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17K书友NZHQFT34 的打赏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首先感谢17K书友NZHQFT34 的打赏。 这是本书的第一个打赏。 我看着这个打赏傻笑了很久。 真的很开心。 所以,我决定今天为17K书友NZHQFT34 加更一章。 这两天,收藏、点击都突然涨了许多。 我一直以为是老天爷开眼了。 没想到,不是。 而是,编辑大人开眼了。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上了客户端的推荐。 晕!!! 既然上了推荐,总得有点表示,顺便再给我自己几鞭子,榨出点码字的动力。 我写这个单章的时候,本书总共是17个收藏。 我暂定,收藏破50加一更,收藏破100再加一更。 我之前,没在17k写过小说,也不知道这样合不合理。 如果不合理,请各位读者大爷见谅。 另外本书,已经买断了,各位大爷不用担心我进宫。 好了,不说了,我去码字了。 为17K书友ucfar5sl的打赏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谢谢17K书友ucfar5sl的打赏,为表示感谢,加更一章。《我的玄门生涯》为17K书友ucfar5sl的打赏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17K书友1UB5DJD8打赏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感谢17K书友1UB5DJD8的打赏,照例加更一章。《我的玄门生涯》感谢17K书友1UB5DJD8打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17K书友ucfar5sl再次打赏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依旧照例加更一章。不过今天已经有两章了,这章放到明天吧。17K书友ucfar5sl觉得可以吗? 如果不行,在评论区留言,那我就改今天。《我的玄门生涯》感谢17K书友ucfar5sl再次打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幸福保镖27182187打赏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感谢 “幸福保镖27182187”打赏,照例加更一章。《我的玄门生涯》感谢幸福保镖27182187打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的更新会有点完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昨天睡得比较晚,一阵天脑袋都输晕乎乎的,倒现在也没码出几个字来,所以更新会有些晚。《我的玄门生涯》今天的更新会有点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17K书友ucfar5sl叒叕次打赏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感谢17K书友ucfar5sl叒叕次打赏。《我的玄门生涯》感谢17K书友ucfar5sl叒叕次打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码字中,大家不用等了。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还在码字中,大家就不用等了,应该会比较晚,估计要到一点左右。《我的玄门生涯》码字中,大家不用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还在码字中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还在码字中,估计要到一两点,大家别等了。《我的玄门生涯》还在码字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码字中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不好意思,大爷们,今天我又浪了。正在码字中,更新估计要到一两点,大家先睡吧。《我的玄门生涯》码字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捋思路中,请一天假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昨天半夜码字,迷迷糊糊把情节写错了。我也是无语了。这么一来,后面的情节,就对不上了,只能重新构思。 请假一天。《我的玄门生涯》捋思路中,请一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码字中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不好意思,大爷们,今天我又浪了。正在码字中,更新估计要到一两点,大家先睡吧。《我的玄门生涯》码字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概一点更新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码字中,大概一点更新,大家别急。《我的玄门生涯》大概一点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码字中,今晚双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还在码字,今晚双更。大家别急,十二点多应该能更新。等到11点半左右,我会上传今天的第一章。《我的玄门生涯》码字中,今晚双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明天双更,请假一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今天请假一天,明天双更。感谢 “17K书友u9xla3gj”第二次打赏。感谢 “17K书友ucfar5sl”第八次打赏。《我的玄门生涯》明天双更,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说几句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不知道诸位读者大爷怎么看我最近写的这些章节,从我自己的感觉来说,很不好。 尤其是昨天晚上那一章,上传之后,我总感觉太干。 这直接就导致了我失眠了。 凌晨一点半左右,上床睡的,但是直到四点多,我都没睡着。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最后,我还是想明白了一些。 我个人水平有限。 我知道,如果我只是简单的平铺直叙,肯定是吸引不了人的,所以我很注重故事的转折。 这一点相信大家也能注意到。 从第一章到现在,我写的每一个故事,都至少有一个转折。 但是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 在构思故事的时候,我太注重转折了,忽视一些其他最基本的东西——人物和冲突。 这一点就导致了我感觉我现在写的故事越来越干。 所以,我打算请两天假(今天和明天),好好理一理我的写作思路,以便给读者大爷您们写出更好的故事。 快写好了,大家别急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如题。《我的玄门生涯》快写好了,大家别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便说几句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在写这点东西前,我在书评区看到,有读者问这本书还写不写。 我的答复当然是写,为什么不写! 我说过,这本书我和网站是买断,只要网站不切了我这本书,我肯定接着写。 我目前没其他工作。 不写小说,我就没有收入。 如果不是真的有事,累得不行,你觉得我会不写吗? 粗俗一点说, 我写的不是故事, 不是小说, 是钱! 钱! 有人会傻的不要钱吗? 应该没有吧。 这些天,我每天早上五点半多就要起,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半多,整整十二个小时,是真的没工夫,也没精神构思小说,写小说了。 还请诸位读者大爷多担待。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也就再过个三四天吧,我应该就能恢复更新。 不好意思了。 网刚来,还在赶稿,不知道能不更新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网断了两天了,我不停地试,不停的给电信打电话,都没用,就是没人来修。 我都绝望了,想要睡觉了,却发现竟然来网了。我现在还在赶稿,不知道能不能赶出来,如果可以,我就更新,如果不行,明天双更。《我的玄门生涯》网刚来,还在赶稿,不知道能不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快十二点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瞌睡,人也不舒服,实在是写不出来了,请假一天。《我的玄门生涯》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还在写,会晚一点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还在写,估计会晚一点。大家可以先睡,明天再看。《我的玄门生涯》还在写,会晚一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构思后面的情节,请假一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个故事应该还有一千字左右,不够一章了。 我现在在构思后面的情节,还没构思完成,写不了。 所以请假一天。 现在写的这个故事,和我原本预期还是有差距的。 我原本设想中,是在招江雪的鬼魂前,所有人聚在会客室里,然后聊着,聊着,就把事情的真相给揭露了。 写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写作水平还是不够,安排不了这样的情节,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总的来说,对这个故事,我还是不是太满意。 当然,这或许也是所有作者的通病,我到现在没听说过哪个作者对自己写的东西特别满意的。 如果真的有对自己写的东西很满意的人,这些人要么是大神,要么是脑残。 也就是常说的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最后,照例就求收藏、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我的玄门生涯》构思后面的情节,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还在码字中,一点左右更新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如题,废话就不多说了,大家要是等不了,就先睡吧。小说少看一章没啥大事,总归是身体重要。 长期熬夜对身体真的不好,我已经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我的玄门生涯》还在码字中,一点左右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已更新,随便说几句。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原本以为,剩下的故事只有一千字左右了,没想到写起来后,竟然有了两千多。 我失算了,早知道昨天就不用断更了。 不过,反正都一样, 昨天不断更,今天也要断更, 新故事的构思总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断更不好, 读者有可能因此弃书, 我自己也会因此,少了一天的收入。 能不断更,我也不想断更。 但是,我总认为,故事的质量比数量重要。 在我水平有限,不能同时保证质量和数量的时候,我宁可选择质量。 哪怕以后上架了,也还是这样。 不包月的话,无论谁的书,17k应该都是千字五分钱。 我的书是千字五分,大神的也是千字五分。 我不能保证,我写出来的东西和大神的一样好看, 但我会尽量去靠近, 尽量对的起读者们为了看我这本书花的每一分钱。 这是我对读者的看重, 毕竟大家挣钱都不容易。 我不想随随便便写点东西出来,骗大家的钱。 天热,中暑了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两天天太热了,家里装修还他喵没空调,中暑了,头疼地厉害。明天恢复更新,明天一更,后天上架,后天准备多更一点,至少一章吧,具体多少,就看我明后天能写出来多少了。《我的玄门生涯》天热,中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两点左右更新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还在写,大概两点左右更新。《我的玄门生涯》两点左右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楔子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娑婆。梵语音译,汉译堪忍。娑婆世界。众生安于十恶不肯出离,忍受三毒及诸烦恼。 一个堪忍的现实世界。我们的世界。《我的玄门生涯》楔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章 往事和老同学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叫陈丹秋,是玄门桐柏宫29代玄裔弟子。 我从小和师父相依为命。 我师父家曾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大户。鼎盛的时候,镇上有一半的居民是我师父家的佃户。 可惜,这么个大家族向来人丁不旺,代代单传。 到了我师父爷爷的时候,老爷子四十岁了,还没子嗣,头发都急白了。毕竟在那个年代,到了这岁数,还能活几天,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各种古方、偏方,只要和生孩子搭上点边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不知道吃了多少! 没用! 最后没办法了,读了一辈子孔孟,向来尊奉“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的老爷子在孔子像前跪了三天三夜,一咬牙,请坛了。 请坛是玄门暗语。玄门中许多高级法术都需要法坛,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五色坛,所以请坛渐渐也就有了请玄门人算命、祛邪的意思。 请来的先生看了宅邸,看了祖坟,说都是好风水,陈家按理应该是繁荣富贵,多子多孙,枝繁叶茂。 老爷子一听就不淡定了,陈家这百来年虽然算得上繁荣富贵,但绝对算不上多子多孙,枝繁叶茂,小声问先生,莫非有人诅咒我们陈家? 算命先生摇摇头,说这是蓄势! 三代!再过三代! 陈家就要出个人物!绝顶的人物! 算命先生走的第二天,老太太就害喜了,过了八个多月,我师父的父亲,我师爷,平平安安出生了。 这先生看着挺灵的,但我从懂事起,就认为他是个骗子。 因为才传两代,到我师父这一辈,我师父家就绝嗣了! 我师父是个情种,惦记了一个人一辈子,没有娶妻,也没有子嗣。 师父,直到九十岁,才收了我做儿徒。 所谓儿徒,既是儿子,又是徒弟,既要学习手艺,也要承嗣香火。 陈家这个谶语也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曾经也风光过。 七年前,高考结束,考入首都的一所985工科名校。 此后四年,我在首都到处找玄门人摆坛。 摆坛,也是玄门暗语,实际上就是斗法。 大小百余场,未尝一败。 有人称我为玄门百年天才第一、三老之下第一人!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作为一条工科狗,我找了个妹子,有了女朋友。 但是骗子终究是骗子,他的话当不得真。我注定是个不成器的,一个只会惹祸,却不能善后的废物。 摆坛类似于古代武术界的踢馆。它是用别人的名声换自己的名声,注定是要得罪人的! 三年前,我刚毕业没多久,就被人算计了。 我女朋友那时还是戏剧学院的学生。 那天,她从外地演完一个出场就挂了的宫女,回到首都,刚出机场就中了幻术,被人骗进了一个很厉害的阴局里,出来后,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白色的病房里,看着她躺在那儿,无声无息,我觉得是我害了她。 为了救她,我豁出性命,破了阴局! 我师父也得到了消息,匆匆从老家赶到首都。 师父为了救半死不活的我,也豁出了性命。 师父临终前,怕我伤心,就偷偷去了昆仑山,还说去找长生之术。 狗屁! 长生之术,玄门人在昆仑山找了两三千年,就差没把昆仑山上的每棵树、每株草标出公母来了。 他妈的,就这样,也没见人找到过! 当我傻啊! 骗人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 破了阴局,她就醒了。 我去医院偷偷看了她,她不知道。后来,我也没再去找过她,没说分手的分了手。我很天真的觉得只要和她分开了,就不会再牵连她了。 之后,我去了昆仑山找师父,想找到他的遗体,带回老家安葬。 三年,我找了三年,没有找到,就来到了H市。 H市是江南名城,也是我们省的省会。 我刚出H市火车站,就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何进。 何进,是我的高中同学,曾经最好的哥们。 可惜大学之后,我一直执迷于玄门第一,和他这样不是玄门人的好哥们联系就少了,最后也真就断了。 我不知道他会来接我,我甚至不知道他在H市。 我们已经差不多七年没联系了。 何进说请我吃饭,给我接风。 我没好意思答应,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情分也淡了,尤其还是我主动和他断的联系。 但是何进很热情,无论我怎么推都推不了,最后我只好选了一家便宜点的路边小饭店。 吃饭的时候,何进明显心不在焉。我和他说话,他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你现在怎么样?” “啊?” “你觉得这菜怎么样?” “哦,我现在……” 我看出了他有心事,但是我不好开口,就如前面说的,这么多年没联系,总归是有些生分了。 这餐饭吃的差不多了,何进才一咬牙,终于开口了。 他跟我说了一件怪事。 他现在当了警察。 一个月前,在他们分局辖区的东山上,一座百来年的荒坟里,发现了一具刚死没几天的无名尸。 原本,他们并没有太在意,也就把这当成了一般的命案,最多也就是凶手的抛尸手法有点怪异。 但是,在他们把无名尸运回警局的第二天,出了一件更加怪异的事情。 何进的女朋友是他们局里的法医,就是她给无名尸做的尸检。 那天,何进他们把无名尸从现场带回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因为是凶杀案,尸检报告要的比较急,何进的女朋友需要连夜加班。 第二天早上,何进一如往常,去法医室取验尸报告,顺便私会下女朋友,却发现他女朋友——疯了! 何进说他是那天早上第一个到法医室的。 法医室在地下,那天早上没开灯,黑魆魆的。 借着走廊照进去的一点微光,何进一开门,就见到无名尸。 无名尸没有躺在解剖床上,而是站着,就站在法医室的门口。 无名尸的脸十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而何进却觉得他在对自己笑,诡异的笑。 何进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说,这时,只想快点找到他的女朋友,赶紧离开法医室。 第2章 老同学失踪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何进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女朋友,蜷缩在门背后,瑟瑟发抖,目光呆滞,不停的小声地喃喃着:“别过来!别过来……” 何进抱起他女朋友就往外跑,送到医院一检查,疯了。 说到这儿,我立刻就明白了何进这回专程来找我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请坛,让我给他女朋友看看,她是不是招惹了那些东西。 老同学、好哥们来请坛,我自然不能拒绝。 我和他约好明天去医院看看他女朋友。 说定之后,我俩也就散了。 快走的时候,我跟何进说,最好还能见见无名尸。 何进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答应。他说案子还没完,凶手还没有捉到,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死者家属,想要见无名尸有点难。 但他也没有拒绝,说他回去想想办法,和警局商量商量。 之后,我俩就真的散了。 何进想帮我找家好点宾馆,我没好意思答应,自己找了家很便宜的,三四十一晚的小旅馆,将就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我吃了早饭,收拾好可能用得上的符纸、法器,就打电话给何进。 但是电话没人接。 八点、九点、十点…… 我每隔一个小时,给他打一个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十二点,我退了房,打算去他单位找他。 我刚出旅馆门,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我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也是个年轻警察,二十出头,很拽,随手亮了下警官证,还没等我看清,就收了起来。 他说他是何进的同事,他们有个案子要我去看看。 我以为是那个无名尸的案子,我说我知道,何进跟我说了。 我接着问他,何进怎么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年轻警察立刻就不耐烦了,说:“哪这么多废话?上车!” 我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但是碍着老同学好朋友何进的面子,怕他在单位里难做人,我没有发火,跟着上了车。 路上,我和年轻警察,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字,都没聊。 到了警察局,年轻警察没有把我领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带进了审讯室。 他把我锁在了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审讯室里,早就有一个大肚子等在了那儿。 大肚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年龄四十上下,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脸上、肚子上的赘肉在重力的作用下,很自然地耷拉下来。 大肚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我却觉得这大肚子不简单。他的那双小眼睛贼亮,让我觉得他就是个大号的狐狸。 年轻警察把我锁在铁椅子上,就转身到大肚子身边坐下。 他掏出一把手枪,拍到桌子上! 他看着我,眼神很凌厉,说:“说!你和何进什么关系?” 吓唬我? 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说:“你不是何进同事吗?你不知道?” 年轻警察把手按在了手枪上,说:“老实点!知道不?” 我说:“我就这样,你能怎么着?” 年轻警察站起身,拿起手枪,就朝我冲过来! 这个时候,大肚子连忙一把拉住年轻警察,让他坐下,没好气的跟我说:“看不出来,小官人火气很大吗。” 小官人是方言,小伙子的意思。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大肚子也没在意,指指年轻警察,依旧笑着跟我说:“你别理他,咱俩聊聊,怎么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没答应,但也没反对,算是默认了。 大肚子立刻就猜到了我的想法,笑着说:“昨天,你和何进一块儿吃了顿发,是吧?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聊的怎么样,聊了点什么?” 我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问这些做什么?” “何进失踪了。”大肚子说。 失踪了? “怎么失踪的?”我问。 这回,大肚子没回答,反而又问我和何进聊了些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就全说了。 大肚子脸上一直都笑眯眯的,我说我是玄门人,何进找我是为了请坛,他也只是多看了我一眼,没有丝毫诧异。 但是,当我说到我想见见那具无名尸的时候。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立刻马上向年轻警察看去。 年轻警察手里拿着枪。 幽蓝的枪口笔直地对着我的心脏! 这回,大肚子没有再跳出来做和事佬,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那把枪根本不存在。 “是你让何进去法医室的?” 年轻警察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又起来,我说:“你耳朵聋啊,还是他妈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听不懂人话啊?我说的是我想见无名尸,没他妈让何进去法医室!” “小梁啊,把枪收起来。” 等我说完,大肚子才装模作样让年轻警察把枪收起来,接着又笑眯眯的向我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最后,他从年轻警察那儿拿过审问记录,翻了翻,确定无误后,让年轻警察先走了。 他笑着走到我面前,给我开了锁,自我介绍说他叫魏【宏】度,是他们分局的刑侦队长,让我以后有事尽管找他。 虚假的客套。 我没理他,但看了眼他的肚子,的确大得很,心说真是人如其名。 “你真的懂那个?”大肚子突然问。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懂什么?” “就是祛邪啊,算命啊,这些玄玄乎乎的玩意儿。”他说。 “祛邪,我懂,算命,不懂。”我如实说。 大肚子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又把审讯室里的摄像机关了,才靠近我,很小声的,压着嗓子说: “昨天半夜,何进去法医室,带出了无名尸,一块儿失踪了!” 何进带着无名尸失踪了? 难道警局没答应,所以他就把无名尸偷出来了? 我脑子有些乱,一时没想明白何进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问问大肚子他们有何进的线索没。 我刚张口,年轻警察就又回来,站门口,对大肚子说局长有急事找他,让他马上过去。 年轻警察说完,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大肚子。 大肚子一脸无奈,拍拍我的肩,走了。 第3章 招魂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出了公安局,我重新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何进失踪这件事。 放下行李,我并没有稀里糊涂,立刻一头扎进H市的茫茫人海,开始找何进。 找人这种事,我觉得警察比我更擅长。他们找不到,我也肯定找不到。 我不找何进,不意味着我什么事都不做,就傻傻的等着。 我觉得何进不可能偷无名尸,除非他是被人胁迫的。 如果是被人胁迫,从昨天半夜偷走无名尸,到现在,大半天过去了,也该有消息了。 但是到现在都还消息,说明他有可能遇害了。 我打算用招魂术来确定何进的生死。 招到何进的魂,说明他已经死了,反之,则还活着。 招魂术,除了招魂符和笔墨纸砚,还需要何进的八字和他的头发,或者指甲、血液之类的东西。 八字,即生辰八字,是用干支纪年法表示的一个人出生时的年月日和时辰。 何进是我老同学,他的八字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头发、指甲或者血液,这些东西,我并没有。 何进失踪了,这些东西只能去何进的住处找。 可惜,我并不知道何进他的住处。 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去找大肚子,问他要这些东西。 何进出事了,他的住处,我想肯定已经被警察给封了。 但是我觉得我明着向大肚子要这些东西,他并不会给我。 他不相信我,至少没有完全相信我。 这从审讯的时候,他和那个年轻警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套我的话,套完话,他还故意和我套近乎,透露点消息给我,想试探我,就能看出来。 好在这难不倒我。 第二天,我联系了几个在H市的高中老同学,他们里果然有人知道何进的住处。 我打着车就去了,不过怕何进的住处有警察把守,我这么过去目标太大,我让司机在离何进住处两三百米的地方就停了。 我走过去的。 等到了何进的住处,我发现我多虑了,何进家虽然被贴了封条,但并没有警察。 我并没从正门走进去,而是从阳台爬进去的,好在何进住的不高,才二层。 我从卫生间的梳子上,拿了几根何进的头发,就走了。 招魂术,对我而言,并不是一种常用的法术,我干的比较多的是祛邪,常用的符也是攻击或者防御那些东西的。 要是三年前的那个我,倒是会准备一些招魂符这类不太常用的符。 现在的我是没有的,只能现画。 画符并不是什么时候想画就能画的,不同的符有不同的要求,此外还需要考虑画符地的天象,地脉等等很多因素,才能确定画符的时间。 好在招魂符并不是很高级的符,画符要求并不算严。 根据我的计算,再过两天的辰初三刻,也就是那天早上的七点半到七点四十五分,就适合画招魂符。 画招魂符,只要黄纸、毛笔和墨就可以了。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我画符用墨,而不是朱砂。 实际上,画符最常用的确不是墨,而是朱砂。 但是朱砂阳气重,对鬼魂有克制作用,所以不适合画招魂符。 到了画符那天,我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洗漱净身(纯粹就是洗干净身体,不进宫的。),在桌子上摆上画符所需要的东西。 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我点上三柱香祭告祖师和神灵,静心、静口、静身咒各念三遍,然后念笔咒、水咒、墨咒、砚咒、纸咒。 这些做完了,正好七点半。 我提笔,运转师门心法,凝气于笔,蘸墨,下笔。 一道符,一气呵成。 我放下毛笔,拿起符,看了看,笔锋苍劲有力,云篆之上隐约可觉精气神。 我虽然三年没画符了,但是功夫没落下。这道招魂符画的还是很不错的。 画完了第一道,我接着画第二道、第三道……以备不时之需。 一刻钟,我画了五道符。等我画完符,额头上已经有汗了,画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画完符,我休息了一个小时,恢复体力,然后关了窗户,拉上窗帘,保证没有一丝风和阳光能进屋,营造出一个适合鬼魂出现的场地。 我没开灯,房间里的光线很弱,很暗,昏黄,昏黄的。 我取了一道招魂符,在符的背面写上何进的姓名和八字,等墨迹干了之后,用招魂符包裹何进的一根头发,一块儿烧了。 招魂符烧完之后,我再点上一柱香,用来计时,取一小勺磨的极细的礞石粉混入墨中,研磨均匀,用毛笔蘸墨,在白纸上用殓文写下: “吾友何氏讳进可在?” 礞石阴气重,可以被鬼魂看见。殓文,长得和水族的水书很像,但比水书更完善,是一种专门用来和鬼魂沟通的文字。 写完之后,我手臂悬空,肌肉放松,用意不用力,依旧提着笔,笔尖与白纸之间刚刚脱离接触,尽量做到一根头发丝压在笔上,都能反应在白纸上。 这个时候,只要何进的鬼魂来了,轻轻一推笔,我便能立刻知道。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年,练这个的时候,我没少挨师父的打。 昏黄的房间很静,浓重的阴郁,稠得好像把时间都黏住了,就跟地狱一样,只有眼前的香上,一点火红的亮光,慢慢地燃烧着,告诉我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的手臂开始酸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别怕,何进没死,没死,没死…… 香烧了一半,四分之三,就剩下一个硬币那么厚的一丁点儿了。 香灭了,笔没动。 何进真的没死! 我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累倒在了床上。 虽然还是没能找到何进,但是能确定他还没死,无疑是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可以干点别的了。 干别的事情,不是因为我不想找何进了,而是因为我没钱了。 这三年,我一直在昆仑山,没挣一分钱,积蓄早就花的差不多了,不然我也不会住这种又脏又乱的小旅馆。 我本来想跟以前的高中同学借钱,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在H市,这样的大都市,苦苦挣扎,每个月那点可怜的工资,除了一点点生活费,都交了车贷、房贷,我怎么也张不了口。 好在,凭着母校985工科名校的大名头,没几天,我就在H市郊区的一个小工厂当了个小技术员,工资三千,包住,还算可以。 我每隔十天,就会重新用一次招魂术,招何进的魂魄,一直没有招到。 这说明何进一直活着。 但警察也一直没找到他。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过下去,但是没想到,一个月后,一天夜里,我正在加班,画工程图,魏大肚又出现了。 他带着一队特警,直接把我摁地上了。 第4章 二进宫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又被带进了审讯室,锁在了铁椅子上。 审讯我的,还是魏大肚和那个年轻警察。 这回,年轻警察对我好多了。 他没有把枪拍桌子上吓唬我,而是直接顶在了我脑袋上! “说!你把东西藏哪儿了?”年轻警察冲我吼了起来。 东西?什么东西?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有病!”我骂了一句。 “找死?是吧?”年轻警察反手拿枪,举起,就要砸我的脑袋。 好在这个时候,魏大肚招招手,让年轻警察回到他边上,坐下。 他圆滚滚的脸上,依旧一脸笑容。 “小官人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魏大肚刚开口,就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一脸的假亲热。 “哼——” 我低着头,没理他,心里说还是上次那一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魏大肚好像根本没察觉到他已经被我看穿了,依旧很亲热的样子。 “这年头,玄门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像你这样,年纪轻轻,法术高强的就更少了。” 我抬头瞥了魏大肚一眼,没想到这魏大肚竟然对玄门也有所了解。 怪不得上次,我说我是玄门人,他反应那么淡定。 不过,我依旧没说话。 “可是,懂点法术,就想和国家,和政府对抗,那就是胆大妄为了!” 魏大肚突然话风一转,胖乎乎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 我更糊涂了,完全不知道魏大肚和年轻警察在说什么。 我做什么了? 对抗国家? 对抗政府? 我可没不想找死! 玄门人可不是变异人,核弹都炸不死。 “还死不认账?” 见我还没说话,年轻警察耐不住了,一拍桌子,说:“今天早上,何进抢劫省博物馆,已经被我们抓了!” 何进不是失踪了吗? 他怎么又抢劫省博物馆了? 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们怀疑是我教唆何进去抢劫省博物馆的?” 过了十几秒,我才回过味来,盯着魏大肚和年轻警察,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小官人,你玄门高士,怎么会教唆别人就抢劫博物馆呢?”魏大肚又变回笑嘻嘻的模样了,摇摇头,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一个月前,小官人,你去过何进的住处,还拿走了他的几根头发,没错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他竟然还知道这件事。 不过,我马上就释然了,这种事只要警察想,查到也不难。 我很坦荡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点事,怎么到了魏大肚口中,就变成了对抗国家,对抗政府呢? 等等,难道…… “你的意思是我用法术控制何进去抢劫省博物馆的?”我试探性地问魏大肚。 魏大肚看着我,笑眯眯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要见何进,我要见他!”我说。 我心里有些急了,我想立刻证明自己清白,也想看看何进是不是真的被法术控制了。 “见他?见他做什么?嫌他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一听我要见何进,年轻警察立刻情绪失控,冲我吼了起来。 “疯了!他都被你害的疯了!你还好意思见他?” 何进疯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我心里想见何进的愿望却更加强烈了。 我报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魏大肚说:“打这个电话,他能证明我的清白。” 魏大肚将信将疑,领着年轻警察,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俩回来了。 魏大肚使了个眼色,年轻警察很不情愿地给我开了锁。 魏大肚走过来,这回是真的很热情地和我握了握手,说:“小官人,救何进就靠你了!” 打了个电话回来,魏大肚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知道那个电话的主人,很厉害,但我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 不过,我还是谦虚了几句。 客套完 ,魏大肚就领着我和年轻警察,上了一辆警车。 年轻警察开车,魏大肚坐副驾驶座上,我则坐在后座。 路上,年轻警察在反光镜里打量了我几眼,一脸嘲讽的说: “你行不行啊?人家电话里可是把你夸成了花,说什么你是玄门百年天才第一?” 我说:“行不行,你可以试试。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一万种办法让你死后不得安身。” 我当了一把陈良辰,年轻警察明显很不爽,刚想说什么,却被魏大肚拍拍肩。 魏大肚说:“小梁啊,好好开车,你队长我这两百来斤老骨头可全在你手里了。” 年轻警察瞬间就焉了,不过还不忘瞪我一眼。 —— 车差不多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了。 下车后,我一看,这是一家医院——H市第七人民医院。 我虽然对H市不熟,但还是知道这是家精神病医院。 魏大肚和医院的值班护士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护士领着我们来到了一条走廊前。 那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病房。 我们刚走到走廊口,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嘶吼,好像在这家医院里关了一头受伤的野兽。 一路上,魏大肚和护士笑眯眯的聊着闲天,在前面走,我和年轻警察在后面跟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精神病医院,说真的,我对它还是很好奇的。 我不时会看看两边的病房。 渐渐的,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中,精神病人应该都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里介绍的一样,各有各的特色 但是在这家医院里,走廊两边的病房里,我看到的病人的表现,却出奇的统一,缩在病房的角落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难道这家医院在虐待病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正是那回荡在走廊里的怪异嘶吼的声音源头。 魏大肚笑着从护士手里拿过钥匙,让护士先回去,自己打开了门。 我走进了病房,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单间,四周的墙壁上都贴满了蓝色的海绵,估计是为了防止病人撞墙受伤。 何进则被绑在病房中间的约束床上,手脚不得动弹。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个死人一样。 见有人来了,他伸长了脖子,怒视着我们,睚眦欲裂,龇牙咧嘴,就像一头真正的野兽,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冲到他的床前,一摸他的皮肤,刺骨的冰寒,看看他的眼睛,双目浑浊。 见我来到他的床前,何进几次三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咬我的脖子。 我呆住了,完美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危险。 “不可能!不可能!……”我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我不敢相信。 何进死了! 我明明用招魂术,招过他的魂魄,没有招到啊! 我一把撕开何进的上衣,就见他胸口上,全是青黑色的纹身! 第5章 解役尸术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殓文! 殓文的《引魂经》! “你干什么呢?” 年轻警察冲过来一把拉开我。 “怎么了?”魏大肚也走了过来。 “何进死了。”我无力的说。 “你他妈见过死人会动?你不行就不行,乱说什么屁话!” 年轻警察看来和何进的感情很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役尸术。”我说。 “役尸术?和赶尸术差不多吗?” 魏大肚显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法术。 “赶尸术是湘西赶尸人的独门秘术!赶尸人常年养鬼。当需要赶尸的时候,就会让自己养的鬼附在尸体身上,从而通过控制鬼来控制尸体。 但是因为附身的鬼和原尸体并不相合,所以只能做些简单的蹦蹦跳跳的动作。 相比之下,出自中原玄门的役尸术则要高级的多,也要邪恶的多。 施法者会找一个活人,在他身上施法,让他死后,魂魄无法离体,然后杀死他,就通过类似于赶尸术的方法,来控制尸体。 而且,因为鬼魂和尸体出自同源,十分相合,就可以做很多复杂的事情,掩饰的好,甚至和活人无异。 而且只要法术一日不解,中术者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永受奴役之苦!” “你能解了它吗?”魏大肚问。 役尸术,最重要的一个诀窍,就是让被施法者的魂魄无法离体。 不同的施法者有不同的方法。 而对何进施法的人,明显是用了殓文的《引魂经》。 《引魂经》可以吸附鬼魂。将《引魂经》纹在何进的身上,就可以让他的魂魄无法离体。 “可以!不过,我要一把刀。” 我指着何进胸口的纹身,说:“我要把这层皮给剥下来!” “不行!这……” 我刚说完,年轻警察就跳出来反对! 魏大肚拉了他一眼,对他说:“小梁啊,我口渴了,给我买瓶水来,顺便找把刀了。” 年轻警察哼了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把手术刀回来了。 魏大肚接过矿泉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立刻就把目光定在了我身上。 我接过手术刀,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刮了下刀锋,很锋利。 我再次走到何进床前。 何进依旧伸长了脖子,想要来咬我。 我低着头,盯着他胸口的纹身。 我不敢看他的脸,怕看着他的脸,下不了手。 我举起手术刀,一刀扎了下去。 “砰”一声轻响。 锋利的手术刀根本扎不进何进的皮肤。 何进皮肤的韧性很大,我感觉自己扎的不是人的皮肤,而是汽车的外胎。 好重的阴气! 按这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何进就要变僵尸了! 我曾听师父说过,有人用役尸术来养尸。 现在看来这话不假! “扎不进去?”魏大肚和年轻警察一左一右在我边上,异口同声地说道,十分诧异。 “我要一把杀过生的刀,最好是杀过人的!”我说。 杀过生的刀,不管杀的是鸡鸭,还是猪狗,在玄门中,都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作杀生刃。 生灵被杀之后,会将部分怨气寄托在杀害其的刀剑上。这种怨气会变成煞气,这就成了杀生刃。 杀生刃,煞气重,可以克制那些东西。 杀生刃中尤以杀过人的,煞气最重。 杀的人越多,被杀的人怨气越重,煞气就越重。 我之所以要一把杀过人的刀,是因为何进身上的阴气太重,远超我的预估。 别说一般的刀剑,就是杀过猪狗的杀生刃,也克制不了他。只有杀过人的煞气最重的杀生刃才可以。 “杀不过人的刀?现在去哪儿给你找?局里倒是有,但那是证物!能让你用?”年轻警察抱怨道。 我想想也是,刚想说,要不去屠宰场,弄把杀猪刀来,或许也可以试试。 “我这儿有!” 没想到,这时,魏大肚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我。 我很诧异,没想魏大肚竟然随身带着一把匕首,而且还是一把杀不过人的匕首。 我看的出来年轻警察也很诧异,显然他也不知道。 我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一把军用匕首,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 我摸了摸刀刃,有一丝寒意沁入肌肤。 好重的煞气!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把刀上不止一条人命! “可以用吗?”魏大肚问。 我点点头,第三次来到何进的床边。 这回,何进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不再怪异地嘶吼,不再挣扎,而是像一条快死的小狗,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更不敢看他的脸。 我低着头,举起魏大肚的匕首,一刀扎了下去。 “噗嗤”一声。 再也没有阻碍的感觉,很轻松,就像切豆腐一样。 我一点点,很小心,很耐心地,把何进胸口的皮给剥下来。 但是…… 耳边听着何进凄厉的呜咽,眼中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胸膛。 这还是我第一次干剥人皮这种事。 我很快就受不了了,胃里翻腾得厉害。 我捂着嘴,就跑出去了,魏大肚的匕首也掉在地上。 我出去的时候,见到年轻警察捡起了匕首,听见他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我在卫生间,把昨天的早饭都给吐出来了。 我刚直起腰,想要回去,没想到年轻警察也捂着嘴跑来了。 他吐得比我更惨,嗯,把前天的晚饭也给吐出来了。 当我和年轻警察回到病房,就见到魏大肚也刚好把何进胸口纹了身的皮全部给剥了下来。 他浑身血污,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匕首和何进的人皮也掉在地上。 没想到,我们刚打开门,何进的人皮就好像活了过来。 它像一条蛇,划着S型,以极快的速度朝门口爬来,想要跑出去。 年轻警察刚好站在门口,一脚就踩住了它。 不好! 我刚想要喊,让年轻警察别踩它,他就已经踩住了它。 何进的人皮很快就顺着年轻警察的大腿、腹部、胸膛,盘旋而上,一下子就蒙住了年轻警察的脸。 年轻警察立刻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开始剧烈起伏,长大了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年轻警察把手伸到脑袋后面,想把何进的人皮给扯下来,我也马上帮着他扯,但是无论我们怎么用力,都扯不下来。 我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这回做事莽撞了,没准备好家伙,就开始了。 这时候,我要是有一把朱砂,朱砂阳气重,散在何进的人皮上,马上就能让它松开。 没办法了,我咬破自己的舌尖,混着鲜血和唾沫,一口吐在何进的人皮上! 舌尖血是人体中阳气最重的血液。 这口唾沫,在玄门也有讲究,叫作真阳涎,专克阴气极重并且有实体的玩意儿。 在僵尸片中,道士经常会将食指和中指放入口中,在玄门中,也有人会这么做,不过不同的是,僵尸片中,道士咬破的是中指,而现实中,玄门人咬破的是舌尖。 我这一口真阳涎果然奏效了。 何进的人皮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好像被泼了热油,马上就松开了年轻警察,掉在了地上。 “匕首!” 见它掉在了地上,我立刻冲魏大肚喊了一声。 魏大肚捡起匕首,就扔了过来。 我接过匕首,一把就把何进的人皮钉在了地上。 好在这个病房的地上也铺了类似塑料泡沫的东西,很软。 不然我这一刀还扎不下去。 歇了一口气,我用魏大肚的匕首串起何进的人皮,拿着它,出了医院。 我让年轻警察,从警车里,放了点汽油出来,用可乐瓶装着。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我把汽油淋在何进的人皮上,用打火机把它给点着了。 这时,我才把它重新扔到地上。 没了杀生刃的克制,何进的人皮又开始不安分,在地上爬来爬去,就好像一条火蛇。 我赶紧又吐了一口真阳涎在它上面。 有了真阳涎之后,汽油烧起来的火,就不再是普通的火了,而是阳火。 果然,何进的人皮立刻就不动弹了。 没一会儿,“砰”,一声轻微的爆炸。 一股气浪,以何进的人皮为中心,四散开去。 这叫天破,是何进人皮身上的阴气瞬间爆炸,消散,产生的声音。 一般来说,越厉害的东西,天破的声音越大。 听到天破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何进的人皮没一会儿就变成乌黑的焦炭。 我念了三遍《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抜罪妙经》,给何进鬼魂做了超度。 做完这些,天边已经微微放亮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 见我完事了,魏大肚上前问我,年轻警察也看着我。 第6章 监控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很自责,说:“我的失误。我没想到《引魂经》效果这么强,我们把它从何进身上剥了下来,而它则把何进的魂魄也从何进的身上带了出来。” “没事,没事……”魏大肚安慰我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年轻警察也只是点点头,竟然没借机嘲讽我两句。 —— 魏大肚打电话回警局,让他们派人把何进的尸体运回去,并且通知了何进的父亲。 同时,魏大肚邀请我继续参与他们这个案子,帮他们抓住凶手。 