是廖巧巧了,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许霆起过正面的冲突,这让她觉得自己比其他的人更多了几分拉拢胖子的可能xìng,只要能和胖子搞好关系,那么心缘自然也跑不了。 许霆当然不知道在这一转眼的功夫,众人就已经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此时的他正沉浸在众人脸上或错愕,或惊诧的神情所带来的巨大满足中,扬眉吐气呀。 欣喜之余,许霆人来疯的习气随之发作,反正是藏不住了干脆就好好地狂上一把,于是嘎嘎一笑道:“这样干巴巴地飞多没意思呀,要不咱们比一比吧,看看谁能先到龙门。”说着也不等众人答应,就一扯遁光,嗖然远去。 这话倒是说到了众世家子弟的心坎上,他们是想趁此机会好好掂一掂许霆的分量,以便于决定随后是拉拢,还是继续打压。 同时呢,展现自己的实力,也是获取到强者尊重的最直接手段。 所以他们追的理直气壮,可是却越来越心凉。 许霆的飞板太快了,姿势也太风sāo了,即便是在低音速的情况下,他也玩出了无数的花活,把高空中的涌动不休的气流当成了浪头,一会上一会下,玩得是不亦乐乎。 站在后面的心缘倒也真象许霆说的,吐呀吐的也习惯了,再加上他看似老成沉稳,可终究是少年xìng情,一会儿就喜欢上了这项刺激的运动,每当许霆玩出个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他都会详细地问一下此中的诀窍。 许霆也不藏私,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末了道:“和尚,等你哪天闲了,哥们带你去海边冲浪,抓上两条龙专门跟在咱后面鼓浪,那才叫过瘾呢,不是哥们跟你吹,想当年我可是业内的冲浪高手,冲浪的人里面我又是……” “又是什么?”心缘见他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好奇地追问道。 许霆当然不会说:“我是冲浪的人里偷东西最高明的。”要不然肯定又会被心缘唠叨个没完,让他弃恶从善啥的。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许霆决定撒个善意的谎言,遂笑道:“我又是最英俊潇洒的,和尚,你怎么又吐了,你这样不好,弄脏了我的飞板倒没什么,可掉在下面的人脑袋上会伤人的,就算伤不了人,伤了那些花花草草也是罪过呀。” 作者:又一个小高cháo就要来到了,大家鼓掌,砸票,嘿嘿。 PS:虫子下午得回老家参加一兄弟的婚礼,大概需要在家里待差不多三天,这段时间我会尽量找电脑更新小说,最少rì更一章,大家见谅,最迟14号就能恢复更新。 第十三章 桃花三月,鱼跃龙门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人在老家呢,更新没有办法保证,中午好不容易找了个电脑更新一章,大家多包涵。 -- 三月初三。 许霆等一行人来到了龙门,此时沿岸已经是人头攒动,有不少是看热闹的百姓,其中也不乏想着来捞些便宜的修真者。 龙门是黄河从壶口咆哮而下的晋陕大峡谷的最窄处,在那陡峭的崖壁上,赫然地刻有两个遒劲有力的红sè大字:龙门。峡谷以东河津境内的这座山,也就叫做龙门山。 相传龙门为大禹所凿,又成禹门,或者禹门口,断处一里有余,黄河自中流下,两岸不通车马,每年的桃花三月,都会有黄鲤鱼自四海及百川争先恐后的聚拢到此,跳跃龙门。 黄河水流经禹门口时,被约束在高山峡谷之间,愈近龙门,河床越宽。咆哮的黄河,受到峡谷的约束,越发的汹涌澎湃,横冲直撞,雷霆万钧,但却被岿然而立的高山峡谷挤压在河床中。 快到峡谷的尽头龙门口,一个急转弯,狂涛激浪顷刻之间撞在峭壁上,怒吼着,呼啸着,飞出一层层凌空雪浪,被迫掉过头来,闯上对岸的巨石,又在狂怒中咆哮着冲起一堆堆直shè天空的雪浪。 浑黄的河水,在碰壁以后,退了回去,随即和矗立在河床中的一座巨大的礁石相遇,再次狂怒地咆哮起来。河水冲向天空,在一阵喧嚣之后,从空中颤抖着摔下来,落入谷底,这才算跳出了龙门。 水过龙门尚且如此,更别说鱼跃龙门还要逆流而上,个中艰险就可想而知,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快看,快看,鱼儿来了。”rì上三杆,人群里有目光敏锐者瞅见水面上有鳞光闪烁,顿时兴奋地呐喊了起来。 果然不错,只见龙门下面本来就不平静的水面下此时如同开了锅一样,翻翻滚滚,鱼鳞在旭rì的照样下金光灿然,耀眼夺目。 兴许是刚才那一声喊起了个头,周围的好事者顿时起哄一般的呐喊道:“跳呀,跳呀,过去了就是龙了,保佑我们年年风调雨顺。” 那些黄鲤鱼就象是能够听懂人们的话一样,纷纷扭动身躯,飞速的划动鱼鳍,逆着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河水,缓慢而艰难地朝前面游动。 一条鱼的力量兴许在湍急的河流冲刷下,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成千上万只鲤鱼齐心合力,同时朝前面游,那就不一样了,一层层的鱼接踵摩肩,簇拥着前面的同伴朝龙门下面涌去。 且不说这样一拥而上是否有用,单纯是这种一往无前,百折不回的劲头就很让人感动和敬佩。 “许闲云,你看到了咱们的鱼没有?”西门灵凤俯视着下面的攒动的鱼头,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转过头来问许霆。 “没有。”许霆的脸上挂上了一贯的憨笑,搔了搔头皮道:“灵凤,你还是叫我胖子吧,反正我本来就胖,倒也算是实至名归。” 自从那rì许霆露了一手后,众世家子弟对他的称呼也在悄然起着变化,东野昌和徐沧浪在他手里吃了不少的亏,恨得他要死要活的,可见了面依然是闲云兄长,闲云兄短的叫,那个亲热,就好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以至于就连许霆这个自诩为没皮没脸的人也被他俩搞得浑身鸡皮疙瘩狂冒,对世家子弟反复无常的作派又多了几分认识。 而廖巧巧则亲密的叫他许哥哥,当时一听到这甜得起腻的称呼,又想到当初自己在廖家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许霆的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横竖不是个滋味,感慨实力才是尊严的最终来源的同时,也对她别有用心的亲密极为抗拒。 反倒是西门灵凤对他还是依然如故,反倒让许霆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平等和尊重,每每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位身着古装的白领丽人,那感觉虽然有点怪,可也很值得玩味,多多少少就对她有了些好感。 不过许霆可不认为西门灵凤真就会看上自己,撑死了也就是想拉着自己上她家的那条贼船,不过他也不点破,反倒是顺水推舟,假装着憨厚调戏西门灵凤,将她大好的闺名叫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惊心动魄。 每次西门灵凤听到他叫自己灵凤,就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恶心老半天才能恢复正常,比如现在,实在有点没辙了就道:“胖子,你还是叫我西门吧,咱俩各退一步,公平合理。” “恩好,西门。”许霆也不想逗得过火了将她惹毛,真要是翻了脸,以后哪再也没有调戏这小丫头的机会了,细水要长流,这道理许霆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胖子,你看到咱的鱼了吗?”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西门灵凤在提到那鱼时用到了咱这个字。 许霆心里一阵暗爽,笑嘻嘻地道:“没有,如果我是它就不会现在来,这么多鱼一起跳,那不是找死吗,就算不被摔死也得挤死,可惜了,要是现在在下流拉个网,光是死鱼就能捞个上千斤。” 西门灵凤再次被许霆这跳跃式的思维方式给打倒了,愣了半晌才讷讷地道:“胖子,你又胡说什么呢,我说的可是正事,我可听说了,想要跃过龙门变化成龙,就得在午时三刻之前,要是耽误了就算真的过去了也没用。” “西门,我说的也是正事,等这帮傻头傻脑的鲤鱼撞得头破血流了,咱的鱼肯定会出来的,要对她有信心。” 俩人正说话时,就听到岸边的人群如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道:“跳了,跳了。” 果然,冲在最前面的鲤鱼一到龙门之下,身子一扭,尾巴用力得在水里一拍,噌得一声就跃水而出,径直朝那高高在上的龙门跳去。 成百上千条鲤鱼同时跃离水面,景象何等得壮观。 但也极为的惨烈。 滔滔的河水从龙门口飞泻而下,湍急而猛烈,将不少尚在半空的鲤鱼拍落下去,掉进河水里倒没什么,有的直接就撞在了悬崖上,顿时就是粉身碎骨。 可是这些鲤鱼却宛如飞蛾扑火似的,明明知道跳上前去多半是九死一生,依然是前仆后继。 劈啪,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四周的百姓也是连声惊叹,手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子更是眼泪汪汪地道:“这又是何必呢。” “为了能一举成龙呗。”当同样的感慨从西门灵凤嘴里说出来时,许霆蹲在心缘的莲台上,一语道破了个中璇玑:“谁又想着一辈子都只是池中之物,拿着小命搏上一搏,总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捞去当了盘中食的好。” “阿弥陀佛。”心缘念了一声佛,双目微闭,竟掉下了一滴泪水,忽然间全身佛光大盛,将许霆从莲台上推了出去,得亏他反应灵敏,及时唤出了飞板踩在脚下,否则的话就算摔不死,也得掉进水里成了个落汤的肥鸡。 “无暇,这和尚又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许霆看着低声诵经的心缘,很是不解。 “你可真够笨的,这都看不出来?这和尚被你的一句话给说的顿悟了。”云无瑕很是不爽地嘲讽道:“胖子,你可真行,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慧根呀?” “切,有慧根的是他,哥们就是胡说了一句,谁想到这么管用呀,可见哥们真的与众不同,无瑕,以后跟着哥哥混,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许霆又开始自吹自擂,踩着飞板在心缘身旁逡巡,为他守关。 “狗屁吧你,胖子,你……你……!”云无瑕你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末了吼道:“我懒得理你。”说着再没了动静。 许霆不知道她这是发得哪门子脾气,也懒得多想,边在心缘身边转悠边俯视底下的鲤鱼。 “胖子,心缘这是怎么了?”西门灵凤小声地问道。 “顿悟,和尚可真有福气,在这地方都能参悟到佛理,不服不行。”说着朝心缘举了举大拇指,想起自己当初在泾渭河边悟道,好像没把自己给悟成白痴,这句赞叹倒是真心的。 “胖子,快看,咱们的鱼来了。”兴许是太过激动,西门灵凤一把揽住了许霆的胳膊,在飞剑上跳上跳去的。幸亏俩人只是悬在半空,否则的话,贴得这么近,非得发生点飞行事故不成。 许霆也是一阵惊喜,不是因为河里的鱼,而是胳膊上传来的绵软和弹xìng,淡淡的幽香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撩拨得他心里一阵痒痒,老天爷呀,让我爽死算了。 只不过老天爷并没有听到许霆的心声,西门灵凤很快就察觉到胖子浑身僵硬,跟着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忘情了,小脸一红,赏了许霆个俏丽的小白眼,低声道:“胖子,你要是敢把刚才的事说出去,我就亲手把你埋进棺材里,再往上面种克千年老槐树。” “晕了,太恶毒了吧也?”许霆一听这话,真象是吓坏了似的,脸上的肥肉一阵不自主地抽搐,谄笑道:“不会,不会,我的嘴巴一向很严的。” “哼。”西门灵凤朝他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转身离开了,要不然她真怕在他身边久了,再搞出什么事来,这个胖子,太诡异了。 注:禹凿龙门的传说最早见于《墨子#8226;兼爱中》。 第十四章 鱼龙变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胖子,要不要把她给杀了?”云无瑕又跳了出来,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样子。 “为什么?”许霆很迷惑。 “瞧那她得意洋洋,作威作福的样子,靠,她以为自己是谁呀,竟然敢恐吓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回头咱俩就找个由头,把她给碎尸万段,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让我来,包管烧得她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都甭想。”云无瑕边磨牙边恶狠狠地鼓动许霆。 “太狠毒了吧!”许霆倒吸了口凉气,试探着问道:“无瑕,你不也经常扬言要跟我同归于尽吗?可我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废话,我跟她能一样吗?”云无瑕呵斥了一句,而后象是恍然大悟似的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舍不得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哼,我就知道,你这胖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靠,什么跟什么呀。”许霆被她这通话搞得一阵迷惑,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世界上谁比你更清楚,丫就是一小丫头片子,我舍不得个屁。” “那就把她给杀了,一了百了,省得我看着闹心。”云无瑕的话虽硬,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 “我晕,无瑕呀,姑nǎinǎi,麻烦你先搞搞明白再下手好不好?人家可是西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哪能说杀就杀呢,何况她又没得罪我!”许霆是真搞不明白云无瑕这又是拿根筋搭错了地方,一副西门灵凤掘了她家坟头的样子,上来就喊打喊杀。 “没得罪又怎么了?”云无瑕冷哼一声,反问道:“别说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了,连家主不都一样被咱俩玩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胖子,出来混就得快意恩仇,看她不顺眼就把她宰了,免得rì后成为心腹大患。” 许霆越听是越糊涂,干脆就不跟她掰扯了,拿手一指下面道:“你那个妖族的小辈要跳水了,还是先看着吧,西门这事,咱们来rì方长。”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给它输了不少的妖力吗?跳这么个小河沟,有什么难的。”云无瑕满不在乎地道。 许霆也懒得再跟她多说话,聚jīng会神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那条被西门灵凤放生的金背鲤果然是来了,硕大的身子在鱼群里显得格外醒目。 拥挤在一起的鲤鱼见她过来,纷纷闪避,它的尾巴摆了几摆,已经是到了龙门口下,跟着两侧的鱼鳍向下一拍,尾鳍摆动,已经是腾身而起。 前次许霆给她在额头上做记号的时候,那一指戳出去时顺带着渡过去了一缕从筋斗云上转过来的jīng纯的妖力。 