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殄天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太子殿下今儿会来看您!内监已经来传过话了。” 翠芝喜色外露。 她熟练地从装匣中取了一块水粉,均匀的涂抹在陈南风黝黑的肌肤上,满意道,“娘娘您瞧,气色极好。” 陈南风透过模糊的铜镜依稀瞧见僵尸一样惨白的脸,瞬间无力,“你确定?” “娘娘,您是觉得不够白?自从您中毒后,气色就不太好,要不奴婢再给您加点儿粉?”翠芝试探问道。 陈南风还是觉得自己见识短浅。 凭这副模样还想让太子迷上她?从而放弃杀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南风仔细瞧了瞧原主这张脸,虽然黑还不至于丑,只是这样的妆容就……很惊悚。 她是因为车祸昏迷后穿越到大晋王朝的。 醒来后绑定了穿越剧本系统。 原剧本是大晋太子楚霁登基前太子妃陈楠被太子所杀,导致陈氏一族另立新主叛变,经过数年征战,大晋也随之覆灭。 陈南风的任务就是保持活着,改变太子心意,让太子顺利登基,改变大晋覆灭的结局。 所以陈南风作为穿越者,是大晋存亡的转折点。 原主因为中毒身体虚弱。 一开始,陈南风连起床的都困难,头重脚轻,食难下咽。 用了半个月调理,陈南风才慢慢好了起来,如今能下床自由活动。 原主又黑又瘦,而且根本没有发育。 陈南风的开局很不顺,没有美貌当通行证,更没有健康的身体当本钱。 因此陈南风每日都会适量运动,以便长身体,强化体能。 “你去打盆水来。” 陈南风撸起了袖子,她使出了此生所学,撸了个心机满满的素颜妆。 太子还年轻,她实际比太子长几岁,光凭这点陈南风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虽然化个妆不至于迷倒太子,至少也能让他顺眼…… 陈南风左等右等,一直到夜深人静,太子才姗姗来迟。 果然是主角,登场必须是最后。 剧本正式开始—— “太子殿下到!” 内监的声音尖细而冗长,在这静谧的深夜中尤其清晰。 陈南风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才不慌不忙的行了礼。 “起来吧。” 传来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很十分悦耳。 陈南风抬起了头,就见对方着了一身玄青暗纹衣袍,不过是用素色玉冠简单束了发,就衬得面如冠玉,眉目星辰。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电视上那些明星美男,不过真实的古人多了些风骨雅俊之姿。 尤其那双眼睛冷冷的,却很惊艳。 陈南风喉咙一滚,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样的人配原主,就是一朵鲜花那啥! 陈南风忽然对太子产生同情。 她绝不是颜狗,“暴殄天物”这四个字反复在她脑海中来回横跳。 “你今日倒没有出来吓人。” 楚霁站得远,说起话来也冷冷的,带着不真实感。 原主因为长得丑不受太子待见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太子主动看望,陈南风自然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多谢殿下。” 陈南风一秒入戏。 “既然太子妃无事,本宫就走了。”典型的例行公事,点到即止。 原主在楚霁心里无足轻重,对原主没什么感情,更多的是厌恶,想必今日来就是走个过场。 这些都在陈南风意料之中。 “殿下慢走。” 来日方长,陈南风倒不急于一时。 要让一个人接受你,第一步就是不能加深厌恶。 进退有度。 原主越死缠烂打,对方只会越嫌弃,如同草芥。 楚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 平白无故的中毒,巧合在谋害皇嗣之后,必是苦肉计! 目的自然是为了平息众人的非议,把谋害皇嗣的事一笔勾销。 这个女人,若不是母后极力向父皇举荐,欲拉拢陈家以及背后的士族来稳固储君的地位,他怎么肯答应! 偏偏她不仅嚣张跋扈,还心狠手辣,趁着他出公差,竟然对府中的张良娣下手折磨,致孩子流产。 还不等他禀明宫中处置她,她竟然先中毒了,这样一来,下毒的嫌疑都到了良娣身上。 阴险! 他今日过来看望,也是母后逼迫,陈家已经听说太子妃中毒之事,很是不满,大有追究的意思…… 陈南风见他负手而立,眼神飘忽不定…… 显然是在发呆。 发呆这件事,做得好,就叫深沉。 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 帝王总是深沉的,尤其要让旁人觉得深不可测,才不敢轻易冒犯。 陈南风轻咳两声,“殿下,臣妾已经备好了洗澡水……” 本以为太子不会来了,刚脱了衣衫准备洗澡,这不怕水凉了,她婉转的提出送客。 “不必了。” 楚霁眸子愈深,一脸抵触。 再不等陈南风多说一句,就打断了她,“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咦?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过了几日,皇后的赏赐下来了。 说是祝贺太子妃和良娣身体康健,一人赏了一支玉如意。 陈南风很明白,皇后当了和事佬。 也是暗戳戳的敲打她与张良娣,从前的事就当没发生。 玉如意很大,通体晶莹剔透。 陈南风笑眯眯的摸了又摸,触手升温……这东西肯定很值钱。 试问谁不爱钱? 有钱就能生存。 “娘娘,奴婢还是把玉如意放到您的小金库中吧。万一碰坏了……” 小金库! 陈南风眼睛攸然一亮,“快,把小金库的东西都拿出来,本宫好好清点一下。” 这一清点,陈南风才发现原主是妥妥的小富婆,放着那些金银首饰不提,竟还有白花花的银子,银票,房契和地契。 这么有钱,原主还想不开去作死。 惹恼了太子,最后被毒杀。 陈南风很不好意思。 她不仅白白得了原主的身体,还被迫继承了财产。 “娘娘,这嫁妆不能乱花呀,夫人总说当家难,逢年过节对下人的赏赐就是一大笔开销,万一还要办点事儿……娘娘没有这些嫁妆撑腰,光靠您那点儿俸禄,怕是不够的。若是以后娘娘的女儿出嫁,怕还是要从这儿拿出来添置些……” 感情嫁妆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来的。 不能随便花,那么她花一点点也不碍事吧。 一夜暴富,她已经实现了大多数人的梦想! 此时外面的内监来传话,说是晋康县主来了,特意来看望太子妃。 第二章 喜欢什么自个儿去买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晋康县主? “娘娘还是收拾一番,快去吧。晋康县主可是皇太后的亲外孙女,从小在宫中长大,很得皇太后的宠爱,又是苏国公的嫡女,身份十分尊贵。” 简而言之,就是不要得罪她,得罪她,就是得罪皇太后。 陈南风人还没到前殿,就听见少女清脆的笑声从门缝中零碎传出,毫无遮掩。 “表哥,几个月不见,我很是惦记你呢!表哥近来可好?” 最初听到太子成婚,苏月伤心欲绝,生生把她气病了,足足躺在床上一个月。 本早就想来探望表哥。 谁知张良娣小产,母亲嫌晦气,勒令她不许出门。 可把她憋坏了。 后来听说太子妃中毒昏迷,她可高兴了好几日,太子妃之位也该轮到她了吧! 凭她的出身,她的容貌,哪一样比不过那丑八怪,凭什么偏偏就她当上了太子妃。 想到这里,她就如鲠在喉,祖母和母亲也是糊涂的,她若是未来当了皇后,她们也不是有了靠山了吗? 只是听说丑八怪突然间好了,愿望落空的滋味可不好受,她不来给那丑八怪添堵,满肚子的怨气往哪处发? 三个多月没见楚霁,如今见到他俊美的面容,思念之情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病好些了?” 苏月虽说性子矜娇一些,楚霁看着她长大,对她并不反感。 “表哥,人家只是得了一场小小的风寒,早就好了。”苏月的脸爬上两朵可疑的红晕,眸光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臣妾拜见殿下。” 来的真不是时候! 没见她与表哥正眉目传情吗? 扫兴。 顺着声瞥向不识趣的陈南风。 咦? 丑八怪并非传闻中那般黑,怕是不知涂了几层粉黛遮掩。 虚伪。 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明亮,这样瞧去竟觉得有几分姿色。 不过与自己的天姿难掩一比,那便是萤火与明珠相较。 凭她那副模样也配得上表哥? “见过表嫂。” 苏月微微屈了膝,算是给了表哥面子。 “妹妹有礼。” 面对陈南风,苏月很有优越感,下巴微抬,“表嫂果然如传言一般才貌双全啊。” 才貌双全? 陈南风嘴角一勾,“妹妹慧眼识珠,多谢妹妹夸奖。” 苏月从未见过这等厚脸皮,她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一来就碰了软钉子,苏月也不甘心,开始划重点。 “外面传言表嫂嚣张跋扈,仗着身世竟不顾国法,残害皇嗣……” 偷偷瞧了一眼楚霁,见他的脸色沉稳,好像并未在意。 心中难免着急,提高了声调,“表嫂这样做,不是……” “县主妹妹今儿真是来看望表嫂的吗?”陈南风忽然打断了她。 苏月一愣,“表嫂何出此言?” 没看到她正费力给表哥上眼药吗? “方才我还想着县主妹妹如此兴师动众来看望,必是带了贵重的礼品来。我正愁没什么贵重的回礼给妹妹,哪知妹妹空手来的,我也就放心了。” 陈南风朝着她会心一笑。 呸!不要脸! 居然惦记着本县主的东西! “走得急,妹妹一时忘带了。” 苏月揉紧了手心的锦帕,勉强挤出个理由。 表哥在呢,她不好翻脸。 “妹妹不要多心。既然是与妹妹第一次见面,见面礼是一定要的。可又想着县主妹妹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稀奇玩意儿没见过,想来想去还是送实际的东西好。” 陈南风对翠芝道,“去取一千两的银票来。” “妹妹喜欢什么就自个儿拿去买。不用跟表嫂客气。” 苏月越听越不对劲,她从小锦衣玉食,又何曾缺过银子使! “妹妹也知表嫂俸禄不多,区区一千两,还请县主妹妹不要嫌弃。”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呀。 随后陈南风优雅起身,对着楚霁道,“殿下,既然县主妹妹也见了,银子也给过了。没什么事的话,臣妾不打扰妹妹与殿下叙旧了。” “你,你……竟以为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苏月的脸色涨得紫红。 急火攻心。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妹妹,表嫂可没有这样说。”陈南风实诚道。 只是没有说而已,却明明做了! 还做的人尽皆知。 完全就是打发穷亲戚的做派。 “你,你……” 苏月扭头见楚霁依旧高高在上,恍若未闻。 眼中积聚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表哥,您瞧表嫂这般欺人……” “嗯?”楚霁似乎根本不在意,还悠闲的抿了一口茶。 苏月心中是又恼又怒,只得按捺住火气,委屈巴巴道,“表哥,我先告辞了。” “妹妹,你可别走啊。表嫂性子直,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啊。” 陈南风扶着门苦苦挽留。 直到那鹅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故作懊恼,“妹妹怎么就误会了呢!臣妾也是一番好心啊。” 楚霁没有说话。 甚至懒得瞧她。 陈南风一脸委屈,“她这样哭着跑出去,别人还真以为臣妾欺负她呢!” “你的嫁妆?” 楚霁突然提起。 及时捕捉了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意,哪里有半分委屈,却也不见从前的杂念。 “正是。” 陈南风面上为难道,“殿下也是知道的,臣妾的嫁妆有限,俸禄也不多。平时里光是开销都是不够的。” 听她这个意思,是怕他会惦记上她的嫁妆吧! 装的倒是挺穷! “呵。”楚霁冷笑。 贪财! 心中默默地又加上了一条! 【请宿主完成第一次任务,获取太子的第一次信任。】 陈南风酝酿情绪,迎上楚霁无可懈击的脸,眼中的晶莹来回滚,“殿下是不信任臣妾?” 楚霁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本宫的信任重要吗?” “重要。夫妻之间信任为首要,夫君信任,妻子自然开心。”陈南风目光灼灼,泪珠一滚,便再也收不回来。 太子本来就厌恶原主,加上作死谋害了皇嗣,能得到信任才怪。 不过得到他口头上的信任就容易得多! “本宫信你。退下吧!” 系统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任务失败,请宿主下次努力!】 第三章 负荆请罪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 陈南风的泪及时止住了。 【系统必须检测到太子真心信任,才能判定任务成功!宿主下次努力。】 原来如此! 默默擦干眼泪。 害,白用功了。 太子虽年轻,可是毕竟出生帝王家,从小刀光剑影,阴谋诡计早就百毒不侵,凭她三言两语怕是糊弄不过去。 虽然她前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为了取证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充当过各种角色,可是面对楚霁这样身份的人物,就没有了优势。 “系统,太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幸亏她有系统,还不至于瞎子摸黑,而且省时省力。 要获取太子的信任,可以投其所好,让他暂且放下戒心。 【系统检测到太子喜欢女人的类型是空白。】 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张良娣不是流产了吗?不近女色又怎么会有孩子? 可是作为太子,府中的女人除了张良娣还是太子妃,也着实少得可疑。 也许有什么秘事? 她也许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查查…… “那他的爱好是什么?” 这个总不至于没有答案。 【系统检测到太子的爱好广泛,琴棋书画诗酒花……】 呵,难缠的对手。 “你怎么还在这?” 楚霁瞧她刚还哭的伤心,泪痕未干,此时又公然走神,许是在谋求什么?语气就有不愉快了。 “啊?” 陈南风思绪被打断,才想起告辞的事,“臣妾告退。” 殿中终于静谧下来,尤显空旷清冷。 楚霁唇边缓缓有了一丝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 翌日。 “娘娘,夫人病了,派人传了话来,您是否要回府瞧瞧?” 别人瞧不出陈南风换了个人,原主的亲娘能瞧不出? 陈南风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见原主的亲娘。 可是亲娘生病了,她作为女儿没有理由不回去。 陈南风被迫同意,“那就回吧。” 路上系统就告知了陈南风原主的母亲是长孙氏。 原主是嫡女,有个亲弟弟陈墨,还没有成年,是当朝尚书令陈阜的老来子,除了休沐日都在太学读书。 其他妾室的儿女都不受陈阜重视,早早成了家,或是走马上任,离家远远的,庶出的女儿们也都嫁了人。 “娘。” 知晓长孙氏一向疼爱原主,陈南风也得亲亲热热的演出戏。 “我的儿啊。” 长孙氏生得白净,又会保养,风韵犹存,只是狭长的眼眸下暗藏股凌厉之势,可知平日里也是外柔内刚之人。 “娘,您不是病了吗?”陈南风也不客气,出于职业习惯,她很注重微末细节,拉着长孙氏的手就紧挨着坐了下来。 “我的傻儿,娘不这样说,你有借口回家?” 长孙氏嗔怪一声。 吩咐下人上了陈南风最爱吃的糕点,才屏退了一干人等。 “儿啊,你受委屈了。出嫁前为娘嘱咐你弹压妾室,不能由那些妾室越过你去。可是你是正妻,面上的功夫也不能忘了,以免落人口实。” 长孙氏摸了摸陈南风的手背,一副慈母心肠。 “张良娣的孩子没了就没了,那是她命不好,不能怪你。只是你中毒的事……她未必不敢做,等日后寻机料理她便是。” 陈南风心中一凛,长孙氏讨论杀人害命就像讨论天气一样自然。 屋内浓烈的熏香下隐隐有股苦意…… “至于晋翁县主,你昨日得罪了就罢了,日后可不许了。太后虽然与陛下不是亲母子,可是总归是太后,你要顾忌些。” 昨日才发生的事,长孙氏这么快就知道了? 看来她的身边还安插着眼线。 除了翠芝,她一时想不到别人。 若是长孙氏察觉她女儿换了人……陈南风的脖子冷嗖嗖的。 活着真不易。 “儿啊,你还是要想法子与太子圆房,早日生下皇嗣。女人有了子嗣就有了依靠,你又是正妻,地位就稳固了。” 长孙氏苦口婆心的说道,细长的眉逐渐结了一层寒霜。 “太子冷落你,就是冷落我们陈家。可他就算当了皇帝……也要靠着我们陈家呢!你中毒的事我和你爹不会轻易松口。” 陈阜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大权在握。 要想改变大晋在楚霁继位后覆灭的结局,这根刺不拔,终究是大患。 今日不反,明日反。 断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女儿,就生了造反之心,怕狼子野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即使是亲女,不过也是颗棋子,日后生下的皇嗣就是他们手中的傀儡! “女儿记住了。”陈南风此时很顺从。 一时背靠大树好乘凉。 “从前你就被太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娘的话也不听,娘都是为了你好。” 陈南风认同的点头,可不是为你洗脑,为你好吗! 长孙氏又道,“你且安心在府上住着,等着太子亲自来接你,我们陈家就当给他一个台阶下了。” “他怎么肯来?”陈南风脱口而出。 “他不想来也得来!”长孙氏从容道,“皇后可不会允许你们夫妻二人离心。” 陈南风一时想不出对策,只得应了。 红霞刚染红了天际。 楚霁就来了。 束发金冠,锦衣华服,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侍卫奴仆,排场……十足。 深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太子似的。 如此隆重,想必是负荆请罪给陈家看的。 楚霁无可挑剔的眉扬了扬,柔声对着长孙氏道,“天色已晚,本宫来接太子妃回府,想来岳母不会见怪吧?” “殿下亲自来接娘娘,真是体贴入微。妾身身子偶感不适,娘娘孝心,才留了下来。” 长孙氏神色很恭谨,说话也很谦和。 什么是演技? 连陈南风都自愧不如。 “本宫听闻岳母身体不适,特意送来了百年雪莲,还请岳母笑纳。” 楚霁一脸关怀,温润如玉。 身边的宫人立刻奉上了满是宝石镶嵌的礼盒,高高跪举到了长孙氏的跟前,闪瞎眼呀。 远远望去,当真一副母慈子孝的美画。 “多谢殿下。还请殿下与娘娘不嫌弃饭菜粗鄙,用了晚膳再走。”长孙氏含笑道。 太子欣然允了。 第四章 趁虚而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华灯初上,陈府热闹起来。 陈阜与妻妾早早就跪迎着太子赴宴。 楚霁与陈南风一入座,流水的美味佳肴就摆上了桌。 楚霁是贵客,他与陈南风坐了上位主桌,陈阜与一众妻妾坐在下方随侍。 “听闻殿下亲自来迎娘娘回府,老臣深感动容,还望殿下不嫌弃鄙府的饭菜粗简,酒水不佳,随意食用些。老臣先干为敬。” 菜一上,陈阜就开始劝喝酒。 楚霁也不推辞,端起酒一饮而尽,“岳父见外了,本宫到了爱妃的家里犹如在自家,怎么会有嫌弃一说。大家就随意些!” “谢殿下,谢娘娘恩典。”下面的应答像事先排练过似的整齐。 “承蒙皇后关怀,还望殿下与娘娘……” 陈南风无意于男人之间潜台词的较量,翻译过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 干脆打量下方的人来。 周围的姬妾大多年轻美貌,唯唯诺诺,看起来很惧怕长孙氏。 只是陈阜长得就有些对不住观众了,皮肤黝黑,嘴角还有颗黑痣,说话正气凛然,可感觉就是个反派。 陈南风收回目光,落在了琳琅满目的桌上。 摆在眼前的糖醋鱼散发着幽幽的醋香,勾起了肚里的馋意,筷子就落下了。 陈南风在太子府吃饭的时候用的是木筷,陈府则用的是银筷。 没想到银筷比木筷长一些,拿在手中重不提,又滑溜。 夹了好几次都落了空。 只是陈南风能为小小的一块鱼肉打了退堂鼓吗? 不能。 她加重了力气。 鱼肉不平何以平天下。 只听滋啦一声轻响,那鱼肉终于扒拉下来,岂料横飞了出去,在空中完美落下,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太子高挺的鼻梁上。 “啊!” 楚霁不备,惊呼一声。 欻欻! 顿时刀剑出鞘,齐刷刷的比划在陈南风周围。 领头侍卫沉喝一声,“谁敢谋害太子!护驾!” 肝胆一颤。 众人脸色大变,哪里见过此等场面,慌乱跪地。 “来人,派人封住陈府,不能让那刺客跑了!”楚霁果断下了令。 两队侍卫当即领命而去,而后整个陈府灯火通明。 事发突然。 一股冷意袭来。 陈南风吞了一口唾沫。 “殿下,方才是臣妾……” 楚霁眸色不明,他听到了身旁女人传来微弱的声音,可是他并未理会。 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若是能趁机在陈府搜寻出什么重要的证据,那么提前布置,或许…… “殿下,方才是臣妾夹菜时不小心手滑,以致砸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掷地有声。 连座下的人都听见了,陈阜稍稍抬了头。 楚霁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只得顺势看向陈南风,“你说什么?” 陈南风正面迎上他极具压迫的视线,出手轻轻一点他的鼻尖。 大胆二字还为说出口。 陈南风就向他说明了指尖残留的红色汁水是糖醋鱼汁。 这个女人的眼睛透亮,清晰的映出他那稍显紧绷的下巴。 “哈哈。原来是场误会。” 楚霁笑了。 白玉般的鼻梁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很是勾魂。 “让殿下受惊了!” 陈阜松口气,笑容又堆上了脸,却未传达至眼底。 长孙氏也附和道,“想必娘娘也是无心之失,还望殿下恕罪!” “岳父,岳母快请起,是本宫误会了。”楚霁语气很温和,仿佛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根儿不存在。 还出手虚扶了陈南风一把,“爱妃快起。” “宴会继续吧。” 楚霁开了口,众人也不敢说不好,一时又恢复了热闹。 【系统检测到太子情绪波动较大。宿主请随机抽取任务,完成与太子的互动。】 陈南风也没有迟疑,随机点了任务转盘。 第一次任务失败,她还没有任何系统奖励。 这次机会难得,太子心绪不宁,心智就薄弱些,可趁虚而入,完成任务! 【请宿主完成与太子亲密互动:当众牵手十秒。限时五分钟之内完成。】 夺笋啊。 反正就是霸王硬上弓呗。 “殿下,臣妾敬您一杯,就当给您压压惊。”这种时候,陈南风也顾不得流氓不流氓了,先完成任务紧要。 视线随之落在了那双纤长素净的手上,直至见那手缓缓靠近酒杯时,陈南风吞了一口唾沫。 “殿下您的手……” 还不等楚霁低头,手就被一片柔软握住了。 “您的手有些赃了,臣妾给您擦一擦。” 陈南风敏锐感觉到掌心的手想要迅速逃离她的掌控,暗中使了劲,紧紧不放,心中默默倒数,“五,四……” 另一只手则缓缓的抽出锦帕。 “宿主任务成功!奖励已经发放至宿主的个人账户中,请查收!” 陈南风心中一喜。 立刻丢开了楚霁的手,好险! 这十秒格外漫长呀。 幸亏当着众人的面,楚霁不好发作,否则肯定早就把她踢翻了…… “不是说本宫的手脏了?”楚霁的声音有些哑。 掌心的温度骤然失去,见陈南风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脸,仿佛从没有擦手的事。 陈南风显然一愣,后知后觉递给他一条锦帕,“殿下快擦擦吧。” 锦帕上还残留她手心的温度,一股子淡淡的果香袭来。 楚霁从心底升起一丝烦躁,顺手将那锦帕扔了回去,“不用了。” 陈南风知晓他肯定是生气了。 被讨厌的女人摸了手,能开心吗? 她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否则她接下来的任务还怎么完成?她还得靠这副身体才能继续活下去呢! 所以陈南风保持微笑,自然而然的收回帕子,完全当做没事发生。 落在众人的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听闻太子妃并不受宠,可看着两人大庭广众下手拉着手,还互相传递着锦帕…… “咳咳……” 年轻人就是不够沉稳。 陈阜轻咳几声,众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殿下,老臣再敬您一杯。” 陈阜目不斜视,想不到传言不实啊。 那方才的事……必是个误会。 太子并没有借题发挥,企图构陷他们陈家……。 第五章 亲自照顾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场宴席还是散得早,楚霁喝醉了,只得留宿在陈家。 “娘娘,殿下已经就寝,奴婢等就告退了。” 侍女们估摸着是授了长孙氏的意,走之前还顺手灭了几盏火烛。 屋内也不知何时点上了熏香,几股子轻烟缭绕。 满满心机。 夜深人静。 陈南风迫不及待打开了奖励。 【恭喜宿主个人魅力值提升10%,恭喜宿主荣获解毒丹和止血丹各一颗。】 系统声音刚落,手心就出现了两颗红蓝药丸。 散发出浅浅的药香。 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这两颗药丸很实用。 陈南风将药丸贴身放好,才想起睡觉的事。 屋里只有一张床,外室又有侍女守着,想出去怕是不可能的。 只能打地铺,陈南风倒也不娇气,睡哪里不是睡。 楚霁双目紧闭,脸颊微微泛红,呼吸一深一浅,睡得挺沉。 陈南风脑中忽然就生出“公子如玉”四个字来。 陈南风怕惊醒了他,只能缓缓的拉扯床榻靠里的棉被。 “你不要碰本宫!” 楚霁醒了。 眼眶里浮现了几根血丝,语气着实可恶。 陈南风起了心思逗弄,勾了勾嘴角,“隔墙有耳。” “你……” 楚霁见她的脸庞出奇的温和,似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不觉压低了声,“休想……” “碰你是吧?”陈南风自觉接过话,“您放心,我发誓不会碰您。” 原主是饥渴成什么样了! 可怜的太子,光是看见她这张脸都有心理阴影了。 “您放心睡,我去睡地上。” 当即抱走一个软枕和一床被子,往地上一铺,立刻躺平。 也不知是饮酒的缘故,陈南风入睡很快。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直至听到敲门声,陈南风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将被子枕头通通扔上了床。 “进来吧。” 楚霁也不知何时起了床,衣服都自个儿穿好了。 “翠芝,我们吃了早膳就回府。” 陈南风瞥了一眼坐得远远的楚霁,说道。 翠芝应声来到陈南风的身边,悄声道,“昨夜娘娘与殿下睡得可还好?没听到府中的响动吧?” “什么响动?” 陈南风问道。 “说是半夜进了小贼,幸亏发现得及时,府里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让那贼跑了。”翠芝接着道,“老爷夫人怕惊动了殿下与娘娘,早上还特意着人来问了话。” “我与殿下都喝多了,睡得熟,既然没什么损失,这件事就别在殿下跟前提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草草吃了早膳。 陈南风与楚霁一同拜别了长孙氏。 幸亏她没有与长孙氏单独相处的机会,怕长孙氏问起同房的事,不好糊弄。 两人又在长孙氏关切的目光下上了马车,陈南风才觉得这一趟……累呀。 上了马车,陈南风与楚霁各坐一边。 没走几步,马车一个颠簸,楚霁的胸膛上就猛然撞来一个软物。 一股子清甜的果香擅闯入鼻,随之就是胸口一阵剧痛,感觉一股子温热在迅速流失。 楚霁竭力克制住即将出口的呻吟。 “殿下,娘娘,请恕罪,奴才御马不力,没看到地上的碎石,还请稍等片刻,侍卫们正在清道。” 马车终是稳了下来。 陈南风揉了揉脑袋,赶紧坐回了原处。 觑了一眼,楚霁的脸色果然不好,生闷气可会短命的,这样可不行,她还得靠着他做任务活下来呢! 可方才真是意外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南风明智选择道歉。 又见楚霁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只得心中吐槽。 不就是轻轻撞了他一下,如此心胸狭窄也太没有男主的风范了吧! 马车又动了。 下一瞬,楚霁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座位上。 胸前的披风也趁机滑落,暗红的血迹从胸前点点渗透了出来。 陈南风眼皮一跳。 伸手扯开对方的领口,却见里面裹有一层雪白的绷带,血还在不断涌出。 陈南风后脊一凉。 万一他死了,她的任务肯定就失败了! 喊人是万万不可。 眼下必须止血,否则他这样流下去必死无疑。 “你,你别……” 昏迷的人冒出几句呓语。 陈南风适时捂住他的嘴。 【系统检测到太子气息微弱,请宿主立刻施救。】 感情她的止血丹是给太子准备的! 虽然陈南风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果断将红色的药丸给他服下了。 血很快就止住了。 陈南风见他脸色苍白,唇色全无,下车的时候容易惹人怀疑,手指沾了点血涂抹上去。 又将车帘扯下,将他的胸口细密的缠了好几道,重新系好披风…… “娘娘,殿下酒醉一直未醒,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翠芝看着昏睡的太子,不放心问道。 她记得太子上马车的时候明明气色还好,下车的时候居然睡着了,还是由娘娘亲自护送回来的,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不用太医,酒醉了不都是这样吗?” 找太医来?那不是穿帮了。 “娘娘要留下来照看殿下吗?” 张南风当然拒绝,回去歇着不香吗? 她又不是舔狗。 想起陈府昨夜的小贼? 怕是就是眼前的太子吧! 至于他为何装醉夜探陈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系统提示:太子受伤,宿主亲自照顾很容易触发任务哦。】 这是周扒皮,不是系统。 能不能让她愉快的长长身体。 “娘娘,奴才唤了婢女服侍殿下更衣,您就放心歇一歇吧。”说话的是从小服侍太子的太监徐东海。 更衣? 陈南风立刻醒了神,“不必了,将衣衫留下,本宫亲自为殿下更换。你们都下去。” “是。” 徐东海可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太子妃。 她虽然不得太子宠爱,可是皇后娘娘看重,家世又好,前段时日伤了皇嗣,还不照样不了了之。 待所有人退下后,陈南风一把掀开楚霁的被子,解开他的披风,褐色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麻利的将换下的血衣通通打包,压在了楚霁的脚下,才为他妥帖的盖好了被子。 原主的身躯太过瘦小,体能不佳,这一翻动作下来,陈南风累到不想动弹。 用锦帕擦了额头细密的一层汗,才出了寝殿。 功成身退。 第六章 以后收拾她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张南风前脚刚出了太子的寝宫,后脚就碰见了张良娣。 冤家路窄啊。 张媛生得很美。 眉如墨画,肤白貌美,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更别说那纤腰细颈,那酥胸……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 同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别说是太子,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不会待见她。 “情敌”这么强,原主难怪羡慕嫉妒恨呀。 “妾身拜见娘娘。” 张媛垂眸行了个礼。 陈南风第一次见“情敌”,也不能太反常,气质要稳,一时也不叫她起来。 只端了端手背,一声不吭。 “妾身听闻殿下酒醉不醒,故着急赶来照看。”张媛低垂着头,身形愈发单薄,“还请娘娘不要为难。” 面对这样的美人,拒绝两个字陈南风可说不出口,“本宫何时为难过你?” 张媛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很快沉寂下去,“娘娘心胸宽广,自然不会为难妾身,还请娘娘允准妾身去照看殿下。” “本宫若不允呢?”陈南风看似认真,居高临下道。 “那妾身就不得不僭越了,毕竟殿下的安康才是最重的。”张媛沉声道。 “既然你不听本宫的,又何必装模作样来问本宫?至于为难良娣之说,本宫还真是不敢当啊。”陈南风可不是原主,任凭这朵小白莲拿捏。 上次小产的事……呵,张媛就真是全然无辜? 不过陈南风的任务是攻略太子回心转意保她性命,让他顺利登基,稳固大晋江山。 出于人设维持,这朵小白莲她也得时不时的打压。 若是长孙氏发现原主换了人,怕是陈家的造反要提前了…… 张媛再不肯与她多言,“妾身告退。” 也不等张南风应话,起身就去了太子的寝宫,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子蜜香。 “狐媚。” 翠芝不甘心的淬道,“娘娘,她这般持宠而娇,不分尊卑,如今就不把娘娘放在眼中,日后还不知怎么迷惑殿下呢?” 陈南风本想呵斥她两句。 又想起她是长孙氏的眼睛。 女人之间,很容易同仇敌忾。 “别急,以后收拾她。” ………… “娘娘,殿下已经醒了,您不去瞧瞧?” 翠芝正在为陈南风舀汤。 见娘娘胃口俱佳,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太子,晚饭时还吃了两碗饭,忍不住提醒道。 “殿下不是有张良娣照顾吗?” 太子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做的饭菜越来越合陈南风胃口。 尤其是这碗酸汤笋片尤其开胃,又很解腻。 她以前的工作很忙,吃食她并不讲究,毕竟还没到讲究吃食的层次。 如今福利待遇还不错,所以穿越后攻略太子这份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又可以续命又可以享受生活,她自然很珍惜。 “娘娘,您以前可是最讨厌张良娣的,如今眼瞧着殿下与您好了,她跑来争宠,娘娘不怕殿下又被她狐媚?”翠芝又劝道。 “有道理。” 陈南风搁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那娘娘现在就去看望殿下吗?” 翠芝眼睛一亮。 “去。”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奴才给娘娘请安。” 刚到寝殿门口,就被领事太监徐东海拦住了。 “太子殿下醒了吧?” 看样子风平浪静,太子受伤的事想必还未被发现。 陈南风心中松了一口气。 毕竟谋害储君的罪名可比谋害皇嗣严重多了。 “回娘娘,殿下醒了,只是……张良娣还在里面,奴才这就去通传?” 徐东海伏低着身。 “她既在,本宫就不进去了。” 陈南风今儿任务完成,可以提前下班。 “奴才恭送……” 徐东海话音未断,就被传来楚霁的声音打断了。 “让太子妃进来。” 陈南风跨出去的腿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娘娘,您里面请。殿下不适,其他人都就在这侯着吧。”徐长海打了个千,道。 陈南风就是路过打个酱油,哪知楚霁还真要见她。 清楚霁半躺在床上,看样子虚弱的很。 张媛吹着手中的汤勺,一口一口的喂楚霁吃药。 来都来了,好歹也要坐两分钟。 于是陈南风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殿下醒了就好,张良娣也照顾的细心,既然不需要臣妾帮忙,臣妾就先回去了。” 等楚霁慢吞吞喝完了药,陈南风也困了。 俊男美女是养眼,秀恩爱对单身狗很不友好。 “谁说不需要你帮忙的。” 楚霁此话一出。 张媛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累了一日,就先回去休息吧。”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看见美人儿眼圈都红了,泪珠儿眼见着快落地了。 陈南风很是心疼。 可她也只能火上浇油,大声说道,“良娣既然累了,那让臣妾来照顾殿下吧。” 撵走张媛,肯定是想单独审问她。 “殿下,娘娘,妾身告退。” 张媛终究款款退下。 “你过来。”楚霁对她招了手。 陈南风想着外面一大群人,总不至于对她杀人灭口,便走到他跟前,“殿下,您说。” “今儿是你给本宫包的伤口?”楚霁说话全程不看她。 “什么伤口?殿下受伤了?” 陈南风吃惊道,“那还是传太医瞧瞧。” “你装傻。”楚霁很肯定。 他醒来时衣裳换了,而且他受伤的事徐东海显然不知情,连张媛也不知晓。 “不,臣妾没有。” 陈南风来个否认三连。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后宫生存法则了解一下。 “你可知道骗本宫的下场?” 这是威胁。 楚霁直勾勾的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找些端倪。 “殿下多心了,臣妾敬您还来不及,骗您不至于。” 陈南风一笑,楚霁竟晃了神。 该死! 这个女人必是用了什么邪术,那股子果香似乎已经浸入心脾中,挥散不去。 她会不会趁他昏迷下了毒? 心中顿时生了警觉。 “出去。” 楚霁皱眉,下了逐客令。 陈南风起身,笑盈盈的走了。 楚霁见陈南风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口,才觉得一股疼痛从心起。 喝了药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接着跌入黑暗之中。 第七章 路见不平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生得是粉雕玉琢。 只是此时他脸庞紫涨,血红丝迅速充盈在眼眶中。 双手拼命的扑打着狠狠掐住他脖子的女人,那女人生得很黑,相貌丑陋,口中不断叫喊着,“掐死你,你这个贱妇!” 黑色的指甲轻易刺破肌肤,没入他的颈脖中,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 胸肺似压了一块大石,死亡的气息逼近,他看到了一片白茫,而后彻底昏了过去…… “不要!” 楚霁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如同离开水的鱼,拼命的吸两口气,才感觉活了过来。 “殿下,您梦魇了。” 徐东海举着烛火来了,见楚霁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老奴去给您端碗压惊茶来。” 楚霁起伏的胸膛逐渐归于平静。 梦里的女人就是他的噩梦,小时候他贪玩,甩开了服侍的嬷嬷和宫女。 谁知碰到了从冷宫刚逃出来的弃妃,把他认成了母后,就发疯似的要掐死他。 幸亏侍卫来得快,及时射杀了那弃妃,从那以后,他就时常梦魇,长大后倒是从未有过。 今儿又梦见了想必是受伤体弱的缘故。 摸了摸胸口,钝痛感已然消散大半,扯开布条一看,伤口似乎愈合了。 半昏迷中,那个女人似乎给他喂了药,带着属于她的果香…… 她却矢口否认救了他。 楚霁的眸子逐渐清明,最后化成一道冷箭,不管她目的何在,她都不会得逞! …… 楚霁养伤的日子,陈南风过得很快活。 楚霁为了养伤美约其名得了风寒,需要静养几日,并未传妃嫔侍奉,看来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见不到楚霁,陈南风白捡个便宜假期,与天上掉馅饼是一个理儿。 “娘娘,您不是想出门逛逛吗?奴婢都准备好了。” 翠芝拿出两套寻常百姓的衣衫,一脸喜色。 “好,银子带好。” 这个很重要。 逛街的满足感就是在花钱上。 梁城在天子脚下,地段繁华,人也格外的多。 街道很宽阔。 两人穿的是男装,自然是素面朝天。 入了街道,瞬间淹没在人群中,一点儿也不显眼。 “公子,您去铁器铺做什么?” 翠芝忍不住好奇,娘娘何时对铁器有兴趣了? “买刀。” 鉴于原主实力雄厚却被下毒的事实,陈南风明白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更安全。 保命的东西随身带一些,不碍事。 翠芝听的一头雾水,“府里有那么多侍卫保护公子,公子还买刀做什么呀?” “防身。” 陈南风先去铁器定制了一把精短的匕首。 又去药铺买了一些药粉。 最后直奔梁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每一天都不要浪费嘛。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酒楼人来人往,陈南风花重金坐二楼的包间,舒适自在,最主要是她不缺钱花。 饮食过半,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他奶奶个儿腿,竟敢招惹老子,老子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老子就不是小霸王。” “小王八?你用这个名也相得益彰。”戏谑声淡淡的响起。 “老子弄死你!” 一阵哐啷声后。 方才粗莽的声音显然弱了大半,“你,你有种别走,给老子等着……” 脚步声去。 “哎,哎,各位客官,别,别走啊……还没有付钱呢!” 外面的热闹终于是停了。 翠芝悄悄从门缝里打量下去,“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那流氓带人回来报复,误伤了您怎么办?” “好。” 陈南风本就不爱凑热闹,吃饱了饭也很满意。 “小二,结账。” 陈南风与翠芝下了楼。 大堂的食客已然走了大半。 留下的是爱看热闹的,重新聚集在三两处,交头接耳,大多在暗中观察靠窗而坐的两名男子。 其中坐着的那名男子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便分外鲜明,在人群中很显眼,姑且称作小白脸吧。 身旁还有个保镖板着脸抱着剑站着摆姿势。 许是察觉到陈南风的目光,小白脸朝着她先是微微一笑,后又径直走来。 眼见他离得越来越近,小白脸仍笑意不改,“这位姑娘,方才没吓着你吧?” 声音还不错。 “小女子茗烟谢过公子解围。” 小白脸从容的与陈南风擦肩而过,伸手扶起陈南风身后的女子,“茗烟姑娘快快请起,顾某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南风老脸一红。 到忘了她素颜生得这副模样,又是男装,很安全。 “公子,账已经结……” 翠芝话还未说完,就被粗莽震耳的声音打断了。 “给老子砸!” 顷刻不少石块从大门窗户外飞进来,四处散落。 大堂内犹如水入油锅,滋啦作响。 众人惊呼,抱头鼠窜,纷纷找地儿躲。 十来名魁梧大汉从门口蜂拥挤了进来。 陈南风拉着翠芝躲进了楼梯下面,身形还未稳,狭小的空间内又强行挤入两人。 “顾公,公子,我怕。”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白脸浮起最是温和的笑意,顺势牵起了姑娘的手。 美曰其名保护。 不止辣眼睛,更辣耳朵。 这便宜占的。 陈南风挪开了视线。 眼不见为净。 “就是他!怎么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大堂里回荡的声音很大,气势很足。 “兄弟们,别客气,先收拾了他再说!敢欺负到老大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找死!” 陈南风探出了脑袋,只见那七八名大汉一拥而上,而后又如破布滑落在地,不堪一击。 那名保镖已然抱回了剑,“还不快滚!” “好,好汉饶命!我们这就滚……” 那些流氓连滚带爬,逐渐没入了人群中。 陈南风热闹也瞧够了,索然无味。 酒楼外的人群又开始围聚起来,还不等众人反应,她早与翠芝就出了酒楼。 她没有想过古代的治安会这么差! 巡逻捕快还真是摆设吗? 真提醒了她下次出门要带侍卫,即使用不上,摆摆排场也是好的。 酒楼门口被越来越多聚集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南风与翠芝只能选择走小道。 女人是天生的路痴。 这句话是真理,两人很快走进了死胡同。 正欲退回去,就见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朝着这方走了过来。 是方才那群流氓! 第八章 周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后退几步,与翠芝藏进了路边的破旧箩篼里。 电视剧从不诓人。 死胡同必有破箩筐之类的藏身神器。 透过那些不整齐的洞眼,陈南风清楚看到那群人越来越近…… 陈南风摸了摸袖口,顿时安心了不少。 忽见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阻挡了那群流氓的去路。 出门没看黄历,走到哪儿都躲不开他们! 为首的流氓眼神凶煞,脸颊的横肉抖动得很厉害。 剑拔弩张。 陈南风瞳孔微缩,甚至还有点儿兴奋。 人的潜意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公子,您看小的们今儿的表现还行吧?”那流氓忽而谄媚一笑,与狰狞的赘肉格格不入。 对面的两人没有应声。 “老大,我们足足挨了一顿打,难道他们还不满意?原来可不是这样说的。” 身旁眼圈铁青的络腮大汉扯开嗓子嚷嚷起来。 “就是,老子刚才还吐了血呢……” “可不是,下手忒狠……” 众流氓开始不满,纷纷抱怨起来。 “好了,好了,公子知道你们辛苦,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流氓头子捂着胸口费力的咳了几声,才压下了众人的不平。 “流云。” 小白脸扇子一甩,身旁的保镖就递上了一张轻薄的银票。 那流氓头子忙不迭的去接,又听得那小白脸道,“你们今日也演得太虚夸了,若是吓坏了美人,坏了本公子的好事,就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了。” “公子,真不怪咱们,第一次确实没有经验,下次一定不会了。”流氓头子双手接过银票,眼睛眯成了一条弯缝。 “说实话,兄弟几个也结结实实挨了您家护卫一顿打,何况小的打点官府捕快的也花费了不少银子不是,公子也是要考虑考虑咱们的难处啊。” “好了,废话还真多!快走吧。” 小白脸摆了摆手。 “公子,下次还有这等美事再找咱们,绝对价格公道,包您满意。” 看来小白脸给的报酬很丰厚,流氓们个个都很满意,走远了的还不忘回头挥手。 “啊……原来他们……” 翠芝贴紧了陈南风,压低了嗓门。 “狼狈为奸。”陈南风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这种事多了去了。 典型的纨绔子弟。 还用英雄救美这等老套路,太土! “流云,我们走吧。” 小白脸特意理了理衣衫,也不顾天凉,又摇起了手中的折扇,语气很愉悦。 “可是他们怎么办?”流云的剑尖清清楚楚的指向陈南风暗藏的位置。 “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陈南风推开了箩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不打算继续躲。 反正也躲不掉。 谁让她白白看了两场戏。 “原来是他们……”那小白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南风……身后的翠芝。 “公子认识?”流云来了兴趣。 “不认识,不过那位……姑娘长得挺美,女扮男装够独特,就留了些印象。”小白脸摇了摇扇子,对着翠芝展颜一笑。 翠芝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羞红了脸,垂着脑袋紧紧靠着陈南风。 “可是我听见他骂你。”流云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南风无视流云的指控,露出了齐整的牙齿,谁让她欺软怕硬呢。 “这位大哥肯定听错了吧?我们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我怎么会骂你家公子呢?” 陈南风把自己撇个干净! “他骂你是王八!” 你奶奶个腿儿! “这个家伙不男不女,话也多!该不会是小太监吧!流云,下手轻一点,可别误伤了他身后的小美人。”小白脸皮笑肉不笑。 “是!” 流云不徐不疾的朝着陈南风走去! 忽然,刺鼻浓密的白粉袭来…… 而后又听见顾之溪一声惨叫! 待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踪迹。 流云顺势看向顾子溪,白粉扑面,泪眼婆娑,捂着关键部位,一脸扭曲。 “公子,属下去追?” 他记得顾子溪很记仇。 “梁城这么大,我还怕那个小太监跑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可别耽搁了正事!” 顾子溪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很好,那个阉人非常变态,居然想让他断子绝孙! “奴,奴婢实在跑不动了。” 翠芝确定没人追上来,才艰难的扶着墙喘气。 陈南风也累得够呛。 谁让这副身体瘦小,体力又差。 才跑了这点路程,差点要了小命。 “公,公子他们会武功的,我们跑不过呀。” 翠芝喘着粗气,得空说出了憋着的话。 “我们买个帽子挡挡不就好了。”陈南风指了指街边卖草帽蓑衣的老伯,真是天助我也。 偷偷摸摸回了太子府。 天空已然泼上了一层水墨。 陈南风浑身酸软,瘫倒在床上。 幸亏买了保命粉,药店的老板也没有胡诌,管他是地皮流氓还是武林高手,一个个都逃不掉,危急保命时最适用。 说白了就是古代版的防狼喷雾。 她真是机智。 至于那个纨绔子弟,她逃走之前还不忘狠狠踹上一脚,听那惨叫声,也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权势大过人啊,她才不怕对方报复呢! 谁让她是未来皇后呢! 想到此处,陈南风英明神武的笑了。 陈南风逛了一日,加上辛苦逃窜,十分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娘娘,您醒醒……” 陈南风才勉强睁开了惺忪睡眼,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殿下来了。” 翠芝笑盈盈道。 啊? 陈南风想到要尽快攻略太子回心转意,顿时睡意全无。 她是个高效率的人,做事从不拖沓。 内室的灯光很亮。 “娘娘,快起来梳妆吧。殿下在等您吃晚膳呢。” 可是太子楚霁应该是很厌恶原主的。 平日里就算来都是走个过场,做给旁人看的。 今儿怎么肯主动来找她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南风顿时来了十二分精神,什么困乏酸痛都没有了。 她得小心与太子周旋,不仅要打消他的念头,还要尽快攻占他的心。 攻城,攻心为上! 第九章 我要侍寝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拼个手速画了个无辜妆,五官立刻柔软了三分。 她没有美貌当敲门砖,只得抓住每一次机会给太子留个顺眼的好印象。 陈南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珍馐美味,嘴角泛起最温柔的笑意,“殿下久等了。” 楚霁声音淡淡的,“布菜吧。” 陈南风很识趣,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系统检测到太子喜欢的是羊肉……最厌恶的是豆腐,鸽汤……】 “殿下,今儿天凉,喝点羊汤暖暖胃。”陈南风为他亲自舀了碗羊肉汤,还特意多舀了几坨羊肉。 皇家的子嗣难养就在于怕人下毒,自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会让旁人知晓。 楚霁不动声色的接过,垂下眼眸喝汤。 一口,两口…… 举止优雅,看他吃饭简直就是欣赏艺术品。 陈南风心中一咯噔。 在陈府的时候她……不会露了端倪吧? 陈南风当即拿起筷子,学着楚霁的模样,夹了块白油肚条,端庄缓慢的往嘴里送。 哪知手不听使唤,筷子有些微抖。 努力,马上就进嘴里了。 “你扭伤了背?” 陈南风才注意到楚霁在看她。 这是个好征兆。 只是对方的眼底拢了一层面纱,看不真切。 “臣妾只是今儿有些累,不过听见殿下关怀,此刻是全然不累了。”陈南风露出真挚的笑容,目光灼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以柔克刚。 “听说你今日出了府?”楚霁话题转换的很巧妙,目光不易察觉的锐利起来。 她出府是瞒不过他。 这才是他今夜来的目的? 陈南风面上故作矜娇,“不如殿下改日陪臣妾去?”正好可以探知是哪个环节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霁用锦帕优雅的擦了嘴,噙着得体的笑意,“其他人都退下。” 【系统检测到太子杀意值上升10%,危险警报,宿主小心!】 他难道要遣开众人行凶?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陈南风后背吹来几股风,凉嗖嗖的。 她当然怕死。 手掌不自觉的搭在了袖口。 “殿下是有话单独与臣妾说?”陈南风抿了一口汤,掩饰小小的紧张。 “自然是为了召你侍寝。”楚霁眯眼。 可怜那口汤还未彻底落下陈南风的喉咙,又涌了出来,“咳,咳……” 【系统检测到太子杀意值归零,宿主解除危机警报。】 “怎么?不愿意?” 楚霁方才的杀机已然落回肚中,见她的脸颊薄薄染上一层红光,衬上她盈盈的眸子…… “臣妾欢喜的很,这才喜极而泣。”陈南风一面听着他的生猛之词,一面擦眼角的泪珠,“不如殿下先沐浴?” “好。” 楚霁站了起来。 陈南风长得并不貌美,可关上灯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何况床第之间,意乱情迷,更容易吐露实情。 当太子真的很不容易呀! 只是楚霁与她圆房后,难道不怕她生下嫡子? 有了嫡子在手,陈家如虎添翼,权力就更大了。 作为未来的帝王,这必然是不可以忍受的。 明显他在做戏。 至于做给谁看并不重要。 陈南风很乐意奉陪。 “殿下,臣妾先去备水。”陈南风满脸春风,就差把我要侍寝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系统开启升级任务,宿主抽中任务:打压情敌,限时两小时完成。】 啊? 陈南风匆匆出了内室。 一边要与太子逢场作戏,一边还要打压情敌。 她是史上最忙宿主。 “翠芝,想办法让张良娣知道殿下今夜要在本宫这里过夜。” 翠芝为之一怔,很快明白过来。 眼下真是出一口恶气的大好时机啊。 娘娘好棒! 看那个狐狸精还有使什么法子,敢来太子妃这里请走殿下! “奴婢这就去。” 翠芝喜上眉梢。 娘娘终于要与殿下圆房了,如此夫人也就放心了。 日后看谁还敢拿这此事取笑,出门时腰背也挺直了不少,脚下生风。 陈南风默默苦笑。 还是得好好想想怎么让楚霁改变心意,人心易变不假,可是也得找到正确的催化剂啊…… 浴桶很快盛满了水。 殿中的温度陡然升高。 “殿下,臣妾今日罚良娣抄写了女则。”不是她故意破坏这和谐的气氛,只是系统任务限时。 她得分清轻重缓急。 “是为何事?”楚霁眉头一拧,转过身去。 心疼了? 情绪立刻就上来了,陈南风委屈巴巴道,“臣妾只是想着良娣从小进宫,熟识宫规。原不过是想表面做做样子,派人询问她为何既然身体好了不来向本宫请安,谁知她振振有词拿殿下的宠爱当借口,这就是不懂事了。” 幸亏今儿出门前想起了维持人设,趁机为难张媛。 这任务就来了。 “哦。” 楚霁轻描淡写的应了。 陈南风知道这番话势必掀不起风浪,毕竟她此刻是端茶大师,“殿下也是知道的,臣妾也有臣妾的难处。” “太子妃也有难处?”楚霁不置可否。 一寸一寸才能攻略城池。 “殿下若真心爱护良娣,臣妾那就没有罚错。”陈南风这番话说的很真心。 难道他不懂众矢之的这个道理吗? 此时楚霁脱了第一件外衫。 浅色的内衫紧紧贴在宽阔的背脊上,柔和的光线下,周身线条若隐若现。 “臣,臣妾只是为……” 紧接着内衫滑落。 倒不似陈南风想的松垮,肌理紧实,轮廓清晰…… 美色当前,还能怎么办! 经验不足,她居然被年轻人给套路了! “继续说下去……”带着磁性的声音偏偏不依不饶,追问道。 “娘娘……” 外殿传来内监一声。 及时解救了陈南风,她立刻退出了内殿。 呼! 内殿中。 氤氲的水雾中隐约露出一张精绝的脸庞,闭眼遮掩了全部的情绪。 楚霁脑海中闪过那双透亮的眼睛,心中涌起了一丝烦躁之意。 自从吃了那女人给的药丸后,那股果香就一直缠绕在周围消散不去。 一把推开那温热的洗澡水,水过无痕,依旧是清俊神朗的面容。 两人单独相处时,他可是一点都没瞧出那女人眼中的欢喜之色。 甚至是从前极力掩饰起来的欲望,如今也无迹可寻。 女人心,海底针。 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探子来报,她今日乔装打扮与顾子溪见过面了。 她已经开始在暗中勾结朝臣? 日后若是她当上了皇后,朝廷岂不是大半都会落在了她的手中…… 第十章 殿下最好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脸上的余热未退。 翠芝就捧着东西进了屋。 “娘娘,是张良娣着人送来的,说是请娘娘亲自查阅。” 翠芝眼稍还挂着一抹得意。 她办事就是靠谱。 尤其是为娘娘出气这件事。 “深更露重,她很心急嘛。” 陈南风没有听到系统提示成败,难道是打压程度太轻了? 还是刺激程度不够? “不过……这字抄写的太敷衍了!” 陈南风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张,很多古字不识,也不耽误她又下了一剂猛药。 故意抬高了声音,“翠芝,你去传本宫的话。就说今夜不用良娣服侍殿下,她就认真仔细的再将女则抄写一遍。好好修身养性!” 翠芝努力朝着陈南风使眼色,娘娘,殿下还在里屋呢! 您这样明目张胆的,殿下怕是会…… “等等。” 楚霁终于登场。 他内里穿着素白的寝衣。 长发随意散落着,皎皎如月,多了几分人间真实。 陈南风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殿下,您衣衫单薄,着凉了怎么办?”陈南风迎了上去,还顺带为他披了一件外衫。 “你不是在为难良娣吧?” 楚霁并没有拒绝她的殷勤。 “本宫记得方才某人还深明大义。” “殿下您误会了。” 陈南风对翠芝使个眼色。 “殿下,您误会娘娘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翠芝眉眼一滞,方才的得意已然无影无踪,惊慌接踵而来。 楚霁开始冷笑。 陈南风额角有些胀痛,“本宫是让你出去,本宫有话与殿下单独说。” “啊?”翠芝抬眸,见陈南风满脸无奈,这才确信她会错了意。 手足无措的退出了寝殿。 “殿下一向聪慧,必定知晓臣妾为何遣开随身丫鬟。” 没有人不爱听奉承的话。 楚霁露出讥诮之色。 陈南风并不在意。 “臣妾事事以殿下为先,臣妾不这样做,殿下还以为良娣此刻能好好的吗?” 这个锅甩得漂亮! “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以退为进。 有些小聪明。 “殿下果然明白臣妾的心。殿下最好了。”陈南风眼睛眯成了月牙。 她像是什么都说了,又什么也没说! 更挑不出错处。 迷魂汤倒是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是吗?太子妃真觉得本宫好?” 楚霁连眉梢都没有动。 “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陈南风很是卖力营业。 任务就是攻略太子。 何况还牵系着她的性命。 不好也不行呀! “既然如此。本宫希望明日醒来就可以欣赏到太子妃亲自抄写的女则,定是比良娣写的好看多了,竟生出了几分期待,想必太子妃不会让夫君失望吧?” 王八蛋。 陈南风面上还是维持最端庄的笑容,“自然不会。” “本宫去睡了,爱妃快去修身养性吧。” 楚霁临走前还不忘“提醒”。 才转身慢悠悠的入了内室。 什么,还要霸占她的床! 她不止加班,还得熬夜。 会秃头的。 “翠芝,快进来磨墨!” 翠芝不知殿中发生了何事,不过太子并未离去,也歇了一口气。 陈南风将纸张蒙在了书上,认真开始拓写。 毛笔字嘛,谁不会! 至于为何不自己写,当然是怕被翠芝看出字迹与原主不同啊。 人的字迹是不轻易改变的,变的是人心。 翌日。 楚霁醒了。 出了内室,就看见书桌上还趴着熟睡的陈南风。 心情稍微舒坦了一点。 书案上堆着厚厚一沓纸,随手抽了一张,上面的字十分齐整,就像刚从书上拓下来的一样。 拓下来? 楚霁眸色一深。 将那书从陈南风手臂下抽了出来,再用纸一覆,果然是拓的! 好看的眉毛一拧。 恰好陈南风此刻也醒了。 为自己揉了揉膀子,十分劳累的模样。 “殿下,臣妾的字是不错吧。”陈南风赶紧上交作业。 “你这字是拓原本写的?” 楚霁扬了眉。 陈南风不否认,“臣妾想着既然要修身养性,就要按着原本的字迹,一笔一划,从中感悟身为女子之道,才更有诚意。” 老娘就是信口胡诌,信不信由你! 楚霁当然挑不出理来。 “罢了。” 身旁的翠芝心虚的垂下了头,这也能行? 昨儿是她与娘娘一人拓写了一半呢! 否则娘娘还能安稳睡到天亮? 都是拓写原本,殿下自然分不出是谁拓的。 惊险过关。 “臣妾去传膳?”陈南风讨好意味明显。 古人六七点就睡了。 她适应了也觉得很健康。 突然被迫熬夜至十点。 陈南风肯定不能亏待自己,拓完就躺在软榻上睡了。 凌晨听到动静,才装模作样的回书桌上趴着。 这样才能够彰显她的诚意嘛。 “不必。本宫急着入宫。” 楚霁前脚一走,陈南风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无论身处何处,头脑灵活才最重要。 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也很紧要。 陈南风很少早起,很是神清气爽。 “系统,昨夜的任务失败了?” 进入系统,并没有看到任务结束的标志。 【系统昨夜升级暂停任务,宿主需要即时恢复任务吗?】 当然。 “翠芝,去小金库寻些人参虫草之类的补品,记得盒子一定要漂亮。” “娘娘是要去哪?” 昨夜娘娘又没有圆房成功,翠芝今日精神就萎靡了一些。 陈南风没有回答,开始化妆。 先天不足,后天弥补。 “娘娘,殿下还没有回来啊,您这么早就打扮……”翠芝话虽然这样说的,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来圆房指日可待! “谁说本宫画给殿下看的!”陈南风成功勾勒上扬的眉尾,正宫气场十足。 “那您是……” 娘娘打扮的这么隆重,难不成是…… “去看张良娣。” 翠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复又道,“张良娣?娘娘您不是……”最讨厌她吗? “何况,她是妾,您是妻,也该她来向您请安才是。” “昨儿你也看见了,本宫罚了她,可还不是受了殿下的罚。本宫不做做功夫怎么行?” 陈南风说得有理有据。 “娘娘英明,殿下从前冷落您,依奴婢看,都是她挑唆的,可不能因为她影响到您与殿下的感情!”翠芝的心被捏得死死的。 第十一章 大张旗鼓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张媛正在小憩。 听见太子妃来了,即刻起身迎接。 张媛端庄的行了礼。 “起来吧。” 陈南风头发上的珠钗太重。 压得纤细的脖子直不起来。 可见富贵不是人人能享受得了的。 世上任何职业都不轻松。 活着就挺不容易。 再看张媛一头乌发柔顺轻垂着,只用了一支素色的玉簪点缀,说不出的脱俗清丽,妆容精致,看不出丝毫的瑕疵。 昨儿她不也是熬夜抄书,怎么连个黑眼圈也没有? “知道昨儿本宫为何罚你抄写女则?” 陈南风连寒暄都省了,直奔主题。 “娘娘是教导妾身知礼守礼。”张媛垂眸,语气平平。 “你家人不教,就只有本宫来教了。” 陈南风故意扯上家人,目的就是看张媛能容忍几时? “不止因你不懂礼数,更是为难殿下,本宫就不能忍了。” 陈南风见缝插针。 寻机挑事儿。 张媛眸色并无波澜。 “娘娘可是误会了?殿下待臣妾一向很好,妾身小产后,许是殿下心疼妾身来回奔波,这才免了妾身的行礼。妾身对殿下感激不尽,更是将殿下放在……” 张媛温声细语。 可一字一句却是赤裸裸的宣示对太子得主权。 “殿下又不在这儿。这些话你留着说给他听,想必他很开心。” 陈南风忍不住蹙眉,“本宫很多话也私下与殿下说呢!倒不像良娣这般大张旗鼓,恨不得满城的人都知晓。” 张媛一怔,道,“娘娘您息怒,既然娘娘认定妾身有错,妾身也无话可说,自会向殿下告罪。” 这话说得很“委婉”,明摆着就是要告黑状的意思。 妥妥的一朵小白莲啊。 “也不枉费殿下白疼你。” 陈南风看似很满意,莞尔道,“昨儿殿下听闻你抄了一日的女则,必是心疼你,今儿一早出门前特意嘱咐本宫给你送些补品来。” 翠芝见机将宝石盒子高举到张媛跟前,膈应道,“这是娘娘特意挑选的。” 张媛眼皮子都没有动,身旁的侍女就接了过去。 【恭喜宿主打压情敌任务成功,宿主魅力值提升10%,体能1级。】 陈南风立刻感觉到头上的珠钗轻了大半。 压力感怅然消失。 “既然殿下开了口,你日后就不必来请安了。”陈南风对张媛的人设并不感兴趣。 在她眼里,所有的情敌都是工具人。 “只是本宫这人向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好自为之。” 陈南风懒得再看张媛的脸色,抛下最后一击,抬着下巴走得很利落。 有了系统赠送的体能,她也不必担忧这副身体的问题了。 出了张媛的寝宫没走几步,翠芝忍不住道,“娘娘对她的敲打还是太轻了。那狐狸精怕是不会收敛。” “来日方长,眼下殿下稀罕着她,明面上不能太过份,伤了殿下的面子可不行。” 为了获取翠芝的信任,陈南风耐心十足得解释。 “上次若不是她主动挑衅娘娘,娘娘能让奴婢掌她的嘴吗?她又怎么会因此小产?今日奴婢瞧她还是那样嘴欠。” 翠芝故意旧事重提。 “娘娘,您想想,不是她暗讽您不受宠被殿下嫌弃,您能气成那样吗?虽然您一直都想教训她,可是也没有理由不是……” 原主那智商搁在哪部小说里都是炮灰啊,活不过第二集。 身边还有个丫鬟随时在撺掇着火,原主怕是不恶毒也不行了。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愚蠢,完全看不出张良娣的激将法?” 陈南风脸色一沉到底! 这个丫鬟到底是自己替主子鸣不平,还是受了人指使,都不好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也不能太放纵她了。 翠芝噗通一声跪在地,心一横,使劲朝着自个儿脸上招呼了一巴掌,五根红指印立刻浮现,“娘娘,奴婢知错了。” 陈南风听着都觉得疼,面上还是阴着脸,“你以后小心说话,本宫可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奴,奴婢再也不敢了。” 翠芝身体开始打哆嗦。 她忽然感觉到有丝后悔,娘娘可是夫人亲生的啊,手段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屋内香烟袅袅。 “夫人,奴婢观察到了就这么多了。” “娘娘她没发现你吧?”长孙氏杏眼一抬。 “回夫人,奴婢离的远,又与娘娘寝殿中的婢女不相识,娘娘定然没有察觉。”蝶云尽心道。 “那你就先回吧!” 长孙氏抬了手,蝶云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玉翠,你怎么看?” 长孙氏总觉得哪里不妥。 “夫人,依奴婢看,您可以放下一半的心。娘娘她以前太过单纯,又不听您的劝。如今长心思了,太子殿下对娘娘是不同了。娘娘对张氏也有所弹压,又不至于向上次那样失了手。” 玉翠是长孙氏的陪嫁,为人稳重,跟着长孙氏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本事也不少。 “我实在忧心吾儿。” 长孙氏隐约记得她少时也是天真懵懂的闺阁少女,她娘总是说教,她也不爱听。 直至她嫁给了陈阜,做了正妻。 才发现男子的心是最喜新厌旧的。 她不知受了多少磋磨,才一步一步稳固了正妻的地位。 “夫人,娘娘的路始终要自己去走。跌倒了不要紧,到底还有您这座大山呢。”玉翠宽慰道,“娘娘肯费心思在殿下身上,日后子嗣自然就……” “对啊,到底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长孙氏狭长的眼眸拢起些许期光,“希望娘娘不要让我们陈氏一族失望。” “娘娘必是中毒之后才有所醒悟。殿下既然肯留在娘娘的殿中,这就是好事。”玉翠道。 “你把翠芝的妹妹安顿好!那个丫头我们还有用着呢!”长孙氏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心定了不少。 “暂时不让蝶云过去了,这个节骨眼,万一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就失了本意。” 长孙氏微微合上眼,近日来殚精极虑,她实在也有些累。 何况这两日天寒,咳疾又厉害了,后宅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又开始蠢蠢欲动呢…… 第十二章 排场很值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殿下来了。” 前几日还嫌弃她如狗……啊呸,是草芥,这两日成了香馍馍。 只是来得勤未必是好事。 楚霁出了宫门直接来的,金冠束发,黑色缎袍,金丝滚边,贵气非常。 “明日母后在宫中安排了赏菊宴。” 楚霁说明了来意。 “你好生打扮,诸王正妃,还有那些个世家子弟的正妻都会赴宴。” 话里话外都嫌她上不得台面,陈南风也不怪他。 男人嘛,总爱攀比。 老婆就是其中之一。 “是!” 陈南风很是明了,笑吟吟的应了。 又是平静充实的一天。 养精蓄锐。 明日才是重头戏! 楚霁压制下眸底薄薄的冷意。 暂且不会让太子妃这颗棋子产生变故。 明日的宫宴上他势必会稳定陈氏近来的微词。 太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也记不清受过多少谋害了。 能活到今日,也实在是侥幸。 太子妃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这就足够让他心生警惕了…… 翌日。 陈南风没想到就是赴个宫宴,打扮的过分隆重。 “娘娘,如今您还是四屏凤冠呢,皇后娘娘可是六屏的,更重。”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太子妃不好当。 铜镜中还未上妆的脸因为大红色的衣裙衬得更黑了。 那么多女人,她必是万花丛中一点黑。 可是这样一张脸遇到了陈南风,自然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化各种妆容就是侦探的素养。 也是必会的技能。 贵女心机妆,很适合堵起那些长舌妇的嘴儿。 认真在眼尾点了颗小痣,引得眼波盈动,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温柔端庄中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真是够心机,够美! 女人之间,美貌不可以输。 “娘娘,您这样看起来……很不同。”翠芝只觉得像是不认识一般,完完全全的是另一个人。 容光焕发,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 与平时里大相径庭。 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陈南风心情很好,“算你有眼光。”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您快起身吧。” 宫宴是下午差不多三点开始。 用了午膳就得往宫中赶路。 按照规矩,先去太后皇后处请安,之后才能去赴宴。 陈南风一套流程听下来,头很大,又很重。 升级体能迫在眉睫。 她怕是还没有攻略下太子,就被压成了驼背,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陈南风第一次看到真真实实古代的皇宫。 还是被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折服。 辉煌的宫殿,巍峨直立,金黄的龙旗林立。 象征着皇权不可侵犯。 陈南风开了眼,这可与她现代看到的文物宫殿不同,眼前的更为震撼。 空阔平坦的宫道就只有他们八匹骏马拉的车。 后面跟着百来名侍卫。 难怪权力让人迷失。 野心勃勃的人不在少数,有这排场,值! 进了宫,先得拜见长辈。 这是婚后太子妃第二次入宫,上一次是原主与太子一起。 这一次本来也应该两人一起进宫,谁知皇帝早上就将太子召进宫,陈南风只能自己坐车入宫,不过更自在些。 太后近来身体不适,并没有见她,说怕传了病气给她。 陈南风本来还头疼上次晋康翁主的事,如何应付太后,谁知竟这般轻易过去,也算运气。 不过古人重规矩,陈南风在慈宁宫外端端正正磕了头后,才直奔皇后的长宁宫。 幸亏这段时日陈南风加强补充营养,加上系统升级体能。 如若按照原主从前的身子,光是头顶的金冠还不得压死。 “太子妃到。” 陈南风入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齐氏与晋阳帝楚炎是结发夫妻,感情一直不错。 听闻齐氏聪慧美丽,端庄贤淑,晋阳帝对她又敬又爱。 齐氏还未出嫁前,她命中大富大贵的名声就传到当时还是南朝大司马楚昭的耳中。 楚昭早就有了篡位之心,齐氏的大富大贵无疑很合他心意,他就让自己的儿子迎娶齐氏。 果然楚昭篡位成功,建立了大晋朝。 再后来儿子楚炎继位,成了晋阳帝。 “儿臣请母后安,母后千岁千千岁。” 原主是见过皇后的,可是陈南风没有。 陈南风只能小心接触,不要露了什么馅才好。 皇后很重视陈南风。 虽然陈南风不够美丽,可是家族势力大,娶了她,无疑是巩固太子的位置。 王权很容易旁落,尤其是储君,多少双眼睛巴巴得盯着。 就希望能出点差错,有人就会顺杆子往上爬! “快起来吧。赐座。” 自己挑的儿媳妇的哪有不亲近的道理。 齐氏端庄美丽,看起来根本不像快四十的妇女。 楚霁的容貌怕是遗传生母,才会生的那样出众。 “儿臣谢过母后。” 陈南风才起了身,落了座。 “陛下近来得了一副古画,这不先召了众王爷和世子们去鉴赏。我们妇道人家就先坐着说说闲话。”齐氏像是寻常人家的长辈,说话很亲切,对陈南风并没有架子。 “儿臣也喜欢与母后说话。” 陈南风保持微笑。 “听闻最近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本宫也很是高兴。” 齐氏没有端婆婆的架子。 陈南风也不惊讶,齐氏选的儿媳妇又怎么会不满意。 与其说是对儿媳妇的满意,还不如说对陈家满意。 “母后高兴,儿臣也高兴,但愿母后时常高兴,儿臣也算是尽一点微薄的孝心了。”人不够美没关系,嘴一定得甜。 “本宫见你气色极好,不错。”齐氏这一次再见到太子妃,可比刚大婚时看起来不同了。 今日梳妆打扮的也很好,似乎白净了许多,姿色上了几个台阶。 难怪不得霁儿最近对太子妃起了兴趣,也主动肯往太子妃的寝宫去了。 有了夫君的宠爱就是不一样。 这不,美貌就开始显露了。 不过媳妇美不美没关系,主要是家世一定要显赫。 她的儿子虽然是太子,可是皇帝还有那么多皇子,谁敢保证没有篡位之心? 第十三章 狐假虎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待儿臣很好。”陈南风适时垂眸轻笑,以示矜娇。 “张良娣的事……” 齐氏眉色愈发柔和。 “儿臣让母后费心了。” 陈南风一脸感激,姿态谦卑,“儿臣受了教训。日后必会与良娣好好相处,一切都以殿下为重。” “本宫知道你能明白的……” 齐氏的话隐没在深眸中。 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就读懂了彼此的心照不宣。 齐氏唇边的笑意扩大,她果然没有选错人呐。 这时有太监来报,已有外命妇到了波澜殿。 于是齐氏嘱咐陈南风先去落座。 她则要等陛下一同入场。 陈南风出了千秋殿,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入了轿撵。 陈南风舒服的叹口气。 巴不得这轿子永远都不要停下。 轿子一摇一晃的。 陈南风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娘娘,娘娘……” 波澜殿前,轿撵停了。 翠芝连连喊了几声,独独不见陈南风下轿。 陆续到来的王妃与外命妇投来暗中观察的眼神。 翠芝脑门上起了一层密汗。 悄悄的掀开一角帘子,见陈南风睡得东倒西歪,四屏金冠则滚落在脚边。 翠芝不得不拽住了陈南风的衣袖。 隐约从身后传来几声嗤笑,她脸色涨得紫红,咬牙唤道,“娘娘,您醒醒……” “到了?” 陈南风睁开惺忪的睡眼。 “娘娘,快下轿吧。” 翠芝麻利的将那金冠往陈南风头上一扣,还不等陈南风开口,就心急的扶着陈南风下了轿。 前来引导落座的大宫女都已经伏身叩拜很久了。 唯独扣金冠的发簪不见了。 宫中规矩森严,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翠芝也不敢说啊。 只压低了声儿,“娘娘您可别乱动,扣金冠的发簪不见了,您先去落座,奴婢沿途回去找。” 陈南风扶了扶金冠,挺稳固的,根本不用担心。 一路上,众人纷纷向她行礼,除了皇后与太子妃,谁敢穿金镶边正红袍。 陈南风只觉大殿里眼花缭乱,燕环肥瘦,各有不同。 终于落了座。 一桌两个席位,夫妇同席。 殿中很热闹。 暗中扫视了一眼殿中的众美妇,坐在左右第一排的肯定是诸王妃,整齐穿得是凤鸟点缀的朝服。 第二排是外命妇,穿着打扮都是一个宝蓝色式样的朝服。 离她最近的席位空着,看来人还没有到。 那些王妃们个个身份贵重,没人上赶着与陈南风来寒暄客气,三两个围坐在一块儿,时不时还传来一阵轻笑。 外命妇也有各自相识的,也顾着寒暄攀谈。 每个人都似乎很忙。 陈南风一个不认识,只得真真正正“修身养性。” “……睡着了……那么大胆无知……” “你还不知……她嚣张跋扈……皇嗣……” 零星的闲言碎语时不时传到了耳朵里。 陈南风显然成了长舌妇八卦的对象。 不过被她们嘴上说说,又不会少两块肉。 陈南风根本不在意。 一只手支棱着下巴,微阖眼养神。 有女人的地方,势必有战场。 “我家王爷最近送我一块宝石,足足有鸽子……” “妹妹,宝石我王府里到处都是,还是血珊瑚更……” “王爷都待姐姐们极好,不像妹妹我,王爷只顾独宠妹妹……” 呵,女人的攀比心。 原来女人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德行都一样。 头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陈南风下意识看过去,身旁座位上的女子身材高挑纤细,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下巴微微抬着,属于浓颜系美女。 眼波流转,视线一触及陈南风,便轻蔑的移开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对方对宿主抱有百分百敌意,宿主小心。】 这是? “陛下,娘娘驾到。” 众人赶紧理了理衣衫,收了方才的嬉笑神色。 规规矩矩的伏拜在地。 不止皇帝皇后来了,身后还跟着各王爷与受邀的臣子。 “皇后特意让宫里培养了些墨菊,邀各位来鉴赏,朕今儿……” 楚霁穿着一身紫色朝服,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天生自带光环。 惹来不少明里暗里艳羡的目光。 陈南风一时也觉得十分享受。 这么标致的人儿,怎么就偏偏成了她的夫君。 这样想着,陈南风的脊背不自觉挺得很直…… 楚霁看似在恭听圣意,实则余光顺势落在了身旁的人。 她今日打扮的很……别致。 楚霁打小出生在宫廷,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 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尤为清亮,如同一翦秋水,微微一荡,就会陷入…… 楚霁心神一震,正襟危坐,不再生出其他心思。 她不知今日是什么场合吗? 他甚至想亲自动手—— 擦去她眼尾那颗莫名其妙的小痣,太惹人注目了! 干什么瞪我? 察觉到楚霁不友好的打量,陈南风回瞪了他一眼。 不,是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 见他脸色沉了沉。 陈南风偏开了头。 切,狐假虎威都不成! 陈南风哪里知道楚霁心里想的,只怕是哪处又惹他不快了。 小肚鸡肠。 皇帝与皇后终于轮流发言完毕,就有宫人将一盆盆墨菊抬到了宫殿之中。 这古代没有什么发达的养殖技术,能培育出墨菊那也算是稀世珍宝了。 陈南风别说墨绿色的菊花,粉色的也见过。 因此,她对于赏花这种高雅的事并没有兴趣。 众人悄悄评头论足,自然是十分稀奇。 “诸位觉得如何?” 皇后兴致很高,她负责与诸王妃内命妇谈话。 众人纷纷叹绝。 “母后,儿臣瞧着太子妃姐姐似乎有不一样的见识。” 冷不丁地,身旁的浓颜系美女开始挑事。 “哦?” 皇后脑门有点疼,柔声对着浓颜系美女说道,“安平妃,何以见得?” “儿臣瞧着太子妃姐姐见到墨菊后,毫无喜色,不知是不是看不上母后亲自让人培育的墨菊。”浓颜系美女说话很直接。 “你怕是看错了吧?”齐氏装傻。 “儿臣只是不希望太子妃姐姐辜负母后的心意。” 杠精。 陈南风心里下了结论。 面上的笑意仍不减。 “太子妃姐姐素来脸黑,安平妃妹妹这不是存心为难母后吗?” 又一添油加醋的成功加入战场! 第十四章 就当抱个板凳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常山妃姐姐可不要乱说话,您仔细瞧瞧,太子妃姐姐哪里黑,怕是外人误传吧?” 齐氏现在不止脑门疼,胸口也疼。 安平王楚斌是她的第二子,因着办公事还未归来,齐飞飞是她家族推选的。 都是亲儿亲媳。 其他王爷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得陛下看重,她又是他们的母后,表面上要一视同仁。 太子妃因肤黑大婚时已遭人非议。 今日虽看起来尚可,可所谓先入为主,这件事定会被人耻笑。 齐氏刚想安慰陈南风几句,就听见沉静有力的反击。 “心慈而貌美。如同母后,看起来如二八年华。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无趣的美貌千篇一律!” 不等众人反应。 陈南风很是乖觉,补一刀还是必要的。 “听闻各位妹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定是有趣的灵魂。” 众人是承认美貌无用还是灵魂有趣? 谁都想当那个万里挑一。 物以稀为贵。 聪明的再一细想,太子妃分明是挤兑她们心不美,灵魂无趣,个个空有美貌。 顿时脸色也不好看了。 齐飞飞一怔。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她倒是小觑了,正待开口反击,就被齐氏横生打断了。 “二八年华?太子妃诚心哄本宫开心,本宫就当成玩笑话听听,当个有趣的灵魂罢。” 马屁拍的真响亮! 众王妃哪里肯落下,纷纷开始对齐氏进行一轮商业吹捧,惹得齐氏合不拢嘴。 外命妇们也趁机加入话题。 女人间的暗自较量就是这样开始的。 一时之间,气氛热络。 连晋阳帝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形,成功加入群聊。 “你很好。”楚霁飘过来三个字。 什么迷惑发言? 这是夸赞? “成功得罪所有人。”楚霁微侧了脸,她绯红的侧脸闯入视线中,那颗小痣也愈发显眼。 “得罪就得罪呗。” 言多必失,不利于攻略太子。 陈南风旋即侧过脸,眸眼透亮,“只要殿下不生臣妾的气就行了。” 楚霁一脸平静。 陈南风知晓他必不为所动,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宿主触发任务:与太子对视十五秒。】 咦? “殿下,您没生气吧?” 陈南风寻机贴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祈祷他千万不要移开视线。 楚霁的眼睛够深邃。 深幽的瞳孔如同平静的湖水,清晰的印出她的脸。 蓦然,眼角触及到一点温热。 他的指腹快速的摩挲过陈南风眼角的肌肤,留下一点点余热。 陈南风心一慌。 下意识的垂下眼去—— 【任务失败!请宿主下次努力。】 陈南风居然忘记了任务。 美色误事啊。 脸颊莫名发烫,陈南风赶紧端起一杯酒压惊。 落在旁人的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不是听闻太子妃不受宠,被太子嫌弃吗? 为何太子会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为何太子大庭广众下会情不自禁抚摸她的脸? 除非眼瞎,太子对太子妃那是相当宠爱啊。 一时之间,有羡慕的,有嫉恨的……五味杂陈。 连座前的晋阳帝也忍不住道,“看到霁儿他们两个,倒是有朕与皇后年轻时的情谊了。” “陛下……” 齐氏回之一笑。 谁不曾年轻过呢! 目光随之落在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陈南风身上。 当真是个聪明人儿。 看来不止她放心,陈氏一族也可以放心了罢。 再移向身旁的太子,见他一脸从容,垂下的眼眸适时遮掩了全部的情绪。 她的好儿子啊…… 因为方才的小插曲,陈南风便没有再主动引楚霁说话。 他今夜很不寻常。 此时翠芝也回到了陈南风身旁,见她头顶金冠还算安稳,松了一口气,“娘娘,那簪子不知道被谁捡了去。” “你来得正好,扶着本宫去透透气。” 陈南风喝了几杯甜酒,头有些晕。 翠芝赶紧扶了陈南风起身,见她脚步虚浮。 幸亏众人也喝得七八分醉了,没人注意她姿态不佳。 出了大殿。 一股凉风袭来,吹散了脸颊的热度。 头顶上的金冠终于罢工,咕咕滚落在地。 “娘娘,金冠掉入花丛了。”翠芝语意急切,听起来却很遥远。 “这里太暗了,奴婢去找盏灯过来,您别乱跑,坐在这儿等奴婢。” 陈南风有些醉意,倒是乖乖坐下了。 “呵呵……” 谁在笑? 陈南风迷惑的转过头去,却模糊看见了两道人影。 “是你们在嘲笑本宫?” 陈南风揉了揉眼。 其中一人道,“这是你掉的簪子吗?” 什么? 眼前出现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陈南风点点头,“不错,本宫是掉了一支。” 两只簪子被放在了她的手心。 “娘娘,奴婢来了。” 听到响动,那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在蜿蜒黑暗的长廊中。 “咦?” 翠芝拿着灯笼凑近了些,见陈南风已然阖上了眼,手中拽着莫名其妙丢失的簪子,便赶紧将金冠为她重新戴上。 这里风大,也不是歇息的好去处。 正欲叫醒她,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殿下。” 翠芝抬头就看见了楚霁如玉的脸。 “娘娘她睡着了。” “嗯。” 楚霁继而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并未犹豫,一把抱起睡得半死的女人,一路出了殿门,上了马车。 直至车帘放下来许久后,翠芝还舍不得收回目光。 殿下,殿下他亲自抱着娘娘! 也太……甜了吧。 她已经能想象殿下与娘娘在那道车帘后,正在那个……啥! 翠芝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呼…… 翌日陈南风醒来的时候头还闷闷的。 “娘娘,您快先喝碗醒酒汤。” 醒酒汤? 她昨夜是在宫宴上喝了几杯果酒,怎么就醉了? 至于怎么回府的,她是全无印象。 喝了一碗甜甜的糖水,感觉舒服多了。 索性休假,躺回床上当咸鱼。 翠芝的语气抑制不住激动,她已经憋了一夜了。 “娘娘,昨儿是殿下亲自抱您下的马车,又抱您回的寝殿。” “哦。” 陈南风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自己的老婆不抱,难不成让翠芝来抱? 反正她喝醉了,楚霁就当抱个板凳。 抱个板凳很为难他吗? 大惊小怪。 第十五章 赔罪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看着翠芝欢天喜地,好像她占了楚霁天大的便宜似的。 “娘娘,您不开心?” 翠芝察觉到陈南风的反常。 “本宫开心极了。” 清风透过精致的窗纱温柔的扑在陈南风的脸上,她阖上了眼,昏昏欲睡。 【系统提示,宿主的奖励还未领取,过期作废。】 奖励? 昨儿的任务不是失败了吗? 她点开了个人账户,里面果然躺着一个盲盒,点击领取。 【能量丸:瞬间爆发十倍体力,时效两小时。】 【随心种子:未知。宿主什么属性就会种出相对属性的植物。】 睁开眼,手心赫然躺着一颗药丸和一颗小小的种子。 “娘娘。” 翠芝此时从外殿进屋。 “又怎么了?” 陈南风头疼。 “殿下他……” 翠芝将手中的盒子举了举,“赏赐了娘娘一对玉镯子。” 一对玉镯子至于如此高兴吗? “拿过来本宫瞧瞧。” 陈南风见那素金描木盒很精致,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对通体润亮的冰镯,触手生温。 “娘娘可要试试?”翠芝的情绪接近亢奋。 “收着吧。” 陈南风记得玉镯都是中年妇女的标配,她明明还年轻好吧。 “娘娘,这可是殿下赏您的,您不戴吗?殿下万一问起……” 翠芝小心翼翼的提醒。 “这东西值几个钱?” 实际点,送钱不行吗? “啊……这,这……奴婢也不知道,至少也得百两以上吧……”这可难倒了翠芝。 “哦?那就收起来吧。” 陈南风点点头,还不算廉价。 “殿下怎么突然想到了赏赐东西给本宫?”陈南风才想起楚霁平时里也不见的得大方。 “想必是,昨儿夜里,夜里……”翠芝的脸渐渐红了。 “夜里怎么样?” 陈南风秀眉一挑。 他奶奶个腿儿!难不成楚霁还趁人之危…… “昨儿夜里娘娘死拽着殿下,不让他走,还强,强行拉着殿下一起睡……后来的事,奴婢也不知道了。不过等娘娘睡着了殿下就走了。” 翠芝捂着滚烫的脸颊飞快出了寝殿。 死拽?强行? 这些虎豹财狼之词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陈南风唤出系统,打开已完成任务界面,上面清楚标识了已完成。 颤颤抖抖的手点击开,就看见几个大字:限宿主十分钟之内完成与太子共床共枕。 原来如此! 模糊的片段接踵而来,她好像还趁机揩了几把油…… “翠芝,翠芝……” 她连忙呼唤了两声,也不知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她去了库房,费力扒拉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张银票,展颜一笑。 五百两,也不少了吧? 当即揣入了袖口中,只身去找楚霁! 楚霁批阅西北的奏折,书房的门就破防了。 “殿下,娘娘她不听老奴的……” 徐东海跟在身后,心虚的说道。 “下去吧。” 楚霁连眼皮子都没有抬。 陈南风轻咳两声,三两步走到他跟前。 “殿下赏赐给臣妾的镯子,臣妾收下了。”陈南风客套了一下。 “不必特意过来谢恩了。” 楚霁手中的笔一顿,眉间团着不知名的情绪。 “那个,那个昨儿臣妾喝醉了,对殿下……失礼。臣妾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来回殿下一个礼。”陈南风很识相的。 “哦?你来送本宫的礼?” 楚霁才搁置下手中的笔,拿正眼瞧她。 陈南风从袖口一抠,打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殿下,小小心意。就当臣妾昨夜那个喝醉后……”非礼你的补偿。 足足五百两啊! 陈南风虽然对古代的钱没有概念,也知够普通人家吃喝十年了。 楚霁的视线落在了那张纸上,待看清后,表情相当微妙。 陈南风也不知道他是高兴不高兴。 虽然太子是未来储君,不过他现在也是拿俸禄吃饭不是,五百两也不算少了吧! 她又没有做什么实实在在的坏事,大不了就是趁机摸了他几下。 他也不缺斤短两的,还白赚了五百两,怎么看都不亏。 “殿下是嫌少?” 陈南风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可是您送给臣妾的镯子也差不多值这个价吧……” 为了给楚霁面子,她可没说那镯子可值不了五百两。 男人嘛,总归是要面子的。 楚霁一时不知怒从心起,第一次有女人送他银子花,还是因为昨夜的事…… “出去!” 楚霁不露痕迹地轰人。 “昨夜臣妾喝醉了,并不是故意的呀……” 陈南风越解释楚霁的脸色就越难看。 “来人!” 楚霁的眉毛也拧了起来,“撵太子妃出去。” “气大伤肝呀。”陈南风很在意楚霁的身体,“臣妾马上走。” 万一被气出了毛病,她的任务岂不是提前结束? 何况那银票他也没说不要啊。 呵,男人。 “殿下,您息怒。” 徐东海方才就听见了里面的响动,大气儿也不敢喘。 这是太子的公务时间,原则上妃嫔都应避讳。 国事,是不允许女人参与知晓的。 今儿他也实在没拦住,主要也是他不敢真拦。 久久听不见楚霁回答,想着殿下这回定是生大气了。 只得又磕了几个响头,“老奴下次一定拼了老命拦住娘娘,老奴……” “该死的女人!” 吓? 徐东海眼皮一跳,又看了四处,幸亏没有旁人,忙道,“殿下慎言啊。” 他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住。 “你说她……” 楚霁齿缝间挤了几个字,又想起昨夜被她偷袭的事,一丝烦乱从心起…… “殿下,您确定要走这步棋?” 张媛执子一笑,胜负已然定了。 楚霁这才看清了棋局,面上还是沉稳,“本宫输了。最近你的棋艺精近了不少。” “殿下心神不定,才会有棋差一招的局面。殿下可是忘了,妾身的棋还是您亲手教的呢!” 张媛眸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 “怎么了?” 楚霁才发现近来她似乎清瘦了些,“本宫近来疏忽你了。” “殿下不必自责,妾身从小与您一起长大,殿下的心妾身明白……”张媛虚弱一笑,指尖的棋子稳稳落下。 她知道,她只需静待时机。 第十六章 成人之美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夜里,星河灿烂。 楚霁负手而立,仰望着星空。 星空中的繁星颇多,若是将那最亮的几颗连在一块儿,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蛛网。 将整个大晋严丝合缝的笼罩着。 这是楚霁的心病。 他松泛了骨节分明的指尖,杀机从眸底一闪而逝。 总有一天,他势必会摘下那几颗刺眼的星。 感受到夜里的凉意稍稍刺骨。 他方觉得胸膛中的血流得急促有力了些。 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太子妃的寝殿门口。 眉间的冷冽不觉松动了些。 里面肆无忌惮的传出些许轻笑声。 与这静谧的夜格格不入。 楚霁停下了脚步,改了主意。 “翠芝,别跑……” 陈南风笑得东倒西歪。 “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翠芝哭丧着脸,她这一等侍女的脸都丢尽了。 “愿赌服输,可别跑。” 陈南风捉住她。 在她额头上画了个王字,才听到门口慌乱的请安声,“奴才不知殿下驾到,殿下恕罪。” 看热闹的侍女们纷纷下跪,陈南风转头就见楚霁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 翠芝不是早早打听清楚他去张良娣那儿过夜了吗? 怎么会在这个时辰了突然出现在这里! 侍女们纷纷躬身低头退了出去,翠芝也忙着沏茶。 “殿下,您不生气了?” 陈南风眸眼明亮,迎了上去。 “你觉得呢?”楚霁目光落在她嘴边的三道胡子上。 很像一只黑猫。 “殿下,其实您心胸宽广,自然不会与臣妾计较。” 陈南风不动声色的拍马屁。 “本宫从未说过自己心胸宽广。”楚霁很不给面子,一来就踹翻了陈南风的迷魂汤。 咦? 被发现了。 陈南风并不放弃,“殿下,您银票也收了,再说您也没有什么损失嘛……” “……” 楚霁根本不接话。 陈南风就算是有社交牛逼症,也不能强行尬聊。 室内立刻陷入一片安静。 陈南风打了个哈欠,方才玩闹的太过了,眼下有些乏。 “明日本宫要出府。” 楚霁的话锋一转,“张良娣那里……” 原来是深夜来敲打她的。 陈南风很狗腿的道,“殿下放心,臣妾不会欺负良娣的,若是殿下不放心,您不在的日子臣妾可以回娘家住。” 楚霁的目光飘然而下,落在陈南风的真诚的脸上。 “不必。” 难得太子出差,她不用做攻略,放假的每一天都可以很快活。 “本宫过两日就回来了。” 区区两天,对她的戒备心那么重。 看来她的攻心计,不能说有用,只能说完全无用。 她是不是得重新制定计划了? 见她若有所思,楚霁也不点破,并未久留,回了寝殿。 翌日。 陈南风开启放假模式。 让总管福源挑了些侍卫来。 又从中选了个最顺眼的侍卫魏令庭跟着她出门逛街,太子妃的排场嘛,必须有! 只是冤家路窄,陈南风遇见了安平王妃——齐飞飞。 “哟,我还以为是块黑炭,原来是你。”齐飞飞的薄唇轻启,说起尖酸刻薄的话来也很习惯。 “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鹅来了,脖子那么长,原来是你。”陈南风反唇相讥道。 齐飞飞的个头可比她高出半截,人又生得美艳,很是惹人注目。 此时两人同时拿住了一块金钗。 金店里的掌柜面色为难,明明是那位公子先拿到的,可是这位美人也看上了,可如何是好? 两人暗中使力,争执不下。 “这位公子,不如就承让给这位夫人吧。”掌柜的眼见那金钗已经变形,不觉肉痛,只劝道。 “老板,我出三倍的价钱买了。”陈南风眼睛微眯,藏住了一丝狡猾。 三倍? 商人自然看重利益,眼睛攸然一亮,“那这簪子就……” “五倍!扶芷,快拿银子来!”齐飞飞怎么会让给她! “六倍!” 陈南风再次加价。 “十倍!”齐飞飞话音刚落,陈南风就松开了手,“那你要吧。” “没钱还和我争?你肯出那么多银子吗?”齐飞飞见那破金钗哪里值得起二百两,心下后悔,只得强行挽尊道。 “不肯。” 陈南风露出齐整的白牙,“君子成人之美。” 成你大爷! 齐飞飞急怒攻心。 “这位夫人,这是您的盒子,一共两百两。” 掌柜眼尖,见两人起哄,白白抬高了物价,他再见机行事,将盒子递了过去。 商人的精明就体现在此处。 不能白白错失了交易。 齐飞飞只得在陈南风关切的目光下付了钱。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南风嘴角勾丝一起笑意。 齐飞飞吃了闷亏,看着那破簪子就有气,面上又不能表露。 跟着陈南风也出了铺子。 “姐姐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齐飞飞追了上去,人都是有弱点的,她不信这个女人没有! 等她找到了,她势必会狠狠拿捏蹂躏这个贱人。 “我有话单独对姐姐说,不知姐姐是否肯赏脸?” 陈南风懒得理她,“我很忙的。” “是关于姐姐中毒的事,姐姐也不想听?”齐飞飞的笑容很诡异。 “那我就勉为其难一听吧。” 虽然这个齐飞飞没安好心,可是虚实之间可以寻到些许内幕也不一定。 “这里说话不方便,前面有茶楼,我们去找个雅间说吧。” 齐飞飞见鱼儿上钩,心中得意。 陈南风只作不见。 她与原主之间的梁子无非是齐飞飞是皇后家族推选的秀女,目的就在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可是齐氏考虑深远,并没有选她,而是选了原主。 齐飞飞自恃美貌,家世好,听到太子妃的传闻后更心有不甘。 谁料皇后又赐婚给她的亲子安平王,虽说是安平王妃,又如何与太子妃相较。 何况她对太子…… 让她如何能甘心,张良娣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妾室,她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做齐家的荣耀。 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可是哪里敢与皇后作对,只得把这口怨气撒在原主身上。 到了包间,齐飞飞倒是不急了,慢条斯理开始喝茶,两名丫鬟和侍卫随从在门口侯着。 陈南风也不催促,看她作。 第十七章 人心险恶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姐姐真以为殿下是真心宠爱你的?”齐飞飞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南风一眼,眸底皆是讥笑。 “难道姐姐没有疑心过,为何殿下现在对你与从前是天壤之别?” 齐飞飞自信已经戳到她的痛处。 宫宴上两人如胶似漆,更是惹她怀疑。 太子一向稳重,突然在宫宴上一反常态,那不是做戏是什么! 若不是为了平息陈家的追究,殿下怎么肯委屈自己? 旁人看不出,她可瞧得真真的。 任凭这个女人费尽心思抢夺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还不是任由殿下搓扁搓圆。 蠢啊。 “……”陈南风无言以对,这个安平王妃还真不是胸大无脑之辈。 “姐姐可是太子妃,按道理谁敢谋害你,姐姐一定以为是张良娣,就凭她小小的妾室,有那么大胆谋害当朝太子妃,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循循善诱。 齐飞飞缓缓抛下鱼饵。 “那是谁?” 鱼儿上钩了。 很好。 齐飞飞红唇抿下一丝恶毒,展颜一笑。 “你心底也不是有答案了吗?你想想谁有本事能在太子府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陈南风一脸茫然。 脸上可没有半分伤心欲绝的神色。 难道是她的离间计不够成功? “你再仔细想想!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太子府中下了毒又无人知晓。” 齐飞飞说的唇干舌燥,心急就泄了几分。 “想不出来。” 陈南风为难的喝了一口茶,又忽然恍然大悟,提高了声儿,“难不成是……” “对,就是殿下!”齐飞飞脱口而出。 遭了! “大胆!竟敢污蔑殿下,殿下若是下毒杀正妻,那只会让天下人不耻。我即刻进宫面见母后,让她查明真相,还殿下清白……” 陈南风正色道。 齐飞飞脸色顿时惨白。 见陈南风作势要走,齐飞飞慌了神,只得拦住她,“你,你胡说,我没有污蔑殿下。” “本宫亲耳听到,还能有假,一定要将此事奏明给母后。”陈南风不依不饶。 “你别误会,我也是听的市井传言,哪里当得真!” 且不说皇后追究,齐家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清楚?”陈南风心中好笑,面上已有松缓之色。 “刚才妹妹忘了,本就是道听途说,姐姐千万别当真,这些市井话妹妹何必又让母后听见呢?倒是污了圣听。” 这丑妇,竟敢威胁她! 不过,未免她乱说话。 权宜之下,还是得哄住她相信了才行。 “当真是听来的?”陈南风显然还不信,追问道。 “那是自然,妹妹还会骗你不成。”齐飞飞此刻低眉顺目。 相当怂。 “妹妹是大家闺秀,又出身母后的家族,怎么犹如市井妇人,道听途说,流言怎么就当真了呢?” 齐飞飞听见陈南风有一句没一句的教训她,心下强忍着那口怒气不敢发。 脸一阵青一阵白。 “妹妹听者无心,可如若伤了殿下的清誉,那不是我不揪着妹妹不放了,母后那儿……” 贱妇,贱妇! 齐飞飞死死拽住掌心的手帕,憋住一口气,“姐姐,妹妹真是糊涂了。” 忍一时之气,留待来日! 看你这个贱妇才能嚣张到几时? “既然你知错了,这回就当我大人大量不计较了。妹妹要知道谨言慎行啊。” 陈南风下巴弧度愈发高。 “姐姐教训的是。” 齐飞飞想一巴掌打得她娘都不认识。 “你……” 一股睡意强烈袭来,陈南风心中暗道不好,天旋地转间就失了意识…… 【系统提醒宿主危险!请宿主进行自救!请宿主进行自救!】 陈南风被系统的声音吵醒。 满鼻腔都是浓浓的霉味。 四处一片昏暗。 嘴里被强行塞了难闻的破布。 身旁紧紧挨着一个人,熟悉的味道,这是…… “你们两个废物,不是只让你们绑架那个美娘们,你们怎么把那个娘娘腔也一起绑了?” 陈南风听到了远处传来不明的声音。 “老大,那娘娘腔是个女的,我们亲耳听见在金铺里他们姐妹相称来着。” “是女的又怎么样?长得不怎么样,连赎金都要不起。” “老大,别急啊,给不起赎金就卖给牙婆子做丫鬟还不行吗?咱们就是顺手的事儿,不亏!至于那美的娘们,一只破簪子出手就二百两,那她的性命还不值个五千两吗?” “说的有道理!那茶楼里,你们没留下蛛丝马迹吧?” “放心……” 陈南风这才明白了她们被绑架了! 跟着这安平王妃果然没有好事。 财不外露,不懂吗? 招来这场横祸。 只是两人明明在雅间喝茶啊,这些人如何绑走她们两个人的,何况门口还有魏令庭他们守着。 还是说那家原本就是黑店? 此时身边的人也醒了,呜呜直叫唤,不经意间撞了她好几下。 陈南风这副身体本来就瘦小,哪里受得住她这样胡乱冲撞。 这会子把力气使完了,待会儿看她用什么! “老大,那两个娘们醒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南风感觉到了光亮,只不过蒙着眼睛的黑布很紧,她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老大,您看。” 来人声色偏低,带着凶狠劲儿。 “嗯,去问问那两娘们家住哪里!派人去送信。” 老大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年轻,实在不像凶悍的绑匪。 她们二人身份贵重,这些人就算拿到了银子,又如何自信脱得了身? 除非他们不知道她们的身份。 还真是临时起意,见钱眼开,才干出绑票的事? 只是不知这些绑匪是精密计划还是临时起意。 此时她又不能说话,更动弹不得。 陈南风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凶险之事,居然很平静。 她开始自动搜寻自救的方法。 若是不够冷静,只会错失逃生的良机。 “走开!你们是谁!竟敢绑架我,我一定要把你们的手脚都砍了。”齐飞飞嘴里一松,气急败坏道。 还真是不懂人心险恶啊。 陈南风无奈。 “你这个臭娘们,看老子不打死你。” “三弟,别打,长得美又这么泼辣,哥哥我喜欢。” 第十八章 脱逃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滚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否则王……” 齐飞飞察觉有人向她不怀好意的走来,下意识往后挪。 她的脸忽然被重重捏住,汗味刺鼻,胃里涌起一阵恶心。 胸前的领口猛得被拉扯,一股凉风灌入,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闭嘴吧你!” 陈南风不耐烦道,“各位大哥,不用跟她计较,她就是嘴贱。” “她不是你妹妹吗?” 这时老大开了口。 陈南风感觉到了对方投来了视线。 “她和我哪里像姐妹?看她那个狐媚样,就知道她是我家夫君的妾室,不过从前是望春楼的头牌,要不是看在她攒了不少银子还倒贴我夫君的份上,就凭她得了那种病,我家夫君怎么可能娶她!” 陈南风忿忿不平道。 “你胡说!你个贱人!” 听到陈南风把她说成青楼那些下贱的女人,还污蔑她有那种难以启齿的病。 齐飞飞急怒攻心,一时不知该从哪句话开始反驳。 “什么!病?什么病?” 齐飞飞身旁不怀好意的声音瞬间提高的几度! “恩客多了,有病也实在难免。各位大哥又不是不懂。不过我家夫君说了,就看在银子的份上,娶她贴补家用。想必你们也在金铺里亲眼见了,她能花二百两买只破金钗,就知道她的钱挣不少了。” “呸!老子还以为哪家的贵夫人,幸亏老子没碰她,晦气!”那人听见后,连连后退了两步。 “你……” 齐飞飞本欲再骂,忽然感觉到脸上的手拿开了,那个贱人或许在救她! 她拼命喘了一口气。 “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老大显然半信半疑。 “我巴不得你们杀了她!可是我更想你们把她的银子夺了,她若没有了钱财依靠,我夫君定会卖了她!到时候看她怎么和我争!” 陈南风阴森森的笑了。 “老,老大,最毒妇人心啊。” “就是,这黑婆娘的心比我们狠多了!” 陈南风后背起了一层冷汗,黏腻的贴在肌肤上。 他们应该是信了! 不过能光天化日之下,绑走她们二人,他们可不是普通人。 陈南风不敢大意,更不敢表露出一丝松懈。 “你,你……” 齐飞飞惊住了,没想到陈南风说谎话都这样面不改色,虽然她看不见,只听那语气真是恨她恨入骨髓。 那……今儿在茶楼岂不是她傻傻中了贱妇的圈套! 贱人心机深沉! 眼下如此情形,她也不敢戳穿陈南风的真实面目,那个绑匪刚才对她,对她…… 若是安平王妃贞洁不保,不止是全京城的笑柄,更是家族的羞耻,她定是活不成了。 就算无人知晓,她外出一夜未归,那闲言碎语就得把她淹死! 她只得忍。 “快说,你瞒着我们把银子藏在哪里?不要拖累我给你陪葬。” 陈南风虽然知晓齐飞飞并非无脑,可是她愿不愿意配合也不好说。 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不说就立刻杀了,免得留有后患。我没有耐心。”老大的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感情,带着浓浓的杀机。 “我,我说。” 齐飞飞嗫嚅着。 陈南风才真正放了心。 这安平王妃挺上道的。 眼下能拖一些时辰就拖一些时辰,等不到别人来救不要紧,她穿的男靴里绑着订制的匕首,还有能量药丸。 袖口里也有药粉。 想逃也不是难事。 别慌。 “钱在哪?” 老大半信半疑。 “我都存在了钱庄里,因为是大额的银票,所以必须是我写的手信或者我亲自去才能取出来。” “去,找些纸墨来。” 大额的银票,确实会让人更贪婪。 “老大,那娘们蒙着眼睛怎么写字?” 这是个难题。 “把蒙眼睛的布取了。”老大回答的很干脆。 “这……” “哈哈,她肯定活不成了,拿下了眼布肯定是要被灭口的。”陈南风咯咯的笑了起来。 “什么?你们要杀我灭口,我不写了。”齐飞飞惊惧着后退。 “把那娘们的嘴给我堵上。两个废物。”老大有些恼怒,眼下他没空收拾陈南风,他在意的是银子。 陈南风又被强行塞入了破布,呜咽两声,表示不满。 “快写。” 清脆的一巴掌,在屋里回荡开来。 “要我写可以,但是拿了钱要放了我。”齐飞飞哪里遭受过这等罪,脸火辣辣的疼,但意识却告诉她必须咬牙坚持。 坚持到王府的侍卫找到她。 陈南风反绑着的双手缓缓,缓缓的往下挪,她知道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齐飞飞吸引了。 她终于摸到了刀柄。 心顿时也不乱跳了。 “好,你快写,我们把脸蒙上……” 齐飞飞写完书信,又被捆了起来。 “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取。” 脚步声去。 两人看着地上捆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一个长得美的娘们有暗病,一个黑不拉几的倒胃口,还是继续出去喝酒抵御这荒郊野岭的冷风。 等陈南风听到落锁的声响,她才赶紧抽了匕首。 反手一割。 桎梏轻易开了,铁匠果然没有骗她啊,削铁如泥。 屋内光线很暗。 适应后,陈南风看见了被捆成粽子的齐飞飞,悄悄的挪到了她的身旁,“嘘,别说话!” “啊!” 屋内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 立刻惊动了屋外喝酒的两人。 “怎么回事?你不是塞了嘴吗?” “二哥,我们快进去瞧瞧,万一出了事,大哥回来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两人慌忙开了锁链,一推门,地上几截断掉的绳索,“遭了,人跑……” 还不等他们说完,一股浓粉从天而降而来,刺鼻呛喉,辣的眼睛睁不开。 “啊!” 一把利器瞬间插入大腿,还顺带用力一搅。 传来清晰的剧痛。 “三弟。”听到惨叫,另一人紧闭着眼赶紧摸了过去。 滋。 后腹被利刃快速插入,抽出,热血瞬间飙飞。 “快走!” 陈南风回头,哪里还有齐飞飞的踪迹。 “吁!”又听到一声马儿嘶吼。 齐飞飞竟骑马先跑了。 “快,快拦住她……” “她在那儿!” 毕竟是成年男子,烟雾散去的很快。 两人红眼忍着剧痛朝着模糊的人影扑去! 陈南风已经准备好药丸吞下去,突然嘴巴被一股温热捂住了,强风过后,已然跃上了树。 第十九章 好心救了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夜凉如水。 皎白的月此刻偷偷的潜入云层之中。 陈南风紧紧的抓住树干,凉风吹过她鬓角的发丝,胡乱的贴在脸上,她也不敢随意去拨动。 陈南风惧高。 微微抖动的手臂泄露了她的害怕,幸亏在暗处,并无旁人瞧见。 “噗。” 耳畔传来一声微弱的嗤笑。 她并不敢分心去瞧,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不低头就会好得多。” 耳畔传来的声音很低沉,许是刻意压制的缘故。 茂密的枝叶与黑暗遮掩了树下的一切。 开始还能听见那两名匪徒弄出的动静,过了许久,只剩一片诡静。 那两名匪徒是昏倒了? 还是沿着下山路去寻她了? 陈南风只能胡乱猜测,至于身旁忽然出现的人更是没有头绪。 “这么久没动静,那两人定是走了。你放心。”身旁的人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声色略为涩哑。 不过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到陈南风的耳朵里。 她紧绷的脊背悄悄松了。 匕首因着被掳上树的时候滑入了杂乱的草丛中。 幸亏能量丸被她紧紧抓住了。 她的掌心出了好些汗,连同那能量丸也化开了些,希望不会影响药效。 “你是谁?” 陈南风此刻偏过脸,开门见山。 因为没有光亮,她似乎是对着黑暗自言自语。 “出于好心,顺道救你的人。” 此时月亮恰好探出头,撒下些许光亮。 那人脸上泛出一道冷光。 原来他还戴个了面具。 陈南风努力窥探,却只看到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 陈南风暗自蹙了眉,这人说的话是没错,可半夜三更,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戴个面具的人,能是好人? 陈南风警惕性很高。 她不愿刚脱险,又遇到了豺狼。 不管对方是何居心,她都得小心。 “你为何……” “嘘……” 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南风就似乎察觉脚下的树枝有些许抖动。 “很多人马朝着这儿来了。”那人继续道。 陈南风放眼望去,似乎看见了星星点点在远处晃动。 “应该是救你的人来了,你快去吧。” 那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你如何知道?”陈南风很好奇,这人不过三言两语,就像知道她所有的底细。 这并不是好事。 “那种马声,不是寻常人家才有的啊。”那人一把抓住她,瞬间从树上飘然而下。 “我走了,后会有期。” 借助草屋的光亮,陈南风成功对上了他的眼,如同夜鹰般锐利,更穿透人心。 这才是第一次“见面”,陈南风直觉这人很不好对付。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陈南风叫住了他。 毕竟今夜是他出手救了她。 这个情,势必要还的。 或许,对方真是一时善念…… 那人走了几步,眼见就要融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才稍稍侧过脸,“南渡。” 陈南风再待说话,那人已然不见踪迹。 南这个姓,并不常见啊…… 陈南风环顾四处,并未看见那两名匪徒的踪迹。 草屋的门还大开着,门口的油灯也眼见要熄了。 她赶紧找到了藏身之处,若是有变故,也不至于处于险境之中。 直至她清楚看到了魏令庭。 火光闪动,照亮了整条狭小的路。 他身后跟着一大队兵马。 陈南风的心不慌了。 “魏令庭。” 深吸一口气,陈南风奋力呼喊。 横生生的站在了路道中间,拦住了魏令庭的去路。 一阵风扬过。 马儿稳稳当当的停在陈南风面前。 “属下救驾来迟,请娘娘恕罪。”魏令庭一跃下马,跪拜在地。 “起来吧。贼子或许还在附近,你且带兵速去拿下。” 留着不是祸害人吗? “属下先行护送娘娘回府。”魏令庭大手一挥,便有一半的兵马匆匆朝着山顶去了…… 立于高处的人冷冷看着满山的火光闪动。 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主上,看来今夜并不适合做交易了。”无声无息,有人接近了他,近乎虔诚的跪拜在地。 “为何?” 那人转过脸来,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 “今夜这荒山人来人往太多,他怕是不敢来……”那人小心斟酌着用话。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若是今夜他敢来交易,我便做这笔交易。他倒是值得我等上一等……”那人负手,绕是有面具遮掩,也知他神情倔傲。 “主上,你为何会救那名妇人,万一暴露了行踪……” “可怜她罢了。” 那人气定神闲。 跪着的人便不再说话。 “是。属下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漫山遍野的火光也渐渐消失,整个山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与孤冷。 太子府。 陈南风此刻脸上都是尘土,衣服邹巴巴的,很是狼狈。 脖子手腕处留着暗红色的勒痕,很是显眼。 太医用了药,翠芝也殷勤的服侍着陈南风。 偷偷连抹了两回泪。 “皮外伤,不至于。”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好歹保住了性命。 喝了安神药,已是夜半了,陈南风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 翌日陈南风睡醒,外头的阳光也很足了,昨夜涂了药的肌肤火辣辣的疼,不过她并不矫情,倒没有说什么。 “娘娘,您醒了。” 翠芝服侍着陈南风起了身,侍女们流水般进入内殿中。 “昨夜的贼子可是擒住了?”陈南风受了惊吓,思绪还是很清晰。 “回娘娘,奴婢暂时还未听到消息。昨儿奴婢与魏副统领到处找娘娘都不见踪迹,安平王府也是急坏了,这不连夜扣押了那茶楼的老板审讯,还让顺天府的密探跟踪追查后,才发现了蛛丝马迹,谢天谢地,娘娘总算平安归来。” 翠芝的担忧是真的。 且不说她受不受牵连,她的妹妹就…… 她胆子本来就小,意识到娘娘可能被贼人掳去,可是吓得心惊胆颤。 这时候魂还没回来呢! 陈南风心底也纳闷,虽说古代比不得现代科技发达,没有监控摄像,可是梁城中人工的监视也应该是有部署的吧。 天子脚下,匪徒就如此凶悍了吗? 第二十章 通情达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一番。” 见陈南风若有所思,翠芝忙殷勤道。 娘娘被绑架的事怕是纸里包不住火,万一夫人那里…… “不必。” 陈南风前世的职业虽然是私家侦探,可她只是拿钱办事找证据,追踪人口,不代表她能破案。 人心险恶。 在古代生存,更是要多长个心眼。 这件事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娘娘,抓匪之事顺天府自会操心,您就好好歇两日。尤其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娘娘还是不要出府了,不安全。” 翠芝趁机劝道。 她还年轻,不想死,她的妹妹更是如此。 “人在家中坐,祸成天上来。你忘了本宫中毒的事儿……” 外有匪患,家有隐患。 都不安全呀。 “太子殿下到。” 陈南风刚用了午膳,楚霁就来了。 他眼底有些乌青,精神不济的模样。 楚霁觑她一眼,并不热络。 “你好些了?” 关心也是浮于表面。 “臣妾吃好睡好,除了些皮外伤,不碍事儿。”陈南风甜甜一笑,一抹娇羞上脸。 她昨儿被绑架,楚霁不来例行公事怕是也说不过去。 只是他似乎不太好奇昨儿发生的事,陈南风也不好主动提。 或许他暗中更期希冀她回不来更好呢! “那就好。” 楚霁惜字如金。 也不说告辞的话,还顺带着靠在了软榻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陈南风眼睛一眯。 突然好奇他与张媛是如何日夜腻歪的? 该不会都是在做不可描述…… 打住! 思想要健康。 社会要和谐。 “殿下,娘娘,奴婢刚洗好的葡萄。” 翠芝来的很恰当,正好打破了殿内诡异的沉默。 “殿下,吃葡萄吧。” 陈南风揪下一颗,巧妙一挤,饱满的果肉就整颗滑入了嘴里,尤其清甜。 一口一颗,吃起来很爽快。 “殿下不吃?葡萄很甜。”见楚霁不为所动,陈南风住了手。 “吃。” 楚霁的视线落在了葡萄上,又落到了陈南风的手上。 他的意思是…… 要她来喂? 若不是陈南风苦心维持她经营的人设,她早把白眼翻出天际。 眉眼一弯,“殿下的手可是受伤了?” 楚霁镇定自若,“没有重伤。” “臣妾还以为殿下不便,需要臣妾喂您呢。”陈南风笑眯眯的。 “说起来是有些不便。”楚霁的眸子更深了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陈南风的视线随之落在他的手上,手指纤长,根根分明。 并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不错。 “那臣妾来喂您吧。” 陈南风扯下一颗葡萄就往楚霁嘴里送,老娘噎不死你! 陈南风动作弧度太大,不成想踩到了裙尾。 生生朝着楚霁扑了过去,一张脸清晰投入了对方微缩的瞳孔中。 楚霁的眼珠很黑,如同黑夜,不可勘破。 轻微绵密的呼吸,一寸一寸的攻略而来。 陈南风的视线而后滑过对方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淡色的薄唇上…… 陈南风猛然起身。 哐当。 茶碗落地,四分五裂。 “娘娘,出了什么事?” 翠芝在外边问了一声。 陈南风瞬间人生清醒。 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没事,就是茶碗不小心打翻了。” 陈南风做贼心虚,说话挺没有底气。 她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差点被反攻略了吧? 一时被美色所惑,心智不坚。 她显然经不起考验。 “那奴婢进来换一盏?”翠芝没有主子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擅闯的。 “不必了。” 楚霁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好了。 陈南风目不斜视,目光根本不敢往楚霁那儿飘。 难怪不得“情敌”随处可见,如今担心他的肾会不会迟了些? “太子妃似乎很怕本宫,近来都不敢正眼瞧本宫。” 楚霁的话听起来何其讽刺。 “臣妾不是怕。” 陈南风表面一派正经,“殿下神仙之姿。臣妾貌若无盐,故而不敢直视殿下,怕无地自容。” “你在夸赞本宫?” “相比臣妾,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臣妾也是实话而已。”陈南风回答的很谦虚。 若不是为了任务,她也不必如此谄媚。 “那倒也是。” 楚霁颔首。 真不要脸。 “昨儿你怎么会与安平王妃一起喝茶?”话锋陡然一转。 “安平王妃说是有话单独给臣妾说,臣妾就去了,后来就被绑架了。” “什么话?” “无非是殿下与她曾经的一段情之类的。”陈南风想了想,说道。 楚霁的语气有些僵硬,“她胡说什么!” 男人嘛,前女友都是苍蝇血。 “人不风流少年。何况殿下风流倜傥,受众多女子青睐才实属正常。臣妾不会乱吃醋的,殿下放心。” 陈南风很是通情达理。 看在她这个太子妃这么识大体的份上,可否起了放弃杀她的念头? 楚霁的脸色有些阴沉。 他一向如此。 陈南风也并不稀奇。 “臣妾方才多嘴,不管如何,这些小事殿下都可不必理会。” 陈南风低眉顺目。 琢磨着没有什么比保命更紧要。 “你是本宫的正妻,说话要注意分寸。”楚霁的话逐渐冷硬。 “是,臣妾知错了。” 有错就认,但是改不改,那就是自个儿的事儿! 陈南风根本不必与楚霁起冲突,那不是找死往刀口上撞吗? 用这副身体活着挺舒服的。 她不嫌命长。 她还想再活个几十年载。 有道是精城所致,金石为开。 楚霁薄唇微抿,并未再说话。 敌不动,我不动。 陈南风垂下眼睫,堂堂正正的打瞌睡。 “本宫走了。” 陈南风立刻起身相送。 她是有些累了,早点下班休息才是紧要。 “殿下,您还是去张良娣那儿?” 楚霁从太子妃寝殿出来后,就一直冷着脸。 也不知太子妃又如何惹怒了殿下? 徐东海暗自叹了口气。 近日殿下去良娣那处很勤,连太子妃不见了,也不见他心急,照旧宿在了良娣处。 原本以为殿下有张良娣的温柔陪伴,自然会开怀。 谁知如今眉头的阴郁却是更盛了。 这主子从小看着长大的,长大后的心思就愈深了,他参透不了。 “不去了。” 第二十一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您去哪儿?” 徐东海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 楚霁其实也不知去哪儿,只知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若是不泄,势必会爆发。 他甚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并不是因为爱故作深沉,只是不太擅长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他也不例外。 防人之心不可无,久而久之,他都忘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并非泥塑的雕像。 “去牵马来。” 楚霁精致的袖口轻易掩饰了左手臂的肿胀,他知道是昨夜通宵赶路而致摔下马,受的伤。 可是他并不在意。 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平安无恙,他才吐了一口气。 楚霁说服自己,并不是他迟疑的缘故。 迟疑,是储君的大忌。 眼下太子妃不能有事,是为整个大局考虑。 仅此而已。 一跃上马,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簌簌的恼人。 只是那张巴掌大的脸愈发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从浅到深,再到她细微的表情,一个眼神…… 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的真实呢? “殿下,今儿居然有空从温柔乡出来找我,真是难得。” 说话的是始平侯世子卫渊,他任越骑校尉,官显职闲。 “废话少说,去比一场。” 楚霁挑了眉,长鞭一挥。 朝着骑马场去了。 卫渊也不甘落后。 纵身上马,英姿勃发。 太子必定是心事重重,为难他每次都是陪练啊。 一把辛酸泪。 两人在骑马场上较劲,一前一后,谁了不肯落后。 “听闻太子妃的嘴巴着实厉害,殿下您可吃得消?” 卫渊本来就是他的损友,时不时在他面前耍耍嘴皮子过瘾。 他从不在乎身份的悬殊。 “多话。”楚霁见他作势要超过自己,无形加重了鞭子的力道……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 楚霁几乎是跌了马,躺倒在松软的草地,喘着粗气。 卫渊也瘫倒在了一旁。 “看来您最近很烦心。”卫渊吐了一口气,今儿可累的够呛,“可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楚霁脑海中悠然浮现一张脸,沉默了半晌,才道,“如果一个女人她嘴上说爱慕你,可是实际上并没有,这算什么?” “这叫虚伪!” 卫渊即刻下了诊断书,“这种女人大多是有目的接近你,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要不就是为了权势。” 卫渊说的话很实。 他突然侧过身子,眼睛一眯,“殿下口中的女人指的是……” 楚霁优美的侧脸融入草丛中,看不清虚实。 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会为一位女人烦心? 卫渊的好奇心愈发重了。 “难不成是张媛,她不是已经成了您的良娣了吗?怎么还没有爱上您?殿下,要努力啊。女人嘛,大约是需要一个由头的,才能看上你。” “什么由头?” 楚霁偏过头来,眉眼松散。 “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日久生情,什么救命之恩……” 嗯,反正戏文就是这么写的。 “就凭您的地位容貌,想让一个女人喜欢并不难吧?” 卫渊讪笑道。 “……” 楚霁神色不豫的看着他,也不知真假? “您看着我有什么用,自个儿想办法吧。” 卫渊被他看的心虚,他一向自诩名门淑女的香馍馍。 可不能被他看穿了自己只会纸上谈兵的事实,那以后的日子怕是抬不起头来了! “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卫渊也不惊讶,回回都这样! “殿下,你别急啊,那,那个女人是……” 一骑绝尘,哪里还有楚霁的踪影…… “殿下,接到密报,梁城近日有异动。” 楚霁刚回到府邸,就有暗卫来报。 “异动?” 楚霁心思一偏,又被拉了回来。 “属下等还未查出是谁来了梁城,对方很狡猾,不过属下等确信绝对是重要人物。”这些个暗卫是楚霁多年培养和训练出来的。 “秦风,梁城不大,想找个人并不难。” 楚霁的眸子很平静,“有时候只需抛下诱饵……” “属下明白。” 秦风拱手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西北边疆密报,富平侯已被秘密押解回城!” 押解? 那就是有罪之身。 “老师?” 楚霁脑海中出现一张肃色的脸,平阔的眉宇间之间总是团蹙着一股正气。 是他教会自己出第一拳。 若是打不过,就要学会跑。 若是打得过,就要一击击中,绝不能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是为何事?” 楚霁的胸膛并无起伏,内心实则惊涛骇浪。 “羿将军战前兵败,朝中有人参奏他勾结奸细,里应外合,致使大晋连失三座城池。”秦风一字不漏的回答,并无表情。 楚霁的眉目似被寒冰封住了。 “几日可到梁城?” “十日。” “退下。” 一时间,书房内静谧无声。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竟然是从北疆开始。 楚霁的意料之外。 不管暗中的这股势力是谁,叛国,这是被天下人挫骨扬灰,万劫不复的罪名。 对方来势汹汹,第一个从边境下手! 富平侯羿啸是大晋最为锋利的一支箭矢,善于排兵布阵与奇袭,兵法娴熟,一人可堪比十万大军。 他常年镇守北疆,周边是虎视眈眈的北魏与凉国。 若是失去他,北疆岌岌可危。 泛白的指尖青筋暴现,额头上惊起一层冷汗。 楚霁拔开了袖口。 整个手臂已经肿胀的不成形了,足足大了一圈,一动就十分艰难。 微微蹙眉,或许是伤到骨头了。 另一只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徐东海,进来……” 陈南风睡得昏昏沉沉,就听到宫中来了内监,还是皇后派来的。 皇后是她身后的大树,她必是要笑脸相迎的。 内监脸上的脂粉比她还重,陈南风忍耐着听他通报。 “皇后口谕,太子骑马时不小心伤了手臂,兹事体大,着太子妃亲自照料太子。钦此!” “臣妾领旨。” 陈南风起身。 皇后可真心疼儿子。 她才刚被绑架了,也不听皇后过问。 真是皇家命贵啊! “殿下的身体关乎着天下万民,娘娘您可得好好照料,不能有闪失。奴才日日都会记录在册,以供皇后娘娘翻阅。” 第二十二章 谈心啊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皇后派来一名监工。 偷懒是甭想了! 陈南风满脸堆笑,又让翠芝亲自送了出去以便使银子。 这就是人情世故。 “娘娘,您还躺着做什么?” 翠芝很快折返,疑惑道。 “等殿下呀。” 按理说太子受伤自有太医细心照顾,再不济太子府还有那么多内监与侍女,何必亲自下旨让她独自侍奉。 多半是皇后找个由头让她名正言顺的在楚霁面前刷存在感。 其实,这也并不是坏事。 “娘娘,殿下每日要处理公务,自然是要让娘娘搬过去的,奴婢这就开始收拾,反正离得近,东西也不用多带……” 虽说是由娘娘照顾,真正出力的还是她们这些奴婢。 等陈南风收拾齐整,才带着翠芝不慌不忙去了太子的书房。 楚霁正在批阅奏折,左手绑得很严实,用木板固定着。 看起来挺严重。 下午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书房的人手今儿足足添了三倍,不用猜,多半是皇后的旨意。 储君有个闪失,对于前朝便是地震。 “你来了。” 楚霁声音淡淡的。 听不出喜悦或者恼怒,一如初见。 陈南风明白太子不是那么好攻略的,毕竟是精心培养的储君,那心智必然比常人坚定。 “娘娘,这是殿下最爱的茶,您先去沏了吧?”徐东海很有眼力劲儿。 真是把她当侍女使唤了? 陈南风眉眼弯弯,“好。” 碗底的茶一遇到热水就迅速升腾,故而茶香瞬间四溢。 犹如做人,若是不懂得趁势而起,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虽然陈南风对于自己绑架一事仍有疑心,不过眼下有机会与楚霁朝夕相处,她也可趁机多观察了解楚霁。 人都有软弱之处的。 找到对方的薄弱之处,才能拿捏住对方的心。 陈南风不止亲自沏了茶,还体贴吹凉了些。 “殿下,茶温正适入口。” 陈南风自觉体贴。 所谓以柔克刚,并不是胡诌的。 楚霁垂眼,目光落在对方纤细的手腕上,“你太瘦了。” “多谢殿下关怀。为了殿下,臣妾每日用膳时必会多食用一些。”陈南风感激涕零。 翠芝在两人身后暗自摇头。 娘娘若是再多食,一顿怕也要吃三碗饭了,撑着了怎么办? 楚霁抿了一口茶,继续批阅奏折。 两个时辰过的十分缓慢。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又打了一个哈欠…… 眼见着楚霁手里的奏折越来越模糊,上面的字变成了歪歪曲曲的蚯蚓,眼皮就重了…… 手肘被轻微的撞了一下,陈南风又人间清醒。 徐东海压低了声音,“娘娘,该磨墨了。” 陈南风挽起长长的衣袖,拿起砚台旁边的墨条就可劲造。 幸亏她见翠芝磨过一回,如今也学得有模有样。 滋啦滋啦。 陈南风疑惑,手都快麻了,怎么没看见墨汁? 只得老老实实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楚霁手中的笔戛然而止。 “娘娘,您没加水。”徐东海可笑不出,太子妃真是来侍奉殿下的? 他赶紧往砚台中加入些许清水,好言道,“娘娘,墨要轻缓的磨。” “本宫能不知道吗?本宫只是担心殿下的伤势,一时忘了。” 陈南风狠狠地瞪了徐东海一眼。 徐东海愈发伏低,连连称是。 担心? 楚霁见她大言不惭。 方才他都听到轻微的鼾声回荡在整个书房中,周遭的侍女们都强忍着笑意,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让太子妃一人伺候就行了。” 楚霁终于做了一回人。 殿中的人刚退出去,陈南风不客气的坐在了软榻上。 浑身酸乏,她真心佩服楚霁可以一动不动坐那里两个时辰。 学霸也不是这样造的! 手不酸,屁股也不疼吗? “殿下,您慢慢批阅。有事再唤臣妾,臣妾实在太,太困了。” 陈南风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直接躺下了。 这原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瞌睡多也是常事。 楚霁对她人前人后的模样似乎并不奇怪,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奏折上,陈国欲嫁过来一位公主,与大晋缔结姻亲。 陈国的皇帝急病,请求大晋护送陈国质子裴玉回国。 父皇既然把这个折子交给他批复,他就应该尽快下决断。 明日请太子少傅,太子少师来共同商议,陈国是大晋的附属国,处理质子之事更得小心。 天色已暗,书房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楚霁只觉眼睛酸涩的厉害,才搁置下笔。 喝了一口冷却的茶,苦味就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视线而后落在那呼呼大睡的人身上。 她似乎对这些政事并不关心…… “殿下,是否传晚膳?” 徐东海在殿门口请示,却不敢进去。 楚霁应了声好。 起身走到软榻前,见瘦小的人蜷缩在角落,眉毛微蹙,看样子睡得并不舒坦。 嘴角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下意识拢了一角滑落的薄毯,又神情复杂的收回了手,而后出了书房。 陈南风醒来后已经彻底错过了晚膳。 没想到楚霁吃晚饭也不叫醒她。 太子府规矩严,食有时,过了吃饭的时辰就只有吃点心裹腹了。 “殿下不忍打扰娘娘睡觉,真是体贴。” 信他个鬼,分明就是想饿死她! 她的酱大鸭,酸汤猪脚可不是通通泡汤了吗? 亏她还特意让翠芝去叮嘱厨房做的。 她是唯一饿肚子的穿越者吧。 【系统提示,请宿主立刻完成任务。】 陈南风好不容易忍着饥饿睡着了,半夜竟然被系统机械的声音惊醒。 熬夜可是会秃头的。 陈南风睡意模糊的打开界面。 【请宿主完成与太子的第三次亲密互动:谈心五分钟。” 陈南风复又躺平。 【请宿主立即完成,限时开始!】 “我放弃。” 陈南风真的很困。 哪个正常人半夜三更找人谈心? 她又不是疯子。 【如果宿主选择放弃,系统将对宿主进行随机惩罚。】 居然来这种套路。 狗曰的。 虽然陈南风很不情愿,可她不愿意接受任何对身体不好的惩罚,她一向很惜命。 一把掀开被子,披个外衫急急忙忙的朝着主殿跑去。 第二十三章 流言蜚语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徐东海今儿轮到值夜,深更露重,到了半夜,少不得打瞌睡。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惊醒了徐东海。 定眼一瞧,似乎有名长发女鬼朝着这儿飘来。 睡意全无。 徐东海揉了眼,只见那女鬼越来越近。 他哆嗦着唇,似乎有人无形间扼住了他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忽然,那长发女鬼拨弄开头发,一张脸清晰的露了出来。 “娘娘?” 陈南风胸膛剧烈起伏着,为了节省时间,一路小跑了来。 只是从偏殿到正殿短短的一段路程,她居然整整绕了几圈,才找到太子睡的那屋。 夜里分辨方向实在太难为她了。 “您三更半夜怎么来了?殿下已经睡了。” 徐东海颤颤巍巍说道。 太子妃得罪不起,可要小心应付。 “让开!本宫要进去看看殿下……” 没时间解释了,陈南风决定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娘娘,您还是明儿一早……” 徐东海暗道不好。 “本宫等不及了,快……”陈南风只得自个儿去推门。 “奴才多有得罪,殿下歇下了,真的不能吵醒他啊……” 徐东海抱住了她的腿,就差痛哭流涕。 “你怕什么!一切有本宫担着,你快放手。”时间愈来愈紧迫。 “娘娘还是回去睡吧!明儿再惩罚奴才……” 徐东海没想到一把老骨头,还要受罪啊。 【倒计时:十,九……】 陈南风面容扭曲,她完了! 【宿主任务失败,即将对宿主进行随机惩罚。】 陈南风打了个寒颤。 【恭喜宿主获得随机惩罚:打嗝两小时。计时开始!】 恭喜你妹。 胸膛间一股气浪涌起,迅速冲破了喉咙,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嗝!” 吱。 房门几乎同时打开。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楚霁半夜被吵醒,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臣~嗝~嗝~” 陈南风每说一个字,就打一个隔儿。 而且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她绝望了。 “殿下,吵醒您了,都是奴才的错。”徐东海这才松了手。 “你半夜来做什么?” 楚霁冷着脸。 陈南风憋住气,她哪儿敢说话呀,察觉到一股气流直直往喉咙上涌,她立刻按住胸口。 “嗝~” 终究还是失败。 只剩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霁。 “徐东海,传太医。”楚霁有些冷漠。 又觑了她一眼,“先进去吧。” 陈南风只得委委屈屈的进了寝殿。 遂有侍女进来点了灯,殿内顿时敞亮了不少。 楚霁见她穿得单薄,脸色绯红,就将他身上的披风递给了她。 不经意触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凉得很。 太医来的很快,为陈南风诊脉后,说是寒气入体,饮食不当所致。 开了方子就走了。 侍女很快就将药煎好了送来。 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冲鼻。 陈南风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谁知胸肺中的那口气因为憋太久,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隔!” 响彻寝宫。 夜里本就安静,守夜的侍女内监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事发突然,一时没忍住,有人竟噗噗的偷笑,又怕责难,赶紧捂住了嘴。 有什么比这更社死的现场吗? 陈南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快喝药吧。” 陈南风在心中默默淌泪,闭上眼端过碗一口喝到底! “既然喝了药,就先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楚霁一个示意,旋即有侍女将软榻收拾出来。 自然是两个人睡一间屋了。 他的手有伤,自然不能两人一起睡。 目光落在他的塌上,整整齐齐的,只露出一角睡过的痕迹。 陈南风思索着睡着了总不至于还打嗝吧,赶紧脱鞋上塌,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打嗝其实很难受。 每打一次身体就被抽空一次。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陈南风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胸膛间的胀气翻腾早已消失不见。 她才感觉活了过来,顿觉神清气爽。 狗系统! 她还不忘补上一句咒骂,惩罚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娘娘,您昨儿夜里怎么来了殿下的屋里,幸亏殿下没有怪罪,还吩咐奴婢过来伺候。” 翠芝此时也进了屋,原来是给她送衣衫来。 “本宫昨晚做了个梦,担忧殿下的伤势,这才不顾半夜赶来。” 陈南风面不改色。 当然不能说她其实被系统胁迫的吧! “娘娘,不过是个梦而已,您多虑了。奴婢今儿来的时候,这外边的侍女们都在窃窃私语,说昨夜殿下对娘娘很好呢!” 女人无论什么年纪,总是爱八卦的。 尤其喜欢甜甜的恋爱,磕cp什么的。 她倒是无所谓那些侍女们的添油加醋,反正又不少块肉。 “殿下自然是最好的。”纵使楚霁不在这里,陈南风也不忘拍马屁。 “娘娘,您昨儿打嗝是……”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南风立刻沉下脸,“你知道的太多了。” “娘娘恕罪,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陈南风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这种事她可不想再听第二次了。 “娘娘,您今日可不必急着去殿下的书房伺候了。” 竟然有这等好事? 陈南风喜形露于色。 “今儿太子少傅,太子少师会与殿下商议国事,娘娘需要回避。” 翠芝愈发觉得娘娘神采奕奕,眸眼之间都是光。 只能从眉眼仔细分辨,才能依稀看到从前的一二分影子。 明明还是那张脸,她怎么完全想不起娘娘从前的模样呢! 如今的娘娘无时无刻都带着光晕,妥妥的神人呐。 “娘娘,其实……其实还有一事奴婢还没有禀报。” 见四下无人,翠芝含糊道。 “什么事?” 吞吞吐吐,看来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事。 “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娘娘前两日被绑,昨儿就有些流言蜚语传了出来,娘娘被那些匪徒……” 见陈南风神色还算淡定,小心道,“传闻是太子府的侍卫救到娘娘时,娘娘衣衫不整……” 又怕陈南风恼怒,“夫人已经在想法子了,请娘娘不必着急。” 陈南风微微叹口气。 被绑架还能衣衫整齐? 你来给我绑个试试。 第二十四章 你在教本宫做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此事必不是空穴来风。 看来有人拿着她被绑架的事大做文章,外头还不知如何传的沸沸扬扬呢! 古代的女子很重名节,人言可畏。 这些流言化作锋利的箭矢,对准的靶心自然就是她! 无非是让她做不成太子妃,最好能为了清誉被迫上吊,一死百了。 是安平王妃? 她与自己一同被绑架,只不过她先骑马逃了,这事传出来,她的名节也未必不会受损。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也不会蠢到去做吧! 晋康县主? 她怕是还没有这等城府,就算有,她母亲也不会允许此事来得罪皇后…… 陈南风神色冷淡,“这事不必去理会。派人去告诉母亲,安平王妃也与本宫同在呢。” 掺合的人越多,越是理不清。 那安平王妃身后可是齐氏一族,齐氏活在皇后的阴蔽下,自然不允许有丑闻损害国母的颜面。 谁能让这个谣继续造下去? 陈南风没料到原主暗地里还有强敌,这太子妃的位置固然有陈家撑着,也不见得稳当啊…… “娘娘,您可记住了?” 徐东海擦了擦脑门上的薄汗。 有皇后娘娘口谕,太子用膳得请太子妃来亲自伺候。 可见太子妃双眼放空,根本在走神。 不由轻叹了口气。 楚霁此时正好走了进来。 清朗的眉目隐着些许疲惫,眼底浮起青色。 陈南风昨夜在他面前丢脸也丢尽了。 如今见到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脸皮厚也算她的优点之一。 吃饭的时候多了一个内侍太监在旁记录,陈南风决定好好表现一番。 “殿下看起来这么劳累,定是操心公务的缘故,臣妾真是心疼殿下。” 陈南风清了嗓子,目光随之落在那内侍太监的身上,他可是听见了? “本宫是昨晚没睡好。” 楚霁加重“昨晚”两个字,根本不在意她的矫揉做作。 “殿下没睡好?” 陈南风吃惊道。 继续装糊涂。 “你昨晚打嗝的声音太……” “殿下,菜好香,您快尝尝。” 陈南风手速很快,夹了一块八宝鸽肉就放入他碟中,笑靥如花。 “殿下,这鸽肉止血效果很好呢!你多吃几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楚霁是十分厌恶鸽子肉的。 “你今日打嗝可好些了?” 楚霁拿起了筷子,目光无意扫过她得逞的笑容,很刺眼。 慢悠悠将那腥臊的鸽肉夹了起来,突然手一抖,当即滚落在了桌沿上。 “这鸽肉做的太滑,撤了!” 徐东海立刻端了出去。 “还是爱妃来喂本宫吧。” 楚霁神色坦然的提出要求。 “臣妾的荣幸。” 陈南风笑眯眯的起了身。 算你狠。 楚霁似乎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心情莫名好了些,“爱妃莫要再受凉了,否则本宫又会睡不好。” “臣妾记住了,殿下对臣妾如此关怀,臣妾真是受宠若惊。” 陈南风想象中已经将手中的筷子扔在了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上。 陈南风的腰也站酸了,肚子叫了好几回了,可是楚霁仍在细嚼慢咽,根本无视她吞咽了好几次的口水。 终于,内监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陈南风才敢揉了揉酸涩的手膀子,视线落在对方如玉的面容上,恨不得一拳招呼过去。 楚霁垂眸喝茶。 清亮的水面上竟漂浮着他满眼的笑意,顿时又敛了去。 “殿下,你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陈南风小心翼翼的打听。 这伺候别人的日子可不是她过的。 “怎么?爱妃是嫌累?” 楚霁这人心眼很多。 “殿下怎么会如此想?臣妾虽然希望每日尽心照顾殿下,但是更希望殿下身体康健。” 陈南风继续说着违心话。 皇后只心疼儿子,也不知道儿媳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吗? “原来爱妃竟这样关怀本宫。”楚霁说的意味深长。 听起来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自然,殿下是臣妾的夫君,夫君身体有恙,做妻子的怎么能不担心?” 陈南风无论何时,都不忘为楚霁洗脑。 “启禀殿下,左领求见。” 门口有内监传话。 左领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左青,他来求见定是有什么要事。 “传!” 楚霁正了色。 “微臣左青请殿下安。”左青沉稳的跪在大殿门口。 “可是有什么事?” 楚霁一向待他宽和。 “回殿下……” 左青偷偷瞥了一眼在楚霁神旁的陈南风,神色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微臣御下不力,前两日接回太子妃娘娘时,不知哪处传出的流言,说是娘娘衣衫不整,污了娘娘清誉,属下罪该万死!” 左青也知这位太子妃家世雄厚,招惹不得。 这话是从太子府的侍卫中传出去的,他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哦?竟有此事!” 楚霁语气很微妙,叫人拿不准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左青偷偷瞥了陈南风一眼,却见她站得远,一时瞧不清神色。 与其内心忐忑不安,还是主动来请罪,让她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左青再一叩首。 “下去领二十板子,侍卫们谁再敢议论此事,一律革职,发配边疆充军。” 楚霁的眉心微动,这件事就这样轻飘飘的处置了。 “微臣谢恩。” 左青见陈南风没发表意见,心底总算落了底。 二十板子不算太重,可是也要躺个三四天。 “殿下可听过扬汤止沸的故事。” 殿内安静下来。 陈南风一颗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磕瓜子。 “你是在教本宫做事?”楚霁目光不明,说话间隐含压迫。 看来他还是在意的。 毕竟是男人,自己的老婆再嫌弃,也容不得别人编排,而且还是往头上戴绿帽子的事。 “殿下误会臣妾了。” 陈南风站着没动,声音轻柔,“臣妾只是想着嘴长在自个儿身上,不让他们说话可不得憋屈死?何况臣妾与安平王妃同时遭绑架,衣衫不整那不是正常的事吗?本来清者自清,殿下如此爱惜臣妾的名声而惩罚了他们,旁人倒以为臣妾做贼心虚呢!” 第二十五章 趁热打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姐姐,上次来本说见过表哥后就来瞧你,谁知被太子妃……” 说起此事,苏月就一肚子的火气。 母亲还训斥她不安分,也不让她告诉皇太后。 明明就是那丑八怪趁机羞辱她。 本以为表哥会派人来赔罪,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人影儿都没见着。 幸亏前两日张媛下了帖子请她来谱曲。 她终于名正言顺的来了。 只是那丑八怪被绑架了,为何又好端端的回来了,害得她空欢喜一场。 不过听闻内府侍卫找到她时,她衣衫不整,说不定被匪徒…… 思及此处,苏月连日来的闷气也一扫而光。 “姐姐,你可知道太子妃被绑架的事?” 张媛细眉一弯,“此事殿下不许旁人再议,妹妹也别好奇了。” “哼。难不成她做出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还真怕人说么?” 鲜红的丹蔻轻轻绞了绞锦帕,苏月嗤笑出声。 “妹妹,那或许……只是传言罢。” 张媛似乎并不相信。 “姐姐不信?”苏月瞪大了双眼,“听说她被找到时……” 苏月说的仔细,好似亲眼瞧见了一般。 张媛的脸颊飞红,“不,不会吧?若是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殿下他……” “表哥就是心善,或许被她耍了手段哄骗了也不知,姐姐如今也见不到殿下呢!” 苏月又偷偷的瞥了张媛一眼。 见她神情沮丧,又趁机道,“姐姐就是太纯良容易被欺负,若是我,我定要让她难堪。” 张媛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姐姐,你小产的事,舅母就睁只眼闭一眼,那可是皇嗣啊!如今表哥受伤了,竟还不让你去照料,妹妹真替姐姐不值。” 苏月趁热打铁。 她就是要挑唆张媛与太子妃相争,她才有机会呀。 “我不如妹妹的好家世,更不如太子妃的。平日里只得谨小慎微,更不敢埋怨谁。若是妹妹日后嫁过来,我倒是有了份依靠了。” 张媛忽然感怀身世,眸中盛满了伤色,清瘦的脸庞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苏月见张媛正说中了她的心事,面上故作愠怒,嗔道,“姐姐胡说什么呢!姐姐和表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今日姐姐也对你说句肺腑之言,你对殿下如何,姐姐心里都明白,你嫁过来,姐姐也有说话的伴儿,哪里不好?” 张媛轻轻拉起了她的手,眸光灼灼。 “姐姐……” 苏月垂眸娇羞,也不枉费与她交好一场。 如今她想嫁给表哥还真要靠张媛帮衬呢!她只需一直与张媛表面交好,日后才好对付那个贱人呢! “就不知今日你能不能见到殿下,太子妃可是寸步不离呢!” 张媛幽幽叹口气。 苏月心中一紧。 她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太子府,没见着表哥算怎么回事,岂不是白费心机。 “太子妃近日对殿下照看得无微不至,殿下也好几日不曾踏足我这里,怕是已经忘了我吧。”张媛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 “姐姐不必伤怀,她平日里就嚣张跋扈,许是她仗着姑母的旨意拦着表哥,不让表哥见你。” 苏月心中冷笑,太子妃那种善妒妇人,不给想法子她颜色瞧瞧,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太子妃既然有皇后娘娘护着,我又能如何?” 张媛垂泪道。 “姐姐不必担心。我既然来了府里,去看看表哥不是应该的吗?” 张媛胆小怕事,一味忍让。 那是她家世不高。 换做是自己,哪里需要忍! “不过妹妹在殿下面前可不许胡说,毕竟太子妃才是殿下的正妻呢。” 正妻? 这两个字又深深刺痛了苏月,凭那个丑八怪也配? 从张媛那里出来,苏月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 她就不信表哥真稀罕那个丑八怪! 虽然她也听说太子妃近来很受宠,可是但凡长着眼睛的人,又怎么会看上她! 她去表哥那儿,务必再将传言说一遍,若是那丑八怪真被糟蹋了,又怎配腆着脸居太子妃之位。 就算一时扳不到她,也能在表哥心中扎根刺,多好! 谁知,她还真没有见到楚霁,在寝殿门口见到了陈南风。 “哟,原来是妹妹又来了。” 陈南风殷勤的迎上去,见苏月不耐烦的蹙眉,才道,“原以为表嫂上次不会说话,得罪了县主妹妹,没成想妹妹心胸宽广,这么快就来看表嫂。” “我是来看望表哥。” 苏月嫌弃的与她拉开了距离,对她不假辞色。 反正表哥不在这儿,不用装柔弱。 这个贱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她的脸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比上次瞧着更标致了些。 难怪不得,表哥最近对她另眼相看。 “妹妹来的不凑巧,殿下刚出去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县主带着什么目的来,陈南风很清楚。 【请宿主完成情敌打压任务。】 陈南风雀雀欲试。 终于可以升级体能,很棒! “那我就等等表哥,我有很多话与表哥单独说呢!”苏月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快进去吧。”陈南风语气愉悦。 苏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脑子没毛病吧? 听不出她话中有话? 还以为旁人不知道她干的好事呢? 正待拂袖进去,似乎又听见熟悉的声音。 当即不假思索的朝着后方倒去,还顺势磕到了额头,这下就算表哥不提,母亲也总该信了吧! 砰。 “啊,县主。” 随身侍女惊恐喊了一声,见苏月摔倒在地,才神色慌张的去扶。 “表嫂,就算我不该提起那件事,你也不该出手推搡我吧?” 苏月眸中迅速泛起水光,作势揉了揉额头。 “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苏月抬眸,模糊间终于见到了朝思夜想的脸。 表哥,他清瘦了。 “表哥……” 苏月泪水喷涌而出。 “快起来,地上凉。”楚霁的视线从苏月的额头又落回到某人的脸上。 “表哥,你别怪表嫂,是我不该提表嫂被人绑架的事,不成想竟惹怒了表嫂,都是我的错。” 苏月由着侍女搀扶起了身,也不急去观察楚霁的脸色,身形晃了晃,很是虚弱的模样。 第二十六章 左手还是右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去请太医来。” 楚霁示意,内监就领命匆匆去了。 “表哥,都是我不好,你可别怪表嫂,她只是一时冲动,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苏月还不忘替陈南风求情,委屈的吸了吸微红的鼻子。 又用余光朝着陈南风瞥去,却见她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县主妹妹倒是说说,方才本宫是用哪只手推你的?” 陈南风只身站在那处,扬眉道。 午后的日光斜斜的洒落在她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 明明身材娇小,却凭添了几分高大来。 “我根本没料到你会动手,哪里会注意你用哪只手推的?” 苏月泪水止不住,又望向楚霁,“我还想着给表嫂留着薄面,不曾想她竟然嚣张跋扈至此,我可不是表哥的姬妾,她也敢对我动手,这件事就算闹到姑母与皇祖母跟前,我也不怕了。” 楚霁的视线落在陈南风镇定自若的脸上,眼底涌起了些许情绪。 陈南风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面露讥诮之色。 “县主妹妹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话。我若是出手推你,你没看见,你身旁的侍女也看见了吧?” 陈南风随手一指,对着她身旁的侍女道,“你来说说,本宫用哪只手推你家县主的?” 那名侍女面露惶恐,她明明没看见太子妃动手啊,可是县主的意思…… 唯诺的看了县主一眼,压迫陡然扑来。 “奴婢看见娘娘是用右手推的。” 若是不把这个谎圆过去,回去怕是有罪受的! “右手?你确定?” 陈南风笑意更深了,“可是本宫的右手因为绑架了受伤了,根本使不上力呀。” 心一惊。 那名侍女蓦然瞪大眼睛,慌忙道,“事情发生得急,奴婢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奴婢想起来了,是左手!” “是吗?”陈南风拖长了尾音。 “是,肯定是。” 那名侍女一直点头,却不敢与陈南风对视。 蠢货! 苏月重重一咳! 涨红了脸。 那名侍女不明所以,立刻抬眸望向了苏月,却见她眼底划过一丝森然,她,她说错话了? “娘娘饶命啊,奴婢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 那名侍女此时方寸大乱,思绪乱作一团,她怕自己又说错话了。 “表哥,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表嫂伤我的事不假,您也别听她糊弄我的侍女,奴才们哪里敢得罪她呀。” 苏月作势揉了揉脑门,身形愈发孱弱。 “殿下,想必县主妹妹的伤怎么来的您应该比臣妾更清楚了吧?” 陈南风扩大了嘴边的笑意,“其实妹妹不知道吧?我右手根本没有伤!方才我不过一诈,你的侍女就立刻改了口,这种证词到母后或者皇太后跟前,怕是……不可信呀。” 苏月脸色一白,好个陈南风! 居然设了个圈套让她跳! 她方才就起了疑心。 原来,早就等着她的!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慌忙间记错了,反正是娘娘推了县主,这个肯定没错!”那名侍女身体抖的像筛糠,也不忘背锅救主。 “那本宫说双手都受伤了根本不能用力,有太医作证,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陈南风冷笑出声。 那名侍女脸色顿时失去血色,彻底说不出话来,只得不停的摇头,“奴,奴婢不敢说谎,奴婢……” “住口!” 楚霁眉心微动,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纷纷垂首。 “表哥,你不会不信我吧?” 苏月见周围的内侍们纷纷垂首,表哥的眸子也冷了,这才心慌。 身形一个踉跄,连连退后了几步,作势就要昏倒。 “还不快扶住你家县主。” 陈南风不经意拨动了耳鬓的软发,故作关怀道,“殿下还是快送县主妹妹回去吧!若是昏倒了,臣妾可担不起罪过呀。” 陈南风与楚霁视线意外的撞在了一起,很有默契的移开了。 这一瞬间,陈南风觉得楚霁也不算太糟糕。 “殿下,太医来了。” 苏月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的倒在了侍女的身上。 “臣妾先去睡会儿。” 陈南风眉目皆是笑意,退去了偏殿。 “太医,为县主看看吧。” 楚霁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人身上,公事公办的说道。 他很清楚那个女人的双手根本没有受伤。 她不过是故意使出一点小小的伎俩,这两人就慌不择言了,露出了马脚。 谎言,是禁不起推敲的。 不过到底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女,这层膜是不要捅破的好。 那个女人,他如今也不得不正眼瞧她。 狡猾是真。 可是有分寸也是真。 这种处事方式,他内心是认可的。 他或许该重新考虑对她的处置了…… 【恭喜宿主打压情敌成功,太子杀意值降低10%,个人魅力值增加10%,体能2级。】 陈南风伸了个懒腰。 顿时觉得浑身游走着一股暖意,顺着四肢游荡在百骸之中,一天的酸乏竟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做了个全身spa,舒坦到了极致。 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双眼微阖着。 她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放松了,真是身体好了,心情就舒畅。 翠芝进屋后,正巧这看到这个场景。 娘娘躺着的时候,神情动作可像一只猫儿! 蹑手蹑脚的走到陈南风的身旁,压低了嗓音,“娘娘,您让奴婢去办的事儿已经办妥了。只是方才进殿来的时候看着外头围着一大群内侍,还有太医也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南风想起县主的脸色变换多端,看来她很适合唱戏。 一时也忍不住笑了,“这些小事你不用去操心。快去催厨房做本宫加的菜。” 翠芝也不敢多问,忙应声去了。 要想身体好,每日的伙食就不能如同从前那般随意了。 尤其这副身体瘦小,虽然体能是上去了,可是也要保持,饮食与锻炼缺一不可! “良娣,您要想想办法呀!那个太子妃太厉害了,奴婢怕,怕……” 您地位不保啊。 这句话,兰若不敢说,不过也不得不提醒。 “怕什么!” 张媛手指下的琴声戛然而止。 “良娣,奴婢只是提醒您别忘了……”兰若脸色有些变幻,低低道。 “哼……” 张媛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了肃杀之气,旋即拨动了琴弦,琴声复又曼妙起来…… 第二十七章 告状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等陈南风睡醒了,庭院中早就没有了动静。 风吹过纱幔的簌簌声响愈发清晰。 陈南风闲逛到院中,赏花捉虫。 见石桥下的水里隐约有鱼影闪过,陈南风掰扯了少许糕点扔下去,真引来几条肥硕的鱼儿争食。 “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翠芝一路跟着,低声道。 “讲。” 陈南风来了兴致,又掰扯了不少糕点投喂在湖中。 “您为何要赏他们?” 翠芝她实在摸不清娘娘的用意,这才犹豫开了口。 “有功就赏,有罪就罚。”陈南风神色轻松。 “且不说左领他管御不力,魏令庭作为一名小小的侍卫,竟失察未保护好娘娘,当天夜里才受了一百鞭笞的刑罚,娘娘心善,让奴婢去给他送伤药,可殿下没赐他死罪已是格外开恩了。如今娘娘还赏他们……” 翠芝说得是事实。 她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如今娘娘的心思愈发深了。 她回回都猜不透,不过夫人告诉她,做奴婢的只要忠心就肯定比自作聪明活得久。 何况她的妹妹还在…… 想到此处,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到底不是在从前的府里啊,连娘娘都变化这么大,她也要更小心服侍了。 “娘娘!” 由远及近的呼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福管家?何事?” 陈南风也只见过这个福源一次,老气横秋的模样,与电视剧里演的大管家如出一辙。 “奴才福源请娘娘安。” 福源年纪大,颤巍巍的请安后,忙攀着栏杆看向湖里的红鱼,个个挺着肚子,缓缓朝着水面上浮。 “娘娘,您可别再喂了!您瞧,它们都吃撑了,翻白肚了。” 福源痛心疾首,呼喊道。 陈南风低头,湖面上果然浮着两三条红头白肚鱼。 撑死了! “那,那个……本宫还有急事,先回侧殿了。”陈南风尴尬一笑,落荒而逃。 “翠芝,你去拿些银子给福源,就当是本宫赔给太子府的。” 有钱就是有底气。 “娘娘,拿多少?” 翠芝为难道,小金库的钱越来越少了。 “二十两够买一池子的金鱼了吧?”陈南风对鱼并没有概念,豪气道,“让他紧着买,不够本宫再来找本宫。” “是,娘娘。” 娘娘最近很爱花钱。 翠芝很心疼,毕竟是她一直管钱的,娘娘这个月的俸禄还有五天才能发下来呢! “殿下,微臣以为还是拒绝陈国的请求,陈国太子在我大晋多年为质,对大晋了若指掌,若是放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太傅冯缇道。 “冯太傅严重了,陈国就是区区小国,归附于大晋十年有余,兵弱国衰,纵使放回去,他还能翻出天来。何况陈国皇帝病重,质子没有理由不放。” 少师李承洗捋了捋胡子,眸中精光一掠。 “夜郎自大!殊不知养虎为患,不如趁着陈国皇帝病重,杀了质子,陈国便不战而亡。”冯缇霍然起身。 “只是到时其他属国就会明白大晋倚强凌弱,与大晋结盟的信心就会溃散,到时若同盟勾结北魏或是凉国对抗大晋,才会成为大晋的隐患……” 李承洗怎肯退让半步,唾沫横飞。 楚霁依旧沉默。 “殿下!” “殿下!” 二位异口同声道。 “臣等失礼,望殿下恕罪。” “平时里多亏二位大人为本宫排忧解难,才能侥幸在父皇那里过关,如今二位大人起了争执,本宫也很是苦恼。”楚霁脊背依旧挺着,目光却虚飘起来。 “陛下既然让殿下批复,定是对殿下有足够的信心,臣等也是听从殿下的意思。”李承洗收敛了方才的恼火,一脸恭敬。 马屁精。 冯缇心中淬道,面上却诚恳,“臣等得殿下信任,自然也以殿下为先。” 楚霁神色稍松,“此事推后再议。两位老师势必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来。” 两位臣子才毕恭毕敬的出了门去。 哼!跟我斗! 两人相对一视,心照不宣。 直至两位大臣的身影完全淡出了视线中,楚霁神情又恢复了冷漠。 老奸巨猾,各有算盘。 他如今还没有正式搞到实权,这些大臣们更得趁机划分势力,以便日后的话语权。 楚霁眸色愈深,他可是很不喜欢被人摆布。 刚打算出门,就听见内监来报,左青来谢恩赏。 恩赏? 他并不记得有这回事。 原来前两日左青挨了板子,今日太子妃派人送去了伤药,还额外赏了五十两银子。 连魏令庭也得了二十两,因还不能下床,只得让他一道来谢恩。 “属下等不敢接受娘娘的封赏,受之有愧。” 左青才挨了板子,虽不至于不能走动,可是到底伤了皮肉,此时已是满头大汗,疼痛难忍。 楚霁旋即想到那个女人塞给他的五百两,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她还真会拿银子砸人啊! “既然太子妃赏你们,你们就拿着吧。” 楚霁稍微一想,就知道她的意图了。 真不知该夸她聪明好,还是心眼多? “属下遵命。” 如今是不敢受也得受了! 左青刚退下,福源又哭哭啼啼的来了,说是太子妃喂死了好几条高句丽国进贡的红顶虎头鱼,还主动赔了太子府二十两。 福源做了总管这么多年,主子赔给他的银子也是第一回收。 他也真不敢自个儿拿着银子去买啊,何况那些鱼极其珍贵,他去哪儿买? 一只红顶虎头鱼的价值不下百两吧。 只得老老实实的来请示楚霁了。 照旧还是得卖惨一番。 楚霁揉了揉酸涨的脑门,那个女人……真是闲不住啊。 “徐东海,去召太子妃来!” 楚霁大手一挥,得找点事给她做,她才能学会勤俭持家啊。 楚霁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 人总算姗姗来迟。 “殿下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霁月光风。” 方才就瞧见他们一个接一个进楚霁的书房。 不用想,肯定是去告状的。 福管家那处她还能想通,左青明明领赏的也要来凑一脚,着实可恶。 陈南风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来了楚霁处。 他怕是要秋后算账的! 第二十八章 加个赌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在夸赞本宫宽宏大量?可有什么事做错了?” 楚霁话语很直,没有兜圈子。 冷清的目光落在了陈南风满脸堆笑的脸上,她此刻拽着衣角,姿态乖巧。 “臣妾嘴笨,见到殿下,就忍不住心生仰慕,故而赞叹,绝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南风装傻。 清澈的眸光微微浮动。 “这么说来,虎头鱼的事不是你做的?银子也不是你赏的?” 楚霁眉间尽是淡然之色。 “殿下,臣妾是不是做错了?” 陈南风面露委屈。 “罢了!本宫瞧你最近服侍的殷勤,甚得本宫的心意。就将这府中的大小事宜通通交给你打理吧。” 楚霁笑了。 顿时四方无色,果然是美男呀。 等陈南风回过神时,眼前厚厚的一摞账本堆的有她脑袋那么高了。 “娘娘,这么多账本,要完全理清,怕是得一个月吧。而且这些账本还只是近来三个月的。” 陈南风无力摊倒。 苍天饶过谁! 太子,本宫劝你善良。 “先传膳吧!”陈南风很快振作起来,作为最敬业的穿越者,这些小事自然不会击倒她! “娘娘……” 翠芝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离晚膳怕还得两个时辰呢。 “本宫不吃怎么补充体力?”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量消化脑力更得补一补了。 “奴婢还是为娘娘上点心吧。” 翠芝不欲与她理论食有时的规矩,只得无奈道。 陈南风吃完了点心,才召见了负责月银,司房,煤炭和菜钱的账房管事,让他们各自算出这三个月来的总开销。 至于她干什么? 当然是接着睡午觉呀。 账目实在太多,各房的账当然得由各房来算,她只需分门别类就可以简化了很多步骤。 何况古人的字陈南风很多都不认识,所以只需等各房整理完,再由一人负责读给她听就更清楚明了。 “翠芝,你擅长记账,三房的账目查阅就交给你了,没有问题后再呈给本宫过目。” 陈南风又不傻,她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又有钱又有脑,不会做还不会找人做吗? “娘娘抬举,可是奴婢也不太懂账目。” 翠芝推辞。 不是她想偷懒,只是平日服侍娘娘的事儿也够忙的。 还要查账,岂不是更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本宫是看重你。何况你妹妹的事……” 陈南风并不觉得可耻,所谓能者多劳。 “娘娘,奴婢一定会竭心尽力,绝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翠芝脸色微变,赶紧表忠心。 “本宫每月再单独赏你五两月银,逢年过节的时候赏钱也翻倍。杂活就多交给旁人做,你多看顾好账目,每日报给本宫查阅就行了。” 陈南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威逼加利诱。 妥当! “多谢娘娘!”翠芝一激动,又开始磕头。 付出就有回报嘛。 她又不是周扒皮。 一来可以解决眼前之困,二来也让长孙氏的这双眼睛不会时时刻刻放在她的身上。 她不仅要防着楚霁,还要防着陈家。 时不时还得应付情敌的添乱,说好的躺平当人生赢家呢! 陈南风这几日就制定出了所有账目的程序,虽然耗费点时间,可总算一切上了道。 正悠闲的嗑瓜子,徐东海就来了。 太子公事处理完毕,需要她去伺候了。 他奶奶的。 正殿那么多人伺候他一人还不够,还非点名道姓的要她去! “殿下,您的手也快好了吧?” 每日一问,心诚则灵。 “爱妃如此关怀本宫?”楚霁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殿下何必问,臣妾的心日月可鉴。殿下是臣妾的……” 又开始念经。 你再不好,老娘快撑不住了。 陈南风此刻只能强颜欢笑。 楚霁很有耐心听她拍完马屁,看来也很享受她的恭维,“晋康县主派人送了礼物来,说是送给你的。” 白白捡便宜这种事,陈南风很难拒绝。 “是什么?”陈南风眼睛亮了,她已经把礼物与银子划了等号。 楚霁递过来一个木匣,十分精美秀气。 陈南风迫不及待的打开。 “啊?就这?” 陈南风没有掩饰嫌弃之意。 原来还以为是什么金银首饰,再不济也是什么书画笔墨,原来是一副棋子。 这东西能值几个钱? “每一颗棋子都是由蓝田玉打磨做成,触手生温。放眼整个大晋怕也只有这一副吧。” 楚霁眸色淡然,不慌不忙道。 苏国公府还真是舍得,出手就是这等极品。 看来被太子妃气得不轻。 颜面扫地。 更是主动奉上了道歉的诚意,端成公主知道了? “殿下若喜欢,臣妾就送给你好了。” 陈南风正嫌这东西有价无市,这么名贵,中看不中用。 “良娣善棋,不如就送她吧。”楚霁并不在意。 送给楚霁还能拍个马屁,毕竟他是未来的帝王。 可送给“情敌”算怎么回事? “谁说臣妾不擅棋,只不过臣妾下的棋,殿下不会罢了。”这种时候,可不能落了下风。 “哦?还有本宫不会的棋?” 楚霁眸色有些变化,可见来了兴趣。 “殿下可要试试?” 陈南风莞尔露出整整齐齐的白牙,笑的很甜。 “规则很简单,各人执一棋,五子率先连成一线,谁就赢了。” 陈南风从前可是五子棋的高手。 无论真人博弈还是电脑厮杀,能赢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好。”楚霁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一轮结束。 陈南风轻松胜出。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陈南风发明的双叠十法,至今无人能破。 眉眼间就多了分得意。 “再来。” 楚霁输得太快,神色很坦然。 “好啊。” 这次耗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陈南风还是胜了。 只是陈南风面上轻松,心里却暗自紧张。 楚霁太善于观察漏洞了,几乎完美堵住所有路,幸亏她凭着多年的经验获胜。 “最后一局,定输赢。” 陈南风不能完全露了底,多下一局,她的绝学就要被人识破了,而且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楚霁嘴角一扬,“好!不如我们再加个赌注?” 第二十九章 设宴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什么赌注?” 陈南风清澈的眸子生了几分警惕。 她似乎闻到了陷阱的味道。 “输的一方必须要答应赢的一方一个要求。”楚霁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笑颜杀。 陈南风一个晃神,又遭了他的道儿。 “请。” 楚霁上一轮是输家,这局自然陈南风是先落子。 这一局,关乎脸面。 除了该死的胜负欲,还有一个要求为诱饵。 陈南风并不想输。 楚霁这一局开始就未阻挡她的任何进攻,陈南风疑心有诈,落子时就有些瞻前顾后…… 可恶,她居然被堵死了! 无论她再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费,所有的棋子都已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她没有后路! “太子妃输了。” 楚霁眸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淡然执子,翩然一落,四子已成! 满盘皆输。 “愿赌服输!” 陈南风脸颊发烫,她的目光还未从棋局上收回,对方是从哪一步就开始引诱她上当的呢? 不愧为储君,小小的棋局已然能窥探出他的一二分心机。 “那这玉棋是?” 楚霁的声音还是那般悦耳,几乎没有起伏。 “臣妾当然是要自个儿收着磨炼棋艺。” 输了是没有颜面,可也不能白白便宜那朵小白莲。 “既然臣妾输了,殿下提要求吧!臣妾自会遵守约定。” 这是诚信。 “本宫还没有想好,且不急。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楚霁气度从容。 “那臣妾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妾赶着回去精进棋艺。”陈南风灰溜溜的回了侧殿。 输了棋,丢了老脸。 忍不得长吁短叹。 午膳也吃得不香。 又复盘摆出楚霁走的斜日阵营,陈南风试图破坏了很多次,根本无懈可击。 像楚霁这样的人,还是普通人? 假如楚霁要杀她,那应该是滴水不漏的类型,就犹如这棋盘的棋局,每一步都是死路。 陈南风感觉到脖子凉嗖嗖的,似乎有一股阴风对着她吹。 她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危机感立刻上头。 她真该做点实事了! 这两日陈南风很老实,没有楚霁的召见就不曾出侧殿。 “娘娘,长孙公子派人传话给您,约您见一面。” 长孙公子? 又是谁? 刚走了个情敌,难不成长孙公子也是其中之一? 想想太子除了白月光,还有安平王妃,晋康县主,这些都还是她知晓的,不知晓的怕是不计其数了。 啧啧啧…… 太子的肾是挺虚的。 “不见!” 她如今性命堪忧,她实在没心情敷衍路人。 “娘娘真的不见?可是娘娘未出嫁前,与长孙公子感情最好,他可是您的亲表哥,不见怕是……” 翠芝小心翼翼补充道。 温润谦和的长孙公子亲自嘱托她帮忙,还送了她一对玉镯,她根本无法拒绝啊。 “娘娘还是见一见吧。长孙公子从小到大最疼娘娘了。” 翠芝继续游说。 原来是原主的表哥! 陈南风现在听见表哥表妹就头痛。 和原主要好,还疼原主,那还不是一路货色。 “表哥肯定不会怪本宫的。近来殿下手受伤,本宫忙于照顾,怕是没有空闲,你亲自去回话,就说过段时日再见吧!” 陈南风很快编好了理由。 “奴婢得空就去回。” 翠芝颔首,娘娘说的话也并无道理,如今殿下受伤,娘娘自然是不便外出的。 只是娘娘她真的很忙吗? 明明一边磕瓜子,一边监督她核对账本…… “公子,太子妃不见您,您的事是不办了?” 说话的是长孙炽的侍从阿西,他跟着长孙炽多年,他的秉性还是很了解的。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太子妃如今可不是从前的表妹了。” 长孙炽脸上笑意不减,视线从远去的翠芝身上收回。 “太子妃从前最爱痴缠着公子,如今成了太子妃,没成想竟瞧不上公子了。” 阿西不服气,公子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太子妃居然还摆架子,真是可气。 也不想想谁从前老是缠着公子陪她。 公子脾气是好,如今怕也有几分心寒罢。 “这些话可别乱说,太子妃名誉要紧。” 长孙炽不过轻捻了衣角的灰尘,轻声喝斥了阿西。 他是知晓太子妃与安平王妃被绑架,抓到的两名匪徒也在大理寺关着。 秋后就会被问斩。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审问,可是身为大理寺主薄,亲自看了供词,整理了此案。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表妹可真不像那么有勇有谋的女人。 到底是匪徒的夸大,还真是他的表妹长见识了,的确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过他想见她得目的并不是因为这个。 陈国质子斐玉是他的朋友,陈国国君病重,他自然是着急回去的。 可是朝臣僵持不下,太子又犹豫不决,这件事就搁置了。 斐玉请他帮忙引荐太子妃。 是看重陈家的势力,虽然是国事,从女人这里下手更容易些,只要太子妃肯帮忙,陈国以后便是太子妃的支持者。 这件事对陈家并无害处,对长孙氏一族更没有害处,所以他才会答应斐玉。 太子妃答应不答应,他自然不管的。 他只是负责引荐而已…… 陈南风这边刚打发了表哥,那边又听府上来了两位王爷与世子要款待。 徐东海传话来,太子亲自点了她设宴款待。 这个太子妃一点也不轻松。 不过为了楚霁的另眼相看,这场款待必须要办的漂亮。 徐东海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也知太子妃的不靠谱。 更怕丢了太子的颜面,事无巨细的在陈南风跟前叮嘱。 “去找些美貌的侍女来伺候。” 陈南风想了想,又道,“把府里的舞姬都安排上来,记住样貌气质要拔尖的。” 男人嘛,懂得都懂。 徐东海虽然不认同,可是也不敢反驳,只得照吩咐办事。 太子妃刚入府里时,早就把美貌的侍女打发到柴房洗衣房去做苦力活了。 出众的舞姬也发卖了不少,一时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过分打扮,放眼瞧去,这府中的侍女是没有个能入眼的。 如今只能去太子的其他府邸接些模样标致的回来…… 第三十章 狗粮吃饱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华灯初上。 隐约听得丝竹雅乐之声传来。 “宴会挺热闹。”卫渊眸光闪动,含了期待之意。 身旁的河涧王楚衍浓眉一舒,了然一笑,“皇嫂很是热情。” 清河王楚诚年纪最小,也点头附和。 几人出身贵胄,虽不比楚霁俊美,可贵气天成,气质出众。 进了瑶光殿,就见各人的席位已经备好了,每张客桌旁都有一名身着薄纱的侍女跪坐着行礼。 落座后,徐东海凑近楚霁耳边低声回禀。 “殿下,娘娘说她回去换身衣裳再来。” 身旁的侍女赶紧为楚霁斟上了满满一杯酒,露出白脂玉般的手腕来。 楚霁一脸淡然。 “既然太子妃还未到,我们就等等?” 卫渊瞅了一眼蒙着面纱的侍女,周身轮廓若隐若现,一时幽香环绕,能享受这种待遇属实意外。 “娘娘让奴婢们先行伺候主子们喝酒赏乐,她随后就来。” 卫渊身旁的侍女声音柔柔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尤其魅惑,纤细的柔夷举了一杯酒亲自送到卫渊跟前。 卫渊一时不好拒绝。 面对众人不怀好意的视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奏乐如清泉般响起。 一群舞姬从正殿门口悄然而入。 身着最是柔软旖旎的纱裙,赤足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翩翩起舞,素白嫩葱似的手足倒映在光滑的地板上,很是惊艳。 “想不到皇嫂这般有趣……” 楚诚一向话少,他年纪轻,如此这般被美人环绕还是头一回。 “是啊,听闻太子妃是个醋坛子,可是如今看来也不尽实……” 卫渊有意无意的瞥向楚霁,却被美貌的侍女见机又端上了一杯酒,这…… “卫兄快喝吧。” 楚珩嘴角勾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楚霁头疼。 酒过三巡。 “臣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陈南风姗姗来迟,盈盈笑道。 “坐吧。” 楚霁声音不咸不淡。 目光却落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那眼角该死的小痣怎么又在了? 陈南风见过礼后,姿态乖巧的坐到了楚霁身侧。 “殿下可还满意?” 陈南风趁机邀功,“殿下开心,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自从知晓楚霁的实力,陈南风决定不留余力的抱大腿。 “手不便。” 楚霁觑她一眼。 那双眸子如同掩映在流云中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心一跳,楚霁又镇定自若的转开了视线。 “臣妾马上喂您。” 陈南风很懂事,谄媚至此,就知道活着真不容易呀。 伸手夹了一块汤锅里的羊肉,又体贴的吹了吹,才朝着楚霁嘴里喂,“殿下,小心烫。” “咳咳……” 座下的卫渊看的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然的轻咳几声。 这是当他们不存在? 楚霁眸光淡淡扫了他一眼,隐含警告。 继而收回目光继续优雅的吃饭,看样子很享受陈南风的投喂。 殿下,您的节操掉了! 卫渊决定眼不见为净。 原以为是外人误传,如今他好不容易趁着休沐赶来吃瓜,竟看到了比传言还要夸张的场景。 这位娇滴滴的女人真是传言中嚣张跋扈的太子妃? 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秀恩爱真的善良吗? “殿下,你喝点儿汤,对伤口复原好。”陈南风殷勤侍奉,楚霁也不拒绝。 “殿下,王爷和世子都在此,臣妾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先行告退了。” 陈南风深知当个戏精很累。 走完过场,她还不懂事杵在这儿作甚。 她一向很乖觉的。 “不用回避,留下来。” 楚霁不动声色道。 陈南风只得心中狠狠吐槽他无情压榨劳力,面上受宠若惊。 “你的发钗歪了。” 楚霁的视线无意落在了她的青丝上,熟悉的果香缓缓吹拂而来,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陈南风也不知是哪根,随意的拨弄了一番,轻吐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吧?” 楚霁此时伸出了手,亲自为她扶正了,又若无其事的转开眼。 “皇兄与皇嫂感情如胶似漆,令臣弟们心生羡慕呀。” 说话的是楚衍,此刻他端起一杯酒,朝着两人道,“臣弟敬皇兄与皇嫂一杯。” “好。” 楚霁也并未推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诚也不甘落后。 “今日一见娘娘,真是开了眼界。微臣还从未见过殿下如此……” 卫渊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又出现了一杯酒,他恍惚间听到了太子妃的嗤笑声。 “快喝吧。” 偏偏还有人起哄。 卫渊已经足足喝了六七杯,如今热意上头,看向身旁的侍女就有晕眩之意,“你能不能别这么心急?” 侍女湿漉漉的眼睛迅速充盈了泪光,磕跪在地,“奴婢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饶恕奴婢。” “我……” 卫渊平时里最怕女人哭,尤其是柔弱的女人,这便要伸手一扶,哪知那名侍女趁机跌入了卫渊的怀中。 软香在怀。 卫渊连酒意也清醒了三分。 “原来世子喜欢那名侍女,不如就买回家吧!”太子妃忍着笑的声儿从远至近。 “啊?” 卫渊看着投怀送抱的侍女,“殿下,不,娘娘……微臣并未说过要买这名侍女啊。” 何况他想要,还需要自个儿出钱买吗? 堂堂太子殿下,连名侍女都不舍得送? “是,自然不是买,是你们情投意合,待会儿你就可以带她回家了,本宫自会将卖身契送到世平侯府,世子到时记得付账就行了。”陈南风喜滋滋道。 “多谢娘娘成全。” 与其呆在太子府落灰尘永无出头之日,还不如跟着始平侯世子呢,听闻他还没有娶妻,去了自然也没有人压制。 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是不可能! 侍女惊喜万分,忙不迭谢恩。 “……” 卫渊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只是来蹭饭外加瞧热闹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花钱买一名侍女。 圈套,一定是! 他把目光坚定的投向楚霁,好兄弟,你说话呀。 楚霁眸光如常,权当没看见。 只得调转眼神求助两位王爷,见他们强忍憋着笑是什么意思? 说句公道话呀。 第三十一章 世子性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卫渊霍然起身,“微臣忽然想起军中还有要务,需即刻处理,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先告辞了。” “公子等等奴婢。” 侍女哪里肯眼睁睁错过这种良机,忙起身跟在卫渊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世子这般性急,臣妾也想不到啊。”陈南风暗戳戳的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臣弟也不久留了。” 楚珩与楚城起身告辞。 卫渊这个冤大头不冤,谁让他话多呢! 就当买个教训。 “也好。” 楚霁觉得闹剧也应该收场,若是传到了宫中,必是太子夜夜笙歌的结果。 待客人散去。 楚霁挥退下众人。 独独留下陈南风。 “今日也闹够了?”楚霁年纪虽轻,可性子太过沉静,连生气都察觉不到情绪。 【请宿主完成获取太子信任值任务,信任值获取不到10%,宿主将接受系统惩罚。】 呸! 系统越来越狗。 她却越来越努力! 她再朝着楚霁望去时,清清楚楚看见他的头顶上飘着一行小字【信任值1%】 心顿时凉了一半,楚霁的防备心很重。 如若想快速攻破,必须想办法。 “臣妾知错。” 陈南风轻咬着下唇,声音也矮了一大截,“臣妾这几日查看账本,发现府中奴仆众多,开销也大,若是能精简开支,把钱省起来,也是殿下的……” “太子府有多少奴婢侍从都有规矩。”楚霁声线平稳,眸底划过一丝异色。 “眼下马上要过冬了,今年收成又不好,怕是挨饿的人要多了。” 陈南风自顾说道。 清澈的眸子流露出几分不忍,轻飘飘落在楚霁的……头顶上。 信任值竟然还没有变化? 这不是人啊。 “你竟还关心这些事?” 楚霁话语间有些玩味。 “殿下是大晋的储君,臣妾是您的妻子。您忧心的妻子也会忧心,这是本分。”陈南风声音带着微微颤抖,眼眶红了。 “罢了。” 妻子? 楚霁第一次正视这两个字,眼前的女人以前觉得她不配,如今…… “钱就不必去始平侯府收了。”招惹闲话,始终不好。 “此事殿下多虑了,臣妾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去收,不会丢了殿下的颜面。”陈南风立刻会意,眨了眨眼。 “本宫是这个意思吗?”楚霁瞬间无力。 这女人还真是…… “臣妾明白的。”陈南风红着眼,狡黠一闪而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人离得近,陈南风频频看向楚霁,却不见信任值增减,一时心急如焚。 下意识的朝着他靠了过去,喉咙有丝干涩,哑哑的说道,“殿下,您不生气了吧?” “嗯。” 楚霁居高临下的瞥进她略显急色的眼眸中,视线又落在她粉嫩的唇上,清新的果香成功袭来…… 楚霁一时未敢轻举妄动,她,她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是要…… “殿下,良娣她突然昏倒了,您还是去瞧瞧吧。” 殿外忽然传来兰若的声音。 楚霁瞬间清醒,他迫不及待的起了身,阔步出了大殿。 得,好不容易看见信任值在上升,人却跑了! 陈南风泄了气,这下不知又有什么惩罚等着她! 【恭喜宿主完成最低10%信任值任务,奖励宿主正式开启财富累积。】 峰回路转! 怎么楚霁去了小白莲那处对她的信任值还上升了?这是什么逆向操作? 一夜好梦。 翌日,陈南风起了大早,吩咐管家将府里的丫鬟小厮都通通叫到庭院里集合。 她盘算过了。 钱才是实力的象征,把钱花在无用的排场上,就十分不值。 日后与陈氏一族还有得扛呢! 太子府虽然是有规矩摆着,可是奴仆们换个方式上岗,更有效也更省钱。 “娘娘,您的意思是……” 福源佝着腰,一脸诧异,又怕自己年纪大听岔了,再次询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陈南风神色并不像在玩笑。 福源脑门子上浮了一层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这恐怕,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 陈南风斩钉截铁说道,不开始财富累积日后怎么为太子登基铺平道理? 在任何朝代,存钱都是一个好习惯。 穿越前她拼命工作,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保障,如今也是同一个道理。 “可,可是……” 福源抿了一口略显干涩的唇,犹豫道。 “就按照本宫的意思宣布吧。”陈南风坐到了椅子上。 “大家听着,娘娘恩典,如果想离开太子府脱离奴籍的,二十两交到府上,就可以离开了。如果想留下来的必须实行考核,活做的好每月除了月银还有额外的奖赏,做的不好的也甭想吃闲饭,自会被打发出府……” 福源不敢得罪陈南风,只得硬着头皮照实说了。 低下的一众奴仆顿时哗然。 二十两就可以换自由身? 太容易了吧!还可以脱离奴籍,不过就是两年的月钱! 至于考核? 那是怎么评判的? 福源重重咳了两声,才压下所有的声音,太子妃也太胡闹了。 这些奴仆少数是买入府的,多数都是家族有罪的连坐充奴,允许她们赎身岂不是视律法为无物? 何况考核他从来也没有听说,只听闻大臣有考核的,还未听说当奴才也要考核,闻所未闻! “稍后本宫会与福管家商议考核细则,你们回去好好考虑。等本宫拟好了就会将你们重新分配。” 陈南风想开源节流,必须缩减开支,努力工作的人才配留下来。 “本宫看到很多田地都没有租出去,可以自己先种着,人手不够再去雇佣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一来保证土壤肥沃,二来自给自足,省去一大笔开销。” 这太子妃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她想做的事他也不敢敷衍,福源也只得照实去了。 “娘娘此事可是若是传到宫中,怕是……容易引起非议。” 翠芝虽是长孙氏的眼睛,可主仆二人的利益是同一体的,她的担心也是合理的。 “非议?” 陈南风眯了眯眼,“这不是巧了吗?本宫从来不怕非议啊。” 第三十二章 收买人心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恭喜宿主累积财富一百两。】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南风就知道派人去始平侯府收的一百两到手了。 刚用过午膳,一百两的银票就送到了她手上。 陈南风新开了一个记账本,标记成夫妻共同财产。 将这一百两记了上去。 【请宿主完成系统任务,收买人心。】 陈南风刚躺下,任务就来了。 “收买人心的对象有哪些?” 【只要是与宿主有关的人,都是目标。】 这个简单。 【收买人心分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对应奖励不同。】 陈南风也不着急完成任务,这收买人心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完成的。 忽然内监来报,说是皇后急病,召太子与太子妃入宫。 急病? 在古代,一场小小的感冒可能都会要人命的。 可皇宫里并不缺太医,再加上季节交替时平时太医院每日都会送上中药预防,急病是怎么回事? 此事发生的突然,楚霁难免忧心忡忡。 不知道皇后的具体情况,陈南风也不敢盲目发言。 两人赶到了皇后的千秋殿。 外殿的太医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浓浓的中药味充斥在整个殿中,热意汹涌。 “你们这些废物,治不好皇后就通通去陪葬吧。” 这是陈南风第二次看见晋阳帝。 他已然失了帝王的冷静,焦急的在殿中来回踱步。 “臣等无能……” 匍匐在地的太医们满脸惊慌,不断磕着头。 “你们来了,快去见你母后。” 还不等楚霁与陈南风行礼,晋阳帝就迫不及待的吩咐。 两人快步入了内殿。 太医院首张正在为床榻上的齐氏施针,齐氏昏迷不醒,面色青白,周身发颤。 “母后为什么还没有醒?” “回,回殿下,臣以为,以为是寒风入体,故而惊悸昏迷,加之皇后娘娘平时就有喘息之症,所以……” 张正惶恐道。 心知肚明,皇后神息大乱,且脉是有时无,怕是大凶…… 施针已是无计可施,如今靠着参片吊着气。 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说的。 脑门上频频冒着冷汗。 “呕……” 齐氏忽然蜷缩着身吐了一口奶状唾沫,而后又陷入昏迷之中。 “母后!”楚霁惊唤一声。 “来人,快,喂药。”张正惊恐,忙喝道。 身后几名随侍太医慌忙上前帮忙,及时抽出银针。 陈南风一声不吭,快速扫了一眼内室。 齐氏床榻前乌泱泱的跪着一群宫女内监,神色各异。 视线最后停留在了皇后的妆台上。 琳琅满目,珠钗粉墨。 “母后的妆粉怎么不见了!” 陈南风冷冷说道。 这样危急的关头,谁还在意这个。 楚霁也无心搭理她,只寸步不离的守护在齐氏身旁。 “你来说!” 陈南风指了指离她最近的宫女。 “奴,奴婢不知道。” 那名宫女的脸瞬间白了,迫不及待的垂下了头。 陈南风快步向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一股子轻微的幽香传来。 “娘娘!” 那名宫女惊恐的抬起了头。 而后陈南风放开了她。 “你们都把双手举起来!不许动!” 此时晋阳帝已然听到了内殿的动静,心急如焚的走了进来。 正见陈南风三两步来到齐氏身旁,随身拿出一个蓝色药丸给齐氏喂下。 “娘娘您做什么!老臣方才给娘娘喝了药,若是药性相冲,娘娘危矣!”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张正反应过来,立刻质问道。 若是皇后有闪失,整个太医院是会陪葬的! “大胆!” 晋阳帝此刻也沉下脸。 天子雷霆之怒。 楚霁毫不犹豫拉着陈南风跪拜在地。 “不经朕与众位太医商议,你竟然私自给皇后喂药,何曾想过后果!放肆!” 晋阳帝一向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如今妻子急症,更是乱了方寸,又想到陈家……故而心中的厌恶就深了些。 “陛下息怒,不如先让娘娘说出喂的什么药,不要误了皇后娘娘的治疗,才是最重要的。”张正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追究的好时机,忙道。 “还不快说!” 晋阳帝眼光凶狠,犹如受伤的野兽,下一瞬就会狂暴,将人撕个粉碎。 陈南风可不受封建思想的迫害,纵使是皇帝又如何,她并不畏惧。 “儿臣只是喂母后吃了一颗解毒丹。稍后母后的症状就会缓解。” 陈南风迎上晋阳帝凶狠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解释。 若是遇到这种事就自乱了阵脚,从前她工作时就很难收到证据了。 “什么毒!太医们何时说过皇后中毒了!”晋阳帝拂了袖口,怒不可遏道。 “娘娘,娘娘您醒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皆落回到床榻上。 齐氏睁了浑浊的眼,不太清明,环顾了一眼殿内,幽幽的叹了声陛下。 晋阳帝也忘了还在发火,忙不迭前去扶住皇后的手,“皇后,你怎么样了?” “臣,臣妾没事。”皇后虚弱极了,周遭很昏暗,她看的不太清楚。 不过五脏六腑似乎舒缓了不少。 她有些知觉了。 “请容微臣为娘娘诊脉。” 张正跪上前,抚须听诊。 楚霁微抿着唇,终于将目光从皇后脸上收了回来,又瞥了一眼身旁一脸沉静的女人。 方才紧绷的弦差点崩断了。 他向来冷静自持,可是齐氏的病瞬间让他方寸大乱。 他感觉齐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胸口闷着的气终于落回了肚中。 “娘娘的脉像似乎稳定了一些。”这就是好事。 张正也不迟疑,转头向陈南风行礼,“还请娘娘告知微臣皇后娘娘所中何毒?微臣从医四十载,从未见过这种毒。” “铅粉。” 陈南风朱唇轻启,眼眸清澈。 “铅粉怎么会有毒?民间妇人都用铅粉上妆,也不曾听闻有人中毒!” 张正双眼写满了疑惑,是他孤陋寡闻,还是太子妃信口胡诌? “铅成本过高,提取很不容易,成本很高。民间妇人用的妆粉只有少许铅,所以轻微中毒也只会影响肌肤暗沉,身体变差,不至于危及性命,若是长期过量使用,再加上使用含铅的食物,便会口吐奶状唾沫,引发哮喘之症!若是毒不清,张太医下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 第三十三章 妥妥工具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 张正一时也不敢反驳,皇后的脉像确实已经稳固下来,性命暂且无忧。 “就算娘娘所言不虚,可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使用铅粉敷面,宫中的妃嫔都是使用珍珠粉,加之牛奶,香蜜佐之,百利而无一害。” “铅粉与珍珠粉一样无味无香,若是只调换了珠粉,香蜜和牛奶不变,母后自然察觉不出。” 陈南风目光淡扫在场众人,对着晋阳帝道,“方才儿臣看母后的妆台,什么都有,就是独独缺了珍珠粉的盒子。这才让他们举着双手,如果触碰过母后的珠粉,定会留下痕迹。” 晋阳帝眸中厉色愈浓,化作冷箭扫视在场跪着的宫人。 那些宫人举着双手瑟瑟发抖…… “至于含铅的食物,皇后又如何会食用?”晋阳帝面容不似方才冷硬,若是有人用心调换珠粉,确实很难察觉。 但是含铅的食物又如何吃得下? 有人在御膳中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味道肯定不同,皇后每道菜也不可多吃。 “含铅重的食物有松花蛋,也不知母后这两日可食用过?” 方才得亏系统提示齐氏很爱吃松花蛋。 长期实用松花蛋体内定保持着一定毒素,加之齐氏有哮喘之症,更易发作。 陈南风才顺水推舟。 很快明白齐氏可能是中毒。 至于什么毒也是她观察现场后,通过消失的珠粉猜测的,具体是不是铅毒不重要,她已经给齐氏喂了解毒丹,不管什么毒都会解了。 她必须要让众人信服她的推断,朗声道,“自然松花蛋不可能让母后中毒,和那珠粉里的毒一道才能双管齐下。下毒之人怕是摸透了母后的喜好,才能如此行事……” 内室诡静极了。 铅粉之毒? 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就连张正熟知医书,也不曾听过,望向陈南风的目光时就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他自诩善识疑难杂症,可是却被铅粉迷惑了双眼,今日算长了见识! “这几日是谁服侍娘娘上妆的?”晋阳帝口气不善,带着隐杀之气。 这时一名宫女重重磕了头,还不等晋阳帝诘问,那名宫女忽然口吐鲜血,瞬间瘫倒在地。 殷红的血滴落在明亮的地板上,开出一道道红花。 “反了!来人,将所有宫人拉去慎刑司严刑拷问!” 晋阳帝脑门突突的,居然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谋害国母,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偌大的内殿鸦雀无声。 那名宫女的尸体很快被拖了出去。 只留下一滩暗红的血渍,犹如鬼魅般骇人。 “你,跟朕来!” 晋阳帝手一指,直直对着陈南风。 此刻他起伏的胸口已然放缓,眼睛微眯,遮掩了所有的情绪。 楚霁嘴唇动了动,并未作声。 晋阳帝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楚霁便为屈着身走到他身旁。 “好好照顾你母后。” 楚霁颔首,神色有些不豫,“是。” 陈南风一脸镇定,晋阳帝刚才动了杀机! 系统提示差点没把她耳朵磨破。 此刻危机警报仍然没有解除! 两人很快来到了偏殿。 晋阳帝负手而立,高高在上。 陈南风骨子里可没有奴性,立于一丈开外。 晋阳帝是不是想使开众人杀她,她不知道,她只知她还不能死! 她必须求活。 “你好大的胆子!” 开口就是套路。 陈南风委屈自己跪下,也只是为了保这条性命,何必挑战帝王的权威,那不是找死吗? 能屈能伸,也是必须培养的品质。 “你怎么会发现铅粉的事?还这么快就找出了缘由,更随身携带解药,你不说明白,朕不得不会多想。” 晋阳帝说话带着几股阴嗖嗖的冷风,仿佛从前那副和善的面孔压根儿不存在。 这才是帝王本性。 多疑,敏感! 当他起了疑心时,你就是百嘴莫辩。 “不知父皇可记得儿臣上次中毒之事?”陈南风眼眶中的泪珠迅速充盈,声音哽咽,要带入原主的真情实感,才更容易打动旁人。 “儿臣追查了许久,才知是铅粉的缘故,如今竟有人用同样的法子毒害母后,儿臣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自然不会忘记那种痛楚!儿臣日夜担惊受怕,想着带着解毒丸防身,到底也安心些。” “你既然查出了铅粉之事,为何不再追究?”晋阳帝的声音忽然飘荡的很远。 不过陈南风确信今日的小命是保住了! “一来是不让太子殿下忧心,他是儿臣的夫君,臣妾不愿让他为难。二来良娣流产之事,虽说儿臣不是有意的,终难逃责任。儿臣不愿家宅不宁,不如多几分防人之心,偷偷带着解毒丸罢了。” 陈南风拭了拭眼角的泪珠。 皇帝不愿意忍的是什么! 就是有人想只手遮天。 那岂不是在他头上嚯嚯吗! 陈南风将帝王的心思拿捏得很透。 晋阳帝脑海中掠过了几道模糊人影,眉间冷冽的像高山寒冰。 瞥了一眼的陈南风,心道自己多心,这太子妃小小年纪,哪里会有那等心机城府,不过是爱惜性命罢了。 传言她嚣张跋扈,看起来也并不实。 作为帝王太高看她了! “起来吧。” 晋阳帝胸肺间才勉强缓过一口鲜活的气,人也顿时清醒不少。 皇后若是突然去了,对于前朝后宫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多谢父皇。” 陈南风只顾着擦眼泪。 “快去照顾你母后,你也是中过毒的,有经验些。” 好吧,她就是妥妥的工具人。 陈南风脚步轻快的出了偏殿,原路回了内殿中。 见楚霁正在给齐氏喂药,齐氏神志不清,却认得儿子,拉着他的手紧紧不肯放。 陈南风乖巧立于旁,“母后不必担忧,上次儿臣也是中的这个毒,这不全好了。” 楚霁的眉头终于松了。 “殿下,如今这里照顾的宫人也没有,还是要让内务府尽快挑些来,一切等母后醒了再定。” 【系统提示,太子信任值上升10%,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她上回得的两颗药丸全给这对母子了,如今库存为空,她不得不加紧任务,多换取奖励保命! 第三十四章 一个头两个大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体能丸:服用者可以保持精力充沛72小时。】 【迷迭香:十秒内使对方昏迷。】 陈南风趁着休息的间隙,领取了系统的奖励。 加上上次的能量丸还没有使用,陈南风好歹有点存货,希望都不要用上才好。 齐氏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千秋殿的太医就撤了一大半,留两名太医轮流当值。 晋阳帝自然是不能留宿在此的。 宫规不允许。 夜深人静。 千秋殿中的熏香静静飘散着,一点一滴的将厚重的苦药味儿完美覆盖。 楚霁为齐氏挪好了被角,眼睛早已酸涩不堪。 转身才发现单薄的人儿倚靠在红檀雕花木桌上睡着了。 明黄的烛光映在她略微瘦削的脸颊上,睫毛根根分明,垂下一片温柔的侧影。 楚霁僵硬的脸庞有了些许松动。 他快步上前,温柔的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儿不安分的动了动,许是因为服侍了一整日有些劳累,所以并未醒过来。 楚霁长眉微蹙,将人抱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才回到了齐氏身旁。 他的母亲……一定会平安。 翌日。 皇后醒了。 除了身体有些虚弱,眼中终于恢复了些许光采。 看起来就让人放心不少。 楚霁被她撵着去了早朝,身为太子,公务是必须要处理的。 陈南风明白中毒后的滋味,齐氏虽然贵为皇后,保养的也精心,可是年纪毕竟摆在那里,恢复起来自然比年轻人慢很多。 面上却瞧不出她的痛苦之色。 可见皇后这份职业真不是人人可当得的。 “母后,喝药了。” 齐氏一直对陈南风挺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陈南风对她也抱有一定的好感度。 “这次多亏了你。” 齐氏虚弱的一笑,也很坦然接受陈南风的侍奉。 “母后这么这般见外,母后是殿下的母亲,也是儿臣的母亲。只要母后平安无事,儿臣与殿下就放心了,母后一定要按时喝药,定很快好起来。” 陈南风盈盈一笑,熟练舀了一勺药汁喂入齐氏的嘴里。 齐氏是长辈,陈南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何况长辈生病也需要哄着,病情也好的快一些。 倒不知被刚入内殿门口的楚霁听了个请清楚楚。 这个女人…… 她说这一番话是真心的? 楚霁面色无异,迎了上去。 “母后……” 齐氏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如若不是她此次生死一线,大晋宫规是不允许太子留宿宫中的,她已经很久没和自己的儿子如此亲密接触了。 她很珍惜。 人人都道皇家好,却不知要经受多少生离之痛。 她是皇后,更要恪守礼仪,不得有丝毫的行差错步。 说起来,她真要感谢这场病,她与自己的孩子似乎又亲密了些…… “娘娘,微臣还有一事请教。”陈南风眼皮一跳,这个张正是阴魂不散了。 但凡他当值,他就会抓着机会问她铅粉的事,还打算套取她解毒丹的配方。 陈南风哪里知晓,只说寻常的解毒配方,不过是时机发现的早,服用才有效。 这不,齐氏刚服药睡下,张正又似苍蝇似的跟了上来。 “你说。”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连日来照顾,她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那铅粉的解毒配方……娘娘您不如随意指明几样?”张正随身掏出了纸笔,显然是有备而来,别看他年纪大,可心思却活泛的很。 陈南风没法子,只得沉吟片刻。 “连翘、黄芩,板蓝根,三……这些药材,就是解毒的良药。” 作为一名现代人,清热解毒的中药是常识,陈南风也不算信口胡诌。 “多谢娘娘指教。” 张正高兴的合不拢嘴,原来太子妃并没有留一手,就是这些寻常的药材。 【恭喜宿主收买人心(初级)成功,奖励宿主体能3级,个人魅力值上升5%】 咦? 似乎睡意失了大半,腰部也像上了绷带一样有力了起来。 陈南风咧嘴笑了…… 整整十天,皇后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齐氏不忍再磋磨亲儿与媳妇。 便将他们“赶”出了皇宫。 让其他王妃来轮流来侍奉,才符合宫规。 大理寺也似乎有了结果。 皇后被下毒是有人背后指使。 而指使之人就是如妃! 这个消息传出来,朝廷后宫一片哗然。 谁人不知如妃是宫女出身,又没有家族依靠,不过是生了十三皇子楚诚,在儿子封王时顺带升了如妃。 她有什么胆子敢谋害皇后! 就算皇后崩逝,也轮不到她坐皇后之位! 何况清河王楚诚不过就是位闲散王爷,无兵权。 陈南风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摇了摇头。 帝王无情啊。 在这节骨眼上,他哪里还顾得了夫妻情分,这个黑锅如妃是必须背了! 听闻楚诚已经在晋阳帝宫殿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也没有得到召见! 不止他不信如妃会害人,换作满朝文武哪个又是真信的? 不过晋阳帝既然认同了如妃这个罪,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娘娘,您这些时日也瘦了,好不容易从宫中回来,赶紧歇息吧。”翠芝心疼道。 陈南风支捂着脑袋,显然在强撑着眼皮。 十来日没有对账,她怕有所疏漏。 这不刚回府就开始听翠芝汇报各房的账目。 福源与各房总管也送了考核的章程来,等着陈南风一一敲定。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本宫先睡一会儿,稍后叫醒我……” 陈南风也不勉强自己勤奋了,还是先老老实实的睡一觉。 等醒来后,她再一件事一件事的处理。 至于她的未来,她也该好好打算。 尤其是亲眼见证了帝王的残忍,她以后扶持太子登基,稳固了大晋,未必不会步如妃后尘。 何况太子对她的忌惮断不会因为夫妻情分就有所消弭。 她不介意当旁人脚下的石头,可是这石头最后的结局如何,那当然由石头自己说了算! 她还想继续使用这个身体,就得未雨绸缪啊。 “明日将本宫的房契地契挂出去通通卖了,换成银票。” 阖上眼前,陈南风下了决心。 第三十五章 漂亮甩锅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这一觉很沉,醒来后五脏六腑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干净又舒服。 她神情愉悦的伸了个懒腰。 踏实睡床的滋味很好。 “翠芝,传膳。” 肚子也及时的开始抗议。 “娘娘,翠芝去了张良娣的惜蕊殿了。”一名侍女很快进了内室,垂首为陈南风更衣洗漱。 “惜蕊殿?” 倒是新鲜,没有她的指令,翠芝去张媛那处干什么? “原本太子殿下传话来,说是陪娘娘用晚膳,谁知忽然改了主意去了惜蕊殿,到了晚膳时,娘娘还没有醒,殿下就派人来将翠芝叫走了。” 那名侍女低着头回话,精心的为陈南风梳头。 “殿下可说为了什么事?” 陈南风将手中的眉笔轻轻一拉,镜中的人立刻多了几分姿意神采。 “奴婢也不清楚。” 侍女开始支支吾吾,倒是引起了陈南风的怀疑。 “殿下此时还在惜蕊殿吗?” 陈南风眼梢带了丝笑意。 “应,应该还在。” “我们去惜蕊殿。” 陈南风淡扫腮红,又认真的挑选了衣衫,才唤了众人兴师动众的朝着惜蕊殿去了。 “太子妃到。” 惜蕊殿的内监拉长了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微凉的黑夜,清晰传至内殿之中。 “殿下,娘娘她……不会是来要人的吧?” 张媛垂鬓发斜插镶嵌碧玉簪子熠熠生辉,如瓷玉的脸颊升起几分惧怕之色,她下意识的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你别担心。” 楚霁黑瞳闪烁着微光,沉着冷静的很。 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近。 视线终于落在了进殿之人的身上,见她神采焕发,周身散发着一股气场,张媛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一瞬间又恢复了盈盈的水眸,谨小慎微。 “殿下也在?”陈南风故作惊讶。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楚霁微抿了唇,没有说话。 陈南风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弱不禁风的张媛,“本宫的侍女翠芝听说来了良娣这处,本宫来寻她回去。” “娘娘,妾身……” 可怜巴巴的觑了一眼楚霁,瞧着他并未开口,张媛轻咬着下唇,才道,“妾身并不知道您的侍女去哪儿了。” 搞事呀。 陈南风很不悦,径直挑了挑眉,“你确定?” “妾身……”又心虚的将目光投在楚霁身上。 “本宫将翠芝关押了起来。”楚霁薄唇轻启,拍了拍袖口的灰尘。 “哦?殿下为何会关押翠芝?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侍女,也不知哪处得罪了殿下?” 陈南风不意外。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翠芝得罪了谁! “她下毒害良娣,还不够吗?” 楚霁此话一出,张媛拽着被子的手立刻紧了紧。 “下毒?殿下可是有证据了?”陈南风不慌不忙,干脆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才徐徐道。 “前段时日本宫不是让太子妃给良娣送补品吗?谁知翠芝心机叵测,居然下了毒。” 楚霁说话很慢也不妨碍悦耳,一双黑瞳直勾勾盯着陈南风。 楚霁不愧为太子,随手甩锅的事也信手拈来,做事狠绝果断与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竟毫无违和感。 陈南风再傻,也听出了楚霁对她维护之意。 不过将翠芝关押起来,这个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 “殿下说是就是吧!” 陈南风吹了吹侍女奉上来的茶水,热气淡淡的袭来,很是舒服。 “殿下……不是还没有审问?妾身怕娘娘误会……”张媛唇色全无,看起来有几分凄惨。 “没有误会。” 陈南风摆摆手,对着楚霁莞尔一笑,“臣妾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良娣也要试着相信殿下才是。” 张媛瞳孔微缩,正待辩驳,又听得陈南风道,“罢了,良娣与本宫还是有细微的不同,本宫是殿下的妻子,信任自然就比……” 胡说! 张媛被一股气堵到了胸口,等不及打断了她,“妾身与殿下自幼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信殿下。” “本宫竟忘了,良娣与殿下是青梅竹马!定是对殿下坚定不移,看来是本宫多虑了一些。”陈南风恍然大悟,又后知后觉道。 “两位爱妃都是本宫的贤内助。”楚霁适时总结。 陈南风只想给他一句不要脸。 好人都让你当了,还真是海纳百川呀。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臣妾就先回寝殿了,殿下多陪陪良娣吧。” 何况误了时辰,她又吃不上晚饭了。 饱一顿饿一顿,迟早得胃病。 “本宫也想起答应了太子妃今儿陪她用晚膳,本宫也饿了,就一起去吧。” 楚霁也适时起了身。 不顾张媛眼中的不舍之意,柔声道,“你今日也累了,好好歇息吧。” 张媛想仔细分辨楚霁眸中的情绪,却看到了温柔克制。 “妾身恭送殿下与娘娘。” 待他与太子妃走后。 张媛胸前冷的像冰。 “良娣,您怕是白费心机了。”兰若瞧着她脸色不好,这才见机道。 “白费心机?” 张媛眸光幽远。 翠芝刚被召来时,那贱婢脸上分明是心虚的,她以为殿下关翠芝是为了严刑拷打,可太子妃来之后,她忽然又不确定了。 她明知楚霁忌惮太子妃身后的陈氏一族,以及皇后之事,料定他不会发落太子妃,可在他心里埋根刺就容易多了。 尤其是她探知了翠芝常与陈府的人有来往后,她就自信楚霁必会怀疑。 可是她方才为何感觉不到楚霁的丝毫厌恶? 她甚至已经察觉不到楚霁到底一直在对着太子妃演戏,还是真心护着她! 女人的直觉让她如坠冰窖。 她不能输。 一步也不能,她若是失了楚霁的看重,她还有什么呢! 她的牙齿轻微的作响。 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曾发誓会乖觉的当一枚棋子,她明白楚霁扶持她是为了制衡太子妃。 可若是楚霁不会对她没有一分一毫的情谊,她还能坦然自若吗? 今儿才走了第一步棋,她怎么就觉得自个儿或许会输呢? 不,美眸从迷离中彻底清醒,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情爱! 是一方安身立命之处! 是能将家族带领荣耀的那一刻! 太子妃如今越来越有手段了,想不到短短大半个月,竟能从楚霁那里得到关注,日后可能还会得到宠爱。 她断不能犹豫了,该走的棋一步也不能少! 第三十六章 撵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月光姣姣。 银白的光温柔地倾泄在两道一长一短的人影上。 “殿下,准备几时放人?” 两人将一方随侍甩在了身后。 此刻陈南风也不装贤良淑德了,太累。 “本宫说过要放人?” 楚霁侧过脸,声音很低,隐含几分嘲讽之意。 “殿下,翠芝可是臣妾的陪嫁侍女。” 陈南风不得不提醒道,虽然处置一名侍女还不至于让陈家翻脸,可这是在打脸呀。 “她下毒不假吧?” 楚霁蓦然停住了脚步,又吩咐内侍离得远远的。 陈南风知道他有话要说,只得陪他在夜里的庭院中吹冷风。 “殿下,虽然臣妾不知晓内情,不过殿下与臣妾也相处了一段时日,想必也相信臣妾不会蠢到让翠芝在送良娣的东西里下毒,还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这不是作死吗?不,是蠢死!” 陈南风长呼了一口气。 有几分自嘲,一双水眸直勾勾的望着楚霁,“或者这样说,殿下信了,那便是臣妾做的,殿下若不信,那就不是臣妾做的。信不信全在您一念之间。” 楚霁缄默到底。 自顾抬头看了一眼星空。 耀眼的那几颗还是那般刺眼,他的深眸露了几分变幻莫测来。 楚霁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饿了吧?” 楚霁这种反应,陈南风也不意外。 这种明显的栽赃嫁祸他不可能看不透,自小出生宫廷,学习的是帝王的诡术,可他还是扣押了翠芝,他是准备动手了? 这绝不是好事! 他如今就想杀她了! 过早的打草惊蛇,只会让陈氏的戒心越来越大,背后的势力就会…… 肩膀蓦然扣上一件披风,陈南风虽然习惯于楚霁的即兴表演,可是这里黑灯瞎火,那些随侍也看不见,没必要这么体贴吧? 没有观众,也很寂寞啊。 可是暖意却趁机攀上了她的后背,很快渗透全身,肆意横流。 对方的指尖快速在她的脖子滑走,不经意触碰到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陈南风老脸一热,呼吸悄悄停了。 “好了。” 楚霁似乎很满意……他打的结,目光簌簌落在上面。 陈南风赶紧恢复了呼吸,抬头却瞧见对方弧度完美的下颌,沾染着冷清的月光,该死的好看呀。 “殿下……” 贪念美色,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竟然忘记了精心准备的说辞。 方才他们两人在说什么来着? 对,如今的楚霁很危险呀。 她要如何快速让楚霁明显她的立场,而留下她的小命呢? 信任二字,在帝王眼里就是垃圾。 “我们回去用膳吧。” 楚霁眸色晦暗,嘴角却扬起浅笑。 陈南风如今是典型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若不是为了使用这副身体,她其实也不用担心楚霁接下来就会收拾她。 可是偏偏肚子传来一阵声响,好吧,纵使还是活不下来至少也得当个饱死鬼吧! 陈南风虽然不信命,可是楚霁像一块又硬又难啃的骨头,她的攻略任务怕是提前结束了! 许是意识到晚膳时陈南风口味不佳,一脸心事,楚霁终于松口,“过两日,本宫就放翠芝出来。” 陈南风却淡淡的应了声是,并不热络? “太子妃不开心?” 楚霁搁置下碗筷,优雅的擦了擦嘴。 “开心。” 才怪,你准备动手杀我,老娘也懒得应承你了! 陈南风觑他一眼,神情冷淡。 楚霁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态度变化,忍不住道,“是不是因为翠芝?本宫……” “不是。” 陈南风声音闷闷的,“臣妾头疼,先去歇了,殿下自便吧。” 说罢,也不顾楚霁的脸色,就只身入了内殿之中。 【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低落,是否需要休假?】 陈南风决定在她还没有对策前,安静当条咸鱼吧…… “殿下,您慢些走,夜里暗……” 徐东海擦了擦额头的汗,那太子妃也太不靠谱了吧! 居然让殿下自便! 她不服侍殿下也就罢了,居然从头到尾都在给殿下甩脸色。 不就是为了一名侍女吗? 至于吗? 楚霁攸然停了脚步,“你说,她什么意思?” 徐东海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许是娘娘今日有些不适,不能服侍殿下,再说殿下您手上的伤还未好全,的确不便……” 心狂扑扑直跳。 他总不能说实话,说太子妃因为心情不好就将殿下撵走了吧! “本宫说过不放翠芝吗?居然……”徐东海躬着身往上偷瞄了一眼,见楚霁脸上团了阴郁之色,还是不惹为妙! “是,是,殿下一直英明,那翠芝下了毒伤了良娣,是得关起来……” 徐东海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这时候,殿下不应该指责太子妃嚣张跋扈,不知妇德吗? “罢了。” 楚霁又清了清喉咙,“她许是习惯了翠芝侍奉,关起来似乎的确不妥,你传话,将翠芝放了。” 这下徐东海眼珠子掉地上了。 太子妃真是背景深厚啊,陪嫁侍女下毒暗害良娣,竟然就这样轻易放了! 连过场都不用走一走? 幸亏,他从前没有得罪太子妃。 徐东海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对太子妃撵他走的事归咎于是他先抓了她侍女! 殿下不对劲呀。 可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面上却不敢表露,趁着夜色急匆匆去了! “娘娘,您醒了?” 陈南风一睁眼,翠芝的脸飘浮在上方。 “你不是被……”陈南风睡得迷迷糊糊,显然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 “听闻殿下心疼娘娘,说娘娘没有奴婢吃不好睡不好,奴婢昨儿夜里就放出来了。”翠芝盈盈笑道,她真是低估自己在娘娘心中的重要,好感动。 啊? 这么快! 他不是处心积虑的要抓她的把柄吗?竟然轻易把翠芝放了。 难不成他暂时没有杀对付她的心思? 陈南风顿时来了精神。 眸中又恢复神采,老娘又可以了! “娘娘,你昨儿说卖房卖地的事要不要托长孙公子去办?他在大理寺任职,认识的人多些,想必办起事来也周全。”翠芝脑海中闪过一张温柔的眸子。 脸颊浮上了些许热意。 竟然娘娘这么爱护她,她也要对娘娘的事更上心。 “表哥?” 第三十七章 现在巴结也不迟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表哥?” 陈南风依稀有些印象。 翠芝瞳孔一亮,“当时殿下手受伤,娘娘要照顾殿下,就以不便就推掉了。” 陈南风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这次让他帮忙……” “娘娘放心,长孙公子对您一向亲厚,娘娘忘了从前您……”似乎意识到说错话,翠芝眼神微闪,含糊了过去,“表兄妹的感情一直不错。” 难不成原主与表哥之间有什么秘闻? 陈南风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就安排见一见吧。” 翠芝露出久违的笑容,“奴婢这就去安排。” 陈南风经过系统后得知长孙炽是长孙氏的亲侄子,从小就与陈南风一同长大。 陈南风从小生得又黑又瘦。 因此自卑不爱出门。 那位表哥倒是不嫌弃她,经常来看她,与她解闷儿。 陈南风没有出嫁前,一直与长孙炽来往密切。 类似青梅竹马。 既然这位表哥信得过,卖房卖地的事托付给他也更稳当。 翠芝前脚一走,后脚徐东海就来了。 “娘娘,今日您气色不错,雍容华贵,真是风采……” 徐东海决定做个聪明的奴才。 太子妃,他现在巴结也不迟。 陈南风噗嗤一笑。 雍容华贵?这幅身体明明才十八好吧,与这四个字有任何关系吗? “打住!说人话。”陈南风一身汗毛直竖。 “奴才也只是照实说话,娘娘不要见笑。” 徐东海虽然年纪大,可是他又不糊涂,他要趁此机会好好表明他对太子妃的忠心。 “你来没有正事?” “殿下派奴才来给娘娘送东西压惊。”徐东海打了个千儿,立刻有内监举着木盒子进了内殿。 压惊? 惊从何来? 陈南风一脸懵。 “昨儿翠芝姑娘被关押,娘娘想必受惊伤神了,殿下昨儿夜里就催着奴才找这个,这不,奴才也不敢耽搁,一大早就送来了。”徐东海神色很恭谨,姿态很谦卑。 “什么东西?” 陈南风打开了木盒子,一个通体晶莹透亮的玉枕静躺在里面,“这是?” “娘娘,听闻这翡翠玉枕能定神压惊,整个大晋就这么一个,原是皇后赏给殿下的,殿下一直舍不得用,殿下爱惜娘娘,只有娘娘有这独一份的尊荣呀。” 话里话外都是马屁。 陈南风终于明白她从前在楚霁面前谄媚的模样了,怕是和眼前的徐公公差不多,令人浑身不适。 偏偏楚霁还能做到气定神闲,她很佩服。 “放着吧。” 陈南风哪里睡得惯这么硬的枕头,她怕落枕。 不过既然楚霁有意修复二人的关系,这就是好事。 “娘娘,奴才有话不知……” 徐东海意有所指。 陈南风也很配合的挥退殿中所有人。 “娘娘,奴才知道昨儿您与殿下有误会,不过殿下关翠芝也是为了走个过场,堵住悠悠之口,您还是……别和殿下置气了。”徐东海斟词酌句,深怕一句话惹到太子妃不高兴。 他这把年纪当差就很不容易了。 作为太子的贴身奴才,不仅要伺候的妥当,最重要的就是要明白主子的心意。 “本宫知道了。” 陈南风不管这徐东海目的何在,不过他既然来与她说这些,就说明楚霁愿意维持她太子妃的体面。 总算从前不是白费功夫呀,陈南风眸中的笑意溢了出来,“日后徐公公可多提醒着本宫呀。” 有了徐东海这位眼线,她倒是能知己知彼,再好不过了。 从前她怎么没想到此招呢? “娘娘见外了。只要娘娘需要,随时吩咐奴才就成。”徐东海歇了心,大腿是抱上了! 徐东海走后,陈南风一扫昨日的低沉。 士气大振。 “娘娘,您这次出府,还是坐车安全些。”起因是陈南风上次被绑架,翠芝留了心理阴影。 这次若不是长孙公子相邀到兰阁一叙,她是绝不会让娘娘出府的。 若是娘娘有丝毫的闪失,她的妹妹怕……活不成了! “上次是意外,你没瞧着外面巡逻的兵士多起来了,不必担心。” 陈南风很欣慰,梁城的治安终于有了改善。 “娘娘到了。” 魏令庭声音低沉,视线并未放过兰阁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是他伤势七七八八好全后,第一次担职。 上次的致命错误已然给他敲了记重锤,若不是娘娘心善,自己怕早就没命了。 既然是活第二次,就绝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起来吧。” 陈南风见他蓄起了胡须,脸色紧绷,就知道他内心的紧张了。 这是那啥! 创伤后遗症? 上次的三十军棍,怕是不好受的,被她连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话就平和了许多,“你身体可好些了?” 【系统检测到对方忠诚度提升10%。】 “多谢夫人,属下好多了。” 魏令庭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身体底子强壮,加上太子妃送来的良药,他复原的很快。 二十两银子,是他半年的俸禄。 他认为那顿打挨得值! 只要他攒够了银子,日后他好购置一处小宅,娶妻生子,他是个孤儿,从小颠沛流离,更让他渴望家的温暖。 要知道他从不喝酒赌博,甚至逛花楼,被其他侍卫说是假清高。 只有他知道是不舍得花钱罢了。 在太子妃赏识他当贴身侍卫前,他是被府中的其他侍卫排斥的,有好的差事也轮不到他。 若不是那天有同伴拉肚子,怕太子妃等候太久,他也不会被带去挑选。 他便暗中发誓要保护好太子妃,做好本职工作,珍惜这第二次的机会。 “那就成。我们进去吧。” 陈南风既然来谈正事,就作了寻常妇人的打扮,淡妆轻扫,看起来并不出众。 一来是翠芝这丫头一直游说,二来也是见见这位表哥在日后能否有相互合作的关系。 对于辅助太子登基,除了财富,人脉也是很重要的。 既然是长孙炽定的地方,自然选的是熟悉的地方,必定安全。 兰阁,是世家公子谈天说地交友品茶的好去处,又注重门槛,所以常来这处的人也并不繁杂。 第三十八章 无功不受禄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喧嚣的闹市,落在某双透亮的眼中,就是一片诡静。 “流云,你瞧瞧前面那位妇人……” 顾子溪摇了摇扇子,迎面吹来几股冷嗖嗖的风。 “公子,别扇了,天气冷,容易风寒。” 流云眉头一蹙,抱着剑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本公子今儿穿得是白衣裳,不配把玉扇怎么能彰显本公子的气质?”顾子溪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眼光,“流云,男人得风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女人愿意正眼瞧你。” 顾子溪扇子一收,瞳孔微缩,显然被前方的妇人彻底吸引了过去。 流云对他如此猥琐的模样也不稀奇。 每次上街,顾子溪的目光十有八九都是流连在女人身上,不过他从来不对妇人感兴趣,流云顺势望去—— 咦? 是她! 流云看了一眼阴测测的顾子溪,心下顿生了不好的预感。 顾子溪很记仇,气量也小。 尤其上次那个女人不止骂他还狠狠踹了他一脚,不就是结下了梁子了吗? 不过她模样变化挺大,五官小巧且精致,脸庞仿佛渡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若不是那双狡猾的杏眼有几分熟悉,倒真与从前男装的模样没有瓜葛了! 感觉身旁的人莫名兴奋,流云适时泼上了一盆凉水。 “公子,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流云努了努嘴,示意那妇人身旁跟着的侍卫,那靴子那佩剑……太子府的标配。 “可是那个女人差点害得本公子断子绝孙,害得整个梁城美人的心都碎了。”顾子溪捂着胸口,满脸伤心欲绝之色。 流云照旧高冷,眼睛忽然微眯起来,他抱着的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迸发出些许杀气。 远处一位面容清绝身材单薄的男子缓缓朝着这方走来,最后也入了兰阁。 流云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是故人! 顾子溪也看到了,拍了拍流云的肩膀,暗中施了压力,“我们也进去吧。” “公子……”流云迟疑,脚步却止了。 “陈国质子既然也来了,我们不去瞧瞧,怎么能明白其中玄妙呢?”顾子溪收敛起方才的轻浮之色,眸色陡然一深,如同潭水,竟不见底。 流云再看向他时,已然将纨绔二字刻在骨子里了,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入了兰阁的大门。 “顾公子,您来了!雅竹间已经为您备好了,里面请!” 就凭顾子溪在梁城的名声,当即有侍从笑脸迎了上去。 流云平静无比的面容下,内心掀起了些许波澜,顾子溪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呀…… “夫人,就是这里。” 翠芝轻敲了门。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表妹。” 开门的男子声音温润。 人也十分亲切,周身并无世家公子的习气,脸上干干净净,连眸色也无半分遮掩。 陈南风咧开嘴,笑了。 “表哥如此客气,还特意找了个清幽雅静之地。” 也不客气,由翠芝引着坐了下来。 “表妹从前从不与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长孙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为她亲自斟了一杯茶。 “表哥从前也不会这样责怪表妹吧?” 这个长孙炽似乎看似全无心机,不过听着总感觉话里有话? 陈南风索性耍起了小性子。 长孙炽与原主青梅竹马,若是察觉到原主换了个人,怕长孙氏那里…… 长孙炽笑而不语,话锋一转,“表妹尝尝兰阁新进的茶,回口甘甜。” 陈南风其实不善饮茶,她更倾向于喝白开水。 如此只是嘴上应了,手指未动。 “翠芝已然同我说了,表妹既然信得过我,不如就将房契地契都给我吧,事成后我再亲自交给你,如何?” 长孙炽的目光落在茶碗缓缓升起的雾气上,很快便消散尽了,实难长久。 陈南风也并没有迟疑,吩咐翠芝将东西交给了长孙炽,甜甜一笑,“那就麻烦表哥费心了。” “表妹,我其实还有一事。”既然今时非比往日,长孙炽也并未浪费这个时机。 很公平! 陈南风意料之中。 “我有一位朋友想结交表妹,当然结交表妹是假,接近太子殿下是真。” 陈南风这才将视线落在了这位表哥身上,他说话一直如此直接,还是…… “表哥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然而殿下想交什么样的朋友,我却是不能左右的。” 楚霁是块石头,别说是旁人,连她也久攻不下啊。 如今她攻略太子不能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勉强混了个脸熟。 欲通过她搭上楚霁? 这位表哥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这位太子妃了?她还想抱楚霁的大腿呢! “这个是自然。” 长孙炽笑意温和,似乎也不介意,“表妹这话我也会向我的朋友转达。” “表哥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府了。” 陈南风当然知道长孙炽口中的那位朋友接近太子必有所图谋。 不过这些事都不在她的操心范围之内,只要不妨碍她攻略太子,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她很忙的! “表妹,这是我朋友的心意,你自个儿决定收不收吧。” 陈南风轻飘飘的看了那薄薄纸上的数目,瞳孔微动,心跳加速。 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一派正气凛然,“无功不受禄。还请表哥代为退回,这件事有关殿下的清誉,表妹不能收!” 这贿赂使的太显眼! 她又不傻。 再说真心送礼还会这样大张旗鼓? 简直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自然取决于表妹,表妹慢走。” 长孙炽依旧好脾气,顺道将那张银票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放回了袖口之中。 陈南风前脚一走,室内墙壁上忽然开了一道暗门,从中走出一位清瘦单薄的男子,满眼透着失望之色,“长孙兄,这次多谢你了。” 双手一拱,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既然是朋友,自不必言谢。”长孙炽虚扶他一把,“只是此事并未能帮上你什么忙,抱歉。” “帮不帮是一份情谊,帮得上帮不上则是天意。父皇病重,身为人子却不能回去看一看……”说到此处,裴玉的脸色灰败,露出几分哀戚之色。 第三十九章 谁在暗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可叹他是陈国最尊贵的皇子又如何? 国小势微。 在大晋这种强国前,皇子可笑的身份又能换来几分尊严呢! 过着卑微讨好的生活也不过是为了保留一条性命,奢望有朝一日能安全回到陈国罢了! 他……作为质子来大晋已经整整十年了。 他很想家。 想念家乡泥土与草原的味道。 父亲病情愈发重了…… 裴玉按捺下心中的凄凉与悲痛,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裴兄不必心急,陛下倘若还未开口,局势尚且未明,你未必就回不去了……” 长孙炽幽幽叹息。 伸手为他添了半盏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从前表妹是很喜欢围绕在他身侧的,他也真心护做亲妹妹一般疼爱,如今疏远感就明了。 趁机与裴玉同饮了一杯…… “唔……” 陈南风刚走出兰阁,还未上轿,不知何处飞来一个不起眼的物件,正中额角,瞬即一颗小石子大的乌青包立刻就肿起了。 谁! 陈南风捂着额头,痛呼一声。 有人偷袭。 “娘娘!”翠芝大惊失色。 欻欻! 周围的侍卫已然拔出了刀。 “戒备。”魏令庭神色一冷,锐利的眼光并没有放过任何角落。 陈南风倒是觉得不过是个包而已,若是暗杀方才她就已经死了,指不定是谁的恶作剧,又或许是巧合,不值得大惊小怪,反倒将街上的行人吓的四处逃窜。 “娘娘快上车。”魏令庭拱手道。 双耳敏锐的动了动。 噌。 陈南风只见一道光,明晃晃的刀锋离她咫尺之间。 一颗花生米被劈成两瓣落地。 “娘娘,快上车。” 破空声虽然细小,不过魏令庭还是察觉到了。 “众人听令,护送娘娘回府。不得耽误。”魏令庭没有迟疑,轻轻一跃上了马,谨慎起见,他并未选择去追。 驾—— “娘娘,您没事吧?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出府了,太危险了。”翠芝神色不佳,哆哆嗦嗦的说道。 马车跑的飞快,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命似的。 “本宫平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陈南风忍不住摸了摸额角的包,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您平时得罪的人还少吗? 翠芝仔细想了想,张良娣,晋康县主,安平王妃…… 脑海中频频闪过长孙氏那张凌厉的眼睛。 娘娘一日不安,她就像置于碳火之上的鱼,反复被煎烤! 如今有人竟敢青天白日的谋害娘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她与妹妹该怎么存活呀…… 陈南风回寝宫后,还在揉额角的包块。 如今红色褪去了大半,只剩下淤青夹裹着血块,很是显眼。 “快去寻太医……”翠芝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察觉到了殿中一片低压,当即垂首跪下。 陈南风才注意到了殿中坐着一人。 “殿下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在等臣妾?” 陈南风迎上前去,还以为他今日是不会来了。 “你去哪儿了?” 楚霁话语很冷硬。 气场也很怪异。 “臣妾出去见了表哥。”陈南风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一大群人跟着,想撒谎还是省省吧。 不过,见亲戚也要管? 他太闲了。 “好端端的,见他做什么?”楚霁抿着薄唇逸出几个字。 “请他为臣妾办点私事儿。” 陈南风想了想,不过就是托长孙炽卖几块地几处宅院,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也值得处霁特意来诘问? 楚霁面色不豫,起身走了来 【系统检测到太子怒气值上升20%】 陈南风吞了一口唾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楚霁逆光而立,只见他的手臂缓缓抬了起来。 陈南风下意识将手搭在了袖口上。 只要他敢动手,老娘不客气了! “额头怎么回事?”楚霁比她高许多,浅浅的呼吸正对准她的额头,若有似无的杜若香…… “不知被谁扔了个花生米砸的。”陈南风蹙眉,有些委屈,下意识拿手去揉, “别碰。” 楚霁的声音第一次离得如此近。 陈南风伸出的手腕已经被他轻易握住了。 对方的掌心有些许凉,不知是不是他坐太久的缘故,正在汲取她手腕的热度。 “来人,去将续香膏取来。” 楚霁适时松开了她的手。 陈南风脑子迷迷糊糊的,置于察觉到额头清清凉凉的,一股子药膏味瞬间灌入脑门。 陈南风抬眸只能瞧见他优美的下颌线。 【系统检测到宿主攻略值下降50%,宿主请注意!】 陈南风才清醒过来。 如果楚霁是宿主,她是被攻略的对象,怕早就被楚霁攻略成渣了。 长得好就是有优势。 无论陈南风怎么否认都无济于事? “你的解毒丹还有吗?”楚霁似无意提起,目光顺势落在了她的脸上。 【宿主可以用积累的财富来换取解毒丹。】 “臣妾暂时没有了,等有空了臣妾再寻人制作。” 物以稀为贵。 这个道理陈南风很懂。 “嗯。” 内室再次陷入沉默。 陈南风又奔波了一日,加之这段时日操劳了些,睡意袭来,连连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见楚霁也没有告辞的意思,陈南风也不好出言相送。 楚霁在喝茶,真是慢悠悠的喝,陈南风丝毫没有夸张。 那双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缓缓端起白玉瓷杯,缓缓送到潋滟的红唇边…… 陈南风阖上了眼,她实在太困了,她先眯两分钟…… 绵长规律的呼吸声响起,终于吸引了楚霁的注意。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对方的脸上,鬓角的发丝胡乱贴在她熟睡的脸庞,很安静。 眼底的乌青才彻底泄露了出来,她歪着头竟睡着了。 楚霁起身,而后将对方稳稳抱起。 重量很轻。 她原来竟这样瘦。 楚霁低下头,见她不适的拧着眉,往他怀里钻,似乎在找个舒服的睡姿。 解毒丹的事暂且不急。 他将人放到床榻上,而后平稳的躺在陈南风的身旁。 听着身旁轻软绵绵的呼吸,他又若无其事的侧过身子,斜逸的日光正巧透着帷幔稀疏的映在她的脸颊,红红的,泛着淡淡的光…… 楚霁心微微一动,而后阖上了眼,浓厚的困意席卷而来…… 第四十章 本宫喜欢倒着看书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睡得很沉。 醒来时外边的天已然泼上了一层墨。 殿中的烛火通明,暖暖的。 陈南风只觉浑身的毛孔都似打开了一般,极度舒适。 宛若新生。 “娘娘,您醒了。” 听到陈南风满足的喟叹,翠芝这才入了内室,眼稍处显然挂着暧昧之色。 “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南风不明所以,坐起身来。 胸前的软被趁机滑落,一股凉风往怀里钻。 咦? 陈南风低头,才见内杉的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胸前的一大片平坦…… “娘娘,殿下刚走。” 翠芝说这话时,多了扬眉吐气的味道,“殿下还让奴婢为娘娘备水。” 陈南风见翠芝的脸颊上红云飞浮,该不会以为…… 陈南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很肯定两人没有那啥。 两人清白如兄弟。 等等…… 她明明记得在欣赏楚霁喝茶,怎么到床上的…… “娘娘,奴婢去寻一些止痛的药来?” 陈南风昏昏沉沉在浴桶里泡着,就听见翠芝凑在耳畔鬼祟道。 陈南风搓了搓胸无二两肉的身体,楚霁对着这样的身材还能那啥,除非是真的眼瞎! 不过既然楚霁欲让旁人误会两人圆了房,实则对于她的人设是相当有利的,她自然不会拆穿。 “不用了。” 陈南风眼睛微瞌。 陈氏给的压力就少了大半。 接下来就可专心啃太子那块骨头! 所谓好事传千里! 到了翌日,不止皇后特意赏赐了一些上等补品,还派了太医来诊平安脉,开了每日喝的坐胎药,简单两个字就是催生! “娘娘,夫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还特意一大早未娘娘去求了签送了来……” “娘娘,坐胎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下……” “娘娘,这是血燕……” 我的娘! 陈南风脑门嗡嗡的疼。 被强行灌了中药,还被迫吃了一堆补品。 她快吐了! 陈南风决定去找楚霁。 凭什么她一个人遭这种罪! 一路上,那些侍女内监请安的声音都比往常大了一些…… 呸! 太子与太子妃“圆房”了。 怕不止太子府,整个梁城都知道了。 陈南风再是脸皮厚,也受不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咳咳!” 也不等徐东海通报了,陈南风来个先声夺人。 麻溜了进了书房。 “你们退下吧!”陈南风一进屋就开始撵人。 “是。” 内侍们也不敢迟疑,跟着徐东海一起退出了屋,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可那看书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殿下看什么书?如此入神?” 陈南风见楚霁根本不搭理她,只得两三步上前,目光落下买双骨节分明的手上,这…… “殿下,您的书拿反了。” 陈南风好心提醒,她很多字不识,也不代表她不知道正反吧! “本宫喜欢倒着看书。” 楚霁姿态高雅,慢悠悠的将手中的书搁置在了桌上。 这个爱好好特别! 陈南风无心拍马屁,就开始诉苦! “殿下,您要让旁人知晓臣妾与您圆房了,臣妾也愿意配合您,可是催生的事您可要为臣妾挡一挡,每天吃那么多苦药,臣妾做不到啊!” 陈南风抽出了早已经备好的锦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楚霁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她总是这般有趣吗? 勾起了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你的身体也太单薄了些,那些补品吃了也没有坏处!” “殿下,臣妾胃小。” 陈南风为难的说道。 “可是本宫每次瞧你都吃两碗饭……”楚霁无情的拆穿。 “那,那是……饭吃饱了,其他的就已然吃不下了。”陈南风还在死撑,让她天天喝坐胎药,她又不傻。 何况是药三分毒。 增强锻炼,多食蔬菜瓜果才是正理儿。 不过古人哪里知道,喝中药补身体就当吃饭似的。 楚霁眉眼未动,“听话。” 陈南风一怔。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她听着很不适应。 狐疑的目光再次对上楚霁时,他已然遮掩了眸色,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楚霁不对劲呀。 陈南风心中笃定道。 大脑在飞速运转,楚霁忽然对外宣布二人同房,又会亲自放低身份哄她,难不成他又有什么目的? 罢了。 太子还有能有什么心思,不就是满心对付陈氏一族。 她也是与虎谋皮。 他们始终是在统一战线上的。 “殿下,臣妾有一事与您商量……” 楚霁这才对上了她的眸光,似乎多了一丝温度。 陈南风讲的口干舌燥,可楚霁……根本就没有情绪。 “殿下以为如何?” 陈南风耐心很足,毕竟这件事若是取得他的支持,更是事半功倍。 “你想开铺子做生意的事本宫知道了。”这些主意从她口中说出来,楚霁并不感到意外,这个女人是与他见过的都不同。 “殿下也支持臣妾?” 陈南风趁机为他端上了茶水,姿态很乖巧,“夫君果然是最有远见的。” “不支持你就会收手?”楚霁无端看了她一眼。 倒也是实话。 楚霁是摸透了她呀。 看来比察眼观色,她还差得远呢! 若是楚霁搁现代,那就是妥妥的神探。 “既然殿下同意了,臣妾手里也有些铺子的,明日去瞧瞧地形位置。”陈南风好歹也是穿越来的。 可不能丢了穿越大军的脸面啊。 她的妆容为何这么服帖,自然? 当然是她亲自改良过珍珠粉的缘故。 那珍珠粉再细腻,毕竟是手工打磨的时间短,与机器打磨的还有距离。 她便重新打磨,再加入牛奶,蜜香调和,制成半湿的粉饼,妆容自然更服帖。 因为古代原料有限,陈南风只能就地取材,调制起了蛋清珍珠粉面膜和黄瓜薏仁珍珠面膜。 众人只道她模样越来越顺眼,却不知道除了系统增加魅力值,也是她细心保养的缘故。 女人不管生在什么朝代,爱美是天性。 她自信这些东西会迅速占领市场。 就算日后出现更多家相同的产品,不过这地第一桶金陈南风不会便宜旁人。 陈南风身份特殊,她得考虑太子的处境。 赚钱是为了提高实力,活下来才是主要的。 第四十一章 对牛弹琴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既然楚霁默许了,陈南风便用心着手此事。 可是因着前两日出门被偷袭,再想出府且不说难不难,光是翠芝成日在耳畔根子边唠叨,陈南风也知道压根儿出不去。 索性静下心来,设计脂粉盒和面膜盒的款式。 还要找材料制作柔软的粉扑和刷子。 这不一忙起来,自然顾不上攻略太子。 系统也难得安静了几日,陈南风也乐的清闲。 陈南风敷着厚厚的面膜试成效,楚霁就来了。 连连摆手。 “殿下莫怕。” 陈南风含糊不清道。 “你在做什么?”楚霁受了惊,面上还算镇定。 “敷面膜。” 陈南风这才吩咐侍女打来了温水,彻彻底底清洗干净。 “敷面膜?” 这些稀奇的事从陈南风口中说出,楚霁竟然不觉得意外。 “殿下,快瞧瞧臣妾的脸。”陈南风冷不丁凑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股果香混合着蜂蜜香味袭来,甜甜的……楚霁不动声色的放缓了呼吸。 她的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几乎看不见任何的瑕疵,气色极好。 “瞧什么?” 楚霁语气仍是淡淡的。 虽然一直知晓太子妃对他曲意奉承,不仅是顺从,也有为陈家争荣光的意思。 可是这么久以来,她并未为陈氏做过什么,连长孙氏私下的拉拢也不见她提。 她救过他,救过母后,光是凭这些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向他求一些保障。 “殿下,臣妾的肌肤是不是水灵灵的?” 陈南风满脸期待。 “嗯……”楚霁如实点头。 “那殿下是喜欢的吧?” 陈南风眼神晶亮,她说话又轻又快,如珠玉落盘。 “嗯?” 楚霁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敛下眸。 “你父亲最近请奏封你的堂兄陈萧为副卫尉,父皇让本宫批复,你以为如何?” 楚霁话锋一转,忽然提起了公事。 系统立刻告知陈南风卫尉负责守卫皇宫,副卫尉负责守卫殿外与太子府。 “臣妾是不懂这些的。殿下是臣妾的夫君,您做什么决定,臣妾都觉得很好啊。” 陈南风与楚霁在一条船上,又怎么会帮助陈氏说话,她又不傻。 “本宫想着陈萧是你的堂兄,又算得上家事,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楚霁不紧不慢的说道,视线却牢牢的落在她的脸上,并不会放过一丝破绽。 长孙炽私下约见她,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意图让太子妃插手,欲让陈氏的眼睛光明正大的放到太子府来。 既然太子妃一直没找着机会,不如由他来开口。 他,不受任何人摆弄! “朝堂的事殿下做主就成。臣妾都听殿下的,何况臣妾以为只有太子府的事才算家事。” 楚霁一怔。 她当真什么都不求? 还是以退为进? 面对陈南风晶亮的眼睛,楚霁鬼使神差的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求本宫的?” “当然有了!” 果然,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通通下去!” 楚霁负手而立,心思已然飘远了。 陈南风一脸喜色,举起两个琉璃盏,“殿下,您闻闻这个面膜香,还是这个香?” “……”楚霁。 “殿下,您一定要细细的闻……” 趁着殿内无人,陈南风说道她与陈氏撇了的干净,“日后朝堂上的事殿下就不必与臣妾说了,那必是对牛弹琴了。” 复又转身调理她的面膜去了。 楚霁心中的那根弦稍微松泛了一些。 她果真这样想么? 出了太子妃的寝殿,天色已暗。 卫渊这个时辰却选择登门拜访。 “殿下,您知道吗?富平侯到了梁城,直接进了大理寺,任何人不许探望。” 卫渊自然是知道羿啸在太子心中的位置,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便心急如焚赶到太子府。 “老师回来了,那北疆……”这又是一层隐患,楚霁的眉头一蹙。 “殿下暂且不必担忧,据可靠的线报,凉国与北魏暂且同意了休战,以三座城池要挟,让大晋出和书。” 卫渊顿了顿,“殿下先想想如何救富平侯吧。” 羿啸生性耿直,一向不喜与朝中之人来往,如今一落难,怕落井下石的人不会少。 这就是人性。 纵使平日里并无龃龉,可是功劳多了,难免有人眼馋。 “本宫知道了。” 扣在老师头上的是重罪。 救他谈何容易? 何况既然是押解进京,必是证据确凿无疑! “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宫……” 内监的声音尖细冗长,让楚霁心浮气燥 他敛下心神,不敢耽搁换了衣衫匆匆入了宫…… “良娣,听闻富平侯被降罪,押解回了梁城,如今在大理寺关着。” 兰若作为贴身侍女,本就一荣俱荣。 太子许久不来,见良娣并不心急,她少不得也得去打听打听,若是能为殿下分忧,良娣复宠也不是不能! “什么?” 张媛终于露了一丝惊讶的情绪。 富平侯羿啸是殿下的老师,在殿下心中非比寻常。 张媛与楚霁一起长大,虽然羿啸与他们相差五六岁,不过少年持重,如今在战场八年,怕是更稳重了不少。 “良娣您可有什么法子?”兰若道。 什么法子? 她不过是一名女人,还是一名妾室,能在朝廷上为富平侯说上一句话吗? 这件事需要家父去进言,还得让兄弟查清事情始末,为富平侯脱罪,才能真正为殿下分忧。 殿下如今心思更深了,两人之间的少年情谊在他的眼中怕是愈来愈苍白无力了吧。 既然成为了他的良娣,她自然也明白美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日,却不曾想来的这样快! 如今殿下的冷落,让她明白想要做一颗不可缺少的棋子。 除了心甘情愿的为他铺路,更要在棋盘上举足轻重,不可替代。 张媛如今又觉得重新振作了起来。 与其用年少情谊来维系二人的感情,还不如做一枚乖觉有用的棋子,地位才会稳固。 太子妃家世强大,且嚣张了一时,却嚣张不了一世! 她若是不筹谋,娇花很快就会凋零枯萎,再也得不到一丝怜惜。 她起身掐了一朵花,默默地蹂躏在手中…… 花开花落,总有时。 第四十二章 有所图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外头寒风簌簌。 陈南风晚膳吃的火锅,浓浓的汤汁反复沸腾着,热气缭绕,整个殿中也因此暖和了些。 锅里的羊肉煮得久了,肉就有些松散,香味四溢,陈南风似乎记得楚霁最喜食这羊肉…… 眸光不经意落在窗外被风卷残过的花枝上。 楚霁被晋阳帝传召入宫已三两时辰了,为何还未归府? 事关太子,她不得不敏锐起来。 “翠芝,你去打听打听,殿下为何此时还未回府?” 翠芝去的贼快,回来的时候陈南风也才刚下桌。 “娘娘,听闻是朝廷上的事。殿下的老师富平侯被押解回了城,如今在大理寺关押着。殿下怕是为这事才进宫的。” 翠芝擦了擦鬓发上挂着的水珠,方才行至半道,一场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幸亏她腿脚利索,躲的及时,否则浑身都要湿透大半。 “哦?富平侯?” 陈南风赶紧用系统科普。 羿啸年纪轻轻就封侯,可见功勋声名不低。 且常年镇守北疆,手握四十万大军兵权。 这就很微妙了。 自来帝王的疑心就是有的。 愈是高位,功勋卓著,怕是越容易引起帝王的忌惮。 “听闻富平侯是殿下的老师,曾教殿下习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可知为了何事?” 陈南风又问。 翠芝顾了顾四周,才压低了声音,“听闻是勾结奸细,里应外合才使大晋吃了败仗。。” 陈南风心下了然。 这件事,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 楚霁走在一条昏暗潮湿的暗道中。 也不知哪处吹来几股阴刺刺的风,楚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如玉的脸似乎与这肮脏的牢狱格格不入。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可大理寺的牢狱幽黑不见光,除了细碎痛苦的呻吟,基本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安静的让人绝望。 楚霁的靴子来得时候沾染了不少泥浆,如今走起路来竟黏腻的让人不适。 “殿下,您里面请。” 大理寺卿陈默亲自打开了牢门,命狱卒重新点了灯,烛火摇曳,昏暗的牢房才看起来有了一丝温度。 “你们都下去吧。” 楚霁的声音维持着冷漠。 待人散去。 他才俯身而下,“老师。” 在楚霁的印象中,他的老师不过依旧是十六七的模样,身姿挺拔如苍松,意气风发。 刚过二十,就已一战成名,年少封侯! 如今五年过去,他却落得如此境地。 蓬头垢面,铁链在身,衣着单薄,可是仔细分辨之下,那眉目间的从容与傲气却依旧保留着。 这四处灰败的墙桓与污秽不堪的地方就是在羞辱他。 他坐在那处,就无端生出一股强势来。 楚霁一向尊敬他。 “殿下,这处您不该来。” 羿啸微阖着眼,方正的下颌胡渣丛生,低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开来。 “老师。” 楚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为何?” “臣有罪。” 羿啸侧过头,却露出少许的执拗,“殿下万不可也是臣奔波。” “本宫知晓老师是被贼人构陷,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楚霁目光坚定,大晋不能失去这位良将。 羿啸眸眼一闭。 恣意洒脱,雄心壮志,都是过往矣! “老师,您放心,本宫绝不会让那些奸人害了你!”楚霁一字一句,心中有些酸楚。 “臣……”羿啸颤抖着动了动唇,忍住了胸膛中的暗涌,“臣有罪,只求祸不及妻儿老母,殿下若是肯……” 羿啸这才睁开了眼,饱含了边疆的风沙,更是见惯了生死,此刻却是一片沉静。 “老师何罪之有!” 楚霁目光灼灼,“说你通敌!笑话,不止本宫不会信,天下人都不会……” 羿啸不再言语,殿下他还是太年轻了,竟看不透事实…… 从大理寺出来后,楚霁心情颓散。 有瞬间的自暴自弃。 他在意的良将,对大晋忠心耿耿,为何会陷入权力的漩涡中。 父皇那般仁慈,也并未轻易放过此事。 对富平侯的罪名,他又信了几分? 楚霁不知晓,他只知晓父皇让他跪在正殿门后足足等了整整三个时辰,只听父皇与大臣们的商讨富平侯的处置,却不肯让他进去。 大臣从外殿走了,他才得以召见。 “去看看你的老师吧。”这是晋阳帝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帝王的心思,一向是诡谲的。 就算是亲生的两父子,攀扯上了权力,便似隔了千山万水。 他不想去深思,只得领命去了。 回到太子府,夜已然深了。 雨不眠不休一直在落,他一身湿透了,却全然不在意。 膝盖有些麻木。 每走一步都是漫无目的。 一入殿,就见陈南风支着下巴在打瞌睡。 柔柔的烛火扑打在光滑的肌肤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很是恬静。 “殿下。” 翠芝正打着哈欠从殿外进来,见楚霁如落汤鸡狼狈不堪,少不得也惊了一跳。 陈南风睁开眼就见楚霁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周身的轮廓被湿透的衣衫无所遁形。 艰难的挪开了视线,陈南风保持镇定。 他这是从外面冒雨回来?什么时辰了? 她也是等楚霁等得眼皮打架,不成想竟睡着了。 陈南风使唤着宫人去准备热水,熬姜汤。 楚霁一言不发,任凭水珠从他完美的下颌滚落,无声落地。 “殿下,您快去泡一泡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陈南风见他神色不佳,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晓,不过他这样要生病是肯定的! 楚霁恍若未闻,沉着脸去了内殿。 等他泡完澡出来,陈南风又殷勤给他盛了姜汤。 陈南风不想等他还没有成功登基就落下一身病根,她还想活长命百岁呢! 【系统检测到太子情绪低落,宿主开启安慰任务。限时一小时。】 陈南风温言道,“殿下,这姜汤还热着的,您快喝吧。” 楚霁也不接过,看向她时明显多了一层戒备。 陈南风耐心十足,似哄道,“殿下趁热喝了就不会着凉了。” “你如此殷勤服侍,也对本宫有所图谋吧?” 楚霁胸口很冷,手里的姜汤却很热。 “臣妾自然对殿下是有所图的。”原来楚霁也有心智薄弱之时,好机会! 第四十三章 做太子妃很危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是臣妾的夫君,夫妻本来就该同心,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陈南风娴熟的吹了吹热热的姜汤,白气缭绕间,只露出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你倒是肯说真话。”楚霁轻嗤一声。 “臣妾心里怎么想自然就会怎么做。” 陈南风的温言轻易打碎了楚霁的冷硬,化作一缕春风,惹得人心浮动。 “若有一日本宫不再是太子,不知太子妃还能否如此想?”楚霁近乎嘲讽,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臣妾从来不当您是太子,只当您是夫君。”陈南风扬眉,杠就是你对,但是我不改,“只是不知殿下是否亦如此?” 胃中的暖意逐渐散开,烫得楚霁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说没有谋算,他又怎么会如此待妻子? 明明她个子矮一大截,为何楚霁平平才能直视她的眼睛,一如星辰,璀璨明媚。 “殿下还快去安歇了罢。今日也累了,您手上的伤还未好全呢!” 陈南风不再相逼,麻利为他换上手臂的药,前几日才拆了夹板,药却是每日都要换的。 这才离开了太子的寝宫。 咦? 【系统提示安慰太子任务失败,太子杀意值降低20%,信任值提升10%】 这是个好消息。 陈南风就差要高歌一曲! 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如此想,陈南风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妙的。 如果能在富平侯一事帮上忙,那楚霁对她的信任值就会越来越高。 可女子本就应该不涉朝堂之事,如若被楚霁发现,那么只会坚定他杀自己的决心。 富平侯这件事,她得好好琢磨。 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到楚霁,且不能让他察觉是她的主意…… 陈府。 长孙氏虽然想念女儿,可是家族的颜面可不允许出嫁的女儿突然回家,名声不好听。 “你怎的突然回府?也不给为娘提前说声。”语气虽然带着责怪,长孙氏心底还是高兴的。 “娘,近来殿下繁忙,女儿闲着无事,自然想回来看看您。”陈南风心中早就备好了一套说辞。 “你出门不安全。前些日子……”说起这件事长孙氏还心有余悸,外面的流言传得很难听。 幸亏太子并没有相信,还惩戒了太子府的侍卫。 若不是放出安平王妃,那流言怕没有那么快止住。 “娘,如今女儿出门都有侍卫跟着。要不然殿下放心不下呢!” 陈南风甜甜笑道。 外人道太子宠太子妃,长孙氏心中是存了疑虑的,不过眼见为实。 所谓相由心生,她的女儿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连不算白净的面容看起来也带着一层淡粉的光泽。 “殿下他对你是真……” 长孙氏驱散了下人,才悄声道。 “殿下待女儿很好。”为难陈南风又不是十八少女,还得呈现娇羞的心态,“只是……” “只是什么?”长孙氏沉下心,又追问道。 “只是殿下似乎今日富平侯之事操心,无暇顾及女儿。女儿担忧殿下,又不敢妄议国事。只得也跟着烦心,今儿来求母亲解解惑。” 陈南风轻咬了下唇,眼梢有些红了。 长孙氏抿然一笑,心一松,“原来如此,难怪不得你今日兴师动众的回来。” “娘。”陈南风嗔道。 “其实国事本不该我们妇人置喙,不过我们既然是他们的妻子,也就是福祸相依。他们担忧的事我们自然也要想着排忧解难。” 长孙氏说得合情合理,女儿肯听到她教导,她哪里有不尽心教的道理。 “回头这件事我会与你爹说一说,替富平侯求求情,也算我们陈氏一族看在太子的情面了。”长孙氏涂了丹蔻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陈南风的额头,“说是回来瞧母亲的,还不是为了你那夫婿……” “母亲,女儿可不想父亲在朝堂上……” 陈南风从陈府出来时天色暗了。 月牙儿偷偷的探出了头。 街道诡异的安静。 左青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安静,不是好事。 夜里涌起一层淡淡的薄霜。 危险犹如凶兽蛰伏在黑暗中,静待时机。 “停!” 左青喝止了所有人的前进。 吩咐了一队侍卫先去探路。 调转马头,来到陈南风的马车旁,“娘娘,稍等片刻。” “不着急。” 陈南风并不担心,反正有人想暗害她不是一日两日了。 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是。” 左青面容恢复了平静,而后他听到了利矢穿透夜空的声音,歘! 腰间的刀奋力不出,箭矢从左青脸畔呼啸着擦肩而过。 “护驾!” 左青沉喝一声! 马车内的陈南风就觉得很离谱。 她又不是太子,怎么会比太子的处境还危险,除了被下毒,这波明目张胆的伏击暗杀算怎么回事儿? 这干坐在马车上会不会被捅成马蜂窝? 很快就听到马车外兵器交接的声音,一时心惊肉跳。 马车陡然一跌一荡。 身旁的翠芝最先惊叫起来。 车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伴随着马儿受惊的嘶鸣声,马车当即飞奔起来,横冲直撞翻好几人! 原本驾车的侍卫就倒在两人眼前,他们身上插了几支箭,七窍流血,死状极惨,“娘娘!” 翠芝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当即抱头痛哭。 “娘娘,别怕。” 左青不知何时跃上了马车,及时拉住了缰绳,可车速并没有放慢! “本宫信你。”陈南风神色不豫。 左青也是经验丰富的,既然为太子府的侍卫统领,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马儿中受了惊很难停下,他只需控制着方向,适时的时候斩断马绳即可。 天空突然出现的火光。 他知道,救兵来了! 高城之上,一人负手而立,冷风缓缓吹过他的鬓角的发丝,落在冰凉的面具上。 满城的火光,却不能在他眼中泛起任何涟漪。 “诺木,吩咐他们撤退。” 那人的声音在深夜中听起来纯粹坚定。 “可主上答应了他,今夜必会成事,属下等还有点时间。” 诺木鬼魅的从一旁显现,满身的黑袍似乎特意为融入黑夜准备的。 “不必了。” 声色中夹杂着不悦。 诺木垂首不再多言,身形一跃,便不见踪迹。 今夜,梁城必然是个不眠夜。 第四十四章 长公主是一股清流呀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马车骤然一停。 陈南风身子瞬间前倾,差点磕在了门板上。 回头一看,翠芝泪痕未干,脸色在晦暗不明的火光中尤为惨白。 “娘娘……”她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 陈南风反手握住了她,“不必害怕。”可怜跟着她,也够心惊胆战的。 接着就是众多马蹄声,似乎将马车团团围住了。 “属下拜见长公主!” 马车外一声清晰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子可在?”那女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急切。 “回公主,殿下并未在马车上,是太子妃娘娘。”左青如实道。 “哦。”方才的急切就此平复了下去。 陈南风也顺势而出,周围的骑兵高举着火把,拥蹙着马前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戎装,青丝高束,露出饱满逛街的额头,那双美丽的眼睛却犹如鹰的锐利,很容易直击人心。 手中还执着一根红色的长鞭,英姿飒爽。 陈南风方才用系统已经知晓了长公主楚汐雨是楚霁的嫡亲姐姐,晋阳帝很是疼爱她,当男子教养,长大后不仅不着急许婚配,还让她掌管了一小支的金领卫。 这放在历史上就是惊世骇俗了,可架不住晋阳帝疼爱女儿,朝臣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大晋不需要送公主和亲。 前段时日听说去了牧场围猎,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弟媳拜见皇长姐。” 陈南风打量楚汐雨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在打量她。 “弟妹受惊了。” 楚汐雨是大晋的嫡长公主,是晋阳帝的第一个孩子,身份尊贵,自然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对着这个弟媳她也一样,保持着距离。 “多谢皇长姐关怀,虚惊一场。” 陈南风含笑。 楚汐雨目光闪过一丝欣赏,扫过陈南风微乱的头发及身后的快散架马车,这种境地,还能坦然自若,光凭这点,就配得上自己的弟弟。 她不喜女子的娇柔。 也一向不喜世人看低女子的勇气,总是用女则规范着行事,“既然弟妹没事,就快快回府吧!” 楚汐雨的语气自然亲和了几分,“来人,护送太子妃回府!” “多谢长姐。” 陈南风很欣赏这位长公主,有权有势话不多,这种女子搁哪个朝代都是一股清流。 “皇姐赶着入皇宫,就先告辞了。”楚汐雨并没有过多犹豫,长鞭一甩,重重落在马背上,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身后的金领卫也跟着她去了大半! 马车重新套上马,城中的一队轻骑就赶到了。 左青一跃下了车,方才他朝着城中营而去,就是找救兵,谁知竟先遇上了长公主。 “快护送娘娘回府。” 今夜遇到行刺不假,可对方布置的如此周密,让他不得不心惊。 幸亏殿下不在,否则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他顾着太子妃,就没有与那些黑衣杀手过多交手,那些杀手身形高大,而且招式很是毒辣,招招对着命门攻击,他以前没有与这类杀手交过手。 等送回太子妃,他且再回现场看看…… 翠芝一路魂不守舍的模样。 陈南风瞧着她怪可怜的,怕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此等刀光剑影。 回了太子府,就吩咐侍女将她扶回去休息。 陈南风才换了衣衫,重新梳了头发,才去了太子的寝宫。 楚霁还没有睡。 这是必然,他若能睡着那就是自个儿多心了。 “殿下果然还没有睡。” 陈南风莞尔道。 今夜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的眼睛还是那般清澈。 根本不像刚从刀口下脱险的。 “听闻你今夜遇到了行刺。”楚霁说这话时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更加坐实了陈南风心中的猜疑。 “殿下不是早就知晓了吗?何必明知顾问。”陈南风伸出纤细的指头,摘下一颗盛在水晶盏中的紫红葡萄,缓缓的剥皮,她很少有此等耐心。 紫红的外壳一去,就剩下晶莹剔透的果肉,看起来馋涎欲滴。 她何其不像这颗葡萄呢! 脱去光鲜的外壳,就待被人一口吞下,连残渣也不会剩。 “你话里有话?” 楚霁虚飘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 烛火摇曳,迅速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光晕,楚霁只觉得胸肺一紧,有片刻的晕眩。 “其实臣妾深夜前来,只是来向殿下说明一事,殿下愿意听吗?” 陈南风偏着头,露出少许的轻快来。 楚霁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眸光牢牢盯着她。 “殿下今儿特意让左青护送臣妾,还特意坐您平日坐的马车,刚好今夜就有刺客来行刺……臣妾怕是想多了,殿下那样做只是担忧臣妾的安危而已。” 陈南风此时起了身,“臣妾其实与您同舟共济的夫妻,殿下此时未必会相信臣妾,不过臣妾很耐心,愿意继续等殿下相信的那天……” 不等也没有办法! 任务就是这样。 皇帝天生多疑,储君也不例外。 若是想获取他的信任,单凭三言两语很难有什么作用。 她为何迫不及待的来剖明心迹? 自然是暗戳戳给楚霁提个醒,没等到她完成任务,就被当做炮灰下线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就是要让楚霁明白,他下次若是再搞这些小动作,她难免不会撕破脸,对他登基前是没有好处的。 小小的威胁,不过为这副身体争取更多的时间罢了。 不管太子是否胸有成竹,他不顾她生死是真。 若是她真的死了,不仅解决了他心病!还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 一石三鸟! 漂亮! “本宫不明白你所言何意。”楚霁一脸平静,根本没有被戳穿时的难堪,“本宫只道你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跪安吧。” 陈南风也不反驳,笑眯眯的出去了。 遇上楚霁这等对手,真是非常伤脑筋呢! “殿下。” 空旷的大殿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形。 “贼人出现了?” 楚霁脊背笔直,气定神闲。 “殿下,您猜测有人今日会对太子妃下手,果然没错。” 秦风道。 “本宫知道了,继续追踪,他们今夜是逃不出梁城的。”楚霁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第四十五章 被迫逛青楼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自从皇后中了毒。 楚霁早已在脑海中把这段时日所有发生的事来来回回的梳理了百回。 他早就察觉太子妃中毒之事不是她自编自导,是有人故意布局。 太子妃死的不明不白,陈氏一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暗中布置之人就可以隔岸观火,从中渔利! 虽然太子妃以及身后的陈氏一族是个隐患,可是时机未到,他是不会轻易动她的。 如今,有人想趁着他根基未稳,趁机搞事,判他出局。 太子妃说得没错,他对她是有算计,他也并不无愧疚之意。 今夜竟被她挑明了来说,楚霁突然发现,这个女人…… 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是他从前忽略了。 楚霁看着徐徐燃烧的火焰,忽上忽下的跳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果香在身体里窜动…… 翠芝那夜受惊过度得了伤寒,躺着好几日不能下床。 陈南风这日扮成侍女,偷拿了翠芝的腰牌,顺顺利利的太子府。 问她怕不怕被暗杀,她当然怕,可是太子对她来说才是那蛰伏的凶兽。 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疯狂的撕咬上来。 她既然是侍女妆容,经过她特意一番乔装打扮,就更不出挑了。 一入熙攘的人群,她就被人流淹没了。 陈南风第一次独自出门,也怕走远了,便选了太子府附近的一条街道晃悠。 前几日太子座驾遇袭的风声传得满城风雨,故而如今梁城戒备森严,街道上来往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 给热闹的街道添了几分紧张肃杀之气。 几大府衙的官差和几支金领卫正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交叉搜寻,还抓了不少人。 搞得人心惶惶。 那些沿街摆摊的小商贩也不得不早早打烊,害怕祸事累及他们。 陈南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既然这几日是抓刺客的时候,她也不想出来添乱,不过保命粉她必须要添置上,外加买些上等的伤药。 能量不足就备货。 没有保命的东西在手她很不安心。 “站住!你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来铁器铺!” 她一个女的也会被盘问? “这位官爷,我只是来买把匕首,以作防身之用。”近在咫尺的刀锋明晃晃的渗人,陈南风小心翼翼道。 “防身?你去的地方危险吗?为什么会买刀来防身?” 来人是顺天府的官差,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个问题显得难倒了陈南风。 她正想着托词,身后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她是我家的丫鬟。” 陈南风听声音很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原来是顾公子。” 那名官差脸色有些耐人寻味,随后客气起来,“既然是顾公子家的丫鬟,小的们就先去忙了。” “去吧。” 顾公子? 陈南风的脑海中还未搜寻出答案,那张清朗白净的脸就清晰的出现在她得眼前。 陈南风头皮发麻,故作镇定,“这位顾公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不认识?你确定?” 顾子溪摇了摇手中的玉扇,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 陈南风如果此时不跑就是她傻! 何况趁着他的保镖不在,对付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问题? 面上赔着假笑,手掌却默默地掏出药粉。 手腕蓦然被对方的玉扇一压,一股力道暗中一挤,手彻底麻了。 “你以为本公子还会上你第二次当?” 顾子溪皮笑肉不笑道,“若不是本公子手下留情,你这只手就废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公子想怎么样?” 她上次不过就是踹了他一脚,他也不必耿耿于怀,死抓着她不放吧! 顾子溪露出了齐整的白牙,“不如你当本公子一日的丫鬟,供本公子使唤够了,本公子的气已然就消了。” 果然是纨绔子弟。 行为思想……很幼稚。 “我没空。” 陈南风拒绝的很干脆。 “那本公子就……”手背上的玉扇立刻微压,一股清晰的麻意瞬间袭击了五脏六腑,陈南风痛的弯了弯腰,“或者本公子干脆让那些官差将你抓走,去大狱里呆上一呆?” 无耻啊。 陈南风只得好言商议,“这样吧,今儿我实在没空,不如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我改日再赔罪。” “不行。” 顾子溪拒绝的很用力。 “公子,有话好说。奴婢其实是太子府的侍女,按照吩咐出来采买,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陈南风眼稍立刻染上了委屈之意,眸中的泪珠当即就要滚落。 你再是纨绔子弟,也不能得罪太子吧。 “太子府?正好,本公子去找太子算算账,他的奴仆打伤了本公子怎么赔?” 顾子溪打了个哈欠,似乎毫不在意。 居然还真有人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这名纨绔肯定是脑残! 【系统,能检测出此人的身份吗?】 【不能,宿主要知道他的全名才可以。】 那股麻意还在四处乱窜,陈南风只得赶紧点头同意。 顾子溪看起来十分高兴,才松了对她的禁锢。 陈南风深吸两口气,这纨绔想不到还有点功底,不可硬碰,只得见机行事。 “快,给本公子撑伞!” 天空万里无云。 这纨绔出门不仅要带扇子,还要随身携带雨伞,真是有够奇葩。 陈南风懒得问他原因,便撑开伞跟在他身后。 玉香楼。 一群袒胸露背轻纱浑身的女子在大门口来来往往送迎着客人,浓郁的香味呛鼻,陈南风忍不住蹙眉。 果然是纨绔,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青楼! “春妈妈,顾公子来了……” 这时候一名风情万种的老鸨扭动着鼓鼓的腰肢迎了上来,“顾公子,您又来了,咦,今日怎么还带了女人……” 那老鸨顺口一提,陈南风才反应过来,纨绔带她来逛青楼,不是想卖了她吧! 通常这些纨绔成天败坏家业,钱财是不足的。 陈南风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在青楼里她想逃怕是不容易。 顾之溪忽然凑近她耳边,“你不是以为本公子会卖了你吧?” “若是太子府的人追查起来,今儿有不少人见过公子与奴婢在一起。”陈南风抿了抿略为发干的唇,也是警告。 病假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胆囊炎急发,现在在医院输液,今天就不更新了,因为有存稿但是没有改,见谅哈! 祝大家元旦快乐!《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病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大型捉奸现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太……”顾子溪满面春风,并未给出答案。 “春妈妈,给。” 顾子溪凭着优越的骨相,玉扇一甩,扭头迎上了老鸨,还随手塞了一片金叶子,顿时引得老鸨心花怒放,引得眼角的脂粉也掉落不少。 如此挥霍,想必他是不缺钱的。 陈南风暗中松了口气。 “顾公子,快里面请!” 老鸨扭着腰,挤到了顾子溪身旁。 两人油腻的调笑了几句,老鸨便唤了一名小厮吩咐道,“好生看路,请顾公子去天泉阁。” 小厮旋即躬着身带着他们走过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七弯八拐后,才进了一个雅致的小院。 这处全然没有外面的脂粉俗气,倒是素雅清净。 屋内这时传出几缕琴声,轻轻柔柔,很是悦耳。 顾子溪兴师动众的整理了衣衫饰带,轻轻的叩门,言语间有几分急不可耐,“雪鸢姑娘,我来了。” “公子,雪鸢姑娘今儿身体不适……”这时门开了,走出一位青衫丫鬟。 “绿影,雪鸢姑娘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顾子溪眉头一拧,目光开始打量,试图从狭小的门缝中瞧出端倪来。 “公子,雪鸢姑娘得了风寒,今儿是见不成公子了。” 顾子溪眉目间立刻染上了忧色,“是吗?可请大夫来瞧过没有?” 若非陈南风早已经知道他的秉性,一定以为他是位痴情种。 “姑娘才吃了药,歇下了,公子还是请回吧。”绿影婉转送客。 “本公子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让我进去瞧瞧吧!”顾子溪哪里肯依,企图强行闯入。 “公子,姑娘她睡下了!”绿影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忙喝止道。 “顾公子,今儿实在不凑巧,您就先回吧。”领路的小厮这才涎着笑解围,这位大主顾可得罪不起,若是惹恼了他,春妈妈可是要罚他的! 顾子溪又不死心的扒着精致的窗纱看了又看,模模糊糊间见到了一抹倩影,眸中顿时盛满了痴恋。 小厮三催四请,顾子溪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 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巧的精致木盒,“绿影,你将这颗夜明珠一定要交给雪鸢姑娘,这天下间只有她的姿容才配的上这珠子呀。” 木盒透了些许的缝隙,柔和的珠光就泄了出来。 绿影迟疑片刻,才接了过去,“多谢公子!” 陈南风对于这种纨绔重金追求美人的事并没有兴趣。 谁知回去的路上还得被迫忍受顾子溪一路念叨,让人去请大夫为雪鸢姑娘瞧病,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酸言酸语。 陈南风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踹翻他! 出了青楼,顾子溪又吩咐她撑伞。 陈南风乖觉照做,欲趁机逃跑自然是要让他先放松警惕。 看过美人,下一件事必然是吃饭。 纨绔的流程左不过就是食色赌,陈南风猜都猜到了。 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偏偏色香味俱全。 陈南风跟着他走了一路,自然也饿了。 不过她是丫鬟,当然是看着他吃! 还不等她翻白眼,包间的门忽然被撞开了。 楚霁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陈南风瞪大了双眼。 这…… 她可以解释的! 她其实就是被这名纨绔子弟绑架的! 楚霁脸色阴沉,并不看向陈南风,自然没看不见陈南风的挤眉弄眼。 他的一双眼睛直直落在顾子溪的脸上。 顾子溪岿然不动,只慢悠悠喝了一口汤,才道,“殿下也是饿了,不如一起吃?” “不必了。”楚霁的视线才落回陈南风,陈南风竟觉得脖子冷嗖嗖的。 毕竟这个场面她理亏呀! “不过是让您的侍女帮本公子跑跑腿,您就亲自赶来,未免太屈尊纡贵了吧。” 顾子溪终于抬眼,波澜不惊,似乎根本没把这位太子放在眼中。 陈南风终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 古代不是阶级分明严重吗? 整个大晋,哪个世家子弟敢如此对太子不恭不敬? 就算是纨绔子弟,也不敢如此放肆。 难道两人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脑海中已然掠过“那些年我与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偏执太子爱上我”…… 打住! 小说看多了,中毒已深。 不过,陈南风可以肯定两人必定是有些龃龉。 这个纨绔听闻她是太子府的侍女后,就威胁自己当他的丫鬟,说不定纯粹就是为了打楚霁的脸面。 “我们走。” 楚霁不知何时捉住了陈南风的手腕,炽热的温度紧贴着肌肤传递了来。 陈南风才发现他是独自一人来的,根本没有带随从。 陈南风试图打破沉默,“那个,殿下,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信不信?” “上马!” 楚霁脸色阴郁。 搞得像大型捉奸现场。 陈南风觉得面对楚霁这块石头,或许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陈南风没骑过马,这费力老半天,也没有爬上去。 忽然腰间一轻,整个人就飘然上马,还不等陈南风适应,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吓得她紧闭着眼,下意识的往后靠。 宽阔的胸膛很热。 “公子,已经找到线索了。” 顾子溪负手立于窗前,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轻浮的目光终于沉静到底,露出些许尖利。 而后才转过身来。 “那雪鸢果真有问题?” 顾子溪冷哧一声。 “只要沾上公子的追踪香,再配上青鸟,想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并不是难事。” 流云自顾坐下来吃饭。 “那就好,胆敢在大晋的国土上肆意妄为,也别怪我们心狠了。” 顾子溪的眸光下浮现一丝老辣,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平日轻浮的模样。 “话说那个女人……竟然劳烦太子亲自来接?” 顾子溪为流云夹了一筷子菜,若有所思道。 “公子,你就别去招惹太子的人了!上次她有太子府的侍卫护送,又与长孙炽和裴玉有瓜葛,就知身份不低。” 流云规劝道,太子毕竟是未来的皇帝,得罪他并不是好事。 顾子溪瞪他一眼,“我在想太子为何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公子,您还是留着些力气,去办正事吧!”顾子溪扒了一口饭,老实道。 第四十七章 另有所图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霁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府。 娇小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垂眼便能看到她乌黑的头顶。 顾子溪那人阴险诡诈。 明明知晓她是太子府的人,就算当她为侍女,竟堂而皇之的带着她出入青楼。 他的线索刚找到那处,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 顾子溪作为一名外臣,他的父亲是镇南将军顾裴,不过多年前已经病故,曾为大晋立下赫赫战功。 他唯一的嫡子顾子溪自小在宫中养大,世袭武陵侯,得到了很多封赏,唯独没有实权。 多数的朝臣也不愿搭理他,不止是他名声不好,还因他没有实权的缘故。 晋阳帝偏偏对他很宽纵。 楚霁记得他孩童时因顽劣偷偷藏在书房,竟瞧见晋阳帝亲手握着同样年幼的顾子溪写字,俨然慈父的模样。 他从未得过晋阳帝如此教导,那种滋味便记上了心头。 这些事外臣自然是不知的。 怕宫廷内知晓的人也少之又少。 从那以后,他便知晓顾子溪在晋阳帝心中的分量,绝非外臣所道的帝王恩惠。 传言晋阳帝曾与顾裴的妻子有过一段情,不过这些大多是宫廷秘闻,后来母后严厉惩治了某些宫人后,他就再也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顾子溪会不会是…… 不过顾子溪成年后,纨绔子弟的形象就刻在了众人的记忆里。 爱美人喝酒逛青楼打架,早就将顾家的颜面都扫在了地上。 放浪形骸,不成体统,便是外人对他的评价。 楚霁却并非这样认为。 比如此时,北魏的细作偷偷潜伏入了梁城,他也恰好不经意出现,不得不让他怀疑,他是否先得了消息? “殿下,已经查探出些许线索……” 刚入了太子府,楚霁就得到了密报。 余光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陈南风,眼下也顾不得质问,只道,“你老实呆在府里!” 亦是警告。 便来不及与她多言,又匆匆出府了。 陈南风长呼一口气,她肯定不是因为惧怕太子的权势才低着头,只是不愿招惹太子再生气,白费从前的功夫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不过,与那个纨绔子弟相比,她自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怂。 那纨绔子弟与太子是对头不假,楚霁见到他也没有好脸色,她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再攻楚霁的薄弱之处? 是夜,微凉。 陈南风今日骑了马,吹了风,便唤人准备一桶热水,她要泡脚。 又叫人熬了姜进去。 待一双小脚完全沉浸在了热水中,一股热气就开始从下而上游走,直冲脑门。 舒服。 脸颊也热,脑门上生了不少密汗。 “太子殿下到。” 陈南风阖着眼昏昏欲睡,楚霁就从外面进来了。 “殿下,您等一等,臣妾先擦脚。”陈南风哪里顾得好听不好听,两人还没有相熟到泡脚聊天的境界。 “不用行礼了。” 楚霁自顾落座。 “那臣妾再泡泡?” 陈南风舒服的坐回了原处,见楚霁目光停留在她的木盆上,“殿下要不要也泡个脚?” “不……” 楚霁视线游走而上,正对上她面色绯红的脸颊,一时拒绝的话就忍在了嘴边。 “来人,为殿下备水。” 陈南风心中暗喜,这就是进步,自然少不得卖力宣传,“生姜泡脚不止能预防风寒,而且还能舒缓疲劳。” “殿下,今儿臣妾去看了看太子府附近的铺子,殿下若是不反对,臣妾就准备着手去做了?” 楚霁的脚底完全浸入盆中,一股热气就往心口上钻,他便懒懒的应了。 而后阖上了眼。 思绪却在翻涌,北魏派了谁来了梁城? 虽然这两日挨家挨户搜查,可是除了抓到几个可疑的商人与流民,并未见到贵重之人? 而且来自密报一有消息,他便亲自带人去探查,却发现人去宅空,看来还是从玉香楼入手。 “你今天去了玉香楼?” 最怕楚霁突然闲聊。 陈南风立刻来了精神,睁开了眼眸。 “是。” 无可挑剔的标准答案。 “可见了什么人?” 楚霁问的漫不经心。 “好像叫什么雪鸢姑娘?”都说死对头什么都要争,她这边还没有攻略下太子,又何必招惹来一个情敌。 假装试探道,“殿下也不会对那雪鸢姑娘有兴趣吧?” 楚霁觑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陈南风垮下脸,“殿下,您身份贵重,可去不得那些地方,万一被人知晓了……” 陈南风也算苦口婆心,用心规劝。 楚霁抿着唇,任凭她说道。 不行,都说越是阻拦,越容易适得其反。 陈南风决定改变策略,“其实殿下若是喜欢,可是暗中去瞧瞧,虽然她一副病秧子的身体,殿下去了万一好了也是托您……” 一抹不易察觉的香味突然混杂着果香袭来。 楚霁屏住了呼吸,再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过来。” 声色沙哑低沉。 陈南风吓一跳。 旋即对上他的目光,深不见底! 与他年轻清朗的面容格格不入。 而出骨节分明的手掌递到了陈南风眼前。 内殿的侍女们纷纷垂下了眼,这天还没有黑呢! 而后又听见一些衣物窸窣的声响,众人此时十分敏感殿内的轻微响动,大气也不敢喘。 有胆大的侍女偷偷觑上一眼,见太子已然将太子妃抱在了怀里? 这,这也太甜了吧。 今儿糖分严重超标。 还以为娘娘逃跑出去,殿下会责罚呢,没想到竟是…… “殿下?” 陈南风不介意被对方突然拉了一把,只是她的双脚还泡在水里,盆中的水也跌荡撒在地。 一个不稳,就横生生的扑在了对方的身上。 一回生,二回熟。 楚霁看起来单薄,可是经撞! 又听见他闷哼一声。 陈南风的目光顺延而下,见并未压着他的手臂,这才稍微放了心。 不过两人的姿势着实暧昧了些。 系统并未检测到对方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就知道他此举或许另有所图。 陈南风一向很配合。 只娇笑道,“殿下这么心急?臣妾还没有泡完脚呢?” “爱妃今儿是涂了什么香?” 楚霁薄唇轻启。 陈南风故作惊讶,“臣妾一向不用香的。” 第四十八章 暗中截胡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哦?”楚霁轻薄的鼻息就在她的耳垂边。 陈南风却没有其他心思,“或许是沾染上了玉香楼的脂粉味?” 原来楚霁也不例外。 这不单是脂粉味也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这张锦帕就送给本宫如何?” 她腰间的锦帕已然一松,顷刻间就落入他的掌心中。 这哪里是送? 分明是抢! 陈南风低眉顺眼,娇羞上头,“殿下,您拿臣妾的帕子做什么……” “怎么爱妃舍不得?” 楚霁一本正经。 “怎么会!殿下您肯要,那是帕子的福气。”陈南风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本宫忽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未去办,你今夜就先歇息吧。” 楚霁不动声色的放好帕子,这才抬眸看了一眼陈南风。 却见她眸光清澈,平静无波。 与她故作娇羞的声音格格不入。 分明清醒得很。 身上的热度骤然而失,陈南风已然坐回了远处,还不忘叮嘱,“深更露重,殿下要注意些身体,可不要着凉了。” “好。” 楚霁颔首应了。 立刻有侍女上前伺候。 待衣衫规整后,楚霁余光斜觑了陈南风,却正见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哪里看得出有半分担忧他,胸前微闷,便目不斜视的出门了…… 月稍上树。 正是子时。 “公子,看来今夜扑空了?”流云的脸颊被冷风吹的没有知觉了。 “何以见得?” 顾子溪与他趴在屋顶,一双眼睛出奇的透亮,却与静谧的黑夜完美得融合在了一起。 夜里的寒风刺骨,两人都很擅长忍耐,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若不善隐忍,又怎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手掌微微有些僵,不过调动内息,便可减弱了些。 “咚,咚,咚。” 一道门在无声无息中戛然开了。 三声轻微的暗叩在深夜中不甚清晰,却足以让人精神一奋。 顾子溪瞳孔一缩,他鼻尖的热气已经迫不及待的扑打在了手背上。 昏暗的街道上出现一行飞快前进的黑衣人影,他们从外面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子从门进了。 咔嚓。 门就落了锁。 簌簌的破空声由远及近,黑压压覆盖而来! 啊。 顾子溪蹙眉。 接着听见利箭穿透软物的声响,几声惨叫,院中恢复了一片诡静。 这时火光冲天,整个院子陡然亮了,犹如刺猬般满身箭,地上的黑衣人已然千疮百孔,并无活人的气息。 整齐轻快的脚步声从远而来! 是梁城轻骑。 顾子溪眯了眯眼,好个截胡。 与流云一对视,两人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月尾彻底躲进了黑云之中。 梁城的另一头。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潜入了一处宅院,又驾轻就熟的进了一条狭长的密道,越往里走暖意愈浓,淡淡的幽兰香萦绕在侧。 烛火大亮,将他显露的无所遁形。 “主上……” 诺木后背发凉,他眼前的一抹碎发垂落下来,也不敢伸手去捋,只敢半跪在地。 软塌上的人微微侧过脸,眸光如同尖利的寒冰,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来人。 “属下……属下交易失败了。” 诺木垂头,瘦削的脸庞却有一丝毅色。 “失败了?” 那人翻身而起,胸口的衣衫趁势滑落,蜜色的肌肤很紧实,可隐约露出纵横交错的疤痕来,触目惊心。 流利的下颌微抬,“塔木,你知道我从不喜欢失败二字。” “主,主上,是梁城轻骑干的好事,不知怎么就探知到我们的院子,趁机将那几箱珠宝掳走了!” 塔木不敢抬头,只一只手护住胸前,虔诚道,“属下有罪,请主上惩罚。” 哐当! 那人捏碎了手中的空盏。 塔木再次伏低了身子,“主上息怒。” “主上,不过就是几箱珠宝,奴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回头给您贴上些,您可不必置气,伤了身。” 一抹娇笑蓦然响起。 涂了丹蔻的青葱玉手,缓缓攀至那微敞的胸口,娇美的眼眸分明沾染上了几分爱慕之意,她试探着朝着面无表情地人轻吐幽兰。 那人才低头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瞳孔清晰的印出了她白如脂玉的脸庞,眸子微微缩了缩,低沉道,“雪鸢。” “奴逾越了。” 雪鸢收回了手,又似笑非笑的紧靠在他的肩膀,盈盈不再言语。 “梁城轻骑?” 那人轮廓分明的脸已然沾染了几分阴郁。 “是大晋太子的人。” 塔木继续道。 “哼……” 那人眸中骤然起了杀机,轻薄的唇勾起了一丝弧度,“这么快就咬上了我们,看来还有几分本事。” “那大晋太子绝非普通人,主上切莫轻敌。依属下看,最近还是不与他继续交易了,很容易陷入险境。梁城毕竟是大晋的国都。”塔木思虑了一番,还是继续说道。 “为何不继续交易?我千里迢迢的赶来,可并不是躲在这处浪费时间的,传我的命令,去绑了太子妃来,顺便把这道脏水泼给太子,让陈氏一族好好闹上一闹,整个大晋才有趣呢!” 那人琥珀色的眼眸迸发出些许期待。 “这样岂不是卖给他顺水人情,主上,他可狡猾着呢!若是我们为他助力,扳倒太子,怕他只会过河拆桥,转头就会对付我们北魏了。”塔木蹙眉道。 “太子妃不过是一颗棋子,最多溅起些水花,想要真正扳倒大晋太子又岂非易事,何况他愿不愿意当我们北魏的傀儡还不一定呢!暗中搅局才是上策。” 那人的指腹轻轻摩挲了桌子,“富平侯几时提审?” “三日后!”塔木算了算,道。 “你们去布置吧。”杀机一掠,眸子终于回了些常人的温度。 塔木领命退下了。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主上,您消消气儿。”雪鸢葱白的指腹缓缓的抚上后背,指腹柔软细嫩,所到之处便些许酥麻。 温度陡然升高,琥珀色的眸子并未有半分情绪,他轻易捉住了她到处点火的手,掌心因为常年握剑有些粗糙。 “主上,您弄疼奴了。”雪鸢轻轻蹙眉,绝美的眸子已有些微光。 第四十九章 楚霁就值这个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太后召您入宫……” 陈南风刚睁眼,就见一名脸生的侍女入了内殿。 与殿中其他侍女不同,穿衣打扮都要精致些。 素净的脸有几分圆润,眉梢的稳重却与年轻的脸极为不相称。 “奴婢冬珠,特意奉殿下之令来顶替翠芝姑娘几日,以便服侍娘娘。”冬珠垂首,毕恭毕敬。 “翠芝还未好?”这都五六日了,怎么不见起色? “回娘娘,已经让太医去瞧过了,怕过了病气给主子,还得休养十来日。”冬珠道。 既然是楚霁安排的,她自然也不必多问。 冬珠便手脚麻利的为陈南风梳洗更衣。 “可知太后因为何事?” 陈南风仔细描了眉,漫不经心道。 “娘娘不必忧心,奴婢听闻太后慈眉善目。”冬珠低声说道,面上却没有松懈之色。 不愧是楚霁派来监视她的人,说话都是高水平,说了等于没说。 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从前是伺候殿下的?”陈南风并未在太子的寝殿见过她。 “奴婢从前是服侍端太妃的,因着手脚还不算笨拙,便由皇后娘娘指了来太子府服侍殿下。奴婢刚来,殿下就吩咐奴婢先来侍奉娘娘。” 冬珠躬身道。 陈南风面容柔和了些,“殿下思虑周全。” 冬珠不再言语,便继续为陈南风换朝服。 因着晋康翁主的事儿,太后召见怕来者不善,陈南风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背靠大树,太后也不至于太过为难她! 冬珠又是服侍过端太妃的,宫中的规矩礼仪很熟,倒是省了陈南风不少操心。 太后居住在颐康宫,连宫中嫔妃请安的礼数都免了,可知多不喜热闹。 如今天气凉了,更是不愿出门了。 太后再怎么深居简出,也是大晋最最尊贵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关注着。 颐康宫花木不多,大多以淡菊松竹点缀。进去后一股子安静祥和之意徉徜着。 太后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宫服。 头发光滑拢成一个平髻,只在发髻间只别了一枚无纹无饰的浑圆玉簪。 听见陈南风请安,她眼角低垂着,浑浊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些许威仪来。 “起来罢。” 太后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并未为难陈南风。 “是。” 陈南风心中有数,也不急于开口辩驳,太后若是问罪,她再见机行事。 太后却不说话,她的目光如蒙着一层细纱,看不清真意。 良久。 “哀家从前错看你了啊……” 太后的声音不徐不疾,似乎软软的并没有力量。 陈南风哪里比得过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妇人,只得装傻,“皇祖母……” “听闻你中毒后,是长进了。” 太后的语气很微妙。 陈南风咧嘴,露出几分得意,“皇祖母谬赞了。” 太后浑浊的目光瞬间清明起来,语气中也带了关切之意,“你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皇祖母关怀,孙媳好全了。”陈南风继续与她过场面话。 面对宫斗的大赢家太后,示蠢才是上策。 “好了就成!听闻你把月儿气的不轻,如今还在府上与她母亲闹呢!”太后横目。 果然来了。 陈南风这才垂眸,“原是孙媳的错,晋康县主身份尊贵,想来是有些误会,以致县主受了委屈,孙媳改日登门致歉。” 那晋康县主低级的手段,太后又怎么会看不破,身为太后,就算再疼爱自己的外孙女,也不能颠倒黑白吧。 她多半只想借个台阶。 保全晋康县主的闺名。 陈南风很乐意给,毕竟赔礼道歉她很在行。 “那倒不必了,她担不起。” 太后这话丝毫不带感情。 这让陈南风疑惑了,难不成太后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请皇祖母明示。” 陈南风对太后的耐心还是服气的,她可没有那么多弯绕肠子。 毕竟在宫斗赢家面前就不必自作聪明了。 “她吵闹着要嫁入太子府呢!” 太后的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南风。 陈南风稍稍一怔,而后道,“此事皇祖母需与母后商议,孙媳哪里敢做主。” 太后似乎从她脸上找不到端倪,又和蔼可亲道,“哀家倒不是与你商议,只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孙媳……一切听从殿下的。”陈南风故作迟疑,才表明了态度,毕竟按照她善妒跋扈的人设,她迟疑才是正常的反应。 “哦。” 太后似乎与她继续交谈的兴趣,挥手命人捧上了一支凤钗,赐给了陈南风,便说吃药的时辰到了,陈南风起身告退。 陈南风捧着沉甸甸的金钗,面露不悦,由着冬珠服侍上了轿撵,才松了口气。 掂了掂手中金钗的分量,熠熠生辉的宝石很刺眼,陈南风咧嘴笑了,难道楚霁就只值这个价? 既然入了宫,陈南风也顺便去看看皇后齐氏。 这几日齐氏是由安平王妃服侍,见到陈南风时,明艳的脸庞多了几分不屑。 “姐姐来了。” 齐飞飞挑眉,居高临下的说道。 “妹妹这几日辛苦。”陈南风也像两人无事发生,含笑道。 “侍奉母后怎么会辛苦,不像姐姐,整日弹尽力竭,想着如何拉旁人垫背,以脱沼泥之困。” 齐飞飞是明讽暗讽一起上了。 狭长的眸底皆是讥讽暗恨之意。 陈南风也并不应她,只由着冬珠搀扶着在殿门口等候齐氏的召见。 齐飞飞这几日可没少在齐氏跟前提陈南风败坏她名誉之事,损害她名誉事小,损害到安平王与整个齐氏的颜面为重。 陈南风如此诋毁她,那不是诚心让齐氏不快吗? 齐氏面上虽然并未表态,可是齐飞飞可是知道这位姑母的性子的,安平王楚斌是她的亲子,难道母亲不在意儿子? 何况她关系着齐氏一族的颜面,皇后真能视而不见? “皇后娘娘刚服了药睡下了,太子妃请回吧。”这时皇后身旁的姑姑走了出来,朝着陈南风行礼道。 “那儿臣就不叨扰母后了。” 陈南风笑意不减。 “姐姐慢走,可千万小心别栽了跟头啊……”齐飞飞这才觉得扬眉吐气了一番,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陈南风却停了脚步,回眸一笑,“放心,姐姐一向走得慢,又不会逃跑,自然不会栽跟头!反观妹妹……就难说了。” 病假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胆囊炎急发,现在在医院输液,今天就不更新了,因为有存稿但是没有改,见谅哈! 祝大家元旦快乐!《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病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翻脸不认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齐飞飞又不傻,听出了陈南风的意有所指。 就是讽刺她上次骑马先逃跑的事儿。 察觉到夏姑姑探究的目光。 她脸热心燥,语气也冷硬了不少,“姐姐做的好事若不想传到母后耳中,奉劝姐姐还是收敛些。” 陈南风不欲与她纠缠,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有把柄在手,还真是勾起了陈南风的兴趣。 “哦?我都不知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妹妹竟然比我清楚,不如就敞开来说,以免其中有什么误会!” 陈南风的袖口被冬珠拉了拉,却只作不觉。 “姐姐当真要我说么?” 齐飞飞的脸上此时挂了一抹得意,声音不免抬高了些。 眸中带着几分雀跃之意。 夏姑姑正待开口。 门外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颇有震慑力。 “这是长宁宫,可不是你的安平王府。” 咦? 来人束发玉冠,神采飞扬。 众人赶紧叩拜,“请长公主安!” 长公主楚汐雨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即便二十有六并未嫁人,也是晋阳帝的掌上明珠,常女扮男装,招摇过市,竟无人敢有微言。 齐飞飞当众被长公主斥责,脸一阵红一阵白。 “长姐,我只是……” 齐飞飞哪里敢得罪长公主,且不说她身份贵重,就是她翻脸不认人的性子,自己也是领教过的。 “夏姑姑,母后睡下了?” 楚汐雨恍若未闻,径直来到夏姑姑身旁。 “回长公主,皇后娘娘睡下了。”夏姑姑尽实道。 “嗯。” 楚汐雨才将视线转向了齐飞飞,又瞥过陈南风,语意微冷,“你们管住嘴,若是惊扰了母后,本宫拿你们是问!” “是!” 陈南风垂首。 齐氏中毒后虽然静养了一段时日,可比不得年轻人的身体恢复快,必然还是虚弱的,此时再受什么刺激,怕是…… 方才她的确没想到这层,才会如此一说,实在是不该,心下也有些后悔。 “弟妹告退。” 陈南风虽然与长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可两人并未相熟,她是楚霁的亲姐姐,陈南风虽然不用巴结她,至少也想着留个好印象。 楚汐雨眸眼半眯,也没有挽留。 “你若是嘴闲就去嗑瓜子,不必像市井妇人嚼舌根子。” 齐飞飞哪里受过此等屈辱,对方纵然是长公主又如何! 姑母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太子妃是她的亲弟妹,自个儿也是她的亲弟妹,怎么不曾听她斥责太子妃? 其实还不是巴结太子,巴结未来的皇后。 在这里故作什么姿态。 难免恼羞成怒,“长姐教训的是。只是太子妃能尘埃不沾身,弟妹却只能站着受训。” “你胡说什么?” 楚汐雨有些许不悦。 “方才我与太子妃二人争执,长姐只顾教训我,却不曾问一句太子妃,敢问长姐置我于何地?” 齐飞飞面色涨红,头脑一热,干脆将心中不快和盘托出。 “你……” 楚汐雨美目快喷出火来。 这个齐飞飞,一日不搞事不痛快。 若不是怕惊动母后,她还真想踹她几脚! “罢了,本宫走了!你自个儿慢慢委屈!”楚汐雨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回府后。 陈南风刚坐下喝口水,就得到了消息,长孙炽带话来,约她在兰亭见面,说是房契地契已经卖了! 陈南风搓搓手,少不得眉开眼笑。 马上就有银票入账。 冬珠却道最近梁城不太平,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陈南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夜她们被袭击,梁城戒备森严了几个等级,巡逻的兵卫更是多了好几波。 何况这是晴天白日,总不见得那些杀手会那么猖狂吧。 陈南风没料到,真有杀手那么猖狂! 直至她的马车失去控制冲撞行人时,她还有信心这次一定没事。 直至马车内不知何时潜入一个人,将她敲昏后,她才相信,人不要过度自信。 “系统,能知道眼下的位置吗?” 【系统检测到宿主还在梁城。】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这是陈南风醒来后的想明白的第一件事! 什么攻略太子,改名被绑架的太子妃日常更为妥当。 这次被绑架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而且对方敢在闹市街道动手,还在太子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说明就是胸有成竹。 完全不把楚霁放在眼里。 就是挑衅呀。 不知道楚霁会不会因此有一点点危机感? 不对,如果是太子贼喊捉贼。 今儿被绑架的流程不就是通通成立了吗? 她的嘴并未被堵上,也就说明对方并不怕她呼喊,这里绝对是隔音的地方。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陈南风被绑架过一次,已经很有经验,“谁?” 脚步声由远及近,感觉对方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许久,久到她以为是错觉时,又听见对方坐了下来。 黑暗中轻微的响动都会放大数十倍,尤其陈南风体能升级后,听力也敏锐了不少。 手腕上的桎梏陡然一松。 陈南风伸手拉扯眼上的布条。 对方居然也没有阻止。 陈南风终于拔弄下黑布,一抹光亮刺眼,她立刻眯起了眼。 待适应了强光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那人并非立于强光后,只坐在阴暗处,周身都穿着黑衣,露出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 “你是谁?” 陈南风跟着绑架的流程继续走。 “你不必害怕,等尘埃落定,便放了你。”一口流利的梁城口音。 更加重了陈南风心中的猜疑。 很多想法飞快的在脑海中闪现时,那人就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陈南风注意到这间屋子四周并没有窗户,地板有些潮湿,只有天窗落下些许光亮,提醒着她此时还在白日。 陈南风默默沿着屋子走了一圈。 屋内残留着些许花香,她似乎在哪处闻过。 屋内还有一方软榻,铺着一块柔滑的毯子,上面有压过的痕迹,说明上面是住过人的。 软榻旁搁置着水壶与水杯,还放了些点心。 除此之外,这屋子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第五十一章 人有三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太子府。 楚霁眉心终于动了动,视线落在了掌心的字条上。 卫渊见他并未表态,“殿下……” “那些东西呢?” 楚霁面无表情,卫渊一时也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在轻骑营。” 卫渊才得空拍了拍一身的灰尘,此时气息未平,“对方以太子妃要挟,必是已经知道东西是殿下出手劫的。殿下如何打算?” “交货,换人。” 楚霁没有犹豫。 这时候太子妃若是有什么闪失,那便是他的过错了。 “殿下,陈府派人来询问娘娘安危。”徐东海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 楚霁眼底并无波澜。 对方出手又快又狠。 不仅在侍卫眼皮底下绑走太子妃,还懂得给他施压,那么这背后操纵之人是谁? 不管是谁? 出手精准,又深谙他的处境,这就是威胁! 楚霁胸口微微涌动。 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字条移上了火烛,顷刻间化为灰烬。 “去回太子妃一切安好,择日回门。”楚霁薄唇轻启,这方才道。 “是。” 徐东海领命而去。 这是陈府要的保证。 楚霁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殿下,虽然此事涉及娘娘的安危不能不管,可是那几箱东西挺值钱的,这样一笔巨款用在哪处都是大有作用。” 卫渊有些郁闷。 轻骑营可是损耗了不少成本,才将东西缴获,这一点甜头还未吃上呢,又要将东西拱手让出。 搁谁身上都觉得亏。 “太子妃的安危最重要。” 楚霁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是。”卫渊不再多话。 太子疼爱太子妃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太子妃因为此事被无辜牵累,自然是他们的不是。 何况太子妃身后那是陈氏一族,倘若太子妃有何闪失,这陈氏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只觉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殿下,今夜就等我去吧!万一有埋伏……”卫渊将茶一饮而尽,痛快道。 “不必。” 楚霁也没有看他,提笔在纸上画起地标来。 “老师今日会换地方关押,你早些去看着,未免出乱。” 楚霁不得不未雨绸缪。 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了卫渊,“你且在这几处设下埋伏,如若有贼人动手,你便当场绞杀!” 如玉的眸子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机。 卫渊并未多言,他小心收好了图纸,就离开了太子府…… 北角城楼上。 “主上,太子已同意今夜交回货物。” 诺木跪在地上,不得不佩服主上的计划。 “几时?” 银色的面具在夜风中愈发冰凉的,那双眼睛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犹如一潭深水,不见底。 “子时。” 诺木垂头道。 “子时?有意思……” 那人流畅的下颌沾染上些许霜意,看起来遥不可及。 “主上,还是尽快完成与他的交易,赶回北魏,属下得到消息,王族内部不知何时得了消息,知道主上不在,暗中有人蠢蠢欲动,欲……” 诺木不敢继续说话。 他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些跳梁小丑……”那人轻轻一哼,满脸不屑。 “主上来大晋只带了一支师,剩余六师则驻扎在各个部落,没有主上授意是不敢轻易联络的,属下只是担心……” 诺木宽厚的眉毛一拧,露出了他的忧心。 在大晋耽搁了实在太久了。 一个月,足足够那些有心人谋划了。 何况大凉也趁机…… 诺木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火痕,伤痛仿佛历历在目。 “罢了!那大晋太子如何爽快,倒叫人不得不防!今夜势必要把东西拿回来!” 诺木的细微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杀戮是每一位北魏人都不愿见到的。 诺木的担忧并无道理。 何况是有几位王族早有异心,他虽然早已经做了布置,可万一出了疏漏,那就是血流成河了! 富平侯,必须死在梁城! “属下去了!” 诺木拉下衣袍,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却独自立在城楼之巅,看着脚下涌动的火把,一队金领卫火速朝着大理寺而去,看来今夜注定不太平…… 陈南风是被屋外清晰的打斗声惊醒的。 此时小腹微涨,她有些窘迫。 兵器交接声愈来愈热烈,她感觉小腹那股热流就愈急切,要命! 哪个穿越者是被尿憋死的? 陈南风欲哭无泪。 还能怎么办? 只能一忍再忍。 此时只得强行分散注意力,企图转移到外面激烈的打斗上。 砰。 紧闭的房门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一道黑色身影飘来而至,到了陈南风身侧。 抬眸便落入对方漆黑的眸子中。 熟悉的气息让陈南风安心不少。 “不用怕。” 对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沙哑。 “嗯?” 陈南风不好说她不怕,只是有些内急。 外面刀光剑影,更是刺激了陈南风。 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想方便,陈南风也不例外。 “你脸色这么差?” 楚霁的话还未说完,陈南风就清晰的看见几道寒冽的刀光劈来。 她来不及多想,太子如果死了,她还攻略个毛呀。 下意识挡了上去。 身体瞬间腾空,腰肢却被紧紧搂住了,“你抓紧我。” 噌噌…… “走!” 不知谁喝了一声。 顿时兵器交接声低了大半。 雷电火光间,陈南风耳畔一道冷风刮过,她确信听到了刃入软物的声音。 她却见只能见楚霁被黑布遮掩住的下颌,他没事了吧? “好个声东击西。” 戏谑声不知从何地飘来。 “下次继续。” 人影飘过,屋内的打斗戛然而止。 楚霁手臂的剧痛提醒他尽快离开,他松了臂膀,趁势捉住了陈南风的手,麻利的出了屋子。 不顾还在交战的众人,抽离现场,纵身出墙落马,一气呵成。 路下颠簸,小腹也涨的厉害。 陈南风紧咬着唇,她尝到了甜腥味。 “能,不能停一下?” 她哆哆嗦嗦的憋出几个字。 “吁。” 楚霁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勒住了马。 陈南风颤颤巍巍的下马。 “这里不安全。”楚霁捉住了她的手。 陈南风头也愈发低,脸颊滚烫的惊人,“我,我尿急。” 明显感觉握住她的手掌一滞,一松。 陈南风心狂跳着,眯着眼跑了起来,越远越好! 第五十二章 殿下请自重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夜深人静。 细微的响动足以不言而喻。 一番下来,陈南风只觉得面红耳赤,巴不得现场有个坑能就地掩埋。 垂着的脑袋似有千斤重。 “上马。” 楚霁淡然的声音从头顶飘落。 “我……”还未来得及收回,整个手掌便被对方轻握住了,她还没洗手啊! 身体一轻,稳稳当当已然上马。 背后覆上一层热意,陈南风的五脏六腑才恢复了些许知觉。 嗯,很暖和。 脏就脏吧。 嗖。 一支箭矢擦着陈南风的耳畔而过,坐下的马忽然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 “抱紧我!” 楚霁呼吸稍显急促,寻到机会当即抱着陈南风滚落在地。 嗖嗖嗖…… 顿时满天箭雨纷纷落下。 “快拦住!” 黑夜中成群涌来的马蹄声愈大。 陈南风被迫跟着楚霁翻滚了数十圈,头晕目眩之际,清楚的听见兵盾与箭矢相撞之声…… “你醒醒……” 遥远的声音从天边飘落。 楚霁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后背的疼痛难忍,他不由拧起了眉。 “嘘……” 陈南风轻轻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话。” 此刻,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陈南风甚至能听到对方有力沉稳的心跳声。 清澈的眸子关注着不远处混战的两拨人,双手也不闲着,老老实实拖着楚霁往没有光线的死角里靠。 今夜到底是他救了自己! 待确定安全后,她伸手在对方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粘稠,浓郁的血腥味提醒着楚霁受了外伤! 她趁机翻动了他的身,终于摸到了源源不断的热流,陈南风毫不犹豫的按住了! “能否兑换止血丹?” 【系统提示,一旦兑换,宿主所有积分将清零。】 “好。” 陈南风没有犹豫。 她娴熟的将药丸喂给楚霁。 默数了几分钟,才将手缓缓从伤口处挪开。 陈南风还在庆幸,忽然察觉一道影子投在了两人的身上。 竭力压住胸口的翻涌,她迅速取下保命粉,紧紧拽在手中。 “娘娘别害怕,属下是来接殿下的。”黑影蹲下,“此地不宜久留。” 陈南风半信半疑。 若是杀手,方才他背后偷袭也不成问题,说明这人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娘娘走吧,城中的巡逻军立刻就会到!”黑影话中有了急切之意。 陈南风而后看见了满天飞火光。 终于颔首,“车在何处?” 黑影朝着不远处指了指,陈南风才瞧清那暗处似乎有一辆马车的形状。 是早就布置好的。 黑影见陈南风不再多言,扶着楚霁三两步冲上车,熟练的拿起马鞭,飞奔到街道尽头…… 他们没有回太子府。 而是来到了一处小小的宅院。 轻轻敲了三次门,后门终于咿呀开了,旋即有黑衣人出来迎接。 那黑衣人搀扶着楚霁下车,入了院子,又熟络了扶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摆着不少书籍还有兵器。 “娘娘今日就暂且在软榻上歇息吧。属下是殿下的暗卫,不方便露面,请娘娘勿要见怪。” 陈南风点点头。 刚踏入这里她就放心下来。 属于楚霁的气息根本无从遮掩,尤其是衣架上挂着楚霁的衣衫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伤药与解毒丸,还要劳烦娘娘看顾殿下,属下等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那黑衣人依旧戴着口罩,恭敬的对着陈南风一拜。 “去吧。” 陈南风接过了药。 见门口也有两名侍女守着,反正缺什么有人弄来就成。 陈南风也不耽搁,先将楚霁的黑衣剪了,再吩咐侍女们打来了热水,擦干血迹。 才看清他的背部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刀痕,虽然血止住了,可是雪白的肉外翻着,很骇人。 其他地方倒是擦伤,并不严重。 麻利的为他涂上了药。 粉色的唇也失去了往常的颜色,变得苍白。 幸亏体能2级,虽然不至于上次那样头晕眼花,可弄完一切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楚霁身材很好。 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第一次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观看,虽很有观赏性,可是又怕他着凉,只得赶紧为他盖上了被子。 也不知什么时辰,她的眼皮逐渐沉重。 侍女们也忙着去熬药了。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挨着床头就阖上了眼…… 楚霁醒了。 醒来的滋味很不好受。 尤其是后背与左肩的伤势让他稍稍动弹就觉得疼痛难忍。 艰难的挪动目光。 满目却闯入了一头的青丝…… “唔……殿下您醒了?” 陈南风迷糊间听到了响动,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 “扶我坐起来。” 楚霁这一次没用本宫二个字,或许眼下这个场合不适合。 毕竟是为救她受的伤,陈南风第一次放下对他的怀疑,乖巧的听从楚霁的吩咐。 没想到楚霁看着单薄,其实挺重。 陈南风一个腿软,差点连人一起跌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 楚霁的呼吸似乎……很浅,很轻。 他的眼睫微微颤动着,瞳孔如同深黑的晶魄。 他的脸很苍白,又十分耐看,缓缓的在向她靠近,再靠近…… “殿下,请自重!” 她在说什么鬼话! 陈南风只想封住自个儿的嘴。 目光却舍不得移开,直直落在对方失色的唇上,苍白之中却莫名奇妙地沾染了几分引诱…… 而且离她就差,就差那么一点点…… 陈南风喉咙很干。 她听到乱七八糟的心跳声。 “殿,殿下,臣妾只是觉得您伤势太重,不宜过分操劳,您还是休息吧,我,我去熬粥。” 瞬间逃窜出了屋子。 陈南风只能靠双手扇着凉风。 耳根子烧到底了! 【警报!系统检测到宿主心脏加速超出100,是否需要兑换定心丸?】 定你妹! 陈南风咬着下唇,暗骂道。 【系统只是提醒宿主,宿主不必人格侮辱,本系统也会生气的。】 陈南风使劲扇了扇炉子上的火。 手动关上了系统。 “夫人,粥都全部涌出来了,快,别扇了。” 陈南风执意要自己熬粥,厨娘也只能在旁边看着。 “啊?” 陈南风意识回过神来,白花花的泡沫都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忙用手去端…… 哐当。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第五十三章 在线等,挺急的!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天边隐约露出了些许鱼肚。 大理寺出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朝着街道缓缓行驶而去。 昨夜的梁城火光闪动。 好几拨营地的兵卫都来了城中。 此刻梁城的巡防很严密,押解犯人最是合适不过,大理寺卿陈默也是多等了几个时辰,才将手中的烫手山芋赶紧移交至刑部。 陈默并不想得罪其中的势力,又怕夹在其中为难,索性请奏交由刑部主审,他们协助调查。 “大人,为何将此案推给刑部,无疑是将权力分了……”寺丞犹豫着开口。 “这件案子并非是香馍馍。”陈默目光一敛,打断了寺丞的话,他当然明白寺丞的意思。 “可审理之权就旁落了……”寺丞伏低了身子。 “我们协助即可,不必再说了。”陈默看着远去的马车,幽幽叹了口气。 富平侯羿啸年少封侯,并非是祖上的荫庇,他出身骑奴,从小受尽苦楚,可是得晋阳帝看重,提升为侍中,常陪晋阳帝外出围猎。 后来大晋在与北魏的交战中连连失利,晋阳帝任命羿啸为车骑将军,突袭北魏,北魏大败,羿啸生擒三百人。 晋阳帝便加封他为富平侯。 可以说富平侯是晋阳帝一手提拔上来的。 加之太子本就看重此人,陈默作为大理寺的掌权者,当然要以自身的利益为先,但求无过。 官,并不好做啊。 富平侯这个棘手的案子,他自然是不愿意碰的。 所谓圣意难以揣摩,差事办好了那就是本分,稍有差池日后总有算总账那日,他如若不肯放权,日后还有够烦心的…… “主上……” 诺木垂着头吐了一口血,也并未敢声张。 头顶似乎压了一座大山。 喘气都显得困难。 “废物。”冰冷的字眼如期而至,诺木更不敢抬头。 “主上,实在那大晋太子太过狡炸,竟然设了埋伏,属下等刚刚现身就被团团围住了,差点被……” 诺木不知道的是太子妃也被救走了。 “属下自觉有错,请主上惩罚。” 诺木按捺住汹涌不顺的气息,勉强道。 那人才稍微低下头来,将脸上的银色面具取下,一张俊美的容颜便显露出来,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 然而眉目间却流露着一股威势,让人难以直视。 “不过……这件事也并不怪你。” 诺木听他这样一说,忙抬起头,便落入他琥珀的深瞳中。 “主上……” 诺木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去深想。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那人忽然笑了,四方顿时失了颜色。 诺木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垂下了头。 主上一向不喜他的样貌,所以常以面具示人。 “主上的意思是富平侯除了被我们伏击之外,主上还做了其它部署?” 诺木心一跳。 “你说呢?” 那人的视线无意掠过手中的面具。 隐约映出模糊的轮廓来,他不由蹙了蹙眉,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主上英明。”诺木拱手一拜。 “去告诉雪鸢……” 那人终于低了些许身子,在诺木耳畔道…… 楚霁半睡半梦间,辗转难眠。 喉咙干的冒烟。 好半晌,才有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进了屋,“主子,可有吩咐?” “夫人呢?” 楚霁这才完全清醒了。 “夫人正在为主子熬制稀粥,芷若方才已经去请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近了屋。 “殿下醒了?” 陈南风见楚霁挣扎着起身,赶紧去搀扶。 刚一触及楚霁的手臂,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指尖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你们两个来帮忙扶殿下。” 陈南风一脸不自然的放开了楚霁 “是。”两名侍女服侍的也周到,很快让楚霁倚靠着软枕。 “将粥端过来。” 芷若面色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楚霁,不过陈南风又催促着,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将粥端了过去。 楚霁见陈南风岿然不动,又将双手有意无意的藏在衣袖之中,心下大概明白了。 不过闻到了一股饭香,他也难免有些饿了。 碗里的粥色泽斑斓,颗颗晶莹饱满。 “这是你做的?” 楚霁有些惊讶。 “自然,快吃吧。”陈南风的脸色有一瞬不自然,复又盈盈道。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楚霁喝了几口粥,才道。 “小事而已。不过就是为了殿下辛苦熬粥被烫了一下,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陈南风好心的提醒。 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设必须维持住了! “我瞧瞧。” 楚霁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南风巴不得趁机展示她的贤惠,忙不迭的将烫红的几根指头递到了他眼前,“喏。” 楚霁闻到了属于她的果香,带着淡淡的甜味。 莫名深吸了一口气,又见指尖上起了几颗水泡,通红的可怜。 原本火辣辣的指尖就感受到了一股凉风,酥酥麻麻的。 陈南风老脸一红。 带着陌生又不熟悉的凉气,陈南风的目光便撞上了漆黑的瞳孔中。 对方的目光有些炙热,带着莫名的光芒。 陈南风下意识抿了抿唇。 “我现在觉得好些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 陈南风不是给自己加戏,她没想到楚霁一受伤整个脑袋就不清楚了。 虽然每天她都想努力攻略太子,不过就是当成了一个工作,眼前的这种剧情她不熟悉啊。 太子不是对她很嫌弃吗? 大家不都是逢场作戏做表面的恩爱夫妻吗? 不会是她日日挂在嘴上的场面话,楚霁当真了吧? 她若是此时拒绝的话,楚霁会不会掐死她? 她缩了缩脖子,很怕见不到今日的太阳。 她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偏偏楚霁那张脸愈来愈近,此刻他身上的药草味有些熏人,陈南风忽然感觉鼻子一痒,她瞪大了双眼,快忍不住了,她要打喷嚏—— 唔…… 温热的绵软烫在了她的唇上…… 陈南风整个大脑轰然炸开了,他,他……居然…… 属于男性独有的气息瞬间包裹着陈南风。 陈南风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呼吸困难……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五十四章 剧情走偏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年轻人的肺活量就是好,她快坚持不住了…… “主子。” 门口传来一声低语。 陈南风睁开眼,软绵绵的推开了楚霁。 “什么事?” 楚霁的声音依旧平稳的很。 根本听不出他方才干了什么好事! 相比她的粗气连连,楚霁也未免太经验老道了些。 陈南风默默在心中淌泪,丢脸。 余光悄悄觑了一眼楚霁那张清绝的脸,稍微平衡了一点儿。 好吧,美色当前,她似乎也不吃亏,就当为了攻略任务,牺牲一点口水了! 陈南风愈发觉得自己形象高大。 极力按压住砰砰狂跳的心。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门口的人犹豫了一下,才道。 “进来。” 楚霁的目光却落在陈南风的青丝上,她此刻垂着头默默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嘴角莫名扯起一丝弧度。 秦风推门而入。 陈南风结巴道,“我,我先出去了。” 为了小命着想,她并不想知晓太多事。 难得糊涂也是一种美德。 尤其太子为什么还在城中还另有住所的事…… 脑海中却反复浮现出方才两人……的场景,忍不住捂住脑袋,又不是真的十八岁,不就是亲个嘴,不至于,不至于…… 不过这种事她还是得拒绝,容易失去理智啊。 咳…… 天还没有亮。 陈南风只得留在院子里吹吹冷风,企图给火烧似的脸降温。 转了好几圈儿,不止没有静下心来,倒出了一身薄汗。 院中的侍从婢女个个都是不爱说话的。 远远瞧见她,选择性低头。 她其实不爱搭讪,他们的嘴也未免太紧了。 芷若来了,说是殿下正寻她呢! 陈南风暗自翻白眼。 这副身体是年轻,也经不住美色诱惑啊。 虽然暗地里骂了楚霁八百回。 可回房后,陈南风仍是挂着一脸无辜的笑意。 “你去哪儿了?” 楚霁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并不会影响自身的颜值,相反竟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在院子里随便逛逛。” 陈南风老老实实的回道。 目光开始漂移不定。 无奈只得落在了他左肩上,却隐约见有暗红的血影。 “过来。” 楚霁的声音不悦。 这剧情…… 走偏了呀。 他不会一时兽性大发,把她那个了吧……听闻男子晨时…… “臣妾在这里挺好的,这里通风。”陈南风捻了捻鬓发,故作在门口看风景。 楚霁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抿着淡色的唇,艰难得起身。 哪知扯到了左肩的伤口,冷汗直冒,深吸一口气停住了动作。 陈南风显然也注意到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三两步来到了楚霁的身旁。 “我自己来。” 楚霁冷着脸,显然不愿接受陈南风的帮忙,轻易易举的躲过了陈南风的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殿下,还是让臣妾帮您吧!” 画风越走,就越不对劲。 陈南风显然意识到了,不过逞强是男人的通病,她可以理解。 陈南风的手刚碰到对方的手臂,火辣钻心,竟忘了她自个儿的伤。 腰腹陡然一紧,她已经稳稳坐在了楚霁身边。 她的双手就被楚霁撅住了。 “殿下……”陈南风一时不明白他的意图。 手指上便覆上了一层冰凉,淡淡的药香散开。 酥麻之意顺着指尖在蔓延,陈南风的手微微发抖。 目光直直落在楚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动作轻柔,为她受伤的手指缠上了白布条。 “好了。” 对方一番动作下来,陈南风并未感觉任何不适,而且指尖的火辣之意很快就平息了。 “来人,更衣。” 楚霁见她呆呆愣愣的,与平日里的装模作样大相径庭,竟觉得很顺眼,心情就莫名好了些。 芷若就立刻拿着干净的衣衫进了屋,娴熟的为楚霁穿上。 “殿下……”陈南风总算回过神来,觑了一眼窗外。 天还没有完全亮呢! 楚霁怎么这么心急? “本宫受伤的事绝不能外泄。” 楚霁的眸光落在了她通红的鼻尖上,顺势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外面那么凉,她出去怎么也不披件衣裳? “殿,殿下……” 陈南风感受到一股子暖意瞬间包裹了她,难以言喻的舒适,冰冷的脸颊也顺带跟着蹭了蹭,“您的伤……” 楚霁才意识到自己的“虚弱”,而后垂下了手臂,其实就是皮外伤罢了。 不过痛苦之色依然爬上了他的眉梢。 “殿下,我们慢慢走,不着急。” 楚霁点头。 出了门,早已有马车等候多时。 天边已然有丝光亮,幸亏路上还没有行人,街道静悄悄的。 两人一上车,马车就开始走了…… “良娣,昨儿殿下一夜未归,今儿天还没亮,才与太子妃一同回府。” 张媛没有来得及睁眼,就听见兰若匆忙来报。 狭长的眸子划过了一丝寒意。 “一同回府?” 前脚刚得了消息太子妃被人掳走,后脚殿下就如此费心费力去救她! 他当真对太子妃动了情? 还是为了给陈氏一个交待? 张媛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这几日她还庆幸父亲在陛下前得了力,办成了几件好事,想着也可以为殿下的事尽些力了,殿下如此又能明白谁才是和他一条船的人。 可是…… 丹蔻紧紧捏住被角,她一时喘不过气来,“我们去瞧瞧。” “娘娘,在这个时辰?” 兰若看了看外面并未大亮的天,似乎今日会下雨,天色沉得厉害! “昨儿父亲的传话不是还没向殿下禀明吗?”张媛按压住心底生出的阴冷,她不能因为心急就失了分寸。 “那奴婢服侍良娣更衣。”兰若颔首,的确这是个好借口。 良娣如此尽心为太子着想,太子为何偏偏还疏远了呢? 兰若想不明白,却不得不感叹男人的情爱如过眼云烟。 张媛生得绝美,可成想这么快就受太子冷落了,虽然眼下不至于失宠,可未来何尝不一定呢…… 主子这步棋是不是下错了,或许张媛根本不能堪此重任? 目光落在了张媛依旧平静无波的脸上,按捺住心中的怀疑,尽心为她梳妆…… 第五十五章 欲加之罪?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刚出了太子寝宫,便与张媛不期而遇。 从前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打压过这朵小白花。 陈南风心中本来只当她是枚工具人,可是今日一见,心中莫名发虚算什么回事? 陈南风故作镇定,面上不冷不热,“殿下刚睡着。” “妾身有要事需要私下回禀殿下。” 张媛淡淡一笑,整个人如同珠玉般光彩照人。 陈南风冷哼一声,以示不满,就甩袖离去。 根本没有与张媛针锋相对的意思。 张媛绞紧了手心的丝帕,“娘娘不问问妾身是什么私事吗?” 陈南风脚步果然停了。 她今日气场不足,可是为了立稳人设,还是很配合道,“良娣的私事竟也愿意与本宫分享?” 没有听到张媛的回答,又接着道,“既然不愿意分享,又何故多此一举!” “妾身受教。” 张媛的语意冰冷,柔弱看来也不装了。 陈南风无谓与她过多纠缠。 打着哈欠回寝殿了。 冬珠见到陈南风自然欣喜万分,忙迎了上去,“奴婢终于盼回了娘娘。” “可是有什么事?” 陈南风被绑架的事想必冬珠也知道,毕竟在她看来,冬珠就是楚霁的眼线。 “太后懿旨,宣娘娘进宫。奴婢正焦急万分,幸亏娘娘回来的及时,快梳妆入宫吧!” 太后? 怕又是为了晋康县主嫁给楚霁的事儿。 昨日才见过,今儿又迫不及待的召见。 真是巴不得县主立刻就嫁入太子府啊! 陈南风心中无奈,还是得奉旨入宫,半刻也不敢耽搁。 今日太后收起了她那慈眉善目的面孔,高高端坐在红檀木方榻上,手中缓慢的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那串佛珠圆滑的紧,想必是日日把玩在手中的缘故。 “孙媳请皇祖母安。” 陈南风由着冬珠搀扶着行礼。 太后并不唤她起身,陈南风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跪着,谁让她的权势大不过太后呢! “知道哀家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太后语意淡淡,却无端泄露了兴师问罪之意。 “孙媳愚钝,还请皇祖母明示。” 藏拙就对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事。 “明示?如今你是太子妃,残害皇嗣,参与国政,纵弟行凶,桩桩件件哪一件少得了你!” 陈南风眼皮一跳。 太后说的每一件事,不能说完全与她无关,除了第一件事,后面哪件与她有半毛钱关系? 陈南风露出一脸的惶恐来,“皇祖母,孙媳冤枉啊……” 特意点了点眼角的泪珠儿,委屈至极。 “皇后她糊涂,哀家可不糊涂!”太后疾言厉色,看到陈南风的反应,她很满意。 这太子妃就算是陈氏调教出来的人,到底还嫩着呢! 趁着羽翼未丰,齐氏病着不能插手,她还不趁势打压更待何时! “皇祖母明鉴啊。皇嗣一事本就是孙媳无心之失,也与父皇母后告过罪。至于参与国政,纵弟行凶又从何谈起啊?” 陈南风呼喊着冤枉。 泪水夺眶而出,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既然皇嗣之事不再追究你,你也应该好好感恩,做好自己的本分!谁知竟与陈国质子暗中勾结,欲左右太子行使国事!这是其罪一!你弟弟在太学打死同学,你纵容包庇,意欲行贿大理寺寺丞,这是其罪二!” 太后掷地有声,汹涌有力,足以穿透人心。 “啊?” 陈南风恍惚间抬头,见太后阴侧着脸,眸光哪里有老妇半点的浑浊,分明亮得惊人。 陈南风一脸不敢置信,“皇祖母所言之事,孙媳是一件没有做过啊!” 眼下的局势明显对陈南风不利。 陈南风原想着太后不过就是玩弄些宫斗的权术,给她头顶上扣上几口黑锅,从而逼迫陈氏同意晋康县主过门而已。 可太后所说的罪状似乎并不是仅仅为了晋康县主进门而已,明摆着件件都是不可轻饶的大罪,目的嘛…… “没有做过?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太后不怒反笑。 显然是在敲打陈南风。 陈南风收了收眼泪,朗声道,“皇祖母问责,孙媳虽没有做过,可是为了清白,还请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彻查此事,也好查出背后构陷孙媳之人。” “构陷?太子妃真没有做过,这些事皇祖母又怎会知晓?怕到时候越查越深,把太子妃的丑事查出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伶牙俐齿的一番话从晋康县主的嘴中说出来也并不稀奇,正如她突然从门口进殿一样,陈南风也预料到了。 “哀家可没让你进来。” 太后稍许不悦,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 “皇祖母,孙女可实在听不下去太子妃的砌词狡辩了,皇祖母一再给她机会,她却咬牙争辩,也不趁着事发前,请皇祖母为她料理了这些烂摊子。” 苏月半蹲在太后身侧,娴熟的为太后捏起了腿。 陈南风心中好笑,却瞪大的眼珠子,“县主妹妹竟然也知晓了这些事?” 苏月扬起眉毛,“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陈南风颔首表示认同,缓缓道,“看来构陷之人当真居心叵测,不过其实找到这背后之人也不难,太子妃被废或者被诛杀,对谁最有利,自然就是……” “大胆!” 苏月一怔,面上涌起薄怒之色,她竟忘了眼下还有太后坐镇呢! 太后眉毛一挑,“住口!”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苏月惊了一身冷汗,忙垂下头,嗫嚅道,“祖母……” “依太子妃的意思就是彻查此事?” 太后目光幽幽,而后朝着扶手轻靠了上去。 “皇祖母自有决断。皇祖母所言之罪条条都是大罪,并非孙媳三言两语就能自辩清楚,不过清者自清,孙媳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也不会认下。” 陈南风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眼睛有些酸疼,委屈的戏码真得不适合她。 “好。既然太子妃如此言之凿凿,那哀家就成全你。” 太后彻底撕下了最后一丝情面,语意森然浸骨。 既然威胁不成,自然要来点强硬的手段! 第五十六章 长公主又美又飒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太后目露不悦。 “皇祖母您可别生气,您的身体本就不好,万一气病了,可怎么办呀?”苏月红了眼眶,“都是太子妃惹你动怒。” 太后沉暮的目光朝着陈南风压来,皇后身体不适。 皇后病着,这段时日都是太后在管理后宫,她若是想惩罚自个儿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陈南风低头不语。 “哀家虽然久不理宫闱之事,可是哀家还不瞎也不聋呢!” 太后司马氏虽是名门贵女,不过也是一路厮杀,才坐上了太后之位,听闻晋阳帝楚炎并非一开始就是太子之选。 “皇祖母教训得是。” 陈南风很谦和,并没有狡辩。 太后这一招犹如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孙媳请皇祖母责罚。”若砌词狡辩,那是下策,只会让太后拿捏而已。 她什么手段没见过。 单凭三言两语根本没用,不如痛快的认罚,她倒是没有理由借题发挥。 “皇祖母……”苏月泪痕未干,“不如这次就饶过表嫂吧,怕对表哥……” 这位县主开启了什么剧本,陈南风还真没有看懂。 不过她如果是好心,她是万万不信的。 “太子妃若是有你一半明事情,哀家也无需头疼了。” 太后脊背靠上了软榻。 “表嫂一向受表哥疼爱,不成想这次犯这么大的罪。若是罚,表哥那里又……若是不罚,又怕她变本加厉!”苏月又道。 “疼爱?”太后重新看了陈南风一眼,嘴边挂着了然的笑意。 “是啊,前些时日……”苏月正待说话,就被打断了。 “长公主到。” 殿门的内监拉长了尖细的声。 太后眸光一深,复又笼上了一层轻纱。 顿时收敛了所有的光芒。 苏月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又退回到太后身侧。 “儿臣请皇祖母安。” 清冽的声音回荡在颐康宫中,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免礼。” 太后难得和颜悦色,又开始轻捻手中的佛珠。 “听闻皇祖母近来身子好些了,今日还特意召了太子妃来说话,儿臣也替祖母高兴呢!” 楚汐雨玉冠束发,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精巧,眸色之间全是神采。 “你母后可好些了?” 太后嘴角噙着笑。 “儿臣来正是为这事呢!母后她今日病情突然加重,太医院说是太子妃配的药方,如今也不敢擅自换药,只得请太子妃前去商议呢!” 楚汐雨一字一句,如山间清泉。 在陈南风听来就是天籁之音了。 “哦?哀家正因为一些事问询太子妃,你母后这么赶巧就病重了?” 太后笑意慢慢敛去,意味不明。 “可不是赶巧吗?儿臣实在担心母后的病,万一病情严重,可如何是好!只得来祖母这里借人了!” 楚汐雨眸光愈亮,腰背直挺挺的。 长公主真是又美又飒! 连太后都敢正面刚。 陈南风很羡慕,无奈她没有好父母呀。 楚汐雨的形象在陈南风眼中就愈发高大起来。 “皇后病急,哀家哪里敢耽搁,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哀家的罪过。” 太后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殿中哪个人听不出来。 “儿臣多谢太后!”楚汐雨偏偏就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儿臣就先带着太子妃去长宁宫了。” “长姐,且慢!” 苏月越听越不对劲。 感情她大费周章好不容易寻到了时机扳倒太子妃,就眼睁睁的看着楚汐雨轻而易举将此事揭过! 不,她不甘心! 她为了调查这些事,花费了多少心力。 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丑八怪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吗? 楚汐雨眸光从她急切的脸上淡扫而过,不紧不慢道,“本宫与太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难不成姑母是没有教导你宫规吗?” 苏月脸色一白,她明明楚汐月的性子。 仗着自己是大晋的嫡长公主,晋阳帝又是个护女狂魔,谁人不知,可是太后的颜面她竟敢也不顾,当真是狂悖任性! “长姐不知太子妃她所犯之罪,若就此放过,我怕……” 苏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汐雨一个厉色丢了过去,果然背脊一凉,喉咙一堵,就说不出话来了。 “太子妃是什么身份!她所犯之罪轮得到你置喙?上有太后,母后,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楚汐雨一声冷哼,再也不看向苏月。 “母后病急,弟妹快走吧!” 便转身离去。 陈南风赶紧朝着太后一拜,追着楚汐雨出了门。 冬珠早已在殿门口等候,见陈南风出了门,面色一松,赶紧垂头上前搀扶。 陈南风也并未放在心上,楚汐雨本就做男子教养,自然走路也是极快的。 “长姐。” 追上了楚汐雨,陈南风决定暂时抱这个大腿! 放眼这宫中,长公主是谁都可以怼,当真真女子也! “你快回府吧?” 咦? 不是皇后急病吗? 撞上长公主狡黠的目光,陈南风才回过神来! 这种事也可以信口胡诌,整个大晋,除了她怕没人敢如此大胆了吧! “长姐,多谢。” 陈南风真心感谢,方才她已然做好了被关押的准备了,不成想天降楚汐雨,三言两语就从太后处带走了她。 “也是你侍女机灵,知道来找本宫。” 楚汐雨觑了一眼身旁的冬珠,这个丫头是太子的心腹,安插在宫中多年,她又怎么会不知。 竟然太子让她出手救人,她作为亲姐姐卖个顺水人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况母后既然力挺陈南风为太子妃,自然有她的考量,她当然不会让太后身后的晋康县主坐上太子妃位置。 那丫头野心大着呢!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就敢巴巴往太子妃的位置上挤,还和小时候一样蠢。 “长公主谬赞。” 冬珠并未有喜色,只伏低了头。 陈南风才想起她方才进殿的时候,冬珠便没有跟着进去,肯定是听着不对劲,去搬救兵了! 楚霁的这个安排竟然还不太糟糕。 不过这次她有长公主帮忙,那么太后所言之罪也未必是虚妄之言,她真该好好查清楚,那些事到底是如何与她牵连上的! 她可不想白白成为旁人的垫脚石! 第五十七章 瞒天过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刑部大牢比起大理寺,牢房里大多空缺着。 等天一亮,卫渊还未回府歇息,先来了一趟刑部大牢。 太子的托付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刑部的狱卒早就已经打点好了,这番进来还算是一路顺畅。 卫渊看了看石床上多了一床被子,就知是楚霁的安排。 眼下马上入冬,过夜是十分难熬的。 富平侯再是身强力壮,可若是经受这等磋磨久了,未必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作为驰骋沙场的将士,若是没有一副好身体,那就是不战而败。 一床棉被就好比雪中送炭,在牢狱中就是最紧要的。 “富平侯!” 卫渊这才在牢门小声的唤道。 可那背对着的人躺在石床上,却没有动弹。 “怎么回事?” 卫渊眉头一蹙,质问身旁的狱卒。 那狱卒也心生怀疑,便赶紧取了钥匙开锁链,朝着石床上的人走去。 那狱卒刚伸手拍了拍石床上的人,忽然转过身来—— 卫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早就没有了气息。 “这,这怎么回事啊!”狱卒大惊失色,说话都颤颤巍巍起来。 目光惶恐的看着卫渊,“小侯爷,这,这如何是好啊!富平侯被人毒死在刑部大牢!小的……” 卫渊身形镇定,眸色不改。 这死人的身型与富平侯相差无几,可仔细分辨,他很肯定这人根本不是羿啸! 狱卒不识富平侯,可卫渊认识啊。 卫渊一时拿不定主意。 “富平侯送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睡一觉就成了这样!” 狱卒再是惊恐,可这件事重大,不上报是不行了! “你去上报吧。” 卫渊看了看石床的死人,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太子…… 卫渊很快到了太子府。 到了寝殿门口就被张媛拦住了。 说是太子今日感染风寒,不便见客。 张媛是标准的柔弱女子,卫渊虽然也见过她几次,像一朵娇弱的花朵,他连大声说话都是不敢的。 可是事涉富平侯,他此时心中很急,面上却还算沉稳。 “麻烦良娣转告殿下,小侯有要事求见!” 卫渊拱手一拜。 “那劳烦小侯爷等一等,妾身前去问问殿下。” 张媛心中早将卫渊视作亲太子妃一党,上次来府中做客,说是看上了府中的舞女,就花钱买了回去。 实则还不是太子妃拉拢之计,说买也是怕落人口实罢了。 最后美人还不是送到了始平侯府。 他如此坦然接受了太子妃的馈赠,还不是亲近是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依靠上未来的皇后。 张媛知晓他是太子的臂膀,可是他选了太子妃,自然就是她必除之后快的对象! 明知晓他有急事,她却偏偏难为他。 最好耽误了要事更佳。 张媛进了寝殿,伸出柔夷般的玉手,一点一点在香鼎中撒了些白色的粉末。 扭头见了一眼床上睡得很熟的楚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臂膀上的绷带尤为刺眼。 只要一想到楚霁是为了太子妃而受的伤,她心中的百般滋味最后化作一支穿肠毒箭,蔓延出诸多的恨来! 五脏六腑快要炸裂,痛苦不堪。 她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嘴角勾起一缕轻笑,事已至此! 她再也不需要任何顾及了! 一炷香的时辰悄然而过。 “殿下,殿下!” 没想到,寝殿外的卫渊并未离开,而是不顾礼法,叫喊了起来。 榻上的人仍旧阖着双眼,不曾动弹。 张媛从楚霁的身旁起身,伸出手缓缓抚过楚霁的下颌,他依旧毫无知觉。 “殿下,您从前可并不是这样的。” 张媛幽幽轻叹了口气。 这才出了寝殿。 “小侯爷在太子府如此,若是传到前朝,怕是对小侯爷的名声不利的。” 张媛轻轻柔柔的说着话。 面对美人,卫渊只得忍气道,“良娣说是去通报,却迟迟没有出来,小侯也只得越举了。” 若不是在太子府,众目睽睽,他真要闯入了! 殿下从未对他如此,加之富平侯之事,他必须立刻知晓楚霁的想法,会不会是他…… 卫渊不敢想,这也是作死啊! 可是除了楚霁,谁敢如此做? 楚霁又推脱着不见他,他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不是妾身不肯通传,只是殿下他……”张媛这才眼圈红了,眸中的泪珠几乎就要滚落在地。 “他怎么了!” 卫渊见此情景,更加担忧,少不得急切道。 张媛点了点眼角的泪珠,又环顾了四周,才悄声道,“殿下受了重伤,如今还昏迷着。” “啊!” 卫渊一怔,急切道,“殿下他没事吧!我要进去瞧一瞧!” 这次张媛并不再阻拦,领着他进了内殿。 “殿下。” 卫渊跪在楚霁床头,见他面色苍白,臂膀的绷带很是显眼,少不得心惊肉跳。 “太医如何说?” 卫渊心情坠落谷底。 “如何敢宣太医?殿下怎么受的伤你难道一无所知?今日一早殿下和太子妃从府外回来,伤势也是处理过了,太子妃说歇一歇不碍事,可是妾身忧心,只得在此处守候着殿下醒来!” 张媛哭诉道。 清绝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浓浓的伤意袭来。 卫渊心中一紧,殿下伤的如此严重,太子妃就这样放心殿下? 殿下如此还不是为了救她! 心中皆是不满,“太子妃呢?” “太子妃入宫还未回府。”张媛忧心忡忡的目光落在楚霁的脸上,“希望殿下快醒来,妾身怕瞒不住了,若是宫里知道了……” 卫渊伸手探了探楚霁的脉搏,虽然不算沉稳有力,又缓慢了些,到底没有性命之忧,如今也只能等殿下醒来才能做定夺。 殿下受伤当然对大晋有很大的影响。 卫渊虽然不满太子妃的所作所为,可是也要为了前朝的安定考虑,他不但不能泄露了此事,还要完美的遮掩下此事。 “劳烦良娣照顾殿下,小侯去去再来!” 自然是要去找他府中的大夫开药,目的就是尽快让太子醒来,才能真正的瞒天过海。 如今,他是顾不上处理富平侯的事了…… 第五十八章 楚霁底子好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禀主上,传来了消息,刑部大牢乱了。” 诺木掩下眉头的激动,不得不说,主上的布局太精妙了。 大晋的防备是在押送富平侯的途中。 殊不知主上早就在富平侯的饮食上动了手,神不知鬼不觉。 再派出杀手一路在押送途中各种击杀,彻底将他体内的毒性激发出来,准确到富平侯到达刑部大牢后中毒身亡。 一则刑部与大理寺必会相互推脱,真相难明。 二则是此番必会加深大理寺与刑部的矛盾。 大晋的内部矛盾越深,对于北魏就是好事。 三则除去富平侯这支锋利的箭矢,等于断送大晋十万雄兵。 都说北魏的国主凤栖桐年轻狂悖,弑兄夺位,手段狠毒。 王族内部自然有人对他不服,可是忌惮他手中掌握的七师,明面上倒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诺木看来,强者自然应该站在巅峰。 再说北魏的前国主贪婪好乐,喜好杀戮与抢夺,常年征战,北魏百姓的生活实则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的国主仅仅两年就将北魏的实力提升到与大晋比肩的程度,可知北魏的野心勃勃。 诺木既然选择追随新国主,自然就会全力以赴,达到主上的期许。 如今看来,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乱了?还不急……” 凤栖桐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如脂玉般的酒杯,眸光却聚集在了那酒杯之中。 “奴给主上倒酒。” 身旁的美人收起了平日里高傲的眸子,纱袖一拢,青葱白玉般的手便开始斟酒。 杯底中的花纹遇上酒便绽放出青色的颜色来,酒香袭人。 可那面具下的眸光依旧停留在杯盏上。 “主上……” 耳畔传来一声娇笑,凤栖桐才回过神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虽没有北魏的酒浓烈,却胜在香醇,好比这大晋,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块肥美的肉。 “近日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凤栖桐眸光轻飘飘的落在了尽在咫尺的脸上,几近完美,美人何其多,可雪鸢是他亲自挑选培养的,胜在骨态清傲。 “主上也不问问奴近来可好?”雪鸢扬起了精心描绘的细眉,眸中皆有盈盈的霞光,稍不注意就会深陷其中。 凤栖桐自然明白这是雪鸢的好处,他微微抬了下颌。 “奴说笑呢……” 雪鸢复又依靠在凤栖桐的身侧,伸手欲摘下他脸上的面具,总是让人看不真切呢! 手腕触及到微凉的掌心,感受到粗糙的茧磨的肌肤不适,她还来不及喜悦。 喀嚓。 一阵剧痛,雪鸢轻呼一声,她清楚的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薄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主上息怒。” 诺木眼观眼,鼻观鼻道。 主上不喜属下窥探他的想法,这个雪鸢仗着点功劳,就得意忘形了,主上不过是折断了她的手,还是轻了。 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 女人彪悍泼辣才美,这个女人娇滴滴的,他可看着不顺眼。 “主上……”雪鸢眼中迅速集聚了珠光,也不敢求饶,任凭断手垂落在一旁。 凤栖桐轻抿着嘴,看不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雪鸢,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请主上饶了雪鸢。近来几名纨绔子弟日日都会来见雪鸢,属下等已经打探出大晋好几名官员的把柄……” 绿影快速走到凤栖桐身旁,附耳说着,房门外却传来动静。 “雪鸢姑娘,顾公子来了!您可得好好招待着。” 老鸨喜笑颜开的声音从房门外透了进来。 “稍等。雪鸢姑娘立刻更衣。” 绿影便迎了出去。 凤栖桐与诺木眼神一个交汇,就打开了暗门,两人便离开了…… 陈南风回到了太子府。 已是接近午膳时分。 虽然她饥肠辘辘,脑袋空空,巴不得立刻传一桌子菜吃到撑,再躺平。 然后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身旁还跟着个长公主,她就算装也要装到底! 毕竟获得这位公主的好感,日后应付太后也有几分底气。 巴结权贵到底就有几分这个意思! “太子呢?”楚汐雨到底是亲姐姐,这来了太子府,自然第一个想到的是看亲弟弟。 顺便要亲自告知太子妃这个人她可亲自领回来了! “殿下没有出门肯定就在自己的寝殿中。” 陈南风当然相信系统给的药没有问题,虽然有那么点点心虚,可到底太子是主角,应该早就醒了。 “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楚汐雨来了太子府也不当是旁人家,驾轻就熟的朝着太子寝宫而去。 一路上的奴仆请安声明显比对陈南风的请安声大。 看看,这就是真的权势。 陈南风当然皮笑肉不笑的作陪,她真的很饿,昨夜又熬了通宵,她此刻全凭意念在支撑。 “也不知太子此时在做什么?” 徐东海也不知去了哪处,寝殿门口到没有一个服侍的人。 长公主推门而入,直冲冲朝着内殿而去。 “唔……” 陈南风见她突然怔愣在原地,素白的脸颊浮起奇怪的红云,少不得疑惑,“长姐怎么……” 目光随之落在了内殿之中的床榻上。 轻纱摇曳,朦朦胧胧间却看见了极致的轮廓,皙白的美背…… 陈南风喉咙有些干,那个…… 她们来得不是时候! 赶紧拽住楚汐雨的衣袖,将僵硬的人拉出了寝宫。 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她原本还担心楚霁的伤势,谁知恢复到这种程度了! 脑海中还残留着两人拥吻的画面,少不得觉得心烦气躁,害,有可能那时候是他神志不清,将自己错认成了小白莲。 想想也是,他流了那么多血,少不得头晕眼花。 这样想着,却不觉得太过开心,转眼见到楚汐雨更是一脸尴尬,作为天家贵女,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长姐不必害羞,人之常情。” 陈南风尽可能安抚。 话说楚霁流了那么多血,也不影响肾,还真是底子好! 楚汐雨的大脑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耳根子滚烫,“这个太子,也太胡闹了。” “长姐不必担心,殿下有分寸的。” 这个时候,就要表现她很识大体,绝不是什么妒妇! 第五十九章 又遇纨绔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分寸?” 楚汐雨面色不豫。 “长姐,我们先去吃午膳歇一歇,等些时候再来看殿下也是不晚的。” 陈南风也摸不准楚汐雨的心思,毕竟是姐姐,亲眼看见弟弟那个啥,必定会不自在的。 “罢了。” 楚汐雨轻拂衣袖,烟雾眉微蹙,“今儿正是民间的乞福节,我正好带着你去游玩一番。” 【乞福节,是大晋的百姓每年在十月初一这天都会带着面具祈福许愿、乞求巧艺,祈祷姻缘、保护小孩平安的节日。】 系统及时科普。 “好。” 陈南风答应得很爽快。 楚汐雨不仅是她需要抱紧的大腿之一,而且飒爽的性子也是陈南风欣赏的。 “那你回去歇一歇,我想起还有些事就不留了,吃过晚膳后来接你。” 楚汐雨眸眼露出了愉快的笑意。 不错,似乎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送走了长公主。 陈南风有些精疲力尽,回了寝殿先传膳,看着满桌子的菜,突然失了胃口。 福源这时候又来了。 “娘娘,农田已经派人去耕种了,也雇佣了不少流民。很快就会安排他们上工。” 太子与太子妃圆房后,各房巴结太子妃的人更多了。 连徐公公人前人后都赔笑脸,他虽是资格的老管家,也知晓太子妃地位不可撼动,加之太子重视,谁敢不顺着她心意来? “福管家真是办事可靠,这样吧,年终奖加一百。” 陈南风对待办事得力的打工人是不亏待的。 “多谢娘娘。” 一百两,正好他一年的工钱。 谁又会跟银子过意不去。 “对了,给本宫准备几个面具,今夜本宫要与长公主一起出门过节。” 陈南风有些期待。 “啊?出门?和长公主?”福源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那长公主是什么人物他比谁都清楚。 她小时候还拔过他的胡子。 想起来下颌就开始隐约的疼,长公主楚汐雨不仅全无闺阁女子的娇柔,还经常男装招摇过市。 宫里宫外认识她得没有哪个不怕的! 太子妃就够难应付的,再加上一位长公主…… 压力太大,福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娘娘,殿下交代不能让您随便出门。” “不怕,他若怪罪下来,不是还有长公主担着的吗?” 陈南风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很有道理,可福源就是本能的想拒绝。 “是,老奴先退下了。” 福源见她兴致勃勃,哪里敢继续泼冷水,长公主……缩了缩脑袋,他还是如何避免与楚汐雨正面碰见,想想怎么躲过去! 对了,他要去监督流民的入工事宜,偌大的太子府就他一个人是做事的,他很忙…… 夜色刚刚降临。 陈南风早就打扮好了。 “弟妹。” 刚拿起挑选好的面具,楚汐雨就跨进了寝殿。 她换了一身葱白的女装,白皙细嫩的脸庞并未施粉黛仍旧足够明艳,果然天生底子好呀,手中拿着一个凶恶神婆的面具。 “长姐。” 陈南风迎了上去。 “我们走吧。” 楚汐雨戴上了恶婆面具,遮去了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看起来是不敢轻易接近的。 陈南风也戴上大黑狗的面具。 两人眸光一触,相视一笑。 “弟妹的面具我喜欢。” “长姐的面具我也喜欢。” 两人一阵商业互捧,就一路出了太子府。 “说来也怪,这次我来并没有人阻拦,太子还没有起来?连府上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怎么也没有看见?” 楚汐雨突然提起这件事。 “福管家外出公干。”陈南风笑得很甜。 “我还以为他怕我来呢!” 楚汐雨是骑马来的,倒是没有带护卫。 如今两人要去逛夜市,步行为佳。 刚出府门,太子府的一众侍卫就跟在了后头。 楚汐雨沉脸,“你们不必跟着了!” “长公主,这……” 左青为难道,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南风,她也颔首同意,可殿下那里…… “怎么本宫说话都不成了?” 楚汐雨已然不悦。 “是。属下告退。” 左青不再坚持,挥退了众人。 长公主既然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可以在暗中保护。 今晚的梁城很热闹,巡逻的布防要严实的多。 城中的百姓纷纷都来到了街上,热闹极了。 “长姐很厉害。”陈南风从未看到左青除了楚霁如此听话,看来还是权势大的好使。 “这有啥。” 楚汐雨一把捉住她的手,趁人不注意飞快的窜入了人流中。 两人很快被头顶上铺满的花灯油伞吸引住了,街道两旁的小贩在叫卖吆喝着,街上人来人往,孩童们在追在闹。 陈南风也是第一次感觉融入了这个朝代,每个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虽然戴着形色各异的面具,可是却能感受到满满的情绪。 擦肩而过…… 银色面具! 陈南风再回头,便再也找不着了。 “贼人!” 楚汐雨腰侧一滑,顿时摸了摸,竟敢偷盗到她头上了,不想活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片刻后来找你。” 楚汐雨当即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这…… 陈南风赶紧将钱袋拿在了手中,也怕与楚汐雨走散,便选了路旁的馄饨摊子叫了一碗,坐着等她。 也不知何处在鼓吹乐器,梁城热闹的如白日。 陈南风刚坐下,就有一人带着狐狸的面具对着她坐下。 “小丫鬟,你怎么今儿独自一人出来了?” 听到这声音,陈南风就头疼。 “阁下,您认错人了。”陈南风沉着声,便打算走。 楚霁很不喜欢这个人。 她也不喜欢。 油嘴滑舌,纨绔子弟! “别急着走。”对方的玉扇轻易压制在了陈南风的肩膀上。 “你这样,我要喊人了啊!” 陈南风不悦,自然不愿与他过多攀扯。 “你尽管喊!我就会说我家的小娘子和我闹脾气呢!毕竟本公子玉树临风,怕也没人不信吧?何况动静闹起来,那些在暗处的人怕很快就会冲出来了。” 顾子溪没脸没皮,陈南风竟也觉得很习惯。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讨厌。”陈南风的不舒服根本不打算遮掩。 第六十章 他也怕长公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那倒没有!” 顾子溪收回了玉扇,那张狐狸面具下的眼睛愈加得意,“不过本公子的英俊潇洒倒是人人夸赞。” 不要脸。 陈南风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此时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桌,几颗翠绿的葱花飘浮在上面,清香袭来,倒勾起了一丝馋意。 陈南风决定对那纨绔视而不见,埋头苦吃。 脸上的大黑狗面具好在嘴巴够大,吃东西完全不用摘面具,方便实用,不像对面的某人还得撸起袖子拆面具呢! “你怎么也在这?” 顾子溪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随即起身拱手,“长姐。” 这纨绔居然怕楚汐雨? 他这样子低眉顺眼,陈南风一时还真不习惯。 对比他对楚霁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们两认识?” 楚汐雨坐到了两人的中间。 “不认识!” “认识!” 楚汐雨心中便有数了,“子溪,近来你又死性不改了?” “长姐,您可冤枉我,我一向是勤奋好学的。”顾子溪个子虽高,这时候却明显矮了一截。 “罢了,你胡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楚汐雨也点了一碗馄饨。 陈南风决定搞事。 “长姐,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位顾公子我认识。”晶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嗯?” “上次他调戏民女,正巧被我看见了。”陈南风趁机朝着楚汐雨身侧靠了靠,以示亲厚。 “你……”顾子溪回瞪她一眼,居然有人敢挑衅他! “真有此事?”楚汐雨一个眼神丢了过去,顾子溪清俊的面容瞬间僵了僵。 “长姐,我冤枉啊。别听她胡说……”顾子溪垮了脸,目光幽怨,“长姐居然不信任我?” 顾子溪早就对陈南风的身份心中有数,如今又听到她与长公主在一起,自然就更肯定了。 她倒很会顺杆子上爬。 “好了。” 楚汐雨沉了脸,顾子溪就识趣的住了口。 “我们吃完了可以坐船去放花灯。” 楚汐雨安排得很妥当。 陈南风又怎么会不赞同,尤其看到顾子溪吃瘪的模样,心情就很好。 轮到顾子溪一脸愁容,抚额轻叹,“长姐,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奉陪,真是太可惜了。” 陈南风信他个鬼,大约又是约见了哪位美人了。 “好。” 楚汐雨没有质疑他,同意了。 陈南风根本就不想与他一道,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想不到那纨绔不怕太子,竟怕长公主! 难道女人才是天生治他的? 顾子溪才起身戴起他的狐狸面具,摇起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还是长大了啊。” 楚汐雨看着顾子溪远去的背影,叹息道。 “长姐还是很疼他的?”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没有依靠,若不是靠自己,哪里能活到现在。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楚汐雨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陈南风隐约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却不愿深想,毕竟她一心都攻略太子,其他人的故事她并不感兴趣。 陈南风便岔开了话题。 吃完馄饨,两人沿着街道来到了护城河畔。 水面上密密麻麻的花灯排成了一条长龙,河边涌着争相放灯的人群。 “这里很热闹。” 楚汐雨感叹,几股河风吹来,人也清爽了些。 “长姐可善水性?” 陈南风却是担心另一个问题,四面环水,她们安全吗? 何况以她受袭的次数来讲,她还是得考虑考虑如果危险来临,她如何能顺利脱逃! “嗯?” 楚汐雨不明所以。 “我是怕……不安全。”陈南风说出了她的顾虑,她可是走到哪里杀手就跟到哪里,毕竟她这个身份是个香馍馍。 “不用怕。” 楚汐雨轻轻拍了她的肩膀,“有我在呢!” 陈南风当然相信楚汐雨,就怕杀手套路多。 两人登上了楚汐雨的船。 船很大,里面更是一应俱全。 船只缓慢的游走在长龙之中,街道上的灯笼摇曳,四周静了下来。 “放花灯吧!” 楚汐雨斜斜靠着船窗边,素手将灯放入了凉凉的河水中。 此刻她目光幽远,带着些许的伤色,怔怔的出神。 一缕风乱吹她的鬓发,她也似乎没有察觉,精致上挑的眉却难得柔和下来,融入这唯美的夜色中…… 陈南风也顺势将手中的灯从窗口推至水中。 看着那花灯中的烛火在黑暗中明灭跳动,她大脑一片空白,她该祈求什么愿望呢? 模糊间却隐约有道影子,陈南风还未来得及深想,就被楚汐雨打断了,“来,陪长姐喝酒。” 船只上的侍女奉来了小火炉,煮上了酒,又摆上了好几道点心,才躬身退了出去。 “我酒量差。” 陈南风如实相告。 “无妨。”楚汐雨浅笑,“船里可以睡。” 陈南风也只得奉陪了,何况大晋的酒大多香甜可口,口感不错。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三杯酒下肚。 楚汐雨便说道起了楚霁小时候的事,陈南风一言一句的听着,竟觉得很有趣,像是亲眼看到了小时候的楚霁,圆滚滚的脸颊…… 最后却是楚汐雨先醉了。 陈南风摇摇晃晃的起身,欲将楚汐雨扶至船里的榻上。 却发现根本站不稳,头重脚轻,便唤了侍女进来,将楚汐雨扶去休息。 她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软榻上。 呼吸平静。 困意袭来,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模糊之中,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那道人影愈发清晰。 只看见一双幽深的眸子,诉说着不明的深意…… 楚霁醒来,已是三更时分。 空旷的大殿上残留着幽兰的香味。 “来人。” 声音略为沙哑,却绝不迟疑。 一道人影无息的出现在床榻前,“殿下。” 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挑开了床榻前的轻纱,“怎么回事?” 只看见一双幽深的眸子,诉说着不明的深意…… 楚霁醒来,已是三更时分。 空旷的大殿上残留着幽兰的香味。 “来人。” 声音略为沙哑,却绝不迟疑。 一道人影无息的出现在床榻前,“殿下。” 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挑开了床榻前的轻纱,“怎么回事?” 第六十一章 引蛇出洞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月黑风高,尤其适合打斗。 在敌我难分之下,最怕有人突然加入战局。 此刻便是如此,三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痴缠在一起。 也不知孰高孰低。 一番动作下来。 楚霁知晓他肩膀上的伤是裂开了,可是他却无心伤势,他派了秦风亲自追踪那蜜香,可谁知竟然没有消息传回来。 楚霁不得不亲自前来探查。 答案似乎立刻呼之欲出。 偶然对视上那双狡猾的眼睛,一瞬心照不宣的与他同成默契,转而齐齐攻向另一名出手狠辣的男子。 那男子节节败退。 已是独木难支,腹背受敌。 闷哼两声后,当即转身逃走。 两人自然不肯放过此等机会,紧紧追去! 月光温柔的倾泄在梁城。 今儿是乞福节,梁城里灯火阑珊,尤其是护城河上的烛火还未完全熄灭,依稀能看见上面前飘荡的船只。 几道身影你追我赶,从城南一路朝着河而去! 扑通。 那黑影一跃入水。 在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涟漪,便不见了踪迹。 “呼,你不插手,怎么会让他逃了?”两道黑影止步于岸边。 “他是谁?”楚霁虽未摘下面罩,可是双方都清楚各自的身份。 由着这暗夜作为掩饰,就能继续粉饰太平。 “你不知道?”对方的声音不高,却有丝嘲弄之意,“看来富平侯暴毙在刑部大牢的事你也不知晓?” “暴毙?” 楚霁挑了挑眉。 “罢了,这件事谁在背后下黑手我会调查清楚,你还是别捡便宜了。” 黑衣人露出了一双沉静的眼睛,颇有不屑之意。 楚霁也不分辨,眼见他转身离去。 他的眸光被河中停住的船吸引了,那是…… “主上,您瞧。” 一道特制的令牌奉到了凤栖桐眼前。 凤栖桐顺手接过,把玩了片刻,眸光淡扫过地上的昏迷的人。 “他竟然找到了这里?” 凤栖桐的声音很轻,在场的人却不由打了个冷颤。 纷纷跪拜在地,“属下知罪。” “将这个人处置了。” 凤栖桐背过身去,已有了计策。 “是。” 屋内一时很安静,直至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他心下生了一缕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见来人浑身湿透,脚步虚浮杂乱。 “主上……” 几乎踉跄在地。 “诺木?” 凤栖桐眸光如冰。 “属下前去探查富平侯的尸首,谁知竟有人早早埋伏在那处等属下出现,属下无能……” 诺木垂头,脸上的面罩趁机脱落在地,露出苍白的脸色。 “埋伏?”凤栖桐见他受了伤,说话的时候地板上已有一滩血迹。 诺木功底深厚,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不过既然是埋伏,哪里还有命回来。 他怕的是另一层…… “是。” 诺木忍着剧痛,只得咬牙道,“若不是属下善水,怕是不能逃脱。” “看来对手实力很强了。” 诺木想说出对手是两个人,又怕引起主上不必要的怀疑,嘴唇动了动,没有继续说话。 凤栖桐思付片刻,“那尸首一定不是富平侯!” 狡诈的大晋! 竟然想偷梁换柱,引蛇出洞! 是不能呆下去了! 他们已经不安全了。 诺木强撑着意识,就听到凤栖桐下达了命令,“立刻整装,所有人连夜收拾,明日离开!” 诺木才心满意足的昏迷了过去。 这次的交易,国主亲自来,就是冒险。 他原本就不赞同,无奈国主坚持,他也只得照办。 如今反倒是打草惊蛇,交易迟迟不定,双方皆是有了观望之意,再呆下去就愈发凶险了。 绝不能小看大晋…… 陈南风睡的迷迷糊糊,半夜口渴的厉害。 便半起身迷迷糊糊唤了侍女给她倒水。 她眼皮很重,直至温凉的水送至唇边,她才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清凉冲破了喉咙,安稳的落入五脏六腑中,便缓解了体内的热意。 “再去倒一杯。” 陈南风很满意,又下达了指令。 侍女也很听话,乖乖接过杯子去倒水。 “快点。” 陈南风催促道,她只想躺平。 那侍女仍然不缓不急的倒水,陈南风支撑不住就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被轻扶了起来,温凉得水触碰到了唇,陈南风困得很,赶紧喝了,摆摆手,“你去歇息吧。我继续睡。” 那侍女也不应声,将她放回了软枕之上。 陈南风就嘀嘀咕咕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半睡半梦之中,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便满足的轻叹一声。 伸手抓住了那冰冰凉凉的软物,滚烫的脸颊的贴紧了些,说不出的舒适…… 楚霁眸色一深。 她这是真醉了,还是故意…… 目光缓缓滑过她绯红的脸颊,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烫的惊人,熟悉的果香味混着浓郁的酒味而来。 楚霁欲抽回手,可对方就拉扯的愈紧。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又犹豫的僵在了原地。 这个女人…… 楚霁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态在往他不想发展的方向在发展。 他欲杀她的决心越来越弱了,甚至他已经很久都未想过了。 这很危险。 昨儿他已经放纵过自己一回,那淡淡的果香似乎在鼻尖经久不散,他竟然觉得理所理当。 他眸光一僵。 一只手攀附上对方纤细的脖子,清晰的感受到缓缓跳动的脉搏是那么有力,他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 她这是真醉了,还是故意…… 目光缓缓滑过她绯红的脸颊,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烫的惊人,熟悉的果香味混着浓郁的酒味而来。 楚霁欲抽回手,可对方就拉扯的愈紧。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又犹豫的僵在了原地。 