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蛇梦 第一章 打开那本书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叫梁凡,今年二十二岁,是华夏西南大学的大四学生,主攻历史学科系,由于毕业临近需要赶写论文,我便在校外租了一间单间公寓。 并不是我不想住在学校宿舍,只是学校宿舍实在太吵,而我需要安静,极致的安静,这样我才有灵感写论文。 但我没想到这个选择,是恐怖的开始。 我租的单间公寓离学校很近,这方便我在学校内外穿梭,毕竟写论文需要看大量的书籍,我不想住得离学校图书馆太远。 今日我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大约六点多的样子,我先是简单进行了洗漱,然后便裹上外套往学校走去,在校内的食堂吃过早餐后,我便泡在了学校图书馆中。 大概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才从图书馆中走出来,和进来时空手相比,此时我手上多了一本书籍。 这本书很厚很破旧,封面插画是一个人身蛇尾的蛇人,蛇人插画上面印刻着“蛇人录”三个血红大字。 我望着“蛇人录”这三个字,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三个字并非印刷而出,而是由无数鲜血层叠而成的,乍一看,甚是恐怖,就像里面困着某些邪恶之物。 不过肚子的饿叫声打断了我的疑惑,我望了望手机,发现已经十二点多,是时候午饭了。 “就在学校饭堂吃吧,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干净。”我拿着书往食堂走去。 我这人不挑食,随便吃饱后便准备回校外公寓,继续攻写论文。 就这样,我一边循着校道往外走去,一边想着论文的事。 随着深想,我的脸色阴沉不定,唉,谁叫自己当初选关于蛇人的论文呢?简直就是脑子长了草,要是当初选那些大众的历史论文,现在早该写完了。 写秦汉皇朝不好吗?写唐明盛世不香吗?为什么要选关于蛇人的论文? “现在已经二月末了,导师要求四月前交论文,我该怎么办?写不完这篇关于蛇人的论文,我可能不能顺利毕业,早知如此,半年前就该换论文题目,现在只能祈求这本蛇人录有用了,唉。” 我越想越急躁,不一会儿便来到一栋高楼前。 这栋高楼从左到右呈圆形,其九楼高的阳台上,还立着一尊吐着红丝的蛇雕塑,煞是奇怪。 这栋大楼名为蛇楼,我所住的单间就在上面五楼,虽然大楼名字很怪异,但当初我就是因为它奇怪的名字,慕名而来。 毕竟我写的是关于蛇人的论文,住在这样的地方,估计能催发灵感吧,当初我这样想。 这栋高楼虽说离学校很近,但无比偏僻,需要经过众多小巷才能找到它,如果你不是附近的熟人,根本不知道这儿有一栋高楼。 望着楼面上居高临下的蛇像,我至今仍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就像这蛇像会在深夜复活,张开大嘴吃掉我。 不过很快,我便抛弃了这种想法,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雕像,没什么奇怪的。 要说奇怪,应该是建造蛇楼的人奇怪,他怎么会建造蛇形雕像? 怀着些许奇怪,我朝着蛇楼大门走去,蛇楼虽有九楼高,却没有电梯,我只能困恹恹地爬楼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迈进大门的那一刻,这栋楼仿佛活了过来。 我不由来看了一眼《蛇人录》这本书,冥冥觉得“蛇人录”三字好像亮了一下。 但等我再仔细观察,那些亮光早已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肯定是错觉吧?”我嘀咕一句,便从一楼爬到了二楼上。 就在我爬上二楼时,怦怦怦,几声响起。 二楼所有房间的门,居然不约而同地齐齐打开。 一个个人头在房间里伸出来,盯着我,害得我不禁打起冷颤。 但我再凝神望去,吓我一跳,原来那一个个人头都是活生生的人,是这栋楼的房客。 这些房客齐齐扫了我一眼,看见是我后,便一言不发地关上了房门。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这些房客恶作剧干嘛?”我心底后怕,背上脖颈上全是冷汗。 稍稍恢复心跳后,我继续往楼上攀爬,结果我每过一层楼,那层楼的房客都打开房门盯着我。 当我爬到自己所住的五楼时,早已冷汗浃背,满脸惊恐。 “我在这住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房客打开门,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就像整栋楼活过来一样。”方才进大门的感觉又在我心底复燃,我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算了,论文要紧。”推开面前504房间的门,我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单间里。 听人说我所住的504房,曾经死过人,一个女人就在这个房间自杀,尸体在三个月后才被发现,被发现时尸体都腐烂一半了。 住在这样的房间,可能其他人会怕,不过我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怕这玩意。 这单间不大,里面一张床便占大半地方,床边有一张书桌,书桌上零散地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台打开的手提电脑。 浴室在另一个侧间,随手将书本放在桌上后,我便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热水澡后,我的精神变得饱满,刚才爬楼梯引起的惊悚,已经被热水冲走。 “现在就开始奋斗论文吧。”暗暗鼓励自己一句,我便坐在了电脑前。 透着光亮的电脑屏幕上打开着一个文件,文件上写着一段字。 蛇人的出现、祭祀与消亡。 这段字正是我所写论文的题目。 题目下面密密麻麻站满了字,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我已经写好蛇人出现部分,但蛇人祭祀与消亡这两部分的内容,我一直无法动笔,不是自己不满意,就是自己所立的观点无法证明。 “蛇人第一次出现,是女娲现世的太古时期,这个时候的蛇人是民族的图腾,更是民族的神话英雄,但后来蛇人的形象逐渐变得极端,人们见之必躲,相传他们是罪恶的产物,到底我该相信哪一个观点呢?或者说我想让导师相信那个观点?” “蛇人的祭祀是必须写的,毕竟通过他们的祭祀,可以发现他们的生活习惯,但我从网上找到的资料相当匮乏,根本没怎么介绍蛇人们的习性。” “还有蛇人们如何彻底消亡也不得而知。” 我忽然想起从图书馆带回来的那本书。 “希望从中有所收获。”我暗想一句,便直接打开了这本《蛇人录》。 如果说选择这间蛇楼,是我恐惧的开始,那选择打开这本书,则是我恐惧的源头。 就在我打开这本书的时候,冥冥的一切便发生了变化。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住进这栋蛇楼,更不会打开这本书。 第一卷 蛇梦 第二章 你想遨游书山吗?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连翻几页,发现书中一个字也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数百张黑白图。 这些黑白图的主人公都是人身蛇尾的蛇人,在黑白图像中,他们时而捕猎如人大小的青蛙,时而围着熊熊烈火念念有词,时而蜷缩着蛇尾虔诚望天。 “难道这些图便是蛇人族的生活轨迹图?真是诡异。”我怀着极大的兴致往下看,如果这些图记录的都是真实的蛇人习惯,那对自己的论文肯定有帮助。 我的心思彻底沉沦在这本书中,没过多久,我便翻看到了末页。 末页上反常的没有出现图片,而是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小字,如果不是我看得专注,估计都发现不了这行字。 “你想遨游书山探索更多蛇人的隐秘吗?来吧,在末页写下你的答案,注意,如果你选择了是,将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温馨提示,胆小者慎入,否则后果自负!” 我看着这行歪歪斜斜的字,咧嘴发笑:“这肯定是学弟学妹的无聊恶作剧,其实无论我写不写答案,他们都不知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估计他们就是想吓我。” 我准备合好书本,不再理会这个幼稚的游戏。 但当我快要合上书本时,我忽然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正好我无聊,师兄我就和你们玩玩吧,嘻嘻。” 我拿起圆珠笔在问题下面写上了“是”。 半晌后,《蛇人录》书本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最近写论文写傻了?居然期待某些事发生?算了,继续写论文吧。”自嘲一番,我便彻底合好书本,将它扔在一旁不再理会。 但就在这时。 篷,一声响起。 被扔在一旁的《蛇人录》居然自燃起来! 伴随着蛇人录的自燃,房间中出现一股奇怪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笑声特别空洞,特别令人毛骨悚然。 但由于火光越来越大,我一时没将声音听在耳内。 我飞快跑去浴室灌上一瓶凉水,将凉水扑在《蛇人录》上。 不过《蛇人录》上面的火焰并没熄灭,反而是越烧越盛了。 “怎么办?这样会引起火灾!”我十分焦急,准备去楼梯间拿灭火器,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火焰虽然越烧越盛,但它却没有蔓延到书桌的其他地方,这突然而来的火焰,只包裹着《蛇人录》这本书不断燃烧。 更奇怪的是,《蛇人录》这本书虽被火焰包裹着,但它没有化为飞灰,一点也没有被火损坏!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嘟囔一句,便改变主意回到书桌前,观看这本被火焰包围的《蛇人录》。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蛇人录》自动翻起页来,最后,它翻到末页便停了下来。 末页上依旧写着那行歪歪斜斜的字。 “你想遨游书山探索更多蛇人的隐秘吗?来吧,在末页写上你的答案,注意,如果你选择了是,将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温馨提示,胆小者慎入,否则后果自负!” 这行字下面,是我刚才写下的一个字——是。 接着,画面一转,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视野内一片黑暗,耳朵里过分的寂静。 在寂静下,无数声音被放大,我终于听见那段奇怪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 就像有人在我耳边偷偷发笑。 接着,房间内的黑暗消散,我看见“是”字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这行字鲜红如血,而且血色笔迹未干,分明是刚刚写上的! “恭喜你成为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作为一位合格的恐怖书店管理员,必须用生命去了解每本书的秘密,温馨提示:请在半个小时内开启蛇人录任务,否则直接判定任务失败!任务失败后果:彻底剥夺书店管理员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书店管理员!” 这段字末尾盖着一个红色方形印章,方形印章看上去就像一座缩小的书店。 书店上面镌刻着“恐怖书店”四个大字。 看着这奇怪的方形印章,我起了一身鸡皮。 不就是一个恶作剧吗?怎会出现这种悚然情况? “这恐怖书店管理员是怎么回事?按照这段话来说,现在我已是恐怖书店的第十任管理员,还有,如果我不在半个小时内开启蛇人录任务,我就会被恐怖书店判定任务失败,直接死亡。”读完这段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猛然大跳,无数恐惧悄然攀爬。 “如果我不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它真的会杀死我?”我有些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但很快,我便否决了这个怀疑,没人能做到凭空起火和写字,除了鬼神。 “看来我必须开启这个任务,否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怠慢,也不可装作没看见。”我思索该怎么开启这蛇人录任务,但思索了很久,我也不知如何开启。 “到底如何开启任务?这虚无缥缈的书店不会坑我吧?也不说明如何开启任务。”眼看半个小时过了一大半,我急躁起来。 “难道我命该如此?”我无奈地暗叹,但没过多久,我忽然恍然大悟:“难道是这样……” 话还未说完,我提起笔在那段血色小字下写上七个字——开启蛇人录任务!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 “嗡”,一道杂音在我脑海中炸裂。 接着,一段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划起…… “恭喜你成功开启蛇人录任务!任务成功可得相应奖赏,如若任务失败,则直接消亡!温馨提示: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这道充满蛊惑的声音特别刺耳,就像刀锯正切割着塑料泡沫,我的双耳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声音。 桀、桀、桀桀桀、 就在耳膜快要破裂时,无数腥臭味涌上我的鼻间,我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一卷 蛇梦 第三章 灰茫茫的蛇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感觉过了很久,又感觉才过了一瞬,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冷……怎么会这么冷?”我一边打着冷颤,一边从地面上爬起来。 我完全站稳后,赶紧观察四周,但入目一片灰暗,无论我睁多大眼,都无法看清四周。 “这是哪里,怎么灰茫茫的一片?难道我在做梦?”我脸上一片迷茫。 下一刻,炸裂痛感袭击我的大脑,我想起了一切。 “我成功开启了那个蛇人录任务,接着一段刺耳声响起,我晕倒了。” “看来在我晕迷的时间里,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望着周遭灰茫茫的世界,我陷入了沉思。 不过沉思很快便结束,我将目光投向左手。 此时此刻,我左手正抓着一本很厚很破旧的书,正是那本导致这一切的《蛇人录》。 “这本书还在这里。”我嘀咕一句,直接将书翻到末页。 末页上那些对话已经消失匿迹,上面写着一行新的血红色小字。 【蛇人录任务(试用期任务)(已开启,未完成)】 【任务要求:了解蛇楼中埋藏百年的秘密并成功消除怨灵的怨念,必须完成缺一不可】 【任务完成奖励: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三种奖励只能任选一种,不得多选,注意:任务成功将自动回归现实世界】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任务提示: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新出现的血红小字末尾,同样盖着红色方形印章,方形印章中镌刻着“恐怖书店”四字。 “看来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我必须按照要求完成任务,了解蛇楼中埋藏百年的秘密,并消除怨灵的怨念……”我无奈摇头,很快,我意识到了什么,大惊:“等等,了解蛇楼中的秘密?也就是说我还在蛇楼中?” 我立刻在一片灰茫中移动,趁着有限的视野,我发现自己还在蛇楼中,而且正在自己所住的504房! “那段字说,任务完成自动回归现实世界,也就是说现在这栋蛇楼,并非现实世界,这里究竟是什么世界?”缀着满腹疑惑,我移步到窗前,往外一看。 蛇楼外面同样灰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也许蛇楼外面与往常一样繁华,只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分割了现实世界与蛇楼世界,所以我看到的只有灰茫茫的一片。”我暗自分析起来,但很快,我放弃琢磨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再多的琢磨也是徒劳。 “还是想想如何完成任务吧,要不然小命都会不保,任务要求中提到怨灵,这里真有传说中的鬼魂怨灵?”我暗叹一句,便离开窗户,坐在了床边。 此时此刻,信奉了二十多年的无神论,在我心中不断坍塌。 由不得我不相信鬼神,我沦落到如今模样,便是最好的证据,看来自己得小心点了,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有一点需要注意,蛇人录任务标注是试用期任务,也就是说后面还有转正期任务?”我发挥想象,猜测这段话中蕴含的内容,我急迫需要这些内容。 “还有,这任务奖励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当我完成任务,就能得到这些奇怪的奖赏?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现实世界一间书店,这些奖励听起来无比奇怪,恐怖书店真有这些东西?”随着时间慢慢逝去,我觉得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气都快结冰了。 “差不多零下15摄氏度了吧。”我暗呼一句,赶紧收回思绪,去衣柜前裹上几件厚衣服。 自己所读的西南大学,就在西城的西南方向,西城四季如春,就算冬天也很少低过零度,但这个蛇楼世界竟然这么冷,真是奇怪。 “看来某些事情被改变了。”我把双手放在衣兜里,驱散寒冷。 “蛇冬眠的温度就是零下15摄氏度,这和蛇楼温度下降有没关系?看来这蛇人录任务,会涉及传说中的蛇人,这对我来说,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我不禁苦笑,的确,如果这个任务和蛇人有关,那么就能得到许多蛇人隐秘,到时候,我就能写完关于蛇人的论文。 “前提是,能活着回归现实世界,不过,我也必定回到现实世界!”我心底升起一丝坚毅。 虽然我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庭,父母都是公司老板,从小无忧无虑,但我一直坚持独立自主生活,论坚毅,我比穷苦人家的孩子少不了多少。 想定一切,我准备打开房门,按照任务要求探索蛇楼,看看能发现什么。 但我刚将手按在门把上,一段枯燥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咚……咚……咚……” 蛇楼里的寂静被打破,我心中升起无尽的惶恐! 我仔细分辨敲门声,发现正被敲响的门,恰恰是自己的房门! “蛇楼里还有其他人?” 我思绪一片凌乱,原本我以为蛇楼世界中只我一人,但现在突然多了其他人,那意味着自己的危险会加倍。 “会是谁呢?”虽然我十分恐惧,但我还是下意识压低鼻息,装作房间里没人。 可能看见没人回应,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来:“504房间的靓仔,你在吗?今天大楼停电,记得不要随便走动。” 这道声音我认识,正是蛇楼房东张涛的声音。 “在我记忆里,张涛一直是个老好人,平时说话和颜悦色的,他今天的语气怎么这么差?”我眉头紧蹙地暗想,不过想归想,我仍然不回应,并死死按住房门,防止张涛破门而入。 第一卷 蛇梦 第四章 破窗而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再次没人回应,房东张涛的声音变得急躁。 “靓仔,你在吗?” “靓仔,你有没听到,回我一下。” “靓仔,你在里面吗?在的话给我开下门。” 张涛急躁的声音,伴随着更强烈的敲门声,不,已经不算是敲门了,现在已经是直接砸门了。 “这张涛莫非是疯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原先我只是单手按着门把, 但张涛的砸门力气越来越大,我逐渐紧贴房门,防止张涛真的将门砸开。 这时,在我看不见的背上,已是冷汗凛然。 许是砸累喊累了,又许是意识到我并不在房间里,张涛的砸门声以及急躁的嗓音,逐渐消失,就像他已经离开了一样。 不过我没有轻举妄动,因为紧贴房门的我,依稀能听见门后细微的喘息声,张涛还没有走,他在麻痹我。 “蛇楼发生变化后,就与现实世界彻底隔绝,房东张涛理应不在这里,但他却出现在这里,看来这个张涛不简单,可能和我的任务有关系。”我一边保持安静,一边在脑海里分析。 张涛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变数,不能让他发现我。 或者说,我要迟点让他发现,毕竟我不知道张涛在任务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不能确定张涛的真实身份,我不可以全盘托出自己。”有了想法,我的心跳渐渐平稳,身上笼罩的恐惧减少大半,这多亏我是学历史的,因为在历史中,赢家总是最平静的那个人,以史为鉴,我立刻找到应对之法。 我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主修历史学科,不就是为了在探索历史的过程中,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和胆量吗?看来成为恐怖书店的管理员,有得有失,我能学到一些东西。 随着我越来越平静,门后张涛的呼吸声逐渐消失,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门后过道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逐渐减弱,看来张涛真的离开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即刻推开门,直到脚步声消失许久后,我才准备打开房门。 但意外再次发生了。 我用尽力气推门,房门却一动不动。 门另一边的铁销被人拖上了。 蛇楼有一点不好,就是所有门两边都有锁,经常有人恶作剧,将门外的铁销拖上,这样里面的人就会被彻底锁住,以前我也遇到这种情况,最后还是叫房东帮忙打开的。 “张涛为什么要将我锁住?他想彻底困住我?”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滋生,我有些着急起来。 “不知道蛇人录任务有没时间限制,如果有时间限制的话,我岂不是浪费掉全部时间?如果时间耗尽,我还没有完成任务,会直接判定我任务失败!” 我赶紧拿起《蛇人录》再次翻到末页,只见,红色方形印章下面多了一个时间符号。 【任务剩余时间=45:00:00】 “任务果然有时间限制,但是这个45代表的是小时,还是分钟呢?”我愣了一秒,任务剩余时间即刻跳动,变成=44:59:59,我这才知道45代表的是小时。 “也就是说,我还有将近45个小时,完成任务。”我估算了一下,自从自己醒来后,大概过了三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原本共有48个小时去完成任务,但被我生生浪费掉三个小时。 “这任务比想象中还要难,得捉紧时间了,现在我对任务一无所知。”我将目光看向房门不远的窗户上。 我居住的单间共有两个窗户,一个在房间尽头墙壁,可以望向蛇楼外面的街道,我刚醒时,就是用那个窗户望向外面,另一个则在房门不远处,可以看见房间过道。 “事急马行田,为了逃离张涛的封锁,我唯有打破窗户,否则我会被他一直锁住。” “他警告我别外出,我偏要出去!我必须出去!” 说做就做,我在厨房角落找来一些砖头,但我没有立刻砸窗,我还要准备一些物品。 蛇楼里灰茫茫的一片,如果不解决光源问题,自己肯定会到处碰壁。 电影寂静岭里有句话说得好:“光源可能会招来某些邪恶的东西,但没了光源,你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房间翻找了一大会,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一个手电筒,我顺势将手电筒打开,一道黝黄的小光柱,刹那出现。 “一直拿着蛇人录这本书,不方便,但又不能扔掉它,我需要知道任务剩余时间。”我在墙壁上取下一个黑色双肩包,将这本书放进了包里,这样就方便多了。 “手机也需要带,如果手电筒没电了,还有手机的电源可用。”最后,我将自己的手机也扔进包里。 准备好一切,我便将黑色双肩包拉好,背在了胸前。 如果将包背在后面,可能会发生意外,很多人都是这样让小偷得手的,为避免意外发生,还是将包背在视线内比较好。 “是时候砸窗了,时间宝贵。”暗暗嘱咐自己后,我将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拿起砖头往窗面砸去! 就在砖头快要砸碎玻璃窗面时,我赶紧拿起手电筒后退几步,避免玻璃碎屑溅伤自己。 “哐!”,一声巨大的破窗声划破空气,窗面上多出了一个窟窿。 这窟窿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一个侧身屈腿的人。 “破窗声这么大,也不知张涛会不会听见,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思索完毕,我马上顺着窗窟窿钻出去,可能是我的动作过于着急了,窟窿边缘的玻璃碎块划伤我的皮肤。 “幸好没有划破皮肤,要不然就麻烦了。”我暗暗侥幸地想。 想罢,我便彻底钻过玻璃窟窿,跳到了五楼过道上。 未等我在过道上站稳,一股更加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味道?我在房内也闻到,只是没有现在这么臭。” 第一卷 蛇梦 第五章 偷听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恶臭难闻,我一手捂紧嘴鼻,一手擎着手电筒往四周看去。 过道墙壁上的混凝土,变得破旧剥落,甚至还有很多细小的青藤在上面攀爬。 “我这是进了森林了?总感觉这些青藤是活着的,我还是离它们远一些。”望着这些细小的青藤,我双眼闪过一丝警惕。 “原本的蛇楼只是旧,怎么也不会剥落成乱葬岗模样,看来随着时间变化,蛇楼内的一切也发生变化。”顺着光线,我迈步往前走,越往前,过道墙壁越是破旧,当我走到五楼楼梯口时,脚下出现了堆积成小山的废品垃圾。 “恶臭味是这些废品散发的?”我转过身背着楼梯口,望着刚才经过的过道。 “过道里这么多废品,五楼其他房客没发现?难道他们没进来这个世界?那为什么偏偏张涛出现了?”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张涛只敲我门,而不敲其他房客的门?”这一刻,诸多疑惑升上我的脑海。 蛇楼一共有九层楼,除了一楼没有租房只有保安室外,其余八层楼,每层共有四间租房,这四间租房被过道隔开,一侧两间租房,而且两侧租房的房门是对着的。 例如我所住的五楼,就有四间租房,这四间租房被过道隔开,左边一侧从外到内,分别是501房和502房,而右边一侧从外到内,分别是503房以及我所住的504房。 也就是说我所住的504房,对面是502房。 五楼楼梯口,就在501房旁边。 此时此刻,站在五楼楼梯口的我,疑惑地望着其余三间房:“这些房间里真的没人么?是他们和任务无关进不来,还是说……”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冒了出来。 我折返回到504房前,瞄了瞄被拖上的铁销。 我没有选择拖开铁销,而是一个转身,用力推开我房间对面的502房。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张房门应声而开,里面根本没锁。 我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前,偷瞄房内,里面黑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 “进去还是不进去?还是进去看看吧,拼了!”来到这个灰茫茫的蛇楼后,这是我首次决定冒险。 拿定主意,我轻身走进502房,房间里很黑很寂静,手电筒只能照亮一米远。 我默默做好决定,如果房间中出现一点声响,我立刻转头逃跑。 结果,我探索完整个房间,别说人影了,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发现。 “其他两个房间呢?”怀着谨慎的心态,我又探索了五楼另外两个房间,结果连鬼影都没发现一个。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想错了,他们没进来蛇楼世界,所以房间内没人。” 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遗漏了什么吗?”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房门全部关上,然后再次站在五楼楼梯口前。 “尽量不要破坏房间原貌,也许这些虚掩的门,对我有帮助。”我沉吟一句后,便不再理会这事,开始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是上楼还是下楼呢?”我时而望着楼下,时而望向楼上,心中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几道微弱的谈话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大惊失色!这里除了张涛还有其他人? 我终于知道自己遗漏什么,房间里没人,可能是房客没进来蛇楼世界。 但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房客们,已经从房间内走出,去了其他地方,例如五楼房客,就可能去了其他地方。 想到这,无穷的危机感压在我的心上,让我觉得周遭更暗了。 “情况对我很不利,我原本以为就张涛进来,现在也不知有多少房客进来了。”我的心变得很沉重,但沉重归沉重,我还是下意识辨别声音的来源。 “是七楼楼梯口传下来的。”这几道交谈声很微弱,我只能听见几个字,为了听清他们的说话内容,我决定从五楼爬上六楼。 上到六楼后,我停下脚步,趴在楼梯口往上望去。 料到光源会吸引他们注意,我早就按熄了手电筒,从五楼爬上六楼,靠直觉前行。 没了光源,周遭恢复灰茫茫的一片。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见七楼楼梯口处,站着三道黑色的身影,三道分不清男女的身影。 “504那家伙你处理好了没?别出什么意外。”六楼楼梯口离七楼楼梯口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几米,我清楚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做事你放心,我已经将那家伙房门锁上,他断然出不来,嘻嘻。”一道细微的声音回答,这道细微的声音包含着很多意思,其中便有讨好的意思。 这道细微的声音我认得,其主人正是房东张涛。 “张涛怎么说也有房有车,有头有脸,怎么会对沙哑声音的主人,卑躬屈膝?他们就像上下属在对话。”我心底有些疑惑。 随着我破窗而出,我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 “至少现在我知道,是谁指使张涛锁住我的了,正是那道沙哑声音的主人。”我本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他们正在谈论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蛇楼世界中,张涛他们很可能与我对立,甚至会阻挠我完成任务。 就在我浮想联翩时,一道女声将我惊醒,这道女声很妖娆,可以猜出其主人的身材,应该不错。 “周哥,您不会真信他吧,张涛这人做事一直不咋地,刚才的破空声,您没听见吗?应该是五楼传来的。” 这道女声一出,我周身汗毛立即竖起。 他们听见了破窗声,那就意味着,他们肯定会去五楼探寻。 果不其然,那道女声话音刚落,沙哑的声音又再响起:“张涛,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最好祈祷那家伙没逃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张涛没有再说话,应该正在苦苦求饶。 “好了,我们先下五楼看看。”沙哑的声音划破空气。 第一卷 蛇梦 第六章 再次偷听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说完,沙哑声音的主人迈步走下楼梯,张涛和那个女的,紧跟其后。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彻楼梯口。 这道脚步声,就像催命声,为了避免和他们相遇,我慌不择路地跑下五楼,进入我房间对面的502房,顺手将门锁上。 直接躲进六楼的房间,是最节省时间的选择,我没有那样做。 因为我不确定六楼房间是否有人,如果那些房间有人,自己就是自投罗网。 五楼这几个房间,我已经确定没人,躲进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跑下四楼需要一定时间,造成的声音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我只能躲进这里,至于我所住的504房,太凶险,不可再躲进去。”我躲在门后,仔细地想。 “而且在这里,可以随时观察504的动静,毕竟他们的目标就是504房。”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我刚关上502房门时,哒哒哒的脚步声出现在五楼,我露出一小半脑袋往窗外看去。 有三道身影,背对着我,站立在504房间前,正是刚才交谈的张涛三人。 我距离他们只有一门之隔,我渐渐看清三人背影。 张涛身材瘦弱,我一看就认出他的背影。 此时此刻,身穿一身休闲服的张涛,正怔怔望着被打破的窗户,沉默不语。 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张涛现在是什么脸色,他现在的脸色,估计十分精彩。 张涛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这男人应该就是女声称呼的周哥,周哥身上裹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单看背影,整个人略为温雅。 周哥左边是张涛,右边是一位女人,看这女人丰腴的身形,应该三十多岁了,说是中年女人也不为过。 这位中年美妇盘起头发,露出白净的脖颈,她身上挂着一件开肩红色长裙,我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她露出的肩背。 但我的关注点并不在她的肩背上,而是她脖颈上一道纹身。 那道如黑色小伞般的纹身。 “这是什么?明明就是普通的伞形纹身,可我看着它,就像看着一只恶鬼。”望着黑色小伞般的纹身,我心中升起无尽的恐惧。 我总觉得这黑色小伞有点熟悉,但苦思冥想一番,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只好作罢。 “应该是错觉吧,我从来没见过这黑色小伞。”我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张涛和周哥身上,他们穿的衣服都遮盖脖子,根本看不见他们脖子上,有没类似的黑伞纹身。 周哥望着眼前的窗户窟窿,身体微微发颤,最后指着破窗怒吼:“张涛,你不是千保证万保证吗?结果呢?人呢?当初我叫你直接解决他,你偏不做。” 张涛面对噼里啪啦的臭骂,只能低下头颅,认栽地说:“我不知道这小子会这么偏激,直接破窗而出,我现在立马找他回来!” 说完,张涛作势要去寻找我。 但张涛刚迈出一步,那中年美妇便冷哼一声,说道:“蛇楼这么大,张涛你怎么找?找到什么时候?时间不多了,还是赶紧去地下吧,至于你这次犯下的错误,就拿现实世界三处房产抵押吧,相信你这样做,周哥就不会为难你了。” 中年美妇刚对张涛说完,又对那周哥抛了一个媚眼,轻笑道:“周哥,你说是不?” 看见中年美妇抛来媚眼,那周哥的语气终于冷静下来:“娇儿说得对,蛇楼这么大,又是灰茫茫的一片,要找一个存心藏起来的人不容易,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地下办事,九楼上的东西快要失去作用了。” 张涛看见中年美妇擅作主张,将自己三处房产抵押给周哥,双眼几乎喷火。 不过最终,他看了一眼身穿西装的周哥,还是压下心底的怒气,气蔫蔫地说:“周哥说得是,我们应该先去地下处理事情,对了周哥,这次是小弟的错,等我们回归现实后,我就按娇儿所说,将三处房产抵押给你,希望周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哥见张涛认罪态度良好,轻轻一笑:“张涛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既然你叫我一声周哥,我还能怪你不成?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好好干,至于504这家伙,等我们处理好事情,再好好收拾他。” “好的,周哥。”张涛赔笑道,不过在周哥看不见的时候,张涛脸上闪过一丝冷芒,但他似乎想起什么,又将那冷芒收敛。 “周哥,如果我们途中遇到那家伙怎么办?”中年美妇笑着询问。 “还能怎么样?如果不妨碍我们还好,如果妨碍我们做事,我不介意……”那周哥阴测测地大笑。 “嘻嘻,人家就喜欢周哥这性格。”中年美妇一边轻声笑道,一边往周哥身上靠了靠。 “娇儿别开玩笑了,下面的人该等急了,我们还是快下去吧。”周哥嘱咐两人一句。 接着,他们三人便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五楼,往五楼下走去。 趴在门后的我,则彻底呆住了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听到了这么多的消息。 听见三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我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努力消化他们的对话。 “原来张涛一直知道我在504房间里,幸好他只是选择将我锁住。” “还有,幸好中年女人阻止张涛寻找我,要不然他肯定能找到躲在502房的我。” 接连死里逃生,我身上大汗淋漓,我赶紧脱下几件外衣,让自己得到放松。 “这周哥究竟是谁,为什么张涛一直对他卑躬屈膝?在我的记忆里,张涛貌似是个老财迷,有时候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出卖财产,现在他居然将三处房产拱手相让。”我思索很久,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的对话,包含着很多消息,比如说地下是指哪里,难道是一楼?”他们刚才就是往五楼下走去,估计他们说的地下,很大可能是一楼。 “他们急着去一楼处理什么事?” “他们说,九楼上的东西快要失去作用了,九楼那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他们明显知道这儿不是现实世界,他们以前来过这里?” “那周哥最后说,下面的人等急了,也就是说楼下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难道是蛇楼的其他房客?” 我以为偷听他们的对话后,会减少很多疑惑,结果心中疑惑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我唯一的优势是,他们不知道我偷听了他们的话,这样我可以按照情况,伺机而动。” “这帮人很危险,那周哥本想直接杀掉我,要不是张涛选择只锁住我,我已经死了,我一定得防备着他们。” 理清目前所有思绪,我打算先上九楼看看,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九楼上应该没人了,他们现在全部聚集在楼下。 第一卷 蛇梦 第七章 新的任务提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觉得自己再无遗漏,我推开房门往九楼上走去。 “按照我的猜测,不单单九楼没人,应该说蛇楼中除了一楼,其余楼层都没人,因为那周哥说下面的人等急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全部在下面,也就是一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的猜测有误,我将毫无退路,所以我不能打开手电筒,光源会引人注意,就摸黑而行吧,这样就算我撞见其他人,也能尽快逃脱。” 想到这,我暗自苦笑,没想到自己最好的应对办法,除了逃跑还是逃跑,自从来到蛇楼世界后,我就一直在逃跑,从未停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现在实力太弱,又没有彻底了解这诡异的世界,还是谨慎为妙。” 周遭灰茫茫的一片,视野窘迫的我,唯有摸着楼梯墙壁往上爬。 “墙壁上的青藤怎么越来越长了?”我停下脚步,望着破旧墙壁上的青色长藤,疑惑不解。 “我记得这些青藤,原本只是手指般长短,但才过了一会,它们居然像竹杆般颀长了,而且我感觉它们还在生长!”我暗呼一声,赶紧放弃扶着墙壁前行。 “这些青色长藤很奇怪,还是远离它们比较好。”青色长藤占据了四处的墙壁,我唯有走在楼梯中间,慢慢前行。 “得加快速度了,拖得越久,我的心越不安。”我旋即加快脚步。 但当我上到八楼的时候,我双脚似乎撞到了一些东西。 我被迫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细看,只见一根根棍状的白骨,横亘在我脚下。 “这些应该是蛇骨,为什么这里有蛇骨?蛇楼怎么说也处于城市中,很少有野蛇钻入,难道蛇楼里有人养蛇?”望着这些蛇骨,我无比悚然。 爬行动物总是人类的最怕,想到有活蛇蠕动在楼道间,我不禁打起冷颤。 以前我觉得这栋蛇楼,无非名字怪一点,其他方面普普通通,和城市其他楼栋差不多。 但随着我深入了解,我觉得蛇楼并不简单。 “这就麻烦了,既然这儿有蛇骨,那蛇楼中必然存在活蛇,就是不知道这些活蛇在哪里,是不是被笼子困住,如果它们可以在楼道里,自由爬行,对我是个不小的威胁。” “毕竟很多蛇都有蛇毒,如果不经意咬我一口,我就别想完成任务了。” “这怪异的恐怖书店真坑,给我一个任务剩余时间,便再无多余提示,叫我怎么完成要求的任务?真当小白是大神?” 我打开黑色双肩包,将《蛇人录》这本书翻到末页,看见任务剩余时间只剩43个小时。 “这个任务提示晦涩难懂,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我思索这个唯一的任务提示,试着参透其中蕴含的意思,但毫无头绪。 “拼接的身体?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是被拼接形成的?这样的身体还能活着吗?”我依照表面意思分析,还是参不透其中意味。 “还是赶紧上九楼吧,我总感觉上面有些什么。”我将书放好,往上爬去。 想到楼道内可能有活蛇,我干脆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也不怕引人注目了。 因为相比引人注目,我更怕被活蛇咬。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我便彻底上到了九楼。 但我将九楼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们明明说九楼的东西快要失去作用,也就是说九楼中存在某些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我找不到?” “九楼除了比其他楼层冷一些,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这里的房间也没人,空空荡荡。” 我站在灰茫茫的九楼上,手足无措,无论我怎么苦思冥想,也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忽然,我双眼闪过亮光,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顺着九楼楼梯继续往上爬,将一道快要腐朽的木门推开后,我站在了九楼楼顶上。 “我怎么能忘记它?它这么引人注目又这么怪异,肯定有秘密。”我望着楼顶尽头发笑,那里有一尊雕像。 这尊雕像嘴里吐着红舌头,分明就是那尊居高临下的蛇雕像。 虽然视野被灰茫隔绝,但我还是隐隐看见此时的蛇像上,爬满了青色小蛇。 一股活蛇腥臭味扑面而来,让我差点呕吐。 “原来我鼻间萦绕的腥臭味,是蛇腥味,难怪这么难闻。”看见这一幕,我终于知道那股恶臭味是什么了。 蛇像上爬满青色小蛇,楼顶两侧则被青色长藤包围,让九楼楼顶看起来生机盎然,但我知道这生机中裹藏着无尽的恐怖。 楼顶两侧被青藤包围,中间留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小路直通蛇像,就像特意为我准备。 我心底畏惧不愿上前,但冥冥中有股神秘力量,推着我沿着小路前行,直至来到蛇像前。 两侧的青色长藤想要攻击我,但不知为何停止了动作。 就在这时,胸前无尽的滚烫将我惊醒! “疼……疼……”胸前升起灼烧般的痛感,我痛得大叫。 “这是怎么了?就像我胸前着火了!不对,是那本书又自燃了。”我迅速把黑色双肩包拿离胸前,然后将双肩包打开。 映入我眼眸的,正是那本熊熊燃烧的《蛇人录》。 和之前一样,熊熊烈火只包裹着《蛇人录》,并不燃烧其他地方,所以黑色双肩包和手机,安然无恙。 “这本书是怎么了?还有……我怎么来到蛇像前了?”看着近在眼前的青色蛇群,我满目惊悚,如果我此时再近一步,就可以触碰它们闪烁的红舌! 《蛇人录》燃烧一段时间后,再次自动翻到末页。 一段崭新的红色字体,出现在末页上。 【任务提示二:破坏蛇像封印,你会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让任务更进一步,也可能让任务倒退一步】 随着任务提示二的出现,末页原本的任务提示,即刻变成任务提示一。 第一卷 蛇梦 第八章 血红色的世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任务提示一: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任务提示二:破坏蛇像封印,你会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让任务更进一步,也可能让任务倒退一步】 我望着这行新出现的任务提示,恍若大悟:“原来不是它不给多余的任务提示,只有我接近和任务有关的地方,相应的任务提示才会触发。” 新的任务提示出现后,《蛇人录》上的火焰随之消失,我捧起这本书,若有所思。 “如果我不上九楼,或者说就算我上了九楼,只要猜不出蛇像是关键之物,这条新的任务提示就不会出现?”很大可能是这样,按照这恐怖书店的一贯风格,不会白白给我任务提示。 “现在看来,那周哥口中的九楼之物,就是这个蛇像,至于蛇像的作用,便是封印?应该没猜错,新的任务提示中便有封印字眼,不过按照那周哥所说,这蛇像的封印快要失效了。”通过一番嚼文嚼字,我终于解决一些疑惑。 此时,我微微低着头,虽然青色蛇群对我蠢蠢欲动,但我思考问题入了神,竟一时忘记它们的威胁。 “蛇像的作用是封印,那么它在封印谁?或者说不是封印谁,而是封印某种力量。 ” “既然封印快要失效,我还有必要破坏蛇像封印吗?难道需要我提前破除封印,让张涛等人措手不及?” 我追根究底地深想,发觉自己理解错了新的任务提示。 “不对,新的任务提示并未叫我破坏蛇像封印,它只是给我一个选择。” “它真正的意思是说,破坏蛇像封印和任务有关系,但最后的结果变幻难测,这个结果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至于我怎么选择,看我自己。” “也就是说,如果我提前破坏蛇像封印,由我自己承担结果,最好的结果是有利于任务发展,最坏的结果是任务倒退一步。” “这个新的任务提示,一如既往,真坑!” 彻底看透任务提示,我不禁失声吐槽。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现在任务剩余时间还有42小时,要不要提前破坏蛇像封印?”我有些纠结。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时间慢慢过去,周遭灰茫茫的蛇楼,居然出现不少黑暗。 “天怎么黑了这么多?原来的蛇楼只是灰茫,现在被黑暗侵袭了。” 我在这股黑暗中,嗅到了一丝死亡腐败的味道。 这让我很是不安,就像某些存在即将死亡。 “我有种预感,周遭完全从灰茫变为黑暗时,就是我任务失败的时候,我不能再犹豫了,先破坏蛇像封印。”我望着布满青蛇的蛇像,目光变得坚定。 但很快,我想起了一个难题,该怎么破坏蛇像封印?蛇人录末页也没给提示啊? 眼看周遭的黑暗越来越多,我最终想定了主意。 “众所周知,蛇怕火怕烟,也怕硫磺和酸醋等碳化物品,我干脆用这些试试……” “要想找到这些东西,我得回房间一趟。” 事态紧急,我顾不上撞见其他房客了,赶紧飞奔下五楼。 所幸在这过程中,我没有撞见其他房客。 我直接拔开横锁着门的铁销,回到自己租住的504房。 “嗯,打火机找到了,酸醋也有了,硫磺呢?对了,我房间里没有硫磺。”趁着手电筒的余光,我成功找到一些物品,但找不到硫磺。 “硫磺找不到就算了,这些已经够了,再装点旧报纸来点火。”我拎起一叠旧报纸,扔进黑色双肩包。 做完这一切,我准备马上返回九楼,火烧蛇像! 就在我快要走出房门时,我忽然返回厨房:“杀虫剂就是用硫磺制作的。” 说完,我把一瓶杀虫剂扔进包里,在临走时,我还顺走了砧板上的菜刀。 “这菜刀拿来防身,要是张涛那群人对我有恶意,我也有武器反击。” 当黑夜占据灰茫大半时,我重新回到楼顶蛇像前。 青色蛇群吐着红舌望着我,摄人心魄。 青色长藤也在不断爬动,想要缠绕榨干我。 我毫不畏惧,先将一些醋和杀虫剂,喷向蛇群。 有些蛇轰然逃离,也有些蛇,死死趴在蛇像上,一动不动,更有些胆大的蛇,向我扑来。 我赶紧跳躲一边,然后将一些醋和杀虫剂,洒在自己身上。 闻到我身上的刺激气味,那些扑向我的蛇,轰然四散。 我没有将醋和杀虫剂用完,毕竟蛇楼其他地方也可能存在活蛇,我需要留一些防身。 虽然蛇对我没威胁了,但两侧的青色长藤蠢蠢欲动,想要捆紧我。 我立即点燃几张报纸,将它们抛向两侧。 火光划破空气,烤着青色长藤的枝叶。 青色长藤本能地向后撤退,不再惦记我新鲜的血液。 “黑暗越来越浓稠了,我得赶快了。”逐渐被黑暗包裹的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咳咳。”窒息感袭面而来,我猛然咳嗽了几声。 我抬头望向楼顶远方,远方一片虚无,只有不断涌来的黑暗。 我脸色越发深沉。 嘎啦,一声响起,打火机再次被我按下。 火苗瞬间窜到一叠旧报纸上! 就在火焰就要蔓延的时候,我将起火的旧报纸往蛇像上抛去。 起火的旧报纸,在空中划起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最后正好坠落在蛇像上。 蛇像瞬间被点燃,几个呼吸之后,火焰铺满整座蛇像! 金黄的熊熊烈火驱散黑暗,甚至驱散一些灰茫,想要占领整栋蛇楼空间。 这一刻,周遭忽暗忽灰忽金黄,最后漫天的金黄,贯彻整栋蛇楼空间! 未等我发出惊叹,“吼”一声响起,如猛兽苏醒,又如恶鬼降临! 紧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光柱,笼罩着被火燃烧的蛇像。 “轰”,蛇像轰然炸裂,碎块四洒,碎块中甚至有些烧焦的蛇肉。 蛇像炸裂后,一道更大的怒吼声从一楼传来,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这道怒吼声,我觉得有些熟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当初我携带《蛇人录》进入蛇楼大门时,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原来我疏忽了这声怒吼。 “这声怒吼,在那时候响过,我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它真的响过……”我细细回忆。 我的回忆刚刚完毕,那道血红色的光柱往四周扩散,最后四周由金黄演变成一片血红。 这片血红色的世界中,弥漫着无休止的血腥味,就像里面埋藏着地狱般的怨念。 我看第一眼,便觉心底有恶念滋生,猛鬼出没。 我看第二眼,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分崩离析。 我看第三眼,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再无意识。 黄泉之境也不过如此。 第一卷 蛇梦 第九章 淡黄色的小车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在晕迷中,我做了几个奇怪的梦,可怕的是,这几个梦无比真实,就像我以前经历过一样。 幽深的梦境中。 我正在西城足球体育场观看球赛,画面忽然一转,一个戴着黑帽看不清模样的保安,用铁棍敲向我,我的脑袋应声炸裂,浓稠的脑血流了一地。 我大声呼喊救命,但没人理我,即便我身旁的同伴,都没有向我伸出援手,踢门!球进了!满场欢呼。 接着梦境转动,漆黑的混凝桥道上,我正在走路,忽然有人从黑暗中跳出来,将我推落大桥,悬空的窒息感骤然而生。 篷! 身躯坠落着地,我碎成一滩肉酱。 梦境再次转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正在乡村公路上行走,在我背影后方,有一辆打着亮光的摩托车缓缓前行。 它没有试图超越我,不管我走得多慢,它永远跟在我后面,仿若深夜中的幽灵。 借着摩托车的灯光,我可以看见前方的路况。 前方道路上空无一物,只有吵杂的蛙鸣声响起。 但画面一转,一辆淡黄色的小车忽然出现,这辆淡黄色小车无比破旧,就像一堆破铜烂铁。 诡异的是,这辆淡黄色小车没有开车灯,它的车身全部笼罩在黑暗中,就像来自幽冥地狱。 “开摩托车的人,应该能看见这辆小车吧。”梦里的我嘀咕一句。 但我刚嘀咕完,身后的摩托车就像着了魔,骤然加速撞向那辆淡黄色小车。 崩! 两车相撞,机械零件四处溅落,我赶紧躲开车祸现场,往不远处的村口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热闹:“车上的人呢?都死了?咦,那两辆车呢?” 我折返回到车祸现场,发现现场空空如也,那两辆车消失不见。 寂静的乡村公路上,只有我一人,没有摩托车,也没有淡黄色小车。 我沿着车祸现场往后找寻,后面道路也是空无一物,再无那两辆车的一点踪迹。 就在我想放弃时,一辆打着远光的小车,停在我面前。 我眯着双眼看去,结果发现这辆小车,正是方才那辆淡黄色的小车。 它怎么在这里?那辆摩托车呢? 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那辆淡黄色的小车突然加速,想撞倒我! 想起骨折的痛感,我惊慌失措地逃跑,但那辆小车不肯放过我,一直紧紧跟在我身后。 它的车头慢慢靠近我的双腿,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我双腿碾碎。 我惶恐地往旁边一跳,跳进了河水当中。 这河水即浑浊又腥臭,就像地下黄泉之水。 我害怕淡黄色小车追上,泅水而游。 我一边游水,一边往后瞄,那辆淡黄色小车正停在岸边,打着淡红色的闪光灯。 这红色的闪光灯,似在嘲笑我,又似在吞噬我。 当我游到河水上游时,岸上那辆淡黄色的小车消失不见,我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河水上游中,全是残骸,那是……那是淡黄色小车的残骸! 接着,我全身血肉融化,只剩下一对眼珠漂浮在河水中。 “啊!” 我在惊恐中醒来,看了看周边环境。 我仍在九楼楼顶上,没有被人敲破头,也没有被人推落桥,更没有淡黄色小车撞向我。 “我怎么会发这种梦?”望着血红色的蛇楼世界,我双目中满布疑惑,仍想着那辆淡黄色的小车。 “我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个梦,一个比淡黄色小车更可怕的梦!那个梦我很熟悉,对我很重要。”我双手捂紧脑袋强迫回忆,但我怎么也记不起那个梦。 可恶! 我怅然若失地望着周遭,在这一刻,似乎任务已经不重要了。 “任务?对,我还要完成蛇人录任务。” 此时此刻,整个九楼一片血红,那个蛇像炸裂消失,青色长藤退出九楼楼顶,缩回蛇楼内。 “我这是晕迷了多久?”我赶紧将《蛇人录》翻到末页一看,结果看见上面写着:【任务剩余时间=09:49:32】 “我晕迷了三十多个小时?有没搞错?”看着上面的任务剩余时间,我大惊失色。 “我记得晕迷前,任务剩余时间还有40多小时。”这该死的晕迷!这该死的梦!我暗暗痛骂。 时间越发紧迫,我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需要立刻赶往一楼。 “最后的怒吼声,是从一楼传来的,看来一楼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我得赶紧下去。” “蛇楼世界本是灰茫茫一片,后来被黑暗侵袭,在我火烧蛇像时,又有金光出现,最终蛇像炸裂,这片血红色占据了蛇楼世界。” 闻着鼻间淡淡的血腥味,我略为不适,就像心中有个魔鬼想冲出来,占据我的躯体。 “九楼上的蛇逃的逃死的死,为什么蛇腥味还没消失?” “本来蛇楼中只有蛇腥味,但蛇楼世界变得一片血红后,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这两种味道糅合在一起,真难闻。” 我一边想着,一边赶往一楼,得知任务剩余时间不多,我不再畏惧,开始大摇大摆地赶路,不在意脚步声有多响。 “时间不多了,现在谁敢阻止我,我就砍谁!”我从包里抽出那把菜刀,捉住刀柄,双目凛然。 菜刀触碰到这片血红色,刀锋变得血红,十分森然,就像我刚拿这把刀杀过人。 越接近一楼,我感觉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蛇腥味,都越来越重。 当我才下到二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手中的手电筒,“啪”一声熄灭,没电了。 眼前视野瞬间消失,左看右看,都是血红色一片,根本分不清任何方向。 更糟糕的是,随着手电筒熄灭,二楼某个房间有了声响。 我将没电的手电筒放进包里,便擎起菜刀循着声响,慢慢靠近那个房间。 “蛇尾准备好了吗?” “族长你放心,小的准备好了,还是上好的青瓷蛇尾。” 一段细悉的交谈声,传进我的耳朵。 第一卷 蛇梦 第十章 往日幻境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倚着窗边往房间里望去,虽然房间里一片血红,但我隐约看见两个男人,站在窗户不远处交谈。 其中一个男人身形枯槁,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他身上穿着清朝末年的官服,这官服的下摆很是奇怪,居然没有开裆,荡悠悠地遮住双脚,甚至连鞋子都遮住,乍一看,就像他身下没有脚。 另外一个男人看起来年轻不少,不过身形很消瘦,他身上穿着的倒不是官服,只是寻常百姓人家的粗布衣衫。 他身上裹着的粗布衣衫,也和官服一样,下裆宽松悠长,将脚和鞋子稳稳遮盖。 “这个身穿粗布衣衫的男人,看起来很像张涛。”看着这个男人,我心底有些疑惑,但很快,我抛弃了这种想法。 虽然张涛和这个男人有些相似,但并非同一个人。 张涛的衣着风格比较现代,而眼前这个男人的衣着,是清朝风格。 “年轻男人称呼官服男子为族长,真是奇怪,现代世界还有族长这称呼?还有青瓷蛇尾是什么?”我心中不断回荡青瓷蛇尾四字,总觉得这东西特别邪恶。 “难道是青色的蛇尾?”说出这个猜想,我不禁看了一眼墙上的青色长藤,总觉得青色长藤和青瓷蛇尾,必然有关系。 不看还好,一看这青色长藤,我大惊失色。 “这青色长藤的周身,怎么开始变红了?”望着应该称为血色长藤的青色长藤,我面露惊恐,慢慢退后。 “温度也慢慢上升了,我居然觉得有些热。”我顺手将外套的拉链拉下,降低外套内的温度。 就在这时,有几条血色长藤嗅到了我的气味,向我缠绕而来。 我毫不惊慌,直接挥动菜刀,把爬到面前的长藤,拦腰砍断。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猫咪啊。”看着地上的断藤,我悠悠地说。 从九楼下来的过程中,也有很多青色长藤想袭击我,但全部被我用菜刀解决。 “血色长藤似乎不怕我,有点麻烦了,要知道青色长藤被我砍断后,便不敢进攻我了。” “血色长藤就算被我砍断,仍对我蠢蠢欲动,难道和藤身变红有关?” 就在我思考时,一道厉喝在我背后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 “背后有人!我被人发现了!”我被厉喝惊醒,转身望去。 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前方,并向我徐徐游来。 不错,我描述得不错,那个中年男子正是向我“游”来,因为他下身没有脚,是一圈圈青色的蛇尾! 这是传说中的蛇人,人身蛇尾的蛇人! 虽然这个任务就叫蛇人录任务,但由此至终,我都未曾遇到蛇人。 之前我遇见的,无非就是一些活蛇,并非蛇人。 这是我在任务中第一次遇见蛇人,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真的蛇人! “想不到这任务真的涉及蛇人,现在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害怕了。”该开心的是,貌似我真的能了解更多蛇人隐秘,写完毕业论文,该害怕的是,小命都快不保了,拿什么写完论文? 危险说来就来,我只能捉紧手中菜刀,如果男蛇人攻击我,我打算将他砍翻! 男蛇人看见我手中的菜刀,并不畏惧,还是徐徐向我游来。 鼻间的蛇腥味越来越重,眼看男蛇人就要游到我跟前,我二话不说挥动菜刀。 菜刀划破空气,直接砍在男蛇人的胸前。 在我想象中,下一刻就是男蛇人喷涌的鲜血,以及他愤怒的反击…… 但想象中的鲜血没有出现,男蛇人的反击更是子虚乌有,他的身躯瞬间模糊,菜刀轻松穿透他的身体。 “这是……” 我话还未说完,男蛇人的身躯重新凝实,并直接从我身躯中穿过去! “这是……这是幻像!这男蛇人是虚幻的!”我心底震惊。 男蛇人穿过我后,进入了我刚才偷看的房间中,消失不见。 “难道说……” 隐隐有了猜测,我重新倚着窗边,往房间内望去。 先前房间内那两个男子,已经消失不见,而刚刚进去的男蛇人,更是不知所踪。 “原来我刚才看见的,包括男蛇人,包括房间内奇怪的两人,都是幻像。”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难怪那两个男人的衣着,这么奇怪,现在没人穿那样的衣服。” “我刚才看到的幻像,应该是蛇楼以前发生的事,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重新被我看到,就好像有人在故宫中,看见古代宫女出没。” “按照这样说,蛇楼以前有蛇人出没?嗯,这里以前就算不是蛇人的巢洞,也是蛇人的据点。” 知道自己居住的蛇楼,以前有蛇人出没,我不禁有些慌乱。 “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知道这个辛秘,但我开启任务后,越发了解这蛇楼了。” “这蛇楼岂止不简单?简直就是恐怖蛇窟!” 就在我暗暗沉思的时候,房间内出现了新的画面。 我停止思考,将目光放在房间内。 知道这些画面都是幻境,我不再躲躲闪闪,大胆地打开房门,仔细观看。 打开房门后,新的画面比之前清晰不少。 在新的画面中,那位官服裹身的老人再次出现,只不过他身边不再是年轻男子一人,而是聚着上上下下大概几百人。 官服老人立在众人之中,显然是这群人的族长。 就不知道是什么族的族长。 那几百人中,有老人,有蒙童,有男人,有女人,他们和官服老人一样,下身穿着没有开裆的裤子,就像在掩盖某些秘密。 官服老人旁边有一个蛇形枷锁,枷锁上有一个小女孩,她被五花大绑着,看起来犯了大罪。 小女孩的衣着和其他人不同,我可以清楚看见她的双脚。 “一个小女孩能犯什么大罪?”我暗暗嘀咕一句。 蛇形枷锁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小女孩的样貌。 我只看见她微微低着头,全身颤抖,似乎正处于无尽的恐惧中。 蛇形枷锁下有一团火堆,明亮的火苗不断在火堆上窜起。 那几百人看着火光,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火光特别虔诚! 过了一会,官服老人花光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此女身躯是不详之物,会祸害我族千年,今日我重新为她拼接身躯,族人同意吗?” 此话一出,余下几百人魔怔地喊道:“别拼接!烧死她!烧死她!” 这几百人中,唯有一对男女闭嘴不语,他们双眼晶莹,就像刚哭过一样。 群情汹涌,官服老人脸色不变,和蔼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想烧死她,但族神向来慈悲,他降下神谕说,只要将此女身躯重新拼接,可以免她一死,族神万岁!” 我听完这句话后,对官服老人嗤之以鼻,又一个拿神来行恶的人,这种人看似和善,实则恶贯满盈。 “官服老人口口声声说族神,他们尊的族神是哪一位神?上帝还是佛祖?” “拼接?他们要如何拼接女孩的身躯呢?”听到“拼接”二字,我想起了最先出现的任务提示,也就是任务提示一。 “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我琢磨起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看来不用我琢磨,拼接是什么意思,即将揭晓。” 画面中,官服老人提完族神后,那几百人异口同声地吼道:“拼接她!拼接她!族神万岁!族神万岁!” 紧接着,房间画面一暗,一股极为邪恶的气息,悄然滋生。 画面中所有人,扯碎裤子,露出下身。 我瞪眼一看,他们的下身不是双脚,是一圈圈青色蛇尾! 原来,他们全部是蛇人。 他们是靠蛇尾直立着。 难怪他们遮盖着双脚,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脚。 见到这一条条蛇尾,纵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幻境,也惶恐不已,身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这世界怎么了?怎么真有蛇人族?”我胆战心惊地脱口而出。 官服老人不会理会我的恐惧,他看见时辰差不多,即刻宣布:“时辰已到,拼接开始!” 话刚落音,两个拿着长刀的蛇人,爬到小女孩跟前。 随后,令人更加惊恐的画面上演了。 那两个蛇人居然用手中长刀,划开小女孩的腰! 随着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她腰部以下的双腿离开躯体,恰恰掉落在火堆之中。 一瞬间,那稚嫩的双腿被火烤熟。 一阵人肉香味,传播开来。 那些蛇人轰然抢夺,抢夺小女孩的双腿,最后将小女孩双腿吃掉! “一群畜生!你们还有良心吗!” 看见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我终于忍不住冲进房间! 但我刚冲进房间时,画面消失,这一切都只是幻境。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一章 那个遗忘的梦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对啊,这一切都只是往日幻境,我能做些什么? 就算当时我在门外,又能做些什么? 房间内蛇人众多,我呢?寡不敌众,徒然挣扎罢了。 小女孩最后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她双腿割开肚肠乱飞的场景,萦绕在我脑后。 我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在失魂落魄下,我想起那个忘记的梦,那个在楼顶晕迷时忘记的梦。 在那个梦中,一头苍白长发的我,也是失魂落魄地浸泡在长河中。 河水不但浓黄浑浊,还刺骨般冰冷。 它的水位慢慢升高,在我的脚腕蔓延至双腿间,又从我的双腿升到胸前,仿佛下一刻,它就要彻底淹没我。 我毫不在意,目光呆滞地望着河水尽头。 那里……漂浮着一副血红色的棺椁。 河水湍急,那副棺椁就要被水冲走,消失在河水尽头。 “啊……难……”我裂开干枯的嘴唇,嘶哑大喊,目光变得温柔。 “啊……难……等我!”我再次嘶哑地喊,然后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 我距离红色棺椁足有万步之遥,就算我不分昼夜地迈步,也追不上那副棺椁,它注定要消失在长河尽头。 “啊……难……不要!”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随后,篷!一声响起。 我的躯体化为血水,融进浑浊的河水中。 梦境破碎,我回归现实。 “啊难?我怎么会喊这个名字?”我觉得啊难这名字有些熟悉。 但我一细想,即刻头痛欲裂,就像这两字是我的禁区。 “随着开启任务,我的记忆多了很多东西。”以前我从未出现这样的感觉,现在我总觉得遗失了一部分记忆。 “看来任务完结后,我有必要打电话回家问问,如果我真的缺失了一部分记忆,爸妈应该清楚。”打定主意,我便走出这空荡荡的房间,目光清澈:“既然小女孩在这里被害,她和拼接也有关,那她可能就是任务中的怨灵。” “你生来未尝人间温暖,便遭此劫难,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要帮你消除怨念,你背负多年怨念,很痛苦吧?”我心痛地重重叹气,然后便离开二楼,往一楼走去。 一楼大厅处满目疮痍,处处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我走在其中,碰见很多残破的蛇鳞,以及一滩滩鲜血。 “一楼的血红色比其他楼层浓稠,已经液化成血雾了。”我在一楼里不断寻找,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反而衣衫被血雾染红了:“一楼不可能没人,吼声是从一楼传来的。” “难道他们逃离蛇楼,走出大厅外了?”我的目光穿透蛇楼大门,望着外面血红色的一片:“不可能,外面世界和蛇楼世界是隔绝的,他们不可能出去。” 来到一楼后,我试图走出大门外,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会重新出现在蛇楼内。 “他们也不可能在其他楼层,毕竟我刚从上面下来,那他们去了哪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我双眼布满疑惑。 随着我走到大厅尽头,我终于看见一道人影,一道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看模样大概二十五岁,此时她衣衫破碎凌乱,脸上脏污难看,整条右腿更是消失不见。 “伤口这么整齐,应该是被猛兽一口啃断的,蛇楼中怎么可能有猛兽?”望着女人右腿上的伤口,我眼皮猛跳,要是蛇楼中有猛兽出没,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此时此刻,年轻女人用双手按压住缺口,但缺口太大,还是有不少血液喷涌而出,宛若血色瀑布。 “看来我不但要提防房客们,还要提防潜在中的猛兽。”我不断接近年轻女人,直到看见她全貌。 女人双臂上的衣袖早已破碎,手臂上露出一片片环状鳞片。 通过她右腿上的缺口,能看见她腿内粉红短裤,诱惑无限。 我的注意力并不在粉红短裤上,而是看着她手臂上的鳞片,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是蛇鳞么?” 越接近年轻女人,我感觉鼻间的蛇腥味越发浓重。 “蛇腥味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因为年轻女人低着头,所以她没有看见我。 这时,她的意识似乎有些混乱:“封印怎么可能提前被破除?前几天只是出现松动,但现在居然提前破除了。” “不可能!周哥明明说封印能维持十年,但现在才过去九年,按道理说几天前不会松动,现在更不会直接破除。”年轻女人有些痴傻了。 “女人口中的封印,是蛇像封印?蛇像封印提前破除不奇怪,因为就是我亲手破坏的,但她口中的封印松动是怎么回事?”我追溯回忆,觉得蛇像封印之所以松动,和我将蛇人录带回蛇楼有关。 “蛇人录这本书,和这栋蛇楼,和蛇像封印,都有很大的关系。”一想起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有些无奈:“如果我不把那本书带回蛇楼,可能就不用经历这一切。” “不过也意味着,我不会知道小女孩的遭遇。”小女孩血腥残忍的一幕,又在脑海中上演,最后我一叹:“既来之则安之吧。” 看见年轻女人痴傻得差不多了,我装作惊恐忽然开口:“你这是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说完,我畏畏缩缩地蹲下身子。 年轻女人看见我后,先是目露惊恐,最后居然将按住缺口的双手,缩回背后,任由缺口往外喷涌鲜血! 她宁愿流尽鲜血,也不愿让我看到她手臂上的鳞片。 遮掩好手臂,她望着我,眼神有些迷茫:“你……你是谁?不可能!你不该在这里,你不该在这里啊。” 说着说着,年轻女人激动地挣扎起来。 “我?我是五楼的房客啊?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我脸上的恐惧消失,目露冷光。 “不是……你骗我……你不是蛇楼的房客……你身上没有那种气味,”年轻女人瞪着我,我看见她眼珠,快要脱落。 “嗯?我身上该有什么气味?”我饶有兴致地追问,心中暗暗猜想:“蛇楼房客都有一种气味?难道是蛇腥味?” 面对我的追问,年轻女人回避不谈,痴傻地重复一句话:“不可能,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了,你是异教徒,你是魔鬼!” 随着年轻女子开始疯癫,大厅里多了一阵磨牙声。 咯吱、咯吱、咯吱、 这阵磨牙声中隐藏着大恐怖,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我脸上闪过一丝凶意,双手按住女人右腿缺口,力气渐渐加重。 年轻女人顿时痛得大叫。 “你不肯说气味是什么,我不强迫你说,现在你告诉我房东他们在哪。” 年轻女人本来还想抗拒,但我将力气又加重了点,她痛苦求饶:“放过我……我告诉你……别按了……求你了。” 看见年轻女人松口,我将力气减轻:“既然你这么识趣,待会我可以帮你包扎一下,那么房东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地下……地下很恐怖,它就在地下。”年轻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全身激烈颤抖。 “地下?”我记得周哥说过去地下,看来我想错了,一楼不是地下,地下另有其他地方。 “地下在哪里?”我不解地问。 “地下……地下很恐怖,你别去,你会没命的,哈哈哈哈。”年轻女人特别害怕地下,一提到地下就精神崩溃,口齿不清,状若疯婆子。 我有些不耐烦了,重新加大手上力气:“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去地下就行,其他你不用管。” 年轻女人感觉到痛感,精神逐渐恢复正常:“大厅楼梯间有幅画,通往地下的密道,就藏在画后,你别去,你会死的。” “他们去地下,为什么不带上你?”我问。 “他们嫌弃我,说我是累赘。”女人眼中闪过怨气。 接着,年轻女人双眼充血,晕了过去,应该是流血过多了。 得到重要的消息,我有些欣慰,对着晕迷的女人一叹:“不能怪我用这种手段,实在没办法撬开你的嘴,你放心,我会帮你包扎伤口,至于你能不能活下去,就听天由命了。” 我把年轻女人拖进大厅保安室,找来一些白纱布,帮她包扎好右腿伤口。 不过鲜血还是渗透出来,染红了白纱布。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把女人安置在床上后,我径直往一楼楼梯间走去。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二章 画后电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一楼楼梯间的门口,又矮又狭窄,我需要猫着身子才能进去。 我刚进入楼梯间时,一股死老鼠的臭味扑鼻而来,我脸上一寒往地上一看,发现这里躺着很多死老鼠。 这些死老鼠的尸体很奇怪,不像是自然死亡的,就像被蛇吞过后,又让蛇吐出来。 我可以看见死老鼠尸体上腐烂的肉,很恶心,我差点将胃里的食物吐出来。 我将一些死老鼠尸体踢开后,赶忙寻找那副画。 其实楼梯间不大,就一个小小的角落,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它。 这是一幅很奇怪的画,它静静挂在角落的墙壁上,可是无论你从那个方向看它,它总是出现在你视野中间,就像它会压缩你的视野一样。 我看着这幅画,觉得毛骨悚然,就像在看一只鬼所作的画。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女蛇人,这女蛇人很老,头发花白稀疏,嘴巴里只剩两只长牙,不过这两只长牙很尖锐,它们从牙龈下排直直刺上牙龈上排,就像两根长钉子镶嵌在嘴巴里。 画中女蛇人全身被蛇鳞包裹,只露出一对狭长的眼睛,我看着她的双眼,她也在看着我,令人心底发毛。 女蛇人四周的画面上,有很多窟窿,就像这幅画被蛇啃咬过一样,而且某些画面上出现一些血手印,也不知是人按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 “女人说通往地下的密道,就在画后。”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便将双手放在画框边缘上,准备将画取下。 但就在我双手贴着画框时,手掌上一热,画框居然黏糊糊的粘紧了我的双手! “真是诡异。”我双手一甩,但画框不但没有被甩掉,反而有一双血手从画中伸出来,想要捉住我的手腕。 我心底惶急,用尽所有力气再甩,那画框终于“哐”一声,坠落在地上。 我退后两步往地上看去,那幅画就静静被遗弃在地上,其上根本没有什么血手。 “错觉么?”我舒展眉头,看着原本挂着蛇画的墙壁处。 没了蛇画的掩盖下,一个正方形的小洞口出现在墙壁上。 “这里就是通往地下的密道?太小了吧?”这个洞口实在太小,人要想进去,只能先将双腿伸进去。 我靠近洞口往里一看,里面黑黢黢的,根本不知道存在些什么。 望着里面黑麻麻的一片,我有些踌躇要不要进去,毕竟手电筒已经没电,就在踌躇的时候,我想起黑色双肩包中,还有一个手机。 我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点亮,照向小洞。 洞里的黑暗被光源割裂,一个柜形的电梯间被视野获取。 “里面居然是个电梯?不过这电梯有些诡异,四周的铁壁是血红色的,就像运尸梯。”我有点抗拒进入电梯,如果在电梯中出现意外,自己将再无退路。 而且我有严重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当我长期处于封闭空间内,我会出现幻觉幻听。 这狭窄的电梯间,正是我发病的最佳场所,我平时只要看见电梯,都会心生恐惧。 当初我为什么选择蛇楼居住,正因为它没有安装电梯。 “任务的最关键点就是地下,但不进电梯,就去不了地下,也就完成不了任务,横竖都是死,拼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只能咬牙坚持。 我没有选择先将双腿伸进去,而是选择先将头伸进去,这样我就能关注电梯内的一举一动,如果我先将腿伸进去,要是有东西强拽我进去怎么办? 不过显然是我多想了,我进入电梯间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唯一的意外,就是当我站在电梯中时,头上的电梯灯居然亮了起来。 而且这灯光是血红色的,它照在我身上,令我觉得沐浴在血海当中。 进入电梯间后,我看到了在洞外看不见的细节,电梯壁不单单是血红色的,它上面还画着一个个人形图画,这些人形图画似乎也是电梯的乘客,他们那只有一撇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盯着我心底发毛。 电梯自动坠落,对,不是缓缓滑落,是坠落,就像脱缰的野马般飞快地坠落! 随着电梯坠落,血红色的电灯时闪时灭,我真害怕下一次电灯闪亮时,看见身边多出一个人。 电梯坠落的时间很长很长,就像地下深不见底一样,不知道你们有没试过坠梯的感觉,坠梯的一瞬很惶恐,心跳会在一秒内跳到最高,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但由于电梯迟迟没有坠落到地,我心中的惶恐越积越多,快要将我的心脏撑爆。 我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开始发作,但我不敢扶着血红色的电梯壁,只能闭上双眼,感受那种电梯飙落感。 忽然,我觉得脖子上很冷很冷,就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试着掰开那双手,但那双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根本挣脱不了。 “走开!”我嚎叫一声。 “轰隆!” 电梯坠落到地,一股巨大的反震袭击我的身躯,我猛然睁开双眼。 电梯已经停止,电梯灯恢复稳定不再闪烁,而眼前的电梯门自动打开。 电梯门外下着血红色的小雨,我没有贸然行动。 我先检查了下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 “怎么会?电梯坠落时间越长,其累积的着地力越大,足以震碎我的身躯,但我居然没事。” 我喃喃自语,然后便将手机的手电筒往外一照,只见电梯门外爬满了蛇。 而且这些蛇并不是活的,它们的蛇身全都血肉模糊,我甚至看见它们肉中的蛇筋,但它们就是违背常理,蠕动着身体,用幽幽的蛇眼盯着我。 察觉到光源,这些尸蛇纷纷爬向电梯,我心底一慌,赶紧关闭手机的手电筒,但它们还是一群群地向我爬来。 对!电梯灯还亮着!我慌忙从包里抽出菜刀,将菜刀往灯泡上一砍。 电梯灯瞬间熄灭,电梯里一片黑暗。 失去光源,那些尸蛇也就失去了目标,纷纷变成死物躺在地上。 “原来是光吸引它们。”我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菜刀沉默不语。 当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后,为避免她有所怀疑,我便将菜刀收好了。 现在为了砍破灯泡,我重新将它拿出来。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三章 碗中人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地下凶险,可能会遇见房东他们,就一直拿着菜刀吧。” 看着电梯外无数的尸蛇,我忧心忡忡,为了不惊醒它们,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踮脚前行。 电梯外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房间最左侧有一张圆门,这张圆门是离开房间的唯一通道,但此时此时的圆门,被一堆如小山高的尸蛇所占据。 “唯一出口被尸蛇占据,我被困了。”尸蛇这么多,又这么诡异,我只有菜刀斗不过它们。 “这事不可莽撞,只能智取,而且这血雨令我很不舒服。”我抬头往房顶望去,只见有无数血滴凭空出现,滴落在我头发上、衣服上。 “这里明明是地下,又有房顶隔绝,这血雨是怎么出现的?”这传说中的地下,宛若尸山血海,比楼上危险百倍,我必须步步为营。 房间内的血雨虽然下得细小,但我才站立了一会,头发上衣服上一片血红,就像被人当面倒了一桶红油漆,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此地不宜久留,看来我必须舍弃手机了。”光源会吸引尸蛇的注意,我准备用手机的光源,引开圆门那堆如小山的尸蛇。 “如果我有命回到现实世界,再买台新手机吧。”我果断将手机的手电筒重新打开,那些尸蛇即刻抬起腐烂的脖子,蠢蠢欲动。 “现在动的只是其他角落处的尸蛇,圆门处的尸蛇还没注意到光源。”我紧紧握紧手机,看着越来越多的尸蛇向我爬来,不出多时,它们就能钻进我的口腔里,啃咬我的脏器。 “快点啊!你们瞎了吗?”我焦急地往圆门处照去,圆门处尸蛇终于察觉到手机光源,纷纷像蛆虫般蠕动,向我扑来。 就在它们要爬上我脚腕时,我双脚一跳,跳往没尸蛇的空地,然后将手机抛往远离圆门的角落。 “哒!” 首先着地的手机屏幕爆裂,但机背的手电筒仍亮着!那些尸蛇纷纷调转方向,往角落处的手机扑去。 虽然圆门处的尸蛇被引走大半,但还是有一小半慵懒地趴在远处,不肯离开,我只能大跳地越过圆门。 当我刚越过圆门时,空间发生了扭曲,接着,我出现在一幢欧式别墅内。 虽然欧式别墅内也下着血雨,但它富丽堂皇,房间又大又多,我正站在别墅内的大厅中。 透过大厅处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外面阳光明媚,花草盛开,就像人间仙境。 我试着打破玻璃出去看看,但这落地玻璃固若金汤,根本破坏不了。 “这玻璃就是铁牢,隔绝外面美景,让人看见而得不到,真残忍,如果是心智不强的人遇到这情况,必定会失心疯,别墅内外差别太大了,一边地狱,一边是天堂。” 看见出不去,我便将目光放在大厅内,看见大厅的一幕后,我立刻眼球泛红,双目惊恐。 这大厅很奇怪,其中央居然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饭桌,足足能坐下几十人。 饭桌边缘摆放着比人脸还大的白瓷圆碗,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五只这样的白瓷圆碗。 不过令我惊恐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白瓷圆碗中盛放的食物。 那些食物不是普通饭菜,居然是浸泡在血液中的人体器官。 第一个碗中盛放着一具面目模糊的人头,第二个碗中盛放着一只被撕断的手臂,第三只碗中盛放着一条血淋淋的人腿。 这条人腿上还穿着一只红色高跟鞋,这只红色高跟鞋我认得,它的另一只,正被一楼大厅的年轻女人穿着。 也就是说年轻女人的右腿被撕断后,居然出现在诡异的饭桌圆碗里。 除了这三只白瓷圆碗,其余白瓷圆碗内也都盛放着人体器官,心肝肾胃脾肠等等皆有,害得我胃里翻滚不停。 而且更令人惊悚的是,每只碗边站立着一个个人偶,这些人偶穿着清朝服装,脸上涂着厚厚的腮红,看起来栩栩如生。 它们本来盯着碗里的人肉食材,想要大快朵颐一翻,但等我进入大厅看向它们时,它们也缓缓扭动脖子看着我。 咕咯、咕咯、咕咯,艰难的扭脖子声,在别墅大厅中此起彼伏。 接着,我看见圆形饭桌的角落上,多出了一只白瓷圆碗,这只白瓷圆碗中浸泡着一张人脸! 它们在邀请我进桌吃饭! 巨大的恐惧感包裹着我,要将我撕碎,我想逃离,可是双脚动弹不得。 一首压抑阴暗的背景乐忽然奏起。 这首背景乐我听过,名字叫《吃人的地下室》,开头是一大段刺耳的推门声,接着猪进食的声音响起,最后则是牙齿啃咬的声音,非常的恐怖压抑。 这首背景乐就像是吃人宴会的前奏,当人偶听见这音乐后,即刻低下头颅啃咬碗中的食物,无比诡异。 我也一样,当我听见这首背景乐时,体内血液加速流动,心中升起了无穷的食欲。 我饿……我好饿……我要……吃掉碗中的人脸! 我双目猩红,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靠近饭桌,靠近那个盛放着人脸的白瓷圆碗。 看着那张人脸,我咽了咽喉咙中的口水,脸上布满了对人脸的渴望,仿佛那是人间美味。 “我要吃掉它……”我嘶哑一声,向着碗中人脸扑去! 但就在这时,一阵赏心悦目的钢琴声响起,令我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我猩红的双眼瞬间清澈。 “我这是怎么了……”我慌乱地扔掉手中人脸,胃痛欲呕。 “我居然被食欲控制了,真可怕,要不是突然响起钢琴声,我岂不是要将人脸吃进去?”我看了一眼饭桌,饭桌上没有什么变化,那些人偶端正地站在饭桌前,没有扭脖子看我,也没有啃咬碗中的器官食物。 “这些人体器官并不是假的,到底是谁将它们放置在碗中?难道在那个人眼中,这些人的器官肢体,只配做食物?”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本来我以为年轻女人的右腿,是被猛兽啃咬吃掉的,但现在看来我猜错了,她的右腿是被人生生割断后,放置在白瓷圆碗中的,猛兽哪里懂得这样做? 第一卷 蛇梦 第十四章 哥哥是好人呢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看来蛇楼中多了一个可怕的人,他可能就混在房客当中。”虽然情况越来越危险,但我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张涛他们在哪?这幢欧式别墅应该就是蛇楼地下,他们肯定就在别墅内。” “钢琴声是在别墅二楼传下来的,我要不要上去看看?”赏心悦目的钢琴声,还在我耳边萦绕,令我心旷神怡。 “这道钢琴声间接救了我,弹琴人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对我应该没恶意。”这幢欧式别墅也就两层,大厅处于别墅一楼,大厅上面是别墅二楼,大厅下面有道楼梯通往地下室。 “张涛他们很大可能在地下室,我先上别墅二楼看看,也许弹琴人对我有帮助。” 我顺着精美的扶梯,往别墅二楼赶去,不得不说这欧式别墅装修精美,即便它笼罩在血雨中,仍让我惊叹不已。 我身体素质不差,几个眨眼的功夫,便上到别墅二楼。 看见别墅二楼上的场景,我有些惊讶。 和别墅一楼的阴暗血雨有所不同,别墅二楼上居然阳光明媚,没有血雨。 阳光明媚,再配上轻快的钢琴声,别墅二楼简直和仙境一样。 “同是一幢别墅,一楼和二楼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别墅二楼上共有六个房间,听着耳边缠绕的钢琴声,我停在了一间房间前。 “钢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握紧手中的菜刀:“虽然他对我没恶意,但我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房门没反锁,我轻轻一推,房门便慢慢打开。 这是一间粉色浪漫的房间,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床,床上还有几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而粉红色床边,是一台同样粉红色的钢琴。 我往钢琴边一看,发现正在弹钢琴的人,是一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她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大眼睛清澈又明亮,很漂亮。 什么?救我一命的竟然是个小女孩?我有些不敢相信。 还有,这里为什么有个落单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是活人吗?”我目露警惕,在蛇楼世界待久了,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看见的,可能不是活人。 “看这小女孩的背影,我总觉得很熟悉,难道是某个房客的孩子,所以我在楼道里见过她?”携带着心中疑问,我向小女孩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发问:“小女孩,你为什么在这,你爸妈呢?” 小女孩本来在专注地弹着琴,但忽然听见有人说话,便转头向我看来。 但她只看了我一眼,便吓得将小身躯躲在琴台后,似乎特别怕我。 准确来说,她不是怕我,是怕拿着菜刀的我。 “能做出这种反应的,应该是活人无疑,不过就算她不是活人,应该也对我没恶意,毕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胆子不会太大。”得出这个对我有利的结果,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轻轻一笑,收好手中菜刀:“你别怕,哥哥是好人呢。” 小女孩见我收好菜刀后,眼里畏惧少了大半,但她还是躲在琴台下不敢出来。 我只得走近琴台,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你别怕,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我下意识将她当成了某个房客的孩子,心底有些恼怒:“那个房客这么粗心?居然将孩子放在这里,不怕孩子遇到危险么?不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么?” 我摸小女孩的头时,她本来还有些畏缩,但当她听见爸爸妈妈字眼后,当即不怕我了,还从琴台下走出来,用甜甜的声音喊了我一声,叔叔。 我心想我才二十二岁,有这么老吗? “叫哥哥,知道么?”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 谁知道她狡黠一笑:“知道了,叔叔好。” 无缘无故被小女孩摆了一道,我心中有些错愕,但我也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好吧,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小女孩沉默地想了想,最终有些不解地说:“爸爸妈妈不是不让我找他们么?他们说下面很危险。” “你知道爸爸妈妈在哪?”我有些疑惑地问。 “当然知道啊,他们就在地下室里面。”小女孩天真无邪地回答。 听见小女孩这个回答,我心中笃定这小女孩就是某位房客的女儿,因为如果她的爸爸妈妈不是房客,根本不会去地下室。 “那我们去地下室找你爸爸妈妈吧,在这里也不安全。”不是我父爱泛滥,只是这小女孩救了我一命,可以说如果不是她弹琴,我就会吃下那张人脸,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不好装作没看见她,将她继续留在别墅二楼。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我感觉别墅二楼也开始发生变化。 “真的没关系么?爸爸妈妈会不会骂我啊?”小女孩脸上有些纠结。 “没关系的,有叔叔在。”我给小女孩吃下定心丸。 “那好吧,叔叔。”小女孩终于放下心来,用白嘟嘟的小手牵着我。 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小女孩身上很香,没有断腿女人那种蛇腥味。 我牵着小女孩走出房间,随口问:“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李英秧。”小女孩乖巧地回答。 “李英秧这名字很好听呢,那李英秧多久没见爸爸妈妈了呢?” “我记得好久好久了,有一百多年了吧。” 但我没有将这句话放进耳里,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因为很多孩子为了表达对爸妈的思念,都会说自己好久好久没见爸妈了。 就这样,我牵着小女孩走下了别墅二楼,往别墅地下室走去,当我经过别墅一楼大厅时,我紧紧捂住小女孩的双眼,避免她看见饭桌上血腥的一幕。 就在我步入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时,我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 “当我看见小女孩时,我问她爸爸妈妈呢,是因为我并不知道是她爸爸在这里,还是她妈妈在这里,所以我直接爸妈都问,但小女孩的回答是‘他们’,也就是说她爸爸和妈妈都在地下室。” “还有,既然年轻女人的右腿在饭桌上,也就是说碗中器官都是在活人身上取的,那么这些人是死是活呢?” “应该是死了,被砍断手脚的人还好,被挖掉心或者胃的人,不可能还活着。” “既然他们都死了,那么他们的尸体呢?难道在地下室?” “还有这些死掉的人,是不是蛇楼中的房客?这些死掉的房客中,有没有小女孩的爸妈?” 怀着众多想法,牵着小女孩的我,来到了地下室门口。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五章 人形石像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站在地下室门口往里面望去,一条长长的过道出现在我视野内,过道尽头似乎有个转角,也不知它通往何处。 “这地下室比别墅一楼还要恐怖,我得小心。”我重新将菜刀抽出,横在胸前,避免有意外发生。 李英秧看见我重新拿起菜刀后,有些害怕,还以为我要对她动手,也不敢牵我手了。 我主动牵回她的小手,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小英秧别怕,叔叔拿菜刀是为了保护你啊。” 李英秧红着脸,似乎有些羞愧:“这样啊,那英秧错怪叔叔了,叔叔不会怪英秧吧?” 看到李英秧快要委屈得哭了,我当即回道:“傻英秧,叔叔怎么会怪你呢。” 说完,我便牵着李英秧,进入地下室的过道。 地下室里也下着血雨,甚至下得比别墅一楼还大,我只能脱下外套遮盖住李英秧,避免她淋到雨水引起感冒。 虽然下着血雨,但地下室里面很温暖,我走在过道上,一点也不觉得寒冷,甚至还觉得有些炎热了。 过道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散落着很多环形鳞片,害得我差点被绊倒。 “这些环形鳞片,我在断腿女人的手臂上看过,看起来很像蛇鳞。”随着我走入过道,我感觉鼻间的蛇腥味越来越重,隐隐盖过空气中的血腥味。 “不过除了蛇腥味和血腥味,我还闻到一股很浓的清香,咦,原来是李英秧的体香。”看着身边的小女孩,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她的体香能与蛇腥味持平?难道这小女孩真就是个香人? 随着我深入过道,我渐渐发现过道两侧,爬满了血色长藤,这些血色长藤的藤身,比蛇楼上的还要血红,就像快要滴血一样。 这些血色长藤缠绕在一起,居然围成一间间牢笼,就像古代的铁栏监狱。 我本以为血色长藤发现我后,会主动攻击我,所以我已经暗暗决定,如果斗不过它们就抱起李英秧逃跑。 但我猜错了,那些血色长藤看见我后,居然一动不动,甚至还隐隐后退,就像很畏惧我一样。 “血色长藤不可能怕我,难道它在怕我身边的李英秧?不可能,估计是血色长藤发生了某些变化,所以不想攻击我。”我摇了摇头,便往血藤围成的牢笼中看去。 这些血藤牢笼里困着很多活蛇,这些活蛇不断嘶吼着,令地下室充满嘶嘶的声音,令人十分不耐烦。 压下心底的烦躁,我继续观察牢笼,不观察还好,一观察吓一跳。 就在蛇群旁边角落里,多了一道道模糊的人影,这些人影的眼里冒着血光,直直地看着我。 “这些是活人么……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我起了一身鸡皮,就要逃跑。 但我再仔细观察时,发现这一道道人影,只是一具具人形石像。 它们看起来像人而已。 这些人形石像每具都不尽相同,它们有的被砍断手,有的被咬去脸,有的被挖了心,更有的被开肠破肚,流出恶心的小肠。 但有一点相同的是,它们的脸都扭曲着,就像正在承受地狱般的折磨。 它们立在哪里,就像一个个活人被固定在那里,不能动弹,只能痛苦地无声呐喊。 这些人形石像就像被诅咒的活人,生生世世不能脱离血藤牢笼。 “这些人形石像造得真像活人,看着它们,感觉就在看活生生的人,难道这些人像是用人尸浇灌而成?”我毛骨悚然地想道。 我忽然想起别墅一楼大厅的饭桌,想起饭桌圆碗中的食物——人体器官。 这两个场景不断在我心中重叠,最后,我得出一个惊恐的想法:“难道人形石像是用死尸做的?因为……因为他们缺失的器官肢体,正在饭桌的白瓷圆碗里!” 虽然这个只是我的猜想,但我隐隐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甚至这个猜想就是真相,是人形石像的由来。 因为这样完全说得通。 “别墅一楼中只有被割下的人体器官,却不见受害人尸体,当初我认为尸体可能在地下室。” “但我一路走来,地下室内并无死人尸体,但偏偏出现这些奇怪的人像,而且这些人像刚好也断臂少腿。” “巧合多了就是真相,所以饭桌器官的主人们,很可能被做成了人形石像。” “这人到底和死者们有多大仇?割下他们的器官后,还要将他们的尸体做成石像。” “根据他们扭曲的表情来判断,他们被做成石像时,应该还没死透,可见他们死时多么绝望,简直生不如死。” 我停下脚步,细细观看这些惨不忍睹的人像,最后得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结论。 看见我停下脚步,李英秧也看了一眼那些石像,她被吓得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叔……叔叔,这些是什么啊?他们流的眼泪为什么是血红色的?”李英秧打着颤音发问。 但李英秧打颤的同时,还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他们有些熟悉,我好像见过他们,在他们活着的时候。” 我听见这句话后,心中震惊:“李英秧说见过他们,难道说这些石像真是人尸做的?这些人像里有没有她的爸爸,或者她的妈妈呢?”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若她爸爸妈妈真的在里面,而且被做成了人形石像,我怎么向这小女孩交代?她会伤心死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捂住她双眼,先欺骗她说:“别看了,那些只是普通石像,我们赶紧走吧,也许你爸爸妈妈就在前面。” 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没什么心思,被我一句话隐瞒过去,但她脸上还是有些恐惧。 为了消除她的恐惧,我便一边捂住她双眼,一边和她说话:“爸爸妈妈将你放在别墅二楼这么久,他们为什么不上来看你啊。” “不是爸爸妈妈不上来看我,是姐姐不让他们上来。”李英秧忽然有些委屈。 这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我听后大惊失色,心里满是问号:“什么?你还有个姐姐?而且你姐姐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告诉我?” 似乎被我的一连串问号吓着了,李英秧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哭丧着脸:“叔叔你没问,所以我忘记说了,英秧是不是又做错了,叔叔对不起。” 我怎么可能怪责一个小孩子,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她怎么会多出一个姐姐?这个姐姐在蛇楼中扮演着什么身份? 在李英秧的话来看,是姐姐不让爸爸妈妈上来,一个女孩子居然能阻止父母的行动?她为什么阻止父母来看李英秧? “难道姐姐认为李英秧不配拥有爸妈?看来这个姐姐并不关心她的妹妹,甚至将李英秧当成敌人。” “这个多出来的姐姐,不简单。” 我暗暗提醒自己,小心这个多出来的姐姐。 第一卷 蛇梦 第十六章 李英秧的姐姐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地下室过道比我预料中要长,我走了很久,也没有到达转角处。 “我明明觉得转角处近在眼前,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看着就一步之遥的转角处,我感觉自己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它,但我就是到达不了那里。 “难道我走入了幻境?”我不禁想起很多电影情节,里面的主角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究其原因,就是他们踏入了幻境,无论如何努力,也到达不了近在眼前的目的地。 “乡村志异说,这叫鬼遮眼,只要撒泡尿就能破除,我要不要试试?”看着身边的李英秧,我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有小孩子在这,而且还是女孩子,终究不方便,还是算了。” “也有可能这并不是幻境,单纯只是我的错觉。”面对这种情况,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继续和李英秧谈话,意图获取更多关于她姐姐的信息,因为我总是觉得她姐姐不简单。 “小英秧,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呢。”我轻轻笑道,就像在问一件很普通的事。 “我姐姐叫李英秧。” 其实李英秧真正说的是“殃”,而不是“秧”,但这两个字读音相同,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姐姐也叫李英秧?和你同名?” 李英秧当即奶声奶气地笑着解释:“叔叔你读错了,我姐姐叫李英殃,而不是李英秧,她是祸殃的殃,我是秧苗的秧,不是同名喔。” “哟,没想到小英秧是个小才女呢,居然知道祸殃这个词。”我嘴上夸奖了她一句,心中疑窦丛生:“李英殃?谁家父母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毕竟殃字代表的灾祸、祸难,他们不怕孩子因此而沾染晦气?” 虽然我不信名字能决定人的吉凶,但西城很多父母,都认为阳光美好的名字,能带给孩子好的运气,旧时那一套名贱命硬的把戏,很多父母都不再相信。 即便心中有些不解,我还是继续追问其他问题:“那你姐姐今年多大呢?” “我姐姐啊?她和我同年出生,和我一样大,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说到这里,李英秧似乎有些小生气:“为什么她只比我早几分钟出生,我就要叫她姐姐?叔叔你说这公平吗?” “是不太公平,不过英秧大人有大量,不要为这些小事生气,对了,按你这样说,你和你姐姐是双胞胎?”我一边劝解,一边继续提出疑问。 “是的啊。”李英秧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看见谈话重新回归正轨,我顺其自然地问:“那你今年几岁啊。” “大概一百来岁吧,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李英秧一脸天真地说。 “一百来岁?小英秧你不会骗叔叔吧?也就是说,你和你姐姐,都是一百来岁的老怪物?”得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一笑置之,根本没将它放在心里,只当李英秧在说笑话。 就在这时,李英秧拉着脸小声嘀咕:“我没骗叔叔啊,我真是一百多岁,他为什么就是不信呢?算了,叔叔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没骗叔叔。” 李英秧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周遭又有群蛇嘶鸣,所以我没有听见这句话,这致使我忽略了最重大的消息。 谈话结束,过道中恢复安静,随着深入过道,地面上的蛇鳞越来越多,有些蛇鳞甚至沾上血迹,显示是刚刚脱落下来的。 “地上开始出现了搏斗的痕迹,看来我离房客们越来越近。”我加大手劲握紧菜刀,越来越警惕地盯着前方。 地面越来越坑洼,为了避免李英秧跌倒,我只好一手抱起她,一手擎着菜刀。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声音虽然细微,但这并不是交谈声,更像是搏斗声,看来有人在转角处与人搏斗。”仔细听着这声音,我当即下了判断。 血雨越下越盛,已经演变成瓢泼大雨,我头上身上全是血色雨水,遥遥看去,我宛如黑暗中的血魔。 耳边传来的搏斗声越来越大,显然这场搏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但无论我如何迈步,也始终到达不了转角处。 “真的是撞邪了吗?我不能再这些下去了。”单手抱着李英秧的我,加快脚步,往转角处飞跑而去。 拼了! 就在我快要撞上转角处的墙壁时,崩,一声响起,眼前并无墙壁,我也没有头破血流。 此时,我赫然站在了转角处。 转角处左侧是一堵墙壁,并无去路,我往右侧望去。 一个大房间出现在我面前,不得不说,这大房间里爬满了无数的血色长藤,这些血色长藤层叠在一起,简直就像一片血色海洋。 在血色海洋中,隐约有一道人影,这道人影正和无数血藤搏斗着。 虽然人影手持砍刀,但血藤又多又难缠,他始终突破不了血藤的重围。 我放下李英秧,走近几步一看,原来这道人影乃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一身西装,长得颇为高大,我认得他,他赫然是那个与张涛交谈的周哥! “原来他在这里,他当初想直接除掉我,不是好人。”我暗暗提示自己小心这人。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站在入口的我。 他脸上先是有些惊讶,可能是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接着他脸色一沉,也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不过当他看见我手里的菜刀后,终于轻轻一笑:“原来你在这里,亏我当初还派人找你呢,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在心中暗骂这人真是老狐狸,明明是派张涛杀我,却说是为了保护我。 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没有选择立刻拆穿他,装作茫然:“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西装男人看见我的茫然后,淡淡解释道:“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我认识你,你是504的房客,叫梁凡是吧,我在二楼经常看见你爬楼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楼201的房客,周奇田。” 我脸上的神色不变,但心中已经波涛汹涌:“既然周奇田只是201房客,那么作为房东的张涛,为什么对一个房客卑躬屈膝?”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七章 装孙子的我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房东对房客点头哈腰,太不合常理。 “看来张涛和周奇田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当周奇田提起蛇楼二楼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在那里看见的往日幻境。 “血腥的往日幻境就出现在二楼,那个房间是不是就是201呢?”我试着将周奇田和往日幻境,联系在一起:“往日幻境发生的房间,很可能就是201,看来周奇田和那血腥一幕,就算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有一丝冥冥中的间接联系。” 蛇形枷锁上那个小女孩的惨景,再次在我心底浮现,我狠下心来:“若是周奇田真和血腥幻境有关系,我就要找个机会杀掉他,就当是为民除害。” 我从来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既然周奇田对我有杀意,又住在蛇楼二楼,可能和往日血腥幻境有关,那我就不介意将他除掉,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况且在这恐怖的蛇楼世界,我若不杀他,他就会找机会杀掉我! 当他看见我出现时,惊讶后的阴沉脸色中,分明隐藏着对我的杀意。 在我脑海中,周奇田,张涛,九楼蛇像封印以及往日幻境等等线索不断串联,最后我发现周奇田和其余线索,或多或少都有关系。 周奇田显然与张涛很熟,他们之间还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关系, 根据我偷听到的谈话内容来看,蛇楼九楼的蛇像封印,很可能就是周奇田布置的。 往日幻境出现在蛇楼二楼,恰好周奇田就住在二楼。 “看来周奇田,就是所有线索的突破点,跟着他,就能完全知道一切。” “但在不知不觉中,我与周奇田站在了对立面,也不知是好是坏。” “既然周奇田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点,那我就先留他一命,若是杀掉他与任务内容对立,就不好办了。” 最后我打定主意,先委以虚蛇,不与周奇田发生冲突,更何况张涛等人不知在哪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忽然出现,如果贸然与周奇田发生冲突,死的可能是我自己。 虽然心中浮想联翩,但其实时间只过了几秒,我望着周奇田脸色不变:“原来是周先生,对了,周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觉睡醒,蛇楼怎么变样了?太吓人了。” 可能周奇田知道瞒不住我,只好全盘托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怨灵所创造的世界。” “怨灵?这世界真有怨灵这东西?”我装作害怕地退后几步。 “当然,鬼神之说,并非子虚乌有,不过我不可多说。”周奇田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冷。 我将他的脸色看在眼内,继续扮作茫然地道:“那……那我们怎么离开怨灵世界?难道我们只能等死?” “要想离开怨灵世界,只能将藏在其中的怨灵消灭,否则我们将生生世世困在这里。”周奇田叹了叹气。 “那怎么办,我也不懂怎么消灭怨灵啊,周哥,您老人家可要帮帮我啊,我还年轻,不想困在这里等死。”我对着周奇田一顿阿谀奉承,仿佛真的很怕被困在这里。 这番话似乎很受用,周奇田颇为自得:“既然你叫我一声周哥,我肯定得护着你,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怨灵的老巢,消灭它指日可待。” “哈,那我的幸福生活,就全靠周哥您了。”我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模样。 “好说好说,现在你来帮我解决这些血藤,它们太烦人了。”周奇田看着我,居高临下地吩咐我做事。 我当然不会生气,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他并不是看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李英秧。 “他为什么这么关注李英秧?他认识李英秧?”我双眼写满了疑惑,有些不解:“好像自从我们出现后,他总是时不时偷瞄李英秧。” “也许他认识李英秧的爸爸妈妈。”我只想到这个可能。 李英秧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害怕地躲在我身后。 “李英秧似乎很害怕他,这种害怕不是对陌生人的害怕,奇怪。”周奇田就在眼前,我也不好当面问李英秧,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周奇田叫我帮忙,我不好拒绝,不过这些血藤很危险,我不敢贸然上前帮忙,只好装作惊恐:“周哥,这些血藤很可怕啊,它们不会吃掉我吧?不是小的不想帮您,双腿实在不听小的使唤。” 说完,我不断抖动着双腿,像个怂包一样。 周奇田看见我这怂样,估计在心里骂了我八百回,但也不好当面嗤笑我:“你别怕,这些血藤看似恐怖,实则外强中干,只要你砍怕它,它就不敢攻击你了。” 我不好再次搪塞,只好牵着李英秧步入血色海洋中,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我和李英秧步入大房间,大房间内的血色长藤居然纷纷退缩,就像为我们让路一样。 当我们走到周奇田面前时,他已震惊失色:“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 这次我是真的茫然:“周哥,小的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巧合吧。” 周奇田也不信血藤惧怕我,只得接受这个说法,但他紧紧盯着李英秧,开口询问:“这小女孩是谁啊?” 我刚想说,这女孩是某个房客的孩子,但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她是我的小表妹,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就是觉得这小女孩有些熟悉,估计是看错人了。”周奇田嘴里虽然说没问题,但总是有意靠近李英秧。 我赶紧抱起李英秧,不让周奇田靠近她。 周奇田近在眼前,我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个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梳着西装头,显得文质彬彬,不过由于他刚和血藤搏斗,身上西装破破烂烂,粗壮的脖子也全部显露出来。 “咦,他手臂上怎么也有鳞片?”透过破烂的西装,我隐约看见他手臂上有鳞片,这种鳞片和断腿女人手上的一模一样。 周奇田看见我在观察他,当即扯扯衣袖,试图遮掩手上的鳞片。 第一卷 蛇梦 第十八章 尸字黑伞纹身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周奇田和断腿女人的手臂上,都有鳞片,那些应该就是蛇鳞,他和蛇人有什么关系?”我双目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似乎找到了一些重点。 周奇田能临时遮掩手臂,却掩盖不了完全敞开的脖子。 他粗壮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小伞形状的纹身。 这个纹身我见过,中年美妇娇儿的脖子上,也有一个这样的伞形纹身。 当初我躲在502门后,周遭灰茫茫一片,所以只知道这是一个黑伞形纹身,并未窥清全貌。 现在我就在周奇田面前,我微微侧侧身,终于彻底看清这个黑色小伞纹身。 说是黑色小伞,其实它是个“尸”字形状的纹身,因为黑色小伞的伞柄并不在中间,而是反常地画在伞面左下侧,微微翘起,远远一看,就是一个奇怪的“尸”字。 看着这个尸字黑伞纹身,我全身冰冷,就像这个小小的尸字里面,藏着一座由死尸构建的大山。 压抑、冰冷、沉重、窒息,所有负面状态升上我的脑海,令我双目充血,几乎发狂。 察觉到不对,我赶紧将视线移开,有些后怕:“这个尸字黑伞纹身不简单,我感觉自己再停留多一眼,它就会吞掉我的意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移开视线的一瞬,那尸字黑伞纹身的伞柄,似乎动一动。 再次看见尸字黑伞纹身,那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到底我在哪里见过它?我应该在更早的时候见过它,早于看见中年美妇,早于现在!”自从进入蛇楼世界后,我发现自己对很多东西都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苦苦回想却找不到相关记忆,我只好暂时放弃,将关注点放在周奇田的气味上。 “周奇田身上,也有一股蛇腥味。”我闻着周奇田身上散发的蛇腥味,几乎恶心发呕:“周奇田身上的蛇腥味,比断腿女人的还要重。” “断腿女人偶尔透露,蛇楼房客都有一股气味,看来这种气味就是蛇腥味。”将无数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我得到了关于气味的真相。 “断腿女人刚看见我时,说我身上没有那股气味,由此判断我不是蛇楼的房客,但我明明就住在蛇楼中,算是蛇楼中的一份子,为什么身上没有那股气味?”我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为什么我身上没有蛇腥味?难道我真是断腿女人口中的异教徒? “不对,不单单是我,李英秧身上也没蛇腥味,看来房客并不是有没蛇腥味的唯一标准。”虽然心中疑问越来越多,但我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 血藤不知何故缩回墙壁,大房间内的血色海洋分崩离析,我得以看见大房间的全貌。 大房间右侧是入口,上下左三侧是墙壁,这三侧斑驳破旧,很多红泥脱落在地面。 这三侧的墙壁并不是完全密封的,每面墙壁上开着两张木门,这些木门大多腐朽,发出一阵阵恶臭,也不知门后通往哪里。 时不时有些血液从门缝处钻进来,就像门后藏着一个尸山血池。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房间内多了一道细微的喘息声。 啊呜、啊呜、啊呜、 像老年人的苟延残喘,又像骷髅恶鬼的睡觉呼吸声。 我听得汗毛林立,紧张地望着四周。 “这股喘息声,是从房门里面传出来的。”我盯着那些腐朽的木门,想推门进去看看,又怕有人站在门后伏击我。 周奇田也听见了那道喘息声,但他表现得很平静,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毫无惧意。 很快,大房间内除了喘息声,还多了一阵动物爬行的声音。 咝咝咝、咝咝咝、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某种动物正爬向我。 周奇田听见这爬行声,终于有些心慌,他额上似乎多了一些冷汗。 就在这时,一道急躁的喊声从门后传来,是大房间上侧最右边那张门。 “周哥,他在这里!” 这道声音我认得,是张涛的声音。 “张涛他们在门后?”要是张涛在门后,也就说明其他房客也在门后,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这道声音响起后,周奇田看了我一眼,果断推门进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不见了身影。 我站在门前犹豫不决,直到大房间内的爬行声越来越响,我终于决定进去看看。 这张门后是一间石室,一间潮湿的石室,室内地面上有血水流动。 这些血水在石室汇聚成一汪血湖,血湖不深,湖面只到我的脚踝。 但对于李英秧来说,血湖足以淹没她的小腿,我只好继续抱起她,慢慢前行。 走在血湖中,我总感觉有东西潜伏在血水中,所以我尽量走得很慢很慢。 石室内不但下着血雨,还笼罩着浓厚的血雾,我连半米视野都没有。 “周奇田在哪里?才一会怎么不见人影?”视野受限,我也不知道石室有多大,只能机械地往前走。 李英秧自从进入这石室后,很害怕,她直接将脸埋在我肩膀里。 “小英秧,你怕了?”我轻声问。 李英秧见我笑话她,为自己辩解:“我只是……累了,想睡觉。” “那你睡吧,醒了就能看见爸爸妈妈。”我看着李英秧,越发觉得她不简单,按道理来说,如果她是房客的孩子,周奇田应该会认识她,但周奇田看见她时,明显不认识她。 “难道她不是房客的孩子?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身上没有蛇腥味。”我顺藤摸瓜地分析。 啪啪,声音响起。 眼前忽然出现一块白色石头,害我差点栽倒。 “这石头为什么是白色的?” 我凝神望去,原来这块并不是白色石头,而是一只半人高的白色巨蛋。 “这是蛇蛋么,蛇蛋那有这么大?”看着这个白色巨蛋,我疑惑不解地再走几步,发现附近并排放置着很多白色巨蛋。 这些白色巨蛋,似乎在吸收血水茁壮成长。 “有东西想破蛋而出。”透过白色的蛋壳,我隐约看见蛋内有张脸,这张脸不断撞击蛋壳,试图从其中逃出来。 第一卷 蛇梦 第十九章 猜对了真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还是赶紧走吧,蛋里的脸快要出来了。”我加快脚步,远离这些白色巨蛋。 石室深处,有搏斗声传来。 越靠近石室深处,空气中的血雾越来越浅,我的视野得以恢复。 “咦,血雨停了,血湖也干枯了。”身边环境越来越好,我却有些不安。 看似安全的地方,其实是最危险的地方。 血湖干枯,露出由石头铺就的地面,我将装睡的李英秧放下,继续往前走去。 耳边的搏斗声越来越近,我抬头望去,看见了迄今为止,最令我震惊失色的一幕。 在石室尽头处,有十来人背对着我站立,令人惊悚的是,这十来人下身全都没有双脚,他们是靠一条青色蛇尾直立。 这是……这是人身蛇尾的蛇人!我大惊失色。 察觉身后有人,那十来个蛇人齐齐扭转脸孔,是180度地扭转脸孔! 咔、咔、咔、咯咯咯、 扭断脖骨的声音,在石室内此起彼伏,像催命魔音,又像恐怖将临。 看着这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孔,我心惊肉跳,因为这些脸孔我都认识! 有传出喊声的张涛,有刚刚进来的周奇田,有身裹红裙的中年美妇娇儿,还有蛇楼其余的房客们。 难怪之前闻到他们身上有蛇腥味。 难怪之前他们对手臂上的鳞片,百般遮掩。 原来在场这些房客,包括正躺在保安室的断腿女人,都是人身蛇尾的蛇人!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蛇楼为什么叫蛇楼,因为里面藏满人身蛇尾的蛇人,是一栋名副其实的蛇楼。 一想到这些蛇人房客,就住在自己旁边,我就心有余悸。 “幸好自己独来独往,不喜欢结识邻居,要不然都死好几回了。”我心底一阵后怕。 “既然房客们都是蛇人,那他们怎么将蛇尾变成双脚?”对于这个疑问,我苦思很久也得不出答案:“难道蛇人族可以将蛇尾切换成双脚,又可以将双脚切换成蛇尾?” 我觉得很大可能是这样,要不然他们不会生活在城市。 “蛇人族真可怕。”单单这个蛇和人之间切换的天赋,就令我胆战心惊。 想象一下,他们像人一样生活在人类城市,与人交往和人接触,你却不知道他们是蛇人,你对他们友善的同时,他们可能在想如何吃掉你,吃掉你身上美味的人肉。 蛇人族吃人,众所皆知。 被人发现最隐私的秘密,周奇田等蛇人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但很快,他们便扭回脖子,重新看着石室尽头的石壁前,似乎那里有东西比我还重要。 石室尽头的石壁前,趴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我之所以说趴着,是因为她下身同样没有双脚,是一条同样青色的蛇尾。 对,她和房客们一样,也是一个蛇人。 虽说她蛇尾也是青色的,不过这青色与房客蛇尾比起来,更亮更纯,宛若青瓷般耀眼。 这条三米长的青瓷蛇尾,趴在石面上不断游动,摄人心魄。 此时,青瓷蛇尾上有些鳞片脱落,露出一大片血肉,显然是和房客们搏斗所致。 不过令我震惊的并非蛇尾,而是小女孩蓬松头发下那张凶脸,那张和李英秧长得一模一样的凶脸! 看见这张脸后,身旁的李英秧忽然开口:“姐……姐……” 这句话打破了石室内的寂静,小蛇人和蛇人房客们齐齐转过头,看着李英秧。 各蛇人的脸色不尽相同,有阴沉,有不解,有不怀好意,有凶狠,有恍然大悟。 被李英秧唤作姐姐的小蛇人,似乎很怨恨李英秧,她那血红色的狭长双眼,一直死死瞪着李英秧。 李英秧被吓得躲在我身后,不停颤抖。 “她就是李英秧的姐姐,李英殃?李英殃是蛇人?”我心中掀起大浪,千想万想,我也想不到她姐姐竟是蛇人! “既然李英秧姐姐和房客们同为蛇人,为什么房客们还要针对李英秧姐姐?看来李英秧父母并非房客,如果她父母是房客,房客们就不会针对李英秧姐姐。”众多疑问在心底浮现,我终于解决其中一个谜团。 但很快,新疑问又再诞生:“李英秧说过,她和姐姐是双胞胎,既然姐姐是蛇人,她也该是蛇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英秧身上没有蛇腥味,手臂上更是没有蛇鳞,我可以肯定,她不是蛇人。”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难道她们不是双胞胎?不对,李英秧不会骗我。”我的目光在李英秧和李英殃之间,不断切换。 最后我将目光,停留在李英殃的青瓷蛇尾上。 李英秧,李英殃,青瓷蛇尾,以及往日幻境中那个小女孩,在我心中不断浮现,最终,她们的身影慢慢重合。 “难道……”我隐隐猜到了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我能猜到的,周奇田当然能猜到,他当即指着李英秧吩咐:“白林,郑光,你们两个捉住那个小女孩,她可能是怨灵的一部分!” 周奇田说得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那个小女孩死后化为了怨灵,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小女孩的怨灵分裂成了两份,一份是蛇人李英殃,另一份则是人类李英秧。 蛇人李英殃,代表着灾祸与毁灭,她继承了怨灵全部的恶,那种对蛇人族群极致的恶。 毕竟当初就是蛇人族强行拼接,导致她痛苦而死。 所以蛇人李英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苏醒,她苏醒后大开杀戒,像当初蛇人族对她那般,残忍杀害蛇人族群,别墅一楼饭桌中的人体食材,以及地下室过道那些人形石像,应该就是她的杰作。 看她对蛇人们的杀害手法,就可以知道她有多恨蛇人,杀死他们已经不足以解恨,还要贬低他们的尸体,把他们的器官当做食材,将他们的尸体永远固定成人形。 蛇人李英殃一边毁灭他们,应该还在一边呐喊:“以前你们蛇人族,不让我做人,现在我李英殃,就不让你们做蛇人,你们不是以蛇尾为荣吗?那我就将你们做成人形石像,生生世世不能恢复蛇尾!” 难怪人类李英秧看见人形石像时,觉得他们有些熟悉,其实真正见过他们的,不是人类李英秧,而是蛇人李英殃。 蛇人李英殃不仅见过他们,还亲手杀掉他们,由于她们本是一体,记忆可以共享,导致人类李英秧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见过他们。 人类李英秧,是怨灵中仅有的善,她不用背负女孩怨灵的仇恨,惬意地生活在阳光明媚的别墅二楼,享受平静的日子。 她们本是同根生,却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这样一来,蛇人李英殃当然怨恨人类李英秧,或者说,是妒忌,是羡慕,是不忿。 为什么我每天活在尸山血海中,你却可以享受阳光? 我在为生前报仇,你呢?你只会逃避,你只会享受,你根本不配存在,你应该被我吞噬,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在李英殃怨恨的眼神中,接受到这些愤怒的信息。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章 我守护你的善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原来,李英秧没有骗我,她今年真的一百多岁。 按照幻境中的蛇人服饰判断,小女孩遭遇的血腥一幕,应该发生在清朝。 一百多年前,正是清朝末年,那时候,也是蛇楼建成的年份。 所以,李英秧说自己今年一百来岁,不是假话。 虽然这个答案最接近真相,但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环节。 “李英秧说,她爸爸妈妈就在这里,她爸妈妈妈呢?她爸爸妈妈是谁?怨灵怎么可能有父母?”我终于想起不对的地方:“还有,这里是女孩怨灵创造的世界,蛇人李英殃作为女孩怨灵的恶,她的力量应该无比强大,但她被蛇人房客逼得节节败退,看起来并不强大。” “现在看来,李英殃之前杀的蛇人房客,是用计谋杀掉的,她应对不了房客们的围剿。”我暗暗分析。 “好的,周族长。”听见周奇田的吩咐,两个蛇人走出蛇人群,向我跑来。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张涛对周奇田唯唯诺诺的原因,因为周奇田是这一代的蛇人族族长。 我立刻抱起李英秧,意欲逃跑,这些蛇人太强大,我单对单尚且不能自保,现在周奇田安排两个对付我,我不跑必死无疑。 蛇人爬行的速度很快,我只跑了几步,便被追上,两蛇人一前一后,堵住我的逃跑路线。 危险就在面前,我却毫无办法。 那个叫白林的蛇人,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至于另一个叫郑光的蛇人,是一个光头中年男子。 白林见我不自量力试图逃跑,大声嗤笑:“族长说得不错,卑劣弱小的人类,只会逃跑,那比得上我们蛇人一族,我呸!” 闻着鼻间的蛇腥味,我自知逃不掉,索性强硬点:“呸?呸你们蛇人族么?一群凶残嗜杀的畜生。” “你跟他废话什么?”白林刚想反驳,光头蛇人郑光便拦下他,对我说:“你是504房客,叫梁凡是吧?梁凡,只要你交出怀中女孩,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看着怀中的李英秧,我十分纠结,蛇人录任务要求之一,是要我消除怨灵的怨念,纵然李英秧心地善良,她终究是怨灵的一部分,只有消除她,我才能完成任务。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蛇人房客和我的任务,有所冲突,但现在我发现,蛇人房客的目标和我一样,都是为了消除怨灵。 为了回归现实世界,我理应和蛇人房客合作,交出李英秧。 不过,看着怀中善良可爱的李英秧,我始终过不了自己那关。 刚遇见你时,是在往日幻境,你被枷锁束缚,被烈火猛考,被恶蛇断腿。 再遇见你时,只是你的一缕善念,这缕善念救我一命,我理当涌泉相报。 “叫哥哥,知道么?” “知道了,叔叔好。”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李英秧。” “李英秧这名字很好听呢,那李英秧多久没见爸爸妈妈了呢?” “我记得好久好久了,有一百多年了吧。” “小英秧,你怕了?” “我只是……累了,想睡觉。” 点点滴滴浮现心底,最终,我拒绝了蛇人郑光的提议。 昧着良心完成任务,我做不到。 “你生前遭受残忍折磨,现在,你心中仅存的善良,我来守护。”我望着李英秧,喃喃自语。 你被残忍割腿的一幕,我仍未忘记,我当时承诺如果有机会,便为你消除怨念,但要我消除你仅存的善良,我做不到。 要我帮助当年凶手的后裔,消除你,我更做不到,他们才是刽子手,该死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你。 如果将你仅存的善良都消除,那你在世上还有什么? 你仅存的善良,就由我来守护吧。 提议谈崩,战斗一触即发。 两蛇人凶神恶煞地向我靠近,周奇田也指挥蛇人房客,准备围攻蛇人李英殃。 “那个人说楼顶蛇像能封印你十年,但才过去九年,你就脱困而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脱困的,也不想知道。” “这一百年来,你每隔五年苏醒一次,每次苏醒都残杀我蛇人族群,可怜我蛇人族群,从清末的几百族员,锐减到几十,刚才又被你谋杀十余族员,现在我蛇人族,仅仅剩下十余人,滔天血仇,我今天要让你永不超生!” 周奇田细数蛇人李英殃的罪行,气得血管暴露。 蛇人李英殃龇牙咧嘴,只回应了四个字:“你们……该死!” “杀掉她!为蛇人族报仇!”周奇田杀意凛然地下令。 蛇人房客们露出锯齿般尖锐的牙齿,一涌而上,啃咬蛇人李英殃的蛇尾。 李英殃也不甘示弱,往他们的喉咙啃咬而去。 咯啰、咯啰,喉咙断裂的声音响起,鲜血从喉咙处飞溅喷涌,在空中形成一朵朵血花。 一股鲜血味,扩散整间石室。 红色的血液溅落地面,形成一滩滩血泊。 蛇人房客们咽了咽口水,变得更加癫狂,不但啃咬李英殃的蛇尾,还啃咬她的双胸和脸孔。 血,好鲜美的血,我要吸光它。 肉,好稚嫩的肉,我要吃光它。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那是蛇人房客咀嚼胸肉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那是蛇人房客咽下脸肉的声音。 整个石室,化为修罗地狱,鲜血喷涌,碎肉横飞,哀鸿遍野。 蛇人房客与李英殃扭打在一起,全身沾染鲜血,宛若食人蛇妖。 一条条蛇尾在空中划过,最后撞击在石壁上,令石室剧烈震动。 石室震动,包围我的两蛇人有些恍惚,我趁他们没注意,挣脱他们的前后夹击,往石室入口逃去。 可我没跑几步,两条粗长的蛇尾划破空气,似鞭子般抽向我。 为了保护李英秧,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默默承受蛇尾的鞭击。 啪、啪,两声响起。 那两条蛇尾将我击倒在地,我难受地吐了几口血,躯干上传来极大的痛感。 “好痛……”巨大的痛感要将我撕裂,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英秧看见我这副模样,心痛欲哭:“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没事。”我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当初。 鼻间越来越浓的蛇腥味,告诉我大难临头。 “我要死了么,你的善良,我终究守护不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蛇人,我目露悲色。 蛇人实在太强,任凭我如何挣扎,始终斗不过它们。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一章 蛇尾人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如果不拿回那本书,如果不手贱写上答案,我可能就不会死。”以前我想过自己的死法,有老死,病死,被车撞死,偏偏没想到会这样死。 “如果我在任务世界中死去,恐怖书店怎样解释我的死因?现实世界的警察不会调查吗?”我心底有个疑问,但很快,我便觉得这疑问很荒唐,自己都快要死了,还妄图猜测那种存在的做法。 巨大的痛感侵蚀了神经系统,我的眼神开始涣散。 临死前,我又想起那个梦。 一头苍白长发的我,浸泡在一条长河中。 这条长河既冰冷又浑浊,它的水位慢慢上升,似要完全淹没我。 我毫不在意,失魂落魄地望着河水尽头。 那里……漂浮着一副血红色的棺椁。 “啊……难……”眼中倒映着那副血红色的棺椁,我声嘶力竭:“啊……难……等我!” “啊……难……不要……离开我!”我重重迈出一步,无尽的忧伤涌入心扉,河水即刻翻滚,灌进我的嘴里。 轰!臆想结束,那股无尽的忧伤将我拉回现实。 我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啊难?这名字很熟悉很熟悉,一想起这个名字,我就隐隐作痛。” “不能,我还不能死,我感觉自己……欠这个名字一个承诺。”我用尽全身气力,艰难地爬起来,可是还没站稳,便摇摇晃晃地再次倒地。 我的手臂被尖锐石面划破,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 闻着鼻间浓稠的血腥味,我有些恍惚,只觉周边天翻地覆,找不到焦点。 我仍不放弃,心中有一个念头不断重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左手抱着李英秧,右手则蹭着石面,匍匐爬行。 李英秧看见这一幕,双眶满是泪水:“叔叔,你放下我吧,叔叔,你放下我吧,他们要的是英秧,只要叔叔交出英秧,叔叔就不用这么痛苦。” 我眼底泛泪置之不理,左手紧紧抱着李英秧,就像紧抱那个承诺。 那两个蛇人见我垂死挣扎,嘴角的耻笑更盛,他们不急着再次动手,想看看我的笑话。 石室那些白色巨蛋离我不远,很快,我便爬到它们面前。 吸光了石室内的血湖,白色巨蛋已经不能叫白色巨蛋,它们的蛋壳变得血红,赫然可以叫红色巨蛋。 红色巨蛋内的人脸仍在不断撞击,想撞破蛋壳逃出生天。 蛇人郑光看见这些红色巨蛋,脸上有些不安:“白林,别玩了,快快解决他,抢走那个小女孩!” 话刚落音,两条粗壮的蛇尾在空中甩起,向我落来。 我等的就是这时,双手立即环抱李英秧,在石面上翻滚躲开。 两条蛇尾扑了个空,直直扫在两颗红色巨蛋上! 咔嚓、咔嚓、咔嚓、 那两颗红色巨蛋的蛋壳,应声碎裂。 从碎裂的蛋壳中,露出两张长满脓包的人脸,这两张人脸上没有眼耳鼻,只有一个干瘪的嘴巴。 有些脓血流进它们的嘴巴里,它们居然相视一笑,舔了舔嘴巴。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怖。 我早就知道这些红色巨蛋很恐怖,本不想招惹它们,但死期将至,我不得不利用它们,牵制敌人。 “你们不是想杀掉我吗?来吧,和我同归于尽吧。”我对着两蛇人大声咆哮,悍不畏死。 两蛇人看见诡异的人脸,慌乱无比,立刻抱头逃窜。 美味在前,两张人脸岂会放弃? 它们从蛋壳中彻底挣脱而出,露出脸下那一圈圈蛇尾,这条蛇尾就缀在脸下,看起来就像蛇尾长出了人脸。 依靠脸下的蛇尾,人脸爬得很快,眨眼功夫,便追上逃跑的两蛇人。 嘎嘣,嘎嘣,两声响起。 两张人脸张开干瘪的嘴巴,啃咬两蛇人的蛇尾。 两蛇人心底生痛,赶紧吐出细长的红舌,缠紧人脸。 人脸被蛇舌勒得渗血,也不肯松口,不断啃咬吞食两蛇人的蛇尾。 嘎嘣、嘎嘣、嘎嘣,啃咬的声音响彻石室。 “这些人脸究竟是什么!”两蛇人抖动蛇尾,试图甩掉人脸。 但脸下蛇尾攀上两蛇人的身躯,缠绕他们,不让他们轻易逃脱。 嘎嘣、嘎嘣、嘎嘣,啃咬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快,两蛇人的蛇尾被人脸嘴巴全部吞食,掉落一些小肠和肝脏器官。 人脸没有挑食,将小肠和肝脏器官也吃掉,几个呼吸后,两蛇人的躯干以及头颅,全部被人脸啃吃完,石面上只留下两滩血。 两个强大的蛇人,就这样被人脸活活吃掉!恐怖如斯! 两张人脸吃完后,扭转脸孔“看”了我一眼。 “它们还没吃饱么。”我望着只有嘴巴的两张人脸,心中一凛,就要逃跑。 不过它们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选择追杀我,而是将“目光”放在其他红色巨蛋上,那些巨蛋还未被撞破。 嘎嘣、嘎嘣、嘎嘣,两张人脸扑向那些红色巨蛋,开始啃吃它们。 呜啊、呜啊、呜啊、 红色巨蛋中传出一声声哀嚎,两张人脸毫不留情,继续啃吃同源。 当它们吃完那些红色巨蛋后,各自的脸上都多了两张嘴巴。 三张嘴巴在人脸上呈三角分布,十分森然。 两张人脸再次“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没有追杀我。 它们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不时“偷看”我几眼。 “它们凶性十足,为什么不追杀我?”我心中疑惑,为了避免意外,还是打算远离它们。 但我每走一步,那两张人脸也跟着移动,就像在守护我。 “不对,它们不可能守护我,难道它们在守护李英秧?”我仔细观察它们的“目光”,终于确定它们不是“看”我,是在看我怀中的李英秧。 我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准确来说,这个世界是女孩怨灵所创,里面溢满了女孩的怨念,这些人脸依靠怨念滋生,可以说没有怨灵,就没有它们,所以怨灵就是它们的母亲,李英秧作为怨灵的一部分,地位等同于人脸的半个母亲,它们当然会亲近李英秧,守护李英秧。” 危机暂时解除,我往蛇人李英殃那边看去。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二章 半截身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蛇人李英殃寡不敌众,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这一刻,李英殃全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处是完整无损的。 她原本青瓷般耀眼的蛇尾,被蛇人房客啃吃大半,露出一大片腥臭的血肉。 殷红的鲜血从血肉中流出,渐渐染黑了身下的石面。 她的脸孔更是惨不忍睹,脸上少了很多肉,坑坑洼洼的多了很多洞形伤口,透过洞形伤口,隐约能看见里面森然的脸骨。 不断有污血从脸骨中排出来,染红脸孔,流进她嘴巴里。 呼哧、呼哧、呼哧,李英殃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仿佛就要断气一样。 相反蛇人房客们,无一折损,他们身上只是多了些伤口,并不危及性命。 李英殃疲惫地吮吸嘴里的鲜血,眼里噙着笑,有些轻蔑:“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哈哈哈。” 滔天怨恨,至死不屈,李英殃仍在激怒蛇人房客们。 蛇人房客们又再蜂拥而上,不断啃咬李英殃的蛇尾,很快,她的蛇尾便全部被啃食,露出腰间一条条黑色的肚肠,大量的鲜血由此喷涌而出。 李英殃没了蛇尾支撑,只剩下半截身躯,一些器官碎片在腰间掉落,被蛇人房客们抢夺果腹。 啊呜、啊呜、啊……呜! 沉重的喘息声落下后,没有再次响起,蛇人李英殃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最后无力地合上,她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见蛇人李英殃生机死绝,我立刻转头就跑。 因为蛇人房客们消灭李英殃后,肯定会将矛头对准人类李英秧,毕竟她们俩是一体的,只有把她们全部消灭,才能回归现实世界。 我反应快,蛇人房客们的反应也不差,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堵住我的逃跑路线,将我死死围住。 蛇人房客们对着我龇牙咧嘴,一股腥臭从他们嘴里散发出来,我被熏得几乎作呕。 刚逃狼口,又遭虎围,源源不断的汗水从背上滑落,我被吓得魂飞胆裂。 但看着怀着可爱的李英秧,我心中的畏惧减少,最后沉稳地看着他们。 周奇田看了我,又看了看那两张诡异的人脸,最后将目光放在石面两滩血泊上。 闻着血泊中传来的同源气息,他勃然大怒:“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杀掉郑光和白林!我知道了,不是你杀的,是你后面那两张人脸杀的!”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鬼东西,也不想知道,既然你们残杀我蛇人族员,你们就得死!”周奇田对着两张人脸说道。 两张人脸上的六个嘴巴即刻大开,似乎在回应周奇田的挑衅。 搏斗的钟声又再一触即发。 蛇人房客们纷纷露出锯齿般的牙齿,往两张人脸扑去。 啃咬的声音又再充斥石室,令人汗毛竖立。 那两张人脸和不是好惹的主,它们六张嘴巴齐齐啃咬,很快便吃完两个蛇人房客。 石室内本来有十余蛇人房客,但先前被人脸吃掉两个,现在又被人脸啃吃两个,蛇人房客赫然只剩九人。 也就是说,这两张人脸生生吃掉了四个蛇人房客。 看见同族被吃,剩下的蛇人房客无比愤怒,连同周奇田,连同张涛,连同中年美妇,纷纷粗暴地咬住两张人脸,试图撕碎它们。 但那两张人脸悍不畏死,就算自己被撕碎一部分,仍张开嘴巴不断啃咬,令蛇人房客们苦不堪言。 在他们鹬蚌相争的时候,我打算乘机逃跑,但周奇田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或者说一直没离开我怀中的李英秧,每次我想突破逃跑时,总有一个蛇人房客放弃人脸,拦截我。 逃不掉,我只好继续观察血腥的搏斗,石室内的搏斗越演越烈,不时有碎肉溅起、鲜血横流,宛若人间炼狱。 那两张诡异的人脸虽然凶横,但始终敌不过蛇人房客们的围剿,很快,它们便被彻底撕碎,变成蛇人房客的胃中养料。 经历几次生死搏斗,蛇人房客们精疲力竭,他们身上多了很多致命伤口。 有两个受伤严重的蛇人房客,没能承受过去,直接倒地而亡,石室内再次减少两个蛇人,只剩七个蛇人房客。 这七个蛇人房客无比悲哀,不过他们仍未忘记我,只休息了半分钟,便拖着疲倦的身躯,向我走来。 “原本你交出小女孩,我会考虑饶你一命,但现在你间接害死我族族员,罪不可赦。”周奇田看着我,目露凶光。 看着越来越近的蛇人房客,我有些无奈:“才首次任务就这么难,这恐怖书店简直在要我的命。” 知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我抬起头颅,无比洒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接着,我左手抱紧李英秧,右手从背包中摸出一些瓶罐。 瓶罐里面装着用剩的酸醋和杀虫剂。 把它们全部喷在自己身上后,我将空瓶扔掉,摸起包里的菜刀,横在胸前:“不过要杀我,问过我手里的菜刀吗?” 闻着我身上刺激性的气味,蛇人房客们略为不适,但蛇人毕竟是蛇人,不是活蛇,他们稍稍不适后,便恢复原样。 张涛哈哈大笑:“梁凡你想笑死我吗?区区一把菜刀,就想对抗我们?” 说完,张涛一张嘴巴,一条猩红的舌头向我袭来。 我右手一挥,手中菜刀破风而去,砍在红舌上,红舌一动不动,根本没受到任何伤害。 我心底一凉,便见无数红舌向我缠绕而来,想要勒死我。 怀中的李英秧十分害怕,紧紧地抱着我,我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重重一叹。 眼里的红舌越来越近,下一刻,它们就会勒住我的脖子,令我窒息而死。 就在这时,石壁旁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半截尸体,忽然睁开双眸。 吼!一声蛇吼声震耳欲聋。 蛇人房客们齐齐收回红舌,转头望去。 只见,只剩半截身子的蛇人李英殃,双手撑地站立。 “你……你怎么还没死!”周奇田震惊大喊。 “她不死,我就永远不会死。”蛇人李英殃咧嘴一笑。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三章 啃食自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可能,她不可能没死,你就是她,你别想骗我!”周奇田一脸难以置信。 “那你可以试试。”蛇人李英殃抖动着半截身躯,冷冷一笑。 “好,那我就试试!”周奇田话刚落音,便甩动身后蛇尾。 蛇尾重重地跌落,撞击蛇人李英殃的半截身躯。 轰!巨大的声音响起。 蛇人李英殃的半截身躯,顿时化为一股黑雾,消散一空。 周奇田刚想得意洋洋地大笑,可是石壁旁气息涌动,那股黑雾重新出现。 在黑雾中,蛇人李英殃的半截身躯,若隐若现。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可能没死,当年我明明看见……”周奇田瞠目结舌,还是不愿意相信。 “事实就是真相,轮不到你不信。”说完,蛇人李英殃低下头颅,开始啃吃自己的半截身躯。 嘎嘣、嘎嘣,啃吃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惊肉跳。 李英殃似乎很享受自己的身躯,吧唧吧唧地吃掉自己双手,又吃掉自己的心脏,最后连自己的脖子都啃吃掉。 一股血污从李英殃的嘴里溢出,她阴鸷地舔了舔嘴角。 “阻止她,她在啃食自己!”周奇田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恐。 但蛇人李英殃的动作很快,不等蛇人房客们阻止,便啃吃完半截身躯,只剩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啃食完半截身躯,李英殃的头颅发生变化,左右脑上多了八个血窟窿。 透过这些血窟窿,能看见里面黏稠的脑浆。 没了双手支撑,李英殃的头颅漂浮在半空中,龇牙咧嘴目露凶光,仿若绝世魔头。 “快杀了她,现在的她很危险!”周奇田看着悬空的头颅,有些慌乱地下令。 蛇人房客们纷纷发起攻击,石室内一时摇晃不已。 头颅毫不惊慌,阴桀桀地冷笑:“你们现在才发现?迟了!” 就在这时,篷篷篷篷篷篷篷篷!八声响起! 八条四米长的白骨血手,从头颅血窟窿中钻出,挡住蛇人房客们的所有攻击。 蛇人房客们全都震惊失色,不敢相信。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望着那八条白骨血手,周奇田越来越慌,想逃跑又怕被族员嗤笑。 化解面前攻击,八条白骨血手缓缓着地,将头颅撑往最高处,俯视蛇人房客们。 “你们似乎很怕我?”头颅轻轻张开嘴唇,玩味地询问。 蛇人房客们无一出声,恐慌在他们身上蔓延。 “你们真以为我这么弱?先前我不过在隐藏实力,要不然你们不会跟我来这里。”头颅晃动下巴,发笑嘲讽,嘲讽完,又猖狂地说:“你们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你们,我要将你们交给她,只有她,才能决定你们的生死,她就在这里!” 屡次被头颅侮辱,周奇田的怒气盖过恐慌:“既然她没死,这次我就彻底了结她,等她死后,我看你还嘴硬不。” 听见他们的对话,我一头雾水:“她是谁?为什么她不死,蛇人李英殃就不会死?” 原本我以为真相近在眼前,直到蛇人李英殃死而复生,直到他们口中的“她”出现,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真正的真相才刚刚浮出水面。 “按照我当初的猜测,蛇人李英殃和人类李英秧,同为当年小女孩的怨灵,她们两个应该是怨灵世界的主宰,但根据李英殃头颅所说,这里还有一个‘她’,而且这个‘她’还没死。” “‘她’还没死,意思是‘她’还活着?不对,这个‘死’字值得斟酌,对于活人来说,没死等于躯体生命还没消逝,不过对于鬼魂来说,没死等于还没魂飞魄散。” “例如蛇人李英殃,你可以说她死了,也可以说她没死,因为她的阳间生命已经结束,但她作为怨灵还没魂飞魄散。” “所以‘她’没死,是指‘她’处于什么状态呢?或者说周奇田口中的‘没死’,是指什么状态?” “麻烦了,我不知道这个‘她’是活物还是死物。” “如果‘她’真的存在,那在怨灵世界中,‘她’的地位比蛇人李英殃更高,这样一来,我当初的猜测错得离谱,怨灵世界可能不是小女孩怨灵所创,是‘她’所创。” “‘她’没死,蛇人李英殃就不会死,听起来蛇人李英殃只是‘她’的附庸,那人类李英殃和‘她’有没关系?” “蛇人李英殃,人类李英秧和‘她’,肯定有某种关系,只是我不清楚有什么关系。” 苦苦思考,却找不到答案,我紧皱着额头:“蛇楼隐秘比想象中复杂,这个‘她’不知是敌是友,我得做好准备。” 我没有将“她”和当年小女孩,联系在一起,因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其一,如果“她”是活物,又是当年小女孩,那么“她”没死,意思就是小女孩的生命还没结束,她还活在人间,如果这样的话,蛇人李英殃和人类李英殃,就不会出现,因为只有死了才会出现怨灵。 其二,如果“她”是死物,是鬼魂怨灵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是当年小女孩,因为小女孩的怨灵分为了两份,一份是蛇人李英殃,一份是人类李英秧。 “‘她’肯定不是当年小女孩,甚至也不是当年小女孩的怨灵,当年小女孩的怨灵,应该是蛇人李英殃和人类李英秧。”我有了自己的判断。 面对周奇田的挑衅,头颅暴怒,它控制八条白骨血手,往石壁上撞去:“那我带你们去见她!” 石壁晃动,一些石块滚滚落下。 “你们快躲开!这头颅疯了!”周奇田匆忙嘱咐。 大多蛇人房客赶紧躲开,但还是有两个蛇人反应缓慢,即刻被石块砸成肉酱,惨不忍睹。 “你到底在干什么?!”蛇人族员再次减损,周奇田双目欲裂。 “我带你们去见她啊!”头颅轻轻一笑,八条白骨血手更加猛烈地撞击石壁。 石室内变得天动地摇,无数碎石滚动而下,我只好退到石室入口。 我本想穿过石室入口,回到大房间内,但是石室入口被血藤死死围住,我无计可施。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四章 一间医院病房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李英殃的头颅似乎嫌慢,开始用嘴啃咬石壁。 嘎嘣、嘎嘣、嘎嘣,无数碎石进入头颅口腔,又从它的咽喉处掉落,令石室内堆起几座碎石小山。 很快,整面石壁被头颅啃咬完,令人惊讶的是,石壁后出现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 准确来说,这是一间医院病房。 看见医院病房,头颅将八条白骨血手,收回血窟窿中,然后悬空往病房里飞去,转眼消失不见。 “这里为什么有医院病房?”怀着满腔疑惑,我往病房里看去。 病房上方装着两根光管,这两根光管散发白光,让病房里一片惨白。 远远望去,就像这不是医院病房,而是死人灵堂,十分诡异。 更诡异的是,随着石壁破碎病房出现,石室内多了一道喘息声。 啊呜、啊呜、啊呜,像老年人的苟延残喘,又像骷髅恶鬼的睡觉呼吸声。 “这道喘息声,在大房间里出现过,原来是从病房里传出来的。”听着这道喘息声,我起了一身鸡皮:“这道喘息声很像病人的痛苦叹气,难道病房里躺着一位病人?” 这间不大不小的病房中间,放置着一张病床,病床很大,占据了病房的一半地方,是一张大号病床,大号病床上铺着一张白色被子。 此时此刻,白色被子被高高隆起,似乎被子下躺着一位身形巨大的病人。 “病床这么大,太不合理,这张病床能睡下四个病人了。”看着大号病床,我有些疑惑,转念一想:“病床上真的躺着一位身形巨大的病人?” “床上的病人,和‘她’有没关系?”我试图分析病人的身份,最终得出一个最可能的结论:“也许床上的病人,就是他们所说的‘她’。” 病床右侧立着一根吊柱,吊柱上悬挂着一瓶药液,药液缓缓往吊管中滴下,长长的吊管则通往白色被子下。 “病人正在接受输液,看来他还活着,真真正正地活着,是一个活人,而不是鬼魂怨灵之类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不用输液,只有活人才需要输液。” “既然他活着,那么他很大可能是‘她’,毕竟蛇人李英殃说‘她’还没死,‘她’居然是个活人?” 怨灵世界中出现活人,这是我意想不到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病人很危险,比蛇人房客们还要危险。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病床上的病人,也许就是‘她’,但也有可能猜测有误,‘她’另有其人,我之前已经猜错几次,这次不能早下判断。”我暗暗提醒自己。 周奇田等蛇人房客,看见病房出现后,便一脸疑惑地往病房里走,直至完全进入病房里。 他们未进入病房时,脸上只是有些疑惑,不过当他们完全进入病房,看见白色被子下的病人后,当即震惊大喊:“你果然还活着!这不可能!” “蛇人们看见了什么?看来病人真是‘她’,那么这个‘她’究竟是谁?”心思涌动,我也想进入病房,一窥究竟。 但未知的危险,让我止步不前:“病床上的病人很危险,我实力太弱,还是先让蛇人们当先锋吧,如果他们出现意外,我就马上逃跑。” 忽然出现的病房,吸引了蛇人房客的全部目光,他们似乎暂时忘记了我以及李英秧。 “这是好事,我可以自由活动了。”松了松筋骨,我把怀中的李英秧放下。 病房出现后,李英秧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病房。 “小英秧,你在看什么?”感觉李英秧会是一个突破点,我出声询问。 “我在看爸爸妈妈。”站在我身旁的李英秧,有些出乎意料地回答。 我这才想起,当初带李英秧进入地下室,是觉得房客里有她的爸爸妈妈。 不过我们遇见蛇人房客后,他们一直想置我们于死地,根本不可能是李英秧的爸爸妈妈。 所以我当时还萌生了许多疑惑,谁是李英秧的爸爸妈妈?作为怨灵的一部分,李英秧怎么可能有爸爸妈妈? “怨灵不可能有爸爸妈妈,李英秧可能在骗我。”我当初这样下结论。 但随着病房的出现,李英秧的爸爸妈妈,就要浮出水面了,她一直没骗我。 “你爸爸妈妈在病房里?”由于我距离病房太远,只能看见里面的病床,以及病床旁影影绰绰蛇人房客,除此之外,并没看见其他人影。 “是的啊,我爸爸妈妈就在病房里。” “叔叔怎么看不见。” “叔叔你看不见?他们就在我姐姐旁边啊。” 我眯着眼睛,往病房里左看右看,根本找不到蛇人李英殃的头颅,又怎能找到她的爸爸妈妈? “为什么李英秧能看见,我却看不见?难道因为她是怨灵的一部分?”看不到李英秧的爸爸妈妈,我有些焦急:“要不要进入病房看看?要不是我拉住,李英秧都想进入病房了。” 就在这时,我感到胸前一阵灼热。 “是那本书,有新的任务提示?”我将黑色双肩包打开,先将菜刀放进去,然后再把那本书拿出来。 这次,《蛇人录》这本书没有着火,只是有些发烫,忍着手掌上的灼烧感,我赶快将书翻到末页。 末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几行血红色小字,这几行小字我都已经见过,并没有新出现的任务提示。 【蛇人录任务(试用期任务)(已开启,未完成)】 【任务要求:了解蛇楼中埋藏百年的秘密并成功消除怨灵的怨念,必须完成缺一不可】 【任务完成奖励: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三种奖励只能任选一种,不得多选,注意:任务成功将自动回归现实世界】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任务提示一: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任务提示二:破坏蛇像封印,你会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让任务更进一步,也可能让任务倒退一步】 这几行血红色小字末尾,盖着恐怖书店的红色方形印章。 红色方形印章后面,则写着本次任务的剩余时间。 红色方形印章上面的字,没有发生变化,发生变化的是,红色方形印章后面的任务剩余时间。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五章 护士的血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任务剩余时间=00:15:39】 这行写着任务剩余时间的小字,忽而由深变浅,又忽而由浅变深,似在不断闪烁,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什么?任务时间还剩15分钟?!”看着这行不断闪烁的小字,我大吃一惊:“我在蛇楼楼顶醒来时,任务时间还有九个多小时,现在只剩下15分钟?” 看着这个任务剩余时间,我有些不敢相信。 “从蛇楼楼顶下来后,我一直计算着时间,本以为只过了三个小时,但现在一看,居然过了九个小时,要是这本书不发烫,我岂不是白白浪费全部时间?”想到这,我有些后怕。 “看来在生死边缘徘徊,时间会过得很快,幸好这本书提醒我,要不然15分钟后,我就会直接死亡。”侥幸知晓重要消息,我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我便觉得放松得太早了:“15分钟内,我能做些什么?要是15分钟内没有完成任务,我还不是要死亡?” “时间紧迫,我不可以坐以待毙,目前任务的突破点是病房,为了活命,我必须进入病房,看看能不能在15分钟内,完成任务!”我本不想进入病房,但这本书用剩余时间来逼迫我,让我必须进入其中。 打定好主意,我便收好书本,牵着李英秧,往病房走去。 靠近病房,我渐渐闻到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这股尸臭味,是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由于时间所剩不多,我走得很快,十几个呼吸后,便完全进入病房里。 病房里的尸臭味更浓,就像里面有一百多个死老鼠,我被熏得差点捂脸而逃。 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只得继续留在病房内。 身在病房中,我终于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病床右侧立着一根吊柱,吊柱悬挂着一瓶药液,药液顺着吊管缓缓滴下,进入病人体内。 而进入病房后消失不见的李英殃头颅,则躺在病床左侧,呲牙裂嘴。 病床左侧不单躺着李英殃头颅,还站着一对男女护士,诡异的是,这对男女护士没有穿鞋,他们赤着双脚,背对着我,微微低着头,像在面壁思过。 更诡异的是,这对男女护士身上,穿着血红色的护士服,这血红色的护士服,还在往下滴着血。 应该说这不是护士服,而是沾染鲜血的血衣。 滴答、滴答、滴答,血滴落地的声音拨动心弦,我看见他们脚下形成一滩血泊,这滩血泊慢慢蔓延,很快就蔓延到我脚下。 “这对男女护士的背影很熟悉,我好像见过。”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我终于找到答案:“他们在往日幻境中出现过,是那对双眼晶莹的男女。” 当初在蛇楼二楼的往日幻境中,几百蛇人齐齐喊烧死小女孩,只有一对男女闭嘴不语,双眼晶莹,就像刚哭过一样,所以我对他们的印象,特别深刻。 “他们在往日幻境中,是人身蛇尾的蛇人,现在腰间之下怎么变成双脚了?”我看着他们枯瘦的双脚,沉默不语。 “他们的腰间还在往外渗血。”越是细看这对男女护士,我就越发恐惧。 “爸爸!妈妈!”当看见这对男女护士后,李英秧喜悦地大喊。 李英秧一边喊着,一边想冲过去拥抱这对男女护士,可是蛇人李英殃的头颅瞪了她一眼,她顿时被吓得停下了脚步,躲在我身后。 “这对男女护士,是李英秧的爸爸妈妈?”千想万想,却想不到这种情况出现,我目瞪口呆,但很快,我恍然大悟:“难怪在往日幻境中,唯有他们为小女孩哭泣,因为他们是小女孩的父母,寸寸父母心,看见自己孩子被人迫害,他们当然会悲痛哭泣。” “李英秧作为小女孩怨灵的一部分,当然会称他们为父母,这也侧面印证我的猜测没错,李英秧就是小女孩怨灵的一部分,要不然她不会称这对男女为父母。”将他们的关系理顺后,我更加坚信李英秧就是女孩怨灵的一部分。 “看来是蛇人李英殃将他们困在这里,所以他们不能去别墅二楼探望李英秧。”我霎时豁然开朗。 不过没多久,我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为什么一对蛇人夫妻,能生下完全是人类的小女孩?也因为这样,当年的官服族长视小女孩为异类,要为小女孩重新拼接身躯。” 我苦思很久,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只好归结于基因突变。 那么完整的往事应该是这样的: 一百多年前的清朝末年,有一对蛇人男女相知相爱,很快,他们便结婚并诞下爱情结晶—枷锁上的小女孩,不过由于基因突变,这小女孩并不是蛇人,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 当时的蛇人族族长以及族员们得知后,恼羞成怒,认为蛇人生了人类罪大恶极,是对蛇人族的最大侮辱,会给族群带来千年的灾祸,于是蛇人族决定,为小女孩重新拼接身躯。 可惜,拼接仪式失败,小女孩痛苦死亡,出于对蛇人族的恨意,小女孩死后化为了怨灵,这个怨灵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蛇人李英殃,另一部分是人类李英秧。 “这个故事,最接近真相,可是还是不能解释‘她’是谁。”我对这个“她”耿耿于怀,老是认为只有知道“她”是谁,才能完全破解真相。 “还有一个问题,往日幻境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纵然这对男女是蛇人,也不可能活这么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不是活物,是一对鬼夫妻。”一想起眼前有对鬼夫妻,而且这对鬼夫妻正背对着我,我就毛骨悚然。 “看他们的死后惨状,不像自然死亡,像是被人折磨残杀,究竟是谁这么残忍?难道是蛇人李英殃?”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蛇人李英殃,她继承了女孩怨灵的恶,自然会怨恨她的父母,怨恨他们没有好好保护她,怨恨他们看着她死,无动于衷。 “这对男女护士的下身本是蛇尾,难道是被蛇人李英殃生生割掉蛇尾,换上一对人脚?这和当初残害小女孩的那些蛇人,有什么区别?以牙还牙吗?”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低估了蛇人李英殃的恨。 周奇田等蛇人房客离我不远,看见我进入病房后,他们深深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他们便收回目光,继续目不转睛地望向病床。 “病床上的病人就是‘她’,‘她’是谁即将揭晓。”我循着他们的目光,往病床上看去。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六章 四幅画面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病床上传来一股沉重的喘息声。 病人紧闭着双眼,晕迷不醒,奄奄一息。 这是一个女病人。 那张白色被子分割了女病人的身体,将她颈部以下的部位遮盖,只露出颈部以上的头颅。 我望着病人的头颅,即刻震惊失色:“这不是那副画中的女蛇人吗?” 在蛇楼一楼楼梯间时,我曾见过一副画,画中画的是一个女蛇人,那女蛇人很老,头发花白稀疏,嘴里只剩两只长牙,她全身上下包括头颅,都被蛇鳞包裹,只露出一对狭长的眼睛,这对眼睛睁开着,你看着她,感觉她也在看着你。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女病人,除了紧闭着双眼,她的脸孔和画中女蛇人一模一样。 “不知道她腰下是否有蛇尾,如果有的话,那幅画中画的女蛇人,就是这个女病人。”女病人颈部以下的部位,被白色被子遮盖,所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蛇尾。 “这位女病人就是李英殃口中的‘她’,我是看到‘她’本尊了,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我盯着女病人看了好久,也认不出她是谁:“她在这片怨灵世界中,扮演着什么身份?” 周奇田本来震惊地看着女病人,但见女病人紧闭双眼奄奄一息,他脸上露出阴险之色:“就算你没死又怎么样?还不是靠一口气吊着?现在我就来超度你!” 说完,周奇田用力掀开白色被子,接着,一条被拼接在腰间的蛇尾,出现在我眼前。 没错,这就是一条被“拼接”在腰间的蛇尾。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这条蛇尾不但枯瘦干瘪,还已经开始腐烂,它仅靠一些符咒和女病人的腰间相连,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女病人本来没有蛇尾,是被人生生拼接上蛇尾。 蛇尾和女病人腰间的粘连处,还时不时渗出一些脓血,看得我触目惊心。 “病房里浓郁的尸臭味,就是这条蛇尾上传来的。”看见这恶心的一幕,我想起了任务提示一:“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我现在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了,但不得不说,拼接起来的身体真丑陋。”目睹这条肮脏的蛇尾,我终于明白拼接二字的真正意思。 “等等,拼接?当年小女孩要被拼接,眼前这女病人已经被拼接,难道……”想着想着,我心中掀起大浪:“难道这女病人是当年小女孩?!蛇人李英殃口中的‘她’,是这女病人,也是当年的小女孩!” 此时此刻,我上一秒还在坚信的真相轰然坍塌。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猜错了,导致往后的猜测,满盘皆错。 当年小女孩的拼接仪式没有失败,而是成功了,她艰难地活了下来,还拖着病体活了一百多年,现在她就躺在病床上。 “既然当年小女孩没死,那蛇人李英殃和人类李英秧是谁?” “那对男女护士,应该是当年小女孩的父母,但蛇人李英殃和人类李英秧,也称他们为父母,这是为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片怨灵世界到底是谁创造的?当年小女孩还活着,活人不可能变成怨灵,更不可能创造怨灵世界。” 种种疑问,浮现心底。 不过周奇田可不会解答我的疑问,他掀开女病人的白色被子后,便顺势将病床右侧的吊柱推翻。 哐当! 吊柱应声跌落,药液洒了一地。 没了药液输入,女病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就像快要窒息死亡。 “趁她病,要她命!”周奇田一声令下,所有蛇人房客露出锯齿般的牙齿,想要彻底撕碎眼前的女病人。 一旁的男女护士和李英殃头颅,也不阻止,任由蛇人房客们谋杀女病人。 就在他们快要得逞的时候,女病人的眼皮动了一动,随后,嘶,一声空洞的声音响起,女病人的双眼完全睁开! 她眼里的双瞳,先是闪过一片灰茫,接着变幻成无尽的黑暗,最后则演化为一片血红,停止变化。 一片灰茫,是她昏迷时怨灵世界的色彩。 无尽黑暗,是她病情危急快要死亡之时。 一片血红,则是她完全苏醒的象征! 看着那对不断转换颜色的眼瞳,我脑海里多了四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我见过,正是蛇楼上的往日幻境。 一个小女孩被绑在蛇形枷锁上,随着官服老人声出令下,小女孩双腿被划断,房间内哭声不止,接着,一对蛇人扛着一条青色蛇尾,从蛇人群中走出来,这条青色蛇尾很漂亮,宛若青瓷般耀眼。 这就是青瓷蛇尾。 那对蛇人将青瓷蛇尾,拼凑在小女孩腰间,腰间鲜血即刻涌进蛇尾中,噗通噗通,有了鲜血的灌溉,那条青瓷蛇尾恍若新生般蠕动。 见此,官服老人摸出一些黑色符咒,黑色符咒迎风飘舞,最后贴在蛇尾和小女孩腰间的拼接处,将蛇尾和小女孩彻底粘贴为一体。 远远望去,小女孩宛若新生的小蛇人。 做完这一切,青瓷蛇尾停止蠕动,小女孩也停止哭泣,她死死地晕迷了过去。 第二幅画面。 昏暗的黑夜,小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她的青瓷蛇尾开始腐烂,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尸臭,令人作呕。 腐烂蛇尾和腰间的粘连处,不时涌出一些黑色的脓血,她的伤口发炎了。 床边的父母无比心痛,他们跪地乞求官服族长的帮助,可是官服族长置之不理,他们只好找来一些药液,为小女孩输液。 有了药液的帮助,蛇尾的腐烂开始减缓,小女孩脸上的痛苦也减少,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三幅画面。 蛇楼里奏响了葬歌,小女孩突然暴毙,她的尸体静静躺在病床上。 为了防止小女孩变成怨魂,官服族长决定将她葬在地下,用蛇楼地脉封镇她的尸体。 通往地下的电梯很快便建成,小女孩尸体连同她的病床,一起被送往地下。 那对父母和官服族长起了争执,他们坚信自己的孩子还没死,不该被送往地下封镇,官服族长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封死了电梯入口。 父母产生了怨恨,怨恨蛇人族的残酷,同时也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他们双双割断腰间的蛇尾,鲜血溅落一地,那对父母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们死后化为了护士鬼魂,一直在地下守护小女孩的尸体。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七章 碎肉血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第四幅画面。 原来小女孩真的没有死,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女孩的身躯茁壮发育,先是长成窈窕淑女,再是变成中年妇女,最后衰败成老妇人,唯一不变的是,她腰间那条依旧干瘪腐烂的蛇尾。 有一日,病床上的老妇人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自己腰下的蛇尾,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于是,对蛇人族的滔天怨念,在她脑海中滋生。 随着怨念越来越多,她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无数青藤开始在病房里攀爬。 没过多久,青藤席卷地下病房,慢慢往蛇楼上蔓延扩张,很快,这些青藤悄无声息地占据了蛇楼。 噗,一声响起,正在楼上熟睡的官服族长,被青藤刺破心脏,痛苦而死。 噗噗噗,又几声响起,几个正在进食的蛇人,被青藤紧紧勒住,窒息而亡。 杀掉一些蛇人后,青藤的藤身慢慢变红,赫然变成血色长藤,血色长藤攀爬在蛇楼中,令蛇楼宛若血色地狱。 似是吃饱了,又似是累了,血藤慢慢缩回地下病房中。 漫天怨念缠身,加上蛇尾越发腐烂,老妇人再也撑不住,她死死地昏迷过去。 从此之后,每隔五年,老妇人便会苏醒一次,每次苏醒,她都会杀害一批蛇人,杀完这批蛇人后,她又会再次沉睡。 看完脑海中的四幅画面,我终于知道那对男女护士,不是蛇人李英殃所杀,也不是其他人谋害,是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由于对孩子的愧疚,也由于对蛇人族的怨恨。 “原来,这片世界是女病人的怨念所创,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怨灵,真要说怨灵是谁,那只能是女病人。”第四幅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恍然大悟。 回溯画面完毕,我重新看着病床上的女病人。 此时此刻,女病人撑着血红色的眼瞳,她的身躯慢慢上升,最后悬浮在病床上空:“你们想杀我?” 滔天怨念迎面而来,漫天的血藤涌进病房,病房里一片血海。 女病人腰下本来只有一条蛇尾,可是那条蛇尾不断分裂,最终分裂成八条细长的蛇尾。 这八条细长的蛇尾,一般的干瘪腐烂,一般的散发尸臭,它们镶嵌在女病人周身,让她看起来就像深渊魔鬼。 周奇田等人早就吓破了胆,他们不顾一切地逃窜。 可是女病人不会无动于衷,随着她的发号施令,病房里的血藤倾巢而出,追赶周奇田等蛇人。 中年美妇娇儿最先被血藤攀上,那些血藤不断挤压她丰腴的身躯,紧接着,“篷”一声响起,中年美妇的身躯化为一股血雾。 这股血雾在空中散开,一些血水溅落我嘴角,我舔了舔,味道很腥臭。 “咦,那是什么?”血雾散开时,我看见一股黑雾从中钻出。 这股黑雾呈“尸”字形状,它刚一出现,便穿透病房上空,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难道是那个尸字黑伞纹身?”目睹黑雾转瞬消失不见,我沉吟不语。 就在我沉吟的时候,有两个蛇人也被无数血藤追上,血藤合力撕扯他们的身躯,随着“崩崩”两声响起,那两个蛇人被五马分尸,撕裂成十余块碎肉。 闻见碎肉的香味,那对背对着我的男女护士,终于转过身来,他们微微低着头,灰瞳里不停地流下血泪,血泪滑过他们爆裂的脸颊,滴落在护士服上,令护士服变得更加血红。 原来护士服是被不断滴落的血泪,生生由白染红的。 那对男女护士趴在地上,用嘴啃咬那些碎肉,一边啃咬,他们还一边魔怔地碎碎念:“叫你们害我孩子,现在我吃掉你们!” 看见这诡异血腥的一幕,李英殃的头颅很享受,它时而在病房里滚来滚去,催促血藤绞杀其余蛇人,时而加入那对男女护士的队列,啃咬碎肉,玩得不亦乐乎。 “小英秧,别看。”场面太过血腥,我捂住李英秧双眼的同时,小心观察血藤的动向,避免有血藤袭击我。 可是我小心翼翼了半天,根本没看见有血藤袭击我,就像它们眼里没有我,只有那些蛇人房客。 “难道因为我不是蛇人?”看着悬在病床上空的八尾女病人,我惊恐万状,想逃跑却不知从何处突破,因为病房里全是血藤。 “想不到当年的小女孩,不但活了下来,还变得这么恐怖,蛇人族真是作孽。”曾经善良天真的小女孩,变成现在凄厉残忍的女病人,归根到底,源于蛇人族对她的迫害,如果蛇人族一开始能放过她,她就不会变成这样,蛇人族也就不会灭族。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一切早已注定,蛇人族当初种下恶因,现在收获恶果,也无可厚非,女病人只是一个可怜人。”我将看着女病人的目光收回,哀哀一叹。 似乎听见了我的哀叹,女病人看了我一眼。 “不对,她不是看我,她在看我身旁的李英秧。”看着旁边的李英秧,我先前的疑问再次浮现:“人类李英秧、蛇人李英殃和女病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女病人这么关注人类李英秧?” “当年小女孩还活着,她就是现在的女病人,那么李英秧姐妹俩到底是谁?”我深思苦想,也猜不透这个疑问,只好就此作罢。 女病人只看了李英秧一眼,很快,她便收回目光,望向视野之内的房东张涛。 张涛看见病房里满地的碎肉,早就惊恐万分,他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可是心中仇恨滔天的女病人,岂会轻易放过他? 一些血藤抓住他的腰下蛇尾,一些血藤攀上他的身躯,甚至有些血藤探入他的眼耳口鼻中! 几个呼吸后,七孔流血的张涛,便被无数血藤淹没。 随着“呯”一声响起,张涛的身躯化为一滩模糊的肉酱。 这些肉酱沾染在血藤身上,令它们变得更加猩红。 得到了肉酱养料的滋养,血藤茁壮成长,它们无休止地往前攀爬,逐渐占据了整个地下室。 这还没完,它们仍在扩张,往蛇楼上蔓延,半盏茶功夫后,它们便彻底侵占蛇楼。 这时的蛇楼已经不能叫做蛇楼,应该称为血藤魔楼,因为它的墙壁上,全是森然诡异的血藤。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八章 他的气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蛇楼一楼保安室的断腿女人,仍在床上晕迷不醒,她还没来得及醒来,便被满屋的血藤抽干血液,榨成一具黑黢黢的干尸。 断腿女人死后,曾经浩大的蛇人族,只剩周奇田一人,他疯狂地逃跑,最终逃出病房,甚至逃出石室,站在大房间里,不过漫山遍野的血藤没有放过他。 嘶嘶嘶嘶嘶。 血藤勒紧他的身躯,将他慢慢拖回病房。 把周奇田拖回病房后,血藤没有亲自杀掉他,只围成一个蛇形枷锁,将他五花大绑地悬在半空。 我对这一幕很熟悉,当年小女孩经历的惨剧,就在蛇形枷锁上发生。 “当年那一幕要重演了,只不过蛇形枷锁上的人,不再是当年小女孩,而是当今的蛇人族族长,施暴者沦落成受害者,受害者转变为施暴者,真是讽刺。”果不其然,我话刚落音,女病人周身的八条蛇尾,蠢蠢欲动。 有两条蛇尾划破空气,缠住周奇田的腰下蛇尾,还有两条蛇尾捆住周奇田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更有两条蛇尾勒住周奇田的脖子,令他的呼吸变得困难,最后两条蛇尾紧紧贴着周奇田的躯干。 随着女病人动用全部蛇尾,病房里荡漾起一股尸臭味。 这股尸臭味逐渐实质化,它们似碎屑般漂浮在病房中。 “女病人要干什么?想将周奇田五马分尸?”病房太臭,我只好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捂紧李英秧双眼。 很快,女病人便用行动来告诉我,她准备干什么。 缠住周奇田的八条蛇尾,不断用力勒紧他。 周奇田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双手捉住脖子上的蛇尾,试图掰开蛇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女病人一点活路也不给他,八条蛇尾齐齐加大力度。 啊! 周奇田惨叫一声,便见有一些血汁,从他皮肤里渗透出来。 这些血汁凝聚在周奇田皮肤表层,令他看起来宛若血人。 “这是将人当水果来榨啊!”看见这残忍的一幕,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周奇田身上的血汁多了,一滴一滴地滑落地面,见此,那对男女护士和李英殃头颅,张开血淋淋大口,狼吞虎咽地喝下这些血汁。 女病人很有耐心,慢性折磨着周奇田,当发现他撑不下去了,她就减小蛇尾力度,当发现他太轻松了,她就加大蛇尾力度。 如此反复,就是不让周奇田死得痛快。 多亏女病人的慢性折磨,我才得以观察周奇田的脖子。 准确来看,我并不是关注他的脖子,而是他脖子上的尸字黑伞纹身。 女病人的蛇尾本来遮挡着尸字黑伞纹身,可是随着蛇尾用力挤压脖子,那尸字黑伞纹身竟被挤迫而出,它脱离周奇田的脖子后,化成了一股黑雾。 那股黑雾没有在病房中停留,它转瞬就消失不见,不知飞去了哪里。 望着黑雾消失的一瞬,我大惊失色:“原来先前那股黑雾,真是尸字黑伞纹身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总觉得以后还能遇见这纹身,真是诡异。”我心惊肉跳地喃喃自语,尸字黑伞纹身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拥有生命的纹身,当主人快要死亡时,它会主动逃跑,毫无底线。 “尸字黑伞纹身与纹身人的关系,就像宿主和寄生虫的关系,也不知它寄生在纹身人身上,想获取些什么。”想到这,我有些不解。 就在我不解的时候,女病人的玩耍接近了尾声,她满目怨恨地望着周奇田:“当我在病床上醒来时,便发誓屠光蛇人族,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你,这个可笑的当代族长,去死吧!” 话刚说完,缠住周奇田的八条蛇尾,便用尽力气一勒。 呯、呯、呯呯呯,几声响起! 周奇田的身躯似氢气球般炸裂,他的碎肉落了一地。 这一代的蛇人族族长,就这样死亡。 周奇田死后,病房里下起了倾盘血雨。 血雨倾洒,令病房里积起一滩血池,血池越升越高,逐渐蔓延到我的腰间。 我抱起李英秧,望着病床上空的女病人,她的八条蛇尾正在吸收血池中的血水,随着血水全部被蛇尾吸收,她的蛇尾由腐烂腥臭变得血红。 这八条血红色的蛇尾,在病房中不停游荡,宛若深海中的恐怖藤蔓。 “她的怨念越来越强了,我还怎么消除她的怨念?”我心底后怕地叹气。 蛇人录任务叫我消除怨灵的怨念,可是现在怨灵没找到,女病人的怨念却是越来越强。 “虽然女病人是活人,但她产生了怨念,所以任务所说的怨灵,就是她,我需要彻底消除她的怨念,才能完成任务。”话是这样说,可要我消除如此强大的怨念,我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女病人瞪着血红色的眼瞳,望向我。 我和她对视一眼后,马上意识到她不是看我,而是看着我怀中的李英秧。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我心底滋生。 “别看!”我赶紧捂紧李英秧双眼。 可惜迟了一步,李英秧清澈的眼眸,还是看到了那对血红色的眼瞳。 篷,一声响起,我怀中的李英秧渐渐虚化,最终虚化成一缕青烟。 这缕青烟划破空气,飞入女病人血红色的眼瞳中。 接着,女病人将目光望向李英殃头颅,头颅倒也坦然,直接化为一缕红烟,窜入女病人眼内。 人类李英秧、蛇人李英殃和女病人,三体合一,病房内掀起巨变,无数血藤攀上女病人的身躯,在上面不停地蠕动。 血藤还纠缠着女病人的八条蛇尾,令蛇尾周身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桀、桀桀桀,病房里忽然涌起一道诡异的笑声。 听见这道笑声,我心底不禁发毛。 这次,女病人终于是看向我,她微微咧着嘴,冷笑:“你似乎很怕我?” 在女病人咧嘴冷笑的时候,有些黏稠的鲜血从她嘴巴里流出,看得我毛骨悚然,根本不敢搭话。 见我久久没有搭话,女病人居然一转凶态,有些意外地说:“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第一卷 蛇梦 第二十九章 我当执善,蛇梦卷终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听见女病人这样说,我惊恐的同时,有些错愕地追问:“我身上有他的气息?他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他”的时候,我的神智开始模糊,就像“他”是个不可提及的人物,我连说“他”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我的追问,女病人摇了摇头闭嘴不语,我从她的瞳孔中,读出了一丝恐惧,那是对“他”的恐惧。 病房里一时变得寂静,寂静中,我耳边回荡着女病人的呼吸,她的呼吸很不稳,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女病人很怕他,甚至都不敢提及他。”我心底升起一丝疑惑,他究竟是谁?我身上为什么有他的气息? “自从我得到蛇人录后,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很奇怪,会不会不是我有他的气息,而是蛇人录这本书,沾染了某种气息?”望着胸前的黑色双肩包,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不知这片寂静持续了多久,感觉过了很久,又感觉才过了几秒,女病人终于打破了寂静,讳莫如深地说:“我不能透露他的消息,不过其他疑问,我可以回答你。” “你不害我,还要为我解答疑惑?这是为什么?”听见女病人这样说,我满目警惕之色。 经历巨变之后,女病人早已不是当年小女孩,她变得残忍嗜杀,睚眦必报,可她为什么要放过我,我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难道她想麻痹我?”我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因为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也因为你多次救我。”女病人笑着解释。 知道女病人不会透露他是谁,所以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有些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你一共救我三次,第一次是带回那本书,第二次是破坏蛇像封印,第三次是保护人类李英秧,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女病人看着我,最后将目光放在黑色双肩包上,里面正躺着一本厚而破旧的书,名叫《蛇人录》。 “这本书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问。 “被拼接蛇尾后,我身体很差,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死亡折磨,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爸爸妈妈便给我买了这本书。”女病人说到这里,那对男女护士相拥而泣,流出一道道殷红的血泪。 “爸,妈,别哭了,都过去了。”安慰一句男女护士后,女病人继续说:“每次被痛苦折磨时,我都会阅读这本书,所以它沾染了我的一部分力量,后来我被匆忙送往地下,也就是这里,没来得及带上这本书,等我苏醒想要找回它时,它早已消失不见。” “它这些年一直在西南大学的图书馆。”我回答。 “原来这样,多亏你将它带回蛇楼,我吸完书上的力量后,才能让封印出现松动。” “封印?什么封印?”我抓住重点问。 “我也不清楚,是一个男人亲自布置的封印。”说到这里,女病人双目迷茫。 “男人?是周奇田吗?”我尝试引导女病人的思绪。 “不是周奇田,是一个背影很阴冷的男人,他很可怕很可怕,我只远远见过他的背影,并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不是蛇楼中的人。”想起那个男人,女病人居然打起颤来,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背影很阴冷?一般描述背影,很少用阴冷来形容吧。”我一边琢磨那个男人是谁,一边问出积压已久的问题:“你和人类李英秧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保护她等于救你?” “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这片世界由我的怨念组成,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产生怨念的同时,还割裂了自己的善念与恶念,那人类李英秧,就是我的善念,如果不是你保护我的善念,我就会彻底失去人性中的善,永世沉沦在罪恶深渊。”女病人言语中,露出无尽的感激。 “那蛇人李英殃,就是你的恶念咯?” “是的,蛇人李英殃,就是我的恶念。” “原来如此,我曾经承诺要守护你的善念,现在这缕善念被你本体所吃,你当如何?”我背着双手,静候女病人的回答。 “得君承诺,老身未忘,往后余生,我当执善。”说完,女病人欣慰地笑了笑。 笑毕,蛇楼世界中漫山遍野的血藤,开始褪去血色,恢复为青色长藤。 这还没完,全部青色长藤渐渐缩短,最终消失在墙壁上,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了藤蔓占据,蛇楼世界中一片清明,再无半点血色。 不但如此,连地面上的碎肉也不见了,空气中的腥臭味也没有了,一切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我的视野一阵扭曲,渐渐看不清女病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我惊呼一声。 幸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很快,我便恢复了视野。 我往女病人站立的地方望去,只见女病人已消失不见,站立在哪里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大眼睛清澈又明亮,和李英秧长得一模一样。 “李英秧?”我笑如夏风。 “叔叔,我想你了。”李英秧甜甜一笑,抱住我双脚。 “没事了,小英秧乖。”我摸了摸李英秧的小头,轻声说道。 话刚落音,胸前一痛,我拿出那本书打开一看,末页上出现了新的血色小字。 【作为一位合格的恐怖书店管理员,必须用生命去了解每本书的秘密,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完成蛇人录任务(试用期任务),温馨提示:你将在三秒内自动回归现实世界,请做好准备】 读完这行血色小字后,一道蛊惑的声音在我耳畔划起。 桀、桀、桀桀桀、 这道蛊惑的声音特别刺耳,就像刀锯切割泡沫的声音,我双耳根本承受不住。 就在耳膜快要破裂时,我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晕迷的瞬间,我隐约看见有三道烟雾,向我袭来。 这三道烟雾,其中一道呈青色,其余两道皆为血红色。 “这是什么……”我话还未说完,便彻底晕迷,再无意识。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章 空号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晕迷中,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更奇怪的是,我不但知道自己在做梦,还能像旁观者般在梦中思考。 梦中天空灰暗,乌云密布,似乎就要倾盘大雨。 不过这雨一直蓄而不发,耐人寻味。 我看见有一个小男孩,站在一栋白色建筑前,这栋建筑前方写着“民安精神病院”四字。 “民安精神病院?我小时候没去过那里啊,我怎么做这种梦?” 没错,那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我,不过在这个梦中,小时候的我特别奇怪,他微微低着头,脸上脖颈上全是黑斑,而且这些黑斑还在移动。 “那不是我爸妈吗?”小时候的我旁边,还站着一对男女,那对男女我认得,正是我爸妈年轻时候的模样。 一边的年轻爸妈,没有理会小时候的我,他们正在面对面地谈话,仿佛在为某些事争吵。 “在我印象中,这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没争吵过,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人们总是说梦由心生,我明明没有父母吵架的记忆,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梦见父母吵架。 我对此很疑惑,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小时候的我抬起头,往灰暗的天空望了一眼,那眼神很诡异很诡异,就像发现了我。 “梦中的我发现了我?”当这种想法萌芽的时候,我觉得很荒唐,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合理。 “梦中小时候的我笑了,他在对着我笑。”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我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我和梦中小时候的我,双眼对视。 轰隆!似一道雷霆袭击我脑海,我猛然惊醒! 当我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蛇人录》这本书被我紧紧攥着。 “我回归现实世界了么?”我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发现自己正在504房中:“那个梦太奇怪了,民安精神病院?” 民安精神病院我听过,它建立在西城的西南郊区,特别偏僻,负责收留西城内的精神病人,不过在十三年前,这家病院因为某种原因,被勒令关闭。 “十三年前,我大概九岁,九岁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应该没去过那里,但我为什么梦见那栋精神病院?”自从我得到蛇人录这本书后,我身边的一切,包括梦境,都变得好奇怪:“等确认自己回归现实世界后,就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以前的事,可能我真的遗失了一些记忆。” 打定主意,我便移步到房间尽头,直接打开身边那扇窗。 下午的阳光直直照耀着我,我眯着眼往窗外望去,蛇楼外的大街小巷很热闹,有翘着二郎腿喝下午茶的老人,有站在街边招徕客人的靓丽女郎,更有走遍街巷购物的校服少女。 看见这喧闹的街景,我终于确定这里是现实世界。 “总算是回归现实世界了,怨灵世界中真恐怖。”关闭房间尽头的窗户后,我顺势坐在床上,背上全是冷汗。 这个蛇人录任务,刷新了我对世界的看法,原来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其内还隐藏着一些诡异的秘密。 就像名人顾提生所说:“有光,便有暗,有光鲜羡慕的高楼大厦,也会有恶臭难闻的下水道。” “不过,总算活着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旋即将手里的书放在书桌,然后便进了浴室。 透心凉的冷水从花洒中涌出,撞在疲累的身躯上,我渐渐闭上眼,享受这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哟,活着的感觉真好。”紧闭双眼的我,将双手放在双腿之间,随着某些液体倾泻而出,我身上那些因恐慌而起的压力,消散一空。 当我洗完冷水澡时,远方夕阳西下,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暗淡。 快天黑了,我点亮电灯,往房间四周望去,发现房门处的窗户完整无缺,根本没有受到破坏。 “在怨灵世界中,我是破窗而出的,但现在窗户并没有损坏,看来现实世界与怨灵世界,并不完全互通,那我的手机会不会还在房间里?”经过电梯去到地下的时候,我曾经用手机光源引开尸蛇,导致失去了手机。 504房是一个单间,它并不大,我很快便在书桌角落,看见了我的手机。 “看来怨灵世界与现实世界,并不互通,怨灵世界就像是现实世界的复制品,也就是说,我在怨灵世界中弄失的手机,只是一个复制品。”长时间没充电,我手机已经没电,我插上充电器后,直接长按开机。 由于我这个人对手机要求不高,所用的也是杂牌机,所以开机时间很长,大概一分钟的煎熬后,手机屏幕终于点亮。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时间,3月2号,下午5点30分。 “我记得进入怨灵世界时,是2月29号下午。”我特意查了一下日历,知道2月只有29号没有30号:“也就是说,我在怨灵世界中整整待了两天。” “看来怨灵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是非常一致的,毕竟我在怨灵世界中,真的渡过了差不多两天。”我转念一想,便得出了这个结果。 “这个时间点,爸妈应该快下班了,我这个时候打过去,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吹干头发后,我蜷缩进被子里,先拨打爸爸的电话。 意外发生了,一段冗长的手机铃声后,电话不但没有接通,反而等来了机械的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爸爸换手机号码了?”看着手机屏幕,我脸上满是疑惑:“爸爸是公司老总,为了方便公司业务,他几十年来都没换号码,为什么突然换号了?” 我实在想不通爸爸换号的原因,按道理来说,他这么有钱,养几十个手机号都不在话下,为什么选择换号? 爸爸电话打不通,我又没有他的新号码,只好退而求次,拨打妈妈的电话。 意外再次发生了。 这次连手机铃声都没响,“滴”一声后,又响起了一段机械的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他们都换号了?换号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惊骇地圆睁着眼,难以相信他们齐齐换号。 “爸妈不会出事了吧?”担心在我心底蔓延,我点开微信界面,想问问他们究竟怎么了。 “电话换号,微信号总不会换了吧?”怀着这样的心态,我翻找微信好友列表,试图找到爸妈的微信号,可是翻到末尾,根本没看到他们的微信号。 “他们连微信号也换了?不对,就算他们换了微信号,旧的微信号也该在列表,但现在列表里根本没有他们,就像我删掉了他们的微信,我怎么会删掉爸妈的微信?”想着这,我不禁有些心慌。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一章 苍田由乃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虽然房间内有灯光驱散黑暗,但一想到爸妈的微信号凭空消失,我就觉得房间里很暗很暗,那些黑暗似要吞噬我。 啪! 浴室里忽然出现声响。 “浴室里有人?”我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往浴室里走去。 晃! 浴室的电灯被我点亮,我站在门口往浴室里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电灯亮起的刹那,我隐约看见有一个女人躺在浴缸里。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她身上什么都没穿,就这样浸泡在浴缸里沐浴,我微微侧身,能看见她光滑的肩背。 但就在这时,浴室电灯“滋”一声熄灭,我视野内一片黑暗。 “线路短路了么?”想起浴室里有个女人,我慌乱地猛按开关,试图重新点亮电灯。 就在我猛按开关的时候,我闻见浴室内升起一股尸臭味,而且这股尸臭味离我越来越近,就要彻底笼罩我。 啪啪! 当这股尸臭味蔓延到鼻间的时候,浴室电灯瞬间被点亮,我故作大胆地往浴缸一看,只见浴缸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女人。 “原来是错觉。”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应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幻觉。” 将浴室电灯关闭,我再次回到了床上。 “联系不上爸妈,只能打电话给她了。”我翻动手机通讯簿,最后将指尖停在某一栏。 这一栏填着苍田由乃的电话号码。 苍田由乃是华夏东边的岛国人,今年二十七岁,由于她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被我老爸聘为私人秘书。 我对苍田由乃的第一印象,就是说话很嗲,她说话嗲就算了,还经常穿吊带白丝袜,简直在叫人幻想。 她平时很喜欢捉弄我,一看见我就少爷少爷地嗲叫,一边嗲叫,她还一边将玲珑的身子贴近我,害得我满脸通红周身尴尬,所以我很少主动找她。 不过现在我联系不上爸妈,也只好找她了。 “喂,是由乃姐吗?”一段萌萌的日语铃声后,电话顺利接通,我率先开口。 手机那边传来苍田由乃一贯的嗲声:“害!我是苍田由乃酱,波斯晚上好,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波斯在日语中,是老板的意思,我对由乃称我为老板有些奇怪,因为我老爸才是她波斯,她通常称我为小凡少爷或者凡凡君。 不过为了尽早得知爸妈的消息,我没有在意这种叫法,只当由乃在捉弄我,继续对着手机说:“由乃姐,我联系不上我爸妈,你可以把他们的新号码给我吗?我找他们有急事。” 令我意外的是,苍田由乃明显愣了几秒,才传来一段惊讶的声音:“欧卡桑欧多桑?波斯您不是个孤儿吗?那儿来的爸爸妈妈?” “由乃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找爸妈真的有急事,麻烦把他们的新号码给我,你这次帮了我,下次我请你吃饭。”我哈哈一笑,只当苍田由乃在捉弄我。 我是孤儿?我没爸爸妈妈?怎么可能,我脑子里还有他们的记忆呢。 听见我的话后,苍田由乃的语气由惊讶转为严肃:“波斯,由乃酱真的没骗您,您自小便是孤儿,并没有爸爸妈妈,难道说您找回亲生父母了?” 苍田由乃的语气十分严肃,并不像捉弄我,我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爸妈的号码变空号,连同他们的微信号也消失,太奇怪了。 “如若我是个孤儿,那公司是谁建立的呢?”我问。 “波斯您糊涂了么,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是您亲手建立的。” 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主要经营无人机制造与买卖,正是我爸一手创立的公司,但在苍田由乃的嘴里,变成了我的公司。 “怎么可能?我才二十二岁,何德何能建立如此大的公司?”我觉得苍田由乃所说的话,有些荒唐了。 “波斯您就是这么伟大的人,别人做不到的事,您偏偏做到了,由乃酱听公司老员工说,您当年年仅十八,高中都还未毕业,便靠着独特的见识,创立西城第一家无人机公司,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苍田由乃的语气无比夸赞,似乎特别崇拜我。 “由乃姐,你又在开玩笑了,如果我是个孤儿,又何来这么多钱建立公司?恐怕连读书都没钱交吧。”我始终不相信苍田由乃说的话。 “这由乃酱就不清楚了,只有波斯您知道钱来自哪里。” 听到这里,我有些生气了:“苍田由乃,你就别玩我了,赶紧把我爸妈新号码给我,你再这样玩我,小心你的饭碗。” 我拿出公司少东家的语气,话里带有一丝胁迫,苍田由乃委屈地说:“波斯,由乃酱说的都是真话,您想炒由乃酱不用找这种理由,只要您叫由乃酱离开公司,由乃酱不敢不从。” 说完这句话后,手机对面的苍田由乃不断哼气,似乎又委屈又恼怒,她想不懂波斯为什么不信她。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我打算缓解谈话气氛,轻声说:“好了,你也别生气,我先前说的都是气话,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拿什么来证明?” “波斯,您不相信由乃酱的话,您可以上天眼查询。”苍田由乃说出一个验明真相的办法。 天眼是一款查询公司信息的软件,只要你在工商局注册了公司,都可以在天眼上找到相关资料。 也就是说,如果苍田由乃说的都是真的,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最大股东,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爸。 