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谢家旁支的穷苦生活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 谢道恒虽是大族子弟,但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旁支,除了每个月能从族内领到五百三十钱的补贴外,他与平常百姓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偌大紫阳郡,半数谢家人。 他谢道恒在这座城中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今年已经到了双十之年,虚度的二十年中未尝有什么非凡的成就,只是因为曾经悉心照料病重的母亲,所以在市井间拨了个纯孝的名声。 谢道恒的父亲早逝,如今母亲也已经远去,城北深处这个寻常的小宅院里,便只剩下了他与小仆两人。 族中每个月五百三十钱的补贴虽然算不得多,但也基本上能够维持谢道恒的生活。 他并不乱花钱,只是当时为了给母亲治病,曾经从本家的叔父那里借过三千钱的药钱。虽然叔父慷慨的挥袖,告诉他不必偿还,但谢道恒断没有不还之理。 他和小仆若是省吃俭用,每个月总能省下一百多钱。但谢道恒看了看破旧的宅院与漏雨的房顶,便知道省钱什么的,不过是期冀之事而已。 按道理来讲,谢家坐拥半坐紫阳郡,而谢道恒又是谢家子弟,断没有穷困的道理。可实际上,谢道恒与谢家的交集,仅限于每年新年与四月份的祭扫两件事罢了。 想想那三千钱的债务,谢道恒知道,他终究需要找一份赚钱的门路。 拿了门旁的油纸伞,一袭白衫的谢道恒走了出去。 “郎君,外面下着雨那,您这是要去哪?小的去跑一趟还不成?”小仆谢兴不过十四岁,但却长得极为壮实,只是眉眼处有些憨实,看起来仍是个孩子模样。 “出门转转,算是赏雨。”谢道恒微微一笑,啪的一声将油纸伞撑起。 半旧的油纸伞已经泛黄,在三月的细雨里竟有些微醺的意境。 谢兴站在门边,直到谢道恒清清淡淡的身影在烟雨中走的远了,才挠了挠头,退回宅院里,关上了门。 他多少有些担心自家主子,主母过世之后,自家郎君还没有哭过一场,虽说如今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可谢兴的心仍旧没有落下去。 他记得自己父亲去世时的模样,那种天崩地陷的感觉,即便是过去了六年他也没有彻底的忘怀过。他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曾经哭的晕过去了仈jiǔ回,而自家的郎君直到如今,竟然还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实在是…… 再次挠了挠头,谢兴不再多想,转身回去修房顶了。 郎君那屋的房顶已经用茅草盖过了,怎么也撑得过这一场雨,自己的房顶还要再费些力气。 虽说这些茅草只能防漏一时,但他们现在能够负担的起的,也只剩下这个办法。 就像郎君说过的,徐徐图之罢…… 走在街上的谢道恒面带微笑,他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家门了,这时候看着繁华熟悉的街道,心情也觉得有些愉快。 薛家的大娘仍在卖包子,对面的锁匠仍在与客人讨价还价。客栈门前的知客正看着细雨发呆,酒馆的生意被这chūn雨一催也变得有些冷清。 chūn泥的味道顺着雨丝散发开来,缓缓的侵进口鼻间,沁人心脾。 “老板,打一壶酒,再拿一碟花生。” 谢道恒进了酒肆,合上微黄的伞,放到一旁。 账上看了一眼谢道恒身上的素衣,微微愣了愣,半晌才应了一声,又叫跑堂的循着吩咐去安排。 谢道恒微微一笑,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窗外,微雨**。 酒并非什么好酒,花生也是普通的花生,甚至因为yīn湿的关系,酒肆里也都渐渐的浮现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来这里喝酒的人本就不多,再因为落雨,客人便更加少了。除了谢道恒之外,只剩下角落里还有一对客人,看起来像是主仆两个。 雨渐迷离,酒渐微醺,盘中的花生也快要吃完,谢道恒起了身,准备离开。 “哼,守孝之时竟饮酒作乐,这紫阳郡的民风果然粗俗。” 有人冷嘲热讽,谢道恒寻声望去,开口的却是角落中坐着的那名小仆。 谢道恒正在孝中,身上穿的素sè衣衫也正是孝服,依礼法,守孝之人是不可能跟酒sè二字沾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掌柜看到他要酒时愣了一愣。 “守安,不得无礼!”那小仆的主人呵斥了一声,冲着谢道恒抱拳一礼,“请恕在下管教不严,家中下人竟冲撞了阁下。阁下不如对坐饮一杯淡酒,算在下赔罪了,如何?” 那人是跳脱的少年,虽然衣着普通,却掩不住他通身的雍容气度。虽然角落中光线昏暗,可谢道恒还是看到了那人比寻常人略白的肌肤,应当是敷了粉的。 这年头,敷粉的只有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即便是他这种旁支,也很少有闲钱来买什么粉。 谢道恒看着他微微一笑,还了一礼,转身走向掌柜,准备结账离开。 “喂!我们家郎君跟你说话那,你懂不懂礼法啊?”那名叫守安的小仆再次愤愤不平起来。 “守安!”那主人的声音严肃了一些,惹得小仆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只是脸sè仍是气呼呼的。 “掌柜的,这位郎君的帐算到我的账上吧!”少年忙道。 谢道恒微怔了一下,偏头看到少年的脸sè,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笑了笑,收回已经拿出来的七文钱,冲着那男子躬身一礼。 少年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询问谢道恒姓名,谢道恒却已经撑开了旧伞,施施然消失在了烟雨中。 “什么人啊!”守安咬牙切齿,“就知道贪小便宜!” 少年的脸sè到这时也有些不善,敷粉的白中显出几分怒sè来,但好在很快的平息了下去。 “莫要胡乱评说。”少年又叱了小仆一句,微觉扫兴。 …… …… 从小酒肆出来之后,谢道恒便向着卖书的苦雨斋走去。 刚才的那两人,谢道恒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中,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满脑子想得,怕都是“少年侠客,结交五都雄”的壮阔之举,与他无关的。 至于酒钱,他既然喜欢付,那便让给他,反正这样一来一去的,自己还能省下七文钱,又有何不可? 再者,看模样,那郎君应当是外乡人,以后怕是再也不会见面,那后续之事便更加不用担心了。 “老板,这些rì子生意可好?”谢道恒走进苦雨斋,与正撑在柜台上昏昏yù睡的老板打了招呼。 “原来是谢郎君!”老板见来了老主顾,多少来了些jīng神,“最近来了几本新书,其中一本叫《燕山亭考》的,知道是谢郎君的心头好,便给你留了下来。你先自个儿喝些茶,我这就给你翻出来。” “多谢老板了。”谢道恒闻言一笑,冲着老板拱了拱手。 老板笑着说了声不用,自顾自的去后堂寻书去了。 谢道恒随便在一张案前坐了,一拎茶壶见里面是空的,不由得摇头一笑,起了身,轻车熟路的为自己填水去了。 这苦雨斋平素客人就不多,这时候除了谢道恒更是一个客人也无,谢道恒倒是落了个清静,随手抽出一本《洛生咏勘校》读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板才从后堂出来,手里捧了三四本书,放到谢道恒面前。 他指着最上面那本《燕山亭考》对谢道恒说:“听说是前贤孙苏了的著作,但我翻看了一遍,觉着不怎么像,你帮我瞧瞧。”他又说起另外的几本,“这些也都是一同搜罗来的,门道偏的很,除了你这样的书呆子,再无人读了。” 谢道恒闻言也不恼,只是指着自己杯中的茶,笑道:“您这茶怕是三四天都不换一回吧?” “谁说的?”这话确实戳到了老板的痛处,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竟像小孩儿一样瞪起了眼睛,“我都是两天换一回的!” 旁人卖书,最为重要的不是书的质量,而是待客的门道,进门的三道茶便是重中之重。为了留住那些一掷千金的雅客,许多书坊用的都是最上等的茶叶,出手阔绰,毫不吝惜,过三泡之后绝对不再复用。 像苦雨斋这样奉茶的书斋,怕是紫阳郡里仅此一家了。 