这个女人…… 楚霁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态在往他不想发展的方向在发展。 他欲杀她的决心越来越弱了,甚至他已经很久都未想过了。 这很危险。 昨儿他已经放纵过自己一回,那淡淡的果香似乎在鼻尖经久不散,他竟然觉得理所理当。 他眸光一僵。 一只手攀附上对方纤细的脖子,清晰的感受到缓缓跳动的脉搏是那么有力,他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 第六十二章 相当咸鱼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卫渊是个急性子,天边刚露了鱼肚,他就急匆匆朝着太子府赶。 也不知太子伤势如何。 为了让太子尽快醒来,他可是把自个儿府中珍藏多年的药材通通用上了。 肉痛是必然的。 他刚到太子府,就见长公主的坐驾在府门。 咦? 便看见昨日还昏迷不醒重伤的楚霁怀中抱着个人下了轿撵。 他揉了揉眼睛。 那怀中的人就算是闭着眼也看得清是谁! 他们光天化日搂搂抱抱就不说啥了,关键是太子有伤在身,而且罪魁祸首就是怀中的人。 “殿下。” 卫渊心中不平衡,自然声音就大了些。 两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楚霁的性子他也不是摸的很透,他当真这般在意太子妃? 他很怀疑。 楚霁一个眼神丢了过来,并未开口,卫渊就很识趣的闭了口。 闷声跟着他一道入了太子府,又见他将太子妃安顿在寝殿,才一同去了书房。 “什么事?这么早就来了。” 楚霁抿了一口茶,面色还有些苍白。 “殿下,昨儿就有件事急着告诉你……” 卫渊才回过神来,将刑部大牢的事说了。 楚霁的模样也似乎不太惊讶,“知道了。” “殿下,你……” 卫渊有瞬间的挫败,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太子的手笔。 若是他真这样办了,那真是胆大包天,横竖作死! 富平侯此时在何处?或者说富平侯是真的“死”了,还是…… “你觉得何人可以做到此事?” 楚霁神色还是淡淡的,可是却察觉出几分冷意。 “殿下直言,我一向是愚钝的。”书房中只有两人,卫渊也没有拘泥着。 “富平侯的事我们就不用插手了!” 楚霁的手微微一抖。 他搁置下茶碗,一把扯开了左肩的衣衫,殷红的血珠沿着肌肤蜿蜒滴下,无声溅入地毯中。 “又逞强!” 卫渊急怒攻心,作为储君,这些伤是致命的! 将怀中紧揣的药材通通掏了出来,尽数给他敷上,又包扎妥当,才拱手道,“殿下,如今富平侯一事不定会牵连您,若是您不能想出法子推脱干净,怕这件事……” “本宫知道了。” 楚霁眸光不明,叮嘱道,“本宫即刻就要上朝,你万不要轻举妄动!” 卫渊叹了口气,“是。” 楚霁起身走了几步,才道,“等太子妃醒了,你亲自护送她回陈府。” 卫渊心中本就对太子妃不满,可是楚霁的嘱托,他自然会放在心上。 富平侯这件事轻也轻,若是重也是很重的。 深陷泥潭,还不忘为太子妃寻个安全的去处,更知张媛的话不错。 若是有一天,太子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性命不顾…… 卫渊心中一紧,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小侯爷若是真正为殿下的处境考虑,就应该暗中助殿下一臂之力,割舍下不该有的仁慈,日后的大晋才会安宁……” 张媛的话不断回响在卫渊的脑海中。 太子妃,是个祸害! 她的家族,她这个人,都是太子的致命伤! 浓眉一蹙,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做一枚暗箭,适当的时候给予太子妃致命一击! 张媛的父亲张衡,现任御史中丞,虽然官位不高,若是暗中扶持…… 陈南风醒来后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她隐约记得她明明在长公主的船上喝醉了睡下了,怎么醒来却是在楚霁的床榻上。 楚霁的寝殿很明亮,她一时有些恍惚。 难不成是她半夜自己跑了回来。 头也痛得厉害。 刚想唤人,冬珠就进了来。 “娘娘。” 陈南风揉了揉眉心,软绵绵道,“我怎么在殿下的寝宫?” “回娘娘,殿下亲自去长公主的船上接的您。”冬珠拿来了她素日里穿的衣衫,扶着她起身更衣。 “哦。” 陈南风点点头。 “殿下有令,让娘娘这几日回陈府小住。” 听到冬珠这话,陈南风立刻醒了神。 小住? 岂不是有一段时日见不到楚霁,她还攻略个毛啊! “殿下可说因为何事?” 总不会是听从了张媛的枕边风,就迫不及待的想撵她走吧? 昨日的场景又涌上了心头,果然美色好使啊。 “殿下吩咐,奴婢也不敢多问。”冬珠回答的滴水不漏。 陈南风才道,“本宫近来身子不适,就在府中休养。” 你不让我留在太子府,我就偏留! 总不能趁机让那朵小白莲占了上风,那么她苦心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虽然楚霁巴不得见不到她,可是无奈她不是原主,她脸皮厚是一点,保住这条性命也是重要的。 主要她绝不能让工具人小白莲抢占先机。 不就是美色吗? 陈南风仔细瞅了瞅铜镜中的脸,虽然比从前圆润有光泽了些,但是五官是比小白莲……差了那么一点儿! 所谓先天不足,后天有巧手嘛! 陈南风是不肯放弃的,她也想当条咸鱼什么都不做,可现实不允许呀! “哦。” 陈南风点点头。 “殿下有令,让娘娘这几日回陈府小住。” 听到冬珠这话,陈南风立刻醒了神。 小住? 岂不是有一段时日见不到楚霁,她还攻略个毛啊! “殿下可说因为何事?” 总不会是听从了张媛的枕边风,就迫不及待的想撵她走吧? 昨日的场景又涌上了心头,果然美色好使啊。 “殿下吩咐,奴婢也不敢多问。”冬珠回答的滴水不漏。 陈南风才道,“本宫近来身子不适,就在府中休养。” 你不让我留在太子府,我就偏留! 总不能趁机让那朵小白莲占了上风,那么她苦心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虽然楚霁巴不得见不到她,可是无奈她不是原主,她脸皮厚是一点,保住这条性命也是重要的。 主要她绝不能让工具人小白莲抢占先机。 不就是美色吗? 陈南风仔细瞅了瞅铜镜中的脸,虽然比从前圆润有光泽了些,但是五官是比小白莲……差了那么一点儿! 所谓先天不足,后天有巧手嘛! 陈南风是不肯放弃的,她也想当条咸鱼什么都不做,可现实不允许呀! 第六十三章 巧合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请娘娘见谅,若不是殿下所托,小侯也很忙的。” 卫渊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就是谁稀罕送你! 陈南风扬眉浅笑,“无妨,小侯爷去忙吧!” 卫渊眉心动了动,“护送娘娘也算是公事,小侯恕难从命。” “那您就公事公办,不必多言。” 陈南风收住了话,由着冬珠扶上了轿撵。 卫渊如今对她横眉冷对,怕是其中有什么缘由。 再看看一脸恭谨的冬珠。 虽说她不怕在陈府穿帮,可身旁到底没有个人熟悉陈府,光靠系统怕也难以应付长孙氏。 再则更怕这个冬珠在府中搞事,到时只会加深太子与陈家的矛盾,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脑海中浮现楚霁那张清冷的脸庞,果然是无情啊…… 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若说是为了任务不假,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好歹对楚霁也是坦诚以待。 虽然所作所为有目的性,可终究是为他登基铺路。 陈南风的视线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无心扫过,她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寻找时却不见了踪迹。 她心中还有其他事,到底也没有留心。 “娘娘,您不必忧心,其实殿下送您回府也是……” 冬珠欲言又止。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本宫也不会多心。”陈南风维持起人设。 冬珠是楚霁的眼睛。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陈南风也不会蠢到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日后娘娘就会明白的……” 冬珠神色恭谨,叹了口气。 陈南风目光虚飘,“但愿如此。” 很快,陈府就到了。 有卫渊护送,一路顺畅。 因为陈南风回府突然,又搬回了不少行礼,引得陈府中的下人纷纷猜测,碍于长孙氏的威势并不敢明言,只得偷偷观望。 陈南风先去见了长孙氏。 却见长孙氏眉心似乎隐了一团黑云,见到陈南风便让众人退下。 还未说话,长孙氏先是咳嗽了一阵,待满脸通红,才似缓过气来。 屋内的熏香也遮掩不住苦味了。 “娘。” 看她这样子,可不像偶感风寒所致,细看之下,精致的妆容底下遮掩不住的憔悴。 原本凌厉的眼眸失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浑浊。 似飘零在枝头的枯叶,下一刻就会被狂风残卷在地。 而后陈南风的手就被长孙氏紧紧握住了,她虚弱一笑,勉强道,“回来也好,如今太子府也是泥潭,若是在陈府,还有庇护你的地方。” 陈南风一怔。 发生了何事? “你爹会想法子的,你也不必太担心。”长孙氏的手稍稍松了些,又接过玉翠端来的苦药,一饮而尽。 “娘,您的身体……” 陈南风关切道。 “娘的身体没事,为了你和墨儿……”长孙氏又咳了几声,红血丝缓缓爬上了眸底,“墨儿如今还关押在大理寺,如今太子被卷入了富平侯一事中……” 陈南风这才想起太后口中陈墨在太学打死同学一事,陈家欲收买大理寺丞脱罪,更是让太后抓住了把柄。 “弟弟的事……” 陈南风只从太后口中得到零星片语,所谓不知全貌,难以断言。 何况陈家的事她也不想沾惹,对于她攻略太子来讲是不利的。 “你弟弟年纪还小,性子急躁,不堪大用。”长孙氏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摸了摸陈南风的鬓发,“好孩子,以后陈家的事就靠你了。” “娘,你说什么呢!” 陈南风明白长孙氏的意有所指,可是也得装糊涂。 若是想帮助太子登基后安稳江山,陈家身后的士族就是威胁! 离开长孙氏的屋子,陈南风才迫不及待的与冬珠回了自己的闺房。 “冬珠,太子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南风甚少如此厉色。 “回娘娘,奴婢不知。”冬珠实话实说。 她只是从相识的内监那里听到消息,太子恐怕被富平侯的事牵连。 今日上朝怕是会被此事问罪! 所以这才迫不及待送太子妃回娘家。 就是为太子妃寻求庇护。 太子对娘娘当然不同,派自己呆在娘娘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免受暗害。 “你不说,本宫就立刻回太子府,等殿下下朝回来亲自问个究竟。” 陈南风挑眉威胁,“这是陈府,你可拦不住本宫了吧?” 冬珠无奈垂眸,“太子今日上朝恐被富平侯之事牵连,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了几句,不过殿下特意让娘娘回府,娘娘还是不要辜负殿下的好意。” 陈南风不再言语。 这件事还是得亲自问个明白人。 那谁才是明白人? 陈南风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 长孙炽! 他是大理寺主薄,富平侯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些内情,至于朝局的事……也可以探知一二。 如此,她便赶紧让府中的侍女去给长孙炽传话,约他稍后在兰阁一叙。 长孙炽果然是老好人。 也不计较陈南风上次的态度,见到陈南风依旧一脸和气,让人如沐春风。 陈南风心中有丝后悔从前没与他维护好关系,才有今日之局面。 “表妹,找我这样急,可是有事?” 长孙炽温润的声音响起,才将陈南风的意识拉了回来。 “表哥,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也不绕弯子了,富平侯的事为何会牵连太子?” 陈南风决定开门见山。 既然系统选定她来成就太子,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之位动摇。 “富平侯押解回梁城后,太子主张刑部与大理寺共审,陛下也同意了,可太子又主张富平侯换至刑部看押,谁知人刚到刑部就被发现毒死了,而真正的富平侯则不知所踪。” 长孙炽慢条斯理道,没有丝毫隐瞒。 “刑部坚持是大理寺送来的就是假的富平侯,真的富平侯早就大理寺看管时就逃了,大理寺自然不认,争辩真的富平侯亲自交到了刑部,是刑部没有看管住犯人,才毒死人顶替上了。” “那这件事是大理寺与刑部的职责,与太子何干?” 陈南风蹙眉。 “巧合就在于太子似乎全程参与其中!若是不惹人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第六十四章 泥潭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长孙炽面容温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更让陈南风些许不自在。 “那殿下可会被牵连?”这才是陈南风最关心的。 “这就要看陛下的处置了。” 长孙炽实话实说。 富平侯的罪名是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死罪,太子要明保,恐难服众人。 可要暗保,也不是不能。 如今,单单是富平侯到底是几时不见的,大理寺与刑部也是焦头烂额,毫无头绪。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对表妹说。 不过……太子被申斥也是情理之中。 “表哥,多谢。” 她不是原主,原主与这位表哥之间的情谊她不能感同身受,可是对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是可以分辨的。 这位表哥冷静从容,说话滴水不漏,看来也是位谨慎之人。 “表妹何须如此客气。”长孙炽声音平稳,举止优雅,“不过事态未明,表妹也无需太过忧心。” 陈南风颔首,面露忧色,“如今殿下让我回陈府,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干系。” 长孙炽只温言安慰了几句,才与陈南风道了别。 陈南风留坐了片刻,才起身准备回陈府。 刚出门便看见楚汐雨神色匆忙。 “快跟我走。” 还不等陈南风多要,楚汐雨一把拉着陈南风快步上了马车。 “长姐……” 热闹的梁城谁也不会注意到路中央一辆匆匆而过的马车。 楚汐雨完美的侧颜染上了些许忧心。 怕是太子之事,她才会如此急切。 楚汐雨没有主动开口,陈南风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待过了漫长的时辰。 马车才悠悠的停了。 “这是?”陈南风挑开车帘才发现来到了城外。 她穿越来这么久,第一次出梁城,看到梁城以外的一方天地,天朗气清。 “快跟我进来。” 楚汐雨语意急切,光滑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陈南风才看清马车停留在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前,楚汐雨跳下了马,她被迫跟着楚汐雨进了屋。 屋内也十分简单,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简陋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待走近了,才见那人是一名成年健硕的男子,宽阔的眉宇间带着痛苦之色,双目紧闭。 “他是?” 陈南风小心翼翼道,她从未见长公主如此急色过。 “快,你帮我瞧瞧他。” 楚汐雨气息未定。 陈南风哪里懂得瞧病? 可这话她显然说不出口,还不待她上前察看,那男子面容又微微扭曲了一些,痛苦的呻吟之后,又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系统提示,宿主尽快回到梁城,不要脱离主线。】 陈南风暗自白眼,你大爷的,谁想脱离主线! 感情她没有系统允许,还不能离开梁城? 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任务完成后,她只能当个笼中之鸟? 她还努力个求! 【系统并未限制宿主自由,仅提示宿主不必浪费时间。】 这才是人话。 “系统,兑换解毒丹。” 陈南风为了抱上长公主这条大腿,自然也要使出全力。 这种情况下,长公主找上她,看来对她的信任很好,这就是好事。 【系统检测到宿主没有任何经验值可以兑换解毒丹。】 “弟妹,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瞧瞧他!”楚汐雨见陈南风眉头紧蹙,神色不好,不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长姐,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 陈南风总不能瞎子摸黑,胡言乱语。 这可是一条人命。 “你不是看好了母后吗?肯定有办法。”楚汐雨很笃定,自信的神情与楚霁如出一辙。 陈南风本想解释,不过见那男子小麦的肌肤上飘了些许不正常的红云,还是伸出手,稍稍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的惊人! 又见他衣着单薄,蜷缩在一起,不着凉才怪。 “长姐不必担心,他只是发烧了。” 陈南风脱口而出,面对楚汐雨的疑惑,她才想起古代可没有发烧一说。 “他是着了风寒,发高热,长姐去抓几副药煎给他吃了,出出汗就好了。”陈南风只得耐心解释。 “我不会。”楚汐雨摆手。 “那长姐去城里买退风寒的药和厚实的衣衫棉被,我去生火烧点热水?” 陈南风试探道,长公主哪里做过这些,不会也是正常的。 “好。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你还要什么,我这就去办!” 楚汐雨下颌弧线优美,此刻仍是高高在上,不沾染尘埃的模样。 陈南风只得去马车上取了毛毯,再看了看屋里屋外,才将要买的东西说给了楚汐雨。 “长姐,既然你让我照顾他,陈府你也得亲自去一趟,方才我已经遣侍女回去说了。”陈南风无奈提醒道。 “这个是自然,自然。” 楚汐雨发尾一甩,利落的上了马车,就挥鞭扬长而去。 陈南风看了看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再看看发高热的男子,少不得叹口气,将毛毯为他盖上了。 见他眉头终于舒展了些,陈南风才哑然失笑。 长公主真是生生让这人冻着,发了高热也不知道给他盖个东西,挡挡寒风也好啊。 陈南风也不闲着,这茅草屋哪里有什么厨房,只得在长公主回来前抛个坑,然后在附近寻些枯树枝备用。 等长公主的东西买回来,她就生火熬药。 幸亏茅草屋旁有口水缸,陈南风撕下了衣角就当毛巾了,蘸取了一些凉水浸透了,才去屋里为那男子反复擦拭额头,脖子和手心。 只得采取物理降温。 长公主回来的很快。 带回了陈南风所需的东西。 “给。” 长公主很干脆。 将东西交给了陈南风后,就背着手观看。 “长姐,去洗锅!”陈南风狠下心吩咐。 “啊?”楚汐雨提起锅,表示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 陈南风只得放弃,万一搞坏了,还得去买,岂不是浪费,最主要是浪费时间。 陈南风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开整! “长姐……扶着……” 耳畔隐约传来声音,羿啸的眼睛却很重。 浑身发热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似乎听得见,却听不清楚。 只觉得嘴角不断灌入热热的汁水,他却麻木到不能动弹…… 第六十五章 他是长公主的那个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清冷的圆月孤独地挂上树梢。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溅起一大片尘土。 哒哒哒。 远处的一行人越来越近了。 黑暗中却蛰伏着一双沉静的眼睛,居高临下,仿佛天生没有情绪,周身与黑暗彻底的融入在了一起。 脚下却忽然窜出一行人马,阻断了那行人的去路。 勒马声接踵而至,在这荒郊野外引起了不少的动静。 “凤兄这样招呼也不打,就离开梁城,是不是太不够诚意了。” 说话的人穿了一身黑袍,声音却清冽的很。 “呵。” 银色面具在月光下幽幽泛着冷光,更遮掩了底下所有的神色。 “交易还没有完成!” 一身黑袍的人轻轻夹了马背,马儿温顺的靠近对方,他才刻意压低了声音。 此时一阵凉风起,吹下的帽沿,露出挺直的鼻梁来。 “是谁迟迟不肯交易?”凤栖桐幽幽道,失了耐心,“本主已经为了你耽误太久了。” “我早就暗中告知暂停交易,凤兄就真的不再等等?”黑袍之下的人有几分无奈,若是真的失去这个机会,他定不甘心。 “成大事者就得狠!” 凤栖桐琥珀色的瞳孔绽放了一丝异彩,“楚弟如此犹豫不决,畏首畏尾,怕是白白浪费了机会。还未出手,就已经彻底输了。” “凤兄,再等三日如何?” 黑袍下的人并未露了急切的神色,只笃定道。 “三日?” 凤栖桐自然不会信,只是这人一拖再拖,怕是存心的。 “凤兄……” 嗖嗖—— 利矢破空声瞬间传至两人耳中,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清晰的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猜疑! 两人几乎瞬间翩然落马。 便见两支短小精悍的短箭精准的插入了马背上,两匹马吃痛,当即冲撞狂奔而去。 欻欻! 形势变化的很快,众人本能的抽出刀剑,两行人马顿时剑拔弩张。 “主上,他们偷袭!” 诺木忍耐不住,早就告诫过国主不要插手大晋内部的争斗,可国主不听劝,还一意孤行来了梁城。 若是有个闪失,北魏必将大乱。 届时怕危机四伏…… “主子,是他们!” 另一方的人马也不甘示弱。 这处是他们约定会面之处,荒郊野外不提,主要是隐蔽,除了对方,外人从从何知晓。 何况还要做埋伏,那必然是事先知晓他们会碰面的。 凤栖桐没有回答。 眸光森然的看着对方。 黑袍之人稍稍示意,身后的不平之声才彻底压制住了。 “凤兄,我信你。” 语气平缓,仿佛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那就三日后交易,如果到时本主改看不到货,你我之间就没有下次了!” 凤栖桐说话有些漫不经心,却俨然给出了态度。 “一言为定。” 得到了承诺,黑袍之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便重新整装换了马,领着身后的人马匆匆离去。 凤栖桐的眸光淡扫过方才利箭射来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有埋伏。 何况不是普通的杀手! 方才攻击来的箭矢虽然只从眼前一闪而逝,不过凤栖桐很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短小的箭矢却有那么快那么远的射程,几乎全部没入马背之中,可知其威力强大! “我们走!” 诺木为他重新牵了一匹马,疑惑道,“主上,我们真不走了?” 凤栖桐嘴角勾起了弧度,“我忽然改了主意,你想想,大晋可不止一位皇子啊。” 诺木似懂非懂。 正待询问,凤栖桐已然上了马绝尘而去,他也知道此地不再安全,不是说话的地方。 忙不迭领着众人追了上去。 许久,所有的马蹄声消失了,周围才彻底恢复了安静。 方才一直闭着的双眼才睁开了一条缝,依旧是平静无波。 手中的弓弩精致小巧。 他缓缓的擦拭了一下弓弩,才满意的收回了,也不顾寒风萧瑟,阖上眼,倒头安稳从容的睡在了树上…… 羿啸从未如此煎熬。 他听到了无数将士在摇旗呐喊,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哭泣…… 鲜血飙飞,迷糊了双眼。 他只听见那些声音渐行渐远,又如同噩梦一直不肯散去,却闻不到了丝毫血腥味。 “将军,您救救我的孩子,她被那些蛮子掳去了……” 一道柔弱娇小的身影在脑海中渐渐从模糊到清晰。 别,别信啊…… 可那道人影却紧紧压迫而来,离他越来越近,淡淡的幽香袭来。 他努力抗拒,终于挥动了沉重的双手将那人影狠狠地推了出去! 砰。 陈南风跌了个屁股开花。 歪牙咧嘴,很是悲痛。 楚汐雨很不道德的笑了。 “弟妹,你没事吧。” 陈南风“……” 有没有事,你来试试! “我来架着他,你再喂一次药,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楚汐雨轻咳一声,正儿八经的掩饰了笑意。 陈南风若不是看在楚汐雨这根大腿是很值得抱的情况下,她想甩手走人! 烧得那么厉害还有这么强的攻击力,这名男子也不像普通的山野村夫。 等等。 陈南风的目光不自然地落在楚汐雨架着男子的手臂上,再逡巡过还在昏迷中男子紧实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最后瞥过楚汐雨一脸的正气凛然…… 这人会不会是长公主的……那个啥! 其实两人也算强强cp,这口粮她先干为敬!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手都架酸了。” 楚汐雨不明所以,见陈南风还呆呆的坐在地上,脸色反复不定。 这人可绝不能死啊!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她也不好交代呀。 老弟知道她绑架了弟媳,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楚汐雨开始神游开外。 “长姐,你放心,他肯定没事的。” 陈南风觉得自个儿就是懂事。 长公主毕竟是公主,没有伺候过人,她其实也不算外人,让她来照顾情理之中。 如此一想,陈南风心中的怨气就消散大半。 “弟妹在,我当然放心。” 楚汐雨决定稍后再向老弟解释。 陈南风觉得长公主这根大腿她是抱稳了,毕竟长公主还算出阁,这种事当然不能传了出去,才如此低调。 第六十六章 牢狱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长姐,我也该回去了。” 陈南风眼看着日落西山,周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且不说长孙氏会不会担忧,此处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回去?” 楚汐雨下意识的看向睡得很沉的人。 他喝了药,终于睡得安稳些。 连紧绷的眉头也松泛了。 把他一个人放在这荒郊野外似乎……不太安全。 万一有个野兽闯入…… 面对楚汐雨的迟疑,陈南风拢了拢单薄的臂膀。 “长姐,入夜后冷,何况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看着茅草屋内简陋的家具,陈南风不得不提前担忧。 “我买了几床棉被,我们挤一挤将就一晚吧。” 楚汐雨环顾了四周,下了决定。 没想到长公主贵为金枝玉叶,矜贵却并不娇气。 她这样说,陈南风当然是无法拒绝啊。 她总不能比真正的公主还讲究吧。 何况找块木板铺上棉被也能凑合。 如此想着,陈南风就不急着离去了。 先将长公主的情郎看顾好,才能算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人情必须得让长公主欠着。 幸亏楚汐雨买回了不少熟食,加热后就能直接实用,倒省事。 陈南风倒觉得在这茅草屋中吃烧鸡喝粥别有滋味。 院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陈南风与楚汐雨喝着热腾腾的粥却不觉得冷。 连烧鸡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香。 一丝一丝的勾起最深的馋意。 “长姐今日也饿了?” 注意到楚汐雨添了第二碗粥,陈南风起了话头。 “在这种环境中,喝一碗热粥就很难得,何况还有肥美的烧鸡。” 楚汐雨似有感慨。 “长姐并未像是吃过苦头的人。” 如此受宠的嫡公主,这样近瞧着,巴掌大的脸上皆是满足,分明与寻常的女子并无分别。 “心中有苦便是苦。” 楚汐雨淡淡一笑,那与楚霁三四分相似的眼睛却泛着淡淡的光辉,让人忍不住喜欢。 “长姐说话很有玄机。”陈南风盈盈道。 “你还小,等长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楚汐雨其实也不算大,不过像她这等身份的贵女,二十七八还未婚配,那在古代是十分罕见,不由对她起了几分好奇。 难不成与这名男子有关系? 陈南风眸光瞥向了睡得正香的男子……确有几分姿色。 难不成长公主金屋……草屋藏娇。 理解。 “长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楚汐雨熟练咬下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道,“自然我是相信你的。” 陈南风笑了,两人又熟练的干饭起来! 已经入夜了。 可楚霁仍然跪在殿前。 光亮的地板倒映着他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殿前坐着的人却缓缓翻阅着奏折,除了纸张的声响,大殿内听不见任何响动。 两人隔的并不远,却生生有道无形的鸿沟在中间。 楚霁的思绪已然飘的很远。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他有些饿。 臂膀上的伤势倒是不要紧,只是饿了就容易气燥。 “陛下,晚膳时辰到了。” 桂公公躬着身打破了一贯的沉默。 “嗯。” 晋阳帝终于搁置下了折子,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 近来北疆不太平啊。 桂公公静悄悄的退下了。 殿内就剩下两父子。 晋阳帝的目光有些松散,落在楚霁的身上时则坚定了些。 “朕让人备了你最爱吃的粉藕羹,一同去吧。”此时他是慈父,也担心孩子挨饿受冻。 他的步伐也不似从前大,甚至细看去背也有些佝偻了。 楚霁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涌淌着。 他默默跟在身后不做声。 晚膳很简单。 细火温着的蒸羊蹄,翡翠豆腐,玉蓉虾,粉藕羹就备齐了。 两父子沉默的吃着,并未有人服侍。 “富平侯的事是你做的吧!” 晋阳帝默默嚼着口中的羊蹄,年纪大了,牙口自然就没有从前利落。 “父皇指的是何事?” 楚霁没有抬头,只涩涩的应了一声。 “你的母后近来身体不好,你知道吗?”晋阳帝又道。 “儿臣不知。” 楚霁垂眸。 “朕记得你小时候还是很调皮的。”晋阳帝说这话就充满了怀念的意味,楚霁的心在迅速下坠。 他搁置下了碗筷,跪拜在地,“儿臣知错。” 晋阳帝没有回答,只幽幽叹了口气,“去内察院呆两天反思一下自个儿的孝心。” “儿臣谢父皇。” 楚霁默默退了出去,从始至终不敢抬头。 太子被晋阳帝关到了内察院! 这就犹如开水炸锅。 梁城今夜会有多少人因这件事睡不着了。 楚霁不知道。 内察院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犯罪的地方,不同于大理寺与刑部,这里是晋阳帝主管,到了内察院,任你是皇子还是贵子,一律按犯人审查! 内察院如今是张辽主管。 他是晋阳帝的家臣,也是亲信。 向来铁面无私,也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 “殿下,得罪了。” 楚霁只身来的内察院,张辽先行了礼,就吩咐人将楚霁的衣衫剥下,换成了内察院统一的囚服。 又亲自将人领去了牢房。 内察院的牢房与大理寺刑部的牢房也相差无几,不过是多了床棉被与枕头。 楚霁穿的如此单薄,脊背依然笔直。 仿佛他并不是来坐牢的,更像是巡视的。 尊严不允许他丝毫软弱。 “殿下先休息,明日等微臣请示了陛下在行审问。” 张辽还算有几分客气,就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 楚霁靠在冰凉的墙壁,思绪却异常的清晰。 晚膳没吃几口,竟也不觉得饿。 他竟有几分担心府里。 太子妃是否规规矩矩回了陈家。 这等情况下,没想到还有空担忧太子妃。楚霁自己也是没有料到的。 若不是定了罪,不至于被晋阳帝关到内察院。 富平侯的事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虽然知道想完全脱罪怕是困难,可他也不会蠢到将人偷梁换柱,还做得如此显眼。 父皇终究是疑心他了。 帝王最怕儿子弄权背着他做事,他无疑是犯了大忌。 他没有做过,却不能在晋阳帝面前分辨一句,就知帝王的忌讳了。 小时候? 父皇似乎是对他有些失望了罢! 第六十七章 竟然是富平侯?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被咳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胸肺间的空气像是被强行抽走,顺畅的呼吸很艰难。 羿啸的意识在逐渐清醒,他的目光一瞬就将屋子里的陈设尽收眼底。 昏黄的烛火跳跃着。 照亮了简陋的草屋。 可身上的棉被却光滑松软,与这草屋格格不入。 周身尤其黏腻,单薄的衣衫已然浸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肌肤上,滋味并不好受。 可羿啸却丝毫不在意。 他记得从大理寺押解出来,行至半途中,就仿佛失去了意识,过了很久,再次醒来就来到了此处。 他掀开了被子,起了身。 凉风瞬间包裹了他。 周身力气似乎用尽了。 “咳咳……”这一举动毫不意外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头晕目眩,四肢酸乏。 他也不知自己竟虚弱成这等模样,其次从肚子传来一股深深的饿意,他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 唇齿间留着浓烈的苦味。 提醒着他是被人喂过药的。 大门被不客气的推开了。 一股寒风随之趁虚而入。 “你醒了?” 楚汐雨打着哈欠,陈南风则是掌着烛火。 羿啸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在哪里?” 虽然暂且不知晓,可他确定不是刑部大牢。 楚汐雨又打了一个哈欠,并不理会他。 “弟妹,你去瞧瞧他退热没有?” 这句话显然是吩咐陈南风的。 陈南风见那男子衣衫单薄,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线条分明,除了时不时咳嗽几声…… 当真很具有观赏性,可是一想到这是长公主的情头,目光就收敛含蓄多了。 “这不好吧?” 虽然陈南风不是古人,到底不是医生,随便摸公主的男人,是不是有违职业道德? “有什么不好的!” 楚汐雨这夜睡的不太好,尤其半夜被隔壁屋的咳嗽声吵醒,脾气就上来了,三两步向前,伸手一探。 温热的手贴上了微烫的额头,羿啸一怔。 他哪里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 还不等他躲避,楚汐雨的手就收回了。 “不烫,他没事了,我也去睡了!” 楚汐雨一脸轻松,还好,人还没死! 楚汐雨走得很快,留下陈南风与羿啸四目相对。 “咳。” 陈南风故作轻咳一声,这把狗粮吃饱了,“你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慢着!” 羿啸出声阻止,果然又引发几声咳嗽。 “你有事?”陈南风规规矩矩的站得很远,移开了目光。 我只是工具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饿了。”羿啸并未逞强起身,声音低了不少。 “你等着,我给你煮碗面。”陈南风堂堂太子妃,虽说也借用原主的身份,可也得给男宠煮面,这说出去也太有失颜面了吧! 可转念一想,为了长公主的大腿,这点小事算什么! 长公主可在太后面前救了她一回,她当然也得投桃报李,也算不得亏。 羿啸躺回了床上。 他裹紧了被子,外面偶然传来几声霹雳吧啦的柴火声,他竟觉得有几分安心。 他对这没由来的安心起了愧疚。 他身负重罪,为何来了此地,又是如何来的,疑问在他心中一个一个冒出来,可他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 面条的香味扑鼻。 羿啸睁开了眼,发现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碗中的面条根根分明,温柔饱满的躺在汤汁中,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清水面,你将就着吃吧。” 陈南风见他眉宇宽阔,模样尚可,不过身上的布料粗糙,并不像是出身世家,长公主将他藏在草屋中,怕也是身份太低的缘故。 羿啸默默接过,碗底很烫,心却十分冷。 他出身骑奴,什么样苦没遭受过,只是他这次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失去了多少将士的性命,又让多少百姓受到牵连…… 他死不足惜!只是若是不能夺回疆土,又如何甘心…… “快吃吧!腻了就不好吃了。” 陈南风催促道。 也不好明言问他与长公主的关系,便轻手轻脚出了屋,关上了门,回到了侧屋挨着长公主紧紧躺下了。 听到隔壁似乎没什么动静,这才阖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陈南风醒了,长公主早已不在身边。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陈南风似乎听到了隔壁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不甚明晰,她也没有兴趣听。 继续翻个身,睡觉! 待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才觉得脑门上的胀痛缓解了不少。 想起半夜起来,受了点凉。 也并未放在心上。 利索的起身收拾,今日她想回去,长公主也不好意思再留了吧? 这时候长公主推门走了进来,明艳的脸庞有几分阴郁。 “长姐。” 难不成是那男子打死不从长公主?脑海中的剧本在重新改写中。 “刚传来消息,太子被关了。” “啊?”陈南风不明所以,什么被关? “他被父皇关押在了内察院。”楚汐雨明媚的脸露出几分担忧,“我得回去面见父皇,你好好照顾他!” “长姐,殿下的事……” 才是最重要的吧! 太子因富平侯失踪被关押,说明富平侯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她这与太子还没有实际性的进展,太子就被关了。 她也被长公主半推半就带到了这荒郊野外,说实话,她不心急定是骗鬼的。 她当然不是担心楚霁的安危,只是担心攻略楚霁的计划受影响而已。 陈南风很笃定的告诉楚汐雨,“原本长姐所托,我是不该推辞的,可事涉殿下的安危,我必须马上回去。” 楚汐雨揉了揉脑门心,叹道,“你可知隔壁的男子是谁?” 管他是谁! 陈南风差点就维持不住人设了,“难不成他是富平侯?” 除了找回富平侯,才能还太子清白! 楚汐雨抿唇没有回答。 等等。 陈南风慢慢理清了头绪,“你是说隔壁的就是富平侯?” 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传闻中堪比十万大军的富平侯竟然是……长公主的情头! 他不是应该身高八尺,威风凛凛,一个眼神就杀气十足写着生人勿近的模样吗? 没成想竟然是一位病殃殃的男子! 传闻害死人啊…… 第六十八章 你们到底是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眼见着就要入冬。 天就亮得迟了。 可并不影响太子被关押在内察院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梁城。 这一夜,怕是很多人都没有睡好。 有担忧的,有观望的,更多的是欲望的开始…… 睁着眼捱到天明。 卫渊骑马匆匆来了太子府,他知晓太子关在内察院后几乎彻夜难眠。 他担心很多问题。 天气越发凉了。 进了内察院,殿下怕是里外底子都要被细查个遍。 他必须在内察院的人来前先到太子府查探一番,以防留下什么把柄…… 太子被关押,朝局就会动荡。 这不可避免! 晋阳帝明知这样做会引发什么后果,仍一意孤行,那只能说明太子之位确实没有他们想象的稳固。 若是因为富平侯的事牵扯出其他事来,岂不是连累了殿下。 卫渊是个聪明人,他去太子府善后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有人早就在等着他。 “小侯爷,您终于来了。” 张媛穿戴整齐,绝美的眼睛在薄雾的清晨朦胧不清。 “良娣起的真早。” 卫渊与张媛打过一次交道,却不甚了解她。 只觉得太过娇嫩,如同养在府中的花。 知晓她是有话要说,可这时候他没有时间应承她。 “小侯爷也同样睡不着吧。都是为了殿下操劳,妾身也不想耽误小侯爷办正事,只是妾身忍不住来提醒小侯爷,殿下被关押,陈家也会被牵连……” 张媛的话只说道了一半。 眸中却盛满了零星泪光,忧心快要溢了出来。 卫渊蹙眉,“良娣何意?” “比起小侯爷,太子妃的母家才需要伤脑筋呢!与其让小侯爷奔波,倒不如让陈家来处理此事,更能还殿下的清白。” 张媛薄唇微张,幽幽叹了口气,“太子妃也不是白白当的啊。” “本侯知道了。” 卫渊眸中平静,语气却莫名柔和了几分,朝着张媛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太子妃? 心中冷哧,这时候殿下被关押,她还舒舒服服在府里歇着呢! 瞥向张媛的眼神就多了些温柔。 “天凉,良娣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张媛素白纤细的手拿出了早已备好的包袱,“这些都是穿在内里的夹袄,妾身亲手做的,妾身忧心殿下的身体熬不住,小侯爷一定要带给殿下,免得受凉。” 说罢,用锦帕点了点眼角的泪珠,才转身离去。 这等有情有义的女子。 与太子妃一比…… 卫渊心中的不满愈深,太子妃若不是家世比张媛显赫,她有哪一点配得上太子! 手中的包袱带着幽兰的香气,如同它的主人,静若幽兰,期望殿下早日分辨清谁才是真心待他的女子罢。 这才匆匆朝着书房而去…… 楚汐雨走的很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只留下陈南风与羿啸在草屋。 羿啸虽然高热退了,可病去如抽丝,加之这段时日在大牢里受的磋磨,他喝了药又沉沉睡过去了。 倒省了陈南风独自面对他的尴尬。 陈羿啸就算不是长公主的情头,也是一人可比十万大军的良将,于公于私,长公主都不会将他交出去,更不会白白看着他送死。 怕长公主自己也没想到竟连累她的亲弟弟。 楚霁被关押在内察院。 那是个什么地方? 从楚汐雨阴郁的语气来猜,也知道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被自己的亲姐姐连累,这件事陈南风不会啊。 太子一向很尊敬富平侯,必然是不想见到他死的! 陈南风只得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将先这位富平侯好好的看顾着。 待长公主回来再想法子。 陈南风正在熬粥,忽然听到屋内竟然有不小的动静。 她丢下扇子,刚走到门口。 薄如蝉翼的剑锋就抵住了她脆弱的喉咙。 只需稍稍用力,她就可以宣布任务结束! “咳咳,有话好好说。” 不可否认,陈南风的声音有些微抖。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名黑衣人。 几处触目惊心的血水缓缓徉徜在地。 显然刚死不久。 “你们到底是谁?” 羿啸的声音沙哑,眸光却出奇的沉稳,若不是苍白的唇色出卖了他,陈南风还以为他生病是装的。 “长姐你不认识?” 陈南风感觉到喉间的力度稍稍加重,火辣的疼痛瞬间钻心,“她是长公主,我是太子妃!” “你们当我是傻子?”羿啸冷哼一声,眸中颇有不屑之意,“长公主与太子妃会一起出现在这荒野之中?何况哪朝的太子妃会生火劈柴?” “这,这……我可以解释的!” 这人疑心太重了吧! “不必。” 头顶的压迫越来越近。 陈南风感觉喉间的呼吸稍许有些艰难,只下意识的往后退,直至避无可避,“反正你杀了我,肯定会后悔的。” 一时想不到措辞,只得按墨菲定律,先抛出个结论,让他自个儿去猜。 感觉到剑锋的迟疑,陈南风趁热打铁,“若我们想害你,还用得着大费周章救你,你的罪名反正也必死无疑了。” 陈南风正好看见他方正的下颌有了些许松动。 “至于这些屋内的人我真不知道是谁!”陈南风闭上了眼睛,死也死的有骨气些。 喉间的冰凉陡然一松。 她听见了软物倒地的声音。 陈南风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缝,方才压在头顶的乌云片刻消散。 陈南风看着地上昏迷的人,拼命吸了两口空气。 赶紧摸了摸脖子,沾染了些许的血珠。 呵,这昏倒的太及时了。 原来他并不认识长公主,那自然就不是她想象的关系。 只是长公主为何会大费周章的救他,难不成真是楚霁的主意? 他也太大胆了吧! 此事不止会连累他,更会连累长公主! 陈南风撸起了袖子,将地上昏迷的羿啸艰难的拖到床榻上,幸亏他身子结实,经受得住她几番拖拽。 陈南风只能自我安慰。 完全无视拖拽过程中,将他的脸磕碰了好几个淤青。 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 可地上的几个死人怎么办? 她实在没力气了。 她得体能还远远不够啊。 也不知还有没有杀手来,她也不能丢下富平侯自个儿去逃命。 毕竟太子要保的人,她作为他的“贤内助”,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第六十九章 你与本主是同类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个普通的轿撵停在了街角的观墨斋。 “这位爷,里面请。” 来人一袭素白的锦衣,年轻的面容虽有几分憔悴,却自带了些举手投足的贵气。 经过蜿蜒曲折的长廊。 才走进一间别有洞天敞亮的屋子。 正午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框透进屋中,均匀地洒在了圆桌上摆放着的君子兰,整个屋子顿时生了几分春意。 楚诚来得早,相约他的人看来还并未到。 若不是请帖上提了他母妃的事,他这位清闲王爷是不准备赴约的。 他做任何事都是不合时宜的。 兀自坐在了桌子旁,怔怔的望着兰花饱满欲滴的枝叶发呆。 “清河王看来很喜爱这盆兰花。” 来人说话字正腔圆,却带着几分闲散。 楚诚转头一看,却见来人身形高大,琥珀色的瞳孔带着几分锐利,可容貌却是俊美绝伦,连楚诚出身宫廷中,也不免为之一怔。 “你不是大晋的人。” 楚诚很肯定。 虽然对方梁城的口音很熟练,可他眼睛的异色却出卖了他。 “凤栖桐。” 凤栖桐并未打算隐瞒,目光直直探至楚诚的眸底。 凤栖桐? 楚诚疑虑心起了片刻,当即瞳孔一缩。 “您如此堂而皇之在告知本王,不怕走不出这梁城吗?” 楚诚没想到约见他的人竟然是北魏国主! 这个人的传闻也听过三言两语。 听说是弑兄夺位,手段狠毒,才坐稳了北魏国主之位。 这样的人相约,楚诚觉得今日出门果然是个错误。 “其实本主并不担心。因为你和本王都是一样的人。” 凤栖桐看着对方年轻稚嫩的脸,虽然还未长成大器,可眸底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阴暗。 与他一样,同样是皇子,却偏偏有个低贱的母亲,自然从来都是受人轻视。 “本王与你不同,你是如何当上北魏国主也无须本王置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楚诚轻拂了衣袖。 “清河王难道真的不在意你母亲的性命,无欲无求?”凤栖桐并未阻拦他,只是一针见血,扼住了楚诚的软肋。 “你当真将你的性命还有你母亲的性命交至从来不在意你们的人身上?” 凤栖桐的嘴角轻勾,无端沾染了几分阴郁。 楚诚的脚步停了。 他原本沉在深潭的心似乎有冲破的迹象,脑门突突的跳着。 “那是愚蠢!” 凤栖桐再次来到他面前,“就算你一辈子摇尾乞怜又如何,从来不会有人在意你们母子。” “住口!” 楚诚周身的血齐齐涌上了大脑,他的拳头无形中握紧了,依稀可以看见上面突显的青筋。 从小母亲就告诉他不能显露一点儿的聪明,对太子要尊重巴结,对其他皇子更是要忍让,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已。 他每日活得心惊胆颤,何尝有一日的轻松快活呢! 他活得辛苦,可母亲比他更辛苦。 他每次远远看见母亲眸中闪过的泪光,他就知道为了母亲能活下去,他什么都能忍受。 他游手好闲,成日与文人墨客打交道,从不参与朝政,就是为了苟活,更为了母亲的安危。 可…… 父皇一句话,就让一向胆小慎微的母亲背上了谋害皇后的罪名,他跪了足足三日,也换不来父皇见上一面,哪怕听他说上一句话呢…… “若是大权在握,生死还用乞求旁人吗?”凤栖桐蓦然笑了,他很肯定楚诚就是年轻时的他,若是假以时日,必会在大晋掀起一场风浪。 “本王不用你来教。” 楚诚虽然知晓凤栖桐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安的什么心! 必然想着大晋内乱,他不用一兵一卒,就可蚕食大晋,好赤裸的野心! “你以为本主想引你争权而后让大晋内乱?大晋若势弱,那么北凉必会趁势而上,到时候与北魏必是争夺个头破血流,还不如保持这等微妙的平衡,才能让大家得以喘息。百姓的日子才能稍微好过些。” 凤栖桐声音不大,却字字钻入了楚诚的心间。 “再者争权你也没有那个实力,一无亲兵二无亲族,你靠什么争?” “那你还约见本王做什么!” 楚诚有些恼怒。 恼怒并不在于对方的实话,可是在于他根本反驳不了任何凤栖桐的话。 就知此人心机深沉,善于诡辩。 “不能当君,难道就不能当贤臣?” 凤栖桐目光灼灼。 “本主说过,你与本主是同一类人。” 楚诚把他的话稍稍往深处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传闻也并不是完全作假。 “本王告辞。” 楚诚也不再继续与他交谈下去。 衣袖一甩,径直离开了屋子。 “主上,这个清河王年纪虽小,可极有主见,怕是主上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诺木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凤栖桐望着桌上的君子兰,语意莫测,“本主若说他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了呢!” “可主上的用意属下等着实揣摩不透,主上既然不想暗中扶持他争夺皇位,又何必亲自约见他呢!” 诺木是个直性子,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他自然是听不懂。 主上的意图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本主方才说的你没听见?” 凤栖桐懒看他一眼,他需要大晋稳定,可不能太稳定,他需要时间让北魏休养生息,增强国力,才能与大晋比肩,甚至取而代之。 若是操之过急,北魏就只会越落后。 落后就会挨打。 “属下并不是……” 诺木苦恼的抓了抓脑袋上的发髻,自从来了大晋梳发髻开始,他每日都会不自在的挠一挠,还是辫子舒服呀。 “稍后让观墨斋的伙计把这盆君子兰送到清河王的府上。” 凤栖桐又想起了一事,“让你调查的人如何了?” 诺木神色一凛,忙道,“主上怕是多心了,那顾公子就是个纨绔子弟,日日都缠着雪鸢,私下也约见过不少女人,依属下之见,并不是主上要找的人。” “别掉以轻心,大晋的人才从来不少。” 凤栖桐负手望着窗外的日光,果然入冬了,连丝毫热度都感觉不到呢! 第七十章 两全之策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凉风从牢房的四处灌入,单薄的被褥与一床棉被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冷。 楚霁一夜辗转难眠,他心中揣摩了无数次晋阳帝的话。 却发现帝王心思如渊如冰,怎么也猜测不透。 终于等到了天亮,差役很快送来了早膳。 一碗凉透的稀粥,还有一块干硬的馒头。 楚霁刚坐下勉强喝了两口,张辽就到了,“太子,接旨。” 张辽朝着楚霁拱手一拜,正了色,才走上了理案台,打开圣旨,抑扬顿挫道。 “奉天承运,富平侯被调包失踪一案,太子难逃嫌疑,暂且收押内察院审理,钦此。” 楚霁虽然跪着,可态度冷毅,谢恩后就直直起了身,立于一旁,身上并未沾染任何尘埃。 张辽又继续道,“内察院乃先祖皇帝御笔亲划,晋阳帝圣命,是专门审问皇族罪人的地方,只要是被关进来的,不管什么身分,就是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来了这里就是犯人。” 楚霁点点头,表情淡然。 “殿下,还有什么疑惑没有?” 张辽摆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出牢房去审案的大堂。 楚霁目光一觑,前后都跟着不少的狱卒。 从容一笑,跟着张辽出了牢房。 可张辽心中却是诧异。 这位太子殿下,才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对这等惊变,竟能如此淡然处之。 也知平日里处事的方式,那必然是沉着冷静的。 目光不免多了一丝欣赏。 跨进审案堂,楚霁锐利的目光左右一扫,堂中事物尽收眼底。 烧得火红火红的大铁炉,墙上挂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刑具,正前方上一个阶,摆着案桌座椅,那是审问官坐的地方。 张辽此刻端了端帽子,才从容的落了坐。 “富平侯被换成旁人之事,殿下可曾知晓?” “不知。” “那么富平侯此事在何处,殿下可知?”张辽的面色肃穆很多,堂内的刑具火影森然倒映在他的脸上,颇有几分鬼魅。 “不知。” 啪! 惊堂木重重一拍。 “殿下既然如此嘴硬,那就得用刑了!”张辽面色无恙,仿佛在太子身上用刑如同吃饭喝水那般随意。 楚霁俊脸上波澜不兴,让人猜不透。 便沉默下来。 “来人,杖责二十。” 两排的衙役得令,当即有两名端来了一个长凳,隐约可见上面斑驳的暗痕。 楚霁也不欲为难,只缓缓趴下,“动手吧。” 若不能父皇出了这口气,他怕是出不了这内察院。 虽然是张辽主审,可是每一句话都是父皇的旨意。 两名衙役应了一声,高高举起铁杖,狠狠拍下去。 这不是寻常木杖,而是由寒铁铸成,份量极沉极重,掌刑的又是老手。 扬高,一杖下去。 楚霁咬得紧紧的牙发出轻微的磨声,额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刚倒吸一口凉气,第二杖又击在身上。 剧痛从击打处蔓延至全身,五脏六腑彷佛翻过来似的。 连续二十杖,一刻也不停的打在楚霁的身上,十指死死抓着凳角,指节绷得发白。 “殿下还是说实话吧。若是再用刑,您的身体可受不住。” 张辽的话不冷不淡。 楚霁摇摇头,咬着牙不敢泄了一声呻吟。 “来人,上鞭刑!” 楚霁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在炙热的火上翻烤,最后失去了知觉…… “弟妹!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楚汐雨并未孤身返回。 还带了十来名乔装打扮的金领卫。 远远便见到了屋门大敞,就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一跃下马,飞奔至门口。 便见地上肆无忌惮的躺着已被杀害的黑衣人。 幸亏见床榻上的男子睡得很沉,似乎并不未受到丝毫影响。 连眉间夹杂的阴雾也消散了。 可知睡得有多安稳。 陈南风身心俱疲的出现了楚汐雨眼前,“长姐。” 楚汐雨眼尖,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似乎也处理过了,才道,“发生了何事?” “这里不安全,有人追杀至此,幸亏富平侯醒得及时。” 陈南风省去了她与富平侯对峙的小事。 毕竟她此刻心急回梁城。 “你们将人抬上马车。” 楚汐雨吩咐了院中待命的侍卫,这才拉着陈南风至一旁。 “今日父皇圣旨已下,太子被关入内察院审问,怕是得遭些罪了。” 楚汐雨光洁的额头有些密汗。 可见回来的匆忙。 “长姐何不将富平侯交出去,以换太子。”陈南风不解道。 遭罪?毕竟是太子怕那些审问的人也不敢下狠手吧。 “不行。” 楚汐雨果断拒绝,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在富平侯的饮食上做了手脚,若不是我察觉,富平侯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可殿下还被关着。” 陈南风不满,这可是她的亲弟弟呀。 无论长公主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楚霁被牵连。 审理? 那意思还是有罪! 既然有罪,楚霁的太子之位稳不稳就另有一说了。 陈南风的攻略任务走得太慢,她不允许太子还没有登基前就先行把自己作没了。 “没有两全之策。” 楚汐雨高傲的神情有片刻的懊恼,可很快收敛了,“弟妹不必再说了,先送你回陈府。” “我要先去见殿下一面。” 无论救富平侯是不是楚霁的主意,陈南风都不希望楚霁太过愚蠢,来回作死! 她必须的向楚霁拎清此事的严重性! “这……” 楚汐雨犹疑。 内察院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 可对上陈南风坚定的目光,拒绝的话语被梗在了喉咙底,“我尽量安排。” “多谢长姐。” 陈南风身子一松,手中的药碗便轻轻松松跌落在地,她才知道自己绷的太紧了。 她明明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妃,偏偏走的路线就是这么别致。 时不时被下毒,绑架,救人…… 如今,还得烧火劈柴照顾病人。 陈南风若不是想继续活一世,她必然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罢了,百炼成精。 她也要试着习惯。 什么的都是浮云,保命才是第一紧要。 当然攻略任务也不能搁置一边。 楚霁的事,就是她的事! 第七十一章 “夫妻”间怕个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霁醒来时就见到了一双很是清澈的眼眸。 那双晶亮的瞳孔浮动着不忍之色。 他想略为起身,却又扯得浑身剧痛,脑门上连连冒出几颗豆大的汗珠。 他的指甲都掐在掌心肉里,面容平静。 唇角逸出一丝苦笑,“你怎么来了?” “你别动。” 陈南风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如同几缕清风吹过心间。 楚霁有瞬间的怔愣。 陈南风的目光落在了楚霁的腰背处。 心里还是猛地一跳,那处的血污早就凝成一块,惨不忍睹。 她伸出的手及时被对方握住了。 “我只是帮你上点药。” 都是“夫妻”,有必要这么羞涩? 陈南风不以为然,万一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她细眉轻蹙,对方的掌力有力沉稳的拒绝。 “太医已经上过药了。” 楚霁的神色异常从容平静。 在陈南风的眼中,与初次见他时的孤傲不近人情相比,此时的太子落魄得令人不忍。 永远整齐的发髻松松的,好几缕发丝不听话的斜垂下来,衣衫污浊,杂乱的胡渣…… 虽然那双眼睛虽然依旧炯炯有神,可却明显下陷了一圈。 陈南风也不坚持,收回了手腕。 “富平侯在长公主那里。” 陈南风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楚霁黑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 并未说话。 沉默片刻。 牢房的门蓦然响了几下。 陈南风施然起了身,看了阴森森的牢房,又看向楚霁,“殿下虽为太子,更是臣妾的夫君,原本臣妾应事事尊重夫君,可夫君深陷囹圄,臣妾也不敢不操心。” 楚霁的心骤然起了一丝暖意。 这些话从她嘴中说出来就是稀疏平常,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 “殿下保重。” 陈南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就出了牢房,由着一名差役引着去了。 原本陈南风听到他受刑后必然是邋遢颓然,谁知他竟很有太子气度,气度从容。 心里乱糟糟的,潺潺无声的情绪蔓延在整个心田。 从小门出了内察院后,楚汐雨早就在马车等着她。 “走吧!去陈府。” 楚汐雨见她神色复杂,心道必是太子的惨状刺激到她了,只得吩咐车夫朝着陈府往回赶,此时回去正好用午膳。 也不必引起陈府的怀疑。 “不,回太子府。” 陈南风眸光坚定,道。 “如今内察院刚刚搜过太子府,回去也添乱,不如在陈府静待着。”楚汐雨轻叹了口气。 如此,是她对不住自己的弟弟了。 可…… “长姐见谅,我是殿下的妻子,本应该与殿下同甘共苦,殿下在受苦,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陈府躲避,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了。” 陈南风声音沉稳有力。 目光飘忽。 楚霁是天生的太子,此番下来,她也觉得除了攻略任务使然,辅助太子也不算是太勉强的事。 虽然暂且不知她能帮上什么忙,可至少在他落难之时,坚守两人的家,也是无声的支持。 楚汐雨不再坚持。 便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匆匆朝着太子府去了…… 陈南风回了太子府。 见太子府被一队骑兵团团围了起来。 方圆几里也没有行人路过。 那些骑兵大多肃色来回巡视,戒备森严。 “谁!” 马车戛然而止。 车帘外传来响亮的一声斥责。 “本宫的车也瞧不出了。”楚汐雨轻挑起帘子一角,已示矜贵。 云山眉高高挑起,明媚的脸庞就多了份凌厉。 “是长公主。” 兵士们纷纷磕跪在地。 要命。 听闻长公主心眼很小,若是得罪她,怕是…… “你们做事吧。” 楚汐雨下巴微抬,一把掀开了车帘,将陈南风送到了府门,“这段时日你是不能出来了不过我会常来看你。” “多谢长姐。” 这句话是真心的。 毕竟有权势的女人说话也是这般硬气。 陈南风目送楚汐雨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那些骑兵们触目相视的一刹那,便交换了眼神,决定权当没听见。 太子府被可禁得住人出,却禁不住人入啊。 尤其这人还是长公主。 长公主的传闻……那是如数家珍啊。 陈南风如愿以偿入了太子府。 身后的朱红大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府中的侍女随从也不见了踪影,倒让陈南风心生不悦。 回到了寝殿,见到了翠芝,才知大半的侍女内监通通被看押在一处,谨防有人逃跑。 剩余的侍女内监维持着太子府的运作,人人自危,倒不敢随意露面。 “你去将他们召集来。” 太子不过是被暂且关押,太子府中就人人自危,当真是不要面子的吗? 还是她管制的太轻松了? 翠芝从病中有所好转,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了一跳,心中还叹太子妃走得及时。 谁知才过了一夜。又独自一人回了太子府,不得不忧心忡忡。 冬珠不是服侍在娘娘左右吗? 她怎么不见踪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疑问堵在了喉咙,可她忍住了,她知晓此刻不是时候…… 灯火明亮的大堂。 一行人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全然不顾冷意轻而易举的浸入肌肤,很快直达五脏六腑。 “您看看这些东西如何?” 声音略为沙哑,可是带着些许的颤抖。 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前面,令人将箱子里的东西打开,又带了几分期许望着眼前的男子。 坐在堂前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的光景,面容跟年轻,不过一张娃娃脸沉静到可怕,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此刻才慢吞吞的起身,似漫不经心得伸出了手,将箱子里的东西放在手中把玩。 “您看,只需轻轻扣住这处,再用力……” 老者的话语有点抖,可蓦然激动。 眸中爆发出激动的光芒。 他如同枯槁的手缓缓的扶住了年轻男子的手,轰! 屋中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年轻男子的眸中泛起一丝兴奋之意,光芒绽放,“唐老,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您的吩咐。老夫自然是不敢怠慢,日夜给改良了不少。” 唐老拱手一拜,带着点畏惧之意。 感谢梧桐南渡,罗霄,狄烈,羿啸,小兔,枪皇,汉帝,六味的月票~ 因为今天上架,编编说等开通v后再发表章节,不好意思,有点迟了哈。大家见谅。 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感谢! 因为没有存稿,稍后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谋求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们听着,将这批货连夜送至叙园,”娃娃脸的男子沉着气下了命令。 匍匐在地的一行人才纷纷起身,沉默不语的将屋中的大箱子有条不紊的抬了出去。 顿时剩下空旷的大殿,幽静极了! “唐老,这是你的酬劳。” 娃娃脸的男子令人端上了一盘子的金子,唐老迟疑了片刻,才跪拜在地,“只求您放了我妻儿老小,这些金子老夫不敢收。” “妻儿老小?” 娃娃脸的男子稍微一怔,似乎在思考。 唐老的心急剧下沉,露出了近乎讨好的笑容,“是啊,老夫想见他们一面。不知您是否能通融通融?” “唐老既然舍不得他们就亲自去陪他们吧!”娃娃脸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冰冷的杀意从眸中一闪而逝。 唐老瞳孔一惊。 连连后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名男子,下意识就要落荒而逃,突然发现整个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紧接着从五脏六腑传来一阵清晰的疼痛。 “哇。”一股咸腥从喉间涌出。 整个人便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苦苦挣扎几下就没了气息。 很快就有人将尸体抬走,地上只留下两个长长的手掌印,想是方才咽气前狠狠抓着地上留下的。 “你杀了他,日后谁为我们改良兵器。” 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河间王来的好快!”娃娃脸的男子言语分明带了几分嘲讽。 “狄兄,何必如此见外。本王如此心急也不都是以图将来吗?” 楚珩仪态从容,眉目清朗,根本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不悦。 地上的一滩血仿佛根本没有入他的眼。 眸间只有冷漠。 “河间王利用吾制造武器,抛下诱饵,让北魏国主上钩不假,可谁知过河拆桥不是真呢?” 狄烈皮笑肉不笑道。 他虽然年轻,可那双眸子似乎淬了毒。 颇有几分狠毒。 望向楚珩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考量。 这河涧王虽然看似在大晋是不得宠的皇子,可心机深沉,从他能在自己与凤栖桐之间斡旋便知,他若是不注意,必会引火烧身! “十三皇子多虑了。自来富贵险中求,本王又如何知晓你与凤栖桐并未私下形成同盟,设局来诓我入局呢!既然我们已结盟,又何必相互猜忌呢!” 楚珩眉目淡然。 仿佛方才说的事与他全然无关。 “巧舌如簧。” 狄烈下了论断。 “十三皇子为何冒险来大晋,还找上本王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的缘故吗?”楚珩笑了,眸子里却不曾有任何温度,“只是十三皇子怕本王得到这制造兵器的能工巧匠,就杀了,本王只觉得可惜呀。” “与其让他落入你的手中或者凤栖桐手中。还不如吾早日送他一程,也免失去筹码。” 狄烈漫不经心的说道。 “果然十三皇子性情中人,思虑深远。”楚珩似赞叹道。 “今夜本王就会与凤栖桐交易,如若狄兄不放心,可亲自前去观看。” 狄烈冷哼一声。 并未说话。 “对了,狄兄善不请自来,倒是本王多言了。”楚珩深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本王就不陪狄兄了,若是今夜再出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楚珩的话意有所指。 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这院子。 楚珩倒是不慌不忙,不急于去叙园。 “主子,您去哪儿?” 近侍高旭道。 “你亲自再潜回探查唐老的尸体,再吩咐下去,用尽大凉所有探子,势必找出他家人是不是真被灭了口。” 这个十三皇子可不是大凉的真正的皇子。 不过是养子,自然与他结盟的目的就不纯。 何况那夜他与凤栖桐会面时,他小小出一次手,就引得双方差点反目,楚珩不得不对他起了戒备心。 明知他来,今儿又似乎特意演了一场好戏等着他瞧。 他自然也不会推辞,配合登场。 就算狄烈真的杀了那个唐老。 难不成普天之下还没有其他能人了? 这个十三皇子目的不明,却直接找上了自己,说是助他夺位,更是为了两国日后的安定。 大凉虽然国力稍弱,可这十三皇子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擅长伏击混战,隐隐与北魏大晋形成了鼎力之势。 这人来日就是心腹大患。 不过他率先奉出了诚意。 交给他一些大晋兵器的图纸。 虽然残缺不全。 可竟被他改良补全后,威力如此大。 可知这人日后若是不除,那必然会危及自身,他是觊觎帝位不假,可他还没有蠢到将大晋双手奉到对方的口中。 所以,与此人相处。 他每一步都要反复思量。 生来帝王家,若是只为求一方性命,没有野心,那就算是白投身了。 他在帝位,更在于当一名明君。 路,当然是自己谋求的。 若是缺乏一些运气也不紧要,他的耐心十足。 又没有忍耐力,又如何能登上帝位呢! “娘娘,所有剩的侍女内监都在院子等候了。” 翠芝的病其实还未好全。 脸色有些白。 又按压下了咳嗽声,这才进了殿回禀。 “让他们等着。” 陈南风换了一身衣衫,正在描眉。 “是。” 翠芝也不敢多言。 只安静垂眸等在了一旁。 陈南风待精心画好了妆容,这才施然起了身出了寝殿门口。 “娘娘万福金安。” 十几名侍女与内监们齐声道。 “你们既然是太子府的人,就应该遵守太子府的规矩,该做事就做事,多做少言,方得平安。” 陈南风朗声道。 “若是被本宫知晓有人想逃跑或是懈怠公事,本宫绝不轻饶。” 反正太子妃的人设一向嚣张跋扈。 她做恶人也不怕没人信服。 “是……” 众人的头垂了垂。 “既然如今情况特殊,福总管也不在,府中掌事就暫由本宫管,你们中有管事的侍女喝内监就每日向本宫禀报,若是有遗漏,或是知情不报,就杖责关押,本宫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陈南风细长的眉一扫。 众人的身子又低了些。 陈南风才满意的笑了…… 从五十章开始倒v,宝宝们看过了就不必订了,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跌到尘埃处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良娣,太子妃回府后好大的阵仗,深怕旁人不知晓她是太子妃似的。” 兰若匆匆进了惜蕊殿。 张媛心不在焉。 兰花指捻着手中的胭脂,淡淡扫在腮鬓,如芙蓉出水,明媚不可方物。 “她不是向来好做恶人吗?” 张媛的声音轻轻地落下。 “良娣就任由她拿捏?”张媛若是太淡定,岂不是白白费了从前的心思。 如今太子位不稳,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变化,怕是很难等到功成身退那日。 “其实这事也并不是没有转机,虽然富平侯的事涉朝堂,只是陛下是天下至孝之人,必不会让太后因此病倒。” 张媛精致描绘的眉上蒙着一层冷漠。 兰若看着她,明明是同样的容颜,却找不到与从前半分相似。 “良娣的意思是……” 兰若询问时便多了份小心翼翼。 如今的张媛怕是彻底已经对太子失望了。 才会想到用此等办法。 明明就是强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若是府中多了一位姐妹,那才是有趣呢!” 张媛手中的晶莹剔透的木梳啪一声断了。 顺势陷入了掌心中。 轻易的就划破了娇嫩的肌肤,可张媛丝毫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许是麻木不仁。 她牵起了嘴角,绽放出了勾魂摄魄的一笑,另一只手将一张轻飘飘的信笺交给了兰若。 “想办法递到晋康县主的府上。” 一股幽兰香在信笺上弥漫着。 “这东西要送出去,不容易,尤其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 兰若的眉蹙了蹙。 “小侯爷不是会来吗?想必他很乐意帮忙。”张媛朱唇亲启,眸中掠过一丝暗色。 “良娣忘了小侯爷似乎是太子妃……” “不,是太子妃有心拉拢,可小侯爷是对她心存芥蒂了。”张媛更正道。 那小侯爷心思单纯。 原本张媛是想除去他,如今不如将他变成手中的利器,一寸一寸地割下太子妃的肉,才好呢! “良娣若是肯定那就再好不过了。” 兰若垂眸,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长宁宫里。 还未入冬。 可宫殿四边角上的炉子里明明烧着银丝炭,却仿佛还是无法温暖到床上的皇后似的。 蜡黄苍白的脸,透着重病人才有的青紫。 “娘娘,陛下来了。” 门口的内监拉长了声音。 “来人。” 皇后微阖的眼才缓缓睁开,“为本宫上妆。” 说话的声色,也疲累虚弱。 “娘娘,您还是别折腾了,奴婢看着心疼。”桂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不由的搀扶着皇后坐起。 “不行,不能让陛下忧心本宫。” 齐氏与晋阳帝少年夫妻,还算琴瑟和鸣。 又孕育了一女二子,感情很深。 如今她因为中毒后身体虚弱而引出了娘胎的不足之症,这两日便病去如山倒,来势汹汹。 晋阳帝更是吩咐宫中的珍贵的药材都通通入了皇后的口中,只得养气固原,企图熬过这个严寒的冬天。 “昭儿,你别动。” 昭儿是齐氏的小名。 晋阳帝如此一唤。 倒将齐氏的眼泪给惹了出来,还未看见人就先听见了他关切的话语,少不得安心。 “陛下这段时日西北不宁,您政务繁忙,不必日日过来。” 齐氏只觉得一股浓稠的甜腥涌上了喉咙,她拼命压制,才好转了些。 面上是强撑的笑意。 “皇后这几日病了,朕怎么不忧心。”晋阳帝的头发也花白了一半,在他的发妻前也可暂且放下帝王的矜持,微微叹口气。 “臣妾好着呢!只是天气渐凉,也不知怎么就感染上了风寒。” 齐氏虚弱一笑。 “倒是这几日也不见几个孩子进宫,臣妾念得很。”夫妻两自然也是会提到孩子的。 “你不知你掌上明珠的性子,必是哪里有热闹就不管不顾去瞧了。太子也为朕办公事去了,再等几日回来必会来向你请安,至于最小的……”晋阳帝神色就不太欢喜。 齐氏心一紧,只宽慰道,“斌儿的性子懒散,到底人品不坏,是个好孩子,这样也好,当个闲散富贵人。” “朕倒是想让他有能力帮衬着兄弟,可你瞧瞧,莫说是你,连朕也不知他又去哪处游玩了,成日不着家,成何体统。”晋阳帝道。 楚斌小时候读书偷懒,智商也不高,倒是人老实,没有其他有的没有的心思,其实是最让他省心的儿子。 他就格外的偏疼些。 齐氏哪里不明白,只笑了起来,“陛下说的是。等他回来再好好教吧。” 帝后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 直至齐氏的眼皮拢了下去。 晋阳帝才为她挪好了被角。 背虚躬着,由着身旁的太监桂平搀扶了出去。 “陛下,您小心些。” 桂平仔细看着路。 早就让人将陛下的轿撵抬到了长宁宫门口。 晋阳帝斜斜看了他一眼,“你说朕是不是不该骗皇后?” 桂平心底咀嚼他的话,才低声道,“陛下如此做也是为了皇后娘娘,更是为了太子殿下,用心良苦,奴才也感动的很。” “可谁知晓朕的苦心呢?” 晋阳帝的眸光落在轿撵中铺着的软虎皮毛上,再是凶悍的老虎,可也被人坐在胯下的一日。 太子行事不忍。 若是不趁着他还有心力的时候好好磋磨他一番,日后整个大晋的担子他如此背负得起啊。 越是要跌到尘埃处,才能瞧见从前看不见的地方。 “陛下,您是大晋的天子,苦心皆在。”桂平堆着笑。 “记住!长宁宫中若是谁不小心说漏了嘴,朕第一个不饶你!”晋阳帝眸中露出一丝凶狠。 “陛下,奴才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桂平脑门上的汗跟着流,他也顾不得去擦。 天子的心思,是最难拿捏的。 旁人都道他能每日面见天颜,却不知是提着脑袋在做事呢! “去,传召,宣河间王进宫。” 面对晋阳帝的旨意,桂平也不敢耽搁。 河间王是太子被关押后,第一个召见的王爷。 难不成晋阳帝会将太子的权力分给他? 桂平按捺住汹涌澎湃的胸口。 这方才匆匆朝着宫外去了。 感谢羿啸,梧桐南渡,狄烈,枪皇,汉帝,妲妲,罗霄,小兔的月票与支持!比个大心心~ 也非常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虽然只有几个人,感动感动,哈哈……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疆土寸步不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听闻张良娣体恤太子府的侍女内监不易,派人贴补了些碎银。现下太子府的下人们都道良娣好呢!” 翠芝说这些话时带着一股子酸意。 连陈南风都听出来了。 她正亲眼看着一名管事的姑姑重新编排人手,轮流调休,以保证太子府被禁锢后的正常运作。 “这不正好吗?殿下这个月被关押,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太子府俸禄的大方,良娣自个儿掏钱为众人发辛苦钱,着实让人感动。” 陈南风想到了自己的小金库。 “娘娘,可是好人都让她做了。” 翠芝跟随着陈南风入了内室,忍不住道。 【系统发布情敌打压任务,计时开始。】 陈南风立刻来了精神,还以为系统冬眠了呢! 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去找张红纸与剪刀来。” 翠芝一怔。 娘娘不但不生气,还喜滋滋的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说的还不够清楚明了? 都说后宅女人之间,什么都要争,虽然娘娘成功圆房,可没有生下子嗣前,宠爱都不是稳固的。 如今殿下暂且被关押,是不知晓府中的状况,可如果殿下回来后听到府中人人称赞良娣的言语,娘娘这个正妻又如何自处呢? 翠芝很着急娘娘该如何反击。 可看她还有心思剪纸,就知晓自己的话她根本也没听进心里。 陈南风又去殿中的书案前翻阅了几本书,找到了几个字,工工整整的临摹上裁剪好的红纸。 还特意照顾古人的习惯。 从右至左,从上至下的书写。 翠芝在书案上磨着墨,寻思着娘娘很少提笔写字,今儿居然起了兴致。 这才偷偷瞥了几眼。 “翠芝,将这奖状给良娣送去,就说本宫亲自赏她的。” 陈南风搁置了笔。 将手中的奖状仔细端详了片刻,等墨迹完全干透了,才交给翠芝。 翠芝不明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奖状。 只听过如若要嘉奖一个人,那必然是制成匾额或者赐贵重物品,这一张轻飘飘的红纸算什么回事? 与高中的红榜是相似的? 何况,那张良娣惯会做好人,用些银子就买到了上下对她的叫好,娘娘此举不是助长张良娣的气焰吗? “快去吧。” 翠芝虽然不愿意,还是按照陈南风的吩咐去做了。 翠芝毕竟是长孙氏亲自挑给陈南风的侍女,办事效率自然没得说。 回去禀报陈南风时,陈南风的点心还未吃完呢! “娘娘,奴婢瞧着张良娣似乎有些不高兴呢!” 听到翠芝如此说。 陈南风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不高兴,自己的任务才算成功呢! 【系统提示,打压情敌任务成功,系统将累计一百分至个人账户,再随机赠送盲盒。】 系统玩得很套路。 陈南风愈发笑容满面。 “娘娘,奴婢怎么猜不透您的用意呢?”翠芝这番追着陈南风询问。 陈南风正待回答。 “奴婢冬珠请娘娘安。” 此时殿门口传来一声问安声。 咦?她不是在陈府,怎么又回来了? 何况太子府门口守卫严密,她又说如何进来的? 陈南风扬起眉,“免礼。” 冬珠这才大方入了殿,还带回了不少陈南风的衣衫用物,“奴婢想着娘娘既然回了太子府,也不敢在陈府久留,这才紧赶慢赶的回府,还请娘娘见谅。” “是本宫忽略了。” 陈南风有几分歉然。 她倒不是有意将冬珠留在陈府,实在是瞧过楚霁后就下了决心,尽快回来守住太子府。 毕竟是太子的“贤内助”,患难与共是必须得。 她愈发肯定系统选定的太子很靠谱。 毕竟为了留住良将而心甘情愿的施苦肉计。 此等有情有义的未来储君。 实在不多见。 就像刘备三番几次摔阿斗一个套路,都是博名声,巩固根基,不吃点苦头怎么能当上明君。 所以,废话不多说。 太子,我挺你! 楚汐雨亲自带着富平侯出了梁城,朝着北疆而去。 “公主,如此置羿某于何地?” 羿啸不肯逃。 神色间都是冷漠,他从来不怕死,只是不甘心。 可若是因为他,被迫害得太子之位浮动。 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宽阔的眉宇向来意气风发,如今也染上了几分郁郁寡欢。 原本他受袭后,就怀疑过楚汐雨的身份。 可是眼见那些金领卫的身手。 他以前在宫廷,常伴晋阳帝身侧。 自然清楚只听令与进阳帝的金领卫,势必不会受任何人差遣。 听闻长公主成年后,晋阳帝亲赐了她一对金领卫,只需听从长公主吩咐。 从前他是臣子,长公主是金枝贵女。 实在没有交集。 这番仔细分辨,楚汐雨的眉眼与晋阳帝有几分相似,孤傲自信,如出一辙。 “富平侯是嫌弃这番是名不正言不顺?” 楚汐雨挑眉,几分轻视就显露了出来。 羿啸也不计较,拱手道,“羿某只是不愿做逃兵。” “不战而逃是为耻,明知战而避是为懦!不知富平侯是否是耻懦之辈!” 楚汐雨的话清脆有力。 犹如琴弦拨快调,瞬间撩拨起心间的激荡! “如今北疆战火虽暂时平息,可北晋与大凉竟然趁火打劫,大晋连失六座城池,若是大晋不肯出和让书,他们就不撤兵!富平侯可想过,到底是名利重要,还是大晋的疆土重要!” 楚汐雨肩头红色的披风随风扬起,饱满的脸颊衬映的一片红色。 眸中全是焦灼之意。 明媚的眼梢愈发孤傲,仿佛独独立于天地间。 羿啸一时沉默。 “大晋的子女,疆土寸步不让。” 楚汐雨几乎咬着下唇说道。 手中的长鞭一甩,“富平侯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吧!” 便领着金领卫朝着远去而去。 羿啸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手中的鞭子重重一挥,追随着长公主的人马而去! 北疆如今再失三座城池,军心溃散。 若是他们能及时赶赴北疆,稳定军心便是首要一条。 再者男儿有血洒于疆场之上。 便是人生最好的归处。 若是有命留下,他再亲自进梁城请死罪谢罪! 内忧外患。 十分轻重缓急,北疆他是平定了! 感谢梧桐南渡,狄烈,枪皇,汉帝,六味,羿啸,妲妲,罗霄,小兔的月票与支持~ 新年将至,祝福每一位宝宝新年快乐,阖家幸福,健康平安!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兄弟情深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禀十三皇子,北魏国主与河间王已经在叙园完成交易。” 天边刚露出了白白的鱼肚。 狄烈就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轮廓分明的娃娃脸挂着几分熟练的老成,若是不细看,自然是察觉不出的。 来回禀之人是他的心腹塔尔。 下巴稍许坚定,也露出些许的担忧。 “十三皇子,此事还需立刻回禀大凉王。还是不要擅自做主得好。” 塔尔提出了建议,大凉王生性多疑,若是他知晓了十三皇子有负他的命令,必会对十三皇子的软处进行拿捏。 “不必。” 狄烈垂下眼睫,完美遮掩了眸中的起伏。 声音懒懒的,仿佛从未放在心上。 “可您明明伏击在了富平侯回北疆的路上,为何最后没有动手?若是来的一行人人中,有个人向大凉王透露了您的所为,属下怕……” 塔尔眸中皆是深深的担忧。 大凉王绝不是轻易能够被糊弄的。 他疑心深重。 “这件事吾亲自会与父王交待。”狄烈负手而立,望着天际出神。 塔尔悄无声息的退回到他的身后。 良久。 “凤栖桐既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不日就会离开大晋。” 狄烈拿起一张素白的布,缓缓擦拭手中的兵器,光亮如新,看似像一把小弓弩,形状却十分怪异,有七个小小的孔洞,黑漆漆的一片。 “十三皇子欲打算如何?” 塔尔不动声色。 下意识与狄烈手中的兵器保持着距离。 “自然用不着我们出手。” 狄烈眸色晦暗,哑哑的道。 “可大晋太子那里……” 塔尔不明所以。 河间王觊觎帝位,最大的敌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如果大晋太子能截胡北魏国主,顺便能将那些兵器缴获。 自然河间王也会失去北魏的支持。 日后只能依靠大凉。 作为利益互换,河间王就会越来越退步。 那么大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一尺,也不必害怕河间王翻脸。 毕竟这等勾结丑事,怎么能让天下尽知呢? 这是大凉王希望看到的。 破坏河间王与北魏的结盟,从而让大凉趁势而上。 “塔尔,你忘记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了吗?” 狄烈一时咬的下颌作响。 娃娃脸上充满了戾气,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发抖。 塔尔沉默,坚硬的下巴无声垂下了。 “属下正是知道。才请您千万忍耐,乖乖听从大凉王的吩咐,虽然您为大凉立下赫赫战功,可是他除了拉拢您,更是在忌惮着您。” 塔尔微叹一口气。 每一个字化作一朵朵无声乌云,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吾何尝不知。那个老东西看似器重吾,也不过是做给群臣看的,他只是视吾为他的走狗而已。” 狄烈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多年,才终于有能力站在那老东西面前。 可是想真要要博取他的信任,没有些真本事,那老东西是不会上当的。 “属下明白您的意思,可您这样做无疑在公开违背大凉王的旨意,一旦他察觉,我们性命保得住保不住且不说,您的养母……” 塔尔的担忧并无道理。 大凉王能拿捏狄烈的软处就是他的养母,那是位善良的女人。 “阿母……” 狄烈脸上的戾气缓解了不少,竭力按压下起伏不定的胸膛,才涩言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两全其美之计,一来借他人之手保证凤栖桐能顺利离开大晋,二来我们也得赴全力破坏他与楚珩之间的同盟,势必不能出错漏,那老东西还不知派了多少心腹在我们的人中。” “您放心,属下必会小心翼翼处理这件事。” 塔尔护住了胸口。 在大凉的礼节中,这就是尊重更是此生追随之意。 四目相对时,便看到了多年形成的默契。 若是想早日大仇得报。 就得走在刀刃之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良娣。晋康县主回了信。” 张媛正裱着手中的红纸。 兰若就无声息的走到了身后。 看着张媛手中的红纸就尤其刺眼,不过她服侍了张媛很久,到底知晓张媛的性子。 “哦?我看看。” 张媛这才抬起头,懒得再装柔弱,眸色如冰。 兰若就顺势接过了她手中的红纸,“良娣其实不必裱起来,殿下也瞧不见,即使瞧见了也未必会计较。” “殿下的心不在惜蕊殿,瞧见了又如何?瞧不见又如何?我就是要让着恶心的东西挂在寝殿中,我睁眼闭眼就可以瞧见。。” 张媛眸色平静无波。 仿佛在说与她不相干的事。 目光在纸上,心思却飘忽起来。 “太子妃欺人太甚,如何殿下不在府中,她自然要寻机打压良娣。” 兰若趁机收起了那张红纸。 “可是良娣如果真的挂起来,倒真是让府中的下人小瞧了去,又不是什么巴巴的好东西,不如奴婢替良娣收着,日后若是殿下问起再拿出来,以示良娣的尊重。” 张媛这方才沉默下来。 “我们暂且输了又怎么样?待这府中来了新人,她也未必像如今这般嚣张得意了。” 张媛冷笑一声。 “良娣,其实奴婢还有一事担忧。”兰若说话有些犹豫。 “什么事?” “良娣虽然是得争宠,可您别忘了您的任务,奴婢怕……” 兰若低眉顺眼。 她也不敢多说。 这些事向来是隐晦,不可明言的。 “此事不必担忧。” 张媛笃定道,吩咐兰若奉了烛火。 素手一捻,将手中的信纸点了,顷刻间就化成了灰烬,红光在张媛的脸上一闪而逝,那双瞳燃着熊熊的火陷,最后湮灭殆尽…… 内察院中灯火通明。 只因晋阳帝吩咐,连夜提审太子。 可张辽这次不是主审,主审是河间王楚珩。 这是晋阳帝亲下的御令。 朝臣也看的不透彻。 难不成这是走个过场,好宽纵了太子?还是有心抬举河间王,假如太子的罪定下了,河间王也…… 自然,这些都是传闻。 只有楚珩自己知晓,晋阳帝要他从严处置,又问起为君为臣之道,他自然不敢妄言。 只道秉公办理,断不敢因为兄弟情深,辜负了父皇的托付。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火候俱佳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内察院的差役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除了行刑掌握的火候俱佳,更是贯会装聋作哑。 尤其河间王楚珩不顾律法,朝着此刻是“犯人”的太子一拜。 全程也不坐在审问桌上。 “皇兄,臣弟不敢断言您与富平侯之事,我们本就是手足,如何能公平审问,如此待本王脱下这身衣衫,换成内察院的囚服。” 说罢。 楚珩就伸手开始脱外衣。 楚霁一怔。 张辽率先阻止,“河间王万万使不得。内察院可不是您想进便进,此事还得请示陛下。” 他掌管内察院多年,什么古怪的要求没听过,可主动想着下大狱的还是头一回听见! 楚霁这方正待开口。 楚珩便诚恳道,“本王告知父皇会对皇兄禀公处置,绝不辜负他的信任。可本王做不到,就已然违抗了圣旨,入狱也是迟早的事。如今在这里,就与皇兄一起。” 张辽面色为难。 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楚霁。 他此刻跪在地上,虽然已经让太医上过药了,可今日若是再严刑拷打,怕是承受不住。 河涧王楚珩不仅没有趁机邀功,还主动陪着请入狱,这虽然也彰显了此人的亲节,可难办的还是他呀。 “张大人不必为难,本王先请罪脱衫,大人尽可去回复父皇便是。” 楚珩的面容虽比不上太子,可毕竟是皇子,天生人上人的气度却不是白白有的。 此话一出。 就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差役们也纷纷侧目,夹杂着些许敬佩之意,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游魂状态。 这个差事是不允许他们有自己的思想的。 若是有了主观的思想,下手的时候又怎么能做到完全的公平公正。 那就意味着失去这份俸禄不低,很有前途的差事。 是个聪明人都不会这样干。 “七弟。” 楚霁终于出声。 眸光在楚珩的脸上淡扫而过,可言语寻常,语气冷淡,连楚珩也听出了他的疏离之意,“你如此便是将本兄置于不仁不义之地。” 楚珩的手抖了抖,停滞在了衣扣上,“皇兄此是多心了。” 楚霁面色如常,“七弟,你误会了!既然你不愿审问我,换其他人来审问也行,只是这趟浑水就此远离罢。” 楚珩面有悲痛之色,“臣弟与皇兄一起长大,皇兄如此说,便是让臣弟羞愧至极了!” 张辽这才出声劝和,“河间王与太子殿下交好,若是审问太子殿下,也是怕有不公正之嫌。待老臣去回禀了陛下,王爷请稍等!” 说是稍等。 可内察院与皇宫离的却不近。 一来帝王是怕听见了那些哀嚎的声音是自家血脉,起了恻隐之心。 二来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才好。 做错了事总归有个去处。 至于如何处置,自然是帝王说了算。 就是内部处置,不让那些外臣有置喙的机会,可谓是用心良苦。 张辽一去一回怕是得一日。 所以楚霁也可暂缓审讯一日。 由着几名差役用担架抬回了牢房。 众差役也不知如何处置楚珩,只得看着他一个人坐在审案台前,又不敢离去。 个个眼观眼,鼻观鼻当个哑巴。 楚珩的目光夜落在这审案堂中的刑具上。 原来以为见到楚霁必是落魄不堪的,最好是折损点他的傲气与尊严。 没想到他落魄至此,可眸中的目光仍然是坚定,以及永远保持着太子那份咸淡从容。 这让他看着着实不爽。 是啊,同样是皇子。 为何偏偏有人生下来就是太子,可他却要俯首称臣,还要刻意示弱,才能活下来。 若是这堂内的刑具通通用在了太子的身上。 那么他还能是个正常人吗? 阴毒从脑海一闪而逝。 自然如今是用不上的,可来日未必就没有用不上的那天。 到那日,自己是君,他是臣。 便要折辱他,将他眸中的光芒消磨殆尽。 一想到来日,楚珩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有股嗜血的本性从根子底缓缓攀升。 眸中一闪而过一缕光芒,就被平静所掩埋。 张辽在入夜时分终于来了。 也带回了晋阳帝的旨意。 让河涧王立刻入宫。 这就有意思了。 既在楚珩意料之中,又在楚珩意料之外。 意料是晋阳帝必然是要召见他的,就算是抗旨收押,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何况兄弟情深,在父皇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意外是半夜召见。 成年后,除了太子其他皇子皆不能过了宵禁还留在宫中。 此时若是奉旨入宫,在宵禁前就赶不出宫了。 所以楚珩在揣测。 这是晋阳帝的再一次试探。 试探他的哪个儿子有觊觎之心。 楚珩心中有了答案,面色便不缓不急,告别了张辽,他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宫中而去…… 楚汐雨说要来看陈南风,可三两日并没有动静。 关在牢狱的虽然不是她。 可是没有消息。 总会使人烦躁。 “娘娘不必忧心,长公主怕是有事耽搁了。”冬珠缓缓在殿内点上熏香。 一时间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陈南风这才刚起身不久。 便觉得有些欲睡。 懒懒的打了哈欠。 “娘娘,近两日你有些嗜睡,食欲不佳,莫不是有什么不适?” 翠芝因着这事也圆满的呆在陈南风身旁。 这便更上心。 冬珠虽然是太子派来的,她得罪不起。 可论亲疏,她与娘娘依然是同心的。 “来,娘娘,喝点茶提提神。” 陈南风又打了个哈欠。 “罢了,扶本宫去睡会儿。稍后掌事姑姑来了,向你们汇报便是,待本宫醒了你们再来回禀本宫。” 翠芝忙上前搀扶着陈南风入了内殿。 趁着还未彻底昏睡之前。 “系统,我中了什么毒?” 弱弱的问一句。 她又不傻,冬珠天天服侍着香炉格外殷勤,她每次闻了就头晕,眼皮直打架。 可唯独不见其他人也是如此,想必她还在她的饮食或是用物上动了手脚。 【系统检测到宿主并未中毒,请继续完成任务。】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冬珠每日让她昏昏欲睡的意图是…… 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感谢狄烈,小兔,梧桐,罗霄,六味,汉帝,枪皇的打赏与支持~ 明天大年三十,恭祝宝宝们新年快乐呀~ 明天可能只能更一章哈,明天有很多事忙,捂脸见谅哈! 宝宝们明天好好吃团圆饭哟~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绝色美人(祝大家新年快乐)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颐康宫。 “母后,您还是帮帮儿臣吧!”端成公主眉心的川字纹愈重。 生了晋康县主后,她就气虚血弱。 时常生病。 一直精心调养着身体,故而不太进宫。 怕一来一回,折腾病体。 二来也怕过了病气给太后。 可她就生了晋康县主一位女儿。 养儿一百,忧心九九。 虽然她不赞成子女再嫁入皇家,可拗不过女儿的心意。 这不强撑着精神,进宫拜见母后。 “她那个心思城府你不知?” 太后的眸光如冰,亲母女之间也不用藏着掖着。 先帝崩逝后。 端成公主守了三年的孝,自然耽误了她的婚期。 在太后跟前多侍奉了几年,更是明白太后的性子与老谋深算。 “儿臣原本是不许的。” 说这话时端成公主露出了深深担忧。 可知此话真心。 她自出身宫廷,旁人都道是金枝玉叶,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天生富贵,被众人捧在手心的。 可谁知这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她们不过是养在这牢笼中的金丝雀,半分自由都没有。 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入宫廷。 宫墙中的污秽…… 哪里是月儿单纯养在府中的闺阁女儿能熬过去的。 她极力反对,可近来月儿哭闹痴缠的厉害,她怕再反对只会伤了母女之间的情分。 做父母的哪能不为子女考虑。 如此,只能进宫来求一求母后。 都是做母亲的。 母后或许也能理解她的苦心。 “既然不许,又为何进宫来求哀家?你身子骨也不好,入冬后天寒,你也任由着她胡闹。” 太后轻叹口气。 这个女儿她是最疼爱的,膝下的外孙女也是视若掌上明珠。 可想嫁给太子为侧妻,实在不算易事。 晋阳帝不是她的亲子,供奉她为太后也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怕被世人指责不孝罢了。 尊敬是表面功夫。 实则深深忌惮司马氏。 若不是她让族人痛快放权,做着无关痛痒的官职,晋阳帝怕早就赶尽杀绝。 实则他登基这么多年,也未彻底放下对司马氏一族的戒心。 她的宫人自然很少有拜访之客。 她也不愿前朝的人来,更是加深晋阳帝的忌惮。 如今她欲将晋康县主的婚事定在储君身上,且不说其他,晋阳帝怕是会多想。 司马氏一族如何,她比谁都明了! 此事若想成功,绝非是容易的事。 还需筹谋。 “儿臣何尝不知。只是儿臣不愿拂逆儿女的心意,日后嫁了人,她当了母亲,但愿能体谅做母亲的难处。” 太后宫里的明火燃着,却温暖不了端成公主,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才止住了。 太后手中缓缓拨弄的佛珠才搁置下来。 “来人,将雪燕羹端上来。” 太后终于松了眉间的冷色。 化作忧心忡忡。 若是端成软弱,晋康县主的婚事的确是她得心事。 “你且回去,此事哀家尽力一试吧。” 等端成公主喝完了血燕,她便催促着端成公主出宫,等下时辰晚了,寒风就要起了…… “主上,近来梁城守备严密,若是想运这些东西出城,怕不是易事。” 诺木的伤势这段时日恢复了不少。 他便蠢蠢欲动想着早日离开。 可主上拿到了东西,却不急着走。 这就危险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国主已经离开大晋一个多月了。 他很怕那些分支的统领与皇室中反对他的人联合起来。 到时候回去局面难收啊。 凤栖桐面上的面具泛着冷光。 “不是易事?”负手起了身,直直眺望窗台下的人来人往的行人。 “主上,要不要让河间王想法子。我们一日不出去,对于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 诺木说道。 “其实不是正有个好机会吗?” 凤栖桐眸色淡淡,轻轻说道。 “什么机会?”诺木不明所以。 凤栖桐目光顺利飘到了路上的某辆马车上,前后都跟着不少护卫的模样,那些护卫腰侧都插着弯刀,神情有些许的紧张。 “主上他们是……” 诺木不由好奇。 这个时候,谁又会来大晋呢! “是陈国人。” 凤栖桐吐出薄薄几个字,已然将对方身份了若执掌。 “属下听闻陈国国主病重,急欲让陈国质子回国,可大晋却不肯,听闻陈国只得将公主送来,祈求换回质子。” 诺木不明白,“想必那辆马车中的就是陈国公主。可对于我们又何尝是好机会呢?” “那些使者必然会回陈国复命,若是大晋留下公主,陈国质子也会回国,届时我们照以前的法子将东西分布藏于陈国回去的车辆中,若是被发现那就是陈国的罪责了。” 凤栖桐运筹帷幄,计划周密。 诺木很难相信他是临时起意。 可主上是何时得到的消息,为何他日日跟在他身旁却丝毫没有听到风声? “若是没被发现,等他们走的足够远,我们就杀人抢货,就是这么简单。” 眸中的狠辣一闪而逝。 好一招过河拆桥。 诺木点点头,“主上英明。属下接下来就去安排。” “不必。还且等好几日呢!” 凤栖桐转身拿起手中的白玉瓷杯,轻啜了口茶,“听闻陈国的公主是绝色美人,你猜大晋会不会放过陈国质子?” “陈国国小势微,按道理说,根本没有任何实力威胁大晋,大晋为何偏偏要为难陈国质子?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凤栖桐玩味道。 “许是大晋仗着国力强大,故意如此?”诺木哪里思考到了这个位置,只顺水推舟道。 “或是陈国有什么能让大晋觊觎的?本主忽然起了一丝兴趣。” 凤栖桐发现在大晋呆的越久,就越看不清大晋的真实面貌。 “属下去查?” “去吧。” 这一次凤栖桐并未阻拦。 突然,目光再次被街道上的某人吸引了去。 陈国质子? 有趣! 他戴上了头笠,瞬间没入湍急的人流中。 若是试探,就是在趁人不备时! 他的直觉那个人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若是探查出些许端倪,倒是可以重新思考布局了…… 祝宝宝们新年快乐,虎年大吉!身体安康,财源广进! 感谢梧桐南渡,罗霄,妲妲,小兔,羿啸,六味,枪皇,狄烈的打赏与支持~ 比心心~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神不知,鬼不觉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阴冷的牢房,昏暗的火光。 寒冷刺骨的北风穿堂而过,楚霁单薄的脊背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冰。 牢房内特意升了一盆碳火,零星的热意并未传至肌肤之下。 有人来了。 “殿下。” 这声音带着些许激动,还有痛惜。 楚霁一贯沉默,如今见了卫渊,冰凉的目光才回暖了一些温度。 “你怎么来了?” 似乎是诘问,可语气却很松快。 “殿下,您受苦了。” 卫渊一向与太子亲厚,见往日的华贵沉稳落魄到如今颓废的境地,不由喟叹一句。 “皮肉之苦,不算什么。” 楚霁的脸很苍白,说话却有条不紊,不见丝毫落魄。 眼神冰凉且有神。 仿佛身上的污秽真的沾染不到他半分似的。 “东北已经下了一场雪灾,压塌房屋无数。”卫渊说道近来传来的消息。 “嗯?”楚霁知晓他的意思,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下面的官员将这消息上报给朝廷,从前应该是由你主事的,如今陛下交由了河间王。”卫渊的眸光闪过。 “河间王从前协助过本宫处理过雪灾,该发放多少赈济,该设多少粥棚或是安抚百姓,他应是有经验的。” 楚霁神色异常从容。 “可此事应由殿下主理,虽河间王与殿下自来亲密,可越俎代庖,我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又容易让大晋陷入没必要的分裂中。” 卫渊的声音骤然减弱。 他再探了探四周,确信无人,才道,“殿下难道真的不担心他……取而代之。” 楚霁心里乱糟糟的。 可是太子的气度不允许他自乱阵脚。 只要他一日还是太子,自然行太子之事。 这次富平侯之事,触及到父皇的底线,他的圣意,自己并不想去深想。 许久,并未听见楚霁回答。 卫渊才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皇后的病也……” 楚霁的眸中才骤然爆发一缕光芒,“母后怎么了?” 焦灼中带着急切。 “我也是听到消息,是不是真的病了也不知。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将皇后的病给瞒住了。我看也也有几分真,若是皇后娘娘在病中怎么会不知道你被关在了内察院,至今还能从容不问,至少早就召见了我。” 卫渊的眉头稍抬。 露出了难得的正色。 楚霁艰难的朝着他靠近了些,“你且去打听清楚。” “这是自然。只是如今富平侯下落不明,我怕……” 卫渊的话没说完,楚霁也能领悟到他的担忧。 “富平侯与长姐一起,我倒是安心的很。” 不知为何,在这阴暗的牢房,楚霁竟恍惚有几分真实。 “诺,这是张良娣托我带给殿下的,她亲手做的夹袄。” 这夹袄上还有几股子淡淡的幽兰香。 楚霁眉眼淡扫而过。 “她倒是费心了。” 不咸不淡。 倒是卫渊的话到嘴边滚了几次,才竭力的压制了下去。 罢了,殿下深陷沼泽,若是再多言,倒是失了本分。 谁的情真,谁的情假? 殿下自是会分辨。 只待时日…… “等等……” 羿啸及时勒住了马。 宽阔的眉宇轻轻蹙起。 多年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条路或许不适走,前有高山暗道,后有悬崖峭壁,如果有人埋伏,则是天然的绝佳之处。 “富平侯怕是以为这是在战场上呢?怎么会有杀手伏击在此处?” 说话的是金领卫的督尉董平。 他是晋阳帝一手提拔的。 单独训练和管理一支金领卫,赐于长公主后,就一心追随和保护着公主。 虽然长公主行事出格,却待护卫们极好。 董平此番话并未是针对羿啸,只是觉得那些杀手倘若追来,也不会比他们日夜兼程的快上多少。 这是一场体力持久战。 他们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除了稍作休息喝水吃东西,几乎没有休息。 虽然金领卫训练有素。 可是毕竟人累马疲,不见得有多么轻松。 此刻正是灰头土脸。 连一向张扬的楚汐雨也难免满脸疲惫,听到二人的对话。 “既然富平侯说这条路不好,我们就另选一条吧。无谓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水。” 楚汐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明亮的双眸有几分血丝。 “可这条路近很多,翻过这几座山,可快两日。” 两日? 这就值得考虑。 富平侯此时也并未分辨,众人因他疲累且不说,长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若是节省两日也是不少的路程。 “公主,不如就听从董督尉的话,也可早日到达北疆。” 羿啸归心似箭并不假。 只是警觉心就升了大半。 董平的话并无道理。 就算那些杀手厉害,也要消耗时间来追踪,伏击怕是他未雨绸缪,只需多些防备心,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被有伏击。 凭他多年作战的部署,若想反击也不是不可能…… 陈南风睡得昏沉。 在醒来时她就感觉到了身下的异常颠簸。 还听见了马蹄声在地上噔噔噔急切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分嘶鸣。 看来做个梦,也不轻松呀。 【系统提示,宿主已经离开梁城。】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伴随着每次道路的崎岖就会让人产生眩晕的感觉。 “娘娘,你醒了?” 而后是冬珠的眼睛,亮晶晶的。 “快,奴婢扶您起来。” 冬珠的手很快,触碰到陈南风的瞬间,陈南风才知道不是这并不是梦! “这是去哪儿?本宫不是在府上吗?怎么就只有你跟着本宫……” 陈南风的疑问一股脑的砸下。 冬珠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询问,这便不缓不急道。 “府上奴婢已经打点好了,趁着娘娘的‘晕病’犯了,只得让翠芝代为管理,奴婢也可将娘娘顺利接出来。” 冬珠年纪看起来比陈南风年长一些,说话却是温温柔柔的,“本来殿下早就安排了娘娘回陈府,也可以方便替殿下办些事,可娘娘执意回府打乱了殿下的计划,奴婢也只好用这种法子偷偷安排娘娘出来了。” 冬珠的眸光很亮,倒不像寻常的奴仆。 陈南风是知晓的,可她没有料到竟然手段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她出了太子府。 “你带本宫去哪儿?” 大年初一,恭祝所有宝宝平安喜乐~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刺杀本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北疆。” 冬珠的话犹如一锤子撞击在陈南风心上。 你说这话时能不能别像吃饭睡觉那么随意? 北疆? 听起来就旅途遥远,而且古代的交通工具,怕是人还没到,骨头就被颠簸的散架了。 “殿下特意交代娘娘为他办几件事。” 几件事? 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太子被关在了内察院,还能运筹帷幄。 何况那天两人见面,他是只字不提。 仿佛根本没有这件事。 还装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南风郁闷归郁闷。 可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什么事?” 陈南风也是服气的,这么牛的侍女给了她,确定就是把她当作工具人的。 “娘娘到了北疆,奴婢自会告知。”冬珠会心一笑。 切。 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分别? 陈南风也不再追问下去,毕竟保持着神秘,这一路也不会那么无聊。 不过让她预料不到的是,楚霁既然让她为他办事,这种情况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楚霁是真的信任她? 还是用她的身份去查一些事? 北疆,富平侯…… 关键词就这几个,稍作猜想,也不是太难。 加之长公主也多日不见踪影,是不是与富平侯在一起? 或是一起去了北疆? 这些都是未知数。 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狂奔着。 陈南风掩下满脸的惊讶猜疑,有什么法子,如今也是赶鸭子上架,她不去也得去了! “十三皇子,我们的人已经在各处设有伏击,幸亏您英明,并未让所有的人跟着进梁城。如今我们的任务圆满,只需与他们汇合便可。” 诺尔将手上的缰绳递给了狄烈。 他们的人已经分批撤出了梁城。 今夜是最后一批。 早在赶来梁城前,狄烈就留了一大半的人分别在回去的路上留了伏击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从羿啸的行踪被暴露的那日起,他们放出了大凉训练有素的闪电鸟带去了消息。 无论他们经过哪一个路口都会受到伏击。 “等着吧。” 狄烈并不想杀羿啸。 可是大凉王却下了命令,势必有机会就要结果了那个心腹大患。 狄烈此刻没有与那些人汇合前,倒是有些担忧富平侯一人抵十万军马的威名是否担得起? 翻身一跃上了马。 深沉的目光有几分迫不及待。 他与羿啸在战场上还没有交过手,不过,他相信很快,两人便会真正遇上。 届时再分个高低。 所以于公于私,他并不希望羿啸死,二来他也不希望大凉王的诡计得逞,他只会让大凉王在乎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失去。 此时跟随他的人都是大凉王精心挑选的,若是有耳目在,他的一举一动是瞒不过的。 只得如此做,才能彻底打消大凉王的疑心。 诺尔自然是知道他心意的,眸光逡巡为数不多的几人,仔细分辨他们的神色,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护着胸口道,“十三皇子,还是快赶路吧!” “这是自然。王父如此信任吾,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信任。”狄烈眸中露了一丝轻蔑之色,“再说,那富平侯不过是些虚名,能否担得起吾的部署还不知呢!” “十三皇子,您切莫轻敌,富平侯可不是……”诺尔再要提醒,就被狄烈粗鲁的打断了。 “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小富平侯,看吾的会会他!” 两人一唱一和。 暗自观察后,正待扬鞭出发。 就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河间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狄烈的语气算不上多亲拢。 “计划有变,富平侯的事你也别急着去做了。”楚珩从夜色中走出,安静的视线总有种让人如芒在背的错觉。 “吾可不是你的下属!” 狄烈不悦。 摸了摸腰侧的兵器。 只要他想,此人就可以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如若说大凉王是虎,此人就是狼,谁都不是好对付的。 “别忘了是你们大凉主动找上本王的。本王可没有求着你们。” 楚珩的淡色薄唇有几分冷漠。 不似前几日那般亲和。 “说罢,你们让我们做什么?” 狄烈按捺下性子,若不是为了获取大凉王信任,他自然不会多做这些事,不过也正好省却富平侯的事,只是面上可要作势一番,才可取信他人! “刺杀本王。” 楚珩的目光陡然一亮,泄露了几分希冀之色。 刺杀? 狄烈的娃娃脸露出了几分戏谑之色。 又是一场好戏。 “刺杀你?何必亲自吾动手,何况吾万一收不住手,河间王的性命堪忧啊!” 狄烈懒懒的说道。 身旁的几人也暗自笑了。 十三皇子可是百发百中的好手。 “十三皇子,若不能性命堪忧,命悬一线,本王还未必找上你呢!” 楚珩在马背上。 挺直了脊背,缓缓道,“本王就是要让十三皇子出手,用其他手法伏击本王,本王命悬一线呢!自然得请十三皇子手下留情,楚某还想与十三皇子来日方长呢!” 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狄烈心中盘踞。 从来都是他想杀,还是不想杀。 若是掌握的力气方向稍有偏差,他如何能保证对方的生死? 察觉到狄烈迟迟没有回应,楚珩才兀自笑了,“楚某的命都交由了十三皇子,难不成十三皇子还怕了不成?” 狄烈浓眉一拧。 这是挑衅啊。 “你既然信得过吾,吾自然也不好拒绝,只是你别后悔才好!” 狄烈面无表情道。 只有诺尔清楚狄烈面无表情时,就是暗自紧张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拆台,只是他明白这个看似荒诞的要求并不好办! “一言为定。” 楚珩来的快,去的也快! 更像是来去自如。 诺尔忍不住道,“十三皇子,这件事并不好办啊!且不说刺杀的成不成功,就是属下等的身形路数一旦有人拆穿,怕是……” “急什么!不是还有两日的时间么?” 狄烈朝着暗处出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不是怕到时候脱不了身,离不开梁城,他是怕越来越深,他回大凉后很多事就有变化了…… 感谢小雨点姐姐,梧桐南渡,羿啸,妲妲,罗霄,狄烈,枪皇,汉帝,六味,小兔的支持与打赏,比心心~ 也感谢所有订阅的宝宝支持,开森~ (本章完) 第八十章 你不会真的投井吧?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与冬珠一路西行。 冬珠既然是楚霁安排在她身边的,第一自然是嘴严,一路上除了细心服侍,其他不该透露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冬珠,我们今夜先在这个小镇歇息吧?” 陈南风颠簸了一日,浑身酸乏。 她哪里遭过这罪,可知现代的交通工具坐着有多舒服。 其他的且不说,下了马车,那两瓣屁股都像不是自个儿的,火辣辣的。 滋味难明。 冬珠对着两名车夫使了使眼色。 两名车夫当即下了马车,先去查探。 不过那两名车夫脸生的很,从前在太子府并未见过。 说是太子让她帮忙,看样子是挟制居多。 越往北方走,天气就越冷。 方才在马车上还未察觉,当车门一打开,凉风猛然涌来,陈南风裹紧了披风,脊背一凉,她怕冷! 尤其是在这取暖靠抖的古代。 羽绒服什么的都是浮云。 咦? 这是个生财之道呀! 以后等她完成了任务,就可以活下来,到时候她好好研究一下羽绒服…… 很快,车夫回来,打断了陈南风的浮想联翩。 他们已经定好了房间,她与冬珠才下了马车,朝暖和的客栈奔去。 这段时日进梁城赶考的贡生较多。 这小镇上的客栈多数都满了,唯独这家还剩两间,想来住宿条件也不太好。 可陈南风实在太累,也不挑什么条件了。 太子妃当久了,自然容易矫情。 有张床就足够了。 她只想躺平,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随便吃点东西应付一下肚子,陈南风洗把脸就瘫倒在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困倦到了极致,等真正躺在床上时,也不知是床很硬,还是棉被有些湿冷。 辗转反侧,彻底睡不着了。 看来人过惯了好日子,这普通人的日子倒是不会了。 陈南风难免自嘲。 心想着楚霁的处境,她的处境,就觉得任务犹如千山万水,艰难重重,以前那股盲目自信哪儿去了? 陈南风暗道叹了好几回气。 终于懵懵懂懂闭上了眼睛。 呼吸逐渐平稳。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知止而后有定……静而后……” 陈南风睡得正熟。 却被阵一阵激扬的读书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外面一片漆黑。 她又闭上了眼!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扰人清梦! 谁半夜三更不睡觉。 虽然读书是个好事情,可是总不能不让旁人睡觉吧! 没好气的道了一声书呆子,就用棉被捂住了脸。 可那声音不依不饶,轻易在耳畔来回窜入窜出。 语调还愈发激昂。 忽然被哐哐当当的咂门声打断了。 陈南风长呼了一口气。 “我说书呆子,我们掌柜的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一晚,你既然睡不着,快收拾东西滚蛋,别打扰其他客官好睡。” 是店小二不耐烦的声音。 也透露出不屑之意。 “实在抱歉,在下平时习惯了五更起床读书,叨扰了您,我不会再发出声音了。”隔壁清冽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那小二骂骂咧咧几句后。 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若不是看你是个读书人,穿的这么邋邋遢遢的,掌柜的根本不会收留你,别穷酸作派了,饭都吃不起,还读什么……” 小二的话有些难听甚至是挖苦。 可再也没听见那男子唯唯诺诺的声音。 “好了,天亮了赶紧走,别影响掌柜的做生意!”小二终于走了。 隔壁间蓦然安静下来。 陈南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忽然感觉到小腹轻微有了股热意。 忍住。 必须忍住! 她好困,她想继续睡…… 可,强迫症迫使她必须起床。 看着隔壁床翻过身再睡着了的冬珠,她今日也累了,也不好叫醒她陪着。 只得咬着牙,飞快披了一件厚实的外衫,她要作战速决! 一鼓作气。 开门,奔跑,到院中的西阁…… 呼。 半夜的冷风刮在了脸上像刀子割似的。 快了,她马上就可以回床榻上了,继续…… 等等? 院中的水井旁忽然站着一道灰蒙蒙的身影。 陈南风瞳孔一缩。 只觉得后脊发凉。 这怕不是和谐社会,怎么会有鬼? “哎,想我陆味自幼聪颖,勤奋好学,每每三更眠,五更起读书,好不容易得到乡府的推荐名额去国子监应试,不曾想饥寒交迫至此,靠乞讨度日,到底失去了读书人的体面,不如今日就投井自尽,保全了一点最后的尊严。” 那道人影幽幽开口自顾说道。 可一字不差的全部落在陈南风耳中。 陈南风不免好笑是真。 笑他迂腐也是真。 就为了脸面,国子监就不去了? 大好的前途就不要了? “老兄,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国子监啊!” 陈南风冷不丁出现在那男子身后。 倒惊骇了他一跳。 院中的灯光很暗,转脸的瞬间陈南风还是顺利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局促之意。 倒看不清什么模样,脸颊深陷了下去。 一身的衣衫灰扑扑的,连脸也不太干净,只是那双眸子漆黑,倒有几分明亮,绝不是像读书读迂腐的人。 “这位姑娘,此事与你无关。” 对方穿着落魄,可行事很守礼。 规规矩矩退了半步,朝着陈南风行了个礼。 陈南风拢紧了衣衫,下意识探头看了看幽深黑暗的枯井,一股刺骨的冷意的上浮,她不由回缩了脖子。 “大哥,你不会真要投井吧?您看,一是您投井我亲眼看着容易做噩梦,二是您确定不去国子监了?听说那是大晋最高的学府,能获得应试资格那也是万里挑一吧?” 陈南风惋惜道。 陆味有几分心灰意冷,“陆某谢过姑娘提醒,若是怕吓着了姑娘,我离开了此地再寻他处便是,至于国子监……” 眸子生了几分希冀之色,却兀自摇摇头,苦笑道,“考生那么多,陆某未必考的上。” “也是。” 陈南风表示很理解,“毕竟勤奋读书的人也并不一定有真正的才能。” “……” 陆味一时想反驳,又觉得无从辩驳。 她怎么会断定自己没有才能? 各位宝宝初二快乐吖~ 感谢梧桐南渡,六味,汉帝,妲妲,罗霄,枪皇,羿啸,小兔,狄烈的月票与打赏~ 特别不好意思,感动也多~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打欠条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里凉,大哥你要投井就走远点,千万别吓着我,还有这里的掌柜,本来好心收留你一晚,你却将掌柜的最后的善心打破了,日后遇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他未必敢收留,毕竟开的客栈死了人,谁还会轻易入住啊。” 陈南风哆哆嗦嗦的说道。 她迎上对方略带惊讶的目光,才不得已道,“大哥,你死不死倒是说声啊,别吓我,我向来胆小。” 陆味没有出声。 紧紧抿着唇。 他的掌心拽紧了,许久不曾修剪的指甲抠进了肉里,也感觉不到疼。 身上的衣衫很单薄,院里的风凉,心更凉。 他本想一死了之,也不必一路到梁城的路上再遭受白眼奚落。 他是男人,更是个人啊。 可目光落在眼前这名陌生女子光亮的眸中,死这个字又说不出口了。 她说的话都是实话。 他死了,一来是容易吓着无辜的路人,二来则是间接害了好心收留他的掌柜。 他要死,也绝不是现在。 所以在陈南风希冀的目光中,他紧紧抿着冻僵的嘴唇。 摇了摇头。 “既然你暂时不投井了,那我就放心了。” 陈南风长呼一口气,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还有一事必须说道,我方才在这里聊天也受了冻,明日怕是要感染风寒,看你也没钱赔偿啥的,就写个欠条吧?” 陈南风冻的原地跺脚。 她后悔没有多穿几件衣衫出来。 她感觉到鼻腔中缓缓流出了一股清流。 从容的用衣袖擦去了。 陆味倒是目瞪口呆,“你,你是讹人的?” “讹你倒是不至于,你既然要寻死,怕也是身无分文的,若不是我内急恰巧碰见了你投井,我也不会过来和你说这些话,对不对?”陈南风决定歪理强说。 “陆某不否认。” 陆味点点头,“可陆某却没有强迫姑娘过来说话吧?” 他是君子,可是也不傻。 她的怪罪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了。 “可不遇见你,我肯定不会过来说话!”陈南风眉心未动,“所以还是写个欠条吧!日后你若是去了国子监,我也可寻到你。” 陈南风的声音轻快,“普通的风寒药也不贵,就是八钱而已。” 八钱? 陆味也觉得这价钱合理,是不贵。 “那我们快进屋吧,冻死我了!” 陈南风哪里还记得古代女子的礼仪,维持人设。 她冻的脸都僵了。 半夜方便果然没啥好事。 只想快些劝这人回去。 陆味虽生活在乡里,可女子大多循规蹈矩,小家碧玉,就算是大字不识的农女,也是温柔可人的。 这快到梁城,倒是长见识了。 女人都是横着擦鼻涕,健步如飞的! 回了客房,飞快的将欠条写下,陈南风收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 翌日。 等天亮了。 陆味才收拾好了简陋的包袱,不过就是几本书与笔墨而已。 其他的都被来梁城的途中当掉换吃食的了。 因为守礼也怕忍受常人的目光,等人退房差不多时,他才垂着头到掌柜跟前重重的鞠躬致谢。 半夜他一时想不开,竟想到了在掌柜的客栈中,如今想来真是思虑不周了。 “陆公子,来,这些都给你备上了,不过就是一些馒头和咸菜而已,梁城你在走两三日就到了,路上足够你吃的。” 那掌柜很热情,不由分说硬将做好的馒头包好了推塞进了陆味的怀中。 陆味盛情难却,抱着暖和的馒头出了客栈。 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今日难得出了太阳。 阳光暖暖和和的照在他的身上,似乎将多日来的寒冷驱散干净了似的。 他将沉甸甸的馒头抗在了肩头,一步一步的朝着梁城方向而去。 客栈门口的马车帘子才缓缓放下。 “啊欠~我,我们走吧。”陈南风用锦帕堵住了鼻子,才对着冬珠道。 “娘娘,您若想真正帮他,给他一些银子不是更好,为何只给了他一些馒头?” 冬珠从那人高高的身影上收了回来。 若是给些银两倒是小事。 只要太子妃开口,她自然会照办。 出来办事,银两一定是带够了的。 “给些普通的吃食才不会给人心理负担,他需要的不止是银子,而是尊重。” 陈南风毫无意外的又打了喷嚏。 她们没有时间熬药,只服下了冬珠随身带的驱寒的药丸,解毒驱寒,只是药效没有那么快而已。 “可是娘娘怎么确定他不会再去寻死?”冬珠疑惑。 本来这等小事是不必太子妃亲自安排的,何况她们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若不是一条人命,她也得催促太子妃赶紧启程去往北疆。 “他不是还欠着本宫八钱吗?” 陈南风笃定一笑。 可惜随之而来的喷嚏打断了她的故弄玄虚,她不得狠狠擦了擦通红的鼻子。 “娘娘,您快睡一会儿吧,我们即可出发……” 冬珠的话零星的飘散在空气中,很快就再也听不见了! “主上,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 诺木恭恭敬敬的朝着身旁的人请示道。 凤栖桐今日着了一身黑色的衣袍,配了一套黑色的斗笠,此刻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主上的心思一向难猜。 他何时对别人的事有了兴趣? 不就是一名落魄书生被好心人救了吗?还需要等着看故事结局? 他很心急。 主上欲在陈国使者离开梁城之前,将兵器全部藏于陈国使者团的马车中,可发现陈国使者团的车辆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将全部的兵器带出城。 只得亲自与他出城找到合适的外地商队入城取部分兵器出城。 还要在梁城附近沿途做部署,防止有追兵跟来! 那些商队自然要找经常在梁城往返的,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可这刚出城一日,住到了这个客栈,恰好就被这些小事绊住了脚。 “我们跟着那辆马车。” 醉翁之意不在酒。 凤栖桐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诺木听得很清楚,他也不敢质疑主上的决定,只挥动了手中的马鞭,重重抽打在了马背上。 两个人便朝着方才马车离去的方向跟去!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物归原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一行四人赶路很利索。 选的路也相对平坦。 这也是陈南风特意嘱咐的。 陈南风估摸着她们就算日夜兼程,到达北疆也怕一个月了,她问了系统,北疆离梁城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再加上没有高速路,光靠两匹马拉着跑,不要一月,总得半月吧? 所以既然在路上这么久,还是得对自个儿的身体好点。 只是不管是现代还是穿越后她为啥总是奔波在路上? 而楚霁就可以“舒舒服服”坐牢……好吧,其实他也不算舒服,脑海中清晰浮现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如墨玉般的双眸…… 打住! 美色总会误事啊。 不过她去北疆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与楚霁见不到? 虽然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可是他们也不算是夫妻,感情从何处培养? “吁。” 勒马声从车帘外赫然传来。 陈南风一个不备,差点撞到了车门上。 幸亏冬珠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南风扶回了原处。 “怎么回事?” 冬珠的语调还算沉稳有力。 赶车的两名护卫小声道,“后方来了一群人马。” “靠边。” 冬珠沉吟道。 “是。”车门的两名护卫得了令,便将马车靠在路边。 很快,成群的吆喝声由远及近。 马蹄声哒哒的从耳畔呼啸而过。 陈南风掀开了一角窗布,除了尘雾满天,什么也瞧不清楚。 待声音远去。 “那些是什么人?” 还不等陈南风询问,冬珠就率先打破了沉默,与此同时,马车也缓缓起步。 “似乎是朝廷的人。” 外面的侍卫谨慎的回答。 朝廷的人? 会不会去追踪富平侯的? 陈南风心中一咯噔,也不知长公主将富平侯藏到了何处? “嗯,避开他们。” 冬珠没有犹豫。 如若被人发现了太子妃不在府中软禁着,怕是不好交待啊。 “是。” 两名护卫将手中的长鞭重重一甩,当即选择了一条岔道,与方才的人马正好分道而行。 陈南风这才收回了心思。 这一路上似乎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还得避让朝廷的人。 以防被人认出,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奔波了一日。 天黑之前总算找到了一个破庙落脚。 两名护卫忙着生火取暖,而冬珠就将马车上备好的棉被抱了出来,打好了地铺,几人打算在这处将就一夜。 古代尊卑有别。 两名护卫得睡在门外轮流守夜。 陈南风与冬珠就睡在里面。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寺庙,陈南风也实在是累极了,一闭上眼就真的睡着了。 直至。 半夜一阵哐当声刺耳。 陈南风才从梦中惊醒。 身旁的冬珠已然不见人影,燃烧的火堆也差不多燃尽了,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子。 此时的破庙中有种阴森恐怖感。 定眼瞧去。 大门还是紧闭的。 陈南风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什么都不怕,就是人吓人呀。 “冬珠……”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声调再提高了些。 还是没人。 她很肯定冬珠和那两名护卫都不在! 一股凉嗖嗖的风不知从何处灌入了领口,汗毛倒竖,如果再配些音乐…… 四周安静的可怕,此时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让人毛骨悚然。 陈南风裹紧了棉被。 还是很暖和。 探了探身旁的位置,余温还在。 断定冬珠刚出去不久,可是她和那两名护卫半夜去哪儿? 难不成这个破庙还有什么来历? 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像,面相斑驳,蛛网密布,陈南风也不敢去看。 砰砰砰。 急促的兵器交接声忽然从屋顶传来。 随之几块瓦块掉落在屋中。 这是什么情况? 陈南风这时候就是装睡也睡不着了。 很明显有人在屋顶上打架。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跟着我们?” 是冬珠的声音。 原来她去了房顶! 总算放下了心。 “哼。” 似乎有人冷哼一声,蹭蹭的兵器交接之后,终于渐渐没有了动静。 陈南风稍微探起了身子。 他们就这样安心将她搁在这儿了?不怕别人是调虎离山之计? 而后她的唇被轻柔的捂住了。 “嘘。别说话。” 咦? 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仿佛在哪里听过。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然就乖乖点头。 有个东西紧接着就塞入了她的手中,“这个东西还你。” 冰凉的触感。 她低头一瞧,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与她原来那把似乎很相似…… 不对,这就是她原来的那把。 上面还刻了一个南字。 她记得上次她被绑架时,落在了草丛中…… 是他! 她侧脸一瞧,银色的面具…… “你怎么会在……” 火星的余亮不够亮,陈南风也瞧不清对方的模样。 “嘘。物归原主,我走了。” 那人的嘴角似乎轻微的牵扯了一下。 便欲起身离去。 “多谢。” 陈南风总不至于说半夜三更来还她的匕首不妥,这人上次救过她,若是有什么企图的话,也不会来去匆忙吧? 或许真是来还她东西的?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除了知道他叫南渡外一无所知啊。 罢了。 既然他不愿意提,陈南风自然不好多问。 只觉眼前扫过一道凉风。 便彻底没有了人影。 几乎同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冬珠一脸急切的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 打斗的声音那么大,能不醒吗? 陈南风暗自将那把匕首放在贴身处,出门在外,尤其在治安混乱的古代,如果再有今日的这种情况,有把锋利的匕首防身还是很不错的。 她是睡梦中被冬珠带出了太子府,自然没什么准备,如今这把匕首倒是给她吃了一点定心丸。 “发生了什么事?” 陈南风平缓了呼吸。 “奴婢本是半夜尿急,出门方便。谁知竟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房顶打探,便与他们二人暗自配合,想来个瓮中捉鳖,谁知那贼人狡猾的很,竟还是让他逃了。” 冬珠咬牙道。 听到冬珠这样说,陈南风才安心不少,原来她也是会些功夫的。 陈南风才道,“既然跑了,也不必追了,这里荒郊野外,若是什么山贼也不奇怪,大约就是想劫财罢了。” 感谢南渡梧桐,小兔,羿啸,狄烈,妲妲,罗霄,汉帝,枪皇,六味的打赏与支持~ 宝宝们,初三快快乐乐~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命悬一线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主上。” 诺木的声音在黑暗中哑哑的。 “什么事?”凤栖桐一跃上了马,眸中有几分琢磨不透。 “这里有杀手,属下断定方才一直蛰伏在四处,只是并未出手,看来似乎也是在观察着我们或者是他们的实力。” 诺木分不清来的杀手是针对他们…… 还是主上要见的人…… “哼。不知死活。” 凤栖桐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瞬间升腾起几丝难以言喻的兴奋来。 诺木垂头道,“主上还是不必大开杀戒,一来不能断定那些杀手是否是针对主上来的,二来若是引起了大晋的疑心调查,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意思是说本主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死?” 这句话看似是疑问。 可诺木很清楚凤栖桐的言下之意。 无论是什么情况,他决不会轻易离开。 诺木眸中深了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闷闷道,“主上,您一向杀伐决断,为何会对那女人心慈手软,还救过她,如今还费心思还她东西……”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凤栖桐眸中掠过一丝难解的晦暗,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中,气氛有些凝重。 “可怜?” 诺木不明白,若是位绝色美人,或许他还能想通主上为何这样做。 不过是位发育不良黑瘦的妇人,就大可不必了。 “本主根本没必要与你解释。” 凤栖桐的语气有稍许不耐。 “你若不去就在此处呆着吧。” 话音一落。 便策马离去。 诺木也随之叹息一声,主上一向不近女色,为何独独对一名黑瘦的妇人上了心,还不会是中了什么邪术了吧? 这样想着,心中就将那黑瘦的妇人妖魔化不少。 不会是专程挑美男子下手…… 不行,他要去守着主上。 主上好不容易在血中杀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几经生死,他绝不允许有人暗中加害主上! 北魏的未来是可以依靠主上的! 陈南风躲在破庙中的角落处,用棉被遮掩起来。 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匕首。 只听见庙宇内外打斗声阵阵。 真是才刚拿到了匕首,后一瞬就有数十人破门而入。 她连带着翻滚了几圈,才连人带被滚入了阴暗处。 屋内的火星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一片黑暗和人影攒动。 忽然,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南风屏住了呼吸。 滋。 身上的棉被瞬间四分五裂。 陈南风还来不及惊恐,才惊觉寒冷的剑光从上劈下—— 系统,救命啊! 她闭上了眼,而后脸上被飞溅上不少黏湿的液体,血腥味浓浓。 惊叫声还未出口。 脖子下方被人一点,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快出去。” 还不等陈南风反应,就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熊熊大火在庙宇外燃烧了起来,火光蔓延的很快,陈南风慌乱中撞上了对方琥珀色的瞳孔中。 对方已然牵起了她的袖子,避着屋内乱作一团的人,引着她出了门。 而后将她扔在了马车上,就赶着马车逃了。 陈南风一颗心跳的乱七八糟。 看着远处熊熊的火光。 “停!” “快停下!” 声嘶力竭的呼喊,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嗖嗖嗖。 一支支火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 砰砰砰。 击中了马车。 马车也瞬间燃烧了起来,忽然身子一个趔趄,她几乎栽出了马车,身子落空了半截。 而后被人有力的握住,拉回了马车上。 “坐稳了。” 对方的声音很平稳。 似乎这生死一线根本并未入他的眼。 忽然马儿一声嘶吼。 马背上果不其然中了一箭。 马车的立刻不受控制的在山林中乱跑起来,跌跌撞撞之下,马车眼见着就要散架。 凤栖桐不再犹豫。 拉住陈南风的手从马车上一下滚落在地,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有看清地形,两人从高处跌入山坡中,也不知撞击了多少树木石块…… 陈南风昏迷前,似乎听见了什么断裂了声音。 而后,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清晨,湿意还是很严重的。 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痒痒的,她的身下很凉又似乎很黏。 她强行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阳光正盛,还有些刺眼,恍惚的睁不开眼。 她想呻吟一声,才发现喉咙中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该不会是成哑巴了吧? 陈南风万分悲伤的想着。 待适应了光线,映入眼睛的就是茂盛的杂草,除了杂草她什么也看不见。 便寻思着起身,谁知竟拉扯到脚腕处一处剧痛。 【系统检测到宿主身体有一处轻微骨折,三处擦伤,请宿主尽快处理!】 处理个毛啊! 她又不是医生。 陈南风昏昏沉沉的脑袋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系统检测到附近有草药可供宿主使用】 这才像句人话嘛。 她艰难的坐起了身子。 感觉脸,手背,大腿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除了就是脚踝,高高隆起了一大块。 她看了看周围,欲准备找草药,就被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影吸引了过去。 对,昨晚是两个人一起跳下马车的。 是南渡。 陈南风只得就近寻了根木棍,起了身,引起脚踝处一阵钻心的剧痛,尽量不使力,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 咦。 银色的面具垂落至一旁。 脸上全是泥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脖子上的肌肤很白啊,倒与她黑不溜秋的皮肤不同,真是羡慕啊。 “南渡?” 试探性唤了一声。 对方全无反应。 又穿着浑身黑衣,也看不出哪处受了伤。 万一有流血不止的伤口就遭了。 陈南风很果断,丢了棍子,坐在了草丛中,伸手探到了他的领口。 麻利的解开了衣带。 她想到了楚霁曾经也是如此,拒绝的厉害,会不会古人都很在意这个? 双手有些迟疑。 不过见他双目紧闭,万一伤口没有处理到位,下线了怎么办? 只得轻轻一拉。 将外衫扯开了大半。 陈南风不由瞳孔一震。 真是个人才,外面穿黑衣也就罢了,里面还是黑的里衣,这能看出个求啊! 陈南风的手紧接着触碰到了他里衣的扣子,感觉对方一振,她对上了琥珀色的晶亮眸子。 “咳咳,这……我可以解释的!”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提审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梁城的夜晚很凉。 街道上吹着几股凉风,让人难忍不适。 可是内察院却是灯火通明,照亮了小半个天空。 张辽的神色肃穆,行色匆忙。 朝着牢房快速而去。 身后的差役也快步跟上。 远远听去,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心慌。 哐当。 牢房的锁链开的很急。 一瞬间将楚霁从睡梦中惊醒。 他方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至于梦中是什么还来不及回想,就被张辽带着差役闯入了。 “殿下,事情紧急,得罪了。” 张辽面色肃穆,语意微扬,透出了急切之意。 楚霁伸手一摸,缓缓抚过额头的密汗。 眸色逐渐清明。 “按公办事吧。” 张辽略为使个眼色。 身后的差役一涌而上,看似凶猛,实则拿捏着力气,将楚霁架着来到了审问大堂。 内察院就算是急,也不会夜半审讯。 能在这里关押的犯人,绝不是普通的皇亲贵胄,也必须与皇室的直系才会被关押在这里。 哪一位不是出身贵重,金枝玉叶,自然这里的差役们也懂得轻重,绝不会下手太狠。 就是害怕万一无罪放了,追究起来,他们小小的差役又如何应对呢? 堂内已然点燃了熊熊大火。 这次并未让楚霁跪在地上。 而是被绑在了木头柱上,大堂两侧都摆上了刑具。 啪。 惊堂木一拍。 清脆沉重的声音在整个大堂内回荡,所有人是半夜忽然被叫起来当值。 提审太子,是晋阳帝半夜传来的旨意。 所有人莫不是心惊肉跳。 这不是简单的关押审问。 晋阳帝的旨意是让张辽用心秉公办理。 张辽十多岁就跟着晋阳帝,是他的家臣,对他自然是忠心耿耿,二则也是明白他的脾气秉性的,如此说,分明是责怪他不够用心了。 张辽不敢懈怠。 这不从床榻上起来,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内察院。 “太子,昨儿未时分,河涧王被人刺杀一事,你可知晓?” 张辽的声音不大。 可面色却不好看。 “不知。” 楚霁清淡如水的声音,却并不会觉得无力,让人难以辩驳。 “不知?河涧王即日就要去东北处理雪灾一事,太子也不知?” 张辽的声音一时高高提起,显然是已经听到了风声,眸光幽深,企图在这位天之贵子身上的瞧出些许他期望看到的神清。 一个人可能会说谎。 可是谎言需要更多谎言来圆满。 所以只需要有耐心。 总会漏出些许端倪。 “这个事我知晓。” 楚霁乌黑的瞳仁保持着以往的神色,安静从容。 根本无法从他面部的微表情上察觉出破绽。 张辽有些心急。 “那太子一定是怕河涧王在东北因雪灾之事从而有所建树,更得陛下看重,影响了太子的地位。所以您就痛下杀手,派了不少杀手刺杀河涧王,企图除去这位心腹大患!本官所说是否属实?” 张辽站了起来。 每一个字都精准的砸向了楚霁。 楚霁清亮如水的眸色才起了些许变化,“行刺?” “太子不必装傻,此事除了太子,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机。毕竟太子入内察院前,河涧王在朝中的势力是很末微了,陛下体恤太子不便,才特意着了河涧王前去,不知太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残害手足!” 张辽每说一句话。 楚霁的眉头就微微蹙起。 直至最后眉心一跳。 他知晓着些都是莫须有的构陷。 他不管张辽如何作想,他只想知道晋阳帝信了几分? 楚珩与他向来亲近,两兄弟也时常在一起办公事。 若说有人因为他此时陷在内察院之际,就趁机行刺河涧王,企图在这脏水泼在他的身上,未免也真当他毫无还手之力。 “张大人方才所说之事通通不属实。我恳请大人一定要找出背后构陷之人,我才能洗脱这般低级的构陷。” 楚霁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锋芒。 仿佛能将人看头一般,直直望向从高高的案台上走下来的张辽,他的脸被内堂中的大火映的明暗不清。 “构陷?” 张辽道,“可本官看来太子拿不出真凭实据,只凭几句轻飘飘的话怕是难以服众。” “我虽然关在内察院,仍然还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太子,父皇的何况富平侯一事也并未有证据与我有干系,若说我是怕河涧王有所建树,派人刺杀,也会在他真有建树之后才会有所谋划吧!我再蠢,也不会心急到这个份上,更不会明知一出事,矛头都会指在我一人身上,这不是构陷,还能是什么!” 楚霁思路清晰,不急不缓道。 厅堂内的火光让他看起来宛若一座雕像,虽然身陷囹圄,可沉着气,并未有丝毫的难堪之意。 他纤细的手腕被绳索紧紧绑住了。 很快粗制的绳索轻易扎进了肌肤,勒出细细密密的血珠。 “可那些杀手被抓住后,立刻服毒自尽,何况那些杀手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可靴子却有太子府兵卫的图案,这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张辽已经暗中使了个眼色。 便有差役上前,将刑具请了出来。 一一摆在了太子的跟前。 因为关乎皇室的体面,自然不会用炮烙之刑,可会用些伤筋骨也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刑具。 比如张辽举起了手中细长而短小的鞭子。 这是用是牛肚上的皮做成。 选用了最软最嫩的那块,经过手工拼接,才制成了张辽手中这根其貌不扬的短鞭。 别看它与其他鞭子不同,可张辽知道上了身后,那疼痛感比普通的鞭子更为犀利不提,而且还不会刺破肌肤,只会伤及皮肤下的筋肉,如果治疗的当,根本不会留下疤痕。 不过是受刑时难捱了些。 恢复起来也比寻常的鞭伤快得多。 楚霁摇摇头。 这等故意留下的破绽,就是要让他无从可辩,楚霁瞧着张辽离他越来越近,不免悄悄咬住了下唇…… 下腹部的伤刚在结痂。 他知道今日的罪名又是雪上加霜了。 “太子若是一直嘴硬,微臣也不好办了。”张辽举起了手中的鞭子,面无表情道。 感谢梧桐南渡,狄烈,羿啸,妲妲,小兔,汉帝,六味,李子,唐人的月票与打赏~ 也感谢其他宝宝的打赏与月票,比心心~ 今天晚上不更新了,回家太晚了,明天因为家里要办喜事,要很早起来,明天如果实在更不了就请假一天,如果能更我会尽量更,就稍晚一些,宝宝们见谅~初四安康!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心乱如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脑后飘过一阵凉风。 “咳咳,你可别误会……” 陈南风嘴角勾起一丝最真诚的笑意,他不会像楚霁一样直接翻脸吧? “我只是想为你检查一下伤口……” 停在对方衣领口的手蓦然收回。 气氛很尴尬。 “你……”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陈南风才悄悄瞥了一眼,才发现对方的眸子安然阖上了。 呼。 他应该是昏迷过去了。 陈南风也不再犹豫,立刻将他的衣服扒开,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 新伤加旧痕,纵横交错,每一道都赫然在目。 很难想象此人有过怎样的经历。 有一截断裂的树枝插入了他的腰侧之间。 陈南风稳住心神。 【系统提示,请宿主尽快复位脚踝骨折处。】 陈南风只得先将衣衫为对方盖上,今儿虽然阳光正盛,可还是不够暖和。 轻轻摸了摸脚踝处,终于摸到了那剧痛无比的地方,有倒出的骨刺,心一横,双手紧紧握住两侧。 啪。 清脆一声。 陈南风额头上全是密汗。 痛的脑门一阵阵晕眩。 【系统检测到骨折处完全重合,提醒宿主开启盲盒。】 陈南风从疼痛中清醒,想起她还有一个盲盒未开,忙进入系统,打开了盲盒。 续香膏:可快速止血,镇痛消炎。 一瓶小小的膏药瞬间出现在手中。 分量很少啊。 陈南风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地上昏迷的人。 只得削好木枝固定好脚踝。 才将对方衣服再次小心翼翼的扒开,深吸一口气,握住那露出肌肤外面的小小木枝,一拔一按,再快速将凝香膏涂上。 淡淡的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甜丝丝的。 倒引起陈南风一阵渴意。 如果有口水喝才好呢…… 地上昏迷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呻吟出声。 陈南风已经将他的衣衫扣好了。 便听得远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顿时心乱如麻。 如果是昨夜在破庙袭击他们的杀手追来了,她如何躲藏? 必须先将那些人引开。 手忙脚乱的将周围的杂草尽数覆盖在他的身上。 才艰难的爬起来,手中紧握的匕首锋利而寒冷,露出些许微光。 陈南风一瘸一拐,企图往树后面躲。 哪知脚踝处传来剧痛,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柒柒,你慢些跑,小心摔倒了。” 是一位老人的声音,带着宠溺之意。 陈南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拐杖,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爷爷,爷爷快来……” 是一位小女孩甜丝丝的声音。 “咦?爷爷,快来,这儿有人。” 陈南风回头便见到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圆碌碌的头髻,一双大大黑漆漆的眼珠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姐姐,你的脚受伤了?” 小女孩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还不待陈南风回答,就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爷爷,快,那儿有位姐姐受伤了,您快采些药为她治治。” 小女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走,爷爷去看看……” 陈南风神情略为尴尬,毕竟这荒郊野外,突然出现的一老一小,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十三皇子,河涧王嘱托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还是趁着事发前,赶快离开梁城!这段时日,梁城的巡防已然加强了数倍,如若封城搜查,我们剩下的人并不多了,怕到时候只有束手就擒……” 塔尔的话并无道理。 宽阔的厅堂中,飘荡着他略为急切的声音。 狄烈的娃娃脸上也起了一丝波澜。 “若是吾等走了,如何得知河涧王的生死?吾是怕……” 狄烈踱步起来。 微微沧桑的步态与他颇壮的体型格格不入。 “您是按照河涧王的要求射得是大晋的长箭,您平时也不太使用,再说距离甚远,若是略有偏差也是情有可原。”塔尔只得宽慰道。 “不能有偏差!河涧王如果真的救不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狄烈的话语间充满了担心。 他并不担心结盟失败,只是担心大凉王对他会疑心。 他不允许此时因为小小的一个环节,而影响了整个大局。 所以昨夜他射杀河涧王时,谁也不知道他手中的汗意。 若是有分毫偏差。 河涧王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您不必担心,不如待属下去查探一番?” 塔尔是明白狄烈的担忧。 如果没有确定的消息,就算他们安全撤离,则心不安。 若是消息提前传入了大凉王耳中,怕有人会因此大作文章。 本来大凉王收他为养子时,大凉无论王族还有朝臣都各有微词,更怕他功高震主,万一起了反叛之心,岂不是养虎为患? 所以他虽然看是大凉王最宠信的“十三皇子”,可是地位尴尬,大凉很多人对他是不服气的,自然就招来了明里暗中不少的记恨。 可狄烈毫不在意。 除了依旧对着大凉王言听计从。 对于任何人都不屑结交或者曲意奉承。 如此更是结下了不少仇怨。 可他却仗着军功,根本有恃无恐,连大凉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只道这个儿子是上天赐予的。 有些性格才是好事。 狄烈心中当然嘲讽着大凉王的虚伪,若是他结交朝臣,或者哪个亲族,他还笑脸盈盈的容忍他吗? 面上更是对他信服。 所谓的报仇,也不过是人为了活下来喘口气找的借口罢了。 那场火既然没烧死他。 那么就是天意。 再是苟延残喘也好,认贼作父也好。 他必须忍。 “河涧王在哪里救治你知晓?” 狄烈近来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有哪一个环节他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属下先去河涧王的府邸探一探,若是没有,再抓来几个河涧王的下人,打听一番就很快知道了。” 塔尔沉声道。 他的命是十三皇子救回来了。 自然事事都会为十三皇子考虑。 若是河涧王真的死了,接下来他们该如何做?务必得迅速想好应对之策,重新寻找同盟,回去才能与大凉王交待。 脑海中掠过一双暴戾深沉的眼睛。 那张看似伪善的面容之下,不过是无止境的欲望…… 初五迎财神啦~ 感谢南渡,狄烈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与打赏~ 比心心~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好看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老伯,你们这处离大路远吗?” 陈南风前两日得一老一小救治。 还好心将他们二人留在自己的草屋中休养。 这里四面环着高山。 偶尔只能看见半山腰处飘着的依稀白雾,也有几分美感。 “咳咳……” 屋内的人突然起了一阵咳嗽,打断了老伯正待说的话,“这里……” “他怎么了?” 陈南风神情紧张起来。 “不是什么重病,不过是旧伤常年积聚在体内,沉积在脾肺二处,从前是仗着年轻身体强壮,强行镇压着不发,如今受了内外伤,寒气就由七窍趁虚而入,引发了旧疾,如此来势汹涌。” 老伯本姓张。 原本是游走于江湖的郎中。 不过是有次问诊时得罪了一名大官,又怕被迫害,才带着孙女隐居此处,每日采些草药晾干,十天半月出一次山,卖些草药给药铺,然后再换些生活必需品。 两人过得是好不舒服。 渐渐地就不想再在外边生活了。 一老一小。 生活十分纯粹。 小女孩名叫张柒柒,因为从小父母双亡,她对于娘亲的印象很模糊,如今与陈南风不过短短相处了两日,她就十分喜爱陈南风。 总觉得亲切非常。 “姐姐,快给大哥哥喂药吧。” 牵着陈南风的手一摇一晃的。 方才就巴巴的听着姐姐与爷爷说话,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对,我也忘了到了该喂药的时辰了。” 张老伯抚额一拍。 宠溺的捏了捏张柒柒圆滚滚的脸。 “我去吧。” 那日回来后,南渡就一直并未苏醒。 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幸亏张老伯会些医术,虽不至于妙手回春,可医理比陈南风懂得多。 陈南风原本的顾虑因着这两日与他们相处起来倒是完全打消了。 古人也有淳朴的。 尤其是远离纷争的乡下。 陈南风这方才彻底放下了戒心,没有了戒心,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简单多了。 “姐姐腿脚不便,我来端碗。” 柒柒自告奋勇道。 引得陈南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真乖。” 她的脚踝骨折了,张老伯也看过,每日都为她换药,还给她做了一副拐杖,走起路来也不费力,只是不太熟练。 “咳咳咳……” 陈南风进了屋,就听见了剧烈的咳嗽声接踵而来。 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 早就擦干净的脸露出原本苍白的肤色来。 此刻因着不停歇的咳嗽面颊有些涨红。 因为长期带着面具,耳鬓处有些青紫,可长相嘛…… 就好看的让人妒忌。 这是男人应该有的面容吗? 原本以为楚霁就是难得的美色了,谁知这儿还藏有一位。 如高山流水间的琼枝,五官精致的有些夺目了。 这就很过分了。 再看看陈南风得的这副身体。 前后基本一致。 若不是她的化妆职业技能过关,怕是甭说颜值了,那就是妥妥的土黑瘦。 与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那就是标准的丫鬟相。 一点富贵大气都没有沾边。 幸亏系统改不算太坑,知道增加点人物魅力值,让旁人莫名其妙的看顺眼,否则真是化什么妆也是没用了。 嫉妒归嫉妒。 陈南风面对三番两次救她的人,还是很懂知恩图报的。 探了探他的额头。 热意好像退了不少。 病中的人总是有着脆弱的,将他的头垫高了些,再将药一勺一勺的喂入他的口中。 迷迷糊糊中。 他似乎半睁着眼。 长长的睫毛轻垂,遮掩住了眸中的微光。 “谢谢阿娘……” 阿凉是什么称呼? 挺别致。 然后就一段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发烧了一天一夜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陈南风时不时配合点点头。 对方很满意,喝药也很配合。 似乎不是在喝苦味甚浓的药,而是在吃糖。 乖巧的不像话。 可她总不能对着病人寻根问底吧,称呼也好,胡言乱语也罢,就当听不见。 半碗药很快见底。 陈南风再趁机检查了他的伤势,除了腰侧那处的伤比较严重,其他倒是擦伤,如今已经结痂了。 她再把所剩无几的凝香膏涂在了他的腰侧。 大功告成。 陈南风觉得凭着她的经验,不去当个外伤大夫可惜了。 涂药包扎得心应手。 流水线的人,不变的大夫。 “姐姐,大哥哥是谁?” 柒柒瞪着大大的眼睛,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副面孔,好像在画上才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对了,是什么画来着? “他是……一位朋友。” 陈南风觉得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太过难懂,还是朋友这个词汇小朋友更容易理解。 “可他长的和我们不太一样。” 柒柒想了想,老老实实说道。 果然,小朋友都不会骗人的。 “哪里不一样,你看我们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吗?” 连小孩子都看出了区别。 陈南风还是决定不能让柒柒日后只懂看外表。 “可大哥哥真好看,皮肤好白啊,他好像是画里的神仙,柒柒见过的……”柒柒这时候可不会由着陈南风糊弄,拼命摇着头。 陈南风轻咳一声,压制下喉咙下的醋味,“柒柒,长的像神仙的也不一定是好人,看人要看心美不美。” “大哥哥是坏蛋吗?” 柒柒似懂非懂。 噗。 陈南风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解释不清了,只得迎着明亮的瞳仁,“大哥哥是例外,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虽然此人救过她两回。 可是就能断定是好人,也不一定。 为何他知道她得行踪,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救她? 会不会另有所图。 陈南风并不知晓。 所以她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 柒柒听得不太懂,还是点点头。 “快去玩吧。” 陈南风将碗递给了柒柒,扶起了拐杖,才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门。 “姑娘,可是要做饭了?” 张老伯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是啊。” 陈南风不成想不善厨艺的她到了古代,纯天然的食物做出来总是格外的鲜美。 连柒柒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今天姐姐做什么好吃的,我要帮忙。” 陈南风撸起了袖子。 “我们就做手擀面吧。” 这里蔬菜不多,肉也没有,好在想老伯养了几只鸡,鸡蛋倒是不缺的。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非她所愿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主,快拉住我的手!” 羿啸长喝一声。 宽厚的手掌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落在楚汐雨跟前。 楚汐雨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将手臂递了过去。 对方的手掌宽厚且带着灼热的温度。 竟让楚汐雨觉得很安心。 安心将性命交由他手上。 悬崖峭壁的风很烈。 尤其在这日落西山之后。 这风就像长了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刮在裸露的肌肤外, 楚汐雨再是身体好,到底是女儿身,耐力有限。 仅仅凭着一口气强撑着。 一点一滴的由着对方拉回岸边。 眼见着就要露头,楚汐雨来不及松一口气。 只听咔嚓石头断裂一声。 周身迅速下坠。 还来不及反应。 整个身体被腾空,歘歘歘! 是摩擦着峭壁石块的声音。 两人下坠的速度在减慢,蓦然停留在某处。 楚汐雨艰难的抬头,“你这样支撑不了太久。” 羿啸宽阔的手掌抓住了峭壁上生长的树木,可那树木太过娇弱,并未能承受两人的重量。 即使能承受,又如何能一直维持着抓举呢? “公主,您的脚尽量找处突出的石块作为支撑。微臣……得罪了!” 长公主是何等身份。 妥妥的金枝玉叶,如今虽然迫于形势危急,他才不得不僭越抱着公主。 两人虽然看似亲密无间。 实则分寸合宜的。 羿啸微微别过脸,打量了四周的地形,再低头看着脚下的深渊,屏住了呼吸,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富平侯,树枝怕撑不了多久了!” 楚汐雨长长的烟玉眉轻挑,此刻还轮不到矫情的时候。 面对此等境界,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楚汐雨也未过于害怕。 生死有命。 他们遇袭后,显然经不住对方暗中精密的布防。 所以选择分散逃跑。 谁知偏她倒霉,这方才被那些杀手围剿至悬崖边缘。 自然早就瞅好了退路,然后是纵身一跳…… 体力不支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救兵。 “公主,放轻松,下方有几个地方空着的,恰好可以容一个人站着,你先跳最近的。” 羿啸沉吟了片刻。 他的眼眸始终是平静的。 仿佛两人并未身处险境,而是寻常的对话。 “快。” 羿啸抿着下唇。 他感觉到手中的树枝下一瞬就会崩断了。 可神情还算从容淡定,脑门上的汗无声滚落,消失不见。 楚汐雨也感受了对方的迫切之意。 她向来不服输。 更不想透露了半分胆怯之意。 深吸一口气,凭着感觉走,“好了。” 羿啸顿时手一松。 楚汐雨一落。 砰。 安稳落地。 几块碎石滚落在脚边。 楚汐雨的脚在微微发抖,可面色还算如常。 “你小心些。” 下一落脚的地方虽然在她附近,可是却不好把握精准的方向。 “好。” 羿啸的回答很沉。 听不出情绪变化。 楚汐雨的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 咚咚咚! 楚汐雨瞪大的瞳孔,羿啸估算的很精准,万万没料到那露出的石块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眼睁睁看着他哐哐往下坠落…… 梁城的街道很繁华。 人来人往。 尤其巡逻的兵卫一拨接着一拨。 陆味将背上的包袱拉紧了些,多靠那位客栈掌柜送的馒头咸菜,才能熬过这艰难的几日。 如此一路挺顺利,又有进城的农夫瞧着他像个读书人,愿意免费用牛车载他一程。 他才得以这么快来到梁城。 包袱里的馒头咸菜也剩了不少,自然是拿稳,万一去国子监并不顺利呢? 告别了农夫。 他四处打听国子监的去向。 偏生有人行色匆忙的撞上了他。 背上的包袱当即滚落,馒头咸菜撒了一地。 这可将陆味心疼的厉害。 “喂,你别跑!” 这是好几日的口粮,如此他若是进国子监不顺利,还能吃什么? 那人骇了一跳。 转过脸来,见陆味忙不迭的在擦拭捡起的馒头,眸中露出几分轻视之意,“不过是几个馒头,用得着大呼小叫?” “这位……公子,你撞人在先,并未赔礼再后,是何道理。” 眼前的“男子”身材纤细,胳膊手臂十分细,唇红齿白,眉目含情,分明是位女子装扮的。 可她的语气却十分不好。 从前被人奚落的滋味涌上了心头,陆味自然也并未客气,“公子是瞧不起这几个馒头,可知也可以救活好几个快饿死的人!” 那男扮女装的女子撇撇嘴,高傲道。 “本公子赔你便是。” “难道你不应该赔吗?”陆味并未觉得有难堪之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反而觉得很坦然。 那女子见状,便扔了几个碎银过去,陆味却并未伸手接过,顺着他单薄的衣衫滚落在了地上,“这总够赔了吧?” “在下不是乞丐,你若是存心不赔,我们就只有进府衙了。” 总归是尊严。 陆味并不肯退让。 “你……”那女子咬了咬唇,眼见远处的官兵离的近了,便道,“你要多少?” “二十钱。” 正好是八个馒头的价,不多不少。 “我哪里有那么多文钱。”那女子怒目一视,“你不要难为我。” “是公子为难在下。” “你……” 那女子气极,脸颊微红,喝道,“你等着!” 就近买了东西,换了零钱,才强塞给了对方,也不待他穷酸的清点,她就赶紧溜了。 这大晋的人也太过小气了。 几个馒头也较真到这个份上,还得亲自塞到他手上,真是穷人多作怪! “绮真,你去哪儿?” 温柔的声音在女子身后响起。 女子的抱怨声戛然而止,换上了一副乖巧的面容,转过身来,“哥哥。” “你不在驿馆住着,独自跑出来做什么!” 裴玉的话颇为无奈。 瘦削的脸庞因些心急而泄露了几分憔悴,他的眼颊侧长了一颗小痣,看起来就不太严肃。 “哥哥,我快闷死了。” 裴绮真装傻,她作为陈国的公主,被迫进献来大晋非她所愿,她才不想嫁给年过半百的晋阳帝。 “不要随便出驿站。” 裴玉无奈道,又朝着她走进了些,悄声道,“陛下还未召见你,暂且安置你在驿馆,你不要闯祸了才好。” 非常抱歉,今日开了一整天的车,从老家回家,然后没想到初六的高速路堵爆了,发生了很多车祸,天黑才到家…… 然后与亲友团了个年,又发生了点事,耽搁到两点才回家,气的睡不着,赶紧补上一章,现在凌晨三点半,太困了,明天睡醒了再补~ 感谢梧桐,六味,狄烈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打赏与订阅,比心~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懵懂不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跟着我回去吧。” 裴玉叹道。 这个亲妹妹多年不见,方才在人群中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没想到她的性子比从前矜贵多了。 待人倒是有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却懵懂不知,世道艰难。 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又怎么敢忍心苛责。 他离开陈国时她不过才八岁,如今过了七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与小时候的截然不同也是情有可原。 小时候她的性子腼腆安静。 总是跟着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唤着他,黏着他…… 如今长大了性子活泼多了,除了娇气些,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好的秉性。 只是对他也没有从前那般亲密。 似乎无形的鸿沟生在了两人中间。 她还不知陈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的肩膀负着对陈国人民的责任。 这份责任沉甸甸的,稍不注意就会让陈国毁于顷刻之间。 陈国苟延残喘,靠着大晋的庇护才能在夹缝中求的一方生存。 对大晋俯首称臣还远远不够。 还得扣押陈国太子作为质子。 最是卑微至极,也不能少看大晋的脸色。 如今更是不允许他回陈国。 就是明摆着将陈国拿捏在掌心。 放与不放,都在晋阳帝的一念之间。 陈国对此毫无办法,除了进献更多的金银和贡品,更送来了陈国最美的公主,企图让晋阳帝网开一面。 以交换质子裴玉回国,继承王位。 也可得以继续让陈国的人民继续生活在安稳之中。 “哥哥,我……” 少女的红唇轻启,眼圈却是红了,更咽道,“我不愿嫁给……” “哥哥又怎么舍得让你嫁给晋阳帝。” 裴玉身形单薄。 脊背有些微微躬着,许是长期在大晋对人行礼所致。 身为质子的生活并不好受。 远远比不上梁城的一名小小衙役。 大晋让他做质子。 却一直对他不管不顾。 其实他也与普通的百姓相差无几,无人会因他是陈国太子的身份而高看他一眼。 年纪越长,他就知晓要想平安在梁城生存,人脉打点是必不可少的。 可陈国的地域就那么大,其实并不富裕。 全国的钱每年一大部分都入了大晋的口中。 剩余的小部分还要偷偷维持这位陈国太子的体面。 看着少女明媚的眸中充盈了泪光。 裴玉只能轻叹一声,坚定牵起少女的手,上了身后的轿撵。 “哥哥……” 裴绮真的泪水夺眶而出,沿着脸颊落下。 一直忍着小小声的啜泣着。 柔软的哭声在马车中回荡开。 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裴玉的耳膜。 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早就将脸别开了。 这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中,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幽怨之气。 裴玉知晓这位妹妹恐怕是怨他的! 甚至怨整个陈国的无能。 怨自个儿明明是一国最尊贵的公主,在最美好的年华为何会嫁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甚至是做低微的小妾。 裴玉的心很沉重。 他微微抬起的手有丝颤抖。 他想安抚妹妹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却发现一双手是最无力的。 他甚至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他咬紧了下唇,甚至尝到了一股甜腥之味,也舍不得松开。 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王父病重。 他已经七年并未见过父母了。 如今明知要靠出卖亲妹妹的美色才能换取陈国的生存,他作为兄长却不能站出来说不,他恨自己的无能! 胸口间涌淌着一股热意。 若是有将来,他能回到自己的故土,他一定要将陈国壮大起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再也不用受人欺凌,看人脸色,他要扶起整个陈国! 陈南风看着柒柒捡回来的两个人。 不得不感叹世界的惊奇。 明明这两人无缘无故消失了。 如今又无端出现在眼前。 陈南风细心的为两人敷上了草药,又喂了他们喝药,才柱着拐杖出了房门。 “原来这两人陈姑娘认识?” 张老伯本来是不愿意捡这两个人的,无奈柒柒坚持,两人还回了趟拿了推车,才将两人一趟一趟的运回了家。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陈南风感激道。 救了长公主和富平侯,这两人都对楚霁很重要。 这就是在楚霁面前建功的好时机。 尤其跟着张老伯这几次,她学了好几样药方,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尤其她当太子妃这么危险的职业。 时不时受个伤,被行刺。 都是家常便饭。 她不仅要学会自救,还得学会处理伤口,怎么样就近选择药材。 她当然珍惜这几天时间。 “姐姐,大哥哥醒了。” 柒柒欢天喜地的从另一个房间跑了出来。 跌跌撞撞的朝着陈南风奔去。 咦。 陈南风也从未与他交谈过。 虽然她有社交牛逼症,可是面对美男,怕是说话也不利索。 对方的目的不明,陈南风很难从对方的三言两语中得出任何结论。 “姐姐,快去看看他。” 柒柒倒是比陈南风还激动。 陈南风也柱着拐杖,顺便去厨房去端熬好的药,如今三个人凑在一起,照顾起来也得很方便啊。 药都不用单独熬制了。 “大哥哥怎么不见了?” 柒柒扒拉着枕头,到处察看,也不见大哥哥的踪影。 顿时小小的脸垮了下来。 陈南风用手整理了一角掀开的棉被,上面的温度还残存着,显然对方刚走不久。 果然是个古怪的人。 走也不打声招呼。 就算两人不熟,一点生死情谊总该是有的吧! 好歹她也辛苦照顾了两日。 “大哥哥去哪儿了?” 柒柒漆黑的瞳仁中皆是懊恼之色,她还没有看够大哥哥呢! “他有事走了,下次带大哥哥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陈南风摸了摸她的头发,半哄道。 柒柒点点头。 “柒柒听姐姐的。” 糖葫芦,姐姐说过糖葫芦甜甜的,酸酸的,可好吃呢! 本是失望的眸色又充满了亮光,她坚信有一天大哥哥会回来看她的。 “陈姑娘,你的朋友醒了……” 房子那头,传来了张老伯的声音,陈南风叠好了被子,才与柒柒走了出去…… ------题外话------ 感谢梧桐,狄烈,罗霄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与打赏支持~ 初七是每个人的生日,祝大家生日快乐~ 7017k 第八十九章 误会可以有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顾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妾身难道说的不对吗?” 顾子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行人神色匆忙。 连茶肆的伙计也殷勤地迎送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各人有各人要忙的事。 他也不例外,若说面前的美人是位绝色也不为过。 美人在骨不在皮。 尤其拥有高级骨相的美人。 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人心。 顾子溪玉扇一甩,露出最标准的笑容,“知己啊。还是只有美人能懂本公子!知道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该不会是看上本公子了吧?” 张媛面色不变,从容道,“顾公子不必装傻!这里并没有旁人。” “本公子向来风流不羁,有旁人在也算不得什么!”顾子溪深情款款的对上张媛的眸子。 “不过我怕太子殿下介意你来找我,本公子倒是心宽的很,不像他小肚鸡肠极了。” 张媛轻笑一声。 用锦帕擦了擦嘴。 “顾公子何必装傻,您的事妾身也略知一二。妾身只问一句,太子的事您真的不愿意插手?” “太子的事本公子无能为力。” 顾子溪的眸光很亮,目光灼灼望着张媛,“可如果是美人你的事,本公子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刀山下火海……” “顾公子。” 张媛打断了他,慢悠悠的喝了茶,才道,“太子身陷内察院,除了你,妾身想不到其他人能帮上忙。” “太子身陷内察院,与本公子何干?本公子每日忙得很,又不会断案。” 顾子溪不情愿的收回了玉扇,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该不会是看上本公子,故意用太子之事来接近本公子吧?虽然比太子帅那么一点点,人也风趣了一点点,可是毕竟人言可畏,良娣既然嫁给了太子,还是自重吧!” 张媛脸颊一红。 此人绝不好接近。 旁人只道他是纨绔子弟。 可是她却因为某些缘由清楚的很,他是晋阳帝亲自栽培的耳目。 常年混迹于烟花之地。 只有那些地方,才能知道某些朝臣或者士族子弟的真正面目。 张媛向来聪慧。 从小在宫中,更是要会察言观色。 太子与顾子溪不合,宫中尽知。 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晋阳帝暗中授意的结果。 她从前常常规劝太子不必与顾子溪争锋相对,毕竟他的亡父镇南侯为大晋立下赫赫战功,最后战死杀场。 太子苛责他,也会寒了那些为大晋卖命将士的心。 那时的楚霁也认同她的话。 常常隐忍着不发。 一来是信任她言之有理。 二来也是晋阳帝的故意纵容。。 他作为太子,自然不会轻易违背晋阳帝的心意。 如今,能在晋阳帝跟前说上话的也怕只有顾子溪一人。 可顾子溪显然对她不肯透露分毫。 这是对她的不信任。 也是小觑了她。 “顾公子您与陛下的关系……” 张媛缓下了脸色,知晓顾子溪是故意为难她。 悄悄唤了一口气,才正色道,“虽然妾身摸不准,可顾公子脸上的面具总有被撕下的那一天,太子的事您只怕是清楚的,帮与不帮妾身也不能强迫您,只是为顾公子的将来考虑,若是迟迟不出手……” 张媛起了身。 又撑开了伞,阻挡了头上的阳光。 一袭青色衣袍清淡的很,衬得那张脸添了几分妩媚。 只是仔细看,她得眸底冷得很,有种身在冰窖的错觉。 顾子溪扬起笑容。 “良娣说话太有玄机,本公子哪里听得懂?不过太子的事可不是你一名妇道人家可置喙的。” 张媛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的走了。 这时身后的流云上前坐下。 “公子生气了?” 流云看着顾子溪的笑容,淡淡道。 “一介女流,竟敢插手国政。”顾子溪的话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公子也许是误会了。那女人是太子的爱妾,担忧太子也不是正常的事吗?” 流云摇摇头,为自己添了一盏茶。 “误会?” 顾子溪眉头一锁,蓦然又松开了。 “公子可有良计?”流云瞥他一眼,吹了一口茶杯里的水,太烫,容易伤人。 “良计倒是没有。”顾子溪摇摇头,“可误会却可以有!” “什么?”流云一脸懵。 自从这位太子的爱妾找上门,还自报家门后,顾子溪是耐着性子应对,可流云知道他早就神游开外了。 “太子的事嘛……” 顾子溪用手托起了下巴,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摇了摇手中的玉扇,“本公子……” “您就别装了,没有任何一位女人在看您。” 流云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道。 顾子溪什么都好,就是爱装模作样这一点始终改不掉。 为人又油腻又浮夸。 这大冷天的,谁还扇扇子。 除非脑袋有些毛病…… 这些话流云如往常一般也没有说出口,只看着他作。 “呼。你不早说。” 顾子溪收回了扇子,使劲搓了搓手,“冷死本公子了。” 果然…… “太子的事,公子欲如何?” 流云低声道。 “还能如何?太子可是陛下亲自下令关的,你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今夜我们就亲自去会会远方来的贵客吧。” 顾子溪眸子悠然一冷。 小二又上了一笼包子。 顾子溪的话戛然而止,也不顾着包子烫手,拿起啃咬了一口,“真香。” 流云眉眼极低,“公子不怕我们寡不敌众?” “寡不敌众?不至于,你不是武功盖世,一人无敌天下……”顾子溪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 “……” 流云懒得看他一眼。 心知他就做好了布置,实在不必太过担心。 便从容陪着他啃包子…… 这一幕尽数收在了一人的眼底,他的面容很年轻,可周身却带着一股贵气,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王爷,这里风大,小的还是将披风给您披上吧!” 说话的是清河王楚诚的贴身随从西毕。 “您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 西毕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只一门心思在披风的扣子上。 “看人。” 楚诚负手而立。 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傲与落寞,可眼底却是久违的光亮。 “人?什么人?” 西毕好奇,顺着楚诚目光而下,果然看到了一位绝色美人正从轿撵而下…… (本章完) 第九十章 你有张良计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王爷,那位姑娘是……” 看模样也不是大晋的女子,大晋的女子面容清淡且小意。 而这位美人五官深邃,又带着异域的风情,穿着一身长长拖地的白色长裙,也不像大晋所织造的。 看起来又美又仙。 西毕是跟着清河王在宫廷长大的。 什么样的美人都见过。 可此等模样的望之不俗,虽然她带着一层面纱,可总觉得一双眼睛很难从她身上挪开。 “你看她身后的轿撵随从不就知晓了?”楚诚的目光从某个茶摊上挪了开去,落在了西毕口中的姑娘上。 神情还是淡淡的。 陈国进献了绮真公主,嫁入皇宫。 以图晋阳帝开恩,放过陈国质子裴玉,允许他归国。 如此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子,嫁给父皇,心必然是不甘的吧? 不像自己的母亲,若不是偶然一次临幸生下了自己,又怎么会被迫推上妃位,一旦后宫之中需要有人来背锅送死,他的母亲无权无势,父皇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母亲不死,谁又适合死呢? 连带着他也不会高看一眼。 他们母子二人在晋阳帝心中不过就是个摆设,或者是个玩意儿,根本不值一提,又或是不值一看。 二楼的风簌簌的吹着。 毫不留情的拍打在楚诚的脸上。 楚诚却不觉得冷。 你就眼睁睁看着母亲去送死? 你就懦弱到只能当个瞎子,聋子,甚至是没有感情的玩意,就只图一个生? 楚诚心中鄙夷着自己。 他从来没想过争。 从他出生那一刻,他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他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儿子,他的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可他能忍受从小装傻充愣。 也能忍受众皇子公主的奚落。 却不能白白当个人,看着自己的母亲去送死。 他的母亲…… 是这个世上唯一爱着他的人。 是把他当做孩子的人。 是唯一可以在她面前大哭大笑的人。 楚诚的心从母亲被关押在内察院的那刻就跌入了深渊,他正视了他自己从来不敢正视的内心。 他是胆怯的。 他是害怕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闯晋阳帝的宫殿,去问一问他的父亲,自己真是他的儿子吗? 为何从来没有一日能得到晋阳帝一点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关怀。 那位公主许是察觉到有人从高处望着她。 抬眸的一霎那。 四目相对。 心有瞬间的震动。 他/她和自己一样! 他们是同一类人! 楚诚的头有些晕眩,他抓住了身侧的栏杆,狠狠捏住了,这一刻,他的心竟奇异的安定下来! 他朝着她,缓缓一笑—— 意味分明! 那位公主似乎也察觉到了,对着他点点头,才由着身旁的侍女搀扶入了苏府中…… “主上,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伤口还未复原的缘故?” 诺木道,眼见着马上就到了与清河王楚诚相约的时辰,可凤栖桐的身影迟迟不见。 他自然怕凤栖桐赶不回来。 二则也怕凤栖桐遇到了什么险事。 这般心急。 终于见到了凤栖桐按时回到了观墨斋中。 此时为了与清河王楚诚密谈,特意让伙计将店中清了场。 诺木怕凤栖桐赶不回来,本想拖上一拖。 就见凤栖桐已然换好衣衫在房中端端坐着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事。” 凤栖桐眸眼淡淡的,也瞧不出喜怒,看起来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自己知晓腰腹处的伤口算是裂开了。 他不顾伤势刚好,就强撑着身体攀着上山,幸亏他的马并未跑远。 他不停歇跑了两日,才险险的赶了回来。 “他来了。” 诺木的目光从外面收了回来。 楚诚就跨入了屋子。 与第一次来这里不同。 楚诚的脚步却是轻快的多,面容还是那般年轻,可眸光中却夹带着几分光亮。 “楚兄这是想通了?” 凤栖桐迎上前去。 仿佛与他并不是一面之缘,而是认识许久,两人自然而然的一起坐下。 “本王来见国主,也并不打算与国主结盟,只是告诉国主,国主的建议,本王觉得很有意思。” 楚诚再是不受宠的皇子,到底出身宫廷,身上的气度总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凤栖桐并未介意,只露出欣赏的目光,“本主很欣赏楚兄的坦诚,果然本主说过你我都是同一类人,并不是作假。你和本主一样,信不过任何人,除了自己!” 楚诚这次不再反驳。 “只是不知国主打算利用本王做什么好事?天上总没有白白便宜的好事。” 楚诚冷笑一声。 其实他这个年纪不适合冷笑,有种故作姿态的错觉。 凤栖桐淡然一笑,眸眼见流露了一股狠辣,“本主喜欢清河王这个性子,可不喜欢清河王误会本主。这让本主很不开心。” 楚诚感受到了对方肆无忌惮扑来的压力。 到底也不是吓大的,“这就是国主的诚意?” 凤栖桐道,“诚意一开始本主就说明了,清河王若是想不通,又何必自讨没趣。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算盘,又不必说着冠冕堂皇的废话了!” “国主待如何?” 听着凤栖桐这样说,楚诚并未有丝毫的难堪,他隐约有了兴奋之意,像是隐藏了许多年突然被人强行拽了出来,豁然开朗的错觉。 “如何?自然要扶着清河王当一名贤臣……” 凤栖桐顺利捕捉到了楚诚眸底的阴暗。 无声无息的笑了。 一切都很顺利。 楚诚年幼,相比河间王更容易拿捏。 河间王楚珩老谋深算,又布局多年,又何尝知道他是不是反过来算计自己呢! 只有在某些东西破土之际,精心浇盖,才能成长为可以随时砍断的大树! 凤栖桐很久没有这种血涌上头的感觉了,他感觉到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他的舌头轻轻抵着略为干涩的嘴唇,“自然道路是本主给你铺的,提些不过分的要求总是情理之中吧?” “不过分的要求?” 楚诚警惕起来。 若有一日,被他拿捏,也与如今并无分别! 命始终不在自己手上,他下意识得缩了缩瞳孔,“希望国主不要言而无信。” 所谓人心难测,有时候被某些人气笑了。 有些朋友真不值得交,交过一场都觉得脏…… 抱歉,让宝宝们看到漫漫的胡言乱语,晚安哟,各位宝宝~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分别是为了相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弟妹。” 休养了两三日,楚汐雨受了一些轻伤,很快就能起床走动了,虽然家务做饭一概不会,可不添乱就算很给面子了。 “长姐。” 陈南风无奈叹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你又饿了?” “饿也不是很饿……只是那葱油面……”楚汐雨义正言辞道。 “你等等。” 陈南风这几日忙着研磨草药,有张大叔指点着,想着不浪费去北疆的路上用得着。 她在睡梦中被冬珠带离了梁城,什么常备药都没有带,所以趁机补给。 陈南风喜欢凡事做好准备。 “记得还要煎蛋。” 楚汐雨细心擦了擦手中的长鞭,还不忘嘱咐道。 这两日,楚汐雨是对陈南风的手艺有点着迷。 什么薯条。 什么煎饼。 什么手擀面。 都是她没有吃过的。 一吃还有点上头。 楚汐雨向来也不好口舌之欲,不过吃过了倒是觉得真香。 陈南风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厨艺倒是叫人惦记上了。 “姐姐,我也要吃。” 柒柒在院中踢毽子,听见了楚汐雨的安排,她也跟着嚷嚷开来。 眼见着才几日脸颊圆润起来,两朵红扑扑的红云飘在了脸上,看起来可爱极了。 陈南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牵着她去厨房生火做饭了。 羿啸出门时,正好瞧见这个场景。 一院子欢声细语。 仿佛前两日被追杀的事恍如隔世般遥远。 当时坠涯时,幸亏被长公主的长鞭捉住了,两人随之下坠,长鞭缠绕在大树上,倒是稳稳当当。 两人艰难的爬上了树,顺着树攀爬,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点,缓缓顺着下山,也不知是否是体力透支,还是身上的伤口不浅,血流的太多,竟昏倒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就见到了“熟人”。 楚汐雨与他眼神相触,会心一笑。 两人在患难之境中能相互依靠,救助,这份情谊不是轻易能够拥有的。 羿啸宽阔的眉宇露出久违的笑意。 “弟妹,多下一碗面。” 楚汐雨收起了手中的长鞭。 赶紧到了厨房。 陈南风无奈点点头,哎,抱大腿的事很艰难啊。 不止得救治人,还得负责管饱。 她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 泉水煮开后,将粗细不一的面条撒在了锅中,水瞬间成了奶白色。 这山里缺少油浑。 张大叔就捉了一只鸡杀了,熬了一大锅汤,给大家补补身子。 陈南风也顺带熬制了些鸡油。 如此每人的碗中放了些油,再撒上一把葱花,酱油,面搂进了碗里,最后每人煎了一个鸡蛋,如此在冷清的冬天如此热意腾腾的面条就成了。 带着淡淡的煎蛋香。 竟说不出的美味。 羿啸这时候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口中皆是浓浓的苦味,接过碗,很快不动声色的吃完了,最后连汤汁也吃了干净。 搁下碗。 才发现众人才吃了一半。 “没吃饱?” 陈南风试探道,就他那碗面条最多,怎么吃得这样快? “吃饱了。” 羿啸点点头,一双眼睛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在内心慢慢升腾起来。 “吃饱了就成!今日我们也不耽搁了,吃碗饭,让张大叔带着我们先去集市买马,然后赶路。” 楚汐雨此时也搁置下了手中碗,细长的眉毛有些忧心之意,语气还是轻快的。 “我也跟着你们?” 陈南风是奉太子的旨意去北疆,至于去北疆做什么,她是完全不知,也不知楚霁如今怎么样了? 还是在内察院受刑? 还是已经被放出来了? 她也不知冬珠是死是活,过了这么多日,也全无消息,最重要的是她的脚踝骨折了,她根本赶不动路。 “你的腿……” 楚汐雨的目光顺势而下。 迟疑也是正常的。 