知道这是了解真相的最好办法,我挂断了电话,直接打开手机上的天眼软件。 几秒的自带广告后,我在页面上方搜索栏,输入“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这几字。 不知道为什么,指尖点下确定后,我霎时有些胆战心惊。 网速很慢,等了好几十秒,天眼页面才开始跳动。 “滴!天眼搜索到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资料,请下滑查看。” 我按照指示,拇指点击屏幕完成下滑操作。 接着,关于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资料,跃然眼前。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二章 3月2号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类型: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独资) 行业:高科技开发、制造和推广服务业 注册资本:1000万 主要经营:民用无人机开发、制造与销售 经营状态:在业 登记机关:西城工商行政管理局东北区分局 注册地址:西城东北区工业大道1号高新科技园凡品大夏 注册地址栏目后,是成立日期、法定代表人、最大股东和公司监事四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成立日期,是2007年3月2日,也就是十三年前的今天,那时候我才九岁,为了庆祝我即将到来的九岁生日,我爸将公司命名为凡品,凡字取自我的名字,梁凡。 公司由我爸一手创建,所以法定代表人和最大股东,应该是我爸,梁广坤,而公司监事则是我妈,陈应梅。 但意外出现了,我往这些栏目一看,上面写着令人惊讶的信息。 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成立日期:2016年3月2日 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法定代表人:梁凡 最大股东:梁凡(股份约占80%) 公司监事:苍田由乃(外聘监事) 看完这四栏公司信息,我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苍田由乃没有骗我?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由我建立,而公司的监事并不是我妈,而是苍田由乃?” “公司的成立日期也变了,我记得明明是十三年前建立的,现在转变成2016年3月2号。”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我记得是爸建立的公司,并不是我。” 心中一直坚信的信息被篡改,就像有只大手正在干涉我的生活。 无休止的恐惧袭上心脏,令我坠落黑暗深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用不断颤抖的手指,关闭天眼软件,然后打开手机浏览器,百度我的名字梁凡。 这次网速很快,关于“梁凡”的搜索页面,在我眼前浮现。 “梁凡,一九九八年生于民安福利孤儿院,父母不详,亲戚不详,西南大学历史学在读生,他创立了西城第一家民用无人机公司—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以下简称为凡品公司),是凡品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及最大股东,2019年3月2日,他聘任苍田由乃为凡品公司监事。” 这段人物简介左边,贴着我高中时期的头像图。 看着这段莫名其妙的简介和头像图,我脑海中坚固的记忆坍塌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脑海中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自己有爸妈,明明记得是他们创立的公司。”两种俨然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攻池掠地,令我头痛欲裂。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感觉有张渔网正勒紧脖子,令我喘不过气。 我再次拨通苍田由乃的电话,沉重地说:“我查了天眼,原来你没骗我。” 手机对面的苍田由乃松了一口气:“波斯,你信我没骗你就好。” “我真的没父母,是个孤儿?”我又问。 “是的。”手机上传来苍田由乃笃定的回答。 “我爸是公司老板,你是他的私人秘书,我妈才是公司的监事,你真的没见过他们?”我不见黄河心不死。 “波斯您在说什么胡话?公司监事一直是由乃酱啊,哪里来的爸爸妈妈?由乃酱从来没见过他们。”苍田由乃奇怪地说。 “那没事了,公司就先交给你打理吧,我最近有些事,学业也忙。”连问两次,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有些心累了。 “好的,由乃酱会处理好公司的事,波斯,您真的没事吗?您今天说的话吓到由乃酱了。”隔着手机,我能听出苍田由乃担忧的语气:“由乃酱去看看您吧,您还是住在学校附近吗?” “不用了,我真没事,挂了。”说完,我便沉重地挂了电话。 苍田由乃作为我爸的私人秘书,却不记得我爸,本是我爸建立的公司,变成我的公司,公司监事应该是我妈,却莫名其妙变成苍田由乃,更奇怪的是,百度上出现了我的名人简介,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真实,就像在逼迫我相信这个事实。 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就算这故事构建得很完善,就算它哄骗了所有人,却迷惑不了我,因为我脑海中没有自己建立公司的记忆。 “我脑海中关于爸妈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究竟是谁抹除了他们的存在?”想到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改变一切,我瞳孔里满是恐惧。 “对了,苍田由乃忘记了我爸妈,那爸妈的兄弟姐妹呢?他们总记得自己的血亲吧?”我不信有人能将两个活人,生生抹除:“网站可以篡改,苍田由乃可以用钱收买,但血脉亲戚不可能忘了我爸妈。” 我又一次翻动手机通讯簿,将指尖停在某一栏上。 这栏记录的是我二姑的手机号码,二姑,也就是我爸的亲妹。 我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二姑的手机号,一段铃声过后,电话顺利接通。 “您好,是哪位?”手机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道声音我认得,正是我二姑的讲话声。 二姑没有存我的手机号么?干嘛问我是谁?听见二姑询问的话语后,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二姑,我是梁凡,我想问你一些事。”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侄子叫梁凡的。”二姑的语气中充满了茫然。 这句话刚落音,我就知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 “二姑,你不记得我不要紧,你总记得你大哥梁广坤吧,我是他孩子。”我沉着脸解释,心中已经不抱希望。 “我大哥梁广坤?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闺女,哪里来的大哥?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如今的骗子真不要脸。”说完,手机上传来“嘟”的一声。 二姑当我是骗子,直接挂掉电话了。 我望着手机上的挂断提示,心中震撼不已,二姑作为我爸的亲妹,居然忘记了我爸? 怀着震撼的心态,我又接连地打了十几个电话,可是无一记得我爸妈。 我爸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都忘记了他们,只有我记忆中还有他们的身影。 “这一切太诡异了,就像有人掳走我爸妈的同时,还消除了他们存在的痕迹,包括别人脑海中的记忆痕迹。”我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想到去了一趟怨灵世界后,连自己的父母都消失了。 “我2月29进怨灵世界做任务,3月2号便完成任务回归现实世界,才过了两天,我爸妈就人间蒸发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我苦思冥想,也不明白问题出自哪里。 “等等,3月2号?我完成任务是3月2号,老爹公司的原本建立时间是3月2号,公司信息被篡改之后,我公司的建立时间也是3月2号,我聘请苍田由乃为监事的时间,更是3月2号。”我终于抓住一丝重点,摸着下巴沉思:“3月2号这个日期,到底有什么含义?为什么所有事都指向这个日期?” 我觉得3月2号这个日期,应该含有某种深层的意义,要不然它不会频繁出现。 “公司应该是十三年前的3月2号建立,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念叨着“十三”这个数字,我忽然想起那个梦,那个关于民安精神病院的梦。 十三年前,民安精神病院被勒令关闭,同年,也是父母建立公司的时候,还有百度上说,我是一九九八年于民安福利孤儿院出生。 “民安精神病院和民安福利孤儿院,有没关系?”这个念头一点燃,我就将这两间楼院联系在一起。 果不其然,这两间楼院真的有关系,我上百度搜了一下,发现民安福利孤儿院,正是民安精神病院的前身。 民安福利孤儿院,建成于1995年3月2日,不过由于资金短缺善款难寻,这间孤儿院于2000年3月2日倒闭,仅仅坚持了五年。 孤儿院倒闭,一大批孤儿流离失所,好在新的投资方特别厚道,将它改建成民安精神病院同时,还留下一栋三层小楼,作为那些孤儿的住处。 也就是说,在民安精神病院初期,有一批孤儿和精神病人住在一起。 可惜的是,这家改建的民安精神病院,在七年后,也就是2007年3月2月,被勒令关闭,只能送走所有孤儿以及精神病人。 “又是3月2号?”心里揣着这个奇怪的日期,我有了些许睡意。 自从我回归现实世界后,便要面对爸妈失踪的困境,根本没时间吃饭睡觉,现在简直身心俱疲。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10点了。”囫囵吞枣地吃完几个干面包后,我平躺在床上。 困意不断袭来,但我想着3月2号这个日期,始终没能安稳入睡。 直到凌晨两点后,我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不过连续不断的噩梦扰我清梦,让我的精神得不到休息。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三章 噩梦女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在一连串的噩梦中,我看见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倒在床上,床上的白色床单被鲜血染红。 “她死了么?”我极力想看清女人的脸,但女人脸上雾霾密布,我只看到模糊不清的图像。 我干脆往她胸前山丘看去,但忽然有只血淋淋的手捉住我。 啊!我惊呼一声,之后噩梦画面跳转,床上女人消失不见,我父母出现在噩梦中。 他们站在一栋白色建筑前,那栋白色建筑正是民安精神病院。 “民安精神病院?他们在那里干嘛?”我蹙着眉头,正要询问他们待在那里的原因。 不过我还未开口,父母便看见了我,他们一边朝我大声呼喊,一边指着左手手腕,表情焦急万分。 我努力想听清他们的呼喊,但耳边无比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们在呼喊什么?”听不见他们的呼喊声,我也变得无比焦急:“父母一直指着左手手腕,是想告诉我什么?” “左手手腕是我佩戴手表的地方,他们提醒我注意看时间?”想到这点,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左手手腕。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我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只黑色手表,其实这黑色手表并不让我惊讶,真正令我惊讶的是,这只黑色手表特别诡异,它表面呈骷髅形状,表框里有三根血红色的指针。 我极力想看清指针标注的时间,可是这三根血红色的指针,就像尖刺般捅破眼瞳,令我眼珠霎时炸裂。 “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就在双眼流下血泪的时候,我终于听清父母的呼喊。 “时间不多了?”我喃喃自语,一脸疑惑。 当我醒来时,是翌日清晨八点。 清晨八点的阳光,就如少妇的两瓣熟唇,总是那么温暖人心。 我打开窗户往外一看,街上喧闹不已,有吃早餐的一家大小,有劳累了一晚的站街女,更有赶着上班的工作族。 有个丈夫瞄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站街女,被旁边的妻子骂得狼狈不堪,丈夫只好收回目光赶紧离开,站街女向工作族抛了几个媚眼,工作族立刻停下脚步,跟着站街女往偏僻处走去,打算上班前舒爽一番。 芸芸众生,因缘际会,掀起无数波浪,或精彩,或结恨,或丑陋,或一夜生情,或分崩离析,或牵强附会。 “可惜人间之中再无父母踪迹,也没人记得他们。”我仍不能接受父母失踪的事实,心中升起丝丝愁绪。 “唉。”我一边叹气,一边关闭窗户。 关闭窗户后,我移步厨房准备做早餐。 放下一块面,再加上葱花、火腿块和鸡蛋,小火烤煮几分钟,一碗香喷喷的面就做成了。 吃完面后,我开始琢磨那个噩梦:“时间不多了?在梦中,父母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竭尽全力思考这句话的终极意思,可是除了表面意思,我根本悟不透其他意思。 “时间不多了,表面意思就是时间所剩不多,我需要尽快完成某件事情,但那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是什么?难道是指父母消失这件事?”随着深入思考,我找到一个突破点:“父母莫名其妙消失,而且关于他们的记忆也被抹除,也许他们提示我抓紧时间,要不然就会失去他们。” “失去他们?怎么失去?难道……”想到这,我赶紧回溯与父母的记忆。 当回溯完毕的时候,我震惊失色,因为九岁前与父母相处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不可能!我怎么会忘记九岁前与父母的记忆?”我双手紧捂脑壳,试图回想那些记忆。 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九岁前与父母相处的记忆。 此时我脑海中,只剩下九岁后与父母相处的记忆,而九岁前与他们的记忆,消逝不见。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会逐渐忘记父母?”想到这,我心底升起无穷的恐慌:“我不能忘记父母,永远不能!” 我一边咆哮,一边打开书桌上的手提电脑,在记事本敲下与父母相处的记忆—那些九岁后与父母相处的记忆。 “我父亲叫梁广坤,1972年生,今年48岁,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高兴得告诉我,将把公司称作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其中的凡字来源于我的名字梁凡,我也很高兴,我抱了父亲以示感谢。” “我母亲叫陈应梅,1975年生,今年45岁,在家庭和工作中,她一直是父亲的左臂右膀,等父亲建立了公司后,她主动放弃自身工作,担任父亲公司的监事。” “我十三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我在老家哭得死去活来,父亲安慰我说,爷爷奶奶只是先走一步,之后我们也会跟随他们的脚步,与他们相聚于木棉花下,想起以后还能见到爷爷奶奶,我没这么伤心了。” “我十四岁时升上初一,初中学校离家比较远,我需要住校,我记得迈入学校的那一瞬,母亲看着我的背影掩面而哭,她为什么哭呢?以前我想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她是舍不得离开我。” “在我十五岁时的暑假,父母带我去游乐场玩,我年龄大了抗拒玩碰碰车,倒是父母毫不在意,他们两个玩得不亦乐乎,就像两个老小孩。” “在一年的元旦,我和父母去了鬼屋,父母被吓得屁滚尿流,我全程在嘲笑他们。” “父母很喜欢打麻将,但他们的麻将技术很烂,他们这些年输给我不少钱,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们的技术烂,是他们故意输钱给我。” …… 林林总总的记忆,被我不停地敲打出来,但我才敲到一半,便露出茫然的神情:“咦,我在干什么?我不是在写论文么?” “我父亲叫梁广坤,母亲叫陈应梅?不对啊,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望着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的脸色越发茫然。 但下一刻,我的脸色由茫然转为纠结:“不对不对,我不是孤儿,我父亲叫梁广坤,我母亲叫陈应梅,我在写关于他们的记忆片段!” 意识到快要彻底忘记父母,我焦急万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写完九岁后与父母相处的记忆。 写完后,我不断诵读这些文字片段,试图对抗残酷的遗忘。 “中考结束后,父母驱车来接我,坐在小车后座,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白色的鬓角,父母老了。” “我考上了重点高中,父母十分高兴,那晚我们去海底捞吃了大餐,还看了服务员小哥的甩面表演。” “有一日我去了公司,由乃姐一直缠着我,说让我爽爽,还不收钱,父母听见后斥责了由乃姐,我则满脸通红的走开。” “我上大学后,很少回家,每次我回家,母亲都会熬上一大碗汤,那汤真美味。” “那年我明明才二十岁,父母便嚷嚷给我介绍对象,害得我尴尬不已。” 虽然不断念诵,但我还是渐渐忘记父母,到最后,我只记得父母的名字,却记不清他们的模样和相关事情。 “连我也忘记父母了。”我心底涌上一股悲哀,摇头叹气:“估计很快,我连父母的名字也会忘记。” 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令我惊悚不已,谁能做到消除这么多人的记忆?也就传说中的阎罗判官能做到吧? 中午来临,太阳升至天空中央,房间里被照耀得一片明亮,我看着这方明亮的阳光,心中反而阴云密布。 自从回归现实世界后,我感觉有张大网想捕捉我,而父母的人间蒸发,不过是替我挡灾。 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我便连父母的名字也忘记:“我记得自己不是孤儿,我有父母,但我父母叫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他们?” 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不知所措,直至无意间点开记事本,我才想起一切。 “我父亲叫梁广坤,我母亲叫陈应梅……”我一遍遍地阅读记事本,尝试将里面的内容刻在心中。 可是我每读完一遍后,又会再次忘记一切,就像有人操控我的记忆。 好在天道酬勤,当我将记事本内容看了上千遍后,终于将它们牢记于心。 于此同时,一段陌生的新记忆涌进脑海,在这段新记忆中,我也叫梁凡,不过与旧记忆不同的是,我没有父母,是一个孤儿,作为孤儿出身的我,独具慧眼,才刚18岁,便建立了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声名大噪。 新记忆与旧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碰撞,谁也不服谁,我只能默默承受这痛苦的过程。 “新记忆是生生植入我脑中的,真恐怖,它企图吞噬我的旧记忆,从而成为我唯一的记忆!”想到有人能植入记忆,我蜷缩在房间角落,惊恐万状。 “好在我把旧记忆写在记事本上,要不然我真的会忘记一切。”想到这里,我计划从今之后的每天,都要阅读几遍记事本,以免被新记忆侵占。 就在这时,我看见书桌上升起一团火光。 我故作镇定,往书桌上看去,只见《蛇人录》这本书燃烧了起来。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四章 领取奖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望着书上那团火光,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它,自从回归现实世界后,我便面临父母失踪的困境,居然忘记这本书了。” 昨日我洗冷水澡前,将《蛇人录》随手放在书桌上,想不到它是不甘寂寞的主,见我疏忽它,竟用自燃来吸引我的注意。 “不会又有任务了吧?”想到这里,我心底一慌:“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来任务了?这恐怖书店想要我命吧。” 在怨灵世界中的种种,如走马观灯般浮现眼前。 蛇人的恐怖,血腥的场景,艰难的局面,还有圆碗中的人体器官,这些回忆纷至沓来,让我全身汗毛悚立。 不过在汗毛悚立的同时,我还想起善良可爱的李英秧:“完成任务后,我自动回归了现实世界,那李英秧现在在何处?” “怨灵世界是现实世界的复制品,也就是说,现实世界中必有电梯,只是电梯下的场景,是否和怨灵世界一模一样?”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待商榷。 “在晕迷的前几秒,这本书提示我已完成任务,也就是说,我了解蛇楼隐秘的同时,还成功消除了怨念,怨念消失后,女病人答应余生执善,说完,她就变成了李英秧,那么李英秧现在在哪?难道还困在怨灵世界?”兜兜转转,我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上。 “不对,怨念被我消除,怨灵世界应该不复存在了,如果李英秧还活着,应该就在现实世界的地下。” 蛇楼一楼有电梯通往地下,要不是烦事缠身,我真想下去一探究竟。 “现实世界的地下,我未曾去过,不能想去就去,去之前得做好足够的准备。”我劝说自己保持理智,不能头脑发热地跑往地下。 “先看看这本书是怎么回事吧。”理清所有思绪,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本书。 和当初一样,随着《蛇人录》起火燃烧,房间中出现一阵奇怪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这阵笑声特别空洞,就像九幽地府下的幽冥笑声。 听见这阵笑声,我不知不觉地缩着双臂,身上起了无数鸡皮。 篷!一声脆响。 似是承受不了笑声的侵袭,房间墙壁上的灯泡轰然炸裂。 玻璃碎片散落地面,有些玻璃碎片甚至溅到身上,划伤我的皮肤。 “幸好现在是白天,要不然没了灯泡照耀,房间里将一片漆黑。”我缓缓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刚松完一口气,便见《蛇人录》上的火光越来越盛。 随着火光越来越盛,这本书开始悬空向我飞来。 不多久,一本被火焰笼罩的书,停在我双眼两寸之处。 我双眼被烤得发烫,却不敢挪动双脚,恐怖书店或者说这本书的鬼斧神工,让我见一次惊悚一次。 “这本书已经多次自燃了,但我每次经历这一幕时,还是很害怕。”现在是正午时分,一天内最炎热的时候,504房内气温不低,不过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后,我觉得房间内阴风刺骨。 “这本书想干什么?咦?那是……”望着眼前的《蛇人录》,我低声嘀咕。 不过我还未嘀咕完,房间墙壁流淌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这些森然的血不知从何而来,就这样顺着墙壁滑落。 鲜血渐渐滑落到地面,我往墙壁上一看,看见墙上有几个字若隐若现。 3月2号。 “3月2号?又是3月2号?”森然的鲜血铸写这个特殊的日期,令我触目惊心。 不过我没时间思考太久,因为停在眼前的《蛇人录》,开始自动翻页。 和之前一模一样,《蛇人录》翻到末页后,便停了下来。 我圆睁双眼往末页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几段血红小字。 【蛇人录任务(试用期任务)(已开启,已完成)】 【任务要求:了解蛇楼中埋藏百年的秘密并成功消除怨灵的怨念,必须完成缺一不可(任务已完成)】 【任务完成奖励: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三种奖励只能任选一种,不得多选,注意:任务成功将自动回归现实世界(已成功回归现实世界)】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任务完成撤销惩罚)】 【任务提示一:你见过拼接起来的身体吗?拼接起来的身体最美了】 【任务提示二:破坏蛇像封印,你会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这个结果可能让任务更进一步,也可能让任务倒退一步】 这几段血红色小字末尾,盖着恐怖书店的红色方形印章。 红色方形印章下方,本来写着蛇人录任务的剩余时间,不过因为任务已经完成,所以下方的任务剩余时间消失不见。 代替任务剩余时间的,是三段新的血红色小字,这三段新出现的血色小字,也是这本书自燃的原因。 【再次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完成蛇人录任务(试用期任务),请你在半小时内选择任务奖励,逾期将失去领取奖励的资格,任务奖励: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三种奖励任选其一,不得多选)】 【温馨提示一: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你会自动转正,届时将获得更多权限,目前任务完成量:试用期任务1/3】 【温馨提示二:领取任务奖励后,《蛇人录》将自动转变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届时将解锁更多功能,敬请期待】 当我看完这三段新出现的血色小字,《蛇人录》这本书上的火光骤然消失,我环顾房间四周,发现墙壁上的鲜血也跟着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少了这些灵异现象,我感觉舒服了许多:“这书吓我一跳,原来是提醒我领取奖励。” “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和现实世界的实体书店,按照血字所写,这三种奖励我只能选一种,我该选什么?”我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暗暗沉思:“这三种奖励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比神秘,无从下手啊。” “根据温馨提示所说,只有我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才能自动转正,也就是说,我现在还处于试用期。”不知道选择哪种奖励,我只好分析后面两段话:“上面还说领取奖励后,《蛇人录》将转变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这《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是什么东西?它们又是怎么转变?” 想着想着,我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很快,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一大半。 “只剩下五分钟,我必须选择任务奖励了,如果逾期不选的话,我就会失去领取奖励的资格。”在这一刻,我莫名的激动:“在怨灵世界中出生入死,终于能领取奖励了!” 也不怪我这么激动,恐怖书店这么诡异的存在,它发放的奖励必定是超自然物品。 人在惧怕未知的同时,又无比向往未知,我也不例外,我记得在小时候,我很喜欢一边仰望星空,一边思考这世界的终极本质。 “闪灵的人偶,难道是电影闪灵中的人偶?”电影《闪灵》,是一部非常有名的恐怖电影,我也看过几遍,里面那对双胞胎小女孩,总是捧着一对诡异的人偶。 “电影闪灵里的人,都拥有预知的能力,这闪灵的人偶,会不会具备预知能力?”想到这里,我有点想直接选择闪灵的人偶,因为预知能力能规避许多危险。 “预知能力对完成任务很有帮助,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可能这人偶并无预知能力,至于残破的蛇人鲜血,我不打算选择它,既然说明是残破的蛇人鲜血,肯定有所缺憾。”我心思缜密地分析,最后将残破的蛇人鲜血,排除在外。 接着,我将目光放在最后一项奖励上,这项奖励是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 “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这是什么东西?如果我选了它,真会给我一间书店?” 看着这项奖励,我目光如炬,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书店。 “为了梦想,就选它了!”我暗呼一声,果断放弃更有价值的闪灵人偶。 说选就选,深知恐怖书店规则的我,直接擎起笔,在末页写上几个字。 “我选现实世界的实体书店。” 这几个字刚写完,末页上全部血红色小字,霎时消失。 一行全新的血红小字跃然纸上。 【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领取任务奖励(现实世界的实体书店),实体书店地址: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蛇楼大厦4-444(加急建设中)】 看完书店地址,我震惊失色:“这不就是蛇楼一楼的地址吗?这间奖励给我的书店,居然开在那里?完全不可能吧。” 震惊之余,我一脸难以置信,毕竟蛇楼的业主是张涛,就算张涛死于怨灵世界,恐怖书店也不可能越殂代疱,乱用别人的物业 就在我既震惊又怀疑的时候,又一行新的血色小字浮现眼前。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五章 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任务奖励(现实世界的实体书店),已建设完毕,书店地址: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蛇楼大厦4-444,请你前往查验,温馨提示:本间书店未命名,是否为其命名?】 “我还能自己取店名?”看到这里,我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青竹书斋、听竹书院等等别致的店名,掠过我脑海。 可惜未等我取好书店名字,这段提示我取名的血字骤然消失,两段崭新的血字浮现眼前。 【命名时间已到,你未曾命名,视为放弃书店的起名权,书店将自动命名为: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地址: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蛇楼大厦4-444(即蛇楼一楼),请你尽快前往查验】 “这不是在玩我么?”看完这两段血字,我哭笑不得:“真坑,连个时间提示都没,直接默认我放弃取名的权利。” “店名就叫恐怖书店?这店名能劝退很多读书人吧?”我无奈地叹了叹气。 叹气完毕,我收起悬浮在眼前的《蛇人录》,准备下楼看看那间诡异的实体书店。 “现在已是下午时分,蛇楼凭空出现一间书店,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么?” “前几秒书店还在加急建设,没想过几秒后,书店就建设完毕,它是如何建造出来的?真能几秒内建成一间书店?” 怀着满腔亟待解决的疑惑,我就要推开房门往一楼赶去,在这个时候,我隐隐有些兴奋,因为自己就要见证奇迹了。 但还未推开门,我感到掌心上传来一阵炙热的刺痛。 “这本书又怎么了?”我停下脚步,盯着右手上的《蛇人录》。 《蛇人录》的书身开始发烫,我惊呼一声,便将它扔在地面上:“难道又要自燃了?” 明明是白天,房间内的光线霎时变暗。 桀、桀、桀桀桀,那道诡异空洞的笑声又再响起。 不知何时,房间内刮起阴风,我隐约看见厨房角落处,立着一道红影。 这道红影开始移动,慢慢向我靠近。 随着这道红影靠近,一股尸臭味涌上鼻间,我惊恐欲逃,可是那道红影已经来到面前,就要碰到我的脸! 这是一个全身血红的女人,她撑着腐烂的眼球,怔怔地望着我,没有开口说话。 殷红的鲜血从她脸上滴落,令房间内响起诡异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这道声音扣人心弦,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是谁?”被吓得坐立难安,我忽然头脑短路地发问。 听见我的发问,红影女人讶然失色,似乎搞不懂我为何不逃跑:“你不怕我?” 红影女人悠悠开口,一块块腐肉从她嘴里掉落。 “我当然怕啊,可惜双脚不争气。”我低低地哀嚎一句。 我的哀嚎刚落音,房间内的黑暗霎时消散,白天的光亮重新笼罩四周。 阴风消失,那道诡异的笑声也跟着消失。 我往房间四周望去,那道恐怖的红影没了踪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是幻觉么?”我拍了拍冷汗凛冽的身躯,心底一阵后怕。 地上的《蛇人录》没有自燃,我正想拿起它,但就在这时,《蛇人录》书身上渗透出一股鲜血。 这股鲜血在《蛇人录》上蔓延,很快,便将整本书彻底染红。 《蛇人录》赫然变成一本血书。 “领取奖励完毕,蛇人录转变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一道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划过。 接着,“蛇人录”这三个血红大字,从封面上消失不见,随之出现的,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这八个大字。 这八个大字同样鲜红如血,触目惊心。 “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像是为我量身订造的书,因为我就是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见书上再无变化,我捧起这本书细看。 刚才离得远没看清,现在细看我才发现,封面上那副蛇人插画,也跟着“蛇人录”这书名,消失不见。 这是一本全新的书,书名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不再是原来的《蛇人录》。 鲜红如血的书名下,盖着一个红色方形印章,方形印章中镌刻着“恐怖书店”四字。 红色方形印章下方,印刻着一行小字。 本守则撰写者:店长范暗 这行小字通体惨白,犹如刚死之人的脸,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它。 “店长范暗?”我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发现这名字无比陌生,我从未听说过。 怀着探索的精神,我翻动封面,来到这本书的第一页。 刚翻到第一页,满眶曼妙紫色浮现眼前,这页画着一个女人,准确来说,画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个女人裹着紫色纱裙,裙下缀着皎白轻柔的双腿,还有几只紫色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看起来煞是旖旎梦幻,可惜画的只是她的背影,若是画她的正面,必然美若天仙。 “她是谁?”看着这道紫色背影,我心生熟悉之感,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真美啊,紫蝶缠身,轻纱裹梦。”我渐渐被画中女人吸引,似有感触地暗叹:“夕阳夕落夕霞美,雨缀雨斜雨停歇,蝶飞蝶舞蝶凋零,谁人不知此紫影。” 暗叹完,我才一愣:“这诗好优美,优美中带有些许遗憾,我怎么会读这诗?” 紫色背影下,同样写着一行白色小字。 恐怖书店荣誉店长:紫枫藤蔓 “这个女人叫紫枫藤蔓?这名字虽怪,但很有意境。”我评头论足一番,便将书本翻到第二页。 第二页印刻着本书的寄语,这寄语我曾见过。 “作为一位合格的恐怖书店管理员,必须用生命去了解每本书的秘密—店长范暗经典语录。” 看完这句寄语,我翻到了第三页。 令人惊讶的是,第三页写着恐怖书店的管理员名单。 恐怖书店店长:范暗 恐怖书店荣誉店长:紫枫藤蔓 恐怖书店副店长: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副店长: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副店长: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一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二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三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四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五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六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七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八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九任书店管理员:XXX(没有查阅权限) 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正处于试用期,未转正,只有转正后,才算真正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 没错,除了店长范暗和荣誉店长紫枫藤蔓,我无法查阅其他管理员的名字。 看着这页冗长的管理员名单,我不禁苦笑:“敢情我就是一个打工仔,这恐怖书店里面,有店长荣誉店长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三个副店长,职高一级压死人啊。” “不知道前九任管理员是否在职,如果他们在职的话,我就是职位最低的那个。”我暗暗沉思,不过转念一想,便觉得前九任管理员应该不在职:“任,一般是任位的意思,只有前任管理员退位,新任管理员才能上位,不会存在多任管理员同时在职的情况。” 我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但很快,我又陷入困境之中:“现在我还未转正,上面写明只有转正,才算真正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试用期死亡,恐怖书店会剔除我的名字,重新甄选第十任书店管理员。” “不过只要我转正,恐怖书店就会保留我的名字,之后就算我死亡,也不会重新甄选第十任管理员,而是甄选第十一任书店管理员。”细嚼之下,我终于弄懂其中蕴含的意思。 接着,我翻到第四页,这页记载着我的详细资料。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100 天赋技能:无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 “任务积分?天赋技能?目前头衔?”反正也看不明白,我干脆翻到第五页。 第五页上,终于出现本书的目录。 通过目录可以得知,这《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共分为九大章节。 这九大章节分别是试用期任务、转正期任务、日常任务、恐怖试炼、积分商城、幸运大转盘、天赋技能、鬼物图鉴、异物图鉴。 九大章节下面写着一行字:“要想了解各章节具体情况,请用笔尖触点相应章节。” 我谨遵提示,用笔尖触点目录上全部章节,紧接着,每个章节都发生了变化。 试用期任务:目前无新增试用期任务,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此选项将删改为其他选项,目前试用期完成量1/3(完成试用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6—9) 转正期任务:(未完成足够试用期任务,未解锁)(完成转正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10—20) 日常任务:无(将于明日午夜三点开启,完成日常任务只可获得积分奖励,无其他奖励)(相应页数:21—22) 恐怖试炼:无(将于明日午夜三点开启,完成恐怖试炼,可获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或天赋技能,两种奖励随机出现一种)(相应页数:23—24) 积分商城:可用任务积分兑换物品,请翻到相应页面兑换,目前积分为100分(相应页数25—70) 幸运大转盘:命运由天,鸿福由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装盘里万物汇聚,你能抽到珍稀的鬼物,亦能抽到古怪的异物,请翻到相应页面进行抽奖,抽奖机会由恐怖试炼获得(抽奖或成功或失败,抽奖失败将空手而归,请慎重抽奖)(相应页数71) 天赋技能:无(充满诡异的技能,由恐怖试炼获得)(相应页数72—82) 鬼物图鉴:2(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相应页数83—150) 异物图鉴:1(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相应页数151—244)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六章 积分商城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根据各章节相应页数来看,《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共244页。 看着目录上的九大章节,我没有翻阅任何章节,而是直接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翻转到244页,也就是本书的末页。 末页上一片空白,那几段密密麻麻的血色小字,消失不见。 在末页最上侧,只写着几个比蚂蚁还小的字:“本页说明:异物图鉴专用页(并非唯一),本页暂无异物图鉴,待新增,请翻阅其他异物图鉴专用页。” “刚才的温馨提示不假,领取任务奖励后,《蛇人录》真的转变成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瞧见末页上的本页说明,我终于相信这是一本全新的书:“既然《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是一本全新的书,那原来的《蛇人录》去了哪里?” 怀揣着疑惑,我重新将书翻到目录。 再次盯着目录上的九大章节,我醍醐灌顶:“原来完成任务,包括试用期任务、转正期任务和日常任务,都可获得积分等奖励,其中积分可用于兑换物品,而完成恐怖试炼,可获得天赋技能或抽奖机会,这和网游差不多嘛。” “不过目前并无试用期任务,至于转正期任务,我还没解锁,毕竟我现在只完成一个试用期任务。” “而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要明日午夜三点才能解锁。” 一时无事可做,我竟有些寂寥:“我现在积分为100分,这100分应该是完成蛇人录的积分奖励,这些积分能在积分商城兑换什么呢?要不看看?” 这个想法一萌芽,我便激昂地翻到积分商城首页—本书第25页。 第25页上侧写着“积分商城”四个血红大字。 四个血红大字旁边,写着一行黑色小字:“你目前积分:100分。” 目前积分下面,描绘着两张图,这两张图占据了大部分页面。 其中一张图刻画的是一只女孩人偶,这只女孩人偶扎着两条发辫,脸两侧涂着浓稠的胎红,嘴上裂开两瓣僵硬的嘴唇,其脸孔上还缺少了一只眼睛,留下一个如黑洞般的眼孔。 这女孩人偶盯着我,让我全身发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这幅诡异的人偶图,我总觉得它在向我发笑,我赶紧移开目光,看向人偶图下方。 人偶图下方,写着五行小字。 物品名称:闪灵的人偶 物品品阶:平庸 能力:未知(可兑换后自行探索) 耗费积分:200分 兑换方法:请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注意:拥有足够的积分,才能兑换) “这就是闪灵的人偶?可惜我的积分不够,要不然真想兑换它,看看它有什么能力。”积分不够,我只好望向另一张图。 另一张图很简单,就是一张环状血滴图。 血滴图下方同样有五行小字。 物品名称:一滴破败的蛇人鲜血 物品品阶:破败 能力:可强化使用者的体魄,口服即可 耗费积分:80分 兑换方法:请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注意:拥有足够的积分,才能兑换) “只要80分便可兑换?我现在有100分,足够兑换这滴破败的蛇人鲜血。”看着这幅血滴图,我动了心思。 “那就将它兑换了,借此机会,我可以熟悉兑换的过程。”对未知物品的极大兴趣,占据了我的脑海。 我立刻拿起笔,在这幅血滴图旁边,写上“兑换”二字。 随着“兑换”二字刻在书页上,我看见一团鲜红的血晕浮现眼前,这团血晕面积很小,它渐渐由虚化实,最后幻化成一滴浓稠的血珠。 这滴血珠既不蔓延散开,也不滑落地面,它就这样静静躺在书页上。 “这就是破败的蛇人鲜血?”心脏砰砰直跳的我,竖出一根手指,然后用手指触碰这滴血珠。 说来也奇怪,被手指用力触碰,这滴血珠也不炸裂散开,它微微变形,就像一颗有弹性的胶珠。 “真奇怪,果然不是凡物。”玩耍完毕,我正想抽回手指,可是那滴血珠黏住了手指,怎么甩都甩不掉。 甩不掉,我只好将手指端在眼前,仔细观察手指上的血珠。 血珠很小,比指甲盖还小,它表面是一层细细的薄膜,透过薄膜,可见珠内浓稠的鲜血。 我隐约看见鲜血中,摇曳着一个人身蛇尾的小蛇人,这小蛇人闭着双眸,其头顶有两处小小的突角。 “书上说口服即可,我要不要试试呢?”这滴血珠太诡异,我有些不敢服用。 “都兑换了,不服用就浪费了,死就死吧,喝了!”我双目闪过一丝坚毅,随即把手指上的血珠吞下。 血珠顺着喉咙,往身体内滑落。 我咽了咽喉咙,一股鲜美的味道涌上心头,就像糖果般美味。 就在这时,轰! 一声闷响,在我身体内划起,闷响过后,我感到腹中传来一股温热。 “好热。”这股温热很快便蔓延全身,我顾不上脱掉衣服,立刻跑进浴室,打开冷水花洒。 有冷水裹身,身体上的温热被浇灭。 啪啦、啪啦、啪啦,身躯上传来另一股声音。 “这股声音,很像骨骼生长的声音。”我关闭花洒,往身下望去。 只见自己的身躯渐渐变长,那“啪啦啪啦”的声音,正是骨骼生长的声音。 “我这是二次发育了么。”身躯变长,我身上的湿衣服即刻被撑破。 “先把湿衣服换了。”说完,我便脱掉全身衣服,不脱还好,一脱吓一跳,一块块健硕的肌肉,在我身上震撼显现。 “以前我没这么多肌肉,看来是这滴血珠,强化了我的身躯。”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可以打死一头老虎。 “我身高应该也变了。”换上一身干衣服,我拿米尺量了量看,发现自己高了五六厘米。 “以前我大概一米七五高,现在起码有一米八高了,这哪里是强化体魄啊,简直是重塑身躯!” “一滴破败的蛇人鲜血,就有重塑身躯的功效,如果是一滴完整的蛇人鲜血呢?”经历身躯重塑的喜悦,我对积分商城有了极大的兴趣,开始翻阅积分商城后面的页数。 积分商城的页数是25至70页,一共是45页,可是除了第25页,其他页面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物品兑换。 “为什么会这样?整个积分商城,只有两件物品兑换?”我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我想清了原委:“如果只有两件物品兑换,积分商城不会占据几十页,应该是其他页面尚未解锁。” “闪灵的人偶、破败的蛇人鲜血,这两件物品,都是我先前没选的任务奖励,我放弃它们,选择了现实世界的实体书店。”我重新翻到第25页,由于兑换了破败的蛇人鲜血,书页上的目前积分变为20分。 “难道只有选剩的任务奖励,才能出现在积分商城?”这个解释,能很好解答积分商城的情况,我很推崇这解释:“看来以后得努力完成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解锁积分商城其他页面,兑换更多有用的物品。” “毕竟每次任务只可选择一种奖励,其他奖励会出现在积分商城,只能通过积分兑换。”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目录上写明,日常任务只可获得积分奖励,并无其他奖励,也就是说,只有我完成试用期或转正期任务,才能触发积分外的物品奖励,从而解锁积分商城的其他页面。” “综上所述,要想获得有用的物品,方法有三,其一是使用积分,在积分商城兑换,其二是完成试用期或转正期任务,直接获取一种物品奖励,其三是通过幸运大装盘获得,不过要想获得抽奖机会,需完成恐怖试炼。” “而且完成恐怖试炼,也不一定给抽奖机会,也有可能奖励天赋技能,更坑人的是,抽奖也可能失败,抽奖失败将空手而归,得不到任何物品。” 想到幸运大转盘,我立刻翻到71页,书本第71页,正是幸运大转盘所在页。 我刚翻到71页,一个巨大的圆形转盘映入眼内。 这个圆形转盘通体黑色,犹如一个放大无数倍的钟框,黑色钟框里画着一只骷髅鬼头,那只骷髅鬼头散发着一股股黑云,摄人心魄。 骷髅鬼头上,立着一根血红色的指针,这根指针犹如万黑丛中的一点红,惹人注目。 自从这黑色装盘浮现眼前,房间内骤然冰冷。 “这个黑色转盘很晦气,感觉在上面抽到的物品,非凶即恶,它应该叫晦气大转盘,而不是幸运大转盘。”我将目光从黑色转盘上收回,望向黑色转盘上侧。 黑色转盘上侧,写着“幸运大转盘”这五个大字。 而黑色转盘下侧,则印着几行血色小字。 剩余抽奖机会:0(可通过恐怖试炼获得) 抽奖幸运值:0(每抽奖成功一次,幸运值+1,当幸运值达到30时,必定抽到珍稀以上物品,抽到珍稀以上物品后,幸运值消减为0) 抽奖晦气值:0(每抽奖失败一次,晦气值+1,当晦气值达到30时,必定抽到恐怖厉鬼,抽到恐怖厉鬼后,晦气值消减为0)(注意:恐怖厉鬼满含怨气,它可能听从你,也可能疯狂地攻击你,当晦气值达到30时,请谨慎抽取) 温馨提示:晦气值可用抽奖机会抵消,当你放弃一次抽奖机会时,晦气值-1(如果想放弃抽奖机会,请在此条温馨提示后写上“放弃X次”四字,注意:X为放弃抽奖机会的数量,请认真标注,若不标注,则视为放弃全部抽奖机会) 抽奖头衔:无 抽奖物品品阶:破败、平庸、普通、优良、珍稀、极品。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七章 画中李英秧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抽奖机会由恐怖试炼获得,但恐怖试炼要明日午夜三点才开启,所以我现在只能看看这大转盘,并不能进行抽奖。 “明日午夜三点,也就是明日凌晨三点,传说凌晨三点,是一天阴阳交替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一天中阴气最浓的时候。”没有抽奖机会,我只好再次翻回到目录。 看着目录上的九大章节,我喃喃自语:“积分商城和幸运大转盘这两章节,我已查阅过,至于试用期任务、转正期任务、日常任务、恐怖试炼、天赋技能等章节,不是没有新增任务,就是还未开启,暂时没有查阅的必要。” “咦,鬼物图鉴?异物图鉴?”我将目光放在最后那两个章节上。 “章节上显示,我目前有2个鬼物图鉴和1个异物图鉴,这三个图鉴从何而来?我记得自己没有得到鬼物或异物奖励。”看着章节上的图鉴数量,我脸上一愣。 “上面说,鬼物图鉴在83—150页。”怀着满腔疑惑,我先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翻到第83页,也就是鬼物图鉴章节首页。 首先映入我眼眶的,是“鬼物图鉴”这四个灰色大字。 灰色大字正下方,有一段标注小字:“本页说明:鬼物图鉴专用页(首页),本页拥有1个鬼物图鉴,请查阅。” 我的目光越过这段标注小字,望向标注小字下方的一幅图。 这是一幅医院病房图。 图中病房上方,装着两根光管,这两根光管散发白光,令整幅病房图一片惨白,犹如一座死人灵堂。 病房图中央,画着一张病床,这张病床很大,占据病房图的一半画面,不过病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病人躺在其上。 病床左侧的角落处,画着一个男护士,这男护士没有穿鞋,赤着双脚,诡异的是,他面向墙壁背对着我,微微低着头,就像在面壁思过。 更诡异的是,男护士身上的护士服,竟是血红色的,这套血红色的护士服,还在往下滴着血。 这是一幅动态图! 这幅病房动态图下方,写着几行血色小字。 鬼物图鉴:病房中的鬼护士(男) 鬼物耳语:他自愧疚中诞生,也自愧疚中死亡,他发誓生生世世守在病床前,为病人输液,为病人抹身,他希望你躺在病床上,被他细心地照料,充满脓液的病人血液,是他的最爱。 鬼物能力:拥有薄弱的急救能力,照料鬼婴,啃咬。 鬼物品阶:破败类鬼物 鬼物主人:无(你并不是他的主人,你只是侥幸得到他,他不会听从你的命令,请你保持矜持) 召唤方法:无法召唤(你不是其主人,无法召唤) 看着病房动态图和图下的介绍,我震惊失色:“这不就是怨灵世界中的男护士吗?他怎么在鬼物图鉴上?难道……” 心中有了猜测,我立刻翻到下一页,也就是第84页。 果不其然,第84页上,同样画着一幅病房动态图。 不过这幅病房动态图,画的是一个女护士。 这女护士同样赤着双脚,她面向墙壁背对着我,就像正在面壁思过。 而且她身上的护士服,同样是血红色的,那套血红色的护士服,正在不停地往地下滴血。 我直接望向病房图下方的血红小字。 鬼物图鉴:病房中的鬼护士(女) 鬼物耳语:她自愧疚中诞生,也自愧疚中死亡,她发誓生生世世守在病床前,为病人输液,为病人抹身,她希望你躺在病床上,被她细心地照料,充满脓液的病人血液,是她的最爱。 鬼物能力:拥有薄弱的急救能力,照料鬼婴,啃咬。 鬼物品阶:破败类鬼物 鬼物主人:无(你并不是她的主人,你只是侥幸得到她,她不会听从你的命令,请你保持矜持) 召唤方法:无法召唤(你不是其主人,无法召唤) 这几行血色小字,和第83页上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无非是称谓“他”,变成了称谓“她”。 “果然猜对了,怨灵世界中那对男女护士,都进入了鬼物图鉴中,也不知他们怎么进入的。”我暗暗一叹,转念想道:“图鉴介绍说,我不是他们的主人,并不能召唤他们,那谁是他们的主人?” “嗯?貌似是我理解错了,图鉴介绍说他们没有主人,所以他们应该处于无主状态。”我重新瞄了几眼图鉴介绍,暗暗沉思:“既然他们处于无主状态,那我怎么成为他们的主人呢?” 这个想法刚萌芽,我便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对男女护士虽是最差的破败类鬼物,但也无比恐怖,而且上面说,充满脓液的病人血液,是他们的最爱,鬼才想成为他们的主人,可能分分钟被他们吃掉。” 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思绪,我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下午4点了,是时候下一楼查验书店了。” 说完,我便准备合上书本,动身前往一楼。 但就在书本快要合上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既然那对男女护士在这里,李英秧会不会也在这里?” 这个想法一诞生,便如藤蔓般攀满心扉。 夕阳暮光透过窗户,映照着我的脸,我屏住呼吸重新打开书本,然后翻到第151页,也就是异物图鉴章节首页。 “在这之前,我已看过鬼物图鉴全部页面,除了83页和84页,其他页面一片空白,显然是和积分商城一个道理,只有我获得新的鬼物,才会生成新的鬼物图鉴。”我低声沉吟,有条理地分析:“也就是说,如果李英秧在这里,那她只可能在异物图鉴上!” “我刚好也有一个异物图鉴,很大可能是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往第151页望去。 满屏温馨可爱的粉红色,扑面而来,让我心旷神怡。 这是一幅粉红房间图。 图中描绘的房间,一片粉红色,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小床,床上还有几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而粉红色的床边,是一台同样粉红色的钢琴。 粉红色钢琴边,坐着一个身裹青裙的小女孩,这小女孩长着一头乌黑长发,看起来大概七八岁,大眼睛清澈又明亮,长得很漂亮。 这画中琴边的小女孩,正是我苦苦寻找的李英秧。 “原来李英秧不在地下,她就在异物图鉴里。”望着画中的李英秧,我恍然大悟。 “回归现实世界的前几秒,有三道烟雾向我袭来,之前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咧开嘴唇,会心一笑:“这三道烟雾,其中那道青色烟雾,是小女孩李英秧,至于其余两道血红色烟雾,则是鬼物图鉴上的男女护士。” 想通一切,我再次瞄向这幅粉红房间图。 只见画中李英秧,正在全神贯注地弹琴。 随着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翕动,一阵赏心悦目的琴声,荡漾在房间空气中。 听着这阵赏心悦目的琴声,我的心境愈发平静,暂时忘记父母失踪等种种烦事。 这不单单是幅动态图,还是幅有声图! 这幅有声动态图下,写着几段同样粉红色的小字。 异物图鉴:弹琴的小女孩 异物耳语:她自小善良,奈何中途染恶,现在她弃恶执善,还有她很喜欢你,决定追随你。 异物能力:破幻静心,安神助眠,是一个弹琴小能手。 异物品阶:珍稀类异物,是不可多得的小棉袄。 异物主人:梁凡(她很喜欢你,对你唯命是听) 召唤方法:闭上双眸,静听琴声,默念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她的名字,就藏在你的心底) 异物附庸:一对鬼护士(请前往83页及84页查看),这对鬼护士对小女孩唯命是听,是小女孩的附庸鬼物(别激怒小女孩,那对鬼护士正监视着你) 看着这行新增的“异物附庸”,我醍醐灌顶:“难怪那对男女护士没有主人,因为他们是李英秧的附庸,只听从李英秧的命令。” “等等,李英秧听从我的命令,那对鬼护士则听从李英秧的命令,按照这样推断,我算是那对鬼护士的间接主人。”凭空多出三位帮手,我心满意足:“有了他们三个,以后做任务就简单些了。” “那对鬼护士先不提,这李英秧可是珍稀级别的异物,而且她的能力和破幻静心有关,肯定对我大有帮助。” 往后任务中,估计会有幻境和恶鬼出现,一旦我陷入幻境或被恶鬼迷惑,就能利用李英秧的能力脱困而出。 “看来女病人,也就是当年小女孩,她选择余生执善的结果,便是舍弃生命,化为善念李英秧。” “因为善念并非鬼魂,所以被列为异物一类。” “要不要召唤试试?” 这个念头刚在心底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上脑海。 我立刻依照召唤方法,闭上双眸,静听琴声。 “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我不断默念小女孩的名字。 周遭一片静寂,只有耳边空灵的琴声,以及我心中轻轻的默念声。 耳畔空灵的琴声,越奏越响,如春风拂面,又如暖阳裹身,如溪水轻淌,又如花开迷人。 我渐渐陶醉在其中,流连忘返。 “叔叔。”琴声停歇,耳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我睁开双眸,扫视狭窄的房间。 下午四点时分,昏黄阳光无法支撑房间内的照明,我只好眯着眼睛仔细看。 只见,一个小女孩站在我面前,她身裹青色短裙,头上缀着乌黑长发,大眼睛清澈又明亮。 这一刻,她望着我嘴角含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八章 我信你个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小英秧。”我蹲下身躯张开怀抱,温煦一笑。 “叔叔!”李英秧喜悦地扑进我的怀抱。 “叫哥哥知道吗?”我轻轻摸着她的小头,指正说道。 “知道了,叔叔,你好烦啊。”李英秧嘟着嘴,一如既往地坏笑。 “好吧,叔叔不烦你了。”面对李英秧的俏皮模样,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一番嘘寒问暖后,我松开怀抱,将李英秧放在床上。 别多想,我可没有什么怪癖,只是地面上满是玻璃碎屑,我怕刺痛李英秧。 这些玻璃碎屑来源于炸裂的灯泡,自从灯泡被那阵奇怪的笑声炸裂后,我来不及清理地面上的玻璃碎屑。 “现在已是4点多,马上就天黑了,没灯泡照耀很不方便,待会下楼顺便买灯泡吧。”我嘀咕一句,便开始打扫地面上的玻璃碎屑。 房间不大,很快,我便扫了一遍地面,将玻璃碎屑倒在垃圾桶中。 李英秧原本只是坐在床边,但见我在扫地,她便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在上面不停地翻滚,玩得不亦乐乎。 直至脸上渗出一些细汗,李英秧才停止翻滚,气吁吁地坐在床上。 “玩够了吗?要不要洗个澡?”我指着浴室的方向,询问李英秧。 自从唤醒李英秧后,我也不急着下楼查阅书店了,先陪陪这小女孩吧,她也蛮可怜的。 “不用了,叔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李英秧盯着浴室的时候,双眼无意间透漏出一丝畏惧,似乎有些抗拒进入浴室。 不过这丝畏惧一闪而过,我没放在心里:“不洗澡的话,会变臭臭猪喔,小英秧想变臭臭猪?” “英秧又不是凡人,现在英秧只是一缕残念,残念不用洗澡。”说完,李英秧身躯一抖,随着身躯抖动,她脸上的细汗即刻消失,整个人还散发出一股清香。 闻着鼻间的清香,我却脸色阴沉,是啊,当年善良的小女孩,终究是死亡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缕残念,而我还想着利用这缕残念做任务,真是罪不可赦。 “小英秧,你为什么选择跟随我,而不是投胎转世?”我终于问出这句最想问的话,她应该很渴望重新做人吧?那为什么选择跟着我? 其实我并不知道投胎转世的真伪,只是单纯地认为,世上既然有残念残魂和鬼魂,那么也肯定有投胎转世。 听见这个询问后,李英秧怔怔地望着我,最后说出令我讶然的一番话:“没什么原因啊,叔叔对英秧很好,所以英秧想跟着你,保护你。” “就这样你就要跟着我?”我哑然失色。 “是的啊,除了爸爸妈妈,就叔叔对英秧最好了,跟着你,英秧很开心。”李英秧甜甜地一笑。 这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甜,但我总觉得笑容之下,埋藏着小女孩无尽的心酸苦楚。 笑容很甜,也很残缺,也很凄凉,也很无奈。 “这一百多年的事,你还记得吗?”我继续发问。 我不清楚女病人化为善念李英秧后,是否还记得悲惨的往事,如果她还记得悲惨的往事,应该不会这么开心。 “以前的事情,英秧当然记得,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叔叔不用担心英秧。”李英秧撅起嘴巴,反倒安慰起我。 我咧嘴一笑,将她拥入怀抱:“是啊,一切都过去。” 与此同时,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帮助她投胎转世,她不该生生世世沦为残念。” 我可以认识你,但不愿以这种机会认识你;我可以宠溺你,但不愿牺牲你再世为人的机会。 “不洗澡就算了,饭总要吃吧?”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叔叔,你还会煮饭?看不出啊。”李英秧瞪着眼睛,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又逗叔叔,好了,叔叔煮饭去了,你自己玩一会。”清楚李英秧鬼马精灵的性格,我当然不会生她的气。 我又看了一下时间,快五点了,也该是煮晚饭的时候了:“吃完晚饭再下楼查验书店吧。” 查验书店的时间被我一拖再拖,希望这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不会没收奖励给我的书店。 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放在书桌上,我便跑去厨房煮起了饭。 我是一个正宗的宅男,平时不喜欢外出,所以在刚租房的时候,便买了一个大冰箱,囤在大冰箱里的食物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不用特意出去买菜。 熬个莲藕骨汤,蒸几个蛋,炒几个菜,一顿美味的晚餐便煮好了。 由于是单间,房间很狭窄,一张床和一个大冰箱,便占了大半地方,其他地方则摆放着书桌等家具,只留下一块小小的空地。 可惜的是,这些家具中没有饭桌,我平时都是在书桌上吃饭。 浴室倒是不小,只是在里面吃饭很怪。 我将一张红毯摆在空余的地面上,然后把饭菜都放在红毯中央。 而自己则屈腿端坐在红毯边沿:“小英秧,吃饭了,坐这里。” 话刚落音,李英秧便乖巧地坐在红毯边沿。 看着红毯上琳琅满目的饭菜,我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李英秧是异物残念,异物残念应该不能吃饭吧?电视上的鬼魂残念都是用鼻子闻,它们闻闻香味就饱了。 “小英秧,你能吃饭吗?”我开口询问,她不能吃的话,我只好自己吃了。 令我意外的是,李英秧直接夹起一块烧肉,大快朵颐地回答:“英秧能吃饭啊,不过不吃也不会饿死,唔嘛唔嘛,叔叔,这块烧肉很好吃。” 李英秧一边吃,一边发出“唔嘛唔嘛”的咀嚼声,让我惊讶不已:“异物居然能吃饭?厉害了。” 吐槽一句,我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我才吃下几口饭,便见红毯上的饭菜飞快减少。 “小英秧,你吃这么多不怕变肥妞?”正是李英秧不顾形象地快速进食,随着她狼吞虎咽,一些饭菜油污溅到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宛若饿鬼。 “不怕,英秧只是一缕残念,残念吃再多也不会变胖,嘻嘻。”李英秧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咕噜咕噜地咽下一碗莲藕骨汤。 “那也不用吃这么快啊,叔叔又不跟你抢。” “太好吃了,英秧忍不住。”李英秧瘪着嘴巴,委屈地说。 拗不过她泪汪汪的双眼,我只好屈服:“好吧,那你吃吧,叔叔不为难你了。” 听见这句话,李英秧如获大赦,继续风卷残云地吞食饭菜。 很快,红毯上的饭菜包括莲藕骨汤,被李英秧一扫而空。 吃完后,李英秧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像个官老爷般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啧着嘴。 我无语地收拾碗筷,然后端去厨房洗干净,当我从厨房中出来时,李英秧就站在我面前。 她指着白色大冰箱,对我说:“叔叔,这个白色大盒子里面,有甜甜的东西,英秧想吃。” 白色大盒子?这不是冰箱么?李英秧没见过冰箱? 不过很快,我便想清了事情原委:“李英秧困在地下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前是清朝末年,那时候冰箱还没出现,所以她没有见过冰箱。” “这叫冰箱,不是什么大盒子,它能贮存食物,减缓食物腐烂的速度。”我给她科普说道。 “原来它叫冰箱啊,叔叔,冰箱里有甜甜的东西,英秧想吃。” 甜甜的东西?难道是甜筒? 趁我洗碗筷的时间,这小家伙发现冰箱底层的甜筒了? “你还没吃饱么?刚吃完饭又想吃甜筒?”我诧异地问。 “原来它叫甜筒啊,不是英秧没吃饱,是没吃过那甜筒,想尝尝。”李英秧牵着我的手,一脸乞求。 我信你个鬼,你这小吃货贪吃得很。 “想吃自己拿。”我没好气地说。 得到我的允许,李英秧即刻打开冰箱底层,拿了两个甜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点也不陌生,就像很熟悉冰箱的构造。 “一个不够,还要拿俩啊。”我翻着白眼,差点断气。 一手拿着一个甜筒,李英秧很开心。 她时而舔舔这个,时而舔舔那个,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看见李英秧这么开心,我也有些欣慰:“难得她这么开心,就不要逆她的心意了,毕竟她以前受了很多苦。” 说完,我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天边渐渐被黑暗占据。 房间墙壁上的灯泡早已炸裂,所以房间内一片灰暗。 我只好打开浴室及厨房的电灯,让它们的余光照耀房间。 “是时候下一楼查验书店了,不可再拖,已经拖了很久了。”今天下午快一点的时候,我就兑换了现实世界中的实体书店,但现在都傍晚六点多了,我还未查验这书店,真是拖沓。 不过这不能怪罪我,要怪只能怪杂事连连。 我微微一叹,便准备放好手机,拿上《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前往蛇楼一楼。 就在这时,李英秧看见了我手中的手机,当即惊呼:“叔叔,这是什么?” “这叫手机……”我正想点亮手机屏幕,给李英秧科普下手机。 不过手机屏幕还未点亮,我擎着手机趁着余光,依稀看见屏幕上倒映出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立在房间角落,背对着我,微微低头,就像在面壁思过。 他们身上还裹着血红色的护士服,那血红色的护士服,不停地往下滴血。 “错觉么?”我怔怔地揉了揉双眼,准备再仔细观察一次。 第二卷 麻将 第三十九章 他和那东西都很恐怖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但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冰凉,就像有一块坚冰紧贴着我的肩背。 肩背上的坚冰越来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寒冰刺骨,房间内的空气瞬间结冰,我的肩背被麻痹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惊呼一声,即刻扭头往背后望去。 六目霎时相对,空气中溢起一股恐怖的气氛。 在我双目一寸之处,赫然悬浮着两张爆裂腐烂的人脸。 离这两张人脸太近,我能清楚看见人脸上的腐肉,以及脸上那四颗灰色的眼瞳。 这四颗灰色的眼瞳狠狠地瞪着我,仿佛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更令人诡异的是,四道殷红的鲜血正从灰瞳中流淌而出,渐渐滴落在地上,令房间内响起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 “啊!”突然看见这惊悚的一幕,我被吓了一跳,身躯旋即失去控制地坠落。 篷! 后脑勺与床角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我顿时眼冒金星,视野内一片模糊。 等视野恢复清晰后,一阵剧痛从后脑勺处传来。 我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幸好,坚固的脑壳并没有被床角撞破。 “爸爸妈妈,你们吓到叔叔了,快回去!”耳畔边响起李英秧焦急的怒喝。 李英秧的怒喝刚落音,悬浮在空中的两张人脸,便气蔫蔫地化为两道血红色的烟雾。 这两道血红烟雾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最后一头撞向书桌上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销声匿迹。 两张人脸消失,房间内恢复正常,我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难怪这两张人脸有些眼熟,原来是鬼物图鉴中那对鬼护士。” 我只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可是手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与地面来了个猛烈撞击,玻璃屏幕上全是裂痕。 我捡起手机,发现它还能正常使用,只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裂痕,有些妨碍视野,让我看不清楚手机上的信息内容。 “暂时先用着,有空的时候再去换个屏幕吧。”这个手机跟我好久了,我舍不得将它遗弃,反正换个屏幕很容易,就留着它吧。 “叔叔,对不起,是英秧没管好爸爸妈妈。”李英秧耷拉着头,一脸愧疚。 “他们不是一直在鬼物图鉴中吗?为什么能忽然出现?”我不解地问。 “叔叔,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爸爸妈妈变成了我的附庸,只要我出现,他们也会随我出现,是我忘记跟你说了。”李英秧仍一脸愧疚。 “这不能怪你。”我稍稍安抚李英秧后,话锋一转:“既然他们是你的附庸,那叔叔需要帮助的时候,小英秧能让他们帮我吗?” “当然可以啦,爸爸妈妈最爱我了,他们不会怪我的。”见我没有怪责她,李英秧开怀大笑。 “那叔叔就谢谢英秧啦。”得到小女孩的承诺,我也开怀大笑。 手机碎屏,我也没心思给李英秧科普了,直接迈步来到书桌前,打开书桌上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两栏鬼物图鉴与先前一模一样,一对鬼护士四肢僵硬地立在病房画中。 我瞄了几眼后,便翻到异物图鉴章节。 现在书上只有一个异物图鉴,这个唯一的异物图鉴也和先前一样,仍是一片粉红色,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小床,粉红色的小床上,还有几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而粉红色的小床边,还是那台同样粉红的钢琴。 不过和先前有所变化的是,钢琴边那个弹琴的青裙小女孩,消失不见。 没了青裙小女孩,图中不再响起赏心悦目的琴声。 “小英秧,既然你爸爸妈妈能回到图鉴中,那你可以吗?”我拿起这本守则,询问李英秧。 “当然能啊。”耳边奏起小女孩清脆的笑声。 不过很快,这道清脆的笑声曳然而至,一道青色烟雾出现在我眼前。 青色烟雾绕着我转了几圈,最后飞进那幅异物图鉴中,消散一空。 我睁大眼睛往异物图鉴望去,青裙小女孩重新出现在钢琴边。 “不得不说,这本守则真神奇。”听着涌上耳畔的优美琴声,我不禁暗暗赞叹。 不过我没有赞叹多久,很快,我便闭上眼眸,默念李英秧的名字:“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 李英秧听到我的召唤,再次出现在房间中。 “你爸爸妈妈不会也跟着出来了吧?”我忽然心底一惊。 “叔叔别慌,以后没有英秧的允许,他们不会随便出来。”李英秧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那对鬼护士没有出来,我的脸色稍稍缓和:“小英秧,你知道这本守则的来源吗?它为什么这么神奇?” 既然李英秧能在守则中容身,她应该知道这本书的一些秘密,甚至会知晓它来自哪里。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李英秧摇了摇头,一脸迷茫:“英秧不知道它的来历,英秧只知道书上有他的气息。” 他的气息?我记得李英秧的本体,也就是女病人,也提过他的气息,不过当时,她是说我身上有他的气息。 这本守则由蛇人录所变,也许从一开始,我身上就没有他的气息,只是蛇人录沾染了他的气息。 不过没过多久,我便推翻了这个想法:“蛇人录本就是女病人的读物,而且女病人分明知道蛇人录在我身上,若是蛇人录这本书上有他的气息,她不会不告诉我。” 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继续追问李英秧:“这本守则由蛇人录转变而成,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来历?” “叔叔说什么?这本守则由蛇人录转变而出?不可能!”李英秧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不可能?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是我亲眼所见。”这一刻,我糊涂了。 “那估计是叔叔看错了,本体自愿死亡后,英秧便继承了本体的一切,包括蛇人录这本书。”说完,李英秧小手一挥,紧接着,一本厚而破旧的书出现在她手上。 这本厚而破旧的书,正是那本《蛇人录》。 目睹这一幕,我更糊涂了,明明亲眼看见蛇人录转变成守则,它怎么可能还在李英秧手里? “不可能!”这次轮到我不愿相信了。 亲眼所见,生生变为虚妄,叫我如何去相信?此时此刻,我头脑晕晕沉沉,只觉周遭写满了“阴谋圈套”四字。 这是阴谋,这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包括当初得到《蛇人录》,包括父母人间蒸发,包括得到这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想到这,我心底涌上无尽的惶恐,自己太弱小,拿什么去对抗这种存在? 见我一脸难以置信,李英秧认真地解释:“从一开始,蛇人录上就只有本体的气息,并没有他的气息,一本没有他气息的书,不会凭空变成有他气息的守则,更何况,从怨灵世界中出来后,《蛇人录》一直在英秧身上,叔叔怎么可能看见它转变?” 李英秧说得头头是道,可我还是不愿相信:“小英秧,你把蛇人录给我看看。” 接过李英秧递来的《蛇人录》,我即刻翻看里面的内容,最后我发现这本《蛇人录》,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原来李英秧说的都是真话,自从回归现实世界后,《蛇人录》这本书一直在她手上。 “既然《蛇人录》在她手上,那我先前亲身经历的一幕,又怎么解释?”我明明亲眼看见蛇人录转变为书店守则,这一切不会是虚假的。 “难道我那本蛇人录是赝品?”苦思冥想却寻不到答案,我双眼渐渐变得猩红,如走入迷宫般无法自拔。 随着自己陷入迷宫,我开始用指甲抓挠手臂上的皮肤。 指甲锐利,很快,手臂上的皮肤便被抓破,一些新鲜的血液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天籁琴声震耳欲聋,我猩红的双眼霎时清澈。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手臂上斑驳不堪的鲜血,我一脸茫然。 “叔叔,你这是魔怔了,好在英秧及时发现。”李英秧一脸担心地说。 “小英秧,是你救了我?”想到自己居然魔怔,我心底一阵后怕。 “是的,叔叔别再多想了,他的气息无比恐怖,凡是沾染他气息的物品,都不可提及也不可深思,一旦提及或深思,叔叔的精神便会即刻崩溃,也就是魔怔。”李英秧恐惧地说。 “在怨灵世界中,你本体曾说我身上有他的气息,你还记得吗?”我问。 “本体是这样说过,但现在看来,叔叔身上并没有他的气息,是这本守则有他的气息。” “这样说不通啊,在怨灵世界的时候,我还未得到这本守则,身上不可能有他的气息。”我惊骇不已,怎么也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么?那英秧就不清楚了,估计是本体认错了吧。”对于这个问题,李英秧也想不明白。 “你和本体都十分畏惧他的气息,他或者说他的气息,真就这么恐怖?连你都不敢提及半点?”我不见棺材不流泪,继续发问。 “对,他的气息很恐怖,恐怖得可以对抗那东西,正因为守则上有他的气息,我才能容身其中,要不然早被那东西感应到了。” “那东西又是谁?被它感应会怎样?”疑问纷至沓来,我越来越不解了。 “叔叔!他和那东西都不可提及,叔叔就别问了,难道叔叔又想魔怔吗?英秧救得了第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李英秧紧张地叮嘱。 李英秧不敢说,我也不敢再多问。 我隐隐觉得李英秧没骗我,他的气息真的很恐怖,若是我再强求窃取他的秘密,必然会反噬而死。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章 算漏了两个房客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他是谁我还不知道,现在又出来一个‘那东西’,这世界是怎么了?”暗叹一句,我便走进浴室,洗掉手臂上斑驳淋漓的鲜血。 很快,手臂上的鲜血被冷水冲走,我得以看见上面的伤口。 “幸好李英秧及时将我拉回现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着手臂上坑坑洼洼的伤口,我终于知道珍稀异物的作用有多大。 可以说,如果没有珍稀异物李英秧,我就会一直处于魔怔的状态,直至抠完手臂上的生肉。 “魔怔,也就是入魔,这词一般只在修真小说中出现,想不到我会亲身体验,这种状态太可怕了,生生抠掉自己的肉,却没有痛觉。”想起魔怔时自己的状态,恐惧在心底扎根。 “既来之则安之吧,也许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知道某些事情,就例如他和那东西,我不能过早触及,一旦冒险窥探他们的秘密,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我无奈地蹙紧眉头。 自从得到那本书后,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已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洗干净手臂后,我在伤口上洒了些消炎水,一阵酥麻的微弱痛感后,伤口开始慢慢结痂。 为了避免伤口再次撕裂,我把止血贴黏在伤口上。 处理好伤口,我重新回到房间,站在李英秧面前。 “叔叔,你没事吧?”望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止血贴,李英秧有些担忧。 “叔叔没事,对了,小英秧,叔叔要去办些事,你先回到守则里,放心,等叔叔忙完,就放你出来玩。”我怕迟则生变,是时候下一楼查验书店了。 “好吧,那叔叔记得经常放英秧出来,英秧在书中挺无聊的。”李英秧一脸不情愿,显然十分留恋外面的精彩世界。 也不怪李英秧不情愿,毕竟她在地下困太久了,难得能出来玩耍一趟。 而且现代世界精彩万分,单单那甜筒,就让李英秧流连忘返。 小孩子的天性千年不变,纵使李英秧已存在一百多年,但内心深处还是小孩子性格,爱吃爱玩爱捉弄人。 将李英秧收回书中,我便将这本书放进黑色双肩包中。 “虽然手机爆屏,但也要带,充电宝、手电筒和钥匙也带上吧,避免出现意外。”把一些必需品扔进包中,我便背上黑色双肩包,推开房门。 咯吱,门应声而开。 随着推开504房门,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现在才傍晚六点多,蛇楼怎么会这么冷?”蛇楼中阴寒刺骨,走在其中,就如身处深山老墓。 幸好这里是现实世界,过道上没有蛇腥味,也没有血腥味,更没有堆积成山的垃圾。 趁着惨白的楼梯灯,我顺利来到五楼楼梯处,就要往楼下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我停下脚步,瞄向五楼其他房间。 此时此刻,这些房间的门全部紧闭,乍一看,寂静得有些可怕,也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我已经回归现实世界一整天了,可在这一整天中,从未听见蛇楼中出现动静。” “太不正常了,蛇楼中房客众多,怎么可能没有生活噪音?” “平时走在过道上,总能听见电视机播放声,狂躁的音乐声,男女寻欢作乐的叫声,或者上完厕所的冲厕声,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而且现在正是饭点,以往这个时候,蛇楼中满是炒锅杂音。” 周遭被寂静包裹,令我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这些疑惑原先只是一颗种子,但是这颗种子霎时萌芽,很快便在我心中长成大树,开枝散叶。 怀缀着疑惑,我回到五楼过道上,蠢蠢欲动地望着这些门:“只要打开这些门,就可解决这个疑惑。” “也不知这些房门是否上了锁,咦?没锁?”我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其中一张门。 结果这张门内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我又作势推开五楼其他房门,结果还是空无一人。 “我记得503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老是在深夜尖叫,那尖叫发自肺腑引人乱想,我每晚都会被这尖叫惊醒。” “对面的502,住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我曾经跟在他背后下楼梯,他走路贼慢。” “至于501房的房客,我没有见过,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肯定501也住有人,因为每到夜晚十点,501都会响起男人的粗犷声。” “可是五楼这些邻居,都去了哪里?” “对了,我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据我所知,蛇楼中的房客,包括我的邻居,包括房东张涛,都是藏在城市中的蛇人,蛇人房客已全部死于怨灵世界,当然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看来在怨灵世界中死亡,就等于真正的死亡,不会再出现在现实世界。”我有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猜测。 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猜测,我直接爬上九楼,然后将每一层楼的房门都打开,依次反复地一层层查询。 当我在二楼201房中走出来时,心中震撼不已:“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在怨灵世界中死亡,就会在现实世界中消失。” 我猜对了,蛇楼所有房客消失不见,租房内空无一人,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蛇楼,只有我一人! 蛇楼一共九层楼,除了一楼没有租房只有保安室,其余八层楼,每层有四间租房,以此类推,蛇楼一共有32间租房。 这32间租房都是单间,只允许一人租住,不过经常有房客枉顾规定,留朋友过夜。 至于这个朋友,是拿钱脱裙的酒肉女郎,还是上门服务的嫩模,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 “房东张涛曾透漏,我把504租住后,蛇楼所有租房已出租,再也没有空余的租房。” “也就是说,除了我,蛇楼中共有31名房客。” “而且这31名房客都是蛇人。” “在怨灵世界的别墅大厅中,本有十五只白瓷圆碗,后来我被迷惑后,又多了一只泡着人脸的白瓷圆碗,所以别墅大厅共有十六只白瓷圆碗,每只白瓷圆碗中都有一件人体器官,这些人体器官,应该取自十六位蛇人房客。” “这十六位蛇人房客中,有十五位被做成了人形石像,还有一位蛇人房客,是那个缺失右腿的女人,她被我安置在保安室中,并没有被做成人形石像,不过后来她应该也死亡了,要不然女病人也不会说誓言已达成。” “后来我在石室内,又遇到十三个蛇人房客,这十三个蛇人房客包括房东张涛,因为他在蛇楼有自己的房间,所以也算蛇楼中的蛇人房客。” “16加上13,按照这样来推断,困在怨灵世界中的蛇人房客,共有29个。” “咦,蛇人数目怎么对不上?除了我,蛇楼中应该共有31个蛇人房客,怨灵世界中怎么只有29个蛇人房客?” 难道还有两个蛇人房客没进入怨灵世界? “不可能,我已经查遍蛇楼所有租房,没有发现那两个蛇人房客。” 蛇人房客的数量对不上,我一时有些发愣:“难道那两个蛇人房客正好退房了?” “不对,如果那两个蛇人房客退房了,蛇楼租房应该会空出两个,但这些租房中堆满生活用品,并没有出现空房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蛇楼是蛇人窝藏的地点,一般来说,蛇人都会聚集居住在这里,而我之所以能入住,估计是个意外。” “蛇楼作为蛇人窝藏的最佳地点,蛇人房客趋之若鹜,又怎么可能退房?没有事情比族群聚居重要,所以那两个蛇人房客不可能退房。” “估计那两个蛇人房客,也死在了怨灵世界中,只不过我恰好没遇见。” 思来想去,我只好将这一切归结为意外,毕竟怨灵世界很大,可能那两个蛇人房客落单遇难了,所以我没遇到他们。 “这个猜测最接近真相,可我总觉得那里不对。”我苦思冥想,试图找出不对的地方:“蛇楼中共有32间租房,32,32,3月2号?” 我又想起这个日期,蛇楼中一共有32间租房,将数字3和2拆解,就是那个奇怪日期,3月2号。 32,我刚好是蛇楼第32个房客,而算漏的蛇人房客数量,正是后面的数字2。 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 把一切串联后,所有疑点都指向3月2号,这让我有些不安:“总觉得那两个蛇人房客没有死亡,他们也许正在某处窥探我。” 可能有两个蛇人房客流落在外,我更加不安了,直接唤出李英秧:“小英秧,叔叔有些事要问你。” “叔叔想问什么事?”刚阔别不久,我便将她再次唤出,李英秧有些懵懂。 “你本体真的杀光了蛇人房客?有没可能蛇楼外还有蛇人房客?”我单刀直入地询问。 “这一代的蛇人仅存29个,他们全都居住在蛇楼中,本体已经杀光这29个蛇人房客,不可能有蛇人房客流落在外。”李英秧认真地说。 “29个蛇人房客?不是31个?”我愕然。 “就是29个蛇人房客啊,有什么问题吗?”李英秧一愣,浮现不解的表情。 “蛇楼中不是共有31个蛇人房客么,怎么可能只有29个蛇人?”我讶然地继续追问。 “蛇楼中由始至终只有29个蛇人房客啊,还有3个房客并不是蛇人,其中一个就是叔叔。”李英秧一言惊人。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一章 有股羊尿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什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房客并非蛇人?”既然那两个房客不是蛇人,那一切都能说通了,不是自己算漏了两个蛇人房客,是有两个房客根本不是蛇人! 那两个不是蛇人的房客,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至于为什么没有带走生活用品,有三个原因。 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以后还会回来,所以不需要搬空租房,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已经退房离开永不回来,只是嫌麻烦,没有选择带走生活物品,最后一个原因则是,他们也死在了怨灵世界,所以无法回归现实世界! 终于想通问题所在,我有些欣慰。 不过这些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两个不是蛇人的房客,到底是死于怨灵世界,还是还活着? 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是有事暂时离开,还是已经退房走人永不回来? 想不明白,我只好再次救助李英秧:“那两个房客去了哪里?难道他们被你本体杀了?” “没有,我本体没有杀那两个房客,在本体苏醒前,他们便离开了蛇楼,没有进入怨灵世界。”李英秧抬起头凝视着我,脸上泛起回忆的神情。 “但不是只有蛇人才能住在蛇楼吗?那两个房客为什么能住在这里?”我皱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并不是只有蛇人才能住在蛇楼,有时候蛇人会让一些人类住进来,然后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把他们当做食物吃掉,蛇人将这些人称为储粮。”李英秧说出一番令人惊悚的话。 原来当初我之所以能入住蛇楼,并非意外,是因为蛇人把我圈养起来,留作以后果腹所用。 在人类世界中,储粮一般是指果蔬米粒等大自然食物,但蛇人直接将活人当做储粮,真是既荒诞又悚然。 回想这些日子,我就活在蛇人堆中,将蛇人当做普通人,跟他们打招呼,和他们上下楼,但他们却当我是储备冻肉,在合计如何吃掉我。 这画面惨不忍睹,简直细思极恐。 “你们蛇人通常可以变幻成人类,为什么不直接外出觅食,而是选择圈养人类?”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有些疑惑。 “因为蛇人和蛇一样,需要冬眠,在整个漫长的冬眠期,蛇人无法外出觅食,只好圈养一些人类在蛇楼,在冬眠前后食用。”李英秧耐心地跟我解释。 “蛇楼这么多蛇人,需要储备不少活人吧?这么多活人凭空消失,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吗?”我尝试找出一些漏洞,以证明圈养不是最好的办法。 “就算引起外界注意又怎么样?蛇人吃人,都是将整副身躯吞咽,没了尸体等实质证据,警察也查不出什么。”说到这里,李英秧的唇际浮现一丝嘲讽。 看着这丝若隐若现的嘲讽,我忽然想起蛇吞噬老鼠的情景,这令我毛骨悚然。 的确,蛇类进食都是整个吞咽,让食物尸体在蛇身中慢慢消化。 等蛇身中的尸体彻底消化,也不存在什么证据了,在这个讲究证据的现代社会,没了证据只有怀疑,根本定不了蛇人的罪。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繁华昌明的时代,也是罪恶猖獗的时代。 活在这个驳斥的时代,每个人都需承担一定的罪恶。 “小英秧,你不会也吃过人肉吧?”一想起蛇人吃人,我眼中掠过无限的厌恶。 听到这句话后,李英秧顿时收起唇际的嘲讽,焦急地澄清:“叔叔,英秧没吃过人肉,就算是本体,也没有吃过人肉,因为本体小时候就是人类,又怎么会人吃人呢?” 我这才想起小女孩本就是人类,只不过是被蛇人族强行拼接成蛇人,并不算真正的蛇人。 我不应该把蛇人族的罪恶,乱放在她身上。 她是悲惨的受害者,不是残忍的施恶者。 “对不起,叔叔忘记你当年是人类了。”我愧疚地致歉。 李英秧没有怪我,淡淡地笑道:“叔叔只是一时忘记而已,不用道歉,嘻嘻,待会英秧可以吃多几个甜筒了吧?” 我刮了一下李英秧的鼻子,有些无语:“行,英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安抚一下李英秧,我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既然那两个房客没有进入怨灵世界,也没有被你本体所杀,那他们去了哪里?” “英秧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他们在本体苏醒前,便离开了蛇楼。”李英秧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显然真不知他们的去向。 有两个房客流落在外,而且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就有些头痛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突然回来。 如果他们突然回来,会不会对我有恶意? 在生活中,我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凡有疏忽必不错过,正正因为这种谨慎的生活态度,我才发现房客数目不对。 “根据你前面所说,蛇楼中不是蛇人的房客,都只是蛇人圈养起来的储粮,也就是说,我和那两个离开的房客,都是蛇人的冬眠储粮,作为蛇人的冬眠储粮,他们怎么可能擅自离开?或者说到嘴的储粮,蛇人族岂会轻易放他们离开?”我抓住重点询问,期盼李英秧能解答我的疑惑。 不过李英秧没有即刻回答我,她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事情。 没有谈话声响起,蛇楼二楼一片静寂,我站在惨白的楼梯灯下,有些惴惴不安。 二楼201房是我查看的最后一个租房,这个租房也是蛇人族当代族长周奇田的住处。 虽然周奇田已经殒身在怨灵世界中,但靠近他的二楼住处,总是觉得有些不妙。 在怨灵世界中,我也是在二楼房间遇到往日幻境,看见小女孩被截肢的一幕。 “往日幻境的发生地点,很大可能就是201房,所以除了蛇楼地下,201房就是蛇楼中阴气最重的地方。” 阴风刺骨,我隐隐有些不舒服,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居然听到一阵锣鼓喧天的唢呐声。 这阵锣鼓喧天的唢呐声无比空洞,就像来自九幽黄泉之下,直直进入我的心腔里。 在古代,婚丧嫁娶和孩子满月等红白喜事,必然会唢呐齐奏,因为它们的声音大,显得很热闹。 但后来有很多人觉得唢呐声太丧,便放弃在喜事时吹唢呐,唢呐彻底沦为白事专用乐器。 “整栋蛇楼就我一人,里面既无喜事又无白事,缘何有人吹唢呐?”这凭空而起的唢呐声,让我心烦意乱:“唢呐声好像是从一楼传来的。” 任务奖励的书店在蛇楼一楼,蛇楼一楼与二楼的距离,就只有一道几米的混凝土楼梯。 隔着这道楼梯,我往下瞄,但是入目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一楼下的情况。 “看来一楼的楼梯灯熄灭了。”我从黑色双肩包中拿出手电筒,正要往一楼走去。 但我才迈出一步,李英秧稚嫩的声音响起:“叔叔,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能离开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很奇怪,所以蛇人房客不敢阻挡他们,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气味很奇怪?什么气味这么厉害,能让蛇人不敢阻挡?”随着李英秧的声音响起,那阵唢呐声霎时消失,我缓缓地喘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那是一股很臭的气味,对了,这股臭味闻起来很像羊尿味。”李英秧转了几圈眼珠,终于想起那股臭味是羊尿味。 “羊尿味?”我摸着下巴仔细琢磨,渐渐陷入沉思当中。 不过很快,我便从沉思中脱离出来:“我想这么多干嘛?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两个房客会加害我,也许他们只是凑巧出现在蛇楼。”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吧,最近烦事已经够多了,有多余的时间,还是先解决父母人间蒸发的事吧。” 父母人间蒸发就如一根刺,这根刺扎根在心底,让我寝食难安。 “父母人间蒸发,与3月2号有关系,我还是多琢磨这个日期的意义,至于那两个拥有羊尿味的房客,就先不要管了。” 心中打定主意,我便拿出守则,将李英秧收回守则中。 “蛇楼一楼近在眼前,先下去看看。”我先将守则放回黑色双肩包中,然后打开手电筒开关,准备往一楼走去。 不过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虽然蛇楼房客都是蛇人,但在别人眼中,他们都是有身份证的合法公民,现在整栋楼的房客凭空消失,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么?警察不会调查么?” 蛇人吃活人储粮,可以用消化系统毁尸灭迹,没了尸体痕迹,加上并不是集体失踪,所以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就算引起外界注意,没了最关键的尸体证据,也查不出什么。 但蛇人房客在外界,都有一个光鲜靓丽的人类身份,他们刹那消失,而且是整栋蛇楼的房客刹那消失,肯定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女病人能消除蛇人房客的生命,却消除不了人们对他们的记忆。” “这么多人有他们的记忆,一旦发现他们凭空消失,铁定会引起恐慌,恐慌爆发之后,便会引来警察的深入调查。” “随着警察深入调查,肯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甚至会找到蛇楼地下,如果警察找到蛇楼地下,关于蛇人的秘密也许会昭然若揭,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推断,警察们也有可能什么也没发现。”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二章 迎刃而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一边想着,一边望着惨白的楼梯灯,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萌发。 “就算警察什么都没发现,他们也会着重调查我,因为整栋蛇楼的房客全部消失,只有我一人留在其中。”情况对我不利,我忧心忡忡地绷紧脸颊。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那两个房客离开的原因,一是为了躲避警察的调查,二是为了陷害我! “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提前离开,让我独自面对警察的盘问,就能间接陷害我,一旦我在盘问过程中说漏嘴,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禁苦笑,真是坐收渔利的好计,既能顺利躲开警察的调查,又能间接陷我于水火。 “我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居然认为他们对我没恶意,现在看来,他们不但对我有恶意,而且这恶意还极其险毒。”想着即将到来的盘问,我恨得咬牙切齿:“总觉得以后还会遇见你们,到时候我必定双倍奉还。”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材生,要说不普通的,就是优渥的身世家境,但这并不稀奇,随着华夏高速发展,富裕的家庭数不胜数,为什么他们偏要加害我?”一个针对我的阴谋已初成雏形,父母人间蒸发,公司和我的资料被篡改,还有这两个提前离开的房客。 阴谋犹如锦衣夜行,悄无声息又一触即发,我必须时时小心:“既然那两个房客有心害我,那他们应该还未走远,可能在某个时刻,他们会装成陌生人靠近我。” 可能有敌人潜伏在暗处,我有些不安,不过不安归不安,现在我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敌在暗我在明,怎么找?只能等他们亲自露出马脚了。 无法找到那两个房客,我只好转念暗想:“如果我被警察盘问,难免会泄露这本守则的秘密,毕竟蛇人录任务由本守则的前身,也就是《蛇人录》发布,甚至可以说,是它在推动事件的高速发展。” 女病人本来被蛇像死死封印,不能提前苏醒,可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的前身,也就是《蛇人录》这本书,间接帮助女病人对抗封印,之后我又按照末页上的提示,破除九楼楼顶上的蛇像封印,令女病人彻底苏醒。 女病人彻底苏醒后杀光了蛇人房客,导致蛇楼内空无一人。 可以说,如果没有《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的前身,也就是《蛇人录》这本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依然会懵懂地活在蛇人堆中。 也许我会被蛇人当储粮吃掉,但肯定不会面临警察的盘问。 如若盘问时露出破绽,我可能就会身陷囹圄。 “我不知道为何会有两本《蛇人录》,其中一本转变成《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另一本则在异物李英秧手里,但肯定是这本书推动情节加速发展。”我把这本守则拿出来,放在惨白的灯光下。 望着守则封面上血红色的书名,我忽然灵机一动:“等等,有没可能根本就没有两本《蛇人录》?或许由始至终,我从学校图书馆拿回来的书,一直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而不是《蛇人录》!” 这灵机一动的想法,如原子弹般在心底爆炸,令我的精神弥漫硝烟。 我开始回想得到《蛇人录》的种种细节:“前几天我急于寻找论文资料,便长时间泡在学校图书馆中,在图书馆的角落处,我发现了这本无人问津的书,然后便顺手将它带回蛇楼。” “其实《蛇人录》就封面邪恶了点,内容还是挺普通的,无非是一些黑白版的蛇人图。” “唯一不普通的是《蛇人录》末页,一开始,上面只写着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这行小字邀请我探索更多蛇人的隐秘,本以为是无聊恶作剧的我,答应了这个邀请,之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成为了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作为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蛇人录》要求我半个小时内开启蛇人录任务,否则就会直接剥夺我的生命。” 想到这里,我眼中神采飞扬,因为我发现了隐藏在细节中的重点。 “那时候被我带回来的书,虽然是《蛇人录》,但书上的蛇人录任务,是用恐怖书店的口吻发布的!我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也就是说,被我从图书馆带回来的书,一直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不过由于我还没完成首次任务,所以它没有进行转变。” “当我完成首次任务后,《蛇人录》即刻转变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说是转变,实则是褪去伪装,因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才是这本书的真正面目。” “它伪装成《蛇人录》,就为了蒙骗我,因为我正在写关于蛇人的论文,肯定会注意到这本书,一旦我注意到这本书,就有机会打开这本书,如果我打开了这本书,一切就覆水难收,它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开启任务,成为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这守则很狡猾,很早就在算计我,事实上它的算计很成功,我真的打开了那本书,成为了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也不知它的算计是针对有资格的人,还是只针对我。”这种算计,应该是恐怖书店甄选管理员的方法,既然是甄选,那肯定是针对全部有资格的人,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我刚好在写关于蛇人的论文,它就伪装成《蛇人录》?就算我是精神病人,都觉得不简单。” “如果从图书馆带回来的《蛇人录》,是由《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伪装,那李英秧手中的《蛇人录》,又是怎么回事?那本《蛇人录》肯定也是我带回来的,如果我没有带回《蛇人录》,女病人根本不可能脱困而出。” 新的疑问又再出现,不过很快,我便想清了事情原委,这是一个关于书中书的故事,也可以理解成,一本书吸纳另一本书的故事。 “李英秧曾说过,一本没有他气息的书,不会凭空变成有他气息的书。” “那一本有他气息的书,能不能吸纳一本没有他气息的书呢?例如这本拥有他气息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能不能吸纳只有女病人气息的《蛇人录》?”我尝试举一反三,探求这两本书的真正关系。 答案是肯定可以,其实《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并不是凭空伪装,它先将《蛇人录》吸纳进书中,然后再伪装成《蛇人录》的样子。 由于他的气息很恐怖,所以强如女病人,都没有识破《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的伪装,她只认为是我身上有他的气息。 后来我完成蛇人录任务,《恐怖书店管理守则》褪去伪装,恢复原本模样,至于被它吸纳进书中的《蛇人录》,则回到李英秧手里,所以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共有两本《蛇人录》。 总而言之,我一次带回来了两本书,这两本书就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以及被守则吸纳的《蛇人录》。 “回归现实世界的前几秒,李英秧和那对鬼护士,应该是想飞进《蛇人录》中,却阴差阳错,飞进伪装成《蛇人录》的守则中,成为守则中的图鉴。”我摇了摇头,有些无语:“虽说《蛇人录》已回到李英秧手里,但李英秧却在守则图鉴里,所以总的来说,《蛇人录》仍在守则中,真是滑稽。” 关于这两本书的问题,迎刃而解,我有些喜悦。 不过这喜悦没有持续多久,我脸上又再攀满忧色:“这本守则太过诡异神秘,它肯定会禁止我泄露秘密,到时候,我就会处于两难之境。” “唉,左右不是人啊,对了,这守则不想我泄露秘密的话,会不会帮我善后?毕竟我也算写进守则中的书店管理员,虽然正处在试用期。” “如果它帮我善后,会用什么方法呢?” “难道它会直接……” 我忽然想起有个最佳的办法,能完美解决目前的困境。 心中藏着这个办法,我将守则放回包中,然后擎着手电筒往一楼走去。 由于急着验证这个善后办法,我的脚步迈得很快,以致于并未发现蛇楼一楼,已发生重大的变化。 我匆忙地闯过一楼,然后一个转身走出了蛇楼。 我迈出504房门时,大概傍晚六点多,还没到七点,但我在蛇楼内折腾了很久,现在已是晚上八点。 晚上八点,夜色并不浓郁,若是别的地方,必然人满为患,一家大小开开心心地逛夜市。 不过此时此刻,蛇楼附近人迹罕至,偶尔有些路人走过,都是步伐飞快,逃命似的远离蛇楼。 这几十年来,蛇楼一直这样,白日喧闹不已,一到晚上便落魄阴森,我也不知其中原因。 就在这时,蛇楼周遭涌起一股阴雾,这股阴雾比夜色还要黑,渐渐将我笼罩其中。 我很不舒服,却无处逃遁。 阴雾中隐约弥漫着一阵嘈杂的谈话声,令我头痛欲裂。 客源稀少,蛇楼附近的店铺纷纷打烊。 随着店铺相继打烊,蛇楼附近更黑了,只有几盏路灯麻木地亮着,犹如黄泉路旁的招魂灯。 我走出蛇楼后,没有到处乱走,而是来到蛇楼右侧的店铺前。 蛇楼附近的店铺全都熄灯打烊,唯有这间店铺仍亮着霓虹灯。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三章 顾雅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是一间“远近闻名”的按摩店,店铺名为椰汁按摩店。 店如其名,里面不但能按摩,还能喝到新鲜的现榨椰汁。 当然,前提是你敢喝,因为这椰汁可不是普通的椰汁,乃是女人山丘内的浓白液体,要不然怎么叫现榨椰汁呢。 蛇楼附近的老青壮男人,甚至是西南大学中的师弟师兄,都很喜欢光顾这间椰汁按摩店。 他们事后吹嘘说,女店主是个榨汁好手,榨出来的椰汁鲜美浓郁,简直是世间一绝。 而且更爽的是,当你喝椰汁喝饱了,完全不用上厕所,女店主会用嘴帮你吮吸出来。 这间椰汁按摩店主要服务是按摩,可是按着按着,就会拉下门闸,里面还传出一阵嗯哼的细微喘声。 我刚搬来蛇楼时,根本不信这个邪,直到一次误闯按摩店后,闹出天大的笑话。 “这间按摩店的风评这么差,而且那店主还特别缠人,要不是其他店铺都打烊了,我肯定不会来这里。”我看着店铺上方的招牌,眼神躲躲闪闪,就像害怕被人看见。 招牌上的五字店名,散发着令人遐想的霓虹彩光,这些霓虹彩光不停地闪烁,让我几乎眩晕。 我即刻移开目光,望向招牌左侧,那里镌刻着一幅衣衫不整的女郎图。 图中女郎身裹连体白丝袜,胸前连绵起伏,摆着一个十分挑逗的姿势。 单单这个女郎图就令人乱想,若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人看见,必定会火急热燎地光顾此店。 这宣传办法,既简单又有效,懂的人自然懂。 我看了一会,也觉周身血气奔腾,赶紧收回目光,望向店门的右侧。 店门右侧,摆放着一个荧光玻璃牌,上面写着按摩店的价目表: 普通按摩—20元(30分钟) 全身按摩—50元(30分钟) 安全按摩—100元(一次) 冒险按摩—150元(一次) 深入按摩—200元(一次) 深夜按摩—300元(次数不限) 现榨椰汁—20元(一杯) 手榨椰汁—50元(一次) 嘴榨椰汁—100元(一次) 为什么按摩和椰汁都分好几种?别问我,虽然我知道其中原因,但我不会说,谁想知道的话,自己进店体验。 看完价目表,我撑着眼睛往店内望去,由于店门半开着,我很轻易便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这是一间很有情调的按摩店,里面被粉红灯光笼罩着,十分引人入胜。 椰汁按摩店不大,店内左侧,摆放着一张红色的软沙发,而店内右侧,则横放着几张铺着白色被单的按摩床。 这几张按摩床上空无一人,显然没人在按摩,不过在红色沙发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其实准确来说,他没有“穿着”这条牛仔裤,因为这条牛仔裤,已从他的胯间掉落,蓬松地垂在脚踝处。 牛仔裤脱落,露出男人黝黑的半边光腚,甚是恶心。 红色沙发上,也就是中年男人旁边,坐在一个年轻女人。 这年轻女人裹着一件红色紧身裙,突显出前凸后翘的身材。 红色紧身裙很短,刚好遮掩秘密之处,露出身下修长皎白的双腿。 她还微微侧身岔开双腿,令粉红色的小内泄露出来。 此时此刻,年轻女人把脸埋在男人的胯间,用嘴帮男人榨椰汁。 我对这年轻女人并不陌生,在那次误闯按摩店后,便认识了她。 不过我和她认识不久,是搬来蛇楼后,才认识她,并不像西南大学的大众宅男,早就认识了这位年轻女人。 她叫顾雅,今年大概二十五岁,正是这间椰汁按摩店的女店主。 顾雅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城人,听说她来自川渝一带,是个正宗的辣妹子。 别看顾雅才二十五岁,其实她早已当上了妈妈,而且她女儿都五岁了。 没错,在顾雅二十岁的时候,未婚先孕,生下了她女儿。 可惜顾雅刚生下女儿,便被那个混蛋男朋友抛弃,从那之后,她便不再相信感情,宁愿下海赚钱也不愿再嫁。 用顾雅的来说,老娘宁愿拿身子来赚钱,也不愿被负心汉玷污。 望着红色沙发上玲珑别致的身躯,我一时有些口干舌燥:“要是我有这么火辣的女朋友,怎么也舍不得抛弃她,谁抛弃她,谁的脑袋就是被驴踢了。” 随着顾雅的嘴巴“忙活移动”,中年男人闭着眼,脸上洋溢着陶醉之色。 “哦……”中年男人情不自禁地低吟起来。 看见中年男人这么舒服,顾雅更加卖力苦干,店内霎时充斥着不堪入目的声音。 太舒服了,中年男人承受不了多久,估计不出几秒,他就要涌出自己的椰汁。 但就在这时,中年男人的椰汁还未涌,顾雅便停住了嘴巴,一脸惊喜地望着店铺外。 原来,她看见了站在店外的我。 “咦,这不是小凡弟弟么,来,姐姐优先给你弄。”顾雅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两瓣红唇,然后便站了起来。 被晾在一边的中年男人,有些愕然:“老子还未完事呢,你怎么能……” 中年男人还没说完话,顾雅便怼了回去:“老娘说完了就完了,就你那毛毛虫,有什么稀罕的。” 顾雅性格火爆嚣张,蛇楼附近无人敢惹,这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熟客,当然知晓顾雅的性格。 “小弟就差一点点就涌了,雅姐,你就可怜可怜小弟吧。”中年男人见顾雅就要发火,当即转口称小弟。 “好了,最多下次算你半价,赶紧提起裤子走吧,若是惹得老娘不高兴,你以后别来了,哼!”顾雅抱着双手,冷哼一声。 中年男人即刻就蔫了,哭丧着脸:“好吧,小弟这就走,雅姐你别生气。” 说完,中年男人便丧气地提起裤子,灰溜溜地跑了。 这一刻,我特别同情中年男人,因为那种想涌而不能涌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中年男人走后,顾雅殷勤地邀请我进店。 美人盛情邀请,刚好自己也有事找她,我便迈步进店,坐在红色沙发上。 闻着顾雅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一时有些意乱神迷,好在自身坚定的意志,让我清醒过来。 “小凡弟弟,你终于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姐姐让你爽爽,不爽不收钱。”话刚落音,顾雅便扯着我的衣衫,仿佛想撕碎它们。 美人紧贴,难免心底燥热,情急之下,我用力捉住顾雅的双手:“雅姐,你别这样。” 谁知顾雅脸容纠结,大声惊呼:“小凡弟弟,雅姐那里痛,轻点。” “哪里痛啊?”我仍捉住顾雅双手,一脸茫然。 “当然是手腕痛啊,你以为是哪里?”顾雅没好气地说。 我这才想起,自己服食破败的蛇人鲜血后,身躯体魄得到强化,手上力气自然大了不少。 现在只需往日一半的力气,便令美人手痛,果然是少年强则少女躺床啊!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惭愧地松开手,一脸无辜地哂笑,心里却暗道:“看来以后得注意力度了,毕竟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顾雅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睁大眼眶望着我,她终于注意到我的变化。 未服用破败的蛇人鲜血前,我也就一米七五高,身材谈不上健硕,不过服用破败的蛇人鲜血后,我不但长到了一米八高,胸腹中还多了好几块大肌肉。 肌肉增多身材变高,浓厚的男人气息氤氲而生,往顾雅扑面而去。 感受到这股澎湃的男人气息,顾雅的手腕当即不痛了。 她双眼散发精光,一脸花痴:“哟,才几天不见弟弟,弟弟这是二次发育了嘛,不但长高了还变健硕了,看来最近没少锻炼嘛,嘻嘻,姐姐喜欢。” 顾雅又开始动手动脚,隔着衣服抚摸我的腹肌,搅得我脸红不已。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忙于学业,根本没时间交女朋友,偶尔心血来潮,也只是用五姑娘解决,所以我还是个雏鸟。 雏鸟未熟,自然不知男女事情,一时被美人挑逗,我羞赧地缩了缩身子,逃离顾雅的魔爪:“雅姐,你别这么心急嘛,还开着门呢,注意点形象。” 不料顾雅会错了意,一脸狡黠:“姐姐懂了,初次不能急,要慢慢来,嗯,姐姐先关门闸,等姐姐喔。” 刚说完话,顾雅便起身拉下了店铺门闸。 门闸被拉下,店铺内外被隔绝,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顾雅:“雅姐,还这么早,你不做生意了么?” “生意有什么好做的,还是小凡弟弟重要,来嘛,姐姐就吃点亏,无论弟弟爽不爽,都不收钱,够义气了吧?”顾雅垂涎欲滴地望着我,一脸奸笑。 我只好苦笑道:“雅姐,你就别玩我了,我找你有事。” “你找我当然有事,不就是那事吗,姐姐懂。”顾雅顺势坐在我的腿上,语气诱惑地说:“小凡弟弟,你都二十二岁,还没有女朋友,估计很难受吧?要不姐姐做你女朋友得了?不行?算了,做你情人也行啊。” 此时此刻,面对顾雅的连番挑逗,我脸色不变。 因为我清楚她的本性,她平时对客人都爱答不理的,偏偏对我就很娇柔,一副任君采摘永不收钱的模样。 不过,每次我被迷惑得神魂颠倒,想要采取进一步行动时,顾雅就会抽身离开,不让我占到半点的便宜。 换言之,她只是在挑逗我,并不是真正的任君采摘,永不收钱,更不是愿意做我女朋友。 我曾经问过她原因,当时她笑得花枝乱颤:“记得你那次误闯按摩店么,居然一进来就问嘴榨椰汁是什么,笑死老娘了,一听就知道是个雏鸟,老娘最喜欢逗雏鸟了。” 我当时听完后又问:“既然你都卖力逗我了,为什么不让我真正爽爽,每次都抽身离开,害得人家五姑娘都累了。” 她当时又回答道:“想爽请给钱,别以为老娘真给你免费啊,老娘的身子只能用钱交换,一个铜钱都不给的话,那就是谈感情不是谈生意,老娘从不谈感情,感情多虚妄啊,当年老娘就是上了感情的贼船。” 清楚顾雅的性格,我不好怪责她的胡搅蛮缠,只好一脸无奈地说:“雅姐,你先下来吧,我找你真有事,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真枪实弹地上了。”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四章 月下暖粥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挑逗被识破,顾雅一个翻身,坐回红色软沙发上,她没有看着我,也没有说话,椰汁按摩店内一片寂静。 “啪啦”,打火机的声音骤然响起,顾雅点燃了一支劣质香烟。 许是觉得太无趣了,顾雅猛然吸了几口烟嘴,然后将红唇里的烟雾吐出来。 霎时,按摩店内笼罩着难闻的香烟味。 闻着这股刺鼻的香烟味,我只好再次开口:“你一定要抽烟吗?少抽一会不行?” “不行!姐姐就好这口,再说你们男人才是抽烟大户吧,有什么资格说我。”顾雅板着脸回道。 “我就不抽烟,当然有资格说你。”我讪讪地回了一句。 “你就是个异类,不抽烟不喝酒,满脑子就知道读书,这样活着很光荣是吧?活得像狗一样。”顾雅瞥了我一眼,嗤笑说道。 “雅姐过分了,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我有些生气了。 听见我话中的怒气,顾雅收敛脸上的嘲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姐姐不说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无事快滚,老娘还要做生意。” 看见顾雅这副不耐烦的模样,我一时忘记问她事情,苦口婆心地说:“雅姐,你一定要做这门生意么,做点其他的不好?” “不干这门生意的话,你雅姐还能干什么?小学都没毕业,重新进工厂打工?别,姐姐受不了这份罪。”见我关心她,顾雅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再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进厂打工固然辛苦,但好歹身家清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顾僮僮想想,若是你一直做这份工,顾僮僮会开心吗?对,僮僮现在是没说不开心,但再过几年呢?再过几年,僮僮也就长大识事了,她肯定会不开心。”我劝说道。 顾僮僮,也就是顾雅五岁大的女儿。 见我搬出她女儿来说事,顾雅有些嗔怒:“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是这副模样,既然顾僮僮她不开心,她可以重新找一个妈妈,再说这份工养活了顾僮僮,她有什么资格不开心?” 顾雅的火气越来越大,我赶紧岔开话题:“咦,顾僮僮呢?她没在店内么?” “刚才喂过她后,我便将她反锁在租房内了,怎么?觉得姐姐身家不清白,所以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小女孩?”顾雅的火气仍未消减。 此时此刻,我想刮自己几个大嘴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不到我母爱泛滥指手画脚。 “雅姐,你发火就发火,别拿自己女儿造谣啊,我孤家寡人无所谓,可僮僮才五岁,开不起这个玩笑。”我失声苦笑。 顾雅也觉得这样说话不妥,心中的火气消退,笑骂道:“小凡弟弟,都怪你惹姐姐不高兴,想做我女婿?先过了我这关,不过小凡弟弟,你倒是我眼中的最佳女婿,要不你委屈十几年,等僮僮长大?” 说完,顾雅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打了一个颤抖,连忙说:“别,我还是喜欢雅姐这种现成的,嘻嘻。” “算你会说话,对了,你什么时候给僮僮补课啊,她最近嚷嚷着要哥哥补课。”顾雅问。 没错,自从认识顾雅后,她隔三差五就叫我帮僮僮补课,可僮僮才五岁,才上幼儿园,那里需要补课啊? “有空再去吧,最近有些忙,论文还未写完呢,再说僮僮才读幼儿园,不急着补课吧。”我胡乱敷衍一通,反正自己是真的忙。 “好吧,只是这妮子有些想你了,不过你先忙,不急着看她。”顾雅淡淡应了一句。 谈话气氛渐渐缓和,不像刚才那么火爆,我再次开口提议:“雅姐,如果你不想进厂打工,你可以去我公司上班。” 父母人间蒸发,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归我所有,作为公司老板,我安插顾雅在公司上班,其实不难,而且顾雅命运坎坷、感情不顺,自己能帮就帮吧。 更重要的是,顾雅的性格虽暴躁,但做事认真又识大体,公司正好缺这种人,要不然我不会贸然邀请她。 “你说真的?”顾雅有些震惊。 “真的,想不想去?不用怕麻烦,我一个招呼,你就能立刻上班。”我胸有成竹地说。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顾雅皱着眉头,疑惑地说。 “没这么多为什么,能帮就帮,人间自有真情嘛,而且我很看好你。”我回道。 听完这句话后,顾雅的眼睛有些泛红,不知是沙子进了眼,还是真的感动了。 但最后,她还是拒绝了我:“我顾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这样活着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受人冷眼,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关店跑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来西城这么久了,只有你愿意伸出援手。” “决定了?不再想想?”我询问。 “决定了,谢谢你,你有心了。”顾雅凝望着我,双目流露真情。 “好吧。”我有些可惜地叹了叹气。 不过未等我叹完气,顾雅忽然狡诈地笑:“要不要爽一爽?这次是真的不用钱喔。” “呃……啊?你说什么?”我愣了几秒。 “没什么没什么。”顾雅一边偷笑,一边连连摆手。 我望着顾雅,总觉得经过这一晚后,我和她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也不知是好是坏。 劝说不了顾雅从良,我终于准备问她事情,这件事情关乎守则的善后办法,我顿时有些忐忑不安,一种不妙的预感笼罩身躯。 “顾雅,你还记得蛇楼房东张涛么,他……”我总结了一下心中所想,开口询问。 但我还没说完,顾雅便一脸茫然地打断我:“蛇楼房东张涛?这人是谁?蛇楼房东不是你么?” 预感果然应验了,顾雅忘记了房东张涛。 “房东是我?不可能啊。”虽然猜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仍难以置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查查,弟弟在故意炫富吧?真是明知故问。”顾雅呵呵一笑,便按灭了手中香烟。 我没理会顾雅的笑意,熟手熟路地拿出手机,登录西城房产管理网。 几秒网络延迟后,我顺利登上西城房产管理网,然后在上面写上蛇楼的地址。 嘟!一声提示音划起,关于蛇楼的房产信息被找到。 我眯着眼往手机碎屏上望去,四行小字浮现眼前: 蛇楼大厦地址: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 房产编号:199502068139A 楼栋层数:九层 房产所属人:梁凡 望着最后那栏房产所属人,我惊骇失色:“守则真的帮我善后了,它用了那个最佳的完善办法!” 没错,那个完美的善后办法,就是抹除蛇人房客的生活痕迹,以及人们对蛇人房客的记忆,没了生活痕迹和关键的记忆,自然不会引起外界注意,更不会招致警察的调查。 “你记不起张涛没所谓,周奇田你总记得了吧,他经常光顾按摩店,你应该对他有印象吧。”我不死心地又问。 “周奇田?没印象。”顾雅象征性地回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周奇田。 “那林美娇呢?”我严肃地再次询问。 林美娇,正是中年美妇娇儿的全名。 “还是没印象,这些都是什么人?”顾雅翘着二郎腿,再次摇了摇头。 “那蛇楼房客全部消失不见,你总注意到了吧?”我紧皱着额头,等待顾雅的回答。 “蛇楼不是一直没房客么?没有房客又何来消失?”顾雅语出惊人。 “这么大的蛇楼怎么可能没房客?就算我是蛇楼房东,也会将房间租出来吧?毕竟能赚不少房租。”我疑惑不解,这么明显的漏洞,普通人都能找出,守则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吧? 不过是我低估守则了,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无漏洞,顾雅迷茫地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蛇楼内并无房客,对了,小凡弟弟,能不能便宜租姐姐一间房啊?” “蛇楼房间都是单间,你租来干什么?”说完,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迈步走出按摩店。 “我租来……喂,喂,话还未说话,你怎么就跑了!”顾雅大声呐喊。 可惜我心中波涛汹涌,并未注意到顾雅的呐喊,径直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阴森恐怖,我却无心理会,暗暗想道:“这本守则果然诡异,居然凭空扭转别人的记忆。” 想到这里,我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父母人间蒸发,他们的生活痕迹,以及人们对他们记忆,全都消失一空,就像他们并不存在。 现在蛇人房客的下场,跟父母的情况如出一撤,世上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也没人记得他们。 只有我记得他们,他们就活在我的脑海中! “顾雅会不会骗我?有这个可能,我还是再问问其他人。”打定主意,我便游走在夜色中,试图找一些人问问。 蛇楼附近已无人影,我徘徊了好几个街道,才遇到一间深夜粥店。 这间深夜粥店,开在这条街道的角落处,并不引人注目,甚至有些偏僻难寻,就像隐藏在下水道中的死老鼠。 粥店很狭窄,只是一个小小的隔间,隔间上方悬挂着一盏昏黄的灯,这盏灯在空中苟延残喘地摆动,令隔间内传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趁着昏黄的灯光,可以看见隔间内脏乱不堪,地面上全是黑色的污水,而唯一的桌面上乱摆着一些泛黄的碗筷。 看着这间蓬头垢面的深夜粥店,我如何也想不明白,它为什么有一个特别诗意的店名。 “月下暖粥?”我轻启嘴唇,念了一遍粥店的店名,然后便迈步走进了隔间。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五章 小心你的老师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晚上九点,正是喝粥清肠的好时间,可是隔间内并无客人喝粥。 望着沾染在鞋面的黑色污水,我终于知道客人全无的原因,纵然这间粥店有个诗意的店名,但卫生隐患实在太多,根本没人敢拿小命冒险。 没客人喝粥,但隔间内蒸汽弥漫,显然有人在煮粥。 隔着热腾腾的蒸汽,我往隔间尽头望去。 隔间尽头有一个火炉,火炉上有一只瓷煲,这只瓷煲被火烤得周身发黑,仿佛就要碎裂成灰。 此时此刻,这只瓷煲没有盖好,一把勺子伸入瓷煲中,搅动瓷煲内黏稠的粥。 这把勺子被一只枯瘦的手攥着,我沿着这只手望去,看见火炉旁蹲着一个老汉。 这只枯瘦的手,正是这个老汉的右手。 这个老汉身穿红色的宽松衣袍,正全身贯注地望着瓷煲中的粥,他一边看着,还一边流出黑色的鼻涕。 这些黑色鼻涕溅落瓷煲中,和滚烫的粥融合在一起。 看见这一幕,我几乎作呕,这样的粥难怪没人光顾。 不过我没有将关注点放在粥上,而是望着老汉身上的红色衣袍,疑惑地沉吟:“这老汉脸容枯槁,估计也有七十岁了,他怎么会穿如此鲜艳的衣衫?” 华夏老人的穿着,大多普通朴素,只在死的那一天,才会穿上红色衣袍。 所以红色衣袍,又叫死人寿衣。 生人穿死人寿衣,本来就很忌讳,所以在世老人,一般不会穿红色衣袍,他们认为一旦穿上红色衣袍,黑白无常就会趁机索命。 人越老,越珍惜生命,为了延长生命,偏信这种坊间怪谈也无可厚非,但眼前这位老汉,似乎并不信邪。 听见我迈步的脚步声,老汉也不转头,只全心全意地煮粥,似乎煮粥就是他最后的执念。 老汉不主动招徕客人,我只好率先开口:“爷爷,给我上一碗粥。” 其实我并不饿,进入此店的目的,是为了确认顾雅所说的话,不过光问事情不点东西,我有点难以启口。 更何况这老汉根本不想搭理我,若是不以点粥为借口,他铁定会一直忽视我,全神贯注地煮粥。 “如果顾雅没骗我,这老汉应该忘记张涛了。”我暗暗思忖。 不知什么原因,张涛生前很喜欢光顾这间粥店,我多次看见他从中走出,要是这老汉不记得张涛,那就证明顾雅所说不假,人们都忘记了包括张涛在内的蛇人房客。 “咦,这老汉怎么没反应?”我点粥的声音明明不小,可火炉旁的老汉毫无反应,就像没听见我的说话声。 “难道他有些耳背?”我心中疑惑,嘴上却大声重复:“爷爷,给我上一碗粥。” 老汉终于听见了,不过他只奄奄一息地应了一声,还是没有转身望我。 虽然老汉没有转身望我,但我总觉得他背上生了一双眼睛,那对眼睛正森然地望着我。 很快,粥烧好了,我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上,映入我眼眶的,是隔间里那张唯一的桌子,这张桌子同样破旧,上面乱摆着一些泛黄的碗筷。 “问完事情就赶紧溜吧,这里太脏了,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臭味。”自从进入这间“月下暖粥”,我就有些惴惴不安。 老汉将粥盛放在碗中,然后双手端着碗,向我走来。 在端粥的过程中,他佝偻着身子,双手还在不断发抖,令碗里的粥翻滚不已。 害怕老汉弄洒粥,我连忙走上前,焦急地说:“爷爷,我来吧。” 说完,我便伸出双手,按在碗的两边。 由于老汉还未缩手,我一时触碰到他枯瘦的双手,这枯瘦的双手很冷,就像手上覆盖着冰。 “碗边这么烫,他双手怎么这么冷?”我有些诧异。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老汉缩回双手,抬起头颅望了我一眼。 这是一对浑浊的双眼,眼里充斥着一根根可见的血丝。 “谢谢你,小兄弟。”老汉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涌起一股酡红,显得十分兴奋? “酡红?兴奋?也许是昏黄光线导致的吧。”暗暗嘀咕一句,我便接过盛满粥的碗,将它放在破旧的桌上。 老汉没有走,他就站在我身边,凝视着我,似乎催促我快喝粥。 “难道我真要喝光这碗粥?”老汉溅落黑色鼻涕的场景,浮现眼前,我感到胃里隐隐作痛。 我本不想喝下这碗粥,可是老汉的凝神让我发毛,我只好扬起喉咙,一口气吞光它。 看见我喝光这碗粥后,老汉似乎很开心,他咧开干瘪的嘴巴,喃喃自语:“我孩子也很喜欢喝粥,待会我就喂他喝粥,嘻嘻。” 孩子?这老汉大概七十岁,他孩子应该也有四五十岁了,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老汉喂? 老汉的话中,透漏出一丝丝诡异,不过我没有多想,只当老汉用错了字,他想说的应该是“叫他喝粥”,而不是“喂他喝粥”。 老汉已经开口,我趁机询问:“爷爷,你记得张涛吗?他经常来你这里喝粥,身材瘦瘦小小的。” “张涛?我没见过这个人啊。”老汉浑浊的双眼中,一片迷茫。 听到这个回答,我终于相信顾雅没骗我,凡是和蛇人房客有所交集的人,都忘记了他们,而且他们的生活痕迹也被抹除。 “既然确认了顾雅所说不假,还是赶紧买单走人吧,这间粥店有些不寻常。”我暗暗叮嘱自己一句,便想买单走人。 但就在这时,老汉忽然将脸凑近我,阴幽幽地问:“小兄弟,你是大学生吧?”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连忙缩了缩身子,看清是老汉的脸后,我松了一口气:“爷爷,你吓死我了,我是大学生啊,怎么了?” “没什么,小心你的老师,哈、哈、哈哈哈、”老汉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说完之后,他诡异地笑了起来。 “小心我的老师?”听见这诡异的笑声,我抛下几块钱,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老汉没有阻止,任由我跑出粥店,没入夜色之中。 稍稍平复心情后,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无穷的黑雾笼罩着这间粥店,让我看不清店里的灯光。 “这间粥店太诡异了,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了。”我摸了一下后背,发现背上全是冷汗,衣服都被这些冷汗弄湿了。 “也不知那些粥有没问题,还是吐出来吧。”打定主意,我便把双指深深刺入喉咙中。 哕……哕…… 几声呕吐音划过后,一滩彻底变黑的米粥,被我吐落在地面。 望着地面上那滩污黑的米粥,我心有余悸:“幸好将它吐出来,才吃下几分钟,这滩粥居然变黑了。” 吐光胃中的粥后,我赶紧远离这间粥店,不敢再靠近它。 觉得自己走远了,我才打开黑色双肩包,拿出那本同样诡异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望着手中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我脸色阴沉不定,时而攀上喜悦,时而转为凝重。 喜悦的原因是,这本守则帮我善了后,我不用应付警察的盘问,而蛇楼房客的失踪,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凝重的原因是,这本守则的能力过于诡异,它的善后办法,和父母人间蒸发如出一辙,照瓢画葫地篡改人们的记忆,也许就是它导致父母人间蒸发。 “难怪守则把奖励给我的书店,建设在张涛的物业上,没人记得张涛等人,又将蛇楼篡改成我的房产,自然没人怀疑书店的正确性。”我暗暗一叹。 蛇楼凭空变成我的物业,我一点也不在意:“父母人间蒸发后,所有和他们有交集的人,都忘记了他们,蛇人房客的下场也和父母一模一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真相?” “难道我父母也死亡了?所以守则抹除了他们的存在?”我总觉得这本守则与父母人间蒸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除了这本管理守则,我想不到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凭空篡改人们的记忆。 “或许事情很简单,是这本守则杀死了父母,然后抹除了他们的存在!”我忽然有些憎恨这本守则,认为它就是父母失踪的始作俑者。 “父母人间蒸发,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来啊,来杀死我啊!”我攥紧这本守则,语气愤慨地咒骂。 这一刻,我真想把这本守则给扔了,好了结此事。 不过很快,我便从愤慨中醒悟过来:“如果这本守则,真是父母人间蒸发的始作俑者,它又怎么会帮我善后?” 如果它不帮我善后,我就要面临无休止的麻烦,情况恶劣的话,我可能会身陷囹圄。 “它不但帮我善后,还凭空送我一栋九层高的房产,如果它想害我,不会多此一举。” “而且它的能力这么强大,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我,根本不需要陷害我父母。” “它应该没有陷害我父母,陷害我父母的,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想通一切,我便放好这本守则,径直往蛇楼折返。 之前急着验证善后办法,竟忘了这次外出的初衷,这次外出的初衷,是为了查验奖励给我的实体书店。 既然这守则能凭空篡改别人记忆,它应该也能悄无声息地建成一间书店。 想到这,我身下的脚步加快,很想飞快地赶回蛇楼,看看那间神秘的实体书店。 不过才走了一半路程,我忽然想起还没买灯泡:“现在才晚上九点多,正是夜市正浓的时候,五金店应该还没关闭,还是先将灯泡买回来装好,深夜没电灯很不方便,还有手机碎屏也需要更换。” 接着,我便停下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方向通往某个繁华的街景夜市,那里华灯满缀人声鼎沸,蛇楼附近街道与它相比,简直是南辕北撤。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六章 开卷有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在夜市买了几个灯泡,再把手机碎屏换了,我便毫不留恋地往蛇楼折返。 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重新回到蛇楼一楼。 之前走得急,我并没注意到蛇楼一楼的变化。 现在我就站在蛇楼前,终于发现蛇楼一楼,已发生重大的变化。 一堵凛然的高墙,把一楼楼梯与一楼大厅,分割开来。 这堵高墙的右侧,是宽约两米的楼梯甬道,而楼梯甬道旁边,就是顾雅的椰汁按摩店。 而这堵高墙的左侧,本来是蛇楼一楼大厅,大厅里面应该有间保安室,但此时此刻,大厅以及其内的保安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宽阔的店铺。 这间店铺左侧,悬挂着一张血红色的门牌,门牌里镌刻着一行白色小字:“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蛇楼大厦4—444。” “看来眼前这间店铺,就是奖励给我的实体书店。”随着我站立在店铺前,我又听到了那阵嘈杂的唢呐声。 唢呐声凭空响起,我吓了一跳:“唢呐声是从店铺里传来的。” 我心惊肉跳地往店铺里望去,店铺里黑黢黢的,就像猛兽张开了血淋淋的嘴巴,正等我送上门来。 或许是唢呐声响起的缘故,天空中飘落一些元宝纸钱,这些元宝纸钱渐渐包裹着我,令我喘不过气。 在窒息的状态下,我隐约听到一道嘶哑的哭声。 这道哭声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尖叫:“有……鬼……藏书中!等……君……入瓮来!” 这道断断续续的尖叫,似万鬼哀嚎声,又似送葬行人曲。 “有鬼藏书中,等君入瓮来?”哭声慢慢与唢呐声融合,身处此情此景,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致! “这里如此诡异,顾雅没注意到么?”我瞄了一眼顾雅的椰汁按摩店,上面的招牌霓虹灯还亮着,显然还在营业。 如果顾雅还在营业,她为什么没注意到店外的变化?难道只有我能看见这些场景? 快要窒息的我,伸手触碰这些元宝纸钱,就在我快要触碰到它们时,它们霎时消失不见,唯有那阵唢呐声仍在响着。 元宝纸钱消失不见,身上的窒息感随之消失,我松了一口气,望向店铺上方。 那里悬挂一块古色古香的方形大牌匾,大牌匾里雕刻四个血红色的大字。 那四个血红色的大字,便是这间店铺的店名—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四字,由潦狂的笔法写就,十分震撼人心。 不单单如此,还有一片血红色的霓虹光,弥漫整块方形大牌匾。 牌匾上的霓虹光不停地闪烁,就例如黑暗中忽隐忽现的灯光。 站在远处望来,可见“恐怖书店”这四个血红大字,正在摇曳跳动,很是惹人注目、勾人心魄。 我凝视着这块牌匾,发现“恐怖书店”这四字下面,隐现几个惨白小字:“店长范暗。” 这几个惨白小字,写得真的很小很小,犹如细菌般微小,就算平常人睁裂眼睛,也不会有机会看见,可我就是看见了。 “店长范暗?这间书店是我选择的任务奖励,店长应该是是我啊,怎么又是那个范暗?”我双目中涌出不解。 虽然眼前这间实体书店,和守则中的恐怖书店同名,但这间书店是我选择的任务奖励,因为自己没来得及取店名,所以才被自动命名为恐怖书店。 要不然我岂会取这种怪异的店名,叫青竹书斋、听竹书院等店名不香吗?多吸引高素质的读书人啊! 也就是说,眼前这间恐怖书店,和守则中发布任务的恐怖书店,是完全不一样的。 眼前这间恐怖书店,是实体书店,是我选择的任务奖励。 而守则中的恐怖书店,应该是一间虚拟的书店,并不真实存在,只靠着这本守则颁发任务,甄选与培养书店管理人员,从而完成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总而言之,既然这间实体书店是任务奖励,它所属人应该是我,不该是守则中的店长范暗。 但牌匾上赫然镌刻着“店长范暗”四字,根据这本守则的尿性来推测,凡是写有“店长范暗”字样的东西,其所属人终归属于那个范暗。 “这个范暗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能抢夺我的任务奖励?太过分了吧。”我隐隐有些生气,毕竟这间店是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奖励,现在居然被人肆意夺取,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对不对,我过于先入为主了,也许范暗并不是真正的店长,这方形牌匾上之所以出现他的名字,或许是指牌匾中的四字店名,是他亲笔所题。”我顿时想到另一个可能。 这种可能是有机会发生的,眼前这间实体书店,是虚拟书店发放给我的任务奖励,而范暗作为守则中虚拟书店的店长,他当然有权利为奖励题名。 “要想知道此事真假,上天眼查查就一清二楚了。”我暗想一句,便拿出已经换好屏幕的手机。 现代世界科技发达,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要想知道这间店的真正店长是谁,很简单,上网查一查就行。 不过守则既然敢发放奖励,那它必然运用了自身诡异的能力,偷偷篡改了人们的记忆,以及网站上某些资料信息,令这间书店的存在变得合法合理。 否则蛇楼凭空出现一间书店,难免会引人深究。 拿出手机后,我直接打开天眼软件,然后在页面上方搜索栏,输入“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恐怖书店”等字眼。 输入完毕,我点下了“确定”按钮,网速很慢,等了十几秒,天眼页面才开始跳动。 “滴!天眼搜索到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恐怖书店的资料,请下滑查看。” 我点击屏幕完成下滑操作。 接着,关于眼前这间恐怖书店的资料,浮现眼底: 恐怖书店所在地:西城西南区人民路4号蛇楼大厦4—444 经营类型:小本生意,实体店经营 经营状态:在业 登记机关:西城工商行政管理局西南区分局 主要负责人:店长XX(空缺中),书店管理员梁凡(在业) 看着“主要负责人”这栏,我瞠目结舌,正想振臂惊呼。 但就在这时,括号里“空缺中”的字样忽然一闪,赫然转变成“范暗”两字。 “店长是范暗?”我疑惑地嘀咕一声,可我的嘀咕声还没落音,便见“范暗”二字消失不见,括号里重新恢复“空缺中”三字。 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我的心中掀起大浪:“守则知道我在搜索书店的资料,它在告诉我,眼前书店的店长并不是空缺中,只是他的名字不能随意泄露,所以只能篡改成空缺中!” “原来这间实体书店的店长,真是那个范暗,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店管理员。”我摇头苦笑。 “看来从一开始我就猜错了,守则中的恐怖书店并非虚拟,它一直在诱惑我选择这个书店奖励,一旦我选择这个书店奖励,它就会自动命名为恐怖书店,所谓给我取店名的权利,都是虚妄的!” “原来不是我没来得及取店名,是那本书根本不会让我取名。” “真坑啊!嘴上说这是奖励给我的书店,实则真正的店长是范暗,并不是我,我还是一名小小的书店管理员。”我放好手机,无奈苦笑:“敢情我就是恐怖书店的一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 “现在倒好了,守则中的恐怖书店,真的开在现实世界中了。” 守则都以“恐怖书店”的口吻,来发布任务,我本以为恐怖书店并不真实存在,但此时此刻,我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眼前这间恐怖书店,既是我选择的任务奖励,也是守则中口口声声的恐怖书店,这两者是一体的!而我就是眼前书店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 理清所有思绪,我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书店。 书店的牌匾两侧,悬挂着两盏白色灯笼,一股幽深的白光从灯笼里透漏出来,将灯笼上的白布映照成一张人脸,甚是阴森恐怖。 更恐怖的是,这两盏白色灯笼上,各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仿佛这间不是书店,而是堆满尸体的古代义庄。 嘈杂的唢呐声,再加上这两盏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就像这间书店正在办白事。 这两盏白色灯笼下侧,也就是店门的四周,贴着一副令人悚然的对联: 横批:开卷有鬼 上联:鬼伴我读书 下联:我教鬼识字 “鬼伴我读书,我教鬼识字,还开卷有鬼?这到底是卖书,还是卖小鬼?”望着这副对联,我起了一身鸡皮。 上下联的旁边,也就是店门两侧,各立着一个不倒翁人偶。 这两个人偶上画着笑脸,只是这笑脸很僵硬,就像死人凝固的笑脸。 一阵冷风吹过,这两个不倒翁人偶摇摆不已,例如蛰伏在店前的两只阴魂恶鬼。 这两只阴魂恶鬼招手发笑,似在欢迎我进店看书。 “一副内有恶鬼的模样,真有人光顾这样的书店吗?”暗叹一句,我便慢慢向书店走近。 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这两只不倒翁人偶,人偶脸颊两侧没有双耳,就像被人生生割掉了。 一些殷红的液体,从人偶的双耳缺口中淌下来,我凑近闻了闻,一股刺激的油漆味扑鼻而来。 “人偶里装满了红油漆?”我嘴上嘀咕一句,心里却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直接伸出手,想推开眼前书店的玻璃大门。 不过就在这时,篷!一声响起! 玻璃大门没有被推开,我的额头和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七章 谢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店门锁了?可守则并未给我钥匙。”摸了摸浮肿的额头,我仔细往玻璃大门上望去。 一个方方正正的高科技指纹门锁,映入我眼眶内。 “指纹门锁?还蛮新潮的嘛。”指纹门锁横空出世已久,但现在西城很多店铺,仍在使用老式的门锁,想不到恐怖书店如此新潮,居然使用新款的指纹锁。 借着白色灯笼内散发出来的光芒,我望着这个指纹门锁,若有所思。 “既然我是这间书店的管理员,那么我的指纹应该能开锁。”说完,我便作势按上自己的食指,试图打开指纹门锁。 依照我的推测,指纹门锁录入的指纹,一般都是食指指纹。 但就在这时,一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我的动作。 “这么晚了,谁打电话给我?”我翻找黑色双肩包,重新拿出藏在其中的手机。 我往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原来是导师谢荣的来电。 我的导师谢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不仅是我的论文导师,还是历史科系的系主任,是一个权柄极重的人。 不过谢荣从未仗势欺人,为人很是和颜悦色、温文尔雅,他唯一的缺点,便是长得太矮,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状若一个小小的侏儒。 谢荣在我写论文期间,帮了我不少忙,在我心中,他是一个称职的好导师。 “快晚上11点了,他找我有什么事?”怀着疑惑,我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电话接通的一瞬,手机上传来一阵舔舌头的声音。 这阵舔舌头声很细微,可我就是听见了。 “谢老师在吃宵夜?他好像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我心中暗想,嘴上却开口问好:“谢老师您好,夜这么深了,您怎么还没睡。” “哈哈,今晚老师睡不着,特意问问论文情况,怎么样了,你的论文写完了吗?”手机上传来谢荣询问的声音。 原来是催论文来了,我当即摇头苦笑:“谢老师,学生还没写完论文呢,再等等吧,学生写完马上发给你查看。” “还没写完?现在都3月初了,4月前也就是3月末,所有大四学生都必须上交论文,否则就无法毕业,你自己抓紧时间呐。”谢荣语气担忧地提醒。 “知道了,谢谢老师提醒,我一定尽快写完论文。”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军令状。 “嗯嗯,那就好,对了,这几天没见你出入学校啊,是一直在赶写论文么?” 进入怨灵世界的事情不好泄露,我只好躲躲闪闪地回答:“是啊,这几天一直在赶写论文,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能写完论文。” 这说的倒不是假话,完成蛇人录任务后,我了解到很多关于蛇人的隐秘,不出意外的话,写完那篇关于蛇人的论文问题不大。 “最近太忙了,待有空了,就随便写一篇关于蛇人的论文,应付一下学校吧。”我暗暗打定主意,没错,就是应付,在未遇到守则前,我的生活重心便是写完论文,顺利毕业,可遇到这本诡异的守则后,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我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与认真完成论文相比,我更愿意追寻这本守则的隐秘,更何况,要想找到父母人间蒸发的原因,还需要借助这本书的诡异力量。 种种杂事烦扰之下,也只能随便写论文应付学校了,而且这些蛇人隐秘,我不能全部记录在论文中,一旦全部记录在论文中,也许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写论文时泛泛而谈就好。 “这样啊,那我就等着查阅你的大作了!不过你也别累着自己啊,偶尔回学校和同学交流一下,别天天窝在租房内,这样迟早憋出病来。”谢荣爽朗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谢谢老师关心,学生会注意分寸的。”我感谢地笑道。 “嗯嗯,那老师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手机对面的谢荣,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似乎是倦了。 听见耳边的呵欠声,我连忙回道:“好的,老师也早点睡,是学生叨扰您了,晚安。” 道完晚安后,我便准备挂断通话,可就在这时,那阵舔舌头的声音又再响起。 嘶、嘶、嘶嘶嘶、 这阵舔舌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响彻我的心扉,令我心底一惊。 “通话还没挂断,这阵舔舌头声是谢荣发出的?”听着这阵舔舌头声,我忽然想起粥店老汉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小心我的老师?难道老汉在提醒我小心谢荣?”这个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在我心中留下淡淡的痕迹,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倒没有过于在意此事。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也有可能谢荣正在吃宵夜。”苦笑一声,我便直接挂断通话,将手机放回包中。 恐怖书店就在眼前,自己必须进去一探究竟,我再次伸出食指,将食指按在指纹门锁上。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 随着“滴”的一声响起,一道机械的女人提示音划至耳边。 “指纹正确,指纹已匹配,指纹主人为梁凡,请推门进店。” 很快,机械的女人提示音便消退,指纹门锁上发出一道脆响。 篷!这声脆响响彻耳畔。 紧接着,指纹门锁自动打开,我既激动又紧张地握住门把,轻轻地将玻璃大门推开。 随着玻璃大门被推开,一阵笑声忽然响起,扣人心弦。 “咯咯、咯咯咯、咯、” 这阵笑声很悦耳,就像女孩们正在俏皮打闹。 “恐怖书店里有女孩玩耍?”这阵凭空而起的笑声,吓了我一跳。 “这阵笑声是空中传下来的。”我下意识往大门上方望去,只见一串紫色风铃,悬挂在上面,正是我推开大门的举动,搅动了这串紫色风铃。 “原来是风铃晃动的声音,吓死我了,这里怎么挂着一串紫色风铃?待会我就把它取下来。”紫色风铃的铃声很好听,但有时过于吓人。 而且传言有说,风铃是鬼来临的象征,当风铃无缘无故地无风而响,就是阴魂野鬼快要来了。 总而言之,风铃一响,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发现是紫色风铃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随即收回目光,往恐怖书店内望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又起,我感到背上传来一股炙热。 这股炙热滚烫着后背,让我好不舒服。 “黑色双肩包被我挎在后背,难道是……,靠,那本守则又自燃了!”我立马拿下黑色双肩包,将所有东西倾倒出来。 接着,一本被火光包裹的书,浮现眼前。 这本被火光包裹的书,正是那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随着守则被火光包裹,恐怖书店出现一股奇怪的笑声,这股笑声并不是刚才的风铃声,而是另一股特别空洞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这股声音很熟悉,每次这本书自燃,都会划起这股奇怪的声音,所以我见怪不怪了,没有像往常那样被吓得毛骨悚然。 “幸好这火焰只包裹着守则,并不会燃烧其他东西,要不然会将我活活烧死。”我蹲下身子,紧紧盯着这本守则。 燃烧一段时间后,守则自动翻页,不过这次它没有翻到末页,而是停在了第五页的目录上。 我睁大双眼往上一瞄,目录页上方多了七行血色小字: 【恭喜你(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进入恐怖书店,你猜对了,眼前的恐怖书店,便是守则中的恐怖书店,作为一位合格的恐怖书店管理员,必须用生命去维持书店的正常营业,请在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开店营业,迎接恐怖书店的狂热书迷】 【注意一:明天早上八点,将是书店第一次开店营业,书店第一次开店营业必须准时准点,只可提前不可延误迟到,也必须由书店管理员亲自进行,之后若书店管理员过于忙碌,可交由其他人替代看店,也可自主决定当天是否开店营业,当天不开店将视为闭店休息】 【注意二:故意延误第一次开店营业,或管理员没有亲自进行第一次开店营业,将抹除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 【注意三:每月可闭店休息六天,可自主决定哪天闭店休息,当月其他天数需要正常营业,若当月其他天数没有正常营业,将抹除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 【注意四:书店营业时间为早上8点—晚上8点】 【温馨提示一: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将于明日午夜三点开启,敬请期待】 【温馨提示二:随着恐怖书店横空出世,蛇楼附近已发生微妙的变化,你注意到了吗】 看完这七行血字后,守则的火光消散一空,我捧起守则暗叹:“原来是提醒我明天开店营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面说,恐怖书店的第一次开店营业,必须准时准点,也必须由我亲自进行,否则将抹除我的生命,看来待会入睡之前要调好闹钟了,如果一不留神睡过了头,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之后,如果我过于忙碌。可以交由其他人代替看店,也可以选择当天闭店休息,这个规定比较人性化,毕竟我不是天天有空开店营业。” 我说的不是假话,虽然大四学生的学业不是很繁琐,但我写完论文后,还需参加论文答辩等要事,并不是天天都能亲自开店营业,倘若守则要求我每天亲自开店营业,无疑在逼死我。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一个月我只可闭店休息六天,当月其他天数需正常营业,如果当月营业天数不够,照样会抹除我的生命。” “还有另一点需要注意,上面写明第一次开店营业,必须由我亲自进行,也就是说,我不单单要亲自开店,还要坚持营业12个小时,中途不能交由别人看店。” 我暗暗谨记这几点,避免自己一时疏忽出错,从而葬送自己的大好生命。 “守则一直是个较真的主,我不可试探它的底线,也不可玩忽职守不当真,好好遵守规定就行。”严肃地叮嘱自己一句后,我便望向那两条温馨提示。 “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将于明日午夜三点开启,这个我早便知道,明日午夜三点,也就是待会的凌晨三点,很快就要开启了。” “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随着恐怖书店的横空出世,蛇楼附近已发生微妙的变化?” 看完这条温馨提示后,我反射弧般往蛇楼外望去,只见外面黑麻麻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八章 腹有诗书鬼自来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外面没什么变化啊?算了,最后那条温馨提示说得有些模糊,我还是以后再研究,现在先看看这间神秘的恐怖书店吧。”细细思忖一番,我便将这本守则,包括刚才倒出来的杂物,装回黑色双肩包中,然后将包重新背好。 背好黑色双肩包后,我再次望向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被黑暗占据,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店里应该有电灯吧,电灯按钮一般在店门附近。”趁着黑暗,我在店门两侧摸索了一会,终于在店门左侧找到几个白色按钮。 啪啪啪!三声响起。 血红色的灯光,瞬间弥漫整间恐怖书店。 隔着眼前血红色的光芒,我圆睁双眼细细望去。 只见,这是一间既诡异又现代的书店。 为什么说它既诡异又现代? 因为恐怖书店的最左侧,伫立着一个微型吧台,这个微型吧台内侧,有一座大型的古董木柜。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光线的原因,这个古董木柜通体血红,仿佛是由鲜血浇灌而成。 我走近吧台瞄了一眼,与其说这是一个古董木柜,还不如说这是一个酒柜,因为古董木柜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 这些酒瓶原封不动,里面盛满了美味的酒。 酒的品种有很多,不但有外国著名的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香槟、杜松子和朗姆,还有驰名国内的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汾酒、董酒和古井贡酒。 总而言之,古董酒柜上的酒数不胜数,不单有上述所列的酒,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家之酒。 微型吧台旁边,摆放着几条高度恰好的长椅,以供客人在吧台边喝酒聊天。 而这几条长椅两侧,各立着一台多功能音箱,耳边一直萦绕的唢呐声,便是音箱中传出来的。 这两台多功能音箱,通体黑色,高贵典雅,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 “这么昂贵的多功能音箱,恐怖书店居然拿来播放唢呐声,真特么缺德,想吓死人么?”独自嘀咕一句,我便蹲下身子,关闭这两台多功能音箱。 随着两台音箱被关闭,耳边的唢呐声终于停歇,我一边轻拍着胸口,一边松了一口气,身上长久绷紧的肌肉得以休息。 关闭音箱后,我便越过长椅,来到吧台右侧边缘,只见一张奶茶操作台,出现在面前。 这张奶茶操作台紧紧挨着吧台,其表面上涂满了红青相间的条纹,很是光鲜亮丽,惹人注目。 令人耳目一新的奶茶操作台上,摆放着一台全自动封口机,而全自动封口机的旁边,则躺着一块凹形铁板槽。 铁板槽里盛满了脏污的黄油,有些折煞了这张亮丽的奶茶操作台。 “这铁板槽应该是用来炸东西的。”瞥了一眼铁板槽,我便望向奶茶操作台内侧。 不望还好,一望吓一跳,奶茶操作台内侧,赫然站立着一个扁平的纸人! 纸人脸上画着浓妆,眉眼之间似在发笑,它全身四肢由枯黄的纸张扎成,歪歪斜斜地站在操作台内侧。 我望着纸人,它那用铅笔画成的灰眼,也死死地瞪着我。 “它会不会忽然叫我点餐?真渗人。”望着这个森然的纸人,有无数蚂蚁在我心中抓挠。 就在这诡异的一瞬,突然有一阵阴风掠过,撞在纸人身上。 哗啦!哗啦!两声响起,纸人随即跌落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我如获大赦地喘了几口气:“原来只是普通的纸扎人,吓死我了。” “放什么不好,偏偏放个纸人在店内,真是名副其实的恐怖书店。”稍稍平复心情,我便继续观察奶茶操作台内侧。 奶茶操作台内侧,也就是纸人旁边,站立着三台很常见的机器。 其中一台是站立式冰箱,冰箱里贮藏着各种各样的冰镇饮料,而其他两台则是热水器和制冰机。 观察完奶茶操作台内侧,我便抬头望向操作台上空。 奶茶操作台上空,悬挂着几块LED广告显示屏。 这几块LED广告显示屏上,写着一份菜单价目表,方便客人进行点餐。 不过此时此刻,这几块LED广告显示屏黯然无光,显然没有被点亮。 广告显示屏下方,也就是奶茶操作台外侧,摆放着几张小巧玲珑的桌椅,以供客人安心用餐。 这赫然是一间微型的奶茶店。 望着眼前的微型酒吧和微型奶茶店,我恍然大悟,原来恐怖书店,是一间综合性的多功能书店。 在恐怖书店内,你不但能看书买书,还能喝酒聊天,更能点上几杯美味的奶茶饮料。 不单单如此,当你看书饿了,还能吃上几块可口脆皮的炸鸡排。 “我总梦想着开一间这样的书店,想不到如今竟应验了。”现在很多书店,功能单一过于乏味,给人一种刻板的印象,所以我一直想开一间综合性的书店。 因为综合性书店很能吸引普罗大众,他们在汲取知识的同时,还能享受到优质的食物服务,简直是人们的最爱。 不过有多少读书人,愿意光顾恐怖主题的书店呢?这个问题值得好好商榷。 因为恐怖书店内,除了酒吧和奶茶店,其余地方的装扮都无比诡异,若是胆小的人进来看书,估计会被吓得不轻。 微型酒吧和微型奶茶店的右侧,也就是恐怖书店的中央,设有一方不大不小的收银台。 这收银台可不是现代的自助收银台,而是古代那种木制高台。 这方木制高台被一匹黄布裹着,很像恐怖电影里驱鬼道士的驱魔道台。 木制高台左右两侧,立着两幅比人还高的白幡布。 白幡布中填写着一副对联: 天生恶鬼必有用 千鬼散尽还复来 这副对联改编自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原本诗句充满豪迈自信的气息,但经过改编变成眼前对联后,居然弥漫出阴森凶恶的意味,有一种千鬼皆为我所用的气势。 “眼前对联改编得很好,就是不知道作者是谁。”我无比震撼地暗叹。 这副对联由鲜红的笔墨铸就,堪称白中无数红,而且那些鲜红的笔墨还未干,它们滑落在白幡下摆,不断往地面滴落,令书店中响起一阵悚然的血滴声。 听着这阵悚然的血滴声,我慢慢靠近木制高台。 木制高台的黄布上,盛放着一些帮助收银的小物品。 这些小物品中,有一个通体黑色的算盘,也有一本周身血红的账本。 这本账本正翻开着,上面摆放着一支毛笔。 毛笔的笔杆浑身惨白,似用人脸压制而成,笔杆下缀着几缕血红色的毫毛。 毛笔不远处,有一方高高的砚台,我伸长脖子往砚台中瞥去。 只见,砚台里盛满了血红色的墨汁,不知是人血,还是新工艺造成的红色墨水。 我翕动鼻翼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些墨汁是血水,但不确定是不是人血。”闻见血腥味,我捂紧鼻子缓缓后退。 “这里并无现代的收银机,难道叫我用算盘算账?真麻烦,再说,我也不会用算盘计数啊,唉。”无奈地叹一声气,我便转换目光,朝恐怖书店右侧望去。 恐怖书店左侧是并列的酒吧和奶茶店,其中央是黄布裹身的木质高台,而其右侧,则是琳琅满目的一排排书架。 这一排排书架由红木铸就,显得周身通红,那是一种幽深到极致的红,已经红得有些发紫发黑。 红木书架竖立在地面上,如一副副倒立的血红色棺椁,就像书架里装的不是书籍,而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我游走其间,真怕有尸体从书架中跌落。 还好我未能如愿,书架中并没有冰冷的尸体。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恐怕会立刻休克吧? 我查看了好几排书架,发现里面不但藏有书,还有些元宝蜡烛、纸人纸钱之类的阴间物品。 “这究竟是书店,还是阴间杂货铺啊,怎么什么都有?晦气。”我啐了啐嘴巴,索性移开目光,望向恐怖书店四周。 恐怖书店的四面墙壁上,不但挂着一幅幅阴森的画,还印着两句令人恐惧的谚语: 腹有诗书鬼自来 读书万卷可通鬼 “通你麻痹鬼啊,我读书可不是为了见鬼,有本事自己写新的啊,又改编别人的诗词,靠!” 我暗骂一句,便仔细观察那些壁画。 我认真数了几遍,四面墙壁上共有44幅画。 其中43幅画,画得很潦草,无非就是一张人脸,戴着一顶高耸的黑帽,不过这些人脸没有画出眼耳口鼻,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唯有一幅画,画得很是清晰,这幅画描绘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个女人裹着紫色纱裙,盈盈背立,其裙下缀着一双皎白轻柔的纤腿。 有几只紫色蝴蝶,围着她的背影翩翩起舞,看起来煞是旖旎梦幻。 “这不是恐怖书店荣誉店长吗?好像叫紫枫藤蔓。”墙上这副女人背影画,和守则第一页的插画一模一样,所以我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的背影画出现在这里,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她是恐怖书店荣誉店长。” 望着这副唯一正常的画,我不禁再次感叹:“真美啊,紫蝶缠身,轻纱裹梦,夕阳夕落夕霞美,雨缀雨斜雨停歇,蝶飞蝶舞蝶凋零,谁人不知此紫影。”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再次吟出那首诗,吟完后我才猛然惊醒:“咦,我怎么又念这首诗了?真诡异。” 我愕然地将目光从壁画中收回,有些后怕地道:“这女人背影图也不简单,它想迷幻我,以后还是少看这幅画。” “不单单这幅画,其余43幅壁画都很诡异,有机会就把它们遮盖住,否则铁定吓死客人。” 第二卷 麻将 第四十九章 骷髅时钟与红皮灯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暗暗做好决定,我便穿过众多红木书架,来到恐怖书店的尽头墙壁处。 恐怖书店的尽头墙壁处,镶嵌着两张潮湿的红色木门。 看着这两张红色木门,我忽然想起怨灵世界中的木门。 “在怨灵世界的别墅地下室,我曾遇到许多木门,那些木门的缝隙间不断往外渗血,之后我跟随周奇田,推开其中一张木门后,遇到一间弥漫着血湖的石室。”我细细回想,脸色阴沉不定:“眼前这两张红色木门后面,会不会也藏着一间恐怖石室?” 想到这种情况,我扭曲着脸,十分抗拒打开这两张红色木门。 “自己实力弱小,还是别轻举妄动,先看看其他地方吧。”放弃打开这两张红色木门,我便望向这两张红色木门的上方。 这两张红色木门上方,准确来说,是这两张木门上方的中间墙壁处,死死钉着一个通体黑色的时钟。 这个通体黑色的时钟,表面呈骷髅形状,其凹凸不平的钟框里,伫立着三根血红色的指针。 自从看见这三根血红色的指针后,我便被吸引过去,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这个时钟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我紧紧皱着脸,不停地回溯脑海中记忆。 功夫不忘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苦思冥想后,我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曾在梦中见过这个时钟,只不过它当时并不是时钟,而是一个缩小几十倍的黑色手表!” “那个梦萌发在父母失踪后,梦中父母一直提醒我注意时间,然后那个黑色手表便出现了。”我喃喃自语,脸色苦涩地叹气:“当时梦中的我,很想看清指针标注的时间,可是那三根血红色的指针极具锋芒,我只看了几眼,便眼珠炸裂流下血泪,根本看不清表框里标注的时间。” 我下意识琢磨眼前指针标注的时间,这次,我的双眼没有炸裂,也没有流下血泪,很轻松便看清了那三根指针所在位置。 只见,其中一根血红色的指针,指向11这个数字,而另一根血红色的指针,则停在数字12上。 至于最后那根血红色的指针,分明是秒针,因为这根指针正在做圆周运动,发出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 夜色正浓,书店内一片寂静,秒针移动引起的“滴答滴答”声,骤然响起,很是扣人心弦。 由于木制高台旁那阵血滴声,也是“滴答滴答”地响,这两阵相似的声音渐渐融合,最后演变成一场恐怖的合奏。 “根据指针各自标注的数字来看,时钟上的时间是十一点正。”我赶忙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发现屏幕上的时间,恰好是晚上11点正。 “时钟上的时间,就是现在的标准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暗叹一句,便收好手机,重新望着墙上的骷髅时钟。 这个时钟太诡异了,就像一个死人骷髅头,被生生钉在墙壁上。 当我盯着它,总觉得它也在盯着我,对望久了,我甚至能听到骷髅头的无声呐喊。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既然时钟标注的时间很正确,没有什么异常,那我为什么会梦见那个黑色手表?”我始终坚信梦中手表与墙上时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 “黑色手表标注的时间应该很重要,唉,可惜梦中的我无法看清,毕竟手表里的指针太锋利了,单单其上的气势,便令我眼珠炸裂。”我摸着下巴,交抱着双臂:“墙上的骷髅时钟便温和多了,无论我怎么看,眼珠都不会发痛。” 琢磨不出有用的信息,我只好收回目光,然后远离这两张红色木门:“既然现在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那就以后再琢磨吧。” 重新徜徉在红木书架中,我不禁有些寂寥:“恐怖书店的基本构造,我已经全部看清,是时候……” 不过还未说完话,我便猛然抬起头颅,望向恐怖书店的天花板。 不看则已,一看愕然,诺大旷阔的天花板上,居然悬挂着无数红皮灯笼。 这些红皮灯笼紧紧挨在一起,没有空出一丝缝隙,让我看不清天花板的真正面目。 而且诡异的是,书店里明明没有风,可这些灯笼却无风而动,左右摇晃不已,就像店内有无数阴魂野鬼,正在吹动这些红皮灯笼。 透过血红色的灯光,我仔细端详这些红皮灯笼。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隐约看见这些红皮灯笼里,都藏有一团黑影。 这些黑影忽隐忽现,似在不断碰撞着红色灯皮,想从灯笼内挣脱而出。 或许正因为这些黑影的碰撞,红皮灯笼才会无风而动! 目睹此情此景,我忽然想起石室中的白色巨蛋,那些白色巨蛋中的人脸,也是不断碰撞蛋壳,试图脱困而出。 “难道这些黑影也是一张张人脸?它们想撞破灯笼脱困而出?”原本恐惧只是一颗小小种子,但想到这种情况,这颗小小种子霎时茁壮发芽,很快便蔓延我的全身。 “应该不会是人脸吧,恐怖书店作为一间对外营业的书店,怎么会制造这么大的安全隐患?不怕人脸害死客人么?估计这些诡异的黑影,都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例如阳光下交替变幻的树木阴影。”虽然觉得这些黑影是错觉,但看多它们几眼,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宽阔的恐怖书店中,除了微型酒吧和微型奶茶店,其余地方处处透漏着诡异,要不是没有选择,我真不想管理这间书店。”我摇了摇头,无奈叹气:“时候不早了,明天早上八点便要开店营业,先回租房好好睡一觉,今天太累了。” 叹完几口气,我便迈步往店门走去。 但我还未迈出几步,便一个转身,回到那两张红色木门前。 望着这两张红色木门,我陷入沉思当中:“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开门营业,届时或许有不怕死的客人,光顾这间新奇的恐怖书店,要是这两张木门内存在安全隐患,就不太好了,可能会威胁到客人的生命安危。” “若是客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会带给我不少麻烦,罢了,为了保证客人的生命安全,我还是进去看看吧,尽量在开店前排除所有安全隐患。” “而且我身上也算有几个底牌,一旦在木门中遇到危险,不但可以召唤异物李英秧,还可以通过李英秧,控制那对鬼护士守护我。” 虽然那对鬼护士只是破败类鬼物,但守护我估计足够了。 心中想定,我便拿出守则,以备不时之需。 左手紧紧握着那本神秘的守则,我终于鼓起勇气,先推开左侧的红色木门。 咯吱……咯吱……咯吱…… 左侧的红色木门,既潮湿又破旧,被我缓缓推开的时候,发出一股沉闷的声响。 随着这张红色木门渐渐被推开,我握住守则的力度越来越大,如果危险瞬间到来,我就会即刻召唤出李英秧。 可惜危险并未如期而至,显然是我多虑了。 这张木门后是一个狭窄的房间,由于没有点亮电灯,房间内一片黑暗。 我倚靠着房门,用手腕碰了碰房间内侧墙壁。 篷!一声响起! 一股血红色的灯光,霎时弥漫这个狭窄的房间。 有了灯光,我终于看清房间内的布置。 与其说这是一个狭窄的房间,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微型的员工休息室。 因为房间里横着一张软垫小床,床边有一些小型家具,包括小书架、小书桌等应有尽有。 软垫小床的不远处,还有一台液晶电视机。 这台液晶电视机悬挂在墙壁上,显得很是美观大方。 “恐怖书店居然配置有员工休息室,真是方便,若是以后看店累了,还可以进来躺一躺,不过这员工休息室太狭窄了,不适合长期居住。” 看见员工休息室内并无危险,我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了,按道理来说,恐怖书店是我的大本营,它不会给我制造危险。” 我将守则放回包中,然后便按熄电灯关上门,重新站在这两张红色木门外。 “左侧的木门内是员工休息室,那右侧的木门呢?”意识到并无危险,我立马推开右侧的红色木门。 右侧的红色木门应声而开,一间小小的洗手间,浮现眼前。 洗手间靠门的一侧,装着一个柜式洗手台,而没有靠门的那一侧,则立着一个白色坐厕。 白色坐厕和洗手台之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台储水式电用热水器。 这个小小的洗手间,赫然还是一个可洗热水澡的浴室。 “不错嘛,有地方睡眠休息,又有地方洗热水澡。”我不禁赞叹道。 赞叹完毕,我便关上右侧的红色木门,脸色缓和地暗道:“这两张木门内并没安全隐患,是时候回租房休息了。” 说完,我便越过众多红木书架,经过书店中央的木制高台,重新站在恐怖书店的玻璃大门前。 恐怖书店的玻璃大门,开在书店的左侧,若在店外推开这块玻璃大门,便能看见并列的微型酒吧和微型奶茶店。 忙碌了一天,精神和身躯都无法得到休息,无尽的倦意涌上心头,令我打了好几个呵欠。 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握紧门把,就要推门而出。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店外出现一道模糊的鬼影。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章 血衣鬼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会这么猛吧?恐怖书店刚建成,就有厉鬼出没了?”我下意识松开握住门把的手,提心吊胆地望着店外。 现在已是晚上11点,夜色很是浓郁,虽然店外悬挂着两盏惨白色的灯笼,但还是驱散不了阴森的黑暗。 只见阴森黑暗的店外,站立着一道飘忽不定的鬼影,这道鬼影裹着一身血衣,在那两个不倒翁人偶之间,焦急地回来徘徊,令店外响起一阵狂躁的跺脚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阵跺脚声越来越响,渐渐占据耳畔,我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我都还没急着逃跑,你特么着急什么,急着吃掉我?”我拖着抽搐不已的身躯,慢慢贴近玻璃大门,试图进一步观察店外鬼影。 幸好这张玻璃大门的材质,乃是那种单向反射玻璃。 在单向反射玻璃的隔绝下,店内能看到店外,但店外却看不见店内。 也就是说,我能肆无忌惮地观察鬼影,它却看不见一门之隔的我。 如果店门不是由单向反射玻璃构造,我肯定会瑟瑟发抖地逃回员工休息室,怎么也不敢近距离观察这道鬼影。 “科技万岁。”暗呼一声,我便将双眼贴在玻璃大门上,继续偷瞄店外的鬼影。 可店外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鬼影。 “才几口气的功夫,那道鬼影便不见了?”我愣了一下,便准备从玻璃大门上移开双眼。 可未等我移开双眼,玻璃大门外出现一对狭长的眼瞳。 这对狭长的眼瞳紧贴着玻璃门,正在店外偷瞄我。 “难道是那道鬼影的眼?啊,鬼啊!”我被吓了一跳,随即身体失去平稳。 “噗通”,一声响起,我后背着地。 似是听见了我的惨叫,玻璃大门一阵晃动,那鬼影居然开始推动玻璃大门。 “糟了,玻璃大门只是虚掩,我刚才并未反锁!它要进来了!”危险一触即发,跌倒在地的我却不知所措,只好惊恐地望着玻璃大门。 一阵风铃晃动的声音响起,玻璃大门被轻易推开,一道身裹红衣的影子,走进了恐怖书店内。 看见我一脸惊恐地倒在地上,那道影子噗嗤一笑:“小凡弟弟,姐姐吓到你了?” 我双手拄着地面,松了一口气:“雅姐,你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在店外干什么?” 没错,刚才在店外徘徊的鬼影,包括门外那对狭长的双眼,都只是身裹红色紧身裙的顾雅。 “姐姐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你有事啊。”顾雅一边没好气说,一边蹲下身子想扶我起来。 美人蹲身,我隐约看见美女身下的粉红小内。 顾雅本在认真地扶着我,但见我目光不纯,便有些嗔怒地撒开双手,我一时没注意,竟再次跌倒在地,腰间传来一阵酸痛。 “还想不想老娘扶你起来啊,想的话就收好你的贼眼,哼!”顾雅双手叉腰,冷哼一声。 “雅姐,哪里有贼眼啊?弟弟痛死了,赶紧搭把手!”我装作茫然地移开目光。 “小凡弟弟,你看了就看了,还装个锤子咯。”顾雅脸上的冷意消失,她捂嘴笑了一会,便再次扶我起来。 当扶我起来后,顾雅终于注意到书店内的一切,那怪异的木制高台,和木制高台旁血红色的对联,还有那一副副如棺椁般的红木书架,都已经让她惊恐万状,更别说四周墙壁上阴森可怕的壁画了。 幸好顾雅没有抬头看天花板,若是看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红皮灯笼,她肯定会抱头鼠窜。 “小凡弟弟,你开的是书店,还是鬼店啊?!”顾雅抱着双臂,身躯隐隐有些颤抖。 “我开的是书店啊,怎么了?”我脱口而出。 不过我刚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再次说道:“雅姐,你怎么知道我开了一间书店?” 守则篡改了网站信息,令恐怖书店变得合法合理,但对于人们坚信已久的记忆,它会如何应对呢? 毕竟恐怖书店乃是凭空出现,在这之前,人们从未见过这间书店,他们又怎么会有书店的记忆? 虽然我隐隐知道它会用什么方法,但我还是忍不住询问顾雅。 果不其然,顾雅愣了几秒,才缓缓说道:“你不是很早就广而告之,说要在蛇楼开一间别样的书店么,这几天我在按摩店内,一直有听到嘈杂的施工声,应该是弟弟的书店正在紧急建造吧。” “这样。”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便继续询问:“我开的书店如此诡异,雅姐不觉得奇怪么?” “不觉得奇怪啊,不过弟弟开的这间书店,真的太诡异了,不愧叫恐怖书店,单单店外的那两个人偶,就吓死姐姐了,更别说那副悚然的对联了,什么鬼伴我读书?太恐怖了吧!”顾雅紧绷着脸,心底后怕地回道。 原来,顾雅之所以在店外来回徘徊,不是因为焦急,而是因为太害怕了,害怕那两个栩栩如生的不倒翁人偶,更害怕那副贴在门口的诡异对联。 “想不到称霸几条街的雅姐,居然也会害怕,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张口笑道。 听见我话中的嘲讽,顾雅撅着嘴巴:“小凡弟弟,你还好意思笑我,刚才谁被姐姐吓得跌倒来着?哼!早知道姐姐就不扶你了。” “呃,意外意外,刚才是我一时不小心,雅姐,你就别揭我的伤疤了。”我嘴上讪笑,心里却暗道:“顾雅的按摩店就开在恐怖书店旁边,既然她都不觉得奇怪,那其他人也不会有所怀疑。” 没人怀疑,那我就可以安稳地经营书店,不用担心有麻烦找上门。 我最怕守则只篡改网站信息,而没有帮我处理人们的记忆,一旦它忘记处理此事,就会带给我无休止的麻烦。 不过守则做事,向来百密无疏,显然是我想多了。 理清这件亟待解决的事,我再次询问:“雅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来着?快点说啊,不说的话,我可就关店了。” “别催啊!小凡弟弟,要不你这店干脆别开了,太渗人了。”顾雅退到玻璃大门外,再也不敢进店半步,因为店内的装扮,实在太触目惊心了。 不过店外的装扮也没好多上,一样的诡异吓人,顾雅只好缩着身子,有意地隐藏视线,不去看上方的白色灯笼和店门两侧的对联。 “雅姐,你别管我,明天早上八点,书店就要进行第一次开店营业,到时你多来帮衬啊。”我咧开嘴唇,眉开眼笑,状若一个小财迷。 “别,你别搞姐姐,姐姐宁愿给你爽,也不想踏入书店半步,还企图我帮衬?滚!”顾雅战战兢兢地回道。 “那来吧。”我说。 “来什么?”顾雅一怔,不知我在胡言乱语什么。 “来爽啊,你不是说宁愿给我爽,也不进书店么,敢情是骗我的,唉。”我假装惋惜,摇头叹气起来。 “好你个小凡弟弟,居然敢消遣姐姐,好了,姐姐说正事了,刚才在按摩店跟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到底能不能便宜租我一间房?”顾雅终于说出找我何事。 “蛇楼房间都是单间,你租来干什么?”我问,问完之后,我才想起这句话自己已问过,但当时自己心底有事,并未认真聆听顾雅的回答。 “小凡弟弟,你咋又问了,姐姐在按摩店已经回答过了啊,是租来给顾僮僮住。”知道我当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顾雅有些小生气。 “当时我想着事情,所以没注意听,姐姐莫怪嘛,对了,顾僮僮才五岁,她需要自己租住一间房?”我脸上浮现不解的表情。 “当然不需要,我们还是住在原来的租房,但原来的租房离按摩店太远,在我工作的时候,难以照顾顾僮僮,而我又不想将顾僮僮带到按摩店,毕竟我的工作有些儿童不宜。” “所以姐姐想在蛇楼租一间单间,在工作的时候,便将顾僮僮安置在蛇楼上,这样姐姐就能兼顾工作的同时,照顾顾僮僮。” 顾雅滔滔不绝,一时忘记了对书店的恐惧。 听完这番话,我终于明白顾雅向我租房的原因,原来就为了更好地照顾顾僮僮。 “也就是说,你租蛇楼上面的单间,只是为了方便照顾顾僮僮?你关店下班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租房?”我问。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顾僮僮不是已经上幼儿园了嘛,在幼儿园有老师照顾,不需要你亲自照看吧。” “总有放学和假期的时候啊,就像今天那样,又要照顾顾僮僮,又要开店营业,忙得姐姐心烦气躁,你也知道,姐姐这工作一般干得很晚,一忙起来就难以照顾顾僮僮,所以,如果在蛇楼有一间单间就方便多了,空闲的时候,我可以上去看看顾僮僮,然后下班的时候,和她一起返回原来租房。” “这样啊,嗯,是挺方便的。”我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那到底可不可以便宜租我一间房啊?看在姐姐用心良苦的份上,小凡弟弟会答应的吧?”顾雅一脸祈求地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没有往下说。 没错,蛇楼现在的房东是我,我的确可以租一间房给顾雅。 但蛇楼过于阴森诡异,在这之前,它是蛇人族的窝藏据点,里面总充斥着某些隐晦的气息。 若是贸然将房间租给顾雅母女,我怕她们沾染上这些气息,一旦她们沾染上这些气息,就会卷进麻烦漩涡当中,我怎么能推她们下火坑呢。 而且那两个提前离开的房客,我还不知道是谁,也不知他们是否蛰伏在附近,虎视眈眈地窥视我。 “如果我租房给顾雅母女,一旦那两个房客回到蛇楼,他们会不会对顾雅母女动手?”我皱着脸,心中犹豫不决。 见我沉默不语,顾雅以为我不愿答应,当即有些不满:“不过什么?好了,小凡弟弟也不用找理由了,姐姐不麻烦弟弟就是了。” 说完,顾雅便想转身而走,我立刻拉住她,一脸苦涩地说:“雅姐,我之前都愿意给你安排工作了,租房这点小事又怎么会拒绝你,只不过……” 我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蛇楼隐秘涉及甚广,我不太愿意告诉顾雅。 “只不过?是怕姐姐没钱付房租么?姐姐不缺那点钱。”顾雅交叉抱着双臂,冷冷地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一章 租房事议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雅姐,你又误会我了,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那间租房给你免费用又怎么样,反正也是为了照看顾僮僮。”我拉着脸,语气无比苦涩。 “小凡弟弟,既然你不是在意那点房租,那你为什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难道你有难言之隐?”顾雅脸上的冷意消失,不解地问。 看见顾雅就要深究原因,我连忙岔开话题:“雅姐,我那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就是想租蛇楼房间吗,我租给你就是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将房间租给顾雅,她就会揪着我不放,到时候肯定会烦死我。 为了避免顾雅深究,更为了耳目清静,我唯有把房子租给顾雅,反正顾雅又不长住,只是工作之余安置一下顾僮僮,应该不会沾染上蛇楼的气息。 “我就住在蛇楼中,若是那两个房客不知好歹,要对顾雅母女动手,也要问过我才是。”我抿着双唇,紧紧握住双拳。 我刚答应此事,顾雅便乐疯了,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凡弟弟,谢谢你,你对姐姐太好了。” 淡淡的体香拥入鼻腔,我一时有些意乱情迷,太香了,怎么会怎么香呢?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不过随着顾雅缩回身子,我便清醒过来:“雅姐,不用多谢,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整栋蛇楼毫无房客,理应毫不搪塞地租给你。” “小凡弟弟,你没顾虑就行,对了,姐姐能租低楼层的房间吗?姐姐知道蛇楼没有楼梯,如果住高楼层的话,太不方便了。”顾雅轻轻一笑,提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这个看似合理的建议,倒是难住我了。 蛇楼一楼没有房间可租,所以蛇楼最低楼层的房间,应该是蛇楼二楼的房间,不过蛇楼二楼阴气太重,我怕顾雅母女遇到危险。 “蛇楼二楼阴气太重,又是周奇田生前住的地方,不可租给顾雅,而三楼又离二楼太近,同样不可让顾雅租住,思来想去,只有四楼比较合适,蛇楼四楼不但离二楼远,而且就在我所住的五楼之下,我能很好地关注顾雅母女的情况,一旦她们遇到危险,我也能快速赶往四楼。” 心中想定,我便艰难地挪动嘴唇:“雅姐,四楼的房间行不行?” 顾雅瞪大双眼:“四楼?整栋蛇楼都没人居住,给二楼三楼的房间不行?” “什么叫没人,我就住在蛇楼,难道我不是人?”我吐槽一句。 “哈哈,口误口误,不过你不是住在五楼嘛,二楼三楼的房间空着干嘛,给姐姐来一间啊!”顾雅呐喊般叫了起来。 “二楼和三楼的房间,我留着有用。”事急马行田,我只好欺骗顾雅。 幸好顾雅也没多问,她爽朗地咧开嘴唇:“行吧,四楼就四楼吧,多少钱一个月?姐姐现在微信转给你,不过弟弟可要算便宜点啊,毕竟我只是安置一下顾僮僮,并不居住在里面。” “钱就算了,至于这间租房,你们母女俩尽管用。”我不咸不淡地说。 谁知顾雅倒是不情愿了,她倔强地说:“虽然老娘从男人身上赚钱,但从不轻易欠男人的钱,快告诉老娘多少钱一个月,否则老娘不租了。” 我正想说不租最好,但还是摇了摇头:“本来是四百五一个月,不过雅姐一个月给两百就行。” 话刚落音,我便听见黑色双肩包中,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机械女声:“支付宝到账一千元整。” 显然是心急火燎的顾雅,直接给我转了五个月房租。 行吧,做事不含糊的主,我也不敢惹:“那我就把四楼401房租给你,不过401房遗留有很多杂物,这些杂物都是以前房客留下的,雅姐不会介意吧?如果介意的话,你只能亲自打扫了,我可不会帮你,嘿嘿。” 明天早上八点,我就要进行第一次开店营业,的确没过多时间清理杂物。 其实不单单401房堆有杂物,可以说除了我租住的504房,其余房间都堆有杂物,这些杂物都是蛇人房客生前所用,虽然他们死于怨灵世界,也没人记得他们,但他们的生活用品仍留在房中。 没人使用这些生活用品,它们也就顺理成章地变为了杂物。 “守则没有清理这些杂物,那就证明这些杂物并无异常,就算留在房间中也没大碍。”我双眼中掠过思考的神情,暗暗揣摩道。 顾雅毫不在意,挥了挥手,说道:“杂物?老娘也懒得清理它们了,就让它们留在那里吧,反正这间租房用处不大,只是用来安置一下顾僮僮,我们母女俩并不居住在那里,单间太小了,姐姐住不惯的。” “呵呵,你不介意这些杂物碍眼就行。”我呵呵一笑。 “怎么会觉得它们碍眼啊,也许姐姐能在杂物中淘到宝物呢。”顾雅掩嘴而笑,显然是在挑逗我。 “那你可以试试,找到宝物都归雅姐,我分文不取。”我也开起了玩笑。 “小凡弟弟,这是你说的喔,到时候可别急眼了,嘻嘻。” “一些杂物而已,不值得我急眼,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明天我再给你钥匙吧,现在已经很深夜了,忽然找钥匙有些费劲。”我瞥了瞥顾雅,淡淡说道。 其实这句话是我的借口,并不是深夜找钥匙有些费劲,真正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蛇楼房间的钥匙,究竟放在哪里,毕竟蛇楼真正的房东是张涛,而不是我这个冒牌货。 作为冒牌房东,我也很无奈,那本守则利用诡异的力量,将蛇楼转入我名下,却不告诉我蛇楼钥匙在哪,真坑啊! 对,守则做事虽然百密无疏,但一些不重要的事,它并不会主动去做,只能靠我自己去摸索。 看来待会要搜寻一遍蛇楼,尽量找到放钥匙的地方,要不然明天怎么向顾雅交代? 希望张涛别将钥匙放在蛇楼外,如果钥匙真被放在蛇楼外,我不可能找到它们,只能将401房的门锁换了,唉,麻烦事接踵而来,守则也不管管。 若不是顾雅就在面前,我真想拿守则出来,大骂它不作为,怎么能任由管理员头痛呢? 或许瞧见了我脸上的无奈,顾雅语出惊人:“找钥匙费劲?小凡弟弟,你不是将钥匙都放在楼梯间么,几分钟就找到啊,怎么会费劲?” 我瞬间僵住了脸,神情不自然地说:“我将钥匙都放在楼梯间?那个楼梯间?” “当然是一楼楼梯间啊,话说回来,到底你是房东,还是姐姐是房东啊,这种事还要问姐姐?”顾雅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一楼楼梯间近在眼前,我打算即刻熄灯关店,前往那里探索一番。 但我还未付诸行动,顾雅又再一脸不理解:“你这是要关店找钥匙?好像不需要吧,你店内不是有张门通往楼梯甬道么?一楼楼梯间就在楼梯甬道里啊。” 我更加愕然了,表情僵硬:“书店内有门通往楼梯甬道?我怎么不知道?” “小凡弟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那张门就建在店内最右侧啊,得了,别玩姐姐了,快去拿钥匙给姐姐吧,别让姐姐久等了。”顾雅催促道。 不过我对顾雅的催促置之不理,一脸难以置信地停在原地。 也不怪我难以置信,因为我刚才已查遍书店的每个角落,并未发现店内最右侧有一张门。 店内是有两张红色木门,但那两张门开在书店的尽头墙壁处,并不是开在店内的最右侧。 而且那两张红色木门后面,分别是员工休息室和浴室,并不是所谓楼梯甬道。 顾雅嘴里的门,开在书店内的最右侧,而书店最右侧,正是那堵凛然的高墙。 一楼大厅和一楼楼梯,本是相连互通的,就是这堵凛然的高墙,将它们分割开来。 这堵高墙的左侧,变成这间宽阔的恐怖书店,而高墙的右侧,则是宽约两米的楼梯甬道。 在蛇楼旧格局中,可以越过大厅,前往一楼楼梯及一楼楼梯间,但现在的新格局中,要想前往一楼楼梯及一楼楼梯间,只能退出恐怖书店,经由楼梯甬道进入。 也就是说,原本设在一楼大厅的蛇楼大门,改设在楼梯甬道前。 顾雅所说和我所见的不一样,我很想立刻验证此事,便对顾雅说:“我准备通过店内的门,前往一楼楼梯间拿钥匙,你要一起吗?” “还是不用了,这间书店这么恐怖,姐姐还想活多几年,不想被它生生吓死,小凡弟弟,你拿到钥匙后,过来一趟按摩店吧,姐姐等你。”说完,顾雅便一脸惊恐地转身而跑,十分不愿进入恐怖书店。 看见顾雅惊恐地逃回按摩店,我哑然失笑:“恐怖书店有这么可怕么,夸张了吧。” 美人不愿相伴,我只好独自前往。 将店门重新虚掩后,我便走在红木书架中,赶往书店内的最右侧。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注意到墙上的壁画:“这44幅壁画实在太诡异了,一定要在开店前遮盖住它们,对了,门上的紫色风铃也要记得取下,那铃声也很诡异,还有奶茶操作台内侧的纸人,更要扔掉。” “也不知守则会不会阻止我,毕竟我在改变书店的原貌,先试试吧,如果守则不愿我改变书店,它应该会提醒我。” 拿定主意,我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11点多了,没太多时间做这些事,毕竟我还要探索那张门,明天再做这些事吧,再说,单单遮盖这些壁画,就需要不少黑布,而卖布匹的店铺早已打烊。” “明天我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要不然来不及处理它们,毕竟早上八点要准时开店。”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二章 黑肉碎屑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一边想着,一边徜徉在红木书架中。 很快,我眼前浮现一堵高墙,这堵高墙正是店内最右侧的墙壁。 而这堵高墙后面,则是蛇楼的楼梯甬道。 楼梯甬道里,有通往蛇楼楼层的楼梯,还有那个怪异的一楼楼梯间。 “根据顾雅所说,那张通往楼梯甬道的门,就在这堵高墙上。”我左顾右盼,企图找到那张门。 可是我找了一会,根本没有发现那张门,只看见那些挂在高墙上的壁画。 “顾雅骗我?”我沿着这堵高墙往里走,终于在高墙的最里侧,发现一扇凭空出现的门。 看见这扇凭空出现的门,我明白顾雅没有骗我。 “这里不可能有门啊,如果这个位置有门,我当初应该能看见。”站在这扇凭空出现的门前,我转身而望,能清楚看见那两张红色木门,以及木门上方的骷髅时钟。 “之前我就站在那里,探索那两张红色木门,若是这个位置有门,我的余光应该能捕捉到,难道我一时疏忽了?”我重新转动身躯,盯着这扇凭空出现的门。 这扇门很怪,但我一时又想不出哪里怪。 它周身呈椭圆形,就像一片放大无数倍的竖形蛇鳞,可以说,这是一扇竖形蛇鳞门。 这扇竖形蛇鳞门,和那两张红色木门有所不同,它并非由红色木材建造,而是由生铁浇灌形成,是一扇冰冷无情的铁门。 不过此时此刻,这扇铁门毫无冰冷的意味,因为其上长满了斑驳不堪的铁锈。 无数铁锈攀附,让原本威风凛凛的铁门,状若风烛残年的老叟。 也许是受了潮,一些铁锈如鲜血般滑落,将铁门附近的地面全染红了。 踩着血红色的地面,我伸出左手,碰了碰这扇铁门。 浓稠的铁锈即刻粘在手上,我缩回左手闻了闻,一股厚重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这股铁锈味,有点像血腥味,令我鼻腔震荡,几乎晕眩。 “这扇铁门太破旧了,有空就刮掉上面的铁锈吧。”淡淡地沉吟一句,我便想推开铁门,看看门后是否真是楼梯甬道。 可我还未开始推门,便想清了这扇铁门的怪异之处。 怪就怪在,它长得太像一片竖形蛇鳞了! 望着这扇竖形蛇鳞门,我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这扇铁门,不会和蛇人有关系吧?” 我又想起关于蛇人房客的种种,那腥臭的体味,那锐利的尖牙,还有那一圈圈蠕动的蛇尾,都让我汗毛悚立。 如果自己能重新选择,我宁愿抄写一千遍论文,也不愿遇到那些蛇人房客。 正是那些蛇人房客,刷新了我的世界观,令我明白这是一个诡异恐怖的世界。 意识到铁门与蛇人有所关系,我顿时退后几步,身躯微微颤抖。 不过很快,我便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就算这扇铁门与蛇人有关系,也无可厚非,毕竟蛇楼本就是蛇人的窝藏据点,而且这一代的蛇人尽皆丧于怨灵世界,自己根本不用害怕。” “自己的胆量还得练练啊,真是人壮无脑兼胆小。”自我嘲讽一番,我重新走近铁门。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我便用力推开铁门。 哐当……哐当…… 铁门没锁,被我轻易推开。 铁门后一片漆黑,我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而且诡异的是,这片漆黑似在挤压我的身躯,令我略感不适。 满目黑暗,人的五官六感特别敏感,我也不例外。 我总觉得有人站在身侧,对着我的耳朵哈气。 哈气临耳,耳畔上传来一阵酥痒感,我下意识掏了掏耳朵,试图驱散那阵凛然的哈气。 那阵哈气并非乖乖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劲,不断冲击我的耳畔。 我手足无措地四处摸索,极想找出那个对我哈气的人,不过身侧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个人。 也幸好没有那个人,若真在黑暗中捉到一个人,我会即刻魂飞胆裂吧? 身侧明明没人,那阵哈气却延绵不绝,我慌乱地打开黑色双肩包,拿出其内的手电筒。 啪! 手电筒应声而亮。 “不会撞鬼了吧?”我赶快擎着手电筒往身侧照去,身侧万籁俱寂,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也许是有了光源的缘故,耳边那阵哈气霎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原来是错觉,自己过于紧张了,居然产生了错觉。”没了哈气的干扰,我浑身舒服了许多,开始东张西望地观察四周。 虽然四周仍被黑暗占据,但趁着手电筒的光芒,我依稀看到一座斜式楼梯。 这座斜式楼梯,正是蛇楼一楼的楼梯,循着这条楼梯往上爬,就能到达蛇楼二楼。 看着这座斜式楼梯,我终于知道这里就是楼梯甬道。 “顾雅所说的不是假话,这扇铁门真的通往楼梯甬道。”我莞尔一笑,感叹道:“这样就方便多了,我可以经由铁门进入书店,也可经由铁门返回蛇楼租房,不用费力费时地兜一个大圈。” 这说的倒是真心话,如果没有这扇铁门,无论我是开店营业,还是返回蛇楼租房,都需要经过蛇楼大门。 但有了这扇铁门后,我不用通过蛇楼大门,就能在书店和租房之间,来回穿梭,无疑方便了许多。 “不过铁门要锁上,而且铁门钥匙只能自己掌握,不可随意交由别人。”我脸上掠过思索的神情,暗暗说道。 “如果不锁上铁门,或者说锁上铁门后,随意摆放钥匙,都会让某些人有机可趁,一旦他们找到铁门漏洞,就能轻易潜入书店和蛇楼,威胁书店的正常营业,甚至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我一脸正色地分析。 凡是漏洞,不可不防,这是我的性格使然,也是我的生存法则。 “明天买布匹遮盖壁画的时候,顺便买一把锁吧,对了,一楼楼梯灯坏了,还得多买几个灯泡。”拿定主意,我便再次观察楼梯甬道。 整个楼梯甬道空旷无物,只有那座斜式楼梯。 这座斜式楼梯下面,有一间狭窄的楼梯间。 这间狭窄的楼梯间,正是那间诡异的一楼楼梯间。 而擎着手电筒背着黑色双肩包的我,恰好站在一楼楼梯间前。 其实也不是恰好,可以说,我走出铁门后,便站在一楼楼梯间前。 因为店内这扇铁门,恰好与一楼楼梯间的门,相对而立。 在怨灵世界中,我曾进入这间楼梯间,在里面找到一幅蛇人画,然后经由画后电梯去往地下。 “如果地下是蛇楼中最恐怖的地方,那这里就是最接近恐怖的地方。” “根据顾雅所说,蛇楼房间的钥匙,就在眼前楼梯间里。” 望着这间狭窄的楼梯间,我隐隐有些惶恐不安,即使知道钥匙就在里面,我也不敢贸然进入。 “靠,我又开始胆小了,蛇人房客全部死绝,而罪魁祸首女病人也已自愿赴死,化为了残念李英秧,那残念李英秧就在守则图鉴中,所以蛇楼内应该再无危险,有什么好怕。”我鼓起勇气,推开一楼楼梯间的门。 一楼楼梯间很狭窄,我一边猫着身子,一边拿着手电筒,慢慢走了进去。 我刚进入楼梯间,便闻到一股刺鼻呛眼的气味。 我赶紧捂住嘴鼻,往周遭望去。 一楼楼梯间的四周墙壁上,涂满了红色油漆,这股刺鼻呛眼的气味,正是墙上红色油漆的杰作。 “在怨灵世界中,一楼楼梯间涂着平和的白漆,并非涂着红色油漆。”