虽然只是一星半点,但因为筋斗云的妖力中混杂着本源之火,已经使它和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鱼身子不但细瘦了许多,鳞片的边缘也显露出了缕缕的火红sè。 此时腾空一跃,竟有数十丈高,轻轻巧巧地就跃到了龙门口上空。 也就在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瞬息之间扯起了几朵云,降下三缕灿然如金的火焰,正落在金背鲤的尾巴上,火光一闪而逝,她的尾巴也随之而化成了灰。(注1) 呜。 一声低切的嗷叫,充满了痛苦。 随后金背鲤浑身上下光辉闪烁,本来只有两三尺长的身子就象是被无形的巨手抻拉着,又象是打了气,飞速得变长,变粗,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来丈长。 嗷。 又是一声满含痛楚的咆哮。 身子两侧被撑破了个碗口的血窟窿,四肢飞速成形,各有四根龙爪,虽是初生,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吼。 这次是一声高亢的龙吟声,惊天动地,直上九霄,震得岸边的人耳朵嗡鸣,胆子小的,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转瞬之间,她已经变了一副模样,驼头,马脸,牛耳,兔眼,蛇颈,蜃腹,鱼鳞,蜥腿、虎掌,鹰爪、鬣尾,头顶上更是坟起了两个圆滚滚的肉芽,想必等长出来后也是鹿角的模样。(注2) 她在空中盘旋飞舞,便有云雾缭绕,若隐若现,随即便降下了倾盆大雨,早就已经吓坏的岸边百姓,纷纷举手欢呼。 “孽障,甫一成龙,便敢跳出来兴风作浪,天长rì久那还得了,知趣的就随道爷回去受罚,否则的话,休怪道爷手中的三尺青锋不讲情面。”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道袍的修真已经迫不及待地蹿了出来,脚踩飞剑,直奔她而去,嘴里更是说得义正词严,却掩盖不住觊觎之心。 在旁看热闹的修真又岂止一个,刚要上前去,就瞅见金背鲤幻化成龙之前出现的那朵云彩非但没有散去,反倒越发的凝视,自内而外闪烁着蓝紫sè的电弧。 那个修真刚刚凑近,喀嚓一声,就是一道霹雳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额头,身上的护体真元当场被轰了个粉碎,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烧成了一具焦尸,一阵风吹过,化成了漫天的黑灰。 “哎呀,这是劫云。”云无瑕惊呼一声,急道:“胖子,快去救她呀,要不然咱们就把她给害死了。” “怎么回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许霆也糊涂了。 “怎么没关系,当时你可是亲手渡了缕妖力给她,本来是想帮她的,结果我却忘了天道至公,哪有什么捷径可走呀,它得了妖力固然能跃过龙门,可因为有了妖气,天道就将它认成了是得道的大妖,自然降下劫雷,早知道会这样,咱俩又何必画蛇添足呀,你要是见死不救,她可就小命难保了。”云无瑕是又气又急又悔。 “我倒是想帮,可怎么帮呀,你没瞅见刚才那傻货吗,一跳上去就被劈成了飞灰。”许霆满脸的苦笑,跟喝了黄连水似的。 “不怕,不怕,他死是他活该,谁让他没安好心眼来着,咱们可是去救人的。”云无瑕鼓励道:“只要拿出飞剑来挡劫就成了,她这只不过初次化形,最多也就是个小小的三重劫,很容易就能挡开的。” “真的?”许霆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我骗你干什么呀。”云无瑕怒了,吼道:“要不是你胡说八道,让那傻和尚入了定,有他身上的功德金光,什么劫也不怕的,都是你,气死我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许霆觉得自己冤得要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第二道劫雷就快降下来了。”云无瑕一叠声的催促道。 “云无瑕,要是哪天我真死了,也是被你给坑死的,你哪是个妖jīng呀,根本就是一祸害。”许霆边发牢sāo,边朝西门灵凤抱了下拳,指了指包绕在佛光之中的心缘,请她代为照顾,随后踩着飞板就飞了过去。 注1:龙门山,在河东界。禹凿山断门一里余,黄河自中流下,两岸不通车马。每岁季chūn,有黄鲤鱼,自海及诸川,争来赴之。一岁中,登龙门者,不过七十二。初登龙门,即有**随之,天火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太平广记》卷四六六引《三秦记》] 注2:关于龙的样子,说法很多,虫子将其糅合了一下,大家姑妄听之吧,别较真。 第十五章 打破劫云,渺茫的希望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恢复更新,不管成绩如何,虫子依然会努力一天两章得更新下去,直到本书结束。 恳求大家多收藏,多推荐,就算本书要扑,起码也扑得有点体面呀。 多谢大家了 --- “快看,快看,又过去个不怕死的,呵,还是个胖子,这要是被雷劈中,火光更大,等着看吧。” 不管是岸边的百姓,还是四周蠢蠢yù动的修真,此时都对冒然冲过去送死的许霆冷嘲热讽,说三道四。 事到临头,许霆也知道是躲不开了,干脆就抖擞jīng神,把埋藏在骨子深处的光棍气质淋漓尽致到释放了出来,嗖得就飞到了鱼龙的面前,笑嘻嘻地道:“还认得我吗?” “恩。”鱼龙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道:“救命……之恩,永世……不忘,你……也是来……杀我的?” “狗屁,有我这模样的屠龙者吗?”被云无瑕给逼出来送死,许霆憋了一肚子的火苗子没地方发,此时全都倒在了鱼龙的身上,对他来说,就算这鱼龙再怎么威风凛凛,也还是那条金背鲤,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是,我错怪……恩公了。”鱼龙似乎有点怕他,唯唯诺诺的连连道歉。 “恩个屁公,等帮你扛过了这一劫再说吧。”许霆骂骂咧咧地道,随即朝它勾了勾手指道:“过来,让我骑在你身上。”说着也不等鱼龙答应,一侧身子,就已经骑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算是想开了,就是他妈的真被劫雷给活活劈死,也得先威风一把,过上一把骑龙的瘾,死都值了。 “胖子,别傻乐了,劫雷又来了。”云无瑕力喝一声,总算让这死胖子从yy中清静了过来。 果然,头顶上的劫云翻翻滚滚,电光如灵蛇一般呲呲乱蹿。 紫光一闪,又是一道霹雳落了下来。 “我挡。”许霆随手就把那柄见不得挂光的流萤剑给甩了出去。 劫雷何其凶悍,又岂是区区一柄宙级的飞剑能够阻挡得了的。 轰隆一声巨响。 流萤当场被劈成了无数的碎片,化成了点点的火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许霆也觉得心神一震,显然是受了寄托上流萤上的灵识的牵连,幸好这流萤他只不过草草炼化,与元神纠缠不深,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有了这流萤挡雷,这第二劫也算是马马虎虎地给过了。 可是还没等许霆来得及高兴,劫云上电光一闪,第三道劫雷瞬间而至。 靠,不带这么玩的,太yīn险了,就算是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吧。许霆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电光已经到了近前,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浑身的毛发因为静电反应而炸蓬了起来。死无瑕,都是你害的,这回哥们算是被你坑苦了,要是有机会的话,下次穿越换个好点的人家,成不? 就在许霆一闪念的功夫,他忽然觉得眼前一暗,那根被他收进丹田里的柱子竟然自己冒了出来,正好挡在了他的身前。 粗如水桶一般的雷电不偏不倚,正劈在柱身上,却是如同泥牛入海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柱子忽然缩短便细,在空中打了个筋斗已经是落在了许霆的手中,随即跃跃yù试,棍头直指天上的劫云。 “你要我陪你把它打散?”许霆灵机一动,张嘴问道。 手里的棍子一阵猛跳。 “牛人,啊不,牛棍呀,连劫云都敢打,比云无瑕还他娘的疯。”许霆脑子有点发蒙,但随即就意识到这也许是获取到这棍子认可的大好机会,心一横,暗道:“豁出去了,大风险就有大回报,丫不就是一破劫云呀,刚才还劈老子来呢,就当是报仇了。” 一念至此,许霆一催胯下的鱼龙,凌云直上,随即大吼一声,使了一记破天碎地,手里的棍子直劈而下,棍身幻化出无数的幻影,擦得空气呲呲作响,竟冒出了火光。 轰。 一声惊天巨响。 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劫云被棍子打了个正中,当场就爆裂开来,电光闪烁,可是还没等遁走,就已经被许霆手里的棍子长鲸吸水一般吸了个干干净净。 也就在此时,许霆觉得手心一空,棍子重新又回了丹田之中,不过隐隐之中自己的灵识似乎和它已经有了些玄之又玄的联系,可是想要重新唤它出来,却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的太阳呀,总不能为了得到它的认可,哥们就天天找劫云去打吧。许霆的心里苦呀,就象是一口气吞了十来个苦胆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尽管无比的渺茫。 “胖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识相得就快从我家的龙身上滚下来,要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ì。”一声怒骂,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身后还跟着俩稍微年纪大些的灰衣男子。 “你家的?”许霆乐了,笑问道:“这话是怎么说来的?” “这是我家院子里的鱼,偷偷得溜了出来,没想到竟然逃到了这里,还被你拣到了,还不快快还来。”那年轻男子伸出了手,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谁……谁是你家的鱼了。”鱼龙忿忿然反驳道:“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呵,有出息了就不翻脸不认人了?!”那男子冷笑道:“我告诉你,你以前是我蜀山派的鱼,成了龙也是我们蜀山的龙,就算是死了,也是我蜀山的死龙,聪明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否则的话,休怪我翻脸不留情。” “蜀山的?”许霆一愣。 “然也,知道厉害的话,就赶紧滚蛋。”那男子一脸的得意,嚣张无比。 “就算是蜀山的也不能不讲道理吧。”许霆的胖脸上浮现出愤慨和惊诧的表情,大声道:“你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你说这鱼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明?” “能有什么证明,我说是自然就是了,难不成我还要在它的身上做记号吗?”那男子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强词夺理。”许霆冷哼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说这鱼是我家的,放到河里来就是为了养大了跳龙门玩的。” “笑话,你以为空口白话,我就会信吗?” “我有证据的。”许霆指了指鱼龙眉心之间的一个红印道:“看到没,这可是我留下的记号,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一听这话,那青年一愣,随即胡搅蛮缠地道:“你说是就是吗?那我还说这是我留下的,只不过之前忘了。” “那我就再给你找个人证。”许霆笑了,是被气笑的,他以前早就听说蜀山派飞扬跋扈,讨厌得要命,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简直是无耻之尤。 “找呀,你尽管找,我倒是想看看,谁会出来帮你说话。”那男子冷冷一笑,环视左右,聚拢过来的修真纷纷退避,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就连东野昌,徐沧浪等人也是躲得远远的,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流露出丝丝的冷笑,至于廖巧巧,更是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怎样,没什么话说了吧?”那男子越发得意了,嚣张无比地道:“赶快滚蛋,我今儿高兴,就不跟你这死胖子一般见识了,要是还在这纠缠,要你好看。” 第十六章 反目成仇,胖子发威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我来替他作证。”就在此时,西门灵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瞬而至,看着那男子嘲讽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蜀山掌门的小公子齐天呀,难怪这么有出息呢,蜀山那么大的地方装不下你,又跑到龙门来为祸苍生来了。” “西门灵凤,你个小小的世家子弟,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被西门灵凤一通冷嘲热讽,齐天的脸sè一会红一会青,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我们蜀山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西门家来搀和。” “你的事我不管,可是话我得说。”西门灵凤死死得盯着他道:“这鱼原本就是我亲手放生的,这个红印也是他点的,你要不信,东野昌和徐沧浪也知道,叫他们过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东野昌和徐沧浪眼瞅着是躲不了了,遂灰溜溜地走了过来,朝齐天拱了拱手后,东野昌道:“西门姑娘说的没错,这鱼的确是他放生的,不过……究竟是从哪里游出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东野昌,你怎么能这样?!”西门灵凤大怒,一双凤目里宛如要喷出火来。 “我怎么样了?”东野昌淡然一笑道:“你让我作证我帮你作了,可我也不能信口雌黄呀,这鱼本来就是从江里打来的,谁晓得它之前会是蜀山的鱼呀,既然人家正主都找来了,我总不能帮你这说瞎话骗人吧?” “本来就是嘛。”徐沧浪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看了许霆一眼道:“闲云兄,虽说咱们认识没几天,可好歹是相识一场,我就说句交浅言深的话,既然鱼是蜀山的,那就还给人家好了,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得罪了齐天公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听着是在劝和,实际上却把自己给摘了出来,话里话外都告诉齐天这胖子没什么交情,他惹你是他找死,与我无关。 “呵呵。”许霆笑了,一张胖脸跟阳光下的向rì葵一样灿烂,慢悠悠地道:“那么咱们之前的赌约呢,还算不算数了?” “算数,自然是算数的。”徐沧浪脸上的笑容顿时就象是冻僵了一般,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咬着牙认了下来,如果他要是赖帐的,心缘那里也说不过去。 “那就先把剑给我吧。”许霆伸出了手。 “好,给你。”徐沧浪咬着牙换乘上一把备用的飞剑,把心爱的长风递给了许霆。 “很好,徐老二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我服了。”许霆嘴里打着哈哈,手一抹,已经把长风上徐沧浪还没有来得及抹去的灵识毁去。 “噗。”徐沧浪当场就喷了口鲜血出来。他的长风可不比刚才胖子手里的流萤,那是祭炼了多年又在丹田之中温养,当真是xìng命交关,虽然迫于赌局不得不交出来,却也没想到许霆会做的这么绝,当场就把灵识给抹了个一干二净。 从这一刻起,徐沧浪和许霆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rì后必定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许闲云,你怎能这样!?”东野昌一把扶住徐沧浪,愤愤不平地道:“总不能因为我俩说了句实话,你就赶尽杀绝吧?!” “实话,哈哈。”许霆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泼了自己一身的脏水,仰天长笑,蔑视的目光扫过东野昌,徐沧浪脸,冷森森地道:“你好意思说,爷还不乐意听着,脏耳朵。” 说到这,目光灼灼地看着齐天,抚mo着鱼龙顶上的肉芽道:“想要它,靠自己的本事来抢吧,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蜀山的手段到底高明在哪?!” “我帮你。”西门灵凤再次挺身而出。 “不用。”不想许霆却是一摇头,微笑道:“就这么几个臭番茄,烂鸟蛋还用不着你出手,帮我照顾好和尚就成了。”说完再不多看西门灵凤一眼,冷哼道:“不怕死的,尽管来吧。”说着双腿一夹鱼龙的脖颈,一人一龙直上苍穹。 “鱼儿,你给我听着,爷说了要救你,就绝对不会食言而肥,待会儿一打起来,你就给我钻进河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听到没?”许霆低声吩咐道。 “不,我不走。”鱼龙固执的摇了摇头。而后结结巴巴却斩钉截铁地道:“我要和爷同生共死。” “呵呵,想得美。”许霆爽朗地一笑,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就你这么个刚刚变成龙的小鲤鱼,还没有资格陪着爷同生共死,对吧,无瑕。” “那当然了。”云无瑕的灵识探出,把话传入了鱼龙的脑海里。 “前辈?!”鱼龙也不傻,感觉到云无瑕的灵识里洋溢着的丰沛妖力,越发得恭敬。 “什么前辈后辈的,咱们妖族不讲究这些臭规矩。”云无瑕大咧咧地教训了鱼龙一句,随后道:“小泥鳅,听胖子的话,从哪回哪去,找个地方好好地修炼,眼下还轮不着你替我们送死,你要再唧唧歪歪,不用那些臭道士动手,我就先捏死你。” “哦。”在一个大妖的面前,身为小妖的鱼龙还真不敢违逆,点头应了下来。 鱼龙刚刚化龙,对控云之术尚不熟悉,哪里比得上齐天等修真的飞剑快,飞了没多高就已经被挡住了去路。 “快走。”许霆一拍鱼龙的脑袋,翻身就从龙身上跳了下去,踩到了事先就准备好的飞板上。 鱼龙一扭身子,猛吸了一口气,张口一吐,呼得一声,就是一道红得有点发紫的烈焰,一下冲出了二十来丈,将空气都烧着了,朝齐天等人席卷而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火焰已经不是凡间能有的火,真要是粘在身上,指不定会被烧成什么样的,当下里纷纷躲避。 趁此机会,鱼龙身子一抖,骤然缩小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嗖得一声就朝下面的河水里掉落。 “不好,它要跑,给我截住他。”齐天一愣,跟着就想到了许霆的打算,连发号师令,他身旁的那俩道士一控飞剑,就想追下来。 “走得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吗?”许霆嘎嘎一笑,飞板一闪,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嘴里yīn阳怪气地道:“那胖爷就送你们一程。”说话之前,许霆就已经把利芒放了出去,话音声中,利芒悄无声息地拨升到了高处,随即光芒大放,陡然间洒下了万点光芒,如银河天落,绚烂到了极点,却也凶险到了极点。 那俩道士既然有资格跟在齐天的身边当打手,修为自然不俗,一见剑光锐利,势不可挡,哪里会硬招硬架,身子一拧,已经滑出了十来丈远,其中一个矮个子的道士怒道:“你是廖家的人?” “不告诉你。”许霆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怒道:“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攀上亲戚就以为胖爷会饶了你们吗?!” 他这么说绝对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使出这招从廖永康手里偷学来的剑招,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祸水引到廖家的头上,现在越是含糊其词,就越容易让人觉得他心虚。 “找死。”矮道士大怒,剑诀一引,悬在身边的一柄飞剑倏然弹起,迅如闪电般朝许霆的脖子斩落。 第十七章 抓破黑心,来了个打手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许霆知道这是生死交关的时候,也懒得再多说废话,一见飞剑袭来,身子微微一扭,脚踩着飞板不但没有退避,反倒是直挺挺地迎了过去。 玩剑,他自问不是好手,撑死了也就是个半瓶子水,亮出利芒来,倒有一多半是为了唬人的,真正的杀招还是他玩得最娴熟的体术。 修真们斗剑,与江湖人比武不同,虽说飞剑上寄托了灵识,但除非有上百年的寒暑之功,否则的话绝对无法达到如臂使指的地步,那矮道士的飞剑一放出来,剑招简洁到了极致,势头也就凶猛到了极点,这原本是优点,可是遇到了许霆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就成了致命的缺点。 许霆的飞板何其快呀,几乎是瞬息而至。 矮道士就觉得人影一闪,那个笑眯眯的胖子就已经贴靠了过来,一惊之下,想要躲闪,可是脚下的飞剑怎比得上许霆的飞板快,要拉回放出去的飞剑却哪里来得及。 “师兄救我。”生死关头,矮道士也顾不得脸面了,扯着嗓子大声呼救。 “小贼,受死。”那高个子的道士一直在旁掠阵,见师弟遇险,也忙放出飞剑当头斩落,想要逼着许霆为求自保,退避三舍。 可许霆是什么人? 越是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就越喜欢发疯,遥见剑光袭来,却是毫不理会,只是桀桀冷笑道:“下辈子记得被惹我。”说完右手一探,指间竟然燃起了丝丝缕缕紫sè火光。 咔嚓。 矮道士的护体真元根本就没起了多大的作用,就已经被紫极天火烧穿了个洞,随着就被许霆一爪插进了心窝,将心脏捏成了烂桃子,紫极天火一喷,瞬息之间就烧成了一堆飞灰。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高道士的飞剑也才刚刚斩来,许霆双腿一曲,状如出恭,可是飞板却象是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一般,径直朝下面落去。 倘若是在平地上,兴许许霆在高个子的飞剑光芒笼罩下,连个闪转腾挪的空间都没有,但是在上千米的高空,不能上,但能下,飞板就如同升降梯一般,弹指间已经坠落了上百丈。 飞剑虽然可以远攻,但终究也是有极限的,绝不可能象传说中的那样,空凭一把飞剑就能杀人于千里之外,就算是号称天下剑修发源地的蜀山也没这两下子。 超过了百丈,那飞剑下斩的势头顿时消弱了不少,许霆也得以稍稍地松了口气,暗道:“不愧是号称玄门正宗,这蜀山倒真有两把刷子。” “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云无瑕叫嚣道:“要不我把筋斗云放出去,区区几个臭道士,一把火就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少出馊主意,惹了个天一阁还嫌不够吗,再把蜀山也招上,咱俩这辈子都甭想过安稳rì子了。”许霆撇了撇嘴道:“没见到周围的那些人吗,想抱蜀山粗腿的人多了,搞不好待会就是个群殴。” “那总不能干挨打不还手吧?”云无瑕很是担忧。 “惹毛了哥们,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许霆脸sè一冷,怒道:“廖巧巧,我cāo你姥姥。”一蹬飞板,下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廖巧巧冒了出来,和侍剑一起,一左一右拦住了逃命的鱼龙。 鱼龙刚刚化龙,驾驭这个崭新的身体尚且还不够熟练,就更别说是保命的妖术了,只能本能得鼓腮喷火,可是廖巧巧主仆二人的剑势灵动,总能轻巧躲过,随后顺手一击,将她身上的鳞片刺得是火光四溅。 自从当初在廖家听了廖巧巧的那番话后,许霆对这个倒霉的未婚妻就没了好感,再加上今天找人作证时,丫竟然藏了起来,还不如西门灵凤仗义,顿时就把她腻味到了极点,现在见她冒出来劫杀鱼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让许霆杀机陡现。 自高空中直坠而下,速度之快,可想而知,虽然不曾突破音障,可是飞板的前面已经叠加出了层层的震波,许霆也懒得玩什么技巧,更不屑于再跟她废话,直接就役使着飞板撞了过去。 音爆之声,宛如雷鸣,廖巧巧焉能没有察觉,见许霆如神天降,顿时吓了一跳,御剑要走,却是晚了几分。 蓬得一声闷响。 虽然只是被震波的边缘扫中,却好像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特快列车挂蹭到的小轿车,当场就飞了出去,在空中连翻带滚,殷红的鲜血更是喷得哪哪都是。 “小姐。”侍剑一声悲呼,御剑过去,将廖巧巧抢在手中,见她面如白纸,奄奄一息。 “胖爷,我……”鱼龙讷讷地想要辩解。 “还废什么话,快走。”许霆瞪了她一眼,刚想冲过去给廖巧巧来个赶尽杀绝。反正廖永康已经挂在了他手里,再多个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胖子心说:“老子什么时候承认过了。”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云无瑕道:“胖子,留神。” 许霆从一开打,就把灵识散了出去,就好像是开了个全方位的雷达,哪里能不知道有人想趁乱偷袭,甚至连是谁在下黑手他都一清二楚,一个是被他伤了元神的徐沧浪,还有一个就是追杀而来的高道士。 “妈的,老子不发威,是个鸟都想挠我一下。”许霆冷哼一声,剑诀一点,利芒呼啸而出,径直朝徐沧浪shè来的飞剑迎了过去。 至于那高道士的飞剑却是不容小觑,许霆刚想着来个故技重施,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放浪的笑声:“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胖大哥,我的到来有没有让你心情愉悦。” 说话间,一个瘦高的身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脚下踩着一柄折扇,手上捧着一卷黑黢黢的书看得是摇头晃脑,满脸的yín笑,直到高道士的飞剑掠近,才把手里的书一展,嘟囔道:“兵刃,乃不祥之物,君子当避而远之,还是收起来的好。” 话刚说完,那书卷中就喷出了一抹粉红sè的光芒,好像是绵软的轻纱,随风摇曳,一吞一卷,就已经把那柄冷森森,亮闪闪的飞剑收了起来,片刻之后再吐出来时,已经是暗淡无光,显然是被什么污秽之物给亵du了灵气。 “你这死书生,怎敢毁了我的飞剑。”高道士一见,心疼得好悬没有当场吐血,大怒之下,右手一翻,又取出一柄飞剑,揉身而上,就要和这酸秀才拼命。 可是这酸秀才却好像懒得理他,呵呵一笑道:“你个死牛鼻子,见了你我就倒胃口,滚吧。” 嘴里说的是让人家滚,可是将手里的书卷一抖,也不知道他使了个什么法术,那抹粉红sè的光辉陡然暴涨,竟然连高道士也卷入了其中,随后竟消失得没了踪影。 第十八章 狼狈的两层涵义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胖大哥,别来无恙乎。”收拾了高道士,书生凑到许霆面前,就要双手打拱,就要行礼。 “乎你个头呀,狗屁胖大哥,还胖大海呢!”许霆一见他就乐了,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怎么来了?妞没泡到?” “唉,一言难尽呀!”书生一皱眉头,将嘴巴一扁,抽了两下鼻子,瞧这意思是想要哭。 “靠,难尽就先别说。”许霆可没功夫跟他废话,乜斜了他一眼道:“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拽文,恶心不恶心呀你。” 俩人说着话,许霆放出去的利芒却和徐沧浪的飞剑撞到了一起。 叮当两声脆响。 利芒象是抵挡不住,翻了个筋斗就飞了回来。 可是徐沧浪的飞剑也没好过,和利芒碰过之后,顿时就象是涂上了一抹胭脂,红艳艳的,耀眼夺目。 可是徐沧浪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本来想着落井下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背后捅上许霆一刀子,可谁想到许霆就象是长了后眼,他刚一发动就已经察觉到了,不但跟自己玩起了针锋相对,还不动声sè得yīn了自己一把。 这柄利芒徐沧浪并不陌生,还是他当初为了巴结东野昌送出去的,可是没想到到了许霆的手里却邪门的要命。 自己的飞剑和它刚一接触,就有一抹火焰传了过来,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上之后就再难甩脱,更要命的是这火焰无物不烧,不但将飞剑上蕴涵的灵气烧了jīng光,更把剑身烤得滚烫。 徐沧浪的灵识寄托在飞剑之上,此时不仅是感同身受,根本就是身临其境,就觉得浑身上下也象是烧起了熊熊的烈火,烫得他钻心一样疼,虽然心疼飞剑,可为了少受些活罪,还是忙把寄托其上的灵识给掐断了。 “算你识趣。”许霆眼瞅着那飞剑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掉落下来,顺手接过,也被附着其上的紫极天火收取了回来,看着不远处的齐天,冷笑道:“这回轮到你了。” 齐天眼瞅着自己的两个得力打手一个被当场打死,一个被搞得消失不见,心里一阵发毛,却又不愿意求饶,遂抻着脖子道:“谁把这胖子杀了,我有蜀山剑诀相赠,出手之人,也可免试而入蜀山参加新人选拔大会。” 这话一扔出来,许霆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旁边围观的众修真顿时就哄得一声,炸了锅。 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些散修,平素里想要投靠蜀山却没有门路,只能勉勉强强地混着,一多半原本就想着要参加蜀山的新人选拔大会,看看能不能搏个晋身的机会,只是时候没到,蜀山没开门,遂跑来龙门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拣。 不想这次不但看了场大热闹,还遇到了蜀山派的小公子,还捞到了个免费的入场券,一个个顿时双眼放光,哗啦一声,将许霆围了个风雨不透。 虽说这些人的道行并不高,一般都是金丹期上下,可是人多势众,狂轰烂炸之下,就算打不死许霆也能搞得他灰头土脸。 “拼了。”许霆可没有一个人单挑百十号人的习惯,见众人一拥而上,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当场就把筋斗云给放了出来,印诀一掐,有了之前变身的经验,瞬息之间筋斗云就已经变成了烈焰滔天的火灵。 “你正面上,我闷棍。”许霆对云无瑕发了平生第一个命令。 “嘿嘿,总算是等到你这话了,玩不死他们我就跟你姓。”云无瑕无比嚣张的放声大笑,活脱脱一纵火分子外加女流氓。 