带着陈南风他们的脚程不会快到哪里去。 而且很有可能没到达北疆前,他们就会被干掉了。 只是她也不能把陈南风扔在此处。 既然太子有任务交给她,她作为长姐是应该对她的安全负责的。 “长姐若是不便,就先行离开。我随后就到。” 陈南风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两日楚汐雨也对她说了些北疆的战况,大晋需要富平侯来稳定。 这事非富平侯不可。 他错手失去的疆土,他得自己一寸一寸找回来。 楚霁也是赞同的。 虽然楚汐雨从未明言,可陈南风心中已然有数。 楚汐雨与羿啸本来是走在她的前面,可是他们偏偏遇上了。 就知这路上遇到的凶险远远不止陈南风想象的。 “也好。” 楚汐雨落下了心。 “你也不要耽搁,吃了饭,收拾了东西我们就走。” 柒柒听得似懂非懂。 又听到陈南风要走。 却怎么也不肯相信,直接拉着陈南风哭了起来,一股扭的钻入她的怀中,“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啊……” 陈南风心头一热,这古代的小孩淳朴的不像话,一双眼睛在这大山之间生的纯净清澈,连陈南风这种理智型的人也不由得真心生了几分不舍。 她缓缓的摸了摸柒柒的小辫,“人总会有分离的时候,只是我们要学会接受,这样才能有下次见面呀。” “可,可是柒柒舍不得,想哭……” 柒柒的眼泪止不住,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们也舍不得你,可是没有分别,就没有再见面的那天,姐姐答应你,再见你时肯定会给你做很多薯条。” 陈南风伸出了手掌。 这小孩可爱的让人心疼。 柒柒停止不住抽泣声,也伸出了小小的手掌,慎重的印在了陈南风的掌心。 张大叔在旁道,眼里也隐含着泪光,若不是他得罪了人,孙女也不至于没人陪伴,“这小孩子舍不得你们,下次你们有空就来看看她吧……” 楚汐雨道,“柒柒还是得上学堂念书识字,你们且安心等我回来,再来安顿你们,就当感谢你与柒柒的救命之恩了。” “不,不用。” 这大晋普通人家的小孩哪里上的起学堂,何况又是女孩,这不是太难为人家了吗? 张大叔下意识的拒绝。 虽然知晓他们来头不小,可读书这件事太难了! “我楚汐雨说话一言九鼎,你们安心便是。”楚汐雨捏了捏柒柒的脸蛋,“柒柒等姐姐,最多两个月,姐姐会回来接你的。” 感谢梧桐,罗霄,南渡,狄烈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与支持~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初次交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十三皇子,我们还是快离去吧。” 塔尔神色紧张。 他方才回来的途中已然看见不少骑兵朝着他们藏匿的地方而来。 万一他们泄露了行踪。 伤了河涧王是真,可若是河涧王死了,他们也很难顺利脱逃。 尤其他们白日已经试了好几个城门乔装以图出城,却发现整个梁城已经封了。 只准进,不许出。 塔尔无奈在梁城四处转了转,发现四处都是巡逻的兵士,面容肃穆,挨家挨户在搜查,还抓了不少人。 这些人中有商户,有农民,多数都是外地人。 可惜刺杀河涧王楚珩后。 大晋的危机感加倍。 人心惶惶,在梁城中无声蔓延。 迟早会搜到他们的院子,一查户籍就知晓是外乡的。 到时候必会抓他们审问,如果敢反抗,那必然将做刺客了。 趁骑兵们还未到。 他们的人得赶紧转移。 狄烈如何不知情况危急,河涧王城府极深,到底是挖坑害他们,还是有什么其他图谋,狄烈暂时猜测不到。 楚珩是大晋的七皇子。 虽然不比太子,可名声却是有的。 选择与他结盟,自然是大凉王多年的眼线得出了结论,不止是楚珩的心机城府,更多的是他可以帮助完成大凉王的野心。 大家都是阴谋家。 物以类聚。 手段自然与旁人不同。 不怕死的人又何愁做不成大事? 狄烈面色不好,“什么东西都不必带。” “是。” 一行人出了府门,自然是兵分数路,各自寻找隐藏点,然后伺机出城,再按照约定地点汇合。 狄烈与塔尔一路,刚骑马出了街道的转角,就见两人似乎早就风在了那里,从墙头上翩然而落,正阻挡狄烈与塔尔的去路。 “阁下好不容易来了趟梁城,竟然没有留心观赏梁城的美景,倒是不嫌舟车劳顿。” 对方生的是一副好皮囊,手中的玉扇一摇一晃,眸光灼灼的望着狄烈,企图看透他的心似的。 狄烈抿下唇,并没有说话。 他的手缓缓的扣住了兵器。 “怎么阁下是个哑巴?”对方的神色轻浮,只笑道。 “属下来对付他们,您快走。” 这个时候不是切磋的好时机。 塔尔明白,狄烈也更明白。 所以他没有迟疑。 只轻轻点点头,“切莫纠缠。” 胯下的马背一夹。 马儿迅速朝着前方的两人生生撞去,嘴角还勾起了不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流云,做事吧。” 顾子溪见对方骑着马快速冲撞来,身形根本动,眸中的光逐渐凝结成结冰,几乎冷哧一声。 手中的玉扇飞去离手。 就听得一声马儿一声惨叫。 前蹄一扬,下一瞬马上的人狼狈跌落在地。 顾子溪的扇子收回了手中,扇子上面的尖刀带着阵阵寒意,还挂着几滴未干的血迹,他一收,一排的尖刀就尽数隐没了。 轰。 马儿也随之倒地。 溅起一轮灰尘。 嗖嗖嗖。 无数的短箭细密急促的覆盖而来,顾子溪眸色一暗,当即一扫。 短箭轻易划破了他的纸扇。 顾子溪心中暗骂一句你大爷。 欻欻歘。 流云的剑出的很及时,顺利挡下一波进攻…… “公主,快尝尝这个,这是大晋最有名的点心凤梨酥,酥软松脆。” 奉太后的旨意。 将陈国的绮真公主安排入了苏国公府居住。 驿馆那种地方人多杂乱,男人又多,不利于公主的名声。 裴绮真本就觉得她的母国很软弱,连哥哥也只能沦落当质子,看人脸色,她的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没成想,到了苏府。 不止太后的亲女儿端成公主对她很亲切,连晋康县主也对她很是照拂,这两日都陪着她赏花弹琴,一点大国县主的架子都没有。 还特意为她添置了许多华贵的衣衫与金银首饰。 这是裴绮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多谢县主,只是你们待我这样好,绮真感激不尽。” 这句话是真心的。 她虽然在陈国被王父和母后捧在手心里,可到了大晋,连驿馆的小官也对她不太尊敬,更别说殷勤侍奉了。 她哪里受过此种委屈。 她堂堂的一国公主,从小娇生惯养,不仅饭菜简陋,连驿馆的下人也对着她敷衍的很,哪里是一国公主的待遇,分明就像囚犯。 哥哥不仅不生气,还成日管着她,不让她出驿馆,更不让她多言。 心中的委屈更不知向谁诉说。 直至,那日奉了太后的旨意进苏府暂住时,她才看见懂她的人,那男子眉目清秀,自然流露出与她一样的傲气,却眸中充满了不公,她多日积压的委屈才得到了一丝安慰。 没想到,进了苏府。 与在驿馆中的待遇截然不同了。 她仿佛像做了一个荒诞无稽的梦。 她明明是被迫当成贡品来献给大晋的,如此此刻她才真的被当做了一个人。 而不是死物,被人任意轻视的贡品。 “公主其实不必如此客气。” 说话的是苏月。 这段时日她乖觉的待在苏国公府,修身养性。 暗中与张媛书信往来。 彼此知晓对方的心意,张媛说的对,要想顺利加入太子府,也得晋阳帝赐婚。 晋阳帝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可像裴绮真如此美貌年轻的女子,男人当真能岿然不动? 裴绮真的五官几乎浑然天成,每一笔都勾勒至完美,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尤其是眸中淡淡的薄雾,总瞧着几分可怜。 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可怜的女人必然会招人心疼的。 尤其是这么美的女人。 苏月看这裴绮真那双极为美的眼睛,才道,“公主你生的如此美貌,日后必然会得盛宠,也不怕公主多心,我与母亲这般厚待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此话怎讲?” 裴绮真生出了疑惑。 “凭公主的姿容若是能入后宫,必然是盛宠,到时候怕是上赶着巴结你的人不在少数,讨你开心,就是讨陛下开心,公主的母国境遇自然又是不同了。” 苏月意味深长道。 指使人故意在驿馆轻视她,怠慢她! 不过是为她将来入后宫铺路。 人不是到了被欺凌的那一步,谁又肯费尽心思争夺自己渴望得到的一切呢!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去而返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压在心底的百种滋味,在脑海里来回翻腾。 裴绮真的脸有瞬间的苍白,似乎在出神,又徐徐的轻叹一声。 似乎将这一生的命运都归于这叹息之中。 潋滟的眸有些许的红。 “县主所言,绮真却是不敢妄想的。” 裴绮真虽然感叹命运的不公,可也不想当一名宠妃,她不想嫁给像自己父亲年岁的老人。 那是一种从心理上就生来的耻辱与不甘。 她明明生来就讨好旁人的玩意儿啊。 “公主虽然不甘,可曾想过陈国的子民,你的哥哥,你的王父母后,只要陛下一个不高兴,那整个陈国就如蝼蚁,瞬间就会覆灭,届时公主又将如何?” 苏月徐徐道。 这要命的问题无情砸在裴绮真的脸上。 “我……” 裴绮真一时口干舌燥。 陈国在时,她还是明面上高高在上的公主。 可亡国的公主,下场…… 裴绮真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想逃。 无数次想逃离这个当成贡品的命运。 可若是陈国真的亡了,她背负的罪责是何其的重。 其实她并未是天真懵懂的少女,她又岂会不知父母的心狠,哥哥的软弱,只是国弱言轻,她还能如何! “公主是位明事理,也是心有大义之人,公主若是得不到陛下欢心,你的哥哥怕是永远回不去了,你的国离覆灭也不远了。” 苏月很满意裴绮真的反应。 皇祖母真是有先见之明? 早早看重了这颗棋子。 若是将这位公主拿捏在手中,无疑在陛下耳边多了一位有用的人。 她想入宫争宠有皇祖母的推波助澜自然是事半功倍。 将皇祖母的话一字不差的转给裴绮真听后,她明显是动摇了。 只有带着目的争宠,才能拥有权力。 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也好,拥有了权力,万人皆是下人。 苏月扬起了笑容,“此时此刻,公主当真还不愿入宫么?” “我……” 裴绮真脑海中闪过那双与她一样悲伤夹杂着愤怒的眼睛,一股没由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愿意。” 果然,不愿意是说不出口的。 她的思想有再多的不甘,可心却是诚实的。 “公主,既然想通了,也早该为入宫做好准备了。” 苏月温柔的为裴绮真捋了鬓边的发丝,如此无助可怜的美人看起来是最柔弱的,却是很快插入心脏的利刃。 这是皇祖母所言。 苏月这方才真正信了。 她从前对表哥再是撒娇也好,任性也罢,表哥总是爱理不理,客客气气的,如今她明白了,她可能是用错方法了。 没有攻不下的人,只有走错的路。 表哥虽然现下还在内察院。 可她相信皇祖母的,事从缓急,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陈南风一行人终于坐着张大伯的驴车翻过了大山。 若不是她瘸着腿,也不至于脚程如此慢。 终于来了附近的镇子。 虽然小,可是不耽搁楚汐雨置办马匹干粮。 羿啸自然也跟随在后,不过是习惯于楚汐雨的强势,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他谨慎的打量四处。 就怕有人追踪至此。 到时候又是麻烦事。 “弟妹,你且暂时在这镇子上住两天,我会联络人来接你。” 楚汐雨也不敢耽搁,饱满的额头布满一层密汗,她从来都是行动派,不习惯拖拖拉拉。 “你们路上小心。” 陈南风不放心的叮嘱。 “嗯。” 楚汐雨一跃上马,与羿啸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飞快的出了城镇。 张大伯担心陈南风的安危,便安排她住在他熟悉的店家,又与店家叮嘱了好一阵,才与柒柒离开了,道明日再来瞧她。 入了夜。 这镇子冷清的很快。 很快各家各户就熄了灯。 整个镇子从窗户望去,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陈南风有些睡不着,一来是腿上的伤让她行动不便,她意外有些烦躁,二则是不知如何联络上冬珠,冬珠并未告诉她去北疆是做什么的,长公主几时才能联络上人? 这一连串的担忧扰得她睡不着。 索性就靠着窗户出神。 咚咚咚。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陈南风有些警惕。 “姑娘,送热水来了。” 是店小二的声音。 陈南风这才怪自己多心,她是吩咐让店小二送热水,不过确实送来的挺慢,她想擦洗一下脚踝,重新上药。 两三步走到门口,正待开门,却听见店小二吞咽口水的声音。 心下一疑。 止了脚步,她缓缓抽出了匕首,紧紧拽入手中,才不缓不急道,“我睡了,不用了。” 随后吹灭了灯。 店小二的影子落在了薄薄的门上。 随后,陈南风看着那道身影远去,才缓缓卸下心房。 这里是张大叔给她找的住处。 又怎么会有危险。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 【系统警告,宿主遇到危险,请迅速自救!】 陈南风闻到了一股浓浓得焦味。 呛的连连咳嗽。 几乎睁不开眼,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烟。 她挣扎着起了床,屏气摸索到了门。 才发现大门被反锁上了。 再看向窗外的火光。 也不知哪里听到一句“走水啦!” 也不顾脚踝处的剧痛,拖着脚来到了窗户,才发现窗户根本打不开。 她心下愈凉。 什么玩意儿,她得任务是提前结束了,这身体也就彻底玩完了。 砰! 似乎何处传来一声巨响。 陈南风已然陷入了昏迷中。 再醒来时就看见了楚汐雨与羿啸的脸。 “长姐?” 陈南风不明所以,头晕脑胀,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你没事吧?”楚汐雨显然松了一口气。 羿啸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们,不是走了?” 陈南风想挣扎着起身,才发现浑身无力。 “幸亏富平侯,若是我们回来的再晚些,你是性命不保了。” 楚汐雨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真把弟妹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若是真的来晚了,她不好与太子交代。 “什么?” 陈南风的目光又落在了富平侯的身上,她得喉咙还是有些痒,剧烈咳嗽后,才见羿啸终于开了口。 “这个镇子有古怪。” 感谢梧桐,罗霄,狄烈,枪皇,六味,羿啸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比心~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猜疑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头晕脑胀。 她躺着的这处屋子干净明亮,看来是将她安置在了其他客栈。 “什么古怪?” 乡下的镇子不都是这样吗? 自然比不上梁城的热闹繁华。 而且人也比较少,拢共才几十户人。 “我们出不了这镇子,在外面迷路了好几回。” 羿啸多年在战场的直觉,这里…… 至于目标是不是他们三人,还真的说不清。 他去而返。 也是有预感太子妃不能活过今夜。 如果只是单纯迷路,也许是地形不熟,却不能下决断太子妃就一定会遇上危险!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预感,他还真的说不上来,其实仔细想来,张大伯他…… “这事我也有同感,出镇子兜兜转转好几圈,也出不去,我就开始担心弟妹的安危了。许是这段时日我们几人在一块儿,都快心有灵犀了,若不是富平侯提起,我自然也是不会想着回来瞧瞧你的。” 楚汐雨体贴的为她挪好了被角。 这段时日都是陈南风照顾她,如今她也该照顾陈南风了。 “你先前住的客栈烧成了一把灰烬,不过好在多数的人都逃了出来。” “可知是谁干的?” 陈南风这次竟然没有多余的感觉。 反正当这个太子妃就没有太平过。 如今到了这一处小小的镇子也难逃凶险。 真是够了! 比秦王遇刺的次数还多。 还让不让人好好长身体了。 她这副身体前后一致也就罢了,偏偏性命也没有保障。 惨啊。 “镇子上的人都说是匪徒干的,从前也有这种事发生,劫财放火杀人。” 楚汐雨撇撇嘴,显然这套说辞不足以说服她。 “如果不是我们急着赶路,势必要找出这背后操纵之人。”羿啸目光平静,可说话却让人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罢了,你是不能独立留在此处了,我们已经为了备好了马车,等你喝了药就离开这个地方。” 楚汐雨环顾着客栈的四处。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地方我第一眼就不喜欢,总觉得哪里古怪。”楚汐雨也喃喃道。 “长姐,不必担心。我们尽快离开便是。” 陈南风安慰道。 这里呆着是不太安全,她手无缚鸡之力,有人保护当然好。 其实三人成行也并没有不好。 一人当军师,一人当保镖,一人当后勤。 “我们不急。” 羿啸面色沉静,却有丝严肃之意。 两个女人的眸光齐齐望向他。 “先将我们走过的路标志成地图,也不易再迷路,而耽误时辰。” 羿啸走到了桌边,提笔开始描绘地图。 楚汐雨则忙着去给陈南风端药。 陈南风抽空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草药匕首,这才安心了,幸亏没有掉…… “主上,你没事吧?” 清河王走后,凤栖桐苍白的脸色泄露了他的不好。 诺木赶紧迎了上去,搀扶住了他。 俊美的脸瞬间扭到了一起,下一瞬,就瘫倒在了地上。 “主上……” 诺木呼唤一声。 直至触及到凤栖桐的身体时,才发现他烫得惊人! 咚咚咚! “开门!御林军巡查!” “快点!再不开,我们可砸门了!” 诺木心一紧。 赶紧背起昏迷的人,随手扭动了屋中的香炉,暗门开启,他背着凤栖桐走了进去。 而后,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屋内再也没有了动静…… “清河王肯收留我们主上,那是您的诚意。” 诺木拱手。 这清河王府自然没有人来敢搜查的。 “你们还是得扮成花匠,照看这一处院子的花草才好,若是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麻烦了。” 楚诚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人。 也不由感慨堂堂北魏的国主,竟虚弱到了这等地步。 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啊。 “这个我们自然知晓,还请清河王弄些草药来。”诺木恭敬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尤其是清河王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河涧王忽然被人暗杀,生死未卜,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若是再失去清河王这个盟友,他们主上的心思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他们北魏的兵器是不能少的。 自然主上的计划也不能因为这些小小的变化而打乱。 不管盟友是谁,结局都不能改变。 “你们没事不要出这个院子,本王会让人送饭菜和药来的。” 楚诚出了院门。 嘴角还扯起了一丝笑意。 如今行事大胆起来,竟觉得像个人了。 若是父皇知晓他与北魏的国主勾结,会不会当场气死! 楚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他不是卖国之人,也绝不是被父皇当成炮灰的人,他此时就应该做他自己。 “王爷,陛下召您入宫。” 楚诚才出了花园,管家就匆匆来报。 入宫? 楚诚心中一咯噔。 果然做不了坏事,刚安顿了人,父皇就找上门了。 不过,他却敢确定,父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要么不做。 做了,就不会怕死。 这便扫了扫身上的灰尘,竭力压制下眸中的情绪,回房换了一套衣衫就坐着轿撵入宫了。 御书房的灯火一向很亮。 楚诚几乎没来过几次。 他是闲散王爷,像这种议论朝政的事本不该他参与。 “儿臣拜见父皇。” 恭恭敬敬行礼,楚诚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他曾经在殿下足足跪了三日,也不得见。 如今,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 他的母亲,还关在内察院,证据确凿,只等晋阳帝一声死令了。 他此时此刻却冷静的很。 “你的母妃其实不用死。” 是不是做帝王的都这样高高在上,随意决定旁人的生死,他口中的母妃也是尽心尽力服侍过他,为他生育子嗣的女人啊。 楚诚心中几乎在冷笑。 面上却升腾起几分狂喜,“多谢父皇。” 砰砰砰磕叩在地。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很轻松。 “好了。” 晋阳帝的声音淡淡的,“你是皇子,又是朕亲封的王爷,身份还是要有的,这般让下人看了笑话。” 楚诚端正了身体,答了声,“是。” “只是你母妃的罪名是谋害皇后,若是就这样无缘无故放了,朕也不好交待啊……” 楚诚一颗心毫无波澜。 他瞬间已经知晓晋阳帝为何召他来的缘故,呵呵,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感谢梧桐,罗霄,狄烈,枪皇,六味,羿啸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比心~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想看甜甜的恋爱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弟妹,我们刚才是走过此地!” 楚汐雨勒停了马车。 他们为了保持速度,用两匹马拉着车,这样三人也可保持一致。 羿啸侧过脸。 楚汐雨素白的脸闯入,几乎完美的下颌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亮,羿啸心下泛起奇异的柔软。 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轻咳一声,故作冷静。 女人,其实都是不可信的。 长公主虽然为女人,不过她性子直爽,又有抱负,真巾帼不让须眉。 如若是个男子,那必然是他值得交的朋友。 可她却是女人,女人擅长说谎,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羿啸虽然与楚汐雨经历过生死,也算有生死之交的交情,然而曾经的轻信女人,却让他陷入泥潭之中,差点万劫不复。 他不愿与女人再来往。 “富平侯,近来几日你不太爱说话?” 楚汐雨的语调有些微扬,斜光觑了身旁同样牵着马绳的羿啸一眼。 见他身姿挺直,宽厚的肩膀带着几分寂寥,故生了一些微妙的距离感。 楚汐雨一向心思不够细腻。 她却察觉了羿啸这几日的疏离与寡言。 却找不到他哪根筋搭错了。 她说这话也不过是调侃他而已,并不是介意。 羿啸一怔。 侧过脸与楚汐雨含笑的眸光不期而遇。 “长公主……” 楚汐雨的笑意不明,羿啸来不及深究,楚汐雨手中的长鞭就落在了马背上,调转方向,重新走过。 陈南风在马车里听得云里雾里。 两人说话太过含糊。 难不成…… 陈南风察觉到了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情感。 喜上眉梢。 她最喜欢甜甜的恋爱了。 许是年纪大又是单身狗的缘故,吃糖能够让人保持身心愉快,她还能忘记她身处的环境是多么恶劣。 八卦之心抑制不住。 既然两人不好意思捅破窗户纸,她不如来个推波助澜? 陈南风觉得这个马屁拍的漂亮,亲自为长公主寻得如意郎君,长公主一高兴日后她们才是亲姐妹,太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陈南风瞬间觉得不困了。 可两人都这么高冷,她想看到两人亲亲抱抱举高高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需要制造机会。 北疆虽然战况紧急,可也不妨碍路上顺带谈个恋爱啥的,不耽误事的。 陈南风暗自窃喜,外面的两人哪里知道她得心思。 只专心致志寻找突破口。 “长姐,你进来歇歇吧。” 赶路途中是最无聊的,尤其是日光正盛的午后,颠簸的路程难免让人昏昏欲睡。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作为路痴的她,从来不期望开挂带着他们找到出口。 她只想着不要添乱就行了。 楚汐雨撩开了车帘,熟稔的躺平,阖上眼,“等我歇一歇。” 陈南风的腿不便,只挪了些位置出来,“长姐身上的伤不痛了吧?” “都是些擦伤,在这外面就不讲究了。”楚汐雨并未睁眼开,可眼圈下清晰可见些许乌青,明显是疲累所致。 “等你睡醒我替你上道药。” 陈南风坚持。 虽然长公主从未施粉黛,可是女子娇嫩的肌肤留下疤就不好了。 “富平侯,劳烦你赶车赶得平稳些,长姐需要休息。” 陈南风手动强行艾他。 “嗯。” 还是不咸不淡。 没关系,古人谈恋爱是挺慢热的,有心就成! “主上,这是清河王的府上,城中的巡逻太过严密,咱们带着剩下的兵器出不了城,现在只要不是梁城本地人都会被抓,属下只得自做主张了。” 诺木正在给凤栖桐上药。 他的背上纵横交错的伤代表着光辉。 诺木的动作不轻,却小意的避开了那些伤口。 凤栖桐沉默不语。 琥珀色的眼眸掠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嗯。” 诺木这才为凤栖桐披上了衣衫,“这里培育花的花房,清河王嘱咐我们不必外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剩余的兵器呢?” 凤栖桐记挂着这处。 他是想找商队入城带一部分出城,如今梁城严防死守,想出去谈何容易。 何况陈国的使者还没有离开大晋。 他有些等不及了。 离开北魏的时间过长,诺木说的很对,若是那些王族趁机反叛,这是祸害一。 二来兵器不到,北疆的战况就不稳,北魏经不得持久战,太损耗国力。 他冒险来大晋也是为了让河涧王交出兵器而已。 大晋的良工能匠很多。 河涧王楚珩自请交易。 虽然是同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着想,一个需要大量钱财招兵买马,一个需要大量的兵器来增强实力。 两人一唱一和。 当即一拍即合。 然而谁想到进展却不是很顺利。 如今一部分兵器已经运送着回北魏,他却受困于大晋,只能暂时避于清河王处。 “兵器放在暗室里,没办法动。” 诺木粗重的眉毛显得有些为难。 “你想办法再去一趟河涧王府,顺带看密室是否安全?” 凤栖桐下达了指令。 诺木点点头,只待黑夜来临,他就立刻前去。 可天还没有黑,楚诚就先来了。 他面容松快,还哼着不成曲的调儿。 见到凤栖桐,眸中的戾气才彻底释放开了。 “你说,你要如何感谢本王?” 楚诚负手而立,目光倨傲。 这时候凤栖桐似乎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犹如受伤的小兽,需要坚硬的外壳来包裹自己,从而百毒不侵。 凤栖桐笑了,并未从床榻上起身,只懒懒的道,“则要看楚兄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自然是好消息。” 楚诚摩擦着后槽牙,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父皇命我前去东北振雪灾,国主也可同我顺利离开梁城,这消息如何?” “那是最好不过了。” 凤栖桐满意的笑了。 他本来就生的俊美,如此笑更是令四方无色,幸亏他是名男人,若是女人,摊上这张脸,怕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楚诚也只是在心中这样想,面上也没有表露分毫,他知晓有些话是不可以宣之于口的。 “国主打算如何帮本王?” 他要做个贤臣,自然得有功绩,再有声名,最后当然是让大晋的皇帝安心,他不是威胁!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时不我待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绮真公主你思虑的如何?” 这两日苏月给了裴绮真足够的时间。 让她从头至尾的考虑清楚。 谋还是不谋。 目的就是让她知晓,只有入宫后依靠皇太后才能达到她所求的东西。 既然放弃了自由,那么求宠固宠是必然的。 “但凭皇太后做主。” 听闻皇太后是大晋后宫权力最大的女人,可如今的皇太后只是晋阳帝的养母,并不是亲生的,权力自然就旁落了。 可她既然稳稳当当做皇太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晋最崇孝道。 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已此为尊。 裴绮真终于下了决心,就不会轻易回头。 与其受人轻视,还不如她轻视旁人。 “皇祖母这几日身子不适,钦天监说是需要北边来的,带水命的未成婚女子服侍才能好转,可水命的女子好找,从北边来的就十分难了……” 苏月心中暗自得意。 这样的绝色入了宫,为她们所用,她与太子的事也应该不费周章,水到渠成。 听闻皇后病重,此时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病重的皇后哪里能腾开手料理。 只怕是有心无力。 皇后安稳坐了太多年。 她的心也不向着皇祖母,也是时候权柄转移了。 后宫的权力还是在掌控在皇祖母手中最合宜。 皇祖母一向疼爱她,自然会为她的将来考虑,断不会像皇后。 皇后齐氏是她的亲舅妈,可谁知胳膊肘往外拐,从来也不待见她。 明明知晓她对表哥有意。 却从来也没有挑明,更没有成全的美意,哪怕是侧妃也好,可齐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皇后她是指望不上了。 太后病急,就算是陛下也应该亲自到跟前伺候,这种时候若是遇见了我见尤怜的公主…… 裴绮真自然明白苏月的言下之意,“我正是水命的,来自陈国,自请入宫侍奉皇太后。” 苏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公主本来就是要入宫的,如此入宫也名正言顺,我这就让母亲进宫回禀陛下,你收拾好准备入宫吧!” 裴绮真看着苏月远去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 皇太后如此帮她怕也是有自己的算盘。 她进宫可不是为了当一颗棋子,她是为了她的母国,她的父母,她的哥哥…… 权宜之计下,她不受暂且投靠太后,才能在宫中立有一席之地…… 长宁宫。 殿下浓厚的香料也压制不住厚重的苦味。 也让久在床榻上的人如同枯槁。 “皇后娘娘……” 姑姑叹了一口气,这方才让人悄悄打开了帘子,走到了皇后身旁。 她的脸颊凹陷了些,额头上一层密汗。 如此昏昏沉沉。 听到姑姑的喊声,才懒懒的睁开眼睛,“什么事?” “太后病了!病的十分严重,连钦天监都去了。” 姑姑道,皇后这样病着,宫里的人也不知道,太后病了,皇后怎么能不出现,可皇后娘娘已经许久不下床榻了,走一步都要耗空身体。 “绮真公主你思虑的如何?” 这两日苏月给了裴绮真足够的空间。 目的就是让她知晓,只有依靠皇太后才能达到她想要的东西。 既然不渴望自由,那么宠爱是必然不可少的。 “我想好了,但凭皇太后做主。” 听闻皇太后是大晋后宫权力最大的女人,可如今的皇太后只是晋阳帝的养母,并不是亲生的,可能当上皇太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晋最崇孝道。 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没有一位不这样做。 裴绮真既然下了决心,就不会回头。 她若是想着受人轻视,还不如她轻视旁人。 “皇祖母这几日身子不适,钦天监说是需要北边带水命的未成婚的女子服侍才能好转,可水命的女子好找,从北边来的就十分难了……” 苏月心中暗自得意。 这样的绝色入了宫,为她们所用,她与太子的事也应该快了。 听闻皇后病重,此时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皇后哪里能腾开手料理。 只怕是有心无力。 皇后安稳坐了太多年。 也是时候权柄转移了。 还是在自家人皇祖母手中最合宜。 何况太后病急,陛下也应该亲自到跟前伺候,这种时候若是遇见了我见尤怜的公主…… 裴绮真点点头,“我正是水命的,来自陈国,自请入宫侍奉皇太后。” 苏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公主本来就是要入宫的,如此入宫也名正言顺,我这就让母亲进宫回禀陛下,你收拾好准备入宫吧!” 裴绮真看着苏月远去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 皇太后如此帮她怕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她进宫可不是为了当一颗棋子,她是为了她的母国,她的父母,她的哥哥。 她必须暂且投靠太后,才能在宫中立有一席之地…… 长宁宫。 殿下浓厚的香料也压制不住厚重的苦味。 也让久在床榻上的人如同枯槁。 “皇后娘娘……” 姑姑叹了一口气,这方才让人悄悄打开了帘子,走到了皇后身旁。 她的脸颊凹陷了些,额头上一层密汗。 如此昏昏沉沉。 听到姑姑的喊声,才懒懒的睁开眼睛,“什么事?” “太后病了!病的十分严重,连钦天监都去了。” 姑姑道,皇后这样病着,宫里的人也不知道,太后病了,皇后怎么能不出现,可皇后娘娘已经许久不下床榻了,走一步都要耗空身体。 皇后哪里能腾开手料理。 只怕是有心无力。 皇后安稳坐了太多年。 也是时候权柄转移了。 还是在自家人皇祖母手中最合宜。 何况太后病急,陛下也应该亲自到跟前伺候,这种时候若是遇见了我见尤怜的公主…… 裴绮真点点头,“我正是水命的,来自陈国,自请入宫侍奉皇太后。” 苏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公主本来就是要入宫的,如此入宫也名正言顺,我这就让母亲进宫回禀陛下,你收拾好准备入宫吧!” 裴绮真看着苏月远去的背影。 心里空落落的。 皇太后如此帮她怕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她进宫可不是为了当一颗棋子,她是为了她的母国,她的父母,她的哥哥。 她必须暂且投靠太后,才能在宫中立有一席之 7017k 第九十七章 难得糊涂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皇后薨。 当夜梁城中各户连夜就换上白事的绫缎。 百姓也得素服出门,不着妆束。 宫华门举行着法事。 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亲王,公主、王妃,命妇咸集皆在灵前痛哭。 王公大臣在二番痛哭。 晋阳帝则滴水未进,在昭德皇后棺前痛哭。 “陛下,您喝口水吧。圣体要紧!” 跟着晋阳帝的高常侍深得他的信任,所以此时也只敢他上前去与晋阳帝说话。 “朕不渴。” 晋阳帝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 躺在棺木里冰凉的尸体是他的结发妻子,一向以他为先,后宫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撒手人寰,他日后心中的苦闷还能与谁说? 他的孩子们够他心烦,一个打了,一个还要哄,一个还得救! 帝王家的孩子是最难教养的。 不如普通百姓家,不听话的就打一顿或是骂一顿。 晋阳帝想起了家事,又想起了日后无人依靠,自然是痛心的,这流的泪也不全是为齐氏流的,多的是为自己以后苦闷的日子。 “陛下,这亲王内命妇都来了,只独独缺长公主,太子殿下,这怕是……” 高常侍伏低了身子,跪在晋阳帝身侧,小意的开口。 “他们……” 晋阳帝则是有些气不顺。 雨儿就不用提,如何出格他都是能包容的,她带走了富平侯能瞒得了天下人,能瞒得过他吗? 只是太子不会行事,才会有他借机敲打的事。 孩子长大了不省心,总不能让他们脱离掌控太久,他们行事狂悖不计后果,趁着他还有口气,总是要善后的。 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 总不能糊涂到睁只眼,闭只眼。 该打还是得忍下心肠啊。 “就让他戴罪来为母亲尽孝吧。”晋阳帝眉眼淡扫高常侍一眼,道。 高常侍立即奉旨前去了。 整个灵堂就只有晋阳帝一人,如此,他只想安静的陪妻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十三皇子,您坚持一下,马上就出城了。” 塔尔带着狄烈与带来的人皆走散了。 那日遇袭。 狄烈受了伤,可对方也不好过。 四人初初打了平手。 谁知后来对方痴缠的厉害,怕引来了巡逻的将卫,狄烈只得一咬牙,使出了小型火药。 成功将墙炸倒。 乱石飞溅。 两人成功脱逃。 可那火药威力太大,距离太近,狄烈想全身而退是艰难的,这不右臂被无可避免被炸伤,塔尔则是避得及时,这才躲过那火药的余波。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赶到之前,塔尔已经救走了狄烈。 只是手臂上的伤势重。 塔尔也不敢耽搁。 一路东躲西藏,幸亏看见一处院门紧锁,两人翻墙而入。 看样子是许久不住人的。 院中的杂草也生的半个人高了。 塔尔将狄烈的手臂捆绑起来,才外出偷药。 如此顺利躲了几日。 大晋的皇后薨逝,整个梁城一片素缟,城门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实了,皇后的葬礼需要外边运来很多丧葬品,这是最佳离开梁城的时机。 塔尔混入了离开梁城运送丧葬品的车队,成功将狄烈藏入了最下面的空箱中。 十三皇子的伤需要出城医治。 梁城中治疗那就是自投罗网。 塔尔压低了帽沿,躬着身子隐匿在队伍中。 这时候都是身着白色的素服,连帽子也是白色的,远远瞧去,就是一个模样。 “站住!” 这段时日梁城的布防很严。 守城的兵卫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检查后才能放行。 塔尔手中惊起一股潮意。 他的长相太过硬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起看倒是察觉不出什么,若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端倪的。 眼见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摊开手心检查,或是托了外衫,塔尔的脑门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若是盘问,他的口音相貌会不会泄露了他不是大晋的人? “你,站住!” 果然。 塔尔吞了一口唾沫,他的掌心拽紧了扶着货车的手,观察了一下守城的兵卫有多少人,他如何最快速的夺刀杀人,而且还得让十三皇子有时间顺利趁乱逃出。 “你的衣衫,脱了。” 守城的兵卫用薄刀在塔尔跟前晃了晃。 塔尔只得点头哈腰,手攀附在了外衫的纽扣上,沉吸了一口气,余光偷偷觑了一眼其他的兵卫,很好,都在各顾各的检查。 他特意敲了敲马车上的空箱。 眸中掠过一道冰冷的杀机。 要杀,就是趁现在。 过了这个良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们快去那边!” 城门上传来一声沉喝。 塔尔脑门上的汗顺利沿着脸颊滑下,飞快的溅入泥土中,无声无息。 欻欻歘。 紧接着就是无数拔刀的声音。 明亮的刀光在塔尔眼前乱晃,城门前的兵卫催促着他们离开,大家快步离去。 梁城的大门在身后紧紧闭上了! 砰! 用力关门声在身后戛然而止。 塔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现内衫已经湿透了。 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梁城。 城门上,两道人影如同鬼魅在暗处观察着。 “公子,既然猜测到对方可能会趁机出城,为何不动手,刚才还帮了他们一把?” 流云不明白。 他抱着剑,面无表情道。 “放长线,钓大鱼。” 顾子溪又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脸,上面敷着柔软的膏药,一股药香味来回流窜,“本公子的一张俊脸差点被他们毁了,焉能轻易放过他们!” 流云道,“公子似乎太过自信,出了梁城,犹如将鱼儿归入大海,哪里还逮得住?” “他们不是大晋的人不假,可是是北魏的还是大凉的,亦或是其他小国的也未可知,只有放了他们,才能探知我们想知道的!” 顾子溪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有只小鸟,他摸了摸鸟乖巧的头,那鸟就悠然飞走了。 “公子太过冒险,本来可以抓起来审问一番。” 流云还是可惜,顾子溪却不以为意。 “本公子从来是有仇必报的,审问出来的或许是精心的编造,只有无意间泄露的,才是真实的。”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烧烤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长姐,今夜就在此安歇罢。” 三人行一天的路。 也不知走到了哪处。 又没有地图在手。 羿啸精通五行之术,凭着丰富的经验,引着她们往深山而去。 若不是三人成行,在这寂静的夜中总归是有些可怕。 这山间的风是寂缪的。 呼呼作响。 像是不知名的野兽在喘气,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压力与害怕。 作为从未在荒野中呆过的陈南风,这又是一个考验。 长公主虽然向来恣意洒脱,可也从来没有独自在野外住过。 两个女人齐齐望向羿啸。 “我来生火。” 羿啸选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便开始生火取暖。 还可以让山林间的野兽不敢靠近。 “弟妹,我们吃什么。” 虽然备了干粮,饥肠辘辘,冷冰冰的干粮楚汐雨并不没有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陈南风把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羿啸的目光从茂盛的火堆上移开,落在满脸红光的陈南风脸上。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若是想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活抓动物,确实不好办。 陈南风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先拍拍马屁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得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富平侯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可长姐饿了,我也……” 陈南风轻叹一声。 这时候羿啸但凡不是直男的话,就会努力献殷勤,势必会给楚汐雨抓个东西来。 陈南风就差挤眉弄眼的提示羿啸。 可惜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得想法。 蓦然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长姐,今夜就在此安歇罢。” 三人行一天的路。 也不知走到了哪处。 又没有地图在手。 羿啸精通五行之术,凭着丰富的经验,引着她们往深山而去。 若不是三人成行,在这寂静的夜中总归是有些可怕。 这山间的风是寂缪的。 呼呼作响。 像是不知名的野兽在喘气,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压力与害怕。 作为从未在荒野中呆过的陈南风,这又是一个考验。 长公主虽然向来恣意洒脱,可也从来没有独自在野外住过。 两个女人齐齐望向羿啸。 “我来生火。” 羿啸选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便开始生火取暖。 还可以让山林间的野兽不敢靠近。 “弟妹,我们吃什么。” 虽然备了干粮,饥肠辘辘,冷冰冰的干粮楚汐雨并不没有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陈南风把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羿啸的目光从茂盛的火堆上移开,落在满脸红光的陈南风脸上。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若是想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活抓动物,确实不好办。 陈南风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先拍拍马屁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得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富平侯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可长姐饿了,我也……” 陈南风轻叹一声。 这时候羿啸但凡不是直男的话,就会努力献殷勤,势必会给楚汐雨抓个东西来。 陈南风就差挤眉弄眼的提示羿啸。 可惜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得想法。 蓦然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长姐,今夜就在此安歇罢。” 三人行一天的路。 也不知走到了哪处。 又没有地图在手。 羿啸精通五行之术,凭着丰富的经验,引着她们往深山而去。 若不是三人成行,在这寂静的夜中总归是有些可怕。 这山间的风是寂缪的。 呼呼作响。 像是不知名的野兽在喘气,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压力与害怕。 作为从未在荒野中呆过的陈南风,这又是一个考验。 长公主虽然向来恣意洒脱,可也从来没有独自在野外住过。 两个女人齐齐望向羿啸。 “我来生火。” 羿啸选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便开始生火取暖。 还可以让山林间的野兽不敢靠近。 “弟妹,我们吃什么。” 虽然备了干粮,饥肠辘辘,冷冰冰的干粮楚汐雨并不没有食欲。 她怀念起热腾腾的手擀面。 上面的鸡蛋还飘散着香味儿。 倒几滴陈醋。 酸溜溜,滑滑的…… “长姐想吃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连煮饭的工具也没有,陈南风为难道。 “热的东西。” 总之不是冷硬的馒头便成。 陈南风把目光落在羿啸身上,轻咳一声,“听闻羿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羿啸的目光从茂盛的火堆上移开,落在满脸红光的陈南风脸上。 “羿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羿将军若是想抓只野兔,野鸡,或者一条鱼似乎不是难事?” 陈南风这就叫做捧。 平时她提的事是不难。 可这时候入了夜。 要想靠着眼力活抓动物,确实不好办。 陈南风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先拍拍马屁表示诚意。 “很难。” 羿啸并未有被人捧得自觉。 拒绝的很干脆。 “富平侯抓兔抓鱼不行,救人还是得力的。”楚汐雨在旁补充道,总不能让弟妹以为富平侯确实是什么都不会的好。 7017k 第九十九章 杀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您看看母后……” 张媛的身子在灵堂前摇摇欲坠。 此刻已是三更。 除了楚霁还在灵前,哭丧的亲王内眷已分批次去歇息了。 楚霁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不过在这初入冬的夜里,脊背就显得尤为单薄了。 素白的衣袍衬得他微微凹陷的脸颊苍白了些。 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难得显露着情绪,仿佛无关他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 张媛也静静的陪伴在旁。 待夜深人静之时,她才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飘落,她指了指德昭皇后的金丝棺木,“殿下,您去看一眼罢。” 楚霁的心头一酸。 兀自摇摇头。 他是不敢看。 更无颜面见母亲。 最后一程他并没有相伴左右,让母亲孤独的去了。 是为人子,是为不孝。 母亲弥留之际,他懵懂不知,原以为她中毒后身子是差了些,却不知怎么病的这样重。 “殿下,母后她不是……” 张媛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又左右看顾,确信没旁人听到,才涩涩道,“她的模样可不是病死的……” 楚霁的目光如同刀子立刻锐利起来。 张媛又似哀求般拉住了楚霁的衣袖。 “殿下,您别声张,去看一眼即可。” 楚霁蓦然起身,三两步走到棺木前。 齐氏睡得很安详,凤袍上铺满了金银珠串,只是额顶的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光芒,映的脸颊发青,却见肌肤下好几处都有淤青。 “殿下,您看母后的耳处……” 张媛悄声道。 楚霁的目光顺势望去。 果然见几滴血珠似乎凝固在了上面…… 楚霁的心犹如被巨石压住一半喘不过气来,闷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殿下,妾身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母后的死更像是中毒,上次母后被如妃下毒,不是太子妃姐姐给了解药吗?虽然一直身子弱,可不至于突然就……” 张媛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眼眶再次红了。 视线落在楚霁几近完美的侧脸上。 忧心道,“许是妾身多心,妾身总觉得母后的毒怕是……” 楚霁抿唇不言。 心如刀绞。 “是从前的还是后有的?” 张媛脸上的泪痕未干,身子愈发摇摇欲坠,“妾身不敢声张,只等殿下到了,才敢告知殿下,无论殿下如何处理,妾身都是支持您的。” 楚霁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有一丝愧疚之意,他被关在内察院,太子府也被囚禁,这段时日府中也是张媛在支撑。 “太子妃没到灵堂,是如何圆过去的?” 这件事他是知会了张媛的。 若是万一有人召见太子妃,就容易露馅。 “殿下放心,妾身按照殿下吩咐说是太子妃出了天花,不敢入宫,只得在府中跪灵,也安排了人在太子妃的寝殿里。” 张媛行事一向谨慎。 这是楚霁放心的。 他点点头,又跪回了原处。 张媛还待说话,却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还得忍耐,不必心急,还没有到时候呢…… “河间王躲起来这么久?今日终于现身了?” 这话听起来就不怎么顺耳。 因着国丧,楚珩已经从皇宫的颐和别苑搬回了河涧王府。 虽然伤势严重。 可再不露面就是不合规矩了。 既然没有死,皇后的葬礼是必须要到场的。 楚珩刚躺回了床榻上。 一人就幽幽的靠近了。 楚珩面色无异,只道,“这是本王的河涧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王爷不必生气,只是您突然断了与我家主上的联系,我家主上听闻你遇刺了,怕您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兵器主上不就白白拿了?这才派遣属下贸然拜访,也是不得已为之。” 楚珩觑了眼前的人一眼,强牵起一丝笑意。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膳。” 诺木点头称是,“既然河涧王安然无恙,属下就告退了,属下赶着回复我家主上,王爷好好养伤吧。”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上,他若是把本王当成傻子,那你家主上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楚珩眉头轻轻一蹙。 这就是恐吓。 这还是大晋的地盘。 诺木拱手一拜,“河涧王此言差矣,我家主上与王爷结盟是诚意满满,王爷还是不必多虑了。” 说罢,驾轻就熟的翻窗而出。 只听见窗户轻微晃动的嘎吱声响。 楚珩轻叹一口气。 “来人。” 一名内侍匆忙而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高旭呢?” 楚珩在颐和别苑养伤是晋阳帝的旨意。 身旁服侍的人手都是晋阳帝安排的。 他也昏迷了多日。 也见不着高旭,他刚回府,自然急着召见他,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完成。 “奴才这就去请。” 高旭虽然一直跟随在河涧王左右,可河涧王突然遇刺,他虽然见不着楚珩。 可他是楚珩的眼睛,这段时日,也暗中观察着朝廷的局势。 高旭来得很快。 楚珩不过一个打盹的功夫,人就到了。 不过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清河王楚诚似乎起了心思,主动为了替如妃脱罪,亲自请了去东北振灾,” “是为了如妃,还是他自己?” 楚珩几乎冷哧一声。 “本王不过是小小退了一步,他就迫不及待的上赶着来了。” 从前倒是不知道年纪最小的楚诚倒是起了这个心思。 这让楚珩心情也不愉快。 本来是退为进。 如今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诚去了东北,一个不好,很容易与东北的官员连成一气,若是事情办的漂亮,自然是要记上一功的,谁也不会说他僭越有野心,只道是救母心切,想让晋阳帝留他母妃一条性命罢了。 “王爷,属下倒认为这是好事,虽然清河王急功近利,可他年纪轻轻,办得成办不成还另当别论,王爷若是想让他办不成,他还能成吗?” 高旭的话中藏着杀机。 楚珩当即心领神会,面上还是迟疑,“不急,且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高旭恭敬一拜,“王爷心善,不过该出手则出手,如今太子势落,若是错失良机,就失之千里了!” (本章完) 第一百章 遇袭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们是谁?” 声若清泉,快速坠地。 荡起一层细浪。 “废话少说。”对方说话的声音哑哑的,听着是梁城的口音,却夹杂着几声生硬。 楚汐雨的目光与羿啸短暂的在空中相接,又快速的分离,各自落在重重包围他们的人身上。 对方有十来个人,个个身形魁梧,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 “长姐,羿将军你们小心。” 陈南风安稳的坐在马车里,马车上的另外两人则各自握着一道缰绳,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三人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 他们如何才能毫发无伤的突破重围,还要选择一条对方不易追上的路,才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林。 陈南风掀开了一角车帘,看到了重重密密的人影。 默默数着人头。 对方的人数这么多,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他们的? 陈南风很好奇。 难不成从他们出城时,就有人布置好了一切,引着他们往这条路上面走。 为的是杀人灭口? 那为何刚出城时这些人并不动手? 偏偏天黑了,等到了这深山老林才出现? 陈南风左右想不通,可十几人活生生的在不远处。 “抓活的!” 对方的首领长喝一声。 十几人当即骑着马分散开来,手中的鞭子一摇一甩,十分嚣张。 “我们不能硬碰硬。” 楚汐雨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如果她的金领卫能及时赶到,与这些人交手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对方人多,他们人少,傻子也知道硬碰硬的下场。 尤其他们是老弱病残,对方身强力壮,很容易泄露了他们处于弱势之中。 此时楚汐雨果断勒住了马。 忍不住喝道。 “你们想怎么样?” 陈南风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没看到对方的刀磨得很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送他们西天一日游。 这个拖延战术不怎么样。 “呵!是个娘们!” 对方的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老大,不如抓上山,当个压寨夫人。那娘们唇红齿白的……” 也不知谁哄笑了起来。 为首的首领一个眼神警告了他们一番,众人忙不迭的垂下了头。 “老大,我们直接动手吧。” 就有人骑马上前,对着为首的道。 “你们束手就擒吧,少吃点苦头。” 首领终于开了口,因为离得远,并看不清样貌,只觉得一双冷眸犹如狼看准了猎物一般,下一瞬就会扑上前撕咬。 不止是陈南风,楚汐雨如此觉得。 连一向在战场上厮杀的羿啸也有同样的感觉。 往往对方一现身,气场是不能作假的。 很容易一眼望透。 羿啸也感受到对方的压力,不同于战场,此时他只觉得这十几人未必比千军万马轻松。 稍有不慎,他们三个,就会死在此地。 直觉,对危险直觉的敏锐,羿啸沉声道,“以多欺少,是为不公,不如我们单打独斗?” 擒贼先擒王。 若是将这首领杀了。 那么剩余的人就犹如散沙,几人还有逃命的生机。 尤其是这两个女人。 他留下断下,她们奋力一搏…… 总比大家死在此处的好。 “抓你们已经是囊中取物,还需要我来单打独斗?” 这话说得不屑于顾。 又带着明显的嘲讽,显然首领并不受羿啸的邀请。 “就是,老大,他们把您当傻子呢!” 骑马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废话少说,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楚汐雨的脾气一上头,自然就出言了。 她手中的长鞭一甩,重重落在马背上! 马儿吃痛,当即就慌不择路的跑起来。 眼见着立刻撞上了人墙。 数十把明晃晃的刀锋就齐齐砍了过来! 羿啸长鞭一甩,将那数把长刀紧紧的缠绕住了,顺利的甩了出去。 几乎同时,就有人弃马跳上了他们的马车。 一时间马车摇摇欲坠。 外面的两人还得与对方痴缠,一一攻破对方的攻击。 陈南风将马车门扣的死死的。 她手中的粉末准备充足。 如果他们两个被抓了,她也不做挣扎了,要死也一块死,路上好歹有个伴不是。 砰砰嘣嘣。 车顶炸然四分五裂。 一股凉风灌入。 陈南风抓住左右摇晃的扶手。 屏住气,只见数道人影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刺激。 忽然有人从天而降。 轻易如同抓小鸡一样扼制住她得双臂,身子一轻,便冲出了马车,落在地方。 喉咙被强行扼住了。 耳畔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再反抗,我就不客气了!” 唔…… 陈南风气门被人紧紧捏住,她眼花头晕,哪里看的清谁是谁,只觉得心头上压着一块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她的脖子会不会被折断? 陈南风在临死前还在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呼。” 咳咳咳! 几股新鲜的空气突然争先恐后的呛入陈南风的喉咙,引着她吞咽不及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而后,她就感觉到肩膀一重,冰凉刺骨的刀片紧紧贴紧了她的喉管,她甚至有种错觉,那冰凉马上就会渗透到血管里了。 “住手!” 楚汐雨的怒呵断断续续传入了陈南风的耳中。 陈南风试着动了动手掌。 才发现紧握着的粉末还在。 顿时信心就来了。 她保持着无力的姿势不再动弹。 “饶,饶命啊!” 语气带着三分恐惧,三分可怜,三分战战兢兢。 脊背保持着微微抖动。 “我们不打了。”不用看,陈南风也能想象到楚汐雨的咬牙切齿。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还自讨苦吃。”陈南风身后的人轻快的笑了起来。 “阴险。” 楚汐雨不屑的冷哼。 陈南风袖口中的匕首悄然滑落至手掌,她沉吸了一口气,她还需要等待时机。 “将兵器放下!” 身后的人有些得意,命令道。 就在此时陈南风手中的粉末一撒,运用曾经学习的女子格斗术轻易用手肘撞开了对方的挟制,而后刀尖抵住了对方下颌。 几乎一瞬,格局发生了惊天逆转! 所有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听到陈南风高声道,“你们不想看着他死,就通通退下!” 感谢狄烈,羿啸,六味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打赏与订阅~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常在岸边走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空气凝结了片刻。 “呵。” 抵住喉结的男子眼睛进了不少粉末,此时也睁不开,不过神色还不算狼狈,只玩味道。 “小娘子,你的刀可要紧了,我怕会掉……” “老大,我们来救……” 周围的人拼命涌了来。 陈南风手中的刀尖蓦然一顿,锋利的刀尖顺利的刺破了肌肤,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男子吃痛。 立刻朝着四周摆了摆手。 顷刻间收了那气定神闲的姿态。 周围的手下见状,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得驻足观望。 “小心说话,我怕刀不长眼。” 就是威胁。 陈南风的话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让他们都退下。” 陈南风似乎擅长发号施令。 居然毫无违和感。 那男子还不待蹙眉,喉间的热意又涌淌了些,他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只得忍着默默调整呼吸,企图让那热意走得缓慢些。 感觉到前襟都湿了,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绝不是心思手软之人。 “退下。” 说这话时那男子憋了一口闷气。 他整个人笼罩了一层阴郁。 夜里黑,陈南风虽然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可总觉得这人极为不好对付,若是不想好后招,她怕是会栽了。 周围的人见此状哪里还敢动手。 纷纷握着兵器试探性的退了两步。 这种情况,谁掌握着主动权就很明显了。 “长姐,你们过来。” 陈南风语气冷硬,她此时并不敢分神。 很快,身边挨上了两个人,陈南风轻吐一口气,那男子已被羿啸紧紧挟制住了。 陈南风收起了匕首,退回了两人身后,几人背靠着成团默默朝着马车走去。 虽然散落的七七八八,可逃走还必须靠这个。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带我们平安离开这里,走到官道上,二条是我不替你止血,等死。” 陈南风的话又快又轻。 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男子此刻的眼睛火辣劲缓缓过去,可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身影,这女人身上时不时传来几股子药香,更加确定她的话并没有夸大。 “我带你们离开。” 这还用选吗? 男子心中不忘腹谤道。 可前襟湿透了还不够,他感觉到缓缓淌到了腹部,加之脑袋有些眩晕。 就知道失血不少了。 他的双手已然被经验丰富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从未如此悲惨。 竟然落入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还搞得如此狼狈。 手下们嘀嘀咕咕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中。 他周身的阴郁更浓烈了些,等他寻机逃走后,这个仇必要十倍奉还,哪里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朝什么方向?” 羿啸负责挟制人,自然楚汐雨驾车,陈南风看路,这就是分工明确,合作无间。 陈南风甚至想为他们三个取个名,出道是完全不成问题了。 “西。” 男人几乎咬着牙说道。 “快止血。” “不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让他们别跟着来,否则这老大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陈南风侧脸觑他一眼。 又开始威胁他。 那男子隐忍不发,不过拳头倒是握紧了。 “我劝你别动怒,这血禁不住涌。”陈南风好心提醒。 实则正在配置止血的伤药。 她下手时虽然注意着分寸,可是她到底没有经验,是深是浅也不知,若是割到了大动脉,他还能活到现在? 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若是伤口太浅,无意于给他挠痒痒,根本起不了任何震慑作用。 这不,过了这么久,对方还没有晕过去,说明她割到的是小的血管,不过流得不少,血腥味一路飘着。 那些人果然没跟来。 这里是他们地盘,若是想追来怕也是很快的事。 几人并不敢掉以轻心。 羿啸伸手一点,那人已然昏了过去。 陈南风的伤药也配好了,将对方的衣衫割了一块下来,当做绷带也正好合适。 好在经验十足,在这颠簸的马上也不见得多难。 很快就包扎好了。 “你把他弄晕了是图省事,可是我们找不到路啊?” 楚汐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蹙眉道。 “他情绪激动,血不容易止住,到时候我们不止找不到路,还有可能跑不掉。” 羿啸这才得空道。 回手握住了楚汐雨一只手中的缰绳,楚汐雨心蓦然一跳,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驾着马车,再也没有多言了。 陈南风给那男子止完血才道,“不如就将这人一直带着,若是再迷路也好用得着,而且还得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这倒提醒了楚汐雨。 这一路上受袭的次数很多。 每次只顾着逃命,每次都是被动的接受,可怎么知晓这是谁的手笔呢? 谁敢对当朝的长公主下毒手? 这就耐人寻味了。 楚汐雨下意识望了身旁的人一眼,他神色坚定,眉宇间流露着一股杀伐之气,却不让人讨厌。 他会不会知晓…… “怎么办?我们追还是不追?” 留在原处的众人才看见地上的一滩血。 不免担忧,万一老大挺不过…… 可老大那样的手段,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一名女人给擒住了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那必然还以为是老大使的计谋。 可谁愿白白流这么多血。 老大该不会被他们杀人灭口吧。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凶狠的女人千万不要招惹啊。 众人有些担忧,却想起老大的话,若是他有危险,他们不必救他,他自然有办法脱身,还是先回寨子稳当。 “我们先回去,等待老大的消息。” 老大说过,寨子在他们一行人才能存活下去。 除了这个小镇,大晋任何地方都容不下他们的存在。 他们不过是接了一笔生意。 绑架几个人而已。 老大不会不同意,以为不过向往常一样,哪知今儿是栽跟头,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也不是想过这一日。 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 无论如何,老大如果没有了,他们清风寨就是一盘散沙,“我们快回去找韩师爷。商议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十几人纷纷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重重一甩,众人绝尘而去!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哪有不湿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主上,河涧王果然没死,属下去他府上,他刚好搬回亲王府养伤。” 诺木为凤栖桐又换了一次药。 这才提起他今日出门的结果。 主上不喜欢废话,无功而返的事就不必提了。 “他的伤势严重吗?” 凤栖桐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闪过一丝不明,才低声道。 “看样子似乎不轻。” 诺木谨慎着言语,一字一句道。 “他倒是肯卖力。” 阴险不至于,狠是十足的。 凤栖桐没想到河涧王这个黑锅甩的十分漂亮,倒不像他们北魏的人,何必演表面兄弟情深,背地里手足相残的戏码。 至少相比于楚珩。 凤栖桐的狠始终里外如一。 这就是他不喜久呆在大晋的缘由。 时间久了,自然而然都会成为那种玩弄城府之人,相对于明枪暗斗,他更倾向于用实力说话。 “河涧王拱手让出的职权,被清河王接手了,也不知心中何等滋味?” 这就是诺木的隐忧。 如果是楚珩发现了他们还放了筹码在清河王身上,还不知如何感想,他总觉得主上与阴险狡诈的大晋人打交道,无异于在悬崖边上。 “清河王比河涧王年幼,若是将来,自然是清河王更好操控,如今他们内斗,我们正在歇口气,早日带着最后一批兵器回北魏。” 北魏缺什么? 自然是打造兵器的铁。 而铁的提炼炼化很麻烦,北魏不善长炼化兵器,这就是薄弱之处,勇士们再是骁勇善战,可没有利器在手,作战能力怕是会拖几个台阶。 这就是凤栖桐下定决心来大晋进购兵器的原因。 一来是再也不怕挨打。 二来也是提升北魏国力的时候到了,有了这些模型,他们回北魏后再通知炼制。 由不擅长变得擅长。 这就是他的想法。 若是大晋皇子内斗,也是他喜闻乐见的结果。 只要争斗明显,生产力就会落后。 这对于北魏就是好事。 “主上,本来今日清河王就要离开,谁知大晋皇后薨了,这样也不知还要耽搁多久。”诺木神色间有些急切。 倒是引起凤栖桐一丝怀疑,“本主不急,你到底在急什么?” “主上,我,我……” 一时吞吞吐吐,诺木为难道。 “说。” 凤栖桐向来不喜欢听半截话。 尤其是他信任的人。 “其实几天前,属下就接到了消息,听闻王族不丹有反叛之心,私下联络了几个不服主上的几个部族首领,商议着主上不在时进攻王庭。” 诺木跪在地。 他本想出了梁城再告诉凤栖桐,未免他分心,谁知竟一拖再拖。 他怕不丹等早有动作了。 “虽然那老儿与本主向来不和,可也不会随便反叛,除非……” 有人挑唆。 而且这个人很有分量。 是谁? 王族那所剩无几的几个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能千里迢迢的去找不丹。 不丹虽然比不上他手中的握着的七师,可坐拥十万骑兵总归是个隐患。 本来想着由他驻守着与丹藏的边界。 谁知竟然会成了自己的威胁。 “主上,属下该死。” 察觉到凤栖桐的眉头深锁。 诺木羞愧道,他早该提醒国主,否则他也不会有此等进退两难的时候了。 “你明日想办法出城,剩下的兵器由着我自己带回。” 兵器再好。 回北魏后被架空了权力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需要紧急处理。 “主上……” 诺木抬起头。 有瞬间的错愕。 “不必担忧,不丹那老儿有勇无谋,你足够应付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兵符,“你先将这个备着,以便不时之需,若是不丹那老儿真要造反,就近调师,给我先灭了他。” 凤栖桐并未手下留情。 那人虽然是他的亲叔叔。 可涉及到权力,就没有血缘之分了。 凤栖桐从小看的透彻明白,尤其不丹对他还有养育之恩,这就是他一直没动手的原因,如今,看来对方似乎给脸不要脸了…… “张太医,母后到底是何病?” 这是楚霁迫切知道的。 至于他为何要亲自找机会问张正,也明知得不到真相,却要企图从假话中找出些端倪来。 “先皇后的病都记载这病历薄上,也可供文武百官察看,殿下这般信不过微臣也罢,可是微臣自认为问心无愧。” 张正双手奉上了昭德皇后的病历薄。 楚霁也不看一眼。 只道,“本宫只想知晓母后上次中的毒可清了?” 张正微微一怔,捋了捋青须道,“殿下,先皇后当时所中的是铅毒,老夫也从未遇见过,所以若说余毒清了也不敢,只是先皇后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脉象也沉稳的多,只是突然风寒,病情急转直下,微臣等也是束手无策啊……” “突然风寒?急转直下?” 这些词一听就是不好的。 为何从前他从未听过。 “殿下,先皇后的病情微臣每日都会报给陛下知晓,与太子妃娘娘斟酌着先皇后的药,从来不敢懈怠,殿下放心。” 绝不是他们医术不精啊。 这是意外。 一场风寒谁曾想到。 “与太子妃斟酌?” 楚霁脑海中无端闪婚张媛的话,母后的病所用的药都是太子妃参与的? 那么她应该清楚母后的病是怎么样的? 为何从来没听她提过? 楚霁的心无端蒙上了一层阴蔽。 他此刻从未迫切想见到她。 “殿下,此事也是微臣的主意,微臣想着太子妃娘娘是有经验的,这才冒昧与她斟酌,请殿下恕罪……” 当皇宫中的御医,就会面临这样的风险。 医治好了,就是你的本事。 医治不好,就是你的过错了。 更何况先皇后此等贵体,他却与不善医理的太子妃斟酌,这不是揽罪责上身吗? 张正虽然是太医院院正。 可先皇后走的急。 难保不会被秋后算账。 太子虽然受了点磋磨,可未必储位不稳,日后算账的机会多得是,不如先请罪过,但愿不被迁怒,罪责。 当御医并不是件好事。 相反还是相当危险的事。 张正只的垂着脑袋,果然他担心的事还是毫无意外得来了。 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感谢小雨点姐姐,梧桐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投票与打赏~ 比心所有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随便杀个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清晨的一束强光打在了罗霄的脸上。 他有些恍惚。 忽然一个颠簸,视线才明晰起来。 周遭的吵闹声才闯入了耳中。 双手麻木的难忍,他企图动了动,才发现身体被捆得紧紧的,粗鲁的木屑轻易刺破了衣衫扎进了肌肤中。 他艰难的动了动。 竟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处,火辣辣的。 就知那个女人下手颇狠。 莫名就开始郁闷。 呜咽了两声。 头顶上才投下一片侧影。 完美阻挡了光线。 “哦?醒了?” 冷冰冰的声音,那个女人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巴掌大的脸,除了那双眼睛挺有神,整体看起来黑黑瘦瘦的,到此时也没想通如此娇小的女人居然反将了他一军。 尤其当着众多的兄弟面前。 这脸,是丢尽了。 他当时就应该一巴掌直接将人敲晕,免除了一切后患。 “你们走到哪儿了?” 罗霄企图转动脖子看看四处,可谁知脖子上的绷带很紧,他想转动是很艰难的。 “刚翻了一座山。” 陈南风语意轻松,目光却落在正在砍伐木材的羿啸身上。 他正重新固定马车的底板,以免中途散架,没到下一个地方,车就不能用了。 “你们几时放了我?” 罗霄想坐起来,也发现是徒劳。 这几个人俨然把他当成囚犯了。 他哪里遭过这等罪。 只是暗中将这笔账记在了心上,这三个人,谁也跑不了。 尤其是那个黑脸女人。 当他的压寨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可做一辈子的奴仆合适得很。 他非得让她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放了你?” 楚汐雨正捧着水壶,也走到他的跟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官道呢?” “再往西去十里就到了。” 罗霄盘算着距离。 自然他指路的地方不可能是官道。 “西去十里?”陈南风看着他往右瞟的眼珠子,不由好笑,“好。” “等羿将军修好了马车,我们就动身吧。” 楚汐雨面色犹豫,十里路可不近。 若是眼前这个人胡言乱语,他们岂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楚汐雨的迟疑也正是羿啸的。 他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消耗在路上。 太子被关押,楚汐雨是他的亲姐姐,怎么会不心急。 可事从缓急,她需要羿啸回北疆处理好了烂摊子,再带着他回梁城请罪,到时楚霁也并不会受影响。 这一切早就计划好的。 如今已经多耽搁了四五日。 她真怕,梁城或是北疆有什么变故。 战场瞬息万变,朝堂也同样如此。 “其实既然他已经告诉了我们官道在哪里,不如我们就杀了他,免得一路带着他,马也吃力些。” 陈南风暗戳戳给出了建议。 楚汐雨一脸茫然。 还不等羿啸发表意见,陈南风又道,“少一个人马也跑的快,省时间不是。何况万一半道他想跑,我们还得花时间防他!” 羿啸的目光瞥过那马车上的男人,缓缓收回了目光,沉思片刻,“我也赞同。” 额…… 这样杀个人会不会太草率。 楚汐雨还未回应,陈南风已经拔开了匕首,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等等……” 罗霄拼命喘了一口气。 瞪大双眼,这些人比他们这些土匪更残暴。 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财,这些人动不动就要命! “我刚才是骗你们的,往西十里可到不了官道,这里可是有天然的屏障,没有我带路,你们是出不去的。” 罗霄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人,慌忙道。 “你不想死就开始胡诌了?” 陈南风眯起了眼。 手中的刀扬了扬。 “你们不信杀了我,肯定会后悔的。”罗霄下意识的往后方挪动,那女人的脸越来越近,尤其是手中的尖刀,不偏不倚朝着他心脏的位置靠近。 “我们不信。” 陈南风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手猛然一抬,手中的刀很快落下。 “往前三里有个池子,那里才是出口!不信你们去看!” 罗霄吞了一口唾沫,飞快道! 刀尖在心脏处戛然而止。 他惊的头上一层密汗。 呼。 好险。 陈南风的眸光有所怀疑,才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如我们去看看,跑里也并不远。没有找到出口再杀也不迟,反正他也被我喂了噬心丸,没有解药一样得死。” 羿啸的话冷冷的砸过来。 罗霄下意识察觉到喉咙上有股子药味,会不会是…… 眸光一惊,一怒。 这些人是——禽兽! “说的也有道理。” 陈南风痛快收起了匕首。 羿啸的底板也固定好了。 只剩楚汐雨一脸懵逼,噬心丸是什么鬼? 她根本没见过。 她就算是傻子,也听懂了两人的一唱一和。 目光同情的望向那被捆绑的像粽子一样得男人,摇了摇头。 才终于驾车上路了! “殿下,母后明日就要安葬,不如您等丧礼完毕后再暗中调查,妾身实在害怕……” 张媛小心翼翼的为楚霁身上的伤上药。 密密麻麻的伤布满整个后背前胸。 若是对楚霁心中是有怨气的。 此刻也放下了不少。 若不是没有太子妃,她与楚霁才是良家官配。 “本宫知道。” 楚霁的眉淡淡的,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 此时卫渊走了进来。 见到这幕。 脸颊一红, 忙匆匆退出了门外,“殿下。” 楚霁拉上了外衫,张媛便识趣退了出去。 经过卫渊身旁时,与他轻轻颔首,“小侯爷。” “良娣。” 卫渊低垂下目光正好与张媛撞上,那双绝美的眸子有几分红,可想可知必是为殿下的伤势哭过了好几回。 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何处去寻。 相反身为楚霁的正妻,他是没瞧见人影。 说是得了天花。 在他看来,就是借口。 如今太子被关押,他们陈氏一族还指不定如何撇清呢,哪里顾得上太子的安危。 想来就可气。 “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 卫渊直至见那道清绝的身影离开了,这才收回了视线,踱步走近了偏殿内。 这是灵堂旁的偏殿,专供楚霁歇息的地方。 所以并没有宫女内监伺候。 说话就随意些。 “殿下如今因着昭德皇后的事出来后,万万就不能进去了。” 大家元宵节快乐~阖家团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不打算进去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卫渊先自顾说了打算,“如今正好可以自请守孝,为昭德皇后念经祈福,以图大晋国泰民安。”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楚霁心中满是昭德皇后的死因。 自然就对卫渊说的话并没有反驳。 毕竟在内察院中,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他当然不愿意再回内察院,身陷牢笼,自然被动。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先是河涧王被刺杀,后是什么也预料不到。 可他如果还是坐以待毙,怕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如今他是戴罪之身。 富平侯的事他也不想过多置喙,可不代表他就逆来顺受了。 楚霁按压住胸间的心绪。 淡淡开口,“你准备亲自去一趟东北,很多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东北?是为雪灾之事?” 卫渊问道。 “是,也不是。” 楚诚是他最小的弟弟,性子太过单纯,若是在如妃之事上被人利用,甘做别人的刀使,对大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自小他就知晓权力是让人迷失的好东西。 他不得不担心他看重的弟弟也被卷入。 只是为了针对他,或者是任何坐在这太子之位上的皇子。 他让陈南风去北疆。 也是这个道理。 陈南风不在梁城这段时日,他便可以腾出手来料理陈氏,陈阜那个老东西势必会插手东北雪灾一事。 陈氏只希望一家独大。 如果其他世家插手,陈氏势必是会阻止的。 这正是狠赚一笔的时候。 陈氏没理由放过。 等昭德皇后的葬礼完毕,他必须先见到陈南风。 他不愿相信他心中猜测的真相。 倘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是不是真的会亲手杀了她? 这样假设他不愿再去深想。 他需要的是证据。 还有亲口听到她说的。 想到此处,楚霁的心有些突突的跳。 “那是什么?” 东北是陈氏一族的管辖,振灾的事从来不好办。 晋阳帝居然派了资历最浅的清河王楚诚去处理。 可知楚诚无权无势,朝中更没有依靠。 到时去了,谁会给他倚靠。 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灾民不满。 晋阳帝也会怪罪…… 这振灾的事从来都不是好差事,外人不知,可卫渊可是知晓这其中的曲折。 “你去帮清河王。” 振灾的事必须要有资历的人在旁,才能顺利进行。 “我?我不去,再说陛下又怎么可能听您的。” 卫渊下意识拒绝。 他在梁城多自在,去了东北,那些士族们非得想着法子拔了他一层皮不可,要想在那些士族手中讨便宜,怕是比登天还难。 “东北雪灾,多少灾民忍饥挨饿,你就是不是大晋的子民,也是个人,这种事如何能见死不救!” 楚霁一向冷漠得脸有了情绪变化,那是一种愤然。 卫渊见楚霁动怒,也不敢回嘴,只憋了憋嘴,“我也只是发发牢骚,您又生这么大的气作甚。” 就是太过了解楚霁,才会知道他的性子,他绝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他的牵挂都在大晋子民身上。 这是作为太子必备的条件,也是他心甘情愿追随太子左右的理由。 “你快去收拾,先去东北稳住局面。父皇这处本宫来说服。” 楚霁挥了挥手。 不再多言。 瘦削的脸又陷入了冷漠之中。 卫渊不敢多言,走了几步,才道,“上次殿下让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抓紧查。” 楚霁颔首。 又整理了自身的衣衫。 才匆匆朝着灵堂去了…… 远处巍峨的城门在身后越来越远。 凤栖桐与诺木扮作清河王的马夫顺利出了梁城。 东北再传来密报。 灾情严重。 当地的知府已经压制不住了,有不少暴民夺了梁仓抢梁,各地的义军四起,晋阳帝这才催促着楚诚上路。 既然去的远,行李自然是要带着的。 这就需要赶马搬货的车夫。 守城的将士也不敢阻拦,等清河王出城后,才牢牢关上了大门。 “没想到,今日本主出来,竟还是沾了清河王的光。” 凤栖桐的脸色仍然苍白,此刻取下了帽子,与楚诚同坐上马车。 “国主出来便出来,还有些东西还让本王带出来,似乎过分了。” 楚诚笑意不达眼底。 短短一个月。 他从懵懂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说话做事都不真实的成年人,他学会了裝腔作势。 更学会了摆脸色。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需要瞻前顾后。 这些竟然是跟着敌国的国主学到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清河王不必如此,本主自然会回报十倍不止。” 这话也不是凤栖桐说大话。 作为君,作为臣,他的经验宝贵,是任何人都学不到的。 曾经都道他是乱臣贼子,野心勃勃。 可一旦有权有势在手中。 那就是天命所归。 谁又敢说一句不服呢? “十倍?听起来本王很期待了。” 楚诚笑了笑。 门口的马车被轻轻扣了几下。 楚诚帘子轻轻挑了挑,“什么事?” “主子,密探来报,小侯爷卫渊也刚刚从南门离开了。” 楚诚眸光有些晦暗,“太子似乎有所动作。” “那是好事。” 凤栖桐复又戴上了面具,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好事?你不怕是太子担心我建功立业,派来的人吗?” 如果放在从前,他自然是不计较的。 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其实朝臣中的众人是关注着的。 太子被关押,本身就是动摇了国本。 群臣那些隐晦的,小九九心思都怕是浮于表面了。 楚诚更不能输。 他需要做的比太子还要好。 这又谈何容易。 “有什么关系,正是他的人,才不会从中作梗,肯定是来帮你的。只有振灾的事办得漂亮,太子才可以真正被宽恕,这就是心计。” 楚诚嘴唇动了动,终究反驳不了。 这让他有片刻的不爽,这个北魏国主实在是话多啊。 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对方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是对太子之位最没有威胁的,可是日后必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次历练就太重要了。 卫渊,是太子的心腹。 他该如何处置呢? 感谢梧桐南渡,狄烈,妲妲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贝的订阅与打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用完就扔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看来是没有骗我们。” 楚汐雨轻轻斜觑了一眼镇定的某人。 从那方水池后,穿过一片绿林,果然到了平坦的大道,路上来往的马车行人也络绎不绝。 完全看不出方才出来的地方是哪里,只能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 “可以放了我了吧?” 罗霄嘴唇轻抿,凝视着前方。 “放了你?我们可没有说过呀。” 楚汐雨眸光楚楚,微笑着。 “你……” 罗霄闭上嘴,他发誓再吐露一个字算他输。 “其实放你也不是不能,只是你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还特意要捉活的,是有什么缘由?” 楚汐雨半真半假道。 这个人显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才会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不知晓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抓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很多疑问在心中,楚汐雨不得不亲自揭开。 “收钱做事。哪里有那么多缘由,我们不过就是些山匪,知道多了反倒是要命的。” 罗霄有种屈辱感在作祟。 尤其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的脸上,带着打量,又或者怀疑。 楚汐雨脸上浮过一丝让人看不出深浅的笑意,“收何人的钱?” 面对着楚汐雨的咄咄逼人,罗霄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 “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的确不知道。” 楚汐雨的目光才顺势落在其他两人的身上,见陈南风似乎在敛眉思考,羿啸则默不作声。 她不由想翻个大大的白眼。 这两个人不是最爱演戏的吗?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知道配合了? “其实……” 楚汐雨想着如何故弄玄虚,才能扳回一局,谁知唯一的观众却闭上了眼,一心求死的模样。 手中握着的鞭子就微微抖了抖。 “长姐,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陈南风终于出声打破了僵局。 楚汐雨决定以后这种事就不再干了。 她这长公主的颜面还是要保留几分的。 “他呢?” 陈南风一开始就说的没错,多带一个人马很吃力。 “长姐不必担心,他自然不会继续跟着我们。”既然利用他找到了出口,他这个人就全然无用了,放在身边就是个隐患。 陈南风腾不出手来防备,不如就原地丢下,省事省心。 那…… 楚汐雨正待说话,只见羿啸干净利落的出手,一点,那人当即软了下去。 几乎同时,羿啸轻易将人扔下了马车。 干净利落。 果然是用完就扔啊。 楚汐雨还来不及感慨,那人昏倒在地的身影就愈来愈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只看见车轱辘溅起的满天尘土。 楚汐雨心中的隐忧才显露出来,“这路上怕是追杀我们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羿啸完美总结…… “十三……公子,您如果好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复命要紧。” 大凉王等的太久了。 容易迁怒十三皇子。 更怕大凉王借题发挥,塔尔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狄烈的手臂伤势严重。 此刻他正由着部下们抓来的大夫上药,那上药的大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弄疼了他,又怕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这么多明晃晃的刀锋上。 “大,大人,好了。” 那大夫结结巴巴,看着那男子手臂上蜿蜒的青纹,一股子心惊肉跳,尤其是流了这么多血,手臂上的一块肌肤都不见了,上药消毒,也不见他蹙一下眉头。 不痛吗? 他尽量手脚轻柔,就怕对方痛的承受不住,捅他一刀,好不容易缠好了绷带,这才擦了一脑门的汗。 他的背衫都湿透了。 “药呢?” 塔尔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这抓来的大夫,眸中显然闪过一丝杀意。 狄烈却轻咳一声。 立刻冲淡了塔尔的杀意。 “属下马上跟着去抓药。” 那大夫自然不知方才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了。 那大夫只觉得压在头上沉甸甸的石头,忽然松开了,他又像是活过来一样。 “快去快回。”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伤人性命了。 本就是一面之缘,也不怕什么。 只是怕遇上那日难缠的对手,让他不得不自损八百,才能脱离。 可棋逢对手的感觉却让他跃跃欲试,心中升起一丝不明的感觉,很多年他都沉浸在漫无边际的仇恨中,竟还忘记了一生中,若是有个对手,那是件幸事。 如果对方还没有死的话。 他相信对方是个很好的对手。 “是。” 他的命令,塔尔是不会违背的。 当即带着那大夫出了门去。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们并不住在此处。 赶路时到下一地点才与那些大凉王亲自培育的高手汇合。 这个时候,塔尔一出去,屋内就只剩了一个护卫。 忽然那护卫无声倒地。 狄烈伸手一探。 已然没有鼻息,血从七窍之中流了出来! 狄烈环顾四周,发现门窗紧闭,他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那么应该是在与他汇合前,就中了毒。 恰好此时复发而已。 他顺手摸了摸刚刚死去护卫的胸前腰侧,什么也没有。 又迅速扯开了他的衣衫,果不其然在后方脖子下方都刻了一个小小的凉字。 这就是大凉王的亲信。 只是中的是何毒,怎么死的,如实告知大凉王,也不知他会不会产生怀疑? 狄烈思索着法子。 塔尔已经抓着药回来了,“公子,我们快走。” 主要是怕那大夫随后就会报官府。 他们的行踪就躲不掉了。 没离开大晋前,这都是危险的事。 所以他打晕了那个大夫,就算报官府还有几个时辰呢,他们此刻赶路但是来得及。 目光却落在死去不久的护卫身上。 迟疑道,“公子,您杀了他?” “你是这样认为的?”狄烈难得蹙眉,连塔尔都这样想,大凉王也定会如此。 “不是公子便好。这些人都是大凉王的眼线,突然死了,属下只怕公子回去不好交代。” 塔尔松了一口气。 可这人突然死的不明不白,死时还单独与公子在一起,这如何解释得清? “不好交代,就不必交代了。” 狄烈重新换了一身衣衫。 起了身,娃娃脸上有片刻的凝重,片刻便缓和起来,气度仍然沉静,“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爸爸做手术顺顺利利,身体健健康康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你是聋子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今日母后也厚葬了,您也可安心。” 张媛跟着楚霁身侧入了太子府。 太子府门口的守卫也不知几时撤了个干净。 一路顺畅。 连多日不见的福源也回了太子府当差。 “殿下,不如先去歇息?明日再……” 张媛见他背影单薄,双眼微肿,心又软下了半分。 如此,又巴巴的嘘寒问暖起来。 “不用了。你先去睡,本宫还有要事处理。” 楚霁脚步一停顿,侧过身来,温言道。 张媛没有多话,跪了安。 刚转过身,那双温柔的眸子就凝住了。 就算太子妃不在,他也不愿与她同床共枕的,哪怕单纯只是歇息。 心中又暗骂自己心软。 既然决定了,又何必乞求那点稀薄的情谊呢? 女人就是太傻。 但凡付出了真心,就奢求回报。 哪怕是对方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都会让她改变心意。 如此卑微。 张媛心中不屑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你无情,我又何必有意呢! 回了房,便吩咐兰若偷偷出了门…… “殿下,清河王出了城,往东北而去了,卫渊也先他一步在前。” 秦风十来日不见楚霁。 自然有许多的事情要汇报给楚霁。 “嗯,那就好。” 东北是个棘手的问题,有卫渊在,他也可放心些。 “殿下,只是您让我追踪的线索断了。” 说起此事,秦风就有些堵。 他追踪大凉的奸细来了梁城,他也几乎很肯定,谁知竟被人阻断了他的去路。 他在想追踪时。 那些大凉的奸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梁城中,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大凉的人与大晋的人生得本就不同。 何况梁城的每一条街,每一条道他都铭记在心。 所以当几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极为敏感的梁城时,他就报给了太子。 太子的意思是暗中不动。 继续观察。 可三四天前,那些人凭空消失。 他才感到了心慌,用尽办法,毫无头绪,现下只能如实禀告。 “知道了。” 梁城来得目的看来成了。 那些人才会离开的这样快。 楚霁在纸墨上圈了几处,递给了秦风,“你们去探探这几处,记住不要留下痕迹。” “是。属下告退。” 幸亏殿下不追究,秦风便躬身出了殿。 楚霁的脊背缓缓靠在了座椅上,因不小心触碰到了背上的伤,他不由的挺直了些。 他抬起黑白分明却不失锐利的眼。 目光却落在了上次未看完的书上。 还未来得及想,伸手却拿了起来,企图想想到那熟悉的果香味,却除了书的墨香,什么也闻不到。 忽然,一个轻飘飘的纸屑无声落在书桌上。 上面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楚霁,抠门。” 结尾还画了一个大王八。 楚霁的脑海中窜入那双该死的清澈的眼睛,与那张黑瘦的脸截然不同,笑起来却…… 意识到嘴角的一丝弧度。 楚霁将那纸条又重新放回了书本中。 心有瞬间的失落。 她不在这里,似乎这书房也格外冷清。 敢背地里说他抠门的,怕也只有她一人了吧? “喂,喂,你们看,那是从穷乡僻壤来的小子,竟然能入国子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别胡说,万一他是哪位大人的私生子,岂不是……” “私生子?你瞧他穿的那样寒碜,连学服也买不起,吃得又是咸菜馒头,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 难堪的奚落声并未因着当事人走进了学堂而停止,似乎为了故意测试当事人的反应似的,那些哄笑讥讽声就更肆无忌惮了些。 就算陆味不想听,也不得不听。 他在前往国子监途中,差点窘迫到想要跳井了解此生。 好不容易来了国子监,通过了考试,顺利入了学,可他想象的好日子并未来临。 国子监极重门槛。 高门士族子弟往往弱冠便由吏部直接从家里铨选入仕,而不必经过察举。 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而国子监却是大晋最高的学府,这里的老师则是朝廷颇有名望的学士,诸多高门士族子弟都会争着入国子监,因着名额有限,想要入国子监,除了拼家世,也要好品行学识过人。 所有高门子弟一律经过严格的筛选,一旦入学。 日后必然是仕途平坦。 能入国子监也是种荣耀。 可偏偏录取了一个寒门子弟,听闻还是父母早亡的,有个舅舅是一方知县,根本是不入流的。 他凭什么来国子监? 与他们这些人上人一起平起平坐? 笑话。 各种荒诞不羁的传言就在本人面前产生。 陆味刚开始还苦笑,后来就沉默不语了。 是啊。 他是什么身份,与这些士族子弟相比,根本是比不上的。 以他的家世,国子监本来就是破格录取,哪里敢在学堂里惹是生非,他来,是来学习的,并不是来搞事的。 每每各种奚落嘲讽入耳,他便打开书,强迫着精神在书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他是个不入流的寒门子弟,如同灰暗处的尘埃,不值一提。 至于那些话语,相比起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讽刺挖苦,已经很算客气了。 大越是那些高门子弟并不知要想打击到他,普通的流言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吧? 背后被猛然戳了一下。 陆味本不欲理睬。 后面又开始戳了一下。 他收敛起情绪,侧过脸,“不知蒙兄有何指教?” 陆味口中的蒙兄是他的同学蒙冲,虽然他不知晓梁城的士族有多少,可这位蒙冲不爱理会旁人,可旁的同学却从来不敢招惹他,也知来头不小。 自己也不招惹人,可大家都不愿放过他。 “你是聋子?” 蒙冲的脸冷淡的很,只是语调却有些不好。 “额?” 陆味不明白。 “他们在说你,你听不见?” 蒙冲环顾了周围,不客气道。 “他们说他们的,在下不会少块肉。”原来是因为这样,陆味好脾气解释道。 却知道他的好脾气是装的。 不过是生生忍着罢了。 “呵呵。” 蒙冲不再看向他。 径直站了起来,朝着那三三两两的同学而去! 感谢小兔,南渡梧桐,狄烈,枪皇,六味,妲妲,羿啸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与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出身并不重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的腿这两日痒得厉害。 估摸着是脚踝的伤也差不多快好了。 几人赶路的脚程就快了一点。 可是一路上见到衣衫褴褛的流民越来越多。 这个天气愈发冷。 寒风呜呜的刮着。 尤其越往北边走,寒意愈深。 肉眼可见的流民们几乎都穿着又破又旧的草鞋,依稀露出乌黑的几个脚趾。 身上的破花夹袄也破的七七八八。 那些流民见到他们的车速放缓。 也不知谁得眼色,随后流民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将宽阔的官道堵的是水泄不通。 连好几辆同行的车马也被堵住了。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我们饿的快走不动路了!” “给个馒头也行吧……” 成功被流民挡住了去路。 车上的备的干粮不多,哪里能应付眼前这么多流民,与其分散那为数不多的干粮,还不如快些离开此处。 楚汐雨手中的长鞭一扬,“尔等让开!” 不怒自威。 她本就喜作男装,又是真正的金枝,身上的贵气是自带的。 那些流民哪里见过这样的,不过饥饿感促使他们要后者脸皮讨要食物,饿肚子的滋味不是人过的。 也有人饿死在途中。 他们一行人朝着梁城去,就是想着沿途讨食,也是想让朝廷重视起他们受灾的事儿,尽快解决。 往年都是大晋太子亲自来振灾。 今年都过了半月了,朝廷的振灾款项还没有到位,流民们有苦难言,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年年雍州都深受雪灾之患。 百姓大多流离失所,收成不佳。 虽然朝廷免了一部分的税粮,可是仍要向富户借用粮食,一来而去,身上的债是越背越多,别说吃得饱还是吃不饱了,种地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越种越穷。 最后还得卖儿卖女抵债。 真是一把辛酸泪,无从诉说。 朝廷的补偿迟迟不到,不少流民干脆组成了义军,在各县揭竿起义,抢了不少官粮,分给贫苦的大众,但是真引来了一片喝彩声。 其余没有加入义军的流民,不堪义军与官府之间的争斗,干脆就开始了迁徙生活。 企图靠近天子脚下,能获得一些机遇。 “大爷们,你们就行行好吧!” “对啊小孩子都饿整整两天了……” 楚汐雨手中的鞭子迟迟落不下。 因为她入眼的都是各种灰蒙蒙的眼睛,还有孩童们有气无力的模样,她知道,这些流民孙岩的都是事实。 可她却不能改变什么。 国有国法。 振灾的事父皇自有安排。 只是她从小到大很少看过此番人间疾苦,所有才会有此犹豫。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两人的身上。 他们都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楚汐雨的鞭子最终落在了马背上。 “快闪开!” 也不知谁喝了一声。 如潮水般的流民破了一道缺口。 她们顺利穿过了人流。 将那行流民抛到了身后。 “看他们是从雍州方向来的。” 羿啸见楚汐雨神色不佳。 这才开了口。 “雍州?那附近的齐城呢?”楚汐雨冷静了下来,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缓,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些流民的惨状的确让楚汐雨印象深刻。 怕是很难忘怀了。 “齐城与雍州相近,怕是情况也差不多。”羿啸一心在大晋的分寸国土上,若是失了国土,那么谈何守护大晋。 这些流民虽惹人可怜,可相比边疆的战事,这些流民至少不必受兵荒马乱之苦,挨饿的滋味他很熟悉。 他本就穷苦人家出身。 又生于贱奴。 可人只要凭着一口气,就不会轻易倒下。 年少的他是如此,如今的他更是如此。 这些滋味他是太明白了。 与其靠别人施舍,还不如自己亲手挣出一片天地。 别人都道他年少封侯,何等的恣意洒脱。 又有谁知道他浑身的伤病,流过的血泪。 莫尝他人苦,自然无人明白在最底层的苦楚。 羿啸得狠心也绝不是今日才成的。 晋阳帝看重他,愿意提拔他,也是因为他的性子最受得磋磨。 “富平侯不明白我的忧心。” 楚汐雨做不到像他那般冷漠。 仿佛刚才遇到的一切都是稀疏平常的事。 那些流民过得那样惨,可她凭什么生下来就高高在上? “是。” 羿啸不愿多言。 也不愿将他过去的痛楚再揭开来,只为求的认同,他觉得没有必要。 他抿唇缄默下来。 “羿将军的出身不是……”骑奴吗? 陈南风记得系统准确科普过富平侯的人物简介,骑奴的日子未必比这些流民好过,可他却一个字不提,想必也是有一段伤心往事的。 “出身?我的印象中,富平侯是父皇身边看重的车骑大将军。” 楚汐雨蹙了眉。 她印象中富平侯与她一样,都是不识人间疾苦的。 “多谢长公主夸奖。” 蓦然,两人之间又起了一抹生疏。 陈南风精准察觉到了。 一位是金枝玉叶,含着金钥匙出身的皇二代。 一位是奴籍出身,从小就受尽折磨的苦一代。 他们之间,会擦出火花吗? 会不会有代沟? 陈南风很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是,明明从她的角度,两人完美的侧颜看起来就很有cp感啊。 细长的眉,潋滟的眼波,微微垂着的睫毛,完美的与对方宽阔的眉宇相互生辉。 她上了年纪。 只能吃很甜很甜的糖。 一点点虐心都不行。 “其实,出身一点都不重要。”陈南风决定当个神助攻。 “出身是天定的,可成为怎么样的人,才是自己的选择,在我看来,长公主与羿将军都是选择成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我很羡慕。” 既然有了隔阂,那立刻就得消除。 她磕的cp,绝不允许Be了! 两人的目光一瞬间的怔愣,又或许是被认可的感动,扫过陈南风的脸庞时,不经意交汇在一起,在这一瞬间,清清楚楚看到彼此眸中的欣赏敬佩之意,不免会心一笑。 方才的隔阂似乎不翼而飞。 陈南风暗地里松口气,请叫她平平无奇小天才,她除了当侦探,当个红娘啥的势必也不在话下! 这几天太累了,码字还睡着了,赶紧振作~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欠个人情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什么?你们当家的受伤了?” 说话的男子声音微微上挑,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笑意,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光滑的桌面映出男子如玉的脸庞。 “公子,我们可是有言在先,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可并不一定能办成。” 韩师爷不缓不急,从容道。 “可你们别忘了,谁给你们这方安身之处的?”那男子的神情微微不满,似乎有些失望。 “公子,你对我们的情谊自然是难以明言,这次是我们的错,韩某亲自向你请罪!”韩师爷年纪五十上下,一双眼睛却并不大,可流露的精光却不容小觑。 “这个镇子如此隐蔽你也知道绝非偶然。让你们绑架那几个人也自然有我的打算,我只担心,放走了他们,会招致更多的祸患!” 男子悠然起了身。 眉间浮上了一层浓郁的担忧。 韩师爷也不敢多言,再次朝着那男子一拜。 “等当家的醒了,再让他亲自向公子告罪!” “不必了。既然天意如此,并不是我可以阻挡的。” 那男子微微叹口气。 右脸上的疤痕很是醒目。 “那在下就不亲自送公子了,公子若是赶着去追,他们应该也没有走太远。” 韩师爷知晓他的实力的。 脸上如此突兀的伤势怕是遇到对手了。 “告诉你当家的,他欠我一个人情,有一日,势必会让他还的。” 男子觑了韩师爷一眼,才策马离开了。 韩师爷又忙让其他人护送。 只是整个清风寨上下,无人对那名男子不恭敬。 韩师爷这才慢吞吞去了罗霄的房间。 “终于打发他走了?” 罗霄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从不会恩将仇报,对于那个男人,他实在是提不起寨主的霸气,不知怎的,还觉得对方高不可攀似的。 太丢脸。 他可是老大啊。 “是啊。” 罗霄的细微动作,自然逃不过韩师爷的眼睛,韩师爷也同样松了口气,立刻将那男子留的话转达给他了。 罗霄不安份的嘟囔,“老子这是欠他多少人情?总感觉永远还不完似的!” 韩师爷哪里好点破,明明是您自个儿愿意钻入他的陷阱啊,自然是不容易还完的。 “寨主,如今您也别灰心丧气。那件事也不怪您,都怪那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您才会不小心失手。” 韩师爷很了解他的性子。 这不赶紧找了台阶让他下了。 否则他还不知道在床上窝几日,才能出来见人。 兄弟们还以为他受了重伤,都不敢来打扰。 “自然……” 罗霄想起了那几人的脸,尤其是那名黑瘦的女人,牙齿就咬的咯咯作响,“是绝顶的高手,否则他怎么会让我们抓?若是轻易抓到了,他就再也请不动我们办事了。” 对,说不定那几人就是那自恋狂特意安排给他的。 “对,对,您说的都对。” 韩师爷频频点头。 罗霄一改方才的颓废,“去去,安排酒席,今晚与兄弟们喝酒畅饮。” 果然如此。 韩师爷早就明了,这方就安心的出了门…… “公子,我们错失了时机,扣押住那三个人,下一步打算如何?” 终于等到顾子溪从清风寨出来与他汇合。 顾子溪大概说了来龙去脉,流云也难得有了情绪。 他们本来是出门追那几名奸细,谁知竟意外得了清风镇传来的消息。 顾子溪又亲自来了一趟。 “我也不知怎么办!长公主胆大妄为,不知后果,富平侯也如此冲动,我不得不担忧他们几个人……” 绝不是好事啊。 顾子溪如玉的脸有半分冷滞。 北风刮过他的背,他也没有察觉。 只觉得头有些疼,他该如何挽回局面呢? “公子不必担心,我们若是马不停蹄的追,也不是没可能追不上,何况我们可以走小路,抄近道……” 流云提出了建议。 顾子溪摇摇头,“长公主的性子你不知?她若是坚持,我还能冒犯她吗?何况还有富平侯在侧,我们加在一起也没有胜算!” “奋力一搏。也未必不可能。” 流云倒是云淡风轻。 背上的剑笔直的立于马背之上。 “罢了。”顾子溪决计不再想这件令他头疼的事。 “我们先去雍州。” 雍州的流民竟敢劫官粮,这不是小事。 “可那敌国的奸细……”流云不免蹙眉,他不喜半途而废。 尤其对方还跑不掉的情况下。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了太可惜。 “他们跑的掉?”顾子溪几乎冷哼一声,根本没有在担忧这件事。 “雍州的事越闹越大,清河王的脚程也快到了,我们提前就得去查探一番。” 顾子溪勒住了缰绳,理了理整齐的发髻,绝尘而去…… “国主看见了这一路上的难民了吗?” 楚诚将帘子放下,马车内顿时暗了几个度,尤其光线不明时,说话就很微妙。 “看见又如何,看不见又如何?” 凤栖桐的目光飘忽。 楚诚和他相处了两日,却仍然揣测不透此人的想法。 比如此刻,他的语气真是冷漠到极点的。 似乎这一路上的惨状并不能入他的眼。 “本王只是在想,如果是国主处置这些难民,又应当如何?本王既然听从国主的话,做贤臣,可资历尚且啊。” 楚诚的话也说得很明白。 意思是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儿,若是想吃,还是得付出相等的代价。 “这是求人的态度?” 凤栖桐连身体都懒得动,轻飘飘的说道。 “你也可以不教。” 楚诚别开了脸。 他始终太年轻,看到他没见过的场面,心下总是有些镇定难宁的。 他是对晋阳帝生气。 可是见到那些场景,那股气似乎就支撑不住他了,他在这些难民面前就愈发渺小。 他讨厌这种感觉。 却无法摆脱。 若是他能像北魏的国主那般心狠手辣,那么面对这等场景想必是镇定自若的吧! “开个玩笑,何必生气。” 凤栖桐噗嗤一笑,打破了马车内的沉闷。 “教本主自然会教,只是什么时候教,那要看本主的心情。” 楚诚似乎也不意外,与虎谋皮,本就是他跨出的第一步! 感谢梧桐南渡,狄烈,六味,枪皇,汉帝,羿啸,繁城的月票与打赏~ 太困了,明日早起,晚安,宝宝们~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恕难从命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陆味,你这个臭小子,我们吃饭的时候叫你过来,你为什么装着没听见。” 陆味刚吃完馒头。 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 而后头顶上就压上一片阴影。 “是不是不给周同学的面子?” 有人起哄道。 “陆同学为人孤傲,又不屑与你我相交,又怎么会理你?” 陆味迎着光抬起眼。 “胡说什么呢!有蒙冲为他撑腰,他早就爬好了高枝,哪里会搭理你我。” 是周枫,温宇他们几人。 从入国子监进入甲班开始,这几人尤其看他不顺眼。 经常当着他的面讥讽嘲笑他,那日蒙冲为了出言了几句,几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并未当面冲撞。 今日趁着蒙冲告假,这不找准了机会围聚上来。 陆味苦笑,“各位同学何出此言,陆某自知家世卑微,不配与各位同学交谈,如有得罪,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陆味作了一个辑。 这不是卑微,而是原罪。 他不是士族子弟,国子监本就是不配来的。 不过是今年国子监还缺少学生,才愿意让各乡各县推荐,而后入国子监考试,择优录取。 来考试的共有一二百人。 留下的不过十来人。 陆味是其中唯一一个进入甲班的,这就够引人注目的了,何况还是寒门。 这便是赤裸裸的扫士族的颜面。 甲班的学生那必是精挑细选的,日后就是大晋的脊梁骨,何时轮到一名寒门。 打脸不提。 其他班的学生虽然比甲班稍逊,可也是士族子弟生来便是要做官的,可他们还比不上一名寒门子弟,这不光是颜面问题,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周枫,温宇几个也是如此。 朝廷的官员每年都在国子监直接擢升。 都是陛下亲点。 如今竟混入一个寒门,他们以后如何共事? 平起平坐就难以难忍了,万一屈居他之下…… 每每想到此。 难免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得在他读完学业前赶走,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可蒙冲却替他出了言。 这时候就有牵扯,等将来到了朝廷……这威胁就不小了。 他们得掐断。 蒙冲就是心腹大患了,还加上一个寒门子弟? “你这样赔罪,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周枫是这几人的领头。 说话就代表着权威。 “不知周同学欲如何?” 陆味刚吃了馒头这时候才落入了胃里,梗梗的,不舒服。 面上还算从容,就算明明知晓接下来的不是好话,心中也做好了准备。 屈辱从不会因为入了国子监而发生改变。 他再怎么努力勤奋,也改变不了他出身寒微的事实。 “不如,你滚出国子监?” 周枫眉眼一挑,一抹倔傲挂上了眉头。 他很清楚这个穷酸小子会拒绝,可好不容易挑着机会,正好给个下马威。 “周兄所要之事,恕陆某不能从。” 这几天才听了夫子传授了课业,才是真正开阔了眼见,在各科夫子的教导下,他像是干渴了很久的人,终于遇到了甘霖。 恨不得每日的课再多一些。 自然他也是有短处的。 比如音律不通,画艺不精,骑射普通。 陆味很珍惜,他明白整个大晋,除了国子监,他并不能在其他任何地方学到这么多东西。 “不能从命?” 周枫眸光一深,淡然一笑。 身后的温宇便伸出手,拎起他的衣衫,恶狠狠道,“我们是好心提醒你,若是我们想,你便不能如此轻松离开了……” 陆味摇摇头,反正他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不在乎了,是伤是死,总好过任人摆弄,他要坚定。 “我们走。” 周枫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领着几个人离开了…… “十三皇子,我们真要去雍州?” 眼看着离梁城越来越远。 马上就回大凉了。 半道收到大凉王的密信。 让他们改道去雍州。 目的只有一个,刺杀某个人,又暗中替大凉王办几件事,狄烈纵使不愿意,又如何拒绝得了。 只得听从大凉王的指令。 改道前去雍州。 “也不是大王让我们刺杀是何许人。”塔尔看着刺杀的对象,这画上的人面若星辰不提,整个人跃然纸上,似乎活脱脱立刻从画上跳下来的仙人一般,世上当真有此等美男子? 塔尔很怀疑。 大凉王刺杀这个男人做什么? 为什么偏偏还要去雍州杀? 难不成是雍州的人? 还是与大凉王有什么仇恨?这个就不是塔尔操心的范围了。 他只需要知晓大凉王把他们当做是杀人的工具,挥之即来,又不问任务有没有难度,他只信人。 他瞥了一眼同样神色凝重的狄烈,见他的娃娃脸却带了丝疲惫,就知道十三皇子的伤势并未有好转,若是强行刺杀,或许还会遭反杀。 劝阻的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必担心。” 狄烈向他示意。 塔尔无声叹息,那名护卫惨死在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这或许就是大凉王的警告? 半道收到大凉王的密信。 让他们改道去雍州。 目的只有一个,刺杀某个人,又暗中替大凉王办几件事,狄烈纵使不愿意,又如何拒绝得了。 只得听从大凉王的指令。 改道前去雍州。 “也不是大王让我们刺杀是何许人。”塔尔看着刺杀的对象,这画上的人面若星辰不提,整个人跃然纸上,似乎活脱脱立刻从画上跳下来的仙人一般,世上当真有此等美男子? 塔尔很怀疑。 大凉王刺杀这个男人做什么? 为什么偏偏还要去雍州杀? 难不成是雍州的人? 还是与大凉王有什么仇恨?这个就不是塔尔操心的范围了。 他只需要知晓大凉王把他们当做是杀人的工具,挥之即来,又不问任务有没有难度,他只信人。 他瞥了一眼同样神色凝重的狄烈,见他的娃娃脸却带了丝疲惫,就知道十三皇子的伤势并未有好转,若是强行刺杀,或许还会遭反杀。 劝阻的话卡在喉咙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必担心。” 狄烈向他示意。 塔尔无声叹息,那名护卫惨死在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这或许就是大凉王的警告? 7017k 第一百一十章 雍州是个好地方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雍州。 “额……” 这是陈南风的疑惑,更是三人的疑惑,原本以为整个雍州全是流民,或是卖儿卖女的哭喊,亦或是尸体到处都是的场面。 他们什么预想都猜测过。 唯一没有眼前这种。 他们似乎来错了地方,雍州除了比梁城小些之外,其他的基本相差无二。 街道很热闹。 人来人往。 那么问题来了,雪灾在那里? 不是向朝廷汇报了雪灾吗? 这种场景也不像啊? 路上嗯流民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似乎是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头顶,找不到答案又不能知晓。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南风已经被一家面馆的香气馋的不行了,她决定先吃饭。 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解决问题不是。 尤其是这表面欣欣向荣的雍州城。 一路上,陈南风还通过楚汐雨口中知晓从前的雪灾都是太子亲自来处理的,该发放多少赈济,怎么安抚百姓,设多少粥场,还要提防有人趁国难贪污赈灾银子。 稍一个地方照顾不到,百姓轻则冻死饿死,重则因为活不下去引起矛盾。 矛盾就会流民反。 朝廷会很难收拾。 看来楚霁也不全然是人家赢家,至少这些才能还是比较实干型的。 陈南风很佩服。 可这次不一样啊,四处一片和谐。 倒是给她整懵了。 她需要补充能量。 雍州的吃食不是很精致,倒是分量足,很能填饱肚子。 陈南风啃了几天的冷馒头。 这就想吃点新鲜的。 如今香喷喷的一锅乱炖下肚,才觉得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弟妹,你这样吃,很容易吃胖啊。” 楚汐雨不免担忧。 倒不是大晋以瘦为美,只是宫中的御医时常叮嘱,吃少些,病也少些。 楚汐雨从小到大,没有哪一顿吃饱过,都是忍耐着吃个半分饱就觉得够了,再吃就容易撑坏了肚子,伤的是自己的根本。 “长姐,多谢,我,我吃得不多……” 人家长身体嘛。 这句话,陈南风可不敢在楚汐雨跟前提。 她只是随口敷衍。 目光都没有从琳琅满目的菜上收回。 雍州。 “额……” 这是陈南风的疑惑,更是三人的疑惑,原本以为整个雍州全是流民,或是卖儿卖女的哭喊,亦或是尸体到处都是的场面。 他们什么预想都猜测过。 唯一没有眼前这种。 他们似乎来错了地方,雍州除了比梁城小些之外,其他的基本相差无二。 街道很热闹。 人来人往。 那么问题来了,雪灾在那里? 不是向朝廷汇报了雪灾吗? 这种场景也不像啊? 路上嗯流民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似乎是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头顶,找不到答案又不能知晓。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南风已经被一家面馆的香气馋的不行了,她决定先吃饭。 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解决问题不是。 尤其是这表面欣欣向荣的雍州城。 一路上,陈南风还通过楚汐雨口中知晓从前的雪灾都是太子亲自来处理的,该发放多少赈济,怎么安抚百姓,设多少粥场,还要提防有人趁国难贪污赈灾银子。 稍一个地方照顾不到,百姓轻则冻死饿死,重则因为活不下去引起矛盾。 矛盾就会流民反。 朝廷会很难收拾。 看来楚霁也不全然是人家赢家,至少这些才能还是比较实干型的。 陈南风很佩服。 可这次不一样啊,四处一片和谐。 倒是给她整懵了。 她需要补充能量。 雍州的吃食不是很精致,倒是分量足,很能填饱肚子。 陈南风啃了几天的冷馒头。 这就想吃点新鲜的。 如今香喷喷的一锅乱炖下肚,才觉得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弟妹,你这样吃,很容易吃胖啊。” 楚汐雨不免担忧。 倒不是大晋以瘦为美,只是宫中的御医时常叮嘱,吃少些,病也少些。 楚汐雨从小到大,没有哪一顿吃饱过,都是忍耐着吃个半分饱就觉得够了,再吃就容易撑坏了肚子,伤的是自己的根本。 “长姐,多谢,我,我吃得不多……” 人家长身体嘛。 这句话,陈南风可不敢在楚汐雨跟前提。 她只是随口敷衍。 目光都没有从琳琅满目的菜上收回。 雍州。 “额……” 这是陈南风的疑惑,更是三人的疑惑,原本以为整个雍州全是流民,或是卖儿卖女的哭喊,亦或是尸体到处都是的场面。 他们什么预想都猜测过。 唯一没有眼前这种。 他们似乎来错了地方,雍州除了比梁城小些之外,其他的基本相差无二。 街道很热闹。 人来人往。 那么问题来了,雪灾在那里? 不是向朝廷汇报了雪灾吗? 这种场景也不像啊? 路上嗯流民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似乎是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头顶,找不到答案又不能知晓。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南风已经被一家面馆的香气馋的不行了,她决定先吃饭。 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解决问题不是。 尤其是这表面欣欣向荣的雍州城。 一路上,陈南风还通过楚汐雨口中知晓从前的雪灾都是太子亲自来处理的,该发放多少赈济,怎么安抚百姓,设多少粥场,还要提防有人趁国难贪污赈灾银子。 稍一个地方照顾不到,百姓轻则冻死饿死,重则因为活不下去引起矛盾。 矛盾就会流民反。 朝廷会很难收拾。 看来楚霁也不全然是人家赢家,至少这些才能还是比较实干型的。 陈南风很佩服。 可这次不一样啊,四处一片和谐。 倒是给她整懵了。 她需要补充能量。 雍州的吃食不是很精致,倒是分量足,很能填饱肚子。 陈南风啃了几天的冷馒头。 这就想吃点新鲜的。 如今香喷喷的一锅乱炖下肚,才觉得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弟妹,你这样吃,很容易吃胖啊。” 楚汐雨不免担忧。 倒不是大晋以瘦为美,只是宫中的御医时常叮嘱,吃少些,病也少些。 楚汐雨从小到大,没有哪一顿吃饱过,都是忍耐着吃个半分饱就觉得够了,再吃就容易撑坏了肚子,伤的是自己的根本。 “长姐,多谢,我,我吃得不多……” 人家长身体嘛。 这句话,陈南风可不敢在楚汐雨跟前提。 她只是随口敷衍。 目光都没有从琳琅满目的菜上收回。 7017k 第一百一一章 太子很作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富平侯此时才问殿下如何?不嫌晚了吗?” 卫渊这几日连夜奔波,下颌上的胡须都冒了出了,显得有几分憔悴不堪。 此时也有迁怒之意。 整个人脊背绷的笔直。 眼神虚飘,找不到落处。 羿啸收回了锋利的枝条,“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奉陪了。” 完全不给卫渊发挥的机会。 卫渊本来在心中慷慨陈词,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哪知对方根本不按着他的套路走,竟这样就丢下他了? “站住!” 卫渊果断喊住了羿啸。 对方停住了脚步。 卫渊才觉得不止对方没有按照他的套路走,还把他引向坑里,一个字,绝。 有种智商被碾压的错觉。 明明对不起殿下是富平侯,怎么到他这里倒像是自己的错似的。 “殿下被关入了内察院,审问的是一声是伤,也断不肯透漏您的下落。” 卫渊决定反击。 话如同珠玉落盘落地,羿啸一回身,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 羿啸脑海中想起了那张倔强的脸,说不动容且是假的。 可是作为未来的君王,太过有情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可心中仍旧徉倘着热意。 似乎身上的黏糊也不觉得难受了。 正待离去,他想起了方才在某处经过时听到了呻吟声。 他果断折身返回…… “羿将军会不会昏倒了?去了这么久?” 情绪是需要扇动的。 陈南风与楚汐雨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时辰,就开始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羿啸回来。 未免几人走散。 她们选择在原地等待。 以羿啸的能力,在这晴天白日的城中,被追杀的可能性不大。 天色愈暗。 焦急的神色很快并不再需要遮掩。 陈南风手支吾着下巴,看着楚汐纤细的背影立于窗前,清晰的轮廓很快便与灰蒙的夜色融成一幅画卷,难得的赏心悦目。 这是一种不同于世俗的美,男子的英气与女子的娇柔居然奇异的融合在一人身上,美人果然是在骨不在皮啊。 “昏倒了?应该不会吧?” 楚汐雨侧过脸,有几分惊诧之意。 陈南风咧嘴笑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万一羿将军碰见了从前的朋友多聊了几句也未可知。” 楚汐雨没有说话,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并未找到方向。 “那不如我们去找……” 许是窗台上的风大了,轻易将楚汐雨的话打碎了,随风散去。 陈南风为难的看着她红肿不堪的脚踝,“长姐,不是我偷懒不去,只是腿脚不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在此等你的消息?” 当电灯泡的事儿,她不可能干。 这是相互暗恋阶段,万一趁着月黑风高夜,两人一个情不自禁…… 等等。 陈南风鼻头一热。 伸手摸了摸,暗红的血。 最近上火,上火,绝不是她那个啥…… 楚汐雨也没有注意到陈南风的身体,只道,“也好,我去附近瞧瞧,很快就……” 看看,身体总比嘴巴诚实。 她明明已经脚都跨出了半边门,才想起回来圆场。 哎,爱情是让人降智的东西。 她万年单身狗,果然体会不了当个恋爱脑的感受…… “殿下,您私自出城,怕万一事发,会引得陛下雷霆震怒啊……” 张媛苦苦哀求着。 跪在了楚霁的面前。 虽然她对楚霁失望,可并不影响她对权力的追求。 楚霁被废,她与平民还有什么区别? 她处心积虑的一切岂不是都是白费。 这种事,她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虽然看似哀求,她却下了决心,不能让楚霁走上自我作没的道路。 这一切都归于太子妃的影响。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楚霁行事越发越轨。 要知道,位高权重。 尤其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多少双眼睛巴巴的盯着,就盼着他行差错步,最好一遭从高处跌落,再也翻不了身。 “此事本宫心意已决,良娣不必再劝。” 楚霁想要偷偷出城。 太子府中需有人为他打掩护。 张媛与他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最懂他的心思,如今两人情分却大不如前了,他隐隐约约发现张媛未必是最明白他的。 “殿下的心思妾身何时不明白?此事若放在平时,妾身绝不说什么,只是殿下还是戴罪之身,一旦事情被撞破,陛下的雷霆之怒殿下如何承受?” 带着几分沙哑的哭声,张媛泣不成声,“殿下若是心意已决,妾身也不拦着,妾身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的,妾身愿意以死护住殿下的声誉。” 张媛的泪珠滚落。 孱弱的身躯更是摇摇晃晃,下一刻便会昏倒似的。 “你……” 楚霁行事如此冲动。 也是事出有因。 他想去雍州也并非一时兴起,只是他得到了密报,也不知卫渊知晓与否,他必须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太子,不止是一个象征,或是一种皇权,更多的是责任。 对大晋百姓的责任。 其实就像官职,一旦坐上了太子之位,面面俱到只是能力的一部分体现,更多的是靠自觉。 参与时局,更能看清时局,也是一种积累经验。 他如今像是被减掉羽翼的鸟,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 视线落在眼前行叩拜大礼的女人身上,明明知晓张媛是为了他着想,可偏偏高兴不起来。 “起来吧。本宫不走了。” 楚霁没有那么坚持。 便转身回了书房。 才发现书房空荡荡的,从前不觉得,现在只觉得书房就像是一个巨大龟壳,他只能被包裹其中。 有这么多人为他好,替他着想,保护着他免受侵害,为什么他会一点开心的意思也没有。 这样枯燥自律的生活。 说起来,还真是枯燥啊…… 太子的烦恼,徐东海自然是不明白的。 他只知道如今太子之位不稳,殿下还不知收敛,屡屡做出错误的判断,今夜若不是良娣,怕是谁也劝不动太子。 心中的天平就从偏袒陈南风朝着张媛方倾斜了一点点。 当事态并没有最后的结果前,他需要保住本,两方都押注些,日后才能稳赚不赔。 他们做内侍的,必须要懂得均衡之道,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本章完) 第一百一二章 主上为啥没有读心术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主上,属下看着清河王总觉得差点意思。” 诺木是一根筋。 又不会撒谎,这不趁着两人下车休息,才悄声告诉了凤栖桐。 凤栖桐面色无异。 似笑非笑道,“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诺木瘪瘪嘴,在他心中,凤栖桐是难得的神,运用了诸多的阴谋阳谋,才成功篡位成功,论计谋论心智,他看是无人能及。 所谓心悦诚服,就是越看越顺眼那个意思。 至于清河王楚诚,他那么年轻,又不懂收敛,哪里能与主上的年轻相提并论? 主上是抬举他! 诺木是在暗自比较。 谁让主上一直认同楚诚,他总不能跳出来指责主上的眼光不好吧! “他很懂收敛,情绪很好。” 凤栖桐难得夸奖一个人,尤其还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要命,诺木感觉到主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是吗?” 或许不该问。 诺木的小心眼发作,抿抿唇,行了一个礼。 “既然兵器都交给前来安排的人送回大凉,主上如今还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啊。” 诺木的自私并不是跟着凤栖桐学的,他只是觉得北魏内部不稳,凤栖桐的王位并不牢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日回北魏,拨乱反正,北魏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那是耗损财力与精力的。 对北魏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且北魏可能就此内乱,不攻自破。 作为一位北魏人,他更是不愿意见到这种局面,无论他效忠的是谁,这点则是不能改变的。 “你啊……” 凤栖桐摇了摇头。 有什么比在大晋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来的舒服。 到时候一发动全身。 说不出的舒服。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凤栖桐却觉得没有任何温度蔓延至心中。 不丹老儿就再他一次机会又如何。 自己会眼睁睁看着他犹如脱水的鱼,缓慢的痛苦的挣扎的死去? 凤栖桐琥珀色的眸中闪烁过一丝久违的兴奋之意。 诺木很清楚是什么! 主上是要搞事了呀。 他作为追随者,除了支持还能怎么办? 这就是人格魅力。 诺木又意识到这是他心中的声音,凤栖桐并未能听到,可惜了! 若是主上能听到他的心声就好了,为何世上没有读心术? 诺木心中懊恼,面上尤其肃色。 “主子,那两人是谁?奴才瞧着他们不像是好人。”西毕恭恭敬敬,一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在说话。 “好人?” 这世上哪里有纯粹的好人坏人,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从前就是太过忍让,父皇才以为他是最轻松的软柿子,一直拿捏他。 他的母妃还被内察院关着,也不允许他见一面。 谁不知内察院的手段! 连最为矜贵的太子也被折磨的脱了一层皮,虽然是皮外伤,可他的母妃又如何能与身强力壮的太子相比,势必吃了许多苦头。 他的担心与焦虑都没有用,只因他们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北魏的国主凤栖桐成功篡位,毒杀兄弟,听起来罪孽深重,可胜者为王,北魏依旧强大,帝王之位换个人坐,并不见得就会灭亡。 他志不在帝位。 所谋求的不过是安身立命。 该与虎谋皮时,就不要犹豫。 过河拆桥的事他做不来,可是也不得不做。 实力强了,才能与凤栖桐这样的人相较一二。 “主子一向仁慈又心善,奴才怕您被人蒙骗。”西毕自小就服侍楚诚,虽然是侍从,可是很忠心,他总感觉主子在走一条非常危险的路。 主子如今也不太爱说话了。 连太子入了内察院,河涧王受伤也并未去瞧过一眼。 这两人似乎得主子的信任,还安置在府中,又带着跟着出了梁城。 “以后称他为先生罢。” 楚诚不想过多解释。 只身朝着那二人迎了上去,马上就到雍州,他们也应该想想应对之策了…… “呵呵,我道是谁敢擅闯这里,原来是故人。” 忽高忽低的声音从远及近。 好不容易飘至羿啸耳中,他睁开沉重的眸子,模模糊糊有许多火把,刺得眼生疼。 这道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没想到富平侯竟然出现在雍州,若是将他送回梁城,在陛下跟前我也算立了一个大功了。” 羿啸身后灌入一道阴测测的凉风。 这声音带着奸滑,难忍之意。 啪。 一盆凉水,从上至下。 醍醐灌顶,羿啸瞬间清醒了。 而后蚀骨的寒意就趁机入侵五脏六腑,无论如何,也无法驱散。 身子下意识的哆嗦。 尤其是后背,像是铺了无数冰块在上面,受冻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此刻被人挟制,半跪在地上。 羿啸终于看清了眼前居高临下的人。 是他。 如今的他与从前的英挺朝勃毫无相关,微涨的脸颊浮着些许油光,那双眼眸中跳跃着层层火陷,全然是算计的味道。 “朱重。” 羿啸的声音清晰,明了。 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今日落在他的手中,怕是……苦不堪言。 “原来富平侯还记得我,我还以为富平侯早就做惯了人上人,哪里还记得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呢!” 朱重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一身戎装也遮掩不住他的微胖,眼神阴郁,下颌处的小胡子更是衬得他面色不善。 “朋友?你我都是骑奴出身,自然也是朋友。” 羿啸想笑,却发现脸颊被凉水冻僵了,缓缓冒着些许白雾。 “住口!” 朱重如今任雍州节度使,手握兵权,最恨旁人提起他的出身,那是轻贱不堪的过去,感觉到周围的眼光有异样,不免怒从心来! “难道不是?” 羿啸似乎轻易就挑起他的情绪。 他记得明明两个人都师承同一人,明明都是做一样的事,为何他偏偏就可以成为富平侯,而他却还是骑奴,他不甘心! 他不想要的轻易就有了。 而自己为了坐上雍州节度使,使了多大的力气,做了多少事,埋在心中的那股怨气从深处爆发出来,他眸子一冷,朝着跪在前方被紧紧挟制的人走去! 感谢狄烈,六味,清风又又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一三章 干就行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兰若,你去将我亲自熬制的人参鸡汤端来,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给殿下端去,也补补身子。” 张媛看了一眼外边愈暗的天色,精心描绘了眉毛,虽说铜镜中的人儿看着眼眸微垂,闪动着楚楚的眸光,肤白如脂。 若是普通男子,必会是心生爱怜之意吧? 可太子不是普通的男子。 张媛明白,宫中各色的美人又是从来不缺的。 千篇一律的美人遍地都是。 单靠美色,何以长久。 既然他已经变了心,再谈感情就太过扯淡。 不如将计就计,放大他心中的愧疚之意,适当的时候在对方的心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不要妄想得到。 她精心描绘了妆容,梳了梳柔软的青丝。 女子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输掉气质,妆容得体,才不至于遍体鳞伤,就算心中再痛,面上也要保持微笑。 何况她还有…… “良娣,您来了!” 徐东海先是看见了一道纤细的身影,而后闻到了一股幽兰的暗香,忙不迭的请安。 如今太子妃不在府中,良娣就要暂且主持大局。 这是太子的意思。 “徐公公,我进去瞧瞧殿下。” 张媛的话音刚落。 殿内的灯就熄了。 嘴角的笑意一僵,望着漆黑的大殿,张媛心中一凉,如此,这点体面都不愿给她了? 只是因为她阻拦了他出府? “良娣,许是殿下近日守孝太累了。” 徐东海打着圆场,毕恭毕敬道。 今日殿下把自己关在屋内一整日,吩咐任何人都不见,连太子少师与太子少傅轮流前来,殿下都果断拒绝了,只推说身子不适。 两位大臣在殿门口吵了好一会儿,才吹胡子瞪眼的离去。 连他作为内侍也近不了身。 “让殿下好好歇息吧。” 张媛保持着得体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无声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又隐约听见楚霁吩咐人的声音从内殿传出来…… 果然只是不待见她。 张媛心中冷笑。 都道男子喜新厌旧,一旦变心,女子做的再如何贴心就会尤其显得多余。 此番嫌弃已是耻辱,看来以后光靠着那点稀薄的愧疚根本不足以成事。 她需想想法子找一找存在感才行! 趁着太子妃不在。 此番所做也比从前容易的多。 先皇后刚崩逝,满城还处于丧期,自然不许婚嫁丧娶,连同晋康县主嫁入太子府的事也得缓一缓。 虽然是国丧,就怕是县主等不及了吧! 有她来搅局。 日后,倒不需要她在楚霁跟前讨嫌了。 有人挡枪,她只需磨磨嘴皮子便成。 张媛嘴边的笑意回到了寝殿就彻底收了起来,眼底全是冷漠。 “你明日替我去月栖楼送一封信,势必再他们尽快转给晋康县主。” 兰若日日跟着她。 眼见着张媛一步一步的惨败。 心中哪里有不着急的道理。 只是她信张媛绝不会因此一蹶不振,更不会黯然离场,如今太子的态度越疏离,只会让张媛心肠更冷硬。 感情,一向是多余的。 它会使聪明的女子变得愚蠢。 兰若点点头,收起张媛写好的信,朝着府外去了…… “殿下……您停一停。” 秦风的话断断续续在风中零散传来。 楚霁手中的鞭子却一直不停。 抽打在马背上。 他的眸光锐利,只看着前方的路,思考着走哪条道最为省时。 卫渊虽然先去了雍州。 可是他担心雍州是块硬骨头,啃不动也是有可能的。 雪灾拖的越久。 其实对大晋的后遗症就越多。 他不得不自己的暗卫精通口技的在太子府中扮演他的角色,除了不露面,该吃吃,该喝喝。 他天未亮,他就已经带着秦风赶路了。 身上伤痕累累,他带着九转丹,强行提神养气,皮外伤又算了得什么。 最重要的是东北雪灾之事不管在谁手中能妥善解决,不必带来什么隐患。 “殿下,等等啊!” 秦风一面追着他的马跑,“殿下,这些马吃不消了,我们若是不抓紧换马,怕是无法赶到雍州……” 楚霁才勒住了马。 果然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不停的喘着气,一晃一摇脑袋,跪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罢工了。 秦风也暗暗咂舌。 殿下的心太急了。 就算是雪灾也不会……会不会是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才会…… 自然,主子的事他们是不敢过问的。 只能忍下心中的劝阻。 太子的伤势虽说是皮外伤,可如此心急赶路其实容易留下毛病,万一路上再感染了,就十分麻烦了。 休息是必需的。 “雍州节度使是朱重。听说此人从前十分木讷。” 楚诚幽幽道。 此去雍州,第一个需要打交道的人就是此人。 他想听听凤栖桐的意见。 “木讷?”凤栖桐一声轻笑,“若是木讷会当上雍州节度使?做官久了,狡猾是必然的,你只需见招拆招便是。” “可他只是节度使,我们为何要去巴结他。” 楚诚这才出口。 也是他心中的困惑。 “手握兵权有野心的人可不要小觑。尤其像你一样只是外表光鲜,实则用处全无的人,你说是你巴结他,还是他巴结你。” 凤栖桐的话无从反驳。 每一个不好听,却是最中肯的。 “他既然如你所言,手握兵权,又怎么肯听你我的?” 楚诚懂得思考,这就是好事。 凤栖桐惬意,“所以才让你巴结他。男人无非权色钱三字,若是以此攻之,那你注定就赢了。” 字字精辟,楚诚无法反驳。 他看了一眼凤栖桐,“若是他早就听命他人呢?” “那就挖墙角啊。” 这还有什么犹豫的。 人才不分好坏,能利用在自个儿手上的才是好的,有用的。 “可是……” 他钱不多。 实力不强。 又没有母妃家的靠山,他决心已下,可具体实施起来那就是很困难的。 “不必可是,钱财乃身外之物,攻心才是上策。” 察觉到楚诚的窘迫,凤栖桐改了口。 “对了听说他出身骑奴。” 楚诚又想起了这事。 “那就十分好办了,名利!” 凤栖桐总结了一半,雍州城下已经到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四章 你当得为何我当不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咚。 一脚,不偏不倚的正撞上胸口。 火辣疼痛之意立刻窜上肺腑之间。 一股甜腥上涌,羿啸的喉间涌出几口血,他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淡色的唇上却沾染了些血迹。 “说,谁派你来的?太子,清河王?” 此时已经有人抬着一张木椅子来到朱重的身后。 朱重撸起了袖口,喘了几口气,一屁股栽在木椅上。 “我是路过……” 羿啸的声音冷冷的,并未求饶。 看来是打的不够。 “富平侯挨了一脚,还是太轻啊。”朱重对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左右立刻向前。 围绕着羿啸就是一顿乱揍。 羿啸像是察觉不到痛楚,只闷哼了几声,紧紧憋住气,不过是些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何况受制于人,他脚趴手软,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希望他出了那口闷气才好。 要想活着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好了。” 朱重咕咕一口干完冲泡好的茶水,直至嘴皮上沾染了茶沫子,才大发慈悲的开了口。 正在动手的左右听到命令后快速的退到了一旁。 “老朋友,这时候你再不开口就显得不识趣了。白白浪费我的苦心。” 羿啸的印象中朱重为人木讷,做什么都是中规中矩,所以先帝时常召唤自己陪侍打猎,并不常召他随侍,或许是眼缘,羿啸解释不清。 可面前的这个人油腻发福不提,话里话外头头是道。 从前就算当晋阳帝随侍时,他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看来是已经锻炼出来了。 一股子生疏的味道。 “……” 羿啸的嘴动了动,本想辩驳,却发现无从可辩。 他与卫渊分别后,就听到了呻吟声,翻越高墙而下,还未来得及看清密密麻麻的流民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 而后他什么也没有闻到。 就昏死过去了。 天肯定黑了。 这暗堂里并不敞亮。 他也不知门外是否有人,外面安静得很,一点杂声都听不见。 “看来你还是像多年前,高傲的让人尤其讨厌。” 朱重拔出了腰间佩的脸。 冰凉的剑锋抬了抬对方的下巴,“若是成了哑巴……会不会很有趣?” “朱大人,不可。” 灰暗中,也不知喝了一声。 “有何不可?”朱重不耐烦道,这个人好不容易落在他手中,他又怎么会轻而易送回去。 经过他手上。 不死也得失半条命。 他才觉得有点点酣畅之意。 这么多年深埋在心底的自卑才能得到缓解。 “他是朝廷重犯,若是大人送回去时有了闪失,陛下震怒,你我都不好交代,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要么立刻着人送回梁城,要么就……” 那人声音小了下来。 却带着森然的寒意,“他今日都看见了,若是向陛下提起……” 这才是重点。 朱重有片刻的犹豫。 杀,还是不杀? “哎。” 陈南风一个人在酒楼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就是一个人出门在外的心酸。 尤其楚汐雨去找她的情郎,她又睡醒了,这才感叹人生在世,已经很不容易了,为啥她要如此奔波受罪。 没有楚汐雨与羿啸在眼前晃荡,她根本无心睡觉。 咚咚咚。 客栈的门响了。 陈南风根本就是装死……装睡。 出门在外,这点心眼还是得有的。 “小丫鬟,你装睡是不是?” 那个纨绔! 他怎么来这里了? 这月黑风高,他来敲门,不会误会她是不正经的女人吧? 陈南风本就不太喜欢那个花花公子,这时候不理他是最好的选择。 “不想知道太子的消息?” 吱。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只能看见陈南风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斜眼对着他,“太子怎么了?” 鱼儿上钩了。 “太子在内察院每日拷打,听闻如今已经不举,不如你弃暗投明,来本公子府上做丫鬟,保证你喝香的吃辣的,好不快活……” 顾子溪摇了摇手中的玉扇。 沉醉其中。 “呸!” 事从紧急。 陈南风忍不住了,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这智障再说一句话。 便欲拉上门,不和这智障废话,他脑子是秀了,没救了。 “顾某只是开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顾子溪笑笑,收了轻浮之色,“说真的,你长成这样,的确当我家的侍女是不够格的。” “……” 尼玛,陈南风的耐心终于耗尽。 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砰! 无情关上门! 真是阴魂不散。 都到雍州了,还是阴魂不散…… “公子,果然没人吗?” 流云面无表情。 顾子溪容貌自是一流,可偏偏遇上那个女人,就没有对他假言令色过一回。 “没有。本公子使出了美男计,她果然开了门。” 顾子溪赶紧找补。 又甩开了玉扇,冷风吹啊吹。 “公子。” “怎么?”顾子溪挑眉。 “我得风寒了。”流云面无表情。 “不是我传染的。”顾子溪眨了眨眼,无辜道。 “能不能别扇了。风寒会加重!” “??” 顾子溪终于收起了他手中的玉扇,正色道,“富平侯与长公主不知去向,可她却没有走,相必约好了此刻在这处汇合。我们先等等,见机行事。” “不如我出去找找?” 流云并不赞同。 万一这是声东击西,他们的脚程再快,也追不上他们! 若是违背了陛下的意思,那么他真是白跑一趟了! 何况他来雍州还另有目的。 富平侯与长公主眼下并不紧急。 可若是遇到了,他也不能全然装着看不见,那是欺君。 雍州的事办的好。 就是一石三鸟。 一件事都不会耽搁。 他早就暗中在查朱重,虽然这个人是小小的节度使,可手握几千兵马,若是在小地方搞搞事是不在话下的。 问题这个人似乎有人在暗中抬举。 一路升迁。 去年雍州雪灾后,朱重就被调至此处,未免太过巧合。 若是有人利用雪灾敛财,那就是不可忍的事,尽快斩断这些吸血虫,对国家,对百姓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雍州地方少,可毕竟危险重重。 他也不得掉以轻心。 “罢了,你去,我在原处守候。” 顾子溪眸光一掠,已然有了主意。 感谢妲妲,南渡,小兔,狄烈,枪皇,汉帝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一五章 不怕得面瘫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大人,不如将他先行藏匿起来,他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雍州,怕也不是巧合……”一名总领看着地上已然昏过去的人,拱手道。 “藏匿?” 朱重摸了摸他短小得胡须,眼光一飘。 “对,就是藏匿,万一走漏风声,这个趁机邀功的机会怕是很多人都争着抢呢!大人若是想更进一步,这是难得的机会。” 那总领微微抬了眼,见朱重并未打断他,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大人,恕小人直言,若是想……还是得靠自己呀。” 朱重眼神闪烁不定。 “万一他有同伙,这雍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一个人也不算难。” 总领继续鼓吹着。 朱重在思考。 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节度使这个位置上来的? 当然暗中少不了有人栽培。 可是节度使不过区区几千兵马。 能与富平侯相提并论? 他做的再谨慎也好,终究不能达到他想要的高度。 朱重陷入了思考。 “大人……” 朱重挥手打断了他,“先将他关押起来。” 总领垂首得了命令。 眸中飘过一丝得意。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这位总领便带着人下去了,留下朱重一个人在屋子里,他起身来到了门口,熟稔的出了门。 经过几个弯弯绕绕。 终于来到了一处杂院。 外面重兵守着,见到朱重纷纷行礼。 “你们听着,这几日将这些流民的嘴给我牢牢封住了,更不能放一只苍蝇进去,若是少了一个人,你们提头来见。” 朱重透过些许的门缝见到里面的流民,个个饿的东倒西歪,蓦然鼻尖上浮上一点凉意。 呵。 又下雪了! 朱重轻轻吐纳了一口气,这场雪来得及时。 这些流民怕是很难捱过今晚了。 这就是天意。 朱重身体也觉得轻松起来,他本是骑奴出身,小时候不知受过多少苦,尤其是下雪天干活,干下来,整个手都生满了冻疮,半夜里躺在不太暖和的床上,那双手那双脚痒的难受,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最后冻疮裂了,又流出一道道黄色的水,碰到水就更疼了。 可是不做活,就得挨鞭子。 所以他小时候特别不喜欢下雪的季节,尤其是下雪天,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是人上人,生来享受荣华富贵。 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低贱的奴仆,只能做牛做马,没人拿你当成人看。 当他终于成为晋阳帝身旁的随侍时,他以为看到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哪知就算一同从淤泥里爬起来的奴仆,有些人轻易就脱离了奴籍,成就了封侯的道路。 可有些人仍在原地打滚,看不到任何一丝曙光。 他呸! 他偏偏就不相信命,他朱重从来就不甘心做一名小小的节度使,他也想手握着十万兵权的感觉,他绝不会像羿啸一样惨败! 如丧家之犬,落在自己的手中。 朱重等雪下了一会儿,才一步一步的踏出了雪地,留下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十三……公子,我们到了。” 雍州二字远远的就看的清清楚楚。 行至半夜忽然下起了雪。 开始还轻轻的飘着,后来就越来越大。 雪天路滑,好不容易才赶到了雍州脚下。 塔尔露出了兴奋之意。 他们是抗冻,可是连夜赶路,着实也很疲累,更何况狄烈手臂有伤,他们也赶着到雍州换药,天气冷,伤口是不容易愈合的。 这两日狄烈发起了低热。 娃娃脸上带着绯红之意。 一向明亮的眸光也有几分模糊不清。 “哦。” 狄烈知晓是伤口化脓了。 可是他想尽快赶到雍州,未免目标任务又离开了,他的伤势还没有起色。 “公子,我们先找地方落脚,我再去给您请大夫。” 这大晋的大夫完全不精通火伤。 那日敷了药,非但没好转,竟然还严重了。 看来他不得不使用些非常手段了。 人在被逼迫的情况下才会有压力。 狄烈的伤势拖不得。 且不说大凉王布置的任务,就说这大晋本就水土不服,加之化脓发炎,万一影响了手臂的使用的,兵器什么的就不可能再用了! 狄烈点点头。 歪歪的靠在马车里。 面容有些不好,可精神还是不错的。 很快,他们敲开了一家客栈。 办了入住。 一行人刚躺下,天就亮了。 陈南风一推开窗户,便见整个雍州银装素裹,整个一片雪茫茫的。 街道上的行人并没有几个。 北风呼呼的吹着。 刺骨的风噼里啪啦刮着陈南风的脸颊,陈南风赶紧将窗户合上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体温过低,请尽快升温!】 这哪里是系统,分明是医生! 陈南风不想得感冒,赶紧扒拉了件昨日买的夹袄穿在了身上,这古代又没有空调地暖啥的,空气又潮湿,取暖就基本靠抖。 陈南风打开门,忙吩咐小二送些碳火来。 哪知就碰见那纨绔正住在她得对面,正倚靠在门槛上,似有似无的扇了扇手中玉扇。 陈南风只觉他怕是脑子有病。 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做到扇凉风的? 他也不怕得面瘫!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怕是早就被抓去了精神病医院。 他是命好。 在古代,可没人管这些脑子有毛病的。 只能抱以同情的目光。 街道上的行人并没有几个。 北风呼呼的吹着。 刺骨的风噼里啪啦刮着陈南风的脸颊,陈南风赶紧将窗户合上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体温过低,请尽快升温!】 这哪里是系统,分明是医生! 陈南风不想得感冒,赶紧扒拉了件昨日买的夹袄穿在了身上,这古代又没有空调地暖啥的,空气又潮湿,取暖就基本靠抖。 陈南风打开门,忙吩咐小二送些碳火来。 哪知就碰见那纨绔正住在她得对面,正倚靠在门槛上,似有似无的扇了扇手中玉扇。 陈南风只觉他怕是脑子有病。 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做到扇凉风的? 他也不怕得面瘫!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怕是早就被抓去了精神病医院。 他是命好。 在古代,可没人管这些脑子有毛病的。 只能抱以同情的目光。 7017k 第一百一六章 纵横交错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小丫鬟,本公子见你衣衫单薄,不去送你两件衣裳?” 顾子溪隔着走道,毫无顾忌的调笑。 送衣服? 是不是瞧不起我? “送衣裳会不会太没有诚意?”陈南风似乎在认真思考,“相比衣裳,我更喜欢房屋地契,再不济就是黄金……” 顾子溪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听到陈南风的回答,不由收起了玉扇,退回了房间,“再见!” 陈南风懒得理会他。 若是自己是个美人,他怕是别说房屋地契黄金珠宝,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来给对方。 可面对一名丫鬟,一件衣裳就可以打发了? 陈南风虽然不甚喜欢这纨绔,但是他突然出现在雍州,而且长姐昨儿一夜未归,她与羿啸都没有消息,她虽然担心,却毫无办法。 这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要谨慎行事,更是不想引出风波。 所以她再心急也只能选择等待。 可雍州是受雪灾的地方。 那名纨绔来做什么? 脑海中蓦然闪过楚汐雨曾经说过的话,眼见并不一定为实,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陈南风来到了顾子溪门前。 敲开了他的门。 “小丫鬟,你想通了?要弃太子跟随本公子?”顾子溪笑眯眯的,与他平时的蠢样大相径庭。 陈南风才道,“顾公子来雍州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事?” “本公子来雍州的确有要事处理,不过本公子……”他的眼神中分明闪烁着不怀好意,“不告诉你。” 陈南风如果不是打不过。 此时此刻她会狠狠揣他几脚。 以解上次做他丫鬟的仇。 女子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她忍。 “好,我也不想听。梁城可有什么消息?”陈南风担心楚霁,也是任务使然。 这样说服自己,心里好过多了。 “太子放没放我不知,可皇后薨逝的消息立刻就会传到雍州。” 顾子溪不再管顾她,自顾坐了下来。 什么! 皇后薨逝? 这么大的消息,从这个人嘴巴里说出来就显得十分不可信。 “不用怀疑,是真的。这些事本公子会开玩笑吗?” 顾子溪似乎看透了她得想法。 “小丫鬟,本公子见你衣衫单薄,不去送你两件衣裳?” 顾子溪隔着走道,毫无顾忌的调笑。 送衣服? 是不是瞧不起我? “送衣裳会不会太没有诚意?”陈南风似乎在认真思考,“相比衣裳,我更喜欢房屋地契,再不济就是黄金……” 顾子溪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听到陈南风的回答,不由收起了玉扇,退回了房间,“再见!” 陈南风懒得理会他。 若是自己是个美人,他怕是别说房屋地契黄金珠宝,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来给对方。 可面对一名丫鬟,一件衣裳就可以打发了? 陈南风虽然不甚喜欢这纨绔,但是他突然出现在雍州,而且长姐昨儿一夜未归,她与羿啸都没有消息,她虽然担心,却毫无办法。 这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要谨慎行事,更是不想引出风波。 所以她再心急也只能选择等待。 可雍州是受雪灾的地方。 那名纨绔来做什么? 脑海中蓦然闪过楚汐雨曾经说过的话,眼见并不一定为实,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陈南风来到了顾子溪门前。 敲开了他的门。 “小丫鬟,你想通了?要弃太子跟随本公子?”顾子溪笑眯眯的,与他平时的蠢样大相径庭。 陈南风才道,“顾公子来雍州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事?” “本公子来雍州的确有要事处理,不过本公子……”他的眼神中分明闪烁着不怀好意,“不告诉你。” 陈南风如果不是打不过。 此时此刻她会狠狠揣他几脚。 以解上次做他丫鬟的仇。 女子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她忍。 “好,我也不想听。梁城可有什么消息?”陈南风担心楚霁,也是任务使然。 这样说服自己,心里好过多了。 “太子放没放我不知,可皇后薨逝的消息立刻就会传到雍州。” 顾子溪不再管顾她,自顾坐了下来。 “小丫鬟,本公子见你衣衫单薄,不去送你两件衣裳?” 顾子溪隔着走道,毫无顾忌的调笑。 送衣服? 是不是瞧不起我? “送衣裳会不会太没有诚意?”陈南风似乎在认真思考,“相比衣裳,我更喜欢房屋地契,再不济就是黄金……” 顾子溪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听到陈南风的回答,不由收起了玉扇,退回了房间,“再见!” 陈南风懒得理会他。 若是自己是个美人,他怕是别说房屋地契黄金珠宝,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来给对方。 可面对一名丫鬟,一件衣裳就可以打发了? 陈南风虽然不甚喜欢这纨绔,但是他突然出现在雍州,而且长姐昨儿一夜未归,她与羿啸都没有消息,她虽然担心,却毫无办法。 这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要谨慎行事,更是不想引出风波。 所以她再心急也只能选择等待。 可雍州是受雪灾的地方。 那名纨绔来做什么? 脑海中蓦然闪过楚汐雨曾经说过的话,眼见并不一定为实,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陈南风来到了顾子溪门前。 敲开了他的门。 “小丫鬟,你想通了?要弃太子跟随本公子?”顾子溪笑眯眯的,与他平时的蠢样大相径庭。 陈南风才道,“顾公子来雍州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事?” “本公子来雍州的确有要事处理,不过本公子……”他的眼神中分明闪烁着不怀好意,“不告诉你。” 陈南风如果不是打不过。 此时此刻她会狠狠揣他几脚。 以解上次做他丫鬟的仇。 女子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她忍。 “好,我也不想听。梁城可有什么消息?”陈南风担心楚霁,也是任务使然。 这样说服自己,心里好过多了。 “太子放没放我不知,可皇后薨逝的消息立刻就会传到雍州。” 顾子溪不再管顾她,自顾坐了下来。 什么! 皇后薨逝? 这么大的消息,从这个人嘴巴里说出来就显得十分不可信。 “不用怀疑,是真的。这些事本公子会开玩笑吗?” 顾子溪似乎看透了她得想法。 7017k 单章解释一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因为这段时间我爸爸住院做了手术,我跑上跑下,陪着他,精力有点跟不上,晚上码字的时候有时候就太累了,前几天码字时都睡着了,码的不太好,宝宝们不好意思哈。 昨天爸爸顺利出院了,以后好好的码字,非常感谢梧桐南渡,狄烈,羿啸,妲妲,枪皇,汉帝,小兔,罗霄宝宝的支持,比心心~ 也感谢所有订阅的宝宝!《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单章解释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七章 试探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雪白皑皑的一片。 一夜之间。 雍州城一夜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素白,整个天地雾气沉沉,几乎看不清街尾巷道。 塔尔赶紧阖上了被寒风吹裂的窗,恼人的呼啸声立刻就停止了。 “十三皇子,您快喝药。” 塔尔刚吩咐人煎好了浓郁的汤药,这大晋的草药也不见效,如果这个大夫再医治不了狄烈,他就不客气了。 庸医害人。 “不吃。” 狄烈很干脆,目光扫过汤药,本能的拒绝。 “您这是……” 狄烈不爱吃药。 塔尔与他一起长大,这点小性子也是知道的。不免有些苦恼,如今也不是小孩子,哄骗就不合时宜了。 “良药苦口。”满肚子的话只化作了四个字。 狄烈闭上了眼睛。 塔尔轻叹一口气。 “十三皇子若是嫌苦,我立刻去寻些甜枣来。” 甜枣。 家乡的味道。 狄烈印象中的连片的枣林最终化成了一片火海。 他兀然睁开眼,几缕血丝盘踞在眼中,眉头紧蹙,身子轻颤。 塔尔意识到说错了话,这才忙岔开了话题,低敛了声音,“您不赶紧好起来,我们的大计如何是好?” 狄烈眉间多了黯然。 塔尔坚定的将汤碗递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次,狄烈并未拒绝,一饮而尽。 温热的汤药蔓延至五脏六腑,浓浓的苦意停留在身体各处,最后流入了心间。 “下面已经传来了消息,已经找到了人,刚刚进入雍州。” 塔尔接过了药碗,一脸平静。 “是一个人还是……” “是与大晋的清河王楚诚同行,有官兵护着,我们若是想偷袭本就不是易事,再加上地面房屋都起了冰,要想完成大凉王给的任务,怕是不易。” 塔尔眉头微蹙。 狄烈几经生死,不顾自身性命才艰难的爬到了大凉王身侧,如今断不会因为大凉王让他刺杀一个人而功亏一篑。 不止是他不愿看到这种结果。 连狄烈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的脑中已经迅速思虑了好几种法子袭击,似乎并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这就难办了! 尤其狄烈的枪口发炎了,又受了寒,没有十天半天难以复原! 这件事自然他要代替狄烈完成。 早日赶回大凉。 他们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条路,那必然是一条道走到黑,开弓没有回头箭,势必会排除万难。 “不用着急。你去查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大凉王为何要让我们折道刺杀他!” 大凉王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 狄烈又不傻,如若这个人他们不是对手,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他从来不是不知进退的人。 “那属下亲自去探一探。” 塔尔不放心。 同行的人都是大凉王的耳目。 万一有意误导,他们主仆二人也许会陷入险境。 “去吧。” 狄烈躺回了远处。 手臂上的伤已经有肿胀溃烂之势,方才已经换了药,火辣辣的疼痛钻心,幸亏天气冷,冻麻木了倒觉得有几分好受。 希望能熬过去。 如果他真有机会的话,会不择手段达成。 他不计较过程,他只想快点看到结局。 轱辘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 不得不让人昏昏欲睡。 可寒风刺骨,靠单薄的马车帘子是根本无用的。 车内的两人很沉默。 “梧先生,你看这雍州的雪有没有北魏的绵密?” 北魏雪多风大,这是事实。 楚诚率先打破了沉默,为了避人耳目,凤栖桐也取下了面具,只戴了挡风的帽子遮掩。 这样一来,都是统一的着装。 远远望去,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诺木也混入了左右的兵卫中。 “北魏雪少,不过日后就未必了!” 凤栖桐微微一挑眉,一道利芒快速在眸底滑过,根本捕捉不到痕迹。 这话说的就很有野心了。 楚诚年幼,可这等话也听得出好歹,忍不住回怼,“但愿吧!就怕梧先生可遇不可求,白白辜负了这番美景。” 凤栖桐抿笑不语。 这让楚诚很厌烦,他有种与对方不在同一高度的错觉。 他本就天生自带皇子的华贵之气,怎么在野蛮的北魏人跟前,就似乎不太明显了。 马车这时候及时停了! 他们先要住在州史的府中,然后再召集雍州的合级官僚,然后将雪灾之事完美的压制下去,再去下一个城。 这就是慢慢再积攒经验。 难不成他还比不上这些北魏的蛮奴吗? “记住,少说话。” 这是凤栖桐的警告。 “好。” 说多错多,暴露的缺点就越多。 楚诚年幼,与雍州这些老油条周旋,也不并不是轻而易举想要过关的。 他知晓凤栖桐虽然有很强的目的性,可他不介意。 凤栖桐比他年岁长,说话做事都比他有经验。 最重要的是凤栖桐比他狠。 弑兄夺位。 权力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可从未掌握过权势也索然无味。 “清河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未见其人,只听其声。 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雍州州史何东一听就是个大胖子。 中气十足。 果然见到人就先看见了圆滚滚的肚子,雍州雪灾,吃不饱的灾民遍地都是,此时雪大,相必都躲了起来,可这州史的肚子也知平日里都是肠饱肥满的。 “何大人。” 楚诚哪里正正经经办过公事,生疏是正常的。 他负手而立,企图驱散心中的紧张。 “这天寒地冻,下官已经备好了酒席,王爷先喝几杯水酒暖胃,驱驱寒?” 何东试探着。 “王爷今日有些感染了风寒,还是先找大夫紧要。” 身后的凤栖桐开了口。 何东才注意到那个人。 周身是普通的衣衫,可那灰扑扑的脸却有几分压迫感。 何东不知他是何人,又不知深浅,面上还是好脾气道,“王爷病了自然要医治,耽搁不得,如此下官就先行去处理公务,稍后再来陪王爷。” 他侧脸吩咐了一声,立刻就有随从官兵领着楚诚他们入了州史府。 “方才何必拒绝?” 觥筹交错。 正是打探对方底细的最佳时间。 楚诚不解。 “是个人,就会有弱点,他有,你必然也是有的。” 前几天的觉还没有补,刚才码字睡着了几回,哭笑不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八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汐雨醒来时,发现被五花大绑。 手与口都被紧紧捂住了。 她试图挣扎了几下。 发现全然不能动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根本没有光线透进来。 只听见炭盆里的火燃烧的很旺,身上的汗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内衫很快湿透了。 此时四处安静的只能听见她心如擂鼓的声响。 “呜呜……” 胡乱挣扎了几下,除了几声不太显眼的呻吟。 底下的床出奇的软。 一股不熟悉的热意从腹部底传来。 源源不断的。 楚汐雨的脑袋有些昏沉。 她脑门上全是汗。 谁竟敢绑着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吱。 门无声开了。 楚汐雨只觉得一道寒风顺势吹了进来,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颤的凉意。 是谁? 有道模糊的影子愈来愈近。 楚汐雨从未有这等感觉,危险的东西似乎在靠近。 蓦然,她嘴里塞着的东西就松了。 她竭力保持着清醒,狠狠吸了一口气,“你是谁?” 声若蚊呐,气若浮丝。 对方没有说话。 紧接着粗糙的手抚上她的脸。 周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危险在逼近,此刻尤如被凶狠的野兽紧紧盯着的错觉,仿佛下一瞬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楚汐雨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惧怕,恐惧。 以及不知名的恐惧。 她的身子已然做出剧烈的反应,她拼命叫喊,挣扎着,可喉咙发出来的竟是细微的呻吟。 那双手似乎还不肯放过她,从脸颊顺滑至下! 楚汐雨瞪大了双眼。 滚,滚开! 谁竟敢对她起了那种肮脏龌龊的心思! 她要杀了对方! 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蓦然胸口一凉,她还未来得及叫喊,毫无血色的唇便被死死堵上了…… 陈南风从梦中惊醒。 差点从凳子上跌坐在地。 前几个时辰她为流云喂药后,大夫又让她守着病人,不得随意离开,万一起了高热,又得立刻服下另一剂药。 她实在等的无聊。 也不知什么时候靠着桌子睡着了。 陈南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她好像模模糊糊梦见了楚霁,最后为何演变成了噩梦,她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她慢吞吞走到了床前。 她的脚踝不至于好,也不至于一瘸一拐,走慢些也不成问题。 流云喝了药还在昏睡着。 陈南风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才放下心,退烧了。 如此她也不必辛苦当个工具人守着。 这一觉,睡得她是腰酸背痛。 好不舒服。 这下又觉得有些冷,盆子里的木炭似乎快燃烬了,看来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砰砰砰。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陈南风心一惊,又是谁? “快,开门,是我。” 是顾子溪。 陈南风也不犹豫,开了房门。 便看见了两个人。 顾子溪紧紧扶着羿啸。 他们即刻肩并肩走了进来,等关上了门,羿啸强撑的意识一瞬间就散了,虚瘫在地。 顾子溪也不犹豫,伸手一提,就将人扶着去了软榻之上。 “追兵说不定马上会来,快想法子将他藏一藏。” 不用提,藏的人自然是羿啸。 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大一个活人,她还能将人变没了? 陈南风突然意识到一事。 “长姐呢?” 所谓患难见真情。 如今只找到了羿啸一个人,楚汐雨去了哪里? “我马上出去再找,他怎么安置?” 顾子溪终于收敛他的纨绔姿态,抹了一把额头的密汗。 倒让陈南风有些不适应。 此人还有如此正经的一面。 想来也并不是什么草包。 楚汐雨的话又适时入了脑海之中,难不成真是她有偏见? “如果是个美人就好办了。” 顾子溪蹙眉,尤为惋惜。 果然正经不到三秒。 陈南风都没有兴趣问他缘由,只希望快点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官兵势必会搜查,我们去哪里也怕是引人注目的。” 陈南风决定摈弃前嫌。 如今她势单力薄,必须要借助这纨绔的力气,万一官兵来了,也靠他阻挡在前,他们先跑了再说。 咦。 美人? 纨绔的话提醒了她,那些官兵找的是男人,若是成了女人,那么谁会看出来? 陈南风看了羿啸惨白无色的脸,暗搓搓笑了。 这就是她拿手的技能啊。 男扮女装有什么问题。 “我有主意了,你等着。” 说罢,赶紧回了房间,扒拉出楚汐雨的衣裳,虽然是女装,可是素颜清淡的厉害,穿在羿啸身上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她兴冲冲的朝着对面的房间而去,她撸起了袖子,吩咐纨绔去买脂粉,她先开整。 首先是弄个发型。 幸亏古代不管男人女人都是长头发,这就是优势。 她实在等的无聊。 谁知竟靠着桌子睡着了。 陈南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她好像模模糊糊梦见了楚霁,最后为何成了噩梦,她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她慢吞吞走到了床前。 她的脚踝不至于好,也不至于一瘸一拐,走慢些也不成问题。 流云喝了药还在昏睡着。 陈南风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才放下心,退烧了,如此她也不必辛苦当个工具人守着。 这一觉,睡得她是腰酸背痛。 好不舒服。 这下又觉得有些冷,盆子里的木炭似乎快燃烬了,看来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砰砰砰。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陈南风心一惊,又是谁? “快,开门,是我。” 是顾子溪。 陈南风也不犹豫,刚开了门。 顾子溪紧紧扶着羿啸。 他们立刻肩并肩走了进来,等关上了门,羿啸强撑的意识一瞬间就散了,虚瘫在地。 顾子溪也不犹豫,伸手一提,就将人扶着去了软榻之上。 “追兵说不定马上会来,快想法子藏一藏。” 不用提,藏的人自然是羿啸。 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大一个活人,她还能将人变没了? “长姐呢?” 所谓患难见真情。 只找到了羿啸一个人,楚汐雨到底在哪里? “我出去再找,他怎么安置?” 顾子溪终于收敛他的纨绔姿态,抹了一把额头的密汗。 倒让陈南风有些不适应。 这人还有如此正经的一面。 想来也并不是什么草包。 ------题外话------ 感谢妲妲,小兔,羿啸,梧桐南渡,枪皇,汉帝,六味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7017k 第一百一九章 一波又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如果亥时还未回来,我就须得出门了。” 流云已经释放了信号。 如果顾子溪看见了,必会回应他。 外面的雪接连下了一日。 都没有停歇的迹象。 雪上加霜啊。 流云愈发立不住了,可刚刚打开窗户的一丝缝隙,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引发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脚步虚浮。 再是身体强壮,生病后也难免体虚。 “你不必逞强,如果没回来,势必是遇到什么意外,或是还没有找到长姐,你如果强行去寻,外面的天气你可受不了。” 陈南风搓了搓手。 她必须要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顾子溪遇到意外,他们几个人又该如何? 楚汐雨如果有什么闪失,且不提他们一行人还活得成,活不成,就是晋阳帝那里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副身体到底能不能用得长,全然取决她的决定。 “这样吧,如果明日天亮之前他们还未回来,我们先离开雍州,去北疆。” 虽然不知楚霁交待她去北疆有什么任务。 直觉北疆的事很紧要。 羿啸与楚汐雨本也是打算去往北疆,可是来雍州也是因为需要换药补给,如今已经耽搁了两日,再不走单靠他们盲目寻人,怕是很危险。 羿啸浑身是新伤,这就说明雍州很危险,尤其是跟着羿啸一起。 “你们走!我要等公子。” 流云很坚持。 根本没有考虑。 陈南风也不强求,只道,“我们本就不同行,各自珍重。” 目光落在昏睡的人身上,但愿明日他能醒来! 冷。 瞬间蚀骨钻心的寒意狠狠撅住了心脏。 楚汐雨缓缓松开了她双臂。 任由身体在快速下沉,这个滋味很舒服。 耳畔皆是咕咕的水声。 心脏上的压力攀升。 似乎,她快解脱了! 而后一道有力的力量紧紧抓住的手臂,打破了这种美妙的平衡,感觉身体在往上浮,楚汐雨睁开了双眼,似乎看到人影。 她挣扎着推开对方。 对方似乎不为所动,臂膀一麻,彻底失去了力气。 直至脑袋冒出了水面,冷彻骨的水在鼻尖耳里钻来钻去,“放,放开我!” “长姐,是我。” 那人似乎很有耐心,拖着她的身体熟稔的朝着岸边而去。 “放开我!” 楚汐雨的情绪忽然激烈起来。 几乎激烈的推开对方,朝着水面下而去。 啪。 火辣辣的一耳光打的楚汐雨两眼冒金光。 她怔怔的出神。 “长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告诉过我,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抛弃!你明明是这样告诉我的!” 年轻男子的声音嘶哑。 满脸都是泪水! 只是此时与河水混合在一块儿,倒是不甚显眼了。 见楚汐雨不再挣扎,拖着她奋力朝着岸边而去。 岸上有他脱下的披肩。 手脚麻利的将浑身瑟瑟发抖的楚汐雨裹了起来,对方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弄。 他的目光不敢看向楚汐雨。 那张奇异般带着光辉的脸此刻惨白无色。 只麻木的抱着楚汐雨坚定的朝着岸上而去。 怀中的人很轻。 和平时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甚相配。 顾子溪想,为何他一直惧怕如此瘦弱的女子呢? 明明她是这样脆弱。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迟一步,他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这位女子了! 如潮般的记忆涌入了脑袋。 他小时候父母双亡,晋阳帝亲自召他入宫当皇子伴读,因为他生时不足月,体虚瘦弱,常被皇子们戏耍捉弄。 晋阳帝便亲自给他寻了练武的师父,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又细心的命太医院为他调理身体,强壮根骨。 最后连书院也不用去了,晋阳帝手把手教导他习字读书。 这可让一众妃嫔连同皇后也怀疑,他是晋阳帝的私生子。 这可如何了得,区区一名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竟然夺了晋阳帝的偏爱。 这在宫中,就是禁忌。 背着晋阳帝,他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他当时不过七八岁,那天也是下雪的冬天。 天气格外寒冷。 他经过御花园时,也不知被谁人推入了御花园的河里,冷水刺骨。 幸亏是楚汐雨救下了他,还教导他如果想活着,就要学会自保,宫中是最不容易生存的地方。 虽然逃不过大病了一场。 他心中仍然感激楚汐雨。 从那时起,他心中就已经将楚汐雨当做姐姐了。 如今,怀抱中的人如何脆弱不堪,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决意去死? 他不敢想象。 心中隐约萌生了些许猜测,又不敢问。 他只得紧紧抿着唇,缄默不语。 一颗心狂扑乱跳。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 点了她的昏睡穴。 才快步离去,他得找个女的来为她换衣衫,还需要找个大夫…… “殿下,到了。” 秦风松口气。 看着头顶上“雍州”两个大字,压在心口上的石头才松开了。 他的目光瞥向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的人。 他一度以为主子如同行尸走肉。 不吃不喝。 连同俊美异常的脸上都因赶路布满了灰尘,更别提杂乱的胡须与乱糟糟的发髻,哪里与平时的贵气有半分关系! 楚霁全靠一股意念强撑着。 本该十日赶到的路程,他只用了三日。 终于赶到了雍州。 此时他喉咙干涩,一句话也不想说。 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 他不能错过她! 她在雍州,当然他们也在! 这是他路上收到了消息。 马也换了好几匹,才顺利赶到,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雍州昨儿夜里刚得到梁城传来皇后薨逝的消息,今日全然换上了素白的绸缎,与地上堆着的雪相得益彰。 楚霁凝视着前方。 脚下的速度却是放缓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雍州。 今日只觉得近乡情怯,他有丝担心,如果得到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该怎么办? 如果她明明知道母后的病情却可以瞒着他怎么办? 如果她…… 楚霁放弃了这些烦乱的想法,他来雍州不仅仅是来见她的,他还有要事要处理。 “找个州史府附近的客栈住下。” 这才是重点。 7017k 第一九二零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室内的温度很高。 四个角落都放着烧得很热的炭盆。 氤氲的雾气从宽阔的浴桶中缓缓升腾着。 雾气中的美人紧紧闭着眼,满脸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做什么。 一颗心毫无波动。 “长姐,你先洗个澡。” 陈南风的话从屏风外传了进来,确认楚汐雨完完全全的落入了浴桶的药水中浸泡着,她才稍稍放下心。 透过升腾的雾气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她才将干爽的衣衫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陈南风很有耐心。 对方不想说话,她也没有强迫。 只是安安静静的陪伴在屏风一侧。 “长姐,你可洗好了吗?” 按照大夫的吩咐,浴桶中的水是用药煎好的,目的就是将今日受的寒气给驱散出去,未免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子。 幸亏外面的雪停了。 恼人嗯寒风也停了。 可身上受的冻若不能及时排出,怕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楚汐雨依旧没有开口,一双眼睛失去了往常的晶亮。 她端坐在浴桶中。 任由雾气缭绕,不为所动。 陈南风只得频频为浴桶中添置少量的热水,避免楚汐雨二次着凉。 顾子溪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才见陈南风蹑手蹑脚从屋里出来。 “小丫鬟,长姐怎么样了?” 顾子溪早就洗了澡换好了衣衫。 出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时不时的滴些水。 “情绪不太好。” 陈南风摇了摇头。 曾经她还暗中给三个人起了个队名。 哪知这么快就散了! “大夫怎么说?” 陈南风关注的是楚汐雨的身体。 虽然她方才为她脱衣服时尽量不看身上的青紫红痕,可作为现代知识丰富的女孩子,那了代表什么,是一目了然的! “大夫说受了寒,要多姜糖水。”顾子溪想了想,道。 见陈南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难免心中有些发毛。 “幸亏我及时找到了长姐,她刚好跳下去。” 他是风流,不是下流。 顾子溪吞了一口唾沫。 她该不会以为楚汐雨如此是他…… 天地作证,他是君子! 何况对方是他的姐姐。 陈南风没有接话。 果然,女人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 “长姐发生了什么,她不说我们便不问了。”陈南风而后慢吞吞的开口,才补充了一句。 作为女人,也能感同身受。 何必伤口上撒盐。 古代的女子重名节,楚汐雨再是出格,也是自小受封建思想的熏陶。 何况她还没有出嫁,许配人家。 这种事,如果是自愿的还好,若是用强的,任谁也无法做到云淡风轻。 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噩梦。 陈南风难免担忧。 心高气傲的长公主被人……谁敢这么大胆! 就算不为别的,就单单是三人共患难的情义,陈南风心中也涌着愤怒。 说来说去,她与羿啸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不自责是假的。 只是如今不是谁负责任得时候,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重摸了一撇胡须,眸中闪烁着精光。 “朱大人,我们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今你有发财的机会,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 何东皮笑肉不笑。 他挺着肚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如今朝廷特派的振灾官员到了,你一直避着不露面,未免太过小人了。” 何东目光一瞥。 “大人指那皇口小儿?”朱重面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他一个闲散王爷,年纪又轻,何大人随意糊弄他几句,他还能如何?” “朱大人这么轻视他?本官看未必……”脑海中闪过那张灰扑扑的脸,直觉告诉他那个人绝非简单的人物,会不会是晋阳帝安排在清河王楚诚身边的人? “就算是太子来,结果也一样!我们安置了无家可归的流民,只需朝廷拨放振灾款项,那些流民很快就都能回家了。” 朱重不以为意。 “咳,此事先不谈,最近朱大人挨家挨户的搜寻的朝廷钦犯,不会以为本官什么都不知晓吧?” 何东又绕回了今日来的目的。 不过区区几条贱命的生死,还轮不到他来与朱重来对质。 朱重这个人,生性狡猾,又偏装作一派正气,他能当上雍州节度使也并非偶然,来这儿得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敛财。 可他也不傻,他在雍州数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分一杯羹,还要独自吞饼。 这就让他气不过了。 他在雍州州史多年,这雍州的情况他比谁都摸的更清,难不成还怕区区一个朱重吗? 