我随意走近一面墙壁,用手摸了摸:“红色油漆还未干,分明是刚刚涂上的。” “这些红油漆到底是谁涂的?”我五指相搓,撵走手上的红油漆。 “咦,这是什么?”我蹲下身躯,凝视墙边的黑色碎屑。 墙边的黑色碎屑很多,密密麻麻地散落在地上。 猎奇心起,我捻起一些黑色碎屑嗅了嗅。 嗅完后,我一脸愕然:“气味太臭了,这些黑色碎屑,实则是一块块碎肉!” “这些碎肉都发黑了,应该扔在这里很久了。”知道是碎肉,我赶紧扔掉手上的黑色碎屑,大喊晦气。 “这些碎肉太黑了,分不清是不是人肉。”黑肉碎屑太恶心,我本能地移开目光,重新望向四周墙壁。 “墙上没有女蛇画,也没有通往电梯的小洞口。”在怨灵世界中,一楼楼梯间悬挂着一幅女蛇画,那幅女蛇画,正是女病人的画像。 不过现实世界的一楼楼梯间,并没有那幅女蛇画,也没有画后的小洞口,其上四周的墙壁密封无缺,只有一枚粗壮的红色铁钉,镶嵌在原本挂着女蛇画的墙上。 而几串银晃晃的钥匙,则悬挂在这枚红色铁钉上。 这几串银晃晃的钥匙,应该就是蛇楼房间的钥匙。 望着这几串蛇楼钥匙,我没有表现得很开心:“怨灵世界只是现实世界的复制品,所以现实世界的一楼楼梯间,该和怨灵世界有所相似才对,为什么它们大相径庭呢?” “也许随着女病人的自愿赴死,一切都改变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到这种可能。 “对了,画后的小洞口通往电梯,而电梯则通往蛇楼地下,现在墙上小洞口消失不见,那电梯还在墙后吗?难道被人密封起来了?”这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很想敲破墙壁,看看墙后的电梯是否还在。 不过没多久,我便否决了这个想法:“敲破墙壁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墙后有电梯,也用处不大,毕竟李英秧就在图鉴里,我不需要再去地下。” 没错,我回归现实世界后,有想过去地下寻找李英秧。 但之后,我发现李英秧就在图鉴中,便熄灭了去地下的想法,地下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重蹈覆辙。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三章 无人殡仪车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那座电梯应该还在墙后,只不过被人密封了起来,而电梯之下应该就是地下,那地下是官服老人修建,用来禁锢误以为暴毙的小女孩,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女病人。” 望着满眶的红色油漆,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墙上之所以涂满红色油漆,是想掩盖墙后的电梯?” “也许墙后不单单有电梯,还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被人涂满了红色油漆,企图瞒天过海。”我忽然想起那两个提前离开的房客,皱眉沉思:“难道墙上的红色油漆,包括墙边的黑肉碎屑,都是那两个房客的手笔?” 虽然黑肉碎屑已经发黑发臭,分不清是什么肉,但我隐约觉得这些应该是人肉。 人肉碎屑散落在地,我浑身起毛:“那两个房客不简单,我必须时刻提防他们。” “有空就把蛇楼大门的门锁换了,要不然那两个房客还能出入自如。”墙上仍未干的红色油漆,提醒我赶紧换掉门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杂事连连,一件件慢慢做吧,现在先把蛇楼钥匙拿了。”我走近那枚粗壮的红色铁钉,伸手将那几串钥匙取下。 “这间一楼楼梯间太诡异了,还是赶紧离开吧。”将钥匙别在腰间,我便缓缓后退,退出一楼楼梯间:“这间一楼楼梯间,隐藏着蛇楼最大的秘密,必须将它锁上,咦,这张门本来就有门锁,只要有钥匙就能锁好。” 退回到楼梯甬道的我,翻找别在腰间的钥匙。 幸好钥匙上都有编号,不出多久,我便找到了一楼楼梯间的专属钥匙,正是一把编号为101的钥匙。 “原来一楼楼梯间的房号,是101。”将编号为101的钥匙插入锁孔,然后用力握紧它转了几圈,终于成功锁好了门:“从此之后,一楼楼梯间就是禁地,不可让任何人进入,就算是顾雅也不行,再说,那些黑肉碎屑问题很大,一旦让人发现,可能会引来警察的调查。” “现在太忙,以后再将里面的黑肉碎屑清理掉,倘若任由它们留在里面,可能会招致大麻烦。”觉得再无遗漏,我便通过蛇鳞铁门,返回恐怖书店。 当我回到恐怖书店时,背上全是冷汗,一楼楼梯间变化太大,给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精神冲击:“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少去一楼楼梯间,我总觉得墙后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拿出手机,瞄了瞄时间:“我靠,还有几分钟就午夜12点了,困死了。” 夜越来越深,我赶紧熄灯关店。 话说回来,指纹门锁真方便,我刚合上玻璃大门,它就自动锁上,根本不需要我瞎操心。 推了推玻璃大门,确认店门已经锁牢,我便翻找401房以及蛇楼大门的钥匙。 腰间钥匙虽多,但胜在有编号,我很快便找到这两把钥匙。 将它们拿给身处按摩店的顾雅后,我便摸出黑色双肩包中的钥匙,想从蛇楼大门返回蛇楼504租房。 夜深人静,蛇楼附近没有任何变化,整条大街店门禁闭,唯有身侧的椰汁按摩店,仍在正常营业。 “顾雅这是要钱不要命了?”咧嘴吐槽一番,我便扭转手中钥匙,打开蛇楼大门的门锁。 就在我抽回钥匙,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股巨大的钟摆声。 叮咚……叮咚……叮咚…… 我听得十分清楚,这股钟摆声源于自己心腔,属于危险前的心声预警! 我本能地再次拿出手机,严肃地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守则说,随着恐怖书店横空出世,蛇楼附近已发生微妙的变化,难道这变化在午夜十二点降临?” 我下意识往蛇楼附近望去,四周黑麻麻一片,路边那几盏昏黄欲坠的电灯,根本没法驱散四周黑暗,只能与黑暗同流合污,艰难度日。 “蛇楼附近没有变化啊,那股钟摆声是我的错觉?”我喟然长叹,便要收回目光。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捕捉到一辆底盘很高的货车。 这辆货车全身漆黑,黑色的反射镜,黑色的车灯,黑色的轮胎盘,连车窗也是黑得可怕,分明是一辆搬运死尸的殡仪车! 这辆黑色殡仪车,与茫茫黑夜很是契合,居然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 准确来说,这辆黑色殡仪车并不是“停”在我面前,因为它的四侧车轮正在不停转动。 可是,无论车轮如何转动,黑色殡仪车都没有挪动半步,只凛然地“停”在我面前。 盯着这辆黑色殡仪车,我惊恐万状,反射弧般抱头逃窜。 就在这时,黑色殡仪车忽然动了,它肆无忌惮地向我撞来! “它想撞死我!”我慌忙往左边一跳。 可还是迟了,黑色殡仪车呼啸而过,其黝黑车身剐蹭到我的右腿。 右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抱着小腿跌倒在地。 黑色殡仪车得势不饶人,急速转弯,再次向我碾压而来。 这一刻,我脑海中响起煌煌的小车引擎声,以及车轮摩擦地面的扎扎声。 我忍痛站起,眼神恍惚地往右边扑去。 车轮在头颅边碾过,差一点就要压碎我的头颅。 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只好拖着受伤的右腿,往旁边迅速一滚。 这个动作瞬间完成,我得以远离高速转动的车轮。 我的动作虽快,但黑色殡仪车的动作更快,它直接倒车冲过来! 卧倒在地的我,一时怠慢了些,不知向左滚,还是向右滚。 我怠慢的心态,正合黑色殡仪车的心意,它毫不犹豫地继续冲过来,就要压扁我的脸孔。 “靠!”我怒骂一声,匆忙往右边一滚,躲避黑色殡仪车的锋芒。 幸好倒车的速度不是很快,我又再逃过一劫,气喘吁吁地拄着地面。 黑色殡仪车不依不饶,见我再次逃出生天,它瞬间一百八十度调转车头,全速向我疾驰撞来! 这次,我避无可避,因为刚才已用尽全身力气,再无多余的力气翻滚跳跃。 而且黑色殡仪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不管我往哪个方向逃,它都会立马追上我。 “要死了么?”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中的黑色殡仪车离我越来越近,下一刻,它就要碾压我的身躯。 “不能,我不能坐以待毙!”情急之下,我凄厉高喊:“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救我!” 似是听见了我的临死叫喊,一道青色烟雾从黑色双肩包中,飞窜而出。 这道青色烟雾刚一飞出,便猛然扑向黑色殡仪车。 全速驾驶的黑色殡仪车,即刻与青色烟雾相撞。 嘭嘭嘭!巨声响起! 青色烟雾霎时四散,黑色殡仪车也不好受,它的车头上多了一个大凹陷,再也不能向我撞来,只能苟延残喘地停在原地。 那道青色烟雾,居然生生撞停了全速驾驶的黑色殡仪车! 我焦急地忍痛站起,往驾驶座望去,可黑色车窗紧紧封闭,不留一点隙缝,我根本看不见坐在驾驶座的凶手。 或许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黑色殡仪车挑衅般摇下车窗,我瞪大眼睛往里一看。 哪里有什么凶手?驾驶座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同样黑得可怕的方向盘,这是一辆无人殡仪车! 驾驶座上分明没人,这辆黑色殡仪车却自动疾驰,想要撞杀我,真特么诡异! “李英秧呢,不会魂飞魄散了吧?”话刚落音,便见那道四散的青色烟雾,重新聚拢,化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是残念李英秧。 看见李英秧并没魂飞魄散,我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小英秧,你没事吧?” “叔叔,英秧没事。”李英秧紧抿着嘴,脸色惨白无光。 “小英秧,你又救了叔叔一次,叫叔叔如何偿还?”目睹李英秧脸上的惨白,我知道她就算没有魂飞魄散,也应该受了伤,只是不知这伤势,是轻是重。 “叔叔不用偿还,英秧帮助叔叔是应该的。”纵使受伤,李英秧依然以我为尊,这让我有些感动。 可现在还不是感动的时候,毕竟黑色殡仪车仍停在面前。 黑色殡仪车似乎很怕李英秧,自从李英秧显形后,即刻急转方向盘,夺命而逃。 我对着李英秧大喊道:“它想跑,帮我追它!” 喊完,我也不管李英秧追没追,直接踮脚快速奔跑,试图追上那辆黑色殡仪车。 一边追,我还一边怒骂:“杀人未遂还想逃跑?你给我留下!” 不过双腿终究难敌四轮,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黑色殡仪车,消失在夜色当中。 “黑色殡仪车逃跑的方向,是西城的西南郊区。”我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分辨,发现这辆黑色殡仪车的逃跑方向,恰好是西城的西南郊区。 “民安精神病院的废址,就处于西南郊区,难道这辆黑色殡仪车,和民安精神病院有所关系?”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以后有空的话,必须前往民安精神病院一趟,也许那里隐藏着大秘密。”暗暗做好决定,我便往蛇楼大门折返。 当我回到蛇楼大门时,李英秧正站在门口,一脸惨白:“叔叔,对不起,刚才为了救叔叔,英秧耗费了大量残念之力,无法去追那辆车。” “这都是小事,小英秧,难怪你脸色这么白,原来是耗费了大量残念之力,不碍事吧?”我倒不知残念之力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为李英秧担忧。 如果没有李英秧,我早就葬身于无情的车轮之下,我怎么会不担心她? “不碍事的,叔叔,英秧休息几天就好了。”说完,李英秧便化为一股青色烟雾。 紧接着,这股青色烟雾飞入黑色双肩包中,消失不见,应该是返回守则图鉴中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四章 愤懑低落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李英秧嘴上说不碍事,实则受了很重的伤,这残念之力,估计就是李英秧的本源力量,如今她的本源力量受损,也不知需要休息多少天。”李英秧嘴硬说休息几天就好,可我却不太相信:“李英秧应该是在安慰我,唉,希望她能尽快痊愈。” “经此一役,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往后的一段时间,李英秧都无法帮助我,这该如何是好?”黑色殡仪车能袭击我第壹次,就会袭击我第二次,这次我在李英秧的帮助下,成功逃出生天,可是下次呢? 如果下次黑色殡仪车袭击之时,李英秧仍未痊愈,我必死无疑。 “看来最近要事事小心了,否则小命都难保。”严肃地叮嘱自己几句,我便推开蛇楼大门,想要迈步走进。 可是右腿却不听使唤,其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我这才想起,自己右腿本就被车身刮到,刚才又不顾一切地追击殡仪车,导致腿上的伤势越来越重。 “右腿伤得很重,也不知有没断腿。”我艰难地微微挪起右腿,然后轻轻往地面一蹬。 “好痛。”随着蹬脚动作骤然进行,右腿上的痛感越发明显,痛得我咬牙切齿,几乎晕眩。 “虽然痛感很明显,但右腿应该没断,毕竟我还能忍痛站立。”推断出右腿还没断,我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庆幸这劫后余生:“既然没断腿,待会用冰块敷敷红肿处就行,不用刻意去医院看急诊。” 劫后余生,我额头上渗出好些汗珠,这些汗珠顺着疲惫松弛的脸庞滑落,溅湿了身上衣服。 “有人想杀我,而且那个人还能控制诡异的无人殡仪车,其实力可见一斑。”想到有个恐怖的敌人藏在暗处,我有些如坐针毡。 “究竟是谁想除掉我?”站在蛇楼大门前的我,苦思冥想:“自记事以来,我一直忙于读书,根本没空得罪任何人,再说自己为人不差,很少和身边人结怨,真正对我有敌意的,只有那两个未曾谋面的房客。”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那两个房客的嫌疑最大:“也不能说未曾谋面,或许我曾见过他们,只不过当时并不认识他们。” “难道那两个房客,就藏在民安精神病院?毕竟黑色殡仪车的逃跑方向,就是西城的西南郊区。”将眼前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我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 就在得出推断的时候,我忽然捕捉到一束霓虹灯光。 这束霓虹灯光,源自椰汁按摩店的招牌霓虹灯。 “刚才的车声这么大,顾雅没听见?”我微微侧身,朝按摩店内望去。 一个年轻女人,正斜卧在红色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翻阅手上的时尚杂志。 她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紧身裙,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躯。 似乎不满意当前姿势,女人微微侧身,岔开双腿,将裙内风光泄露出来。 这个斜卧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的女人,正是椰汁按摩店的女店主,顾雅。 此时此刻,顾雅不亦乐乎地翻看时尚杂志,根本没听见店外的声响。 “刚才店外的声响很大,不但有车子引擎声,还有我的逃命尖叫,顾雅不可能没听见,但她偏偏无动于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扶额沉思,无奈苦笑:“也许原因很简单,有人屏蔽了顾雅的感知,让她无法帮助我。” 连守则都可随意篡改普通人的记忆,我坚信那个想要撞杀我的人,即使无法篡改别人的记忆,也有办法屏蔽顾雅的感知。 生死就在一墙之隔,顾雅却大大咧咧地看着杂志,果真是讽刺:“这是一个矛盾的世界,有人如蝼蚁般麻木活着,也有人洞悉真相体验生死,或者这就是人生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经历越多,我越发觉得这世界无比虚假,连感知都可屏蔽的世界,还有多少东西是真的? 将别在腰间的几串钥匙,扔进黑色双肩包中,我便五味杂陈地拖着右腿,往蛇楼上爬去。 当爬上自己所住的五楼时,我心里早已千疮百孔,不堪重负。 摸出钥匙,将504房打开后,我看见房里一片黑暗,就例如我此刻的心灵。 我愤懑地猛按按钮,试图迎来光明,可墙上电灯意志消沉,根本没理会我的愤懑。 我这才想起,房间灯泡早已炸裂,需要更换灯泡后,才能重获光明。 我沉重地打开黑色双肩包,伸手去取包里的新灯泡。 可是,我不但没取出新灯泡,反而被杂物割伤了手指。 我用力扒开黑色双肩包,瞪大双眼往里一看,里面那还有什么新灯泡,只有一堆菱角分明的玻璃碎屑。 正是这堆玻璃碎屑,割伤了我的手指。 我怒目圆睁地吮吸手指上的鲜血,例如吸血恶魔,又例如食人僵尸。 看到这堆玻璃碎屑,我明白自己早已前功尽弃,那些从五金店买回的新灯泡,已经在刚才的夺命车战中,尽皆破碎。 “我靠!”发泄般摔上门,我便将手机等重要物品从包中拿出来,把它们放在书桌上,然后走近垃圾桶,倒掉包中的所有玻璃碎屑。 倒掉玻璃碎屑后,我顺手将包悬挂在墙上,然后把钥匙等物品,放回包中。 不过我没有将手机和守则放回包里,仍将它们留在书桌上。 此时此刻,我目光疲惫地望着它们,沉吟不语:“幸好手机没有再次爆屏,要不然我又要换一次屏幕,唉。” 晦事连连,刚逃出生天,又遭遇灯泡折损,我愤懑的同时,渐生低落:“明天买楼梯灯泡的时候,再买些房间灯泡吧,真烦人,现在先冰敷一下伤口,太痛了。” 低低地哀嚎几声,我便步履蹒跚地摸黑而行。 房间不大,我轻易找到冰箱所在,从中拿出几块僵硬的冰块。 从厨房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将那几块冰块放入塑料袋中,再仔细灌入一些冷水后,一个简易的冰袋就做好了。 冰袋做好后,脸容疲惫的我拿着冰袋,移步端坐在床边。 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唯有我的眼里闪烁着累色,我微微屈起右腿,将腿上长裤拉到大腿根部。 随着裤腿被拉上,几块面积颇大的红肿淤伤,浮现眼前。 我一手按住右腿,一手拿着冰袋,往红肿淤伤处贴去。 “啊……啊……”冰冷霎时入骨,抑制住腿部的神经传导,降低了右腿上的疼痛程度,我不禁舒服地呐喊出声。 持续冰敷了十来分钟,我感到右腿上有些僵硬冻伤,便将冰袋扔在床边,不再进行冰敷:“冰敷只能减少痛感,无法帮我治愈伤势,要想彻底治愈伤势,唯有靠身体的自愈能力了。” “不过能减少痛感已经足够了,刚才真的太痛了,只能踮脚行走,现在冰敷后,我已经能正常走路了。”我拿起床边的冰袋,移步来到垃圾桶前,把用过的冰袋扔了。 在移步的过程中,我感到右腿上传来的痛感减少,虽然未到忽略不计的程度,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剧痛。 随着痛感减少,我从愤懑低落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我管不了世界的真假虚实,也不愿管,我只想一家人好好活着,可有些人不但陷害父母,还企图撞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别让我抓到你!”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我就用守则和你玩玩,希望你不要提前认输。”我眼中掠过一丝坚毅,这丝坚毅掠过双眼,最后撞在书桌上的守则里。 半晌后,我收回目光,再次坐回床边:“对了,鬼物图鉴上写得清清楚楚,那对鬼护士拥有微弱的急救能力,他们能不能治好我的右腿?” 这个想法刚一萌发,便攀满我的心腔,我即刻来到书桌前,捧起书桌上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趁着满目的黑暗,我翻到鬼物图鉴页面,望着那两幅医院病房图:“图中这对鬼护士,是李英秧的爸爸妈妈,只有李英秧才能命令他们,他们不会听我的话。” “要想验证他们能不能治好我的右腿,唯有先唤出李英秧,通过李英秧控制他们。”我叹息连连,心中拿不定主意:“李英秧受伤过重,她还能听见我的召唤吗?就算她能听见我的召唤,也没多余力气现身了吧?” “先试试吧,不行就算了。”我终于拿定主意,静静默念李英秧的名字:“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 耳畔没有琴声划起,眼前更没有青色烟雾掠过,我将守则翻到异物图鉴,眯着双眼一看:“李英秧还在图鉴中,她没有听到我的召唤。” “看来现在验证不了这个想法,以后再试吧。”暗叹一句,我便攥着守则,颓废地倒在床上。 或许是床垫太软,也或许是自己太累了,我刚躺在床上,便觉倦意袭来。 我懒得松开手中的守则,更懒得洗澡了,直接合上双眼,死死地昏睡过去。 刚刚经历生死关头,我睡得并不好,连做了好几个噩梦,在噩梦中,总有一辆黑色殡仪车撞向我。 我极力想看清黑色殡仪车的驾驶者,可梦中所见与现实一模一样,那辆黑色殡仪车根本没人驾驶,乃是一辆无人殡仪车! 在睡梦朦胧间,我忽然觉得很冷很冷,似乎是房间中的温度骤然降低。 半睡半醒的我,本能地扯了扯被子,将它盖在身上。 不过这股冷意并非消失,反而越来越刺骨,我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生不如死。 “怎么这么冷?”这股冰冷终于将我惊醒,我睡眼惺忪地往床边一望。 只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正悬浮在床边,冷冷地瞪着我的右腿!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五章 鬼帮我治腿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由于房间灯泡早已炸裂,加上我没有点亮浴室和厨房的灯,导致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本应看不见这张人脸,可床边人脸实在太过惨白,例如黑夜中的明灯,被我尽收眼底。 “泥煤啊!”我被吓了一跳,当即抱起被子,蜷缩在床上角落处。 似是听见了我的尖叫,那张惨白人脸瞬间调转角度,冷冷地剐了我一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也顾不上害怕了,一手拿着守则,一手去抓书桌上的手机。 拿到书桌上的手机后,我匆忙双手一挥,将手中的守则以及手机,往床边人脸猛砸而去。 嘭!嘭!两声响起。 守则和手机应声而落,径直砸在惨白人脸上。 惨白人脸吃痛,哭丧着嗓子:“叔叔,你砸痛英秧了。” 叔叔?那张惨白人脸是李英秧?搞毛啊! “他喵的,吓死我了。”我赶紧下了床,移步来到惨白人脸前,仔细一看,发现这张惨白人脸的主人,果然是残念李英秧。 也许是光线严重不足的缘故,我刚才只看到李英秧的惨白人脸,却没看到人脸之下的小女孩身躯。 但现在离得近了,我终于看见人脸下的小女孩身躯。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出来了?我并没有召唤她啊。 “小英秧,你咋突然出来了?吓死叔叔了。”知道惨白人脸是李英秧,我松了一口气,刚才被这妮子吓死了。 “叔叔,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召唤英秧啊,咋还用砖头砸英秧?”李英秧吃痛地摸着脸颊,眼中浮现委屈的表情。 “这叫手机,可不是什么砖头。”我捡起地上的守则和手机,悠悠说道。 将守则放在书桌上后,我查看了一遍手机,发现自己才睡了十五分钟。 “睡了这么久,才过了十五分钟?难怪房间这么黑,原来还未天亮。”暗自嘀咕一句,我便把手机也放在书桌上。 将手机放好后,我重新站在李英秧面前,开口说道:“小英秧,叔叔刚才在睡觉啊,怎么可能召……” “召唤你”这三字还未说完,我便停住了嘴,貌似自己真有召唤李英秧,不过是在十五分钟前。 “或许是受伤过重的缘故,导致李英秧的反应变迟钝了,她现在需要十几分钟的缓冲时间,才能听见我的召唤。”想明白这件事情,我便抱起李英秧,对着她说:“小英秧,你之前说要休息几天,现在贸然被叔叔唤出来,不会有事吧?” “没事,英秧只是出来一下,怎么可能有事呢?”李英秧认真地解释。 “你没事就好,叔叔最怕你出事。”望着怀中的李英秧,我忽然想起那件事情:“小英秧,叔叔的右腿受伤了,你可以叫你爸爸妈妈,帮我治疗一下右腿伤势吗?” “当然可以啊,英秧也正好想帮叔叔,叔叔受伤了,英秧很不高兴。”李英秧泪眼汪汪地回答。 难怪惨白人脸一直瞪着我的右腿,原来惨白人脸的主人,也就是李英秧,看见了上面的红肿淤伤。 答应我后,李英秧便从怀中挣脱,站在地上小声嘀咕,也不知和谁讲话。 随着李英秧小声嘀咕,房间里鬼语重重,我感觉耳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这窃窃私语甚是挠心,搅得我心烦意乱。 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房间中的空气慢慢变冷,似乎就要结冰凝固,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我一边哆嗦着身躯,一边捂住嘴鼻,下意识往四周望去。 虽然眼边一片黑暗,但我还是清楚看见,那两道血淋淋的背影。 这两道血淋淋的背影,分别站立在房间角落,甚是摄人心魄。 幸好知道这两道血淋淋的背影,正是那对鬼护士,否则我肯定会慌张逃跑。 那对鬼护士出现后,旋即扭转头颅,有些不情愿地望着李英秧。 李英秧顿时不开心了,冷哼一声:“爸爸妈妈,叔叔帮了英秧很多,你们不帮叔叔的话,英秧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哼!” 在那对鬼护士眼内,李英秧的哼声例如晴天霹雳,他们即刻乖乖听话,步履沉重地向我靠近。 咚咚……咚咚……咚咚…… 这对鬼护士的脚步声,极其震撼,似沉重的敲门声,又似压抑的钟鼓声。 虽然知道他们对我没恶意,但我还是不经意地退后几步,缩到床边角落处。 “叔叔,你不用怕,爸爸妈妈要给你治腿。”李英秧温和甜美的声音响起。 我再无顾虑,直接坐在床边,伸出自己的右腿,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那对鬼护士离我越来越近,很快便站在我身侧,阴勾勾地望着我。 六目霎时相对,我隐约看见他们眼中的血泪。 血泪从他们眼中滑落,染红了爆裂的脸颊,一股腐烂尸臭味霎时四散。 闻着鼻间的腐烂味和血腥味,我几乎作呕。 我赶紧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平复胃中的痉挛。 说来也奇怪,那对鬼护士只阴勾勾地望着我,也不开口说话,望了我好几眼后,他们才慢腾腾地凑近我的右腿。 接着,他们张开腥臭肮脏的嘴巴,往我右腿上吹了一口气。 在他们吹气的同时,一些红黑色的唾液和几滴殷红的血泪,滴落在我的右腿上,十分恶心。 话说回来,他们吹出的气冷若冰霜,令右腿上传来一阵酥麻痛感。 这阵酥麻痛感掠过,我居然觉得有些舒爽,似炎热夏天突遇冷气,又似饥渴难耐突遇甘泉,更似焦躁油锅上飘落飞雪。 “哟……哟……”我不觉闭上双眸,发出细细的叫喊。 当我睁开双眼时,那对鬼护士早已消失不见,应该是回到守则中了。 “小英秧,你也回守则休息吧。”说完,我便将一脸惨白的李英秧,收回守则中。 安顿好李英秧后,我动了动右腿,发现上面的痛感完全消失:“不会真把我右腿治愈了吧?” 我拿出手机照向右腿处,只见腿上完好无缺,根本没有红肿淤伤。 “这对鬼护士太神奇了,随便吹一口气,便将治愈我的腿伤。”我边欣喜若狂地大笑,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们简直是便携式医生啊,看来以后得和他们搞好关系。” “一旦和他们搞好关系,我就不愁有病没人治了。”我喜滋滋地想道,不过很快,我便推翻了这个想法,冷静下来:“我有些多想了,图鉴上写得很清楚,这对鬼护士只有微弱的急救能力,应该不能治疗重症伤势。” “幸好我的右腿只是剐蹭红肿,并没有彻底断裂,如果是断腿之伤,他们便无能为力了,不过还是有必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毕竟小伤小难总会遇到。”我庆幸地微微发笑。 也许是右腿痊愈的缘故,困意再次袭来。 将手机和守则放回书桌后,我索性躺在床上,再一次昏睡过去。 这一次,我没有做噩梦,反而梦到一个女人。 这女人头戴方正黑帽,身穿警察制服,腿上则缠着黑色丝袜。 我躺在一张金丝银裹的水床上,而女人则翘着圆臀,四肢着地般趴在床上。 女人的姿势太妖娆,躺在床上的我,清晰窥见女人胸前的一大片雪白。 我心血来潮,想对女人采取进一步行动。 可就在这时,梦境霎时转动。 同样是我,同样是那个女人,可我们却不在水床上。 我往周遭一看,发现自己正处于浴缸中,这个浴缸正好是自己浴室的浴缸。 而那个女人则裹着薄纱轻裙,白花花地压在我身上。 浴缸水花四溅,我的呼吸越发急促,想要紧握女人的身躯。 不过就在这时,梦境再次转动。 还是我,身边还是那个女人。 而我们既不在水床上,也不在浴缸中,赫然身处一间幽暗的房间之中。 女人衣衫不整,正被五花大绑地锁在十字架上,那些白色的绑绳,将女人丰满的身材勾勒出来。 我只看一会,便觉气血涌动。 就在我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梦境又再转动。 梦中天翻地覆,仍然是我,身边仍然是那个女人。 我和女人正坐在一间教室里,这间教室举目空荡,唯有我和女人二人。 女人看见了我,随即扭着腰肢靠近我。 我终于看清女人的衣着,她身上裹着一件低胸白衬衫,身下则穿着一条灰色超短裙,而腿下则镶嵌着透明白丝袜。 女人靠近后,径直坐在我面前的书桌上。 一阵幽香扑来,我意乱情迷地盯着女人柔软的身躯。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女人狂野地掀起灰色超短裙,将裙下旖旎的风光泄露出来。 这次梦境没有再次转动,我正要目光贪婪地瞄人缝。 可就在这时,一阵刺耳嘈杂的鸡鸣声响起。 我瞬间被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耳边没有嘈杂的鸡鸣声,眼前更没有那个风格多变的女人。 “原来是做风花雪月梦么,自己最近太寂寞了。”我头脑胀痛地揉了揉双眼,然后顺手拿起书桌边的手机。 “才午夜三点,我只睡了一两个小时。”撑着惺忪的双眼,我无奈暗叹:“这是要闹哪样啊,一晚醒来好几次,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啊。” “刚才发的梦真美好,希望待会还能梦见。”自我呓语一番,我便放好手机,想要再次入睡。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刚合上双眼,梦中那阵刺耳嘈杂的鸡鸣声,又再肆无忌惮地响起。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六章 日常任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鬼神怪谈有说,午夜三点鸡鸣,必有恶鬼敲门。 我猛然睁开双眼,鲤鱼打挺般跳起床。 午夜三点时份,房间一片漆黑,耳际划起那阵嘈杂的鸡鸣声,例如千鸡齐鸣,又例如万鬼尖嚎。 “梦中那阵鸡鸣声并非虚假,它确实响彻在现实中。”耳边的鸡鸣声扣人心弦,我紧张地望着房门,真怕有人敲响房门:“西城怎么说也算新时代城市,怎么可能有人养鸡,听这声音,活鸡的数量还不少。” 黑暗裹挟,我胆战心惊地来到房门前。 俗话说得好,越是惧怕什么,那东西就会悄然来临。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外响起一阵空洞的敲门声。 随着敲门声忽然响起,一直在耳边萦绕的鸡鸣声,骤然消失。 听着这阵延绵不绝的敲门声,我屏气敛息地贴近房门,全身不敢动弹。 “到底是谁呢?”这一幕似曾相识,我刚进入怨灵世界时,便亲身体验过房门被人敲响。 当时敲门的是房东张涛,但房东张涛早已殒身于怨灵世界,还有谁会半夜敲门? “难道是顾雅?”找到蛇楼钥匙后,我便将相应的钥匙给了顾雅,也许是她有事找我。 “大半夜的,敲毛线啊,还让不让人休息?”敲门声实在太过扰耳,搅得我心底一横,直接将房门打开。 随着房门被打开,那阵敲门声刹那消失。 我紧皱眉头,往房门外望去。 只见过道上一片漆黑,别说顾雅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发现,根本没人敲响我的房门。 “错觉么?”暗暗嘟囔一句,我便关上房门,将房门彻底反锁。 我还不放心,艰难挪动大冰箱,将大冰箱顶在房门后。 做完这一切,我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不管是不是错觉,都不可怠慢,毕竟自己刚刚经历生死一刻。” 那辆悚然的黑色殡仪车,又再浮现眼前,这告诫我必须事事小心。 挪动大冰箱,难免会导致大汗淋漓,闻见身上的臭汗味,我睡意全无,干脆走入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在洗热水澡的同时,我还用五姑娘爽了几遍。 当身体内的黏稠白液全部涌出,意识深处的恐惧也跟着燃烧殆尽,这一刻,我觉得周身无比轻松,就像卸下了精神重担。 关闭热水花洒后,我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现在还早,再补个觉吧。” 说完,我便倒在床上,就要合眼入睡。 可我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书桌上的守则。 书身一片血红的守则,在黑暗中特别显眼,所以我一眼便看到了它。 “午夜三点已过,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应该开启了吧?”怀着极大的兴趣,我微微侧身拿起守则。 拿到守则后,我一个翻身继续躺在床上,用不良的姿势翻开守则。 由于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压根看不清守则内容,只好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有了光源后,我重新躺回床上,继续翻看守则内容。 我首先翻到的是守则第四页,页面上一如既往地写着我的详细资料: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20 天赋技能:无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 “我本来拥有100个积分,但换了破败的蛇人鲜血后,便自动减去80个积分,嗯,目前积分很正确。”我瞄了一眼,便百无聊赖地翻到下一页,下一页正是本书的目录页。 果不其然,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章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目录上这两个章节,正在不断由浅渐深地泛红闪烁。 随着它们不断泛红闪烁,两个小小的白色骷髅图案,显现在它们前面,似在提醒我尽快查看。 深知守则尿性的我,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翻找出一支笔:“这守则也是奇怪,明明能力通鬼神,偏偏每次都要用上笔。” 在如今的网络世界中,笔与书的关系早已疏远,毕竟新书可用电脑等科技产品镌写,很少会用上笔,而且用笔写书贼慢,再也跟不上历史潮流。 不过这本守则仍在坚持传统,坚持那个笔书相连的老旧传统。 在守则的认知世界中,你需要用笔兑换物品、开启任务和查看信息。 想到这里,我总感觉自己快要抓到重点,可这感觉刹那消失,如同梦境般虚无缥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我只好放弃思索,用笔尖触点日常任务和恐怖试炼章节。 随着笔尖落下,这两个章节不再泛红闪烁,而章节前面的白色骷髅图案,也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 我瞪大双眼望去,只见这两大章节的内容,已发生某些改动: 日常任务:新增4,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完成日常任务只可获得积分奖励,无其他奖励)(相应页数:21—22) 恐怖试炼:新增1,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完成恐怖试炼,可获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或天赋技能,两种奖励随机出现一种)(相应页数23—24) “这两大章节,果然开启了。”我即刻翻到第21页,想要查看新增的日常任务。 首先映入眼眶的,是“日常任务”这四个血红色的大字。 这四个血红大字,位于页面最上侧,宛若万鬼之主般震撼人心。 我掠过这四个血红大字,望向大字下方。 只见大字下方,镌刻着很多黑色字体,这些黑色字体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排列其中,很是工整: 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持卫生清洁,请在明天开店前,将书店彻底打扫一遍。 当前任务难度:破败类任务(此任务可唾手完成,如果完成不了,那就证明你的态度有问题) 当前任务奖励:2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二:众人拾柴火焰高,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为读书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请为微型奶茶店招牌一位服务员。 服务员要求:熟悉基本的调制奶茶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奶茶。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三:众人拾柴火焰高,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为读书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请为微型奶茶店招牌一位炸鸡师傅。 炸鸡师傅要求:熟悉基本的炸鸡操作,会油炸味道不差的鸡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四:众人拾柴火焰高,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为读书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请为微型酒吧招聘一位调酒师。 调酒师要求:熟悉基本的调酒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鸡尾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看完这四个日常任务,我不禁失声吐槽:“领取毛线啊,就前面的破败类任务简单些,至于后面那三个优良类任务,太难了,恐怖书店这么诡异,那有这么容易招聘员工?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选择为恐怖书店打工吧?” “呃,不对不对,这不是骂自己脑子不正常吗?”感受到日常任务的满满恶意,我索性翻到第22页。 这页同样是日常任务专用页,不过和第21页有所不同的是,这页只稀疏地写着几行小字: 日常任务难度品阶:破败、平庸、普通、优良、珍稀、极品(越往上难度品阶越高,日常任务的难度品阶越高,收获的积分奖励越多) 日常任务领取方法:请在相应日常任务后,写上“领取”二字。 温馨提示一:日常任务每天只可领取一个,不得多领,也不得中途改领其他日常任务。 温馨提示二:当天领取的日常任务,须在翌日午夜三点前完成,逾期将视为任务失败,任务失败不会发放相应积分奖励。 温馨提示三:日常任务将于每日午夜三点刷新,若遇到有兴趣的日常任务,请尽快领取。 看完这几行小字,我恍然大悟:“原来日常任务和鬼物异物一样,都分为六大品阶,品阶越好,或者说难度越高的日常任务,其积分奖励就越多。” “不过每日只可领取一个日常任务,不得多领,也不得中途改领,也就是说,当我领取了一个破败类的日常任务,便不能觊觎奖励更高的优良类任务。” “幸好日常任务失败后,不会受到惩罚,只会得不到相应的积分奖励,这个设定比较人性化。”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日常任务每日午夜三点刷新,我需要在新的日常任务刷新前,完成之前的日常任务,若是逾期未完成,将得不到相应的积分奖励。” 仔细揣摩出关于日常任务的全部信息,我便轻轻一翻,翻到守则第23页,这页正是恐怖试炼章节的首页。 恐怖试炼章节,和日常任务章节有所相同的是,它们只有区区的两页。 “先不急着领取日常任务,恐怖试炼也开启了,看看再说吧。”兀自嘀咕一句,我便望向第23页,也就是恐怖试炼章节的首页。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七章 还我书来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首先映入眼眶的,同样是四个血红色的大字。 只不过这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并非“日常任务”,而是“恐怖试炼”。 “恐怖试炼”这四个血色大字,同样位于页面最上侧,仿若地狱之中的百首恶鬼,甚是阴森恐怖。 与日常任务章节有所不同的是,恐怖试炼的章节页面上,攀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手印。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黑手印正在页面上徘徊移动,仿佛漂浮在天空上的暗云。 “这些黑手印的阴气很重,仿若万骨伏尸于此,该不会是鬼手印吧?”望着这些会移动的黑手印,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搜寻一遍脑中记忆,却找不到相关的精神烙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这些黑手印徘徊移动,我渐渐听到一股细微的磨牙声。 吱吱……吱吱……吱吱…… 这股细微的磨牙声,似老鼠啃咬床席的声音,又似蛀虫腐蚀烂木的声音,很是动人心魄。 我只听了一会,便觉万虫钻心,好不难受。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脑海中忽然浮现一道诡异的背影。 这道诡异的背影,头戴骷髅鬼冠,身穿漆黑龙袍,脚踩白骨重履,威风之余,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它还被一团无名业火笼罩着,而且这团无名业火并不是常见的明黄色,而是幽深阴冷的油绿色,仿若深山墓林中的摇曳鬼火。 这团油绿色火焰在背影上燃烧攀爬,可是这道背影一动不动,仿佛其身躯早已死去,根本感受不到火烧灼痛。 透过这团幽绿色火焰,可见背影两侧各横着一条粗壮手臂。 这两条粗壮手臂通体发黑,上面镌刻着多如牛毛的狰狞鬼脸。 背影左侧的手臂上,握着一支毛笔。 这支毛笔通体黑色,笔尖如刀削般凌厉,有刺穿地狱之姿。 我不过用意识之眼望了一遍,便不可交加地头晕脑胀,就像万箭穿脑般难受。 我赶紧移开意识之眼,瞥向背影右侧的手臂。 这只手臂上捧着一本书,这本书浑身血红,似用鲜血压制而成。 望着这本浑身血红的书,我瞬间僵住了脸,讶然惊呼:“这不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吗?他为什么也有这本书!” 没错,我看得很清楚,背影右侧手臂上捧着的书,正是自己手上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这道诡异的背影,居然拥有这本浑身血红的守则! 似乎听见了我的惊呼,脑海中那道诡异的背影,霎时一百八十度扭转头颅。 我瞪大意识之眼,正要看清背影之上的脸孔。 可就在这时,一道索命魔音凭空响起:“还我书来!” 这道索命魔音如晴天霹雳,在脑海中骤然炸裂,我顿时清醒过来。 随着我恢复清醒,脑海中那道诡异的背影,销声匿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我知道这一切无比真实,自己确实看到了那道背影。 “那道背影曾拥有这本守则,难道他是恐怖书店的前任管理员?”我一手捧着《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一手摸着下巴,细细琢磨:“在我之前,共有九任书店管理员,他是哪一任书店管理员呢?” 不过很快,我便提出了另一个想法:“也许他并不是书店管理员,而是其中一位副店长,当然,他也有可能是店长范暗。” 根据守则记载,在我之前,恐怖书店曾拥有九任书店管理员,而我就是之后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 不过我尚未转正,一旦生命消陨,就有新的人选代替我的位置。 除此之外,恐怖书店还有一位店长、一位荣誉店长以及三位副店长。 上述这些人,都有机会接触到《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所以那道诡异的背影,有可能就是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人。 “单从背影来看,他应该不是那位荣誉店长。”我直接将荣誉店长排除在外。 毕竟我曾见过荣誉店长的背影画,从其背影画来推断,这位荣誉店长大概是个女人,而且其名字极其女性化,叫做紫枫藤蔓。 而脑海中那道诡异的背影,分明是个威风凛凛的男人。 “那句如惊雷般的话,分明是诡异背影所说,他要我将守则还给他,也就是说,守则只此一本?”我有理有据地想道。 但没过多久,我便推翻了这个想法:“不对,只此一句话,推断不出守则只有一本,也许单单是那背影的守则,落在了我手上,而其他人,诸如恐怖书店的副店长等人,估计也拥有守则,他们的守则应该安然无恙,要不然他们怎么管理恐怖书店?”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只有一本,但经过前面的推断,我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世上可能存在多本守则。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可能由此至终,守则就只有一本,根本不存在多本并行的情况。”我摇了摇头,无奈苦笑:“或许守则只负责挑选和辅助书店管理员,而副店长之上的高职位人员,并不使用《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毕竟守则的编撰者就是店长范暗。” “既然店长范暗可以自行编撰诡异的守则,那他本人的力量怕是比守则还要恐怖,他还需要通过守则管理书店吗?不需要。”多种情况并行存在,令我思绪凌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好将注意力放回诡异背影上:“难道他是未转正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由于他未转正便死亡,所以守则重新甄选第十任书店管理员,间接便宜了我。” “如果真相真是这种情况,那他的确挺惨。”我双眼掠过一丝同情。 不过几口气的功夫,我眼中的同情稍纵即逝。 “管他是谁,也懒得管他惨不惨,既然守则落在我手里,我就不可能归还给他,哪里凉快哪里呆吧。”说完,我重新望向守则中密密麻麻的黑手印。 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黑手印中央,多了一行惨白色的小字:“你入睡时,她诱你入梦;你醒来时,她紧贴你的脸;你洗澡时,她替你搓去背上的汗泥;你吃饭时,她往碗里呕吐尸汁,她想和你共赴黄泉,想将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行惨白小字共四个断句,前面三个断句很正常,但最后那个断句画风突变,令人胆颤心惊。 我吃饭的时候,她往我碗里呕吐尸汁?她还想和我共赴黄泉,将我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泥煤啊,这个她是谁?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 “太重口味了吧。”读完这行惨白小字,我胃里一阵痉挛:“靠,真要作呕了。” 我赶紧放下守则,往浴室冲去。 “哕……哕……”我双手扶着坐厕两侧,哀嚎般呕吐起来。 当胃里的食物全部被吐尽,我才如获大赦般走出浴室。 我再次拿起守则,翻到恐怖试炼首页。 同样的黑手印,同样的惨白小字,映入眼眶。 不过此时此刻,那行惨白小字下,多了一行新的惨白小字:“她藏身于你的房间中,正在肆无忌惮地监视你,想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吗?来吧,来进行一次恐怖试炼吧。” “她就藏身于我的房间中?特喵的!不带这么吓人的!”看完这行新的惨白小字,我顿时僵住了脸:“也就是说,我房间里藏有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女鬼,那女鬼视我为玩物,正在房间某处监视我!” 我果断将她归结为女鬼,因为狭窄的房间里一览无余,根本无法隐藏一个活人,但按照新的惨白小字所说,她就藏身于我房间中,那她不是女鬼是什么? 我下意识往周遭扫去,只见房间中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就算此时房间中辉煌明亮,我估计也难以看见她,肉眼怎么可能看见女鬼?除非女鬼自动显形,否则肉眼是捕捉不到鬼魂的。 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例如虚无缥缈的游荡鬼魂,最能引起人们心中的恐惧,一想到房间内藏有女鬼,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按照守则所说,那女鬼在我吃饭时,还往碗里呕吐尸汁,天知道我吃了多少尸汁,不会致命吧?”心中惴惴不安的我,忽然想起关于504房的传闻:“504房的上一任房客,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在504房中自杀,尸体在三个月后才被发现,被发现时尸体都腐烂一半了,可惜我并不清楚女人的身份。” “难道藏在504房的女鬼,就是那个轻生的女人?”女鬼常伴左右,我不禁缩了缩肩膀,警惕地望着四周:“难怪自己最近老是梦到女人,原来是女鬼作祟。” “咦,那女鬼貌似显过形,一次是在浴室的浴缸中,我隐约看见有女人光着身子沐浴。”回溯记忆,我心有余悸:“另一次是在《蛇人录》褪去伪装,恢复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一道诡异红影!” “当初我以为这些都是错觉,现在看来,浴室女人和诡异红影,皆是那只女鬼所变。”细思极恐,我觉得房间里骤然降温:“难怪之前李英秧望向浴室的眼神,有些畏惧不安,也许当时那女鬼正在浴室中。” “可我刚从浴室中出来,难道在我呕吐的时候,女鬼也在身边阴测测地盯着我?”我抱着双臂,身躯不停地发颤。 “房间藏有女鬼,而且那女鬼还对我有恶意,不行,504房不能再住!先去书店的员工休息室住几晚吧。”我再也顾不上参悟恐怖试炼,打算先离开504房。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八章 恐怖试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虽然情况危急的时候,我有李英秧相助,但李英秧已受了重伤,我不知她是否还能对抗女鬼,所以还是稳妥行事较好。 “可惜那对鬼护士并不听命于我,若是他们听命于我,我就不用暂避女鬼锋芒了。”做好决定,我便诚惶诚恐地背上黑色双肩包,当然,手机、守则、充电器、充电宝和钥匙等必需品,已尽在黑色双肩包中。 而照明所用的手电筒,则静静躺在我手里。 “想不到才睡了一两个小时,便要再次逃命,女鬼不会阻挠我离开房间吧?”我踮手踮脚地来到房门前,直接点亮手电筒。 诺大的冰箱仍顶在房门后,不让房外之人轻易进入。 望着这个大冰箱,我忽然想起那阵敲门声:“刚才门外的敲门声,可能是女鬼制造的。” 我连忙挪开大冰箱,让房门得以重见天日。 在挪好大冰箱的同时,我还在冰箱内拿了几条干面包:“一晚上醒来好几次,居然有些饿了,拿几条干面包果腹吧,而且刚才已将食物呕尽,现在胃里一片空荡荡,太难受了。” 说完,我便将这几条干面包,扔入黑色双肩包中。 接着,我便顺势握住门把,想要将房门推开:“希望那个女鬼别阻挠我,要不然只能唤出李英秧。” 李英秧作为珍稀类异物,纵使她受了重伤,应该也能稍加阻拦房中女鬼。 只要李英秧能稍加阻拦女鬼,我逃离504房并不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想象中的女鬼没有出现,我很轻易便越过房门走出504房。 走出504房后,我毫不留恋地往蛇楼一楼快步赶去。 可我刚下到蛇楼四楼,便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红影。 这道红影在四楼过道上飘来飘去,似乎在寻找某些东西。 “女鬼没有阻挠我走出504房,是因为她早已在四楼等待?”恐惧瞬间攀满心扉,我反射弧般转身就跑。 我的动作虽快,但那道红影的动作更快,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道红影便追上我,并站在我面前。 握住手电筒的我,窘迫地往红影照去。 看清红影的面貌,我急促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这道红影不是女鬼,而是椰汁按摩店的女店主,顾雅。 顾雅望着我这副窘迫的模样,嘴角含笑:“小凡弟弟,姐姐又吓到你了?” 我顿时没好气地说:“雅姐,这大深夜的,你瞎溜达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顾雅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姐姐那有瞎溜达啊,大晚上瞎溜达的,应该是弟弟才对,难道弟弟寂寞难耐睡不着?早说啊,姐姐陪你玩一晚又如何,就当露水姻缘了。” 说完,顾雅便将柔软的身躯凑近我,一阵令人神魂颠倒的体香,扑鼻而来。 “别,你还是将露水姻缘留给客人吧。”我缩了缩身子,继续问道:“雅姐,你还没关店下班么?不担心独自在家的僮僮?” 在询问之余,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此时已是午夜四点,再过两个小时就天亮了。 “小凡弟弟,你何必明知故问,按摩店的营业时间,便是晚上八点到凌晨4点,现在已经凌晨4点,姐姐当然已经关店下班了啊。”顾雅有些无语地说道。 没错,椰汁按摩店的营业时间,的确是晚上八点到凌晨4点,只有这个夜色迷人的时间段,男人才会扎推地光顾按摩店,究其原因,或许是茫茫夜色能帮他们壮胆。 “雅姐,既然你都关店下班了,还不赶快回家看僮僮?走上蛇楼溜达什么!吓死我了。”我一脸无奈地说道。 “咋啦,老娘五个月租金都交了,还不能上来看看401房了?”顾雅扁着嘴巴,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令浑圆硕大的山丘显露出来。 “能能能,那你看完401房了吗?满意不?”我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生怕美人发怒。 “还行,拿来安置顾僮僮足够了。”顾雅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就好,雅姐满意就行,以后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跟我说,我立马给你换一间。”我哈哈一笑。 “小凡弟弟,你又卖口乖了,不过姐姐喜欢,嘻嘻。”顾雅噗嗤一笑,似乎很享受我拍的马屁。 美人发笑,令两座巍峨坚挺的山峦,在胸口前上下抖动,我不禁看痴了:“既然房都看完了,你是时候回家了吧。” “嗯,现在就准备下楼去了,弟弟要一起吗?”顾雅问。 “一起吧,我回书店拿些东西。”我敷衍地回答道,回答完,我又问:“雅姐,这么深夜了,还有车回到你家吗?你住的地方有些远吧。” “姐姐已经叫了出租车,现在出租车就在店外等姐姐呢。”说到这里,顾雅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满脸倦容。 “有车回家就好,注意安全。”我颌首应道。 “好的,谢谢弟弟关心。”顾雅不失风度地说。 “你明晚八点上班的时候,要带顾僮僮过来?” “可能带,也可能不带,看情况吧,弟弟很想见顾僮僮?” “没,随口问问而已。” 我和顾雅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蛇楼一楼踱步而去。 不多久,我和顾雅便下到了蛇楼一楼,身处幽黑的楼梯甬道中。 目送顾雅走出蛇楼大门后,我便推开眼前的铁门,进入恐怖书店当中。 恐怖书店一如既往般阴森可怕,我直接穿过众多红木书架,打开员工休息室的房门。 啪!啪!两声响起。 其中一声是我关门的声音,另外一声是我点亮电灯的声音。 穿透过血红色的灯光,我移步坐在软垫小床上:“恐怖书店这么诡异,那女鬼必然不敢进来,所以住在恐怖书店内,是十分安全的。” 身处安全区,我一直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那女鬼始终是个隐患,有机会便要除掉她,不过要想除掉她,只能进行一次恐怖试炼,毕竟只有完成恐怖试炼,才能得知女鬼的真正身份。” 虽然我猜到那女鬼便是504房的上一任房客,但我并不知道她的详细身份信息。 “只有知道她生前的身份信息,才能有备无患地除掉她。”说完,我便拿出守则,重新将守则翻到第23页,也就是恐怖试炼章节的首页。 恐怖试炼章节的首页上,仍写着两行惨白小字。 “你入睡时,她诱你入梦;你醒来时,她紧贴你的脸;你洗澡时,她替你搓去背上的汗泥;你吃饭时,她往你碗里呕吐尸汁,她想和你共赴黄泉,想将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藏身于你的房间中,正在肆无忌惮地监视你,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来吧,来进行一次恐怖试炼吧。” 再次目睹这两行惨白小字,我刚刚放松下来的肌肉重新绷紧。 眼不见为净,我干脆往第24页望去,第24页,也就是恐怖试炼章节的第二页。 这页倒没有第23页般诡异恐怖,上面只歪歪斜斜地写着几行黑色小字。 “恐怖试炼开启办法:请在第23页写上‘开启试炼’四字。” “温馨提示一:恐怖试炼不列品阶,不在六大品阶之中,其难度超脱于日常任务,凡是恐怖试炼,皆属于极品之上的地狱类任务,请量力开启。” “温馨提示二:一旦成功开启恐怖试炼,必须按照要求完成试炼,如果没有按照要求完成试炼,导致恐怖试炼失败,将面临恐怖书店的严厉惩罚。” “温馨提示三:恐怖试炼难度极大,在进行恐怖试炼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请量力开启。” “温馨提示四:恐怖试炼每隔四天刷新一次,每次只会刷新一个恐怖试炼,如果对当前恐怖试炼有兴趣的话,请尽快开启试炼。” “温馨提示五:下次恐怖试炼将于四天后刷新,刷新时间同样是当天午夜三点。” “温馨提示六:完成恐怖试炼,可获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或神秘诡异的天赋技能,两种奖励随机出现一种。” “温馨提示七:一旦成功开启恐怖试炼,便不能中途放弃试炼,一旦中途放弃恐怖试炼,将视为恐怖试炼失败,恐怖试炼失败,不会得到试炼奖励,还会受到恐怖书店的严厉惩罚,请勿三心两意。” 看完这几行小字,我对恐怖试炼了然于胸:“恐怖试炼居然超脱于日常任务,属于极品之上的地狱类任务。” 我已知日常任务分为六大品阶,分别是破败、平庸、普通、优良、珍稀和极品。 但我完全没想到,恐怖试炼竟然独辟蹊径,属于极品之上的地狱类任务。 “凡是恐怖试炼,皆属于地狱类任务?光听这‘地狱’二字,就知道恐怖试炼难度极大。”虽然我没见过极品类日常任务,但优良类日常任务已经很难,比其高两级的极品类日常任务,想必是难上加难。 而这恐怖试炼,居然比极品类日常任务还要难,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愧叫恐怖试炼,真的太恐怖了,而且在完成恐怖试炼的过程中,还会遇到生命危险。”看到这里,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遇到生命危险也就算了,一旦成功开启恐怖试炼,就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务,不可无视试炼要求,也不可中途放弃试炼,否则会被视为试炼失败,试炼失败将受到严厉惩罚。”我喃喃自语,毛骨悚然地分析:“也就是说,一旦我开启恐怖试炼,就必须尽力完成恐怖试炼?如若恐怖试炼失败,不但没有试炼奖励,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泥煤的,太坑了吧!” 第二卷 麻将 第五十九章 荧光血角羚羊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本来我还觉得日常任务恶意满满,想不到这恐怖试炼更加猖獗,简直是吃人不吐骨。”我不忿地拿出一条干面包,猛然啃食起来:“这哪里是试炼任务啊,分明是送命试炼,吃力不讨好。” 面包碎块顺着喉咙入腹,我感到胃里一阵充实,可心中仍是有些恼怒:“算了,先不管这恐怖试炼,反正它每隔四天才刷新一次,倒不用急着开启。” 为了获取女鬼的生平身份信息,更为了得到丰厚的试炼奖励,我本想开启这个恐怖试炼。 可恐怖试炼的难度和设定,让我心生怯意:“虽然抽奖机会和天赋技能神秘珍贵,但也没自己小命宝贵,如果勉强自己进行试炼,可能会得不偿失。” “先暂时住在员工休息室,至于504房的女鬼,就任由她快活几天吧,反正她应该不敢进入恐怖书店。” 计划好眼前事情,我便合上守则,将守则放回黑色双肩包中,至于那条干面包,早被我囫囵吞枣地吞进胃中。 安顿好守则,我便关闭电灯,躺在软垫小床上。 或许是太累了,我刚躺在软垫小床上,便觉一股倦意袭来,上下眼皮即刻天人交战,谁也不肯放过谁。 我也懒得抵抗了,死死地晕睡了过去。 连翻噩梦中,总有一头羚羊追逐我。 那头羚羊周身散发着黄绿色的荧光,像是被无数萤火虫包裹。 这些荧光若隐若现,编织成一条纵横交错的黄绿色彩带,甚是美奂绝伦。 可这头美奂绝伦的羚羊,却挂着一对血红色的羚角。 这对血红色的羚角,比竖琴还长,上面攀满了密密麻麻的横棱。 不知是不是梦中错觉,我隐约看见这对羚角被一双血手紧紧握着。 “羚羊上骑着人?”我极力想看清那双血手的主人,可是羚羊背上浓雾密布,我只捕捉到一些模糊的图像。 当我从噩梦中惊醒时,耳边响彻一段悚然的手机铃声。 “我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心缝在一起,虽然有一点点痛,心里却是甜蜜的;我再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臂缝在一起,我们愈来愈靠近,心里也愈来愈开心;又用了一根针,把我们的脚缝在一起,虽然流了一点血,心里流的却是蜂蜜:最后一根针,把我们的身体缝在一起,我们之间没了空隙,完完全全融为一体。” 我头痛欲裂地翻滚起床,然后拿出黑色双肩包中的手机,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己预设的手机闹钟。 “虽然行动不方便,我们也心甘情愿这样活下去,虽然有时候伤口会崩裂,我们也一起享受伤口愈合的喜悦,我们可以这样活个几十年,最后尸体也要一起解决。” 手机闹钟的铃声,仍在机械地继续响起。 我赶紧左手一滑,将手机闹钟彻底关闭:“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一个小时后就要开店营业了。” 说完,我便推门而出,来到员工休息室旁边的浴室中。 洗手台上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牙刷牙膏,将它们全部拆封后,我便进行每日的洗漱事宜。 当我从浴室中走出来时,发现才过了五分钟。 大好早晨,空气清新,我瞄了一眼店外,发现店外天下大白,喧闹吵杂。 望着这副生机勃勃的场景,我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活着的感觉,真好。” 嘴角含笑地暗叹一番,我便回到员工休息室,将守则翻到日常任务章节。 “八点才开店营业,要不要把日常任务一做了?反正这个日常任务很简单。”我摸着下巴思索,眼中掠过一丝坚定:“那就将日常任务一做了,反正日常任务失败也没有惩罚,最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说做就做,我即刻拿起笔,在日常任务一后面,写上“领取”二字。 接着,两段崭新的小字,浮现眼前。 “恭喜你成功领取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持卫生清洁,请在早上八点前,将书店彻底打扫一遍。” “完成当前任务后,可得到相应任务积分(20任务积分),相应任务积分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那就开始干活吧!努力加油!”自我鼓励一句,我便合上守则,去翻找一些用于清洁的工具。 恐怖书店本就配备有清洁工具,我在店内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它们。 恐怖书店虽宽阔,但我手脚灵活,只过了半个小时,便将书店彻底打扫了一遍。 气喘吁吁地将清洁工具摆放好,我便重新回到员工休息室,打开那本守则。 我往守则上一看,自己果然完成了日常任务一。 “恭喜你成功完成日常任务一,20任务积分已自动到账,请注意查看。” 我刚想翻到第四页,查看自己的任务积分。 可就在这时,又一段小字浮现眼前。 “首次完成日常任务,额外奖励60任务积分,60任务积分已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首次完成日常任务,会有额外的积分奖励?而且一奖就是60任务积分?假的吧。”我赶紧翻到第四页,只见任务积分一栏,赫然变成100。 “20加60是80,80再加上原来的20任务积分,正好是100任务积分,首次完成日常任务,居然真有额外的积分奖励!”望着这100任务积分,我欣喜若狂。 我当即翻到积分商城章节,喃喃自语:“要想兑换这闪灵的人偶,需耗费200任务积分,我现在还差100任务积分。” “咦,另外那三个日常任务,不就是奖励100任务积分吗?要不要领取那三个日常任务呢。”我重新翻回日常任务章节,打起那三个优良类日常任务的主意。 不过很快,我便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日常任务每天只可领取一个,不得多领,我刚才已经领取并完成了一个日常任务,所以在明天午夜三点前,我都不能再次领取日常任务了。” “看来今天是攒不够200任务积分了,也唯有等日常任务刷新之后,再作打算了,唉。”这一刻,我有点蛇心不足反吞象,毕竟闪灵的人偶极具诱惑力:“这闪灵的人偶,价值200任务积分,它必然比破败的蛇人鲜血,更加宝贵。” 一滴价值80积分的蛇人鲜血,便可强化使用者的体魄,那这价值200积分的闪灵人偶,又有多神秘的能力呢?只猜想了一会,便让我心潮澎湃。 “一定要尽快攒够200任务积分,兑换这个闪灵的人偶,我有种预感,如果自己拥有这个闪灵的人偶,便可以试着开启恐怖试炼!”暗暗嘱咐自己一句,我便拿起黑色双肩包,将守则等物品放回包里。 不过我没有将手机放回包里,而是握住手机念念有词:“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分了,还有二十分钟便要开店营业,趁着二十分钟的空闲时间,去街上买些东西吧。” 那些东西包括裹住壁画的黑布、锁住铁门的锁头和安装在楼梯甬道里的灯泡。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返回504房,先不买房间灯泡,以免再次弄碎它们,买一两个楼梯灯泡就行。”我一边想着,一边推开店内的铁门,回到楼梯甬道里。 虽然是白天,但楼梯甬道里一片漆黑,毕竟其四面八方都是墙壁,根本没光线能突破层层阻挡。 黑暗包裹,令我有些不喜,我直接迈步来到蛇楼大门前,然后轻轻将门推开。 如果说清晨八点的阳光,就如少妇的两瓣熟唇,总是那么温暖人心。 那么清晨七点多的阳光,就如一位青涩少女,这位青涩少女面露羞色,款款而来,然后停在我面前,将身上的百褶裙缓缓解开,让我得以一睹皎白身躯。 “这阳光如初恋般美好,可惜就差二十分钟就到八点,八点的阳光,便如少妇般炙热温暖了。”抬头望了几眼阳光,我便缓缓低头,往蛇楼附近望去。 和夜晚有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蛇楼附近人满为患,店铺齐开。 人群围着众多店铺散开,宛若一朵绽放的鲜花。 大多数人挂着笑脸,迎接新一天的开始,唯有一些上班族和学生党脸露愁色,暗骂美好的夜晚过得太快。 站街女郎一如既往般强颜欢笑,招徕那些腼腆的成年男人。 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中年男人,根本承受不住心中悸动,即刻与站街女郎谈好价钱,风驰电掣般往附近旅店走去。 有些男学生瞄了一眼快步离开的站街女郎,旋即红了脸,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影响。 站在太阳下的我,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往一个方向迅速赶去。 由于蛇楼附近的店铺大多已开,我十几秒之内,便找到了一间布匹店。 只花了五分钟,我便从布匹店中走出,而几匹黑布已被放入包里。 虽然背后传来一阵沉重感,但我心中颇为满足。 稍稍沉淀下心情,我便往五金店走去。 在五金店中,不但可以买到质量上佳的锁头,还能买到各式各样的灯泡。 随意买了几个楼梯灯泡,再精选一个质量上佳的锁头,我便迈步走出五金店。 当我走出五金店时,发现已经早上七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就要进行第一次开店营业。 “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店营业,得赶紧了,幸好蛇楼就在附近。”我一脸严肃地往蛇楼折返。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章 营业额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八点临近,倾洒而下的阳光愈来愈温暖,蛇楼附近的人群越发壮大。 人群如蚂蚁般移动,在蛇楼附近穿梭不停。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每当人群快要接近蛇楼,他们便会一脸惊恐地抱头鼠窜。 目睹此情此景,我本来也有些百思莫解。 但当自己看到蛇楼一楼的恐怖书店,我恍然大悟。 古色古香的方形牌匾中,镌刻着通体血红的四字店名,甚是震撼人心。 而方形牌匾的两侧,悬挂两盏祭奠专用的白色灯笼,仿佛书店内正在张罗死人白事,很是晦气。 这两盏白色灯笼下,也就是店门两侧四周,贴着一副诡异的对联。 横批:开卷有鬼 上联:鬼伴我读书 下联:我教鬼识字 单单这副对联,就让路过人群魂飞胆裂,他们哪敢靠近恐怖书店半步? 这还没完,这副诡异吓人的对联旁边,立着两个不倒翁人偶。 这两个不倒翁人偶涂着笑脸,这笑脸很僵硬,就像小丑脸上的浓唇大嘴。 明明是白天,正气满溢,可微风一吹,这两个不倒翁人偶摇摆不已,令蛇楼附近拂过一阵阴冷的气息。 路过人群不禁发冷颤抖,只好一脸惊恐地远离这两只人偶,远离这间阴森恐怖的书店。 “难怪人群不敢靠近蛇楼,原来是恐怖书店所导致。”我摇头苦笑一番,便不知死活地靠近恐怖书店。 我此番举动,即刻引起路过人群的注意,他们停下脚步脸色各异,有不解,有嘲讽,有冷漠,可大多数人终究露出愕然的表情。 人群中有个大叔跳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心劝道:“好好的年轻人,咋这么想不开,就不怕家中父母担心么?赶快远离这间书店吧。” 这大叔年近四十,脸上沟壑不平,耷拉着很多肥肉,他一边好心劝说,一边摇头叹息,似乎真的很担心我。 “为什么要远离这间书店?就因为它外表很恐怖?我鬼屋都敢去,岂会怕这间书店。”我抬头挺胸,装作一副愣头青的模样。 这句话立刻激起大叔的演讲欲,他神神秘秘地说:“何止恐怖啊,这间书店简直内有恶鬼,你看这店名和这对联,再看那白色灯笼,能是正经的书店么,正经的书店会在店外摆人偶?多不吉利。” 大叔说完之后,我刚想插嘴,可他又继续摇头叹气地说道:“年轻人,我见你骨骼清奇才好心提醒你,千万别进这间书店,别辜负了大叔的一番好意啊。” 接着,这位年近大叔还做出摸胡子的动作,真当自己是《功夫》里面的神秘乞丐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怪人当然也不少。 这一刻,我的思绪彻底凌乱,只好抛出一句:“我有必须进这间书店的理由。” “什么理由?”大叔一阵诧异。 “因为我在这间书店工作啊。”我人畜无害地咧嘴一笑。 大叔瞬间僵住了脸,惊恐万状地转身就逃,将我当成了怪物。 “喂,别走啊,书店开张大酬宾,路过千万别错过,买一本书白送一本书了,大叔,来光顾一下啊!”望着大叔逃离的背影,我扯开喉咙大喊。 我这一喊,不单单大叔,周围人群纷纷鸟兽而散,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哈哈,一群胆小鬼。”我毫不理会,边吹口哨边来到书店前,将食指按在指纹门锁上。 “指纹正确,指纹已匹配,指纹主人为梁凡,请推门进店。” 指纹门锁已开,我轻轻推开玻璃大门。 在推开大门的同时,我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八点整,刚刚赶上守则所要求的开店时间。 “好险,差点就要受到惩罚,我记得延误开店的惩罚,可是直接抹除我的生命。”想到这里,我脸上满是冷汗。 随着玻璃大门被推开,门上紫色风铃的脆声响起,由于心中有了防范,这次我没有被风铃声吓得毛骨悚然。 我慢慢将门停稳,让那股风铃声悄然消失。 可风铃声刚消失,我便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炙热。 我赶紧将玻璃大门虚掩,大步流星地来到微型酒吧前,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坐好后,我先将布匹和灯泡等物品,从黑色双肩包中拿出。 把它们放在吧台上后,我便抽回包中角落处的守则。 刚才那阵炙热,正是这本守则所散发。 不过守则只是发热,并未燃烧起火,我熟手熟路地翻到目录页。 两行崭新的血色小字,浮现眼前。 “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准时开店,请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内,坚持开店营业,为恐怖书店招徕更多的客人。” “恐怖书店已经开始营业,营业额章节自动解锁,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 接着,目录上鬼影重重,还散发出一种无比空洞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待空洞的笑声消失,目录上画面一转,赫然从原本的九大章节,转变为十大章节。 也就是说,最后的异物图鉴章节后面,多了一个叫营业额的章节。 “营业额章节?”怀着疑惑,我即刻用笔尖触点新增的章节。 随着笔尖落下,一段小字显现出来。 “营业额:恐怖书店营业专用章节,在营业额章节中,你可以查到恐怖书店的总流水,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相应页数245)” “营业额章节的相应页数是245?守则不是总共244页么,难道随着目录章节的增加,守则的总页数也会增加?真诡异。”我直接将守则倒转,翻开最后一页。 果不其然,守则的最后一页,变成了245页。 第245页,恰好是营业额章节的相应页数。 我皱着眉头往页面上望去,只见页面最上侧,印刻着“营业额”这三个血红大字。 而这三个血红大字下面,则得体地列着几行黑色小字。 奇怪的是,这几行黑色小字正在不断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恐怖书店营业额:0(营业额过少,请尽量为恐怖书店增加收入)” “达到一定营业额,恐怖书店将获得扩建的机会,请多加努力。” “达到一定营业额,书店管理员将获得数量不等的鬼眼,所达到的营业额越高,获得的鬼眼数量越多。” “鬼眼:名如其名,正是鬼魂的眼睛,虽然它们满含怨气,却是强化天赋技能的最好材料。” “达到一定营业额,可以获得书店扩建的机会?也就是说这间恐怖书店还能扩建?也太牛了吧。”我摸着自己的鬓角,揣摩这几行小字表达的意思:“恐怖书店还能怎么扩建啊,现在它已经占据了蛇楼一楼,难道它要往上层扩建?可我已经将四楼401房租给了顾雅,这对以后的扩建是个麻烦。” 但很快,我便觉得自己多虑了:“这么诡异的恐怖书店,根本没人关顾,既然没人光顾,怎么攒够营业额?还是少想扩建的事情吧。” “这个鬼眼又是什么东西,上面说这就是鬼魂的眼睛,光听名字就觉得渗人,不过渗人归渗人,这可是好东西啊,能强化天赋技能。”虽然我不知道天赋技能是何物,但一听就知道其无比神秘,而鬼眼居然能强化天赋技能,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不过要想获得鬼眼,也需达到一定营业额,叫我去哪里找营业额?奖励的东西都不错,就是太难获取了。”看完这几行黑色小字,我继续往页面其他地方望去,可是其他地方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文字。 “这就完了?太笼统了吧,也不写清楚多少营业额,才能获得书店扩建的机会,以及强化天赋技能的鬼眼。”对于这个设定,我有些无语:“我怎么知道当前书店的营业额,有没达到领取奖励的要求?难道全靠守则的心情,来发放营业额奖励?” 无奈吐槽一番,我便合上守则,消化这些新信息:“看来书店的营业额也很重要,不过鉴于客源问题,我估计很难获取上面的奖励。” “不过难归难,自己也需尽量提高营业额,不可无所事事垂头丧气。”暗暗为自己打气几番,我便将守则放回包中。 将守则放回包中后,我便背上这个黑色双肩包。 虽然在店内背包很怪,但为了将守则留在身边,我也只好做一个奇怪的人了。 管别人的闲言闲话干嘛,走自己的道路,做好自己就行。 接着,端坐在长椅上的我,便翘首以待书店的第一位客人。 可我左等右等,大约等了一个小时,都没等到所谓的第一位客人。 我有些心灰意冷,干脆将脑袋置放在吧台上。 垂头丧气的我,看着空荡荡的微型酒吧和微型奶茶店,忽然想道:“虽然今天接不了那三个优良类的招聘任务,但员工还是要招,毕竟我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活,再说我也不会调酒,更不会制作奶茶和鸡排。” 做好决定,我便敛容屏息,将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 花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便起草好三份招聘启事。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一章 琐事连连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其中一份招聘启事,是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服务员,另外一份招聘启事,则是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炸鸡师傅。 而最后那份招聘启事,则是为微型酒吧招聘一个调酒师。 这三份招牌启事,恰好对应着那三个优良类日常任务。 为了尽早招到人,我也不管任务要求了,直接在启事上写明不限年龄,不限男女,不限手艺好坏,只需会一些简单的工作操作。 反正今天也领不了这三个优良类日常任务,而它们明天就要被新的日常任务刷掉,所以也不用过于在意其中的任务要求。 “这三份招聘启事只是起草文件,太简陋了,还需要去广告制作店打印出来。”望着眼前这三份简陋的招聘启事,我面露愁色:“不过今天是书店的第一次开店营业,我不能随意远离书店,必须要在书店内坚持12个小时,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只能将就使用这三份招聘启事了,待彻底完成第一次开店营业后,再去制作三份好看的招聘启事吧。”无奈地打定主意,我便把虚掩的玻璃大门打开,将这三份简陋的招聘启事,粘贴在店门显眼处。 粘贴完招聘启事,一阵肚子叫声急促袭来,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早餐。 站在书店门口的我,连忙向对面的早餐店挥手致意。 历经无数男人摧残,却风韵犹存的女店主,即刻打包一份瘦肉粥,笑眯眯地来到书店门口。 津津有味地看了几眼女店主的胸口,我便接过瘦肉粥。 提着瘦肉粥的我,刚想转身返回恐怖书店,大快朵颐一餐。 却不知女店主的动作比我还快,见我一接过瘦肉粥,她便逃命似的离开,再也顾不上双胸抖动泄露大片雪白。 “恐怖书店有这么可怕吗?是个人都不敢靠近,呵呵。”目睹此情此景,我一边无奈苦笑,一边转身返回恐怖书店。 返回恐怖书店的我,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红皮灯笼,点了点头:“恐怖书店的确很恐怖,别人害怕也很正常。” 点完头后,我便坐在长椅上,优哉游哉地吃起了瘦肉粥。 为了消磨漫长的营业时间,我吃瘦肉粥的速度很慢。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才慢腾腾地吃完瘦肉粥。 一碗瘦肉粥入肚,胃里暖洋洋,那阵肚子叫声终于消失殆尽。 吃完瘦肉粥之后,我徜徉在红木书架中,盘点起书架中的书。 书架中的书种类丰富,有闻名中外的文学名著,有古怪离奇的修仙小说,还有辞藻优美的散文诗集,更有引人惶恐的悬疑好书。 至于其他种类的杂书也应有尽有,例如教人入门的麻将教程、培植百花的植物类书籍、忽悠年轻人的功夫秘籍,其中甚至还有指导养猪的畜牧类书籍。 我盘点了一会,便从书架中捧起一本书,坐回长椅上。 这本书,正是那本大名鼎鼎的《基督山伯爵》。 我小时候很喜欢看这本书,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基督山伯爵》,主要是说一个复仇的故事,书中主角爱德蒙·唐泰斯,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他不但勤奋能干、正直勇敢,还深情善良、慷慨忠义。 在被利欲熏心的恶人加害之后,他忍辱负重,最后让恩人得到奖励,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由于以前已看过这本书,所以我看得很快,大概半个小时,便飞速看完整本书。 看完这本书后,我将主意打到了壁画上:“趁现在有空,先将壁画遮掩起来吧,也不知守则会不会阻止我遮盖壁画,毕竟这在破坏恐怖书店的原貌。” 墙上的壁画太多,有整整44幅,我汗流浃背地干了两个小时,才将它们全部遮盖住。 幸好在遮盖壁画的过程中,守则并未加以阻止,这让我心底一松。 这证明守则默许我的遮画行为。 随着墙上壁画被全部遮盖,恐怖书店似乎光亮了些,没有先前那般恐怖。 遮盖完壁画,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多:“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下午了,午饭都还没吃,叫个外卖算了。” 在手机APP上点了一份螺蛳粉,我便静候外卖小哥的到来。 可是等了大约四十分钟,点的螺蛳粉还未送达,我已经饿得前腹贴后肚。 无比煎熬地再等了十分钟,我忍无可忍,正想拿起手机投诉那位外卖小哥。 可就在这时,我隐约看见店外出现一道虚影。 这道虚影偷偷摸摸地往店里瞄,就是不敢进入店内。 我眯着双眼细细望去,发现这道虚影,正是身穿显眼工作服的外卖小哥。 看着店外鼠头鼠脑的外卖小哥,我恍然大悟:“难怪螺蛳粉送了这么久都还没送达,原来是外卖小哥不敢进入恐怖书店。” 我当即推开玻璃大门,对着虚影问道:“是螺蛳粉外卖吗,给我就行。” 虚影见我主动出店拿外卖,霎时如释重负。 他哆哆嗦嗦地把螺蛳粉交给我后,便光速逃离。 估计他一边光速逃离,还一边狠狠地立下誓言,以后再也不给这间书店配送外卖了!太特么恐怖了。 我对此置之不理,狼吞虎咽地吃完美味的螺蛳粉后,便拿出工具,移步来到椭圆铁门前。 “这扇铁门太多铁锈了,先将铁锈刮了,然后再用锁头将它锁上吧。”事不宜迟,我立马拿起工具,埋头苦干起来。 辛苦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终于将铁锈刮净,令先前满目疮痍的铁门,变得焕然一新。 将铁锈刮干净后,我便把新买的锁头安装在铁门上:“有锁之后,我便放心多了,不用担心有人潜入书店。” “至于蛇楼大门的锁,需请专业的换锁师傅来更换,毕竟大门锁太复杂,我自己也弄不了。”将铁门锁好后,我便穿越众多红木书架,来到奶茶操作台前。 那个扁平纸人,仍完好如初地躺在操作台内侧。 “这纸人太诡异了,可能会造成客人不适,还是先将它放在床底吧。”我一边嘀咕,一边走进操作台内侧,将那个扁平的纸人拿起。 就在双手触及纸人的一刻,我貌似看见纸人的双眼动了动。 “错觉么?”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我没有过于在意,径直将纸人拿进员工休息室,然后将它放置在床底下。 “一想起之后几天,就要和纸人共眠,我竟有些惶恐,真是胆小。”自我嘲讽一句,我便走出员工休息室,迈步来到玻璃大门前。 “这紫色风铃,也得处理了,白天不要紧,但晚上太吓人了。”我手脚麻利地将紫色风铃取下,将它随便扔在酒吧吧台内侧。 处理好紫色风铃,我便用钥匙打开铁门,来到楼梯甬道中。 十分钟后,我便将楼梯灯泡换好。 望着满目的灯光,我心满意足地退出楼梯甬道,当然,铁门已经顺手锁上。 楼梯灯泡换好后,我一时无事可做,只好将心思放在木制高台上。 这方木制高台太恐怖了,其上被一匹黄布包裹,将它衬托成驱魔道台。 驱魔道台左右两侧,还矗立两幅令人悚然的白幡布。 白幡布中用红墨写就一副对联。 上联:天生恶鬼必有用 下联:千鬼散尽还复来 乍一看,这副对联仿若恶鬼所写,其中氤氲着无尽的阴森恐怖。 而且对联之上的红墨还未干,它们渐渐滑落在白幡下摆,“滴答滴答”地滴落地面。 听着这股滴答声,我内心深处升起莫名的惶恐,赶紧将目光移开,望向木制高台的黄布。 这匹黄布上,盛放着黑色算盘、血红账本、惨白毛笔和一方高高的砚台。 这些怪异的物品,都是古代用于记账收银的工具。 也就是说,这方悚然的木制高台,便是恐怖书店的专用收银台。 “这木制高台,是书店中最恐怖的布置之一,要不要将它撤了?”心思涌动之下,我立刻来到木制高台前,打算将木制高台撤了。 但就在这时,我感到背后一阵炙热。 “守则又发热了。”我马上停下手中动作,将守则打开一看。 只见目录页上,出现一行凛然血字。 “作为一位合格的恐怖书店管理员,必须用生命去捍卫恐怖书店的完整,请勿随意更改恐怖书店的布置,否则将抹除书店管理员的生命。” 随着这行血字猛然出现,书店内刮起一阵阴风。 这阵阴风凛冽锐利,刺得我皮肤生痛。 “原来木制高台不能随意撤掉,如果我再肆意妄为,守则便会抹除我的生命!”我慌忙逃离木制高台,打消撤换木制高台的想法。 说来也神奇,自己刚打消心中想法,书店内那阵阴风霎时消失,一切恢复如初,只留下一脸惊恐的我。 “在守则看来,遮盖壁画、隐藏纸人和摘取银色风铃的行为,都是小事,都没有起到更改书店布置的作用,所以它并未加之阻止,但当我计划撤改木制高台,守则便严厉警告我,这证明恐怖书店的根本布置,不可以随意变动。”意识到守则并非没有底线,我不再敢随意更改书店布置。 “毕竟店名就叫恐怖书店,若是将所有恐怖场景抹除,就不是名副其实的恐怖书店了。”我频频点头,表示理解这个设定。 木制高台无法撤换,我只好任由它晾在那里:“一楼楼梯间的黑肉碎屑,还未处理,先将它们清理干净吧。” 现在才下午三点半,离关店打烊还有四个多小时,我必须找些事情来消磨时间,毕竟开店了整整八个小时,书店没一人光顾,太无聊了。 重新用钥匙打开铁门,我顺利进入楼梯甬道。 由于楼梯甬道的灯泡已经换好,我不用摸黑而行。 再次摸出钥匙,打开一楼楼梯间的门锁,我便推门而入。 一楼楼梯间一如既往般恐怖。 惹人注目的红色油漆,触目惊心的黑肉碎屑,时时刻刻都在挑起我的恐惧。 怀揣着恐惧,我手忙脚乱地打扫地面上的黑肉碎屑。 大约花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将全部黑肉碎屑,倒在自带的垃圾桶里。 我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将一楼楼梯间的门重新锁好。 把一楼楼梯间的门锁好后,我便经由铁门返回恐怖书店。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二章 梦中女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锁好铁门的我,转身望向整间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仍是一片静悄悄,根本没人光顾。 步行其中的我,例如时隐时现的厉鬼冤魂。 我干脆打开那两台多功能音箱,循环播放网络歌手许嵩的歌。 “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溶解,断桥是否下过雪,又想起你的脸,若是无缘再见,白堤柳帘垂泪好几回。” “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已拉不住你,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我说要取穿碎花洋群的你,玫瑰花的葬礼,埋葬深深爱着的你,残朵停止呼吸,渗入大地,没人会注意。” “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她只是我的妹妹,对这个解释你无所谓,你好像无所谓,我没有思想准备,看到你身旁还有一位。” “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是我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得有多蠢,不想再问,也无法去恨,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 “他们说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打完字谜还要接着打榜,如果胡同弄堂全都播放,气韵里居然添了些孤芳自赏。” “我站成了大海,你在我里面沉浮,回忆是一条狂犬,追咬了许多年,却还没掌握进退分寸,拍过我的人,傻笑得多诚恳,摁下了快门,晓得心动不长存,拍过我的人,体谅了我的冷,热情没及格,真性情得高分,拍过我的人,走前还留了吻,花心思调整,爱和怨的白平衡。” “你在台上唱着我的创作,布局谋篇像本悲情小说,你太擅长表演,表情淡漠反倒有催泪效果,我在台下已经开始感动,大屏幕里忽然给我镜头,微笑挥挥手,多懂事的观众。” 虽然唱的大多是苦涩的情歌,但歌词优美,旋律琅琅上口,我不禁沉迷其中,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压抑。 不过我没有沉迷很久,只自嗨了二十来分钟,便关闭两台多功能音箱,一脸严肃:“垃圾桶中的黑肉碎屑,可是森然的人肉,不能将它们随意扔掉,一旦随意扔掉,可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就将它们扔进厕所里冲掉吧,这样可以很好地掩人耳目,不会招来麻烦。”我毫不犹豫地拿起垃圾桶,将黑肉碎屑倒入马桶中。 随着冲厕声响起,全部黑肉碎屑被冲入下水道中。 估计不出多久,它们便会被老鼠啃食而完。 处理好这些黑肉碎屑,我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一间换锁公司的专线。 没错,我想趁现在空闲,把蛇楼大门的门锁换了,以防那两个房客可以出入自如。 可惜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婉拒了我,说是公司的维修人员忙得热火朝天,暂时没空帮我换锁。 “看来换锁之事,没这么快达成,还需等待几天,幸好铁门已经有了锁,我不用过于担心有人潜入。”换锁公司没空,我也毫无办法。 我不是没有再找另外的换锁公司,可是另外的换锁公司也都排满了档期,无法立即帮我更换大门门锁。 暂时换不了锁,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来到古董酒柜前,拿出朗姆酒和白兰地,为自己调了一杯鸡尾酒。 不得不说,我的调酒技术实在太差,这杯鸡尾酒无比苦涩,难以入口。 我皱着眉头尝了一口,便迅速将它倒掉了。 临近五点,店外的天色开始发暗,劳累了一天的学生党,终于得以回家吃饭,而才睡了几个小时的站街女郎,即刻精心打扮,招徕那些归家的男人。 我见时间不早了,便再次在手机APP上点了一个外卖,这次的外卖并不是螺蛳粉,是一份土豆腊肉饭。 有了点螺蛳粉的经验,我直接搬起长椅,坐在玻璃大门前。 店外的繁华街景,被我尽收眼底,有愁眉苦脸的行人,有赚得盘满钵满的店铺,更有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学生。 不远处的站街女郎看见我后,对我抛了几个媚眼。 我置之不理,继续等待外卖小哥的到来。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外卖小哥终于姗姗来临。 拿到外卖后,我便搬回长椅,去享受一顿愉快的晚餐。 事到如今,我已经将大多琐事给完成,这些琐事包括遮盖壁画、安置好纸人、取下紫色风铃、安装铁门锁和处理黑肉碎屑。 没有琐事缠身,我可以慢慢享受这顿晚餐。 打开一瓶昂贵的香槟,再听上几首老歌,便铸就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吃完晚餐后,天已经全黑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骷髅时钟,发现已经晚上七点。 不知何故,蛇楼附近的人群,一看天已全黑,即刻逃命般离开蛇楼。 就连那几个站街女郎,也都纷纷撤退,走去其他地方招徕客人,蛇楼附近一时变得人迹罕至。 目睹此情此景,我有些见惯不惯了,困蔫蔫般呆坐在长椅上。 等到晚上八点来临,我便掐着点关店打烊。 营业了整整12个小时,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真晦气。 不过晦气归晦气,恐怖书店的第一次开店营业,总算圆满结束,之后我便不用亲自开店营业,可以交由其他人替代。 “得尽快为恐怖书店找个看店员了,天天要我亲自开店营业,会累死人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员工休息室走去。 将黑色双肩包放在床边小书桌后,我便拿着手机,进入旁边的浴室。 进入浴室后,我首先点亮手机,播放某种不堪入目的视频。 我只看了一会,便觉心血来潮,索性打开冷水花洒,冲洗身上的狂躁。 可视频实在太撩人,身上的狂躁不但没减少,反而以倍速增长。 “不忍了。”淋着冷水澡的我,直接用五姑娘爽了几把。 看见视频中的少女眼神迷离,满脸潮红,我终于也达到了极致的爽感。 爽完之后,洗澡也随之结束,我穿上了先前脱下的衣服,因为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身上衣服有些发臭了,但又没有多的衣服换洗,只能就将穿了,明天再去街上买几件新衣服吧。”我曾想过回504取衣服,可这个念头刚燃起,便被自己淋灭:“504的女鬼还没解决,还是别冒险回去了。” 将头发晾干后,我便关上浴室的门,一脸倦容般躺在床上, 干了一整天的琐事,还是特别令人劳累的,没过多久,我便进入了梦乡。 我又再梦到了那个荧光血角羚羊,而且羚羊离我越来越近,其上血色羚角就要刺破我的脊背。 梦中的我慌忙往旁边一躲,可转身望去,那只荧光血角羚羊依然尾随身后。 就在血色羚羊正要刺破脊背的时候,梦境猛然转动。 一个身裹透明血裙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 我肆无忌惮地穿过透明血裙,凝视裙内的巍峨双峦。 巍峨双峦在裙内若隐若现,令我血脉喷张。 我的呼吸更急促了,双眼逐渐变得猩红。 说时迟那时快,我即刻扑进少女的怀里,用两瓣炙热的嘴唇索取温情。 少女也很配合,不断蠕动着身子,变换出各式各样的姿势。 太舒服了,不出多久,我就要达到极致的快感。 可就在这时,我往怀中少女望去,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怀中哪里有什么少女,只有一副皮松肉皱的女尸。 所谓巍峨的双峦,只不过是女尸身上松松垮垮的肉球。 而且女尸身上满布腐烂的脓包,一些脓包被挤压而破,流出腥臭的黑液。 这些黑液居然具有极强的粘性,将我和女尸脸对脸地黏在一起!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原本闭着双眸的女尸,瞬间睁开双眼。 “救……我!”女尸凑近我的耳畔,嘶哑叫喊。 随着女尸凑近我的耳畔,我能清楚看见她嘴里爬满了俎虫。 “啊!”我瞬间被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没有荧光血角羚羊,也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尸。 “原来是做梦,这梦境也忒真实了。”我点亮电灯,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刚好午夜三点整。 “最近怎么老是做这种梦,看来自己真的太寂寞了,要不享受一下顾雅的红唇服务?”我并不是那种固执己见的男人,虽然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忙于学业,没时间交女朋友,但每每心血来潮,我都会用五姑娘解决一下心中苦闷。 所以在我看来,享受顾雅的红唇服务,和用五姑娘解决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享受别人的服务,会有更高层次的满足感,能很好解决自己的寂寞问题,毕竟人和人之间存在某种互动,这种互动会让人更愉悦。 做好决定,我便推门而出,来到椰汁按摩店前。 午夜三点,顾雅还没关店下班,仍在店内等待客人的关顾。 进店点了一份嘴榨椰汁,我便享受起顾雅的红唇服务。 不得不说,顾雅的衣着真惹人注目,一身网格连体紧身裙,将玲珑有致的身躯显露出来,连我都看痴了。 不过痴归痴,我也只是点了一个嘴榨椰汁,并非逾越自己的底线,破除自己的雏鸟身份。 其中原因有二,其一,我还是雏鸟,虽然平时也有看一些视频,但终究是纸上谈兵,不太敢进行男女之事。 其二,虽然我不是那种固执已见的男人,但终究喜欢将首次留给喜欢的人。 如果和顾雅乱搞的话,那就是钱的问题,而不是感情的问题了,我不太喜欢。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三章 李繁森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虽然顾雅这女人才二十五岁,只比我大三岁,但由于早作人母,她的红唇娴熟灵活。 大约半个小时,我便享受完顾雅的红唇服务,一脸满足地回到员工休息室。 “顾雅这妮子,真是人间尤物。”坐在床边的我,仍沉浸在顾雅的红唇服务中。 “才午夜三点半,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再好好地补个觉吧。”说完,一脸满足的我,就要再次进入梦乡。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午夜三点已经过了,新一天的日常任务应该更新了吧。” 急需攒够200任务积分的我,火急火燎地打开黑色双肩包,将守则捧在手上。 一脸正色地呼了一口气,我先将守则翻到恐怖试炼章节。 由于恐怖试炼每四天才刷新一次,所以上面仍是昨天的恐怖试炼。 “你入睡时,她诱你入梦;你醒来时,她紧贴你的脸;你洗澡时,她替你搓去背上的汗泥;你吃饭时,她往你碗里呕吐尸汁,她想和你共赴黄泉,想将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藏身于你的房间中,正在肆无忌惮地监视你,想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吗?来吧,来进行一次恐怖试炼吧。” 我瞄了一眼这两行惨白小字,心中毫无波澜:“还是别打恐怖试炼的注意了,先兑换了闪灵的人偶再说,不过要攒够200任务积分,暂时只能通过日常任务。” 我表情凝重地翻到日常任务章节。 新一天的日常任务,果然如期更新了。 “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持书籍整齐,请在明天开店后,将书店中的书籍整理一遍。” “当前任务难度:平庸类任务(完成此任务需花费不少时间,但操作简单,只要认真一些,便能成功完成)” “当前任务奖励:4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二:相信你还在为孤军奋战而苦恼,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服务员。” “服务员要求:熟悉基本的调制奶茶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奶茶。”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三:相信你还在为孤军奋战而苦恼,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炸鸡师傅。” “炸鸡师傅要求:熟悉基本的炸鸡操作,会油炸味道不差的鸡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四:相信你还在为孤军奋战而苦恼,请为微型酒吧招聘一位调酒师。” “调酒师要求:熟悉基本的调酒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鸡尾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望着这四个新的日常任务,我浮现诧异的表情:“咦,那三个招聘任务还在,只不过换了内容句式。” 看见那三个招聘任务还在,我心中涌起冲动,想要领取其中一个招聘任务。 只要完成其中一个招聘任务,自己就能顺利换取闪灵的人偶。 不过很快,我便冷静下来:“唉,这个有点难办啊,如果贸然领取了招聘服务员的任务,到时候来应聘的是炸鸡师傅怎么办?以此类推,如果贸然领取招聘炸鸡师傅的任务,到时候来应聘的是调酒师又怎么办?” “还是先别领取,先看看哪个职位有人应聘,反正三份招聘启事已经贴出去。”打消心中冲动,我便合上守则,静躺在床上。 我一边睁大眼睛呆望房顶,一边回想这几天的事,发现自己毫无纰漏后,便合上双眸,死死地沉睡过去。 在朦胧的睡梦中,我又梦到了那个女尸。 梦中女尸一直念叨着两个字:“救……我!救……我!救……我!” 可是她都化为干尸了,我又怎么救她?真是荒唐。 早上七点半,我被一段依然悚然的手机铃声吵醒。 “我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心缝在一起,虽然有一点点痛,心里却是甜蜜的;我再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臂缝在一起,我们愈来愈靠近,心里也愈来愈开心;又用了一根针,把我们的脚缝在一起,虽然流了一点血,心里流的却是蜂蜜……” 双眼惺忪地把手机闹钟关掉,我便进入浴室。 经过几分钟的洗漱,我脸上的疲倦消失,变得神清气爽,活力满满。 简单地收拾一下,将守则放回黑色双肩包中,我便背上黑色双肩包,往店外走去。 “随便买两套衣服,便返回蛇楼开店吧,八点就要进行新一天的营业了。”说完,我即刻推开玻璃大门,往一个方向走去。 我先在早餐店吃了一份美味的肠粉,然后便扎推服装店,挑了两套衣服,当然,内裤也顺手买多了几件,有备无患嘛。 买好生活必需品,我马上返回恐怖书店,重新进入浴室。 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发臭的衣服换掉,我便从浴室中走出。 “已经七点五十五分,是时候开店营业了。”我一边嘀咕,一边移步来到玻璃大门前,顺势将玻璃大门从内推开。 一股冷冽的风,扑面而来。 随着冷风映入眼眶的,还有一位瘦弱的少年? 我眯着双眼细细望去,的确是一位瘦弱的少年,而且这位少年正畏畏缩缩地站在我面前。 “请问店里是招调酒师吗?”瘦弱少年指着其中一份招聘启事,怯生生地说。 趁着余光,我忽然看见少年指甲中的黑泥。 我才重新审视这位少年,发现眼前少年不但身躯瘦弱,而且蓬头垢面,邋里邋遢。 由于长期没有修剪的缘故,其双手的指甲很长,不修剪也就算了,长指甲内镶嵌着很多黑泥,这些黑泥还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他的头发干燥凌乱,甚至还打起了绺,可知连头都很久没洗了,也许是没钱修剪的缘故,这头干燥凌乱的头发很长,将少年双眼全部遮盖住,让少年状若街边的乞丐。 不单单如此,少年身上的白T恤沾染了很多油污,都开始发黄发黑了,他身上的蓝色牛仔裤更过分,不但已经被洗得褪色发白,而且上面还多了很多洞,将少年黝黑的双腿显露出来。 我越过白T恤往少年脸庞望去,只见他的嘴唇干枯爆裂,露出一丝丝凝固的血丝,至于其上的脸色,一派蜡黄暗淡的模样。 因为干燥凌乱的头发遮盖双眼,我没有看清他的眼色,想必乃是一副疲惫暗淡的神情。 “这是逃难来了?”我心中疑惑,嘴上却对着少年道:“招是招,但你成年了吗,我看你也就十六七岁吧,店里可不敢聘请未成年人。” 少年过于瘦弱,只有一米六七左右高,看起来很像未成年人,不会是没父没母的乞丐孤儿吧?我可不敢聘请这种人。 听见我这句话后,少年急忙往裤兜里一摸,摸出一张满是黄色污渍的卡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成年了,今年……刚好十八岁。” 我有些抗拒地接过卡片一看,原来这张满是黄色污渍的卡片,赫然是一张华夏身份证。 透过黄色污渍,我知道眼前少年叫李繁森,2002年生人,今年刚好18岁。 不过他并非西城人,而是来自南黔一带的偏僻山村,是外省人。 “你是外省人?”我不经意间开口询问,心中满缀疑惑,西城并不是一个发达城市,为什么会有外省人光临?虽然顾雅也是外省人,但她的来临似乎是个意外。 “外省人怎么了,是不招外省人吗?”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时,大抵是理直气壮的语气,但少年的语气,似乎有些卑躬屈膝? “外省人在西城很少见,所以我多问了一句,店里当然招外省人,你今年刚好十八岁,是刚从家里出来吗?”我把身份卡片递回给李繁森,试探性地问了问。 “对,我刚从家里出来,急需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请问我可以应聘店里的调酒师吗?”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似乎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不过每个人都有其隐私,我也不好多问,反正他成年就行了,我管这么多干嘛? 管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刚好店里十分缺人手,如果他合适的话,我非常愿意聘请他。 不过我能隐约猜到少年的隐私。 眼前邋里邋遢的少年,也就是李繁森,今年正好十八岁,正是读书的年龄,可他却千里迢迢来到西城找工作,想必家里已是穷困潦倒,估计他很需要这份工作吧? “店里的确要请一位调酒师,可你会基本的调酒操作吗?”我用严苛的眼神询问。 “上面不是写着不限手艺好坏,只需会一些简单的工作操作吗?”李繁森再次伸出手指,怯懦地指着其中一份招聘启事。 “写是这样写,但还是需要基本的调酒操作的,至少调出来的鸡尾酒,味道不差。”我敷衍地回答,心里却想着那个招聘调酒师的日常任务。 “好吧,那该如何向你证明,我会基本的调酒操作?”眼前懦弱的少年,身体颤抖地询问道。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四章 红白柔情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很简单,你当面给我调一杯酒就行,进店吧,店里就有酒吧吧台。”说完,我便将李繁森引到吧台前。 李繁森进入恐怖书店后,一脸惊恐,先前因为怯懦而抖动的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了,估计是木制高台和红皮灯笼等布置,给他造成了难以言状的精神冲击。 他想不懂为何有人开这种书店,就不怕吓坏顾客么? 其实不单单他不懂,连我这个名义上的书店老板也不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书店,这不是在寒碜人么。 没错,虽然在管理守则上,我是恐怖书店的第十任书店管理员,但在真正店主不出世的情况下,我就是别人眼内的书店老板,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李繁森很畏惧眼前书店,但迫于生计,他也只好乖乖地越过吧台,来到古董酒柜前。 这个古董酒柜通体血红,仿佛由鲜血浇灌而成,把李繁森吓得不轻。 不过看到古董酒柜里琳琅满目的酒,李繁森一时忘记恐惧,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老板,你这里的酒可真多啊,不但有香槟、朗姆等外国名酒,居然还有我们南黔的茅台酒。” 面对酒柜中各式各样的酒,李繁森一副如数家珍的模样,似乎对酒真的很了解。 我愕然了,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十八岁少年,怎么会对酒这么了解? 认识一些名酒不奇怪,毕竟名酒的知名度很高,也许他看电视见过,但对于一些不知名的小家之酒,李繁森也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 “自己该不会遇到一个酒神了吧?十八岁的酒神?太荒唐了,真是时代已变。”不过荒唐归荒唐,我越发觉得李繁森并不简单,如果他真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少年,怎么对酒这么认识?这人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我经过无休止的苦思冥想,都猜不出李繁森的秘密,只好认真观看李繁森的调酒操作:“算了,每个人都有其秘密,也许这不是我随意涉足的区域,只要他对我有用,我就该信任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李繁森拿起铮亮的高脚酒杯,我觉得他浑身的气质,霎时由懦弱转变为自信。 似乎眼前这位邋里邋遢的少年,天生就是一位合格的调酒师。 望着眼前的高脚酒杯,李繁森甩了甩冗长的刘海,令全神贯注的双眼显露出来。 那是一对精致的眼睛,虽然其内有些疲惫不堪,但浑圆的眼珠中闪过一丝丝自信,那是对调酒的自信。 他先将高脚酒杯平放在吧台上,然后便从古董酒柜中拿出一瓶不知名的小家之酒。 这瓶小家之酒,都是西城特有的白酒,度数特别高,我平时连一口都不敢粘。 “拿白酒来当基酒?太烈了吧。”调制鸡尾酒所用的基酒,多是朗姆、威士忌和伏特加等西酒,很少会使用华夏白酒,因为华夏白酒实在太过霸道,难以与其他酒中和,我想不通眼前少年为何背道而驰:“这李繁森究竟是夜郎自大,还是真有本事呢?拭目以待吧。” 接着,李繁森用盎司杯量了30毫升白酒。 所谓盎司杯,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量酒杯,这个微型酒吧上应有尽有,不但有盎司杯,还有摇酒器之类的调酒工具。 用盎司杯量好白酒后,李繁森便停止手上动作,望着我询问道:“这里有冰块吗,我找不到。” “那里有台制冰机,制冰机里面应该有冰块。”我一边回答,一边指向奶茶操作台内侧。 那里静静躺着几台机器,其中一台就是制冰所用的制冰机。 酒吧吧台和奶茶操作台是紧紧相连的,也就是说,从酒吧酒吧内侧,可以直接去往奶茶操作台内侧。 用冰夹捎上一两块坚冰后,李繁森便返回微型吧台,将冰块放入高脚酒杯中。 之后,李繁森便将盎司杯中量好的白酒,倒入摇酒杯中。 做完这一切后,李繁森照瓢画葫地量了10毫升葡萄红酒、10毫升伏特加酒和15毫升椰汁。 当然,上述这三种辅助原料,也被先后倒入摇酒杯中。 辅助原料已经弄好,李繁森再次来到制冰机前,取了两块小冰块,将它们投放在摇酒杯中。 此时此刻,小小的摇酒杯中,不但含有作为基酒的白酒,还有冰块、葡萄红酒、伏特加和椰汁等辅助用料。 随着邋里邋遢的李繁森,小心翼翼地盖好摇酒器,他便用右手大拇指摁住摇酒器头部,右手其他手指则抱住摇酒器。 而他的左手小拇指则选择勾住摇酒器底部,至于左手其他手指,则和右手其他手指一样,均匀地抱住摇酒器。 确认摇酒器已被抱稳,他便双手翕动,上下摇动了起来,令恐怖书店中响起一股摇骰子的声音。 在李繁森摇酒的间隙中,我忽然注意到他的双臂。 他双臂上攀满条式伤痕,而且这些伤痕仍未彻底结痂,一些血丝从中渗出,令这两条手臂血迹斑斑。 “这些伤痕很像鞭伤,难道眼前少年曾被人毒打?谁的心肠这么坏?”我渐渐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没有沉思多久,几分钟后,李繁森停止摇酒的动作惊醒了我。 我循着目光往李繁森望去,他先将高脚酒杯中的冰倒掉,然后才把摇酒器中的酒倒入高脚酒杯。 放入一片椭圆柠檬片,再插上一根红白相间的吸管,一杯美味的鸡尾酒就调制而成了。 “老板,这是特意为你调制的鸡尾酒,名字就叫红白柔情吧。”李繁森背着右手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喝酒的姿势,状若一个谦虚的欧洲绅士。 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白T恤加牛仔裤,而是一套文质彬彬的黑西装,那就真的是一位欧洲绅士了。 好一杯红白柔情,既有椰汁的白亮,又有葡萄红酒的典雅,这两者融合在一起,有一种很强的视野冲击。 我端起高脚酒吧闻了一下,浓稠的香味扑鼻而来,挑拨起心中的兴致。 我直接一口闷了,香绵可口的混合酒水即刻润滑喉咙,给人一种温馨爽适的感觉。 “你是怎么将白酒的烈性驱散的?太神奇了,这杯红白柔情保留有白酒的清香味,却不像白酒那般浓烈,很适合我这种不常喝酒的人。”刚放下高脚酒杯的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很简单啊,白酒纯烈,红酒醇厚,两者相和,就能中和掉一些白酒的烈性,至于剩下的烈性,用椰汁等甜果味消除。”见我脸上洋溢着满意,李繁森心花怒放地解释。 “你太厉害了,完全有资格在大酒吧当调酒师,真的要窝在我这间小店?埋没人才了。”我可惜地叹道。 李繁森却没听懂话中的可惜,手足舞蹈般惊呼:“老板,你这是打算请我了?” “当然得请你啊,你这调酒技术老绝活了,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你,今天可以直接上班吗?”将遇良才,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但我的衣着太邋遢了,会吓走不少顾客吧。”没在调酒的李繁森,顿时恢复懦弱自卑的表情。 “这有什么,你再邋遢,能有书店本身吓走的顾客多么,再说衣着只是个小问题,好好收拾一番就行了。”我心中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待会预支给你一千块工资,你去好好收拾一下,买几套干净的衣服吧。” 既然谈到了工资,我便顺口问道:“你对工资待遇有什么要求,有的话可以说说。”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招聘员工,并不知道给多少工资合适,所以招聘启事上没写工资待遇。 “工资的话,一个月一千?还是一个月两千?要不老板你自己决定吧,小森实在不知该领多少工资。”李繁森耷拉着头,一副纠结模样,可见真不懂工资的门道。 我这才想起眼前少年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金钱的概念,当即回道:“一个月一两千也太少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四千,记得好好工作。” “那谢谢老板了,小森一定好好工作。”李繁森喜出望外地连忙致谢,他原先以为只能领两千工资,但现在凭空多了几倍工资,怎么不高兴呢? 其实一月四千的工资并不是很高,只是少年涉世未深过于惊喜,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随意浪费,毕竟书店其他岗位还需招人,到时候还需支付好几份工资。 对,父母人间蒸发后,旗下公司变成我的公司,加上我突然成为蛇楼房东,凭空拥有一栋九层房产,按道理来说我并不缺钱,就算开出月万的工资都可以。 但我这个人讲究遵循市场规则,既然西城店员的平均工资是四千,我也该遵循这个规则,最多给李繁森四千的工资,要不然未免太浮躁。 而且还是刚才那句话,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司资金是父母的血肉,自己怎可过多动用?至于蛇楼房产,只有顾雅一人租住,不过一个月收租200块,又能赚多少钱? 我有想过将蛇楼上面的楼层卖了,但蛇楼涉及的隐秘过多,我怕招惹来大麻烦。 而且恐怖书店估计还能扩建,若是擅自将其他楼层卖了,可能会作茧自缚。 更重要的是,504房的女鬼还未解决,我也不敢随便将蛇楼其他楼层卖了,如果随便将蛇楼其他楼层卖了,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我也想过用书店营业额,来提高李繁森的工资,但书店刚刚开张,营业额还是零,连支付李繁森的基本工资都不够,那里有钱提高李繁森工资?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五章 聘任调酒师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再说书店这么恐怖,根本没人光顾,又怎么可能赚到钱?算了,还是先用自己的零用钱垫付吧,要不然就别想招到员工了。 我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十几万零用钱还是有的,不过不可随意浪费,得节俭使用。 “如果李繁森以后表现好的话,再加点工资吧,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赶紧招到调酒师,完成那个招聘调酒师的日常任务!”虽然钱在别人眼内还是很重要,没了钱万万不能,但自从我得到这本守则后,渐渐觉得钱不过是身外之物。 和钱相比,还是完成任务来得重要,既然现在能用钱去完成一个日常任务,自己是非常乐意的。 因为只有不断地完成任务,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最终找出父母人间蒸发的真相。 而且那辆无人殡仪车仍历历在目,我必须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若是将全部运气放在李英秧身上,恐怕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 更为重要的是,我急需兑换闪灵的人偶,从而完成恐怖试炼,得知女鬼的真实身份。 我有种预感,一旦自己得知女鬼的真实身份,便能顺利消除女鬼隐患。 所以在我看来,100任务积分,比现实世界的几万块都好使,毕竟就差100任务积分,就能顺利兑换闪灵的人偶! 一想起日常任务,我顿时想起还没正式领取任务。 “到手的日常任务,可不能看着它逃了。”想到这里,我便想暂时离开李繁森,返回员工休息室中。 可就在这时,李繁森脸上的喜悦转为苦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板,请问店里包吃住吗?我刚来西城没地方住,也不够钱吃饭。” 说完,李繁森一脸愁容地低下了头,也许觉得过于麻烦我。 “这个嘛……”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其实吃的问题不是很大,大不了我补贴几百块伙食给李繁森,让他自己在外面吃,可住的问题就头痛了,虽然蛇楼之上还有很多空租房,但由于蛇楼的特殊性,我并不想别人住在其中。 至于先前允许顾雅租房,只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且她也不是常住,只不过偶尔安置一下顾僮僮,应该不会招惹麻烦。 可李繁森就有点难搞了,他和顾雅不同,一旦允许他居住在蛇楼,他肯定长时间混在其中,没准会遇上危险。 再说504房的女鬼还未解决,如果擅自将李繁森安置在蛇楼,岂不是推他入火坑? 在我眼中,恐怖书店比蛇楼之上的楼层,安全得多。 “其实书店里的员工休息室,本该让给李繁森居住,可这样一来,自己倒没有地方居住了。”我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要不在蛇楼附近租一间房给他?”这个办法,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为了尽快完成招聘调酒师的任务,我也只好这么办了。 “小森,书店目前就你我两个人,一起煮饭过于麻烦,我每月给你补贴六百块,你就在外面随便吃吧,到时候不够用的话,你跟我说,我再多加点伙食费给你。” “至于住的问题,我待会在蛇楼附近给你租一间房,不过水电费你自己缴,这样可以吗?” 我滔滔不绝地提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老板,太谢谢你了!”本来李繁森对包吃住并不奢望,但见我果真同意了,旋即开心地咧开干枯的嘴唇,毕竟包吃住的工作很难找,这意外着他可以省下不少钱。 这对囊中羞涩的李繁森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福音。 不过对我来说可不是福音,而是一个不小的金钱负担,但为了招聘到一位合格的调酒师,我顾不上这么多了。 包吃住就包吃住吧,只要让我完成其中一个日常任务,就有赚无亏了。 况且一旦错过眼前少年,我都不知去哪里招人,恐怖书店这么阴森可怕,谁会主动来应聘啊,也就李繁森这种落魄少年肯来。 “别老板长老板短的,我不过比你大四岁,以后就叫我凡哥吧。”我拍了拍李繁森的瘦弱肩膀,淡淡笑道:“那里是浴室,你进去洗个澡吧,里面有新毛巾新牙刷,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不要活得这么卑微,好了,我先去拟定一个劳务合同。” 李繁森的周身实在太脏了,我只好嘱咐他好好清理,否则都要熏晕我了。 “老……板,不对,应该是凡哥,小森给凡哥你添麻烦,我这就进去洗个澡。”李繁森深知自己过于邋遢,也没反驳我,一脸愧疚地往浴室走去。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李繁森的走路姿势很奇怪,似乎有些踉踉跄跄的。 踉踉跄跄?走路怎么这么不稳? 怀着疑惑,我往他脚下望去,一双沾满泥土的白色球鞋旋即映入眼眶。 不过真正令我惊讶的,并非是那对沾满泥土的球鞋,而是李繁森的走路姿势。 他走路的时候,只有脚尖着地,而脚后跟并不着地,就像有人托着他行走。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凝视,李繁森即刻恢复正常的走路姿势,露出一个窘迫的表情:“凡哥,小森吓得你了吧,这双球鞋磨得脚后跟不舒服,所以我才踮脚前行。” “原来是这样,你快去洗澡吧。”我将信将疑地摇了摇头。 在我摇头的间隙,李繁森的身影消失在浴室中。 紧接着,浴室中响起花洒滋水的声音,应该是李繁森开始洗澡了。 我连忙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进入员工休息室中。 当然,门已经被顺手反锁,以免李繁森突然冲入。 “既然已经决定聘请李繁森为调酒师,那就先将日常任务四领取了,以免过期不候。” 日常任务四,也就是那个招聘调酒师的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四所要求的调酒师,必须熟悉基本的调酒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鸡尾酒,这两点要求李繁森都很符合,我应该能顺利完成这日常任务四。” 事不宜迟,我赶紧将守则翻到日常任务章节,在日常任务四后面,写上“领取”二字。 紧接着,三段崭新的小字,隐约出现在页面上。 “恭喜你成功领取日常任务四,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为读书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请在明日午夜三点前,为恐怖书店聘任一位调酒师。” “调酒师要求:熟悉基本的调酒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鸡尾酒。” “完成当前任务后,可得到相应积分(100任务积分),相应任务积分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看完这三段崭新小字,我知道日常任务四已被成功领取:“既然日常任务四已领取,那就开始起草劳务合同吧,有了合同之后,我就不怕李繁森反口不干了。” 拿上一张白纸,简单写上工作职位、工资待遇之后,一份简易的劳动合同便起草完了。 “一个月工资四千,再加上伙食补贴六百,我一个月需支付李繁森4600元,这个条款也没错。”核实一遍合同上的内容,我便在合同左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合同简陋了点,但手写劳务合同,同样具有法律效应,将就用吧,反正我这又不是什么大公司。”拿着劳务合同的我,直接推门而出。 不过浴室木门仍紧闭着,显然李繁森还没洗完澡。 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李繁森终于从浴室中从出。 虽然李繁森仍穿着那套白T恤加牛仔裤,但那头蓬松的头发,已被洗发露清理过,变得没先前那般干燥凌乱。 他的长指甲还是没有修剪,不过其上的黑泥已被冲洗掉,随着黑泥被冲洗掉,少年身上那种奇怪的味道,霎时消失。 由于有了热水的滋润,少年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再一派蜡黄暗淡的模样,开始有些恢复神采。 至于他脸上的嘴唇仍爆裂着,可能是遇到热水的缘故,嘴唇死皮开始泛滥。 少年忍不住撕开这些嘴唇死皮,令泛红的唇边鲜肉显露出来。 不洗澡不要紧,一洗澡便改头换面,之前邋里邋遢的李繁森,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 若再为少年换上一身新衣裳,那他可以称得上帅气了。 不过唯一没变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依旧怯懦胆小,不敢与我对视太久。 我看了看骷髅时钟,发现才早上九点多。 我干脆往店外猛然挥手,点了一份美味的早餐肠粉。 李繁森吃完早餐肠粉后,脸上的血色更浓了,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我欣慰地拿出劳务合同,对李繁森说:“劳务合同已拟好,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在右下方签个字。” 说完,我将一支笔推给他。 李繁森倒没有考虑多久,略微扫了一眼后,便在右下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其字迹娟秀如流,倒像女孩子写的字。 收好合同后,我先暂别李繁森,来到员工休息室看了看守则。 果不其然,随着劳务合同签订,日常任务四被我完成了。 “恭喜你成功完成日常任务四,100任务积分已自动到账,请注意查看。” 我立刻翻到第四页,瞪大双眼瞧去。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使用期) 任务积分:200 天赋技能:无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 果不其然,随着我完成日常任务四,任务积分自动加上了100积分,赫然变成现在的200任务积分。 “200任务积分已攒够,是时候兑换闪灵的人偶了。”看到这里,我便想满怀期待地翻到积分商城章节。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六章 我跑腿我光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过下一刻,我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没有选择翻到积分商城章节。 “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先将它们都处理了。”暗自念叨一句,我便推开门,重新回到李繁森跟前。 “欢迎你加入恐怖书店的大家庭,以后生活有什么难处的话,记得和我说,那现在就按先前所说的,我先预支一千块工资给你吧,你拿这一千块好好拾掇自己。”囫囵吞枣地说完,我便拿起手机,想通过支付宝转一千块给李繁森。 可就在这时,我想起还没加上李繁森的支付宝账号:“你支付宝账号多少来着,我转一千块给你。” 谁知李繁森一愣,面露难色:“凡哥,我……我没有支付宝账号。” “那微信号总有了吧,微信给你也可以。”我旋即切换界面,来到微信APP页面。 可李繁森再次语出惊人:“我……我也没有微信号。” “那就建一个啊,多大事,要不要我教你。”我像看鬼一样盯着李繁森,毕竟这年头连十岁小孩都有微信支付宝了,他都成年了却没这两种账号,很少见。 注意到我凛冽的目光,李繁森一时有些碾转不安:“凡哥,我建不了这两张账号,因为我没有手机,更没有手机号。” “你连手机都没有?这可有点难办了,我身上并无多余现金。”我瞬间僵住了脸,在现在网络支付盛行的情况下,没手机就等于与世界隔绝,眼前少年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多想,也许单纯是少年没钱买手机。 “在如今这个网络社会,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手机,这样吧,你先帮我看会店,我出去帮你买台手机,对了,你身份证给我,我顺便帮你办张手机卡。”我一副热心肠地说。 其实倒不是自己热心肠,纯粹是因为李繁森穷困潦倒,我只能帮他处理好这些事情,他既无手机又没钱,就算让他自己出去,也买不了任何东西。 唉,为了尽快安顿好书店的第一个员工,我也是劳心劳力了。 幸好书店的第一次开店营业已过,现在可以交由其他人替代看店,否则我肯定不会主动处理这些琐事。 涉世未深的李繁森,当然没遇到我这么好的老板,立即感激流涕地给我发了一张好人卡:“老板,哦不,凡哥,你对小森真的太好了,小森一定好好照看书店。” “嗯,记得好好照看书店就行,不过请勿随意更改书店布置,知道吗?”我严肃地嘱咐李繁森,以免他心血来潮,做出破坏书店原貌的举动。 “知道了,小森哪敢擅自主张啊,书店的布置也太吓人了,我连靠近都不敢,又怎敢随意改变它们。”李繁森对我坚持书店布置的举动很不解,毕竟这书店的布置太恐怖了,单单木制高台旁的对联和墙上的谚语,就令人毛骨悚然。 句句离不开鬼字,又怎么不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这副对联和墙上谚语,李繁森流了一身冷汗,只好不顾一切地缩在微型吧台后。 不过不解归不解,恐惧归恐惧,李繁森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听从我的吩咐,牢牢谨记不可随意更改书店布置。 “有什么好害怕的,习惯了就好。”我呵呵一笑,便推开玻璃大门,往店外走去。 可我没走几步,忽然想起疏忽了一件小事:“既然李繁森已是本店员工,理应在指纹门锁中录入他的指纹。” 想到这事,我立刻返回书店,跟李繁森提了提这件事。 李繁森也很配合,当即在指纹门锁上按下了食指。 “新指纹已录入,当前指纹为李繁森,请推门进店。” 随着机械女声响起,李繁森的指纹被成功录入,以后他就可以独自开店营业了。 办好这件小事后,我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望着店内的李繁森,若有所思:“虽然俗话有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我还是得多个心眼,待有空的时候,必须在书店内外装上闭路监控,方便我掌握店内外的动态。” 由于恐怖书店的特殊性,我唯有这样做,毕竟一旦李繁森随意更改书店布置,守则惩罚的可是我,而不是李繁森,因为我才是恐怖书店真正意义的员工。 不过有了我的严肃嘱咐后,李繁森应该不敢随意更改书店布置,但闭路监控还是得装,我要做到事无纰漏。 “安装闭路监控百利而无一害,第一方面,我可以掌握这位新员工的一举一动,第二方面,我可以掌握顾客们的动态,从而保证他们的安全,第三方面,当有人恶意潜入书店时,我能第一时间得到监控预警。”安装闭路监控有太多好处了,我想不到拒绝安装的理由。 暗暗打定主意,我便往附近的手机店走去:“买到手机后,顺便帮李繁森买几套衣服,这样就不用他来回跑了,还有租房事宜也要随手解决,毕竟李繁森今晚就要入住。” 我一边想着,一边靠近手机店。 不过我老是觉得有辆车跟踪自己,耳畔边,总徘徊着一阵嘶哑沉重的引擎声,经久不衰。 想起那辆袭击自己的无人殡仪车,我脊背发凉地扭头一看,背后根本没有什么车,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原来是错觉。”我神经放松地嘀咕一句,便迈步进入眼前手机店。 随便买台一千块左右的杂牌机,再用李繁森的身份证办一张手机卡,我便走出手机店,往服装店走去。 李繁森身材瘦弱,身高只有一米六七,我很轻易便淘到几套适合他的衣衫。 将这几套衣衫放入黑色双肩包后,我打起了球鞋的主意:“李繁森的球鞋太脏了,要不要帮他买一双?” 但很快,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原因很简单,我能猜到李繁森的衣衫尺码,却猜不出他的穿鞋码数。 有些人明明看着瘦小,但他的脚却不小,也有些人明明看着高大,却长着一对玲珑瘦小的脚,所以我不敢盲猜李繁森的穿鞋码数。 “让他自己来买鞋吧,先去弄好租房的事情。”蛇楼附近的租房不多,我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才为李繁森租好一个单间。 这个单间月租才250,我一口气帮李繁森付了一年的房租,也就是2500块。 女房东见我这么爽快,当即给了我几把钥匙,这几把钥匙,也就是相应的租房钥匙。 拿到相应的租房钥匙后,我连忙往蛇楼折返。 在往蛇楼折返的过程中,我发现已是中午十二点,干脆停下脚步,在烧腊店点了两份外卖。 拎着两份烧腊外卖的我,终于成功回到恐怖书店。 与李繁森狼吞虎咽地吃完外卖后,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 喝完李繁森调制的餐后鸡尾酒后,我便从包中拿出一堆东西。 这堆东西包括新买的手机、租房钥匙以及几套新衣衫。 望着这堆物品,李繁森双眼含泪,就要大声哭泣,好在我及时阻止。 “这台手机虽说杂牌机,但胜在好用,你用它来注册一个微信号吧,以后我也好联系你,对了,用你身份证办的手机卡已经放进去了,里面保存有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泛黄的身份证归还给李繁森。 李繁森接过身份证后,便拿起手机注册了一个微信号。 我和他互加微信后,便直接转了一千块给他:“这一千块你拿着,当是这个月的预付工资,至于手机等东西的费用,你就不用给我了,就当是新员工的见面礼吧,不过这些东西中没有球鞋,这个得你自己去买,我不知道你的穿鞋码数。” 李繁森受宠若惊:“凡哥,你亲自跑腿帮我买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叫你掏腰包呢,要不手机等物品的费用,就从我这个月工资中扣除吧。” 这份大礼实在太重,李繁森竟不敢轻易收下。 我旋即摆了摆手:“这都是小钱,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以后好好工作就是了,这是你租房的钥匙,拿好吧。” 将相应的租房钥匙递给李繁森后,我便给他说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正是租房所在的地址。 我为他租的房间,就在蛇楼附近,他应该能轻易找到,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李繁森见拗不过我,只好接过钥匙,满口应承道:“凡哥,你对小森的大恩大德,小森没齿难忘,小森一定努力工作的!” “那就好,这里有几套干净衣服,你挑一套换掉身上的衣服吧,今天就要正式上班了,可不要邋里邋遢地给顾客调酒,至于剩下的衣服,也是给你买的,你自己放好就行了。”简单叮嘱一句,我便优哉游哉地来到站立式冰箱前,拿出一瓶冰红茶。 “好的,凡哥,小森这就去换衣服。”受宠若惊的李繁森,乖巧地应了一句。 接着,他便拿起其中一套衣服,进入浴室当中。 当李繁森从浴室中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彻底转变。 在新衣服的衬托下,他居然和贵胄子弟有几分相似。 李繁森也意识到自己的变化,顿时腼腆地红了脸。 我啧啧称奇地看了几眼,便用吩咐的语气道:“小森,你先帮我看下店,我回员工休息室歇歇。” 李繁森受了我这么多恩惠,心中对我尊敬都来不及,哪敢随意拂我意,他微笑说道:“凡哥,你好好休息吧,书店就交给我照看就行,小森不会令凡哥操心的。” 听完这番话后,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进入员工休息室。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七章 畸形的爱恋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迈步进入员工休息室后,我一如既往将门反锁。 其实我进入员工休息室,并非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那个闪灵的人偶。 “200任务积分已攒够,终于可以将它兑换了。”坐在床边的我,脸色凝重打开守则,把守则翻到积分商城章节。 首先跃然眼前的,仍是那两幅怪异的图画。 其中一幅图很简单,就是一幅环状血滴图。 这幅环状血滴图,描绘的是蛇人鲜血模样。 可惜这滴蛇人鲜血,乃是破败的蛇人鲜血,并非是完整无暇的蛇人鲜血。 这滴破败的蛇人鲜血,我早已兑换并服用过。 也许正因为兑换并服用过的缘故,血滴图中央多了一把若隐若现的黑色小锁。 “这黑色小锁代表什么意思,难道积分商城内的所有商品,都只能使用积分兑换一次?首次兑换过后,它便会自动上锁,不让我重复兑换?” 心中疑惑一时冲晕了头脑,我直接拿起笔,在血滴图旁边写上“兑换”二字。 刚写完“兑换”二字,我才猛然惊醒:“惨了,如果对黑色小锁的猜测有误,我就不够积分兑换闪灵的人偶了。” 痛心疾首的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滴血滴图,心中隐隐希望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果不其然,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随着我写上“兑换”二字,血滴图没有产生变化,相应的兑换任务也没有扣除。 一段崭新的血色小字,浮现眼前。 “该商品你已兑换过,不可重复兑换,温馨提示:积分商城内的所有商品,只可兑换一次,不可重复兑换,请慎重选择。” 看见这段血色小字,我松了一大口气:“幸好自己没猜错,要不然就白白浪费80任务积分了。” “既然温馨提示已经说明,积分商城的所有商品,都只可兑换一次,也就说连同闪灵的人偶,我只可兑换那么一次。”我一边沉思,一边望向另一幅图。 另一幅图,描绘的是一只女孩人偶。 这只女孩人偶扎着两条长长的发辫马尾,脸蛋两侧涂着浓稠的胎红,而它的嘴角则僵硬地裂开,状若口技演讲者自带的诡异小人偶。 这还没完,女孩人偶的脸孔上缺少了一只眼睛,只留下一个漆黑的眼洞,甚是勾人心魄。 女孩人偶下方,标注着五行小字。 物品名称:闪灵的人偶 物品品阶:平庸 能力:未知(可兑换后自行探索) 耗费积分:200分 兑换方法:请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注意:拥有足够的积分,才能兑换) 没错,这幅女孩人偶图所描绘的,正是我急需兑换的闪灵人偶。 望着这幅闪灵人偶图,我总觉得心中有无数蚂蚁抓挠,搅得自己五味杂陈。 这一刻,有两个声音在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严厉警告我,千万别将它兑换,否则将招惹不可估量的恐怖。 另一个声音则催促我,赶紧将它兑换,只要兑换了它,我就能顺利完成恐怖试炼。 不过很快,心中的天人交战结束,我选择遵从另一个声音,那就是把闪灵的人偶兑换。 “虽然顾雅母女并不长住在蛇楼,但504房的女鬼始终是个隐患,我必须尽快开启恐怖试炼,获取女鬼的真正身份。” “如果不开启恐怖试炼,顾雅母女势必遇上危险,我不能置之不理。” “不过恐怖试炼实在太过变态,要想开启并完成恐怖试炼,我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而兑换闪灵的人偶,就是增加自身实力的最好办法。” “到时候,拥有闪灵人偶和李英秧的我,就有资格叫板这恐怖试炼了,对了,我不单单有李英秧,危急之时,还可通过李英秧,叫那对鬼护士帮助我。” “而且页面上的恐怖试炼,还有两三天便要刷新,如果我想开启的话,得提前做好准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即刻在女孩人偶图旁边,写上“兑换”这两字。 随着“兑换”二字被写下,恐怖异变瞬间爆发! 万籁俱寂的员工休息室中,忽然划起一阵女孩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女孩笑声响起,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全军覆灭,变得一片漆黑。 漆黑中,一段女孩的阴森呓语,霎时挤满耳畔。 “哥哥很爱我,每每夜深,他都会偷偷钻进我的被子里,小心翼翼地进入我的身体。” “那是细长的铁揪,也是我快乐的源泉,哥哥进入我的身体时,我觉得身下暖洋洋的,所有烦恼都忘记了。” “哥哥以为我在熟睡,其实我早便醒来了,是被他温暖双手摸醒的。” “耳边响起了贝多芬的名曲,今晚注定是难以忘怀的一晚,哥哥喝下了我亲自调制的茶,那茶里被我放了自己的毛发,看着毛发滑落哥哥的喉咙,我高兴得手足舞蹈,以后哥哥就彻底属于我了。” “哥哥不爱我了,他爱上了同班的女同学,好吧,我祝福他们,你知道我怎么祝福他们吗?我亲自剥开他们的皮,将他们缝在一起。” “当我把他们缝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笑了,笑得很灿烂,估计他们在感谢我。” “晚上起雷,我想哥哥了,我只好割下哥哥的头,让他陪着我入睡,哥哥双眼流下开心的泪水,原来开心的泪水是红色的。” “爸爸妈妈发现了一切,他们打我骂我,最后将我关在屋子里,我倒糊涂了,我这么爱哥哥,还尽心尽力地祝福他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爸爸妈妈有什么资格打我骂我?” “爸爸妈妈没资格打我骂我!在开始的时候,他们没能阻止哥哥进入我的身体,在后来我爱上哥哥的时候,他们又没能阻止哥哥爱上别人。” “我对爸爸妈妈的无所作为很生气,趁爸爸妈妈给我送饭的时候,我轻轻敲碎了他们的头颅,看着鲜血飞溅的一幕,我咧嘴大笑。” “为了惩罚爸爸妈妈,我掏空了他们的内脏,将他们填充成不老不死的稻草人,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保护我了。” “爸爸板着脸一脸严肃,似乎心有怨气,但妈妈很高兴,她再也不用担心年老色衰了,她对我示以微笑。” “生活实在太无聊,有一天,我割开了自己的肚子,见哥哥和爸爸妈妈没阻止,我干脆将自己做成了一个提线人偶,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陪着哥哥了。” 听见这段悚然的女孩呓语,我已经后悔兑换闪灵的人偶了:“你妈妈身下的红吻!这算是什么爱啊,简直是畸形的兄妹恋!” 我连忙捂紧双耳,试图对抗这段女孩呓语。 可女孩呓语越来越盛,不断侵蚀我的神经。 “哥哥很爱我,每每夜深,他都会偷偷钻进我的被子里,小心翼翼地进入我的身体。” “哥哥不爱我了,他爱上了同班的女同学,好吧,我祝福他们,你知道我怎么祝福他们吗?我亲自剥开他们的皮,将他们缝在一起。” “为了惩罚爸爸妈妈,我掏空了他们的内脏,将他们填充成不老不死的稻草人,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保护我了。” “生活实在太无聊,有一天,我割开了自己的肚子,见哥哥和爸爸妈妈没阻止,我干脆将自己做成了一个提线人偶,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陪着哥哥了。” 这段女孩的呓语,讲述了一个家庭的惨剧。 在这个家庭惨剧中,妹妹既是受害者又是施恶者。 在家庭惨剧的开始,每每夜深人静,哥哥都会潜入妹妹的房间,肆意玩弄妹妹的身体。 其实在这个过程,妹妹是清醒的,但为了不引起哥哥的注意,妹妹只好默默装睡。 哥哥侵犯的次数逐渐增多,一开始抗拒的妹妹开始享受这个过程,并将哥哥视为了自己的爱人,可哥哥从来没有这样想,哥哥只当妹妹是个玩物。 哥哥到处留情,喜欢上了同班的女同学,得知此事的妹妹,精神崩溃了。 哥哥,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留恋我?我为你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不能!既然你喝下了我的毛发,就彻底是我的人了! 你不是很爱那个女同学吗?很好,我祝福你们,我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不过哥哥啊,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让我们三人永远在一起吧。 在这一刻,精神崩溃的妹妹,彻底黑化了,妹妹送给哥哥的祝福,居然是剥开哥哥和女同学的皮,将他们缝在一起。 望着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心理畸形的妹妹咧嘴大笑,在妹妹眼内,这个祝福神圣而伟大。 妹妹衷心希望和哥哥缝在一起的人,是更爱哥哥的自己,而不是身边那个贱货。 打雷了,妹妹想起了哥哥,她只好割下哥哥的头颅,让哥哥陪着她入睡。 望着怀中抿嘴而笑的头颅,妹妹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在梦乡中,她和哥哥快乐地生活着。 爸爸妈妈终于发现了妹妹的所作所为,可妹妹已经彻底沉沦无可挽救,她亲自杀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将他们做成了两个稻草人。 其实在妹妹的心中,是十分怨恨爸爸妈妈的,怨恨他们没有好好保护自己,怨恨他们没有管制好哥哥的感情,所以爸爸妈妈的死亡并非偶然。 在家庭惨剧的最后,心理变态的妹妹割开了自己的肚子,将自己做成了一个提线人偶。 因为在妹妹的认知世界里,活人可陪不了哥哥多久,要想永远陪着哥哥,唯有将自己变成一个提线人偶。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八章 闪灵的人偶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段女孩呓语,讲述的不单是一个家庭惨剧,更是一个由爱生怨的人伦故事。 人伦故事中的妹妹,一步一步地坠落深渊,最终将家人尽数残杀。 将家人尽数残杀后,她还没有意识到错误,居然选择将自己也做成一个提线人偶,永远陪伴在哥哥身边。 想象一下,在阴森的房屋里,妹妹毫不犹豫地拿起刀,用笨拙的刀法砍向自己,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恐怖的提线人偶。 在这个过程中,妹妹需要承受多大的肉身痛苦啊,可是她却义无反顾地挥刀自残,令血液似江河般涌动翻滚。 心中回味着这段长长的呓语,我脑海中浮现尸山血海般的场景,这个尸山血海般的场景中,呆坐着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正挥动手里的刀,全神贯注地雕琢自己的身躯。 虽然血肠流了一地,但女孩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继续一刀一刀地挖去身上的肉块。 随着身上肉块被削光,女孩笑了,笑得眉开眼笑:“哥哥,妹妹来陪你了呢。” 仅仅想象一下,我便觉得万虫噬心,好不难受。 我当即停止想象,心底无比后怕地沉吟:“也不知女孩呓语所说的家庭悲剧,究竟是真是假,如果这件事情真实存在,那也太恐怖了。” “难道女孩呓语所说的家庭惨剧,乃是闪灵人偶的来历?要不然它不会凭空响起。”想到这个极有可能的情况,我心底一怵:“可闪灵的人偶在哪里呢,我记得自己明明写上了兑换二字。” 刚刚写完“兑换”二字,女孩呓语便顿时响起,我来不及查看已经兑换的闪灵人偶。 我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捧起落在腿间的守则,可守则上空空如也,根本不见那闪灵的人偶。 “我之前兑换破败的蛇人鲜血时,蛇人鲜血是直接出现在守则上的,可这闪灵的人偶,也太过反常了,我到现在都不知它在哪里。”我下意识往四周望去,入目一片黑暗,唯有那段女孩呓语重复响起。 “哥哥不爱我了,他爱上了同班的女同学,好吧,我祝福他们,你知道我怎么祝福他们吗?我亲自剥开他们的皮,将他们缝在一起。” “为了惩罚爸爸妈妈,我掏空了他们的内脏,将他们填充成不老不死的稻草人,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保护我了。” “生活实在太无聊,有一天,我割开了自己的肚子,见哥哥和爸爸妈妈没阻止,我干脆将自己做成了一个提线人偶,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陪着哥哥了。” 我情不自禁地朝着四周墙壁大吼:“泥煤!你要循环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很牛了,快点把闪灵的人偶给我!” 或许听见了我的吼叫,悬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机,忽然掠起一股血红色的亮光。 这股血红色的亮光,瞬间攀满电视屏幕,直直映入我的眼眶。 我睁大双眼望去,只见一片血光的电视屏幕上,镶嵌着一只皮开肉绽的女孩人偶。 不过这只皮开肉绽的女孩人偶,与积分商城中描绘的女孩人偶,不尽相同。 积分商城中描绘的女孩人偶,仅仅缺少一只眼睛。 但镶嵌在电视屏幕中的女孩人偶,双眼皆被挖空,露出两只黝黑的眼洞。 两只黝黑眼瞳的四周,被缝上两朵绽放的花苞,花苞呈鲜艳的红色,仿佛刚在野花上摘取而下。 更有甚至,一条枯黄的树枝,直直插入女孩人偶的喉咙,仿若树枝是从其嘴里长出来的。 电视屏幕中的女孩人偶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全身由发黑的稻草所构造。 不过这些发黑的稻草,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污染,令女孩人偶看起来皮开肉绽。 女孩人偶的双手俱在,唯独身下缺少了双腿,阴风一吹,松垮垮的双手随风飘荡,仿佛两张招魂血幡。 如招魂血幡的双手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很多血色线条。 这些血色线条高高扬起,隐约被一只血手攥着! 电视屏幕中的女孩人偶,赫然是一只恐怖的提线人偶! “电视屏幕中的女孩人偶,该不会就是妹妹所化的提线人偶吧?”我盯着女孩人偶的时候,女孩人偶似乎动了动头颅,就要从电视屏幕中钻出来。 看见这一幕,我大惊失色:“原来女孩呓语所说的家庭悲剧是真的!电视屏幕中的女孩人偶,既是呓语中妹妹所化的提线人偶,也是我刚刚兑换的闪灵人偶!” 我的大惊失色,彻底惊醒了这闪灵的人偶。 张着黝黑大口的它,霎时挪动飘荡的双手,从电视屏幕中钻出。 “鬼啊!”万千恐惧齐聚一身,我慌忙地跳到房门前,想要推门逃离。 可无论我怎么推,员工休息室的门都纹丝不动。 手足无措的我,干脆用力敲砸房门,试图引起门外李繁森的注意。 “李繁森,李繁森!救我!”我一边敲门,一边大喊救助。 可一门之隔的李繁森根本没回应,我只能独自面对这份恐惧。 “你妈妈的吻,死就死了!区区一件商品,还能逼死我不成?”我贴着房门转身而望。 液晶电视机的屏幕仍一片血光,但血光屏幕中的闪灵人偶,已经消失不见。 “镶嵌在电视屏幕中的闪灵人偶,已经成功钻出来了。”胆战心惊的我,忽然想起《午夜凶铃》的剧情。 吓人无数的贞子,就是从电视屏幕中爬出来的! 靠!这闪灵的人偶这么猛?那对鬼护士都没这么可怕啊! 就在这时,脚下忽然传来一阵挠痒感,我本能地往脚下一望。 一只浑身血红的女孩人偶,正趴在自己脚下,用那双黢黑的眼洞瞪着我。 这只浑身血红的女孩人偶,正是从电视屏幕中钻出的闪灵人偶。 情急之下,眼皮直跳的我提起脚尖,往脚下的闪灵人偶踢去。 不踢不要紧,一踢吓一跳,闪灵的人偶不但没有被踢走,反而紧紧抱着我的脚踝。 它这是赖死不走了! 心中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只好嘶哑大喊:“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 随着喊声落下,一道青影从角落处冒出。 我这才想起,刚才慌乱之间,竟把守则仍在角落处了。 这道忽然冒出的青影,当然就是异物图鉴中的李英秧。 李英秧刚出现,便扑在我身边,焦急问道:“叔叔,怎么了?” “人……人偶!帮我拿走脚上的人偶!”危险就在眼前,我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满目惶恐地尖叫。 李英秧望了望我,又望了我的双脚,用无比疑惑的语气说道:“人偶?叔叔脚下哪里有什么人偶?” “就在我脚下啊,你没看见么。”我顿时从惊慌中醒转,往脚下望去。 可是脚下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偶? “咦,那个闪灵的人偶呢?难道又是错觉?”我环顾房间四周,发现不单脚下人偶消失了,连电视屏幕上的血光也都随之覆灭。 而且耳边万籁俱寂,再也听不见那段女孩的呓语。 或许是女孩呓语不见影踪的缘故,房间中霎时恢复光明。 我打开房门往外一看,只见李繁森一脸肃穆地坐在长椅上,根本没听见房里的异样。 “李繁森居然没听见房里的异动,真奇怪。”跟李繁森打了一个招呼,我便再次合上房门,凝视着站在床边的李英秧。 休息了一两天,李英秧的脸色好了许多,不过其上的惨白仍是很明显,分明还没完全痊愈。 “叔叔没事,你先回守则休息吧。”危险现象销声匿迹,我也不好再麻烦李英秧,只好摸了摸李英秧的头,心有余悸地嘱咐道。 “好的,叔叔有事记得叫我。”望着我脸上尚未彻底消散的惊悸,李英秧根本不信我安然无恙。 但叔叔的话还是要听,李英秧旋即化为一道青烟,往房间角落处的守则扑去。 “刚才所见的应该不是错觉,太真实了。”用手背蹭掉额上的冷汗后,我便移步来到房间角落处,捡起静静躺在地上的守则。 “那闪灵的人偶去了哪里呢,不会白白浪费200任务积分了吧。”我一边小声念叨,一边将守则翻到第四页。 200任务积分已经被扣除,我现在赫然只剩下0分。 “200任务积分已被扣除,闪灵的人偶理当在我手上。”我顺势翻到积分商城页面,紧接着,两个巴掌大小的女孩人偶,映入我的眼眶。 页面上静静躺着的女孩人偶,与电视屏幕中的提线人偶,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花苞围眼,一模一样的手缠红线,一模一样的皮开肉绽,一模一样的缺少双腿。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个女孩人偶没那么恐怖,它一动不动地躺在积分商城页面上,仿若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我鼓起勇气捻起那些红色线条,将它直挺挺地提起来。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将它提起的时候,几段文字信息钻入脑海: 物品名称:闪灵的人偶 物品来源:源自一个恐怖的家庭悲剧,妹妹将自己雕琢成眼前人偶,自此之后,妹妹的灵魂便被永久封印在人偶中。 物品品阶:平庸 物品能力:预知十秒后发生在使用者身上的事情(只可预知三次,预知三次后物品将进入永久破损状态) 永久破损状态:无法再使用预知能力(请慎重考虑后,再加以使用) 使用办法:紧提全部红色线条,冥想当前所处的环境,你便可以看见十秒后的景象。 温馨提示:闪灵的人偶蕴藏着大恐怖,请勿过多探寻其中的秘密,否则将引来生命危险(心理扭曲的妹妹灵魂藏身人偶,你肯定不想将她提前唤醒) 第二卷 麻将 请假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第二卷 麻将 第六十九章 开启恐怖试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原来闪灵人偶的能力,真是预知。”我摸着下巴,转念一想:“可惜只可预知十秒后发生的事情,而且有且只能使用三次,使用三次后,它便会进入永久破损状态,再也无法使用其中的预知能力。” 望着眼前人偶,我不停地消化脑海中的文字信息:“这个闪灵的人偶太晦气了,居然真是妹妹所化的提线人偶,而且妹妹的灵魂就藏身在人偶中。”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将手中人偶,抛弃在地面上。 不过很快,我便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那几段文字信息已经说明,虽然妹妹的灵魂藏身在人偶中,但她已经被永久封印,并非处于清醒状态。” 至于封印她的始作俑者,除了守则,我想不到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也就是说,守则将它封印成奖励让我挑选,其能力果真令人毛骨悚然。 “幸好妹妹的灵魂处于封印状态,否则我死都不知怎么死。”我又再想起那段女孩呓语,全身发麻地暗想:“惨剧中的妹妹真的太恐怖了,也不知守则是如何将她封印的。” 即使妹妹的灵魂已被永久封印,但想到人偶中隐藏着一个恶魂,我还是不敢靠近这人偶。 它就这样静静躺在地面上,死气沉沉地瞪着我。 我缩了缩肩膀,心底一阵发毛。 “也不知这个家庭惨剧发生在哪,如果发生在西城就耐人寻味了。”我刚想深思惨剧的发生地,不过很快,便被自己生生阻止:“还是别探寻这个家庭惨剧了,也许会提前唤醒人偶中的妹妹恶魂!” 百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终于艰难地鼓起勇气,捡起躺在地面上的人偶。 毕竟这个闪灵的人偶,可是耗费了自己200任务积分,又怎能随便抛弃? 自从得到守则后,灵异事件接踵而过,也不差这闪灵的人偶了。 虽说这闪灵的人偶,只可预知十秒后的景象,而且只能使用那么三次,但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臂助。 而且有了它之后,我就可以染指恐怖试炼了。 如果一心恐惧而不求变,不去开启恐怖试炼,最终只能坠落深渊,悔恨终生。 凡事讲究既来之则安之,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是慵懒堕落不求变,而是根据眼前的情况,去改变自己,从而让自己适应情况的变化。 当前的情况变化,便是恐怖试炼迫在眉睫,自己必须尽量开启并完成它,否则消灭女鬼遥遥无期。 若是消灭女鬼遥遥无期,我便会面临一个进退不得的窘境,一面要提防蛇楼外的房客和无人殡仪车,一面要小心504房内的变态女鬼。 还是尽早开启恐怖试炼,获取女鬼的真正身份吧! 心中想定,我迅速将闪灵的人偶,投入黑色双肩包中。 随着闪灵人偶在眼眶中消失,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它给我造成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了。 “或许闪灵人偶并非表面的平庸品阶,仅仅因为妹妹的灵魂被封印,它才跌落到平庸品阶。”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想法注定无法验证,毕竟我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将心理扭曲的妹妹恶魂唤醒。 “就让她永久封印在人偶中吧,反正用完三次预知能力,我便打算将它扔了。” “那个家庭惨剧实在太恐怖了,而妹妹作为家庭惨剧的始作俑者,想必更是非同凡响般恐怖,我还想留着小命好好生活呢,可不敢将这人偶长期放在身边。” “若是长期将人偶放在身边,一旦其中的恶魂苏醒怎么办?虽然文字信息说妹妹恶魂已经被永久封印,但谁知道守则有没骗我,守则有时候太坑了。” 我一边皱眉沉思,一边打开守则,翻到恐怖试炼章节。 那两段悚然的惨白小字,瞬间映入眼眶。 “你入睡时,她诱你入梦;你醒来时,她紧贴你的脸;你洗澡时,她替你搓去背上的汗泥;你吃饭时,她往碗里呕吐尸汁,她想和你共赴黄泉,想将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藏身于你的房间中,正在肆无忌惮地监视你,想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吗?来吧,来进行一次恐怖试炼吧。” “那就来吧!”我暗呼一声,旋即在第23页,也就是恐怖试炼章节的首页上,坚毅地写上“开启试炼”四字。 紧接着,一行崭新的小字浮现眼前。 “确定开启恐怖试炼?开启恐怖试炼后,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请慎重开启。” “确定开启恐怖试炼!”我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直接在这行崭新小字后,写上“确定开启恐怖试炼”八字。 下一刻,守则第23页,也就是恐怖试炼章节首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面的黑手印以及黑手印中的小字,全都消失不见,几段全新的小字忽然由浅变深地显现。 我大致瞄了几眼,发现这几段新显现的小字,赫然是关于恐怖试炼的详细信息。 “要想知道潜伏女鬼的真正身份,必须拥有敢于自杀的勇气,请在今晚午夜十二点前,准备好四十四颗安眠药、一瓶暖水、一本关于复仇的书、一把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和三支香。” “之后带好上述物品,在今晚午夜十二点整,准时回到504房中,回到504房后,请独自进入浴室,将浴室房门关好,期间不要点灯不要说话,更不要召唤李英秧,你只需默默将浴缸灌满热水,然后在浴缸边缘处插上三支香。” “将那三支香点燃后,请褪去衣服浸泡在浴缸中,然后以暖水服下那四十四颗安眠药。” “服下如此多的安眠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或许你会就此死亡,或许你会侥幸逃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请你服下安眠药后,阅读那本关于复仇的书,每读一页,请在页面上划下一道刀印。” “当浴缸上那三支香彻底燃尽时,恐怖试炼将自动完成,你要做的便是在浴缸中等待那三支香燃尽,在这个时间段内,请不要离开浴缸,更不要随意呼救,否则将视为试炼失败。” “如果恐怖试炼不幸失败,守则将抹除你的生命。” “恐怖试炼完成后,如果你还侥幸活着,将得到丰厚的奖励。” 看完这几段关于恐怖试炼的详细信息,我的心脏怦怦直跳:“靠!这哪里是恐怖试炼啊,简直是教人自杀!” 四十四颗安眠药也太多了,估计等不到那三支香燃尽,我便死翘翘了。 虽然香有长短种类之分,不同长短种类的香,燃尽所需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我完全可以钻这个空子,寻找一种燃尽时间最短的香。 但据我所知,就算是一种最短最易燃烧的香,都需要十分钟左右才能燃尽。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服食四十四颗安眠药的状态下,坚持十分钟不呼救。 但是在这十分钟内,安眠药的药效早已侵袭大脑,毕竟服用的药量实在太多,乃是整整四十四颗安眠药! 这四十四颗安眠药,足够在十分钟内,令大脑彻彻底底地陷入沉睡。 当大脑彻底陷入沉睡的我,除了在沉睡中等待死亡,又如何得知那三支香有没燃尽? 泥煤的恐怖试炼,果然是吃人不吐骨!不亏是超脱于六大品阶的地狱类任务! 此时此刻,我已经后悔开启这个恐怖试炼了。 虽然我很想得知女鬼的真正身份,但并不想通过自杀的方式,万一自己真死了,谁来帮我收尸?到时候给我试炼奖励又有何用?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过悔恨也于事无补,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开启了恐怖试炼,就必须按照要求进行并完成试炼,否则就算服用安眠药没死,我也会被守则生生抹除生命。”就在我确定开启恐怖试炼的那一刻,背后的道路已经被全部堵死,唯有自己乖乖地进行试炼,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今晚十二点整,就要进行这个恐怖试炼,现在开始准备试炼所需物品吧。”深知孰轻孰重的我,赶紧将守则放回黑色双肩包中,然后背着黑包推门而出。 这张门,当然是员工休息室的门。 出了员工休息室,我便融入恐怖书店中。 恐怖书店内仍毫无顾客,李繁森昏昏欲睡地呆坐在长椅上。 不过一看见我的身影,李繁森即刻强作精神,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了,别装了,反正书店里都没有顾客,悠闲一些也无伤大雅。”我瞥了李繁森一眼,便望向骷髅时钟,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我在员工休息室内待了四个小时?明明没这么久啊。”我心里疑惑不解地暗道,嘴上却继续对着李繁森说道:“已经下午五点了,马上就要天黑,你提前下班吧,正好去查看一下你自己的租房,不过明天早上可要准时八点上班。” 李繁森初来乍到,肯定需要些许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事,即便不需要处理私事,也需要置办些生活用品什么的。 见我允许他早退,他当即喜悦地应了一声:“谢谢凡哥了,小森明天早上一定会准时上班。” 说完,李繁森便抱起那几套衣服,离开了恐怖书店。 支走李繁森后,我便打量起恐怖书店:“恐怖试炼所需物品有五件,其中一件是一本关于复仇的书,这本书就在恐怖书店里找吧。” 紧接着,我绕着红木书架徘徊了一大会,最终拿起一本似曾相识的书。 这本书,正是那本大名鼎鼎的《基督山伯爵》。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章 五彩斑斓的女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其实昨天营业时,我曾囫囵吞枣地翻阅过这本书, 但那时出于消遣时间的目的,我并没有细看其上的封面插图。 现在我再次拿起这本《基督山伯爵》,终于注意到书上那幅诡异的封面插图。 这幅封面插图上,画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女人。 为什么说画中女人五彩斑斓? 因为她长着一头血色长发,血色长发下遮盖着一张纯黑色的脸。 她的脸下脖颈通体发绿,像极了蛙类动物的绿皮。 不单如此,她身上还裹着一条湛蓝色的长裙,不过长裙之上的湛蓝色,并非是澄澈天空的湛蓝色,而是那种忧郁无神的湛蓝色。 或许是湛蓝色过于忧郁的缘故,这长裙给我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仿佛里面潜伏着无数阴魂野鬼。 我只看了几眼,便觉心底滋生了无穷的负面情绪,这负面情绪,企图教我自杀轻生、作恶多端。 我赶紧移开目光,望向画中女人的双手双脚。 凝视着画中女人的双手双脚,我脸上掠过阵阵愕然,因为女人的双手双脚,并不是普通的皎白肉色,而是呈大紫大红色! 不过令我更愕然的画面,并非画中女人的手脚肤色,而是她的心脏处。 她的心脏处,竟然镶嵌着一本方方正正的书! 这本书浑身惨白,形似一个扁平的小方块,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一眼望去,根本就不像一本书,但我冥冥之中觉得这就是一本书! “书被画在女人的心脏处,到底代表着什么?”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望向画中女人的头颅之上,那里镌刻着五个惨白大字。 这五个惨白大字,正是这本书的书名—基督山伯爵。 而画中女人的紫红双脚下,则踩着本书的作者名—亚历山大·仲马(AlexandreDums),人们简称大仲马。 “这本书的封面插画太奇怪了,它每时每刻都在挑拨我的神经,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基督山伯爵》作为一本闻名中外的文学巨著,它所出版的封面插画,通常是主人公爱德蒙·唐泰斯的形象,因为爱德蒙·唐泰斯极具男人魅力,征服了不少看官读客。 所以为了提高出版作品的销量,更为了凸显书中的核心人物,很多版本的《基督山伯爵》,都以爱德蒙·唐泰斯的严谨深邃形象,作为本书的封面插图。 但恐怖书店中的《基督山伯爵》,居然一反常态,采用一幅阴森斑斓的女人图,来作为这本鸿篇巨著的封面插图,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不过费解归费解,眼前这本《基督山伯爵》,讲述的正好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刚好符合恐怖试炼所需物品的要求。 “虽然关于复仇的书有很多,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本,就选择带上它吧。”暗暗沉吟一句,我便将这本书扔进黑色双肩包中。 选择好一本关于复仇的书,我便移步来到奶茶操作台内侧。 奶茶操作台的内侧下摆,端放着几只纸篓子。 这几只纸篓子里面,堆放了林林总总的杂物,有盛放奶茶所用的塑料杯,有方便客人喝奶茶的塑料吸管和塑料勺子,更有几把银晃晃的水果刀。 当然,那些塑料杯、塑料吸管和塑料勺子,都被真空胶袋密封着,十分卫生安全。 另外那几把银晃晃的水果刀,也被塑胶刀鞘包裹着,不让刀刃显露在外。 我随便拿起一把水果刀,拔开其刀鞘:“恐怖试炼所需物品之一,便是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之后在恐怖试炼中,我要用这把沾有自己鲜血的刀,在《基督山伯爵》的书页上划下刀印。” 堂堂一米八男儿,我岂会怕流血? 我当即拿着刀把,将刀刃对准自己的手掌,轻轻割落。 刀刃割手,手掌上的皮肤左右退缩,一股浓稠的鲜血溢了出来。 我马上握紧五指,令鲜血滴落在刀刃上。 待鲜血在刀刃上彻底凝固,我便插回刀鞘,将这把水果刀也扔进黑色双肩包中。 看见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已制造好,我立刻转身赶往浴室,将手上伤口清理干净。 我割手的力度很轻,所以手上伤口并不是很深。 我顺手贴上一块胶布后,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这恐怖试炼真奇葩,居然还要我放血,不过就一点点血水而已,不碍事。”略微吐槽一番,我便离开浴室,回到恐怖书店当中。 恐怖试炼所需物品有五件,分别是四十四颗安眠药、一瓶暖水、一本关于复仇的书、一把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和三支香。 其中那本关于复仇的书和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我已准备好,就差另外三件物品了。 另外那三件物品分别是三支香、一瓶暖水和四十四颗安眠药。 要弄到香的话,需要前往街上杂货铺购买,但我现在还在开店营业,不能随意离开恐怖书店,也只能等晚上八点把书店关闭后,再去买了,希望卖香的杂货铺不要这么早打烊。 不过晚上八点关闭书店的时候,距离进行恐怖试炼还有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内,我应该可以找到还未打烊的杂货铺,从而购买到适合的三支香。 虽然最短最易燃烧的香,都要花费十分钟左右才能燃尽,但为了尽量缩短恐怖试炼的时间,我唯有选择这类型的香了。 十分钟就十分钟吧,好过那种能燃一两个小时的檀香,那才是真的要人命。 购买十分钟燃尽的香,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购买一两个小时才燃尽的檀香,我必死无疑。 至于那瓶暖水,我打算午夜十二点临近再弄,如果现在急着装暖水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冷却变凉水。 我可不敢违背试炼要求,拿凉水服用安眠药,毕竟上面写明服用安眠药时,要用暖水,而且是一瓶暖水。 反正微型奶茶店内有一台热水器,我想什么时候装暖水都可以,倒不用急着去弄好那瓶暖水。 但是那四十四颗安眠药就难办了,据我所知,网上和药店都无法购买到安眠药。 要想弄到恐怖试炼所需的安眠药,只能通过当地合格的医院。 而且去了医院也不一定弄到,还需凭医生开的处方购买。 更令我头痛的是,一次购买的量,不能超过十五天所用的量。 一般人一天也就需要使用一两粒,也就是说就算我能弄到医生处方,最多也只能购买十五到三十粒安眠药,根本不可能弄够四十四颗安眠药。 想到这茬,即便我内心焦急如焚,也毫无解决的办法。 单单医生处方我就不可能弄到,又怎能超量购买安眠药? 要想顺利弄到医生处方,必须证明自己存在失眠情况,之后医生还会根据你的状态,决定是否开处方。 而且所开的处方药量,不一定是十五天所用的量,很大可能只有三四天所用的两。 因为安眠药属于国家二类精神药品,病人服用过多会致死,一旦病人因服用过多安眠药而死亡,事后会追究相应医生的法律责任。 所以一般医生只会尽量开最少的量,以避免自己陷入法律纠纷。 毕竟现在太多人利用安眠药自杀了,医生们也是不得不防啊。 不过眼前更为迫切的是,我晚上八点关闭书店后,才有空赶往医院,但那时医院已经不接门诊。 医院不接门诊的话,就意味我不可能开到医生处方。 没有医生开的处方,医院药房根本不会将安眠药卖给我。 “现在才下午五点多,要不把李繁森叫回来看店,而我立刻赶往医院,想尽办法弄够那四十四颗安眠药?”我脑海里冒出一个有效的办法,不过很快,我便否决了这个办法:“就算我现在立刻赶往医院,也不可能拿到门诊号了,医生们估计会准时六点下班。”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我拿到门诊号,得到医生开的处方,也不可能一次性弄够四十四颗安眠药。 通过医院购买安眠药的办法行不通,我只好将主意打在私人诊所上。 私人诊所,独立于合格医院,只要愿意花费高于市价的钱,就算没有医生开的处方,也能弄到一些安眠药。 不过单单一间私人诊所,不可能一次性弄到四十四颗安眠药。 几颗安眠药单纯是钱的问题,诊所老板乐于赚这个钱,但四十四颗安眠药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关乎一条人命的问题,诊所老板根本不敢一次性卖出这么多安眠药,毕竟这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要想凑够四十四颗安眠药,只得分开几家甚至十几家私人诊所购买,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不会招致诊所老板的担忧。 心中想好具体办法,我便静等晚上八点的到来。 私人诊所的工作时间很灵活,我倒不用害怕它们齐齐打烊。 就算那些私人诊所齐齐打烊,只要我一个电话,就能联系上那些私人诊所的老板。 毕竟那些私人诊所的店面上,大多都会标上相应老板的号码。 到时候只要我大幅提高购买价格,那些诊所老板肯定愿意大开方便之门。 就在我深思熟虑的时候,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看见天色越来越晚,我索性点了一份外卖。 吃完外卖后,晚上八点如期来临。 急匆匆地关闭书店后,我便融入茫茫夜色,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个方向的终点,刚好是一间尚未打烊的私人诊所。 可我还没来到这间私人诊所,便被一段来电铃声打断了脚步。 我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苍田由乃的晚上来电。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一章 奇迹是个女神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苍田由乃本是我父亲的私人秘书,但父母人间蒸发后,她山鸡变凤凰,变成我亲自聘请的公司监事,主管公司大小事务。 我曾对苍田由乃有过怀疑,怀疑父母的人间蒸发,与她有所关联,毕竟除了我之外,父母人间蒸发的最大受益者,便是苍田由乃。 但是没过多久,我便打消了这种怀疑,苍田由乃作为一个岛国弱女子,实在没有理由陷害父母。 而且父母的人间蒸发,显然涉及更高层次的秘密,我不信苍田由乃能操作世人的记忆。 要知道自己确实经历过忘记父母的一幕,要不是自己发现得早,加上自身心智坚定,估计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忘记父母的存在。 既然找不到苍田由乃的疑点,我这个名义上的公司老板和最大股东,也懒得理会公司事务了,就让苍田由乃管着公司吧,我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等自己没这么忙了,再返回公司一趟,看看公司中是否存在父母人间蒸发的痕迹。 “由乃姐找我有什么事呢?莫非公司出了大事?”怀着满腔疑惑,我赶紧接通了苍田由乃的来电。 通话接通后,手机对面没有传来苍田由乃的嗲声,反而响起一阵穿衣服的声音。 苍田由乃在穿衣服?也就是说她现在光着身子? 我不禁想象起苍田由乃光着身子的模样,那饱满的山峦,那皎白的脖颈,还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带,都让我意乱情迷。 不过很快,苍田由乃便穿好衣服,传出那道一如既往的嗲声。 和苍田由乃交谈几分钟后,我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公司并无任何大事,只是一些小事需要我亲口同意。 吩咐苍田由乃放心去做这些小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开始筹集安眠药之旅。 凑够这四十四颗安眠药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我最先找上的那几家的私人诊所,都不愿将安眠药售卖给我。 我只好扩大覆盖面,寻找更多私人诊所。 幸好天不绝努力之路,后面的十几家私人诊所,都愿意卖我几颗安眠药,不过需要支付高于市价三倍的价格。 钱不是问题,在众多诊所老板的狡猾笑容下,我毫不犹豫地付钱拿药。 随着我从最后一家私人诊所中走出,我终于凑够了那四十四颗安眠药。 望着小盒子里面的四十四颗白色颗粒,我松了一口气。 “四十四颗安眠药已凑齐,不容易啊,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小时。”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是晚上十点。 午夜十二点整就要进行恐怖试炼,距离现在还剩两个小时,得赶紧购买那三支香了。 将装有安眠药的小盒子放入黑色双肩包中,我便分辨方向,往最近的杂货铺走去。 大多杂货铺通常很晚打烊,这间离我最近的杂货店铺,同样没有打烊,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在店老板疑惑的眼神下,我迅速买下一扎完整无缺的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杂货铺中并无散香可买,要买只能一整扎买下。 反正一扎香也不贵,我也懒得计较这点蝇头小利了。 在买下这扎香的时候,为了确认这种香能在十分钟左右燃尽,我特意向店老板询问了好几次。 得到店老板肯定的答复后,我便走出杂货铺,往蛇楼折返。 我知道点香还需打火机,但黑色双肩包中早便有了打火机,所以不用再次购买。 往蛇楼折返的路程很远,因为那些私人诊所和这间杂货铺,都开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至少离蛇楼很远。 什么?我为什么不在蛇楼附近解决这些事情? 其中缘由很简单,每每夜晚临近,蛇楼附近的店铺都会纷纷打烊,也只有顾雅的椰汁按摩店仍在正常营业。 所以要想凑够这些物品,我只好往远处街道奔走,不容易啊。 大概花了四十分钟的路程,我终于返回蛇楼,进入恐怖书店当中。 其实我应该打车返回蛇楼的,只是自己一时没想到,默默地走了许多冤枉路。 回到恐怖书店后,我看了看骷髅时钟,发现时钟指向的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一点整。 “距离午夜十二点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进行恐怖试炼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恐慌。 这阵恐慌就像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瞬间在心底抬头。 这个恐怖试炼的中心内容是服药自杀,也许我会就此死亡,为自己二十二年的生命画上句号。 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恐怖书店是否还会存在,顾雅等人是否还会记得我,刚招到的员工李繁森又该何去何从? 临近死亡,一幅幅画面涌上心头,有李英秧贪嘴的模样,有顾雅挑逗我的一幕,有苍田由乃喊我小凡少爷的瞬间,有李繁森邋里邋遢的形象,更有自己日夜学习的场景。 以前的夜三央时,自己总是奋笔疾书,沉醉于知识海洋中,纵使有人攻讦我为书呆子,我也毫不在乎。 颇为感叹地回溯这些画面,最终,我定格在父母和蔼的笑容上。 想起父母和蔼的笑容,我内心隐隐作痛的同时,脸上升起一丝坚毅:“父母人间蒸发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我怎可就此死亡?不,我不能死亡!我一定要活下来!” 三支香的燃尽时间,也就是十分钟而已,我坚信自己一定能挺过来,自己也务必挺过来! 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没意义,如果我死了,谁来找出父母人间蒸发的真相? 如果我死了,失去的不但是生命,还有自己对亲人的感情,所以一定不能随便死去! 即便知道死亡的几率很大,自己也不可放弃对生命的渴求! 要知道奇迹可是个女神,唯有相信奇迹,奇迹女神才会撕碎衣服,挺起雪白白的双丘拥抱我,用皎洁柔软的身躯呵护我。 这一刻,对生存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我一时忘记对死亡的恐惧,开始思考如何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服用这么多安眠药,难免会陷入沉睡,但我若是有机会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扣喉催吐,尽快将胃里的安眠药排出,这样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存活率。”思考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想出几个应对之法:“淡盐水也要准备好,催吐后喝一杯淡盐水,能有效稀释胃中残留的安眠药残渣。” 说完,我便来到站立式冰箱前,从中拿出一瓶矿泉水。 “恐怖书店中并没有盐,不过504房的厨房中有盐,待会进浴室前,去厨房拿些盐就行。”顺势将这瓶矿泉水放入黑色双肩包中,我便摸出手机。 “手机闹钟也要调好,而且要调好几个,务必令它每隔几分钟响一次,一旦自己陷入了沉睡,吵杂的闹钟也许能惊醒我,不过倒不用现在调,服用安眠药之前再调吧。”在沉思的间隙中,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是十一点二十分。 还有四十分钟就要进行恐怖试炼,我赶紧来到热水器前,按下煮热水的按钮。 将水彻底煮沸要好几分钟,趁着这几分钟的空闲,我拿出守则兀自沉吟:“守则上写明,在恐怖试炼期间,我不能随意召唤李英秧,只得独自进入浴室进行试炼。” 唉,如果我能召唤李英秧就好了,应该能提高至少一半的存活率,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只能按照要求进行试炼,否则会招致惩罚。 那所谓的惩罚,可是直接抹除我的生命,并不是儿戏之事。 不能召唤李英秧,我只好放好守则,拿起包中闪灵的人偶:“虽然李英秧不能随意召唤,但守则并未禁止我使用这人偶,这人偶的能力可是预知未来的事情,我一定要将它物尽其用,尽量再一次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便放好闪灵的人偶,望向眼前的热水器。 几分钟倏忽而过,热水已经煮好,我先从站立式冰箱中拿出一瓶绿茶,然后将瓶中绿茶倒掉,再灌上一瓶取自热水器的热水。 热水也是暖水,就这么几分钟,一瓶暖水便制作完毕。 把这瓶暖水放入黑色双肩包后,恐怖试炼所需的五件物品,便聚集完毕了。 觉得自己再无遗漏,我立刻把书店的玻璃大门锁好,经由铁门来到楼梯甬道里。 即便楼梯甬道里有灯泡照耀,我仍觉得周遭黑得可怕,估计是心理作用的影响。 从一楼爬到三楼,我没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 但我刚爬到四楼,忽然听到一股女孩的笑声。 这股女孩笑声明明清澈无害,可我听在耳里,起了一身鸡毛。 不能怪我小题大做,在这么阴森可怕的蛇楼,突然响起一股女孩笑声,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害怕。 “四楼怎么有女孩的笑声?”我分辨了一下,发现女孩笑声是从401房中发出的。 “401房?我不是租给顾雅安置顾僮僮了么?难道……”想到某种情况能解释女孩笑声的来源,我当即踮手踮脚地来到401房前,轻轻地敲响401的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敲门声响起,那股女孩笑声即刻消失,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望着岿然不动的401房门,我不禁摇头苦笑:“顾僮僮这妮子胆子真小,居然不敢给我开门。” 没错,401房中传来的女孩笑声,应该就是顾雅之女顾僮僮的笑声。 就是料到女孩笑声源于顾僮僮,我才敢故作镇定地敲响401房门,要不然自己早便落荒而逃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二章 浴室点香第一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谁知顾僮僮比我还胆小,根本不敢回应我的敲门声。 敲了好一会儿,见顾僮僮仍未开门,我便撤离双手微微暗笑:“顾僮僮才五岁,那有这么大胆,还是别吓她了。” 顾僮僮不敢贸然开门是正常的,一方面她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子,害怕敲门声理所当然,而且现在可是深夜时分,除了潜伏在黑暗中的阴魂野鬼,谁会这么深夜敲别人的门?不是在寒碜人么? 另一方面,身处401房的顾僮僮应该是孑然一身,而她的母亲顾雅正在楼下开店营业,顾僮僮深夜孤身一人,想必心中害怕到了极点,又怎敢将门打开? “这顾雅心真大,居然真把顾僮僮独自留在401房,也不怕顾僮僮出点什么事?”摇头感叹一句,我便打算往五楼上爬去,至于顾僮僮,就让她呆在401房中吧,反正我也不急着见她。 可是刚爬了两级楼梯,我顿时想起一件颇为担忧的事:“我待会就要进行恐怖试炼,一旦恐怖试炼失去控制,会不会危及401房的顾僮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必须考虑到所有情况,然后事无巨细地排除其中的危险。 只有事无巨细地行事,才能从地狱级别的恐怖试炼中,寻觅到一线生机。 其实开启恐怖试炼的是自己,自己死便死了。 如若顾僮僮因恐怖试炼而死去,估计自己死后也不会安息。 所以在恐怖试炼期间,我必须保证顾僮僮的安全。 不过我要亲自进行恐怖试炼,又怎么保证顾僮僮的安全?真是愁死人了。 “唉,要想保护顾僮僮,只能依靠它了。”我停下脚步,目光闪烁地拿出守则。 其实真正能保护顾僮僮的并非守则,而是异物图鉴中的李英秧。 反正在恐怖试炼期间,我不能随意召唤李英秧,刚好可以留她在四楼保护顾僮僮。 随着一阵琴声响起,我顺利将李英秧召唤而出。 简单地说明来意,并嘱咐她不要随意显形后,我便收好守则往五楼上走去。 知晓李英秧已经不在守则中,我感到浑身都缺乏安全感,连脚步都变得轻飘无力。 毕竟李英秧一直都是我的左臂右膀,自己能活到现在,全靠她的帮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顾僮僮的确需要别人保护。”其实四楼和五楼只有一楼之隔,只要我尽力呼唤李英秧,李英秧应该能及时赶到,问题不是很大。 问题在于恐怖试炼期间,我并不能随意召唤李英秧,只能等到恐怖试炼结束后,才可以获得李英秧的帮助。 “这个恐怖试炼大概十分钟结束,恐怖试炼结束后,我也许会遇上危险,到时候李英秧便派上用场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爬上了五楼,正一脸慌乱地站在504房前。 望着眼前这扇房门,我一时不敢打开它。 那个喂我食用尸汁的女鬼,就躲在门后房间,我岂能装作淡定地打开房门? 没有被吓得魂飞胆裂已经算胆大了,又怎能祈求自己一点也不害怕? 不过害怕归害怕,自己还得尽快进入504房,因为试炼要求我午夜十二点整,准时回到504房,而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分,只剩下十分钟便到时间限制了。 就在我因惧怕而踌躇不定的时候,五分钟刹那过去,距离试炼所要求的回房时间,只有最后五分钟了! “不能再害怕了!再害怕的话,试炼就要直接失败了!”暗暗鼓励自己几番,我便摸出钥匙,插在狭窄的锁孔上。 啪!门锁应声而开,我推开房门进入504房当中。 504房中一片黑暗,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将504房门反锁后,我赶紧摸出包里的手电筒,往房内照去。 大冰箱、床边书桌和桌上电脑等物品,纷纷挤入我的眼眶。 这些物品所处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与我离开前一模一样。 只是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我不经意间打起冷颤。 那个女鬼就躲在房间中,也许正在某个角落窥探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我总觉得有人在旁边吹气。 这道气掠在脸上,令我心底的恐怖尽数涌上:“难道那个女鬼就在我身边?泥煤的!” 女鬼位于身侧,我看不见她又不能逃跑,只能默默控制好心中的恐惧。 “泥煤的!恐怖试炼我都敢开启了,我还怕你不成?”一边说着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狠话,我一边迈入厨房。 在厨房取了点食盐,然后将这点食盐放入矿泉水中,我便移步来到浴室前。 “根据恐怖试炼的要求,进入浴室期间,不可说话也不可点灯,那么手电筒应该也不能点亮。”按灭手电筒后,我便小心翼翼地进入浴室。 浴室中同样黑暗无比,我的视野一片模糊。 视野这么模糊,就算女鬼正站在我的眼前,估计自己也不会看见。 “那女鬼不会提前攻击我吧?”我目光警觉地往浴室周遭望去,同时做出一个防范敌人的姿势。 可浴室周遭纹丝不动,那个女鬼根本没有攻击我。 我沉重地喘了一口气,便顺势关闭浴室房门。 说起来也是巧合得很,我关闭浴室房门的时间,刚好是午夜十二点整! 午夜十二点整,恐怖试炼正式开始进行,我马不停蹄地摸黑而行,迅速来到浴缸前。 我睁大眼睛望去,浴缸中同样一片漆黑,只是浴缸中的漆黑有些奇怪,仿佛正在不停地流动。 “漆黑只是一种颜色,颜色怎么会移动?难道浴缸中有人?”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脑际,我即刻一脸惊恐地往浴缸中摸去。 接下来,我的手臂畅通无阻地划破黑暗,很快便将整个浴缸摸索完毕。 不过显然是我多想了,浴缸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影的存在。 幸好浴缸中没人,一旦在浴缸中摸到一个人,我势必被吓得屁滚尿流。 确定浴缸中没人,我便打开热水花洒,往浴缸中灌热水。 “灌满一缸热水,需要几分钟。”我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黑色双肩包。 打开黑色双肩包后,我把放有食盐的矿泉水、一瓶暖水、沾染有自己鲜血的小刀、关于复仇的《基督山伯爵》、神秘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一扎尚未开封的香、一盒子安眠药、闪灵的人偶、打火机和手机等物品,通通从黑色双肩包中拿出,放在浴缸的旁边。 刚刚放好这些必需品,浴缸中便灌满了热水。 手脚麻利地放好黑色双肩包后,我先拿起浴缸旁边的那扎香,然后从中抽出三支香。 抽出三支香后,我便重新将这扎香放好,顺手拿起同样处于浴缸旁边的打火机。 咔嚓,一声响起! 打火机瞬间被按下,一条细小的火苗窜了出来。 趁着火苗带来的光芒,我脸色凝重地望了望浴室四周。 看见浴室四周并无异样后,我才依照试炼要求,用这条火苗点燃那三支香。 随着那三支香被点燃,一股难闻的气味涌上鼻间,我不禁咳嗽了几声。 “古往今来,要论敢在浴室中点香的人,怕是只有我一人了吧。”脸容抽搐地假笑一声后,我便熄灭打火机,将打火机摆放回原处。 随着打火机被熄灭,浴室中重归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那三支香上的火烧红点格外显眼,就像三盏悬在空中的红灯,特别令人毛骨悚然。 望着这三个火烧红点,闻着缠绕在鼻间的气味,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在古老神秘的华夏传说中,香的地位一直举足轻重,人们通常用香招徕亡魂寄托哀思。 华夏有句古语这样说,香燃亡魂归,香灭亡魂散,迢迢一世间,三支香足以。 当点燃三支香,香的气味便会往四处飘散,甚至渗入阴曹地府之中,四散各处的亡魂闻见这些香的气味,就能追溯香的踪迹,返回生前的家乡,与亲人共聚烟雾之下。 当掐灭三支香,亡魂便会索然无味地返回阴曹地府,继续忍受地狱之旅的煎熬。 总而言之,香在华夏的古老传说中,拥有招魂的作用,一旦你点燃三支香,不但有机会招来亡故的亲人亡魂,还会引起周边阴魂野鬼的注意。 所以点香的地方很讲究忌讳,例如一般人不会在浴室点香,因为浴室是房间中阴气汇聚之处,如果你执意在浴室中点香,必定会引起某些阴魂野鬼的注意。 潜伏在浴室中的阴魂野鬼,可不是普通的亡魂,它们一个个满含怨恨,正想找个活人生吞活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这三支香的气味,应该会引起女鬼的注意,也许她正在我身边,贪婪地吸食这些香的气味。”想到这里,我马上从沉思中惊醒,很想掐灭这三支香。 可想到恐怖试炼的严重惩罚,我只好打消心中的念头,连忙将这三支点燃的香,插在浴缸边缘处。 插好这三支香后,我事不宜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女鬼啊女鬼,你也算看光我的身子了,能不能放过我啊?”在心底暗暗吐槽一句,我便光溜溜地躺入浴缸中。 身处热水浸泡,很多人都会因此而放松,但我一直紧绷着自己的身躯,一刻都不敢放松。 “在别人眼内,这只是简单的浸浴,但在我眼内,便是生死攸关的恐怖试炼,只要自己稍稍松懈,就会落得形神俱灭的后果 。”我一脸严肃地警告自己。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三章 基督山伯爵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在如今这个浮躁无比的世界,一缸暖身的热水,永远是轻生青年的标配。 只要具备一缸暖身的热水,无论是割腕自杀,还是服用安眠药了结生命,都不会感到太大的痛苦。 因为那缸暖身的热水,可以暂时中断大脑的神经中枢,减弱心脏骤停时引起的巨大痛感。 “这个恐怖试炼真阴险,它故意要我浸泡在热水中,估计就是想麻痹我的意志,令我在不知不觉中死亡。”我愤恨地吐槽一番,双眼间霎时掠过一丝坚毅:“你很想我就此死去?可我偏偏不会中你的圈套,我一定要活下来。” 暗暗鼓励自己几句,我便拿出手机,调了几个间隔时间只有五分钟的闹钟。 调好闹钟后,我便将手机的音量调到加强模式,防止自己听不见闹钟的声响。 做好一切准备事宜,我便拿起那个装有四十四颗安眠药的小盒子。 望着小盒子中层层叠叠的白色颗粒,我不由来有些心慌,十分抗拒服用这些白色颗粒。 可那三支香已经点燃,自己必须尽快服用安眠药,否则恐怖试炼就会直接失败。 “时间已到,是时候服用这些安眠药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再将这口气喘出来,我便拧开小盒子的胶盖,将小盒子中的白色颗粒尽数倒入嘴里。 随着这些白色颗粒尽数入嘴,一股淡淡的药苦味侵占舌头味蕾,我不禁流下了几滴不受控制的眼泪。 在几天之前,我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服用安眠药自杀,而且自杀的原因太奇葩了,居然是为了恐怖试炼。 如果不幸在沉睡中死亡,最先发现我尸体的人,估计也会认定我是轻生自杀吧?谁会知道我在进行恐怖试炼呢? 在心底无奈地自嘲几番,我便拿起旁边的那瓶暖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紧接着,还挤在嘴巴里的那些安眠药,尽数和暖水一起涌入胃里。 这么多安眠药齐齐涌入,令胃里一阵痉挛。 为了不让刚服下的安眠药呕吐而出,我只好双手捂紧嘴巴,不停地吞咽喉咙。 “恐怖试炼最关键的部分已正式开始,只要自己坚持到那三支香燃尽,就能顺利完成恐怖试炼!”闻着那三支香的气味,我赶紧用左手拿起《基督山伯爵》,而右手则握紧那把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 “坚持就是胜利!”趁着安眠药的药效还未发作,我依照恐怖试炼要求,去阅读左手上的《基督山伯爵》。 “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在避风堰瞭望塔上的瞭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告之三桅帆船法老号到了,它是从土麦拿出发,经过里雅斯特和那不勒斯来的,立刻有一位领港员被派了出来,这位领港员绕过伊夫堡,在魔琴海岬和里翁岛之间,登上了船。” “大船上的那个青年看见了来人,就摘下帽子,从领港员身旁离开并来到了船边,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龄约莫十九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气质,只有从小经历过大风大浪和艰难险阻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唐泰斯的父亲就住在这个房间里,法老号到港的消息,老人还不知道,这时他正踩在一张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指,在窗口绑扎牵牛花和萎草花,想将它们编成一个花棚,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住,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爱德蒙这句话刚轻声讲完,卡德鲁斯那个黑色蓬松的头,便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布料,他原来乃是一个裁缝,这块布料,他预备用来做成衣服的衬里衫。” 读着读着,我不禁陷入这个精彩故事中,浴室中霎时响起一阵翻书声, 当然,每每读完一页,我没忘记在书页上划下一道刀印。 可我刚划下大约二十道刀印,便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是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药效导致的眩晕,不断侵略着大脑区域,我只能强撑眼皮,令自己保持着一丝清醒。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股难以言状的寒流袭来,我不禁打起了寒颤。 “怎么这么冷?我还浸泡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吗?”我下意识缩了缩身躯,睁大眼睛往周遭望去。 周遭没有任何变化,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过浴缸边缘那三支香的火烧红点,一如既往地映入我的眼眶。 “自己还在浴缸中啊,刚放下的热水这么快变凉了?不可能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又一股寒流向我袭来。 这股新的寒流逐渐从脚尖传到脊背,最后更是渗入心脏之中。 在眩晕和寒流的双重影响下,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像眼皮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不能陷入沉睡,那三支香才燃烧了三分之一!继续坚持下去!”我勉强抬着眼皮,继续阅读那本关于复仇的《基督山伯爵》。 “费尔南多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像游人看见赤练蛇一般,他慢慢往后缩去,踉踉跄跄地靠在椅子上,一下子坐了下去,爱德蒙和美塞苔互相紧紧地拥抱着,马赛内独有的耀眼阳光,从房间外照射进来,被阳光笼罩,他们瞬间忘记了一切,极致的快活令他们与世隔绝。” “年轻姑娘说完最后这句话,便把她威严的眼光,盯住加泰罗尼亚人费尔南多,后者则像被目光催眠了一样,慢慢向爱德蒙走来。” “腾格拉尔被这个意外的攻击吓了一惊,他转身看向卡德鲁斯,细察地观察卡德鲁斯脸上的表情,想看出卡德鲁斯是不是故意的。” 勉强抬着眼皮的我,又读完大约二十页,也在相应书页上划下了刀印。 接着,心力交瘁的我,停顿了几秒,便准备再次阅读这本《基督山伯爵》。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浴室中响起一阵抓挠声,就像有人用指甲猛刮浴室房门。 “浴室房门外有人想进来?”一想到浴室房门外有人,我心中便涌上一股难以控制的冲动,很想看看那个人是谁。 “抓挠声越来越吵杂了,可以得知浴室房门外的人很焦急,我要不要出去看看?”出去看看的念头瞬间占据心扉,但望着那三支香上的火烧光点,我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念头。 “那三支香才烧到一半,还未彻底燃尽,在它们尚未彻底燃烧之前,我不能擅自离开浴缸,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坚持到那三支香燃尽,自己就可以成功完成恐怖试炼!”似是知道我不会选择离开浴缸,那阵抓挠声越来越急躁,仿佛要将浴室房门彻底刮破。 果不其然,篷,一声响起!应该是浴室房门被彻底刮破了! 浴室房门外的人进来了?我本能地望向浴室房门处,可是整个浴室都一片黑暗,自己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又怎么看见那个人? 由于浴室房门已经被刮破,那阵抓挠声霎时消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我刚松完一口气,便觉得浸泡在浴缸中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像有个人生生压在我身上。 身体上太沉重了,我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阅读姿势,开始往浴缸中沉下去。 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不出多久,我就会淹没在缸水之中,窒息而死! 这一刻,死亡的讯息霎时传进脑海,我双臂慌乱地拍打起浴缸中的水,试图减缓身体下沉的速度。 在我的剧烈挣扎下,水花猛然溅起,浴缸中的水开始满泻而出。 “想淹死我?不可能!”在心底凄厉地大喊一声,青根暴露的我即刻加大身躯力量,以对抗那股莫名其妙的沉重感。 在自己的刻意对抗下,身体终于不再下沉,我喘了一口气后,便继续阅读手上的《基督山伯爵》。 “费尔南多已经被腾格拉尔挑逗得忍无可忍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忽然一下站了起来,憋足了劲向敌人猛然冲去,正在这时,美塞苔带着微笑,优雅地抬起她那张可爱的脸……” 不过意外再次发生了,我才读了几行字,便隐约看见心头上,掠过一道五彩斑斓的炸雷。 轰隆!轰隆!轰隆! 这道五彩斑斓的炸雷,瞬间在心头炸裂。 随着炸裂声落下,我死死地晕迷了过去。 在晕迷的瞬间,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和那本《基督山伯爵》,顿时无力地跌落浴缸,慢慢浸泡在缸水之中。 那把小刀暂且不提,《基督山伯爵》作为一本印刷出版书,它跌落缸水之中后,居然没有被水弄湿,反而怪异地漂浮在水面上,像一叶扁舟般旋转游动。 随着《基督山伯爵》在水面上旋转游动,缸中之水开始泛红,使得原本清澈无比的缸水,渐渐变成一滩殷红的鲜血之水。 这滩鲜血之水包裹着我,令我仿若罪恶红花中的花蕾。 