谢道恒哑然失笑,老板却毫不窘迫,径直的将手头那几本书一股脑的塞进了谢道恒的怀里。 “拿回去瞧吧,什么时候还回来都成,反正也卖不出去。” “我没钱买书。” “有钱喝酒,没钱买书!”早就闻到了谢道恒身上淡淡的酒味,老板瞪了他一眼,夺回了谢道恒身前的茶盏,“快滚快滚,拿着书快滚。这茶再泡就没味儿了!知道自己没钱,跑来干嘛?喝茶啊!” 谢道恒知道老板的脾气,便也不再多言,笑着起了身,伸手去拿自己的伞。 “干嘛?来脾气了?借你的书都不拿了?”老板吹胡子瞪眼。 “不是不拿,我准备明天再来看。” “明天你还来?”老板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个臭小子,是准备把我的茶叶全都喝光是不是?” “非也非也,”谢道恒忍俊不禁,“我是来给您当小工,每天供个吃喝就行。” 老板愣了愣,半晌没说话。 “怎么,我当个知客都不称职?”谢道恒凑趣着问。 “来就来吧。”老板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转回柜台后面,撑起一只胳膊,继续眯着。 “蹭吃蹭喝,还有书看,真会享福。” 走进雨中的谢道恒听到老板的小声嘟囔。 第二章 苦雨斋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 书斋的知客并不好当,除了知情识趣之外,还要能够察言观sè。 这个时候的规矩,客人上门之后,先是奉茶,然后知客按照客人的要求奉上一本书来瞧。 客人读了片刻之后,再叫来知客说一两处短长,知客根据客人的喜好再拿其他的书来以作调整。如此来来回回,是为淘书。 对知客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计。虽然不至于将书斋中的书都通读上一遍,也要大概知道每本书讲诉的东西和风格,做到心中有数。 经验丰富的知客,往往三巡之后就能为客人找到那本心仪之书,若是遇到那笨拙的新人,往返个七八次都是可能的。 苦雨斋里原本也是有几名知客的,但渐渐的都被城东一家名叫百阅堂的书坊邀了过去。按道理说,苦雨斋的老板应当再请几名知客来,可或许是因为老板年纪大了的缘故,连这件事情都被耽误下来。 没有了知客,客人上门之后不知该如何选书,老板又总是懒趴趴的呆在柜台后面,连招呼都不跟客人打一个。 于是月余之后,苦雨斋就真的是门可罗雀了。 但苦雨斋一直都没有关门,来来回回的客人也只有那么几个。 这些客人多半都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穷书生,来苦雨斋也只是为了读书,若说买,他们是万万买不起的。 好在苦雨斋的老板也不撵他们走,只是偶尔在柜台后面睁开懒洋洋的双眼瞪他们几下,说几句刻薄难听的话语罢了。 慢慢的,常来的穷书生们也摸清了老板的脾气,只要进出的时候不把半眯着的老板吵醒,读书的时候不弄出声音,不喝那淡的快没有茶味的茶水,老板就绝对不会撵他们出门。 也曾有书生忍不住做了回雅贼,在怀中揣了一本书便离开。可是当那人想要再次登堂的时候,老板却脸sèyīn沉的撵了那人出去,闭门谢客了。 这一闭门就是一个多月,穷困的书生们没了读书的地方,于是聚集起来冲那个偷书贼理论。偷书贼也发现自己因为一本书而丧失了整座书斋,于是自惭形秽,恭恭敬敬的将偷去的那本书还回到了苦雨斋的门口。 第二天,苦雨斋开门营业。 于是,苦雨斋的老板仍旧整rì整rì的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进进出出的还是那些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只是渐渐的,有些书生会顺道给老板带些零碎的东西,比方说两三斤腊肉、一两只烧鸡、五六两茶叶,亦或是一坛自家酿的酒。 苦雨斋的老板似乎极喜欢饮酒,不管是什么酒都来着不拒,只要有人送上他便两眼放光。 若是旁人送一只烧鸡,老板还会大方的与那人同食。可若送的是一小坛酒,老板绝对不会与旁人共享,而是自己迫不及待的喝个饱足。 渐渐的,穷书生们送酒送的越多,老板脸上的喜sè也就愈加多了起来。 “年纪大了要注意身子,总这样喝下去,终究不大好。”谢道恒看着老板小心翼翼的捧着酒罐子的模样,不由得摇头。 “别说那风凉话,你当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老板将怀中的酒罐抱的紧了紧,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其实你就希望我少喝一点,然后等我把酒罐子放下了,你就可以偷喝了!哼,别以为我老了就糊涂!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明白着那!” 谢道恒忍俊不禁的摇头,知道自己没法子跟一个喝醉了的老头子解释什么。于是他不再多言,挽了挽袖子,拿起角落处的鸡毛掸子,开始给书卷掸灰。 “谢郎君,那个,这活还是我来做吧。”穿着褪了sè青衫的书生急忙走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谢道恒手中的鸡毛掸子,重复了一遍,“这活还是我来做吧。” “不必的,我才是老板雇来的小工,当然要做活。”谢道恒笑的温和。 “可是、可是谢郎君您毕竟是士族,做这些事情,万一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会污了风评……”书生筹措着词汇。 “不过是谢家的旁枝末节,算什么士族?罗兄,你我也认识多时了,叫我名字便是,什么郎君不郎君的?”谢道恒笑道。 那名叫罗清杨的书生仍旧有些窘迫,看着谢道恒扫灰,自己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老板都没说什么,你又有什么局促的?”谢道恒看了一眼犹自在那里喝的飘飘然的老板,摇头道,“只是清杨,下一次不要拿酒了,老板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啊,是!是清杨考虑的不周全了!”罗清杨急忙应了下来,冲着谢道恒深深一揖。 谢道恒笑道:“对我行什么礼啊,都是天涯沦落人,好歹有这么个地方读书的,说起来虽然牵强,但也勉强算得上是同窗之谊那。” 忽然想起史书上的话,谢道恒笑道:“苟富贵,勿相忘。” “谢郎、道恒你玩笑了,我们这等穷书生,哪来的富贵可言?”罗清杨苦笑。 谢道恒依旧在打扫着灰尘,并没有回头,语气淡泊又泠然:“勤学者不贵,天道若不存。” …… …… 自古勤学者众,可真正混出名声以至于显贵于人前却又寥寥无几。 谢道恒没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的宏愿,他最向往的生活,不过是有一几一案一塌,酣睡写读皆怡然自得罢了。 而如今看看,他基本上也正生活在愿景中。 拎着手中的烧鸭走进家门,小仆谢兴也闻声迎了上来。 谢兴面带喜sè的接过谢道恒手中的烧鸭,这么大的孩子正在长身体,也正是最馋肉的时节。 “郎君,这只烧鸭,咱们慢慢吃吧!”谢兴忍不出舔了舔嘴唇,目光一直都不舍得离开那冒着香气的手中物,“慢慢吃,还能多吃几顿。”他补充道。 “好,就依你。”谢道恒笑着应下,看向谢兴的目光略带怜惜。 可怜了这个孩子,竟要跟着自己受苦…… 不是没想过向族中开口,也不是舍不得这张脸面,只是自己父亲生前与族中的那些事情,让谢道恒实在不愿再去见族中人。 只有他的叔父是不同的,所以母亲病重时,他才能去开口借钱。 但如今,除了那每月五百余钱的补贴外,他实在不愿与谢家有任何的干系。 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不要谢家一分钱。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除了读书抄书,什么都不会。 抬头看了看院中已然依依的杨柳,谢道恒走进屋中。 晚饭的时候,谢兴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烧鸭粥,以及凉拌的青笋。甚至还特意把一只鸭腿掰下,好看的放在一只碗里,给自家主子端了上来。 送上了碗筷之后,他便侧着身子坐到了谢道恒的对面,老老实实的扒拉着碗里的粟米饭和眼前的那盘chūn笋。 若是按照规矩,仆人自然不能与主家同席。但如今这宅院里只剩下了他们主仆二人,那些繁复的礼法规矩,也早已没有了讲究的必要。 但谢兴是个实在透顶的人,虽然表面上会僭越一些礼法,可骨子里总是不肯越雷池一步。 谢道恒看着自己眼前的鸭腿,没有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间或吃了几口鸭腿肉。 