他想独揽功劳,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 “何大人误会了,本官只怕雍州城中有心怀不轨的人在打探灾情,未免节外生枝,这才不得不用搜寻朝廷钦犯的借口来抓可疑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朱重眸中带着森然的杀机,他踱步走到何东跟前,“大人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我实在不必做伤和气的事。” “但愿如此。” 何东显然不信他。 蓦然起身,“今晚要设宴款待那清河王,朱大人别忘了。” “当然。” 楚汐雨没有搭理她。 呆呆坐在木桶里。 任由雾气缭绕,不为所动。 陈南风只得隔段时间去添置热的药水,避免她二次着凉。 顾子溪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 才见陈南风蹑手蹑脚从屋里出来,似乎不太在状态。 “小丫鬟,长姐怎么样了?” 顾子溪早就洗了澡换好了衣衫。 “情绪不高。” 陈南风摇了摇头。 曾经她还给三个人起了个队名。 哪知这么快就散了! “大夫怎么说?” 陈南风比较关注楚汐雨的身体,虽然她方才为她脱衣服时尽量不看身上的青紫红痕,可作为现代知识丰富的女孩子,那了代表什么,是一目了然的! “大夫说受了寒,要多姜糖水。”顾子溪想了想,老实道。 见陈南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难免心中有些发毛。 “幸亏我及时找到了长姐,她刚好跳下去。” 他是风流,不是下流。 顾子溪吞了一口唾沫。 ------题外话------ 感谢羿啸,梧桐南渡,妲妲,小兔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太困了,明天再改回来! 7017k 第一百二一章 没下顿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州史府上烛火摇曳。 觥筹交错。 众人脸上则是轻快了不少。 “雪总算停了,王爷第一次来雍州,也算给雍州带来了好消息。” 何东搁置下刚一饮而尽的空酒杯。 肥硕的脸上泛起红光。 “本王见街道上并未有流民,看来雍州受灾并不严重。” 楚诚不慌不忙,余光淡扫过在场的众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老狐狸,谁会真正的怕他,防他? 凤栖桐说的果然没错。 这些人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不问,这些人一点主动汇报的意思都没有。 敷衍都嫌麻烦。 外头的灾情这么严重,他们个个都都吃的下饭,喝得了酒。 想不到团结起来,一致对他这个毫无经验的王爷,他们的恭敬也只浮于表面,显然是在欺负他啊…… “王爷,这为您接风洗尘,何必又急于一时。” 有名地方官员拱手,乐呵呵道。 “正是,王爷还请明日在过问公务吧?今日各位大人都是对您表表心意。” 有人谄媚道。 楚诚缄默。 每一步凤栖桐都料到了,这些人莫不是当他是傻子? 心中有瞬间不快,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诸位大人快喝吧。本王怕你们喝了这顿,没下顿了。” 楚诚蓦然站了起来。 众人的神情一怔。 笑意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浓烈热闹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连何东与朱重也收起了笑意。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楚诚。 “本王……开个玩笑。” 楚诚嘴角勾起笑意,年轻方正的脸庞有几分戏谑之意,“各位大人没有被吓着吧?” “王爷您……” 有人欲出声,被朱重一个眼色喝止了。 “王爷一向喜欢开玩笑,各位不必当真。”沉默许久的人,这时候才从楚诚身后站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灰败,那双眼睛瞧着也全无生气。 方才怎么没注意到清河王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众人还在回忆,那人又继续开了口。 “只是王爷累了,各位大人就慢慢吃喝吧。王爷就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便与楚诚递了个眼色。 两人也不等众人迎送,一前一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 众人不解其意,只得将何东朱重团团围了起来,欲打听这个王爷的言下之意? 从前他们也与太子打过交道。 也没有这番看似玩笑言语的斥责。 这是敲打? 还真是缺根筋? 让人琢磨不透了。 “各位大人也累了。明日就劳烦各位早日来府上为清河王汇报雪灾的情况。” 何东一向是众人的主心骨,他这样一说,众人也不敢反驳。 纷纷告辞离开了宴席。 各回各家。 说是汇报,还不得好好赶制出一份像样的名册来。 “梧先生当真是会参透人心,这些人真是门缝里瞧人,不敲打一番,连自己姓什么怕是都忘了。” 楚诚忍不住赞叹道。 不得不承认,御下方面楚诚欠缺的很多。 尤其是如何快速从单单那句话插入,趁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这些人他相信,明日定会早早来的。 原本不指望这些人能配合,如今看来,不装深沉是很难取得主动权的。 从朝廷跟来的兵就那么几个。 这些人是不可用的。 他如何给朝廷送奏折,还是有些头疼。 “楚兄何必烦恼。欲壑难平,那些人又怎么会轻易向你低头,放心,明日醒来就是一场大戏,你早点睡,没有备好精神怕应付不了。” 凤栖桐远远的立于窗前。 灰不溜秋的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听的出来他早就料到了他那步! 凤栖桐说的果然没错。 这些人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不问,这些人一点主动汇报的意思都没有。 敷衍都嫌麻烦。 外头的灾情这么严重,他们个个都都吃得下饭,喝得了酒。 想不到团结起来,一致对他这个毫无经验的王爷,他们的恭敬也只浮于表面,显然是在欺负他啊…… “主子,属下方才探查了一番。发现所有雍州官员都从州史府出来,看来他们已经与清河王打过照面了。” 秦风道。 “看来清河王也是做好了准备。” 楚霁说这句话时,已然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路上没有行人,更没有流民四处流窜。 这就奇怪了! 灾情既然这么严重,路上的流民都是一拨一拨的,怎么反而入了城,街道上并未看见呢? 可东北的奏折上面,明明说了雍州的灾情最严重,需要朝廷的振款来重新为流民盖房子。 从前也有灾情,断不可能如何欺上瞒下。 “属下已经探到所有的流民都被分配到各位官员的府中,由着专人看守。” 秦风如实道。 这是他奔波了一日的结果。 “他们这是做什么?” 楚霁蹙了眉头。 “他们开自家的粮仓接济流民。”这是秦风表面看到的。 “哦?” 竟然这般爱民? 那么路上那些四散的流民,还有反叛抢官粮的流民不是雍州的? 楚霁有瞬间的惊讶。 灾情最严重的竟然治理的这么妥当?而灾情不严重的隔壁,却一塌糊涂! 楚霁冷笑了一声。 看似平静之下还不知隐藏了多少风波。 雍州这个地方,位置重要。 它就是东北三省之中最大的,却近三年来年年遭受雪灾,不仅税收全免,朝廷每年还得拨不少银子填补这个窟窿。 大晋国库并不充盈。 前两年雪灾来得急,他并未腾出手来料理。 今年看似各官员齐心协力,可就是处理的太过妥当了,这就让楚霁更起了疑心。 他离开梁城。 虽是悄悄摸摸的离开,可没有父皇的默许,谁又敢放出他梁城。 关于这件事上,两父子难得有了这种无言的默契。 可如果真是办不成事,父皇的性子…… 他的将来…… 都不是好事。 楚霁暂且定了定心。 “你再告诉其他人,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及时向我汇报。” 楚霁培养这些探子自然是不留余力的。 作为未来的君王,如果事事得靠旁人,那么只得处于被动状态。 事实上,他暗中在整个大晋布置的探子根本不算少! (本章完) 第一百二二章 冷言相待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十三皇子,我们几时动手。” 目标一入了州史府,都没有出过门,这如何完成任务。 他们的任务完成不了,在大凉王眼里就是无能的表现。 既然不想失去大凉王的信任。 他亲自布置的任务就不能继续等。 而毫无作为。 “州史府的地形图弄来了吗?” 狄烈擦拭了他的兵器,他不能靠武力值取胜,也只能智取。 如何才能让那人出了州史府,然后落单一人,到时候他实施长距离的狙杀,也未必会太过困难。 最重要的是又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脱身很困难。 “属下还在加紧绘制。” 塔尔低垂下了头。 如今之计,只有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大凉,才能尘埃落定。 狄烈擅长围追堵截,暗中狙杀。 杀一个人问题不大。 虽然他手臂受了伤,多少会影响他的射击准确度,可未必会失败。 心中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的一团火,愈烧愈旺,所以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狄烈一向要强。 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对是不达目的,善不罢休。 “还有一事……” 塔尔有些迟疑。 言语支唔。 “说。”狄烈也不喜欢卖关子,反正结果都不同,何必要浪费时间。 “又有一个人突然死了。” 塔尔想起那护卫七窍流血,正是中毒。 “什么?” 狄烈的娃娃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又死了?死状如何?” 本来失去一条眼线是好事。 可谁在暗中施用了手段? 狄烈一时想不到缘由,难不成是大凉王的手法? “七窍流血。被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冻僵了。” 塔尔叹口气。 这一路上跟着他们的人都在一个一个死去,谁是奸细? “那就是中毒了。” 狄烈冷笑两声。 谁隐藏在他们中间下毒手,脑袋里其实闪过不少身影,也锁定不了是谁,可知想他死的人并不在少数。 “把州史的地形图拿来!吾会好好的研究。”狄烈吩咐道,似乎又想起身旁的的人越来越少。 倘若不防备,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们了。 “是。” 塔尔拱手欲退下。 “等等。”塔尔刚走了几步,就被狄烈唤住了。 “十三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塔尔毕恭毕敬。 他对狄烈的情感不是单纯的主仆,更是朋友。 可他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何时,对狄烈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 狄烈的父亲在上一轮夺位大战上失势,带着家人退居最穷末之地,谁知还是惨被剽悍的匪徒一行人夜里偷袭杀了,整整八千七百八十一人,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幸存者。 他们早就是死人堆里爬起来的。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狄烈的心口上还有一个刀疤。 手臂背部的烧伤用大幅的丹青盖住了。 他则是运气好,与阿爹阿娘吵架,跑出了门,整整三日才回家。 可哪里还有家呢? 满目都是燃烧过的焦土。 家园被摧毁。 阿爹阿娘也不知在哪处化成了焦土。 一幕幕的场景在眼前挥散不去,他似乎闻见了焦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十三皇子,我们几时动手。” 目标一入了州史府,都没有出过门,这如何完成任务。 他们的任务完成不了,在大凉王眼里就是无能的表现。 既然不想失去大凉王的信任。 他亲自布置的任务就不能继续等。 而毫无作为。 “州史府的地形图弄来了吗?” 狄烈擦拭了他的兵器,他不能靠武力值取胜,也只能智取。 如何才能让那人出了州史府,然后落单一人,到时候他实施长距离的狙杀,也未必会太过困难。 最重要的是又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脱身很困难。 “属下还在加紧绘制。” 塔尔低垂下了头。 如今之计,只有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大凉,才能尘埃落定。 狄烈擅长围追堵截,暗中狙杀。 杀一个人问题不大。 虽然他手臂受了伤,多少会影响他的射击准确度,可未必会失败。 心中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的一团火,愈烧愈旺,所以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狄烈一向要强。 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对是不达目的,善不罢休。 “还有一事……” 塔尔有些迟疑。 言语支唔。 “说。”狄烈也不喜欢卖关子,反正结果都不同,何必要浪费时间。 “又有一个人突然死了。” 塔尔想起那护卫七窍流血,正是中毒。 “什么?” 狄烈的娃娃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又死了?死状如何?” 本来失去一条眼线是好事。 可谁在暗中施用了手段? 狄烈一时想不到缘由,难不成是大凉王的手法? “七窍流血。被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冻僵了。” 塔尔叹口气。 这一路上跟着他们的人都在一个一个死去,谁是奸细? “那就是中毒了。” 狄烈冷笑两声。 谁隐藏在他们中间下毒手,脑袋里其实闪过不少身影,也锁定不了是谁,可知想他死的人并不在少数。 “把州史的地形图拿来!吾会好好的研究。”狄烈吩咐道,似乎又想起身旁的的人越来越少。 倘若不防备,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们了。 “是。” 塔尔拱手欲退下。 “等等。”塔尔刚走了几步,就被狄烈唤住了。 “十三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塔尔毕恭毕敬。 他对狄烈的情感不是单纯的主仆,更是朋友。 可他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何时,对狄烈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 狄烈的父亲在上一轮夺位大战上失势,带着家人退居最穷末之地,谁知还是惨被剽悍的匪徒一行人夜里偷袭杀了,整整八千七百八十一人,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幸存者。 他们早就是死人堆里爬起来的。 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狄烈的心口上还有一个刀疤。 手臂背部的烧伤用大幅的丹青盖住了。 他则是运气好,与阿爹阿娘吵架,跑出了门,整整三日才回家。 可哪里还有家呢? 满目都是燃烧过的焦土。 家园被摧毁。 阿爹阿娘也不知在哪处化成了焦土。 一幕幕的场景在眼前挥散不去,他似乎闻见了焦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题外话------ 感谢梧桐,狄烈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7017k 第一百二三章 想见哥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绮真公主,晋康县主来瞧您了。”侍女圆月躬身走近了她住的偏殿。 太后身子欠安,特意召她入宫侍奉。 也顺利见到了晋阳帝。 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真瞧见人后,她还是不能做到迎合他。 她年轻貌美,晋阳帝再是英明神武,也是年过半百。 她在晋阳帝跟前手足无措,别说其他心思,打望也是不敢的。 只规规矩矩的侍奉太后。 太后的病情越来越好。 可大晋的皇后又突然薨逝了,她已有好些时日不得见晋阳帝,原本松了口气,可今日县主来必是催促她的。 她心中已有了准备。 忙起身迎了上去。 “绮真公主这朵娇花还是得宫中的水才养的贵重啊,这般神采奕奕,瞧着我都快移不开眼了。” 苏月一向自恃身份,除了楚汐雨,哪位公主她放在了眼中,更何况小小陈国的公主。 不过是因着她的美貌大有用处,才不得不暂且奉承她。 “县主谬赞了。” 绮真公主微微垂眸,并不敢正眼瞧她。 “公主不用担心,如今虽是国丧,不得见陛下,可再过十天,宫中的孝期就会解了。” 苏月这话意有所指。 提醒裴绮真需得好好上心了。 好不容易将她送入了宫中,可不是来伺候人的。 “可我想见哥哥一面。” 裴绮真入宫半个月,虽然当初刚入宫廷时是带着对哥哥的怨气,可在这如同牢笼的宫墙之下,她却愈发思念起自己的哥哥来,也思念遥远的陈国。 她今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思及此,每每深夜,也哭醒了好几次。 “你哥哥?” 苏月才反应过来,那是陈国送来大晋的质子,是这位公主的亲哥哥,想见也实属正常,可那质子的身份可不便进宫。 她很想拒绝。 可又怕这位娇滴滴的公主不肯乖乖听话,只得先应付着她。 “国丧期除了皇亲是通通不能进宫的,等过了之后我再为你们寻找机会。” 苏月笑的很和善。 她清楚知道,她入太子府的机会又更大了,没有皇后阻拦,只需得到晋阳帝的同意,做个侧妃也不是不能。 就算陈氏一族也不敢有什么微言,毕竟太子妃还没有能够诞下皇嗣。 再多娶一名侧妃也是为储君考虑。 太子是未来的君主,没有子嗣终究是诟病。 表哥刚从内察院特赦回府。 如此正是趁虚而入的时候。 她选择在他低谷期间嫁给他,表哥必会看到自己对他的真心。 除了她,那些女人都是为了权和利才嫁给他的。 她想当皇后,这事她不否认。 可是只是想表哥的皇后。 表哥的心……也不知何时才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啊。 “可是……”裴绮真还想说什么,却住了口,点了点头。 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感激之意,“这事就请县主费心了。” 苏月看着这张如同滑玉般精雕细琢的面容,却懒得没有嫉妒之意,她故作亲昵之状,牵起了裴绮真纤细的手,“公主何须这番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 裴绮真反手握住了她,这位县主一直对她这般客气有礼,还事事为她奔波,说不感动是假的。 在异国他乡,自己受尽白眼冷落时,有人雪中送炭,这份情谊她也不能装作看不见。 她重重点了头,“县主的情谊我记在心中了。” 眸中泛起些许晶莹。 苏月忙吩咐人为公主送上首饰珠宝,说是这段时日特意为她打制的,不喜欢的便可赏赐下人,告诫她在宫中,出手大方赏赐下人总不是坏事。 两人坐着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苏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这样一来,裴绮真的心结似乎又开解了不少。 是啊,她还是一国公主呢。 若不是没有苏月的打点帮忙,这宫中的下人也是惯看眼色的,怕无人会对她这样客气。 就算是公主,没有银子也不好使。 她学到了不少东西。 等见了哥哥后,她就要真正学着在宫廷中生活了。 “站住!” 前两日的这场雪很大,路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路上的车马注定有些打滑。 守城的官兵也被冻的直哆嗦。 可是上头传下的命令就是要严守城门,抓可疑的人。 这雍州难民虽然不多。 可每日进进出出的少说也有数百人,要抓可疑的人就太过宽泛了。 可疑是指陌生的脸,还是行为可疑? 官兵们又不敢像从前那样,每四个时辰换班,就怕人手不够,容易疏漏。 可谁在这冰天雪地中,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北风呼啸着吹了他们一上午。 虽然穿了夹袄,可那寒气一个劲往身体里钻,似乎根本不惧他们的层层包裹着衣衫。 不少官兵来回在城门口顿足,搓手,企图添一点热度,只觉得四肢冻的不像是自己了的。 “你们干什么的!”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 这大雪天赶着离开雍州,这点上来说形迹就够可疑。 盘查还是必要的。 “官爷,你们看……” 陈南风掏出了楚汐雨给她出城的腰牌。 这晋阳帝给女儿准备的东西,能不好使? 陈南风很得意。 这就相当于走后门,别人都在排队等审查,她靠着金手指就可以直接通行。 “这是什么东西?” 现场打脸! 啪啪的。 陈南风看着手中的腰牌,这不在梁城,这些官兵级别太低,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她耐着性子道,“宫中办事。” 那几名官兵看了看她的脸,显然有些怀疑。 毕竟她这身材长相也不像宫中出来的。 “办什么事?” 为首的队长继续道,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一把掀开了车帘,看见里面的人后,才放下了车帘。 里面看起来是有名贵族小姐,身旁还有个粗壮的丫鬟护着,若是宫中来的,也说的通。 “这……”陈南风有些为难,宫中的事向来隐晦,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容易那个啥! “你们好好检查马车,没有什么问题就放行!” 队长不再深究。 他毕竟还年轻,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 “是!” 在一旁的官兵们一拥而上。 按照流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个遍,才放他们走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四章 吃饱了饭没事干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我们还留在这里?” 自从楚汐雨,陈南风与羿啸走后,顾子溪就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 他向来面具变换多,如此不开心也是头一回。 流云也不得不关心。 顾子溪此人善于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平时里看似不靠谱,实则是干实事的人。 有时候肤浅也只是自保的工具。 他们是来抓捕大晋的奸细。 后因为富平侯又追来了雍州,如今明知羿啸走了,他们也应该跟着走,可顾子溪却没有选择跟着去。 这就让流云不明白顾子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公子还得留下来查清楚一件事。” 顾子溪此刻眼中的戾气很重。 全然没有了寻常的自恋虚伪。 “什么事?” 流云跟着他这么久,每一件事都很清楚。 顾子溪从来也不瞒他。 “胆敢伤害长姐的人,就是在伤害我!我不将人找出来,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顾子溪阴郁的说道。 不过是小小的雍州,就有这么多龌龊见不得光的事。 雪灾的事他不必插手。 除了清河王楚诚奉旨前来,太子楚霁也尾随其后。 雍州的水再深,也总有人去收拾烂摊子。 他倒不必过分担心。 楚霁那个人虽然狂妄自大,可是治理政务也是有经验的。 “公子,此事也可缓一缓。您就这样轻松放走了富平侯,我怕您……” 流云百年不变的冷脸终于松动了一角,那里面全是担忧。 顾子溪又何尝不知道流云的顾虑。 他答应过晋阳帝。 势必会亲自抓回富平侯。 也会找出藏匿在大晋的奸细。 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楚汐雨的事耽搁了,就这是他的私事。 女子的名节很重要。 如果他昨日晚到了一步,他就再也见不到如此明媚艳绝的女子了! 她活的光明,却被强行染上了一角的污浊。 楚汐雨救过他。 他也要干净利落替楚汐雨解决了这块心病。 此刻有股难解的愤恨之意在胸膛间流淌。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这时候,胸有成竹更容易瞒天过海。 连在他身边一直跟着的流云也看不出破绽。 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 “我们这就走。” 线索并不是没有。 先赶到楚汐雨跳河的地方,再寻找线索。 顾子溪换了一套紧实利落的衣衫,完全不顾外面冰天雪地,与流云跳窗出了客栈…… “主子,探子来报,顾子溪也来了雍州。” 秦风将这消息告诉楚霁时。 楚霁正在查看雍州的地图,所有所思。 “他?”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当真是阴魂不散。 这么快跟着他来了雍州。 还当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他做什么事对方都要插上一手。 不管他与父皇是什么关系。 在他这里,绝不允许他自作主张。 可要想甩开那个人,又谈何容易? 楚霁说不伤脑筋是假的。 “派几个人死死跟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尽快回复给本宫。” 楚霁提到此人时,就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内敛,懒得透露了一丝不耐之意。 秦风忙领命而去。 楚霁突然灵光一闪。 似乎想到了对策。 雍州这些狡猾的狐狸,从前在他跟前尾巴夹的很紧,不肯轻易表露。 如今是经验很浅的楚诚。 未必不会麻痹大意,露出破绽来。 到时候他也好从那破绽处入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那些人再是狡猾,他未必又想不到法子。 其他两城的灾情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自从楚汐雨,陈南风与羿啸走后,顾子溪就心情不佳的模样。 流云不得不关心起来。 他们虽然是抓来大晋的奸细,可因为富平侯又追来了雍州,现在明知羿啸走了,他们也应该跟着走,可顾子溪却没有跟着去。 这就让流云想不明白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因为本公子还得查清楚一件事。” 顾子溪此刻眼中的戾气很重。 全然没有了寻常的纨绔习气。 “什么事?” 流云跟着他这么久,自然每一件事都清楚得很,唯独此刻他口中的事。 “胆敢伤害长姐的人,就是伤害在伤害我!我不找出来,我是不可能离开的。”顾子溪阴郁的说道。 不过是小小的雍州。 雪灾的事他不必插手。 他已经清楚除了清河王楚诚奉旨前来,太子楚霁也尾随其后。 雍州的水再深,也有人去收拾烂摊子。 他倒不必担心。 “公子,此事也可缓一缓。您就这样轻松放走了富平侯,我怕您……” 流云百年不变的冷脸终于松动了一角,那里面全是担忧。 顾子溪又何尝不知道流云的顾虑。 他答应过晋阳帝。 势必会亲自抓回富平侯。 也会找出藏匿在大晋的奸细。 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楚汐雨的事耽搁了,就这是他的私事。 女子的名节很重要。 如果他昨日晚到了一步,他就再也见不到如此明媚艳绝的女子了,她活的光明,却被强行染上了人性的污浊。 楚汐雨救过他。 他也要干净利落替楚汐雨解决了这块心病。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这时候,一副胸有成竹总会瞒天过海。 连在他身边一直跟着的流云也看不出破绽。 他很放心。 “我们这就走。” 先到楚汐雨跳河的地方,再寻找线索。 顾子溪换了一套紧实利落的衣衫,完全不顾外面冰天雪地,与流云跳窗出了客栈…… “主子,探子来报,顾子溪也来了雍州。” 秦风将这消息告诉楚霁时。 楚霁正在查看雍州的地图,所有所思。 “他?”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当真是阴魂不散。 这么快跟着他来了雍州。 还当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他做什么事对方都要插上一手。 不管他与父皇是什么关系。 在他这里,绝不允许他自作主张。 可要想甩开那个人,又谈何容易? 楚霁说不伤脑筋是假的。 “派几个人死死跟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尽快回复给本宫。” 楚霁提到此人时,就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内敛,懒得透露了一丝不耐之意。 秦风忙领命而去。 7017k 第一百二五章 丑妇嚣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羿将军,已经离开了雍州,您随意了。” 陈南风一路不敢停留,出了雍州,急奔了数十里。 直至马匹疲惫,她才放缓了赶路的速度。 陈南风不得不担心羿啸会秋后算账。 车帘内没有动静。 车帘外的陈南风也不好意思继续问。 男扮女装也是无奈之举。 原本以为羿啸不肯配合,哪知他竟没有反对。 因为他常年杀气十足,始终面无表情。 导致她编发髻的时候手有些抖。 庆幸没有镜子,否则他看到这红唇白面的模样,会不会一巴掌拍死她? 好在她技术过关,羿啸虽然常年征战杀场,这脸上的肌肤还算光滑,涂抹起来也很是方便。 穿帮事小,打脸是真。 可毕竟是有损男人的颜面,这时候他就开始不搭理人了,会不会是正琢磨着如何整她? 陈南风哪里会知道车帘内的羿啸正忙着与头上的女人发髻作斗争。 羿啸哪里想得到解开一个发髻如此难! 尤其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女人,梳个头都这么麻烦吗? 羿啸的脑门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此时一抹淡香袭来。 羿啸紧接着感觉到头顶的发髻一松,压力骤然若失。 一头的发丝就松松垮垮的垂落了下来,温柔遮掩了他的视线。 感觉到那淡香味远了。 他才轻启薄唇,“多谢。” 一丝窘迫油然而生,幸亏两人各自一角,都是各不打扰。 羿啸垂眸快速扎了一个纹丝不乱的发髻,喉咙有些许的干,只得取过水袋咕咕的灌了两口。 水温已经凉了,顺着嘴角而下,滴答。 落到了胸膛里。 些许清凉,让他清醒了大半。 他抬眸,便撞见楚汐雨的眸中,对方似乎有瞬间的怔愣,而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那种接近于尴尬的诡静在这一声轻笑中就碎了一地。 羿啸不解。 女人的心思很难琢磨。 明明前一刻还冷若冰霜,下一刻就亲和起来。 “你快擦擦脸吧。” 楚汐雨适时递过来一张淡紫色的锦帕,上面没有图案,如同她本人,纯粹干净。 意识到楚汐雨在他心中的评价,羿啸的危险感一下就来了。 他快速伸手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下,就此作罢。 只可惜那张干净柔软的锦帕皱的花的不成样子了。 “多谢公主,待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公主。” 羿啸将那锦帕收了起来,垂眸说道。 楚汐雨看着那锦帕,若有所思,“洗干净也不是从前了,你就扔了吧。” 咚。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楚汐雨身子一个前倾,生生撞上了羿啸的胸口,羿啸本就有外伤,这一撞,他纹丝不动,只生生闷哼了一句。 “咳。” 车帘外传来了苦笑,“那个,你们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被人包围了。” 羿啸一把挑开了车帘。 果不其然。 他们被一行骑马的人围困起来。 密不透风。 视线不经意与马前的人汇合,羿啸的眸光暗了暗。 是他! “怎么这么快心急走?” 对方居高临下,似乎开始挑衅,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这是打算与我们耗上了?” 陈南风开始冷笑。 早知如此,那次就不只是将对方揣下马车这么简单,应该避其要害扎上两刀,至少也得躺一个月。 “丑妇,你休的嚣张!” 对方一见是陈南风,满脸的嫌弃不加遮掩。 什么? 她好歹也为这副身体升级过两次魅力值,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离丑还隔的十万八千里吧? 上升到颜值攻击,这就不太友好了。 你可以骂我人品不行,但是不能骂我丑! 女人的自尊心是很强的。 陈南风表示不服。 “我丑且嚣张,你奈我如何?你的伤好了?” 陈南风得意挑眉。 面对这种人,陈南风虽是打不过,可是过过嘴瘾总是舒坦的。 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是很小心眼的。 “你……” 罗霄没有见过此等脸皮厚且心狠手辣的女人。 尤其对方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两道刀疤,以后也不是全然看不出的。 万一以后有人提起来是女人弄的,他的面子就…… 握着剑的手使劲握了握。 恨不得将刀柄捏断。 “寨主,您暂且忍一忍,别忘了正事。”一旁的韩师爷见罗霄是真的生气了,不得不提醒道。 心中猜测寨主的伤八成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弄的。 不免重新审视起那女人来。 脸颊黑黑瘦瘦的,可眸中的光芒却太盛,让人难以忽略。 平白也觉得那张脸有几分光彩照人。 尤其面对他们这么多人,望到心间,也找不到她有丝毫胆怯害怕之意。 一个人装的再好,可眼睛不会骗人。 韩师爷识人的眼光毒得很。 那个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陈南风则是在盘算如果再次配合逃跑,胜算有多大。 再次被包围,可羿啸与楚汐雨都不算是正常人。 尤其对方如今已经对他们有了防备,想顺利逃走肯定是不容易的。 可世间的事没有绝对。 万一又成了呢? 陈南风的脑海在思索应对之策,面上但是笑意盈盈,手已经滑向靴子里的匕首,这时候不要拖累旁人。 “你们别误会。” 韩师爷见气氛沉默下来。 也是该对峙的好时机。 “你们应该是要赶着去北疆吧?我们可以护送你们出东北三城。” 这话说的根本没有说服力啊。 前几天还在抓他们,如今就改 翻书都没有您们翻脸快! 所以不止陈南风不信,羿啸与楚汐雨也不信,他们都一前一后某坐到了陈南风身旁。 “羿啸到时候你带着长姐先走,这些山匪有仇必报,可到底爱财,不如我留下当人质,一到下个城镇,长姐就可调兵来救我了。” 陈南风目视着前方,低声道。 “不行。” 楚汐雨拒绝。 那些山匪都是男人,而且是为非作歹的男人,万一…… 她不能在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亲弟妹身上。 “长姐,听我的。” 陈南风很坚持。 “万一要留下人质,就我吧。我年纪最长。” 反正她活着也忘记不了那夜的屈辱。 不如等他们走了,那些山匪敢乱来,她就先自行了断。 (本章完) 第一百二六章 国子监是个好地方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十三皇子。您的武器改制好了?” 塔尔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弓弩,忍不住感叹道。 这又是多少距离的射程? 如何不让人分辨出方向,还有稳稳当当的事后离开雍州,才是他需要考虑的。 “只要引蛇出洞,我们就即刻完成任务。” 狄烈已经布置妥当。 自信满满。 除了怕关键时刻那些跟来的侍卫掉链子,他巴不得每一个关卡都自己亲自上。 他可不想因为这场小小的刺杀,尝到失败的滋味。 狄烈的娃娃脸因着好几天手脚不便,长出了不少稀疏的胡渣,这样瞧去也老成了不少。 圆碌碌的眼睛忽明忽暗,瞧不清真实。 “其实属下有所怀疑。” 计划是今夜动手。 可好几个问题盘踞在心上,如果得不到答案,总觉得不踏实。 “怀疑什么?” 狄烈试探着用臂膀发力。 天气阴冷,烧伤的伤口容易化脓发炎,尤其是他此时已经感觉到头昏脑涨了。 可护卫一个接一下死下去。 他怕孤立无援。 到时候就算任务完成了回到大凉,大凉王蒙豫怕是也不能善罢甘休。 什么都能躲避,唯独阳谋躲避不掉。 他也不怕。 他需要真正一支军队,完完全全效忠于他。 他才能瞅准机会,与蒙豫彻底撕破脸。 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会任由他权力增强,打压是必然的。 就从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死,最后他百口莫辩,天大的功劳也抵消了。 蒙豫的狠毒他确实做不到。 只是他也不能放弃,他来大晋,也不是全然为了蒙豫的命令来的,他是来寻求合作的。 他明面上是大凉的养子,可实际上蒙豫放权放的很少,就算给他也不敢轻易接受。 毕竟蒙豫只是做做面子功夫,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分走太多实权的。 拐着弯终究都会落回他手中。 蒙豫是天生的帝王料子,阴险狡诈,谨慎小心,更不说底下为他卖命人的性命了。 那就是蝼蚁。 狄烈也清楚想扳倒蒙豫,与上青天的难度有一比。 可不努力去搏一下,他们是必败无疑了。 “跟在清河王身边的是与河涧王做交易的人。” 这也只是猜测。 他们知晓楚珩与北魏的人在做交易,却不知来的是什么人。 那夜也不过是瞧见了几道模糊得身影,和冷的发光的面具。 “那又如何?” 狄烈不以为意。 塔尔环顾房间,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护卫,吩咐他们出去,才悄声道,“十三皇子难道真要为那老贼卖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狄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可他们愿意成为吾的朋友?”这就是不自信。 塔尔却道,“事在人为。” 行刺一事就变得可急可缓了。 万一,真能与对方相互利用牵制,说不定还真的能搞垮蒙豫。 狄烈无声的笑了。 显然十分赞同塔尔的提议。 “那今夜的刺杀?” “照旧。” 毕竟这么多眼线跟着,倒也不能随心所欲的。 “这国子监已经不是从前的国子监了,今非昔比,如今是什么不入流的平民也敢来了。” 周枫身强力壮,加之养尊处优,说话的中气就足了。 他正与围聚的三两人振臂一呼。 其他国子监的学生哪里敢得罪他。 只得随声附和。 陆味只是心中苦笑,他身上的伤还有痛,是的,那日威胁他之后,他便经常挨打。 为了避免老师发现。 那些拳脚是加诸在身上的,由衣衫完完全全遮掩到的地方。 他的目光一瞥,哪知正对上周枫挑衅的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儿又是逃不过一阵拳脚相加了。 陆味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与身后的人交谈起来,才说了一句话,忽然眼前一黑,他便昏倒在了课桌上! “陆味。” 蒙冲大喝一声。 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扶起他一看,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抹刺目的血。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蒙冲抱起他,冲冲朝出了学房。 周枫的脸色此刻冷了下来。 目光毒辣,阴测测道。 “你们又动手了?不知轻重。” 这是训斥。 他们个个都是世族子弟,品行端正,又怎么能真正做出殴打同学的丑事。 “没,没有啊。” 温宇摇头,何况就算是他们,也不会下手没有轻重,万一弄出了人命,虽然也不怕追究,可终究影响名声。 “蠢货。” 周枫一拍桌子。 众人忙低着头散去了。 周枫心中的怒火来回翻腾,那个平民竟然这么弱,就随意踹几脚就吐血了? 万一搞死了…… 蒙冲似乎等了很久,才发现那昏迷的人眼睫动了动。 醒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平民也太过懦弱,身上的伤痕虽浅,可瞧得出也是深浅不一的。 怕也不是第一次弄上去的。 国子监的大夫仔细看了看,又施针,微弱的气息才渐渐得以正常。 “陆味,你醒醒。” 蒙冲试探的喊了一声。 陆味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四下的环境,便挣扎着要起身。 “你这个书呆子,再躺躺吧。” 蒙冲没好气道。 他就没有这么弱的男人,虽然是平民,也不能任由他们打骂吧。 若不是大夫施针的及时,他怕一口气上不来,怕是性命堪忧。 “没,没事。” 陆味的窘迫蒙冲当然知道。 他只斜眼道,“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不用担心。” 陆味目光飘忽,只道,“那就算我先借蒙同学的吧。” “好。” 蒙冲也不拆穿他的话。 凭他穷成那样,能还得上才有鬼。 否则他病成那样早就来看大夫抓药疗伤了,也不至于在学堂上昏倒。 蒙冲也不提他的伤势,只等他喝了药后,又耐心等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才带着他往国子监的学房而去。 “蒙兄是走学,不住国子监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陆味脸色苍白,脊背单薄,这么冷的天,他不过穿了件轻薄的半旧青衫。 蒙冲心中有几分不忍。 此时的蒙冲必然想不到就是他心善救一命的人,日后会与他结下血海深仇。 若是他知道,他必然今日不会如此做! 感谢南渡,罗霄,小兔,六味,羿啸,汉帝,枪皇的月票与打赏~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二七章 上点心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我看他们未必有那么好心。” 陈南风牵着马绳,喃喃道。 此时,楚汐雨已经坐到了驾驶位,与陈南风挨得很紧。 “他们人多。” 楚汐雨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如果是从前,她倒是要拼上全力的。 如今,答应他们同行,也是权宜之计。 只要不动手,万事好商量。 “且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陈南风的目光从马上的人逡巡而过。 心中数了数人头。 尤其是匪首,更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人想来功夫不错,才会当上这些匪徒的首领。 至少这些人看起来还算精神,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在路上也不会引人注目。 “你们小心行事。” 车帘后传来羿啸低沉的声音。 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对方还不知道作为主力的羿啸受伤了,他们还可以拖延一时半刻,这些山匪也不是傻子,时间一长,就会看出端倪。 只得让羿啸坐在马车里休养。 他本就是伤势未愈,就被朱重殴打了一番,这新伤加旧痕,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了。 他还不知晓楚汐雨一夜未归之事。 楚汐雨不提,陈南风更不会提。 这不是轻易能宣之于口的事…… “寨主,老夫见他们并未领你的情。” 韩师爷摇了摇头。 余光从那行驶的马车上收回。 “我又不需要他们领情,只要不要欠那个人人情就行。” 罗霄冷哧一声。 这些人和那个人一样,虚伪得很。 表面上个个虚弱不堪,谁又知道会不会在松懈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如果不是经过了左思右想,他根本不必答应这趟差事。 “我们未必有能力护他们周全,老夫瞧着他们个个都不是普通人。” 韩师爷虽是清风寨的师爷,可年纪最长, 经验也足, 他这样说,并不是空口无凭。 也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如果是普通人,我还用欠那个人的人情吗?” 罗霄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每次伤口一痛,他就忍不住阴郁。 那夜不过是挟持了她让其他两人就范, 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他还没对那丑妇怎么样呢, 自己就挨了她两回刀,真是流年不利。 他虽然是土匪, 可女人是不打的。 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寨主这次上心, 便可还了顾公子的人情。”韩师爷似是夸赞,可听在罗霄耳中就尤其讽刺。 他哪次不上心? 不过是韩师爷宽慰他的话。 尤其韩师爷精明, 如此肯定知道他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罗霄讪讪的。 这么多兄弟在左右,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嘴巴张张合合,绞尽脑汁找补。 哒哒的马蹄声似乎从后方整齐心急的逼近。 罗霄率先抽出了手中的剑。 众人当即精神一振。 纷纷跟着抽出自己的兵器勒住了车。 “韩先生,你挑选几个弟兄带着他们先走一步, 我随后就到!” 罗霄的视线停留在了远处。 韩师爷也不做停留, 忙点了几名兄弟, 跟着马车匆匆的走了…… 嗖, 嗖, 嗖…… 利箭破空声细密,急促。 由远及近。 凤栖桐刚出了州史府不过一条巷道, 就经历了一场暗杀。 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几分嗜血的光芒。 犹如饿狼在黑夜中寻到了食物。 那必是一场毫无客气, 乃至血腥的争夺。 “您快走,属下来断后。” 诺木的忠心就体现在这个时刻, 凤栖桐虽然不惧怕行刺,可凡事没有绝对, 若是有什么闪失,不止是他本人, 还将将北魏陷入难堪的境地中。 “嗯。” 凤栖桐并未拒绝。 这是王者的优势。 有人想杀你,就有人想保护你。 他懒懒的看了一眼满天的箭雨即将落下, 忙调转马头, 朝着州史府奔去。 嗖! 清晰有力的一声穿透寒风的阻力, 顺利破入软物之中。 凤栖桐坐下一跌,一扬, 马吃痛, 跑的更用力了。 完全不受掌控。 横冲直撞。 虽然这半夜人少,可也不代表没人听见。 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灯, 这么大的声响到底算怎么回事? 凤栖桐脚下轻轻一蹬。 从马背上翩然一落。 稳稳立于墙头。 目光还来不及察看,他又听到一声更精准弧度更大的利箭追着他不放。 他抽出了剑,斜着一挡。 砰! 整个身体被这股力量击退了好几米,凤栖桐眸光一沉,这才收敛了神色,任由黑暗打在脸上,迎了上去。 黑暗中。 一道暗影翩然而至。 对方没有礼物在使用暗器。 可是用与他同样的长剑。 兵器哐哐当当的交接声黑暗中尤其清晰。 对方一击不中,也不欲与凤栖桐过多的纠缠,提气跃上了墙头,借着些许的微光,挑衅的看了一眼凤栖桐,便转身融入了满眼的黑暗之中。 凤栖桐神色不欲。 并未及时追上去。 哪知也不知从何处又射来一只短箭。 他似乎曾经在哪处见过? 疑惑从心起。 几乎一瞬,他紧握住了手中薄如蝉翼的剑,尾随着对方,一路上窜下跳…… “说!谁派你来的?” 凤栖桐本就喜欢拷问。 这是他的乐趣所在。 可是从来都是他当猫,别人当鼠,他很喜欢那种秘密从嘴里撬开的感觉。 他杀过很多人。 这种事, 在他看来,再寻常不过。 争权夺位免不了血流成河。 那个人的皇位又十分干净呢!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就不可能暴露在阳光底下。 他的名声不好,他也没有在乎过。 迟疑是大忌。 他不是好人,却算得上是不太昏庸的君主。 比如,眼前不知死活的,竟敢单枪匹马的来招惹他,必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对方一身黑衣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两只平静的眼睛。 似乎对凤栖桐的威胁无动于衷。 “阁下又何必为难一名下人。” 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 凤栖桐松开了刀口下的人。 那人赶紧连退几步,纵身逃离,凤栖桐不再去追。 就在刚才,他已经是死过一回了。 他竟然这般大意。 转过身来,才见一人在一处灯笼下矗立着,也不知立了多少,也知道他的眼中尽是寒霜。 “阁下是?” (本章完) 第一百二八章 翻旧账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阁下不要生气,吾找你见一面是想与你交个朋友,并没有恶意。” 狄烈的话没有说服力,他也并不心急解释,只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眼前这个人绝不像是甘居人下的人物。 他的双眸太过血腥。 更像是经常在战场上厮杀的人! 手起刀落,又快又狠! 至于他为什么做清河王的幕僚,这就相当有意思了。 他虽然不长居大晋,可是作为大凉的十三皇子,敌国的大致状况是了解的,耳熟能详,这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清河王楚诚因为被母妃拖累,只是一名闲散王爷,没有任何权力,说白了连富贵二字都沾染不上。 哪国的皇子皇孙都是不缺的。 尤其是年幼还不成器的。 那就是放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如果真有谋士选择这样的人跟随,那必是眼光太差,要不就是缺心眼。 狄烈相信这个人两者都不是。 那么大凉王急着杀他的的原因是…… “没有恶意?” 凤栖桐懒得理会他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对方的确在最佳时机没有动手杀他。 这就说明对方有所保留。 杀他也不是最终的目的。 他倒是真起了耐心听上一二句。 原本他还以为雍州的官员就这么沉不住气,已经狗急跳墙,忍耐不住动手了! “如果不如此,阁下还不愿跟来呢!” 对方说话很快。 大晋的话很娴熟。 与本地人听不出有什么差别。 凤栖桐顿了顿,“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狄烈朝着他走近了些。 两人借着微弱的光线,将双方各自都看个清清楚楚。 “原来是大凉的十三皇子!” 凤栖桐的嘴动了动,似笑非笑。 “阁下认识我?” 狄烈的兴趣更浓了,“阁下脸上的易容术虽然完美,容貌虽然可改变,可心却改变不了。” “凤栖桐。” 好家伙。 直接挑明身份。 毫无遮掩的意思。 不愧是北魏史上最年轻的国主,他的上位史也堪称一部。 他与河涧王交易时一直带着面具,狄烈也不知他何等模样。 如今见了,也是一层面具。 灰扑扑的脸有些苍老。 不是传言中的年轻。 如此倒是遮掩的完美,谁又会想到他与北魏的国主有什么瓜葛呢? “虽然吾一直略有耳闻,如今一见国主,果然是不同凡响。” 狄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交朋友就得说好话。 狄烈不觉得是奉承。 “场面话就不必了。”凤栖桐早就知道了大凉派了奸细混入了梁城,如今在这里遇见了,那必不是偶然。 派最勇猛善战的十三皇子来,可见大凉王的算盘。 “国主喜欢直言,吾也喜欢。” 狄烈的笑意更深了,“其实国主想要武器何必从大晋这儿取?吾一样可以为国主提供呢?” 凤栖桐眉心一跳。 视线与他一撞上,对方根本没有被他压迫的感觉,只直直看着他。 “这么说来,那日本主与楚珩见面时,是你偷袭的?” 狄烈目光才不自在起来。 这个谈判的时候,翻旧账就很不友好了。 “吾也只是好奇与河涧王交易的对象是谁!毕竟河间王是从吾这儿拿的兵器。” 这句话半真半假。 兵器是他这儿拿的。 河涧王与谁做的交易他清楚的很。 凤栖桐面色无易,“如此说来,你与河涧王也有交易?” 狄烈也并未辩解,“吾来大晋就是为了与他结盟,助他成就大业,这点诚意是要有的,交易也算不上。” “你告诉本主这些事就没有目的?” 凤栖桐不仅手段利落,也喜欢凭直觉行事。 比如此刻,他也不知道这位皇子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又信了多少? 世上本就没有让你白白得好处的事。 比如河涧王,既然接受了大凉的诚意,日后付出的代价也是同等的。 “你怎么知道本主从来不缺兵器。” 凤栖桐半认真道,捻了捻指尖的灰尘就吹散了。 “其实国主有疑心也是正常的,吾想与你结朋友,自然与河涧王一样,想与国主公平交易。” 试探到此结束。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从不信旁人,只信自己。 与这样的人交易,倒不必顾虑太多。 “本主为什么会答应你!”凤栖桐此时转过身,慢悠悠的离去。 狄烈也并未去追。 许久,身后才出现了一道人影,“早知道如此,十三皇子倒不必费尽心思设下今日得局。” 塔尔轻叹了一口气。 想单独引凤栖桐跟来,就很不容易了。 何况那么多眼线在场,万一被人删除了端倪,回去了不好交代。 “急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答应?” 狄烈的娃娃脸上浮起了意犹未尽的笑意。 “属下明明听见……” 塔尔只得提醒,凤栖桐这个人绝不是轻易能糊弄的人,与他同谋,未必不是兵行险招。 万一不好,很容易引火烧身。 他杀自己的哥哥可是手起刀落,根本没有手软。 亲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旁人了。 皇室争斗,为了权力,能有几个好人? “耳听为虚。” 狄烈下了论断。 还不等塔尔说话,便道,“吩咐他们,立刻找地方各自躲起来,没有吾的命令,不准现身。” 夜里这么大的动静。 虽说雍州的治安比不上梁城,可是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他还没有解决掉后顾之忧呢! “是。” 塔尔知晓狄烈的脾气,下了决心旁人不易左右。 自己就算与他相依为命,一同长大。 可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 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多言。 只有每日奔波着,他才觉得报仇是有希望的,他也能稍稍压制心中的愧疚愤恨之意。 当一个人陷入绝境时,需要一个借口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他们亦然。 大仇一日未得报,他们就得日日奔波。 “你亲自去跟着州史,随时向吾汇报。” 塔尔正待离去。 狄烈下了令。 塔尔自然明白他的心意。 凤栖桐跟在清河王身边不管是何缘由,既然来了雍州,就是为解决问题来的,他作为准盟友,不暗中帮帮忙怎么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诚意? 他不介意付出点劳力。 就看对方收,还是不收了! ------题外话------ 感谢狄烈,六味,罗霄,小兔,快乐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7017k 第一百二九章 喘不过气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擦肩而过的寒光顺利削断了一截衣衫。 凉风顺势穿透入肌肤。 陈南风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些人能不能只逮着她一人祸害。 “快走。” 混乱中,楚汐雨大喝一声。 陈南风顾不得眼前的寒光冷箭,只得扬起鞭子重重一甩,抽在了马背上! 顿时马车蓦然飞奔。 胡乱冲撞。 倒还真的冲出了一条生路。 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道路两旁的大树顷刻倒塌,直直的朝着她面门压倒而下,阴影瞬间铺满了脸。 【系统警告,宿主危险!请自救!】 还用警告,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陈南风的面容有些许的扭曲,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葬日。 “快,跳!” 身后传来楚汐雨的一声大喝。 陈南风的四肢僵硬起来。 她哪里遇到过这种场景。 只下意识闭上眼。 忽然一道疾风掠过,她连人带滚生生跌在地上,她清晰的听见了肋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天旋地转。 而后听见巨大一声巨响,还有马的嘶吼惨叫。 她的身体还在不停地翻转滚落,也不知哪里是心,哪里是肝了,浑身撞在一块儿,拧作一团。 攸然腾空,最后急剧跌落。 意识陷入黑暗前,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没由来的安心…… 【系统提醒宿主,立刻止血!】 恼人的嘟嘟声在脑海中响个不停。 陈南风只想沉沉的睡过去。 却发现那声音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最后她不得不被迫睁开眼睛,却有丝模糊不堪。 天空灰蒙蒙的。 似乎要入夜了? 【请宿主立刻兑换止血丹。】 陈南风大脑一片混乱,闪现的片段在不停的播放,系统画面也破碎残缺起来,她也懒得动。 【系统提示,宿主兑换止血丹……】 系统的声音蓦然消失,脑海中的画面也灭了。 陈南风的手中出现了一颗药丸。 那股淡淡的香味,陈南风很熟悉,她只凭着肌肉反射给自己吃了药,而后闭上了眼睛,静静躺了片刻,整个人才逐渐清醒。 口腔中的血腥味浓郁,这是第一个感知到了。 而后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痛,也不知哪处受伤了,此刻分辨不出。 最后她脚踝骨折的地方似乎又断裂,清晰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她放缓了呼吸。 印象中,似乎有人及时抱着她滚落下了马车…… 天色已暗,陈南风也分不清身在何方? 待止血丹起了作用。 伤口的疼痛感在骤然递减。 她试探着支吾起了身子。 脑袋很沉。 相必是滚落时碰伤了鼻子,鼻腔处滴下几珠暗红色的浓稠,快要凝固了,滴在衣服上,久久化不开。 眼睛发黑。 适应了许久,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四处都是山谷。 身边赫然躺着个人,眉目清疏,容颜俊美。 虽然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可宇间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她好像不是第一次醒来,身边躺着个人。 不过这次的人竟是楚霁! 不可否认。 看见他的脸,心迟缓了跳了一下。 而后才平稳的跳了起来。 说不意外是假的,她记得他此刻应该关押在内察院,为何竟来了雍州,还顺便路过救了她? 陈南风一时不解。 “殿下。” 陈南风伸手,指尖刚触及到他的鼻尖,他的眼睛蓦然睁开了,视线相汇了一刹那,陈南风下意识的垂下眼。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几乎异口同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楚霁欲翻身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力,面色自然有些僵硬。 陈南风赶紧伸手入扶,却顺便被他拉入了怀中。 沉稳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 熟悉的气味瞬间包裹了她。 “嘘,别说话。” 楚霁的声音哑哑的,且低沉。 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陈南风开不了口。 四周很安静。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两个人。 陈南风闭上了眼,此等情形下,难得享受片刻的安宁。 “快起来。” 额? 陈南风还未从安宁中醒来,一声催促打断了她。 她稍稍抬起了头,顺利从楚霁胸膛上移开。 “喘不过气。” 楚霁半支身子,揉了揉胸口。 什么是大煞风景的话,眼前就是教科书! 陈南风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对方长的实在过于好看,真的会有女人喜欢他吗? “你……” “噗。”陈南风的话还未出口,对方当即吐来一口血,不偏不倚,正在吐在陈南风的胸前。 “……” 这么多地方你不吐,偏偏朝着她身上吐! 不过楚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唇也被沾染了几珠血,她的亲切问候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抱歉。” 楚霁眸中都是血丝,看着陈南风的面容就有几分模糊,而后他毫不客气的栽倒在了地上,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南风也傻眼了。 这未免也昏倒的太快了吧。 探了鼻息,还有气儿。 应该暂时死不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她得快速生起火。 衣衫被吐了一身血,湿漉漉的,再加上寒风四起,她哪里舒服。 冒着寒风颤颤巍巍将外衫脱了,未免将里面都浸湿,她也暂且顾不上了,摸到了靴子里藏着的火匣子,才放心点起火堆,再冷下去,她四肢就僵了。 尤其还有个昏迷的人,抵抗力更弱。 火,取暖,驱赶野兽都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狼狈不堪,好在她还未慌乱。 而后她才有空掏出她藏在鞋底珍藏的药粉,不管是啥,先给楚霁强行喂了,也没有水,只能捏住他的下颌,逼迫他含着吊气。 经验是个好东西,她照顾伤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后,她得做个火把,附近看看能否寻找水源。 没有水,她怕两个人都很难撑到天亮…… “寨主,我们已经加紧去搜寻了。” 韩师爷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罗霄道。 “搜寻?” 罗霄哪里知晓半道上会遇到一路官兵追杀。 他们是山匪,自然不会客气,全力以赴的与官兵们对抗,倒不知怎么连累了那三个人,马车被压的稀碎,三个人也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会不会被那些官兵掳走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零章 上位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喝口水……” “殿下,快张嘴吃药……” 模模糊糊记得有个声音一直在耳畔萦绕。 楚霁胸前的肋骨断裂了一根,他很清楚,此刻的他呼吸困难,他也很清楚。 眼皮像是坠了千金,沉重的也睁不开。 或许,他会死在这个地方。 当人快濒临死亡之际。 思维就变得异常清晰,他闻到了熟悉的,甚至让他有些眷恋的果香。 轻轻柔柔的。 很特别。 不甚浓烈,却让人平静下来。 后面他感觉到胸口的衣衫被温柔的拨开。 一股清凉在最痛的地方揉散开来,渗透入肌肤,到达最疼痛之处,奇异的镇住了那不堪忍受的痛楚。 他必是出现了幻觉,他似乎听到了骨头在缓慢的愈合,一点一点的在长,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楚霁舒服的喟叹一声。 可喉咙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凉水一滴一滴的灌入嘴里,他想张开嘴,却发现十分困难,那水便沿着下巴,脖子四处流窜。 渴意就愈发浓了。 “这样不行……” 似乎是苦恼的声音。 蓦然,他感觉到唇上贴上了柔软,温热的水尽数入了喉咙。 淡淡的血腥味与奇怪的药粉味混合,最后冲破了喉咙,他艰难的吞了几口,黑暗再次攻陷了大脑。 楚霁陷入了沉睡之中…… “陛下,太子殿下想必已经到了雍州,您不用不太担心。” 说话的是桂平公公。 见晋阳帝这几日饮食不佳,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劝慰道。 他既然敢言,必然是知晓晋阳帝不会真的怪罪于他,他跟随晋阳帝几十年,深得他的信任。 “不担心?” 晋阳帝因着昭德皇后薨逝,对他的打击太大,如今细密的皱纹无情的爬上了他的眼角四周,整个人也显得苍老了不少。 连目光也少了几分犀利。 多了几分浑浊。 “奴才嘴笨,只想着陛下龙体安康,没曾想竟说错话了,请陛下息怒。” 桂平慌忙跪下磕了个头。 “起来吧!你是没有孩子,哪里知道为人父母的忧心,何况太子万一有什么意外……” 就算他是天子。 他想护着的人也未必能护。 比如与他二十年夫妻的先皇后,比如他寄于重望的太子,凡人的命数,皆不由他掌控。 他老了。 做事倒不如从前的果敢! 怕朝廷动荡,更怕百姓受罪,因此许多事他选择隐忍不言。 倒不是他昏庸无道,只是有些平衡需要如此睁只眼闭只眼,谁也不能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一旦打破,后果他未必能承受。 帝王,也是权衡之下,取最中的。 “陛下教训的是。奴才是阉人,哪里明白陛下教育孩子的苦心,陛下是圣明的君主,奴才也算受教了。” 桂平赔笑着。 昭德皇后薨逝后,陛下许久不入后宫,绵延子嗣的话不讲,后宫的娘娘们快是要闷出病来。 浑身解数也没用,陛下根本没心思呀。 皇帝也不能如大家想象的那般随心所欲。 他宠谁信任谁,都与前朝紧紧连着。 如今哪宫娘娘都冷落着,难免让朝臣不安,朝臣不安,必会留下很多隐患。 自然,这些话。 桂平公公是不能讲的,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陛下就是知道的太过清楚,才迟迟不踏入后宫。 一旦踏入,那必然会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派去的人也不知有没有用?” 晋阳帝似乎是自言自语,可又叩击了的桌面,发出沉重的叩击声。 一下一下,撞击在心上似的。 晋阳帝愈发觉得这御书房中太过冷清。 平时里那些呱噪的大臣也不在。 争宠的妃嫔也不来。 剩下他孤家寡人。 “陛下的安排从来没有过什么疏漏。”桂平又适当的时候搭上一句话。 “后宫中有什么稀奇事儿?” 晋阳帝肯这样问,桂平也不敢打马虎眼,老老实实道,“昭德皇后去后,宫中各位娘娘都很安分,宫中事宜暂且由太后娘娘打理,淑妃德妃协理,到没有什么大事。” “太后年纪大了,怎么嫩让她老人家操劳?” 晋阳帝斜看了一眼桂平。 眼中意味不言而异。 “陛下,这是宫中留下来的规矩,皇后薨逝后,六宫诸事得由太后打理,直至下一位……” 接下来的话,桂平是怎么也不敢说的。 这不是找死吗? 晋阳帝很忌讳提起这件事。 可又不得不提。 毕竟宫中能太平几日?尤其这段时日没有人压制。 桂平能预见接下来后宫的腥风血雨。 “哎。” 晋阳帝轻叹一声。 桂平赶紧奉上了茶,晋阳帝抿了一口,才道,“备轿,我们去瞧瞧太后。” 模模糊糊记得有个声音一直在耳畔。 楚霁胸前的肋骨断裂了一根,他很清楚,所以他此刻觉得呼吸很困难。 眼睛也睁不开。 或许,他会死在这个地方。 当人快濒临死亡之际。 思维就变得异常清晰,他闻到了熟悉的,甚至让他有些眷恋的果香。 轻轻柔柔的。 很好闻。 不甚浓烈。 后面他感觉到胸口的衣衫被温柔的拨开了,一股清凉在最痛的地方揉散开来,渗透入肌肤,到达最疼痛之处,而后奇异的镇住了那不堪忍受的痛楚。 他必是出现了幻觉,他似乎听到了骨头在缓慢的愈合,一点一点的在长,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楚霁舒服的喟叹一声。 可喉咙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而后些许的凉水一滴一滴的灌入嘴里,他想张开嘴,却发现十分困难,那水便沿着下巴,脖子四处流窜。 “这样不行……” 似乎是苦恼的声音。 而后,他感觉到唇上贴上了柔软,温热的水尽数入了喉咙,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奇怪的药粉味,最后冲破了喉咙,他艰难的吞了几口,黑暗再次攻陷了大脑。 楚霁陷入了沉睡之中…… “陛下,太子殿下想必已经到了雍州,您不用不太担心。” 说话的是桂平公公。 见晋阳帝这几日饮食不佳。 终于忍不住开了这口,他既然敢言,必然是知晓晋阳帝不会真的怪罪于他,他跟随晋阳帝几十年,深得他的信任。 “不担心?” ------题外话------ 感谢南渡梧桐,小兔,妲妲,羿啸,六味,枪皇,汉帝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订阅支持~ 二月已过去,希望三月迎春,宝宝们都有好心情~ 7017k 请假一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今天请假一天,最近每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请宝宝们见谅,我想早睡一天~太疲倦了最近,不好意思,明天正常更!《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一章 那双手太干净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我们分头行动?” 流云看着不远处严防死守,依旧是面无表情。 话说他着了风寒之后,顾子溪的玉扇终于舍得收了起来。 这大冷天的,谁天天扇凉风。 流云的高热是退了。 可病去如抽丝,这不今儿里面还多穿了件夹袄。 顾子溪与他立于墙头,遥望远处。 “你看那节度使府这么多布防,又驱赶行人接近,我看未必像安置流民,分明就是羁押。” 此时两人站在墙头吹冷风,久了也顾不得摆姿势了,挤成一团,相互取暖。 “公子既然心中有数,我们就行动了吧?” 关键是再吹下去肯定受不住了呀。 他的风寒才稍微好了点儿。 “急什么?” 顾子溪还有事情没有确定,自然不会冒失动手。 流云不由的抱紧了怀中的剑。 顾子溪这个人生性谨慎,多疑。 翻车的时候很少。 跟着他,倒不必时常伤脑。 “公子,我先下去了。” 他又不傻,还是回客栈里呆着暖和。 “你忍心丢下本公子?” 顾子溪一脸不可置信,幽怨道。 流云依旧是冷酷无情,“您继续吧。” 说罢,便转头下了墙头,轻轻松松融入了雪地中。 没义气啊。 顾子溪也只能叹口气,视线倒不曾从那节度使的府上挪开。 有人来,有人往! 有人神色匆忙,有人安静从容。 忽然一行人马由远及近,一位大胖子艰难的下了轿撵,由着众人捧着入了府。 雪地里留下几行凌乱的脚步印。 顾子溪缓缓的笑了…… “主上,有人送来这本东西……” 安静宽阔的屋内燃着银丝炭,火烧的很足,偶尔散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时,一道人影如鬼魅般进了屋。 又将一个薄薄的纸递给了正半眯眼假寐的人。 眼睛才露出一丝缝儿来。 琥珀色的瞳孔在暖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什么东西?” 凤栖桐伸出手来,只见指尖饱满,根根分明。 不像是常年握剑的手,更像是写字画画的手,手背如脂玉。 干净的不像话。 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沾染了多少血污。 若是有一天这双手扼住自己的命门,他又将如何? 诺木有瞬间的晃神。 “嗯?”稍显不耐的声音一起。 诺木回过神来。 赶紧将东西双手奉了上去,凤栖桐轻瞥他一眼,已是不满。 诺木垂头不语,方才是他胡思乱想了! 若是忠心,自然不会有那么一日。 听见纸张的窸窣声响,诺木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掩饰了过去。 “呵。这封信来的可真是时候。” 凤栖桐的语气难得有丝情绪,像是高高在上久了,很多事情就很难让他波动了。 “主上,这封信是有人暗中送来给属下的。”诺木如实道。 这个功劳他可不敢白占。 “那又如何?” 凤栖桐不以为意。 “主上收下了?”诺木试探道。 凤栖桐向来阴晴不定,这样一个人,一路绝杀到王位,可知心肠有多冷硬,像是没有弱点的人,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的野心。 只有上次他受了伤后,诺木才惊觉他也是个人。 可是如今他也记不清那段时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凤栖桐仿佛从未受过伤,也从未昏迷不醒。 他可不是软弱的人。 “收下又如何?” 凤栖桐难得笑了,虽然脸上做了易容之术,可眸中的光芒却如何也收敛不住,诺木仍然是不敢正视他。 继而听到凤栖桐继续道。 “既然那位十三皇子愿意交本主这个朋友,本主自然也不好拒绝,不过他可不是本主唯一的朋友啊。” 凤栖桐这话就说的相当有意思了。 “主上的意思是?” 诺木也不敢自作聪明。 凤栖桐可不是良善之辈! “谁更有用,那便是本主的朋友。此刻,当然是十三皇子。” 诺木只敢拱手称是。 哪里敢骂他是不要脸。 “以后他们再送来什么,你一一收下便是,不必犹豫。” 凤栖桐下了指令。 诺木点点头,又想起一事,才道,“您让人去清风镇,可派去的人此刻都还未归来。” “一去一回,没有这么快。” 凤栖桐面上不动声色。 “可……”诺木似乎有些犹豫,并未将话说完。 凤栖桐眸光骤然一冷,才道,“说。” “全无音讯不提,连早前派去的高手都不曾归来!” 诺木只得跪在地,低声道。 “无用。” 凤栖桐手中的水杯砰一声就捏断了。 “主上,如今跟随您的人一大半运送武器回了北魏,剩余的高手本就不多,可您还派了好几拨人去往清风镇……” 北魏的国主不应该有弱点。 尤其是在一位其貌不扬的女人身上。 北魏的美女何其多,个个高挑美艳,性子也泼辣的很,那样的美人征服起来也有劲儿,尤其是晚上…… 哪里像大晋的女人娇小柔弱,他怕是说话大声都会吓着她们。 模样也不好。 美的不够明显,太清淡了。 凤栖桐也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如今像是中邪了一般,非要那个女人不可,也许是被下了咒! 这些话也只敢在诺木心中来回横跳,其余一个字都是不敢提的。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话多。” 凤栖桐语气很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诺木,这人是他的心腹,最近可是对他的部署很有意见。 “属下知错。只是担心国主的安危,这才多言了。” 诺木垂下的眸光闪过一抹杀意。 若是国主有了弱点,他不介意亲自将那弱点斩断。 尤其是对方还是大晋的女人,这就不是好事。 他是忠于凤栖桐,可他更忠于自己的国家。 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影响了凤栖桐的思想。 这是危险的。 在北魏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盼着凤栖桐出什么错处,他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安危?是担心你自己吧!” 凤栖桐一语中的。 诺木的脸颊微微发烫,是啊,他选择跟随凤栖桐,自然性命就是与他系在一起的,他的担忧并没有错。 “属下不敢狡辩。属下只是想着国主不贪恋女色,为何偏偏对一名大晋的女人有了兴趣,属下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坦白从宽。 感谢狄烈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三二章 他们是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朱重,你别袖手旁观,本官若是翻船了,你也不会好过。” 何东说这话就带了七分威胁,还有三分以势压人。 他脸上的油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之色。 “何大人说话这么冲,难不成是本官陷害你?” 朱重相比对方的气急败坏,他倒是显得很悠闲,逗了逗手中的鹦哥儿,又喂了它一勺碾碎的细米,这才转过身来。 “这都火烧眉毛了,本官的信件丢了,你不会不知道!” 何东眉间团起阴郁,愤恨道。 肥胖的身躯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许的抖动。 “信件?什么信件?” 朱重迎上他吃人的目光,漫不经心道。 脑海中却另有算盘,羿啸似乎真不在雍州,那么他去了哪里? 又有谁和他在一块儿? 朝廷为什么没有派人追他? 难不成有什么隐秘不成? 他离梁城不远不近,总不至于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别装傻了,除了他的信件,谁会让本官着急,若是有人递到了陛下跟前,本官且不提,朱大人还会独善其身?” 何东见他根本不着急。 就知此人早就有了退路,他怕是想好了如何撤退了。 “难怪朱大人这般恼怒。原来是这样。”朱重不咸不淡,“何大人也太不小心了,谁都知道要毁灭证据,何大人偏偏留下来,难不成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朱重的目光充满了些许嘲讽。 正中何东的心事。 他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失去了这些把柄, 他就是找人背锅的机会都没有了, 深谋远虑的他,自然不会不给自己找好退路。 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相互有了把柄,他才能活下来。 “那是本官不小心,朱大人当真不帮我?” 何东不接话头, 又旧事从提。 他目的就是如此, 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这个锅,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 不奔走打算, 难道还真的打算东窗事发? 他的钱财是不缺,想跑路也是真的。 可是就这样失去这个肥差, 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 “依我看, 清河王身边的人大有可疑。毕竟是第一次出差办事,想在陛下跟前立点功,急功近利,他也不例外。” 朱重懒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需要借着这个蠢货来敛财, 还何需与他废话。 如果不是他将流民安置妥当, 朝廷这次来的人可不就是一位闲散王爷了, 也看的出晋阳帝并没有将雍州放在心上。 毕竟雍州受灾地区最小, 灾情也不厉害。 拨个十几万两银子就够了。 又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其他两城流民暴动, 抢劫了官粮,那才是让晋阳帝头疼的事吧。 趁此机会, 抬高雍州的米价。 然后再高价运往周边梁城, 所得的利润自然大家分,这才是他们在意的事。 这种事, 需要发生在有灾情的地区。 无论什么灾,米这个东西是缺不得的。 大晋国库充盈, 粮食也多,他们分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对, 还有那小儿时常找麻烦,让我拿账本, 账房先生紧赶慢赶的弄了出来, 可那小儿竟说明日还要亲自去看流民。” 何东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儿真是没事找事。 真是想立功想疯了。 看他们如何收拾他一回, 才会让他知晓什么是官场! “就让他看,怕什么!他既然喜欢亲力亲为, 索性什么事都推给他做, 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他自然不好交代。” 说这话时, 朱重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何东见了也难免嘀咕。 他是为了敛财,可这个朱重心肠忒坏, 他可是人命也要害,钱也一分不嫌少啊。 “你来安排吧。” 何东也只得同意。 他可不想大把的银子还没有花, 他人就没了! 朱重是坏,可是也替他做了不少脏事。 省去了他不少后顾之忧。 “那本官就不送何大人了!”朱重笑盈盈道。 何东知道他要办正事了。 也不久留。 反正朱重办事, 他放心是放心, 可从来不问过程。 他可是心肠软的人,哪里又听的那些曲折呢? 何东前脚一走。 后脚朱重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唤了总领进了屋, 商量事宜…… “十三皇子,属下今日见到他们。” 塔尔气息不定。 狄烈正在客栈中小憩。 昨儿可是跑了个通宵, 此刻眼睛都睁不开,就听见塔尔的声音由空灵变得清晰。 只是他的气息泄露了心急。 塔尔小时候的性格是活泼的,只是眼见父母兄妹的惨死,也从那个不谙世事甚至是反叛的少年, 成长为如今内敛不爱表露情绪的人。 这种转变是突然的, 也是残忍的。 此时他的急切就是说明了事态的紧急。 “谁?” 狄烈直觉不是好事。 可是手臂上湿漉漉的衣衫贴着肌肤实在难忍。 他一把扯开了胸口的衣衫, 袖口顺势滑落,整个臂膀流着水淋淋的黄液,肌肤上的青纹也看的不太清了,外翻的鲜红肌肉横七竖八。 伤势似乎是加重了! 塔尔倒吸一口凉气,很快平稳下来。 “属下帮你换药。”塔尔才意识失态。 不缓不急的拿起药,熟稔的为狄烈换药。 狄烈的肌肉结实,又时常操练兵马,体格强壮。 脱下了衣衫,娃娃脸与一身的肌肉倒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又奇异的融合。 “嗯。” 方才得谈话戛然而止。 狄烈的脑门上都是汗水。 他其实睡的不太安稳,不断地被痛醒。 火烧的滋味并不好受。 只图抹上那大凉的紫草药膏才能舒缓些, 塔尔的手很轻, 他为狄烈已经换过很多次药了,不止是这次的烧伤, 还有许多的伤。 狄烈也一声不吭。 任由塔尔抹上药膏, 那黄水才暂且止住外涌了些。 “好了。” 待全部换完, 塔尔脑门上也都是密汗。 他不能想象一个人的痛觉如此迟钝,都这样了,平常根本看不出来,狄烈从来都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愿意让你知晓,那么你永远不会知晓。 痛觉仿佛在那场大火后也随之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与不甘。 他们的路不好走,但是却也从来不惧怕走下去! “方才你说的他们是谁?” 狄烈很快拉回了正题,除了那两个人,狄烈很少感觉到塔尔对任何人紧张! (本章完) 第一百三三章 心扉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陛下,皇太后自从昭德皇后薨逝后,经常不思饮食,也就每日您来看她的时候喝点儿粥。” 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晋阳帝的眸光由高至低,顺势瞥向说话的女子。 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 为古板的寝宫增添了几分生动。 晋阳帝紧绷的心又舒坦起来,莫名有种松快。 “你这段时日照顾太后也辛苦了。” 晋阳帝的声音不大,瞥向身旁的桂平公公,“你去将朕的夜明珠取来。” 桂平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顺势带走了颐康宫内侍奉的下人。 这下,大殿尤其空旷起来。 裴绮真竭力平稳了呼吸,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身上,她只觉得分外难受,很快脸颊就涨红了,她只觉得有些晕眩。 “陪朕去走走?” 这是裴绮真第一次入宫以来,晋阳帝发出的邀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可裴绮真心中却有些许迟疑。 很快这点儿迟疑就被打的烟消云散。 她的身子有些轻微发抖,可还是咬紧了唇,颔首行礼,“是。” 裴绮真是陈国的公主不假,可是陈国哪里能与大晋相比,尤其是入了宫中,才发现金碧辉煌,云宫漫彩,还当真不是书上所言的,原来真是如此。 单是皇太后的颐康宫,光是侍奉的下人就有上百人,这是何等的实力。 裴绮真自从来了大晋就处处受到轻视。 后来由皇太后做主,这日子才过得稍微好了一点。 如果不懂得把握时机,那么就只能被废弃。 她不是一个礼物,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御花园的微风徐徐吹来,轻拂过裴绮真的鬓发,少女饱满如剥了壳的鸡蛋那般滑嫩的脸蛋露了出来。 她眉间含带了三分矜持, 三分羞意, 还有三分贵女的高傲之意。 与这御花园中精心培育的花相比,竟然毫不逊色。 晋阳帝只觉得快要枯竭的心便适时得到了甘霖,逐渐有了缓慢有力的跳动。 作为年过半百的晋阳帝,这等活力是让他欣喜的。 他宫中的美人也不缺, 只是此等让他感觉有活力的倒是头一个。 他的眉目温顺下来, “来大晋还习惯么?” 裴绮真也拿不准答案,只抬起眼, 偷偷觑了一眼晋阳帝温和的眸子, “有习惯的,也没有习惯的, 陛下也有兴趣听?” 晋阳帝脚步放慢下来, “不如说来听听?” 裴绮真第一次见有人这般耐心的听她说话,她再望向对方的眼睛时,总觉得似曾相识,又不记得在哪处见过, 紧绷的脊背算是放缓了下来。 “陛下……” 两人一前一后, 距离隔的很近, 在御花园中缓缓散着步, 周身全无天子的威严, 只剩下平静与安宁。 这一幕远远瞧去,只看一抹明黄与粉衣的娇俏少女, 仿佛周围的人和事一切并不相干。 “娘娘, 这儿风大,您可别凉了。” 侍女高秀的披风适时披上了德妃的肩膀。 德妃这才回过头来, 温婉柔顺的面容,只是眼角有几条不可察觉的细纹。 她轻轻伸手抚了脸上还算保养得当的肌肤, 莞尔一笑,“高秀, 本宫是老了吧?” 高秀是德妃的陪嫁侍女,服侍德妃多年, 又不怎么不知晓德妃的性子, “娘娘您仪态雍容, 怎么算得上老?不过是前些时日亲自去玉园照顾河涧王,有些累心力罢了。” “你看宫中怕是要再添一位新人了。”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 尤其是帝王。 女人不过是他们征服欲的一种体现。 可眼前的少女却能与晋阳帝谈笑风生, 德妃却挪不开眼。 “娘娘,宫中每年都要添多少回新人, 您有河涧王,又是皇太后的亲侄女, 奴婢听说陛下要立皇贵妃了,皇贵妃便可代理皇后行驶六宫之权。” 高秀只是远远瞥了一眼。 “皇贵妃?” 德妃几乎要冷笑出声了。 什么皇贵妃, 不过就是为了封住悠悠之口。 放眼宫中,除了她出身尊贵, 还有同为四妃之一的淑妃, 她出身于蒙氏,是大晋三大士族之首。 还有一位是始平侯府的嫡女, 后来入宫的卫氏,三个月前才封了惠妃, 育有一子,暂未封王。 如妃出身低,如今又被关押了起来,她自然失去了竞选资格。 可她们三个都同样有儿子, 除了她的儿子成年已封王出宫居住, 其他皇子仍旧居住在宫中。 她看起来是资历最老的。 可是谁不知晓她再恭顺温婉也好, 她出身于太后一族,司马氏,便始终得不到陛下的真心相待。 年轻时还轻狂痴傻过,如今她早就瞧的一清二楚。 陛下早就对司马氏不满了。 陛下对她不过一直是表面功夫,做给司马氏看的,她曾经痛恨自己的出身,若不是如此,陛下不会对她的儿子这么不看重,也不会瞧不到她的真心。 如今她却庆幸自己是司马氏的人,陛下不敢轻易动她们母子,就算天塌下来, 她们母子有司马氏一族撑着。 “娘娘难道无意皇贵妃之位?” 高秀见德妃并无欢喜的神色,又道,“四妃之中, 怕是娘娘的资历最符合。” 德妃并未应声,终于转过身来, 手掌顺势搭在了高秀的手背上,“走,去瞧瞧太后。” 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朝着颐康宫去了。 “德妃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太后说话懒懒的,看到这个亲侄女也没有喜色,只淡淡道。 “臣妾听闻太后茶饭不思,特意来看望。”这个姑母一向是不喜她的,所以她平时也很少来,何故惹太后生气。 “哀家来问你,茶饭不思是为何缘故?”太后的眉心升腾起了一层薄怒,“你退下罢!” 德妃也料想到这个结果,太后已经在重新栽培人放在陛下身边,她这个棋子太老了,也太旧了,很快就不能摆上棋盘了。 德妃苦笑,毕恭毕敬的做了一个辑。 才由着高秀搀扶下去。 “太后,德妃是您的亲侄女,您何必每次都这般呢?” 德妃刚出门,服侍在旁的姑姑道。 “你不知道,若是哀家不如此疾言厉色,你以为她还能好端端的来看哀家吗?” 太后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她早就料到了今日,可谁让她命中无子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三四章 这哪里是人干的差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们听着,明儿有人来,你们如果敢乱说话……” 沉重的锁链落下,厚重的大门才敞开了缝隙。 新鲜的空气拼命似的往里面灌。 麻木的众人才动了动僵直麻木的脖子,朝着人声望了过去。 “听见没有?” 噼啪一声砸地响。 众人的眼中才露出了惧怕之色。 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听见了。” 角落里的一人应道,随后也有好几人陆陆续续的附和道。 “给他们几个赏一碗饭。” 众人的眼中才放了光。 饭!一股巨大的饥饿感从腹部呼啸而来,也唤醒了众人的神经,不由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大人,行行好,也赏口饭给我们吧!我们实在是饿的走不动道了啊……” 有胆大的流民,披头散发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些官兵涌去。 无数条鞭子瞬间齐齐落下,噼里啪啦,飞溅在众人的身上。 惨叫声四起。 “快蹲下!” “蹲下,打死你!” 官兵齐齐逼了上来,众人越来越退后,最后只能紧紧蜷缩在一块儿,企图躲避不长眼的鞭笞之刑。 “饶,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饶命啊,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不断,那些官兵似乎是打累了,才撸起了袖子,喘着气道,“下次老子不打死你们!” “将这几个带出去,好好伺候着……”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轻颤,出去的回来的大都不是人影了,除了脸和露在外头的肌肤, 里面的没有一块是好的。 “饶命啊, 饶命啊……” 一时哀嚎四起,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过了许久。 院中的声响才平静下来。 “方才是哪几个的饭,来, 赏你们的。” 一名官兵扔了几个破碗在地上, 舀了几勺冷饭,才让来领饭的人蹲在了地上, 一人摸了摸他们的头顶, “乖,吃吧。” 那几人见到白花花的米饭, 满眼放光。 哪里还顾得上这等屈辱。 只拼命去抢碗, 相互碰撞在地。 惹的看守的官兵一众哄堂大笑。 “真是像狗啊……” “这些人烂命一条,怕什么……” 那些话再是龌龊难听,可这几天仿佛根本听不见, 沉浸在手抓饭中的美好,他们饿的两眼发晕,几乎个个狼吞虎咽,根本顾不得其他。 而后官差们出了院子,又将门上落了锁。 方才还狂抱着破碗干饭的一人就停止了动手,这饭是馊的不说,关键又冷又硬, 卫渊哪里吃过这等食物,这不只想将这饭扔的远远的, 再也见不到才好。 抬眸,便见几人慢慢靠近, 双眼放光的看着他……手中的破碗。 “这个不能吃了。” 卫渊似乎解释,他不能接受这饭是馊的,是要吃坏人的。 那些人看到他将破碗放在了跟前, 便一拥而上, 哄抢着这珍稀佳肴。 卫渊退回了角落之中。 愤慨之意在胸肺间来回横跳。 他此刻蓬头垢面, 周身着的破烂的衣衫, 已然有好几日没有洗漱,臭的自己都不敢闻。 可太子殿下让他继续呆着,他也不能偷偷的走啊。 当难民, 哪里是人干的差事? 他比太子先到雍州, 一直在暗中调查。 直至发现了这个难民营。 便乔装难民混了进来, 自然为了不引人注目, 他也偷偷与一位流民换了身份, 救了他出去。 这些官差都登记在册, 每日都会数人头。 这些流民形象差不多,倒没有人会真正注意他。 他也可在这流民中套的些真话。 原本是想着将这些情况报给清河王楚诚, 谁知太子竟来了,他们汇合后, 就决定按照原计划让他继续蹲守此处。 他这几日每每都会溜出这里, 可太子却音讯全无。 说不着急怕也是骗人的。 他该如何联络上殿下呢? “喂,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算宽阔的道路上, 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着,这时候突然马车内传来一声。 “你此时说这话是不是太过晚了?” 说话的少年年纪很轻, 模样却很周正,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两个白白的虎牙就露了出来。 “不晚。” 感觉到背部抵触上了一个尖刃。 少年的笑容僵了僵。 “姑娘,请你自重。刀剑无眼, 在下怕若是伤了这套衣服, 就只能光着身子了, 实在不雅观。” 少年的模样很正经,似乎又带了些苦恼之色。 “那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是陈南风想知晓的。 她虽然也怀疑这个少年,可她信自己的直觉,如果偶尔的试探也不错。 她虽然吃了止血丹,可是脚踝的骨折是彻底没好,就凭她这幅娇弱的身体,她怎么能把楚霁从那深山老林中背出来? 这少年出现的就太过巧合了。 不止帮她矫正了骨折,重新固定了枝条,也帮楚霁处理了伤口,就近寻了草药,这不将她们带出这里。 “大姐, 您失忆了?在下屠萌。”少年一脸无奈, 难不成他长的不够鲜明? 为何是别人的走狗? 他向来都是形单影只的。 “我不管你是谁, 别耍花招。”陈南风虽然觉得自己这招下马威基本没什么效果,也不能不把话说清道明,该下狠手时就得下狠手呀。 “行,行。” 屠萌爽快的答应。 心中却微微叹口气,她当真觉得能伤到他?会不会太天真了? 他还是不要提醒她,否则时不时来威胁的套路,他有些吃不消啊。 他还是乖乖做好车夫的角色,多些真诚不好吗? “此刻我们去哪里?” 陈南风警觉道。 “这里离雍州很近,自然去雍州,你的朋友伤的很重,如果你想那个人死的话,也可以改道,我无所谓。” 屠萌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 去哪里倒是无所谓。 最主要是人生有乐趣啊。 “去雍州。”陈南风不知此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也不敢去赌。 关键是系统此刻死机,还在更新,这就很扯淡了。 没有了楚霁,说实话,她比较担心自己还能活几天。 如今只能先回雍州,再做打算。 也不知楚汐雨与羿啸此时在何处! 陈南风看着马车内昏迷不醒的人,陷入了沉思…… 感谢梧桐,狄烈,六味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好开森,拿到了2月份的全勤,虽有有一天请假了,也十分谢谢宝宝们的打赏,好感动~ (本章完) 第一百三五章 老头儿行不行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十三皇子,如今雍州城里的官员,因为那封信怕是要内讧了。” 塔尔说这话时,忍不住嗤笑一声。 大晋的官员腐败,还相互勾结。 不过小小一封书函,就引起了雍州暗中不少的波动。 大凉向来靠武力说话。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等级制度并不是一层不变的,有能力的强者当然能跃居高位,虽然有争斗,断不会如此阴险狡诈。 尤其是雍州这些难民,还关押着虐待。 就是为了骗取朝廷的振灾款项,简直是胆大包天。 难怪不得,大晋的皇帝会亲自派了亲儿子来督察。 “这些跳梁小丑迟早都会落马,如今卖个人情给他,也可展示我们的诚意。” 狄烈说话漫不经心。 其实他从昨夜起已经发起了低热。 断断续续的。 他意识到伤口已经有些感染,还强撑着坐着,面色却不佳。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狄烈神色病恹恹的,并没有精神,塔尔立刻上前,惊道,“皇子您生病了!” 两人一起长大。 狄烈无论在战场上受过多少次伤,从未像今日这般神情疲倦。 想来是大晋呆得久了,水土不服。 又加之天气寒冷,伤口也不容易愈合。 “皇子,您探听的消息来了。” 两人说话间进来一名护卫, 请示道。 “说罢。”狄烈便强撑着精神, 端正了脊背。 “属下等跟踪了他一日,发现他并未出过州史府门。” “哦。” 狄烈向来不愿意在下属面前露出真实的面目,喝退了下属,正待起身, 却直直栽倒了下去! “十三皇子……” 雍州城如今是只准出不准进。 可屠萌却不知靠着什么身份, 与守城门的官兵使了什么,轻轻松松就带着他们入了雍州。 这让本就生疑的陈南风心中更加谨慎。 “到了。” 屠萌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陈南风一挑帘, 马车果然停在了一家药铺前。 一路顺利的不可思议。 陈南风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楚霁, 眼下还是先治疗他的内伤比较紧要。 上次她所剩的凝香膏也尽数抹在了楚霁的身上。 可他依旧昏迷着。 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知道。 系统也暂时用不到,只能靠直觉行事了。 “大夫, 他没事吧?” 一行三个人, 两人是陌生脸孔,还有一人昏迷着,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那大夫是有些年岁的, “耳背听不太清!” 陈南风只能提高声音。 那大夫摆摆手,又把了把楚霁的脉象。 “哎,怕是不行了。” 不行? 难道楚霁伤到了内脏?对于古代的医疗技术,又不能手术,内脏损伤…… 越想,陈南风的眉头锁的越紧。 “我的耳朵怕是不行了,离的这么近都听不见你说话。”那大夫还在摇头, 一脸懊恼之色。 “……”陈南风的心如过山车,一跌一荡, 目光不自觉瞥向屠萌,暗示他带着人到其他药铺看看。 “他没事, 就是一口淤血堵塞了气脉,待老夫施针扎一扎就好了。” 那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长须。 这才颤巍巍的转身去找银针。 真的能行? 陈南风表示怀疑。 可屠萌却漫不经心,双手抱拳, 半倚靠着门口, “既然这老头儿说没事, 你就试试看吧!” 背人很费体力的。 尤其他不想费力, 一费力他就容易饿,一饿了就容易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需要钱…… 总之, 这家药铺看起来最便宜。 他身上带着的银两一只手都数得清。 可绝不是他扣扣搜搜的。 只是挣钱可不容易啊。 陈南风便不语, 主要是扛人的力气活, 她的确没有。 那老头找了半晌的针, 才回到了楚霁身旁, 又在他喉咙处, 与命门处摸了几下,才抽出了银针, 扎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似乎弄痛了楚霁。 他痛苦的叮咛一声。 而后睁开浑浊的双眼,陈南风还未上前, 他就侧头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散落在地上与枕头上。 而后又阖上了眼。 陈南风这才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那老头依旧不语。 这反应弧度会逼死一个强迫症! “好了。” 老头儿取下了银针, 自信满满道。 陈南风看着一地触目惊心的血,她会不会亲自送了楚霁上了一段路。 心中的担忧更甚, 面上却不曾表露。 “老头儿,这就好了?这么快?” 屠萌总算良心发现了一回。 先替陈南风问道。 那老头儿又开始摆摆手,表示听不见。 “那不给钱行吗?”屠萌皮笑肉不笑。 “不行!”老头儿立刻回过头,手中的银针闪闪发光。 “开个玩笑。钱一定会给的。” 屠萌吞了一口唾沫。 果然是选择性耳聋啊。 “不过是熟人介绍的, 价格得合理。”一想到要花钱, 屠萌心中在滴血, 难免得讨价还价。 “五两。” 老头儿不甘示弱,忙开价。 “什么?”屠萌满脸震惊,这是一家黑店啊! 随便扎了几针就五两? 干脆去抢,挣钱还更快! 老头儿眼睛一眯,“听你的意思是打算赖账了?” “不会,我来付医药费吧。” 陈南风拿出了一张银票,在屠萌两眼放光的注视下,递给了老头儿,“你找给我吧!” 土豪。 屠萌心中微叹。 有钱人的快乐他真不懂。 体会不到。 谁看病带银票,这不等着被宰吗? 不过女人一向心眼小, 万一得罪了,他怕麻烦。 “还是姑娘好。” 老头儿此刻转变太大, 此时连银针也顾不得装了, 抱着银票就腿脚利索的冲了药铺。 这……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收回。 “咳,这大夫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陈南风微咳一声, 轻掩尴尬。 “不正常的是你吧!”屠萌看着眼前的傻黑甜,有苦说不出,本来就够引人注目的,此时怕是雪上加霜了。 “你……” 陈南风不解,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她没零钱是她的错吗? 肯定是没错的。 她随身都会带着通行证,习惯在里衣里缝着,她又扎得活扣,很容易拿出来。 其实是她的性格使然,如果不是为了有备无患,她不会在太子府的每一件里衣里都缝了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 (本章完) 第一百三六章 欺上瞒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清河王还要去下一个地方看?” 方才与凤栖桐去看了雍州安置流民的地方,是在几名官员的府邸中,这就少了流民跌沛流离,而且有个挡风避雨之处。 雍州的官员府邸不少。 分散着安置着流民,也好过临时搭建帐篷,一是不牢靠,二是天气冷,帐篷并未能驱寒取暖。 而府邸中的木炭火燃烧得很旺,那些就你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情绪,都安安静静的各自蜷缩在一处,很快午饭就端上来了,虽说是馒头稀粥,好歹也是热气腾腾。 流民们一个一个去拿,也不见人争先恐后。 同行的官员吹嘘着他们的功劳。 楚诚却在凤栖桐的安排下。 一言不发。 同行的官员也讪讪的,不好继续吹嘘,只恭恭敬敬送了楚诚出门。 连连走了两处,难民们都算安静,也不见吵闹心急,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安静的坐在院子里。 “你说他们是真的被安置的很好?” 那些难民都在感谢官员们给他们容身之处,便三两成群休息了。 楚诚心中却不是滋味。 凤栖桐让他挨着走访这些难民营,可走了一圈下来,楚诚就有些游移不定。 如果这时候换一批官员来。 不定会办事办得如此快速。 回眸望了一眼风栖桐。 见他眸色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入他摸眼。 “梧先生怎么看?” 听不见凤栖桐的回答,楚诚便继续追问下去。 根据书信上所言, 这些难民不过是幌子, 要到朝廷的赈灾款项才是要事。 可如今看到雍州的做法,似乎拨放振灾款,是势在必行的。 “你以为呢?” 这种欺上瞒下的方法未必不可行。 可至少面子做的漂亮有力。 谁也挑不出理儿来。 楚诚虽然是奉阳帝的命令来的,可是未必不在晋阳帝的监控之下。 他也需将事情办的漂亮, 才能将皇家的颜面挽回一些。 凤栖桐知晓内情, 却不知如何将这件事完美的解决,所以在他未思考出来时, 他还是不愿轻易表态的。 “本王总觉得哪处不对劲, 至于哪处不对劲,本王着实想不出。” 楚诚毕竟从未处理过政务。 尤其是关于百姓流离失所, 没有饭吃的大事。 他第一次巡视, 就不用操心。 难怪雍州的官员个个都敢邀功。 原来是这样。 “物极必反。”凤栖桐总结。 楚诚点点头,“我们倒不必急于一时。” 纸始终包不住火。 两人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身后的一行官员才松了口气, “看来果然是小儿,总算是糊弄走了!” “哎,李大人,别掉以轻心,要送走了这尊大佛,你我才有好日子过……” “各位大人站在这里说了,冷的很, 我们回去喝几杯热酒,再慢慢商议……” “也好。” 几名官员便入了府, 府门才紧紧关上了。 “陛下,您这几日忧心国事, 也日日来瞧太后娘娘。” 见到那抹明黄的身影。 裴绮真便迎了上去。 她原本是惧怕晋阳帝的,总觉得他的面容带着几分肃穆与威严。 可那日与他交谈过后。 他却是温和的紧。 对她一点帝王的架子也没有。 她的话才渐渐多了起来。 手段刚硬的男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无事。” 晋阳帝温和的笑了,少女的脸明媚柔和, 像是蒙上了一层细腻柔和的软纱。 “陛下, 我, 不是臣女今儿煲了些汤, 您尝尝?”少女的脸霎时红了,垂着头,手足无措。 “好。” 晋阳帝的心情奇异般的转好。 他温和道, “别烫着了手。” “嗯。”裴绮真难得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在心间涌动。 在王父母后的口中, 晋阳帝几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威严不苟言笑。 在她的心中, 不过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可晋阳帝生得高大威猛, 虽然眼角有遮掩不住的细纹, 可也丝毫不损他的姿容。 仔细看, 晋阳帝的鼻梁很挺,眼睛很深,像是包罗了世间万象, 又与那日她见的那双眼睛很相似, 她有种难言的欣喜。 从前她是排斥晋阳帝的。 如今却是越瞧越觉得高不可攀。 这才是作为天子的容颜。 裴绮真的心怦怦跳的厉害。 “你来宫中多久了?”晋阳帝喝了一口汤, 才不缓不急道。 “一个月有余。” 感觉到晋阳帝的目光, 裴绮真低着头, 牵着自己的衣角,手足无措。 “那是该好好晋一晋位份了。” 晋阳帝若有所思道。 身旁的桂平公公立刻朝着裴绮真贺喜, 倒是裴绮真不知如何应对, 引的晋阳帝开怀一笑。 女子他见过很多。 尤其是美貌的女子。 可年轻的美貌女子却能让人感觉年轻了几岁。 尤其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就上来了。 对方从开始的抗拒, 小心翼翼,到如今的主动,羞意,都让晋阳帝很满意。 后宫心机深沉的妃嫔很多。 可他却不喜女人太聪明。 聪明的女人只会让他烦腻,尤其是自作聪明。 女人只要保持着美貌活力便好,其他的便是多余! 待晋阳帝走了很久,裴绮真还呆呆立于原处。 连太后无声无息的来到身后也不知道。 “你总算熬出来了。” 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明,却是掷地有声。 也惊醒了裴绮真。 “太后。” 她转身慌忙向太后施礼。 “你很好,哀家都没有调教你,你就赢得了陛下的喜爱。”太后点点头,由着身旁的姑姑搀扶着坐了下来。 “太后谬赞了。” 裴绮真在皇太后前,哪里敢居功。 从她入宫,太后并未亲自与她说过话,也对她不冷不热。 总觉得太后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打量, 像是穿透了身体似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吾儿是什么秉性哀家知道, 所以哀家才未调教你, 男人都喜欢最天然的美玉, 而不是用心打磨了棱角的。” 太后轻咳一声,缓缓的笑了。 裴绮真半蹲着身子,听的似懂非懂。 “哀家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忘了今日。”太后淡扫她一眼,言下之意明显。 裴绮真重重点头,“太后的提携之恩,小女必会知恩图报。” 感谢梧桐,狄烈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二月二,龙抬头,万事大吉~ (本章完) 第一百三七章 相互利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恭喜裴兄终于可以回到陈国了。” 长孙炽举起手中的一杯酒,自顾一举,而后便兀自一饮而尽。 他的目光顺势看向熙攘的人群。 人来人往,国丧还不满一月。 梁城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长孙兄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裴玉一改素日的愁眉不展,眸中添了几分光亮。 “裴兄的妹妹立刻就要封妃的消息你不知道?” 长孙炽温润如玉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封妃?” 裴玉显然有些吃惊,这么快! 他的妹妹虽然在陈国是家喻户晓,都道她肤若凝脂,美貌过人,可他来到大晋后,发现各色的美人数不胜数,她的妹妹怕也不是最出众的。 晋阳帝当真如此看重? 可大晋的后宫并未有几位妃嫔,而且晋阳帝也不好色,王父母后不过是以献出陈国最珍贵的公主来换取他的庇护,这是表示最大的诚意。 也是为他回国寻得一线生机。 可他如今却犹疑了,他当真要让位妙龄少女嫁给年过半百的人? 而且还是他的亲妹妹。 他心中悲痛,一种耻辱感在心中激荡,人前却是平静的。 他的国,容不得儿女情长,自顾自叹。 “看来裴兄还未得到消息,听闻陛下很是喜爱绮真公主,已经下令内廷府准备封妃事宜,还特意让人重修了锦月宫,那里一向是宠妃居住的地方。” 长孙炽搁置下酒杯。 指尖反复摩挲上面的青纹。 裴玉却不见得开心,不过是以色侍人,能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多谢长孙兄相告, 看来我也可以修书回陈国, 让王父母后知晓此事,以安他们的心。”裴玉举起手中的酒杯,美酒下肚,却有几分苦涩夹杂在里头。 “其实我告诉你也不全是好心。” 长孙炽一向平静无波的眼底攸然出现了一丝意味不明, 像是隐藏极深的东西就要破壳而出。 裴玉回望过去, “长孙兄的言下之意?” 长孙炽这才道,“裴兄回国后, 有何打算?” “自然是与王父辅佐陈国。”裴玉与长孙炽是有些情谊的, 这话也算真心的。 “陈国当真以绮真公主为靠山?还是裴兄数年不在陈国,别说平民百姓, 就算陈国的朝臣也怕与裴兄不亲近, 陈国国主病重,裴兄以为回国了就能顺利继承王位,臣民就会心服于你?” 长孙炽的语气很缓很轻。 可还是重重锤击了裴玉的神经。 他的脑门突突跳着, 认识长孙炽这么久,两人的交往从未涉及这些难言之隐,没想到他早就洞悉了一切,如今还不留余地的全部道了出来,这些年来两人的情谊就在此时,怕是会轰然倒塌。 裴玉并不想如此。 他久久未说话。 思索着如何将这个难堪的局面给圆了过去。 “其实裴兄不用生气,为何我今日才肯将这些话道出, 也是因为时机成熟了。” 长孙炽目光如炬。 吐字异常清晰,语气一顿, 又道,“陈国若是不想依附大晋, 被他国践踏。必须有实力强盛起来,而修生养息需要时日,那么这些时日则是需要你来争取!” 裴玉迎上了他的目光。 直觉里面像是有万重山, 看不清也道不明, 然而却听得自己还算平静的声音道, “如何争取?” 长孙炽缓缓一笑, “如果绮真公主在后宫中有陈族支撑,她才不会如昙花一现,被几大家族生吞活剥了, 只要她一直保持宠妃的位置, 陈国也会得以喘息生养。” 裴玉的心开始有力的跳动起来, “陈族会支持绮真?” “自然也不是白白支持的。”长孙炽目光一深, “都是为了制衡几大家族, 陈族也不想落了后。” “可是……”裴玉心中还有顾虑, 万一陈族势弱, 绮真的地位也不稳固啊。 “陈国日后也是太子妃的有力支撑,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有太子妃在, 陈国就安稳一日。” 这是陈氏一族的保证。 由长孙炽的口中宣之于口。 裴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作为一名质子在大晋, 也从不见任何人来与他亲近。 长孙炽是陈氏家族的人他知晓, 可上次让他引荐太子妃, 对方可只是蜻蜓点水,费心是费心了, 可并未太上心。 如今他突然挑明了态度, 这让裴玉迟疑也是正常的。 “裴兄, 你以为为何那日偏偏是我替你解了围。” 长孙炽笑了。 裴玉才从他眸中看到了心机深沉四个字。 “从来也没有所谓的朋友,你我若是一面之缘,自然不必浪费我的口舌。” 长孙炽挑明了态度,一派坦然。 原来…… “可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你从来不与我交谈陈国的事?” 裴玉还有一事不明白。 “那是陈国的诚意从来还不够啊。”长孙炽点出了重点。 “为什么是陈国?”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裴玉不想当傻子,他也不是傻子。 与长孙炽相识这么多年,仿佛今日才第一次见他似的,说不出的陌生与熟悉,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陈国势小,容易把控。” 又是让人情难以堪的话。 裴玉有些愤然。 这是羞辱。 他蓦然起身,冷冷道,“告辞。” 长孙炽微微叹口气, “我的话虽然不动听,可其中的攀扯裴兄好好思虑一番吧。近日我即将会赴任其他官职, 裴兄有好些时日不能看到我了, 也不必急着走。” “我一向真心待你如友, 你却一直利用我, 这实在难以接受。” 裴玉甩了甩袖口。 胸口像是堵住了一块大石头,横竖都不舒服。 “裴兄如今在气头上,自然听不进我的只言片语,等你冷静了再找我吧。” 长孙炽也料到了是这种结果。 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她的身后不止要有陈族,还需要有多重支持,陈国虽小,可每年进贡的东西可不少,这也是晋阳帝迟迟没有挥手灭了他的缘由。 二则大晋若是起了吞并之心,怕是其他两国立刻有了借口与大晋起冲突,争夺这块肥肉。 只要陈国一日对大晋俯首称臣,大晋一日就会守护着陈国,其他国也不敢轻易冒犯。 (本章完) 第一百三八章 找存在感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珩装病是装不下了。 他满腔中只有后悔。 他没想到居然父皇竟当真让他卸下手中的职务,好好养伤。 这不,为了表现他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来到了宫中。 晋阳帝虽然许久都不曾召见他,他还是能去跟前巧合偶遇的。 提醒着晋阳帝他的存在感。 太子楚霁不在太子府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父皇还真的沉得住性子,根本无动于衷。 既不派人搜寻太子府,也不传他入宫。 任由这流言蜚语满天飞,根本就是置之不理。 父皇心中的打算别说自己,怕是太子也不敢说了解一二。 晋阳帝行事一向是变化无常的。 他作为不受宠的儿子,向来都是规矩二字约束着,不曾有过什么过失。 “珩儿,没有传召你怎么入宫了?” 德妃司马氏今日着了一件半旧的素花夹袄,只将发髻轻轻的挽起,妆容清淡,眉宇间只有安静祥和之意。 楚珩心中有些不快,“母妃这般清简,虽说是昭德先皇后的孝期,可父皇不是也要收纳新人了。” 德妃脸色一变,忙挥退了宫中的服侍的宫女,才道,“你从哪儿听到的风声?” “这还需要儿子去听吗?整个梁城都传遍了。” 楚珩的语气有些许不耐烦,或许是削权后,清闲的不适应,所以才有今日这般心浮气躁。 “珩儿!” 德妃打断了他, “都是些没影的事儿, 你别胡说。” “母妃……” 楚珩轻轻叹口气。 除了喟叹一声,也别无他法。 德妃从小也没有教他如何去争宠,如何去争权夺利,除了让他好生读书, 保养身体, 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父皇一向不喜欢他。 他知道。 因为他不是嫡子,不是先皇后生养的。 其他的皇子被他视若无物。 就连皇子, 也要知晓尊卑有别。 他自小就要楚霁请安,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嫡子就会有这么多拥护期盼着, 哪怕他犯他再多的错, 结局也是被轻易原谅的。 直到楚珩口中的血腥味袭来。 他才清醒了过来。 他看见了德妃眸中的晶莹,与弥漫开来的愧疚。 愧疚她自己没有办法给孩子最好的东西。 司马氏是太后的族人,虽然全力以赴帮助晋阳帝登基。 可谁又知晓晋阳帝过河拆桥, 冷落司马氏,削权降爵,一律不漏。 德妃也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晋阳帝更是冷落她。 在楚珩小时候,他曾经整整两年都不得见晋阳帝。 父亲的印象在他脑海中十分模糊。 后来他成年封王出宫后,又与太子亲近,和晋阳帝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可这又与善良无辜的母亲何干? 到底是他不争气罢了。 与其乞求别人来肯定, 还不如谋求,他绝不能让嫡子楚霁顺利登上王位。 出了德妃宫中, 他又去给颐康宫给太子请安,出来后, 也没有用午膳,就回了河涧府。 “王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 高旭迎了上前。 “属下还是亲自跑一趟, 为王爷分忧解难。” 见这段时日河涧王憋屈得很。 高旭也只能如此。 “一路上都安插有人, 那些人就怕不济, 我立刻休书, 你亲自去送,看完了即可焚毁,不要留下痕迹。” 楚珩安排道。 盟友虽然都离开了梁城, 可他到底不算孤军奋战。 趁着太子不在梁城, 他便要开始动手了…… 最好是能让太子永远不能回到梁城。 这才是最最紧要的。 高旭也明白主子的想法, 等楚珩落了款, 才小心翼翼将信纸放在最贴身处, 才出了楚珩的书房…… “你好些了?” 看着幽幽转醒的楚霁。 陈南风暗自松了口气。 屠萌此刻出去了, 就剩陈南风独自留在医馆。 本来对那老头儿有所怀疑, 可过了两个时辰他就醒了,这就是好事。 楚霁的喉咙很干,声色涩涩的, “嗯。” 他伸出手来。 陈南风以为他哪里不适, 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楚霁的手有些凉, 陈南风的手很热, 一冷一热,却调和了不少。 陈南风心道他刚刚吐了如此多血, 怕冷, 便欲为他盖上棉被。 可他握住陈南风的手很有力, 陈南风一扯他一拉,陈南风也挣脱不开,只无奈道,“你乖一点。” 楚霁的手掌才稍稍松了。 陈南风将他的双手按在的棉被之下,又紧紧为他按紧了四角。 “还冷吗?” 陈南风询问道。 这老头儿早就回来了,说是要让楚霁在医馆住两天,等出医馆时再与她结算价钱。 陈南风正好省的来回折腾,又怕牵动楚霁的伤势,便欣然同意了。 老头儿便在后院中寻了一间安置楚霁。 陈南风也不知晓雍州的局势,只是太子受这么重的伤,理论上她是应该低调的。 她只想楚霁的伤势快点好。 “冷。”楚霁此刻很肯定的点点头。 声音弱的不成形了。 “那我再去找一床被子?”这外面虽然雪停了,可是地面结着冰,屋内也燃烧着炭盆,陈南风倒是还好, 可是病人就不一样了。 楚霁摇头,“你来挨着我睡吧。” 这是什么虎豹才狼的词。 陈南风的目光停留在他苍白的脸上,明明是病人, 可五官轮廓都堪称完美,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人果然不能同人相比的。 “这,怕……不用了。” 陈南风坚定的表示拒绝。 “好冷……”楚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 她不想当取暖器。 虽然她要攻略太子,但是她是有面子的。 【系统检测到太子体温过低,请宿主尽快施救!】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狗系统。 正用你时,你躲起来。 不用你时,你偏要跑出来。 她又不是大夫,怎么救? 她便无视楚霁修长的手,无视系统的提醒,快速出门找老头儿。 老头儿一脸古怪的看着她,告诉她不能盖太多棉被,容易压着胸口。 陈南风又灰溜溜的回房。 楚霁此时牙齿有些轻颤。 并未搭理她。 看来是刚才她得拒绝扫了他的颜面,陈南风也不计较,便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顿时一股寒气便隔着衣衫传入了肌肤之中…… 感谢梧桐,罗霄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三九章 留活口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夜里寂静无声。 雪开始纷纷扬扬洒落。 晶莹的雪花坠地即融入一片白茫中。 室内十分安静,一堵墙便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寒风。 放在屋角的碳火盆子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室内的温度不见得暖和,却不至于冷。 楚霁半夜醒了过来,其实是被热醒的。 浑身都湿透了。 随手一摸胸口,汗水涌淌。 楚霁艰难的动了动,浑身湿透的感觉并不好受,后惊觉身旁还躺着个人。 他一动,人就必然醒了。 “你醒了?”对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 “热。” 楚霁眸子逐渐变得澄明,喉咙渴的厉害,“渴。” 陈南风才刚阖上眼,对方就醒了,她想继续睡是不可能的。 只强撑起眼皮,“你等等,我去倒水啊……” 掀开了温暖的棉被。 寒冷的空气立刻拥住了她,陈南风打了一个激灵,这下睡意没了。 水壶一直放在炭火旁边温着,以防半夜楚霁想喝水,也可以保证有热水喝。 这古代可没有保温杯之类的东西,陈南风暗自夸赞自己太有先见之明。 温温的水伴随着楚霁下了肚。 一股温温的暖意就浸润了五脏六腑,似有几分甘甜,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你快躺着,把衣服脱了, 一身湿透了。”陈南风照顾病人很周到, 毕竟来古代这个经验值是拉满了。 楚霁全程很配合。 自然脱衣服的时候,陈南风是不会占这种便宜的。 顺便为他细致的擦拭了脸和手,才道,“幸亏今儿让屠萌去买了这些东西, 快, 将这衣衫穿上,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这住医馆就像住医院差不多, 什么喝水的洗漱的和换洗衣服要准备妥当。 这不总归有用着的时候。 陈南风作为现代人, 可爱干净讲卫生这个习惯打小就培养的。 虽然人穿越了,这优良的传统可不能舍弃了。 白日里老头儿让他们留下住医馆时, 她便请屠萌出去采买, 她也趁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屠萌?” 楚霁重新盖好了被子,浑身清爽了不少。 没想到她竟如此心细,连这点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到了。 说不动容是假的。 他的衣食寝居都是按照太子的标准安排的,由内监操办着。 如今由她安排, 滋味又是不同。 “是救我们的人。”陈南风回道,将楚霁满是血污点点的衣衫折了起来,又包好了, 才回身道,“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儿醒来再说。” 楚霁多日都睡不着, 此时他的眼皮重得动,也不再多话,阖上眼皮,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光料峭, 在昏暗的室内几乎看不清。 从窗口熟稔的滚落一个人。 他手中的刀又薄又长, 三两步来到床榻前。 眸中凶光毕现。 砰砰砰。 急促的几声木板相撞声响起。 那人眸中出现了疑惑,一把掀开了被子。 啊? 床上空无一人。 转身便欲离开, 脖子上却不知何时架上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刃器。 “谁派你来的?” 说话的声音由着后脑勺贴着头皮传到了耳中。 蒙面的人默不吭声。 哐当。 手中的兵器落地,受制的人失去安全感。 下意识用后肘发力一顶。 咯吱。 手臂断了, 他清晰听到了骨头一点一点断裂的声音。 剧痛难忍, 他几乎踉跄跌倒在地, 若非他的命门还由着对方掌控着。 “说。” 对方搭上了他另一个手臂。 尤如冰冷的蛇缠上了猎物, 越勒越紧, 最后就会窒息而亡。 而临死前的恐怖, 也算是一种精神折磨,“不知道。” 他也只是拿钱办事, 潜入州史府杀个人。 这并不是难事, 难的是自己的性命反被对方握着, 除了配合, 还能干什么? 脖子上的刀子又逼近了些。 蒙面的刺客才稍稍紧绷起来,他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生计,不是杀别人, 就是被别人杀。 虽说早就料到了今日。 可当日子真正来时, 还是不可能真正做到淡定赴死。 生死也往往是在一念间。 然而, 他还在迟疑之际, 阴暗处走出了一个人, 从容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小心别弄重了,要留活口, 慢慢审问。” 此话说的很轻, 却毋庸置疑。 连同蒙面的人也觉得理应如此。 “是。” 抵着脖子的尖刃稍稍轻了些。 “你先押下去吧。” 身为刺客, 若是贪恋生,那结局往往就会比死更惨烈。 蒙面的人不再迟疑,迅速撞上刀尖…… “十三皇子,您再忍耐些。” 塔尔没有预料到一件事,那就是狄烈昏迷后请大夫来瞧了,也换了药,本以为休养一下就会醒来,谁知半夜就起了高热。 这无疑让塔尔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来不及一来一回去抓大夫了。 背上狄烈就冲入了雪夜中。 狄烈虽然明面上是他的主子,实则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若是他因为感染了伤口死在了大晋。 他们的复仇大计暂且不提,只怕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也不会有了。 很多年前,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再次笼罩在他的头上。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一定要坚持住。” 塔尔咬咬牙,狂躁了敲开了最近一家医馆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名药童,“这位大哥,老先生已经睡了, 明儿一早再来吧!” 塔尔扔过去一锭金子,气喘吁吁道,“快,快救人!” 那药童清醒过来, 捡起了金子朝着后院中奔去! 今日医馆是走什么大运了! 来的都是些大主顾。 白日老先生才收了一张银票。 这夜里就换成了金子。 心中是嘀嘀咕咕, 却知晓老先生一向爱财,只要钱财给到位,医治起来也毫不含糊。 他也不敢怠慢了他们。 匆匆叫开了老先生的门,将金子拽住他手中,老先生才没有发火,耐心听完的药童的话。 这才跟着匆匆来到了医馆内。 “快,大夫,快瞧瞧。” 老头儿粗粗看了一眼,便吩咐药童将人参丸取来,含在了昏迷人的舌头底下,才慢慢的开始把脉。 待右臂上的伤势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他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本章完) 第一百四零章 救人一命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蜿蜒起伏的火伤红肿不堪。 火纹尽现。 将那肌肤上原本的青色图纹破坏尽了,也看不出什么形状。 黄色的水沿着伤痕处缓缓流着。 老头儿再瞥向昏迷人得脸,已染上酡红,不用摸,也知晓是高热了。 老头儿也不迟疑,吩咐药童去煎了退热汤来。 又去了药柜前取了不少药。 捻成粉末,又加注了些许芦荟汁,才细心的涂抹在了整条手臂上。 “你将这个拿着,这药一干,你就立刻涂上,也不必耽搁。” 老头儿慎重的吩咐道。 此时药童的退热汤也煎好了。 “你将他们带去病房休息,每三个时辰喂一次退热汤。” 老头儿这才打了个哈欠。 “我回去睡了。”摸了摸怀中的金元宝,才觉得踏实了不少。 他可不能与钱过不去。 这些人来历不明。 可见死不救也不是行医者的本心。 至于救得活,救不活,他就真的不敢保证了。 这外面的动静,也引起了陈南风的注意。 楚霁是睡了。 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听到药童去请老头儿,说是有人重伤,心中难免一咯噔。 暗自猜测会不会楚汐雨他们,下意识竖耳听着。 直至有人住进了隔壁房间,她才听到陌生的男声询问了药童几句,隔壁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幸亏是陌生人。 她也安心了些。 如果楚汐雨此时看到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救她伤成这样,会不会怨她? 人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是陈南风。 她支吾着下巴,兀自发神。 朦胧中只觉得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将她抱了起来, 而后那人的脸愈来愈近, 温热的唇顺势贴下…… 她心一慌。 当即就醒了。 差点跌下了凳子。 魂都丢了一半。 视线就闯入了楚霁熟睡的面孔,安安静静离她三尺之外的床榻上。 他呼吸有些迟重,带着微微的鼾声。 却丝毫不让人厌烦。 陈南风甩了甩头。 脑子也累的不清醒了,竟然做这种梦! 对象还是…… 打住!心静自然凉! 【系统提示, 宿主体温过高, 请尽快退热!】 陈南风摸了摸额头。 有些烫手。 果然取暖器的下场就是如此。 她猛然灌了自己几口水,才起身朝着屋中另一个小床而去, 她再熬夜, 秃头不提,怕是会真得风寒了! 她还年轻, 还不想病死。 眼皮在打架, 陈南风还在自我洗脑。 尤其她还没有攻略下楚霁,她要好好养身体,来日放长呢…… “子墨, 你即将赴任, 做好准备了?” 说话的是当朝的首辅陈阜,此刻他端坐在前, 慢悠悠道。 长孙炽拱手一拜,恭敬道,“侄儿多谢姑父妥帖安排,必不会辜负姑父所托。” 陈阜老沉的眼睛才起了一丝波动,“自从昭德皇后仙去了后,陛下对陈氏是愈发忌惮了,近来连连驳了老夫的折子, 如此下去, 岂不是整个陈氏都会忐忑不安。” 手中的茶水清晰的印着他的脸, 全无波澜。 除了嘴角的那颗痣若隐若现。 “姑父不必担心, 陈氏一族不会因为昭德皇后去了改变,只要储位不变, 陈氏依然是大晋的臂膀。” 长孙炽宽慰道。 “太子?” 陈阜冷哼一声,他最近的名声着实糟糕了些! 朝廷中的老狐狸, 早就嗅准了气味, 怕是暗中早已有了动作。 “既然选择了太子, 就不要轻易转变心意, 表妹那里……” 长孙炽轻叹一声。 最近没有消息传来,就是最坏的消息。 翠芝也被人监控了。 太子不在梁城的消息日嚣尘上,这不是好事。 “你表妹那里最不让人省心,原本还以为她开窍了,如今被一位妾室拿捏, 真是丢我们陈氏的脸面。” 陈阜全然不见忧心, 只有种挫败。 “姑父不必如此说,表妹突发恶疾,谁又能想到, 好在性命无需担忧。” 长孙炽是了解这位姑父的秉性的, 亲情淡薄, 唯利是图。 他提携自己也是有缘由的。 若是安插陈氏的人, 陛下会忌惮。 若是长孙氏这个小族, 晋阳帝也不得不妥协答应。 朝局讲究平衡。 “她醉心于情爱,终究成不得大事。”陈阜挺着下颌, 漫不经心说道。 “表妹年纪还轻。”长孙炽淡淡一笑。 “你去赴任后, 千万要谨慎行事, 万万不可招惹事端,老夫在陛下跟前也不好交待。”陈阜道。 “是。” 长孙炽深深一拜。 退出了陈阜的书房。 玉翠早已在书房外等候多时了,见到长孙炽时微微福身,长孙炽已然心领神会,当即就径直去了长孙氏的屋内。 “姑母。” 长孙氏看着长孙炽长大,一直疼爱有加,因为陈南风一直爱缠着这位表哥,长孙氏对他就格外看重些。 “子墨,你快坐下,姑母特意为你做的芝麻糕。” 长孙氏对他是真心的喜爱。 这位侄儿品行端正,丝毫没有士族子弟的做派,长孙一族未来就靠他了。 “姑母,近来您身体不适, 就不要做这些事了。”长孙炽看着盘中精致的糕点,晶莹透亮,姑母做点心的手艺如同她管御后宅那般娴熟, 他拿起了一块, 果然入口即化, 甜而不腻。 许久还有一口香味留于口中。 长孙炽又吃了一块,这才解了馋意。 “这次你去上任怕是一年半载也回不来,这些糕点姑母也给你备了些,你路上吃。” 长孙氏怜爱道,这个侄儿家母早逝,父亲偏偏不成器,继妻又不得力,一个府上鸡飞狗跳,偏偏这个侄儿老成可靠,长孙一族才勉强有了希望。 “多谢姑母。”长孙炽擦了擦嘴,“近来表妹在病中,我也不能得见,烦请姑母替我向表妹道别。” 长孙氏这时一抹忧心才爬上了眉头,“你表妹如今病着,殊不知大权旁落,还不知以后如何呢?” 长孙炽宽慰道,“表妹已与从前不同,侄儿也与她见过两回,姑母不必过于忧心,岂知不是福。”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我不是不可信的,可从你的嘴里出来姑母便信。” 长孙氏竭力压制下胸肺间的翻腾,笑道。 直至见长孙炽出了门,喉咙间的血才涌了出来…… 感谢梧桐南渡,羿啸,妲妲,狄烈,罗霄,枪皇,汉帝,小兔,六味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四一章 本宫摸不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羿大哥,你快放着我来。” 少女的声音清甜带着不可掩饰的欢喜。 羿啸低眉看了一眼少女光洁的脸蛋,一股香味窜来。 “楚姑娘呢?” 羿啸自觉拉开了距离,道。 “姐姐还睡着呢!早饭一做好,我怕姐姐饿了,先去叫她起床,想必是嫌弃饭菜粗陋,不合胃口,姐姐还发了一通脾气。” 少女说着说着便委屈起来。 双手牵着衣角,眼眶便红了,“天没亮我就起床熬粥,就怕楚姐姐与羿大哥饿了,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姐姐不仅不领情,还……” 羿啸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且打断了对方的话。 又宽慰道,“莲花,你别多心,你楚姐姐的性子纯直,许是还没有饿,你就先别去打扰她了。” “好羡慕楚姐姐,有羿大哥关心她,不像我,除了爷爷和我相依为命……”说着,单薄的肩膀还微微抖了抖, 趁机朝着羿啸身上靠去。 “李莲花, 你锅里的粥糊了!” 声音不大。 却清晰的传到院中的两人耳里。 李莲花暗自撇撇嘴,才盛上柔弱的笑容,“楚姐姐,你醒了?” “你说话这么大声, 我能睡着吗?”楚汐雨站在屋前檐角下, 冷淡道。 “对不起,楚姐姐, 都是我吵到你了, 对不起,我不该和羿大哥聊天的, 你别生气……”李莲花脸颊上红了一大半, 拼命道歉,泪光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改正。” 楚汐雨说的一派正经。 “你……”李莲花眼中的泪珠终于藏不住了, 直直滚落。 余光瞥了一眼羿大哥高大威猛的身躯,这才捂着脸跑开了。 羿啸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心疼了?” 楚汐雨依旧是素日简单的装扮,一身衣衫素淡,可却自带着三分明媚。 站在那处,便难得不引人注目。 “您何必与她计较, 毕竟是乡野女子,也救了你我二人……” 羿啸宽阔的眉宇没有动静, 只淡淡了开了口。 “呵呵。” 楚汐雨冷笑。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柔弱的女人更容易引人同情。 她生性刚强,就算遇到了此生的奇耻大辱, 她也照旧活着,还清清楚楚的活着。 她为何要自顾自怨? 寿命还长着呢!她贵为长公主,想要什么就会得到。 “公主息怒。” 羿啸拱手。 果然女人是讲不得道理的。 一讲道理就是这种态度。 作为男子,自然道歉为上策。 “是罪臣的话错了。” 楚汐雨也并不应他,三两步走到他跟前, 伸手挑起他的下颌,“确实有几分姿色。” 羿啸一怔。 他与楚汐雨经历了那么多,早已把对方当作生死之交的朋友,对方这番举动, 是挖苦他! “公主自重。” 羿啸退了两步。 “怎么方才你能让那乡野丫头靠,轮到本宫就不行了?” 楚汐雨的话很直白。 羿啸心中有股薄怒升腾, 一时又不知如何消弭,只道, “罪臣饿了,就不奉陪公主了。” 楚汐雨并未理他, 眼睁睁看见他进了厨房, 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直在门缝中观察的李莲花这才笑了。 羿大哥这么威猛的男子,又怎么会喜欢楚雨那样的女子,说话凶巴巴的, 又不会洗衣做饭, 对人也是冷着脸, 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不像她, 上的厅堂, 下的厨房。 自己虽然模样不及楚雨那个男人婆,可是足够温婉, 将来才是羿大哥的贤内助呢! 作为女人, 她看出了羿啸对楚雨的在意。 她可得在羿大哥离开前, 想尽办法拆散他们。 这穷山沟里,有什么好人家可许配! 眼看着她马上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她可不想只能作农妇,干体力活。 她生的这般出众,再不济也得找个吃穿不愁的人家嫁了。 何况羿大哥生的这般俊朗,气度不凡,可不是这山沟里的男子所能比的。 她又没有父母依靠,只得靠自己争取到羿大哥的垂怜,带着她一起离开这穷山沟。 这不才短短两日,羿大哥就对那楚雨不耐烦了,她得机会可算是来了! “羿大哥,对不起,方才我失态了。” 小心翼翼的讨好, 李莲花后脚跟着来到了厨房。 “不关你的事。” 羿啸觑她一眼。 见她唯唯诺诺,心中也有丝不耐烦。 又想到她也是乡野女子,不能要求太高, 只得如此道。 “这两日, 羿大哥对楚姐姐这么关心,处处为她着想,我看了也羡慕楚姐姐,羿大哥和楚姐姐的感情这般好。” 李莲花默默走近了羿啸。 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还烦请羿大哥向楚姐姐说说,我真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希望她不要与我这等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计较。” 羿啸想着这两日多亏她收留,也不好过多苛责,只道,“楚姐姐不会与你计较的,你且安心。” 在羿啸的心中,女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虽有防备,可这乡野丫头能有几个心眼? 相反长公主倒是脾气挺大,处处看李莲花不顺眼,他也觉得奇怪,就算是长公主,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就应该轻视这些出身穷苦的人吗? 羿啸而后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会不会也知晓自己的身份后,就会轻视他? 下颌的触感还在,她的手有些凉。 想必是两人落水后便着了寒。 “羿大哥?” 许是察觉到羿啸在走神,李莲花忙喊了几声。 羿啸才回过神来,看着她。 李莲花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羿啸,又见他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当即羞红了脸,垂下头,“羿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羿啸目光一聚。 当即一把推开了她。 李莲花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啪啪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快躲起来。” 羿啸喝了一声。 而后便见他拿起墙边的扫把便尽数挥舞着挡去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纷纷坠落在地。 李莲花吓得叫声连连。 连滚带爬的躲到了灶前,浑身吓得直哆嗦。 砰。 大门开了。 羿啸冲了出去,也将所有的攻击给引了出去。 留下李莲花浑身发抖,一步都走不动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二章 争风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咳咳……” 外面的天亮了,什么都阻挡不了天放晴的速度。 楚霁就是被自己的咳嗽声咳醒的。 屋内很安静。 角落的炭盆只有火燃烧后的灰烬。 屋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若不是胸口的压力提醒着他身处何处,他必然以为是一场梦境。 吱呀。 门开了。 楚霁的目光顺势望去,是送药的童子进了屋。 “公子,你快喝下,这药就是刚熬好服下才药力强盛呢。” 童子将那碗药尽数喂给了楚霁 这才收了碗。 准备出去。 “和我同行的人呢?”楚霁道。 此刻他已经挣扎起坐了起来。 “她好像与一名男子一同出去了。”药童想了想,实话实说道。 男子?一起出去? 楚霁的脸色就难看了些。 又想起昨夜陈南风提了几句有关那男子的事,或许两人真的有事。 “你快躺着,等师父说可以了你才可以下床。” 药童出门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楚霁便来回折腾了几回。 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现下何处? 同行的男子是谁? 他有什么目的? 这些都是楚霁所思考的问题。 好不容易左等右等,陈南风才终于回来了。 “你醒了?这么早。” 陈南风有些气粗,回了房就咕咕灌了两杯,才道。 “你不是早就出门了?” 楚霁神色冷漠。 “你是伤重的病人,出门就不适合了。”陈南风也不看他脸色,自顾和他打着趣。 “有人陪你,我放心。” 莫名其妙的抛出这话,楚霁有些后悔,他又不是争风吃醋的妇人,他怎么也有此等的思想。 一时有些恼怒。 为何他失去了分寸。 此时便住了嘴。 陈南风嘴边的笑意就扩大了,来到他身边,“你这模样还真像怨夫啊。” 楚霁侧开了脸,不欲搭理她。 陈南风将手中的包裹打开了,取出一套衣衫来,“等你可以起了,就穿这套衣衫。” 屠萌个子与楚霁差不多, 只能让衣铺按照楚霁的尺寸来买, 合不合身她不知道,不过是天冷,保暖是必须的。 “你买的?” 楚霁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衣衫上。 颜色清雅,风竹暗纹。 “是啊, 我可是冒着严寒一大早为你买的, 你可要穿到破啊。” 俗话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陈南风如此玩笑, 也是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楚霁是个闷葫芦。 要让他彻底信任你, 除了嘘寒问暖,还需多交流才能事半功倍。 【系统检测到太子好感度上升20%】 陈南风眉眼弯弯。 楚霁难得没有反驳, 安静的闭上了眼。 陈南风本欲告知他, 楚汐雨与羿啸本是同自己是一路的,又想起楚霁奋不顾身救她的时候,应该是早就跟踪了他们许久的。 当即闭而不言。 陈南风此时很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太子已经不想杀她了。 如果说他还有怀疑,那么他就应该眼睁睁看着她被砸死,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总是做出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陈南风打开了系统。 系统经过升级,多了系统任务,宿主可以随时查看任务进度。 陈南风毫不犹豫的打开。 发现一张地图大部分是黑暗的, 上面布满了各种锁的标志,代表着宿主还未解锁。 而已经开了的锁地图已经照亮。 陈南风点开了最近的锁:恭喜宿主, 太子杀意值归零。 下一把灰暗的锁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系统提示,宿主经验值不足, 不能开启。】 陈南风也不想吐槽。 看着满屏幕的锁,脑门突突的疼。 任到重远啊。 “昨儿本王的幕僚在州史府被人行刺,何大人不会不知吧?” 这是兴师问罪。 楚诚面色不豫,负手而立,显然是不好打发的。 何东忙道, “什么?本官的府中竟然有这等事?敢问王爷是几时的事?” 显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楚诚冷哼一声,“如今梧先生只是受了些轻伤,幸亏性命无碍。” 何东面色未改,只道, “狂徒贼子当真猖狂,可知这位梧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宿敌, 竟敢来下官的府邸中行刺!贼人可是拿住了?下官必须要严格的审讯一番。” 楚诚心知这何东在雍州多年。 势力自然不浅。 雍州地理环境复杂。 其中官员士族,盘根复杂, 远远不是他能想象的。 更何况太子在暗,他在明。 这件事处理不好, 也是他无能的表现。 “自然是……” 何东的唇微抿,装作专注听着。 楚诚才叹了口气, “让他逃了,本差点就可抓住。” 何东的下颌才松动了些, 忙躬身道,“王爷,不必心急,将那贼子的样貌身形道来, 下官就是挨家挨户去搜,也要将那贼子找出来。” 楚诚似笑非笑, “多就让何大人费心了。” “下官的府邸防御不严, 本就是下官的职责疏漏, 还请王爷耐心等待。” 何东这立刻挥集了下属。 找来了画师, 待楚诚说明后, 一行人带着画像便出了门。 楚诚这才进了后院。 来到了凤栖桐的屋里。 他安静的半躺在床上,“清河王按照我说的办了?” “为何要骗他们?”楚诚坐了下来,虽然知晓有原因,可是好奇促使他开了口 “别急。” 凤栖桐微微一笑。 “我可是布置了不少事等着他们呢?” “本王就看看你是否真有那个本事?”楚诚兀自一笑,此刻才真正松懈下来。 “你派人将消息传给朱重没有?” 凤栖桐又道。 “朱重背后的人你我尚不清楚,如此本王也觉得太过冒险。”楚诚年轻的脸已完全褪去了稚气,此刻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老成来。 “可别小看嫉妒心。” 凤栖桐微微阖上了眼,“他一旦带兵离开雍州,你我二人就趁机将所有流民放了。” “可朱重若是不离开呢?” 楚诚总觉得不够妥当。 这一切太过冒险。 “放心,他肯定会去的。” 凤栖桐玩弄了之间的一枚玉石,上面刻着暗纹。 “这东西听说可以召集城外的大晋驻军,也不知是真是假?” 凤栖桐说的漫不经心。 楚诚却心一紧, 眸光牢牢的锁住了那枚玉石, 那是…… 感谢梧桐南渡,妲妲,六味, 枪皇,汉帝,罗霄,小兔包包的月票与支持~ 祝所有女神快乐~ (本章完) 第一百四三章 交易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羿大哥,我害怕……” 下一瞬,就被羿啸紧紧捂住了嘴。 羿啸常年在战场,力道就比常人大了些。 加之事态紧急,想当然动作就不会轻柔到哪里去。 李莲花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再加上她脑补的羿大哥是很温柔体贴的,哪成想捂着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脸色憋的通红。 只得胡乱的扒开羿啸的手。 羿啸蹙眉,低声一喝,“别动。” 语气就带着军队中惯有的严厉,一时镇住了李莲花,她当真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个人,好凶。 李莲花从未在任何男子身上见过这等严厉,就是他一开口心中就没由来一股惧怕。 羿啸的手才松开了。 “你去躲着。” 羿啸看了屋中满天乱飞的箭矢,上面还有火苗。 羿啸深吸了一口气。 这便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一件。 双手迅速拧成一股绳,这才见机冲了出去,手中没有兵器,这就是! 身后的李莲花则是听到噼里啪吧的响声,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只紧紧拽住裙角,企图不要发出声来。 这太吓人了! 李莲花有几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他们呢? 这不是给自己招惹祸端吗? 万一今日连累了她,她还没有嫁人生娃呢! 她可还没有享受过人上人的生活。 亏她长的这样美,她不要死啊…… “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恶狠狠地声音从天而降。 羿啸脸上飞溅了不少血珠,黑色的衣衫倒看不出斑驳的血迹,可他跟前倒下的人却不少,一口气杀了七八个人,鲜血飚飞。 他手上握着的是夺过手的......她。 她始终保持着理智。 “让他们杀了我,你也能活。还有他们为我陪葬。” 听到这话,像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挟楚汐雨的黑衣人立刻喝道,“住口!女人我们还不屑于杀。” 楚汐雨只想翻个白眼。 方才不知是谁威胁着羿啸要杀了她来着? 变化这么快? 楚汐雨冷笑一声,“快杀了我,少啰嗦。” 楚汐雨虽贵为公主,可行事果断,尤其不喜欢拖拖拉拉。 就算是死,也来的痛快点。 何况既然大家都必死无疑,不如她死了,羿啸还有活路。 此刻的她全然是平心静气,对待赴死一事也很看的开,反正她也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了。 还能图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 羿啸的目光落在她衣衫上殷红的血迹,笃定道。 “我信你。” 楚汐雨幽幽一笑。 相不相信不重要,两个人同死,还不如留一个生口。 她相信以羿啸的为人,他也是如此的选择。 围攻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视自己为空气呀。 众人一怔的瞬间。 砰。 清脆一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兵器相撞的声响格外响。 为首的人呼痛一声,手一抖。 楚汐雨后肘一撞。 也不知从哪处一挥出鞭子,形势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未看清,楚汐雨已经将对方牢牢捆住了。 “你!” 黑衣人怒目圆瞪。 楚汐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快止血,我来吧。” 羿啸也趁机掠至楚汐雨身边。 ......#楚汐雨将人交给他后,才道,“这招是我跟弟妹学的,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弟妹告诉她,有人从身后挟制时,你便可以用手肘连连撞击他的心胸处,他便会松开自己。 “不错。” 早上的不愉快仿佛在这刻烟消云散。 羿啸此刻的夸赞是真心的。 只有楚汐雨才会这般不做作。 “可惜还没有找到她。” 楚汐雨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痛,便赶紧将喉咙捂住了。 从怀里掏出上次弟妹也给她备好的伤药。 麻利得上了药,血得慢慢回。 “不急。” 两人独自闲聊,仿佛没有将众人放在眼里。 “1,2,3……” 羿啸趁机数数。 “你数数干嘛?” 楚汐雨好奇。 羿啸是很少言少语的,不曾想有这般时候。 楚汐雨这时候看他顺眼极了。 连同早上他看不清李莲花的为人也不计较了。 男人很傻,可关键时刻也靠得住。 楚汐雨不由的回响起母后的话,她时常要教导楚汐雨要温婉知礼,可从未教她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此刻楚汐雨很开心。 果然是福大命大,轻易也死不成。 “你们想怎么样?” 为首的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他还在呢! 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是不是太过份了! “一,你们权当没看见我们。” 这个好办。 “二,能不能下次找准对象,不要伤及无辜。” 楚汐雨补充道。 #楚汐雨将人交给他后,才道,“这招是我跟弟妹学的,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弟妹告诉她,有人从身后挟制时,你便可以用手肘连连撞击他的心胸处,他便会松开自己。 “不错。” 早上的不愉快仿佛在这刻烟消云散。 羿啸此刻的夸赞是真心的。 只有楚汐雨才会这般不做作。 “可惜还没有找到她。” 楚汐雨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痛,便赶紧将喉咙捂住了。 从怀里掏出上次弟妹也给她备好的伤药。 麻利得上了药,血得慢慢回。 “不急。” 两人独自闲聊,仿佛没有将众人放在眼里。 “1,2,3……” 羿啸趁机数数。 “你数数干嘛?” 楚汐雨好奇。 羿啸是很少言少语的,不曾想有这般时候。 楚汐雨这时候看他顺眼极了。 连同早上他看不清李莲花的为人也不计较了。 男人很傻,可关键时刻也靠得住。 楚汐雨不由的回响起母后的话,她时常要教导楚汐雨要温婉知礼,可从未教她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此刻楚汐雨很开心。 果然是福大命大,轻易也死不成。 “你们想怎么样?” 为首的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他还在呢! 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是不是太过份了! “一,你们权当没看见我们。” 这个好办。 “二,能不能下次找准对象,不要伤及无辜。” 楚汐雨补充道。 第一百四四章 求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您醒了。公子。” 在外头行事,总不能十三皇子,十三皇子的叫吗? 尤其是在大晋的国土里。 低调生活才是上策。 狄烈终于退了烧,也是基于他几乎整夜没有合眼。 “嗯。” 狄烈视力有点模糊。 眼前一片黑暗。 “这么凉快的天,还要烤火,不必了。”狄烈总觉得居安思危才是皇子必备的技能。 “公子,不用怕,这是大夫的炭火盆,让给您了。” 塔尔不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只道,“你不如先睡下歇歇。” “不用,将屋内的灯点亮,吾看不见。” 也不知什么时辰,只觉得外面更看不清了。 “公子?你看不见?” 这绝对是震惊的消息。 塔尔的声音却是如常。 “你没有点烛火我当然看不见。” 狄烈不以为意,剧烈一阵咳嗽后,他原本凉悠悠的手臂已经好多了,可这阵咳嗽又牵扯到手臂,引来一番难言的痛楚。 他闭上眼缓和了一阵。 “您先躺着。属下去要一些烛火来。” 塔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将他看不见的事实说明。 他转身去找大夫。 难不成是烧糊涂了? 想到此处,塔尔的脚步加快了些。 心急差点就撞上一个人。 这个人对方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对方。 这是大晋梁城的人。 他似乎见过。 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抱歉。” 梁城的口音熟稔。 陈南风看着眼前高她一个脑袋的男子,满脸歉意,诚意满满,她也就不好计较什么了。 何况听口音像是梁城的,也不好计较什么了。 只认真道,“小心看路,撞到了谁也不太好。” 这穿越许久,安全意识没有变。 可知习惯成自然有多可怕。 塔尔颔首,便去了前厅。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见了,也怪这走廊不隔音,没想到来了个瞎子,就是昨儿折腾到半夜的那个? 目光却趁机从虚掩的门缝瞧了瞧。 床榻上果然睡着一个人。 哎,年纪轻轻就瞎了。 着实可怜。 陈南风此时也是去找那老头儿。 这两日她才打听清楚老头儿叫马季,在雍州开医馆也数年了,风评也不错。 屠萌也从房中迎了出来。 “你的小白脸醒了?” “相比脸白,你更胜一筹。” 陈南风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人目的不明,又一直不走,这就让人察觉出古怪了。 狄烈终于退了烧,也是基于他几乎整夜没有合眼。 “嗯。” 狄烈视力有点模糊。 眼前一片黑暗。 “这么凉快的天,还要烤火,不必了。”狄烈总觉得居安思危才是皇子必备的技能。 “公子,不用怕,这是大夫的炭火盆,让给您了。” 塔尔不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只道,“你不如先睡下歇歇。” “不用,将屋内的灯点亮,吾看不见。” 也不知什么时辰,只觉得外面更看不清了。 “公子?你看不见?” 这绝对是震惊的消息。 塔尔的声音却是如常。 “你没有点烛火我当然看不见。” 狄烈不以为意,剧烈一阵咳嗽后,他原本凉悠悠的手臂已经好多了,可这阵咳嗽又牵扯到手臂,引来一番难言的痛楚。 他闭上眼缓和了一阵。 “您先躺着。属下去要一些烛火来。” 塔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将他看不见的事实说明。 他转身去找大夫。 难不成是烧糊涂了? 想到此处,塔尔的脚步加快了些。 心急差点就撞上一个人。 这个人对方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对方。 这是大晋梁城的人。 他似乎见过。 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抱歉。” 梁城的口音熟稔。 陈南风看着眼前高她一个脑袋的男子,满脸歉意,诚意满满,她也就不好计较什么了。 何况听口音像是梁城的,也不好计较什么了。 只认真道,“小心看路,撞到了谁也不太好。” 这穿越许久,安全意识没有变。 可知习惯成自然有多可怕。 塔尔颔首,便去了前厅。 “您醒了。公子。” 在外头行事,总不能十三皇子,十三皇子的叫吗? 尤其是在大晋的国土里。 低调生活才是上策。 狄烈终于退了烧,也是基于他几乎整夜没有合眼。 “嗯。” 狄烈视力有点模糊。 眼前一片黑暗。 “这么凉快的天,还要烤火,不必了。”狄烈总觉得居安思危才是皇子必备的技能。 “公子,不用怕,这是大夫的炭火盆,让给您了。” 塔尔不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只道,“你不如先睡下歇歇。” “不用,将屋内的灯点亮,吾看不见。” 也不知什么时辰,只觉得外面更看不清了。 “公子?你看不见?” 这绝对是震惊的消息。 塔尔的声音却是如常。 “你没有点烛火我当然看不见。” 狄烈不以为意,剧烈一阵咳嗽后,他原本凉悠悠的手臂已经好多了,可这阵咳嗽又牵扯到手臂,引来一番难言的痛楚。 他闭上眼缓和了一阵。 “您先躺着。属下去要一些烛火来。” 塔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将他看不见的事实说明。 他转身去找大夫。 难不成是烧糊涂了? 想到此处,塔尔的脚步加快了些。 心急差点就撞上一个人。 这个人对方不认识他,可他却认识对方。 这是大晋梁城的人。 他似乎见过。 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抱歉。” 梁城的口音熟稔。 陈南风看着眼前高她一个脑袋的男子,满脸歉意,诚意满满,她也就不好计较什么了。 何况听口音像是梁城的,也不好计较什么了。 只认真道,“小心看路,撞到了谁也不太好。” 这穿越许久,安全意识没有变。 可知习惯成自然有多可怕。 塔尔颔首,便去了前厅。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见了,也怪这走廊不隔音,没想到来了个瞎子,就是昨儿折腾到半夜的那个? 目光却趁机从虚掩的门缝瞧了瞧。 床榻上果然睡着一个人。 哎,年纪轻轻就瞎了。 着实可怜。 陈南风此时也是去找那老头儿。 这两日她才打听清楚老头儿叫马季,在雍州开医馆也数年了,风评也不错。 屠萌也从房中迎了出来。 “你的小白脸醒了?” ------题外话------ 感谢梧桐南渡,小兔,羿啸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7017k 第一百四五章 都是不要命的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们不用管我!动手吧!” 被挟制的黑衣人突然出声命令。 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似乎死亡并不可怕。 众人眼中本还迟疑,此刻却是不再顾虑,毕竟任务完不成,回去也是死! 早死晚死,命运都相同。 不如趁机一搏。 不要放过此等求生的机会,众人眸中不再害怕,绽放着奇异的光芒。 仿佛同伴的尸首也再也不能震慑到他们。 这些都是变态啊。 楚汐雨很尴尬。 这些人不怕死,这就难办了。 人一旦生死都不惧了,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羿啸面色无异,可握着剑的掌心都起了一层汗,他感觉刀鞘变得滑顺了一些,不好掌控。 “快!” 被他们挟制的黑衣首领下了命令。 杀机立刻涌了出来。 铺天盖地朝着羿啸与楚汐雨而去。 楚汐雨与羿啸暗自交换了眼色,这才打定主意夺马逃走。 总不能全部都送人头吧! 羿啸是武功高强,可抵不过拖累多。 尤其是此刻。 明晃晃的剑锋在来回晃着。 “上啊……”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立刻如江流涌入了,一哄而上。 楚汐雨一咬牙,握紧了手中的长鞭,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 倒是合理合景了。 “别怕,紧紧跟着我。” 在所有人疯狂扑上来之前,羿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好。” 这一次。 楚汐雨收敛起了素日的傲气,这一刻,两人的心又紧密的连在了一起。 羿啸伸手一敲。 黑衣首领便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既然没有用处,也不能让他造成隐患。 哒哒哒。 成群的马匹声由远及近。 众人不免纷纷望去,尘土飞扬,几乎看不出来者是何人。 “是他!” 人来的很及时呀。 对方是山贼,可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小心。” 羿啸不轻易下结论。 万一是来救急的是好,若不是,也休怪他不客气。 “他们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主子没有在此等情况下告诉他们有人一直在替补他们,或者是援助他们。 “兄弟们,将这些人给老子绑了。” 罗霄虽是山贼,可是为人很讲义气。 既然答应了某人要将这几天安全的送往北疆,他必然会做到。 就算寻找图中,过程有些艰辛,却不至于让他手足无措。 哪怕他们团队如何团结。 罗霄也不必插手进去,还个顺水人情。 “寨主,你小心。” 韩师爷嘱咐了一句。 罗霄点点头。 这些人不算多。 看他如何动手让他们乖乖束手就擒。 一行人由着罗霄的带领,立刻如潮水涌了进去…… “公子,你现在能看见了吗?” 塔尔擦了擦脑门的汗。 马大夫亲自为他施针,他才缓过劲来。 若是公子成了瞎子,且不说敌人,就是大凉的“朋友”,怕也会第一个动手。 他们且不说权不权力的。 就是性命也是难保。 性命是他们唯一的武器,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武器都不能用,他们还谈什么报仇…… “看见?外边天亮了?” 狄烈声音古怪。 他的眼睛睁的很大,却双眼无神。 仔细看,只能从晶亮的瞳孔中看出塔尔的身影,他如今只能靠着塔尔。 塔尔当做他的眼睛。 不是不可。 可毕竟是影响久远了。 “从脉象看倒是没有什么。”马大夫摸了摸他的胡须,才慢吞吞道。 “那我瞎了?” 狄烈此刻却是语气很平静,可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说不出是何滋味。 只觉得如坠冰窖,不知如何了。 眼睛是他最锋利的利爪,可突然告诉他不能使用。 这胸肺中的闷气如何排出来,才会觉得好过一点?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狄烈沉默不语,塔尔并没有放弃。 “再观察看看吧。”马季也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病症,少不得先宽慰着。 他的手是火伤。 与眼睛有什么关联? 这必然不是简单的受伤。 否则怎么会如此严重。 “可是……” 塔尔还待再询问,可狄烈就打断了。 “就这样再等等看吧。” 烧退了,他是真心觉得舒坦多了。 他哪里知晓有这么多的麻烦事等着他。 如今雍州汇集了各路人马。 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可狄烈却不觉的这些有何困难,人永远比办法还多。 马季施针后就去隔壁。 隔壁的动静更小。 很快就只听到开门关门声,直至脚步声去。 狄烈苦笑了一番,一言不发。 一旁的塔尔无从下手。 又想着安慰又不知从何而慰。 只得老实道,“公子不必担心,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暂时的不便两日,很快就会康复。” 大凉国主蒙豫向来不喜欢是无能者。 就算从前战功赫赫,蒙豫就未必能放过狄烈。 狄烈哪里不知。 只道,“吾心中有数,不必多言。” 塔尔知晓他的脾气,“是。” 便回头出了屋。 如今狄烈是再也不能轻易出门了,许多事便应该由他来完成。 比如今夜要亲自去见凤栖桐,此刻就要提前两个时辰布置,万一对方有所保留,他也可平平安安回来。 狄烈便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一时失明那也不害怕了。 只是缺乏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是自己才能给与自己的。 他很怕,万一他真的瞎了。 他全族的血海深仇,他的苟延残喘又有何用? 狄烈咬碎了下唇。 熟悉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流传,狄烈才觉得人清醒了不少,就算瞎了,他照旧也能运筹帷幄。 天要灭他,他却偏偏不会相信命! 他全族的性命,连襁褓中的婴孩也没有躲过。 红透天际的火。 烧了整整一天一日。 烧断了所有的六根清净。 娃娃脸上浮起一抹浓烈的仇恨,几乎将他吞噬。 毫无光亮的眼眸中历历往事如目。 如今,大晋太子也来了,小小的雍州凑齐了这么多人,这下不热闹就是不行了。 何况大凉王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既然是刀刃,就要做最特别的那把,不要伤害了自己才好。 成也好,败也罢。 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他全族还剩一个塔尔,就是他的族人仅仅只有一个,他也不惜为之一战! (本章完) 第一百四六章 成败之间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秦风找来的很快。 不止是常年保护太子的缘故,两人之间确实有联络的方式。 楚霁今日的精神更好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从未断裂过,周身有股力量在流淌。 似乎他从未跌下过山崖。 也从未被人救治。 如果不是此时所处的地方,他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长姐他们的下落找到了?” 这是楚霁关心的。 虽然不知长姐的打算,可她得性子……却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倔得很。 他们两人之间,从富平侯失踪开始,就从未见面。 他有几句话要当面问楚汐雨。 何况,见他们一行人遭到追杀,一时就难以忍受。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亲姐姐。 无论是谁,他不愿意看到她们有什么闪失。 自然这是他的心里话。 他不善表露情感,也只因身为储君,必修课便是要学会不轻易展示喜怒哀乐。 “你去将卫渊找出来。” 放的网也应该收了。 眼线虽多,各自混入流民打探消息。 可那些官员个个都是人精。 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真正想要的。 楚霁如此暂且不能随便离开,也是低调行事的结果。 雍州得官员大多数都认识他。 他也辅政多年,经验是不缺的。 缺的只是天灾。 每当此刻,他就感慨他们犹如沧海一粟,面对这些汹涌的灾祸根本无能为力。 大晋是强盛,可每每去了底层,回来后就感悟颇多,总想着治国之策。 久而久之,他就发觉帝王的担子很重。 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是人,不是神。 如此他倒能理解父皇的顾忌了。 什么都能破,可治国的规矩却是不能动摇的。 一旦动摇, 必定是人心不稳, 大晋危矣。 “殿下放心,属下会全力做好此事。” 秦风便躬身退下了。 脸上不敢有松懈。 太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大晋就是一个重大的地震。 会让安稳的朝局变得不易掌控。 谁都清楚楚霁的性命有多尊贵。 可他却偏偏救了一个女人。 还不顾生命安全,秦风着实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殿下吩咐他, 他定会义不容辞。 吱呀。 门开了, 陈南风后脚就进了屋。 “咦?方才是有什么人来过?”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很低,也听不太清。 手中的端着的汤碗热气腾腾, 白雾氤氲着她的脸不甚清晰, 可那双眼睛却尤其晶亮。 楚霁心竟漏了半拍。 他垂下眼帘遮掩了情绪。 “来,喝药。” 陈南风吹了吹那白雾, 这入冬了, 药难免凉的快,喝凉的就没有药性了。 楚霁竟也乖乖听话,接过药喝了。 “对了, 那个屠萌已经有事走了。”陈南风提起这件事,少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呆在身边,不是坏事。 “我还未见过。” 楚霁将药碗递给了她,觑了她一眼。 陈南风想起屠萌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也不得不防备,“交情不深, 就当做好心人, 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陈南风如此轻描淡写,楚霁也并未多话。 “这两日辛苦你了。” 咦? 陈南风正在收拾着床上的棉被, 就听见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是楚霁首次主动示好。 这也代表他不仅打消了杀她的念头,而且还肯认可她,这就是进步。 看来系统的任务也并不难。 【恭喜宿主获得成功开启下一关卡, 触发临时任务,请宿主五分钟内完成与太子促膝长谈。】 促膝长谈? 什么鬼? 不过关键词五分钟陈南风却是牢牢记住了。 将手中的棉被一扔一甩, 迫不及待的走到楚霁跟前, 和他坐在了一块儿。 “殿下, 你怎么会来雍州?” 说谈咱就谈。 一分都不要浪费。 楚霁这次没有嫌弃她离得近, 只侧开了脸,“过来瞧瞧灾情。” “不是朝廷派了人来?” 陈南风半边脸颊被炭火盆子烤的热热的, 泛出红红的光泽来。 楚霁这次没有答话。 目光不定。 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陈南风才发现楚霁虽然年轻,可是思维很缜密,不会轻而易举的暴露内心的想法。 这个话题显然有些聊不下去了。 陈南风不再纠结。 冷场不是好事。 【系统提示,任务还有三分钟, 倒计时开始……】 陈南风扬起笑意, 关怀道, “殿下若是能坐起来,不如妾身扶着您走走。” 神不知鬼不觉加深两人的肢体亲密度, 她真是个小天才。 “不必。” 楚霁无情拒绝。 果然……这种方法行不通呀。 陈南风听着倒计时的声音滴滴地响着,只能心中感叹这个任务肯定是失败了。 “那妾身先去为您熬点儿粥。” 与其你瞪我, 我瞪你,陷入尴尬的境地。 倒不如识趣点,去做点实事。 来日方长。 陈南风倒是没有泄气。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攻略太子, 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不饿。” 楚霁这时才侧过脸来, 陈南风才注意到他唇色很淡, 脸颊也瘦了下去, 有几分颓然与狼狈。 与初次见他时的遗世独立的傲然全然不同。 可这样竟觉得才真正像个人。 可不是局限在太子这个角色的人, 人生被刻画的相当死板, 油盐不进。 陈南风盯着他笑了。 “你笑什么?” 楚霁有微微晃神,对方的脸似乎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衬得那并不精致的眉眼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美。 楚霁只觉得心下一紧。 微微喘不过气。 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常态。 眼中的人是那样鲜活,似乎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 “见殿下伤势好转了大半,自然心情愉悦。” 对方的奉承话信手拈来。 楚霁却真正听出了几分真心实意来,多日来压在胸中的大石像是顷刻就粉碎了一地,不可否认,心中升起了一丝愉悦。 不过常年的习惯也让他不好露喜色,只回报她一笑。 对方嘴角的笑意倒是停止了。 怔怔的看着他。 楚霁不明所以,许是他不喜欢笑,对方看起来别扭? 他不喜欢笑,自然笑起来也很僵硬, 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得如清泉的声音落下。 “殿下,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呀……” 感谢羿啸,妲妲,梧桐,枪皇,罗霄,六味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四七章 我有你没有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莲花,你与爷爷还是找一处搬了吧。再是留下来,我怕你们会有麻烦。” 羿啸从容的递给她一块通体剔透的玉佩。 这是他封侯时晋阳帝亲赏的。 整个大晋也只有这块。 李莲花泪水涟涟的望着他。 依旧是轮廓分明的脸却带了朦胧不清,眼珠子顺势落下,能跟着这样非凡的男子,就是她想所求的。 可如果涉及到性命,她就不愿意了。 毕竟她只想安安心心的享受旁人伺候,做个少奶奶,可不想这么一路奔波受累。 她虽然是名农家女子,可心气高着呢。 像羿大哥这样标志的人哪处去找? 可因为不想受苦,因此不能与羿大哥在一起,她心中也遗憾的很。 少女怀春旧梦一场,心有不甘,却不想执意走错路。 哭一哭也是常事。 “羿大哥,你路上小心。”李莲花坦然接过了那块玉佩,有了这块玉佩,羿大哥还能时不时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救过他们。 玉佩触手生温。 李莲花拥有了人生第一块玉佩,原来村里的人说的是真的,好的玉佩一摸便暖暖的。 可必是很值钱的。 李莲花得心跳得快了一些。 她的眸光望向了羿啸,“多谢羿大哥。”终究,羿大哥对她是有情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定没有送给楚雨,余光瞥去,楚雨的神色有丝不耐烦。 心中难免就得意了几分。 果然她没有得过羿大哥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就知道,世间男子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像楚雨那样凶巴巴的,谁瞧得上? 仗着长的有几分姿色,就嚣张跋扈。 羿大哥就是心软,还对她不离不弃的。 换做旁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羿大哥,如果你日后有空,便要回来看看我与爷爷,我们无依无靠的……” 李莲花说着便垂了泪。 巴巴的看着羿啸。 深怕他不配合。 羿啸面色如常,“好。” “喂,你们好了没?”罗霄在马背上打了哈欠,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女人哭哭啼啼就是麻烦。 何况还是弱不禁风的女人。 楚汐雨则是满脸不屑,露于表面,不过她并未接话,好歹几人刚经历生死,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拆穿李莲花的戏路。 “我们走了。” 羿啸颔首。 李莲花才恋恋不舍道,“羿大哥……保重。” 人没得着,好歹也得了块值钱的玉佩。 也不亏。 羿啸并未迟疑,三两步跨步上了马。 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风卷起得尘土。 李莲花久久不肯离去,待人影完全消失不见,她便揣着玉佩赶紧回家收拾,这村里的人万一听到了风声,还不知会不会打她玉佩得主意呢? 她有了钱,去哪里住不是住! “大人……此处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 朱重的眸光亮了。 好个羿啸,跑到这深山老林,教他们一顿好找。 “快。” 朱重的心有些跃跃欲试,期待起来。 “来人,听我号令。” 朱重手下的领队当即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弓弩手准备。” “其他人跟着我冲进去。” 当即队伍的阵营就立刻摆开了。 朱重稳稳居于马上。 嘴角的弧度不轻易扩大。 如果能生擒朝廷钦犯,赏银也不会少,那么官职晋升也不太费力。 虽然赏银晋升不是目的,可那生性高傲的人落在他手中,那必然是折磨他,摧毁他的自信。 同样是骑奴。 谁最终是人生赢家,言之还尚早。 他的目光可不是仅仅是雍州节度使,他要的是像羿啸一样官制的兵权。 只有权利握在手中才会让人心安。 朱重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的未来。 一个是灰暗的阶下囚,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将军。 一想到此处。 朱重压制在胸中多年的闷气竟一扫而空。 “回,回大人……”队领神色匆忙的从屋内冲出来,跪在马前,“房中一个活人都没有。” “什么?” 梦碎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尤其是到嘴的熟鸭子飞了。 朱重一拳落在马鞍上,“好个羿啸,今儿又让他逃脱了!” “大人,还有一事……” 队领有些迟疑。 朱重语气略为失落,更多的是愤怒,上天为何给羿啸的机会多? 这种机会为何不给他? “说。” 有什么情况比羿啸逃走了更糟? 朱重并不是经受不了打击,只是心情欠佳,口气也不善了。 “里面有几具尸体。” 队领垂头。 朱重什么脾气他是知晓的,虽不至于难伺候,可对于某些事他又太过计较了。 他便说的精悍简短。 “哦?” 朱重眼中显然来了兴趣,这才纵身,一跃下马。 “本官去瞧瞧。” 队领忙领着他去了。 这茅草屋年生太久,屋内就有些潮湿,墙壁四处漏风。 根本没有什么家具。 可到处干干净净的。 也看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地上被挖出了一个大坑,里面躺着几具尸体,怕是刚刚埋下不久,身体还是软的。 脸上也没有尸斑出现。 “属下等发现这屋里的地面像是刻意做旧过,便吩咐人往下挖,果然挖出了不少尸体,看样子推测是经过激烈打斗后,被利器损伤了命害,才毙命的。尤其是地上的拖痕虽然处理过,可有些血迹却没有清理干净。” 队领拱手上报。 朱重很满意的点点头。 此次抓捕羿啸。 他自然要派他最得力的干将一起,才能事半功倍。 “什么身份?” 朱重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坑,挖的不够深,相必是慌忙之下的埋的。 “属下等搜遍了浑身,没找到任何东西,不过发现他们耳后都刻了一个图纹。” 队领拨开了一具尸首的头发,将那耳后完完整整的亮了出来,“大人,您看。” 朱重的目光一落。 眸光有了些许的变化,很快就归于平静。 “本官知道了。” “那现下属下等如何?请大人吩咐?” 队领听不出朱重的言下之意,只得请示道。 “尸首刚埋下不久,说明人还没未走太远,若是有心追赶也不是不能,只是雍州本官放心不下,我们还是先回去!” 朱重顿了顿,才清晰道。 (本章完) 第一百四八章 他又来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小丫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陈南风后背就一紧。 如果她有罪,她希望上天来惩罚她。 而不是派出一个话痨加自恋狂来折磨她,陈南风下意识装耳背。 好不容易甩开了这个苍蝇,他是闻着气味来的? 果然回雍州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主意。 陈南风低头朝着医馆内的后院匆匆而去。 “你是看见了本公子的容貌自愧不如?才走的这样急?” 一把玉扇抵住了陈南风的喉咙。 陈南风心中亲切问候了他家的祖先,而后才堆起笑意,“公子您认错人了。” 早知道要碰见他,她一定会事先画个妆。 这个狗皮膏药,想甩很困难。 “认错了?” 顾子溪的语气并没有不悦,手中力道不减,只道,“我只是想问你长姐在何处?我要见她。” “与她何干?” 先是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声音,而后陈南风后背上紧紧贴上一个人。 那人的下颌完美的停靠在她的头顶。 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大哥,您说话就好好说。 这姿势…… 陈南风不耐烦的动了动,胸前的玉扇才当真松开了。 “你也来了雍州?太子不是在闭门思过吗?如果违背了圣旨,还不知太子会不会被追究?” 顾子溪与楚霁向来不对付。 朝臣都知。 只有陈南风不知缘由。 不过两人也争锋相对了几次,大抵明白怕是怕是两人有梁子,可纨绔子弟也竟然如此不怕死,陈南风作为俗人还是很敬佩的。 “这又与你何干?” 楚霁的声音很冷。 陈南风察觉到了。 因为离楚霁的胸口很近,她能清楚听到楚霁的心跳声,怦怦有力,实在不像前两日虚弱无力。 “呵呵。太子如果一直这样不讲理,长姐的事想必你也不想知晓了?是不是这个小丫鬟还没有对你说过?” 顾子溪就是个大嘴巴。 陈南风很确定。 就相当于农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嘴碎的厉害。 可陈南风再生气,可面上还故作镇定。 长姐的事不是小事。 楚霁听到后会不会生气……她当然不怕他生气,不过是为了系统任务,可万一他……那她从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行。 “殿下,你别听他说,我原本想着等你好了再告诉你。” 最主要是长姐与羿啸还不知身在何处? 他们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还是他们丢下自己,直接往北疆而去了。 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陈南风的确还没有想好措辞将这件事原原本本都与楚霁说道。 信任是相互的。 如果她足够信任楚霁,楚霁对她也会坦诚相对。 这是最和谐的“夫妻”关系。 “无论什么事,本宫都不想从你嘴里知晓。” 说这话就知楚霁排挤顾子溪到什么程度。 原本陈南风是以为楚霁按着储君来培养,喜怒哀乐不会轻易表露,谁知这么快就破防了? 陈南风无奈摇摇头。 “那我就不管闲事,你们慢慢说吧。” 顾子溪也撂下了狠话,此时与平时他爱面子也有关联。 “我走了。” 顾子溪面色冷了下来,也收起了手中的玉扇,这两人还当真一唱一和。 撵人走都撵的这样特别。 顾子溪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说不嫉妒是假的,明明他年轻有钱,可唯独没有女人投怀送抱,真是落于下风, 这样想着,他就无端矮了楚霁一截。 当真让他不痛快。 楚霁始终面若寒霜,顾子溪也不指望那个自大狂能幡然醒悟,反正他言尽于此。 待顾子溪走了个没影。 陈南风才轻咳几声,表示不自在。 这个楚霁平日里都是生人勿近,老子不爱说话,不要碰老子的模样。 今儿竟然为了气顾子溪。 与她挨得紧紧的。 深怕旁人看不见。 男人啊,都是幼稚…… “长姐怎么了?你是有事瞒着我?”这话听起来语气不对,陈南风下意识就否认,可话到嘴边,便深深的吞了一口唾沫。 “其实那日我有幸被殿下所救,可之后我们坠落山崖,与长姐他们失去了联络,也不是什么大事瞒着你。” 陈南风觉得那种事,还是由长姐亲自告诉他更妥当。 毕竟她没有经过楚汐雨的允许。 也没有与楚汐雨亲自确认过,自然不会说出破坏楚汐雨名誉的话来,只道,“我们一直是与富平侯在一起,殿下是知道的吧?” 成功转移话题,陈南风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当真就没了?” 后背的热度骤然而失,陈南风还来不及高兴,她得下巴就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支撑着抬了起来,视线被迫与对方交汇,除了黑漆漆的瞳孔,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没了。” 陈南风看过楚霁很多次了,可对方的肌肤零毛孔就是难忍了,年轻就是好。 不像她得到的这副躯体。干瘪瘦小,关键还黑。 楚霁没有说话,只看着她。 陈南风知道这副身躯素颜的模样,就是妥妥纯路人。 就算系统赠送了魅力值,她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系统发布随机任务,与太子对视十秒。】 对视就对视,谁怕谁? 不过就是眼睛大,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南风深吸一口气。 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似乎有某种光良看不清道不明,陈南风试着瞧去,便见他的脸愈来愈近…… 【系统检测到太子心跳加速,宿主完成随机任务,稍后请自助前往界面领取奖励。】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嗡嗡的。 陈南风却来不及思考。 她得目光落在对方潋滟的唇上,一抹熟悉的气味传了过来,陈南风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他,他该不会想…… “你们堵在门口做什么,快回病房躺着……” 忽然一声急喝打断了楚霁接下来的行动。 楚霁面色不改,拉开了距离。 陈南风眼跟前的压力骤然一失,她缓缓吐了一口气,方才她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屋。 陈南风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回着楚霁的脸缓缓靠近的画面。 如果刚才老头儿不来。 他们会不会…… 陈南风真实年纪不小,可谈恋爱真是零经验啊…… ------题外话------ 感谢狄烈,梧桐南渡,罗霄宝宝的月票与支持~比心。 7017k 第一百四九章 放长线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朱大人,下官抓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头,还有一个乡下丫头。” 朱重刚刚准备出门。 副参将飞快的跪在朱重跟前。 朱重的目光顺势落在了庭院中,有一个十七八的少女与一位老大爷,两人被官兵挟制着。 动弹不得。 “这两个人有什么用?” 朱重还未说话,身旁的队领就率先开口了。 他是主将,身为副将参领竟然抢风头。 看来他是疏于防范了。 可朱重的目光一瞥来,队领就知晓自己心急了,这里还轮不到自己说话。 他赶紧垂下头,方才大人对自己分明是赞许有加的。 可有可能仅仅因为这句话,他便会被大人冷落,他很识趣,这种事他万万不会做第二次了。 “大人,这两人是这家的户主,听村里人说前两日收留了一男一女,这不属下发现锅还是热的,就料定他们逃不远,就便追着抓到了他们。” 副将心中得意,面上并未表露,只将自身的心如细发缓缓道出。 朱重并不吝啬投去赞许的目光。 副将及时捕捉到了。 这便谦逊道,“大人,事不宜迟,还是审问来的快。” 朱重握着腰腹的剑。 手掌一转。 刀剑出鞘,寒冷的剑光在少女与老人的眼前晃悠。 朱重走到了两人跟前。 李莲花吓得身子发抖。 “大人, 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并不知晓他们是朝廷钦犯, 才会糊里糊涂的收留啊。” “对,对,是这样。” 李莲花吓得语无伦次。 心中别提有多后悔收留羿啸与楚雨了,就捞了一块玉佩, 还没有福气消受, 就要魂断剑下了。 “他们去哪儿了?” 朱重的剑尖挑起了李莲花的下巴。 李莲花瑟瑟发抖,“大人, 我真的不知道啊。” 楚雨那个挨千刀的。 如果没有她, 羿大哥也不会急着走。 说不定还能抵挡过这些官兵呢? 她是亲眼看见羿大哥对付那些黑衣人的,武艺高强, 除了是朝廷钦犯这个致命弱点, 那就完美了。 这些官兵也不是好人。 哪里问都不问就开始定罪名的! “这张脸生的不错,若是毁了就可惜了。”朱重的话很轻,却让李莲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要,不要毁容啊…… 她出身乡野,本就无依无靠,如果再没有了这张脸,她就当真不能活了! “大人,草民的孙女还小, 您若是要责罚就责罚小的吧。” 那老头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下挣脱了官兵的挟制,紧紧抱住了朱重的大腿, 痛哭流涕。 “爷爷……” 李莲花从出身到现在哪里经历过这等事。 还未来得及求饶,脸上就飞快溅了血,当即糊了眼睛。 “草民, 民,求你……” 抱在朱重大腿上的老人背上捱上了一刀。 当场毙命, 双手终于放开了朱重的大腿, 鼓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莲花。 “啊……” 李莲花吓到惊声尖叫。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上唯一得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 “大人, 您没事吧?” 队领这才收回了手中滴血的剑, 关切道。 并不看向地上软绵绵的尸首。 朱重冷哼一声,“杀了他有什么用?” “下官也是稳妥起见, 怕他意图对大人不轨。” 队领跪拜在地。 他是知晓朱重性子的,并不会为区区一条贱命而责怪他,不过就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将此事揭过。 人命关天。 可如果是对朝廷命官意图不轨的,当即杀了也不为过, 这就是皇权的高高在上。 “你还说不说?” 朱重眼睛眯了起来。 那血珠沾染了几滴这眼前的乡野丫头脸颊上, 竟也觉得有几分姿色。 “回, 回大人,我, 不,民女说。” 李莲花并不懂什么大道理, 可她的爷爷刚死了,世上再也没有护着她的人了,她要自己想办法存活。 朱重的神色稍缓。 “说吧。” 楚霁的伤势好的速度惊人的快,连马季也不思其解。 他的药还没有神奇到让断裂的骨头很快康原的地步。 