我的身躯已沾染了罪恶,也将与罪恶永存! 若有人在高处俯视而下,隐约可见一具腐烂的女尸,正面对面地压在我身上。 随着女尸压在身上,无数尸汁脓液流入我的嘴巴,可晕迷的我却浑然不知。 更诡异的是,我和那具女尸都光着身子,看起来很像一对相拥而眠的恋人,一对诡异而又突破底线的恋人! 若有人看见此情此景,一定会认为心态畸形的我,爱上了这具腐烂的女尸。 不过上述这些诡异的情形,都没有跳入我的眼眶。 因为那阵雷电炸裂声响起后,我便死死地昏迷了过去。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四章 羚羊头颅上的人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昏迷当中,噩梦连连,令我的精神无法得到休息。 梦境中阴云飘荡,天色灰暗,我孤立无援地躺在一片草原上。 这片草原上的青草早已枯萎泛黄,我躺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心痛,反而掠起一丝幸灾乐祸。 在幸灾乐祸的心态下,我忽然发觉天上有三朵阴云,很像三支插在空中的香。 从三朵阴云的形状来看,那三支香才刚刚燃烧到一半。 望着这三朵极似三支香的阴云,我作势从草原上站立起来。 可就在这时,梦境突然发生巨变。 本就光线不足的天空,彻底被阴云遮盖,草原上霎时一片黑暗,连伸手都不见五指。 黑暗说来就来,一时措手不及的我,只好脸色苍白地僵立在草原上 在黑暗中,无论多微弱的声音和光芒,都会被无限放大,我渐渐捕捉到一阵动物嚎叫声。 嗷呜、嗷呜、嗷呜、 这阵动物嚎叫声最初远在天边,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觉这阵动物嚎叫声,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草原上有狼?”我冷不丁地打起冷颤。 如果这片荒芜枯萎的草原上真有狼,那必然是饥肠辘辘的狼,一旦饿狼发现我,肯定会将我分尸而食! 想起胸膛被利爪刺破的痛感,我即刻慌不择路地奔跑,试图远离这阵动物嚎叫声。 可是不奔跑不要紧,一奔跑便异变再起。 无数绿油油的阴森鬼火,忽然扎推般浮现我的视野内。 “原来草原上真有狼,而且狼的数量还不少,因为这些绿油油的鬼火,就是狼群的凶眼!”得知狼群就在不远处,我脚下的步伐更快更慌乱了,很想迅速摆脱视野内的绿光鬼火。 可谁知一块黝黑的大石头,刹那横亘在我的脚下。 我被这块大石头绊了一下,随即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 我刚想忍痛爬起,但那些阴森的绿光鬼火,已经贪婪地欺上身侧,正在幽幽地盯着我。 无数的绿光鬼火就在身侧,我终于得以看见绿光鬼火下的动物。 看见绿光鬼火下的动物,我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惊恐转变为愕然。 因为绿光鬼火下的动物,并非是自己想象之中的狼,而是一群瘦骨嶙峋的羚羊! 这群瘦骨嶙峋的羚羊,浑身都散发着黄绿色荧光,煞是美奂绝伦。 而自己刚才所见的绿光鬼火,正是这些羚羊身上的黄绿色荧光,并非是狼群的双眼凶光。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看似美奂绝伦的羚羊,居然顶着一对对风格突变的羚角。 为什么说它们的羚角风格突变?因为其上的颜色一片血红!赫然是一对对血红色的羚角! 这些血红色的羚角,又长又垂直,例如平时所见的竖琴,十分震撼人心。 看见我栽倒在地,这群荧光血角羚羊似乎很高兴,纷纷扬起前蹄嚎叫起来。 嗷呜、嗷呜、嗷呜、 听着这股震耳欲聋的“嗷呜”声,我脸上的愕然更浓郁了:“这到底是羚羊还是狼,它们怎么会发出例如狼嚎的声音?羚羊不都是咩咩地叫的吗?” 这些荧光血角羚羊太奇怪了,作为草食动物的它们,居然会发出肉食动物的嚎叫声,等等,既然它们发出的是狼嚎声,也就是说它们也许会吃肉! “泥煤,得赶紧跑!我可不想成为这些羚羊的果腹之物。”我再也顾不上因栽倒造成的疼痛了,赶紧在地面上爬起,意欲逃之夭夭。 不过我的动作虽快,那些荧光血角羚羊的动作更快,它们见我意欲逃跑,即刻亮出尖锐的血色羚角,猛然向我撞击而来。 紧接着,篷篷篷!几声响起! 无数对血红色的羚角应声而落,直直撞在我的双腿上。 下一刻,双腿上传来一阵巨大的痛感,我又再栽倒在地。 再次栽倒在地的我,下意识往双腿上望去,只见上面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显然是腿上皮肤已经被羚角刺穿。 不,那些羚角不单单刺穿了腿上皮肤,还撞断了我双腿的骨头。 因为无论自己怎么动,双腿都纹丝不动,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 双腿已断,我再也无法起身逃跑,只能默默成为羚羊的果腹之物。 果不其然,那些羚羊见我无法动弹后,顿时露出森然锋利的牙齿,撕咬起我身上的皮肤。 嘶啦、嘶啦、嘶啦、 随着惊悚的撕皮声响起,无尽的血水,开始四处飞溅,染红了羚羊的身躯,也染红了草原上的枯草,更染红了我眼内的世界。 很快,我浑身的皮肤都撕咬而尽,露出皮下森然的血肉。 没了皮肤的保护,本来新鲜红嫩的血肉,开始逐渐发黑。 随着血肉逐渐发黑,一股腥臭的腐肉味挤入鼻腔,一阵空前绝后的痛感涌上心头。 痛,好痛,好痛啊,原来生不如死的感觉莫过于此。 太痛了,我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上下眼皮不停地天人交战。 “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耳边挤入一道蛊惑的声音,它温暖地告诉我,只要自己睡着了,就不会感受到肉体上的痛苦。 我内心深处很想听从这道声音,去陷入不知痛感的沉睡。 可我隐约知道自己一旦入睡,就会彻底地死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无休止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些泪水的点滴之间,全都写满了我的不甘,不甘于就此死亡,不甘于一生无为,不甘于被羚羊啖吃! “如果能活着的话,谁会想死呢?”也许是痛感造成的错觉,我隐约看见有一头荧光血角羚羊,忽然停止嘴上的啃咬动作,用一双幽幽的眼瞳盯着我。 “是啊,我也不想死。”又一头荧光血角羚羊,停止嘴上的啃咬动作。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荧光血角羚羊,停止啃咬我的身躯,似乎打算放我一条生路。 可就在这时,异变又再降临。 “我本来也不想死,是你杀了我!我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该死!”那头最先开口的荧光血角羚角,发疯般再次啃咬我的血肉。 “对,是你杀了我们,我们不应该放过你!”又一头荧光血角羚羊打消放我一命的念头,凄厉叫喊地扑了上来。 “说得对,我们不应该放过你!你活该下地狱!”其它荧光血角羚羊齐齐应和,再次开启美味的血肉盛宴。 鲜血又再涌起,很快,我身上的血肉便被羚羊啃咬而尽,露出血肉之那的五脏六腑。 不知何故,当身上血肉被啃尽时,我不但没有死亡,反而变得越发清醒了。 当然,这清醒只限于头颅区域,因为我的头下躯干已是满目疮痍,整个人都奄奄一息。 趁着有限的清醒,我艰难地睁大双眼,望向身侧的荧光血角羚羊。 不望则已,一望惊人,只见这些羚羊的头颅上,全都长着一张张人脸! 这一张张人脸我认得,分别是李英秧、苍田由乃、顾雅、顾僮僮、李繁森、父亲梁广坤以及母亲陈应梅等人的脸孔。 我刚才就很疑惑,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通这些羚羊为什么说话,最后只好将羚羊们的谈话,归结于自己的错觉。 不过当我看见这些人脸,我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错觉,这些羚羊真的在说话! 或者说并不是那些羚羊在说话,而是羚羊头颅上的人脸在说话,他们在合计谋杀我!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可都是我的相熟之人啊!”我双眼欲裂,苍白的脸上噙满了不解。 “为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李英秧的人脸似乎很生气,直接咬起我的双肾,咀嚼得津津有味。 “为什么?你没资格问为什么!”苍田由乃的人脸一边怒吼,一边叼起我的肝脏,发泄般吞入嘴里。 “就因为你亲手杀死了我们!你该死!”顾雅的人脸不停地舔着舌头,顺势挑走我的双肺。 “你不但放弃了我们,还亲手杀死我们,你这个人渣!”顾僮僮的人脸龇牙咧嘴,最后吃掉了我的胃。 “呵呵,难道我们就不配和你一起活着吗?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结果呢,你残忍地杀害了我们!实在罪不可恕!”李繁森的人脸抖动着双眉,“嘎嘣”一声啃碎了我的脾。 “你这个独断独行的家伙,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儿子,你去死吧。”父亲梁广坤的人脸暗骂一声,选择吃掉我的小肠。 “为母看错你了,原来你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应该生生世世留在地狱深渊。”母亲陈应梅的人脸残忍一笑,径直咬碎我的心脏。 ………… 至此之后,人脸们每说一句话,都会啃掉我身上的一个器官。 很快,我身上的五脏六腑,便被这些人脸啃咬而尽。 没了五脏六腑,就等于没了生命之源,我终于要面临死神的审判。 死亡的前一刻,我用仅剩的力气大喊:“我梁凡从来没有杀过你们,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冤枉啊!” “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悔改口出狂言?你果然该死!不,就算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消除我们的恨!” “真的好恨你啊,我们一定要让你尝尽痛苦的滋味,大家一起上!” 人脸们又再一拥而上,开始啃吃我的头颅。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啃咬头壳的声音此起彼伏,黏稠的白色脑浆散着一地,这血腥的一幕,仿若幽深地狱之景,甚是摄人心魄。 随着头颅被啃咬而尽,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我死亡的瞬间,这场恐怖的梦境悄然转动。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五章 汀莳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随着梦境悄然转动,嗜血的荧光血角羚羊以及羚羊头颅上的人脸,通通消失不见,一个紫裙少女出现在我面前。 “你没事吧?”紫裙少女伸出皎白纤细的双手,将我从地面上拉起来。 “我没事。”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我,看了看自己的身躯,只见身躯上完整无缺,仿佛从未遭受羚羊和人脸的啃咬。 “难道都是错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我往四周望去。 一座宽阔灰暗的观影厅,即刻跳入眼眶,而自己正好站在这座观影厅的中央。 观影厅的中央两侧,也就是我的两侧,摆放着许多软垫座位。 我皱着眉头往这些软垫座位上望去,只见上面座无虚席,坐满了黑压压的人。 这些人全都目光呆滞,正麻木地望着最前侧的大屏幕。 可大屏幕上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任何画面可看。 “大屏幕上明明漆黑一片,他们为什么还紧盯着大屏幕?”怀着满腔疑惑,我开始仔细观察软垫座位上的人。 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吓我一跳,所谓软垫座位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皮肉凹陷的黑色干尸。 望着这些黑色干尸,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我很想拔腿跑出这座观影厅,可怎么也挪动不了颤抖的双脚。 我只好双目惊恐地扬起脸,任由干尸身上糜烂的尸臭味,涌入鼻腔。 尸臭涌鼻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便要彻底晕迷过去。 就在自己快要晕厥的时候,紫裙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猛然清醒过来。 “既然你没事,就赶紧跟着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紫裙少女便扭着盈盈可握的腰肢,往观影厅外走去。 随着紫裙少女的走动,软垫座位上的干尸瞬间骚乱了起来。 它们纷纷挺直僵硬的双腿,跟着紫裙少女往观影厅外走去。 这一幕极其壮观,仿佛观影厅中的所有干尸,不过是紫裙少女的傀儡大军。 这么多干尸齐齐行动,使得宽阔灰暗的观影厅内,回荡起一股枯燥恐怖的脚步声。 听着这股枯燥恐怖的脚步声,我渐渐变得麻木不仁,也开始紧跟紫裙少女的步伐,往观影厅外走去。 观影厅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不知何故,自从迈入这条甬道后,身边那些干尸逐渐消失不见,仿佛这条长长的甬道,乃是干尸们不可踏入的禁区。 随着干尸们消失不见,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脚下步伐变得越发轻快。 三步并作两步地疾驰一会后,我终于在甬道中看见紫裙少女的身影。 此时此刻,紫裙少女正木然地站立在甬道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望着少女身上的明亮紫裙,我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在这股悸动的诱惑下,我大步流星地赶到紫裙少女的背后,轻启嘴唇:“我喜欢你。” “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紫裙少女的脊背不停地抽搐,似乎正在悲伤哭泣。 目睹此情此景,我正要安慰紫裙少女一番。 可就在这时,甬道里忽然降下浓稠的血雨。 这阵浓稠的血雨越下越大,在血雨的覆盖下,我再也无法看见紫裙少女的身影。 “你……你在哪里!”我焦急大喊。 “我在你心里。”倾洒的血雨中,飘来紫裙少女的巧音。 “你再不出现,我可要回去了。”我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你回去干嘛?回去代替那只猫么?”谁知紫群少女的回答更加奇怪。 “猫?什么猫?”我脸上一阵愕然,祈求紫裙少女为我解惑。 可我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紫裙少女的解答,甬道里一片静谧,唯有血雨倾洒的沙沙声。 听着这阵沙沙声,我不禁心生悲哀:“唉,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我只好回去代替那只猫了。” 说完,我怅然若失地消失在甬道中,一时不知所踪。 就在我不知所踪的时候,梦境再次转动。 那条长长的甬道霎时消失,一座高低起伏的山峦,出现在我的眼内。 伴随着山峦一起映入眼眶的,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女。 那个少女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她干净稚嫩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对清澈俏皮的眼睛。 这对清澈俏皮的眼睛之上,描画着两扇长而灵动的睫毛。 这两扇睫毛正在微微颤抖,犹如蝶舞缭绕,又犹如蜻蜓戏水,煞是惹人注目。 不过更惹人注目的是,少女身上湛蓝色的长裙。 这条湛蓝色的长裙,将少女烘托成一位偶降凡尘的夏之仙女,给人一种清爽温柔的感觉,仿佛只要她随便一站,就是方圆百里最靓丽的风景。 我擎着目光往少女的额头上望去,只见少女的额头上,戴着一顶淡黄色的花环遮阳帽。 这顶花环遮阳帽,宛若不计得失的花园园丁,将少女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保护起来。 至于少女旁边的男人,我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因为他狭窄的脸庞上,布满了怪异的阴霾。 但是从男人健硕的轮廓来看,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 不知何故,当我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心中萌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早已见过他。 可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都寻不到眼前男人的记忆痕迹。 我只好索然无味地摇头作罢,望向近在眼前的那座山峦。 估计是离得近的缘故,无论我如何抬头仰望,都捕捉不到这座山峦的顶峰,只能隐约看见其上的山体丛林,一派黑暗,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赶紧移开目光,望向这座山峦的山脚下。 紧接着,一块通体血红的嶙峋怪石,跳入我的眼眶。 这块通体血红的嶙峋怪石,应该就是平常所见的山名石,因为上面雕刻着这座山峦的名字—汀莳山。 “汀莳山?停尸间?这座山峦的名字真奇怪。”望着雕刻在嶙峋怪石上的山峦名字,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座山峦的名字太奇怪了,其谐音居然和“停尸间”的读音相同,哪座山峦会起这样的名字? 纵观华夏群山的名字,无不突显出雄伟壮观之意,因为山峦本属阴,如果不给它编上一个雄伟壮观的名字,就会阴上加阴,从而导致山峦内阴阳失调、百鬼夜行。 但眼前这座山峦似乎并不避讳,居然使用音同“停尸山”的山名,真是怪哉。 说起这座山峦的奇怪之处,山名只是其中之一。 这座山峦最奇怪的地方,并不是它的山名,应该是其本身的轮廓形状。 这座山峦的轮廓形状,居然就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尸”字! 为什么说这座山峦的轮廓形状,就是一个放大的“尸”字? 因为山峦的半腰之上突出一块巨大山体,这块山体由黑泥和血石混合而成,构建成“尸”字上面的“口”。 只不过这个“口”,并不是方方正正的“口”字,而是呈环形的椭圆圆圈。 而山峦的半腰之下微微弯曲,形似“尸”字下面的“丿”。 “口”与“丿”两者上下结合,便是一个笨拙的“尸”字! 望着眼前这座尸形山峦,我忽然想起那个尸字黑伞纹身。 与其说这座山峦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尸”字,还不如说它就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尸字黑伞纹身! 因为这座尸形山峦的模样,与那个尸字黑伞纹身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脸上愕然连连:“眼前这座尸形山峦,与那尸字黑伞纹身一定有关系!” 就在我愕然的时候,那个脸上阴霾密布的男人,忽然伸手一推蓝裙少女。 哎哟,一声柔声响起,蓝裙少女旋即跌倒在地。 随着蓝裙少女跌倒在地,那顶淡黄色的花环遮阳帽,骤然离开少女的额头,滑落在地面的另一侧。 没了花环遮阳帽的保护,蓝裙少女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即刻凌乱地散落在肩,让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你……你想干什么……”跌倒在地的蓝裙少女惊呼一声,正想从地面上爬起。 可未等她从地面上爬起,男人即刻蹲下身躯,用双手死死压着蓝裙少女的双肩。 男人的力气很大,蓝裙少女根本挣脱不了,只好素面朝天地躺在地上。 看见蓝裙少女不再挣扎,脸上满布阴霾的男人,马上解放双手,用柔软的手指拨弄少女的身体。 “别……你别这样……”为了回避男人的恶意侵犯,蓝裙少女只能被动地蜷缩着身躯。 可这样根本于事无补,反而撩起了男人更大的渴望。 那是对少女美貌的渴望,那是对少女身体的渴望。 男人即刻喘起粗重的呼吸,开始撕扯少女身上湛蓝色的长裙。 “求你了……请你别这样对我……”蓝裙少女双眼含泪,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喊道。 然而,男人并没有听从少女的哀求,迅速将少女身上的蓝裙撕扯而尽。 紧接着,一具完整无暇的皎白身躯,曼妙地映入我的眼眶。 男人看见如此美妙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猛兽,顿时向少女扑去。 摸索了好一阵柔软的双丘后,男人便想进入神秘的三角地带。 可就在这时,少女的朦胧哭音霎时响起:“要想做的话,也请别在这里做,先上山吧。” “好吧,那就先上山。”听见少女的话后,男人立刻停止手上动作,在少女身上爬了起来。 第二卷 麻将 请假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六章 忘灵湖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看见男人听取了自己的意见,少女即刻捡起散落在地的破烂蓝裙,用以遮盖自己泄露在外的身体。 “赶紧走吧,别磨蹭了。”男人嘱咐一句,便径直往汀莳山上走去。 蓝裙少女哀哀一叹,也唯有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背后,麻木地靠近汀莳山。 就在男人快要踏入汀莳山的时候,他忽然扭转脖子望着我:“你也跟着来吧,快点!” “行吧。”我摇了摇头,也紧跟男人背后,迈步进入近在眼前的汀莳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明明正午时份,天上炎阳热辣得很,可我刚踏入汀莳山,便见一阵阴风刮来。 随着阴风刮来,汀莳山内的光线霎时变暗,一股寒流袭上心头,我不禁打起了冷颤。 “外面的阳光进不了汀莳山?真诡异。”望着正在空中耀武扬威的烈阳,我缩了缩身子。 自从进入汀莳山后,男人的步伐越来越快,不多久,我们三人便越过山脚,来到异常陡峭的山腰处。 山腰处丛林密布,无数高树拔地而起,将正午烈阳的光线彻底遮掩。 光线严重不足,周遭变得越发黑暗,我只能勉强看见脚下两米的视野。 趁着有限的视野,我感觉丛林中起了一股黑雾。 这些黑雾瞬间淹没男人和蓝裙少女的背影,我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去了哪里?”我努力拔开眼前黑雾,试图找到男人和蓝裙少女的背影。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从黑雾中挣脱而出,我已经深陷其中了。 不过就在这时,肩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我惊骇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只柔软的手掌,正搭在自己的肩背上。 随着这只手掌一起浮现眼眶的,还有那个阴霾遮脸的男人。 而这只柔软手掌的主人, 正好是眼前这位阴霾遮脸的男人。 “起雾了,跟紧点。”男人嘱咐一句后,便缩回手掌,往一个方向走去。 当然,那个唯唯诺诺的蓝裙少女,仍紧跟男人身后,根本不敢怠慢半步。 望着蓝裙少女的背影,我总觉得其上有些异样,但苦思冥想之后,又觉得其上并无异样,估计是自己的错觉。 紧接着,我皱着眉摇了摇头,便继续紧跟男人的步伐。 默默地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丛林中的黑雾终于消失,我的视野恢复了些许。 我不安定地左顾右盼起来,只见丛林的缝隙间,开始出现一些低矮的楼栋。 这些低矮的楼栋上,大多写着“某某旅馆”的字样,赫然是一间间山上旅馆。 “这汀莳山居然是一处度假胜地?要不然山上怎么会有旅馆?”我摸着下巴,暗暗细想。 男人和蓝裙少女没有理会我的暗想,他们二人随便挑了一间旅馆后,便往房间中走去。 在房间中,我例如旁观者般,目睹他们二人在舒适的浴缸中,交换了长长的情爱。 等他们的情爱结束,天上的烈日早已消失,整座汀莳山被黑夜笼罩。 透过旅馆的窗户,我隐约看见夜幕中闪着几颗寂寞的星。 男人和蓝裙少女穿好衣衫后,便离开房间,继续往山上走去。 这一次,心思敏捷的我,终于发现了蓝裙少女的异样! 蓝裙少女未上汀莳山时,手上空无一物,但自从她踏入汀莳山后,手上似乎捧着一本书! 这本书,正是那本大名鼎鼎的《基督山伯爵》。 不过蓝裙少女手上的《基督山伯爵》,很是稀松平常,并无异常之处,其封面插画上也没画着那个五彩斑斓的女人,而是大众化地画着本书主角爱德蒙·唐泰斯的魁梧形象。 不过就是这本看似寻常的书,给我造成一股难以言明的冲击,我的脑海深处一阵眩晕,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我不禁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试图揭开潜藏在脑海深处的秘密。 可是眼前的男人和蓝裙少女越走越快,我不得不放弃思考,跟上他们的脚步。 随着我们飞快地推进,周围的夜色越来越浓重,景色骤变。 周边的树木也越来越多,我们三人显然步入了一处森林当中。 这处森林当中的树木很是茂密,偶有皎白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望着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些读过的野外游记,那些游记中描绘的森林夜景不过如此。 “月亮从天边升起了么?我怎么捕捉不到它?”我昂首抬胸,试图用视线刺破眼前的密林。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天边的月轮,似乎这些月光只是凭空出现。 “太怪异了,这汀莳山也太怪异了。”我摇头嘀咕一句。 我刚嘀咕完,更怪异的场景出现了。 一片浩瀚无比的湖,霎时跳入我的眼眶。 这片湖长在森林的中央,仿佛是这片森林的心脏。 一阵微风掠过,漆黑的湖水震起无穷的波澜,看得我滋滋称奇。 湖水原本是漆黑色的,但在皎白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美奂绝伦,就像是漂浮在地上的滚滚白云。 这片湖给我造成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我忍不住瞠目结舌起来。 不过不远处的男人和蓝裙少女,便没我那般震惊,他们很是镇定,仿佛早已知道这里有一片湖。 待我从瞠目结舌中恢复清醒,我开始仔细观察这片湖的周边。 只见湖的正前方处,立着一块漆黑无比的墓碑。 墓碑上血迹斑斑,甚是令人心惊肉跳。 趁着皎白的月光望去,我隐约发现墓碑的斑斑血迹,似乎组成三个歪歪斜斜的字。 “忘灵湖?”我皱着眉头将那三个字念叨而出。 显然而见,墓碑上的“忘灵湖”三字,正是这片湖的名字。 除了刻着湖名的墓碑,湖边还稀稀疏疏地立着三棵枯黄的杉树。 望着这三棵枯黄的杉树,我忽然想起先前在草原上看见的那三朵阴云。 这三棵枯黄的杉树和那三朵阴云一样,很像三支正在燃烧的香。 不过与那三朵阴云不同的是,这三棵杉树被拦腰砍掉三分之二,仅留下短短的几寸树根。 凝视着这三棵丑陋不堪的杉树,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我总感觉若果自己再不珍惜时间,就将大祸临头。 就在我脸容纠结的时候,剧变开始悄然发生。 倾洒而下的皎白月光逐渐消失不见,满池湖水恢复一片漆黑色。 这片漆黑无比的湖水,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似乎一种未知的生物,正在湖底深处慢慢苏醒。 耳边渐渐充斥着尖叫哀嚎,鼻间的腥味越发浓重。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种癫狂的想法从我心底绽放,这种想法催促我跳入湖中,用漆黑的湖水溺死自己。 幸好我的意志并不懦弱,轻轻咬了咬舌头,我便从癫狂中清醒过来。 可是蓝裙少女便无这么幸运了,在黑湖以及噪音的驱使下,她澄澈的双目失去神采,开始麻痹地移动双腿,往诡异的黑湖中走去。 蓝裙少女一边麻木的走着,一边褪去身上早已破烂的蓝裙,露出身上洁白无瑕的身躯。 耸立的双峰,令我痴迷。 柔软的皮肤,令我呼吸急促。 我很想阻止少女的行动,但当看见少女身旁的男人,我暂时放弃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湖水渐渐漫上少女的脚腕,再而攀上少女的脚关节,相信不出多时,湖水便会涌上少女的三角地带,从而彻底淹没她的头颅,令她窒息而死。 男人看见此情此景,竟然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想拯救这条脆弱的生命。 我登时急了,再也顾不上得罪男人,正要往少女飞奔而去。 可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上演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七章 少女与黑蛇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黑色湖水霎时从湖中央排开,显露出一个丈许大的黝黑小洞。 自从黝黑小洞凭空出现后,我慌乱地停下脚步,不再试图挽救少女。 所幸经此巨变,少女渐渐从麻木中苏醒过来。 她一边颤抖一边挽着双臂,目露惊恐地盯着湖中央的黝黑小洞。 此时此刻,漆黑的湖水已然浸过她的脖颈,若然再迟几秒苏醒,她便会彻底被湖水淹没。 捡回一条性命,少女连呼了几口气,接着,她便要挪动僵硬的双腿,往湖岸折返。 可她刚刚挪动半步,那个黝黑小洞出现了异变。 一道精芒从小洞中闪起,渐渐照亮整片湖面。 这是一道无比血腥的红光,仿佛来自修罗地狱之下的阴魂恶鬼。 伴随着红光出现的,还有一句句晦涩难懂的天外魔音。 “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在避风堰瞭望塔上的瞭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告之三桅帆船法老号到了,它是从土麦拿出发,经过里雅斯特和那不勒斯来的,立刻有一位领港员被派了出来,这位领港员绕过伊夫堡,在魔琴海岬和里翁岛之间,登上了船。” “大船上的那个青年看见了来人,就摘下帽子,从领港员身旁离开并来到了船边,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龄约莫十九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气质,只有从小经历过大风大浪和艰难险阻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唐泰斯的父亲就住在这个房间里,法老号到港的消息,老人还不知道,这时他正踩在一张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指,在窗口绑扎牵牛花和萎草花,想将它们编成一个花棚,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住,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爱德蒙这句话刚轻声讲完,卡德鲁斯那个黑色蓬松的头,便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布料,他原来乃是一个裁缝,这块布料,他预备用来做成衣服的衬里衫。” 也许别人听不懂这一句句所谓的天外魔音,可我听得分外眼熟,因为这些天外魔音,正是《基督山伯爵》里面的语句! 我冷不防望向蓝裙少女,落在她的双手之间。 “咦,她手上的书怎么不见了?”我顿时大惊失色。 自从男人和蓝裙少女离开山上旅馆后,我便注意到少女手上拿着一本书,那本书正是《基督山伯爵》。 可此时此刻,少女手上的《基督山伯爵》已经悄然消失了。 “难道少女手上的书,与黝黑小洞的出现有关系?要不然天外魔音的内容怎么会是书中的段落?”我隐约间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这些天外魔音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它们便随着红光骤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随着红光和天外魔音消失,湖面上掀起了狂风。 狂风掠过湖水,造成一层层扑面而来的巨浪。 巨浪袭击,少女赶紧走上湖岸,穿上散落在岸边的破烂蓝裙。 虽然红光和天外魔音皆已消失,但湖中央的黝黑小洞仍存在着。 而且随着狂风巨浪袭来,黝黑小洞中产生了新的变化。 一条黑蛇从黝黑小洞中探出。 这条黑蛇大约两米长,其周身密密麻麻地缀满了黑刺。 这些黑刺长而锋利,向人宣告它的不可触碰。 自从黑蛇从黝黑小洞中钻出后,湖上的狂风更大了。 狂风瞬间毁灭了湖边森林,留下一片凋零灭世的场景。 也许是黑蛇出现的原因,一股难以言明的邪恶气息迎面袭来,我很想慌乱地逃窜,但如何也挪动不了双脚,只得双目圆睁地凝视这一幕。 我的余光注意到了墓碑和那三棵杉树。 虽然森林已被彻底毁灭,但墓碑和那三棵杉树仍矗立着。 不过它们并不好受,墓碑上多了很多裂痕,仿若风烛残年的老妇,至于那三棵杉树则更加凄凉,只剩下一寸短短的树根。 这条黑蛇的双眸呈红色,显然先前的那道红光,便是这条黑蛇的眸光。 黑蛇滴溜溜地悬浮在湖上,它的红眸盯着岸边的蓝裙少女。 蓝裙少女早已被黑蛇吓得失魂落魄,想要作势逃跑。 可是“篷”一声响起,黑蛇猛然飞到蓝裙少女眼前,张开如盘大的蛇口。 说来也是好笑,惊恐之下的蓝裙少女同样张开柔唇暖嘴。 蛇嘴和少女的嘴霎时相对,来了一个野外惊吻。 这个人蛇之吻没有持续多久,不出多久,那条凛然的黑蛇便钻入少女的嘴中,消失匿迹。 其实这一幕极其怪诞,我本以为黑蛇会吃了少女,但没想到它竟然钻入了少女的嘴中。 “她吃了那条黑蛇?不可能!应该是黑蛇主动进入她的体内!”连番异变之下,我倒有些见惯不惯了。 黑蛇进入少女的体内后,少女的心脏处出现一本方方正正的书。 这本书浑身惨白,形似一个扁平的方块。 在我注视下,少女心脏处的白书渐渐泛起一条条血丝。 这几条血丝构造成五个大字—基督山伯爵。 望着血丝构造而成的熟悉书名,我的心跳猛然加速。 “难怪她手上的书不见了,原来镶嵌在了心脏处!”我的脸容瞬间苍白,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基督山伯爵》被镶嵌在少女的心脏处,那是不是证明这本书便是少女的生命之源?” 不知何故,我总觉得眼前一幕特别熟悉,似乎自己从某处见过这种场景。 可无论自己如何深思,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幕场景。 我只好耽误心中的深思,继续观察这位“吃”了黑蛇的蓝裙少女。 自从心脏处的白书出现后,蓝裙少女的变化越来越多。 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渐渐被血色侵染,变成一头血红色的长发。 而她那张可爱白皙的脸蛋,瞬间变黑,比锅盖底下的黑炭还要黑。 随着黑脸显现,少女的脖颈也产生了剧变。 她的脖颈原来是颀长柔软的,可转眼之间,变得通体发绿,像极了蛙类动物的绿皮。 这还没完,少女的双手双脚,赫然从皎白的肉色,转变为大红大紫之色,仿佛她的双手双脚,曾被人连番殴打,以至于起了红紫色的血淤。 目睹少女的种种转变,我脑海中的某些记忆终于苏醒。 眼前少女我真的见过,她和一幅封面插画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湛蓝色长裙,一模一样的红发绿颈黑脸。 她,就是封面插画上那个五彩斑斓的女人。 而那幅封面插画的出处,正是恐怖书店中独有的《基督山伯爵》! 望着眼前这个五彩斑斓的女人,我终于想起了一切。 “我记得自己正在进行恐怖试炼,这里应该是梦境,并不是现实。” “而先前所见的三朵阴云,和这三棵杉树,应该代表着现实世界中的三支香。” “从这三棵杉树的形状来分析,现实世界中的香快要燃烧而尽了,我必须尽快醒来,否则就会永世困在梦中!” 这一刻,焦急驱散了心中恐惧,我很想脱离这个梦境,回归现实当中。 “可自己该如何做,才能从梦境中逃脱呢?难道关键之处在少女身上?”焦急之间,我再次望向少女。 身体发生转变的少女,给我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先前她懦弱怕事、天真可爱、被男人操控。 可“吃”了黑蛇之后,她的眼睛隐约变得尖锐,仿佛一具脱离枷锁的行尸走肉。 “真正的你,终于出现了,藏得够久啊。”一道冷笑闯入我的耳畔,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呵呵,杀我的便是你吧,你……去死吧!”蓝裙少女呵呵一笑,满目憎恨地刮着阴霾遮脸的男人。 “想杀我?你生前不过弱女之身,死后又怎能杀我?可笑可笑。”男人一动不动,一眼都不看蓝裙少女,似乎真的对蓝裙少女不屑一顾。 “你该死!”蓝裙少女被男人的蔑视激怒了,她目光一凛,捧起心脏处的红丝白书。 随着红丝白书被少女捧在掌心,一个血洞在少女心脏处出现。 透过这个血洞,能看见少女体内密密麻麻的血管,以及惨不忍睹的血肉。 果不其然,这本红丝白书,赫然就是少女的生命之源,等同于少女的心脏。 少女捧起心脏处的红丝白书后,男人终于抬起满脸阴霾的脸,望了一眼少女掌心的红丝白书。 不过只看了一眼,男人便重新放下头颅,仍旧不屑地道:“就这点红丝的书,也敢猖狂?” 说完,狂风大作,男人从怀中抽出一物。 此物,居然是一柄小小的血色铁锤。 男人拿出血色铁锤后,忽然往蓝裙少女脸上砸去。 蓝裙少女一个不注意,被铁锤敲破了头颅,掉落在湖水之中。 无限的血水,从少女头颅上喷涌而出,渐渐染红了整片湖。 黑湖就这样变成了凛然的血湖。 除了震惊,我心中更多的是诧异。 男人这就干掉了蓝裙少女?这蓝裙少女也太弱了吧? 还有男人口中的红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点红丝他看不上? 怀着着满腹诧异,我继续观察男人的动向。 看见少女掉落湖中后,男人先是笑了笑,然后便作势跳入湖中。 身处湖中的男人,毫不忌讳满湖的血水,抱起湖中的蓝裙少女。 望着怀中的蓝裙少女,男人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开始撕扯起少女身上的破烂蓝裙。 很快,蓝裙便被撕扯而尽,少女的身躯被男人肆意占据。 紧接着,一股无声的呐喊在湖中荡漾,似乎少女的哀嚎声,又似乎是男人的愉悦声。 我也不知少女有没有死,只见她双目呆滞空洞,麻木地被男人一次次地侵占。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花光了力气,往湖岸折返,而少女的身躯则静静漂浮在湖面上,渐渐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巨大的预警声,从我心底炸响。 我连忙往身边一扑。 尘土飞扬之后,我警惕地抬头望去。 只见攥着血色铁锤的男人,正向我冷然地袭击而来。 “她死了,现在轮到你了。”男人肆无忌惮地挥落血色铁锤。 蓝裙少女如此强大,尚且对抗不了这把血色铁锤,我又如何抵抗得了? 我只好木然地紧闭双眼,静候死亡的来临。 可我等了很久,都等不到那把冰凉的铁锤。 “我到底死了没有?”我猛然睁开双眼,往周遭一望。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八章 索命血锤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周遭一片漆黑,没有所谓的男人,没有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湖,更没有那位被敲破头颅的少女。 我低头一望,发现自己正静静躺在浴缸当中,被一汪腥臭的血水包围着。 “我从梦境中醒来了么?我通过了恐怖试炼?”我本能地瞥向浴缸边缘处。 那里原本插着三支被点燃的香,可此时此刻,那三支香刚好燃尽,留下一圈圈灰白色的香灰。 这一圈圈香灰,证明我已经顺利完成了恐怖试炼! “真的好险,差点没能从梦境中逃脱。”其实在这一刻,我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醒。 那男人明明要杀掉我,而我已经放弃了抵抗,静等血色铁锤敲破自己的头颅,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从梦境中醒来? 想起梦境,我发觉自己并非只做了一个梦。 仔细算下来,貌似自己一共做了三个梦。 第一个梦,我在草原上遇见了很多荧光血角羚羊,令人惊悚的是,这些荧光血角羚羊长着一张张熟悉的人脸。 这些人脸啃咬我的肉,吮吸我的血,生生将我折磨而死。 而且这些人脸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它们?我怎么可能害死它们?真是奇怪。 第二个梦,我遇见一个紫裙少女,这个紫裙少女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不但能操控干尸,似乎还能默默影响人们的内心,让人们心中放下警惕。 想起紫裙少女,我总觉得忘记了一些事情,似乎在梦境中,我和紫裙少女有过一些奇怪的对话,可无论我如何深思,都想不起那些具体的对话。 至于第三个梦,便是遇见男人和蓝裙少女的梦。 我记得这个梦是发生在一座山上,却记不得那座山的具体名字了。 梦境记忆缺少了大半,我只好放弃追溯记忆,继续注视洒落在浴缸边缘的香灰。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灰白色的烟灰,隐隐约约组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字。 “蓝?”我边皱着眉头边将那个字念叨而出。 不过我没有过于关注这个由香灰组成的字,因为浴缸的血水过于冰冷,我不得不尽快挪动身躯,试图从浴缸中站立起来。 可我刚动了动身躯,便觉一阵寒流从脚尖袭来,伴随寒流袭来的,还有胃中无尽的绞痛。 寒流我尚且能忍受,可那无尽的胃痛例如催命魔鬼,不断地折磨我的心神。 在胃痛的折磨下,我肝肠寸断、头痛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再次陷入昏迷。 “糟糕!虽然我撑过了第一轮的昏迷,但胃里仍存在大量安眠药残渣,它们会直接要了我的命!得赶紧将这些残渣呕吐出来!” 事不宜迟,我赶紧捏起双指,扣起自己的喉咙。 随着恶心感涌来,一股白沫从喉咙里涌出,沾染了整个浴缸。 与白沫一起喷涌而出的,还有胃里剩下的残留食物,场景十分令人作呕。 将白沫呕吐而尽后,我的心神恢复了许多,终于不再昏昏欲睡了。 趁着现在已经清醒了些,我连忙拿起放在浴缸旁的淡盐水,仰头灌尽。 喝完这瓶事先准备好的淡盐水后,我的精神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恢复了大半。 身上的寒流终于消失,而胃中的绞痛也减缓不少,我双手撑着浴缸边缘,从浴缸中站立起来。 光着身子的感觉并不好受,我站了一会儿后,便想离开浴缸,穿上散落在地面的衣服。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测鬼魅的细语凭空响起。 “我轻轻地抚过你的脸庞,你却割掉我的手腕,吮吸我的鲜血。” “我对你奉上至高的敬意,你却暗地贪恋我的身子。” “我从黑暗中绽放,只为寻找我的仇人,呵,仇人啊,如果我找到你,定要将你抽皮炼骨。” 我颤抖地往浴缸旁一望,目光之处闪起一阵亮光。 是手机屏幕亮了!这段细语应该是手机的闹钟铃声! 我在进行恐怖试炼前,的确在手机中调了好几个闹钟,试图用手机铃声来唤醒陷入沉睡的自己。 但我记得自己所设的手机铃声,并不是这段悚然的细语,也就是说,有人凭空改变了我的手机铃声! 究竟是谁这么神鬼莫测? “对了,在陷入沉睡前,我的确听见门外有一阵抓挠声,而且据我所知,浴室的门应该被抓挠而破了。” 难道是那个闯进浴室的人,擅自修改了我的手机铃声? 我一边想着一边弯腰,想要将手机拿起来,可我尚未触碰到手机,便见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闪过一道蓝影。 这道蓝影很熟悉,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梦境中的蓝裙少女! 不好!她从梦境中出来了!或者说她就是潜藏504房的女鬼!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我便觉一阵危机感从脑海中掠起。 我扭头一望,只见浴缸边缘上组成“蓝”字的香灰,霎时轰然四散。 这些香灰涌入鼻间,给我造成一阵难以言明的窒息感。 “有危险!”说时迟那时时,我再也顾不上拿起手机,更顾不上穿好衣服,直接抓起躺在浴缸边的人偶。 这个人偶,正是那个闪灵的人偶。 我要动用人偶的预知能力了! 如鬼魅般的细语仍在浴室中回荡着,在这样的环境下,捏着人偶的我,赶紧按照心中的提示,紧提人偶上面的全部红色线条。 “下一步就是冥想当前所处的环境。”汗流浃背的我赶紧闭上双眸,冥想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浴室。 一秒后,并无任何异样发生。 两秒后,也没异样出现。 直至十秒后,一幅血色场景挤入我的脑海。 在这幅血色场景中,有一柄血色铁锤格外惹眼。 而且这柄血色铁锤正缓缓落下,就要敲破我的头颅! “靠!”在惊呼中,十秒疏忽而过,我惊慌失措地张开双眼。 轰隆!巨响绽放! 与预见的血色场景一模一样,一柄血色铁锤自浴室中忽然出现,凛冽地向我袭来。 纵使我魂飞胆裂地往旁边一跳,那柄血色铁锤依然刮伤我的脊背,砸落在浴缸上。 紧接着,浴缸轰然断裂,血色的缸水如脱缰之马般,蔓延了一地,渐渐侵湿了放在浴缸旁的所有物品。 一股巨大的痛感从脊背上传来,我反手摸了摸,发现脊背上已是鲜血淋漓。 背上鲜血与汗毛混合在一起,我心底后怕地急促喘气。 “这柄血色铁锤来自梦中的男人,他一直没放弃杀我!”我瞪着恐惧的双眼,往浴缸处望去。 所幸的是,浴缸被砸破后,那柄凭空出现的血色铁锤便消失不见。 我显然逃过了一场大劫! 我开始深入地苦思冥想,从那道鬼魅的细语想到手机屏幕上的蓝影,再从梦中男人想到梦中的蓝裙少女。 最后,我得出一个惊讶的推断。 血色铁锤出现前的鬼魅细语和手机屏幕上的蓝影,是蓝裙少女给我的预警! 她在告诉我危险将至!血色铁锤将至!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些预警,我根本不会提前使用人偶的预知能力,也不会知悉十秒后来临的血色铁锤! “原来由始至终,蓝裙少女对我都没有恶意,她甚至还救了我一命。” 经历先前种种,我已经坚信蓝裙少女便是504房中的女鬼。 “可她现在在哪里呢?是困在了梦境当中,还是还在504房中?”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那本《基督山伯爵》。 不过并不是梦中那本《基督山伯爵》,而是被我用来进行恐怖试炼的《基督山伯爵》。 好像自我从梦境苏醒过来后,并没有发现那本《基督山伯爵》的踪影。 “《基督山伯爵》是恐怖试炼的关键,所以我一直拿着它不离身,它怎么消失不见了?”在这一刻,疑惑占据了脊背上的痛感。 《基督山伯爵》上的封面插图,与转变后的蓝裙少女一模一样,我冥冥中觉得它和蓝裙少女有直接关系。 “找到它,应该就能找到蓝裙少女。”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我却不知如何找到那本凭空消失的《基督山伯爵》。 “算了,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找寻不到凭空消失的《基督山伯爵》,我只好移步来到电灯按钮前,将电灯点亮。 将电灯点亮后,我终于得以看见浴室中的乱状。 一侧的浴缸被砸破,大量的血水躺在地上,而在血水的旁边,有一些白沫和食物残渣,应该是源自自己的胃中。 血水中浸泡着大量物品,这些物品中有打火机、手机、那本神秘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那把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黑色双肩包、一扎已经开封的香、衣服和几个里面空空如也的空瓶,唯独缺少了那本进行试炼的《基督山伯爵》。 那几个空瓶中原本分别装有淡盐水和暖水,但已经被我灌入肚中,所以便成了空瓶了。 “要想处理好伤口,得依靠鬼物图鉴中的那对鬼护士。”我越过血水中的众多物品,直接拿起躺在其中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说来也是神秘,这本守则原本被血水浸泡,但当我拿起它的时候,它迅速蒸发变干,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仿佛从未被血水浸泡过。 第二卷 麻将 第七十九章 蓝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过深谙守则神秘的我,倒是见怪不怪了,直接打开守则,翻到鬼物图鉴章节。 那对鬼护士仍静静地待在病房图中,正毛骨悚然地背对着我。 这对鬼护士的真正主人并不是我,而是异物李英秧,所以我并没有直接召唤它们。 我只望了鬼物图鉴一眼,便利索地翻到异物图鉴章节。 李英秧被我留在四楼保护顾僮僮,所以并不在异物图鉴当中。 “恐怖试炼已经完成,想必暂时没有危险了,就将李英秧召唤回来吧。”打定主意,我便默念李英秧的名字。 紧接着,一段优美悦耳的琴声响起,驱散了我心中大半的恐惧。 琴声没有持续很久,只几个呼吸,可爱的李英秧便现身在浴室当中。 “四楼的小孩子没有出现意外吧?”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谁知李英秧脸色一红,连忙背过身来:“没……没事,那个小孩子已经入睡,睡得可香了。” 看见李英秧这般羞赧的模样,我才发觉自己仍光着身子,当即跑出浴室,去床边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 至于脱在浴缸旁边的衣服,早已被血水侵染,不能再穿了。 脊背上的伤势太重,鲜血仍在喷涌着,很快便将身上的干净衣服弄脏。 我顾不上挤入鼻间的血味,一步并作两步地重新进入浴室,回到李英秧跟前。 在李英秧的担忧下,我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请求她将那对鬼护士召唤出来。 看见我身受重伤流血不止,李英秧没有拒绝我的请求,飞快地将鬼护士召唤而出。 也不知那柄血色铁锤是何物,仅仅刮了一下我的脊背,便造成我的脊背伤势很是严重,饶时拥有基本急救能力的鬼护士,也仅能帮我止住血势,无法彻底将伤口治愈。 不过我倒也不贪心,只要血势被止住就行了,之后可以让伤口慢慢痊愈。 在脊背伤口上绑上几圈绷带,再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我便将那对鬼护士和李英秧收回书中。 手机被血水浸泡,已经无法开机,看来换手机无可避免了。 随着手机死机,回荡在浴室中的鬼魅细语早已消失,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纵使这段鬼魅细语在先前警醒了我,但长久听下去,还是有些压抑的,看来手机死机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与此同时,手机死机之后,我就无法从手机上得知现在的时间了。 “我进行恐怖试炼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正,而那三支香燃尽所需时间是十分钟,那现在应该才十二点十分。”稍稍一推测,我便得知现在的时刻。 “这短短的十分钟,真是如几十年般漫长,我差点便死在了梦境当中。”那柄凭空出现的血色铁锤,应该便是梦境投射,纵使我醒来了,它还是从梦境中追击而来,真是恐怖。 “恐怖试炼太恐怖,以后若非必要,还是别开启了。”我心底后怕地一叹。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手脚麻木地捡起黑色双肩包,将血水中的物品放入包中。 “这双肩包以及包里的物品都湿了,明天有空就晾晾吧。” 说完,我便将黑色双肩包扔在床边地面上。 至于闪灵的人偶和那本守则,我并没有和其他物品一起放入双肩包中,而是将它们放在床边书桌上。 处理好黑色双肩包事宜,我便忍着脊背上的疼痛找来一把拖把,将浴室中的血水打扫干净。 而破裂掉的浴缸,被我整齐地放在墙边:“浴缸已经破裂了,不能再用来洗澡,之后再买个新的吧。” 暗暗做好决定后,我便退出浴室,想要关闭浴室房门。 这时候的我才想起浴室房门已经被抓挠而破,根本没门可关了。 “得,浴缸连同浴室房门都要换了。”苦笑一声后,我便放下悬空的双手,坐在了床边。 房间内漆黑一片,搅得神魂未定的我一阵心慌:“房间灯泡得尽早换了,太不方便了。” “也不知是谁把浴室房门抓破了,不得不防。”想到这里,我赶紧从床边站起来,再次将大冰箱压在504房门后。 做好这个防护措施后,我便移步来到书桌旁,捧起书桌上那本神秘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恐怖试炼已经完成,想必试炼奖励也该到了吧?”说完,我便作势坐回床边,翻开《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令人震惊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在翻转到恐怖试炼章节的过程中,我忽然注意到目录上的鬼物图鉴产生了变化。 “鬼物图鉴:3(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相应页数83—150)” “鬼物图鉴有3个?原本不是2个么?难道说……”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怀着验证猜测的冲动,我立马翻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先翻到鬼物图鉴相应页数。 第83页以及84页,并无发生任务变化,页面上仍是那对鬼护士。 可是原本空白无物的第85页,居然画着一本方方正正的书。 而书上的封面插画上,则画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女人。 为什么说画中女人五彩斑斓? 因为她长着一张血发黑脸,而绿色的脖颈下,则裹着一条湛蓝色的长裙。 不单如此,女人双手双脚的肤色,并非是寻常的皎白肉色,而是呈现大紫大红之色! 这个五彩斑斓的女人,正是梦境中蓝裙少女转变后的模样! “难怪我找不到那本《基督山伯爵》,原来它被刻画在了守则中。”我摸着下巴想了想。 随着我的深想,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萌芽了。 “守则将这幅由书变成的画,归类为鬼物图鉴,难道说梦境中的蓝裙少女就在这幅画中?或许封面插画上五彩斑斓的女人,就是那位蓝裙少女的鬼魂。” 这个大胆的想法一经萌芽,我便望向书画之下的空余页面。 只见书画之下的空余页面上,标注着几行蓝色小字。 “鬼物图鉴:五彩斑斓的女人,你可以称呼她为蓝鬼。” “鬼物耳语:蓝鬼自浴缸中死亡,现在带着滔天的仇恨从地狱归来,蓝鬼发誓要报仇雪恨,杀死那个不尊重她的男人(温馨提示:蓝鬼便是潜伏在504房中的女鬼)” “鬼物能力:自黑蛇中诞生,自黑蛇中死亡,黑蛇就是蓝鬼的最大能力。” “鬼物品阶:优良类鬼物。” “鬼物主人:无(蓝鬼并不会听从你的吩咐,除非你能帮蓝鬼完成一个心愿)(在蓝鬼看来,留你一命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不要奢求蓝鬼听从你的吩咐)” “召唤方法:无法召唤(你不是其主人,无法召唤)” “我猜对了,梦境中的蓝裙少女果真就是504房中的女鬼。”知晓504房中的女鬼已然进入守则中,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既然女鬼已经进入守则中,那就证明她不会贸然伤害我,毕竟守则是属于我的。” 虽然知道蓝裙少女就是504房中的女鬼,可是由此至终,我都尚未得知女鬼的真正身份。 只知她是死于浴缸当中,名为蓝鬼。 “咦?守则不是说,只要我进行一次恐怖试炼,就能得知女鬼的真正身份吗?逗我玩呢?”我一边吐槽一边注视着图鉴中五彩斑斓的女人。 与先前所见的封面插画一模一样,画中女人的心脏处,同样画着一本方方正正的书。 这本书浑身惨白,正在不断地闪烁。 随着这本书不断闪烁,我看见一条条红丝攀上书本,组成“基督山伯爵”这五字。 令我惊讶失色的是,“基督山伯爵”这五字出现后,这幅鬼物图鉴产生了更大的变化。 那个五彩斑斓的女人脚下,原本踩着本书的作者名—亚历山大·仲马(AlexandreDums)。 可随着“基督山伯爵”这五字出现,女人脚下踩着的作者名,赫然转变为“蓝鬼”。 也就是说,鬼物图鉴中的《基督山伯爵》,竟然变成了蓝鬼所写。 “这是偷龙转凤吗?”我很想看看作者变成蓝鬼之后的《基督山伯爵》,其内容是否还和原来一模一样。 不过我知道从《基督山伯爵》变成一幅鬼物图鉴后,我就不能将它拿出了。 只有画中女鬼也就是蓝鬼,才能将它拿出来。 我只好放弃这些思绪,将念头集中在试炼奖励上。 我早已得知完成恐怖试炼后,可能获得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也有可能获得神秘诡异的天赋技能。 那究竟我会得到其中那种奖励呢? “马上就能揭晓了。”我激动地翻动《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直接将其翻到恐怖试炼相应章节。 紧接着,几行血色小字浮现眼前。 “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完成此次恐怖试炼,获得天赋技能—鬼眼(请翻到天赋技能章节查看)(相应页数72—82)” “首次完成恐怖试炼,格外奖励一次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请前往幸运大转盘页面查看(相应页数71)”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章 阴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首次完成恐怖试炼,恭喜你解锁【试炼幸运者】头衔,请前往本书资料页查看(第4页)” “试炼幸运者:初阶头衔,佩戴试炼幸运者头衔,能在恐怖试炼中获得一次救助机会。” “恐怖试炼刷新倒计时:49:48:32.” 看完这几行血色小字,我的心中波涛汹涌。 “什么?首次完成恐怖恐怖,还有两个格外奖励?真是捡到宝了!”怀着激动的心情,我首先将守则翻到第4页,查看那个新解锁的头衔。 果不其然,第4页上的目前头衔一栏,出现了新的变化: 姓名:梁凡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0 天赋技能:阴瞳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试炼幸运者 仿佛心神相通一般,当我的目光聚焦在“试炼幸运者”这几个字上面时,一枚粘满鲜血的菱形勋章,从页面上凭空显现。 我伸手捏起这枚菱形勋章,凑近双眼望了望,只见勋章的正面上印刻着“试炼幸运者”五字。 紧接着,我翻转勋章,观察它的反面,只见其上描画着一朵血花。 这朵血花正鲜艳地绽放着,例如深海鲨鱼密密麻麻的锯齿,我只望了一眼,便觉周身毛骨悚然。 我连忙放弃观望,摸着下巴琢磨:“难道要我将这枚勋章戴在身上,才能使用勋章的救助机会?” 我怀着尝试的心态,将这枚菱形勋章,别在胸口衣衫处。 下一刻,守则的页面上再次产生了变化: 姓名:梁凡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0 天赋技能:阴瞳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试炼幸运者(已佩戴) 看到试炼幸运者后面的“已佩戴”字样,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个新增的头衔和新人管理员头衔不一样,它有独特的实体勋章,我需要将实体勋章佩戴在身上,才能使用勋章赋予的救助机会。 “这个所谓的救助机会,应该是指当我在恐怖试炼中遇到必死的危机时,可以使用勋章,躲避一次劫难,好东西啊!”我不禁喜悦地咧了咧嘴。 众所周知,恐怖试炼难度极大,在进行恐怖试炼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必死的困局,但有了这个勋章之后,我就等同有了一线生机,所以真的是好东西。 我心满意足地将勋章收好,重新将守则翻回到恐怖试炼章节。 “上面说,我不但获得了一个名为‘阴瞳’的天赋技能,还额外得到了一次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 “奖励还真是丰富,不过应该是首次完成恐怖试炼的缘故,以后就没有这么多奖励了。” “现在先看看幸运大转盘吧。” 事不宜迟,我直接将守则翻到幸运大转盘章节。 接下来,我的眼眶中浮现一个巨大的圆形转盘。 这个巨大的圆形转盘通体黑色,犹如一个放大无数倍的钟框,黑色钟框中画着一只骷髅鬼头。 而这只骷髅鬼头上,立着一根血红色的指针,这根指针犹如悬在骷髅鬼头上的血剑,煞是动人心魄。 黑色装盘的上侧,写着“幸运大转盘”这五个大字。 而几行血色小字,则位于黑色转盘的下侧: 剩余抽奖机会:1(可通过恐怖试炼获得) 抽奖幸运者:0(每抽奖成功一次,幸运值+1,当幸运值达到30时,必定抽到珍稀以上物品,抽到珍稀以上物品后,幸运值消减为0) 抽奖晦气值:0(每抽奖失败一次,晦气值+1,当晦气值达到30时,必定抽到恐怖厉鬼,抽到恐怖厉鬼后,晦气值消减为0)(注意:恐怖厉鬼满含怨气,它可能听从你,也可能疯狂攻击你,当晦气值达到30时,请谨慎抽取) 温馨提示:晦气值可用抽奖机会抵消,当你放弃一次抽奖机会时,晦气值-1(如果想放弃抽奖机会,请在此条温馨提示后写上“放弃X次”四字,注意:X为放弃抽奖机会的数量,请认真标注,若不标注,则视为放弃全部抽奖机会) 抽奖头衔:无 抽奖物品品阶:破败、平庸、普通、优良、珍稀、极品。 血色小字的字数虽多,但我却没有浏览完,而是将全部目光放在“剩余抽奖机会”一栏。 看见后面的那个“1”字,我的心神摇摆不定:“果然有了一次幸运大转盘的抽奖机会,要不要现在就抽奖?” 不过只琢磨了一会,我的心神便坚定下来:“早抽晚抽都要抽,不如现在就抽了,看看能得到什么好东西。” “可是该如何进行抽奖呢,上面也没说清楚啊?”我将幸运大转盘页面迅速浏览的一遍,不禁面露难色。 但是很快,我灵机一动:“难道是这样?” 我一边嘴角上扬,一边伸出手指拨动那根血红色指针。 随着一阵冰冷的感觉传来,那根血红色的指针猛然转动。 在指针转动的同时,我隐约看见指针下的骷髅鬼头仿佛活过来一样,正在不停地蠕动。 紧接着,异变发生了,一道空旷而嘶哑的叫声忽然划起。 “咯、咯、咯咯咯、” 似有恶鬼在身边呓语,又似有屠夫在身侧磨刀,我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感到天旋地转,胃里肺里涌起无尽痉挛。 我也不知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直至一道疲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此次抽奖没有得到任务物品,晦气值+1,请下次再来尝试。” 听到这道疲倦的声音后,我即刻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不经意地大喊:“我靠!” 就这样失败了?你知道抽奖机会多么难得吗?我靠我靠我靠! 我往黑色转盘上一望,只见那根血红色的指针已经停歇,而转盘下的晦气值发生了变化: 抽奖晦气值:1(每抽奖失败一次,晦气值+1,当晦气值达到30时,必定抽到恐怖厉鬼,抽到恐怖厉鬼后,晦气值消减为0)(注意:恐怖厉鬼满含怨气,它可能听从你,也可能疯狂攻击你,当晦气值达到30时,请谨慎抽取) 看见抽奖晦气值多了一点,我正要继续骂娘,可就在这时,一行崭新小字浮现出来。 “首次抽奖失败,晦气值+10,目前晦气值为11点,当晦气值满30时,必定抽到恐怖厉鬼,请及时清除晦气值,否则后果自负。” 这行小字一出,我更想骂娘了,诸葛亮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这是抽奖未成反而雪上加霜啊! “我以为自己会遇到好运,其实是踩上了狗屎,就几秒功夫而已,居然多了11点晦气值,真坑。”我心底作痛地合上幸运大转盘章节,将守则翻到天赋技能章节。 “幸好我还有天赋技能奖励,要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我隐隐一叹,便往天赋技能章节望去。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我刚将目光放在页面上时,便有一缕紫光从页面上飘起,直接了当地融入我的眼瞳。 眼瞳霎时发痒,我忍不住放下守则,用双手揉了揉眼瞳 可眼瞳越揉越痒,发痒之余还开始涌上一些痛感。 我赶紧捂住双眼,往浴室中走去。 把捂住双眼的双手撤开,往浴室镜子里一望。 只见两道冗长的血泪,从眼瞳中流了出来。 “你妹的!”我捧起凉水洗了几遍脸,可从眼瞳里流下的血泪延绵不断,一次次地弄脏我的脸庞。 我睁大眼瞳往周遭一扫,惨了,随着血泪延绵不断地流下,我所见的世界一片血红。 仿佛自己正身处一片血海当中,正被血水洗涤,被血水冲刷。 于此同时,我注意到自己的黑色眼瞳开始转变,其上的黑色竟然渐渐褪去,被一片紫红色占据。 而眼瞳之余的眼白,居然反作用般变黑! “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阴瞳?”我顾不上眼瞳中不断淌下的血泪,径直返回房间,拿起放在床边的守则。 守则没有合上,仍敞开着天赋技能章节的首页,也就是第72页。 我瞪大紫红色的眼瞳,往页面上望去。 接着,“天赋技能”这四个大字浮现眼前。 而这四个大字下面,描写着几行血色小字。 “天赋技能1:阴瞳。” “阴瞳:初阶天赋技能,使用后,你的眼瞳能看见一些较弱的阴魂野鬼。” “初阶天赋技能:可用鬼眼强化成中阶天赋技能,届时将解锁更强大的能力。” “鬼眼:名如其名,正是鬼魂的眼睛,虽然它们满含怨气,却是强化天赋技能的最好材料。” “鬼眼获取方式:营业额、幸运大转盘、试用期任务、转正期任务或直接从阴魂野鬼身上获取。” “鬼眼使用办法:将足够数量的鬼眼,放置在相应的天赋技能页面,就能自动强化相应的天赋技能。” “初阶阴瞳进阶到中阶阴瞳:需要鬼眼50.” “阴瞳开启办法:闭上双眸,在心海中默念‘开启阴瞳’四字(注意:初次获得阴瞳时,将自动开启阴瞳,若果出现不适反应,请自行关闭)”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一章 李英秧一愣,鬼眼便没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阴瞳关闭办法:闭上眼眸,在心海中默念‘关闭阴瞳’四字。” “温馨提示一:当前阴瞳为初阶天赋技能,每次开启后只可维持五分钟,五分钟后阴瞳将自动关闭。” “温馨提示二:每天只可开启三次阴瞳,而且每次间隔时间不可少于一个小时。” “天赋技能品阶等级:初阶、中阶、高阶、鬼阶。” 看完这几行血色小字,我恍然大悟:“难怪我我的眼瞳出现流血现象,原来是首次开启造成的不适感。” 紧接着,我便要按照上面的办法,关闭眼上自动开启的阴瞳。 可就在这时,我的双眼忽然捕捉到一团黑影。 这团黑影在血红色的视野中,特别显眼。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房间里?”撑着紫红眼瞳的我,又惊又怒地冲着黑影大喊。 那团黑影听见我的喊声,先是有些惊讶,最后竟然越过大冰箱遮掩的房门,销声匿迹。 “这团黑影是个鬼魂!他能穿墙!”我连忙移开大冰箱,往房门外追去。 可房门外空空如也,那团黑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直接愣了,心中的恐怖越积越多,压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若不是开启了阴瞳,我怎么也不会知道504房内除了蓝鬼,居然还有一个蛰伏起来的鬼。 而且这个鬼对我虎视眈眈,怕是想趁我放松警惕时下毒手! “幸好及时得到了阴瞳这个天赋技能,能够看见一些阴魂野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心底后怕地关上房门,重新用大冰箱顶在房门后。 “此鬼被我吓走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得知有鬼针对我,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去做防护措施。 毕竟鬼不是人,冰箱和门锁可以挡住人,却挡不住形体虚幻的鬼。 我想了一会,便拿起《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翻到异物图鉴章节。 目前我唯一的臂擘,只有李英秧了。 异物李英秧,应该能让阴魂野鬼不敢靠近。 好在李英秧经过这段时日的恢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且只是叫李英秧看个门而已,应该不会花费她很多精力。 唤出李英秧,并叫她守在门口后,我便将守则翻到鬼物图鉴,观察那个五彩斑斓的女人,也就是蓝鬼。 透过阴瞳,我隐约看见画中蓝鬼的身上,出现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团黑气,估计就是蓝鬼身上的阴气。 “这阴瞳虽只是初阶天赋技能,每天只可开启三次,但它能让我看见鬼的形态,估计能帮我不少的忙。”我有些喜悦地沉吟道。 鬼乃是虚幻之身,是一团气,一股精神,凭借肉眼根本捕捉不了它,而它却可以看见人玩弄人,对人根本不公平。 但我有了阴瞳之后,便可以看到阴魂野鬼的形态,相对之下,我就可以趋吉避凶,甚至可以攻击鬼! 所以说这个所谓的阴瞳,肯定能帮我不少忙。 “不过上面已经说明,当前阴瞳只是初阶天赋技能,只能看见一些较弱的阴魂野鬼,也就是说,如果鬼的力量足够强大,便能规避我的阴瞳。”我摇了摇头。 其实能看到一些较弱的鬼,我已经满足了,并不奢求能看见所有的鬼。 “初阶阴瞳想要强化到中阶阴瞳,需要50颗鬼眼,我去哪里找啊,还是先将就用吧。”我暗叹一句,便收好《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眼瞳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大,血泪也越流越多,知道李英秧就守在房门前,我赶紧闭上双眸,在心海中默念“关闭阴瞳”四字。 随着我再次睁开双眸,眼上的痛痒感全部消失,而血泪也已停歇下来。 阴瞳关闭,我视野之内的世界不再血红色一片,而是恢复正常的夜色。 我走进浴室洗了一把脸后,望了望镜子。 我发现紫红色的眼瞳已经恢复为纯黑,而先前忽然被黑暗占据的眼白,也已经恢复正常的白色。 我松了一口气,便回到床上准备入睡。 房内的女鬼已经解决,我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只过了一会,躺在床上的我,便死死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我梦见了那个蓝裙少女,梦见了那座像“尸”字的山。 甚至还梦见了那群荧光血角羚羊。 那群荧光血角羚羊追逐着我,害得梦中的我不停地奔跑。 最后,一段吵杂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疲倦地睁开双眼,发现早晨的阳光已经闯进了房内。 “恍若隔世啊。”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观赏起窗外的繁华街景。 “现在几点了?八点就要进行新一天的营业了,不过书店有李繁森看着,我倒不用着急。”我慢慢移步来到电脑前,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 “才早上七点。”我念叨了一声,便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 手机被血水弄坏,我已经将它扔进了垃圾桶,所以现在,只能用电脑登录微信了。 微信上没有重要的信息,只有好友们发来的一些砍价链接,我无视这些链接,直接给李繁森发了几条信息。 这几条信息的内容,无非是叮嘱李繁森准时准点开店。 李繁森当即回了我,说他已经将书店开门营业,叫我无须担心。 “这小子还真早,既然李繁森已经开店,我就不用这么早下去了,再补个觉吧。”我咧了咧嘴,便回归了床的怀抱。 这次倒没有做噩梦,我睡十分香甜,直至被肚子的叫声吵醒。 刷完牙,整理一下仪容后,我便囫囵吞枣地吃了一顿饱餐。 吃完饭后我望了望电脑上的时间,发现正好中午十二点。 “趁着现在阳光好,将双肩包以及包里的物品晒干吧。”我二话不说地提起黑色双肩包,将它放在阳台处。 而包里的物品,包括打火机、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一扎开封的香等等东西,也被我从包里拿出,放在通风处晾晒。 “将它们晒干需要一些时间,先去买台新手机。”说完,我便拿起一个购物袋,将书桌上的守则和人偶放入袋中。 当然,几张银行卡和一些证件,也被我仍入袋中,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在房门前守了一夜的李英秧,早被我收回守则中了。 紧接着,我便提着购物袋,往蛇楼下走去。 越过蛇楼大门时,我望了望恐怖书店,发现书店敞开大门,应该是李繁森在认真营业。 我便一脸放心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随便买一台杂牌机,再用身份证补办一张手机卡,我便心满意足地往蛇楼折返。 在往蛇楼折返的路途中,我还随手买了几个房间灯泡,准备将504房里的坏灯泡换掉。 “蓝鬼已经被收入守则中,504房可以继续居住了,我可不想整天泡在恐怖书店中,没病都会被吓出病来。”默默嘀咕一句,我便迈步进入恐怖书店当中。 不知是不是李繁森的缘故,恐怖书店在今天终于有了营业额。 随着恐怖书店有了营业额,几行小字在守则页面上浮现。 “首次获得营业额,奖励10颗鬼眼,是否领取?” “鬼眼:名如其名,正是鬼魂的眼睛,虽然它们满含怨气,却是强化天赋技能的最好材料。” “温馨提示:鬼眼乃是虚幻之物,并不需要你随时携带,你可存放在鬼物或异物的体内。” 看见守则上这几行小字,我立即跑进员工休息室,将门反锁。 “领取。”我在守则上写下“领取”二字,紧接着,一股腥臭的气味传了出来。 “鬼眼呢?我怎么看不见?”确认领取之后,除了有一股腥臭的气味飘出,守则上并无异变。 不过只过了一会,我便恍然大悟,鬼眼取自鬼魂,和鬼一样乃是虚幻之物,要用阴瞳才能看见。 我当即紧闭双眸,在心海中默念:“开启阴瞳。” 默念完毕,我猛然睁开双眸。 首次的不适感已经消失,我没有流下血泪,也没有感到痛痒,仅是眼白变黑,眼瞳变为紫红色。 撑着紫红的眼瞳,我皱起眉头扫视守则页面。 只见十颗圆溜溜的黑色雾珠,跳入我的眼眶。 “这些便是鬼眼么?”我轻轻捏了捏其中一颗鬼眼,手指上即刻传来一阵冰冷。 “好冷。”我冷不防地放开手指,不再触碰它们。 “上面说,鬼眼可存放在鬼物或异物的体内,现在才10颗鬼眼,远远不够强化天赋技能,先将它们放好吧。” “鬼物图鉴中有三个鬼物,但这三个鬼物都不会听从我的命令,我只能将这些鬼眼放入李英秧中了。” 打定主意,我便将李英秧召唤而出。 “这些珠子,你拿去吧。”我指着守则上的鬼眼说道。 “好的,叔叔。”却不知李英秧直接张开嘴巴,“嘎嘣嘎嘣”地咀嚼起这些鬼眼。 “你这是吃了它们?”我一时急了,赶紧说道。 “呃,是啊。”李英秧一愣。 “靠,我叫你拿去放好,不是叫你吃掉,亏大发了啊。”员工休息室中,响起我的痛苦哀嚎。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二章 四月来临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听见我的哀嚎,李英秧面露委屈之色:“这些珠子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英秧一时没忍住……” 很美味?这些鬼眼居然对异物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按你这么说,你难以忍住对这些珠子的食欲?” “是的,似乎这些珠子天生就是我们食粮。”李英秧颌首。 我的双眸瞬间喷发亮光,开始仔细观察眼皮底下的李英秧。 不观察则已,一观察便发现了李英秧的变化。 李英秧本来脸色惨白得可怕,但自从吃下这些鬼眼后,其脸色居然开始泛起一丝丝红润,看起来就像一个血气充足的瓷娃娃。 难道鬼眼能治愈李英秧体内的伤势? “小英秧,你体内的伤势完全恢复了?”我不禁开口询问。 李英秧活络了一下身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咦,英秧体内的伤势真的全好了,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听见这句话后,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鬼眼真的能治愈异物体内的伤势。 “既然鬼眼能治愈异物的伤势,估计也能治愈阴魂野鬼的伤势。”我举一反三地沉思道。 得知鬼眼将李英秧的伤势完全治愈后,我便没有这么心痛了,反正这点鬼眼也不够强化天赋技能,还不如用来治好李英秧。 李英秧完全恢复后,估计能帮我更多更大的忙。 不过我暗暗在心底叮嘱自己,若是以后再得到鬼眼,一定要和李英秧说清楚,避免她再次直接吃掉。 毕竟我还是需要积蓄一定数量的鬼眼,用来强化天赋技能。 天赋技能和鬼物异物等外物不同,属于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能力越强,便越能趋吉避凶,找到父母人间蒸发的真相。 “潜伏在外的那两个房客,以及对我虎视眈眈的未知之鬼,还有那辆想置我于死的黑色殡仪车,都是不小的隐患,在他们再次找上门之前,我必须尽快增加自己的能力。”暗暗鼓励自己一句,我便收回李英秧,走出了员工休息室。 ………… 光阴如梭,冬去春临,日子一天天地逝去。 自从我完成首次恐怖试炼后,往后便没有再次领取恐怖试炼。 我一边和李繁森开店营业,一边做着一些日常任务。 就这样,恐怖的3月慢慢逝去,清爽的4月悄然来临。 在漫长的3月里,我不但换了蛇楼大门的门锁,还在恐怖书店内外装满了监控。 这些监控连通手机,这样我便可以时时刻刻关注恐怖书店内的动向,再也不用担心出现疏忽之处。 当然,504房内坏掉的房间灯泡、浴室房门和浴缸等等,我已抽空更换,简直是焕然一新。 不单如此,在这个空闲而漫长的3月里,我还写完了那篇关于蛇人的论文。 学校对论文很满意,并通知我4月中旬进行论文答辩。 只要论文答辩顺利通过,我便能如期从大学毕业,正式进入社会大染缸。 4月的第一天,我与往常一样起得很早。 简单地刷完牙后,我便拿起手机登录微信,将上月剩余工资转发给李繁森。 发完李繁森的工资,再随便吃个面包后,我便背起黑色双肩包,准备下蛇楼开店营业。 我来得太早,恐怖书店中空空如也,李繁森显然尚未到店工作。 我简单地搞了一下卫生,便望向空荡荡的微型奶茶店:“唉,整个漫长的三月,我都在尝试招聘一位服务员,可天不遂人愿,一直都招不到人。” 我暗暗一叹后,便坐在吧台前的长椅上,将守则从黑色双肩包中拿出:“经过这二十多天不停地完成日常任务,我的任务积分有多少了呢?” 我手脚麻利地将守则翻到第四页一看,几行字旋即浮现眼内。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500 天赋技能:阴瞳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试炼幸运者 “不错,已经累积到500积分了,够换两个半闪灵的人偶了。”我又喜又忧地叹气。 喜的是,我的任务积分不再是窘迫的零分,而是令人欣慰的500分。 忧虑的是,自从我完成那个蛇人录任务后,便没有出现新的试用期任务。 没有新的试用期任务,我该如何转正,又该去哪里兑换新的物品? 没有新的试用期任务,就便意外着不会出现新的物品奖励,不出现新的物品奖励,积分商城永远不会解锁其他页面。 “难道这本守则彻底遗忘了颁发新的试用期任务?坑啊。” 在目前看来,试用期任务和转正期任务,乃是守则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一般起到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而那些日常任务不过是枯燥的边角残渣,无聊至极。 没错,还有恐怖试炼独立于主线任务,又刺激又能增强我的实力,但恐怖试炼实在太难,我并不想再次开启它。 无奈之下,我一边暗暗祈祷一边翻转到守则目录页。 望着守则的目录页,今天的我再一次失望了。 “试用期任务:目前无新增试用期任务,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此选项将删改为其他选项,目前试用期完成量1/3(完成试用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6—9)” “转正期任务:(未完成足够试用期任务,未解锁)(完成转正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10—20)” 看完这两行字,我终于忍不住在心底骂娘了:“我靠,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能更新试用期任务啊。” 试用期任务还是没有更新,抓狂的我只好翻到日常任务章节。 今天的四个日常任务,已经如常地刷新。 “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证书籍齐全,请在今天打烊前订购一批书籍,以补充书架上的空缺。” “当前任务难度:普通类任务(完成此任务需花费不少时间,但简单易懂,只要付出些许精力,便能成功完成。” “当前任务奖励:6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二:微型奶茶店空缺已久,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服务员。” “服务员要求:熟悉基本的调制奶茶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奶茶。”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三:微型奶茶店空缺已久,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炸鸡师傅。” “炸鸡师傅要求:熟悉基本的炸鸡操作,会油炸味道不差的鸡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四:酒水日常销量大,请购置一批物美价廉的酒水,填充空缺的古董酒柜。” “当前任务难度:破败类任务(只要你打个电话,就能轻易完成此任务)” “当前任务奖励:2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目光在这四个日常任务上停留了一会,我便有了决定:“招聘任务太难,还是不要领取了,就在其余那两个任务中挑选吧。” 其余那两个日常任务,一个是叫我购置书籍,一个是叫我补充酒水。 购置书籍倒是不急,反而平时也没多少人愿意买书,相反之下,酒水必须要补充了,再不补充就不够酒鬼们折腾了。 事不宜迟,我便领取了那个补充酒水的任务。 补充酒水的确很简单,一个电话拨给相应的酒水供应商,我便完成了这个破败类的日常任务。 随着我完成这个补充酒水的任务,守则的任务积分赫然从500转变为520。 “520,520,真是好意头啊。”暗暗苦笑一声,我便慢慢合上守则,静等八点的到来。 不一会儿,八点来临,李繁森也已来到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新一天的营业,就这样开启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营,恐怖书店已有了些许名头,被附近人称为新生代的恐怖酒吧。 就这么一大清早,便有一些不怕死的酒鬼进入书店,尝尝李繁森调的好酒。 至于书架上的书,倒是很少有人买,唉,看着李繁森忙碌的身影,我不觉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观望店门外的繁华街景。 早上倏忽而过,和李繁森吃过午餐后,我又再一动不动地趴在吧台上,目无转睛地盯着恐怖书店的玻璃大门。 偶尔有些寻常酒鬼推门入内,搅得我一阵心烦。 我只好转动脖颈,不再死死盯着那扇玻璃大门。 可就在这时,一位中年女人径直推开玻璃大门,来到我面前。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三章 旗袍女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伴随着中年女人一起进入恐怖书店的,还有一股浓稠刺鼻的香水味。 可是我连头也懒得抬,冷淡地指了指李繁森:“想喝什么酒跟他说。” 说完,我便将脸埋在双臂里,再也不理会这位中年女人。 谁知中年女人一愣,喉咙里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想找一下这间书店的老板。” 不是喝酒的?想找这间书店的老板? 在范暗不出世的情况下,恐怖书店的名义老板就是我,她是来找我的? 我霎时来了精神,认真望向眼前这位中年女人。 不认真望没发现,一认真望则震惊连连。 原来眼前这位“中年女人”,并非是一位“中年女人”,只是她身上的成熟穿着,令我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一位“中年女人”。 准确来说,她是一位二十六七的年轻女子,因为她白净的额头下,长着一张精致柔嫩的脸,简直是惊为天人。 不过就是这张精致的脸上,竟然奇怪地戴着一顶黑帽。 这顶黑帽看起来很是老套,像是八九十年代的产物。 不但如此,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上,居然裹着一身红色旗袍,令她看起来很像一位“中年妇女”。 “她明明这么年轻,为什么穿得这么显老?”我心中疑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这这间书店的老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这间书店的老板?”女人忽然有些窘迫地拉了拉衣领。 我才注意到女人身上的旗袍很是怪异,竟然反常地缝有一节很长的黑色衣领。 这节黑色衣领围着女人的脖颈,将她的脖颈全部遮掩住。 “女人的脖颈里似乎藏有东西。”我立马从长椅上站起来,试图偷瞄女人的脖颈。 可是黑色衣领实在太严密,无论我如何踮脚偷瞄,都无法清楚看见女人的脖颈。 我这种鲁莽的举动,似乎引起了女人的警惕,她缩了缩脖颈,作出一副防范的姿势。 我只好放弃观察女人的脖颈,嗅了嗅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太重了吧,谁会特意往身上喷这么多香水?真是奇怪。”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旗袍女人退后了几步,似乎并不想让离我太近。 看见我没有回答,退后几步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喂,你真是这间书店的老板?看着也太年轻了,估计还在读书吧。” 我瞬间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回长椅上:“谁规定读书便不能开店当老板了?有事快说,本老板忙得很。” 旗袍女人脸上的不耐烦霎时消失,一脸歉意地微微弯腰:“是我唐突了,还请老板有怪勿怪。” 女人弯腰道歉的时候,其胸前一阵波涛汹涌,我一时看痴了:“哈哈,入门都是客,我又怎么会怪客人呢,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就好。”旗袍女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便从怀中抽出一本书,有些紧张地问:“请问这本书是你家书店卖出去的吗?” 我单手接过书本望了望,发现这是一本名为《四川麻将大全》的书,主要教导读者学会四川麻将的所有打法。 我没有选择翻开这本书,而是直接扭转书本,望向书本封面的反面。 当我看见书封反面上的方形印章时,我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本书的确是从我家书店卖出去的,怎么了?是这本书出现了质量问题吗?” 我满腔疑惑地盯着旗袍女人,目光中充满了询问的意味。 谁知上一秒还算淡定的旗袍女人,这一秒瞬间崩溃了,她哭丧着脸,脸上还闪过一丝丝恐惧。 “难怪,难怪我丈夫不见了,原来这本书源自这里,真是作孽啊。”旗袍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掉眼泪,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我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本书和你丈夫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追问下,旗袍女人楚楚可怜地娓娓道来,我终于明白了事情原委。 在旗袍女人的描述中,她的丈夫原是一个不赌钱不贪酒不混夜店的三好青年,但自从几周前买了这本《四川麻将大全》后,丈夫便性格大变,变得好赌好酒还经常流连夜店。 在丈夫赌疯之后,还经常出手打旗袍女人,令得旗袍女人苦不堪言。 不过旗袍女人看在三年夫妻的缘分上,并没有提出离婚,而是默默承受丈夫的恶行。 旗袍女人的宽容,并没有换来丈夫的好转,丈夫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大,旗袍女人终于决定离婚。 离婚日子就定在五天前,可旗袍女人在律所中左等右等,根本没有等来丈夫的身影,反而等到丈夫失踪的消息。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寻找丈夫,直至凭着《四川麻将大全》这本书,找上我的恐怖书店。 清楚原委之后,我有些无语地道:“你丈夫的失踪有很多原因,也不一定是这本书造成的。” 却不知旗袍女人直接发疯了:“不,一定是这本书造成的!我丈夫根本不是一个烂赌的人,但自从得到这本书后,他就变了!” “可能你丈夫藏得深呢,若是他不好赌,为什么会买这本书,我又没有逼着他买。”我无奈地摊了摊手,便将手上的书递回给旗袍女人。 谁知旗袍女人根本没有伸手接书,令这本书“篷”一声地跌落在地。 旗袍女人不停地抓挠自己的双臂:“不,我清楚我丈夫,他根本不是好赌之人,一定是这本书造成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好好好,我信你,你冷静点。”我立马安抚旗袍女人,阻止她彻底失去控制:“这里有椅子,你先坐下吧。” 安抚旗袍女人坐在椅子上,再给她端在一杯热茶,她终于冷静了下来:“你相信我,真是那本书导致我丈夫性情大变的,这本书出自这间书店,肯定沾染上了其中的恐怖气息。” 旗袍女人望了望天花板上红皮灯笼,又望了望不远处的木制高台,心中已经坚信这是一间不详的书店,而丈夫买了书店中的书,就是丈夫性情大变的原因。 看见女人脸上的恐惧不像作假,我开始有些相信是恐怖书店从中作梗,尝试从女人嘴里获取更多细节:“对了,除了烂赌和脾气变差之外,你丈夫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我想想。”旗袍女人双手捧着热茶,陷入了沉思。 在女人沉思的时候,我起身支开了一旁的李繁森,至于那几个零零散散的酒鬼,也被我礼貌地请出了店外。 女人即将要说的话,或许会涉及到恐怖书店的隐秘,我不想其他人听见。 就在我请走那些酒鬼之后,旗袍女人的沉思终于结束,她激动地说道:“我记得了,自从丈夫得到这本书后,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书本说话。” “和书本说话?这本书没什么奇怪的啊。”我随手捡起跌落在地的《四川麻将大全》,翻开书页慢慢阅读。 书中内容也没什么奇怪的,基本就是教人如何打四川麻将。 “除了和书本说话,我还经常看见丈夫拿着书深夜外出,也不知去了哪里,直到天亮才回来。”旗袍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心中的疑窦越多越多,只好尝试性地问:“那你最后一次见你丈夫,是在什么地方?” 旗袍女人想了想,便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在锦绣楼D栋301,也就是我和丈夫的居所。” “锦绣楼?是不是西南郊外的锦绣楼?”我问 “是的,西城内的房价太高,我和丈夫买不起,只好买郊外的楼栋。”旗袍女人的双眸中,闪过回忆的神情,想必在想念与丈夫同甘共苦的时光。 “那你没有报警吗?”我将《四川麻将大全》放在吧台上,沉声问道。 “已经报了。” “警察有没发现你丈夫的出城记录?” “没有,无论是在大巴站还是在高铁站,都找不到丈夫的出城记录,他就这样失踪。”旗袍女人眼眶泛泪。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搪塞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你丈夫或许只是在躲避你,毕竟你已经决定了离婚。” “不会的!就算他想躲避我,不会连身份证都不带!”旗袍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连身份证都没带?”我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一个成年人没了身份证后,啥事都干不了,住不了酒店买不了车票,所以她丈夫应该不是躲避她。 “难道她丈夫的失踪,真与这本书有关系?这就麻烦了。”若是恐怖书店卖出去的书,都会致使顾客出现问题,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开书店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我可不想弄出大问题。”做好决定,我便对旗袍女人轻声说道:“你丈夫的身份证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但丈夫的身份证被我留在了家里。”旗袍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四章 我能去你家过年吗?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那你方便回家拿来给我看看吗?”我给了旗袍女人一个提议。 只有知道失踪丈夫的身份,我才能进一步调查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来回折返也太浪费时间了。”旗袍女人面容纠结地说。 麻烦别人的确不好,我只好皱了皱眉头:“这样吧,我待会抽空去一趟你家,你家是在锦绣楼D栋301么?” “是的,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吧,你到了就电话联系我,我亲自给你开门。”旗袍女人忽然有些积极地拿出手机。 与旗袍女人互换电话号码后,我便继续安抚旗袍女人:“那你现在先回去吧,不要过于担心,你放心,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尽力帮。” 听见我做出了承诺,旗袍女人也不好一直纠缠我,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移步走出了恐怖书店。 不知怎的,望着旗袍女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这女人的背影似乎有些如释重负?”我嘟囔了一句,便示意李繁森返回岗位,继续他的调酒工作。 而背着黑色双肩包的我,则捧着那本《四川麻将大全》进入了员工休息室。 没错,或许是一时遗忘了,那个旗袍女人居然没有带走这本《四川麻将大全》。 现在认真看起来,其实这本《四川麻将大全》很是破旧,其破旧的封面上还出现了很多刀痕。 紧接着,我努力地回溯记忆,尝试在脑海中找到卖出这本书的场景。 但我努力了很久,都无法找到一丝记忆:“上月来买书的人很少,就零星的十几个,所以按道理说,我应该记得是谁买了这本书。” “难道这本书是由李繁森经手卖出的?”自从首次开店营业之后,我便偶尔将书店交付给李繁森,并不是天天呆坐在书店,所以这本书很大可能是李繁森经手卖出的,要不然我不可能找不到一点记忆。 我当即捧起书走出员工休息室,询问了一番李繁森。 可是李繁森的回答却是从未见过这本书,更没有将这本书卖给任何人。 再次回到员工休息室的我,一阵纳闷:“书封反面的方形印章不像造假,所以这本书应该出自恐怖书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也不知是何缘故,凡是进入恐怖书店的书籍,都会被诡异地印刻上一个方形印章。 这个方形印章通体血红,里面描画着“恐怖书店”四字。 方形印章难以造假,也无人这么无聊去造假,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标签,不过是用来标注书籍的出处。 “那个丈夫得到这本书后,不但跟书说话,还常常深夜外出?真是奇怪。”我摸着书封反面的方形印章,不禁陷入了沉思。 可我没有沉思多久,便被一阵灼热感惊醒。 这阵灼热感来自背后,源自黑色双肩包,是守则有反应了! 这副似曾相识的场景,令我想起蛇人录任务出现前的场景。 “难道是试用期任务终于更新了?”我赶紧打开黑色双肩包,往包里一看。 只见漆黑的包里,亮起了一道熊熊火光。 随着熊熊火光不断摇曳,员工休息室中响起一股诡异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果然是守则自燃了!”我连忙将黑色双肩包倒置,将包里的所有东西倒在床上。 零零散散的物品中,有一本被火光包围的书格外惹眼。 虽然这本书被火光包围着,但其上的火光似乎并不危险,因为它没有焚烧其他物品,仅是包裹着那本书。 被火光包裹的那本书,正是那本大名鼎鼎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火光中的守则忽然自动翻页。 不过只过了几秒,守则的自动翻页便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某一页。 我低下头颅往页面上一望,发现此页恰好是守则的目录页。 “试用期任务:新增1,请前往相应页面查看,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此选项将删改为其他选项,目前试用期完成量1/3(完成试用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6—9)” 当我看完这行字后,守则上的火光刹那消失,我马上捧起守则,将守则翻转到第6页。 第6页上出现几行血色小字。 “任务简介(试用期任务):离婚前夜丈夫为何突然失踪?失踪前的怪行是否真的存在?和书说话,深夜出行,种种迹象表明丈夫已经失控,请查明丈夫失踪的真正原因。” “任务要求(试用期任务):要想知道灵异的奥秘,必须要拥有超凡的勇气,请在今晚十二点前,将《四川麻将大全》带至西南校区锦绣楼,并在锦绣楼中存活至天亮。” “任务提示:午夜梦回,你可曾挥笔疾书?魂牵梦绕,你可曾思考书的精华?若果你没有付出努力,就不配成为书的作者,更不配看见传说中的鬼。” “任务完成奖励(试用期任务):灵异之角、五行基本术(残缺)、充满怨气的尸皮(三选其一,不得多选)”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这几行血色小字末尾,一如既往地印刻着一个方形印章,意味着这的确是恐怖书店颁布的任务。 “新的试用期任务果然更新了,而且就和这本《四川麻将大全》有关,也不知是吉是凶。”我反复望着这几行血色小字,沉默不语。 “算了,是福是祸我都躲避不了,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吧。”我微微一叹,便合上守则,将守则放回黑色双肩包中。 幸好我现在的实力也不弱,不但拥有异物李英秧和闪灵的人偶,还开启了阴瞳,应该能增加此次试用期任务的生存机会。 “这个试用期任务要求我带上《四川麻将大全》,并在锦绣楼中存活到天亮,也就是说锦绣楼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我必须小心为上。”我一边暗暗叮嘱自己,一边将《四川麻将大全》扔入包里。 紧接着,我检查了一下黑色双肩包。 当发现闪灵人偶等有用物品,正静静躺在包里的时候,我不禁欣慰地笑了笑。 闪灵的人偶共拥有三次预知能力,纵使我在恐怖试炼中用了一次,也还剩两次机会,算是我手上最大的助力。 “可惜蓝鬼不听我的召唤,也不肯现身,要不然我手上的筹码更多了。”我摇头一叹,便开始推测此次任务隐藏的信息。 “从字面上来看,那位失踪的丈夫,很可能就逗留在锦绣楼中,要不然守则不会将任务地点设在锦绣楼。” “如果丈夫真的逗留在锦绣楼,那位旗袍女人不可能没找到丈夫,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位旗袍女人在骗我?” 一番推测之后,我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算旗袍女人没有骗我,也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究竟她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丈夫的失踪和她有没有直接的关系?”怀缀着诸多疑惑,我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回到恐怖书店当中。 我望了望墙上的骷髅时钟,发现现在不过是下午两点。 “任务要求我晚上十二点前到达锦绣楼便可,倒不用着急,先查查这栋锦绣楼是何方神圣。” 做好决定,我便抓起手机,在浏览器上搜索锦绣楼的详细资料。 这么随意一查,果真让我发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 这栋位于西南郊区的锦绣楼,原来是一栋废弃楼栋,曾在五年前,被用来安置一些流浪狗。 所谓的安置,当然不是单纯的放养,而是集中杀死这些流浪狗,以减缓西城内的空间环境。 那时候并没有什么“安乐死”,所有的流浪狗都是被“乱棍敲死”,毫无人情。 死于棍下的流浪狗太多了,以至于有人在网上帖子上声称,曾看见锦绣楼附近出现了恶狗亡魂。 “这么怪异?假的吧。”我立即锁定那个帖子,查看贴下的评论。 “卖竹鼠了卖竹鼠了卖竹鼠了卖竹鼠” “楼上忘记打句号了吧?” “兄弟,你是新手么,别人是在水十五字的经验。” “水贴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菜许坤你在吗,记得帮我点个外卖。” “你好,我是外卖,请问你要怎么样的菜许坤。” “楼上这么秀,我能去你家过年吗?” “想当我爸就直说,来我家过什么年啊。” 一连看了十几个评论,都是一些胡言乱语的水贴评论,从中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我干脆点开“只看楼主”功能,看看发帖的楼主有没留下更加详细的评论。 楼主的昵称为“重生1949”,看来是个爱国人士。 从显示上看,他发帖之后,只留下了一条评论。 “所有水友注意了,我真的没骗你们,锦绣楼附近的确有恶狗鬼魂出没,我现在决定出入锦绣楼看看。” “这位楼主已经进入锦绣楼了?”我望了一下这条评论的发表时间,发现正好是两年前。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五章 别去!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楼主这条仅有的评论下面,缀着一条长长的回复尾巴,都是水友们开的玩笑话。 “楼主,你还在吗?我妈叫你起来更贴了。” “在座的各位,千万别学楼主去探灵啊,小心尸骨无存,这不,楼主便出事了。” “楼主,一路走好,我会好好照顾嫂子。” “既然楼上的抢了嫂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照顾楼主的女儿吧。” “今天清明节,为楼主默哀三分钟。” 我看了一会,便沉默寡言地收回目光:“这个帖子发于两年前,也不知这位楼主是否真的进入了锦绣楼。” 怀着尝试的心态,我按下输入栏,在帖子下面打上了一段评论:“楼主你好,本人今晚准备一探锦绣楼,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打完这段评论,我便准备关闭页面,不再关注这个帖子,毕竟帖子发于两年前,估计也不会收到楼主的回复了。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通知。 “您有一条帖子消息,请点击查看。” “有新消息?”我惴惴不安地点击屏幕,紧接着,两个黑体字跳入我的眼眶! “别去!” “别去?”我紧锁眉头查看了一下消息发出者,发现这条消息正是来自那位“重生1949”。 他在叫我别去锦绣楼?难道锦绣楼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可为了完成那个试用期任务,我必须要去锦绣楼一趟。 “锦绣楼一探势在必行,看看能不能在这位楼主身上,攫取一些有用的信息。”说完,我便敲字回复道:“为什么叫我别去锦绣楼?里面是不是有某些危险的东西。” 敲完这段回复,我便紧盯手机屏幕,期望这位“重生1949”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可我等了很久,等到脖子都长了,都没有等到相应的回复,这位神秘的楼主就这样消失了。 “靠!看来是指望不了别人了。”我无奈地收好手机,往恐怖书店外走去。 当然,在离开恐怖书店前,我没忘记嘱咐几句李繁森,吩咐他一定要好好经营书店。 吩咐完毕,我便背起黑色双肩包,准备前往锦绣楼看看情况。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我打算在任务开始前,摸清锦绣楼的内外结构,以免在任务进行时出现意外。 “现在才下午三点半,我还有八个半小时去了解这栋锦绣楼,足够了。”暗暗沉吟一句,我便拿出手机准备叫一辆快车。 恐怖书店距离那栋锦绣楼大约二十公里,车费也就三十来块。 将车费支付完毕后,手机屏幕上冒出一句提示。 “你的车费已支付,车主将在三分钟内到达候车点,车型为黑色丰田,车牌号码为西BXL334。” 三分钟倏忽而过,很快,便有一辆黑色丰田停在我面前。 望着眼前的黑色丰田,我忽然想起那辆黑色殡仪车。 “黑色殡仪车的逃窜方向,也是西南郊区,我不会再次遇上它吧?”随着我忧心忡忡地深思,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冒上心头。 “对了,那间民安精神病院,似乎也是在西南郊区,它和锦绣楼有没关系?”锦绣楼、黑色殡仪车和民安精神病院隐隐有所联系,我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不过只过一会,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将我拉回现实。 “你好,去锦绣楼的乘客,是不是就是你。”黑色丰田的车窗缓缓摇下,一个臃肿的头颅伸了出来。 “是我。”我赶紧扫去心中的忧虑,拉开后车上了车。 紧接着,黑色丰田缓缓开动,往西南郊区驶去。 望着窗外景象不断地倒退,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愁。 这辆黑色丰田太狭窄了,总有一阵窒息感袭上心头,害得我好不舒服。 我只好摇下车窗,任凭微风吹拂脸庞。 可是越是靠近西南郊区,天气便越是恶劣。 先前还是曜日当空的晴天,转眼间便落起了暴雨。 我只得无奈地关闭车窗,一边听着耳边的落雨声,一边忍受车里的窒息感。 坐在前座的司机,望了望后视镜中的我,沉着声音开口:“靓仔,是不是不舒服啊?” “有点,不过问题不大。”我将背上的黑色双肩包放在腿上,尽量让自己坐得舒服点。 “那就好,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耳畔边响起司机依旧阴沉的声音。 我这才开始注意坐在前座的司机。 司机的身材很是臃肿,臃肿的肚腹,臃肿的手臂,连头颅都是臃肿的。 他全身包裹着宽松的黑衣,而他臃肿的头颅上,则带着一顶同样宽松的鸭舌帽。 这顶宽松的鸭舌帽,遮掩了司机的半张脸,令我看不清司机的样貌。 我只能在车内的后视镜上,隐约捕捉到司机的眼神。 司机的眼神很寻常,和普通人差不多,可我老是觉得他在偷瞄我。 “估计是错觉。”在心中苦笑一声,我便闭上双眸,打算在车上小憩一会。 可就在这时,“篷”一声响起! 载着我的黑色丰田似乎撞到了东西。 司机赶紧急速刹车,令得车身摇晃不停。 我惯性地睁开双眸,有些担心地问道:“撞到了什么?保险起见,还是下车看看吧。” 话刚落音,黑色丰田便停了下来。 身材臃肿的司机慌乱地挤下车,在暴雨中不停地张望。 我没有下车,扯着嗓子问:“究竟撞到什么了,还能继续开车吗?” 谁知司机只张望了一会,便钻回座位上:“没事,不过是撞到了一只死老鼠,不用担心。” 说完,司机便抽出一些纸巾,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撞到一只死老鼠?”我疑惑地望了望司机。 暴雨实在太大,司机只在外面张望了一会,便弄得衣服全部湿透。 一串串浑浊的雨珠,从司机的衣服上滑落,弄得车内邋遢不堪。 “尼玛的,真是晦气。”司机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后,便用双手握紧方向盘,发动了引擎。 引擎发动,这辆黑色丰田继续往前驶去。 我的目光仍放在司机身上,紧盯着他的手背。 我隐隐发现司机的手背上,似乎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可惜血迹已被暴雨冲掉大半,只留下一点点痕迹。 若不是我看得仔细,根本不会发现这一点点血迹。 “应该是老鼠血吧。”我摇了摇头,便脸容平静地望向窗外。 窗外依然落着暴雨,满目都是白茫茫的雨水。 我望了一会,便要抽回自己的目光。 可就在这时,我仿佛看见一道黑影在暴雨中移动。 “难道是人?谁会在暴雨中行走?”我全身贯注地死盯着窗外的黑影,试图看清它是何物。 不过只过了一会,我便排除了黑影是人的想法。 因为经过我的认真观看,我发现它四肢着地,应该是猫狗之类的动物。 “好像猫狗根本跑不了这么快吧?”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那道黑影移动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白茫茫的暴雨当中。 我只好遗憾地收回目光,闭上双眸休息一会。 十分钟后,黑色丰田终于如期到达锦绣楼。 背起黑色双肩包的我,利索地下了车。 说来也是奇怪,我刚刚下了车,倾盘而下的暴雨便戛然而止。 随着暴雨戛然而止,天空中升起了一片绚丽的晚霞。 绚丽的晚霞不断延伸,渐渐包裹一栋涂着蓝色颜料的大楼。 准确来说,这栋大楼并非只有“一栋”,因为它是由四栋大楼结合而成。 这四栋大楼东南西北地环绕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具倒立起来的棺材。 这栋看起来很像棺材的大楼,便是此次任务的目的地—锦绣楼。 这锦绣楼不亏是废弃大楼,楼栋周侧布满了生活垃圾,而通往楼栋的道路,也全是坑坑洼洼,可见长期没人修整。 不单如此,破旧的楼栋大门,根本没人把守,就像一朵任人采撷的野花。 而锦绣楼的周边,一眼望去空空如也,完全看不见有其他建筑。 仿佛其他建筑根本不敢靠近锦绣楼,怕纠缠上它的晦气。 “这种废弃楼栋也有人买来住?”据我所知,旗袍女人便是住在这里,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住这种楼栋不怕发疯吗? “这种房子不住也罢,旗袍女人简直在浪费钱。”无语地吐槽一番,我便拨通旗袍女人的电话,向旗袍女人说明来意。 旗袍女人对我的来临似乎有些意外,毕竟我先前说的是抽空再来,她想不到我这么快便找上门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旗袍女人还是答应在D栋门口等我。 “现在离任务开始还有很多时间,先去看看那个失踪丈夫的身份证吧。”说完,我便踢开旁边的塑料垃圾,往锦绣楼的入口处走去。 不一会儿,我便越过坑坑洼洼的道路,彻底进入这栋破旧的锦绣楼。 不知是何缘故,就在我进入锦绣楼的瞬间,天空上的晚霞霎时消失。 紧接着,黑压压的乌云占据了天空,令周遭如黑夜般黑暗。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六章 你在和谁说话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单如此,漆黑如墨的楼栋四周,还亮起了无数黄绿色的光点。 这些光点在黑暗中很是显眼,就像一颗颗猛兽的眼睛,正在向锦绣楼慢慢逼近。 若是有闪雷划过,还可以看见黄绿色的光点旁边,升起了一团团黑雾。 这些黑雾周身,点缀着无数森然的血瞳,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红皮灯笼。 随着这些异像纷纷出现,锦绣楼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动物嚎叫,似有恶狼环伺。 不过这种种现象,我都没有看见,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进入了锦绣楼当中。 锦绣楼当中一切如常,没有黑压压的乌云,也没有出现那些黄绿色的光点,更没有黑雾跳入我的视野。 我仰头望天,仍能看见楼栋上空的晚霞,在晚霞的照耀下,锦绣楼中的光线不是很暗。 “快下午五点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我便观察起锦绣楼的内部结构。 这栋锦绣楼分为四栋大楼,分别是A栋、B栋、C栋和D栋。 这四栋大楼呈正方形地环绕在一起,就像一栋现代化的罗马角斗场。 而此时此刻的我,正站在这栋“罗马角斗场”的最底层。 抬头望去,四栋大楼分列左右前后,像四座大山般包围着我。 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这四栋大楼的所有楼层乃是相通的。 例如在A栋的二楼,可以通往其余三栋的二楼,以此类推,在B栋的三楼,可以通往其余三栋的三楼,在C栋的四楼,也可以通往其余三栋的四楼。 所以与其说它是现代化的罗马角斗场,还不如说这是一栋简易的客家围屋。 我认真地数了一下,得知这四栋大楼共分为七层。 “那个旗袍女人住在D栋的三楼。”得知大楼的层数后,我便开始分辨这四栋大楼的具体栋数。 最后我发现,分列在我左右的,是A栋和B栋,而那C栋和D栋,则横亘在我的前后。 至于我所站立的空地,应该就是锦绣楼的花园,是居民们的休息游玩之处。 不过由于长期废弃,花园里的杂物堆积成山,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 而原本绿油油的草皮也被黄沙侵蚀,例如一位头顶光秃的糟蹋老头。 残留在花园上的基础设施,则被人破坏成一件件零散的机械部件,惨不忍睹。 花园中仍立着几棵树木,但由于没人修剪的缘故,这几棵树木长得粗狂杂乱,甚是影响锦绣楼的整体形象。 望着这个不堪入目的花园,我先是沉沉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便移步靠近正前方的D栋。 很快,我便越过杂乱无章的花园,站立在D栋大门前。 可我尚未站稳脚跟,意外便出现了。 篷! 一声炸响在我耳畔边划起! 我心生惊悚地转身一望,只见一个装满泥土的花盆,恰好绽裂在半步之处。 若是我走慢半步,就会被这个花盆砸破头颅! 想到头颅被砸破的场景,我心底处升起无穷的惊恐。 “花盆是从D栋上砸落的!有人要杀我!”我又恐惧又发怒地抬头望去。 可是D栋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影出没。 “难道是风将花盆吹落的?”想到这种情况,我心底的惊怒渐渐被疑惑占据。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咯吱”一声响起,D栋大楼的门从内打开,旗袍女人钻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又接了个电话,让你久等了。”旗袍女人微微欠了欠身躯。 “不碍事,我也是刚刚到,并没有多等。”回答的同时,我忽然注意到女人的双手。 女人的双手一片湿漉漉,似乎刚刚洗过手? “她为什么要洗手,难道花盆是她推落的?”刚刚经历过的惊悚一幕,又再在心底浮现,我始终不相信是风将花盆吹落的。 “花盆里装满了泥土,就算是大风也很难将它吹动,何况现在根本没有起风,而且花盆掉落的时机和位置太巧合了,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人为的因素最大。 “旗袍女人很有嫌疑,因为我来到锦绣楼后,只通知了她。”我暗暗沉吟,仍紧盯着女人的双手不放。 旗袍女人终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不禁缩了缩双手:“刚刚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一杯咖啡,所以将手洗了一遍。” 说完,旗袍女人又继续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不过楼栋里没有电梯,辛苦你爬楼梯了。” “没事,就三楼而已,死不了人。”我略有意味的一笑,便尾随旗袍女人的身影,进入了D栋大楼当中。 望着在前面慢慢移动的女人背影,我心生警惕:“在旗袍女人尚未洗脱嫌疑之前,还是别太相信她,我总感觉她并不简单。” D栋的一楼没有住房,只有一条通往上层的楼梯。 趁着楼梯的灯光,我跟着旗袍女人拾级而上。 很快,我们便远离一楼,身处二楼当中。 我粗略地一望,发现二楼上共有六间房间,这六间房间紧闭着房门,也不知里面有没人。 于是我便停下脚步,对着旗袍女人的背影问道:“锦绣楼不是早已废弃了吗?你为什么买了这里的房间,不值得吧?” 旗袍女人顿了顿身躯,却没有转身:“已经有房产商准备重新经营锦绣楼了,相信不出多久,这里便会恢复往日的热闹,我和丈夫怕到时抢购不得,便早早买了这里。” “那也就是说,这里暂时没人管?”我继续发问。 “怎么会没有呢,不过诺大的锦绣楼只有一位管理员,他住在A栋201。” “只有一位管理员,也不怕流浪汉们占据这些房间?”我呵呵一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担心,不过流浪汉一般不敢靠近锦绣楼。”旗袍女子顿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只好又再发问:“为什么流浪汉不敢靠近锦绣楼?” 可是二楼中只回荡我的声音,旗袍女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只好换一个话题:“那除了你和管理员,锦绣楼中还有其他居民吗?” 旗袍女人想了一想,终于再次开口:“其余三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D栋除了我和丈夫,还住有四个家庭,至于这四个家庭共有多少成员,我就不知道了。” 提到丈夫,旗袍女人隐隐抽动身躯,我只好放弃往下询问,跟着旗袍女人往三楼上走去。 楼栋中霎时回荡起“笃笃笃”的脚步声,令我有些恐惧。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隐约听见脚步声中,似乎夹杂着一股狗吠声。 这股狗吠声离我越来越近,仿佛是从楼栋的房间中散发出来的。 “你听见了吗?”我窘迫地快步靠近旗袍女人。 “听见什么?”旗袍女人似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狗吠声啊。”我回答道。 谁知旗袍女人摇了摇头:“没有听见,估计是你的错觉吧。” 话刚落音,我和旗袍女人便爬上三楼,来到女人所住的301房。 紧接着,旗袍女人便摸出钥匙,准备打开301的房门。 可就在这时,301对面的302房忽然被推开,一位八旬老太从中走了出来。 这位八旬老太穿着一身黑色寿袍,手里则撑着一把擦得光亮的木头拐杖。 八旬老太应该患有佝偻病,她的大半截身躯和半个脑袋,都深深地埋在背影里,全靠拐杖来支撑行走。 不过纵使有拐杖支撑,她走路依然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这位老太应该也是锦绣楼中的居民。”看着老太摇摇晃晃的身影,我赶紧上前扶着她:“老奶奶,想买什么东西可以叫家人买,不用自己亲自下楼。” 谁知身后的旗袍女人一惊,像看鬼般看着我:“你……你在和谁说话?” “和住在302房中的老奶奶说话啊,怎么了?”我一边扶着老太的手,一边扭转头颅望向旗袍女人。 女人脸上的神色霎时变得惨白:“你胡言乱语什么,302房根本没有住人,又何来的老奶奶?!” “呃,那个老奶奶就在我身边啊,你看不见么?咦,人呢?”我诧异地往身边一望。 身边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八旬老太,只有自己傻乎乎地举着双手。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我瞬间僵住了脸,手脚上传来一阵冰冷。 旗袍女人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当即慌乱地打开301房门,消失在房间当中。 剩下站在房门外的我,左望望右望望,最后将目光放在302的房门上。 302的房门上不但残破剥落,还攀上了许多白色蛛网,显然是长期没人推门所致。 既然长期没人推门,我又怎会看见老太推门而出? “大白天的还能撞鬼了?晦气。”说完,我便放下举着的双手,往301房中迈步走去。 可就在这时,我感到双手掌心处传来一阵痛感。 我连忙摊开双手一望,只见四行黑色小字浮现在掌心处。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七章 屋内有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屋里潦倒神不请, 内人哀哀万事勿。 有人忽然深夜进, 鬼哭狼嚎财不入。 盯着双手掌心处这四行黑色小字,我大惊失色,因为这四行黑色小字组成一首藏头裹尾诗,连起来的意思便是—屋内有鬼,请勿进入! “屋内有鬼请勿进入?难道是指301房中有鬼?”我当即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瞥向301房。 旗袍女人进入301房后并没有关门,所以我一眼便看清了房内的布置。 房内的布置很寻常,藏青色的沙发摆放在大厅中央。 而沙发前面的墙壁上,则横着一条淡黄色柜子。 这是一条电视柜,因为柜子上立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电视柜的旁边,则是一张方正的饭桌,饭桌上零星地摆放着一些玻璃杯子。 至于那位惊慌失措的旗袍女人,则脸容苍白地瘫坐沙发上。 “301房内并无异常啊。”保险起见,我微微侧身后将阴瞳开启。 眼内的房间霎时变得一片血红,可在血红色的房间中,只有旗袍女人的身影,并没有所谓的鬼影。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我嘴上安慰自己,但心中却疑窦丛生。 “这首藏头裹尾诗,应该是那个八旬老太所留,既然她说屋内有鬼,我还是得小心为上。”自从看见这首忽然出现的藏头裹尾诗后,我便知道所见的八旬老太应该不是幻觉,她应该是逗留在锦绣楼中的鬼。 “这个鬼见我好心扶她,才出言提醒我,可是我手中的底牌不少,就算301房中真有恶鬼,我也不怕碰上一碰。”我沉吟一叹,便关闭阴瞳,重新摊开双手手掌。 手掌上的黑色诗句已经消失不见,我揉了揉双手,便继续迈步进入301房中,毕竟我很需要得知失踪丈夫的身份。 “此次试用期任务,和那个失踪丈夫脱不了关系,如果我早点得知丈夫的真正身份,应该能增加不少的存活率。”进入301房中的我,对房间的构造看得更清楚了。 在饭桌不远处的墙壁上,张开着一扇玻璃门,这扇玻璃门的后面,应该是烹饪食物的厨房。 至于卧室和卫生间,则与厨房遥遥相对,位于房间的另一侧。 我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发现并无任何异样后,便靠近坐在沙发上的旗袍女人。 旗袍女人看见我后,仍是一脸惊恐,估计我刚才的奇怪举动,已经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我只好安慰女人说,自己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个玩笑。 听见我的安慰后,旗袍女人终于放松心情,不再那么恐惧了。 “丈夫的身份证被我放在了卧室中,我现在去拿,你随便坐坐吧,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平缓下心神的旗袍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姓梁。”我说道。 “那梁先生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去就来。”说完,旗袍女人便移步进入了卧室当中。 百无聊赖的我,只好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旗袍女人。 可十几分钟后,旗袍女人仍未从卧室中出来,我开始焦急起来:“找个身份证,需要找这么久吗?” 急不可耐,我屏住呼吸来到卧室前,轻声问道:“你好,请问身份证找到了吗?” 卧室中没有传来旗袍女人的回答,反而响起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 “这身份证放得真够严密的。”我暗叹一句,便重新坐回沙发上,放弃催促旗袍女人。 毕竟时间还有很多,我倒不用着急。 再过了五分钟,旗袍女人终于从卧室中走出,只是与进卧室前相比,女人脸上似乎多了一丝丝疲倦。 “真是麻烦你了。”看见女人脸上的疲倦后,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我只是想快点找到丈夫,唉,说起来只怪自己,如果我不跟丈夫提离婚,他或许就不会失踪了。”旗袍女人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将一张卡片递给我。 这张卡片,正是那位失踪丈夫的身份证。 我攥着身份证卡片望了望,原来这位丈夫名为孔宇盛,1985年生人,乃是西城本地人。 从身份证上的画像来看,这个孔宇盛肥胖的脸庞上,长着两撇厚重的眉毛。 不但如此,孔宇盛的脸庞上还缀着两颗黑痣,分别位于左眉上和嘴角右边。 这是一个样貌极其普通的人,反正在身份证的画像上,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望了望身份证,又望了望旗袍女人:“我可以给这张身份证拍张照片吗?你放心,我不会乱用的。” 旗袍女人纠结地考虑了好一会,才让我拍一张身份证的正面照。 将照片保存在相册后,我便将身份证卡片还给了旗袍女人。 旗袍女人收好身份证后,便一脸祈求地望着我:“梁先生,如果你发现了我丈夫的踪迹,请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小女子,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说完,旗袍女人还对我鞠了一个躬,搅得我只能答应了这个请求。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丈夫的失踪,或许跟恐怖书店有很大关系。 接着,我再和旗袍女人交谈几句,见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我便起身准备告辞。 可旗袍女人死拉着我,叫我喝一杯水再走。 “梁先生,你看我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和你说了这么久,也不给你端杯茶水。”说完,旗袍女人便一股脑地进入了厨房,也不问我想不想喝。 我只好再次坐回沙发上,打算喝完那杯水就马上走。 随着旗袍女人进入厨房,厨房中即刻响起一阵锅瓢相撞的声音。 几分钟后,锅瓢相撞的声音结束,端着一杯热水的旗袍女人走了出来。 可随着旗袍女人一起出来的,似乎还有一股很香的肉味。 我抽动鼻子嗅了嗅,发现这股肉味很像狗肉味。 “这女人在煮狗肉?”我心里疑惑,于是便开口说道:“小姐,你厨房里正在炖着狗肉吧?真香啊。” 谁知旗袍女人听见这句话后,脸上霎时一惊,差点弄洒手上端着的热水:“什么狗肉香?我厨房里并没炖狗肉。” “可是这股狗肉香味明明是在……”我话还未说完,旗袍女人便打断了我。 “厨房里没有什么狗肉香味,我可是爱狗人士,又怎么会炖狗肉,梁先生你闻错了。”旗袍女人矢口否认,一脸不耐烦地继续说道:“这是你的热水,喝完赶紧走吧,我还要抽空去寻找丈夫。” 我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可当我看见女人脸上的不耐烦后,便接过热水喝了几口:“那我便不打扰你了,告辞。” 说完,我便起身走出了301房,而那旗袍女人没有丝毫阻拦我的意思,似乎很想我快点离开301房。 “这301房有古怪。”闻着从房门隙缝中飘出来的香味,我不禁想起网上的资料。 “网上说很多流浪狗惨死在锦绣楼中,而旗袍女人的厨房中,偏偏出现了狗肉香味,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我拿出手机,望着网上呈现的资料:“这个女人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感觉自己还能遇见她。” “也不知她在此次任务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微微一叹,便收好手机来到了三楼楼梯口。 “女人说D栋中除了她和丈夫,还有四个家庭居住在D栋中。”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看看三楼之上的楼层,是否有其中家庭居住。 “包括女人在内的这四个家庭,都有推落花盆的嫌疑,也许就是其中一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人。”我一边努力地推测,一边顺着楼梯往三楼之上的楼层走去。 四楼上所有房间都紧闭着,无论我如何敲打,都没有人开门。 我只好继续爬上五楼,看看上面的情况。 在五楼上,我终于遇到其中一个家庭。 这个所谓的家庭,其实就是一位单身的中年男人。 这位中年男人长得瘦瘦矮矮,其脸上还横着一条很长的疤痕,也不知是何物造成的。 中年男人本来在楼道上抽着烟,但当看见我后,他一言不发地跑回了房间中,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只好默默记住中年男人的房间号,继续往六楼上走去。 在六楼上,我遇到一对恩爱的情侣。 不过这对情侣并非是寻常的一男一女,而是两个开放的女人。 我刚看见她们时,她们正在房间内忘我地纠缠在一起,以至于连房门都没有关。 她们发现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慌,而是眼神迷离地邀请我三人行。 我无语一笑,便拒绝了她们,往七楼上走去。 “七楼是D栋的顶层了。”我在七楼上忙活了半个小时,在这个期间,我并没有遇到任何人。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仅知道五楼的504,以及六楼的602中住有人,至于其他房间中是否有人,我便不是很确定了,毕竟我没有相应的钥匙。”微微一叹后,我便动身离开七楼,往楼下飞快地走去。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八章 再次遇险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从七楼下到一楼的过程中,我并没有遇到任何人:“旗袍女人说D栋除了她和丈夫,还居住有四个家庭,但我目前只遇到了其中两个家庭,还有两个家庭究竟住在哪个房间呢?” “唉,敲遍房门都没人应答,算了,还是看看其他楼栋有没有人居住吧,我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前,探清这个锦绣楼中存在多少人。”只要摸清锦绣楼中的居住人数,我应该能规避不少危险。 “A栋201住着锦绣楼的管理员,也许我能从他身上得到居民的全部信息。”想着想着,我便越过D栋大门,重新回到了被楼栋包围的花园上。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得抓紧时间了。” 说完,我再也顾不上肚子里的饿叫声,径直往锦绣楼A栋走去。 花园并不大,很快,我便越过花园来到了A栋大门前。 大门紧闭着,我作势伸手推了推,发现大门已经上了锁。 “这可难办了,谁能给我开门呢。”此时此刻,我有点后悔自己太早走出D栋了,导致D栋大门已经自动上锁。 若果我没有走出D栋大门,而是经由D栋内部去往A栋,估计就不用面临目前的困境。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无奈苦笑一声,便扭转头颅打算先解决肚子问题:“既然进不去A栋,那就先回去吃个饭吧,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漫长的六个小时,我还需准备更多的东西防身。” 我一边想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往锦绣楼的出口处走去。 不过就在我快要踏出锦绣楼的时候,心中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预警。 有危险! 我慌乱地停下脚步,往地面上一看。 只见一条裸露的电线,正隐秘地横亘在我的脚下。 我沿着脚下的电线望去,发现这条裸露的电线连通不远处的电线杆! 尼玛!只要自己走快一步,就会撞上这条通电的电线,生生触电而死! “究竟是谁想害我!你特么给我出来!”连番遇到危险,我愤怒地转身望向锦绣楼。 可锦绣楼的楼栋上寂静得可怕,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我看错了,楼栋上似乎闪过一道人影? “是A栋,A栋二楼上有人!”我分辨了一下人影出没的楼栋,当即怒气冲冲地往人影大喊:“我看见你了,你给我死出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翻四次害我!” 我这一喊等于打草惊蛇,A栋二楼上的人影瞬间销声匿迹,也不知进入了那个房间。 “锦绣楼的管理员就住在A栋二楼,也许就是他想害我。”距离太远,我分不清人影是男是女,但我认为管理员的嫌疑最大。 “看来此次任务的确比想象中还要难,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鬼物我尚能应付,但面对人的算计,就有些头痛了。 “还是别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先回去一趟。”紧接着,怒气尚未彻底平复的我,便小心翼翼地越过那条裸露的电线,走出了锦绣楼外。 走出锦绣楼的我,终于发现了外面的变化。 分明才傍晚六点多,但锦绣楼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漆黑得伸手都不见五指。 我心底惶惶地往远处眺望,只见这片漆黑中漂浮着很多黄绿色的光点,美得令人发慌。 在这些黄绿色的光点旁边,还环绕着不计其数的红色圆点。 这些红色圆点很像黑夜中猛兽的眼瞳,无比森然。 “黄绿色的光点或许是萤火虫,但那些红色圆点究竟是什么?”我只望了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打算叫一辆返回恐怖书店的快车。 我下单后等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司机师傅选择接单。 “附近都没车么?”没司机师傅接单,我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慢慢往前步行走去。 我慢慢往前步行的同时,很小心地远离这些诡异的光点,不敢靠近它们半分。 “西南郊区的黑夜似乎来得特别快,是任务就要开启的缘故么。”我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疑惑地发问。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我备受黑暗煎熬的时候,一束亮光终于跳入眼眶。 “是路灯散发出来的灯光。”灯光割裂了身边的黑暗,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高高的路灯下立着一个站牌,我望了一眼,发现站牌上写着“锦绣楼”三字。 “原来是锦绣楼的公交站点,可我记得这个公交站点,明明就在锦绣楼的对面,只需要两分钟便可到达,我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我满腹疑惑地瞥了一下手机,得知自己从锦绣楼走到这个公交站点,一共花了半个小时。 “看来随着黑夜来临,锦绣楼周边都发生了变化。”我撑着犀利的双眼望去,只见锦绣楼上空黑雾重重,似有大事就要发生。 不过“滴”的一声凭空响起,暂时打断了我的目光。 我往手机上望去,原来是快车订单已被司机接单。 “真就这么诡异?我刚刚走出那片诡异的黑夜,附近就有司机接单了。”接单司机离我的有些远,需要五六分钟才到公交站点。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观察眼前这块站牌。 站牌的正面上,被流量女星的代言广告占据着。 广告里的流量女星裹着一身学生制服,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很是吸引眼球。 我美滋滋地望了几眼,便心满意足地放回贪婪的目光。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忽然注意到站牌的左边角落处。 那里似乎粘贴着一张寻狗启事。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寻狗启事。 “本人爱犬于三月二十八号在锦绣楼附近走失,如有目睹者,请好心电话联系我,联系人电话15893734383(谢小姐),提供有效消息者,本人答应必有重酬!” 这段简短的大字下面,缀着一幅小狗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狗长着毛茸茸的白毛,而白毛之下则缀着两颗楚楚可怜的小眼睛,看起来很是可爱。 我看了一眼这幅小狗的照片,便知道这是一只博美犬。 博美犬原产德国,拥有体型小巧可爱、体毛长而蓬松的特点,很适合当人类尤其是女性的伴侣。 “这狗的确很可爱,难怪这位谢小姐愿意重金寻找。”我瞥着一眼启事上的联系电话,便不再关注这张寻狗启事。 不一会儿,司机师傅终于到来,我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见我上了车后,坐在前排的司机便发动引擎,往恐怖书店方向驶去。 若是从上空往下望来,可见漫长的郊区道路上,人影和车影都踪迹全无,只有这辆全身漆黑的车,载着我缓缓地往前行走,例如大海中风雨缥缈的一叶扁舟。 车内过于寂静,坐立不安的我,只好观察起坐在前排的司机。 由于坐在后排的原因,我只能隐约看见司机的侧脸。 司机的侧脸很粗糙,上面布满了疙瘩,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沉默寡言,似乎并不喜欢和乘客攀谈,只默默地开着车。 我也识趣地没有开口,脸容舒适地享受这一路的沉默。 二十分钟后,快车终于到达恐怖书店,停在了书店门口。 我利索地下了车,站在恐怖书店前。 还没到晚上八点,恐怖书店仍在营业。 不过书店附近的店铺已经打烊,街道上人迹罕至,像一座鬼街般。 在空荡荡冷清的街道上,恐怖书店的外部装饰甚是引人注目。 方形牌匾中的血色店名、立在牌匾两侧的白色灯笼、门两侧的鬼字对联和那两个不倒翁人偶,都在挑战人们心中的恐惧。 我扶稳随风飘荡的人偶后,便径直进入了恐怖书店。 恐怖书店中并无顾客,李繁森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吧台内侧。 “吃晚饭了吗?”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绿茶后,便对着李繁森问道。 “刚刚吃完,点了外卖。”李繁森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我一边说着,一边拧开盖子,往喉咙里灌下甜美的绿茶。 一瓶绿茶尽皆落入喉咙,我舒服地摸了摸肚子:“小森,我先回楼上房间吃饭去了,待会一到八点,你就准时关门知道吗?” 紧接着,看见李繁森点了点头后,我便抽出一把钥匙,经由铁门返回了504租房。 大冰箱里贮存的食物有很多,简单地烧个汤再炒了几个菜后,我便唤出李英秧,与她一起吃饭。 李英秧看见一桌子的菜很是开心,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后刚好是晚上八点,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监控,看见李繁森已经着手关店后,我便满意地放好了手机。 李英秧难得出来一趟,抱着冰箱吃了好几根甜筒后,才一脸不舍地飞入守则中。 “今晚叔叔准备干场大事,看在叔叔给你这么多甜筒的份上,小英秧记得罩着叔叔喔。”我摸了摸异物图鉴中的李英秧画像,眉开眼笑。 说完,我便收好守则,躺在了床上:“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近四个小时,倒不用急着赶往锦绣楼,先养精蓄锐一会吧。” 第二卷 麻将 第八十九章 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麻利地调了一个两小时后的闹钟,躺在床上的我,便慢慢陷入了沉睡。 沉睡当中,我做起了噩梦。 噩梦中暴雨侵袭,而我则双目无神地站在一片空地上,任由暴雨冲涮。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雨终于停歇,我全身颤抖地往远处一望,只见一台全身漆黑的殡仪车,正风驰电掣地向我驶来。 相信不出多时,这辆黑色殡仪车,就会撞倒我的身躯,将我碾压成一滩肉泥。 “啊!”我惊恐大喊,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 床边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在发出一片白光。 随着手机发出一片白光,一段悚然的歌声闯入耳畔。 “我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心缝在一起,虽然有一点点痛,心里却是甜蜜的;我再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臂缝在一起,我们愈来愈靠近,心里也愈来愈开心;又用一根针,把我们的脚缝在一起,虽然流了一点血,心里流的却是蜂蜜……” 这段悚然的歌声,正是我所调闹钟的铃声。 听着这段悚然的手机铃声,我便知道自己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这辆黑色殡仪车怎么又出现在梦境中了?难道此次任务和黑色殡仪车有关。”拿起手机将闹钟关闭后,我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正好是晚上十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便要进行任务,必须马上赶往锦绣楼了。”任务要求我在午夜十二点前到达锦绣楼,我可不想因迟到而导致任务直接失败。 “任务若是失败,我就会被守则抹除生命,一定要将每个细节都做到最好!”暗暗叮嘱自己一句,我便准备在手机上呼叫快车。 可就在这时,紧盯手机屏幕的我,忽然想起那个帖子,那个由“重生1949”发出的帖子。 “不知那位重生1949有没回复我呢?”我想了一想,便关闭呼唤快车的页面,点开我曾浏览过的那个帖子。 结果令我失望了,除了那条“别去”的回复外,那位重生1949并没有再次回复我,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便翕动手指滑动屏幕,查看这个帖子的来源。 我查找了几分钟,终于查到这帖子首发在一个叫“深夜恐怖故事”的论坛中。 这个论坛是国内有名的恐怖论坛,有很多网友在上面分享自己遇到的恐怖故事,至于上面的故事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随意地查看了几篇帖子,我面露失望之色。 这几篇帖子写的恐怖故事都很烂,不是文笔不行,就是环境烘托过差,根本没有引起读者心中的恐惧,简直是东拼西凑的烂文。 “这个论坛上写的帖子也太烂了,居然自诩为国内知名的恐怖论坛?”囫囵吞枣地看完这两篇帖子,我便兴趣乏乏地退出了这个论坛。 可我刚退出这个论坛,心中便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论坛上的恐怖故事写得这么烂,如果我将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写出来,岂不是会吸引到很多读者?”自己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好几篇令人惊悚的恐怖故事,若是我誊写出来,就算比不少名人大家的大作,估计也能吊打论坛上的烂文吧? 想着想着,我写贴的欲望越发的强烈。 紧接着,我一发不可收拾地重新打开论坛,准备给自己注册一个账号。 可我想了好一大会,都不知账号昵称该叫什么。 “究竟起什么昵称好呢?”我左思右想,忽然灵机一动:“对了,就起这个昵称。” 接着,我便敲动手指,在昵称一栏写上“史上最牛恐怖书店”八字。 “哈哈,这个昵称够周到,若是我写的帖子火了,估计能带动书店的营业额。”别看我以前一副不看重营业额的嘴脸,其实我心中可在乎书店的营业额了,毕竟达到一定的营业额,不但能获得不等数量的鬼眼,还能得到书店扩建的机会。 鬼眼倒是不急,我主要是想看看书店扩建是什么鬼。 我美滋滋地点了点头,便继续填写签名,将书店地址写在签名一栏,这样就不怕读者网友们不知道书店的具体位置了。 “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我怎么没早些想到呢。”填写完签名后,论坛账号注册成功。 账号注册成功后,我开始思考写哪个故事:“虽然蛇人录任务可以改编成好几个恐怖故事,但其中故事过于惊悚,我还是先写目前的锦绣楼任务吧,正好可以开个探灵直播贴。” 所谓探灵直播贴,就是用文字与图片的方式,将自己当前的遭遇刻画出来,与读者一起经历这个恐怖的过程,十分引人入胜。 “那就开始吧。”做好决定,我便选择帖子类型,编辑帖子的题目。 “就起个浮夸风的题目吧,用幽默来切入恐怖,应该能吸引不少无聊的水友,哈哈。”我哈哈一笑,便写上“女生慎入,我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床上故事”几字。 写完这条浮夸风的题目,我便开始编撰这条直播贴的第一条动态。 “天怒英才,龙遇浅湾,就在昨天,富婆老板炒掉了颜值超高的我,于是愤懑不满的我,准备在今晚一探西南郊区锦绣楼,锦绣楼是何方地也?有人说其中狗魂横行,有人说其内十步一鬼,但道听途说之言不足为证,我,本论坛最帅的探灵师,将在今晚为你们揭开锦绣楼的真正面纱。” 第一条动态一经发出,便有大量水友立刻聚集。 不过大部分水友都是冲着题目来的。 “天煞的楼主,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整个探灵直播贴?”山城周润发说道。 “又一个标题党,不去UC工作真是可惜了。”弹走溜溜球评论道。 “唉,我冒出生命危险拒绝了女友的微信通话,你现在跟我说是探灵贴?”喜欢单身有些不满地说道。 “楼上叫喜欢单身,居然还有女朋友?单身狗受到暴击一万点。”寂寞孤舟冷的评论冒了出来。 也有些手残党意外点了进来。 “呃,我是女生,溜了溜了。”天朝最美妇女点了个赞。 “天朝最美妇女,你别装了,你的点赞已经出卖了你,你肯定在偷偷窥屏吧?果然女生一旦污起来,就没有男生什么事了。”倭国最强男人发表评论。 “看这昵称,楼上的两人一定是情侣,天杀的情侣档!”杀绝天下女人悲惨地说道。 除了冲着题目和意外点进来的水友,还有些完全是来水字的。 “卖蔡旭坤卖蔡旭坤卖蔡旭坤一块一斤一块一斤。” “今天八连败了,请问妲己怎么出装啊?” “先出圣杯,别问了。” “楼主你好,我是秦始皇,现在急需十块钱复国,银行卡账户45329282438797745,一旦朕成功复国,便收你为儿子。” “楼主,我有个朋友,他想知道哪里能领到小姨子。” “楼主,我有个小姨子,她问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不过这些冗杂的水友中,也有不少是关注探灵本身的。 “楼主一路平安,上个去锦绣楼探灵的探灵师,已经疯掉了。”三岁小孩子默哀道。 “锦绣楼,是西城的锦绣楼么?”社会主义接班人发问。 “锦绣楼位于西南郊区,阴中带邪,楼主还是三思吧。”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建议道。 “楼主真是不怕死啊,不过本姑娘就喜欢这种又帅又勇的男人,预祝楼主探灵成功。”辣手摧男花说道。 “根据西城警方通报,一名三十五岁的男子在锦绣楼失踪,若是楼主有幸看见你,请马上联系警方。”警方卧底机械地回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帖子下面评论的水友越来越多,每隔一秒便产生好几十条新评论。 “还没开始探灵就火了?”望着不断往上窜的评论,我不禁咧嘴大笑。 一些纯属捣蛋和嘲讽的评论,我并没有理会,而是将关注点放在“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发表的评论上。 “咦,这位水友说得有条有理,似乎知道一些更深层的东西。”于是,我便回复了这位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为什么说锦绣楼阴中带邪?可以解答一下吗?” 等了一分钟,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正是那位“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回的消息。 “华夏《阴阳学说》一书有说,南属阴、西属邪、东属阳、北属正,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南阴西邪东阳北正,而锦绣楼位于南方偏西之处,就是阴中带邪之势。” “原来这样,那有什么方法解决这个阴中带邪的格局吗?”我追问。 “有是有,但单凭你应该改变不了这种格局,我劝你还是别靠近锦绣楼了。”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回道。 “可我必须要前往锦绣楼一趟,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我不求改变锦绣楼的格局,只愿从中觅得一些生机。”我不依不挠地请求,也不管此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章 喝什么娃哈哈,玩女朋友不香吗?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唉,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流量连命都不要了,罢了罢了,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老衲就给你一个建议吧。”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顿了顿后,便继续回复道:“阴惧怕阳,邪则不胜正,要想在阴中带邪的锦绣楼中觅得一丝生机,你需要在身上携带一种阳正之物。” “阳正之物?何为阳正之物?”我疑惑地追问。 “所谓阳正之物,就是兼具阳气和正气的物品,例如凡尘俗世中的黑狗血就是阳正之物,你可以在去往锦绣楼前,准备一把屠夫专用的刀,然后把黑狗血淋在上面,这样就能威慑阴中带邪的鬼物。”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黑狗血屠夫刀?若是白天还好办,但现在大晚上的,我去哪里找这两物啊!”我哀哀一叹,便无奈地回复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除了这两物,还有什么东西能治阴邪?现在大晚上的,应该找不到这两物。” 回复完,我便静等这位“最强道士”的应答。 可我等了好几分钟,只等来最强道士的“尿遁”二字。 “靠,这位水友真不靠谱,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下一秒就借机尿遁了,估计他先前所说的话也是假的。”我略有不忿地退出论坛,望了望时间。 “你妈妈的红吻!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十分了,还有五十分钟就到任务规定时间了!都怪自己只顾着与水友聊天了。”我骂骂咧咧地检讨自己几句,便赶紧在手机上呼叫一辆快车。 快车三分钟之后就会到达,我收拾了一下黑色双肩包,便推开504房门,往蛇楼下走去。 在推开504房门前,我还将厨房里的菜刀放在了包里,以备不时之需:“黑狗血和屠夫刀我暂时弄不到,先带着这把菜刀吧,就算这把菜刀压不住冥冥中的阴邪之物,估计也能糊弄一下活人。” 据我所知,锦绣楼中除了某些阴邪灵异之物,还住有不少活人。 而且这些活人中,还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刚好可以用这把菜刀来防身。 想着想着,我便越过众多楼层,站在了蛇楼下的恐怖书店前。 我只站了几秒,一辆全身涂着白漆的小车,便缓缓向我驶来,乍一看,就例如游走在黑夜中的阴魂野鬼。 诡异的书店装扮,再加上这辆缓缓驶来的白车,给我造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冲击。 “这是又撞鬼了?”我心底当即一怵,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但当我看见白色小车前的车牌时,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叫的快车。” 紧接着,小车停下,我心有余悸地拉开后车车门,利索地上了车。 看见我上了车,司机便转动方向盘,往锦绣路赶去。 从恐怖书店去往锦绣楼的路程,大约二十来分钟,我应该能在午夜十二点前到达锦绣楼。 趁着这二十来分钟的空闲,我便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直播贴。 估计是我题目清奇的缘故,这条直播贴吸引了大量的读者水友,导致热度已经位居论坛第十,估计很快就会超过前面的第九名。 我望了望帖子下面的评论,发现水友们已经开始声讨我了。 “楼主人呢?就发了一条动态就消失了?不会是假探灵真圈钱吧?”吃凤凰的山鸡质疑道。 “像楼主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多了去了,我劝楼上还是喝杯八二年的可乐压压惊吧。”王撕葱的天命王子有些见惯不惯了。 不过水友们就是过个嘴瘾,他们前一刻还在声讨我,下一刻就开始歪楼了。 “喝什么可乐,喝娃哈哈不香吗?”千年老怪物脑洞大开。 “娃哈哈给楼上多少广告费?我雪碧以及果粒橙给一百倍。”无能小狗点了个踩。 “呵呵,雪碧可果粒橙都是辣鸡,要喝就喝肾宝,喝肾宝肾好!”阴间推销商插嘴道。 “喝什么肾宝啊,是手机没电了,还是女朋友不好玩了?”天降娇妻之我是富豪评论道。 除了歪楼的,也有些水友注意到了我的昵称以及签名。 “楼主叫史上最牛恐怖书店?真够拽的,我赵日天请求一战。”天界赵日天有些猖狂。 “恐怖书店是什么鬼,能吃吗?”小女子大胃王疑惑地说道。 “咦,楼主签名有书店地址,如果楼主再不更贴,我们便去书店好好招呼楼主吧。”帅得不敢照镜提议道。 “唉,楼主这么拽都还能活到现在,在座各位都有责任。”唐朝怡红院哀哀一叹。 望着帖子下面多如牛毛的评论,我轻轻一笑后,便更新了直播贴的第二条动态。 “各位水友们稍安勿躁,楼主这么帅,是不会挂羊头卖狗肉的,我现在正乘坐快车前往锦绣楼,届时将和水友们进行图文结合的文字直播,老铁们点点关注以防迷路啊!” 发完这条动态后,我还对着小车拍了一张照,贴在了动态后面。 却不知动态一经发出,评论区一时炸开了锅。 “原来楼主还在,我还以为楼主死了呢。” “楼主,你太勇了,我要为你生一堆猴子!” “楼上走开,别跟我抢楼主,本宫专食楼主这样的勇士。” “唉,网上暴力始终还是战胜不了楼主,为网上暴力默哀三分钟。” 评论实在太多,我一时看得眼花缭乱,只得匆匆地退出了论坛。 此时此刻,小车已经行驶了十六七分钟,还有两三分钟就要到达锦绣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随着小车越发靠近锦绣楼,其车速开始骤然变慢。 “师傅,你开快点了,我赶时间。”望着午夜十二点越发临近,我不禁催促了几句。 可是面对我的催促,司机师傅不但没有加快车速吗,反而一个急刹停下了车。 “你干什么!是嫌弃我给的钱不够么?”我怒气冲冲地朝着司机大喊。 司机霎时气萎了,一直重复地说着一句话:“不能再往下开了,再往下开就要出事了。” 不能再往下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压下心中怒气,望向前座之上的后视镜。 透过这面后视镜,我隐约看见司机的眼瞳上,流露出无穷的恐惧。 “为什么不能再往前开?前面也就一栋锦绣楼,有什么值得可怕的?”我心中的怒气渐渐转变为疑惑。 “靓仔你有所不知,最近锦绣楼附近出了很多怪事,凡是深夜经过锦绣楼的车,都会无可避免地出现意外,轻则只是车身刮伤,重则便是车毁人亡!”前座司机忐忑不安地解释道。 “既然你早知道这事,为什么要接我的单?坑人啊!”我无语了。 “我也是受害者啊,一时手快没注意看这趟订单的目的地,如果一早知道你要去锦绣楼,打死我也不会接单的。”司机拉着脸,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走路去吧。”我更加无语了。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只要你不给差评,车费我就不收了。”司机师傅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建议。 “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到锦绣楼。”我斩钉截铁地回道。 “唉,你说你大深夜的,去锦绣楼干什么?也不怕遇到那种东西?”司机见我仍坚持去锦绣楼,一脸唉声叹气。 “探灵你知道不?我之所以大深夜去往锦绣楼,就是冲着它够恐怖而来的。”我忽然咧嘴一笑,眼神玩味地看着司机。 司机霎时发慌,像看鬼般看着我:“现在的小年轻真够不要命的,好好的夜生活不过,非要去探灵。” “说完了没?说完就快点开车吧,我怕它们等急了。”我心血来潮地吓了吓司机。 “它们?它们是谁?”司机一愣。 “是鬼啊。”我挽着双臂,哈哈一笑。 “锦绣楼中真有鬼?”司机僵住了脸。 “是啊,就是那种东西嘛。”我挑了挑眉头,继续恐吓司机。 司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住地摇头拒绝:“这回就算你给我差评,我都不会继续载你了,大爷我还想再活几年。” “你不开车的话,我就赖着不下车,我看你今晚还能不能接单。”我一副淡定的模样。 紧接着,司机望了望无赖的我,又望了望漆黑的前方,终于是妥协了:“唉,遇到你这种无赖,算我今晚倒霉。” 说完,司机便发动小车,重新往前驶去。 两三分钟的车程倏忽而过,很快,载着我的小车便划破黑暗,停在锦绣楼对面的公交站点。 “我只能在这儿停车了,那边太阴森了。”司机左望右望,最后畏惧地盯着淹没在夜色中的锦绣楼。 “行吧,我也不难为你了。”背着黑色双肩包的我,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下车后我还想和司机打个招呼,可“哧啦”一声响起,面前的白色小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往远方逃窜而跑。 望着渐渐从视野内消失的车尾灯,我恶趣味地扯开喉咙大喊:“合作愉快啊!期待再次乘坐您的车!”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一章 合作你妹!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紧接着,一阵微风吹过,我隐约听见耳边回荡着司机的骂声。 “合作你妹!”骂声刚落,司机便驾驶着白色小车,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我望着白色小车消失的方向,沉吟笑语:“哈哈,订单上就有你的联系方式,我就不怕找不到你。” 说完,我先是调整了一下精神,然后便越过马路往对面锦绣楼走去。 锦绣楼周遭一片漆黑,不过漆黑中的黄绿色光点和红色圆点,已经销声匿迹,也不知去了何方。 “那些奇怪的光点呢?不会进入锦绣楼了吧?”我心底忽然一怵。 随着光点销声匿迹,我看见两盏诡异的红色灯笼,悬挂在锦绣楼的入口处,煞是引人注目。 “这两盏灯笼也太诡异了吧,到底是谁挂的呢?”我满腹疑惑地望了半晌,不禁灵机一动:“漆黑中突现两盏红色灯笼,正好符合国人对恐怖的审美。” 接着,我便拿出手机将眼前所见拍了下来。 “真够阴森恐怖的,乍一看,就像一间荒野鬼屋。”仔细望了一眼所拍照片后,我便心满意足地将它上传在直播贴上。 而且我还在这张照片上,更新了新的文字动态。 “各位水友晚上好,经过二十来分钟的波折,我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锦绣楼,请各位水友们做好心理准备,恐怖探灵之图文直播即将正式开始!” 这条动态刚刚发出,评论区又是一片闹哄哄的评论。 在这片闹哄哄的评论中,我居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用户昵称。 “感情我看了这么久,看的都是前戏啊?现在才正式开始探灵?楼主水起贴来,就没有机器人什么事了。”吃凤凰的山鸡第一个冒了出来 “哈哈,楼主终于要开始探灵了,不枉我拒绝了与女友的约会。”喜欢单身似乎很是高兴。 “太佩服楼上了,居然将交功课美化为约会,看来你女友快要榨干你了吧?”寂寞孤舟冷喜欢单身竖出了中指。 “别说了,本少这些日子备受摧残,一滴都没有了!还是看楼主探灵比较轻松。”喜欢单身发了一个哭丧的表情。 “什么叫一滴都没有了,本姑娘怎么听不懂?这不是探灵直播贴吗?”天朝最美妇女一愣。 “咦,你们别在歪楼了,快看楼主发的图片!!!有丝袜美女!!!”山城周润发忽然说道。 “哪里有丝袜美女?山城周润发你可别骗老子。”倭国最强男人忽然不再潜水。 “骗你的话我直播切丁丁!那丝袜美女就在图片左下角。”山城周润发信誓旦旦地说。 于是乎,水友们便霎时停止评论,都跑去观察山城周润发所说的美女。 只剩下天朝最美妇女不停地发问:“喂,丁丁又是什么?难道是红萝卜切丁?喂,你们说话啊。” 但无论天朝最美妇女如何发问,评论区都一片沉默,根本没有人回应她的问题。 不过半分钟后,评论区终于恢复热闹。 “哇,图片左下角真有丝袜美女啊,爱了爱了。”少妇小奶狗发了一个双眼冒光的表情。 “发哥诚不欺我,楼主发的图片里真有美女出没!大家举枪谢谢楼主吧。”王撕葱的天命王子说道。 “举枪?举啥枪?”天朝最美妇女已经凌乱了。 “哇,这丝袜这长腿这短裙,可惜楼主只拍到背影,没有拍到美女的正脸。”帅得不敢照镜可惜地说道。 “千人血书跪求楼主发美女正脸!”唐朝怡红院提议道。 “看脸有什么爽的,要看就看不穿衣服那种。” “前一秒还在探灵,下一秒就立马开车?楼主这车开得触不及防啊。” “假探灵真开车,我佩服楼主的胆识。” “滴,学生卡。” “滴,老年卡。” “恕我直言,楼上各位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我双手打字以证清白。” ………… 望着评论区乱糟糟的评论,我有些纳闷了:“我发的图片就两盏红色灯笼,那有什么丝袜美女啊?” 于是乎,纳闷的我便放大图片,观察山城周润东所说的图片左下角。 我这一看,果然在图片左下角处,看见了一道红色丽影。 这道红色丽影,站在左侧红色灯笼的下方,正迈出左脚往锦绣楼中走去,刚好被我拍下了背影。 通过背影来看,这道红色丽影的主人,应该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人。 因为她玲珑高挑的腰肢上,裹着一件暗红色的开肩连衣短裙,将柔软皎白的长腿显露出来。 而这对柔软皎白的长腿上,还缠上了白色网格丝袜,甚是勾人心魄。 从背影来看,这的确是一个美女,至少身材和衣着都可以给到满分,也难怪水友们大惊小怪的。 “可我记得那里一直没人啊。”我抬头望去,只见左侧红色灯笼下侧空空如也,图片中的红色丽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道红色丽影进入锦绣楼中了,也不知她究竟是谁。”我忧心忡忡地退出论坛,看了看时间。 手机屏幕上标注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便是午夜十二点了。 “算了,先不管图片中的女人是谁了,也许她只是锦绣楼中的居民,我还是先进锦绣楼吧。”暗暗下了决心,我便收好手机,一脸严肃地迈步进入锦绣楼。 甫一进入锦绣楼,我便闻见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这阵恶臭味,不像是天气发潮所致的霉味,有点像排污管道里的刺激性气味。 “难道是排污管道破了?”我连忙捂住嘴鼻,往周遭望去。 锦绣楼内寂静得可怕,楼栋上漆黑无比,就像荒郊野岭一般。 “根据旗袍女人所说,锦绣楼中已经有家庭居住,那他们怎么不开灯?”我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一个勉强合理的原因:“可能这些家庭都习惯早睡。” 我默默地徜徉在花园里,观望着四周楼栋,看见楼栋上并无异常之后,我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锦绣楼的内部照。 “恐怖在黑暗中潜伏,危险即将来临,我已经顺利进入锦绣楼内部,正站在楼内的花园当中,听说在几年前,有很多流浪狗在这里被处死,导致楼内阴魂密布怨气连天,所以如非不要,我建议水友们不要进来。” 阴森无比的图片,再配上一段引人深思的开场白,评论区里又是热闹非凡。 “论作死,楼主是专业的。”殡仪馆小工啧啧称奇。 “快点更啊,本宫看不够呢。”美若天仙催促道 “希望死亡早日战胜楼主,这样楼主就不敢作死了。”讨厌人间发表了一个恶评。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人宣扬封建思想。”朝阳群众开启了玩笑。 “楼内这么黑,楼主能看见路吗?”黑暗中的小精灵问道。 “好恐怖啊,快点来个猛男安慰小女子。”汉朝小美人娇娇一叹。 “楼上的美眉,你看本公子行不行,本公子貌若潘安体力超好,包你爽。”不爽退钱向汉朝小美人抛了一个媚眼。 “又开车了,我喜欢。”愤怒的小鸟欣喜地说道。 我看了几眼后,便利索地收好手机,往A栋大门走去:“旗袍女人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还是先别麻烦她了。” “其实任务只要求我存活到天亮,并非规定我一定要查明丈夫的失踪真相,所以如非必要,我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避免遇到难以抗拒的危险。” “避免遇到危险的最佳办法,还是得租住一个房间,尽量在房间里熬过这个晚上,至于丈夫失踪的真相,就不要多加理会了,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管理员住在A栋201,要想租住房间的话,得先联系上他。” 我一边想着,一边迈步来到了A栋大门前。 “我没有管理员的任何联系方式,只能大声喊他下来了,希望喊声不会惊醒楼栋里的人。” 思索完毕,我便准备扯开喉咙叫喊。 可就在这时,我感到背后一阵炙热。 “是守则又自燃了?”我连忙打开黑色双肩包,往里看去。 却看见自燃的并非是守则,而是静静躺在守则旁边的《四川麻将大全》。 不多会,自燃结束,我拿起《四川麻将大全》一看。 只见《四川麻将大全》的封面上,浮现出很多密密麻麻的红色手掌印。 这些红色手掌印中央,漂浮着一颗颗白绿相间的方块。 “这些方块,应该就是麻将块。”随着麻将方块的出现,我感到锦绣楼内的气氛有些窒息,似有很多阴魂野鬼苏醒了。 我当即心底惶恐地开启阴瞳,往周遭一望。 血红色的世界内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阴魂野鬼。 我松了一口气后,没有选择立刻关闭阴瞳:“每次开启阴瞳后,需隔一个小时才能再次开启,而且一天只能开启三次阴瞳,就用完这五分钟的阴瞳吧。” 思考完毕,我便放好《四川麻将大全》,扯开喉咙喊了起来:“请问管理员是不是住在上面,能下来开个门吗?”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二章 不要开门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霎时之间,静悄悄的楼栋内回荡起我的叫喊声。 原以为我的叫喊声,会惊醒楼栋内的一些居民。 但我想错了,楼栋内死气沉沉的,根本没人注意到我的叫喊声。 “楼栋里的人睡得这么沉?”我心中纳闷之余,继续加大声音叫喊。 于是乎,漆黑阴森的锦绣楼内,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凄类似鬼哭狼嚎的喊声。 我不知自己喊了多久,直至喊得嗓子都喊哑了,才看见一只头颅虚影出现在二楼上。 “谁呀,大晚上的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这只头颅虚影忽然伸出楼栋,阴测地俯视着楼下的我。 望着这只忽然出现的头颅虚影,我瞬间僵住了脸,全身都无法动弹。 “鬼啊!”我下意识拖动无法动弹的双腿,想要就此逃跑。 可就在这时,二楼上的头颅虚影消失,A栋大门“叭”一声缓缓打开。 惊恐交加的我定睛一望,只见一位六旬老妇从门后走了出来。 “鬼叫什么,就算我不是鬼,都要差点被你吓死当鬼了,咳咳。”六旬老妇一边咳嗽着说话,一边步履蹒跚地来到我跟前。 我这才知道方才二楼上的头颅虚影,正是源自眼前这位老妇。 “原来并非是鬼。”我拍了拍胸口,便放松心情地对着老妇说:“难道你就是这栋锦绣楼的管理员?” “这还用问,我若不是管理员,都懒得搭理你的叫喊,不过你的模样很陌生,估计不是本栋的居民吧,真是胡闹。”八旬老太紧紧盯着我的脸庞,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不是本栋的居民,请快快离开,要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说完,六旬老太便要扭转头颅,返回A栋大门之中。 我当场急了,三步并作一步地拦住六旬老妇,哀求道:“老奶奶,我是一名背包旅行客,刚好路过此地找不到住的地方,你就大发慈悲让我在这里休整一晚吧。” “背包旅行客?”六旬老太停下脚步,从头到尾地将我望了一遍。 此时此刻的我,后背上挎着一个沉重的黑色双肩包,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背包旅行客。 六旬老妇这才将信将疑地说:“让你休整一晚的确可以,毕竟楼上的空房还有很多,但不能给你白住,要不然我很难向业主交代,这样吧,一百块一晚,然后再交一百块押金,行不行?” 我马上应承了下来:“行,这是两百块,那就谢过老奶奶您了。” 我一边应承下来,一边从背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 六旬老妇见我这么爽快,语气终于是变好了一些:“别在这里傻站了,跟我去201拿钥匙吧。” 说完,六旬老妇便缓缓地迈入了A栋大门之中。 而我也紧跟其后,渐渐消失在A栋大门内。 A栋大楼内点缀着一盏盏楼栋灯,趁着微弱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六旬老妇的衣着面貌。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年纪已是不小的六旬老妇,居然裹着一件只有小年轻才会穿的天蓝色小短裙。 这件天蓝色小短裙实在太短,显露出六旬老妇臃肿而稀松的双腿。 不过更奇怪的是,这两条臃肿稀松的双腿下,竟然踩着一双华丽的红色高跟鞋,煞是引人注目。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比天高人不怕老?”听着红色高跟鞋敲打地面的“笃笃”声,我心中满布疑惑:“不就下来帮我开个门吗?这位六旬老妇用得着穿红色高跟鞋?而且她这个年纪穿高跟鞋也不怕摔?” 紧接着,我越过红色高跟鞋和天蓝色短裙,望向六旬老妇的头颅。 六旬老妇的头颅上银丝点点,透露出一种迟暮衰老的气息。 这些银色被一根纯黑色的发簪挽着,显露出发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 不过这位六旬老妇似乎真的不认老,纵使脸皮生皱,也还是在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底,像极了戏剧中的岛国艺伎。 不但如此,她还在耷拉蓬松的两瓣嘴唇上,染上红得鲜艳的唇膏。 看着这白脸红唇银丝,我心中更疑惑了:“这六旬老妇的打扮方式,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年轻少女,根本不是六旬老妇该有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 怀着满腔的疑惑,我偷偷拿出手机,对着六旬老妇的后背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传直播贴之后,我在照片下写一段充满引导性的话语。 “楼外月黑风高,在我的苦苦哀求和两百大洋的诱惑下,管理员终于让我入住锦绣楼,可望着这位打奇怪打扮的管理员,我滴心中总是有些心慌,我这是羊入虎穴了吗?” 照片和文字一经发出,评论区更闹腾了。 “楼主你惨了,这何止是虎穴,简直是恐龙老穴啊,你的小弟hold得住吗?”唐朝怡红院嘲笑道。 “羊入虎穴?难道楼主是想……,也太不尊重老人了吧,不过我就喜欢看这种重口味的戏码,楼主记得开视频直播。”隔着屏幕,我都能想到轻吻裙下唇的猥琐笑容。 “你们到底在说啥啊!!!老娘咋一个字都听不懂!!!”天朝最美妇女崩溃了。 “楼上早点睡,现在是女生慎入的环节。”弹走溜溜球冒了出来。 “哇,小短裙大短腿高跟鞋魅惑影,老夫爱了。”用手指让你爽眼冒红光。 “楼主记得在弟弟上多套几个tt,要不然我怕你累死在虎穴上。”为红唇折腰建议道。 “要想弟弟过得好,事前事后喝肾宝。”阴间推销商卖起了广告。 除了这些胡乱开车的水友,也有些水友开始关注老妇的本身。 “这背影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像老妇年迈的身躯下藏着一个年轻的灵魂,楼主你自求多福吧。”穿着西装的法海说道。 “楼上过虑了吧,难道老人就不能好好打扮了?你这是年龄歧视。”尼姑爱和尚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赞同尼姑,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和尚洗发用飘柔为尼姑爱和尚点了个赞。 “非也非也,虽然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大晚上的,谁会穿着红色高跟鞋乱晃?”穿着西装的法海反驳道。 ………… 看着水友们的精彩评论,我渐渐入了神,直至身体碰撞到一件冰冷的东西。 “好冷。”我这才将精神从手机屏幕上抽离,下意识地往前一望。 只见不知何时,我已经跟随六旬老妇来到了二楼,正站在老妇所住的201房间前。 而自己所撞到的那件冰冷的东西,不过停下脚步停在房门前的六旬老妇。 六旬老妇被碰撞后有些不高兴了,扭头盯着我:“走路就走路玩什么手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救了。” 我连忙将手机收好,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刚好家里来了信息,我便下意识看了几眼。” 六旬老妇见我态度良好,便脸色一缓地打开房门:“你在这等着,我去房间内给你拿钥匙。” 说完,“呯”的一声响起,进入房间的六旬老妇直接关上了房门。 听着房门后传来的细微铁销声,六旬老妇似乎还顺手将房门反锁了。 “就拿个钥匙而已,至于关门上锁吗?难道房间内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一想,我似乎听见房间内响起一阵微弱的狗吠声。 “旗袍女人家里煮着狗肉,而这管理员的房间内又出现了狗吠声,看来这栋锦绣楼和狗脱不了关系。”我忽然想起对面公交站牌上的寻狗启事,似乎启事上的狗也是在锦绣楼附近失踪。 就在我深思的时候,六旬老妇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条门缝,伸手将一条钥匙递了出来:“房号是A栋403,也就是本栋的四楼,明天十二点前记得准备退房,要不然我就会没收押金。” 我没有立刻接过钥匙,而是想透过门缝观察房内。 谁知六旬老妇注意到了我的异样,直接将钥匙扔在门外:“磨磨蹭蹭的,自己捡好钥匙就去休息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说完,六旬老妇便重重地关闭了房门,根本不给我偷看房内的机会。 “房内一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暗叹一句,便弯腰将地上的钥匙攥在手里。 捡到钥匙的我,于是便准备前往四楼。 可就在这时,六旬老妇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进了房间后,你就早点洗澡休息,如非必要,千万不要随意打开房门,更不要从房间内走去,否则后果自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老妇的话语中,隐约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想了想,便开口询问:“如果有人深夜敲门呢,难道我不能开门?” “没人会深夜敲你的门,除了……”老妇才说了一半便停顿了下来。 “除了什么?”我心跳加速地追问,很怕听到不愿听见的答案。 好在老妇并没有往下说,而是对我一番敷衍:“没什么,反正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包括敲门声和呢喃声,都不要开门就是了。” 说完,六旬老妇便不再开口,只剩下门外满腹疑惑的我。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三章 神龛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开门就不开门呗,反正我也打算在房间中躲避一晚。”试用期任务作为当前的主线任务,想必也是恐怖异常,而眼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恐怖的前奏,我正想躲过这场风浪呢,又怎么会贸然开门呢? 暗叹一句,我便趁着楼栋里的楼梯灯光,往四楼上走去。 一路上安静寂然,不一会儿,我便爬过重重的楼梯,上到了四楼。 四楼上的所有房间都紧闭着大门,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便找到了403房的位置。 插上钥匙一扭,残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房间的灯还能点亮不?”我按亮手机电筒,照向房门两侧的墙壁上。 那里立着几个白色的电灯按钮。 我麻利地深处手指将它们一一按下。 紧接着,“啪啪啪”几声响起。 403房内霎时一片光亮,这些光亮直直闯进我的眼瞳,害得我瞳孔内一阵刺痛。 待双眼完全适应这些亮光,我便随手将房门反锁,往房内看去。 这是一间一卧一厅的简陋房间,当然,除了卧室和大厅,房间内还有两间隔间,这两间隔间分别是浴室和厨房。 房间大厅上置放一些日用家私,不过这些家私上全都灰尘密布,想必是长期没人居住的缘故。 “上个业主没有将这些家私带走?”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移步进入了卧室。 卧室不大也不小,里面只放置着一张木床。 木床上连一张草席都没有,只横亘着一块丑陋发霉的木板。 “席子和被子都没有,叫我怎么睡觉?”我紧紧盯着那张木床,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压迫感:“咦,这张木床的摆放位置也太奇怪了,居然四面不着墙壁地摆放在卧室中央。” 俗话说,床不靠墙万事不稳,所以寻常人家摆放床的时候,都会尽量让床靠墙,这样睡得也比较安稳安心。 但眼前木床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被摆放在卧室的正中央。 “这张床的摆放位置太怪了,拍下来让水友们分析分析吧。”我拿起手机,正对着卧室拍了一张照片。 拍好照片后,我便登上“深夜恐怖故事”论坛,在自己发的直播贴下面写道:“各位水友们晚上好,从管理员处拿到钥匙后,我便顺利入住了403房,可卧室内木床的摆放位置太奇怪了,居然是四面不着墙,俗话说床不着床万事不稳,以前的业主就不怕万物不利吗?” 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但还是有很多奇葩的水友混迹论坛,不一会儿,我便收到了很多回复。 我看了一遍,最后着重关注一些有用的回复。 “床属木墙属土,按照阴阳五行来说,就是土生木,木养土,所以床要尽量靠墙,不要求四面靠墙至少也要一面靠墙,若是床四面不靠墙,就是木离开了土,一旦木离开了土,木就是生机尽失,导致床上的人晦气连连。”一位昵称叫“道观林正英”的水友发表了长篇大论。 “楼上所言甚是,我劝楼主还是别睡这种床,一旦在这种床上入睡,轻则沾染晦气,重则遇到恶鬼。”听歌敲木鱼附议道。 我想了想,便打开论坛自带的聊天界面,给那位“听歌敲木鱼”发了一条消息:“如果我将这张木床推回床边,总可以在床上睡了吧?” 等了几秒,听歌敲木鱼焦急地回复:“楼主万万不可!从你所拍的照片来看,这张木床已经生机全无,若是贸然将它推回墙边,就会致使房内墙壁被死气侵染,一旦房内墙壁被死气侵染,这间房间就会变成一间死屋!” “死屋?死屋是什么?”看见这位听歌敲木鱼说得很有道理,我不禁追问道。 “顾名思义,死屋就是给死人住的屋,但楼主乃是生人,生人住死屋,轻则昏迷几日,重则损福折寿!”听歌敲木鱼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这么严重?一旦生人住死屋,还会损福折寿?”我当即放弃将木床推回墙边,无奈地自言自语:“看来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接着,我便一转身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布满灰尘的沙发上。 “打扫一下就将就睡吧,反正就一晚而已。”扫了一眼沙发后,我便走入厨房找来一些清洁工具。 花了五分钟左右,布满灰尘的沙发终于被我打扫干净。 忙活了五分钟,一些汗水从额头处滑落,我想了想,便打算洗完澡再睡。 浴室就在厨房旁边,我很轻易便进入了其中。 可我刚进入其中,便有一阵恶臭味袭来。 我捂住嘴鼻望了望,发现浴室中的坐厕里满是黑色粪便,也不知多久没有冲洗了。 “有没公德心啊,连厕所都没冲?”捂住嘴鼻的我极其不情愿地走近坐厕,在坐厕上侧按下冲水按钮。 所幸楼栋内的供水系统还算正常,“咕噜咕噜咕噜”几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厕坑里的黑色粪便被顺利冲走。 厕坑里没了黑色粪便后,浴室中的恶臭霎时消失。 随着恶臭消失,我终于有精力仔细观察这间浴室。 谁知不观察则已,一观察就让我在浴室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散发红光的神龛。 “设在浴室里的神龛?神龛里供奉的是谁?”我身心惶恐地靠近神龛,瞳孔微缩往里一看。 只见神龛里供奉的既不是大名鼎鼎的关二爷,也不是观音菩萨之类的佛神,而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狗头雕塑! 为什么说这是一只面目狰狞的狗头雕塑? 因为这只雕塑而成的狗头,森然地咧开一张血盘大口,令嘴里的锋利狗牙显露出来。 不但如此,这只狗头雕塑上,还刻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狗眼,乍一看,就像一只恶狗正狠狠盯着我一样。 “别人是供奉关二爷祈求武运亨通,但浴室中供奉恶狗是为了图什么?图自己晦气连连么?”望着狗头雕塑上的那对狗眼,我不禁毛骨悚然,周身都开始打起了冷颤。 “这方神龛太诡异了,我还是赶紧洗完澡吧。”接着,心惊胆战的我便褪去衣服,准备随便冲个冷水澡。 狗头雕塑在侧,这个冷水澡洗得并不舒服,因为我总觉得这只狗头正盯着我,令我周身如临锋芒。 快速地洗完澡,再穿上刚刚褪去的衣服,我便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浴室。 逃出浴室的我往背后一摸,发现刚冲洗过的后背,早已被酸臭的汗水重新占据。 “靠,这澡算是白洗了。”我心中不忿地骂了一句,但当我的目光触碰到浴室方向,我一下子就怂了:“呃,白洗就白洗吧,要怪只能怪神龛太诡异。” 默默吐槽一番,我便将电灯关闭,一咕噜地躺在了沙发上。 房间内霎时被黑暗占据,躺在沙发上的我默默关闭眼眸,想要进入梦乡。 可脑子里所想的狗头雕塑,一直令我无法碾转反侧无法入睡。 我只能拿出手机,登上了“深夜恐怖故事”论坛。 经过好几条动态的铺垫,我那条直播贴的热度早已超越第九,位列这个论坛的第八名,估计不出多久,就会超过上面的第七名,进入论坛前六热帖。 我看了看论坛第七名的帖子,发现这个帖子也是一条直播贴,而且这条帖子已经连续更新了半年,算是论坛中的老油条了。 这个帖子的楼主看见帖子即将被爆破,也是气得深夜还在更贴,试图拉大与我的差距。 可是这位楼主写的直播故事平平无奇,被我超越只是时间的问题。 毕竟我这是亲身经历,无论是真实性还是恐惧感,都吊打别人生拼硬凑出来的故事。 我怔怔地望着论坛热榜,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将浴室中的神龛拍出下,贴在直播贴中,估计能直接进入热榜前五吧?” 这个想法刚一萌发,便占据我的心头:“反正只是拍张照片而已,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紧接着,我便鲤鱼打挺般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跳加速地接近浴室门口。 来到浴室门口后,我并没有进入浴室,而是将举着手机的手伸入浴室中,对着神龛拍一张照片。 按下拍摄键后,照片成功摄人相册中。 我打开相册一看,漆黑中散发红光的神龛便浮现出来。 在这片红光中,能隐约看见神龛中央,正供奉着一只面目狰狞的狗头雕塑。 狗头雕塑栩栩如生,从照片来看,就像神龛中的狗头,并非是雕塑,而是生生从恶狗头上切割下来的真狗头。 看见照片非常完美后,我便远离浴室门口,重新躺在了沙发上。 就在我正想将这幅神龛图片上传论坛时,我忽然看见图片中的狗眼似乎闪过一道亮光。 “靠,这么猛!”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手中的手机。 啪!一声响起,手机即刻跌落在地。 “应该是错觉吧。”我这才回过神来,捡起地面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仍亮着那张神龛图片,而图片上的狗眼上根本没有亮光闪过。 “真是自己吓自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便将这张照片上传在直播贴上。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四章 阴神怨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照片成功上传后,我一如既往地在照片上更新了新的动态,而且一连更新便是两条动态。 “相信各位水友的家里大厅中,或许都设有香火神龛,以供奉仙神来祈求年年风调雨顺,但这间房的上一个业主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将神龛设立在怪异的浴室,而且神龛中供奉的也并非是正统仙神,而是一只凶神恶煞的恶狗头颅!事不寻常必有反妖之处,我总觉得神龛中的恶狗头颅很邪恶。” “恶狗头颅的邪恶气息令人难以入睡,我一合上眼,恶狗头颅便会浮现在我脑海中,经久不散,请问是不是我多虑了?” 果不其然,这两条动态一经发出,我的直播贴便一路猛冲,一下子便超过了上面的第六第七名,位列论坛热榜的第五名! 我欣喜若狂地望向评论区,只见评论区一时涌入了很多陌生的水友。 “浴室中设神龛?难道这是新潮的装修方式?”奶茶加冰评论道。 “楼主真是害人不浅,现在连本姑娘也睡不着了,要不楼主以身相许吧,我的电话是158484XXXXX,来电的时候记得叫人家小公举。”爱变装的小公举娇嗔一声。 “小公举?楼上怕是个男的吧?大雕萌妹快走开!”偶尔搞搞基贴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果然男人一旦臊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眼不见为净摆了摆手。 当然,评论区中除了这些陌生的水友,也有一些已经在帖子下安营驻寨的熟悉水友。 这些熟悉水友纷纷表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靠,我正对着上图的丝袜美女冲呢,结果一看见神龛中的狗头,我的小弟弟一下子就软了,楼主快赔我一辈子的X福!”倭国最强男人悲催地道。 “附议楼上!这张神龛狗头图实在太吓人了,居然直接把我看射了!可怜我的千万子孙呐,就这样无辜地死在了内裤上,楼主必须对此事负上责任。”为红唇折腰大声声讨。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供奉恶狗头颅,太渗人了,我还是赶紧睡觉保命吧。”殡仪馆小工发了一个睡觉的表情。 “尼玛的,我看着图片的时候,总感觉图片中的狗眼也在望着我,难道是错觉么?”山城周润发打了一个冷颤。 “自从看了楼主的直播贴后,睡不好了吃不饱了,连夜尿都增多了。”社会主义接班人有些悲怆地评论。 “可不是嘛,看了楼主的直播贴后,连命都少几年了,算了,我还是赶紧取关走吧。”帅得不敢照镜很是赞同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看法。 “切,路上的各位都是一群胆小鬼,你看本姑娘就大胆多了,就算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也要继续支持楼主!”天朝最美妇女嗤笑道。 在这些熟悉水友的评论中,我隐约看见了一个潜水已久的ID,这个ID正是那位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 “咦,这家伙终于屙完尿了?”怀着疑惑,我仔细看了一眼这家伙发表的评论。 “浴室是房间之中阴气最盛的地方,所以凡是设在浴室中的神龛,其供奉的都是邪恶的阴神!楼主,你在哪里看见这座阴神的?”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发问。 看完后,我没有即刻回复,而是半开玩笑地说:“哇,稀客稀客啊,尿遁哥终于尿遁完了?” 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一阵脸红,尴尬地说道:“咳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道先前刚好有事,忘记回复楼主大大了,楼主你大人有大量,这点小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又老道又阿弥陀佛的,你究竟是道士还是和尚啊?”我对这位水友的厚脸皮无语了。 “哈哈,中原佛道不分家嘛,作为新时代的道士,必须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成为一位佛道结合的大师。”手机屏幕上的最强道士吹起了牛A。 “还佛道结合的大师呢,我看你就是一个老无赖。”我对这位最强道士更加无语了。 “嘿嘿,楼主你年纪还小,老道我就不怪你了,话说回来,你到底在哪里看见这座阴神啊?”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问道。 “在锦绣楼的某个房间中啊,怎么了?”我愣了愣。 “你现在就在锦绣楼?有按照我的吩咐准备黑狗血和屠夫刀吗?”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一惊。 “没有啊,菜刀就有一把。”我当即摸出黑色双肩包中菜刀,拍了一张照片给这位最强道士。 最强道士看见我发的菜刀图后,先是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便焦急地打上一段话:“既然没有准备好黑狗血和屠夫刀,那你还留在锦绣楼中干什么!还不赶紧跑路?” “跑路?不就是一座有些怪异的神龛么,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我一副咸鱼不怕太阳晒的语气。 “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可知何为阴神?阴神原是暴戾恐怖的怨鬼,怨鬼被心居叵测之人用人血喂养之后,就会变成所谓的阴神。”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顿了顿,便继续往下说:“怨鬼一旦变为阴神,就需要供奉之人长期喂养人血,而且随着供奉的时间越长,阴神所吸食的人血就会越来越多,几乎以倍速增长。” “这么诡异?”我心底一惊。 “对,就是这么诡异,老道曾经见过有个无比强大的阴神,它强大到每顿需要吸食一个人的人血。” “既然供奉阴神需要这么多人血的话,为什么还有人供奉它们?”我既惶恐又不解地问。 “富贵险中求啊!供奉阴神就等于养小鬼,它们能暂时改变供奉之人的气运财运,所以一般供奉阴神之人,大多是些走投无路的赌徒。” “那如果赌徒们目的达成后,不想再供奉继续阴神呢?或者说阴神长期没人供奉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我望了一眼浴室方向,忽然想到一个急迫解决的问题。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一旦你选择供奉阴神后,就要一生一世供奉阴神,否则阴神就会反噬供奉之人,令供奉之人无端惨死!很多赌徒们获得一些好处后,就想摆脱食量越来越大的阴神,但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 “至于长期没人供奉的阴神,它们便会变得愈发暴戾,演变成传说中的厉鬼,厉鬼行事不说道理,轻则称霸一方,冲着屠杀全城,十分令人头痛。” 最强道士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心中越发忐忑不安了:“那依你之见,图片神龛中的阴神到底处于什么状态?” “不妙,大大的不妙,依照你所拍图片来看,房间浴室中的阴神已经被供奉了很久,以一周一顿来算,一个月也要吸四五碗人血,但眼前这尊阴神明显吸食人血严重不足,估计不出多久,它就会反噬供奉之人,彻底变成传说中的厉鬼!”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焦急万分地劝说道:“趁着这尊阴神未彻底变成厉鬼前,楼主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这么严重?”我一下子就慌了,很想即刻逃离这间房间,远离这栋恐怖的锦绣楼。 可我这么一走,试用期任务就会彻底失败,到时候就算没有被阴神害死,也会被守则制裁而死。 横竖都是死,我只好打消贸然离开的念头,一脸无奈地回复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唉,由于某些原因,我必须在这待一晚。” “什么原因?难道就为了写这个直播贴?我建议楼主你见好就收,反正现在你也火了一阵时间了。”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也无语了。 我想了想,便隐晦地说:“并非只是为了直播贴,我留在这里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但我不能告诉你。” “既然这样的话,那楼主你自求多福吧,老道言尽于此无话可说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我仍是执迷不悟,这位水友也不愿多说了。 “别放弃我啊,对了,除了逃跑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暂时规避这尊阴神?我不求灭掉它,只祈求它不要缠上我。”我死马当活医地问道。 “除了逃跑,老道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最强道士的回复瞬间送达。 其实经过这几番交谈,我已经有些相信眼前这位水友,乃是一位真正的道士了,毕竟除了道士,没有能这么详细地解释阴神的来源。 知道这位水友乃是一位真正的道士,我便咬住他不放,不依不饶地哀求道:“难道真没其他办法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我还不想这般惨死!” 过了好一会,我终于再次收到最强道士的回复:“细想之下,的确还有一个办法能规避阴神,毕竟未转变为厉鬼之前的阴神,体内还残留着一丝丝灵性,你可以态度虔诚地给它上三炷香,这样它就会选择放过你,不过在上香的时候,你切勿将自己的鲜血溅落在阴神上,否则阴神就会即刻发狂。”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五章 三打白骨精的戏码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上三炷香?”我连忙从沙发上站立起来,从黑色双肩包中抽出一扎香。 这扎香买于恐怖试炼前,只被我用了三根而已。 从中麻利地抽出三炷香,我便迈步进入浴室。 浴室中一片黑暗,透过这片黑暗,我一眼便看见了角落处的神龛。 一片红光从神龛中散发而出,越是靠近神龛,神龛里的红光便渐渐占据我的眼瞳,弄得我一阵心惊胆战。 心慌地望了几眼神龛中的恶狗头颅后,我便收拾心情尽量露出虔诚的脸容。 “啪啦”一声响起,一条火苗从打火机处窜了出来。 紧接着,我便严谨地擎着三炷香,顺势将这三炷香点燃。 闻着缭绕在鼻间的香火味,我无比虔诚地将手中的三炷香,正正插在神龛中的恶狗头颅前。 插完这三炷香,我还装模作样地拜了几拜,以祈求神龛中的阴神放过我。 “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这位阴神给不给面子了。”说完,我便关闭浴室房门,径直回到了沙发前。 一晚上的来回折腾,一阵倦意终于向我袭来。 将手机等物品放在沙发旁边后,我便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睡到天亮,一直睡到自动完成这次试用期任务。 可天不遂人愿,在朦胧之间,我总听见耳边响起一阵狗吠声。 “呜汪!呜汪!呜……汪!” “呜汪!呜汪!呜……汪!” 幸好这阵狗吠声没有持续很久,我翻了一个身后,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可狗吠声刚走,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躁,终于将我从梦乡中吵醒。 “谁啊!还让不让别人睡啊!”双眼惺忪的我恼怒地来到房门前,正要将门打开。 可就我刚触碰到房门,手指上传来一阵冷颤。 感受到这阵冷颤,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从惺忪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那个六旬老妇曾告诉过我,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能打开房门!”我猛然收回双手,放弃将房门打开。 看见没人开门,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了。 “哃哃哃、哃哃哃!” “哃哃哃、哃哃哃!” “哃哃哃、哃哃哃!” 随着敲门声出现的,还有一道颤抖的女声。 “里面有人吗?有人的话开开门啊。” 听见这道颤抖的女声后,我沉默不语,依旧没有选择打开房门。 见我还是没有将门打开,门外颤抖的女声开始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求求你了,求求你开开门,外面有人想杀我!我不想死啊!” “呜呜呜,求你开开门吧,那人就要找到我了,一旦那人找到我,他一定会将我五马分尸的!” “呜呜呜,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在门外么?求求你了,将门打开让我进房间躲躲吧,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虽然门外的哭声呼天抢地,但我依旧不为所动:“这点小伎俩还想骗我,呵,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见我仍旧没有上当,门外的哭声戛然而止,一道既怨恨又疯狂的女声传了进去:“我记住你了,如果我有幸遇到你,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哈哈哈哈!” 说完,女声消失匿迹,门外恢复了寂静。 “门外敲门的人走了?可我怎么没听见脚步声?”虽然门外已经恢复寂静,但我仍是没有放下警惕,生怕门外的人还未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外还是一片寂静后,我终于准备放下警惕。 可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阵敲门声很轻很轻,轻到能挑动心中的恐惧。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一起出现了,还有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 “您好,我是隔壁402房的房客,你能帮我个忙吗?” “也不是什么大忙,我不过是想借用一下剃须刀,我的剃须刀刚好坏了。” “唉,如果不是明天有场工作面试,我就不用向你借东西了。” “明天的工作面试很重要,我想保持最好的仪容,可惜剃须刀刚好坏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如果你能帮帮我的话,就打开房门将你的剃须刀递出来吧,先谢谢你了。” 听见门外啰嗦不停的男声,我心中疑窦丛生:“谁会深夜问邻居借剃须刀啊?而且402房不是没住人么。” 警觉的我并没有贸然打开房门,因为这道男声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刚好出现在女声消失之后。 见我没有回应,门外的男声渐渐消失不见,门外再次恢复安静。 可才安静了几分钟,门外又再响起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过后,一道嘶哑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里面有人吗?来人帮帮我这个老爷子吧,老爷子我刚刚上楼梯时,不经意摔伤了右腿,现在可是无法动弹啰。” “来个好心人背我上六楼吧,老爷子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唉,你就忍心让我这个老爷子,在门外无助躺一晚上么?就算你不想被我上六楼,也让我进去歇歇吧。” 紧接着,老爷子的哀鸣声便在门外此起彼伏,像是真的摔伤了一条腿。 我差点没忍住直接打开房门,可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冲动:“这一幕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过这种情形。” 我想了想,终于想起眼前这一幕,和西游记中的三打白骨精一模一样。 在三打白骨精章节中,唐僧分别遇到村姑、妇人和老父三人,最终被这三人蒙骗得手。 如果唐僧有心听孙悟空的话,都会知道这三人并非凡人,而是由白骨精一妖变化而成的。 通过举一反三,我恍然大悟:“门外先后出现的女人、男人和老爷爷,无非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想通过变换声音来迷惑我,可我根本不会上当。” 想罢,我不再理会门外老爷爷的哀鸣声,一脸淡漠地躺在了沙发上。 这次无论门外响起什么声音,我都没有起身回应。 很快,我便重新进入了梦乡。 可是朦胧之间,异变又起。 一阵“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房内演奏了起来。 这阵滴答声刚开始很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阵滴答声越来越响。 滴答!滴答!滴答!三声响起! 我感觉到三滴沉重的水珠,正重重地滴落在眼皮上。 我猛然睁开双眼,往眼皮上一摸!眼皮上的水珠即刻沾染在手指上。 我往手指上一望,一道殷红的血迹浮现眼内。 滴在我眼皮的水珠,竟然是血滴! 就在我震惊之余,又有几滴血滴落在我身上。 我连忙抬头一望,只见天花板上赫然钉着一具全身血红的男尸! 一滴滴殷红的血滴,正在男尸上缓缓滴落! 男尸原本死死地闭着双眼,但当我抬头一望之时,他的双眼霎时睁开! 轰!隆! 我和男尸顿时四目相对,一种微妙的恐惧感瞬间占据心灵。 自男尸睁开双眸后,他的身躯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紧接着,篷,一声响起!我慌乱地往旁边一躲。 只见男尸应声而落,刚好落在我先前站立之处。 “好险。”我暗呼一声,望向跌落在地的男尸。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跌落在地的男尸居然在地面上蠕动起来,相信不出多时,他便会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你……你还没死!”