他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谢兴看着他手中鸭腿的炙热眼神,能听到谢兴流口水的声音。 对于这些,谢道恒恍若不闻。 少年强忍着诱惑,一次又一次的压低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儿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粥水。 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又得了一片红霞。 “我去抄书,你自己用吧。”用完了碗中的烧鸭粥,谢道恒缓缓起身,淡然离开。 谢兴急忙起身送了,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还有多半只鸭腿。 眼眶即刻就红了,谢兴强忍了不肯出声,只是一面喝着没喝完的粥,眼泪也一面吧嗒吧嗒的往碗里掉。 直到真正自己吃饱了,谢兴才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只鸭腿,轻轻的没有底气的咬了那么一小口。 但一口之后,他的眼泪流的就更厉害了。 他知道自家郎君的用心良苦。 不再舍得多吃,谢兴拿油纸将鸭腿细细的包了,揣在贴身的衣服里,闻着那股令人口水直流的香气,洗碗去了。 院子另一侧满是书卷气的房间里没有点烛,所以光线略显暗淡。 一身素衣的谢道恒正用端庄的隶书誊抄着一本名为《老庄别裁》的书卷,偶尔揉一揉发红的指尖。 第三章 雨遇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3《我的极品娘子》第三章 雨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借伞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谢兄之前誊抄的可是《老庄别裁》么?” “是,”谢道恒微笑,“不过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闲来誊抄誊抄,卖给懒人而已。” 寻常学子读书,抄书是一件少不了的科目。抄书虽然乍看起来有些浪费时间,但一来练了字迹,二来细读的文章,三来又练了耐性。所以一般来讲,抄书是为学中少不了的步骤。 但有些高门大户的世家子弟,生性便静不下心来,直接买来些成本的书籍来读也是有的。 谢道恒誊抄出的这本《老庄别裁》,正是士族人家必看的一本,准备卖给那些士族家的懒人的。 林蕴才闻言明显怔了怔,他是当真不了解谢道恒的处境,更不明白一个世家子弟,为何还要依靠抄书来赚钱。 谢道恒从林蕴才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他倒也不觉得窘迫,只是淡笑着道:“家穷,无以为继,闲来无事乱抄书,拿来贴补家用而已。” 林蕴才踟蹰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到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谢道恒看了看外面仍旧不慌不忙下着的濛濛细雨,“林贤弟的仆从还没有来么?” “估计是找不见我了。”林蕴才苦笑着摇头,“我原在洛腾阁那边挑砚台,回走的路上忽然落雨,这才匆忙跑进来躲雨。我那仆从也不熟悉这里的路,恐怕是找不见我了。” 谢道恒闻言点头:“洛腾阁距这里的确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从那里寻找,想要找到这,的确还有些难度。”他看了看外面仍没有停歇迹象的细雨,对林蕴才笑道,“天快黑了,若是再晚一些,林贤弟一个外乡人,怕是更不好回去了。林贤弟住在何处?” “城东的一家客栈,名字叫做集贤的。” “那地方倒是好找,城东最气派堂皇的一家了,街上行人随便一打听便能知晓。”谢道恒点了点头,“林贤弟先拿我的伞回去吧,若是太晚了,不但路不好走,家中仆从也要着急。”说着,便将一直立在门口的伞递了过去。 林蕴才接在手中,微怔了一下:“那谢兄你怎么办?” “我家离这里不远。再者,我也不着急回去,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谢道恒笑道,“再说,若是真的雨不停,我迟迟不归,家中的小仆也会过来瞧瞧的。到时候不就有伞了么?” 林蕴才闻言权衡良久,对着谢道恒一揖,道:“如此,蕴才就多些谢兄的。改明儿定将伞送回去。” “不过是一把伞,哪来的那么多虚礼?”谢道恒忍俊不禁,又指了指伞面,“这伞旧的狠了,还望林贤弟不要嫌弃才是。” 顺着谢道恒的手指,林蕴才这才瞧见,原来那伞面上还有两道眉毛。 “这是?这是?”看着那一双囧囧有神的“眉毛”,林蕴才忍不住想笑,却又怕伤了谢道恒的面子,忍的十分难受。 “家中小仆见伞坏了,临时起意补上的。”谢道恒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心思。 林蕴才看着他,心中渐渐起了些敬佩的心思。 孔子称赞子路时曾说,若是穿着普通的衣衫,站在一群身着华服的人中间,却丝毫不觉得窘迫的,那个人必然是子路吧。 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位谢道恒,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子路么? 烟雨未停,缱绻的味道在雨中愈发浓了。 人已经撑着伞离开,谢道恒再次清扫了苦雨斋的台面,收拾了一下案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老板,借伞一用。”谢道恒开口。 “老头子我半年都难得出门一次,哪来的伞借你?”老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谢道恒略感讶异的挑了眉:“那我方才借伞给那位林郎君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我?” “你把伞借给那个臭小子了么?”老板吹了吹胡子,“没听见也没看着,之前我睡着了!” 无话可说,谢道恒只剩下苦笑。 微雨**。 啪啪啪三声轻响,一身湿漉漉的谢道恒拍开了家中的门。 前来开门的谢兴唬了一跳,急忙把自家主子拉进门来换衣服。 “郎君的伞怎么没了?”谢兴拾掇着湿透了的衣服,纳罕的问着。 “伞借人了。看着天气不错,所以任性的走了走。”谢道恒淡淡的笑。 …… …… 日子仍在平平常常的过着,谢道恒每日都早出晚归,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苦雨斋里面。 没有再听说过林蕴才的消息,也未曾刻意去他落脚的客栈拜访。 毕竟那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谢道恒惊艳于他的亮拔不群,却也不代表非要跟他结交。 他喜欢在书斋的日子里,简单,清静,只在笔尖之下日子就可以幽幽的过去。 他仍喜欢誊抄些简单的书籍,然后用剩下的半日读一些自己喜欢的书,每日为书籍扫一扫灰,便度过了这一日日的轮回。 谢道恒没有什么搏取功名的兴致,他倒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有时候想一想,觉得若是一辈子能这样匆匆流走,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只是,天未遂人愿。 这日归家,谢道恒一眼就看见了谢兴脸上的红肿,开口去问,谢兴也只说是不小心摔倒磕碰的,眼神躲躲闪闪。 谢道恒看了谢兴好一会儿,这小家伙的倔脾气却上来了,摆出一副打死不肯说的英勇就义的模样,紧闭了双唇。 “跟谢府那边有关系吧。”谢道恒叹了一口气。 谢兴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欲盖弥彰的快速摇头。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今天是初一,去谢家那边领钱的时候惹气了吧?”谢道恒按了按谢兴的肩膀,“告诉我,谁跟你动的手,为何要动手?” 谢兴仍旧摇头,低头咬了嘴唇。 “是他们言词上侮辱你了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么,你不必跟他们计较……” “他们不是侮辱我,而是说了郎君许多难听的话!