可这病人的伤势好的快, 对大夫来讲,这就是好事。 “大夫, 明日我可以走了吧?” 这医馆人来人往, 虽他们住在后院, 可顾子溪能找到他们, 表示很多人也能找到他们。 相对就不安全了。 太子孤身出现在雍州,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有人起了贼心,不得不防。 毕竟大晋的太子还在闭门为母守孝中。 是不会出现在雍州的。 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何况雍州如今几股势力纠缠着,并不安全。 “如果你走路没问题,老夫给你再开几副药吃着就没有问题了。” 这对夫妇不缺银子使。马季也没有不放心的。 “多谢。” 马季为楚霁把完脉后,便出了房间。 此时从门后从容走出一个人。 他周身穿的破破烂烂的,脚上的草鞋也露出了两颗大拇指。 一张脸,除了那双眼睛还算锐利。 就是一团糟糕了。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楚霁本就爱干净,看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有动手将他踢出房门的冲动。 尤其一股子难忍的汗臭传来。 “殿下,我每日不吃不喝,还不是为了您。” 卫渊说话幽怨。 这身上难闻能怪他吗? 还不是为了调查雍州的官员到底在流民身上做了什么事, 更要查清楚第一批朝廷赈灾的款项用在了什么地方…… 任务很紧迫。 他一位梁城的官员,加之又被视为太子的党翼, 来了雍州,不靠这个苦肉计还能靠什么? 楚霁唤他过去, 为他递上了一盏热茶。 尤其在这寒冷的冬日。 这茶卫渊吃得很安心。 “殿下, 既然事实已经弄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消息有办法探听,可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卫渊瞥了一眼楚霁,听他的没错。 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他擅长的和楚霁擅长的肯定不同,在处理政事上,她百分百相信楚霁。 卫渊把楚霁当做不仅仅是朋友,而是相互扶持的知己,患难之交,荣辱一体的。 “放长线,钓大鱼。” 楚霁轻轻捻了手中的灰尘,一吹,再也不见踪迹。 (本章完) 第一百五零章 钓大鱼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主。” 这一声底气十足。 楚汐雨冰冷的脸就破防了。 原来她的金领卫找到了她,说话的就是金领卫的都慰董平。 原来他们走散了。 金领卫不怕整整齐齐,他们保存了一定的实力。 金领卫只听晋阳帝的安排。 一旦接受安排,就得终身为金领卫三个字付出生命的代价。 从那时长公主与他们被人一路追杀坠涯开始,他们也失去了不少同伴,可剩余的人都在全力追寻公主的下落。 每次他们都晚了一步。 如今终于找到了。 董平心情很激动,面上的胡渣也来不及剃掉,已经很长了,仿佛苍老了十岁。 “公主,您受苦了。” 楚汐雨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原本饱满的脸颊失去光彩,也几分微微陷了下去,周身的衣衫也换做平民穿的布匹,明艳的脸分明憔悴了不少,让他心生愧疚。 “没事。” 楚汐雨的底气就足了。 虽然一路他们但是几番惊险,好在都无事。 若是有一队大晋顶级的高手护着。 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皇给她金领卫也是这个意思。 “公主,还有一事,属下要单独禀告您。”董平躬身道。 思虑了许久,这件事的确不能继续瞒着楚汐雨。 “什么?”楚汐雨意识到有事发生。 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董平一向不轻易单独向她禀告的,如果有,那一定很大的事。 心蓦然就纠结起来。 下意识瞥向身旁神色平静的羿啸,他此时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脸上,几乎擦肩而过,楚汐雨就并未迟疑,跟着董平去了一边。 羿啸的神色如一。 可身为军人的敏感,他就说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也能从董平张张合合的嘴中,知晓昭德皇后半月前病逝了,已经下了葬。 原本会以为楚汐雨会立刻哭出声来。 谁知她单薄的仍然挺的很直。 下颌抬的很高。 发丝在风中凌乱。 她的目光不经意朝着这边掠过,还不待羿啸反应。对方很快就移开了,此时她背过身去,董平也跟着侧了脸过去。 世界戛然而止。 羿啸再也猜测不出接下来的对话了。 可是他却知晓这不是好事。 不仅是亲人骨肉分离,而且还走的这样急,完全不给亲人见上最后的一面的余地。 楚汐雨的泪水无声滚落在地。 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任性狂妄,是上天的报复,让她来不及见最疼爱她得人一面。 她那苦心支撑着皇后宝座的妇人,其实也是一位母亲,她是有多么绝望,死时子女都不在身边,是不孝不义! 楚汐雨久久垂泪不语。 董平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待风彻底吹干了楚汐雨眼中的泪水,楚汐雨才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们继续朝着北疆走。” “公主,您不回梁城?” 这是董平也没有想到的。 皇后入了后陵,也需公主去守孝的,公主并未出嫁,理应按照国法守孝,可公主却选择去北疆。 到底是怎么样的执着让她下这样的决定? “起来吧。” 楚汐雨叹了口气,“我若是身为男儿,又何需这番畏手畏脚,必定是家国。” “公主……” 董平欣赏公主的性子,从未见她如此伤感,难免附和道,“巾帼不让须眉,在属下的心中,公主远胜世间诸多男子。” 楚汐雨仿佛恍若未闻。 董平才敢偷偷抬起眼,看了一眼明艳决绝的女子,他发誓,在他还活着的一日,他必定不会让她再涉险。 “我们走!” 楚汐雨转过身时,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她快步上马。 董平一行金领卫早就做好了准备,公主去哪,他们就坚定不移的去哪…… “什么?客栈都满了?” 陈南风与楚霁好不容易能离开医馆。 原本想着找一家客栈清净几日。 谁知,这连日来,雍州所有的客栈都是爆满。 也未看见人进进出出。 可所有的掌柜都挂上了满房的牌子。 陈南风有些泄气。 “我们去个地方吧。” 奔波劳累,楚霁也并不想折腾。 正想起前几日他落脚的地方,这方直接让陈南风驾着马车去那里。 “这里是?” 来到了一处小院子,楚霁给她一把钥匙,陈南风才打开了门,两人将东西搬了进去。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地方,你放心。” 楚霁觑她一眼。 朋友? 信你个鬼? 太子会什么朋友在雍州? 会不会是他临时买的。 毕竟土豪的世界普通人无法理解。 后来陈南风又想她也算个土豪,她想买也没有问题。 院子不大,可干干净净,看起来也不像是没住过人的。 他们几乎就是拎包入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置买的。 “我饿了。” 刚搁置下东西。 楚霁就看向了她。 “……”真把她当做老妈子?陈南风心中直翻白眼。 “你生火我做饭。” 很公平。 楚霁居然没有拒绝。 古时的人不是最讲究阶级层次吗?没想到他还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 可后来陈南风就后悔了。 看着浓烟滚滚灶头,眼睛被熏都睁不开,直淌眼泪。 “咳,咳,你住手……” 陈南风先冲了出去,本来想让他生火,她将就着厨房的菜做点,谁知还没有做就要被熏成腊肠了。 而后楚霁也跟着出门了。 “你怎么了?” 见陈南风不停用袖口擦着眼泪,楚霁迎了上去。 陈南风抬眼就看见他如玉的鼻子上沾染了一抹黑,还有嘴角,额头…… 忍不住轻笑出声。 “别动……” 楚霁古怪的盯着她,而后伸出手来为她擦了擦眼角的灰尘。 动作轻柔,且十分认真。 难得的肢体触碰,陈南风当真是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完完全全擦干净了她的脸,陈南风才敢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屋里呆着吧。” 果然生下来就不同,生个火差点把房子给烧了。 她就不能指望他能做这些杂事。 “我陪着你。” 额…… 啥事都不会,还想当监工! 不过见他花着脸如此认真,陈南风决定给他机会当监工,毕竟这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得和谐共处呀…… 感谢梧桐,狄烈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五一章 放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大人,前面有埋伏!” 队领猛然一喝。 朱重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他让副将带领一队兵马去追羿啸,自己则带着那名农女回雍州城,羿啸与他少年一同长大。 不需要副将与羿啸面对面交手。 只需将农女被他抓回了雍州的事实讲给他听,并将那玉佩交付给他。 按照羿啸那种虚伪的性格,必定会回雍州来救她。 只要拿捏了羿啸的性格,朱重就觉得对方也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至少自诩爱国忧民的富平侯,怎么会对一名弱女子见死不救,这不是对不起他的名声吗? 呵呵,虚伪。 朱重本以为拿捏的很稳。 谁知回雍州的途中遭遇了埋伏。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朱重脑中闪过一丝阴暗的念头,很快就一闪而逝。 能算计他朱重的人还未出世呢! 他拔出了许久未派上用场的剑,区区几名贼子也配做跳梁小丑。 “将那女的好生看着。出了差漏拿你们是问。” 朱重冷哧一声。 眸色愈冷。 他与羿啸都应该是被封侯的本事,两人武功一直不分高下,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指挥作战都不相伯仲。 可羿啸就能被晋阳帝格外看重,还能给予他一战成名的机会。 而他,则是在底层摸爬滚打。 胸肺中涌荡着不平的愤意。 驾马朝着前方而去。 剩余的三两名兵卫则将李莲花捆着,拿麻袋塞着,避人耳目。 开始还动弹了几下,后面定是马车颠簸昏了过去。 兵卫们也不敢耽搁,先将人送往雍州,关在节度使府才觉得安全。 未免半途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李莲花是在黑暗中醒来的。 她被关押在了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嘴里塞着破布,呜咽了几声。 根本没人搭理她。 周身的绳子又紧又扎,她虽然是农家女出身,几时受过这等的折磨。 加上浑身酸痛。 这地上的寒气又凉。 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总有令人恐惧的响动。 她又想到了爷爷的惨死,不由的哭了起来。 眼泪跟着脸欻欻流着。 她后悔了。 她为什么会好心收留他们二人。 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羿大哥的脸在脑海中愈发不清晰,没成想相貌堂堂的人,竟然真是朝廷钦犯,原本心底还存着一丝幻想,这下真真破灭了。 想来也是。 楚雨那样的女子显然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又会舞刀弄枪,一直跟着羿大哥,不是山匪是什么。 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竟然还哄骗她芳心暗许,差点就想跟着他一路逃亡。 如今,报应来了。 她不止沦落到这个地步,她唯一的爷爷还死了。 李莲花恨的磨牙,因着嘴巴被破布紧紧塞着,也不能,只能哭的更大。 砰。 房门猛然被踹开了。 屋里就随之亮了。 “竟然敢哄骗本夫人,竟然真绑了一位狐狸精藏在了这里。” 李莲花脸上的泪痕未干。 就看见一位贵妇绫罗绸缎,身上的金饰在灯笼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只是那脸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虽然保养精心,仍可见体态肥硕,面露凶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李莲花牙齿轻颤。 下意识往后挪动。 “回夫人,这是大人让重点关押的女人,并不是……” 跟着的兵卫欲解释。 可那贵妇扫了他一眼,“放屁!” 那名兵卫又不是不知节度使夫人的性子,仗着娘家势力大,从来都是鼻孔里看人的。 连节度使大人也得好生哄着,不敢得罪她。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兵,哪里再敢忤逆她啊。 只得呆在一旁不敢说话。 “夏菊冬草,你们给本夫人打烂这小蹄子的脸,竟然敢打老爷的主意。” 蒙氏生得珠圆玉润。 生了大气。 只见她脸涨的通红,胸口起伏着,指着地上的李莲花咬牙切齿。 老爷竟然动了纳妾之心。 还特意连夜出城,怕就是为了这名小蹄子。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闹上一场。 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夏菊冬草仗着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平时里也就跟着横行霸道惯了。 蒙氏一下令。 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忙上前,就怕夫人以为她们不上心。 撸起了袖子。 必须重重的打,才能消下夫人的气。 她们居高临下的看着根本没有反抗力的李莲花,高高举起了手。 啪。 啪。 啪…… 响亮的耳光中在杂房里格外响亮。 李莲花只感受了脑袋一片混乱,脸上除了火烧火辣的疼痛基本没有知觉,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嘴巴堵着,连叫唤也叫唤不出来。 甜腥味在鼻里喉咙间翻涌。 “住手!” 仿佛过了许久,才有人喝止了这个残忍的刑法。 她得双颊已经麻木,只觉得不断有甜腥在各处,整个人都处于精神恍惚之地。 “是你?” 蒙氏的气已经消了一半,说话也不如方才激动。 “夫人,这是朱大人为抓捕朝廷钦犯的诱饵,您若是打坏了,万一……” 说话的是常跟在朱重身旁的副参将。 他接到了消息。 赶紧前来阻止。 “哼。休的哄骗本夫人,诱饵?什么朝廷钦犯需要用这种低贱的女人。” 蒙氏得理不饶人。 副参将拱手道,“若是大人真看上了这名女子,又怎么兴师动众的往府里送,还不得瞒着您……” 蒙氏并不出声了。 想想也是,如此兴师动众。 她知晓了必是要将人折磨的半身不遂。 加之朱重器重他身边的几名参将,尤其是这位李参将。 他说的话并无没有道理。 “夫人深更露重,若是着凉了就不好受了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 李参将提议。 “可这人不管是谁,本夫人打就打了,你也可如实的告诉老爷,如果真如本夫人所想,她得下场绝不是简单的几个耳光。” 蒙氏撂下了警告。 李参将才毕恭毕敬的将一行人送了出去。 不由抹了脑门上的汗。 女人总爱胡思乱想。 有她这个母老虎,还有她背后的母族在,朱重又怎么会有纳妾的想法。 就算有,也绝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跟着朱重最久,最了解朱重的心思, 不择手段,往上爬! 实在不好意思,从老家回来太晚了。熬夜只赶了一章,明天继续,不好意思哈,各位宝宝,请理解一下~ 感谢梧桐狄烈的月票与支持~ 也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与关注~ (本章完) 第一百五二章 实在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很微妙。 没有了侍女内监,还有旁人。 小院子也显得十分空旷。 陈南风轻松自在不少。 除了楚霁突如其来的热情。 比如要生火,切菜等等。 陈南风也只能劝他君子远庖厨啥的,一句话离厨房远远的就是对的。 楚霁虽然是话少,可渐渐地也肯与陈南风说话。 陈南风坚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殿下,您来……” 咳咳,楚霁特意交待过她两人单独在外,不必尊称他,未免节外生技。 马屁拍习惯了。 突然一本正经还不习惯,“楚霁,你来一下。” 陈南风药已经煎好了,不见他人影,只得唤道。 咦? 没人。 陈南风洗了手,出院子去寻,也没有。 再进了屋,也没有。 楚霁该不会偷偷溜了出去? 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吧! 这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有伤,能跑到哪里去。 思及此处。 陈南风的面色有些微变,自然看不清自己面上流露的关切紧张之意。 吱呀。 大门开了。 陈南风的目光所及,是楚霁。 如墨的眸子在雪地中更加惹眼,陈南风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陈南风故作轻松。 楚霁从容关上了门,才回头道,“去买菜。” 陈南风才见他手中真还提了些鱼和菜。 “你有伤在身,我去不就好了。”陈南风上前接过,这模样还真像退休的老夫老妻, 一个买菜, 一个做饭。 “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霁面色如常,不过嘴边似乎挂着笑意。 “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南风感觉像做梦,明明楚霁横眉冷对的面容还历历在目, 如今却是和善得很, 根本看不出曾经的半分面容。 “你随意。”真是太好相处了,两人算的上相敬如宾, 更像是小心翼翼维持着这难得的平和。 楚霁将菜递给了她。 也暗中松口气。 鱼和菜都是让人买的, 实际上他方才去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短短一面。 却传递出很多信号。 雍州藏龙卧虎,绝不是他原来想的如此简单。 清河王楚诚接了这个差事, 相当于在雍州行使与他同等的权力, 这就是种信号。 有些人会蠢蠢欲动萌生该有或者不该有的想法。 有些人则是会趁机打压阻拦。 有些人则是会立于两头,左右摇摆。 不管如何,这绝不是一个好事。 若是他的弟弟知晓他来了雍州, 会不会被有心人挑拨,这也很难说。 楚霁有些忧心,更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不过这些糟心的事自然不必在她的跟前提。 白白跟着他操心也不是好事。 二则她这段时日惊魂不定,本就巴掌大的脸瘦到脱形了,他想尽快将她养胖。 身体好,什么才能好。 陈南风同样欣赏楚霁的涵养, 无论她做了什么吃食, 他也不挑食,更不会指手画脚。 更多事不会都会主动帮着她做。 光凭这点, 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楚霁完全没有太子的自觉,她也没有当丫鬟的自觉,两人相处的很舒适。 在她的眼中, 楚霁就是实实在在的人。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很微妙。 没有了侍女内监,还有旁人。 小院子也显得十分空旷。 陈南风轻松自在不少。 除了楚霁突如其来的热情。 比如要生火, 切菜等等。 陈南风也只能劝他君子远庖厨啥的, 一句话离厨房远远的就是对的。 楚霁虽然是话少, 可渐渐地也肯与陈南风说话。 陈南风坚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殿下, 您来……” 咳咳,楚霁特意交待过她两人单独在外, 不必尊称他,未免节外生技。 马屁拍习惯了。 突然一本正经还不习惯,“楚霁,你来一下。” 陈南风药已经煎好了, 不见他人影, 只得唤道。 咦? 没人。 陈南风洗了手, 出院子去寻,也没有。 再进了屋, 也没有。 楚霁该不会偷偷溜了出去? 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吧! 这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有伤, 能跑到哪里去。 思及此处。 陈南风的面色有些微变,自然看不清自己面上流露的关切紧张之意。 吱呀。 大门开了。 陈南风的目光所及,是楚霁。 如墨的眸子在雪地中更加惹眼,陈南风暗中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陈南风故作轻松。 楚霁从容关上了门, 才回头道,“去买菜。” 陈南风才见他手中真还提了些鱼和菜。 “你有伤在身, 我去不就好了。”陈南风上前接过, 这模样还真像退休的老夫老妻, 一个买菜, 一个做饭。 “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霁面色如常, 不过嘴边似乎挂着笑意。 “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南风感觉像做梦,明明楚霁横眉冷对的面容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和善得很,根本看不出曾经的半分面容。 “你随意。”真是太好相处了,两人算的上相敬如宾,更像是小心翼翼维持着这难得的平和。 楚霁将菜递给了她。 也暗中松口气。 鱼和菜都是让人买的,实际上他方才去和一个人见了一面。 短短一面。 却传递出很多信号。 雍州藏龙卧虎,绝不是他原来想的如此简单。 清河王楚诚接了这个差事,相当于在雍州行使与他同等的权力,这就是种信号。 有些人会蠢蠢欲动萌生该有或者不该有的想法。 有些人则是会趁机打压阻拦。 有些人则是会立于两头,左右摇摆。 不管如何, 这绝不是一个好事。 若是他的弟弟知晓他来了雍州, 会不会被有心人挑拨,这也很难说。 楚霁有些忧心,更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不过这些糟心的事自然不必在她的跟前提。 白白跟着他操心也不是好事。 二则她这段时日惊魂不定,本就巴掌大的脸瘦到脱形了,他想尽快将她养胖。 身体好,什么才能好。 陈南风同样欣赏楚霁的涵养,无论她做了什么吃食,他也不挑食,更不会指手画脚。 更多事不会都会主动帮着她做。 光凭这点,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楚霁完全没有太子的自觉,她也没有当丫鬟的自觉,两人相处的很舒适。 在她的眼中,楚霁就是实实在在的人。 很抱歉,今天仍旧一更,我外婆突然摔倒骨折还有脑梗,她八十岁的老人痛成那个样子,小时候外婆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心里非常痛……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又因家里一些糟心事,进了派出所,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只能说漫漫真是个非常孝顺的人,然后性格也很暴躁,所以今天大致过程就是生气,愤怒,伤心…… 真的感谢宝宝们的支持~惭愧~ (本章完) 第一百五三章 小看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梧先生似乎失策了。” 说这话时,楚诚正负手于窗边,窗外的雪纷纷扬扬而下,顷刻间雍州裹上了一层素白。 “这雪越来越大了。” 凤栖桐恍若未觉,只徒手喝了一盏热茶。 温热的茶水从胃落入小腹,也驱走不了身上的寒冷。 他喜爱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很安心。 那些肮脏污秽都被雪掩埋了。 世界只剩下非黑与即白。 “梧先生似乎不在意?”楚诚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耐人寻味,是怀疑,更是试探。 “朱重还未回来,你急什么?还有时间布置。” 凤栖桐不慌不忙道。 “时间?本王看未必,如今那些人怕是早就将证据掩埋了,哪里还有空挡可钻?” 楚诚这是说的反话。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凤栖桐的本事。 既然要辅佐他当贤臣,其实也不是光喊喊口号而已。 也是需要拿出真正的本事。 凤栖桐越沉得住气,看不出深浅。 久而久之,楚诚也会起了猜疑。 “将人带上来。” 凤栖桐淡淡的吩咐。 就有声应声而去。 “王爷,人给您带来了。”说话的是西毕,是楚诚的近侍。 楚诚眸中便起了光亮,西毕是他的心腹。 接着便有两名衣衫褴褛的流民进了屋。 西毕也跟着走了进来,朝着楚诚作了一个辑。 “这些人是?” 楚诚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目的。 “拜见王爷。” 两名流民这时抬起头来,齐声喝道。 楚诚一时觉得眼熟。 “回王爷,这是梧先生的主意,刚进城时就将两名精兵乔装成流民混入了难民营中。”西毕拱手道。 “属下等分别在两个难民营足足呆了九日,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别说稀粥,就是水也不给一口。” 其中一名精兵道。 他撸起了袖子,也扯开了衣衫。 上面青紫红痕不一。 新伤加旧痕,绝对是天天被毒打所致。 好在他身体强健,虽受了些折磨,可大抵还挨得过,再加上暗中为他们送药,除了皮肉之苦,也算不得什么。 “每日送来的饭也是馊的臭的,还要靠抢,死了不少人,被看押的官差就拉去埋了,每过几日就关押几名新的难民进去。” 另一精兵道。 “岂有此理!” 楚诚大怒。 怒从心起。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此等畜生之事! 他可是朝廷亲自派遣来的。 他们瞒天过海就不提了,竟猖狂至此,将国法置于何处? 将这些真正受苦的流民置于何处? 楚诚只觉得胸膛间有团火在涌动。 他是皇子,虽然母妃出身低微,可身上的血统却是纯正的,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恭敬,他没有处理过政事,可平民百姓的苦未必全然无知。 知道是一回事。 可亲眼瞧见又是一回事。 “他们按照梧先生的吩咐,分别记录了所有流民的情况,还有死去的流民情况。”西毕将几张纸递给了楚诚。 楚诚接过了那薄薄的几张纸。 却如坠千金。 怎么也举不起来。 “你们下去吧。” 凤栖桐轻轻挥了挥手。 西毕就领着那两名精兵下去了。 “你原来早就做好了布置。”楚诚莫名松了一口气,如此底气就来了。 “本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凤栖桐脸上可没有倔傲之色,只抬起眼,淡淡瞥他一眼。 楚诚的心事像是被对方一眼看穿。 无所遁形。 只能虚弱一笑,“是本王轻看了梧先生,不过仍有一事不解,既然掌握了罪证,为何不当场拆穿,也好惩治这些贪官污吏。” 楚诚说这话是深恶痛绝的。 既然做好了安排,为何迟迟不动手? 那些官员还真当他们是傻子? 凤栖桐看他得目光像看傻子似的,“清河王带了多少兵马?” “三百。” “雍州驻守了多少兵马?” “三千。” “以卵击石,清河王以为如何?”凤栖桐头痛。 “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所谓利欲熏心,他们能杀百人,又何惧再加上一人!清河王又是位闲散王爷,亲兵甚少,杀了你,易于反掌,还可趁机推在作乱的流民身上,一来推脱了罪名,二来更是趁机铲除朝廷的眼线,该得的赈灾款项与封赏一个都不会少。” 凤栖桐顿了顿,又道,“少的也只是你一人而已。” 楚诚上了一课。 还是他想的太过单纯,完全不知竟还有这层。 他想着这些官员再贪财,也不会放肆到谋杀亲王的地步。 果然人心是禁不起揣测的。 他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晋阳帝这次为何独独派了他来雍州? 本是河涧王来这趟的,可偏偏却受了重伤? 再一深想。 楚诚只觉得背心发凉,晦暗不定的眸光看向了凤栖桐。 却发现他眸光沉静。 仿佛早就料到了他是这种反应。 心中起了几丝悲凉之意。 果然无权无势,就算是皇子,也是随意可以舍弃的。 晋阳帝不止不让他母亲活,更不会让他活! 好冷血。 楚诚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一股热流不顾他阻拦。 直直冲向了脑门。 噗。 一口热血吐了出来。 顿时觉得脑袋轻了不少。眼眶很热,他端起了桌上的茶,咕咕的灌了两口,才清醒过来。 “梧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楚诚接下来的声音是冷酷无情的。 “只要拖住朱重在天亮前回城,用他的兵符调遣的雍州兵马就任我们使用,先扣住州史何平,再将那些毒瘤一颗一颗拔掉。” 凤栖桐的眸光一深。 他喜欢杀戮。 他已经许久没有闻到杀戮的味道了。 隐隐有些兴奋。 “可那些精兵未必会听我们的?” 楚诚虽然没有调兵谴将的经验,可是也知道兵马不是那样好使的。 “队领与副将不在,驻扎的兵马又怎么会不听,仍就用朱重的命令。” 凤栖桐已经想好了完美的计划。 “万一他们不听呢?” 这也是楚诚唯一忧心的。 “那就杀!一个不够杀两个!” 凤栖桐斩钉截铁,杀机尽现! 天一亮,就是收网之时。 楚诚如此从前还有迟疑,此刻已经用全新的目光审视凤栖桐。 到底是小看了他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四章 永远的朋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你终于醒了。” 病来如山倒。 狄烈整整昏迷了三日,才清醒过来。 塔尔终于歇了一口气,只要醒来就是好事。 “吾昏迷了很久?” 狄烈嘴唇干涩,说话声音不大,眼中布满了血丝。 “三天。” 塔尔赶紧去倒了杯水。 狄烈也不客气,一饮而尽,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这几日雍州有什么变化?” 狄烈来的目的本是杀凤栖桐。 可是他奉上了自己的诚意,凤栖桐也没有拒绝,这种无形的默契就成了。 言多必失。 万一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 “朱重带领一队精兵出了城,至今未归,可属下却认为……” 塔尔瘦削的脸欲言又止。 常年的冷漠让他的五官过于僵硬,多一丝的情绪都不肯透漏给你。 “认为必是有人动了手脚。” 狄烈淡淡开口,仿佛意料之中。 他试着动了动臂膀,却发现不像前几日那般火烧火辣,钻心蚀骨。 如今整个手臂虽然还是痛,却能忍受。 加之高热也去了。 这便觉得像是活过来一般。 几经生死,他都平安无事。 看来是老天爷并不收留他。 留着他必定是有用。 “公子为何做此番猜测?” “朱重身为雍州节度使,手握重兵,他在,整个雍州才纹丝不乱,他不在,雍州的局势就不好掌控了。看来凤栖桐要动手了。” 狄烈低头笑笑。 让塔尔将他的兵器交给他。 他精心擦拭了一番,心中才觉得有安全感。 默默收了起来。 “公子打算怎么办?” 塔尔知晓他的性格。 想办的事必定会办到。 绝不会拖延。 既然他想与凤栖桐形成同盟,自然也会在私下默默为他做些事。 这就是他的诚意。 双方都是聪明人,就不会只在意口头上的诚意,在意的从来只有结果。 只有结果是双方互惠互利的,那才有合作的可能。 没有谁是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 “自然是静观其变。” 说实话,狄烈如何明目张胆的在身边围绕的眼线前做出一点实际的事,其实是很困难的。 “公子您……” 塔尔觉得不妥。 若不在这个时候做出实事,按照传言中凤栖桐的为人,绝不可能答应与狄烈同盟。 那个人是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之人。 狄烈虽然颇有兵器天赋,用兵如神。 可偏偏缺了那种狠绝。 如此相较,两人之间也甚有差距。 他们果断却不狠辣。 “不必担心,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好呢!” 狄烈笑笑。 将雍州的地图打开。 圈出了医馆的位置。 埋头思索,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分开每一个人呢? 塔尔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塔尔自然信任狄烈,他们活着的每一刻都是为了复仇,就是想等到手刃仇敌的那一日。 他们什么都能忍。 选择与虎谋皮。 从来不是坏事。 何况追他们的人也在雍州,他们只要不走出医馆,就不会被发现。 那两个人也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公子,您天天做梁上君子,似乎不太妥当。” 流云冷是不可能冷的。 他刚来了雍州,就病了一场。 此时他已经随时离顾子溪远远的。 万一再受凉,他可真不想再躺着了。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病的不省人事,那就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此刻两人趴在一处屋顶上。 只露出两双眼睛在暗中观察。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本公子如此俊逸潇洒,能做梁上君子,也是梁的荣……” 顾子溪大言不惭道。 他完全不知道羞愧二字的写法。 突然,他止住了嘴。 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嘴边的笑意就扩大了些。 而后看到随之而来的高大身影,笑意就支撑不住了。 “流云,你说说,本公子哪里不比那个臭脸的太子好?你看那小丫鬟看见太子就色眯眯的,见到本公子就摆一张臭脸。” 顾子溪眉目间有些愤然。 明明是他更胜一筹。 可那些女人就是眼瞎了,天天团绕着太子转。 像什么张媛,晋康县主,什么王妃等等…… 都没有眼光。 瞧不出他这种爱惜美人的男子才值得托付终身吗? “色眯眯?” 流云使劲挤了挤眼睛。 明明两人是正常的视线交流,怎么落在他眼中就是色眯眯的? 流云虽然跟着顾子溪很久,不过他当然未彻底了解透顾子溪这人。 他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一直在自我安慰或者是寻求安慰的途中。 与楚霁的嫌隙他不知。 可绝不那么简单。 顾子溪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针对一个人。 尤其是平时里与他打不了交道的楚霁。 流云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可却从未像楚霁求证过。 他的目光再次落下,庭院中的两人已经进了屋,看不见踪迹。 “公子,我们也该走了,排查了这处,还有很多家。” 顾子溪决意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长姐当日落水就在这附近。我们不要放过任何一家。” 顾子溪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流云也见怪不怪。 他遇到了亲人的事,就不能冷静。 越不能冷静,他的面容就越冷静。 此时,必然是气愤上头了。 只道,“好。我们分头行事,更快。” 顾子溪点点头。 待屋顶没有了动静。 楚霁深邃的瞳孔才闪过一丝冷意,面上仍然是和颜悦色。 不缓不急的在冲泡茶水。 陈南风在屋里发现了一本小人书,正看的起劲。 楚霁默默的将茶水递到了她的身边,又将果脯蜜饯递到了她的手边。 陈南风作为一名现代人,原来是机不离手,每次刷得痛快。 可穿越回古代。 不仅不能刷朋友圈,通信基本靠吼。 连基本的消遣也没有。 天一黑,就只能关灯睡觉。 能找到一本小人书,就十分不容易了。 以至于她还真的看入了迷。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殿下,大晋都有什么小人书?” “怎么?” 楚霁不明所以。 “能不能给我说说?我也好去买些回来看。”从前唯一的兴趣就是逛街,如今除了系统任务,唯一的兴趣就是看小人书,生活不易啊…… 感谢狄烈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五五章 心如鼓锤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小人书不过是杂书。” 楚霁下了论断。 陈南风只差送他一只白眼,如果其他书的字她都认识的话,何需看小人书解闷。 不过,忽然想起一事,不免忧心,“也不知长姐与富平侯现下如何?” 楚霁的长眉才微微一紧,“我已经派人去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咦?你几时见过人?” 陈南风想起昨儿他出过门,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你昨儿出门是为了长姐的事啊。” 楚霁忽然伸出手。 蓦然停留在她的青丝上。 她的头发就乱七八糟扎了起来,根本没有成形,更别说什么女子温婉别致的发髻,忍不住道,“你今儿没梳头。” “这个……” 楚霁开始关注她的头发了? “这种发型叫高马尾,就是要用手抓扎起来才有蓬松自然感。” 陈南风作势理了理额角的碎发,露出了一整排白晃晃的牙齿,“你看,这样是不是显得整个人很有气质很精神?” 楚霁蹙了蹙眉,“高马尾?” 什么蓬松自然他是全然不明白,不过见她神色认真,又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不好反驳,只道,“我只觉得乱糟糟的。” “乱就好,太规矩了就死板了。” 陈南风理直气壮道,“你是完全不懂欣赏。” 肯定是离开了太子府, 陈南风感觉到没有了束缚, 说话起来也就没有了顾虑。 话说完,又想起古代该死的尊卑有序,她这样与太子说话不是暴露了她与大晋的女子明显不同吗? 余光瞥向楚霁,但是没看见他有不悦之色。 只是审视的目光压来。 陈南风决定立刻找补, “这是我曾经在一本小人书上面学的。” 这样总没有漏洞了吧! 陈南风感觉那道压力消失, 才搁置下书,“我去做饭, 你收拾屋子。” 说完忙不迭说了屋。 边走还边拍胸口。 好险, 她怎么忘了她生活在古代,要遵循古代女子的规矩, 否则当成异类也不是好事。 大晋也算民风较为开化的, 允许女子上街采买,做买卖,可三从四德一样也没少。 她就算是贵女, 也得遵守。 待入了厨房,陈南风就感觉进了天堂。 她本来也不爱做饭,可是这几日做饭做惯了,也挺解压的。 鸡蛋每日必须跟上。 鸡汤也得给楚霁安排,他大伤初愈,得和点鸡汤补点身体, 好在年轻人身体好, 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能这么快下地走路, 就已经属于奇迹了。 心情一高兴,不免又哼起了曲调。 她已经好久不敢哼歌了。 就怕有人询问。 这不四下无人,悄声哼歌还是允许的。 自然陈南风在厨房里做饭热火朝天, 也不知楚霁在不远处门缝里瞧她,朦朦胧胧的烟火, 加之不知名的曲调, 让她整个脸不清晰, 也愈发柔和, 泛着淡淡的光辉,好似从未属于这里似的。 楚霁忽然萌生了这个想法。 她会不会…… 其实从前在太子府, 太子妃一直穿着长裙,到哪处都有一群人跟着,也瞧不出差别。 如今才意识到她其实走路很快,而且丝毫没有贵女的姿态。 身为大家闺秀, 又怎么会做生火煮饭这些事? 陈阜的嫡女那是掌上明珠, 除了貌丑众人皆知, 那也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除了她下过一次五子棋,读小人书, 就没有见她做过任何其他的事。 她化的妆是那么…… 她说的话也是那么…… 愈深想,楚霁就愈发现眼前的陈南风与他印象中的陈南风根本是两个人。 原来那个陈南风无论何时都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让他极度不喜欢的目光,而且很爱浓妆艳抹,他也从未正眼瞧过她。 眼前的陈南风则是装扮干净,会生火做饭, 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却总让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这让楚霁心生疑惑。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对。 是从她中毒后, 就像换了个人。 不, 就是换了一个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直对他的痴念忽然没有了。 楚霁加深了心底的想法, 眸光沉了下去…… 陈南风今晚煮了鸡汤面, 撒了几颗葱花在上面, 又炒了滑嫩的鸡蛋,清香四溢。 “楚霁,开饭了。” 陈南风端着面上了餐桌。 转身先去洗手,再准备吃饭。 楚霁已经到了。 他换了一身雅白的素衫,好身材一览无遗。 “快,搅面,腻了可不好吃了。” 陈南风哪里顾得上欣赏,两眼放光的看着碗里,古代的鸡肯定是土鸡,营养高而且纯天然,这熬出来白白的,勾起了她的馋意。 这段时日她也奔波了,就怕身体长不高,还是该补得补啊。 楚霁只得坐下, 动手搅面。 “好香。”陈南风嗦了一口,满足喟叹。 又低头又开始嗦面。 楚霁神色无异, 看着碗中的面, 根根分明,扑鼻的香,竟比宫中的御厨更善厨艺,不经意道,“你很久没有抚琴了,今儿天气好,吃过饭你就弹一曲吧。” “咳,咳……” 陈南风猛然呛到了,咳的脸色通红。 “慢些吃。”楚霁温柔的拍了拍她得背。 “好,好……”陈南风虽说是系统匹配入了这个身体,可身体的记忆可没有跟随啊,她哪里会什么弹琴,琴弹她还差不多。 “我迫不及待想听你弹奏一曲了。” 楚霁还不忘嘱咐。 “那个……还是回太子府再弹吧,再说,我们不是要避着人吗?万一招来了有心人,就不好了。”陈南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好。那就下回弹吧。今儿我们练字。” 楚霁点点头,“练字安静,也不会招惹旁人。” 陈南风被迫同意。 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心如乱鼓锤。 好在心里素质很高,面上还是从容。 楚霁今儿很反常,一会要弹琴,一会要练字。该不会是怀疑到什么了吧? 目光与他不经意撞上,却见他平静的很,许是她想多了。 相互试探一向是楚霁爱玩的把戏。 只要小心应付,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她本来是用的陈阜嫡女的身体,就算他如何试探,身体总是不能换了吧? 想到此处。 陈南风才安心吃了一大碗面。 (本章完) 第一百五六章 荒谬之言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跟着我练吧。” 楚霁铺开了纸,拿起了一支笔递给了陈南风。 陈南风写毛笔字也是练过的,可是怕字迹不同,引起怀疑,正想着如何应对,又听见楚霁道,“说起来,我还从未看过你的字,也不知能不能与我相比?” 陈南风狐疑的看他一眼,却见他落笔有力。 一个真字就落在了纸上。 幸亏这个字她认识,否则仿照都不会了。 “我的字丑,殿下就别见笑了。” 既然楚霁今儿兴趣高,她也不好驳他的好意。 一个娟秀的字就出现了白纸上。 而后楚霁写一个,陈南风也跟着写一个。 待停了笔。 楚霁才道,“没想到你字还不错,上次你拓写女则时,还以为你字丑故意如此。” 这下陈南风彻底松懈了。 面上还是欢喜,“多谢殿下夸赞。” 楚霁垂头收笔,一抹精光戛然而过。 这人肯定不是太子妃陈南风。 虽然身形五官都完全相似。 就是从这幅字中也泄了端倪。 见字如见人,太子妃册封前,还曾托人送来一封情书,那字虽然同样娟秀,可显得小气内敛,可知主人极其不自信。 可眼前的字看似小,可空间距离都把握的俱佳。 这代表着本人的性格。 很自信, 性格又沉稳。 她到底是谁? 或是谁派来顶替太子妃的? 原来的太子妃在何处? 一连串的疑问在楚霁心里生了根。 就算他明知此人不是太子妃, 他也不会拆穿,他必须找出她的目的是什么,才能揭穿她的真实面目。 他抬眼又看了她一眼,眸光清澈, 幽幽的果香…… 该死! 楚霁垂下眼, 他竟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动了心。 脑海中两人相处得画面接踵而至,她对他曲意奉承, 或是两人相拥相吻, 都是那么自然…… 楚霁一时不知如何处置陈南风。 也只得默不作声。 入夜后,等秦风来了, 让他速回梁城打探。 万一是他多想…… 希望是多想。 可又不希望是多想。 陈南风见楚霁又在发呆, 已经见怪不怪,这个未来的皇帝是要学会的一种技能,这样才能显得高深莫测啥的。 陈南风也不打扰他, 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写的毛笔字,完美! “公主,不如属下先护送你回梁城,剩余的人护送富平侯。”都慰董平道。 他见公主愈发憔悴了。 这几日食欲不佳,脸色青白。 万一得了病,伤了千金贵躯, 他们怕是担待不起晋阳帝的雷霆之怒。 晋阳帝护短爱女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了。 就算不怕晋阳帝责怪, 他也不忍公主再受这长途跋涉之苦。 “不用了。” 楚汐雨摇摇头,不过这几日精神每况愈下, 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导致胃口全无,一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我们继续赶路吧。” 楚汐雨从树下站了起来, 忽然眼前一黑。 “公主。” 董平焦急去扶。 却见楚汐雨已经被羿啸扶住了。 只得被迫收回手,这几日已经察觉到羿啸与公主之间的那种微妙的相处, 两人几乎不说话, 可他就觉得两人之间必定有事。 可他是下属。 他不敢询问。 只是难以忽视。 “多谢。” 楚汐雨稳了身子, 朝着羿啸一笑, 他的眸子很深邃,清晰的映出她的脸, 有些无力。 “罪臣略通医术,不如让臣为您把把脉。”羿啸不放心。 楚汐雨也怕拖成重病拖累路程,只道,“劳烦。” “得罪了。”羿啸才伸出两指, 轻轻搭在楚汐雨的脉搏上。 忽而眉头一紧。 又缓缓松开。 “公主如何?”董平忍不住道。 羿啸则拱手, “公主并无大碍, 不过路途遥远,今夜还是找客栈歇息。” 这段时日, 公主一直与他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她是几时…… 不对, 他昏迷的那日公主是与谁在一块的。 “不必,耽搁时间。” 楚汐雨淡淡道,无事便好。 “可公主强行上路,只会损耗气血, 容易引发寒症。”羿啸仍旧拱手道。 董平也道,“公主康平为重, 所有人听着, 立刻出发去下一城镇, 明日再出发。” 董平是楚汐雨最信任的爱将, 自然不会驳他的吩咐, 只由他去了。 只是见羿啸眉头添了一笔沉重。 楚汐雨有些猜测。 待一行人入住了客栈。 楚汐雨的门才被羿啸敲开了。 羿啸很守礼,从不单独敲楚汐雨的门。 这番前来,必是有事相告。 楚汐雨淡淡道,“我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公主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半个月?”楚汐雨质疑,“连御医都只能诊断一个月以上的胎儿,你竟然能摸出半个月?你莫不是诓骗本宫的吧?” 心却在迅速下跌。 如此算来。 是半个月没错。 那种侮辱一下涌上心头,烦躁不定。 “公主不必怀疑,若是月份大了,就说是罪臣的,这样才能保全公主名节。” 羿啸纹丝不乱,看着她得眸子坚定道。 “你以为你是谁?本宫的孩子与你何干。” 楚汐雨眸中掠过一丝轻蔑。 羿啸只作未觉,“我自然是你孩子的父亲。” “荒谬!” 楚汐雨怒从心起,这个男人听不懂她说话,还是她说的不够明白。 “这一个月来, 公主每日都与罪臣在一块儿, 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羿啸的语气不容置疑。 “滚。” 楚汐雨有些恼怒。 她此时才知她是对羿啸有过幻想的, 如果不是,她用不着这般恼怒不堪,羿啸的话对她是羞辱,是难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她怎么会让他白白担了这个污名。 这是会引得雷霆震怒的大事。 他本就是有罪之身,加之亵渎公主清白,楚汐雨想不到任何理由让晋阳帝保留他的性命。 旁人未婚有子已经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她是长公主,是晋阳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这次她让晋阳帝颜面尽失。 晋阳帝宠爱她再没有分寸,可涉及到皇权,那必然是不可能退让的。 为了皇族的颜面,幽禁怕是轻的,赐死才能一堵天下人之口。 她自己生死未卜,还能让他受世人唾骂不成! (本章完) 第一百五七章 通通都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怎么还不出去?” 楚汐雨光洁的额头上垂落几根发丝,薄薄的侧影微垂,落下了几分不轻易示人的软弱。 “公主还是不要继续奔波了,肚里的孩子要紧。” 羿啸听到楚汐雨坚定的撵人,还是自顾道。 “本宫的身体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至于孩子……” 那一晚的画面接踵而来。 让她隐隐作呕。 胃里有股惊涛骇浪在翻腾,她拼命忍下喉间的酸意,轻咬着下唇,背过身去。 羿啸将手中的东西温柔的搁置在桌上。 “公主,罪臣下去了。” 而后走了出去,又关好了门。 楚汐雨才忍不住干呕起来,顿时冷汗涔涔,想倒杯水喝,才见桌上的白布里包着一颗颗腌制好的酸梅。 她的心骤然一暖。 喂了一颗在嘴里,一股子酸意顿时由着喉咙而下,将方才的恶心冲了下去。 想起方才对羿啸的恶言相向,又有些懊恼,还未深想。 咚咚咚。 房门响了。 “谁?” 难道是羿啸去而复返? “客官,您的药熬好了,小的给您端进来。” 小二的声音响起,楚汐雨没由的失落。 最后落在小二熬制的汤药上,余烟袅袅,一股子药味淡淡传来,楚汐雨本能的拒绝,又见碗下面折着一张纸,打开那张纸, 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趁热喝,不苦。” 楚汐雨的眼莫名的酸了起来。 一颗泪在眼眶中来回涌动,最终滴落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水珠迅速化开了,晕染了那字。 接着便是第二滴, 第三滴…… 楚汐雨向来讨厌眼泪, 而如今痛哭一场后,却觉得十分痛快。 她不再迟疑, 将药一饮而尽。 而后小腹一直暖暖的, 说不出的舒适,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肚子。 她原本是震惊, 震惊之余是厌恶, 短短一瞬,想法却改了百回。 她指尖微微婆娑了一下小腹,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可内心已经坚定了想法。 这个孩子,她必须要生下来! 羿啸那条命,她也必须强留! 翌日。 一行人整装待发,楚汐雨原本是骑马,今日吩咐董平换了马车,羿啸也早早等候着楚汐雨。 羿啸面上虽是没有表态, 可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 这一刻, 他才明白。 他与长公主,不只是生死之交, 更超出了朋友的情谊。 他如今也不是富平侯,一介罪臣,只要能护住她的清白, 让孩子平安出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大胆!竟敢闯进来!” 何东还在搂着爱妾睡觉。 就听得府里一下炸开了锅, 闹腾起来。 接着房门被重重踹开, 惊得何平从床上坐起, 将白花花的爱妾推开了, 撩开了帘子。 屋中还泛着香。 一股子冷风趁机钻了进来。 而后几把齐刷刷的剑锋直指床上的两人。 惊得身旁的女人尖叫起来。 连忙将被子拉起来盖住绵软的身体。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州史府来,行刺朝廷命官!” 何东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这些官兵分明就是雍州的驻军。 难道是朱重那个王八蛋下的令? “是本王。” 楚诚此刻闲步跨入了门, 他年纪尚轻,可眸中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身赤裸的何东。 “原来是王爷。不知下官所犯何事,竟然劳驾王爷半夜前来?下官就算是有罪, 也需陛下亲下圣旨捉拿, 王爷此番怕是不妥。” 何东分明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黄口小儿, 还能真怕他不成?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这位闲散王爷还在裹尿布呢! “不妥?何大人身为州史, 竟然擅自羁押流民,虐打苛待他们, 致死无数,又私吞朝廷拨下来震灾的银两不假吧?贪赃枉法,哪一件哪一样少了你?” 楚诚负手而立。 淡定悠闲的看着他。 仿佛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这让何东感觉到没有面子,他听到后并不惊慌, 肥硕的脸抖了抖,“王爷可别糊弄下官, 口说无凭, 就算有证据, 也需呈供上级审批, 核实后才能抓捕下官, 王爷这般越权胡乱捉人,只怕陛下也觉得您不堪重用。” 雍州赈灾款牵扯很广。 他就算被人参了一本到了晋阳帝跟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证据自然会在途中慢慢消失,这个道理眼前的小儿并不懂,今日也让他长长世面。 “何大人这个境地,还为本王操心,本王很是感动,可是本王可不是一人来的。” 楚诚幽然一笑。 身后又缓步走出来一人。 那人何东是见过的。 容貌出众,气质绝佳! 何东这才变了脸色,从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下,慎重磕了个头, “殿下。” “本宫如今还是监国何大人是知道的吧?”楚霁神色淡淡, 抿着嘴道。 “是。下官知晓。”何东心中忽上忽下。 他收到消息太子明明被禁足在太子府, 怎么会突然来了雍州。 难道是陛下的旨意。 太子是储君,有监理国家之权。 如今晋阳帝不在这里, 他就等同晋阳帝。 “既然知晓本宫就不为难你了,至于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 楚霁吩咐人上了几张纸,上面依稀可见红印。 何东心虚的瞥了一眼。 霎时明白了。 他中计了? 一把瘫坐在地上,双眼失神。 “来人,将人捉拿下去!” 楚诚的声音不冷不热。 看了一眼身旁的楚霁,他的目光在这夜里晦暗不明,也探不清究竟在想什么。 凤栖桐让他主动找上楚霁。 献上兵符与证据。 将这段时间的成果毫无保留的都献给了楚霁,他虽然不愿意楚霁白白捡这个功劳,可他愿意搏一搏。 “十六弟,辛苦你了。” 肩膀攀上楚霁冰冷的手掌。 楚诚却十分安心。 他毕恭毕敬,“能为皇兄办事,是弟弟的荣幸,只有将这些毒瘤一一除了,雍州的百姓才能活。” 说道此处,他微微叹了口气。 “言之有理。其余的那些官员就不必你我去了,让人去拿了通通捉到州史府的大狱来。” 楚霁沉吟道。 “是。皇兄,只是那些流民……” 楚诚正按照凤栖桐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做下去。 (本章完) 第一百五八章 对长姐好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一夜好梦。 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外面的雪也停了,天空难得放了晴。 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很舒服。 这几日少了奔波劳累,陈南风脸上的肉难得的圆润起来。 虽然是素颜,可气色肉眼可见的也好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精神奕奕的模样,挺满意。 今儿得出去买点脂粉。 这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不忘爱美。 尤其是不那么天生丽质的女人,那就得靠一双巧手补补画画。 梳洗完毕。 她就出了自己的屋子去叫楚霁起床,敲了几下,无人应声。 使劲一推,门倒是吱呀开了,只是床榻上的棉被叠的整整齐齐,仿佛根本没有人动过似的。 奇怪。 这么早,他又出门了? 出门也从来不打声招呼,人才! 陈南风虽然好奇,可苦于没有电话,可以随时查岗,只得先去厨房准备做早餐。 “咦?” 豆浆和包子搁置在锅里,用手一探,还是热的。 灶里的柴还有零星的火,懒懒的小小的,足够一直暖着锅里的豆浆包子。 看来他还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可人去了哪里? 陈南风家里前院屋里都找了一遍,确信没人,才独自吃了早餐,高高兴兴的轻装出门。 趁着楚霁不在,逛街买东西可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 只是今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太阳。 晒在身上暖暖的。 补钙的最佳时机,希望这副身体别这样发育不良的样子,说好的养成系美女呢! 不少官兵在街道上巡逻,一脸戒备,看样子雍州是发生了大事。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州史还有不少官员昨儿被抓了!” “是啊,昨儿半夜一队兵马从我门前过,还听到有人喊冤枉,听起来就像平时那个管粮的李大人……” “是吗?那李大人平时里就趾高气扬,仗着与州史亲近,这不州史被抓了,他必定也脱不了干系……” “那到底是谁抓的?” “嘘……听闻是朝廷派来的清河王,为了流民赈灾款的事儿……” “朝廷来的?那就是办实事来了,老天有眼……” 不过是在茶肆喝碗茶的功夫,就听到了不少八卦。 清河王? 陈南风有些印象,那少年似乎是在太子府见过一面的。 没想到手段如此老练。 看来人不可貌相,张凯也是,生在帝王家,哪个是蠢脑袋? 陈南风吹了一口茶碗上漂浮的茶沫子,还没来得及喝,就见茶水里清晰倒映下一张脸。 她脑门突突的。 这人绝逼和她八字不合。 她就出个门,对方就阴魂不散的找上门来了。 鉴于上次他向楚霁告黑状的历史,陈南风决定不要给他好脸色,他不值得! “小丫鬟,不要这么故作高冷,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 果然。 脸皮厚是大晋第一。 装熟也是大晋第一。 “我们不熟。”陈南风优雅礼貌的拒绝。 “不熟?我们好歹也那个了……”他故意抬高了声音,察觉到周围齐刷刷投来的视线,陈南风告诉自己得忍。 不要与小人计较。 “你再胡说,我就走了。”陈南风知道他的把戏,淡定喝口茶,才不紧不慢道。 “开个玩笑。” 女人真是说不得,说翻脸就翻脸。 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个子又小,又黑又瘦,也不知楚霁把她当个宝,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到底有什么事?” 陈南风目不斜视,根本不看他。 对方讨厌归讨厌,唯一的皮囊还看的过去。 “长姐的事我有线索了,不过需要楚霁帮我。” 顾子溪将手中的玉扇一掷,扔在了桌上。 陈南风目光不定,“什么事?” “休装傻,就算长姐不提,你还真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顾子溪难得正色,看向陈南风时就多了冷意。 “什么忙?” 楚霁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他真是自信楚霁能听她的话? “派人找这个人的下落。” 顾子溪递过来一张纸条。 便起了身,“小丫鬟,你很聪明,知道做什么事会对长姐好,自然你也不必告诉楚霁全部的事,不过……” 顾子溪眸光不定,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南风没有再回应他。 默默将纸条收入了怀中。 这个纨绔,对楚汐雨真的很在乎啊…… 如果楚霁知道自己瞒着他楚汐雨发生的事,会不会生气? 陈南风兀自摇摇头。 还是等他回来,将顾子溪的吩咐都告诉楚霁,让他决断。 楚汐雨的事犹如一层阴影蒙上了陈南风的心头。 担心她是不假。 可这件事就是颗定时炸弹,可能随时将她好不容易与楚霁建立的和谐关系,可以毁的一干二净。 如今忧心也没用。 她作为拥有系统外挂的女人,还不是得按照系统的指示走,继续演着剧情。 匆匆结了账。 很快将该采买的东西都采买了,才回了两人住的院子。 直至天黑,也没有等到楚霁回来。 亏她化了个我见犹怜妆,为了就是随时掉下几颗泪博取同情,让楚霁在责备她的同时于心不忍。 长姐的事是很大,可毕竟是成年人,长姐的事其实自己能处理好,成年人的世界从不是快乐的。 痛苦需要自己熬过去。 旁人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个道理她懂,她才并未在楚霁跟前提。 眼前的放菜都凉了,陈南风也没有了胃口,只喝了几杯水酒暖胃,眼皮很涩,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恍惚间,身体轻盈起来。 她像是跌到了云层里。 暖暖的,很舒服。 朝着暖和的云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梦中竟然还有楚霁。 深邃漆黑的眼睛,自然卷翘的睫毛…… 年轻就是好,就冲这个颜,她分明可以磕一辈子。 “呵呵……” 床上的女人傻笑起来。 她的眼睛半眯着,双颊微红,眼睛下的小痣若隐若现。 她今儿还上妆了? 一股子酒味传来,楚霁低头为她盖好被子。 哪知脖子忽然轻而易举的被她攀附住了,她气若游丝的声音的在耳畔回荡道,“老娘看上你了,乖,亲一下……” ------题外话------ 感谢狄烈宝宝的月票与支持~ 7017k 第一百五九章 就地成魔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面对来历不明醉酒的女人。 楚霁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装作口哑耳聋,除了那股子幽幽的果香围绕在周身,楚霁微微用力,对方的手就松懈了,垂落在枕头上。 对方的手掌很小,指尖却圆润。 “楚霁……” 陈南风小声低语。 如同小猫,温顺的叫唤着。 楚霁的脑海中闪过那日的情景,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撞入她晶亮得瞳孔中,清晰到能看见自己。 而后对方突然附身一翻。 楚霁就顺势陷入了并不算软的床榻上。 心一紧。 “你的睫毛好长,不会是假的吧?” 对方的手便覆上了他的眼睫,很痒。 他忍不住想推开对方。 “等等,让我摸摸你的脸,这么滑,用得什么化妆品?” 楚霁喉头一滚。 脸颊被来回摸了一下,正待发作。 唇上便覆上了绵软…… 而后,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楚霁眸子一深,闭上了眼,努力加深了…… 衣衫刚垂落。 鼾声适时响起。 楚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睡过去的女人,挑火的是她,先睡过去的也是她。 此时有些不上不下,难免不舒服。 对方的脸颊绯红,已经彻底睡死了,呼吸均匀。 楚霁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从床榻上起身。 几缕风适时从微敞的胸口处灌入,将热意带去了些。 又喝了几口水,这才觉得渴意收了。 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的女人,一抹不明爬上心头。 平静后。 才慢慢上了床榻,挨着她睡了过去。 审问了一日,也有些精疲力尽。 细微的鼾声并不影响他入睡…… 清晨的阳光也是有些刺眼的。 尤其是屋里没挂账帘的情况下。 陈南风很困,起初并不想睁眼,欲拉被子盖脸,而后发现拉不动。 这才勉强睁开一只眼。 啊。 玩得就是心跳。 两人怎么睡在一块儿了? 她为何完全没有印象? 瞳孔放大,那个,她不会又喝醉了,强行拉着楚霁上床吧? 感觉到脖子冷嗖嗖的,余光撇下,平平坦坦,虽然没有春光,可一览无遗…… 脸颊滚烫,她不要面子的吗? 顺势朝着对方的脸望去。 幸亏还在熟睡。 千万别醒啊! 她悄悄拉开了他的被角,见他穿着里衣,整整齐齐,才莫名松口气。 呸。 怕什么,小鲜肉也不亏啊。 怂。 陈南风暗自唾骂自己,有色心没色胆。 未免尴尬,陈南风准备先溜。 溜的诀窍就在于轻! 陈南风很有把握,只是还未从他身上翻过去,对方就打断了她,“你很急?” “啊……” 陈南风一个惊吓。 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对方的身上,“那个,我尿急。” 避免尴尬的第一要素就是眼神不能对视。 一对视就容易无地自容。 “你酒醒了?” 两人的脸离的很近,楚霁说话便不大声。 “醒了,醒了。” 陈南风迫不及待的点头。 “下次不许喝酒。” 楚霁的话分明带着威胁。 “我发誓不喝。” 这副身体太没用了吧,两杯水酒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陈南风慎重点点头。 虽然她有任务在身,可用任务的幌子老是占楚霁的便宜是不是不太好,她是不吃亏,可楚霁毕竟是年轻人啊,她实在下不去手。 “去吧。” 楚霁开口。 陈南风才想起了她得尿急,三下两下下床穿鞋穿衣,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她也要面子的啊! “公主,您喝水。” 一行人刚上了路没过多久,羿啸就让人停下了。 董平也不过多询问。 便将水壶向楚汐雨奉上了。 这几日公主不太开心。 似乎有心事。 董平心下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可又不知哪处不对劲,这才趁着四下无人道,“公主若是不能赶路,不如让一半人和富平侯去走,属下陪着公主缓慢赶路?” 楚汐雨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主意。 都说前三个月的胎儿不稳固。 极容易小产。 可既然来到她楚汐雨的肚子里,如果这些折腾也受不了,那就不配做她楚汐雨的孩子。 “不必。” 楚汐雨拒绝的很干脆。 董平也不好再问,目光瞥向正在喂马吃草的羿啸。 这人虽然是富平侯,可如今通敌叛国,本就不值得信任。 也不知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药。 竟然让长公主冒险救了他,更亲自护送他回北疆。 董平心下不得不防备。 公主虽然是主子,可他们却是忠心耿耿,不愿公主受到伤害。 这才径自来到羿啸身旁,装作喂马,“不知富平侯回了北疆后,如何打算?” 羿啸看了一眼身旁的董平,脸方正而自带一股气势,就知他的底子不错。 不过这莫名的敌意却是遮掩不了。 “在下不便与董都慰直言。” 羿啸眸色未动。 此人是楚汐雨的心腹,他如此来问,也是敲打。 “公主是金枝玉叶,虽然行事狂悖,也不至于如此以身犯险,还请富平侯劝劝公主早日回梁城,我等也好向陛下请罪。” 董平意有所指,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目的就是让羿啸难堪。 眸光淡扫羿啸一眼,传闻中一人可抵十万大军,如今还不是得靠一名女子才能脱身,究竟是陛下有心抬举,还是他自吹自擂。 董平持有怀疑。 可长公主却对他异常信任。 这不是好事。 都知富平侯如今有罪在身,他却想方设法接近长公主,难道不是存了什么目的。 董平不得不防。 他们的使命是守护公主的安全,不让她受到伤害。 可公主执意跟着羿啸,也不知是…… “那是董都慰操心的事,并不是在下的。” 羿啸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方一跃上马。 断了两人的交谈。 董平也不生气,此人心高气傲是必然,只是如今沦落到了这个境地,还这样摆谱,也是可笑。 心中并未与他计较。 只想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强迫分开他与长公主两人,早日带长公主回梁城,才是上策。 “大家上马。” 董平高声一喝。 众人便纷纷上马。 羿啸率先走了前头,忽然调转马头,朝着楚汐雨的马车冲了来。 “小心!” 羿啸随之一声大喝。 一波箭雨袭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六零章 信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清河王,老夫这一生,唯一错看的就是你。” 何东身上的锁链因着他的动作而哗哗作响。 “没想到你这个闲散王爷,竟然还有这么多部署,朱重被你引蛇出洞,你好趁机夺了镇守雍州营的兵权,我们才会落在你手上。” 何东此时大笑一声。 “没想到我竟然断送在你手中。” 楚霁不在。 这里关押的人都由楚诚看着。 他并未急着与他们闲谈,审问的事自然是楚霁做的,不该做的他绝不碰。 只是何东一直嚷嚷着见他。 他也勉为其难的来了这趟。 居高临下的立于牢门前面。 “折在本王手里不甘心?”楚诚无谓的一笑,也并不反驳。 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只是兵权之事他却是没沾手的。 一旦沾手,就如何也洗不清了。他日,一定会成为楚霁眼中的心腹大患,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明哲保身。 作为储君。 有个比自己聪明的兄弟从来都不是好事。 帝王是绝不允许有比较的。 “你设了那么多计,老夫实在不信,难道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 何东是什么人? 他是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手,若是能轻易束手就擒就真的奇怪的了。 他此刻要抓住一点点机会求得转机。 楚霁是太子,又监国多年,不易哄骗。 而楚诚就不同了。 虽然这件事办的漂亮,可问题就是办的过于漂亮,根本不像他此等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 他从未管理过政务。 初次出手就这样干净利落。 这就是破绽!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他也勉为其难的来了这趟。 居高临下的立于牢门前面。 “折在本王手里不甘心?”楚诚无谓的一笑,也并不反驳。 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只是兵权之事他却是没沾手的。 一旦沾手,就如何也洗不清了。他日,一定会成为楚霁眼中的心腹大患,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明哲保身。 作为储君。 有个比自己聪明的兄弟从来都不是好事。 帝王是绝不允许有比较的。 “你设了那么多计,老夫实在不信,难道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 何东是什么人? 他是在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的老手,若是能轻易束手就擒就真的奇怪的了。 他此刻要抓住一点点机会求得转机。 楚霁是太子,又监国多年,不易哄骗。 而楚诚就不同了。 虽然这件事办的漂亮,可问题就是办的过于漂亮,根本不像他此等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 他从未管理过政务。 初次出手就这样干净利落。 这就是破绽!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楚诚不由摆摆头,他吵着要见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事? “下官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不管你身后出谋划策的人是谁,他绝不是真心的。” 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何东说话说一半。 就止住了。 楚诚心中一咯噔,的确,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 也是有所图。 “哼。”楚霁冷哼,转身便要离去,“你思虑好,如何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兴趣听了。 “王爷不想想,有太子在雍州,您办的事可比他还漂亮,而且如此心思缜密,您不觉得这便足够了吗?” 无愧是老狐狸。 短短几句话就道出了精髓。 楚诚竟反驳不得。 只道,“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使用些手段是不行的,皇兄也不会如此想。” 楚诚这时候装傻会不会显得太晚。 他不知晓。 他只知道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楚霁当真没有一点点的怀疑? 如今他恨不得见到凤栖桐质问他几句。 可脚步去生了根。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 第一百六一章 听话的小猫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霁,开饭。” 话说尴尬虽尴尬,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陈南风在各种自我安慰后。 还是先做了早饭。 幸亏昨儿晚上揉了面团。 今儿蒸馒头,煮了小米粥。 楚霁已经梳洗完毕,也不挑剔,洗了手坐下来便开始吃饭。 俊美的脸凝视着碗中的稀粥,安安静静的吃饭。 陈南风因着想不起昨儿夜里发生的事,也不好开口询问,敌不动,我不动。 只要保持着不与对方视线交流,就不会尴尬。 一顿早饭在沉默中终于吃完了。 陈南风收拾碗筷才想起昨儿碰上了那个纨绔的事,那张纸条在…… 对本来在腰带上。 她一摸。 果然没了…… 想也不用想,必是昨夜里落在了床榻上。 陈南风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有东西掉你床上了,我去找一找。” 楚霁轻轻嗯了一声。 陈南风碗筷也顾不得收了,低头去了楚霁房里。 床榻上的被子已经叠的十分整齐,流窜着一股子淡淡的果香味儿。 陈南风在床上床下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张纸。 真是不方便,万一掉了可麻烦了。 那名纨绔又是个记仇的嘴碎的,到底是楚汐雨的事,她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这件事,她也上了心。 “这是那纨绔子弟让我转交给你的。”陈南风将那张纸递给了正在洗碗的楚霁。 楚霁好歹也是未来的帝王。 可他此刻撸起袖子,微躬着背,蹲着马步站在灶台边洗碗,就觉得不可思议。 阳光细密的窗台下洒过来。 均匀的照在他的几近完美的轮廓上,柔柔的,滑滑的…… 这个男人做家务都这样好看,真是绝了。 她脑海中已经脑补起了各种名,《论太子的家务日常》,《我与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说来真是赚到了。 里的男主狂拽炫酷。 可她的男主贤良淑德,最重要的是长的好看。 一白遮百丑,何况他不黑。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难怪不得,那么多“情敌”。 陈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身躯,轻叹一声,原主这波不亏。 陈南风的视线并未从那清风绝伦的身影上挪开,什么小鲜肉都是浮云,只有爱做家务的男人才最帅。 他的指尖修长,此刻正轻轻在帕子上擦拭着手,连同那张平淡无奇的帕子也显得顺眼多了。 “什么?” 这才将那张纸从灶边上拿起。 看完后默不作声扔进了火里,几乎一瞬,纸就燃过了。 “你昨天见了他?” 楚霁的目光终于舍得从其他地方挪开,落在了陈南风的脸上,她终于把眼睛下方的小痣擦了,看起来也顺眼。 女子的妆容清淡恬静的好,偏偏多了那颗小痣,并不让他舒服。 陈南风点点头,又意识到什么事,又摇摇头,“不,不是……是你不在家,我出门买菜,碰上的。” 她干嘛心虚。 她又没有做什么事。 两人的目光短暂迎上了。 她的腰腹猛然被一搂,被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陈南风听到砰砰乱跳的心,也不知是谁的。 “下次不要见他了。” 楚霁低下头,看着对方呆呆的眼神,声音自动轻柔起来。 “嗯?” 陈南风抬眸。 “乖。” “陆味,我明儿去宫中,你去吗?” 蒙冲与他背对背正在互相考察对方的功课,这不累了,两人休息片刻。 这次考试的题目是晋阳帝亲自给的。 国子监是天子门生。 天子经常出题也不是稀奇的事。 这正因为如此,众人才削尖了脑袋都想给晋阳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时候在国子监完学后,晋阳帝也可指派个重要的差事。 每年完学的学生,但凡学业优异的,都是上任的又美又肥的官职,要想出头,就是这次机会。 蒙冲虽是梁城的第一大士族的子弟,这次也不能丢了颜面。 至少要入晋阳帝的眼。 “入宫?” 陆味似乎吓了一跳,“宫中能随便让我们进去?” “我姐姐是宫中的淑妃,明儿是进宫见她的日子,这次我想带你去长长世面。” 难怪不得周枫,温宇他们不敢招惹蒙冲,原来有这么强的靠山。 “真能去?” 陆味此时背过身来,有些许的怀疑。 “你乔装成我的侍从不就进了?” 蒙冲卷起手中的书本朝着他头顶一敲,陆味就明白了。 皇宫,听起来就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居然也可以跟着去,自然也充满了期待。 两人就这样商议定了。 这一夜,陆味辗转难眠。 他怕宫中的规矩太多,万一他触犯了可如何是好! 翌日。 陆味早早就起来了。 一夜睡不着。 干脆起来梳洗,蒙冲此时也时常住在国子监,昨儿回家给他拿衣服,等他来时,陆味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他拿了衣衫来换了出门。 明日也是国子监的休沐日。 两人正好同行。 马车早就安排好了,一路开到宫门口,再由领事的太监将他们一一带进去。 “别紧张。” 蒙冲半开玩笑道,“你多低头便是了。” 陆味才惊觉掌心里都是汗。 也不知走了多少个走廊,终于到了一处宫门前,“蒙公子,您稍等,奴才先去禀报。” 内监的声音又细又长。 陆味从未听过这种声音,只觉得浑身不适,只敢偷偷瞅上一眼。 那些个太监个个脸都抹的白净,个子矮矮的瘦瘦的,像是严重营养不良,可比他难看多了。 “公子,主子才刚起来,您快进去吧。”内监客气的很,领着他们二人进了客厅等候。 陆味环顾了一下周围,富丽堂皇,厅堂太大了,一间屋足足是寻常人家的十倍,到处摆放的古迹或者是古玩,只觉得价值连城,根本不敢仔细瞧。 “三弟。”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迫不及待。 “侄儿拜见姑母。” 蒙冲转头,就开始行礼。 陆味不明,也跟着低头。 “快,来让姐姐看看。”淑妃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 不过已经整整待在宫中七八年了。 一颗心早就空了。 就盼着每月可以见一回亲人,否则还不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本章完) 第一百六二章 宠爱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哥哥,你马上回陈国,妹妹实在舍不得你。” 有了晋阳帝亲自的安排,这次兄妹相见就容易的多。 宫中为了今儿的晚宴可是费心了两日。 毕竟是宠妃的亲哥哥,宫中谁也不敢怠慢啊。 流水佳肴,歌舞声乐,应有尽有。 裴玉刚举起酒杯准备回应裴绮真。 晋阳帝就来了。 待裴玉行礼后,晋阳帝才落了坐。 晋阳帝刚从御书房审批了折子,换了一件家常的玄黄龙纹衣衫,又修整过鬓面,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目光也比从前软和。 从前裴玉只道是他不苟言笑,却不知他只是不爱在其他弱国面前泄了帝王的威严。 “国舅还是多饮几杯,陪陪朕,回了陈国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朕这般把酒言欢。” 晋阳帝此刻已经褪去了帝王的光环,用寻常人家的礼数来接待裴玉。 裴绮真自从成了宠妃。 裴玉住的地方门槛都快要被拜访者踏平了。 有道歉的,有想巴结的,更有甚者在住所前大打出手,就为争相与他先吃饭的…… 裴玉这才明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权,怕是不会轻易放了。 不可否认,有人上赶着巴结的滋味是不错。 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不要太好。 裴玉被羁押十年,哪里还记得曾经在父母膝下的事,记得的只是近十年来的屈辱与不甘。 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陛下。” 真正能离开大晋这件事他之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此刻才觉得真实。 尤其他的妹妹,已经顺从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在晋阳帝面前巧笑嫣兮的妹妹还真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那张脸愈发明艳动人。 一双眼睛如同山间清泉,是与久违在宫中的妃嫔不同,更多了些活泼与干净。 从前在陈国看,并不觉得她容貌有多稀有,放在大晋,才觉得这颗珍珠实在耀眼,难怪不得晋阳帝对她偏爱至此。 “你好好回去,朕会安排的。” 晋阳帝又举起了酒杯。 裴绮真忙斟上酒,“陛下,您身子要紧,少喝些。” 晋阳帝点点头,似乎是很高兴,“你的哥哥朕会好好照顾的。” 这是承诺。 裴绮真眼中光芒万丈,又朝着晋阳帝靠近了些。 “那哥哥回去后,陛下答应的事了别忘了。” 裴绮真也不傻,关键时刻自然是为了家族谋福。 哥哥仅仅回国是不够的。 她要得是陈国强大起来,再也不必受他国欺凌。 既然她决定不受人欺凌,那么她的国也一样。 “爱妃的事朕怎么会忘。” 裴绮真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晋阳帝枯死的心又生了些嫩芽,他又感觉到精力充沛。 允诺办的这些小事,说到底晋阳帝也是在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大晋此时此刻,还轮不上他闭上眼休息。 他必须要将那些乱麻斩断,他的儿接手时才不会动摇国业。 他爱美人,可不至于昏庸。 无伤大雅的宠爱是可以的。 陈国要得东西不多,他们毕竟献出了宝贵的公主,他送一些兵器战马也算不得什么了。 “哥哥,你马上回陈国,妹妹实在舍不得你。” 有了晋阳帝亲自的安排,这次兄妹相见就容易的多。 宫中为了今儿的晚宴可是费心了两日。 毕竟是宠妃的亲哥哥,宫中谁也不敢怠慢啊。 流水佳肴,歌舞声乐,应有尽有。 裴玉刚举起酒杯准备回应裴绮真。 晋阳帝就来了。 待裴玉行礼后,晋阳帝才落了坐。 晋阳帝刚从御书房审批了折子,换了一件家常的玄黄龙纹衣衫,又修整过鬓面,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目光也比从前软和。 从前裴玉只道是他不苟言笑,却不知他只是不爱在其他弱国面前泄了帝王的威严。 “国舅还是多饮几杯,陪陪朕,回了陈国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朕这般把酒言欢。” 晋阳帝此刻已经褪去了帝王的光环,用寻常人家的礼数来接待裴玉。 裴绮真自从成了宠妃。 裴玉住的地方门槛都快要被拜访者踏平了。 有道歉的,有想巴结的,更有甚者在住所前大打出手,就为争相与他先吃饭的…… 裴玉这才明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权,怕是不会轻易放了。 不可否认,有人上赶着巴结的滋味是不错。 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不要太好。 裴玉被羁押十年,哪里还记得曾经在父母膝下的事,记得的只是近十年来的屈辱与不甘。 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陛下。” 真正能离开大晋这件事他之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此刻才觉得真实。 尤其他的妹妹,已经顺从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在晋阳帝面前巧笑嫣兮的妹妹还真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那张脸愈发明艳动人。 一双眼睛如同山间清泉,是与久违在宫中的妃嫔不同,更多了些活泼与干净。 从前在陈国看,并不觉得她容貌有多稀有,放在大晋,才觉得这颗珍珠实在耀眼,难怪不得晋阳帝对她偏爱至此。 “你好好回去,朕会安排的。” 晋阳帝又举起了酒杯。 裴绮真忙斟上酒,“陛下,您身子要紧,少喝些。” 晋阳帝点点头,似乎是很高兴,“你的哥哥朕会好好照顾的。” 这是承诺。 裴绮真眼中光芒万丈,又朝着晋阳帝靠近了些。 “那哥哥回去后,陛下答应的事了别忘了。” 裴绮真也不傻,关键时刻自然是为了家族谋福。 哥哥仅仅回国是不够的。 她要得是陈国强大起来,再也不必受他国欺凌。 既然她决定不受人欺凌,那么她的国也一样。 “爱妃的事朕怎么会忘。” 裴绮真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晋阳帝枯死的心又生了些嫩芽,他又感觉到精力充沛。 允诺办的这些小事,说到底晋阳帝也是在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大晋此时此刻,还轮不上他闭上眼休息。 他必须要将那些乱麻斩断,他的儿接手时才不会动摇国业。 他爱美人,可不至于昏庸。 无伤大雅的宠爱是可以的。 陈国要得东西不多,他们毕竟献出了宝贵的公主,他送一些兵器战马也算不得什么了。 ------题外话------ 感谢狄烈宝宝~ 7017k 第一百六三章 烛光晚餐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士衡,你生气了?” 从淑妃的宫中出来,陆味就显得闷闷不乐。 蒙冲是他的好友,又费心将他带入宫中,见势也不得不开口询问。 士衡是陆味的字,蒙冲以字来称呼他,可知两人这段时日关系亲厚。 陆味默不作声。 蒙冲少不得宽慰道,“姐姐久居深宫,又位居淑妃,待人就并非亲厚,你我都是天子门生,自然不与她妇人计较。” 蒙冲所指方才在席间淑妃蒙氏有意无意的打探陆味的身世,知晓他出身寒门后,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蒙冲是淑妃的亲弟,他重视的人,他的姐姐自然也重视。 陆味摆摆手,清声道,“淑妃娘娘雍容华贵,能对陆某如此客气已是尊重,蒙同学不必多心,我只是席间看到你与姐姐感情深厚,有几分羡慕……” 蒙冲一怔。 他想起了陆味的身世,除了一名舅舅,世上再没有了亲人,听闻他是私生子,名声已是不好,如今必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他只知陆味勤奋刻苦,却不知仍旧除了学习之外,也期待这种亲情。 一时不知如何宽慰,陆味却笑了。 “多谢蒙同学,我才能有机会见些世面。” 蒙冲看着他单薄纤弱的身体,忍不住道,“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当你的亲人。” 陆味摇摇头,“蒙兄出身士族高门,而陆某出身寒门,就算蒙同学不如此说,我心中已是将你当成兄长一样敬重,可终究高低有别,不在乎形式上的称谓。” “也罢。士衡,我们也可逛逛御花园再出宫。” 蒙冲知晓陆味的自尊很强,也不勉强他。 只觉得他与自己认识的高门子弟全然不同。 陆味隐忍,看似懦弱,可性子很倔强。 为人极度的勤奋,常常三更起床就要开始念书,又不在意吃穿,虽然衣服很旧,可永远干干净净的。 蒙冲几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不良的习气。 倘若日后入朝廷为官,也不知那样的性格能否融入进去。 可蒙冲却一反常态的与他亲近。 有他在,其他人也不敢动手欺负他。 蒙氏是三大士族之首,以后入朝也不是普通的官员,旁人还不会蠢到得罪他。 “好。” 陆味沮丧的神情消失殆尽。 马上就会迎来他入国子监的第一考,由晋阳帝亲自命题,要想交出陛下满意的答案,他愿意在这皇宫走上一走。 试着去了解大晋的皇帝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入宫后一路所闻所见,心中已然明了。 余光瞥过身旁比他高出半截脑袋的蒙冲,心中坦然,他不介意在蒙冲面前示弱,尤其知道蒙冲的性子后,他要想尽快融入梁城的生活,蒙冲便是最快的踏脚石。 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半真半假。 若是真是老实人,日后在朝为官,又如何能活的通透呢? 陆味平静的眼眸遮掩下他全部的心思,幼年丧母,颠沛流离,他几次三番差点活不下去,在他用完了钱决定投井后,竟然有人阻止了他。 这就是天意! 何况他还欠着那位妇人的钱。 就算死,就要走的了无牵挂。 他不能轻易倒下,更不能任由那些士族子弟在国子监里欺负他。 所以他选中了靠山。 那个人就是蒙冲。 只有在他饱受欺凌没有无动于衷的人,才是有可能庇护他的人。 他小心翼翼与蒙冲交往,才知对方教养涵养很高,只需示弱,对方便会待他更亲近……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开启下一关卡。】 陈南风正在午睡。 脑海中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迷迷糊糊的进入系统,才发现又一把钥匙已经点亮打开,她点了进去。 【恭喜宿主获得随机掉落礼包,个人魅力值增加5%和止血绷带一卷。】 陈南风还未来得及看清,止血绷带已经出现在掌心。 这是个好东西。 陈南风在这古代救死扶伤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 这些东西很实用。 【宿主触发随机任务,与太子完成晚餐,亲密度达到10%即可成功,否则宿主将会收到惩罚。】 呸! 陈南风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分明就是约会啊! 她这张老脸泡楚霁,会不会太不知廉耻了点? 想归这样想。 可身体还是很诚实,麻溜出了房门。 果不其然,楚霁仍旧不在,他除了晚上回来,白日基本不见人,可谓是神出鬼没。 陈南风便不慌不忙的开始准备。 既然要达到一定的亲密度,这顿晚餐就必须要浪漫啊。 幸亏作为一名现代人,深受言情的毒害,弄一顿烛光晚餐也是手到擒来,楚霁再聪明,毕竟没有见过世面。 就让他感受一下浪漫二字。 轻松跌在她的人格魅力下。 如此一想。 陈南风也觉得很容易,系统这次总算没有坑她。 夜深了。 整个院子陷入了安静之中。 陈南风扯了扯身上薄薄的衣裙,这夜里是有点冷,可点上了炭盆,也不至于受凉。 为了任务,她穿长裙算什么。 桌上的蜡烛都点了七八根,眼见着都要燃烬了,楚霁人影也没有见着,陈南风无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都熄灭了吧。 只能拖着长长的裙子重新挨着一根一根的加上。 吱呀。 门开了。 陈南风回头望去,正是楚霁,他进了屋,陈南风笑脸迎了上去,手上的肌肤却传来剧痛。 蜡烛的油滴在了手上,火辣辣的。 “啊。” 几乎本能的一扔,手中的蜡烛就扔了出去。 不偏不巧的正掉在她的长裙上。 火一下燃了起来。 陈南风脸色一变,慌忙用脚去踩,一个踉跄,完美被裙子跘倒,额角砰一声磕在了桌子边缘。 桌子侧翻了,又听见桌上的碗筷脆响。 遭了! 她来不及去看。 头顶罩下来了一个巨大的斗篷。 滋滋滋。 青烟直冒。 零星的火终于灭了! 滋滋。 陈南风只听见衣料撕开的声音,她整个人就被抓了起来,跌入软墙之中。 楚霁的长眉紧锁,眸光直直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我,我……”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烛光晚餐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四章 亲密个鬼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我,我……” 陈南风支支吾吾,问题是脑门上痛的厉害,她出手一抹,显然肿胀了起来。 “你在等我吃晚膳?” 楚霁好心提醒。 “是,你一直不回来,蜡烛快烧完了,我去加,然后……” 这可真不能怪她。 陈南风的目光顺着看向地上,饭菜一片狼藉,地上的蜡烛横七竖八倒了,幸亏熄了,可看起来哪里有半分的美感。 她准备了一下午的酒菜啊,可惜了。 她还饿着。 楚霁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又看了一地的饭菜,也觉得没有了脾气,“你点这么多蜡烛做什么,容易失走水。” “我……”你个古人懂个啥,这是烛光晚餐,浪漫懂不懂? 陈南风知晓他见识短,也不准备与他计较。 只道,“我只是想亮堂些。” “这么冷的天你还穿长裙?” 这…… 陈南风只想翻白眼,大哥,你是古人,我不与你计较,不计较…… “去穿件衣服,重新做吧。我饿了。” 楚霁将她拉了起来,平静的吩咐道。 尼玛…… 陈南风终于在心中爆了粗口。 老娘想砍死你! 虽然心中骂归骂,可陈南风还是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去厨房煮面。 这半夜三更,除了煮面还能做什么吃的。 经过一番折腾,脸上的妆怕也是掉的七七八八了。 陈南风知道必然逃不过系统惩罚,也不准备努力了,什么亲密度,对于楚霁那种大直男,简直是做梦。 “吃面!”#b......她还饿着。 楚霁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又看了一地的饭菜,也觉得没有了脾气,“你点这么多蜡烛做什么,容易失走水。” “我……”你个古人懂个啥,这是烛光晚餐,浪漫懂不懂? 陈南风知晓他见识短,也不准备与他计较。 只道,“我只是想亮堂些。” “这么冷的天你还穿长裙?” 这…… 陈南风只想翻白眼,大哥,你是古人,我不与你计较,不计较…… “去穿件衣服,重新做吧。我饿了。” 楚霁将她拉了起来,平静的吩咐道。 尼玛…… 陈南风终于在心中爆了粗口。 老娘想砍死你! 虽然心中骂归骂,可陈南风还是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去厨房煮面。 这半夜三更,除了煮面还能做什么吃的。 经过一番折腾,脸上的妆怕也是掉的七七八八了。 陈南风知道必然逃不过系统惩罚,也不准备努力了,什么亲密度,对于楚霁那种大直男,简直是做梦。 “吃面!” 陈南风心中有气,所以面煮好了,重重往他面前一搁。 就开始吃自己的面。 这肚子饿久了,吹冷风也吹够了。 好不容易有点暖和热乎的东西下肚,糟糕的坏心情也因此好得多。 楚霁也不计较她的态度不佳。 大口吃面。 看起来也是饿了许久,最后将碗底的汤汁也喝的干干净净。 “我吃饱了,你洗碗。” 不是陈南风小心眼,只是大抵觉得伤了颜面,说好的让对方拜倒呢!#br......r#她这个年纪什么都能输,就是面子不能输。 “好。” 楚霁也不理会她的小性子,端起两人的碗就去了厨房。 陈南风想着今儿躲不过系统的惩罚,还是快洗漱上床,未免楚霁听到动静,她很快就关上了房门。 “系统,开始惩罚吧。” 陈南风绝望道,早痛早解脱。 陈南风盖好了被子,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许久,也没有剧痛的感觉。 正在疑惑。 房门就被敲响了。 虽然心中骂归骂,可陈南风还是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去厨房煮面。 这半夜三更,除了煮面还能做什么吃的。 经过一番折腾,脸上的妆怕也是掉的七七八八了。 陈南风知道必然逃不过系统惩罚,也不准备努力了,什么亲密度,对于楚霁那种大直男,简直是做梦。 “吃面!” 陈南风心中有气,所以面煮好了,重重往他面前一搁。 就开始吃自己的面。 这肚子饿久了,吹冷风也吹够了。 好不容易有点暖和热乎的东西下肚,糟糕的坏心情也因此好得多。 楚霁也不计较她的态度不佳。 大口吃面。 看起来也是饿了许久,最后将碗底的汤汁也喝的干干净净。 “系统,开始惩罚吧。” 陈南风绝望道,早痛早解脱。 陈南风盖好了被子,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许久,也没有剧痛的感觉。 正在疑惑。 房门就被敲响了。 r#她这个年纪什么都能输,就是面子不能输。 “好。” 楚霁也不理会她的小性子,端起两人的碗就去了厨房。 陈南风想着今儿躲不过系统的惩罚,还是快洗漱上床,未免楚霁听到动静,她很快就关上了房门。 “系统,开始惩罚吧。” 陈南风绝望道,早痛早解脱。 陈南风盖好了被子,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许久,也没有剧痛的感觉。 正在疑惑。 房门就被敲响了。 虽然心中骂归骂,可陈南风还是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去厨房煮面。 这半夜三更,除了煮面还能做什么吃的。 经过一番折腾,脸上的妆怕也是掉的七七八八了。 陈南风知道必然逃不过系统惩罚,也不准备努力了,什么亲密度,对于楚霁那种大直男,简直是做梦。 “吃面!” 陈南风心中有气,所以面煮好了,重重往他面前一搁。 就开始吃自己的面。 这肚子饿久了,吹冷风也吹够了。 好不容易有点暖和热乎的东西下肚,糟糕的坏心情也因此好得多。 楚霁也不计较她的态度不佳。 大口吃面。 看起来也是饿了许久,最后将碗底的汤汁也喝的干干净净。 “系统,开始惩罚吧。” 陈南风绝望道,早痛早解脱。 陈南风盖好了被子,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许久,也没有剧痛的感觉。 正在疑惑。 房门就被敲响了。 第一百六五章 剥心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滴答,滴答。 水声在耳畔回荡。 楚汐雨睁开困顿的眼,她的意识逐渐在回拢。 映入眼帘的一片漆黑。 她反复的睁闭了几回眼,才适应了这里的阴暗。 她的身体很沉重,几乎重到无法动弹。 然而她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才彻底清醒了。 她摸了摸腰间。 幸亏火匣子还在。 费力的点燃了,眼前的洞穴很低很潮湿,不远处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 她印象中,是被人拉着跳入了河中。 她善水,可也不知如何失去了意识,被河水冲到了此处。 这个洞穴奇怪并不冷,她此时除了衣衫湿嗒嗒的不舒服,倒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咳,咳……” 清晰的咳嗽声在洞穴中响了一个来回。 她的视线终于找到了人。 她脚步微微不稳,可是依旧坚定的小跑了过去,“羿啸。” 直至看见了人,她才放下了火匣子,将人扶正了,才看见他左腹上一支断了的箭矢还保留在体内,血已经沾染满了箭身,若是不尽快拔出来,会危及性命! 楚汐雨眸色沉了沉,她迅速撕下了自己的衣裙角,一条一条的备好,再将对方的衣衫撕开了些,清晰看见那箭支周围的肌肤红肿不堪。 深吸一口气。 瞥了一眼昏迷之中的羿啸。 使劲一拔,鲜血飚飞! 她另一只手及时按住了,待血流缓慢了,再用撕好的布条缠了起来。 一番动作。 楚汐雨已是满头大汗。 原本湿透的衣服,此刻已经半干了。 倒也省事。 楚汐雨嘴角不免勾起一丝自嘲的的笑意,她与羿啸算是难友了,也不止第一次受伤了,每次他救自己,就是自己救他,很难说,两人之间的情谊就是上天安排的。 “清羽,清羽……” 楚汐雨嘴边的笑意凝滞了。 羿啸口中无意识呼唤的人名显然是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显然并不是她。 一时五味杂陈。 目光直直落在羿啸苍白的脸上,思绪忍不住飘远,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恋恋不忘? 楚汐雨想象不出来,那必是羿啸埋在心里最深处的女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 试探着起了身,火匣子立刻就要灭了,她得找到些柴火升起来,黑暗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安全…… 火堆噼里啪啦的响着。 彻底将这个不大不小的洞穴照亮了,楚汐雨看着睡的很熟的男子,将手中的衣衫尽数烤热了,才重新为他盖上。 “你快走……” 羿啸发起了高热,梦中说了不少的胡话。 其中清羽二字算是深深刻在了楚汐雨的心中。 察觉有些心痛,却不愿承认。 只想着这一路与羿啸经历过的风雨,羿啸对她不过是如友,自己却当了真,以为他或许除了朋友之情,会不会有几分男女之情…… 如此高傲如楚汐雨,她自然会体面的拒绝羿啸的好意,若是朋友,就算是朋友吧! 楚汐雨又将羿啸备在身上的药给他喂了些,原来上次受伤后,羿啸在身上也常备了一些药物,果不其然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楚汐雨这一觉很沉。 她梦见小时候与母后在宫廷中嬉戏的场景,这个梦大抵是甜的,她真不愿意醒来。 直至一股香馋味钻入了鼻尖,她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才被迫醒了过来。 “你醒了?” 羿啸正在熟练的翻烤手中的鱼。 他**着身子,露出紧实的肌肉,左腹处的布条上血迹已经成深褐色了。 “你伤势未愈,怎么就去捉鱼了?” 楚汐雨蹙了眉头。 就算是普通朋友,关心也并显得过分。 “无碍。” 羿啸视线落在了楚汐雨微白的脸上,而后不经意扫过肚子,才哑声道。 他必会护她与孩子周全。 这点皮肉伤也算不得什么。 楚汐雨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像是岩洞,高高低低,火光照亮的并不远。 “这里面没有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待你能走动了,我们就找出口吧。” “好。” 羿啸点点头。 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可话少却是第一次。 楚汐雨虽然知晓了羿啸的心思,也算不得尴尬,可是自尊却不允许自己再妄想一丝一毫。 羿啸的人生自然不需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快吃吧。” 羿啸先将手中的烤鱼递到了楚汐雨跟前,那鱼处理得很干净,外表烤的酥脆,内里则十分滑嫩。 楚汐雨吃过他烤的蛇,也知道他的手艺,并不客气的接过了,“多谢。” 带着几分显然的生疏与客气。 羿啸听了也并未接话,只接着烤下一条。 吃完一顿沉默寡言的饭食。 羿啸又给自己换了药,将布条重新绑紧了些,才做了两个火把,两人决定分头寻找出口,省些时间。 “啊!” 楚汐雨的一声惊叫,让羿啸立刻调转了头,朝着声音处奔去。 “公主。” 这一声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关切与担心,羿啸只感觉到左腹部的伤口彻底崩开了,粘稠的热流在涌,他却顾不得去察看了。 羿啸凭着火光很快找到了她,见楚汐雨面色不好,目光直直盯着脚下。 原来是几具骸骨,也不知死了多久,只剩下骨架子,头颅上面两个森然的洞。 与这里倒是相得益彰。 森然恐怖。 “别怕。” 羿啸在战场上见过的骸骨岂止是几具。 他尽力轻声宽慰道。 伸出手准备拉开楚汐雨,却被她轻易躲开了,她惊惶未定,只道,“多谢。我可以自己走。” 多谢二字在羿啸听起来甚是刺耳。 又不知楚汐雨为何对他生疏起来。 难道是因为他想为她负责的一番话? 羿啸不明白,这也是替她解围,为何她就对他态度全然变了。 多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生疏。 对他多了种客气……让人难以忍受的客气。 可她是金枝玉叶…… 羿啸便收回了手,目光咸淡,只道,“方才是羿啸唐突了,抱歉。” 楚汐雨摇摇头,“富平侯也是关心我的安危,不必自责。” 富平侯? 羿啸垂眸掩下了翻涌的情绪。 明明知晓是这样,为何还是有些闷闷的,他甚至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痛了…… 超喜欢这一对儿~ (本章完) 第一百六六章 塞翁失马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啪。 白瓷釉的茶杯轻而易举的捏碎了。 在掌心完美四分五裂,而后被丢在了地上。 “王爷,您息怒。” 地毯上跪着的人诚惶诚恐。 他们身为密探,就是要将主子想知道的消息尽快打探,而后第一时间告知。 而消息总有好,也有坏。 当传递坏消息时,难免也会承担主子的怒火。 比如现在。 主子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密探缩了缩脖子,该不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吧? “你下去吧。” 高旭出口,顿时给密探解了围。 这屋中的炭火实在是太足了这才让密探脑门上起了一层的汗。 “是。” 密探出去的很快,屋中只剩下一片诡静。 “王爷,您何必生气。清河王年幼,如今被谁利用了尚且不知。” 高旭瘦削的脸上有些许玩味,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不知?你怎知不是装疯卖傻,楚诚年纪小,可他的母妃不是被关押着,他若是为了母亲,做什么都不算过分的。” 楚珩没想到精心演的苦肉计,竟然替旁人做了嫁妆。 这口气他是咽不下的。 如果输给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尚且还能说通,可是输给了年纪尚轻的楚诚,就这是无能! 楚珩的长相并不普通,只是常年在太子楚霁的光环下,倒也出众不起来。 可相比楚诚,他的段位可不仅仅是只高了一点。 谁知竟然被楚诚得了便宜又卖了乖。 这让他这个河涧王颜面往哪里搁。 “此事不是还有太子吗?属下相信他比您更生气,依属下之见,清河王就是在玩火。”高旭一语总结。 楚珩来回踱步,才平息了怒火。 楚诚崛起,第一个深受其害的,必然是太子。 他只需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方才密探们不是趁着雍州刺史府乱着抓回来一个乡下女人,王爷可亲自审问她,若是能抓到羿啸,那么现在朝廷所有的困局就可迎刃而解。到时候您自然不需要与清河王对着……” 高旭拱手。 大晋的律法严。 羿啸的事其实埋下了诸多隐患,父皇正是看重了这点,才会命人将他押解进梁城,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吃好喝供着,总比有一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有…… “是救过羿啸的女人?” 楚珩的注意才转了过来。 他着什么急,这个乡下女人是关键…… 就算审问不出什么口风,用这个乡下女人的性命作为诱饵,羿啸也会乖乖投降。 这就是羿啸的弱点。 “将那个女人带上来。” 楚珩这才坐上了上方,重新喝了几口茶,那个乡下女人就被带进了屋…… 咚咚咚。 门口的敲门声很轻。 陈南风却躺在床榻上不想动弹。 虽说她有社交牛逼正,虽说她是开明的现代人,可在人前一直放连环屁的事儿上辈子是没有的。 她除了丢脸,就是丢脸。 此刻除了装睡着,她只想找个地缝钻钻。 她不答应楚霁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出门了。你今日也不要出去了。” 楚霁的声音很轻。 可确保她能听到,临走还特意轻咳了两声。 陈南风本来满口都是询问的话,可到了嘴边,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待脚步声远去,陈南风才觉得好一阵失落,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才肯起床。 可没等她走两步。 她就发觉头重脚轻。 一股异香窜入鼻尖。 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居然没被捆成了粽子,她此刻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 显然此处不是她的房间,充斥着刺鼻的香味。 屋子里的炭盆烧的很足,温度很高。 她的周身没有力气。 只觉得心跳得很快,浑身很燥热。 “爷,快进去,刚到的货色,新鲜着呢……” 猥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屋外传来。 完全不怕她听见啊。 陈南风刚要起身,才发觉前胸后背凉的很,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暂时没办法动弹。 心中亲切的问候了绑架者的十八代祖宗,就听到房门推开了。 几乎一瞬,周身的汗毛直竖。 “美人儿,我来了。” 一听这声音,就可以想象来人的猥琐。 陈南风无奈叹口气。 “他妈的系统你装死啊!” 【系统提醒宿主不要使用脏话,暴力一切行为,否则系统将会对宿主进行随机惩罚。】 接着便是衣物的窸窣声。 人一旦丧失了行动力,其他的感官就相当敏锐。 陈南风能从那声音中一步一步重叠那猥琐之人的动作神态。 比如此刻他一定是舔着唇,搓着手,挺个松松垮垮的大肚子朝着她迫不及待的扑过来。 苍天啊,大地啊。 虽然她不是贞洁烈女,可这种事真轮在自己身上时,并不见得能忍受…… 她指尖掐住了掌心,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必须要找个利器,才能自保。 疼痛会使人短暂有一定的反抗力。 希望如此。 感觉那人下一刻就会飞身压上来,而后空气像是静止了,那个人迟迟却没有动作。 她听到了对方的求饶,“大,大侠,饶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陈南风很肯定在哪处听过。 陈南风起了一身的汗,偏偏又睁不开眼睛。 气人啊。 “我是花了钱的啊,并不是白嫖啊……”噗通一声,那人立刻就怂了,利索下跪。 砰。 只听见软物倒地,屋内就没有了其他声响。 察觉有股视线一直在。 陈南风也无法抬头。 而后陈南风感觉到了周身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身体陡然腾空,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渴,渴…… 强烈的渴意让陈南风被迫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 迷迷糊糊还是在她的房间,外面的天似乎黑了,她却看不清屋内的摆设。 直至她看见了桌上的水壶。 她强撑着眼皮,意图将体内的燥热压制下去,她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偏偏倒倒的来到了桌子前。 双手奉起水壶就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清凉的水沿着嘴边四处流下,适当的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陈南风甩了甩头。 一壶水见了底。 她手一扔,水壶咣当落地,劈啪作响! 感谢狄烈宝宝~ 也感谢其他宝宝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六七章 好心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汐雨与羿啸终于摸索着出了那低矮的洞穴。 两人已是精疲力尽。 尤其是羿啸,他左腹处的伤口不断淌着血,不过始终隐忍不发。 幸亏出来后便上了大路,遇到了路过的马车。 楚汐雨也顾不得多想,直接拦停了马车。 马车里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举止像是世家子弟。 见到他们颇为落魄,便同意让两人搭车。 “你们去哪?我要回蔺县。”那男子本姓韩,单名一个棣。 “蔺县?” 看起来是有客栈与药铺了。 楚汐雨稍稍安了心。 对着韩棣道,“麻烦公子在蔺县将我二人放下便是,我们先找个大夫瞧瞧。” “不如你们跟着我回府,家中倒是有相熟的大夫,熬药也方便些。” 韩棣道。 “这……” 楚汐雨的目光瞥向一直沉默不言的羿啸,见他面色苍白,紧抿着下唇,蜷缩在角落。 也知他伤势严重,能找个清静的地方养伤是好的,只是眼前这个韩棣也太过好心了罢! 察觉到楚汐雨的犹豫,韩棣摸了摸座下的狐狸皮软垫,笑眯眯道,“难不成姑娘还对我有疑心不成?可是你们主动拦下我的啊……” 整个马车里也是加了一层漆金,更有暖炉供着,如此想来,也不能图谋他们二人什么了,何况这位韩棣说话举止让人难以厌恶的起来。 “那就叨扰韩公子了。” 楚汐雨从来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的好人。 尤其是这种路上偶然遇见的人。 藏些戒备心也是没错的。 面上还是点点头,这件事就如此应下了。 马车在道路上开的飞快,正好错开了一队人马。 天黑前,蔺县总算赶到了。 是个小县城,到了夜里也不全然冷清。 街道两旁还有摆夜摊的摊贩,也有酒肆茶铺还开着。 七拐八拐后。 终于来到了一处很气派的府邸。 门口的小厮来牵马下去,韩棣领着他们径直入了韩府。 “管家先带你们去歇息,稍后会请大夫来,我就暂不奉陪了,得先给父亲母亲请安。” 韩棣拱手,歉然道。 便让管家带着他们去安置,自己也熟练的绕着弯来到了一处宅院中。 院中灯火通明。 他刚一推门进屋,立刻有侍女将他的披肩拿下,放置一旁,由暖香微熏着,一碗热茶就跟着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躺在了软榻之上, 便有其他侍女为他轻抚着额头,揉肩。 韩棣微阖着眼。 屋内很安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至有人轻敲了房门。 韩棣才拧了眉,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进来吧。” 此刻由着守在房门两旁的侍女开了门,管家才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公子,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韩棣点点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别怠慢了他们。” “公子,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竟值得公子如此对待。” 管家犹豫着询问。 他对韩棣多年的了解,对他没有意义的事他是肯定不会做的。 “来头?” 韩棣的眸子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侍女见机奉上了茶,他轻啜一口,才不缓不急道,“你照做便是。” “是,公子。” 管家再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韩棣半支着脑袋,眉心才泄了一丝疲倦。 待屋内服侍的众人都退下了,他才起身来到了屋中央挂的山水画前,轻轻叩了三下山水画里世面的门,又转动了摆放的花盆。 整个墙面就动了。 而后出了一道小小的门。 他从容的走了进去…… 楚汐雨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她昨儿一夜并未睡好,就怕半夜有什么变数,羿啸睡在隔壁,可担心他伤势,只要半夜听到动静,她总会醒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 眼皮子重的抬不起。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就有侍女来敲门,服侍着她起床,还带来了新衣裳。 楚汐雨虽然不介意穿的脏兮兮的,可到底在人家家中做客,起码的仪容仪表也是要有的。 也并未拒绝,由着侍女梳洗打扮。 入乡随俗。 “姑娘可真好看。” 侍女为她挽好了发髻,瞧着铜镜中的明艳的美人,忍不住感叹道。 蔺县是个小县城,她哪里见过此等气质的女子,而且并未施粉黛就如此惹眼。 难怪不得管家吩咐她们得用心服侍,想必是什么贵人。 楚汐雨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等夸奖,也并不觉得惊奇,不过这丫头看着年轻,或许套套话还是成的。 “你们公子……” 楚汐雨也不知如何打听,说话就说了一半。 “我们公子不常在府中,时常出去游历,很少带朋友回来,姑娘是与公子怎么认识的?” 没想到这府中的丫鬟竟然比她还八卦。 不过楚汐雨才算稍微安了心。 这府中的侍女没什么心眼,也可知主人也是个好说话的。 “巧合罢了。” 楚汐雨不擅长与侍女聊天。 应该是说,她除了母后与弟妹,她很少与谁闲聊,她很快结束了话题。 “我去旁边看看我朋友。” 这才是让楚汐雨记挂的。 也不知那位韩公子找大夫为他诊治没有? 楚汐雨来到羿啸房间,门口有名侍女守着,“姑娘还是等他醒了再来吧,方才吃过药,睡了。” “那我等会来瞧他。” 既然吃了药,便要好好养着。 楚汐雨本意如此,又怎么会阻拦,视线却环顾了一下四周,昨儿晚上来没看清,此时才看见这院中摆放的花都是十几种花,而且还是名贵品种。 再看这院中的雕梁画栋,看起来家底颇丰。 所以才不介意带着他们回来医治。 在院中走了一圈,早饭就送来了。 楚汐雨也饿了,吃过饭,本想亲自去向韩棣亲自道谢,被侍女告知韩棣回府后三天都不会出门见客,每次他出门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回家,回家后便会独自休息三日,任何人也不得打扰。 如此,楚汐雨倒是省事了。 干脆回屋睡了一个回笼觉。 不在担忧两人的安全问题。 也算是终究有点运气,碰上一位有钱的好心人,她终于要转运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八章 不想当爪牙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梧先生,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为何本王还得让太子来主持审讯?” 楚诚有些许不满。 太子是监国。 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进来。 除了几分对他的肯定。 不够,还远远不够。 这如何能博取太子的信任与器重。 他能当太子的爪牙,可笑的是太子也得愿意有人替他卖命啊。 “你既然是贤臣,没有明君如何行事?”凤栖桐摇摇头。 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是常事。 楚诚也并未是朽木,就是没有拐过弯。 凤栖桐对待他的耐心,比对其他人都多。 一则是他看好楚诚,一位看似闲散可心很细的王爷,这是他需要的。 二则耳根子软的人容易被拿捏, 别看他小,可以哄他,却不能忽悠他。 不得不提,人若是想成长,只需一瞬间。 凤栖桐无论于公于私来讲,楚诚这个人比河涧王更不好把控。 既然想得到回报,那么就必须精心灌溉。 “可是太子……” 想到自己母亲被抓起来后,他的冷漠,楚诚始终不觉得太子有什么明,至少对他们亲兄弟就太过隔岸观火的。 这件事他心中放不下。 所以此次拱手将功劳送给太子就憋屈。 “太子必是明君才行。” 凤栖桐这话说的有意思,他琥珀色的眼睛平白多了一丝异色。 “但愿梧先生的决定都是对的。” 楚诚负手而立,他如今对审问不上心。 全权由着太子来,他只需当个工具人,何东说的也没有错,与太子相交多年,他从未看透过他,更不知他心中所想,谨慎隐忍总是没错的。 “王爷,殿下来了。” 西毕进了屋。 视线在凤栖桐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自然挪开了。 这人的心思太深。 王爷哪里能掌控他! 如今他越发担心王爷会被他利用。 这不行事起来就留了一个心眼。 “好。” 楚诚收起了不满的情绪,眉间彻底松了,由着西毕领着出了门,他们直接去大牢。 “皇兄,那个朱重怕是苦肉计,既然那么重的伤,还能捱着回到雍州?” 楚诚跟在楚霁身后,忍不住分析道。 “可本宫一时还不能拿他。” 楚霁颔首。 “那就先审问何东,等他的证据出来,我们再捉拿也不晚。” 楚诚又建议道。 楚霁摇摇头,“不可,此事并未有可靠的证据,你安插的人也可被说成栽赃嫁祸。” 楚诚只得轻咳两声,表示很委屈。 楚霁又宽慰道,“本宫已将雍州之事连夜加急上奏父皇,想必父皇必有决断,我们还是得先安置流民,雍州外有不少流民暴动,万一是有心人鼓动……” 楚霁想到了更深了一层。 楚诚很信服。 论起治国来,楚霁是比他有经验,或许凤栖桐说的也没错,楚霁必须得是明君,才能造就他这个贤臣。 心中既然有了想法,楚诚也将从前的不快抛之脑后,他如今想的便是好好跟着楚霁学学,学他的中庸之道…… “贞妃娘娘来了。” 太后正靠着软榻小憩,就听见宫人来报。 浑浊的目光顿时澄明。 手掌微抬,如今宫中无主,她这个太后自然暂且管代后宫,德淑二妃协理后宫。 “让她进来。” 这个裴绮真还算不是白眼狼,上了位就将她抛诸脑后。 如今懂得来,就还算知趣。 “臣妾给太后请安,惟愿太后千岁千千岁。”裴绮真如今六宫盛宠,无人能敌,早就今非昔比,可面对皇太后依旧恭恭敬敬,这让太后司马氏受用不少。 “起来吧。” 太后不冷不热,只拿眼觑了她,随即又挪开了视线。 “多谢太后。” 裴绮真的美貌如今才真正的显山露水,一身水纹波样的轻绸衬得她肤色皙白,不过是松松垮垮横插了一支素钗,就已经是美目流转,恍若一颗明珠,夺人眼目。 太后蓦然心一沉。 这女子竟让她有这种感觉,焉知不会动摇大晋江山? 她突然有丝后悔。 从前还只是觉得姿色尚可,可如今瞧去却让她心生了戒备,此等绝色,她从前硬是忽略了。 “贞妃常侍皇帝左右,今儿怎么有空来瞧哀家。” 太后心中起了防备,面上还是并未显露。 她能稳当的坐上皇太后之位,从来靠的不是运气。 “太后娘娘身体欠安,臣妾从前是侍奉您的,这不近来天气凉了,忙亲自熬了雪燕送来看望太后娘娘。” 裴绮真与太后司马氏相处了一段时日,自然知晓此人的厉害。 晋康县主是与她交好不假,不过她早就知是太后的授意罢了。 太后一直不动声色,但是引晋阳帝入局,一切都不显山露水,完全没有刻意的痕迹。 也从未正式向晋阳帝引荐她。 她在不在跟前,太后也从未提她。 直至先皇后薨逝,她才得以真正在晋阳帝跟前留了印象。 若说完全没有太后授意,她也不可能如此顺利进入宫中,也不再受尽旁人的白眼与凌辱。 如今哥哥即将回到陈国。 陈国的命运又将如何,谁也道不清。 她今日来,就是试探。 她虽然年轻,可也知晓肩上的责任,为了陈国,她才委身于晋阳帝,可若说没有半分私心也是不能的,她除了陈国,也要想想将来的依靠。 她年轻,如今是盛宠六宫。 可晋阳帝年纪大了,她且需找到一个靠山,以防万一。 “你有心了。” 太后似笑非笑,对她并不亲近,也并未疏远。 那种亲疏不定让裴绮真也摸不透。 只恭恭敬敬服侍着太后吃下血燕,一如从前在颐康宫一样,只是此时两人的关系是婆媳。 太后吃了两口,就说腻了,只语重心长道,“你自然有幸侍奉于皇帝,就要勤勤恳恳,多做事少说话。” 裴绮真颔首应了。 出了太后的寝宫,身旁的侍女圆月才道,“太后娘娘如今是不大亲近公主了,是不是哪处出了错漏。” 错漏? 裴绮真眉头轻蹙,除了盛宠,她也没有太过分。 除了哥哥回国的事,她便没有再许其他的要求。 明明太后曾经暗示她成为皇帝的女人后,就会给予她支持的,可如今却只字未提,难不成从前的约定是不算数的? 感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六九章 为情所困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饶,饶命啊……” 眼前的女人披头散发,一身的衣衫皱皱巴巴的,看的出年纪不大,此刻只顾着蜷缩在地上。 楚珩使了个眼色。 当即有两个护卫上前,将她拎到了楚珩跟前。 楚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乡下丫头。 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见到他就怕成这副模样,还如何审问? 他伸出了两根指头,准备的扼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没有耐心,说一说羿啸的去处吧?” “大,大人,民女真不知道啊……” 李莲花的泪跟着脸颊滚落。 只顾着摇头。 她如今被绑来绑去,受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敢隐瞒,浑身被打的伤还没有好呢! “你们退下吧。” 楚珩突然改了主意,他挥退了两名侍卫。 李莲花没有了人架着,失去了支撑,颓然半瘫在地。 “大人,民女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听他们偶然提过北疆等地,或许去了那里……” 李莲花很爱惜自己的性命。 如今哪里还能想到羿大哥的一点好。 那点儿微妙的好感也因这段时日所受的折磨而消失殆尽,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他们。 他们更是像对她索命的。 她真是蠢透了,不仅害死了唯一的亲人,眼看着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本王饶你也可以……” 楚珩的话蓦然轻柔起来,带着蛊惑。 李莲花性急的抬了头,巴巴的望着楚珩,此时她才发觉眼前的男子贵气非常,身上的绸缎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又听见他自称本王,难不成这人真是王爷? 果然是气度不凡,天生的尊贵。 心突突的跳着。 她从未想到能见到皇亲贵胄。 对方的身份可比羿大哥好上不知多少倍! 李莲花忽然也不害怕了,虽然这人在威胁她,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本王给你个机会,你可愿意?” 楚珩蓦然笑了。 眼前的乡野丫头虽然脸灰扑扑的,仍旧可以看到姣好的面容,以及眸中流露的最真实的欲望,这个乡下丫头不简单啊。 不过,单蠢的丫头未免太无趣。 只有心中有欲望的才能真正被利用。 李莲花自然迫不及待的点头。 能为王爷做事,那是天大的荣幸。 原来羿大哥本名叫羿啸,没想到看似正人君子,竟然是个朝廷钦犯,连王爷都在抓他,可知他不是好人,差点哄骗了她的芳心去,虽然她恨羿啸的牵连,可如果没有他,她这辈子哪能接触到高高在上的王爷啊,这是她好心有好报的结果。 “但凭王爷吩咐。” 此刻,李莲花生活又有了目标,只要能哄王也对她另眼相看,吃些苦头也算不了什么。 很有可能她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 羿啸这一觉很沉。 做了一个相当长的梦。 梦中的过往快速在重置,醒来时满身的汗,衣衫尽数湿透了。 当即有侍女进屋伺候,羿啸又是自己独立惯了的,自然撵了她们出去。 自个儿简单清洗了一番,才将身上的黏腻一扫而空,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换上了一套侍女备好的衣衫,重新梳了发髻,才出门准备去敲隔壁楚汐雨的门。 却听的庭院中有三三两两的笑声传了过来。 脚步便临时改变了方向,朝着屋外的庭院去了。 远远望去—— 女子清丽的面容在阳光下尤其夺目,乌黑的秀发温柔的披在肩头,偶尔垂落几根在耳鬓处,衬得肤若凝脂,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不沾染人世间的半分尘埃。 此刻她灿然一笑,侧着脸对着对面坐着的男子说着什么话,看得出心情是很愉悦的。 对面的男子中庭饱满,眉目疏朗,自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可对着女子也含着笑,两人这般瞧去,竟微微有些刺眼。 视线再难以收回。 羿啸的脚步却快了几步,横插入两人中间。 “咦?你醒了?” 韩棣提了提手腕边的白宽长袖,含笑道,“方才我们正说着些梅花酿的滋味,你来的正好……” “韩公子这般闲情,亲自酿了此酒,我们也不敢辜负。” 楚汐雨的视线在羿啸的脸上稍作停留,便挪了开去,对着韩棣道。 “这位公子也请坐吧。如此美酒,你我皆不可辜负。” 看得出韩棣的涵养极高,是个风雅之人。 他如此邀请,也知他为人热情,并不摆架子。 不可否认,这等人品的男子,楚汐雨更多的是欣赏之意,也感叹运气不错。 羿啸看不出喜怒,只道,“在下有伤在身,暂且不能饮酒,辜负韩公子美意,内人也有身孕,不便饮酒,还请公子见谅。” 楚汐雨刚抿下一口酒,就被他内人二字惊的吐了出来。 他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内人?”韩棣瞧了眼前的楚汐雨,明明就是未出阁的女子打扮,怎么就成了他的内人了? 楚汐雨还算镇定,转头对着韩棣道,“韩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朋友的玩笑之语罢了。我与羿兄之间只是朋友。” 楚汐雨这话不止是说给韩棣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羿啸心有有其他的女子,她不能再深陷下去,她不是恋爱脑,做不到只付出,不求回报。 她的夫君,心中就只能有她一人。 羿啸没有反驳。 韩棣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心中便明白了大半,只作劝和,“今儿时辰不合宜,酒就下次饮罢,不急。” “扫了韩公子的雅兴,实在抱歉。”楚汐雨歉然一笑,羿啸的疑心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荒郊野岭突然出现一位贵公子,不管目的如何,也实在难以放心。 “在下不适,先回房了。” 羿啸胸口有些不适。 目光瞥向楚汐雨时却发现她一直在与韩棣说话,根本无暇顾及他,便径直离去。 “西姑娘,似乎为情所困?” 待羿啸走了,韩棣才道明了真相。 “何以见得?”与这个韩棣说话,只会让人感觉到十分舒服,每一个字每一句都不会让人难堪,比如现在,他明明瞧出了什么,还是为了给她留点面子,这方才提出来,也是君子所为。 (本章完) 第一百七零章 喜欢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在以为自己快渴死的时候。 门吱呀开了。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是谁!” 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恐惧与失措,她掌心中捏住了一块碎片。 尖锐得疼痛让她意识清醒了些。 她的眼睛当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察觉到脚步声。 她的心蓦然一紧。 来人不是楚霁,她很清楚,何况能轻易将她从房中捋走,那么第二次就会驾轻就熟。 她是有些保命粉之类的,可是这几日她放松了戒备,换衣服时就忘记装上了,这是致命错误,下次她绝不可能忘记。 “你手受伤了。” 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沉。 陈南风心一紧。 才低声道,“是你。” 眼前漆黑一片,忽然的瞎子让人无所适从。 可对方是他,她却莫名安心下来。 “南……” 话还未出口,手腕就被对方握住了,掌心腾然一空,刺痛的感觉才清晰起来。 “别动。” 两人离的很近,陈南风能想象出对方的身形,却看不见,只道,“方才是你救了我。” 这是肯定。 对方没有答话。 只感觉掌心里似乎轻飘飘的落下些许粉末,引得伤口一阵疼,她下意识想收回,对方就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马上就好了。” 而后陈南风感觉到细软的布缠上了掌心,带着几分酥痒,可陈南风是真不敢动。 这个人不爱说话。 却几次三番救她于生死之地。 说不感激是假话。 可对方为什么会救她?难不成是真看她可怜,还是另有所图? 陈南风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比如今日,她被下了迷药,遭人暗算。 也是被他所救。 似乎只要她遇到危险时,这个人就会凭空而来,难不成是系统bug,每次都为她而来? 纵使有无数疑问在心头,可问出口的却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对方依旧沉默。 “你能听见吗?” 久违的沉默,让陈南风有些心急,她忍不住道。 “好了。” 对方答非所问,松开了她的手。 “你为什么会救我?”可能因为看不见,陈南风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我知道你不会回应,可是我们也算朋友,不是吗?” 陈南风的头还在昏胀,可是问的话却不昏,她越看不见,那种安全感就愈稀薄。 宿主的颜值不高,身材也没有。 并不是英雄救美这个梗都是存在的。 难道对方是知晓她的身份,故意为之? 只要这个疑问一日不解答,陈南风总是有疑虑的。 忽然后颈一阵酸麻,她立刻陷入了昏迷之中…… 来人将她抱回了床榻之上。 伸出指尖探了探她的脉搏,明明还算平稳,为何会突然瞎了? 难不成是因为那些低劣的迷药? 凤栖桐轻叹口气。 屋顶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声音。 凤栖桐而后转身出了屋,顺势将门完美无缺的带上,纵身一跃,彻底消失在雪夜中。 “主上,为何不趁机将她带走?” 诺木不明白。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越阻止他,他就会被这个大晋女人迷恋的更深,不如带走,等主上腻了,再处置也不迟。 凤栖桐余光瞥了他一眼,“为何要带她走?” “主上不是喜……她吗?” 两人之间从未谈过私事,第一次开口,诺木也有些说不出口。 “本主几时说过这话?” 凤栖桐的目光幽远,将所有的药都摆在了跟前。 “您,不是几次三番都救了……还不是……”诺木虽然没有成亲,可男男女女的情爱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那个大晋的女人着实可恶,明明就有太子了,非得来招惹主上,主上可是精明能干,可遇到了女人,谁知会怎么样呢? “荒谬。” 凤栖桐打断了他,只道,“去寻着紫草来,本主要重新配置药。” 这明明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准备的,还嘴硬。 诺木口上应承着。 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主上既然不愿意绑着那女人来,不如他代劳,让主上尽快烦腻了,就快些回归正常。 主上一定是看多了草原上美丽的女人,出来个又黑又瘦的,他定然觉得别致,才上了瘾。 要不是就是那个黑女人下了蛊,迷惑了主上。 无论是哪样的原因,他还是亲自看押着放心…… “殿下,您终于召见我了。” 卫渊终于洗了个痛快澡。 在被关押的日子里,他差点绝望了。 吃不饱饭倒是不算什么,吃馊的挨打也不算什么,主要是不能洗澡,可把他憋死了。 浑身痒的厉害,又不敢去抓,怕留下印子。整个人油腻腻的,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来,他洗个痛快澡也对不起自个儿! 他一向又与楚霁与兄弟般交好。 如此倒是没有什么君臣之礼,一见面就抱怨起来。 “你都查清楚了?” 楚霁也不抬头看他,只低头看那些官员的供词,漏洞百出,敷衍了事。 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也不见惊慌。 这批官员的心理素质过硬,连楚霁也觉得不可思议。 “查清楚也不算查清楚,那些官员可不会当着流民的面谋划什么。” 卫渊说的也是实情。 “可殿下您不是在梁城为昭德先皇后祈福,又怎么会冒险前来雍州,万一……” 卫渊不免皱起眉头,太子微服私访,搁平日里是桩美谈,可是放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冒险。 晋阳帝追不追究暂且不提。 万一有人想动摇大晋根本,想在太子之位上动些心思也是不得不防。 “没有万一。” 楚霁终于觑了他一眼,“流民那处你继续呆着,本宫得明白在雍州外作乱的流民究竟是因何而起,你若潜入进去,我们也想好对策。” 卫渊一脸苦涩,为太子义不容辞,可你还算是兄弟吗? 这么天寒地冻,连衣服都不让他穿,衣衫褴褛的,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一丢丢过分? “下去吧。” 楚霁面不改色。 无情的男人啊。 卫渊心中感叹,还是走的很快,忽然又想起张良娣派人传给他的消息,多照顾太子,也顾好自身安全。 不得不提,卫渊心中是高兴的,可那丝失落从而何来,终究说不清…… (本章完) 第一百七一章 算账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寨主,这前面就是雍州,我们进还是不进?” 说话的是韩师爷,当日他们护送羿啸一行人欲往北疆而去,谁知才走了没多久,就被埋藏在半道的人诛杀。 他们也损失了不少兄弟。 后来就与那三个人都散了。 罗霄自然阴郁。 这一趟显然不值当,说是还人情,可护送的人通通不见了。 如果说是没有帮忙,他们也是九死一生,死得死,伤的伤,他们愣是找了个偏僻的镇子养了好一阵子的伤,才有所行动。 “那个顾子溪不也是去雍州?我们正好找他算算帐。” 罗霄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十来人,不免心中有气,这些兄弟是家人,他们在一起多年了,怎么会没有感情,如今为了还账付出了性命,他心中纵然不是滋味。 “寨主,所谓人各有命,不能强求,我们本就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不算寻常人。” 韩师爷这把年纪,看的就通透些。 他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罗霄此时静默了,对啊,他们本就为世上所不容,苟活于世,不过是顾家心软罢了。 他们苟且偷生多年,也不是没有想过死。 可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会对兄弟的死无动于衷,心气难免就不平。 “既然我们已经尽力了,就不必继续寻找了,找到顾公子说明后便返回清风镇便是,老夫也不想节外生枝。” 韩师爷捋了一把胡子,道。 “就按您说的办。” 罗霄摸了摸脖子上的刀疤,浅浅的,早就与肌肤融在了一块儿,平日里不太能看出来,可时不时的隐痛提醒着他的性命也是不安全的,他也该为清风寨下一代的事考虑考虑。 如果他突然去了,清风寨那么多人如何能继续生存下去…… “十三皇子,我们是与凤栖桐结成了同盟,可您别忘了任务,您如果不执行,怕回了大凉那老贼便会翻脸不认人。” 塔尔忧心忡忡。 尤其身边带来的大凉精卫在一个一个的中毒死后。 他很肯定这是大凉王的阴谋。 大凉王根本没有想过让他们活着回到大凉,所以才会给所有人下毒。 至于毒发的时间也怕是控制好的。 那么自己与狄烈岂不是…… 塔尔愈想愈觉得处境危险,大凉王那个老贼,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当真阴险。 “你可认出了凤栖桐与画像上的人一致?” 狄烈答非所问。 塔尔不明,摇摇头。 两人多年,并不拘泥于形式上的主仆,两人早就相当清楚对方的秉性。 狄烈如此问,就说明了已有计策。 “皇子的意思是?” 塔尔试探问道,难不成两人真想到一块儿去了? “找个模样相似的,实在不相似,也是可以改变的。” 狄烈说这话轻飘飘的。 可这主意怕是在心中走过千百回的。 “偷龙换凤?” 塔尔用大晋的话来评价。 “瞒天过海是真。反正你我也不知画像上的人是谁,只要相似就成了,就算大凉王存在找错漏,就算我们真正杀了凤栖桐,也同样难辞其咎。” 怀壁就是罪。 不管你如何做,若是大凉王下了决心,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聪明人向来不好,容易多思多想。 可狄烈如今除了塔尔,形单影只,心是有的,可身体不得不屈服于大凉王之下,这就是缓兵之计。 “属下明白了。” 活着从来不是容易的事。 他们两个人命大从火中重生,缺乏的并不是勇气与魄力,可是运气。 狄烈从来不是相信命运的人。 可如今他只求命运对他公平一点,争取一点时间。 他只需回到大凉。 就可专心研制与凤栖桐交易的兵器。 “明白了?可我们不明白。” 从屋顶飘下一阵声音。 狄烈眸中戾气升高,当真是阴魂不散了。 他摸了摸刚改良过的兵器,朝着屋顶便是一扔。 蹭蹭蹭。 瓦片接连碎成一片。 塔尔迅速拔刀阻挡,一轮暗器由着上方调转方向,齐刷刷的朝着他们覆盖。 好强的内力。 塔尔心中感叹。 面上仍旧轻松阻挡了这一轮的攻击。 “阁下不要生气,既然来了大晋,就是客。” 戏谑声起。 两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中。 依旧是两张熟悉的脸,除了他们,任何人还未将狄烈伤的如此狠。 没想到大仇还没有报,对方又找上门来,这是挑衅,也是轻视。 狄烈手臂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与眼前这个人近身博弈,想赢的可能性不大,不大夜不说什么了,最可怕的便是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我从未这样认为。” 狄烈轻轻吐露了几个字。 也表明了两人的立场。 “既然如此,大家也别说废话,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 顾子溪的兵器欻一下从腰腹处抽出。 那薄如蝉翼的兵刃,晃动着几缕光辉,狄烈也并未动弹,那日没有打完的架,今日再打也不迟。 他们从未想过在大晋就会一路顺利。 在大凉,他们在难也熬过来了。 不会为了这两人而失去了自身的尊严。 既然说不通,那就开打吧! “楚霁?” 闻到了安心甚至熟悉的气味。 陈南风笑了,她从未知道男人身上的气味也能闻出来,那种淡淡的不知名的气味,让她很安心。 尤其这两日。 她眼睛突然看不见,看不见还不提,何眼睛也不中用了,呆的地方也不够安全,导致她现在睡觉都提心呆胆。 深怕醒来又平白无故换了住所。 陈南风都没有料到如今的情况,楚霁更料想不到。 等审问结束终于回家后,就看见了摸摸索索正在找水喝的陈南风。 她那笨拙得模样,正常人也不见如此。 只有一个可能,她忽然失明了。 该死! 这一整日她是如何度过的?饭必然是没有吃的,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虽然他很少饿肚子,只是饿起来的时候就格外难受。 正如饿了很久的流民一样。 他们接受也是饿,反抗也是饿。 到底如何才能平衡呢? 这个问题不止楚霁头疼,想必每一个流民都很头疼。 (本章完) 第一百七二章 眼瞎心不瞎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眼睛怎么了?” 楚霁的声音很平静,至少陈南风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总不能说她被绑架了,又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给救了。 说实话,陈南风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精分,会不会都是自己想象的,反正那个男子也没有第三个人见过。 不对,是有人见过的。 柒柒,张大夫。 如此想来,她没有精神分裂,这是好事。 “就是被人下药了吧。” 陈南风思了千百回从前的种种,这才轻描淡写道。 “下药?” 楚霁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才心中有数。 怕是有人潜入了这里,他的暗卫为何没有通报这件事?除了暗卫们…… 想到此处。 眉心的细纹并未松开,这雍州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啊。 竟然有人敢白日进屋下毒。 既然可以下毒,为何偏偏只毒瞎她一双眼睛,也未免太古怪了。 只是这些话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的眼睛能不能重见光明。 “没事,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再去找大夫看看。” 陈南风省略了主要过程,如今看眼睛才是紧要的事。 她苦笑。 她的惨也不全然体现在经常被绑架的事上。 希望不会终身都当个瞎子。 她年纪轻轻,可不指望一个瞎子能完成什么任务? 虽然她观察力敏锐,不代表她成了瞎子后依旧能与从前一样。 这双眼睛,她可是在意的很。 “你等着,我去找大夫来。”外面天寒地冻,她暂且失明,行动会不便。 这是楚霁第一个思考到的。 “我怕。” 陈南风抬起眼,空洞的眼神,连同眼中的光也灭了。 楚霁胸口微涨。 放她一人在家,就是他思虑不周的后果。 想起来她也不是第一回遭毒害了。 还以为有护卫暗中保护,可如今这个情况他是想找追究的人,却暂且以她的眼睛为先,先去找大夫医治是真。 “走吧。我们一起去。” 难得的是陈南风并未拒绝。 只温顺的点点头。 有了人在身旁,也不怕跌倒,陈南风拉着他的衣衫,跟着他乖乖出了房门。 楚霁反手将她的手掌握在手中。 她的手其实很小,也没有什么肉。 很难想象这双手做过很多事。 对方的掌心热热的,刚接触的那会子有些热,可是握久了,楚霁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同样的温度。 “上马。” 楚霁声音冷,可动作轻。 上马下马一气呵成,陈南风学的很快。 过程也没有丝毫的娇气。 楚霁一向面冷心热,不过扶着她上马下手的时候,动作就轻柔多了。 依旧是找着马老头儿看得。 又是针灸又是热敷,回来时已是一更天了。 陈南风依旧看不见。 老头儿说是没有大碍,不过也是同样的寒气过心,堵塞了经脉,一时造成了失明,很快就可以恢复。 可陈南风愁啊。 从来不知道瞎子的苦恼,如今也算是见着了,还真是不好明言。 吃喝拉撒都全靠旁人的日子太不好受了。 明明是四肢健全,却没有半分作用。 真是扎心。 “你累了一日,快去睡吧。” 陈南风并不是装作贤良淑德,只是没办法,不用猜也知道此时已经很晚了。 室内的气温很低,她整个人走路也是轻飘飘的,极具需要休息。 她打了几个哈欠。 摸索着朝着床榻上而去。 蓦然身体一腾空。 她的脑袋便撞在楚霁的胸膛上。 听着有力沉稳的心跳声,陈南风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我,我可以自己走。” 她被对方这样抱着,总觉得哪处不妥,又说不上来。 矫情二字就浮上了心头。 “别动。” 看不出楚霁那么瘦的身材,力气还不错。 从前好像也是抱过她的,看来颇顺手了。 三两步来到床上,将她搁置好,还体贴的为她盖上了棉被。 虽然陈南风瞧不清他的神情,可却能感受到他的些许紧张,尽量在避免与她肢体接触。 到底是谁抱谁啊…… 赶紧闭上了眼睛,祈祷着楚霁快走,可事与愿违,久久不曾听见脚步声,久到陈南风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才终于睡了过去。 她的脸色不算好看。 楚霁的思绪很乱,他们是否应该尽快离开此地? 终于走出了屋。 有人早就在房门口躬身等待了许久,肩头的雪厚厚的压了一层。 见楚霁出门,才跪在了地上,“殿下,属下失职。” 肩头的雪簌簌直落,那人却不敢轻易动弹。 楚霁并不看他。 “属下午后被人引开了,待属下回应过来时,娘娘已经中毒了。” 显然就不知晓陈南风被捋走一事。 “本宫从未喜欢听解释。” 这话说的就没有留情面了。 暗卫从未见太子如此冷静说话,仿佛讨论的事无关紧要,可是一触及根本,楚霁那周身的气势就将暗卫轻轻松松的碾压了过去。 “属下该死。” 请罪才是上策。 “太子妃若是有任何闪失,休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不管陈南风到底是谁。 楚霁只跟随着自己的心走…… 不远处,诺木收回了目光。 身体久久趴在屋檐上,似乎快与这彻骨的寒冷融为一体。 他见四下寂静。 才收回了趴在墙头的手,使劲的哈了两口气,才觉得血液通顺了些,知觉也在恢复。 如今那院子暗中保护的人又多了几个。 他想掳走人的计划显然得不到实施。 尤其是他背着主上做事。 刺激感已经拉满。 他哪里想过跟着凤栖桐做事,居然还得做这些拉皮条的事,脸皮是不存在的,主要是为主上好,他做这些事也不是多余。 心中有主,做的事都是为主。 他们一路厮杀,顺利夺得王位。 可不是靠运气,就是靠着心中的信念。 前路凶险他从未退缩过,性命谁都爱惜,可如何使用这条命谁也决定不了。 既然掳不走那个女色,总有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 女人,终究是祸害,多留一日就多祸害一日。 可祸害大晋的人,也是好事。 诺木陷入了苦恼之中。 忽然眸光中有了一丝光亮,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要借刀杀人。 诺木起身一跃,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中…… 感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七三章 我接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太后,您似乎走了一步错棋。” 说话的是司马亮。 他是太后的表侄,现任骠骑大将军,他这几日才回梁城,就来与太后请安。 司马氏如今沉寂了许久。 整个司马族低调听话,也让晋阳帝彻底也放下心来。 司马亮年过四五,正值壮年,在西北常与罗布丹交战,作战经验丰富,常常将罗布丹的进犯逼退数里。 如今是太后生辰将近。 西北暂且安定,他也从西北特意赶回,为太后賀寿。 “宫中的事你也听说了。” 太后对这个侄儿一向很看重,她说话就温声多了,顺势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轻啜了一口。 “太后您老人家向来如明镜,如今的年轻人未必好掌控,一旦……恐怕得不尝失。” 司马亮的眼睛不大,却十分有精神。 他捋了捋半寸长的青须,说的很含蓄。 太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谁不是年轻过来的,若是用着不顺心,换一个便是。” 太后这话说的漫不经心。 目光在司马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道,“你不该回来的。” “太后您的寿辰将至,难不成陛下还不许侄儿回来看看您?” 司马亮拢了拢袖口,不在意道。 晋阳帝从掌权开始,就对司马氏明里暗里的打压。 司马氏如今一族但凡有点权力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除了他还算得上有用处,晋阳帝暂且未动他,对待他还算礼遇,也是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又最注重名声,深怕旁人说他是过河拆桥。 想当初若不是他们司马氏力保他坐上帝位,他的江山能有如今这般稳固吗? 到底不是亲生的。 人心隔着肚皮,他活到这个年纪也算看透了。 今儿所言也是他有感而发。 大晋最重孝道。 可见着颐康宫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哪里比得上真正太后居住的寿康宫,那里说是多年未整修,不便与太后居住,其实还不是晋阳帝的推脱之词。 他心中有怒,整个司马族也有怨。 可在太后的力压之下,他们都学会了隐忍与退让。 晋阳帝可不是从前的太子了。 如今昭德皇后去后,太后才活的有几分体面。 他每每来颐康宫心口就堵着。 “你啊……” 太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多年未见,那战场的风沙还未将你磋磨的厉害?” “太后……” 司马亮讪讪的。 这个姑母也厉害,他从小就知道。 可这个岁数还让太后数落的,他也是第一个。 “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后司马氏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从前佝偻的背早就挺的笔直,周身精神奕奕,仿佛从未老去一般,她目光如炬的看着司马亮,“谨言慎行。除了大寿那日,你就不要再进宫了。” “是。” 司马亮拱手一拜。 他的姑母可从未放弃过司马氏一族啊。 告别了司马氏,他出了宫,朝着他的大将军府去了…… “世子,既然大晋皇帝允诺您回国,您为何还不开心。小的觉得我们赶紧走,未免夜长梦多。” 侍从将驿站中的东西通通打包。 见裴玉并不心急,只道。 “大晋的太后寿辰将近,我们若是回了,那还势必会让大晋皇帝多疑,回去是要回去的,可不是现在。” 裴玉多年的察眼观色让他知道晋阳帝突然如此松口,并不一定是真心,若是他迫不及待的离开大晋,怕正中晋阳帝的下怀,正好瞅着对他不好下手,这不机会就来了。 他要等晋阳帝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才会回陈国。 多年的等待都过去了,到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大晋最重礼仪孝道。 太后的寿辰是个大日子。 他的妹妹又是宠妃,如果陈国不表示心意,那么她的妹妹未必不会落人口舌。 思来想去。 裴玉决定待太后寿辰过后才走。 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请求回陈国的事并不是一日两日的,晋阳帝一直在推脱,不肯明言。 可如今陈国送来了公主,大晋什么样得美人没有,晋阳帝就昏庸到见色忘本的地步了? 裴玉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就是试探。 帝王的试探无处不在。 试探他有没有归降之心。 陈国本就是小国,就算没有大晋,也会被其他国的人欺压。 裴玉深深知道弱国无外交。 他潜心当质子多年,又怎么知晓他不是在学大晋的国本,他也陈国强大起来,至少树荫下好乘凉,乘凉的日子就可以好好发展陈国的农业。 只有百姓过得好。 国家才会无坚不摧。 这是裴玉一直相信的。 “世子,外面有位名叫长孙的人找你。” 裴玉还未从深想中缓和过来,就听的驿站的奴仆来禀报。 长孙炽是他在大晋为数不多的朋友。 裴玉忙起身去迎接。 长孙炽是个难得的老好人,从前也替裴玉解决了不少难题。 “裴弟,不算叨扰你吧?” 长孙炽驾轻就熟的走了进来。 “长孙兄何故说这样的话,你我之间。”裴玉这句是真心的。 “上次我的提议不知裴兄思虑过没有?我明日就要走马上任,想日后再见裴弟一面就难了。” 本来十日前他就要出发。 谁知大理寺突然出了一点事,需要他处理完了再走,这不明日出发前还是决定来找裴玉喝一次酒。 “若是有心,你我再见根本不难。” 裴玉意有所指。 长孙炽的浓眉一舒,几分喜悦油然而生。 不加遮掩。 “也是,裴弟说的好。陪我出去喝酒。” 两人如今还能站一块儿,就是有缘的。 “走。” 裴玉也不推辞,两人去了望春阁。 点了菜,喝着酒,渐渐气氛入佳境。 “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长孙兄,可以日日陪伴父母,可以日日在家乡的土地上的吃吃喝喝。” 裴玉想起身,却发觉身体软得很。 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心中许是憋了许久,如今在长孙炽面上不用装,就知道多年的苦闷也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 “你的提议,我应了。” 裴玉下了决心。 女人绝不是附属品,他总有一日要完完整整带走他的“妹妹”。 (本章完) 第一百七四章 考验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陛下,臣妾的弟弟在国子监入学平日里他不太上进,听闻您亲自出题,必要好生考考他。” 德妃柔声道。 正在为晋阳帝剥橙子,涂着丹蔻的手指也格外妩媚了些。 德妃蒙氏不过才二十七八岁,不过出身名门,规矩礼仪很是重。 晋阳帝觉得好生生的美人,愣是被故作老成磨去了棱角,像是木偶,完全让他提不起兴致。 不过书读的还不错,偶尔还能与他谈论上几句,晋阳帝对她不过是每月来打个卡,就算了事了。 “你弟弟?” 晋阳帝的脑袋在转,搜索印象中的这个人。 “是啊,他如今长高了。前几日入宫,足足高了臣妾一个头。” 说起这个弟弟,德妃是心中骄傲的很。 弟弟进国子监可是全凭自己的本事,写的一手好文章,又与世家子弟交好,这是她万万做不来的。 她很羡慕却不敢去做。 她是个女人,出嫁从夫的女人。 何况嫁的还是权势最大的男人。 “那既然是朕的小舅子,不考考他,也怕他成不了大器。” 晋阳帝接过了德妃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橘肉晶莹饱满,晋阳帝吃了几瓣,发觉水分很足,这让他心情舒坦了点。 这冬天里的水果难寻。 可这橘子饱满水分足,也知晓产地必然是风调雨顺的,果农更是靠天吃饭。 眼角的细纹就不自觉的松了一根。 “多谢陛下。” 德妃是真心高兴,她不动声色就提醒了晋阳帝她的弟弟就快从国子监毕业,只有毕业的学生才能由晋阳帝亲自考核。 这关系到弟弟日后的仕途。 德妃自然是要上心的。 晋阳帝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带着几分期待的语气,这让德妃很是高兴。 “朕听闻他与一名出身寒门的学子走的很近。”晋阳帝想起了一事,忽然提起来。 德妃拿捏不定,只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冲弟他年少,并……” “年少好啊,若是有真本事的人,朕是不看重出身的。” 晋阳帝又接着打断了她。 眼前的妃子美是美,可这种美却像是刻意画出来的,少了灵动与天真。 脑海中就浮起一张明媚的脸。 那还是真正的美人啊。 乖巧,天真…… 德妃本松一口气的同时还在高兴,陛下竟这样讲,就是在间接夸奖她的弟弟,可很快就意识到晋阳帝在发呆,根本无心理会她的喜怒哀乐。 她方才的雀跃就沉静下来。 她已经习惯了。 陛下从未喜爱过她,他对她也算客客气气,唯独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 德妃名声一向好,此刻她再强留着晋阳帝说话就有些不识趣了,只柔声道,“陛下也累了,不如先去臣妾的寝宫歇息?” 晋阳帝才回过神来,也不知这一日那个小不点儿在做什么? 他向来就是想什么做什么,自然不会给德妃留什么面子。 “不用了,朕回御书房看看折子。” 晋阳帝轻咳一声。 换上了帝王的稳重。 德妃目送他离去,久久也不肯从地上起来,直至身旁的侍女搀扶住了她,“娘娘,陛下好不容易来了,竟这么快就走了?” “陛下公务繁忙。” 这是德妃为自己洗脑找借口。 陛下在忙什么,她心知肚明,却从不拆穿。 她只想自欺欺人。 等他的弟弟安安稳稳的入朝为官。 她才会觉得自己有用点,至少能在陛下面前说两句话。 “你空了去告诉公子,让他好好备考,千万不要在陛下跟前丢了蒙氏的脸面。” 德妃吩咐道,心中似乎并无波澜,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蒙兄,你的书复习得如何了?” 陆味总觉得自身太过焦虑,一旦焦虑,事情就不太容易办好。 他苦读书,从来不敢有一日懈怠。 可听闻明日就要上考场。 今日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从未有任何东西在里面存在过。 他慌了。 口舌干燥,却知道转头询问蒙冲。 却见蒙冲蒙着书本,一动不动。 陆味掀开了他的书,却发现他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陆味傻眼了。 蒙冲的各科学业都很优秀,可从未见他有多认真,如今明日就要考试,他居然睡着了…… “嗯?” 蒙冲脸上的书突然没有了,强烈的光迫使他睁开了眼,他便见陆味神色复杂的的看着他,不免一笑,“陆弟在想什么?” “没什么。” 陆味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从前没有感受过的。 他出身寒门,一直努力向上,从未嫌弃自己的出身,书中自有黄金屋,刻苦勤奋是没有错的,就算到了那日他一时饥寒交迫,到了投井自尽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自己的出身。 可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国子监的学业很重,他须每日花费很多的时间读书,才能完全通透,可眼前的人却轻而易举,他只要想要什么,就可以轻易得到。 蒙冲不止生得高大,气宇轩昂,周身并无世家公子的浮躁,外冷内热,学业又如此优秀,对比自己…… 这一刻陆味终于知晓了那种滋味。 那是一种灰暗几乎见不得光的情绪,慢慢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滋养。 他是羞愧的。 饱读圣贤书,却又滋生了那种不光明磊落的想法。 他看向蒙冲的眼神就不那么理直气壮的。 “是不是饿了?” 蒙冲此时起了身,两人同岁,可陆味长期营养不良,身子单薄不提,还足足矮他半个头,脸色黄黄的,可知饿肚子的时候多。 从包中扒拉出两个馒头。 为保留他的脸面,蒙冲从来都是与他吃馒头充饥,不过这“馒头”是家中特制的,自然不同。 陆味暗自松了口气。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他这种阴暗得想法。 忙不迭的接过蒙冲手中的馒头,使劲啃了一口,真香。 他并未拒绝蒙冲的好意。 他是吃惯了白馒头的,可这馒头香得松软的过分,就知是加了料的,可对方顾全他的面子,如此迁就他,他也照实全收了。 朋友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感谢狄烈宝宝呀~ (本章完) 第一百七五章 吃面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突然失明。 楚霁就没打算离开,她行动不便,让他如何能放心。 此时他已经完全不想知晓她是谁。 眼下至少她的安全才是他看重的。 可大牢那里……有楚诚在…… 也未必不能放下心来。 已经托人去告知了楚诚,今日的审讯暂缓,先让流民重新安置…… “你想吃什么?” 对于下厨,楚霁是一窍不通的。 可如今陈南风看不见,他也不想丢下她一人在家,只能亲自撸起袖子生火做饭。 煮鸡蛋好像比较容易…… 再下点儿面条…… 楚霁向来是喜形不露色的,就算做饭也是一派正经。 陈南风清晨醒来的过程不太美妙。 隔壁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她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二则她十分清楚谁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很害怕厨房不保。 眼睛依旧一片黑暗。 不过她慢吞吞下了床,摸索着朝着房间外走去。 砰。 理所应当撞了腿。 平日里也不觉得屋里的东西多。 如今看不见了,才发现到处都有障碍。 慢吞吞的迈开脚想跨过门槛,忽然脚一悬空,惊呼声还梗在喉咙,陈南风就被稳稳的扶住了。 “小心。” 从前也没觉得楚霁的声音过分的好听,如今愈发低沉悦耳,吹到了心间。 陈南风甩甩头,这人一旦看不见,就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对方的气味她异常熟悉,此刻竟觉得有几分好闻。 “我没事。”陈南风故作镇定道,“我听见你在煮饭?” “嗯。” 楚霁淡淡应了一声。 陈南风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劝慰道,“那个,做饭这种事,太麻烦了,不如我们出去吃。” 身边的人并未应声。 陈南风并不放弃,继续劝说道,“您是千金贵体,去做饭也不太合适,万一磕着碰着……出去吃省时省力。” “你是嫌弃我不会做饭?” 这种关键时刻。 男人就好个面子。 尤其在某一方面弱的情况下,就非得挣个脸面。 陈南风表示很理解,可是并不意味着她就真正想吃楚霁做的,万一吞不下去怎么办? 演戏挺难的。 “怎么会?殿下您聪明绝顶,一学就会,我不是怕累着您吗?” 陈南风腆着脸笑。 “不累。” 楚霁回答的很干脆。 陈南风竭力维持脸不垮掉,只僵直笑道,“那就迫不及待尝你的手艺了。” 幸亏看不见,陈南风扯谎可以面不改色。 这个期待度必须要有。 尤其是对待第一个下厨的人来讲。 这就像上战场打仗一回事,上之前喊喊口号,鼓舞士气是必须的。 “好。” 果然是不知者无畏啊。 今天的黑暗料理是躲不过了。 陈南风心中淌泪,脸上依旧笑的灿烂。 但愿不要拉肚子就行。 她看不见万一掉在茅坑里怎么办? 楚霁看着一脸假笑的陈南风,也见怪不怪,将她扶着回屋坐着,又转身回了厨房。 小小的一碗面,能有多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南风坐到快睡着的时候,面终于端来了。 “快吃吧。” 楚霁催促着。 往陈南风手中塞了筷子,陈南风表示很感动,这太子虽然是古人,可心疼老婆是真的。 为了太子这份情谊,她吃点黑暗料理算什么。 何况一股香味飘来,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反正眼不见为净,闭着眼睛开整。 一碗又咸又酸的面就这样胡乱吞下肚,算不上难吃,不过就是咸淡掌握的不好罢了。 意料之中。 可到底也是他的心意。 陈南风很卖力,吃完了一碗面。 “还要不要?” 要命。 陈南风被口水呛了几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吃饱了。” “当真?” 楚霁似乎不信,见她几乎没嚼几下就尽数吞了下去,就知她饿的不轻,昨儿似乎没有进食,这一碗面怕是不够的。 “真的,真的,你瞧我肚子都鼓起来了。”陈南风情急之下,也忘了古代女子的礼数,按了按肚子。 楚霁哪里见过女子这等做派。 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异样,又接着道,“你瞧,是不是圆滚滚的像坛子。” 楚霁似乎应了一声。 似乎又没应。 好在没有继续让她吃面,这就够了。 看来他是相信了。 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去忙吧,我歇一会儿。” 刚吃过饭,头是有些晕。 陈南风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摸索着就想往床上去躺着当咸鱼。 身子照旧被腾空。 陈南风这次都不难为情了。 俗话说,熟能生巧。 对方是男子,这男子气概大抵就是此时能得到体现,她也没有法子。 何况她还有点沉浸在这不走路的舒适中,短短几步路,她竟然觉得走了很久,直至身体完全靠在了床榻上。 她才回过神来。 身体的热度怅然一失。 陈南风迅速翻了个身闭上眼,绝不能让对方看见她脸红心跳加速的模样,她这个老脸早就保不住了! “主上,你要的东西属下买来了。” 想要在这小小的雍州城买到一株百紫草,那是很费劲的。 尤其是这段时日街上的流民增多,交通也不便利,从头找到尾,诺木也是腿都快跑断了。 幸亏在一家药房买到了。 还花了重金。 这百紫草在他们北魏四处都有,根本不值钱,可来到了大晋,就摇身一变,生生镀了一层金。 诺木不是舍不得,只是感叹主上又没有伤,为何突然要找这百紫草。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证实。 事实就是这段时日主上对他愈发冷落了。 想必是话多,问长问短,引得他不快了。 “嗯。” 凤栖桐易容惯了这副普通的模样,可诺木看着他,眉眼分明就是他。 “退下吧。” 诺木想说话,就被风栖桐挥手示意断了。 伸手接过了百紫草,就开始撵人。 其实诺木就算不看着,也知道凤栖桐非要百紫草做什么! 除了那个瞎子,诺木还真想不出凤栖桐除了自己,还会为谁的如此上心。 诺木下了决心。 很快出了门。 他根据对方特意留下的地址,他敲开了客栈的房门。 (本章完) 第一百七六章 醋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主,既然我伤势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寻他们吧。” 羿啸口中的他们就是楚汐雨的金领卫董平他们。 这两日他也没有机会与楚汐雨单独说过话。 长公主似乎新交上了一位朋友。 两人不是谈天说地,就是在一块儿吃饭。 他虽然在身边,可是一句话插不上。 只是不想说话。 静静听着两人说话,尤如一个局外人。 他身份卑微,是骑奴出身,如今又是戴罪之身,又如何能与韩棣相比? 人家是正经世家子弟,又掌管着很多买卖,连长公主也不得不对他礼遇三分。 哪里还顾得上与他私下谈一谈去留之事? 午饭的时候,羿啸专门提出了告辞,可楚汐雨并未附和,难不成是舍不得韩棣?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与他是生死之交不假,共患难也不假,可是…… 羿啸本该是松口气,可是心中的烦躁丝毫并未减少。 始终堵着一口气不通畅。 他便径自回了房门,将两人的谈笑声抛之脑后。 那两人也并未发现。 看来真是觉得他碍事了。 不如,楚汐雨留在这处,他回北疆。 她肚中的孩子也禁不住颠簸。 如今路程才走了一半。 他心急离开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羿啸从来都是行动派。 既然提出了要走,也绝不含糊。 羿啸默默收拾包裹,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如何?你输了。” 楚汐雨难得能遇上一个知晓她心意的人。 索性也不装了。 天知道装有多累。 这两日两人走的如此近,也是因为两人一时兴起的赌约。 “输了?”韩棣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倒有几分畅快之意。 “难道不是,我们再亲密也好,他都无动于衷。”楚汐雨嘴角爬上了一丝笑意,不过只能算苦笑。 她忘了是如何立下的这个赌约的? 她可能是不甘心在作祟。 非要走到那一步,才肯承认羿啸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 两人就是纯洁的友情! “无动于衷?” 韩棣笑了。 如果不是楚汐雨完全懵懂未知的性格,他很难让楚汐雨欠下他一个人情。 女人当真是太不了解男人的心思了。 他明明看出了羿啸对她动了情。 可不知为何那人始终带着面具,压抑着情感。 怕是不肯轻易表露的,这条路,楚汐雨注定会走得很辛苦。 楚汐雨爱憎分明,怕是很难等到对方开窍吧。 这一切,韩棣看在眼里。 却并不拆穿。 太容易的故事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韩棣一向很耐心。 他抛出诱饵,只需等着对方上钩。 “呵。” 楚汐雨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到底还是嘴硬啊。 这不,游戏还未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肯不肯一局定生死?” 韩棣准备玩一把大的。 这日子太无趣了。 自然无趣也不会做烂好人。 他有的是打算。 “??” 楚汐雨目光瞥向了他。 “成亲,敢吗?” 韩棣彬彬有礼道。 “啊?”楚汐雨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这个要求,有片刻的怔愣,瞥去时发现对方似乎并未玩笑,难道是真的? 咚咚咚。 房门此刻敲响了。 “羿公子,我能进来吗?” 外面的人愈是有礼。 羿啸其实愈不喜欢,他听见他声音平稳,“进来。” “羿公子这是打算走了?” 韩棣看见了他手中的包袱,看来是收拾的差不多了。 很好。 他再来加一道催化剂。 “是。叨扰几日,实在感谢,日后必定报答。” 表面的客套话还是说着。 可羿啸的心里很平静。 “本是举手之劳,可羿公子既然要报答,眼下就有个机会。” 韩棣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 “请说。” 羿啸放下了包袱。 他不喜欠人人情,尤其是眼前这个人。 “过两日,西雨答应嫁给我,你是西雨的朋友,喝杯酒再走,就算是报答我了。” 韩棣说的很认真。 羿啸眉毛未动,立于原地。 “好。” 羿啸此刻的心异常平静。 满脑子都是楚汐雨冷脸拒绝他要当孩子爹的要求,可眼前的人,他们才认识几日? 就到了这种地步? 楚汐雨是金枝玉叶,婚姻大事竟然如此草率。 不过相识了几日,就决定嫁给他。 羿啸的拳头暗自收紧。 韩棣还在说什么,他一句没听见。 他只想立刻见到楚汐雨。 有很多话不得不问。 终于,韩棣走了。 羿啸就迫不及待的敲开了隔壁的门。 楚汐雨一脸茫然看着他,“你有事?” 这话分外的生疏。 羿啸自顾走进了屋,才道,“方才韩公子来告知我,公主要嫁给他?” 楚汐雨神情淡淡的,“不可?” “公主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就算要成亲,也要经过陛下的恩准亲赐。” 羿啸搬出了头顶的大山。 “我向来随性,父皇奈何不了我。只是不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怕谁都活不了。” 楚汐雨轻轻抚摸上肚子,才道。 “那为何我向公主……”羿啸又意识到了他的罪臣之名,娶公主那是不合适的,他移开了视线。 有种难言的尴尬在胸膛中来回窜动。 他是连做戏的资格也没有,还会拖累她。 “既然公主决定了,啸亦无话可说。”羿啸恭恭敬敬垂眸一拜。 正好错过了楚汐雨眼中最后的光亮熄灭。 他果然是不在乎的。 楚汐雨此刻强撑着嘴边的笑意,“如果你忙着走,就不必留下来喝喜酒了。” 楚汐雨知道从此,她与羿啸就真正泾渭分明了。 可是她还期待什么…… 嘴里终究化成一道苦涩。 却不知如何化解。 周身很冷,楚汐雨也并不想理会。 从一开始,就是她先深陷其中。 羿啸迟疑了一下,而后闷住心中的那口气,“等个两日,也等公主的护卫来了,啸再告辞。” 楚汐雨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啸先回房了。” 胸口的旧伤似乎犯了,隐隐作痛。 可下腹的伤更为明显,此刻他显然需要躺一躺。 侍女已经送来了药。 他一口饮下,而后躺在了床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羿将军,您怎么能忘记奴呢?奴可是……” “羿将军,您忘了,奴是怎么骗你的吗?哈哈……” 女子疯狂几近扭曲的面容在逼近。 羿啸看着横尸遍野的土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却在一步一步后退…… (本章完) 第一百七七章 粉身碎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嘿,你们知道了吗?清河王将全雍州的官员都给关了起来……” “是吗?难怪不得平时里也不见那些官员的轿撵了,原来是被关了起来……” “可不是吗?听闻那些官员虐待流民,将他们关起来,日日吊起来打……” 如今,走在雍州的街道上,各处都是议论纷纷。 “流云,你听听……” 顾子溪又甩开了他的招牌玉扇,短短的一段路,他停留了好几次。 流云依然抱着剑,轻飘飘看他一眼,也不答话。 “这些流民哪里知道事实呢?” 顾子溪自顾摇摇头。 流言纷纷,可是总有一两句真假。 雍州的大部分官员是被关押起来的。 可是据他所知,此事也并不是清河王一人之力办到的。 太子偷偷来了雍州,平民百姓是不知的。 他就算是楚霁的磨刀石,也会觉得楚霁是难得遇见的对手。 只是楚霁这般行事,将功劳全部给了清河王,是怕后顾之忧,还是真心的,此刻还看不出。 他与楚霁的关系…… 他不相信楚霁是个傻白甜。 能当太子的都不是普通人。 虽说大晋向来立嫡霁长,可是对储君的培养也不敢不慎重,何况楚霁本就不同,他从小就与旁人不同,天姿难掩,权术二字他自小就接触着,心思就深。 如今更是善于喜形不露色,暗中谋划,顾子溪向来不敢看轻他,他是未开锋的利刃,倘若登上帝位,怕是无人能轻易将这把剑合上。 心思藏的深,日后是什么秉性还看不出呢! 顾子溪选了一处茶肆坐下。 他连日来已经进出这里的风月场所,显然已经追踪到一丝马迹。 他让楚霁去打听一个人。 可这么久,楚霁也并未有回应。 可知他根本无动于衷。 不是对楚汐雨无动于衷,而是对他。 罢了,楚霁不愿插手,他也不勉强,他必须要找出那件事的原委来。 “顾公子,我当家的来到了雍州,可是专门找您。” 顾子溪正喝着茶,来人的阴影就从头上而落。 “韩师爷,是你。” 顾子溪笑意盈盈。 目光不定。 亲自为他斟上了一口茶,“不急,先喝茶。” 韩师爷一向敬重顾子溪,如今由他亲自倒茶,心中已是感动,只道,“顾公子哪知如此待老夫。不过……” 韩师爷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说了。 顾子溪倒是面不改色,“辛苦你们了。这件事顾某欠大家几条人命,抱歉。” 谁人的性命不宝贵? 何况他们根本不是山贼,倒是他强行将他们拉入了战局中。 平白无故的让人死了。 顾子溪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如果没有顾公子,我们早就没有了性命,人各有命,我相信各位兄弟也不会怪罪公子。” 韩师爷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们全是先朝旧部留下来的人,隶属罗将军一支,为当时的南朝建立赫赫战功,不过罗将军战败后,被大晋生擒,威逼利诱不成,自然被杀了。 剩余的亲兵部下冒死杀出一条血路,将罗将军唯一的两岁的儿子救了出来。 大晋当时的皇帝也就是晋阳帝的亲爹一直从未放弃追杀他们。 可后来所有人跌下悬崖,再也没有了踪迹。 当时大晋的皇帝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南朝的事才完美划了一个句号。 其实他们剩余几十个亲兵,除了韩师爷还在,其他全部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只有他年纪最轻,还顽强的活着。 他要护住罗老将军的血脉。 这清风寨也是他们几十名亲兵的后代子孙,都改头换面,想活下来躲过官府的盘查,自然只有当山贼这条路。 正常的平民百姓是躲不过户籍盘查的。 韩师爷看着眼前与印象中相似的七八分容颜,思绪就飘得远了。 当时他们一行人被追兵逼迫到悬崖之上。 那天也是像这个季节这样冷,寒风萧瑟,风刮的脸像刀子一样疼。 韩师爷年纪最小,在整个队伍最后面,他背着的是仅仅两岁的少主。 他不敢转头看着山下的悬崖,只要一步,轻轻退一步,他必会跌的粉身碎骨。 “你们听着,宁愿战死也不可投降这群叛国贼子。” 为首的老大高声道。 韩师爷听不见。 他只听见呼啸的风声震的耳膜疼,他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再看看附近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血迹。 大家为了保护他,几乎都受伤了。 韩师爷知晓他怕是今日就要葬身于这处,心气也大,并未有什么害怕的。 背上的娃娃睡得很沉。 显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韩师爷不后悔,只要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就不算白活。 他定了心。 目光无畏的看着将他们团团包裹住的兵马。 他才十三岁啊。 “我叫顾裴。” 对方骑马在最前面的男子开口了。 顾裴,好在知道了杀死自己性命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们不必害怕。跟我走吧……” 韩师爷一生除了罗将军,从未见过如此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的周身爆发着一股正气,眉心永远都是坦然。 结下来便是他阳奉阴违,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至今他也不知顾裴为何会救他们? 他们是前朝的旧部,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颗定时炸弹。 他死了,他的儿子这么多年,也从未间断的与他们联络。 韩师爷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家父的遗训,不敢不从。” 提起家父,顾子溪脸上难得的认真。 说罢还慎重的拱拱手,已表示他对自己父亲的尊重。 如今死了几个人, 是挺够他自责的。 “知道是谁做的吗?”遇到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最后找不到人,被动的事谁都不喜欢。 “我们仔细看过了,除去死去的不提,生擒的一律吞毒药自尽,没有半分犹豫,这一看就是专业训练来的,不像是普通的杀手。” 韩师爷一条一条分析道。 不是普通的? 就是特意培养的。 顾子溪喃喃自语,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你家当家的没事吧。” 虽然不知顾裴的打算,可是顾子溪从来没有犹豫过,这些人的命都在他手中,他不是旁观者! (本章完) 第一百七八章 看着办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世子让人来传话,他过了太后的寿辰再启程回陈国。” 圆月进殿传话时,裴绮真才刚洗漱完毕。 藕玉般的玉臂穿上了薄薄的轻纱,恍若未闻的在大殿中跳起了舞。 陈国的儿女都能歌善舞。 在陈国时,顾绮真最善舞,尤其如今生活稳定了,再也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 生活质量一提高,整个人就觉得百无聊奈起来,跳舞也是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这金丝笼再大再豪华,毕竟飞不出去,还不如当成享受,该吃吃,该喝喝。 “娘娘,您听见了吗?” 圆月提高了声音。 待一曲完毕,才敢询问。 娘娘的性子如今是愈发难猜了,阴晴不定。 “既然是哥哥的意思,就如此吧!你就回话吧!” 裴绮真终于停下了脚步。 周身都是汗。 舒坦。 哥哥是舍不得她啊…… 许久不曾跳舞,如今是周身酸乏,背部似乎也拉伤了。 有人宠着,她倒是不在乎这些了。 晋阳帝除了年纪大了一点。 其他似乎没有缺点。 温柔体贴。 博学多知。 又掌握着最大的权力。 无形的吸引了她的靠近。 裴绮真难得叹口气,从前她可不是这样想的。 晋阳帝的那双眼睛常常让她觉得很熟悉。一种莫名而来的熟悉。 “是。”圆月也不敢反驳。 公主在大晋是没什么朋友,可她越越来越沉默了。 沉默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从前的公主在陈国是多么开心快乐,无拘无束。 每每跳舞,身旁的侍女都会忘记服侍她,可见她舞姿精绝。 可如今瞧着,心中再无异动。 圆月退了出去。 裴绮真才吩咐人打水沐浴。 这一身的汗,黏腻着身体不舒服。 她一舒服,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娘娘,陛下让你去御书房服侍呢!” 来传话的是晋阳帝身边的小太监,他又低声道,“陛下正在披国子监的试卷,让娘娘过去听听呢……” 裴绮真轻蹙了眉,她哪里听的懂? 可晋阳帝近来最喜她作陪,两人如胶似漆。 宫中的流言蜚语不断。 可裴绮真并不在乎,只要晋阳帝宠她,她的哥哥才能安全回到陈国,陈国才不会日渐飘零…… “皇子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说话的是塔尔,狄烈的左臂伤势才刚有好转,如果要强行用力,很可能整个臂膀就废了。 同盟很重要,可不能以身体为代价。 “这个吾知晓,也不会强行去用。” 手臂对于一个作战之人相当重要。 狄烈娃娃脸的面孔掠过一丝阴鸷。 很快就沉寂下去。 “那么皇子如何应对?”塔尔早就换成了当地雍州居民的装束,这两日雍州城的兵卫很多,在城中各种戒备,幸亏他面容生得不那么硬朗分明,他习惯了做狄烈的影子。 他额头垂着几根鬓发适当的遮挡了眼睛。 也顺势降低了存在感。 “做做样子还是要有的。凤栖桐突然要杀一个女人,还需要我们动手,就不像是同盟之间所做的事,那个女人是大晋太子的……如此祸水东引,以凤栖桐的聪明才智,他不至于以为吾看不出来。” 狄烈垂下眸,沉思起来。 “不如就由属下做做样子,以试探凤栖桐的态度?” 塔尔垂眸。 他可不愿让狄烈再受伤。 最要命的是那个袭击狄烈的高手也在雍州。 这段时日他们防着他,也是怕再起冲突。 大晋的能人不少。 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留着性命,安全回到大凉,这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他们出来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至少能看出了大凉王那个老贼的防备与算计。 他必然是不愿他们回去的。 可他们又如何能遂他的意? 身边的精卫死了大半,所有人看向狄烈的目光早就从尊敬变成了恐惧,可狄烈仍旧没有丝毫得惊乱。 塔尔知晓这些棋子怕是很难活下去。 并不去解释,人各有命。 大凉王亲自栽培的,就这般轻易舍去,更逞论他们。 “附耳过来。” 狄烈已在心中有了谋划…… 陈南风艰难的吃过早饭睡了一觉,可人醒来时又在马氏医馆。 她虽然看不见。 可是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药香,以及这里熟悉的气味。 瞎子的听觉与嗅觉相当灵敏,看来并不是假话。 “别动。” 她刚想睁开眼睛就被制止了。 太阳穴与眼睛下方似乎有东西扎着,刺刺的疼。 “再动老夫的手可抖了。” 是那老头儿。 她几时来的医馆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古代的医术也不是全然没用的,至少没有那么多折腾人得检查,望闻问切,直接明了,她也不指望扎几次针就可以复明,至少人不必那么遭罪。 “好了。” 躺着也难受,尤其是不能动弹的时候。 终于听到老头儿发言了。 她才松了口气,立刻翻转了几下身体。 浑身的不适才得以缓解。 此刻她不得不佩服楚霁的忍耐力,伤重的时候在这医馆里躺个好几天,而且全程也没有翻过身。 换做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肩头蓦然攀附上温热的手。 为她捏了捏肩膀。 麻麻的痒痒的。 直击人心。 陈南风想阻止,可是舒服的感觉让话梗在了喉咙。 陈南风满足的嘤咛一声。 那双手又缓缓到了她的脖子,肌肤相触,却很是舒服,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不适。 她缓缓闭上眼。 “好点了吗?” 楚霁的声音从上飘落。 带着几分不真实感。 陈南风诚实的点点头,“可以再重点儿。” “嗯。” 那双手温柔且克制,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手掌的老茧,却并不反感。 增添了几分这种场景得真实感。 陈南风反正看不见,倒可以想象一向高高在上的楚霁为她揉捏的模样,最好是加上一对耳朵,是不是更好? 而后舒服的力道攀附至她的发丝,又缓缓爬过她的头顶。 陈南风发誓,这尼玛爽到爆好吗。 从未有如此舒服的按摩手法,她快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如果他不当太子,去开个按摩店,保证财源滚滚来,到时候她就负责在身旁数钱…… 谢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七九章 剑走偏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咳咳…… 光数钱是不是太过分? 不对,她完全走偏了,她又不是黄世仁…… “没想到公子按摩的穴道挺准的。” 老头儿的声音打碎了陈南风的美梦。 脑袋上舒服的感觉立刻消失。 楚霁已经收回了手。 “你平日里也可给她按个三四回,血脉很快就通畅了。” 老头儿,够义气。 这么舒服的按摩,每日来个三四回,简直是人间享受啊。 她也不管楚霁能不能瞧见,一直狂点头表示很赞同。 “有劳。” 楚霁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 “这是今日的药,回去按时给她熬了再服下。”老头儿的声音听起来熟稔。 可陈南风一想到楚霁的厨艺,忙制止道,“不如就在医馆熬了喝了,医馆的药童掌握的火候熟练些。” 吃不饱饭就算了,再喝点焦乎乎又苦又涩的汤药,她真的会自闭。 “也好。回去熬也麻烦。” 楚霁终于松口。 “好。你们在这里呆着,老夫去忙了。” 对于他们出手阔绰,老头儿对熬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陈南风暗自呼了一口气,“我有些饿,你去隔壁买只酱大鸭,然后去临街买一包桂花糕,对了,桂花糕的对面的馄饨还不错……” 陈南风细数着她上次照顾楚霁出门时心心念念的美食。 好歹也来了古代,这各地的美食是要尝一尝的。 楚霁没有答话。 陈南风偏过头,也看不见他站在何处,只咧着嘴笑道,“快去买吧,药熬好了我们就回去,别耽搁。” 楚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对着空气傻笑的女人。 她真是没吃饱。 他平生第一次下厨,为她煮面,没成想她脑袋里尽是想吃外面的吃食? 楚霁想摆脸色,又忆起对方看不见。 不免叹口气,出了门,留着那女人独自喃喃自语…… 好机会! 塔尔只觉得上天给他的机会。 终于让他瞅到了时机。 一袭白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人群中。 此刻他轻飘飘落在医馆后院。 这后院中的房间很多,他也并未迟疑,挨着一户一户查找,又见药童端着药前来,他便寻了一根柱子躲了起来。 “姑娘,你的药好了,快喝吧。” 药童拐弯进了一个房间。 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塔尔才追上去,透过门缝看见了一道背影。 “这药不苦吧?” “不苦,先生给你放了红枣,甜丝丝的。” “老头儿这么好……” 那女人半信半疑的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那药童才收回了碗,“夫人歇会儿吧,您看不见,等片刻你相公就回来了……” “相公?他……” 那女人欲言又止,又摆了摆手,药童这才出了门,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塔尔一瞬间从窗中翻入。 几步悄声的来到那个女人前。 偷偷打量了那女人的长相,才发觉又黑又瘦,还是个瞎子,这样的女人也值得凤栖桐兴师动众? 他缓慢举起了刀。 还是得速战速决。 杀机一闪而逝,瞳孔微眯,忽然满天飞来一团白粉,辣眼呛鼻,脑袋也沉了下去。 他还未看清,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利刃快速飞出,鲜血飚飞,下一瞬,他的兵器被踹飞,喉咙被抵住了! “说,你是谁!” 本是瞎子的女人此刻正看着他,双眸冷的不像话,她根本不像是个瞎子。 难道他轻敌了? 可是周身愈无力,他的身形踉跄。 “啊!” 腹部突然遭受重击,他扬起手,却发觉如坠千金,只能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陈南风将这地上昏迷的人五花大绑,已经累的一身汗,她又不解气的踢了两脚,才觉得对得起自己这么辛苦。 本来她是看不见的,可是眼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性子,而后她看见了明晃晃的刀。 