筋斗云本来就是云无瑕的分身,她又是个大妖,玩起妖术来,远比许霆这个半路上才出家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刚一幻化出火灵,双臂一振,仰天咆哮,浑身上下的火焰就跟喷上了助燃剂一样,突得一声,暴涨开来。 这可不是平常见的火焰,而是火灵的本源之火。虽然远不及紫极天火霸道,可也相差不了多少,更别说云无瑕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捞着个释放一下的机会,当然是怎么痛快怎么玩。 火焰暴涨开时,除了几个机灵的,修为在金丹期的得以走脱之后,剩下的一个不落,全都笼罩在了火焰之中,更是被云无瑕放出的妖力禁制住了手脚,想动都动不了,只能站在远处,鼓荡真元和熊熊的烈焰抗衡。 但是云无瑕倘若只会这点小把戏,也就不是曾经跟着孙悟空混了很多年的大妖了,一见众人定住,嘎嘎大笑道:“孙子们,今儿老娘开心,就好好陪你们耍一耍。” 说是耍,可是一点也不温柔,筋斗云幻化成的火灵将手爪一探,就已经将两个修真的脑袋抓成了稀巴烂,想一丝的鲜血都没有流出来就成了飞灰。 “饶命呀,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情景任谁见到了都会毛骨悚然,修真们活得越久胆子就越小,有几个怯懦的率先开口求饶,其余的人纷纷响应,如果不是动弹不得,多半都已经大磕其头了。 “靠,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不打就求饶呢,你们好歹也得骂我两声妖怪,灭绝人寰什么的,然后再自称是要斩妖除魔,替天行道啥的吧,忒不敬业了,气死我了。”云无瑕是真得很失望,连继续折磨他们的心情都没了,役使着火灵将众人一个个抓爆,这才收了禁制。 至于那几个侥幸逃脱的修真,见势不妙,想要脚底抹油,可又怎及得上许霆的飞板快,更别说还有个便宜小弟帮着拾漏补缺,除了有两个逼急了自爆了金丹外,一个也没能逃脱。 可是等到许霆回过头来想找齐天时,发现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不仅如此,连东野昌,徐沧浪,廖巧巧也都溜之大吉了。 “靠,你丫跑得了一时,我就不信能跑一辈子。”许霆把个拳头捏得嘎巴直响,遥望着西南方,去蜀山凑热闹的心思更坚定了几分。 第十九章 跟着你学泡妞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胖大哥,我……你……”那书生凑了过来,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反倒结巴了起来。 “得,别我我你你的。”许霆其实早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憨憨一笑道:“不管你从哪来,背后站着的是嘛人,关键时刻能过来搭把手,哥们就感激。” 说到这,许霆贼兮兮地凑过去道:“不过呢,哥们劝你一句,出来混,还是能低调就低调一些,免得回头被人掀出了底子,那才叫冤枉呢。” “哦。”他点了点头,随即笑嘻嘻地道:“多谢胖大哥指点,其实呢,我只是想说我叫秦悠然,大哥尊姓大名呀?” “呵呵,死胖子,寒碜了吧,该,谁叫你总是喜欢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来。”心情不大好的云无瑕跳出来拿许霆开涮。 “我说哥们,您能不能不这么客气呀?!”许霆也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合辙自己从一开始就会错了意,之前见这秦悠然使了两件邪门的法宝,还以为他的底子也不大干净,所以就好心劝他低调一些,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跟他推心置腹的意思,撑死了也就是互通一下名姓。 真是太尴尬了。许霆撇了撇嘴,自嘲地一笑后道:“许霆,对外用名许闲云,看得起我的就叫我霆胖,看不起我的随便你怎么叫!” “胖大……”秦悠然刚说了俩字,就被许霆一瞪眼珠子给吓住了,连忙改口道:“霆胖,天一阁那事真是你干的?” “什么事?”许霆摇晃了一下脑袋,满脸的茫然。 “看你,还不承认,我虽没去天一阁转转,但老远就瞅见那边烟火漫天,后来听人说是囚禁在博格达峰上的大妖企图逃脱,结果被挂掉了,还说有人心存歹意,想要为祸天一阁,那人不会是你吧?”秦悠然笑眯眯地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秦悠然见过他的筋斗云,刚才又瞅见了火灵发威,想瞒是肯定瞒不住了,所以许霆干脆再次光棍一把,赌上一赌。顺带着也是摸一摸秦悠然的脉。 “是的话,那我得劝您留神了,这天一阁几乎是倾巢而出,看这架势是铁了心的要把你抓回去,要不然面子上过不去。”秦悠然依然笑嘻嘻地道:“要不是的话,那就更没什么了,只当是我刚才跟你说了句没恶意的闲话。” “嘿嘿。”许霆乐了,盯着秦悠然的眼睛道:“你就没想着亲手把我抓回去敬献给天一阁,说不定那帮老处女一高兴,就把你喜欢的那什么付弱弱许配给你了。” “得了吧。”秦悠然倒真是个近朱者赤的典型代表,和许霆没聊两句,已经把那口之乎者也的酸文人腔给彻底扔了,换上了一口和许霆极其相似的痞子腔,贼兮兮地道:“霆胖,你是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之后,付弱弱是以泪洗面,抱着你那孩子是天天的念叨您,每天也不看病了,就是杵院里遥望远方,盼您回去,天长rì久,小弟真怕她成了一望夫石,我这回出来,也是想让您去瞅瞅她,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段情意呀。” “我靠。”许霆很想找块石头这丫的拍死,他算是瞅出来了,这秦悠然看着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德行,实际上就是一煽yīn风点鬼火的家伙,良心大大的坏了。“我说小悠,你说话负点责任好不好?嘛叫付弱弱以泪洗面,抱着我的孩子天天念叨我呀?我跟她没多大关系,撑死了也就是把我拣的一孤儿暂时托付给她养。仅此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她不那么想呀。”秦悠然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霆胖,你是忒不了解付弱弱了,据我所知,这小丫头绝对是天一阁上心最善的一人,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是只小猫小狗,唉,就这么说吧,但凡是活物受了伤,被她瞅见了,都一概救下。” “你把一孩子推了过去,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凄惨悲凉的,她不惦记你惦记谁呀,霆胖,你可真成,我服你了。”秦悠然朝他举了举大拇指。 “我又怎么了?”许霆很纳闷。 “你这招呀,太狠了,一使出来彻底把我给打败了,伤死我了。”秦悠然遥望远方,那叫一个黯然神伤。 “装,接着装!”许霆撇了撇嘴道:“你就直说吧,到底想怎样?” “嘿嘿,霆胖法眼如炬,我这点小伎俩还真瞒不过您。”秦悠然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我就俩请求,一个是您得闲了,去看看付弱弱,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人家总替你揪心。二来是我想跟在你身边,学习一下怎么泡妞。”说到这,秦悠然贱兮兮地凑过来道:“你看你,随便一出手就能划拉来一个极品的妞儿,小弟也想学一学,免得将来当个陈年老光棍不是!” 晕了。许霆晕了,早知道当初吹牛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他就不会跟秦悠然吹嘘自己擅长此道,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说实话都难了,不得已,许霆只得默认了下来,不过再三jǐng告秦悠然,不准拿着这些事四处宣扬,免得让西门灵凤听到了,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恩,我明白了。”秦悠然贼兮兮地一笑,一脸心照不宣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又胡乱想成了什么。 许霆也懒得再去解释了,秦悠然爱误解就误解去吧,反正对自己没啥坏处,只当是做善事了,让天下的美女少受秦悠然这家伙的荼毒,也是功德无量的事。 等俩人勾肩搭背,满脸坏笑得回到龙门前面,瞅见心缘也从顿悟中清醒了过来,正和西门灵凤叙话,脸sè虽然平静,可是双拳紧捏,显然内心里很不平静。 “和尚,我回来了。”许霆不知道心缘这个善良的有点过分的家伙,当得知自己方才造下了不少的杀孽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于是干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霆胖,你没事吧?!”心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霆一眼,关切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许霆嬉笑道:“想杀我的都见阎王去了,我想杀的却跑了,除了憋屈点,嘛事都没有,和尚,你不会怪我没有心存善念吧?” “霆胖多虑了。”心缘合十一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与人无争,但也不是束手待毙,只要杀念非你先起,杀人也不算什么,若非我刚才入定,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和尚,够意思,哥们没错交了你这兄弟。”许霆大乐,揽住了心缘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西门,也多谢你了。” “没什么,我也是看不惯东野昌和徐沧浪俩人的作为,不是想要帮你。”西门灵凤板着脸道。 “呵呵,不管是为什么,反正你帮了我,这份情我心领了。”许霆横竖不忘调戏西门灵凤,饶来饶去把这事又饶到了情上。 “少臭美。”西门灵凤白了他一眼,别过脸上,似乎再懒得说他。 许霆也怕把她惹毛了真跟自己翻了,遂转移话题道:“齐天跑了,可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我得上蜀山去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也好,正好我下山时家师也曾经吩咐过,要我路过蜀山时前往拜会,顺带着观摩一下新人选拔大会。”心缘微笑着应了下来。 “和尚,你的意思是直不愣登地去拜山?”许霆张大了嘴巴看着心缘。 “要不然又能怎样?”心缘一愣。 “当然是悄悄得上去,惊动人的不要。”许霆贼笑道:“和尚,不是哥们说你,你把事想得忒简单了,这样不好,西门,小悠,帮我给和尚讲讲,免得他这脑袋壳子总是不开窍。”说着伸手还摸了摸心缘的光头。 心缘也不生气,反倒是微笑着朝西门灵凤和秦悠然合十道:“请两位指教。” 第二十章 出来混,面子很重要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不等西门灵凤和秦悠然张嘴,许霆就指了指下面道:“我说诸位,有嘛话咱先闪了再说成不,总被人指指点点的,我还真有点不大习惯。”说到这,许霆瞥了心缘一眼道:“和尚,你还讲惊说法不?” “不了。”心缘一笑道:“我现在只想听听两位道友的高论。” “你个不敬业的和尚。”许霆一笑,刚想转身离去,不想水面一动,鱼龙已经飞了过来,朝许霆道:“胖爷,求您带上我一起走吧。” “为什么?”许霆一愣,看着滔滔的河水道:“跟这待着不挺好的,逍遥自在,总比在我身边天天打打杀杀强吧?” “我……”鱼龙一怔,讷讷地道:“我只是想报答胖爷的救命之恩。” “呵呵。”许霆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心里的话给我倒出来,别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话糊弄我,我不信这一套。” “我……我……”鱼龙扭扭捏捏地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就算了。”许霆也不逼她,转身要走。 “我就是觉得在胖爷身边安全些,我不想死。”鱼龙一急,总算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呵呵。”许霆乐了,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知道你想把我当成一棵乘凉的大树,说实话吧,我也想找这么一棵大树靠着,可我踅摸了半天,愣是就没找到,你说说,你靠上了,我怎么办?” “……”鱼龙无言以对,只是不住劲地道:“请胖爷成全。” “死胖子,差不多就成了,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云无瑕最看不得许霆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冷声道:“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你救下的,就该负责到底,你不会是真想撒手不管吧?!” “哼。”许霆不爽地道:“当初我带着许淑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能一样吗?!”云无瑕反驳道:“许淑还是个小屁孩子,又帮不上什么忙,可这鱼龙就不一样了,起码还能当个脚力,或者帮你放个火,杀个人什么的。” “但愿真如你说的那样。”许霆顺着台阶下驴了,实际上他也不舍得让鱼龙从自己眼巴前溜走,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摆出个姿态来,免得回头西门灵凤找他麻烦。毕竟当初出钱最多的是她,自己拢共就出了一百两,末了还得了一大便宜,与情与理都不大说得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同来吧。”许霆将手指往鱼龙的额头上一点,一抹亮光闪过,竟把她收入了丹田之中。 这一手倒是云无瑕教的,据说是大妖们收取战宠常用的法子,之所以这么简单,也是因为当初许霆在鱼龙的额头上留记号时就已经下了手脚,使得鱼龙本能得就觉得许霆值得亲近。 许霆相信情分,但他更相信的是利益,如果刚才鱼龙不撒谎的话,许霆兴许会看在她够实诚的份上,不会下这道禁制,在他看来,建立在靠大树想法上的情分就如同海边的沙堡,一个浪头过来就什么都没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把她死死得捆住。 对此,云无瑕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在她心中,唯一值得依靠、信赖和在意的就是许霆,其他的人或者妖,都是可以利用的,也仅是用来利用。 被收进许霆丹田里的鱼龙很自觉得缠在了那根柱子上,虽然四周有滚滚的紫极天火似乎也伤不了她分毫,反倒有种如鱼得水的惬意。 “有意思。”许霆看着一乐,摆了摆手和众人离开了龙门,就近来到了位于龙门半山腰的一小亭子中。 四人坐定,自有西门灵凤的四个侍从百宝囊里拿出泥炉水壶,煮水烹茶,倒是风雅到了极点。 只不过许霆实在不懂茶道,香茗端上来,无论是心缘,秦悠然都手捧钧瓷的茶杯,喝得那叫一个文雅,可许霆却一口喝下去了大半杯,吧咂了一下嘴,只觉得香,其他的东西他是一点也没品出来。 这也不能怪他粗鄙,本来嘛,他前生不过是一藏头露尾的小贼,此生又被人轻视,世家子弟该有的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他是一样也没资格去学,唯一会的就是炒菜做饭,可在这种地方,也着实得拿不出手来,而且他也不大喜欢装模作样,附庸风雅。 特别是当西门灵凤的四个侍女见到他喝茶时如牛饮水的做派后,一直看他不顺眼的那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虽然没有明说,轻视之意已经显而易见。 