而且还……”谢兴攥着双拳忍不住喊道。 谢道恒微笑起来。这小家伙,还是经不得别人激。 谢兴也觉察出了不妥,急忙闭了嘴,不再言语。 “而且还怎么了?”谢道恒看着他的双眼,温声询问。 谢兴咬了咬嘴唇,权衡了一下,知道这件事情总不可能一直瞒着自己郎君的。 “那边的人说,去年府上的收成不好,供给的额度要降下来。”谢兴哑着嗓子,听得出,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 谢道恒早就猜到了些许,此时倒也不觉得诧异,只是平静的询问:“降多少?” “一百钱……”谢兴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现下一个月,只给一百钱!” 谢道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转身进房去了。 留在庭院里的谢兴微微有些愣怔,他不明白自家郎君的反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一时间被气的傻了,还是没听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个月一百钱,哼,就算是临街要饭的一个月也能要上这个价钱! 一百钱够干什么的?一斤粟米还要二十三钱啊! 还什么收成不好,谁不知道,其他谢家子弟的供给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只有我们家变少了!当人是傻子么! 想起自己当时跟旁人争执的情形,谢兴不禁摸上了自己脸上的淤青,疼的“嘶——”了一声。 “进屋,我给你擦擦药。” 谢兴一愣,回过头来,才发现郎君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家中常备的伤药。 看着仍旧宠辱不惊的郎君,谢兴的心平复了许多,低着头走进了房内。 郎君的手法很娴熟也很温和,谢兴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淘气,在外面也经常会弄得一身青紫回家。那时候郎君也会坐在自己身边,细心的为自己上药。 说到底,郎君对自己,跟对亲弟弟也没什么差别了。 郎君这么好的一个人,学识又高,人品又好,非要吃这样穷困潦倒的苦…… 想到这里,谢兴觉得鼻子有些酸,急忙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滴出来。 “你还小,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谢道恒温和的揉了揉谢兴的脑袋,“那一百钱呢?可拿回来了?” “我没拿!”谢兴的倔强气再次窜了起来,他挺直了脖子,硬生硬气的道:“再穷也不能受嗟来之食!我才不惜的要他们的臭钱那!” “笨小子!”谢道恒无可奈何的笑,“咱们又没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该拿的钱为什么不拿?本来就是咱们的钱,你若是不拿,那岂不就是便宜他们了么?他们这么做,原本就有羞辱咱们的意思,你若是与他们计较或是真的这样不肯拿钱,那不就真落了他们的下怀了么?该拿的钱自然要拿,而且要心平气和、坦坦荡荡的去拿。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谢兴瞪大了眼睛,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子,这才狠狠地点了点头,问道:“郎君是说,这钱我们不拿白不拿,而且若是心平气和的拿了,反而会惹得他们生气是么?” “就是这个意思。”谢道恒笑了起来,收起了已经用完的药,“所以明天再去一趟吧,旁人的冷嘲热讽,当做鼠叫苍鸣就是。” “那我现在就去!”谢兴可等不及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大门。 谢道恒看着摇摇晃晃的大门,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章 租房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5《我的极品娘子》第五章 租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快把衣服脱了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6《我的极品娘子》第六章 快把衣服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晒书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7《我的极品娘子》第七章 晒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宋服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8《我的极品娘子》第八章 宋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嗟来之食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9《我的极品娘子》第九章 嗟来之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风也萧然,高山仍立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0《我的极品娘子》第十章 风也萧然,高山仍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春色倒也无边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这是怎么了?”婶娘和湘姨闻声赶来,看着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忍不住惊呼起来。 “夫君,这是做些什么?道恒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婶娘把丈夫指着谢道恒的手牵了下来,紧紧的握着。 湘姨急忙去收拾食案上的狼藉。 谢道恒仍旧浅笑着,声音温和的对正在拾掇的湘姨说了声抱歉。 谢文清感受到自己女人发凉的双手,胸口的怒气也渐渐消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谢文清不再说什么。 “给叔父和婶娘添了乱子,道恒实在不该。”谢道恒起了身,深深一揖。 “傻孩子,哪里有什么添乱?你叔父那个倔脾气,谁都管不了他!你就当没听到他说话。”婶娘闻言上前,宠溺的握了侄儿的手。 谢文清面色不大好,但在自己娘子面前,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叔父也是为了提点道恒,道恒明白的。”谢道恒笑着道,“叔父放心,您说的话,道恒已经听进去了。” “哼,谁还不知道你这臭小子!从小主意正的就要命,别人说什么你都一一应下,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那些话对你一点都没有作用!”谢文清愠怒的拂袖。 谢道恒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笑:“婶娘,我这就回去了,您和叔父要保重身子。” “婶娘不是说了么,你今晚就在这住,别回去了。” “谢兴还在家里,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再晚了,路就不好走了。”谢道恒微笑着回了,又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来,恭敬的放到了叔父身前的案上,“叔父,这是之前向您借用的药钱。现下道恒手头宽裕了,便拿来还给您。” 谢文清看着案上的银票,皱起了眉头:“你哪来的钱?” “是啊九郎,你哪里来的银钱?”婶娘也纳罕的询问。 “放心吧叔父婶娘,这故事说起来就冗长的狠了,不过钱是绝对干净的。”