老同学,好哥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为了查明他的死因,抓住杀害他的凶手,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推辞。 我和魏大肚他俩一块儿回了警局。 这回,我没有再进审讯室,而是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全是警察,二三十个人全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估计是都是昨晚熬夜加班了。 魏大肚拍拍手,把所有人都叫醒了,说大家干的不错,再接再励,破案指日可待,同时掏出三四张毛爷爷,让年轻警察给大家去买早饭。 说完话,魏大肚就走了。他身为队长,自然是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的。 年轻警察出门前,还特意问了我一句,想吃什么。 自从我救了他之后,虽然他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明显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不过,何进死了,我的心里很难过,根本就没什么胃口,我说随便就行,浪费了他的一番好意。 何进死了,魏大肚走了,年轻警察去买早饭了,在他们这个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我也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那些我不认识的警察们也都有自己的活,很忙碌,根本没工夫来招待我这么个闲人。 我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站了会儿,觉得很闷,就出去了。 我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想去天台,那儿高一些,也空旷一些,想必没有那么闷。 我刚打开阳台门,就见到了魏大肚。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此刻,他那张圆乎乎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正倚在天台的护墙上,嘴里叼了一支烟,低着头,右手拿着他那把匕首,左手轻轻在上面抚摸。 见我来了,他说:“二十年前,我还在零局的时候,这把匕首送走了我七个兄弟,没想到今天,又送走了一个。” 魏大肚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沉重。 我看了魏大肚一眼,显然魏大肚不是个简单的大肚,而是个有故事的大肚。何进的死,无疑再次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 我心里也不好受,没有打听他故事的兴趣,走到他身边,同样倚着护墙,向他借了支烟,点上。 这三年,发生在我身边的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好事,我在意的人一个个理我远去,人生一下子落得太快,有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一下子吸得太猛,立刻就呛到了。 我被呛得咳嗽,流泪,魏大肚却笑了。 “小官人,第一次抽烟吧?”魏大肚说。 我点点头,被他这么一笑,我心情也好了点。 我说:“没想到,你还当过兵,在斩龙局干过,怪不得对玄门这么了解,也怪不得我昨天给了你孔老的电话,你回来态度变得这么大。” 斩龙局,也就是魏大肚口中的零局。它既是国家机关,也是玄门门派。 斩龙局的弟子,既在玄门排辈,也享有国家编制,行事既守玄门规矩,也要遵国家法律,管理国内所有与玄门相关诸事。 斩龙局内除了自己的弟子,还有部队的士兵。毕竟,斩龙局弟子有限,根本不够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所以斩龙局平时的任务,也都是由几名局内弟子带领一队部队士兵完成的。 至于孔老,他是玄门三老之一,同时也是斩龙局的局长。 魏大肚现在是刑警队长,自然不会是斩龙局的弟子,所以我猜他是在斩龙局当过兵。 魏大肚点点头,说:“好好干,小官人。孔老很看得起你。” 我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孔老可以说是,除了我师父之外,玄门里对我最好的前辈了。那些年,我在首都整天找人摆坛,惹了很多事,最后都是孔老帮我摆平的。 这三年,我混成了这个样子。我原本觉得孔老也应该对我很失望了,不会理我了,没想到的是,他还是那么看重我。 抽完烟,魏大肚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给我看了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光线很暗,隐约可见,是个不大的小房间,没有开灯。 在房间的两边是两排很大的铁柜子。每一个柜子上都有排列的很整齐的很多格,每一格都差不多有半米见方,两米长。 在房间的正中央则有一张差不多能躺一个人的铁桌子。 我问魏大肚:“这是哪儿?” 魏大肚说:“冷冻室,冰尸体的。” 我点点头,继续看视频。 没一会儿,何进出现在了视频里。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没有开灯。 从视频里看,何进背了一个小包,走路的时候,手脚很不协调,晃来晃去的,跟丧尸一样。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左边的柜子前,打开了其中一个格子,从里面拉出一具尸体来。 何进把尸体放到了房间中间的铁桌子上,从背后的小包里,取出一套衣服,给尸体床上。 何进刚给尸体穿完衣服,尸体就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自己下了桌子,跟着何进往外走。 尸体走路的样子,和何进很像,都是手脚不协调。 最后,何进和尸体走出了冷冻室。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 我问魏大肚:“那具尸体是谁?” 魏大肚说:“无名尸。” 这时,我才真的明白魏大肚上次的话——何进带出了无名尸。 我原本以为是塞包里,装箱子里,带走的“带”,没想到魏大肚说的是带领的“带”。 我接着问:“何进带着他去了哪儿?” 魏大肚说:“不知道。何进带着无名尸出了警局,走了两百多米,就上了一辆货柜车,开车出了H市,后面监控没了,我们也就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货柜车也查了,五六年前,就被偷了,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车主是谁。“ “看出什么了吗?”魏大肚问。 我说:“役尸术。两个人都中了役尸术。” 我理了理思路,又问魏大肚:“何进怎么又落你们手里了?” 第7章 春秋古墓里的宋代虎符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魏大肚说:“三年前,在Z市,你老家,那边发现了一座春秋越国古墓。 这座古墓规格不小。墓主人不是诸侯,也是卿大夫。 可惜这墓在古代就被盗干净了,各朝各代的盗洞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 所以古墓里并没有出土什么有价值的文物。 唯一一件有点意思的文物就是一枚宋代的虎符。 虎符在古代那是调兵遣将的东西。历朝历代,无论皇帝,还是领兵大将,对它都宝贝的很。 一枚宋代虎符怎么会出现在一座春秋的古墓里,考古专家倒现在也都说不清。 前阵子,考古完成。两天前,按照上面的要求,这一枚虎符要转交省博物馆。 因为就这么一件文物,所以运送过程中,并没有太严格的安保。 也就是安保公司出了五个人,每个人带了根警棍意思意思,也没带枪。 一般来说,这样也就够了,虽然有安全隐患,但也真没哪个贼,大白天的,明目张胆,敢抢博物馆的东西。 倒是博物馆内部,经常出些内贼,偷东西出来卖! 但是没想到偶尔还真有这样的傻大胆。 押运车刚开进博物馆,才打开车门,突然,从边上,冲出来两个戴着头套的人。 一个人抢了那个装了虎符的保险箱,立刻就跑了。 另一个则没跑,负责拖住几个安保。 安保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人,但是反应还是很快的。 两个人负责对付留下来的那个劫匪,其他三个则去追逃走的那一个。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留下来的那个劫匪力气奇大无比! 两个安保一左一右刚抓住他的胳膊,就被他甩出去了,还正好砸倒了去追另一个劫匪的三个安保。 等五个安保,爬起来一看,带着虎符的劫匪已经跑远了,追不上了,只能合力先把没带的虎符的劫匪抓住。 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五个安保还对付不了一个劫匪。 五个人合力把劫匪撂倒,压在地上,但是只要劫匪一用力,他们立刻就飞出去了。 最后,还是博物馆的保安冲出来,和五个安保一块儿,总共十几个人,才把这个劫匪拿下。 等下城区分局的同事们赶到,将被抓的被抓劫匪的头套摘了,才发现劫匪就是何进。” 我问魏大肚:“另外一个劫匪抓到了吗?” 魏大肚叹了口气,说:“没!省博物馆边上就是运河。那劫匪带着虎符直接跳运河里了。我们把运河一线所有监控都看了遍,别说见到劫匪上岸,就是见他露个头,换个气,都没有。” “你说这个劫匪会是无名尸吗?”魏大肚问。 我点点头,表示很有可能。 “你说,我们从役尸术这条线索查下去怎么样?”魏大肚又问。 我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役尸术,虽然邪恶,但是本身并不是哪门哪派的秘传。玄门里有两把刷子的,都知道它的原理。人太多了,不好查。”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单就何进身上的役尸术,唯一算得上线索的就是殓文的《引魂经》。 《引魂经》,玄门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懂殓文的却很少。 殓文,只有玄门中的名门大派才有完整的传承 。一般常见巫汉神婆或许知道那么十几二十个字,但是肯定达到写出整篇《引魂经》的程度。” “那照你这么说懂殓文的人应该不多喽?” 年轻警察不是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两袋小笼包、两杯豆浆、几根油条,应该是来给我和魏大肚送早饭的。他一听我这么说,一脸兴奋的样子,有点跃跃欲试,马上就能破案的感觉。 “全国来讲,懂殓文的,是不多,但是在H市却未必。我们ZJ省毗邻JS省和JX省,这两省一个有茅山,一个有龙虎山,个顶个都是玄门大派。 H市,在我们周围这些省市中,发展算是很不错的。我估计这两派的门人,在H市混饭吃的,应该不少。 而且就算没有这两派的人,在我们省内,还有我们内丹南宗。我们省的T市是南宗紫阳祖师的老家,境内更有我们南宗祖庭。千百年过去了,我们这些徒子徒孙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同宗门人!” 说完,我想了一下,继续说:“这个案子如果交给我的话,我会从博物馆和文管局入手。对虎符的转交流程、押运路线、押运时间最了解的就是他们了。 即使不是他们内部的人作案的,但我相信作案的人肯定也和他们内部的人或多或少有关系。” 魏大肚没说话,但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想法。 年轻警察可就没那么给我面子了。 他说:“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之前,我们就怀疑过省博物馆保卫处的处长——杨【海】昌。 这个杨【海】昌,四十多岁,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浙大的退休教授,但他却是个混子。初中没毕业,就和人整天在街上打架斗殴。 直到快三十岁了,才托了他姐夫的关系进了省博物馆的保卫处。随着他姐夫在步步高升,他在保卫处也是风生水起。 最后他姐夫当了省博物馆的馆长,他也很自然地当了保卫处处长。 这次虎符的安保工作,省博物馆方面就是由他负责的。 但是当虎符在博物馆门口被劫之后,他这个负责安保工作的博物馆保卫处处长,竟然到的比我们警察都晚。问他去哪儿了,他也是支支吾吾的。 而且据我们调查,这杨【海】昌嗜赌如命,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很有可能为了钱,做出什么犯法的事儿。” “既然这么可疑,怎么不抓他啊?”我说。 “可是,他身边,我们没找到懂你们那些道道的人啊?”年轻警察说。 “那你们也不能因为懂我们这些道道,就把人给抓了啊?”我说。 年轻警察听出了我话里的怨气,一脸尴尬,倒是魏大肚一脸笑眯眯地说:“我们不是去抓你,我们是专人专车专程去请你的。” “呵呵!”对魏大肚的厚脸皮,我只有这两个字。 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警察。这个警察很兴奋,看来有好消息,但是他看见我在,朝魏大肚看看,一脸的犹豫。 魏大肚说:“说吧,没外人。” 这个警察这才开口:“队长,我们查到杨【海】昌在虎符被劫当天去哪儿了。” 第8章 神算李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环球天下商务中心B座,18楼,李氏民俗咨询公司,休息室。 “警察同志,请再喝杯茶等一下。李【大】师还有一位重要客人,马上就能见你们了。” 李氏民俗咨询公司的前台小姐又端了三杯茶进来,分别递给我、魏大肚和年轻警察。 等前台小姐出去了,年轻警察站起身,活动了活动,抱怨道:“这个神算李,李【大】师,派头可真不小,让我们在这破地方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吧!” 魏大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理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觉得没趣,就凑到我身边,说:“啧啧啧……你说,这年头挣钱这么容易吗? 这环球天下的写字楼,毗邻钱江,也算是一个好地段。一平方米的租金一年就要个八九百吧。 这位神算李,李【大】师,一个空壳公司,才两个人,租了三百多平的办公区,一年光租金就要个二三十万吧。 就这样,人家李【大】师还嫌不够能花钱。三百个平方的办公区,也就用了一百出头,空了差不多两百。你说,这两百多平,除了留在那儿养苍蝇,还有什么用?” 听了年轻警察的话,我也向四周看了看。 的确如他所说,在这片办公区临江一侧的近两百个平方里,除了一张藤桌,几把藤椅,空荡荡的,在没有其他东西。哦,不对。还有一块写了“活动区”仨字的牌子。 “这位警官同志,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 年轻警察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老头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 这个老头,六十多岁,穿着白色丝绸唐装,身形瘦削,但精神矍铄。 “没有客人的时候,鄙人就在这活动区,喝喝茶,看看钱江,打打太极。怎么能说活动区没有用呢?这位警官,你说是不是啊?”这个老头对年轻警察说道。 这个老头正是这家所谓民俗咨询公司的老板——神算李——也是我们此行想见的人。 背后嚼人舌根,被正主逮了个正着,年轻警察十分尴尬,几次张嘴要反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大肚连忙站起身,替他化解尴尬,和神算李握了握手,说:“手下人不懂事,还请李【大】师别见怪。” 神算李连连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吗,脑子反应快,算数算得好,很正常。鄙人,这种老头子,羡慕的很。“ 说着,神算李就在休息室里坐了下来。前台小姐很有眼力劲的又端了一杯茶进来,递给神算李。 神算李很自然地接过茶,放在鼻子下,闭着眼,很陶醉地闻了闻茶香,这才喝了一口,喝完,放下茶杯,对魏大肚说道:“今日,魏队长光临寒舍,不知有什么指教?鄙人洗耳恭听。” “我粗人一个,哪有什么指教,倒是有件小事,想起李【大】师帮帮忙。”魏大肚说着,从随身的小黑包里拿出一张杨【海】昌的照片,递给神算李,接着说:“不知李【大】师见过这个人没有?” 神算李接过照片,看了看,说:“不好意思,魏队长,鄙人眼拙,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了。不知,这人是犯了王法,还是……” “据我们所知,两天前的早上,这个人就来过你这儿,最近半个月,他到你这儿更是来了五六趟。你不会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吧?”年轻警察突然插嘴,打断了神算李的话。 “是吗?”神算李看了年轻警察一眼,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样,我去问问前台。” 说着,神算李也不管魏大肚和年轻警察让不让他走,就站起来,走了。 我们在休息室又等了很久,等得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跑了。 这时,神算李又回来了。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很懊恼的样子,对魏大肚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魏队长。鄙人这记性实在是越来越差了。前台说这人来过,的确来过。” “那李【大】师能跟我们说说他都来咨询了一些什么吗?”魏大肚问。 “魏队长,这恐怕不行吧。”神算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鄙人既然吃了这口饭,就得讲信用,怎么能把客人的隐私讲出去呢?魏队长这不是要砸鄙人的饭碗吗?” “我们是警察,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你有义务配合我们查案!”年轻警察又开口说道。 “年轻火气真大。”神算李看了年轻警察一眼,对魏大肚说道:“魏队长,怎么说?你也是这个意思?” 魏大肚圆圆的脸上,由露出了招牌的笑容,说:“年轻人破案心切,李【大】师别怪他。李【大】师要是不愿意说,我们也理解。我们已经喝了李【大】师你这么多茶了,不如你也跟我们回去,喝喝我们的茶。大家熟络熟络感情。李【大】师,你看怎么样?” 神算李依旧一脸淡定,捧着茶杯,道:“鄙人倒是想去喝喝魏队长的好茶,只是俗事繁杂的很,恐怕不行。” “是吗?这恐怕由不得你吧!”年轻警察从背后拿出一副闪着银光的手铐。 “叮铃铃——”这个时候,魏大肚的手机响了。 “是,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就走。”魏大肚接起电话,没多久脸色就变了。 等挂了电话,魏大肚对神算李说:“李【大】师真是手眼通天啊!既然上面这么信任李【大】师,那么我们先走了。打扰李【大】师的地方,还请李【大】师见谅。” “魏队长可是贵客,莅临鄙处,亲自指导,怎么能是打扰呢?”说着,神算李起身,亲自把我们送到了公司门口。 —— 到了楼下,回到车上,年轻警察依旧气愤难平,几次看着魏大肚,话都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了。 我问魏大肚:“对方来头很大?” 魏大肚也是满面苦涩,道:“撸了我这个分局刑侦队长,不比捏死只蚂蚁,难多少。” “对这个神算李,小官人,你怎么看?他会是杀害何进的凶手吗?”魏大肚问我。 “不好说。”我说。 “这个神算李干的是算命卜卦的活。 命运这东西,在玄门看来,当然是可以预知的。但是是不是凭借周易、奇门遁甲,这些东西,就能预知,这在玄门内部也是有争议的。 玄门中真正能预知命运的没几个人,所以绝大多数算命的,在玄门人看来,都是骗子。 也因此,一般来说,玄门大派的弟子是不屑于干算命卜卦的活的。” “你的意思就是神算李应该不是大派弟子,也就是说他应该不懂殓文,所以他和何进以及无名尸有关系的可能很小?” 我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第9章 许远辉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从他今天的行事上来看,我觉得他有些过了。 玄门人在如今这社会,终究是不入流的,碰到警察,即使心里不配合,面上那也是软乎乎的,任你拿捏,尽量求个息事宁人。 像他今天这样,直接和你们警察对着干的,很少,也很不正常。” 魏大肚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想法,过了会儿,对年轻警察说:“开车吧,回警局。” 年轻警察却没有点火开车,而是盯着反光镜,说:“魏队,你看谁来了!” 听了年轻警察的话,我和魏大肚立刻转头去看另一面反光镜,就见我们车后面来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长相斯文,走路一瘸一拐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直接进了环球天下的写字楼,看起来对这儿很熟悉。 魏大肚对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年轻警察立刻会意,下车,跟着这男人又进了环球天下写字楼。 “这人是谁?”我问。 魏大肚说:“省博物馆首席文物鉴定专家,副馆长,许远辉。” 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年轻警察回来了。他刚上车,那个许远辉也从楼里出来了。 “他见的谁?”魏大肚看着许远辉渐行渐远的身影,问道。 “神算李。”年轻警察说。 “回警局,查他!”魏大肚毫不犹豫地说。 —— 回到警局,我无所事事。 查案,我不懂。 我只能坐在魏大肚的办公室,看着其他警察一个一个向他汇报,他又下达一个又一个任务。 终于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年轻警察回来。 一开门,他就说:“啧啧啧……魏队,这个许远辉,不查不知道,一查可真了不得啊!” “怎么说?”我赶紧问。 年轻警察将手里的材料递给魏大肚,同时跟我解释说:“这个许远辉59年出生,19岁当了兵,当兵的第二年,正好赶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踩了*,光荣负伤,没了一条腿。 退伍后,回到老家,原本订了婚的姑娘嫌弃他是个残废,不愿意跟他结婚了,没几年,跟着一个大款跑了。 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这个许远辉并没有就此沉沦,反而奋发图强,自学一年,参加高考,一举考上了北大的考古系。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省博物馆。 八九十年代,古董热刚刚冒头,这个许远辉就抓住了商机。凭着一身专业知识,挣了不少钱。 三年前,他更是打算辞职下海,专门搞古董生意。神算李公司的那片办公区,就是他在那个时候买的。一千多万啊,他没向银行贷款一分钱!” “你是说这个许远辉是神算李的房东?他们认识多久了?”我插嘴问。 “认识多久?这个不是很清楚,租了三年房,至少三年了吧。许远辉买下那片办公区后,没开公司,同年就租给了神算李。”年轻警察回答说。 “写字楼都买了,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不开公司了吗?”魏大肚问。 “还记得我前面说的他那个老情人吗?三年前,他老情人的大款老公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跳楼自杀了。老公死了没几天,他的老情人就找到了许远辉。 许远辉这些年生意做的不错,但是一直没有娶妻,心里一直惦记着老情人。 老情人找到他,顺理成章,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他还帮老情人还了她亡夫的债。 可惜塑料花般的好日子,没过几天,老情人就被查出得了肝癌。 据说这肝癌还蛮厉害的,位置不好,不能开刀,做了几次化疗,也没有把癌细胞完全杀死。最后医院也束手无策了。 听说,最后还是许远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偏方,救了他的老情人。 这些年,他老情人虽然一直在家里,病恹恹的,出不了屋,但也没有死。 当然,这些都是小道消息,他们博物馆里的员工瞎传的。 我去了他老情人看病的那家医院。病历,医院找不到了,主治医生退休了,一年前去首都陪孙子了。” “你调查了一天。你觉得这个许远辉和虎符被劫有关系吗?”魏大肚问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想了想说:“我觉得关系不大。一般来说,抢劫文物,不是为了收藏,就是为了钱。 为了收藏,这个许远辉不太可能。他虽然喜欢文物,懂得鉴定文物,但是同时还是个古董商人。这么看来,他收藏的瘾头应该不大,更不可能为了收藏而犯法。 为了钱,那就更不可能了。许远辉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人。被劫的虎符,我们问过专家,市值也就两三百万。作为一个买一千多万的写字楼都不用贷款的人,他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两三百万犯法啊。” 顿了顿,年轻警察接着说:“要我说啊,还是那个博物馆保卫处处长——杨【海】昌——的嫌疑最大。 根据其他组的调查啊,这老混子在外面差不多欠了一百多万赌债,卖了这虎符,不仅够他还债,还能有钱跑路。 而且,听跟踪他的同事说,这些天,他一直鬼鬼祟祟的,几次打电话约人,但最后都没去见他们。 我觉得这老混子有点沉不住气了,只要把阵势摆足了,把他给弄回局里,说不定他就撂了。” 魏大肚没说话。 “魏队,这个许远辉,要派人盯着吗?”年轻警察问。 魏大肚皱着眉,有点犹豫,想了一会儿,说:“派吧,一个组,不用多。” “好嘞。”年轻警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估计是安排人去监视许远辉了。 年轻警察走了,我又无所事事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魏大肚说:“那个……我想去案发现场——博物馆——看看,可以吗?” 魏大肚正看着材料,抬头冲我笑笑,说:“当然可以,这样让小梁陪着小官人你去。” 就这样,我和年轻警察来到了省博物馆。 我们到省博物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博物馆里,除了工作人员,已经没什么人了,倒是它周围还是很热闹的。 年轻警察领着我在案发现场看了看,除了发现铺路的石板有几块好像有裂缝,我没看出其它任何东西。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许远辉。他是打的过来的,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刚从从车上下来。 这么晚,他还来博物馆干什么? 第10章 阴兵百万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许远辉也看到了我们,他一瘸一拐向我们走来。 他认出了年轻警察,和年轻警察握了握手。 “小梁警官,这么晚还在查案啊。真是辛苦了。” 他又看着我,问道:“这位是?” “我们魏队请的顾问。”年轻警察介绍道。 “陈丹秋。”我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也和他握了握手。 我们相互吹捧寒暄了几句。许远辉就领着我们往博物馆里走。 路上,我问许远辉:“许馆长,这么晚了,是来工作,还是?” 许远辉说:“我们馆长布置的任务,他要我选几件能代表我们博物馆的文物,去参加央视的一档综艺节目。刚刚他打电话来说,节目录制提前了,让我明天就把文物名单给他。这不我只能来加加班了。” “哦。” 我应了一声,但是对他说的综艺节目完全没有兴趣。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许远辉的办公室。 天黑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许远辉亲自给我和年轻警察泡茶去了。 在他去泡茶的时候,我和年轻警察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许远辉虽然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个大生意人,但是身上没有半点铜臭,反而有一股儒雅的气质,看着更像个学者。 他的办公室和他这个人很像,虽然占地不小,装饰也不错,但是没有那种土老帽傻砸钱的豪气,更像是一间朴素典雅的书房。 突然,我在许远辉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张虎符的照片。 我不由拿起来,用另一条胳膊肘捅了捅年轻警察。 “这就是被劫的虎符吗?”我问。 年轻警察点点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枚虎符。 这枚虎符材质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青铜,而是玉。或许是因为在地底年份长了,这枚虎符有点发黄。在它身上,还隐约可见有一些阴刻的纹饰。 殓文! 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这是殓文写的“阴兵百万”四个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我拍怕自己额头,有些懊恼,为啥没有早点想到要看看被劫的虎符呢? 就在这个时候,许远辉泡完茶,回来了。他把两杯茶摆到我和年轻警察面前,看了照片一眼,问我说:“陈先生,也对虎符上面的文字感兴趣?” 我点点头。 “那陈先生,你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吗?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这上面的文字叫殓文,写的是‘阴兵百万’四个字。”许远辉说。 “您朋友是?”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年轻警察一听也来了兴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向许远辉。 “我的租客,他是算命的,总喜欢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你们二位别在意啊。” 似乎因为见我和年轻警察反应有点大,许远辉解释了一句。 神算李懂殓文! 我和年轻警察对视一眼,茶都没喝,立刻起身告辞了。 等到了车上,年轻警察立刻给魏大肚打电话。 魏大肚听完年轻警察的汇报,立刻下达了抓捕任务,马上抓捕杨【海】昌和神算李两个人。 魏大肚他们早就将杨【海】昌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只是一直没弄明白他怎么会役尸术的。现在来看,神算李就是他的帮凶。 我和年轻警察没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去了杨【海】昌的家,去找役尸符。 当施法者将中术者的魂魄所在他的尸体里之后,便会取出两道役尸符,用中术者的血液,在符的背面写上中术者的姓名和八字,然后将其中一道役尸符烧了,把符灰和水关入中术者体内。完成这些,就可以用剩下的那道役尸符役使中术者了。 只要找到役尸符,我就可以让无名尸带着虎符归案。 我和年轻警察赶到杨【海】昌家的时候,他已经被抓走了,魏大肚也带着大部队回警局了,只剩下几个那一片派出所的警察和协警。 我和年轻警察,在他们的帮助下,把杨【海】昌家翻了个底掉,把他珍藏的自编自导自演的爱情动作大片都给找出来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役尸符。 出了杨【海】昌家,我和年轻警察又火急火燎地赶到神算李家。神算李的家就在环球天下写字楼附近,是同一家建筑公司建的住宅区,一百多平,很豪华。 我和年轻警察把他家也翻了个遍,虽然没找到爱情动作大片,但也没找到役尸符。 我俩蔫蔫地回到警局,正好就见到魏大肚皱着眉从审讯杨【海】昌的审讯室里出来。 “魏队,这老混子撂了吗?”年轻警察迫不及待地问道。 魏大肚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老混子撂了一大推事儿,但就是虎符的事,一问三不知。” “怎么回事?”我赶紧问。 “这老混子他那馆长姐夫合伙临摹古画,掉包,拿真品出去卖。他把这事儿全交代了,但是关于虎符,一句不说。”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魏大肚一脸的苦笑。 “要不去看看神算李,或许他知道些什么。”我说。 魏大肚点点头,领着我和年轻警察进了另一间审讯室——神算李就在里面。 “李建军!杨【海】昌已经撂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魏大肚厉声问道。 神算李一脸的无所谓:“魏队长,鄙人的事,鄙人自己清楚,你不用诈我。如果这个杨【海】昌真交代了,你就不会还来这儿了。” 神算李看了看手表,说:“魏队长,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明天早上六点,肯定会有人来接鄙人出去。还有六个小时,您魏队长要是闲得厉害,愿意在这里陪鄙人聊天,那鄙人乐意奉陪。你要是贵人事忙,没工夫,那鄙人一个人在这儿,喝喝茶,坐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神算李很嚣张! “你不愿意跟我们说,可以!警察拿你没办法,厉害!不过——等斩龙局来了,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你说是不。”我说。 “斩……斩……龙局?” 听到斩龙局,神算李脸一下子就白了,说话也开始哆嗦了。 “斩……龙局就能不听政府的了?” 神算李的话很强硬,但是一听他口气,就知道他心虚得厉害。 第11章 真正的凶手(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老小子虽然靠不挂算命为生,但不单名字——李建军——又红又专,连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听!当然听了!”我说,“不过,人家斩龙局直接听中央的。你中央也有人?” “这……这么点小事,没必要劳动斩龙局吧?”神算李心虚得更厉害了。 “小事?” 我将从许远辉那儿拿的虎符照片递给神算李。 “上面的字,认识吧。阴兵百万,你说这是小事?” “这……这……” 神算李似乎被吓得不轻,但还是有些犹豫,不过也就一会儿,很快他就撂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鄙人和这杨【海】昌比不熟。他是半个月前,我一个老主顾,介绍到我那儿的。 不过呢,这个杨【海】昌的确有些怪。 其他像他这样,四十多岁的男人,去鄙人那儿,问的最多的就是事业或者婚姻,不是工作不顺利,就是老婆出轨。 而这个杨【海】昌呢,问的却是有没有牢狱之灾,半个月里,来了五六趟。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犯事儿了。但是这真和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 “这么点屁事!上次我们来,你为什么不说!”年轻警察突然插嘴骂道。 “这……这不是得替客人保守秘密吗,不然以后谁还愿意去鄙人那儿。” —————— “魏队,要不咱上点手段?” 天空已经露白,黑夜将要散去。 忙活一晚,我们最终还是没有从神算李和杨【海】昌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回到魏大肚的办公室,年轻警察就开始出歪主意。 魏大肚没理他。 我坐在魏大肚办公室会客的沙发上,发着呆。 年轻警察推了我一把,“你在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杨【海】昌和神算李会不会真的和虎符被劫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年轻警察立刻给我否了。 “这个杨【海】昌有作案动机,这个神算李懂殓文,会役尸术。两个人一看就是一伙儿的!” “杨【海】昌有作案动机不假,但是如他自己说的,盗卖古画,他一样可以还赌债啊。” 顿了顿,我接着说:“至于这个神算李是不是真的懂殓文,会役尸术,我们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许远辉说的时候,我和你不是在……” 年轻警察突然不说话了,睁大双眼,有点不敢相信,说:“你的意思是许远辉骗了我们?” 我点点头。 年轻警察不自觉地跟着我点点头,一脸深思的样子,但马上又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对!不对!虎符上面的殓文,你不是看过了吗,就是‘阴兵百万’四个字啊,他没骗我们啊。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 —————— 早上六点半,“砰”的一声,许远辉家的门被撞开。 魏大肚带头冲了进去。 “谁?” “你们谁?” 一个女人带着墨镜,穿着睡衣慌慌张张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许远辉的老情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像传言中那样病恹恹的,卧床不起,反而有活力的很。她五十多岁,但看着就像二十出头的大姑娘,皮肤水润、紧致、有光泽。 这个女人估计是泼辣惯了,见到警察,二话不说,直接躺倒地上,喊了起来: “警察抢劫了!警察强奸了!警察……” 两个女警冲了过去,想要制服她,抓她的手臂。而她直接用了泼妇吵架的大招,一手一把,揪住了两个女警的头发。 撕扯的过程,她的墨镜掉了下来。 年轻警察冲上去,想要帮两个女警。 “卧槽——!” 年轻警察一声惊呼,不禁立刻往后跳了一步。 “魏队!你看她的眼睛!” 就见许远辉的老情人的眼睛就像黑水晶一样,两只眼睛基本全是黑色的眼珠子,眼白只剩下边缘处头发丝一样粗细的一圈。 “虬丹!” 我立刻就想到了虬丹。 虬丹,是用虬褫——也就是修行有成的蛇精——炼的丹。只要还剩一口气,服了虬丹就可起死回生。 虬丹,疗效非凡,但却是玄门的禁药!炼制虬丹者,玄门中人皆可杀之!斩龙局也只会嘉奖杀人者。 这一切只因为虬丹阴气太重! 服丹后,服丹者无论魂魄还是肉体都会被阴气浸染,变得不人不鬼,就像许远辉的老情人一样。这还只是最基本的,最恐怖的是,一旦停止服用虬丹,服丹者会立刻死去,死后,服丹者的尸体会继续吸收阴气,最终变成僵尸,他的魂魄离体后会变成恶鬼,为祸世间。 虬丹,不比役尸术这种大众货,在如今的玄门中,据我说知,知道丹方的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在玄门中,我没听过许远辉这号人,他自己炼制虬丹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从哪儿搞到的虬丹,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证明他和玄门关系匪浅,他的作案能力不用怀疑了。 可惜,我们把他家都找遍了,既没找到他人,也没有找到役尸符。 我们问他老情人他去哪儿。 他那老情人白了我们一眼,一副你们是不是傻的样子。 “老东西又没少我吃,少我穿,我管他去哪儿了?” 我们悻悻地下了楼,打算带着他老情人先回警局。 我们刚下楼,要上车,就见到了许远辉。 他回来了! 年轻警察眼尖,立刻就认了出来。 他要冲上去,立刻抓住许远辉,却被魏大肚一把拉住了。 许远辉见到我们,并没有立刻转身就跑。 他手里拿了一份早餐,不奢华,很朴素,豆浆、油条、小笼包。 他就拿着这么一份早餐,一瘸一拐,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等走到我们离我们差不多还有半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很平静,好像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走到老情人面前,将手里的早饭递给她。 “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但是没想到,他老情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碍事的早餐,丢得远远的,抓住他的胳膊,很用力,似乎比我们这边的警察还怕他逃走,急切地说: “你犯事了,是吧?快!告诉我!你银行卡在哪儿?密码多少?” ********** 这是为17K书友NZHQFT34打赏的加更。 12点左右还有一更。 顺便求一下,收藏和鲜花。 我一定说话算数,收藏破50加一更,破100再加一更。 第12章 碧眼黄日和神秘人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们带着许远辉和他的老情人,回了警局。 审讯的事,自然和我没关系。 在许远辉身上,搜出了叠成三角形的役尸符。 我和年轻警察带着役尸符,去了省博物馆。 我施展役尸术,等了半个多小时,就见无名尸拎着装着虎符的保险箱,从运河里爬了上来。 无名尸全身湿漉漉的,皮肤都被泡得发白,发胀。 看着无名尸这副样子,我估计,之所以魏大肚他们从监控视频里没能找到他,是因为他一直都在水里,根本就没有上过岸。 案子到这里也算破了。 虎符被交给了魏大肚,之后,会还给省博物馆。 无名尸,则被又一次送到了法医室。 法医室已经收拾好了,早就没有何进口中的那种零乱。 法医也不再是何进的女朋友——她还在医院里。 我和年轻警察,把上次解何进身上的役尸术的操作,又在无名尸身上,做了一遍。 一定要说,两次解役尸术有什么不同的话,倒也有两点。 第一点,因为有役尸符,这回无名尸,很听话,站在那儿,随便我们施为。 第二点,这回剥皮,我和年轻警察没吐,一点都没吐,因为我俩早就躲了出去,剥皮的活,新来的法医干了。 到底是专业,剥完皮,人家法医很能跟我们谈笑风生,讨论最近为啥网上这么多烂电视。 役尸符已经解了,役尸符也就没用了,出了法医室,我就跟年轻警察借打火机,打算把它烧了。 没想到,年轻警察好奇地把役尸符抢了过去,说找了这么久的役尸符,还不知道它究竟长什么样子,要好好看看。 说着,他就把叠成三角形的役尸符给拆开了。 像年轻警察这样玄门外的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他们不懂,所以不知道害怕,对玄门的东西总是有一种天然的好奇。 这很正常。 役尸术已经解了,役尸符和废纸一样,没什么危险。年轻警察拿去也就拿去吧。 我继续向前走,走了一会儿,见年轻警察还没追上来,我就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在符的背面上,除了无名尸的姓名、八字外,隐隐还能见到从符的正面透过来的一个图案。 这个图案,我很熟悉,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它! 我冲上去,一把夺过年轻警察手中的役尸符。 役尸符上除了正常的云篆之外,果然有一个图案——一个昏黄的太阳,在它的中间,有一只碧绿眼睛,射出诡异的光芒。 碧眼黄日! 是它!果然是它! 三年前,在那个改变我人生的阴局里,我见过它!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年轻警察问。 我没理他,像野兽一样冲了出去。 我的心中有熊熊的火焰。 我要发泄! 这个发泄口就是许远辉。 我冲进关押许远辉的审讯室,魏大肚就在里面。 他问我:“你怎么了?” 我死死的盯着许远辉,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没有声调,没有感*彩,就像机器人一样,说道:“我——要——和——他——聊——聊——” 魏大肚看了我一会儿,没再问什么,转身关了审讯室的监控,带着另一个警察出去了。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说:“控制点情绪,别太过激了。” 我急步走到许远辉身前,把役尸符拍在那儿。 “这符!你哪儿来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许远辉依旧很平静。他看了我一眼,问:“你不是警察吧?” 我僵硬地点点头。 “那你没权力审问我。不过,我讲个故事,你听完了,我就告诉你。” “好!”我毫不犹豫。 许远辉仰着头,闭着眼睛,许久没说话,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俩呼吸的声音。 许远辉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79年,上前线前,老班长带着我们写请战书。我忘了写的是什么,就还记得里面有这么一句——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不怕牺牲。 可惜,这句话不单我没有做到,连老班长也没有做到。老班长牺牲了,但不是为了祖国和人民,而是为了我。 我踩了【地】雷。 老班长原本可以走的。但是他说祖国和人民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他要救我。 最后【地】雷还是爆炸了。 爆炸的时候,老班长一把推开了我,我没了一条腿,老班长没……没了脑袋。 我成了残废,退伍了,回了家,小芬——早上你见过的——也和我退了婚,嫁给了有钱人。 我从没怨恨过谁,想想老班长,我觉得我很幸福,至少命还在。 我心里一直记得老班长的那句话——祖国和人民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 我觉得我虽然残废了,可能不能再为祖国和人民做些什么,但至少我得自己养活我自己,而不是靠别人来可怜我,拖祖国和人民的后腿。 我自学,我考大学,我进博物馆,我做生意,我都是为了养活自己,甚至有朝一日,再为祖国和人民做些什么。 我一直就是这么活着,直到三年前,小芬回来了,还被查出了肝癌,治不好。 我遇到了他……” 我真的是一种很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一个人,听着许远辉平静的讲述,我的心静了不少。 “这个他是谁?”我问。 “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每次,我俩都是通过视频联系,视频的时候他也总是戴着个面具。” “你怎么找到他的?” “不,不是我找的他,而是他找的我。 三年前,小芬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没多久,突然一个陌生的微信号,来加我。他说他能治好小芬,但是条件就是让我把虎符掉包给他们。” “三年前?那座古墓还在发掘吧。他们怎么知道最后这枚虎符最终会落到你们博物馆?而且他们为什么不在发掘时候掉包,而要等到了你们博物馆在掉包?”我问。 许远辉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既然定了是掉包,怎么又突然变成了抢劫?”我接着问。 许远辉说:“我也不知道。一个月前,他突然联系我,说计划变了。” “一个月前?具体什么时候。” “我想想啊……想想……十月二十四号吧。” 我愣了一下。 这天,正好是我到H市的那天,我也是在这天见的何进,何进也是在这一天的第二天的凌晨失踪的。 “你们是视频联系,那他是怎么把役尸符交给你的?” “他让我去一家咖啡馆拿的。我到的时候,役尸符已经被藏在了咖啡馆沙发的缝里,他没有露面。”许远辉回答说。 “那虎符上面的殓文——‘阴兵百万’四个字——也是他告诉你的?” 许远辉点点头。 我又问许远辉要了那个人的微信号和那家咖啡馆的地址,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我看了许远辉一眼,他低着头,很落寞。 我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昨天,在你办公室,你是故意把殓文的意思告诉我们的吧?” 许远辉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看我,点点头。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首?”我又问了一句。 “罪人一个,不奢望什么从轻发落。”许远辉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感伤。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我最后问了一句。 许远辉沉默了很久。 “我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他回答。 ********** 第二章到了。 求鲜花和收藏。 麻烦读者大爷们了。 第13章 易铭咖啡馆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易铭咖啡馆,这就是许远辉说的那家咖啡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咖啡馆里很安逸,CD机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是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服务员看我的眼色有点怪异。 我已经连续来这儿一个星期了,每次都只点一杯或者两杯咖啡,然后坐上一天。 要不是这家咖啡馆生意并不怎么样,碰到我这样抠门的顾客,估计都要赶人了。 我低着头,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赶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上,找了个插座,插上电源,开机。 这台笔记本已经很旧了,七年前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买的,才开机,风扇就发出“哼哧”“哼哧”的响声,屏幕上的光圈慢悠悠地转着,开机的速度慢得很。 我无聊地发着呆,回想不久前的事情。 许远辉进去了,目前还等着法院判刑,不过魏大肚说,他这辈子估计出不来了。 虬丹没了,许远辉的老情人,三天前死了。好在死的时候是白天,阳气重,尸体立刻就被魏大肚送火葬场烧了;鬼魂,我做的法事,超度了。 老混子杨【海】昌和他那个馆长姐夫,也进去了。据说,他那个馆长姐夫,做完节目,刚从央视出来,正意气风发的时候,一脸懵逼地,被等候多时的首都警察弄到了警车上。 何进的女朋友,我去看了,没有被那些东西附身,估计真的是被无名尸诈尸,吓到了。 一下子破了两个大案,魏大肚摇身一变,从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变成了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 如今在H市,他虽然头上还有不少大佬,但总归是个人物了。知道的,无论谁,都要给他几分,不,很多分面子。 年轻警察小梁也被他逮到了市局。 而我,辞职了。 在昆仑山里待了三年,一个人习惯了,我觉得我有点不适应如今的社会生活。 公司里那么多人,我初到宝境,诚惶诚恐,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我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戴着一个面具。这样很累,也很烦。 好在,魏大肚帮我向上面申请了两万咨询费,给了我辞职的勇气。 “你的咖啡。”服务员把咖啡送了过来。 我说了句谢谢。 这个时候,电脑开机终于完成了。我习惯性的打开Word,开始写文章。 虽然魏大肚给了我两万咨询费,但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原本,我打算学神算李开个所谓的民俗咨询公司,但是看了一圈,H市的房价实在是高,我手里的两万元就是全部砸进去也不够店面或者办公室半年的租金。 最后,我还是决定用一个便宜点的办法。我在网上申请了一个微博账号,取名桐柏宫宫主,专接驱鬼祛邪的活儿。为了提高人气,也为了体现专业素质,我经常发一些驱鬼祛邪的小知识、小窍门。 我现在写的就是关于这方面的长文。 