兴许是当过贼的缘故,许霆的xìng子里融合着自卑和自尊这两种极端的东西,在面对别人时,他可以装孙子,对他来说,这是生存的手段,可别人对他,倘若真就露出了轻视的目光,他会很不爽,会不顾一切地反击,以捍卫他内心里极为在意的尊严。 比如此时,当那侍女笑出声来时,许霆的脸上浮现出他惯有的笑容,憨憨厚厚,纯洁地象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可是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心缘却是眉心一跳,暗道:“苦也,霆胖又要搞事了。” 许霆其实并没有想要大杀四方,他虽然从来不会对女人心慈手软,可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暴起杀人,不过胖子总有他自己的办法来打击别人,以获取到内心的平衡和满足。 他将手一挥,装在寄魂戒指里的刘茗就被他放了出来。 “霆爷,奴家跟您见礼。”刘茗一现身,根本就不理会其他的人,直挺挺地朝许霆施了个汉朝宫廷里才有的礼节,再加上她这身古意十足,雍容大气的宫装,当场就把在场的人给震了。 “起来吧。”许霆摆了摆手,颐指气使道:“给霆爷斟酒。” “是。”刘茗恭恭敬敬地走到石桌前,手里一动,就已经多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盏,还有一个造型古朴的酒壶,仪态万方地给他斟满后,恭声道:“请霆爷享用。” “恩,退下吧。”许霆端起玉盏抿了一口黏稠如蜜的千年陈酿,随后笑嘻嘻地看着西门灵凤道:“西门,对不住,我不懂茶,只好喝酒了,您可别见怪。” “怎……怎么会呢?!”西门灵凤强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十一章 这是个套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霆胖,这是……”心缘有天眼通的本事,当然看得出来刘茗身上尸气浓重,虽然面sè红润,一如常人,可是却气息微弱,比死人也不过是多了一口气而已,倘若不是许霆唤出来的,他多半已经下手斩妖除魔了。 “和尚,别大惊小怪的,这是我遇到你之前碰巧在一古墓里拣到的。”许霆一脸的谦虚,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原本是汉时派往匈奴和亲的公主,只不过遇到了些变故,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后来遇到了我,死气白赖得非要跟在我身边伺候着,你说说看,我一个小人物,又没什么身份,又没什么本事,还粗鄙得要命,怎么好意思让一公主当我的侍女呀。” “可我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松口,死活就要跟着我,我见她心诚,也就答应了下来,和尚,你可不能把她当妖魔鬼怪给我除了,听到没?”许霆死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心缘一阵迟疑。 “刘茗,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和尚的不杀之恩。”许霆可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趁着他抹不开面的功夫,先把这事给敲死了再说。 刘茗也是个机灵人,之前听了许霆吹嘘的话,她恨不得将许霆给掐死,可到了后来见许霆一力在为自己求情,即便是冷了千年的心也觉得有些温暖。 自打她一出现,就隐约觉得在场众人里最要命的就是这个满脸微笑的和尚,所以一直躲在许霆一侧,生怕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此时见许霆拿着话将住了这和尚,连忙敛袂行礼,必恭必敬地道:“茗谢过大师不杀之恩。” “不用,不用。”心缘苦笑着摆了摆手。 许霆哈哈一笑道:“和尚,你不能喝酒,我就不让你了。” “我喝。”秦悠然自打一见了刘茗,眼珠子都开始放光,嗅着撩人的酒香也就顾不上正装矜持了,谄笑着就要伸手拿许霆面前的玉盏。 “你?!”许霆一笑道:“得了吧,你还是陪着西门喝茶水吧。”说着将玉盏抢在手里,抿了一口道:“好香。” 笑闹了两句,西门灵凤将话头引到了正题上,微笑道:“心缘大师,之前胖子不想登门造访蜀山,是因为你代表着普渡寺,而我则代表着西门家,如果贸然前去问罪,就等同于是和蜀山撕破了脸,说不定会就此结冤,对您的师门和我家都不好。” “哦,原来如此,小僧受教了。”心缘这才恍然大悟,可随后道:“那怎么办?莫非就把这事高高挂起,当没有发生过?” “和尚,瞧瞧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许霆呵呵一笑道:“不是还有个新人选拔大会吗,正好咱们一起去凑个热闹。” “可是……霆胖,你有请柬吗?”心缘问道。 “没请柬就不能去吗?”许霆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事。 “然也。”秦悠然摇头晃脑地道:“据我所知,四门八家之中,收到请柬的也不过区区四家,西门小姐,多半也没有吧?” “恩。”西门灵凤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道:“那也没什么关系,他不请,咱们一样能去,大不了去荒泽猎取些妖丹就是了。” “靠,死胖子,你听到没,这臭女人,竟然要杀我妖族,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杀了。”云无瑕又叫嚣了起来,震得许霆脑瓜仁子直疼。 “得了吧,你就没杀过妖吗?”许霆反问了一句。 “那怎么能一样?!”云无瑕怒道:“我杀,那是我们妖族自己的事,可别人杀就不行。” “你这纯粹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让旁人点灯。”许霆也懒得再跟她掰扯,问道:“这跟妖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西门灵凤道:“这规矩也是近些年订的,说是荒泽之中妖孽横行,有识之士可前往猎取妖丹,以为进入蜀山参加新人选拔大会的资格。” “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许霆隐隐觉得这里面藏着猫腻。 “当然不简单,两百年前,邪道被驱逐出了中土,远避八荒之地,蛰伏了这许多年后又开始蠢蠢yù动,荒泽正是进入中土的第一道门户,蜀山使出这一手,名义上是要诸修真斩妖除魔,实际上何尝不是想以此消弱妖族的实力。” “可区区一些金丹期都不到的小修真有什么用?只要有个大妖过来,就算有一两百人也抵挡不住。”许霆皱起了眉头。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西门灵凤悲凉的一笑道:“反正在蜀山的眼中,世家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鸡肋,加上这些年世家的发展已经触及到了蜀山的利益,正好借此机会消弱一下世家的力量。” “好yīn毒的一招釜底抽薪呀!”许霆皱紧了眉头。 世家的未来在于年轻的一代,而参与猎妖的也是年轻一代,只要每一次死上一批人,世家储备的人才将越来越少。 毕竟修真者不是大白菜,随手就能培养出一大批,再加上修真世家本身的局限,当真是死一个就少一个,等到了最后,修真世家后继无人时,自然而然得也就倒了。 “阿弥陀佛,明知如此,又何必要去呢?!”心缘满脸痛惜地问道。 “不去,岂不是说明无心杀妖,也就等同于是和邪道沆瀣一气。”西门灵凤苦笑道:“这也逼得不少世家明知道是个火坑,还不得不往里面跳。” “其实在我看来,就连那四张请柬也发的大有蹊跷。”一直沉默的秦悠然接过了话头,冷笑道:“四门八家,却给四张请帖,不就是分了个亲疏内外,挑拨离间的意味相当之浓呀!” “谁说不是呀,可蜀山势大,我们也是莫可奈何。”西门灵凤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看着许霆道:“胖子,你帮我个忙如何?” “说吧。”许霆也没问是什么就答应了下来,他欠着西门灵凤个人情,总是要还的。 “陪我到荒泽走一遭。” “你也要去猎取妖丹?” “不。”西门灵凤摇了摇头道:“我听说有凤凰在荒泽出现,所以想去碰一碰运气,倘若能获取上一翎半羽,我的灵犀剑品质会再提升一两个层次。” “和尚,你说呢?”许霆看向心缘。 “我听你的。” “我也是。”秦悠然也伸了伸手。 “那好,咱们就去荒泽凑个热闹。” PS:有点卡,争取晚上再更新一章。 第二十二章 谁都有可能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更新晚了点,但量很足,大家多支持。 --- 荒泽,位于天南。 在许霆看来,荒泽与其说是荒凉的沼泽,倒不说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热带雨林。 看不见陆地,脚下是污泥浊水,头顶上是参天的巨树,四周则是纠缠的藤条,即便是在冬天,这里依然郁郁葱葱,繁茂异常。 即便是修真要进入,也都慎之又慎。 所以就有人在荒泽之外修建了一处客栈,取名仙客来,迎接过往的修真,不管在此打尖住店,消费的不是凡间的金银,而是上好的玉石,也可以拿着从荒泽里获取的妖丹或者奇兽来此付账。 许霆等人来到此地时,早已经是三月初七。 站在门外,许霆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神仙开的买卖?虽不豪华,但也算是别致,要紧的是这名字起的好,讨了个好口彩。” “这是南宫世家的产业。”秦悠然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道:“南宫家乃是以丹药入道,现下修真界里流通的丹药倒有五六成是南宫家里出产的,客栈却只有此地一处,为得也是搜罗天材地宝,炼制丹药,但凡是修真谁又离得了丹药,在这里惹事,不是自绝生路吗?” “难怪。”许霆呵呵一笑道:“小悠,就凭你这个见识,就算rì后混不成仙,当个消息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得了吧你,我可没求你夸我。”秦悠然一撇嘴道:“出来混,眼睛不亮,耳朵不灵,手脚再没两把刷子,不是找死吗?” “这话说得在理。”许霆点了点头。 众人一同进店,却瞅见一个形容干瘦,模样却极为俊美的年轻公子站在柜台旁,捧着杯子茶水在看书。 “南宫尘,你怎么在这?”西门灵凤走了过来,拍拍柜台,倒是把那个叫南宫尘的男子吓了一跳,瞅见是她遂笑道:“小凤,你怎么也来这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呢?堂堂的少东家,怎么屈尊降贵得当起了掌柜?!”西门灵凤一脸的惊讶。 “蜀山不是要开新人选拔大会了吗?这些rì子来荒泽的人多了不少,手底下的伙计们虽然机灵,可眼力却是不行,好坏东西分不大清楚,我爹就把我派了过来,暂时压压阵脚,顺带着淘些好东西回去。”南宫尘拘谨地一笑,随即看向许霆等人,问道:“这是你朋友?” “恩。”西门灵凤也没多介绍,笑吟吟地道:“有客房没,给我们开两间干净的。” “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南宫尘尴尬地一笑道:“我只管看东西,这种琐碎的事可懒得管。”说着手指一勾,唤过来旁边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给西门灵凤安排房间。 仙客来看着不大,可是里面却用阵法开辟出了一个硕大的空间,因此虽然客似云来,倒也不愁没有地方住。 许霆等人遂着小二进房休息,过了没片刻,西门灵凤敲门进来,不过却皱着眉头,满脸的忧愁。 “咋了?哭丧着个脸,哥们可还没死呢!?”许霆斜靠在床上,开起了玩笑。 “去你的,你要是真死了那才叫好呢。”西门灵凤白了他一眼,随后扯过一张云凳坐下,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和南宫尘聊了聊,你才我听到了些什么?!” “这我怎么晓得。”许霆撇了撇嘴道:“莫非是甜言蜜语,不会吧,我瞅着那哥们老实巴交的,要不是没有剃度,整个就一个和尚第二,不可能跟你油嘴滑舌吧?!” “去死吧你。”西门灵凤秀眉一竖,拎着桌子上的茶壶就扔了过去。 许霆手一摆,将茶壶接在手里,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道:“得,别那么大气xìng,刚才哥们就是开了一玩笑,现在说正事,你都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哼。”西门灵凤瞪了他一眼后才道:“南宫尘说,从上个月中旬开始,天天都有修真来仙客来入住,随后背齐了丹药就会进入荒泽,可是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却没有几个人回来,就连一些金丹期,甚至灵寂期的修真也是有去无回,这跟往常年的情况可是大不一样。” “有猫腻?!”许霆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可是太诡异了,就算荒泽里妖孽横行,也不可能进去几百人,一个不剩全都死在里面吧。”西门灵凤一脸的愁云。 “小悠,你怎么看?”许霆撇过头去向秦悠然讨教。 “我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秦悠然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慢悠悠地道:“不过我有两个猜想,说出来给大家参考一下。” “这第一。”秦悠然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荒泽里出现了个凶物,说不定还是上古蛮荒时侥幸留存到现在的异种,凶悍无比,寻常的修真在它面前根本就跟小毛孩子一样,所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连皮带骨头都被吞了个jīng光。” “不大可能。”西门灵凤摇了摇头道:“虽然传说荒泽之中藏匿着不老少的洪荒巨兽,可是一直都没人见过,即便是真有,那么两百年前妖族被打得节节败退时怎么不见它们出现帮助同族,反倒是现在冒了出来。” “再说了,仙客来就在荒泽边上,这里又没有布置什么禁制,要是真有洪荒巨兽,除非它是哑巴,要不然稍微嚎叫一声,这边自然就能听得清清楚楚。”西门灵凤很快就推翻了秦悠然这个猜测。 “那么第二。”秦悠然又举起了一根手指道:“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是谁布置的我不知道,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最大限度的消耗胆敢闯进荒泽屠戮妖兽的修真,间接的也就消弱了修真界未来的实力。” “你是说这都是蜀山的yīn谋?!”西门灵凤悚然一惊,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秦悠然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惯有的坏笑道:“这个坑就摆在这里,究竟是谁挖的却看不出来,妖族,魔族,巫族,蜀山,甚至是佛门都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心缘一愣,不解地道:“这跟我们佛门有什么关系?!” “和尚,小悠这只是猜测,不过却真有些道理。”许霆拍了拍心缘的肩膀道:“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就明白了,先说这个妖族和魔族吧。两百年的正邪大战,妖族和魔族本来就是一伙的,结果被赶到了比这里还要偏僻和简陋的蛮荒之地,俗话说的好呀,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又说正邪不两立,和尚,你说说看,他们会甘心情愿得在蛮荒憋屈一辈子吗?” “不会。”