谢道恒退了半步,冲着二老一揖到地,又冲着湘姨躬了躬身子,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婶娘再想开口去唤,谢道恒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你也真是的,道恒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个当叔父的,就不能好好的疼惜疼惜他么,数落他做什么?”婶娘失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怨起自己的夫君来。 “妇人之仁,你懂些什么。”谢文清忍不住皱眉,却也禁不住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孩子的性子太倔,别看表面上一派温文君子,可骨子里就跟老爹一个样!一旦认定了什么,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个孩子嘛,你还指望他做些什么?” “什么孩子,都二十多了,连婚配都没定下来那。哎,他老爹在天上非要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可!” “慢慢来吧。如今九郎还在孝里,便是有合适的人家也要等上三年,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婶娘轻轻的叹气,眼角有了泪痕,“嫂子去后,我恨不得把九郎放在眼皮子底下照顾才好,只是他自己却愈加不肯登门了……” 谢文清略微沉默:“这孩子是特意疏远咱们,他打小就是这么把心思深藏的,总觉得是他的父亲,耽误了我的前程……”谢文清苦笑起来,“其实哪有什么前程不前程,红尘万丈,当一个椽吏与当一个宰相,说到底又能有多大的不同?” 谢道恒自然听不到那些被他留在身后的话语,他依旧从容的走在月色下的小巷中,身旁偶尔路过的灯盏,会将他的影子长长短短的拉扯着。 夜色,在他周围就像是无边的人生。灯火,在他身侧便如同一个个虚假的希望。 他走在这冗长冗长的道路上,不曾回头,甚至不曾停滞,只是微笑又倔强的踽踽独行。 …… …… “呵,今晚倒是奇了,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林蕴才看着刚刚进门的谢道恒,用手捂着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嗯,去了趟亲戚家。” “你有亲戚呀?”林蕴才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自己笑道,“瞧我说的,你是谢家人嘛,怎么会没有亲戚那,恐怕城里头姓谢的都跟你沾亲带故吧。” 谢道恒微笑了一下,也不答话。 林蕴才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摆手问道:“吃晚饭了么?” “吃过了。”谢道恒反问道,“林贤弟你呢?可用了晚膳?” “让守安帮忙蒸了蛋羹,一会儿就能吃了。”林蕴才挠头笑道,“你要不要一起再吃点,反正蒸的多。” “不必了,”谢道恒迟疑了一下,又道,“林贤弟最近似乎很忙的样子。” “是啊,卖成衣毕竟不是什么长久的活计,人们都喜欢自己家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不说,而且样子还容易被人学去。这两天就发现一家店,我这边什么东西刚一推出来,他们家三两天就学去了,那速度,实在是迅雷不及啊!”林蕴才嗤之以鼻,“不过也无所谓,早就已经猜到的情况了,我已经想好应对的法子。反正也只是一锤子买卖,不要求什么长久,法子多的是!” 谢道恒也不细问,只是点了点头,道:“林贤弟早出晚归,要注意身体才好。” “你放心啦,我身体很好的!以前忙惯了,之前闲的要命,如今有了点事情做,才觉得开心那!”林蕴才笑着回答。 “林贤弟似乎对做生意很有研究?” 林蕴才想了想,认真的答道:“也说不上有研究,与现下普通的商人比,估计也只是眼界上不大一样吧。” “娘……呃,郎君,蛋羹蒸好了,您快些用,要不一会儿就凉了。”守安端着碗筷走过庭院,差点喊露馅。 “嗯,成,我这就来。再帮我沏一壶茶来,要浓一点。”林蕴才在心里呼了一声,假装冷静的说着。 “是,郎君。”守安忙退下了。 “林贤弟这么晚了还喝茶?”谢道恒忍不住发问。 林蕴才笑道:“是啊,还有些帐没做完,有点着急。” 谢道恒点了点头:“那道恒就不打扰贤弟了。”说罢,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林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便开始数落起守安来:“吓死我了,差点被你叫破!” 守安满脸的委屈:“不能怪我啊小娘子,最近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守安都快晕乎了。脑子跟木了似的,嘴皮子都跟着不利落。” 林蕴才薄怒着瞪了她一眼,道:“这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嘴皮子不利落?”见守安一副受了气的小模样,林蕴才只好打发道,“好啦好啦,又没当真怪你。再说,你这些日子却是很累嘛,又得照顾我,又得帮我忙店里的事,又得去打听消息……哎哎,得了得了,别生我气啦!” “守安哪敢生小娘子的气啊!反正守安生来就是受苦的命,哪天不是忙忙碌碌的呢?”守安用袖口拭着眼角。 “哎哟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林蕴才没了法子,只好上前去从后面抱了守安的腰,柔声道:“我当真没有怪罪姐姐你的意思,这阵子忙,过几天就好了嘛!姐姐你就再辛苦几天就好!” 守安想要挣扎,林蕴才却将手臂围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小娘子快松手,这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守安忙道。 “就不松!守安姐姐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这么抱着姐姐你睡觉!”林蕴才面上一副抛头颅洒热血的决绝。 守安忍不住笑:“小娘子在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要是守安如今穿着女装,旁人还以为你是正在调戏民女的纨绔子弟那!” “可不,我就是纨绔子弟,我就调戏姐姐你啦!”林蕴才笑着咯吱起守安的腰来,“哈,守安姐,你的腰好细啊!人家都说楚宫腰、楚宫腰,指的就是姐姐的这一种吧。” “哎呀,快停下!”守安被弄得痒的不行,想要抓住林蕴才的双手,却苦于抓不到,“小娘子,别闹了!” “不停不停!守安姐你不原谅我,我坚决不停!”林蕴才嬉笑着,一双魔抓渐渐向腰肢的上面延伸上去,“哈!守安姐你好有内涵啊!之前怎么我都没发现那,是因为姐姐你一直穿着宽大的衣服么?” 守安一愣,只觉得一直咯吱自己腰肢的双手忽然间消失了,低了头去瞧,那双手竟牢牢的停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啊!”守安一慌,唰一下红霞就从脸上蔓延到了胸口。她急忙往旁边退了两步,伸手护住自己的胸脯。 “小娘子你、你……”守安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面色越来越红。 “嘿嘿。”林蕴才却不觉得害羞,反而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手感,嘿笑着道:“守安姐不要害羞嘛,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以前真是没看出来,真是令人羡慕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努了努嘴,“以后我能有守安姐那么丰满就成了。” “小娘子你真是、真是坏死了!”守安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了,狠狠的跺了跺脚,羞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至于嘛,”林蕴才看着守安关上的房门,纳罕的挠了挠头,“以前在寝室的时候,经常互相胸袭着玩呀。啧啧,这时候的人果然很保守。” “哎呀,忘了正事儿了!”林蕴才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之前让守安帮忙打听杨梁两家的事情来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方才怎么就忘记问了那!” 