可惜,因为我文笔一般,或许也因为开通的时间太短,到目前为止,虽然我已经发了十几篇长文了,但是别说接活儿,就是评论区也还是光秃秃,没长一根草。 我写完文章,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斜对面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和我差不多年纪,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沉静。 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女人,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样貌,但是从身材和衣着来看,应该年纪不大。 这个男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顾铭易。 许远辉交代了这家咖啡馆之后,魏大肚查过这个顾铭易。 顾铭易,二十六岁,和我同年,从小生活在首都,七年前突然失踪,不知道去了哪儿,两年前现身H市,同时开始在网上写一本灵异小说。 不久,顾铭易就因为这本小说一炮而红,如今成了网上有名的易铭大神。小说不等完结,就定了要改编网剧,现在据说已经在开拍了。 他的小说,我看过,里面对于玄门的描写很真实,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玄门中人。 年轻警察一听他是玄门中人,当时就想抓他,但是魏大肚把他的照片给许远辉看了,许远辉说不是那个给他符的人。 按许远辉的说法,那个给他符的人,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但是也不是一点特征都没有,从他的脖子上和手上能看出来,这个人身上有大片怪异的纹身。而顾铭易身上有没有纹身不知道,但是至少在脖子和手上没有纹身,应该不是他。 这个顾铭易虽然不是凶手,但是我觉得,他一个玄门人,役尸符又出现在他店里,他或多或少肯定知道点什么。 魏大肚本来想由警察出面找顾铭易聊聊,但是最后还是让我给拒绝了。 玄门人向来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警察出面问,他就算不像神算李那么嚣张对抗,也不会说真话。 倒是我用玄门的身份,或许能有些用。我个人,还有桐柏宫,在玄门还是有些分量的,不比魏大肚如今在H市差多少。 不过,顾铭易这个人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来了一个星期,这才是我第一次见他。 我起身向他走去,就听见他和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那个女人说:“顾先生是玄门中人吧?” 顾铭易诧异地看了女人一眼,点点头。 “那顾先生认识一个叫陈丹秋的吗?桐柏宫的弟子。”女人接着问。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在了那儿。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仔细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我立刻觉得很熟悉。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我想走! 可惜已经晚了。 顾铭易看见了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顾铭易的异常,很快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她转过头来。 她的脸上虽然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镜,足足遮了半张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顾铭易小说改编的网剧的女主角,如今蛮红的一个女演员,演技口碑也不算。 我在网上找顾铭易相关资料的时候,搜到最多的就是她加盟了顾铭易的网剧。 她定定地盯着我。 我眼前一阵恍惚,我好像又回到了四五年前。 我的女友虽然和我一样是南方人,但是到了首都之后,立刻就爱上煎饼果子这道地道的北方小吃。 每次我俩在路边买煎饼果子的时候,她总会跟我说找到她这样一个好养活的大明星女朋友是我积了十八辈子的福气。 我则笑笑,问她戴墨镜了吗。 她愣愣地说没。 我接着问她戴口罩了吗。 她说没。 最后,我问有人找她签名了吗。 她说滚! ********** 收藏已经满二十了,谢谢大家。 破50,我一定加更。 第14章 剧组怪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短暂的恍惚之后,回到现实,我低着头不敢迎向她的目光,更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当初面对老同学、好哥们何进,我仅仅只是尴尬,但对于她,我却丝毫没有勇气面对。三年前,是我害了她,最后分手的时候,我又很懦弱地逃走了,连“分手”两个字都没说。 自从知道她要演顾铭易的网剧,我就害怕在找顾铭易的时候,遇见她。但我又觉得,她——一个如今货真价实的大明星——总不会来这么一家小咖啡馆。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她还没说什么,顾铭易就向我走了过来。 他冲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顾铭易。” 因为她的关系,我依旧低着头,有点尴尬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陈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摆坛,生死坛。”他说。 摆坛,前面说过,就是斗法,所以生死坛就是生死斗,斗法的时候,不用顾忌,任意施为,死了人也没事。 顾铭易的语气很淡然,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在让魏大肚帮我查他之前,我并不认识他。 摆生死坛,在古代就很少,只有双方有仇,还是大仇,才会这么干,现在就更少了。 这种变少倒不是因为如今法制建设加强。警察的刑侦手段,在面对玄门的杀人法术的时候,依旧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 就像许远辉,如果最后不是他有心自首,魏大肚就算知道他是凶手,但也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法官是不会相信,在尸体上纹上几个怪异的字符(殓文),就能操控尸体的。 能管玄门人的只有斩龙局!但是前面说过,斩龙局终究人数有限,很难管理国内所有和玄门有关的事情。 所以斩龙局与玄门只约法两章: 一、不得对抗政府! 二、不得伤害普通人! 其他依照玄门规矩,随便! 所以摆生死坛在玄门是可以的,没人管的。 如今,之所以更少有人摆生死坛,仅仅是因为,生活好了,不单普通人,就是玄门人也更惜命了。 她正关切地看着我,和三年前,我要去和人摆坛的时候,一样。 “恕不奉陪。“我对顾铭易说。 要是三年前,我虽然不明他为什么要和我摆生死坛,但也不会介意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玄门百年天才第一、三老之下第一人。 不过,如今,我却是最惜命的。 因为我如今的这条命是师父的命! “我想陈先生总会有时间的,我等着。”顾铭易眼神坚定。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觉得今天运气真不怎么样。 因为她在这儿,我怕又把她扯进玄门争斗,役尸符的事情自然就不能打听了。 事情打听不了了,我想走,却又有点不甘心。 她和顾铭易,两个人,待一块儿,没有其他人,还提到了我。 她和顾铭易是什么关系? 仅仅只是同一部网剧的原作者和演员的关系吗? 我脑子里有一大堆问号。 这时,顾铭易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了手机,没一会儿,脸色就变的很难看。 过了四五秒,她的手机也响了。她接起手机,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他们两人挂了手机,面色都很难看,但还算镇定。 顾铭易说:“我去开车!” 她指着我,对顾铭易说:“让他一块儿去吧。” 顾铭易没有一丝犹豫,说:“没多大事,我能解决。不用劳烦陈先生。” “多个人,多份力量,总归是好事。”她说。 顾铭易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她也跟了上去。 只有我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一大堆问号。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走啊。”她说。 她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一点都不严厉,但是在我的耳中,却无异于一声炸雷。 我乖乖地跟到了她后面。 我和她到她停车的地方的时候,顾铭易的车子已经点着火了。 顾铭易说:“我先走,去看看。” 说完,他就走了,车子的速度还很快。 —————— 车上。 我双手握着方向盘,挺直了背,双目紧盯前方,一副很认真开车的样子。 实际上,我就是不敢看她。 她则看看我——我身上穿的依旧是三年前她给我买的旧衣服——又看看我那台老旧的笔记本,不说话。 我虽然没转头,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 我们分手后,没多久,她就红了,如今虽然没有小鲜肉恐怖流量,但是微博上也有一千多万粉丝,随便发条消息,也有一两千回复。 我和她已经有云泥之别。 车开了一会儿,她问我:“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唠家常。 我说:“昆仑山。” 她接着问:“干什么去了?”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三年前的事,我没跟她说过,我也不知道她如今知道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说:“找长生的方法。” 她转过头看了着我一眼,盯了十几秒吧,又把头转了回去。 “在你眼里,玄门总比我重要。”她说,语气还是很平静。 —————— 车子一直开了两三个小时,我俩到了H市的石花镇。 石花镇位于H市的西部,与AH省交界,境内基本都是山。 她说她们的剧里有几集是关于盗墓的。 古墓里面的场景,自然不可能实拍,但是古墓外面的场景还是可以的。她们剧组在取景的时候,就选中了石花镇的一个小山村,觉得很符合小说里的描写。 有场下墓的戏,导演为了追求真实,就打算在村里的一座荒山挖个深坑,模拟盗洞。 因为挖这么个深坑要不少工夫,制片人也就给剧组大多数人放了假。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拍着戏,她却出现在了易铭咖啡馆。 但是没想到,剧组模拟盗洞才刚开始挖,就出事了。 帮剧组挖盗洞的几个村民,才刚挖了不到半米,就有一个昏倒了。 等昏倒的村民醒过来,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变了,脾气也变的暴躁了,力气更变的奇大无比。 她的一个助理,在片场帮她协调拍摄档期,没想到,遭了池鱼之殃,被发狂的村民,直接拎着领子扔出了三四米远。 我俩下了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才到了剧组的拍摄点。 这时,顾铭易已经摆开了阵势。 他指挥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村民,拉着一个手指粗细的钢索,将发狂的村民缠住,最后,拉着发狂的村民,将他绑在一棵大树上。 等到,将发狂的村民绑好,拉钢索的十几个村民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累得不行。 但是就算是这样,发狂的村民仍旧在不停地挣扎,死命的挣扎。 “咔咔咔——”隐隐能听见,钢索绷紧,细钢丝摩擦的声音。 发狂的村民挣扎了好一会儿,见崩不断钢索,终于不动了。 他吼道:“吾乃圣公驾前征北大元帅帐前大将!尔等何人?” 发狂的村民五十多岁,因为常年劳作,身形偏瘦,但此刻他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中气足得很。 顾铭易皱着眉看着发狂的村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绑住了发狂的村民,从远处走来一个四五十岁,身材臃肿的中年人。 虽然是在山上,但是这个人依旧穿着西装、皮鞋。 他见到她,就立刻笑着和她打招呼。 “徐小姐来了。” 他和她握了握手,说:“徐小姐放心,你的助理没什么事。剧组的医生给看了,就是擦破了点皮,有些瘀伤。如果你们要去医院的话,医药费我们剧组出。” 她谢了谢他。从她对他的称呼里猜测,他姓郝,是剧组的制片人。 郝制片和她说完后,又看看我。 “这位是?是徐小姐你的……” “朋友,我朋友。他和顾先生一样,都懂那些东西。”她说。 朋友? 我莫名有些失落,转过头,不看她,继续看着顾铭易。 这个时候,顾铭易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找了两块木板,分别立在发狂村民的左右两侧,并且在木板上面各贴了一道震山符,然后又贴了一道震山符在发狂村民背后的树上,比发狂村民的头顶高出二三十厘米。 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和一块死玉。 死玉就是有很多杂质的劣等玉。 玉可以收纳鬼魂,但是普通的玉有灵气,收纳进去之后,会增加鬼魂道行。而死玉杂质多,没什么灵气,不会助长鬼魂的道行,反而成了玄门人眼中的宝贝。 顾铭易将死玉放在发狂村民面前不远的地上,他则退了一步,手中的桃木剑高高举起。 “没用的。”我说,“这个人不是简单的鬼上身。” 顾铭易放下桃木剑,很诧异地看着我。 她、郝制片还有十几个一脸好奇的村民,也看着我。 我指指发狂的村民: “他身上的阴气太重了,你用慧眼看看,都发黑了,古代的恶鬼也没这么重的阴气。他身上那东西,应该是有阵局护持,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道行。不把护持的阵局破了,你是收不了他身上那东西的。” 慧眼,位于眉心处,在玄门中,常用来辨别一个人有没有被那些玩意儿附身。正常人因为有阳气,在慧眼中,呈现桔红色,而那些东西一般呈现白色、灰色,甚至黑色,阴气越重,颜色越深。 顾铭易听了我的话,想了一会儿。 他对我欠了欠身,说:“谢谢。不过,我觉得我能收了它。” 说完,他就再次高高举起桃木剑,闭上眼睛,运转心法。 “哬——!” 他轻喝一声,手中桃木剑稳稳地劈在了死玉上。 “砰——” “砰——” “砰——” 三声天破声,三道震山符一下子就无火自燃,烧成了灰。 ********** 上传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收藏有33个了。 先谢谢读者老爷们。 明天应该是推荐的最后一天,下星期,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推荐,所以我决定明天最后拼一把,加更一章,也就是说明天有两章。 如果明天,收藏破了50,那我就豁出去了,彻底不要存稿了,再加更一章,也就是总共三章。 第15章 四象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发狂的村民醒了。 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无耻的捆绑Play。 “干什么呢?放开我!”他惊慌地叫喊。 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刚刚那个三四十岁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铭易转头看向我。 他没有讽刺我几句,他脸上也没有丝毫嘚瑟的表情,但是那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那位郝制片也很高兴,赶紧招呼一旁的十几个村民,指着发狂的村民,说:“来来来……你们赶紧给他解开。这样,今天出了点小意外,你们别往外说,待会儿,结账的时候,每人多给你们五十。” 郝制片一脸豪气的样子,好像每人多给五十,总共也就多给六七百的事儿,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件事儿。 “等一下!还不能解开。” 见已经有几个村民走过去,马上就要解开发狂村民身上的钢索,我赶紧喊了一句。 “怎么了?小兄弟,你还有事儿?” 虽然郝制片的语气平和,并不冲,但是我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耐烦,以及“你不行,就别瞎比比。” 她赶紧拉拉我衣角,让我别冲动。 我朝发狂的村民努努嘴,说:“你再看看。” “咔嚓”,顾铭易的那块死玉裂出了一条缝。 发狂的村民又昏了过去。 很快,他又醒了。 “你们这些朱贼的走狗,给我等着,圣公的大军一到,让你们不得好死!” 一醒,他就吼了一句,声音又变成刚刚那个三四十岁,中气十足的声音。 刚想去给他解开钢索的村民,一下子又被吓得蹿了回去。 顾铭易捡起地上已经裂开了的死玉,看了看,然后冲我一拱手。 郝制片看向我,原本平和的脸上,一下子多了笑容。 “小兄弟,慧眼如炬啊!比我们顾老师还厉害。” 他的话里,有两个意思:一、顾铭易很厉害;二,我比顾铭易厉害。 既吹捧了我,也尽量不伤害顾铭易。 果然老于世故。 我笑了下,没多理会郝制片。 “带罗盘了吗?”我走到顾铭易身边,问他。 我原本是去咖啡馆打探消息的,并没有带法器。 顾铭易从他的包里拿出一面罗盘,三四十年的老盘。 “行吗?不行的话,山下车上还有面一百多年的。”他将罗盘递给我,说道。 罗盘,实际上就是指南针,是玄门常用的一种法器,通常它指的当然是南北方向,但是当遇到阴气的时候,它会向阴气聚集的方向短暂偏转,不停地在南北方向和阴气聚集的方向之间来回旋转。 越老的罗盘,对阴气的反应越灵敏。 我接过罗盘,表示可以用。 这罗盘虽然只有三四十年,但也是老盘了,应付今天的场面应该够了。 我拿着罗盘,向剧组挖的盗洞走去。 顾铭易不声不响地跟在我后面。 剧组挖的盗洞,并不远,离绑发狂村民的那棵树,也就二三十米吧。 我走到盗洞边上,低头看向手里的罗盘。 果然,就见罗盘的指针不停地在向东北方向偏转。 我顺着东北方向走出了大概六七米,就见罗盘指针偏转的方向突然变了,变成了西北。 我做了个记号,顺着西北方向继续向前走,走出差不多十米,罗盘指针的偏转方向,又变了,变成了西南。 我做了记号,继续顺着西南方向往前走…… 最终,我总共发现四个点,在这四个点上,罗盘指针的偏转方向都会发生改变。 这四个点构成了一个差不多边长为十米的正方形。 盗洞的洞口正好与正方形的一条边外切。 这么多村民挖盗洞,只有一个发狂了,我估计应该就是因为只有发狂的村民一个人是完全站到了正方形里面。 我向另外十几个村民询问了一下,果然如此。 我跟村民借了把锄头,又回到了一开始发现的那个点,往下挖。 挖了没多深,也就十几厘米吧,“砰”的一声,锄头就不知道磕到了什么。 我用锄头把周边的土刨开,最终露出了差不多一根十厘米见方,五十厘米长的石柱。 石柱上面刻着很复杂的符文,还有一个朱雀的图案。 我看了看罗盘。 在四个点中,这个点位于最南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接着,我又从北、东、西,其他三个点,挖出三根石柱,上面除了符文,分别还有玄武、青龙、白虎的图案。 果然是它! 挖出最后一根石柱后,我的心情很沉重。 “这……这是四象局!” 一直跟在我身后,不声不响的顾铭易不禁惊呼了一声。 顾铭易看着石柱,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四象局,顾名思义就是和四象有关的阴局。它借助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四象之力,滋养伥鬼,构成阴局。 发狂村民身上的那玩意儿,估计就是四象局滋养的伥鬼。 当然,我们现实生活的世界,不可能真的有这四种神兽,唯一真实存在的白虎,也不是神兽,只是一般老虎的变异体,并没有神力。 所以要布四象局,需要有其它的动物来代替这四种神兽。 青龙的替代品就是前面提到过的虬褫。 白虎的替代品就是懂修行的白猫。 玄武的替代品自然就是懂修行的乌龟了。 其中最麻烦的,是朱雀的替代品。 朱雀属于鸟类。现实世界中,鸟类一般都飞在天上,阳气重,不适合四象局这样的阴局。 即使不会飞的鸡,它身上的阳气依旧很重。 雄鸡的生鸡骨,在玄门中,有一个专用的名词,叫作鸡喉,是玄门常用的一种法器。 所以朱雀的替代品,不像其它三样,能在自然界中找到,而是需要布局者自己培育。 布局者先要找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挖一个地穴,在小鸡出壳的一刹那,就把小鸡移到这个地穴里,确保小鸡不会沾染阳气。 以后也不能喂小鸡一般的谷物或者饲料,而是要喂它阴谷。 阴谷就是给死人陪葬的谷物。 这种谷物,埋在地下很多年,又和死尸葬一块儿,带有极重的阴气。 在浓重阴气的熏染下,随着小鸡慢慢长大,一千只小鸡里大概会有一只小鸡懂得修行。 这只懂得修行的小鸡就可以用来当做朱雀的替代品。 不说其它,仅仅从培养朱雀替代品,这一项,就可以看出,布置四象局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这么麻烦的事情,依旧有人做,无疑是因为四象局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阴局! “你行吗?”顾铭易皱着眉问我。 “男人怎么能不行。”我说。 顾铭易很娇媚地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四象局,我破过。”我很正经地说道。 “你破过?”顾铭易有些不敢相信。 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她,点点头。 “不过我要一吨朱砂。”我说。 “一吨!这要多少钱啊?” 我刚说完,顾铭易还没说话,躲在远处的郝制片就喊了起来。 我和顾铭易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郝制片听到并不奇怪。 “朱砂差不多一百一两,一吨的话,两百万吧。” 我虽然不喜欢这个郝制片,但为了不让她在剧组为难,我还是回了一句。 “这……这……小兄弟,你就没有便宜点的办法了?” 郝制片的目光不时瞥向那个发狂的村民,面色犹豫,显然他不是很愿意出这笔钱。 “这算工伤吧?”我指指发狂的村民,问郝制片。 一旁的十几个村民,也看出了郝制片的意思,从地上站起来,慢慢围拢过来,面色不善。 “嘿嘿嘿……” 郝制片尴尬地笑着,但是没松口。 我忽然明白了郝制片的意图。 村民疯了,要赔偿,可以,要多少,一百万,差不多了吧。 挖盗洞,那是为了逼真,是导演的艺术追求,换个地方挖,或者不挖,用后期做,都是可以的,要不了几个钱。 两项加起来肯定不会到两百万。 我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我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没有底气说话。 我也想救那个村民,但是我没钱。 我的存款只有两万,和两百万差不了多少,也就一百九十八万。 就在这个时候,顾铭易拍拍我的肩,说:“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朱砂准备好了,我联系你。” 接着,他又对郝制片说:“买朱砂的钱,剧组不出,我出!” 有钱真好! 听到顾铭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而不是感叹顾铭易的善良、慷慨。 —————— 从石花镇出来,我开着车,将她送回了酒店。她如今还住在首都。 车,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下了。 我觉得我该说点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我干脆什么都不说,起身下车。 我刚打开车门,她突然说:“要上去坐坐吗?” 我愣了一下。 车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和她呼吸相闻。 很明显的暗示。 我低着头,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 “那根刻着龙的石柱,我见过,三年前。”她又说道。 荷尔蒙一下子散去,我扭头看向她。 我没想到她竟然认了出来。 “不说话,是吧!你不说,你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她的情绪很激动。 “三年!三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吼了起来。 我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很久,我才说道:“去了昆仑山,找长生。” “还骗我?滚!出!去!” 我悻悻地下了车,就见她在车里俯首哭泣。 从她住的酒店出来,我回到了我租的小屋。 小屋不大,没有她住的酒店那么豪华,是个小单间,十几个平方,有独立的卫生间,五百块钱一个月,不贵,也不便宜。 我躺在床上,心情很低落,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属于我和她的点点滴滴,直到凌晨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 我没有去找她,她也没有来找我。 看看简陋的小单间,我有些感慨。 我和她或许真的就成了过往。 如今,我俩的距离,不再是当年两个学校之间的物理距离,而是同一个社会,两个不同层次间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再是两元公交车费就能解决的。 一个星期后,顾铭易不知道从哪儿搞到我的电话,跟我说朱砂准备好了,让我去破局。 ********** 上传这章的时候,是35个收藏,还差15个。 如果今天破了50,我一定加更。 第16章 破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没有车,去石花镇,只能坐公交。 我早上八点出发,转了四五趟公交,最后还打了个黑的,才在十二点前,到了上次那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也蛮有意思的,村口的一块牌子上,写着“方家坞”,但是我记得上回听人说过这个村里的人好像都姓韩。 我从黑的上一下来,就见到了顾铭易。 他领着我到了上次那个荒山的山脚下。 山脚下,围了一大群人。 郝制片来了,她也来了,另外还有二十个村民。 郝制片笑眯眯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她则没理我,站在不远处看着。 朱砂已经堆在了山脚下,由蛇皮袋装着,每袋五十公斤,二十袋正好一吨。 我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发狂的村民。 我问顾铭易他在哪儿。 顾铭易说他被关在了家里。 我让顾铭易再找十几个人,一块儿去发狂村民家里,一定要看住发狂村民,等听到雷声,就立刻收了附在发狂村民身上的那玩意。 “雷声?今天要下雷阵雨吗?”一旁的郝制片问道。 一边问,他还一边抬头望望天。 天上,太阳高悬,晴空万里。 顾铭易很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走了。 我则笑笑,说:“不会。” 如今已是冬天,冬天又怎么会下雷阵雨。 我见顾铭易已经走远了,赶紧请二十个村民,每人帮我扛一袋朱砂上山,放到四象局边上。 她要跟着一块儿上山,被我拦住了。 至于郝制片,他应该从来就没这个想法。 一路无话,到了四象局边上,我让村民们把二十袋朱砂,均匀地放到四根石柱边上。 放下朱砂,我就让他们赶紧下山,告诉他们听到雷声,再上来。 见村民们已经走了,我将二十袋朱砂全部倒了出来,堆成四个小堆,并且确保每个小堆都能完全埋没一根石柱。 然后,我又从包里取出四块桃木板,每堆朱砂上插一块。 桃木板上,我早就刻好了五雷符。 我要用雷法破这个四象局。 雷法的原理实际上很简单,就是阴阳相激。 有四象局在,阴气自然是不缺的,就是没有足够的阳气,而一吨朱砂正好弥补了阳气的不足。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师父说过,玄门乃是生死门,容不得半点差错。 确定了没有遗漏, 我深吸一口气, 终于踏了进去。 没有阴风阵阵,没有飞沙走石,一切正常得很。 冬季的山林里,万物萧索,没什么声音,只有树枝摇摆,轻轻的簌簌声。 我走到四象局的中心,席地坐下,默念运雷诀。 运雷诀很长。 我念着, 念着, 天就黑了。 今天的夜, 格外的黑, 黑得很重, 就像往空中泼了一桶黑漆, 黑漆黏着在空气上, 随时要滴下来。 浓重的黑夜,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浓重的黑夜中,走来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渐渐, 我看清,这是个男子。 他头上束着发髻,身上披着战甲,腰间别着长刀。 他走到我面前,离我很近。 我抬头看他。 他低头看着我。 他慢慢弯下腰, 他的脸在我视线中越来越大, 也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直到快要压住我的脸, 他停住了。 他那漆黑眼珠死死地盯着我。 “管闲事的?”他问。 我说:“驱魔卫道的。” “呵!驱魔卫道……” 男子冷笑一声, 又站直身子, 依旧站在我面前, 慢慢拔出腰间的长刀, 举过头顶。 冰冷的刀锋闪过一道寒芒。 他的刀落了下来。 他的刀很快。 我已经能感受到他刀锋的寒意。 我不敢去看他, 只能念着运雷诀。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四声响雷。 黑夜散去,光明重回人间。 天又亮了,太阳依旧高悬。 男子也不见了。 我看了看四块桃木板。 原本好好的四块桃木板,现在都好像被火烧过,黑黢黢的,正冒着烟。 成功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好厉害的四象局! 好厉害的幻象! 只要运雷诀,我稍微慢一点,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四象局已经被我破了。 心里的弦松了,一口气散去。 我一下子就躺倒在了地上,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雷法,一听名字就是高大尚的玩意儿。 高大尚的玩意儿,自然很累人。 我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有人来了,而且还不少。 她来了,冲在最前面,见我累倒在地上,赶紧把我扶了起来。 顾铭易,紧随着她。 在顾铭易身后,就是刚刚帮我扛朱砂的二十个村民。 郝制片竟然也来了,不过,他躲在村民后边,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我问顾铭易发狂的村民怎么样了。 顾铭易说他已经醒了。 他身上那玩意儿,一开始闹得挺凶,但是等到雷响了之后,就怂了,朝着四象局,朝着我这边,不停地磕头,求饶命。 听顾铭易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在她的搀扶下,我慢慢走出四象局,靠着一颗大树,坐下。 我把二十个村民分成五批,其中四批,我要他们顺着石柱往下挖,而剩下的一批,我则让他们去我刚刚躺着的地方,也就是四象局的中心,从那儿往下挖。 村民们依旧心有余悸,听了我的话,围着四象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动手。 最后,还是顾铭易从一个村民手里抢了把锄头,跑到四象局的中心,哼哧哼哧,挖了起来。 顾铭易挖了好一会儿,村民见他没事,才过去帮忙。 又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村民也挖的差不多了。 四根石柱完全露了出来,并且在每根石柱下面,都有一个用铁链锁着的大铁盒。 铁盒表面早已经生锈了,全身都是红彤彤的,不过隐隐还能辨别出上面的符文。 顾铭易用锄头把铁盒都给撬开了。 铁盒里分别装了虬褫、白猫、乌龟、公鸡,也就是四象的替代品。 不过,它们都已经被五雷符给劈死了,黑不溜秋的,成了焦炭。 在四象局的中心,则挖出了两具木棺。 木棺里的,就是四象局伥鬼的尸体。 两具木棺,两具尸体,肯定就有两个伥鬼。 我估计,一个应该就是发狂村民身上那玩意儿,另个一个则应该是,我刚刚在幻象里,见到的那个男子。 两具木棺下面并不是泥土,而是青石砖。 村民们用锄头敲了敲青石砖。 青石砖发出“咚咚”的闷响。 下面是空的! 青石砖下面估计就是四象局镇守的宝贝。 能用四象局镇守的宝贝肯定不一般。 不过,我没让村民们再往下挖。 这青石砖一看就知道有年头,青石砖下面无论是什么,那都是文物,都是国家的。 我给魏大肚打了电话,由他去联系文管局,顺便帮我把事给摆平了。 偷挖地下文物,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魏大肚听我把事情说完,满口答应了,还让我放心。 打完电话,我就让村民们把木棺里的尸体搬出来,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和已经凉了的,熟了的虬褫、白猫、乌龟、公鸡,一块儿烧了。 等我们把尸体烧得差不多了,魏大肚和文管局的人也到了。 文管局带队的是个瘦瘦高高的老专家,一见到我们就把我们给骂了一通,给我们普及了一遍又一遍文物保护法和刑法。 魏大肚则腆着个大肚子,在边上奸笑。 这个这么能喷的好专家,估计就是他特意找的。 第17章 旧债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是坐魏大肚的车回的市区。 我和顾铭易约好明天在他的咖啡馆见面。我有些事情还想问他。 路上,魏大肚贱兮兮地上下打量着我。 “小官人,看不出来,有一手啊!” 我一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刚,你边上那姑娘是大明星吧。” 她如今的确是大明星。 我点点头。 “刚刚,人家姑娘可是主动给你留了手机号。你就没什么想法?” 我似乎明白了魏大肚的意思。 他并不知道她是我前女友。 我摇摇头,没说话。 想法自然是有的。 但是如今, 一来,身份差距大, 二来,三年前算计我的人还没有找到,我怕牵连她。 回到出租屋,我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操使雷法,实在是把我累得不行。 一觉睡到天亮,还是她打电话把我吵醒了。 “好些了吗?”她问。 “嗯。”我答。 “我要拍戏了,挂了。”她说。 “嗯。”我又答。 这就是我俩通话的全部内容。 挂了她的电话,我就起床了,洗漱一下,就去找顾铭易了。 我推开易铭咖啡馆的门。 店里依旧没什么客人。 顾铭易已经来了,正坐在角落里喝咖啡。 我走到他面前坐下。 他向服务员招招手,对我说随便点,他请客。 我还是要了一杯我最熟悉的,也是他店里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很快,服务员就把咖啡送来了。 我喝了一口,问顾铭易买朱砂的钱是谁付的。 顾铭易说是剧组出的钱。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郝制片最后竟然良心发现了。 “徐小姐说剧组不出这笔钱,她就不参加后期宣传。”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顾铭易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顿了顿,他又说: “徐小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我还是没说什么,装模作样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赶紧转移话题。 我给顾铭易讲了一下省博被抢的案子,告诉他许远辉就是在他的咖啡馆拿到的役尸符。 我给他看了役尸符的照片,问他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或者知道什么可疑的事情。 顾铭易拿着役尸符的照片,盯着上面的碧眼黄日,看了很久。 最后,他还是摇摇头。 “没有。”他说。 “真没有?”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说:“真没有!不信,你可以去看监控。”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铭易坐在那儿,扭过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行人。 这一刻,他好像脱离了我们这个现实世界。 他好像也很享受这种脱离。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我看着他,问道。 “什么?”他重新转过头,看着我。 “比如,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说。 “斗不过,暂时不摆了。”他说。 我笑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诚。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我摆生死坛吗?”我问。 他原本平静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寒芒。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说: “你还记得首都的天一堂吗?” 天一堂?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没有什么印象。 我摇摇头。 见我摇头,顾铭易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呵——!”他嗤笑一声,说: “是啊,你怎么会记得?你是谁啊?玄门百年天才第一!三老之下第一人!你怎么会记得一个小小的天一堂。 你在首都四年,大小摆坛百余场,未尝一败! 你怎么会记得你的手下败将——一个小小的天一堂。” 看着这么激动的顾铭易,我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久,我才和他说:“对不起。” “砰”的一声,顾铭易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我师父死了! 他自杀了! 他勤勤恳恳几十年,研究玄门法术一辈子。 他到死都不能接受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手里。 他死不瞑目!” 咖啡馆的服务员很诧异地看着他们老板,似乎是第一次见他们老板发这么大的火,但是碍于老板的威严,并不敢过来。 听了顾铭易的话,我一时也有点不能接受。 七年前,我刚开始在首都摆坛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名气,的确有些玄门老前辈,因为不能接受败在我这么一个小青年手里,退隐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有自杀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 我相信顾铭易不会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 我沉默了。 摆坛,前面说过,就是用别人的名声换我的名声。 刚刚,我不记得天一堂。 现在,顾铭易说了,我还是不记得。 可见,顾铭易的师父攒了一辈子的名声,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 他只是我成名路上的一块砖,多他这一块,不多,少他这一块,不少。 无足轻重。 我当初完全没有必要摆这个坛。 我很愧疚。 过了很久,我对顾铭易说: “你准备好了,就找我,无论什么时候!” 顾铭易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扭过头,平静地看着窗外。 从顾铭易的咖啡馆出来,我看了看手里的U盘,里面全是咖啡馆的监控视频。 我掏出手机,打算给魏大肚打电话。 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 我听说,厉害的警察仅凭监控视频,就可以一眼看出一堆人里哪些没犯事,哪些犯事了。 我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没想到,我刚拿出手机,我还没有打给魏大肚,他就给我打过来了。 他问我有空吗? 我问他有事吗? 他说四象局下面的东西挖出来了,是个古墓,没啥值钱的文物,不过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需要我看看。 我答应了。 他让我直接去省博馆。 我坐公交到了省博物馆。 我到的时候,早就有工作人员等在了博物馆门口。 他领着我到了原来许远辉的办公室。 我推开门,就见到了年轻警察和昨天那个文管局的老专家,在老专家的面前桌子上,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的,正是省博之前被抢的黄玉虎符。 我笑呵呵地和年轻警察打招呼,管他叫梁警官。 年轻警察笑笑说,叫他小梁就可以了。 他就比我小了两三岁,我自然不能这么托大。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脑子抽了一下疯,我说要不叫梁子吧。 年轻警察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我又和老专家打招呼。 但是,他显然并不怎么友好,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虎符,恨不得把它抱在怀里,好像我就是个贼,随时会偷走它。 我笑笑,也没在意。 我撞了一下梁子,问:“你们魏队,不是说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 梁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虎符,对我说: “秋哥,你再看看。” ********** 我上传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当时是36个收藏。 今天应该是破不了50了,有点小伤心。 第18章 新虎符(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转过头再去看那枚虎符。 盒子里的这枚虎符,和之前省博被抢的那枚虎符很像。 要是把两枚虎符并排放着,就好像在……照镜子。 “这是另外一枚虎符?” 我不由叫出了声,扭头看向梁子。 虎符都是一对,两枚。 省博之前只有左边的一枚,而这枚明显就是右边的那一枚。 梁子点点头。 我连忙转身,一把拿过装虎符的盒子,把虎符从里面拿了出来。 省博那枚虎符上有殓文——阴兵百万。 我相信这枚虎符上面也有。 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有。 “你……” 老专家本来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见我一把拿起虎符,面色就更难看了,拿出昨天给我普法的那股劲,又要喷人了。 但是他最终并没有喷我。 “你认识这些字符?”他问。 我直起身子,点点头。 “什么意思?”他问。 我叹了一口气,说: “截天之术。”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很胖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副眼镜,倒是斯斯文文的。 梁子给我介绍说,她是省博新来的代理馆长。 女馆长手里也拿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正是省博的那枚虎符。 我们把两枚虎符都从盒子里拿出来,并排放在桌子上。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魏大肚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判断新发现的虎符是什么年代的,和原来那枚虎符是不是一对。 这些事,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女馆长,还是见过一面的老专家,都比我擅长。 他找我来无非就是为了确定这两枚虎符上有什么玄门的道道。 “截天之术,阴兵百万。” 这句话听着都吓人。 虽然魏大肚就知道半句——阴兵百万。 但是仅凭这半句,只要是真的,就很吓人了。 两枚虎符拿在手里都很凉,有些刺骨的寒意,说明上面都有阴气。 两枚虎符都是从墓里发现的,有阴气并不奇怪。 我开了慧眼,仔细看了看两枚虎符,虽然都阴气很重,但是也都没那些玩意儿。 “合上?”梁子说。 我看看女馆长和老专家,他们好像并不反对。 我也就点点头。 虽然我已经看过并没有那些玩意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合上两枚虎符之前,我还是请女馆长和老专家先出去。 他们两个,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老人,身上的阳气都不重,很容易着道。 老专家听了我的要求,明显很不情愿,不过最终也没反对,出去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梁子两人。 梁子一手拿着一枚虎符,面色犹豫,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对我说: “秋哥,要不……你来?” 我点点头,接过虎符。 我先把省博那枚虎符立起来,贴着一个盒子边放着,让它不会再倒下去。 然后,我拿着另外一枚虎符慢慢靠近它。 十厘米。 五厘米。 三厘米。 两厘米。 一厘米。 等到两块虎符差不多还相距五毫米的时候,靠在盒子边上的省博的那枚虎符一下子就自己贴了上来,和我手里那枚虎符合上了,严丝合缝的,仿佛这两枚不是玉做的,而是磁铁做的。 接着,两枚虎符似乎活了过来,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一块儿悬浮在桌子上,也不高,也就两三厘米吧, 但真的是悬浮。 办公室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梁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也不好受。 办公室里的暖空调, 哼哧哼哧地, 努力工作着, 但是没用, 办公室里的温度还是越来越低。 一个虚幻的人影,渐渐浮现。 办公室里的阴气越来越重。 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凝实。 渐渐的, 我和梁子都看清了他。 他四五十岁,头上带着幞头,脸上留着长须,身上穿着赭皇色的长袍。 “鬼?”梁子不由叫出了声。 就在这时, 一道赤焰,从他脚下升起,蔓延而上。 他挣扎。 他嘶吼。 没用! 不到一秒钟, 他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两枚虎符“啪嗒”掉到桌子上。 办公室里的温度慢慢回升。 我拿起桌子上的两枚虎符,把它们重新合在一起,但是它们再也没有什么反应,既不再出现人影,也不再像磁铁那样,互相吸引,已经和一般的虎符没什么差别。 我用手一点一点抚摸两枚虎符,在两枚虎符的背上,我摸到了一点点毛毛糙糙的感觉。 我拿起虎符,找了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仔细看两枚虎符的背。 它们的背上,很对称的,都有苍蝇眼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好像刻着什么,但是很小也很浅,应该是很高明的微雕技法,不是事先知道,并且仔仔细细地观察,根本不可能会注意到。 “有放大镜吗?”我问年轻警察。 我记得好像他们警察有时候也会需要放大镜。 对于玄门这些道道,梁子不算是个雏,他至少是见过役尸术的。 但是役尸术的冲击,显然没有这回的冲击对他来的大。 估计这是他真正第一次见鬼。 他还是懵的。 听到我向他借放大镜,他把身上的口袋全摸了一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才记起来自己没带放大镜。 “我去借。”他莽莽撞撞地冲了出去。 博物馆里,经常要鉴定文物,自然是不缺放大镜的。 没一会儿,梁子就回来了。 老专家和女馆长也回来了。 女馆长问我有什么发现吗。 见鬼的事情,我没说。 我指了指虎符的背上,说有微雕。 我从梁子手里拿过放大镜,放在虎符上面仔细看了看。 放大镜的倍数还不够大,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微雕刻得太细了。 在放大镜下,虎符背上的图案依旧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但是我还是认了出来,是赤火符。 每枚虎符上有半道赤火符,合起来正好是一道完整的赤火符。 —————— 经过老专家的鉴定,虎符上面的赤火符是新刻的。 梁子带虎符回警局的痕迹鉴定中心,做检测,确定雕刻赤火符具体时间,顺便把我送了回去。 路上,我一直看着窗外。 虎符上的赤火符,说真的,并不是我最关心的。 我最关心的是那句话——截天之术,阴兵百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截天之术。 我也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说这个截天术可抵百万阴兵? 梁子开着车,但依旧心悸难平,不时瞥几眼装在盒子里的虎符。 “刚刚那是鬼吗?”他问。 我把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看着他,点点头。 “你不是说,你看过,没有鬼吗?”他又问。 我依旧点点头。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或许,有人用法术将那个鬼给切成了两半,每枚虎符里就藏了半个鬼,所以我没看出来。”我想了想,说道。 “伏地魔?” 电影《哈利波特》里,大反派伏地魔为了使自己不会被杀死,把自己灵魂分成了七八份。 “差不多吧。”我点点头。 “最后那火又是怎么回事?”他还问。 “有人不想让这个鬼开口吧。” 回答完,我又扭头,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是浓重的黑夜和茫茫的人海。 —————— 三天后,梁子给我大电话,说警局的痕迹鉴定中心验了,两枚虎符背上的微雕是新刻的,不超过一年。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 两枚虎符都在地下埋了一千多年,一挖出来,就到了公家手里,谁会有机会,在上面刻上赤火符呢? 省博那枚虎符倒或许能解释,毕竟它曾经因为被抢,失踪了几天。 如果它上面的微雕真的是那个时候刻的, 那么刻微雕的人又是谁? 是许远辉? 还是给许远辉役尸符的那个人? 还有就是文管局的那枚虎符上面的微雕又是什么时候刻的? 它可是昨天刚刚被发掘出来。 —————— 一个月后,魏大肚给我打电话。 他说我给他的顾铭易咖啡馆的监控视频,他们已经看完了,没什么发现。 另外,他还告诉我一件事,说省博物馆和文管局的两枚虎符在同一天被掉包了。 我愣了一下,问他嫌犯抓住了吗。 他说抓住了。 两个嫌犯,都是内鬼,趁着晚上,博物馆和文管局人少,就把虎符给掉包了。 监控视频拍得清清楚楚。 就是虎符找不到了。 我想了一会儿,问他就这么简单。 魏大肚沉默了一会儿,说怪事倒也有,审问的时候,两个嫌犯都不记得自己偷过虎符。 我说他们可能被鬼上身了。 魏大肚叹了口气,说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 顿了顿,他又说,他已经上报斩龙局了。 ********** 感谢17K书友ucfar5sl的打赏。 今天的第二章,在12点左右。 第19章 毛毛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来H市已经三个多月了,时间也到了年底,该过年了。 