心缘摇了摇头。 “不过之前打得太惨烈了,妖族和魔族作为战败者更是伤亡惨重,再加上妖族先天的资质问题,培养新生代极其艰难,而反观所谓的正道修真,有着充足的人力资源,虽说各大门派的弟子不象雨后的chūn笋吧,可两百年的时间也足以恢复了元气。” “妖族和魔族想要出来,将来必定还是要开仗,面对着人数众多的正道修真,它们根本就不怎么占优势,更别说这些年来,还经常有修真闯进荒泽来屠戮妖兽,使得他们本来就不充裕的人口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最大限度的消弱正道修真的潜力,所以妖族和魔族联手埋伏在荒泽里宰杀修真也就顺理成章了,虽然说这些人的修为不高,可过个一两百年之后,谁能又保证不会成为再次正邪开战时的中坚力量呢?” “言之有理。”心缘点了点头,而后又道:“那巫族呢?” “这个也不难理解。”秦悠然接过了话头道:“洪荒时代,巫族虽然败落,但并没有彻底灭绝,否则的话也不会有秦始皇的出现了,此后秦朝虽灭,可是巫族却没有就此消沉,此后也是屡屡祸乱宫廷,上次正邪之战,他们虽然没有出现,可也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埋伏在荒泽之中,伏击正道修真,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引起修真界和妖族及魔族的战火,以便于他们将来渔翁得利。” “那蜀山呢?”心缘反问道:“他这么做,不是自毁长城吗?” “为了一门之兴旺,毁掉别人也没有什么希奇的,谁还没有个私心啊。”许霆呵呵一笑道:“至于你们佛门,原因就更好说了,汉亡之后,五斗米道得了天下,以至于道教大盛,将你们佛门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后元朝入主中原,其中就有喇嘛教的影子,虽说你们禅宗和喇嘛教关系不大和睦,可终究是同根同脉,说是佛门的也可以吧?” “恩。” “教派之争,除了争夺气运,还有就是信徒,眼下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很适合佛门传教,只不过中土百姓信奉道教久矣,想要让他们改信佛教并不容易,如此一来,唯有走上层路线,先把当朝的皇帝给忽悠住,最好是把佛教给弄成国教,那么一来,从上而下的传教自然就容易多了。” “这跟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心缘很是不解。 “有呀,当然有。”许霆呵呵一笑道:“道理和小悠刚才说的巫族的打算一样,一样是想要坐山观虎斗,而后当渔翁,只不过这一回的渔翁成了佛门。”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心缘一脸无辜地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做呀?” “和尚,我可没说你做了。”许霆笑眯眯地道:“我们三个能这么想,那么天下的人就都能这么想,一人之善,不代表世人皆善,更何况佛门里不只是你们普渡寺,只有有一家动了煽风点火的念头,那么这盘棋里就又多了个博弈的手。” “那我们怎么办?”西门灵凤问道。 “凉拌。”许霆摊开手道:“我本就是一个小小的的散修,长生不老才是我的追求,这些打死打生的事与我无关,至于你们,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西门灵凤闻言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被许霆摆手止住道:“西门,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扛不住,我也不是救世主,有yīn谋,那是为了各家的利益,不客气的说,你从家里出来只怕也不全是为了弄两根凤羽那么简单吧?” “我……”西门灵凤张了张嘴,刚想要分辨,又再次被许霆打断道:“别说,我也不想听,不管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明白你的身不由己,却不想搀和进去。” “那你想干什么?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混着。”西门灵凤两次被他堵住了话头,也有些憋屈,声音不禁有些高亢。 “当然不是。”许霆呵呵一笑道:“没事了游个山玩个水啥的,也可以帮着和尚普渡一下众生,至于其他的,我不想管,你也别指望着把我拉进去,我个一小人物,不想搀和到旋涡里把自己给生生的折磨死,当然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办成,所以荒泽我一样会进去。” 说到这,许霆将话锋一转道:“有凤凰的消息没?” 第二十三章 地头蛇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没有。”西门灵凤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 “就连南宫尘这个地头蛇也不知道?”许霆又问。 “恩。”西门灵凤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荒泽太大了,即便是南宫家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也没有办法将眼线散布到每个角落,更别说眼下荒泽里敌情不明,听南宫尘说,他老早就已经把派出去的眼线都撤了出来。” “也就是说,咱们进去之后也是两眼一抹黑?能不能找到凤凰也是全凭运气喽?” “恩。”西门灵凤泄气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要是不愿意……” “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是来还人情债的,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一样也得进去。”许霆淡然一笑,扭过头来看着心缘和秦悠然道:“本来呢,这事跟你俩也没什么干系,倘若进去是玩,哥们欢迎,可现在荒泽里是吉凶难料,去还是不去,你俩自己拿主意。” “去,干嘛不去,只当是看热闹长见识了。”秦悠然展开扇子,呼扇了两下又合上,笑吟吟地道:“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妖兽长什么样,真好去看看眼界。”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那好,赶早不赶晚,现在就走。” 从外面看荒泽苍翠yù滴,很是好看,可是真的走了进去,许霆等人才发现这里面可真是人间的地狱。 且不说下面满是泥水,无法落足,只能一路飞行,也不说泥沼中会不时得咕噜冒泡,散发出浓重的臭味,中人yù倒,单说在林中游弋的怪蛇野兽,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西门灵凤和她的侍女虽然都有不错的修为,杀人如同斩草,可骨子里终究还是女人,见到五彩斑斓的蛇虫从自己面前爬过,一个个虽然嘴上不说,但也吓得花容失sè。 许霆看在眼中,还真就有点哭笑不得。 反倒是秦悠然如鱼得水,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就窜身出去,抓上一两条怪模怪样的蛇虫,而后珍而重之的收进来,瞅见许霆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遂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别看这东西难看,可是全身都是宝,我打算着待会儿做一顿全蛇宴给大家打打牙祭。” “呕。”不等他说完,西门灵凤就忍不住扭过头去大吐而特吐。 “阿弥陀佛。”心缘双手合十,脸sè惨白,也不知道是被恶心到了,还是心有不忍。 反倒是许霆笑眯眯地道:“恩,你说的这个我只是听过,还真没吃过,回头可得好好尝尝。”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好这一口。”秦悠然笑嘻嘻地刚要凑过来套近乎,许霆的目光骤然一寒,飞起一脚就已经把他踹上了半空,而后指诀一掐,利芒电shè而出。 匹练也似的光辉席卷而出,一举向前推进树十丈。 泥沼里一人还高的芦苇齐刷刷被斩断,老远看去,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凹面。 也就在许霆出剑的同时,本来平静的水面骤然翻腾而起,一条足有十丈的巨鳄窜了出来,暴张着血盆大口,叼向背身而立的秦悠然。 倘若不是被许霆一脚踢开,秦悠然只怕不被咬死,说不定也得受点小伤。 不过此时利芒扯起的剑光横掠而过。 那巨鳄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扑通一声重新落回泥沼之中,原本浑浊的泥水里随即就泛起了猩红的血水。 “多谢霆胖救命之恩。”秦悠然凑过来,朝许霆又作揖又鞠躬的。 “得了吧你,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区区一条小鳄鱼又能把你怎样!”许霆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后道:“咱们这样没头苍蝇似的胡走乱撞终究不是个事,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抓个舌头来问问。” 说完不等众人答应,许霆身子一闪,就消失在了莽莽的丛林之中。 “胖子,你真的要跟我们妖族为敌吗?”云无瑕问道。 “敌个屁。”许霆暗骂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谁敌谁呀?!云无瑕,我告诉儿你,我对妖魔鬼怪都没有偏见,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有一样,少他妈的惹我,少在我的面前祸害人,要不然的话,我管它是什么鸟玩意,通统杀无赦,你也少替它们求情。” “可是……”云无瑕还想申辩。 但是许霆却硬邦邦地道:“没有那么多可是,但是,有这闲扯的功夫你帮我找到个小妖,赶紧问明白凤凰的栖身处,把西门灵凤的人情还了咱们就闪人,这鬼地方子又cháo又臭,老子是一会也不想待了。” “哦。”但凡是许霆一耍横,云无瑕立马就乖巧很多。 不等许霆招呼,筋斗云就已经冒了出来,而后变身成了火灵的模样,吼得一声咆哮,身子周围的火焰如地毯一般骤然铺开,脚下的水瞬息之间就已经被煮开,咕嘟咕嘟得沸腾不止。 左近的芦苇转眼之间就已经枯萎,而后篷得一声烧了起来。 至于左近的藤条却象是有生命一般,纷纷闪避,不等火焰烧到,就已经收了起来,但是却不曾撤走,而是在四周围成了个密匝匝的藤墙,枝叶抖动,沙沙作响。 “看来还真是你们妖族在作祟。”见此情景,许霆用膝盖也能猜出之前修真失踪是谁干的了。 “这厮在问咱们是什么人,跑来荒泽干什么?还问我为什么助纣为虐,残杀同族?”云无瑕此时充当起了翻译。 “告诉它,咱们来是找凤凰的,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再问问凤凰的去路,剩余的话,你zì yóu发挥吧!”许霆摆了摆手,将沟通的事扔给了云无瑕。 火灵吼吼唧唧的一通喊叫,许霆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听了一会儿,也品出来这多半是妖族内部的普通话。 让他觉得有趣的是这妖怪的本体涵盖了飞禽走兽,草木鱼虫,竟然有人能创造出一门大家都认可的言语,倒真是牛比的杠杠的。 云无瑕和那藤条吼来吼去老半天后才道:“这厮说了,凤凰在哪里栖身它倒是知道,只不过地点太偏僻,只能咱俩去,其他的人绝对不能前往。” “哦?!”许霆一听这话,嘴角不由自主得勾了起来,暗道:“云无瑕,这家伙的话你信吗?” “信它才怪,偏僻的地方还不让别人去,编瞎话都编不圆,活该一辈子只能窝在这破地方子。”云无瑕鄙视了那藤条一番后道:“不过这厮也说了,那凤凰在它的身上做的窝,天天烟熏火燎的,它也实在有点受不了,再加上凤凰太过高傲,根本就不买妖族的帐,所以它也很希望有人把它给弄走。” “凤凰不是非梧桐不落吗?什么时候喜欢上藤条了?”许霆一奇。 “共生,懂不?”云无瑕不耐烦地道:“整个荒泽的树其实并没有几棵,一多半都是枝桠衍生出来的,至于这藤条却也只有一根,攀爬缠绕,遍布整个荒泽,要说谁的眼线最广,非它莫属。” “难怪那么多进来打猎的修真一个也没跑掉。”许霆吧咂了一下嘴道:“合辙是到处都有监控呀,可怜的修真们,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不被团灭了才怪呢。” “少在这感慨,去还是不去,你赶紧回个话?!”云无瑕催道。 “去,干嘛不去。”许霆笑嘻嘻地道:“那可是神鸟,咱们去拜访一下,收点见面礼总说得过去吧?!” 云无瑕和那藤条谈妥后就收起了筋斗云,许霆则找到了西门灵凤等人道:“凤凰的下落倒是打听出来了,不过地儿比较偏,只能我一人过去。” “为什么?!”西门灵凤一愣。 “这个……”许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哥们跟那妖族认识,人家说不让你们去的。 “霆胖,你一人去成吗?”心缘倒是不在意别的,只是关心许霆的安危。 “放心,大不了我就跑呗。”许霆指了指脚下的飞板,丝毫没有把逃跑当成一件很丢脸的事,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回吧。”秦悠然忽然插嘴道。 眼见其他的人都认可了许霆的意见,西门灵凤虽然万分的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委委屈屈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和尚,路上小心些。”许霆叮嘱了一句心缘,随即挥手朝三人作别,脚踩飞板再次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咱们真不跟着去吗?”等许霆走远,西门灵凤看着心缘和秦悠然道:“我总觉得这胖子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们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秦悠然笑嘻嘻地道:“所以我决定跟过去。”说到这瞥了旁边的心缘一眼道:“心缘,你呢?” “恩,我也不大放心霆胖,还是跟过去看看吧,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心缘点了点头。 PS:下午得陪着老婆去逛街,不晓得还有没有时间写。 如果没有的话,明天尽量补上。 第二十四章 星火燎原(上)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荒泽真的很大,大到无论是谁在里面转悠得久了都会迷失方向。 许霆顺着那树藤的指引,在荒泽里穿行,忽东忽西,兜来转去,把个方向感还算不赖的许霆给转得头昏脑胀,怒道:“云无瑕,丫是不是在拿咱们开涮呀!?” “那倒没有。”云无瑕道:“它只是不放心咱们,所以才把路线弄的百转千回,不过方向倒是没怎么变,一直都朝西南方向挪动。” “这树藤也真够晕的,明明知道对于修真者来说,玩这一套没用,它还整这些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干嘛呀!?”许霆这句无心的嘲讽一出口,初时还没在意,当马上就悚然而惊。 是呀,这树藤究竟想要干什么呀。 许霆可不相信一个能把数百修真给折腾的团团乱转,末了连块尸骨都没有剩下的妖会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不要说自己要应付的就是一妖了。 声东击西,移花接木,挑拨离间,无数的yīn谋诡计在许霆的心头转动,到末了定格在调虎离山上。 