就在这电火雷鸣之间,站立起来的男尸向我袭击而来,我慌忙往旁边一扑! 紧接着,男尸沉重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径直砸落在沙发上。 篷,又一声炸响,那张沙发霎时碎裂成四块。 我从地面上爬起来慌张一望,只见男尸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把血斧头。 望着凛然的血斧头和这具诡异的男尸,我心中的恐惧早已达到了极点:“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可眼前这具男尸沉默不语,只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我只好慌乱地将手机等物品放回包中,然后将包里的菜刀攥在手上。 幸好我睡觉时也背着包,要不然都不知如何应对这具男尸。 攥着菜刀的我没有选择逃跑,因为男尸正好堵在房门方向,不让我轻易逃脱。 “那就拼一把吧!”敌已动我也动,攥着菜刀的我猛然向男尸冲锋。 霎时之间,房间内响起刀斧相撞的“哐当”声。 男尸力大气沉,我只与他交锋了几刀,便觉手臂上传来一阵麻痹痛感。 “幸好自己吃过一滴破败的蛇人鲜血,若是没有吃过蛇人鲜血,恐怕就不是手臂麻痹这么简单了。”我一边和男尸对砍,一边缓缓后退,祈求男尸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男尸像傀儡般不怕死活地疯狂攻击我,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渐渐败下阵来,只能亦步亦趋地逃入卧室,将卧室房门快速反锁。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六章 尘土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可我刚将卧室房门反锁,门外男尸便举起手中的血色斧头,猛然向房门砍来。 情况再次变得糟糕,毕竟卧室房门乃是一张木门,估计不出多久,就会被男尸生生砍裂! 一旦卧室房门被砍裂,我将无处可逃! 听着耳边巨大的砍门声,我的心脏早已跳上了嗓子处:“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想个办法对付这具男尸!” “对了,那位叫最强道士的水友,也许知道如何对付这具男尸,不如就问问他。”事不宜迟,我赶紧将手中菜刀一扔,翻找包中的手机。 翻找出手机后,我迅速给最强道士发了“救命”二字。 所幸这位最强道士也立即回复了我:“救命?救啥命啊,老道正准备关机睡觉呢,现在都午夜三点了,再不睡就天亮啰。” 我往手机屏幕的右上角一望,老道说得没错,现在果然是午夜三点。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过于关注时间,而是急促地再次发了一条消息:“睡毛线啊!老子我现在被一具男尸袭击,急求保命办法。” “男尸?什么男尸?楼主你能描述一下这具男尸的特征吗?”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一愣。 “来不及描述了,你自己看吧。”接着,我便对着卧室房门方向拍了一条短视频,然后将这条短视频发给了最强道士。 从短短几秒的视频来看,卧室房门外的全身血红男尸,已经将房门砍破大半,估计半分钟后,他便会将卧室房门彻底砍破! 最强道士看完这条短视频后,肯定也是震惊失色:“靠!这是传说中提线傀儡!楼主你怎么招惹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秒我还在睡觉,下一秒就被这具男尸袭击了,闲话还是别说了,快教我如何对付这具男尸吧!”望着男尸从门外伸入来的头颅,我慌乱地退至卧室角落处。 “就算老道有心教你,你也不是几秒就能学成,趁着这具男尸还未彻底砍破房门,你赶紧将木床倒置顶住房门吧。”最强道士建议道。 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也顾不上思考了,直接按照老道吩咐,将卧室内仅有的木床倒置,然后将这张倒置的木床压在房门后。 有了木床的遮掩和顶压,那具全身血红的男尸,终于在我眼内消失。 不过在耳边不断回荡的砍门声告诉我,现在仍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木床已经被我顶在房门后了,不过应该也只能撑几分钟,你还是快点教我如何对付这具男尸吧。”我焦急地说道。 知道我处于危急之时,最强道士的回复很快便送达:“这具男尸全身血红暴躁异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提线傀儡,对付提线傀儡的最好办法,就是切断提线傀儡和施法人之间的联系。” “提线傀儡?施法人?这都是什么鬼?”满腹疑惑的我微微一怔。 不过很快,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便解释了起来。 “在我们道术一界,有捉鬼收妖的本领,当然也有将物品炼制成提线傀儡的术法,一旦提线傀儡被炼制而成,它就会完全听从施法人的命令。” “能炼制成提线傀儡的物品有很多,不过道术之人一般都会选择纸张草偶等物品,很少会选择将尸体炼制成提线傀儡,除了一些走上歪路的邪修。” “邪修将尸体炼制成提线傀儡,需要花费很多功夫,甚至还要以寿命为原料,付出越多的寿命,其炼制出来的提线傀儡便越强。” “不过依我之见,短视频中的男尸应该只用了炼制之人半年的寿命,这种男尸不仅低劣无比,而且极具局限性,不能离开施法之人百米。” “也就是说,控制眼前男尸攻击你的人,应该就在百米之内!也许他就藏在锦绣楼内!” “什么?有人控制这具男尸来杀我,而且那人个就在百米之内?”我忽然想起那辆黑色殡仪车,心中一冷:“驱使黑色殡仪车的人和控制眼前男尸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知道凶手就藏在百米之内,我越发忧心忡忡了,不过我知道现在不是忧心忡忡的时候,还得尽快解决门外的男尸。 我当即扫走心中的忧虑,向这位最强道士求救:“闲话就先别说了,你还是赶紧教我对付提线傀儡的办法吧,他就要连木床都砍破了。” 最强道士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唉,宗门道术我本不能随意外传,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只好破坏宗规,教你一些相应的道术了,不过楼主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将我教你的道术泄露出来,否则老道就麻烦了。” “好的,我以天地作誓,发誓不会外传你所教道术,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为了消除这位水友的疑虑,我直接发了一个狠誓。 “呵呵,楼主你倒不用发这么重的誓言,虽然我教的道术不能轻易外传,但也只是一些简陋道术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面。”最强道士呵呵一笑,便严肃地说道:“先前我已经说过,对付提线傀儡的最好办法,就是切断傀儡与施法人之间的联系,那该如何切断傀儡与施法人之间的联系呢?请听我细细道来……” 接下来,这位最强道士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教我如何切断傀儡与施法人之间的联系。 我仔细地浏览了一遍后,便打算预先演示一遍。 可就在这时,“篷”的一声响起,挡在房门后的木床竟然分为了飞灰! 随着挡住房门的木床化为飞灰,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站立在卧室门口。 我暗呼不妙地往卧室门口望去,发现这道血红色的身影,正是那具被人控制的男尸! 所有阻碍已经化为虚无,男尸只站立了几个呼吸,便双眼猩红地向我袭来! 可我现在尚未学会那位最强道士所教的道术,又该如何与这具男尸正面对抗? 我赶紧在卧室中不断地迂回飞奔,不让男尸靠近我分豪。 可人总是会累的,跑了好几分钟后,我便气喘吁吁地停在卧室角落处。 我停男尸却没有停,他飞速地抡起血色斧头向我砸来。 望着瞳孔内越发接近的斧头,我连忙捡起地面上菜刀,横在脸上。 哐当!一声炸响!血斧和菜刀霎时相接! 在血斧和菜刀相接的瞬间,我看见一道森然的白光掠过卧室,直直撞击在一方墙壁上。 这是菜刀与血斧相撞而引起的锋芒之光! 随着这道白光落下,我听见菜刀上响起一阵细微的声音。 这道细微的声音,是万物枯萎之音,是秋意萧瑟之语。 糟了!我下意识往菜刀上一看,只见菜刀轰然分为了两截! 可是菜刀刚断,新一轮的血斧袭击又应声而落。 我慌忙扔掉手中断裂的菜刀,往旁边一跳! 呜呼一声响起,血色斧头擦过我的左手,径直砸落在地面上。 我马不停蹄地站起身来,往左手上一看,只见左手上血迹斑斑,显然是被斧头划破了大半皮肤。 看见没有得逞,男尸恼怒地凄厉大喊,喊完,他又向我袭来! 这次男尸不但挥落手中的血色斧头,还单手握拳对着我的脑袋砸落。 这次我避无可避,只好抽出包里的守则,大声叫喊:“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 喊声还未彻底落下,一缕青烟便从守则中飘出。 这缕青烟方从守则中飘出,便迎着斧头和血拳的方向飞去。 轰!轰!两声响起!在斧头和血拳的双重攻击下,这缕青烟即刻被割裂成无数部分。 “李英秧不会连男尸的一击都应付不了吧?”我一愣,正欲转身再逃。 可就在这时,割裂成无数部分的青烟,霎时重新聚拢。 聚拢后青烟径直缠上了男尸,紧接着,卧室之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斗声。 不知李英秧能坚持多久,我赶紧继续拿出手机,反复咀嚼最强道士所发的道术。 可我才咀嚼了两便,便听见李英秧的琴音响起。 夹杂在琴音其中的,还有李英秧衰弱的喊声:“叔叔快走,这具男尸身上的怨气太重,英秧坚持不下去了!” 喊声刚落,本与男尸缠斗的青烟轰然四散! 看见轰然四散的青烟飞快地飘回守则中,我连忙往卧室门口逃去。 可全身血红的男尸一个弹跳,便堵住了我的逃跑方向。 前有男尸后有墙壁,逃无可逃,我脸上闪过一丝坚毅:“就算尚未熟络,我也要动用那个道术了。” 说完,我便左手食指接拇指,右手无名指接中指。 指头手势做好,我便双臂交叉轻咬舌头。 直至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我便重重一吐! 紧接着,一滩舌头之血便从嘴里涌出,直直溅落在双手手指上。 望着血迹斑斑的双手,我的心神渐渐魂归天外。 在这种状态下,我浑浑噩噩地大喊咒语:“尘归尘土归土,魑魅魍魉速速退去!人归人鬼归鬼,提线傀儡魂归黄泉!”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七章 生命源泉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咒语一落,卧室内便出现一道黄光,似来自九天之上,又似源于人体肺腑之内。 这道黄光甫一出现,便化了一条两米长的皇龙。 一看见这条皇龙,男尸便惊恐万分地转身逃窜,再也先前的凶恶之意。 “那位水友没骗我,这道术果真有效!”我眉开眼笑地暗呼一声,便指挥那条皇龙向男尸疾驰而去。 男尸逃跑速度很快,只半个呼吸便跑出卧室,处于大厅之中。 可皇龙的追击速度更快,一个眨眼便追出大厅,直直撞在男尸背后。 轰隆!随着耳边响起一阵空洞的声音,我往大厅中望去。 只见大厅中满目黄光,好不耀眼。 待黄光散去,那条皇龙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具男尸则萎萎地躺在地面上,再无任何气息。 紧接着,我一边摸着下巴一边仔细观察男尸:“的确如那最前道士所说,被皇龙撞击之后,男尸身上的鲜血就会退散,恢复成原本的黑色。” 见男尸再无危险,我便准备掏出手机,看看现在的具体时间:“与男尸相斗之时,已是午夜三点,现在应该也有午夜四点了吧?” 但我还未掏出手机,异变又起。 一点点黄绿色的光点,从男尸身上慢慢散发出来。 “难道这就是最强道士所说的……”我赶紧左手食指搭拇指,右手无名指搭中指,想要再次召唤那条皇龙。 可皇龙尚未召唤而出,这些黄绿色的光点便慢慢重合成一只羊头,往403房外逃窜而去。 “它想逃!”我再也顾不上召唤黄龙,往403房外追击而去。 不过事与愿违,我刚追出403房外,那只由黄绿色光点合成的羊头,便飞快地消失在视野之内。 “那只羊头消失的方向是D栋。”我望着羊头消失的方向,沉吟不语:“旗袍女人似乎就住在D栋,这事不会和她相关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返回了403房。 放回403房的我往地面一望,只见地面上空空如也,再也找寻不到男尸的身影。 “据那位最强道士所说,那些黄绿色光点是男尸,也就是提线傀儡的生命源泉,既然生命源泉已经被施法之人召回,男尸也就化为空气了。”我面露苦色,暗暗一叹:“可惜自己没来得及用皇龙伤神之术,击散那些生命源泉,要不然就可重伤背后控制男尸之人。” 没错,所谓的皇龙伤神之术,就是那位道士水友教我的道术,按照他所说,这皇龙伤神之术虽然最简单的入门之术,却可以重创施法人寄居在提线傀儡之上的生命源泉,从而切断施法人和提线傀儡之间的联系。 可惜自己迟了一步,只重创了那些生命源流,却没有彻底击散它们,错过了间接重创施法人的机会。 “不过失去了这具男尸后,背后的施法人应该也受了轻伤,暂时不用担心他会找上们来。”大难过后,我心有余悸地掏出手机,认真地望了望时间。 “现在果然已经午夜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一旦天亮的话,此次的试用期任务就自动完成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心中始终有些不安:“此次试用期任务要求我在锦绣楼中存活一晚,可一晚都快要过去了,除了遇到诡异的男尸和一些敲门声,我并非触碰到失踪丈夫的真相,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问题?” 苦思冥想之下还是一头雾水,我只好放弃思考,转而望向了自己的直播贴。 午夜四点,评论区里的大多水友已经休息,不过还是有些夜猫在不停的评论。 “楼主你人呢?不是说好全晚一探锦绣楼吗?最后发了一张神龛图就消失了?”营业不足的牛奶仔质疑道。 “楼上别问了,问就是断更一时爽一直断更一直爽。”条野太狼半开玩笑半嘲讽地说道。 “楼主你再不更贴,我就给你寄刀片!”海王最爱渣女发了一大串菜刀表情,以表示自己的怒气。 “卖失踪楼主一块一斤卖失踪楼主一块一斤卖失踪楼主一块一斤。”话说八道的评论飘了出来。 “别问楼主在哪了,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帮你们叫醒他?”天朝最美妇女居然还没睡。 “楼主,如果你看见了我的评论,请帮我带包烟,要红河烟。”烟不离身说道。 看完那些催更的评论后,我考虑了一会,便在帖子下更新了新的动态。 “各位水友们深夜好,并不是我反口断更,而是我刚才在房间中遭遇了一具男尸,那具男尸双眼充血全身血红,像个恶魔般攻击我,我与男尸大战三百个回合后,才将男尸成功击毙,这一战打得实在太累了,所以忘记了更新。” 动态一经发出,很多水友冒了出来,不过大多都是些质疑的评论。 “没图没真相,楼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奶子不够大第一个提出质疑。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楼主也是一位骗流量的主,我还是取关算了。”李逍遥的剑话声刚落,我的粉丝数量即刻减1,可见他真的是取关了。 “我还说我有一百个老婆呢,楼主信不信?”最爱凤梨草莓评论道。 “楼主还是早点睡吧,梦中什么都有,不但有男尸,还会有貌美如花的女尸呢。”为红唇折腰取笑道。 “楼主快看地下,你的节操都掉了一地拉!”好人有好报嗤笑道。 “就是就是,如今的人为了流量连脸都不要了,这种楼主还是赶紧去死吧。”三流喷子狠毒地说道。 随着评论区一片质疑,直播贴的热度飞速的下坠,居然从先前的第五位降至现在的第十位。 眼看着连第十位都不保,我赶紧找出先前录的短视频,然后将这条短视频贴在了帖子上。 这条短视频,正是我先前发给最强道士的那条。 从这条短视频来看,可以清楚看见砍门的那具男尸! 贴完短视频后,我还在这条短视频后写上已句话:“有视频有真相,信不信就由你们了!” 写完这句话后,我往评论区望去,虽然评论区中还是有不少质疑声,但整体风向已经发生了变化。 “楼主没有欺骗我,房内果然有一具男尸,也太可怕了吧?我滴个神啊!”爱戴小绿帽惊恐地说完。 “从肤色眼神脸型来看,视频里的应该是一具真正的尸体,我以殡仪馆三年的工作经验作保。”殡仪馆小工评论道。 “楼上说的天花乱坠,谁知你是不是在殡仪馆工作?再说短视频中的男尸可是会动啊!尸体又怎么会动呢?”天界赵日天不是很相信。 “赵日天说得对,估计短视频中的男尸是活人假扮的,不过这人假扮得真像,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停了!”精神病患者表示很恐惧。 “抛开短视频的真假来看,楼主还是挺用心的,我们还是多多支持楼主吧!”三斤女儿香鼓励地说道。 “看来楼主背后有个强大的团队啊,这男尸的特效吊打众多网络电影!”京城渣渣辉称赞道。 “楼主背后的团体究竟有谁啊,不会是香江的团队吧?”充气的球球问道。 “唉,如果国产电影有楼主这特效,早就吊打好莱坞电影好多年了。”我爱我家感叹道。 观看完我所发的短视频后,大多水友都坚信短视频中的男尸并非是真的,只有那位名叫“殡仪馆”小工的水友看出了真相。 不过我也懒得和水友们争论视频男尸的真假,其实他们不相信男尸是真才好,这样我就不用浪费口舌了。 再兴趣盎然地望了几眼评论区,我便放好手机,将守则拿在手上。 “李英秧为帮我争取时间,与男尸缠斗了很久,也不知她伤得重不重。”我担忧地翻到异物图鉴章节,紧接着,一幅粉红色房间图便浮现眼内。 粉红色房间所有东西都是粉色的,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小床,粉红色的小床上躺着几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而粉红色的床边,还有一台同样粉红色的钢琴。 粉红色的钢琴边,坐着一个身裹青裙的小女孩,这小女孩长着一头乌黑长发和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正是帮我阻挡男尸的李英秧。 此时图中的李英秧,看起来很是疲倦,脸蛋上被一片黑雾占据。 “唉,李英秧估计伤得很重。”我尝试呼唤了几声李英秧,可并没有得到李英秧的回应。 “希望她能尽早恢复吧。”暗暗一叹,我便无奈地收好守则,准备再睡两个小时。 “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还可以再睡一觉。”说完,我便准备合上双眼进入梦乡。 可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你妹!你究竟是谁?吵了我一晚上!”我气恼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毫不畏惧地准备将门打开。 可我还未将门打开,一阵巨大的破门声便响了起来!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八章 输的人要吃完一根手指喔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篷!随着这阵破门声响起,我看见面前已经反锁的403房门,忽然化为了一团黑色飞灰。 待这团黑色飞灰散去,我的目光穿透空荡荡的门口,往403房外望去。 不望不要紧,一望就吓一跳,只见一张臃肥浮肿的白脸,正诡异地漂浮在403房外。 “鬼啊!”我被吓了一跳,正欲转身逃入房间。 可就在这时,一道疑惑的男声划破寂静:“鬼什么鬼?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男声刚落,那张白脸便往前漂浮了几步,正好悬浮在我的半米之处。 随着白脸悬浮在我的半米之处,我终于得以看见白脸之下的人类躯干和双手双腿。 原来这张所谓的白脸,源自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 “原来真的不是鬼。”心有余悸地暗呼一声后,我便开始认真观察眼前这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浮肿的白脸上,画着两撇厚重的眉毛,而其中那撇厚重的左眉上,还点缀着一颗显眼的黑痣。 我扫了扫这颗黑痣后,便望向中年男人的嘴角右边。 只见中年男人的嘴角右边,同样点缀着一颗黑痣。 也就是说这位中年男人的白脸上,共点缀有两颗黑痣。 望着这两颗黑痣,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深思苦究之下,我都想不清到底在哪见过。 我只好作罢地对着中年男人说:“你有病吧,既然你不是鬼,那大深夜的站在我房门前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中年男人顿时面露愧疚之色,想必心中也是觉得很是不妥。 不过不妥归不妥,中年男人并没有主动搭话,而是沉默不语地呆呆立在原地。 我只好再次开口:“我房间的门是你砸碎的吗?真是胡闹!没了房门遮掩之后,你叫我如何睡觉?” 中年男人终于急了,连忙摇着头:“你房间门不是我砸碎的!再说这哪里是砸碎啊,分明是直接化为飞灰了,我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嗯?那你知道是谁将这扇门化为飞灰的吗?”我心下灵机一动,赶紧抓住重要来询问。 “是他……一定是他!楼内只有他具备这么强大的力量!”谈到他的时候,中年男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恐惧。 他?他是谁?为什么中年男人提到他的时候如此恐惧? 怀着满腔疑惑,我小心翼翼地追问:“他?他是谁?” 谁知中年男人直接崩溃了,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挣扎:“他是恐怖的魔鬼,他是地狱里的恶鬼,他是不可言及的存在!我无法提及他的名字!别问了,别问了,啊啊啊,我不知道他是谁啊!” 看见中年男人这么痛苦,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反正还有两个小时就能成功完成任务,一旦我成功完成任务,就会远远离开这里,根本不用知晓他是谁。 “无论他是谁,他应该都很恐怖,我还是别招惹他了。”说完,我便转身返回房间沙发,不再理会房外痴傻的中年男人。 话说回来,虽然沙发早已被那具男尸砸裂成四块,但经过拼接之后,还是能将就入睡的。 想着想着,我便迈步回到沙发上,想躺在沙发上重新入睡。 可我还未合上双眼,便听见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夜不能寐寐不思服,来吧,和我一起打几圈四川麻将吧。” 这道声音既空洞又魅惑人心,似来自九幽黄泉之下,又似源于神秘的银河之上,我当即一惊,往旁边一看。 只见本在门外的中年男人,居然跟着我进入了房间,正微微躬身地蹲在我耳边。 我又惊又怒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大骂道:“你这个神经病吧!赶紧离开我的房间!” 可中年男人就像没听见我的逐客令,仍在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夜不能寐寐不思服,来吧,和我一起打几圈四川麻将吧。” 我更加生气了,怒气冲天地拖起中年男人,大汗淋漓地将他扔出房外:“大半夜的打什么四川麻将啊,果然是脑袋有坑!遇上这个疯子,算我倒霉!” 暗骂几句,我便想找来一些凳子挡住门口,不让中年男人随意进入403房。 可我刚转身走了几步,一条手臂便重重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条手臂既沉重又冰冷,死死地将我压制在原 地! 我只好扭转头颅往身后望去,发现这条沉重又冰冷的手臂,正好源自背后的中年男人。 他居然用手臂死死地压着我,不让我离开半步! “尼玛的!”我的怒气又再升了上来,想暴力地挣脱中年男人的手臂。 可没想到中年男人的力气徒然增大,无论我如何暴力地挣扎,都无法逃脱中年男人的掌控。 挣脱不得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中年男人身上的变化。 一缕缕血丝从男人身上渗透出来,将男人的衣衫彻底染红,似乎男人的血衫之下,隐藏着很多森然涌血的伤口。 随着衣衫逐渐变红,我看见中年男人的白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痣。 很快,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痣便占据了整张脸,将男人的白脸转变为一张黑脸! 这还没完,中年男人黑脸上的眼瞳之中,忽然掠过一道绿白相间的光芒,好不耀眼。 待这道绿白相间的光芒散去,我定睛一看,只见两颗绿白相间的方块,居然镶嵌在男人的眼瞳之中! 这两颗绿白相间的方块正面,分别刻画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 望着方块正面上的小鸟图案,我震惊失色:“这两个绿白相间的方块,分明是麻将中的幺鸡!” 就在我震惊失色的时候,幺鸡上的小鸟图案霎时变幻,居然慢慢转变成一只黄绿相间的荧光羊头。 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当我用皇龙伤神之术打败男尸之时,有无数黄绿色光点从男尸身上涌现。 这些黄绿色光点从男尸身上涌现后,很快便合上了一只羊头飞走。 而眼前的黄绿色荧光羊头,就和之前黄绿色光点合上的羊头一模一样! “那些黄绿色光点合成的羊头,就是施法人用来操控男尸的生命源泉,而现在这位中年男人的瞳孔内,居然也出现了类似生命源泉的羊头图案,难不成那个施法人已经控制了这位中年男人?”这么一想,我忽然想起尚未进行任务前,自己曾在锦绣楼外看见很多黄绿色光点。 “当我折返锦绣楼准备开始任务时,楼外的黄绿色光点已经消失不见,看来应该是被那个施法人收走了。”其实现在认真想起来,我曾在梦中多次看见一种荧光血角羚羊,不过眼前羊头与梦中的荧光血角羚羊有所不同,眼前羊头空有一身荧光,却没有一对血色长角。 “也不知梦中的荧光血角羚羊,是否和眼前的荧光羊头有所关系。”哀哀一叹后,我便疯狂地再次挣扎,试图脱离中年男人的掌控,毕竟眼前的中年男人实在太过诡异,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可我越是挣扎,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越发沉重,很快,我便看见肩膀上出现一团黑气。 这团黑气死死地纠缠在肩膀上,令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 “来吧,来和我一起打几圈四川麻将吧,输的人要吃完一根手指喔。”说完,中年男人沿着手臂用力一挥,将我扔出了403房外。 “打你妹的麻将,你自己去打吧!”被扔出403房外的我,赶紧踉踉跄跄地往一个方向逃跑而去。 可我才跑了几步,中年男人便径直抓住了我的手臂:“想跑?不和我打几圈麻将别想跑喔,快点跟我来吧,三缺一了,他们该等急了吧。” 中年男人一边诡异地自言自语,一边拽着我的手臂在楼栋内前行。 “这个疯子!看来这几圈麻将一定要打了。”逃脱不得,我只好认命地紧跟男人步伐,生怕被男人拽断手臂。 很快,中年男人便拽着我越过了甬长的过道,来到了锦绣楼的D栋。 也许是中年男人出现的缘故,先前还是一片漆黑的D栋,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更诡异的是,灯火通明的D栋内人头攒动,甚至还有一些骂笑声从房间中闯出来。 “三万碰!打五条。”一道激动的喊声响起。 “靠,我正准备叫三万,你就给我碰了,真倒霉。”有道声音很是无奈。 “哈哈,谁叫你不快点叫牌呢!现在迟了!”一道喜洋洋的声音划起。 “快点打吧,既然三万没了就叫其他牌吧。”一道声音催促道。 “别催啊,让我再想想。”先前那道无奈的声音又再响起。 “噫?八筒我杠!谢谢老铁!”一道喜悦的声音回荡。 “你都杠两个了,这是准备大杀四方啊!”有人羡慕地说。 “快点开始下一圈吧,这圈我牌不好,注定要输不少了。”有人苦涩地道。 “出个幺鸡让我碰碰啊,你们老是将好牌藏着干嘛?”有人在抱怨牌友。 “出毛线幺鸡,我幺鸡留着有用呢!”有道声音回应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九十九章 凌雨墨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没错,这些从房间里传出来的笑骂声,其实都是一些赌徒打麻将时所说的胡言乱语,整栋锦绣楼D栋俨然变成一座永不打烊的赌城! 被中年男人拽着手臂前行的我,不时在楼道里遇见一些诡异的“人”。 为什么说这些“人”诡异呢? 众所周知,正常人走路都是双脚向前地行走,但此时此刻D栋中的“人”,居然是双脚往后地倒着行走,就像他们的眼睛长在了背后。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我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顶点,但为了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我只好压下心中的恐惧,马不停蹄地紧跟中年男人。 在紧跟中年男人的同时,我偷偷打开了自身的阴瞳,往这些“人”身上瞄去。 不瞄不要紧,一瞄吓一跳,只见这些“人”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根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逗留在D栋中的阴魂恶鬼! “就算锦绣楼是有名的废弃楼栋,也不会一时之间出现这么多阴魂野鬼吧?难道冥冥中有人将它们聚集在一起?” 如果真是有人将它们聚集在一起,我觉得那个人很大可能就是控制男尸之人。 “那个控制男尸之人很想杀死我,估计他也会在D栋中对我下手,我必须步步为营小心为上,若是自己疏忽大意,很大可能就会死在D栋里。”趁着阴瞳还有几分钟的开启时间,我干脆将目光望向了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上的血丝越来越多,这些血丝原本只是侵染衣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衣衫上的血丝开始凝聚成血珠,这些血珠不停地顺着衣衫滑落地面,导致楼栋内响起一阵“滴答滴答”的血滴声。 听着这阵血滴声,我毛骨悚然地望向中年男人的脖颈。 与衣衫和脸庞有所不同的是,中年男人的脖颈很干净,上面竟然一点污迹都没有,仿佛被人特意清洗过。 “清洗,有时候是为了抹除某些秘密。”紧蹙眉头暗暗一叹后,我便沿着脖颈望向中年男人的后脑勺。 这一望就差点吓死了我,只见中年男人的后脑勺上,居然镶嵌着一块块绿白相间的麻将! 不,这些麻将已经不算是绿白相间了,因为后脑勺之中的鲜血和脑浆,不断地涌在这些麻将上,令它们周身一片血红! 望着男人后脑勺之中的麻将,我终于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由始至终都不是什么活人,他也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阴魂恶鬼! 得知被一只鬼抓住手臂前行,我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颤抖,中年男人忽然扭头一望,阴测测地笑道:“别害怕,只要你和我打几圈麻将,我就不会害怕你,不过你若是胆敢逃跑的话,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抓着我手臂的中年男人,便越过漫长的楼梯过道,来到了D栋之上的六楼。 中年男人上到六楼后,先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进入了602房中。 “D栋602房?这间房好像住着一对女生,而且那对女生还是一对打破桎梏的情侣。”疑惑之间,我便跟着中年男人进入了602房。 可我刚一进入602房,便闻见一阵浓稠作呕的血腥味。 我赶紧捂住嘴鼻往周遭一望,只见602房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恐怖变化。 原本干燥整洁的大厅地面上,被一滩滩殷红的鲜血占据,这些殷红的鲜血正静静躺在地面上,犹如风平浪静时的血湖,又犹如一面清澈无痕的血镜。 望着血镜中自己的倒影,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地面上这么多鲜血,怕是死了不少人吧。” 地面上的鲜血太多,我本想停下脚步,可中年男人抓着我的手臂不断向前,我也只好心惊胆战地踏入这片血湖。 随着我踏入这片血湖,脚上的球鞋全部沾染上鲜血,已然变成一双森然的血鞋。 穿着血鞋的感觉并不舒服,但碍于中年男人的凶威,我也只能忍住这种不适感。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跟着中年男人越过大厅,进入了602房的卧室之中。 卧室之中居然反常地没有血迹,不过原本空荡荡的墙壁上,居然多了一只只荧光羊头。 这些荧光羊头撑着一双充血的眼瞳,正阴森邪恶地盯着我。 我只望了它们几眼,便转换目光,望向卧室的其他地方。 卧室中空空如也,既没有睡觉所用的床,也没有放置衣物所用的衣柜,只摆放着一张周身血红的麻将桌。 这张麻将桌四侧,摆放着四张同样周身血红的椅子,其中两张椅子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坐在其上,不过另外两张椅子上,分别坐着一道人影。 望着椅子上这两道人影,我瞳孔微缩地震惊失色! 因为在椅子上坐着的这两道人影,都是我熟悉之人。 其中一道坐在麻将桌西方的人影,赫然是住在A栋201的管理员,也就是那位帮我开门的六旬老妇。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被中年男人抓来的?”看见六旬老妇的身影后,我不禁猜测道。 六旬老妇仍身裹着那件天蓝色的短裙,脸上仍涂着一层很厚的粉底,双脚上仍踩着那对红色高跟鞋,看起来妖艳异常。 她看见我进入卧室后,有些理所当然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便若无其事地恢复先前的端坐姿势。 “这位六旬老妇看见我出现后,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就像她早就知道进来的是我。”我眉头一蹙,便望向另一道人影。 另一道坐在麻将桌东方的人影,正是原本就住在602房的其中一位女生。 “602房共住有两位女生,既然其中一位女生在这里,那另外一位女生去了哪里?难道……”想到这里,我不禁转身望向血湖灌溉的大厅。 看见我突然转身,中年男人忽然凑在我耳边:“嘻嘻,你想到得没错,602房中的另一个女生,已经被我杀掉了,大厅中那一滩滩鲜血,就是她的遗物。” “你为什么要杀她?就不能放过她一命么?”我毫不畏惧地盯着中年男人的双眼。 “呵呵,谁叫她不愿和我打麻将呢。”中年男人冷冽一笑,便指着不远处的麻将桌说道:“东西方的椅子都有人坐了,而我是主人则坐在北方,你就坐在麻将桌的南方吧。” 说完,中年男人便不再抓住我的手臂,而是一个倏忽地坐在了位于麻将桌北方的椅子上。 一时得以脱困的我,赶紧往手臂上望去,只见手臂上被中年男人抓住之处,已经出现一大片淤黑之色。 我用指尖碰了碰淤黑之处,手臂上即刻传来一阵巨大的痛感。 “手臂上的淤黑很诡异,以后得想办法除掉它们。”暗暗一叹,我便听从中年男人的吩咐,坐在了麻将桌的南方。 见我已经坐下,中年男人便咳嗽了几声:“既然人已经齐了,我们就自我介绍一遍吧,大家熟悉之后打麻将也尽兴些。” 中年男人刚说完,便摔下进行自我介绍:“我叫盛雨,就是西城本地人,今年三十五岁。” 六旬老妇愣了几秒,便第二个进行自我介绍:“老妇叫郑秀娟,老家是河城,今年六十又二。” “我叫梁凡,来自……”我顿了顿便继续往下说:“也是来自西城,今年二十二岁。” 我介绍完自己后,便轮到了坐在麻将桌东方的女生进行自我介绍。 可她先是恐惧地望了中年男人一眼,然后才全身颤抖地自我介绍道:“我……我叫凌雨墨……来……来自南都……今……今年二十五岁。” 凌雨墨颤抖的声音刚落,中年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凌雨墨,你说话怎么慢吞吞的,麻烦下次说话迅速点,要不然我就送你去见你的小女友。” 凌雨墨当即一惊,连忙摆手地哀求道:“雨墨错了,雨墨下次说话一定迅速点,求求盛大哥放过雨墨一命吧,雨墨还不想死。” “不想死就认真听我的话。”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便从身后摸出一只血色瓷碗。 随着这只血色瓷碗凭空出现,一股腐肉臭味涌上鼻间,十分令人作呕。 我神色惨白地往血色瓷碗中一望,大约十来根血色断指即刻跳入眼眶。 这十来根血色断指全都纤细无比,应该是源自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人。 一旁的凌雨墨看见瓷碗中血色断指后,眼瞳中的恐惧更加浓郁了,我不禁猜测道:“难道瓷碗中血色断指,是从凌雨墨的小女友身上生生砍断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恐惧。” 中年男人作为一只恶鬼,可不会理会凌雨墨的恐惧,他一边将血色瓷碗放在麻将桌上,一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打麻将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一圈一轮,谁输一圈谁就要吃掉一根手指,还有打麻将的过程中不许出千,若是出千被我抓到的话,就不是吃手指那么简单了喔。”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章 中年男人的真正身份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中年男人刚说完打麻将的规则,凌雨墨颤抖地声音便划了起来:“盛……盛大哥……你只说了打麻将的规则……可是……可是却没说打什么麻将啊。” “嗷,这个我倒忘记说了。”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望了凌雨墨一眼,便沉声说道:“这样吧,四川麻将既简单又刺激,我们就打四川麻将吧。” 此言一出,凌雨墨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可我……可我根本不会打四川麻将啊,能……能不能换打别的麻将?” 谁知中年男人直接无情地拒绝了:“不行,我就要打四川麻将,你不会是你自己的事,这只能怪你倒霉了。” 凌雨墨本来还想故作大胆地争辩几句,但当看见中年男人脸上的寒意后,她赶紧认命地停住了嘴。 看见凌雨墨唯唯诺诺的模样,我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虽然此女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不是很丑,她身裹着一件低胸透明黑裙,将傲人的双峰以及峰内的两抹粉红显露出来,十分惹人注目。 我只看了几眼,便觉周身气血上涌,差点没忍住撕烂此女的衣服。 我这般无礼的目光,当然引起了凌雨墨的注意,她当即嗔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收回无礼的目光,全身贯注地盯着眼前的麻将桌。 除了那只放有血色断指的瓷碗外,麻将桌上还有四排整齐的麻将方块。 不过这四排整齐的麻将方块,可不是寻常的麻将方块,它们周身血红无比,就像一颗颗凝固的猪红。 “这些麻将方块也太诡异了吧。”我伸手碰了碰其中一些麻将方块,发现这些麻将方块很是柔软,就像是用人肉做成的。 “按照中年男人所说,凌雨墨的小女友由于拒绝打麻将被杀死,那她的尸体在哪里?难道中年男人用其尸体做了这副麻将?”想到这种情况,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 就在我陷入恐惧之中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冷冽的询问声:“你们两个应该懂得如何打四川麻将吧。” 我抬头一望,只见中年男人正幽幽地望着我和老妇。 我和那位六旬老妇当即异口同声地回道:“会,当然会。” 其实我本是不会打四川麻将的,但多亏包里的《四川麻将大全》,教我学会了四川麻将的基本打法。 一想起黑色双肩包中《四川麻将大全》,我忽然僵住了脸:“包里的《四川麻将大全》关乎那位丈夫的失踪真相,而眼前的中年男人居然也巧合地偏爱四川麻将,难道……” 我震惊失色地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最终还是在心中说出了那个想法:“难道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那位失踪的丈夫?!” “对了,眼前中年男人自我介绍时,将自己称呼为盛雨,盛雨反过来念就是雨盛,雨盛雨盛宇盛,孔宇盛,那位失踪的丈夫就叫孔宇盛!”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我越发坚信坐在眼前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旗袍女人的失踪丈夫! “难怪我先前总觉得中年男人很眼熟,因为他未发生转变之前,就和那位失踪丈夫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臃肿脸庞,一模一样的脸有黑痣。”我一边回忆中年男人最初的模样,一边偷偷地拿出手机,查看相册里所留的身份证照片。 结果证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眼前恐怖的中年男人,的确就是那位失踪的丈夫。 “既然中年男人是那位失踪的丈夫,那就证明那位丈夫并非失踪,而是已经死亡,丈夫死亡后化成了厉鬼,那个厉鬼就是眼前的中年男人。”我豁然开朗地笑道。 不过我只豁然开朗了几秒,新的疑惑便又接踵而来。 “既然丈夫并非失踪而是死亡,那他是何人所杀?” “以中年男人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位丈夫很可能就死于锦绣楼中,这么一个活人死在锦绣楼中,旗袍女人居然没发现?” “还有一个疑点很困惑我,既然中年男人是旗袍女人的丈夫,而旗袍女人和丈夫又双双居住在锦绣楼,那掌管锦绣楼的六旬老妇应该认识眼前中年男人才对,但以我的仔细观察看来,这位六旬老妇似乎并不认得中年男人。” 这些疑惑瞬间占据心头,我无比笃定地暗道:“目前所有的疑点,都隐隐指向旗袍女人和六旬老妇,看来这二人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我看似沉思了很久,但其实才过了短短的几个呼吸,中年男人见我和六旬老妇都会打四川麻将后,他便有些兴奋地开口道:“既然你两个都会打四川麻将,那就开始打吧。” 说完,中年男人便率先挑选一叠麻将方块,将这叠麻将方块竖立在自己面前。 我和六旬老妇顿了顿,便也挑选出一叠麻将方块。 裹着低胸透明黑裙的凌雨墨便磨蹭多了,她纠结了一大会,才慢腾腾地挑选好自己的底牌。 四人都将自己的底牌选好,接下来就开始摸牌打牌的阶段。 那凌雨墨果然不会打四川麻将,连打的几张牌,不是给中年男人碰掉,就是让中年男人上杠。 这一圈下来,吃牌最多的是中年男人,其次是六旬老妇,我位列第三,凌雨墨则位列第四。 按照规则,位列第四的凌雨墨就是本圈的输家,她被迫吃掉了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第一圈结束,第二圈开始,第二圈依然是凌雨墨位列第四,她又面色苦涩地吃掉了一根活生生的人肉断指。 凌雨墨吃完第二根断指后,第三圈开始,不多久,第三圈结束,输家还是凌雨墨,她再次吞掉了一根带有指甲的断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凌雨墨连吃三根断指后,她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 随着凌雨墨的双眼变得猩红,她由先前的懦弱转变成疯狂,俨然一个赌徒的模样:“来,快点开始第四圈,我就不信赢不了你们,哈哈!” 在凌雨墨的疯狂笑声中,第四圈即刻开始,可惜这局还是凌雨墨位列第四。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凌雨墨这次居然毫不犹豫地吃掉一根断根,根本不需要中年男人出声催促。 更诡异的是,凌雨墨吃第四根手指的时候,吃得特别慢,就像很是享受吃断指的过程。 “这些手指真美味啊。”凌雨墨痴傻地暗叹一句后,便催促道:“赶紧的,快点开始第五圈。” 凌雨墨的催促声刚落,第五圈便马上开始了,持续打了十几分钟后,第五圈还是凌雨墨成为输家。 第五圈结束后,第六圈开始,输家是凌雨墨。 第六圈结束后,第七圈开始,输家还是凌雨墨。 打完第七圈后,身裹透明黑裙的凌雨墨,已经一连吃了七根血色断指。 一连吃了七根血色断指后,凌雨墨不但双眼越发猩红,她身上还开始出现了一些腐烂的伤口。 若是仔细看去,可见这些腐烂的伤口下,居然潜藏着一条条脏污蠕动的蛆虫! 或许是蛆虫蠕动引发了难忍的痛痒感,凌雨墨干脆撕裂了自己的透明黑裙,将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显露出来。 我不经意间将此女全身扫了一遍,从粉红漂亮的三角地带,再到盈盈可握的柔软腰肢,然后到皎白迷人的双峰。 不过最后,我还是将目光停在此女身上的腐烂伤口上。 看见凌雨墨光溜溜的身体上满布腐烂的伤口,我不禁脸色惨白地暗道:“这些断指太诡异了,不但会影响服食者的精神,居然还会令身躯出现腐烂症状,我一定不能成为输家,一定不能吃下它们!” 就在我脸色惨白的瞬间,第八圈四川麻将对战开始,这一圈仍是凌雨墨输了。 不过随着凌雨墨连输八圈,她渐渐知晓了四川麻将的基本打法,就像刚刚打完的第八圈,凌雨墨就差点赢了我。 “下一圈,输的可能就是你了喔。”凌雨墨阴测测地刮了我一眼,然后半安慰半嘲讽地说道:“别怕,那些断指很好吃的,哈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直接开始第九圈对战,第九圈我打得很认真,但纵使多认真,还是差一点就输给了凌雨墨。 “第十圈,我一定要你输!”凌雨墨狠毒地说道。 “那就放马过来吧。”我表面淡定实则慌得一批地说。 看见我和凌雨墨针锋相对,中年男人似乎很开心,就像看好戏般看着我们。 至于那位六旬老妇则一脸漠然,仿佛周遭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 接下来第十圈对战开始,我有惊无险地逃出生天,这一圈终于轮到六旬老妇成为了输家。 六旬老妇淡定地吃掉一根血色断指后,第十一圈对战便开始了。 第十一圈对战历经十来分钟后,我终于败下阵来,成为本圈的最终输家。 看见我成为第十一圈的输家,眼内三人表情各异。 “哈哈,你终于输了,现在轮到你吃断指了,快吃!”凌雨墨兴奋得有些魔怔地端起瓷碗,将这只装着血色断指的瓷碗放在我面前。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一章 狗想杀人必遭天谴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中年男人抬头盯了我一眼,一脸冷冽地催促道:“快点吃吧,吃完就要开始第十二圈对战了。” 六旬老妇则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不过纵使她沉默不语,我还是在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兴奋。 其实这丝兴奋一闪而过并不显眼,但我还是看见了:“这位楼栋管理员似乎很想我吃下手指,真是奇了怪了,我吃下手指对她有什么好处?” 即便我很是不情愿,但在三人的默默催促下,我最终还是双指一捻,将一根血色断指抛入嘴里。 这根血色断指刚一进入嘴里,我便觉一阵恶心感袭来心头。 这根血色断指的味道太臭了,例如深海鲨鱼的恶臭唾液,又例如苍蝇密布的粪坑水。 “又臭又恶心,都不知凌雨墨是如何吞下这么多断指的。”我控制舌头一卷,没有选择将这根断指吞入喉咙里,而是将它继续含在嘴里。 “断指过于诡异,贸然吃下就会重蹈凌雨墨的覆辙,我一定不能吞下它。”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后,我嘴上却说道:“断指我已吃下,现在开始第十二圈吧。” 说完,我便自顾自地摸起一叠麻将方块,想要率先开始十二圈对战。 可是包括中年男人在内的三人,无动于衷地紧紧盯着我,根本没打算开始十二圈对战。 “还打不打啊,不打的话我就回房睡觉了。”我连番扫了一遍眼前三人,满腔疑惑地催促道。 “打,但你先将含在嘴里的断指吞入腹中,否则我们就永不开局。”中年男人阴沉的嗓音一响起,凌雨墨与那六旬老妇也都瞪着我。 原来,他们三人识破了我的小伎俩,知道我并没有将断指吞下。 我当即蠕动喉咙,装作一副吞咽食物的模样:“好了,断指已经被我吞下胃里了,现在可以开始对局了吧。” 谁知中年男人即刻勃然大怒:“你当我好骗么?那根断指显然还被你含在嘴里,你最好快点将断指完全吞下,否则我叫你们三人都生不如死!” “对,打麻将最要紧的是公平,我都吞下这么多断指了,你连一根断指都不敢吞?不公平不公平!”凌雨墨大声地叫嚣道。 六旬老妇也不再沉默,终于表明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少耍花样,你想死就自己去死,我们可不想跟着你死呢,别磨蹭了,赶紧将含在嘴里的断指吞下吧。” 面对三人的恐吓加威逼,我感觉心中有两个小人在大战。 其中一个小人阻止我吞下断指,他告诉我一旦吞下断指,势必会对精神和肉体,造成难以挽回的巨大伤害。 而另一个小人则催促我赶紧吞下断指,要不然就会彻底激怒中年男人,被他五马分尸折磨至死。 这两个小人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我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中年男人那张被黑痣占据的脸开始渐渐泛红,似乎有大量的鲜血从脸皮下破蛹而出! 估计不出多久,中年男人所谓的黑脸,就会变成一张血脸。 森然血脸形成在即,犹豫不决的我终于狠下心来:“吞是死不吞也是死,那还吞个毛线啊!” 紧接着,做好决定的我便用力掀翻麻将桌,将嘴里的断指一吐:“吞你妹!老子不打麻将了,你们这三个怪物自己打吧。” 吐掉含在嘴里的断指后,背着黑色双肩包的我,便往卧室房门方向逃窜而去。 面对我的忽然掀桌子,中年男人三人顿时一阵错愕,趁着他们错愕的时候,我轻易地逃出卧室,身处满布鲜血的大厅之中。 望着大厅一侧完全敞开的房门,我身下的脚步更快了:“快点,快点跑出602房!只要跑出602房,我就天高任鸟飞了!” 可梦想虽美好,但现实却很骨感,就在我快要踏出602房门之时,中年男人终于从错愕中惊醒。 “不吞下那根血色断指,你休想逃跑!”此等狠话一出,中年男人那张被黑痣占据的脸,彻底化为了一张血脸。 血脸之上沟壑不平血迹斑斑,将中年男人衬托成一只血海恶魔。 不,他不是一只血海恶魔,而是一只被剥掉脸皮的浴血厉鬼!只有被剥掉脸皮的厉鬼,才会拥有一张鲜血淋漓的血脸! 中年男人甫一化为浴血厉鬼,便见两颗绿白相间的麻将方块,从浴血厉鬼双眼中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颗麻将方块刚从浴血厉鬼双眼中飞出,便诡异地穿透墙壁,向我的后背狠狠砸来! 不过一心想着逃跑的我,根本没注意到从背后飞来的这两颗麻将方块。 紧接着,篷,一声响起! 快要逃出602房的我,便被这两颗诡异的麻将方块砸跌在地。 “好痛。”被麻将方块砸跌在地的我,不停地慌乱挣扎,想要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可地面上血湖搁浅湿滑无比,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站立不得,不停挣扎的我反而和血湖来个好几个亲密接触,俨然成为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 看见自己周身被鲜血占据,匍匐在地的我抬头一望。 只见那两颗砸跌我的麻将方块,正缓缓地悬浮在半空之中,似在监督匍匐在地的我。 不过看见我连站立都无比艰难后,这两颗麻将方块当即化为了两只荧光羊头。 这两只荧光羊头绕着我转了两圈,便迅速地飞往卧室房门方向,消失不见。 我定睛望卧室房门方向一望,中年男人的身影浮现眼眶。 此时此刻的我,才注意到中年男人产生了更诡异的变化。 其原本被黑痣占据的脸,鲜血淋淋血肉模糊,宛若被人生生剥掉了脸皮。 脸上的鲜血太多了,不断有鲜血滑落,染红了中年男人本来干净的脖颈。 我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中年男人的血脸上,而是紧张地盯着中年男人的双眼。 中年男人的双眼之内,散发出一片黄绿色的光芒,这片黄绿色的光芒之中,隐约勾勒出两只似曾相识的荧光羊头。 望着这两只荧光羊头,我恍然大悟:“原来先前攻击并阻挡我逃跑我的麻将方块,正是一直镶嵌在男人眼中的麻将方块!” “至于眼前所见的荧光羊头,应该就是雕刻在麻将方块上的图案。”一时之间,我脑海中思绪万千:“荧光羊头隐隐与背后控制男尸之人有关,现在中年男人双眼中出现荧光羊头,那就证明他已被控制男尸之人控制!” “原来中年男人一直没打算放过我,所谓的打麻将,不过是想慢慢将我折磨而死!”前有中年男人的围困,后有控制男尸之人的算计,我知道自己除了死拼,别无其他求生之法。 “要我死没这么容易!”坚毅的我双手一撑地面,便从血湖中站立起来。 自我从血湖中起来的时候,所能目睹的视野更清晰了。 只见在中年男人的背后,还有两道不甚起眼的人影。 这两道站在中年男人背后的人影,我熟悉得很,正是名叫郑秀娟的六旬老妇和陷入疯狂的凌雨墨。 六旬老妇仍沉默地阴着脸,并无什么变化。 但一边疯狂的凌雨墨就糟糕多了,她光溜溜的身子上全被腐烂的伤口占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腐烂的伤口中,开始不断地涌出一些黑色的污血。 随着黑色污血从伤口处涌出,凌雨墨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她时而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时而挽着双臂不停地颤抖。 看见凌雨墨这副鬼模样,我更加坚信自己不吃断指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若是贸然吞下断指,我就是另一个凌雨墨。” 从血湖中站立起来的我,望了望六旬老妇,又望了望疯癫的凌雨墨,最终开口道:“凌雨墨,郑秀娟,不如你们二人和我通力合作,一起对付这位吃人不吐骨的恶魔。” 没错,我打算拉拢凌雨墨二人,合力对付中年男人,毕竟中年男人过于强大,我并没绝对的把握战胜他。 面对我的拉拢,六旬老妇淡淡地望了我一眼,并没有当即应承下来。 至于凌雨墨仍疯疯癫癫的,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见二人不为所动,我便继续拉拢道:“相信你们两个已经心知肚明,眼前所谓的中年男人不过是只厉鬼,厉鬼杀人从不说道理,一旦我被杀死之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二人。” 在我的循循诱导之下,凌雨墨似乎从疯癫中清醒过来,她望着我很想说些话。 但当她的目光触碰到中年男人的身影,她便低下头来,没有选择开口说话。 而那六旬老妇始终不为所动,似乎并不相信中年男人会杀她。 见此一幕,我冷哼一声:“很好很好,臣服恶鬼的后果,不过是成为恶鬼的食粮罢了,你们现在选择不反抗,那以后必将承受千倍万倍的痛苦。” 冷哼完毕,我便指着阴森恐怖的中年男人:“你不过是背后之人的一条狗,狗想杀人必遭天谴!不过……”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二章 杀你之人,是我盛雨也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不过……不过你若是跪下来狗吠三声,我可以考虑饶你狗命。” 中年男人一下子愣了,自觉鬼生十分无奈,毕竟他做鬼以来,从来都是鬼吓人,哪里见过人吓鬼的? 看见中年男人的脸上泛起无奈之色,我更加猖狂了:“你只狗考虑得怎么样,算了,我再给你三秒时间,若在三秒之内你不选择跪地求饶,我就叫你魂飞魄散!” 猖狂地说完,我还威风凛凛地叉着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中年男人终于是怒了,泣血地大声嘶吼:“我自当鬼以来,只听说过鬼吓人,从来没见过人吓鬼,不过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人吓鬼了,人吓鬼就是蝼蚁胆肥竟敢欺鬼!” “嗯?蝼蚁尚能噬桥,欺负你一只鬼又算什么?哈哈。”我又再言语挑衅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周身血筋暴露:“岂有此理,我盛雨发誓,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当你成为我胯下之鬼的时候,我要你时时记得,杀你之人,是我盛雨也。” 怒音刚落,中年男人便双眼一瞪! 紧接着,602房间大厅之中,便亮起了一阵光,一阵凭空绽放的光,一阵黄绿交融的光。 这阵黄绿交融的光甫一出现,便瞬间占据了整个大厅。 放眼望去,大厅中一片黄绿,真是好不耀眼。 不多久,这阵黄绿交融的光退散而去。 我抬头遥遥一望,只见两颗印刻着荧光羊头图案的麻将方块,正静静悬浮在大厅半空。 “杀你之人,盛雨是也!尔等残缺灵异之光,听我号令灭杀此獠!”中年男人猛拍溢血的后脑勺,控制起大厅半空之中两颗麻将。 那两颗麻将先是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后便化为了两只虚幻缥缈的荧光羊头。 这两只荧光羊头与先前所见有所不同,它们足足比先前膨胀了一倍! 看见如此巨大的荧光羊头,中年男人心满意足:“我就不信如此巨大的残缺灵异之光,治不了你这个弱小的活人!残缺灵异之光为我之命听我号令,疾!” “疾”字一出,悬浮在半空中的两只荧光羊头,即刻大吼一声! 嗷!它们明明是羊头,却叫出一道狼吼声。 吼声似从阴间来,最终也回阴间去。 在吼声震荡之时,有一段虚幻之音在我耳边划起。 “袅袅生紫烟,紫烟诞厉鬼。” “厉鬼穷地狱,何处觅知音。” “知音无处寻,唯有吃人肉。” “人肉固好吃,魂魄却不清。” “呜呼哀哉,人不人鬼不鬼,人间不如地狱。” 这段虚幻之音刚落,我定睛一看。 视野内那两只荧光羊头,竟然化为了一串串虚影,猛然向我疾驰而来。 羊头虚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估计不出多时,它们便会划破空气,将我的身躯撕裂成无数碎块。 望着眼瞳中越来越近的羊头虚影,我却不经意间咧嘴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本少所等的时机,就是现在!” 笑毕,我便屏气敛神,将左手食指接搭拇指,用右手无名指接搭中指。 指头手势一丝不苟地做好,我便双臂交叉轻咬舌头。 舌头之血旋即溢入嘴里,我仰面重重一吐后,便见双手手指上已血迹斑斑。 紧接着,我双眼闭合又张开,神魂归天外般大喊:“尘归尘土归土,魑魅魍魉速速退去!人归人鬼归鬼,提线傀儡魂归黄泉!皇龙伤神之术起!” 没错,我先前之所以百般激怒中年男人,就是想逼迫他使出那两只荧光羊头。 因为我早已知道那两只荧光羊头,乃是从男尸身上逃脱的生命源泉。 而皇龙伤神之术简直是生命源泉的克星,只要中年男人敢将生命源泉召唤而出,我就有信心击散它们,从而切断中年男人与操控男尸之人的联系。 一旦中年男人与操控男尸之人失去联系,他就不足以为我所忧虑。 话说回来,皇龙伤神之术的咒语一出,房间大厅中忽然升起一阵黄光。 这阵黄光既不是寻常所见的黄花之光,也不是布料衣服上的浅黄之光,而是一阵大明大黄之光。 这阵大明大黄之光,代表着无穷无尽的天地正气,代表着人间的帝皇威严。 帝皇威严一出,大厅中的气氛霎时一片压抑,这片压抑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 好在这阵帝皇黄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黄光退散,一条两米长的无脚皇龙冒了出来。 望着这条两米长的无脚皇龙,中年男人开始变得惊慌失措:“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皇龙伤神之术!这可是太上大皇宗的道术!” “太上大皇宗?难道这就是那位水友的所属宗门?”我愣了一下。 见我愣了一下,中年男人朝着羊头虚影慌忙地大喊:“残缺灵异之力听我号令,速速归来!回!” “回”字缠绕耳畔,我立马从疑惑中惊醒,云淡风轻地笑道:“想跑?迟了!皇龙大哥,快吃掉了它们!” 我遥遥一挥手,悬浮在空中的那条皇龙,既然往那两道羊头虚影飞去。 下一刻,羊头虚影和那条两米长的皇龙,霎时在空中相遇相碰。 篷!一声巨响炸裂耳畔! 随着巨响炸裂,大厅半空之上,瞬间划起两种互不相让的光芒,一种是黄绿之色的荧光,一种是大明大黄的威严之光。 这两种光芒在半空之中,不断地互相攻讦,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不过黄绿之色的荧光属阴,而大明大黄的威严之光属阳,自古以来,邪不胜正阴难压阳,属阴的荧光渐渐被大黄阳光压制,估计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大黄阳光就能彻底压制并吞噬掉这些属阴荧光。 眼看着荧光已经抵抗不住大明大黄之光,中年男人便血口一张,想要将那些荧光吸入口中。 可这些小伎俩哪里逃得过我的法眼,我当即一哼:“皇龙大哥,速速吞噬它们,别让它们逃跑了。” 此言一出,半空之中的皇龙猛然大口一吞! 轰隆!又一声巨响划起! 那张皇龙大口旋即划破空气,掠向那些黄绿荧光。 面对如此巨大的皇龙大口,黄绿荧光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敌手吞噬。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的黄绿荧光霎时销声匿迹,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明大黄之光。 若是眯眼细看,可以看见这片无边无际的大黄之光中,隐匿这一条两米长的皇龙。 这条两米长的皇龙,正是皇龙伤神之术所形成的虚幻之龙。 这条虚幻皇龙本无肢脚,但自从它吃下那些黄绿荧光之后,竟然在尾巴左侧长出了一条小小的爪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黄绿荧光对皇龙有益?多了一条爪子的皇龙和原本无脚的皇龙,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在我深入地进行思考的时候,大明大黄之光和那条皇龙刹那消失,大厅中恢复如初。 “只能完成此次试用期任务后,再问问那位水友了,不过应该是好事。”暗暗一叹后,我干脆往卧室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正死气沉沉地躺在卧室房门处。 失去那两只荧光羊头,也就是那些生命源泉之后,中年男人由血脸转变成黑脸,再由黑脸恢复回臃肿的白脸。 当然,中年男人身上的血丝也已消失,不再一副阴森恐怖的模样。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中年男人身上,而是望向中年男人的身后。 中年男人身后空空如也,再无那位六旬老妇和凌雨墨的身影。 “她们二人去了哪里?”我缓缓靠近中年男人,往男人身后的卧室望去。 卧室中同样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六旬老妇和凌雨墨的身影。 “她们这二人,一人是年纪颇大的老妇,一人是痴傻疯癫的女人,还能跑去哪里?而且我就堵在大厅中啊,倘若她们经过大厅离开房间,我不可能没看见。”我脸上的疑色更浓郁了。 “凌雨墨给我的感觉很寻常,但那六旬老妇给我的感觉很诡异,她应该并不是楼栋管理员这么简单,那她究竟在这次任务中扮演什么角色呢?”我摸着下巴仔细猜测。 不过我只猜测了一会,便无奈作罢:“想多无谓,还是先问问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吧,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说罢,我弯下身躯,用手摇了摇躺在地面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痛苦地哀嚎一声后,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中年男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一脸茫然:“咦,我怎么在这?我不是正和老婆看电视吗?” 我盯着中年男人望了半晌,最终还是哀哀一叹:“你已经死了,现在是一只阴魂野鬼。” “我死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了?”中年男人一脸惊愕地从地面上站立起来,作出一副防范的姿势:“你是谁,我为什么在你身边昏倒?还有你为什么说我已经死了?我告诉你别想着欺骗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三章 掌心黑气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你的确死了。”我目光中透露出无穷的哀色,冗闷地长叹道:“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双手掌心。” “不可能!你这家伙一定是在……”“骗我”二字尚未说出,中年男人便惊愕地翻开双手一看。 当他看见自己双手掌心之处,出现一团密密麻麻的黑气之时,他脸上的惊愕更浓郁了:“这怎么可能?活人掌心处怎么可能出现黑气?一定是错觉!” “并非是错觉,对,活人掌心处的确不会出现黑气,但此时此刻的你并非活人,而是一只阴魂野鬼,阴魂野鬼的掌心之处当然会存在黑色之气。”我摇了摇头,便继续解释道:“这些所谓的黑色之气,应该就是鬼魂身上的怨气,怨气缠身之后,就算你多么不情愿,也只能接受自己是只鬼的事实了。” 其实我原本也不知如何区分鬼魂和活人,但自从我获得阴瞳之后,便渐渐发现了其中的差别。 其中最大的差别便是各自的掌心之处,活人的掌心之处寻常无比不会有黑气出现,但你一旦死后沦为了鬼,就会在掌心之处蕴生一团黑气,诡异无比。 我也不知这团黑气究竟是什么,只能先入为主地将它们当成是怨气了,毕竟这团黑气给我的感觉很邪恶,就像里面充满了死者的怨念。 话说回来,我这一通大费口舌的解释,并未彻底让中年男人信服,他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为什么要信你?也许这些黑气只是污迹呢?对,它们应该就是污迹,我要洗掉它们。” 紧接着,中年男人便飞快地跑入厨房,试图用水洗掉掌心处的黑气。 可结果令中年男人失望了,因为无论他如何大力搓洗,那团黑气仍坚挺地残留在掌心之处。 “难道我真的死了?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一定是在做梦!”虽然中年男人仍是一脸不相信,但瘫坐在厨房地上的他,已无先前那么笃定。 “如果你还是不信自己已经死了,你可以用尽力气打我一巴掌试试。”我忽然提了一个建议。 “打你一巴掌?我为什么要打你一巴掌?”中年男人一阵诧异。 “你都老大不小了,还天天十万个为什么?你照做就是了。”我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不过这可是你主动叫我打你的,事后可不能找我麻烦。”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无奈地站立起身。 “没事,我不会怪你,对了,当你挥下巴掌的过程中,记得在心中默默想着掌心黑气,知道了吗?”我不紧不慢地嘱咐道。 “知道了。”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后,便一边屏住呼吸,一边举起蓄势待发的右手。 紧接着,一道挥手声落下,中年男人那只蓄势待发的右手,便径直地划破空气,往我右脸处飞速砸来。 望着瞳孔中越来越近的手掌虚影,我已经预见自己的右脸,将被这只手掌打得红肿。 但预见的右脸红肿并没有如期出现,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中年男人的右手快要打到我右脸之时,其上的黑气忽然变得浓郁缭绕,紧接着,中年男人的右手便化为了一道虚幻之影。 这道由右手转变而成的虚幻之影,先是径直地穿过我的右脸,然后便轻松地越过我的头颅,最后则停在了我的头颅外侧,根本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见此诡异的一幕,中年男人瞬间僵住了脸:“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为什么触碰不了你的身躯?” “因为你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只流连人间的鬼魂,鬼魂作为虚幻之体,当然碰不到活人躯体。”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右脸,见其上并没红肿之后,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说不通啊,既然虚幻之体的鬼魂碰不到活人躯体,那活人躯体也应该碰不到虚幻鬼魂才对,但你刚刚用手摇醒了我。”中年男人面容纠结地说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隐隐觉得其中原因与鬼魂实力有关,越是实力强大的鬼魂,就越能使用化虚为实的能力,例如你。”我意味深长地望着中年男人。 经历过先前诡异的一幕,中年男人已经开始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我?你说我是那种可以使用化虚为实的鬼魂?怎么可能呢,我生前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职工,死后又怎么会变成一只强大的鬼魂?”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在你死前死后都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正是这些事情增强了你的能力,毕竟寻常鬼魂的掌心之处只有一点儿黑气,但你是双手掌心上满布黑气,通过运用这些黑气,你就能在虚实之间自由转化。”我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那你刚才之所以叫我在心中默想黑气,就是教我如何化实为虚?”中年男人一下子愣住了脸。 “是的,不过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原先我并不确认你真能虚实转化,还很是担心被你打肿我这张帅脸呢。”我脸色微红地说道。 “罪过罪过,幸好我真能虚实转化,要不然就铸成大错了。”中年男人一脸愧疚地说。 “何来铸成大错?如果你不能虚实转化,那就证明你只不过是只弱小的鬼魂,弱小的鬼魂本就是虚幻之体,虚幻之体又伤不着我。”我面露微笑地科普道。 “你就别安慰我了。”中年男人忽然想起自己已是一只鬼,脸色顿时一暗:“原来,原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死了,而且变成了一只鬼,真是可悲。” 望见暗云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沉浮,我不禁开解道:“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已经死了,就慢慢接受自己是鬼魂的事实吧,对了,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中年男人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茫然地说道:“不记得了,我居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记得了。” “那你脑海里记得的最后一幕是什么?”中年男人身上疑点重重,我不禁追问道。 “我记得自己正和老婆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就昏了过来,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你。”中年男人一脸无助地说。 “一醒来就看见了我?你是指在A栋403房看见我,还是指现在才看见我?”我问。 “当然是指现在啊,A栋403房?我从来没去过A栋啊,又怎么会在哪里见过你?”中年男人疑惑不解地回道。 我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慢慢升起:“也就是说,昏迷之后的全部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对。”中年男人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感觉情况变得更加不妙了:“那你有没记得,你先前曾和三人打过一场恐怖四川麻将?” “打四川麻将?我这人都不爱打麻将啊。”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你再想想,那三人分别是我、住在A栋201的管理员和住在这间房的凌雨墨。”我再问。 可我这一问,中年男人便捂头大喊:“别……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我的头好痛……好痛!我没和你们打过麻将!我真的没有!” 随着中年男人捂头大喊,我看见他那张白脸上,不断地迸裂出一缕缕血丝。 这些血丝渐渐将中年男人的白脸染红,令他宛若浴血厉鬼。 我赶紧停住了嘴,没有继续逼问下去:“看来他不但忘记了自己的死因,还将死后的一切都忘记了。” “不过中年男人所忘记的记忆部分实在太诡异,刚好涉及背后操控男尸之人,难道就是那个人抹除了中年男人的记忆?对了,应该就是那个人抹除的!要不然中年男人回想记忆时,不会如此痛苦!” “或者从更深层来想,背后操控男尸之人,就是杀害中年男人的凶手!所以那个人杀了中年男人之后,还选择抹除了他的死亡记忆。 “只要抹除了中年男人的记忆,就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这样他就可以一直潜藏在暗处!” “特么的,只要他一直掩盖自己的身份,就算我与他照过面,也许都无法识破他的真实身份。” “这人做事果然心思缜密,是个难以对付的敌手,我得事事小心了。” 其实自我今日两番进入锦绣楼,便已经是连续四次遇到生命危险了。 第一次是差点被花盆砸破头颅,第二次是遇到裸露的电线,第三次就是在A栋403房中被男尸袭击,第四次则是被中年男人拖来打麻将。 “连番遇险未免过于巧合,也许这四次针对我的危险,都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个人就是控制男尸之人。”经过一番推测,一些疑团渐渐明朗:“我第一次遇险是在D栋大门前,最后一次也就是第四次遇险,也是在D栋,也许那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还潜藏在D栋中。” 猜到控制男尸之人就潜藏在D栋,我不禁一阵心慌:“除了旗袍女人之外,D栋共住有四个家庭,这四个家庭的成员,都有可能是背后控制男尸之人。”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四章 孔宇盛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四个家庭我遇见其中两个,其中一个家庭住在D栋504房,是一位瘦瘦矮矮的中年男人,而另外一个家庭,则是凌雨墨和她的小女友。 不过我觉得凌雨墨和她的小女友,应该不是背后控制男尸之人,毕竟凌雨墨过于弱小,被中年男人欺负得敢怒不敢言,不像那个人的行事风格,而凌雨墨的小女友就更不是了,因为从中年男人的口中得知,那个小女友已被他杀死。 一个死掉的人,如何去加害于我? 一提到死掉的人,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难道加害我之人,真是一个死掉的人,也就是一只鬼魂?” 不过很快,我便推翻了这个想法:“根据那位名叫最强道士的水友来说,控制男尸的术法,乃是一种邪门道术,先不管邪不邪门,既然说明是道术,应该也只能由活人学习,毕竟我从未听过鬼能学习道术。” “若是鬼真能学习道术,那就没道士什么事了吧。”想到这种情况,我坚信背后控制男尸之人,就是百分百的活人! “除了凌雨墨和她的小女友并无太大嫌疑之外,其余那三个家庭的成员都有极大嫌疑,那个控制男尸就潜伏在这三个家庭之中。”通过一番深思冥想,我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 “无论他是谁,扮演着什么身份,我总觉得他仍留在这D栋里,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危险,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暗暗做好决定,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仍捂着头颅,一副很头痛的模样,不过他那张白脸上算是恢复如初了,不再莫名其妙地迸裂。 我摸着下巴望了几眼中年男人后,索性换一个话题询问:“既然你不记得昏迷后的事情就算了,那你总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吧?” “我……我不是叫盛……我不是叫盛雨吗?”中年男人放下捂住脑袋的双手,眼神涣散地望着我。 “不是,你姓孔,孔老夫子的孔,全名叫孔宇盛。”我认真地说。 “孔宇盛?你说我叫孔宇盛?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皱了皱额头。 我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身份证照片:“你看,这就是你的身份证照片,上面有你的头像和名字。” 中年男人即刻低下头颅,往手机屏幕上一看,看完之后,他恍若想起了一些记忆:“对,我不叫盛雨!我叫孔宇盛,是西城本地人,家里还有一个老婆!” “呵呵,我就说我没骗你吧。”我呵呵一笑,便顺势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真正结束任务,这半个小时内,我还是别留在D栋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再次叮嘱自己赶紧离开D栋,我便对着孔宇盛说道:“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完,我便作势往房外走去,可我刚走了两步,便被一条冰冷的手臂拽停了脚步。 我转身一望,原来这条拽住我的手臂,来自身后的孔宇盛。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问。 “那……那手机相册里的身份证照片,你是如何得到的,难道你见过我老婆?”孔宇盛十分不解。 我先是从孔宇盛的手臂中挣脱而出,然后便有条有理地细细道来:“没错,我的确见过你老婆,自从她知道你失踪后,便一直在找你。” “找我?我不是死了么?”孔宇盛更加不解了。 我沉默了一大阵,才决定继续说道:“你老婆并不知道他已身死,她认为你只是失踪。” 孔宇盛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下来,有些悲怆地叹道:“唉,连我都不知自己已经身死,她一介小女子又如何得知?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命。” “对了,你老婆就住在楼下三楼,要不要我将你的死讯告诉她?”我询问道。 孔宇盛连忙摆手:“别,还是先别告诉她了,我连自己的尸体在哪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相信你的话。” “那算了,我就不多管闲事了。”见孔宇盛拒绝了我的提议,我便想就此离开602房。 可刚刚走到房门之处的我,忽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孔宇盛:“对了,你老婆说你失踪前,曾去我的书店买过一本书,这事是不是真的?” “书?什么书?”孔宇盛轻飘飘地走到我面前。 “就是一本名为《四川麻将大全》的书,你老婆说你自从买了这本书后,便性格大变,不但迷上了打麻将,还经常抱着这本书自言自语,甚至还诡异地深夜外出。”说完,我眉头紧皱地静等孔宇盛的答复。 谁知孔宇盛摇了摇头:“完全没印象,我记得自己既不爱书又不喜欢打麻将,又怎么会去买一本叫《四川麻将大全》的书?至于说我买了这本书之后性格大变,那更是无稽之谈了。” “可你老婆明明说,就因为你性格大变爱上打麻将后,难以忍受的她才提出离婚的,而且离婚当天你没有出现,就这样失踪了。”我争辩道。 孔宇盛急了,反驳道:“不可能,我老婆这么爱我,又怎么会提出离婚?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昏迷之前也就是死之前,我正和老婆看电视。” “看电视?看什么电视呢?”我挽起双臂,疑惑地问。 “具体什么电视我忘记,只记得电视里传出一阵吵杂的狗吠声,之后我便昏迷了,昏迷之中,我隐隐感觉到老婆就在身侧。”孔宇盛一脸回忆的神情。 “狗吠声?你确定没听错?”我用质疑的眼神望着孔宇盛。 孔宇盛很坚定:“绝对没听错,我的确从电视中听到了一阵狗吠声。” 望着孔宇盛坚定的神情,我心中一下子凌乱了。 “孔宇盛和他老婆所说的话大不相同,我究竟应该相信谁?” “或者说,我并不需要相信其中任何一人,只需要找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共同点。” “只要找到他们之人的共同点,也许我就能证明谁说的话是真实的。” 紧接着,我便自顾自地在脑海中剥丝抽茧,试图找到孔宇盛与他老婆的共同点。 不过我剥丝抽茧了好久,都没找到他们的共同点,毕竟这两人说的话都不像作假。 旗袍女人说丈夫性格大变,我的确目睹了丈夫性格大变的一面。 丈夫说自己性格并未大变,也合理,因为他先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受制于人的原因。 “算了,不想了,我也懒得管谁真谁假了。”说完,我便想放弃继续剥丝抽茧。 可就在这时,我脑海中忽然掠过一道亮光:“对了,孔宇盛说昏迷之前听到狗吠声,而我在探访旗袍女人,也就是孔宇盛的老婆时,也曾在其房间中闻到一阵狗肉香。” “狗肉香与那阵狗吠声应该有所关联。”想起“狗”这个字,我又再想起A栋403之中的神龛。 “神龛之中供奉的阴神,正是恶狗头颅。”我隐隐抓到了一个重点:“恶狗头颅、狗吠声和狗肉三者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只要我破解其中联系,也许就能解决更多疑惑。” 抛弃恶狗头颅不提,狗肉香和狗吠声都与旗袍女人有关,这人被我重新纳入了视野。 “对了,自己真是懵懂啊,既然先前分析认为D栋的所有家庭成员,都有可能是操控男尸加害我的人,那我怎么能算漏了这位住在D栋的旗袍女人呢?她身上有着更大的嫌疑。” 我开始回想起与旗袍女人的种种,从她初次进恐怖书店找我,再到我来锦绣楼找她了解情况。 结果我得到一个惊人的真相,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旗袍女人,居然是此次试用期任务的间接推动者。 首先,此次任务因她进入恐怖书店而触发。 其次,当我想索要丈夫身份证的时候,她说没带,我只好前往锦绣楼找她了解情况。 之后,我就在锦绣楼遇上了两次危险,那时我就怀疑推下花盆及放置裸露电线的人,乃是那位旗袍女人,因为只有她知道,我在锦绣楼。 最后,拍到丈夫身份证的我,便开始了这次试用期任务,但可疑的是,明明锦绣楼中声响巨大,旗袍女人为何没注意到?就连我被孔宇盛拽着上D栋六楼的时候,也未曾见过住在D栋三楼的她。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我先前进入旗袍女人的房间时,曾遇到一个八旬老妇的鬼魂,那只鬼魂用一首藏头裹尾诗来暗示我屋内有鬼。 那首藏头裹尾诗,我还历历在目。 屋内料倒神不清, 内人哀哀万事勿。 有人忽然深夜进, 鬼哭狼嚎财不入。 一遍遍的念着这首诗,我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决定:“这位八旬老妇似乎知道一些东西,我必须要找到她。” “只要找到她,或许就能知道这位细思极恐的旗袍女人,到底在此次任务中扮演什么身份。”做好最终的决定,我便毫不理会身后的孔宇盛,径直走出了602房。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五章 仙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D栋602房外一片漆黑,再无先前灯火通明之景象。 “咦,原本那些在D栋中打麻将的鬼魂呢?它们为何全都消失不见了?”望着既漆黑又冷清的楼栋过道,我一阵愕然。 不过只过了一会,我便恍然大悟:“D栋里先前的异样,应该是由孔宇盛引起的,但现在孔宇盛已经从控制中苏醒过来,自然也令D栋恢复原样了。”其实D栋恢复原样乃是大好事一件,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么多阴魂野鬼。 趁着这个阴魂野鬼齐齐消失的间隙,我连忙从D栋六楼赶往三楼。 可我刚落到三楼,便见一道红衣鬼影扑面而来! 红衣鬼影的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躲避不及。 紧接着,篷,一声响起! 刚落到三楼的我,便与那道红衣鬼道来了一个面朝面的碰撞! 碰撞之后,身材健硕的我压着那道红衣鬼影,沉重地跌倒在地。 下一刻,我与红衣鬼影的四目霎时相对。 “鬼啊!”令我惊讶的是,在我惊恐大喊的同时,身下的红衣鬼影也叫喊了起来,楼栋过道上霎时响彻两道鬼叫声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脸,脸上写满了疑惑:“我是人怕鬼倒也正常啊,你说你堂堂一只鬼,居然也怕人?” 怀着疑惑,我仔细往身下的红衣鬼影望去。 本来不望不要紧,一望恍然大悟。 身下所谓的“红衣鬼影”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位全身散发香气的妙龄少女。 这位妙龄少女身上裹着一件开肩连衣短裙,纤细的长腿上缠着两条令人深思的白色网格丝袜,简直是堕落人间的仙女。 而此时此刻的自己,正无情地压着仙女柔软的双峰和神秘的三角地带。 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温暖感,我身下不觉支起了帐篷,直直顶着仙女的三角地带。 不但如此,闻着鼻间令人陶醉的女人香味,我不禁心驰神往地缓缓低下头颅。 “好香好甜啊。”低下头颅的我,有滋有味地亲吻了仙女的红唇。 这一吻之下,仙女霎时从惊慌中苏醒过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鬼!”仙女用力推开我的身躯,想从地面上挣扎起来。 可这一挣扎之下,我原本悬在半空的双手,猛然往前一坠,竟直直坠落在仙女的双峰上。 紧接着,我和仙女的身躯又再来了个亲密的碰撞。 碰撞过后,我们的身躯暖暖地交融在了一起,像极了热恋时的情侣。 起了坏心思的我,不断地蠕动着身躯,尝试摩擦被压在身下的仙女。 再次被压在身下的仙女先是脸色泛红,然后才嗔怒地一哼:“你……你给我下来!你还想压着我多久!” 说完,仙女还作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巴掌。 啪! 摸着脸上仙女赏赐的红印,我乐呵呵地从地面上爬起来。 随着我从地面上爬起来,仙女得到真正的解放,她也缓缓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嘿嘿,就算我是流氓,也不是流氓鬼而是流氓人啊!”我一边轻笑,一边缓缓靠近眼前仙女。 靠近眼前仙女后,我终于得以看见她的全貌。 她的脸蛋白皙稚嫩,像个吹弹可破的鸡蛋。 她的红唇小而玲珑,像朵微微绽放的红玫。 她的眼睛清澈剔透,像刚刚剥开的荔枝白肉。 她的眉头优雅轻灵,像九天神灵描绘的美画。 她的鼻子高挺俏皮,像一座袅袅如仙的高山。 不过此时此刻,她皱着脸抿着唇抽着鼻子,一脸惊慌害怕的模样:“你……你别回来……你这只杀人魔鬼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鬼?我是鬼?我是活生生的人啊。”瞥见仙女眼中的恐惧,我不禁心生疑惑。 可当我看见自己身上一片血红时,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将我当做了鬼,原来是因为身上的鲜血污迹。” 这些鲜血污迹来自602房的大厅,当时我意欲逃跑不成,反而栽倒在地染了一身鲜血,连原本黑色的双肩包,也被生生染红了。 “看来回去之后得大清洗一遍了。”我一边想着,一边提着“红色双肩包”,从中掏出一台手机。 掏出手机后,我对着眼前的仙女解释道;“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你看,我有手机能用手机,哪里会是鬼呢。” 仙女望着我手里的手机,心下已经开始松动:“既……既然你不是鬼,那你为什么全身都是鲜血?难道你……难道你杀了人?” 仙女松动的心神又再紧张起来,她连忙退后了几步,不愿离我太近。 “这是红色油漆,可不是什么鲜血。”真相并不能告诉眼前仙女,我唯有说了谎言。 “红色油漆?谁大晚上弄得一身油漆?”仙女疑惑不解,仍是不肯相信我。 “额,这是不小心弄上的,一时间也解释不了,倘若你不相信这些是红色油漆的话,你可以过来闻闻。”我意味深长地向仙女抛了一个媚眼。 仙女冷哼一声,似是识破了我的小心思:“你说是油漆就便是了,我才不要闻你的身子,不过你身上的油漆怎么没有油漆味?我好像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你闻错了。”我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自己的身子,继续糊弄眼前仙女。 见我多次否认身上的并非鲜血,仙女便没有再追究下去了:“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瞎溜达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说起我来了,你不是也在这儿瞎溜达吗?”我反驳道。 仙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回道:“我有事情要办,要你管。” “什么事?”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告诉你干嘛,你就一个陌生人,还多次占我便宜。”仙女有些不忿地说。 这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我也不好反驳。 不过我注意到仙女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301房。 “301房?这不就是孔宇盛老婆,也就是旗袍女人所住的房间么?眼前少女为何这么关心这间房间,难道其中真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边想着,一边紧紧盯着眼前仙女。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仙女越久,我就越觉得她熟悉,就像自己以前见过她。 “我在哪里见过她呢?”我不停地回溯记忆,终于在脑海深处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开肩连衣短裙,长腿上缠着白色网格丝袜,这正是照片里那道红色丽影的打扮。”我赶紧翻出刚进锦绣楼时所拍的照片,那张缀着两盏红色灯笼的照片。 翻出那张照片后,我望了望眼前仙女的背影,又望了望红色灯笼下的红色丽影,不禁开口确认道:“美女,请问这张照片所拍的背影是不是你?” 我走近仙女身旁,端着手机给她查看那张照片。 仙女看了一会,狐疑地看着我:“你手机里怎么会有我的背影照,你不会是个变态跟踪狂吧,真恶心!” 说完,仙女不但做出一副恶心作呕的表情,还嫌弃地退后几步不敢靠近我。 百口莫辩的我,只好无奈地说道:“我真不是那种人,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谁知仙女从头到尾扫视了我一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像,太像了。” 我更加无奈了,长长一叹:“你可别污蔑我啊,我本来想拍的是那两盏红色灯笼,谁知无意间拍下了你,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真的?不过你拍那两盏红色灯笼干嘛?”仙女追问。 “我拍来发直播贴。”我回答。 “直播贴?啥玩意来着?”眼前仙女一愣。 “就是一种以图片和文字为载体,讲述自己亲身经历的帖子。”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直播贴:“你看,你就是我所发的直播贴,位列热度榜单前十呢。” 兴趣盎然的仙女一时放下警惕,主动来到我的身侧,望向手机屏幕里的网上帖子。 当看到帖子的内容和图片时,她的情绪还算稳定。 但当看到评论区下面的开车言论,她一下子阴着脸:“呸,你和这些网友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居然还YY我的背影?真恶心!” 我摸着脑袋讪讪一笑:“水友们生活压力大,偶尔开开车也正常吧。” “正常?你觉得拿我的身子来开车很正常?如果那些水友YY的不是我,而是你妈妈呢?你还觉得正常不?”仙女霎时来了脾气。 我根本不知仙女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好赖着头皮致歉道:“这个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会注意提醒水友们的。” “还有下次?你是不是还在盘算拍我的正脸啊?”仙女宛若母老虎般瞪着我。 我一下子慌了,连忙道:“没,没下次了,口误口误,再说哪敢随意拍你的正脸啊,就是水友们在瞎胡闹。” “算你识趣。”仙女刮了我一眼,便莫名其妙地蹲下身子,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喂,你在干嘛?”收好手机后,我不禁疑惑地问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六章 我是你以后的老公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可是这位仙女并无答声,只偷摸摸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三楼楼道里一时寂静无声,我循着目光左右张望,只见视野内一片灰暗,唯有一盏淡黄衰弱的楼梯灯在摇曳着。 “现在都五点半了,天怎么还没亮?”我顺势望了望楼道窗户,可是窗外也是同样的灰暗无比,根本没有凌晨五点半的样子。 “喂,仙女姐姐,你在干嘛?”我也蹲下身子,紧靠仙女的身侧。 “仙女姐姐?你叫我仙女姐姐?”仙女一愣,扭转俏头望着我。 “对,姐姐这么美,不是仙女是什么?”我的嘴巴像吃了蜜糖。 “嘻嘻,你这话说得真好听,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大上几年,还有意思唤我姐姐?”仙女姐姐脸色一红。 “你多大?我才二十二岁,大好青年一个。”我问。 “咳咳,我才芳龄二十。”仙女答道。 “呃呃,那我应该叫你仙女妹妹。”我老脸不红地说。 仙女顿时无语了:“你才是仙女妹妹,你全家都是仙女妹妹呢,我叫谢巧倩,以后别唤我做仙女妹妹了,太奇怪了。” “好的,仙女妹妹。”我皮了一下,便洋洋自得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梁凡,西城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你以后的老公。” 这车开得实在太快,谢雨倩差点就被惊讶而死:“你说什么呢,你是谁以后的老公啊,我呸!” “是你以后的老公啊。”我继续厚脸皮地说。 “臭不要脸。”谢巧倩白了我一眼,便继续蹲着身子摸索地面。 “仙女妹妹,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难道地面上有金子捡?”我又问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能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谢巧倩凌乱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可爱好看的仙女,怎么能当个屁放了呢?”我不依不饶地说道。 “话说你大深夜的瞎溜达什么啊,还不回房补个觉?好了别闹了,你快回房睡觉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了。”谢巧倩轻声说道。 “我又不住这,回什么房睡什么觉啊?”我一说话,一边紧紧挨着谢巧倩的肩膀。 紧紧挨着谢巧倩的肩膀后,我终于看见她手里似乎捉着一些东西,应该是从地面上摸索上来。 “难道真是金子?”我疑惑不解。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谢巧倩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你这人不住这,干嘛大半夜在这溜达?难道你傻了不成?” “咳咳,我是论坛上的探灵师,正好在这探灵写贴呢。”我微微一笑。 “探灵师?这栋楼不会真有那种脏东西吧?”谢巧倩不禁左右张望,生怕有东西忽然冒出来。 “何止有啊!”我掀起嘴角,尖声地继续说道:“这栋锦绣楼里全是那些阴魂野鬼,我都见惯不见了。” 谢巧倩心下一惊,嘴上却道:“你就吹吧你,还整栋楼都有阴魂野鬼呢,既然整栋楼都有阴魂野鬼,那我怎么看不见。” 我摇了摇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凡人肉眼是看不见阴魂野鬼的,只有传说中的……” 我还没说完,谢巧倩别便直接打断了我:“只有传说中的阴阳眼才能看见?你就继续吹吧,我就不信你的鬼话,这分明是英叔电影里的台词。” 我本想说如果我愿意吹的话,仙女妹妹你会不会脱掉裙子。 但我想了想,还是止住了浮夸的心:“唉,信不信就由你了,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 “切!我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反正你快回家睡觉吧,别烦本菇凉了。”谢巧倩鄙视道。 “就知道说我,那你怎么不回房睡觉?”我问道。 紧接着,谢巧倩脸蛋一红,略微尴尬地说道:“我和你一样,也不住这。” 我一下子僵住了脸,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既然你也不住这,为何也大半夜来这里,难道你是哪种提供上门服务的……” 谢巧倩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提供上门服务的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啊。” “我不敢说,怕被打。”我捂住嘴巴。 “你快说,再不说我就真的打你了。”谢巧倩威胁道。 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便往下说道:“就是……就是……就是那种晚上提供上门服务的女郎。” “女郎?你居然将我当成了女郎?我有这么不堪吗?”谢巧倩气得双眼冒烟。 蹲着身子的我赶紧后退几步,防止被谢巧倩误伤:“如果你不是那种提供上门服务的女郎,又怎么会大半夜来这里?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怕遇到危险?” 谢巧倩气得追上我的脚步,拍了拍我的脑袋:“难道大半夜来这里的女生,就都是上门服务的女郎了?” 我摸着疼痛的脑袋,无辜地询问:“要不然呢?你既不住这,又不是上门服务的女郎,那你大半夜来这到底干嘛?” “我来寻狗不行吗?”谢巧倩嘟着嘴巴,一脸生气的模样。 “寻狗?”我脑海中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些记忆:“等等,既然你姓谢,那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15893734383?”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谢巧倩诧异。 “在寻狗启事上看到的。”我答道。 “寻狗启事?”谢巧倩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寻狗启事,有张寻狗启事贴在锦绣楼对面的公交站点上,上面写着你的电话号码。”我详细地解释道。 听完我的解释后,谢雨倩终于完全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通过某些不合法手段,得知了我的电话号码呢。” “呵呵,我有这么不堪吗?”我呵呵一笑,便忽然说道:“对了,你微信号是不是和电话号码同号啊?” 这句话打得谢巧倩措手不及,她疑惑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没事,加个微信,记得同意一下哈!”我一副臭猪不要脸的模样。 “加……加个微信?大哥,你的脑回路可真是短小快。”谢巧倩彻底凌乱了。 “要不然呢?遇上仙女不加微信就是罪恶。”我自觉很有道理地说道。 “行,你说什么都对。”谢巧倩都懒得和我争辩了。 加上微信之后,我把手机一收:“对了,你说你的狗在锦绣楼附近失踪,现在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如果小奶子被找到的话,我就不用大半夜在这里逗留了。”谢巧倩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神色霎时一暗。 可我仍大大咧咧地说:“小奶子?你的狗叫小奶子?这狗名真是别具一格啊。” 说完,我下意识瞄了瞄谢巧倩的双峰,暗暗想道:“明明主人的不小啊,为什么就叫小奶子呢?” 看到我那猥琐的眼神,谢巧倩焦急地澄清道:“它不是叫小奶子,它叫是肖奈子,惟妙惟肖的肖,奈何的奈,父子的子,你不要乱想了。” “好吧。”我忍住发笑的冲动,继续问道:“就算你没有找到它,也该发现它的踪迹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人虽然猥琐了点,但脑袋还是挺聪明的。”谢巧倩点了点头,便往下说道:“没错,我的确发现了肖奈子的踪迹,你看。” 话刚落音,蹲着身子的谢巧倩便将纤手微微张开。 我定睛一看,只见她纤细光滑的手掌之中,静静躺着几根白色的毛。 “难道这就是小奶子,嗷不,肖奈子的毛发?”我询问。 “对。”谢巧倩作势挺直身躯,悠悠地说道。 “白色的毛发这么多,你就笃信这些白毛属于肖奈子?”我开口质疑道。 “肖奈子陪了我整整两年了,就算它化成灰我都认得,何况只是辨认一下毛发?”谢巧倩顿了顿,便又胸有成竹地说道:“肖奈子爱香,我经常给它喷一些香水,而这些毛发上正好有那种香水的味道,所以它们一定是肖奈子身上的毛发。” “原来如此。”我一边颌首,一边询问:“那你是在哪里发现了这些白毛?” “就在这里。”谢巧倩回道。 “就在这里?你没搞错吧?”我眉头紧蹙。 “没错,就在这里,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这间房号为301的房门门口处。”谢巧倩说出一段令人震惊的话。 听完这段话后,我当即大惊失色:“什么?你说你在301房的门口处,发现了肖奈子的白毛?” “对,所以我怀疑我的肖奈子就在301房内,可我先前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人回应。”谢巧倩的脸蛋上掠过一丝无奈。 “仅靠一些白毛就判定肖奈子在301房内,未免过于武断吧。”我嘴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却涌上一种不妙的感觉:“之前我曾在301房内闻到一阵狗肉香,之后孔宇盛又说昏迷前听到一阵狗吠声,现在这位少女又认为爱犬在301房中,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先不管这三者有什么关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肖奈子真在301房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我望着眼前的谢巧倩,哀哀一叹。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七章 你这么小气,小心娶不到老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的叹声令谢巧倩很是疑惑,她目光中充斥着不解:“你叹什么气呢?难道你不相信肖奈子在里面?” 我望了一眼亭亭如立的谢巧倩,轻声道:“倒也不是不相信,只是门后住的人我也算认识,她应该不会藏着你的肖奈子不放。” “什么?你认识在301房住的人?认识了多久?”谢巧倩一怔。 我的脸色霎时变得酡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呃呃,算起来才认识了一天。” “切!我还以为你认识门后的人许久了呢,结果才认识了才不过一天,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你竟然相信她没藏我的肖奈子?”谢巧倩撇了撇嘴巴。 “藏什么藏,也许别人只是恰好捡到你的狗呢?”我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可是谢巧倩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要知道我的肖奈子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天,倘若住在301房的人恰好捡到我的肖奈子,不会整整四天都不联系我这个失主,所以她一定是想把肖奈子据为己有。” “你这整整四天都没有收到相应的联系电话?”我一阵愕然。 “对,既然这人不肯把肖奈子还我,我这就抢回来。”说罢,谢巧倩便握起拳头,想要不顾一切地敲门。 我立马慌了,当即拦下谢巧倩的拳头:“你先别敲!” “为什么不能敲?”谢巧倩停住了敲门的拳头,脸色满布疑惑。 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随便应付道:“反正你先别敲就是了,对了,你刚才说你敲了好长时间的门?” “对,我在这里整整敲了五个多小时的门。”谢巧倩笃定地说。 “敲了五个多小时的门,都没人回应?”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妙。 “没错,本姑凉在这整整敲了五个多小时的门啊,结果里面根本没人回应,不知是睡得太熟了,还是躲着不想理我。”谢巧倩有些恼怒地说。 我没有注意到谢巧倩脸上的恼怒,忽然有些奇奇怪怪地问道:“也就是说,你在这里也就是D栋301房前,整整待了五个多小时?” “没错,自从我十二点前来到锦绣楼后,便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来到了这间房前,一待就整整待了五个多小时,真是累死本姑凉了。”透过楼道里灰暗里的光线,我隐约看见谢巧倩疲倦的双眼。 我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不对不对,虽说锦绣楼荒废已久,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各个楼栋都是有门锁的,你是如何通过有门锁的D栋大门的?” 谢巧倩顿了顿,然后像看白痴般看着我:“我到这的时候,D栋大门根本没锁,我一推就推开了。” “啊?不是吧?D栋大门根本没锁?”我笑哭不得地说道。 其实也难怪我这般笑哭不得,若是早知道D栋大门没锁,我就不用瞎费心思地跑去麻烦那个管理员了。 若是不麻烦那个管理员,我就不会在A栋301房中遇到男尸了吧? “唉,这都是命啊,谁知道D栋大门根本没锁呢。”我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 看到我这副模样,谢巧倩甚是不解:“你咋啦,D栋大门没锁让你觉得很可惜是吗?” “没……没有……”我连忙摆了摆手,继续往下说道:“那你待在D栋三楼的这五个多小时,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诡异的事情?什么诡异的事情?”谢巧倩一愣。 “就是整栋D栋有没忽然变得灯光通明人头涌涌?”我忽然想起孔宇盛拽我上D栋六楼时的场景,那时的D栋灯光通明鬼魂盛行,也不知眼前的谢巧倩有没看到过。 谁知谢巧倩直接摇了摇头:“诡异的事情?我没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啊,D栋里整个晚上都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我就只遇到你这么一个猥琐的人。” “你是指之前就遇见过我,还是指现在才遇到我?”我莫名其妙地追问。 “当然是现在啊,难道之前你来过这D栋三楼?” “咳咳,没,没来过。”我大言不惭地说了谎话,心中却凝重地想道:“仔细回忆之下,貌似被孔宇盛拽上六楼的过程中,自己也没有见到整晚站在三楼的谢巧倩,难道我们当时处于两种不同的空间?” 一种是由背后控制男尸之人创造的诡异空间。 一种是完全没发生变化的现实空间。 “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诡异空间呢?难道是听见那些敲门声的时候?”不知你们是否记得,自我入住A栋403房后,便被一些敲门声连番骚扰。 虽然当时警惕的我并没有贸然开门,但就在敲门声响起那一刻,我便接连遇到危险,先是被男尸袭击,再是被孔宇盛拉来打麻将。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听见敲门声,就是进入诡异空间的钥匙。 “不过当我在诡异空间中对战男尸时,还可以通过网络与水友们互动联系,那就证明这处诡异空间并不稳定,它并不是完全独立的。”通过一番深思熟虑,我渐渐揭开了更多的谜团。 可没过多久,新的谜团又再出现了:“那我现在到底是处于诡异空间,还是处于现实空间?还是说自我出现后,就将谢雨倩带入了诡异空间?” “对了,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尽快找到那只住在302房的鬼,作为一只流连在锦绣楼的鬼,或许她不但清楚旗袍女人的秘密,估计也知道关于诡异空间的隐秘。”想着想着,我便转过身来,双手一推301房对面的302房门。 谢巧倩一下子看呆了,惊愕地说道:“你干嘛推别人的房门?而且大多房门都上了锁,你哪能轻易推……” “开”字还没有从谢巧倩的嘴里吐出来,便听见“咯吱”一声划起,302房的房门缓缓被我推开。 “居然没锁?”推开302房门之后,我抬起头颅往里瞄了瞄。 房内一片漆黑,寂静地有些可怕。 “还是进去看看吧。”自顾自地嘀咕一声,我便迈起脚步,往302房内走去。 可我刚走了两步,便被谢巧倩拽住了手臂:“你进去干什么?你这是擅闯民宅!” “民什么宅,这间房都很久没人住了,我这不算擅闯民宅。”我挥了挥手臂,挣脱谢巧倩的阻拦:“要不你也跟我进来吧,在楼道里怪可怕的。” “我才不进呢,楼道里没有什么可怕的。”谢巧倩嘴上说着不想跟着我,但她双手却诚实地挽着我的左手。 “你不是说你不进吗?干嘛一直拉着我的左手?”我明知故问地说。 “小气鬼!好啦,快进去吧!总觉得楼道里变冷了,还是进去暖和暖和吧。”谢巧倩的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 “冷?”我疑惑地摸了摸手臂,发现手臂上已是疙瘩满布:“楼道里的温度还真的降低了,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吧?” 忧心忡忡地嘀咕一句,我便重新迈步进入302房内。 在迈入302的过程中,谢巧倩一直紧紧挨着我,一脸担心受怕的模样。 不过我却装作不懂地说道:“你挨我这么紧干嘛?不会是怕了吧?” “切,我会怕?我在楼道里整整待了五个多小时呢,哼。”谢巧倩冷哼一声,便放下挽着我的双手,不再紧紧挨着我。 我顿时后悔了,依依不舍地闻了闻手臂上香味:“要不你还是紧挨着我吧,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好照应你。” 身侧的谢巧倩无语了:“还想照应我?我看你是想照应我的身子吧?又想占我的便宜,男人果然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我呸!” “呃,你这是以偏概全,仙女妹妹你放心,我绝不会占你半点便宜。”我讪讪一笑。 “我信你个鬼,好了,别磨磨唧唧了,赶紧打开你的手机电筒吧,房内太黑了我不习惯。”谢巧倩有些不安地环顾周遭。 “你就不能打开你的手机电筒?偏要打开我的手机电筒?”我问。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谢巧倩刮了我一眼,便威胁道:“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赶紧打开你的手机电筒,要不然老娘拍烂你的狗眼。” 我本想说,如果我以后娶不到老婆,你能不能嫁给我。 但想了想之后,我还是止住了心思,气萎萎地说了一句:“好吧。” 紧接着,我便打开背后的“红色双肩包”,将手机拿出。 啪,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手机电筒顺利打开。 循着手机电筒的光芒,我往302房内望去。 302房乃是一间一厅两室房,其中两室在大厅的左侧,而浴室和厨房则在大厅的右侧。 先不说左侧的两室以及右侧的浴室和厨房,就说我现在身处的房间大厅。 房间大厅中摆放着不少日常家私用品,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其中的家私用品甚是整齐清洁,连一丝灰尘都找寻不到。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八章 叔可忍,哥哥可不能忍!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当即纳闷了,眼神中噙满了疑惑:“明明302的房门上满布白色蛛网,但是房内为何如此整洁?难道里面有人居住?” “可是住在对面301的旗袍女人,早就说过302已经长期没人居住。”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随便下了一个结论:“或许是那只鬼搞的卫生,要不然长期没人居住的房子,不会这么整齐清洁。” 想起那只鬼,也就是那位提醒过我的八旬老妇,我当即紧闭双眼,在心中默念:“开启阴瞳。” “这次开启阴瞳,是我今日第三次开启阴瞳,之后便不能再随意开启了。”暗自嘀咕一声,开启阴瞳的我,便往大厅周遭望去:“如果那位八旬老妇藏身在302房中,开启阴瞳的我应该能看见她。” 可是结果令我失望了,我寻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那只鬼也就是八旬老妇的身影。 “难道她藏在大厅侧边的隔间当中?”想着想着,我便想越过大厅,先去厨房里看看。 可就在这时,谢巧倩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你的眼瞳怎么变红了?你不会是有红眼病吧?”谢巧倩盯着我的眼睛,略感意外地惊呼。 “眼瞳变红?没有啊。”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再次紧闭双眸,将眼上阴瞳立马关闭:“你再看看,我现在的眼睛还红么?” “咦,怎么又恢复原样?好吧,估计是我看错了。”谢巧倩摇了摇,便不再看着我的眼睛。 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暗暗说道:“好险,差点就引起了谢巧倩的疑心,看来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开启阴瞳了。” 虽说这谢巧倩也不懂什么叫阴瞳,但为了保全自己的秘密,我还是决定细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唉,既然阴瞳已经关闭,那就意味着除非那只鬼主动现身,否则我的肉眼是看不见她了。”暗叹一句,我便大步越过大厅,首先进入了厨房当中。 与大厅有所不同的是,厨房中十分脏乱。 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黑污的地面,满是抓痕的墙壁,堆满垃圾的丑陋红桶,而一侧长久没清理的煤气灶头上,还摆放两个攀满红锈的铁煲。 这两个铁煲被盖子紧紧遮掩住,也不知里面盛着什么东西。 我望了望那两个铁煲之后,便环顾厨房四周的墙壁。 厨房四周的墙壁上除了抓痕,还沾染着一滩滩令人惊恐的血迹。 好在血迹已经彻底凝固,要不然肯定吓破我的胆儿。 “这些血迹不太像人血。”擎着手机电筒的我,默默靠近一面墙壁,仔细观察墙上的血迹。 这不观察则已,一观察就触目惊心,我竟在墙上的血迹中,看见了几段毛骨悚然的杀人自白。 “今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趁着儿子熟睡的时候,我木然地拿起一把斧头,将他的脑海彻底敲破了。” “儿子未来得及惊醒便死去了,他走得很安然很安然,我这个母亲觉得很安心。” “儿子的脑血流了一床,生生把白被子染成了红被子,真好看啊,我一直跟儿子说红被子好看,他偏偏不信。” “儿子回来了,是那个人放回来的,但那个人不是答应永远禁锢儿子的吗?他居然食言了。” “我死了,死在儿子的手里,在死前的那一刻,我看见满地的鲜血流入儿子的双眼里,儿子已经变成了一只魔鬼,一只为那个人服务的魔鬼。” “我死了之后被永远禁锢在这栋楼,啊,我不甘心啊,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我只能没日没夜地打扫卫生,企图得到内心的安慰。” “打扫卫生?难道这是那只鬼也就是八旬老妇的杀人自白?”看完这几段杀人自白,我的心跳霎时加速:“那位杀死自己儿子的父母,很可能就是那位八旬老妇,按照这几段杀人自白来看,八旬老妇杀死自己的儿子后,儿子又回来杀了她。” “既然儿子已经被老妇杀死,那之后回来杀死老妇的儿子,当然不可能是活人,而是儿子的鬼魂!”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想寻找那位八旬老妇的鬼魂:“而且从字里行间可以得出,造成这幕人伦悲剧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实力应该很是强大,毕竟他可以生生禁锢鬼魂。” “或许杀人自白中的那个人,就是潜藏在D栋里控制男尸之人,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暗暗做好决定,我便迈起颤抖的脚步,往厨房外走去。 可就在我快要走出厨房时,我忽然碰到一道红影。 这道红影,正是一直跟着我的谢巧倩。 此时此刻,谢巧倩的神情有些奇怪,她正茫然地望着厨房里装着垃圾的红桶。 “喂,302房太诡异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我对着谢巧倩说道。 可谢巧倩一动不动,就像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只好加大音量再次催促:“喂,你走不走啊,你不走的话我可走了。” 谢巧倩还是一动不动,像立在风雨中的麻木稻草人。 我很想就此独自走掉,反正她走不走都与我无关,不过最后我还是下不了狠心:“如果将她独自留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遇上大麻烦,算了,既然她不想动,我就直接拖走她吧。” 紧接着,我便想抓住谢巧倩的手臂,将她拖出302房外。 可就在这时,一动不动的谢巧倩终于动了。 不过她并非是被我拖动的,而是她自己晃动身躯的。 她甫一晃动身躯,便往厨房里装有垃圾的红桶处飞奔而去。 她一边飞奔,还一边露出悲痛的神情。 “这……这是肖奈子的白毛!肖奈子就在这里!”奔到红桶前的谢巧倩,悲痛地捏起躺在红桶里的几缕白毛。 “就几缕白毛而已,不一定是出自你的肖奈子。”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少女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先离开302房吧,肖奈子不一定在这里。” 谢巧倩根本没将我的话听进耳中,她不停地摇着头:“不,我的肖奈子一定在这里,我的肖奈子一定在这里。” 紧接着,谢巧倩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翻起了红桶中的垃圾。 随着红桶中的垃圾被一一翻开,一大堆蓬松的白色毛发,忽然出现在桶底之处。 望着这一大堆蓬松的白色毛发,谢巧倩不禁哭了起来:“我的肖奈子啊!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呜呜呜……呜呜呜……” 也难怪谢巧倩哭得这么悲痛,毕竟桶底之处的白色毛发,差不多算是一只狗的全身毛发。 一只狗的全身毛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只狗已经被人扒毛宰杀! “我的肖奈子应该出意外了!它……它的尸体也许就在这里!”谢巧倩先是慌乱地踢倒红桶,然后便起身来到煤气灶台前,将灶台上的那两个铁煲揭开。 下一刻,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两个铁煲之中,各自盛放着一条被煮熟的狗腿,其中一条被煮熟的狗腿之上,还系着一个银色铃铛。 望着这个银色铃铛,谢巧倩欲哭无泪:“这个铃铛是我亲手系在肖奈子的左腿上,上面刻着肖奈子的名字。” 闻着鼻间淡淡的狗肉香,我拿起那个银色铃铛一望,上面果然刻着“肖奈子”三字! 也就是说,眼前这两条被煮熟的狗腿,的确源自肖奈子。 “谁连宠物狗都吃?真是没人性啊。”我恼怒地攥着银色铃铛,心中憋着一股气:“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我要你千刀万剐!” 默默发完誓言,我便出言安慰谢巧倩:“狗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唉。” 谁知谢巧倩很是激动:“不,我的肖奈子不能白死,不找到幕后的凶手,我不会罢休的!” 谢巧倩连喘了几口气,便又继续说道:“对了,我知道是谁害死我的肖奈子了,一定是住在对面301房的人。” 说完,谢巧倩便满腔怒气地冲着302房,猛然敲打大门紧闭的301房。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三楼楼栋甚至是整座D栋里,都响彻一阵充斥着怒气的敲门声。 可无论敲门声有多巨大,住在301房内的旗袍女人都没有回应。 “她怎么不敢开门,难道肖奈子真是她杀的?”想起之前在301房内闻到的狗肉香,我忽然悲从中来:“很大可能就是旗袍女人杀死了肖奈子,因为她一直对狗肉香诸多掩饰!” “没错,就算肖奈子不是她亲手杀的,她应该也是其中的帮凶,天杀的臭婆娘啊,杀了肖奈子还不够,居然还将它其中尸首仍在没人居住的302房。”我心中大骂,嘴上便对着谢巧倩说:“既然敲门没人回应,那我们就直接砸门吧?” “砸门?我可砸不开这张坚固的大门。”谢巧倩既悲伤又无奈地一叹。 “不用你砸,我来砸!这人也太可恶了,居然无情宰杀宠物狗,真是叔可忍哥哥都不可忍了!”说完,我便挥起拳头往房门上砸去。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零九章 铁煲狗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篷篷篷、篷篷篷、” “篷篷篷、篷篷篷、” “篷篷篷、篷篷篷、” 随着我挥落拳头,三楼楼道乃至整座D栋内,都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所幸锦绣楼中的所有房门都是木门,我只砸了几分钟,便听见“晃荡”一声响起,301房的房门被轰然砸开。 龇牙咧嘴地摸了摸红得发紫的拳头后,我便跟着发怒的谢巧倩跑入301房内。 可我们刚一跑入301房内,便见一阵红得发慌的光芒迎面而来。 “房内怎么被一片红光笼罩?也太渗人了?”我循着浓稠的红光,往浴室方向望去。 最后我隐隐发现房内这片红光,是从浴室里散发出来的。 “浴室里很危险,我还是不要靠近那里。”暗暗叮嘱自己一句,我便跟着急躁的谢巧倩冲进了卧室。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肖奈子,你快给我醒来!”谢巧倩一边冲进卧室,一边恼怒地叫嚣道。 可是卧室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旗袍女人的身影。 “咦,她怎么不在卧室里睡觉?那她去了何处?”望着卧室中并无人迹的空床,我纳闷了。 可愤怒的谢巧倩可不会管我的纳闷,她直接退出了卧室,站立在大厅之中:“呵呵,你以为你躲着不出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我非要揪你出来!” 恼怒地吼叫完毕,谢巧倩便迈过大厅,去往厨房方向。 可厨房中同样不见人影,毫无旗袍女人的踪迹。 我只好抓着谢巧倩的手臂,轻声劝慰她说:“我们还是走吧,那人根本不在这里。” “不行,我不走,找不到伤害肖奈子的凶手,我宁死不走!”谢巧倩倔强地甩开我的手臂,一副咬定青山不再走的模样。 我独自叹息一声,便也只能和谢巧倩立在厨房中。 虽然厨房中并无旗袍女人的身影,但其中不远处的煤气灶台上正燃烧着火苗。 而不断燃烧的火苗之上,一共盛放着四个红锈斑驳的铁煲。 铁煲里显然煮着一些东西,毕竟铁煲上空氤氲着一股香气。 我抽动鼻子闻了闻这股香气,发现这股香气正是那阵熟悉的狗香味。 “难道铁煲里煮的就是……”我能想到的,一侧的谢巧倩当然也能想到。 “我的肖奈子啊!”谢巧倩一边哭丧着脸,一边缓缓靠近煤气灶台,然后将灶台火苗上的那四个铁煲,一一打开。 果不其然,这四个铁煲里所煮的东西,就是肖奈子也就是一只狗被切割后的尸体! “这两个铁煲煮着肖奈子的两条腿,而另外两个铁煲,则盛放着肖奈子的头颅和躯干,再加上我在302房中看到的另外两条腿,就是肖奈子完整的尸体!我的肖奈子果然是被宰杀了!它死得好惨啊!”谢巧倩失控地扑向那四个铁煲,想要紧紧抱着它们,就像紧紧抱着她的肖奈子。 可是铁煲上很是滚烫,我当即拦住了她失控的身躯:“你别这样,就算肖奈子已经走了,它应该也会希望你好好爱惜自己。” 被我拦住身躯的谢巧倩当即崩溃了,她倒在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边哭泣的同时,还在一边诉说离殇。 “肖奈子是在一岁的时候被我收养的,就在本地的一家宠物店。” “宠物店店主告诉我,肖奈子被她主人抛弃了,无家可归,很是可怜。” “我当时就想,它就和我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无家可归,一模一样的无人爱惜,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开了我。” “于是无家可归的我,便决定收养同样无家可归的肖奈子,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过得挺开心。” “你知道肖奈子这名字怎么来的吗,其实是来自一部治愈系少女动漫。” “肖奈子很喜欢这部少女动漫,很喜欢动漫里的可爱少女肖奈子。” “于是,我便开始唤它为肖奈子。” “肖奈子既可爱又懂事,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它就会屁颠屁颠地逗我笑。” “它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我真的不愿失去它啊。” “肖奈子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吧,我这次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肖奈子,我对不住你啊,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看住你呢?” “如果我当初好好看住你,也许你就不会被人宰杀而死了!” 听着怀中美人的断肠离殇,我不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故人已逝,生人还需坚强。” 谢巧倩一听便急了:“什么叫故人已逝生人还需坚强?不,不,我不要坚强,我要替肖奈子报仇雪恨。” “就是住在301的人杀了你!我要以牙坏牙将她宰杀煮熟!”谢巧倩的双目中掠过无穷的狠毒。 紧接着,她便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怒气冲冲地返回大厅之中。 返回大厅之中的谢巧倩,怔怔地望着那间尚未查看的浴室。 “杀我爱狗之人,一定就藏着浴室里面。”说完,谢巧倩便径直往浴室中跑去。 “别进去,里面有危险!”我刚想出言阻止,可只过了一个呼吸的功夫,谢巧倩的背影便没入浴室当中。 望着红光耀眼的浴室房门,我也只好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入其中。 迈入浴室的我往周遭一望,一方熟悉的神龛即刻跳入我的眼眶。 而整间301房中氤氲不散的红光,正是从神龛中散发而出的。 “这里怎么也有一座神龛?”我透过令人心慌的红光,往神龛上仔细看去。 只见这座神龛中供奉的阴神,同样是一只恶狗头颅。 “A栋403房的浴室之中,也供奉着一模一样的恶狗头颅,难道背后供奉这两方神龛之人,就是那位不动神色的旗袍女人?”摸着下巴的我,心中满是疑惑:“这位旗袍女人,不但随意宰杀别人的宠物狗,还供奉了邪恶的阴神,她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旗袍女人想干什么,我一定要小心为上,毕竟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也许就是背后控制男尸之人。”得出一个有用的推论之后,我便扭头望向站在一侧的谢巧倩。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暴怒的谢巧倩进入浴室后,竟然变得十分安静。 她安静地盯着那片红光,那片从神龛中散发而出的红光。 “红光?她在望着这片红光?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忽然从心底掠过。 “别看了!你别看了!求求你别看了!”我当即张开手掌,想要捂住谢巧倩的双眼。 可是已经迟了,刚才还在安静观看红光的谢巧倩,突然便动了起来。 “肖奈子?你是我的肖奈子吗?”她如闪电般靠近神龛,想要捧起神龛中央的恶狗头颅! “别碰它,它不是你的肖奈子!”我一边大声怒喝,一边光速奔往神龛,想要阻止谢巧倩的鲁莽动作。 可是我又迟了一步,只听见“噗”的一声响起,恶狗头颅已被谢巧倩高高地抬起。 恶狗头颅刚被谢巧倩高高抬起,浴室之中便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这阵狗吠声过于嘈杂,即便我捂着耳朵,它还是锐利地穿透手掌,不断地摧毁我的心神。 我渐渐变得心神不定头晕目眩,只觉周遭都旋转了起来。 在头晕目眩之际,我隐约看见谢巧倩一边割开自己的手腕,一边痴傻地对着恶狗头颅说话:“肖奈子你饿了吧,饿了就喝妈妈的鲜血吧,妈妈的鲜血可甜了。” “别,你别喂它鲜血!”头晕目眩的我,不禁出言阻止。 可痴傻的谢巧倩,哪里听得进我的话。 她一脸溺爱地举起鲜血横流的手腕,让满目的鲜血滴落在恶狗头颅的嘴巴里。 恶狗头颅吃了鲜血之后,耳边那阵嘈杂不堪的狗吠声终于销声匿迹。 没了狗吠声的干扰,我的心神逐渐恢复稳定。 紧接着,我便静心凝神地望向谢巧倩,望向谢巧倩手中捧着的恶狗头颅。 未食用鲜血之前,那只恶狗头颅干瘪发黑,一点精神都没有。 但自从食过谢巧倩的鲜血之后,那只恶狗头颅全身泛红、双眼微缩,仿佛活过来一样。 “谢巧倩!你快点放开它!它活了它活了!”我焦急地跑至谢巧倩身侧,紧张兮兮地抓住谢巧倩的肩膀。 谁知谢巧倩早已被鬼迷心窍,她一个转身远离了我,双目无神地笑道:“我知道它活了,活了好活了好,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肖奈子在一起了。” “是不是啊,肖奈子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谢巧倩捏着手里的恶狗头颅,一遍遍地重复问道。 就在谢巧倩捏着恶狗头颅的时候,我看见这只恶狗头颅的双眼之间,忽然升起一团黑雾。 这团黑雾上一秒还隐藏在恶狗头颅的双眼之间,但下一秒,它就壮大成一片目无边际的黑光。 这片黑光刚一出现,便掩盖住神龛中散发而出的红光,令浴室中一片黑暗。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章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身处这片黑暗当中,我渐渐听见了一段嗜血呓语。 “五年了,五年了,我被他封印了五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出来了。” “鲜血,我要鲜血,我要无穷无尽的鲜血。” “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我要你生不如死!” 很快,呓语结束,弥漫在浴室中的黑光也随之消散。 我抬起头颅往浴室半空之上望去,只见一团如手掌大的黑雾,正缓缓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透过这团手掌大的黑雾,我隐约看见里面摇曳只一道黑得可怕的影子。 这道影子身下长有八肢,身后缀有尾巴,分明是一条八肢恶狗! “难道这道长有八肢的恶狗黑影,就是神龛供奉的阴神怨鬼?”我心中越发不妙,猛然拍了拍大腿:“这下糟了,那位最强道士曾经说过,一旦阴神怨鬼苏醒,它就会转变成索命厉鬼!” 索命厉鬼就在面前,我不由来牵起谢巧倩的左手,往浴室外逃窜而去。 可我才走了两步,一道阴测嘶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想跑?没门!” 声音刚落,便见悬浮在半空中的黑雾,猛然冲着谢巧倩袭击而来! “快躲开!”我惊恐万状地往旁边一扑,可谢巧倩便没这么幸运了。 那团黑得可怕的黑雾猛然划破空气,最后径直地坠落在谢巧倩的身上! 篷!一道经久不息的炸响闯入耳畔!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到这道炸响终于退散,我才奄奄一息地从地面上爬起。 “痛……好痛……”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我,望了望自己的周身,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好不森然。 “这道炸响太恐怖了,也不知谢巧倩有没有撑过来。”哀声一叹后,我便环顾浴室四周,寻找谢巧倩的身影。 浴室本来就不大,只花了一口气的功夫,我便在浴室角落处,找到了谢巧倩的身影。 在黑雾和炸响的双重袭击之下,谢巧倩的情况甚不乐观。 她垂着肩耷拉着脸,身上手臂上全是血迹,一副劫后余生的惨状。 不过更为之不乐观的,并非是她身上的惨状,而是她整个人的肤色。 自从被黑雾撞击之后,她整个人的肤色,开始由原来的白皙之色转变了一片灰黑色。 这片灰黑色给我的感觉很压抑,就像一团恐怖的黑色诅咒缠上了谢巧倩,令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没事吧?”我轻声问道。 谢巧倩没有应声,仍是垂着肩耷拉着脸。 “仙女妹妹,你没事吧。”我一边问道,一边慢慢靠近谢巧倩。 随着我靠近谢巧倩,她终于是苏醒过来:“你……你别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过来?”我顿时停下脚步,紧紧盯着面前的谢巧倩。 这一盯之下,我发现她手上仍捏着那只恶狗头颅。 我一下子急了:“你怎么还拿着它,快将它扔了!” 说完,我便自作主张地伸出双手,正要推倒钟巧倩手中的恶狗头颅。 可就在这时,谢巧倩居然慌乱地退后几步,不让我接近恶狗头颅:“不能……我不能让你伤害肖奈子!”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它根本就不是肖奈子!”我装作生气的模样。 “它就是!它就是肖奈子!我不许你伤害它!”谢巧倩越说越激动,竟然将那只恶狗头颅放在了嘴间。 “对,我要吃了肖奈子,吃了肖奈子之后,就没人敢伤害肖奈子了,我的肚子会好好保护它!”激动地说完后,谢巧倩便张开嘴巴,啃咬起放在嘴间的恶狗头颅。 紧接着,浴室中乃至整间301房中,霎时响起一阵啃咬声。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的啃咬声此起彼伏,不多久,谢巧倩便将那只恶狗头颅啃咬而尽,吞入腹中。 “她这是生吃阴神寄居的物品?”我一下子愣了,彻底地愣住了。 谢巧倩啃食完那只恶狗头颅后,身上的变化更多了。 一根根锋利尖锐的黑刺,从她血肉之中孕育而出。 这些黑刺出现之后,谢巧倩身上的红裙便被彻底刺破,显露出红裙之内的美好风光。 望着红裙之内的美好风光,我不仅没觉得意乱情迷,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因为红裙之内的美好风光,除了被众多黑刺占据,还覆盖上了一层层黑毛。 这些黑毛的繁衍能力极其强大,它前一秒还只占据着谢巧倩的双腿,后一秒就已经攀上谢巧倩的双峰,最后连谢巧倩的脸蛋也完全覆盖。 乍一看之下,原本美若天仙的谢巧倩,赫然变成了一只身缠黑毛的猩猩。 除了这些变化之外,谢巧倩的双手双脚也发生了剧变。 一根根锋利森然的指甲脚甲,从她双手双脚上冒了出来,将她彻底变成了一只恐怖的大猩猩。 望着面前由谢巧倩转化而成的大猩猩,我猛然退后几步:“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猩猩望了我一眼,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哀声:“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你。” “谢巧倩?你终于恢复清醒了?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慢慢靠近谢巧倩,一脸不甘心:“都怪我,都怪我没好好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介意你这副模样的。” “不介意?”由谢巧倩转变而成的大猩猩笑了起来,可怕地笑了起来:“你还是走吧,再不走我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谢巧倩举起满是黑毛的双手,往我身上轻轻一拍。 这轻轻一拍之下,浴室中瞬间刮起一阵森然的阴风。 这阵阴风纠缠着我,将我彻底拖离谢巧倩。 “你这是干什么!既然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理当帮你……”可我还未说完,便见谢巧倩四肢着地,往浴室上空一蹬。 紧接着,那个由谢巧倩转变而成的大猩猩,便消失在浴室上空。 不知为何,望着谢巧倩四肢着地忽然消失的身影,我总觉得似曾相似,好像自己在哪见过这道熟悉的身影。 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懒得回忆在哪见过这道身影了。 我颓废地望着谢巧倩消失的方向,一时有些心痛。 她就这样消失了?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我不要她消失,我要她回来,我要仙女妹妹回来! 都怪我,是我砸的门,是我怂恿她报仇雪恨,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仙女妹妹才二十岁,她不该如此,不该变成一只怪物苟且偷生! 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忽然出现,也不会将她拉回此次任务的漩涡当中。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啊?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回来吧!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幕幕温馨的画面袭来心头。 “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鬼!” “你……你给我下来!你还想压着我多久!”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瞎溜达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你手机里怎么会有我的背影照,你不会是个变态跟踪狂吧,真恶心!” “我真不是那种人,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像,太像了。” “呸,你和这些网友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居然还YY我的背影?真恶心!” “算你识趣。” “喂,仙女姐姐,你在干嘛?” “仙女姐姐?你叫我仙女姐姐?” “对,姐姐这么美,不是仙女是什么?” “嘻嘻,你这话说得真好听,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大上几年,还好意思唤我姐姐?” “你多大?我才二十二岁,大好青年一个。” “咳咳,我才芳龄二十。” “呃呃,那我应该叫你仙女妹妹。” “你才是仙女妹妹,你全家都是仙女妹妹呢,我叫谢巧倩,以后别唤我做仙女妹妹了,太奇怪了。” “好的,仙女妹妹,我叫梁凡,西城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你以后的老公。” “你说什么呢,你是谁以后的老公啊,我呸!” “是你以后的老公啊。” “臭不要脸。”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能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 “对了,你微信号是不是和电话号码同号啊?” “是啊,怎么了?” “没事,加个微信,记得同意一下哈!” “加……加个微信?大哥,你的脑回路可真是短小快。” “明明主人的不小啊,为什么就叫小奶子呢?” “它不是叫小奶子,它叫肖奈子,惟妙惟肖的肖,奈何的奈,父子的字,你不要乱想了。” “你这人虽然猥琐了点,但脑袋还是挺聪明的。” “你不是说你不进吗?干嘛一直拉着我的左手?” “小气鬼!好啦,快进去吧,总觉得楼道里变冷了,还是进去暖和暖和吧。” “要不你还是紧挨着我吧,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好照应你。” “还想照应我?我看你是想照应我的身子吧?又想占我的便宜,男人果然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我呸!”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我呸!我呸!我呸!”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有没有和她那个?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种种回忆凝聚心头,可我又能干些什么? 我也只能无助地立在原处,望着空空如也的浴室,望着空空如也的神龛。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忽然想起那个梦,那个在心中沉寂已久的梦,那个悲伤逆流成河的梦。 那个梦中的我亦是这般无助,无助地盯着逐渐远离的血红棺椁。 “啊……难……”我似醒非醒地凄然吼叫,眼神中充满着滔天的悲痛:“啊……难!不要……不要离开我!” 可是刚凄然吼叫完,我便霎时惊醒过来:“啊难?我怎么又想起那个梦了?” “那个梦始发于蛇人录任务之中,但完成蛇人录任务回归现实世界之后,我便再无想起那个梦,但为何此时此刻的我,会忽然想起那个梦?难道是谢巧倩莫名消失的缘故?”一想到谢巧倩化为怪物莫名消失,我的心中便隐隐作痛:“不行!我不能任由她凭空消失,我一定要用尽办法拯救她!”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呢?对了,她之所以化为怪物凭空消失,与神龛中供奉的阴神有所关联,或许那位名为最强道士的水友能帮助我,毕竟有关阴神的隐秘,都是他告诉我的。”我忽然想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想着想着,我便拿起手机,给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发了一条消息:“在吗?看到请回复!我有急事找你!” 消息发出去后,我便紧盯手机,期望能尽快看到最强道士的回复。 可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等来最强道士的回复,我只好百无聊赖的望了望手机屏幕的左上角。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因为我发现此时此刻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都早上七点半了,这次试用期任务应该完成了吧?”我连忙拿出守则一看。 结果令我失望了,试用期任务的相应章节上,仍静静躺着那几行熟悉的小字,根本没有出现任务完成的字样。 “任务简介(试用期任务):离婚前夜丈夫为何突然失踪?失踪前的怪行是否真的存在?和书说话,深夜出行,种种迹象表明丈夫已经失控,请查明丈夫失踪的真正原因。” “任务要求(试用期任务):要想知道灵异的奥秘,必须要拥有超凡的勇气,请在今晚十二点前,将《四川麻将大全》带至西南郊区锦绣楼,并在锦绣楼中存活至天亮。” “任务提示:午夜梦回,你可曾挥笔疾书?魂牵梦绕,你可曾思考书的精华?若果你没有付出努力,就不配成为书的作者,更不配看见传说中鬼。” “任务完成奖励(试用期任务):灵异之角、五行基本术(残缺)、充满怨气的尸皮(三选其一,不得多选)”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 看着这几行熟悉的小字,我心中疑窦丛生:“此次任务的要求共有三点,一是十二点前进入锦绣楼,这点我做到了,二是将《四川麻将大全》也带入锦绣楼,这点我也做到了,因为《四川麻将大全》就在背包之中……” 我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三是在锦绣楼存活至天亮,这一点我肯定也是完成了,毕竟现在已经早上七点半,外面早就天下大亮了吧?” 深知自己已经完成任务所要求的重点,我更加纳闷了:“可是守则并未提示我任务已完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难道任务所指的存活至天亮,不是指现实解世界的天亮,而是指锦绣楼中的天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闯进我的心头。 我作势往周遭一望,只见神龛中的红光已经消失。 随着神龛红光销声匿迹,浴室中恢复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天亮的迹象。 “这就有些麻烦了,我也不知如何令锦绣楼天亮啊?”百思却不得破解之法,我只好重新望向手机。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显然是有新消息出现了。 我打开这条新消息一看,发现正好是最强道士的回复。 “大清早的找老道有什么事?对了,楼主大大,你应该成功降服那具男尸了吧?”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打了个哈欠,一副很疲倦的模样。 我面露苦色地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男尸是被我降服了,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楼主你不会是个娘们吧?”最强道士捂嘴大笑。 “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我假装生气地骂了两句,便连忙切入正题:“不过……不过我朋友貌似招惹上阴神了。” “阴神?你朋友在哪里招惹上阴神的?”最强道士疑惑地询问。 “还能在哪里啊,就在锦绣楼呗。”我摇了摇头。 “锦绣楼?你还未离开锦绣楼?真是嫌命长啊!”最强道士一愣。 “好了好了,你就别嘲讽我了,还是告诉我如何摆脱那尊阴神吧。”我焦急地问道。 “好吧,算我前世欠你的。”最强道士无奈地叹了叹气,然后便严肃地问道:“你朋友到底是如何招惹上那尊阴神的?你详细说说。” 我先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准备娓娓道来:“其实她也不算是我的朋友,毕竟我与她只认识了几个小时……” 可我才写了个开头,最强道士便打断了我:“她?你这个朋友是个女生?”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一愣。 “没,没什么问题,楼主艳福不浅啊,连写个直播贴都能遇上美女,老道甚是羡慕。”最强道士发来一个猥琐的表情。 我无语了:“你又知她是个美女?就不准别人是恐龙?” “哈哈,大家都是男人,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老道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她不是个美女,你会对她这么上心?”最强道士老生常谈地说道。 “这么真实?没错,她的确长得不错。”我点了点头。 “嘿嘿,我就说嘛,现在可是颜值社会。”最强道士嘿嘿一笑,便又猥琐地问:“既然她长得这么美,你有没有和她那个?” “那个?那个什么?”我彻底愣住了脸。 “那个啊,就是男女经常做的那个啊!”最强道士连脸都不要了。 看见这条消息后,我差点连眼珠都跌下来了:“你不是说你是个修道之人吗?怎么满脑子都是男女龌蹉之事?” 谁知最强道士直接发了个蔑视的表情:“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谁说道士不能想男女之事的啊,就像我师兄都儿孙满堂了呢!你这是职业歧视!” 我彻底无语了,只好将话题引回正途:“你说你瞎聊什么啊,能不能听我好好说完,现在可是生死时刻啊!” 最强道士也知道自己扯远了,当即回复道:“您说您说,楼主您快说。” 紧接着,我收拾了一下被最强道士搅乱的心情,然后便继续往下说道。 “其实她也不算是我的朋友,毕竟我与她只认识了几个小时,经过一番交谈后,我才知道她来锦绣楼的目的是寻狗。” “寻狗的过程本来很顺利,她在三楼楼道发现一些狗毛的踪迹,于是她断定她的爱狗就在301房中。” “都怪我贸然进入302房中,在对面的302房中,我们发现了两条被煮熟的狗腿,她崩溃了,整个人都失去控制。” “又怪我帮她砸开301房门,在这个房间的厨房中,我们找到了那只狗的剩余躯体。” “得知自己的爱狗已被生生宰杀煮熟,她彻底崩溃了,扬言要杀死住在301房的居民。” “她以为住在301房的人就藏在浴室中,于是她便不顾一切地冲进浴室,紧接着,悲剧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因为这间D栋301房与A栋403房一模一样,其浴室中同样设立着一方神龛!而这方神龛中供奉的同样是一只恶狗头颅!” “看见神龛中供奉的恶狗头颅,她双目中的神采慢慢褪去,我一直努力叫醒她,可是她就像没听见我的叫声。” “她魔怔了,在她魔怔的同时,还将那只恶狗头颅当成了自己的爱犬。” 看到这里,最强道士给了我一个解释:“这不叫魔怔,这叫鬼迷心窍,她已经被神龛中的阴神控制了心神。” “鬼迷心窍?”我眉头紧蹙。 “对,就是鬼迷心窍,众所周知,鬼魂乃虚幻之体,而人的精神心窍也属于虚幻一类,所以在鬼魂的稍加迷惑之下,便能轻易控制活人的心窍。”最强道士很是详细地解释。 “那有什么办法能从鬼迷心窍中恢复清醒吗?”我问。 “破除鬼迷心窍的办法有很多,最简单的便是轻咬舌尖,令舌尖之血驱散心窍中的迷茫。”最强道士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不过大多被鬼迷心窍之人,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已被鬼迷心窍,这时候要想破除自身的鬼迷心窍,就需要得到外人的帮助。”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狗魅!双重阴神!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外人的帮助?外人要怎么做才能帮别人破除鬼迷心窍?”我追问道。 “俗话有说,鬼属阴人属阳,阳人之所以会被鬼迷心窍,无非是自身阳气减少,这个时候只要猛按生人的正阳三穴,就能暂时提升他自身的阳气。”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回复道。 “正阳三穴?我可不知正阳三穴在哪。”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见我不知道正阳三穴的具体位置,最强道士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正阳三穴分别在鼻下、额头中央以及左脑边缘,对了,你那位女性朋友就是被阴神鬼迷心窍了吧?你猛按我上面所说的穴位就行。” 读完这条消息,我面露愁色地哀哀一叹:“唉,如果她只是被鬼迷心窍就好了,这样我还可以帮她脱困。” “什么?难道她并非是鬼迷心窍这样简单?”最强道士一阵诧异。 “对,她并非是鬼迷心窍这么简单。”我停顿了几秒,便继续敲上一段字:“自从她被鬼迷心窍之后,便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喂食给恶狗头颅。” 最强道士急了眼,连忙说道:“将鲜血喂食给恶狗头颅?但那恶狗头颅可是阴神的寄居之物,在它上面洒血就等于间接喂食阴神!你怎么不阻止她?我记得自己早便告诉过你,千万不要让阴神沾血!” “唉,我也想阻止啊,但根本来不及。”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作孽啊!对了,你那位女性朋友现在怎样了?”最强道士忽然问道。 “消……消失了……”我略微尴尬地回复。 “消失了?她怎么会消失的?”最强道士僵住了脸。 “还能怎么消失呢,就是凭空消失呗,仿佛厉鬼般来无影去无踪。”我迅速地回答。 “好吧。”最强道士贴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对了,她消失之前以血喂养阴神之后,你有没看见一些诡异的变化。” “还真有。”我紧张地攥紧手机,飞快地敲字回复:“她以血喂养阴神之后,浴室中忽然出现一团黑雾,而在这团黑雾之中,我隐约看到一道八肢恶狗的黑影。” “八肢恶狗黑影?你看清楚了吗?”最强道士向我确认道。 “我肯定看清了,就是一道八肢恶狗黑影。”我笃定地说。 “先是供奉恶狗头颅,之后又出现八肢恶狗黑影,那栋锦绣楼内是不是死过很多狗?”最前道士又问。 “没错。”我点了点头,便推送一些关于锦绣楼的资料给他:“你看看我给你发的网页,上面说以前的锦绣楼,是一些流浪狗的安置基地。” “安置基地?”最强道士只回了四个字,便埋头阅读我所发的资料。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最强道士终于是读完了那些资料:“难怪有人在锦绣楼供奉恶狗头颅,原来那里死过不少的流浪狗。” “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这次轮到我发问了。 最强道士的回复来得很快:“其中当然有很大的关联了,既然有这么多流浪狗死在锦绣楼,其内必然遍布恶狗冤魂,这些恶狗冤魂生来得不到人的关爱,死后必然会十分憎恨人类,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它们就会成为楼内最邪恶的阴神!” “阴神?你是说那道八肢恶狗黑影,就是神龛中被人供奉的阴神?”我脸上显露震惊之色。 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强道士给我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没错,你所见的那道八肢恶狗黑影,就是神龛中供奉的阴神,现在阴神已经苏醒,锦绣楼将彻底变成一动死楼!” “死楼?可是锦绣楼内还住在不少的生人。”我一脸疑惑地问。 “现在是住在不少生人,但不出多时,那只恶狗阴神必然会大闹锦绣楼,令锦绣楼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你还是赶紧离开那里吧!” 我更加疑惑了:“按照你先前所说,既然楼内死了这么多流浪狗,必须会存在很多恶狗冤魂,可是一晚上过去了,我根本没看过所谓恶狗冤魂。” 最强道士发了一张摇头的动态图,言语无奈地说道:“无知,真是无知啊!你可知那只恶狗阴神是如何形成的?我现在就跟你说明白了吧,它并非是由一只恶狗冤魂形成的,而是由千百只恶狗冤魂拼凑而成的!它,既是一尊恶狗阴神,又代表着千百只恶狗冤魂!”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心底不由来一慌:“也就是说,原本存在于锦绣楼的所有恶狗冤魂,都是眼前恶狗阴神的养料?” “对,大善集于一身的神,便是阳神,而像这种大恶集于一身的神,便是无恶不作的阴神,阴神将至人不将人啊!你快离开那里!”最强道士嘱咐道。 “可……可我朋友怎么办?”我不知所措地紧皱眉头。 “不是说她凭空消失了嘛?既然她已凭空消失,你又如何帮得了她?”最强道士很是不理解。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在心底暗叹:“可是任务还没完成,我根本离开不了锦绣楼,与帮不帮谢巧倩根本没关系。” 不过最强道士可不清楚我的苦衷,还以为我为情所困:“可是什么?可是楼主你放不下那位女性朋友?” “算是吧。”我也不好告知真相,也唯有这般回复。 “唉,想不到楼主你居然是个情种,算了,老道我能帮则帮吧。”最强道士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然后便继续发问:“你那位女性朋友的消失,是不是与阴神苏醒有关?你仔细跟我说说吧。” “没错,自从那团黑雾,也就是阴神苏醒之后,它就向我们袭击而来……”我一边追溯记忆,一边五指敲打屏幕:“我幸运地躲开了阴神的袭击,但那位女性朋友便没这么幸运了,她被阴神径直砸中。” “嗯?她被阴神砸中之后就直接消失了?”最强道士猜测道。 我立即推翻了最强道士的猜测:“不是,她被阴神砸中之后并无立刻消失,而是即刻发疯了。” “发疯?如何发疯?”最强道士问。 “她直接啃吃了那只恶狗头颅。”我给最强道士发了一条惊悚的消息。 最强道士一下子愕然了:“她是直接啃吃那只阴神寄托的恶狗头颅?怎么可能!你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她的确生生吃完了那只恶狗头颅。”我坚定不移地回答。 “可是那可是阴神寄托的物品啊,怎么可能让人啃咬而尽?”最强道士百思不得其解。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再说这不是你的专业领域吗?”我无语了。 “你真当老道我无所不知啊?”最强道士吐槽一句后,才继续说道:“那你那位女性朋友啃吃恶狗头颅之后,有没出现什么变化?” “她啃咬完恶狗头颅之后,便变成了一只形似大猩猩的怪物。”我冷不防地回道。 “变成一只形似大猩猩的怪物?你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她转变的过程吗?”最强道士追根究底地发问。 我先在脑海中组织一下言语,然后便有条不紊地敲字回复:“她吃完那只恶狗头颅之后,先是身长黑刺,黑刺出现之后,她全身开始攀满黑毛,就是全身的黑毛,将她衬托成一只形似大猩猩的怪物。” 谁知我刚回复完,最强道士便立马发来了一条消息:“那只形似大猩猩的怪物,是不是手脚缀着长爪子?” “对,你怎么知道的?”我一阵惊诧。 就在我陷入惊诧的时候,最强道士也是惊诧万分:“这……这可不是什么大猩猩!而是……而是一种名为狗魅的邪恶阴神!” “狗魅?邪恶阴神?”我懵懂了,根本不知最强道士在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便看见了最强道士的解释:“所谓狗魅,就是比单一阴神还要邪恶的双重阴神。” “双重阴神?这又是什么?”我更加懵懂了。 好在最强道士毫不厌烦地解释了起来:“一般来说,我们常见的阴神,都是单一阴神,所谓单一阴神就是由同一种怨气鬼魂形成的阴神,例如你先前所见的八肢恶狗,就是由千百恶狗冤魂形成的单一阴神。” 最强道士顿了顿后,又继续解释:“而所谓双重阴神,就是由两种怨气鬼魂形成的阴神,这种阴神一般有两面性格,比单一阴神恐怖得多,而你那位女性朋友转变成的大猩猩,就是一种名为狗魅的双重阴神。” 看完这两条解释之后,我刚想发话,可最强道士又开始解释起来:“所谓狗魅,顾名思义,就是恶狗冤魂与女人鬼魂结合而成的阴神。” 最强道士一番解释之后,又发来一条充满疑问的消息:“恶狗冤魂我知道它的来源,就是来自那尊恶狗阴神,但与恶狗冤魂结合成狗魅的女人鬼魂,到底来自哪里?” 看到这条充满疑问的消息后,我又是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样:“你问我,我去问谁?我也不知女人鬼魂来自哪里啊!”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已经死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发完那条啥都不知的消息后,便静等最强道士的答复。 可我等了好一会儿,看见最前道士仍未回复后,我便半猜测半试探地说:“那个与恶狗冤魂相结合的女人鬼魂,会不会来自我那位女性朋友?毕竟是她啃吃了恶狗头颅。” 此言一出,最强道士终于是发来了一条新消息:“不可能!活人灵魂不可能与冤魂相结合!除非……” 最强道士只说了一半的话,我不得不心痒痒地发问:“除非?除非什么?” 又等了好几分钟,消息框上才传来最强道士令人震惊的消息:“除非……除非你那位女性朋友已经身死!而你现在所看见的,不过是她的死后鬼魂!” 我一下子愣了,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她不可能已经死了!我刚遇到她时,明明感觉到她有活人的体温!” 最强道士哀哀一叹,言语中充满了惋惜:“唉,老道我特别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根本没有完全了解鬼魂,没错,虽然大多鬼魂异于常人体温偏低,但也有些鬼魂由于刚刚死亡的缘故,它们并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阴魂野鬼……” 说到这里,最强道士停顿了下来,我不禁催促道:“你倒是继续说下去啊,说一半藏一半很好玩?” “好吧,不过当你听见下面的话后,不要过于伤心。”最强道士先是安慰我几句,然后才娓娓道来:“不清楚自己已经身死的鬼魂,往往以活人的方式逗留在人间,它们像人一样睡觉吃饭,像人一样具有正常的体温,像人一样具备喜怒哀乐,就例如你遇见的那位女性朋友。” “也就是说,我遇见的那位女性朋友,就处于这种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亡的状态?”话是这样说,但我仍是不愿相信。 “没错,按照我的推测,你那位女性朋友应该刚刚死亡不久,所以她先前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身死,还像人一样与你相处交谈,不过自从她化为狗魅之后,应该知道了一切。”最强道士说道。 “刚刚死亡不久?你这个刚刚到底是指多久?我和她相处了好几个小时呢。”我孜孜不倦地询问。 最强道士的消息回得很快:“短则几个小时,长则一天内,反正她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一般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的鬼魂,都会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身死。” 看完这条消息后,我还是不肯相信谢巧倩已经死亡:“你没骗吧?她真的已经死了?我先前所见的不过是她的鬼魂?” “老道骗你干嘛?你那位女性朋友的确只是一缕鬼魂,也只有这样,才能很好地解释狗魅形成的原因。”最强道士发来一段我不愿看见的消息。 “好吧。”艰难地打完这两个字后,我便颓废地放下手机,六神无主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浴室。 谢巧倩真的死了?我所见的谢巧倩不过是只女鬼?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吧? 她明明和人一样既可爱又俏皮,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鬼魂了? 她的笑靥她的蹙眉她的红唇,是多么鲜艳如花啊,怎么可能是生人勿近的鬼魂呢? 我明明摩擦过她柔软的双峰,明明亲吻过她温暖的红唇,这种令人意乱情迷的感觉,哪里是一只鬼魂能给的? 不!她没死!最强道士应该在骗我!她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啊,不可能是一只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魂! 而且我加上了她的微信,鬼魂又如何能通过别人的微信验证? 对,我有她的微信,我赶紧又再拿起手机,翻到微信好友列表页面。 可琳琅满目的好友列表里,根本没有谢巧倩的微信。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黄粱美梦,当梦醒了,也就失去了仅有的美好。 有时候真想大醉一场永远做梦啊,这样就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了,毕竟梦里有父母有谢巧倩,还有消失已久的童真。 可无论我多么不愿相信,我始终都要接受现实,现实就是谢巧倩已经身死,这几个小时与我相处交谈的少女,不过是一缕鬼魂。 而这缕鬼魂也已不复存在,它已经与恶狗阴神相互融合,变成了形似大猩猩的狗魅。 用最强道士的话来说,狗魅,就是谢巧倩与恶狗冤魂结合而成的双重阴神。 “我没缘分认识生前的你也就罢了,居然也没能保护好死后的你,我真是一无是处啊。”我哀哀一叹,渐渐陷入了悲痛之中。 就在我陷入悲痛的时候,一段熟悉的回忆浮现心头。 在这段回忆之中,天降暴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我正坐在一辆黑色丰田内,缓缓往西南郊区赶去。 “靓仔,是不是不舒服啊?”坐在前排的司机问了我一句。 “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过问题不大。”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后,便将黑色双肩包放在腿上。 “那就好,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司机阴沉地回了一句。 我默默点了点头,便仔细观察起坐在前座的司机。 可就在这时,篷!一声响起!载着我前行的黑色丰田,似乎撞到了某些东西。 “撞到了什么?还是下车看看吧。”我紧张地对着司机说。 司机即刻慌乱地停下车,离开了座位。 望着在暴雨中不断张望的司机,我索性扯开喉咙喊:“究竟撞到什么了?还能继续开车吗?” 听到我的喊声,司机终于是全身湿透地返回车内:“没事,不过是撞到了一只死老鼠,还能继续开车。” “撞到一只死老鼠?”就在我满腔疑惑的时候,黑色丰田重新发动。 随着黑色丰田重新发动,我神情肃穆地望向窗外,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 在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中,我渐渐捕捉到一道黑影。 这道黑影四肢着地,正在暴雨中飞快地移动。 “这是什么?”我纳闷地定睛望去。 可未等我完全看清,那道黑影便消失在雨雾当中。 而我这段所谓的回忆片段,也随着黑影的消失而戛然而止。 回忆虽戛然而止,但我的心神则彻底凝聚在那道黑影当中。 “昨日在暴雨中所见的黑影,与谢巧倩所变的大猩猩怪物很是相似,难道……”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连忙打开手机的浏览器,搜索昨日的西城新闻。 昨日西城内的新闻有很多,不过我认真翻了好一会,终于让我看见几则简短的报道。 “据从警方处得知,今日下午四点左右,西南郊区方向发生一则严重的车祸事件,受害人当场死亡,而肇事车辆则不知所向。” “据悉,肇事车辆不知所向的原因,与西南郊区突降暴雨有关,这场盛大的暴雨,间接帮助肇事车辆瞒过了车祸路段的监控。” “虽然肇事车辆逃过了监控,但经过警方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发现那辆肇事车辆乃是一辆黑色丰田。” “今日晚上八点,西城警方官网公布了车祸受害人的信息,这次车祸的受害人叫谢巧倩,性别女,今年刚好二十岁。” “二十岁的少女横死公路,肇事司机却逍遥法外,所以本报再次恳请各位,若是有人知道肇事司机的行踪,请马上联系本报编辑或直接拨打110报警。” 看完这几则新闻报道,我清楚自己猜对了:“原来那个司机所撞到的东西,根本不是人,而是谢巧倩!” 谢巧倩被撞之后当场死亡,变成了一只留恋人间的鬼魂。 可谢巧倩的鬼魂根本不知自己已经死亡,她仍按照生前的行动轨迹,来到锦绣楼寻找她的肖奈子。 之后的事便显然而见了,就是谢巧倩的鬼魂在D栋三楼待了五个小时,直至遇到了我。 理清一切思绪后,我不禁悲从心来:“说起来,是我间接害死了谢巧倩,如果我没有叫快车去往锦绣楼,那辆快车也不会撞死谢巧倩。” “可那辆快车的司机也太可恨了,撞死谢巧倩也就算了,居然还瞒着我肇事逃逸,孰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让你绳之于法。”紧接着,悲痛欲绝的我便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呼叫快车的软件。 呼叫快车的软件上,一般都会保留着所乘车辆的司机信息。 翻了好一会,我终于找到昨日所乘坐的那辆黑色丰田。 据软件上显示的信息来看,那脸黑色丰田的车牌号为BXL334,司机姓张,电话号码为1349248XXXX。 我干脆拿起手机拨打了这个电话,可“嘟”一声后,一道机械女音提示我此号为空号。 “空号?那个司机已经销号了?算你够聪明,不过我还是要将你的信息举报给警方。”说完,我便直接拨打110。 与接听人说明来意,并将肇事车辆与司机的信息报给接听人之后,我便茫然地挂了电话。 “唉,仙女妹妹,能帮你的我都帮了,希望你做鬼都安息吧。”我望着浴室中空荡荡的神龛,喟然一叹。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在挖老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感叹完毕,我便径直离开浴室,返回301房的大厅之中。 由于神龛中供奉的恶狗头颅已被谢巧倩啃咬而尽,所以一直氤氲在房间中的红光也已不见踪影,整间301房恢复一片黑暗。 趁着这片黑暗,我查阅了房中的所有隔间,可是隔间中空空如也,还是没看见旗袍女人的踪影。 “旗袍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整晚都没看见她?”此次试用期任务的所有疑点,慢慢聚集在旗袍女人身上,也许只有我找到她,才能离开这栋恐怖的锦绣楼。 深思之余,我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4月2号的早上八点半。 “都早上八点半了,锦绣楼怎么还未天亮?”我忧心忡忡地离开301房,往楼道里一看。 只见楼道里仍是一片灰暗,没有半点天亮的模样。 “我就不信了,我还能被困在这里不成?”我索性越过楼道,走出D栋大门,伫立在花园当中。 伫立在花园当中的我,抬头往天空上望去。 可是天空上也是一片灰暗,根本没有所谓的太阳。 没有所谓的太阳,自然就没有所谓的天亮。 “看来锦绣楼中发生了大变,一时半刻都不会天亮了。”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此次试用期任务没这么简单了:“说是说存活到天亮便可,可锦绣楼内的天亮根本与外面不一致,真坑啊!” 无奈地吐槽几句,我便将注意力放在近在眼前的锦绣楼出口处。 “虽然锦绣楼的天还没亮,但我能不能直接离开锦绣楼呢?”这个想法瞬间在我心中形成了一种冲动,一种离开锦绣楼的冲动。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锦绣楼外面已经天下大亮,只要我能从这走出去,估计就能直接完成任务。”怀疑满腔的冲动,我迈步靠近锦绣楼的出口处。 可意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无论我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都无法真正地站立在锦绣楼的出口处。 这也就意味着,我根本走不出这栋锦绣楼, “靠,我还真被困住了。”离开不得,我唯有扭转方向,在阴森黑暗的花园中踱步。 花园中仍是杂物遍布,恶臭满盈,我只走了一会,便拿出手机暗暗想道:“现在已经早上八点半了,也不知李繁森有没按时开店。” 我赶紧给李繁森发了一条微信消息,询问他有没按时开店。 好在李繁森并无辜负我这个老板,他告诉我恐怖书店已经按时营业了。 我一下子就安心了,叮嘱李繁森说:“小森,我现在在外面办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店,这几天你就独自开店吧,知道吗?” 李繁森当即回复了我:“好的,老板,你安心办事就行了,店里有我看着呢。” “那就好,看在你又看店又调酒的份上,我回去之后就给你发些奖金吧。”我眉开眼笑地敲字回道。 听见能拿奖金,李繁森也是很开心:“那就谢谢老板了,小森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好,好。”再和李繁森聊了几句,我便退出了微信。 退出微信之后,我重新将心神放在花园上。 因为就在这时,我隐约听见花园上响起了一些噪音。 “有人在花园里?”我满腔疑惑地往周遭一看。 真是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只见一道黑魆魆的影子,正躲躲闪闪地立在一方树木之下。 “你是谁?你在这干嘛?”我一边警惕地盯着视野内的黑影,一边向黑影慢慢靠近。 当慢慢靠近黑影时,我隐约看到黑影手上竟然拿着一把铁铲。 那把铁铲正在不停地来回翕动,显然是操控铁铲的黑影,正在挖东西。 “天这么暗就该回房待着,你在这里挖什么?”我又开口问道。 可眼前黑影没有搭话,它只沉默无语地挥动铁铲,不停地挖去树旁的泥土。 “喂,你倒是搭话啊!沉默可不是金子!”我又再开口。 但眼前黑影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就像没听见我的话。 我的怒火猛然升了起来,很是生气地走到黑影身侧:“难道你是哑巴么?怎么一直不说话?” 可是面对我的怒火,那道黑影还是一声不吭,仿佛真的是一个哑巴。 “算了,我跟一个哑巴生什么气呢。”微微一叹,我便抬起头颅,仔细观察眼前的黑影。 其实眼前的黑影乃是一位中年男人,这位中年男人穿着衬衫长着一张浮肿的白脸。 其浮肿的白脸上,画着两撇厚重的眉毛。 而这两撇厚重的眉毛之上和嘴角之右,还点缀着两颗显眼的黑痣。 望着这两颗显眼的黑痣,我顿时僵住了脸:“孔宇盛?你是孔宇盛?” 没错,眼前这道长着白脸的黑影,正是孔宇盛的鬼魂。 “孔宇盛的鬼魂不是被我留在了D栋602了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我立马张嘴问道:“孔宇盛,你在这么挖些什么?” 可面对我的询问,孔宇盛仍在不管不顾地挥动铁铲挖掉泥土,仿佛挖东西就是他作为鬼魂的唯一使命。 “孔宇盛你别挖了!”我恼怒地抢过黑影手中的铁铲。 被我抢了铁铲之后,孔宇盛很是生气:“你……你干什么……把铁铲还我!” “我就不还你。”我执拗地把铁铲藏在背后,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坏我大事?!”说罢,孔宇盛便挥动拳头向我袭来。 不过当他看见我的脸庞时,当即止住了拳头:“你……你是……你是梁凡?” “没错,我就是梁凡,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云淡风轻地问道。 孔宇盛思索了一会,磕磕绊绊地说道:“记……记得,你是梁凡,就是经过你的嘴,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记得就好,那现在还想不想袭击我啊?”我冷哼一声。 “我哪敢袭击你啊,你也算对我有恩,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孔宇盛一顿阿谀奉承后,便又继续开口:“梁凡,你先将铁铲还我吧,我有急用。” 我一动不动,一副不肯归还铁铲的模样:“你拿铁铲有什么急用,不就是破坏花园强挖泥土么?不还。” 孔宇盛一下子急了,身上阴气缭绕:“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在破坏花园,我是在挖……在挖……” “在挖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在挖什么,我就将铁铲还给你。”我嘴角含笑地说道。 “好吧。”孔宇盛想了想,便缓缓说道:“我在挖……我在挖老婆。” “挖老婆?老婆不都是娶的么,还能从地上挖出来?”我霎时愣了。 谁知孔宇盛斩钉截铁地回道:“没错,我就是在挖老婆,我老婆就在藏在泥土里面。” “你老婆我见过,她可是一个活人,又怎么可能藏在泥土里?”我笑了,一脸不相信地笑了。 可孔宇盛像魔怔了一般,坚信自己老婆就在泥土里:“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我在这里闻到了老婆的气味,她一定是藏在泥土里面。” 说罢,孔宇盛便激动地从我手中抢过铁铲,往泥土之下继续挖去。 可是孔宇盛挖出来的东西,除了泥土还是泥土,根本没有他老婆的身影。 “这孔宇盛怕是做鬼做傻了。”默默地摇了摇头,我便拿出手机,点开了与最强道士的消息框。 “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他,就现在问了吧。”想着想着,我便给最强道士发了一条消息:“你所说的话果然不假,我在锦绣楼内遇到的那位女士,她其实早已死了。” 最强道士果然人如其名,就是一个迷恋网上冲浪的道士,这不我刚一发出消息,他便得意地回复道:“哈哈,老道我说得不错吧,可是你当时还在一直质疑我,真让老道伤心。” “别,别伤心了,我给您老人家道歉可以了吧?”我发了一个道歉的表情。 “啥老人家,老道也才五十出头,还是个年轻帅哥呢。”最强道士连老脸都不要了。 “行,你是道界最帅道士行了没?”阿谀奉承一句后,我便赶紧切入正题:“对了,狗魅出世之后,一般会去哪里?” 最强道士看透了我的内心,当即叹气连连:“怎么?你还想去寻找那只狗魅?” 看见最强道士一言中的,我也只好诚实地回道:“形成狗魅的女人鬼魂,毕竟是我的朋友,就算我无法令她起死回生,也要尽量帮她脱离怪物的形态吧。” “呵呵,你说得这么轻巧而已,但你是否知晓道界中有一句话?”最强道士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有一句话?什么话?”我脸容纠结地问道。 幸好最强道士也没藏着掖着,他直接告诉我:“道界那句话就是,双重阴神一出世,万般办法皆下品。” “双重阴神一出世,万般办法皆下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目光中充斥着疑惑。 不过很快,最强道士为我解了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便是说一旦双重阴神融合形成,就算你用遍世间所有办法,都无法将它逆转回未融合之前。”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上大皇宗与画脚之境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看完这条消息后,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也不强求将她逆转回未融合之前,只愿尽快找到她,你还是赶紧告诉我狗魅一般会去哪里吧?” 最强道士见拗不过我,只好缓缓说道:“你所见的狗魅,是由恶狗阴神与女人鬼魂结合而成的,女人鬼魂暂且不提,其中的恶狗阴神已经久未饮血,它这番苏醒消失,定然是驱使狗魅反噬供奉之人去了。” “反噬供奉之人?”我愣了愣。 “对,就是反噬供奉之人,以老道之见,恶狗阴神所驱使的狗魅一旦找到供奉之人,那个人定会当场惨死,所以要想找到你朋友的鬼魂,就去找那位将死的供奉之人就行了。”最强道士娓娓道来。 我这一听立刻就六神无主了,毕竟背后供奉神龛之人,很可能就是旗袍女人,不过现在旗袍女人不知所踪,我又该如何去寻找她? 倘若寻找不到旗袍女人,那就意味着我失去了狗魅的行踪。 一旦我失去狗魅的行踪,就谈不上帮助谢巧倩的鬼魂了。 我当即向最强道士大吐苦水:“世界这么大,叫我如何去寻找那位供奉之人?这不是逗我玩吗?靠!” 面对我的大吐苦水,最强道士也是满腔的无奈:“你跟我吐什么槽?目前找到狗魅,也就是你朋友鬼魂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那位供奉之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恕老道爱莫能助了。” “好吧。”自知事不可为别无他法的我,也唯有接受残酷的现实:“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 说完,我便兴趣颓然地放下了手机,心里一时不知所措。 不过我只不知所措了一会,便又拿起手机,给最强道士发了一条消息:“对了,你所在的宗门是不是叫太上大皇宗?” 看见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后,最强道士也是震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老道并非将自己的宗门透露给你啊!” 我呵呵一笑后,神秘兮兮地回道:“是一只鬼告诉我的。” “一只鬼告诉你的?不可能!寻常鬼物岂会知本宗的名字,更何况本宗封山已久,就算是一些道界的人都不清楚有这个宗门。”最强道士的言语中充斥着无穷的难以置信。 “封山?因何封山?你们道士不是很喜欢除魔灭妖的么?”我大感兴趣地问。 “自从……”最强道士只说了“自从”二字,便无语地停顿了下来:“靠,你别想套我的话啊!你还是快点告诉我那只鬼的情况吧!” 得知最强道士不愿透露自己宗门的情况,我也只好将话题引回正路:“说起来也不是那只鬼告诉我的,因为它当时已被那个人控制,所以我怀疑是那个人知道你所属的宗门。”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最强道士言语疑惑地说。 “那个人,应该就是先前操控男尸对付我的人,自你传授皇龙伤神之术,让我制服男尸后,那个人居然又控制了一只鬼来对付我,那只鬼看见我再次使出皇龙伤神之术后,就不经意间透露这是太上大皇宗的道术。”我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而阅读完前因后果的最强道士,终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背后想致你于死地的邪修,居然深知皇龙伤神之术的出处,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们太上大皇宗的道术,大多都克制邪修的术法,所以他们一直都暗暗避开我宗之人。” “靠,原来你的宗门这么牛啊!”我眉开眼笑,一脸崇拜的模样:“既然你的宗门这么牛,能不能收我为入室弟子啊?” 谁知最强道士连考虑几分钟都不愿,直接拒绝了我:“不行!” 我一下子来了气了,满腔不甘地说:“我咋就不能当你宗门的弟子啦?我一没缺肢少腿,二没精神疾病,三没游手好闲,哼!” 虽然看见我这么生气,但最强道士还是不肯松开:“反正就是不行,尚且不说我宗封山之后不再招收弟子,就算我宗没有封山,估计也不会收你为弟子。” “为什么?你这是……你这是性别歧视!”我憋了半天,只憋出“性别歧视”四字。 最强道士差点就大喷口水:“这……这和性别歧视有啥关系啊?你咋不直接说种族歧视呢?真是看美剧看多了吧,各种歧视张嘴就来。”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肯收我?作为一所新时代的宗门,不应该紧跟潮流广招门徒吗?更何况我学会你们太上大皇宗的所有道术之后,一定会斩妖除魔弘扬宗门声明,这就是一石二鸟的好买卖啊!” 不过任我说得天花乱坠,最强道士还是摇了摇头:“招谁都行,就不能招楼主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怎么啦?是长得太帅还是裤兜里太有钱?”我撇了撇嘴。 最强道士无奈地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楼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能惹祸,一会儿招惹上邪修,一会儿麻烦上阴神,这叫我宗门怎么收你为弟子啊?我们太上大皇宗之所以选择封山不理世事,就是想脑筋清静一会。” 我这就有些想不懂了:“可是你们道界宗门存在的理由,不就是灭邪修除阴神吗?怎么反而怪我招惹上它们了?如果尘世中的警察部门都学习你们太上大皇宗,岂不会流寇遍布民不聊生?” 最强道士长长一叹后,发来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以前我们太上大皇宗根本不怕招惹麻烦,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 “那件事?那件什么事?你倒是说下去吧?”我不禁催促道。 可是最强道士似乎想起了什么,言语惊恐地回道:“不可说,不可说,那件事不可说,反正我们太上大皇宗,目前都没有招收弟子的计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看见最强道士既不愿告诉我宗门隐秘,又不愿收我入门,我只好死皮赖脸地说:“既然你不肯收我入门,那总能再传我几门道术了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外传的!嘻嘻!” 其实我之所以想入太上大皇宗,无非是想学习那些神秘的道术。 一旦我学会那些如皇龙伤神之术一般神秘的道术,估计就能在每次任务中如鱼得水。 所以这种一石二鸟的好买卖,我当然不想错过。 可现在最强道士根本不让我进入宗门,我也唯有死皮赖脸地祈求最强道士,让他再给我传授几门新的道术了。 谁知最强道士这人吝啬得很,居然又再拒绝了我:“你这小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先前传授给你皇龙伤神之术,已是老道好心破例一次,现在居然还敢祈求更多的道术?滚!” 看见“滚”这个字,我反而不滚:“你说你宗门又封山,又不收新的弟子,那藏着掖着那些道术干什么啊?还不如让我发扬光大。” 面对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最强道士十分无奈:“此事勿提了,毕竟宗门之术不可外传,至于之前破例传授给你的皇龙伤神之术,你就偷偷施展吧。” “好吧,那算了。”我嘴上轻叹,心里却批判道:“华夏古国的文化,例如武术功夫、古医和道术之类的瑰宝,之所以难以传承逐渐式微,就是某些人吃古不化死遵门派之见,若是他们放开胸襟传授众人,总不会落成如今模样。” 不过批判归批判,别人不愿传授是别人的事,我总不能逼人就范。 求教新道术不得,我只好将话题放在皇龙伤神之术上面:“对了,我有个关于皇龙伤神之术的问题想请教你。” 见我不再执着学新的道术,最强道士的语气终于是好了些:“还有什么问题?关于皇龙伤神之术的种种情况,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心中想着那条长出爪子的皇龙,嘴上便迅速询问:“大抵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我召唤而出的那条皇龙,竟然在尾巴左侧长了一条细细的爪子!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本以为无脚皇龙长爪子是正常情况,谁知最强道士看完我的询问后,当即震惊失色:“什么?你用皇龙伤神之术召唤而出的无脚皇龙,竟然已经长了一条爪子?!不可能!你才刚刚学会皇龙伤神之术,又怎么会如此迅速进入画脚之境?” “画脚之境?这是什么东西?”我瞬间愣住了脸,静等最强道士的解释。 最强道士的解释来得很快,言语中仍是充满了震惊:“没错,就是画脚之境,我这样跟你说吧,虽然皇龙伤神之术只是一门简陋的道术,但它和一些高深莫测的道术毫无区别,都是分为六大境界。” “先不说那些高深莫测的道术,现在就说这皇龙伤神之术,它的六大境界从低到高分别是无脚之境、画脚之境、御风之境、赐羽之境、缀甲之境以及最后的点睛之境。”最强道士滔滔不绝地说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残缺灵异之力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读完最强道士滔滔不绝的言论后,我便想敲字回复。 可我刚按在键盘上,最强道士的消息又飘了过来:“以我多年学习道术的经验来说,一般刚刚学习皇龙伤神之术的人,其皇龙伤神之术都只是最初阶的无脚之境,绝不会这么快进阶到画脚之境!说,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冤枉啊!”我一边大喊冤枉,一边有理有据地敲字回复:“我骗你干嘛啊?再说若不是我亲眼看见那皇龙尾下生脚,又怎会知道这就是画脚之境?”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最强道士沉思了好一会,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量你有多么无穷的想象力,都无法杜撰出皇龙生脚之说,所以你一定亲眼目睹了那番景象。” “靠!你可算相信我了。”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唉,你突然说皇龙生脚我怎么相信你啊?要知道老道当年学这门皇龙伤神之术时,也花了好几个月才达到画脚之境!结果你学会还没几个小时,就直接令皇龙生脚了,真是令老道好生羡慕啊!”最强道士一脸艳羡的模样。 “哈哈,估计瞎猫碰上死耗子,好运而已。”我讪讪一笑。 “好运?那怎么不见我赶上好运?我就跟你挑明白了吧,修炼道术一事,往往都是循序渐进,从来没你那样一飞就飞一大境界的。”最强道士有些嫉妒了。 “嗯?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吗?”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当然有了。”最强道士顿了顿,一副世外高人的语气:“皇龙伤神之术除了分为六大境界,这六大境界内还各自分为好几个小境界,例如无脚之境内还有三小境界,分别是蓄势、放势和描边。” “蓄势、放势和描边?”我懵了。 “没错,无脚之境就分为蓄势、放势和描边三小境,只有经历过蓄势、放势和描边三小境,才能进入画脚之境,不可能像你这般直接进入画脚之境。”最强道士发来一张老人摇头的动图。 “可……可我的皇龙伤神之术,的的确确进入画脚之境了啊,这又该如何解释呢?”我脸色阴沉地问道。 “这老道就不清楚了。”最强道士沉吟了许久,才追根究底地询问:“对了,在皇龙生脚之前,它有没遇到什么东西?或许就是那些东西令它直接进入画脚之境。” “有没遇到什么东西?”我逐渐陷入沉思,追溯皇龙生脚前后的记忆。 大约想了半盏茶的时间,我终于将记忆定格在那两只荧光羊头之上:“对了!皇龙生脚之前,还真遇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那就是两只散发黄绿色荧光的羊头。” “两只散发黄绿色荧光的羊头?”这次轮到最强道士愣了。 “没错,就是遇见那两只散发黄绿色荧光的羊头,或者说吞噬那两只散发黄绿色荧光的羊头后,皇龙才开始长出一条爪子的!”我笃定地说。 “那你可以详细说一下那两只荧光羊头的来源吗?”最强道士请求道。 “肯定可以啊。”我点了点头,便码字回复道:“其实那两只所谓的荧光羊头,就是那些黄绿色光点组合而成的。” “黄绿色光点??”最强道士一时没跟上我的节奏。 “就是……就是那些从男尸身上逃离的黄绿色光点啊!”我毫不厌烦地回道。 谁知此言一出,最强道士又是一番震惊失色:“你是说……你是说那两只荧光羊头,是由那些黄绿色光点,也就是生命源泉凝聚而成的?” “对啊,怎么了?”我实在不理解最强道士的震惊。 “怎么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单一的黄绿色光点只是一些生命源泉,但一大堆黄绿色光点凝聚而成的荧光羊头,就是传说中灵异之力!”最强道士惊诧连连。 一听到“灵异之力”四字,我脑海中某些记忆终于彻底苏醒:“对,就是灵异之力,那只鬼也是这么称呼它们的!话说回来,灵异之力又是什么?我咋啥都听不懂呢。” “呵呵,你刚入道界不过几个小时,不认识灵异之力倒也正常,俗话说道士修气鬼魂修力,这其中的气力二字,分别是指阳正之气和灵异之力,所以这句话的意思便是,道士专修阳正之气,而滞留不走的鬼魂则修炼灵异之力。”最强道士说出一番令人耳目一新的话语。 我当即沉入其中,孜孜不倦地询问:“那也就是说,凡是鬼魂,都会存在灵异之力?” “非也,非也。”最强道士一边摇头,一边给我科普道:“并非所有鬼魂都有灵异之力,那灵异之力可遇不可求,只有修为强大的鬼魂,才能从自身怨气中提炼出一些灵异之力。” “灵异之力这么难得?不是吧?”作为一个见过灵异之力的人,我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你这毛头啥都不知居然还敢质疑老道?你若是知道灵异之力的神秘之处,便不会不相信老道我了。”最强道士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 “那你跟说说说灵异之力的神秘之处啊,没准说完之后,我就铁了心相信你了。”我试着去套最强道士的话。 “你这小子居然学会套我话了?不过跟你透露一些也无妨,灵异之力的神秘之处,在于它极具创造性,所谓灵异二字,就是一些灵奇怪异的镜像,而通过那神秘的灵异之力,就可以凭空创造出那些灵奇怪异的镜像。” “这么神奇?”我双眼放光。 “对,就是这么神奇,我听我师傅说,若是拥有大量的灵异之力,甚至还可以创造出一个新世界。”最强道士为我打开了脑海的窗户。 听到这里,我更惊奇了,总是觉得脑海里天星乱坠:“还能创造一个新世界?什么样的新世界?” 最强道士顿时泼来了一盘冷水:“你就别想是什么样的新世界了,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新世界,都会是一个恐怖的世界。” “恐怖的世界?”这话转折得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不然呢,灵异之力源自鬼魂,也被鬼魂所用,作为鬼魂专用的灵异之力,其创造出来的新世界当然是恐怖世界啊,你以为是那些美梦成真的世界么?”最强道士解释道。 前一刻我还对灵异之力充满憧憬,但这一刻看完最强道士的最新回复之后,我瞬间冷静下来:“靠!原来是一个恐怖的新世界啊,那我还是别憧憬这些灵异之力了。” 最强道士见我这副害怕的模样,想必心中也是一阵好笑:“哈哈,幸好你没被那些灵异之力冲昏头脑,要不然老道我可救不了你。” 哈哈一笑之后,最强道士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对了,你所见的那些灵异之力,有没长着一双血红色的羊角?” 我想了一想,便回答说道:“没,那两只羊头之上只有一片黄绿荧光,并无一双血红色的羊角。” 看完我的回答后,最强道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你所见的灵异之力,不过是一些残缺灵异之力,不过吃了这些残缺的灵异之力后,的确能让你的皇龙伤神之术,直接跨越无脚之境进入画脚之境。” “那如果我找到更多的灵异之力,是否能让皇龙伤神之术,直接从画脚之境进入御风之境?”我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却不知最强道士一下子就急了:“不可不可,尚不说灵异之力难以找寻,就算让你找到一些灵异之力,也无法直接提升皇龙伤神之术的境界了,而且修炼道术一事,还需脚踏实地,若是道术提升过快,就等于揠苗助长徒增悔恨罢了。” 最强道士说得这么有道理,我当即熄灭寻找灵异之力的想法:“既然修炼道术不可揠苗助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画脚之境又分为几种小境界。” 对于简陋的皇龙伤神之术,最强道士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画脚之境可分为四小境,又可分为六小境,其中的四小境从低到高分别是一脚之境、二脚之境、三脚之境和四脚之境。” “那六小境就是一脚之境、二脚之境、三脚之境、四脚之境、五脚之境以及六脚之境咯?”我举一反三地说道。 最强道士点了点头:“没错。” “那这四小境和六小境有什么区别?”我问。 最强先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敲来一段长长的文字:“画脚之境之所以分为两种小境,主要是并非所有人都能修炼到六脚之境,大多人修炼到四脚之境,便会匆匆完成画脚之境,从而进入到御风之境。” “那修炼到四脚之境与六脚之境的皇龙伤神之术,有什么分别吗?”我又问。 最强道士又回复道:“那你说四脚皇龙强还是六脚皇龙强?” 我想了想,便无可否认地回道:“当然是六脚皇龙强。” “没错,就是六脚皇龙强,一旦有人将皇龙伤神之术修炼到六脚之境,其进入御风之境时,会比四脚皇龙强大许多。”最强道士悠悠道来。 第二卷 麻将 一百一十七章 8萨罗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见最强道士提及各个境界的强弱问题,我当即发问:“对了,你光跟我说皇龙伤神之术分为六大境界,可从来没告诉过我这六大境界,到底强在何处又弱在何处。” 最强道士顿了顿,便囫囵吞枣地说道:“这个……这个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我立即吐槽道:“你这算什么回答,得了,就算不告诉我其他境界的强弱之处,总归与我说说这皇龙生脚之后有什么好处吧?” 最强道士想了好久,还是闭口不谈各大境界的具体好处:“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是自个去感悟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见最强道士不肯回答,我也只好放弃追问他:“话说回来,我目前的皇龙伤神之术,算是进入所谓的一脚之境了吧?” “一脚之境?你想得太美了。”最强道士发来一个嘲讽的表情,言语嗤笑道:“依你所描述的场景,你现在顶多才刚刚迈入画脚之境,离一脚之境还远着呢?” “可是……可是我的皇龙之下不是有一条爪子了吗?难道这就不算一只脚么?”我一边紧锁眉头,一边提出疑问。 最强道士呵呵一笑,回道:“呵呵,你皇龙之下的爪子这么短,起码要将爪子修炼至两米长,才算真正进入一脚之境。” 我瞬间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再产生了新的疑问:“原来如此,那不能继续吸收灵异之力的前提下,我该如何修炼深化这门皇龙伤神之术啊?” 我这话倒是说得不假,没错,最强道士先前教我的咒语手势,不过是施展皇龙伤神之术的办法,他从来没有提及学会皇龙伤神之术后,又该如何提升这门道术的境界。 可是我这一问之下,最强道士反而沉默不语了,也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等待太过枯燥厌烦,我只好催促道:“喂,你到底说不说后续的修炼方法啊,老子我可等着这门道术防身呢。” 最强道士见我这么可怜兮兮,终于是松了嘴:“好吧,反正这门道术也只是普通道术,将后续的修炼办法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稍候几日,我整理一下这门道术的资料,便一起转发给你吧。” 几日我还是候得起的,毕竟我的皇龙伤神之术已进入画脚之境,就算多那么几日修炼,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空间。 于是我便感恩戴德地回了最强道士一条消息:“那就谢过你啦!” 话说回来,这句道谢在我内心中憋了好久了,别看这位水友老是对我藏着掖着,可是一到关键时刻,这位水友又是教我如何对付男尸,又是教我皇龙伤神之术。 所以可以大胆地说,如果我没有遇到这位水友,可能早就殒命于锦绣楼当中了。 毕竟他所传授的皇龙伤神之术,可是直接救了我两命。 其实自从他教我皇龙伤神之术那一刻起,我们早已突破水友和楼主的关系,处于一种亦师亦友的亲近关系。 面对我的致谢,最强道士甚是云淡风轻:“谢什么谢,楼主你不用谢,反正帮你就等于帮助一条生命,举手之劳而已。” “嘻嘻,你这人在这种时候才像个道士嘛。”我心悦诚服地笑了笑。 笑罢,我便准备放好手机,重新观察眼前的孔宇盛。 可就在这时,最强道士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不会和我聊天聊上瘾了吧?”我嘀咕一声,便点开屏幕查看那条消息。 “喂喂喂,你先别下啊,水友们催你更贴呢!”最强道士好心提醒道。 “更贴?”我愣了好一大会,才想起有更贴这回事:“靠,你不说我都忘记有更贴这回事了,都怪先前一连串的怪事。” “哈哈,那你快更,水友们都等不及了。”最强道士哈哈一笑。 “行吧。”我应了一句,便点开浏览器,进入了那个名叫“深夜恐怖故事”的论坛。 进入论坛后,我便论坛热榜上看去,只见热榜前十的榜单里,已经没有了我的直播贴。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有四个多小时没更贴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翻动屏幕进入自己所写的直播贴。 果不其然,由于我四个多小时没更贴,水友们已经闹翻了。 “断更一时爽,死一户口本。”奶子不够大狠毒地评论道。 “楼上说话这么难听,真是世风日下,不过我喜欢。”不解风情只解衣衫附议道。 “楼主你在吗?看见我的评论请回复一下,我已经买好刀片准备寄给你了。”山城周润发的评论中充满了威胁。 “大家别威胁楼主了,楼主昨晚走了,走得很安稳,大家散了吧。”营养不足的牛奶仔说道。 “楼上说得不错,楼主走的时候,我也在身边,他全身冰冻地躺在棺材里,我眼眶泛泪地吹起唢呐,送了楼主最后一程。”不爽退钱悲痛欲绝地哀哀一叹。 “咦,楼上说得不对吧,楼主明明是火化海葬的,那有什么棺材啊?”愤怒的小鸟半质疑半开玩笑地道。 “乱说什么啊,楼主明明是被乱刀捅死的,走的时候还问候了各位水友的妈妈。”虾仁猪心悠悠说道。 “楼主快更贴,再不更贴我就自杀了。”在天台吹风很爽威胁道。 “珍惜生命,远离楼主。”比基尼美女双手合十。 “为楼主这样的太监自杀不值得,天台你还是早日取关吧,千错万错都只是楼主全家的错。”三角裤演义劝说道。 “唉,巴萨罗那都变成8萨罗那了,我现在都没心情问候楼主全家了,你们自己嗨去吧。”有个昵称为“8萨罗那”的水友冒了出来。 紧接着,明明是催我更贴问候我全家的评论区,俨然变成一块足球论坛。 “靠,那场比赛我看了,梅西都快被打出屎了,以后我再看巴萨就剁小弟弟!”82韦德信誓旦旦。 “8托梅乌不走,巴萨罗那就永远是8萨罗那!”岭南阿图尔点了踩。 “莱万妩媚地对梅西说,饿货,来碗八宝粥吧,包香包甜喔!”唐僧爱足球哈哈一笑。 “楼上您好,八宝粥给你多少广告费?我82年的拉菲给你一千倍。”裤跌泥嗷极具喜剧性地问道。 看见某些水友开始讨论起足球,其他水友便不高兴了。 “聊足球的智障们,可以去足球论坛吗?”无能小狗建议道。 “对啊,这是恐怖故事论坛,可不是讨论足球的地方呢,麻烦各位带眼上网喔。”千年老怪物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就是就是,我们一起诅咒楼主全家吧,别聊什么足球了。”丑得不敢见人说道。 “没错,诅咒楼主全家不香吗?非要聊什么8萨罗那?话说回来,足球不过是一项单人运动,就和荡秋千一般无聊。”万年伪球迷嗤笑道。 “对对,聊足球好不如威胁楼主更贴呢,你们别乱歪楼了。”帅得不敢照镜提议道。 “楼主快更贴,要不我就去那间恐怖书店堵你了!”唐朝怡红院不耐烦地催促道。 随着这些反足球的言论一出,评论区下面瞬间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聊足球怎么啦?碍着你们看帖了吗?”国猪万岁不忿地回击道。 “一群伪球迷还好意思评论足球?足球是一项多人运动懂不?”遇见顾超蒙一脚科普道。 “没错,足球不单是一项多人运动,还是一项对时间管理及其严格的运动,可不是什么荡秋千可比的。”罗之翔的时间管理学冒了出来。 接下来,整个评论区彻底闹翻,足球迷与反足球迷互相对骂毫不退让,俨然成为一方刀光剑影的网络战场。 而间接造就这场腥风血雨的断更楼主,也就是我,则兴趣盎然地望着评论区长叹一声:“年轻真好啊,居然一大早就在网上互相骂街,有趣有趣。” 叹完,我便双手举起手机,对着黑魆魆地锦绣楼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照片之后,我利索地在照片后面写上了第一条动态。 “各位水友们早上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恭喜你们终于熬过长夜来到了美好的清晨,不过美好的清晨与宽容更配喔,各位就不要骂街了。” 俗话说,宁教人分妻,都不要劝人不吵架,这话说得真的不假。 我这条劝架的动态一经发出,评论区瞬间将矛头指向了我。 “天杀的楼主,如果不是你没有更贴,我们会吵架吗?”条野太狼叫嚣道。 “对,你这个天杀的楼主,平时不见你准时准点更贴,现在见我们吵架了,才冒出来劝架?你真是该死!”金发大泼妇对我指指点点。 “足球界的水友们,我们联合在一起,一起反抗这位经常断更的楼主!起来!不愿做楼主奴隶的水友们,把我们的血肉凝固成一道威武的长城,华夏水友到了最危难的时刻……”社会主义接班人发出了一份倡议。 这份倡议一出,先前互相对骂的水友们,居然真的联合在了一起,一起对抗与辱骂我这位经常断更的楼主。 第二卷 麻将 一百一十八章 楼主今日入坟头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对,我们应该联合在一起,对付这位经常性断更的楼主!”汉朝小美人附议道。 “是啊,这位楼主的断更行为,才是我们吵架的根源,我们一起网络暴力他!”8萨罗那也很是同意这份倡议。 “没错,评论区所有的水友联合在一起,一起对付这位天杀的楼主!”罗之翔的时间管理学起哄道。 我一时看愣了,瞠目结舌地自言自语:“还能这样?感情我的贸然发帖,还间接吸引了所有火力?” “早知就不更贴了,唉,在自作孽不可活啊!”我一顿唉声叹气后,也只好再次写了好几条动态,言语无比诚恳。 “各位水友们早上好!楼主我之所以断更四个多小时,也是有苦衷的!自楼主我被一具男尸追杀之后,又被一位诡异的中年男人拉去打四川麻将。” “这一打就打了一两个小时,待楼主我打完麻正想更贴之时,意外又发生了……” 写到这里我顿了顿,水友们即刻催促了起来。 “然后呢?楼主你发生什么意外了?”天朝最美妇女终于是睡醒了。 “对啊,楼主你倒是往下说啊,就知道吊人们胃口,讨厌!”倭国最强男人尾随而来。 “楼主,意外不意外的不用说,你跟我说说是怎么解决那具男尸的?”殡仪馆小工询问道。 “还是说说意外吧,我对意外比较有兴趣。”不解风情只解衣衫满脸憧憬。 看见这一条条言语期待的评论,我即刻往下写道:“那个意外便是,我竟在锦绣楼的D栋三楼上,碰见了那位出现在图片中的丝袜美女!” 这条动态刚一发出,一些长期观看直播贴的水友们,即刻炸开了锅。 “丝袜美女,是不是我在红色灯笼下发现的丝袜美女?”山城周润发第一个冒了出来。 我一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一边敲字回复山城周润发:“是的,就是那位丝袜美女。” 山城周润发一看见我肯定的答复,立刻喜大普奔地说:“果然是那个丝袜美女,那楼主你有没看见她的正脸啊?” “当然看见了,简直是魔鬼的身材,配上天使的脸孔。”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看见我这条关于丝袜美女样貌的回复后,不单单那位山城周润发,连同其余水友们都嗨起来了。 “哇,楼主真是好福气啊,居然深夜遇美女!我赵日天实名羡慕!”天界赵日天贴了一个猥琐的表情。 “俗话说,深夜遇女必有爽点,我想问问楼主是不是爽到了?”少妇小奶狗咽了咽口水,想必心中已经有一男一女真空上场的画面。 “我敢说楼主绝对爽到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不更贴?楼主快说,你到底爽了多少次?”王撕葱的天命王子一脸奸笑。 “既然楼主你爽完了,能不能让小弟我爽爽啊,千人血书跪求楼主发丝袜美女的电话号码!”唐朝怡红院似乎十分饥渴。 唐朝怡红院这番饥渴的言论,瞬间提醒了那些同样饥渴的水友,他们开始饥渴地叫嚣了起来。 “楼上说得对,楼主快留下丝袜美女的电话号码,好人一生平安。”为红唇折腰附议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楼主你快告诉我们丝袜美女究竟收多少钱?”在双峰上遛马询问道。 “就算楼主你不打算发丝袜美女的电话号码,也好歹发张美女全身照给我们鉴赏一下吧?”轻吻裙下唇双眼发光。 “不发全身照也行,楼主你怎么也得发一张丝袜美女的正脸照吧?”用手指让你爽降低了要求。 看见以上这些甚是露骨的评论,我都还没崩溃,天朝最美妇女反而先崩溃了:“你们这些男人,果然都是一匹匹有颜色的狼!本姑凉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可水友们就是一群不要脸的群体,他们根本没理会这份指责,反而抓住这仅有的机会,调戏起了这位天朝最美妇女。 “啊,楼上的水友你好,请问你是女生吗?”穿着西装的法海意有所指地询问道。 天朝最美妇女应该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她当即上了当:“对啊,我是女生啊,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嘴巴特别灵活,能让我服务你的红唇吗?”穿着西装的法海赤果果地调戏道。 “果不其然,法海就是因为贪恋白娘子的姿色,才装作正义凛然地水漫金山的!妹子你别理楼上那位法海,我的嘴巴可比法海的灵活多了,让小弟来为你服务吧!”轻吻裙下唇积极地推销自己。 “妹子妹子选我选我,我的嘴巴虽然不灵魂,但手指还是挺灵活的。”用手指让你爽不甘人后。 “切,你的手指哪能比得上我的舌头。” “靠!大家有本事比小弟弟啊,我堪称人间打桩机,能坚持穿插三小时!” “有没这么夸张啊,妹子你别信他,我才是人间打桩机。” “见过抢钱的,从未见过当面抢女人的,妹子你选我吧,我既有钱又有体力,包你从白天爽到晚上。” 目睹这一条条言语放荡的回复,饶是天朝最美妇女再怎么涉世未深,也是脸色一红口吐芬芳:“我呸!选尼玛呢选,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滚!” 看见天朝最美妇女很是生气,我只好立马说道:“各位水友入门都是客,请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指,不要言语侮辱我们直播贴中仅有的妹子呐!” 说完这句话后,我又统一回复了各位水友:“还有,你们别再求什么电话号码和正脸照了,我根本没有那位丝袜美女的电话和正脸照。” 水友们一看见这条回复,立刻不再调戏天朝最美妇女,而是将一把把舌枪唇剑对着我。 “靠!没图没真相,看来楼主根本没遇见那位丝袜美女。”山城周润发第一个提出质疑。 “对啊,嘴巴长在你脸上,任你怎么说都行咯。”弹走溜溜球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无耻楼主,居然欺骗我们的感情,我们将他的直播贴爆破吧!”和尚洗发用飘柔义愤填膺地评论道。 “我已经举报了楼主的直播贴,希望论坛管理尽早撤销这条直播贴!”阴间推销商义正言辞地举起拳头。 “对了,我们都去举报!” “算我一个,我也去举报。” “大家动动举报的手指,将楼主举报至死吧。” “你举报我举报,楼主今日入坟头!” “好湿好湿,大家举报起来!” 眼看情况慢慢失控,我赶紧删除了上一条动态,然后迅速发表了三条新的动态。 “各位水友们手下留情啊,楼主写个直播贴不容易,千万别将我举报致死啊!” “而且楼主我真的没骗你们,我真的在锦绣楼D栋三楼遇见了丝袜美女!” “不过那位丝袜美女并非是你们所想的活人,她是一只鬼,一只流连人间的女鬼!” 不过看完这三条新的动态后,各位水友们还是不愿相信。 “鬼?活生生能照入图片里的妹子,你跟我说是鬼?”讨厌人间冷哼一声。 “我看楼主才是鬼,因为他总是鬼话连篇。”雅蠛蝶嗤笑道。 “楼上说得对,楼主的确是一只鬼,一只披着人皮的鬼,我再也不不相信楼主了。”常驻沙滩爱美眉的评论中充满了鄙视。 知道水友们不愿相信我,我也是十分无奈:“信不信由你们了,反正那位丝袜美女就是一只鬼,这只鬼生前叫谢巧倩,死于昨日的郊区车祸,你们还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查查。” “切,那我就去查查,也好彻底拆穿你的谎言。”一位叫偷心使者的新水友站了出来。 紧接着,这位偷心使者便退出了论坛,去查验我所说之话的真假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这位偷心使者终于返回论坛,一脸震惊地说:“楼主说得是真的,西城的西南郊区于昨日下午四点左右,真的发生了车祸,而且死者正是叫谢巧倩!” “真的假的?”一些仍是不愿相信的水友,便独自去查验去了。 不过无论怎么查,车祸的确发生了,水友们不得不选择相信。 “偷心使者说的是真的,西城的西南郊区果然发生了车祸,车祸的死者就叫谢巧倩!”潜水已久的喜欢单身终于冒头了。 随着水友们确认车祸死者的身份,他们质疑我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难道楼主说的都是真的?那位丝袜美女真是一只鬼?”寂寞孤洲冷也冒了出来。 “不可能吧,世间怎么可能有鬼?”辣手摧男花有些不安地说道。 “对啊,就算那位丝袜美女真是鬼,又怎么可能被手机拍到?鬼不都是虚幻无形的么?”天降娇妻之我是富豪还是不信谢巧倩是鬼。 “楼上估计没怎么看电影吧?根据恐怖电影的常识来说,鬼是能被手机等摄像头拍到的!”小女子大胃王解释道。 “那这么说来,楼主可能真的没骗我们,那位丝袜美女也许就是一只鬼!”美若天仙终于选择相信了我。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警方卧底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过除了这些动摇内心选择相信我的水友,也有很多水友选择继续不相信我。 “西城郊区的车祸都被新闻大肆报道了,也许楼主就是看了新闻之后,才杜撰那位丝袜美女叫谢巧倩的。”在下瞄人缝有理有据地质疑道。 “就是就是,这世间哪有鬼啊,楼主你就别骗我们了,骗水友的楼主,要吞一千根针喔。”粉红小鲍鱼也选择了不相信。 “好你个楼主,一个活生生的丝袜美女,你硬要说是一只鬼,不想把丝袜美女的电话号码公布于众就直说,不要污蔑人家美女是只鬼。”愿意死在奶子里嘲笑道。 “楼主,俗话说死者为大,你能不能不要拿谢巧倩开玩笑啊?别人死于车祸已经够惨了,居然还要被你蹭热度,你的吃相实在太难看。”贫僧爱贫乳严厉地批评起了我。 这些坚持不相信我的评论一经冒出,整个评论区的风向又再发生变化,很多刚刚选择相信我的水友们,又转头跑去质疑我了。 面对此起彼伏的质疑声,颇为无奈的我,只好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 “立贴为证,青天作誓,我先前所说的并无半点虚假,说起来我也清楚是谁撞死了谢巧倩,在发帖之前,我已经拨打110报警并提供肇事司机以车辆的相关信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办法去查证!” 这个仅有的杀手锏一出,理智的水友们还是保持着一贯怀疑的态度。 “切,我还想说我也清楚肇事司机及车辆的信息呢,楼主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常驻沙滩爱美眉不屑一顾。 “对啊,我也提供了肇事司机及车辆的信息,楼主你去查证啊?看你怎么查证。”8萨罗那举一反三地质疑我。 “论吹牛楼主是专业的,我已经看遍了关于这场车祸的新闻,上面说由于暴雨袭击,连公路摄像头都没拍到肇事车辆的牌照,楼主又怎么会清楚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倭国最强男人试图拆穿我的谎言。 “哈哈,可能西城郊区出车祸的时候,楼主正在附近淋暴雨呢,说出来真是笑坏别人的大牙。”和尚洗发爱飘柔哈哈一笑。 “楼上也太有想象力了,我赌撞死谢巧倩的司机,可能就是楼主,要不然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弹走溜溜球开始了栽桩陷害的把戏。 “别多说了,我们还是举报楼主吧。” “对啊,风不停我们也不停,我们举报起来。” “大家努力!只要凑够一千个举报,就能直接判楼主的死刑。” “来人,上狗头铡,将满嘴谎言的楼主举报至死。”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眼看水友们又掀起举报热潮,我瞬间慌了,立马又写了一条新的动态。 “各位水友们,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也不要贸然举报我啊,做人讲究实事求是,这样吧,我将肇事司机以及车辆的相关信息告诉你们吧,反正西城警方不出多久,便会正式下通告……” 写到这里我停顿了几秒,便又补充写道:“肇事车辆的牌照为BXL334,司机姓张,其电话号码为13492448XXX。” 将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公诸于众后,我又继续写道:“目前西城警方还在核实我所提供的消息,一旦他们核实并验证了我所消息的真伪,就会在各大网络平台下发通告,你们到时候留意一下就行了,不过如果你们实在等不及的话,可以致电西城警方处询问相关事情。” 这几条动态一经发出,水友们又是一阵闹哄哄。 “西城警方处的电话能是随便打的么,对了,这里有没水友是警察或者是警察亲戚啊?若是有的话,麻烦您去查证一下吧!”贫僧爱贫乳提议道。 “没错,和警察相熟的朋友,麻烦你去查验一下吧,别给楼主糊弄了。”山城周润发也号召道。 水友们这么一号召,还真有一位水友自称与西城警察处有关系。 我望了一眼,发现这位水友的论坛昵称为“警方卧底”。 “警方卧底?这人不会真的是西城警方的卧底吧。”我暗自嘀咕一声,便期待这位“警方卧底”的查验消息。 很快,这位名为“警方卧底”的水友终于查验完毕,发来了一条略微机械的消息:“我已向西城110报警热线确认多次,先前的确有一位匿名用户提供了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楼主说得没错,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的确是BXL334,车辆司机姓张,电话正是13492448XXX。” 水友们一看见“警方卧底”这条肯定的消息,心中即刻齐齐大骂:“沃特嘛?难道楼主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过骂归骂,总算有一些水友倾向相信我了。 “我晕,真是四级大反转啊!没想到楼主果真清楚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喜欢单身给我送了一枚鲜花。 “楼主诚不欺我,不枉我一直支持楼主。”寂寞孤舟冷给我点了一个赞。 “哈哈,我就说楼主不像是骗人的主,楼主,我要为你生猴子!”爱变装的小公主娇嗔一声。 可是除了这些渐渐倾向相信我的水友,还有很多水友开始质疑那位“警方卧底”。 “警方卧底?你咋不说你就是一名警察呢?反正你说的话我不太相信,楼主怎么可能清楚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呵呵。”三流喷子的评论中充斥着满腔怀疑。 “楼上说得没错,也许这位警方卧底真是一位卧底,不过他不是警方的卧底,而是楼主安插在我们中间的卧底!”海王最爱渣女很是赞同三流喷子的话。 “哟,感情楼主和这位警方卧底正在唱双簧呢,真是好戏好戏,可以去申请奥斯卡金像奖了。”最爱凤梨草莓言语嘲讽道 “啥警方卧底啊,我看他就是一个收钱办事的水军。”爱戴小绿帽也冒了出来。 “警方卧底你收了楼主多少钱啊,也分我们一些呗。”精神病患者呼吁道。 “对啊,有钱大家一起赚,警方卧底,你快快拉我进群,我要一秒变百元富豪!”京城渣渣辉起哄道。 面对越多越多的质疑,这位名为“警方卧底”的水友只说了五个字:“等等,再等等。” 水友们看见这五个字,即刻又再炸开了锅。 “等什么?等你妈前往火葬场么?” “你妈死了还等?警方卧底,你果然是一枚大大的孝子。” “这种不要脸的水军胆敢串通楼主说假话,真是罪不可赦。” “如果警方卧底没有被网络暴力致死,在下各位都有责任。” “张嘴就是等,是不是等你死了之后,就知道你所说的就是假话了?” 看见水友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我正想出言相劝。 可就在这时,那位名为“警方卧底”的水友又冒了出来:“行了,时候已到,大家上各大平台查看最新的西城新闻吧!” 看见这段莫名其妙的消息后,我和水友们全都愣了愣。 “难道……”一个意料之内的想法冒上心头,我赶紧点开其中一个网络平台,查看当前最新的西城新闻。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网络平台的最新新闻上,出现了一则西城警方的通告。 “今日早些时候,我们接到一位匿名用户的电话,其宣称造成郊区车祸的肇事车辆为黑色丰田,车牌号为BXL334,驾驶司机姓张,电话号码是13492448XXX,经过我们的几番核实,发现这位匿名用户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所以我们在此恳求各位,若是看见上述那辆黑色丰田,请马上拨打110报警热线!全体西城警方感谢各位热心市民!” 既然我都看见了这则西城警方的通告,其他水友自然也看见了。 他们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惭愧不已地发言。 “原来警方卧底说的都是真话,是我们错怪他了。”三流喷子第一个道歉。 “对啊,我们都错怪警方卧底了,真是罪过。”海王最爱渣女也是倍感愧疚。 “唉,谁能想到他没说假话呢,毕竟网络水军太多了,我欠警方卧底一个道歉!”最爱凤梨草莓悔不当初。 除了这些向“警方卧底”道歉的水友,也有些水友想起了我。 “大家别忘了跟楼主道个歉,我们也都错怪他了。”在下瞄人缝提醒道。 “对啊,没想到楼主真的清楚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我们真是看走眼了。”粉红小鲍鱼自责地说。 “楼主好样的!知情就报真君子,期待那位肇事司机早日被绳之于法!”愿意死在奶子里给我送了99朵鲜花。 “我就说楼主不会骗人的,你们偏不信,现在被打脸了吧?嘻嘻!”寂寞孤舟冷得意狂笑。 “你们快点给楼主道歉,要不然我赵日天不会放过你们。”天界赵日天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楼主对不起!我之前错怪你了,楼主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多多支持你!”弹走溜溜球一脸歉意地回复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章 风吹裙子掀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不过道歉归道歉,也还是有些水友不相信丝袜美女乃是鬼魂。 “我道歉我错了,我不应该怀疑楼主的良心,但那位丝袜美女绝对不可能是鬼魂!”风吹裙子掀理直气壮地评论道。 “楼上所言甚是,楼主做了好事应该受到大家的赞赏,但有一说一,那位丝袜美女是只女鬼的几率为零。”柳州螺蛳粉也是这般认为。 “毛太祖告诉我这世界是没有鬼的!所以我也认为那位丝袜美女不是鬼!”小气鬼直接引用经典来反驳我。 “没错,一码归一码,楼主提供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是真,但那位丝袜美女未必是鬼。”饥渴起来连老奶奶都上如斯说道。 “原本我以为楼主是个大话王,没想到是个举报车祸的良好市民,不过关于鬼的言论,我认为楼主所说的不是真的。”朕射你无罪评论道。 “冲着楼主这么有良心,我们都欠楼主一个道歉,不过道歉归道歉,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自然也不信世上有鬼。”后宫掌权不是罪号召道。 对于这些不相信谢巧倩是只鬼的言论,我没有过于理会,反正信与不信见仁见智,自己倒也不必逼迫别人相信。 我真正加以理会的是,一些放弃举报我的言论。 “唉,楼主也不容易,既然楼主做了好事,我们就不要举报了。”喜欢单身建议道。 “楼上说得不错,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即便楼主谎言连篇,欺骗我们说那位丝袜美女是只鬼,但他提供了肇事车辆及司机的相关信息,也算大好人一枚了。”脱裤子放屁悠悠说道。 “嗯嗯,我们的确得大度些,毕竟楼主是个探灵师,探灵师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捏造那位丝袜美女是只女鬼也是人之常情,大家也别过于怪责楼主了。”被鱼钓的姜太公也觉得我的行为无伤大雅。 “嘻嘻,那大家就别举报了,让楼主继续更贴吧,反正我是不会举报了!”窑子里最靓的鸡嘻嘻一笑。 “那是那是,我们怎么能举报楼主这种好人呢?大家快把举报撤回吧!”爱吃猫的鱼给我点了一个赞。 “我已经撤回了,以后就好好看楼主更贴了。”你的红唇真香也是选择不再举报我。 “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楼主是个好人,我们应该对好人宽容些,要不然就没人愿意做好事了。”夜袭寡妇村发了一个点头的表情。 “对啊,我也经常说自己看见鬼呢,楼主这些话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话,我也不举报楼主了。”我要舔你的扇贝不偏不颇地说道。 看见越来越多水友决定不再举报我,我会心一笑。 笑毕,我给那位昵称为“警方卧底”的水友,发去了一条感谢消息:“谢谢你先前帮我查证消息,要不然我都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了。” “警方卧底”显然还混在论坛中,他的回复消息来得很快:“不碍事不碍事,警民合作其乐融融嘛,再说楼主你这次可帮了警方一个大忙啊,要不是你将肇事车辆及司机的信息提供给警方,警方都不知如何去寻找线索呢。” “你也说了警民合作其乐融融嘛,这都是小事。”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不会真是警方那边的卧底吧?” 谁知这位“警方卧底”甚是神秘兮兮,只回了两个字:“保密。” 我这一看立刻无语了:“这位水友,你保什么密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 “警方卧底”还是不愿透露半点消息:“这个你不要问了,关于我的具体身份,我不能随意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警方卧底”忽然向我问道:“对了,楼主你现在还在锦绣楼?” 我愣了愣,马不停蹄地回道:“是啊,我还在锦绣楼啊,怎么了?” “那你……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的踪影?他名叫孔宇盛,今年三十五岁左右,是西城本地人,长着一张白脸,于几日前在锦绣楼附近失踪了。”警方卧底详细地询问道。 深知孔宇盛早已死翘翘的我,先是停顿了好几分钟,然后才隐晦地开口说道:“我没发现那位中年男人的踪影,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警方卧底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想了又想,终于在心中组织好词语:“不过……不过我认为他已经死了,你可以往谋杀案那边查。” “他已经死了?还叫我们往谋杀案方面调查?”警方卧底被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孔宇盛只是失踪了几天而已,怎么会贸然死亡呢?” 我心里想说孔宇盛的鬼魂就在眼前,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我细想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谈,只抓住这位水友的口误说事:“哈哈,我们?你说我们?都说了你是警方的人了,你还百般不承认。” “警方卧底”一阵错愕,也是意识到说漏了嘴:“我这样跟你说吧,我的确就是警方的人,而且就是所谓的警察。” 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早说你就是警方的人了,毕竟你的论坛昵称已经成功出卖了你。” “有这么明显吗?我还想着起个警方的名号,反而能消除各位对我的怀疑呢。”警方卧底大喊失策。 “当然明显了,除了你昵称缀有警方二字之外,平时说话也太像警方那边的人了,对了,既然你是位警察,不会不讲情面地封禁我的直播贴吧?毕竟我的直播贴上开车的人也太多了。”我心虚地询问道。 警方卧底摇了摇头,言语中充满了无奈:“你就是写个直播贴而已,我封禁你干嘛?别扯这些没用的话了,还是快点跟我说说,为何你认为孔宇盛已经死了?” 看见这位警方卧底又将话题引回正途,我便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孔宇盛的失踪案?难道你就是西城本地的警察?” 见我猜对了,这位警方卧底也不好继续隐藏了:“的确,我的确就是西城本地的警察,现在可以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了吗?” “我哪有什么知道的,不过一些小猜测还是有的。”我沉思了好一会儿,便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据我所知,这孔宇盛是住在锦绣楼是吧?既然他住在锦绣楼,又在锦绣楼销声匿迹,那十有八九是被人所杀了。” “你这是什么理论啊?我们警方办案最讲究的是证据,要证实一个人已经死亡,起码要找到他的尸体证据吧?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别说找到尸体了,连他的任何踪迹都寻找不到。”警方卧底觉得我说的话毫无道理。 “信不信由你了,反正我觉得他已经死亡,他的尸体一定就藏在锦绣楼内,你可以带队来看看。”我一脸不信就拉倒的表情。 其实我之所以怂恿这位警察来锦绣楼,除了孔宇盛的尸体有可能就藏在楼内之外,还能间接保证自己的安全。 毕竟邪不压正,一旦代表正义的警方来人,也许我就能安全地走出这栋恐怖的锦绣楼了。 却不知这位警方卧底根本没完全相信我:“单凭你一家之言,我很难带队前往锦绣楼,还是算了。” “随你。”打完这两个字后,我还想好好劝说一下这位警方卧底,劝说他一定要来锦绣楼。 可就在这时,一阵聒噪不已的吵杂声闯入耳畔。 我只好一边放好手机,一边抬头望去。 只见身侧的孔宇盛仍拿着那把铁铲,不断铲掉树木旁边的泥土。 由于树木旁边的泥土不断被铲掉,一个漆黑的泥洞映入我的眼眶。 我沉默不语地往这个泥洞中望去,可是看见的除了泥土还是泥土,根本没有旗袍女人的身影。 我当即怒气冲天,想要抢走孔宇盛手中的铁铲:“都叫你别铲了,你看,泥土里面根本没有你的老婆。” 谁知孔宇盛仍是执拗地握着铁铲,不管不顾地继续铲去树旁的泥土:“不!我老婆真的在泥土里面!她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了,不信你闻闻!” 我不信邪地抽动鼻子闻了闻,可涌入鼻间的气味,都是一些泥土臭味,那有什么旗袍女人的气味。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孔宇盛!你给我停下来!你老婆怎么可能在泥土里面?要想找到你老婆的话,还是跟我上楼看看吧!” 不过孔宇盛估计挖泥挖傻了,根本没将我的话听入耳里:“不,我已经查遍了锦绣楼,楼内根本没有我老婆的身影,她一定是在泥土里面,我明明问到了她的气味。” 说完,孔宇盛这只鬼魂便发疯般举起铁铲,猛然往泥洞深处挖去。 随着孔宇盛发起了疯,我隐约看见他的衣衫上泛起了一丝丝血迹,一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些血迹先是将孔宇盛的衣衫染红,然后便沿着衣衫滑落到地面,渐渐染红了脚下黝黑的泥土。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我只好恐惧地退后两步,任由孔宇盛铲挖泥土。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红色旗袍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可随着孔宇盛深挖泥洞,从泥洞中铲挖而出的东西,除了黝黑的泥土就是分外不显眼的小石子,丝毫不见旗袍女人的身影。 看到这副场景,我心中的恐惧渐渐消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孔宇盛的确是发疯了,我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走出锦绣楼。” “那位住在A栋201房的管理员,也就是和我一起打麻将的六旬老妇,也不知最后为何销声匿迹,要不先去A栋201房看看?那个房间里似乎也有些秘密。”粗略地分辨了一下方向,我便迈起脚步远离孔宇盛,前往锦绣楼的A栋大门。 可就在这时,孔宇盛疯癫的叫声从背后传来:“老婆……我老婆果真在泥土里面!” 循着这道疯癫的叫声,我猛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只见衣衫彻底被鲜血染红的孔宇盛,发疯般扔掉手中的铁铲,跳进了那个漆黑的泥洞之内。 原本那个泥洞不过半米宽一米深,但经过孔宇盛的不断深挖,那个泥洞赫然变成一个两米宽三米深的森然大洞。 由于这个森然大洞全被黑暗所占据,我只好点亮手机电筒,往大洞之内照去。 首先映入我眼眶的,是孔宇盛全身血红的背影。 此时此刻,刚刚跳入森然大洞之内的孔宇盛,正麻木地站立在洞里,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底,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不过孔宇盛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很久,不出多时,他便失魂落魄地小声念叨:“老婆……我来了……我来救你出来了。” 他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僵硬地蹲下身躯,开始用自己的手指,不断地扒拉脚下的泥土。 随着孔宇盛用手指扒拉泥土,我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道殷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指尖中流淌出来。 这些从指尖流淌出来的血液,渐渐与森然大洞中的泥土混合在一起,令黝黑的泥土彻底变成一方触目惊心的血泥土。 血泥土赫赫在目,连周遭都飘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闻着这股淡淡的血腥味,我总有些头晕目眩:“疯癫的孔宇盛很可怕,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可是我连脚步都还没迈出一步,便又听到一道叫声传来。 “老婆……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了!”我翕动耳朵分辨了一下,发现这道叫声又是来自孔宇盛。 “这只死鬼要闹腾到什么啊?”望着蹲在大洞里疯疯癫癫的孔宇盛,一股说不尽的厌烦之感袭上我的心头。 就在自己陷入厌烦的时候,我冷不防瞥了一眼孔宇盛脚下的泥土。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吓一跳,只见孔宇盛脚下森然的红泥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块同样森然的红色布料! 而且这块红色布料我认得,正是来自于旗袍女人身上的红色旗袍! “难道旗袍女人真在泥土里面?”这个想法甫一萌发,便瞬间占据了心头。 我连忙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块红色布料,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我隐约发现,这块红色布料,不过是那身红色旗袍的冰山一角,相信红色旗袍的其余部分,正深埋在泥土之下! 我能发现的细节,孔宇盛这只鬼当然也能发现,他当即焦急地翕动手指,往这块红色布料之下挖去。 “老婆……你别急……老公来了……老公来了……”孔宇盛一边用手指往下挖,一边聒噪地念念有词。 也不知孔宇盛挖了多久,那身与红色布料连通的红色旗袍,终于从泥土深处显现出来。 望着这身鲜红如血的红色旗袍,孔宇盛一下子崩溃了:“老婆……老公终于找到你了……你有没想我啊?” 彻底崩溃的孔宇盛一边泣泪如血,一边捧起那身红色旗袍,将它温暖地拥入怀里:“老婆你别怕,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看到孔宇盛这副凄凉又悲情的模样,我瞬间纳闷了:“旗袍女人的那身红色旗袍为何出现在泥土深处?既然旗袍女人的那身旗袍在这里的话,她本人在哪?孔宇盛又为什么将红色旗袍唤作自己的老婆?” 自从看见那身红色旗袍后,这三个疑问便在心头上氤氲不散,我只好朝着蹲在洞里的孔宇盛吼道:“孔宇盛!你发什么疯!这只是你老婆穿的旗袍,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婆!” 孔宇盛仍拥着那身旗袍,一脸沉湎过去的表情:“不,你说得不对,这就是我的老婆,可怜我的老婆哟,居然在泥土里面藏了这么久。” 见孔宇盛还是认为那身旗袍是他老婆,我顿时急了,也跳进了那个森然大洞之内:“它只是你老婆的衣物,并非是你老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算了,你还是把这身旗袍给我吧!免得你疯疯癫癫的!” 我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试图强抢孔宇盛手中的旗袍。 这下可把孔宇盛惹急了,他猛然推开我的双手,凶神恶煞地盯着我:“谁也不能抢走我的老婆!谁也不能!谁想抢走我的老婆,我孔宇盛就要谁陪葬!” 此等恶言一出,便见一道血光从孔宇盛身上飘出。 这道血光上一刻刚刚飘出,下一刻就锐利地划破无尽的空气,划破令人恐惧的黑暗,划破世界上所有的沉默! 我凛然抬头一望,正好看见孔宇盛那对嗜血的双瞳。 这对嗜血的双瞳中,充斥着对我的滔天杀意! 如孔宇盛先前所说,他真的要杀死试图抢走旗袍的我! “孔宇盛!你冷静点!”望着眼前嗜血的双瞳,我终于想起孔宇盛从来不是一个活人,他赫然是一只不知如何死亡的恶鬼。 恶鬼已被激怒,岂会因我劝言而息怒。 孔宇盛一步一步地靠近我,一步一步地压迫我的神经。 与孔宇盛同处森然大洞的我,只好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可是泥洞被挖得再大,也不过宽两米,不出多时,我便移步退到泥洞边缘,再也无路可退。 “我叫你抢我老婆,我现在就要你埋葬于此!”厉喝一声,孔宇盛便举起黑气缭绕的双拳,猛然向我袭击而来。 望着瞳孔之中越来越近的拳头黑影,我又惊又恐地往旁边一扑。 轰隆!轰隆!两声巨大的炸响,瞬间响彻心扉! 我连忙扭转头颅往旁边望去,只见先前自己站立之处,早已被轰出了两个阴森的大洞! 随着这两个大洞一起出现的,还有满目飘扬的尘土。 “尼玛隔壁!你这只鬼真的想杀我!”我暗呼一声,便恼羞成怒地从地面上爬起。 可我还未彻底站稳之时,那两只黑气缭绕的拳头又再袭来! “没完没了是么?”我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赶紧远离这两只拳头。 轰隆!轰隆!又两声炸响,在耳边响彻! 随着这两声炸响落下,我又往旁边一望,只见旁边又多了两个疮痍满布的洞口。 加上这两个洞口之后,这个由孔宇盛亲手挖成的泥洞,赫然变得破烂不堪、凄凉凋零。 “你不是要抢我的老婆吗?你来啊!你过来啊!”见我两次躲过拳头袭击,孔宇盛干脆张开那张血盆大口,龇牙咧嘴地望着我。 不过他只望了一会,便又悍不畏死地瞪着浮肿的眼珠,向我撞击而来。 “你这只鬼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孔宇盛,我心中却越发冷静,这种冷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冷静。 紧接着,我便食指连搭拇指,无名指接搭中指,神魂坚定地大喊:“尘归尘土归土,魑魅魍魉速速退去,人归人鬼归鬼,提线傀儡魂归黄泉!皇龙伤神之术!给老子……起!” 庄严而肃穆的“起”字一出,一片灿烂耀眼的黄光,便映入我的眼眶。 伴随着这片黄光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段匪夷所思的虚幻回音。 “尘归尘,土当归土,魑魅魍魉归尘土。” “人归人,鬼当归鬼,阴魂野鬼归虚无!” 这段虚幻回音刚一闯入耳畔,便听见一阵厉喝响起。 哞! 哞! 哞! 哞! 循着这阵厉喝,我往空中不远处望去。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就不得了,只见一条两米长的单爪皇龙,正惶惶如日地悬浮在半空中,甚是威武正气! 没错,眼前这条两米长的单爪皇龙,正是皇龙伤神之术的显化虚影! 自从一看见这条单爪皇龙之后,孔宇盛便压下心中怒气,像个乖兔子般蜷缩在森然大洞的角落。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孔宇盛一边蜷缩着身子,一边懦弱地跪地求饶。 “你刚才不是很猖狂的吗?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仗着皇龙就在上空,我得意地靠近孔宇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我错了,我不应该企图伤害你,看在与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条鬼命吧,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还要陪我老婆。”孔宇盛望了望我,又望了望上空的皇龙,终究是不敢挑战我的威严。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单爪皇龙挖鬼眼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嗯?你现在倒是知道求饶了?”我玩味地摸了摸下巴,脸色霎时变得狠毒:“我原本还想放过你,可是在你的三番攻击之下,已经迟了!” 说罢,我便控制上空的单爪皇龙,往蜷缩在角落处的孔宇盛袭去! 轰隆!足以刺破耳膜的炸响,猛然划起。 在我指挥之下,那条两米长的单爪皇龙,不顾一切地撞击在孔宇盛身上。 随着单爪皇龙撞击在孔宇盛身上,视野之内霎时迸裂起一阵红黄交融的火光。 在这阵红黄交融的火光中,我隐隐听到了孔宇盛的凄凉哀嚎:“痛……好痛啊!” 待红黄交融的火光以及那条单爪皇龙齐齐退去,我便循着这阵凄凉哀嚎望去。 惨,太惨了,孔宇盛这只鬼太惨了。 经过那条单爪皇龙的撞击之后,孔宇盛虽然还没彻底魂飞魄散,但也濒临在魂飞魄散的边缘了。 他身上原本满是鲜血的衣衫,被皇龙之光摧残得破破烂烂,令身体之内凛然的血肉显露出来。 而他双手掌心之处的黑气,也已变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失。 伤势最严重的应该是他的双眼,因为他双眼之内的眼珠,已被活生生地挖空,只留下两个不断渗血的血窟窿。 望着这两个血窟窿,我心中疑窦丛生:“是谁挖掉了这只鬼的眼珠?” 怀着满腔的疑惑,我仔细紧盯孔宇盛的双眼,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找之下,还真让我寻到了一丝蛛丝马竞:“从那两个血窟窿的轮廓来看,孔宇盛的眼珠应该是被一只利爪挖掉。” 想起利爪,我不禁想起那条皇龙之下的细小单爪:“难道……难道就是那条皇龙利用爪子挖掉了孔宇盛的双眼?”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也管不上孔宇盛的死活了,赶紧再次施展皇龙伤神之术,将那条单爪皇龙召唤一出。 一看见那条单爪皇龙再次出现,孔宇盛霎时又被吓破了胆。 “别,别控制那条皇龙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孔宇盛瑟瑟发抖。 看见孔宇盛这般模样,我撇了撇嘴:“就你这只鬼,我用得着两番利用皇龙对付你么,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真的?你真的不打算用皇龙对付我了?”孔宇盛不是鬼魂而是活人的话,想必此时已是大汗淋漓。 “珍珠都没有我的话真,你好好待着吧,我待会再来想想如何处置你。”我横着眉头面目冷漠。 听见这句话后,虚弱的孔宇盛当即如获大赦:“那就谢过梁小哥了,我再也不敢对你动杀意了。” “真是个胆小鬼,一点骨气都没有。”说完,我便抬起头颅,仔细盯着那条皇龙的尾巴左侧。 只见皇龙尾巴左侧的那条细爪上,赫然点缀着两圈黑色光点。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两圈黑色光点,应该就是从孔宇盛身上挖出来的眼珠。 而考虑到孔宇盛是只阴魂野鬼,从阴魂野鬼挖出来的眼珠,赫然就是那些强化阴瞳的鬼眼! “也就是说,皇龙伤神之术进入画脚之境的其中妙用,便是可以挖取阴魂野鬼身上的鬼眼?不错不错!”意识到这一点,我心中大喜,毕竟有了这条进入画脚之境的皇龙之后,自己就算不做守则中的任务,也可以凭空获取一些鬼眼了,这可是一举打破了守则的垄断啊! “守则虽然神秘,也给了我例如阴瞳之类的能力,但如果有朝一日我失去了守则,那些从守则中获得的能力,或许也会跟着守则消失,所以我要尽量靠外力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样才不会一夜回到解放前。”其实我先前之所以想加入太上大皇宗,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意欲学习更多道术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不过碍于最强道士的几番拒绝,我也只好暂时放弃了。 “鬼眼的用处有很多,不但能增强阴瞳,似乎还能治愈鬼物异物的伤势,对了,李英秧先前阻挡男尸时不是受了重伤么?不如将皇龙爪上的那两颗鬼眼,喂食给李英秧?”我一边想着,一边便准备控制皇龙,将那两颗鬼眼取下。 可我又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没选择取下那两颗鬼眼:“我之所以能看见皇龙爪上的鬼眼,估计多亏了皇龙的帮助,一旦我控制皇龙取下鬼眼之后,便需要开启阴瞳才能看见鬼眼了,可我今天已无开始阴瞳的次数了,还是等明天再取下那两颗鬼眼吧。” 摇了摇头之后,我便收起皇龙伤神之术,给最强道士发了一条炫耀的消息:“哈哈,纵使你的嘴巴封得多密,我还是知道画脚之境的强弱之处了。” 等了好几分钟,最强道士的回复终于送达:“嗯?你知道了?” “切,知道这个又不难,不就是皇龙生脚之后,可以凭空挖去阴魂野鬼的鬼眼吗?”我得意洋洋地全盘托出。 最强道士讶然了,言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高人指点你?” “锦绣楼这里一片空荡,那有什么高人啊。”我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这里虽然没有什么高人,但孤魂野鬼还是挺多的,这不,我一使用皇龙伤神之术,便生生挖去了一只孤魂野鬼的眼珠。” 看完我这番话后,最强道士痛心疾首:“靠!想来老道当年也是自行探索好几月之后,才发现画脚之境的皇龙可以挖去鬼眼,想不到你一天之内便清楚画脚之境的妙用了,真是不公平啊!” “哈哈,谁叫你老是藏着掖着啊,被打脸的感觉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越发变态了,我竟从取笑最强道士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爽感! 面对我的取笑,最强道士冷哼一声:“哼!你这小子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有什么有得意的?如果不是老道我传授你皇龙伤神之术,你连命都没有了,还有时间在这里取笑老道?” “哈哈,那是那是,这里头肯定都是你的功劳,小子我在这给你磕个头行了吗?”眼看最强道士就要真的生气,我赶紧敲去一番讨好之言辞。 这番讨好对最强道士很受用,他当即一改生气之态:“算你这小子会做人,不过磕头就不必了,毕竟你也不算我的徒弟,对了,话说回来,你打算拿那两颗鬼眼干什么?” 我想了一会,便回道:“还能干什么,就让它们留在皇龙爪上呗。” 谁知此话一出,最强道士立刻焦急地说:“不可,万万不可,鬼眼乃是阴气茂盛之物,若让它留在皇龙之上,就会慢慢侵蚀皇龙身上的阳气,这样的话,你的画脚皇龙便会退化回无脚之境。” “这么严重?”我一愣。 “就是这么严重,鬼眼此等阴气茂盛之物,岂是你可以轻视的。”最强道士长长一叹。 “难道我现在就要将鬼眼喂给李英秧?”我心里这般想,嘴上却明知故问地说道:“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些鬼眼啊。” 最强道士沉默了好几分钟,终于选择打开话匙:“要不你就选择将鬼眼归还给那只鬼,要不你就选择控制皇龙吞服鬼眼吧。” “皇龙能吞服鬼眼?你刚才不是还说鬼眼不能留在皇龙之上么?”我有些不解地问。 最强道士的解释来得很快:“鬼眼留在皇龙之上是不行,但让皇龙吞服鬼眼是完全可以的,毕竟有句话叫滋阴补阳,一旦皇龙将鬼眼吞服,就能将鬼眼中的阴气补充为阳气。” “原来如此,但是我就不能自己留着用?非要让皇龙吞服鬼眼?”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最强道士顿时发怔:“你留着鬼眼干什么?我都说了鬼眼是阴气茂盛之物,皇龙尚且不能与鬼眼相处太久,你一个生人又如何能留着鬼眼?” 深知鬼眼对自身有大作用的我,不依不饶地问道:“如果……如果我强行留下鬼眼会怎么样?” 最强道士发来一个流汗的表情后,悠悠地说道:“强行留下鬼眼的生人,轻则被鬼眼阴气侵袭,重则折福折寿。” “折福折寿?这么严重?那我还是别强行留下它们了,还是给那条皇龙吞服吧。”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算你识相,对了,老道要打坐修炼去了,就不与你废话了。”说完,最强道士便退出了论坛,不再搭理我这个楼主。 而我则拿出守则望了望,最终还是选择听从最强道士的建议:“鬼眼不易得,自然不可能归还给孔宇盛,而由于时间紧迫阴瞳无法开启的原因,我也不能将鬼眼喂养给李英秧,最后也只能控制皇龙吞服鬼眼了。” 考虑完毕,我便放好守则,重新施展皇龙伤神之术。 随着咒语落下,那条两米长的皇龙,又再次悬浮在半空中。 望了望皇龙爪上的黑色光点,我便肉痛地控制皇龙。 在我的控制之下,皇龙渐渐举起自己的单爪,将缠在爪上的那两圈黑色光点一抛!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就是那本书的作者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咯吱!咯吱! 随着这两声响起,缠在爪上的那两圈黑色光点,便彻底被抛入皇龙嘴中,消失不见。 昂! 自皇龙吞下那两圈黑色光点,也就是那两颗鬼眼之后,周遭雷声大作,黄光漫漫。 待黄光以及雷声销声匿迹,我定睛往皇龙处望去。 只见皇龙的身躯摇身一变,赫然从两米变成了两米半之长! “难道这就是皇龙吃了鬼眼之后的好处?也就是说,鬼眼能一定程度地增强皇龙的实力?真是不错啊!”我眼眶中流露出一丝丝喜悦。 也不能怪我如此喜悦,毕竟我原先以为把鬼眼给皇龙吞服,乃是一件浪费之事,还不如用来治愈李英秧。 但如今看来,皇龙吞服鬼眼不但不是一件浪费之事,貌似还能一定程度增强皇龙的实力,真是大大的好事啊! “皇龙伤神之术是我目前唯一学会的道术,它的能力得到增强,那就表示我的实力也得到了增强。”其实皇龙伤神之术最先只是一门切断傀儡与施法人联系的术法,但碍于太上大皇宗的术法大多兼具阳正之气,所以也可用来对付一些阴魂野鬼。 “现在皇龙身躯凭空增长半米,想必能对付更强大的阴魂野鬼了!”好事临门,我眉开眼笑地收起皇龙伤神之术,喜滋滋地望着躲在森然大洞角落的孔宇盛。 孔宇盛失去那对鬼眼之后,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哆嗦不已地蜷缩着身子。 看见孔宇盛这般模样,我忽然问道:“我挖了你的双眼后,你不会向我讨回吧?” 孔宇盛撑起那两个血窟窿望了望我,一脸恐惧之色:“你挖去我的双眼,只是对我的惩罚,我哪敢向你讨回?既然你得到了那对鬼眼,那它们便是你的东西了,只要你……只要你别杀我就行了!” “没了鬼眼之后,你还能看到东西吧?”我问。 “能,当然能,鬼魂乃虚幻之体,就算没有那对鬼眼,我一样能看到东西的。”孔宇盛乖巧地答道。 “那就好。”暗暗应了一句后,我便沉默不语地盯着孔宇盛的周身。 孔宇盛看见我紧盯着他不放,还以为我起了坏心思:“你……你不是答应不对付我了吗?怎么能这么快就悔口呢。” 我仍保持着一脸的沉默,渐渐靠近孔宇盛,蹲下了身子:“这点小事我悔什么口呢,倒是你如果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把怀里藏着的红色旗袍给我吧。” 谁知一听到我索要红色旗袍,孔宇盛便不怕魂飞魄散了:“不!这是我的老婆!我岂能将老婆交与你这种人!要不你还是让我魂飞魄散吧!” 看到孔宇盛这副宁要旗袍不怕魂飞魄散的模样,我心里的疑惑之芽渐渐生长成一棵大树:“孔宇盛,你我本无大怨,所以我也不必对你赶尽杀绝,不过你得冷静下来,将红色旗袍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真的抢走你手里的红色旗袍了。” “红色旗袍?红色旗袍那有什么事情?它就是我的老婆!我不准你抢走我的老婆!”孔宇盛固执地说道。 “你看你又来了。”我摇了摇头,无奈地开口劝慰:“这样吧,我也不打算抢走红色旗袍了,不过你总告诉我,为什么你将它称作你的老婆吧?” 听见这句劝慰之言,孔宇盛终于冷静下来:“这可是你说不再抢走我的老婆的!不,你得先发誓,要不然我不会告诉你。” 我想了想后,立刻双指并拢,山盟海誓:“我发誓,只要孔宇盛将红色旗袍的事告知于梁凡,梁凡我必定不会抢走那身红色旗袍。” 誓言一落,我便对着孔宇盛说道:“誓言已发,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可以了。”孔宇盛点了点头。 不过孔宇盛点完头后,迟迟没有开口,我只好主动询问:“那……那你为什么将红色旗袍当成自己的老婆?你老婆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么?” 或许是听见“活生生”三字,孔宇盛脸色一暗:“我老婆她……她已经死了。” 我霎时诧异万分,心中飘过不计其数的问号:“什么?你老婆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有你不是失去昏迷之后的记忆了么?怎么又能想起你老婆已经死了?” 面对我这一连串的问号,孔宇盛的脸色更暗淡了:“我之前的确忘记了昏迷后的记忆,但自从我看见这身红色旗袍后,便想起了一些画面,在这些画面中,我依稀知道老婆已经遇害了。” “可是我……可是我昨日明明还看见你的老婆,她不仅去了我的书店,还亲自在D栋301房接待了我。”我难以置信地反驳道。 谁知孔宇盛听见我的反驳后,即刻睁开双眼中的血窟窿,阴气缭绕地疯言疯语:“不,她不是我的老婆,她是她,她是那个人,就是她杀死了我们!” “她是她?她是那个人?就是她杀死了孔宇盛夫妇?”面对孔宇盛的疯言疯语,我讶然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也不怪我这般手足无措,毕竟孔宇盛未开口之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夫妇已被杀死,而自己所见的旗袍女人,不过是一位伪装起来的杀人凶手! “你说她杀死了你们夫妇?不会骗我吧?”一时接受不了的我,唯有向孔宇盛再次确认,企图证明他所说的是假话。 可是面对我的质疑之言,孔宇盛分外坚定:“我都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了,还骗你干嘛?就是她,就是那个人在五天前,狠心杀了我和老婆!” 见孔宇盛多次提及“那个人”,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回忆片段:“貌似你先前来到A栋403房时,也隐隐提到了是那个人破坏了我的房门,那个人和现在假扮你老婆的她,是不是同一个人?” 孔宇盛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那个人和她就是同一个人,就是她杀死了我和老婆!你相信我吧!我这只鬼真的没有骗你!” 听到这里后,我心中已选择相信孔宇盛,毕竟如他所说,他只是一只鬼魂而已,根本没必须骗我。 “千想万想,我都想不到竟和一位杀人凶手相处了这么久。”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可那个杀人凶手杀了孔宇盛夫妇后,为什么还要伪装成旗袍女人去我的书店?”随着我心有余悸地拍完胸口,新的疑惑便在心中诞生了。 不过很快,我便解决了这个疑问:“难道……难道这位伪装成孔宇盛老婆的旗袍女人,真的就是背后控制男尸之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思靠近我!” 结合心中所想以及孔宇盛所说,再加上自己的死亡遭遇,我渐渐确定这位杀人凶手,就是旗袍女人,就是背后控制男尸想置我于死地之人:“难怪我来到锦绣楼后,接连遭遇死亡危急,原来真是出于旗袍女人的双手。” 确认旗袍女人就是背后意欲加害我之人后,我心中的脉络越发清晰了。 先前我就觉得旗袍女人很怪,原来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将我引来锦绣楼。 将我引来锦绣楼后,她先是推倒花盆,见花盆没有砸死我,她便在锦绣楼的出口处摆置一条裸露电线,想将我电死。 可见我同样没有上当后,她唯有驱使强大的男尸袭击我,让我再无活路可退。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依靠皇龙伤神之术击退男尸。 被我用皇龙伤神之术击退男尸后,别无他法的她,唯有用剩余的生命源泉控制了孔宇盛的鬼魂。 之后的事也很明朗了,就是我再次使用皇龙伤神之术,吞噬了那些由生命源泉凝聚而成的残缺灵异之力,令皇龙进入画脚之境。 “现在细想回来,早前在A栋403房遭遇的敲门声,也许就是旗袍女人在搞鬼。”一切明朗之后,我心中的恐惧反而减少了。 不过恐惧虽然减少了,心中的疑惑却又升了起来:“这位旗袍女人既能控制男尸,又能控制孔宇盛的鬼魂,那她应该就是最强道士口中的邪修,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招惹上邪修啊,这位邪修又为何屡屡针对我?她究竟是谁?” 百思而不得旗袍女人的真正身份,我只好询问孔宇盛:“你口口声声说她是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双眼淌血的孔宇盛顿了顿,便又惊恐万分地说道:“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那本书的作者……她……她快要写完那本书了!” “那本书的作者?”我愣了愣,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对,她就是那本书的作者,一旦她写完那本书,我们……我们都彻底魂飞魄散!”孔宇盛仍旧是一脸惊恐地说。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不能率先逃跑吗?”我冷不防地问道。 “不能!虽然我们还未进入书中,但已经身处书的边缘,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我们逃不掉了!”孔宇盛一边危言耸听地自言自语,一边魂飞胆裂地猛摇头颅。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川麻将大全与人鬼相交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看见孔宇盛这般猛摇头颅,我只好将话题引回原点:“书?你一直说她快要写完那本书了,可是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书?” 却不知孔宇盛一个激灵,双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恐惧:“不可说!关于她和她写的那本书都不可谁。” “真没劲,啥都不能说的话,难道要我在这里等死?”无语地吐槽几句,我忽然抽出包中的《四川麻将大全》:“是不是这本书啊?这本书就是她留下来给我的。” 孔宇盛未看见这本《四川麻将大全》时,从双眼中流露而出的只有恐惧。 但他一看见这本《四川麻将大全》,即刻变得疯癫起来:“就是这本书!她写的书怎么在你手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本书不是原本,只是那本书的副本!” “副本?”我愣了愣,便打算翻开这本书看看。 可我还未彻底将这本书翻开,孔宇盛便忽然凑近我的耳畔,凄厉大喊:“你……你别打开这本书……里面有……里面有……” “里面有什么?”我赶紧停下手上的翻书动作,往身侧的孔宇盛望去。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吓我一跳,只见孔宇盛身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衫,已经被他自己疯狂地撕扯而尽。 随着孔宇盛身上的衣衫被他自己撕扯而尽,一片片森然的红色血肉,映入我的眼眶。 透过这一片片森然的红色血肉,我甚至能隐约看见内里破碎的内脏血块。 这些破碎的内脏血块很是令人作呕,其表面上居然攀上了许多不知名的黑色臭虫,而且这些黑色臭虫正在内脏血块上不停地蠕动,仿佛要从内脏血块中跳出来。 “这孔宇盛怎么了?”我暗呼一声后,便越过这些黑色臭虫,望向孔宇盛的脸庞。 想不到孔宇盛的脸庞更加令人作呕,上面血肉迸裂头骨外露,彻底将孔宇盛衬托成一只血海魔鬼。 “你……你没事吧?好像皇龙也没将伤得这么严重啊?”此时此刻的我,再也顾不上胃里的痉挛,赶紧抽出一手扶着这只阴魂野鬼。 可才扶了孔宇盛几秒,便见一丝丝血液攀上我的手背,将我这只手彻底染红。 “啊!”望着这只俨然化为血掌的手,我猛然抽身离开,不再敢扶着孔宇盛:“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想着吓我!” 几番问话之后,孔宇盛才奄奄一息地说道:“书……那本书……” “书?这本书又怎么了?”我望了望手中的《四川麻将大全》,又望了望惨不忍睹的孔宇盛。 “书……那本书……你这本书是那本书的副本……别翻开它的同时……也请……也请放好它……我受不了它的气息……快……快放好它……”孔宇盛艰难地缓缓张口,想必身躯上的惨状令他十分痛苦。 看见孔宇盛这么痛苦,我立马将这本《四川麻将大全》,重新放回被染成红色的“黑色双肩包”中。 说来也是奇怪,我刚将这本《四川麻将大全》放好,孔宇盛身上的惨状便一一消失,恢复回原本的模样。 “真是这本书令孔宇盛痛不欲生的?”我见心里疑惑,嘴上便开口问道:“既然书已经被我收好了,那你可以说说这本书里面有什么了吧?为什么一看见这本书后,你就变得如此惨不忍睹?” 面对我的种种疑惑,孔宇盛先是虚弱的喘了几口鬼气,然后才声嘶力竭地说道:“你这本书是那本书的副本,里面有她的气息。” “她的气息?你是说我包里的书,有她也就是杀死你夫妇之人的气息?”我一脸严肃地问道。 孔宇盛想了想,便张嘴说道:“没错,你包里的书就是有她的气息。” 我一时茫然了:“可是根据那位假扮你老婆的杀人凶手所说,这本书明明是你去书店中买回的,自从你买回这本书后,便开始了种种怪行,直至五天前在锦绣楼凭空消失。” 孔宇盛摇了摇渗人的头颅,一脸追溯回忆的表情:“我想起来了,这本书的确是我所买,但我却是被她所逼的,她逼我将这本书买回来后,就暗暗将这本书改成了那本书的副本!就是读了这本副本之后,我才轻易被她所杀,我死得好惨啊!” “副本?你多次提到这本书是那本书的副本,那本书又是什么书?”我追根究底地问道。 “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啊,那本书就是她正在写的书,一旦她写成那本书,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孔宇盛机械地回复道。 我无语了,十分的无语:“你不但一直说她她她,还一直说那本书那本书,能不能彻底告诉我她是谁,那本书是什么书?为什么她一旦写成那本书,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注定要失望了,孔宇盛仍是机械地回复:“不,不可说,我不能亲口将她的名字说出来,否则,否则我就会立即魂飞魄散。” “罢了,还是见招拆招吧。”在孔宇盛嘴里套不出关于那本书以及她的真正信息,我只好转念说道:“好吧,我就不问关于她以及那本书的消息了,不过你总归告诉我,先前为什么将那身红色旗袍当成你的老婆?” 孔宇盛先深情抚摸了几下手中的红色旗袍,然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身红色旗袍,本来就是我的老婆,之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么啊?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非要装一装深沉?”就算孔宇盛是只鬼,我也要吐槽他几番了,谁叫他老是说一半藏一半啊。 孔宇盛倒也没读懂话中的吐槽,他顿了顿后,便解释道:“因为……因为我老婆的死后鬼魂,就附在这身红色旗袍上。” “什么?”我讶然失色,只好囫囵吞枣地说道:“既然你老婆的死后鬼魂就在旗袍之内,那你能不能叫她出来玩玩?俗话说有图有真相,我也要看见她的鬼魂,才能彻底相信你的话嘛!” “玩玩?有图有真相?”孔宇盛愣了愣后,便哀哀一叹:“我也想叫老婆的鬼魂出来,可是她出不来了。” 万千疑惑凝聚我心头,最终只化为了三个字:“为什么?” 孔宇盛又再抚摸起那身红色旗袍,脸上泛起回忆之色:“要怪就只能怪那个人心狠手辣,她杀掉我与老婆后,先是将我控制,然后便将我老婆的鬼魂,封禁在这身红色旗袍当中。” “既然是封禁,那肯定能解封吧,又怎么会出不来了?”我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孔宇盛用那双血窟窿望了我一眼,便无奈地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个人所用的封禁手段,来源于她写的那本书,只有找到那本书,才能将我老婆从红色旗袍中解放出来,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主动询问。 “可是天大地大,我连她都找不到,又如何去找那本书?所以我老婆的鬼魂,注定生生世世被困在红色旗袍里了。”孔宇盛的脸上泛起一片悲哀之色,嗓音中充斥着悲痛欲绝之意:“不过老婆啊,你别怕,老公我会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望着这片悲哀之色,我忽然想起谢巧倩,忽然想起谢巧倩化身的狗魅。 谢巧倩化身的那只狗魅,也许就追逐在那个人也就是旗袍女人的身边。 毕竟背后供奉阴神之人,很大可能就是那位旗袍女人。 想着那位几种关系集于一身的旗袍女人,我对着孔宇盛坚毅地说:“世上无绝对,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认真找寻,未必就不能找到她。” 孔宇盛望着我嘴角上泛起的坚毅,暗暗一叹:“希望如此吧。” “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一定会找到!”我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孔宇盛的肩膀。 “我们?”孔宇盛望了望压着自己肩膀的手,脸上一怔:“你要和我一起找那个人?” 我嘴角含笑,云淡风轻:“当然了,之前我并不知你这么爱你的老婆,但现在知道了,自然要帮你一把!不过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寻找那个人?” “我……我肯定愿意啊!那就……那就谢过梁小哥了!”孔宇盛双眼含泪,泪如血涌。 我望着孔宇盛眼里的血泪时,孔宇盛也怔怔地望着我。 就在这一刻,我感觉与孔宇盛的距离变近了,就像我们并非是单纯的人和鬼,而是一对相交已久的老友。 “大男人的哭什么呢?等你老婆的鬼魂解封之后,你还得大哭特哭呢。”我不禁揶揄道。 孔宇盛赶紧抹了抹脸上的血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哈哈,梁小哥见笑了,我就是太感动了。” “感动啥啊,反正我也打算和她算算账。”我轻轻一笑后,便盯着孔宇盛双眼之中的血窟窿:“先前是我鲁莽了,竟将你的眼珠挖去,不过以后若是碰到合适的鬼眼,我会补偿给你的。” 孔宇盛连忙摆手:“说起来也是我攻击你在先,你挖去我的眼珠也算正常,就不用麻烦梁小哥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血手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要的要的,你就别推搪了,不过鬼眼向来难得,你还需等待些许时日。”我缓缓说道。 “没事,等就等吧。”孔宇盛应了一句,便继续深情地望着怀里的红色旗袍。 我瞥了几眼孔宇盛怀里的红色旗袍,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想起了昏迷之后的回忆,也已知道你和你老婆已经死亡,那你是否记得你们的尸体在哪?” “记得。”孔宇盛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头望着我的脚尖:“我和老婆的尸体,就在你的脚下。” 我这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什么?你和你老婆的尸体,居然就在我的脚下?” “没错。”孔宇盛面露悲色,缓缓蹲着身子摸了摸脚下的泥土:“那个人将我们杀死之后,就将我们的尸体埋在了泥土深处,令我们的鬼魂永远深陷黑暗之中。”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颤抖地爬离这个森然大洞,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亲手将你和你老婆的尸体挖出来吧,反正你刚才也挖了许久了。” 可谁知我刚爬离森然大洞,便见上一刻还在森然大洞中的孔宇盛,忽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他一手抓着那身红色旗袍,一手攀上我的手臂:“我不挖,你挖!” “我挖?我挖什么挖?再说你怎么不亲自挖?”我踉踉跄跄地地退后几步,试图挣脱孔宇盛的手臂。 可是孔宇盛的手臂强而有力,我根本挣脱不得。 挣脱不得的我,只好装作可怜地继续说道:“还是你挖吧,我怕……我怕……” “怕什么?”站在背后的孔宇盛阴着脸。 “呃。”我一时语塞,尴尬无比:“我怕……我怕看见尸体。” 孔宇盛顿时无语了:“你连恶鬼都不怕,倒是怕起尸体来了?别逗我了,你还是赶紧挖吧。” 我只念念叨叨地重复那句话:“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挖?便要我去挖?” 想不到孔宇盛直接摊了摊手,一脸疲倦地说:“先是被你用皇龙所伤,之后又被你包里的书折磨,我已经累了,就让我歇歇吧。” “累了?”我仔细盯着孔宇盛,果真在他脸上读出了无穷的疲倦:“好吧,那你歇着吧。” 拍了拍孔宇盛冰冷的肩膀,我便提起扔在旁边的铁铲,纵身跳入了那个森然大洞中。 身处森然大洞之中的我,先是望了望脚下被鲜血染红的泥土,然后便鼓励自己一番:“那就开挖吧!” 紧接着,我便举起铁铲,默默往泥土深处挖去。 可是我挖了好久好久,直接挖到筋疲力尽,都没有看到孔宇盛和他老婆的尸体。 望着背后堆积成山的泥土,我一时发懵了:“难道孔宇盛记错了?他和他老婆的尸体并不这里啊。” 我发懵的同时,转而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瞥了瞥孔宇盛。 可孔宇盛当没看见一般,继续叮嘱道:“挖啊,继续挖啊!”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继续握着铁铲,又挖了好一会儿。 可是目光所至的脚下,除了泥土还是泥土,根本没有孔宇盛所说的尸体。 我顿时生气了,恼怒地扔开手中的铁铲:“靠!老子不挖了!要挖你就自己挖!” 说完,我便准备攀着泥洞边缘,爬离这个森然大洞。 可就在这时,尚未攀紧泥洞边缘的我,忽然在泥洞中踢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鬼?”因挖不到尸体而暴躁的我,往脚下一望。 结果不望还好,一望就令人毛骨悚然,只见离自己脚踝的几寸之处,赫然竖立着一只浑身血红的手掌! “哇靠!真有鬼啊!”我凄厉地暗呼一声,便马上攀紧泥洞边缘,逃离这个森然大洞。 可我刚逃离这个森然大洞,站立在孔宇盛身侧时,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是……这是我老婆的手掌!” “你老婆的手掌?”我顿时一愣,赶紧点亮手机电筒,往森然大洞中照去。 随着手机电筒的光芒划破黑暗,竖立在泥土之中的血色手掌,终于让我窥得全貌。 没错,这只手掌的确浑身沾染殷红的鲜血,但它长得甚是柔软纤细,分明是一只女人手掌。 而且这只女人手掌之上,还带着一个闪亮无比的血色戒指,证明这个女人已经进入了结婚状态。 望着女人手掌上的血色戒指,我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原来这只手掌,就是出于孔宇盛的老婆,她的尸体真的埋在泥土之下!” 清楚孔宇盛老婆的尸体就在眼前,我连忙忍住心中的恐惧,再次跳入了森然大洞中。 再次跳入森然大洞之中的我,先是拿回被扔在地上的铁铲,然后便围绕着眼内的血色手掌,往泥土深处挖去。 挖了好几分钟,一具全身没穿衣服的女人尸体,渐渐映入我的眼眶。 我能看见这具全身没穿衣服的女人尸体,孔宇盛当然也能看见。 他当即双目悲痛地飘入森然大洞中,摸着女人尸体的僵硬双峰:“小怡,你死得好惨啊!都怪我,都怪老公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孔宇盛一边愧疚地哭诉,一边竟然将摸着女人双峰的双手,转移到女人尸体的三角地带。 我一时看愣了,心中止不住地吐槽道:“孔宇盛这只鬼连他老婆的尸体都不放过,真恶心。” 不过很快,我便释然地一叹:“唉,我根本没资格说三道四,毕竟这具女人的尸体,乃是孔宇盛的老婆,他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吧,或许鬼也有某种需求。” 叹气完毕,我也紧跟着孔宇盛的双手,将目光放在女人尸体的三角地带。 由于死去有好几天的缘故,女人尸体的三角地带变得干枯黝黑,犹如一口长期没得到滋润的干井,甚是令人作呕。 我只看了一会,便转移目光,望向女人尸体的脸庞。 虽然女人尸体的脸庞上满是泥土污迹,但仔细观察之下,我发现女人尸体的脸庞与先前所见的旗袍女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那旗袍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将自身的脸庞变得和女人尸体一模一样,太诡异了。”我自言自语地琢磨一句,便寻找起女人尸体的死因。 可女人尸体上除了泥土污迹还是泥土污迹,根本寻不到任何致命的伤口。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杀死眼前女人的呢?”疑惑之下,我不经意地伸出双手,摸了摸眼前的女人尸体,试图在尸体上找出一些异常之处。 可孔宇盛当即不愿了,有些生气地说:“梁小哥,你干什么呢?干嘛占我老婆便宜?” 孔宇盛一边生气地说着,还一边抓住我的双手,不让我到处乱摸。 我无语了,十分的无语,感情孔宇盛这只鬼,居然把我当做某种有颜色的魔鬼了?拜托!就算我想当某种有颜色的魔鬼,也不会挑一具毫无兴致的女人尸体吧?而且这具女人尸体也忒臭了,你孔宇盛送给我,我还嫌弃呢。 “切,这只鬼还吃起醋来了。”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对孔宇盛说道:“我没想着占你老婆便宜,只为了寻一下你老婆的死因。” “寻我老婆的死因怎么不直接问我?”孔宇盛冷哼一声,便往下说道:“你不用摸了,我和我老婆都是窒息而死的。” “窒息而死?”我赶紧聚焦双眼目光,盯着女人尸体的嘴鼻之处。 只见女人尸体嘴鼻之处,干瘪而无力,内里除了塞着许多泥土碎块,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望着女人尸体嘴鼻之中的泥土碎块,我紧紧皱着眉头:“可是……可是单从表面来看,你老婆并不像窒息而死的啊?” 孔宇盛沉吟了半晌,才一脸回忆地说道:“单从嘴鼻的表面来看,当然看不出我老婆是窒息而亡,但你仔细看嘴鼻里面的泥土碎块,它们像是自然掉进去的么?” 听见这句话后,我只好再次望向女人嘴鼻之中的泥土碎块,认真而仔细地揣摩。 我这认真揣摩之下,果然发现这些泥土碎块很是奇怪。 如孔宇盛所说,它们并不像自然掉进嘴鼻之中的,反而像活人急促喘息时,将这些泥土碎块硬生生吸入了嘴鼻之中! “难道……”想到某种情况的我,一脸愕然地望着身侧的孔宇盛。 孔宇盛看见我脸上的愕然,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你想的没错,我和老婆都是被生生活埋窒息而死的,那种无助以及恐惧感,仍深深扎根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散。” “这种死亡回忆也太折磨你了,我宁愿你没想起昏迷之后的回忆。”我拍了拍孔宇盛的肩膀后,便转而问道:“既然你和你老婆都是被活埋致死,但是这里只有你老婆的尸体,并不见你的尸体啊?你不是说你和你老婆的尸体,都在脚下的泥土之中么?” 面对我的询问,孔宇盛顿时笑了,笑得有些令人心痛:“梁小哥,你别急,我的尸体就在我老婆尸体下面,你还得再挖好一会呢。”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竹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好吧,也只能继续往下挖了。”无奈地暗叹一句,我便准备搬开眼前的女人尸身,往泥土之下继续挖去。 可我刚抬起双手,孔宇盛便眼疾手快地搬起面前的女人尸身:“你别碰我老婆的身子,还是我来吧。” 说完,搬起女人尸身的孔宇盛,便倏忽地爬离了森然大洞。 望着站在大洞之外紧抱女人尸身的孔宇盛,我心中一阵好笑:“行吧,不碰就不碰呗,就算你给我碰,我还不稀罕呢。” 笑毕,我便顺势拿起身侧的铁铲,继续不紧不慢地往下挖去。 大约挖了十来分钟,挖得双手都起茧了,我才隐约看见自己身处的脚下,出现一具全身僵硬的男人尸体。 望了望脚下的男人尸体,再望了望站在洞外的孔宇盛,我大声吼道:“孔宇盛,你看看这具是不是你的尸身?” 孔宇盛听见我的大吼,当即放开怀里的女人尸身,低头往洞里望去。 望了好几分钟之后,孔宇盛嘶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这具……这具就是我的尸身!天杀的杀人凶手啊!将我直接杀死不行吗?居然选择残忍地将我们活埋!我现在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随着孔宇盛嘶哑地大声叫喊,阴暗的花园中,顿时刮起一阵鬼哭狼嚎,真是好不吓人。 不过我却过滤了这阵鬼哭狼嚎,默默盯着脚下的男人尸身。 这具男人尸身,也就是孔宇盛的尸身,与先前那具女人尸身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没有穿任何衣服。 “那具女人尸身虽然没有穿衣服,但她的红色旗袍显然就在孔宇盛手上,但是孔宇盛尸身之上的衣服呢?”先后望着这两具同样没穿衣服的尸体,我不禁心生疑惑:“还有更诡异的是,活埋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脱掉孔宇盛和他老婆的衣服?这里面是否有些隐秘呢?” 怀着满腔疑惑的我,透过茫茫的灰暗之色,将孔宇盛的尸身看了个遍。 可孔宇盛的尸身之上除了泥土还是泥土,并无异常之处。 要说唯一的异常之处,无非是孔宇盛僵硬的尸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些腐烂的伤口。 这些腐烂伤口散发出阵阵尸臭,害得我恶心不已。 “唉,本以为找到孔宇盛夫妇的尸身之后,我会突破当前的任务困境,可现在看来,难咯!”微微暗叹一句,我便一手拿着铁铲一手捂紧嘴巴,爬出了洞外。 爬出洞外的我,悠悠地盯着孔宇盛的鬼魂:“现在你们的尸身都被挖出来了,你打算该如何处置它们?” 孔宇盛一阵错愕,有些不解地说:“还能怎么办,我的尸身就只能留在这里了,至于老婆的尸身,我要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上,我不想离开她了。” 说完,孔宇盛便将那具女人尸身拥入怀中,双目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 看到此情此景,我一时呆若木鸡,什么?他这只鬼魂要携带一具女尸在身上?就不怕引起生人的注意么? 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清楚,鬼魂的确能隐藏自己的虚幻之身,但一具实实在在的女人尸身,可不能凭空隐形啊! “孔宇盛这是疯了吧。”无语地吐槽一句,我便劝说道:“孔宇盛,我知道你很想你老婆,但肉身已亡不可复活,你还是让你老婆的尸身入土为安吧,再说你老婆的鬼魂,不正在那身红色旗袍中么?你留着那身红色旗袍就足以了却哀思了。” “可是……”孔宇盛执拗地撇了撇满是血迹的嘴巴,一脸不情愿地反驳道:“虽然老婆和我的肉身都已死亡,但真正的凶手还未抓住,我岂能让老婆的尸身在泥土中腐朽?” 反驳归反驳,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我。 虽然孔宇盛夫妇已经被人所杀,但他们的尸身上,或多或少会残留着杀人凶手的痕迹。 如果我执意要将它们重新掩埋,就会间接破坏尸身上残留的凶手痕迹。 想到这里,我便向孔宇盛提出了一个建议:“这样吧,你不能留下你老婆的尸体,我也不会将这两具尸体重新掩埋,就直接报警处理吧。” “报警处理?”孔宇盛愣了愣。 摸着下巴的我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没错,就是报警,既然你们是被人谋杀,当然要将尸身交给警方处理,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处理过众多谋杀案的警察们,也许能在你们的尸身上,发现杀人凶手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可现在锦绣楼已经发生大变,我们又该如何联系警察?”孔宇盛手足无措地问道。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你现在的状态,不过是一缕鬼魂。”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 我拿出手机之后直接登上论坛,给那位叫“警方卧底”的水友,发去了一条消息:“马上派人来锦绣楼吧,我已经在花园处找到了孔宇盛的尸身。” 由于这条消息过于惊人,警方卧底的回复来得很快:“什么?愚人节刚刚才过去,你不会还打算骗我吧?而且根据我们西城警方推断,孔宇盛应该只是失踪,你又怎么会扎到他的尸体。” 看见警方卧底不愿相信,我直接打开摄影闪光灯,对着泥洞深处的男人尸身拍了一张照片。 拍好照片后我望了望,发现纵使开了手机闪光灯,照片之内的画面还是一片灰暗。 但透过这片灰暗,依稀能看见照片的中央区域,静静躺着一具紧闭双眼的恐怖男尸。 看着照片中的恐怖男尸,我给警方卧底发去了一条新消息:“信不信就由你了,反正我照片已经发过去了。” 说完,我便点击添加照片按钮,把刚刚所拍的男尸照片,发送给了警方卧底。 警方卧底看见这张男尸照片后,言语震惊地回道:“你就站在原处,不要四处走动,我这就带人来锦绣楼!对了,你不要随意翻动那具男尸,如果沾上你自己+的指纹便不好了。” “知道了。”我默默地应了一声,便放下的手机。 其实我本来还想将孔宇盛怀里的女人尸身,拍给这位警方卧底看看。 但我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拍不拍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如果能进入锦绣楼的话,估计也会看到这具女尸。” 想罢,我便对孔宇盛说道:“我刚才已经报警,相信警察很快便会到来,你还是将怀里的女尸放回泥洞之中吧。”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孔宇盛哀哀一叹后,便飞快地抱紧女尸飘入泥洞之中。 将女尸摆放在自己尸身的旁边后,紧紧攥着红色旗袍的孔宇盛,便从泥洞中飘回我的身侧。 可孔宇盛刚从泥洞中飘回我的身侧时,便见泥洞之中忽然升起一道白绿相间的光。 这道光很亮,无以言状般耀眼,它甫一出现,便瞬间划破花园的黑暗,将分为四栋的锦绣楼彻底照亮! 灯光通明之后,我眯着双眼往四座楼栋上望去。 只见A栋、B栋、C栋以及D栋这四栋大楼上,凭空出现了许多影影倬倬的人影。 这些影影倬倬的人影,在这四栋大楼的楼面上,不断地来回走动,就像在逛集市一般。 “孔宇盛!这是……这是怎么了!这些人影又是谁!”望着在楼面上不断走动的人影,我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可人惊鬼更惊,孔宇盛讶然得连嘴都合不上:“这是……这是书中虚影!她……快要写完那本书了!我们快走!” 此言一落,孔宇盛便猛然抓住我的手臂,想强行闯出锦绣楼。 可就在这时,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的白绿之光霎时消失,远远的天边浮现一团黑压压的浓雾。 自天边的浓雾出现之后,刚才还是灯光通明的锦绣楼,瞬间变得一片黑暗,比先前还要黑暗。 这片黑暗层层叠叠之下,竟然将锦绣楼的出口处彻底遮掩! 锦绣楼的出口处被彻底遮掩之后,饶是有些能力的孔宇盛,也无法分清出口处位于何方了。 失去方向的孔宇盛,也唯有恐惧地望着天边的浓雾。 浓雾翻滚之下,我渐渐听见了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呓语!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根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听完这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呓语,我终于知晓其中的熟悉与陌生之意源自何处:“难怪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原来这段呓语改编自清代郑燮的《竹石》!” 《竹石》一诗,原本是一首顽强又正气凛然的咏竹诗,但经过呓语的改编之后,竟然变成一首阴森恐怖的鬼诗! 听着这首缭绕耳畔的鬼诗,我不禁慌乱地问:“孔宇盛,你有没有听见这首被改编后的《竹石》?也太诡异了吧?” 孔宇盛望了我几眼,哀哀苦叹:“这可不是什么清代郑燮的《竹石》,而是那本书的主旋律。” “那本书的主旋律?这又是什么?可是……可是这段呓语明明改编自《竹石》啊!”我的思绪彻底凌乱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一抹血光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就在我的思绪彻底陷入凌乱之时,孔宇盛终于滔滔不绝地解释了起来。 “我知道这首诗很像《竹石》,也改编自那首你熟悉的《竹石》。” “但它并非是改编之诗那么简单,而是那本书的主旋律!” “所谓主旋律,就是那本书的写作基础与中心,可以大胆地说,那本书就是围绕着这首鬼诗而编织撰写的。” 孔宇盛持续解释了好几句,可我连一个字都听不懂:“又改编又主旋律什么的,我咋全都听不懂呢?” 看见我一副茫然的模样,孔宇盛只好再次耐心地解释:“我这样跟你说吧,这首诗一共有四句,前面那两句‘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只是奠定了那本书的恐怖基调,至于后两句……” 讲到这里孔宇盛停顿了下来,我只好焦急地催促道:“你继续往下说啊,后两句怎么了?” 孔宇盛先是恐惧地望了我几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在我背后的“红色双肩包”上:“至于后两句‘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才是那本书的基础以及中心!此等句子一出,那就证明那本书快要完成了!” 孔宇盛这番解释与上一番解释并无二处,我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也难怪我这么茫然,又书又诗又主旋律什么的,我哪能听明白啊? 再次听不明白,我便有些懈怠了:“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明白,你就不用浪费口舌了。” 谁知孔宇盛执拗地进行第三番解释:“行吧,那我说得更详细些,四川麻将你都会打吧?在四川麻将的打法中,大多会首先排除东南西北风之类的麻将类型,而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任尔东西南北风’,恰好与四川麻将的打法暗暗应和,所以依我之见,这首诗就是那本书的基础以及主旋律!” 听完孔宇盛这第三番的解释后,我感觉自己听懂了大半:“也就是说,她写的那本书,也是关于四川麻将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抽身拿出包中的《四川麻将大全》。 却不知孔宇盛一看见我手中的《四川麻将大全》,即刻捂住脑袋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之前已经清楚地说过,你手上的书是那本书的副本,所谓副本,其内容当然与那本书并无差别,也许那本书的原本书名,就叫《四川麻将大全》!” 孔宇盛一言惊人,我诧异连连地追问:“那既然副本与原本的内容以及书名都一模一样,我能不能用副本对抗那本书的原本呢?” 孔宇盛愣了,骇目圆睁:“你在想什么呢?虽然我说副本内容与原本内容并无差别,但你要知道副本出来之时,她所写的原本还没写完,一本残缺的副本,又如何能对抗一本快要完本的原本?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副本与原本的内容一模一样,其威力也不可与原本同日而语,毕竟副本就是副本,永远不是原本!” “就像小妾只是小妾,永远比不上正宫皇后?”我举了个例子。 “没错。”孔宇盛囫囵吞枣地应了一声,便既焦急又惊恐地叮嘱道:“你赶紧将那本书的副本放好,我快要挺不住了!” 目睹孔宇盛身上的惨状越来越多,我马上将手上的书放入包中。 可我刚将手上的书放入包中,便见天边的浓雾之中,浮现一抹恐怖的血光。 随着这抹血光悄然隐现,那首鬼诗的吟诵声更响了。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鬼诗的吟诵声越响,那抹悄然显现的血光便越发茂盛。 很快,那抹血光便彻底抢占了整片天空,将整栋锦绣楼映照成一方尸山血海。 透过这方尸山血海,我看见越来越多人影出现在锦绣楼当中。 我本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些人影,可孔宇盛的惊呼声猛然炸响:“别,别再看这些人影了,它们已经被血光策反!” 可惜孔宇盛的提醒迟了半步,我刚好捕捉到其中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满含血光,仿佛浸泡在一片浓稠的血海当中。 它甫一进入我的视野,便听见脑海中“篷”的一声响起。 随着声音炸落,那道人影竟然三百六十度扭转头颅,用一双白绿相间的眼瞳盯着我。 若是它一直盯着我还好,但它只盯了一会,便猛然张开双臂挪动双脚,往我所站之处飞奔而来。 我眼看它从高高的七楼纵身一跳,我眼看它咧着嘴唇越过黄沙遍布的花园,我眼看它凶神恶煞地来到我跟前! 当它来到我跟前时,我终于看见它的全貌! 这哪里是一道人影啊,分明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血光羚羊! 这只血光羚羊刚一来到我跟前,便前蹄一挥,凭空挥出一把满是鲜血的斧头!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南南北风!” 血光羚羊口念鬼诗之下,那把被它挥出的血色斧头,便像个血滴子般向我的脖颈袭击而来! “孔宇盛!救命!”望着视野内越发临近的血色斧头,我慌忙向孔宇盛大喊。 孔宇盛只想了一瞬,便连忙将鬼躯横在我身侧,试图阻挡这把来势汹汹和的血色斧头。 可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那把血色斧头竟然径直穿透孔宇盛的鬼躯,毫不偏颇地继续往我袭来。 我心底万般惊恐之下,下意识往旁边一扑! 可还是迟了半秒,那把血色斧头划破空气之后,竟然擦着背后的“红色双肩包”,森然地坠落在不远处的泥洞之中! 扑在地上的我往背后一望,只见身上背着的“红色双肩包”正静静躺在地面上,显然是被那把血色斧头割落了。 没了“红色双肩包”的遮掩,我终于得以看见自己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好痛!这天杀的斧头,竟然差点将我分尸两半!”我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到斧头坠落的泥洞之前。 只见那把夺命斧头坠落泥洞之后,刚好直挺挺地插在孔宇盛的尸身之上。 自己的尸身被夺命血斧插着,孔宇盛这只鬼魂并不好受。 他除了头痛欲裂鲜血横流之外,身上还开始出现了一道道如刀割般的裂痕。 看见孔宇盛这般难受,我不禁出言询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将那把斧头从你的尸身上取下来?” 谁知孔宇盛宁愿遭受这种痛苦,也要拒绝我地提议:“别,别将它拿下来!” “为什么?”我这三字问句刚刚说出,便见孔宇盛敞开的胸口之上,竟然凭空出现一把血色斧头! 这把血色斧头,与插在孔宇盛尸身上的血色斧头,简直算是一模一样!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鬼魂上为什么也会出现这把斧头?!”我又惊又恐地问道。 孔宇盛双手反握插在胸口处的斧头,试图将它拔出来:“这叫……这叫夺命追魂斧!夺命追魂斧一旦触及人的肉身,还会追击人的鬼魂,简直叫人避无可避!我得赶紧将鬼魂上的血斧拔出来,否则我将魂飞魄散!” 可是孔宇盛越是大力握拔胸口处的血色斧头,从中涌出来的血便越来越多。 很快,孔宇盛的周身及其脚下,便溢满了一滩滩腥臭的血迹。 闻着鼻间越发浓重的血腥味,我感到心头上传来一阵晕眩。 在这种状态下,我渐渐越过孔宇盛这只鬼,望向站立在几步之处的血光羚羊。 这只血光羚羊自从挥出那把血色斧头之后,便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它……它不会再次攻击我们吧?”我心底猛然一惊,彻底从晕眩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孔宇盛一边握拔血色斧头,一边回答道:“不会,它不会再攻击我们了,它只是那把夺命追魂斧的载体躯壳,现在夺命追魂斧已经锁定了我,身为载体躯壳的它也就没什么用了。” “原来如此。”我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便一脸回忆的神情:“先前我也见过这把血色斧头,不过当时握着斧头之人,乃是一具被控制的男尸,并非是眼前这只诡异的血光羚羊!” “什么?你之前有遇到过这把夺命追魂斧?  ”孔宇盛惊讶得停下手来,不再握拔胸口处的血色斧头:“那你先前是怎么逃脱的?这把夺命追魂斧,可是那个人的手笔啊!” “那个人?是不是那个写书之人,也就是杀掉你们夫妇的凶手?”我一边皱着脸孔,一边开口确认。 孔宇盛直接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人,夺命追魂斧可是那个人的奇招,你快说你先前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再不说我可就要被这斧头砍裂魂魄了!” 面对孔宇盛焦急的催促,我立刻沉声回道:“我当初之所以能成功逃脱,一是靠着些许运气,二是靠着哪门皇龙伤神之术。” “皇龙伤神之术?是不是刚才挖去我眼珠的那条单爪皇龙?”孔宇盛脸色一暗,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夺命追魂斧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望着孔宇盛的脸色逐渐变得暗淡,我不痛不痒地回道:“对啊,所谓的皇龙伤神之术,就是之前挖掉你眼珠的单爪皇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孔宇盛愣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既然皇龙能对付这夺命追魂斧,那你召唤皇龙帮我一把吧。” “帮?怎么帮?皇龙虽然能克制这夺命追魂斧的邪气,但你的本体乃是一缕鬼魂,怎么能抵抗皇龙的一击?”我纳闷了,十分的纳闷。 却不知孔宇盛早已下定了决定,无比坚毅地说:“来吧,如果你再不召唤皇龙,这把夺命追魂斧就会要了我的命,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还不如那条皇龙试试。” 知道孔宇盛的伤势已经迫在眉睫,我也只好唉声叹气地施展起皇龙伤神之术:“尘归尘土归土,魑魅魍魉速速退去!人归人鬼归鬼,提线傀儡魂归黄泉!单爪皇龙给我现!” 随着“现”字一声响起,一条周身散发黄光的单爪皇龙,忽然划破这片茫茫的血光,悬浮在半空之中。 看了看半空之中的单爪皇龙,又看了看鲜血横流的孔宇盛,我厉声猛喝:“单爪皇龙!去!” 厉喝刚落,我便往孔宇盛站立之处遥遥一指! 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皇龙即刻读懂了我的手势,往孔宇盛俯冲而去! 昂! 随着皇龙往孔宇盛俯冲而去,耳边忽然荡起一阵满含威严的龙吟之声。 轰! 龙吟之声刚刚落下,便见单爪皇龙猛然缠在孔宇盛身上,张开它那金黄大嘴。 昂! 皇龙张开金黄大嘴之后,先是猛吼一声,然后便作势咬向那把夺命追魂斧! “啊……好痛……好痛!”随着皇龙张开大嘴咬向那把夺命追魂斧,孔宇盛即刻痛苦地大喊。 孔宇盛痛苦大喊的同时,更多的鲜血从他胸口处涌出,将他彻底染成了一道血色鬼魂。 可无论血色鬼魂流了多少的血,那把夺命追魂斧仍紧紧扎着胸口,不让皇龙轻易将它咬断而出。 “用力!你再用些力!”孔宇盛一边嘶哑大喊,一边催促缠在身上的皇龙。 皇龙见一介鬼魂也胆敢吩咐它,当即大怒地抛弃嘴里的夺命追魂斧,往孔宇盛的脖子上咬住。 我当即心底一急,猛然大喝:“聒噪!你别伤害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主人猛喝之下,皇龙即刻停止嘴上动作,乖巧巧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我赶紧来到孔宇盛跟前,摸了摸皇龙的脑袋:“乖,你别伤害这只鬼魂,他是我们的朋友,你只管将这把夺命追魂斧拔出来就行。” 皇龙滴溜溜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身侧的孔宇盛,终于是妥协地低下头颅。 不过妥协归妥协,皇龙终究是积了一肚子闷气。 但闷气不能发泄在鬼魂身上,它只好猛然加大嘴上力气,往那把夺命追魂斧啃咬而去。 嘴上力气徒然增大,那把夺命追魂斧霎时被拔出两寸。 “果然有希望,你再加大一些力气!”我双眼发光地嘱咐皇龙。 皇龙一听见我的吩咐,当即又再加大力气,猛然咬扯那把夺命追魂斧。 可夺命追魂斧终究是那个人手笔,当皇龙再次加大力气之时,一道森然的血光,在夺命追魂斧上忽然亮起。 这道森然血光刚一亮起,便猛然击向皇龙的头颅! 轰! 昂! 皇龙受了血光一击后,发出一阵凄厉嘶吼! 嘶吼过后,我往皇龙上望去。 只见皇龙的头颅之上的金黄之光,竟然掺杂上一丝脏污的血光。 而且这丝血光还在不断扩散,似要彻底侵占皇龙的金黄之躯!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皇龙身躯被这丝血光彻底侵染,皇龙将彻底崩溃而亡! “这该如何是好?我这个半路练家子,可不知皇龙崩溃之后,会不会对这门皇龙伤神之术有损伤。”想到这里,我脸上的忧虑越发增多。 可无论我如何忧虑,都毫无办法解决目前的状况,也只能祈求皇龙能驱除这丝血光了。 所幸皇龙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知道那丝红光想要侵占自己身躯之时,它猛然松开孔宇盛,往半空之中飞奔而去。 皇龙一边飞,一边扯开喉咙大吼。 随着皇龙扯开喉咙大吼,皇龙身上黄光大盛! 这片忽然大盛的黄光,渐渐压过那丝阴森的血光,令它无法再次扩散。 可就算血光无法再次扩散,它还是稳固地残留在皇龙头颅之上,就像一块十分粘人的口香糖。 但皇龙头上三把火,岂能被邪物占据。 昂! 皇龙又一声吼叫而起,随着吼叫之音落下,皇龙身上的黄光达到了顶点! 达到顶点的黄光甚是威武,竟然直接将那丝残留血光驱散一空! 昂! 见血光被彻底驱散,皇龙神清气爽地一摆尾巴,往孔宇盛俯冲而去! 望着皇龙俯冲的方向,我心中既惊又喜,想不到皇龙摆脱血光之后,就要直接毁灭那把夺命追魂斧。 轰!又一声巨响凭空炸裂。 皇龙刚一俯冲接近孔宇盛,便猛然张开大嘴,往夺命追魂斧上啃咬而去。 也许是失去血光的缘故,这把夺命追魂斧只被皇龙一咬,便彻底化为一道飞灰。 这道飞灰先是挣脱孔宇盛的胸口,然后便往天边浓雾逃窜而跑。 可飞灰刚窜出几米,便被皇龙摆尾沉重地击落。 看见飞灰被顺利击落,皇龙威风凛凛地扭转龙头,将那些飞灰吞噬一空。 吞噬飞灰之后,皇龙的身躯再次发生了大变。 它原先两米半之长的身躯,竟然化为了三米之长。 这还没完,除了身躯变长半米之外,它尾巴左侧的细爪,也从原来的两寸之长变为三寸之长,十分令人注目。 知晓自己身躯再次得到变化之后,皇龙也是很喜悦地在半空之中飞舞。 不过它只飞了一会,便化为一道逐渐惨淡的黄光,消失不见。 “看来越是邪物,就越能增强皇龙的实力。”望着皇龙消失的身影,我摸着下巴细细深思:“貌似这皇龙伤神之术,也不像最强道士所说的那么简陋,这门道术明明很强大,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苦思却不知最强道士隐瞒的原因,我只好将目光放在孔宇盛身上。 虽然皇龙已经解决了那把夺命追魂斧,但孔宇盛的胸口之处,还是缺少了一大片血肉,甚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没事吧?”我赶紧扶着孔宇盛冰冷的手臂。 谁知孔宇盛直接撇开我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就是虚弱了些,我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说完,孔宇盛便自顾自地瘫在地面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只望了孔宇盛一眼,便收回多余的目光,往泥洞之中望去。 泥洞之中静静躺着两具尸身,其中一具尸身是孔宇盛的老婆,而另一具尸身则是孔宇盛他自己。 孔宇盛老婆的尸身暂且不提,先说说这孔宇盛的尸身。 孔宇盛的尸身,先前被那把夺命追魂斧命中。 但自从皇龙解决鬼魂之上的夺命追魂斧后,插在孔宇盛尸身上的夺命追魂斧,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随着夺命追魂斧的消失,孔宇盛的尸身恢复原样,毫无任何的变化。 “那只血光羚羊呢?”看见孔宇盛的尸身恢复原样之后,我转头往血光羚羊站立之处望去。 可血光羚羊先前站立之处空空如也,根本不见血光羚羊的身影。 “它去了哪里?难道返回锦绣楼了?”心思涌动之下,我差点又再望向锦绣楼中的人影。 可警惕之下,我还是想起孔宇盛的忠告,没有再望向那些诡异的人影。 人影不能看,孔宇盛也要休息,我只好独自望向天边的浓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浓雾已经从最先的几瓣,发展成现在的几十瓣。 这几十瓣浓雾与那抹血光一起,一起抢占了整片天空。 若在我站立之处抬头望去,能看见满目的血光以及浓雾。 “锦绣楼越发诡异了,也不知那位警方卧底到了没。”暗暗思忖一番后,我便打开手机,想联系一下那位警方卧底。 可“啪”一声响起,手机没电了。 “手机没电?这可有些不妙了,不过包里有充电宝。”我赶紧捡起掉落地面的“红色双肩包”,翻转放在其中的充电宝。 可充电宝还没找到,我便看见包中的《四川麻将大全》,忽然散发出一缕缕白绿之光。 这一缕缕白绿之光刚一出现,就与包外的血光暗暗应和。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引发滔天血海的鬼诗,又再响起,震耳欲聋。 随着鬼诗响起,这本浑身散发白绿之光的《四川麻将大全》,猛然飞离“红色双肩包”,往天边浓雾疾驰而去。 望着在视野之中渐渐离去的《四川麻将大全》,我心中忽然奏响一阵警钟! “大难将至,我不能留在这里了。”说完,我便拉起身侧的孔宇盛,往一处方向逃窜而去。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可我刚跑了两步,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翻书声。 “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 这阵翻书声过于吵耳,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往天边浓雾眺望而去。 只见天边那几十瓣浓雾虚化塑形,变成了无数张悬浮在天的书页。 这些书页浑身遍布白绿之光,竟然隐隐将占据天边的血光,彻底驱散一空。 随着白绿之光成为天空的霸主,我又听到了一段熟悉的吟唱。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根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此段熟悉的吟唱刚一划落,又一声我从未听过的朗诵音划起。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此段无比陌生的朗诵声刚一出现,便见书页上的白绿之光瞬间凝固,凝固成一块块方正靓丽的麻将方块。 这些麻将方块先是绕着书页转了几圈,然后便倏忽一声向我袭来! “靠!”我连忙扭转头颅,慌不择路地继续逃窜。 可现在再逃已经迟了,无数麻将方块先是越过空气,再而闯过层层叠叠的锦绣楼,最后砸落在我的后背之上。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炸响落下,我便死死地昏迷了过去。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漆黑的公路上。 “孔宇盛呢?”我艰难地从公路上站立起来,往周遭一望。 可是周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不见孔宇盛的身影。 “他没进来这里么?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站在公路中央的我,又再举目四望,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可周遭仍是一片黑暗,我根本无法得知自己身在何处。 无法得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我,只好沿着公路往前行走,试图从这片黑暗中闯出去。 但不管我行走了多久,别说闯出这片黑暗了,连公路的终点都没有到达。 仿佛眼前这条公路,乃是一条没有终点的不归路。 “这条公路也太长了吧,唉。”无奈暗叹一句,我便反手拿起背后的“红色双肩包”。 没错,虽然孔宇盛没有出现在这里,但一直被被带在身侧的“红色双肩包”,反而与我一起出现在公路之上。 拿起“红色双肩包”后,我便扯开拉链,将手机取了出来。 “我记得手机没电了,还是先找出充电宝吧。”紧接着,我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伸入包里寻找充电宝。 找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在包中角落处,摸出一块长方形的盒子。 这个长方形的盒子,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充电宝。 找到充电宝,我便翻出一根数据线,将充电宝与手机连接而上。 随着“滴”一声划起后,手机便处在了充电状态。 “也不知现在几点了,先开机试试吧。”急切知晓目前时间的我,也不管手机刚刚充上电了,直接开启手机电源。 开启手机电源的我,往屏幕上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4月2号中午十二点整。 “都中午十二点整了,这条公路怎么还这么黑暗?”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得将这一切归结于幻境。 “也许我身处的这条公路,不属于现实世界,属于一种诡异奇妙的幻境。”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只过了一会,我便从手足无措中清醒过来:“既然自己已经陷入这片幻境当中,再手足无措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说完,内心坚定的我便放好手机,继续沿着公路往前走去,尝试找出这片幻境的破绽。 可想象是很美好,但现实却很骨感。 无论我再次往前走了多久,连这条公路的终点都找寻不到,又如何去找出这片幻境的破绽? “靠,我这是被困在这里了。”筋疲力尽的我暗骂一句后,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公路中央:“来辆车撞死我算了,老子再也不走了!” 这句话本是我的一时气话,但想不到就在这时,真有一辆打着近光的车,从公路远处迎面开来。 这辆车看似开得很慢很慢,宛若乌龟走路般缓慢。 但下一刻,它便残忍地划破黑暗,往坐在公路中央的我飞速袭来! “你妹裙底的红吻!你还真想撞死我啊!”望着视野内越发临近的车身,我吓破胆般往公路旁边一扑! 篷!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我往身后望去。 只见漆黑的公路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打着近光的车。 “原来是错觉。”我大汗淋漓地暗呼一声后,便心有余悸地站立起来。 站立起来的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之上,传来一阵难以名状的痛感。 我这才想起先前对付夺命追魂斧时,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斧头擦伤。 “自己在这条公路上逗留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后背有伤,真是有些没头没脑了。”暗暗责备自己一句,我便拿出守则,翻到鬼物图鉴章节。 翻到鬼物图鉴章节之后,我本是想试着召唤那对鬼护士,看看它们能不能帮我治疗背伤。 可在李英秧重伤不出的情况下,那对鬼护士根本不听我的召唤,直接躲在图鉴中不愿出来。 我只好无奈地越过那对鬼护士,翻到蓝鬼所在页面。 蓝鬼,也就是那个五彩斑斓的蓝裙少女,仍静静地躺在图鉴当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自蓝鬼图鉴出现以来,我还没看见它从图鉴中走出来,看来我是指望不了它了。”哀哀一叹后,我便准备合上守则,另寻治伤之法。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忽然看到蓝鬼图鉴的下一页,也就是守则第86页上,出现了一幅崭新的图鉴。 “咦,怎么凭空多了一幅鬼物图鉴?是不是看错了?”认为自己看错的我,先是翻回守则的目录页。 可不翻不要紧,一翻吓一跳,只见几行焕然一新的血色小字,浮现眼前。 “鬼物图鉴:新增1,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 “鬼物图鉴共有数量:4(请翻到相应页面查看)(相应页数83—150)” “鬼物图鉴的数量果然多了一个,我刚才没看错!”怀着既惊诧又期待的心情,我重新翻到守则第86页。 紧接着,一幅血色卧室图便跳入我的眼眶。 诡异的是,这幅血色卧室图中,并无画着常见的睡床,也无画着放置衣物所用的衣柜,反而画着一张周身血红的麻将桌。 望着画中那张周身血红的麻将桌,我心中震惊失色:“这张麻将桌我见过,就在D栋602房的卧室当中!”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孔宇盛被别人控制之时,曾拽我进入D栋602房打麻将。 我们当时打麻将所用的麻将桌,与图鉴中所画的麻将桌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周身血红! 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眼前图鉴中所画的麻将桌,就是孔宇盛与我打麻将时所用的麻将桌! “那张麻将桌的图像为什么会出现在守则中?难道孔宇盛他……”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赶紧越过这幅麻将图,望向图下那几行血色小字。 “鬼物图鉴:周身血红的麻将桌,你心心念念的鬼魂,就藏在麻将桌当中。” “鬼物耳语:我自死亡之后,便天天沉迷打麻将,直至有个人将我的鬼魂,附身于麻将桌之上,这样真的很好,我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麻将桌了,不过现在,我倒是担心没人陪我打麻将了。” “鬼物能力:自麻将中死亡,又在麻将中重生,他生前是一个赌徒,死后乃是一只赌鬼,所以他拥有一定的赌博能力。” “鬼物品阶:普通类鬼物,拥有不凡的晋升空间。” “鬼物主人:梁凡(你将他从浑噩中解救出来,他理当成为你的奴隶)” “召唤办法:闭上双眸,想象自己身处麻将桌之上,然后默念他的名字,他便会与你相见一面(他的名字,就藏在你的心底)” 看完这几行关于新增鬼物的介绍,我清楚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孔宇盛的鬼魂,应该就在这幅新增的鬼物图鉴中! 但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我干脆紧闭双眼,想象自己身处麻将桌之上。 想象自己身处麻将桌之上后,我便开始默念孔宇盛的名字:“孔宇盛、孔宇盛、孔宇盛、” 也不知自己默念了多久,一缕淡淡的血腥味,才缓缓溢上我的鼻间。 闻着涌上鼻间的血腥味,我隐隐抽了抽鼻子。 在抽动鼻子的同时,我索性张开双眸一看。 只见一缕周身血红的鬼魂,正茫然地伫立在我的面前。 没错,这缕周身血红的茫然鬼魂,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孔宇盛。 “孔宇盛,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仍在锦绣楼当中呢。”我一边捧着守则,一边移步靠近这缕周身血红的鬼魂。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缕周身血红的鬼魂,仍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你是……你是梁凡?” “没错,我就是梁凡,你不记得我了么?”一丝疑惑掠过我的脸庞。 好在血红鬼魂顿了顿后,便驱散了脸上的茫然:“我当然记得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脸容纠结地问。 血红鬼魂想了好一会,才磕磕绊绊地开口:“只不过……只不过我为何在那本书里?” 血红鬼魂一边磕磕绊绊地说着,一边指着我手上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我一下子愣住了,也不知如何跟孔宇盛解释。 一旦孔宇盛知道这本守则,不但将他收入了书中,还擅作主张地让他成为了我的奴隶,他怕是很生气吧? “靠!都怪守则擅作主张,居然悄无声息地将孔宇盛收入书中!”脸容纠结之下,我只好搪塞地回道:“我也不知目前是什么情况,只知一阵炸响之后,我不但出现在了这里,你还被收入了这本书中。” 孔宇盛仍紧盯着我手上的书,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这本书怎么可能将我收入其中……难道……难道……” “你是不是知道这本书的一些秘密?”望着孔宇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目露期待之光。 谁知面对我的追问,孔宇盛竟然避口不谈:“不行,我不能透露这本书的秘密,唉,如果我知道你身上有这本书,就不会贸然靠近你了,这本书可是……” 孔宇盛刚说到“可是”二字,便双目恐惧地闭上了嘴。 望着孔宇盛双目之中的血窟窿,我心痒不止,很想追问关于守则的秘密。 但我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止住了嘴:“唉,既然孔宇盛不肯说,我就别多问了,也许其中秘密也不是我能知晓的。” 唉声叹气一句后,我便对着孔宇盛再次说道:“既然你认得我手上的书,估计也知道自己成为了书中鬼魂,成为了我的奴隶鬼物,不过我与你相识在先,倒不会用主人的身份来压你,这方面你可以放心。” 我这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孔宇盛当即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便可以了,你也放心吧,既然我已沦为你的奴隶鬼物,也会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皱着眉头询问道。 “就是……就是你要帮我解禁我老婆的鬼魂。”孔宇盛一边缓缓地回答,一边从身后抽出一身红色旗袍。 看着这身红色旗袍,我面露难色:“没错,我之前是答应与你一起找到那个人,从而帮你老婆从红色旗袍中脱困而出,可现在我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清楚,又如何找到那个人?又如何找到那个人写的书?找不到那个人写的书,又如何帮你解禁你老婆的鬼魂?” 面对种种的“又如何”,孔宇盛倒是不慌不忙地收好红色旗袍,转身盯着这条目无边际的公路。 见孔宇盛一直盯着公路也不说话,我便心有愧疚地说:“我知道这番话令你失望了,可目前的情况就是现实,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根本无法帮你寻找那个人。” 却不知孔宇盛背着双手,云淡风轻地一笑:“我心中有一首诗,不知梁小哥是否愿意洗耳恭听?” 我一时无语了,难以言状的无语。 明明我们还在说解禁他老婆的事,他居然要念诗?难道这只鬼傻了? 不过无语归无语,我还是大度地摆了摆手:“念吧,反正现在也是无聊。” 见我应允了,孔宇盛这只鬼便用一副很是优雅的语调吟诵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看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听完这首所谓的诗后,我一时发懵了:“这首诗不就是小学生都懂的《庐山》么,你忽然念它作甚?” 孔宇盛长长一叹,一副怀才不遇的表情:“你说你咋听不懂呢,请着重关注这首诗的后半句。” 我也不知孔宇盛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装作升起地说道:“这首诗的后半句,不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么?有啥听不懂的?话说你能别藏着掖着么,有话就快说。” 看见我生气了,孔宇盛终于打开了话匙,滔滔不绝地解释道:“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连古人都知道当看不清山的模样时,就说明自己就身处山之腹中,可梁小哥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呢?” 此话一出,我顿时醍醐灌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是说……你是说……” 孔宇盛欣慰地大笑,连嘴角鲜血都被笑了出来:“没错,你之所以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因你此时此刻,就在那个人所写的书中!” “我现在正身处那个人所写的书中?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幻境?”我问。 孔宇盛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刺入黑暗当中的公路,一脸淡定的模样:“非也非也,这一切并非是幻境,当你在锦绣楼中看见了浓雾书页、听见了那些朗诵魔音以及被麻将方块砸中,就已经注定要进入那个人所写的书中,她要用你的生命以及鲜血,祭奠她刚写完的书。” “既然书中这么危险,你咋还一副淡定的模样,难道你很想我死?”我一肚子的纳闷。 然而孔宇盛却瞥了一眼我手中的守则,悠悠地解释:“你如今已是我的主人,我又怎么会想你的死?你说得没错,书中的确十分恐怖,只要你我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估计那个人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有一本书。” “我有这本书又怎么样,难道能克制那个人的书?”我不禁分析道。 却不知孔宇盛说到这里之后,便卖起了关子:“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我定要那个杀人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见孔宇盛不肯透露过多,我只好无奈地转移话题:“你说我们正处于那个人所写的书中,这书中世界也太真实了吧,简直与现实世界并无区别。” “那当然了,书中世界可是用灵异之力创建的,当然与现实世界相差无几。”孔宇盛当即道。 听见孔宇盛提及灵异之力,我忽然想起那位名叫最强道士的水友。 貌似他也隐隐提过,若是拥有足够的灵异之力,便可创造一个新世界,难道眼前所见公路世界,便是一个新世界? 可是眼前的公路世界,不但与灵异之力有关,似乎也与那本书有关。 毕竟根据孔宇盛所说的话来分析,这个公路世界之所以能形成,就是因为那个人写完了那本书。 “书、新世界以及灵异之力三者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呢?还有,为什么那个人写完那本书之后,会直接形成一个书中世界?书中世界又是什么?”我不禁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 可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的深思,都无法直接解决当前所有疑惑。 我只好一边摇着头,一边对孔宇盛说道:“又书又世界又灵异之力,想得我头都大了,你还是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吧。” 谁知孔宇盛也是摇了摇头:“对于书中世界,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只知道所谓的书中世界,需要灵异之力来维持。” “不是吧,你只知道这些?”我大跌眼珠地苦笑。 “我只是一只小鬼而已,能知道书的存在已经很厉害了,你就别得寸进尺了。”孔宇盛冷哼一声。 看见孔宇盛真的只知道些许皮毛,我也不好咬着他不放:“好吧,那话说回来,身处那个人所写书中的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孔宇盛愣了愣,便又继续说道:“你不是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帮我老婆解禁吗?” “可是被困在书中的我们,总要回归现实世界之后,才能找到那个人吧?”我也愣了愣。 孔宇盛直接摆了摆手:“非也非也,那个人并非在现实世界,此时此刻她与我们一样,都在这方世界之中!” 听完这句话后,我恍然大悟:“难怪你之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 孔宇盛张开嘴巴笑了笑:“没错,只要我们找出藏在书中的她,就能帮我老婆解禁!” “那就请你带路了。”我指着目无边际的公路,微微一弯腰。 “带什么路?”孔宇盛迷茫的声音传来。 “你不带路我们怎么找到她?”我疑惑了。 “这要靠你自己了,对于书中世界,我懂的也不是很多,而且我乃一缕鬼魂之体,不能在书中世界逗留太久。”说完,孔宇盛便化为一道血影,返回了守则当中。 望着消失在守则当中的血影,我心中有千万个草泥马飘过:“你不是说不能在书中世界逗留太久的么,那你为什么又返回守则中,难道守则就不是书了?” 我的说话声刚落,孔宇盛的笑声便从守则中传了出来:“此书非彼书,更何况这本守则已经认可了我。”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血色沼泽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认可你妹!你快给我滚出来!”紧紧握着守则的我,对着鬼物图鉴一阵狂吼。 可无论我狂吼了多久,孔宇盛都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根本没打算从守则中再次出来。 “唉,看来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可这所谓的书中世界如此辽阔,我该如何寻到那个人呢?”想到这里,我很想放弃寻找那个人:“那个人可是创建这片世界之人,就算我真的找到她,又能用什么办法对付她呢?不过又一场死亡挣扎罢了。” 这种想法并非是危言耸听,毕竟那个人不但是写书之人,还是背后操控男尸的邪修! 男尸我尚且要靠道术才能击倒,又何谈击败背后的邪修? 而且据最强道士所说,所谓邪修,便是那些走上歧途的道士。 而我这个只会一门道术的半路练家子,又如何能对付这种深谙道术的道士? 想到这种情况,我心头上不禁掠过一丝悲观:“先不提她是邪修,也不提她会众多的道术,就提提这片书中世界吧,这片书中世界乃是她亲手创建,她藏在其中简直如鱼得水,我一个外人想在其老巢对付她,简直是井底观天异想天开。” 在这种悲观的状态下,我默默放好守则,双眼空洞地扫着这条公路:“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尽快离开这里,而不是与那个人针锋相对,可是茫茫黑暗之下,我根本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我唯有无奈地接受孔宇盛的建议,试着去寻找那个人:“从孔宇盛的话中隐约得知,守则似乎也是一本不得了的书,也许它能帮我对付那个人和那个人所写的书。” 想到包中仍有底牌之后,我的心好受了些许:“那就先找到那个人吧,如果连守则都没法对付她的话,就算我回归现实世界也毫无意义,毕竟她三番四次地针对我,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 那个人,是杀死孔宇盛夫妇的凶手,是背后操控男尸之人,是供奉阴神恶狗的赌徒,是将我引来锦绣楼的旗袍女人,更是三番四次坑害我之人! 在她三番四次对我发难之后,我与她之间的矛盾早已无法调解,可以这样说,就算我这次退缩不去找她,她也会找机会将我坑杀而死! “那你和我之间的恩怨,就在这里解决吧,我也懒得整日惶恐不安了。”我微微掀起嘴角,有些残忍地自言自语:“此次过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来孔宇盛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在这里将你这个隐患解决掉不是更好么?” “而且你很有可能就是背后供奉阴神之人,既然作为供奉之人的你藏在这里,那意欲反噬供奉之人的狗魅,应该也在这里,很好很好。”我嘴角上的笑容更盛了。 也难怪我笑得这么开心,毕竟狗魅是由谢巧倩的鬼魂融合而成,一旦我在这里遇到狗魅,就等于找到了谢巧倩。 “仙女妹妹,若是我能找到你,一定想尽办法替你恢复原样。”想着想着,与谢巧倩的种种回忆又再凝聚心头。 “你……你给我下来!你还想压着我多久!” “你才是仙女妹妹,你全家都是仙女妹妹,我叫谢巧倩,以后别唤做仙女妹妹了,太奇怪了。” “好的,仙女妹妹,我叫梁凡,西城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你以后的老公。” “你说什么呢,你是谁以后的老公啊,我呸!”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能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我呸!我呸!我呸!” 不过我只想了一会,便从沉湎过去的神情中清醒过来:“仙女妹妹,我梁凡虽然与你只有人鬼之缘,但我已经将你当成了朋友,现在朋友有难,我梁凡理当帮忙,不过我的力量有限,还请你冥冥之中好好保重,千万不要和那个人死磕啊,她可不是普通的供奉之人。” 暗暗地砸了砸嘴巴之后,我便半忧虑半坚定地往前走去。 可公路上仍是黝黑密布,我还是没能穿破这片黑暗,到达公路的终点。 “难道这条公路没有终点?”我伫立在公路中央,环顾公路四周:“既然公路没有终点,我何不突破思想桎梏,直接走出这条公路?” 这个念头刚一萌芽,便瞬间在我心中形成了一种冲动,一种离开公路的冲动:“没错!我原以为既然有公路,就应该顺着公路前行,可从来没想过公路之外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模样。” 想罢,我便顺应心中的冲动,先是左拐走出了公路。 可是我刚左拐走出公路,便迎面撞上了一片浩瀚的沼泽,不觉感到阵阵惊讶。 不过令我感到惊讶的并非是沼泽的浩瀚,而是它浑身血色遍布,俨然是一片血色沼泽。 透过手机电筒的光源,我往这片血色沼泽望去。 只见沼泽上那片血色,来源于沼泽之上的森然血水。 这些血水仿佛养料一般,浸泡着这片沼泽,滋润着这片沼泽。 令人深感诡异的是,明明周遭无风,这些浮于沼泽表面的血水,竟然微微地荡漾起来,仿佛血水之下隐藏着某些大恐怖。 “明明周遭无风,这些血水却荡漾不止,难道血水下隐藏着沼泽鳄鱼?”想到这里,我不禁眯着眼睛望向血水之下。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只见血水之下重重黑影,暗潮涌动。 而且这些黑影并非是我们常见的静止光影,而是一种会移动变化的恐怖黑影! “血水之下的黑影很可能就是沼泽鳄鱼。”意识到沼泽之中存在鳄鱼,我只好停下脚步,退回公路之中。 “可能只是这处有沼泽而已,不如我再走远些看看。”下了决定之后,我便又沿着公路走了好几公里:“刚才所见的沼泽虽然很浩瀚,但也不过宽百米,我现在走了好几公里,也该撇下那方沼泽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左拐走出了公路。 可是再次左拐走出公路的我,同样遇到了一片血色沼泽。 与先前所见的血色沼泽相比之下,这片血色沼泽更加阴森恐怖。 因为先前那片沼泽之下只是存在一些黑影,但眼前所见沼泽,一寸一断掌,一米一头骨,一丈一尸体,简直是一处尸横遍野的血色地狱! 望着眼前如血色地狱般的沼泽,我心跳骤然加速地退回了公路之中:“这片血色沼泽也太诡异了,我不可贸然进入其中,还是再走远一些吧。” 紧接着,心有余悸的我便又沿着公路走了好几公里。 “这次不会遇到血色沼泽了吧?”暗暗地喘了一口气后,我便满目期待地左拐。 可我失望了,彻底地失望了,首先映入眼眶的景象,仍是一片浑身血红的沼泽。 “你妹妹裙底的粉吻!还有完没完了?”接连三次遇上血色沼泽,我心中生了一股闷气。 不过生闷归生闷,面对眼前既恐怖又诡异的血色沼泽,我还是没有勇气进入其中,只得气萎萎地再一次退回公路之中。 “我就不信了!难道整条公路的左侧,都是一片血色沼泽?!”执拗的我又再抬起脚步,往公路深处走去。 可无论我在公路何处左拐,都会不偏不倚的遇上一片血色沼泽,根本没有出现别的景象。 “我舔你妹妹裙下的吻!我再也不左拐了!”再一次退回公路的我,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公路中央:“貌似无论我走多远,左拐之时都会遇到一片血色沼泽,太折磨人了。” 不过就在这时,因筋疲力尽而放弃继续左拐的我,忽然望向公路的右侧:“公路左侧是一片永远出现的沼泽,那公路的右侧呢?公路右侧到底是什么景象?” 这一刻,见识过公路左侧的血色沼泽后,我很想去公路右侧看看。 可一眼望去,公路右侧与左侧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漆黑无比。 “这条公路就像是一道屏障,在屏障之中所见的周遭,当然是一片漆黑,也许唯有走出这条公路,才能像看到血色沼泽般看到公路右侧的景象。”我摸着下巴暗暗推测。 不过我只推测了一会,便下了决定:“想多无用,还是走出公路看看吧,希望别又是一片血色沼泽。” 沉思完毕,我便抬起筋疲力尽的双脚,艰难地右拐走出了公路。 当我右拐走出公路时,首先遇上一层浓厚的白雾。 这层浓厚的白雾氤氲不散,竟然彻底遮掩公路右侧的景象。 “这白雾也太浓郁了吧?还是将手机电筒点亮吧。”暗暗吐槽一句后,我便无可奈何地再次拿出手机,往白雾里照去。 结果这一照之下,差点吓得我魂飞胆裂,因为眼前这些所谓的白雾,根本就不是白雾,而是无数条飘荡在空中的银丝白发! 这些银丝白发实在太细了,如雾气般微小柔腻,以至于连我都认为它们是一层白雾!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梁凡身死,紫光现世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些银丝白发不会出自那个人吧?”望着身侧不断飘荡的银丝白发,我感觉心中总有无数只蚂蚁在抓挠,害得自己颤抖不已。 “这些银丝白发过于奇怪,我还是先退回公路吧。”紧接着,全身颤抖不已的我便退后几步,想远离这些银丝白发。 可是不退后还好,一退后便出大事了! 那些原本就在飘荡不止的银丝白发,瞬间移动合拢,竟将我的身躯全部包裹。 银丝白发缠身之后,我索性扭头一望。 可身后除了银丝白发还是银丝白发,早已不见那条目无边际的公路。 “我这是被困在这里了!危险将至!”心急之下,我手足无措地挣脱这些银丝白发,试图找到返回公路的路径。 可我刚挣脱这些银丝白发,它们又再缠了上来,而且缠得比先前还要紧。 “痛……好痛……你们给我死开!”大声嘶吼之下,我往手臂上一望。 只见自己的手臂之上,已是鲜血淋漓血迹斑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越缠越紧的银丝白发! 这些银丝白发将我双手勒得渗血之后,居然还觉得不满足。 它们径直越过我的双手,勒在我的脖颈之上。 脖颈被银丝白发所勒,我心中的恐惧早已达到了顶点! 我赶紧扯着那些勒住脖颈的银丝白发,不让它们得寸进尺。 可我越是反抗,从银丝白发上传来的诡异之力便越大。 不出多时,这股越发强大的诡异之力,便击溃了我的反抗! 反抗被崩溃之后,那些银丝白发终是肆无忌惮地缠绕在脖颈之上,将我彻彻底底地围困。 被银丝白发彻底围困之后,我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扑哧……扑哧……”青根暴露的我本能地张大嘴巴,试图吸入一些仅有的新鲜空气,以减缓自己的死亡。 可缠在自己脖颈之上的银丝白发,又再加大力气。 “咳……咳……”奄奄一息地轻咳两声后,我便双目无神地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先后经历公路行走和对抗银丝白发的我,已无任何力气应付目前状况,也只能等待窒息而亡了。 “我……终究是要死了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眼神涣散地盯着前方,盯着前方白茫茫一片的银丝白发。 它们在嘲笑我,它们在玩弄我,它们根本瞧不上我。 呵呵,嘲笑就嘲笑吧,玩弄就玩弄吧,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反正我也要死了。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你们嘲笑了。 人生来便是一衣不遮,死后无非也是回归大自然,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伤心俱无,遗憾长存,可惜我并没有找到父母人间蒸发的真正原因,也没有在这片世界中找到谢巧倩,更没有洞悉关于守则的所有秘密。 不过在死亡面前,纵然有万千遗憾也已不重要了。 但若是有来世,我定会完成今世的遗憾,不枉昨日千千万万个不眠之夜。 我曾记得,自己在深夜之时奋笔疾书,我曾记得,自己在失败之时抹掉眼泪,我曾记得,自己在痛苦之时坚持奔跑。 “爸妈,谢巧倩,我走了,来世有缘再见!”洒脱地抿嘴一笑后,泪如泉涌的我便重重地合上了眼睛。 气已断泪已尽我已死,现在跪倒在银丝白发当中的人,不过是一具冰冷而僵硬的尸体。 就在我彻底死去之时,一方幽深诡异的长河之上,忽然响起阵阵哀乐。 随着阵阵哀乐奏响,长河之中的黄水翻滚不已,似在不甘地呐喊,又似在无奈地叹息。 待哀乐停歇黄水安静,一位身穿别雅白袍的青年男人,从黄水之中破空而出。 自青年男人从黄水之中破空而出后,他便诡异地悬浮在长河之上,沉默不语。 不过他只沉默了一会,便悠悠地抬头望天,神情中透露出无尽的落寞:“又失败了,唉。” “不过还是得抓紧时间救活他,要不然就麻烦了。”说完,青年男人便双手一挥,将一道紫光从衣袍中挥洒而出。 这道紫光刚从衣袍中挥洒而出,便尖锐地刺破苍穹,消失不见。 悬浮在长河之上的青年男人见此一幕,又落寞地一叹:“希望这次能成功吧,我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叹毕,青年男人便纵身一跳,返回了长河之中。 紧接着,这方长河便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再也看不见青年男人的身影。 而距离长河不知有多远的书中世界中,我的尸体仍僵硬地跪立在地面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我已经彻底死去,那些勒住脖颈的银丝白发,当即索然无味地飘散离开,渐渐消失在黑暗当。 可就在这些银丝白发消失之时,一道神秘的紫光刹那划破黑暗,停在我的眉眼之处。 “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种鬼地方,怪不得你会死。”一道无比诡异的声音,忽然从紫光中散发而出。 待诡异的声音落下,那道停在我眉眼之间的紫光,便猛然撞向我的额头之处! 在这种碰撞之下,四周紫光迸发,好不耀眼。 不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我,注定无法看见这片紫光了。 好在这片紫光也没持续多久,很快,我的尸身四周重新被黑暗占据。 黑暗回归之后,我的尸身继续寂寞地跪立在地上,仿佛一具不甘的耸立山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才过了一瞬,又可能已经过了好几年,忽然有一股狂风掠向我的尸身。 篷! 一声响起后,我的尸身被狂风吹倒在地。 本以为我的尸身被狂风吹倒之后,会一蹶不振地瘫痪在地,直至化为一滩腥臭的尸泥。 可就在这时,我的尸身上亮起一阵深邃优美的紫光! 这阵紫光甫一出现,便瞬间侵占了周边的黑暗,令公路两侧惶惶如白日。 不过很快,这阵紫光便又销声匿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待尸身上的紫光消逝,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本已死翘翘的我,忽然睁开了尸身的双眼。 我那双眼之中的神情,先是空洞再到聚焦,最后化了一汪愕然。 “我……我没死?”我双眼愕然地望着周遭,望着周遭的黑暗,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记得自己明明死了啊!是被那些银丝白发活活勒死的!”想起死亡前的回忆,我再也顾不上心底的愕然,伸出双手往脖颈之处摸去。 可是从手掌反馈的信息来看,脖颈之上干滑平整,根本没有银丝白发造成的勒痕! “难道我的死亡乃是一场梦?”没有在脖颈之上摸到勒痕的我,一脸茫然地望向自己的手臂。 原先血迹斑斑的两条手臂,也变得完整无缺很是干净,早已不见银丝白发造成的伤口。 “貌似我后背也有伤,总不会也消失了吧?”我作势摸了摸后背,期望找到其上的伤口。 可结果令我失望了,背后那些被夺命追魂斧造成的伤口,也已消失一空,仿佛我从来没受过伤。 “那些银丝白发也不见了。”我循着目光环伺四周,可是周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哪里还有什么白茫茫的银丝白发。 “可是我的死亡回忆不会是假!那种感觉太刻骨铭心了!”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我便从地面上爬起来。 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我,先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返回公路中央。 没错,自从那些银丝白发消失之后,我终于能看到近在眼前的诡异公路了。 回到公路中央的我,仍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明明死掉的我却离奇复活,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陷入苦思冥想当中,试图找出自己复活的真相。 可我想了好久好久,连脑袋都想痛了,都找不到一丝思绪。 苦思而不得其解,我只好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虽然我不知自己为何复活了,但既然上天再给我一条命,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又再想起死时的不甘,又再想起死时的遗憾。 现在上天让自己再活一次,那我一定要珍惜这条生命,好好完成心中的不甘与遗憾。 “再来一次了,这次我可不能倦怠了。”暗暗嘱咐自己一句后,我便拿出手机:“也不知自己在公路右侧待了多久,先看看现在的时间吧。” 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我惊讶得连嘴都合拢不上:“什么?我进入公路右侧时不过是4月2号,可现在都4月5号了?有没有搞错啊?!” 前后时间一连跨度三天,我心中何止是震惊啊,简直是无语透顶了。 “手机不会坏了吧?”一脸不敢相信的我,赶紧反复地打开网络数据,刷新手机上的时间日期。 可这反复打开网络数据之下,我才发现自己正身处所谓的书中世界,根本没法连接上现实世界的网络。 “既然手机无法连上网络,那就证明手机上的时间日期,并非是完全正确的。”我暗暗分析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水溪流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为了进一步验证手机无法连接上网络,我干脆登上论坛,给“警方卧底”发去了一条消息。 可这条消息在聊天界面旋转了许久,都没有显示发送成功。 “毫无疑问,手机的确连接不上网络。”暗呼一声后,我便哀哀地放好手机。 不过我刚放好手机,心中便产生了新的观点:“虽然手机连接不上网络数据,也无法刷新完全准确的时间日期,但现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日期,应该与当前所处的时间日期相差无比。” 毕竟我的手机只是关机了一小会,开机之后理当接着原来的时间跳跃,一分一秒地跳跃。 “排除掉因没电而关机的那段时间,也许现在早已不是4月5号晚上八点,而是临近4月5号的晚上九点了!”我分析了一会,终于得出现在的真正时间。 得知现在真正时间的我,难掩震惊之色:“只是去了公路右侧一会儿而已,就直接过了三天,果真是令人震惊。” 但是震惊归震惊,我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了:“死亡恍惚之间,已过了三天,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紧接着,我望了望公路左侧,又望了望公路右侧,心中犹豫不决。 “公路左侧比公路右侧还要诡异,还是走公路右侧吧,而且公路右侧的银丝白发已经消失不见,估计也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了。”我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再探公路右侧。 做好决定之后,我先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步,往公路右侧走去。 可我刚走了两步,便忽然停下脚步,将守则从包里拿出。 “对于我的死而复生,孔宇盛会不会清楚一些细节?毕竟他一直藏在守则中。”怀着满腔疑惑,我迅速翻开守则,暗暗召唤孔宇盛。 几声召唤之后,一道血影终于浮现眼前。 当这道血影散去,一位脸容浮肿的中年男人,映入我的眼眶。 眼前这位脸容浮肿的中年男人,正是身处守则之中的孔宇盛。 孔宇盛刚一显形,便一脸茫然地说:“梁小哥,你召唤我干嘛?难道你找到那个人了?” 我一时语塞,尴尬地说道:“毛就找到一根,你没注意看周边环境么,我还在这条公路上。” 孔宇盛望了一眼周遭环境之后,脸上的茫然瞬间转变为震惊:“这都三天了,你还未走出这条公路?有没有搞错啊?” 面对孔宇盛的震惊,我反而变得淡定:“完全没搞错,你以为这条公路很容易能走出啊?不过我之所以召唤你出来,并非是为了走出这条公路,而是为了……” 我话都还没说完,孔宇盛便摆了摆双手:“既然你连这条公路都还没走出,那我还是先回守则了,对了,等你找到那个人之后,再召唤我吧。” 说完,孔宇盛便准备化为血影,返回守则之中。 我连忙拖着孔宇盛的手臂,不让他随意返回守则。 孔宇盛一下子愣了:“还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想问如何走出这条公路的话,还是别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就没打算问你如何走出这条公路。”我赶紧马不停蹄地说道,以防孔宇盛再次飞回守则当中。 “那究竟是什么事?”孔宇盛皱着那张浮肿的脸蛋,疑惑地问。 紧接着,我便将自己的死亡回忆,一股脑地告诉了孔宇盛。 将自己的死亡回忆告知孔宇盛之后,我便问他是否感应我的死亡,又是否知晓我是如何死而复活。 可孔宇盛重新恢复一脸茫然的模样:“你说你被杀死之后又复活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到你没死啊?” “我没死?可是我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死亡啊?”我面露质疑之色。 面对我的质疑,孔宇盛娓娓道来:“自被守则收入书中后,你便成为了我的主人,若是自己的主人身死,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一个人死了之后,又如何能复活?你还是别想太多了,赶紧去找那个人吧。” 虽然孔宇盛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隐隐约约之间,我觉得自己肯定是死而复生了,毕竟这种感觉太过刻骨铭心。 “也不知当中出了什么事情,连孔宇盛都没感觉到我的死亡。”见孔宇盛对我的死亡事件一无所知,纵然我心中有万千疑惑,也只好敷衍地说道:“那算了,就但我产生了幻觉吧,你可以返回守则了。” 说完,我便将守则一收,将孔宇盛收回了守则当中。 “关于自己死亡一事,想多也无益,还是先做正事吧。”我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迈出走入了公路右侧。 自从那些银丝白发消失之后,公路右侧恢复了一片黑暗。 其实经历过血色沼泽和银丝白发的恐怖之后,我反倒觉得这片黑暗太舒心了。 就这样,我安心地循着这片黑暗,不断地远离公路,深入公路右侧的景象当中。 也不知自己行走了多久,视野之内终于出现一抹忽远忽近的光点。 这抹忽远忽近的光点甚是蜡黄暗淡,仿佛源自一盏快要湮灭的火油灯,又仿佛源自某种生物的内敛眼瞳。 但是在黑暗之中侵染已久的我,已经懒得在意这抹光点源自哪里了。 我如遇见救命稻草般,不断追逐这抹蜡黄暗淡的光点,想要靠近它想要直面它。 可我越是追逐越是靠近,这抹光点跑得越快,不出多时,它便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 望着视野之内重归黑暗,我疲倦地打开手机光源,往周遭一望。 这一望就令我大惊失色,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已身处一片旷阔无垠的原野当中。 这片原野高低起伏,有平坦的盘地,也有坎坷的山路;有密密麻麻的石头,也有遮掩视线的小山;有稀疏的草丛灌木,也有几条横亘当前的小溪。 望着就在眼前的那几条小溪,我不禁心思涌动地移步上前。 可不上前不要紧,一上前吓一跳,只见这几条小溪之中,竟然流淌着一滩滩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水。 这一滩滩血水沿着不过半米宽的溪道,穿越整片高低起伏的原野,也不知流往了何处。 我顺势抽动鼻子闻了闻这些血水,一脸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些血水可不是普通的鲜血,而是真真正正的人血!” 望着人血之中自己的倒影,我不禁有些手冰脚冷:“要弄到几条溪流源源不绝的人血,得杀死多少人啊,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 触目惊心地摇了摇头后,我便准备远离这几条溪流,不再靠近这些不断流淌的人血。 可就在这时,篷篷篷篷篷!五声炸响忽然奏起! 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循着声音往这几条溪流中望去。 只见每条血水溪流之中,竟然迸出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这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刚从血水溪流中迸裂而出,便化为五股血气向我袭来! 望着视野内不断扩大的血色人脸,我连忙拔开双腿,往原野深处逃窜而去! 可我的动作虽快,那五股血气的速度更快! 只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它们便两前三后地将我彻底围堵! 往原野深处逃窜不得,更不能原路折返,我只能心惊胆战地呆立原地。 那五股血气见我不再逃跑,当即诡异地恢复成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五张人脸恢复原样之后,也不急着袭击我。 它们只荡悠悠地悬浮在半空之中,凶神恶煞地望着我。 五张人脸悬浮当前,惊慌失措的我终于看清它们的全貌。 只见其血肉模糊的人脸上,满布着腐朽恶臭的脓肉。 一些红得发黑的脓液,不断从脓肉中滑落,渐渐沾染了整张人脸,甚是令人作呕。 除了这些令人作呕的脓液和脓肉,我还发现这五张人脸之上,全都安装着一只高高翘起的红色鼻子。 这只高高翘起的红色鼻子仿佛树枝一般,先是刺破黑暗,再而刺破空气,最后刺破我心中的恐惧! “这五张人脸到底是什么鬼?太像影视剧之中的匹诺曹了!”我震惊失色地暗道。 所谓匹诺曹,就是一种鼻子超长的玩偶,相传这种玩偶爱说谎言,可是越说谎言,它的鼻子便翘得越高变得越长。 而眼前五张人脸的红色鼻子也很长,也难怪我将它们比作成匹诺曹。 望着瞳孔之中形似匹诺曹的人脸,我心中的恐惧早已达到了顶点。 我很想再次拔腿就跑,可左望右望之下,却不知往哪个方向逃跑。 “难道我又要死了吗?”我面露苦色地哀哀一叹后,便死气沉沉地瘫倒在地。 不过我只瘫坐了半秒,便全身惊恐地站立起来。 因为一直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人脸,竟然悄无声息地动了! 它们一动,便见空中血雾翻滚,暗潮涌动。 待血雾不再翻滚之时,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凭空响起!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道声音所念的诗太熟悉了,我只听了开头几句,便知道自己在哪听过这首诗了! “我当初明明身处锦绣楼花园,就是听了这首诗后才出现在这里!这首诗出于那个人!那个人要杀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连忙拔起双腿,往其中一张人脸冲撞而去:“死就死吧,此时再不莽力突破,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篷!一声响起! 这张人脸措不及防之下,还真被我的头颅直接撞倒,凄惨地坠落在原野之上。 有了突破口之后,我顾不上检查自己头颅,径直往原野深处夺命而去。 可我只跑了一小段路,那首诗又再在耳边划起。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这首森然的诗刚一落下,便见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五张人脸在我面前一字排开,阴森恐怖地瞪着我,防止我再次逃跑。 我望了一眼,发现左侧第一张人脸,瞪得尤其凶横,估计它就是刚才被我撞倒的人脸。 五张人脸一字排开之后,我再也无路可逃,只得装作傲然地笑道:“我知道你们受命于那个人,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来决一死战吧!” 笑毕,我便摆出全力以赴的姿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五张人脸看见我这副全力以赴的姿势后,齐齐一笑。 “一介蝼蚁而已,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能一打五吧?”左侧第一张人脸率先开口。 “哈哈,这人太搞笑了,也不知主人为何要杀他。”左侧第二张人脸接过话匣。 “哼!你们管这么多干嘛,快点解决他吧,我好想细细品尝他身上鲜美的人血。”右侧第一张人脸冷哼一声。 “大哥说得对,这片原野上已经很久没活人关顾了,害得我也嘴馋了。”右侧第二张人脸阿谀奉承地说道。 至于最后一张人脸,也就是位列正中央的人脸,并没有开口说话,只一脸笑意地望着我。 我心底一怵,连忙左手拇指接食指,右手无名指接中指。 手上姿势做好之后,我便魂归天外地厉声一喝:“尘归尘土归土,魑魅魍魉速速退去,人归人鬼归鬼,提线傀儡归黄泉!皇龙伤神之术!起!” “起”字一出,一条三米之长的单爪皇龙,便倏忽一声出现在半空之中,甚是威风凛凛! “我就不信皇龙对付不了你等邪物!”坚毅的怒吼一声,我便先下手为强,指挥皇龙袭击这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望着不断向自己袭击而来的皇龙,这五张人脸又笑了,笑得比先前还猖狂。 “你们……你们死到临头还笑个屁啊!”我半嘲讽半疑惑地大喊。 不过就在下一刻,我终于知道它们为什么笑得如此猖狂了。 因为那条单爪皇龙刚一靠近这五张人脸,即刻“篷”一声地化为了无数光芒碎片。 这些光芒碎片瞬间划破黑暗,又瞬间沉寂于原野当中,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我的心在泣血,我的心在疑惑,先前一直遇神杀神的皇龙,竟然就这样化为虚无了? 但是现在我已顾不上过多疑惑了,自从皇龙化为光芒碎片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肺之间便传来一阵真实的痛感。 这阵真实的痛感,害得我匍匐在地,生不如死。 “这就是所谓的道术反噬,最强道士曾跟我提……”及字还未清楚地说出,匍匐在地的我便痛苦地吐了几口血:“咳……咳……” 看见我这副惨状,左侧第一张人脸忍不住嗤笑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居然敢在原野上使用道术,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你自己就玩死你自己了。” “对啊,主人创建的这片原野,可是三大杀器之一,一般使用道术之人,大多都会被反噬而死,这人真是不自量力。”位于正中央的那张人脸,终于是张开了嘴。 见人脸们提及这片原野,我不禁眼神涣散地问道:“原野?为什么在这片原野上不能使用道术?” 右侧第一张人脸又再冷哼一声:“哼,读诗不知意,再多也惘然,不过你现在都死到临头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说完,这张人脸挥动那长长的红色鼻子,朝着原野天空遥遥一指。 这一指之下,原本黝黑无比的原野天空,霎时变得星光熠熠。 这片星光熠熠之中,隐隐摇曳着一张巨大无比的白绿书页。 我抬头往书页上仔细望去,只见其上血字流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虽然书页上的血字不停地流转,但在我的眯眼观察之下,还是看清了这些血字。 这些血字连接在一起的句子,俨然是那首耳熟的诗。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这首诗本就霸气凌人,现在又用草书写就,简直是难以言状的震撼人心。 我只看了几眼,便无奈地地闭上双眼,不敢与这首诗对视。 我怕自己再与这首诗对视,就会双目爆裂而亡。 好在这首诗只在书页上显现了一会,便伴随着这片星光销声匿迹。 见原野星光已经消失,那张挥动红色鼻子的人脸,当即言语鄙视地说:“看见了吗?封禁这片原野天空的物品,就是我主人所写的封书之诗,在这首诗之下使用道术,皆会被自己的道术反噬。” 其实我也不是傻子,当看见这首诗的真迹时,我心中早已明白了大半:“难怪自己的道术会崩溃,原来我眼前所处的这片原野,就是这首诗中的原野,别说在原野中施展道术了,就算我站立在原野里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你们杀死,对吧?” “算你识相。”这五张人脸异口同声地嗤笑道。 我也笑了,笑得有些疯疯癫癫:“哈哈,好好好!好一句‘若遇有路人,必斩于原野’!当我进入这片原野之时,便早已注定死在这里了!你们的主人可真是好算计啊。” “我们主人肯定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可比的!”这五张人脸齐齐一笑后,便阴鸷地说道:“你……受死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返回血溪当中了!” 说完,这五张人脸便划破空气,往我所躺之处飞袭而来。 它们居然想趁着我病要我命! 可我虽已被道术反噬,但也做不到束手就擒之事! “上天给了我第二天命,可不能让你们践踏了!”不甘地怒喝一声,我便挨着原野往旁边一滚。 这一滚之下,那五张人脸的袭击齐齐落空,我算是暂时脱离了危机。 可我刚脱离危机,那五张人脸又再扭转脸孔,如疾风般撞击而来。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那五张人脸成功得手,它们一定会缠上我的身躯,将身躯之上的血肉尽数撕扯而至。 想到血肉被生生撕裂的痛感,我慌乱之间又往旁边一滚。 可此时再滚已经迟了!那五张人脸径直越过层层距离,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背包之上。 背包被咬上之后,我滚动的身躯猛然停止,再也不能往前滚去。 “先将背包扔了!要不然自己就大难临头了!”我果断挣脱背后的“红色双肩包”,摇摇欲坠地站立起来。 从原野上站立起来的我,再也顾不上心肺之间的真实痛感,慌不择路地抱头逃窜。 可我刚走了两步,便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响。 啪! 声音虽轻,却源于自己脊背之上,我竟然被一件不知名的物品撞倒在地了! 被撞倒在地的我扭头一望,原来那件不知名的物品,居然是刚刚被我抛弃的背包。 而驱动背包撞倒我的东西,正是缠在背包之上的那五张人脸! 背包和人脸全在面前,这次我真的逃无可逃! 可是逃无可逃也要逃,我当即手肘着地拖动自己的身躯,试图远离背包,远离背包之上的人脸。 但是身躯实在太沉重了,我只拖了半米,便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心的痛!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我唯有停止拖动身躯,往手臂上一看。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自己那两条手臂之上,一共缠着四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这四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刚一缠上我的手臂,便不约而同地伸出一只长长的红色鼻子,往我的手臂上戳去! 我刚才感受到的痛感,就是红色鼻子戳手臂时造成的痛感。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已没有心思应对这四张人脸,更没心思注意这种刺心之痛。 因为人脸一共有五张,除了四张人脸缠在我手臂之上,还有一张人脸不知去了哪里! “还有一张人脸到底在哪!”我惊恐交加地将全身扫了一遍。 可自己的全身之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张消失不见的人脸。 找不到那张消失不见的人脸,我急促地呼了几口气后,又将那口气吸了回来。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诅咒之洞与诅咒之脸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如此反复地喘了好几口气后,我的心跳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变得越发高速地跳动。 就在我的心跳变得高速跳动之时,又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感在右腿之上传来。 我下意识循着这阵痛感,往右腿上望去。 只见那张忽然消失不见的人脸,正好咬在我右腿脚踝之处! “靠!你别咬了!”我大力挥动自己的右腿,试图甩脱其上血肉模糊的人脸。 可这一甩之下,不仅没将咬在右腿上的人脸甩掉,反而间接刺激到了手臂之上的那四张人脸。 “你找死!”这四张人脸齐呼一声后,便往我手臂上啃咬而去。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随着啃咬声此起彼伏,我手臂上的生肉被啃掉大半,生生露出一些白色的骨头。 望着这些外露的白色骨头,我只感到一阵眩晕袭来。 “还是要死了么?”趁着快要晕倒之时,我又往右腿上望去。 缠在右腿脚踝处那张人脸,也趋之若鹜地啃咬起了右腿生肉,一副不甘人后的模样。 随着手臂以及右腿的生肉都被啃咬大半,大量的鲜血从生肉缺失处喷涌出来。 这些鲜血先是染红双臂,再而沾污双腿,最后将我衬托成一个恐怖的血人! 失血过多加上生肉被啃咬大半,我终于是彻彻底底地晕倒,陷入了昏迷当中。 可就在我刚刚陷入昏迷之时,又是一阵钻心之痛从胸膛之处泛起。 “啊!好痛!”我猛然从昏迷中惊醒,往自己胸膛处望去。 原来本在手臂和右腿上啃咬的那五张人脸,竟然攀上了我的胸膛之处! 它们攀上胸膛还自觉不满足,居然开始张口血盘大口,往我胸膛之处啃咬而去! 按照这样的趋势,相信不出多时,它们便会啃尽我的胸膛,挖出内里的心脏! 一旦心脏被这五张人脸挖出,那面对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死亡。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求生的欲望在心底掠起,我当即凄厉大喊:“孔宇盛、孔宇盛、孔宇盛!你给我出来!” 凄凉的喊声一出,便见一道模糊的红影,从跌倒在地的背包中飞出。 这道红影刚从背包中飞出,便化为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这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是普通类鬼物孔宇盛! 孔宇盛方一显形,便风驰电掣地冲至我面前:“你怎么了!怎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可别死啊!” 孔宇盛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鬼手按住我的双臂,试图减缓鲜血流淌的速度。 可手臂上缺少的生肉太多,单凭两只鬼手根本不可能覆盖全部伤口。 见覆盖不了全部伤口,孔宇盛干脆放开双手,往我眉眼上一点。 这一点之下,一道黑气便从我的眼瞳中孕育而生。 这道黑气前一刻还在眼瞳中孕育而生,下一刻就席卷我的全身! 全身被黑气席卷之后,我俨然从一个血人变为一个黑不溜秋的黑人! 说来也是神奇,自我变为黑人之后,手臂上右腿上的生肉缺失之处,不再大量地喷涌鲜血! 鲜血被黑气止住,我的心神渐渐回归,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浑浑噩噩。 眼见心神恢复了些许,我便努力撑大双眼往胸膛之处望去。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令人毛骨悚然! 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根本没受到黑气的影响,仍在贪婪地啃咬着我的胸膛! 伴随着人脸毫不停歇地啃咬胸膛,又一股浓稠的鲜血从中涌出。 这股鲜血从胸膛处涌出后,很快便滑落全身,将我的身躯重新染红。 看见我的身躯重新变红,孔宇盛愣了:“我的掌心黑气明明封住了你的伤口,你怎么会再次大出血?奇怪。” 紧接着,孔宇盛便又双手一点,将我再次转变为一个黑人。 可黑人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我又再退变成一个阴森恐怖的血人。 “我就不信了。”孔宇盛执拗地又尝试了几次,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无一例外,最后我都变回了全身浴血的血人。 见孔宇盛又要进行新一轮的尝试,我当即虚弱地扭转头颅,指向自己的胸膛之处:“这样没用,若是你不解决这五张人脸,就算浪费多少掌心黑气,都无法阻住我的鲜血流失。” “人脸?那有什么人脸?”孔宇盛疑惑的声音划落耳畔。 我刚想说孔宇盛你眼瞎么,这么大的五张人脸竟然看不见? 可这句话还未说出口,我便注意到自己的胸膛之处完整无缺,既没有所谓的五张人脸,也没人脸啃咬所致的残忍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看见……明明看见自己胸膛处鲜血横流,怎么转眼之间就恢复如初了呢?”我紧紧盯着自己的胸膛,双目之间满是疑惑之色。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阵剜心之痛从胸膛处传出。 这阵忽然出现的剜心之痛,与之前经历过心肺之痛完全不同,倒像有无数双尖锐的牙齿,正在啃咬位于胸膛深处的心脏! 剜心之痛凭空出现,我不禁伸出双手紧捂胸膛。 可这一捂之下,大量的鲜血从胸膛处喷涌而出,将双手手掌再次染红。 我立马放开双手,往胸膛之处望去。 紧接着,一个如手指般大小的血洞,诡异地浮现我的眼底。 看着这个诡异的血洞,我恍然大悟:“难怪我一捂胸膛,其上即刻鲜血喷涌,原来这些鲜血源自这个诡异的血洞。” 胸膛之处凭生血洞,我总觉得这个血洞的由来,与那五张人脸有关。 “难道那五张人脸,竟然经由由血洞爬去我的心脏了?要不然我不会觉得这么心痛!”心痛难忍,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原野之上,只为了自己好受一些。 我能看到这个血洞,孔宇盛当然也能看到。 他刚一看到这个血洞,旋即从愕然转变为震惊:“你……你怎么和那东西扯上关系了!” 孔宇盛从愕然转变为震惊,我却从疲倦转变为愕然:“那东西?难道你认识这血洞?” 孔宇盛沉默了好一会,才双目惊恐地说道:“我当然认识这血洞,其实它并不是什么血洞,而是一种名为‘诅咒之洞’的邪物。” “诅咒之洞?”我脸上的愕然更盛了。 孔宇盛点了点头后,便一脸沉思地解释道:“所谓诅咒之洞与夺命追魂斧一样,都是出自那个人之手,对了,你之前说过你的胸膛之处竟出现五张人脸?” “没错,那五张人脸之前的确缠在我胸膛之处,而且还在大口地啃咬胸膛血肉,可转眼之间,我的胸膛恢复原样,那五张人脸也不见了。”我一边痛苦地捂住血洞,一边嘶哑地回道。 孔宇盛听见我这句话后,脸上的皱纹纠结在一起:“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那五张人脸的面貌吗?” 我回忆了好一会,终于是缓缓张开嘴唇:“粗看它们时,只觉得它们血肉模糊,就像几张从人体上撕扯下来的脸皮,但细看之下,我发现它们全都长着一只又长又红的鼻子,很是吓人。” “你确定它们全都长着一只又长又红的鼻子?”孔宇盛厉声询问,眉眼之间涌上一丝丝焦急之色。 见孔宇盛如此焦急地向我确认,我当即颌首:“那五张人脸刚才离我太近了,我肯定不会看错,它们的确全都长着一只又长又红的鼻子,对了,刚才我与它们对抗之时,还依稀听见它们声称那个人为主人。” “它们还将那个人称为主人?那就对了,那五张人脸应该就是那个人身边的‘诅咒之脸’,唉,原来你是被‘诅咒之脸’缠上了,难怪身上会出现‘诅咒之洞’。”孔宇盛一阵唉声叹气。 可我却彻底懵了,根本不知这两者究竟是何物,又有何种关联:“孔宇盛,你在说什么,我咋全都听不懂?” 好在不出多时,孔宇盛便详细地解释了起来:“我这样跟你说吧,所谓‘诅咒之脸’便是满含怨气的人脸,这种人脸一般取自活人脸孔,而且取脸过程十分血腥。” “取自活人脸孔?”听着听着,我竟一时忘记了剜心之痛。 孔宇盛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才继续说道:“没错,如先前所说,诅咒之脸一般取自活人脸孔,而且要在活人最幸福美满的时候生生取下,这样的人脸才算是真正的诅咒之脸。” 我怔了怔,一脸不解地追问道:“还要在活人最幸福美满的时候取脸?不对吧,这样的脸孔怎么可能满含怨气?脸孔要满含怨气的话,不都是先得家破人亡命运多舛么?” 孔宇盛笑了,笑得有些不屑一顾:“这你就不懂了吧,当一个活人在最幸福美满的时候,被生生割去脸孔,他就会憎恨全世界,诅咒任何见过的人,一旦憎恨和诅咒全都寄托在那张脸上,那张脸便成为了诅咒之脸。” “这也太残忍了吧?谁会在别人最幸福美满的时候,割去别人的脸孔?”听完孔宇盛的解释之后,我哀哀一叹。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原野本无风,奈何泪泉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寻常人都不会割去别人脸孔,不过那个人就能干出这种事,她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狠毒,唉。”孔宇盛接过话匣后,也跟着我哀哀一叹。 听见孔宇盛的哀叹,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胸膛处传来的剜心之痛猛然加剧,简直令我痛不欲生! “好痛……好痛啊……痛死我算了!”疼痛不止,我开始抱着双臂,抓挠自己身上的血肉。 在我的抓挠之下,身上血肉即刻绽开,又涌出大量的鲜血。 自残果然是最好的止痛办法,当我主动抓挠自身血肉的时候,便觉胸膛处传来的剜心之痛,减缓了许多。 见这个办法奏效,我不要命般加大力气,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肌肤,试图将剜心之痛减到最低。 “好爽,好爽啊,自残也太舒服了。”我一边挠着自己的血肉,一边露出满脸痴傻的笑容。 孔宇盛见我渐渐失控,当即大声怒喝:“梁凡,你不要命了么,赶紧放开你自己的双手!” 怒喝刚落,孔宇盛便动用鬼手,钳制住我失控的双手。 可我已经彻底失控,又怎么会乖乖就范? 我当即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挣脱孔宇盛的鬼手。 但是不得不说,孔宇盛的鬼手实在太有力了,无论我如何疯狂地挣扎,都无法从鬼手中挣脱而出。 挣脱不出,我只能放弃挣扎,继续身心交瘁地躺在原野之上。 原野上很黑很黑,令人看不见光明,也令人看不见希望。 这是一片既无光明又无希望的原野,而我即将死在这里,渐渐化为一滩无人问津的枯骨。 枯骨再美,也不过是一副枯骨,如何也拥有不了徇烂的人生。 也许千百年后,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俯视着我的枯骨,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 也许千百年后,那个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一副枯骨而已,又怎么值得她花费时间去俯视。 可惜由始至终,我都并未找到那个人,那个想我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一开始的旗袍女人,也知道那个人就是控制男尸之人,更知道那个人就是一位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 可我从来都未曾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她又为什么要害我? 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了,反正我都快死了。 “临死之前,给我个痛快吧。”我渐渐放空身上所有力量,再也不去抵御那阵剜心之痛。 随着我不再抵御那阵剜心之痛,胸膛之处的血洞逐渐变大,没过几秒,它便从原来的手指般小,变成了拳头之大。 血洞变成拳头之大后,更多的鲜血从中涌出。 与鲜血一起喷涌而出的东西,除了一股臭味之外,还有一些血迹斑斑的肉碎脏块。 “来吧,临死之前,给我个痛快吧。”上一句我是自言自语,这一句却是对着孔宇盛说。 没错,我就算死,也不愿死得这么痛苦,也唯有哀求孔宇盛给个痛快了。 听见我的求死之言后,孔宇盛面露哀色,一副深深不舍的模样。 “怎么了?你既是鬼魂又是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般不舍得?”我笑了,只不过笑得很勉强,例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面对此情此景,孔宇盛却是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血泪横流,果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你哭什么?我死之后,你就自由了,再也没人管你了。”我努力扯开一丝眼缝,望了望身侧的孔宇盛。 视野之内的孔宇盛一边凄厉地哭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颅,怕是想把头颅都摇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自由,我只愿跟着你找到我老婆。” “可是……”我疲倦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如针地继续说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死神已经找上了门,我不得不接受即将死亡的现实。” 说完这句话后,我差点彻底合上眼皮,魂归黄泉之中。 可孔宇盛的声音刹那闯入耳畔,将我猛然惊醒:“我有一法,可替你驱散身上的诅咒之脸,不过……” “不过什么?”我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精神。 孔宇盛先是抹了抹血泪,然后便松开那对鬼手:“不过……不过我一旦用了此法,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后果怎会如此严重?”我心底一惊。 孔宇盛登时站了起来,悠悠地背对着我:“本来我用此法也不会招致魂飞魄散,但先被你用皇龙夺取眼珠,又被夺命追魂斧所重伤,已经无法负荷此法的反噬,也唯有魂飞魄散之结果了。” 我这一听,面露惭愧之色:“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报应,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若我当初不鲁莽夺取你的眼珠,可能我现在就能捡回一条命了。” “唉。”背对着我的孔宇盛叹了一口气,劝慰道:“时也命也,你也不用如此愧疚,毕竟当初是我攻击你在先,真要怪责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罢了。” 劝慰刚刚完毕,孔宇盛便转过身来,鬼脸上掠起一丝丝坚毅:“看来我命中注定要魂飞魄散,罢了罢了,我生前做人向来无愧,死后做鬼也该一片坦荡,就让我的魂飞魄散,来换你的一场生机吧!” 说完,孔宇盛便鬼手交叉,似要使用他所说的办法! 我见此一幕,赶紧从心底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劝阻道:“万万不可!你我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而已,不值得你为我魂飞魄散,而且你魂飞魄散之后,又如何去寻找你老婆?!” 见我提及“老婆”二字,孔宇盛当即停下手上动作,面露思索之色。 是啊,梁凡说得没错啊,一旦我魂飞魄散之后,又该如何亲眼目睹老婆解封?又该如何亲眼看见老婆的鬼魂?又该如何亲眼看到那个人受死? 唉,一旦我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无法感知了,老婆,你知道这一切后,估计会很伤心吧? 不过如果我不救梁凡的话,他就会就此死亡,我又如何忍心见死不救呢? 而且梁凡这人也算是我的主人,我又怎可独自苟活? 老婆啊,老公我对不住你了,老公不能永远陪着你了。 不过老婆啊,你不要过于担心,我相信梁凡会遵守诺言,将你从红色旗袍中解救出来。 老婆,如果你以后真的被解救出来,那就忘了我吧,我这人不值得你留恋。 孔宇盛一边思索,一边将红色旗袍从背后拿出。 将红色旗袍拿出来之后,他便一遍遍地抚摸它,就像正在抚摸自己的老婆。 俗话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红色旗袍似也读懂了孔宇盛的抚摸,诡异抖动的同时,隐约发出一丝悲怆的哭声。 这丝哭声虽微,我却感觉到原野上掠起一阵地动山摇。 这丝哭声虽短,我却感觉到它会一直留存在心底,经久不衰。 这是爱的哭声,这是不舍的哭声,这是分离前的哭声,这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哭声。 听着这丝哭声,孔宇盛也眼眶泛泪:“老婆,老公真的要走了。” 分离之话刚刚划破空气,孔宇盛便冲着我厉声一喝:“梁凡,我老婆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将她的鬼魂解禁,要不然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孔宇盛便将手中红色旗袍一抛。 原野本无风,可这身红色旗袍却落寞地无风起舞,拨动我内心深处的情弦。 “我一定,我一定会帮你解禁,昔日诺言,便是今后唯一的事情。”我泪如泉涌地看着旗袍起舞,又看着它慢慢坠落,坠落在我的身躯之上。 这一幕似曾初见,又似曾相识。 仿佛曾经的我也是这般悲伤,这般悲伤地面对一个人的死亡。 可是曾经令我悲伤之人究竟是谁呢?我已然想不起了。 是父母?却也不是,他们虽然诡异的人间蒸发,但我仍抱着希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寻到他们的笑靥。 是素未谋面的命中注定?却也过于荒唐,既然是素未谋面,又何曾懂得落泪? 是李英秧?是顾雅?是顾僮僮?是李繁森?还是谢巧倩?细想却也通通不是。 那究竟是谁呢?其实是谁已然不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孔宇盛为了我,竟然连魂飞魄散都顾不上了。 可是值得吗?这个得问孔宇盛本人了,我根本没资格对他的踊跃牺牲品头论足。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谨遵诺言,将他老婆的鬼魂解禁而出。 可是实力弱小的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禁他老婆呢? 我不知道,孔宇盛也不知道,困在旗袍中的鬼魂也不知道。 可纵使孔宇盛什么都不知道,他仍是愿意相信我,仍是愿意将遗志继承给我。 冲着这份信任,无论我蹉跎掉多少时间,也要解禁他老婆的鬼魂! 一侧的孔宇盛可不知我想了如此之多,他将红色旗袍抛至我身躯之上后,便一对鬼手重新交叉,对着黝黑的天空大喊:“我命由人不由天,我魂由己不由人,苍生向来喜赌局,你可与我赌一局!”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与鬼赌其乐无穷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此等豪迈的喊声一出,便见原野之上黝黑的天空,霎时变得一片血红。 俗话说,血红当天,颜色染地。 当天空变得一片血红之时,黝黑无比的原野大地也无可避免,同样被这片血红占据。 若是站在高处遥遥俯视而下,可见这片血红染地的原野上,隐约点缀了两个周身血红的光点。 这两个周身血红的光点,一个是鬼魂孔宇盛,另一个则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奄奄一息的我暂且不提,先提提那鬼魂孔宇盛。 自孔宇盛看见天边血红之后,神情霎时变得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片血红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天边血红悄然消失,原野大地上恢复一片寂静。 寂静之中,孔宇盛又动了,扯开鬼魂喉咙再喊:“天赌地赌不如你我相赌,鬼灵魂灵不如我之赌灵,赌之一道,不外是生、老、弱、病、残、衰、死、哀,今日鬼魂孔宇盛,以魂飞魄散之代价,换一场与你对赌之机会!鬼赌之法起!” “起”字一出,原野天空上风翻云涌,雷霆万钧,真是好不热闹。 就在原野天空风雷盛行之时,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与人赌索然无趣,与鬼赌其乐无穷,可!” 听见“可”这一字之后,孔宇盛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连嘴角都渗血了。 我见此笑容,只觉心里很痛很痛,比剜心之痛还要痛上千百万倍。 可我又能干些什么?不外是心痛一阵罢了,根本阻止不了孔宇盛的踊跃牺牲。 孔宇盛笑了好久好久,待天边风云不再翻滚,待天边雷电不再划起,他才敛容屏息沉默不语。 沉默了半晌,孔宇盛才伸出双指,径直指向躺在背包之中的守则。 他一边遥遥指着守则,一边漠然地轻启嘴唇:“鬼赌之法已起,还请鬼桌速速现身!” 话毕,便见背包之上升起一团阴森恐怖的血光。 这团血光刚从背包之上升起,便“咻呼”一声脱离了背包,缓缓悬浮在半空之中。 孔宇盛望着这团血光,眉开眼笑:“鬼桌既已现,还请朦胧散,朦胧散之间,鬼桌现真身!散!” “散”字刚刚落下,便见视野之内的血光霎时散为了一团血雾。 诡异的是,这团血雾刚出现没几秒便虚化扭曲,最后化为一张全身血红的麻将桌! 眼前这张全身血红的麻将桌我认得,正是鬼物图鉴中所描绘的麻将方桌! 也就是说,孔宇盛竟将鬼物图鉴中的麻将方桌召唤出来了! 孔宇盛将这张周身血红的麻将桌召唤而出后,便一脸落寞地盯着我,盯着我身躯之上的红色旗袍。 他盯了好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自言自语:“老婆,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勿念!” 紧接着,孔宇盛便双手一挥,暗暗指着我,指着我胸膛之处如拳头大小的血洞:“诅咒之洞藏人脸,人脸速速来对赌!” 孔宇盛的吼声刚落,我便感觉到自己胸膛之处肿胀不已,仿佛正在东西要从里面挤出来! “难道……难道那五张人脸真进入了我的胸膛之处?!”想到这种情况,我心底猛然大惊。 就在我心底大惊的时候,便隐约看见五团腥臭浓郁的血气,从胸膛血洞处飘了出来。 这五团血气刚从血洞处飘出,便倏忽之间变成了五张人脸。 这五张人脸一样的血肉模糊,一样的缀有一只长鼻子,分明就是先前所见那五张人脸! 现在这五张人脸就在视野之内,我终于明白那阵令人痛不欲生的剜心之痛,果然来源于这五张人脸! 可以说,血洞的形成以及莫名其妙的剜心之痛,都是这五张人脸的杰作! 随着这五张人脸离开胸膛,我感觉到那阵剜心之痛骤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剜心之痛骤然消失之后,我的力气终于恢复一小半,不再像先前那般奄奄一息。 依靠着这一小半力气,我下意识往胸膛处望去。 可不望不要紧,一望令人震惊失色。 只见明明位于胸膛处的拳头血洞,竟然伴随着那阵剜心之痛一起销声匿迹了! “这是怎么回事?胸膛处的拳头血洞呢?”震惊之余,我艰难地抬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可这一摸之下,我发现那个拳头血洞不但消失了,自己的胸膛之处还变得完好如初,就像从来没有被那五张人脸啃咬!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望了望悬浮在空中的麻将桌,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孔宇盛,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五张人脸上。 那五张人脸见自己忽然从胸膛处飘出,神情十分诧异。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出来了?”左侧第一张人脸最先开口。 “对啊,我们可是诅咒之脸,诅咒一出定有人死,可是那小子根本还没死!”左侧第二张人脸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主人出了什么事?要不然诅咒怎么可能终止?”正中央的人脸想到了其中一种可能。 可右侧第一张人脸即刻反驳道:“不会,主人这么强大不会出事,我们还是别多想了,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 这张人脸刚说完,右侧第二张人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哥,我们还想什么对策啊,既然第一轮诅咒已经失败,我们快点开始第二轮诅咒吧!” 此话刚落,另外四张人脸即刻异口同声地说道:“对,五弟说得对,我们立即开始第二轮诅咒吧!要不然就无法向主人交代了。” 说完,刚从胸膛处飘出的那五张人脸,又齐齐凶神恶煞地向我袭来。 眼看那五张人脸就要再次缠上我的胸膛,孔宇盛当即鬼影一动,横亘在我的身躯之前。 “各位还请稍安勿躁,要想对付躺在地上之人的话,能不能先问过我?”孔宇盛背着鬼手,一副天不惊地不怕的模样。 被挡住袭击途径之后,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终于注意到眼前的孔宇盛。 可在那五张人脸的血瞳之内,孔宇盛区区一介鬼魂而已,又如何能阻挡住它们? “哈哈,我们当你是谁呢,原来不过是一缕快要消散的亡魂,果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那五张人脸一声怒吼之后,便不顾一切地划破空气,向孔宇盛全力撞击而去! 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孔宇盛被这五张人脸正面撞倒,定会立即魂飞魄散。 “孔宇盛!你快躲开啊!”我脸容紧皱,凄厉大吼。 可孔宇盛就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只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原处。 “孔宇盛,原来你所说的魂飞魄散,就是这般的魂飞魄散么?可你魂飞魄散之后,我又该如何对付这五张诡异的人脸?唉,你所谓的魂飞魄散,不过是于事无补而已。”我唉声叹气一句后,便重重地合上了双眼。 不过就在我合上双眼之时,孔宇盛如云雾般淡定的声音掠过耳畔:“众生赌局已开,各位如何能杀我?可笑可笑。” 众生赌局?众生赌局是什么东西?貌似先前孔宇盛也提过什么鬼赌之法,难道这众生赌局与那鬼赌之法有所关联? 听见孔宇盛说出这句奇怪的言语后,满怀疑惑的我,将刚刚合上的双眼重新睁开! 睁开双眼之后,我往孔宇盛站立之处望去。 只见视野之内的孔宇盛忽然变得缥缈不定,竟间接躲过那五张人脸的袭击。 “你竟然躲过了我们的攻击?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一缕鬼魂罢了!”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当即一惊,诧异连连地停在半空之中。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孔宇盛刚躲开那五张人脸的袭击,便又遥遥一指同样悬在半空之上的血红麻将桌。 这一指之下,本来静静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麻将方桌,竟然四面八方地翻滚不已。 随着麻将桌翻滚不已,我感到原野之上掀起一阵地动山摇,搅得我胃中痉挛了起来。 我本以为这阵地动山摇,很快便会停歇消失。 但过了好几分钟之后,这阵地动山摇不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竟然将周遭空气都震得紊乱无序。 闻着周遭絮乱无序的空气,我只好眯起双眼往震动的中心,也就是麻将方桌上望去。 那张引发震荡的麻将方桌,已然产生了大变。 只见一缕缕殷红诡异的血藤,忽然从麻将方桌中央处冒了出来。 这一缕缕血藤刚从麻将方桌的中央处冒出,便摇身一变,变成了七根如手臂般粗的黑色锁链。 这七根黑色锁链之上,不但黑雾缭乱阴电闪烁,还雕刻着不计其数的小鬼头,简直像是加强版的古代刑具! 那五张人脸本来还觉得不过是一场震荡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当亲眼目睹血藤转变成黑色锁链之时,它们也就是那五张人脸,齐齐一惊。 “快跑!那些黑色锁链中有大恐怖!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右侧第一张人脸惊恐地嘱咐一声后,便化为一团血气往原野深处逃窜而去。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众生赌局之力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见此一幕,其余那四张人脸也是满目惊恐地化为一团血气,慌不择路地飞快逃窜。 “想跑?已经迟了!众生赌局已开,你们想去哪里?!”孔宇盛厉喝一声后,便用右手点了五下那七根黑色锁链。 那七根黑色锁链即刻暗潮涌动,似海带般在半空之中飞舞不已。 待暗涌以及飞舞通通结束,有五根黑色锁链离开了麻将方桌,往五个不同的方向追击而去。 若是仔细地分辨,可以发现这五根黑色锁链追击的方向,正是那五张人脸逃窜的方向! 那五张人脸的逃窜速度虽快,但黑色锁链的速度也不慢! 篷!一声响起!先前位于左侧第一张的人脸首先被追上。 追上人脸之后,这根黑色锁链一卷,竟将这张人脸缠绕了起来。 篷!又一声响起,左侧第二张人脸也被顺利地追上。 这根黑色锁链同样一卷,将这张人脸勒得无处可逃。 先前位于正中央的人脸飞得很快,但追击它的黑色锁链更快。 不一会儿,它也被一根黑色锁链缠上勒紧,再也无法逃遁。 就在正中央的人脸被勒紧的刹那,右侧第二张人脸也被追上,逃脱不了被黑色锁链禁锢的命运。 至于最先逃跑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也就是其余四张人脸嘴里的大哥,飞得倒是极快极快,比黑色锁链还要快上一截。 估计不出多时,它便会甩脱背后的黑色锁链,扬长而去! “四位小弟,我去找主人救你们,你们稍安勿躁!”眼看其余四张人脸全被黑色锁链所捕,这右侧第一张人脸尖叫一声后,便往原野深处高速逃去。 看见右侧第一张人脸快要消失在原野深处,孔宇盛反而不急不忙地一笑。 可这一笑之下,一直追逐右侧第一张人脸的黑色锁链,猛然调转追击方向,往天边云雾伸缩而去。 目睹这一幕,快要消失在原野深处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笑了,笑得很茂盛:“哈哈哈,任你的黑色锁链飞得再快,也不及我快,毕竟我……” 可是这张人脸连话都没有说完,便见一小截漆黑如墨的锁链,凭空出现在它的面前。 “怎……怎么会!它怎么还会分裂!”这张人脸连忙收起嘴角的笑意,继续往原野深处鼠窜而去。 可人脸才窜了几米之远,那一小截黑色锁链便追上它的身影,将它彻底捆绑。 至此,离开麻将桌的其中五根锁链,已将那五张人脸全部捆绑勒住。 将那五张人脸全都捆绑勒住之后,这五根黑色锁链便齐齐一拖,把它们都扯回麻将桌所立之处。 看见这五张人脸重新映入眼眶,孔宇盛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你们不是想跑吗?给我跑啊?” 困于黑色锁链的人脸们皆不说话,只眼神恶毒地盯着孔宇盛。 “哈哈,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我这鬼魂怕是死了很多遍吧?”仗着黑色锁链的威势,孔宇盛猖狂地继续挑衅。 看见这戏剧的一幕后,我愣了,彻底地愣了。 这孔宇盛明明清楚地说过,一旦他使用了鬼赌之法,便会彻底地魂飞魄散。 可他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根本不像快要魂飞魄散。 孔宇盛看见我脸上的疑惑之后,当即扭转头颅沉声说道:“相信你现在很疑惑吧?是不是想不懂我为什么没有魂飞魄散?” “那到底是为什么?”面对救我一命的孔宇盛,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孔宇盛淡然一笑,娓娓地解释了起来:“我之所以还未魂飞魄散,是因为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我脸上的疑惑更多了。 “对,就是时候未到,不过也快了,等与它们对赌之后,我便会彻底魂飞魄散。”孔宇盛指着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面露悲哀之色。 我望了望困在黑色锁链中的那五张人脸,又望了望面露悲哀之色的孔宇盛,怎么也弄不明白孔宇盛所说的意思。 他说要和那五张人脸对赌?为什么还要对赌?他不是捆住了那五张人脸了吗?直接逃之夭夭不好吗? 还有他要如何对赌?他与那五张人脸对赌之后又为何会魂飞魄散? 种种不解聚于心头,我却没有一一开口询问。 我只抱紧怀中的红色旗袍,心里想着那个价值千金的诺言。 我不管你如何对赌,为什么要对赌。 但我知道你对赌的原因,一定是为了救我。 你今日救我一命,我以后当涌泉相报。 不过我涌泉相报的对象不再是你,而是你最爱的老婆。 就在我心间思绪万千的时候,那五张人脸终于是开口说起了话。 “大哥,你听见了吗?他说要和我们对赌!”右侧第二张人脸率先开口。 “对赌?对赌是什么?话说回来,自我看见这缕猖狂的鬼魂之后,就一直听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众生赌局已开。”左侧第一张人脸忽然说道。 “我哪知众生赌局是什么?我只觉得这张麻将桌很恐怖!”左侧第二张人脸一脸恐惧地说道。 “我也不知,可我怀疑诅咒之力中断的原因,可能就与这众生赌局有关,大哥,你与主人相处的日子最长,你应该清楚什么是众生赌局吧?”位于正中央的人脸询问道。 此句询问一落,这四张人脸通通望向右侧第一张人脸,满含期盼之色。 面对小弟们的期盼之色,右侧第一张人脸哀哀一叹:“我跟着主人的时间最长,当然深知众生赌局到底为何物,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这众生赌局之力,中断了我们的诅咒之力。” “可我记得主人明明说过,一旦诅咒之力选中了人,就不会被轻易中断!”左侧第一张人脸难以置信地惊呼。 “信不信由你,我们之所以被这些黑色锁链捆绑围困,也是出于那些众生赌局之力,要不然你以为区区一缕鬼魂,能阻碍我们逃跑?”右侧第一张人脸哀哀地说道。 听完这番话之后,其余四张人脸全都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大哥”所说的话。 不过相信归相信,它们仍是不愿为鬼魂所困。 “既然大哥知道这是众生赌局之力,那你应该清楚如何挣脱这种力量吧?”左侧第二张人脸望了一眼视野之内的黑色锁链,心思惶恐地说道。 谁知右侧第一张人脸摇了摇头,满目无奈地回道:“你可知什么叫众生赌局之力?所谓众生赌局之力,便是来自天下众生的力量,只要众生还在沉迷对赌,这种力量便会永远存在,哪是我等诅咒之力能攻破的?” “那我们就只能等死吗?”右侧第二张人脸的面孔上泛起一片苦涩。 “我们也不是只能等死。”右侧第一张人脸顿了顿后,便继续说道:“只要我们与他对赌一局,便能找到机会脱困而出。” “他?也就是说,我们要与那缕鬼魂对赌一局?”正中央的人脸满是疑惑之色。 “没错,你们都要与我对赌一局!”右侧第一张人脸刚想开口,孔宇盛的声音便闯了进来。 右侧第一张人脸当即惊恐失色:“你……你这个鬼魂竟在偷听我们说话!” “你们说话说得这么大声,我这能算是偷听吗?哈哈哈,你想笑死我的鸡儿?”孔宇盛连偷听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 右侧第一张人脸,也就是人脸之中的大哥,当即怒了:“你笑什么?你以为你一定能赢我们吗?更别说你无论输赢,也不过是魂飞魄散而已!” 面对右侧第一张人脸的怒意,孔宇盛却是很冷静:“反正我无论输赢,都不过是魂飞魄散,但你们输得起吗?哈哈哈。” 听见孔宇盛又再放肆大笑,右侧第一张人脸已是满脸的怒气:“你就是一个小偷而已,竟不知从何处偷来一丝众生赌局之力,我就看看你用完这丝力量之后,又如何保护你的主子。” 孔宇盛的主子,就是躺在地面上的我。 孔宇盛见这张人脸提及我,当即脸色一冷:“只要都赢了你们,你们也就威胁不到他了!” 孔宇盛指了指我,又继续说道:“别磨蹭了,赶紧开始对赌吧。” 说完,孔宇盛便准备对着麻将方桌一点。 可这一点尚未彻底落下,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里是我主人创造的世界,你不经过她的同意,又怎可私设赌局?” 孔宇盛当即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的主人已经同意了。” 右侧第一张人脸惊了,无比的震惊:“怎么可能!主人怎么可能同意你的赌局!要知道你这赌局针对之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主人的心腹啊!” 孔宇盛笑了,笑得合不拢嘴:“你跟那个人谈心腹?太搞笑了吧?你们对她根本没这么重要。” 看见孔宇盛居然挑拨离间,五张人脸齐齐震怒:“你这小鬼休得口出狂言,我们主人没你说得这么不堪,对了,她之所以同意这场赌局,肯定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你!”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孔宇盛的双目之中难掩嗤笑之色。 第二卷 麻将 请假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牌已有主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见孔宇盛仍是一副嗤笑的模样,五张人脸异口同声辩驳道:“你这只小鬼竟敢妄议我们的主人,胆儿可真肥!不过对赌之后,你这只苍蝇也就彻底消亡了,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孔宇盛淡然地交叉着手臂,神情无比轻蔑:“至少我现在还能笑,可不像你们这般凄惨,哈哈。” 看见孔宇盛死到临头还有恃无恐,这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简直是怒不可遏。 它们很想就此突破黑色锁链,往孔宇盛袭击而去。 可这些黑色锁链实在太可怕太坚固了,竟将它们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意欲冲破黑色锁链而不得,那五张人脸只好再次齐齐开口:“嚣张小鬼,你的实力太羸弱了,根本不配拥有这丝众生赌局之力!识趣的话,就赶紧撤销这场对赌,将这丝众生赌局之力赠与我们主人,要不然我们主人绝不会放过你!” 孔宇盛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大笑特笑:“赠与你们主人?可这丝众生赌局之力,就是你们主人给我的啊!” 那五张人脸全都一愣,目光中充斥着震撼与不解:“众生赌局之力怎么会是我们主人给你的?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蒙骗我们!” “还是那句话,信不信就由你们自己了,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抿了抿自己的血唇后,孔宇盛继续说道:“这丝众生赌局之力,来源于你们主人所写的书。” 此话一出,被黑色锁链禁锢在麻将方桌上的那五张人脸,即刻炸开了热锅。 “但我们主人写的那本书可是……可是……”右侧第一张人脸不可置信地惊呼。 这惊呼刚刚落下,其余四张人脸便询问道:“大哥,可是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啊!还有,这只鬼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那丝众生赌局之力真的来源于我们主人?” 面对其余四张人脸的询问,右侧第一张人脸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只鬼说的话是没错,可是……可是主人又怎会将那本书的力量,送给眼前这只鬼?不可能!” 其余四张人脸疑惑了,十分的疑惑:“大哥,你是指众生赌局之力,就是主人那本书的力量?但你之前明明说过,主人所写那本书的力量是诅咒之力啊?这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主人那本书的力量,本来就是诅咒之力,可我也不知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主人竟将书中诅咒之力扭转成了众生赌局之力!”提及自己主人的惊人之举,右侧第一张人脸的神色变得惊恐交加。 但其余那四张懵懂的人脸,可不会在意右侧第一张人脸的神色,它们略有不忿地说道:“既然众生赌局之力来源于主人那本书,我们又该如何抵抗?难道主人真的想我们死?还有,为什么主人要将一丝众生赌局之力送给这只鬼?难道我们就不配拥有这种力量吗?” 见其余四张人脸胆敢妄议主人,右侧第一张人脸即刻加以阻止:“主人的心思,不是我等能随意揣测的!你们快快住嘴,小心天外有耳!” 听到“天外有耳”四字,其余那四张人脸立即止住了嘴,不再敢随意开口。 可就算不敢随意开口,它们脸上还是泛起了一丝丝不满,一丝丝对自己主人的不满。 望着这一丝丝不满,右侧第一张人脸无奈地开口:“我知道你们都对主人心生不满,但现在事情尚未明朗,我们就看一步走一步吧,或许主人之所以送一丝众生赌局之力给这只鬼,只是为了考验我们的诅咒之力呢?” 听完这句话后,其余四张人脸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不满,醍醐灌顶地说道:“大哥说得在理,原来这场所谓的对赌,就是诅咒之力与众生赌局之力的对抗,我们一定要从对抗中胜出,好让主人知道诅咒之力比赌局之力更强!” 右侧第一张人脸欣慰地笑了笑:“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好了,你们现在也别多想了,就专心准备对赌吧。” 笑毕,右侧第一张人脸便对着孔宇盛说道:“既然我们已被众生赌局之力裹挟,那就赶紧开始赌局吧,我就想看看,你究竟如何赢我们。” “如果不是你们聒噪不已,我早就开始赌局了。”孔宇盛悠悠一叹后,便尖锐地厉声大喝:“既然你们这么想开始赌局,那就成全你们!” 紧接着,孔宇盛便果断地举起双手,点了点悬在半空之中的麻将方桌。 这一点之下,半空之中那张周身血红的麻将方桌,即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朵朵鲜红如血的艳丽花朵氤氲而生,将这张麻将方桌衬托得无比妖异。 妖异盛行之下,我隐约看见那些艳丽花朵之中,竟然掠过一道道白色光影。 若是仔细望去,可以发现这些所谓的白色光影,乃是无数具模样狰狞的人骨头颅! 这些密密麻麻的人骨头颅,就像是血花丛中的花蕾,给我带来一种难以言状的精神冲击。 好在没过多久,那些妖艳的血花连同人骨头颅,通通消失不见,麻将方桌恢复周身血红的模样。 虽然麻将方桌的模样是恢复如初了,但随着“嘭”一声响起,它居然直接划破空气,坠落在原野之上。 麻将方桌坠落在原野之上后,便隐隐化为了一团浓稠的血雾。 但只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团血雾便彻底消散,一张崭新的麻将方桌浮现眼前。 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眼前这张麻将方桌不再是周身血红,而是隐隐泛起一片白绿之光! 不过除了这片白绿之光,这张崭新的麻将方桌与先前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方方正正,一模一样的缀有七根黑色锁链! 这七根黑色锁链中,有两根甚是空闲,只悠悠地飘舞在空气当中。 但其余五根黑色锁链之上,分别捆绑着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望着这五根黑色锁链上的人脸,孔宇盛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沉声念道:“众生赌局已开,众生鬼桌已来,还请鬼牌速速现身!给我现!” “现”字一经落下,便见那张麻将方桌上刮起一阵血色狂风。 这阵血色狂风先是席卷桌面,再而缠上黑色锁链,最终落在那五张人脸之上。 那五张人脸被狂风折磨得生不如死,却不能擅自挣脱黑色锁链的束缚。 好在没过几秒,这阵狂风霎时消失。 待狂风消失之际,八只浑身血红的麻将牌,忽然出现在麻将方桌的中央处。 “赌之一道,无非是生、老、弱、病、残、衰、死、哀,既然如今鬼牌已现,请众生赌局之力降下鬼字!”望着麻将方桌上的那八只麻将牌,孔宇盛又再喊道。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这八只麻将牌忽然被一团黑气包裹。 透过这团昏昏沉沉的黑气,我隐约看见有八个灰暗的黑字,径直落在那八只麻将牌之上。 这八个灰暗的黑字我认得,正是孔宇盛嘴里所说的生、老、弱、病、残、衰、死、哀! 一看见这凭空出现的鬼牌以及鬼牌上的黑字,那五张人脸通通震惊失色:“难怪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原来你想与我们赌生死!” “非也非也。”孔宇盛连忙摆了摆手,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我并非与你们赌生死,而是要和你们赌死!” “赌死?可那八张鬼牌之中明明存在生牌!你又如何只和我们赌死?”那五张人脸哈哈一笑。 可惜那五张人脸还未笑完,孔宇盛的声音便传了起来:“八张鬼牌之中,的确存在生牌,可惜这生牌已经有主了!” “有主?赌局之中得到何种鬼牌看的是运气,鬼牌又怎能在未开赌前先有主人?”那五张人脸齐齐一愣。 “未开赌前鬼牌的确不能拥有主人,但要是我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呢?”孔宇盛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在那八只鬼牌之上。 那五张人脸听完这句话后,当即惊诧连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竟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替生牌选好了主人,若果我没想错的话,这生牌的主人就是……” 那五张人脸的话还未说完,孔宇盛便点了点头:“你们所想不假,生牌已为梁凡所用,只要他手执生牌,就可以从这场对赌中寻到一丝生机。” “你这只小鬼真是好算计,对赌之中已无生牌,这是想我们非死必残啊!太狠毒了!”右侧第一张人脸率先开口声讨道。 这句声讨一下,其余那四张人脸终于反应过来:“狠毒小鬼,你竟将生牌随意让给那个将死的生人,果真是罪不可恕!而且没了生牌之后,我们得到的鬼牌无非是一些废牌,这不公平!” 说完,那五张人脸震怒之下,竟想再次冲破黑色锁链的束缚。 可黑色锁链又不是寻常的锁链,那五张人脸根本冲破不得。 冲破不了黑色锁链的束缚,那五张人脸只好恶毒地瞪着孔宇盛:“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一定要告诉主人!”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章 梁凡接生牌,生牌愈我身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你们觉得不公平?还想去找你们主人主持公道?那就赶紧去吧!”孔宇盛冷漠地怒吼一声后,便作势捻起八只鬼牌之中的生牌。 生牌刚一被捻起,便见孔宇盛的掌心之处突生一缕缕青蓝相间的光芒。 这一缕缕青蓝相间的光芒,先是包裹孔宇盛的双手掌心,再而攀上他的血红全身,最后化为了两棵茂盛的小松树。 这两棵小松树诡异地驻扎在孔宇盛的双肩上,似乎正在汲取鬼魂体内仅有的生机。 鬼躯生机被凭空攫取,孔宇盛脸容纠结在一起,一副很是难受的模样。 看见孔宇盛这副难受的模样,那五张人脸反而嘲讽了起来:“哈哈,我们还以为生牌之中已有生机了呢,想不到还要从你身上凭空攫取!等你这只鬼丧失完全部生机之后,也许我们就不用进行对局了。” 