H市热闹了很多。 一直在生活中苦苦挣扎的人们,总算挤出来点时间,上街了。 而我却不想上街了。 我不是嫌街上挤得慌,而是因为这个时候的街上,人们总是三五成群,一个人群就是一个家庭。 他们都和和美美。 而我,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她回家过年了。 我几次想给她打电话,都拿出手机了,但最后都还是忍住了。 我每天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饿了就吃饼干、面包。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多天。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颓废了。 白天,我忍着瞌睡,等到晚上九点,立刻把手机放得远远的,上床,闭眼,睡觉。 但是没用,我的生物钟彻底乱了。 到了晚上,我反而不想睡了。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六七点,一阵困意袭来。 我脑袋变得晕晕乎乎的,我又想睡觉了。 “操——!” 我骂了一句。 这一刻,我觉得我很讨厌现在的我。 浑浑噩噩,不思进取。 这不应该是我! 我跑到卫生间,往自己脸上泼了几捧冷水。 冰冷刺骨的寒意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拿起笔记本,出门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再一个人呆在屋里,我应该去人多一点的地方。 我选了顾铭易的咖啡馆。 可是,等我推开门,我发现我错了。 咖啡馆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店员也走了,只有顾铭易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和顾铭易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顾铭易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的样子,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良,我的脸色有点病态地发白,额头上全是虚汗,双眼里满是血丝,显得很憔悴。 顾铭易并没有说什么。 我也不打算说什么,除了点一杯我最熟悉,也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我抱着笔记本,依旧找了个角落坐下。 笔记本上结了厚厚一层灰。 这些天,我根本没有开过机,我那个微博自然也就很久没更新了。 开了机,我立刻打开Word,打算写点什么。 顾铭易走过来,将咖啡放我边上。 我跟他说了句谢谢,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刚喝进去,就差点吐了出来。 苦! 太苦了! 这根本不是我点的美式咖啡,而是浓缩咖啡。 我抬头看了顾铭易一眼。 “提神。”他说。 说完,他就冷着一张脸,走了。 这一刻,我觉得我有点变态了。 看着顾铭易的一张冷脸,我竟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捏着鼻子,一口就把这杯浓缩咖啡给喝完了。 喝完,我立刻觉得精神了不少。 噼里啪啦,我就写完了一篇文章。 写完文章,我觉得我蛮有成就感的,至少说明,今天,我没有虚度。 这么一想,我心里的那根弦就松了。 困意,就好像十万头羊驼,奔涌而出。 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且睡得很美。 睡着,睡着…… 我觉得好冷,我半边身子都冻僵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天已经黑了。 一个小男孩正并排和我坐着,还靠在我身上,在看我写的文章。 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小西装,一张小小的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爱之中有一点帅气。 似乎因为不识字,看不懂我写了什么,小男孩显得有点着急。 他抬起头,冲我甜甜地一笑。 “叔叔,这是你写的鬼故事吗?” 小男孩指着笔记本,问我。 “毛毛最喜欢叔叔你写的鬼故事了。 每天晚上,毛毛都要妈妈给毛毛念叔叔你写的鬼故事。 叔叔,你能给毛毛念念吗?” 正如前面说的,小男孩真的很可爱。 这样可爱的男孩子的要求,一般的叔叔们都很难拒绝。 但我不是一般的叔叔。 我没有答应。 我没说话,皱着眉看向小男孩。 咖啡馆里静悄悄的,除了顾铭易,再也没有其他人。 顾铭易拎着一把剑,走了过来。 他驻步在我和小男孩面前,把剑放到了桌子上,特意推到小男孩面前。 我低头看向顾铭易的这把剑。 这是一把古剑,具体是什么年代的,我说不出来,但是我很肯定这是一把古剑。 因为,我感觉到了剑上面的煞气。 很浓重的煞气, 比魏大肚那把军刀上的煞气,还要浓重得多得多。 魏大肚说过,他的那把军刀送走了他七个兄弟。 这说明: 顾铭易的这把剑是一把杀生刃! 一把杀过很多人的杀生刃! 杀了这么多人的剑,在现代是不可能存在的,只可能来自古代。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顾铭易对小男孩说。 小男孩看着顾铭易的那把剑,很害怕,支支吾吾说: “我……我不能走,有……有个很……很凶的老……爷爷,要……要杀……杀我爸爸。” 我叹了一口气,说: “世间公道,自有人会管,不是你个小鬼该操心的。” “真的吗?叔叔。”小男孩一脸希冀地问我。 我点点头。 “谢谢叔叔,毛毛知道了。” 说完,小男孩就从座位上跳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出了咖啡馆。 出门的时候,他冲我一鞠躬,说:“麻烦叔叔了。” 我一愣,没明白小男孩什么意思。 小男孩并有向我解释。 他走了。 真的走了。 —————— 我醒了。 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小男孩。 顾铭易还坐在了吧台,孤零零一个人。 我把写好的文章发表后,也走了,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躺在床上,我还是睡不着觉,不过好了点,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八点的闹铃,把我给叫醒了。 我抱着笔记本,又来到了顾铭易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还是没有客人,只有顾铭易一个人。 这回,我直接要了一杯浓缩咖啡。 我还是找了个角落坐下,开了机,先看了看微博。 评论区依旧空荡荡的,连根草都没有。 我有些灰心丧气。 我捯饬这个微博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依旧没有什么人气。 我想到了昨天那个小男孩。 他说他最喜欢我写的鬼故事。 这让我又有了信心。 至少,我写的东西,还是有人看的。 “滴滴”,进来一条私信。 我点开,就见: “桐柏宫宫主,您好。有事咨询,请问有时间吗?” 这是来生意了? 我看了看依旧清一色零评论的微博,有点不敢相信。 惊喜似乎来的太突然。 第20章 索命怪梦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给我发私信的人,叫韩弘文,男,不到四十,海归,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在Facebook、谷歌等很多美国高科技公司工作过。 几年前,他被H市的首富,也是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巨头之一,请回国内,专门从事大数据分析,不算股票的分红,光固定年薪就有几百万。 知道他在H市,我就约了他,下午,在顾铭易的咖啡馆见面。 等到了时间,他准时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外。 他穿了一套黑色西装,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任谁瞥一眼,都能知道他心里有事。 我请他坐下,要了两杯咖啡,因为是请客,所以我点了稍微贵一些的拿铁。 等咖啡来了,我和他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问他遇到了什么事。 他说,他老家是农村的。 半月前,大年三十,他带着他太太和六岁儿子,回老家过年,过完年,大年初一,一家三口就去了泰国旅游。 他们刚到泰国,他儿子就开始做噩梦,梦到一个老头掐着他脖子,要他的命。 他说他儿子很喜欢听鬼故事。 所以,他一开始没有太在意,觉得是小孩子听多了鬼故事瞎想罢了。 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儿子开始每天都做同样梦。 同样的老头! 同样的掐脖子! 同样的索命! 他们在泰国,带着他们儿子去了医院,去了寺庙,但是无论科技,还是佛法,都无法驱逐他儿子的噩梦。 最后,原本计划半个月的休假,他们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在回国前,他就联系好了H市最有名的精神病专家,也请老家的父母找了老家最有名的菩萨。 所谓菩萨,自然不是真的菩萨,实际上就是出马仙,供奉各种妖精鬼怪,同时借助妖精鬼怪的能力看事的人,只是各地的叫法不同罢了。 八天前,他们回国的第二天。 他和他太太很早就起床,收拾好东西,做好早饭,他让他太太去叫醒他儿子。 他打算带他儿子,上午去医院,看医生,下午回老家,看菩萨。 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太太刚走进他儿子的卧室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他太太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他冲过去一看, 他儿子死了! 他报了警,法医给他儿子检查了一通,最后没找到死因,只能按了个“精神性窒息”的名头。 死人了,事情到这儿似乎可以结束了。 但是并没有! 他说,就在他儿子死了的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和他儿子同样的梦。 等料理好他儿子的后事,他也不再去什么医院了,而是直接回了老家,找了菩萨。 可是那个菩萨却不肯见他。 他刚走到那个菩萨家门口,那个菩萨就从后面走了。 如此过了三天,他都没有见到那个菩萨。 后来,他又托了关系,见了好几个H市很有名的大师。 但是,那些大师们对他的事情都束手无策。 直到昨天,也就是他儿子的头七。 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还是掐着他的脖子,要他的命。 这个时候,他儿子出现了。 他儿子赶走了那个老头,并且让他来找我。 于是,今天早上,他就给我发了条私信。 我突然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小男孩。 我好像明白了他走的时候,那句“麻烦叔叔了”的意思。 这个时候,顾铭易又给我和韩弘文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 显然,他也听见了刚刚韩弘文的话。 我本来想邀请他一块儿坐下,听听他对顾铭易这件事的看法,毕竟他也是玄门人,而且本事还不弱。 可是他放下咖啡,转身就走了。 这是专程来提醒我的吗?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理了理思路。 “韩先生,您这次回老家,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东西了吗?”我问韩弘文。 韩弘文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那去泰国的时候呢?”我又问他。 他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我让他再仔细想想。 过了四五分钟吧,他才说: “我们刚到泰国那一天,我太太买了一条佛牌。但是其他很多人也都买了,他们都没有出事啊。” 泰国佛牌? 这是一样在网上传的很灵异的东西。 不过,说真的,我对这玩意儿不熟。 我不知道一般人或者专家学者怎么看泰国佛教,或者说东南亚佛教。 在我们玄门中,一般把东南亚佛教和藏传佛教归为一类。 从经义上来讲,东南亚佛教基本属于小乘,藏传佛教属于大乘,他们当然不属于一类。 但是我们玄门分类,并不看经义,而是看法术。 从法术上来说,这两者就很像。 他们的法术都有那种很原始的萨满教的色彩。 泰国佛教,我不清楚。 藏传佛教,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藏传佛教有许多稀奇古怪,甚至,在外人看来,有违佛教教义的菩萨、罗汉,比如欢喜佛。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那是因为,在佛教刚刚传入西藏的时候,佛教和西藏本土的苯教融为了一体。 苯教是一个很原始的萨满教。 在佛教传入前,青藏高原上的部落,基本都信仰苯教。 每个信仰苯教的部落,都有一个只属于他们部落的崇拜对象。 这些崇拜对象,不是每一个都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有些甚至是吃人的魔鬼。 佛教为了方便传教,就把这些崇拜对象,全部吸收进了佛教,从而形成了具有西藏本土色彩的佛教神系。 在这个过程中,藏传佛教不仅吸收了苯教的崇拜对象,也吸收很多苯教的法术。 解放前,藏传佛教中有很多人骨、人皮制成的法器。 有一首蛮有名的歌——阿姐鼓——说的就是这个。 这种用人皮、人骨做法器的方法,就具有很强烈的原始萨满教的色彩。 泰国佛教,我想来,也差不多。 ********** 上传这章的时候,是49个收藏,离50还差一个。 明天应该就能收藏破50了,按照约定,明天加更一章。 再次谢谢诸位读者大爷。 第21章 佛牌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对韩弘文说,我见见那条佛牌。 韩弘文同意了。 我和他就离开了咖啡馆。 走过吧台的时候,我问顾铭易要不要一起去。 顾铭易头都没抬,呛了我一句,说我这个玄门百年第一天才都出手了,还找他这个玄门第十八流的低手干啥。 我自找了没趣,悻悻地跟着韩弘文出门了。 韩弘文家,除了他太太,还有他爸妈,他岳父岳母。 韩弘文的爸妈,岳父岳母,都六七十岁了,从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上来看,应该都是农民。 一听我是来给他们家祛邪的,立刻对我蛮恭敬的。 知道我想看看那条佛牌,他们就催着韩弘文的太太赶快去拿。 趁着韩弘文太太去拿佛牌的工夫,我扫了一眼他家的客厅。 我果然见到了一张照片。 它被挂在了墙上。 照片里的小男孩,和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韩弘文的媳妇就拿着那条佛牌,回来了。 我接过佛牌,看了看。 这条佛牌不是很大,也就和我们一般戴脖子上的观音像或者生肖像差不多大。 不同的就是,它的材质不是玉的,好像是红木,它上面刻的,也不是观音或者生肖,而是一个盘腿坐着,用双手挡住挡住整张脸的雕像。 韩弘文的太太介绍说,这叫掩面佛,也叫必打佛,可以挡灾祸,打小人。 这条佛牌做工很精细,掩面的那双手的指关节都能分辨出来。 见到这么一条见不到脸的佛牌,韩弘文的爸妈,还有岳父岳母,明显很不高兴,开口就埋怨他们夫妻俩,说买什么不好,买这种东西。 韩弘文的太太,失去了儿子,本来心情就很不好,被埋怨了几句,一下子就哭了。 我则没有去理会他们一家人,仔细摸着手里的佛牌。 这条佛牌,入手并不凉,我感觉应该没有阴气。 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因为这或许和木头这种材质有关。 我闭上眼,运转心法,开了慧眼。 慧眼里,除了我的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说明,这条佛牌既没有高僧大德的加持,也没有那些玩意儿。 韩弘文夫妇虽然被骗了,但不会因此受害。 我刚睁开眼,韩弘文就问我:“陈先生,怎么样?” 韩弘文的爸妈、岳父岳母,看着我。 他的太太也不哭了,看着我。 我摇摇头,把情况和他们说了。 听我说完,他们家的人明显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 韩弘文问我:“陈先生,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从背包里拿出罗盘。 这面罗盘是我们桐柏宫的宝贝,据说是南宋时期的白玉蟾祖师传下来的,距今近千年了。 当然,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是面老盘是可以肯定的。 如今玄门中,除了天师府,就是斩龙局,也不可能有比这面罗盘更老的罗盘了。 顾铭易上次借我的那面老盘,和这一面,比都不能比。 我拿着罗盘在韩弘文家走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发生偏转,说明他家里并没有邪门的东西。 我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最后,我只能对韩弘文说:“韩先生,今天,我想在你家过一夜,可以吗?” 我打算留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弘文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同意,还有几分高兴的意思。 我在韩弘文家吃了晚饭。 韩弘文住的是一个别墅,里面有很多房间。 这几天,他爸妈,还有岳父岳母,因为他儿子的丧事,一直都住在他家。 等到九点钟,差不多该睡觉了,我让韩弘文把他太太、爸妈和岳父岳母,都送去酒店。 他们不是老人就是女人,甚至是老女人,身上的阳气都弱,很容易着道。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离开比较好。 韩弘文家里人都很配合。 送完家里人,韩弘文回来了。 他要给我另外安排一间房间,我没答应。 我说我要和他住一间。 这不是我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为了方便我待会儿行事。 这么说,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 关了灯,韩弘文睡在床上。 我则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罗盘,用台灯照着。 只要那东西出现了,我立刻就能知道。 我说过我的生物钟乱了。 这原本让我很不舒服,现在反而让我觉得很庆幸。 正因为这样,熬夜,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困难。 我就这么坐了一夜,毫无异常。 早上七点多,韩弘文醒了。 我问他做梦了吗。 他摇摇头,说昨晚是他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一夜不来,我就再等一夜。 我就这么在韩弘文家过了三天,那玩意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玩意儿是不是察觉到了我? 只要我在,它就不出现? 所以,当天,我就离开了韩弘文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韩弘文打电话,问他做梦了吗。 他还是说没有。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韩弘文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 我有些搞不懂那玩意儿了。 它这是要干什么? —————— 我又约了韩弘文见面。 这么多天,那玩意儿都没有再出现。我连那玩意儿的面都没有照到。 我也真的没了办法,决定把韩弘文这件事先放放。 韩弘文如约来了。 好好睡了十几天,他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看的出来,虽然他还是有点担心,但是那玩意儿没再找他,他还是蛮高兴的。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他想了想也同意了。 他似乎早有准备,拿出十万,说给我的。 我没好意思收,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临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了韩弘文一道六灵火符,让他挂在他们卧室的墙上。 六灵火符有驱鬼治妖邪的作用。 ********** 读者大爷们,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码字被锁小黑屋里了,直到现在才解锁。 今晚还有一章,还是十二点左右。 顺便求下收藏。 谢谢了。 第22章 夜惊魂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又安安稳稳过了差不多半个月。 无论我还是韩弘文,都觉得那玩意似乎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早上,我还在睡觉。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韩弘文打来的。 电话里,韩弘文的情绪很激动,他说: “它……它回来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那玩意儿不同寻常。 它仿佛是个狡猾的猎手。 而我们就是他的猎物。 它一直在边上静静的窥视着我们。 当我们放松了警惕, 它就出现了。 —————— 我去了医院,到了韩弘文跟我说的病房。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有两个房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真正的病房。 我一推开门,就见到韩弘文的太太,在外面客厅里抹泪。 见到我,她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硬生生扯出笑容,向我问好。 我和她寒暄了几句,她就立刻领着我就里面,见韩弘文。 韩弘文断了条腿,已经做了手术,打了石膏。 那条断腿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韩弘文很激动,顾不得腿伤,一下子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说: “陈先生,救命啊!救命啊!……” 我和韩弘文太太赶紧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 我让他给我讲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在电话里并没说太多。 韩弘文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十次,才勉强稳住了情绪,说: “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 睡的迷迷糊糊的, 我隐约听到, 卧室外面有‘啪嗒啪嗒’的声音, 很有规律, 好像是有人朝卧室这边走了过来, 越走越近, 越走越近, 这个好像走到了我的床边。 静。 很静。 很久都没有声音。 突然, 一双冰冷的手, 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偿命!偿命!……’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往常这个时候,我就会醒过来。 但是这次, 我却没有醒。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觉得有一把火在我肺里燃烧。 我开始失去意识。 我觉得我要死了。 ‘轰隆’一声,陈先生您让我挂在墙上的那道符炸了。 我醒了, 就见您给我的那道符, 已经烧成了灰, 零星的,还有火星。 我知道它回来了。 我推了推我太太,让她赶紧醒,和我一块儿立刻离开别墅。 没想到,我推了个空。 我太太不见了。 ‘嘎吱’, 卧室门被打开了, 我太太站在卧式门口, 冲着我笑, 很渗人地笑。 我冲她说;‘快!换衣服!我们走!它回来了!’ 我太太就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 她依旧站在那儿, 冲着我笑, 渗人地笑。 突然, 她从背后亮出一把菜刀。 她, 举起刀, 朝我扑了过来。 我意识到她不是我太太, 是它! 我把盖在身上的被子甩了过去,蒙住了它。 趁着这一会儿的工夫, 我从卧室的窗户,跳了下去。 我摔断了腿, 但是我不敢停下来, 我爬, 我一直爬, 我爬到了小区的主路上。 这个时候, 它又出现了。 它拿着菜刀, 跟在我身后, 还冲着我笑, 渗人地笑。 我被它追上了, 我以为我活不成了。 好在小区的保安,在监控里,发现了我。 他们十几个保安一块儿冲了过来,制服了它,并把我送来了医院。 早上,太阳出来以后,它就走了。 我太太就醒了,听说我受伤了,就赶到了医院。 我从手术室出来,她跟我说她昨晚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转头看向韩弘文的太太,她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点点头,示意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低着头,坐在那儿。 韩弘文的太太昨晚无疑是被鬼上身了。 那玩意儿已经从梦里杀人变成了直接附体动手。 这说明留给韩弘文的时间不多了。 也可以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处理不好,韩弘文可能活不过今晚。 突然,我抬起头看向韩弘文。 我想要看到他的心。 “陈先生,您……您……” 韩弘文被我看得发毛。 “韩先生,你是不是知道它是谁?” 我盯着韩弘文的眼睛,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道。 韩弘文的家很干净。 他说他也没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东西。 那也许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韩弘文杀过人! 那玩意儿是来复仇的! 听了我的话,韩弘文沉默了。 他太太也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韩先生,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不然,我现在就走。 能不能活得好今晚,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韩弘文和他太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说: “十几年前,那时我还不认识我太太。 那时,我还在MIT读博士。 当时,我有一个女朋友。 她是我在国内的大学同学。 我们一起去的MIT。 从MIT毕业之后,她要回国发展,我就和她一块儿回来了。 她家住在S市,做生意的,很有钱。 而我家在农村,家境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为了供我读书,有点穷。 她家的人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我,当时既很自卑,也很自尊,一气之下,就和她分手了,又去了美国。 她去美国找我,希望和我和好。 她在我家门外等了三天三夜。 我都锁着门没见她。 最后,她回国了,没一个月,就吃安眠药自杀了。 我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赶回国内奔丧。 她爸见到我,就说要杀了我,给她偿命。 前几年,我回国的时候,听说她爸也过世了。” 韩弘文有些伤感,对他前女友的死真的很愧疚。 “你的意思是,那玩意儿是你前女友的爸爸的鬼魂?”我问他。 他点点头。 第23章 雷池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想了想也觉得韩弘文的推理有些道理。 如果,那玩意儿真的是韩弘文的前女友的父亲, 那么,韩弘文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他的墓地,去祭拜他,多烧些纸钱 人死之后,成了鬼,没了社会、道德的束缚,人性中的善、人性中的恶,都会被放到最大。 他会为了女儿的死,要韩弘文的命。 他也会因为韩弘文的钱,放过韩弘文。 中午,韩弘文终于托关系弄到了他前女友弟弟——尹成礼——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韩弘文和尹成礼尬聊了几句,就把一切告诉了尹成礼,向尹成礼询问他父亲墓地的地址。 尹成礼听完则说, 如果真的是他爸,那就让韩弘文不用去了, 他爸是不会原谅韩弘文的, 他们家也永远不会原谅韩弘文的。 尹成礼说得掷地有声,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尹成礼的态度让韩弘文很失落。 韩弘文的太太几次催他,让他再给尹成礼打电话,说说好话,求求情。 她不想失去了儿子,又再失去丈夫。 韩弘文挂了电话,就一直没有说话,最后被他太太催得不行,才说了一句——算了,这就是命。 看的出来,因为对前女友的愧疚,韩弘文有点认命了。 他太太听了他的话,就一直在边上抹泪。 他们夫妻俩已经有些懵了。 最后,还是我说的,墓地地址,尹成礼不肯说,我们可以自己查。 韩弘文愣了一下,点点头,就又打了个电话,请人帮忙找了个私家侦探。 这说明有办法的话,他还是不想死的。 的确,人没有想死的。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现在才请私家侦探查,就算今天查到了墓地地址,也肯定去不了。 那晚上,如果,那玩意儿又来了…… 这点,我想到了,韩弘文也想到了。 他对我说:“陈先生,那今晚……” 我想了想, 就有了注意,让他放心。 我跟韩弘文借了他的车。 出了医院,我直接驱车去了H市的古玩城。 我要去买五铢钱。 五铢钱,始铸于汉武帝元狩五年,直至隋唐才被废弃,因重量正好为五铢而得名,是我国历史上流通时间最长的钱币。 只要看过基本灵异小说或者僵尸片的人,都知道铜钱阳气重,是很常用的一种法器。 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并不是每枚铜钱都可以被用来做法器的。 铜钱,顾名思义,就是铜做的钱。铜本身并没有阳气。铜钱的阳气,都是因为常经人手,从人身上沾染的。 现在很多古玩市场里的铜钱,都是直接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这种铜钱,阳气未必有多少,阴气倒应该有不少。 真正能被用来做法器的铜钱,都是要传世的,经常有人把玩的。这种钱,外表看上去光泽温润,不刺眼。 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了。 好在古玩城的五铢钱的确不少,花了一个下午,还是让我找齐九枚传世五铢钱。 买了五铢钱,我又驱车去了郊区,挖了两簸箕泥,然后才回了医院。 当我挑着两簸箕泥进医院的时候,回头率还是很高的。 我刚到韩弘文的病房,把两簸箕泥放下,护士就追了进来,让我立刻把泥给扔了。 作为医院高级病房的VIP病人,韩弘文搞定这么一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让韩弘文的太太赶紧走,别回家,找家好一点的酒店,挑最高的楼层住下,有多高挑多高。 这样离地远,离天近,阴气就相对会少很多,着道的可能性也就随之降低。 韩弘文的病床,原本床头贴着墙。 等他太太走了,我把他的病床拉到病房的正中央。 以他的病床为中心,把两簸箕土均匀散在他周边。 撒好之后的土圈,蛮厚的,差不多有十厘米。 撒完土,我又又在土圈上面,均匀地撒了一层礞石粉。 撒完礞石粉,我又把九枚五铢钱均匀摆在土圈上,用鸡喉——也就是生鸡骨——钉住。 当我把最后一枚五铢钱,用鸡喉钉住,我直起身,不由松了口气。 和韩弘文打了个招呼,我就去吃饭了。 我刚刚布的阵,名叫雷池,取“不敢越雷池一步”之意,是我师父发明的一个防御型阵法。 按我师父的说法,这个雷池可以抵挡上百年的恶鬼。 现在,我拿它来对付才死了几年的韩弘文前女友父亲,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吃完饭回来,给韩弘文也带了一份。 韩弘文显然没什么胃口。 他还在担心,害怕。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雷池的功效,他才稍稍放心。 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晚饭,他也就吃了几口,至于睡觉,他也直到半夜一点多,困得不行了,才睡着。 见他睡着了,我也就睡了。 —————— 睡着睡着, 差不多三点多的时候, 我又醒了。 我睁开眼,就见韩弘文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半夜的医院里,静悄悄的。 我好像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嘭—— 嘭—— 嘭—— …… 突然, 咚的一声,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 好像格外的有力。 它, 好像, 直接踩在了我的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 我喘不过起来。 韩弘文惊恐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咚—— 咚—— 咚—— …… 这个脚步声接连地响了起来。 它很规律。 它的步幅, 它的轻重, 它的频率, 每一步好像都一样。 这一听, 就知道, 走路的不是人。 “是它!是它!……” 韩弘文十分慌张地对我说。 嘎吱—— 外面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咚—— 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嘎吱—— 里面病房的门也被打开了。 我看着它被打开的。 门开了, 我没看见任何东西。 过了很久, 我都没有再听见脚步声。 它好像消失了。 咚——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它已经走进了病房里。 韩弘文已经抖成了筛子。 咚—— 咚咚—— 咚咚咚—— …………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三米, 一米, 零点一米 …… 嘭的一声, 它撞在了雷池之上! 不过十厘米高的土圈, 对它而言, 无异于通天的铁墙。 空气中,闪过几道紫色的电芒,土圈上的五铢钱也崩了起来,好在有鸡喉盯着,并没有崩飞。 第24章 再惊魂(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病房里, 突然又静了下来。 病房的门在那儿晃啊,晃啊…… 五铢钱,又落回了土圈上。 脚步声又不见了。 它好像也消失了。 —————— 嘭—— 病房的门被人撞开。 我和韩弘文一下子被惊醒。 好真实的梦境! 我心底不由感慨。 我看了一眼韩弘文,就见他的额头全是冷汗。 窗外,天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已经微微泛白。 天快亮了,今晚算是过去了。 韩弘文转头看向门口,就见他的太太正站在那儿。 韩弘文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太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就站在门边, 冲他笑笑, 瘆人地笑笑, 就好像和昨天一样。 韩弘文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大吼道: “陈先生! 是它! 是它! 是它! ……” 这一刻, 有雷池在, 我还算镇定。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嘭—— 韩弘文的太太冲了过来,撞在雷池上,又被弹飞了回去。 嘭—— 她再一次被弹飞了回去。 嘭—— 嘭—— 嘭—— …… 她一次次冲过来,又被弹飞回去。 但是再好的阵法,也经不起,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冲撞。 第十次, 终于, 嘭的一声, 她又被弹飞了回去, 但地上的土圈,也垮了。 鸡喉和五铢钱也被崩飞了, 直接插进了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 四五厘米长的鸡喉才露出不到一厘米,五铢钱更是被整枚没了进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 她看着韩弘文。 她又笑了, 还是那么瘆人。 她朝韩弘文扑了过来, 伸长了手臂,要掐他的脖子。 韩弘文顾不得腿伤,直接滚到了床下。 我一个箭步,挡在了她和韩弘文中间,站定脚跟,一记八极拳的贴山靠,撞了过去了。 我和她就这么实实在在地撞了一下。 她的力气大得很。 我一下子就被撞飞了。 我摔到了韩弘文的病床上。 这个时候,她也不去找韩弘文了,直接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韩弘文站起来,想要帮我掰开她的手,被她轻轻一甩,直接飞了出去。 我已经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我的肺被不断地压缩,再压缩。 我觉得有一把火在我胸腔内燃烧。 这么下去,我活不过一分钟。 好在,我放法器、符纸的包就在床边。 我伸长了手臂,用手指使劲勾出一张符纸。 我也不管是什么符了,直接幠(hu,第一声)她脸上,默运心法。 嘭的一声, 一团火光,在她脸上炸裂开来。 她被弹飞了出去了。 六灵火符! 我暗道运气不错,随手这么一勾,竟然勾出了一道这么强力的祛邪符。 “摁住她!” 趁着她倒在地上还没有起来,我冲刚爬起来的韩弘文吼了一句。 人在危急情况下,潜力真的是无穷。 韩弘文就一条腿,但四五米的距离,他还是两三下就蹦了过去,前后不到两秒钟。 他直接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韩弘文一个人自然是压不住她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块死玉和一道震山符,赶紧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坐在了她胸口。 一道震山符拍在她脸上,使劲掰开她的嘴,把死玉也塞进去。 默运心法,轰的一声,震山符直接炸了。 她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缕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天亮了。 我忍着恶心,从她嘴里把死玉拿了出来,找了几张餐巾纸好好擦了擦。 今夜,也算有意外收获。 原本只想用雷池挡住那玩意儿,没想到现在竟然直接收了它。 这样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可是,还没等我高兴太久,死玉竟然裂了。 它跑了。 它竟然跑了。 好在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不然又是一番恶战。 我们这么大的响动,自然引起了医院里医生、护士、病人的注意。 我刚把裂了的死玉放下,一群护士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不过这不用我管,自有韩弘文处理。 韩弘文的腿经过这么一弄,又伤了,又被送进了手术室。 中午,韩弘文从麻醉中醒来,正好这个时候,他昨天找的私家侦探也来了。 这个私家侦探并没有查到韩弘文前女友父亲墓地的地址。 作为补偿,他倒是把尹成礼查了个底掉。 昨天,尹成礼和韩弘文通话的时候,说话掷地有声,我觉得尹成礼该是个正人君子。 但看了关于尹成礼的资料,我就知道我错了。 这个尹成礼就是个人渣。 年纪轻的时候,仗着家里有钱,他专门祸害那些刚进社会或者还在学校的小女孩。 年纪大了些,他的口味也变了,开始喜欢那些有夫之妇。 十年前,他勾搭上一个大老板的老婆,被大老板知道了。 大老板气不过,就开始为难他们家的生意。 不到一年,他们家的公司就要破产了。 他老爹,也就是韩弘文前女友的父亲,一气之下把公司扔给他,不管了,不给他擦屁股了。 尹成礼,这回倒男人了一回,没有哭着喊着求他爹,真的自己接手了公司。 说来也怪,他刚接手公司,他老爹就死了。 这回,就算他想求,他老爹也帮不了他了。 可是,这小子也是真有点狗屎运。 他老爹的丧事还没办完,那个大老板就出了车祸,也死了。 过了一阵子,他娶了大老板的老婆。 大老板辛辛苦苦一辈子挣的钱和如花似玉的俏老婆,都成了他的了。 又过了一年,大老板的老婆也死了。 从这之后,尹成礼开始专门勾搭有钱的俏寡妇。 说来也怪,只要和尹成礼勾搭上的,哪怕刚勾搭上的时候不是寡妇,不出一年,也都成了寡妇。 尹成礼就在这些俏寡妇们的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我看完手里的资料,抬起头,就见韩弘文和他太太也看完了他们手里的资料。 我们三个人的资料并不相同。 韩弘文太太把她手里的那份资料递给我,说: “陈先生,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尹成礼在害我家老韩?” ********** 感谢17K书友1UB5DJD8的打赏。 第25章 尹成礼别墅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愣了一下,接过她递过来的资料。 韩弘文听了他太太的话,也来了兴趣,凑过来一块儿看。 尹成礼的公司虽然在S市,但是他却住在与S市接壤的JS省。 十年前,他刚接手公司,就买下了JS省一座小山里的别墅。 这栋别墅据说以前经常闹鬼。 而他,在这栋别墅里,一住就是十年。 除了出来勾搭俏寡妇,他就一直呆在这栋别墅里。 他公司的事务,他也是在别墅里,通过视频处理的。 另外,还有一件怪事。 他每个月到固定的日子,都要人送百来斤香油到他的别墅。 看完这份资料,我对韩弘文的太太说: “或许,你猜的是对的。” 每个月百来斤香油,吃肯定是吃不完的。 在玄门的斋醮——也就是俗称的道场——里,经常要用香油来点灯。 佛教寺庙里,很多佛像前点的油灯,用的也是香油。 今天,早上当那玩意儿裂开死玉,跑了。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能裂开死玉的玩意儿,我到现在也就见过两个。 一个就是四象局里的那个伥鬼。 另一个就是今天早上这玩意儿了。 如果今天早上这玩意儿真的是韩弘文前女友的父亲,那就不得不感叹,韩弘文前女友的父亲太有做鬼的天赋了。 这个天赋别说一根金手指,就是一条金大腿,也挡不住啊。 那个伥鬼,虽然,我不知道它们的确切年代,但是没有辫子,肯定比清朝早,距今至少两三百年了吧,又有四象局这样厉害的阴局加持,这才能达到裂开死玉的程度。 韩弘文前女友的父亲死了才十年,竟然也能裂开死玉。 这难道不是太有做鬼的天赋了吗? 不过,现在看了这资料,我倒是有点眉目了。 私家侦探找不到韩弘文前女友父亲的墓地,或许并不是这个私家侦探太无能, 而是, 尹成礼根本没有把他爹给葬了。 他爹或许就在他的那栋别墅里。 他的别墅里有一个堪比四象局,甚至很可能比四象局更厉害的阴局。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韩弘文前女友父亲死了才十年,就这么狂拽酷炫了。 我提议想去尹成礼的别墅看看。 韩弘文和他太太当然没有意见。 私家侦探也说,尹成礼今晚要去勾搭一个老公死了,还没出头七的俏寡妇,正好。 不过走之前,我在韩弘文的病房里,重新布了雷池。 我让他太太今晚也别走了,和他一块儿呆在雷池里。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给雷池做了一个大升级。 五铢钱,从九枚,升到了三十六枚。 这么一来,雷池的威力不是简单的翻身里四倍,而是十六倍,二的四次方。 今晚,就算来上四五个四象局里的伥鬼,也不怕。 布完雷池,我立刻就去了火车站,坐高铁,去了JS省。 到了JS省,韩弘文的朋友早就等在了火车站的出口,我从他朋友那儿借了一辆车,直接驱车去了尹成礼的别墅。 为了怕被发现,在快到尹成礼别墅的时候,经过一个岔路口,我把车开进了另一条岔路,开了两三百米,确定从岔路口已经看不到这辆车了,我才停下。 我走回岔路口,走路去尹成礼的别墅。 等我快到尹成礼别墅的时候,一辆车打着两盏大灯,从远处开了过来。 我立刻躲到了路边的树林里。 车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借着车的灯光,我看清了驾驶员,正是尹成礼。 既然尹成礼已经走了,我就大大方方,很大胆地往前走。 私家侦探的资料里写了,尹成礼虽然勾搭了很多俏寡妇,但从来不带她们回别墅。 他是一个人住在别墅里的。 他走了,别墅就没人了。 既然没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尹成礼的别墅在一个小山坳里。 这个小山坳不深,挡不住风,反而因为四周山势的关系,四面八方的风都汇聚于此,不停地呼呼地吹着。 我刚走近尹成礼的别墅,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掏出罗盘,用手机电筒照着,就见罗盘的指针三百六十度地乱转。 “卧槽——!”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他妈是个聚阴池! 从宏观上来说,山属阳,水属阴,但微观上却并不一定。 山里面仍旧会有很多阴气汇集的地方,这种地方就叫聚阴池。 怪不得,之前看资料的时候,有人说这栋别墅闹鬼。 把别墅建在聚阴池里,不闹鬼,那才是怪事!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尹成礼的别墅。 山里的夜,很暗。 别墅就这么隐藏在黑暗之中。 月光撒下光辉,照亮了小半栋别墅,别墅就好像一头噬人的怪兽,从黑暗中探出头来觅食,也就是吃人! 它的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就是怪兽的血盆大口。 我自然不会从血盆大口里进入别墅, 因为我不会撬锁,打不开门。 我围着尹成礼的别墅转了一圈,发现别墅的一楼无论门还是窗,都从里面锁死了,不搞破坏的话,从外面根本进不去。 一座山里的别墅,竟然有这么严密的防范,反而更让我确定了别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最后,我顺着落水管,爬到了二楼,从二楼的阳台进入了别墅。 推开阳台门,我并没有立刻进入别墅。 别墅里漆黑一片。 我掏出手机,打开相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视了一圈。 果然在手机扫过天花板的一个角落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紫红色的光斑。 “卧槽——!” 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紫红色光斑是摄像头。 这一点,还是有一次梁子告诉我的。 他说夜视的摄像头基本都有红外辅助,虽然我们的肉眼无法看见红外线,但是我们的手机的相机却是可以的。 我看别墅一楼防范做的这么严密,进别墅之前,就留了一个心眼。 让我没想到的是,尹成礼竟然真的装了摄像头。 难道他也喜欢养些猫猫狗狗,不能每时每刻,吸上几口,就难受的厉害? 看着摄像头,我有点发愁。 我既不是贼,也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拿这些摄像头,自然是没办法的。 我只能尽量贴着墙走,尽可能避开这些摄像头。 另外加快动作,就算没能逃过摄像头,我也要赶在尹成礼回来之前,发现他别墅里的秘密。 因为有摄像头在,我也不敢开灯,只能摸黑走路。 我在二楼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刚摸到楼梯口,打算去楼下,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私家侦探。 我一接,他就告诉我了一个坏消息。 他黑了尹成礼的手机,根据手机定位,尹成礼开到半路,突然回来了,现在已经快到别墅了。 “卧槽——!” 还是被发现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 顺便再求下收藏吧。 今天已经有68个收藏了。 我说过的,破100加更一章。 第26章 天阴局(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也就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了。 我直接开了灯,冲到了楼下。 尹成礼的别墅,只有两层楼。 二楼,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发现。 一楼和一般人家里,除了家具贵点,也没啥差别。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我发现了尹成礼的别墅还有地下室。 地下室入口的门被锁着,我推了几次,推不开。 这个时候,我好像已经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了。 尹成礼回来了? 我直接抄起边上的一条板凳,哐哐哐,使劲砸地下室入口的门。 嘭的一声,门被我砸开了。 我冲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没有电灯, 黑暗之中, 几百盏油灯, 被吊在半空中 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就像天上的群星。 夜里,群星闪烁,最瞩目的却是皎洁的月亮。 在这个地下室里,也一样。 虽然几百盏油灯, 也算得上灯火辉煌, 但最吸引人的却是一口棺材, 吊在半空的棺材。 棺材刷了血色红漆,很浓,好像随时都会滴下来。 棺材上还钻满了小孔,像蜂巢一样。 看到眼前这番场景,我又想到了关于尹成礼的那份资料。 那份资料里说: 十年前,为难尹成礼的那个大老板,在他接手公司后不久,就死了; 只要被尹成礼勾搭上的有夫之妇,哪怕不是寡妇,过不了多久,也变成了寡妇。 我似乎明白这些是为什么了。 嘭—— 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 咚咚咚—— 一连串的脚步声。 有人朝着地下室这边跑了过来。 嘭—— 地下室的门,被人踢开了。 尹成礼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着我。 “你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 他很愤怒,冲我嘶吼。 我看了一眼那口好像在滴血的棺材。 我指了指看不见的天,说: “老天让我来的!” 虽然我刚刚并没有数,但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地下室里应该有不多不少三百六十五盏油灯。 那口滴血的棺材里,躺的也不会是别人,正是尹成礼他爹。 这是一个阴局。 一个布置起来并不算太麻烦,但是威力堪比四象局的阴局。 这个阴局名叫天阴局。 天阴局是一个借助聚阴池阴气养鬼的阴局。 不过,这个阴局不是任何鬼都能养。 它只能养养鬼人亲爹。 这也是天阴局名字的由来。 父为子之天;“阴”音同“荫”。 天阴局实际上就是父荫局。 为了使天阴局威力达到最大,必须让所养的鬼的怨气达到最大,养鬼人必须亲手杀了他爹! 而且, 不能就一刀, 痛痛快快结果了老爹, 必须像凌迟一样, 慢慢地, 一刀一刀地, 折磨老爹。 当然,如果真的下不了手,那也有其他办法。 比如,可以饿死老爹。 长久的饥饿是一种不下于凌迟的折磨。 尹成礼心还是比较软的,用的应该就是这个办法。 棺材上蜂巢一样的小孔,应该就是怕他老爹在饿死前,被闷死。 