谢道恒自然不知道隔壁房中蓬勃的春意,倒是正蹲在门口堵老鼠洞的谢兴,恰好看到了满面绯红的守安跑出来,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 第十二章 隐忧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2《我的极品娘子》第十二章 隐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把柄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3《我的极品娘子》第十三章 把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离别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4《我的极品娘子》第十四章 离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九品中正制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5《我的极品娘子》第十五章 九品中正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救人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自天下实行九品中正制以来,不论是人物字画还是音韵器物,都被人分做了九个等级。 一品向来虚设,二品、三品便可称之为上品,其余自然次之。 人物品评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中正官到了之后,看看参评之人的出身,听听乡间的评价,自己若是有意便出言考校一番,然后挥挥狼毫便定下了一个人的品级。 正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门第出身便是最为重要的一项。 寒门出身的学子,一辈子牟足了劲,至多也只能被评为六品。而士族出身的门望高族,只要不是横行乡里的恶霸一类人物,也至少能混个五品出来。 品级一旦评定,或是出山为官,或是继续养名,其中选择自是不一而足的。 按道理来说,只要是入了品的,即便只是九品,也足够在府衙里当一个椽吏,负责些简单的公务。那样一来,虽然俸禄说不上优厚,也总够解决一家人的温饱。 说实话,谢道恒不是没有考虑过参评,然后出仕为官。只是他多少继承了些父亲简傲的性子,不愿为五斗米而折腰。 手中拎了一壶酒与一小包点心,谢道恒安步当车的向着外城郭走去。 他闲来无事,便去探望罗清杨。 罗清杨家中十分拮据,与妻子一道住在外城的小茅屋里。除却罗清杨有个账房的差事外,妻子也经常在家绣花缝补,卖出去后用来补贴家用。日子过得虽然清贫,倒也算是怡然自得。 罗清杨家外不远处便是一道河,若是换做炎炎夏日,自然有不少周遭的农户会在河边嬉戏洗衣,一派热闹模样。 但现在已经入了秋,尤其这两日,冷风忽至,冻的行人们都缩了衣襟,鲜少出门。 河畔有些冷清清的,在这样的秋日里,更显萧索。 天似乎愈雨,有些阴沉沉的,却又没有太过沉重的威压,一时半会儿也下不起来。 谢道恒夹了伞,忽然想起那个曾经跟自己同吃同住的林蕴才,微微笑起来。 也不知道他如今到了哪里。虽然他是大族子弟,身上却从未有过高傲的模样,也当真是难得。 他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心,自己便曾经看见他坐在田地间与农夫攀谈,连衣袍被弄脏都没有任何愠色。 这样的人物,总该有些名声才是…… 林蕴才,为何自己从未听说过这等贤名呢?他那时匆匆忙忙的离开,到底又是为了躲避什么人呢? 一路思索着,谢道恒看到了不远处的茅草房,略微加快了脚步。 乌云有些低垂的意思,谢道恒刚想敲门,却看见了河畔有什么东西,微蹙了眉头。 疑惑的走上前去,却看清了那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子。 心中咯噔一声,谢道恒忙跑了几步,半跪在男子身前,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还活着,只是鼻息十分微弱,面色也苍白的厉害。 谢道恒微松了一口气,见周围没有什么旁人,只好自己轻轻撑起了男子的上半身,让他把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 很年轻的男子,甚至可以称之为少年,至多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倒是跟谢兴差不多,可身材却比谢兴瘦弱了许多,有些弱不胜衣的感觉。 他如同正经历梦魇一般,眉目紧蹙着,不肯松开。 他的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似乎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面色惨白的让人心悸,沾了河水的青丝贴在脸上、脖颈上,显得他的肤色更加不健康起来。 衣服全都湿透了,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伤痕,似乎是被尖锐的树枝或是石头划破的。 感觉到他身子渗透出来的温度,谢道恒皱了眉头,再不迟疑,抱起了少年,往罗清杨家中走去。 罗清杨应门见状,自然少不了一番手忙脚乱。 吩咐了自己的妻子去烧热水,罗清杨帮着谢道恒将少年抬到了房内的榻上。 少年身上的温度是让人觉得不祥的高,谢道恒二人匆忙的为他换上了另一件衣袍,又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 水已经烧开,谢道恒试着撬开少年的牙关,十分艰难的喂进了一些温水。 “谢兄,你且看这衣裳……”罗清杨似是有些难言之隐,手里拿着少年换下的湿透了的衣服,面对着谢道恒。 “怎么了?”谢道恒回头询问。 “谢兄,你救下的怕不是普通人。贱内方才看过,这衣袍是上好的样子,绝不是寻常人家能买的来的。便是找遍咱们紫阳郡,恐怕也买不着……要不是贱内曾经去建康走走亲戚,她也不曾认识。还有这块玉佩……” “嗯。”谢道恒轻轻应了一声,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罗清杨看着谢道恒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出去了。 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房内只剩下谢道恒和少年两个人,街面上愈加寂静下来。 罗清杨和他的妻子正在外间,低声争执着什么。 “你看那一副高烧苍白的样子,明显是活不成了的。这要是他的家人找过来,难免不怪罪咱们!咱们一个寻常百姓家,无权无势的,哪能担得住这样的怪罪?”女人有些责备的发着牢骚。 “别说风凉话,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咱们总不好就这样置之不理。”罗清杨温声劝慰着。 “这不是置之不理的问题,若是小病小灾的,咱们能搭把手自然不会不管。可是你也瞧见了,谁知道那少年人是个什么身份?此般遭难又是为了哪些?就算到时候他的家人不找来,官府那边咱们又该怎么说道?” “你小点声!”罗清杨低叱了一声,顿了一顿,又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官府那边又有什么干系?” “我的夫君啊,这怎么可能没干系?那少年人,咱们若是能救活也就算了,若是在咱们家中死了,尸体该怎么办?随随便便的抬出去埋了,万一官府认定是咱们杀的人呢?” “真是妇人之见,官府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你要是知道官府的道理,恐怕早就去当官了,还会到了现在还是一个小账房?我看你平素交游的友人也有问题,那个什么谢郎君,要是真正的谢家子弟也就算了,不过是个宗族都不认的,结交这等人又有何用?” “你别乱说话……” 外屋的讨论渐渐的引到了别的地方,内屋的谢道恒安静的听着,没有什么动容的表情,更没有冲出去与他们理论的心思。 他只是看了看床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少年,又抬头看了看外面阴沉的雨,站起身来。 “他的情况不大好,我想带他去医馆瞧瞧。”谢道恒出现在内屋的门口,掀起门帘,微笑的看着炉灶旁的夫妻二人。 罗清杨明显愣了愣,忙道:“谢兄,这外间下的雨可不小,就算是要看大夫,也该去医馆把大夫请过来才是。” “雨大,他的情况又等不得,我怕有所耽搁。”谢道恒淡淡的笑,看了罗清杨的妻子一眼。 那女人明显慌了神,急忙低头往灶膛里填起柴火,不敢多言。 罗清杨见状便猜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谢兄,刚才贱内所说都是妇人之见,你、你不要见怪……” “方才弟妹说过什么么?道恒在里面倒是没有留意。”谢道恒浅淡的笑着,“病人总要送到医馆的,不好耽误。而且,我也想把他接到自己家中去,清杨你也知道,我那里的条件总要好上一些。” 罗清杨早就因为方才的话而闹了个大红脸,这时候便只是狠狠的剜了正在一旁系围裙的妻子一眼,浑浑噩噩的应承下来。 待到罗清杨回神,谢道恒已经背了昏迷的少年,拿着一柄伞向门外走去。 罗清杨一愣,忙上前想要搭把手,却听得妻子在一旁一声清咳,脚步便缓了下来。 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挣扎,良心上他很想做谢道恒同样的事情,可妻子之前所说的话语,却也不无道理。 愣怔怔的站在那里,罗清杨看着谢道恒有些吃力的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才觉得有些尴尬。 “谢兄……”罗清杨张口唤住谢道恒,面对他转过一半的身子慌乱的道,“你拿来的酒还没有喝那。” 话出了口,罗清杨才意识到话语的不合时宜,一时间面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谢道恒到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了声“改日吧”,便转身离去。 瓢泼大雨让人睁不开眼,闪电伴着雷鸣,天色阴沉的,如同写了一下午字的洗笔水。 油纸伞在风中被刮的凌乱,背负少年的身影在其中踽踽独行着,虽然狼狈,却依旧坚若磐石。 昏迷的少年在风中缓缓睁开的双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淡漠的看了看身旁的人与事,便再次疲惫的合上双眸。 谁都不知道,之前在罗清杨的家中榻上,他也曾经睁过一次眼睛。 第十七章 一场风和雨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7《我的极品娘子》第十七章 一场风和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张 怒火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18《我的极品娘子》第十八张 怒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原来是找你妹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邻居早就听见动静,这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免被林勇麟一干人的彪悍模样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缩回了脑袋,紧闭大门。 被自己郎君撵回房里的谢兴这时也觉得不对劲,探出头来,便被唬了一跳,面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人却像小豹子一般冲了出来。 “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的,要为非作歹么?”谢兴怒喊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带着些轻微的震颤,明显是有些害怕。 可谢兴虽然怕了,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冲到谢道恒身前,伸开双臂将自家郎君护在身后,倔强的瞪视着林勇麟,并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周身的颤抖。 他很害怕,同时也很生气。谢道恒就像是他的兄长一样关心他,可是他竟然受了伤!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跟林勇麟对峙着的谢兴觉得自己的手脚十分冰凉,隐隐有冷汗正在渗出来。 林勇麟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冲出的谢兴,又听着他怒气冲天的管自己叫贼人,不禁觉得今日的事情更加荒唐了。 好在谢道恒开口说了话,打破了这种荒唐。 “听闻林家有一嫡子,在黄大将军门下做车骑将军。阁下可是姓林名勇麟?”谢道恒没有像其他英雄主角一样,呵斥谢兴退后,然后硬着脖子、挺起胸膛挡在谢兴前面,然后壮烈的跟林勇麟打上一架。 他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更加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很冷静,开始询问林勇麟的来由。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的有些难听。 “正是在下。”林勇麟看了看气鼓鼓的谢兴,又看了看平静如故的谢道恒,觉得这一对主仆似乎有些意思,并不是自己想象当中坑蒙拐骗的恶人模样。 正想着继续开口询问妹妹的消息,谁知谢道恒却又率先开了口,继续问道:“可有证明?” “什么证明?” “证明你是林勇麟的东西,路引,或是官印。” 林勇麟瞪大了眼睛,难得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我就是林勇麟,哪用得着什么证明?” “那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谢道恒微笑着执着,“关于你弟弟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林勇麟大怒,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绕过谢兴,伸手揪住了谢道恒的衣领,“我他妈是来找我弟弟的,带个屁的路引?再说,老子的官印被黄大将军收了,******当然不能在手里!” “那就抱歉了,恕道恒不能奉告。”谢道恒面色苍白,仍旧淡淡的笑着,这笑容映在林勇麟的眼睛里,明显有些欠揍,“林贤弟离开之时的确说有人在追赶他,却没有说过是什么人,没有说过是敌是友。你说自己是林贤弟的兄长,但是拿不出证据,所以林贤弟的行踪,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衣领被人拎在手里,呼吸便会有些困难。再加上谢道恒又说了这么长一串的话,所以他多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兴早就急得要向林勇麟动手,只是拳头刚刚抬起来,他就被两名汉子缚住了手脚,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了。 林勇麟狠狠的瞪着谢道恒,有些恨不得把他捏碎了一口吞下肚。 要知道,林勇麟在边疆横行惯了,除了黄大将军之外便目下无尘,这时候竟然在被一个书生添堵,他实在觉得十分憋气。 可是细细一想,这姓谢的家伙似乎也挺地道,生怕有人要对妹子不利,便一句关于妹妹的话都不肯说,倒也是个硬骨头。性情似乎跟军里的同袍比较像,而不似那等文弱书生,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骨头这么硬,岂不是耽误了自己找妹妹的时间么? 一时间,林勇麟不禁十分为难起来。 “妈的,不管,先给老子我搜了这房子!”林勇麟将谢道恒往地上一扔,下了命令。 他身后的家兵哄然应诺,除了正缚着谢兴的那两人,其余人纷纷进了谢道恒的院子。 地上的谢道恒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提声道:“东厢有病人,你们不要太过叨扰。” “放心。”