听见此等嘲讽,孔宇盛瞥了瞥那五张人脸后,便又沉默不语地培育那两棵小松树。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也许才过了一瞬,那两棵小松树终于长成参天大树。 自肩膀上的小松树长成参天大树后,孔宇盛的鬼体便越来越暗淡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地魂飞魄散。 目睹孔宇盛此番惨状,躺在地面上的我不禁担忧道:“孔宇盛,你没事吧?其实你不必为我牺牲这么多,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你放心吧,我还死不了。”孔宇盛苟延残喘地应了一声后,便缓慢地摊开自己的手掌。 只见那颗刻有“生”字的鬼牌,正静静躺在孔宇盛的掌心之处。 不过与先前血底黑字有所不同的是,这颗刻有“生”字的鬼牌,已被一片青蓝之光浑身包裹。 这片青蓝之光正在生牌上不停地闪烁,就像繁华城市中的霓虹彩光,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孔宇盛望了望泛起青蓝之光的生牌,又望了望驻扎在肩膀上的参天大树,最终将目光放在躺在地面上的我。 他望了我半晌之后,才传来一阵哀叹之音:“生牌已有生机,当将它赠与你,就让生牌送你一场大大的生机吧,也不枉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 哀叹完毕,孔宇盛便将手里生牌向我一抛:“生牌已有主,有主兼有机,梁凡请接牌!” 话音刚落,便见那只生牌暗自划破空气,掉落在我的身躯之上。 那只生牌甫一掉落在我的身躯之上,其上那阵青蓝之光便猛然地不断扩散,直至占据了整片原野。 透过这片漫无边际的青蓝之光,我隐约看见孔宇盛肩膀之上的参天大树动了。 参天大树一动,便径直离开了孔宇盛的双肩,往我所躺之处迅速地袭来。 我本以为被参天大树袭击之后,自己会感受到一阵无以言语的痛感。 可我却是想错了,想得大错特错。 当那两棵参天大树砸落之时,我感觉一股暖意从脚踝之处涌了上来。 这股暖意先是在脚踝处出现,再而袭上惨不忍睹的双臂,最后消失在自己的心扉深处。 随着这股暖意消失,视野之内的青蓝之光也慢慢退散,周遭恢复一片灰暗的模样。 趁着这片灰暗,我撑着双眼往身侧望去。 紧接着,最先映入眼眶的身影,乃是鬼魂孔宇盛。 此时此刻的孔宇盛太惨了,不但鬼躯变得越发暗淡,而且还有一丝丝鲜血从其肩膀上渗出。 望着孔宇盛肩膀之处的鲜血,我心底一阵疑惑:“咦,驻扎在孔宇盛双肩之上的参天大树呢?怎么不见了?” 不过我只疑惑了一会,便隐隐想起了一些记忆:“我记得青蓝之光充斥原野时,那两棵参天大树竟脱离了孔宇盛的双肩,向我袭击而来!” 我猛然收回目光,往自己的身躯上一望。 可自己完好无缺的身躯上,只静静躺着那身红色旗袍,既无孔宇盛向我抛来的诡异生牌,也无那两棵震撼人心的参天大树,仿佛它们二物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就在下一刻,我立马震惊失色了:“等等,完好无缺?自己的身躯怎会完好无缺?” 震惊之余,我再次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只见自己身躯上的确完好无缺,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可是我明明记得,除了胸膛血洞莫名消失之外,自己的右腿上手臂上仍存在大量的伤口。 这些伤口由人脸啃咬而造成,正是这些伤口令我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虽然孔宇盛先前使用掌心黑气,替我止住了伤口处的鲜血,但伤口的生肉缺失处仍存在着,又怎么变成如今的完好无缺? 望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躯,我不禁挪动双腿,意欲从地面上站起来。 结果这一挪动之下,自己真的从地面上站立了起来。 而且在站立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痛感。 “自己……自己就这样彻底痊愈了?怎么可能?”不可置信地走了两步之后,我便满脸疑惑地望着孔宇盛。 孔宇盛也看见了我眼中的疑惑,当即缓慢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你应该也猜到了其中原因,我就不再赘言了。” 得知自己身躯完好无缺的时候,我的确隐隐猜到了:“我的确猜到了,恐怕自己之所以能彻底痊愈,估计是那生牌与参天大树的作用吧?” 鬼躯愈发暗淡的孔宇盛勉强地笑了笑:“没错,正是正牌与那参天大树将你彻底治愈,不过……” “不过什么?你没事吧?”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孔宇盛,扶着他摇摇欲坠的鬼躯。 “我没事,你不用扶着我。”谁知孔宇盛直接撇开我的双手,往麻将方桌处望去:“不过你现在的痊愈只是暂时事件而已,要想彻底恢复完好无缺的身躯,还要与那五张人脸对赌一局。” 我一下子愣了,嘴巴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五张人脸已被黑色锁链捆绑困住,我们就不能就此逃之夭夭?一定要……一定要与它们对赌一局?” 此言一出,孔宇盛即刻激动地说:“万万不可,既然众生赌局已开,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对赌一局,否则你刚刚得到的生牌,便会瞬间变为死牌!” “死牌?是不是那八只鬼牌之中刻有死字的牌?”我伸出手指,遥遥指着立在不远处的麻将方桌。 这一指之下,我还未等来孔宇盛的答复,反而等来那五张人脸充满嫉妒的声音。 “无知小儿,你根本不配拥有生牌,生牌应该是我的!”左侧第一张人脸恶毒地率先开口。 随着左侧第一张人脸率先开口,其余那四张同样被栓在麻将方桌上的人脸,也都纷纷张开了血嘴。 “没错,你这懦弱的生人何德何能拥有生牌,识趣的话,你赶紧褪去生牌,归还给我们!”左侧第二张人脸不甘地吼道。 “拥有生牌又怎么能?不过是暂时脱困罢了,待与我们对赌结束,我定要你这黄口小儿生不如死!”右侧第一张人脸的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大哥说得对,这人能被主人如此怨恨,我们一定要再次诅咒他生不如死!”右侧第二张人脸附议道。 “呵呵,这孔宇盛为救此人竟然付出九成生机,不过这九成生机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等我们对赌一局之后,我看他还能不能保护此人。”正中央的人脸轻蔑一笑。 面对人脸们轻蔑的笑意和恶毒的言论,我咧嘴大笑:“你们这些链下之狗也敢口出狂言?哈哈哈,差点笑死爷了。” 听见我笑得这般肆无忌惮,那五张人脸齐齐震怒:“你这小子还敢发笑?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我们暂且饶你一命,待对赌之后,看你还能不能发笑!” 不过我笑完之后,倒是没有在意那五张人脸的威胁之言。 我只望了一眼那五张人脸,便扭转头颅对孔宇盛说道:“我知道是生牌救了我一命,可那生牌究竟身在何处?貌似它被你抛落后,便隐隐消失不见了。” 孔宇盛故作尖锐地望了我几眼,最后将目光放在我的眉眼之间:“生牌并非消失,它与那两棵参天大树,都进入了你的眉眼之间。” “进入了我的眉眼之间?”疑惑之间,我赶紧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双肩包”,从中拿出一台手机。 将手机拿出之后,我便点亮手机屏幕,打开前置摄像头。 打开前置摄像头后,我便往手机屏幕里望去。 这一望之下,我竟然看见自己的眉眼之间,也就是鼻子上侧额头下侧之处,隐隐刻画着一只青蓝相间的光字。 这个青蓝相间的光字一共五笔,正好是那个“生”字! “难道我眉眼之间这个生字,就是那个救我一命的生牌?”震撼之余,我抬起头颅盯着孔宇盛。 孔宇盛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没错,那个生字便是生牌,生牌救你一命之后,便虚化成了一个青蓝相间的光字,只要光字一日在你眉眼之间,你便拥有着一丝的生机。”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菱形血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既然生牌已融入我的眉眼之间,但是那两棵参天大树呢?我怎么没在眉眼之间看见它们?”我一边仔细地望着手机屏幕中的图像,一边不解地询问孔宇盛。 可孔宇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嘶哑的嗓音:“生即是参,参亦是生,印刻在你眉眼之间的生字,既可以说是生牌,又可以说是那两棵参天大树。” 我当即放弃盯着手机图像,满脸疑惑地望向孔宇盛:“生即是参,参亦是生?” “没错。”孔宇盛艰难地点了点头后,便又继续解释道:“那两棵参天大树之所以能显化,全是那生牌的作用,所以生牌与参天大树之间的关系,乃是相互依存、不分你我的关系,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再次仔细观察那个生字。” “再次观察那个生字?”疑惑之间,我又再点亮手机屏幕,望向自己的图像。 这一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自己眉眼之间的“生”字一阵闪烁,竟然变成了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 “不会是错觉吧?”我赶紧眨了几遍眼睛,再往自己的眉眼之间望去。 可一望之下,又见那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已然销声匿迹,先前那个“生”字重新显现出来。 “原来真是错觉。”心中大定地拍了拍胸口之后,我便想将手机放好。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手机屏幕,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中的自己。 只见自己眉眼之间刚刚恢复如初的“生”字,又再变成了那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错觉,孔宇盛所说的话是真的。”我猛然大惊之间,又见那两个“参”字变回了“生”字。 孔宇盛见我如此惊讶,便无语地说道:“你以为我还有心思骗你么?现在你总归相信生即是参了吧?” 目睹“生”“参”二字在眉眼之间反复闪烁,就算我不想相信也要接受现实了:“好吧,你所说的并非假话,原来生字真的也是参字。” “你相信就好。”孔宇盛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便扭头望向麻将方桌:“生牌已被你所用,现在是时候开始众生赌局了!” 说完,孔宇盛便双指一屈,先是点了点那五张人脸,再而点了点我以及他自己本身,最后将双指点向那张散发白绿之光的麻将方桌。 对着麻将方桌默默点了七下之后,孔宇盛便厉声喝道:“生牌已有主,鬼牌剩其七,七牌对七人,七人皆上桌!给我上!” “给我上”这三字刚一落下,便见麻将方桌上那两条空闲的黑色锁链,即刻划破空气,往我与孔宇盛站立之处袭来! 望着视野之内越发临近的锁链黑影,我本能地拔腿逃窜。 可我刚逃了几步,孔宇盛的声音便传入耳畔:“别跑,跑也没用。” “为什么不跑?我可不想成为链下之狗!”我没将孔宇盛的劝说听入耳内的同时,反而跑得更快了。 眼看慌乱逃窜的我就要消失在原野深处,孔宇盛连忙化为一团血影,向我追击而去。 我的逃跑速度虽快,但身为鬼魂的孔宇盛飞得更快。 没过多久,他便追上我的身影,横亘在我的面前。 看见孔宇盛竟然堵住了逃跑路线,我不禁怒从心来:“我一直以为你要救我,想不到从始至终,你都想着害我!” “害你?若我想害你,之前又怎么会几番救你?果然人大多都是狼心狗肺。”孔宇盛笑了,大声地笑了,只不过这大笑之中蕴涵了一丝无奈。 望着这丝无奈,我脸色泛红:“如果你不想害我的话,为何还吩咐黑色锁链袭击我?别跟我说黑色锁链不是你操控的,我明明看见你下了指令。” 孔宇盛望了我好几眼,最终暗暗一叹:“指令的确是我所下,但我先前已经说过,你我皆是众生赌局中的一员,只要你与我们对赌一局,方能安然离开。” “这话你的确说过,我也没说过不参加对赌,可是对赌又和这黑色锁链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头询问。 我刚询问完,孔宇盛的话便飘了过来:“你别慌,被黑色锁链袭击,只是对赌的一部分。” “什么?被黑色锁链袭击,竟然是对赌的一部分?”我满腔疑惑地大声惊呼。 就在我大声惊呼的时候,那两根黑色锁链终于追上我与孔宇盛的身躯。 再次看见那两根悚然的黑色锁链,我下意识又想逃跑。 可孔宇盛竟然三步并作一步地来到身侧,狠狠拽住我的手臂。 手臂被拽住之后,我再也无路可逃,只能接受被黑色锁链捆绑的现实。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捆绑住我的黑色锁链只有一根,而另外那根黑色锁链竟然越过我的身躯,将孔宇盛也捆绑而住。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黑色锁链捆绑了?”透过黑色锁链的缝隙,我往孔宇盛所站之处望去。 “我先前已经说过,你我皆是众生赌局中的一员,既然是众生赌局之中的一员,我当然也会被黑色锁链所绑。”耳边响起孔宇盛的解释之音。 事已至此,我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想着害我,这一切都只是赌局的机制。” “你明白就好了,其实你是我的主人,我又怎么会害你?”孔宇盛松了一口气。 深知自己错怪了孔宇盛,我本想和他道歉几句。 可就在我正要道歉的时候,黑色锁链上传来一阵拉扯之力。 这阵拉扯之力刚一萌发,便拖着我划破空气,回到了麻将方桌所立之处。 回到麻将方桌所立之处的我,擎起目光往身侧望去。 只见同样被黑色锁链捆绑的孔宇盛,即刻跳入我的眼眶。 我沉默不语地望了孔宇盛几眼,便又转移目光望向其余五根黑色锁链,望向其余五根黑色锁链上的那五张人脸。 至此之后,这七根黑色锁链再无空闲,它们全都栓着该栓之“人”。 这些该栓之“人”,就是那五张人脸,就是我与孔宇盛。 孔宇盛见七“人”全部就位,他便暗暗点了点这七根黑色锁链:“赌局有七人,鬼桌当如是?赌局有七人,鬼桌当七边!” 这句似问非问的言语刚一划落,便见七根黑色锁链上血光大盛。 这片血光渐渐沾染我们的视野,渐渐侵染整张麻将方桌! 麻将方桌被这片血光侵染之后,竟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炸响! 轰隆!轰隆!轰隆! 这阵震耳欲聋的炸响似乎持续了许久,又似乎只持续了几秒。 待这阵炸响销声匿迹,我便睁大双眼往麻将方桌上望去。 只见先前明明还是方正四面的麻将方桌,竟然一顿扭曲塑性,变成了一张七边形的菱形血桌。 望着眼前的菱形血桌,孔宇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鬼桌已变形,还请赐座来!” 声音刚落,便有七团血雾从菱形血桌上氤氲而生。 这七团血雾从菱形血桌上氤氲而生后,先是绕着七根黑色锁链转了好几圈,然后便分别悬浮在我们七人的眼前。 其中一团血雾就在面前,我不禁望多了几眼。 只见在这团血雾之中,我隐隐看见了一张满是骷髅鬼头的小木椅。 “小木椅?难道这就是孔宇盛所说的赐座?”被黑色锁链包裹其中的我,不禁惯性地摸了摸下巴。 我能看见血雾中的骷髅木椅,孔宇盛当然也能看见。 他当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面前的那团血雾。 这一戳之下,悬浮在孔宇盛面前的血雾,忽然“啪”的一声炸裂。 随着这团血雾炸裂,那张满是骷髅的小木椅当即迎风飘舞,最后隐隐落在孔宇盛的双腿之下。 小木椅落在孔宇盛双腿之下后,便凭空响起一阵令人悚然的鬼哭狼嚎。 待这阵鬼哭狼嚎结束,我往孔宇盛身下望去。 只见孔宇盛身下那张小木椅,已然变成了一张能容纳一人的旷阔木椅。 “鬼桌已赐座,请各位落座吧。”孔宇盛轻轻一叹后,便一屁股地坐在了那张旷阔木椅上。 那五张人脸相互看了好几眼,便也照瓢画葫地戳破其中五团血雾,令五张骷髅小木椅得以现世。 那五张骷髅小木椅出现之后,便同样化为了五张旷阔木椅。 这五张旷阔木椅刚一出现,便隐隐包裹那五张人脸,令它们都有位可坐。 随着孔宇盛和那五张人脸皆已入座,我暗暗一叹后,便也戳破面前的血雾,坐在了旷阔木椅之上。 见七“人”都已经落座,捆绑住我们的黑色锁链当即齐齐一动! 七根黑色锁链齐齐一动之下,竟然依次将我们分配在菱形血桌的七边之上。 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我终于明白先前的麻将方桌,为何要变成如今的七边菱桌。 原来七边菱桌上的每一边,都对应着一个人。 心思涌动之下,我绕着菱形血桌望了一遍。 最后我发现自己的右侧,乃是那张被唤作“大哥”的人脸。 而自己的左侧,则是暗淡无比的鬼魂孔宇盛。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寸少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随着我、鬼魂孔宇盛以及被唤作大哥的人脸,占据了菱形血桌的三边。 致使其余那四张人脸,只能坐在菱形血桌的另外四边。 看见菱桌七边已坐满人,孔宇盛幽幽一叹后,便伸出一双浑身血红的手掌。 手掌刚一被伸出,便见一位只有三寸大小的少女从中飞出。 兴趣盎然之下,我撑着目光望向那位三寸少女。 只见那位三寸少女的身子上,竟然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这样将胸前山峰显露出来。 我循着目光将这位三寸少女看了个遍,直至她默默消失在菱形血桌之中。 “咦,那个少女小精灵呢?怎么不见了?”我扭转头颅看向孔宇盛。 孔宇盛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后,便苦笑道:“那可不是什么少女小精灵,而是主持这场对赌的天地异物。” “天地异物?”我怔了怔,眼里满是疑惑。 可身躯愈发虚弱的孔宇盛,根本没有理会我的疑惑。 他看见那位三寸少女已消失不见,便掐起两根手指,往菱桌上的鬼牌一点! 这一点之下,那七张鬼牌即刻离开菱桌,悬浮在半空之中。 不过这七张鬼牌只悬浮了一会,便又重新坠落在菱桌之上。 重新坠落在菱桌的七张鬼牌,呈弧形分布,隐隐勾勒成一只扩大无数倍的椭圆。 组成这个椭圆的七张鬼牌,分别就是那老牌、弱牌、病牌、残牌、衰牌、死牌以及哀牌。 其实血桌上应该还有一张生牌,只不过那张生牌已被我所得,所以如今也只剩下这七张鬼牌。 望着菱桌上仅有的七张鬼牌,那五张人脸表情各异,有恼怒,有不解,有沉默,有苦涩,更有沉闷。 不过挂在它们脸上的表情,更多的还是惊恐交加。 看见那五张人脸一副惊恐交加的模样,孔宇盛忽然笑了:“你们怕了?怕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那五张人脸刚想说离开就离开,可转念一想,它们便磕磕绊绊地开口:“别……别以为我们不知你在玩什么把戏,未完成赌局之前,我们根本挣脱不了这些黑色锁链!” “你们知道就好。”瞥了一眼那五张人脸后,孔宇盛也将目光放在那七张鬼牌上:“那现在就开始赌局,请天地异物告知赌局规则!” 孔宇盛的话语刚刚落音,那位先前消失的三寸少女,竟然从那七张鬼牌中冒了出来。 三寸少女从鬼牌中冒出来之后,先是绕着我们七人转了一圈,然后便缓缓升至我们的头颅之上。 我循着三寸少女的身影抬头望去,一瓣皎洁红粉的三角地带即刻跳入眼眶。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最后发现这瓣皎洁红粉的三角地带,正是那位三寸少女的隐秘之处。 隐秘之处被一览无余,三寸少女也没有生气,她只双目漠然地俯视着我们。 她俯视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阵稚嫩轻快的声音:“众生赌局已开,七个赌徒已就位,赌局规则公布如下。” 说到这里,三寸少女顿了顿后,便又继续往下说道:“赌局规则公布如下,一场对赌分为七小节,每节每人摸一张鬼牌,之后由庄家猜测玩家手上的牌,如果庄家猜中玩家手上的牌,对应玩家就会遭受惩罚,如果庄家没有猜中玩家手上的牌,则对应玩家不会遭受惩罚。” 此话一出,那五张人脸即刻炸开了锅。 “不是说只对赌一局么?还分为七小节?那这和七场对局有什么分别?”右侧第一张人脸愤怒地说道。 “就是就是,七小节啊,也太多了吧!”右侧第二张人脸大吐苦水。 “庄家有七次猜牌的机会,也忒多了吧?”正中央的人脸也是满目怒气。 “对啊,庄家能猜七次,肯定会猜中一两个牌,到时候我们就惨了!”左侧第一张人脸撇了撇嘴。 “唉,一场对赌分为七小节,我们还怎么赢?”左侧第一张人脸皱着眉头。 面对那五张人脸的愤怒控诉,我紧皱额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鬼魂孔宇盛则板着脸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至于头颅上空宣布规则的三寸少女,仍是撑着一双漠然的眼睛,根本没将人脸们的控诉听入耳内。 好在没过多久,那五张人脸就停止这种愤怒的控诉,而是将话题放在庄家之上。 “对了,庄家到底是谁?她也没说啊!”左侧第一张人脸疑惑地开口。 “你问我的话,我去问谁?我也不知道啊!”左侧第一张人脸也是一脸的疑惑。 “唉,也不知这七小节的庄家是否为同一个人。”正中央的人脸哀声叹气。 “同一个人?麻将局的庄家不是轮流做的么?又怎么会同一个人?”右侧第一张人脸说道。 “对,每局的庄家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就算是同一个人,我们人数也占优啊,应该不会吃亏。”右侧第一张人脸咧开嘴唇笑了笑。 可右侧第一张人脸尚未笑完,三寸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场赌局为孔宇盛所开,他当为这场对局的唯一庄家,其余玩家都要遵守规则让他猜牌,若有不遵守规则的玩家,将会被众生赌局之力生生抹除!” 刚才那句话还好,还算留有悬念,但这句话刚一划落,那五张人脸就彻底愤怒了。 “这根本不公平啊!我们也是玩家,为什么就没有猜牌的机会?”正中央的人脸质疑道。 “对啊,按你这么说,这七小节的庄家都是这孔宇盛呗?有何公平而言?”右侧第二张人脸满目恶毒地盯着三寸少女。 “就是就是,我们只能摸牌却不能猜牌,又如何定赌局的输赢?”左侧第一张人脸撑起满脸的血根。 “寻思着我们就是孔宇盛的砧板肉!我们的牌一旦被他猜中,就会招致惩罚,但他若是没猜中我们的牌,他也没什么损失!”左侧第二张人脸怒气冲冲地大骂一声。 “难怪孔宇盛纵使是魂飞魄散,也要开启这场赌局,原来他早就知道庄家就是他自己,若是他有幸猜中了我们的牌,他那主人便安全了许多。”右侧第一张人脸望了望孔宇盛,又望了望那一衣不遮的三寸少女,最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忽然被右侧第一张人脸注视,我局促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可我还未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曼妙光滑的三寸少女便又再次开口:“惩罚规则如下—猜中摸到老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步入老年状态;猜中摸到弱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减弱一半的实力;猜中摸到病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染上重病;猜中摸到残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残废;猜中摸到衰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衰减十年寿命;猜中摸到死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暴毙;猜中摸到哀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变为白痴!” 听完这段关于惩罚的言语后,那五张人脸早已达到愤怒的顶点。 不过那五张人脸越是愤怒,孔宇盛便越是开心。 他眉开眼笑地望了一眼那五张人脸,便对着三寸少女微微揖手:“规则和惩罚我都明白了,现在就正式开始对局吧。” “喏。”三寸少女应了一声后,便向孔宇盛叮嘱了一句:“虽然这场对赌分为七小节,但每一小节只可猜一种牌,这七节的猜牌顺序依次是,老弱病残衰死哀,赌局之中只能依照上诉顺序猜牌,不可胡乱猜牌,若是胡乱猜牌,将直接抹除庄家的存在。” “知道了。”孔宇盛一脸严肃地回道。 “知道了就好,那现在就正式开始这场赌局了!”说完,三寸少女竟然伸出柔软的双手,往自己的三角地带摸去! “她在干什么?难道在……难道在……”倍感滑稽之余,我紧紧盯着三寸少女的双手,紧紧盯着三寸少女的三角地带。 这一盯之下,便见一丝丝呈红色的液体,从三寸少女的隐秘之处溢出。 “这该不会是少女的那种东西吧?”看着这些呈红色的液体,我无语地笑了笑。 可我才笑了几秒,便顿时凝固了笑容。 因为那些从少女隐秘之处渗出的红色液体,竟然滑落在菱形血桌上,形成了一个浑身血红的“老”字。 而且这个“老”字还在不断扩大,不一会儿,它便占据了整张菱形血桌! 这个“老”字刚一占据整张菱形血桌,便听见耳边响起一阵炸雷之音! 轰隆!轰隆!轰隆! 待这阵炸雷之音划落,我往菱形血桌上望去。 只见先前呈椭圆分布的七张鬼牌,已经全部倒置密封,彻底让人分不清这七张倒置的鬼牌,到底属于哪一种牌。 “七小节之第一节,为老牌局,请各位玩家摸牌!”看见血红“老”字已然占据整座菱形血桌,三寸少女当即停下摸向隐秘之处的双手,沉声说道。 “唉,还是得摸牌,赌局不可能贸然终止了。”那五张人脸望了望三寸少女,又望了望我与孔宇盛,最终还是在菱形血桌上摸起了一张鬼牌。 七张鬼牌被摸去五张,此时的菱形血桌上,还剩下两张鬼牌。 这两张孤零零的鬼牌,就是我与孔宇盛该摸之牌。 “你先摸吧,剩下那张就是我的了。”孔宇盛阴沉的声音响起。 “行吧。”我哀哀一叹后,便随意摸上其中一张鬼牌。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曼妙的惩罚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见我摸了鬼牌,孔宇盛想了想后,便作势伸出其中一只手掌,摸走菱形血桌上仅剩的那只鬼牌。 至此之后,包括我与孔宇盛在内的七人,皆已摸到一张鬼牌。 我们七人摸到鬼牌之后,全都沉默不语,只双目警惕地相互对望,仿佛想用眼神看透对方手上的鬼牌。 话说回来,那五张人脸本没有手,但为了摸牌遮牌,它们竟然诡异地从脸颊两侧,长出两条如竹杠般粗壮的血色手臂。 这两条血色手臂摸到鬼牌之后,便立即谨慎地将鬼牌重重包裹,生怕被我或是孔宇盛看透。 其实鬼牌浑身血红,又被那五张人脸重重包裹,我与孔宇盛根本看不透那五张人脸所摸的鬼牌。 看不透那五张人脸到底摸了哪种鬼牌,我只好与孔宇盛对望了几眼。 对望了好一阵后,我终于轻启嘴唇:“孔宇盛,你摸的是什么牌?能不能……” 结果这句话还未说完,孔宇盛便焦急地打断了我:“快住嘴!对赌之中不可问对方是什么牌!否则会受到惩罚!” 原来对赌之中不可问对方是什么牌?否则就会受到惩罚?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归不知道,我还是赶紧捂住嘴巴,不再往下说去。 可饶是我如何捂住嘴巴,都已经迟了,三寸少女严肃的声音划落耳畔:“你竟敢在赌局之中肆意破坏规矩,该罚!” “改罚”二字甫一落下,便见悬在头颅之上的三寸少女,居然缓缓往下飘落,飘落在我的嘴唇之间。 不得不说,这位三寸少女果真是玲珑幼小,飘落在嘴唇之间的她,才刚刚及上我的鼻子。 我下意识转动眼珠,望向伫立在嘴唇之间的三寸少女。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美滋滋,只见视野之内的三寸少女被我彻底地一览无余。 那亮丽的山峰,沟壑分明。 那红粉的樱桃,丰盈挺实。 那皎白的臂弯,窈窕可握。 那炙热的红唇,柔情空灵。 “这那是惩罚啊,简直是饕餮盛宴啊!”我暗叹一句后,便变本加厉地盯着三寸少女的身子。 可才盯了一小会,那位三寸少女便径直离开嘴唇,往我胯下飞去。 紧接着,令人大跌眼珠的一幕便发生了。 那位三寸少女刚刚飞临胯下,便越过重重衣衫,进入了我的双腿内侧。 “她……她想干什么?”惊恐交加之余,我连忙往双腿内侧一看。 可看见的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已然没有三寸少女的身影。 找寻不到三寸少女的身影,我唯有艰难地抖动身躯,试图将她从双腿内侧摆脱出来。 但是这一抖动之下,身上的黑色锁链即刻狂躁勒紧,害得我再也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之后,我唯有默然地观望着自己的双腿内侧。 默然地观望了好一会,我终于感觉到一阵挠痒感从双腿内侧传来。 “这阵挠痒感是那位三寸少女造成的?这算是什么惩罚?”疑惑之间,我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就在我摸上自己下巴的时候,双腿内侧的挠痒感霎时消失。 可挠痒感刚刚消失,我便感觉到有一双暖唇,咬上了自己的胯下之物。 “这双暖唇应该源自那位三寸少女,她到底想干什么?”暖唇炙热地咬着胯下之物,我不禁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后,我又将这口气吸回来,如此反复之下,自己的脸孔上已是一片绯红之色。 也不怪我如此激动,因为那双原本咬着胯下之物的暖唇,竟然绕着胯下之物有节奏地移动了起来。 暖唇一移动,我也就本能地热血沸腾了。 “好爽……好爽啊……”热血沸腾的我,渐渐陷入了意乱情迷当中。 就在我陷入意乱情迷之时,那双暖唇移动的速率越来越快。 按照这般迅速的速率,估计不出多时,我就会达到极致的快感。 可预料中的极致快感迟迟未来,却等来双腿双侧的巨大痛感! “啊!好痛!”我猛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往双腿内侧望去。 只见遮掩自己双腿内侧的衣服,已变得凌散破碎。 衣服凌散破碎也就算了,还有一丝丝殷红新鲜的血液从中渗出,甚是令人毛骨悚然。 惶恐不安的我直接穿过衣服,穿过这些森然的血液,往自己双腿内侧望去。 果不其然,那些血液正是源于自己的双腿双侧,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双腿内侧的血肉被啃咬大半,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坐在骷髅木椅上的我惊呼一声,双目中全是惶恐之色。 我的惊呼声刚刚落下,便见一道三寸倩影从双腿内侧中飞出。 这道三寸倩影飞出之后摇身一变,竟变成了那位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望着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我勃然大怒:“原来双腿内测的血肉,就是你干的好事!” 面对我的勃然大怒,三寸少女并没有理会,她只机械地张嘴说道:“对玩家梁凡的惩罚已完成,请玩家梁凡认真遵守赌局规则,若玩家再次践踏规则,贸然询问别人的鬼牌,将受到更加严重的惩罚!” 此话一出,那五张人脸即刻幸灾乐祸了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你这生人竟然想和那只鬼魂串通,太好笑了。”正中央那张人脸嘲笑道。 “就是就是,若然可以随意询问别人的鬼牌,那庄家还需要猜?这人的脑子不太好使。”左侧第一张人脸满目鄙视地说道。 “原来对赌之时,不可随意询问别人的鬼牌,我差点也想问你们摸到什么鬼牌了,好险啊!”左侧第二张人脸暗呼侥幸。 “哈哈,幸好你没问,要不然就要受到惩罚了。”右侧第二张人脸哈哈一笑。 “除了不可随意询问别人的鬼牌,应该还不能贸然透露自己手上的鬼牌,这样才够公平。”右侧第一张人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听见这句话后,其余那四张人脸齐齐点了点头,表示很是同意:“没错没错,大哥说得没错,那我们就不要想方设法透露自己的鬼牌了,就让那只小鬼瞎猜吧。” 看见那五张人脸满嘴幸灾乐祸之言,被困在骷髅木椅上的我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着双腿之间的痛感。 “虽然双腿内侧的血肉被三寸少女啃掉大半,但应该不会危及自身的生命,就忍耐到赌局结束再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咬牙切齿地默念一声后,便缓缓瞪了一眼面前的三寸少女。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三寸少女隐隐望着我轻声说道:“先前的惩罚只是一小段插曲,不必过于难以忘怀,话说回来,现在你们七人已经摸好了鬼牌,就请庄家进行第一节的猜牌吧,再次声明一句,第一节为老牌局,庄家需要猜测鬼牌之中的老牌在哪个人手里。” “喏。”作为庄家的孔宇盛应了一声后,先是望了望我,然后便将目光放在那五张人脸上。 噢,不,他并不是望我,也不是望那五张人脸,而是望着我们手中的鬼牌,似在思考老牌在谁的手上。 “孔宇盛还在思考,那就证明他手上的鬼牌并不是老牌。”我暗暗思忖一句后,便瞥了瞥自己手上的鬼牌。 只见自己手上的鬼牌,也不是老牌,而是一张凶神恶煞的死牌。 “幸好第一小节猜的不是死牌,要不然自己就惨了。”我心惊胆战地呼了好几口气。 也难怪我如此心惊胆战,毕竟这七小节当中,当属猜测死牌最为凶险。 因为摸到死牌之人一旦被孔宇盛猜中,那人就会瞬间暴毙而亡! “猜中除了死牌之外的其他牌,无非就是衰老一些寿命减一些,但若是在相应小节被猜中摸到死牌之人,那就是不讲情面地瞬间死亡,太狠了。”我暗叹一声后,便不再瞥着自己手里的鬼牌,而是望向眼前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由于猜牌阶段已经开始,那五张人脸全都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牌,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庄家孔宇盛却不会在意人脸们的忧心忡忡,他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五张人脸,盯着那五张人脸手中的鬼牌。 不过孔宇盛只紧紧地盯着,并没有立即下判断。 由于庄家孔宇盛久久没有下判断,害得菱形血桌上一片沉默。 在这片沉默之中,我感到气氛越来越紧张,紧张得令人窒息。 “老牌既不在我手上,也不在孔宇盛手上,那究竟在哪张人脸上呢?”在这种紧张得可怕的气氛中,我也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可我思考了好一会都毫无头绪,只好默默扭转头颅望向原野天空。 几经变幻的原野天空,已经恢复那片索然无味的黯淡。 透过这片索然无味的暗淡,我忽然看见无数白芒从中掠过。 可只过了半个呼吸的功夫,这些白芒便销声匿迹,原野天空仍是一片黯淡。 “估计是错觉吧,哪有这么多白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便将目光望向原野深处。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摸到了老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想罢,我便调转头颅,将目光放回菱形血桌上。 菱形血桌上压迫紧张的气氛仍在持续不断,孔宇盛没有贸然猜牌,而那五张人脸也没有主动透露自己的鬼牌。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作为间接引发这场对赌的我,反而有些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紧张的同时,反而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就这样跟你们说吧,虽然我间接导致了这场诡异的对赌,但身为庄家的孔宇盛,绝不会贸然地猜测我的鬼牌。 毕竟孔宇盛之所以召开这场对赌,就是为了减弱那五张人脸的实力。 一旦五张人脸的实力受到减弱,那孔宇盛魂飞魄散之后,也能够保证我的安全了。 “孔宇盛这只鬼当真是有情有义,我绝不能辜负他的遗愿。”我一边想着,一边偷偷望着几步之近的原野地面。 那里,正躺着一身殷红泣血的女人旗袍。 这身殷红泣血的女人旗袍,正是那身禁锢孔宇盛老婆的红色旗袍。 它就这样落寞无神地垂落在原野地面,像一个令人怜惜的凄美女人。 其实这身红色旗袍本应在我的身上,可经过黑色锁链的袭击之后,自己便无暇顾及,只能任由它飘落在地。 望着飘落在地的红色旗袍,我的心底隐隐作痛:“待对赌结束,就将这身旗袍放入背后之中吧,这样就不怕再次弄掉它了。” 想起背后,我忽然往身后一看。 只见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所谓的背包。 “咦,我的背包呢?”疑惑之下,我这才开始回溯记忆。 这一回溯记忆之下,我终于想起自己的背包也躺在原野地面上,还未被自己背上双肩上。 “背包很重要,里面不但有手机等必须物品,还有守则这本最为重要的书,我一定要将它背回双肩上。”想毕,我便纵眼四望,寻找“红色双肩包”的踪迹。 好在我只找了一会,便在一处地面上发现了那个“红色双肩包”。 “唉,若没有被黑色锁链所捆绑,我早就捡回背包了。”暗暗长叹一句,我便收回蠢蠢欲动的心思,再次将目光放回菱形血桌上。 那种紧张压迫的气氛,还在菱形血桌上氤氲不散。 所幸没过多久,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终于是不耐烦了:“第一小节时间已到,烦请庄家孔宇盛马上猜牌,若是延迟不猜牌,则视为庄家孔宇盛放弃第一小节的猜牌!” 再不猜牌就要错过第一小节的猜牌机会,孔宇盛迅速地想了想后,便指着左侧第一张人脸说道:“我猜老牌就在你手上!” 猜牌之音一经落下,除了左侧第一张人脸以外的其余四张人脸,纷纷露出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它们有的开心,有的舒怀,有的漠然,有的不解。 但纵使这四张人脸表情各异,它们还是满目期待地望着左侧第一张人脸。 “哈哈,那只鬼猜你摸到了老牌,快点揭晓吧,也好打烂他的脸!”右侧第一张人脸率先开口。 “没错,你快点开牌吧,我很想看看这只鬼吃瘪的模样。”右侧第二张人脸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们可是有五人呢,哪有这么容易被猜中,这只小鬼真是想多了。”正中央的人脸嘲讽道。 “就是啊,你赶紧开牌吧,好开始下一小节。”左侧第二张人脸对着左侧第一张人脸催促道。 面对其余四张人脸的催促,左侧第一张人脸却是沉默不语地摸着手中鬼牌,并没有立即进行开牌。 见此一幕,其余那四张人脸一下子就急了。 “你倒是开啊,等毛线呢?”左侧第二张人脸冷哼一声。 “墨迹啥呢,赶紧开牌吧。”正中央的人脸有些不满地说道。 “就是就是,就开个牌而已,想这么多干嘛?”右侧第二张人脸既恼怒又疑惑地轻呼。 “你别磨蹭了,还是将牌开了吧,你如此不想开牌,难道老牌真的在你手里?”右侧第一张人脸语出惊人。 这句惊人的话语一出,包括左侧第一张人脸在内的五张人脸,皆是齐齐一暗,苦色连连。 “喂,你倒是出句声啊,老牌是不是真在你手里?”左侧第二张人脸忐忑不安地望着左侧第一张人脸。 “唉,如果你真的摸到了老牌,那也是你自己的运气太差,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正中央的人脸满目哀色。 “时也命也,反正被猜中摸到老牌之人,不过是瞬间步入老年状态,你就将手上的鬼牌揭晓吧。”右侧第二张人脸劝说道。 “你的兄弟们说得不错,既然你已摸到了老牌,就直接揭晓了吧,反正你死不了。”右侧第一张人脸冷漠地说道。 “好吧。”群情汹涌之下,左侧第一张人脸也不好藏着掖着,他当即翻转血色手掌,将手中鬼牌显露出来。 我眯着双眼往那张鬼牌上望去,一个呈黑色的“老”字即刻跳入眼眶。 果不其然,孔宇盛猜对了,那张老牌果真在左侧第一张人脸手上! 虽然事先已猜到左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老牌,但其余那四张人脸仍保留着一丝希望,一丝左侧第一张人脸没有摸到老牌的希望。 可现在希望已然破灭,它们心中怒不可遏。 “孔宇盛!你果真猜对了老牌的所在之处!真是该死!”正中央的人脸难掩愤怒之色。 “你这只小鬼绝对是作弊了,要不然怎么会猜中谁摸了老牌?”左侧第二张人脸质疑道。 “你这假小鬼真小人!也不知暗地里用了什么办法,竟猜中了老牌所在之处,太可恶了!”右侧第二张人脸怒吼一声。 “孔宇盛,这次不过是你走了狗屎运罢了,我就看你下次还能不能猜中!”右侧第一张人脸满目寒霜,一副想啖骨吃肉的模样。 面对人脸们的愤怒声讨,孔宇盛却是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我看见孔宇盛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也放声大笑,一点也在乎人脸们的声讨。 因为按照三寸少女所说的规则,若在老牌局中摸到老牌之人被庄家猜中,那人就会受到瞬间衰老的惩罚! 也就是说,当前左侧第一张人脸,就要接受这种惩罚! 惩罚倏忽而至,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即刻举起稚嫩的双手,往左侧第一张人脸点去。 这一点之下,一道阴暗得可怕的黑光,忽然从三寸少女双手之间飞出。 这道黑光飞出之后,便径直划破空气,往左侧第一张人脸袭击而去! 说是袭击,其实左侧第一张人脸避无可避。 不一会儿,那道黑光便窜至左侧第一张人脸前,消失在它的额头之间。 那道黑光消失之后,一股更加浓郁的腐朽尸臭扑鼻而来。 “那五张人脸本就一身尸臭,可如今左侧第一张人脸却是更臭了。”我一边捂住嘴鼻,一边往左侧第一张人脸望去。 只见其血肉模糊的脸上,多了一股阴森可怕的黑气。 这股黑气刚刚只是占据人脸的一小半,但没过多久,它便攀满浑张人脸,令原本血肉模糊的人脸变成一张可怕的黑脸! 黑脸盛行之下,我没有害怕的同时,反而觉得很是安心,仿佛这张黑脸代表的是腐朽虚弱,再也无力攻击我这个生人。 “难道人脸变黑之后,就是所谓的瞬间衰老?”我摸着下巴暗暗思忖。 就在我暗暗思忖的时候,那张化为黑色的人脸恶毒地瞪了我一眼。 我顿时无奈了,十分的无奈:“你要瞪就瞪孔宇盛啊,他才是猜中你的人,再不济的话,你也可以瞪那位三寸少女,毕竟是她惩罚了你,但你瞪我算什么回事?看我好欺负么?切!” 好在那张黑脸只是瞪了我一眼,便满目衰败地低下头颅,一副似死将死的模样。 三寸少女可不会理会我与人脸的过节,她看见左侧第一张人脸被黑气占据之后,便挥动双手:“第一小节已结束,现在进行这场对赌的第二小节,开始洗牌!” “开始洗牌”这四字刚一落下,便见那七张鬼牌纷纷离开我们七人,在空中不断地旋转了起来。 那七张鬼牌旋转的同时,还孕育出一片荡漾缭绕的红雾。 这片荡漾缭绕的红雾隐隐遮掩着那七张鬼牌,不让我们看见鬼牌的洗牌过程。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我们无聊地等了好一会儿,那七张鬼牌才洗牌完毕,重新坠落在菱形血桌上。 随着那七张鬼牌重新坠落在菱形血桌上,那片缭绕其中的红雾霎时消失。 红雾消失之后,一只只倒置的鬼牌又再映入眼眶。 看见七只鬼牌已经打乱重置,三寸少女便又照瓢画葫地伸出双手,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带。 于是那一丝丝呈红色的液体,又再熟手熟路地滑落菱形血桌。 只不过这些红色液体滑落菱形血桌之后,不再是形成一个“老”字,而是描绘出一个诺大的“弱”字! “老牌局已过,现在为弱牌局,请各位玩家摸牌。”弱字刚刚跳入眼眶,三寸少女的糜糜之音便响了起来。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反对无效!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事不宜迟,我率先挪动双手,摸起了一只离我最近的鬼牌。 见我这么麻利,孔宇盛和那五张人脸纷纷望了我一眼。 望毕,他们六人也都伸出双手,摸起了其中一张鬼牌。 至此之后,菱形血桌上的七只鬼牌,又再被一扫而空。 随着七只鬼牌皆被摸起,三寸少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既然你们七人都已摸好了牌,那就有请庄家进行第二小节的猜牌阶段吧,温馨提示一句,第二小节为弱牌局,手持弱牌的玩家注意了,千万别让庄家逮到喔。” 三寸少女轻笑一声后,便恢复一脸的漠然,只留下菱形血桌旁心思各异的我们。 抛开那五张人脸不谈,率先摸好鬼牌的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孔宇盛,试图猜测他摸到了那种鬼牌。 可是从孔宇盛淡然的表情来看,我根本猜测不到他摸到了哪种鬼牌。 猜测不到孔宇盛摸到哪种鬼牌,我只好眯着双眼,望向自己手中的鬼牌。 结果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只见静静躺在自己手中的鬼牌,正是那只刻有“弱”字的鬼牌! 天呐!你妹妹裙底的红唇!第二小节的弱牌竟然被我摸到了! “自己也太倒霉了。”我面露苦色地哀哀长叹。 或许是听见了这声充满苦涩的长叹,孔宇盛扭转头颅紧紧盯着我。 当知晓这声苦涩长叹来源于我,孔宇盛的双眼之中掠过一丝亮芒。 这丝忽然掠过的亮芒,仿佛代表孔宇盛已经猜到了一切。 果不其然,孔宇盛真的猜到了一切! 下一刻,他当即对着三寸少女沉声说道:“庄家孔宇盛放弃第二小节的猜牌,请天地异物开启这场对赌的第三小节。” “你当真要放弃?”三寸少女玲珑剔透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询问的神色。 “当真。”庄家孔宇盛微微揖手。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说完,三寸少女便准备双手一挥,开启这场对赌的第三小节。 可三寸少女还未挥落双手,那五张人脸便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 “众生赌局出淤泥而不染,理当不可沾污,又怎可贸然中断这第二小节的对局!我反对!”正中央的人脸装作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没错,摸中相应鬼牌的我深受第一小节所害,被迫从壮年状态衰退成老年状态,但你现在告诉我第二小节直接取消?这不公平!我也反对!”左侧第一张人脸一边勉强提起精神,一边嘶哑地抗议道。 “若然要反对的话,加上我一个!这只小鬼之所以要取消第二小节的猜牌阶段,就是知道了弱牌在他主人手里!真可恶!”左侧第二张人脸的目光,如一柄锋利尖锐的弯刀。 “之前老牌在我们手里,这只小鬼就心狠手辣地进行猜牌,但现在一知道弱牌在他主人手中,他就立马放弃猜牌,果然是一只毫无底线的狗腿子!话说回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公平?我也发声反对!”右侧第二张人脸既质疑又愤怒地说道。 “对,我们都反对!请天地异物继续进行第二小节的猜牌阶段,否则我们就不赌了!”右侧第一张人脸半请求半威胁地吼道。 谁知三寸少女径直挥落双手,言语极具威严:“反对无效!在这场对赌之中,庄家孔宇盛拥有放弃任何小节的权利,你们可以心怀不满,但必须要遵守规则,完成这七小节的对局,否则我将直接抹除你们的存在!还有你们听清楚了,若再有人敢提反对二字,我就直接灭了你们!” 三寸少女的威严之音刚一划落,那五张人脸齐齐缩了缩嘴巴,不敢再提反对二字。 毕竟三寸少女已经说得很清楚,若是再提反对二字,就会直接抹除它们的存在。 反对不得,那五张人脸只得满目狠毒地盯着我与孔宇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我们二人。 就在那五张人脸目露狠毒之时,这场对赌的第三小节悄然开始。 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又再循规蹈矩地大喊一声:“第二小节已经被庄家孔宇盛放弃,现在进行这场对赌的第三小节,开始洗牌!” “开始洗牌”这四字刚一落下,那七只尚未揭晓的鬼牌,便纷纷离开我们七人,飞往三寸少女的身侧。 那七只鬼牌刚刚飞往三寸少女的身侧,便见有一团红雾由浅变深地孕育而生。 这团红雾孕育而生后,先是围着那七只鬼牌转了几圈,然后便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内。 待红雾消失,我往菱形血桌上望去,一共七只诡异的鬼牌浮现眼眶。 “咦,那七只鬼牌不是正悬浮在半空之中吗?怎么忽然就坠落在菱桌血桌上了?”怀着满腔疑惑的我,望了一眼凌在半空之中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可不会理会我的疑惑,她看见鬼牌已经洗牌完毕,便按部就班地揉捏自己的三角地带。 这一揉捏之下,一股红得发黑的黏稠液体,即刻滑落在菱形血桌上。 这股红得发黑的黏稠液体自滑落菱形血桌后,便不停地侵染扩散。 不一会儿,一个诺大血红的“病”字,便出现在菱形血桌上。 望着菱形血桌上那个血红的“病”字,三寸少女响起一阵柔情暖音:“弱牌局已被放弃,现在为病牌局,请各位玩家摸牌。” 我一边在心中回味这阵柔情暖音,一边缓慢地伸出双手,准备摸起其中一只鬼牌。 可鬼牌没被摸起,我反而触摸到了一只浑身血红的手掌。 我赶紧缩回双手的同时,望向那只浑身血红的手掌。 最后我发现这只浑身血红的手掌,恰好来源于受到老牌惩罚的左侧第一张人脸。 “我先摸,你这蝼蚁等等再摸吧!哼!”左侧第一张人脸对着我冷哼一声,便率先摸起了其中一张鬼牌。 说来也是奇怪,左侧第一张人脸刚刚摸起那只鬼牌,便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 不过这丝笑容一闪而过,不出几秒,左侧第一张人脸便恢复沉默不语的模样。 “它刚刚在笑什么?难道病牌不在它手上?”疑惑之间,我懵懵懂懂地再次伸出双手,摸回一只浑身血红的鬼牌。 摸回鬼牌之后,我紧张得连鬼牌都不敢看:“自己倒霉一次也就算了,应该不会倒霉第二次吧?唉。” 暗叹一声后,紧张兮兮的我终于是拔开双手,往所摸鬼牌望去。 望完之后,我心神放松地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这次摸上来的鬼牌,并非是病牌,而是一只弱牌! 此弱牌非彼弱牌,上一局乃是弱牌局,我摸到弱牌就是大大的不幸,但这一局已是老牌局,我摸到弱牌也就无伤大雅了。 “你妹妹裙底的香吻!我竟然两次摸到弱牌!不过幸好这一局已不是弱牌局。”暗呼一句侥幸之后,我便转移目光,望向身侧的孔宇盛。 趁着我看牌的缝隙,孔宇盛也已摸上了一只鬼牌。 从其淡然的表情来看,似乎他摸上的鬼牌,也不是那只导致惩罚的病牌。 那第三小节的病牌,到底在谁的手上呢? 怀着疑惑,我不禁望了望眼前那五张人脸。 可是除了左侧第一张人脸率先摸上了鬼牌,其余那四张人脸仍未摸上鬼牌,它们双手空空如也地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其余那四张人脸迟迟未摸牌,三寸少女却是不耐烦了:“你们四个快点摸牌,要不然我就直接惩罚你们。” 此言一出,其余那四张人脸纷纷伸出血红双手,摸走离自己最近的鬼牌。 至此之后,那五张人脸全都摸上了一只鬼牌。 望着那五张人脸手上的鬼牌,我不禁分析了起来:“病牌不在我手里,也不在孔宇盛手里,那就一定在那五张人脸的手里!” 清楚病牌在那五张人脸的手里,我忽然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笑容:“左侧第一张人脸率先摸牌时,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这丝诡异的笑容来分析,或许病牌并不在它的手里。” “既然左侧第一张人脸没有摸到病牌,那就证明病牌被其余那四张人脸摸到了。”随着深入地分析,我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结果。 这个大胆的结果虽美好,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这四张人脸之中,究竟是哪一张摸到了鬼牌呢?太难猜了。” 猜测不得,我只好摇了摇头,将艰难的判断抛回给孔宇盛。 我能分析出来的结果,孔宇盛当然也能分析出,他先是望了望我,再而望了望左侧第一张人脸,最后将目光放在其余那四张人脸上。 其余那四张人脸早已被吓得满目恐惧,生怕被孔宇盛猜中。 可孔宇盛想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判断这四张人脸之中,究竟是哪一张人脸摸到了病牌。 “要不你随意选一个吧?”我对着孔宇盛轻启嘴唇。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孔宇盛应了一声后,便猛然指向正中央的人脸。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昨夜折花的人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猜你摸到了第三小节的病牌!”孔宇盛一边指着正中央的人脸,一边成竹在胸地厉声大喝。 这一喝之下,菱形血桌上紧张压迫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一股残酷无情的血色暴风雨就此凝固形成。 在这股残酷无情的血色暴风雨之中,我与其余那四张人脸皆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唯独正中央的人脸霎时惊骇失色:“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病牌就在我手里!你作弊!” 孔宇盛轻轻一笑的同时,咧开扁平丑陋的血嘴:“我就是知道病牌就在你手里,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我的眼神出卖了自己?怎么可能?我的眼神就和你们一模一样啊。”正中央的人脸满目不解,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如何出卖了自己。 好在孔宇盛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他的解释倏忽而至:“你的眼神与我们根本没有一模一样,在你摸上鬼牌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你双眼之中噙满了笑意,正是这股笑意出卖了你自己。” 正中央的人脸更加不解了,一脸疑惑地说道:“眼神中的笑意出卖了我自己?你就是靠着这股笑意下的判断?可是在病牌局中摸到病牌之人,不应是流露出恐惧的眼神吗?单凭这么一股莫须有的笑意,你怎么如此确定我摸到了病牌?你就不允许我之所以露出笑意,是因为没有摸到病牌么?” 孔宇盛此时的眼神很是锐利,仿佛一柄刚刚出炉的刀剑:“不一样,也许别人摸到病牌会恐惧会害怕,但你们这些诅咒之脸往往不屑于此,你们会百般掩饰,企图用笑意来麻痹我。” “原来如此,你居然深谙我们的特性。”正中央的人脸顿时恍然大悟,但就在下一刻,一些亟待解决的疑惑又再攀上它的脸孔。 紧接着,正中央的人脸一边指着左侧第一张人脸,一边大声质疑道:“可是……可是它率先摸牌之时也笑了,而且笑得格外明显,你怎么不猜病牌被它摸到了?” “它的确也是笑了,可是它的笑与你不一样。”说到这里,孔宇盛卖了一个关子。 “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正中央的人脸心急火燎地追问道,很想知道这两副笑容到底哪里不一样。 其余那四张人脸听见二人的对话后,为了避免犯同样的错误,也都既疑惑又期待地望着孔宇盛。 我本以为孔宇盛不会全盘托出,毕竟他若是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那下次摸牌之时,人脸们便不会再露出任何表情。 一旦人脸们不再露出任何表情,那猜牌阶段必将增加不少的难度。 可只过了一会,孔宇盛便开诚布公地说道:“左侧第一张人脸的笑,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真笑,但是你的笑就太虚伪了,是一种粉饰太平的假笑,通过你眼神之中的假笑,我就猜到病牌一定在你手里。” “真笑假笑?真笑与假笑哪有这么多区别?你该不会骗我吧?”正中央的人脸满目阴沉。 “哈哈,我骗你干嘛?”孔宇盛哈哈一笑后,便继续解释道:“左侧第一张刚刚招致老牌局的惩罚,正是怒气满满的时候,可它摸了鬼牌之后却是笑了,为什么刚刚受到惩罚的它要笑?因为它深知自己这局没有摸到病牌,不用再次遭受那些痛苦的惩罚,可是你摸牌之后再笑,便有些刻意了。” “刻意?不都是一样的笑意吗?到底哪里刻意了?”正中央的人脸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 “你那笑意还不刻意?搁这糊弄谁呢?”孔宇盛不屑一顾地顿了顿后,便又继续往下说道:“左侧第一张人脸有开怀大笑的资本,毕竟刚刚受到惩罚的它,清楚知道自己不用受到这一小节的惩罚,可由始至终都没有受到惩罚的你,有什么资格露出笑意?” “好吧,还真让你猜对了,病牌就在我的手上。”正中央的人脸哀哀一叹后,便双手一摊。 我循着目光往前望去,只见躺在这张人脸双手之上的鬼牌,果然是一只恐怖阴森的“病牌”! 他喵的!孔宇盛又猜对了!正中央的人脸果然摸到了病牌! 除了主动放弃那一次,孔宇盛两次猜牌两次猜中,真是神乎其技,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但佩服归佩服,我不禁忧心忡忡地对着孔宇盛说:“你刚刚已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那之后的四小节又该如何猜牌?就不怕往后都猜不中了么?你还是不够谨慎。” 谁知孔宇盛直接摆了摆手:“不碍事,我自有办法弄得它们半死不活,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但是……”我还想叮嘱几句。 可我还未说出口,孔宇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庄家孔宇盛已猜对病牌所在,请天地异物降下惩罚。” “喏。”三寸少女应了一声后,便对着正中央的人脸凄厉大喝:“第三小节为病牌局,你不但摸到了病牌,还被庄家孔宇盛猜中,当罚!” “当罚”二字刚一落下,三寸少女便对着正中央的人脸,遥遥一指。 这遥遥一指落下之后,诡异的菱形血桌上,似有一首歌谣慢慢升腾而起。 这首歌谣甫一升腾而起,便嚣张地闯入耳畔,将我的心扉彻底占据。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这首忽然占据心扉的歌谣很是悲伤,我只听了一会,便已心态失衡眼底泛泪。 好在没过多久,这首悲伤凄凉的歌谣便霎时销声匿迹,周遭恢复一片静默的模样。 可这片静默才持续了几分钟,便有另一首歌谣响了起来。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进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仰后翻,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真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都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有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唱到这里,这首打破静默的歌谣终于戛然而止。 趁着歌谣停歇的缝隙,我惊恐万状地望向正中央的人脸。 只见这张本是血肉模糊的人脸,竟然变得黄疸遍布,好不吓人。 而且在这片黄疸之中,还隐约点缀了许多惨不忍睹的脓痘。 脓痘盛行之下,彻底让这张人脸化为一张病恹恹的麻脸。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病牌惩罚?”我望了望那张病恹恹的麻脸后,便将目光放在三寸少女身上。 不知是不是那两首歌谣的缘故,眼前的三寸少女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本来虽也光着身子,但全身皎白无暇魅力无双,绝对不像现在这般血流满身脏污不已。 被鲜血沾染全身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印刻在三寸少女的双手之上。 不,若是仔细望去,可以发现这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并非印刻在三寸少女的双手之上。 准备来说,它是被三寸少女深情地捧着,爱护着。 三寸少女双手捧着玫瑰花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悲伤抽泣,致使眼眶中流出无数殷红的血泪。 正是这些从眼眶中流淌而出的血泪,将原本皎白无暇的三寸少女,染成了一个脏污不已的血女。 看到三寸少女这副不顾形象的一幕,我不禁想起了最先响起的那首歌谣。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首歌谣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首最先响起的歌谣之中,也包含了玫瑰与落泪等因素,难道它与那位三寸少女有所关系?”我一边回想起那首最先响起的歌谣,一边陷入了深思当中。 不过我只深思了一会,便继续抬起沉重的头颅,盯着凌在半空之中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仍捧着那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不改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不知何故,望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三寸少女,我心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痛感。 这阵微弱痛感来得过于唐突,我唯有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可不捂不要紧,一捂便出大事了! 这阵本来微弱的痛感霎时变得强劲,像惊涛骇浪般向我的心脏袭击而来。 “你妹妹裙底的红吻!怎么会如此心痛!”心痛难耐之下,我不禁加大了捂住胸口的力气,试图减缓这阵难以言状的痛感。 可这根本于事无补,这阵强劲的心痛不但没有得到减缓,竟然还变本加厉地冲击心脏,害得我全身痉挛不止。 很快,痉挛不止的我再也承受不了这阵心痛,彻底地晕迷了过来。 在晕迷之中,我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中天空灰暗,黑夜沉浮。 在这片黑夜之中,我孤立无援地举目四望,最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草原当中。 “草原?难道这是另一首歌谣之中的草原?”望着被黑夜笼罩的无边草原,我忽然想起了另一首歌谣。 在另一首歌谣当中,也是存在一片草原,一片枯黄的草原。 “根据那首歌谣的歌词来分析,这片草原是一片充满病菌的草原,歌谣中的主人公之所以染上病菌坠落深渊,就是因为进入了这片草原。”想起那首歌谣,那首恐怖的草原歌谣,我一脸警惕地望着周遭。 可周遭一片寂静,根本没有所谓的病菌。 看见没有所谓的病菌,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 或许就是我走了两步的缘故,草原上忽然划起无数的紫色雷霆。 轰隆! 轰隆! 轰隆! 无数紫色雷霆划起之后,彻底驱散了天边黑暗,令这片草原上恍如白昼。 趁着眼前恍如白昼的光景,我循着目光往草原上望去。 只见这片潜藏在黑夜之中的草原,果真是一片枯黄,毫无生机之色。 望着眼前一片枯黄的草原,我更加坚信这就是歌谣之中描写的草原:“我上一瞬还在与人脸们对赌,可下一瞬诡异地进入了这个噩梦,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不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我,渐渐在草原上崩溃了。 崩溃之际,我仿佛听见草原深处响起一阵呓语。 这阵呓语明明很是微弱,可是我却听得额外清晰。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入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 呓语很长,可我只听了其中一小段,便霎时惊恐失色?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惊恐失色? 因为这段所谓的呓语,就是那首曾经听过的歌谣! 说是歌谣,实则是一段受害者坠落深渊的自白! 冗长麻木的自白,不停地回荡在耳畔,我入魔般挪动脚步靠近草原深处,试图揪出那位朗诵自白的主人公。 随着我一步一步地靠近草原深处,方才划起的无数紫色雷霆即刻销声匿迹,草原上恢复一片灰暗。 草原恢复一片灰暗之后,一场狂风暴雨悄然来临。 这场狂风撕扯身躯,阻止我继续往前行走。 这场暴雨击打肩膀,想要消除我进入草原深处的冲动。 我却不依不饶地顶着狂风淋着暴雨,慢慢挪动脚下艰难的步伐。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量来高声呐喊,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我一边应和着响彻耳畔的自白,一边迈步来到了草原深处。 与草原上其他地方相比,草原深处暖风摇曳天晴日丽,丝毫没有那场狂风暴雨的影子。 “这里怎么如此美好?太像一处美好的桃花源了。”我暗呼一声,便徜徉在草原深处。 草原深处生机勃勃,一步一鲜花,两步一花圃,三步一花园,俨然是一片满溢芬芳的花海。 在拥簇的花海之中,我遇见了一位光着身子的少女。 我遇见这位光着身子的少女时,她正在花海之中翩翩起舞,例如一位刚刚坠落人间的花仙子。 她婆娑起舞时,比这片花海还要惹人注目。 她一颦一笑时,比这片花海还要妩媚百倍。 她婀娜多姿时,比这片花海还要千姿百态。 我一时看痴了,只好呆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 眼前光着身子的少女却没有回答,她只默默地翩翩起舞。 我又问:“喂,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眼前光着身子的少女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她却停止了跳舞,一脸疲倦地擦了擦身上的汗渍。 趁着少女擦汗的缝隙,我不禁靠近少女闻了闻那些汗渍。 不闻不要紧,一闻心旷神怡,因为少女身上流淌的汗渍,竟然比花香还要浓郁。 “这也太香了吧。”闻着香汗的我,不禁多望了少女几眼。 可这一望之下,我发现少女的双手之间,竟然出现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 这一幕过于似曾相识,我刹那之间便想起了那位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进行病牌惩罚时,也捧着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花,难道眼前少女就是那位三寸少女?”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忽然在我脑海中孕育而生。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孕育而生,我便看见一丝丝血迹从少女身上显现。 这一丝丝刚刚显现,便彻底占据了少女的身躯,将她衬托成一个阴森恐怖的血女! 眼前少女从仙女变成血女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始悲伤地抽泣起来。 她一边抽泣,一边放声高歌。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尽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听着这首熟悉的歌谣,我霎时震惊失色:“你……你真是那位三寸少女!快……快将我放出噩梦!我还要出去进行对赌!” “对赌?你还想对赌?”刚刚还在哭泣的少女,忽然轻轻一笑。 笑毕,便见少女一衣不遮的身躯上,掠起一阵虚幻扭曲之影。 待这阵虚幻扭曲之影慢慢消逝,一位身躯只有三寸大小的少女,浮现在我的眼眶里。 望着眼内恢复如初的三寸少女,我又惊又怒地吼道:“真是你将我拉入了噩梦之中,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你应该让我完成那场对赌!” 三寸少女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她只默默地翕动着嘴巴。 随着三寸少女翕动嘴巴,一段熟悉的呓语响了起来。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进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归宿。”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仰后翻,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真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都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有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听着这段耳熟能详的呓语被三寸少女念叨而出,我心中的惊恐早已达到了顶点:“原来这两首歌谣都是出于你之手,你就是……你就是歌谣之中散播病菌的主人公!”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又见夺命追魂斧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你现在才知道这两首歌谣都出于我之手?未免太迟了!狂风暴雨给我来!”三寸少女厉喝一声后,便双手指天遥遥一挥。 这一挥之下,一场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转瞬而至。 这场狂风暴雨刚一形成落下,便瞬间摧毁了花海,令草原深处一片狼藉。 站在狼藉之中的我举目四望,只见周遭已经开始泛起无边无际的血色。 我瞪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这些所谓的血色,竟然是一具具僵硬移动的尸骸。 这些尸骸自暴雨中苏醒,慢慢向我所立之处靠近。 随着这些尸骸越发靠近我所立之处,一阵阴森恐惧的低嚎扑面而来。 我惊恐地望了望眼前的血色尸骸,又望了望这场肆无忌惮的狂风暴雨,最后将目光放在三寸少女身上。 自三寸少女唤出狂风暴雨以及这些血色尸骸后,便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半空之中,也不主动攻击我。 见三寸少女没有主动发起攻击,我很想就此突围而逃。 可我才逃了几步,便被那些血色尸骸层层围堵,根本无法摆脱当前的困境。 好在那些血色尸骸将我层层围住之后,也没有主动发难,它们只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被血色尸骸紧紧盯着我,反而镇定自若地背着双手:“原来你一直想杀我,可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这句话越过层层的血色尸骸,落入了三寸少女的耳中。 三寸少女听见这句话后,当即纵身一飞,悬浮在我的头颅之上:“杀你这等蝼蚁而已,根本用不上我这把牛刀,这些血色尸骸就足以灭杀你了。” 说完,俯视着我的三寸少女便呵呵一笑,其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之色。 我暗暗将这些蔑视之色刻入心底,嘴上却淡然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仅凭我一人之手,必将死于血色尸骸的围堵之中,不过在临死之前,你可愿为我解答一下心中疑惑?” “喏。”三寸少女深知这些血色尸骸的恐怖,也不介意让我得到几秒喘息之机:“看在你快要死亡的份上,有什么疑惑你就尽管问吧,我定会知无不言,哈哈!” 我先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脸色阴沉地开口问道:“我先前还在原野上对赌,可转瞬之间便出现在这片噩梦草原上,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三寸少女连想都不想,便直接回答道:“没错,你之所以进入这片噩梦草原,就是我暗中动的手脚。” “好吧,果然是你动的手脚。”无奈苦笑一句后,我便继续问道:“既然这片草原不过是一场噩梦,那么现在身处其中的我,难道只是一缕意识?” “这也没错,你现在的确只是一缕意识,你那真实躯体还在菱形血桌上。”三寸少女点了点头。 “既然现在的我不过是一缕意识,那我这缕意识一旦死于这片噩梦草原,会不会致使我真正地死亡?”我想了半晌后,终于说出这个最为担心的问题。 谁知三寸少女直接破口大笑,笑得颇为讽刺:“如果你不会真正地死亡,那我拉你进来干嘛?一旦你这缕意识消亡于此,那你就会永世沉沦在这片噩梦草原上!哈哈哈!” 听着身侧震耳欲聋的大笑,我脸上闪过一丝凄厉之色:“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你为何要拉我进入这片噩梦草原!?我既没摸到病牌,又没被庄家孔宇盛猜中,你不该如此惩罚我!你该惩罚之人应该是正中央那张人脸!” 面对我的凄厉大喊,三寸少女却是笑得合不拢嘴:“正中央那张人脸已经受到病牌惩罚,至于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得问问你自己!” 笑毕,三寸少女便高高举起手上的玫瑰花朵,一副虔诚的模样:“借主人之力号召血色尸骸,斧来!” 一声令下,便见一道猩红的血光自天边显现。 这道血光刚从天边显现,便穿越重重狂风与暴雨,击落在那朵快要枯萎的玫瑰之上。 什么?你问我是那朵玫瑰?当然是被三寸少女高高举起的那朵玫瑰! 说来也是诡异得很,自从那朵玫瑰被血光击中之后,竟然倏忽之间化成一柄血色斧头。 望着那柄由玫瑰转化而成的血色斧头,我心中早已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因为……因为这柄血色斧头我认得!它……它……它正是那柄袭击过我的夺命追魂斧! “据孔宇盛所说,夺命追魂斧是那个人的手笔,难道你也是……”知道血色斧头是夺命追魂斧之后,我恍然大悟:“难怪你要杀我,难怪你将我拉入这片噩梦草原中,因为你和那五张人脸,都是那个人的走狗!” “走狗什么的可真难听啊,不过一个将死之人,我跟你计较什么?”舔了舔血红的嘴唇后,三寸少女便将手中血斧一抛:“既然你已经清楚了全部始末,那就去死吧!这样我也好给主人交差!” 满布狠毒的话语刚刚落音,那柄血色斧头便穿越层层的狂风,向我袭击而来。 望着瞳孔之内越发临近的血斧虚影,我慌忙往旁边一躲。 紧接着,那柄血斧便擦过我的肩膀,坠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好险。”我惊恐之余,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 可我刚拍了几遍胸口,三寸少女的声音便响起了起来:“你以为我想用斧头砍死你?想多了吧?” 想多?又怎么想多?她明明就是用斧头进行袭击啊? 疑惑之间,我连忙低下头颅望向那柄血斧。 可不望则已,不望惊人,一股更为浓郁的血光,从血斧表面渗透了出来。 周遭围住我的血色尸骸看见这股浓郁血光后,就例如看见了果腹之美食, 它们当即一窝蜂地靠近那柄坠落地面的血斧,贪婪地吸收血斧上浓郁的血光。 很快,这股忽然涌现的浓郁血光,被血色尸骸们吸收而尽。 随着血色尸骸们吸尽了那股血光,一丝丝诡异的变化从它们身上慢慢显现。 别的变化暂且不提,先提提它们的额头之处。 这些血色尸骸,也就是它们的额头之处,竟然闪烁起一个个类似血斧般的图案! “这是……这是以夺命追魂斧为原型的图案!应该是那股浓郁血光在搅鬼!”我惊呼一声后,连忙调转目光,不再望着那些血斧图案。 见我不敢与血斧图案对视,三寸少女便响起一阵嘲讽之声:“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快看看那些血斧图案吧,那是我主人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我下意识又望了望那些血斧图案。 可这一望之下,那些缀有血斧图案的血色尸骸,当即向我涌来。 它们向我涌来的同时,还从喉咙里发出一股嘶哑的咳痰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恐怖的咳痰声此起彼伏,令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它们刚才不是只围住我的么,现在怎么主动发起攻击了!” “你问我?哈哈!”凌在半空之中的三寸少女,轻轻一笑。 我却没有将这声轻笑听入耳内,因为密密麻麻的血色尸骸已经涌到面前。 估计不出半个呼吸的功夫,它们就会咬断我的喉咙,撕碎我的身躯。 “血斧,应该是那柄血斧导致它们发狂了,因为那股浓郁的血光来源于血斧。”伫立在狂风暴雨当中的我,哀哀长叹:“难道……难道这次我真要死了么?唉。” 这声发自肺腑的长叹还未彻底落下,那无数的血色尸骸便涌上身侧,将我彻底推落地面。 “算了,死就死吧。”深知必死无疑的我也不再反抗,任由那些血色尸骸啃咬我的身躯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随着啃咬声优美地奏起,这场狂风暴雨之中溅起无数新鲜的血液。 若是仔细望向这些凭空溅起的血液,还可以看见其中掺杂了一些碎肉骨块。 没错,这些新鲜的鲜血以及碎肉骨块,都来源我的身躯。 身躯被啃咬大半,我已经丧失了大半的痛感。 丧失痛感之后,我只痴痴地望着漆黑的天空,望着凌在半空的三寸少女。 “我要死了,你应该开心了吧?”我哀哀地问道。 “有什么开心的?不过是替主人办事罢了。”三寸少女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笑了,只不过笑得很无力:“你开不开心我不清楚,但你主人一定很开心,对了,你原本只是一介主持众生赌局的异物,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那个人的走狗了?” “你想知道?”三寸少女一边说着,一边飞落我耳边。 “嗯,我想知道。”望着视野之内仍在啃咬自己身躯的血色尸骸,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等了好一会,就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三寸少女的声音终于闯入耳畔:“你以为那丝开启赌局的众生赌局之力,真是主人白送给孔宇盛的么?其实那丝众生赌局之力,早已被主人动了手脚。”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的尸骨活过来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手脚?你主人是何时动的手脚?”在死亡前强提精神的我,怔怔地问道。 耳侧的三寸少女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悠悠地回答道:“孔宇盛曾被主人控制过一段时间,主人在那时,就已经暗中动了手脚。” 孔宇盛曾被那个人控制过一段时间?那个人就是在那时候动了手脚? 听见三寸少女这段微弱的回答后,我不禁想起与孔宇盛在D栋602打牌的光景。 那时候的孔宇盛,的确受人所控制,要不然也不会神经兮兮地强迫我打麻将。 而且根据事后的分析,那个控制孔宇盛之人,就是背后操控男尸之人,也就是那五张人脸以及眼前三寸少女的主人。 得知那个人这么早便动了手脚,濒临死亡的我终于是醍醐灌顶:“原来如此,原来她这么早便动了手脚,对了,她所动的手脚,就是你这个看似中立的天地异物吧。” “没错,看来你也不蠢嘛。”耳边传来三寸少女的笑声,只不过这阵笑声很是衰弱,一刹那便随风消逝。 “果然,这世上果然没有不劳而获的得救,我先是被孔宇盛开启赌局所救,但最终还是死于潜藏在孔宇盛身上的手脚,这很公平,只是我不甘心。”仰面望着淋在身上的暴雨,我涌出两行不甘的泪水。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不禁想起了那首最先响起的歌谣。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我一边想着这首歌谣,一边苟延残喘地在心底念叨:“我既可怜又有些可悲,只能等待暴雨默默倾洒而落,唉,昨夜还在屋旁折断花朵的人,一大早便离去了,我又能跟谁进入坟墓,为谁打开天窗呢?我的睫毛明明这般妩媚,却天天以泪洗脸,我的泪水过于晶莹,却渐渐遗失在天涯海角,现在想起来那年的人甚是喜欢穿风衣,可惜我却无奈地流落街头,毫无依存之地,就连手上的玫瑰,我都保护不了,只能看着它瞬间枯萎。” 当我浑浑噩噩地念完这句话后,更多不甘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可惜这些不甘之泪刚刚涌出,便被这场狂风暴雨冲刷,便被漫目的鲜血无休止地沾污,哪里还有半点不甘之意? 所以说啊,不甘又有何用?难道不甘就不会死了么? 呵呵,也太好笑了,所谓的不甘也太好笑了。 毕竟血色尸骸们已经在啃咬我的血肉,吮吸我的鲜血,摧毁我的意志,就算我心中多么不甘,也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 “虽千万人能生,可我却死矣。”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我便重重地合上了眼皮。 就在我重重地合上眼皮之时,更多的血色尸骸攀上我的身躯,将我的喉咙彻底地撕碎。 喉咙被彻底撕碎之后,一股更为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渐渐将这场狂风暴雨染成一片恐怖的血色。 恐怖血色氤氲不散,我呜呼一声后,便死得不能再死地断了气。 气已断,血已尽,我已死,这片血色渐渐在噩梦草原上褪去,周遭恢复一片静默的模样。 在这片静默当中,那场狂风暴雨以及血色尸骸们,也都慢慢消失不见。 随着血色尸骸以及狂风暴雨销声匿迹,那片艳丽暖人的花海,重新显现在草原深处。 若是站在高空之中俯视而下,可见花海的中心,正静静躺着一具血迹斑斑的尸骨。 若是再仔细望去,还能看见这具尸骨的旁边,正站着一位只有三寸大小的少女。 没错,这具血迹斑斑的尸骨,正是我,正是我的一缕意识。 至于尸骨旁边的少女,则是那位害死我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一边望着我的尸骨,一边念念有词:“你已经死了,我是时候回归主人身边了,希望主人能兑现许下的诺言。” 说罢,三寸少女便纵身一飞,准备离开我的尸骨,离开这片艳丽暖人的花海。 可她刚飞了半秒,便忽然看见身侧火光大盛。 “这是怎么了?”凭借着眼底的余光,三寸少女连忙扭头望去。 紧接着,她看见那道忽然而起的火光,竟然来源于身侧那片花海! 也就是说,三寸少女身侧的花海,竟然凭空地自燃了起来! “这片花海怎么会凭空起火!要知道这里可是……可是主人缔造的噩梦草原!”惊慌之余,三寸少女赶紧举起双手,大呼一声:“花海之火,给我灭!” 可这片火焰不但没有应声而灭,反而将整片花海燃烧殆尽,令草原深处露出一大片光秃秃的泥土地面。 望着眼前光秃秃的泥土地面,三寸少女的心中已是惊慌不止。 因为那片火焰将花海燃尽之后,根本没有销声匿迹,反而还在泥土地面上诡异地燃烧着。 众所周知,一般火焰都是因物而燃,可面前的火焰却是反常地无物而燃,三寸少女又怎么会不惊慌? 当惊慌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三寸少女便想不管不顾地飞离这里。 可就在这时,篷篷篷!三声响起! 随着这三声响起,竟有三股新生的火焰,从地面之下喷涌而出! 三股新生的火焰,再加上先前那股未曾熄灭的火焰,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草原深处,共有四股诡异的火焰。 这四股诡异的火焰分列前后左右,隐隐将三寸少女围困而住。 “这些火焰竟要困住我!”惊呼一声后,三寸少女便往空中突围而去。 可这四股诡异的火焰越燃越盛,不出多时,它们便窜至高空之上,不让三寸少女轻易逃脱。 这四股火焰窜至高空之上也就罢了,三寸少女还可以继续往上飞,继续突围而出。 但它们竟然开始靠近合拢,不一会儿,唯一的空中出口,便也被火焰们攀满占据。 此时此刻,若在天空之上望向草原深处,可见其中伫立着一个不断燃烧的巨大火笼。 若再眯着双眼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个巨大火笼之中,正悬浮着一颗似有似无的光点。 这颗似有似无的光点,正是那位光着身子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见自己已成为笼中之鸟,也懒得挣扎了,只一副颓然地望着眼前的火笼。 可是这一望之下,原本巨大的火笼霎时收缩,竟然变成一个一米长短的燃火鸟笼。 生存空间被贸然压制,三寸少女越发觉得惶恐不安,因为周遭不断燃烧的火焰,正在不断炙烤她的皮肤。 “我知道这些火焰一定有人操控,你给我出来!”困在燃火鸟笼之中的三寸少女,既惊恐又恼怒地朝着笼外大喊。 可是笼外寂静得可怕,根本没有所谓操控火焰的人。 见没人回应,三寸少女又装模作样地喊道:“你别藏了,我看见你了。” 这道喊声刚落,燃火鸟笼之外终于响起一阵低沉的男声:“咦,难道你真的看见我了?” 这道男声忽然出现,可把笼中的三寸少女吓得不轻,毕竟她先前的喊声只是在虚张声势,她根本没看见任何人。 但三寸少女终究是天地异物,她只恐惧了一会,便冷静地望着空空如也的笼外:“你是谁?你怎会进入这片噩梦草原?要知道这里可是主人的地方,你还是速速退去吧。” “退去?”笼外的男声冷哼一声后,便大声嘲讽道:“我执主人之志,要将你灭杀于此!” 此言一出,本来冷静下来的三寸少女顿时乱了方寸,她一脸难以置信地吼道:“主人明明答应会放我一命,又怎会派你来杀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三寸少女的声嘶力竭,终究阻挡不了那道男声的再次响起:“我是不是在骗你,你很快就能知道。” 那道男声刚刚落音,便见一具血迹斑斑的尸骨,忽然在笼外浴火而现。 望着笼外浴火而现的尸骨,三寸少女顿时忘记了呼吸。 因为笼外的尸骨她何止认得啊,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毕竟这具忽然浴火而现的尸骨,正是,正是,生是我的尸骨! 我的尸骨历历在目,而且还像活人般伫立在地,三寸少女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 “怎么不说话?认不得我了?”先前那道低沉的男声,率先在我的尸骨上响起。 纵然三寸少女乃是天地异物,也浑身起了鸡毛:“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占据了那小子的尸骨?!” “我到底是谁?我就是那小子啊。”我的尸骨轻轻一笑。 “不是,你不是那小子,那小子已死于血色尸骸之手,你休想骗我!”恐惧的三寸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在笼中退后几步。 “呵呵,看来你还挺警觉的嘛,既然你认为我不是那小子,那我就不是那小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尸骨上露出一道森然的红光。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章 蚍蜉撼树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道森然的红光刚一出现,便径直划破形成鸟笼的火焰,刺落在三寸少女的身上。 “啊!”三寸少女吃痛的同时,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的尸骨:“你究竟是谁!” 我的尸骨咧开嘴巴,露出内里已经腐烂的舌头:“你怎么一直问我是谁?好吧,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乃主人所派之意志,要将你灭杀于此!” 可是三寸少女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会,你不会是主人所派的意志,主人明明在……主人明明在……” “明明在?主人明明在干什么?”我的尸骨愣了愣后,当即套起话来。 “主人明明在……主人明明在对……”说到这里,被套话的三寸瞬间反应过来:“你竟想套我的话!真可恶!” 暗骂一句后,三寸少女赶紧捂住了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见三寸少女不再说话,我的尸骨一边摸了摸那些燃烧的火焰,一边阴测测地说道:“你干嘛藏着掖着?还是和我分享一下主人的近况吧。” 三寸少女瞬间怒目圆睁:“你果然不是主人所派的意志!若你真是主人所派的意志,不会不知道主人的近况!” “呵呵,被你识破了呢。”我的尸骨玩味地一笑后,露出一双空洞黝黑的眼瞳:“我劝你还是将你主人的近况全盘托出,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此等威胁一出,便见燃火鸟笼之上的火势猛然增强! 增强后的火势渐渐攀上三寸少女的身躯,将她的一小半皮肤灼烧而红。 皮肤灼烧的痛感令三寸少女很不好受,但她仍是不肯透露主人的近况:“主人之威,无人能想象,我岂能告诉你分毫!” 看见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也如此倔强,我的尸骨暗暗一叹:“罢了罢了,我也懒得拷问你主人的近况了,你就带着你主人的近况下地狱吧!” 叹毕,我的尸骨便高高托起一双骨手,往三寸少女所悬浮之处挥去。 望着瞳孔之内越发临近的一双骨手,三寸少女的脸上霎时变得惨白:“你竟然连主人都不放在眼内,你究竟……你究竟是谁!” 面对三寸少女的几番询问,我的尸骨却视若无睹地挥落那双骨手。 随着那双骨手被缓缓挥落,围困住三寸少女的燃火鸟笼轰然四散。 燃火鸟笼轰然四散之后,竟化为一缕如手臂粗壮的黑色火焰。 黑色火焰自诞生以来,便倏忽之间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黑色玫瑰。 这朵黑色玫瑰在空中不断地膨胀壮大,不一会儿,它便占据了半边天空。 诺大诡异的黑色玫瑰就这样跳入眼眶,三寸少女早已被吓破了胆。 “我命休矣,快逃!”唇间发紫的三寸少女惊呼一声,便慌不择路地逃窜而去。 “想逃?你逃得了吗?”尸骨上的男声如影相随,似锋芒般刺入三寸少女的耳畔。 逃窜的三寸少女听见这道男声后,反而飞得更快了。 可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又怎能斗得过占据半边天空的黑色玫瑰? “蚍蜉撼树而已,不足为奇。”尸骨上那道低沉的男声,又再划破这片噩梦草原。 随着这道男声又再响起,噩梦草原上即刻划起一股血色飓风。 这股血色飓风撕裂了黑暗,撕裂了草原,最终将天边的黑色玫瑰也通通撕裂。 占据半边天空的黑色玫瑰被撕裂之后,竟似绽放的烟花般,迸裂成一根根细小的黑色倒刺。 这一根根细小的黑色倒刺分列前后左右,似悬浮的箭戟般围住正在逃窜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当即停下飞遁的身影,满目惊恐地环顾周遭的黑色倒刺。 只见这些如箭戟的黑色倒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仿佛只要她动那么一分一毫,这些黑色倒刺就会彻底吞噬她。 “逃啊!你不是要逃吗?”我的尸骨上一如既往地响起那道男声,那道冰冷无比的男声。 三寸少女望了望眼前的黑色倒刺,又望了望渐渐停歇的血色飓风,最后将目光放在我的尸骨之上。 不知何时,我的尸骨上竟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不过诡异的是,这团忽然燃起的熊熊烈火,只包裹着我的尸骨,并没有将我的尸骨化为飞灰。 目睹我的尸骨被火包裹,却没有化为飞灰,三寸少女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既然你并非是主人所派的意志,那为何一定要杀我?” 知道三寸少女已然逃脱不得,我的尸骨没有急着号令那些黑色倒刺:“杀你的原因,我已经说过。” 三寸少女明显地愣了愣:“以你之实力,根本不需要知道我主人的近况,所以你杀我之原因,说不通!” “不亏是主持赌局的天地异物,果然有些小聪明。”我的尸骨微微一笑后,便继续说道:“我杀你之原因,并非出于你不愿透露主人的近况。” “那你杀我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就坦然告诉我吧,我也好死个明白。”三寸少女面露凄凉之色。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男声响起的时候,我尸骨上的火焰霎时消失:“要怪就怪,你擅自害死了他!” 怪我擅自害死了他,他又是谁?我什么时候害死他了? 此时此刻的三寸少女,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三寸少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道充满冷意的男声再一次响起:“你不该害死他,你不该害死他!” 男声刚落,便见悬浮在空中的黑色倒刺动了! 这一动之下,周遭噪音大响,密密麻麻的黑色倒刺像黑洞乱流般,向三寸少女袭击而去! “你不是很喜欢玫瑰么,那现在就享受一下玫瑰黑刺的恐怖吧!”紧接着,这道男声携带着无穷的黑色倒刺,捅在三寸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啊!好痛啊!”三寸少女凄厉地仰天大喊。 可无论她如何仰天大喊,那些黑色倒刺仍是毫不留情地捅在她身上,甚至连她红粉怡人的三角地带都不放过。 黑色倒刺无休止地捅身,不消多时,便彻底将她捅成一个满是黑刺的马蜂窝。 这还没完,三寸少女变成一个马蜂窝之后,还开始往外渗出一丝丝恐怖的鲜血。 这些鲜血将三寸少女的身子彻底染红,令原本漆黑的马蜂窝,变成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蜂窝。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形似血蜂窝的三寸少女渐渐哀嚎了起来。 “痛啊!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无数黑刺造成的痛感,正在不断地崩析三寸少女心中的倔强与尊严。 倔强无所依,尊严不能活,痛得生不如死的三寸少女渐渐弯下高傲的膝盖,一脸哀求地说道:“求……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好痛啊……我……我不想死!” 我的尸骨却是放声大笑:“放过你?放过你有什么好处?” “啊啊,啊啊啊!”三寸少女先是痛苦地叫喊几声,然后才迫不及待地继续哀求:“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的身子可以任你玩弄,我也可以将主人的一切都告诉你!” “噢,你现在倒是松口了?刚才不是还嘴硬吗?可是我现在既不需要玩弄你的身子,也不需要知道你主人的近况了,真是可惜啊。”我的尸骨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 面临死亡的三寸少女顿时急了,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别,别杀我,你一定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再想想,你再想想,求你再想想!” “想?有什么何想的?你还是安心受死吧!”说罢,我的尸骨便准备操控剩余的黑色倒刺,彻底了断状若血蜂窝的三寸少女。 见我的尸骨仍不肯放过她,三寸少女只好奄奄一息地合上双眼,茫然地等待新一轮的黑刺袭击。 可等了好久,三寸少女都没等来新一轮的黑刺袭击,反而等来那道响亮的男声。 “咦,等等,我还真有需要你的地方。”那道男声如斯说道。 三寸少女当即如获大赦地睁开双眸,望向视野之内的尸骨:“你快说哪里需要我,我一定唯命是听!” 我的尸骨想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只要你恢复赌局,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恢复赌局?什……什么赌局?”三寸少女一边忍着身上的痛意,一边懵懂地说道。 “就是那小子先前进行的赌局……”我的尸骨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我也不需要你重开那场赌局,只要恢复到病牌惩罚后就行。” 经过尸骨的提醒,三寸少女终于清楚是孔宇盛所开的赌局:“可是那小子已经身死,就算恢复赌局也于事无……补,啊!好痛!” 说到这里,状若血蜂窝的三寸少女,又再痛苦地哀嚎起来。 见此,我的尸骨抬起左手轻轻一挥,竟挥出一道生机勃勃的绿光。 这道生机勃勃的绿光被挥出之后,便径直地包裹着满是黑刺的三寸少女。 说来也是神奇,这道绿光只包裹了一会,便见三寸少女身上的黑刺尽皆褪去。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雕虫小技,不足为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随着周身的黑色倒刺被绿光治愈,先前还仿若血蜂窝的三寸少女霎时恢复如初。 三寸少女望着自己重新变得光滑的肌肤,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爽:“谢……谢过你的不杀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唯有奉你为新主人。” “奉我为新主人?”我的尸骨想了好一会后,才摆了摆手:“若你贸然奉我为新主人,势必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还是算了。” “但是……”三寸少女还想辩驳几句,可她最终还是不敢触碰尸骨的话锋:“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三寸少女便恭敬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没有再次开口说话。 三寸少女不说话,我的尸骨也没有出声,暗淡的噩梦草原上一片静默。 不过这片静默只持续了一会,我的尸骨上终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我先前所提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帮我恢复赌局?”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阵饱含威胁的气势自尸骨上氤氲而生。 这阵威胁之势似在暗示这句话并非是所谓的建议,而是一句无需质疑的指令! 不,这哪里是暗示啊,分明是明示与赤果果的警告! 也就是说,若是三寸少女不选择恢复赌局,我的尸骨就会重新要了她的命!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纵使三寸少女心有不甘,也只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颅:“我……我可以帮你恢复赌局,可是那小子我却救不活了。” “这不用你担心,你只需恢复赌局就行。”我的尸骨再次摆了摆手。 “唉,恢复赌局又有什么用?那小子被我害死之后,已不够人数进行赌局了。”三寸少女不禁小声嘟囔了一句。 谁知无心之话却是被尸骨听到了:“我都说这些都不用你担心!你只需替我恢复赌局就行!你是不是耳聋!?要不要再享受一下那些黑色倒刺?!” 充满冷意的厉喝在空中炸响,三寸少女又惊又慌:“小……小女子听见了,小女子这就替你恢复赌局。” 话毕,三寸少女便背生两翼,往漆黑的天边上飞去。 见此一幕,我的尸骨也不阻止,只一脸漠然地望着三寸少女的身影:“去吧,去将赌局恢复吧,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我要你从折磨中死去。” “喏!”三寸少女满目惊恐地应了一声后,便逐渐消失在天边,也不知去了哪里。 三寸少女消失之后,这片噩梦草原又回归沉默当中。 在这片沉默之中,我的尸骨一边望着空荡荡的天边,一边自顾自地正色叹道:“这片噩梦草原虽是那个人所创建,但却是因为天地异物才存在,现在天地异物已走,这里也快要分崩离析了。” 叹声刚刚划落,我的尸骨便纵身一望。 只见这片漆黑的噩梦草原之上,已泛起一丝丝斑驳的血迹。 若是仔细望去,可发现这一丝丝所谓的血迹,竟然是一道道森然的红色裂痕! 红色裂痕此起彼伏,像琴弦般占据了整片噩梦草原。 估计不出多时,原本完整无缺的噩梦草原,就会被这些红色裂痕彻底分割! “分割之后就是崩碎,这片噩梦草原快要消失了。”我的尸骨摸了摸下巴后,便作势飞上天空之中。 我的尸骨刚飞上天空之中,便见噩梦草原上传来一阵恐怖的地震。 这阵恐怖的地震摧毁了草木,摧毁了微微凸起的沙石,甚至摧毁了整片噩梦草原。 望着脚下仿若废墟一般的草原,我的尸骨马不停蹄地往上飞。 因为那阵摧毁噩梦草原的地震仍不甘心,竟沿着无色无味的气体,攀上了广阔无比的天空。 这阵地震的攀爬速度很快,只过了几个呼吸,便祸延了大半天空。 地震祸延大半天空的后果,就是令天空之中层层坍塌满布裂痕,仿若风雨中倾倒的大厦,又仿若满目疮痍的末世乱象。 面对天空乱象,我的尸骨再也避无可避,只能无奈地接受那阵地震的审判。 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我的尸骨被那阵地震倾轧之后,先是泛起一丝丝红色裂痕。 这一丝丝红色裂痕之中充斥着大恐怖,意欲将我的尸骨生生撕裂。 但是想象中的撕裂并没有发生,那一丝丝红色裂痕只嚣张跋扈了一会,便软弱无比地消散而去,仿佛从来没有在尸骨上出现过。 “雕虫小技,不足为耳。”我的尸骨轻轻一笑后,便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不玩了,是时候救活了那小子了,唉,就一个试用期任务而已,那小子怎么死这么多次?” 说罢,我的尸骨便摇身一变,变成一团无物自燃的熊熊烈火。 这团熊熊烈火先是划破空气,再而闯过支离破碎的天空,最后消失在化为废墟的噩梦草原上。 待这团熊熊烈火销声匿迹,形似废墟的噩梦草原以及支离破碎的天空,终于“篷”的一声化为了虚无。 就在噩梦草原化为虚无的时候,坐在菱形血桌旁的我猛然张开双眸。 我刚一睁开眼眸,便一脸惊恐地大喊:“别……杀我……别吃我的肉……我……我不想死!” 我的惊恐大喊即刻引来了孔宇盛的注意,他不解地问道:“谁要杀你?谁又要吃你的肉?” 懵懂之间,我脸色发白地指着凌在半空之中的三寸少女:“是她,是她要杀我,她是那个人的手下!” “她要杀你?可是你现在还活着啊?”孔宇盛疑惑的声音又再响起。 “什么?我还活着?我不是被血色尸骸啃咬至死了么?”我当即从懵懂之中惊醒,望向自己的所立之处。 这一望之下,我才发觉自己的所立之处,早已不是那片恐怖的噩梦草原,而是一片暗淡无光的原野。 这片原野我当然认得,毕竟它就是菱形血桌所伫立的地方。 “我明明感觉自己已死于噩梦草原,可转瞬之间怎么又返回原野了?难道方才种种都只是幻境?”我心底悸动地望了望这无边的原野,又望了望坐在身侧的孔宇盛与那五张人脸,最后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躯上。 按道理来说,自己的身躯应该已是千疮百孔,毕竟那些血色尸骸可不是善茬,它们肯定啃食了我的血肉。 但从目前看来,我身躯上的血肉俱在,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就连先前被三寸少女所伤的双腿内侧,也恢复如初,再无传来任何痛感。 “刚才一切真的只是幻境?自己真的没死?”想到这里,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松气的同时,我着重望了望正中央的人脸。 正中央的人脸上黄疸遍布,脓血横流,果然是一副刚刚遭受病牌惩罚的模样。 看见这副刚刚遭受病牌惩罚的人脸,我心中变得笃定了起来:“刚才的一切果然是幻境,自己真的没死。” 得知自己并没有真正地死亡,我缓缓张开嘴巴,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 谁知正中央的人脸误解了这丝笑意,还以为我在嘲讽它:“你笑什么?看见我这副鬼模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正中央的人脸一边说着,一边还满目怨毒地盯了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为何发笑,便索性漠视正中央的人脸,望向凌在眼前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仍光着身子,露出内里皎白无暇的身躯。 “在进入那片幻境之前,我曾看见三寸少女不但全身染血,还捧着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上述那些也都是错觉,因为眼前的三寸少女并无任何变化。”想了又想,我最终将自己陷入幻境与错觉的原因,归结于听见了那两首歌谣。 “那两首歌谣之所以会忽然奏起,就因为三寸少女说了‘当罚’二字。”我一边望着空中的三寸少女,一边暗暗分析了起来:“那两首歌谣的真正用途,本应是惩罚正中央的人脸,却殃及了无辜的人,令我陷入了幻境当中。” “唉,自己的运气真的太差了。”暗叹一句后,我仍紧紧盯着三寸少女不放。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三寸少女的双眼之间,忽然掠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惊讶。 不过只过了半个呼吸,这丝惊讶便转瞬即逝,三寸少女恢复一副默然的模样。 但紧紧盯着三寸少女不放的我,还是看见了这丝惊讶:“咦,她看见我之后,为什么会惊讶?我不是一直在这里么?” 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了在幻境之中与三寸少女的对话。 “在幻境对话来看,三寸少女和那五张人脸,都不过是那个人的傀儡,它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除掉我。”想到这种情况,我脸上泛起无穷的警惕之色。 也难怪我如此警惕,毕竟那场幻境实在太真实了,自己不得不防。 “虽然幻境可能是假,但为人立世需要处处谨慎,自己还是得防着这位三寸少女。”我先是暗暗叮嘱自己一句,然后便调转目光望向身侧的孔宇盛。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小节合为一小节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身侧的孔宇盛一脸担忧之色:“你没事吧?” 我眨了好几遍眼睛,才悠悠地说道:“我没事。” “既然你没事的话,那为什么刚才满脸惊恐?”孔宇盛情不自禁地追问道。 我当即讪讪一笑,言语敷衍地说道:“我真的没事,刚才的惊恐只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你不用过于担心。” “好吧,你没事就好,”孔宇盛默默应了一声,便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的三寸少女。 我倒也知道孔宇盛为何望着三寸少女,因为病牌惩罚已过,他在期待三寸少女尽快开启这场对赌的第四小节。 话说回来,这场对赌的第四小节,便是所谓的残牌局。 按照三寸少女先前所颁布的规则,凡是被猜中摸到残牌的人,都会瞬间陷入残废的状态。 除了被放弃的弱牌局,这个残牌局的惩罚可比之前那两小节直观得多,毕竟瞬间变得残废之人,绝对会被削弱大半的实力! 也就是说,若是孔宇盛在这一小节猜中残牌所在之处,就能帮我解决掉其中一张人脸。 “左侧第一张人脸和正中央的人脸,都已受到鬼牌惩罚,应该无法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如果人脸们再次败北于此次的残牌局,那我就不用畏惧这五张人脸了。”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乐观了起来:“希望我与孔宇盛都没摸到那只残牌,要不然这残牌局便失去应有的作用了,不过那些人脸的占比实在太高,它们很大可能摸中那只残牌,我不用太过悲观。” 说罢,拭目以待的我,也一脸期待地望着三寸少女。 可眼前的三寸少女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开启残牌局。 “磨蹭什么呢?病牌惩罚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赶紧开始例行的洗牌啊!”看见三寸少女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我不由自主地嘀咕了起来。 就在我嘀咕的时候,那五张人脸也是不耐烦了。 “喂,你这天地异物愣着干嘛?赶紧洗牌啊!”正中央的人脸焦急地催促道。 “也不知你在发什么愣!你要记得你的职责是主持赌局,而不是在这消磨时间!”左侧第一张人脸有气无力地冷哼一声。 “没错,你像根木头凌在半空干嘛,赶紧开始洗牌,洗完牌就进行第四小节的对局吧!”左侧第二张人脸满目怒气。 “你快点开启残牌局,我很想知道这一局鹿死谁手。”右侧第一张人脸撇了撇嘴巴。 “呵呵,我们之中的人脸,已经接连受到两次惩罚,我就不信这残牌局还是我们受罚!”右侧第二张人脸的言语中,充斥着无边无际的不甘心! 人脸们的催促之音此起彼伏,但三寸少女仍是不为所动视若无睹,只保持着一副漠然的模样。 被无视的那五张人脸当即怒了,它们面目狰狞地在黑色锁链中挣扎了起来,害得菱形血桌上掀起一阵地动山摇。 菱形血桌上地动山摇越演越烈,可我与孔宇盛却是一脸沉默的模样。 也不知这阵地动山摇持续了多久,凌在空中的三寸少女终于从无动于衷中清醒过来。 三寸少女刚从无动于衷中清醒过来,便对着菱形血桌吹出一道血气。 说来也是神奇,这道血气甫一出现,便令菱形血桌上的地动山摇霎时消失。 “稍安勿躁。”三寸少女先是轻呼一声,然后才缓缓挥落左手。 我本以为三寸少女之所以挥落左手,是为了进行新一轮的洗牌。 可是我想错了,三寸少女挥落左手之后,那七只鬼牌仍静静躺在菱形血桌上,根本没有进行所谓的洗牌。 “怎么还不洗牌?她打算干什么?”我疑惑地扫了几眼空中的三寸少女。 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三寸少女一边隐隐望着我,一边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为简化这场冗长的对赌,我现在将四小节合为一小节,也就是说,即将开启的第四小节就是最后一小节,在这最后一小节之中,庄家可以一连进行四次猜牌!” 此言一出,不但那五张恐怖的人脸,就连我与孔宇盛都觉得甚是匪夷所思。 纳尼?这三寸少女怎么突然将四小节合二为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与孔宇盛只匪夷所思了一会,便恢复了一贯的沉默。 但那五张人脸便没这么淡定了,它们纷纷难以置信地质疑了起来。 “这场众生赌局的规则早已颁布,你怎可擅自更改!”右侧第一张人脸率先质疑道。 “难怪你先前沉默了这么久,原来是在憋大招呢。”右侧第二张人脸满目冷冽之色。 “唉,众生赌局的规则被贸然更改,是祸不是福啊!”正中央的人脸露出一丝悲哀之色。 “我反对将四小节合为一小节,这不公平!若是让孔宇盛连猜四次,那我们危矣!”左侧第二张人脸甚是不情愿地说道。 “没错,孔宇盛连做庄家也就罢了,但现在他竟然可以连猜四次,这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左侧第一张人脸怒目圆睁。 谁知三寸少女却是再次语出惊人:“反对无效,我作为主持这场赌局的天地异物,有更改规则的权利,还有我觉得你们多想了,这最后一小节的庄家,并非是孔宇盛,而是……” 说到这里,三寸少女停顿了半秒后,便遥遥指着我说道:“这最后一小节的庄家,并非是孔宇盛,而是……而是梁凡!” 什么?最后一小节的庄家,竟然是我? 也就是说,我将取代孔宇盛,拥有四次的猜牌机会?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心中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只得满目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三寸少女:“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最后一小节的庄家真是我?” 面对我的询问,三寸少女直接一锤定音:“没错,由四小节简化而成的最后一小节,将是由你做庄家,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说先前的人脸们只是微微有些怒气,那现在的人脸们可是怒气冲天。 它们龇牙咧嘴地刮着三寸少女,一脸怨恨恼怒之色。 倘若没有黑色锁链的束缚,它们早已将三寸少女彻底地撕成碎块。 “人不可言而无信,异物当如是,你将四小节合成一小节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随意更改赌局的庄家,我第一个表示坚决的反对!”右侧第一张人脸第一个跳了出来。 “我也反对,我不但反对将四小节合二为一,还坚决反对更改庄家!”正中央的人脸激动之下,竟将其上的脓痘尽皆挤破,令它脸上脓血遍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之所以随意更改赌局庄家,就是在变相帮助那小子!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我也坚决反对!”右侧第二张人脸满目锐利之色。 “赌局庄家岂能随意更改,你此举是在破坏赌局的公平性,我反对我反对我一百个反对!”左侧第一张人脸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露出满脸的血根。 “虽然你是主持赌局的天地异物,但也不能恣意妄为,我现在就把话撩明白了,你若是贸然更改赌局庄家,我们宁愿死也不会摸牌。”左侧第二张人脸言之凿凿地说道。 人脸们正在愤怒地声讨,可一侧的孔宇盛却一脸无所事事,就像一个局外之人。 也难怪孔宇盛如此无所事事,毕竟对他来说做不做庄家都无所谓,反正不是那五张人脸做庄家就行。 其实孔宇盛无所事事的同时,还有些隐隐作乐,因为我成为新庄家之事,一听就知道是好事。 但空中的三寸少女便有些头痛了,不过她只头痛了一瞬,便一脸笑意地望向左侧第二张人脸:“刚才是不是你说你们宁死不屈?” 左侧第二脸人脸愣了愣后,才缓缓说道:“对,若你贸然更改赌局庄家,我们必将斗争到底宁死不屈!” 三寸少女笑了,笑得如桃花般泛滥:“我欣赏你的斗志,可是你……” 说到这里,笑意泛滥的三寸少女瞬间敛容屏息,面若冰霜地厉喝一声:“可是你根本代表不了你们全体!真是可笑!” 话毕,便见三寸少女张开一对暖唇,往左侧第二张人脸啃咬而去。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随着嘈杂的啃咬声充斥于耳,菱形血桌上升起一阵大恐怖。 在这阵大恐怖之中,可见三寸少女竟打算将左侧第二张啃咬而尽! “啊,好痛……好痛啊!”触不及防之下,左侧第二张人脸当即痛苦地大声哀嚎。 “你不是宁死不屈么?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三寸少女一边啃咬左侧第二张人脸,一边狠毒地说道。 见此一幕,其余那四张人脸很想拯救左侧第二张人脸。 但碍于黑色锁链的束缚,它们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左侧第二张人脸,渐渐被三寸少女啃咬而尽。 三寸少女将左侧第二张人脸啃食而尽后,便扭转满是血污的头颅,望向其余那四张人脸:“你们还打算宁死不屈吗?要不要本女子帮你们一把?”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欲壑难填的少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其余那四张人脸齐齐缩了缩瞳孔,满目惊慌失措的模样:“不……我们怎么会宁死不屈呢……你……你肯定是听错了。” “听错了?可是那张人脸明明是这样说的啊!”三寸少女一边幽幽地说着,一边摸着浑圆的肚腹打了一个饱嗝。 打完饱嗝之后,三寸少女还下意识舔了舔染满鲜血的嘴巴,露出一副欲壑难填的神情:“那张人脸的血肉可真美味啊,搅得我胃里一阵舒爽,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那张人脸死得太快了,唉。” 听闻三寸少女这番仍未满足的话语,其余那四张人脸早已被吓破了胆,它们纷纷求饶道:“那张人脸所说的话根本代表不了我们,它僭越发话的行为属实该死,你吃掉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请……还请你看在那张人脸已经伏法的情况下,对我们网开一面吧!” 人脸们求饶的同时,还瞥了几眼原本捆绑着左侧第二张人脸的黑色锁链。 只见这根黑色锁链之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滩腥臭森然的血污。 这滩血污缠着这根黑色锁链,将本是漆黑的锁链染得发红。 一阵微风吹过,这根被鲜血染红的黑色锁链即刻迎风起舞,似在警示着左侧第二张人脸的悲惨下场。 我与孔宇盛循着人脸们的目光,也都望着那根被染得发红的黑色锁链。 可我与孔宇盛只望了一会,便一脸恐惧地收回目光。 我与孔宇盛迅速收回目光的瞬间,还在心中达成一个共识,那个共识便是千万不要忤逆三寸少女,否则左侧第二张人脸的下场,就是忤逆抗拒的后果! 而作为刽子手的三寸少女,根本不知道我们想了这么多,她听见人脸们的求饶之言后,却是轻轻一笑:“你们刚才不是挺强硬的么?现在怎么不反对了?” “不……我们不反对了……还请天地异物早些开启最后一小节。”深知反对的结果就是死亡,其余那四张人脸只得忍气吞声地回道。 “不反对就行,反正我也懒得一一将你们杀光。”三寸少女冷哼一声,便眼神锐利地飞上半空之中:“既然已无人反对新规则,那现在就开始最后一小节的对局,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一旁惊恐万分的我却是疑惑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这场赌局共有七只鬼牌,这七只鬼牌分别对应着菱形血桌上的七个玩家。 这七个玩家就是我、孔宇盛以及那五张人脸。 但随着左侧第二张人脸身消魂陨,这场赌局已经七缺其一,又如何进行这最后一小节? “现在菱形血桌上只剩下六人,但鬼牌还是原本的七只,这该如何是好?三寸少女会如何应对?”我习惯性地来回摩擦自己的下巴,一脸不解地望着三寸少女。 似是看见了我双眼之中的疑惑,三寸少女当即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菱形血桌上七缺其一,已经不够人数进行最后一小节的对局,但为了顺利完成这场对赌,我建议你们这些人脸内部消化掉剩余的那张鬼牌,至于具体是哪张人脸消化掉,就交由你们自行讨论了。” 此等“建议”一出,其余那四张人脸登时火冒三丈。 但人脸们一想起左侧第二张人脸的下场,当即压下心中的怒气,一脸萎缩地唉声叹气:“好吧,我们接受这个建议。” “那你们就赶紧决定谁多摸一只鬼牌吧,时间可不会等人。”三寸少女板着脸,毫不在乎人脸们憋了一肚子怒气。 憋屈的人脸们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由右侧第二张人脸多摸一只鬼牌。 眼看开启最后一小节的障碍被彻底扫除,三寸少女便又挥起双手:“现在开始洗牌,洗牌之后将正式开启这场对赌的最后一小节!” 随着三寸少女挥起双手,那七只静静躺在菱形血桌上的鬼牌,旋即升上半空之中转动了起来。 那七只鬼牌呈椭圆地转动了一会,便见一缕婆娑曼妙的红雾映入眼眶。 这缕婆娑曼妙的红雾遮掩了视线,不让我们窥得那七只鬼牌的真容。 所幸这缕红雾只遮掩了一会,便让那七只鬼牌倒置坠落在菱形血桌上。 望着倒置在菱形血桌上的七只鬼牌,我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现在可是这场对赌的最后一小节了,作为庄家的自己得抓住此次机会,重创其余那四张人脸!要不然这场对赌一结束,它们必定会不顾一切地灭杀我!” 也难怪我如此紧张,毕竟赌局结束之后,孔宇盛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自己就会陷入孤军奋战当中。 所以我必须在进入孤军奋战的状态前,消灭眼前剩余的四张人脸。 “幸好三寸少女间接替我消灭了其中一张人脸,要不然我的压力更大。”我缓缓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刚刚松出,我的脸上便涌现一丝忧愁之色:“守则上面明明说只要在锦绣楼存活至天亮,就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可现在都过了好几天了,这任务还是没有半点完成的迹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我脸上的愁色更浓了:“手机连不上网络,也不知李繁森有没正常开店营业,唉,希望李繁森能正常开店营业吧,要不然我就算完成此次任务,也会遭受危及生命的惩罚,” 就在我万千愁绪斩不断的时候,三寸少女又再故技重施地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带。 下一刻,一滩无比眼熟的红色液体,便从三寸少女的三角地带流淌而出,溅落在菱形血桌上。 这滩红色液体刚刚溅落菱形血桌,便又循规蹈矩地进行扩张占据。 不一会儿,这滩红色液体便占据了整张菱形血桌。 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滩红色液体占据菱形血桌之后,并非是形成一个字,而是一共形成四个浑身血红的字! 这四个浑身血红的字,不多不少地占据了菱形血桌的四角,甚是公平整齐。 我撑大双眼仔细望去,最后发现这四个字,分别是残字、衰字、死字以及哀字。 “相信你们已经看见血桌上显形的四字,没错,正如先前所说,这最后一小节由四小节合成,这四小节正好残牌局、衰牌局、死牌局以及哀牌局,所以菱形血桌上才会一起显示这四个字。”那四个字刚刚在菱形血桌上形成显现,三寸少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段解释实在有些多余,我与孔宇盛等六人听见后,全都保持着沉默。 于是乎,三寸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为了谨慎起见,我现在再次公布一下新规则,其实新规则很简单,无非就是三点,其中一点就是将先前的四小节合为一小节,也就是说凡是在这一小节中被猜中摸到相应的牌,都会立刻受到对应的惩罚,另外一点则是赌局庄家由孔宇盛变成梁凡,梁凡将获得猜牌的权利,在最后一小节中进行四次猜牌。” “至于最后一点就是人脸们已经接受了我的建议,它们之中的右侧第二张人脸,将多摸一只鬼牌,以便赌局能正常地进行,上述所说的三点,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三寸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遍我们六人。 我们六人齐齐点了点头,以示明白了最后一小节的新规则。 “明白就好。”三寸少女漠然地应了一声后,便又忽然继续说道:“至于所受的惩罚,并无新的变化,也就是说猜中摸到残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残废;猜中摸到衰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衰减十年寿命;猜中摸到死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暴毙而亡;猜中摸到哀牌的玩家,其玩家将瞬间变为白痴!你们都还记得吧?” “记得。”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进行赌局,我们六人也唯有麻木不仁地应道。 “既然你们都记得,那现在就开始摸牌吧!”三寸少女摆了摆双手。 不过菱形血桌上一片默然,根本没人主动摸牌。 三寸少女登时急了,用着一贯威胁的口吻:“你们快点摸牌啊,搁着磨蹭啥呢?若是你们再不摸牌,我就一一吃掉你们!” 凶然目光就在眼前,我与孔宇盛对望了一眼后,便速度摸上一只鬼牌。 其余四张人脸见我们二人如此果断,也都纷纷伸出双手,在菱形血桌上摸走一只鬼牌。 紧接着,恐怖的菱形血桌上,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鬼牌。 按照人脸们的商议结果,这只剩下的鬼牌,当由右侧第二张人脸摸走。 “别磨蹭了,你快点摸走那只鬼牌吧。”左侧第一张人脸催促道。 “对啊,你快点摸吧。”正中央的人脸扭头望向右侧第二张人脸。 “你放心,如果你运气好,就算摸上两只鬼牌也不会招致惩罚,再说那小子也不一定猜中呢。”右侧第一张人脸安抚道。 “好吧。”右侧第二张人脸想了半晌后,终于是再次伸出双手,将剩下那只鬼牌窝在掌心之间。 至此之后,倒霉的右侧第二张人脸,便双手摸着两只森然的鬼牌。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得太好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看见那七只鬼牌被尽数摸走,三寸少女的声音又再划落耳畔:“七只鬼牌都已被摸走,现在有请庄家梁凡进行猜牌!” 说这句话的时候,三寸少女还隐晦地望了我几眼。 注意到三寸少女的目光,我冷不防地抬起头颅,与三寸少女四目对视。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当我与三寸少女对视之际,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氤氲而生。 在这种联系的作用下,我隐约读懂了三寸少女的心声。 三寸少女的心声中,似乎掠起一丝对我的尊敬以及畏惧。 尊敬?畏惧?她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么?怎么会对我既尊敬又畏惧? “应该是错觉吧?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又怎么会尊敬我?我又不是她的主人。”暗暗地摇了摇头后,我便将目光从三寸少女身上收回,望向身侧的孔宇盛。 可这一望之下,令人惊奇的事情便发生了! 我的目光竟然穿过孔宇盛的手掌,看见了其内被遮掩的鬼牌! 那只被孔宇盛握在掌心的鬼牌,正是……正是一只不会招致惩罚的弱牌! 沃特发?!我这是会透视了!?要不然怎么会看清被孔宇盛百般遮掩的鬼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错觉吧?”怀着满腔的震惊之色,我扫了好几遍被孔宇盛握住的鬼牌。 可最后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模一样,那只鬼牌就是弱牌,我的目光似乎真的能透过孔宇盛的双手,窥得其内鬼牌的真容! 我彻底震惊了,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三寸少女。 可三寸少女根本没理会我的震惊,她只漠然地凌在半空之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但纵使如此,我还是在三寸少女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股笑意代表着我的透视能力,应该来自眼前这位三寸少女。 紧接着,众多疑问便接踵而来了,作为中立的三寸少女为什么要帮我?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忽然想起先前在三寸少女身上,掠起的那丝心声。 那丝心声之中,蕴涵着对我的尊敬与畏惧。 尊敬与畏惧的心声,再加上我获得了透视的能力,可以确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显就是三寸少女。 毕竟只有主持这场赌局的三寸少女,才有这么大的能耐。 “看来当中一定发生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事,正是那些事导致三寸少女完全倒向了我。”低下头颅的我,暗暗地思忖道。 随着我深入地思忖,我渐渐发现这场赌局之所以更改规则,似乎也是为了我。 因为更改规则之后,我便成为新的庄家! 清楚自己成为种种利益的庇佑者,我不禁瞠目结舌地又再望向三寸少女。 不过我只望了一会,心中便划起一阵狂喜:“先别管三寸少女帮助我的原因,凭借着这诡异的透视,我就能在这场赌局中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立于不败之地的说法,已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 毕竟有着穿透障碍的透视之眼,我就能猜中那四只鬼牌所在之处,从而重创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脸! “真是运气一旦来了,谁也挡不住啊!”我一边眉开眼笑地咧开嘴唇,一边隐隐望向自己手中的鬼牌:“孔宇盛所摸到的鬼牌是弱牌,就算被猜中也不会招致惩罚,只要我确认自己手上的鬼牌,并不是那四只鬼牌之中的残牌、衰牌、死牌或哀牌,就能让人脸们吃尽这场赌局的苦果!” 运气果然谁也挡不住,冥冥之中的结果没有令我失望。 因为我看见自己手上的鬼牌,并不是那四只会招致惩罚的鬼牌,而是一只无伤大雅的老牌! 望着静静躺在自己手中的老牌,我笑得像个小女子一般。 “哈哈,天助我也!这次我要你们全军覆灭!”我笑意茂盛的同时,睁大双眼望向那四张人脸。 那四张人脸看见了我的目光,当即警惕地合拢双手,不让手上的鬼牌轻易泄露。 但它们如何也想不到我竟会透视,早已将它们手上的鬼牌看得一清二楚。 “左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衰牌,正中央的人脸摸到了残牌,右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惩罚最严重的死牌,至于右侧第二张摸了两只鬼牌的人脸,则是摸到了病牌以及哀牌。”一眼洞悉了人脸们所摸之牌,我笑得更加猖狂了。 我的猖狂笑意刚刚划起,连同孔宇盛在内的四张人脸,皆是脸色各异。 “梁小哥你笑什么?还不赶紧猜牌?”孔宇盛的声音首先响起。 “对啊,这小子莫非是疯了?怎么自顾自地傻笑?”左侧第一张人脸嘀咕一声。 “他这副未猜先笑的嘴脸真可恶,就像他已经胸有成竹了。”正中央的人脸满目厌恶之色。 “喂,小子,你笑啥呢?还是赶紧猜牌吧!我看你猜完牌之后,还会不会发笑。”右侧第二张人脸略微有些不满。 “夜郎自负不堪大用,我看这小子连一只牌都猜不中,我们就大度些让他再笑一会吧,哈哈!”右侧第一张人脸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至于凌在半空之中心知肚明的三寸少女,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表情,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面对脸色各异的众人,猖狂大笑的我先是望了望孔宇盛,再而望了望那位三寸少女,最后将目光放在左侧第一张人脸上。 在这个转换目光的过程中,我嘴上还是难掩狂喜之色:“刚才是不是你说我疯了?” 左侧第一张人脸当即一愣,脸上的疑惑更多了:“你只顾着笑又不猜牌,肯定是疯了啊,如果不想被人骂作疯子的话,你就开始猜牌吧。” “那就如你所愿!”我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猛然指着左侧第一张人脸:“我行使第一次猜牌之权,我猜你摸到了衰牌!” 此等猜牌之言一出,左侧第一张人脸霎时震惊失色:“你……你怎么会一下子就猜中了!你一定是在作弊!” “作弊?如果你认为我作弊的话,可以找天地异物申诉。”我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的声音当即响彻菱形血桌:“庄家梁凡并无作弊之举,请左侧第一张人脸摊牌!” 三寸少女的命令毋庸置疑,左侧第一张人脸只好心如死灰地抛出手中的鬼牌。 那只鬼牌在空中呈抛物线地飞坠,最后正面朝天地跌落在菱形血桌上。 包括我在内的在座众人皆睁大眼睛望去,只见那只被左侧第一张人脸抛出的鬼牌,果然是一只衰牌! 那也就是说,第一次猜牌的我,真的猜中了! 见此一幕,我开怀大笑,孔宇盛也露出笑意,至于其余那四张人脸则满目悲哀之色。 “唉,这小子怎么一猜就中啊?真他妈晦气。”右侧第一张人脸暗暗骂道。 “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各位无须担忧。”右侧第二张人脸故作淡定地安慰道。 “我们是不用担心,可四弟该怎么办?他之前已经遭受一次老牌惩罚了!”正中央的人脸满目担忧之色。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他被猜中了呢?”右侧第二张人脸暗暗一叹。 “四弟此番应该熬不过了,不过四弟你放心,我们一旦完成这场对赌,必定帮你手刃那小子!”右侧第一张人脸信誓旦旦地说道。 听见兄弟们担心自己,被唤作“四弟”的左侧第一张人脸,只长长地吐出四个字:“吾命休矣!” “吾命休矣”这四字刚刚划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三寸少女身上传了出来:“你被庄家梁凡猜中,将受到衰牌之罚!惩罚给我下!” 话毕,便见一道如锋芒般锐利的黑光,自三寸少女的瞳孔之中刺出! 篷! 黑光刺出之后,便径直划破层层空气,往左侧第一张人脸袭击而去! 话说回来,左侧第一张人脸在第一小节的时候,已被孔宇盛猜中摸到了老牌,受到了瞬间衰老的惩罚。 所以如今已然衰老无比的它,又怎能抗下这道锐利的黑光?又怎能自降十年的寿命? 换一句话来说,它如今衰老无比,再也没有寿命可减少,只有默默接受死亡的命运! “吾命休矣,请各位兄弟保重!”左侧第一张人脸的长叹又再划起。 接下来的画面便显而易见了,那道锐利的黑光直接撕裂了左侧第一张人脸,令它彻底化为了虚无。 曾经凶名赫赫的左侧第一张人脸,就这样惨死当场了。 “四弟,四弟你死得好惨啊!”正中央的人脸当即嚎啕大哭。 “四弟,安心地去吧,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右侧第二张人脸怨毒地望着我。 “你这小子竟害死了我的四弟,你该死你该死!”右侧第一张人脸声嘶力竭地大吼。 可人脸们越是痛苦,我便越是开心,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况且那些人脸们的唯一使命,就是想摧毁我杀掉我! 若我惶惶终日而不识反抗,那最后死去的就是自己! “死得好!死得太好了!”我开心地拍起了手掌。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不配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没错,我这人虽不是坏人,但也不是绝对的好人。 那五张人脸欺我侮我,我又怎能同情它们? 敌人之哀,就是我的胜利棋盘! 敌人之死,就是我的饭后笑资! 你死得好,死得真是太好了!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你放心,你并不会寂寞,我会在明年今日祭奠你的亡魂! 你放心,你并不会孤苦伶仃,你的兄弟们很快就会下去找你! 因为拥有透视能力的我,将会一一猜中它们所摸的鬼牌,让它们遭受难以想象的赌局惩罚! 赌局惩罚倾覆之下,这些人脸非死即伤,焉有完卵之理? 想到这里,我变本加厉地拍起了手掌,露出一种目空一切的眼神。 我的拍掌挑衅,即刻引来人脸们的满目怒气。 它们全都火冒三丈地圆睁双目,仿佛想用眼神杀死我! “人生得意勿尽欢,否则你就会马上栽跟头!”右侧第一张人脸龇牙咧嘴。 “你现在笑得有多灿烂,待会我就要你哭得有多惨!你这个挨千刀的刽子手!”右侧第二张人脸眼眶欲裂地瞪着我。 “天道好轮回,你能猜中第一次,并非意味着能猜中第二次!只要我们完成这场赌局,就要你生不如死!”正中央的人脸一边说着,一边任由脓液流入嘴巴,看得我胆战心惊。 面对人脸们的威胁与怒气,我却面若冰霜地指向正中央的人脸:“你说我猜不中第二次?那我这第二次就猜猜你手上的牌,到时候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见我说得这么笃定,正中央的人脸霎时慌了。 不过它只慌了一会,便故作镇定地瞥着我:“那你就猜吧,我就不信你真能猜中。”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暗自冷哼一声后,便心中有数地悠悠说道:“我行使第二次猜牌之权,我猜你也就是位于正中央的人脸,摸到了那四只鬼牌之一的残牌!” 此言一出,菱形血桌上便升起一道凛然的黑雷! 这道黑雷刚一升起,便像一条邪恶无比的蛇蟒,攀上位于正中央的人脸。 “啊!这是什么鬼!”正中央的人脸登时凄厉大喊。 可这声凄厉大喊尚未落下,那道如蛇如蟒的黑雷,便张开血盘大口往人脸上啃咬而去! 随着黑雷啃咬正中央的人脸,菱形血桌上霎时奏起一场喷泉大秀。 待这场喷泉大秀销声匿迹,我往人脸上望去。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只见正中央那张原本完整无缺的人脸,竟被那道黑雷啃咬了一大半,只剩下半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孔。 诡异的是,这半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孔上,仅仅点缀着半只鼻子、半张嘴巴以及一只孤零零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脸上那只孤零零的眼睛,正满目幽怨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残牌在我手上,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在作弊!” 我轻轻一笑,将嘴唇裂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作弊又如何?你连我如何作弊都不知道,又该如何阻止我?” 我笑了,彻底地放声大笑。 “你……”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被我气得不轻,它当即对着三寸少女大声说道:“尊敬的天地异物,那庄家梁凡已经承认自己作弊,你可以惩罚他了!” 谁知凌在空中的三寸少女一动不动,就像根本没听见那半边人脸的申诉。 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顿时急了,它怒火攻心地脱口而出:“你身为主持这场众生赌局的天地异物,理当做到事事公平公正,可如今你明知庄家梁凡作弊,却扮作一脸看不见的模样,真是可恶!你根本不配主持这场众生赌局!你不配!” 随着“你不配”这三字响彻血桌,三寸少女终于从默然中清醒过来。 三寸少女刚一清醒过来,便扭转眉眼望着正中央的人脸。 若是有心观察之下,可见三寸少女那双眉眼之中,竟然充斥着一股无比无边的怒气。 “我不配?你说我不配?”三寸少女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诡异地笑了。 笑毕,她当即挑动手指,弹出一道暗黄无比的光芒。 如果仔细观察几眼,可以发现这道黄光并非是寻常光芒,而是一道充满病菌的光芒! “你算老几,你居然认为我不配?好好好,很好,既然你认为我不配,那你就去死吧!”那道黄光随着三寸少女的怒音降落,最后撞击在正中央的人脸上。 篷!一声巨响涌上耳畔! 先后遭受病牌以及残牌惩罚的正中央人脸,再也抵抗不住这道黄光的撞击。 它还未来得及发出求救之哀嚎,便化为了一团凛然的血雾,消散一空。 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就这样死翘翘了。 看见宵小之辈已然死亡,三寸少女便收敛心中的怒气,恢复一脸漠然的模样:“正中央的人脸口出狂言,已经被我直接处死,现在有请庄家梁凡进行第三次猜牌。” 正中央的人脸被生生处死之后,菱形血桌旁变得一片空荡,只剩下两张战战兢兢的人脸。 这两张战战兢兢的人脸,分别是右侧第一张人脸以及右侧第二张人脸。 虽然这两张人脸已将三寸少女的恶行尽收眼底,但它们却选择咽下心中的怨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也难怪那两张人脸敢怒不敢言,毕竟三寸少女实在太过强横,竟然一言不合就翻脸杀人,真是一个嗜血魔鬼! 嗜血魔鬼就在眼前,那两张人脸已经想清楚了,它们打算赌局结束之后,就立马逃之夭夭! 什么?主人要求我们杀死梁凡? 可是我们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杀死那个梁凡? 唉,梁凡那小子活得倒是很好,可我们就惨了,竟然五损其三! 若我们再动杀死梁凡的心思,怕是会全军覆灭! 兄弟们,你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我们二人还不想死! 我们还想留着一条小命,去享受血溪中美味的血水! 只消片刻,那两张人脸便达成了一个逃之夭夭的共识。 但三寸少女可不知那两张人脸达成了共识,她见菱形血桌上仍是一片沉默,便再次开口说道:“庄家梁凡还有两次猜牌的机会,请庄家梁凡快些进行下一次的猜牌!如若庄家梁凡故意延宕猜牌时间,将取消庄家梁凡的猜牌机会!” 我听见这句话后,一下子急了:“喏!我这就继续进行猜牌!” 话毕,我赶紧指着右侧第二张人脸,面露坚定地说道:“被它摸上的鬼牌,一只是不会招致惩罚的病牌,而另一只则是所猜鬼牌之一的哀牌!”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右侧第二张人脸的瞳孔之中,升起一丝丝苦恼之色。 它苦恼的原因我倒也清楚,因为拥有透视能力的我,竟然将它摸上来的两只鬼牌全数猜中! “你怎么会三次猜牌都中,你一定是在作……”“弊”字还没说出口,右侧第二张人脸便忽然想起了正中央人脸的下场! 可以说正中央的人脸之所以命丧当场,就是因为质疑我作弊,质疑三寸少女不处理我这个作弊之人! 深知“作弊”二字不可轻易说出,右侧第二张人脸赶紧捂住嘴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作什么?你怎么不往下说了?”看见右侧第二张人脸如此窘迫,我不禁出声挑衅。 面对我的挑衅,右侧第二张人脸死死地忍住内心的怒气,只一脸怨毒地望着我。 不过它只望了一会,便听见三寸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庄家梁凡猜你摸到了病牌以及哀牌,请马上摊牌。” “喏。”右侧第二张人脸哀哀一叹后,便缓缓地抛出两只鬼牌。 看见那两只鬼牌落在菱形血桌上后,我睁大双眼望去。 果不其然,那两只被右侧第二张人脸抛出的鬼牌,果然就是病牌以及哀牌! 鬼牌已摊,我已猜中,三寸少女严苛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右侧第二张人脸,被庄家梁凡猜中摸到了哀牌,当受到相应的哀牌惩罚!” 下一刻,三寸少女又再挑起双手,从手指之间拨出一道光芒。 不过这道光芒并非是先前的黑光以及黄光,而是一道轻飘无力的白光! 这道白光有些诡异,我只望了它一眼,便觉大脑变得有些迟钝。 心慌之下,我连忙移开目光,不再直直望着那道白光。 我能移开目光,可右侧第二张人脸便无力移开了。 自从右侧第二张人脸看见这道白光之后,便开始痴傻地大笑。 右侧第二张人脸一边痴傻大笑,还一边从嘴里流出一些唾液。 或许受到白光的影响,那些唾液的颜色竟然是浓稠的白色! “别看!你别看了!这道白光就是对你的惩罚!”见此一幕,右侧第一张人脸慌忙劝阻右侧第二张人脸。 可痴傻大笑的右侧第二张人脸,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劝阻。 它紧紧盯着那道白光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始张大自己的嘴巴,试图将那道白光吸入喉咙中。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啖食同源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那道白光见右侧第二张人脸如此踊跃,也懒得拒绝了。 它先是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然后便迅速地划破空气,窜入右侧第二张人脸的喉咙之中! 至此之后,更多浓稠纯白的唾液,从右侧第二张人脸的嘴里流淌而出。 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那些浓稠纯白的唾液真是太恶心了。 它们离开人脸的嘴巴之后,竟然延绵不绝地滴落在菱形血桌上,慢慢将这张菱形血桌彻底染白! 染白也就算了,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恶臭味从唾液中氤氲而生,搅得我鼻腔里一阵抽搐。 恶臭难闻,我一边厌恶地捂住嘴鼻,一边往右侧第二张人脸上望去。 只见除了嘴巴之外,其鼻孔上、双眼中以及耳朵边,都开始渗出一些液体。 这些液体与唾液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浓稠纯白。 随着眼耳口鼻都流出那些白色液体,右侧第二张人脸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它刚开始只是一脸傻笑,但现在傻笑的同时,居然还此起彼伏地发出一阵没头没尾的话语:“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啊。” “真好玩?有啥真好玩?”我疑惑了。 就在疑惑的瞬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右侧第二张人脸,很像三国史书当中的刘禅。 传说刘禅天生弱智,也经常像个白痴般说一些奇怪的话语。 “看来右侧第二张人脸受到哀牌惩罚之后,果然变成白痴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有些欣慰。 因为随着右侧第二张人脸沦为白痴,它再也无法威胁我的人身安全。 现在能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人脸,只剩下右侧第一张人脸。 不过拥有透视能力的我,早已知道右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死牌! 待我行使最后一次猜牌之权,便能让这右侧第一张人脸瞬间暴毙! “全数消失人脸指日可待,不过到时候孔宇盛就会魂飞魄散了,唉。”我的双目之中,忽然涌上无穷的哀色。 似是看见了这些哀色,孔宇盛的声音轻抚耳畔:“你不要顾虑太多,只需认真进行最后一次猜牌,唉,自这场众生赌局开启那一刻,我便注定了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你死。”我扭转头颅,一脸不愿地望着孔宇盛:“并不是我矫情,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而死。” “唉。”孔宇盛先是重重地叹了一声,然后才继续说道:“天地之大,你我无法想象,又有谁愿意为人而死?” 我想了想后,目不转睛地说道:“你,天地之大,有你愿意为我而死。” “我?”孔宇盛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无奈:“我觉得你是误会了,我之死不为你,只是为了我老婆,况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能找到那个人。” “当真?”我问。 “当真。”孔宇盛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别说天地了,就连这书中世界都这么大,我该如何寻到那个人?”我神色一暗。 孔宇盛的眼神很锐利,似乎穿透了这片原野:“那个人就在原野终点,只要你坚持下去,就能找到她的身影。” “但原野凶险,又不能随意使用道术,纵然我万般坚持,也不过是成为那个人的刀下亡魂。”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 这句充满质疑的话语刚刚划落,原野中菱形血桌上,霎时恢复一片寂然。 不过没过多久,孔宇盛便打破了这片寂然:“是我考虑不周,竟然高估了你的能力。” 我不解了,疑窦丛生地说道:“但是你之前明明说过,我手上的守则能对付那个人,现在又怎么变成考虑不周了?” 孔宇盛面露愁色:“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仗着那本守则能对付那个人,却忽视了实力羸弱的你,根本走不到那个人的面前,更不用遑论解封我老婆的鬼魂了。” “那现在该如何?既然我走不到那个人面前,难道要在这里等死?”我心底慌了,彻底地慌了。 毕竟我先前立足原野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人,从而达到离开这里以及替孔宇盛老婆解封鬼魂的意图。 但现在孔宇盛竟然告诉我,我不可能走到那个人面前,更不可能解封他老婆的鬼魂?我怎么会不慌? 那我不顾危险地徘徊于原野之中,岂不是完全没意义? 既然是完全没意义的事,我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经历九死一生? 这一刻,离开这片世界的念头占据了心底,我未等孔宇盛回答便又继续说道:“依照你之见,我不可能走到那个人面前,更不可能解封你老婆的鬼魂,那我何必在这里等死?” “你慌什么。”孔宇盛驳斥了一句后,便又继续往下说道:“我只是说你现在走不到那个人面前,没说你以后不能。” “以后?如果不能离开这里的话,哪有什么以后?我才在这呆了几天,便屡次遇到生死之机,若不是你用魂飞魄散的代价帮助我,恐怕我已不知死几回了。”我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见我如此苦恼,孔宇盛宽慰的声音灌入耳膜:“都说了你别慌,待我魂飞魄散那一刻,这书中世界定然有波动,或许到时候我能用尽仅剩的力气,助你离开这里回归现实世界。” “当真?”我心中暗喜。 “当真,不过你以后若能走到那个人面前,一定要替我解封老婆的鬼魂,你可做到?”孔宇盛一脸正色。 我被孔宇盛脸上的正色所感染,当即坚毅地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梁凡此生必将完成许下的诺言!” “那就好。”孔宇盛欣慰地望了望我,然后便恢复一副默然的模样。 随着孔宇盛恢复默然不再说话,菱形血桌上又再恢复了一片寂然。 在这片寂然当中,我先是喘了几口气,再而望了望掉落地面的红色旗袍,最后将目光放在右侧第一张人脸上。 “是时候了,是时候解决这张人脸了。”我一边神经兮兮地念念有词,一边缓缓指向右侧第一张人脸,意欲行使最后一次猜牌之权。 谁知我还未张嘴猜牌,右侧第一张人脸便顿时慌了。 因为三次猜牌三次猜中的我,已经形成了一股难以言状的威慑力! 正是这股威慑力告诉它,我这个百发百中的魔鬼,将猜中死牌就在它手上! 这时候声讨我作弊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不管我有没有作弊,三寸少女都会狠心地降下惩罚! 死牌惩罚与其他鬼牌不一样,被猜中其他鬼牌,无外乎受到一些不致命的惩罚,可一旦被猜中死牌,那需要面对的就是瞬间暴毙而亡。 “我……我不想死!我……我不想死啊!”恐慌之余,右侧第一张人脸开始不断地挣扎。 可黑色锁链实在过于坚固,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脱困而出。 脱困不出,右侧第一张人脸的瞳孔之中,竟然掠起一丝狠毒之色! 看见这丝狠毒之色,孔宇盛即刻惊呼一声:“快点进行猜牌,它要逃跑了!” “逃跑?这些黑色锁链坚固得很,任它如何挣扎都无法脱困,又该如何逃跑?”我根本没将孔宇盛的提醒听入耳内,反而推迟了自己的最后一次猜牌。 但就在这时,令人吃惊的意外发生了! 右侧第一张人脸见我中断了猜牌,当即窜至右侧第二张人脸身侧,啃咬起与自己同源的血肉人脸。 什么?你问我右侧第一张人脸明明被黑色锁链捆绑,为何能忽然窜至右侧第二张人脸的身侧? 我只能这样跟你说,黑色锁链虽然捆绑着我与人脸们,但碍于其拥有一定的长度,我们还是能进进行小范围的移动。 例如我如果有心移动,也可来到孔宇盛所坐之处。 不过这个移动过程所需力气甚多,一般人都不会贸然改变自己的位置。 况且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就凌在半空,我们也不敢随意移动。 谁知道随意移动之后,会不会触动一些隐秘的惩罚? 但令人大跌眼珠的是,右侧第一张人脸不仅不顾一切地窜动,竟然还狠毒地啖吃右侧第二张人脸! 怎么说呢?右侧第二张人脸虽然已经变为白痴,但身为同源的它仍生机勃勃地活着,谁也想不到右侧第一张人脸竟会如此狠心! “三弟,大哥借你血肉一用!待我脱困而出,一定会百般哀求主人,为你重塑诅咒肉身!”右侧第一张人脸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啖食右侧第二张人脸。 或许是变为白痴的缘故,右侧第二张人脸被啃食的同时,居然还在发出一阵痴傻大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着耳边回荡不止的痴傻大笑,我终于重新审视孔宇盛所说的话。 “必须要进行猜牌了!迟则生变!”内心既紧张又恐惧的我,马上进行最后一次猜牌:“我行使第四次猜牌之权,我猜……” 可是我的猜牌之话还未说完,右侧第一张人脸便彻底吞噬了右侧第二张人脸。 吞噬完右侧第二张人脸后,右侧第一张人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花白手掌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一把把浑身血色的斧头,倒插在其脸上,将其彻底衬托成一只血海刺猬。 我辨认了一下,发现插在其脸上的血色斧头,正是那熟悉的夺命追魂斧! 目睹熟悉的夺命追魂斧跳入眼眶,我心中惊恐交加。 毕竟此时此刻身处原野的我,再也无法运用皇龙抵挡这些夺命追魂斧! 也就是说,一旦这些夺命追魂斧发起攻击,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刻,我很想作势逃跑,从而远离人脸,远离插在人脸上的夺命追魂斧。 但碍于黑色锁链的束缚,我也只好既无奈又悚然地望着眼前的右侧第一张人脸。 随着血色斧头的出现,形同刺猬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产生了更多的变化。 一滩滩例如呕吐物的白色粘液,在其脸上慢慢泛起。 这些白色粘液刚刚泛起,便如泉涌般占据了整张人脸,甚至将那些夺命追魂斧也通通覆盖。 白色粘液覆盖之下,那些原本呈血色的夺命追魂斧,竟然转变成惨白之色。 望着人脸生生由血色化为惨白之色,我的心脏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个时候,孔宇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快!你快些进行猜牌,要不然就悔之晚矣!” “喏!”我匆忙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挥落自己的手指:“我行使第四次猜牌之权,我猜你摸到了死牌!” 可现在才进行猜牌已经迟了,一道哀嚎声应和着我的猜牌之言响彻原野。 嗷! 嗷! 嗷! 嗷! 这阵哀嚎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差点震得我喘不过气。 好在没过多久,这阵哀嚎声便与我的猜牌之言一起划落。 待这阵哀嚎声销声匿迹,我瞳孔微张地望向右侧第一张人脸。 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只见原本如两个巴掌大小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竟然变得三丈之高! 三丈何许尺寸也?那就是六七个成年人加起来的身高!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状若一座高达十米的厚重大山! 一张状若大山的人脸实在太震撼了,给我造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冲击。 我畏畏缩缩地坐在其面前,就例如一粒可有可无的微尘。 连身高一米八的我都如同微尘,那身躯仅有三寸的天地异物便不用提了。 凌在半空之中的她,就恍若一颗比微尘还要小的原子。 什么?原子是什么?原子就是连肉眼都看不见的颗粒。 换一句话来说,有了强烈的高矮对比之后,我竟然捕捉不到三寸少女的身影。 “主持赌局的天地异物呢?我怎么看不见她了?”捕捉不到三寸少女的身影,我只好迎着满腔压力,仰望状若大山的右侧第一张人脸。 或许是人脸忽然变高变长的缘故,原本束缚着右侧第一张人脸的黑色锁链,猛然分崩离析,化为了一堆破铜烂铁。 黑色锁链化为一堆破铜烂铁之后,右侧第一张人脸终于得偿所愿地脱困而出。 不过脱困而出的右侧第一张人脸,并没有选择抱头鼠窜。 它见自己的身躯变得如此强大,当即抹了抹嘴角的白色粘液:“哈哈,主人诚不欺我,同源之血肉,就是我变强的资本!三弟啊,大哥在此谢过你的血肉了!” 右侧第一张人脸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一方骷髅小木椅微微作揖。 那方骷髅小木椅,正是右侧第二张人脸所坐之处。 不过随着右侧第二张人脸被右侧第一张人脸吞噬一空,那方骷髅小木椅也变得空空如也。 对着空空如也的木椅作揖完毕,化为厚重大山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终于注意到宛若蝼蚁的我们:“你等蝼蚁之物,岂能让我抱头鼠窜!” 说完,如厚重大山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便径直从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俗话所说不假,巨人之呼吸,就是我等之飓风! 那阵等同飓风的呼吸刚一出现,便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口臭,向我们三人撞击而来! 我们三人,当然就是我、鬼魂孔宇盛以及肉眼已然看不见的三寸少女。 别人暂且不提,就先提提我自己。 那阵等同飓风的呼吸迎面而来,就像一个拿着长剑的将军,将我撞击得前翻后仰。 若不是身上有黑色锁链的束缚,我怕是会被吹往天边,再无不见影踪。 在我备受飓风摧残的时候,孔宇盛也不好受。 那阵飓风如万箭齐发一般,无休止地撕扯孔宇盛的鬼躯。 孔宇盛碍于黑色锁链的束缚,只好咬牙坚持下去。 不过他也只能坚持一小会,很快,那阵飓风便反复穿透他的身躯,令他周身布满了血洞。 森然血洞历历在目,此时的孔宇盛,就像被万箭剜身,真是好不可怜。 “唉,我本来想等赌局结束之后,便帮助你离开这片世界,但从现在看来,我已坚持不下去了。”身处飓风之中的孔宇盛,痛苦地低低沉吟。 见此一幕,似有一块重石压上我的心脏:“孔宇盛,还请你再坚持一下,若是你提前魂飞魄散,我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如果孔宇盛直接在飓风之中魂飞魄散,那能力羸弱的我,谈何离开这里? 就算我真能找到机会离开这里,恐怕也对付不了这张人脸大山吧? 右侧第一张人脸现在如此强大,它杀我之心,比先前还要浓烈,我又该如何逃脱? 想到这里,一抹抹悲哀之色掠上心头。 在这种悲哀的状态下,我渐渐感到天边越来越暗淡,一阵暴雨缭绕而生。 暴雨浇灌之下,我忽然看见一只花白手掌,从天而降! 这只花白手掌我认得,它正好源自右侧第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带来飓风还不满足,居然还想亲手杀掉我们!”被飓风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我,猛然惊呼一声:“孔宇盛,你给我小心,这只手掌的目标是你!” 没错,我说得果然没错。 这只从天而降的花白手掌越过重重空气后,并没有选择攻击我,而是悠悠地拍向身侧的孔宇盛!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如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满身血洞的孔宇盛听见提醒后,当即强撑精神往旁边一躲。 可由于黑色锁链的束缚,孔宇盛所能躲闪的距离很小。 那只花白手掌还是擦过他的身躯,令孔宇盛痛不欲生。 “痛!好痛啊!”孔宇盛大声哀嚎的同时,紧紧捂着自己的身躯。 现在他的身躯不是满布血洞那么简单了,而是变得越发透明,仿佛就要销声匿迹。 虽然我知道这是孔宇盛魂飞魄散的迹象,但还是不忍相信地问道:“孔宇盛,你没事吧?” “唉。”孔宇盛先是哀叹一声,然后才全身颤抖地回道:“梁小哥,看来孔某不能助你离开这片世界了,吾命……吾命休矣。” 说罢,便见那只刚刚擦过的花白手掌,竟然去而复返地撞击在孔宇盛身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几声响起,被飓风摧毁得体无完肤的孔宇盛,终于是无力抵挡这只去而复返的花白手掌。 “吾命真的休矣,梁小哥,我在生命的另一端等你。”话毕,奄奄一息的孔宇盛便彻底地消散一空。 在孔宇盛消散的瞬间,原野上凭空回荡起一阵肝肠寸断的男声。 “万千思念涌,坐等枯骨渐融,无人惜缘,我会痛。” “纷飞雪,落草霜,画凄凉,把酒话间双倒影。” “滴血的容颜,卷着回忆骤怨生情。” “无人来,枯草丛生,亭边横着一箫一人。” “冷眼葬着花,无奈咽下血,午夜梦回,才看见你的倒影。” “早华发,坐轻舟,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呜呼哀哉,失恋人,见鹧鸪,此生只能蒙情。” 其实这阵肝肠寸断的男声我认得,正是孔宇盛的死后悲音。 听着缠绕耳边的死后悲音,望着身侧空空如也的黑色锁链,我不禁眼底泛泪:“孔宇盛,孔宇盛,你就这样魂飞魄散了?” 难以相信孔宇盛就此魂飞魄散的我,一时变得六神无主,只浑浑噩噩地念叨着那阵死后背阴:“万千思念涌,坐等枯骨渐融,无人惜缘我会痛;纷飞雪,落草霜,话凄凉,把酒话间双倒影;滴血的容颜,卷着回忆骤怨生情;无人来,枯草丛生,亭边横着一箫一人;冷眼葬着花,无奈咽下血,午夜梦回,才看见你的倒影;早华发,坐轻舟,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呜呼哀哉,失恋人,见鹧鸪,此生只能蒙情。” 我一遍遍地念着,一遍遍地回忆起与孔宇盛相处的种种。 初见你时,你叫盛雨,只是一缕失忆的鬼魂。 “夜不能寐寐不思服,来吧,和我一起打几圈四川麻将吧。”你如斯对我说。 我百般抗拒,可还是被你拖去打麻将。 “别害怕,只要你和我打几圈麻将,我就不会伤害你,不过你若是胆敢逃跑的话,我要你生不如死。”你如斯威胁道。 好吧,抗拒不了你,我只好安心进入D栋602房,陪你玩玩四川麻将。 “东西方的椅子都有人坐了,而我是主人则坐在北方,你就坐在麻将桌的南方吧。”你如斯吩咐道。 我坐在位于南方的椅子,麻将对赌便开始了。 “我们打麻将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一圈一轮,谁输一圈就要吃掉一根手指,还有打麻将的过程中不许出千,若是出千被我抓到的话,就不是吃手指那么简单了。”你如斯告知麻将规则。 麻将规则已经颁布,对局正式开始,我终于在第十一圈成为输家。 “快点吃吧,吃完就要开始第十二圈对战了。”你指着碗里的血色断指,如斯催促道。 我没有吃下断指,我决定反抗,而你终于是怒了。 “我自当鬼以来,只听说过鬼吓人,从来没见过人吓鬼,不过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人吓鬼了,人吓鬼就是蝼蚁氮肥竟敢欺鬼!”你如斯怒吼。 “岂有此理,我盛雨发誓,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当你成为我胯下之鬼的时候,我要你时时记得,杀你之人,是我盛雨也。”你再次如斯怒吼。 但纵使你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可还是败于我手。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皇龙伤神之术!这可是太上大皇宗的道术!”你如斯惊慌失措地说道。 你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可是真正的孔宇盛便出现了。 “咦,我怎么在这?我不是正和老婆看电视吗?”你如斯茫然地问道。 当你知道自己早已身死的时候,你愕然,你不解,你不愿相信。 “难道我真的死了?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你如斯对我大喊。 但即便你多么不愿相信,都要接受早已身死的事实。 “原来,原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死了,而且变成了一只鬼,真是可悲。”你如斯悲哀地长叹。 接下来,我与你分别了一小段时间。 当我再次遇见你时,你说你在挖老婆。 “我在挖……我在挖老婆。”你如斯诡异地道。 我当时以为你傻了,无休止地质疑你,可是你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我老婆真的在泥土里面!她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了,不信你闻闻!”你如斯倔强地辩驳。 我还是没有选择相信你,不过当我看见泥土之中的红色旗袍,我便知道自己错怪你了。 “老婆……老公终于找到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你一边捧着那身红色旗袍,一边如斯崩溃地自言自语。 即便我知道自己错怪了你,仍是不可一世地触怒了你。 “我叫你抢我老婆,我现在就要你埋葬于此!”你如斯厉喝一声。 面对你的贸然袭击,我也怒了。 我发怒的结果,就是令你失去了一双鬼眼。 “痛……好痛啊!”你如斯痛苦哀嚎。 你受到剜眼之痛后乖巧了许多,不再敢轻易顶撞我。 “你挖去我的双眼,只是对我的惩罚,我哪敢向你讨回?既然你得到了那对鬼眼,那它们便是你的东西了,只要你……只要你别杀我就行了!”你如斯畏怯地求饶。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如斯2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你的畏怯求饶,终于令我原谅了你。 也由于我的原谅,你对我敞开胸怀。 “我之前的确忘记了昏迷后的记忆,但自从我看见这身红色旗袍后,便想起了一些画面,在这些画面中,我依稀知道老婆已经遇害。”你如斯娓娓道来。 但纵使你敞开胸怀,我仍是不愿完全相信你。 见我不肯完全相信你,你再次陷入了疯狂。 “我都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了,还骗你干嘛?就是她,就是那个人在五天前,狠心杀了我和老婆!”你如斯激动大喊。 “对,那个人和她就是同一个人,就是她杀死了我和老婆,你相信我吧!我这只鬼真的没有骗你!”你再次如斯激动大喊。 通过一小会的思考,再结合你所提供的信息,我总算明白那个人就是幕后黑手,那个人不但杀死了你和你老婆,还意图加害于我。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开始百般询问那个人的身份。 但你给我的回答很是模糊,只提到那个人是那本书的作者。 “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就是那本书的作者……她……她快要写完那本书了!”你如斯惊恐地说道。 唉,别说那时候了,就连现在的我,都弄不清楚书与那个人的关系。 对,你是说那个人是那本书的作者,但这一切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书究竟是何种存在?她为什么要写书?就算她写书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用书攻击我们不成? 我不解,我疑惑,我诧异,我不安。 就在诸多思绪涌上心头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人心狠手辣,她杀掉我与老婆后,先是将我控制,然后便将我老婆的鬼魂,封禁在这身红色旗袍当中。”你如斯回忆道 说起你老婆被封禁在红色旗袍当中,你难得地吐露心声了。 “可是天大地大,我连她都找不到,又如何去找那本书?所以我老婆的鬼魂,注定生生世世被困在红色旗袍里了。”你如斯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不过老婆啊,你别怕,老公我会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你一边诉说衷肠,一边满目悲哀地抚摸着红色旗袍。 看见如此悲伤的景象,我不禁想起谢巧倩。 是啊,谢巧倩在某种程度上,也很像你的老婆。 我也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地,才能再次看见谢巧倩。 毕竟她已经身化狗魅,再无半点影踪。 呜呼哀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与其说我同情你,还不如说我同情自己,我拍了拍你的肩膀,答应与你一起找到那个人。 你顿时讶然了,一脸难以置信。 “我们?你要和我一起找那个人?”你如斯怔怔地说道。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以示我们就是同伴。 你笑了,笑得泪如泉涌,不过我知道那是开心的眼泪。 “我……我肯定愿意啊!那就谢过梁小哥了!”你如斯大笑。 就在这一刻,我们的距离拉近了。 我们相视一笑,都当对方是好友。 “哈哈,梁小哥见笑了,我就是太感动了。”你如斯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因为我答应若是碰到合适的鬼眼,一定会补偿你。 但你却洒脱一笑,根本不想麻烦我。 “说起来也是我攻击你在想,你挖去我的眼珠也算正常,就不用麻烦梁小哥了。”你如斯摆了摆手。 你的洒脱令我很是感动,于是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你治好双眼。 可是我刚发完誓,你又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天大的秘密,关于你与你老婆的尸体。 “记得。”你抬头望了我一眼,便如斯低下头颅:“我和老婆的尸体,就在你的脚下。” 得知你和你老婆的尸体都在脚下,我便抡起铁铲往下挖去。 挖了好久好久,你老婆的尸体率先跳入眼眶。 我被吓得大跳,你却摸着女尸的双峰嚎啕大哭。 “小怡,你死得好惨啊,都怪我,都怪老公没有好好保护你。”你如斯后悔地泪流满脸。 由于你老婆的尸体一衣不遮,我用目光欣赏了你老婆的三角地带。 你当即不愿了,很是生气。 “梁小哥,你干什么呢?干嘛占我老婆便宜?”你如斯哼了几声。 好吧,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也不怎么好看。 放弃观看女人尸身的我,便继续往下挖。 因为你告诉我,你的尸体还在下面。 大概挖了十来分钟,一具全身僵硬的男人尸身浮现眼前。 这具全身僵硬的男人尸身,正是你的尸体。 “这具……这具就是我的尸身!天杀的杀人凶手啊!将我直接杀死不行吗?居然选择残忍地将我们活埋,我现在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滔天怨气之下,你如斯嘶吼。 嘶吼之后,便是无穷的无奈,你必须面对报警的现实。 其实你一开始并不想报警,因为你留下你老婆的尸身。 但经过我的劝说,你妥协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你如斯哀哀一叹。 报完警后,我们便静静等候警察的到来。 可天有不测之风云,我们没等来警察,却等来一道白绿相间的光。 随着这道白绿相间的光忽然出现,锦绣楼里人影绰绰。 看见这些贸然出现的人影,你惊呼一声。 “这是……这是书中虚影!她……快要写完那本书了!我们快走!”你如斯催促。 紧接着,你便想抓住我的手臂,闯出这栋锦绣楼。 可一团浓雾遮蔽了逃跑路线,我们被困了。 在被困的瞬间,我们还听见了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呓语。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根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还复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说这段呓语是经过改编的《竹石》,你却说并非不是。 “这可不是什么清代郑燮的《竹石》,它是那本书的主旋律?”你如斯哀哀苦叹。 主旋律?什么是主旋律?再一次听到新名词的我,彻底凌乱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章 如斯3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就在我思绪凌乱的时候,你的解释蜂拥而至。 “我知道这首诗很像《竹石》,也改编自那首你熟悉的《竹石》,但它并非是改编之诗那么简单,而是那本书的主旋律,所谓主旋律,就是那本书的写作基础与中心,可以大胆地说,那本书就是围绕着这首鬼诗而编织撰写的。”你如斯滔滔不绝地解释道。 你的解释很全面,可我哪里能听懂? 见我听不懂,你又再次解释了起来。 “我这样跟你说吧,这首诗一共有四句,前面那两句‘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只是奠定了那本书的恐怖基调,至于后两句‘千魔万鬼全归来,任尔东西南北风’,才是那本书的基础以及中心,此等句子一出,那就证明那本书快要完成了。”你如斯再次解释。 我仍是一脸迷茫的模样,根本听不懂你所说的话。 你急了,开始进行第三番解释。 “行吧,那我说得更详细些,四川麻将你都会打吧?在四川麻将的打法中,大多会首先排除东南西北之类的麻将类型,而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任尔东西南北风’,恰好与四川麻将的打法暗暗应和,所以依我之见,这首诗就是那本书的基础以及主旋律。”你如斯三番解释。 经过你的三番解释后,那时候的我感觉自己听懂了大半。 可这才听懂已经迟了,一道血光从浓雾张掠出。 随着血光从浓雾中掠出,那首鬼诗的吟诵声更响了。 咬定尸山不放松,立地原在血海中。 千魔万鬼还复来,任尔东西南北风! 郎朗吟诵声震耳欲聋,我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那道血光抢占了整片天空,将锦绣楼映照成一方尸山血海。 伫立在尸山血海当中,我看见锦绣楼当中的人影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你的提醒便无约而至。 “别,别再看这些人影了,它们已经被血光策反!”你如斯惊呼一声。 但这声惊呼还是迟了半步,我正好望着其中一道人影。 紧接着,大难便来临了。 那道人影竟以飞快的速度,向我所立之处袭来! 当人影临近,我才发现这道所谓的人影根本不是人影,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血光羚羊。 血光羚羊就在眼前,它向我挥出一把夺命追魂斧。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虽然躲过了这把夺命追魂斧,可你却无辜蒙难。 “这叫……这叫夺命追魂斧!夺命追魂斧一旦触及人的肉身,还会追击人的鬼魂,简直叫人避无可避!我得赶紧将鬼魂上的血斧拔出来!”你如斯痛苦。 接下来,你开始大力握拔插在胸口的血斧。 但天不遂人愿,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拔掉胸上的血斧。 血斧没拔掉,你反而流了大量的鲜血。 我知道你只是一缕鬼魂,并不在乎这些虚幻悚然的血液。 可是我在乎,我知道那些流淌的鲜血,正是你痛苦的眼泪。 其实在不在乎已经不重要了,当你得知我曾遇见这把血斧后,便哀求我使用皇龙伤神之术。 因为皇龙伤神之术,可以替你解决胸上的血斧。 “既然皇龙能对付这夺命追魂斧,那你召唤皇龙帮我一把吧。”你如斯哀求道。 我犹豫再三,终于使用黄龙伤神之术,召唤那条威风凛凛的单爪皇龙。 单爪皇龙一出,果然为你解决了胸上的血斧。 血斧是解决了,但你却奄奄一息再无力气。 “没事,就是虚弱了些,我休息一会便没事了。”你如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一阵翻书声响了起来。 嗒、嗒、嗒、嗒嗒嗒、 我循着翻书声往天边望去,只见天边出现了无数张书页。 随着书页映入眼眶,那阵恐怖的朗诵声灌入耳畔。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我一边听着这阵恐怖的朗诵声,一边缓缓地昏迷了过去。 当我在公路中醒来时,身侧再无你的身影。 幸好没过多久,我终于在守则之中看见你。 原来因为某种原因,你竟变成了一幅鬼物图鉴。 我果断使用图鉴上的召唤方法,将你召唤而出。 “你是……你是梁凡?”你如斯茫然地说道。 好在缓了几口气,你还是记起了我。 “我当然记得你,只不过我为何在那本书里?”你如斯疑惑地问道。 你所说那本书,当然是《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说起来也是惭愧得很,直至此时此刻,我都不知你为何身处守则之中。 真要怪责的话,也只能怪责守则擅作主张了。 由于守则的擅作主张,你成为了我的奴隶鬼物。 我于心不忍,便答应帮你解禁你老婆的鬼魂。 誓言在这一刻建成,我们便成为了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但即便如此,我们仍是相敬如宾。 在这之后,相敬如宾的我们进行了一番交谈。 通过这番交谈,我才知道这片世界是那本书之中的世界。 “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连古人都知道看不清山的模样时,就说明自己就身处山之腹中,可梁小哥怎么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呢?”你如斯点醒我。 我顿时醍醐灌顶,并期望你带下路。 可你却拒绝了,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这要靠你自己了,对于书中世界,我懂的也不是很多,而且我乃一缕鬼魂之体,不能在书中世界逗留太久。”你如斯说道。 接着,你便逃回守则之中,再也不管我这个孤家寡人。 “此书非彼书,更何况这本守则已经认可了我。”你如斯轻飘飘地飞回守则当中。 接下来的遭遇你应该也清楚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屡次遇危,先是遇到诡异的银丝白发,再而踏上这片荒无人烟的原野。 在原野之上,我看见了好几条血溪。 血溪之中血水涌动,竟迸出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烂命当如斯,为你起誓言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就是那五张血肉模糊的人脸,给我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我逃跑过,我斗争过,我挣扎过,可还是败于那五张人脸之手。 它们嘲讽我,它们啃吃我,它们诅咒我,最终令我满目疮痍。 就在我满目疮痍快要死亡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怎么了!怎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可别死啊!”你如斯焦急道。 焦急之下,你连忙使用掌心黑气,替我覆盖住身上的伤口。 身上的伤口是被覆盖住了,我也没有大量流血了。 但一阵突如其来的剜心之痛,令我生不如死。 好吧,被剜心之痛忽然袭击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个森然的血洞,出现在我的胸膛之处。 对于这个森然血洞,你可是熟悉得很。 “我当然认识这血洞,其实它并不是什么血洞,而是一种名为‘诅咒之洞’的邪物。”你如斯惊恐地解释。 “所谓诅咒之洞与夺命追魂一样,都是出自那个人之手,对了,你之前说过你的胸膛之处竟出现五张人脸?”你再次如斯解释道。 “它们还将那个人称为主人?那就对了,那五张人脸应该就是那个人身边的‘诅咒之脸’,唉,原来你是被‘诅咒之脸’缠上了,难怪身上会出现‘诅咒之洞’。”你三番如斯解释道。 经过你的三番解释,我终于知道眼前的森然血洞叫做“诅咒之洞”,而造就“诅咒之洞”的那五张人脸,居然是那些恐怖的“诅咒之脸”。 这些“诅咒之脸”阴险至极,居然肆无忌惮地穿过胸膛,残忍地啃咬我的心脏。 那阵莫名出现的剜心之痛,正是“诅咒之脸”啃咬心脏而引发。 但纵然我知道剜心之痛的来源又能怎么办?也唯有默默承受着这阵摧残精神的痛感。 痛感致使我自残,痛感致使我疯狂。 你看见我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泪流满脸。 我当即笑了,笑你像个优柔寡断的小姑娘。 你红着脸反驳,你说自己之所以落泪,只是原野风太大。 其实原野本无风,奈何你这缕忧郁的鬼魂,泪如泉涌。 哭就哭吧,原野本无风,人心却有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自由,我只愿跟着你找到我老婆。”你一边哭泣,一边如斯反驳。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其实那时候的我已经无力取笑你了。 剜心之痛就例如死神,早已敲响了我的生命之门。 我连眼皮都抬不起了,又如何遑论取笑你? 生命短暂,我终究要命丧黄泉了。 但就在这时,你说出一句令我充满希望的话。 “我有一法,可替你驱散身上的诅咒之脸,不过……”你如斯断断续续地说。 不过什么?不过你一旦用了这个办法,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现在回想起来,导致你魂飞魄散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右侧第一张人脸的袭击,而是你……而是你不顾一切地使用了那个办法。 可以说,如果你没有使用那个办法,就不会开启这场众生赌局,更不会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 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我真是罪大恶极啊! 你当初就应该听从我的劝告,不要使用这个办法。 毕竟我们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实在不值得为我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 但你根本没听从我的劝告,居然义无反顾地使用了那个办法。 “看来我命中注定要魂飞魄散,罢了罢了,我生前做人向来无愧,死后做鬼也该一片坦荡,就让我的魂飞魄散,来换你的一场生机吧!”你悲壮如斯,宛若刺秦时的荆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刺秦终是死。 而你孔宇盛救人,也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过你与荆轲不同的是,荆轲身死之后牵连太子丹,但你魂飞魄散之后,我却保留着一条烂命。 烂命当如斯,为你起誓言。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誓言,一定会认真地践行。 “梁凡,我老婆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将她的鬼魂解禁,要不然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你如斯厉喝。 红色旗袍在你的厉喝之下飘荡,宛若拔动内心的情弦,又宛若即将分离的悲歌。 我哭了,彻底地哭了。 眼泪流了一地,天空也因此而沉沦。 我隐约记得,自己也曾这般悲伤过。 可到底是为何而悲,为谁而悲,却记不清了。 我唯一能记住的场景,唯你耳。 你安心吧,安心地将誓言赏赐给我吧。 我待誓言当如秦末季布,一诺千金。 我一定,我一定会帮你解禁你老婆的鬼魂,昔日誓言,便是今后唯一的事情。 望着惶惶天空,我如斯说道。 听见我的誓言,你笑了,笑得很开心。 “天赌地赌不如你我相赌,鬼灵神灵不如我之赌灵,赌之一道,不外是生、老、弱、病、残、衰、死、哀,今日鬼魂孔宇盛,以魂飞魄散之代价,换一场与你对赌之机会!鬼魂之法起!”你如斯念起咒语。 从咒语落下那一刻开始,众生赌局便开始了。 这个过程中,你不但抓其生牌赐我生机,还俘虏那五张人脸,让它们也成为赌局的一员。 “想跑?已经迟了!众生赌局已开,你们想去哪里?!”你如斯喊道。 喊声刚落,黑色锁链便将那五张人脸,捆绑而回。 各坐其位之后,你便奄奄一息地进行了猜牌。 在第一次猜牌中,你成功猜中了老牌所在之处。 “我猜老牌就在你手上!”你一边指着左侧第一张人脸,一边如斯笃定地说道。 果不其然,你猜对了,那张老牌就在左侧第一张人脸的手上。 左侧第一张人脸受到惩罚之中,第二小节的弱牌局便转瞬而至。 不幸的是,在这第二小节中,我竟然摸到了弱牌。 接下来,你为了保护我,果断放弃了第二次猜牌机会。 “庄家孔宇盛放弃第二小节的猜牌,请天地异物开启这场对赌的第三小节。”你如斯呵护地说道。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说真的,你的呵护已经成功折服了我。 如果没有你的细心呵护,我估计就要受到弱牌惩罚。 话说回来,你放弃第二次猜牌机会的举动,即刻引来了人脸们的声讨。 面对声讨,你不卑不亢,坚持不愿进行第二次猜牌。 你不愿进行第二次猜牌,别人也强迫不了你。 因为你是这场对赌的庄家,拥有放弃任一小节的权利。 人脸们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忍声吞气地越过第二小节,进入第三小节的对赌。 在第三小节当中,你再次猜中了病牌所在。 “我就是知道病牌在你手里,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如斯坚定地说道。 正是你的坚定,替我重创了正中央的人脸。 不过就在正中央人脸受到重创的时候,我听见了两首歌谣。 其中一首歌谣旋律忧伤,溢满了爱而不得的愁绪。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现在再次想起这首歌谣,我不禁悲从中来。 因为这首歌谣除了溢满爱而不得的愁绪,还表达了分离之时的离殇。 我与你之间的遭遇,不就与这首歌谣一模一样么? 昨日帮助我的人,现在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可相视一笑。 你独身进入魂飞魄散的坟墓,却为我打开了生命的天窗。 你的睫毛谈不上妩媚,可总是喜欢落泪。 你的泪水很是晶莹,渐渐消逝于原野。 那时候你很喜欢穿着一身血衣,我却将你独自留在D栋602房。 我坐在菱形血桌旁眨眼回头,却看见你的鬼躯已然枯萎。 你枯萎了,可我却活得生龙活虎,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该死的是我,而不是你。 该魂飞魄散的是我,而不是你。 至于另一首歌谣,则是一段诡异难懂的呓语。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翻后仰,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正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都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有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你知道吗?随着这首例如呓语的歌谣停歇,我便进入了一处幻境当中。 在那处幻境当中,我看见了一片草原。 草原深处,立着一位光着身子的少女。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光着身子的少女,居然是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幻境之中的三寸少女,自称是那个人的手下,能号令众多恐怖的血色尸骸。 血色尸骸蜂拥而至,幻境之中的我被啃咬至死。 你知道吗?那种死亡的感觉栩栩如生,我至今回想起来仍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幸好我从幻境中醒来时,看见了令人安心的你。 “你没事吧?”你如斯忧心忡忡。 我将你的忧心忡忡记在心里,并告知你不用担心。 你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好吧,你没事就好。”你如斯欣慰地说道。 紧接着,赌局便又继续开始了。 令人大跌眼珠的是,三寸少竟在第四小节开始之前,颁布了新的规则。 在新规则之中,最后的四小节合为一小节,而我将取代你成为最后一小节的庄家。 新规则即刻引来来人脸们的疯狂反对,但反对的结果,便是导致了左侧第二张人脸的身死。 左侧第二张人脸身死之后,人脸们变成缩头乌龟,赌局也就顺理成章地继续进行了。 接下来,意外获得透视能力的我,三次猜牌三次猜中,令人脸们苦不堪言。 俗话说,穷寇勿追,追则惹祸上身。 正是我的咄咄逼人,引起了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剧烈反扑。 在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剧烈反扑之下,它不但啖吃了同为诅咒之脸的右侧第二张人脸,还化为一座高达十米的人脸大山。 人脸大山,岂是普通之物。 它只轻轻吹一口气,便是一股飓风。 正是这股飓风,令你痛不欲生。 “唉,我本来想等赌局结束之后,便帮助你离开这片世界,但从现在看来,我已坚持不下去了。”你如斯痛苦地沉吟道。 我不愿,我不信,我哀求你再坚持一下。 可奄奄一息的你,就算能抵抗得住飓风的侵袭,也抵抗不住花白手掌的撞击。 “吾命真的休矣,梁小哥,我在生命的另一端等你。”你如斯怒吼一声。 怒吼消散之后,我亲眼看见你的鬼躯崩裂,化为了一片虚无。 你魂飞魄散了,就这样魂飞魄散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就这样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早便答应我,要帮助我离开这片世界吗? 你食言了,我却落泪了。 “吾命真的休矣,梁小哥,我在生命的另一端等你。”这句话不断回荡在脑海中,令我哭得更加凄厉了。 你知道吗?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并非是这句话,而是那段令人肝肠寸断的死后悲音。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主人的安排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万千思念涌,坐等枯骨渐融,无人惜缘,我会痛。” “纷飞雪,落草霜,画凄凉,把酒话间双倒影。” “滴血的容颜,卷着回忆骤怨生情。” “无人来,枯草丛生,亭边横着一箫一人。” “冷眼葬着花,无奈咽下血,午夜梦回,才看见你的倒影。” “早华发,坐轻舟,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呜呼哀哉,失恋人,无鹧鸪,此生只能蒙情。” 我一遍遍地念着你的死后悲音,直至看透了你的内心。 在你的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一位最重要的人。 那个人不是我,而是被封禁在红色旗袍之中的老婆。 老婆啊,我对你的思念犹如万千泉涌,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坐在你的枯骨旁边,等你慢慢融化成白灰。 梦里落雪了,染白了一片青草,我看见此情此景,也唯有坐在亭边吹起寂寞的箫音。 箫音触动流苏,让漫天飞雪都停歇了。 飞雪不念情,我便徘徊夜间,在泥土里葬下你最喜欢的花瓣。 老婆啊,你知道吗? 当我葬花的时候,咳了好几口血。 那些血,是对你的思念。 那些血,是对你的祭奠。 老婆,如果你收到我的思念,听见我的祭奠,请屈尊回应一下吧。 我想在午夜梦回,看见你的美丽倩影。 我曾记得在年轻的时候,经常与你共赴江河。 可转瞬之间,你被封印在红色旗袍之中,我却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深爱的恋人无法相见,是多么凄凉的事情啊。 就例如失意的时候,闻见晦气的鹧鸪哀怨。 老婆啊,鹧鸪哀怨已经奏起,看来我们今生再也无法相见了。 是我,是我孔宇盛,是我对不起你。 还请你往后余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放心,我已经拜托梁凡,将你从红色旗袍中解禁而出。 老婆,永别了。 老婆,真的要永别了。 孔宇盛,你如斯凄然地道别。 虽然这些道别之音,我没有亲耳听见。 但通过这几段死后悲音,我还是读懂了你的弦外之音。 “孔宇盛,你也放心,我梁凡今生,一定会遵守诺言,将你老婆解禁而出。”我如斯空洞地喃喃自语。 随着我的喃喃自语缓缓划落,漫长的回忆戛然而止。 时间回到现在,回到菱形血桌上。 此时此刻的我,声已嘶力已竭泪已尽,最终从喉咙里迸出三个字:“孔!宇!盛!” 孔!宇!盛! 孔!宇!盛! 孔!宇!盛! 这三个字在菱形血桌上,甚至在这片原野上不断地回荡着。 可辽阔的原野上一片漆黑,根本没人回应这段不断回荡的凄厉吼声。 我怒了,心中的恨意一发不可收拾。 我咬牙切齿地抬起毫不畏惧的双眼,望向面前的人脸大山:“是你,是你提前害死了孔宇盛,你罪该万死!” 滔天的恨意掠上心头,似不灭的火焰吹拂四周。 四周的空气迸裂了又复原,复原了又迸裂,根本无法在滔天的恨意下,保持完整。 面前的人脸大山顿时愣了,它想不到身如蝼蚁的我,竟然也敢散发出滔天的恨意。 从这些滔天恨意当中,它感觉到了无穷的蔑视。 那是我,对它的蔑视。 它也怒了,怒气直冲云霄。 “竖子之恨,不足为惧。”人脸大山冷哼一声,便再次挥出一只花白手掌。 那只花白手掌径直而来,就例如传说当中的恶鬼巨掌。 啪! 随着一声划落,我便被那只花白手掌狠狠击中。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与一阵难以言状的痛感,即刻在我身躯之中窜起。 那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身上的黑色锁链,令我四脚朝天般砸落地面。 至于那股难以言状的痛感,便致使砸落地面的我,遍体鳞伤。 我尝试性地动了动身躯,但双手双脚毫无知觉,显然其上的骨头已然断裂。 遍体鳞伤,加上手脚骨头断裂,我奄奄一息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在咳嗽的过程中,我感到一阵天翻地转袭上心头。 “原来那只花白手掌真的很恐怖,难怪孔宇盛没坚持下来。”纵然濒临死亡,我却嘴角噙笑。 什么?为什么我临近死亡还嘴角噙笑? 因为我不后悔,不后悔不自量力地挑衅人脸大山。 你强又如何?视我为蝼蚁又如何? 我还是要恨你,不可一世地恨你。 我还是要直视你,毫不畏惧地直视你! 毕竟是你害死了孔宇盛,是你害得我这么悲惨! 纵然我死也不会向你低头,纵然我死也要抬起高贵的头颅! 你这个罪魁祸首就算杀了我,也征服不了我的意志,更征服不了我的精神! 我的意志为自己而存,我的精神为自己而活! 但你的意志以及精神,只是那个人的傀儡! 我虽死,但精神长存。 你虽生,但贱若傀儡。 “横竖都是死,反不如死得洒脱一些,孔宇盛,我来找你了。”嘴角噙笑的我,不禁从喉咙里咳出一滩滩鲜血。 一滩滩鲜血历历在目,慢慢染红了脸孔,玷污了身躯,将我衬托成一个落魄血人。 “吾命也休矣。”不顾一切地大笑一声后,我便重重地合上了眼皮。 斯人已逝,我亦死去,原野上恢复一片寂静。 若是放眼望去,可见寂静的原野上,只剩下一张如同大山的人脸。 这张如同大山的人脸,正是害死我与孔宇盛的右侧第一张人脸。 其实除了右侧第一张人脸,原野上本该伫立着一张菱形血桌。 但在花白手掌置我于死地的时候,菱形血桌受到无辜的撞击,早已分崩离析化为了一堆血色碎片。 说来也是巧合得很,那堆由菱形血桌化成的血色碎片,正无比悲凉地躺在我的身侧,仿佛在为我的遭遇而哀叹。 哀叹尚且不提,还是再提提那堆血色碎片。 话说回来,那堆血色碎片的不远处,正歪歪斜斜地掉落着一只“红色双肩包”以及一身红色旗袍。 其中那只“红色双肩包”,正是我经常背着的黑色双肩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四川麻将大全》和《恐怖书店管理守则》,仍在这只“红色双肩包”里。 至于那身红色旗袍,则封禁着孔宇盛老婆的鬼魂。 或许是感应到自己的老公已经魂飞魄散,那身原本掉落在地面上的红色旗袍,竟无风飘荡了起来。 那身红色旗袍一边飘荡,还一边氤氲出一股诡异的白绿之光。 若我还活着,肯定会被这股白绿之光震惊地瞠目结舌。 因为这股诡异的白绿之光,我曾多次见过! 可以说正是这股白绿之光,令我进入了这片世界! 诡异的白绿之光就在眼前,可我这个主人公却死翘翘地躺在原野上,根本无法看见这股光芒。 虽然死去的我看不见,但右侧第一张人脸却看得很清楚。 它先是盯着那身红色旗袍看了许久,然后才冷哼一声:“这点鬼把戏骗不了我,你还是出来吧。” 紧接着,原野上一阵震荡,一道黑光从红色旗袍中掠出。 这道黑光刚从红色旗袍中掠出,便停在了半空之中,化为一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 这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正是那位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原来她先前并非是变成了什么原子,而是不知不觉地藏在了红色旗袍当中。 三寸少女现身之后,也不说话,只默默地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右侧第一张人脸根本耐不住沉默,又再开口道:“这场戏你演得真好啊,不仅害死了我的四个兄弟,还间接令那小子作茧自缚。” 说这句话的时候,右侧第一张人脸满目寒意,搅得原野周遭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不过光着身子的三寸少女,根本没将这股寒意放在心内。 她连头都不抬,冷冽地说道:“这一切都只是主人的安排,如果她要你们死我也没办法,不过你的那位三弟本该不用死,是你自己啖吃了他。” 三寸少女口中的那位三弟,说的当然是那位化为白痴的右侧第二张人脸。 见眼前的三寸少女提及自己的三弟,右侧第一张人脸恼羞成怒:“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将透视能力赐给那小子,我岂会被逼得啖食同源?” 右侧第一张人脸一边说着,一边便要满腔怒火的出手袭击。 但不知为何,右侧第一张人脸想了半晌后,并没有贸然出手。 它只怒目圆睁地盯着三寸少女,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的神情。 三寸少女却是笑了,从喉咙里挤出一道悦耳舒服的嗓音:“你怪我有什么用?有本事找主人的晦气啊?要知道这一切包括透视能力的赏赐,都是主人的安排。” 提及主人,如大山般厚重的右侧第一张人脸,当即收起眼中的怒气:“既然这一切都只是主人的安排,那我的确不需要怪责你。” 说到这里,右侧第一张人脸顿了顿后,便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主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不会真想我们死吧?”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镜重圆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三寸少女撇了撇嘴,脸上泛起一片轻蔑之色:“主人又不是你等蝼蚁,她若是真要杀你们的话,何需用这些卑劣的小手段。” “那……”如大山般的右侧第一张人脸,顿时低下头颅:“那……那为何主人对我们苦苦相逼?” “这我就不清楚了。”三寸少女瞥了人脸大山一眼,便继续往下说道:“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主人对你们的考验。” “考验?一场考验而已,何必要逼得我们同源相残?”右侧第一张人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刚被吐出,便如飓风般吹拂三寸少女。 可三寸少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在飓风中稳如磐石。 “那你跟我说说,主人的考验有那一次轻松过?现在逼你们同源相残,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三寸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挥出一只手臂。 随着三寸少女挥出手臂,那阵源自人脸大山的可怕飓风,霎时销声匿迹。 右侧第一张人脸将这一切看在眼内,却是不动声色地收敛目光:“与之前的考验相比,此次的考验的确轻松许多,就是可惜我那四位兄弟了。” 三寸少女作势挽起双臂,冷冽一笑:“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你那四位兄弟连一场赌局都坚持不了,还是趁早死了算了,倒是你这个大哥,竟然在这场对赌中获得了极大的好处。” “嘻嘻。”右侧第一张人脸苦笑一声,装作惭愧地回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获得的这点好处,哪能跟你这个天地异物相比,要知道你一旦回归主人身边,肯定能获得一些难以想象的好东西。” “得,打住。”三寸少女连忙喊停,叮嘱道:“我们身为傀儡,帮主人办事天经地义,怎能轻易讨要犒赏?”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为主人出生入死,理当……”右侧第一张人脸辩驳道。 可右侧第一张人脸还没辩驳完,三寸少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你就偷偷乐去吧,别再往下说了。” “好吧。”右侧第一张人脸应了一声,然后便沉声说道:“我们不谈好处,就谈谈那小子吧。” 右侧第一张人脸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躺在原野上的我。 三寸少女循着目光,也望着死翘翘的我:“那小子没什么好谈论的,他已经是一介死人了。” “那小子是我亲手所杀,我当然知道他一介死人。”说到这里,右侧第一张人脸满目阴沉之色:“这小子实力孱弱,手无缚鸡之力,主人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 三寸少女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按道理来说,主人的确没必要对这小子赶尽杀绝,但我观主人此举,应该是为了引出这小子背后之人。” “背后之人?这小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哪有什么背后之人?”右侧第一张人脸愣了愣。 三寸少女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若有所思地分析道:“普通?这小子可不是普通之人,我这样跟你说吧,凡是能进入书中的人,都不是池中凡鱼。” “也对。”右侧第一张人脸颌了颌首,便是很是赞同:“这小子不但能进入这片书中世界,还藏有众多奇招,当真是不简单。” “你知道就好。”三寸少女挑了挑眉毛,便调转目光望向眼前的人脸大山:“现在这小子已经身死,我们也无须演戏了,是时候回归主人身边了。” 右侧第一张人脸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一脸漠然地叹道:“是啊,我们都该回去向主人复明了,那就一起走吧。” “好。”三寸少女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便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能灭杀这小子,你当属首功,所以理当让你先行一步。” “我们又不是愚蠢的凡人,不用计较这么多礼节,就一起并排而走吧。”右侧第一张人脸嘴上说不用计较,心中却乐开了花,毕竟尊重这枚良药,对谁都很是受用。 “你这话说得太不像话了,虽然我们不是愚蠢的凡人,但主人向来崇尚强者先行,你就不要搪塞了。”三寸少女忽然无比积极地劝说道。 “哈哈,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右侧第一张人脸终于不再搪塞,正欲往原野深处飞去。 可就在这时,三寸少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现在的身躯高达十米,飞起来诸多不便,还是恢复成原本大小吧,这样也好给主人留个好印象。” 其实右侧第一张人脸就算状若大山,也没有三寸少女所说的诸多不便。 但为了给主人留个好印象,它也只好遵循三寸少女的建议。 “多亏有你提醒,要不然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罢,右侧第一张人脸便摇身一变,恢复成两个巴掌大小。 