死的太舒服了,天阴局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 “呵——” 尹成礼冷笑一声,说:“你不该来的。” “是吗?” 尹成礼三十五岁,脸长的不错,因为要勾搭俏寡妇,身材保持的也不错,总的来说有那么点大叔范。 不过,常年沉迷女色,脸色有点发白,估计是肾虚的。 这样的家伙,我一拳能撂倒十几个。 “当然!”尹成礼说。 说完,他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把*。 *威力极大,要是来上一发,我的小命不全没了,也至少会没一半。 我心里一下子就虚了。 嘭的一声。 私家侦探突然出现了,摸到尹成礼的背后,给他狠狠来了一棍子。 尹成礼一下子就昏倒了。 我问私家侦探他怎么来了。 他说下午,我走了之后,韩弘文怕我一个人出事,就让他也一块儿来了。 私家侦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报警吧。 像尹成礼这样弑父的人渣,当然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了。 报完警,我才发现我冲动了。 除了天阴局,我好像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尹成礼杀了他老爹。 至于天阴局,并不是每个警察都像魏大肚,在斩龙局干过,信玄门这一套。 而且,我今晚肯定算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即使不判刑,也得拘留几天吧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还是只能找魏大肚。如果我真进去了,让他帮我想想办法。 不出所料,警察来了之后,不单带走了尹成礼,还带走了我和私家侦探,把我俩也是一通审。 最后,天快亮的时候,这个警局的刑侦队长来了,亲自给我和私家侦探开了手铐,并把我俩送到了警局门口,还对我俩说: “干的不错。” 原来,警察打开了棺材,就见内壁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全是“尹成礼!畜生!”。 通过法医鉴定,棺材里躺的果然就是尹成礼他老爹。 其他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警方现在已经确定尹成礼杀了他老爹。 出了警局,我和私家侦探一块儿吃了个早饭。 吃完早饭,我一看已经六点多了,就给韩弘文打电话。 我把尹成礼的事情全部告诉了。 警方把尹成礼他老爹的棺材都运走了,天阴局自然也就破了。 没了天阴局,尹成礼他老爹自然也就闹不起来了。 我问尹成礼昨晚那玩意儿去找他了没。 尹成礼说没有。 我点点头,跟他说,估计应该是没事了,不过保险起见,今晚,撤了雷池,再看看。如果今晚还没事,那就真没事了。 韩弘文一听,很高兴,连连说好。 挂了电话,我和私家侦探一起去了火车站。 中午的时候,我们坐着高铁,回到了H市。 我刚出火车站,就接到了韩弘文的电话。 电话里,韩弘文都好像带了点哭音。 “陈先生,它去找我爸了!” ********** 感谢17K书友ucfar5sl再次打赏。 顺便再求一下收藏。 一夜过去了,收藏竟然还是只有68个。 呜呜呜…… 第27章 祖宗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陈先生,到了。” 不顾医生反对,韩弘文出院了。 我开车,他指路, 我们一块儿回了他老家。 他老家,不久前,我来过, 就是那个方家坞, 那个有四象局的方家坞, 那个全村男人都姓韩的方家坞。 韩弘文家的气氛很压抑。 韩妈抹泪,韩爸抽烟。 昨天晚上,那玩意儿没去找韩弘文。 它找了韩爸, 依旧在梦里, 掐住韩爸的脖子, 要他的命。 韩爸是半夜三点多,从梦里惊醒的。 而那个时候,天阴局早就破了。 显然,我们错了。 那玩意儿并不是韩弘文前女友的父亲。 我刚问了韩爸几句话,屋外就是一阵骚动。 “阿伯、阿姆,我们回来了!” 就见,两个和韩弘文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用尼龙绳将一个老太太捆在椅子上,抬进了屋。 这个老太太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痩,脸皱巴巴的,全是皱纹。 两个男人将老太太抬进屋后,就立刻给她松绑了。 韩妈一下子跪倒在老太太面前。 “三姑,行行好,救救我们家吧!” 两个男人也在边上搭腔,求情。 韩爸虽然没说话,但烟也不抽了,看着老太太。 韩弘文脸色变了变,赶紧跟我解释。 这个老太太是他们当地最有名的菩萨。 老太太是韩妈那边很远房很远房的长辈。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得过一次怪病,那时条件差,去不起大医院。 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村里的赤脚医生都让她家准备后事了。 但没想到,第二天,她竟然就好了。 一夜之间就好了,可以说真的是一个奇迹。 可是,从那天起,除了她爸,她不再跟村里任何一个男人说话。 她爸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嫁人了。 也正是那时起,她有了问鬼的本事。 村里的老人都说她这是奉菩萨了。 韩弘文说他并不知道,他爸妈还请了老太太,让我别介意。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我并没说什么。 毕竟快一个月了,我还没收拾了那玩意儿,人家开始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大家都看着老太太, 但是, 老太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坐在那儿,就这么看着韩妈哭泣,给她磕头。 韩弘文看不下去了,拄着拐,走过去,把韩妈扶了起来,没好气地说: “妈,咱们不求她了。死就死,怕啥!” 老太太好像没听见,依旧坐在那儿,面无表情。 我站起来,冲老太太一拱手,说: “晚辈,桐柏宫,陈丹秋。月前,韩家子弘文,请了晚辈的坛。 如今,晚辈于韩家事一筹莫展。 娘娘可否告知一二。 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自有晚辈料理。“ 娘娘是玄门中对老太太这种奉了菩萨的人的尊称。 这种奉了菩萨的人,论法术,不一定有多厉害,但是他们胜在消息灵通。 像我这样的,虽然懂法术,但终归是人,和那些玩意儿不是同类。 而像老太太那样的人,他们背后的那个所谓的菩萨,和那些玩意儿,正好是同类。 同类自然有同类的圈子,就算不认识,都在本地混的,而且混的时间可能还不短,基本都有个几百年,肯定也听说过点什么。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说:“桐柏宫?” 我点点头。 老太太不说话了,面色有点犹豫。 显然老太太也不是真的这么狠心,之前只是有顾虑。 现在有了玄门中鼎鼎大名的桐柏宫撑腰,她自然就放心不少。 老太太颤悠悠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大房嫡裔,蒙祖宗之德,寒门出贵子,领祖宗之祸,断子又绝孙。” 老太太走了。 韩爸、韩妈、韩弘文,还有两个男人,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老太太的话,意思应该是,韩弘文家作为方家坞韩氏一族的大房,祖先的嫡系后代,以前承蒙祖宗的阴德,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子孙,那么现在也该领受祖宗惹的祸,要断子绝孙。 但是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我之外,屋里的其他人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两个男人,回过神来,随便糊弄了几句,就跑了。 两个男人刚走,韩妈又立刻跪到了我面前。 “陈先生,救命啊!” 我赶紧错过身,把韩妈扶了起来。 我问韩弘文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弘文没立刻回答我,而是和韩爸对视一眼。 韩爸站起来,去了楼上,没一会儿,拿回来一大摞发黄的古书,放到我面前。 韩爸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递到我面前。 这些古书,是他们韩家的族谱。 我接过来一看,就见书上写着: “大宋龙凤十二年,逆臣朱元璋……” 原来韩弘文家是元末著名起义军首领小明王韩林儿的后代。 公元1355年,韩林儿在亳(bo第二声)州登基,国号宋,年号龙凤。 公元1366年,韩林儿死了,淹死在了去应天府——也就是现在的南京——的路上。 按照韩家族谱的记载,韩林儿是被朱元璋害死的。 韩林儿死后,朱元璋势大,韩家人隐姓埋名,从亳州逃到了方家坞。 当时的方家坞的确是方家坞,村里住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都姓方。 韩家人在方家坞住了下来,方家人也没有为难他们,两家相处的很愉快。 直到两年后,朱元璋称帝,一统天下,正好这个时候,韩家人的秘密被方家人发现了。 方家有人想要报官,去领赏。 好在方家人还没来得及报官,方家坞就发生了一场瘟疫,没多久,方家人就死绝了。 显然,这场瘟疫来的太巧合,别说我不信,就是韩家人自己都不信。 韩爸抽了一口烟,对我说他们村里,一直有传说,他们祖先毒死了方家人。方家人死的时候,说做鬼也不会放过韩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到了四象局。 四象局就在方家坞。 布四象局的人,最可能的就是生活在方家坞的韩家人。 四象局里的伥鬼说过,他是圣公驾前征北大将军帐前大将。 我百度了一下,韩林儿好像并没有“圣公”这个称呼,他手下好像也没人被封为征北大将军。 如果四象局不是韩家人布的,而是方家人…… 圣公,姓方,还在H市。 答案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方腊。 但四象局下面古墓里埋的肯定不会是方腊。 我在网上找到了宋史。 方腊,宋史里是有明确记载,被咔嚓了的。 也许是那个征北大将军? 方腊的手下很多都是他的老乡或者同宗,这个征北大将军姓方,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问题还是,我在网上百度了好久,方腊好像也没有封谁为征北大将军。 ********** 顺便再求下收藏吧。 当然还有有鲜花的话,那是更好的。 不过, 估计很多读者大爷都是用客户端看的, 嫌麻烦,那也就算了。 第28章 方七佛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偷偷溜出了韩弘文家。 我给魏大肚打电话,问他四象局下面的古墓,墓主人身份确定了吗? 他说墓里很多文物都腐烂了,专家没法确定墓主人的身份,不过确定了年代,估计北宋末年到南宋初年。 我点点头,专家给出的年代很符合方腊起义的年代。 方腊死后六年,北宋就亡了。 我让魏大肚帮我去问问专家,方腊手下的征北大将军是谁。 魏大肚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又打回来了。 他说他问了文管局那个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老专家,老专家说史书上并没有记载方腊封过谁当征北大将军是谁,不过如果历史上真的有封过的话,那么很可能是方七佛。 方腊攻下H市以后,分兵两路,一路由自己率领,南下婺(wu,第四声)州,另一路由方七佛率领,北上攻打崇德、秀州。 我又看了一遍宋史的方腊传。 方腊起义的结果,宋史只有一句话。 “四月,生擒腊及妻邵、子毫二太子、伪相方肥等五十二人于梓桐石穴中,杀贼七万。” 宋史并没有具体交代方七佛的下场。 按理说,像方七佛这样的重要人物,宋史总应该提上一句,但事实上并没有,这就颇为玄妙了。 很可能方七佛跑了。 他隐居了。 他死了之后,还让人给自己布了个四象局。 有一天,他的后代被他元末的同行全给毒死了。 他的鬼魂受到四象局的保护,也受到四象局的束缚,走不远。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后人,一个个被毒死,却无能为力。 他的怨气越来越重。 直到有一天,我出现了。 我破了四象局。 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以为破了四象局,应该就没有那些玩意儿了。 他躲过了五雷符,自由了。 他决定要杀光韩家人。 他沉寂了一段时间,他在寻找可以杀害的目标。 也可能是, 他虽然躲过了五雷符,但还是受了伤,他在养伤。 无论是哪种可能,一段时间后,他又出现了。 这个时候,正好他元末同行的嫡系后代回来了——韩弘文带着他儿子毛毛,回老家过年。 他的怨气很大,他不想让他们死得很舒服。 他要折磨他们 他要看着他们惊慌失措,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 一个星期的折磨之后,他杀死了韩家最小嫡系子孙——六岁的毛毛。 他很高兴。 他找到了下一个目标——韩弘文。 …… 我呆呆地收起了手机,这一刻,我觉得我也是害死韩弘文儿子——毛毛——的凶手。 “陈先生……” 韩弘文来找我了 我跟韩弘文一块儿回到了他家。 韩爸、韩妈,还有韩弘文,他们都看着我。 我有点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我也是杀害他们毛毛的凶手之一。 “陈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韩弘文问我。 “过嗣,或者替身,你们选一个吧。” 我想了想说。 方七佛生前就是一员猛将,如今又有了近千年的道行。 对付这样的鬼,肯定不能硬碰硬。 方七佛要杀韩家人,无非就是韩家人把他弄的断子绝孙了,他要报复回来,他也要让韩家人断子绝孙。 过嗣,就是找一个小孩,让他姓方,给方七佛当后代。 有了后代,方七佛自然就不会再想杀韩家人了。 替身,就是纸人来代替韩家人。 把纸人一把火都烧了,就相当于韩家人都死完了。 韩家人都死完了,方七佛的怨气自然也就散了,可以超度他去地府了。 不过因为方七佛太厉害,施展替身法之前,韩家人必须离开方家坞,离开H市,走的越远越好。 等超度完了,韩家人才能再回来。 而且, 不单韩弘文一家要离开,整个方家坞的韩氏族人都要离开。 没了韩弘文一家——韩氏一族的嫡系,谁也不知道,方七佛下一个会杀谁。 这两个方法,没一个简单的。 韩弘文已经没儿子了,再生一个,时间上来不及,要过嗣,只能去领养一个。 韩弘文还年轻,完全可以和他太太再生一个。能有自己的小孩,谁有愿意去领养呢? 至于替身,方家坞虽然不大,但也住了四五百韩氏族人。要让这么多人一起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花销不少。 韩爸觉得要用替身法,韩妈却怕花钱,想要用过嗣。 最后,还是韩弘文自己做的决定——替身。 当即,韩爸就找了方家坞的村长。 韩爸,作为韩氏一族嫡系子孙里,辈分最大的,还管着族谱,在古代那就是族长,在村里,说话还是很有点分量的。 就算不吃这一套的年轻人,看在韩弘文——除了他们祖先韩林儿,几百年来,韩氏一族,最有出息的子孙——的份上,也得给韩爸几分面子。 村长很快来了。 韩爸把事全跟村长说了。 最后,韩爸大手一挥说,韩弘文带村里人去国外旅游,旅游的钱,大家自己出一半,剩下一半全由韩弘文付了。 村长也姓韩,韩弘文家的事,他清楚,韩家和方家的仇怨,他也知道。 听了韩爸的话,他自然是没意见。 即使没有方家人寻仇,出去玩一趟,自己只要付一半的钱,为什么不愿意呢? 韩爸和村长定了后天,村里人一起去韩国济州岛。 选济州岛,倒不是韩家人有多喜欢韩国,而是因为济州岛近,可以做船,不用买机票,省钱,另外济州岛免签,少了很多手续。 不过走的这么急,人又这么多,韩弘文也没办法。 最后,韩弘文只好找了他老板,H市首富,全国有名的互联网大佬。 大佬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晚上,村长又来了,说村里有几个人没同意走,那几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韩弘文这么有钱了,就帮他们把剩下的一半也付了吧。 韩爸和韩弘文还没说话,韩妈一听就不高兴了。 去济州岛这一趟,韩弘文至少花了两百万。 就这样,韩妈已经很心疼了,现在还要韩弘文出钱,韩妈自然就不乐意了,骂道: “他们要死,就让他们死好了!关我家屁事!” 村长讪讪地走了。 村长来这一趟未必没有和那些人一样的意思。 村长走后,我又在韩弘文家布了雷池。 他们走之前的这两个晚上,就让他们一家全都呆在雷池里。 另外,我还让韩爸请村长帮忙,通知所有韩氏族人,每人剪一个纸人,在纸人上面写上自己的姓名、八字,并且粘一根自己的头发在纸人上。 走之前,韩爸把村里所有人的纸人交给我。 等到他们上了去济州岛的轮船,我拿着韩弘文、韩爸,还有方家坞其他所有韩氏族人的纸人,一大袋,去了发现四象局的地方。 青石砖已经被挖开了,里面的东西也都被文管局带走了,只留下一个大坑。 我在坑边,把所有纸人都烧了,然后我又念了一星期的《太上洞玄救苦抜罪妙经》,超度了方七佛的鬼魂。 ********** 求下收藏吧,我上传这章的时候是78个收藏,还有22个,就满100. 满一百,我加更一章。 第1章 堂口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又过了一个星期,韩弘文一家从济州岛回来了。 他和他爸都再也没有梦到那玩意儿了。 韩弘文请我去他家吃饭,算是一顿家宴。 家宴,吃什么,味道怎么样,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表明关系。 大家可以亲近亲近。 我有点不敢去。 我觉得我是害死韩弘文儿子的凶手之一。 他们对我这么热情,只是因为还不知道罢了。 最终,我还是去了。 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韩家人到的挺齐,韩爸、韩妈、韩弘文,还有他太太,都在。 吃完饭,韩弘文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二十万,密码六个零,算是我帮他平事的报仇。 他还说,以后我要是有麻烦,尽管找他。 韩弘文作为H市首富手下的得力干将,还是有底气说这句话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句话比那二十万还要值钱。 我看了看那张银行卡,没有立刻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破了四象局,不小心放出了方七佛,间接害死了韩弘文儿子的事,告诉了他们。 原本绽放在他们一家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韩弘文的太太,起身,去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了出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嘶吼着冲向了我。 韩弘文赶紧一把抱住她。 韩妈从她手里夺下菜刀。 “闹什么闹!” 韩爸一拍桌子,回房了。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我走了,没拿那张银行卡。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一封快递,是韩弘文寄来的。 我拆了快递,除了一张银行卡,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去了自动取款机,输入密码六个零,就见卡里有五十万,比上次那二十万翻了一倍都不止。 我拿着卡,走了出来。 想起出租屋里那个空荡荡的信封,我明白了韩弘文的意思。 我祛邪,他付钱,这就是一笔生意。 谁也不欠谁的。 先前家宴时候说的交情,不存在了。 大家以后相见还是陌生人。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也就把卡收下了,我也的确缺钱。 有了这五十万,我心里感觉一下子有了底。 有了钱,我要做的事自然是开个堂口。 桐柏宫,作为玄门大派,不能永远只存在于网上。 我租了个店面,就在顾铭易咖啡馆的对面。 老板年纪大了,不想干了,回家带孙子去了。 这个地段的租金不算太贵,正好适合我。 这家店面原本是个茶馆,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门窗都是木头的,仿古的,有雕花。 这些,我都没有动。 我开的虽然是堂口,但总得有个幌子,就像神算李,虽然是算命的,但他却管这叫民俗咨询。 我也一样,我的堂口明面上依旧是个茶馆。 我换了个招牌,去做了个工商登记。 半个月后,我的堂口,或者说茶馆,就开张了。 早上,我在门口,放了九响彩炮,挂上刻了“桐柏宫”三个字的木匾,整个开业典礼就算完成了。 我原本以为我茶馆的第一个客人会是顾铭易。 我打算请他喝一杯的。 但是没想到,他没人。 他没来咖啡馆。我问了咖啡馆的服务员,他们也不知道顾铭易去哪儿了。我给顾铭易打了电话,电话也没有人接。我看了他的小说,也已经停更两三天了。 最后,我茶馆的第一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 他四五十岁的模样,皮肤很黑,穿了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应该是在工地上干体力活的。 这个男人很有意思。 他进了我的茶馆,第一件事不是问有什么茶。 “有酒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说: “这是茶馆。” “酒都没有,开什么茶馆!” 男人很不高兴,走了。 我茶馆的第一单生意也就这么黄了,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我并不打算真的靠茶馆吃饭。 没了客人,我也乐得清闲。 泡上一壶茶,点上一炷线香,躺在摇椅上,焚香品茗,还是很有情调的。 躺椅一摇一摇的,我舒服地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黄玉虎符里,有个鬼。这个鬼很可能知道那个所谓的截天之术。那个截天之术又很可能和方腊有关系。 似乎有两拨人对这个截天之术感兴趣。 一拨是在虎符上雕了赤火符的人,这拨人很可能已经得到了那个截天之术。 另一拨对截天之术感兴趣的人,很可能是后来去掉包两枚虎符的人。这波人应该也知道截天之术,只是动作比前一拨人慢了一步。 而三年前,算计我的人很有可能和前一拨——也就是雕了赤火符——的人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至少也有联系。 可惜线索都断了。 “秋哥,秋哥……醒醒……醒醒……” 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 我睁开眼一看,是梁子。 “你怎么来了?”我问梁子。 梁子嘿嘿一笑,说:“这不是秋哥你新店开业,我来光顾光顾嘛。” 我给梁子倒了一杯茶。 “作为你们队长的得力干将,你可是大忙人啊,能有工夫来我这小店喝茶?说吧,什么事。这么弯弯绕绕的,可不像你。” “还是秋哥你英明神武。” 梁子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奉承了我一句。 “下城区,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黄世荣,在他爷爷的葬礼上,把他爸妈所在灵堂里,往里倒了一桶汽油,活活烧死了。” 我愣了一下。 这案子,虽然算得上是个人间惨剧,但是凶手都知道了,剩下的也就是抓人的事了。 找我干啥? 难道…… “这个黄世荣着了道了?“我问。 梁子点点头,说:“对。这个黄世荣说他不是黄世荣,是他爷爷,黄德全。” —————— 在看守所,我见到了黄世荣。他被拷在了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审讯室里,就我和黄世荣两个人,很暗,也很静。 进门前,梁子给了我一叠黄世荣一家的资料。 我低头翻看着资料。 “你是谁?”黄世荣开口了。 他说话的声音,根本不像一个十五岁,正在变声期的男孩。他的声音低沉,干涩,沙哑,就像一个快死了的六七十岁的老头。 “送你下去的人。”我说。 “下去?” 黄世荣一下就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先生,您说我下去了,阎王爷会怎么判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 今天周一,我去看了下新书点击榜。 往常一直在三四十名晃荡的我,不知道为啥突然跳到了二十名左右。 我在电脑上和手机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新的推荐,还是之前两周的客户端上那个免费区的推荐。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默默地去群里,问大佬。 没想到被编辑大人看到了。 编辑大人很给我面子,没在群里说,偷偷给我发了条私信。 “这个点击数量真的不高,很正常。” 我:“……” 好吧,那就只能谢谢各位读者老爷。 没有你们,我的排名也不可能往上蹿。 最后,再求下收藏吧。 我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88个了,还差12个。 说过的,破100,我加更一章。 第2章 没一个好人(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杀生者,入第七层刀山地狱。赤身裸体,爬过茫茫刀山,方可再入轮回。”我说。 “我是报仇!是黄天良那个畜生先逼死我的!” 黄世荣,不对,确切的说是黄德全,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我当牛做马一辈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黄天良这个畜生,给他娶了老婆,盖了新房。 他是怎么回报我的? 让我住厕所,每天就给我一碗干饭,还是馊的,连他家的狗都不吃。 不养我? 好!我走!可以了吧! 我攒了五千块钱。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打算好了,第二天,就要走。 可是,我的钱,五千块钱,没了! 我问黄天良那个畜生,是不是他拿了我的钱。 他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被打倒在了地上。 这种日子,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我自杀了! 是黄天良那个畜生逼死了我! 我找他报仇,有错吗!”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嗤笑一声,说: “黄天良对你是不怎样。那你对他呢? 你们邻居说,黄天良小时候,你可是经常逼着他给你‘咬’。 这是人干的事?” “这能怪我吗? 这都怪他妈那个臭*! 我一老实人,快四十了,还没媳妇,没办法了,才找了他妈。 他妈就一破鞋,村里谁没操过!还有黄天良这个累赘! 就这样,她还要了我五千彩礼! 好!我给! 可那*呢? 结婚那天晚上,跟我玩矜持,不给我操!天不亮,还他妈的,跟人跑了! 好!她不给我操! 那我就操他儿子! 我有错吗! 这能怪我吗!” 我摇摇头,懒的和一个鬼去争辩,说: “那黄世荣呢?他一小孩子,总没对不起你吧?你现在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再这么下去,黄世荣,你孙子,可就要死了。” “死?那就让他死! 你以为这小子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他偷了我的五千块钱! 不是他偷了我的钱,我就不会死!” 突然,黄德全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你知道,这小子偷了我的钱去干什么了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他雇了一群小混混,把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给强奸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没了和黄德全废话的心思。 我原本打算说服他自己去下面。 玄门是生死门,能哔哔就绝不动手。 现在看来,黄德全是铁了心要弄死黄世荣,没有说服的可能性了。 既然没了说服的可能性,下面就简单了。 我把资料放一边,整整齐齐地摆好,起身,走过去,把死玉塞他嘴里,把震山符贴他额头上。 “嘭”的一声,天破声一响。 他就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没一会儿,黄世荣就醒了过来。 他虽然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体很虚弱,但是气势却一点都不弱。 他把死玉吐到地上,坐在铁椅子上晃了晃,挣脱不开,就我吼道: “你他妈谁啊?给老子解开!” 我没理他,用纸巾裹住死玉,捡了起来,就出门了。 对于这种雇人强奸女同学的货色,我没让他被鬼弄死,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体验下监狱的滋味。 我去了卫生间,用水冲干净了死玉。 我还在冲死玉,梁子就过来。他朝关黄世荣审讯室的方向,撇撇嘴。 “秋哥,好了没?” 我关了水龙头,点点头。 用纸巾擦干死玉,放在手里掂了掂。 突然,我觉得不对。 把死玉拿在手里,我并没有感到阴气的那种入骨的寒意。 我立刻开了慧眼,看向手里的死玉。 死玉里并没有鬼魂! 我赶快冲向关黄世荣的审讯室。 黄世荣虽然在看守所警察叔叔的*下,已经从心了,不敢再骂人了,但也并没有再被鬼上身。 黄德全的鬼魂, 不在死玉里, 不在黄世荣身上, 那去了哪儿? “秋哥,怎么了?” 梁子跟了过来,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和梁子出了看守所,就见到了魏大肚。 魏大肚一见到我,老远就冲着我笑。 “小官人,你这回又我大忙了。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去。” 我笑笑,说:“还是我请吧。你老魏,魏队长,可是帮我平了不少事了,我不该赶紧贿赂贿赂你?” “你贿赂我,那我可要去大饭店,路边的小餐馆可不行!”魏大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哈哈一笑,说道。 “行,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你魏大队长高兴就行了。” 这句话是我这几个月来,说的最有底气的一句话,毕竟如今,我也是有五十万的男人了。 去大饭店,终究也就这么一说。 我、魏大肚,还有梁子,最终还是就只去了看守所附近一个还过的去小饭店。 这倒不是我小气,而是看守所比较偏,魏大肚最近又实在忙得很,实在没有去市中心大饭店的工夫。 就这样,我们刚坐下,还在点餐,魏大肚的手机就响了。 又出了命案,他要出现场了。 饭店门口,我刚打算走,魏大肚却叫住了我,让我跟他一起去现场。 我怔了一下。 “又有人着道了?”我问魏大肚。 “不知道。”魏大肚摇摇头。 “那我去干什么?”我问。 —————— 魏大肚领着我和梁子到了下城区的一个城中村。 不远处的院子门口,站了两个警察, 将一大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拦在了门外。 “怎么又是这儿?” 刚下车,梁子就嘀咕了一句。 魏大肚领着我俩往出事的院子走去,但是还不等走到出事的院子,在出事院子的左手边的一栋二层小楼前,魏大肚就停了下来。 “小官人,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的吗?”魏大肚问我。 我愣了一下。 魏大肚这么问我,表明我肯定知道这栋小楼的主人。 可是我并没有印象。 我仔细看了看,这栋小楼,就见小楼的一楼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好像刚发生过火灾。 “这是黄世荣家?”我问魏大肚。 魏大肚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想到了突然消失不见的黄德全。 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的警察走了过来。 他向魏大肚敬了一个礼。 “魏队长,您来了。” ********** 我上传这章的时候,是96个收藏,还差四个。 破100应该没有问题了。 那就今天加更吧。 这是第一章,九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3章 弑父弑母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魏大肚回了一个礼,“说说吧,什么情况。” 这个警察说: “伤者名叫张柱良,男,41岁,HN省人,在我市经营一个烧烤摊,身上有多出砍伤,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死者名叫陈菊,女,38岁,是张柱良的老婆,也是HN省人,和张柱良一块儿经营烧烤摊。 凶手名叫张明明,男,19岁,是张柱良和陈菊的儿子。 目前根据现场勘察,我们认为凶手张明明趁着父母在院子里择菜,从背后用菜刀,先砍伤了他的母亲陈菊,陈菊倒地不起。 当张明明再去砍他父亲张柱良的时候,张柱良已经有了准备,他第一刀只砍到了张柱良的手臂。 张柱良受伤后,就开始往外跑。张明明一路追赶,又在张柱良背上砍了三刀。但是伤口都不深,不至于致命。 张柱良逃跑后,张明明见追不上,就又回到了院子里,将他母亲乱刀砍死。 经过法医检验,陈菊身上总共有大小刀伤36处,其中最致命的,应该是砍在脖子上的一刀。这一刀直接砍断了半个脖子。” 魏大肚点点头,问:“张明明抓到了吗?” 这个警察点点头,张张嘴,看了看我,又闭上了。 “说吧,没事。这是我们市局的顾问,陈丹秋,陈先生。”魏大肚对这个警察说。 “魏队长,您看看这个。” 说着,这个警察向远处的另一个警察招招手,让他拿来一个证物袋。这个警察戴上手袋,从证物袋里,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红布。 在这块红布的中央,有一个昏黄的太阳,在太阳的中心,有一只诡异的碧绿色的眼睛。 碧眼黄日! “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这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赶紧问这个警察。 这个警察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下,才说: “在凶手张明明的卧室里。张明明把它挂在另外墙上,还在它面前放了一个简易香炉,应该经常在祭拜。” —————— 我,魏大肚,还有梁子,又回到了看守所。 不过这回见的不是黄世荣,而是张明明。 魏大肚和梁子负责审问,而我在边上旁观。 张明明看着魏大肚和梁子,这两个警察,既没有被抓的颓丧,也没有杀人激情过后的懊悔。 他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就那么淡定地坐在那儿。 “你为什么要杀你父母?”梁子问他。 张明明没有丝毫抵抗狡辩的意思。 他很平静地说:“白阳末世到了,天劫将至,只有大师尊点齐百万阴兵,才可以救世。” “那你是把你爸妈送给天公将军当救世的阴兵了?”梁子问。 张明明点点头。 “呵!你还挺大公无私的吗?”梁子冷笑一声。 张明明低着头,不说话。 “这种鬼话,你信吗?”梁子又问。 张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嘭!” 梁子一拍桌子,站起来冲张明明吼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你爸妈?” 张明明低着头,很久没说话,大概过了快二十分钟,才说: “我要写小说。我要成大神。我要像易铭大神一样,把我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我要现在梦妍女神哭着、喊着,要演我的电视剧! 可是! 我爸说我初中都没毕业,写的东西一堆错别字,根本没人看。真要写小说,那就买本字典,从头开始学。我妈说让我别做梦,写小说是要天赋的,我肯定不是那块料。 他们懂什么! 我看了那么多小说,我肯定会一本封神的! 我要写!我就是要写! 可是他们呢?就是不让我写!说我是做梦!让我安安稳稳跟他们买烧烤! 我他妈才不要! 我有梦想! 梦想!“ 张明明越说越激动,最后声嘶力竭地咆哮了起来。 我用慧眼看了看张明明。 他身上是很正常的桔红色,并没有着道。 案子到这儿,也算水落石出了,终究还是家庭矛盾。 等张明明情绪稳定了一点,梁子又把印有碧眼黄日的红布拿了出来。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张明明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的保荐师给我的。” “保荐师?什么意思?”梁子问。 “就是担保推荐我加入天正教的老师。”张明明说。 “天正教?”梁子重复了一遍。 张明明点点头。 “那你的保荐师是谁?”梁子又问。 “我家隔壁的黄德全,黄大爷。”张明明说。 —————— 从看守所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就回了茶馆。 张明明之后又交代一些事情。 天正教是个组织十分严密的团体。张明明和黄德全都是天正教里最底层的教徒,在他们的上面还有坛主、点传师、道首,以及天正教的教首——大师尊。 张明明刚加入加入天正教没多久,参加过几次集会。但是每次集会的时候,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所以除了黄德全,他并不认识天正教里的其他人。 张明明他们集会的地点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魏大肚派人去查了,已经人去楼空了,房子的主人,在半年前,就死了。 线索又断了。 我有些沮丧,想找顾铭易聊聊,却发现顾铭易还没有回来,无奈只能睡了。 又过了三天,这三天,顾铭易依旧没有回来。 我刚吃完早饭,开了店面,梁子又出现了。 不用说,又出事了。 昨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从春和广场边上庆元商城的顶楼,一跃而下,死了。 根据跳楼小伙子女朋友的介绍,小伙子不久前被查出得了血癌,医生说治愈的希望很渺茫。小伙子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原本事情这样也就结束了,但是就在刚刚,小伙子的女朋友,也从庆元商城的顶楼,同一个地方,跳了下来。 梁子说,现场,他也去了。收拾完小伙子女朋友的尸体,他转头看到了广场中央有一块巨石。这块巨石上,用行书雕刻着广场的名字——春和广场。 梁子说他第一眼看到这块巨石的时候,他将“广场”两个字认成了“尸场”。 莫名的,他的心里就开始发毛。 回到警局,他就留了个心眼,查了查这个春和广场。 这一查,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 98个收藏,还差两个。 呜呜呜—— 第4章 春和广场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春和广场所在地原本是个城中村。 2001年,H市市政府决定将城中村整体拆迁,建成广场。 2002年,工程开始,拆迁工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开发商为赶工程进度,决定放火吓唬村民。 没想到,由于城中村太过房屋老旧,刚把火点上,就控制不住了。 最终,一把大火,烧死12个村民,烧伤24个。 出了这么大的事,政府震怒,开发商也就进去了。 这之后,村里的人经常在半夜,大家都睡了之后,听到哭声,打麻将声,打牌声,聊天声…… 第一任开发商也过了没多久,就死在了监狱里,据说是因为心脏骤停。 闹鬼了,村里人也就不敢再住了。 这反而便宜了第二任开发商,拆迁工作顺利完成。 2003年,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工人在工地里挖出了九具棺材。 其中有八具棺材,里面装的不是死人,而是五六十厘米粗的木头。 九具棺材刚挖出来没多久,就来了个道士。 道士说要赶紧把棺材埋回去,不然要出事。 第二任开发商是个不信邪的,赶走了道士,托了关系,当天就把九具棺材运到了火葬场,直接烧了。 之后不久,有一天,第二任开发商来工地视察,一根钢筋从天而降,直接从第二任开发商脑袋上戳了进去。第二任开发商成了一个大烤串儿。 第二任开发商死了,工程就停摆了,H市本地再也没有老板敢接这个工程了,直到第三任开发商。 第三任开发商是个香港人。他接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2004年元旦,工程竣工。 2004年1月份,一个店主在装修时被电死。 2004年2 月14日,情人节当天,两个女孩,和昨天那个小伙子一样,从庆元商城顶楼,一跃而下。 2004年6月,清洁工在2楼梯间找到一个弃婴的尸体。 2004年12月,2个保安因用碳炉取暖中毒死亡。 一时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有人说是那八具没装死人的棺材来索命了,一定要死满八个人,才会停止。 后来有人一算,从2002年开始,这个工程已经死了早就不止八个人了,所以传言又变成了,每年要死八个人。 这么一来,庆元商城里的店铺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了。 第三任香港开发商急得不行。 最后,他找到了之前那个道士。 经过道士一番指点,春和广场还就真的不再闹鬼了。 之后,大家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 —————— 我的茶馆有一点和顾铭易的咖啡馆很像,那就是冷清。 现在还是早上,那就更冷清。 所以, 我的茶馆很安静, 真的很安静。 听完梁子的讲述,我把端到嘴边的茶杯,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春和广场这件事,真的很怪,就算是我,一个“见多识广”的玄门人,也觉得怪。 我将可能用得上的法器装包,便和梁子一块儿去了春和广场。 我们到的时候,小伙子女朋友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就剩下了地上的一滩血。 春和广场,集休闲、文化、餐饮、商贸一身,在H市,那也是数得上热闹地方。 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接连死了两个人的缘故,当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以后,春和广场就显得很冷清,有点萧条,商铺里,基本没啥客人。 梁子先领着我去看了广场中心的巨石。 别说,真像梁子说的,“广场”的“广”字,最上面的一点,写的很很平,也很长,又因为是行书,有连笔,乍看起来,还真像是“尸场”。 不过,站在这块巨石旁,我并没有像梁子一样,觉得很瘆人,反而觉得蛮舒服的。 这块巨石,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泰山石。 泰山,五岳之首,历代帝王封禅之所,是气运所在。泰山石也因此带有极重的阳气,有镇鬼祛邪的功效。 或许正是因为这块巨大的泰山石存在,零四年以后,这边才没有再闹鬼。 我从包里拿出罗盘,围着广场转了一圈,又去庆元商城里面看了看。一路上,罗盘指针都正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我如实和梁子说了。 我俩都没觉得灰心丧气。春和广场的事情怪异得很,如果这么容易就有所发现,反而奇怪了。 梁子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想见见那个道士。 梁子打了个电话回警局,请同事帮忙查那个道士。 之后,我俩就在春和广场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消息。 我俩等了没多久,就有消息了。 这个道士名叫曹法宗,据说师承H市市区玉皇山上的福星观。 有了消息,我俩立刻就驱车去找这个曹法宗。 不过,我俩并没有去福星观,反而离开了市区,到了郊区。 曹法宗虽然是福星观的弟子,但是并不住在福星观。 玉皇山上的那座福星观如今只是一个旅游景点。 这一点,我和曹法宗很像。 我虽然是桐柏宫的弟子,但我从来没有去过T市的桐柏宫。那座桐柏宫如今的方丈听说也不是南宗的弟子,是北宗王重阳的徒子徒孙。 曹法宗,在郊区的一座小山上,建了一个占地三四十平的小平房,没事的时候,从来不下山,算是隐居了。 对于世外高人,很多人都喜欢形容他们鹤发童颜,实际上,这种形容只对了一半。 真正的玄门高人,绝大多数都是黑发童颜,就像这个曹法宗。 曹法宗六十多岁了,依旧满头黑发,皱纹也很少,看起来才四十出头。 我和梁子到的时候,他正在做午课。 跏趺而坐,一吸气,气沉丹田,腹部鼓胀,就像气球一样,一呼气,腹部收缩,内脏外移,前腹和后背相贴,凹成一个锅底。 凭这一呼一吸,就可见曹法宗有很深的内丹功夫,的确是个玄门高人。 梁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瞪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梁子问我:“秋哥,你行吗,这个?” 我很谦虚地笑笑,没说话。 这个时候,曹法宗正好做好了午课。 曹法宗并没有想象中世外高人的那种高冷,反而很热情,招呼我和梁子坐下,亲自给我们泡茶,还和我们痛快地聊了起来。 不过,曹法宗的小平房实在太小,放了土灶、床、桌子,还有两大柜子经书,就没有多余的地方了,三个人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 最后,我们仨各拿了一条凳子,到屋外,吹着山风,坐了下来。 我和曹法宗都是玄门正派的弟子,不是路边那些野路子出身的算命先生。按理,我俩见面第一件事就是亮谱。 所谓亮谱,就是表明各自的师承和辈分。 玄门正派,千百年下来,关系千丝万缕。 亮了谱,大家才好称呼。 不过,我并不是很想亮谱。 ********** 昨天98个收藏,今天99个收藏。 我:…… 好吧,明天还是能破一百的。 另外,昨天忘了说了, 之后还是每50个收藏,加更一章。 第5章 彭莹玉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不过,曹法宗却很坚持,还调笑我说: “小伙子,这么害羞啊!不就是让你叫老头子声师叔吗,有这么难吗?” 既然他坚持,我也就没办法了。 果然,亮了谱,不是我管他叫师叔,而是他管我叫师叔。 我师父,在玄门中辈分极高,连带着我的辈分也很高,我的同辈,基本上,已经都是八九十岁的老老前辈了,像曹法宗这样六十多岁的老前辈,都得管我叫师叔。 小时候,觉得这种事情很有趣,但如今,年纪大了,反而觉得很尴尬,弄得大家都没法好好聊天了。 好在,曹法宗很坦然,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管我叫“陈师叔”。 亮完谱,我马上就向他询问关于春和广场的事情。 曹法宗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陈师叔,你知道彭莹玉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这个人很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本来想拿出手机,百度的,但是看了看,六十多岁的老师侄,作为师叔的我,没好意思。 百度了,不就是说明我不知道吗。 这让身为师叔的我多不好意思。 好在,最后我还是想起来了。 “元末,明教的那个彭莹玉吗?”我说。 曹法宗点点头。 彭莹玉,又称彭和尚,是元末南方红巾军的领袖之一(朱元璋属于北方红巾军)。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将他列为明教五散人之一。 顿了顿,曹法宗又说道: “彭莹玉,于至正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352年,战死在H市。 彭莹玉死后,怨气极大,明朝建立以后,多次伤人。 当时H市的知府,就请了我们福星观的天阳祖师前去镇鬼祛邪。 午时三刻,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候。 正阳祖师命人寻了八口棺材,在每一口棺材里都装入一根五六十公分粗的柳木,然后以彭莹玉的棺椁为中心,将八口棺材埋在他的周围,围城一圈。 这就成了回字局。 柳枝可以打鬼,柳木有祛邪的功效。 回字局可以阻止彭莹玉的鬼魂吸收阴气。 同时,正阳祖师还请知府大人把彭莹玉的坟给推平了,并且迁了一百户军户住在上面,用人的阳气、军人的煞气,进一步镇压彭莹玉的鬼魂。 这之后,果然彭莹玉的鬼魂,没有再逞凶。 几百年过去了,大家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只有我们福星观还有记载。” 九具棺材,八具装的是木头。 这…… “你是说,春和广场下面埋的是彭莹玉?” 我问曹法宗。 曹法宗点点头,继续说: “春和广场原本是个城中村,第一任开发商利欲熏心,放火烧死了十二个村民。 这十二个村民成了十二个恶鬼。 虽然是恶鬼,但是实际上要超度,并不难。 但是第二任开发商是个傻子,他挖出彭莹玉的棺材,还破了回字局。 老头子心急火燎地赶过去,让他赶紧埋回去。 他不听,还把老头子当骗子,给赶走了,最后,他自己也没命了。 而且,这么一来,十二个村民成了彭莹玉的阴兵,它们越闹越凶。 于是第三任开发商就找到了老头子。 老头子当时以为第二任那个傻子,已经把彭莹玉的骨头和棺材都给烧了。老头子也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第三任香港开发商告诉我,第二任那个傻子并没有傻彻底,他只烧了八口装柳木的棺材,并没有把彭莹玉的棺材也烧了。 老头子原本打算仿造正阳祖师的回字局,但是每次新鲜的柳木,刚埋下去,立刻就烂了,半个小时后,就完全变成了黑色,烂透了。 最后,老头子只能让香港开发商去泰山请回来了一块巨大的泰山石。 把这块泰山石,往彭莹玉的棺材上一压,果然彭莹玉和那十二个村民就不再闹了。” 听完,我想了想,又问道:“这之后,一次都没有吗?” 曹法宗点点头,说至少那个香港开发商是这么跟他说的。 “陈师叔,怎么彭莹玉的鬼魂又出来了?”曹法宗问我。 我点点头,把小伙子和他女朋友相继跳楼的事情告诉了他。 曹法宗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他也不知道了。按理说,在泰山压顶之下,彭莹玉是不可能在闹事了。 从曹法宗隐居的小平房离开,路上,梁子问我: “秋哥,你不是看过,说春和广场没东西吗?怎么彭莹玉的棺材,埋在广场下面,你没发现?”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细心。 “泰山石阳气重,压住了彭莹玉的阴气,所以罗盘没有反应也很正常。”我说。 之后,我和梁子先回了警局。 吃完晚饭,等到了九点多,我和梁子又去了春和广场。 往日里,这个时候,春和广场还有非常丰富的夜生活,但是今天却很冷清,KTV、电影院都关了门,只有商城一楼的一家肯德基还在营业。 夜里,商城关了门,就只有肯德基能进出商城。 我和梁子就去了这家肯德基。 肯德基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店员。 估计是因为接连有两个人跳楼自杀,这个大男孩怕得不行。 我和梁子进门前,他不停地左右张望,不时还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看,就怕身后有鬼。 见到我和梁子进门,这个大男孩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和梁子站在柜台前看了看。 柜台里,东西不少,但都不怎么新鲜,估计是做好了,因为客人少,卖不出去,剩下的。 大男孩似乎是真的拍我们走,说只要我俩留下来陪他,他就请我俩吃一顿。 我和梁子自然是不会让他请客的。我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不到,今晚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呢,就要了个全家桶。 我俩找了张桌子坐下。 我把罗盘放到桌子上,方便随时发现情况。 没一会儿,大男孩端着全家桶过来了,放下全家桶,他也不走了,就坐我俩边上。 