她想也没想。 就先掏出了保命粉,其实上次在医馆她为保命粉做了升级,加了软筋散,自然是重金在老头儿处买的。 老头儿亲自改良过。 就是为了遇见这等情况派上用场的。 双管齐下,她还不信没有办法对付这些古人。 此刻她视线仍旧是模模糊糊的,虽然不太清楚,可不是全然一片漆黑。 楚霁回来推门看到的场景便是陈南风昏睡在床上,地上被捆的人。 他扔下东西,三两步来到床榻前。 忙探了探陈南风的鼻息,嘴角还挂着几滴干涸的药汁。 还活着。 他才意识到去手心里全是汗。 怕是喝了药昏睡过去了,气脉挺稳,只是见她手上沾染些粉末,而地上的刺客尤其是脸上皆是白粉。 看来是她亲自捆起来的。 干的漂亮。 只是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也实在稀奇。 楚霁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将她抱上了马车,又召了秦风来,将那刺客关押到刺史府大牢,等着他亲自审问…… 啪。 这一耳光响亮而震耳。 诺木嘴角的血蜿蜒滴下,很快浸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也挥散不去。 诺木这次没有求饶。 直挺挺的跪下。 “你这一巴掌挨的不冤枉。”凤栖桐异色的瞳孔有几分阴。 “属下知道。” 诺木跟着凤栖桐的时日最久,凤栖桐从来也不是好人,可如今大凉的十三皇子亲自来要人,他暗中做主的事才败露了。 既然敢做就敢当。 诺木是北魏的战士,可以死,但绝不能屈辱的死去。 “主上,属下擅自做主,违背了主上的意思,属下这就先去一步。” 诺木麻利抽出了剑,说着便要往自己的心窝子口上捅一刀。 只有如此,才能使凤栖桐息怒。 火光电闪之间,剑忽然被一道力气强行的打偏了,好巧不巧的穿透过他的手臂表皮,血一下涌了出来。 诺木却知道,这点皮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多谢主上。” 这是宽恕。 诺木知道今天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 “下去。”凤栖桐甩袖道。 如今是在外面呆得久了,他作为王上的优越感不仅没有得到体现,而且还有下属敢背着他擅自做主。 如果不是诺木是他的亲信,在孤立无援时,几番陪着自己出生入死,他早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零章 跟着我走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日,蔺县有件大喜事。 县里的韩公子就要成亲了。 这不天放晴,艳阳高照,好事也接着来。众人都凑到了韩府跟前热闹。 “我们县的优质男神韩公子今日就要成亲了……啧啧啧,听闻那宴席摆了上百桌,那菜是……” “哎,韩公子怎么瞧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韩公子这么多年没有绯闻传出,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断袖。” “呸!我家韩公子有钱又帅,又怎么会是断袖,你是断袖,你全家都是……” 围在韩府跟前乡里乡亲围了起来,不断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乡亲,韩公子交代了,想进去的都喝上一杯,为我家公子庆贺庆贺。” 韩府的管家红光满面,这方才安排大家吃饭。 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羿啸却觉得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是个路人。 终于有侍女来请他入席。 他也没有推辞,跟着人去了前厅。 韩棣的为人是在蔺县出名的友好,多金,涵养好。 他的婚事,来的人大半都是开心的。 “新娘到!” 喜娘的声音很大。 新娘子才在万目期待下款款走了出来。 韩棣的脸笑都很温和。 喜娘将新娘的手放在韩棣手上,才退回了远处。 羿啸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胸间涌淌的情绪在攀升。 他的掌心里都是汗。 “一拜天地。” “二拜……三拜……” “送去洞房!” 这一段羿啸根本不敢去想。 只转过背,径直出了前厅,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他不想做出什么事来,让这场闹剧收场。 他心如鼓擂。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来。 他朝着马厩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又果断的朝前走去。 脚却像是生根了,一步也迈不动。 而后他转过身,朝着那方向跑去。 砰。 无视门口的喜娘侍女阻拦。 几乎是踹开了门。 喜床的上的新娘规规矩矩的坐着。 羿啸捉起新娘的手腕,“走。” 新娘抵触般推开他。 “对不起。” 羿啸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心底最深的三个字。 他一直以为楚汐雨的事,他是有责任的,他理所应当的以为承担罪名就是所为的,却从未顾及过楚汐雨的感受。 她是最尊贵的长公主。 若是只是朋友情谊,她万万不会勉强自己的。 他是明白的太晚。 直至如今,他才明白他不想楚汐雨嫁给别人,并不是只是仅仅因为孩子的缘由。 他不能错手放开她! “这位公子,这是新房,你快出去啊……” “来人,快去请韩公子来……” 新房门口乱作一团。 “汐雨,跟着我走!” 这是羿啸第一次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却不成想这般自然。 或许这名字早就熟稔在心,又或许他一直缺的就是这份勇气。 都不重要了。 此刻,他只想握紧她的手。 “不,不行……” 新娘子使劲掰不开他,才往后方而去。 “住手!” 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韩公子,他闯了进来……” “公子,我们拦不住啊……” 喜娘与侍女们争先恐后的向韩棣汇报,这种情况也是不常见的。 “你们退下。”韩棣身着大红喜袍,面色淡然。 “我要带她走。” 羿啸并没有不好意思,眸光直直望向韩棣。 “凭什么?” 韩棣嘴角一勾,并未生气。 “我与她是生死之交。” 羿啸整理了心绪,这才将心底的话宣之于口。 这一刻,他不在怯弱。 也不再担忧有什么难堪。 他不想楚汐雨嫁给眼前只认识几天的男子,纵使这男子精明能干,或许是深得楚汐雨的青睐,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 “可她方才已经嫁给我了。” 韩棣也并不恼怒,只笑道。 “那又如何?”羿啸面色不变,迎上韩棣得目光,那眸色坦然,并未有任何畏惧。 “那要问本公子同不同意?” 韩棣目光一沉。 宽阔的大红袍轻轻一扫。 一把锋利的脸便出现在他的手中,神情始终是轻松的。 “我不想伤你。” 羿啸昂首道。 并未去拔手中的剑,“我不动手,不过今日我非得带她走不可!” 气氛剑拔弩张。 然而只是一瞬。 咣当! 韩棣又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哈哈哈……” 韩棣觑了羿啸一眼,“本公子不善武艺,不过你是君子,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你问她,若是愿意跟你走,本公子绝不阻拦!” 说罢,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根本不像大婚时的新郎官。 反倒是…… 羿啸回头望了一眼躲在床帘后的新娘。 突然心中明了。 她不可能是楚汐雨! 三两步上前,一把掀开了新娘的盖头,一名陌生的美艳女子畏惧的看着他,又无助的看向韩棣,浑身瑟瑟发抖。 羿啸的心蓦然一松。 回头道,“她去哪儿了?” 她,是不同的! 羿啸的心愈发坚定。 韩棣慢悠悠道,“凭什么告诉你?” “啸欠韩公子一个情,日后若是啸还留有一条性命,必会报答!” 羿啸从不轻易做出承诺,只要他承诺的,必会办到! 韩棣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相信羿公子的承诺,记住今日是韩某帮了你。” 虽然棒打鸳鸯什么的不适合他演,可是为了目的也不得不如此做。 “她一早已经上了马车,在县外十里的凉亭等你,若你在乎她,阻止这场成亲,才让我转告于你!” 韩棣也爽快,如实的告诉了他。 两人如何,他只能帮到这里。 榆木疙瘩碰上个心高气傲的,并非什么好事! 两人还不知如何撞的头破血流呢! 只是这番话,韩棣自然是不会多言的。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根本不在乎旁人如何! 他在乎的是如何将家业再扩大,扩大到整个大晋,乃至大凉,北魏! 旁人是在战场上打江山! 他不是,他是要坐拥经济命脉,游刃有余,这样的日子不才是才刚刚好吗? 只要有战争,他挣的钱才会越来越多,家业也会越来越大! 有了钱,有了实力,谁能奈他何? 韩棣笑了,羿啸的背影完全不见了。 他才轻轻松松吩咐人撤去这府中的红绸,闹剧戛然而止! 感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八一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夜凉如冰。 尤其是黑漆漆的夜晚。 这冬天的夜降临的很快,这才不过戌时,万物已经归于寂静。 雍州城的灯光只有零星几盏飘荡着,孤独的在寒风中守望着整座城。 城北却是明亮的紧。 不少工匠木匠还在熬夜赶工的构造框架,搭建最简单的营帐。 流民们连夜从先前关押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已经搭建好的营帐,几乎是搭一个就住满一个,里面备好了棉絮,粥棚也设立每两个营帐之中。 此时整个营帐飘散着浓郁的米香。 几名军医在营帐里来回穿梭。 火红的柴火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这处并不冷,意外还有些暖意,与整个雍州城就格格不入了。 楚诚此刻在单独的营帐之中,换了一身戎装,此刻他的心有些雀跃,根本睡不着。 从未想过亲自办这些事,既然这么顺利。 虽说有凤栖桐的暗中指点,可是真正实施的却是他。 太子肯放权,他也敢接受。 并不瞻前顾后,方才从营帐中巡视了一圈回来,不少流民对他的目光已不再麻木,而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这就是……权力? 手中有权,才能办到从前不敢想的。 手中有权,才能掌握众人的生死。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可否认,这是让人舍不得放下的。 他从未感觉到生在皇家有如此的不同,这刻,他甚至有些感激麻木不仁的晋阳帝。 作为他的儿子,明白他的薄情寡义是真实的。 可却有机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楚诚也不知心中何等滋味。 “禀王爷,有人求见。” 门口的护卫在门帘外请示。 楚诚看了看外头的天,这么晚了,谁会来? “谁?” 楚诚下意识问道。 “属下不知,对方自称有急事。” 楚诚整理了姿势,才道,“让他进来吧。” “今夜清河王不在刺史府,府中守卫松懈,救出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诺木擅自做主,给凤栖桐惹了不少麻烦。 他今夜鼓吹楚诚去监工收买人心,实则派人救出狄烈的人,也是一石二鸟之计。 “北魏国主诚意不够啊。” 狄烈几乎是冷笑一声。 凤栖桐的性子,也可任凭手下的人擅自做主? 这明显说不通啊。 “十三皇子不必生气。内讧是没有好处的。” 凤栖桐面上并没有歉然之色。 只是慢吞吞的说道。 “国主似乎以为吾并没有其他选择?还会将吾当作消遣?” 塔尔是狄烈的弱处。 只是这弱处自然不能被凤栖桐察觉出来。 被人左右拿捏就不太好了。 只是这个度狄烈把控着,除了风栖桐,他确实没有很好的选择。 河间王楚珩是大凉王的同盟,可不是他的。 他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 大晋除了他野心勃勃,确实找不出一个有点实力的。 清河王楚诚如今又与凤栖桐一起。 他在大晋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北魏则各成一派,除了凤栖桐的手段他看得上,其他王族的风评就是一言难尽。 与他们合作,怕是自己会先栽跟头。 权衡利弊。 他自然与凤栖桐合作是最完美的。 他有实力有打造兵器的能力,唯独就是缺钱。 “十三皇子真的觉得普天之下,除了本主还有更好的选择?” 凤栖桐平凡的五官说这话时,就无意流露出狂傲之色,这实在不像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 狄烈很好奇那张人脸下的真实模样。 那双眼睛像鹰一样锐利,直击人心。 也不知是何等样貌。 对方的气场这样强,狄烈哪里会甘心示弱。 只淡淡道,“但愿国主不会让吾再失望一次。” 这就是狄烈想要的态度。 “本主向来不说假话。人应该很快回来了。” 半个时辰。 足够了。 此时房门开了,进来的人有几分狼狈,他们身着夜行衣,可衣衫也破了不少,蒙着面仍透露了几分狼狈。 “失败了?” 凤栖桐轻微挑眉。 “回主上,有埋伏。” 听到这话时,凤栖桐早就没有波动的心此刻才真正缓慢有力的动了起来。 埋伏? 有意思。 是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了。 “其他人都死了。”在国主的眼里,他们也与死人没有分别。 不过主上不喜自作聪明的人,他们还是老老实实逃了回来。 “下去吧。” 咦? 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又不敢久留,众人赶紧撤! 吁,死里偷生。 也许并不是好事。 可这种情况谁又敢再问一句呢?留有性命,也不见得他们安全了,罢了,多活一些时日也并不是坏事。 “你听见了,并不是本主不帮忙。” 凤栖桐眸光一凝。 看向了狄烈。 狄烈冷笑,“国主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 “承诺?十三皇子大概还以为自己无辜?”凤栖桐反口质问,其实他并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 可是不留有一个心眼就不是他了。 这十三皇子突然找上他,表示愿意献给他兵器,意图钱,用于招兵买马,可他今日营救的时间,是他只与狄烈商议的,旁人都不知。 为何会有埋伏。 这个十三皇子从来都不是善茬。 在战场上为大凉开疆拓土,可是出生入死,他那样忠心耿耿又如何会想着夺位之事。 这一切来的太过蹊跷。 凤栖桐有此一问也是正常。 “国主还是反将一军的高手。”狄烈冷脸一来,再是娃娃脸的五官,此刻也显得有些扭曲。 “十三皇子是不想谈了?” 方才是试探。 凤栖桐朝着他走近了两步。 狄烈也跟着走进了些,两人彼此眼中看到了猜疑与坚定。 两人都是坚定的人。 必不会做那样的事。 胸口一下就松开了。 狄烈道,“既然国主不愿去劫,吾就亲自动手了。” “不如,我们亲自前去。你的人,本主保证奉还给你。” 至于是活是死,他管不了。 当然这句话他并未宣之于口。 他的同盟太多,并不馋这个。 这位名义上的皇子,除了他的兵器,他是没有任何馋他的地方。 毕竟大凉王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可不能为了小白兔得罪了真正的老虎,那是挑衅! 7017k 第一百八二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眼前的女人虽然眼睛完全没有光,可吃东西的手脚很麻利。 饿死鬼投胎五个大字,来回在楚霁脑海里横跳。 “你很饿?”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了。 可也并不影响陈南风的食欲。 她甚至想直接上手,考虑到姿态不优美,便果断放弃了。 全部尝了个遍,才觉得空落落的肚子感受了一点。 “不饿。不饿……” 吃的心满意足,还打了个饱嗝,才心满意足的照顾楚霁为她打水洗脸洗脚。 她毕竟作为现代人,卫生习惯可不会轻易抛弃的。 “洗脸洗脚?” 楚霁想不到都看不见了,还这么讲究。 “外面的细菌那么多,不洗要生病的。”总归爱干净没有什么坏处。 “细菌?”楚霁的目光悠然长远起来。 她口中偶然提到的东西他从未听过。 楚霁看见她双眼没光的情况下,只道,“你先睡,我去烧水。”这话说的很自然,陈南风点点头。 已经完全忘记了楚霁的身份。 她没有想过等她需要人来照顾时,是楚霁如此义不容辞。 完全没有当太子的自觉,还真把自己当成好男人了。 这点让陈南风有些汗颜。 她对楚霁是有目的得好。 那么楚霁对她…… 一时之间,睡意袭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成功让她眼皮很重,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等她眼睛恢复了她再好好的想一想。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机能有损,提示宿主可兑换丹药进行修补。】 陈南风迷迷糊糊的。 懒得理会系统的声音,这个系统垃圾啊! 除了当个药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她重重打了个哈欠。 就睡着了。 直至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半夜还是天明。 竖耳听着外头的声音,是很安静的。 屋内也静悄悄的。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楚霁,并没有人答复她,她就知道楚霁并不在这屋内。 陈南风只得翻个身。 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快吃吧。” 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将陈南风骇了一跳。 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楚霁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可陈南风并不怕这个人,如果他想加害自己,她根本活不到此时。 “什么东西?”陈南风虽然不怕对方,可东西可不能乱吃。 “药丸。”那人声音哑哑的,情绪不高。 “……” 陈南风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这个人救过她好几次,偏偏又来无影去无踪,一时让陈南风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南风不清楚,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坏人,也不会害她。 突然喉咙一凉,有颗药丸就滑落进了肚子。 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陈南风根本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的……” 陈南风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凉风。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你醒了?” 是楚霁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悦耳。 他来了。 “嗯。” 陈南风点点头。 “喝水吗?” 楚霁的声音如此平淡,看起来是没有发现这屋里有其他人来过了! “方才听到你屋里有动静……” 一杯微热的水递到了陈南风手中,楚霁似乎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陈南风正待说话,忽然一股强烈的热意从心肺间升腾起,细眉紧蹙,巨大的痛苦使她脸色巨变。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衣衫。 “你怎么了?” 楚霁的声音忽高忽低。 陈南风此刻大汗淋漓,胸肺间巨大的痛苦让她说不出话来,她身体紧紧被扶住了。 而后一道热流从小腹起,再从喉间上涌,噗。 一滩热血洒在了地上。 黑漆漆的血迹上面还有白色泡沫。 陈南风相继 楚霁想不到都看不见了,还这么讲究。 “外面的细菌那么多,不洗要生病的。”总归爱干净没有什么坏处。 “细菌?”楚霁的目光悠然长远起来。 她口中偶然提到的东西他从未听过。 楚霁看见她双眼没光的情况下,只道,“你先睡,我去烧水。”这话说的很自然,陈南风点点头。 已经完全忘记了楚霁的身份。 她没有想过等她需要人来照顾时,是楚霁如此义不容辞。 完全没有当太子的自觉,还真把自己当成好男人了。 这点让陈南风有些汗颜。 她对楚霁是有目的得好。 那么楚霁对她…… 一时之间,睡意袭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成功让她眼皮很重,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等她眼睛恢复了她再好好的想一想。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机能有损,提示宿主可兑换丹药进行修补。】 陈南风迷迷糊糊的。 懒得理会系统的声音,这个系统垃圾啊! 除了当个药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她重重打了个哈欠。 就睡着了。 直至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半夜还是天明。 竖耳听着外头的声音,是很安静的。 屋内也静悄悄的。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楚霁,并没有人答复她,她就知道楚霁并不在这屋内。 陈南风只得翻个身。 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快吃吧。” 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将陈南风骇了一跳。 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楚霁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可陈南风并不怕这个人,如果他想加害自己,她根本活不到此时。 “什么东西?”陈南风虽然不怕对方,可东西可不能乱吃。 “药丸。”那人声音哑哑的,情绪不高。 “……” 陈南风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这个人救过她好几次,偏偏又来无影去无踪,一时让陈南风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南风不清楚,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坏人,也不会害她。 突然喉咙一凉,有颗药丸就滑落进了肚子。 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陈南风根本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的……” 陈南风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凉风。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你醒了?” 是楚霁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悦耳。 他来了。 “嗯。” 陈南风点点头。 “喝水吗?” 楚霁的声音如此平淡,看起来是没有发现这屋里有其他人来过了! ------题外话------ 感谢狄烈宝宝~ 7017k 第一百八三章 活得像个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天,快亮了。 有人在睡梦中,可有人却睡不着。 尤其是此时的朱重,他迟迟得不到梁城传回来的消息。 这代表着要不是他的副将并未能活着将消息传递给蒙氏,要不是就是蒙氏已经将他抛弃为弃子,见死不救。 无论是哪个情况。 他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大人,您何必回来送死啊。”蒙氏哭哭戚戚道,她圆润的脸因着这几日不吃不喝而消减了些。 此刻她坐在床头哭诉着,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丝帕。 朱重伸手摸了摸蒙氏的手,饱满圆滚滚的,从前嫌她胖,此时才觉得到死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个婆娘。 “你也不必哭了,你也不会死,大多流放为奴,只要你娘家肯救你,你还是可以回家去的。” 朱重咳了几声。 才安排道。 “死鬼,说什么呢!你这么多年为蒙氏办事,他们当真就视你为弃子?我晓得当初你娶我是什么缘由,可是我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如今你落了难,我自然是守在你身边的。” 蒙氏是士族培养出来的闺秀,除了不许朱重纳妾外,是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气,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不见得埋怨自己的丈夫。 要她说,如果蒙氏真放任不管,才是真不地道。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她也只能忍耐,“父亲从小就疼爱我,你放心,大人您一定会没事的。” 蒙氏看着朱重微微肿胀的脸,她还记得那一日他救了落水的自己,是那样的英姿俊朗,如今身材脸蛋是发福了,可在她眼中,依旧她的如意郎君。 她是不可能放任他不管的! “但愿如此。” 朱重捅了自己一刀,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若不是避开要害,他真没有这么容易醒来。 节度使府内外都在重兵把守着。 在他未能起床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节度使府。 这是清河王的命令。 原本听从他指挥的驻兵竟然完全全部倒戈相向,听清河王的命令,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那些驻兵日日可是他在操练的,就算清河王有兵符,也不至于全部不听他的指示。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由。 朱重细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的耐心也快耗尽。 若是蒙氏真的弃车保帅,他真的会束手就擒? 朱重陷入了两难之中。 没有哪一条路是轻松容易走的。 “大人,快吃药吧。” 蒙氏见他又在走神,也觉得见怪不怪的,忙舀了一口汤药,吹了吹,灌入了他的口中。 “清河王,这立刻就天亮了,老夫也赶着回去覆命了。” 楚诚看着眼前的人。 他是知道的。 是晋阳帝的家臣,内察院的一把手张辽。 他明明是负责审问皇族罪犯的,却来到了雍州找他! 父皇又在玩什么把戏。 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知晓。 尤其是张辽特意向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他的母妃即日就要提审了。 罪名不是早就定下了,还提审做什么? 张辽年纪不过四十,可人却沉稳的很,想要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口风,那是痴人说梦。 尤其他又只听从晋阳帝一人的话。 那个王亲贵族不怕他。 进了内察院,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很多话在喉咙处来回几次,都没有问出来,他的母妃是否用过刑?身体是否平安? “敢问张大人一句,父皇的言下之意是……本王实在愚钝。” 楚诚笑的很勉强。 晋阳帝得一举一动都不得不让他多想,还是故意让他多想。 让自己来雍州办差事的是他! 自己办好了差事,连夜来敲打的也是他! “回王爷!陛下既然没有说,臣也并问。” 张辽摇摇头。 这天家父子之间的龃龉,外臣怎么好置喙,这不是嫌命长吗? 何况晋阳帝少年时就城府颇深,他虽然是家臣,年少就跟着他办事,可主子的意思他向来是不敢揣测的,只是做好本分的事,多余的事他是一概不过问的。 主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没有异议,就这就是忠心。 比如亲自跑这一趟,张辽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话一传到,他就要赶着回梁城。 果然…… 楚诚负手来回在营帐中走了几个来回,才来到张辽跟前,朝着张辽一拜,言辞恳切,“烦请张大人给父皇传个话,儿子知道错了,还请父皇看在儿子年幼的份上,能原谅儿子这回。母妃的事但请父皇做主!” 眼角适时垂了一滴泪。 很快就隐没了。 张辽此时起了身,掸了掸浑身的灰尘,他是坐着休息了一两个时辰,眼下又要着急走了。 “臣记住了。” 张辽拱手。 他就是传话工具人。 也不敢去想为何晋阳帝不直接下口谕,或是圣旨,而是让他来跑这一趟,必然是有深意的,他只需一字不漏的记住就成! 张辽趁着天没亮出了营帐。 整个帐篷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有人进来过似的。 楚诚缓缓坐了下去,晋阳帝心狠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如此兴师动众让自己的家臣来敲打自己,就是告诉自己做的过了! 在政事上有所建树,这让太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晋阳帝这是在敲打他僭越了。 可以办事,却不能办比太子更漂亮的事。 这才是根源。 只要他捏住自己母亲的命脉,他就得俯首帖耳,唯太子瞻前马后,这是让他将功劳拱手让于太子。 否则他的母亲就…… 这是让楚诚最难接受的,普天之下,除了皇族,哪个父亲会用母亲的命来逼迫儿子就范? 不,他也不是晋阳帝的儿子,他身上是流着他的血,可是他却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一颗棋子。 千疮百孔的心并未一事造成,而是被晋阳帝每一刀都狠狠扎了进去,在快要愈合时,又狠狠捅一刀。 可笑。 他几时才能摆脱晋阳帝的桎梏?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凤栖桐的话,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有安全感,与其靠别人的施舍度日,还不如真正活的像个人! 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若是不允许,那就要蛰伏起来,会等到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 (本章完) 第一百八四章 心有不甘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东方的鱼肚渐渐露了出来。 只要第一道光冲破了黑暗的云层,世间的一切就无所遁形。 刺史府大牢此时死伤过半。 地上血流成河。 狄烈眼中并没有畏惧,塔尔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没有他,他怕自己很快就会忘了仇恨。 仇恨是提醒着他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手臂的剧痛因为他上了药而暂时隐没了起来,握着兵器的手在微微颤抖,药效很快就要过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便是剧痛。 可他无暇理会。 手中的兵器并未停止发射暗器。 只有救出了塔尔,他才能离开这处! “走!” 凤栖桐的身影从大牢中跳了出来,他一身夜行衣,却丝毫遮掩不住周身的气场。 狄烈在混乱中轻而易举的看见了他,还有他身后的塔尔。 狄烈稍稍安了心。 他立在高处,看见了原来源源不断聚集过来的增兵,立刻纵身而下,对着凤栖桐点点头,才跳上了接应的马车,一路朝着城中而去。 身后立刻有凤栖桐的人阻断了追兵。 马车抖动的很厉害。 塔尔面色有些苍白,他在狄烈的身后。 直至马车七拐八拐去了小巷子,狄烈才拉着塔尔开门而入,马车立刻又漫无目的的跑了起来。 “十三皇子……” 塔尔虚弱的笑笑。 他感觉到后背上的热源在迅速流失。 “塔尔,你怎么了?” 意识到不对劲,狄烈才放下了水杯。 而后他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他眉心一跳,娃娃脸染上一层冷冽,他绕到了塔尔的身后,清清楚楚看到了一截断了弓箭隐没在他的后背之中。 他到吸一口冷气,“忍住。” 而后手坚定的攀上了断掉的箭支,伤口剧烈的收缩了一刻,狄烈手腕一用力,箭猛然被抽出。 鲜血飚飞! 人,轰然倒地! “塔尔!” “我们撤!”凤栖桐琥珀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来的人死伤大半。 也是只能暗暗吃了这个亏。 幸亏出发前先去为她送了药,若是瞎了,也不像她了! 援兵来的很快。 凤栖桐这段时日在刺史府,自然早就有了妙计逃脱。 只是他刚脱身回到房间。 楚诚就及时敲开了他的门。 楚诚的眼睛通红,像是受伤的小兽,此刻看谁都像是敌人。 凤栖桐也并不奇怪。 他早就说过,楚诚和他明明是一类人! 都是那样敏感,脆弱! 可是心狠手辣,一样不少! “王爷这是怎么了?”楚诚明明被他支去了营帐,突然回来找他,必然是有事发生。 凤栖桐倒不怕自己行踪暴露。 “只是回来时看见有人劫狱,又怕先生有事,特意来看看。” 楚诚说这话明显带着不信任。 凤栖桐不计较。 “可是清河王找我并不像是为了此事?”凤栖桐慢悠悠的回到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可知昨夜谁来找本王?” 楚诚的声音有些高低不定,泄露了他此时的心绪不宁。 可凤栖桐却不会直接了档的告诉他。 这人还年轻! 心浮气躁是他首要的大忌,可凤栖桐却不急着教会他。 俗话说教会了弟子,饿坏了师父。 何况他这个师父是自己上赶着当的。 他虽然是利用楚诚,谁知他又没有真心以待呢? “清河王明言。” 凤栖桐喝了一口水,冬天里喝凉水更会让人清醒,尤其是他,方才一个时辰的缠斗,体力让他有些吃不消,果然在大晋待久了,人也会变得懒惰起来。 早知道他曾经被困了一夜,他不眠不休,照旧活了下来,还顺利脱逃了。 这就是处境不一样,人的极限也是不一样的。 “晋阳帝的家臣张辽。” 此刻父皇二字是说不出口的。 楚诚负手而立。 他也是一夜未睡,此刻得精神尤其好,幸亏回了刺史府,除了有人劫狱,其他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劫走的人是太子特意带来的。 也不知是什么底细,毕竟还没有审问,太子的意思是先安置流民,他就暂时这边的事。 可人被劫走了。 他也没有法子。 他眼下自己要如何做的让晋阳帝称心如意才是他应该思考的。 “来者何意?”凤栖桐继续问。 有意思,大晋的人都喜欢留有悬念。 他也不意外。 “是奉晋阳帝的命令,来告知本王的母亲立刻就会提审,其他一个字没提。” 楚诚算是如实相告。 他是来找凤栖桐商议的,根本没必要隐瞒。 “呵。” 大晋的人还真有意思。 心思够深。 这两人不是父子吗?还玩什么文字游戏? 凤栖桐接着喝了一口水,“清河王意欲如何?” 如何? 楚诚定了定神,如今已经逼迫自己走到了这步,难不成他还在期待什么? 抿唇道,“退居太子身后,帮助太子脱离泥潭之困。” 凤栖桐笑了,都说大晋的人聪明的多,从前他不信,如今他信了。 孺子可教也! 当没有实力时,当然要居于强者的羽翼下,获取他的保护,才能以图来日! “然后?” 凤栖桐又接着道。 “本王再请病回梁城,日后也不必主动招揽政务,当个闲人有闲人的好。” 这话说的相当违心。 可他自己也并不在乎。 “很好。”凤栖桐很欣慰,楚诚虽然年幼,心思幼稚,可居然有那种阴谋的味道了,那是他所熟悉的。 “先生没有其他话要说?” 楚诚眯起了眼。 按道理说这个时辰他还未起床,为何此时他衣衫周正,像是根本没脱似的。 “你已经长大了啊。” 凤栖桐轻勾嘴角,若说他一点也不开心怕是不能摸的,可不至于太开心。 师父快没用了! 说明他在大晋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吗? 并不见得,可若说没达到,更是无从说起。 楚诚这颗棋他已经稳稳当当摆下了,他不担心。 北魏也需要他回去整顿整顿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么久没有。 该布置的势必那些傻瓜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他回去一网打尽更好,省的他费时费力,还需要一个一个揪出来! 其心异者,该诛该杀! 绝不能心慈手软! 江山才能稳固啊…… 感谢狄烈宝宝的双倍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八五章 被撩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清晨的鸟鸣声是最清脆的。 叽叽喳喳。 能唤起人心中最难得的那份安宁与平静。 陈南风从未感觉到这副身体的好,今日在半梦半睡之间,竟然有种浑身毛孔都顿开了的错觉。 从小腹再到五脏六腑,暖暖的。 似乎有股热流在缓慢的流淌着,从未体会过如此的舒适。 自然这份舒适却不是轻易得来了。 昨夜她可是放了一宿的屁。 呼。 想起楚霁的表情,那张完美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了尴尬之意。 什么是大型社死现场! 她经历了不止一回。 她才迫不得已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昨儿楚霁睡的如何?毕竟总有女人在他面前打嗝放屁,求他心中的阴影面积。 陈南风本就脸黑,脸红也看不太出来,她就没费那个力气。 还记得体贴的请楚霁出去。 可今日怎么面对楚霁,这就相当考验脸厚的程度了。 自从无意间看见楚霁对她的关怀程度,她也不能再装傻黑甜了,剧情走到这个地步,总是要问问系统。 “系统,新的图标还未解锁,攻略太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系统提示,宿主攻略太子信任值完成,辅助太子登基地图还未开启,请继续努力。】 系统的回答很官方。 开始还有药品赠送,再不济也升级个人魅力值,自从系统升级后,她除了个人经验积分在增加,其他就没有什么变化。 整个地图大半是阴暗的,此刻点亮了雍州,也不知接下来是去哪里! 把一定垃圾系统准确的关闭了。 咚咚咚。 房门却被敲响了。 陈南风起身,看见地上一滩黑漆漆的血迹,想起昨夜吃下的药,她能看见多半也是那颗药的作用。 只是楚霁竟然完全不知有人擅闯进来,可知来人的功夫不错,什么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 “早上好。” 陈南风开了门,就忘记了昨夜的糗事,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眯眯的看着楚霁。 “醒了,我们就出去吃早膳吧。” 楚霁今儿换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袍,还穿了一件貂绒夹袄,剪裁修身,好身材一览无遗。 陈南风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虽说是在雍州临时买的,可面料与眼前的楚霁相比…… 何况她对古代的发髻是束手无策,只得简简单单胡乱弄两下,两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个气度非凡一个矮黑挫,明显她就是丫鬟啊。 陈南风自然不会拒绝这个相当友好的提议,不过面子十分重要,她礼貌的关上了门,“等我化妆。” 女人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出门一定要打扮! 尤其是跟着楚霁这样的人,不能让旁人吐槽她是牛粪吧…… 化妆对于陈南风来说是轻车熟路,所以她的动作很快,淡淡扫了个裸妆,还特意在眉心加了一点珍珠花钿,气质不够,珠宝来凑! 完美! 陈南风重新调整姿态,才打开了门。 很可惜,楚霁重新见到她时并未觉得眼前一亮。 他只是淡扫她一眼,“走吧。” 果然是长期呆在万花丛中的,看到她的样貌自然不会有什么惊艳的感觉,她理解! 化妆只是为了不失体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才朝着附近的酒楼去了。 奢侈啊!一大早就去酒楼吃早饭,不过好在不是陈南风给钱,她倒是无所谓。 昨儿吐了那么多血,今日补补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吃什么?” 楚霁虽然是古代人,可绅士风度是有的。 陈南风盯着墙上的菜单,随意指了几个清淡的面汤,早上谁能吃大鱼大肉! “给她再煮碗燕窝来。” 楚霁又特意补了一句。 小二忙不迭的应好,一大早就来了两个贵客,早上就吃燕窝,家里是有多少金条啊,你看外面的流民还喝着稀粥呢! 自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是感叹命好。 顺顺利利的吃过早饭。 陈南风来了精神,她好几日饿着,如今吐了那几口血,又吃饱了饭,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陪我去走走。” 楚霁瞥了她一眼,道。 吃饭消食也没有坏处,只是他堂堂太子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要去散步? 陈南风挺着肚子,好在古代的衣裙够大,完美遮住了小肚子。 “你若是忙,我就自个儿先回去,不必特意陪我。” 陈南风很满意自己的懂事。 楚霁是在意她,不代表着楚霁就不能做正事了,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不务正业,她的罪过可不就是大了? 何况陈南风还没有想清楚两人之间的事,分开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 “是你陪我。” 楚霁纠正道。 饱满的额头此时垂着几根温柔的碎发,让陈南风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尤其那双黑眸如同宝石一般光泽,不敢直视。 陈南风再次败在他这张脸上,点点头,跟着出了酒楼。 也不知楚霁何时安排的马车,楚霁先上去,再伸出手来,很自然将陈南风拉了上去。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车帘一放下。 陈南风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一股暧昧的气氛横生了出来。 陈南风朝着窗子边挪了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对方并不放弃,依旧挨着她,而后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对方的脸离她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轻轻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她的脸颊,陈南风一动也不敢动,深怕有个闪失,楚霁就会翻脸。 “冷不冷,嗯?” 楚霁的声音很小,可她全部听清了。 她赶紧摇摇头。 这是什么个情况? 在线等,挺急的! 陈南风可不能承认她被小鲜肉给反撩了吧? 可她不敢侧脸看他是怎么回事? “真的?” 那鼻息愈来愈近,几乎就在挂在她的耳尖。 陈南风缩了缩脖子,好痒。 你搂的这样紧,冷个屁啊! 只目不斜视,规规矩矩道,“不冷。” 身下一个颠簸。 陈南风不受控制朝着身后倒去,砰。 轻轻的声响,陈南风的后脑勺撞到了软物之上,是楚霁的手掌! 陈南风的目光终于对上了楚霁的脸。 两人的脸就在毫米之间。 陈南风此时除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你,你……” 陈南风一紧张说话就容易结巴。 两人这姿势,这动作…… 她咽了一口唾沫。 “你喜欢我吗?” 轰!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得意味,显得意味深长。 陈南风一下就呆滞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六章 自知之明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雍州难得出个太阳。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多日的寒冷在这一刻似乎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十三皇子,如果塔尔一直不醒,我们是……” 剩余的精卫不多了。 他们接到了命令。 立刻从雍州返回大凉,不管任务如何! 可十三皇子却因为塔尔没有离开的打算,众人纷纷心急。 来时的同伴都被毒杀的七七八八。 他们虽然害怕,可是大凉王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反抗,只得强留下来,尽量多吃解毒丹,防备着狄烈与塔尔,怕他们下毒。 如今塔尔受重伤昏迷。 十三皇子也顾不上他们,他们当然想立刻回到大凉。 要死也得死在自家的国土上。 他们虽然是被大凉王训练出来的杀人武器,可是他们也是人,就算不善言辞,可也是有作为人的情感的。 “你们想回大凉?” 狄烈阴鸷的看了他们一眼。 “回十三皇子,王的命令已到,吾等需迅速回到大凉,未免再生事端。” 为首的精卫跪拜在地。 十三皇子的为人他们清楚。 杀人从不心慈手软。 战场上更是如此,若是得罪了他,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是不得罪他,他们再留也是死。 索性都是死,还是回了大凉再死! 他们怕不怕死?当然怕,只是见惯了生死,也并不觉得死有多么可怕了! 此刻他们表现出精卫难得的坚持。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吾带着塔尔坐马车。” 狄烈哪里需要费力气去猜这些精卫的心思。 只冷漠道。 “可吾等要保护十三皇子的安危。”精卫首领不同意,毕竟让十三皇子脱离了他们的监视,回了大凉也无法向王交代。 “安危?” 狄烈冷笑,“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传本皇子的命令,愿意留下的就跟着本皇子,不愿意的就可先行离开雍州,速回大凉。” 狄烈心中还有顾虑,自然不会与这些精卫撕破了脸皮。 “是!” 精卫们不再多言。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如今整个雍州的驻兵全部在雍州城里。 城门严防密守,想要出雍州,尤其是带着个钦犯出城,无异于异想天开。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塔尔醒来,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走。 一股一股的刺痛由着手腕升腾至整个手臂,狄烈伸手摸了摸墨色的衣衫,全是血! 狄烈咬着牙出了门,他还得去马氏医馆看看。 这双手还留着有用呢! “公子,你我既然找不出线索,还不必纠结于此,雍州如今局势复杂,我们还是尽快赶回梁城……” 流云一向沉默寡言。 如今他竟然说出这么多话,看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只是这话顾子溪就不爱听了。 尤其他亲眼看见了酒楼对面房间的一对男女恩爱的吃了饭,又一起下了楼,最后上了马车。 顾子溪就一路跟上了。 他的心思是在这两个人身上,可更好奇,楚霁来了雍州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如此悠闲的跟那小丫鬟一起逛街买东西。 什么? 楚霁竟然有这么讨女人心思的时候? 一路陪着女人买衣服,还买了金银首饰,最后陪着去吃大餐…… 啧啧啧…… 都说太子女人缘好,可从未主动讨好哪个女人,看来是传言有误啊。 此刻他就见不得都这种时候了,楚霁还有心思谈恋爱,他还不眠不休的为他姐姐找凶手呢! 世风日下。 楚霁与陈南风正吃着饭。 就有人不请自来,进了包间,又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陈南风从未见楚霁如此大方,自然是该买买,该吃吃,不过看见顾子溪一下就没有胃口了。 这个纨绔是不准备放过他们了。 “两位点了这么多菜,想来也吃不完,我们就一起吃了吧,浪费不太好,尤其在雍州还有这么多流民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太子不仅不忙着安置流民,在此大吃大喝总归有些落人口舌啊。” 顾子溪落了座。 楚霁眉心都没有动。 亲自为陈南风夹了一块鱼肉,才搁置下筷子,“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顾子溪冷笑,手中的玉扇一收,又招呼着流云落座。 “快吃吧!今儿有人请客。” 流云是个闷葫芦,让他坐就坐。 因为与陈南风相识,上次高热时又被她照顾一场,才对着她点点头。 方才都没有认出来,没想到她今日的打扮……挺新颖。 精心打扮后,整个人俏皮可爱。 难怪太子会那样看重她。 陈南风亦回报一笑。 这个流云身手不错,跟着那个纨绔实在可惜了,跟着她随时保护她得安全该有多好,可惜流云这个人可是忠心的很。 这再次提醒了陈南风要雇个保镖的事实。 她屡次被暗杀,怎么还不能长记性。 她有钱还找不到人吗? 陈南风低头扒了几口饭,开始在心中挑选人。 “流民的事你不必管。回去吧。” 果然,清静不到两分钟。 战争开始了。 楚霁先发制人。 “我又不稀罕管。”顾子溪瞪他一眼。 “还算有自知之明。”楚霁淡然。 顾子溪撸起了袖子,在楚霁的筷子下夺了一个鸡翅,“人贵自知,你也未必有!” 陈南风与流云同时看向他们。 幼稚二字在他们眼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陈南风与流云心有默契的不再搭理他们,只顾着埋头吃饭…… 这顿饭别人吃的饱不饱,陈南风不知道。她是连连打了几个饱嗝,才站了起来。 楚霁也不再搭理顾子溪,欲跟着陈南风离开。 “别忘了结账!” 两人的步伐出了门,身后还不忘传来顾子溪的嘱咐。 真是个跟屁虫啊! 陈南风也不得不在心中调侃了一句。 跟着楚霁上了马车。 马车已不像来时那般空,装满了不少好东西,女人无论在什么朝代,逛街买东西永远是热爱的,这就是天性。 陈南风从未打算抹杀它。 “回家吧。” 楚霁的眉心似乎有些倦,“冬珠和魏令庭已经在等着你了,你好生在家呆着。” 额…… 不提这两人,她差点忘了,上次他们在破庙分开后,就没有消息了…… 感谢狄烈宝宝的月票~ (本章完) 第一百八七章 疏远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夕阳西下。 这冬日的阳光总是显得格外珍贵。 一瞬间,阳光就隐没了,亭外寒风渐起,呼呼作响。 楚汐雨才不至于觉得孤单。 只是这黄昏中有寒风落叶作伴,也算欣赏一番美景。 他是不会来了? 楚汐雨的失望在扩大,他心中记挂的是那位叫清羽的女子吧。 此刻楚汐雨的耐心很好。 她几乎可以肯定羿啸不会来了,可她却不想离开,是何道理? 哒哒哒…… 马蹄声! 楚汐雨的眼中燃起了光亮,朝着远方而去—— 那是…… 山贼! “娘娘,奴婢给娘娘请安。” 陈南风刚进院子,就看见冬珠完整无缺的出现在眼前。 除了瘦了些,与从前没有区别。 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人,魏令庭,他此刻蓄了短须,看起来起码比以前老了十岁。 不过稳重感加倍。 保镖嘛,外形看起来就要够专业的才行。 “你们快起来吧。” 陈南风笑意盈盈,并未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上次一别,你们又怎么来的雍州?” 她去北疆,是这两人奉太子之命带她离开梁城的。 可这次与楚霁相逢,他可全然没提起去北疆的事,今日一见这两人,陈南风才想起这件事来。 “上次娘娘不见后,奴婢与魏侍卫到处寻找娘娘的下落,一直在那里不敢离去,幸亏殿下的人找到了我们,让我们赶来雍州与娘娘汇合。” 冬珠如实道。 见到陈南风完整无缺倒是松了口气,她本就奉命护太子妃周全,可好在没有出大事,不然她跟着太子多年,也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哦,原来如此。” 陈南风点点头。 回头望了一眼沉默的楚霁,“殿下若是累了,还是去歇一歇吧!” 不是陈南风躲懒,这有人做饭了,他们才大病初愈,还是将养身体的好,身体好了,才能来日方长。 楚霁今日陪了她一日,夜里也没有休息好,必是疲倦。 “你们看着太子妃,本宫出去一趟,不必等本宫吃饭了。” 楚霁似乎又恢复了疏离之感。 远远的飘落下一眼,就转身出了大门。 这人真是演技实力派啊。 先前在马车上还…… 他那低沉带着蛊惑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萦绕着,久久不肯散去,“你喜欢我吗?” 想到此处,陈南风的脸颊蓦然红了,红云烧到了耳根,可恶! 为了保全面子,她必须要反撩! 看在他这几日疲劳的情况下,她且休养几日,这么高深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娘娘……” 冬珠的声音似乎从天边落了下来,正式传入陈南风的耳里。 陈南风才意识到她方才走神。 “娘娘,您晚上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冬珠见陈南风的视线终于肯从门口收了回来,这才道。 看来这段时日殿下与娘娘的之间似乎…… 更恩爱了! “随便,都好,都好……” 陈南风打着哈哈,逛了一日,她也累的慌,先回屋里躺一躺,其他的睡醒了再谈。 看着陈南风回了屋子,院中的两人才对视了一眼,冬珠率先道,“劳烦魏侍卫看好娘娘的屋子,我去做饭了。” “嗯。” 魏令庭颔首。 眸光依旧没有变化,娘娘果然没事,这就是他所盼的。 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职。 “殿下,负责收留流民的营帐已经都好了,您瞧瞧,若是还有臣弟想不到的地方,还烦请皇兄指出来。” 楚诚跟在楚霁身后。 陪着他巡查流民营。 “你安排的很好。” 楚霁赞许道。 楚诚也不敢有倔傲的神色,只摇摇头,“这些倒不是臣弟的功劳,只是请工匠们按照广众从前建造的依葫芦画瓢而已,殿下体恤臣弟的薄面,不肯拆穿。” “你年纪轻轻,就知道如此办,已是很好了。”楚霁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厚,“从前为兄以为你还小,不足以涉及政事,如此看来,但是为兄小瞧你了。” 楚诚心中打起了响鼓,面上却不敢表露,只道,“殿下休要取笑臣弟,臣弟几斤几两心中有数。” 楚霁见状,便不再开口。 直至两人回了营帐,楚诚才道,“臣弟有一事还要请殿下帮忙。” “但说无妨。” 自从如妃被关押起来,两人许久不曾如此反复谈话了,既然有事相求,就必然是私事。 “这次臣弟替殿下来到雍州办事,别人不知道其中缘由,殿下是知晓的,不过是为了救母妃的权宜之计,总想着只要能办点儿实事,父皇封赏时臣弟也好为母妃讨要点儿情,盼望着父皇能宽恕母亲的死罪。” 说道此处,楚诚的眼中带有泪光。 声音哽塞。 楚霁看着这位弟弟,心蓦然又软了一分,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 “本宫知道了。” “臣弟的意思并未是想独占这份功劳,其实正好相反,若是殿下真的想帮臣弟,就上奏父皇,表明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 楚诚拱手行礼道。 “为何?若是想父皇宽恕如妃,你为何还让本宫……” 楚霁一时也有些不解。 “殿下且听臣弟细说来。”楚诚苦笑道,“臣弟年纪小,为何会被派来雍州,也是父皇的用心良苦,事情办不好,也不会丢皇家的脸面,可是办好了,难免有人拿这件事起一些有的没的心思,万一拿此事大做文章,说臣弟僭越,替代兄长行使监国之权,臣弟到时候别说母妃,怕是自个儿也自身难保了。” 楚诚说得每一个字,都太通透。 楚霁的目光不免又上下审视了一番最为与他最亲近,年纪最小的弟弟,什么时候,兄弟之间也得顾虑这么多了? 都道天家无情,此刻他还只是太子,就已经感觉到兄弟的感情渐远,谁都想明哲保身,楚霁自然是不怪他,只是这个弟弟终究是长大了啊…… “哥哥……” 楚诚情真意切的喊了一声。 双眼通红望着他。 楚霁仿佛看见了他小时候被太傅打手板心委屈的时候,那时候他也哥哥的唤着他,寻求安慰。 光影在重叠。 眼前的人面目愈来愈清晰。 楚霁的目光逐渐澄明,“好。” (本章完) 第一百八八章 我们是朋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父亲。” 这深墙之内,处处都是讲究。 尤其是梁城的第一士族蒙氏的府邸之内。 蒙冲已经许多日并未归家了,引得家中的长辈记挂,三催四请,才从国子监回了趟家。 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在,或是成家立业,早早分了出去,要不就是嫁了人,如今家中就他一位独苗。 自然最为看重。 他是家中的老幺,也是将来最成器的。 从国子监回来,首要之事就是去拜见父亲蒙护。 “你舍得归家了?” 蒙护是将近四十才生的这个儿子,蒙冲打小就天资聪颖,蒙护与妻子卞氏一向最疼他,果不其然轻轻松松便去了国子监,还是最优秀的甲班。 “父亲,儿子在国子监也日夜想念着家中,挂念着您与母亲的安康。” 蒙冲素来稳重,可是在父亲母亲面前还是一贯滑舌,蒙护如今快六十,自然就不如从前那般严苛,放纵居多。 “你啊……” 蒙护摇摇头,“如今听闻你居然与寒门子弟混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蒙冲早就知道他有此一责问,心中早就做好了应对,“如今士族渐衰,我们蒙氏虽然是四大士族之首,可许多士族子弟不思进取,沉溺于清闲放荡的生活,我们士族子弟在大晋朝中握的实权越来越少,父亲可知为何?” 蒙护这才坐了下来,似蹙眉又宽慰道,“我儿看的通透,所以你日夜苦读,不就是为了不让家族陨落吗?可这又与你结交那寒门有何关系?” “那陆同学虽然出身寒门,可勤奋刻苦在治国理政之道上颇有见解,最近陛下亲自拟的试题,他与儿子一样得了国子监最高分。” 蒙冲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蒙护的脸色,“我们四大士族虽然掌控着大晋的经济命脉,大片的土地,可是大多士族子弟身体差,寿命短,若是没有能干的庶族帮扶着,儿子怕……” 蒙护轻咳了几声,大晋的生产力与经济依旧掌握在他们士族的手中,哪里就这么衰弱了,不过他能有此等未雨绸缪,也不好太过反驳他,到底是他们蒙氏未来最看重的子弟,这点壮志是不可磨灭的。 皇帝怕是起了挑几个庶族来掌管政务的心思,可如何能与他们强大的士族抗衡,蒙护倒是不怕,不过既然儿子起了收归的心思,就由他去罢。 “快去见你母亲,你说亲的年纪也到了。”蒙护不得不多嘴提了一句。 蒙冲心生不悦。 他还未建功立业,家里就逼着他成亲,无非也是他方才提到的士族子弟大多身体弱,寿命短,趁年轻得多生几个。 面上却不敢反驳,只恭恭敬敬道了声是,去了母亲卞氏的屋。 高门子弟的婚姻只能与高门联姻。 卞氏也是高门闺秀。 见到蒙冲心中欢喜的很,“冲儿,快来,母亲为你准备好了世族千金的画像,你来瞧瞧!” 果不其然。 见到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催婚。 梁城中的四大士族的小姐他哪个不认识。 要么蛮横无理,要么娇滴滴的…… 他实在是看不上。 面上却是并未拒绝,拿起画像一个个仔细看了,不看还好,一看才发觉只要给那些画师一支笔,怕是母猪都可以画成貂蝉。 他记得那位王氏小姐脸上是有麻子的。 还有那位庾氏小姐明明眼歪着…… 可他手中的画像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能说与本人不像,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冲儿,你瞧瞧,哪个好?” 卞氏年纪大了,近来眼花,也任由着儿子挑。 蒙冲故作打了几个哈欠,“不如母亲将这些画像通通放入儿子房中,儿子陪您吃过了饭,再回房仔细瞧可好?” 卞氏点点头,她极疼爱这个儿子,见他困倦的很,知晓他是读书读累了,方才又被老爷叫去训了话必然是累了,这不赶紧吩咐人上了满桌的菜,蒙冲这才起了兴致,与卞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心中却想着这一桌子菜怕是够陆味吃好几年的馒头了。 也不知今儿他离开了国子监,陆味自己在房里还习惯吗?吃晚饭了没有? 如果没有他带的馒头,怕是又要饿着了吧? 蒙冲心中担忧着陆味的处境,吃饭的时候也觉得没有滋味,睡下了,还是放心不下,起身,包了一些点心,偷偷骑了马回了国子监。 远远看到屋里的灯熄了。 想来是睡下了。 蒙冲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屋里没有响动。 蒙冲悄声走了进去,床榻上没人? 心开始迅速往下沉—— 难道是周枫他们趁着他回家,又开始欺负他了? 这次考试,他成绩斐然,必然会招来各种明里暗里的妒忌。 那些世家子弟的手段下作,他也明白。 这才出了屋子,在国子监寻找起来。 真正留在国子监住的学生不多,可每位学生都有自己的床位与寝室,这样方便休息与读书。 此刻偌大的国子监空荡荡的。 他回忆着周枫等人寻常教训人的地方,都没有见到陆味,脚步就急切了些。 “陆味!” “陆味!” 蒙冲在意陆味,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是晚上,万一他不在的时候陆味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种事,他绝不允许! 也不知是否蒙冲的声音太大,不少寝室的灯都亮了起来。 “陆味!” 依旧没有回答,蒙冲也不犹豫,翻墙出了国子监,打着灯笼朝着后山去了! “陆味!” “陆味……” 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山谷之中。 “蒙……” “冲……” 蒙冲也不知爬到了何处,才知道有声音回荡来。 心头不免一喜,立刻奔着声音而去! “蒙冲。” 陆味的声音是从下方的坑里传出来的。 蒙冲将灯笼举近了些,才看见陆味正坐在地上,一脸灰扑扑的,看不出神色,不过狼狈是不必说的。 “你还好吧?” 蒙冲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没事,我就是崴了脚,暂时起不了了。”陆味声音涩涩的。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里这么冷,他的衣服又如此单薄,真是…… 蒙冲耐着性子道。 “两三个时辰吧……”沉默了片刻,陆味才道。 蒙冲将灯笼搁置在原地,然后纵身一跃,稳稳的立于陆味身旁。 “上来!” 蒙冲蹲了下去,耐着性子道。 “我……”陆味看向蒙冲宽阔的背,不知怎的,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 “我们是朋友,不必计较了!” 感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请假一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刚才突然发生了点事,才处理完毕,今天只能请个假了,明天恢复更新,不好意思~各位宝宝!《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请假一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九章 后位空悬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没事吧?” 两人被五花大绑。 羿啸努力保持着清醒,没想到这阑县外面有山贼,他若不是新伤未愈,牵出旧伤,又要护着楚汐雨周全,怎么会处处被掣肘。 楚汐雨初有身孕,身体气血两亏,两人先是与山贼们交手,对方人多,他们逐渐处于下风,最后被对方生擒。 那些山贼也并不多话,将他们捆了直接回山寨。 这个寨子离阑县并不远。 羿啸本着天性,一路记着路程。 以随机应变,寻机脱逃。 “你为何还来?”楚汐雨此刻又恢复了羿啸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整个人立于光晕之中,甚是高傲。 “我……” 本欲告之她的话,却经历过这番搏斗,有些泄了底气。 羿啸眸色愈深,“眼下不是说话之地。” 楚汐雨苦笑了一下。 当见他出现时,心中已有了答案。 然而没有听见他亲自说明,始终怕是黄粱一梦。 她抿住了唇,保住了骄傲。 可也侧过脸,不再言语。 羿啸本就不善与女人打交道,从前那个女子也是主动来寻求她帮忙,为此他一再心软,才会引的万劫不复。 他知道楚汐雨闹别扭,却又不知她如何不悦,就算两人有些话需要说明,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羿啸环顾四处,见这山寨的环境还不差,屋子看起来也不差,与他在北疆遇到的大相径庭,如若不知,还以为是私人宅院,看起来这个山寨并不缺钱。 羿啸沉默下来。 他们面对面的被捆在石柱上,羿啸在专注听外面的动静。 也安静得很。 这就奇怪了? 山贼绑着他们却不现身,着实奇怪,可一点响动也没有,目的不明,难以找到突破口。 此刻啪一声轻响。 楚汐雨身上的绳子戛然落地,她神色轻松,来到了羿啸跟前,手中的短小精干的薄刃轻而易举的划开了羿啸的禁锢。 “你……” “嘘……” 楚汐雨本是女儿身,晋阳帝虽赏给她一支金领卫,可是又不放心将女儿的性命交在别人手上,自然从小就派人教她自保逃脱之术。 这些山贼看她是女流之辈,心中自然是轻视,捆绑的时候就不如羿啸费力。 羿啸浑身一松。 才觉得周身的血流开始通畅起来。 他下一瞬拉住了楚汐雨的手,不等楚汐雨应对,便道,“跟着我。” 两人从未如此亲密。 楚汐雨也不知是该推脱还是……他的掌心很热,很粗糙,能清晰感受到茧子的位置…… 楚汐雨从未喜欢被人安排,可这一刻她竟出奇的温顺,并未反驳…… 此刻梁城中。 就数皇宫中最热闹。 昭德皇后先去,让皇宫死气沉沉了许久,晋阳帝除了独宠贞妃,六宫冷落。 这一刻看似是冷落,可谁又不知道是平衡之策呢? 后位空悬。 朝中的势力就开始暗中蠢动起来。 皇后一旦新立,太子之位恐怕就……不太稳固了。 如今后宫的嫔妃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可陛下疏远她们,她们野心再大,此刻就只能安静下来。 这时候谁沉不住气,谁惹陛下不悦了,甭说后位,怕是性命都不保。 能登上后位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放眼整个宫中,除了德妃,淑妃,惠妃加上一位新晋贞妃,就没有更高的位份了。 可皇后之位,贞妃不过是外族自然没有资格,可德妃和惠妃家族势力旗鼓相当,淑妃家族势大,可惜无子,所以后位落于谁手,还不知呢! 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此刻皇帝都冷落着,她们也不敢过早下赌注。 不过淑妃的胜算大一些,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也有不少低微嫔妃巴结。 尤其是到了太后寿诞这日,宫中许久不曾热闹了,众人好不容易可以脱下那素净的衣衫,趁机打扮打扮。 要知道昭德皇后薨逝,宫中许久不曾有丝竹之事了。 “淑妃娘娘,妾身见您今日这件衣裙真是精致极了,神采奕奕……” “淑妃娘娘进宫多年,这气度自然是雍容华贵……” 淑妃刚到了千秋殿,几名嫔妃就迎了上来奉承,太后还没到,嫔妃们自然要先去等着。 此时,德妃与惠妃也走了进来,见到此状,也并未多言,那些奉承得妃子立刻就散了,淑妃蒙氏与她们见了平礼。 三人许久不见。 这次一见,几人都面带笑意,可无端多了几分审视。 几人进宫最久,能爬上今日之位,绝非不是普通人。 “淑妃妹妹今儿气色最好,想来太后见了也会高兴。” 德妃长孙氏率先道。 她虽然是太后的亲侄女,可宫中谁都知太后不待见她,就算生病了也从未召她侍疾。 她不算得宠,可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家世不低,又因生了皇子,地位才稳固。 淑妃蒙氏一向端庄娴雅,此刻只道,“两位姐姐在此,太后也是同样开心的。” 惠妃貌美,虽不再年轻,却随着年纪的沉着多了几分雍容气度,在贞妃进宫前深受晋阳帝宠爱,与后宫嫔妃向来相处的和睦,此刻也附和道,“太后的寿辰必然见着谁都是高兴的。” 几人这方亲密说着话。 太后就到了。 嫔妃们纷纷行跪拜之礼,如今后位空悬,太后行六宫统摄之权,无人不敢不恭敬。 太后从前向来深居简出,今儿寿辰,也着了一身墨蓝镶金纹福寿字样的锦衣,柱着一把红檀木翡翠含珠龙纹拐杖,由着贞妃扶着入了大殿。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人进宫多年,从未见太后如此隆重,气色极好,印象中病气沉沉的太后与眼前的太后似乎毫无相干。 “起来吧!” 太后摆摆手。 示意贞妃坐在她身旁。 众人的目光复杂,有羡慕的,有嫉恨的,有晦暗不明的…… 化作一支支箭铺天盖地朝着裴绮真而去。 裴绮真并未害怕,这殿中的嫔妃她虽然大多并未见过,可除了那三位,其他的她根本不必放在眼中。 那三位毕竟进宫多年,身后又有家族支撑着,自然也不屑她小国公主的身份,从未与她往来,她也就不必费心思周旋了,目光温柔的垂着,今夜适合当个木偶人…… (本章完) 第一百九零章 引诱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醒来时,闻到了许久不曾闻到了饭菜香。 那股饭菜香总是会勾起人最朴实无华的食欲,只要是顿正常的饭菜就心满意足了。 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得不承认,有人伺候的日子真的不要太好。 难怪不得古代阶级如此分明,废话,谁都贪图享受,想做那被人服侍的人上人! 像她这种三观正,又勤劳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等生活,更别说旁人了。 躺着不用干活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简直让人堕落。 “娘娘,起床吃晚膳了。” 陈南风还在沉醉其中。 冬珠已经推门进来,顺势带进来一股凉风,陈南风蜷缩了脖子,顺势躲进了被窝里。 为了心里好过点,她特意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金钗,她绝对不是周扒皮,“冬珠,这是送给你的。” “嗯?” 一把金灿灿的钗子就递到了冬珠跟前,冬珠虽说是宫中长大的,什么金银没见过,可出手这么阔绰的打赏也是头一次见,“这是娘娘赏给奴婢的?” “别说赏这么难听的话,就是送你的,拿着,以后当嫁妆。” 女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小金库,才不会吃苦受穷,陈南风坚信这一点。 “多谢娘娘。” 冬珠神情古怪的接过陈南风手中的金钗。 还未收好,陈南风又神神秘秘道,“明天就做糖醋鱼,对了,还有羊肉汤……” “是。” 冬珠点点头。 陈南风这才欢天喜地的起身,开始试穿衣裳,顺便还硬塞了两套衣衫给冬珠,冬珠姿色尚可,打扮打扮必然是好看的。 毕竟大家都是打工人,当然要有福同享。 “娘娘,您快一些,奴婢去将饭菜热热再端进来。” 冬珠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陈南风自然不在意。 听到关门声后,又开始脱衣服,楚霁毕竟第一次这么大方,她也不客气,一口气买了几套,这就是报复性消费,舒坦。 而后她背后的丝带扣就卡住了。 因为这副身体手短,正待叫冬珠来帮忙,就听见开门声,她自然毫不犹豫唤道,“冬珠,你先将饭菜放下,过来给我弄衣服。” 冬珠没有回话,脚步声近。 “你帮我将后面的丝带扣拽出来,我脱不下来……”陈南风无奈扯了扯前面的外衫,这古代的衣衫设计这么多丝带是做什么,穿都穿不上。 冬珠没有帮忙。 陈南风只得催促道,“快动手呀。” 冬珠的手才钻入了她的后背,来回找。“不对,是左边,再左边……对,对,就是那里!” 陈南风快要被这衣服勒死了,巴不得尽快扯下来。 “怎么弄?” 吓?? 陈南风一时口干舌燥,有些结结巴巴,“那,那个……” “怎么解开?”对方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找到那个……活扣,扯,一扯就行了!” 对方的手清晰的贴着她的背,她就算装不在意也不行啊,这,这…… 忽然感觉到背后一松,整个人立刻松快了。 还来不及长长呼一口气。 衣衫陡然滑落,前胸后背一凉,陈南风低头一瞧,除了那胸前的一点点布…… 场面尴尬,相当尴尬。 她冷啊! 慌不择路的跳上了床,用棉被包裹的死死的。 “那,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她是现代人,可不是暴露狂。 尤其是这等情况下…… 楚霁的眸光低了低,对方不是太子妃他知道,可是三番两次引诱他…… 如此低级的手段…… 他竟然不反感。 眸光又无故深了一些,他方才若是…… 楚霁也乖乖听话出了内屋,只是方才的触感还停留在手里,她的背很瘦,似乎能摸到棱骨,可皮肤的触感却是很软,绵绵的…… “殿下,饭菜已经备好了。” 冬珠见楚霁回来也并不意外,只将放菜端进来放在桌上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楚霁也不急,能陈南风慢吞吞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才特意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你伤势才刚好,饮酒不太好。” 陈南风下意识阻止。 竟忘了方才的尴尬。 “这天气冷,不喝一杯容易着凉。”楚霁轻飘飘的看她一眼,解释道。 换做从前的楚霁必不会与她说道这么多。 陈南风自然不会得寸进尺。 挨着楚霁坐了下来。 知晓楚霁这段时日也照顾她颇为辛苦,看着这满桌子还算像样的菜,赶紧为他夹了一筷子菜,“殿下快吃。” “陪我喝一杯吧。” 楚霁的眸色愈亮。 陈南风知晓自己的酒量,可楚霁这段时日照顾她确实是费心费力,陪他喝一杯也是应该的。 一杯酒下肚。 整个小腹就温热起来。 眼前的楚霁也分外亲和,两人也没有多话,吃了几口饭菜,楚霁又为她掺了一杯酒,两人就喝了几杯,陈南风意识开始涣散,不过心底却觉得是安全的。 眼前的楚霁模样变得不太清晰。 陈南风使劲揉了揉眼睛,道,“我困了,我想睡了。” “我陪你?”楚霁的声音麻木的传入耳中。 陈南风闻到对方好闻的气味,她点点头。 起身欲朝着床上而去。 而后身体蓦然一空,她的脸贴在了熟悉的位置,此刻她听到砰砰的声音,竟觉得十分安心。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意识却不受控制的迷糊起来。 终于躺平了。 “你叫什么名字?”楚霁带着略为蛊惑的声音道, “陈,陈南风。”陈南风脱口而出,她朝着他胸口钻了钻。 身体热热的,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冷。 可她并不想推开这暖暖的身体。 “谁派你来的?” 而后头发却温热的掌心反复的揉搓,陈南风舒服的叹口气,谁派她来的?什么意思? 她是死后穿越来的,没有谁派她来啊…… 她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忽然挣开了那温柔的抚摸,她睁大双眼,直视上那双黑幽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陈南风不免吞了一口唾沫。 目光随之落在了他那薄唇上…… “我想……” 行动永远快过思考。 陈南风眸眼一闭,便贴了上去…… 似乎有把火瞬间焚烧了理智…… 床帘微垂,夜里的烛火微微泄了几分光亮进去…… ------题外话------ 清明时节总是令人伤感的…… 7017k 第一百九一章 一辈子跟着羿大哥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外面的守卫正各自蹲在门口打盹儿。 这外面的烛火,这个时辰已经灭了一半。 来回巡视的山贼也打着哈欠怏怏的做做样子。 这时候黑夜笼罩了整个寨子。 寒霜第一次降临。 白茫茫一片,尽收眼底。 羿啸此时收回了视线,落在了贴在门缝边的楚汐雨,淡淡的香似有似无的飘荡开来,羿啸下意识的禀住呼吸,“我们再等等……” 几乎是耳语。 目的就是不惊动房间外的守卫,此时气温骤降,他们也是睡意来袭,坚持不到几时。 “你去看看锁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们就去睡了,这么冷的天。” 果不其然,才一刻钟,其中一人就不耐烦道,对着另一人嚷嚷。 另一人带着厚厚的帽子,看不清神色,不过稍作迟疑,就来到了门前,仔细检查了门锁,还透过门缝里看里面的人果然还昏迷着,这才放心了。 “也不知老大让我们守着干什么,人捆的那么死,就算侥幸逃出了屋子,也不可能逃出我们寨子。” “就是,我方才瞧着还昏迷着,明日天亮前我们来守着就成,谁也不知道。” 两名山贼就这样形成了默契。 巡逻的人过了这个时辰也不会来了,眼下可以回去睡三两个时辰也成。 “兄弟,快,我们抓紧时间。” 两人勾肩搭背很快离去了。 羿啸与楚汐雨暗松一口气,不过既然这两名活宝那样说,就知这寨子有防止有人逃跑的机关或者暗器。 “我们看来不能心急。” 羿啸苦笑。 悄声道。 楚汐雨瞪他一眼,她又不傻,方才的话她听的清楚。 这些山贼似乎比上次那个罗霄聪明多了,抓人也不废话,直接掳回寨子,也不与他们打探的机会。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呜咽声。 听起来很是凄惨。 那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晰,可听起来却有几分熟悉。 羿啸蹙了眉。 侧身去了墙边。 附耳倾听,羿啸对楚汐雨使了个眼色,轻易打开了窗户,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隐约听到隔壁有声音。 过了良久。 羿啸又从窗户处回了屋子,对上楚汐雨的目光,身后又拉着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的很是单薄,脸上的泪痕未干,可也瞧得出姿色出众。 “楚雨姐姐。” 那女子此刻擦了擦泪痕,还是唤了楚汐雨一声。 楚汐雨向来不喜欢她,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道,“你怎么在此处?” 李莲花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自从上次与你们一别,你们前脚刚走,家里后脚就闯了很多官兵,还,还杀了爷爷……” 羿啸眸中有不忍。 “后来,那些官兵抓了我,不料半道被人劫杀,我也是命大,滚落山崖,没死成,本想着孤苦无依,听闻羿大哥在北疆,就当了羿大哥给我的玉佩作为盘缠,哪知路过此地竟被这些山贼掳了来,还抢了我所有的银子……” 李莲花的泪珠叭叭直掉。 楚汐雨还是有些怀疑,“你真是去北疆找他?” “在这个世上,除了羿大哥,我再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村里是不敢回去的,怕有灭顶之灾,羿大哥不收留我,天下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李莲花迎上了羿啸,“羿大哥,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当牛做马也好,只求羿大哥护着我的性命。” 羿啸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收留了他们,哪里会遭受这些罪。 何况她的爷爷也是因为他们…… 可此去北疆,还不知生死不提,若是再连累了她,他良心难安。 “羿大哥,我决心已下,你要不带着我,要不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省的您烦心。” 李莲花也不看楚汐雨,只默默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你爷爷因我们而死,你的安危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不过当牛做马不用,陪着我们去北疆也不用,我们会妥当安置你的,也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省的奔波……” 羿啸还未考虑清楚。 楚汐雨就率先道。 “不,我只要跟着羿大哥……”李莲花对着楚汐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才紧紧拽住了羿啸的袖口,“我已下了决心了,非羿大哥不可!” 这时候楚汐雨的脸色就难看了些。 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有什么在微妙的改变着。 两人甚至没有好好聊一聊。 就有人横着一脚插进来。 羿啸目光淡扫过在场的两个女人,这才对着李莲花道,“我与你的楚雨姐姐商议一下。” 说罢,就当着李莲花的面拉着楚汐雨去了一旁。 楚汐雨别扭极了。 与她商量做什么,又不是要为她当牛做马,自然不需要她的同意。 “暂且收留她,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安置好她。”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通知。 本来两人有许多话还压制在心中,此番忽然多个人,楚汐雨道了声好。 羿啸才回头望向李莲花…… “老大,一切都布置好了。鱼儿已经上钩了……” 这深更露重。 谁也不喜熬夜,可不得已,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 他们此刻会心一笑。 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 白花花的银子很快就到全部到手了。 “老大,我们几时放他们走?” 有人心急问道。 为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可不想全员演戏,太累。 “急什么?对方又不是傻瓜,你越想给他看的他一定不会看,可你不想给他看的,他便绞尽脑汁都会查到。” 躺在狐狸毛躺椅上的人打了个哈欠。 这人生的是白净秀气,周身文雅,气度不凡,看起来实在与山贼二字挂不上钩。 “韩老大,那接下来怎么办?”身旁的小弟急切起来,虽然老大说的话让他们一知半解,可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意思就是别轻举妄动。 “真假参半,他们再是疑心重也察觉不出什么了。” 嘴角漫过一丝笑意。 与他们周旋虽然累,也不至于太无趣,否则他这一环接一环的,不是浪费了时间不是。 “老大果然是老大啊……” 小弟们的马屁接踵而至。 躺着的人睡意却是真正来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二章 谋事在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陛下,您还在等臣妾?” 参加完太后的寿宴,精神再好的嫔妃也有些体力不支。 裴绮真饮了不少酒,此刻头重脚轻,刚回了寝宫,便见晋阳帝靠着窗台正在端看她所绣的鸳鸯。 都说大晋女子都会为夫君绣手帕,意味着两人长久,裴绮真偶然从晋康县主口中得知,这才起了这番心思绣花。 晋阳帝不在乎她绣的咋样,在意的是她是否用心在他的身上。 他是帝王。 他所捧哪位嫔妃也是有根有据。 帝王不都似寻常人想的那样随心所欲。 比如眼前的美人。 “爱妃回来了?” 今儿的宫宴会上,晋阳帝并未参加,说是国事繁忙,派人送来了贺礼,并未露过面。 “陛下,这天气凉,快先歇着……” 自从清楚了游戏规则,裴绮真对晋阳帝那是毫无保留。 她如果一旦失去了晋阳帝得依靠,怕下一刻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敢轻易上书给大晋。 话语权一般在权力大的一方。 她虽然年轻,可这些时日见惯了人情冷暖,也知在宫中生存并不容易。 就算她得到了宠爱,难保也是晋阳帝新鲜感的缘故。 裴绮真年轻,但是也并不太过单纯。 “爱妃,你过来。” 晋阳帝对她招招手。 裴绮真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厚重的龙涎香立刻充斥在鼻腔之中。 裴绮真感觉到有些微醉。 晋阳帝询问了宴会上所有的事,事无巨细,连太后与谁多说了一句话,也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晋阳帝。 心中却想着,明日哥哥无论如何总会离开了大晋的吧! “爱妃听起来很羡慕她们……” 宴会前的小插曲,裴绮真也如数告诉了晋阳帝,引的他一阵轻笑,“皇位之位你想要吗?”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衬托的晋阳帝得面孔晦暗不明。 裴绮真自顾摇摇头,“臣妾自知并未有资格,就算有资格,也不会为难陛下,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尚可。” “你啊。” 用手轻轻刮了刮裴绮真挺直的鼻子,见她乖巧羞涩的模样,晋阳帝是愈发满意了。 “你既如此在意朕,能办到朕所嘱咐你的事吗?” 晋阳帝终于露了他的高深莫测来。 裴绮真却无故打了个冷颤。 被晋阳帝察觉了,晋阳帝收拢了手臂,搂紧了她,“朕的眼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裴绮真看着尽在咫尺的烛火,忍不住侧开了脸,这种日子真是…… “你的手万万不能再使力,万一再感染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马老头操作的满头大汗,这才收回了针。 狄烈点点头,手臂上的痛楚终于减轻了不少。 他的意识也清醒了。 可家中昏迷的人却得不到任何救治,怕引来官兵的盘查。 “多谢。” 说起来,大凉的巫医都每一个都是不中用的。 若是大凉也有这样的人才,他日后也可少受些苦,少遭受些罪。 狄烈的人生信条便是想要什么便要得到。 不择手段的得到。 他拿出了一沓银票,才道,“马大夫,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狄烈自信满满。 钱有谁不爱,尤其是这么多钱。 哪知马大夫倒是先嗤笑一声,“公子既然不缺钱,实在不必为难老夫,老夫看病也是看心情,公子不必多言。” 这是明确的拒绝了。 狄烈并不放弃,“两年即可。” “两日都不行。”马老头冷下脸,这才开了方子,吩咐药童去熬制了。 狄烈听出他冷硬的拒绝,也不再勉强。 他的人生信条,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就要用千百种方法让对方愿意。 他已经决心回大凉。 自然他想带回去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马老头见他见好就收,也不再多言,收拾了银针出了病房。 狄烈才下脸来,这大晋的人倔强是倔强,既然钱财不能让他半分退让,他就只好来强硬的! 马老头前脚一走。 他后脚便出了屋子。 他要赶着制定出城计划。 再严密的防守也是有漏洞的! 他来这儿耽搁了两日,城中的局势怕早就发生了变化,他得去探查一番! “公子,既然线索断了,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 流云望着不远处的流民营,那里十分热闹。 “浪费?” 顾子溪心中还忧心一层,他总觉得雍州城里似乎还有什么秘密,除了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似乎还有什么他看不明的局,尤其是他明明追查到了一丝线索,可忽然所有线索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未有。 在雍州城,谁有这么大的权势? 顾子溪难得的蹙眉。 他在脑中迅速的思考。 思考他可能错过的蛛丝马迹。 可还未等他想出什么端倪来,他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身影十分熟悉。 他当即追了上去…… 狄烈加快了脚步,他一瞬就意识到被人追踪上了。 虽然他在明,对方在暗,可是雍州城并不大,尤其是他警觉性一向很高,只是此刻他独木难支,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他的手臂隐隐传来火辣之意。 腰侧暗藏的兵器让他稍稍有了安全感。 他从未惧怕任何人。 可此刻,他只想低调处理,尽快离开雍州。 他尽量往幽深暗巷中而去。 这个时候,他不想引起谁的注意。 尤其是大晋的密探。 “公子,人不见了……” 流云一跃上墙。 四处旮角都不见人影。 “那个人还留在雍州……”顾子溪幽幽说道,会不会与楚汐雨的事有关? 不如从那人着手,开始寻找突破口。 “我们分开找!” 雍州就这么大,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不见了,最好的障眼法也有破绽的地方,只需静下来心来观察。 雍州盘踞的势力真不少啊。 这个人他不会轻易放过,尤其是在大晋国土上肆无忌惮的人。 脸上的伤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顾子溪总觉得这就是上天派来磨炼他的,那个人手中的武器不容小觑,至少他从前从未见过威力如此大的兵器,若是全部用在战场上…… 顾子溪此刻动了杀心。 那人绝对不能留! 既然来了大晋,碰见了他,就是命运。 感谢狄烈宝宝~ (本章完) 第一百九三章 没有感情的机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眼睛还未睁开,意识就已经开始苏醒。 她似乎听见了屋外的鸟叫声,尤其悦耳。 还有今儿天气似乎是暖和了些。 她感觉到暖和极了。 咚咚咚。 叩门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陈南风的美梦,她睁开了双眸,果不其然天已经大亮了。 “娘娘?” 是冬珠的声音。 陈南风应了一声,门就打开了。 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近了,陈南风也不得不起身,只是…… 周身有些不适。 她的棉被一滑,一股丝儿的凉风窜入进去,陈南风低头…… 赶紧将棉被捂得紧紧的。 “娘娘?您怎么了?” 冬珠已经娴熟的搁置下水盆。 换作平常,陈南风必是贴紧角色,该干嘛就干嘛,此时则是做贼心虚。 “没,没什么……” 表情极度不自然。 目光左右虚飘。 脸颊滚烫起来,尤其是在冬珠狐疑的目光下,她只能迅速转移话题,“殿下呢?” “殿下怕是有要事处理,一早就出去了……” 冬珠开始为陈南风找衣衫。 陈南风得以有喘息之机,不过她想洗个澡不过分吧…… “殿下,您今日心情很好?” 卫渊神色古怪的看着时不时似笑非笑的楚霁,他的心里就发虚。 楚霁打小就被传授的帝王之道,深知喜形不露色的道理。 他笑也就罢了,偏偏就是笑的不露痕迹,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就不是好事了。 卫渊此刻已经从流民营中成功脱身,成功变回小侯爷了。 只是此次在底层百姓中呆的愈久,似乎看待问题就并非从前那般简单。 关押流民的地方,除了流民,实则也可看出这底层百姓是如何无声反抗统治者的压迫,又如何被逼的逐渐放弃了思想,变成了木偶傀儡。 然后又是那些官员,个个心思忒坏,完全不把这些流民当做人,不过就是当个牲畜,死了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很难想象,在大晋律法如此严明的制度下,那些官员又如何想着只手遮天的呢? 愈想,就觉得其中盘根错杂。 楚霁也审问了好几场。 那些官员倒是个个都很配合,还不等用刑就全招了,只认御下监管无力,顶多认个失察之罪,并不承认贪赃枉法或是草菅人命。 卫渊正愁着此事。 他搜集到的证据也不足以证明那些官员暗中勾结,残害流民。 楚霁终于见他了,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此刻沉默的多,再加之诡谲的笑意,他忍不住后背发凉。 “嗯。” 楚霁眼皮子终于动了动。 视线瞥向了身旁的卫渊,“本宫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 卫渊不免头秃,“殿下,那节度使府虽然在您的控制下,可是没有御令,谁敢搜查,怀疑是怀疑,可如今并未有证据……” 楚霁不想再听,便出言打断了,“好。既然如此,此事你就不必管了。” 朱重。 那个人是有点意思的。 楚霁暂且还不想动他,尤其是他身后的蒙氏。 蒙氏在大晋盘踞着多年,各种势力已经无声渗透至各个领域,他若是强行动了他们的一个根基,怕是容易引起反噬。 他能从小小的骑奴,成了一个节度使,就知其人野心勃勃。 蒙氏保着他,也并不仅仅因着他能力的缘故。 楚霁是犹豫过,这雍州城的官员多多少少与梁城的官员有牵扯,就就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地方。 抵赖,不认账。 他就算是太子,也应该讲证据。 “这雍州虽然等着陛下的旨意,可是圣旨一日未到,变数还多着呢!” 卫渊意犹未尽的说道。 “无妨。” 祸害留千年。 何况朝局讲究的是制衡之道,这些贪官污吏自然有存在的意义。 “你出来这么久,家里怎么办?” 其实卫渊想问的是良娣怎么办? 不过是很快察觉到不妥,立刻换了问法。 良娣请求他照顾好太子,那张几乎无懈可击的脸蓦然出现在脑海中,她那样的美人儿与楚霁自是十分般配的,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 “家里?” 楚霁觑他一眼。 并没有回答。 也许是心虚,卫渊又道,“太子妃患有急症,殿下也不担心?” 这是卫渊心中所想。 按照他对楚霁的了解,他对太子妃并非全然无情,而且他似乎对太子妃格外看重。 “不担心。” 好好的人在他身边担心什么! 楚霁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他们此刻正在州史府的大堂之上,楚霁却第一次有了急切之意,将手中的卷宗快速整理翻阅,他还要赶着回家吃晚饭呢…… 可这一忙,又忘记了时辰。 等他再次抬头时,天已经黑透了。 寒风孤独的吹来了几分萧瑟。 楚霁疲惫的合上眼,连日来清河王楚诚与卫渊搜回来的证据与逮捕那些官员时,在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他必须尽快将所有事连贯起来。 审问时才能省时间。 他起了身。 脚冻麻了。 才一瘸一拐的朝着府外而去,心蓦然又开始期待起来。 在昨夜,他的心已然有了决断,无论眼前的人是谁,他都会把她掌控在自己手心,就算是一把利刃,他也绝不会让刀锋伤着自己! 马车在雍州城内飞快的奔跑起来。 除了马蹄声,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雍州开始了宵禁。 从今儿开始。 直至灾情过去,所有的流民才能重新活下来。 “娘娘,这羊肉煮久了可就柴了。” 久久等不到楚霁,陈南风准备先涮几片羊肉吃,驱驱暖,可冬珠这一提醒,她可就真不好意思先吃了。 就是暗戳戳的提醒她必须等着楚霁。 咕咕咕…… 肚子叫了第四回。 终于听见不知名的哪处喊了一声殿下。 陈南风支吾着下巴的手终于有了力气。 眼珠子蹭亮,她终于可以吃饭了! 原本以为见到楚霁她会羞涩,或许不自然。 结果她除了全程不敢看对方,其他的还算淡定。 心理素质是可以的。 陈南风自我肯定。 “咳,你下去吧。” 楚霁开始撵人。 陈南风的喉头一滚,这明显容易令人紧张。 “吃吧。” 楚霁的声音还算平静。 并没有过多的感情。 (本章完) 第一百九四章 大人不记小人过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完全就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啊。 昨晚好歹他们也…… 那个啥…… 酒后…… 虽然是成年人,可好歹也是…… 忽然生疏的像普通夫妻。 陈南风一时接受不了。 可不接受也不行,毕竟她是女人,那件事对方不提,她倒是不好再提了。 中规中矩的吃过饭,她就满足的打了一个哈欠。 “吃饱了?” “嗯。” “吃过药了?” “嗯。” 丝毫没有新意的一问一答。 陈南风又打了一个哈欠。 “那我们洗漱就寝吧。”楚霁好心的提出建议。 啊? 陈南风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淡定,他是古人,你可是现代人啊,难不成你还怕他? “我先回房了。” 昨夜怕是两人喝醉了,然后酒后那个啥,或许也并非是对方所愿,她此刻就得将泾渭分清楚。 她是来搞事业的,可不是来谈恋爱的。 何况像楚霁这种级别的,情爱对他来讲怕根本不算个啥。 “好。” 楚霁并没有多言。 陈南风顺利的出了屋,果然是她想多了。 古代的男子一时兴起与女人滚个床单不是正常的吗?他们又没有男德,满脑子都是权利,哎…… 可不知为什么,陈南风心中有些闷闷的。 陈南风将这负面情绪归咎于她是女人的缘故,女人天生就多愁善感,然后比较容易陷于自我感动之中。 她发誓,再也不喝酒,真的! 陈南风吃的太饱,本以为睡得不会太快,谁知翻来覆去许久,也并未睡着。 真是郁闷! 被子一掀! 不睡了,出门散个步。 消食! 陈南风出门就遇见了正在院中执勤的魏令庭。 “这院子这么小,不必守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听的清清楚楚。” 魏令庭与她相处的不算多。 可毕竟是她选定的保镖,作为boss,基本人文关怀应该是要有的。 “回娘娘,属下习惯了。” 魏令庭不善言辞。 一向话少。 此刻他规规矩矩的半跪在地,拱手道。 “起来吧!地上凉,也不知多穿件棉袄。”陈南风随意瞥他一眼,见他连个披风也没有,不免提了一句,又想起一事,才道,“明日让冬珠给你们备点厚衣裳,本宫见她也是如此……” 这夜里凉。 余光朝着楚霁的屋里瞥去,却见他屋里的灯还亮着,又不敢过去,只道,“殿下晚上都是如此晚睡?” 魏令庭不曾想陈南风的心思转变的如此快,“属下只是小小的侍卫,殿下的作息属下也不敢关切。” 这不是废话吗? 这是陈南风心中总结的。 面上还是笑意盈盈,“你快去睡吧。明日才有精神保护本宫。” 魏令庭迅速抬起眼,在陈南风的脸上淡扫而过,很快镇定下来,“是。” 陈南风伸长脖子探望了几番,也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也不敢多作停留,只想着回房继续失眠。 谁知脚下一滑。 还未摔个狗啃泥,手臂就被魏令庭扶住了。 “娘娘,小心。” 魏令庭的声音夹杂着关心。 陈南风却没有细听,只想着出丑也不是一两次了,便点点头,“多谢。” 魏令庭才恭恭敬敬的目送着陈南风回了屋里。 吓! 面前的人脸色阴晴不定,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寒霜,冷冷看着她。 “您怎么突然来了,吓我一跳。” 陈南风仔细回想,今日并未有事得罪他。 回房前两人还好好的。 怎么此刻就突然出现在屋里,突然一改常态,对她这副脸色。 “你自然不希望本宫来。” 楚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了几个字。 “??” 陈南风满眼问号。 “昨夜……”楚霁突然提起此事。 陈南风脸皮一跳,难道他是来秋后算账的。 这酒后乱啥,不都是男女双方自愿的吗?他突然出现在她房里,是不是越想越睡不着,想他一朵鲜花就被她给糟蹋了? 陈南风不是不自信,而是这幅身体的确对男人没啥吸引力,前后一样平,有什么美好的体验那纯粹就是扯淡。 好不容易攻略太子的局面不能被她这一次行为可破坏了! 她必须强行挽尊,“殿下,昨夜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臣妾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臣妾的确喝醉了,记不清了……” 这个锅甩的漂亮。 她完全可以推脱记不清。 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能同醉酒之人计较吧。 虽然他心思深沉,阴险狡诈……还不算不上狡诈,可阴险是帝王必须的,陈南风不是脑残,自然知晓他此刻的心情。 “记不清了?” 楚霁眼睛微眯,漂亮的眸子浮着几分不明。 这话就是审问。 “是的!”陈南风回的斩钉截铁,这是审问的技巧,反应一定要快,不要迟疑,迟疑就是大忌! 回房前还好好的。 怎么此刻就突然出现在屋里,突然一改常态,对她这副脸色。 “你自然不希望本宫来。” 楚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了几个字。 “??” 陈南风满眼问号。 “昨夜……”楚霁突然提起此事。 陈南风脸皮一跳,难道他是来秋后算账的。 这酒后乱啥,不都是男女双方自愿的吗?他突然出现在她房里,是不是越想越睡不着,想他一朵鲜花就被她给糟蹋了? 陈南风不是不自信,而是这幅身体的确对男人没啥吸引力,前后一样平,有什么美好的体验那纯粹就是扯淡。 好不容易攻略太子的局面不能被她这一次行为可破坏了! 她必须强行挽尊,“殿下,昨夜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臣妾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臣妾的确喝醉了,记不清了……” 这个锅甩的漂亮。 她完全可以推脱记不清。 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能同醉酒之人计较吧。 虽然他心思深沉,阴险狡诈……还不算不上狡诈,可阴险是帝王必须的,陈南风不是脑残,自然知晓他此刻的心情。 “记不清了?” 楚霁眼睛微眯,漂亮的眸子浮着几分不明。 这话就是审问。 “是的!”陈南风回的斩钉截铁,这是审问的技巧,反应一定要快,不要迟疑,迟疑就是大忌! ------题外话------ 感谢狄烈宝宝~ 7017k 第一百九五章 兵不厌诈(为盟主狄烈加更~)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羿大哥……” 女子柔弱的惊叫声很快就被兵器交接声所遮盖了。 还未天亮。 他们三人前脚刚出了那山寨,很快就被发现了。 那些山贼也不多话,扛起兵器就齐刷刷追上来了…… 直至红光冲破天际。 天边露了白,对战已经接近尾声。 现场凌乱不堪,身影混乱。 羿啸已经渐渐吃力,他的伤口裂开了。他知道。 可旁人却不知晓。 可是此刻他除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没有其他想法了,他曾经一人冲出包围,斩杀多人,如今却困于九流之辈,不得脱身。 还真是龙困浅滩,这里不是战场,只是小小的山头却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忽然,远方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强大却清晰。 羿啸心底迅速往下沉,眸光瞥向不远处还在与这些山贼搏斗的红衣女子,她的面容沉静的可怕,想是听到了声音,这才分了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接。 那一刻。 羿啸安心了些。 楚汐雨也同样安心了。 不管他们被擒或是逃走,他们此刻心意相通。 “有人上了我们瓦头山!” “快,快回去!” 山贼中有人迅速反应过来。 山寨里响起了特殊的号角声。 众人纷纷后退,骑上了马,再也不顾现场三人,匆匆朝着山寨后方而去! 羿啸的手陡然跌落,胸膛间涌起一摊热流。 噗。 鲜血吐了一地! 他撑住了手中的剑,迫使身体不会倒下。 强大的意识迫使自己不要昏迷了过去。 他抬起眼眸,丝毫不觉眸中猩红的眼丝,根根爆裂,一步一步朝着楚汐雨而去,“快,我们找一处藏起来!” 血跟着他的嘴角流下。 楚汐雨不再迟疑,点点头。 又看向远处蹲在角落的李莲花,喝道,“还不上马!” 李莲花被楚汐雨的厉色吓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她知晓楚汐雨不好相处,可并不知晓她居然如此凶恶,她执着鞭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此刻若不是…… 她早就逃走了。 装可怜也装的惯累的。 可眸子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淌,毕竟她柔弱的人设得立住了! 楚汐雨见她上马离去,也不再搭理她,扶着羿啸上了马,羿啸生得很健壮,这一刻在楚汐雨的手中才得到了证实。 楚汐雨满头大汉,却不敢停止。 那大批的马蹄声顺势就要涌上来! 她艰难上了马! 狠狠一抽。 胯下的马吃痛开始肆无忌惮的狂奔起来…… “主上,既然雍州已经尘埃落定,再留下来就没有意义了。” 诺木因着上次擅自与大凉的十三皇子商量,刺杀陈南风,自然是惹怒了凤栖桐。 主上已经许久不曾召见他。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听令隐身在他附近。 为了不与十三皇子撕破脸。 主上亲自劫狱救出了他的侍卫。 可是主上也因此受了些轻伤,又不让他医治,这几日他心急如焚。 主上迟迟不肯离开。 可北魏的消息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不丹已经纠集着几个部落的王族,开始疯狂反扑,凤栖桐亲自调配的七师是驻扎在各处要塞,可没有凤栖桐的指令,谁也不敢轻易调兵。 听闻七师中已有三师叛变…… 可凤栖桐不见他,这些消息自然就传不到凤栖桐耳里。 凤栖桐历经千辛万苦才爬上王位,断不会因为小小的结盟之事就影响了整个北魏。 他是手段阴狠。 可脑袋从不糊涂。 “若是本主要带个人走呢?” 凤栖桐的面容被面上的易容术所遮掩,自然就见不着他真实的情绪。 可他这样轻轻一提。 诺木顿时就明白了几分。 “主上,属下这就去准备!” 管她是祸国妖女,还是普通女人,此刻只要能让凤栖桐会北魏,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人带走! 凤栖桐满意的笑了。 “你素来爱揣测本主的心意,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本主失望。” 凤栖桐的目光幽幽的。 直觉让诺木打了几个冷颤。 他总觉得凤栖桐话中别有深意。 却一时琢磨不透,只得跪拜在地,“属下绝不会让主上失望。” 说起来,凤栖桐一向不近女色,他就算想要一个女人也不是过分的事。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属于别人的,就容易让人有了强占欲。 北魏的男子一向以武力为重,自然是强者才配拥有女人。 就算是别人的妻子也不例外。 诺木悄悄退下了。 凤栖桐才懒洋洋的伸手唤出一个人,“安排的事安排妥当了?” “回主上,所有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那人的脸处于阴暗下,整个人回答阴测测的。 “刺杀太子本就不是易事,可这是在雍州,若是伪装成暴民突袭就简单的多。” 凤栖桐瞳孔一缩。 眸中皆是森然的杀机。 除去太子。 整个大晋就会陷于内乱之中。 管他河涧王,还是清河王,他们通通得攀附于他,攀附于北魏,太子悄悄来了雍州,这就是大好时机,他们不仅要刺杀太子,还要安安全全回到北魏。 “本主即刻就会动身出城,你们可知自己的下场?” 凤栖桐漫不经心扫过他的脸。 根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该断不断,妇人之仁才是毁灭自己最快的路。 “主上放心,属下等此刻就已经是死人了。”那人说话冷冷的,根本不似快赴死之人的决绝。 “不要怪本主心狠,就算你们杀不死他,受点伤流点血也是你们的造化。” 凤栖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属下明白。” 那人依旧没有动弹。 “下去吧。” 凤栖桐笑了,这一刻他很安心。 尤其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影子,他决计用他,就不会回头。 小小的雍州正乱着。 他今夜趁机会引得大量的流民入城,那就是个好时机。 所有的兵卫都会去阻止,维持稳定。 而太子这边,他让诺木去掳人,太子身边的暗卫势必通通都放在了她身上,此刻太子的身边就无人了! 凤栖桐平静的喝了口水。 他此刻出了城,就会直奔北魏而去。 根本不会与任何人汇合。 诺木虽然是他的心腹,不过拂逆他意思在前,这次他能平安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小小加一更,只是感谢宝宝们的支持!接下来还有其他宝宝的加更,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感动! (本章完) 第一百九六章 声东击西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冬天的夜总是漫长寒冷的,谁也无法抵抗。 夜晚的天空深邃幽黑,甚至没有一颗星星。 陈南风很不喜欢冬天。 尤其是古代的夜晚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漫长的夜晚又长不容易度过。 一种寒冷自她的脚心往身体里钻。 她此刻烤着碳火,还得不断搓着手取暖。 前段时日,她双目失明,经常靠着药物迷迷糊糊的睡觉。 如今停了药,像是身体睡饱了,便再也不想睡了。 昨儿她还在百味杂陈处于震惊之际,楚霁就沉着脸离开了。 她始终没有出口阻拦。 她并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情爱还是一头热,不管不顾,先爱了再说。 陈南风活了二十多年,一向做什么事都喜欢分析利弊,权衡其中。 更不喜欢冲动行事,她要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想一想善后的对策。 偏偏此时她面对楚霁的感情没了主意。 作为敬业的穿越者,可对任务目标起了不该有的感情,这不是好事。 可是感情这东西,说有便有了。 她也控制不住,她是凡人。 若是人生能真正循规蹈矩,便没有精彩二字了。 楚霁是未来的帝王。 她的任务是保证楚霁不杀她,顺利登基,改变大晋覆灭的结局,可没说让她爱上楚霁。 且不说历史上每一位君王的性格如何,单凭那满宫满院的女人,她的脑门就开始突突的跳。 也不说她此刻的容貌丑不丑,几十年如一日的面对同一个人,就算是天仙,难免不会腻烦! 对帝王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可不在少数。 难免有朝一日,绿帽子就会妥妥扣在她头上。 肯定不止一顶。 到时候她还得海纳百川,笑脸迎人。 古代的男子大多渣而不自知,何况太子年纪也不大,虽说宫廷中过的女子不在少数,将来就算喜欢她,未必就不是对她一时冲动。 哎…… 陈南风抚额轻叹。 这是个难题,明知道结局不是太好,她还在苦恼什么? “娘娘,晚膳做好了。” 楚霁还未回家,陈南风暂时也不愿与他见面。 只怏怏道,“本宫有些累,喝点粥就行了,晚膳给殿下留着吧。” 这院子不大。 她昨夜睡了,也听到些许动静。 不过聪明的丫鬟是不该问的绝不会问的,该装聋作哑时也是有数的。 她飞快应了声是。 便出了屋,回小厨房为她熬粥。 陈南风没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与其为情爱伤身伤心,还不如专心搞事业,好好稳固太子妃之位,完成系统任务才是真。 【系统检测到宿主思维程序混乱,请宿主及时修整。】 果然是系统。 哪里知道人心的复杂呢! 道理她是清楚的,可陈南风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两人几番生死,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就算一条猫一条狗在身边,也会起怜惜之心吧。 陈南风此刻在床上翻来覆去,哎,当个工具人不好吗? 偏偏拘泥在这男女感情之上,哎…… 楚霁今夜并未归来。 陈南风一直以为自己睡着了,可一直没有听到院子有响动,忍不住起身唤了魏令庭去一趟刺史府瞧瞧。 他也是刻意在回避她? 这就相当有趣了。 对了,昨夜他是想找自己说道来着,后来演变成……咳,后来撞了头,看来是清醒后,意识到事态的发展不受控制,想必比她还心烦。 他怎么会主动来亲……她? 陈南风此刻就释然了。 她也就不必特意回避了,本来是她占了便宜,总不能卖乖吧。 “冬珠,你也去将饭菜热一热。” 陈南风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 她好不容易与太子的关系突飞猛进, 断不能因为害怕深陷其中就将他拒之门外。 她无需记得前两日发生的事不就行了! 冬珠也应声去了。 太子没有回来,冬珠作为侍女是没有入睡的。 深夜里。 厨房里滋滋滋的响了起来。 而后她闻到了一股满满的香味儿。 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看起来稀粥还真是不顶饿啊! 陈南风起了身,正待向厨房而去,又突然见本就外面的天被火光照亮了大半。 隐隐约约有噼啪声传来。 陈南风心一紧。 下意识就联想到楚霁没有回家,会不会…… 她的脚步很快,出了院子。 天边的红光还未隐没,陈南风下意识就想出去,见厨房里的声音还未间断,知晓冬珠必是未注意到,正待喊出声,后颈一痛,当即失去了意识…… “快,快灭火!” “你去挑水……” “你去喊人……快呀!” 刺史府正一片大乱。 就有守城门的兵卫来报,许多流民如蜂涌般撞开了城门,不受控制的朝着城中而去,所有的驻守兵卫已去阻拦了,城北的流民营根本安置不下那么多人。 “殿下,微臣去罢!” 卫渊立刻拱手道。 楚霁也容不得三思,只点点头,卫渊立刻出府策马而去。 而刺史府的兵卫不多,若是有人此刻…… 楚霁心中突然一咯噔。 嗖嗖嗖…… 那些箭又快又密又短。 “护驾!” 也不知谁大喝了一声。 楚霁下意识连连后退,身上根本并未佩戴兵器。 歘! 而后他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楚霁顿时心绪紧绷起来,他看了眼前将他环顾在里的兵卫,突然,有两三名兵卫忽然转过脸来,面带煞气! 楚霁的心沉到谷底! 明晃晃的刀锋当即朝着他面中劈砍下来! 他沉着的侧过腰。 刀尖瞬间将他的腰带截成了好几段! 而后他听到了身后的属于利刃出击的嗡鸣声! 避无可避! 砰! 而后身后的利刃被精准的打掉了! 有人飞身来到他身侧,“殿下小心。” 是魏令庭! 两人背对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整个刺史府喧闹极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 那几名行刺的兵卫一击不中,成功的将身边的人送走,而后几人交换了眼神,避开箭矢的同时,齐齐朝着中间的两人砍了上去! 这几人训练有序。 每一招都致命。 楚霁在魏令庭的掩护下夺了一把死去兵卫的剑,容不得思考,便赶紧步步应上,还得躲避数不清短矢! (本章完) 第一百九七章 油盐不进啊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迷迷糊糊醒来,亲切的问候了祖宗! 不止止是因为她又被人绑架了。 绑架多了本就习以为常的,她一向适应力超强。 可是为何偏偏又是蒙面又是捆绑,一点舒服的空间也不给。 整个人从上至下,陷于黑暗的滋味不好受。 何况是整个身体颠簸异常,一路震的她脑袋发晕,浑身酸麻。 连同呼吸的不顺畅了。 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窒息而死。 绑架就好好绑架,这绑架的待遇是不是得跟上。 每次眼瞅着她好不容易长胖点儿,就会被绑架。 是不是都是找准时机来的。 忽然,颠簸停了! 整个人蓦然腾空,咚! 重心下落,结结实实的被扔回了地上。 幸好地面上不算硬,虽然痛归痛,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主上!人带来了!” 说话的人气喘吁吁,像是喘不过气。 幸亏她昏迷了一路,否则还不知如何受罪呢! 她除了浑身痛了一点,头晕了一点,其他的没有毛病。 “把她放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 而且她必是听过很多回了,才会一听就立刻分辨了出来。 等重见光明的一刹那,她周身的桎梏也松了,身上的麻袋也解开了。 她从来没有觉得冷风拂面也是如此的舒服。 自由的感觉太好! 而后她脑袋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眸,正好撞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她张了张嘴,有些吃惊,不过眼前的人除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整张脸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样貌普普通通,放在人群中也不扎眼的那种。 可身上的气度却是轻易改变不了,依旧是不容易接近。 “南渡?” 那人此时伸出了手,意图扶她起身。 陈南风此刻面对他如脂玉的手时却迟疑了,他救过自己很多次,两人却从未在这等白日如此相见,何况他的身份…… 陈南风警觉的环顾了一下周围。 周围的人似乎是他的下属或者奴仆? 个个面色肃穆,恭恭敬敬垂着头,目光都不敢轻易乱飘。 “你能看见了。” 凤栖桐收回了手,面容平静。 说这话时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很是稀松寻常的事,更像是与她闲话家常。 眼前的女人面色微黑,可整个神态莫名就与阿娘有七八分相似,仅仅凭这点,他是永远不会伤害她的,更不会真的想带她回北魏。 “你为何要……” 给她半夜送药的人是他,此时绑架她的人也是他! 他为何要如此做! 或者说他这样做的好处是? “不用怕,我会放你走的。” 凤栖桐的神情平稳,讨论放人像是讨论天气一样自然。 陈南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起身,低头看了一眼绑架她的人正跪着,看不到神色。 她虽然不了解眼前的男子。 可直觉却告诉她,他没有骗自己。 至于为何派人绑架自己,恐怕是冲着楚霁去的,此刻她的眸光泄露了一丝担忧。 可是谨慎的性格并没有让她开口说话。 她抿抿唇。 清风吹拂过她额角的碎发,垂落了几根遮掩住她不易察觉的情绪。 此人救过她,还不止一次,如果让她对他疾言厉色,她做不到,可她却不知道此人必不是普通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救自己,就比如眼前,他无缘无故差人绑她来一样。 凤栖桐却兀自笑了。 伸手一摘,将人皮面具撕下,一张完美略显苍白的脸就露了出来。 就连看惯了楚霁那等美色,可真正看到如此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时,陈南风的呼吸声也不敢大了。 她要是有这等姿色,不做个祸害是说不过去的! 到时候楚霁必会被她迷的晕头转向,然后只能做个亡国之君……咳咳,思绪又走远了。 她收回了视线,多盯一秒。 她怕忍不住嫉妒。 “真的是你。” 陈南风侧过脸,“既然你答应放过我,那我就走了。” 凤栖桐颔首,“好。” 咦?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总感觉有陷阱。 可心中又记挂着楚霁,只得余光觑他一眼,见他并未有过多的表情,除了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漂亮,情绪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这个人很危险。 “主上,有追兵!” 突然有侍卫样的人赶来禀告。 凤栖桐琥珀色的眸子就冷了下来,“此时走不安全,快上马车。” 呸! 陈南风想啐他一口唾沫。 又看着他的脸,实在不愿意破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对方趁此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上了马车! 又一段颠簸的路程开始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 陈南风虽然很肯定南渡不会伤害她,可是想轻易放她回去怕是不容易的。 她总觉得他是用她来对付楚霁的。 可全凭空想也不切实际,既然事实已然如此,她不如安安静静待着,见机再跑,或者弄明白了南渡的身份意图再跑? 陈南风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虽然她很不想作死。 可是暗中对楚霁有威胁的存在,都会对大晋的覆灭产生直接的后果。 这拼了命的跑。 人遭受得了。 马可遭受不了。 何况一行人一起逃跑,更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他们进了山林,就迅速分开撤走! 这古代的山路都是没人开垦的。 只是为了贸易方便,走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路。 “你并不是因为真的不安全才不放我走的吧?” 陈南风并不想在对方面前表现的像个傻瓜。 这话更是试探。 凤栖桐与她已经弃马走小路,一半人继续走大道,面对陈南风的质问,他虽然并不否认,可也没承认。 故作深沉。 绝逼是故作深沉。 陈南风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可一路上一个字都不透露,多少就显得不好相处了。 “你是想着如果被追兵追到,用我当筹码?” 陈南风并不放弃。 凤栖桐这才侧脸看她一眼,眸眼沉静,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道,“路滑,小心点。” 对牛弹琴也不是这样的! 一股子恼怒在窜在了心间。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啊。 索性还真就乖乖闭了嘴,直至走不动路了,才停了下来,“我走不动了。” 感谢狄烈宝宝~ 也感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九八章 我只是一名商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该死!” 楚霁捂住了右臂的伤处,隐约可见血红色的阴影。 此刻地上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大气也不敢喘。 太子受伤,幸亏没有大碍。 就算是轻伤,若是往重了说,他们的命就是半吊着了。 运气好不好,全凭上头的一句话。 生死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楚霁眸底的情绪翻涌的厉害,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会在雍州搞这么多动作。 楚霁心中不快。 尤其是今夜如果不是他的暗卫及时赶到,成功将那几名兵卫斩杀,他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而后清河王也带着兵马来了。 迅速将刺史府的火灭了。 清河王楚诚又听闻陈南风被掳走,亲自带兵去追,此刻还没有消息传递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楚霁隐忍多年的面具彻底松懈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魏令庭。” 跪着的人立刻应声。 “立刻点三百兵马与本宫出府!” 天已经亮了许久了,地上的横尸也没有来收走,地上的箭矢与血流像是印章一般刻在楚霁的心中。 更是提醒他稳固储君之位并非易事。 稍有不慎,就会跌入谷底,跌入谷底还好,就怕万劫不复。 留不住性命,什么都是空谈! 暗卫训练多年,他有危险时就会不顾一切的来保护他,魏令庭则是她派来找他回家吃饭的,家里只剩一个冬珠,掳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他疏忽了。 既然做了这么多事,掳走她的目的是…… 作为储君,他不想有弱点。 可是作为楚霁,他绝不会让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他要亲自去寻她! 雍州城是挨着挨着翻遍了,他竟觉得大晋太大了,他去找无异于海中捞沙,可是他不能在这里枯等下去! “殿下,不可。” 卫渊已经风风火火进了府。 此刻他熬了通宵,又颇费了精力,才将蜂拥至雍州城的流民安置妥当,该赶出去的就得赶,不止赶,还得找地方落脚,也得找工匠去搭建帐篷! “微臣有急事禀报。” 卫渊深深的看了一眼魏令庭。 他便懂了。 “属下告退!” 殿下是不能离开雍州城的,雍州城虽不大,可出去了难免会遭受更大的危险。 殿下不能去。 他领着三百兵卫前去,也不是不能的。 想在雍州城搞这么多事,又掳走太子妃的人,哪里是好惹的,只是他是太子妃的侍卫,他必然是要保护她的安危的,就算是丛棘密布,也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十三皇子。昨夜雍州城大乱,我们虽然趁乱出来,可难免会有追兵,咳咳咳……” 塔尔的面色不好看。 唇色苍白,他的伤不轻,本来昏迷了好几日,又发了高热,此刻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加之回大凉的路途遥远,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到。 这路上的颠簸他未必能承受住。 可他的意志却告诉他不能轻易放弃,他曾经发过毒誓,他要陪着狄烈一起杀了大凉王,他不能就此死去。 胸肺间的痰是如何也咳不出来,每每努力倒是会引起一阵剧痛。 “你不必担心。” 雍州眼下还顾不得他们呢! 那么多流民作乱,又有人火烧刺史府。 就算那个人察觉到他们逃了,可雍州城外的路这么多,又真的知晓他们的路线? 狄烈将脸上的刀疤皮扯了下来。 黏了这么多日,到引起半张脸颊都红了一半。 大凉王让他刺杀凤栖桐,他不仅没杀,还与他私下达成了协议,回去如何交待,他如今还未思虑周全。 可是他不能白白被大凉王左右。 偶尔做枚不听话的棋子才更有趣。 他苦心在大凉培养多年的势力并不是完全无用的,不过要想有权,还须钱财来依靠。 “我们此刻去哪里?” 塔尔看着似乎路线不对,忍不住道。 “前几日吾联络了故人,今日既然出了雍州,势必要与他一叙的。” 那个人常年穿梭于大凉北魏大晋,经济实力雄厚,一直为他支撑着,这有人白白送给他钱用,并非心善,不过是商人的一种投资手段,倘若日后他能掌握政权,他得到的好处绝非今日投入的一点。 塔尔点点头。 路途颠簸让他伤口痛的厉害,他也不想过多言语,他必须要撑下去。 幽静的厅堂内,一位白衣公子正执了一枚白玉棋子在思考如何下,他衣袍宽阔,松松垮垮的垂落在地,神情慵懒,他正顾着与自己对弈。 “公子,您要请的人已经到了。” 侍女桑落匍匐在地,声音清脆,宛若玉落珠盘。 让人不免心旷神怡。 “去请吧。” 韩棣最爱她的声音,所以安排她专门通传消息,什么坏事在她的口中吐露出来就不觉得糟糕。 他还特意让桑落打扮成画中谪仙的模样,金丝银线勾的流光长裙,旖旎在地。 一出场就宛若仙子般的闪耀。 少女赤足走在屋中铺设的柔毯上,便是另一层风光。 为了让她的赤足保持鲜嫩,韩棣吩咐她每日用新鲜的牛奶沐浴。 桑落才赤足走了出去。 层层房门开启。 过了许久。 有人才跟着桑落走了进来。 来人很是年轻,一张娃娃脸尤其鲜嫩,顿时将旁的桑落给比了下去,韩棣心生不悦,怎么有人比他的侍女皮肤还要光滑。 他的银子可是白洒了啊! 可嘴角依旧勾起了营业性笑容,“十三皇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皇子恕罪。” 说是恕罪,可身子根本没有动弹。 只是手中的白玉棋终于落在了棋盘上。 “客气话不必说了。” 狄烈淡淡道。 他瞥了一眼水晶棋盘上的棋局,没有作声。 “那皇子今日来有何贵干?要知道你我之间的交易仅限于大凉。” 韩棣伸出手,邀请狄烈落座。 “我的人受伤了,你一定有办法医治。”狄烈不与他拐弯抹角,道明了来意。 “可皇子知道我是一名商人啊……” 韩棣目光淡淡的,才吩咐桑落上茶。 “你想要什么?” 与商人交易,就是干脆,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利益交换,很是公平。 韩棣这个人能在这么多地方如鱼得水,自己的处事方法很有一套。 (本章完) 第一百九九章 察举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什么?今夜就住在这外面?” 陈南风的声音此刻还能提高,说明她浑身心还没有累到了极致。 如果可以,她很想动手。 不懂就问不是一个好习惯! “第一次?” 凤栖桐轻挑了一下眉毛。 似乎并不太在意。 “咳咳,并不是。”她还与楚汐雨羿啸一起在野外过夜,不过那个时候也不大安稳。 “那你怕什么?” 阿娘可是什么都不怕。 凤栖桐的思绪开始飘远,小时候阿娘总是背着他去山里采果子,不管遇到了什么野兽还是意外,阿娘总是会拔出她怀揣在胸中的尖刀,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陈南风也是对眼前的人相当佩服,正与她说话呢,就开始神游在外。 他那虚飘的目光,像是沉浸在某事中,忽然脸色又开始沉了下来,陷入了自我情绪中。 真是高人。 火堆很快被点燃了。 跟着南渡的人动手能力很强啊,不止搭好了火堆,还不知从何处打了几只野兔。 锋利的刀开膛破肚,一气呵成。 直至上了架子翻烤,那些刚拨了皮的兔肉还血淋淋的…… 陈南风感觉有些不适。 这些人根本没有感情,她此刻好似他们手中的野兔,任人宰割,毫无还收之力。 “主上,好了。” 最忠心的下属奉上了第一只烤好的兔子,凤栖桐伸手接过了,扯下一只兔腿递给了陈南风。 陈南风本是没有食欲,可又怕明天赶路,身体受不了,此刻她脚重的不像是自己的,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扯了点兔肉,胡乱的吃了几口。 腥臊。 算不上难吃。 勉强的吃完了,她只想仰躺下来当咸鱼。 脚底火辣辣的,这古代可没有跑步鞋,功能鞋,照这样的走法,鞋底磨穿是早晚的事。 不过她还是要面子,总不能当着这些陌生人的面脱鞋看脚吧! 只得起身找一处树木靠着,缓和了两口气。 火堆烧的很旺。 陈南风并未察觉到寒冷,只是眼皮愈来愈重,一日颠簸让她精神极度疲惫,又逞论前两日并未休息好,此刻她坐着都可以睡着。 什么洗漱讲卫生都是浮云。 此刻她就想睡觉。 困乏到极致得感觉并不好受! “主上,你真要放了她?”诺木好不容易将人带了来,他一直想着此等妖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越看越觉得,是不是他多心了。 主上怎么会对她起什么心思? 尤其看到两人的相处,根本是各顾各啊。 什么火花,暧昧…… 抱歉,他擦了几回眼睛,确实没有看到。 所以他此刻对先前的想法有些动摇,那主上对她没有其他心思,为何会费心费力救她?还为她炼制密丹? 诺木猜不透了。 不过凤栖桐的心思一向不喜被人猜透。 看到那女人睡得歪七扭八,姿势实在是不雅,忍不住问道。 “本主说的话也不可信了吗?” 凤栖桐的目光落在树下的睡得熟的女人,轻微的鼾声响起,却分外真实。 他的目光在诺木的披风上看了看。 诺木立刻就明了,解下披风递给了凤栖桐。 凤栖桐满意的接过,朝着陈南风走了过去…… 国子监今日很热闹。 因着陛下要亲自来考察的学生的骑射。 不少士族子弟都雀跃欲试。 高门士族子弟往往弱冠便由吏部直接从家里铨选入仕,是不必经过察举。 可谁愿意错过在晋阳帝面前刷脸的机会。 更不用说国子监的学生除了高门子弟,像乙班丙班的中级士族子弟则需要通过察举来入朝为官。 此次的骑射考察对他们来讲非常重要。 作不了一手好文章,那就要从其他方面下手,当个武官也是个很好的选择,手握兵马,真枪实权,是比那些整天卖弄口舌的文官好太多。 “陆同学,你骑射不佳,这次察举你就称病不去了吧。” 蒙冲今日换了一身骑马装束。 更衬得他精明能干。 “称病?”陆味摇摇头,“陛下亲自来察举,我若是不去,陛下必会以为我不堪重用。何况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躲着也没有意思。终究要面对……” “可你从未……” 自从入了国子监,骑射本就在考察范围之内。 可陆味身子单薄,骑射课不过才上过一回,倒是吃尽了苦头。 骑马不会。 射箭也不会。 整一个文弱书生,被甲班的同学嘲笑了许久。 说他是娇柔无力。 蒙冲本想仗义执言,倒是被陆味喝住了。 中年的蒙冲老是想,一个人年少的心思就深沉如海,成年后必是有过之而不及,可叹他当时竟一丝一毫都瞧不出陆味的示弱。 他以为的陆味与实际的陆味分明是两个人! 心思深沉,善于谋算,伪装欺骗…… 种种的种种,都是他的愚蠢给害的。 此时的蒙冲还被蒙在鼓里。 还在想着如何让陆味顺利通过这次察举。 国子监从不收怠慢学习之人。 总共学了四门学科,倘若年末有一科察举不合格,就会劝退学生回各自的乡里,不再在国子监滥竽充数了。 蒙冲是真的担心陆味被赶出国子监。 国子监也不是没有让学生退学的先例。 当然是中等士族。 高门士族,不止国子监得罪不起,就连晋阳帝也不会得罪。 陆味出门寒门,倘若这次察举不合格,别说陛下不保着他,怕以后都不许他再通过察举进入仕途了。 他文章做的好。 又深受皇恩眷顾,可以通过乡试选举来到国子监。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日带着他练练骑射。 “哎,等考察时,你不必多言,保持专心就成了。” 总不能临时抱佛脚。 蒙冲只能不断安慰着。 陆味面色无异,可嘴角蔓延了一丝苦笑,“蒙兄总是这样照拂我,真是愧疚难当。” 蒙冲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进了国子监,自然不能放弃一切,又重新回去!” “嗯。” 陆味眼睛又亮了起来。 抬眸望向蒙冲时,多了丝感激的笑意。 两人这才整装完毕,朝着后山的场地而去! 蒙冲还特意给他削尖了箭,又亲自调试了箭尾的羽毛,才还给了他。 “放心,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的……” 感谢狄烈宝宝儿~ (本章完) 第二百章 要做人上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屋内的香很幽静。 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存在。 狄烈看着塔尔的脸已经缓和了不少,唇色也逐渐有了红润之色。 一颗心才真正放下了。 “你放心,我这里的药丹必然是最好的。”韩棣轻轻一笑。 狄烈自然知道最好,等价交换,在这里养伤的代价可是他全新的手绘兵器图。 他擅长改制兵器,这个天赋是让他爬上今日皇子地位的重要缘由。 “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韩棣如此自信。 狄烈才觉得这个等价交换的值当。 十日,若是能换回塔尔的性命。 最近的手绘兵器图也就白白拱手让人,钱可以日后再筹备,可没有塔尔,狄烈就没有了精神支柱,他不可能独自完成复仇。 仇恨使他们的关系前所未有的亲密,塔尔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因为要赶着回大凉就不顾塔尔的性命。 此时他能相信的就只有塔尔一人。 “公子,有人拜访。” 门外传来侍女桑落的声音。 韩棣便轻拂了衣衫,自顾道,“又有生意上门了,在下就不能陪十三皇子了,这里一切吃穿用度都会有人为你们安排,自在些便好。” 狄烈颔首,不再多言。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都与韩棣有往来,关系网强大,他留在这里为塔尔养伤当然安全,自然这处地方也不可能是韩棣唯一的住所。 韩棣刚出了门。 一束阳光就斜斜的打在他的眼睫上,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你们这是?” 韩棣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还烦劳韩公子再收留我们两晚。”楚汐雨扶着脸色苍白的羿啸,只见他一只手捂着下腹,鲜血直流,后方跟着一位妙龄少女,颤颤巍巍的看着他们。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韩棣蹙了蹙眉。 “收留楚姑娘是没问题的,只是……”韩棣意有所指的扫了羿啸一眼。 “只是什么?” 楚汐雨追问道。 在她心中,韩棣性情人品都是人中龙凤,断不会见死不救,不过此时是…… “你收留她们就行。” 羿啸并未有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飘过韩棣的脸,他知道韩棣绝非是什么善心之人,他的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 “羿兄说笑了,你我都是朋友,又怎么会不收留你。” 韩棣的面上浮起一层温和的笑意。 才吩咐下人将他们三个领去了别院安置。 “你们好生照顾着,不要两拨客人见了面。” 他不喜欢麻烦。 尤其是这种麻烦。 这种生意偶尔做一做还行,可是久了就不是滋味了。 “公子,您累了,奴陪你回房吧。” 桑落乌青的发丝温柔的垂落在腰间。 “烹茶。” 韩棣需要好好想一想。 明日他该去的地方是哪里。 如今西北雪灾,正是好时机,可是……韩棣自顾摇了摇头,转头进了屋子…… “主子,你派的人通通去了。” 屋中没有点灯。 光线很暗。 迎着黑暗处,坐着一个人。 他已经坐了许久,久到浑身发酸了。 一动就觉得四肢胀痛酥麻不止,可他依旧懒得动弹。 “都去了?”黑暗中的人有些颓废,些许胡渣子爬上了他的下颌,如同主人一般漫不经心,肆意生长。 “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按兵不动,直至行动后,都撤的干干净净,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高旭这才道。 坐前的人已经坐了一日。 他在枯等着消息。 这么多日,坐立难安,若是成了……他就是,就是大晋未来的储君。 若是不成,他依旧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成与败,不影响他的前途。 只是从内心的本能欲望,他不会希望功败垂成! 结果,今日消息传了来。 太子毫发无损。 清河王也成功捡漏,成了平定雍州乱局有力的助将。 这一系列操作,就将他彻底振出局外。 他灰心丧气也是常规操作。 没有了信心,做什么都不觉得有意思。 他这个病,装的太久了。 装到他几乎忘了他原本是除了太子,最有能力的皇子。 如今他避嫌又如何,他感觉到权力在一点一滴消失,这让他挺焦虑的。 他从来相信路是自己铺就的。 可他没想到清河王楚诚年岁最小,本来对他根本威胁,甚至两人不会打交集。 可此刻他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哼……” 楚珩心下冷,看什么都看的淡。 “主子如何反击?” 高旭这句话提醒了楚珩,与其眼睁睁看着清河王独大,成功太子身边得力干将的有力竞争者,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不能让他们暗自形成同盟,将他排挤出去,他要重新制定规则,他才是唯一有实力与太子一较高下的人! “内察院安排妥当了没有?” 楚珩势必要将楚诚心中的那根刺放下。 他只要没有了母亲陷于困境之中,他怎么会跑出与他争皇位。 父皇已经许久不召见他了。 楚珩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很快就会被父皇抛之脑后。 “主子,已经安排了人进去,可张辽那个老东西十分防备,我们怕是不好下手啊。” 高旭如实的说着他们的困境。 这一次楚珩难得有机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弟弟。 “如妃必须死。” 杀机从眼中一掠而过。 楚珩语气森然。 “是。”高旭只能被迫领命。 “记住要留下些蛛丝马迹,才好有迹可循。”楚珩嘴角勾了勾。 他还没有输呢! 成败还未定。 他怎么能就此认命! 他只要把如妃的死亡线索有意无意的传递给他那不知轻重的弟弟,那个弟弟未必会像如今这般从容。 他一旦要追查如妃之死,心中认定了楚霁所为,与楚霁翻脸…… 他也可趁虚而入,重回太子身侧,然后逐渐取而代之。 高旭信服的点点头。 河涧王他追随多年,从未见他如此颓废时刻,不过就算跌至谷底,也并没有认命! 一直在寻找突破。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谋算,安安分分当个亲王实在可惜。 在河涧王身边忠心耿耿办事的人才会觉得值得,他们不做则已,一做就得做人上人才好呢! 被人压着一头算怎么回事! 感谢狄烈宝宝~ 太困了,今天就这样,明天再继续~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前后夹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感觉根本不如想象中美好。 尤其是入了夜。 陈南风睡的不甚安稳。 梦中她还明明舒服的窝在暖和的床褥之中中,可下一瞬就被一股寒风吹醒。 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并不好受。 尤其是这股寒风也不知从哪处吹来的,刮的脸疼。 可身子却暖和的很,火堆里的火依旧烧得很旺。 火堆旁留有一人在照看着火,其他人都歪歪扭扭的蜷缩在一起睡了。 只是独独不见那个人。 奇怪,在这深山老林,他能跑去哪儿? 而且还是冬夜。 要知道冬眠的动物很多,很多野兽在冬天很不容易找到吃食,但凡闻到点生人的气味怕是恨不得扑上去。 留个人特意照看着火也是这个缘由。 只是这深更半夜,人不见了,还真是神出鬼没。 可这深山野林,她一介女流,凭借这个身子骨也不敢轻易离开。 陈南风揉了揉眼睛。 老实说,她根本不想动。 身体暖哄哄的,低头却瞧见身体被一件披风裹的严实,闭上眼,可是一股热意在小腹涌淌。 忍忍吧…… 可愈想睡,那股热意就愈明显! 陈南风睁开眼,认命的扯开了披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你想干什么?” 看火的人听到响动,立刻警觉道。 陈南风无奈扯了扯嘴角,“三急。” 那人支支吾吾,一脸防备的看着她,只道,“不许走远了。” “是。” 陈南风听话的点点头。 那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眼见她拐入了一棵大树后,才跟了过去。 这个女人相当重要。 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无法像主上交代啊…… 如果想顺利逃脱追兵,光是兵分两路是不够的。 凤栖桐精通反追术。 他须在天亮出发之前,将附近的障碍布置得当。 还有一点,就是害怕野兽半夜袭击,得布置些陷阱。 至于为何此事是他亲自来做,自然是他不信任任何人。 与其将命交由旁人的手上,还不如依靠自己。 凤栖桐能一步一步登上王位,更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是掌控着全局。 一点小细节他也从未疏漏。 绝不允许有威胁到性命的隐患存在。。 忽然几声沉重的喘息从身后传来。 在这沉寂的夜里尤其清晰。 凤栖桐手中握着的尖刀隐隐在黑暗中发出光亮,小时候他与阿娘冬日里为了不挨肚子,还必须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进山打猎。 野兽凶猛。 可抵不过人饿肚子时的爆发力。 他少年时就能与阿娘前后夹击,将野兽放倒,然后开膛破肚,快速离场,未免引来大批的饿狼。 那段时光虽是艰难凶险的。 可他与阿娘在一起从未惧怕过。 阿娘的目光总是坚定的,她因为常年的打猎生活而变得黑瘦,可那张脸却是无比的温柔…… 凤栖桐与野兽近身搏斗绝不是一次两次了,此刻目光一沉,他已经朝着猎物冲去…… 嗷~ 丛林深处传来几声不明名野兽的嘶吼! 陈南风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 她可不想遇到不想遇到的情况啊…… “大家快起来!” 不知谁喝了一声。 方才安静的火堆旁就噼噼啪啪,接着就是刀剑出鞘声。 “快,随我去寻主上。” 说话的人很沉着,又带着一股急切之意。 “是!” 众人纷纷应声。 陈南风整理好衣衫,才从大树后探出脑袋,手中的匕首紧了又紧,她可不想被那些野兽葬入腹中。 这副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 可好歹用惯了,保护身体是本能。 咦? 火堆旁的人通通不见了。 只剩下深浅不一的一排脚印。 陈南风搓着手快步走回了火堆旁,也是傻眼了,所有人说走就走,只留她一个人在这儿。 招呼也不打。 没礼貌。 呼啸的寒风此刻吹得树林簌簌作响。 陈南风不免吞了一口唾沫。 别说,这荒郊野林,也怪可怕的! 会不会有女鬼啊…… 陈南风缩了缩脖子,赶紧往火堆里传了一些柴火,火堆可千万不能熄了啊,否则她不被吓死也得被冻死!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兽吟,陈南风此刻是彻底没睡意了。 这相当的考验心理防线啊…… “陛下,今日朝臣们又开始为立后的事吵嚷,您也不要太过伤脑筋,还是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高常侍是晋阳帝随侍的太监。 他说话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晋阳帝也颇为看重他。 对待他可不仅仅像是奴才那般。 什么心里话时不时也可透漏一两句出来。 “哼,你看看这满桌的奏折,朕能不心烦吗?” 晋阳帝轻蔑的将手中的折子一扔,啪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几行小字就暴露了出来。 “陛下您日理万机,立后这事虽然急不得,可皇后之位是后宫稳固的根本,如果陛下不尽快做出决断,只怕……” 也只有高常侍敢在晋阳帝面前说这话。 晋阳帝的目光深远起来,不徐不疾道,“你觉得谁合适坐这个皇后之位?” “陛下,立后是国事。奴才哪里才妄言。”高常侍也并不着急,只屈身道。 “朕恕你无罪。”晋阳帝并非真的想听高常侍的意见,他这样说,无非是试探,试探高常侍是不是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高常侍才双腿跪在地上,“陛下,奴才以为宫中除了德妃,淑妃与惠妃资历稳重,其他妃嫔皆是太年轻,或是进宫很短,怕是不能服众。而三妃中淑妃无子,看似是最佳人选,可她身后是蒙氏,她是不适合的。” 晋阳帝低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内侍,并没有生气,“继续说下去!” 食指在书案上敲了敲。 高常侍便颔首,继续道,“其次就是德妃,德妃虽然贤德,可毕竟是太后族人,又有成年的儿子,若是她当上了皇后,怕太子的地位不保……” “你的意思就是惠妃最合适,儿子还小,家族势力也不高。”晋阳帝眸底掠过一丝阴暗,舔了舔上唇,漫不经心道。 “惠妃如今是家族势低,可一旦坐上了皇位,怕整个家族就会因此上一层台阶,到时候外戚势大……试问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当储君呢!儿子小,更容易掌控啊……” 高常侍似乎豁了出去,一字一句道。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打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大殿内与外面的寒风呼啸相比,简直温暖的可怕。 尤其是大殿四个角落还引着地龙。 就是为了确保大殿内的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气。 此刻大殿里虽然暖和。 人心却是冷的。 晋阳帝沉默了许久,目光复杂的瞥向高常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胆!” 天子之威。 是不容挑衅的。 尤其是这等事被小小的内侍看的清清楚楚,这就过了! 天子的颜面往何处搁!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就是找死。 可今日不是平时,是昭德皇后的生辰。 这一日,晋阳帝是不会杀生的。 这一日,他也不会召任何妃嫔伺候。 “奴才只是近来瞧着陛下忧心,说了常人不敢说的话,奴才该死,请陛下降罪,奴才谢主隆恩!” 高常侍重重往地上一磕。 表达了自己的忠诚。 “朕记起来了,昭德皇后也是你的主子。”晋阳帝的目光从深到浅,才到此时的平静。 “陛下好记***才的命也是昭德皇后救的,奴才只有两个主子,就是您与昭德皇后。”高常侍似乎忆起了某些事,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起来吧!”晋阳帝淡淡吩咐了一声。 高常侍就知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可是他却并不见得开心。 他本该早就去陪着昭德皇后的,只是她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在宫中经历凶险,他必须在关键的时候向晋阳帝进言。 他特意等了今日。 才冒死说出这番话。 当初他进宫,若不是昭德皇后仁慈,他早就被活活饿死了。 要得皇后青睐并非易事。 可他为了报答这份宫中不容易的恩情,一步一步往上爬,来到了晋阳帝身侧,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还主动告知与晋阳帝讲过皇后的一饭之恩。 晋阳帝也欣赏他的孝心,破格升为常侍。 自然,这件事除了晋阳帝是无人知晓的。 “你说这些是为了昭德皇后吧?”晋阳帝叹了口气,他中年丧妻,谁能明白他此刻的孤独无助。 他想念与她福祸相依的妻子。 “是。奴才虽说是为了昭德皇后,也是为了陛下您……”高常侍眼中泛起泪花,哽咽道。 “罢了!” 晋阳帝望着桌上的青花瓷器发神。 “皇后之位是块香馍馍,可谁又知是个烫手山芋呢!” 登高望远。 一旦成了皇后,就是众矢之的。 昭德皇后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清楚的很。 谁在摆弄朝局,他也清楚。 可是作为帝王,许多事,都是权衡利弊下的结果。 他有心却无力。 太后如今在后宫独大,她虽然是妇人,可当年她怎么登上太后的,他可是清楚的很。 是老狐狸,眼下也会露出一点尾巴来。 长孙氏被打压多年,他们岂会甘心。 皇后之位他们是势在必得。 反而蒙氏他不并担心。 物极必反。 惠妃的家世也不高,家族里虽然有他有心抬举,也不能与蒙氏抗衡,更不能与长孙氏相较,这些势力不相互压制,他怕太子登基后却反弹,还会危及帝位的稳固…… “楚雨姐姐,羿大哥怎么样了,我想进去瞧瞧。” 楚汐雨如今有了身孕。 脾气就不大好。 尤其是看到李莲花红着眼圈来找她时,她总觉得是上天派来膈应她的。 膈应她贵为金枝玉叶,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在宫中朝廷无人敢违逆她的心意,除了眼前的李莲花。 她巴掌大的脸经过精心的描绘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姿色的,尤其能保持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不掉就是厉害。 “你又不是大夫,瞧瞧就能好了?” 楚汐雨直言相怼。 这感觉不要太好。 “楚雨姐姐,你为什么这样说话,羿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进去瞧瞧也并不过分吧?” 李莲花敏锐的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眼泪才无声滚落了下来,身子摇摇欲坠,像是要跌倒了一样。 “不过分,不过分!你就是要强行以身相许我也是阻拦不了的。” 楚汐雨知道此刻笑了多少有点瞧不起对手的意思,可是她能努力控制,都没能控制住! 她的笑容大概是刺眼的,李莲花立刻小声的抽泣起来,“我知道楚雨姐姐一向不喜我与羿大哥说话,可是从前我与爷爷救了你们,爷爷还因此而丧命,难道你真是一点儿良心也没有吗?” 面对李莲花的指责,楚汐雨还未反驳,就有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她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反正收留你我也是冒着性命危险的。” 李莲花顿时尴尬愣在原地。 没想到看到她哭成了这副模样,这男人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无情的帮着楚汐雨,根本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心黑透了! “李姑娘不要多心,在下只是习惯了直言,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韩棣已经飘然来到两人中间,嘴上说着抱歉,目光从始至终都看着楚汐雨一人,“楚姑娘脸色不太好,我已经吩咐厨房的人为你熬制些补品。” 楚汐雨微微颔首,“多谢韩公子。”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韩棣拱手一拜。 李莲花在一旁尴尬不提,还得看着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真是不要脸啊! 羿大哥还在屋里躺着没死呢! 虽然她已经对羿啸失望透顶,可她此刻装也装着关心羿啸,从中挑唆两人是她的任务。 呸! 她的目光扫过楚汐雨明艳的脸庞。 心中滋生了不少怨气。 楚汐雨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的模样,此时看到别的男人就完全变了一副脸孔,仗着一张皮囊,就勾三搭四。 平时看不起她也就罢了!还处处打压她! 李莲花的指甲尖狠狠的戳进了掌心里。 她可不能就此认输! 这种女人,就早该让羿大哥看清她的面目,人人唾弃才好。 凭什么她这般温柔体贴,面容姣好,男人们都看不见她! 有朝一日,她定要做那人上人,将楚汐雨这种女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她才能扬眉吐气一回呢! “啊?李姑娘还没走?” 两人聊了几句,正待一同进屋看羿啸时,韩棣才后知后觉道。 “我这就走!” 李莲花几乎咬牙切齿道,径直回了房,重重关上了门! 感谢狄烈宝宝儿~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齐心协力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看着眼前的伤患。 认命的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闲下来的是不可能的。 无奈她最有经验照顾伤患。 此刻她又做不到袖手旁观,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大家想安全走出去,还须齐心协力。 “你忍忍……” 熟练的将药粉抖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成功听到了暗自抽气,或者是忍痛声。 幸亏她还备着常用伤药。 回来的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深浅不一得伤痕。 凤栖桐也不例外。 他低估了那头野猪。 也高估了自己狩猎的能力。 那些野猪凶猛异常,常年在这深山横行霸道,横冲直撞,远远比豺狼虎豹体型还大,尤其是一口尖利的獠牙,轻而易举就会将人的瞬间刺穿,再高高抛了出去。 好不容易制服了野猪,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了其他饥肠辘辘的野兽前来。 一场混战。 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去时十来个,回来时就只有五六人了。 就知其战况激烈程度。 他虽然自视能力强,可面对这等情况,也是百般禁锢,拳脚根本无法施展。 “你把衣服撩开。” 陈南风又不是第一次见对方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自然是云淡风轻。 在她的眼中,当然只有伤口了。 凤栖桐也很配合,乖乖撩起衣衫,整个肌肉紧实厚重,然而上面的伤痕累累,尤其可怖。 不过这些在下属的眼中。 就是作为勇士的荣耀。 不过诺木倒是惊觉有人竟敢与主上这般说话,让人家脱衣服也脱的这样坦然,不免多看了陈南风一眼。 “忍一忍。” 陈南风继续走着流程。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绝不脱离带水。 “谢谢。” 凤栖桐难得主动开口。 这样诺木的目光更不敢虚晃。 他此刻当个瞎子聋子比较合适。 不对啊,主上与那个女人之间不像是不熟啊。 可是那个女人又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脱衣服。” 诺木第一次脸红了。 虽然大晋民风剽悍,可是大庭广众脱衣服,还被一名女人要求的…… “快!忸怩什么呢?” 察觉到那个女人不悦的口气,诺木垂着头,老老实实扒下了衣服,露出了背,奇怪那个女人的动作熟练又快,他才刚察觉到冷,而后一阵剧痛,就被布条紧紧捆住了。 此时诺木才偷偷嘘口气。 偷偷觑了一眼周围,幸亏无人在看他,都在为彼此穿衣衫,诺木才镇定自若的缓缓套上外衫…… “殿下,陛下的旨意既然来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只是还是暗中回梁城的好,殿下私自出城,已是欺君。” 卫渊在楚霁的营帐中劝说道。 雍州所有事宜都交由清河王楚诚,钦差带着旨意而来,会按照晋阳帝的旨意协助清河王继续安置流民。 除了节度使与刺史需押解进城审问,其他官员就地审讯问罪。 若是能归还赃银者,就能减轻刑罚。 晋阳帝安排的很妥当。 楚霁自然不必再操什么心。 隔壁州的灾民暴动,也让清河王带兵围剿,若是投降者,一概既往不咎,安置在大营中,等待朝廷重新分发土地。 “本宫自然是要回去的。” 楚霁挺直了身。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望向营帐之外的天空。 这初冬,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外边的天空幽深的可怕。 正如此刻他的心境一般。 某个人的轮廓模模糊糊的出现在了他的心头,涩涩的难言的感觉就起了来。 “殿下,那微臣去收拾,明日一早就出发?” 卫渊终于歇下心来。 太子这个位置多少人眼巴巴的望着,哪里能行差一步。 “好。” 这一次,楚霁并未再犹豫。 冲动行事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若对方有意将她的性命来要挟他,必然不会伤害她性命。 他已经一个月不在梁城。 再瞒着也就会露陷了。 他这个太子不是随心所欲的,他的太子从来不只是他一人的太子,谋士权臣亲卫,但凡跟着他的,莫不是能盼着他当上储君那一日,若是他出了差漏,许多人自然会遭受到牵连。 他的地位稳固与否,也关系到大晋是否稳固。 何况如今后位空悬。 还不知朝堂之上还是何等的云波诡谲,明争暗斗。 他这个太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 任何人当上了皇后,哪里还会忍受得了他这个太子。 他眼下真得回梁城。 也是晋阳帝给出的最后期限。 陈氏是支持太子的,可未必不会转头支持他人,毕竟皇后不在了,他这个太子就不甚稳固了。 楚霁此刻虽然知晓自己的处境,可是也只得幽幽叹口气。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这个太子之位是不是他所求的? 他想不到。 他只是知道他记事开始便是太子。 是最急于厚望的嫡长子,母后常常抚摸着他的头发坚定的告诉他,他生来就是当帝王的。 做帝王要果决,不要畏手畏脚,去做自己敢想敢做的事。 如今母后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如同母后一样强有力的支撑在他的身后,做他最结实有力的靠山,为他力压众议。 她确信太子就是天选之子,而天选之子就是自己的儿子,绝不会是任何人! 楚霁此番回去,就是让陈氏对他恢复信心,拉拢蒙氏,蒙氏虽然是第一大氏族,可是毕竟富贵谁不想常留,若是蒙氏当了皇后,他就能巩固太子之位。 就如晋阳帝与太后之间,若不是早早的心有灵犀,长孙氏当年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倒是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蒙氏便是下一任太后。 晋阳帝迟迟没有立后,势必等着他与蒙氏私下形成同盟,才能被迫立后。 这就是做父亲的苦心。 他怎么会不懂! 寻常的帝王父子多有隔阂与试探。 可他的父亲…… 是明君啊! 楚霁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终归路走到了一半,没有到尽头,谁也不敢说是对是错,他尽可能凭着本事走下去。 此刻寒风趁着帐篷的缝隙钻了进来。 掀起了一股子清风。 将他的披风吹得诀诀,一张脸愈发坚毅冷漠起来,只是那双眸子不似从前没有温度,倒是像染上了墨一般,开始书写自己的故事…… 漫漫扭伤了脖子,痛的翻不了身,坚持更了一章,希望宝宝们不要介意~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此章为小番外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在这儿等我。” 顾子溪的双眸犹如星辰,稍不注意,就会深陷下去。 陈南风温顺的点点头。 其实她的视力越来越差,自从关在地牢中受了诸多折磨,多年前的旧疾就发作了,很久很久以前她也突然失明过。 这次虽然养了大半年,可是视力却不如从前。 “眼睛闭上。” 顾子溪拿出一截轻缕柔丝带。 “啊?这?” 这么神秘,这么黑的地方还需要蒙眼睛。 何况她的视力根本用不着蒙啊…… 陈南风的嘴角却泛着丝笑意,并不拒绝顾子溪的好意。 察觉到温柔的手指偶尔轻触到乌青的发丝,所以她也并没有乱动。 她从未想过她与顾子溪能心平气和相处,更没有想到是顾子溪收留了她。 “我先去了,你等我片刻就好。” 顾子溪的声音显然留有期待。 哒哒哒…… 又听见脚步声去。 陈南风才摇了摇头,她如今的视力才刚恢复,夜里的视线大不如从前。 只能靠着系统,提升体能,才能彻底恢身体。 山里的风又些许凉,一股子清风吹来,吹过她脑袋后的丝带,连带着青丝,陈南风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是不是此刻特别像古风美人,孑然一身,特唯美。 还不等她脑袋中的画面继续脑补。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一阵清风拂开陈南风的鬓发,露出了她被蒙着的双眼。 她从容的将发丝拨到了两边,含笑道,“你怎么快就回来了?” 顾子溪没有回话。 “那我这眼罩也可以取了吧?”陈南风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了眼前,她伸手摸住了眼上的轻纱。 手腕瞬间就被捉住了。 冰冷的寒意立即渗透了肌肤。 传至心底。 她不由轻颤了一下。 而后腰侧被一揽,轻易的就被带入对方宽阔的胸膛中。 对方抱着她的双臂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之中。 陈南风有些喘不上气。 “子溪?我快喘不过气了。” 陈南风轻叹一声。 明显感觉对方一滞,陈南风趁机松开了些,一口鲜活的气趁机窜入胸肺之中。 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似有似无的气味,以及脚下野花散发的淡淡清香,混合而来,着实让她晕眩不已。 她贪恋的靠在对方的胸膛中,听着那有力沉静的声音,她此刻很安心。 红唇扬起浅笑,“子溪,我们成亲可好?” 抱着她的身体僵直的更厉害了。 陈南风再待开口,对方忽然松开了她,一阵轻风掠过,陈南风唇边的笑意彻底不见。 “你说真的?” 顾子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南风径自取下了眼罩,转过身去,便看见了些许萤火在黑暗中闪烁着,浅浅淡淡的光忽明忽暗地照亮了顾子溪的脸,恍若隔世,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纨绔的模样,不免笑了起来。 顾子溪坚定的朝着她走来,“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他的声音很轻,又些许的颤抖。 陈南风抿唇不语,低低道,“方才是权宜之计。” “我知道。”顾子溪并不在意,“你若是肯,我们可以成亲,还如现在相处。” “不,这不公平。你也不是备胎。” 陈南风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备胎?”顾子溪好看的眉一拧。 “……”陈南风倒忘了这个,顾子溪一名古人懂什么备胎,“你不必委屈自己,如果那样做那不是深情,则是愚蠢。” “可是……” “其实你我相处并不多,更逞论感情,你不过是可怜我如今是半个废人罢了,其实人生在世,还有许多精彩的事,感情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 陈南风气定神闲,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光。 这夜里的萤火虫闪烁不止,可她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昙花一现的美景。 她未必不能在这段时日感受到顾子溪的情意,不过她向来果断,从不做那种留有余地的事。 顾子溪唇动了动,“罢了,还是欣赏美景罢。” 袖口一甩,复又恢复了寻常的轻快神色…… 胸口有团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 砰! “谁啊!竟敢揣本侯的门,不要……” “是我!” 屋内的人才慌慌忙忙的披了一件衣衫,“爷,您瞧瞧这都半夜三更了,您怎么来了。” 卫渊美梦中被吵醒,自然是恭谨有加,自从楚霁登基后,他的性子就愈发暴戾了,时不时就要砍砍大臣的脑袋。 他虽然打小与楚霁长大。 可是都是君王无情,他总不能仗着两人那点可轻可重的兄弟情就得意忘形。 什么情况之下,他是君,自己是臣。 就算对方喝的酩酊大醉,发丝凌乱,也得恭恭敬敬的请安。 “陛下,深夜前来,怕宫门已经落锁了,微臣还是请张贵妃来接您回去吧!” 卫渊小心翼翼。 他虽然辅助楚霁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基本扫平了陈氏一族与蒙氏一族的这等心腹大患,可也不能代表着他真的有功。 比如,他瞒着楚霁,没有杀那个女人,而是悄悄关了起来,这是张贵妃这么多年唯一拜托他的事,他自然是做了。 何况他本就知晓楚霁根本不能狠下心杀了她。 所以留有一线生机,也是心理安慰而已。 “哦?原来我不知你是张贵妃的臣子了。” 楚霁酒气熏熏的望着他。 卫渊的心立刻压上了一块大石,瞬间喘不过气来! 他,他知道了! “微臣有罪!” 如此,狡辩已是徒然。 “呵呵,好啊,好啊……” 楚霁脸色酡红,笑了起来,在这深夜中就尤其森然,笑着笑着,两滴泪从眼眶滚落在地,溅不起一丝灰尘! “可笑啊!” “微臣自请死罪!”千不该心中存了一丝善念,才会让陛下如此痛苦不堪。 那个女人实在不应该留! “死罪?若是该死!便是我!” 楚霁闭上眼。 她还活着。 还好端端的活着。 可为何抱着她时,却觉得马上就会破碎似的,她的气息很弱很轻,她似乎不再记得他了! 她决定要与旁人成亲了!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楚霁此刻绝望的闭上眼,谁说帝王无情,只是未至情深处—— 感谢狄烈宝宝儿~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还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我们追踪了十来日,可那两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流云是追踪人的高手。 他精通五行之术,最善追踪。 暗中帮着顾子溪破了好些大案。 只是这些案子都是晋阳帝亲自交待的,并不显山露水。 朝廷中的人自然不知顾子溪是晋阳帝的密探,更是眼睛。 比如此刻,他太久没有回去覆命了,流云也忍不住担心。 楚汐雨的事竟然说断就断了。 而且那个外族也说失踪便失踪了。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两人难免顾此失彼,这才两头都没有坚守。 顾子溪行事一向谨慎。 如今在这雍州焦头烂额,实在是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顾子溪这才扶额看着前方的分叉路。 追,还是不追。 这是个难题。 “公子,我们还是回雍州吧。” 这是流云合理的建议。 毕竟如今太子前脚一走,整个雍州就由清河王与新的钦差共同安置流民,还有审理官员…… 这么多烂摊子事,没有顾子溪亲自暗中监督着,怕再出现什么纰漏。 晋阳帝的密诏来了很多次。 他也将雍州的大致情况回禀了回去。 可如今雍州没有太子坐镇,还是不放心。 “掉头!” 顾子溪此刻很坚定。 杀人不必急于一时,且等刀子再磨些时日。 缰绳一拉。 两人这又匆匆调转马头,风风仆仆的朝着雍州而去了…… “陛下,西北的雪灾既然掌控住了,也可让司礼部着手准备祭天事宜。” 空旷的大殿。 有臣子从队列而出,匍匐在地。 “祭天?” 晋阳帝高高坐在远处,如同泥塑的雕像,看不清面貌。 可任谁也不敢直视。 “陛下,祭天本就是先祖爷定下的规矩,就是每年冬至那天由陛下焚香沐浴三日,再亲自向上天祷告,祈求大晋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又有一命臣子出列符合道。 “为何往些年并不曾听到你们提过?”晋阳帝抬起手臂,软软的靠在了扶手上,冰凉冷硬,不甚舒服,他被迫收回了手。 “陛下有所不知,虽然先祖爷定下这个规矩,可每年大晋都是风调雨顺的,往年虽有雪灾旱情等小灾,可并未有国丧,昭德皇后先去,也是上天的警示,望陛下能携手国母一同祷告上天,方才心诚。” 此话一出。 朝臣们纷纷附和。 晋阳帝几乎要冷笑了。 说来说去,什么祭天是假,逼迫他立皇后是真! 他并未动弹。 眼睁睁看着静默的朝堂顿时沸腾起来,他依旧隔他们很远,仿佛吵闹是他们的,与他无关。 “启奏父皇,儿臣也附议各位大臣所言。” 此话从一个角落传出来的。 听声音很耳熟呀。 众人纷纷侧目,才见太子从队列中出来,他气色很好,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储君的威严。 一时之间,众人不敢接话。 有人心中纳闷不已,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有人更是惊讶,收到可靠消息,太子可是不在梁城啊,怎么忽然出现在大殿上,完全打乱了计划…… 众人就想趁着太子不在,赶紧将此事定了,日后才不会有变故,太子来了,他们的表态就是催命符,万一太子日后登基,他们就是第一批被清算的人。 朝臣没有永远一派的,也没有永远对立的。 关键是看形势如何,该怎么进该怎么退众人心中如明镜似的。 “朕特许你出来旁听朝政就是恩典了,哪知你竟这般多话。” 晋阳帝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 “父皇息怒。儿臣见您心烦,故而想为您分担些,也算是尽人子的孝道,是儿臣僭越了。” 楚霁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声音清脆。 朝臣们是听得清楚。 众人脖子一缩。 这两父子做秀的成分可能性比较大。 可身为朝臣,没有点眼力是不行的。 众人见状纷纷跪在地,口中呼喊着陛下息怒,心中明白今日将立后这件事提到议程上怕是不容易了。 难免惋惜! 太子啊,你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太子党的人则是喜色外露,这不时局还不明朗呢,他们还不能过早的下断言…… “你回来了?” 匆匆下了朝,太子自然需要亲自去御书房向晋阳帝请罪的。 可晋阳帝的语气平淡的很,根本不像是生气的,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楚霁自知偷偷出城有错再先,跪着也并未敢起身,只恭恭敬敬道,“父皇,儿子错了。” “也不算什么大错,起来吧。” 晋阳帝吩咐高常侍上一些茶水点心,看来是有话与楚霁讲了。 待一切准备完毕,高常侍就领着众人退下了。 御书房内除了厚重的龙涎香,十分安静。 “你打算如何走下一步?” 晋阳帝吹了吹茶碗中漂浮的饱满湿润的茶叶,看着它由黄变得青葱,香气扑鼻,才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儿子欲拉拢蒙氏,举荐淑妃当上皇后之位。” 楚霁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出心中想法。 在晋阳帝面前,他没有耍那些小心思。 什么都逃不过帝王的眼睛。 “那只会让淑妃一族变本加厉,倘若有一天他们公然造反,你又当如何?” 晋阳帝递给了一块桂花糕给自己的儿子,从前都是齐氏做给他们两父子吃,如今齐氏走了,这桂花糕就失去了往日的味道,轻轻咬了一块,太腻! 随手就搁置下了。 楚霁连夜赶路,风尘仆仆,回去小睡了两个时辰,又匆匆赶上早朝,因此此刻并未有什么食欲,也咬了一口,便不再继续了。 “父皇深谋远虑,必然不会让大晋栽在儿子的手中。” 楚霁抿了抿唇,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眼前这位天子可是他亲生的父亲。 抛开皇权什么的,天底下有哪一位父亲不会为子女打算。 “你倒是会躲懒。” 晋阳帝摇摇头。 “儿子惭愧。” 楚霁此刻垂下了头,晋阳帝还在的时候,还轮不到他操心处置蒙氏的事,他也不敢去处置。 “罢了。” 晋阳帝轻叹一声,“都是子女都是来要债的,这话可是说的一点也不假,朕今日才算体会到了。” 漫漫脖子手臂痛的要命,还在坚持中,这几天码的不好,大家见谅一下!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隔阂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来人,快准备,殿下马上就会回府了。” 张媛从未像今日这般胆怯过。 殿下这一走就是整整一个多月。 都说人心易变,虽说他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朝着太子妃贴近,不过是时局影响,她若是太子妃的家世,怕太子也会主动接近。 她虽然恨太子的薄情。 可如今太子之位不太稳固,两人同乘一艘船,她若是心中别扭,这条船翻了后,她也是会被很快溺死的。 趁着太子妃不在。 她必须得让太子再次怜惜她,疼爱她,她要抓住这时机,男人的心,总是变化得快的,她就不信,太子对太子妃的情谊能维持多久? “是,良娣,奴婢马上去准备一桌酒菜。” 兰若眼见着张媛这段时日费心费力的掌管着后宅,在吃穿饮食上也不亏待任何一个下人。 太子虽然被禁足,可整个府上上下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整个开销用度都是按着规矩来,分毫不差。 加之张媛善于管制下人。 下人们都道良娣良善,早就将正主儿太子妃抛之脑后,久而久之,太子妃也因为急病的缘由,闭门不出。 旁人不知太子不在府中。 太子府近身服侍的人未必不知。 不过谁也不敢乱嚼舌根子。 惹祸上身,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我去先去沐浴更衣。”说起来张媛嫁入太子府许久,上次太子妃惩戒她,她刚好来了月事,故意说成小产任由她因为此事站稳了脚跟。 她与太子并未同房,何来小产。 不过是怕太子妃再次加害她,将谋杀皇嗣的罪名扣在了太子妃脑袋上,后来服用了药改变了脉象,才没有被御医拆穿。 太子也顺理成章可以不用去那太子妃的寝宫中。 一举两得。 太子便默许了,太子妃一向不入太子的眼,又何曾在意她的这个善意的谎言。 不过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不敢保证此刻太子就彻底忘了太子妃,他们不会一起回来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了一日。 到了晚上。 楚霁才回了府。 也来了惜蕊殿看她,不过目光却不再有她曾经熟悉的东西,明明人就在眼前,两人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永没有交集的那一刻。 难道这段时日她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她勉强撑起笑容,“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默默的为他更衣。 楚霁却摆了摆手,“不用了,本宫还有许多要事处理,先过来瞧瞧你。” 张媛懂事的点点头,“殿下您刚回来,不如由妾身陪着吧,这夜里凉,怕那些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 “近来你也辛苦,早些睡吧!” 楚霁温言。 他有些不敢对视张媛的眼眸,那里面的思念之情却是像水一样快满了出来,她想亲近自己,楚霁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 一种难言的感觉涌淌在心中。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喜爱张媛的,如今面对着张媛这张倾城的面容,他的心却平静的很,除了一丝愧疚之情,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其他的……就没有了! 只是这话,他不知如何出口。 好好善待着她,如今他无暇顾及,只得听从本心,从容的离开了惜蕊殿,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一刻。 张媛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说道世上的男子薄情寡义,她也曾天真的以为楚霁就是她的良配,可是到头来是个笑话。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就这短短两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互诉衷肠她也不渴望了,可是为何偏偏对她如此心狠,心狠的让她怨恨。 有朝一日。 她要将这些伤害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既然楚霁对她没有了感情,那就只能博取他的愧疚,这种愧疚感越深,他就休想摆脱自己! 太子妃? 她那等浅薄的女人也休想想得到他! 都说越美丽的女人越有毒,张媛伸出手看了看晶莹剔透的指尖,忍不住笑了起来…… “呕……” 陈南风刚接过凤栖桐递过来的烤兔肉。 一股子腥臊味瞬间挥之不去。 胃中泛起难忍的反胃。 忍不住作呕起来,肚子也开始一阵绞痛。 绝逼是急性肠胃炎! 天天吃烤肉,这肠胃能接受才怪呢? “我不吃了!我去采点果子。” 面对南渡出尔反尔,陈南风也是服气的。 自从半个月前她为他们包扎了伤口,南渡就再也没提放她走的事了。 她明里暗里提了几次,对方像是没听见。 不过好在他们出了山,又买到了马车,总不至于走路走到脚底磨穿。 陈南风近日喜爱甜食。 尤其是水果之类的,才能缓解胃里的燥热。 这群人天天吃肉都没事,她可不行,什么蔬菜水果她每日都不能少。 主要确定是野菜没有毒,她就随意烤一烤吃了,这维生素不能缺啊。 “我,我去方便。” 陈南风脸色一红。 这些人她每个都很熟了,按照她社交牛逼症的习惯,她在心中给他们各自起了名字,方便记忆。 “等等。” 原本沉默的人忽然开口,两根指头瞬间搭在她得手腕上。 陈南风这么急,哪里有空让他把脉,手一抽,直直朝着金中去了…… 舒坦! 待回去时,南渡看她的样子就有些古怪。 至少偷偷瞄了她三回。 不至于啊。 他们相处这么久,没道理此刻才暗生情愫吧?何况就凭她这副凄惨的模样,对方的容貌甩她十八条街,能生个鬼啊! 下意识摸了摸脸。 没有脏东西。 又下意识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灰扑扑的,作为人质是没有资格提出买新衣裳的。 只得背过身去。 眼不见为净。 不过拉了肚子,此刻小腹也坠胀,也不知是不是得找个大夫瞧瞧才行。 不过这些人会为了她停下赶路找大夫? 陈南风自顾摇摇头,捂着肚子进了马车,她还是睡一会儿吧…… “主上,您打算怎么办?” 诺木有些惴惴不安。 “带她回北魏!” 凤栖桐琥珀色的眸子露出些许兴奋之意。 诺木很想提醒他,那个女人怀了孩子好像与您无关吧,您如此兴奋,会不会…… 感谢狄烈宝宝儿~ 感觉我的全勤保不住了,哭……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交换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昨日召见了蒙冲。” “蒙冲是蒙氏的,召见不过就是为了拉拢,还能为什么……” “拉拢一名小小的国子监学生,亏你说的出口,我看是为了继后的事……” 这两日,陆味走到哪处都能听到窃窃私语。 说起来蒙冲昨日离开了国子监。 此刻都没有回来。 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陆味手中捧着书,平静的从旁人身旁擦肩而过。 又听到关于他的几句闲言碎语,他们议论的也并无道理,虽然他与蒙冲是好友,成绩也同样优秀,包括骑射,也相差不大,偏偏他还未离开国子监时就可以得太子召见,这就以示亲厚了,他再怎么努力,也是寒门学子,如何能与蒙冲相提并论? 突然有人不小心撞向了他。 他手中的书本哗哗散落了一地。 陆味只得忙低头去捡。 那人连忙说抱歉,低头为他捡书本的同时,幽幽低声轻语,“平生不解作热客。” 陆味心中一震。 当即抬眸与对方交汇了一瞬,看到了隐藏的深意,心中了然。 手却不停的捡着书本,没有停下。 “同学,我赶着回府,方才没看见你,抱歉。”那人将手中的书本递给了陆味,陆味因为太瘦,此时驼着背,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书本,才摇摇头,“没事。” “那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回府了,家父还等着在下吃晚饭。” 那人对陆味行了一个平礼,这才匆匆离开了。 陆味环顾一下周围,似乎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手中的书本又抱紧了些,小心翼翼的回了国子监的学房。 “你们看那陆味畏畏缩缩的模样,真是令人厌恶。”温宇正与周枫坐在角落,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直至人全然不见,才露出嫌恶的神情。 “你给我安分点,他可是受蒙氏的庇护,如今蒙氏要出一位皇后,日后势力就更大了。” 周枫冷哼一声。 他还不知蒙冲为何偏偏对那个穷小子那般照拂,直至最近晋阳帝亲考国子监学生还有骑射,才知道陆味除了出身寒门,其他的远远胜于这些士族子弟。 得了晋阳帝的另眼相看,听陛下的意思日后是会让陆味担任一些要职的。 蒙氏显然要将他招揽至门下,日后方便掌握更大的权势。 陆味算是个聪明人,偏偏让蒙氏捷足先登了。 周枫的脸此刻阴测测的,凭什么一名寒门子弟就可以得到晋阳帝的青睐,还不是蒙氏在私下举荐的结果吗? 想想也是,如果是举荐其他士族子弟,一旦担任要职,怎么容易掌控。 寒门子弟就不同了,抱上了大腿就不可能轻易松手。 不过他蒙冲能掌控寒门子弟,他便不能吗? 那个陆味出身低微,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到时候他威逼利诱一番,未必不会跟着他,虽然蒙氏此时风光,可自然是谁给他的好处多,他就得对谁忠心。 “你几时也惧怕起蒙冲来。” 温宇虽以周枫为首,可是这时候胸间赌口气,大约就是最近归家,处处被父亲长辈拿来与那名寒门作比较,嫌弃他并未趁机在晋阳帝跟前得脸。 蒙冲也就算了,是皇帝的小舅子。 可他连一名穷酸子弟都比不上,他如何服气。 周枫眼睛一眯,“你不懂事便罢了,若是敢坏了我的计划……” 眸中凶光一现,温宇又想起他平时的手段来,这般才住了嘴。 “你想个法子将那个寒门约去外面的酒楼喝顿酒,就当我们给他赔罪。” 赔罪? 温宇面色一僵,顿时就不好看了。 “蠢材!” 周枫懒得与他解释,这才独自去了…… “皇子既然心系国土,本公子也不好再留,这就让人备好马车人手,亲自送你们回大凉。” 韩棣此时笑意不断扩大,可知他心情十分的好。 狄烈交出了最近的兵器图,他也知这会让韩棣狠狠赚上一笔,可塔尔的性命总算保住了,此时除了脉象虚弱了些,其他并无大碍。 钱财可以再想法子争取。 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分晓。 只是此番回去,是凶是险还未可知,他早就养了一队精兵,不够,这还远远不够,若是大凉王想杀了他,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所以要想成功活下来,就要有价值,对大凉有价值,让他们有非留下的理由不可。 更重要的是重新将大军交回他手上…… 狄烈此时想着,眸中已经成功的转换了几种情绪,他在酝酿着搞事…… “不过还有一件事,必须由公子替吾走这一趟才行。” 狄烈语气平稳。 像是料定了韩棣不会拒绝。 韩棣很欣赏他的自信,果然都是聪明人,说话也不用太费口舌,“荣幸之至。” 狄烈才露出这么多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韩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狄烈也没有继续与韩棣叙旧的意思。 转身出了房门。 身后的门才一个一个的合上了。 悠然转出一段轻快的曲子,不免摇摇头,唯利是图的商人,日后是少打一些交道就就少打一些,这人的本事太强,若是给予他的特权太多了,势必会物极必反,反倒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狄烈不是个好人,他杀人从不眨眼。 可有些人不杀也不代表着他不忌惮。 凤栖桐若是能遵守约定,回去后立刻让边疆大军向前驻守十里,大凉王就不得不心急了。 到时候他照旧不会被大凉王牵制。 打仗的人很多,可是像他一样善于伏击突围的可不多,他不介意到时候杀几名副将来掌握兵权,他想成功造反,光是得到兵权也不是绝对的,他还得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发动一场战争才行啊…… 楚汐雨在这儿呆了整整十来日,羿啸才彻底养好伤。 她住在羿啸隔壁,天天听着羿大哥三个字来回在耳边绕,听久了,就习以为常啊,一日不听,还想念的紧呢! “羿大哥,这是我亲自为你煲的鸡汤,你快趁热喝……” “羿大哥,你这衣服破了,快脱下来我为你补一补……”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疯批美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楚汐雨听着隔壁的响动,内心却异常宁静。 近来得了十来日的清闲,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 还有一点,她伸手缓缓抚摸上了柔软的小肚子,虽然微微隆起,她却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快速成长。 如今她这身体是不适合去北疆了。 为了这个孩子。 可若是回宫,且不说晋阳帝留她还不留她,这天家的威严都丢了,母后又去了,自然无人可照拂她,太后一向是不与她亲近的,上次她拂逆了她,她与肚中的孩子势必是艰难的,想求生怕是不容易。 皇宫中从来都不是孩子成长的绝佳之地。 可是堂堂的长公主久久不回去,也没有这个道理。 楚汐雨发现这十来日思绪愈发清晰。 她要如何筹谋将来,绝非易事。 所谓为母则刚。 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她就感觉到了肩膀的责任。 金领卫还未找到此处,也是她故意没有留线索的缘故,不过一旦消息传回梁城,怕是立刻会有大批人马涌来找她。 到时候反倒是不好脱身了…… “我能进来吗?” 门口的说话声打断了楚汐雨的冥思苦想,她细长的眉毛也沾染上了些许忧心,不过却多了几分毅色。 “请进。” 一瞬间楚汐雨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羿啸走了进来。 又体贴的关上了门。 朝着楚汐雨行了一个礼,才轻声道,“公主暂且留在此处休养,北疆的事,罪臣也需赶着去了。” 楚汐雨并未拒绝,又点点头。 “那罪臣就放心了。” 羿啸本来有许多话要清楚对她讲,又想到此去未必能活着,多说无益,只会让人伤身,便将对楚汐雨心中那份感觉珍藏在心中,不再言明。 “她怎么办?” 楚汐雨如今与他客气的很,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道。 羿啸才回过神来,又恭恭敬敬朝着楚汐雨一拜,“罪臣想着北疆更是凶险之地,她还是不去为妙,若是韩公子肯收留她,做个洒扫侍女也未必是亏待了她,也好过跟着罪臣……” “你还是早做打算。” 楚汐雨本就是心怀大晋,原本想着陪着羿啸一道逆转战局,夺回疆土,此刻却为了腹中的骨肉选择隐忍在此地,想周全之策。 楚汐雨别开了脸。 两人明明离的这样近。 可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陌生。 空气微微凝滞了。 两人都没有刻意说话,或是有什么举动。 羿啸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楚汐雨的脸,强迫着自己离开,又道,“公主,啸此去也不知几时能回,盼公主能珍重身体,平安喜乐。” 短短八个字。 就道尽了羿啸的祝福。 也是对她腹中孩子的祝福。 楚汐雨听出了这话的几分悲凉来,轻咬了上唇,别开了脸,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要做孩子的父亲,最好活着回来,我等你。” 羿啸瞬间失神。 楚汐雨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难免有些灰心丧气。 她都憋着气一口气说出来了,对方毫无反应,忍不住回正脸,目光正好投入对方的深眸中。 羿啸的眉宇宽阔,毅色不改,此刻眸中却是温柔大过震惊,楚汐雨见状偏了偏头,“怎么?害怕了?” “啸之幸!” 羿啸起了身,跨步来到楚汐雨身侧。 “只求公主信任啸。”羿啸目光灼灼,他就算说起情话来也如此克制有分寸。 楚汐雨颔首,将手搭上了他的下颌,“本宫认定的人从来只有你一人而已。” 羿啸此时嘴角漫出几丝浅浅的笑意。 回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温热柔软,这是他第一次突破心中的防线,主动握住一个女人的手。 淡淡的幽香不经意间就传递了过来。 