妈的,上了这死柴火的当了,它之前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就是想要把我和西门灵凤他们分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也肯定没能离开,现在说不定也被分隔开来,全都成了砧子上的肉了。 一念到此,许霆怒火陡生,冷森森地道:“云无瑕,倘若这次因为错信了这树藤而害得和尚丢了小命,老子会把你们妖族赶尽杀绝。” “为什么?!”云无瑕一怔。 “因为它们骗了我。” “不会的。”云无瑕摇了摇头道:“它不会骗我的。” “别那么幼稚了好不好?”许霆yīn森森地道:“萍水相逢,人家为什么会信赖你?再说了,单凭你也曾经是个妖,它们真就会把你当成是族人吗?云无瑕,别那么傻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们妖族和人一样,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你也别嫌我说的话难听,我只是不想让你总是沉浸在对同类的幻想之中。” 云无瑕再没有说话,而是唤出筋斗云的分身幻化成火灵开始和树藤说话。 许霆也不着急,抱着膀子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良久之后,树藤骤然一缩,似乎是想要退避,可是呼啦一声,泥沼之中水花四溅,无数的藤条电shè而出,交错纠缠,一瞬间就织成了一道碧绿sè的藤网。 “呵呵,就这破烂东西对我有用吗?”许霆对此嗤之以鼻,手指一弹,利芒遁出,绕着许霆飞速旋转了一周,灿烂的剑光宛如一个平放着的圆盘锯,削在四周的藤条上。 可是出乎许霆意料的是看上去只有小儿胳膊粗的藤条却连层皮都没噌破,晃动了两下之后已经抵消掉了凌厉的剑光,随后却是越收越紧。 “洪荒之后无剑道,你个小毛孩子,也想用这破痛烂铁伤了我吗?做梦去吧。”树藤微微抖动,闷闷的嘲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倒是颇有声势。 “如何?!”许霆笑嘻嘻地看着一侧化身成为火灵的筋斗云:“我没说错吧,你的同族不过是在借着你的手来耍弄我罢了。” “靠。”无论是谁,都厌烦来自其他人的欺骗,云无瑕当然也不例外。 暴吼声中,身上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身形暴涨了三尺有余,两个手爪也愈发的修长而锐利,夹带着火光就朝左近的藤网扯去。 五行之中,火能克木。 但也不尽然。 就如同水能灭火,但如果杯水车薪,只会适得其反。 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云无瑕分身上的火焰虽然jīng纯,可是燎到藤网上,却至多不过是将外面的一层皮烤黑,却根本伤不了其根本。 “呵呵,蠢货,我既然能和梧桐共生,又怎么会怕区区的火焰呢。”那声音越发的嚣张。 “是呀,真够蠢的。”许霆撇了撇嘴,胳膊一伸,一指头就戳在了越靠越紧的藤条上。 指尖上绿豆大的火焰一沾在藤条上,就好像是把个火星扔进了油锅,轰得一声就烧了起来。 “怎么可能?!”那声音大恐。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许霆嘎嘎一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荒泽真烧起来了能有多么壮观。”说话之间,许霆朝自己身上一连甩了十来个避火决,随后开始全力催动那粒紫极天火。 这树藤也许不畏惧一般的火焰,但先天上对于火的弱势却是不可磨灭的,此时遇到了号称可以焚尽万物的紫极天火,这样的劣势顿时就显露无疑。 那一根根油绿的藤条就如同浸透了汽油的麻绳,不但是粘火就着,而且因为彼此纠缠在一起,火势蔓延的更是迅速。 火,终究是用来毁灭的东西,只要有了可供燃烧的东西,也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紫极天火自然也是如此。 绿豆大的火种就燃点起了冲天的烈焰,将密匝匝地藤条烧成了火炬。 更让许霆感到欣喜若狂的是在此过程中,紫极天火似乎是在逐渐的增加。 “云无瑕,这是怎么回事?”许霆很是迷惑。 “这树藤里的木之本源给紫极天火提供了燃料,使它成长了起来,其实从一开始火灵的思路就搞错了,天底下哪有用火来养火的道理,想要紫极天火发展壮大,就只能用木之本源。” “照你这么说,凤凰之所以喜欢在梧桐木上栖息,也是为了吸取梧桐的木之本源来培养自己的火焰喽?” “孺子可教也。”火灵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呀!”许霆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指了指前方道:“看前面,绿油油,待俺杀将前去,将它们烧个干干净净。”说完双手一掐,结起了行字诀。 紫极天火在他的驾驭下,一连分裂了两回,变成了八份,随即分道扬镳,分别朝八个方向蔓延开来。 “你……你怎能这样!?”那个声音咆哮起来,话音颤抖,显然心里怕到了极点。 PS:这是补昨天的章节。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今天起码还有两章。 第二十五章 星火燎原(下)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你能那样,我怎么就不能这样?!”许霆掸了掸衣袖,悠然的神态如同刚刚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可实际上却远非如此,正如云无瑕说的,以木养火才是正途,只不过付出代价的不是许霆,而是这无边无垠的荒泽。 紫极天火不愧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凶物,即便是一丝一缕,只要沾上了就将烧成漫天的火海,更不要说许霆为了便捷,将火焰引向了八个方向,火焰顿时就如同瘟疫一般传播开来。 树藤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它竭力地收缩藤条,甚至不乏壮士断腕的勇气,可是它还是低估了紫极天火的威力。 即便是它把粘上火的藤条去掉,扔进泥沼之中,紫极天火依然不会熄灭,反倒是将下面的水也一起烧沸点燃,或者是引燃芦苇,还有沿途的树木,继续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开来。 星火燎原可不简简单单只是个成语,许霆此时就是要将它变成现实。 至于在这过程中,会烧掉多少的草木,会死多少的妖兽,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自打树藤费尽心机地引他入彀的那一刻起,这恩怨就算是结下了,他刚才之所以把狠话说给云无瑕听,也只是不想这个喜欢护着同族的妖jīng为此跟自己闹翻。 正如许霆说过的,他对妖怪没有歧视,可如果人家打上门来,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此时的滔天大火就很能说明问题。 “胖爷,我也想出去帮你,行吗?”缠绕在柱子上的鱼龙怯生生地问道。 许霆一愣,随即就想起它跟其他吞云吐雾的龙迥然不同,玩得是火,现在正好帮自己纵火,遂一招手将它放了出来。 鱼龙甫一现身,就是一声龙吟,纤细的身子微微一抖,如同吹了气一般膨胀了起来,在火海之中盘旋飞舞。 底下的火海随之而一涨再涨,随着它的游动就如同滚滚江cháo,腾起滔天的火浪,将挡在前面的草木尽数化成了飞灰。 量变,必定会引起质变。 即使是在仙侠的世界里,这条规律同样适用。 当燎原之势逐渐成形,即便是许霆不加干涉,火焰也将飞速得蔓延开来,泥沼里的水根本就淹不灭那滚滚的火浪,反倒会被蒸干,就连泥泞的地面也被烤得龟裂开来。 至于那些在荒泽之中生活的妖兽,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再没有了平rì里的凶悍和狂野,拼尽力气,朝远处逃去,那些离不开水的,则只能嚎叫着被烧熟,甚至烤成焦炭。 “造孽呀!”云无瑕长叹一声,很是痛心。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许霆冷着脸道:“我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它敢朝我亮爪子,就怪不得我把它剥皮抽筋。” “可其他的妖兽呢,它们又犯了什么过错?!”云无瑕质问道。 “谁叫他们和树藤同流合污的。”许霆冷冷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怪只能怪它们站错了队伍。” “你怎能这样?!”云无瑕声sè俱厉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总是被人欺辱。”许霆咬着牙道:“你不一直希望我成为这样吧,现在为何又不爽了?” “我没叫你残杀妖兽!” “那我又凭什么杀人?!”许霆反问道:“你不希望同族被人虐杀,就逼着我杀人,靠,什么狗屁道理。” “我错了,能收手吗?”云无瑕温声求恳道。 “到了这地步,只有你死我活,还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吗?”许霆冷哼一声道:“云无瑕,你是错了,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因为你始终就没有看清楚自己的立场,你总想着自己曾经是个妖,可你也不该忘了我现在才是你的依靠,而妖,却是出卖和愚弄你的仇敌。” “云无瑕,咱们都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咱们没有能力把所有的人都从苦难里拉出来,所以你就不该存有逢妖必救的念头,他们的死活不是你我的责任。” “可你为什么要救许淑?” “我看到了,我想救,仅此而已。”许霆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坚毅地宛如一块花岗岩,一字一句地道:“无论何时,我们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只能选择那一批值得救和帮助的人来施以援手,至于其他的,咱们管不着,也管不了,比如现在……” 许霆指了指远处奔逃的妖兽道:“它们也许是无辜的,可是摊上了池鱼之祸就只能认命,修真界里不相信仁慈和眼泪的,有的只是铁腕,我过去太期望安逸了,结果就一次次的退避,一次次的妥协,以至于成了别人眼中的烂泥,谁都想过来踩上一脚。”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如果我不修真,我也不过是红尘俗世中的一凡人,撑死了就能活百年,可我起码活得惬意,可为什么等我拥有了漫长的生命,反倒变得唯唯诺诺,怕这怕那了呢?” “说实话,我腻透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为什么不能换个活法,洒脱一些,光棍一些,即便是死了,也得轰轰烈烈。” “你不想成仙了?”云无瑕忽然问道。 “想呀。”许霆淡然一笑道:“可如果成仙就是为了过这样的rì子,那我宁愿不当什么神仙,长生非我愿,逍遥自在才是我的追求,我只想痛痛快快地活着,至于惹下什么杀孽,沾上什么因果,我通统都不计较,大不了就是个死,比起前生来,我已经活了个够本了。” 话说到这,许霆豪气干云,放声长笑道:“从今儿往后,我再也不装孙子了,无论是谁,敢站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通统干翻。” “你打不过人家呢?”云无瑕没有忘记给他泼凉水,尽管她很喜欢许霆此时焕发出来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 “打不过?!”许霆搔了搔后脑勺,而后yīn笑道:“打不过就跑,跑了之后再杀回去恶心他。” “切。”火灵一转身,奉献上了两根高耸的中指。 许霆却毫不在意,目光里闪烁着坚毅的光彩,但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云无瑕一惊。 第二十六章 斗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许霆没有来得及回答云无瑕,就已经役使着筋斗云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而后飞身跃到上面,瞬息之间飙飞上天,利芒舞动,护在身前。 却原来是树藤情知抵挡不住紫极天火,竟联合了荒泽里的几个树妖,使动妖法,将周围几里方圆的地面生生掀了起来,三五丈厚的地皮宛如一块卷起来的巨毯,铺天盖地般朝许霆的脑袋上砸落下来。 筋斗云爬升一尺,这地皮就升高一丈,看来隐藏在暗处的几个大妖是铁了心要把他这个纵火犯给挂掉。 许霆眼见是避是避不开,却也不敢使土遁之法逃离,以免被四周的树根缠住,被裹在地皮里摔落下来,只怕死得更加难看。 危机关头,许霆将心一横,扯起筋斗云朝天上拔升起百十丈后,再次选择了俯冲。 只不过这次和之前对付许雯时不同,当筋斗云突破音障之后,开始飞速得旋转了起来,利芒的剑光暴涨,洒落的光辉将许霆及筋斗云裹了个严严实实。 老远看来就如同一个飞速旋转的钻头从天而降,音爆之声更是轰隆不已。 说是迟,那是快,只一转眼的功夫,许霆踩着筋斗云就和地皮撞到了一起。 此时筋斗云几乎是两三倍音速,即便是掠过时的罡风就可以轻易得撕开铁板,更不要说许霆还采取了旋转动作,前面又顶着剑光,更加是无坚不摧。 蓬,土哧。 一连几声怪响。 本来厚实的地皮上已经被许霆钻出了个巨大的窟窿。 可是还没等筋斗云飞远,他身后的地皮却霍然爆开,无数奇形怪状的根须破土而出,如灵蛇,如巨手,或缠,或抓,向许霆的手脚而去。 更绝的是本来已经翻过去大半的地皮就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另外一侧推了一把,呼得一声闷响,重新又倒了回来。 树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许霆缠住,随后再把他生生的砸成一摊肉酱。 许霆嘎嘎怪笑,却是毫不畏惧。 尽管树藤说了,洪荒之后无剑道,不过撼天诀里倒也记载了不少的大招,只不过他一直不喜欢用剑,研究得少罢了。 此时此刻,生死关头,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哼哈一声,利芒绕身一周,将近身的藤蔓根须搅了个稀巴烂。 随着许霆不要钱也似地把灵元灌注到利芒之中,原本就已经亮灿灿的利芒越发的光耀夺目,顶端的剑光一喷再喷,竟幻化成了一柄足有十丈的巨剑。 “斩青丝。”许霆一声呐喊,剑决虚引,缓缓移动。 巨剑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拖曳着,剑身一横,似慢而实快得横掠而出。 和平素里常见的剑修用的剑势不同,这一剑简洁到了极点。 可正因为至简,反而把威力都凝聚在了攻击上。 擦。 一声轻响,如利刃割裂皮革。 巨剑轻飘飘地扫过了地皮的下端,随后啪嚓一声,碎裂成了漫天的光辉。 随着这一式斩青丝使罢,原本还在空中变化形态的地皮顿时就如同没了根的草木,飞速得坠落了下来,尘土飞扬,竟堆叠成了一座土山。 原来许霆见到了地皮里冒出来的根须,就意识到乃是树妖通过自己的根须cāo控着块地皮,想要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直接把这地皮里的根须拦腰斩断。 只可惜,使出这一剑用的灵元太多,许霆倒没什么,利芒却因为承受不住滚滚而来的灵元冲击而当场爆裂。 “好小子,看来我们倒是真小看了你。”一声咆哮之后,地面开始剧烈的颤抖,随着许霆瞅见二三十里外一棵高可参天的巨树竟然拔身而起,瞬息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高有两百丈,体态魁梧,虬筋纠结的巨汉,手里还拎着一根桃木杖,双目油绿,杀气腾腾得望着他,怒吼道:“可敢一战?” “有什么不敢的。”许霆冷哼一声,挺立在筋斗云上,双手飞速掐诀,口里更是念念有词,筋斗云翻卷过来,如同甲胄一般包裹在了他的身上,竟变得和火灵一般无二。 