梁子看了他一眼,他很尴尬地笑笑,但并没有走。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 吃着东西,我们仨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我知道了这个大男孩才来这家肯德基工作不满一个月。 我和梁子都不是那种很会聊天的人,不过这个大男孩比我俩更不会聊天。 这个大男孩看了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广场,小声问梁子: “警察大哥,您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这话问的,让梁子怎么回答? 梁子的经历告诉他,这个世上是有鬼的。 但是,我党是无神论的政党,梁子作为警察,就是其中一员。 他能说有鬼吗? 空气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叫作迷之安静的因子。 我们仨都不知道说啥了。 时间过的很快,没啥感觉,就到了十二点多,子时,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三个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不良少年,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男孩见到这三个人不良少年,脸色一下就变了。 第6章 再跳楼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三个不良少年,要了六个全家桶,没付钱,就要走。 梁子作为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警察,这种事情自然看不过去。 另外,有警察在,这三个不良少年还敢这么嚣张,这难道不是在“啪啪啪”打警察叔叔的脸吗? 梁子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几个杀马特,喝道: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三个不良少年冷冷看了梁子一眼,没理他,从店里的后门进了商城。 梁子要去追,却被大男孩一把拉住了。 “警察大哥,千万别去!我们惹不起他们!” 梁子不听还要去追。 大男孩也是真急了,说: “警察大哥,他们不是人,是鬼!“ 梁子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 我看了一眼罗盘,一切正常,就摇了摇头。 梁子又要去追,大男孩赶紧拉他坐下,说: “大哥,我不是说我才工作不到一个月吗?你知道我之前那个人为什么不干的吗?” 这我和梁子怎么知道。 大男孩也没真想让我俩回答,他自己就说了。 “我之前那个人啊,就是在半夜值班的时候,碰到几个流氓买东西不给钱,还从后门进了商城。 他追了进去,就碰到了鬼打墙,在商场里上上下下,走了一夜,不单没有找到不给钱的流氓,而且连回店里的路也找不到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他才走了回来。当天,他就辞职不干了。 我刚到这儿工作,我们经理就和我说,夜里碰到类似的情况,千万不要去追。 后来,我听这边的老人说,零四年,广场刚建好的时候,也有这种事情。很多人都见到过,夜里买东西不给钱,从后门进了商场,追过去,人就不见了,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人出来。” 听完大男孩的话,梁子抓贼的热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毕竟那些人有可能不是人。 “秋哥,我们要去看看吗?”梁子问我。 我想了想说:“去吧。” 毕竟,我们今晚来,为的就是见鬼。 夜里的庆元商城,没有开灯,从大男孩口中的后门望进去,一片漆黑。 看上去真的不像人间, 更像是鬼的乐园! 大男孩把我和梁子送到后门门口,就不敢往里走了。 我和梁子推开后门,走进了商城,抬头看了看,三楼好像有一点灯光。 这点灯光好像还在不停的往上走。 我和梁子赶紧追了过去。 一楼, 两楼, 三楼 …… 都没有找到那三个不良少年。 不知不觉,我和梁子就到了顶楼, 也就是小伙子和他女朋友跳楼的那一层楼。 顶楼也是店铺的,这个时候,店铺都锁着门,三个不良少年是不可能进去的。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们真的是人。 我俩在顶楼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三个不良少年。 我用手机电筒,照了照罗盘,罗盘也没有反应。 我和梁子继续在顶楼找。 忽然,我俩路过一个杂物间。 杂物间的门虚掩着,有一条小缝、 里面似乎有些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 三个不良少年似乎就在里面。 我刚要推门进去,梁子就一把拉住了我。 他凑近我,指着杂物间,小声跟我说: “秋哥,昨天那小伙子,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今天早上,他女朋友也是。” 我伸出去推门的手,不自觉,停住了。 “真的?”我问梁子。 梁子点点头,说: “哥,这种事,我哪敢开玩笑啊!” 我深吸口气,从包里拿出一道六灵火符,放在手里。 我撞开门,高高举起手里的六灵火符,随时准备引发。梁子也紧跟着我冲了进去。 进了门,我俩立刻就看见了三个不良少年,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翅。 这他妈要是鬼,我也是真见鬼了。 三个不良少年见到我和梁子冲了进来,明显露出了几分狠厉的神色,各自拿出一把伸缩匕首,就冲了过来。 这种年纪的小孩实际上是最危险的,身体已经发育,成了大人,心智却还像孩子一样,不知道轻重。 好在,我和梁子都是练过的,就这种不良少年,完全可以打十个,而且是一个人十个。 梁子将这几个不良少年拷起来,问他们来这么晚了来商城干什么。 这几个不良少年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想做回打死也不招的英雄。无论梁子问什么,他们都不肯说。 梁子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家伙,哐哐哐,一人给了他们一脚,三个不良少年瞬间就蜷缩在地上,老实了。 他们仨刚从网吧出来,听说了这儿有家肯德基闹鬼,店里的服务员都被吓怕了,只要扮鬼,从后门进商城,就可以买东西不给钱,就跑了过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到这个杂物间,那就是纯粹是巧合,据他们说他们在商城里找了很久,就找到这么一间,门是开着的。 我和梁子听了,一阵无语。梁子骂骂咧咧地把三个不良少年赶到了一楼,肯德基店里,联系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把人来领走。派出所的人很快就来了。 等派出所的人走了,我在肯德基里,转了一圈,发现刚刚那个大男孩不见了。 我刚想问梁子,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大的闷响。 我转头看了一眼广场, 就见一个人从楼上掉了下来。 这个人就是大男孩! 我和梁子冲了出去。 地上全是血,大男孩是头先着地的,脑袋已经碎了半个,是不可能再活着的了。 我和梁子抬头看了看商城。 整个商城,从外面看上去,所有的窗户全部关着,只有一扇是开着的。 那开着窗户的房间, 好像就是刚刚我和梁子去过的杂物间。 但是,我俩走的时候,我明明记得它的窗户是关着的。 梁子又冲进了商城。他估计是要去看看上面还有没有人。 我并没有跟着上去。 商城已经关门了,只剩下这家肯德基可以进出,如果真的还有人,他想出来,肯定得经过这儿。 去楼上,梁子一个人就够了,我只需要守在这儿。 我们两个人都去了楼上,反而有可能让人逃走。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死寂,黑幕依旧笼罩着广场,广场中央泰山石上,“尸场”两个字格外显眼。 突然,广场上吹起了一阵风。 半夜的风,真的好冷,好冷。 我不自居地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男孩。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跳楼自杀。 这个死相是真惨。 我发誓我以后就算哪一天不想活了,我上吊也不跳楼。 看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反胃,不敢看了。 我抬起头,看向远方。 我又看到了广场中央的那块泰山石。 我发现大男孩的身体正好笔直地指向那块泰山石。 *********** 各位读者大爷,如果看完了这章,还有那么一丢丢闲情逸致,是否可以去评论区留个言,说说哪儿你觉得好,哪儿你觉得不好。 你觉得好的,我以后保持,你觉得不好的,我改正。 这样你们看小说,也会越来越束缚,同时我的写作能力,也能提高,可以更好地为诸位大爷服务。 另外,大爷们可以加一下读者群吗? 到现在,群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 我都快成闺门怨妇了。 这样吧,只要进群,都可以给个龙套。 第7章 神算李失踪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发现这个,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那一滩血,好像活了过来。 它开始蠕动, 慢慢地爬向泰山石。 不! 我错了。 它不是在爬下泰山石。 它是在写字! 没一会儿, 广场上,就出现了, 一个巨大的, “死”字! 我不由看了看泰山石。 彭莹玉的棺材就在下面。 这是彭莹玉在警告我吗? 我不由慢慢走向那块泰山石。 我伸手摸了摸那块泰山石。 好冷! 好重的阴气! 这他妈还是泰山石吗? 我拿着手机, 用手机电筒, 一点一点地照着这块泰山石。 我发现,”春和广场“四个字是阴刻在泰山石上面的,四个字的边缘还是毛毛糙糙的。凹下去的地方涂了红漆。红漆还很新鲜,就像刚刚割开泰山石,从它里面渗出来一样。 我记得曹法宗说过,请这块泰山石,是他的主意。 也就是说,这块泰山石零四年就立在了这儿。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按理早就应该被磨去了棱角,红漆也应该开始斑驳,不可能还这么鲜艳! 梁子从楼上,回来了。 显然,楼上并没有人! 也就说,又一个人跳楼自杀了。 而且,这个人刚刚,就在刚刚,还在和我俩聊天,丝毫没有轻生的迹象。 梁子打电话回警局,让他们来人,把大男孩的尸体运走。 我和梁子,和警局的人,一块儿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走完程序,已经三点多了。 我去了魏大肚的办公室。 魏大肚没有人,查案去了。听梁子说,最近他们局里有好多起凶杀案,根本忙不过来。 我用外套蒙住脑袋,在魏大肚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六点多,我迷迷糊糊醒了。 我发现梁子早就醒了,正在我边上吃早饭。 见我醒了,他递给我两包子,一豆浆,问我: “秋哥,下面咱们怎么办?” 才睡了三个小时,我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我啃了一大口包子,一般咀嚼一边整理思路。 春和广场,零四年的时候,就死过很多人。曹法宗说,这是彭莹玉以及原来城中村被烧死的十二个村民作祟。他用泰山石镇住了它们。 之后,春和广场也的确平静了十几年。曹法宗的法术应该是起效了。 但,为什么,最近,春和广场又开始闹鬼? 还有,那块泰山石。 那块泰山石太新了,风吹雨大十几年,字迹边缘,凿刻的痕迹依旧明显,写字的红漆,没有丝毫斑驳,依旧鲜艳欲滴。 最重要的是,昨天白天,我站它边上,感受到厚重的阳气,但是昨天晚上,我一摸它,刺骨的冰寒,那是阴气,浓郁的阴气。 曹法宗说,请泰山石是他的主意。 这么多怪事,难道,曹法宗还有什么瞒着我,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没必要再去找他,昨天他不肯说,今天也还是不会说。 吃了早饭,我让梁子先去查查那块泰山石究竟是有什么猫腻。 中午时候,梁子回来了。 他告诉我说,曹法宗请回来的那块泰山石,被人换了,现在那块泰山石是新的。 春和广场那个香港开发商,这些年,生意不顺,不亏本就是万幸。 所以,他怀疑是哪儿风水有问题,就请了个大师给看看。 他请的那大师跟他说,春和广场上那块泰山石,是泰山山脚的石头,被泰山压了几千万年。只要这块石头还春和广场上一天,他的头上就有一座泰山压着,他生意就不可能好。 香港开发商,估计是这些年,亏本亏急眼了。这么糊弄人的鬼话,他竟然信了。 一个多月前,在这个大师的拾掇下,香港开发商就把春和广场上的泰山石给换了。 据说新换的泰山石,是那位大师亲自去泰山,从泰山山顶上,给他请回来的。 “秋哥,你知道这个大师是谁吗?” 梁子坐到我边上,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大瓶矿泉水,神秘兮兮地问我。 我愣了一下,一时还真不知道。 好在,我在H市认识的“大师”,真不多,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神算李。 我一说,梁子就点点头。 上次虎符案以后,神算李,因为和案子没什么关系,没多久就被捞了出去。 我和梁子,又来到了环球天下商务中心B座18楼,李氏民俗咨询公司。 我俩已经做好了,看神算李怎么摆谱。 但是没想到,神算李的李氏民俗咨询公司,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个人。 梁子去问物业,物业说神算李早搬走了。 我和梁子觉得不对,撬开门,走了进去。 神算李的公司里,空荡荡的,连条破凳子都没有。 我和梁子,在神算李的公司,转悠了一圈,就发现了一条线索。 在神算李的办公室,我和梁子见到了一块很熟悉的红布。 红布的四个角都压了一只小茶杯,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儿的。 红布上的图案,我死都不会忘记的。 昏黄的太阳,中间有一只碧绿地诡异的眼睛——碧眼黄日! 这是有人在向我示威吗? 从省博虎符那个案子起,我就觉得有人在针对我。 我刚到H市的那天,给许远辉役尸符的神秘人,将原本计划的掉包虎符,改成抢劫虎符,并且还杀死了我的老同学——何进。 这一切,要说不是冲着我,谁信啊! 不过,这个人一直这么针对我,我好像已经有点麻木了。 拿上这块特意留给我的红布,我和梁子又去了春和广场。 既然神算李失踪了,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又站到了泰山石边上。 这一刻,泰山石,给我的感觉,依旧很舒服。 我又摸了摸这块泰山石,也不觉得冷了。 这说明,这块泰山石真的是一块泰山石。 那昨天晚上,那么浓郁的阴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闭着眼睛,仔细地搜刮着脑子里的角角落落。 终于,我想到了一样东西。 泰山山阴石! 山南为阳,山北为阴。 一般请泰山石的时候,大家都喜欢选择泰山阳面——也就是南面——的石头。 当然,这不是说,泰山阴面——也就是北面——的石头 ,就没用了。 其实,在玄门里,大家更看重的还是泰山阴面的石头。 因为,它有一种特殊的用途。 在佛教传入之前,玄门中并没有成体系的关于地府以及转世的法术,那时,玄门人都是把泰山当成鬼魂的归宿,施法的时候,也是将鬼魂送入泰山。 这也是,现在很多小说、网剧里,泰山府君就是冥王的由来。 也因此,泰山阴面的石头,可以制成泰山山阴石。 所谓泰山山阴石,其实就是一座小地狱。 只要鬼魂进入泰山山阴石里,别说我用罗盘,用慧眼,发现不了,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发现不了。 而我之所以想了这么久,才想起这是泰山山阴石,完全是因为泰山山阴石只存在于理论上,现实里,玄门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做成功过! 第8章 泰山山阴石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虽然泰山山阴石,是由泰山阴面石制成的,但实际上,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泰山阴面石,虽然在泰山阴面,但还是属阳的,只是阳气没有阳面的泰山石那么重。 而泰山山阴石,作为小地狱,怎么能少了阴气? 让泰山阴面石,有阴气,其实不难,只需要把它放倒古墓里,就可以了。 只是,泰山阴面石本身有阳气,长时间放在古墓里,阴阳二气相互冲突,不单不会吸收阴气,反而还有可能连阳气都被冲散了。 没了阳气的泰山阴面石,和路边的破石头,就没有差别了,也就制不成泰山山阴石了。 一般玄门前辈认为,最好就是,白天把泰山石放进古墓吸收阴气,夜里,地表阳气没有那么重了,又把泰山石拿出来。 这样可以既不让泰山阴面石吸收阳气,又可以不让它的阳气被冲散。 只是,这么一来,制作泰山山阴石的过程,变的极为漫长。 玄门前辈认为差不多需要一百年。 一百年后,泰山阴面石吸收了足够的阴气,并且阴阳二气调和,不冲突。 这个时候,泰山山阴石也就制成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百年,两三代人,三万六千五百天,总共搬动泰山阴面石七万三千次,而且每次搬动泰山阴面石的时间都要把握得十分精准,不能早一分钟,也不能晚一分钟。 千年来,无数玄门前辈高功全都试过,但没一个成功的。 我也不知道,这块泰山山阴石,神算李是怎么做出来,或者从哪里弄来的。 虽然泰山山阴石很神奇,但是要破它,还是不难的。 我,在泰山山阴石前后两个面,各画了四道五雷符,然后又在它顶上画了一道,总共九道五雷符。 为了让符的效果更好,我让梁子帮忙找了两个石匠,按我画的,把五雷符刻在泰山山阴石上。 石匠刚开凿没多久,那个香港开发商就来了。 他对神算李忽悠他的话,真的是十分相信,把这邪门的泰山山阴石,当成了从泰山顶上,请回来的力压泰山的宝贝。 我梁子告诉他,神算李已经跑了,不信,他可以给神算李,打电话。 他呢,电话不肯打,我和梁子的话,也不听。 最后,梁子把警官证拍他脑门上,硬干了。 这个香港开发商,在H市这边,估计是真没人,要不当年也不会傻乎乎地就接了春和广场这个邪门工程。 见了梁子的警官证,他当即展现了从心的美德,但是面上还是很谦虚的,怎么也不肯表露他有这种美德,还说要找律师告梁子。 如果是魏大肚碰到这事,估计怕有影响,或许还会再和他说道,说道,但是现在面对这件事的是梁子,梁子是为了案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 他会顾忌律师告他? 如果梁子真的顾忌了,那我就该往梁子额头上拍道震山符,嘴里塞块死玉,他肯定是鬼上身了。 如今这年头,石匠用的不再是简单的凿子、榔头,而是机械化的工具,速度快得很,到了傍晚,九道五雷符也就雕刻好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付了钱,我让梁子和两个石匠赶快走。 虽然,春和广场因为接连死了三个人,冷清了不少,但这只是相对的,春和广场这个地段总的来说还是很热闹的,过往的行人、车辆依旧很多。 玄门法术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广场边上,这么多人,如果我施法时,出了什么怪事,被人拍了下来,传到网上,对我,对梁子,对魏大肚,都没好处。 所以,我只能选在人流量最少的后半夜,施法。 但是后半夜,也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是那些玩意儿最强的时候,面对的又是彭莹玉这样沙场悍将,几百年的老鬼,我没法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 但是梁子却怎么也不同意,说要死一块死。 我当时就想一巴掌呼过去,你他妈才想死呢! 他一定要留下来,我也没了办法,只能在离泰山山阴石不远的地方,布了一个雷池,让他待里面。 昨天春和广场的后半夜,还有三个不良少年,和已经死了的大男孩,今天春和广场的后半夜,除了我和梁子,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也都关了,我和梁子两个人只能在寒无遮拦的广场上,蹲在雷池里,吹冷风。 初春的后半夜,还是很冷的。 我和梁子穿了羽绒服,还是冻得哆哆嗦嗦的,最后,只能互相挨着取暖。 “秋哥,咱……咱们什……什么时候动手啊?” 后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梁子冻得实在不行了,问我。 我上网查过,这几天H市日出时间都在五点多,不到六点。 我虽然决定在后半夜动手,但也不能傻不愣登地选择子时三刻(零点四十五分)这样阴气最重的时候,尽量还是要选择阴气不那么重的时候,也就是尽量选择天快亮的时候。 “四点吧。”我说。 五点多天亮,实际上最好的时间是选五点,但是这个时候环卫工人,或者卖早餐的,可能已经要出来忙活了。被他们看见也不好,所以只能稍微早一点,四点正好是个蛮合适的时间。 “卧槽,秋哥,那你不早说!我们完全可以睡一觉再来啊!”梁子说。 我:“……” 我拍了拍梁子的肩,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兄弟,这是哥对你的磨砺。” 梁子:“……” 到了四点,我走出雷池,站到泰山山阴石前。 静心、静口、静身咒,我各念了三遍,然后又念笔咒、水咒、墨咒。 最后,调和好朱砂,屏气凝神,开始画五雷符。 白天的时候,我画的五雷符只是为了给石匠打个草图,算不上真正的画符。 我才画了三道符,“咔嚓”一声,我手里的毛笔就断了。 我又拿出一支,继续画,但是我刚拿起毛笔,还没碰到泰山山阴石,毛笔就断了。 “秋哥,这……这……” 梁子低头,惊慌地看着四截断笔。 我没说话,又拿出一支毛笔,又开始念笔咒。 这回,我足足念了九遍笔咒。 剩下的六道五雷符,一气呵成! 画完符,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唰唰往下流。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蹒跚地跑回到雷池。 这个时候,我最好是要坐下来,按照我修行的丹功,吐纳一番,但是没有这个时间。 刚刚的断笔估计就是彭莹玉捣的鬼,如果我不马上引动五雷符,等彭莹玉从泰山山阴石里出来,我和梁子今晚可能就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嘭——!” “嘭——!” …… “嘭——!” 我刚到雷池边上,不等进去,我就引发了五雷符。 一阵雷电光芒闪过,整块泰山山阴石都变成了焦黑色。 “嘭”的一声,我倒在了雷池里。 梁子扶我坐下,问我: “秋哥,解决了没?” 第9章 三张纸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梁子的话音刚落,雷池上的九枚五铢钱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一阵风吹来,突然来袭的浓雾笼罩了整个春和广场。 浓雾中,浮现出十三个黑影,中间的那一个最为健硕,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黑影应该就是彭莹玉。 他们一步一步, 向我们走来,把我和梁子围了起来。 这应该是梁子第二次见鬼。 这回,他明显冷静多了。 梁子把手枪拿了出来,举起来,指向彭莹玉。 不过,我看的出来,梁子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他握枪的手很用力,青筋毕露。 我吃力地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让他安心,把枪放下。 枪,这东西,对付人的确是很有用,但是对付鬼,还是算了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扔进浓雾里。 虽然没有风,但是这张纸依旧慢悠悠地飘向彭莹玉。 纸上,我用殓文,写了《元史董抟霄传》。 自从听曹法宗说,春和广场下面埋的是彭莹玉,我就做了些准备。 现在网上能找到的说法,绝大多数都说彭莹玉是死在至正十三年,我找到的资料里,只有《明朝那些事儿》里,提了一句彭莹玉有可能是死在至正十二年。 至正十二年,彭莹玉攻下H市,不久,元朝朝廷就派了董抟霄来围剿。 如果真像曹法宗说的,彭莹玉是死在H市,那么杀死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董抟霄。 这个董抟霄也没什么好下场,至正十八年,死在了红巾军将领毛贵的手里,被人戳成了刺猬,死的够惨。 我把《董抟霄传》给彭莹玉看,就是要告诉他,董抟霄不得好死,希望借此平息他的怨气。 可惜,没用! 这张纸刚靠近彭莹玉,就被浓雾压成了一团,弹了回来。 我偏头躲过,又从包里拿出第二张纸、 这张纸很大,比一般的麻将桌还大一圈。 这实际上是一张蒙古国地图。我只是将上面文字标识,从汉字改成了殓文。 董抟霄的惨死,不能平息彭莹玉的怨气,我打算用如今蒙古国的惨状,再试试。 在彭莹玉的那个时代,蒙古帝国的四大汗国称霸欧亚,领土之广,空前绝后。 而如今,蒙古国夹在中俄之间,成了一个内陆国家,只能靠大蒙古皇家海军扬名天下。 这还不够惨吗? 这种惨状,彭莹玉他们起兵反元时,估计都不能想象。 这还不能平息彭莹玉的怨气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我将蒙古地图扔进浓雾,它和刚刚的《董抟霄传》一样,没一会儿,就被弹了回来。 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张纸,同时也拿出了九道六灵火符。 这张纸要是还不行,我就只能刚一波了。 这张纸上,我瞎编了,一篇本纪,一篇列传。 彭莹玉的老大是徐寿辉。我以朱元璋的本纪为蓝本,给徐寿辉编了一篇本纪,接着又以朱元璋手下大将常遇春的列传为蓝本,给彭莹玉编了一篇列传。 常遇春,在朱元璋刚登基,还在北伐中原的时候,就暴卒军中。 如果,历史上,徐寿辉做了皇帝,那么彭莹玉就真的和常遇春很像。 在彭莹玉的列传里,我把朱元璋给常遇春的待遇,原封不动地安在了他头上——追赠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书右丞相,追封开平王,谥号忠武,配享太庙。 纸张慢悠悠地飘向彭莹玉,我手里攥紧了六灵火符,手心里全是汗。 只要这张纸又被弹回来,我立刻就将九道六灵火符,一下子,全给甩出去,瞬间引发。 我就不信,彭莹玉这么叼,刚挨了九道五雷符,现在还能再受九道六灵火符。 看过去,纸张已经碰到了彭莹玉。 它从彭莹玉的身子里穿了过去。 它没有在被弹回来。 那个是彭莹玉的黑影,开始一点点消散,变淡,最终完全消失在浓雾里。 我长出了一口气。 彭莹玉作为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一开始,我以为他有怨气,怎么也该是因为没能推翻元朝暴政,光复汉室,没想到,搞了半天,他的怨气竟然是因为死了没能得到封赏。 利欲心,这么重,他妈的,还是鬼吗? 这和他作为一个大人物的逼格,一点都不配! 彭莹玉走了,春和广场的浓雾并没有散去,因为还是十二个被烧死的村民。 不过,这些村民并不难对付,念几遍《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超度了,就行。 我在雷池里,歇了会儿,就开始念经。 但是,我刚张口,还不等念出声,浓雾就散去了,十二个村民也不见了。 我看了罗盘,开了慧眼,都没有找到他们, 就好像几天前的黄德全一样, 突然就消失了。 这………… —————— 春和广场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我依旧开着我的茶馆。 这一天,茶馆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就是我茶馆的第一个客人——那个来茶馆买酒的中年男人。 这回,他换了一身打扮,不再是一件脏兮兮的迷彩服,像个干体力活的,而是,西服、西裤、皮鞋,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虽然换了一声打扮,但是问我的问题,还是一样的怪异。 “有酒了吗?” 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摇摇头。 “你这儿,缺人吗?要服务员吗?我行吗?” 这是他的第二、第三、第四个问题。 我又打量了一回他的装扮。 西服、西裤、皮鞋,做工都蛮精细的,应该要不少钱,至少拥有五十万的我,是舍不得买的。 我依旧摇摇头。 他没表现出丧气,似乎我的拒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转身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又跟我说了两句话。 “桐柏宫的,是吧。 想活命,离那个顾铭易,远点!”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谁? 知道我是桐柏宫的,不奇怪。 外面招牌上写着。 但他怎么知道顾铭易? 他又为什么要我里顾铭易远一些?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转头看向对面顾铭易的咖啡馆。 十几天了, 顾铭易还是没有回来, 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 明天五月了,明天开始双更吧。 不给自己点压力,我觉得我要废了。 顺便说下,今天119个收藏。 说过的,到150,加一更。 第10章 第二个Z大学生(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快二十天了,顾铭易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的茶馆依旧没什么客人,我无聊的很,划着手机,看顾铭易的小说。 一个小伙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伙子,二十岁上下,高高瘦瘦的,带了副厚厚的眼睛,忠厚老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书呆子。 我抬头,瞥了这个书呆子一眼,就继续划手机,没理他。 早上,他和他女朋友来喝茶。 当时,我正在保养罗盘。 他一进门,罗盘的指针,就不停的指向他。 这表明,他身上有很重的阴气。 我开了慧眼,看向他。 正常人在慧眼里,呈现桔红色,而他在慧眼里,桔红色的红色有些淡,偏向黄色。 这说明,他身上的阳气有些弱,虽然没被那些玩意儿上身,但也被盯上。 趁着给他上茶的时候,我好心问了他一句,最近是不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没想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说我是骗子,拉起他女朋友,跑了,连茶钱都没给。 书呆子见我没理他,站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我边上,低着头,小声说: “老板,我错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划手机。 说真的,顾铭易小说写的真不错,情节、人物都很好,就是有些玄门知识的介绍,在我这种玄门人看来,有些琐碎。 我的冷淡,让书呆子有些慌了,说话都有点磕巴了。 “老板,早上,我……我是怕我女朋友担……担心,才那么说……说的。” “嗯。”我说。 “老板,你就救救我吧。” 书呆子急得脸都红了。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把手机放一边。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虽然也才二十多岁,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书呆子这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有了种看小屁孩的感觉。 既然是个小屁孩,我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书呆子很激动,先谢了谢我,然后立刻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他讲的很流畅,似乎早已在心里讲过千百遍。 “我是Z大大一的学生。 我的老家在本市的天柱村。 天柱村,在山里,很落后。Z大开办一百二十多年了,我是天柱村第二个考上Z大的。至于考的比Z大更好的,一个都没有。 天柱村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里有一个很勉强的奇观。 村里有座山,山背村的一面,是笔直的悬崖。在悬崖外,不到半米的地方,有一根巨大的石柱。这根石柱从山脚下拔地而起,与山齐平,而且和主山体完全不接触,就像一根擎天的大柱。 所以村里人就管这根石柱叫天柱,管这座山叫天柱山,管村子叫天柱村。 月初,清明假的时候,我女朋友和她室友提出要去看看这根天柱。 我实际上是不想去的,一根光秃秃的石柱有什么好看? 不过,我女朋友很有热情,我只能跟着一块儿去。 我们早上出发,傍晚回到Z大。 从天柱山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累,没吃晚饭,就睡了。 等我醒了,我发现宿舍里黑魆魆的,静寂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我觉得很奇怪。 我们宿舍,四个人,都比较喜欢安静,清明假也没去太远的地方,晚上,按理,应该都在宿舍里。 我去摸手机,想给室友打电话。 可是, 我发现, 我身体动不了了, 只有脖子还能动。 鬼压床! 这是鬼压床! 我心慌了。 ‘有——人——吗?’我喊了一句。 这一句我喊得极其艰难。 我觉得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说话。 我明明是个男人, 但是, 喊出来的声音, 却很高, 很尖, 很涩, 像劣质变声软件发出来的女声! 宿舍里,没有人,我是知道的。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 走廊里,没有声音。 宿舍楼,也没有声音。 学校里,好像也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那一刻, 几万人的Z大, 就好像只剩下了, 我一个人! 被孤寂的黑暗包裹,我觉得很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 我们宿舍的门, 开了, 进来一个人。 我很高兴,想向他求助。 我一点一点的把脖子转向他。 可是,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 我更慌了。 我们这是男生宿舍楼,但是,进来的却是个女生。 她穿了一件血红的嫁衣,披散着头发,看不到脸。 她抬起头看向我。 虽然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但是, 我知道, 她在, 盯着我! 那一刻, 我的脖子也不能动了,我只能看着她。 我想闭上眼睛,不想看她, 但是, 我发现, 我的眼皮,也不能动了。 突然, 我觉得我的手, 能动了! 但是, 还不等我高兴, 我就失去了对我的手的控制权。 我的手慢慢地伸向她。 她也慢慢地抬起手,握住我的手。 冷! 她的手, 真的好冷! 我的半条胳膊都冻僵了。我想甩开,但做不到。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一用力,把她拉上了我的床。 她一下子就坐到了我的身上。 她, 好重! 好冷! 我身上就好像压了一块一吨重的冰块。 虽然她的头发依旧遮着她的脸, 但是, 我好像看见了, 她在对我笑。 她一点点地抬起手, 将她的头发拨到两边。 她的脸, 露了出来! 可是, 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就觉得, 她的脸好白, 她的眼睛好冷, 她的嘴唇好红,就像抹了血一样。 她慢慢的俯下身子, 她的头离我越来越近, 她的头发已经碰到了我的脸, 她抹了血的嘴唇,吻上了我的嘴。 她的嘴,好臭,好腥。 我觉得很恶心,反胃。 她的嘴对着我的嘴, 她不停地吸,不停地吸…… 我觉得我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要被她吸走, 从手、脚、胳膊、腿,全身开始发酥,发软,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 她不见了, 宿舍也恢复了正常。 我的三个室友,玩游戏的玩游戏,看书的看书。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夜里九点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我觉得嘴巴里好腥,想起床刷刷牙。 但是, 我起不来! 全身又酸又软,就好像,我今天爬的,不是天柱山,而是珠穆朗玛峰。 我躺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想到了村里的一个传说。” ********** 这一章是为“幸福保镖27182187”打赏的加更。 八点左右还有一章。 至于第三章,应该要到12点以后了。 没存稿了,都得现码。 第11章 找老公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前面说过,我是天柱村第二个Z大学生。 天柱村第一个Z大学生,八十多年前,就死了,不,牺牲了。 一九三七年,日寇入侵,他投笔从戎,不久,就牺牲在了淞沪会战的战场上。 当时,他在村里还有一个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收到他牺牲的噩耗后, 一天早上,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村里人都还没起床, 他未婚妻, 穿上血红嫁衣, 一步一步, 爬上天柱山, 踏上天柱, 从天柱顶上, 一跃而下, 殉情了。 他未婚妻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村里老人们,一直都说,她这么年纪轻轻,还没嫁人就死了,怨气难平,迟早是要回来找老公的。” “滴答——” 一滴冷汗,从书呆子的脸上滑落。 他的面色有点苍白,显然刚刚描述的那一切,对他而言,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之后,她还来找过你吗?”我问他。 “找过!一个星期一次!”书呆子说。 这个女鬼是不是真的让书呆子做她老公,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要弄死书呆子。 书呆子描述里,有一段,他觉得女鬼在嘴对嘴,吸他的血。 其实,女鬼并不是在吸他的血,而是在吸他的阳气。 当他身上的阳气被吸干,他也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书呆子,在慧眼里,颜色发黄,阳气弱。 不过,就目前来说,这个女鬼,还算不上很厉害。 文学、影视作品里,经常有妖魔鬼怪,吸人阳气,加速修行的情节。 但在玄门里,并没有这种说法。 除了极少部分,一心修行,积德行善的妖以外,绝大多数鬼怪都是属阴的,要阳气干嘛? 女鬼吸了书呆子的阳气,还要花时间驱散。 这个时间,从书呆子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一个星期。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实际情况终归需要实地看看才能知道。 我和书呆子回了他老家——天柱村。 路上,虽然书呆子没有明说,但我看的出来,他其实并不很想回天柱村。 他更希望,我,像小说里一样,飞剑千里,斩女鬼于剑下。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快到天柱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书呆子突然说,他不想让他爸妈担心,问我能不能不告诉他爸妈,他被女鬼缠上了,至于我,就说是他Z大已经毕业的学长,去他们村游玩,看天柱的。 我虽然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同意了。 书呆子家就在天柱山脚下,他们村里,唯一一条能上天柱山的小路,就在他家边上。 书呆子家房子有点简陋,虽然有两层楼,但都还是沙墙,只是在外面涂了一层白石灰。 我和书呆子刚走到他家门口,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好从里面出来。 这个男人很瘦,而且穿着破烂,面色蜡黄,胡子拉碴,眼神猥琐。 一看就知道是好吃懒做的那种人。 他从书呆子家里出来,手里拿了一叠钱——银行的扎钞纸都还没有拿掉,估计刚好一万整。 我和书呆子见到他的时候,他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正要点钱。 我俩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俩。 他恶狠狠地瞪了书呆子一眼,钱也不点了,揣兜里,直接走了。 我问书呆子,这个人是谁。 书呆子指了指他家隔壁的房子,说是邻居。 我转头看了看,书呆子指的房子。 如果书呆子家的房子只是陈旧的话,那么这一栋房子,就算得上是破烂了。 黄泥做的墙,木头做的梁,木头已经腐烂,泥墙也真的只剩泥墙,外面一层石灰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繁星似的,还有些点缀。 我和书呆子进了他家。 书呆子他妈正在数落他爸: “你怎么又借他钱了?还又是一万! 他每次都说赢了钱就还,赢了钱就还,他还了吗? 你偷偷摸摸借他四五万了吧? 你这是发财了,是吧? 我们家一年有几个四五万? 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书呆子他爸坐在那儿,低着头,吧嗒吧嗒抽着烟,任由他妈骂,就是不说话。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盒,五六块钱一包,很便宜的黄果树。 眼前的场景,让书呆子很尴尬。 他假模假样咳嗽了一声,他爸妈才注意到我俩。 “诚诚,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说五一假,不回来了吗? 在学校吃的怎么样? 学习怎么样? 和老师对你好吗? 和同学……” 他妈把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都扔了出来,直接把书呆子给问烦了。 书呆子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脸色很难看。 最后,还是他爸出来,打了圆场。实际上也算不上是圆场,他爸只是把他妈骂走了。 “还不去做饭!没看见有客人啊!” 农村和城市不同,农村没有超市,没有农贸市场,不能随时买菜,菜都是每天早上,从菜贩手里,早就买好的。 我和书呆子,突然到来,他妈实际上也变不出什么菜,最后只能杀了一只自家养的鸡。 这一顿晚饭,总的来说还是蛮愉快的,书呆子爸妈,对我这个“Z大学长”,还是很热情的。只有书呆子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书呆子他妈,告诉书呆子,家里刚买了电脑,拉了网线,他爸和他妈对电脑都不懂,让书呆子去看看,能不能用。 书呆子终于“嗯”了一声。 夜里,我睡在书呆子隔壁。 床是临时搭的,被套、床单款式都很旧,上面的花纹还是八九十年代,那种大红大绿的花花草草,不过洗的很干净。 反正就是临时住几天,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书呆子似乎很不高兴,他妈拿出老旧的被套、床单的时候,他一直冷着的脸更冷了。 这个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书呆子不希望我到他家来,为什么整个晚上冷着一张脸。 他可能是觉得这个简陋,甚至陈旧的家,农民出身的父母,丢了他Z大高材生的脸。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好多说什么,就算是真的,也是人家家务事,和我一个外人无关。 按照,书呆子说的,女鬼一个星期来找他一次,今晚,女鬼并不会来找他。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了书呆子一道六灵火符。 第12章 山魈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最近这段时间,我给过好几个人六灵火符,让他们以防万一。 而且,也巧了,给了之后,每次都会刚好发生,那万一的状况。 这次也不例外。 我这个人睡觉很认床,每次一换床,前半夜,都睡不着觉。 既然睡不着觉,我就划着手机,看顾铭易的小说。 不知不觉,顾铭易的小说已经被我看完了。 从客户端退出来,我看了一样时间。 正好十二点四十五, 子时三刻, 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嘭”的一声巨响,从书呆子的房里传来。 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拿了件外套,就冲了过去。 书呆子他爸妈也起来了,慌慌张张,跑向书呆子的房间。 推开门, 就见一条凳子倒在地上,书呆子正在把它扶起来。 书呆子他爸问他怎么回事。 书呆子说,起夜,不小心撞倒了凳子。 书呆子他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他妈又唠叨了他几句,也走了。 而我, 看着书呆子房里地上的灰烬, 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书呆子家的隔音很不好,我不好直接问他,怕被他爸妈听见。 回到床上,我给书呆子发微信,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他半夜被冻醒了,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又被鬼压床了。 不过, 这回压在他身上的,不是那个女鬼, 而是一只猴子。 这只猴子不大,身高也就到他的膝盖。 可是, 这只猴子,全身血红,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好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猴子侧身睡在书呆子的胸口上,微曲着腿,很享受的样子,就像躺在父亲胸口的小宝贝。 有那么一刻, 书呆子说, 他好像失去了理智, 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甚至想伸手, 去抱怀里的小猴子。 就在这个时候, 猴子醒了。 它坐了起来。 书呆子赶紧闭上眼睛。 他不想让它发现,他已经醒了。 但他又不敢完全闭上,怕它杀了自己。 书呆子双眼,眯成一条缝,偷瞄猴子。 猴子, 坐在他胸口, 咧着嘴, 露出长长的尖牙, 冲着他, 笑! 慢慢的, 猴子不再仅仅满足于冲着他笑。 它伸出手, 一点一点地, 伸向他。 它好像要掐他的脖子。 书呆子有些慌了。 就在这时候,六灵火符,“嘭”,炸了。 猴子受惊,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个时候,书呆子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只猴子不是一般的猴子。 它只有一条腿, 而且, 它的脚是脚跟朝前,脚趾朝后。 怪的很! 看完,书呆子的描述,我将手机放一边。 整件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 书呆子见到的那只猴子,其实是山魈。 山魈,在文学作品或者典籍中,经常出现。 《聊斋》中就有一篇专门写山魈的。 但是这些描写很多都不是很准确。 最准确的,无疑是东晋高功葛洪《抱朴子》里的记载——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 书呆子见到的猴子的模样,很符合这个描述。 山魈是山中的恶鬼所化。 至于,这个恶鬼是谁? 为什么会来找书呆子? 是巧合,还是别有原因?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了。 我问了书呆子,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山魈没有再来找书呆子。 一大早,我和书呆子吃了早饭,就去了天柱山。 路上,我一直盯着罗盘。 天柱山并不是孤立的,它只是一条大山脉的一部分。 这条大山脉,绵延起伏,很有气势。 在这样的大山里,很有可能会形成聚阴池。 聚阴池是山里的鬼怪最喜欢地方。 昨晚那只山魈,很有可能,就藏在山里某处聚阴池里。 可惜,一路上,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剧烈的偏转。 一切,都很正常。 我和书呆子到了天柱山山顶,站到了悬崖边上。 我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天柱上。 从天柱山往下看,山脚下的花草树木,都还没有一根头发丝粗。 二三十层楼的高度,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还是觉得晕乎乎的。 我蹲下身,从天柱顶上,捡起几块风化了的碎石,拿在手里摸了摸,看了看材质。 这根天柱虽然叫天柱,但其实还是最普通的石柱,既没有阴气,也没有阳气。 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罗盘,也是一切正常,很稳定地指着南北方向。 我跳了回去,和书呆子从一条小路,到了天柱脚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那个女鬼,是八十年前,从天柱顶上,一跃而下的,但是,直到现在,我好像还是能看到她的血迹。 天柱脚下,有几块石头,上面有一层红色的薄层,脆脆的,好像是干了的鲜血。 我觉得女鬼很有可能一直都藏在这儿。 可,当我拿出罗盘,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我不信邪,拿着罗盘,围着石柱,转了十几圈,依旧没有一丁点儿发现。 我开了慧眼,看了四周,也一切正常。 那个女鬼,那个山魈,都不在这儿。 我和书呆子,只能先回天柱村,想想其他办法。 刚回到他家,我俩就发现,昨天那个从他家借走一万块钱的男人,又来了。 这个男人好像又在跟书呆子他爸借钱。 “给句痛快话!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这个男人虽然是借钱的,但是态度却很嚣张。 书呆子他爸,低头抽着烟,没回应,显然,是不愿意再借给他的。 “不借?是吧? 好!我马大河没用,收拾不了你们姓关的! 总有人能收拾!“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部两三百块钱的破手机,要打电话。 书呆子他爸慌了,赶紧站起来,从他手里抢过他的手机,攥在手里。 这个时候,书呆子他爸也看见了我和书呆子。 他没说话,拿着男人的手机,上了二楼,没一会儿,拿了一叠钱,回来了,扔给男人,同时说道: “做人,心里要有点数,过头了,我弄死你!” 等男人拿着钱走了,书呆子他爸又跟书呆子说: “别告诉你妈!” —————— 因为马大河,书呆子家今天的氛围很不好。 书呆子不说话,他爸也不说话,午饭吃的很沉闷。 我随便吃了几口,就走了出来。 我打算,向天柱村其他人,打听打听那个女鬼。 我,在天柱村里,晃荡了一圈,最后发现,还是村里的小店,人最多。 走近了一看,我才发现,一群人,十几个,都在打牌赌钱,其中就有马大河。 打牌这件事,除了斗地主,我没一样会的,所以只能尴尬地站边上看着。 不过看着,也蛮有意思的。 赢钱,输钱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贪婪,暴躁,狡诈…… 不知道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 天快黑了,他们也该散了。 我赶紧逮住赢钱最多,心情最好的一个人,问他关于女鬼的事。 我一问,这一群闲得无聊的赌鬼,都站住了,七嘴八舌开始给我讲关于女鬼的事情。 