林勇麟低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只是找人,没有为难其他人的意思。” “多谢。”谢道恒微微松了一口气,撑着身体稍显狼狈的坐了起来。 一时间,谢道恒的家中鸡飞狗跳。 “郎君,找遍了,除了东厢的那个病人,并没有小……郎君的踪迹。” 得到了手下的答案,林勇麟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知道了妹妹离开紫阳郡的消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直接撬开谢道恒的嘴。只是他没有想到,谢道恒这人的嘴,竟然如此的难撬! 刚才还存了些侥幸,希望能在这房间中寻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如今这个期盼也破灭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林勇麟叹了一口气,半蹲到了谢道恒面前。 因为身子十分雄壮的缘故,半蹲下来的林勇麟倒像是一座小山,把谢道恒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我真是他兄长,那臭小子离家出走,我奉家里命令把他抓回去。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说也是危险的。再说他是我林家的嫡子,万一在外面稀里糊涂的糟了不幸,我们林家的面子也不好看。”林勇麟一直盯着谢道恒的双眼,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可仍旧带着军人式的威压。 谢道恒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却又咳出一口血来。 林勇麟尴尬一笑,索性并肩与谢道恒坐到了地上,搂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咱们兄弟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就说吧,那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么会害她呢?” 固执的谢道恒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的微笑:“没有证据。” “你他娘的……”林勇麟气的牙痒痒,搂着谢道恒肩头的手不禁紧了紧,几乎要捏碎谢道恒的骨头。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平复下来,恶狠狠的道,“妈妈的,老子还跟你杠上了!有本事你就别说,看老子怎么烦你!” 秋意愈发浓烈,树上,刚刚归家的鸟儿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有些纳闷儿的歪了歪脑袋。 …… …… 林勇麟真的开始烦他。 从第二天一早,谢道恒就很明白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林勇麟都会很认真负责人的跟在他的身后,每隔一炷香的时间问一句“我弟弟何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不论谢道恒在吃饭还是在出恭,不论他是在房中还是在外面,林勇麟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样子。 最开始的那两天,谢道恒的确觉得有些别扭,但慢慢的,他也习惯了身后的尾巴,复又怡然自得起来。 皱着眉头咳了两声,谢道恒在谢兴的帮助下换着身上的药。 那天林勇麟的一拳,真真切切的打在了谢道恒的身上。虽然林勇麟只用了五分力气,却也足够把谢道恒的胸骨砸的裂开一条缝子。 好在谢兴那日只是受了些小伤,否则一个屋檐下三个重症患者,还真没有人帮忙喂药打针了。 谢兴看着自家郎君苍白的脸,趁着换药的功夫狠狠的瞪了林勇麟一眼。 林勇麟尴尬的一咧嘴,说不上是笑还是什么。 胸口换好伤药,谢道恒面色不变的将药喝了,便怡然自得拿起了一本闲书,半躺在榻上闲翻着。 “谢兄弟,咱们这么磨也不是个办法。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天过去了,难道还看不出我有没有害弟弟的心思么?”林勇麟有些郁闷的坐在谢道恒身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谢道恒斜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有些敬佩。 最初还以为这人是个粗鲁的军中汉子,可是这几日下来,谢道恒却发现这人不仅是勇猛那么简单,而是粗中有细,进退有度的能人。 而他似乎确实没有害人的意思,除了最开始见面时那突如其来的一拳之外,林勇麟并没有再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排除林勇麟做戏的可能。 把林勇麟的话当成耳旁风,谢道恒不为所动,继续看书。 林勇麟看着谢道恒那一副他强任他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捂了脑袋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心眼小,如今肯定还记挂着那一拳的仇那!我跟你说白了吧,最开始,我是真把你当成坑蒙拐骗的贼子了。还道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法子,骗了我那无知的弟弟。所以刚来找你的时候,脾气冲了些……不过如今呆了几天了,我也明白这是我的错,你确实是个值得做兄弟的。且不说你对我弟弟的事情缄口不言,还有东厢的那个病秧子,听说是你从街上捡回来的?你自己就是穷光蛋一个,连饭都快吃不起了,竟然还不忘救人……” 说到这里,林勇麟忽然想起了什么,偷偷的看了谢道恒一眼,挠头嘿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啊。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久了,不会说那些个文绉绉的话,说你是穷光蛋,也不是那个意思。” 谢道恒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其实你说多少都没用,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多,林贤弟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又能知道多少事情呢?” 见林勇麟脸上的怒气又开始囤积,谢道恒摇了头道:“如今这世道虽然不善,可也总不至于连行路都会被人无辜冤杀。再说,林贤弟也是个有头脑的,即便你是他的兄长,又何必如此顾忌?” “你懂什么!”林勇麟怒气陡升,“她打小就没出过家门!如今身边又只带了一个丫鬟,一跑就跑这么远,谁能不担心?” “身边带了个丫鬟?你是说守安?可他不是男子么?”谢道恒想了想,微微挑眉,旋即淡淡的笑起来,“从来没出过家门……这么说,原来你要找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第二十章 君子的缺德事儿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20《我的极品娘子》第二十章 君子的缺德事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小人物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21《我的极品娘子》第二十一章 小人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一场刺杀与闹剧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22《我的极品娘子》第二十二章 一场刺杀与闹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胭脂赠胭脂 - 我的极品娘子 - 独赏七年雪 23《我的极品娘子》第二十三章 胭脂赠胭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