随着许霆掐动指诀,只见已经蔓延出两三百里的火焰竟如同百川归海,倒卷了回来,融汇到了他的身上,这也使得他的身躯越变越高,到了最后已经和那树巨人齐高了。 “杖来。”许霆大吼一声。 丹田里原本就已经跃跃yù试的柱子冒了出来,跳进他的手里,一下子也延伸成了参天的巨杖。 “你是谁?这根绝灭杖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那树巨人盯着许霆手里的巨杖,大声喝问。 “要打就打,罗嗦什么!”许霆自打决心再不畏缩之后,战意熊熊,反倒暂时得到了这根柱子的认可,此时听树巨人管它叫绝灭杖,心里更是高兴,暗道:“好名字,今儿老子就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嘴里却又吼道:“等我把你放倒了,再跟你说也不迟。”说着双手一划,手里的绝灭杖已经扫了出去。 “吼。”树巨人一声咆哮,也不再多说废话,挺起手里的桃木杖硬生生一架。 轰隆。 试想一下,两百丈高的俩巨人硬撞在一起是个什么情景。 两根又粗又长的杖子碰到了一起,虽无火星冒出,可是搅动的罡风撞击到了一起,就如同平地起了个云爆弹,散逸的气流将脚下的泥土整整刮下去了三丈有余。 特别是刚刚堆叠起来的那个土山,被杖尾扫了个正中,当即就塌了一半。 “好力气。”许霆的法身乃是由火焰聚敛而成的,自然不及树巨人硬实,在力量上也就吃了些亏,刚才一撞之下,被推得后退了两步。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树巨人也知道自己占了些便宜,依然赞道:“你也不差。” “那就分个雌雄再说。”许霆冷哼一声,挥杖再上。 PS:本来这章该晚些再更新的,只不过又被老婆抓去逛街,无奈,只好提前发了。 昨天欠的帐就算是还完了。呵呵 第二十七章 太欺负树了!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 刚才硬碰硬,自己略占下风,许霆也就放弃了和树巨人硬拼的想法,转而使起了小巧的功夫。 所谓小巧,也不过是相对而言,一个身高两百丈的火焰巨人,随便舞动一下都不免惊天动地,又怎么会小巧得了。 许霆口里嚷嚷得嚣张,却再也没有象之前那样大开大阂,而是揉身而上,贴近了树巨人,右手里的绝灭杖也缩小了一圈,倒真跟当初的如意擀面杖有了几分相象。 一等树巨人发招,许霆或躲或闪或用绝灭杖抵挡一下,而左手则死命得朝树巨人身上招呼,不求伤人,只是把火苗子沾到它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一手玩得着实有点yīn损,丝毫没有之前他叫嚷着要一决雌雄时的霸气,就连云无瑕也很是看不过去,极端不爽地道:“死胖子,你就不能堂堂正正一点吗?好好的决斗,怎么就让你给弄得这么鬼祟呢?” “废话。”许霆也有点不好意思,可终究是死鸭子嘴硬,振振有词地道:“论力量,咱们不如它,死拼的话,我很吃亏的。” “那你就不能用点别的手段吗?”云无瑕怒道:“撼天诀里的棍棒之法不计其数,难道就没一套合用的?” “得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许霆被她唠叨的心烦,再加上也觉得自己这yīn着使得有点不大上档次,遂抽身后退,双手一捋灭绝杖让它恢复原状,随着挡开树巨人缠过来的桃木杖,反手一压,砸向树巨人的肩膀。 云无瑕说的没错,孙悟空出品的《撼天诀》里,其他的兵刃兴许会简单叙述两句,可唯独棍棒之法却极其详细,许霆看得多,可是因为一直都没有趁手的兵器,练不上劲头来。 刚才被云无瑕一说,他反倒动起了拿着树巨人当陪练的心思。 当然了,这不是说他有毛病,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整这样sāo包的事,而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所在的这个火巨人压根就不是那么容易死。 一团火焰,倘若不是有水浇,用土压,用大风吹,岂是那么容易灭的,而且当火焰的数量大到一定程度,根本就不是平常的手段能够将其熄灭的。 这树巨人很强大,可是先天属木,本就比火巨人低了一筹,想要木系的法术对付他,不仅仅难以奏效,反而是适得其反。 正因为这个缘故,许霆才这样有恃无恐,更重要的是他看上这树巨人的妖丹了。 当初云无瑕就说过,筋斗云只能吞噬九个妖丹而为己用,所以许霆才一直都很谨慎得没有似乎猎取妖丹,他一直都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是最好的,他坚决不要,等遇到了好的,他就会千方百计地弄回来。 刚才和这树巨人斗了一场,许霆对它的战斗力已经有了个粗略的认识,他甚至在幻想着自己化身成为树巨人大杀四方的情景。 对于他这个想法,云无瑕这次即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只是沉吟良久后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还是要慎重呀,免得吞象不成,反倒把自己给噎死了。” “切,我有那么弱吗?”许霆一翻白眼,很是不爽。 “你以为呢。”云无瑕毫不相让地还击道。 许霆再不跟她斗嘴,抖起绝灭杖和树巨人斗到了一起。 撼天诀里的棍棒之术何其jīng妙,绝非随意得摆个姿势就成的,其中涉及到了一些灵元的运用,jīng微细致处,丝毫不比平常的道法简单。 许霆虽然在意识空间里耍弄过不少次,可是真正地用于实战这还是第一回,难免就会有点力不从心。 往往是他想着可以打出去,认为有希望将树巨人击中,可实际上却因为灵元不继,或者是姿势不够准确,以至于失之交臂。 更糟糕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每当他杖法里的破绽刚一显现,树巨人的桃木杖就已经戳了过来,势不可挡。 噗。 许霆被戳了个正着,法身上不仅被捅个对穿,更因为桃木杖上蕴涵着的巨**力而使得伤处往往会爆裂开来,也得亏这不是他的本体,要不然的话,只怕早就已经死了十来回了。 有趣的是树巨人虽然将他的法身上戳得千疮百孔,可是桃木杖上泄露出来的木系灵气却每每被法身上散布着的紫极天火吞噬,就如同浇上了一层油,火势不但没有减弱非但比之前涨了不少。 “看来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不是我,而是他。”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奥妙,许霆更是放开了手脚,将手里的灭绝杖舞得是虎虎生风。 他自知论战斗经验,肯定不能跟面前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柴火妖比,但是仗着皮糙肉厚,更重要的是先天属xìng上的优势,真真就铁了心要拿树巨人当陪练,将撼天诀里的棍棒术耍了个遍。 树巨人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在它漫长的生命中,见识过也亲身参与过不少的战斗,其中刚猛的有之,yīn柔的有之,光明正大的有之,yīn险狡诈的也有。 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见过象许霆这样下贱无耻的,就好像是一块大号的狗皮膏药,粘在身上就甭想扯下来,就算是狠心要弄下来,也会扯走自己一层皮。 树巨人真想把他打得灰飞烟灭,可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论杖法,他自信就算是来十个许霆也不是他的对手。 论力量,自己也是略胜一筹,就更不要说是妖力了。 但是论起先天属xìng,自己却彻底落了下风,木对火,本来就不占优势,更别说那胖子身上的火里还混杂着紫极天火。 树巨人再怎么自信,也没有胆量尝试着和无论是仙界还是人间都是数一数二的凶火死扛。 世上有很多种火,叫得上份的依次是混沌火,紫极天火,太阳真火,碧雷朱火,清静琉璃火,幽冥鬼火六种,至于平常所谓的三昧真火,根本就排不上号。 其中混沌火最是凶悍,虽不能说是焚尽一切,却可以将其回归本源,炼丹,炼器是绝佳,可是杀人却更是厉害。 而太阳真火和碧雷朱火分别属于传说中的两种鸟,前者是三足神鸦,后者就是凤凰,可说是一时瑜亮,各有千秋。 紫极天火能稳压这两种火一头,足见其凶悍和霸道了。 树巨人倒是不怕碧雷朱火,因为有只凤凰已经和他当了很多年的邻居了,可紫极天火她依然抵挡不住。 若非见许霆对于紫极天火的控制力不佳,玩得不够jīng纯,树巨人老早就跑了,它可不想被当成柴火烧。 可尽管如此,紫极天火终究是紫极天火,每次他用桃木杖戳中了许霆的法身,就有紫极天火汹涌而来,若非他反应灵敏,及时把桃木杖收走,只怕用不了一时三刻,自己祭炼了多年的兵刃就会被烧得连点渣子都不剩。 太无耻了,人无耻,连火都这么不要脸。 树巨人很想痛哭一场,特别是打得时间一长,他发现许霆的杖法越来越凌厉,方才醒悟到人家在拿着自己练手,愤怒之余也不禁很是郁闷,若非荒泽是自己经营了多年的老巢,若非这里寄托了他太多的希望,他老早就跑了,面对这样的对手,不是被打死也会被活活的气死。 太欺负树了! 第二十八章 烧心 - 我有一朵筋斗云 - 医大懒虫 许霆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赖,因为从一开始决定要拿树巨人练手,他就打得很辛苦。 诚然,在实战中学习战斗,效果真得很明显,印象也极其深刻,特别是在生死关头,很多招数会迅速的蜕变成为本能。 可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且不说法力的消耗,单纯是法身被一次次的戳中那滋味就相当的不好受。 尽管说他的法身是火焰聚拢而成的,尽管说火焰没有实体,看得见却摸不着。 可是当桃木杖狠狠地打在身上时,那隆隆的风声,那巨大的冲击波依然可以清晰得传递过来,并且一点不剩得让许霆享用到。 每每让他五脏六腑翻起了跟斗,那份痛楚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当树巨人慨叹:太欺负树的时候,许霆也在愤恨地呐喊:太欺负人了。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许霆觉得自己被打压的太久了,他想给树巨人点颜色瞧瞧了。 吼。 许霆一声咆哮,噌得一声就跳了起来,双手握紧了绝灭杖就是一式泰山压顶。 按道理说,俩人近身搏杀时是非常忌讳跳起来的,因为人在空中,善展腾挪都变得极为困难,如果打不到别人,说不定就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样的规律在其他的修真间也许不大适用,可在此时此刻,对于象两个江湖人在拼杀的许霆和树巨人来说,就相当的合用。 树巨人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他想要揉身而上,彻底将许霆打翻,然后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只不过还没等它出手,他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许霆这一手哪里是什么泰山压顶,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的火焰爆燃而起,大有焚天之势,一双红彤彤的眸子里杀气显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往无前和誓要将天地尽毁的决绝。 这让树巨人有了种错觉,许霆不是要打他,而是要将这片荒泽,甚至是下面的大地一起砸个稀巴烂。 我的通天老爷呀,这还让妖怎么活呀。树巨人想要退避,可是却已经晚了,绝灭杖通体被火焰包绕,散发出来的妖力将方圆十几里尽数笼罩其中,滚滚的火焰和妖气就如同无数的巨鞭,在抽动四周的空气,甚至是地面。 劈啪,轰隆的巨响此起彼伏。 可是因为气势的压迫,地面上的污泥浊水却根本就翻涌不起来,只能被生生得压进地底,以至于原本松软的土地就象是被压路机压了千万回,不仅是光滑如镜,更是坚硬如铁。 树巨人的根须也被局限住,哪里挪得动脚步,无奈之下,唯有横起心来,双手托杖,向上横架。 轰隆。 双杖相交,发出比炸雷还要响亮万分的声音,产生的声波向四周荡漾开来,就如同冲击波一样,将被火烧过,还有残存的焦黑的树干撞击成了齑粉。 树巨人头上的树叶更是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搅碎了大半,一时间残碎的树叶四下飞舞,随即就被漫天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这一招,树巨人终究是挡了下来,只不过却也狼狈不堪,且不说满头的“绿发”变得坑坑洼洼,活像个瘌痢头,就连他手里的桃木杖也没有彻底的托住,只能无奈得扛在肩膀上,以身子抵消掉这一杖的力道。 可是许霆奋起的这千均之力又岂是这么好抵消的。 他身上的藤条,枝叶不知道被震碎了多少且不提,单说他脚下的泥土,就如同安放了上万枚的炸弹,轰隆声中,坚硬的地面又再次翻滚而来,象波浪一样朝四周蔓延开来,而树巨人也被许霆生生得砸进了土里有十来丈深。 兴许对于一个身高两百丈的巨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 可是他脚下的根系却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牵拉,会因此被生生扯断多少也许就只有树巨人自己知道了。 一招得手,许霆岂会善罢甘休,双足未曾落地,反倒是探手抓住了树巨人手里的桃木杖,身如猿猴,抓着桃木杖一荡,跟着脚跟飞出就蹬在了树巨人的小腹上。 扑腾。 树巨人被硬生生得从坑里给踹了出来,不但身子被放了风筝,就连手里的桃木杖也被许霆顺手给夺了去。 “把杖还我!”树巨人大怒,腾身而起,挥拳头就要冲过来。 许霆可不会玩什么公平,也不管树巨人此时手无寸铁,抡起绝灭杖就打。 树巨人却不敢硬接,堪堪闪过,朝后面一退,怒道:“你这人忒也无耻,架还没打完就夺了我的兵刃,算什么英雄好汉?!” “照你那么说,我该把桃木杖还你,随后咱俩再重新打过喽?” “那是自然。” “呵呵,我要是答应了你,我就是个傻瓜。”许霆笑道:“有能耐你就自己抢回去吧。”说着挥舞了一下夺来的桃木杖。 “这可是你说的!”树巨人冷哼一声,手一摆道:“收。” 许霆就觉得手里的桃木杖一挣,跟着就脱手而飞。 树巨人大笑道:“我看你就是个傻瓜。” “恼。”许霆大怒,哇哑哑怪叫,抡起灭绝杖就要追杀,可是那树巨人却是双足一跺地,遁走了。 “嘿嘿。”眼瞅着树巨人消失,许霆反倒嘿嘿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干柴抢走烈火,谁是白痴呀。” 他的话音未落,就瞅见不远处的地面轰隆一声坟起个大土堆,树巨人腾得一声就蹿了出来,怒道:“死胖子,你竟然骗我。”此时它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一抹诡异而妖冶的紫红色,原本绿油油的眸子也成了赤红色,特别是鼻子里更是浓烟直喷。 “我没骗你,是你要抢走的,可不能赖在我的身上。”许霆一摊手,满脸无奈地道。 原来从他夺走了桃木杖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算计树巨人,所以趁着和他废话的功夫往里面塞进去了一缕高度浓缩的紫极天火。 他算定了树巨人必定舍不得趁手的兵刃,肯定会夺回去,只是他没想到树巨人会这么狡诈,抢了东西就跑,不过这样也好,仓促之间它必定来不及查看自己的兵刃是否有了异样,等到发觉时却已经晚了。 当火星掉进了柴火堆是个什么情景,树巨人的体内就是个什么景象。 紫极天火的霸道自然不用说,树巨人体内蓄积的木系灵气粘火即燃,火势蔓延的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许霆的预料。 此时见树巨人要和自己拼命,许霆反倒是连连退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横竖树巨人必死无疑,他可没有兴趣继续跟它玩命了,免得树巨人来个困兽之斗,伤到了自己反倒不美。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