马大河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想走,却被边上的一个人拉住了。 。 ********** 雒阳说: 上传这章的时候,快一点了,我好瞌睡,头好晕。 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 读者老爷们能不能收藏一下,给几朵鲜花。 第13章 我和他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八十年过去了,天柱村的人,对于女鬼,对于她牺牲的未婚夫,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了,更多的只是以讹传讹。 传说,女鬼的未婚夫,从小就很聪明,过目不忘那都是小意思。 在Z大读书的时候,很受教授的重视,得个诺贝尔也是有可能的。 当了兵,更是受到长官的重视,还说,某位败退某岛的空一格大佬,也接见过他。 要不是战死,至少能当个将军,和空一格大佬一起败退某岛。 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没啥实际的意义。 至于女鬼,这群赌鬼的说法,和书呆子的说法也基本一致。 女鬼生前很漂亮,不甘心年纪轻轻就死了,要回来找老公。 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最后,我想了想,又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经常有人从天柱上跳下去吗?” 这群赌鬼,突然,都不说话了,不是打哈哈,溜了,就是偷瞄着马大河。 我也转头看向马大河。 马大河没言语,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讪讪然,跟着走了。 我再问他们,他们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刚从小店里出来,没走多远,就被马大河拦住了。 他并没有走,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等我。 “你是干什么的,警察?”马大河问我。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 “写小说的,专门写鬼故事,听书呆……关文诚说了女鬼的事,觉得很有意思,就来问问。” 马大河哼了一声,走了。 我刚转身,就见到了书呆子他爸。 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盯着马大河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见我看向他,他也收回了目光,冲我笑笑,说: “丹秋,晚饭好了,可以吃了。” 这顿晚饭,比午饭也好不了多少,依旧很沉闷。 书呆子是万年不变的冷脸。 书呆子他爸则好像有心事。 书呆子他妈也没好脸色。 她已经知道了,书呆子他爸又借马大河钱了,正生气呢。 我吃了几口,就借口,爬山累了,上楼睡觉了。 上了楼,躺在床上,我给书呆子发了条微信,让他来拿一道六灵火符。 似乎,今天爬山,真有些累了,书呆子拿走六灵火符不久,我就真的睡着了。 我还做梦了。 梦里,我成了一个女孩,出生在一个小山村。 我父亲是个赌鬼,好吃懒做。 我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外出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童年是黑白的,唯一的一点色彩,都来自,我家隔壁的一个小男孩。 他和我同岁。 我父亲经常出去赌钱,家里也就经常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每当我缩在角落里,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感到害怕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他会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去一座山上玩。 那座山叫天柱山,它有一根巨大的石柱。 他总会身先士卒地跳到石柱上,而我则一直都不敢。 他会因此笑话我,我会因为他笑话而哭, 每当,我哭的时候,他总会跳回来,给我变出一根棒棒糖。 他家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这根棒棒糖应该是他偷偷省下来,专门留给我的。 渐渐的,我们长大了,我们在一个学校,在一个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可是,他再也没有牵过我的手了。 直到高考前的一天,他突然又握住了我的手。 他说:“我们一起去Z大吧” 感受着他手心熟悉的温度,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的脸肯定红了,而且是通红。 我怕他又一次松开了我的手,赶紧很用力地点点头。 可是,高考,我没有考好。 我的分数,比Z大分数线,低了三分。 我问他能不能和我一块儿报一所外省的大学。 我们ZJ省很怪,所有大学里,Z大一枝独秀,分数线最高,排名第二的大学分数线比Z大低了几十分。 以我的分数,去排名第二的大学,有些浪费了。 他没同意,他说他一定要去Z大。 为了能离他近一点,我还是去了那所省内排名第二的大学。 我俩到市区那天,看着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看着现代都市的繁华, 他大声告诉我: “我一定要留在这儿!我再也不回去了!” 上了大学,我俩的感情上升的很快。 渐渐的,拉拉手,亲亲嘴,再也不能满足他了。 我其实并不想那个,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新婚的夜晚。 可是,每当我拒绝他,他都会变的暴躁,几天都不理我。 我怕了。 我怕他再一次松开我的手。 我只能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黑魆魆的房间里。 终于, 大学第一学期, 寒假的第一天, 一个九十一晚的小旅馆里, 我和他…… 那一天之后,我觉得我和他更进了一步,我们应该一起过一辈子。 可是,整个寒假,他虽然就在我家隔壁,但他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心很慌,我问他为什么。 他很不耐烦地说,怕村里人知道,说三道四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和我在一起,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过,我还是决定理解他。 寒假终于结束了,我们回到了市区。 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回到以前了。 可是,他依旧对我很冷淡。 他很多天都没来找我。 我去Z大找他,却发现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 我问他,她是谁。 他说,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那以后,我给他打电话,每次都说不了两句话。 他总说,学习忙,学习累,让我别再打电话,也别再去Z大,打扰他。 我害怕失去他,虽然很担心,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 可是,很快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找他。 我怀孕了。 那晚,我跟他说过,让他带上套。 但他说,戴套,没感觉。 我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成了空号。 我去Z大找他,在他宿舍楼下等了一天,没见到他人。 清明假到了,我回家。 我回家等他。 我想他放假总要回家的。 清明假的第一天,我见到了他妈。 他妈说他假期不回来了。 我很失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我没想到的是,清明假的第二天,他竟然回来了。 他和他同学一起回来的。 他们一到村里,就去了天柱山,看石柱。 我赶紧也去了天柱山。 我终于又见到了他。 但他…… 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正牵着,上次我去Z大找他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孩的手。 他也见到了我。 *********** 这是第一章,第二章要到12点后了。 求个鲜花,和收藏。 不说了,码字去了。 第14章 马大河死了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他像一个啥事都不懂的初哥,很腼腆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那个女孩问他,我是谁。 他说邻居,隔壁的邻居。 天快黑的时候, 他的同学走了, 那个女孩走了, 他也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天柱山的悬崖边。 我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他我怀孕了。 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再告诉他我怀孕了。 我看着那根叫作“天柱”的石柱。 我跳了过去,跳到了石柱上。 这是我第一次跳到石柱上。 站在石柱上,离开了庞大的天柱山, 我觉得我好像离开的,是整个世界。 八十年前,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从这儿跳了下去。 我是第二个! 我死了。 但我也后悔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给我父亲托梦,让他杀了那个负心薄幸的狗东西,帮我报仇。 可是,我忘了一件事。 我的父亲是个赌鬼。 对,他是个赌鬼。 他用我的死,像那个负心薄幸的狗东西的父亲讹诈。 用讹诈的钱,继续赌。 赌! —————— 我醒了。 坐在床上,我盯着木质的隔墙,久久无语。 隔墙的背后,就是书呆子的房间。 隔墙的木板,拼接的并不是很好,有缝隙。 从缝隙里,隐隐能看见手机屏幕的亮光。 这个时候,老实本分的书呆子或许还在和他女朋友聊天。 火热的聊天。 或许他们还会讨论,下次要不要戴套,戴了套会不会没感觉,这样严肃的学术问题。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再问一次书呆子。 如果,他还跟我说,民国女鬼殉夫跳崖的鬼话,我就不管了。 鬼和人,这两者之间,我当然站在人的一边。 但是,我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就在这个时候,“吱”的一声。 我听见楼下好像有人关门。 没一会儿,外面过道里,灯亮了。 “咚咚咚——” 这个人上楼了。 “大半夜出去,偷人啊!” 这句话是书呆子他妈说的。 “要你管!” 这句话是书呆子他爸回的。 书呆子他爸似乎出去过。 他出去干了什么? —————— 早上,吃完早饭,我打算拉着书呆子,去天柱山悬崖边,让他看着女孩跳下去的那根天柱,问问他。 如果他还是不肯说实话,我就真的不管了。 可是还不等我质问他,就出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马大河,昨夜托梦女鬼的父亲,死了。 也是从天柱上掉下去的。 马大河这个人并不受村里人待见。 他死了,村里,没几个人愿意管。 最后还是和他一块儿赌钱的几个赌友,给他报了警。 人命案子,警察来的很快。 不过,勘察完现场之后,无论在天柱山顶上,还是在天柱脚下,警察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马大河似乎真的是自杀。 但是,马大河的那几个赌友,却不相信。 他们说,马大河昨晚风头好的很,赢的钱最多,出门的时候,嘴都咧到耳朵根,怎么可能自杀? 对此,警察也一筹莫展。 而我,实际上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而且有七八成把握。 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书呆子他爸。 梦里,书呆子和女孩的恋情,虽然一直瞒着他爸妈,但是我猜他爸妈,至少他爸,实际上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说破。 不然,面对马大河一次又一次的讹诈,书呆子他爸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给钱。 只是马大河实在太贪心了,书呆子他爸受不了了。 所以,昨天半夜,书呆子他爸偷偷溜出去,杀了马大河。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但很快,证据就来了。 警察上门了,他们带走了书呆子他爸。 凭着魏大肚市局刑侦支队队长的面子,我坐上了警察的车,和他们一起回了市区。 因为是命案,来的警察比较多,车子也有好几辆。 作为重要嫌疑人,书呆子他爸有专车押送,所以我和他坐的并不是同一辆车。 路上,我和警察们闲聊,问他们,不是说没找到线索吗,怎么又突然找到了。 魏大肚的面子很好使,警察们偷偷给我透露了一点。 他们,通过移动公司,查了马大河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马大河,昨晚赌完钱,接到过一个网络电话。 这个网络电话是任意拨号的,移动公司查不了。 移动公司查不了,并不表示警察就没办法了。 因为还有电信公司。 警察,通过电信公司,查到这个网络电话的IP。 这个IP,在电信公司,登记的使用者就是书呆子他爸。 路上,听完警察的叙述,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直到,回到茶馆,我才明白。 凶手不是书呆子他爸。 书呆子家的电脑,一直都在书呆子房里。 这几天,除了山魈出现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见过,书呆子他爸,进过书呆子的房间。 而且,我刚到书呆子他家的那天晚上,书呆子他妈说过,她和书呆子他爸都不懂电脑。 他们俩连电脑接了网线,能不能上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了解网络电话,这种明显高级的多的玩意儿。 我刚想明白这些事情,书呆子就出现了。 “老板,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他说。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还没有问他,他也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和那个女孩的事情。 “是你爸杀了马大河?”我问他。 书呆子愣了一下,低下头,很沉痛的样子,点点头,说: “我问过警察了,我爸已经认罪了。” “呵——”我冷笑了一声。 “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啊?”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盯着书呆子的眼睛问道。 “怎……怎么可能?” 书呆子赶紧否认。 “是吗?那我问你,你爸会上网吗?” “不……不会。” 书呆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犹豫。他似乎已经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 “好,不会。 这是你说的。 那那个网络电话是谁打给马大河的? 你们家,这些天,就我们四个人。 你爸妈不会上网! 不是你打的,难道是我打的!” 书呆子不说话了,低着头,坐在那儿。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走。 因为今夜,按照以往的规律,女鬼会来找他! “你去自首,我就救你。” 我对他说。 ********** 求收藏,求鲜花。 已经有134个收藏了。 满150的话,说过的,加一更。 第15章 山魈救父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书呆子沉默很久,才说: “老板,你知道吗? 我小时候,人很活泼,嘴也很甜。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的像现在这样——老实、木讷? 因为我习惯了说不上话。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有线电视,只有无线电视。 一根大竹竿,上面装了个天线,可以接收电视信号。 这个天线经常只能收到我们镇上电视台的信号。 镇上的电视台,从来只有些图文广告,连电视剧都很少。 偶尔,天线能收到省里的卫视频道,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虽然电视屏幕上满是雪花,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吱吱吱”刺耳的噪音,但我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上了学,我去了镇上。 我的同学们,他们家里都装了有线电视。 下了课,他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动画片、电视剧、游戏…… 只有,我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我的同学们,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 缩在角落里的时光,虽然有她在,但还是让我觉得很自卑。 我不想再这么下去。 我松开了她的手,我走出了角落,我站到了我的同学们边上。 但是他们谈论的内容,家里没有有线电视的我,还是不了解。 不了解,我就说不上话。 说不上话,我就不说。 我变的老实、木讷、不善言辞。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我要改变我的人生。 在那时候,我有限的知识、经验里,我知道能改变我命运的路径只有一条——那就是读书。 我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用功,我往死里用功。 一道题,别人做一遍,我做十遍。 别人一天学习八小时,我学习二十个小时。 终于,在高考前,我觉得我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可以考上Z大,我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了。 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那个曾经被我放手了的姑娘。 我觉得我要补偿她,我要带着她一起改变命运。 我们一起来到了H市,这个繁华的大都市。 可是这个繁华的都市,对我,对我这样的乡下孩子,并不友好。 我,Z大高材生,毕业了,或许能有一万两万的月工资。 而她,从那么一个大学里出来,一个月七八千,到头了。 我们俩要奋斗二三十年,才能在H市买套房,才算彻底离开了那个困了我一辈子的天柱村! 可是,人生有几个二三十年。 我已经受够了苦日子。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 我已经拼命了十二年,还要我拼命二三十年? 我怕了。 我也累了。 我只能离开她。 我有什么办法? 这不是我的错。 这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的错。 他们不给我这样的乡下孩子出路。” 我看着一脸愤慨忧伤的书呆子,说: “是,都不是你的错。 你要走人生捷径,我虽然不齿,但也不会拦着你,教训你。 我没这个资格。 而且,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 但是你既然要走人生捷径,你为什么要把人家姑娘给睡了? 睡就睡了,还不戴套?还没感觉? 这是是人干的事吗? 还有,现在,你爸,在看守所里,给你顶罪!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书呆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你走吧,你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救的。 我们桐柏宫从来不救你这样的人!” 我摆摆手,让书呆子赶紧走。 书呆子站了起来。 他没有走。 他朝我走了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 他跪在了我面前。 他不说话,就那么跪着,似乎想用他的诚意来打动我。 而我却是一脸冷笑。 书呆子的自述里,他好像是一个自卑又自强的人。 他因为出身农村而自卑,又为了改变命运,奋斗自强,甚至不择手段。 但是,听在我的耳里,当他松开女孩的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他的那一套说辞,只是他对自己错误行为的狡辩。 我淡定地喝茶、玩手机,任他跪在那儿。 渐渐的,天黑了,夜深了,又到了子时三刻,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书呆子已经跪了六七个小时了。 一阵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到了书呆子身上。 书呆子昏了过去。 他双拳紧握,全身肌肉紧绷,整个人都拱了起来。 他龇牙咧嘴,似乎很痛苦。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红晕,变的苍白,甚至开始出现异样的金属光泽。 他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这似乎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我的印象里女鬼并没有这么厉害。 我赶紧开了慧眼,看向书呆子。 两团灰色的光晕压在书呆子身上。 这说明现在缠着书呆子的恶鬼,不止女鬼一个,还有一个。 可是另外一个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山魈出现在了我的店里。 它用它的独足,一蹦一蹦地跳进我的茶馆,跪在书呆子身前,不停地朝着书呆子磕头,同时,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人听不懂的话。 这只山魈磕头磕得真的是很用力。没几下,它的额头,就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可是它根本不顾这个,继续在那儿磕头,用力地磕头。 就这么磕了两三分钟,它终于停了下来。 书呆子的脸色也变好了,他紧握的双拳也松开了,全身的肌肉也松弛了。 这………… 我这个玄门人,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山魈从地上站了起来,举起它的双爪,有人牵着它似的,又一蹦一蹦地往茶馆外跳去。 我赶紧开了慧眼,看向书呆子,他身上的两团灰色光晕已经不见了。 我又看向山魈,那两团灰色光晕就在山魈的两边,一左一右,彼此贴的很近,似乎真的是在牵着山魈的爪子,就好像是一家人。 一家人? 我好像明白了。 刚刚山魈不停地磕头,其实它并不是在朝书呆子磕头,而是朝书呆子身上的两个恶鬼。 它在求两个恶鬼放过书呆子。 两个恶鬼最后答应了山魈,因为他们,一个是山魈的外公,一个是山魈的母亲,他们不忍心拒绝山魈。 至于山魈为什么会求两个恶鬼放过书呆子? 那是因为书呆子是山魈的父亲。 ********** 这是第一章,还有一章。 不过应该要很晚了,如果有等着的读者大爷,可以早点睡了,明早再看吧。 第16章 夜钓怪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山魈走了,书呆子还在我的店里。 我把书呆子拖到店外,把门一关,就睡了。 我才不管书呆子是死是活。 第二天,我开门的时候,发现书呆子已经走了。 我给魏大肚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了一下书呆子的父亲并不懂电脑的这个情况,让他去和办案的警察说一下。 我并不认为书呆子最终会去自首。 他只会让他父亲在监狱里替他受罚,而他自己则心安理得地在外面的花花都市里过他的惬意人生。 —————— 我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直到有一天梁子再次出现。 “哥,又出事了。”这是梁子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我也有些无奈,如今梁子似乎有了些死神小学生柯南大佬的意思。只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我坐梁子的车到了魏大肚的办公室。 魏大肚的办公室里,除了魏大肚,还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魏大肚对面的沙发上,三十岁左右,看穿着,应该是个小白领,脸色有点病态的白,双手互相不停地搓着,显得很焦躁不安。 我和魏大肚如今已经很熟了,就没和他客套。 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边上。 见我坐下,魏大肚就和男人说:“你把你知道的事儿,再说一遍。” 男人点点头,端起桌上的一次性茶杯,顾不上烫,喝了一大口,安了安神,才开始说: “我叫郑昌平,二十九岁,是贸易公司的会计。 我这个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钓个鱼。 不过,我没啥钱,我那点工资,给我家宝宝买了进口奶粉,就没剩多少了。 去不起收费的鱼塘,我就只能去些小河沟过过瘾。 白天要上班,我就只能晚上去。 最近,我刚好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那儿没什么人去,鱼还不少,就是路有点远,开车也要两个小时,钓不了多久,就得回家。 昨天,我又去那儿钓鱼了。 为了多钓一会儿,我没吃晚饭就去了。 我到那儿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 我赶紧支好家伙,打窝,开饵料,调灯。 我平时胆子也不小,对鬼啊怪啊,这些事情,也不怎么相信,不然也不敢一个人夜钓。 可是,昨晚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却完全改变了我的观念。 我因为没吃晚饭,所以带了几块面包。 做完了准备工作,我就啃着面包,四处乱瞄。 突然,我发现对面芦苇丛里,有个人影,他好像也在钓鱼。 当时,我心里其实有点失落。 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又被别人给发现了。 但是,我还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我问他有没有口。 有没有口就是有没有鱼吃食的意思。 可是他没理我。 我也没在意,喜欢钓鱼的人里,经常有些独钓侠,不愿意理人。 昨晚,我的运气不错,没一会儿,就钓着了一个大家伙。 我一边溜鱼,一边拿网去抄。 让我没想到的是,鱼还没抄到,反而一不小心,把我的灯给撞到了水里。 这个灯是防水的,蛮贵的,是我瞒着我老婆偷偷买的。 我也顾不上鱼了,赶紧卷起裤脚,下水去捞。 我一入水,就觉得这水特别冷,刺骨的冷,冬天的水都没这么冷。 就在我弯腰捞灯的时候,我听见对面芦苇丛里有声音。 我抬头看了过去。 对面河边芦苇丛里的那个人站了起来。 他一下子就跳进了河里,还朝我游了过来。 我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他就已经游到了我脚边。 他一把抓住我的脚,把我往河中央拽。 河中央的水很深,我又不会游泳。 如果真的被他拽了过去,我就活不成了。 我使劲地挣扎,不停地打他,可就是挣脱不开。 他的手特别有劲儿,就好像老虎钳子。 我觉得我要死了。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大哥出现了。 老大哥四五十岁的样子。他拉了我一把。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大哥刚拉住我的手,那个人就松开了,不再把我往河中央拽了。 我回到了岸上,还没谢谢老大哥,老大哥就让我赶紧走。 我当时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子,老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连鱼竿都没拿,就跑了。 回家睡了一觉,我也冷静了下来。 今天中午,趁着午休,我请了个假,去那儿拿我的东西。 那儿是真的很偏,没什么人去。 我的东西都还在,我的鱼竿依旧支在岸边,我的防水灯也还泡在水里。 不过这回,我是真的不敢下水了。 我打算收了鱼竿就走。 我刚拿起鱼竿,就发现鱼竿很重。 我心里想,不会昨天的大鱼还在吧? 我一点点地收竿,水面出现了一个小漩涡,涌起了一些泥沙,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从河底的淤泥里拉了出来。 那东西脱离了河底淤泥的束缚,在水的浮力作用下,轻了好多,不用我拉了,自己就慢慢浮了上来。 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我看清了,好像是个人。 最终,一张泡的发胀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的眼睛还睁着。 他在看我!” 男人说完,走了。 魏大肚递给我一杯茶。 “小官人,这件事,你怎么看?”他问我。 “能怎么看? 不就是水鬼找替身吗? 有什么稀奇的? 您魏大队长至于把我找来吗?” 我抱怨说。 魏大肚很神秘地笑笑,说: “你知道那个水鬼是谁吗?” “谁啊?”我愣了一下。 “神算李!”魏大肚说。 “神算李?”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知道那个救了郑昌平的老大哥是谁吗?”魏大肚又接着问。 “谁啊?” “呵,我也不知道。 我让技术科那边给郑昌平做了模拟画像。 可是,郑昌平昨天晚上才见过这个老大哥。 这才不到一天,他却已经怎么也记不起来,那个老大哥到底长什么样了! 小官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 写完这章,已经两点多了,我的脑袋又开始晕了。 不说了,睡了。 最后,再求个收藏,求个鲜花吧。 第17章 天正教大师尊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奇怪,能奇怪吗? 可是光奇怪并没有什么用。 郑昌平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发现了神算李的尸体,并没有参与杀害神算李。 案发现场——发现神算李尸体的河里、河边——也没有多少的线索。那儿只是第二现场,并不是第一现场,而且凶手在抛尸的时候很小心。 唯一算的上线索的,就是神算李本身。 经法医检验,神算李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在昨天下午的三四点。 因为抛尸地点很偏僻,凶手又不是在抛尸地点附近杀了神算李的,所以,魏大肚猜测,郑昌平到的时候,或许凶手才刚刚完成抛尸。 这么一来,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突然出现在河边的,那个老大哥。 可是郑昌平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 线索到这儿也就断了。 魏大肚他们也没了办法。 我是玄门人,不是神仙。查案,我一窍不通。帮不上忙,我就回了茶馆。 我回到茶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一个人等在茶馆门口。 他就是我茶馆的第一个客人,那个来茶馆买酒的中年男人。 今天,他依旧西装革履的,手里还拎了一瓶酒和一大盘红烧鱼。 我估计,这回,他应该是不会再问我有没有酒了。 见我回来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冲我喊道: “喝一口?” 我开了门,他很熟稔地进门,放下酒瓶和红烧鱼,坐到桌边。 我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他对面。 他看了看他面前的一个杯子、一双筷子,抬起头,问我: “你不来点?” “吃过了。”我说。 “你不相信我。”他说。 我笑笑,但也没有否认。 这个男人神秘的很,我至今没搞清他的来路。 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稍稍抿了一口。 “李建军死了,是吧?” 李建军是神算李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男人没有回答,依旧问我: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摇摇头。 男人夹了一筷鱼肉,放到嘴里,闭上眼睛,慢慢咀嚼,似乎是在品尝鱼肉的鲜味。 睁开眼,男人说:“我,是我杀了李建军。” 我愣了一下。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就不拍我告诉警察吗?你应该知道我和市局刑侦支队长关系不错?” 男人没有丝毫的惊慌,点点头,说: “知道,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和斩龙局姓孔的那个老不死关系也不错。” 姓孔的老不死? 敢管孔老叫老不死的,我印象里,玄门正道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师父,另一个是天师府的老天师。 我师父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也不是老天师。 “你是谁?”我问他。 不是正道,那就是邪道! “我是谁? 天正教,知道吗? 我就是天正教的大师尊。” “你就是天正教的大师尊?”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不怎么相信。 “神算李,不就是你们天正教的吗?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该死!他助纣为虐,意图霍乱天下!” 助纣为虐,霍乱天下? 这个罪名有点大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男人说:“还记得那些突然消失的鬼魂吗?” 突然消失的鬼魂? 是指黄德全,还有春和广场那个十二个恶鬼吗? 男人好像有读心术一般,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块石头,很普通的石头,递给我说: “这是我从李建军身上拿来的,你那些不见的鬼都在里面。” 我伸手接过石头。 一入手,我就觉得这石头冷,很冷,就好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这说明,这石头有很重的阴气, 我开了慧眼,看向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 “泰山山阴石!”我一声惊呼。 我没想到我还能再次见到泰山山阴石。 男人点点头,继续往下说,“还记得截天术吗?“ 我也点点头,表示记得。 “我天正教传自北宋方腊祖师。 截天术是我教镇教秘术。 所谓截天之术,阴兵百万,就是说只有有了百万阴兵,才能施展截天术。 北宋末年,徽宗昏庸,民不聊生。 我祖师方腊,揭竿而起,欲以流血百万,截取赵家气运,改朝换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惜,终究敌不过天意,不等我祖师方腊,施展截天术,昏君大军就已杀到。 我祖师方腊兵败,丧命。 从此,截天术失传。 我教内典籍记载,方腊祖师见大势已去,便将截天术收入在两枚黄玉虎符之中,一枚交于麾下大将方七佛,一枚交于长子方书。 他二人都赶在宋军围剿之前,逃走了。 只是后来,祖师起义兵败不久,金人入侵,天下大乱,我教残部也就和他二人失去了联系。 直到去年十一月左右,我才知道黄玉虎符再次现世,于是我便……“ “等一下。”我摆摆手,叫停了男人。 “去年十一月,你才知道黄玉虎符现世?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天正教的人,四年前,虎符还在发掘的时候,就盯上了它!” 男人点点头,说:“是,我们天正教有人四年前就盯上了它,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有一得力助手,名叫方铭言,是方腊祖师长子方书的后代。 八年前,他隐瞒身世,加入我教。 方书,当年出逃之后,以盗墓为生。 一次盗墓中,他命丧大墓。 他,盗墓前,并没有告诉家人他的去向。 因此,他和他随身携带的黄玉虎符,一起长埋地底。 四年前,Z市春秋大墓刚挖出宋代虎符,方铭言就得到了消息,并且认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而是找到了一个民主基金会。 他家里,一直都有关于方七佛去处的传闻。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以两枚虎符和截天术为筹码,背着我找到了我们天正教背后的金主,——民主基金会,寻求他们的支持,篡夺我天正教大师尊的位子。 在民主基金会的帮助下,他隐忍三年,去年,十月份,篡位成功。 篡位成功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抢虎符,获得截天术。 我是去年,你们抢回虎符之后,才得到的消息。 当我再指使人去偷虎符的时候,发现虎符已经没用了,上面的截天术已经不见了。” 听完男人的话,我想了想,说:“你意思是说你和他是两拨人。他才是那个一直在H市作乱,一直针对我的那个人,而不是你。” 男人点点头。 “可是,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针对我?” ********** 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一点半多了。 不好意思,今天是真写不出来了、 先欠一章吧。 算上还欠17K书友ucfar5sl的打赏加更, 我已经欠两章了。 另外,读者大爷们的确很给力, 我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147个收藏了, 估计到了明天就能突破150了。 破150加更的事情,当然算数,只是还是得先欠着。 也就是说,我总共要欠大家三章。 看了这章,估计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最近,我是在填坑,而且是之前留下来的大坑。 我真的是有点卡文了,写的不是很顺当,只能一点一点地挤牙膏,请大家见谅。 第18章 覆灭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无冤无仇? 方铭言、顾铭易,这两个名字, 你听着,没觉着有一点像吗?” 男人话里有几分讥笑的意思,似乎在讽刺我的反应怎么这么慢? 我愣了一下。 “顾铭易和方铭言是师兄弟?” 男人点点头。 “八年前,他们师父败在你手里,自杀后,顾铭易和他师兄——方铭言——为了获得足够的能力,找你报仇,就一起加入我天正教。 只不过顾铭易,这小子,心不够狠,几年前,觉得自己修为差不多了,就不再参与教内的事了,算是退教了。” “那你就这么让他退了?这可不像你们这些邪教的做事风格。”我说。 男人对我说他是邪教,好像并不在意,喝了一口酒,说: “因为他师兄方铭言够狠,一个人当两个,当三个,当十个用都没问题。” 我点点头,算是暂时认可了他的这种说法,又接着问他: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帮你报仇吗? 可是,你不觉得方铭言现在干的事——聚拢鬼魂,练成阴兵,扰乱天下,正是你们邪教该干的是吗? 而且他干的可比你好多了。 弄不好,万一成功了,你们天正教一统天下,不就能荣耀万古了吗?” “还荣耀万古?我看是离死不远了!” 男人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 “我天正教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不知道? 能挡得住政府的铁拳? 做梦呢! 再说了,我天正教,虽然你们这些所谓玄门正道觉得是邪教,但是我们自己觉得正得很! 我的反的是昏君,是暴政。 当今天下,虽然有诸多不是,但也算国泰民安。 我反它干啥?吃饱撑的? 我和民主基金会合作,不过就是为了骗他们的钱罢了。 不然,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就支持方铭言? 还不是,他们对我光拿钱不干活早就不满了。” “是吗?”我笑笑说,“听你的口气,你倒是是个大大的好人了。” “好人?”男人愣了一下,说:“我不是。” “不是好人?那你为什么要救郑昌平? 让他被神算李杀了,那警察也就不会这么快找到神算李的尸体了?” 我笑着问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很傲气地说: “我才不怕你们找到李建军的尸体。反正,不管是警察,还是斩龙局,都是废物,都捉不到我。” 我笑笑,不说话了。 见我不说话了,男人看了我一眼,说: “问了这么多,信我了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 男人很满意地喝了一口酒,递给我一个U盘,说: “方铭言的下属,他的秘密据点,他的秘密产业……所有信息都在这里面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要快哦,等他们发现李建军死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完,男人就走了。 接过U盘,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我想和他说声再见,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个男人不单神秘,而且还有些矛盾。 看着手里的U盘,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给魏大肚,这件事魏大肚管不了。 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孔老。 这或许也是男人的意思。不然,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会特意点出我和孔老关系不错。 这是我这三年,不,四年来,第一次打电话给孔老。 我的心情有点忐忑。 这些年的沉沦,有点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像孔老这样,往日对我有殷切希望的长辈。 电话通了,孔老对我依旧很和善。 这让我忐忑的内心稍微有一丝安定。 我把事情和孔老说了。 孔老说他知道了,让我安心修行,剩下的事,他会处理的。 挂了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墨镜男出现在了我的茶馆。 这个墨镜男长的普通,穿着也普通,属于那种放人堆里,再也找不到的人。 不过,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煞气。 他杀过人。 墨镜男走到我面前,问我: “陈丹秋,陈先生吗?” 我点点头。 他,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本军官证,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官还不小,是个中校。 “陈先生,是孔老让我来的。” 我点点头,把U盘给了他。 一个星期后的夜里,孔老给我打电话,说方铭言和他的手下,已经都抓住了,就是顾铭易还在逃,让我小心一点。 我刚挂了孔老的电话,转头看向外面,就见到了顾铭易,消失了快一个月的顾铭易。 漆黑的夜里,街上没什么人,只有顾铭易一个人。 他站在街边,隐藏在黑暗中。 他盯着我,眼里满是仇恨。 我走了出去,我看向他。 “我师父死了,你害的。”他很平静地说。 我点点头,这点我否认不了。 “我师兄也死了,还是你害的。”他说的时候依旧很平静。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师兄的死,是和我有关系。但我只是报仇,他杀了我的同学,我曾经最好的兄弟。” “可是经过我这一个月的劝说,我师兄已经答应我了,他不会再做那些扰乱国家的事情了。 你们这些狗屁的玄门正道,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铭易很激动。 “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代价也是改过自新的一部分。” 我想了想,说了一句,我自认为很有哲理的话。 可惜顾铭易并不买账。 “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话这句话,顾铭易就走了。 望着,黑夜中,顾铭易渐行渐小的身影,我怔怔出神。 顾铭易走了没一会儿,一阵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四辆军用猛士吉普开了过来,刺眼的灯光直接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眯着眼看过去,就见从猛士车上下来十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中领头的就是之前来我这儿拿U盘的墨镜中校。 这回墨镜中校穿的是军装,他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陈先生,顾铭易来过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又问我。 我为什么不拦住他? 拦不住吗? 显然不是,顾铭易并不是我的对手。 “他是个好人。”我想了想说。 “好人?好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是不是好人,要经过法律的审判才知道!” 墨镜中校很愤怒地对我说。 说完,他就上车去追顾铭易了。 ********** 前一章,我做了一点修改,大家可以回去看看。 今天就这一章吧,剩下一章也先欠着。 也就是说,我已经欠大家六章了,想想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但是实在是没办法,年纪大了一些,人又胖了,比不得大学时候,日夜通宵都没事了。 之前几天睡得晚,真的没有缓过来。 明天,我争取更新三章。 第19章 警局闹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神秘男人走了,顾铭易也走了,但是他们却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问题。 三年,不,四年前,算计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时候,方铭言忙着篡位,估计没工夫来算计我。 神秘男人和我无冤无仇,没有理由算计我。 那究竟是谁在算计我? 这个人和天正教有没有关系? 这一切似乎又成了未解之谜。 —————— 顾铭易走了,他的咖啡馆自然也就关了,这倒是让我茶馆的生意好了不少。 不过,我发现我这个人如今真是懒得很。 客人多了,我就不再亲自给他们泡茶了。 我买了十几本《茶道入门》,每张桌子上都放一本。 来了客人,我就直接给他们茶叶、茶具,让他们照着书上写的自己泡。 这么一来,似乎无形中,反而提升了我茶馆的逼格,客人更多了。 有的时候,我也真的不是很理解这个世界。 有人服务不喜欢,偏偏要自己动手。 自从变成了自助茶馆,我立刻就清闲了不少。 没事,我就更新更新微博。 我微博的粉丝数涨了不少。 不过,这和我自己的努力没什么关系。 仅仅只是因为,她关注了我,还转发了一条我的微博。 当然她没有说明我的身份。 她转发的时候,说了一句——故事写的不错,希望可以改成剧本,有机会合作。 为此,还有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知名编剧、著名导演,给我发私信,向我买版权,说要把我写的东西改成电影。 不过,我都没理他们。 国内的现状,谁不清楚,拍鬼片,还要上映,可能吗? 我看着手机发呆。 我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给她。 表示一下感谢? 又或者…… “秋哥……哥……” 死神警察梁子又出现了。他推了我一把,把我拉回了现实。 不用说,又出事了。 我和梁子到了他们警局。 警局门口全是记者,长枪短炮的,阵势唬人的很。 我用肩膀撞了梁子一下,问他:“你抓了哪个明星了?他是吸毒了,还是嫖娼了?招来这么多记者。” 梁子很无语地说:“哥啊,你真是我亲哥!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讲笑话?”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梁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梁子进了魏大肚的办公室。 魏大肚正在接电话。 “是!是!是!……我们支队,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魏大肚站在电话前,不停地点头。 挂了电话,魏大肚就露出了苦笑,对我说道: “小官人啊,这回,你可一定要好好帮帮我老魏啊。 你看,这案子才刚开始查,我这一个早上,就接到了市局、市政府、市委的电话,都是催我……” “叮铃铃——” 魏大肚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又响了。 魏大肚苦着一张脸,再一次接起了电话。 魏大肚原本就是站着的,只是站的稍微有些松松垮垮。但是电话那头才说了一句话,魏大肚一下子就全身绷得笔直,就好像是在站军姿。 等到了电话的最后,魏大肚铿锵有力地说: “是!我向书记保证一定抓到凶手!抓不到凶手,我老魏脱帽子,走人!” 挂了电话,魏大肚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啊,这么厉害,看把你魏大队长给吓的。” 我调笑了魏大肚一句,算是活跃了一下气氛。 魏大肚摇摇头,苦笑着说:“省委书记的秘书。” 我愣了一下。 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省委书记都惊动了。 可是还不等我问出口,一个警察就撞开门,冲了进来,冲魏大肚大声吼道: “队长!那个姓李的又来闹了!” “我草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查案了!” 一向笑嘻嘻弥勒佛一样的魏大肚竟然骂了人。 不等骂完人,魏大肚就冲了出去。 我站起身,走到窗户前。 魏大肚办公室的位置不错,正好可以看到他们警局的大门口。 就见在他们警局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竖起了一条白布横幅,上面写了几个黑色的大字——警察无能,包庇凶手! 在横幅下面,还跪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头上裹了一块白布,在他的胸前,还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女人的遗照。 在男人边上,还站着几个同样打扮的人,不停地往空中撒着纸钱。 那些记者更是像苍蝇一样,围着男人不停地拍照。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群体性事件? “你们局里的警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阵势?”