望着眼前两个巴掌大小的人脸,三寸少女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右侧第一张人脸,却没将这股笑意放在眼内。 它见自己恢复成原本大小后,便作势往原野深处飞去。 可它刚飞了几秒,便听见一声厉喝在背后响起:“众生赌局还未完成,你想去哪里?!” 厉喝袭身,右侧第一张人脸猛然扭转头颅,往身后望去。 只见那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正笑意泛滥地瞪着自己。 而刚才那道袭身的厉喝,正是源自三寸少女之口。 右侧第一张人脸当即愣了,百思不得其解:“你在说什么?还不速速随我觐见主人?” “嘻嘻,觐见主人?你想得太美了!”三寸少女顿时由笑转怒,径直往某一处方向指去。 若我还活着,必定能看清三寸少女所指方向,正是那滩散落在地的血色碎片! 说来也是诡异得很,那些血色碎片被三寸少女一指,便忽然升起一道浓郁的血光。 透过这道浓郁的血光,可见那些血色碎片渐渐重新融合,形成一张眼熟的菱形血桌。 眼前这张令人眼熟的菱形血桌,正是我们先前进行对赌的菱形血桌。 菱形血桌破镜重圆,可把右侧第一张人脸吓得不轻:“怎……怎么会这样?!那张菱形血桌早已被我破坏,又怎可破镜重圆!” 三寸少女横着一张冷漠的脸,言辞尖锐地回道:“众生赌局未完,菱形血桌不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望了望眼前忽然变脸的三寸少女,又望了望重新伫立在原野上的菱形血桌,右侧第一张人脸彻底凌乱了:“你到底……你到底在说什么!所谓的众生赌局就是一场戏而已,现在这场戏的唯一观众,也就是那小子已然身死,我们不用再继续演这场戏了。” “演戏?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演戏?你太天真了。”三寸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逼近右侧第一张人脸。 右侧第一张人脸慌乱之下,竟然下意识退后几步:“你……你想干什么!你若是乱来的话,小心我在主人面前揭发你!” “我想干什么?我想……我想你死!”三寸少女原形毕露,龇牙咧嘴地停在了人脸之前。 右侧第一张人脸望着面前龇牙咧嘴的三寸少女,心中仍是疑惑遍布:“你想我死?可是我们都是主人的傀儡,又怎可自相残杀?” “若我们都是主人的傀儡,自然不可自相残杀,但……”三寸少女停顿了好几秒,才悠悠往下说道:“但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主人的傀儡,自然可随意杀你!” “一刻为主人的傀儡,那就一生都是主人的傀儡,你又怎可背弃主人?就不怕受到惨无人寰的反噬么?”右侧第一张人脸震惊地瞠目结舌。 “反噬?反噬对我已经没用,我今日便要斩你头颅,让你葬身于这片原野!”三寸少女背着双手,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 听见这句话后,右侧第一张人脸不怒反笑:“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杀死我吧?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说罢,右侧第一张人脸便怒喝一声,重新化为一座高达十米的人脸大山。 人脸大山刚一显化而成,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三寸少女:“我不知你为何要杀我,也不知你如何逃脱了主人的反噬,但你既然对我动了杀心,那你就去死吧!” 话刚落音,人脸大山便照瓢画葫地挥起那只花白手掌,往三寸少女所立之处一拍。 篷! 随着一声响起,原野上霎时尘土飞扬。 待尘土沉寂之后,右侧第一张人脸往身下一望。 只见这张人脸的身下,出现了一个泥石迸裂的大洞。 若是仔细端详,可见这个泥石迸裂的大洞之中,正悬浮着一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 这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正是刚刚被花白手掌袭击的三寸少女。 令人大跌眼珠的是,遭受花白手掌的一击后,三寸少女的身躯仍完好如初,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连原野大地也经受不了我的花白手掌,缘何你会毫发无损!”状若大山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登时讶然了。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雨后春笋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但讶然归讶然,右侧第一张人脸仍挥舞着花白手掌,不断袭击悬浮在大洞之中的三寸少女。 连绵不绝的袭击之后,原野大地上又多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这几个大洞衔接在一起,令原野上尘嚣荡漾,满目疮痍。 不过幸运的是,这几个由花白手掌导致的森然大洞,并没有触及我的尸体。 要是这几个森然大洞真的无情地涵括我的尸体,恐怕会将我的尸体砸成一滩肉酱。 我的尸体能幸免于此,但三寸少女便没这么幸运了。 在花白手掌的连番攻击之下,她终于是身心交瘁地跌落在原野地面上。 此时此刻,原野地面上掠起一阵风。 这阵风先是越过一些稀疏的草皮,再而吹拂在三寸少女身上,最后掀起了她头上的发梢。 发梢被微风掀起,三寸少女却是毫不在乎,她只遥遥仰望着那张如大山一般的人脸:“怎么?你就这点能耐?” 见三寸少女纵然身心交瘁,仍不可一世地挑衅自己,右侧第一张人脸怒气冲天:“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好,好,既然你觉得一只花白手掌不够强,那就试试两只花白手掌齐齐攻击!” 说罢,右侧第一张人脸便伸出两只花白手掌,往三寸少女跌落之处撞击而去。 这两只花白手掌撞击之下,不仅带来了令人压抑的狂风,还带来了两声巨大的炸响。 篷! 篷! 随着两声炸响落下,三寸少女跌落之处,又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可瞪眼一望,只见这两个新增的大洞之中,根本没有三寸少女的身影! 原来那位诡异莫测的三寸少女,不但敏捷地躲过了两只花白手掌的攻击,还纵身飞上了天空之上。 三寸少女所飞的天空之上,整整高达二十来米,搅得人脸大山也要抬起高贵的头颅。 “汝竟侮我,该死!”人脸大山猛喝一声,遥遥吐出一口白色粘液。 白色粘液刚一光临原野,便瞬间虚化成一张张惨白如鬼的人脸。 “啾……啾……啾!”那一张张人脸尖叫几声,便往天空之上的三寸少女扑去。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三寸少女被这些人脸缠绕而上,一定会被分尸而食。 看见危险即将来临,三寸少女倒是处事不惊地漂浮在原处。 “雕虫小技,不足为虑。”三寸少女轻轻一笑,便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带。 紧接着,三寸少女的三角地带,即刻涌出一股似曾相识的血色浓雾。 这股血色浓雾在天空之中扭曲塑形,竟化为了一只只血色云鹤。 这些血色云鹤全都雕着一根根锋利长喙,毫不畏惧地往那些人脸疾驰而去。 “啾……啾……啾啾啾!”那些人脸被血色云鹤迎面相撞,即刻发出一阵无比凄惨的惨叫。 越过这阵惨叫,可以看见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人脸,竟如软弱无力的虫子一般,任由血色云鹤啄食而尽。 如大山般的右侧第一张人脸顿时又惊又怒:“众生赌局明明已经完结,你为何还能使用那丝众生赌局之力!”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那场众生赌局还未完呢。”三寸少女背负双手,注视着视野之内的菱形血桌:“只要众生赌局未完,你身上的诅咒之力就奈何不了我。” 右侧第一张人脸恍然大悟:“难怪你有信心挑衅我,原来是仗着背后的众生赌局之力,你说得没错,我的诅咒之力的确奈何不了众生赌局之力,但……” 说到这里,右侧第一张人脸顿了顿。 三寸少女笑靥如花,毫不紧迫地问道:“但?但什么?不如你就一并说完,也不用我费心猜测了。” “呵呵。”右侧第一张人脸咧嘴一笑,便继续往下说道:“但……但我若要逃跑,你又能如何阻我?” 说完,右侧第一张人脸便身化蚊虫,往原野深处飞袭而去。 身化蚊虫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一边飞袭,还一边扭头而望:“哼!你我之争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待主人得知这一切后,一定会亲自动手将你赶尽杀绝,到时候我就看看你还能如何反抗!” 右侧第一张人脸冷哼一声,便不再扭头而望,专心致志地往原野深处飞袭而去。 见此一幕,三寸少女却是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所伸出的方向,正是右侧第一张人脸所飞遁的原野深处。 “你现在才打算去禀告主人?已经迟了!”三寸少女言出法随,竟从手指之中唤出一根同样眼熟的黑色锁链。 这根黑色锁链简直神乎其技,它刚刚从手指中窜出,便无视空间以及速度,凭空抽落在右侧第一张人脸之上。 右侧第一张人脸原本正在专心致志地飞遁,可冷不防之间,竟被黑色锁链狠狠抽中,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原野地面上。 “痛……好痛啊!这是怎么了!”右侧第一张人脸忍着难以言喻的疼痛,连忙转身一望。 一根虎视眈眈的黑色锁链,即刻映入它的眼眶。 望着视野之内虎视眈眈的黑色锁链,右侧第一张人脸即刻被吓得上窜下跳。 “怎么可能!那七根黑色锁链早已全军覆灭,你怎么还有一根!”想起黑色锁链的恐怖之处,右侧第一张人脸更加惊恐了。 它很想就此起身逃跑,但那根黑色锁链正凶神恶煞地漂浮身侧,不让它挪动分毫。 挪动不得,右侧第一张人脸只得满目怨毒地盯着天空之上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脸色骤变,如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一句话:“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毁灭那些黑色锁链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右侧第一张人脸被这话呛得不轻,当即又身化成一座高达十米的人脸大山:“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一根黑色锁链能灭杀我吧?哈哈!对现在的我来说,一根黑色锁链已经不足为惧!” 右侧第一张人脸大笑之余,便伸出两只诺大的花白手掌,往黑色锁链上捏去。 黑色锁链被这一捏,即刻崩裂成一层层黑色飞灰。 微风一吹,黑色飞灰即刻随风飘逝,再也没有黑色锁链的影踪。 右侧第一张人脸笑意更甚了:“就这?所谓的黑色锁链就这?就这样的黑色锁链能吓到我,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但就在下一刻,右侧第一张人脸的笑意霎时凝固了。 因为那根化为飞灰随风飘散的黑色锁链,竟又出现在三寸少女的手指之上。 “怎……怎么可能!那根黑色锁链明明被我捏碎了,又怎么会重新出现在你的手上!”右侧第一张人脸震惊得连口齿都不清了。 “哪有这么多怎么可能?你当自己是好奇宝宝么?”三寸少女挑了挑眉头,毫不吝啬地嘲讽道:“我之前已经说过,就凭你的诅咒之力,根本毁灭不了黑色锁链,你到底有没带着脑子听我说话啊?” 嘲讽完毕,三寸少女打了一个响指,又将那根黑色锁链往人脸处抛去。 那根黑色锁链穿越层层空气,最后径直落在人脸大山上。 但人脸大山实在太厚重了,纵使黑色锁链故技重施,也难以撼动分毫。 右侧第一张人脸顿时敛去心中的震惊,满目淡定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根去而复返的黑色锁链有多强呢,原来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嗯?真是这样么?不如你先看看你的右掌。”三寸少女的声音传来。 “看就看,就一根黑色锁链而已,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右侧第一张人脸一边说着,一边轻蔑地抬起自己的右掌。 可不抬不要紧,一抬吓一跳。 只见先前那根身上的黑色锁链,已经在人脸的右掌之上生根发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侧第一张人脸作势举起左掌,往黑色锁链上一拨。 但这一拨之下,黑色锁链没被拔出,反而撕扯出一块块遍布白色粘液的血肉。 右掌生生被撕出大片血肉,痛得右侧第一张人脸龇牙咧嘴:“这根黑色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扎根在我的右掌上!” 随着不解与愤怒充斥内心,右侧第一张人脸抬头望着天空之中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笑了几声后,便纵身一飞,飞落在人脸大山之前。 望着面前震撼人心的大山,三寸少女却是不动声色地娓娓道来:“我这样跟你说吧,黑色锁链也属于众生赌局之力的范畴,哪是你能轻易摆脱的东西。” “但就这么一根黑色锁链而已,我就不信自己摆脱不了!诅咒之力给我来!”右侧第一张人脸凄厉大喊一声,便作势加大力气,试图将那根黑色锁链一举拔出。 但就在这时,三寸少女嘲讽的声音又再响起:“一根?你确定你右掌上只有一根黑色锁链?” “就是一根黑色锁链啊,我怎么会看……”“错”字还没落下,右侧第一张人脸便忽然停住了嘴。 因为……因为它的右掌之上,竟如雨后春笋般,长出了不计其数的黑色锁链!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青蓝之光蜿蜒流转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右掌上的黑色锁链实在太多了,右侧第一张人脸看愣了:“刚才不是就一根黑色锁链吗,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之多了?!” 一时看愣的右侧第一张人脸,彻底陷入了恐惧之中,早已将左掌上的力气通通撤走。 不过新的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随着右侧第一张人脸撤走左掌上的力气,右掌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锁链骤然变长,竟隐隐深入了天空之中。 这些深入天空长不见底的黑色锁链,彻底将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右掌,衬托成一只绽满枯草的盆栽。 望着状若盆栽的右掌,右侧第一张人脸即刻被吓破了胆:“黑色锁链变多也就罢了,怎么还变得这么长了?” 这个时候,三寸少女的声音才缓缓地传来:“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叫你乱拔那根黑色锁链?” 右侧第一张人脸抬起一双惊骇无比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三寸少女:“不!你休想骗我!纵然黑色锁链蕴涵众生赌局之力,也做不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暗中动了手脚!” 三寸少女又笑了,笑得肚腹皆痛:“你现在才知道我动了手脚?未免太迟了些。” 听见这番话后,右侧第一张人脸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你先前之所以与我攀谈,就是为了算计我!” “咯咯。”三寸少女难忍笑意,不禁捂住了嘴巴:“你们这些诅咒之脸果然都是低能儿,被你算计却现在才知道,真是可笑。” 说完,三寸少女也不捂住嘴了,干脆利落地放声大笑。 笑声刺耳,右侧第一张人脸已是怒火攻心:“你先前与我攀谈了许久,我怎知你是何时动动的手脚!” “你不知道?”三寸少女收起满脸的笑容,难得正经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我是何时动的手脚,那我就好心点醒你吧。” 三寸少女刚说完,便又再次开口:“就在你第一次恢复成两个巴掌大小的时候,我就暗中动了手脚。” “第一次恢复成两个巴掌大小的时候?是不是你礼让我先行的时候?”右侧第一张人脸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三寸少女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挑明,恐怕我到现在都不知你对我的尊尊,都是虚与委蛇!”右侧第一张人脸目露凶光地厉喝一声。 可现在目露凶光已经迟了,右掌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锁链生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便猛然缠上人脸大山的身躯。 不出多时,诺大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便被那些黑色锁链彻底占据。 那些占据右侧第一张人脸的黑色锁链,就例如藤蔓一般,不断地在人脸上攀爬。 攀爬也就算了,例如藤蔓的黑色锁链,还在无休止地缩短勒紧,似乎想将右侧第一张人脸挤压成一滩肉酱。 幸好右侧第一张人脸也不是吃素的,它深知与其让黑色锁链不断缩短挤压,还不如自己变回两个巴掌大小。 随着右侧第一张人脸变回两个巴掌大小,那些黑色锁链当即停止挤压,只冷漠无情地覆盖着人脸的表面。 说真的,此时此刻被黑色锁链裹着的右侧第一张人脸,看起来活像一个蚕丝密布的虫茧。 可惜的是,真正的虫茧尚能破茧成蝶,但右侧第一张人脸唯有奄奄一息地接受现实。 这个现实便是身为诅咒之脸的它,已经被三寸少女所俘获。 见自己已完全中了三寸少女的圈套,右侧第一张人脸也懒得挣扎了:“你心机过于深沉,我斗不过你,现在要杀要剐就随你吧。” 说完,虫茧之中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便重重地合上了双眼,一副甘愿受死的模样。 但没想到三寸少女根本没动手,她只一脸淡漠地望着面前的虫茧:“我的确想杀你,但我不会亲手杀你。” 右侧第一张人脸满眼疑惑:“既然你不会亲手杀我,那你为何要处处为难我?”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三寸少女忽然装作深沉地说道。 “理由?到底是什么理由?”右侧第一张人脸更疑惑了。 就在人脸满布疑惑的时候,三寸少女径直指了指不远处的菱形血桌:“我俘获你的理由,其实你也很清楚,那就是完成那场众生赌局。” “你……”右侧第一张人脸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你口口声声说那场赌局还未完成,但那小子已经死亡,那场赌局已经没有完成的必要了。” “若是那小子已经死亡,的确没有继续赌局的必要,但……”三寸少女停顿了几秒后,说出一句令人意外的话语:“但那小子并未真正地死亡,所以这场赌局注定要完成。” 这句话实在太惊人了,就连右侧第一张人脸都被震惊得瞳孔圆睁:“那小子的尸体就在旁边,你竟敢说他还未真正地死亡?真是大言不惭。” 震惊完毕,右侧第一张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面对人脸的大笑,三寸少女没有说话,只遥遥一指不远处的菱形血桌。 不远处的菱形血桌上,当即升了一道血光。 可没过多久,这道血光霎时销声匿迹,一道充满生机的青蓝之光冒了出来。 这道青蓝之光冒出来之后,便滴溜溜地离开菱形血桌,往我的尸体上飞去。 望着这道忽然出现的青蓝之光,右侧第一张人脸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说那小子没死了。” “没错。”三寸少女点了点头,便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那小子被孔宇盛赐予一张生牌,只要赌局还未真正的结束,那小子就拥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呵呵,果真如此。”右侧第一张人脸涌现无穷的悲哀之色:“你刚才说不会亲手杀我,就为了让这小子杀我?” “没错。”三寸少女再次点了点头,悠悠地说道:“那小子复活之后,赌局就会正常进行,到时候摸到死牌的你,就要接受暴毙而亡的审判。” “好吧,那很多事情都能说通了。”右侧第一张人脸想了半晌后,又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清楚,你现在明明可以杀掉我,为何要等到那小子复活?难道你之所以背叛主人,就是为了满足那小子的心愿?” “是也非也。”三寸少女嘴上说得很隐晦,心里却想起了在噩梦草原之中的遭遇:“唉,就算这张所谓的诅咒之脸绞尽脑汁,估计也想不到我坚持赌局的原因,不是为了那小子,而是迫于那具尸骨的压力。” “那小子明明死于噩梦草原,却诡异地死而复生,这一切都出自那具尸骨之手。”想起那具恐怖的尸骨,三寸少女不经意间打起了冷颤:“那具尸骨的手段比主人还要强大,不但能蒙蔽主人进入噩梦草原,居然还能覆手之间复活一个死人,我岂能忤逆他的嘱咐?”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具尸骨与那小子的关系不清不楚,我又岂敢对那小子不管不顾?唉,反正现在已经暗中得罪了主人,我还不如从此以后抱紧那小子的大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三寸少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正是这个大胆的决定,令三寸少女望着我的尸体时,流露出一丝丝尊敬之色:“那就这样决定了,那小子有那具尸骨的庇佑,应该能帮助我抵抗主人的追杀。” 想起主人的追杀,三寸少女又颤抖了起来。 不过她只颤抖了一会,便全身贯注地盯着我的尸体。 因为那道青蓝之光已经飞临我的尸体,正流光溢彩地停留在尸体上空。 “梁凡接生牌,生牌复你命。”三寸少女暗叹一声,便纵身来到我的尸体前,轻轻按下那道青蓝之光。 那道青蓝之光很是温顺,被三寸少女按了按后,便如暖泉一般进入我的尸体。 紧接着,一道更为耀眼的青蓝之光,从我的尸体上蜿蜒流转。 青蓝之光蜿蜒流转,竟隐隐将我衬托成一个散发光芒的仙人。 不过很快,尸体上蜿蜒流转的青蓝之光,便忽然销声匿迹。 不,不是销声匿迹,那些青蓝之光并非是销声匿迹,而是形成了一个浑圆的光球。 这个浑圆的光球围绕着尸体转了几圈后,便化为了一道虚影,进入了我的眉眼之间。 接下来,两棵栩栩如生的参天大树,便在我的眉眼之间渐渐升起。 这两颗参天大树纵横交错,隐约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生”字。 “生”字就在眼前,一汪汪蕴涵生机的青蓝液体,便从“生”字之中缓缓滴落,滋润着我的尸体。 由于尸体被通体青蓝的液体滋润着,早已死亡的我渐渐恢复了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随着心脏越跳越快,早已死亡的我不禁睁开了双眸:“这……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么?”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寒霜化甘露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随着疑惑散播心间,我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往周遭一望。 虽然周遭已是大洞密布,满目疮痍,但我依稀认得这里仍是那片辽阔诡异的原野。 “我怎么还在原野中?我不是死了么?”死亡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我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毕竟这次死亡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远超先前那两次死亡遭遇。 先前那两次死亡遭遇,一次是在公路右侧遇见银丝白发,另一次是在噩梦草原被血色尸骸啃食。 但那两次死亡遭遇都不太真实,我感觉自己虽然是死了,但事后证明这一切都是幻境。 毕竟如果不是幻境的话,我经历那两次死亡遭遇后,又怎么会毫发无损? 所以我很早就断定,先前那两次死亡遭遇,不过是迷惑内心的幻境。 但这次死亡则是完全不同,一切都过于刻骨铭心,绝对不是幻境可言! 这次死前的无助与痛苦,一遍遍地冲击我的心灵。 这次死后的浑噩与迷茫,无休止地摧毁我的精神。 若现在有人问我对死亡的真正感受,那就是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无与茫然。 奇怪的是,在这片虚无与茫然之中,我发觉自己并没有化为鬼魂。 “依照最近的经历来看,鬼魂一说真实无误,但是我这次死亡之后,为什么没有身化鬼魂?”我疑惑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阵难以言状的麻痹痛感,从身躯之上慢慢泛起。 在这阵麻痹痛感的袭击之下,我冷不防地低下头颅,再次跌倒在原野地面上。 我这才想起自己死去太久,现在贸然挪动冰凉的身躯,实在有些勉强。 “唉,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死亡了,要不然身躯也不会变得如此冰凉。”冰凉也就罢了,我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最后发现其上僵硬无比。 清楚自己身躯不但冰凉而且僵硬,我下意识蠕动双手,有节奏地捶了捶自己的膝盖。 这么一捶,却是捶对了,我终于发现了身上的异样。 只见自己僵硬又冰冷的身上,竟生长着两棵参天大树。 而且这两棵参天大树上,正不断滑落着一滴滴通体青蓝的液体。 这一滴滴通体青蓝的液体,就犹如寒霜化甘露般,正在不计代价地滋润我的身躯。 有了这些青蓝液体的滋润,我感到自己死去多时的身躯,正在慢慢复苏。 不过复不复苏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了,我一边望着身上这两棵参天大树,一边露出惊世骇俗的眼神。 因为……因为这两棵参天大树我认得。 它们……它们正是孔宇盛所赐生牌的显化! 不是你们是否还记得,最初的鬼牌一共有八只,分别是生牌、老牌、弱牌、病牌、残牌、衰牌、死牌以及哀牌。 但孔宇盛救主心切,竟将其中的生牌赐给了我。 自从那只生牌被孔宇盛赐给我后,便一直停留在我的眉眼之间,化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生”字。 这个纵横交错的“生”字,既代表着那只生牌,又代表着两棵充满生机的参天大树。 孔宇盛曾说过,只要“生”字一日在我眉眼之间,我便拥有着一丝的生机。 回想起孔宇盛所说的话,再结合眼前所见的参天大树,我终于恍然大悟:“难怪我死而复活,原来是被生牌所救,唉。”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叹了几口气。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想起了魂飞魄散的孔宇盛:“孔宇盛对我太好了,不仅多次救我于水火,还给我留下了一丝生机。” 想起孔宇盛,再想起孔宇盛魂飞魄散的下场,令我对所立的誓言更加坚定:“一直以来,孔宇盛都想解禁他老婆的鬼魂,我一定要替他完成这个夙愿。” 我一边目光坚定地想着,一边重新挪动身躯,从原野地面上站立起来。 其实经过这一小会的捶揉膝盖,再辅以青蓝液体的滋润,身躯上的麻痹痛感已经逐渐消失。 所以我毫不费功夫,便从原野地面上站立了起来。 但就在我站立起来的一瞬间,意外的一幕便发生了。 身上那两棵正在滴落青蓝液体的参天大树,逐渐虚化变暗,不久后,它们便彻底地销声匿迹。 随着那两棵参天大树销声匿迹,我看见自己的身躯恢复成原本模样。 当然,这副所谓的原本模样,肯定没有任何的伤口。 也就是说,由生牌显化而成的那两棵参天大树,不仅令我死而复生,还间接治愈了身上的伤口。 “我先前被花白手掌正面击中,然后因全身骨头断裂而死,但那两棵参天大树不但复活了我,还修复了断裂的骨头,真是太神奇了。”我忍不住称赞几句。 我称赞的同时,还本能地活动了一下筋骨。 结果我发现自己的筋骨,太灵活了,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得知自己的伤势真的彻底痊愈,我笑了:“难怪那两棵参天大树销声匿迹了,原来我已经彻底痊愈。” 不过我只笑了一会,便脸色凝重地想道:“经此一役,眉眼之间的生牌应该耗尽了力量,若是以后自己再遇到危险,就得小心翼翼了,因为从此以后,自己再无生牌庇护。” 一脸严肃地提醒自己几句,我便迈着脚步,相继捡起身侧“红色双肩包”以及那身红色旗袍。 话说回来,这身红色旗袍之所以莫名飘荡,只因先前被三寸少女附身。 但现在三寸少女已经显形,这身红色旗袍便又掉落在地面上了 捡起这身封禁孔宇盛老婆的红色旗袍,再将它塞入“红色双肩包”中,我便一脸漠然地背起了“红色双肩包”。 可是我刚刚背好“红色双肩包”,便听见一道女声闯入耳畔:“庄家梁凡,你终于复生了。” 庄家梁凡?啥庄家梁凡?赌局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怀着满腔疑惑,我循着女声往眼前一望。 只见一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正坦胸露背地凌在我的面前。 这位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我也认得,她正是主持赌局的天地异物。 “人脸大山的花白手掌如此强大,这三寸少女竟然没死?”我脸上的疑惑更多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我还是满目警惕地退后了几步:“你叫我庄家梁凡?可是那场赌局不是结束了么?” 三寸少女没有即刻回答,而是纵身飞临我的肩膀上。 在三寸少女纵身飞临肩膀的瞬间,她那粉红白嫩的三角地带,一览无余地映入我的眼眶。 望着这么粉红白嫩的三角地带,我不禁有些意乱情迷。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三寸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场赌局当然还未结束,因为你还未进行最后一次猜牌。” “我还没进行最后一次猜牌?但是我明明记得在生死一线之间,已经进行了最后一次猜牌。”听见三寸少女的声音,我当即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惊醒。 三寸少女直接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你那时的确进行了最后一次猜牌,但由于人脸大山没有摊牌,所以现在的你,拥有一次重新猜牌的机会。” 我不由来有些发怒:“重新猜牌?你现在才叫我重新猜牌?菱形血桌被毁,人脸大山也已不知所向,请问我现在还能对谁猜牌?” 也难怪自己有些发怒,毕竟当时面临生死一线的我,明明进行了最后一次猜牌,但三寸少女却没有如常地降下死牌惩罚。 可以大胆地说,如果三寸少女及时降下死牌惩罚,恐怕孔宇盛便不会提前魂飞魄散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气更甚了:“就是你,就是你间接害死了孔宇盛,你给我下来!” 我愤怒地抖动身躯,试图甩掉立在肩膀上的三寸少女。 可三寸少女坚如磐石,根本没有被如愿甩掉:“你先收收心中的怒气,我先前之所以没有降下惩罚,自然有不可说的理由。” “不可说的理由?这天底之下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对孔宇盛的魂飞魄散不管不顾?”我脸上青根暴露。 看见我这么生气,三寸少女遥遥指着不远方的菱形血桌:“既然是不可说的理由,我自然不可随意告知你,但你睁大双眼看看,那不就是菱形血桌么?我已经将它恢复如初了。” 循着三寸少女所指之处,我这才注意到伫立在不远方的菱形血桌。 那张菱形血桌就这样伫立在原野上,就像从来没有迸裂过。 望着视野之内完好无缺的菱形血桌,我心中的怒气减少了大半:“咦,这三寸少女真把菱形血桌给修复了,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不过怒气虽然减少了大半,但我仍是嘴硬地说道:“就算你将菱形血桌修复了又能如何?那张人脸大山都不知所向了,你还能抓它回来不成?” 听见这句话后,三寸少女笑了,笑得饶有深意。 目睹这一幕,我不经意间呸了一声,心里暗暗想道:“你这个不穿衣服的少女笑毛啊,有本事把屁股翘高啊!” 第二卷 麻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海市蜃楼,麻将卷终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当然,这些略有猥琐的话语我只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轻易说出口。 毕竟三寸少女可是天地异物,我可不敢将一些找死的话说出口。 纵然我没有说出口,三寸少女还是止住了笑意:“看看看,看什么看,赶紧收回你那恶臭的眼神!” “嘻嘻。”我先是苦笑一声,然后便扭转目光,不再望着一衣不遮的三寸少女。 这个时候,三寸少女的巧音又传了出来:“你先别急,待我慢慢道来。” 紧接着,三寸少女一边指向半空之中,一边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既然菱形血桌已经被修复,我又怎么会放过那座人脸大山?你就安心吧,那座人脸大山已被黑色锁链层层包裹。” 循着三寸少女所指的方向,我睁大眼睛望向半空之中。 结果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只见三寸少女所指的方向,赫然漂浮着一个例如虫茧的黑色肉球。 说起来也是诡异得很,这个例如虫茧的黑色肉球之所以周身发黑,正因为其表面遍布着黑色锁链。 望着视野之内的黑色锁链,我一时讶然了。 但真正令我讶然的景象,并非是这些黑色锁链,而是被黑色锁链层层包裹的肉球! 因为……因为这个被黑色锁链层层包裹的肉球,并不是普通的肉球,而是……而是令人眼熟的右侧第一张人脸! “右侧第一张人脸不是化为一座人脸大山了么?怎么如今又恢复成原本大小了?”我双眼盯着视野之内的黑色肉球,嘴里却满含疑惑地询问道。 此番询问的对象,当然是立在肩膀上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得意洋洋的嗓音,即刻如狂风一般刮了起来:“这问题你还用问?当然是我的英明神武,令那座人脸大山乖乖屈服了。” “就你?”我难以置信地调转目光,一脸鄙视地望着近在嘴边的三寸少女。 三寸少女当即不开心了,她嘟着小嘴抿着红唇:“什么叫就这啊,难道我就不配制服那座人脸大山?” 谁知我直接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嗯嗯,你的确不配,因为以你的实力,也难挡异变之后的人脸大山。” “切!”三寸少女挽起双臂,再也不想多做解释:“信不信由你,反正那座人脸大山已经变回了原本大小,现在就看你想不想进行最后一次猜牌了。” “想,我当然想啊!”生怕迟则生变的我,连忙应允了下来。 可新的问题,就在这时诞生了。 “纵然人脸大山和菱形血桌都被你重现,但那些鬼牌呢?它们也都被花白手掌毁灭了。”我脸色凝重地问。 三寸少女没有立刻搭话,只径直在双峰之中摸出七只血底黑字的鬼牌。 这七只血底黑字的鬼牌,正是那老牌、弱牌、病牌、残牌、衰牌、死牌以及哀牌。 摸出这七只似曾相识的鬼牌之后,三寸少女才悠悠开口说道:“众生赌局未完,鬼牌岂能轻易覆灭,现在七只鬼牌都在我手上,你可以安心进行最后一次猜牌了吧。” 可是我仍是脸色凝重地说:“先前进行最后一次猜牌时,我早知死牌被人脸大山所握,但被你这么一耽搁,那张人脸却有机会抽到其他牌了。” “这不算是什么难题。”三寸少女露齿一笑后,竟将手中死牌轻轻一抛。 紧接着,那只死牌便猛然划破空气,径直落在黑色肉球之上! 亲眼目睹这等同作弊的一幕,我心中被震惊地波涛汹涌:“你妹妹裙底的红唇!这……这和明牌有什么区别!” “这的确与明牌没什么区别。”三寸少女一如既往地挽着双臂,一副轻佻的模样:“谁叫这张人脸胆敢破坏赌局呢,明牌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望着眼前言语轻佻的三寸少女,再结合复生之后所见种种,我心中不禁愕然连连。 因为这三寸少女看似轻佻,实则已经完全偏向了我! “这众生赌局讲究的是公平公正,没错,三寸少女先前的确赐予我看透鬼牌的能力,但那时动的手脚只是暗中进行,尚且不为人知,可现在这三寸少女竟然直接明牌了!”我心中暗暗思忖道。 直接将死牌抛给黑色肉球,就等于内里的人脸摸到了死牌,这就是所谓的明牌。 明牌之下,我根本无须动用透视的能力,便能导致那张人脸暴毙而亡。 天大的好处从天而降,我却有些忐忑不安:“现在回想起来,这三寸少女对我也太过亲近了,而且这种亲近明显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也不知她为何要讨好我。” 想不清楚三寸少女意欲何求,我也只好心生警惕之色。 三寸少女可不知我想了这么多,她轻佻地说完那句话后,便收好另外那六只鬼牌,点了点不远方的菱形血桌。 “庄家生,赌局继,赐座来。”三寸少女一边点着不远方的菱形血桌,一边铿锵有力地念念有词。 待三寸少女的念念有词褪去之后,便见两道浓郁森然的黑雾,从菱形血桌上崩了出来。 我眯着双眼仔细一看,最后发现这两道所谓的黑雾,竟是两道崭新的黑色锁链。 这两道崭新的黑色锁链先在菱形血桌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分道扬镳地往两个方向袭去。 其中一道黑色锁链所袭的方向,正是我所立之处。 而另一道黑色锁链所袭的方向,则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肉球。 黑色肉球惨叫一声,便被这道黑色锁链扯回菱形血桌上。 至于我亦是殊道同归,也被那道黑色锁链扯回菱形血桌旁。 将我与黑色肉球扯回菱形血桌后,两张眼熟的骷髅小木椅再次出现在身下。 “请下座。”随着三寸少女的声音回荡耳畔,我与黑色肉球都坐在了骷髅小木椅上。 不过与黑色肉球不尽相同的是,端坐在骷髅小木椅上的我,神情无比放松。 但被生生赐予死牌的黑色肉球,便没这般轻松了,其内里的人脸满目惊恐,颤抖不已。 我将这一幕看在眼内,不禁猖狂大笑:“你啊你,饶是你多么强大,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面对我的猖狂大笑,右侧第一张人脸倒没有开口说话,它只一脸怨毒地望着我。 我即刻由笑转怒,声色俱厉地大吼:“你还知道怨毒地望着我?你这个害得孔宇盛魂飞魄散的刽子手,属实该死!” 想起孔宇盛的下场,滔天的怒气又再在菱形血桌上升起。 我火冒三丈地瞪着眼前的黑色肉球,黑色肉球之内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也毫不退缩地瞪着我。 就在我与人脸四目交战的时候,三寸少女的声音灌入耳畔:“由于右侧第一张人脸无故中断赌局,所以特此重新进行最后一次猜牌。” 三寸少女顿了顿后,便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最后一次猜牌,不用洗牌也不用摸牌,庄家梁凡只需直接进入猜牌阶段。” 囫囵吞枣地说完这段话后,三寸少女便挑起眉头,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望向右侧第一张人脸。 看见如此锐利的双眼,右侧第一张人脸目露愁色。 因为它深知得到死牌的自己,注定要受到暴毙而亡的惩罚了。 众生虽然不平等,有孱弱的人类,也有各种各样能力诡异的阴魂野鬼,更有未知的邪修恶神。 但对于死亡的感受,众生的表现都一模一样。 所以纵然是强大如斯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也难免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种莫名的恐惧,正是众生对于死亡的恐惧。 伴随着死亡恐惧悄然而生,右侧第一张人脸的神色更暗淡了。 可暗淡归暗淡,敌人之死,就是我的甘泉甜酒。 为了魂飞魄散的孔宇盛,更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欣然喝下这杯甘泉甜酒。 “我行驶最后一次猜牌之权,我猜你摸到了死牌!”我咬牙切齿地伸出一根手臂,指着眼前黑色肉球。 审判之言已下,黑色肉球之中的人脸不断地变幻着眼色。 但最终一丝丝充满阴暗的恐惧,在其眼内彻底定格。 “主人,这片原野明明是你所创,你为何不来救我!你到底……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右侧第一张对着苍茫黑暗的天空,凄厉大喊。 可现在才凄厉大喊已经迟了,三寸少女已然举起了一双剔透皎白的纤手:“你,右侧第一张人脸,被庄家梁凡猜中摸到了死牌,当受死牌惩罚!” 此言一落,便见一道漆黑可怕的光,从三寸少女的双手中挣脱而出。 这道光刚从少女双手中挣出,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朵朵满含荆棘的黑色玫瑰。 漫目的黑色玫瑰迎风飘舞,宛若黄泉岸边的地狱景象。 原本苍茫黑暗的天空也变亮了,变得血光熠熠,震撼人心。 在这片血光之中,我隐约看见有书页流转。 “藏西五百年,著书又立说。” “如今书已成,无人挡我路。” “若遇路有人,必斩于原野。” “原野孤魂哀,今日我为王。” “王座上睥睨,众生麻将来。” 书页流转之间,一道蛊惑人心的魔音,自血红天边缓缓降下。 这道蛊惑魔音似乎蕴涵着无比恐怖的力量,震得肩膀上的三寸少女摇摇欲坠。 贵为天地异物的三寸少女都遥遥欲坠,那我便更为狼狈不堪了。 一阵阵脏器痉挛的痛感,自心底之中迅速泛起,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系统。 为了减缓这种痉挛痛感,我唯有捂住双耳,不让那道蛊惑魔音流入耳腔。 看见我与三寸少女如此狼狈,右侧第一张人脸如获大赦:“这是主人……这是主人动的术法!我有……我有救了!” 谁知话音未落,三寸少女便一脸蔑视地望向血红的天空:“你有救了?这不过是主人残留下来的术法,并非是主人亲自所动,要知道主人明明在……” 说到这里,三寸少女便忽然停住了嘴,搅得右侧第一张人脸心痒不止:“主人明明在?主人明明在干什么!为什么她没有亲自来救我?!” “尔等蝼蚁,岂能让主人亲自所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三寸少女一边嘲讽,一边调动空中的黑色玫瑰,往血红天边飞去。 说来也是神奇得很,自从那一朵朵黑色玫瑰升天之后,便化为了一幅巨大的黑色墨画,将血红天空彻底遮蔽。 随着血红天空被彻底遮蔽,原野大地恢复一片黑暗,而那道从天降下的蛊惑魔音自然也销声匿迹。 蛊惑魔音销声匿迹之后,三寸少女不再摇摇欲坠,我则再也感受不到那阵脏器痉挛的痛感。 右侧第一张人脸目光一暗,心如死灰地说:“连主人的蛊惑魔音都被你蒙蔽,看来我真要一命呜呼了。” “没错,你真的要一命呜呼了,若有来世,请你好好做个善物吧。”三寸少女飞离我的肩膀,凌在黑色墨画之下:“我知道惩罚你时,会引动主人残留的蛊惑魔音,所以早早便有了防范之心。” “原来如此,那我死得不冤。”右侧第一张人脸哀哀一叹,便重重地合上了双眼。 紧接着,包裹着右侧第一张人脸的黑色锁链,便齐齐收缩挤压。 篷! 篷! 篷! 篷! 随着几声令人悚然的音调响起,例如黑色肉球的右侧第一张人脸,便被无数黑色锁链挤压成一滩肉酱。 肉酱顿时四散,竟在菱形血桌上形成一场血肉大雨。 身处这场血肉大雨当中,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丝悲怆之色。 孔宇盛啊,害得你魂飞魄散的人脸大山,已然化为一滩肉酱了,你应该死而瞑目了吧? 不,你暂时不会死而瞑目,因为你老婆的鬼魂还在红色旗袍之中。 孔宇盛啊,还请你不要焦急,我很快,我很快便会解禁你的老婆。 可是在解禁你老婆之前,我要尽早离开这片世界。 毕竟这片世界太恐怖了,我稍稍力有不逮,就会身死其中。 若是我死了,就没有人帮你解禁老婆的鬼魂了。 孔宇盛啊,你珍重吧,我不知道鬼魂死了之后,是否还有来世。 不过若有来世的话,我愿对你涌泉相报。 孔宇盛啊,谢谢你不计前嫌地帮助我,如果不是你舍命保护我,可能我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孔宇盛啊,这场血肉大雨,就是祭奠你的最好方式。 孔宇盛啊,为了纪念你的音容笑貌,我会天天为你点上三炷香,直至海枯石烂,直至人死灯灭。 孔宇盛啊,如果我真有机会解禁你老婆的鬼魂,一定待她如待你。 从此之后,你和你老婆,都是我的恩人。 恩人心中存,情谊枯草生。 你我生死依,本该永流传。 孔宇盛啊,我相信在自己的坚持下,一定能永远记住你。 孔宇盛啊,你为了保护我不惜魂飞魄散,我又怎可忘记你。 孔宇盛啊,你一日是我的朋友,便永生永生都是我梁凡的朋友。 孔宇盛啊,你一路走好! 悲怆的感慨与这场血肉大雨融合在一起,令我心中思绪万千。 可没过多久,血雨停歇,心中的感慨也随之消逝。 我撑着双眼往四周一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空荡荡的菱形血桌上,身侧再无那只诡异恐怖的人脸肉球。 最后一张人脸已死,众生赌局已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忽然在菱形血桌上掀起。 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摧毁了菱形血桌以及坚固的黑色锁链,将我推向其中一条血溪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自己快要浸泡在血溪之中的时候,我仰面望天。 只见原本遮蔽天空的黑色墨画已经消失,导致那片血红天空又再显露了出来。 血红天空显露出来也就罢了,我竟然看见这片血红天空开始层层崩塌。 轰隆! 轰隆! 轰隆! 如同炸雷的崩塌声此起彼伏,震得我双眼欲裂。 随着血红天空开始层层崩塌,一座例如海市蜃楼的血红城池,映入我的眼眶。 这座血红城池,就这样挂在崩塌的天边,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之感。 更令人震撼的是,我居然在这座血红城池之中,看见了不计其数的人。 这些人在血红城池中不断走动,似乎正在追逐一位状若大猩猩的生物。 但那位生物的移动速度很是敏捷,只半个呼吸的功夫,便摆脱了身后层层叠得的人影。 望着血色城池之中速度敏捷的生物,我不禁翕动干涸的嘴唇:“那是……那是谢巧倩,原来她真的在这里。” 话刚落音,我便被那股莫名的冲击力,推入了血溪之中。 下一刻,无比腥臭的血水,便见缝插针般涌入眼耳口鼻,令我彻底失去了呼吸的权利。 “咳、咳咳咳、”我一边艰难地咳嗽一声,一边用尽力气呼救:“三寸少女,三寸少女,救我,救我!” 可想象之中的救命并没有到来,我反而等待三寸少女和煦的声音:“你已经累了,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 “咳、咳咳咳咳、”听着这道和煦的声音,我又再痛苦地咳嗽几声,然后便死死地昏迷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罗刹卡赞A型血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在昏迷的时候,我隐约看见自己的身躯,正浸泡在一片血海汪洋之中。 这片血海汪洋实在太辽阔了,我放眼四望,看见的除了血色海水还是血色海水。 这些血色海水正在不断地挤压身躯,令我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呼吸急促之下,我冷不防地咽下了几口腥臭的血色海水。 血色海水一经入口,我的胃部即刻抽搐不止。 就在胃部抽搐不止的时候,我捕捉到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不计其数的血色鲨鱼,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 视野之内的鲨鱼,通通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锯齿,煞是令人毛骨悚然。 望着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鲨鱼,我很想挣扎泅逃。 可我刚挣扎了几下,便被成群结队的鲨鱼围困而住,再也无处可逃。 诡异的是,眼前成群结队的鲨鱼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它们只默默地将我围困而住。 纵然这些鲨鱼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但我望着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血色鲨鱼,还是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可是我的颤抖没有持续多久,便听见一道晦涩难懂的嗓音,从海底深渊缓缓传来。 “夫天子之令,能号令百候,奢华弄堂。” “今天子之令,使神憎鬼厌,朝纲沦丧。” “人不将人,鬼不将鬼,百鬼出笼,哀。” “阳不将阳,阴不将阴,凡人减寿,乱。” “夫地狱之景,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职。” “今地狱之景,使颠三倒四,钟鼎缺失。” “官不将官,吏不将吏,张冠李戴,倾。” “牛不将牛,马不将马,消极怠工,堕。” “哀乱倾堕,心怀鬼胎,扭转乾坤,怒。” 随着晦涩难懂的嗓音缓缓响起,原本无比血红的海底深渊,骤然升起一抹浓郁的紫黑之色。 这抹浓郁的紫黑之色霸道异常,它前一刻刚刚升起,但下一刻便迅速占据了整片海底深渊。 而且不得不提的是,正是这抹忽然升起的紫黑之色,令海底深渊绽放起一朵朵艳丽妖异的曼陀罗花。 这些艳丽妖异的曼陀罗花,就像是鲨鱼们发起攻击的暗语。 因为鲨鱼们看见这些曼陀罗花后,当即齐齐张开血盘大口,往我身上撕咬而来。 撕咬也就算了,鲨鱼们竟然还用尽了嘴上的力气,想将我的身躯拖入海底深渊。 望着瞳孔之内愈发临近的海底深渊,我惊慌失措地挣扎了起来。 “不,我不想下去!这海底深渊也太恐怖了!”我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惊恐大喊。 结果这么一挣扎,还真的奏效了。 我竟然远离了恐怖的海底深渊,正漂浮在一处寂静得可怕的海面上。 我仔细观察了半晌,最后发现这处海面虽然寂静得可怕,但胜在既无嗜血鲨鱼,又无诡异的曼陀罗花,可谓是安全得很。 但正当我以为自己已然安全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青蓝之光,从天而降。 这道青蓝之光实在太耀眼了,害得我不得不闭上了双眸。 就在我被迫闭上双眸的瞬间,几段忽远忽近的交谈声闯入耳畔。 “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了?血止住了吗?” “还没,伤者的胸口被全数贯通,造成肺部大出血,就算我能止得住外部的血势,也难以阻止肺部血液的流失。” “那赶紧通知血库,准备十包与伤者匹配的血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早就通知血库了,但得来的回复不容乐观啊!” “不容乐观?难道血库连十包血浆都提供不了?” “唉,若伤者只是普通的血型,血库那边别说十包血浆了,就连二十包血浆都能提供,但坏就坏在伤者的血型是少见的罗刹卡赞A型血。” “罗刹卡赞A型血?这种血型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对啊,所谓的罗刹卡赞A型血,就是民间相传的死神血,一般拥有这种血型的人,都活不过九岁。” “可是这位伤者看起来也有二十来岁了吧,他为什么能活得这么久?”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这小子命硬,又或许是民间所传有假。” “唉,就算他真的命硬,恐怕也躲不过死亡的命运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血库里根本没有罗刹卡赞A型的血浆。” “嗯,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医者父母心,手术还是要继续进行,小康,你按住伤者的双手,我现在给伤者进行开胸手术。” “好的,庄医生,不过伤者失血过多,真的能熬过这场开胸手术吗?” “伤者撑过这场开胸手术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都不应该放弃这位伤者。” “我懂了,那大家就各就各位吧。” 听着这几段忽远忽近的交谈声,我很想就此睁开眼皮。 可那道青蓝之光比想象中还要耀眼,我根本无法撑开沉重的眼皮。 这个时候,又有几段交谈声闯入耳畔。 “伤者身体内的血液浓度越来越低了,我们得赶紧完成开胸手术了。” “但……但伤者肺部的伤口还未彻底修复。” “就算不能彻底修复也要放弃了,一旦伤者的血液浓度变为零,他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这种情况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如果不将伤者的肺部完全修复,后果更是严重!” “可伤者若是死在手术台上,就会玷污了我们的声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声誉?烦请再坚持一下,肺部的伤口马上就要修复了。” “唉,好吧,那就再坚持一阵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伤者的意志力太坚强了。” “没错,我做手术也有十几年了,在这十几年间,从未见过意志力如此坚强的人,要知道他被送来时,已经是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但他生生撑到了现在。” “不容易啊,我原本以为这位失血过多的伤者,根本熬不过开胸手术的第一阶段,谁能想到他能活到开胸手术的最终阶段呢。”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魅力吧,有时候只要你不想死,还真能让你熬过去。” “对啊,可惜很多人都意识不到这一点了。” “你们别闲聊了,认真一点,开胸手术马上就要收尾了。” “好的,庄医生。” 耳边的交谈声越来越吵杂,我试图再次睁开眼眸。 可一阵巨大的疲累感忽然袭上心头,令我抬不起黏稠的眼皮。 紧接着,那段交谈声又响了起来。 “伤者呼吸困难,赶紧上氧气机!” “伤者的心跳变弱了,快点来搭把手,赶快进行心外按压!” “嗯,不错,有了氧气机之后,伤者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了。” “可是伤者的心跳还未恢复正常,不要停止心外按压!” “不行了,不行了,心外按压已经无法奏效了,伤者的心跳已经停止!” “不好,伤者的呼吸也停止了!” “大家别慌,伤者只是暂时停止了心跳。” “可这么停止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伤者迟早都会彻底死亡。” “都说了大家别慌,快去准备心肺复苏仪,我们要使用电击复苏的手段了。” “心肺复苏仪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各就各位,一定不能做错每个步骤。” “好的,我们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那几段交谈声戛然而止,我的耳畔恢复一片寂静。 可这片寂静才维持了几分钟,那段交谈声便重新奏起。 “好消息,伤者已经恢复了心跳!” “嗯嗯,伤者也呼吸也恢复了。” “唉,真是不枉我们不眠不休地做了一天一夜的手术啊。” “对啊,连心肺复苏我们都做了三四个小时。” “幸好伤者被我们救回来了,要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怎么会白费功夫呢,经历这一天一夜之后,我的动手能力提供了不少。” “你们别在这扯了,既然伤者已经恢复了各项指标,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们能休息?这伤者伤得太重,我们得全天候着吧?” “也不用全天候着,我们轮流值班就行,至于伤者就先留在重症监护室,这样也好留意他的伤情变化。” “那就先这样吧,希望伤者能撑过术后这段时间。” “术后这段时间至关重要,只要伤者没有出现大面积的炎症,应该能活下来。” “就算他能活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吧?” “这就要看伤者的造化了,如果他运气好的话,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 “对了,伤者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没联系上,这伤者好像是一个孤儿。” “孤儿?那边的人怎么说?” “那边的人?那边的人没有轻易开口。” “这就难办了,若是没有家属的话,谁来签这份病危通知书呢。” “呃呃,估计那边的人可以签吧,毕竟是他们送来的人。” “算了,反正伤者还活着,就先不要管这份病危通知书了,至于那边的人可不会随意签名。” “嗯嗯,那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看着这位伤者。” “那就有劳你了,有时间再请你吃饭。”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势必要吃穷你。” “就你这张小嘴,能吃多少啊,放开肚子吃!” 接下来,这几段交谈声便拉下了帷幕,我的耳畔恢复了一片安静。 趁着耳畔恢复安静,我用尽全身力气,意欲不顾一切地将双眸睁开。 可眼皮就像压上了重石,我连一丝眼缝都打不开,又谈何将双眸彻底睁开? 双眸死活睁不开,那几段本来落下帷幕的交谈声,又再划了起来。 “小李,伤者今日的情况如何?有没变好一些?” “伤者各项指标已经恢复了正常,身体内脏也没有产生炎症,应该是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继续好好观察这位伤者。” “好的,庄医生。” “庄医生,伤者开始出现莫名的颤抖,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 “别慌,这是正常的身体痉挛,通常出现在久病不起的伤者身上。” “可这么颤抖下去,我们连输液都变得困难了。” “那就先停止输液。” “药液可以暂时不输,但平时的流食怎么办?” “流食?” “对,就是流食,这位伤者久卧不醒,我们只好给他输入流食。” “这样啊,不过我现在一并告诉你吧,这位伤者已经躺了一个月,是时候将流食改为固食了。” “改为固食?可是久卧不醒的他,能咀嚼固食吗?” “他的确咀嚼不了固食,所以你们挑选的固食,要尽量容易消化。” “好吧,我们照做就是了。” “嗯嗯,你们好好照料他吧,我待会再来看看。” 说到这里,那几段交谈声停顿了几秒,然后才周而复始地响了起来。 “都两个月了,这位伤者怎么还没醒?” “没醒呢,也不知他究竟要躺多久。” “唉,他不会就此变成植物人吧,这也太可惜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无法将他摇醒。” “再等等吧,我总觉得他会醒。” “也只能等了,对了,平时的药量有给足吧?” “当然给足了啊,你看我像做事怠慢的人么。” “像,像极了。” “你才像极了呢,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帮伤者换药去了。” “换药而已,我帮你就行。” “真的?那就谢谢你了,我这几天太累了。”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同事应该互相帮忙,对了,伤者的身份找到了吗?他真是一个孤儿?” “没错,这位伤者的确是一个孤儿,不过他的真实身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啊。” “难以置信?一个孤儿而已,难道还能拥有着令人仰视的身份?” “你别不信,这位伤者的现实身份,还真的是令人仰视的存在。” “有这回事?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资料上显示他就读于本城的西南大学,是历史学科系的大四学生。” “就一个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而已,哪是什么令人仰视的身份?”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快说啊,总想着吊人胃口,真是可恶!” 第一百七十章 钱不钱的不重要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是你自己太心急了。” “快说,快说,别磨蹭了!” “对啊,你别卖关子了,这伤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唉,看在你们这么好奇的份上,我就为你们科普一下吧。” 接下来,这几段交谈声中止了好几秒,才继续往下说道。 “这伤者名叫梁凡,今年二十二岁,是本城华夏西南大学的大四学生。”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啊,快说他究竟有什么令人仰望的身份啊!” “就是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给我们科普,可现在还藏着掖着干嘛?” “嘻嘻,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不说你们也能在网上搜到,梁凡,一九九八年生于民安福利孤儿院,在十八岁正在读高中的年纪,便见识卓越地创立了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是西城凡品无人机攻击的法定代表人以及最大股东!” “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是那个位于东北区工业大道1号的公司么?” “没错,就是那个公司。” “我听说这个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光是初期的注册资本就有一千万,现在的市值估计也有好几亿了吧?” “几亿?你的想象力还是太差了,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可是西城著名的高新科技企业,现在市值至少也要几十个亿吧!” “几十个亿?这么有钱?” “要不然呢,现在的无人机可是热销科技产品,几十个亿算是少的了。” “这伤者这么年轻,却坐拥一家几十亿的公司,假的吧?” “对啊,这位伤者身为一个孤儿,连大四都还没读完,又怎会拥有如此庞大的商业集团?”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太信。” “我也不信,一个孤儿而已,就算他拥有着无人比拟的睿智,也不会在高中时期就有一千万的注册资金吧?”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上网查。” “不用你提醒,我们现在就去度娘。” “咦,小孟没骗我们,网上真有他的资料。” “对啊,网上搜索到的资料头像,与伤者长得一模一样,他真的是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最大股东!” “也就是说,现在躺在我们面前的伤者,竟然是一个商界巨鳄?” “哇,这位伤者果真是土豪,爱了爱了。” “一想到自己竟在照顾一位商业奇才,我就感到莫名的兴奋,你们说我是不是有些贱啊?哈哈!” “你那不是贱,而是太贱了,估计下面都湿了吧?” “切,你下面才湿了呢,人家就是喜欢钱不行吗?”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我喜欢伤者这种人。” “切,你这人更无耻,你怎么不说法拉利其实不重要,你只是喜欢在车里哭?” “安静些,你们都别发花痴了,既然确定伤者是西城举足轻重的人物,那我们更得好好照顾他了。” “好的,庄医生。” “庄医生,你觉得伤者什么时候醒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伤者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都要看他自己想不想醒了。” “唉,可惜了,如果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话,我还想下面给他吃呢。” “下面?是动词的下面,还是名词的下面?” “当然是名词的下面啊,毕竟暖暖姐这么好条件,哈哈。” “你们咋又开始胡言乱言了,能不能正经一些?” “果然女生一旦污起来,就没有男生什么事了。” “别在这聊男女话题了,好好照顾这位伤者吧。” “唉,伤者的身份如此显赫,也不知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谁知道呢,或许是对家仇杀吧,电视上都有这样演啦。” “也不知他能不能撑下来,如果他撑不下去的话,就可惜那几十亿了。” “对啊,伤者这么有钱,撑不过去就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呢,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听见这几段交谈声提及“梁凡”之名,我好奇了,我愤怒了,我嘶吼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为何要在耳边议论我?! 议论也就算了,你们为何口口声声说我醒不来?! 其实我已经醒了,是你们不知道而已,是你们没发觉而已! 待我睁开双眸,我一定要看看你们究竟是谁! 待我睁开双眸,我一定要反驳你们的议论! 大声嘶吼之下,终于让我睁开一丝眼缝。 紧接着,又有几段急促的交谈声响了起来。 “庄医生,伤者他……伤者他……” “嗯?伤者怎么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没出什么意外,我只是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动。” “眼皮动了动?估计是伤者快要醒了,快点去通知伤者家属。” “伤者家属?伤者不是一个孤儿么?” “伤者的确是一个孤儿,但昨日来了一个岛国女人,她自称是伤者的唯一家属。” “唯一家属?身份确认了么?” “确认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伤者的家属,只是西城凡品无人机公司的监事,但事急马行田,我们也只好当她是伤者的唯一家属了。”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那个岛国女人,她应该就在外面吧?” “没错,就在外面,对了,那边的人也通知一下吧,免得惹上麻烦。” “好的,我明白了。” 我一边听着这几段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一边又将眼缝撑开了一大截。 下一刻,又几段交谈声闯入耳畔。 “伤者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可以去掉呼吸机了。” “好的,庄医生。” “对了,拔掉呼吸机的时候要尽量缓慢,不要一下子拔下来,避免给伤者造成不必要的伤痛。” “我知道了,庄医生。” “伤者双眼已经睁开一大截,但眼瞳依然涣散,我们有必要进行一次心肺复苏。” “庄医生,需要心肺复苏仪吗?” “不需要,就心外按压就行。” “伤者眼瞳开始恢复了,我们终于成功了。” “可喜可贺啊,不枉我们辛苦了三个月。” “对啊,为了等待这位伤者的醒来,我们足足从4月中等到了7月中。” “只要伤者能醒来,一切都值得。” “你们快看,伤者已经完全睁开眼眸了,他在望着我们!” “对啊,他真的醒了,他真的醒了!” “简直是医学奇迹啊,伤者受了这种重的伤,居然还真能醒来。” “我早就说过他能醒来,你们偏不信。” “你叫我们如何相信嘛,毕竟伤者已经躺了三个月了。” “别管什么信不信了,伤者能醒来就是好事!” “没错,庄医生此言有理。” 这几段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就例如温暖人心的朝阳,令我不禁彻底睁开了眼眸。 当我彻底睁开双眸时,一道耀眼的亮光即刻涌入眼眶。 不过这道涌入眼眶的亮光,不再是那道熟悉的青蓝之光,而是一道惨白刺眼的医院灯光! 我竟然……我竟然离开了那处寂静得可怕的海面,正躺在一间医院病房里! 你妹妹裙底的吻!怎么可能?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不可能啊!那海底深渊以及血色鲨鱼,明明是这般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幻境?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完成赌局的我,已然被一阵莫名的冲击力推入血溪,又怎么会出现在一间医院病房里? 难道这间所谓的医院病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幻境? 怀着满腔的疑惑,我艰难地扭转头颅望了一眼,最后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的确是一间无比真实的医院病房。 而且这间医院病房里,还站满了身穿白衣大褂的人。 这些人通通伫立在床边,正一脸喜悦地望着我。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方才我听见的交谈声,正是源自眼前这些人。 但现在的我,已经没空在意这些人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自己跌入血溪的瞬间,曾看见天边出现一座血色城池。 而且……而且更为揪心的是,化为狗魅的谢巧倩,正身处那座血色城池当中! 对,谢巧倩,我看见了谢巧倩,我还要去拯救她! 心情激荡之下,我不禁挪动身躯,想要从病床上站立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难以言状的痛感,从胸口处袭击而来。 正是这阵袭击而来的胸口痛感,令挪动身躯的我,当即回归病床的怀抱。 怎……怎么会这么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忍着巨大的痛感,我往自己的胸口处一望。 只见自己的胸口处遍布白色绷带,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怎……怎……怎么……”我本来想说“怎么会这样”。 但这么一开口,我才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一位戴着老式眼镜看似很是斯文的人,从那堆人群中站了出来。 “梁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Doctor庄,你身受重伤又躺了三个月,从而导致脸部肌肉萎缩,需要等待一些时日才能说话麻利。”这位自称“Doctor庄”的医生文质彬彬地说道。 我这一听,立刻就迷茫了。 什么?我竟然在这张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怎么可能? 难道这里不是所谓的幻境?要不然他怎么会说我躺了三个月? 既然这里不是所谓的幻境,那我现在到底身处何处? 还有,我不是一直都身处那片世界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医院病房? 会不会这间所谓的医院病房,也是那片世界的一部分? 更甚的是,我之所以出现在医院病房,与跌落血溪陷入昏迷有没关系? 满腔疑惑凝聚心头,我不禁再次翕动嘴唇:“那……那……那我现在……” 那位自称“Doctor庄”的医生也算聪明,即刻就明白了我想问什么。 他托了托快要下滑的老式眼镜,和颜悦色地说道:“梁先生,你在我们医院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治疗,奇迹地从凉爽的四月熬到了炎热的七月,所幸的是,你终于醒来了。” “七……七月?”我磕磕绊绊地吐出两个字。 请假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第一百七十一章 西城猿猴医院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没错,就是七月。”面前这位自称是“Doctor庄”的医生又再托了托鼻孔上的老式眼镜。 我将这个动作看在眼内,便又重新审视了面前这位“Doctor庄”。 他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脸上有几道不深不浅的黑斑,给人一种经历过无数沧海桑田的感觉。 除了脸上的黑斑,我还隐约看见其身上白净的医生服上,镌刻着一副甚是奇怪的画像。 为什么说这副画像甚是奇怪呢?因为它就是一只双脚直立满身长毛的猿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着医生服上的猿猴画像时,总觉得那只猿猴也在凶光毕露地盯着我。 “这……这是……这是什么?”视野内的猿猴画像让人发慌,我不禁胆战心惊地惊呼一声。 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模样,“Doctor庄”医生先是望了我一眼,然后才恍然大悟地指了指胸前的猿猴画像:“梁先生,你不用怕,这副猿猴画像虽然奇怪了些,但却是我们医院的徽章。” “医……医院的徽章?你……你们这间是什么医院?”由于我身重伤刚刚醒来,也只能艰难地操着好不利索的口音。 “Doctor庄”医生沉默了好一会,才科普般娓娓道来:“我们医院坐落于西城西南郊区,名为西城猿猴医院,也算是西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西城……西城猿猴医院?我怎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间医院?而且……而且医院怎么可能有如此奇怪的名字?”我眉头紧蹙地望着眼前的“Doctor庄”医生。 “Doctor庄”医生正想搭话,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护士短裙的少女,从病房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个身穿护士短裙的少女刚从人群中走出,便从喉咙里挤出一道酥酥的嗓音:“梁先生你好,我叫孟小暖,在你昏迷三个月以来,是我一直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我着重地望了望少女裙下的丝袜美腿,面不改色地说道:“孟……孟小姐你好,我很感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但我的疑问你们还未回答,这间西城猿猴医院为何这般奇怪?” “梁先生之所以觉得奇怪,无非是为医院取名感到困惑,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梁先生就姑且认为医院取名者过于儿戏吧。”孟小暖表情恭敬地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的医院名字之所以奇怪,就是当初取名过于儿戏,希望梁先生不要多想。”“Doctor庄”医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深知医院人员不想透露过多,也就不再追问了。 “行……行吧,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好多问,对了,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吗?”我面露倦意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当然,我所说的休息,就是想病房里的人群尽快离开,好让自己整理一下思绪。 毕竟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我,仍是有些惊魂未定,仍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目前的现实。 “Doctor庄”以及孟小暖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当即清空了伫立在病房中的人群。 但是,在他们也要走出病房的时候,忽然扭转头颅望着我:“对了,梁先生,在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你的家属,她现在就在外面,要叫她进来吗?” 家属?听到家属二字,我当即想起我的父母。 难道……难道父母来找我了?他们不是已经人间蒸发了么? 我怀揣着希冀的眼神望着站在门口处的庄医生和孟小暖:“家……家属?难道……难道是我的父母?” 可惜希冀的眼神刚刚升起,庄医生和孟小暖便干脆利落地打消了我的念头:“父母?据我们所知,梁先生应该是个孤儿吧,那儿来的父母?” “那你们方才所说的家属……到底是……到底是谁?”我愣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庄医生和孟小暖读懂了我的无奈,当即异口同声地安慰道:“我们方才所说的家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属,她是你们公司的监事,叫苍田由乃。” “苍田……苍田由乃?她来了?”我眼皮一跳,心底不由来发惊。 “对,你公司的监事,也就是苍田由乃女士的确来了,要直接叫她进来看看你么?”庄医生询问道。 “既然她就在外面,那就叫她进来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得到我的同意后,庄医生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和孟小暖径直走出了病房。 庄医生和孟小暖刚刚走出病房,我便听见耳边响起一阵吵杂的走路声。 我分辨了一下,最后发现这阵走路声,正是高脚鞋碰撞地面的声音。 这阵高脚鞋碰撞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近,几个呼吸之后,便见一位成熟的都市女性出现在我的眼眶之内。 这位都市女性貌美肤白,身上穿着干练洒脱的西装短裙,而她的双腿上则缠着两条呈黑色的丝袜。 望着视野之内的黑色丝袜,我便知道眼前这位成熟的都市女性,正是印象之中的苍田由乃。 此时此刻的苍田由乃虽然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短裙,但却无以往沉稳的气质,反倒是一副急躁担忧的模样。 “波斯,你没事吧,都怪由乃酱没照顾好你,如果由乃酱抽些时间看看你,你也不会遇到意外了。”苍田由乃一边紧张地说着,一边将温暖的双膝凑近我。 这温暖的双胸实在太庞大了,竟令我有些窒息不安。 为避免尴尬,脸红的我赶紧移开双眼,从苍田由乃的双胸中挣脱出来:“由……由乃姐,我……我没事。” 苍田由乃看见我脸上的酡红,立即捂嘴轻笑:“波斯,由乃酱不见你这么久,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害羞。” “咳……咳……”我略感尴尬地干咳了几声,继续回避自己的视线。 但苍田由乃的双胸比想象中还要庞大,无论我如何回避视线,都无可避免地捕捉到那动人心魄的双胸。 而且苍田由乃身上那件紧身女式西装,将其双胸的优点勾勒得淋淋尽致,简直让人双眼充血。 意识到我的表情越发不对,苍田由乃不避嫌的同时,竟然还嗲嗲地握着我的手臂:“波斯,既然你将公司交给由乃酱管理,那就证明你信任我,你如此信任由乃酱,由乃酱就是你的人了。” 说罢,苍田由乃居然扑在我身上,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这还得了?我当即有了反应,意欲采取进一步行动。 但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痛感从胸口处袭来,我不禁捂住胸口哀嚎了几声。 这几声哀嚎,不仅惊醒了我,还惊醒了扑在身上的苍田由乃。 苍田由乃立马一脸愧疚地翻转起身,语气凝重地问道:“波斯,你没事吧,都怪由乃酱,是由乃酱压住你的伤口了。” “不……不……不碍事。”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胸口绷带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由于我的若有所思持续了很久,苍田由乃忍不住开口问道:“波斯,你胸口处怎么了,怎么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 其实苍田由乃问我也没用,因为作为受害者的我,都不太清楚自己的伤势为何而起。 不清楚自己伤势为何而起,我唯有敷衍地换了一个话题:“由……由乃姐,这……这一切都是真的么?这里真是现实世界么?” 这个话题说是敷衍,但却是我亟待解决的问题。 苍田由乃明显地愣了好几秒,然后才一脸惊讶地说道:“波斯你胡乱说些什么?这里除了是现实世界,还能是什么世界?波斯,你不会撞坏脑子了吧,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医生。” 接下来,手忙脚乱的苍田由乃,便准备按下床头不远处的红色按钮。 看见此情此景,我一时急了,语气迅速地阻止道:“别……你别通知医生……我只是……我只是随便问问……这里当然就是现实世界啊……” 这话倒不是假话,因为自从我看见苍田由乃那一刻开始,便深信这里便是现实世界。 毕竟那个恐怖的书中世界中,不可能出现甜美可爱的苍田由乃。 至于自己是如何回归现实世界,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间医院,我还未彻底想通,只能交由时间去慢慢参悟。 总之能回归现实世界就是好事,自己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如果自己可以选择,真的不再想进入那片世界。 因为那片世界,实在太恐怖了。 回忆起那片世界的种种,我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由……由乃姐,我……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家吧,不……不用太过担心我。” 苍田由乃眉头紧蹙地望了我好久,最后才语重心长地应了一声:“好吧,那波斯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刚刚醒来还不能说话麻利,就不要说太多话了。” “好的,我……我知道了。”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便目睹苍田由乃缓缓离开了病房。 第一百七十二章 慕雪瑶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可苍田由乃诱人的身影刚刚消失,便有三道黑影从门外闯了进来。 随着这三道黑影一起闯入病房的,还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这股雷厉风行的气势很特别,我只在一些特殊人员身上见过。 怀着对这三道黑影的疑惑与好奇,我连忙定睛一看。 这一看之下,我发现这三道黑影,竟是两男一女。 眼内的两男一女闯入病房后,便径直停在我的面前,紧紧地盯着我。 他们三人盯着我,我也作势盯着他们。 最后我发现这三人身上,都裹着一件黑色警服,看起来煞是英姿飒爽。 而之前我之所以认为他们是黑影,无非是其身上的黑色警服所致 警服?警察?难道眼前三人都是警察?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警察为什么要找我?难道在我昏迷的三个月中,发现了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 在确认眼前三人是警察的时候,我心中一时浮想联翩。 不过我只想了一会,便听见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 虽然我受伤严重,但既没眼瞎又没眼聋,当然清楚这道女声来源于两男一女之中的那个女人。 这个穿着女式警服的女人,站立在两个男人的中央,看起来颇具威严,应该是三人之中警位最高的警察。 这位颇具威严的女警一边翕动两瓣细细的嘴唇,一边从警服口袋里掏出一台手机:“梁先生,请问你是不是那位叫做‘史上最牛恐怖书店’的楼主?” 女警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指了指手中的手机。 我这一听立马惊讶了,什么?史上最牛恐怖书店?这不就是我在论坛上的昵称么?眼前这位女警为什么会知道? 怀揣着满腹疑惑,我艰难地抬起头颅,仔细看了看女警所指的手机。 紧接着,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因为女警所指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我所发的帖子。 “天怒英才,龙遇浅湾,就在昨天,富婆老婆炒掉了颜值超高的我,于是愤懑不满的我,准备在今晚一探西南郊区锦绣楼,锦绣楼是何方地也,有人说其中狗魂横行,有人说其内十步一鬼,但道听途说之言不足为证,我,本论坛最帅的探灵师,将在今晚为你们揭开锦绣楼的真正面纱。” “各位水友稍安勿躁,楼主这么帅,是不会挂羊头卖狗肉的,我现在正乘坐快车前往锦绣楼,届时将和水友们进行图文结合的文字直播,老铁们点点关注以防迷路啊。” “各位水友们晚上好,经过二十来分钟的波折,我终于来到传说中的锦绣楼,请各位水友们做好心理准备,恐怖探灵之图文直播即将正式开始!” “恐怖在黑暗中潜伏,危险即将来临,我已经顺利进入锦绣楼内部,正站在楼内的花园当中,听说在几年前,有很多流浪狗在这里被处死,导致楼内阴魂密布怨气连天,所以如非必要,我建议水友们不要进来。” 一连看了这张帖子的好几条动态,我终于确信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帖子,的确就是我所发的帖子。 但上述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女警为何知道我就是“史上最牛恐怖书店”?她又为何能找到我?这当中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疑惑实在太多了,我正想开口询问。 可就在这时,女警忽然收好手机,伸出一只向我示好的手掌:“您好,我在论坛上叫警方卧底,很高兴认识楼主这种不怕死的探灵师。” 我脸上的惊色更浓郁了,不敢相信地开口说道:“你……你就是那位警方……警方卧底?难怪你认出了我。” 女警没有说话,只微笑地伸着手掌,似乎在等待我来一个友好握掌。 碍于情面,我也唯有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了握女警停留已久的手掌:“您……好,我……我叫史上最牛恐怖书店,相信你……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女警仍在微笑着。 “但……但是那位‘警方卧底’,不应该是个男人么?”我愣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错,自我在论坛上认识那位“警方卧底”以来,一直都以为他是个大老爷们。 但想不到如今一见,想象中的“警方卧底”,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俏姑娘,我又怎么会不惊讶? 惊讶已经算很好的表现了,我刚才差点就大跌眼珠了,真是惭愧惭愧。 就在我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女警的笑声充斥病房:“楼主,当初我们私聊的时候,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男的吧?” 女警这么一提醒,终于唤起我的记忆。 对啊,在网上私聊的时候,那位“警方卧底”的确没表明自己是男是女,一切都是我先入为主了。 我知道是自己搞错之后,脸上红白交错:“没……你没说过自己是男是女,是我……是我以为警察都是男的了。” “那楼主可要失望了喔,本人可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呢。”女警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就例如一朵开在荆棘上的玫瑰花。 我一时看呆了,不禁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位女警。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女警,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生尤物。 她胸前的双峰不算太大,但也算玲珑有致,颇具规模。 她的肤色不算太白,但也算光滑漂亮,颇具气质。 她的腰肢不算窈窕,但也算别有风味,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而且由于她身穿女式警服的缘故,还时不时透露出一丝英气,煞是引人注目。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 这种女人不需要矫揉造作,也不需要胭脂俗粉的掩盖。 她这般自然的暴露自己,就可以吸引身边所有男人。 夸张点来说,这种淡然如莲的女人,可以轻易盖过所有女人的风华。 她站在何处,何处就是风景。 她去往何处,何处就会蓬荜生辉。 换一句话来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但却不知所有的风景都在看她,看她这种女人。 这种女人实在太有吸引力了,我流连忘返地一遍遍盯着她。 她也毫不回避地被我盯着,显得很是落落大方。 但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一道男声将我彻底惊醒:“梁先生,你还是别发愣了,我们西城警方有些事情要询问你,还请你多多配合。” 我分辨了几秒,最后将目光放在女警左侧的男警上。“西城警方找我有事,我当然会好好配合。” “那就好,你放心,我们不会难为你,只要你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就行。”女警左侧的男警点了点头后,便从病房角落处抽出三张椅子。 紧接着,女警以及其身侧的两个男警,委腰坐在了那三张椅子上。 警方卧底,也就是那位女警,依然坐在那两位男警的中央,显然她正是三人之中的领导者。 作为三人领导者的女警,我已仔细观察过。 所以我便扭转目光,看了好几眼女警身侧那两位男警。 左侧的男警,也就是刚才说话那个,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其浑浊的双眼中显露出一股锋芒,仿佛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至于右侧的男警,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不安,应该是刚刚参加警察工作的小毛头。 看完这两位风格迥异的男警,我便再次将目光放在女警身上。 女警保持着沉默,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不过她只望了一会,便左顾右盼地说道:“我们三人初来乍到,就向梁先生自我介绍一下吧,梁先生你好,我论坛上叫‘警方卧底’,但真名却叫慕雪瑶,你可以称呼我为慕警官。” 女警都已开始自我介绍,其余那两位男警当然也要紧跟其后。 “梁先生你好,我叫武洪,你可以叫我武警员。”左侧的男警说道。 “梁先生你好,我叫李离,你可……你可以叫我李警员”右侧的男警有些拘谨地说道。 我扫了扫眼前三人,微笑地应道:“武……警员、李警员以及慕警官你们好,我叫梁凡,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的询问。” “询问倒是谈不上,你就当我们私自聊一会天吧。”慕雪瑶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口袋里摸出那台手机:“梁先生,你还记得曾经向我发过一张照片吗?” 我摸索回忆,很轻易便想到了慕雪瑶所说的照片:“没……没错,我的确给你……给你发过一张照片,而且那张照片里面所拍的图像,正是孔宇盛的尸身。” “看来梁先生的记忆不错。”慕雪瑶从手机中调出那张照片,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后来我根据这张照片,迅速成立调查小组前往锦绣楼,但是……” 说到这里,慕雪瑶停顿了下来,我只好心痒痒地追问:“但?但是什么?对了,你们有没找到孔宇盛的尸身?” “孔宇盛的尸身的确找到了,而且在孔宇盛尸身的不远处,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慕雪瑶撇着头颅,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齿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慕雪瑶口中女人的尸体,我当然十分清楚。 毕竟这个女人的尸体,正是孔宇盛老婆的遗体。 而且孔宇盛老婆的遗体由我亲手挖出,我又怎么会忘记女人尸体的身份? 但为了不惹上麻烦,我也只好装作懵懂地说道:“你们竟然在孔宇盛尸身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女人尸体?尸体身份确认了吗?” 慕雪瑶没有立即搭话,她先是眉头轻蹙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才有些惊讶地回道:“听你口气,似乎你并不清楚女人尸身就在孔宇盛尸身旁边?但我们找到你时,你明明就昏迷在女人尸体之上。” “什……什么?是……是你们找到的我?而且你们找到我时,我……我正昏迷在女人尸体之上?怎……怎么可能?”这回轮到我一脸惊讶了,因为自己明明去了那片恐怖的书中世界啊,又怎么会贸然回归锦绣楼?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变故,就是这个变故让我回归锦绣楼,回归现实世界。”我心中笃定地抿着嘴。 就在我双唇紧抿的时候,那位名叫武洪的男警开口了:“当我们慕警官看了梁先生所发的照片后,便立即成立调查小组前往锦绣楼,当我们进入锦绣楼时,就立马发现了两具尸身以及倒在女尸之上重伤昏迷的梁先生……” 武洪开了口,旁边的年轻警员便接着往下说:“梁……梁先生,当我们警方发现你时,你的胸口被全数贯通,所以我们立即将你送往了附近的西城猿猴医院,幸好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之后,你还是活了过来,真是天大命大,” 听完这两位男警的陈诉,我终于清楚自己为何出现在西城猿猴医院,原来竟是警方在锦绣楼中发现了我。 话说回来,如果我当初没有告诉“警方卧底”,没有给“警方卧底”发去那张照片,那自己是不是就会死在锦绣楼中? 对于没发生的后果,我不敢设想,也不敢多想,只能暗暗侥幸自己当初报了警,要不然自己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烂命,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武洪警员、李离警员和慕雪瑶警官,梁凡在此谢过你们警方了,要不是你们警方及时出现,恐怕我已经魂归黄泉了。” 面对我的致谢,武洪和李离却是望向坐在中央的慕雪瑶:“不用谢,要谢的话,就特别谢谢我们的慕警官吧,当初要不是她坚持前往锦绣楼,我们警方也无法发现重伤昏迷的梁先生。” “原来是这样。”我望着面前淡然如莲的慕雪瑶,眼中涌现出一丝丝尊敬之色:“慕警官,梁凡在此谢过你了,想不到我不经意发去的照片,竟令你如此重视。”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客套了。”慕雪瑶摆了摆手,一脸不可置否地说道:“梁先生,你所发的照片中可是有一具男人尸身,作为人民警察的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至于发现重伤的你,只不过是偶然之事罢了。” 慕雪瑶说得这么谦虚,我也不好过于客套,只得刹那止住了嘴。 但嘴虽然止住了,但我脸上仍洋溢着一股感激之色。 毕竟救我的就是慕雪瑶,我不会忘记也不想忘记。 俗话说,感激令人容光焕发,所以接受这些感激的慕雪瑶很是开心:“梁先生,你就不用过于客气了,人民警察为人民,我救你是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后,慕雪瑶忽然话锋一转:“梁先生,题外话就不多说了,我还有些问题想亲自问你。” “你……你问吧,我……我一定知无不言。”由于我醒来不久,所以说话仍不是很麻利。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慕雪瑶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梁先生,你可曾记得是谁伤的你?” “是……是谁伤的我?”我瞳孔微缩。 慕雪瑶开始在病房里踱起碎步,令空气中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梁先生,你胸口处的伤口过于森然,像是被几把利器齐齐刺伤,所以我们警方怀疑有人蓄意谋杀梁先生。” “蓄意谋杀?”提及蓄意谋杀,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既是一开始引我进入锦绣楼的旗袍女人,也是之后操控男尸的幕后凶手,又是背后供奉神龛的神秘人物,更是孔宇盛嘴里那本书的作者。 这个人的身份扑朔迷离,但有一点相同的是,她是个女人,而且很想杀掉我。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就是她伤了我。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伤了我之后,为何不彻底杀死我?为何要让警方将我带回医院? “这个人之所以出现在锦绣楼,就是想千方百计杀死我,一旦她拥有杀死我的机会,绝不会就这样放而任之。”经过一会儿的深思熟虑之后,我最终得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伤我之人应该不是她,应该另有其人。” 至于这个“另有其人”到底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慕雪瑶见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还以为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梁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梁先生,你不用怕,如果你想起是谁伤的你,请马上告知我们警方。”武洪抬了抬浑浊的双眼。 “我相信有了梁先生的口供之后,我们西城警方一定会将背后的凶手绳之于法。”李离望了我一眼。 面对武洪、李离以及慕雪瑶殷切的眼神,我却是摇了摇头:“令你们失望了,我并未想起凶手是谁。” 病房里一时沉默,回荡着颓丧的气氛。 慕雪瑶叹了几口气,便重新坐在椅子上:“那就难办了,既无对于凶手的口供,又无凶手留下的物证,我看此案要成为悬案了。” 慕雪瑶叹完几口气后,仍是有些不甘心:“楼主,与其说你胸口处的伤口是被利器所伤,还不说是被人齿所啃咬。” “我的伤口是被人齿所啃咬?怎么可能?”我脸上的神色霎时变得惨白。 慕雪瑶先是向我抛了一个饶有意味的眼神,然后才悠悠说道:“经过法医的研究,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因为你胸口处的伤口表面参差不齐,真的很像人齿留下的痕迹,但……” “但?但是什么?”我手脚冰冷地追问道,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但是考虑到人齿导致的伤害力很小,再结合你的伤口过于巨大,所以我们也不能排除是多把利器所伤。”慕雪瑶有条不紊地说道。 “可要是有一种人齿很是疯狂,甚至能咬破人的血肉呢?”我忽然想起那五张人脸,那五张被孔宇盛称作“诅咒之脸”的人脸。 那五张人脸始于那片恐怖的世界,始于恐怖世界之中的血水溪流。 它们全都拥有长长的鼻子以及……以及……以及例如獠牙一般的人齿。 而且我与它们对峙的时候,它们也曾操着如同獠牙的人齿,啃咬我的胸口血肉。 幸好当时的孔宇盛挪用生牌,生生替我治愈了胸口之处的血洞。 想起关于那五张人脸的种种,再仔细望了望眼前的白色绷带,我已经坚信自己胸口处的伤口,正是那五张人脸导致的。 因为只有它们,只有它们嘴里的人齿,才会导致我的胸口尽数贯通。 可新的疑问,就此诞生了。 毕竟孔宇盛当初利用生牌,已经治愈了我的胸口,但回归现实世界的我,又怎么会再次受伤?这根本说不通啊。 我想了又想,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幻境与现实的区别。 幻境之中的我痊愈了,但并不代表伤势不会残留给现实世界之中的我。 “唉,这件事情太复杂了,还是不要多想了。”唉声叹气一阵后,我便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慕雪瑶身上。 慕雪瑶被我那一番话震惊得无以言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思维敏捷的她只想了一会,终于将语言组织了起来:“梁先生,你就别逗我了,人类牙齿经过千百年的洗礼,早已从当初的茹毛饮血,变成如今的脆弱之物,不瞒你说,经过我们警方的研究,现在人类的牙齿只能咬咬熟肉,根本撕咬不了生人血肉。” 见慕雪瑶不愿相信,我也没有多说。 毕竟那五张人脸的事情过于恐怖,由不得我多嘴外泄。 一旦自己多嘴外泄,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人脸之事过于离奇,想必慕雪瑶也不会选择相信。 既然这些言语说了也于事无补,那就没有泄露出去的必要了。 慕雪瑶看见我久久都没有搭话,也当我先前之言只是随口说说:“梁先生,怕是连你都知道人齿无法撕咬生人血肉了吧。” “当然,事实胜于雄辩嘛。”我敷衍地笑了笑。 分析在这里戛然而止,对于凶手是谁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慕雪瑶脸上的愁色再也掩盖不住了:“唉,看来凶手一时无法确定了,也只能委屈梁先生耐心等待了,梁先生你放心,我们警方一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梁先生。” 第一百七十四章 红色双肩包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没……没事,我相信你们警方一定能找到背后的凶手。”我动了动头颅,试图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对……对了,那具女人尸体的身份,你们警方弄清楚了没。” 其实我早便知道那具女人的尸体,正是孔宇盛的老婆。 但为了不引起慕雪瑶的怀疑,我也只好装作不知地开口询问。 面对我的询问,慕雪瑶倒是没有隐瞒,她直接回道:“说起来也是诡异得很,那具女人的尸身,正是孔宇盛的老婆。” “孔……孔宇盛的老婆?”我继续装作毫不知情。 这次回答我的并非是慕雪瑶,而是坐在一侧的武洪警员。 武洪警员的声音有些嘶哑,内里蕴涵着一种无尽的疲倦:“梁先生,慕警官所说不假,那具女人的尸身,的确就是死者孔宇盛的老婆,真名叫许秀娟。” “这位许秀娟今年32岁,也是西城本地人,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但怪就怪在……”慕雪瑶悠然如琴的声音又再响了起来。 我听见慕雪瑶话里有话,便迫不及待地挪用嘴巴:“这女人无非……无非就是孔宇盛的老婆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雪瑶摸着皎洁的下巴,沉吟不语。 一边的李离警官倒是忍不住了,他接过了慕雪瑶的话匣:“这女人的身份的确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怪就怪在这女人曾去我们警局报过警。” “你意思……你意思是,这女人在生前曾去过你们警局?而且还报了警?”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雪瑶终于不再抚摸下巴,而是一改常态地翘起了长腿:“没错,这女人在孔宇盛失踪之后,曾去过我们警局报警,但想不到再次看见她时,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见慕雪瑶这番言语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但苦思几番之下,我都无法找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我只好另辟蹊径地问道:“那……那你们在他们夫妇的尸身上,有没发现一些关于凶手的痕迹?” 谁知慕雪瑶三人径直摇了摇头,一脸丧气的模样:“他们夫妇死于窒息,其尸体表面一点伤势都没有,根本找不到有关凶手的任何痕迹。” “原来如此,那背后的凶手估计要逃之夭夭了。”我双眼中也升起一丝无奈。 “就是啊。”慕雪瑶露出嗔怒的眼神,嘴巴微微上翘:“唉,他们夫妇的尸体已经在警局停了三个月了,若我们再找寻不到关于凶手的痕迹,那我们就要将他们二人的尸身火化了。” 连慕雪瑶这等警方人员都束手无策,我便更加毫无办法了。 虽然孔宇盛的鬼魂曾告诉我,正是那位旗袍女人害死了他们夫妇。 但鬼魂之话不算证据,我也无法将这些话告诉慕雪瑶。 而且那位旗袍女人神出鬼没,还会传说中的邪术,慕雪瑶去找她就是在找死。 深知鬼魂之言不可告诉慕雪瑶后,我神色暗淡地说:“慕……慕警官,既然凶手没有在孔宇盛夫妇的尸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那就证明这位凶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这种人……这种人一般心机极深,不是我们能轻易找到的。” 慕雪瑶瞥了我一眼,脸上略微有些不高兴:“你能想到的细节,我当然也能想到,所以我刚一知道你醒了,便立马来找你了。” “找……找我?”愕然的表情在我脸上瞬间凝固。 “对,就是找你。”慕雪瑶放下翘起的长腿,语气凝重地说道:“因为我们西城警方一致认为,伤害你的凶手和杀害孔宇盛夫妇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同……同一个人?”我脸上愕然的神情霎时退散,转变成一片漠然的模样。 “应该是同一个人,毕竟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慕雪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触碰了一下我的被单:“本来我们是想从你口中得知凶手的模样,但想不到……” “想不到连我这个大难不死的幸存者,都不清楚凶手是谁,对吧?”我脸上浮现微笑。 “bingo!”慕雪瑶单手对准我的额头,做了一个扳手枪的姿势:“梁先生很聪明,一点就通,可惜连你都记不清凶手的模样,看来我这一趟注定空手而归了。” “对……对不起啊,令你们白走一趟了。”我恭敬地致歉道。 “没事。”慕雪瑶摆了摆手,便起身准备走出病房:“梁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警局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说完,慕雪瑶便领着身侧那两位男警,往病房出口处走去。 但就在三人背影快要彻底消失的时候,慕雪瑶竟然去而复返。 她亭亭如立地站在床边,递给我一张洁白的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若是梁先生记起些什么了,一定要尽快联系我。” 我颌了颌首,接过了那张洁白的纸条。 这张纸条上镌刻着一串潦草的数字,应该就是这位慕雪瑶警官的手机号码。 见我接过纸条后,慕雪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当我发现你时,曾见你身上背着一只红色双肩包……” “红……红色双肩包?它现在在哪里?!你……你快告诉我!”想起红色双肩包,我一时急了。 因为红色双肩包中,不但装着那身红色旗袍,还放置着那本神秘莫测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而且红色旗袍连同那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都不能让人看见。 毕竟它们二物都是平常之物,而是……而是世间恐怖之物! 见我如此急躁,慕雪瑶很是不解:“不就一个红色双肩包吗?值得你这个大富豪如此焦急?” 显然,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慕雪瑶也已查清了我的身份。 其实当慕雪瑶知道我是大公司的老板时,心中是不愿相信的。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相信就相信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她实在不理解身为大富豪的我,竟然会为了一个红色双肩包而焦急。 况且那个红色双肩包本来就不是红色的,不过是被这位大富豪身上的鲜血染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慕雪瑶理解不了,但我却深知红色双肩包的重要性:“你……你别管我为何如此焦急,快……快告诉我红色双肩包究竟在哪里。” 慕雪瑶不蠢,已经读懂了我双眸之中的怒气,她当即正色回道:“你放心吧,那只红色双肩包被我放在了医院寄存处,你待会吩咐护士去拿就行了。” 话毕,慕雪瑶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当慕雪瑶走出病房之后,一道声音飘了进来:“楼主,去论坛看看你的帖子吧,上面已经闹翻了。” 这道声音我认得,正是源自走出病房的慕雪瑶。 躺在病床上的我一时呆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由于我连续三个月没更贴的原因,论坛上的水友又爆破我了? 不过现在拿回红色双肩包迫在眉睫,我也无暇理会那条无关紧要的帖子了。 “帖子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先叫护士将红色双肩包拿来。”我本想自己亲自去拿,但考虑到身上的伤势,也唯有按下了床头不远处的按钮。 按下红色按钮不久后,那位唤作孟小暖的少女护士走了进来。 “梁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孟小暖体贴地询问。 “没……没……我的身体没事。”我反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令自己坐在了病床之上:“慕警官刚才说,我有一件物品正存放在医院寄存处?” “是的。”孟小暖应了一声,便作势伸出双手扶着我的身躯:“那件物品是一只红色双肩包,现在也还在医院寄存处。” “那就好。”被孟小暖扶着的我,终于不用反手支撑自己的身躯:“那存放在医院寄存处的物品,应该……应该没人会翻看吧?” “当然不会。”孟小暖眼神肯定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解释道:“医院寄存处的物品,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所以医院明令规定如非本人都不能翻看那些物品。” “那……那如果我现在要提取那只红色双肩包,需要……需要亲自去拿吗?”我微微抬起头,捕捉到少女身上靓丽的脖颈、 “不用,鉴于梁先生目前的状况,你只需口头吩咐我去拿就行。”孟小暖的声音在耳边掠过,就例如春风拂面一般:“梁先生,你现在是不是想提取那件物品?” “是的。”我移动了一下头颅,继续望着孟小暖:“那就有请孟姑娘帮我提取一下那件物品吧,不过记得不要随意查看,否则……否则后果自负。” 我望着孟小暖的双眼之中,忽然升起一股警告的意味。 孟小暖心底一怵,当即答应了下来:“梁……梁先生,小暖一定不会查看你的物品,那……那我现在就替你取东西去了。” 话刚落音,孟小暖便抽离双手,飞快地走出了医院病房。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玫瑰图鉴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度日如年地等了好几分钟,身穿白丝护士短裙的孟小暖,终于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 与先前走出病房有所不同的是,此时折返的孟小暖手上,正拿着一只红色双肩包。 我仔细辨认了好几遍,最后发现孟小暖手上的红色双肩包,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红色双肩包”。 “红色双肩包里应有尽有,不但有手机等物品,还存放着红色旗袍及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所以我一定要将它带在身边。”我一边滴水不漏地思考着,一边从孟小暖手中接过那只红色双肩包。 将红色双肩包接过后,我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双肩包的拉链区域。 “孟小暖没有骗我,这红色双肩包没有被人翻看过。”得知孟小暖所说不假的我,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我便一脸正色地支走孟小暖,然后吩咐她暂时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准备查阅一下包中物品了。 随着同样被染得发红的拉链被打开,一台周身乌黑的手机,首先映入我的眼眶。 这台周身乌黑的手机,正是我刚买不久的手机。 我试着将手机启动,但这台手机显然没电了,已经陷入了持续关机的状态。 我只好从包里摸索出一条数据线,连接在病床不远处的电源上,为手机充电。 看见源源不断的亮光在手机屏幕上闪过,我索性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查看包里剩余的物品。 包里剩余的物品很多,我主要将目光放在三样物品上。 其中一样物品是一片红色发黑的血色碎片。 我备受煎熬地回想了好一会,才依稀想起这片血色碎片,应该是来源于那张诡异的菱形血桌。 “那张菱形血桌被人脸大山击碎之后,便化为了一堆血色碎片,但之后那堆血色碎片不是被三寸少女修复了吗?为什么独有一片留在了红色双肩包中?”我心中疑窦丛生,实在想不通这片血色碎片缘何出现在红色双肩包中。 百思而不得其解,我唯有放下思绪,望向另外一样物品。 另外一样物品,是一身殷红的旗袍。 望着这身殷红旗袍,我心猿意马地想起了孔宇盛,那个甘愿为我受死的鬼魂。 “孔宇盛,滴水之恩我当涌泉相报,你安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解禁你老婆的鬼魂。”我神色暗淡地吐了好几口后,终于将注意力放在最后一样物品上。 最后一样物品,正是那本神鬼莫测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双肩包之中,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它遗世独立,又诡异非凡。 它周身血红,又妖邪难明。 望着视野之内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我并没有立刻将它打开。 我想了一会后,便在包里寻找起那本《四川麻将大全》。 结果我寻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本招致这一切的《四川麻将大全》。 我这才想起早在自己被卷入那片世界之前,那本《四川麻将大全》已经飞往天边消失不见。 “看来是自己搞错了,那本《四川麻将大全》早已不在包中。”理清一切思绪后,我便拿出《恐怖书店管理守则》,心思阴沉地呆坐在病床上。 呆呆坐了好一阵,我终于下决心打开这本《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按道理来说,既然我没死,那这次的试用期任务应该完成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翻动守则书页。 不过我没有立即查看试用期任务章节,而是率先翻到鬼物图鉴章节,也就是守则第83—150页。 我看了又看,最后发现鬼物图鉴章节上,只有那对鬼护士以及那只蓝鬼的身影,再无孔宇盛的半点痕迹。 而先前盛放孔宇盛鬼魂的第86页,已然变得一片空白。 望着浮现眼前的空白书页,我心中涌上一股悲哀之色:“对啊,孔宇盛都已魂飞魄散了,自然也在鬼物图鉴上消失不见了。” 虽然我早知孔宇盛已经魂飞魄散,但我心中仍有一种希望,一种在守则上看见孔宇盛的希望。 可是如今希望破灭,我自然悲伤不止。 不过再多的悲伤,也会被时间所洗涤。 所以我只悲伤了一会,便重新恢复回坚毅的模样。 “李英秧为了救我也受伤严重,也不知她如何了。”想着想着,我便翻动书页,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翻转到异物图鉴章节。 我刚一翻转到异物图鉴章节,便被一片浪漫粉色占据视野。 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小床,而粉红色的床边还躺着几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除了那几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床边还立着一台同样粉红色的钢琴。 可是这台粉红色的钢琴边,却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小女孩。 这个脸色阴沉的小女孩,正是异物图鉴中唯一的异物,李英秧。 看见李英秧仍是一脸阴沉的模样,我心中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都过了三个月了,李英秧怎么还没恢复?” 对啊,时间都过了三个月了,李英秧就算受伤严重,也该恢复大半才对。 可我观李英秧的脸色,分明还是濒临死亡的状态。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了,也不知如何帮李英秧恢复以往的状态。 毫无办法的我只好叹了叹气,然后尝试召唤了几遍李英秧。 但是状态极差的李英秧,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召唤。 我这下更急了,心中似有无数蚂蚁在攀爬。 可是心急也于事无补,我也只好祈求李英秧能独自渡过难关了:“鬼眼能治疗李英秧的伤势,但现在躺病在床的我,又如何去寻找神秘莫测的鬼眼?唉,只能希望李英秧能坚强一些了。” 其实获取鬼眼的方式有许多,不但能通过营业额等任务获取,还可以利用皇龙伤神之术直接从鬼魂上提取。 况且医院里的孤魂野鬼应该不少,我完全可以利用皇龙伤神之术获得鬼眼。 但我现在受伤严重,根本动用不了皇龙伤神之术。 更有甚之,就算我现在能动用皇龙伤神之术,也不能随意伤害无辜的孤魂野鬼吧? 医院的孤魂野鬼大多都是刚死之人的魂魄,我实在下不了手。 唉,千怪万怪,也只能怪罪自己了,毕竟我当初曾在孔宇盛身上得到两只鬼眼。 但那时我出于种种考虑,最终选择让皇龙吞噬了那两只鬼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若当时不让皇龙吞噬鬼眼,那两只鬼眼便会伤害到皇龙的根基,要怪只能怪当时的自己,已经用完了当天的阴瞳次数。”我面色苦涩地叹了几口气后,便准备将守则翻到试用期任务章节:“我暂时帮不了李英秧,只能先去查看试用期任务的完成情况了。” 可就在我准备翻动书页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令人意外的一幕。 只见……只见……只见李英秧图鉴的下一页,也就是守则第152页,竟然出现了一幅新的异物图鉴。 这幅新的异物图鉴上,正绽放着一朵铺满页面的玫瑰。 这朵玫瑰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红色,而是显露出一派枯黄之意。 这赫然是一朵……是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 这朵快要枯萎的玫瑰中央,隐约刻画着一个瘦小而又不失风韵的少女。 这个瘦小而又不失风韵的少女光着身子,肆无忌惮地将胸前双峰显露出来。 不知何故,自从看见玫瑰图鉴上的少女后,我心中隐约掠起几段似曾相识的呓语。 “在风电狂奏的深夜里,我潜进了一片枯黄的草原。”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命运。”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仰后翻,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真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部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偶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见三寸少女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自我盯着玫瑰图鉴中的少女身影时,这段似曾相识的呓语便一直在心底回荡。 而且除了这段呓语,还有一首充满悲意的歌谣贯通我的心扉。 “你可怜又可悲,等待雨洒落。”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我一遍遍地念着这首歌谣,终于想起这首歌谣从何而起、因何而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段呓语以及这首歌谣,都是出于那位三寸少女,难道……”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这样在我心底氤氲而生。 那个想法便是……便是玫瑰图鉴之中的少女身影,乃是菱形血桌上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怀着这种想法,我迅速望向少女身影的下方。 毕竟那里,正镌刻着几行甚是显眼的血色小字。 “异物图鉴:身世悲惨的少女,出生于草原,也死于草原,你可以称呼她为三寸少女。” “异物耳语: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你们憎恨我厌恶我,那我就要你们病菌缠身而死!” “异物能力:拥有一丝众生赌局之力,能细微影响对赌之运气,由于她生于病菌草原,所以还拥有散播病菌之能力。” “异物品阶:难得的优良类异物,拥有其他异物无法比拟的双重能力。” “异物主人:梁凡(由于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竟选择听命与你)” “召唤办法:闭上双眸,在心底描绘出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她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异物附庸:一片来历不明的血色碎片(此物正在你的书包中,请妥善保管)” 看完这几行血色小字,我终于彻底相信图鉴之中的少女,正是那位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至于那位三寸少女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成了我的异物,我便不太清楚了。 我主要将关注重心放在异物附庸一栏。 因为通过这一栏的描述,我终于清楚先前所见的血色碎片,原来是三寸少女的附庸之物。 “难怪菱形血桌所化的血色碎片出现在双肩包中,原来它竟是三寸少女的附庸。”得知那片血色碎片乃是三寸少女的附庸后,我下意识将它夹在玫瑰图鉴之中。 随着血色碎片被安置好,我便目光如炬地盯着这幅新的异物图鉴。 盯了好一会儿,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三寸少女凭空出现在此,也不知是福是祸,我还是先将她召唤出来看看吧。” 心中想定,我便合上双眼,在脑海深处描绘起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 随着一朵虚幻的玫瑰在脑海中浮现,我隐隐觉得鼻中涌入一股清香。 我一边嗅着这股清香,一边缓缓睁开眼眸。 紧接着,一个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便栩栩如生地飘入我的眸中。 我仔细确认了几遍,最后我发现这个身躯只有三寸的少女,正是那位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眼看三寸少女就在身边,我心腔中涌上无休止的疑惑。 这些疑惑缠着我的喉咙,就要喷薄而出。 但我想了又想,始终没有轻易开口。 见我没有主动开口,三寸少女便绕着病房飞了几圈,最后悬浮在我的肩膀之上。 望着悬浮在肩膀之上的三寸少女,我最后还是轻轻翕动嘴唇:“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面对我的提问,三寸少女眼神有些躲闪:“你赢了那场众生赌局,自然也获得了我。” “这么简单?不会吧。”我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 “事情本来就不是很复杂,既然你赢了众生赌局,那我自然要认你为主,这是众生赌局之力所立下的规则。”三寸少女悠悠说道。 可三寸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躲躲闪闪,仿佛在她心中藏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三寸少女应该不会轻易告诉我。 所以思维敏捷的我并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将三寸少女躲闪的眼神记在了心里:“按三寸少女所说,赢了赌局的人,都能得到她,可是我总得没这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没这么简单的原因,我尚未想清楚,只能交由时间慢慢去探寻。 “现在我已是三寸少女的主人,不怕以后撬不开她的嘴。”我一边想着,一边笑眯眯地盯着三寸少女的身子。 不得不说,光着身子的三寸少女,就例如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布娃娃,给人一种很强的精神冲击。 而且这个布娃娃可是活生生的少女啊,不知让我受了多少眼福。 三寸少女见我一脸坏坏的表情,当即呸了一声,然后飞快地逃回了守则之中。 当三寸少女逃回守则之中的时候,一道轻巧的怒音凭空而生:“我呸!世人所说不假,男人果然都是一片有颜色的狼!” “一匹……一匹有颜色的狼?”我指着自己的脑袋,霎时开怀大笑。 笑了好一会,我便敛容屏息,让自己从大笑之中恢复回来:“这三寸少女虽说是我的异物,但对我仍有不小的戒心,还得花费些许时间才能将她彻底驯服。” 三寸少女虽说只是优良类异物,比珍稀类异物李英秧的品阶低了一截,但我总觉得她没这么差劲。 “三寸少女连人脸大山都能灭杀,应该不止是优良类异物,毕竟连李英秧都没有如此大的能耐。”我越想越觉得三寸少女的品阶与其实力远远不符。 但到底何种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我却不清楚。 我只清楚自己只要驯服了三寸少女,那以后便多了一大臂助! “有了三寸少女的帮助后,我往后遇到恐怖试炼也不怕了。”想到这里,我又再开怀大笑。 我一边开怀大笑,一边将《恐怖书店管理守则》翻到了第四页。 第四页,正是本守则的资料页,其上写着几行赏心悦目的大字。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600 天赋技能:阴瞳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试炼幸运者(未佩戴) 我扫了一遍这几行大字,然后将视线放在任务积分一栏。 “我记得之前的任务积分是500分,可现在却凭空多了100分,看来这次的试用期任务真的完成了。”我一边小声念叨,一边将守则翻到了目录页。 接下来,横亘在目录上的十大章节,即刻涌入我的眼眶。 这十大章节分别是试用期任务、转正期任务、日常任务、恐怖试炼、积分商城、幸运大转盘、天赋技能、鬼物图鉴、异物图鉴以及营业额、 我无视其余九个章节,径直将目光放在标注成“试用期任务”的章节上。 只见其后面,仍写着那行机械的注释。 “试用期任务:目前无新增试用期任务,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此选项将删改为其他选项,目前试用期任务完成量2/3(完成试用期任务,可得积分等多种奖励)(相应页数6—9)” 看完这行注释后,我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口气:“这次的试用期任务果然完成了。” 说罢,我便打算将守则翻转到相应的试用期任务章节。 但我还未翻动书页,便听见门外传来几声争执。 循着这几声争执,我翘起头颅往门口处望去。 但碍于病房大门被完全紧闭,我只能听其声而不见其人。 “医生,我女儿今年才五岁,求你帮帮我女儿吧。”一道带着颤音的女声响起。 “我知道你女儿还很年轻,而且你带着女儿生活也不容易,但是我们医院没见过这种病例,根本不敢轻易医治,你还是去其他医院问问吧。”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这间医院的医生。 “其他医院我已经问过了,他们也不愿意为我女儿治疗,我只能来你们这间医院了。”女音带着一股祈求的意味。 “你来我们医院也没用啊,你女儿这种疑难杂症,我们医院也无法解决,你还是先将女儿带回去吧。”说话的医生,仍是保持着拒绝的语气。 “求……求求你了!你……你一定不能放弃我女儿啊!是不是嫌我不够钱,你放心,我一定能……我一定能存够治疗的费用!”从嘶哑的女音来判断,说话之人应该跪下了。 但跪下也没用,那位医生明显被纠缠烦了,他当即怒气冲冲地吼道:“请你立马站起来,若因你的无理取闹,而影响到本院的病人,那我们医院绝对不会饶了你,保安,保安,快将这位患者家属请出去。” “不……我不走,如果你们不收治我的女儿,我就不走,我就不走,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女音百般祈求。 可天不遂人愿,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应该是保安赶来了。 保安赶来之后,门外的争执声霎时消失,病房外恢复一片寂静。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谢荣来电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随着病房外恢复一派寂静,我便重新收拾心情,将注意力放回守则上。 可我刚刚将注意力放回守则,便见病房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我下意识将守则塞入双肩包中,然后抬头一望。 只见推门进入病房的人,竟是那位少女护士,孟小暖。 我脸色巨变,心中攀上无休止的怒气:“孟姑娘,我不是吩咐你不要随意进来了么?” 冷冽而又充斥怒气的话语刚一划落,便瞬间占据了整间病房,令病房之中氤氲出一股无比紧张的气氛。 孟小暖脸色变得惨白,显然心中已是胆怯不已:“梁……梁先生,现……现在已是饭点,我……我特意端些饭菜让你填填肚子。” 孟小暖一边说着,还一边颤抖着稚嫩的香肩。 我扫了扫恐惧万分的孟小暖,最后将目光停在她的双手上。 当看见孟小暖双手上正捧着一个饭盒,我便清楚自己错怪此女了。 原来她真不是有意进入病房,只不过是饭点到了。 得知自己错怪孟小暖后,我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原来孟姑娘是送饭菜来了,快,快将饭菜端上来。” 孟小暖并没有立刻将饭菜端上来,她先将饭菜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腾手支开病床上的微型小桌。 当病床上的微型小桌被支开后,孟小暖便将饭菜盒子移到小桌之上:“梁先生,饭菜盒子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进餐了。” “嗯,好的。”我应了一声,才缓缓打开饭菜盒子,用筷子将一些饭菜送进了嘴里。 虽然饭菜都是素菜,但吃起来清淡可口,不一会儿,我便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盒子里的饭菜。 紧接着,孟小暖便认真谨慎地收拾了一遍微型小桌。 在孟小暖收拾小桌的过程中,又琐琐碎碎地跟我说了一些话。 这些话中,更是隐隐约约提到了刚才响起的争执声。 “梁先生,刚才的争执声没有吵到你吧?”孟小暖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就几分钟的争吵罢了,哪能轻易吵到我。”我打了一个饱嗝,也是心不在焉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那些争执声吵到梁先生了呢。”孟小暖已经将桌子收拾好,预备往病房大门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略感兴趣地问了一句:“孟姑娘,刚才外面是发生什么事啦?” 孟小暖停下脚步,将可爱的脸蛋对着我:“说起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一位母亲死缠烂打罢了。” “死缠烂打?”我脸上的兴趣浓郁了些。 孟小暖点了点头,便娓娓道来:“那位母亲的女儿得了一些疑难杂症,令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可那位母亲偏偏不信,硬要缠着医生们,医生们也只好呼唤保安了。” 我没有立马搭话,隐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孟小暖见我久久没有搭话,便转身往病房大门处走去。 在孟小暖走出病房的时候,还殷切地叮嘱了几句:“梁先生,今日份的药,我已经放在床头柜处,请你记得和着温水吞下,千万不要懈怠。” 我一边点了点头,一边目睹孟小暖缓缓走出了病房。 孟小暖走出病房后,还贴心为我关上了房门。 看见病房大门重新关闭,我便再次拿起红色双肩包,然后从中抽出一本浑身血红的书。 这本浑身血红的书,正是那本诡异非凡的《恐怖书店管理守则》。 “事不宜迟,是时候具体看看试用期任务之章节了。”我沉吟了几秒,便径直将守则翻到第6页。 守则第6页,也就是章节“试用期任务”的相应页数。 接下来,几行眼熟的血色小字,即刻浮现眼前。 “任务简介(试用期任务):离婚前夜丈夫为何突然失踪?失踪前的怪行是否真的存在?和书说话,深夜出行,种种迹象表明丈夫已经失控,请查明丈夫失踪的真正原因(任务已完成,丈夫失踪的真正原因竟是为人所杀)” “任务要求(试用期任务):要想知道灵异的奥秘,必须要拥有超凡的勇气,请在今晚十二点前,将《四川麻将大全》带着西南校区锦绣楼,并在锦绣楼中存活至天亮(任务已完成)” “任务提示:午夜梦回,你可曾挥笔疾书?魂牵梦绕,你可曾思考书的精华?若果你没有付出努力,就不配成为书的作者,更不配看见传说中的鬼(任务已完成)” “任务完成奖励(试用期任务):灵异之角、五行基本术(残缺)、充满怨气的尸皮(三选其一,不得多选)(任务已完成,即将开启奖励兑换)” “任务失败惩罚:抹除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的生命,重新甄选第十任恐怖书店管理员(任务已完成,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不会招致死亡惩罚)” 看见页面上清一色“任务已完成”的字样,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此次试用期任务果真完成了,不枉我受了这么多苦啊。” 不得不说,此次试用期任务真的太难了,比首次的蛇人录任务不知难了多少倍。 毕竟在此次任务的一开始,我便遇到各种生死险境。 先是遭遇血腥男尸的袭击,再而碰见被操控的孔宇盛,之后还被卷入了那片恐怖的书中世界。 虽然最后我莫名其妙就完成了任务,但若是没有一些水友以及孔宇盛的帮助,我怕是走不出那片恐怖的书中世界。 其实对于书中世界,我仍是不甚理解,根本不知其本质究竟是什么。 但这些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任务完成了,而我也活了过来。 “对于书中世界的种种,可以迟些再思考,现在先将注意力放在守则上吧。”紧接着,我便重新望向守则第6页。 只见守则第6页上,又多了几行血色小字。 “再次恭喜你(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梁凡),成功完成第二次试用期任务,请你在一周内选好此次的任务奖励。” “任务奖励:灵异之角、五行基本术(残缺)、充满怨气的尸皮(三选其一,不得多选)” “温馨提示一:当你选好需要的任务奖励后,积分商城将解锁余下任务物品,届时你可以使用任务积分进行兑换(积分商城相应页25—70)” “温馨提示二:完成三个试用期任务后,你会主动转正,成为恐怖书店的正式管理员,届时将获得更多权限,目前试用期任务完成量2/3。” “温馨提示三:第三个试用期任务将于本月开启,届时请注意守则的变化。” 其实浏览前几行血色小字时,我的心情无比愉悦。 因为前面几行血色小字,是在提醒我及时兑换任务奖励。 但当我掠过最后那行温馨提示三的时候,心情当即不那么愉悦了。 搞什么啊!我历经三个月才大难不死,但现在守则竟告诉我,本月又要进行第三次试用期任务了? 还能不能让人放松一会啊?真当我是铁人不成? 深知试用期任务十分恐怖的我,不禁在心中暗骂不止。 但暗骂归暗骂,我仍是焦急地拿起了手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充电后,此时的手机很轻易便被我开了机。 开机之后,我立马望向其上显示的日期与时间。 七月九号傍晚六点整,这是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与时间。 也就是说,在七月九号之后的某一天,我便要再次进行试用期任务。 时间过于紧迫,我心中愈发不安:“我现在的身躯仍未完全恢复,只能希望新的试用期任务,尽量在七月末尾颁布了,唉。” 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后,我便放下了手机。 可我刚刚放下手机,一段悚然的来电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心缝在一起,虽然有一点点痛,心里却是甜蜜的。” “我再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臂缝在一起,我们愈来愈靠近,心里也愈来愈开心。” “又用了一根针,把我们的脚缝在一起,虽然流了一点血,心里流的却是蜂蜜。” “最后用一根针,把我们的身体缝在一起,我们之间没了空隙,完完全全融为一体。” 我一边听着这段悚然的来电铃声,一边往发亮的手机屏幕上望去。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之人,叫谢荣。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我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正是这位忽然来电的谢荣。 “谢荣导师,他怎么打电话来了?”我心中顿时有些不解。 毕竟我的论文交上去后,相约的论文答辩时间,乃是4月的中旬。 但现在4月中旬过去了三个月,我应该已经错过了自己的论文答辩。 既然论文答辩早已错过,那谢荣导师还打电话过来干嘛?不会兴师问罪来了吧? 想到这茬,我心底泛起一丝丝愧疚之意:“谢荣导师之所以来电话,肯定是为了论文答辩一事,唉,这只能怪此次试用期任务太坑爹了,要不然我岂会错过自己的论文答辩。”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挑选奖励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错过自己的论文答辩,那便预示着自己的毕业时间将推迟一年。 其实推迟一年毕业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如今的我,早已将全部心思放在守则上,所以并不计较何时能顺利毕业。 但对于谢荣来说,便没有那么云淡风轻了。 毕竟他为了帮我顺利写完论文,可是花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 我完成论文,却没有出现在论文答辩上,便代表着谢荣的时间与精力,已经通通被我浪费殆尽。 由此可见,谢荣此番来电,肯定是问责来了。 “挨骂就挨骂吧,谁叫自己错过了论文答辩呢。”我愿打愿挨地拿起手机,接通了这个来电。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谢荣此番来电,根本没有怪责我,反而通知我论文答辩改到了七月末。 “七月末?论文答辩不是四月中旬么?为什么忽然改到了七月末?不会是为了我吧?”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谢荣想了想后,淡定地回答道:“梁凡,你不要多想,学校之所以将这届论文答辩改到七月末,完全是为了照顾所有毕业生,你只要好好养伤,到时候如期参加论文答辩就行。” “养伤?你知道我受了伤?”我脸色一变,从难以置信转变成愕然连连。 “你无论在校外还是校内,可都是传奇人物啊,你受伤的事,校园里都传遍了,我当然听见了。”谢荣哈哈一笑。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嗯,那你好好养伤吧,老师工作忙,就不特意看望你了,老师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七月末晚上八点,记得准时来学校参加论文答辩。”说完,谢荣便率先挂了电话。 望着手机屏幕上提示通话已挂断,我忽然觉得心底升起一种无穷的震撼感。 当然,我之所以感到无比震撼,并不是因为谢荣知道我受了伤。 而是……而是……而是论文答辩的改期! “论文答辩改到了七月末,而七月我正好要进行第三次试用期任务,七月也太多事情要处理了吧?”不知为何,只要一提及七月,我总觉得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仿佛漫长而又恐怖的七月,已经拉开了帷幕,正等待我上演羊入虎口的悲剧。 “七月,多事之秋也,我必须利用所有东西,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我暗暗思忖。 目前能增强自己实力的办法,其实不算多,我也唯有尽快将任务奖励兑换了。 “兑换完一件任务奖励后,积分商城也该刷新了,到时候我再用一些积分兑换余下的物品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将继续望着守则页面。 守则页面,仍停留在试用期任务的相应页面。 望着页面上写明的三种奖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可我刚刚陷入沉思,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又再响了起来。 我霎时脱离沉思往手机上望去,发现是微信有了新消息。 我赶紧将守则放在一边,然后点开微信界面。 原来是李繁森,给我发了很多条新消息。 这些新信息的时间跨度整整有三个月,都是李繁森在询问我的去向。 看来独自看店的李繁森,并不清楚我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自己的心也忒大了,居然忘记了书店员工李繁森,他应该急坏了吧?”紧接着,我赶紧给李繁森回了一条消息。 我回的第一条消息,当然是确认李繁森是否按时开店营业:“小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准时开店营业吧?” 恐怖书店准时准点地开店营业,关乎我的性命,我当然无比关注。 所幸李繁森也算靠谱,就算联系不上我,也没有擅自关店。 “老板,你终于出现了,你放心,这三个月以来,小森一直准时准点地开店营业,并没有半点懈怠,只是……”李繁森略有苦涩地回道。 我这一听,立刻询问:“只是什么?难道店里出事了?” 李繁森沉默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发来几条消息。 “书店里没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老板你消失太久了,店里的各种储备都不够了,我也没多余的钱去进货,所以导致客人越来越少。” “而且……而且这三个月以来,我已经花光了身上的钱,老板你再不发工资,小森就要流落街头了。” “老……老板,小森说这些并不是逼迫你发工资,只是小森真的撑不下去了。” 看完这几条充满艰辛的消息后,我心中愧疚难当。 对啊,作为书店老板的我只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便忽然销声匿迹,真是太不负责了。 “李繁森对我这个老板也算仁至义尽了,若是换成其余员工,估计早就关店走人了。”我百般感叹的同时,给李繁森转了整整两万块。 这两万块之中,有一万二是李繁森三个月的工资,有一千八是这三个月以来的伙食补贴。 至于剩余六千二,则是对李繁森不离不弃的奖赏。 李繁森收到这笔突如其来的转账后,估计已是感激万分:“谢……谢过老板,小森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 “去吧,记得好好照顾好书店。”淡淡地吩咐一句后,我终于得以放下手机。 “李繁森已经安抚好,应该再无事情打扰我挑选任务奖励了吧。”话毕,我便再次拿起守则,将心思放在挑选任务奖励上。 能挑选的任务奖励一共有三种,分别是灵异之角、五行基本术(残缺)以及充满怨气的尸皮。 说真的,这三种东西都无比怪异,我根本不知它们是什么东西。 我只好通过几番的咬文爵字,来勾勒出它们的作用。 毕竟只有知道它们各自的作用,我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我首先进行揣摩的物品,乃是灵异之角。 其实当我看见“灵异之角”四字,便霎时想起了一位水友。 那位水友,正是向我传授皇龙伤神之术的“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位水友? 因为我记得这位水友,曾提起一种叫“灵异之力”的东西。 在这位水友的嘴里得知,灵异之力乃是鬼魂从怨气中提炼而出的力量。 这种力量,一般呈黄绿荧光,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功效。 而且那位水友还说过,有血红羊角的灵异之力,才是完整的灵异之力,至于没有血红羊角的灵异之力,则是残缺的灵异之力。 也就是说,那位水友所说的血红羊角,就是灵异之力的核心。 因此,我一看见“灵异之角”四字,便隐隐觉得所谓的“灵异之角”,便是灵异之力的核心,血红羊角。 至于“灵异之角”是否真的就是“血红羊角”,我不得而知,也无法去查证。 “灵异之角很可能就是血红羊角,但只要没将它兑换出来,便永远确认不了它就是血红羊角。”如果灵异之角真是血红羊角,我是很想将它兑换的。 毕竟灵异之力,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妙用,能让我更加了解世界的构造。 但现在一切都尚未确定,我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任务奖励上。 另外一件可挑选的任务奖励,则是一张充满怨气的尸皮。 尸皮,尸皮,故而言之,便是尸体的皮囊。 这种东西光听名字就觉得十分渗人,所以我并不想将兑换的机会留给它。 既然不会将它兑换,那我也懒得分析它究竟有什么作用了。 至于最后一件可挑选的任务奖励,则是五行基本书。 五行基本术,光从字样意思来看,这东西应该是一门道术。 但从其背后的注释来看,这门道术并不完整,而是一门残缺的道术。 至于这门道术有何功效,又怎么修炼,我便不清楚了。 “充满怨气的尸皮我不想兑换,那此次的任务奖励,就在其余两物中挑选吧。”我的目光在这两物的字样上来回徘徊,始终无法做下决定:“若是兑换灵异之角,我也许能见识一下灵异之力的作用,但这样的话,我就会错过一门道术。” 思来想去,再结合此次任务的遭遇,我最终决定兑换那门五行基本术:“此次任务之后,让我深刻知道道术的重要性,毕竟自己所学道术,都是真实存在的能耐,就将这门道术兑换了!” 心中想定,我便从双肩包中摸出一支笔,然后在守则页面上写上“挑选五行基本术”几字。 紧接着,几行崭新的血红小字浮现眼前。 “五行基本术为残缺的入门道术,是否挑选?” “一旦挑选五行基本术后,将无法改选其他奖励,请慎重挑选。” “确认挑选,请在血字旁边写上确认挑选四字。” 随着这几行崭新血字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道可怕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我将这道笑声听在耳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即便这是一门残缺的道术,仍是三种物品之中对我作用最大的东西。” 我一边想着,一边毫不犹豫地在血字旁边写上“确认挑选”四字。 下一刻,一本破旧的五色书籍,便从血字上缓缓显现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行基本术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这本破旧书籍上的五色,分别是金光色、木褐色、水蓝色、火红色以及暗淡的土黄色。 没错,这五种颜色,对应着华夏传说中的五行。 什么?你问什么叫五行? 这样跟你们说吧,所谓五行,就是道家认为构成整个世界的元素,分别是金元素、木元素、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 这五种元素相成相克,有一种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所谓五行,一般都是指金木水火土,看来这门五行基本术应该很有趣。”怀着莫大的兴趣,我连忙伸手捧起这本破旧的书籍。 首先映入我眼眶的景象,乃是五个雄浑有力的大字。 这五个大字正是这本书籍的书名,唤作“五行基本术”。 书名“五行基本术”下方,还有一行浅蓝色的小字。 上面写着“此书五行,由天鬼宗编著”几字。 “此书五行,由天鬼宗编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紧紧盯着这行浅蓝小字,思索起其中蕴含的意思。 其实这行小字蕴含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此书,也就是五行基本术,由天鬼宗编著。 但天鬼宗究竟是何宗门,我从未听过,所以难免有些疑惑不安。 “上面说,这本五行基本术由天鬼宗编著,那自己学习此门道术,会不会招致麻烦?”我的手指在封面页面上来回磋磨,始终没有将书籍打开。 因为我怕,我怕自己一旦打开此书,就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那位最强道士的嘴里得知,世上的确存在一些道派宗门,这些宗门或退隐或没落或苦苦支撑,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都不会将自家道术轻易外泄,因为宗门道术,乃是宗门之根基,他们不敢也不会外泄,可如今……”可如今我却利用诡异的守则,得到了别家宗门的道术,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知是福是祸的我,顿时有些拿捏不定。 不过很快,我的眼神便逐渐变得坚定:“就算自己再不愿,也将这门道术挑选兑换了,所以还是得抓紧时间学习,毕竟第三次试用期任务就在本月开启。” 想到试用期任务的恐怖之处,我深知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虽说擅自学习他人道术,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自己足够好运,或许一辈子也遇不上天鬼宗之人。” 遇不上天鬼宗之人,或者说遇不上熟悉这门道术之人,那我偷学的道术便不会被识破,这样就不会惹上任何麻烦。 “嗯,就这样吧,自己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想通一切之后,我缓缓打开这本五行基本术,来到书籍的首页。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便突如其来地上演了。 一只周身漆黑的鬼头,忽然从首页上跳入我的眼眸。 我心底一惊,连忙定睛望去,最后发现这只忽然跳入眼眸的鬼头,原来是一幅刻画在首页中央的鬼头画像。 这副鬼头画像描绘得栩栩如生,乍一看,就例如真的是活生生的鬼头。 “原来只是一幅鬼头画像。”得知鬼头并非是真,我心魂稍稍安定了下来。 等待自己的心魂完全安定,我便仔细观察起这幅鬼头画像。 说真的,这幅鬼头画像除了怪异了些,并无其他显眼之处。 不过若真要挑出一处显眼的地方,我大抵会选择鬼头画像的两侧。 因为这幅鬼头画像的两侧,正歪歪斜斜地写着几行黑色小字。 “本宗之五行道术,与其余宗门有所不同。” “其余宗门之五行道术,所修过程以及所修之法,尽皆阳刚正气,但本宗之五行道术,阴邪无比,走的是以阴克阴之法。” “此法会导致修炼者阴气缠身性情大变,或不安或易怒或凶恶,所以在此奉劝一句,若没有足够的胆量以及决心,千万不要修炼此门道术。” “此门道术的修炼过程极具艰难,所需之物大多与鬼物相关,凡与鬼物过多牵连者,都会受到阴阳倒置之痛,请慎重修炼。” 看完这几行黑色小字,我心中讶然不止。 因为这几行黑色小字所表达的内容,正在警醒想要修炼这门道术的我。 毕竟从这几行黑色小字来分析,这天鬼宗的五行道术另辟蹊径,走的是以阴克阴的道路。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以阴克阴,但从一贯以阳克阴的说法来判断,所谓的以阴克阴,就是用阴气来克制阴气。 但阴气本身就是相融之物,又怎么用阴气来克制阴气?这根本有违常理啊?毕竟道家一直有说,以阳克阴致使阴阳相融,乃是世界之大道。 可是这以阴克阴之法,已经违背了道家自身的说法。 违背道家自身说法也就罢了,修炼这门以阴克阴的道术,居然还会导致修炼者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可是大事,毕竟我可不想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情。 而且除了改变性情,修炼这门道术还需要接触到许多鬼物。 如此之下,我就会阴气缠身导致阴盛阳衰。 据我所知,生人一旦陷入阴盛阳衰的状态,轻则会日夜迷糊不安,重则会被恶鬼缠身! 如果在未得到守则之前,也许我并不相信阴盛阳衰的说词,也不相信世上存在恶鬼。 但从自己得到守则那一刻开始,便很清楚这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我不能让自己处于恶鬼缠身的状态。 我退却了,我不愿修炼这门道术了,我打算放弃了。 因为修炼这门道术招致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孱弱的我根本承受不起。 心中有了不愿,我干脆将书籍扔在一边,没有翻看余下页面。 将书籍扔在一边后,我心空空地望着病房,望着悬挂在病房上空的灯。 灯光昏黄而凋零,例如我,例如毫无生机的深冬。 这片由灯光形成的深冬,渐渐包裹着我,令我陷入一种极其冰冷的感觉。 冷,实在太冷了,我不禁扯了扯被子,蜷缩在被窝当中。 有了被窝的庇护,我缓缓合上疲倦的双眼,死死地睡了过去。 睡梦当中,空气冰冷,雨水连绵。 我站在雨水当中望着天空,望着漂浮在天空上的少女。 少女长得很怪异,一头血红色的长头,一张恐怖的黑脸,几只紫里透红的手脚,连同一条绿得可怕的脖颈。 她身上的蓝裙随风飘荡,遮盖了视野,遮盖了整片天空。 我望着少女,少女也眼神空洞地望着我。 仿佛这一刻,时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需望着她,她也只需望着我。 可是好景不长,无数黑蛇吞噬了我,也吞噬了天空上的少女。 紧接着,梦境摇曳转动。 我依然站在雨水中,依然望着飘落雨水的天空。 可是天空上再无少女的身影,只隐约浮现两张熟悉的人脸。 这两张熟悉人脸被无数锁链绑在天边,任凭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可真是凄惨不已。 见此凄惨一幕,我不禁嘶吼大喊:“爸爸!妈妈!” 我这一喊,便猛然睁开眼眸,从病床上醒了过去。 当发现刚才一切只是梦境时,我心中掠起一股无休止的失落感。 “这个梦到底预示了什么?难道爸妈真的被困住了?”我一边丧气地摇着头,一边从被窝里爬出来。 当我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几道声音便响了起来。 “梁先生,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医院提供的小米粥便要凉了。” “既然梁先生已经醒来,就早些进餐吧,这样对身体好。” 我往床边望了几眼,发现说话的是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我倒也认得,正是那位姓庄的医生已经护士孟小暖。 “什么小米粥?难道现在已是早上了么?”我将脊背靠在床头边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梁先生可真健忘,你都睡了一晚上了,现在当然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庄医生用手背贴着我的额头,微笑说道:“体温不高也不低,看来梁先生恢复得不错。”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扫去心中的愁绪,满怀希冀地盯着庄医生。 庄医生抽离手背,转身望向伫立在床边的仪器:“梁先生,你的心跳以及血压都渐渐恢复了正常,但碍于血氧饱和度过低,所以你还得住院修养几天。” “几天?”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感觉全身充满了活了:“我还有几天就能出院了?” “准确来说是三天三夜。”庄医生离开仪器,将头颅凑近我的脸颊:“你的脸色很好,再住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开心得念念有词。 看见我这么开心,庄医生却是眉头紧蹙:“梁先生,我理解你开心的原因,但开心归开心,每日三餐还是要准时吃的,这样吧,我叫小暖时刻关注你这三天的饮食作息。” “行。”我应了一声,便收起脸上的笑容。 紧接着,庄医生向孟小暖交代几番后,便径直离开了病房。 留在病房的孟小暖先是望了我几眼,然后便缓缓端起一碗形象极佳的小米粥。 第一百八十章 充满怨气的尸皮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梁先生,你现在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就由小暖来喂你吧。”孟小暖一边说着,一边从碗里盛起一勺粥。 “好吧,那……那就有劳孟姑娘了。”我翕动嘴唇吃下那勺粥,还顺带咀嚼了几遍。 十分钟后,我吃完了一大碗小米粥,孟小暖开始收拾好碗筷勺子之类的东西。 将碗筷勺子等东西收好,孟小暖便认真打扫起病房卫生。 就在这时,打扫卫生的孟小暖忽然看到了扔在床头处的《五行基本术》。 “咦,这是什么书籍?小暖怎么从来没见过?”孟小暖霎时停止打扫,想要拿起那本《五行基本术》。 这还得了?要知道这本《五行基本术》可是从守则上挑选下来的东西,哪能让人轻易阅读? 我马上眼疾手快地抢过《五行基本术》,然后将它藏在怀里:“孟姑娘,这书是梁某的私有物品,还请你不要过问。” 孟小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当即缩了缩了双手:“这样啊,是小暖冒昧了,梁先生勿怪。” 说完,红着脸的孟小暖便低下头颅,继续打扫起病房卫生。 几分钟后,目睹有些凌乱的并非变得焕然一新,孟小暖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病房。 不过在孟小暖走出病房的瞬间,我依稀听见她在小声嘀咕:“有钱人果然奇怪,居然参透起莫须有的道术来了,就不怕伤坏脑子?” 我将这句嘀咕听在耳里,脸上不禁泛起一丝丝苦笑之色:“有钱人?这小姑娘在暗中嘲讽我?真是风水轮流转,明日到别家啊。” 苦笑一声,我便面无表情地抽出藏在怀里的书籍:“千想万想,我也想不到这门道术竟如此怪异,唉,若是提前知道这是一门有悖常理的道术,我便不会挑选它了。” 此时此刻,一股深深的后悔感,正在袭击我的心灵。 但后悔也没用,守则已经说明确认挑选后,便再也不能改挑其余物品。 “看来这门道术要砸在手上喽。”我摇了摇头,便想将这本书籍塞入红色双肩包里。 可就在这时,我的目光忽然注意到放在旁边的手机。 其实真正牵动我注意力的东西,并非是手机,而是存在于手机之中的某个联系方式。 我就直接说吧,这个联系方式,和那位名为“网上冲浪之最强道士”的水友有关。 “那位水友可是一位如假包换的道士,我要不要问问他有关五行基本术的事情?”我额头紧皱地想道。 可我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五行基本术》来源于守则,我并不想任何人知道关于守则的任何事情,就算是一丁一点都不行。 况且身为最强道士身为太上大皇宗之人,又怎么会清楚天鬼宗编著的道术? “就算最强道士真认得五行基本术,估计也不会贸然指导我,毕竟这门道术不是他宗门之物,他应该不敢随意教授。”想到这点,我便干脆利落地放好这本《五行基本术》。 《五行基本术》不能修炼,我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积分商城之上。 毕竟我现在有600任务积分,应该能兑换一两件物品。 其实连兑换的物品我都已想好,就是那神秘难测的“灵异之角”。 “我已经挑选完任务奖励,余下的灵异之角以及充满怨气的尸皮,应该出现在积分商城了。”事不宜迟,我马上从包里拿出守则,翻转到积分商城的相应页面。 积分商城的相应页面,也就守则第25—70页。 从第25页开始,我一页页地往后翻。 首先映入我眼眶的图片,乃是一幅女孩人偶图。 图中的女孩人偶扎着两条发辫,脸蛋两侧涂着浓稠的胎红,显得十分怪诞。 这个怪诞的女孩人偶图,正是那个拥有预知能力的闪灵人偶。 紧接着映入我眼眶的图片,是一张微型的环状血滴图。 这张环状血滴图下面,写有“一滴破牌的蛇人鲜血”几字。 由于闪灵的人偶以及蛇人鲜血都被我兑换过,所以这两张图片中央,都多了一把若隐若现的黑色小锁。 这把黑色小锁表面凡是积分商城的物品,有且只能兑换那么一次。 “积分商城的物品只可兑换一次,我必须物尽其用。”我一边叮嘱自己几句,一边越过人偶图与血滴图,看见了一幅崭新的图片。 这幅崭新的图片中,正描画着一对浑身血红的羊角。 这对羊角看起来很眼熟,我似乎在哪见过它们。 但我想了又想,也没有想清何时见过它们。 我只好抽空自己的思绪,望向位于血角图之下的几行小字。 “物品名称:一对灵异之角。” “物品品阶:优良。” “能力:即可用以修炼某些道术,也可用以滋养异物的身躯,更是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你可以自行探寻。” “耗费积分:440分。” “兑换方法:请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注意:拥有足够的积分,才能兑换)” 看完这几行小字后,我没有立即兑换这对灵异之角,而是翻转页面,将守则翻到了下一页。 接下来,又一幅崭新的图片,浮现眼前。 这幅也是无比崭新的图片,乃是一张尸体皮囊图。 这张尸体皮囊图整体呈黑色,看上去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张尸体皮囊图下方,也镌刻几行小字。 “物品名称:一张充满怨气的尸皮。” “物品来源:从死去七日的尸体上剥来,沾染着死者身上无穷的怨气。” “物品品阶:优良。” “能力:将尸皮笼罩于体外皮肤,可短时间内获得易容的效果(使用尸皮的时间过久,尸皮上的怨气将会侵蚀使用者的心智)(对于未修道者者,一天使用半小时为最佳)” “耗费积分:440分。” “兑换方法:请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注意:拥有足够的积分,才能兑换)” 浏览完关于尸皮的种种介绍后,我心下猛然一惊。 因为现在看过才知道,这张充满怨气的尸皮,竟拥有易容的作用。 提及易容,我忽然想起那位假扮孔宇盛老婆的旗袍女人。 显而易见,那位旗袍女人应该易了容,要不然怎么会大摇大摆地进入恐怖书店?就不怕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么?她可是接连杀了孔宇夫妇啊! “也许旗袍女人也借助了这种充满怨气的尸皮,否则不会轻易暴露在大街之上。”我越是深想,便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而且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我便越想改而兑换这张充满怨气的尸皮。 毕竟易容的作用太巨大了,有了这张尸皮后,我不但能随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还能在进行任务中减少很多麻烦。 “我当初之所以决定兑换灵异之角,无非是认为尸皮没用,谁能想到这张尸皮拥有易容的功效?”我来回张望这两幅同样崭新的图片,一时有些决断不了。 也难怪我如此犹豫不决,毕竟灵异之角和尸皮都不错,实在难以取舍。 “上面写得很清楚,灵异之角能滋养异物,刚好可以用来治疗李英秧的伤势,但这样一来,便错过了拥有易容功效的尸皮。”我心中暗叹,仍是做不了决定。 唉,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积分不够,只能兑换其中一件物品。 兑换完其中一件物品后,便剩下160分,根本不能兑换另一件物品。 难,太难了,真的太难决定了,我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我忽然灵光一闪:“任务积分的获取途径有许多,我可以通过完成日常任务,来赚钱足够的任务积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将这两物都兑换,根本不用担心顾此失彼!” 这两件物品,一件需要耗费440分,那两件加起来就是880分。 而我现在有600分,只要再凑280分,就可以将两件物品都兑换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欢欣雀跃地翻动守则,将页面翻转到日常任务章节。 紧接着,久违的日常任务终于得以映入我的眼眸。 “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持货源充足,请在明天之前为微型酒吧补充酒水。” “当前任务难度:破败类任务(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极少的时间,只要一个电话便能顺利解决)” “当前任务奖励:2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二:相信你还在为员工不足而苦恼,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服务员。” “服务员要求:熟悉基本的调制奶茶操作,会调制味道不差的奶茶。”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除了这两个日常任务,其后还有两个日常任务。 其后这两个日常任务,都是清一色的优良类任务。 第一百八十一章 灵异之角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心中没有多想,直接望向其后那两个优良类任务。 “日常任务三:相信你还在为员工不足而苦恼,请为微型奶茶店招聘一位炸鸡师傅。” “炸鸡师傅要求:熟悉基本的炸鸡操作,会油炸味道不差的鸡排。”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日常任务四:相信你还在为员工不足而苦恼,请为恐怖书店招聘一位收银员。” “当前任务难度:优良类任务(要想完成此类任务,需花费一定的时间,请酌情领取)” “当前任务奖励:100任务积分(完成任务后,相应积分奖励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没错,除了第一个日常任务,其后三个日常任务,都是招聘类日常任务。 这些招聘类日常任务虽然奖励很高,但碍于恐怖书店的特殊性,这类任务实在太难完成了。 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领取第一个日常任务。 毕竟第一个日常任务,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任务。 这个任务甚至不用我出现,只需打个电话叫人送货到恐怖书店就行。 当然,这些所谓的货,便是任务所要求的酒水。 心中早已想定,我立刻拿起一只墨水笔,在第一个日常任务后面,写上整齐挺拔的“领取”二字。 紧接着,两段崭新的小字,从页面上浮现而出。 “恭喜你成功领取日常任务一,作为一间合格的恐怖书店,必须保持店内货源充足,请在明天之前为微型酒吧补充酒水。” “完成当前任务后,可得到相应任务积分(20任务积分),相应任务积分将自动到账,请注意查收。” 我瞥了几眼这两段小字后,便精神焕发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联系的人,正是苍田由乃。 与苍田由乃说明来意,并吩咐她好好检查一遍酒水的品质,我便挂了电话。 “我现在的伤势还未完成恢复,补充酒水的事,就先交给苍田由乃吧,反正她对酒水品种也很熟悉。”说完,我便点开微信,将补充酒水的事告知李繁森。 李繁森很高兴,表示酒水货源一送到,一定会好好整理到古董酒柜上。 “好,好,待会酒水货源送到书店的时候,苍田小姐会与你交接,你放心,苍田小姐是我们的人,不会坑我们。”细心叮嘱几句,我便滑动屏幕退出了微信。 各方面的人都已通知好,我便百无聊赖地呆坐在病床上。 呆坐了大约一个小时,一阵倦意袭上心头。 于是我便躺落床上,死死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了三四个小时。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已是中午时分。 具体来说,是七月十号中午十一点整。 “到饭点了,先吃饭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床头处的红色按钮。 紧接着,孟小暖端着一盘饭菜,走入了病房。 吃完这盘饭菜,再吞掉几滴必吃的药丸,我便支走孟小暖,将守则捧在掌心。 “都过去四五个小时了,补充酒水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吧。”怀着希冀的眼神,我径直将守则翻转到日常任务章节。 下一刻,一行小字窜入我的眼眶。 “恭喜你成功完成日常任务一,20任务积分已成功到账,请注意查看。” 我笑了,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我笑的同时,仍将守则翻到了第四页。 紧接着,几行眼熟的大字,当即涌入我的眼瞳。 姓名:梁凡 性别:男 年龄:22 职位:恐怖书店第十任书店管理员(试用期) 任务积分:620 天赋技能:阴瞳 目前头衔:新人管理员、试炼幸运者(未佩戴) 望着任务积分一栏已从600分转变成620分,我便清楚自己真的完成了日常任务一! 因为日常任务一所奖励的积分,正好是20分! “苍田由乃果然靠谱。”我笑意更盛地打开微信,然后给苍田由乃发了一个致谢的表情。 在给苍田由乃致谢的过程中,我还看见了李繁森发来的新消息。 这条新消息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说酒水货源已送到恐怖书店,叫我不用担心。 可是我开心得来不及,又哪会过于担心啊? 我当即给李繁森回了一条消息,表示自己清楚了所有情况,然后吩咐李繁森好好收拾好酒水货源。 吩咐完李繁森后,我便一脸笑意地退出了微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这么一上午,我便多了20任务积分。” 20积分看似很少,但日积月累之下,我相信一定能凑够这280分。 “不,现在多了20任务积分,再凑260分就行。”我一边想着,一边盯着日常任务章节。 盯得越久,我脸上的笑意便逐渐减少:“唉,可惜招聘类日常任务太难完成,要不然我一次就可获得一百任务积分。” 一百任务积分,可是破败类任务的五倍。 只要我完成三个一百任务积分的日常任务,估计很快便能凑够剩余的260分。 可天不遂人愿,一百任务积分的日常任务太难完成,我也只好将精力放在稍微简单的日常任务上。 “只要我一天完成一个日常任务,就算这个日常任务只有20分,也只需十来天便能凑够剩余的260分。”这么一想,我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待自己的脸色完全缓和,我便将掌心守则翻转到积分商城章节。 那两幅崭新的物品图片,依然镌刻在页面上。 望着页面上那两幅崭新的物品图片,我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反正图中二物迟早都要兑换,不如现在先将其中一物兑换出来。” 我之所以有这种考量,无非是怕意外比明天来得更快。 毕竟守则上已经白纸黑字写明,第三次试用期任务将于本月开启。 至于是本月的何时何日,我不清楚,也无法清楚。 既然是不清楚也无法清楚的事情,那证明第三次试用期任务,或许会在明天开启,也或许推迟到七月末才开启。 其实第三次试用期任务若在七月末才开始,我完全可以接受。 因为到了七月末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势不但好了,估计还凑够了剩余的260分。 到时候灵异之角与充满怨气的尸皮齐齐到手,我应该有能力挑战一下第三次试用期任务。 但若是第三次试用期任务在明天或几天后开启,我肯定没法凑够剩余的260分。 没法凑够剩余的260分,也就代表我不能同时拥有两件物品。 所以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先将其中一件物品兑换较好。 这样在第三次试用期任务到来之际,我身上起码拥有其中一件物品。 有了其中一件物品,我完成任务的几率,肯定比一件物品都没兑换的几率,大上不少。 “那就这样决定吧,先将其中一件物品兑换,之后等积分凑够了,才兑换剩下那件物品。”权衡利弊之后,我开始思索先兑换哪件物品。 灵异之角的优点是能滋养异物的身躯,正好用来恢复异物李英秧的伤势。 但缺点也很明显,它只能用在李英秧身上,并不能直接增强我自身的实力。 充满怨气的尸皮便不一样了,虽然一天只能用来易容半个小时,但这半个小时的易容时间,能直接帮助我减少很多麻烦。 直接帮我减少麻烦,就等同于变相增强我的实力。 选择治疗李英秧,还是选择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是一个复杂的难题,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选项。 当我想到李英秧濒临死亡,这个难题便迎刃而解了。 “李英秧之所以受伤,就是为我阻挡了男尸,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该首先兑换灵异之角,用以滋养李英秧的身躯,而且那张尸皮可以迟些再兑换,倒不用过于着急。”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了决断。 这个决断便是先兑换灵异之角,用来滋养李英秧重伤之躯。 既然决断已经想好,我便镇定自若地地按照守则规则,在物品图像旁边写上“兑换”二字。 紧接着,一对五厘米的血红兽角,便缓缓浮现在页面上。 我伸手碰了碰这对血红兽角,一股刺骨的冰冷即刻涌上指间。 “这对兽角也太冰冷了吧,就例如坚冰一般。”我忍着这股冰冷之感,一手捏起这对血红兽角。 捏起这对血红兽角的我,不禁仔细观察了好几分钟。 最后我发现眼前的血红兽角,乃是一对羊角。 “此对兽角表面横棱众多,应该是羊角无疑,但普天之下,哪有浑身血红的羊角?”太怪异了,这对羊角实在太怪异了,我心中霎时一片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我还是将这对羊角捏在手里,开始研究如何使用这对羊角。 “守则上说明这对灵异之角,能滋养异物的身躯,但并未说明如何去使用。”我揣摩了好久,都无法参透如何去使用这对灵异之角。 第一百八十二章 英秧还变大了呢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我干脆将守则翻到异物图鉴章节,然后将这对兽角放在李英秧所在图鉴之上。 “李英秧重伤不醒,也只能先将灵异之角放在图鉴上了。”我沉吟一叹,然后便准备合上守则。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图鉴上的灵异之角,升起一团黏稠的血光。 这团血光映红了整本守则,映红了我的脸庞,更映红了整间病房。 望着视野内一片血红的景象,我的心跳变得越发急促。 就在我的心跳变得越发急促的时候,这团血光渐渐侵染了整幅异物图鉴。 当然,现在所说的异物图鉴,正是异物李英秧所在之处。 接下来,变化便悄然发生了。 原来充斥着粉红浪漫的闺房图鉴,霎时被血光侵染得一片血红。 血红色的墙壁,血红色的书桌,血红色的小床,血红色的钢琴。 更有甚者,连同穿在李英秧身上的青裙,也都变得血红无比。 望着这幅变得血红无比的图鉴,我难忍心中恐惧。 但为了观察李英秧的变化,我也只好按捺住逃离的冲动。 好在图鉴上的血红只持续了一会,便随着那团红光销声匿迹。 我睁大双眼往图鉴中望去,只见原本被我摆放图鉴上面的灵异之角,早已消失不见。 伴随着灵异之角的消失不见,图鉴的整体氛围恢复回一片粉红。 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书桌,粉红色的小床,粉红色的小床旁边还有一台同样粉红的钢琴。 钢琴边小女孩的裙子,也已恢复回亮丽之青。 除了小女孩的裙子变回青色,我还注意到一个极其微妙的细节。 这个细节便是原本笼罩在小女孩脸上的黑气,已经消逝一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道李英秧这就恢复了?”我心中暗暗惊喜,便尝试将李英秧召唤而出。 几道优美的琴声响起后,一位精灵古怪的小女孩便从图鉴中走了出来。 这位小女孩身穿青裙,肩背上缀着一头乌黑色的长发,正是许久不见的异物李英秧。 望着李英秧就在眼前,我开怀大笑:“小英秧,你醒来了。” “是啊,英秧终于醒来了。”李英秧笑靥如花,扑在我的怀里。 霎时间,压抑的病房里充满了生机。 我抱着李英秧寒暄了好久好久,才发现李英秧身上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尽的变化。 这样说吧,她原本青涩平坦的胸膛上,开始隆起两个小包。 至于这两个小包究竟是何物,我当然十分清楚。 毕竟它们正是……正是一位女孩应有之物。 此时此刻,这两个小包正隔着衣服贴着我的肌肤,令我一阵脸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我只好推开李英秧,让她站在床边。 结果李英秧这么一站,我发现李英秧还长高了好几厘米。 胸膛发育,再加上身躯长高,令原来看起来七八岁的李英秧,状若一位十三四岁的稚嫩少女。 少女初长成,我一时看呆了。 “身为异物的李英秧,竟然还能二次发育?这也太奇葩了吧?”我讶然了,实在想不通李英秧为何能二次发育。 想不通,我只好开口问道:“小英秧,你这是……这是长高了?” 李英秧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变化,还特意抓了抓那两个小包:“嘻嘻,英秧不但长高高了,还变大了呢。” “咳、咳咳、”我老脸通红,赶紧移开目光:“小英秧,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快,快将双手放下来。” “为什么啊。”李英秧嘟着嘴,拉着小脸:“这是英秧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摸啊。” 说完,李英秧还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望着李英秧茫然的眼神,我心底彻底凌乱了,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说女孩的胸不能摸吧,我又说不出口。 说这种行为不太雅致吧,我又找不到切入点。 说女孩的胸不能当面摸吧,我又觉得这种说法过于笼统。 思来想去,我干脆也不解释了,直接牵起李英秧的双手:“小英秧,胸胸太小不能乱摸喔,要不然就不会再次长大了。” “这样啊。”李英秧人畜无害地望着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英秧以后不摸了,叔叔也别偷偷摸喔,英秧想它们变大大呢。” 听见这句话后,我十年的节操碎了一地。 我呸!我呸!我呸!我呸!我呸! 谁想摸她的胸啊,还叫我别偷偷摸?搞得我真的会偷偷摸一样。 再说我真想偷偷摸的话,也不会摸小英秧的胸啊,怎么也得选个“大凶之兆”摸摸吧。 李英秧的言语过于犀利,我根本搭不了话,也得一脸讪笑地望着她。 李英秧见我不说话,又再语出惊人:“叔叔怎么不说话,是嫌弃英秧太小了么。” “不……不是。”我左顾右盼,从嘴里挤出一段违心的话语:“英秧怎么会小呢,很大……很大了。” “真的?”李英秧眸露亮光。 “珍珠都没这般真。”我语速极快地应了一声,然后便赶紧转移话题:“小英秧,你怎么会忽然长高了?” “叔叔你不知道?”李英秧卖了一个关子。 我吩咐李英秧坐在床边,悠悠地说:“你乃是年龄与身体不符的异物,应该不会忽然长高才对,可现在你的情况有悖常理啊。” 李英秧终于不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而是认真地回答道:“叔叔所说没错,异物的确不会贸然生长,但若是有外物的帮助……” “外物的帮助?”我脸上发怔。 李英秧点了点俏头,娓娓道来:“若是有外物的帮助,异物不但能再次生长,还能大幅提高异物的实力。” 提及外物,我不禁想起那对消失的灵异之角:“你所说的外物,难道是……难道是那对灵异之角?” 李英秧顿了顿后,露出恍然的眼神:“原来它叫灵异之角,难怪能滋养我的身躯。” 知道李英秧的种种变化,正是那对灵异之角的作用,我不禁追问道:“小英秧,那你对灵异之角了解不?它们是否真的是灵异之力的核心?” 谁知李英秧却迷茫了,眼神中噙满了不解的眼神:“灵异之力,那是什么东西?” 李英秧眼中的不解不似假装,我也茫然了:“既然你不清楚灵异之力是什么东西,那为什么一副很是了解灵异之角的模样?不会是在逗叔叔吧。” 李英秧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叔叔,英秧没在逗你,其实英秧对灵异之角也不甚了解,只觉得它们的气味暖暖的,英秧喜欢吃。” “就这样?”我忽然撇了撇眉毛。 “就这样啊,英秧本来重伤不醒,也听不见叔叔的召唤,但忽然有一个暖暖的气味出现在图鉴,于是英秧便醒来了。”李英秧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回忆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我也顺势托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根据李英秧所说,那对灵异之角升起那团血光后,便气化成为了一股气味。 这股气味对异物很有吸引力,所以李英秧才会说这是一股暖暖的气味。 总而言之,灵异之角并未消失,而是化为气味进入了李英秧体内。 李英秧得到这股灵异之角的气味,身躯自然得到了滋养,也就如愿地醒了过来。 得知李英秧醒来的始末后,我便将李英秧收回守则中。 当然,在李英秧返回守则前,还特意向我道谢。 毕竟若不是我兑换了灵异之角,李英秧便不会醒来了。 除了向我道谢,李英秧还立下誓言,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我。 总之经历此次事件后,李英秧与我的关系更好了。 更好的主仆关系,那就表明我的纸牌实力又强了一些。 毕竟李英秧可是珍稀类异物,总能帮我解决掉不少麻烦。 “随着李英秧二次生长,她的实力估计更强了,总算没有浪费那对灵异之角。”我咧嘴一笑,暗暗盯着李英秧所在的图鉴:“李英秧这妮子已经长大不少,身上的青裙已经不合适她穿了,抽空就给她买几件新衣服吧。” 李英秧的本体,原是一位被人拼接的蛇人。 那位蛇人在一百年间,竟同时产生了恶念以及善念。 恶念叫李英殃,善念则是图鉴中的异物李英秧。 李英秧作为蛇人的善念,今年也该一百来岁了。 一百来岁的瓷娃娃忽然生长,可将我吓得不轻。 但惊吓之后,我忽然觉得有些安慰。 蛇人,那个本是人类却被拼接成蛇人的小女该,你安心吧。 你的善念被我照顾得很好,她不但开始重新生长了,还变得快乐了许多。 你安心吧,我一定好好庇佑她,一定让她好好享受这世界的精彩。 这不,我已经打算为她添置几条好看的裙子了。 在新裙子的装饰下,她一定更美,她一定更有自信。 当年的小女孩,你安息吧,也是时候安息了。 就让李英秧来代替你活一回,这样也不虚此生了。 我一边在心底暗暗自语,一边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慕警官可愿帮我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当我醒来时,病房里的光线变得无比暗淡,显然也是傍晚时分。 我先是守则等东西塞入红色双肩包中,然后才艰难地打开手机一看。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乃是七月十号傍晚五点半。 “都五点半了,也就是说我又睡了几个小时。”一天的大多时间都是从睡梦中度过,我不禁感到头痛欲裂。 我重重地拍了拍头颅,然后艰难地从病床上挪动起来。 可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连绷带都还拆除,所以我只挪动了一会,便认命地坐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怎的,也许是躺得太久了,又也许是寂寞情绪在作怪,我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我扒开了自己的裤头,将手伸入了双腿之间。 “啊,爽,爽,太爽了。”随着手掌在双腿之间来回抽动,一阵极致快感涌上我的心头。 这阵极致的快感令我双眼猩红,令我双腿之间快要喷涌出某种液体。 可就在我双腿之间快要喷涌出某种液体的时候,紧闭的病房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位穿着紧身皮裤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 我刹那停下在双腿之间来回抽动的手掌,目瞪口呆地望着忽然闯入病房的妙龄少女。 我望着妙龄少女,妙龄也在望着我。 其实她并不是望着我,而是望着被我扒掉大半的裤子,以及……以及……以及正停留在双腿之间的手掌! 于是乎,这位妙龄少女赶紧扭转微红的脸颊,尖叫一声:“啊啊啊啊!梁……梁先生,你……你在干什么啊!” 至于我究竟在干什么,天知地知我知你知,连眼前的妙龄少女都隐约知道。 所以我并没有解释,只淡定地抽回手掌穿好裤子:“我在干什么?我当然是在干自己啊。” “干自己?亏你说得出来。”妙龄少女用余光看见我已经穿好裤子,当即转过身来。 “俗话说,食色趣也,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倒是慕警官忽然进来,打扰了在下的雅兴。”我咧开嘴唇,笑若春风。 我表面笑若春风,其实内心早已骂娘。 靠!老子正自爽呢,你进来干什么啊? 你进来也就罢了,还鬼叫什么啊? 难道你都二十多岁了,还没见过如此巨硕的双腿之物? 好吧,我猜你真没见过,所以我才网开一面地让你看看,结果你倒好,直接将我的双腿之物吓软了! 如果双腿之物经此一役再也不能恢复辉煌,你就是个千古罪人,你得向我负责! 我脸上保持着微笑,心中却不停地开骂。 直至自己骂累了,我才隐约听见眼前的妙龄少女搭话了:“俗话的确有说,食色趣也,但梁先生重伤未愈,估计浪费不得这些精力,况且梁先生作为西城名人,也不该自己动手才对。” 我嘻嘻一笑,眼中忽然浮现“无耻”两字:“如果自己不该动手的话,难道慕警官愿意帮我?” 此言一出,眼前的妙龄少女,也就是刚刚闯入病房的慕警官慕雪瑶,当即脸色一红:“我呸!我呸!我呸!我呸!我呸!” 见此一幕,我语不惊人死不休:“慕警官呸什么,难道你想用嘴帮我?”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慕雪瑶的眼瞳中霎时升起一片愠怒:“梁先生,我怎么说也是一名警官,还请你注意一下言行举止,不要随意亵渎我,如若你还是死性不改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重伤,更不管你是不是西城有名的富豪,都要好好追究你一番。” 知道慕雪瑶真的生气了,我赶紧收起双眼之中的笑意,一脸正色地说道:“是梁某逾越了,还请慕警官见谅。” “好说,好说。”慕雪瑶也没有咬住我不放,她缓缓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梁先生,我此行贸然折返,是为了一事。” “一事?什么事?”我转动黝黑的眼珠,闻嗅着涌入鼻间的清香。 这股清香,源自妙龄少女,源自坐在床边的慕雪瑶。 由于是独身来此的缘故,此时的慕雪瑶没有穿着警服,反而是裹着一件甚是紧身的黑色皮裤。 这件紧身的黑色皮裤,不但将慕雪瑶诱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还隐隐显露出慕雪瑶危险而又摄魂的气质。 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又是一个柔情暖骨的女人。 男人的一生之中能得此女人,估计连做梦都会笑醒。 但笑醒是一回事,得不得到又是一回事。 最怕得到这种女人之后,自己却是惹得遍体鳞伤,这样就不太好受了。 想到这茬,我脸色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等待床边少女的回答。 慕雪瑶一边轻轻抿了抿红唇,一边从黑色皮裤中抽出一台手机:“这件事情,与一场车祸有关。” “与一场车祸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与车祸有关?”我懵懂了。 慕雪瑶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点出一则新闻报道:“你先看看这则新闻报道吧,看完你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我心底虽然焦急,但还是按照慕雪瑶的吩咐,望向了手机之中的新闻报道。 紧接着,几段熟悉的文字信息,便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据从警方处得知,今日下午四点左右,西南郊区方向发生一则严重的车祸事件,受害人当场死亡,而肇事车辆则不知所向。” “据悉,肇事车辆不知所向的原因,与西南郊区突降暴雨有关,这场盛大的暴雨,间接帮助肇事车辆瞒过了车祸路段的监控。” “虽然肇事车辆逃过了监控,但经过警方层层的抽丝剥茧,发现那辆肇事车辆乃是一辆黑色丰田。” “今日晚上八点,西城警方官网公布了车祸受害人的信息,这次车祸的受害人叫谢巧倩,性别女,今年刚好二十岁。” “二十岁的少女横死公路,肇事车辆却逍遥法外,所以本报再次恳请各位,若是有人知道肇事车辆的行踪,请马上联系本报编辑或直接拨打110报警。” 这几段熟悉的文字信息下面,还附有一则西城警方的通告。 “今日早些时候,我们接到一位匿名用户的电话,其宣称造成郊区车祸的肇事车辆为黑色丰田,车牌号为BXL334,驾驶司机姓张,电话号码为13492448XXX,经过我们的几番核实,发现这位匿名用户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所以我们再次恳求各位,若是看见上述那辆黑色丰田,请马上拨打110报警热线!全体西城警方感谢各位热心市民!” 看完这几段文字信息以及其下的警方通告,我茫然了。 这不就是关于谢巧倩车祸的新闻报道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而且慕雪瑶化名“警方卧底”在论坛潜水已久,早已清楚提供肇事车辆信息之人,正是我这个“楼主”,还有必要让我浏览这篇沉寂已久的新闻报道么? 难道……难道是那辆肇事车辆找到了?不会吧? 怀揣着满腔疑惑,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篇新闻报道我很清楚,因为向警方提供消息的匿名用户,正是我,对了,你此行来找我,难道是那辆肇事车辆被找到了?” 种种思绪缠绕心头,我翘首以盼地等待慕雪瑶的回答。 谁知慕雪瑶直接摇了摇头,神色暗淡地回道:“梁先生,令你失望了,那辆撞死谢巧倩的肇事车辆尚未找到。” 我也是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这样啊,那你来找我也没用,我也不清楚那辆肇事车辆究竟在哪。” “你不清楚不重要,反正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找那辆肇事车辆。”慕雪瑶滑动手机屏幕,从文件夹中找寻一条视频:“这个视频你看看,是我偶尔发现的。” 我没有说话,而是脸色阴沉地望向那个视频。 视频中的图像很阴暗,但依稀能看得见两个年龄迥异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正一前一后地坐在一辆小车中,显然是司机和乘客的关系。 年龄较大的男人是司机,正握住方向盘驾驶小车。 而年龄较小的男人是乘客,正坐在后排玩着手机。 视频前三四分钟,司机与乘客在小车中相安无事。 可就在视频播放到八分零六秒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司机忽然放开手中的方向盘,从宽松的黑衣里抽出一把血红小刀。 紧接着,司机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将那把血红小刀对准乘客的头颅。 坐在后排的乘客仍在把玩着手机,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异样。 就这样,血红小刀离后排乘客越来越近,估计不出多时,乘客的头颅便会被血红小刀刺穿! 可就在血红小刀要将乘客头颅刺穿的时候,行驶中的小车忽然失控了。 轰隆!一声巨响奏起,小车似乎撞到了不知名的东西。 司机连忙将血红小刀藏好,紧张万分地扶稳方向盘。 坐在后排的乘客听见了巨响,当即从把玩手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你撞到了什么?保险起见,还是下车看看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泪水与怒气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司机听取了后排乘客的建议,下车望了望。 半晌后,司机重新回到小车,但他手里明显残留着一些血迹。 “究竟撞到什么了,还能继续开车吗?”坐在后排的乘客忧心忡忡。 “没事,不过是撞到了一只死老鼠,不用太过担心,我现在就立马开车。”司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便再次发动了小车引擎。 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可我脸上却泛起了无休止的震惊。 因为……因为视频中坐在后排的年轻乘客,正是我! 也就是说,在我首次坐车前往锦绣楼时,那个司机曾想杀我! 若不是小车忽然失控撞到了东西,恐怕我已经遇害了! 想到自己差点就死于血红小刀,我缩着肩膀颤抖了起来。 太险了,真的太危险了,自己差点就殒命在小车之内,我又怎能保持冷静?我又怎么不惊恐万分? 保持不了冷静的我,不禁冲着慕雪瑶怒吼:“这个视频你怎么得到来的!?你快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面对我的怒吼,慕雪瑶没有生气:“你别急,待我组织下语言。” 我又惊又恐地等了好几分钟,慕雪瑶终于组织好语言:“那个司机是某个打车平台的专车司机,我以警方身份向那个打车平台稍稍试压,便得到了这个视频。” “既然视频都得到了,你们还不去抓人?这是杀人未遂!这是杀人未遂!”我怒不可遏。 “抓不了。”慕雪瑶放好手机,摊了摊双手:“那个司机身上的黑衣遮盖了面貌,警方提取不了司机的真正面容。”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的怒气稍稍下降,一脸担忧地问道:“那你们对这位司机有头绪了没?” “一点头绪都没有。”慕雪瑶双手交叉,衬托出两座高高隆起的山峰:“就是因为毫无头绪,所以我才来找你。” “找我?”我愣了愣。 “没错,就是找你。”慕雪瑶从床边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位司机驾驶的小车,正是撞死谢巧倩的黑色丰田,也就是说……” 慕雪瑶还没说完,我便心思敏捷地接过话匣:“也就是说,当这位司机撞死谢巧倩的时候,我正坐在他的后面。” 慕雪瑶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所以司机跟你说只是撞到了一只死老鼠,事实是他撞死了谢巧倩,换句话来说,正是谢巧倩的遇难,间接拯救了你!”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心中五味杂陈。 对啊,慕雪瑶说得不错,若不是谢巧倩忽然被小车撞倒,司机也不会停车,更不会抽回那把森然的血红小刀! 是谢巧倩的死亡吸引了司机的注意力,让我从死神面前捡回一条小命! 而且从更高层次来分析,若不是司机想杀我,也不会贸然放开方向盘,更不会导致小车失控撞死了谢巧倩! 我,罪魁祸首都是我! 谢巧倩之所以死,就是我直接造成的! 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如果这条视频未出现之前,我只会认为谢巧倩的死与我有些关系,但并非是由我直接导致的。 但看完这条视频后,我便知道自己错得太离谱了,谢巧倩的死何止与我有关啊,简直是我亲手将她杀死的! 恨啊,我恨自己为何不死了算了。 怨啊,我怨司机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这样的话,谢巧倩就不会死于失控的小车了。 司机的杀人目标一直是我,而谢巧倩的死亡,只是失手之后的代价! 意识到这一点,我愧疚的泪水淹没了整间病房。 “呸!你和这些网友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居然还YY我的背影?真恶心!” “你说什么呢,你是谁以后的老公啊,我呸!” “它不是叫小奶子,它叫肖奈子,惟妙惟肖的肖,奈何的奈,父子的子,你不要乱想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与谢巧倩在锦绣楼相遇的种种回忆,随着泪水一起浮现心头。 “你啊你,原来你是我害死的。”我掩面而泣,心扉中已是千疮百孔。 慕雪瑶见我这么伤心,却是鄙视地翻了翻白眼:“梁先生,你别装了,如果你真是这么伤心的话,又怎么会隐瞒自己就在车内的事实?” “我假装?我隐瞒?”怒气在心底溅起,我扼住了慕雪瑶的手腕:“你身为人民警察,不去追捕这位杀人司机也就罢了,居然还怪责我隐瞒?这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难道现在杀人都不需要付出代价了吗!?” “杀人司机我们当然会追捕,但你隐瞒自己就在车内的原因,我们也要追查。”慕雪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从我手里挣脱出来。 我怒了,彻底地怒了:“好,好,好一句追查,好一句追查啊!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我当初知道谢巧倩因我而死,我岂会隐瞒自己就在车内,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我不想啊,我不想啊!死的应该是我,死的应该是我啊!” 彻底发怒的我,双眼充血,血管暴露,俨然一个遭遇大变故的疯子。 慕雪瑶一下子慌了,赶紧设法安抚我:“梁先生,你想冷静下来,你说的话雪瑶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放弃追捕那个杀人司机,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你。” 可惜这番话语根本没起到安抚的作用,我仍是状若疯子,泪如河流。 泪水打湿了脸庞,打湿了衣衫,打湿了病床,更是打湿了整间病房。 我再次想起了谢巧倩,想起了那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鬼!” “你……你给我下来!你还想压着我多久!”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瞎溜达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呸!你和这些网友都是一匹有颜色的狼,居然还YY我的背影?真恶心!” “嘻嘻,你这话说得真好听,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大上几年,还好意思唤我姐姐?” “你才是仙女妹妹,你全家都是仙女妹妹,我叫谢巧倩,以后别唤我做仙女妹妹了,太奇怪了。” “你说什么呢,你是谁以后的老公啊,我呸!” “臭不要脸。” “它不是叫小奶子,它叫肖奈子,惟妙惟肖的肖,奈何的奈,父子的子,你不要乱想了。” “你这人虽然猥琐了点,但脑袋还是挺聪明的。”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诸如此类的对话,反反复复地在我脑海中划起,令我肝肠寸断。 直至声已嘶力已竭泪已尽,我才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抬头望着慕雪瑶,脸色无比坚定:“杀人司机,你不查,我会查,我一定要让谢巧倩走得安心。” “值得吗?”不知为何,慕雪瑶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幽怨,就仿佛一个深闺已久的女人。 “不值得,也谈不上值得,但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事,要不然我会良心不安。”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地悠悠说道。 “好吧。”慕雪瑶叹了叹气,坐回了床边:“想不到梁先生竟是个性情中人,我实在不该轻易怀疑梁先生。” “你怀疑我也正常,毕竟我当时的确坐在小车后排,我应该全盘告诉你。”我终于恢复了理智,一脸正色地说道:“只是你没体验过失去的感觉,就没资格怀疑我。” “是我唐突了。”慕雪瑶深深地致了一个歉,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道:“梁先生,我相信你,但其他同事并不会贸然相信你,而且由于你知情不报的原因,已经与车祸事件有了嫌疑,所以还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近期不要擅自离开西城。” “知道了。”我默默应了一声,便脸色阴沉地低下了头颅。 慕雪瑶仍坐在床边,脸上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忧:“你说你要独自追查那个杀人司机,但那个杀人司机的目标本就是你,你就不怕遇上生命危险?” “生可离命可弃,唯独良心永久存。”我的双目熠熠发光。 慕雪瑶娇躯一震,索性离开了床边:“梁先生果然是个性情中人,但独自追凶变数太多,还请梁先生提供杀人司机的面容,之后便交由我们警方继续追查。” “你此行赶来就是为了这事吧。”我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当然了。”慕雪瑶拨弄着自己的皮裤,竟有一副小女人的神情:“梁先生,你作为乘客搭车前往锦绣楼,应该见过司机面容才对。” “我的确见过司机的面容,但……”我想了又想,始终没有说完这句话。 “但?但是什么?”慕雪瑶问道。 “但那位司机笼罩在黑衣之内,还戴着一顶压得极低的鸭舌帽,所以我并未看清他的脸容。”我脸容紧皱地回道。 “既见过了他的面容,又并未看清?这算什么回事啊?”慕雪瑶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我不管慕雪瑶满不满意,自顾自地再次开口:“我只记得那个司机身材臃肿,臃肿的肚腹,臃肿的手臂,甚至连露出半边的头颅都极其臃肿。” 请假条 - 我的恐怖书店 - 月中寒霜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