羿啸一个晃神,已将对方拉入怀中,此时,不需要过多言语,两人经历过太多生死,此刻只觉得浑身热热的,这便是心意相通的感觉吧…… “清羽公主,您还是快睡吧,王上若是知晓您这样熬着,奴婢等都是要受责罚的啊……” 美轮美奂的大殿中,一位美人儿正木讷的端坐在妝镜前,一声不吭,望着镜中的美人独自陷入沉思。 忽然她眉心起了一丝怒气。 随手一扫。 桌前的金银首饰妝粉通通扫落在地。 “公主息怒啊……” 侍女们诚惶诚恐。 “哥哥的话你们便听,本公主的话你们就不听了?” 清羽眉心蹙起,将手中的木梳一把扔在了侍女的脸上,顿时锋利的梳齿就划破了侍女的肌肤。 那侍女吓得哭了起来。 她不过是这两日刚刚调至公主宫中的,还不知公主的秉性,只听闻公主常年在病中,身体也不太好,这脾气也难免古怪了。 听到她的哭泣声。 清羽才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向哭泣的侍女,用指尖抬起她得下颌,仔细的将她瞧了个够,“哟!这张脸长的是美,可是错就错在美,这就是兵刃,会被人利用的,你知道吗?” “公,公主……” 侍女面对这等疯批美人,哪里敢说不是,只被迫着点点头。 她的胸口下一瞬就被踹上一脚,“给我滚!” 那侍女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柔弱得人,这猛然一击。 胸口像是有火在烧似的疼。 她不顾胸口的疼痛,忙不迭的捂着胸口爬出了大殿,直奔王宫去了。 公主这般疯癫的模样,还是得尽快告知王上…… “哈哈哈……” 清羽此时才觉得畅快了些。 她独自哼着曲调,又起舞跳了起来,手上的银铃叮叮作响,终于天旋地转,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她眼睛模糊起来,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无声滴落在地,“哥哥,你既然关着我,为何不来看我,是怕我逃了吗?” 当年你对我做的事,你都忘了? 清羽的指尖猛然在手上抓了一把,当即五个手指头血印就暴露出来,血珠蜿蜒滴下。 若是仔细瞧,空荡荡的袖口里面都是斑驳不一的伤痕。 只有这样,清羽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活着像一个人。 若是有一天,她能活着走出这个牢笼,她必须要给她哥哥狠狠的刮上几刀,再关起来慢慢的折磨,自己所受的痛苦必定要他十倍偿还! 谢谢狄烈宝宝儿~ 也谢谢其他宝宝的支持~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利用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您这有点不厚道了吧?” 陈南风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北魏的国界。 才意识到事态不对劲。 忍不住开口诘问。 虽然是个人质,可又不是傻子。 出了大晋还能回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北魏,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北魏的人。 她落在北魏人手中是什么下场? 系统一直在警告北魏与大晋是敌对国,陈南风忍不住鄙视,这不是在一直增加宿主的恐惧值吗? 信了它的邪! 史上所有的系统都是坑。 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发明的…… 眼前的人倒是提过几次要放了她。 原来是只说不做,如今连敷衍她一下都不成了。 她可不能束手就擒,真的被他带出大晋,她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这么久都不见人找到自己,看来她这个人的存在感也着实低了。 以后回梁城,第一件事她也要培养一队保镖,时刻保护着自己。 像她这般又有钱又有权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要珍惜。 “你如今回去不安全。” 凤栖桐轻飘飘的看她一眼,情绪依旧冷淡,此刻也不知用了什么化妆术,比她的手法还厉害。 这搁在现代就是妥妥的美妆博主,东南亚邪术。 模样明明是另一个人,可骨子里仍旧是她印象中的南渡,气度清冷,寡言少语。 几次三番救她。 还半夜送药医来。 后来吃了药她吐了几口血就复明了,也不知是他给她丹药的缘故? 陈南风心中对他是感激的,可同样也是有防备的。 陈南风懒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瘦又弱的身体,忍不住道,“我这样一直沿路跟着你们颠簸才更不安全吧。” “我不会伤害你。” 只是利用你。 陈南风心中悄悄补了一句。 他还真当她是小孩,随便糊弄啊。 天真,太天真。 大晋与北魏的交界自然有边缘地,过了这边缘地,才能到达北魏。 如今还剩最后一个边陲小城,出去了就可顺利到达北魏。 陈南风懒得与他废话。 既然他没有放的意思,她也不傻,最后一个机会,她非得逃了,至于如何回梁城自然是得后续再考虑。 好女不吃眼前亏。 同样的道理。 她如今也不能忽然故作聪明的样子,该抱怨抱怨,该质问质问,不能让他生了警惕之心。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想逃是很困难的。 不过办法还是人想出来的,也不必如今就灰心。 在陈南风的信条中,自保从来都是底线。 大晋,她不能离开的。 一旦离开,且不说她几时几月才能回到梁城,回去了太子妃之位还在不在,太子妃的位置就像职位,空缺太久就不像话了。 如今太子妃还“病”着,就算离世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二来,古代的女子重名节,倒不是真的耳读目染,真正自尊自重,大多是封建教条约束,被逼无奈,根本不敢在外过夜。 楚霁如今还没有提过她被绑架之事,可被北魏人抓走,这就是相当于授人以柄,不是将弱处拿捏在对方的手上吗? 相信她,楚霁更希望她能自觉点,提早下线。 陈南风不想下线,既然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那么该认真且认真,才会走上人生巅峰。 她是女主,必然不可能做被人掳来掳去的傻蛋,更不想被逼的上吊,她的大好青春还没有好好霍霍呢。 “主上,想要顺利出城,还得需一些时间,属下先找处地方让你们歇歇。” 诺木在车帘后请示。 凤栖桐淡淡的嗯了一声。 视线不由的看向车帘缝隙后的小城,所有所思。 陈南风尽量表现的漫不经心。 实则已经在规划待跑路线…… “你还没睡?” 蒙冲将解下腰带,轻轻搁置在床沿上的木桌上,对面的帐帘就打开了。 探出一个脑袋,正好奇的望着他。 蒙冲这方才坐在了床头,开始拖鞋。 “听闻你去见了太子殿下?” 陆味开门见山,不过是满脸期待。 蒙冲了然一笑,“你都知道了?” “整个国子监都知道了,我独独不知道也难……”陆味不免苦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听闻我擅长绘制丹青,特意请我去为他描一幅画。” “描画?” 陆味眉头一挑,显然有些不信,不过转眼便躺了回去,“我睡了。” “哎!你还真别不信,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我诓骗你作甚!” 蒙冲换了一件家常的里衣,这才朝着陆味的床走了过来,娴熟的将他的帘子撩开了一半,见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头顶的帐帏,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殿下召我作画是深,想必也是大有深意,也是试探朝臣的各种态度吧……” 蒙冲回忆起这两日与太子处理的相处。 对方温文儒雅,并未摆太子的架子。 只吩咐他好好作画即可。 “什么态度?”陆味侧过脸,满脸天真的看着他。 “立新后呗!我姐姐虽然是四妃之首,可进宫多年,并无子嗣,族里的其他女孩进了宫病死的病死,也不得陛下喜爱,只有姐姐稳固了妃位,太子也有母家和太子妃母家支撑,可这远远不够啊,若是姐姐登上后位,他与姐姐的同盟就形成了,姐姐只要立保他登上皇位,太后之位就是蒙氏的。” 蒙冲将这些心腹之言告诉陆味,也纯粹不是只当他是好友,而是有了将他拉拢于蒙氏下的心。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试探。 试探他是否有这个心思。 就算没有,如今蒙氏势大,连太子殿下都要拉拢,他选择跟着蒙氏就是最好的选择。 “果真?”陆味眼睛一亮,“那真就要恭喜蒙兄了。” 此刻刚过了子时。 两个年轻人却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们越深入的聊天,就发现彼此心中的顾虑与喜悦是一致的。 这就让蒙味彻底相信自己的直觉。 陆味是个聪明人。 若不是他出身寒门,又怎么会躲在他的庇护之下,这等见识心胸,远在他之上。 “若是你愿意,等我们从国子监学完,由陛下钦点官职之时,就让殿下帮个忙吧。” 蒙冲像是不经意说出这话,余光却瞥向了陆味……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此章又是一个小番外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菜做的如何?你尝尝……” 陈南风强笑了半个时辰,才感叹服务性行业的艰难。 顾子溪看着面前几盘黑漆漆的菜。 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你认真的?” 顾子溪下意识禀住气,“虽然你要演戏,可能不能道具逼真点?” 陈南风无辜的看着他,“我,我一时分神了,抱歉,下次改正。” 不是她愿意炒成这样。 可这暗中被人观察的滋味可不好受。 尤其是那双眼睛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导致她抖了几抖,炒着炒着竟忘了铲起来。 直至焦乎乎的味道传来。 “算了,我来喂你。” 顾子溪对她眨眨眼,“我可算是体贴了吧!” 体贴个鬼! 自从上次在山里陈南风拒绝了他的提议后,顾子溪也没有多言,两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的互怼相处模式。 大哥,你做个人好吗? 察觉暗处的视线更直白了。 陈南风才堆起一脸笑意,极不情愿的张开嘴,“好。” 这一喂食的画面,过于美好。 尤其是俊男美女,咳……那太子妃如今是长胖了些,五官都长开了些,加之化妆技术一向高超,也勉强算个美人吧。 卫渊在神游开外。 不过一股冷冰冰的气压从头顶上压了下来。 瞧瞧近在咫尺的人,面容冷峻,眼神凌厉。 卫渊无奈摇摇头,这是深怕别人不能发现他们吧? 堂堂一个国家的帝王和侯爷,居然在这儿听墙角,这若是传了出去,他们的颜面往哪里搁? 他半夜被迫抓起来营业。 鬼鬼祟祟,翻墙入室,成何体统。 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大门昨儿夜里被踹坏了,又不敢找他赔钱,也着实有些心痛了…… “你去当小偷,引开他!” 啥? 卫渊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霁。 楚霁冷眼一撇,周围的温度又低了些。 卫渊只得无奈掏出一张锦帕,至于他为什么有锦帕带着,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 将半张脸都遮掩了起来。 哎。 打工仔的悲惨命运啊。 “您记得多给微臣一些赏赐吧!毕竟挨打的事做一次少一次,身体遭不住!” 卫渊还未叨叨完。 他就被楚霁临门一脚,踹了出去。 砰。 这个动静不大。 却足以能引起那两人的注意了。 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刹那,顾子溪便起了身,“我去瞧瞧。” “好。” 陈南风正有此意。 有些话,若是不说,他势必会再纠缠下去。 对她,对他,都是没有好处的。 陈氏覆灭,是清除他帝王隐患的最后一步。 他不该来这儿的。 他来的次数越多,她与顾子溪的性命就愈不安全。 待顾子溪拐弯入了后院,不见了踪影。 眼前才出现了一个身影。 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放下,陈南风却依旧能察觉到心痛的感觉,那种从记忆深处的痛楚由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甚至是每一根神经。 她的眉心很冷。 她努力看了看来人,才竭力平复下心中的激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稳甚至是沉静过头了,“你为何会来?” “怎么?朕来不得?” 楚霁已然落座,看着桌上黑漆漆的菜,想起从前两人在雍州的那段时日,她日日煮饭菜给他吃,虽然不太精美,可卖相味道都是令人回味的。 “这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地方,民女没有那个意思。” 陈南风搁置下了筷子。 其实她的手有些克制不住的微抖。 曾经她也迷茫过,到底是为了系统任务还是为了自己的感情,可是既然选择了,她也就从不后悔。 楚霁是天生的君王。 他不适合沉溺于小情小爱中,适当的偏爱允许有,可若是为谁失去了分寸,那就是谁的罪过了。 她圆满的完成系统任务,得到了这副奄奄一息的身体。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民女?朕还未废后,你这么想离开朕?” 楚霁心中有瞬间的暴戾。 做上帝王不比做太子,时而隐忍,许多事他都可以随心所欲。 “陈氏早就不复存在,您忘了?” 楚霁看着眼前的女人云淡风轻,像是从前的种种如过往云烟,消失在空气中尽数不见了。 女人,都是如此心狠。 曾经遭受背叛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他的指尖微微握住了衣袖,好不容易才将那感觉压制下去,就算两人再难回到从前,此刻的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出他是如何为她失控的。 “你很好。” 许久。 久到陈南风以为楚霁会忽然翻脸,或是将桌子抽倒,他都没有。 似乎陷于自己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会不会再杀自己第二次? 陈南风不知道。 可她好不容易获得这副身体的主权,她只想好好的休养好,尽快离开大晋! 此刻他冒出了三个字,让陈南风不知如何应对,索性就沉默下来。 楚霁也不愿离开。 直至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看来家中来了客人。” 听到这话,楚霁眼底掠过一丝杀机,陈南风顺利捕捉到了。 她早说过,顾子溪是在玩火。 “小风,你也不为客人倒杯茶,有失了待客之道。” 小风? 陈南风嘴角抽抽,难以言喻的看了他一眼。 却见他似笑非笑的坐了下来。 “陛下若是还没有吃饭,就一起吧。这是小风特意为我做的。” 顾子溪朝着陈南风坐近了些,“对吧?” 陈南风碍于楚霁在,也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 “你将我们要成亲的事告诉陛下没有?还可向陛下讨要一些金银财宝,我们置一个大宅子才好。” 顾子溪两年前被剥夺了爵位,贬为庶民。 这举动无疑让朝臣们参透不得,陛下怎么与那名纨绔子弟较上劲了,好歹他的父亲也是建过一些功业的,只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成,不过谁又会为毫无实权的人说上一句呢! 顾子溪就只能从大宅院搬入小房子。 “她不会嫁给你。” 楚霁的目光很冷。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他绝不能再次放开她,就算她爱上了别人,就算她从未爱过自己,他也绝对不允许她嫁给任何人! 他是天子,一个女人还不能拥有吗? “噗。”陈南风却笑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陛下是恼羞成怒,不能接受我从未喜欢过你的事实吗?所以决定用天子的身份来威胁我就范?” 楚霁的脸攸然变得阴沉。 他的目光变成了锋利的刀锋,尽数看向对面的女人,她真的不怕死? “是!你能奈朕如何?” 感谢狄烈宝宝儿~ 感觉到宝宝们喜欢番外,就偶尔更一更 (本章完) 第二百一一章 铁石心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李莲花要逃。 她不能继续困在这韩府中。 羿啸无声无息的走了,居然没告诉她一声。 等她一觉醒来后,羿啸的房间空空如也。 向侍女打听后才得知,羿啸一大早就向主人家告辞,韩公子还特意吩咐她们为客人准备了干粮和衣衫,看样子是要远行,不过去哪里,她们作为侍女的也不知道。 李莲花听后气到两眼发晕。 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那隔壁的楚雨呢?” 虽然这里是好吃好喝供着她,可是她怎么可能仅仅满足于这样? 她就算现在去追,也要追上羿啸。 改变命运的机会并不多。 可她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暗中有人跟着她,她可是从来没见过人影,都很怀疑是不是那个人骗自己的。 可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这口气,说好负责她的一辈子的,如今竟偷偷跑了,李莲花愈想心中就不是滋味。 “楚姑娘还在。” 李莲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她有什么不同,结果还不是一样将她扔在了这个地方。 说起来,此刻都是同病相怜了。 不过,看她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此刻她又觉得十分痛快。 如此,便径自来到了楚汐雨的门前。 敲开了门。 “你知道他走了吧?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没人会为难你。” 楚雨神色冷冷的,说话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李莲花习以为常,也没有计较。 只怯生生道,“羿大哥走便走了,也不告知妹妹一声,看来是楚雨姐姐在羿大哥心中重要,临走时还告诉了你。” 楚汐雨坐着并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又如何?” 果然,羿大哥还是告诉了楚雨! 凭什么,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真是白白费了力气在他们两人身上,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还害死了她的爷爷。 孰轻孰重这一刻就见了分晓。 不过李莲花输了点面子倒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既然羿啸没有带走楚雨,那么她追上了羿啸后,就没有这个楚雨暗中搞鬼,羿大哥必然会被她的柔情所感化。 到时候,所有的行程必然在她的掌控之下,想设局擒羿啸那是太简单了。 如今她得忍着气,继续与楚雨周旋。 她虽然是自以为是假清高了些,可并不影响她是女人,身为女人,为了心仪的男子,总会有弱点被拿捏。 “楚姐姐一向聪慧,自然比不得莲花出身寒微,又没有读过几天书,所以姐姐也不必总嫌弃我,我只是如今孤苦无依,这个世上也只有羿大哥肯收留我,肯对我好。都是女人,楚姐姐何必为难女人呢?” 李莲花的眼圈红了。 不可置否,这话说的很诚恳。 可是楚雨听起来内心毫无波动,她也是怀疑自己的心怕是铁石心肠做的。 眼前的李莲花除了爱在羿啸面前装柔弱撒娇,也没有实际做出伤害她的事。 可是直觉却一直告诉楚汐雨,李莲花并非单纯的乡野少女,那满脸心机的味道是装不出的。 那就是她得本性。 男人看女人不一定看的清。 可女人看女人,眼光就相当毒辣了。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分辨能力,她一直对李莲花也喜欢不起来。 “我没有为难你。只是我生性就如此。” 楚汐雨不愿打击这朵小白花的玻璃心,只得道。 “那就好。既然羿大哥不在,我们就应该相处和平,这样羿大哥回来时必然开心。” 李莲花收住了即将滚落的泪,破涕为笑。 楚汐雨也没有反驳。 楚汐雨自幼在宫廷中长大,宫廷中人心险恶,尤其是女人的心,上一刻可能恨不得杀了你,下一刻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对敌人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相比宫中,李莲花已经算是很单纯的,至少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倒不必费心猜测。 既然知道羿啸是朝廷钦犯,还执意与羿啸在一起,不是脑残就是…… 不过,这话也不能下的太早了。 “多谢姐姐。” 这一刻,李莲花笑了。 楚汐雨继续淡定喝茶。 心中盘算着只能在这里还能呆多久。 虽说客人不提走,主人也不好委婉送客。 可是等到羿啸回来怕不现实的,肚子大了起来,还有金领卫的人…… 种种缘由,让楚汐雨不得不未雨绸缪。 如今她又答应了羿啸照看李莲花,带着她始终安全感不足,可她不想羿啸分心上战场,自然便要充分打算…… “殿下,您早早的明了态度,也怕是引火烧身……”太子少傅冯缇这方提了提宽阔的衣袖,拱手道。 “少傅大人言重了,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只要他微微露一点儿信号,那些人便会争先恐后的来抢。” 少师李承洗立刻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他嘴角的两撇小胡子微微抖动,漏出了精明的目光。 “李大人向来太与在下抬杠,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殿下考虑,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两个人不吵吵嘴,辩辩谁才是忠心侍奉主子的忠臣,两人立刻剑拔弩张,面红耳赤。 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回了。 这时候,关键在于楚霁信谁。 楚霁坐着看着两位臣子又开始他们的争执,也十分有耐心。 作为储君,这件事他是完全没有与他们商量的。 两位臣子这样闹上一闹,表示忠心他是接受的。 “好了。” 感觉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楚霁叫停了两位。 “蒙氏是最佳的选择,不止我们清楚,蒙氏也清楚。” 楚霁不缓不急说道。 两位臣子见好就收,绝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立刻转身面向楚霁,规规矩矩的朝着楚霁一拜,“殿下英明。” 英明? 哪一次决策不是审时度势后的结果。 哪朝哪代的太子身旁不是围绕着一大群人,不管是送钱的,还是出谋划策的,还是单纯卖命的…… 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就像赌博。 赌注押对了,未来前途无量,荣华富贵。 押错了,也不吃亏。 毕竟本就在当朝掌权者那里排不上号。 人都是择优选之,谁愿意花大半生心思用在一名庸才身上…… (本章完) 第二百一二章 不放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这几日总是小腹隐隐作痛。 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一闻到腥荤就想反胃。 她从前对饮食也不挑。 如今连续十来日饮食不规律,加之食用的食物真的不算太好,熟不熟咱不知道,不过这副身体到底是小姐的,已经吃惯了精细粮的哪里还受得了那些粗糙甚至冷硬的食物。 一行人难得住回客栈。 住了一回,好不容易点了一大桌子菜。 她看着就反胃。 实在是可惜。 “你们吃。我回房歇歇。” 南渡终于表现出难得的同情心,单独给她留了一个房间,好歹可以舒舒服服躺下了。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何顺利骗过守军离开大晋。 不过再她没有想好出逃对策前,她更想休息休息。 躺在穿上。 一天没吃过东西的陈南风奇异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这一觉。 睡得太沉。 她醒来后,除了她的房间一片漆黑,外头的灯火倒是亮了。 这一睡,她整个人像是精神了些。 像是多日的奔波得到了缓解,身上的酸乏也解了不少。 窗边忽然闪过一道人影。 陈南风一眨眼就不见了。 眼花? 陈南风不知道,而后大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陈南风作为人质是很乖觉的,打开了门。 便见门口的南渡面无表情,手中为她端了一碗面。 两人这次重逢,情况又不同往日,南渡是不愿意搭理她的,不过到底也没有为难她,如今亲自给她端面来,受宠若惊是必然的。 “咦?” 陈南风的目光落在了那碗面上。 煎蛋的香味传来,上面撒了几颗葱花,飘着幽幽的酸香味。 她突然间就饿了。 “我可以吃吧?” 陈南风接过了面,径直朝着屋子中央去了。 “这面和我做的一样。” 色香味俱全。 看来她如今凄惨,大鱼大肉干不动了,只能吃点清水面,好在有煎蛋,还算豪华。 “嗯。” 南渡冷冷应了一声,并不热络。 可人却自顾坐了下来。 这就是有话要谈的意思。 陈南风很聪明,这便先吃面,吃完了才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儿,“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不能放了你。” 这话从南渡嘴巴里说出来就像放屁。 陈南风早就料到对方会出尔反尔。 可是说一点不在意那就是骗人的,她非常介意。 尤其是身心疲惫之际。 她此刻只想当咸鱼,什么也不做。 安安心心休息。 “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很感激你几次三番救了我,可是也不能因着我的身份就以为能利用什么……”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陈南风就明言了。 “你的身份?” 南渡饶有兴趣,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陈南风也不甘示弱,只道,“何必明知故问。你们从哪里将我掳来的?又为何将我掳来的?” 心中没有点数? 陈南风又打了个嗝儿,若不是这碗面吃的相当满意,她势必会拍案惊呼对方是个渣渣。 但是她不能,她要保存实力。 给对方出其不意的结局。 她势必要逃了。 人家不放她,她就乖乖听话不走吗? 不,这显然不是她得作风。 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将她当棋子。 棋子也是有思想的不是。 “你其实高看我了,我再是贵重的身份,在利益面前,也不值一提。” 陈南风继续游说。 不能让对方起疑心,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想想,若是你,你能为了一个女人献出宝贵的东西吗?” 陈南风气愤难当。 若不是吃的太饱,她演戏也不至于这般费力。 可是为了自由,要迎难而上。 “嗯……” 坐着的人似乎陷入了思考,似乎在认真想她提出的问题。 这还用考虑,她都不信感情,身为古代的男人还能信? “说的也有道理。” 半晌过后,对方给出了结果。 “那你就放了我吧?”苦口婆心,陈南风认真道。 “女人虽然不值钱,可肚子里的孩子却不一定了……” 南渡笑了。 噗!陈南风刚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缓解,谁知竟然听到了这个重磅消息…… 等等,她掐指一算。 她那个月事好像…… “陛下。您这几日都不来看臣妾……” 面前的美人儿吸了吸挺立的鼻子,眼角沾染了些许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晋阳帝伸手,美人儿就破涕为笑,朝着他怀中奔来,蓦地还蹭了蹭他的衣领子,惹得他一阵轻笑。 “爱妃想朕了?” 晋阳帝摸了摸她那光滑如蝉丝的头发,一股子幽香传来,让他昏胀的脑袋难得清醒了些。 “嗯。” 怀中的人一声娇咛。 晋阳帝的眸光一深,一把抱起她,朝着床榻上而去…… 春光过后,裴绮真双颊酡红,懒懒的靠在晋阳帝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气儿,“陛下,哥哥已经回到陈国了。” “嗯?” 晋阳帝假磕着眼,懒懒的应了一声。 “多谢陛下。”裴绮真小心翼翼的说道,继而闭上了眼。 “嗯。”晋阳帝依旧应了一声,裴绮真又揣测不定他嗯心情,接下来的话便不提了。 只靠在他的胸膛,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 哥哥安全回到了陈国。 可王父那边传来消息,怕是不行了,怕没有大晋的支持,哥哥这么多年不在陈国,未必能顺利接替陈国国君的位置,这是王父忧心的,让她势必取得晋阳帝的保证。 可是此刻她却聪明的闭上了嘴。 都说枕边风,可这人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怎么会轻而易举听从她的话,原来以为陛下是日日都要见她的。 可最近政务繁忙,已经五六日不踏入她的寝宫。 这让裴绮真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她如今在宫中算是一介孤女,如果没有晋阳帝她便什么也不是。 连后宫之中也吹起了流言,说晋阳帝已经对她腻了。 可陛下不召见,她只能在宫中等着。 陛下好不容易来了,对她还是那般宠溺,她的心才稍稍安了,却怕引起晋阳帝反感,多余的话便一个字不再提了。 “等你哥哥当了国君,朕自会庆贺,你安心。” 裴绮真猛然睁开眼,眸中全是泪光,这便将晋阳帝搂紧了些,才昏昏然睡了过去…… 感谢狄烈宝宝儿~ (本章完) 第二百一三章 引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月黑风高,本是适合鸡鸣狗盗之辈。 可有两道清绝的身影立于墙头之上。 “流云,看来那处宅院甚是神秘。” 顾子溪接到密诏,立刻将长公主找到,即可带回梁城,不得有误。 脸梆子被冬夜的风刮的生疼。 顾子溪哪里还顾得上风度。 立刻将毛领子拉拢些,又慢慢运转内力,才将无处不钻的风驱赶了。 “神秘的都是人为制造的,并不有什么可怕的,最重要的是如何破坏神秘。” 流云的侧脸如同往日一般冷峻。 顾子溪微微叹口气,想起初见流云那一日,他被数人围攻,身上被砍了数道红痕,又不肯吭一声,或是求饶一句。 始终是冷冰冷的,虽然是狼狈不堪,似乎并没有惧怕,或者畏缩之意。 顾子溪起了好奇。 他从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可是那一瞬,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将人救下了。 这样的人,总归引起一些好奇心。 他真的不怕死? 他不相信世上有人不怕死,死亡来临之际,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它会瞬间将你席卷,控制你的呼吸,那种强烈的仓惶感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顾子溪很怕死。 他亲自体会过死亡来临的感觉。 那一刻,他便告诉自己,他要活,他要活下来! 流云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观念。 他不信世间有人不怕死,他要寻求一个答案,让他满意的答案。 从此他也有了朋友。 一个与他一样世间没有任何亲人的朋友,他们相互作伴,相互依赖…… “小心。” 直觉告诉顾子溪,那处宅院中的人绝不简单。 青鸟引导他来到了这里。 说明有可能有楚汐雨的踪迹,他势必要趁着夜色来闯一闯了。 “你也是。” 流云侧过脸。 还是很淡定,顾子溪相对安心。 那处宅院灯火辉煌,可偌大的宅院却没有一个护院或者家丁,安静的可怕。 这就十分令人惊奇了。 两人从容一跃,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殿下,人来了。” 说话声从外面缓缓透进来。 楚霁才微微抬开了下巴,目光从殿中挂着的画像上移开,那画像的轮廓出来了,却没有上色,看来还未完成。 “让他进来吧。” 楚霁调整了声色,听起来低沉了许多,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围绕在太子身边的人很多。 若是个个能揣测他的心意,岂不是只等着被人掌控。 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 进来了一高一矮的两名国子监学生。 “学生蒙冲/陆味参见太子殿下。” 两人恭恭敬敬的朝着殿前的人行了大礼。 “起来吧。” 楚霁的眸光淡扫过那两人,一人生得高大气宇轩昂,另一人却生得偏瘦,眼睛有些微陷却炯炯有神。 楚霁疑惑的目光扫过陆味。 蒙冲忙拱手道,“殿下,学生虽然善于作画,可丹青却欠着火候,学生毁了这副画作,特意请同学陆味帮忙,他的丹青娴熟。” “好。” 楚霁眸色才渐渐起了兴致。 “多谢殿下。”蒙冲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陆味同样得到殿下认可,将来为朝臣之时,率先刷个脸熟。 楚霁放下了手中的公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却见他们一人取下画,另一人调制丹青。 二人相互配合得很好。 陆味看到画时,脸色有些许震惊,很快便恢复过来。 蒙冲也并未察觉此事。 两人配合很好。 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便出现在楚霁眼前。 “这双眼睛……” 楚霁沉吟的片刻,吐露了几个字。 “学生以为此女子必然不同于普通的女子,眼睛就描绘的有神韵些。” 陆味是见过真人的。 那双眼珠子里转着的狡黠之意如果不是仔细察看,是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呵,倒是抓住了她的精髓……”楚霁搁置下画,便让内侍送去镶嵌,制成画卷,方便保存。 “多谢殿下。” 蒙冲心中一喜,方才便见陆味笔尖一转,私自改了那女子的眼波,分明多了几分狡黠,又怕惹的太子不快,并不敢吱声。 谁知殿下不仅没有责怪,反倒是挺满意。 “来人。将东西拿出来。” 楚霁这方才看着他们二人,满意的点点头,“本宫就赏赐你们二人一人一支金笔吧。” “多谢殿下。” 二人齐齐拜倒。 金笔并不稀奇,尤其是对蒙冲来讲。 可是这是殿下赏赐的,意义并不同,太子是监国,不出意外是未来的国君,他亲自赏赐了两名国子监学生,这就是信号。 余光瞥向身旁的陆味,见他很是从容,不卑不亢,心中升了几分得意,果不其然,他看重的朋友在这等赏赐的事上,与他一般,不为小名小利轻易打动。 “说起来,听闻你们的课业不错?” 话锋一转,楚霁似乎是顺带提了提此事。 两人却为之一振,拱手道,“殿下谬赞了,不过是马马虎虎。” “本宫想起身边还缺两名记录奏折批复的文书,你们若是有空,便每日下学就来。”楚霁笑了起来。 “多谢殿下厚爱,学生喜不自胜,必然不会辜负殿下所托。” 两人齐齐拜倒。 “不过是文书而已,你们也不要战战兢兢,随性些便好。” 楚霁这才吩咐魏东海上茶,又道,“你们若是不忙,就陪本宫吃了晚膳再回去吧。” “是。” 二人眼神一交汇,便再次拜倒。 这顿饭吃的并不隆重,楚霁因着私自去了雍州,奏折堆的如同小山一样高,许多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他是可以直接批复的,而关于政务之事,他便要挑选出来,批复后再呈给晋阳帝确定。 如此晚膳便让人逞了送进来。 因为天冷,厨房备了热腾腾的羊肉汤锅,每人一个锅,还放了好些羊杂,楚霁饮食向来清淡,所以还一同蒸了羊肉包子送来便完了。 “你们随意些吃。” 楚霁并没有心思吃火锅,只啃了几口羊肉包子,喝了几口热汤便继续看奏折。 蒙冲与陆味并不说话。 只静默着吃羊肉。 陆味哪里吃过这等新鲜的肉汤,加之他衣衫穿的单薄,几口肉汤下去,浑身都似充满了力量。 (本章完) 第二百一四章 破局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并不是南渡临睡前给她说的那番话,而是她开始审视自己的情感。 万一他孙岩非假,她就喜提当娘? 妥妥的怀孕娇妻带球跑的玛丽苏剧情,说真的,她真的不能接受。 陈南风回想这几天总是恶心想吐,月事似乎是推迟了些时日…… 难道真的中了? 陈南风辗转反侧,她根本想不通啊。 一次就可以…… 对方的生命力确实挺壮实的。 原来电视剧不骗人啊,至少她也遇上了如此狗血的事。 按道理说这副身体现在的年龄并不是生育的最佳年龄,会不会有风险? 古代的女人生产那就是去鬼门关上走一趟,何况女人生产越早,死的越早。 她还没活够呢! 各种担忧铺天盖地立刻浮上心头,让原本焦躁的陈南风更睡不着了。 忽然。 窗户轻轻推开的声音瞬间让她从床榻上惊坐起来。 她看见了一道黑色人影,娴熟的爬过窗户,快速朝着她的床榻上而来。 黑暗中,陈南风大惊失色,古代的治安当真是不靠谱啊! “是我……” 陈南风的嘴刚咧开一条缝,正默默吸气准备放声一搏,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瞬间精神大振。 浑身的不适感瞬间不翼而飞。 她怀疑是在做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属下拜见娘娘。” 这个时候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陈南风想翻白眼,却又激动终于有人找到了她。 不过,他似乎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进来的? 陈南风的激动瞬间就去了一半。 “嘘……”陈南风做了噤声的动作,对着他摇摇头,才竖耳听听隔壁的动静。 幸好。 夜很深了,四周很安静。 此刻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 “你一个人来的?” 陈南风声音很轻很轻,此时如果在这这安静的房间内掉根针都会引起不少的动静。 何况是两个人说话交流。 陈南风本来还思虑着如何逃跑,这下既然有了帮手,她也不是孤立无援了,想逃也不是什么白日做梦。 上天保佑,魏令庭一定是带着援兵来的。 不仅要带着援兵,而且人数一定要多。 南渡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边城搞出大动静来。 “属下不是一个人来的。” 魏令庭带着面罩,看不清神色,不过语气还算平静。 莫名让陈南风安了心。 “多少?” 陈南风总觉得曙光在望。 “本来有一千精兵,可属下想尽快赶到这里,如今只有一百骑兵先到,剩下的最迟后日便可到达。” 吓? 一百人? 这么少! 虽然南渡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可武力悬殊值太多。 她不想强行送人头啊。 苦恼在眉心盘踞。 “我想办法拖到明日午后,你尽快将他们明日天黑之前到。” 人多了,她就有底气了。 这么多人。 一来边城后,这里的守军自然会重视起来。 她就不用担心了。 “快去。” 陈南风来不及与他多话,二来也怕打草惊蛇。 忙不迭让魏令庭离开了。 魏令庭点点头,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陈南风望着那黑漆漆的夜色发呆。 今晚终于可以睡着了。 她明日便要拿出她毕生的演技,将他们拖至午后,她实在不想被迫跟着他们离开,谁知道楚霁是不是健忘男,万一趁机宣布她病重,找个人取而代之,她还攻略个毛啊。 到时候大晋的结局也不会改变,任务失败,她也绝没有好事发生,她的新身体她还是珍惜的。 要想走上勤劳致富,她必须得加把劲啊…… “十三皇子,前面就是大凉的地界了,您想好了如何应对的大凉王?” 塔尔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身体。 可近来赶路,人的精神并不太好,不过未免狄烈担忧,还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狄烈看了他一眼。 塔尔说的很正确,的确若是没有很好的借口,大凉王很难不追究,他吩咐的事有好几件都没有办成。 大凉王可不是良善之辈。 也不轻易糊弄。 何况去时百来名精卫交给他,如今回来便只剩十来人…… “船到桥头自然直。” 狄烈根本没有想好。 他给凤栖桐的消息也不知带到没有,万一他不出手帮忙也是丝毫没有法子的。 他习惯了靠自己。 虽然有凤栖桐没有拒绝他的接近,可并不代表着凤栖桐同意那么做。 谁都不想损耗一兵一卒将利益最大化。 “若是实在无法推脱,皇子将罪名怪罪在属下身上,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忘了我们的血海深仇。” 塔尔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 十六年前,他不该任性离家出走的,他应该与他的家人在一起,至少他也不必时常被噩梦惊醒。 塔尔每每想到那一日的红光,就像火一样灼烧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耳边时不时会听到阿弟阿妹的呼喊,他们肯定是很疼的吧…… “你放心,吾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狄烈的承诺。 他绝不允许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他,就算把他们推倒了,他们也会重新站起来。 “皇子,绝不能意气用事,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能忘记我们的……”塔尔微微苦笑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狄烈就算自己死也绝不会那样做。 可自己却成了他的软肋,他本来就是早该死的,多活了十多年又怎么样,大约像个行尸走肉,根本没有用。 除了狄烈会在世上孤单的活着,谁也不能了解他内心的痛苦,其他的并不会受到改变。 狄烈绝不会因为他,而放弃手刃仇敌。 他相信,他死与不死,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吾将兵器图送给韩棣,并不是图你来背锅的。大凉王的目标从来都在于吾,你不必担忧,到时候吾自有法子应付。” 塔尔知道他没有。 不止没有。 还必须赶至王庭,等于将性命送到了大凉王的手上,这种局面,他不想看到,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军队反抗。 自然若是有北魏国主的帮助,他们便如虎添翼,很快就能将大凉王那个老贼拉下王位来,再慢慢折磨他…… ------题外话------ 谢谢狄烈宝宝儿~ 7017k 明天更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今天人还是不舒服,再休息一天,抱歉哈宝宝们,气温骤降,感冒了……《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明天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还要请假一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还有点低烧,太难受了,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好点了,本说恢复更新,但是努力了两小时还是没码完一章,明天继续,今天不熬夜了,状态实在不好,请大家原谅哈!我是吃了药,确实是头晕脑胀的……《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还要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五章 人心躁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天一亮。 人心就容易躁动。 陈南风起了一个大早,头发梳整的规规矩矩,眸子释放出许久不曾见的光亮来。 可是她却往脸颊上抹了一把白灰,仔仔细细的涂匀净了。 自然,大晋女子也爱好在脸部涂上惨白的妆容,她们不在乎妆效自然不自然,清透不清透,只在乎够不够白。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 古代的女子也有追求。 白是第一,紧接着才是容貌姿态。 陈南风“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等待着人来敲门。 早饭毫无意外的送来了。 陈南风为了呈现虚弱的状态,自然是起不来身。 关于装病这件事,主要在乎细节。 首先声音一定要哑,而后气一定得虚。 “客官,您的饭菜来了。” “咳,咳,进来吧。” 为保证效果逼真,陈南风早就将门栓松了,方便有人推门,事事得想到别人前,才能不露出破绽。 “客官您这是身体不适?” 小二本是不多话的,不过见陈南风一直闷声咳嗽,在床榻上盖的严严实实,不免多问了一句。 “对,对,你去告诉我同伴一声。” 陈南风自然是应了。 那小二忙应声出去,还体贴的虚掩上房门。 听见小二的脚步声急切起来,她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坐等右等。 并未见到南渡人影,莫非…… 还不等陈南风猜测,房门就被无情推开了,陈南风忙不迭吸气准备开咳,谁知竟岔了一口气,这下咳的是面红耳赤。 来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只快步走到陈南风跟前,双眼牢牢的盯着她。 都这样了? 还有心思观看? “你……” 陈南风嗅出了丝来者不善的味道。 那人抿着唇,坚毅的下巴微抬了些,忽然蹲在了地上,露出宽阔的背脊,“上来吧!” “……” 陈南风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应对,两只眼睛滑碌碌的,直往门口飘。 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目标不在他。 “主上不在,你看也没用。” 诺木就差不屑冷哼一声,才符合他当下的人设。 “他去哪儿了?” 陈南风不情愿收回目光,感情这戏是做不成了。 “你不舒服我就背你去瞧病。”诺木根本不接茬,凤栖桐既然不在,他也不必装着对这个女人有好脸色,他向来是不喜陈南风的。 虽然不知凤栖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女人到了大晋,且不提是不是个祸害,单是要保她性命怕也是不容易的。 何况这等倒霉的差事必然会落在他头上。 他追随凤栖桐可不是为了保护一名女人的,回去平定叛乱上战场才是他渴望的。 女人,就是麻烦。 尤其是怀孕的女人,更是极品麻烦。 这不,还未离开大晋,就开始吆喝着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诺木已经可以预见他未来的日子有多凄惨。 心中的不忿就更深了一层。 “不用了,突然觉得还可以坚持。” 看客不在,她这戏演起来就相当没意思。 何况精力得用在刀刃上。 南渡去了哪儿她大概也心知肚明,也可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未必是真心关怀,不过是迫于南渡的威势,让他背,相当不靠谱啊。 “我睡睡就成了。” 陈南风如愿躺下。 既然人还没有回来,就不必着急,只望魏令庭早些将救兵搬到,她也不用这般受制于人了。 不得不说,穿越来这古代她也是啥都经历了。 精彩归精彩,不过手掌下意识抚上了小肚子,实在感受不到什么变化,如果是现代,一张纸就搞定了,哪里需要这么胡思乱想。 这副小身板还挺能折腾,不过中过毒的身体加之还未发育完善,怀孕真是好事? 陈南风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 “主子,您还是尽快下决断啊,太子已经回来了,您若是迟迟犹豫不决,只会让追随您的人越来越失望。” 高旭是河间王楚珩的近侍,他容貌颇俊美,很会知晓楚珩的心意。 他所说的正是楚珩心中所想。 “你的意思……” 楚珩在书房内来回走动。 “主子,原本雍州之行是应该您去的,不成想清河王竟白白捡了便宜,还趁机立了功,您是失了半条命,到头来竟没有伤及太子分毫,实在不划算,太子不过禁足一个月此事便不提了……” 高旭叹口气,双手奉上了几封书信。 楚珩懒得接过,只淡淡审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各地传回来的消息,您不看看?”高旭又将手中的书信举高了些,“其实如今主子也该下子了,再暗中不动,以退为进,奴才怕……” 高旭不再坚持,将手中的书信重新收回了袖口之中。 “本王知道了。” 楚珩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庭院中相互追逐的鸟,不免垂下眉,沉思起来。 “太子如今欲推蒙氏坐上后位,本王又怎么会如他心意。” 手指来回摩挲了几遍,楚珩下了决心。 “主子英明。” 高旭挑眉一笑,竟生出些魅意来。 楚珩出手捏住他的下颌,轻叹道,“你这个样子……” 高旭不敢动弹,只乖乖垂下眼。 这宫中的王孙子弟谁没有些隐秘爱好不为人知的,楚珩虽然不好女色,可万一……高旭虽然是内侍,可也怕…… “主子……” 也许是那两根手指的力道太大。 高旭不免轻唤一声。 “若是本王让你去做件事,你愿意吗?”此刻是表忠心的时刻,楚珩特意给了他机会。 高旭不明所以,忙道,“为主子效命,是奴才的本分。”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下巴上的制约一松,高旭喘过气来。 “你这张脸若是去做那件事,才会让人信服……”楚珩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的眼中,所有人不过是他走上王位的一颗铺路石,有些石头小,可是作用却大。 比如眼前的高旭。 这张脸生得邪魅。 若是能伤到太子的一根头发,就算是死也是他的造化了。 高旭悄悄的抬眸看了楚珩一眼,他看到了熟悉的脸,他霎时手脚冰凉,在楚珩眼中,他已然成了死人! (本章完) 第二百一六章 婚配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颐康宫今年的宫墙涣散一新,全然不见多年呢陈旧老态。 墙角的青萝也长得格外的茂盛,蜿蜒铺满了整个红墙,绽放着全新的生命力。 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驻留看一眼,再惊叹一句。 “祖母,如今您这气色可是越瞧越精神了。” 自打国丧结束后,晋康县主苏月可是日日都往宫中来。 太后心里愉悦,旁人也不敢置喙什么。 “你这嘴抹了蜜?” 太后刚由着姑姑们梳洗完毕,簪了一支鎏金的凤钗,风采依旧不减当年,除了眼角下的细纹诉说着杀机重重的岁月。 “祖母……”苏月便趁机挨着太后的膝边坐着,亲昵道,“您是知道月儿的心思的,如今太子妃久病,难不成您还真让一名侍妾主持太子府不成?” 太后的目光沉了沉。 语气倒是云淡风轻,“太子妃病着,自然是要有人统御后宅的。” “祖母,如今表哥终于解了禁足,太子府却不能失了体面,您就成全孙儿,将孙儿指婚给表哥吧!” 此时殿中的宫女都知趣的缓缓退下。 太后追问道,“你是真想嫁给你表哥?” “祖母,孙儿的心思都在表哥身上,如今太子妃病着,又如何能为表哥生育皇嗣,总不能让那张氏捷足先登吧!” 苏月的心思她笃定皇祖母一知都知晓。 可是皇祖母却从来都不曾为她筹谋一句。 原本以为是太子被禁足,不宜提起此事,如今既然解了禁足,又趁着太子妃病着,正是好时机。 她明明费了好大的心思为祖母拉拢裴绮真,既然裴绮真如愿的当上了陛下的宠妃,在陛下跟前提几句话本就是不碍事的。 何况后位空悬,如今就是祖母为后宫之首,太子的侧妃也是由她选定的,既然不愿再等,索性今日就趁机挑明。 “好吧。”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应了。 苏月蓦然起身,又忙朝着太后拜了几拜,才兴冲冲的告辞回府了,她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母亲。 她日后必然是皇后! 苏月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 晋阳帝就携手贞妃来了。 请安落座后,太后也没有拐弯抹角,抿了口茶,就道,“如今晋康县主年纪十七了,她是你的亲侄女,又是端成的命根子,皇帝也该想着为她寻门亲事了。” 晋阳帝点点头,“那是应该选一门好亲事。不知太后可有人选?” “晋康县主是哀家一手带大的,自然也不愿意她远嫁,又不想委屈了她的身份随意寻个夫婿,思来想去,还是嫁给几位亲王其中之一的好。” 太后慢悠悠的说道,视线却没有从晋阳帝脸上挪开。 “嗯。月儿是姐姐的心头肉,嫁给朕的儿子也不算亏待了她。” 晋阳帝与端成公主自幼感情很好,只是端成公主生了女儿后,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进宫的次数少之又少,加之苏国公因为端成公主不能再生子纳了多房妾室,背地里颇有怨言,对待端成公主不过是敷衍了事,夫妻感情不睦众人皆知。 这让晋阳帝心底也有丝亏欠。 “河间王如何?” 太后慈眉善目。 “珩儿?”晋阳帝倒是意外,他一直以为太后的意图在太子。 “珩儿还未有正妃,他又是德妃的亲子,德妃是哀家的侄女儿,苏月性子娇纵,哀家总怕她步她母亲的后尘,若是嫁给珩儿,都是自家人,日后她若是有什么错处,相信珩儿也会留有情面的。”太后不缓不急道。 晋阳帝一怔。 不过片刻,便欣然允了。 这时候晋阳帝身边的桂平公公躬着身子进来,偷偷的在晋阳帝耳边说了几句,晋阳帝便起身先行离去,让太后挑选日子操办此事。 待皇帝走后。 裴绮真才满脸疑惑,她明明记得晋康县主托人来告诉她,她想嫁给太子为侧妃。 她还未先问,太后倒是先提了,“月儿那个丫头你不必理会,她年岁小,婚配之事自然不能按着她心意来。” 裴绮真也不敢多问,又怕打扰太后休息,便应声跪安出去了。 这时候服侍太后的宁清姑姑才挥退了一众服侍的宫人,待大殿中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才跪着为她专心揉捏起大腿来,“太后娘娘思虑周全,希望晋康县主能明白您的苦心。” “苦心?”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了宁清一眼。 宁清跟随太后二十多年,主仆间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她知晓太后是不快了。 “皇帝忌惮着哀家,哀家又怎么会那么不知趣,为月儿求太子侧妃之位,不过此举只是让皇帝放心些罢了。月儿可不姓司马。” 说道此处,太后的眸中颇有几分冷硬。 “既然不姓司马,那么晋康县主为河间王正妃,岂不是……”宁清长眉一蹙,在太后身边伺候久了,主子的气度就浸染上一二分了。 “若她姓司马,才会让皇帝心寒呢!” 太后吭哧一声,“你即刻出宫去,为哀家走一趟……” “是……” 宁清已经许多年不曾为太后出宫办事了。 如今太后突然让她出宫,只能说明一件事,太后从来没有甘愿放权啊。 自然太后的野心绝不只是在这后宫大权之上…… 这几日淑妃蒙氏总觉得昏昏欲睡。 自从太子表了态之后,这宫中的风就吹的更加频繁了。 宫中向来不缺墙头草。 本还在德妃与她之间徘徊的妃嫔,这几日恨不得日日来她的宫中表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送礼的送礼,攀交情的攀交情。 蒙氏心中了然,太子的拉拢是好事。 无非是看在她没有子嗣,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日后他也不会亏待她坐上太后之位,给蒙氏也是一个保障。 既然心照不宣,蒙氏自然也知道后位多半要落在她身上的。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毕竟陛下一直未踏入她的宫中,对她一向冷淡,就算是皇后又如何,还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她的内心是孤寂的。 她不过才二十二岁,心就已经荒凉到极致了。 她渴望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相濡以沫的感情。 晋阳帝不喜她安静的性子,再加上她除了貌美,性子和顺,也没有其他优点了。 晋阳帝也不过是对她新鲜了几日,便置之一旁了。 若不是母家,她哪里能轮到坐上淑妃之位。 旁人看到的都是淑妃的荣光,殊不知她看到了只有牢笼。 束缚她一身的金丝牢笼。 穿着华丽的衣裳,描绘着最精致的妆容,却宛若死尸。 皇后如何,太后又如何? 都是可怜人。 这些时日宫殿中愈热闹,她的心就越凉。 这日打发了前来谄媚的妃嫔,发觉胸口闷闷的,便唤着侍女去御花园走走。 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了晋阳帝的龙撵在前方,隐约传来了贞妃的娇笑声。 心中就莫名的烦腻起来。 默默的退了几步,改走了另一条道。 “娘娘,您好不容易碰见陛下一回,为何不去请安?” 身边的侍女花璇是蒙氏的陪嫁,也是蒙家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时刻提醒着她不得行错半步。 “陛下与贞妃正在兴头上,本宫若是不知趣打扰,只会惹得陛下更不快。” 蒙氏随意敷衍着,看着身旁的侍女也不由得厌烦起来,“你回去为本宫拿手炉来。” 花璇只得应声去了。 这些时日娘娘心情愈发不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怕皇后之位有什么变化。 担心则乱。 她也不敢多言。 这是紧要关头,她作为奴才更要谨言慎行,不能招惹娘娘烦心。 (本章完) 第二百一七章 尔虞我诈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梁城的雪终究是落了下来。 纷纷扬扬,无声坠落在地。 霎时间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衫,仿佛这天地本就应该这般干净似的。 屋檐下,一只素手蓦然伸了出来,雪花飘落在掌心,还未看的清模样,就化了,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殿下,这儿风大,您还是回屋吧!” 魏东海躬身在楚霁身后,一脸担忧。 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楚霁生于安乐,却并无纨绔之习,温文儒雅,日临群臣,听断诸司启事,以练习国政,最是勤勉不过。 偶尔也常常忘记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如今更是心思愈深,原来还常去惜蕊殿让良娣陪伴,或下棋或听曲,这次回来后却是后宅也不去了,日日处理国政,偶尔偷闲,也像是此刻,静静的发呆,或者赏雪…… 楚霁并未答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眉头就有些微蹙起来,使得面容更加冷清。 “也不知……” 话未说完,魏东海便猜测到几分。 太子妃如今不在府上,他是知晓的。 殿下会不会因为太子妃得事忧心他不知,只是知晓殿下的心意是不轻易袒露的。 “殿下也在赏雪?” 一声如珠玉落地的声音从魏东海身后响起,魏东海便赶紧让了一条道。 “良娣来了。” 楚霁的思绪从漫天飞扬的雪上拉了回来,朝着来人微微一笑。 “妾身记得殿下从前是爱看雪的,这不特意来陪殿下,如同过去一样。” 张媛今日别了个鎏金银线步摇,恰好微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出了几分柔和的光,衬得整张脸明艳柔软的几分。 楚霁立刻就想到了从前。 两人不过才是十二三的年纪,有次入夜后,偷偷跑到城楼看雪的场景,那天的雪也十分的大,无情的扑打在他们二人脸上,打湿了衣衫鞋袜,可他们却笑的很肆意开心,那样的日子仿佛再也没有过…… “你们下去吧。” 楚霁微微垂眸,收敛了所有的过往,朝着身旁的人摆了摆手。 魏东海领着一众内侍退下。 张媛明媚一笑,“妾身以为殿下忘了……”眼圈却蓦然红了,所以一切都回不去了,物是人非而已。 “如何会忘,只是……” 有些话趁机就应该如此说出来,可楚霁面对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媛,他对她的感情并非不深,只是他以为的感情却不是…… “殿下不用说,妾身求您了。让妾身安静享受这一刻吧。” 张媛虚弱的一笑。 眼角的晶莹隐忍着并未滚落。 她清楚的看到楚霁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她明白,她要的都达到了。 她要在他的心中埋下一丝愧疚,这就够了。 够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世上的男子大多都是喜新厌旧的,她明白变心的人你如何改变,对方也不会回头。 她自然也不稀罕他回头。 她出身不高,可如今她的父亲因为她升到了御史中丞,未来不止,既然得不到对方的心,就要利用对方的权势为将来筹谋。 若是明言,他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凡事留有三分余地。 她是女人,可她是太子的女人。 退让才是上策,你若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会让对方烦腻不堪,进而彻底丢弃。 她记得太子原来明明是很厌恶太子妃的。 可如今太子妃不在,他却像失了魂一般,还暗中让卫渊去寻,陪伴在他身边,日日细心照顾他的人,反倒是廉价的附属品吗? 张媛整张脸放肆的迎上了乱坠的雪花,她清楚听到了她咯咯的笑声,心却被冻成了冰块。 “小心着凉了。” 楚霁的眸子微动,可语气却平静的很。 张媛听见了,侧过那张明媚的脸来,“殿下,妾身省的。” 待两人呆了好一会儿,才一同进了寝宫。 寝宫内的炭火很旺。 映得张媛的脸颊绯红,“本宫还有要务处理,你还是先去歇息吧。” 幸亏,还为她保留一丝颜面。 要务? 张媛的目光淡扫一眼桌上的奏折,才道,“妾身听闻淑妃今日在宫中被人推下了池子,幸亏有名内侍路过,救了她,所幸没有大碍。” “哦?竟有此事。” 楚霁面色依旧,看不出神色来,只是语气有些微伏。 “妾身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特意来告知殿下,您无论如何,都要小心。” 张媛的目光充满了担忧,她的手靠近了火炉,转过脸道,“妾身许是方才疯玩了一些,这会子有些头疼,就先回去了。” 楚霁点点头,吩咐魏东海将他的墨狐披风寻来,再送张媛回寝宫。 张媛自然是感动,由着魏东海送着出去了。 楚霁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来人。” 他不过轻轻叩了桌子。 一道无形的影子出现在眼前,“主子。” “你立刻去查救了淑妃的内侍,再仔细查查谁在背后所为,一有消息立刻回来禀告本宫。” 那道身影就犹如鬼魅立刻消失了。 留下寝宫中的炙热。 可楚霁周身的血液越有些不通畅了。 他不过才刚刚有了动作。 就有人敢暗害淑妃。 当真是迫不及待将他从储君位置上拉下来? 除去淑妃,他与蒙氏的心照不宣就彻底告破,换做其他人登上后位,他的太子之位势必会受到影响。 谁在这背后策划这一切? 德妃? 惠妃? 太后…… 楚霁的脑海中闪过了几个身影,又猜测了几种可能,不免冷笑一声。 这宫廷中的尔虞我诈不是今时今日才有的,也未必不敢说此时是淑妃的自编自演,如此谁都会猜测到威胁到她后位的妃嫔上。 她毫发无伤就可以除去两名心腹大患。 自然皇后之位也如囊中取物,非她莫属了。 只是若是淑妃真有此等城府,他与她结盟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无异于养虎为患,日后必然酿成大祸。 楚霁绝不允许不受掌控的事发生。 这件事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 他走错一步,后果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如今齐氏全力支持着他,陈氏嘛…… 若是她在梁城,陈氏那些老狐狸自然不会处于观望之态,当真是需要一点一点理清这团乱麻了! 感谢狄烈宝宝儿~ (本章完) 第二百一八章 臭名昭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看着眼前这乌漆麻黑的地方,股股霉味传来。 惹的喉咙里一股痒意来回了几遍。 只得紧紧捂住嘴巴,防止泄露了咳声。 窗外的火光时有时无,陈南风眼前的环境就慢慢显现出来。 陈旧的破屋,没有一点儿人气。 蜘蛛网在角落里很密集,屋中的帐帏无力垂落在地,在忽明忽暗中,更像是鬼影。 陈南风的心半提了起来。 这里不像是牢房,可也不像是住过人的。 苍天大地,她是遭了什么孽啊! 在北魏与大晋两国之间有一片区域是天然的灰色地带名为无双城,无双城不属于北魏或者大晋,无双城因为地势缘由,易守难攻,数百年来已经与当世隔绝开来,因为它地盘小,坐落在弯弯绕绕的悬崖之上,大晋与北魏常年交兵,进犯不断。 因此也不会有时会耗费兵马去攻占一处偏远土地并不肥沃的地方。 陈南风怎么会料到她被人带到了无双城中。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脑海中回旋,【请宿主注意,宿主已进入灰色地域。】 她明明是在客栈中等待着魏令庭的救兵来着。 没等到救兵不提,又被人打包带走。 如果不是醒来有系统及时科普,她真想亲切的问候先人。 她深吸一口气。 噗。 满鼻子的灰。 她努力揉了揉鼻子,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这是谁干的好事,绑架就绑架,为何非要玩什么心理战术,这时候来点恐怖音乐是不是更搭。 她趁着若隐若现的光亮袭来时,她避开了屋内的一切家具,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窗前。 这里的窗户与大晋的不同,大晋主要是雕刻的窗框加上纱布,这里的窗户很像她生活的现代,用的是蓝色玻璃? 玻璃在古代是烧制不出来的。 尤其眼前的玻璃并不透光,外面的世界根本看不清,陈南风出手敲了敲,那蓝色玻璃发出些许脆声。 那砸窗户是没有问题的。 可用什么砸,这是个问题? 陈南风试探性的推了几把窗户,发现窗户扣的死死的,没有缝隙。 切。 陈南风很鄙视,关她这样一位柔弱的女子还用得着这样严防死守? 不过,既然她醒过来了,就万万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想法,随手摸到一个花瓶,用尽力气就要朝着窗户上的玻璃砸去。 砰。 哐当。 玻璃纹丝未动,花瓶倒是跌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汪汪汪…… 外头立刻有多只犬类动物狂吠起来,震耳欲聋。 在这安静的夜里尤其的清晰,刺破耳膜般的噪音,陈南风已经联想到那些恶犬流着哈喇子冲向她的模样。 这下再也不敢轻易出手。 老老实实的退了几步。 老娘等天亮再想办法,养精蓄锐还是得考虑的。 不管逃得出,还是逃不出,努力营业是必须的。 咕咕咕…… 肚子传来一阵声响,陈南风隐约记得今日为了演戏还真没有顾的上好好吃饭,这下才觉得饿。 可这鬼地方,什么吃的也没有啊…… “主上,万万不可!” 诺木已经先思考一步,拦下了凤栖桐。 “让开!” 凤栖桐抬眸看了看高山层层重叠的云雾,深吸一口气。 “主上,我们既然顺利出了大晋,如今正是离去回北魏的大好时机,北魏如今形势严峻,如若您再不回去主持大局,到时候形势终究难以挽回。” 诺木跪拜在凤栖桐的马匹下,不肯离开。 “你是担心本主会被篡位?” 凤栖桐冷嗤一声。 “属下并不担心,可刚有消息传来,七师中已有三师首领叛变,若是再拖下去,万一七师……” 诺木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凤栖桐琥珀色的漂亮眸子全是阴鸷,他确实在大晋拖延的太久了,久到那些跳梁小丑以为可以趁机起兵造反。 “主上,今日您若是要去无双城,就从属下尸体上踏过去吧。” 诺木重重一拜。 这是个难得的时机。 好不容易可以趁机甩掉那个女人,只要主上回了北魏,从此再没有人可以影响他了。 凤栖桐并不是喜欢被人威胁的人。 可是……如今的局面,他不得不尽快遏制住局面。 他回去先是要召集最近驻守的一个师,至少先将一名叛将杀了,才能稳定住局面。 “听闻无双城主喜欢金银财宝?” 凤栖桐自顾道。 “主上?” 诺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主上这是走火入魔了? “既然他诚心引本主入城,本主若是不入,那岂不是不给他面子,最迟三日,若没有收获,我们即刻回去!” 凤栖桐忽然想会一会传闻中的无双城主。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何况他不介意反手灭了这个无双城,留在这儿终究是个隐患。 无双城也有精兵驻守,听闻个个身强力壮,是由各国逃窜的悍匪,或者是游侠组成,防守反击很强。 城主允许城内的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你给足够的钱入城,就是无双城的城民,杀人放火,或是裸奔街头……都不会有人阻拦你。 简而言之,这里没有律法没有三观,只有你给的钱到位,遵守无双城的规矩,你就是受到无双城保护的人。 凤栖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真正踏足这里。 他们一行人在凌晨时分终于到了无双城。 门便缓缓的开了! 一群人载歌载舞在城门口跳着舞拍着鼓,像是等待了凤栖桐许久一般。 “主上小心。” 诺木紧张的摸着剑。 来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人生安全没有保障,无双城的臭名远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里像是坐落在荒野中的一座城。 下面就是挨着悬崖,只是这里的风很大,像刀子刮着般刺的脸痛,周身温度更低。 “故弄玄虚。” 凤栖桐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更像是吸食了什么药物一般行为癫狂,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 这城中到处是狗头雕刻的饰物,露着尖尖的獠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来往的每一位人。 诺木总觉得周身不适。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想立刻离开是真的! (本章完) 第二百一九章 高高在上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长姐,您还是跟着我回去吧……” 顾子溪那日与流云闯入了一处府邸。 那里竟没有守卫,正待疑惑间。 便看见了楚汐雨。 楚汐雨半个身子露于窗前,待顾子溪落在她眼前时,才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虽然还不太显眼,可楚汐雨的脸庞出奇的温和。 这与他印象中的楚汐雨大相径庭。 楚汐雨身为晋阳帝最受宠的嫡长女,自小眼高于顶,身份贵重,虽然没有娇纵跋扈,可毕竟是金枝玉叶,待人始终是冷冷的,轻易不可接近,冷若冰霜,哪里有如今这般看着温柔。 温柔? 这两个字滑过顾子溪的脑海中时,自己也有些诧异,他自小就惧怕楚汐雨。 她虽然对他言语不多,可有时候,楚汐雨只需看他一眼,他就感觉无所遁形,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被楚汐雨看透了。 自然那是小时候的事,如今他也不再惧怕楚汐雨,可他待楚汐雨是像亲姐姐一般。 “长姐?” 眼前的楚汐雨恍若未闻,只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浅尝一口。 “你回去吧。” 良默许久。 楚汐雨终于正视对上他,平静道,“我要等他回来。” 顾子溪已了然七七八八。 可富平侯是戴罪之身,与长公主…… 他可不想知道这个消息会带来什么后果,他只知道如今梁城不太平,他奉命办事,如今也耽搁不得,若是楚汐雨不愿意回去,他只好采用非常手段了。 “你会帮我吗?” 蓦然,楚汐雨的眸光中含了一丝期许。 这是顾子溪不熟悉的。 他从未想过楚汐雨竟然有这一面? 若是她用强,顾子溪会用强。 可她偏偏用了软,这就让他心中第一次有了动摇。 这人是从小庇护他长大的长姐。 他不想违逆她心意。 “你还是听父皇了吧?他让你抓我回去?”楚汐雨得不到回答,苦涩的笑了笑。 “长姐不要为难我。” 顾子溪一脸正色,他向来嬉皮笑脸的习惯了。 一旦认真起来,颇有几分不习惯。 楚汐雨轻吐了一口气,幽幽道,“我绝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 顾子溪无奈叹口气,“长姐……” 躲在的石柱后李莲花了听的一清二楚。 父皇? 普天之下谁敢称父皇。 原来,这个楚雨是皇帝的女儿,难怪不得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所有的男人都围绕着她一人转。 偏偏对她没好脸色,可不是吗?有些人天生出生贵重,有些人出生轻贱,她生下来就是人上人,理应对她气指颐使,难怪不得羿大哥不喜欢她,原来是看重公主的身份,她一个乡野丫头,拿什么和她比。 越这样想,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前几日,她知道有人来找楚雨,又无意听到府中的下人议论会不会是楚姑娘的夫婿…… 这不才天天找机会偷听他们二人谈话,就是想趁着羿大哥不在,抓到她勾搭其他男人的把柄,以此要挟她,折磨她。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甭想得到。 至于羿大哥,她早就对他死了心,朝廷钦犯跟着他只有受苦,说不定连小命也没了,她又不傻。 如今,又知道了楚雨的身份,她更是嫉妒交加,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都是女人。 凭什么她就是公主,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自己就没有存在感,连同那些侍女对她也不冷不热,把嫌弃二字都刻在了脸上…… 感谢狄烈宝宝儿~ 也感谢其他宝宝儿打赏~ 最近有些卡剧情~ (本章完) 第二百二零章 沦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瑶华宫。 宫如其名,美轮美奂,正是比照着天上的瑶池宫所建。 为表对蒙氏的看重,这处宫殿从她入宫就赏赐于她一人居住。 宫殿中的地板皆用洁白的大理石铺设而成,又以芙蓉花点缀,赤足踏在上面,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 蒙氏向来端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赤足走在上面。 冰冰凉凉的触感由着脚底直接窜入心间,引起一阵难耐的舒适。 宫殿中侍奉的人早就被她遣散了下去。 她穿着轻薄的绞烟纱,眉心精细描绘了芙蓉花,一双眼睛潋滟如水,低头恍惚在透亮的地板上看到了自己那张略带妖艳的脸,与平日里的娴静毫不相干,可眉眼间却生动极了。 她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娘娘,您累了。” 低沉的声音从一角落处传来。 蒙氏的舞停了,其实她并不擅长舞,年少却想着有朝一日要跳给自己的夫君瞧瞧,来了宫廷后,她发现宫廷中跳舞的美人太多了,她也就不再想跳舞的事了,加之晋阳帝对她一向冷淡,她就更没有那个心思,只一心一意做她的淑妃。 蒙氏的余光朝着那人瞥去。 那人穿着这宫廷中内侍最寻常的装束,可周身的气度却不像一位阉人所有的,蒙氏的胸口微伏,自从那日被这位内侍所救,她就将他留在了身边。 “娘娘,来喝口水……” 内侍的声音很轻,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脸,生的是三分邪魅,尤其那双眼睛,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进去。 “唔……” 水杯的水猛然跌宕起来,不意外的洒在了蒙氏的长裙上。 “娘娘,您别动……”那双眼睛饱含着笑意,却并不惊慌,垂下身子专注的用袖口为她擦拭起衣衫来,微湿的衣衫偶然间触碰到带着热意的肌肤,蒙氏下意识的心慌,接着便是后退,手却被对方宽阔的手掌紧紧拉住了。 “娘娘,小心。” 蒙氏便彻底的沉浸在那双眼睛里。 而后脸颊飞红。 待见对方的眼睛都盛满了笑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 “娘娘,奴才抱您去歇歇?” 那声音低的可怕,震的蒙氏心神不宁。 她下意识咽口水,还未回答。 身子就被腾空了,她从未被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眼前的人根本与那些谄媚的内侍不同,他沉默少言,只是那双眼睛时常有意无意的落在她得身上,却让她难以自在起来。 宫中的侍女们也没有见过这等内侍,时常偷偷的瞧他,故意和他搭话,可他总是不甚搭理,这让蒙氏心中总算舒坦了些,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 “娘娘,您歇着,奴才告退。” 属于身体的温度骤然若失。 蒙氏的脸有瞬间的错愕,又恍惚间回过神来,只得颔首别开视线。 哒哒哒。 脚步声去。 蒙氏心中又似空了一块般,嘴唇动了动,终究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宫殿外,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感谢狄烈宝宝儿。 这几章调整一下,字数不多,找一下状态,大家见谅~ (本章完) 第二百二一章 家庭煮夫?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哐当! 又是一道玉器损毁的脆响,屋外的众人面面相觑。 又无人敢推门而入。 进去就意味着以卑微之躯承受怒火与责罚。 她们其实并不是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是主人养的牲口,做牛做马供人使唤,有时候还得受责打。 众人心惊胆颤的,深怕被主子召唤。 盘桓在门口不敢上前。 吱呀。 门被推开了。 接踵飞来一块玉器,幸亏来人躲的快, 那玉器哐当一声砸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滚出去!” 那声音自带着三分火气。 “胡闹。”端成由着下人搀扶着,她向来宠溺女儿,此刻也有些动怒了。 听到是母亲的声音,苏月这才委屈别过脸来,还未说话,眼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直直坠落在地。 端成见满屋子的狼藉,本想训斥她几句, 此时见她眼珠子红的跟什么似的,心便软了。 这才挥退了众人退下。 “儿啊。” 端成对她招招手,便落了座。 苏月再也忍不住委屈,一头钻进端成的怀抱中,放声大哭起来,“女儿才不要嫁给那河间王,女儿心中只有表哥啊……” 这句话说的是撕心裂肺,哽咽无比。 任谁见了也无比动容。 惹的端成也红了眼,而后默默的抚了抚她得额头,怜爱道,“是陛下亲赐的圣旨,就是你祖母也无能为力,你就别任性胡闹了……”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他还不及表哥半根手指头,他……” “胡言乱语!” 端成即刻喝止住了苏月的话。 她还没有正式嫁过去,倘若这些话传了只言片语到河间王的耳中, 女儿的日子未来的日子如何好过? “母亲……”苏月从未见端成如此严厉,只干巴巴的唤了她一声。 “这些话,你给母亲烂在心里头。你是晋康县主,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陛下看重你的品行,才赐你为河涧王正妻,这是你的荣光!” 端成立正言辞。 说完又咳了一阵子,引得身心俱疲。 苏月原本想反驳,可见端成面色不佳,恐引起她发病,只将一肚子的委屈吞进肚子里头。 “可,女儿,女儿……” 苏月说话间眼泪簌簌直落。 只要能嫁给表哥,当妾室她都不委屈。 “没有可是。你记住,你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被世人盯着的,难不成你还走母亲的老路!” 端成浑浊的眼珠子迸发出一丝恨意,冷笑道, “我自问端庄守礼, 勤勉家事, 生了你后身体虚弱, 难以生产。自此你父亲就十分不满,如今在外头诸多妾室,风流成性,我若不是有端成公主的身份,有陛下与皇太后在背后撑着,你以为你父亲还会给我体面吗?只怕那些妾室早就欺压在我头上了……” 苏月是苏家嫡女,可是父亲也对她并不宠爱。 常常因为她不是儿子还诸多抱怨。 她尚且是如此境遇,何况母亲。 端成拉起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记着,陛下赐婚就是你的荣光,不要忤逆陛下,日后才能体体面面,否则……” “母亲,女儿……” 苏月心知母亲所言是事实,可心中却有百般不情愿。 若是惹怒了陛下,那么她与母亲都没有立足之地。 可她为什么要嫁给她根本不喜欢的人? 如今太子妃病重,眼瞧着机会来了,她却阴差阳错,白白错失表哥…… “听话,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就不要为难祖母。”端成脸上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一股甜腥在喉咙间涌淌,她强行的压制了下去,她还要强撑着这口气,她还不能倒下! “是,女儿记住了……” 苏月的泪默默爬过脸,她其实已经绝望在了心头,她做不成太子妃,别人也休想做…… 这一夜,十分煎熬。 陈南风向来是不计较衣食住行的人,满屋子的霉味,外面虎视眈眈的恶狗都让她难以入睡。 何况胃里反复冒着酸意,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直直上涌。 陈南风感觉头重脚轻。 呕。 终于忍不住。 撕心裂肺的吐了出来,腾空了胃,陈南风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还未起身,她就天旋地转。 直直栽倒在地。 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醒来,她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时以为眼花,还使劲搓了搓眼,才发现那双眼睛是真实的,是熟悉的。 难道她是做了一个噩梦? 视线所及,周围的摆设桌椅都是她没见过的,屋子里还飘着一股奇怪的气味,闻着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这是在哪?” 陈南风的声音嘶哑,才惊觉喉咙痛的厉害,一定是发炎了,陈南风下了自我诊断。 “无双城。” 果然,不是做梦。 陈南风幽怨的想着,面上还做出一副惧怕的神色,“我是被人绑到这儿的?” “嗯。”凤栖桐难得如此有耐心。 无双城主根本为难他,一入城除了让人载歌载舞的迎接他,而后便让人引他到一处宅院,他便见到了陈南风。 她面色苍白,脉搏微弱,可人却没有大碍。 这熏香中还放了几味安胎的药引,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凤栖桐此刻却猜不出这无双城主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光明正大派了身边的人去打探,他要的是结果,无论对方是什么心思也好,他根本不在意。 沉默。 诡异的沉默。 他们两人很少单独相处,陈南风有话想问,凤栖桐有话想说,不过因着各有各的顾虑,两人却同时沉默起来。 咕咕咕—— “我饿了。” 陈南风老实巴交的打破了沉默。 难为这副身体已经够瘦了,还挨了一天的饿,如今既然从虎口到狼口,没有什么区别,身体还是要保重的,她不能再瘦了! “好。” 凤栖桐面色无异,点了点头。 “记得煎两个蛋。”陈南风没有把他当外人,他煮的面味道不错,关键是知晓她的口味,话也少,做事从来没有抱怨,所以她没有丝毫被他绑架的自觉。 “……” 凤栖桐瞥了她一眼。 还真把他当煮夫了? 还是他一直很好说话? “对了,如果……自然我是说如果,能加个鸡腿……哎,哎,你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凤栖桐加快了脚步,将那零碎的声音抛诸脑后,眸色彻底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监视着他们! 感谢狄烈宝宝儿! 孩子这几天烧不止,我要请几天假…… 五一休息几天,这几天整晚都没有合过眼,这两天我也差不多累的病倒了,节后复更~么么~ (本章完) 第二百二二章 听话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空旷的行宫泛着幽幽的光亮。 在这寒风呼啸的夜中,尤为冷清,有种诡静森然之感。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在靠近。 刺骨的刀光掩饰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 咻。 也不知从哪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空声,所有人顿时都紧绷起了神经,加快了脚步,齐刷刷的朝着行宫中涌去。 欻欻歘…… 只听见落空的声音,却听不见任何兵器交接的声响。 领首的黑衣人眸色一深,这行宫中根本没有一个人,他们特意等到了歌舞结束,夜深人静之时,才选择偷袭,也是试探这无双宫的实力,然而…… 忽然,行宫外灯火通明。 他们听见了吆喝声阵阵。 心中一紧。 “撤。”诺木振臂一呼,众人还未应对,一张张大网从天而降,而后就听见了惊叫与兵器坠地之声。 诺木的身体骤然失去平衡。 还未来得及后退,整个身体被狠狠一甩,跌入软绵绵的网中,那大网越来越紧,成功遏制住他得呼吸,他越挣扎那网就越紧,直至最后被倒着吊了起来。 “放开!” 深深吸了一口气,诺木怒从心来。 他何时受过这等气。 被人吊着晃来晃去,无异于颜面扫地。 还不如原地去世。 还未看得清周围的形势,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蜂拥而入,“哈哈哈……” 这是无情的嘲笑。 没有丝毫掩饰。 “这群蠢人,竟敢偷袭我们城主,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城主是何等的英明……” “就是,我们城主能被这几个刺杀了?当真是笑话……” 底下的人笑的横七竖八,全然不顾姿态。 还有人拿着手中的兵器时不时捅一捅被吊在上方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 “好了。” 不过是低低的不显眼的一声。 顿时下方的人就安静下来。 “回去睡吧。” 也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众人便不再停留,行宫内便撤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被吊着的诺木一行人。 诺木努力睁大眼,透过网洞,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你这样扰人清梦会不会太过分?” 陈南风打了一个哈欠,她好不容易躺平睡了一个安稳觉,谁知天还未亮,就被人强行叫起来。 “不会。” 凤栖桐此时已然露了本来面目,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起来不似平时那般不可捉摸。 “不知你让我跟着你去什么地方?” 陈南风觉得既然被困在这里,就要表示尊重,尤其对这个地盘的主人,擅自行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虽然她很想跑路,可她又不傻。 这种逃跑的事自然有人争着去做。 她还不想被恶犬追着咬。 “去见无双城主。” 陈南风暗中翻了个白眼。 谁天不亮就见客的? 咳咳,他们也算不得客,顶多算人质? 忽然,陈南风的手腕被对方牵住了,她挣扎了几下,很牢固。 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说道,“要想活命,就听我的话。” 陈南风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 她很爱惜性命,又受不得威胁,对方让她听话,她肯定听! ------题外话------ 今天晚上回头看了自己写的这本书,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有点卡文,慢慢来~ 7017k 第二百二三章 密奏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士衡,你这么快就写完了?” 当蒙冲抬起头,便看见陆味已经在整理奏折,不过他神色间夹杂了一抹愁容。 听见蒙冲的唤声,他才抬起头,那抹愁绪很快就遮掩了下去,露出熟悉的笑容,“差不多。” 蒙冲嘴角的笑意收了收。 “可是有什么事心烦?”目光却落在陆味手边的奏折上。 他们两人来做文书已经一段时日。 各地的奏折每天不太多却不少,他们主要是分门别类,将奏折记录在册,以呈太子殿下查阅批复,重要的再呈由陛下亲自批复。 工作虽然简单,可经不得丝毫纰漏。 有时候看似简单的请安折子倒是大有深意。 他们虽还未入朝为官,可官场的某些东西算是摸了皮毛,已是朝局的复杂性了。 作为掌权人,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没,没什么。” 陆味眸中闪过犹豫,又坚定道。 “士衡,其实这段时日我也看到了不少关于蒙氏的奏折,还有姐姐的……” 蒙冲苦笑。 如今他姐姐是后位的热门人选,除了拍马屁应承的,也有极力反对的,反对的缘由也牵扯出蒙氏不能见人的隐晦。 高门大族又怎么可能是毫无把柄的,做事滴水不漏的。 总归有些小错被人拿捏着。 可在蒙冲看来也算不得把柄,所以他并未太放在心上。 “你不必担忧,依我看来,未必有什么影响,何况殿下如此支持淑妃娘娘……” 陆味搁置下了奏折,刚起身准备活泛筋骨,便见太子楚霁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连忙拂了拂衣袖,规矩的立于一侧。 蒙冲也听见了脚步声,同样垂首于另一侧。 “学生请殿下安。” 两人异口同声。 楚霁已然坐回了位置,淡扫一眼书桌上整整齐齐的奏折,又见陆味的记录,才满意的点点头,“免礼!你们继续做事吧。” “是。” 两人也并未多话,规规矩矩退于书桌上。 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宜。 直至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这片宁静。 两人齐刷刷的抬头,顺利见到楚霁的眉心盘桓着一丝恼怒,很快便消失殆尽,恢复了寻常冷清的模样。 “来人,备马,本宫要即刻入宫。” 楚霁这一趟,走得急。 两人的目光无意外的落在桌上半开的奏折上,蒙冲隐约见到了几个熟悉的字,心中升腾些许不好的预感,他快步向前,将奏折拿了起来,陆味想阻止也来不及。 而后蒙冲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手也忍不住微抖。 这是一封密奏。 上面并未有署名。 可清楚看见“秽乱后宫,与人私通”等要命的字眼。 蒙冲抬眸便对上陆味担忧的眼神,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 “我先回家一趟。” 蒙冲放下奏折,掌心紧握。 这奏折上面的东西条条都是置姐姐死地的罪状,他是不信,可宫闱中的污秽他却不能不忌惮,事关姐姐的声誉,还有整个蒙氏的脸面,他必须回家一趟。 势必要将这背后耍弄心机的人给找出来! 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流言蜚语射杀! 7017k 第二百二四章 故弄玄虚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是你。” “是你。” 陈南风眼前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相视而立。 明明是空旷的行宫,却生生被两人自带的气场提升了几个档次。 更甭说此刻两人眼中的暗涌。 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两位……是认识的。 “你们是熟人?” 陈南风作为吃瓜群众,也得敬业捋清人物关系。 “你是无双城主?” “你是无双城主?” 得,得,又不是双胞胎,也无需心灵感应吧。 陈南风打量了南渡前面的男子,面容尚轻,长着一张娃娃脸,不过鼻梁太过挺直,并不像是大晋的人,那双大眼睛也并不清澈见底,与宽阔的胸膛并不相称。 许是察觉到陈南风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脸,陈南风意外竟有几分相熟之感,心中正待诧异,那人已然别开眼,一本正经对着眼前的人道,“看来你也是被无双城主引到这儿的。” 又见南渡点点头。 下意识的觑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道,“你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无双城主掳走了吾的部下,吾只得亲自来一趟。” 那娃娃脸继续道,余光却在行宫中审视起来。 “哦。” 南渡应了一声,自然走向了陈南风,几乎一瞬,高大的身影完美的遮挡了陈南风的视线。 长的高了不起啊。 “你们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也不知从何处传来诡异莫辨的声音,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心理变态。 陈南风就差把嗤之以鼻四个字刻在脸上。 话音刚落。 行宫内的帏帐缓缓升起。 十来个人被紧密的困在网中,倒吊着身体,在空中晃来晃去,仔细看去,这十来人都是闭着眼睛的,并未醒来。 “无双城主还需要如此故弄玄虚?” 挡在陈南风身前的人将她的心里话和盘托出,当真是代言人。 “哈哈,来了无双城,就应该遵守无双城的规矩。” 那声音依旧响起。 带着几分不可置否。 “是吗?” 凤栖桐眼睛一眯,声音愈发轻柔。 生平最恨旁人威胁,小小的无双城,就可与他叫板,不如趁着今日团灭了此地。 骨子里嗜血的快感逐渐攀升,有几缕血丝蓦然出现在眼白,很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 侧脸与不远处的人眼神交汇一瞬间,便看清了对方同样嗜血的杀意,他笑了。 手无言的攀至剑柄。 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每次都用鲜血滋养,以至那些花纹滑的很。 “不要轻举妄动。” 小小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带着对方独特的香味,凤栖桐屏住了呼吸,“你瞧,屋顶……轻举妄动不是明智之举。” 这瓮中捉鳖的方式不要太老土。 陈南风轻叹一声,扶住了对方的衣袖,他们有武艺傍身倒是可以脱身,难为她,万一殃及池鱼,她可不能受伤。 歘。 一口气还未落下来,就听见不远处刀剑出鞘的声音…… “长姐,即刻就要入梁城了。” 顾子溪隔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楚汐雨兴致并不高,只懒懒的应了一声。 听得出几分失望。 顾子溪深吸一口气,“长姐,你不要怪我。” “我如何会怪你,你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楚汐雨的声音不咸不淡。 她素来不爱与人同坐一辆车,所以顾子溪只能当车夫,流云则当一辆车的车夫,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入梁城。 顾子溪心中不是滋味,可皇命难违。 他若是放长公主,晋阳帝的密探也轻而易举可将她找出来。 他始终认为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尤其是楚汐雨府中的…… “我进宫,你将那个丫头照看好就成了,我既然答应了他的事,自然会办到。” 楚汐雨声音冷漠,也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可偏偏料定顾子溪不会拒绝。 “是。”顾子溪颔首。 目光瞥向身后的马车,在他心中,长公主心气比天高,如今竟能容忍心上人身侧有其他女子,还将那女人一同带回梁城,实在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一陷入感情,人的性格都会变化吗? 如果真如此,他还是安安心心做他的浪荡子弟罢。 楚汐雨一入宫后。 就没有了消息。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晋阳帝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纵使是最宠爱的女儿,一旦涉及到皇权的稳固,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顾子溪没有得晋阳帝召见,就安安心心的在府中游手好闲,安逸享乐,留连于脂粉软玉中,好不快活。 连河涧王娶正妃这种大事他也没有兴趣去瞧一瞧热闹。 不过借着酒楼中的好事之徒之口,也知晓河涧王娶亲那日半个梁城都热闹了起来。 虽说比不得太子娶妻,可规模也不小。 光是宫中女眷陪嫁三十六人。 又重新赐了府宅,良田。 可知晋阳帝多满意这桩婚事。 顾子溪继续斟酒,流云也则拦住了,“公子当真不担心长公主?” 顾子溪也不生气,便自顾瘫坐在地,“有太子那个亲弟弟在呢!我们操什么心。” 这话说的像是赌气。 流云也并未计较,当日押送长公主回来的场面可不太好看。 他一向很敬重楚汐雨,如今楚汐雨气了他,他心中怕是也不好过,日日买醉,最重要的是他一心想找到那日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头绪,才有此番自暴自弃的说法。 “太子如今自顾不暇。” 流云淡定收回了手。 他不爱喝酒。 喝酒会让人放松,人一旦松懈,危险就会靠近。 “他……”顾子溪扯了扯嘴角,“如今也该他头疼了,太子妃久病不见人,他就已经失去了陈家的支持,再加上近来流言蜚语,蒙氏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步棋,他终究是摆错了……” “公子当真不管这乱局?” 流云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吹了几下,才安心抿了一小口。 只有清水才是最可靠的,一望到底。 并没有机会掩饰。 “急什么……” 顾子溪的眼皮拉拢下来。 困意来袭。 他打了一个哈欠。 安安心心的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题外话------ 感谢梧桐,羿啸宝宝的支持~ 感谢罗霄宝宝的鼓励~ 给大家比心心~慢慢创作的过程值得拥有。 7017k 第二百二五章 棋盘动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淑妃忽然得了急症……” 楚珩搁置了手中的笔。 眉眼间闪过一丝喜悦。 他前几日刚完婚,正是新婚燕尔之际。 除了大婚翌日进宫谢恩后,整日都在王府中,足不出户。 将闲散王爷的名声做到了极致。 晋康县主虽然是他的亲表妹,可从小就围绕着太子打转,太子不要的女人他能当个宝? 因着皇太后的缘由,他也给了对方几分颜面,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正妃便是正妃,府中的姬妾倒不敢越举。 她对自己也不热络,两人各取所需,倒也相处的自在。 从前听闻她在太子府闹腾,楚珩也并不打算惯着她,新婚之夜就立下了规矩,做他的正妃就该有正妃的体面,别闹腾,也别让母家难堪。 印象中任性娇纵的表妹难得没有反驳,只动动唇,终究没有说话。 这不,除了新婚之夜两人便再也没有同房。 他也空余了很多闲暇时间。 “王爷,事情多半成了!” 通禀之人喜色难掩。 “可说是什么病没有?” 楚珩一向谨慎,又继续追问。 “没有,只说是病了,其他消息还未传出。”来人摇摇头。 “先别急着高兴,那日太子忽然入宫,很快又出宫,近来也没有动静,本王是怕……”楚珩负手站了起来,在书桌前来回踱步。 “王爷,您费心思走了这么多步棋,太子没有动静,可陛下那里未必没有风声,风雨欲来前总是这样安静的……”来人小心翼翼的回话,垂下眼皮,看不清神色。 “罢了,再等一等。宫中的事一定要滴水不漏的传达给本王。”楚珩加重了语气,“傅苘,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还有那个乡野丫头怎么样了?” “根据那乡野丫头留的线索,她如今回了梁城,在顾府里。” “顾府?武陵候?” 楚珩微微蹙眉,大费周章安排她顺利回到羿啸身边,谁知竟被羿啸扔给了长公主楚汐雨,如今竟被带回了梁城,简直就是个废物。 “正是。说来也奇怪,那顾家公子本就是纨绔,长公主偏偏与他走的很近……”傅苘脸上露出疑惑。 “看人不要看表面。那顾子溪几次三番的出现在本王的计划中,那就是变数,他虽然与太子不对付,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挡住了本王的路,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楚珩口气轻轻松松,却透着森然的杀机。 “是。王爷请放心。” “清河王马上就会回梁城了,让伏击的人也给本王打起精神,在他回来前,本王势必要送给他一分大礼的。” 楚珩此刻笑了。 挺直的脊背泄露了自信。 他眉眼一弯,尽数将隐晦的情绪遮掩了下去。 冷嗤一声,心间却起了期待。 布置了数年的棋盘,终于可以动了。 傅苘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是河涧王的谋士,是见不得光的谋士,只因他祖上是前朝的旧臣。 如若能跟着贤主,建立新朝,那么一身学到的本事还不算白白浪费。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想做人下人,就得长着一双会看人的眼睛。 ------题外话------ 感谢汉帝,狄烈,梧桐,小兔宝宝们的支持啦~ 7017k 第二百二六章 不需要朋友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刀光剑影,出现在电视剧中就觉得太过夸张。 当然真实出现在陈南风眼前时,她就觉得过犹不及,她好歹是个孕妇,鲜血飙飞的场面是否不太友好? “小心。”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陈南风的沉吟。 无双城主不会轻易放人。 可就在那娃娃脸男子拔剑的一瞬间,被吊起来的所有人顷刻间掉在了地上,可就是如此,众人也并未苏醒。 直到一阵不知名的嗡鸣声响,众人才悠悠转醒,还未发现身在何处,无数刀光从四面八方密集乱飞而来。 反应快的,当即闪躲。 反应慢的,就只能发出一声声惨叫。 陈南风的手腕被一拉一放,如若不是在刀尖上擦身而过,倒颇有美感。 凤栖桐的神色并未多变,只快速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拉着陈南风后退,找到躲避的地方。 眸光却不断往各处搜寻。 狄烈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大殿之中,他也清楚,眼下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 “你暂且呆在此处。” 凤栖桐回头看了一眼还不算惊慌失措的女人,比这还危险的场面,两人也算经历过,默契就在此时。 她亦点点头。 看来全然信任着他。 凤栖桐从来不善于交朋友,从前他几次三番救陈南风,不过也是因为她的神态有几分像阿娘,他不想再像小时候的无能,连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所以才会不计成本如此。 可如今两人经历此等事,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凤栖桐心中又生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他撞见了对方明灿灿的眼睛。 心中蓦然一惊,随即别开眼。 朋友,他从来不需要。 他需要的只是杀戮带来的安宁。 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余光瞥见了某处破绽,当即纵身而去。 这点陷阱,如若能要了他的命,那才是笑话…… 哐哐当当。 兵器交接声犹如炸雷在耳畔一道一道响起。 陈南风世面见多了。 今日也不算稀奇。 她只是好奇无双城主到底在何处操纵着一切。 先是暗器,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陈南风心道不能继续留在此处,她此刻与大门也相距不远,可谁知门外又是一番什么光景。 无双城主瓮中捉鳖,不代表她就会乖乖就范,让他加害,她好歹也是穿越来的,怎么能丢脸。 【系统,请规划逃跑路线!到达安全区域。】 陈南风虽然不知道系统肯不肯帮忙,可外挂在身,不用就可惜了。 【系统已重新规划路线,请宿主按照指示出逃。】 此刻映入眼中的一切都被标记了。 根据绿色箭头和红色箭头指示,行宫中的暗器可不止飞刀,还有各种红色惊叹号,尤如炸弹,一碰即爆。 正待跟着绿色箭头出逃,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陈南风咬咬牙,决定忽视这剧痛的来源。 这时候,总不会想拉肚子吧? 这,这……生死关头啊! 她忍! 又一阵绞痛在小腹处翻转,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她紧紧捂住了肚子,那剧痛之意一阵比一阵厉害。 陈南风的脸瞬间铁青。 不管了,总不能当众拉裤裆吧! 是死是活!冲—— ------题外话------ 感谢汉帝宝宝的支持~ 最近正在重新看文,码字不多,见谅哦! 7017k 第二百二七章 只手遮天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娘娘,这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淑妃蒙氏倚在高楼窗栏边,陷入深思之中。 蒙氏本就生的美,不施粉黛也十分耐看。 只不过入了宫中,娇花多了,就分不出区别了! 她从小被规矩着教导,性子温婉安静了些,更不喜争宠,又怎么会引人注目呢! 此刻她眼角含着晶莹之意。 “娘娘……” 侍女花璇亦提高了声音,“您千万要保重身体,近来宫中是有些流言蜚语,可娘娘您放心,陛下并不会轻易相信……” “呵呵。” 忽然吹来一股风。 让蒙氏后脊一凉,她此刻看着宫中明亮的烛火摇曳,似乎想到了未来,她想到了父母,而后想起了弟弟,最后又想起族中的长辈…… 无形间似乎有双手在紧紧扼制她的喉咙。 让她不能喘息。 “娘娘,幸亏太子殿下早就将那内侍偷偷处置了,否则陛下还不知……” 花璇似乎特意说给蒙氏听似的。 蒙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处置了?” “娘娘,那内侍是留不得了,娘娘对他恩厚,可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死罪了……”花璇面色有几分焦急,宫中向来颠倒是非的事不少,她也不想去深究那名内侍与娘娘之间如何,她只想帮助娘娘脱困。 “你们……” 蒙氏有瞬间的愤慨,那双饱含着深意的眼睛再也瞧不见了,两人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举,她恪守着嫔妃之德,就算有过动摇,也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娘娘,殿下已经用娘娘的名义处置了他。”花璇垂眸,她害怕看穿某些东西。 她害怕那些流言或许未必是流言…… 这是重击! 对蒙氏的重击。 蒙氏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父皇……” 楚霁跪的久了,这入冬的夜,膝盖就疼的厉害,许久不曾这般跪着了,晋阳帝只让他跪着,一直未说话。 “朕来问你,何为君之道?” 晋阳帝终于开了口,冷漠的看着跪在下方的儿子,手中的笔并未停下。 “一是仁,能仁才不会失于疏暴;一是明,能明才不会惑于奸佞;一是勤,只有勤勤恳恳,才不会溺于安逸;一是断,有决断,便不致牵于文法。” 楚霁拱手一拜,才回答。 “太子以为自己做到了几样?”晋阳帝并不看他。 “儿臣浅薄。不知父皇的深意?”楚霁一怔,他是太子,是储君,可不是真正的君,既然不是真君,又何来君之道? 自然这是不是晋阳帝的试探他不知晓,只是蠢钝些也并不是坏事。 “哼!” 晋阳帝冷嗤一声。 将手中的笔豁然一扔,正中楚霁的脑门。 “父皇息怒!”楚霁重重叩首,根本顾不得地板冰凉了。 “你我若是寻常父子,倒不用这般相互试探。”晋阳帝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才负手站了起来,“天家父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朕赞成蒙氏为后,却不赞成你欲只手遮天!” “儿臣不敢,父皇明察。” 楚霁再一叩首。 脑袋嗡嗡的响。 是哪件事? “作为太子你自然无可挑剔,可是作为帝王,你还差远了!” 晋阳帝眸光一深,不紧不慢道。 楚霁低头不语。 这是认错的基本态度。 “淑妃私通内侍,祸乱后宫此事是真是假,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只顾你的太子之位,就忘记了朕最厌恶的便是弄权之人!” 楚霁自知理亏。 如此头伏的更低。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后宫与前朝本来不该关联,你自个儿好好跪着反思,朕累了。” 说罢,内侍便搀扶着晋阳帝离去。 楚霁的心迅速下坠!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7017k 做个单章说明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前两天我的胆囊炎犯了,痛的受不了。今晚我三爸还在icu抢救,可能捱不过今晚……各位宝宝,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晚两天再恢复更新!!泪目……《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做个单章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祝各位宝宝端午节安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今天过节,漫漫祝各位宝宝安康!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奔波,我发现生命真的很可贵,漫漫的三爸前几天在icu走了,真的很可惜,我们一大家人付出了很多努力,也看到了希望,最后还是抵不过凶险的病情,各位宝宝少熬夜哟,身体健康,一切顺遂! 端午节后复更~ 漫漫这段时间很累,见谅~《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祝各位宝宝端午节安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八章 故弄玄虚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你,你们怎么也在?” 陈南风肚子痛的冒汗,好不容易出了行宫,还未找到地方方便,头顶却黑影压头。 “快。跟着我们走。” 来人也没有废话! 伸手拽住陈南风的手臂。 “等……”陈南风脸色微变,冷汗直流。 “等什么!趁着这时候混乱,快……”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 陈南风咬牙切齿道,“快你的头啊!老娘拉肚子!” 手腕蓦然一松。 陈南风额头上的密汗直冒,一颗颗砸在地上,一股热气袭来,视线逐渐模糊,她没空瞧清对方的神情,便捂着肚子狂奔起来,至少,至少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蓦然脖子一痛,已然失去了知觉。 陈南风醒来时,腹中那种翻江倒海的痛楚全然不见,周身也不再有黏腻的感觉,甚至清爽的过分,还带着一股陌生的香味。 “咦?”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陈南风的视线随之投去,便见一位圆脸的小婢在她身旁,周遭的环境干净舒适的过分。 比起她的太子妃寝殿也不论上下。 她此刻躺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浑身轻松,说不出的惬意,这段时日,她是第一次如此舒服,差点就要热泪盈眶。 不对,她记得她明明憋不住差点…… 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肚腩,嗯,没半点肉。 腹部深处那种难言的痛楚似乎从未存在过,恍惚像是一场梦。 “夫人,你醒了?” 小婢的话打断了陈南风的思绪,见陈南风打量她的神色,她屈膝一拜,“夫人,是无双城主吩咐奴婢照顾您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奴婢都会照做的。” 小婢的话小小的软糯糯的,陈南风摇摇头,封建礼教害人啊。 这个婢子不过十来岁,这么小的幼童就开始当奴婢了。 就算她心再大,使唤一位小朋友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她可不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我要见无双城主。” 别废话了,还是直奔主题。 无双城主既然留着她,必然是有用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不如各取所需的好。 “可,可是奴婢也不知如何通禀城主。”小婢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城主要见谁,自然会让人来通传。” 得,这小小城主比皇帝的架子还大。 “那我同行的人呢?” 南渡他们……还有那位不请自来的罗霄…… 对了,还有一位面熟的娃娃脸生人…… 陈南风敛下眼睫,煞有其事的摸了摸下巴,这位无双城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系统提示,无双城……】 蓦然脑海中的声音响起,介绍起这夹在北魏和大晋之间的灰色地带。 陈南风也不敢遗漏,企图在系统介绍中摸索出些许蛛丝马迹。 “你醒了?” 周身从头顶至身下一阵刺骨的凉意覆下。 除非死人,否则不会没有感觉。 尤其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凤栖桐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夹杂了血丝,琥珀色的瞳孔却异常亮。 “倒是本城主高看你了,北魏的国主就如此弱?”那阴阳难辨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激起一阵反胃,凤栖桐微微抬了头,没有情绪的脸格外平静,却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色。 “怎么?国主不服?” 那声音毫不留情的充满了嘲笑与不屑。 凤栖桐散落凌乱的头发源源不断的滴着水,沿着下颌滚落在地,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在墙上,眉眼却没有丝毫难堪。 “本城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瞧瞧向来高高在上的国主是如何受辱的?”那声音逐渐逼近,带着近乎变态的低哑,阴影逐渐在扩大…… ------题外话------ 好久没更新,看着宝宝们天天投票,很感动,这个故事我会认真写完的,因为我把宝宝们当成角色代入了,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漫漫太累了,实在无力维持。 加之后面得剧情的确没有理顺,索性一直停着,接下来会更新着走,但是可能不会日更,希望宝宝不要失望。 其实漫漫写的文也没人看,也许就自我欣赏吧~所以不想把自己逼的太累,今天失眠了,索性就熬夜写一章,顺便向宝宝们表达我的歉意,对不起~ 7017k 第二百二九章 无双城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国主以为本城主在玩笑?” 那道声音从上方倾覆而下,带着刻意拿捏的姿态。 凤栖桐很久没尝试过有人在他脑袋上方气指颐使的感觉,久到他产生了错觉,这人是在威胁他? 不,对方就是在威胁。 啪啪啪……顷刻身上已经挨上了数鞭,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火辣辣的疼痛一瞬便席卷全身,直冲脑门。 皮开肉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之中,身上的衣料破碎后紧紧的黏住血液的触感,让凤栖桐察觉此刻是无比的真实。 不过相较于战场的刀光血影,此刻便是最最轻微的折磨。 一番下来,凤栖桐的大脑却愈发清晰,不过是新伤加旧痕,相比这些皮外伤,他的思绪却飘的远了。 “国主的身体健硕,这二十鞭子下去,不过是松动筋骨而已。”那声音依旧阴阳难辨,似乎没有得到他期望的效果,故而流露出几分失望来。 “城主既然如此心狠手辣,何不以真实面目示人?还是因为女人的身份有所顾忌?” 凤栖桐冷笑一声。 他微抬起眼帘,昏暗中看到了一到模糊不清的身影,空气忽然静止。 凤栖桐勉强一笑,“你是北魏人。” 这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轮到对方安静了。 “说吧,你与不丹有什么协议,本主可以允诺你双倍。”凤栖桐耳朵轻微动了动,而后轻轻说道。 “不丹?他凭什么使唤的动本城主?”沉默了许久,那声音俨然换成了一道中年女声,似乎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带着几分不可言明的肃杀之意。 “本主已经奉上最大的诚意,送上了金银珠宝,以换取一行人平安离开,城主如此不近人情,是不惜与本主为敌了?” 凤栖桐语意森然,骨子里带着几分狼性,泄露了暗中观察猎物的阴狠。 “呵,国主怕是忘了谁才是阶下之囚?”无双城主已然立于阴暗的光影下,周身黑袍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面貌。 “是吗?” 凤栖桐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了惊心动魄的一笑。 手腕微动。 便听见哐当声断。 结实的铁链居然断了,重重砸在了地上。 嗖嗖嗖! 凌厉的破空声中,又夹杂着不熟悉的机关坂动的声响,那道黑影微微一怔,“来得还真快!” 话音刚落,顿时便着急躲进暗处。 凤栖桐自然不愿失去这个绝佳的机会,他白白忍着被这个女人打了二十鞭子,就是为了将她引得近一些,伏击在暗处的人一动手,他便毫无顾忌了。 高手之间,越是生死关头越凭直觉。 凤栖桐几乎一瞬,就将手中粗重的铁链精准无误的缠在了那黑影的腰腹,眸中升腾起几分兴奋,另一只手的短刃毫不犹豫的扬起,狠狠刺下——— “你还记得娜木缇吗?” 刀尖停留在那双眼睛之上。 凤栖桐的心蓦然收紧。 咣当。 手中的铁链顿时碎成渣。 一阵风飘过,已然错失了最佳时机。 那道黑影跑了! 凤栖桐眸色一暗,身后传来些许急切之声,“居然让她跑了!” 说罢了,便听得风声响起。 凤栖桐才回过神来,喝道,“留活口!”当即提气追了上去! 他一定要知道,这个无双城主是谁! 7017k 第二百三零章 梦魇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夫人,您饿了吧?这是刚送过来的饭菜,您快趁热吃了吧!” 圆脸小婢麻利的从木盒中端出了饭菜,摆在了桌上。 陈南风淡扫了一眼,饮食也看着清淡,到底提不起胃口。 只懒懒的应了一声。 躺平的滋味甚好,更别说被人好吃好喝贴身伺候着,一时也琢磨不清无双城主的用意,脑海中滑过那阴阳莫辨的声音,倒觉得几分诡异。 人类的好奇心便是如此,虽然她没有亲自见过无双城主,不过…… 目光从饭菜上收回,脑海中的地图也一直停留在灰暗的地界,就像游戏通关,一直卡在隐藏关卡,没办法脱身! “放着吧,我睡醒了再吃。” 陈南风作势打了一个哈欠。 便翻过身睡了过去。 “你想我了吗?”模糊间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深瞳。 啊?陈南风只觉得心跳加速,两人的鼻尖靠得很近,很近,一股子冲动在体内盘踞。 “嗯?”对方还尤嫌不够,红润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吐露的每一个字都撞击在了陈南风的心坎上。 我,我…… 陈南风动了动唇,却发现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用力的咳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而后那双深眸便含着失望之色,陈南风心中着急,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脖子。 突然就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人紧紧扼住了她得喉咙,她只得拼命挣扎,想抓住对方,双手却彻底落了空,原来她的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人—— “啊!” 楚霁睁开了眼! 一时连喘了两口粗气。 方才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被人射杀,而后跌下了万丈深渊之中,任凭他如何飞奔而去,奈何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跌落,她的脸从清晰到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殿下,您又梦魇了。” 熟悉的声音从帐帘后传来,魏东海掌着灯,端了定神茶来。 楚霁接过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的梦魇与从前的有何不同。 他害怕梦中的事会发生。 心绪还未平静下来,脑海中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掌心不觉就收紧了些。 “殿下,快睡吧,时辰还早。”魏东海是服侍楚霁惯了的,见他额头上都是密汗,娴熟的为他擦去。 心中暗付着殿下已经许久不曾梦魇了,本来以为好了,谁知又无缘无故的梦魇了,看来这段时日心绪不佳的缘故。 “不必了。掌灯!” 如此,楚霁全无睡意。 索性起来清醒片刻。 坐到桌上提起笔,却不知想要写什么,又搁置回笔,愣愣的出神。 许久,才从一个长盒里翻出一个画卷,打了开来,又见到了那双眼睛,盈盈生光却隐藏了几分狡黠,嘴角不免牵起一丝弧度。 又重新拿上笔,奋笔疾书起来。 魏东海只作在身旁服侍,却低着头不敢言语。 太子妃还“病”着,可谁知太子妃并不在府上呢。 太子妃跋扈,可真不见了,殿下的态度却……耐人寻味啊。 太子妃到底去了哪? “魏公公,明日将这封信亲自送去陈府。” 楚霁的声音打断了魏东海的沉思,他连忙双手奉过。 “记着,挑些贵重的礼物一并送去!” 7017k 第二百三一章 要她活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砰! 肉眼可见数发暗箭朝着一道黑影攻击而去。 这次看她往何处逃? 狄烈满意的牵起了嘴角的一丝弧度,他没成想竟然与凤栖桐有这等默契,在陷入一团乱局时,他们能一人被擒,一人潜逃,配合着引蛇出洞,趁机摸清了这宫殿的地形。 他的优势是拥有爆发力强的武器,那么此刻便要将优势运用到极致。 一旦出手,绝不能让敌人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砰砰砰! 数枚暗箭尽数被打落在地。 狄烈微微眯了眼,朝着来人望去,手上握着武器的手也不免加重了几分。 “你这是干什么?” 声音低沉肃敛,与他那张娃娃脸显然不符,微微泄露了一丝不满。 “她不能杀!” 凤栖桐语意坚定,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黑影瞬间没入了高墙之上,几乎一瞬,便不见了踪迹。 “妇人之仁。”狄烈冷哼一声,眸光有瞬间变幻,依旧收回了手中的武器,“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未脱身。这是在无双城里,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想必你也清楚。” 凤栖桐面色不悦,只冷声道,“本主要留她,那她必然要活着。” 狄烈眉心拢起了一分的戾气,几乎一瞬就压制了下去,眼前的这个人与他是一类人,阴狠狡诈是真,比他更胜一筹也是真。 如今自己还被大凉王拿捏在手中,进退两难。 而对方已然独当一面,见神杀神,谋朝篡位,若不是偏执杀戮成性,他能坐稳北魏国主的位子?说明在杀人这件事上,对方比他更狠。 何况他还得利用对方达到自己的目的,眼下也不用为了小小的无双城主反目,那是极为不明智的。 此番来到大晋后,狄烈总觉得大凉王并非他以为那般简单,想得到他的信任或许只是他异想天开,眼前的凤栖桐是他最明智的选择,可…… 看得出气氛有些僵持,凤栖桐遂道,“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狄兄可稍安勿躁。” 聪明人,这个台阶便下了。 何况此刻淌血的是他,并不是旁人。 “那吾便等着国主顺利带领着我们出城。”狄烈面色无异,只道。 凤栖桐颔首,“定然不会让狄兄失望。” 这点小事,何至于于此。 狄烈纵身回去,他的下属本就没有几人,他也不能弃之不管…… “主上,您的伤……” 凤栖桐置若罔闻,这点皮肉伤还算不得什么。 不过衣衫褴褛,总归失了颜面。 这才不紧不慢的救出被绑的数人,伤亡过半。 还不算太难看。 “你们尽快找到她。” 凤栖桐声色淡淡,剩下的几人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用问,也知他口中的她是谁! 不顾灰头土脸,匆匆领命去了,只剩下诺木不肯离去。 “你还呆在此处做什么?”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诺木早就习以为常,虽然心底惧怕凤栖桐,可骨子里的忠诚仍旧迫使他实话实说,“主上还是尽快离开此处,据属下所知,这处能存在多年,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就简单处置好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 诺木却感觉后背发凉。 他知晓,凤栖桐又要大开杀戒了! 陈南风这方还在心烦意乱,今日的梦就不好,醒来后有些心慌,而后又听到外面嘈杂声响起,还未来得及查看。 顿时整个宫殿便开始摇晃起来。 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地震? 这古代的房子能抗几级? 陈南风抱头鼠窜,先声明,她绝对不是怕死,只是求生的本能迫使她钻到桌子下面。 轰—— 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地震再次席卷而来…… 妈呀,救命啊! 陈南风想叫,可惜发不出声。 刚刚闭上眼,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啊?抬眼便对上了琥珀色的深眸,这一刻,陈南风哪里还顾得上思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住他的衣衫,铺天盖地的晃动袭来,哐当哐当…… 屋顶开始坠落。 房屋迅速在垮塌—— 陈南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7017k 第二百三二章 求生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的心理素质不算差。 可遇到如此大的地震,一点都不担惊受怕那是骗人的。 尤其深陷在这垮塌的屋梁之下,厚厚的掩埋住了整个可以活动的空间。 身旁紧紧挨着的人适当传来些许温度。 她舔了舔略为干涩的唇,而后发现手上有些黏腻,以为是汗,直至血腥味传来。 不错,血腥味愈浓。 绝对不是错觉。 “你没事吧?” 陈南风的视线趁机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可是光线全无,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他该不会是……昏迷了吧? 久久听不见回答,陈南风的手开始摸索起来,她想试探对方的鼻息。 她还能动弹,可想而知对方承受了多少压力,尤其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她只得瞎子一把抓黑。 “别动。” 陈南风的手刚沿着手腕摸了上去,低哑了一声在耳畔不远处传了来,不算大,刚好听清了。 “你还好吧?”陈南风暗中吁了一口气。 如此可确定对方还活着。 起码眼下来说情况还不算太坏。 “唔……”对方并未多言,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你受伤了。”陈南风此刻的脑海中在猜想对方此刻受伤的各种情况,装傻黑甜不难,难得是她不可能腆着脸袖手旁观,若无其事接受别人的好意。 说到底。 她还是很爱惜性命的。 不管是这副身体,还是对方的身体。 “你别乱动。”这时候陈南风松了手,顺势擦了擦手掌心的黏意,“怕头顶上的东西又砸落了下来,反倒是坏了你救我的美意。你身上有重物压着吗?” 如若不威胁到命脉之处,贸然想出去那才是找死,万一还有余震…… 对方沉吟了片刻,并未接话。 陈南风便识趣闭上了嘴。 若是此刻她还说谢谢之类的虚言,那才是矫情的过分,人家用性命来救你,你轻飘飘的说两个字谢谢合适吗? 不,咱是实在人。 还是省点力气求生来的实在。 陈南风转念一想,这被压着可比不得现代,等着被人挖,在古代,怕是自己不动手根本没有生还几率呀? 她脑海中闪过千百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死在此处。 【系统,能否指示求生路线?】 作为一名自带主角光环的女主,没有点bug加持是不行的。 她发誓,再也不吐槽这个系统低端low了。 【系统已经规划路线,请宿主尽快脱离!】 此刻黑暗狭小的空间被标记上了红绿两种颜色。 自然被木头压制着的人也看的一清二楚。 眉头微蹙,眉色淡然,仿佛眼前受困的人并非是他。 就算受制于此的情况下,似乎也影响不到对方的气度。 人果然不能相比,造物主你公平吗? 那很木头被标记成了红色,很显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放心!我们会平安出去的。” 陈南风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从容拔出了他耳畔附近一根尖利的木头—— 啪。 轻微的声响。 落下少于灰尘,陈南风又撸起了袖子,继续抽第二根…… 7017k 第二百三三章 密旨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公子……” 顾子溪正托着下颌看着舞池里的美姬扭动着细腰,舞姿曼妙,觥筹交错间,一道人影无声出现在他的身后。 顾子溪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身旁的人,才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酒杯搁置下了。 “我们走。” 事涉长姐的安危,顾子溪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此时舞池的舞姬正扭的厉害,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 醉香楼的大堂里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谁也不曾注意到有人会选在这时候离开。 刚出了醉香楼,一股子阴风就趁机袭来。 顾子溪赶紧拉拢了他的领口。 里面人多,又拢了不少炭火,暖和的很,顾子溪有片刻的不舍。 他从记事开始,就知晓家中的冷清,似乎在这红粉墨客中游荡才能找到一丝温度。 “长姐如何了?”顾子溪娴熟的上了马,脸颊间的红晕慢慢在消散,连同那双眼睛也似乎淬了夜里的凉,彻底冷了下来。 “长公主被陛下囚禁在宫中,听闻是皇太后插手,陛下眼下正怒着呢!” 流云知晓楚汐雨在顾子溪心中的位置,也不敢隐瞒,将实际情况和盘托出。 “皇太后……” 顾子溪摸了摸马背上的缰绳,并未着急骑马离开。 “陛下下了密诏,立刻将富平侯秘密押解进京,看来……” 流云暗中摇了摇头。 这趟怕是凶多吉少。 这是皇家的颜面…… “你立刻想法子将此事传到太子府上,我进宫……” 顾子溪眉心动了动。 他知晓那件事是瞒不住的,不过陛下的心思…… 说罢,也不再迟疑,立刻夹了马背,朝着宫中的方向而去。 天空似乎更暗了。 已是快到子时。 宫门早就落了锁,各宫安静极了。 不过床榻上的人轻咳了两声,立刻有嬷嬷端了一盏清露进去,双手奉给了床榻的人,“太后……” 床榻上的人才半起了身子,接过喝了一口,复又躺下了。 “太后您老人家今夜睡不着?” 侍奉的嬷嬷是太后的陪嫁宁清,倒是敢与太后司马氏说说家常话的。 “呼。”太后并未回应,只长长吁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她平日里被陛下宠坏了,如今做出那等事来,还真是丢了皇家颜面,更不敢让外人知晓。”宁清为太后挪了挪被角,自顾说道。 “哀家素日里就不喜她,不过因为皇帝的关系,做做面子罢了,如今她不知羞耻,还要连累皇家的声誉,哀家是断不能容她……”太后喃喃道。 “太后,这件事就算您不追究,就是陛下也不会轻易放过。” 宁清退居一旁,低声道。 “说到底,到底是亲骨肉,又是女儿家,哀家就怕皇帝心软……”太后稍有不满。 “太后,如今这后宫是您做主,陛下再心软,也得照着规矩来,何况扳倒长公主,也是断了太子的一条手臂,这个机会难得啊……”宁清又道。 “想把太子拉下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淑妃被禁足,皇帝还未发落,可哀家就怕夜长梦多,淑妃她德行有失,如何坐得皇后之位。” 太后轻轻一笑。 “太后您说的是。皇后可不能是太子那边的……” 宁清颔首,又躬身退出了寝殿。 望着漆黑无边际的夜空,无声音笑了。 很快,主子的心愿必定会达成! 7017k 第二百三四章 我们是朋友吗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系统,兑换止血绷带和止血丹。” 陈南风也不客气,这个时候系统的用处也显现了出来。 陈南风凭借着完美的包扎手法将短暂陷入昏迷的人的肩膀重新绑好,这才发现他身上似乎有很多鞭伤,缓慢的浸透着血珠,此刻衣裳也是斑驳不堪。 上面似乎是敷过药了,可是伤很新,新伤加旧痕,身上竟没有一处完好。 麻利将止血丹喂入他的口中,陈南风才歇了几口气。 系统给的光源不足,那趴在地面上侧脸只隐约看得见轮廓。 这人真是…… 有受虐倾向啊。 自然这句话在心中飘过,也不好明言。 毕竟眼前这个人救了她无数次,不过对于为何要冒险救她,以至于不顾性命? 陈南风一直忽略了这点,也没有去细想。 揉了揉脸,难不成对方看上了她的美色?可这个黑不溜秋的脸与对方的绝色姿容形成了对比,除非对方口味重,有正常欣赏水平的人怕是很难那个啥? 不为情,那他为什么? 直觉此人并非是冲动冒险的性子,难不成是为了她的身份,可是作为古代的女人,地位再高也不过是夫家与娘家给的,虽然话不好听,除了历史上有名的几位女人,谁又能掀起什么动荡? 陈南风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这个人图她什么? 难不成是穿越女主真香定律,莫名奇妙吸引旁人保护她? 噗! 想到此处,陈南风忍不住轻笑出声。 ,毒害我也。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脑残的人?除非作者需要? “你笑什么?” 冷不丁一声打断了陈南风的自娱自乐,她低下头,才见原本趴着不动的人已然侧了身,虽然看不清脸色,可分明感觉到了对方说话的力度。 “我在想,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救我,就像今日,你差点被压死在这里。” 陈南风向来心思不深,她脱口而出,也没有察觉后悔。 凤栖桐原本血流过多,体力不支,暂时晕厥了片刻,如此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体里的力量恢复了些,心思也澄明了起来。 听到陈南风如此问,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却在说出口时迟疑了。 她真的像阿娘吗? “不是没事了吗?” 凤栖桐避重就轻,感觉背脊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他便试探着先摸索着坐起来,四周的空间似乎变大了些。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有些疲惫,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我们是朋友吗?” 凤栖桐有片刻的怔愣,他从来没有朋友。 只有相互利用的盟友,或者是敌人。 他自信不需要朋友。 那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交际。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才肯每次拼尽全力救我?”对方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些,却依旧打动不了凤栖桐。 这种措辞他也从来没有听过。 他从不会白白做一件事,尤其是拼尽全力的事,那么自然是有利可图的事。 “是为了我肚子的孩子?” 凤栖桐没有否认。 “真是可笑,且不说稚子无辜,也不知男女,更不说能否平安生产,你以为皇家缺孩子?” 对方的笑声有些刺耳。 凤栖桐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拉住了对方! 7017k 第二百三五章 误会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手腕上蓦然增加了力度,陈南风一时有些懵,这黑灯瞎火之下,难不成对方那个啥…… 咳咳……这人的口味真是…… 还未义正言辞的拒绝,身体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砰,接触到结实的身体,陈南风一时被撞的头晕眼花。 还未惊魂,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方才她蹲着的地方炸裂开来。 这时才察觉有些后怕。 狗系统,你提醒一句会死啊。 揉了揉被撞痛的脑门,陈南风也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味,这才想起他虽然吃了系统给的特效药,可还需要时间,这一撞,反倒是他,更痛苦些。 方才还以为…… 幸亏这里光线很暗,对方也看不到她脸上尴尬的表情,完美。 “咳,你没事吧?” 陈南风缓缓挪动了身体,分隔开两人的距离。 “嗯。” 尼玛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社牛遇到了社恐这也是相当尴尬了。 陈南风还在拼命想着如何打破这等沉默,周围就隐约传来了声音。 “快……挖开……” 咦? 外头有活人来着。 断断续续的声音持续不止,说明人还还不少。 就是不知那些人是敌是友?视线随之落在了暗处的某人身上,说实话,她喉咙有些发干,心中默默期望他的伤势快点痊愈,她可不想跑路的时候还带个累赘。 她完全可以自己跑,不过对方几次三番救她,她总不能忘恩负义吧,她好歹也是光明正大的女主,人品还是妥妥的…… “城主,您受伤了?” 眼前的女人满脸火痕,也不知是怎样的烈火焚烧过的。 深浅不一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十分骇人。 “拿药来。” 说话的女人捂着手臂处,面无表情,仿佛这伤势与她无干。 鲜血沿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地,溅不起一丝尘埃。 “是。” 侍女也不敢耽搁,忙去里间找了药来。 又细心将留在无双城主的皮肤里的暗器扒拉开来,原来是几枚粗的短针,深浅不一的陷入肉中。 “城主您忍忍,奴婢马上去拿小刀来……”目测有几根短针已经全根没入了进去,必须得划开肌肤,才能取出来。 “好。” 无双城主倒吸了一口气。 那侍女又忙去找了酒,一番操作下来,无双城主已经满头大汗,唇色发白,待侍女为她包扎了伤口,才微微吐了一口气。 “城主,幸亏无毒,不过还需将养一段时日。”侍女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这副身子就算无毒又撑得了多久?”无双城主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有些许失神。 “把那宫毁了吗?” 又想起一事,无双城主才道。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彻底毁了,只是城主不怕伤到……”侍女躬身道,又小心翼翼的问起一件事。 “他长大了啊……” 说道此处时,向来冷漠的眸子里升腾起了些许温度,顺即湮灭。 “城主,您太苦了,你就应该……”侍女见她如此,忍不住劝慰道。 “住口!” 城主的脸虽然看不出模样,可眼色却犹如刀锋,逼的侍女再也不敢多话,只得退出了房门,熬制伤药去了…… 7017k 第二百三六章 好嗑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马蹄声一直伴随着车轱辘声,在还算安静的街道上回荡着,让陈南风有瞬间的不真实。 他们一路逃出来的太顺利。 路上也没人阻拦。 整个无双城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不,就是沉睡。 陈南风偶尔从车帐斜缝中看到了城边路上有些人躺着卧着,亦或是趴着,姿势各异。 顿时心下生了几分惊惧,这阴森森的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亦未过多好奇。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她还想多活几日。 光亮渐渐明朗。 陈南风终于看清了同坐在车内的人—— 一身暗黑的衣衫皱巴巴的,有些地方破损严重,此刻眼睛微闭,似乎在假寐,不过脸色倒还好,看起来并不是太虚弱。 虚弱似乎与这人的性子手段不相称。 不得不承认,系统给的药效果还是不错的。 而另一个人蜷缩在一角,似乎受了重伤,脸色不太好,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不过眉目间有几分硬气,不像是大晋的人。 三人各自在自己的角落。 “出了!” 也不知谁喝道。 陈南风忙撩开帘子去瞧,静夜如烟的雾霭刚被朝霞驱散,空气都变得清爽了些。 陈南风盘存在胸间的不适感才稍纵即逝,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主,难不成小小的无双城就害怕了,不过这种灰色地带的存在真的好吗? 那无双城主去哪儿了? 她被抓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回头来看,整个过程都是莫名其妙呀。 真是古怪。 “主上,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那是南渡的跟屁虫诺木。 那莽汉各种对她嗤之以鼻,就差就脸上写上他很讨厌她。 罢了,她毕竟是心胸开阔的女主。 还是保持着视而不见的好。 “嗯……” 说话间凤栖桐才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僵硬别开脸,还未说话,便有一人挑帘进了马车。 狭窄的空间瞬间变得更拥堵了。 “吾需要这辆车。” 是昨日所见的那个娃娃脸,皮肤真的很水嫩啊,他是如何护肤的? 陈南风的眼睛有些挪不开。 南渡就算少有的美男子,皮肤也算好,也对比上这张细腻的脸,还是差点意思。 第一次凑这么近看,娃娃脸当真是没有毛孔。 这就很过分了。 她天天护肤,又耗钱又耗时也达不到这种效果,一位古人还是一位男人轻而易举的就达到了? “咳……” 听到了南渡的咳嗽,陈南风才恋恋不舍的将视线挪开,在南渡与娃娃脸之间来回横跳。 南渡脸色有些古怪,娃娃脸也像有些不耐烦。 可是他们同时回避她的眼神。 忽然想到了什么。 陈南风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两人之间说不定有什么…… “不用管我,要不我先下去等你们慢慢商议?”陈南风笑的很含蓄,她向来说话婉转,这个时候两个人需要独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人脸上,咳,昏迷的就勉强当做不存在了吧! 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画面,嘴边笑意在扩大,他们好配啊……双强cp…… 7017k 朋友们今天不等更新了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两天漫漫发烧了,也不知是不是新冠的原因呆在家里太久,抵抗力下降,头晕脑胀,打了一针还是昏昏沉沉的,思绪不佳,明天好了就恢复更新哈!《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朋友们今天不等更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七章 当个工具人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您如此坐以待毙,怕是……淑妃的继后之位……” 说话的正是卫渊,他从雍州回来后与楚霁又亲近了一层,这时候夕阳西下,薄薄的余光落在楚霁的脸上,竟有些变幻莫测了。 楚霁侧着身,并未回话。 坚挺的身姿甚至有些孤廖。 只是淡淡的望向墙角的藤蔓,这个时节了,这些藤蔓却生得旺盛极了,此刻奋力的朝着墙头生长,犹如这梁城中某些势力,一旦得了光,便会奋力往上爬。 嘴角无端噙了几分了然的笑意,“接下来,本宫是被废黜,还是安然如山,你都安静下来在家养病吧!” “殿下……” 卫渊一头雾水,心中一急,正待说话,却听见清河王楚诚来了。 “这马上就要关宫门了,皇兄还在?” 楚诚刚从内惩院出来,清秀的眉目间有些担忧。 “你方才去瞧如母妃了?”楚霁面色稍缓,如妃一事他还未找到机会向父皇求情。 谋害皇后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父皇一直关着如妃,并未处理,已经是最大的恩典,除非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谁也不能证明如妃的清白。 “是。”楚诚拢了拢领口的披风,这个天气,风刮的肉疼,也知晓母妃在内惩院的日子有多难过。 他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又如何,只能屈从于晋阳帝的安排,连母妃也让他听话,明哲保身,这种敏感时期,千万不要掺和到继后的争夺中去。 毕竟他们母子没有依靠,朝廷中更无势力,犹如浮萍漂泊,只求在夹缝中求得生机。 他去雍州的事,母妃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信任着晋阳帝,对她并非是全然无情。 这是她在内惩院中熬过这两个月的唯一理由,他作为儿子,自然不会破灭母亲心中那点唯一的希望。 晋阳帝与他之间私下形成的交易,他又怎么会提,权当个工具人罢了。 “你且不要心烦,为兄自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你也知晓,为兄如今的处境……” 楚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尤其小时候一般亲昵。 “皇兄……” 楚诚也不装傻,这时候朝廷中已有流言,淑妃与太子勾结,陛下忌惮,已经起了废太子之心,太子已经多日不得陛下召见。 这分明是父子之间起了隔阂啊。 若说朝中的势力没有涌动那是骗人的,他再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丝毫没有听到只言片语。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那个人告诉他要得到某样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去争取,哪怕是隐忍到底,也要忍。 楚诚故作面上一惊,又恭恭敬敬的朝着楚霁做了个辑,“皇兄,莫要胡言……”也不敢对上楚霁的眼。 “为兄玩笑,休要放在心上。” 楚霁扶起了他。 这个弟弟…… “殿下,我们还是先出宫门再说吧,宫中耳目众多……” 卫渊见机靠近了楚霁,碎念道。 这两兄弟还当真做起戏来,这不是兄友弟恭的时候啊…… 不过,至少表面来看,清河王楚诚是站在太子这头的。 7017k 第二百三八章 高举cp大旗永不落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咳咳…… 作为粉头来讲,磕cp的道路是艰难的,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这般会眼色,可是两人齐刷刷的瞪了她一眼后,便沉默不语。 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陈南风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 正值气氛僵持之际,娃娃脸侧过脸来,“喂,你要不要坐车?” 啊? 陈南风狐疑的看了一眼车里躺着还昏迷不醒的人,陷入了艰难的抉择,骑马的确是件磋磨的事儿,尤其是一路颠簸,她又有身孕,怕是行不通的。 然而让昏迷的人骑马这也不现实。 陈南风的目光淡定从两人的脸上扫过,莞尔一笑,“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找到卖马车的地方再分开?” 而且这两人cp感十足,光是看到他们在一块儿就是难得的赏心悦目。 终于明白现代人为什么要氪粉。 “如此也可。” 凤栖桐淡定的应了。 他觑了一眼角落的人,又不慌不忙的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十三皇子狄烈的脸上。 “那就如此了。” 狄烈眸底快速闪过一丝阴霾。 他分明察觉到了凤栖桐的审度,这种审度意味着什么,他十分清楚,只是眼下他更在意塔尔的性命,没有塔尔,他的精神力量便会大大的降低,复仇固然重要,可是他唯一的亲人更重要。 马车又开始动了。 陈南风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乏的很,很快就靠着角落阖上了眼。 只留马车内回荡的急促马蹄声。 “国主不必担心,吾有弱点对于你我都是好事,何况你也未必没有。” 狄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与他那张白皙细腻的脸完全不同,似乎又带着几分蛊惑。 凤栖桐嘴角一勾,完美的弧度在唇边展现开来,“你还是不了解本主啊!” 分明带着奚落。 “但愿国主真的如此自信。” 狄烈不欲争辩。 聪明人之间从不用将话说明。 目光却不经意从角落里某个女人脸上扫过,脸色有些蜡黄,眼底也有些乌青,看起来这段日子受了些磨难。 她是谁,狄烈心知肚明,凤栖桐既然敢挟持她走,并不是做好了所有后路,他分明……在玩火。 狄烈虽然与凤栖桐暗中达成了交易,可是各自有算盘,既然都不是君子,何必假惺惺的说些堂而皇之的假话。 他们之间的信任很简单,各自有利可图。 凤栖桐离开北魏这么久,北魏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 他知晓,自己也知晓。 “吾可以先交付你一批兵器……”狄烈笑了,他从来不会断自己后路。 “兵器?” 凤栖桐的声音没有起伏,可是狄烈却笑意愈深。 “国主没兴趣?”狄烈笑了笑。 “十三皇子果然是本主为数不多的朋友啊。”凤栖桐声音愈轻,面容却柔和起来,“区区当个皇子还是太委屈狄弟了。” “那可不是。” 狄烈目光沉沉,伸出了手,停留在半空中。 凤栖桐的目光悠远起来,果断的迎了上去,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都是没有温度的手,却各自有力,不容小觑。 陈南风半梦半醒之间就看见了这等养眼画面,瞬间睡意去了大半,两大美男手拉手…… 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嘴角的姨母笑不断扩大,太,太甜了…… 她要高举两人的大旗,永远不落。 如果此刻能将这个画面拍到放到网上,不知道会让多少粉丝馋涎欲滴…… 等等,古代虽然没有网,可是她有钱啊,完全可以雇人画! 一本本小画册,默默流传在深闺腐女之中,太满足了…… 噗嗤,陈南风一个不留神,就笑出了声—— 7017k 第二百三九章 非我所愿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还未磕完整期的糖,就听得马车外传来了几声异语。 她心下一紧。 不会又遇到什么袭击了吧? 她是穿越者不假,可能不能过两天平安日子? 系统这时候明显装傻,已经很久不露面。 “怎么回事?” 凤栖桐琥珀色的珠子一动,随手已经挑开了半角车帘。 “主上,是,是有人挡住了去路。” 诺木方才一急,北魏的话就情不自禁的露了出来,他本就要踏入北魏的国土,从心理上来讲就放松了警惕,家乡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人?” 凤栖桐的目光放远,模糊看见了一行人在前,为首的是—— “是他!”身旁的狄烈已经接过话头,手不自觉的抚住了左臂。 那种疼痛并非谁都能忍受,如果不是韩棣的神药,他现在哪里有这么自在。 可疼痛的记忆袭来,手臂的肌肉已经有了灼热的感觉。 那人是强敌。 狄烈在心中附和道。 “你认识?”凤栖桐的语气并未有什么波动,即便是他已经感受到了狄烈的紧张,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他无需惧怕任何人。 “交过手,很难缠。” 狄烈给出了评价。 “哼。” 凤栖桐不以为意,他遇过太多难缠的对手,不是都死在了他的刀下了吗? 寒咧的光在眸中闪过,在对上某道视线时,却莫名的隐匿起来,至于为何隐匿,眼下却没有深究。 “你们干什么?” 陈南风视力很好。 得益于古代并没有手机电脑的毒害,视力很清晰,方才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她已经看清了来人。 虽然是她讨厌的纨绔,可身边的人是她的人——魏令庭。 等救兵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她差点要热泪盈眶了。 废话,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她无缘无故被迫离开了主线任务,导致这段时日攻略太子的任务根本没有任何进展,对于她这种高质量打工人来讲,这就是摆烂。 何况她太不爱这颠沛流离受人辖制的日子了,她还是当人上人更舒坦。 没错,她好不容易当了回主角,天天当人质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眼前的气氛摆明了他们就联手对付纨绔他们,虽然她不清楚这两人有何本事,可是能无声无息进入楚霁的管辖内给她送药,又轻轻松松绑走她来看,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她与南渡相处了一段时日,关系虽谈不上亲密的好朋友,可是对方三番两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自己当然是不想与他翻脸的,也不希望他受伤…… 简而言之,她最想南渡放了自己,然后他也平安离开。 想法就这么简单。 “你们不要打……” 言语很苍白无力,可陈南风并不打算放弃,她准备苦心婆心的游说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两人的身手更快,他们几乎瞬间就窜出了马车,稳稳当当的立在了车头,与远处的人对峙起来。 陈南风只能生生把后半截话吞入了喉间,罢了,她是人质,可不是什么坐上宾,不搭理她也实属正常。 不过,打起来并非她所愿啊,该用什么计策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题外话------ 漫漫今年似乎一下苍老了几岁,恰逢亲人朋友毫无征兆接二连三离世的打击,又遇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而烦心,今年的夏天也似乎特别漫长燥热,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经常生病。有时候睡着了尽是做噩梦,醒来一身的汗,漫漫今年以来情绪不定,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着不动,看见宝宝的投票,想着宝宝们还没有放弃我,就逼迫着自己一定要更新,至少还有个精神寄托,谢谢宝宝们~爱你们~ 7017k 第二百四零章 祸害啊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忽而一阵寒风起。 呼啸的风声肆意穿梭,连带着卷残着尘土飞沙,倒叫人看不清虚实。 远处的人影愈来愈近。 乌压压的看起来怕是有百人以上,而这边只有寥寥几人,这差距…… 陈南风的心也如擂鼓捶打,喉咙有些发干,今天这场架是打定了? 趁着还未开打,赶紧挑了车帘走下了马。 “其实能动口何必动手呢?你们不是赶着回去吗?如若在此处耽搁了,或者受了伤怕是不太妥当,不如你们走,留我在这拦住他们,如此一举两得?” 陈南风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在眼前的这两个人完全不搭理她的情况下,还能侃侃而谈,陈南风也挺佩服自己。 为求自保,只能如此了。 “吾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静默了片刻。 终于,娃娃脸率先附和了她。 陈南风心一松,对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何必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要搞事业的赶紧搞事业,要培养感情也可慢慢培养,陈南风为娃娃脸手动点赞。 可某个人一直不言不语,敛着眉直直的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对话。 陈南风按耐住情绪,又温声道,“南渡,你要考虑清楚,我到底值不值得你们动手?” 这倒不是自贬身价。 而是权衡利弊后的劝导。 方才听娃娃脸的评价,知晓那纨绔子弟摆明了不好对付,就算南渡身手不凡,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何况她作为人质,无论太子还是朝中势力,都巴不得她尽快消失,怎么会承认她腹中还未成形的幼子。 她仔细想了想,整个大晋,除了她自己,谁还期望她回去? 她死了,太子不正好如愿以偿。 她死了,陈家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得到了名正言顺的把柄,造反什么的那不得加速进行。 所以,南渡挟持她,真是亏本。 如今太子明面派人救她,她还不得赶紧借驴下坡,回去的时机就在眼前,陈南风可不想白白错过。 某人的目光终于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值不值得,自然不由你说了算。” 不进油盐,不进油盐啊! 陈南风暗自摇摇头。 目光却在逡巡可以藏身的地方,所谓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她,可不是好事。 “来人!” 说话间。 陈南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拎了起来。 扔上了马车。 “撤!” 啊? 陈南风被跌的老眼昏花,还未坐稳,就听见马匹的撕心裂肺嘶吼声。 身下剧烈颠簸起来! 咳咳咳…… 这折腾要人老命啊!还以为要拼个你死我活呢!结果是落荒而逃,这,这…… 陈南风就算是个小机灵鬼,这时候也一脸蒙圈。 她忙抓住了车帘,看见身后的黑压压的人群逐渐在拉远,咬了咬牙,你妹! 他们不会退回大晋吧? 不会,大晋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何况后面还有追兵…… 可哪里还有其他的路? 除了…… 无双城! 陈南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她真是个祸害! 7017k 第二百四一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这方还惊魂未定,便听见呼喊声四起。 无双城那边涌出不少人,乌压压的一片,犹如洪水朝着他们涌来。 哒。 马车无意外的停下了。 眼下算不算进退两难。 陈南风抚额轻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可是转念一想,趁乱逃走也不是不可行。 她的目光不经意飘过马车外的人。 却恰好与那琥珀色的瞳孔相遇,那瞳孔里有也许是做贼心虚,陈南风赶紧挪开了视线,要命! 她害怕什么? 马车上昏迷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乱局,依旧睡得安稳,引得陈南风羡慕不已。她为何不干脆昏迷过去,醒来又回到梁城了! 砰。 马车的门毫不留情的被撞开了,“跟我走。” 陈南风下意识想躲,手腕就被对方紧紧抓住了,力道大的惊人,她的手臂瞬间有碎掉的错觉。 原主的身体本就弱小,哪里禁得住对方这般狠拽! “够了。” 陈南风心中有些愠怒。 对方是冒险救过她数次,也不能如此三番两次枉顾她的意愿,她是不想死,可笃定对方不会伤害她,才会这般生气。 另一只手自然卯足了劲与他对抗。 “你放开我!” 凤栖桐并未松手,只对着狄烈道,“你驾马车,我骑马……” 狄烈点点头。 说罢头也不回的一跃上了马车,扬鞭朝着无双城而去。 凤栖桐这才回眸看了一眼陈南风,却见对方双目怒视着他,瘦小的脸上难得显示出倔强之意。 “我不骑马,放开我!” 此刻她怒气上头,对他张牙舞爪,就差要抓破他的脸,让他想起来他的母亲,偶尔也如这般凶悍的。 “你不想我放了你?” 此话一出,果然对方的拉扯立刻就停止了。 “我送你回去。”凤栖桐的目光朝着远处一瞥,那乌压压的人影越来越近。 甚至可以瞧见最前面那人面色沉凝,又带着肃杀之气。 “果真?” 虽然觉得不可信,可陈南风还是不死心的一问。 “当然。” 凤栖桐扬起了笑。 蓦然周围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陈南风从未见过他笑,一时也有些呆滞住了。 “不想走?” 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上了马,朝着她递出了手,陈南风心中大骂对方妖孽,面上还是得装作见过世面的。 话说这张脸放在现代,那绝对是妥妥的神颜。 “希望你不要骗我。” 陈南风咬咬牙,这人她是半分不了解。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对方没有应答。 轻轻一拽,陈南风便跟着上了马背,牢牢抓住对方的衣衫,才觉得心安了些,“慢点!” 这是底线了。 她可不想晕马。 回应她的是鞭子的破空声,以及落在马背上的皮开肉绽声。 果然朝着顾子汐那边而去。 要见就要碰头。 双方及时勒住了马。 凤栖桐对着顾子溪道,“听闻你很难缠?” 顾子溪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目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陈南风,才道,“看来本公子声名远播,阁下就不要做无谓的事了!” “是么?” 凤栖桐异色的瞳孔泛起一丝冷意,他举起了手,轻轻一扣,数支利刃唰唰地朝着对方的马腹而去! 7017k 第二百四二章 背后捅刀子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马儿剧痛,嘶吼着卧倒在地! 陈南风见顾子溪滚落下了马。 在旁的魏令庭神色紧张,挥动着手中的剑,将暗器纷纷打落在地,自然有不少侍卫倒地。 一时间忙乱不堪。 “不想伤着她,你们最好乖乖让一条路出来!” 卑鄙啊! 凤栖桐扬起手中的鞭子,一下抽打在马背上,直直朝着前方横冲直撞过去! 陈南风不想跌下马,本能的紧紧拽住凤栖桐的腰侧。 “让开!” 只听魏令庭大喝一声。 众兵卫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风声呼啸从耳过。 陈南风心中却暗自下定了决心,她的手迅疾摸到了小腿,抽出了一把利刃,抵住了的对方的腰背。 “停下来!” 手中的力道微微压了一下。 她清楚听到刀锋已经刺入了肉帛。 粘稠的液体立刻沾上了手背,顺着指缝滑落。 对方果然闷哼一声,身体已经僵直了。 马的迅速逐渐在减慢,陈南风看不清对方的神色,莫名有些心虚,想到对方几次三番救她于险境,可她却在背后捅刀子。 的确不是人所为! “我不想伤害你,可我必须要回去!” 陈南风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 此时马已经停了下来。 “不是已经伤害了吗?”对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屑之意。 “那就抱歉了!”陈南风滑下马的同时,将手中的匕首一下插入了马背! “嘶!” 马儿吃痛,当即狂奔起来! 就算他再想有什么动作,也根本来不及! “快追!” 顾子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必!”陈南风挺身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还是尽快回大晋,你们没有看到远处的人马上就涌过来了吗?” 陈南风指了指十丈开外的乌压压的人群,那些人可是无双城出来的,还不知如何的穷凶极恶…… “快上马!” 顾子溪伸出了手。 “魏令庭带我。” 她毕竟是太子妃,由太子府外的人施救罢了,如若还同乘一匹马回去,那不是给太子抹黑吗? 情况危急没有选择是一回事。 眼下有太子府的人,自然轮不到顾子溪。 “是。”魏令庭也没有迟疑,伸出手就带陈南风拽到了身后,这段时日必是受了折磨,太轻了。 顾子溪面色无异,“所有人立刻退回大晋边境!” “是!” 一时间尘土飞扬! 再也不见身后的人群…… 半月后。 陈南风终于由着魏令庭护送回了梁城。 尤其这几日,小腹愈加坠胀难忍,她心中明白怕是此胎难保,虽然系统兑换了补血的丹药,可是她身体本就尚未发育完成,不适合受孕,她也就并未过多强求。 “娘娘,太子府到了。” 魏令庭的声音响起。 陈南风此刻已是冷汗涔涔,可是她一路并未提过身孕之事,魏令庭自然不知晓。 “嗯。” 陈南风应了一声,快速下了马,由着太子府的侧门入了。 “娘娘,您脸色不太好。” 魏令庭垂着头,本不欲出言。 可终究还是担忧。 这一路赶的太急,没日没夜的行路,太子妃是女流之辈,自然怕是受了不少折腾。 “我先回寝殿。” 陈南风此刻已经感觉有股热流从下身而出。 “是。” 魏令庭也不再追随左右,将陈南风送至寝殿门口,便赶紧去找太子复命! 7017k 第二百四三章 见与不见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黑云积压,豆大的雨砸在了窗头,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在床榻上的陈南风打了个寒颤。 翠芝与珠儿都不在。 寝殿的侍女此时在殿外守候。 陈南风回到寝殿后也顾不得许多,躺在床榻上就昏睡了过去。 似乎过了很久,她被外面的雨声惊醒,寝殿内安静极了,有些沉闷。 “来人。” 她小腹的坠胀似乎缓和了些,精神却是恹恹的。 发觉喉咙干渴,便唤人端来了一杯水。 “殿下呢?” 陈南风原以为一睁眼就可以见到楚霁,可是并没有,魏令庭应该是去回了他,难道他并不在府上? “奴婢不知。” 端水的侍女看着脸生,陈南风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传膳吧!” “是。” 侍女便退了下去。 陈南风躺着并不想动,试着打开系统,却见发觉系统还在地图更新,这网络也太落后了吧! 陈南风服气的关上系统。 外面的雨愈发的大,形成了薄薄的寒气,陈南风吃着晚膳,难得的发现并没有什么胃口。 “备浴吧!去唤管家来等着本宫。” 等问过管家不就清楚了吗?她是想立刻去找楚霁,可忆起她被人掳走前,楚霁对她的态度冷淡。 她如今平安回来了,楚霁未必开心。 说起来,她明明知晓楚霁的心思,偏偏某处有些不适,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楚霁,太子…… 一时间思绪很乱。 完成系统很重要,她要完成任务,才能自由支配这个躯体,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 所以楚霁再不想见到她,她也要装作不知,与楚霁继续做表面恩爱夫妻,眼下还不是两人翻脸的时候。 很久没有这般沐浴,陈南风用的时间就稍长了些。 她小腹一直不适,却没有声张。 眼下她还未见到楚霁,她还不知道如何处置。 等她双颊红润的见到福源时,福源已经等候多时了。 “娘娘,您召见奴才是有什么事?” 福源是领教过太子妃的,自然不敢怠慢。 “本宫寝殿的侍女都换了?”陈南风吹了吹手中的茶。 “这个确实是因为娘娘上次的安排,府中上次又……” 福源许久不曾见太子妃,就将太子妃第一次无缘无故失踪后,太子府被皇帝下令禁足讲起,至于翠芝暂且回了陈府,珠儿也不知太子安排去了何处。 “那么殿下呢?” 陈南风语意尽量松快,装作不在意。 “殿下一直在府上,最近陛下让殿下在府中好好思过。”福源如实告知。 “哦。” 陈南风眼波微动。 “娘娘,还有事吗?如果没有,奴才就告退了。” 眼下府中的事殿下都交由张良娣打理,他也无能为力。 “去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如今皇帝的态度不明,太子难做,陈家人势必在观望,太子也不必来敷衍她一下,真是感觉前段时日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陈南风却不想立刻去见楚霁。 还以为楚霁对她松开了些许心房,她失明的那段时日他亲力亲为的照顾她,还派了魏令庭来寻她,她以为…… 哎,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果然,不应该带着私人感情的。 ------题外话------ 四川44度这个天气,停电真的要人命,漫漫差点被热吐了,还以为今晚更新不成,幸亏来了电,赶紧补上一章,晚安,宝宝们~ 7017k 第二百四四章 做人挺难的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系统提示:全新地图已更新完成!请宿主查阅任务!】 脑海中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 陈南风只得不情愿的翻了个身,点开了系统界面。 系统任务图标显示2。 【欢迎宿主归来!任务一:请宿主尽快完成打压情敌任务,重掌后宅大权。任务二:请宿主尽快与太子完成破冰,增加信任度!任务设定时间三天,计时开始!】 果然整个梁城的图标已经点亮。 这个系统居然用全息投影技术,将整个梁城绘制成图立体的展现在陈南风眼前。 陈南风隔空点了太子府的图标,太子府立刻被放大,整个内部构造就被清楚的展现在陈南风眼前。 “啧啧啧……” 这系统该不会是科技大佬发明的吧,简直壕无人性。 可是每次的任务奖励就有点太过抠门了吧? 陈南风还未吐槽完,系统就打断了她的想法。 【宿主奖励系统已全面升级,宿主须积累经验值,完成等级提升,才能解锁最新技能,请宿主努力!】 这么一想。 陈南风倒有些雀雀欲试了。 都舍得全息投影了,奖励自然不会太差。 陈南风本来还垂头丧气,这方立刻来了精神。 看来人性如此,当没有动力前进时,物质条件的提升是一个好的催化剂,可以使人振奋。 外面的雨逐渐的停了,屋檐还是吧嗒嗒的响着,陈南风却难得来了睡意。 这段时日她太累了。 满足的打了哈欠。 盖上被子,就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乱我心者多烦忧,还不如搞任务! 翌日。 外头放了晴! 陈南风用过早膳,便开始好好的梳洗打扮,待精心描绘妆容,气色好了大半 眸中又重放了神彩。 什么都能输,这精气神输不得。 现在还不是一败涂地之际,她还有系统当辅助升级,人总有脆弱的时候,最紧要的是如何重振旗鼓才是。 “来人。去宣太医来吧!” 怀孕之事她也不想大张旗鼓,不过是想传递一个信息给外界,太子妃有孕了! 朝局她管不着。 可这后宅,自然还轮不到一个良娣当家。 这不是架空她这太子妃的实权了吗? 她有了身孕,陈家的举棋不定就可以放心了,他们有了依靠的皇嗣,太子这边他们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陈阜是尚书令,朝廷话语权不低。 身后的势力也错综复杂,对于老谋深算之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枚棋子。 陈南风摸了摸肚子,难为你了,怕是保不住,还得借你破局! 至于楚霁的态度,说实话,她此刻不在意! 楚霁就是她的攻略对象,如若投了私人感情,怕是最后一败涂地。 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不能偷生。 等太医来过后,陈南风也不着急,在寝殿内找到了原主从前写的字,又拓写了原主的字,才组成了一封全新的信,让侍女送回陈府。 楚霁再是铁石心肠,这下对她的戒备也可少一丁点儿吧! 做戏,做人,都挺难的。 陈南风托着下巴,思考着如何在三天之内完成任务…… 7017k 第二百四五章 玩火自焚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还没有到午膳时分。 太子就来了。 看来消息该传到的都传到了。 两人一别一个多月,见面起来难免有些生疏,尤其是她回了府,楚霁一直不露面。 可有系统任务托着,陈南风不会冷处理。 “殿下来了。” 仿佛她从未离开太子府一般,自然而然的迎接了他。 楚霁这段时日似乎操劳过甚,眼底有些乌青。 陈南风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强行被她打压了下去。 “坐吧。” 楚霁对她不咸不淡,也看不出欢喜还是不欢喜,眸光在她小腹上一扫而过,便收了回来。 “殿下可用过膳?”陈南风笑意不减,吩咐侍女传膳。 “你回来做什么?” 此刻寝殿内无人,楚霁的脸沉了沉,冷不定冒出了这句。 大哥,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虽然预估到对方不希望她再出现,可眼下连过场都不愿意走了? “殿下在说什么?臣妾是太子妃,不呆在太子府还能去哪里?” 陈南风也决定装傻! 幸亏还未泥足深陷,可心依旧沉了三分。 她幸亏是现代人,两人虽然有过那么一夜……可多半是一时兴起,违背他本意了! 难不成他竟以为自己会拿腹中之子逼迫他与自己再扮演恩爱夫妻。 “既然走了,就不必回来。” 楚霁的目光落在了别处。 此时,侍女们将午膳抬了进来,两人就各自沉默了片刻。 “如今殿下的处境,臣妾也知晓一二。淑妃失势被囚禁,陈家隔岸观火,臣妾腹中的孩子……”陈南风带着一丝苦笑,“怕是保不住的!只是可以引诱陈家暂时出手为殿下解困罢了!” 陈南风索性撕开这层隔膜。 “殿下也不必担心臣妾有什么企图,不过是跟殿下在一条船上,权宜之计罢了。”陈南风既然决定不装了,就干脆捅破到底,“殿下日后若是顺利登基,也可废了臣妾,只求陛下放臣妾一条生路而已。” 陈南风别过脸,不再看他! 从容的夹起一块鱼,放在了楚霁的碗中,自己就是系统派来帮他的,他怎么就不知道领情呢! 哎!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楚霁眸底闪过几缕晦涩,阴暗很快一掠而过,并没有留下痕迹。 她,果然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腹中的孩子…… 他的确不喜欢! 北魏国主掳走了他的妃子,是何用意? 是为了威胁大晋? 还是…… 两人亲密乘一匹马…… 愈想到此事,楚霁善于隐忍的情绪就愈发遮掩不住。 他善于隐忍,可不善于被人欺骗! 放她一条生路? 是想去何处? 楚霁只觉心中有团火在烧,找不到宣泄之处,他偏偏还发作不得,她有句话说对了,必须用她腹中之子来换取陈家的支持。 有陈家的支持,这次危机才能顺利度过。 楚霁并未有心思用膳,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南风,“太子妃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陈南风莞尔一笑,“多谢殿下夸赞!” 【系统警报,太子杀意值上升百分之八十!】 好家伙! 都是帝王家的人无情,多疑。 陈南风暗自后悔,她是在玩火啊…… 7017k 第二百四六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搁置了手中的筷子。 “臣妾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担忧殿下,历经千辛万苦才回来,殿下不想见到臣妾也请忍忍吧,臣妾对殿下还是有些用处的。” 陈南风眼尾微红,语意轻颤。 她不介意示弱。 有时间女人的柔弱,才会让旁人放下戒备。 世界上的柔都能克刚。 楚霁面色无异。 【系统检测到太子的杀意值下降5%】 “何况臣妾还怀着您的孩子,这苦命的孩子因着连夜赶路奔波,才会保不住,到底是臣妾亏欠了他!” 说着一滴泪沿着眼角滑落。 这句话半真半假,这个孩子是苦命的。 爹不爱娘不疼的。 【系统检测到太子的杀意值降低10%】 陈南风微微侧开了脸。 从一开始她就是演戏,就像演员,只是演的时间久了,自己就分不清剧情还是现实。 智者不坠爱河。 楚霁是理智的。 她又何必过于在意? “你说的是真心话?”楚霁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情感。 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愈发不真实。 包括她的眼泪。 只是心却一分一分柔软下来。 她的脸色不太好,一路奔波,又怀着孩子,她不会对他只有算计的。 楚霁似乎在心中笃定了这一点。 如今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她回来境遇不会有好转,还会连累她! 他故意冷落她,可听到她怀了身孕还是来了。 又听到她不在意腹中的孩子,用孩子来算计陈家,他的心就愈来愈冷,那孩子怎么会生不下来,除非不是他的血脉! 他的猜想多了,怒气就大了。 他在意的是她到底与北魏的国主有没有…… “本宫还有事,太子妃好生歇着吧!” 楚霁暗自吸了一口气。 便起身出了大殿。 陈南风一脸郁闷,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对方的心怕是铁甲做的,软硬不吃吧! 陈南风摸了摸小腹,苦恼的思索着对策。 看来你爹是不待见你的。 你不出世也是好事…… “良娣,太子妃回来了,您可别掉以轻心。”兰若看了一眼刚从外面,太子方才出去了,去了哪里,她们心知肚明。 “怕什么!” 张媛青葱般的手指正在剖核桃,这段时日,太子思虑过甚,也该补补了。 “太子妃腹中怀有……”兰若意有所指。 “那又如何?何况一个多月没有与殿下见面,是不是殿下的还未可知!皇家血脉哪里有这般容易的……” 张媛冷笑一声。 她已经不经意间在楚霁跟前提过,以她从小对楚霁的了解,她的话,楚霁未必没有放在心上! 只需稍稍一问,就可知道他所想的。 张媛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对那张脸感兴趣,可却知道感兴趣的男人越多,才能将那个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回来了。” 兰若道。 张媛忍下了嘴角的弧度,忙迎了上去,这段时日,家中的父兄都在为太子办事。 楚霁对她稍比平时亲近些,这让张媛坚信,女人空有美貌是无用的,还是得与权挂上勾才是有用的。 7017k 第二百四七章 不可言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殿下,您让办的事,父亲派人传话来了。” 张媛缓缓的磨着墨。 轻言细语道。 “哦?怎么说?”楚霁正在练字,自从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后,在书房中的奏折就全部搬空了。 太子不用操持国事,修身养性之事就天天干。 比如练练字,再比如看看书。 如何风雅如何来! “父兄听您的吩咐,将手中的职权放了,已经辞官,这两日就要回老家去。” 张媛说这话时,眸中掠过一丝担忧。 她从来都信太子。 可是,若是事情没有峰回路转,父兄岂不是…… “回去种种地也挺好的。” 楚霁手中的笔锋一转,轻言细语道。 “是!” 张媛话不多,尤其在这个时候。 待楚霁练完了手中的字,在心中练习的话才熟稔的说出了口,“殿下,太子妃娘娘那里如何安排?” 楚霁垂下的眼睫遮掩了情绪。 “殿下别误会,妾身的意思是娘娘怀有身孕,怕是要好生照看,未免有三长两短,毕竟皇嗣是最重要的。” 张媛柔声道。 “好生让她养着。” 楚霁点了点头,表情一时也有些不可捉摸。 “那妾身就去安排了?” 张媛扬起笑意。 “殿下,福源来了!”门口内监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楚霁觑了一眼张媛,张媛便识趣的告退。 由着兰若搀扶了下去! 与福源擦身而过,却不见他脸上的殷勤,顿时心情就有些不悦了,太子妃才刚回来,福源便变了脸。 当真是正妻为上啊。 “良娣,您小心,奴婢近来愈发觉得殿下心思难测,从前殿下爱与您交谈,如今,话是愈发小了,总觉得……” 兰若说不上来,直觉太子离她们愈来愈远了。 “殿下如今处于风口浪尖,保持缄默未必不可。殿下心思一向深沉,从前你看不出,我还看不出么?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殿下不喜欢聪明人,尤其是女人。” 张媛这才吐露了心中所想。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情谊在,殿下是念旧的,纵使这份情谊生疏了,冷淡了,可眼下还不到抛弃的时候。 就像今时今日,殿下还需要张家呢? 殿下娶她,可不仅仅是喜爱她,而是想扶持他们张家,扶持她对抗太子妃,或是对抗太子妃身后的陈家。 不管如何,如今殿下还反其道行之,亲近了太子妃,还让太子妃有了身孕! 光凭这点,张媛就知作为棋子,没有选择,只有看清局势,雪中送炭固然好,可锦上添花的事就别做了! 不过提起太子妃的身孕,张媛几乎要冷笑出声了,失踪了一个多月,腹中的是谁的,都绝不能是太子的! 既然有命回来,那就好好享受几天安稳日子吧! 她夺走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自然就应该付出代价。 张媛笑了,她很久没有如此快乐了! “良娣,您的计划能成吧?” 兰若小心翼翼试探道。 “你觉得呢?” 张媛回眸一笑,几缕晦暗掠过眼底,忽而面上恢复了柔弱的模样,看起来我见犹怜。 “臣拜见良娣。”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媛一颗心落回了原处—— 7017k 第二百四八章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陈南风这两日喝安胎药喝的勤。 都是太医院直接熬好由太医亲自送过来的。 今儿长孙氏也来到了府上。 “娘亲。” 许久未见,长孙氏瘦了不少,双颊肉眼可见的微微凹了下去,涂抹着精致的妆容,只是那双眼睛一如往常般毒辣。 “快,坐着。” 长孙氏面露喜色,目光落在陈南风的肚子上,“前三个月胎气还不稳,不要乱走动。” 陈南风点点头。 长孙氏便让殿中所有的侍女退了下去,才拉起了陈南风的手,眉尾处都是喜色,“女儿啊,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太好了!” “娘,您又不是不知晓如今的状况!” 陈南风故作忧郁的叹了口气。 “儿啊,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定会帮你,若你肚子争气,生下的是儿子,那么……”长孙氏的话打住了,可意思不言而明。 “我知道父亲必定也看重我这个孩子,只是您知道我被“禁足”了,不在府上,如今可是张良娣在管理太子府,我也乐的清闲,翠芝不是也被送了回来吗?” 陈南风依旧不开心道。 这种时候,她不要做那个坏人。 长孙氏是最好不过的,她是太子妃的母亲,是陈府的嫡母,正室夫人。 正妻最不忍什么? 自然是后宅的掌管之权旁落给妾室,那不是给正妻上眼药吗? “哼!那是从前你不在,你如今化险为夷,回来了,自然太子府就不能由着妾室把持了!” 长孙氏冷嗤一声。 狭长的眉微蹙,颇有不满。 “可女儿又怀有身孕,怕是不好再插手……”陈南风托起下巴。 系统给的时间急,她也只得出动后宅大boss,尽快打压张媛,完成任务!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母亲晓得该怎么办!只是还有一件事……”长孙氏目光又变得飘忽起来,“你在外面这段时日,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吧?” 陈南风一怔。 后反应了过来! 看来风言风语也未必在太子府传着,都传到了长孙氏耳里。 “能有什么事?女儿可从来都在府中‘禁足’呢,可从没有去过外头。如今怀有身孕,病也好了,自然禁足也该解了,这似乎要看母亲……” 陈南风微微一笑,相当从容自信。 翠芝一回府,她怕是什么情况都会抖搂给长孙氏。 不过她与楚霁在雍州发生的事,他们未必知晓。 后来再发生的曲折离奇也懒得辩解,只要她笃定一直因病禁足,流言再是荒诞,她也受得住! 人言可畏从来只针对玻璃心,像她这种厚脸皮已经到一定程度了,完全可以不在意。 长孙氏欣慰的笑了。 果然是长大了些。 “你这怀着身孕,要注意……”长孙氏换了慈母的嘴脸,忙不迭嘱咐起身孕的事。 陈南风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重点巴不得长孙氏去见太子,这才是重点! 终于,长孙氏交代完毕,才提出要去见自己的女婿,陈南风忙不跌的起身将陈氏恭送了出去! 陈南风长呼一口气,躺平在了软塌之上,轻松自在,不需要自己动嘴的事简直不要太好! 放着这么强的娘家不用那就是她傻! 7017k 第二百四九章 狼狈为奸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长孙氏去的很快,回来时容色焕发,却不见喜色,就知长孙氏的功力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陈南风微眯起眼,身体没有动弹,懒散的吃着手中的蜜饯,近日想吃点甜食,没什么胃口。 “娘亲您这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呀!”陈南风适当拍马屁。 长孙氏觑了一眼她手中的蜜饯,大手一摆,便收了起来。 “您这是……” 陈南风不解。 “这个时候,只适合吃酸的。”长孙氏深深的看她一眼,“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了你这一胎如何奔走,若不是……” 得,得,古代的人重男轻女是正常的。 毕竟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 我们要理解。 陈南风点点头,“这孕期口味变化大,这时候又想吃酸的。” 长孙氏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这就乖了!来人,还不快为太子妃上酸枣来!” “娘亲,您真是心如细发。” 这一点,陈南风拜服。 “你啊!为娘方才高兴,又忙着为你奔走,这时候也得提醒你几句,你也不必不爱听。你作为太子妃,竟然让妾室上了手,得了后宅大权,这梁城中的皇亲世家的正妻可不得被你气死,你是陈家的女儿,陈家的女儿是有用的。” 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女儿疏忽了。” 陈南风垂下了眼睫。 她自然不可能表示她根本不在意,她的目标是太子,其实也是太子妃的娘家。 娘家势大,太子作为未来的储君,帝位必然不稳固。 长孙氏疼爱女儿不假,也是为了陈家着想。 无用的女儿自然就是弃子! 只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若说完全没有感觉,那还真不是个人。 只能说系统辅助,她也是没办法! “你还年轻,疏忽一次不要紧,第二次也可以补救,第三次……” 长孙氏的语气凝重起来。 “是,女儿知道了。” 陈南风姿态乖巧。 长孙氏看在眼中,也不知是欣慰,还是难过。 自己的女儿不就正步着自己的老路了吗? 说到底,她也不关心女儿幸不幸福,只关心地位稳固与否。 女人的幸福怎么会在男人身上寻找,终究还是手中有权势更容易轻松的活下去。 她嘴唇动了动,话锋一转,“太子已经答应让你继续通管后宅,这时候也该教训一下妾室了!” 教训? 陈南风想起长孙氏曾云淡风轻的说料理张媛,她就艰难咽下一口唾沫。 打压是系统任务,折磨人那纯粹就是她变态了! “娘亲打算如何教训?” 先看看长孙氏的底线。 “如何教训?”长孙氏细长的眉毛一挑,“主母有孕,身为妾室为何不近身侍奉?” 侍奉? 听起来并不严重。 陈南风暗中嘘了一口气,伤天害理的事儿她做不来。 “你放心,为娘会帮着你立好规矩,以后无论谁入了太子府,你都不必担心。” 长孙氏的话让陈南风后背一凉。 看来是她乐观了,原主娘亲,本宫劝你善良! 面上还是得配合,“女儿迫不及待了……” “来人,去传张良娣来!”长孙氏下达了命令! 狼狈为奸,大约就是这样来的! 7017k 请假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这两天因为女儿班级的事情,家庭又有些变故,弄的我心力交瘁,暂停两天更新哈,明明身体也不好,然后大大小小的事都压在身上,我感觉我又要倒下去了!等我缓口气,宝宝们!有时候真的很累,不知道如何释放心头的压力,成年人的生活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谁能告诉我如何释放压力……《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中秋节安康 - 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 漫在飘零 祝宝宝们中秋节安康,平安喜乐~阖家团圆幸福,比心!过完节恢复更新啦,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否极泰来……《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中秋节安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