我问梁子。 梁子白了我一眼,说:“哥,咱能不开玩笑吗?咱说点正事,行不?” “说正事?可以啊,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我对梁子说。 梁子愣了一下,说:“哥,你不会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回,换我愣了一下,我该知道吗? “哥,你平时不会光打坐,不上网吧?” 梁子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密的模样。 我很温柔地对梁子说了一个字。 “滚!” 梁子悻悻地走到一边,给我泡茶去了。 我则拿出了手机。 我今天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还真没上过网。 我解了手机锁,就立刻收到了一条推送消息——孕妇离奇死亡,究竟是为哪般? 我想起,刚刚跪在警察局门口的那个男人,怀里抱的,就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就点了进去。 这篇新闻,虽然标题是UC震惊部的,但内容写的还是蛮动人的: 小李是HN人。 他和他的妻子——小芹——共同在H市经营着一家小饭店。 一个星期前,发生了一件改变小李命运的事情——他妻子小芹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小李抱着妻子小芹哭了。 小李已经三十五岁了。他和小芹结婚多年,夫妻恩爱,但就是一直没有孩子。在他们的老家,小李的同龄人孩子都已经快上初中了。 两边的父母为此操碎了心。小李自己也越来越自闭,不敢见人,怕别人嘲笑他不行。 ********** 这是第一章,剩下的,我还在写。 第20章 剖腹献胎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小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从医院回到家里,小李怕饭店的油烟,对孩子造成伤害,就没有再让妻子小芹去过饭店,让她在家里安心养胎。 怕妻子小芹在家里出了意外,不能及时发现,小李还特地买了一个网络摄像头,这样他就能通过手机,随时随地照看着妻子小芹。 不过,让小李没想到的是,这个摄像头似乎带了诅咒。 他是怕妻子出事,才买的它,可是买了它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的妻子就出事了。 昨天晚上八点半,最后一个客人吃完饭走了。 劳累了一天的小李,终于走出了厨房。他找了一条凳子坐下,惬意地靠着墙壁。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妻子小芹在干什么。 点开视频应用的时候,小李心里幻想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幸福的生活——宝宝第一次冲着他笑;宝宝第一次叫他爸爸;宝宝第一次走路,跌跌撞撞,跑进他怀里……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场面。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视频里。 男人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脸。 他的妻子小芹,就站在男人面前不远的地方。 她一点点慢慢地跪倒在男人面前。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交给他妻子小芹。 他妻子小芹用双手很恭敬地接过男人手里的匕首,没有一丝犹豫,一刀扎在了她自己的小腹上。 血流了出来,可是他的妻子小芹却好像完全丧失了痛觉。 她面不变色,拿着这匕首一点一点往下划,很快,就在小腹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她把匕首慢慢地放到地上。 匕首正好和她跪在地上的小腿平行。 放好了匕首,他妻子小芹又把拿匕首的手,慢慢移回了小腹的位置,一用力,就把手从划出的大口子里,戳进了小腹。 她的手在小腹里一阵搅动,从里面拿出一个食指大小的东西,沾满了鲜血的双手高高举起,把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奉献给她面前的男人。 虽然视频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是小李就是知道,那个食指大小的东西,是他的宝宝,他生命的延续。 他疯了一样,跑回家里,却发现男人已经走了,拿着他的宝宝走了。 而他的妻子小芹,则躺在血泊中,一脸满足的微笑。 —————— 新闻文字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文字部分下面还有一个视频。我点了一下,发现视频已经失效了。 我看了看评论,评论里有看过视频的,都说被吓着了,太血腥,太暴力,太诡异了。 收起手机,我看向梁子,眼里全是疑惑。 我和他们警察相处久了,也知道了他们的套路。 出了事,尤其是大案、要案,在如今互联网这么发达的年代,不报到是不可能的.他们警察再厉害也是瞒不住的。 但是为了不让犯罪份子知道他们警察的侦破反向、侦破进度,同时也为了减少群众不必要的恐慌,一般他们警察在向记者、媒体,透露消息的时候,是有选择,有保留的。 比如一个人被人在肚子上割了一刀,连内脏都被掏出来了,但是在新闻报道的时候,往往只会报道死者腹部中刀,就没了。 像我刚看的新闻一样,不单有细节,还他妈有视频,这简直比结案后的新闻特稿、专题报道,还劲爆。 梁子又白了我一眼,一脸无奈地说: “哥,你以为我们想啊?那个李凯乐,就是死者的丈夫,不听话啊。 昨天晚上,他报了案,我们调查取证完,就回来了,等待法医和技术科那边,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我们查案总需要时间吧? 这个李凯乐呢? 今天一大早,给我们打电话,问我们有没有抓到凶手。 我们说没有。 他就跟疯了一样,一定说是我们警察不肯出力,拿了他们这些纳税人的钱,不干活。 他老婆死了,孩子没了,心里不好受,我们可以理解。我们好说歹说地劝他. 可是他呢? 挂了电话,就把她老婆死亡的视频传到了网上,还说我们警察无能,包庇凶手。” 说到这儿,梁子朝警局大门方向扬了扬下巴,说: “你看,他又来闹了。他这么闹下去啊,可能还不等抓到凶手,我们这些警察就要疯了。” 这个时候,魏大肚回来了,一脸的疲倦,肚子感觉都小了一圈,显然应付那个李凯乐,应付那些记者、媒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们三个人围城一圈,在沙发上坐下。 我喝了一口茶,说:“说说吧,两位大佬。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哪些地方,小的可以为您二位效劳的?” 我这么调笑一番,魏大肚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看了一下时间,说:“再等一会儿吧。” 再等一会儿? “还有人要来?”我问。 魏大肚点点头。 “谁啊?”我问。 “牛人!大大的牛人!”梁子说,“十六岁考上B大心理专业,二十四岁取得哈佛心理学博士,同年还成为哈佛的助理教授。两年前,二十六岁,回国,入选青年千人计划,成为Z大心理学教授,省公安厅犯罪心理学顾问。” 我听的都有点呆住了。 这简历有点吓人啊! 这已经不是学霸了,而是学神了。 我985毕业的,在这样的学历面前,也得跪。 梁子突然凑过来说:“哥,有兴趣没?听说人家可是大美女哦。虽然比你好像大了几岁,但是女大三抱金砖吗。” “小梁,别闹。”还不等我说话,魏大肚就摆摆手,让梁子别乱点鸳鸯谱,“人家小官人是有女朋友的人。大明星徐小姐知道不?人家可是偷偷地给你秋哥留了电话。” “卧槽!秋哥不是吧!”梁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很狗腿地凑到我面前,说,“秋哥,改天让嫂子也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呗?我要求不高,不用嫂子这样的一线大明星,二线、三线的就行。” 我看了看梁子,再一次很温柔地对他说道: “滚!” 大家调笑一番,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魏大肚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 这是第二章,第三章,我还在写,不过应该会很晚了,大家不用等了。 最后求一下收藏、鲜花。 另外乘着这周有一个大的图推,再说一下,大家可以加一下读者群不。 到现在,群里还是没有一个人。 我也是很伤心啊。 另外,加了群的,都可以给个龙套哦。 第21章 心理画像(加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应该就是刚刚梁子说的那个人。 这个女人一身黑色的OL装,一头长发都盘在了后脑勺上。 她的外貌其实算不上很漂亮,只能说是中上,但是她的气质是真的很好,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但是,这个女人,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那种人。 无论她是男是女,我都不喜欢。 她的眼神太凌厉了。她应该是那种对别人要求很严格,对自己要求更严苛的那种人。和这种人相处,太累。 这个女人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见我们已经到了三个人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 “九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我没有迟到。” 我、魏大肚、梁子,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第一句竟然会这么说。 第一句话,一般,难道不都该是,你好,你吃了吗……这些吗? 虽然是很虚假的寒暄,但总要寒暄一下啊,这么直接多尴尬。 魏大肚,不愧是我们仨中,在社会上,混的最久的。他最先反应了过来。 “当然,当然……杨小姐没有迟到,是我们几个来早了。” 说着,魏大肚又向我们介绍这个女人。 “杨雪晴,杨小姐,Z大最年轻的教授,是……” 魏大肚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杨雪晴皱着眉头,打断了。 “魏队长,下次,我希望您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Z大的教授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强调我的年纪。教授就是教授,和年纪无关。” “……” 魏大肚这么圆滑的一个人,都被这个杨雪晴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雪晴见魏大肚不说话了,自顾自走到沙发旁,坐下,把厚厚的一叠资料放到桌子上,然后看了我一眼,对魏大肚说: “魏队长,时间差不多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开始讨论案情了,能不能请这位先生先出去。” 说着,杨雪晴又特意指了指我。 我、魏大肚、梁子,三个人里,我是唯一一个没穿警服的。 这个杨雪晴应该是认为我和这个案子没啥关系。 “你这个人……” 梁子一脸不高兴地站了起来,指着杨雪晴的鼻子,就要骂人。 我赶紧拉了他一下。 “杨小姐,我叫陈丹秋,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顾问。这个案子,我也是要参与的。”我站起来跟杨雪晴自我介绍道。 “顾问?什么顾问?”杨雪晴问道。 “民俗方面的。”我说。 “民俗?陈先生是觉得这个案子有鬼在作祟?都二十一世纪了,我想陈先生,您不会再有这么封建迷信的想法了吧?” 杨雪晴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杨小姐,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现在的科学解释不了的。面对这些事情,最科学的方法,难道不应该就是客观地承认这一点吗?”我反问道。 “科……” 杨雪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魏大肚打断了。 “杨小姐,本案中的女子死法怪异,我们市局怀疑她被某种邪教蛊惑了。这位丹秋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是我们市局刑侦支队最信赖的合作伙伴。 杨小姐是听从省厅的命令下来帮忙的,您要是对此有什么疑问,可以和省厅反应。在省厅没有新的命令之前,这位丹秋先生就还是我们专案组的一员。“ 魏大肚给找的我参与案件的理由,其实并不怎么样。但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达他的一种态度。 杨雪晴虽然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但不傻。魏大肚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明白了。 魏大肚说完,她就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厚厚的一叠资料,发到我们手里,介绍道: “我看过你们发给我的视频。 我认为视频里的男人,是用催眠的方法杀死了死者——于兰芹。 从这一点分析,男人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至少上过大学,学过心理学,甚至曾经就是心理医生。 虽然这个男人是背对着镜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很瘦,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德国的欧内斯特·克雷奇默博士以及哥伦比亚大学的威廉·谢尔登博士曾经做过研究。 他们发现人的体型和精神状况密切相关,身材消瘦或者身体衰弱的人更容易患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另外,从视频里看,这个男人的头发、衣服、裤子、鞋子,都已经很久没洗了。 这说明这个男人不注重个人卫生。 不注重个人卫生,这一点,正好也是精神分裂,心理状况不佳的外在表现。 结合这两点,我暂时判定这个男人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严重到要杀人的这个程度,一般都需要长时间的慢慢积累。 这个时间一般是八到十年。 通过你们警方对现场的勘察,男人杀死死者之后,没有对死者进行性侵,也没有拿走现场的任何财物,只是带走了死者刚刚怀了三个月的胎儿。 这说明死者对胎儿情有独钟。很有可能,凶手的精神疾病就是于此有关。 一般上过大学的人,结婚并且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间,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 以这个年龄,再加上八到十年的潜伏期,我让为凶手现在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三岁到四十五岁之间。 有严重精神分裂的人,往往性格孤僻,抵触与人接触,独居。 综上,我给凶手的心理画像就是: 年龄三十三到四十五岁,上过大学,甚至曾经就是心理医生,结过婚,但是目前独居。 他和他太太应该有过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活下来,他的太太也因此和他离婚,或者去世了。” ********** 感谢17K书友ucfar5sl叒叕次打赏。 原本两次打赏,应该加更两章的。 但是允许我偷下懒吧,就加更这一章吧。 毕竟我欠的有点多,我怕还不完。 最后,求下收藏和鲜花吧。 第22章 九十三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做完凶手的心理画像,杨雪晴的任务就完成了。魏大肚下楼送她。 而我则依旧,在魏大肚的办公室里,翻看这个案子的卷宗。 卷宗里,有一个小细节吸引了我注意。 从医院提供的,死者于兰芹的医疗记录上来看,死者死的那天,正好是她怀孕的第九十三天。 虽然我们常说十月怀胎,但实际上一般怀孕周期只有二百八十天。 二百八十天,正好是九十三天的三倍加一天。 我不知道这是凶手刻意为之,还是仅仅就是巧合。 忽略掉这一个小细节,总的来说,这个案子,凶手做的还是很完美的。 在现场,凶手并没有留下指纹和DNA。 虽然有摄像头拍到了凶手,但拍到的也只是一个背影,没有正脸或者侧脸,不能用来辨识凶手的容貌。 而且最后,凶手消失在了一个没有摄像头,岔路口也很多的城中村,不知了去向。 从目前魏大肚他们掌握的情况看,或许真的只能下笨功夫,按杨雪晴给凶手做的心理画像,对全市人口,进行筛选,然后逐个摸排。 H市有近千万人口,这无疑将是个大工程。 魏大肚送完杨雪晴,回到办公室,问我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我发现的那个小细节告诉他。 我怕扰乱他们的侦破方向。 侦破方向错了,那再努力,都是白费工夫。 筛选、摸排,虽然效率低,但是出错的可能性也小。 这个案子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市局、省厅都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可以说,他们给予魏大肚的支持是无限度的。 魏大肚刚把侦破方案报上去,市局就立刻同意了,省厅怕市局人手不够,还特意从外市抽调人手,协助市局破案。 三天工夫,魏大肚他们就排除了上百个嫌疑人。 相信,只要再给他们几天,他们就能抓到凶手了。 可惜,凶手并不给他们这个时间。 三天后,第二、第三、第四个死者同时出现了。 这三个死者分别是,一个六岁的男孩,三十三岁打算生二胎的男孩母亲,以及三十岁来男孩家做客的男孩母亲的妹妹。 现场勘察发现,其中男孩和他母亲的妹妹,是直接被凶手一刀捅死的。 只有男孩的母亲,是和前一个死者于兰芹一样,自己剖腹献胎,导致大量出血,最终丧命。 倒在血泊中的男孩母亲,脸上,也有一个满足的微笑。 在卷宗里看到这么一番场景,和在现场看到这么一番场景,完全是两种感受。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觉得渗人的很。 这回出现场的,不仅有我、魏大肚、梁子,还有杨雪晴。 杨雪晴拿出一张很大的H市地图,在上面标出了第一个死者于兰芹被杀现场的位置、这一回三个死者被杀现场的位置,以及凶手杀害于兰芹后消失的城中村的位置。 这三个位置彼此相距不超过两千米,走路都不用半个小时。 据此,杨雪晴认为凶手很有可能就住在附近。 而且,她还认为: 这一回,凶手杀害了三个人,明显有升级的趋势。 这说明凶手的心理状况变的更糟了。他变的更加暴躁,暴力。 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三起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血腥的凶杀案。 可是杨雪晴的话刚说完,梁子就提出了不同意见。 梁子说,他们筛选、摸排的工作,就是从于兰芹被杀的案发现场开始的。 现在,附近这一片,包括这一回的案发现场周围,他们早就筛选、摸排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凶手。 杨雪晴却说是梁子他们工作不够细致,漏掉了凶手。 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魏大肚劝了他们几句,就问我现在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法。 我更关心的还是男孩母亲究竟怀孕多少天了。 我对于兰芹被杀的那一天,正好是她怀孕的第九十三天,念念不忘。 回到警局,我看到了,早已有人准备好了的,男孩母亲的医疗记录。 不多不少,男孩母亲正好也怀孕九十三天。 我把两份医疗记录,往魏大肚、梁子、杨雪晴,三人面前一摆。 魏大肚不说话了。 梁子皱起了眉头。 杨雪晴则拿起两份医疗记录,细细阅读起来。 “秋哥,这是个巧合吗?”梁子问我。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杨雪晴很快看完了两份医疗记录,又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回到桌子上,说: “或许,凶手的孩子,就是在他妻子怀孕的第九十三天,不幸夭折的。” 我还是没说话。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判断,或许错了。 玄门中有一种丹,名叫胎丹。 炼制胎丹所需的药材,绝大部分都是很正常的,无外乎人参、灵芝这些滋补品。 唯独它的药引子很怪,也很邪,是三个九十三天的胎儿。 胎丹炼成之后,服丹者需要在自己死之前一天服用。 三个胎儿各九十三天,再加上服丹者自己还剩下的一天,正好凑齐二百八十天。 服丹者,也因此相当于重新投了一次胎,再获新生,得以续命。 这种胎丹当然无疑也是玄门的禁药之一。 谁敢炼制,杀无赦! 不过为了活命,总有人会干的。 这么干的人,一般都是将死之人。 他杀人是为了炼丹,炼丹是为了活命。 这和杨雪晴,给凶手做心理画像时候,说的,凶手因为失去孩子,而得了心理疾病,又因为心理疾病而杀人,并不相符。 这说明她的心理画像很有可能是错的。 魏大肚他们以此进行的筛选、摸排,很有可能也真成了白费工夫。 我看了眼杨雪晴,并没有立刻把我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我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杨雪晴走了,我才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魏大肚。 魏大肚对我的判断,还是很相信的。 他立刻就让人重新筛选、摸排,找那些快死的,而且还能接触医院孕妇医疗档案的人。 ********** 读者大爷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 我一直用的是四五十元的垃圾键盘,而且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码字了,我的手有点吃不消了。 今天码字的时候,手指头都跟针扎的一样。 让我稍微缓一口气吧,明天我买的机械键盘就该到了。 再次欠大家一章,也就是我又变成了欠大家六章了。 第23章 凶手死了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第二起凶杀案的发生,让舆论更加哗然,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将凶手剥皮抽筋。 可惜,这一切,并没有让凶手怯步。 两天后,第三起凶杀案发生了。 第三次凶杀案的案发现场,离前两次的案发现场并不远,依旧彼此不超过两千米。 第三起凶杀案的受害者也依旧是个怀孕九十三天的孕妇,名叫贝思佳,26岁,外贸公司白领,未婚,独居。 当天,她已经和相恋了三年的男友吕乐水,约好了一起去民政局领证。 可惜,她终究没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因为一个魔鬼盯上了她。 好在,这一回,这个魔鬼似乎也失去了撒旦的眷顾。 他刚杀害贝思佳,接过她肚子里的胎儿,还没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赶来接贝思佳去民阵局的吕乐水。 看着倒在血泊中,几个小时后就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朋友,吕乐水疯了一样冲上去。 他一脚踹翻了凶手,骑在凶手身上,不停地往凶手的脑袋上死命招呼。 凶手身材瘦弱,营养不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凶手就变得力大无穷。 他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从地上跳起来,将吕乐水弹出老远。 等吕乐水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冲向凶手的时候,凶手鬼魅一般,迅速出现在他的面前,重重的一拳打在吕乐水的脑袋上。 吕乐水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自己也不再在女朋友贝思佳的住处,而是到了郊区的一个乱葬岗。 等他再次赶到贝思佳住处的时候,他就见到了魏大肚,被魏大肚带回了警局。 原来,贝思佳的邻居闻到浓重血腥味,已经报警了。 吕乐水是见过凶手的。 在他的帮助下,魏大肚他们很快就画出了凶手的模拟画像。 有了画像,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没两天,魏大肚他们就找到了凶手。 凶手名叫崔元平,41岁,原本是H市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 九年前,他的妻子在生孩子的时候,意外大出血。为了保住孩子,他妻子选择牺牲了自己。 在他妻子的遗像前,他发誓他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将孩子培养成才。 可是,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作弄人。 他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刚料理完妻子的后事,孩子就死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崔元平一个心理咨询师,也得了心理疾病。 他不再和人接触,常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几个月,甚至曾经还被诊断出,得了轻微的精神分裂。 除了崔元平的住处,离三起凶杀案的案发现场比较远之外,他的所有情况都和杨雪晴当初给他做的心理画像完全相符。 当我们一块儿去崔元平的住处抓他的时候,杨雪晴别提有多高兴了,就像一只日遍满山公猴的母猴王。 梁子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安慰我,说不就是错了一次吗,没啥的,办案子,谁能不出错。 我笑笑,表示并不在意。 其实,我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并没有这么简单的就认为我自己错了。 还是那个问题,杨雪晴的心理画像,并不能解释凶手为什么只挑怀孕九十三天的孕妇下手。 魏大肚他们假装是物业的人,敲了很久崔元平家的门,但是,一直都没有人开。 最后,魏大肚只能下命令,撞开门,冲进去。 可是冲进去后,屋里的情况,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崔元平死了。 他就直挺挺地躺在自家的厨房里。 他的边上是一个冰箱。 冰箱门还开着。 冰箱里面干干净净的,没啥东西,只有两个带血的小碟子。 把两个小碟子带回警局,通过对血迹的DNA检验,发现这两个小碟子里,曾经放过第一和第二起凶杀案里,被崔元平带走的两个胎儿。 可是,魏大肚他们翻遍了崔元平的家,都没有找到三起凶杀案里被带走的三个胎儿。 这三个胎儿就这么神秘失踪了。 案子到这儿似乎就要断了。 魏大肚他们自然不甘心,案子就这么断了。 他们开始找崔元平住处周边的监控视频。 他们想从这些监控视频里,发现崔元平究竟将这三个胎儿藏哪儿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在视频里,找到崔元平藏匿三个胎儿的地点。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一无所获。 他在视频里找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第三起凶杀案受害者贝思佳的男朋友,吕乐水。 在贝思佳被害的那天,吕乐水曾经和崔元平一起回到了崔元平的住处。 他们两个,进门后,没一会儿,吕乐水就出来了。他的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他就拿着这个塑料袋,一直往郊区走,直到没有摄像头再拍到他。 我们猜测,他很有可能就这么走去了,那个他昏迷后醒来的乱葬岗。 至于崔元平,他就没有再出过房门,直到魏大肚他们把他的尸体抬回警局。 魏大肚他们去了吕乐水醒来的那个乱葬岗,可是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那个很有可能装了三个胎儿的黑色塑料袋,就这么神秘地不见了。 他们把吕乐水再次带回警局。 可是,吕乐水一问三不知,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去过崔元平家,更不记得什么黑色塑料袋。 案子到了这儿,似乎又要断了。 令人高兴的是,很快又出现了新的线索。 崔元平手机被发现的时候,里面的文件已经被删的干干净净。 通过技术科的恢复,在崔元平的手机里面,我们发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照片。 崔元平和一个人很亲密的合照。照片拍摄时间在一个多月前。 而且,和崔和平拍照的这个人,我认识。 这个人也是玄门人。 ********** 不好意思,诸位读者大爷,今天就这一章了。 我欠大家七章了。 我买的键盘原本今天该到的, 可是,快递员说他送快递的车坏了,坏了,坏了……所以,今天不送了,不送了,不送了…… 我:…… 第24章 胡俪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个人就是曹法宗。 那个隐居山中,淡泊名利,一心修行的曹法宗。 当我、梁子、魏大肚,还有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杀到曹法宗住处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他的小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早已人去楼空。 魏大肚他们,通过调查曹法宗的社会关系,发现他还有一个徒弟。 这个徒弟是个医生,而且是很多人羡慕的妇科男医生。 三起凶杀案中遇害的三个孕妇,虽然就诊于三家不同的医院,三个不同的医生,但是这三个医生不是曹法宗徒弟的同学,就是他徒弟的朋友。 当魏大肚他们再去抓曹法宗徒弟的时候,却发现他徒弟也不见了,就找到了他徒弟的老婆。 据他徒弟老婆交代,曹法宗,在见过我和梁子后不久,就被查出得了癌症,而且是后期,命不久矣。 曹法宗无儿无女,最亲近的人就是他徒弟了。 他徒弟也很孝顺,把他从山上接到了家里,想最后好好孝敬孝敬他。 可是,住了没两天,曹法宗就说要搬出去,理由是在山上一个人住惯了,不习惯和别人一块儿住了。 他徒弟没让他再回山上,而是在自己家附近,给曹法宗租了个小套间。 当我和魏大肚他们再次赶到小套间的时候,却发现小套间里,也没了人。 小套间有一个丹炉,应该就是用来炼制胎丹的。丹炉的内部有灰烬,有火烧的痕迹,但整个丹炉已经凉了下来,感觉不到热度了,估计曹法宗已经走了很久了。 小套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凡人蝼蚁”。这四个字,或正或斜,或大或小,不断重复,像杂草一样,蔓延开来,挤满所有的墙壁。 看着这几百,几千,几万个字,我就好像看见了几百,几千,几万只恶鬼。 我心底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死亡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它将一个淡泊名利、一心修行的正义之士逼成了为活性命,不择手段的邪魔外道。 不过,当我从曹法宗的小套间里出来,阳光照到我身上,那一瞬间,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或许,在死亡面前,曹法宗并没有改变,他淡泊名利,一心修行丹功,所求的不就是延年益寿,甚至长生吗。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案子到这儿,也就了解了,剩下就是通缉曹法宗和他徒弟。 我回到了茶馆。 我刚坐下,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的同学胡俪有事找我。 胡俪是她的大学同学、室友、闺蜜,S市人,家里蛮有钱的,学表演也不是为了当明星,纯粹就是兴趣爱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胡俪一直不怎么待见我。 那时候,我每次去她学校找她的时候,胡俪一见到我都会躲的远远的,搞的有一阵子,她都怀疑我是不是对胡俪动手动脚过。 这回,这个胡俪主动要见我,倒也有点怪了。 我按她给我的胡俪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才响了一声,胡俪就立刻接了起来,显然她早就在等这个电话了。 可是,我还没说话,胡俪很快很轻地说了句——明天东湖边上湖畔居见,就把电话挂了。 拿着没了声音的手机,我一时有点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如约去了东湖边上的湖畔居。 东湖是H市闻名全国的文化旅游圣地,湖畔居则是东湖边上颇为高档的茶楼,比我那小茶馆,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点了一壶茶,要了几样点心,看着窗外东湖的美景,慢悠悠地喝着,吃着,文艺的气息就像夏天的蚊子、苍蝇,一下子嗡嗡而来,笼罩住我这坨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那啥。 我心里不由感慨这倒的确是胡俪的风格。 胡俪虽然名字叫“狐狸”,人长得也有点媚,有点像香港那版《封神演义》里妲己的演员温碧霞,但其实是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 我每次见到她,她基本都是一袭白裙,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还向往纯洁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也因此她手里的书,永远都是那么几本:《罗密欧与朱丽叶》、《傲慢与偏见》、《挪威的森林》…… 这么几本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 不过,最后,她好像真的找到了她的爱情——一个家里也有钱,热爱跳舞的,舞蹈学院男学生。 当我和我女友,还在为路边的煎饼果子加几个鸡蛋,而斗嘴的时候,胡俪已经很男朋友一起开开心心地翘课,游遍了祖国的大好山河。 那感情好得真应了那个成语——如胶似漆,黏的很。 S市和H市相距并不算远,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时。 可是,我从九点多一直等到十二点,还是没见到胡俪,直到下午两点多,胡俪才拎了一个小包,匆匆赶到。 胡俪依旧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白裙,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显得很虚弱。 我问胡俪吃午饭了吗。 胡俪摇摇头。 我刚想跟服务员多要几样点心,给她垫垫肚子。 胡俪却说不用了,她赶时间。 赶时间? 我愣了一下。 胡俪看出了我的疑问,说她是瞒着他出来的,他现在不让她离开家。 他是谁?我问胡俪。 胡俪说她老公——夏和怡。 夏和怡就是我前面提到的她那个真爱。 我没想到他们已经结婚了。 我笑笑说,和你老公吵架了? 胡俪说没有。 那是为什么,我问。 胡俪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才凑近我,小声跟我说,他老公,夏和怡,两年前,去西藏那边采风,突然失踪了,两年来一直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但是一个星期前,他却突然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让她仔细说说。 ********** 今天就这一章了,手疼的厉害。 我买的那键盘还是没到。 买的时候,为了偷懒,用了淘宝的菜鸟乡村。 没想到,这玩意儿是个坑货。 三四天了,一直把我的键盘压在市里的网点,不给送来。 我昨天、今天,找客服投诉了七八次,一点用都没,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键盘啥时候能到。 最后,说一句,如果我以后再用菜鸟乡村,算我傻逼。 哦,对了我已经欠大家十章了,我记着的。 第25章 畜生冲身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网上常说,毕业季就是失恋季、 不过,这句话并不适合胡俪和夏和怡。 他们俩一起毕了业,一起回到了S市,家里也都有钱,没有经济压力,一个进了S市话剧团,一个进了S市歌舞团。 这两个艺术团体都是国家级的艺术团体,他们俩依旧在艺术殿堂里可劲儿地浪。 但是,浪久了总是会出事的。 两年前,夏和怡去西藏一个名叫推瓦村的地方采风。 推瓦村海拔极高,有五千多米,都快赶上珠峰大本营了。 那儿几乎可以说是人类能够生存的极限了,基本没有外人去。 也因此,那里保留了极具藏族传统特色的舞蹈,正适合夏和怡这个未来的舞蹈家。 在推瓦村的日子里,夏和怡,每周一,都会趁着去线上集市买东西的时候,给胡俪打个电话。 每当到了周一,胡俪也会按时按点地等在电话前。 可是,突然有个星期,胡俪没有接到夏和怡的电话。 等到了第二个星期,胡俪电话终于响了,可是等来的不是夏和怡,而是西藏那边的公安局。 警察告诉胡俪,夏和怡,在去推瓦村附近的蒙达岗日雪山游玩时,失踪了。 “轰隆”一声,一个晴天霹雳,在胡俪的脑子里,炸响。 她不相信夏和怡已经死了。 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夏和怡的尸体,她就一天不相信夏和怡已经死了。 她去了推瓦村,去了蒙达岗日雪山,想把夏和怡给找回来。 可是都没有找到。 胡俪说,那阵子她有点魔怔了。 话剧团也不去了,每天把自己锁在家里,拉上窗帘,在一片漆黑中,一边又一边地看着夏和怡的独舞视频。 每当看视频的时候,她都觉得夏和怡就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她。 最后,连夏和怡的父母都有些不忍心了。 夏和怡的母亲哭着劝胡俪,趁年轻,早点再找一个吧。 可是胡俪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个时候,她总会掏出手机,给夏和怡的父母看一大堆她在网上找到的资料。 1955年,7月2日,从纽约飞往佛罗里达的泛美航空公司914号班机,在飞行途中突然消失,35年后,又出现在了委内瑞拉卡拉加机场。机内人员全都安然无恙。 1969年7月30日,在安大略湖皮克特,一名13岁男孩突然从他的亲戚和邻居眼前消失,几天后他又在原地被发现。 还有很多很多。 或许,胡俪的诚心终于打动了老天爷。 一个星期前,胡俪的老公真的又出现了。 那天,胡俪像往常一样,在漆黑孤寂的家中,呆呆地看着夏和怡的独舞视频。 突然门铃响了,胡俪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父母或者夏和怡的父母。 可是,当她开门后,她见到了她思念了两年的爱人——夏和怡。 她扑进他怀里,哭了。 晚上,胡俪找了自己的父母,找了夏和怡的父母,一起庆祝。 可是,夏和怡却好像不单不认识胡俪的父母,而且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 他就认识胡俪。 他坐在胡俪身边,侧着身,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盯着胡俪,一句话都不说,桌上的饭菜,也没动一筷子。 原本夏和怡死而复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这么一来,全家人都闹的很尴尬。 吃完饭,走的时候,有点迷信的胡俪母亲,悄悄拉住了胡俪,看着不远处依旧保持着一脸僵硬的微笑,盯着胡俪的夏和怡,说让胡俪小心点。 胡俪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觉得夏和怡失踪两年,刚回来,有点奇怪,是正常。 她母亲这么说,她还有点不高兴。 可是,很快胡俪就发现自己错了。 夏和怡不是有一点不正常,而是很不正常。 晚上,回到家,该睡觉了,,胡俪特地为夏和怡铺了新床单,换了新被子。 可是,当夏和怡随着胡俪一起进到卧室,夏和怡并感谢胡俪的心意,他连床都没看一眼,直接躺在了地上,缩在床边。 他侧身躺在地上,把身子弯起来,把头埋到膝盖上,就像路边的野狗一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胡俪一醒来,就发现躺在地上的夏和怡不见了。 她怕夏和怡又突然失踪了。 她慌慌张张,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卧室,就见到夏和怡正在厨房做早饭。 他手里拿着菜刀,正在切着什么。 在S市,男人做家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夏和怡以前就经常给胡俪做早饭。 胡俪悄悄地走过去,想从后面抱住夏和怡的腰,给他一个甜蜜的早晨。 可是,当胡俪走到夏和怡身后,她张开的双手,却怎么也不敢抱住夏和怡的腰了。 夏和怡正在切肉——血淋淋的,毛都没退的老鼠肉。 老鼠的脑袋还在砧板上,一双没了光泽的鼠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胡俪。 夏和怡转身,见到了胡俪。 他朝着胡俪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他拿起一块还有毛的老鼠肉放到自己嘴里,慢慢地咀嚼,慢慢的品味,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他自己吃完了,他还一点都不吝啬地拿起一大块,递到胡俪的面前,好像是在邀请胡俪,一起品尝带毛老鼠肉的鲜嫩美味。 胡俪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老鼠肉,却怎么也不敢接。 胡俪带着夏和怡去了医院,医院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回到家里,看着自己日思夜想了两年的夏和怡,胡俪突然想到她母亲的话——小心点。 胡俪怕了。 她觉得回来的并不是夏和怡,至少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夏和怡。 她想逃了。 可是夏和怡却好像一层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她。 她走到哪儿,夏和怡就跟到哪儿。 而且,夏和怡还不让她和别人联系。 只要,她一接别人的电话,夏和怡都会很粗暴地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把电话挂断。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昨天,她接我电话的时候,那么奇怪。就是怕夏和怡听见。 今天,她之所以会来的这么晚,也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脱身的机会。 听完胡俪的描述,我觉得夏和怡应该是被畜生冲身了。 畜生冲身,和鬼上身是差不多的,区别就在于,附在人身上的,不是鬼,而是懂修行的畜生。 从胡俪描述的夏和怡的睡姿来看,夏和怡也许是被狗上身了,可是吃老鼠肉,却不是狗的习性,是猫的最爱。 难道,冲了夏和怡身的不单有狗,还有猫? 对于究竟是什么畜生冲了夏和怡,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只能告诉胡俪,我想当面见见夏和怡。 ********** 今天就这一章了,我欠大家十一章了。 另外收藏已经到了一个很好的数字——250. 这么一来,我欠大家的,就到了13章。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数字。 键盘还是没到,手也不是很舒服,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 明天,我尽量做到恢复更新,补更只能等到键盘到了之后了。 我已经让卖家那边重新给我发一个了。 第26章 推瓦村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没想到,胡俪却跟我说,不用了。 她知道冲了夏和怡身的是什么畜生。 狐狸。 我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 狐狸,哺乳纲,食肉目犬科动物,主要以鼠类、鸟类、昆虫类等小型动物为食。 这似乎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夏和怡睡姿像狗,却有猫的爱好。 我问胡俪,她是怎么知道的。 胡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经常躲着你吗?” 我愣了一下,开玩笑道:“你怕我对你动手动脚?” 胡俪摇摇头,说:“不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为什么?”我问。 “差不多,从十二三岁开始吧,我经常会梦到,一只白色的狐狸。 它说它在等我,等我回去。我也不知道它是让我回哪儿去。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梦。 后来,梦到的次数多了,我也害怕过。 不过,这种害怕并没有持续太久。 十二三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渐渐的,梦到的次数多了,我觉得它或许真的是我前世的恋人。它在等着我,等着我回到它的身边。 大学的时候,我听梦妍说,你是玄门人,怕你……” 我笑了笑,看着东湖边上十几年前新建的铜塔,说:“怕我不懂爱,无情拆散你们这段旷世绝恋。” 胡俪很尴尬地笑了笑。 “你现在还会梦到那只白狐吗?”我问。 胡俪说: “不会了。大三的时候,和怡跟我表白的那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梦到它。 梦里,它冲我龇牙咧嘴,一副很凶恶的样子,这也是它第一次这么对我。 它说,我又抛弃了它,它一定会让我后悔的。 我想现在是它回来报复我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如果真的和胡俪说的一样,那么冲了夏和怡身的男狐狸精怨气应该不小,这件事解决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得准备准备。 怕出意外,我给胡俪在H市订了个房间,没让她立刻回S市。 我打算等我准备好了,让她跟我一块儿回去。 说是准备,实际上,也不用准备什么,就是多买些朱砂、五铢钱啥的,要不了多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胡俪住的酒店找她。 我在胡俪住的房间外,敲了很久的门。 死人都要给我敲醒了。 可是,胡俪依旧没有给我来开门。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我叫来了服务员,让她给我开了门。 开了门,就见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问服务员胡俪去哪儿了。 服务员说她也不知道,胡俪还没有退房。 她见我很着急的样子,就带我去了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通过监控视频,我见到了夏和怡。 昨天半夜的时候,他找到了胡俪。 他没找服务员,也没用房卡,就自己打开了胡俪的门。 没一会儿,胡俪就好像没了魂一样,呆呆地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酒店,不知了去向。 我找到了梁子,让他帮我查查夏和怡带着胡俪去哪儿了。 很快,梁子就告诉我,他俩昨天半夜的时候,就坐着飞机去了拉萨。 拉萨? 西藏? 夏和怡采风的推瓦村不就在西藏吗? 我也赶紧买了飞机票,直飞拉萨。 推瓦村离拉萨并不算太远,我在网上查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车程。 不过,因为航班延误,我到拉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实际上也算不上是晚上,七点多的拉萨天还亮得很,只是我不可能在天黑前,赶到推瓦村了。 而且推瓦村的海拔有五千多米,比拉萨还要高出一千多米,氧气含量更是只有内地的一半。 我虽然身体素质还可以,但也得先适应适应。 所以,我决定先在拉萨,住一晚,再去推瓦村。 第二天,我在拉萨租了一辆越野车,直接开车去了推瓦村。 原本,听了胡俪的描述,我以为推瓦村会是个很落后,很原始的小村落。 可是,等我到了,我发现我错了。 推瓦村虽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但如今已经成了旅游景点。游客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有几十个人。 我在村里找了个类似农家乐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因为村里人,都不怎么会说汉语,所以我最先问的是村里的游客。 我给游客们看了夏和怡和胡俪的照片,问他们有没有见过。 游客们都说没有见过,最后还是村里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告诉我,他见过。 这个男孩在学校里学过汉语。 我问他什么时候见过的。 男孩想了想说两年前,男的先来,在他们村住了很久,后来失踪了,接着女的来找男的,没找到就回去了。 我:…… 白高兴了一场。 我悻悻地回到小旅馆,没想到男孩也跟了过来。 站在,旅馆门口,我问男孩还有什么事吗。 男孩指了指我背后的旅馆,说这是他家开的。 我:…… 男孩才跟我说了一句话,就被他爸叫走了,让他帮着杀羊,杀牦牛。 小旅馆里很热闹,好像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 回到屋里,我站在四楼的窗前,俯视着整个村子。 村里没什么太高的建筑,这家小旅馆的四层小楼,可以说是村里最高的建筑了。 我站在窗前,村里人的一举一动,我都尽收眼底。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件事。 今天村里,不仅仅只有小旅馆很热闹,整个村子都很热闹。 所有的村民,都很忙碌。男人们杀羊,杀牛,女人们做糌粑、酥油茶,似乎村子里的人要过一个盛大的节日。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见到了男孩,我拉住了他,问他村里是要过什么节日吗。 男孩看了看远处的蒙达岗日雪山,说: “山神老爷要结婚了!” ********** 大家别着急,第二章,我还在写。 第27章 山神老爷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山河有灵,玄门人是认同的。 但是山里有山神,这一点,玄门人是不认同的。 一般人口中的山神,往往都是修行有成的畜生。 我立刻就想到了冲了夏和怡身的男狐狸精。 我赶紧问男孩是怎么一回事。 男孩说,他们村子里有传说,在离他们村子不远的蒙达岗日雪上,原本有一男一女两个山神。 他们是一对相恋的爱人。 几百年前的一天,一个魔鬼突然出现在了雪山上。 他迷惑了山神太太,将山神太太骗出了雪山。 山神老爷震怒。 他的愤怒变成了雪山上的狂风,日日夜夜不停地呼嚎。 但是就在昨天,雪山上的狂风突然停了。 他们村里的老扎巴梦到了山神老爷。 扎巴就是出家人的意思。 山神老爷告诉老扎巴,他从魔鬼手里,救回了山神太太。 他和山神太太,将在藏历三月二十七那天,结婚。 他命令村里的人为他和山神太太好好操办操办。 男孩说完就走了,我则一边吃着饭,一边思考着。 如果真如我猜测的,夏和怡带着胡俪来了推瓦村。 那么按行程,他们应该是昨天就到了。 昨天晚上,推瓦村的老扎巴就梦到了所谓的山神老爷救回了山神太太,要结婚了。 这未免也太巧合。 我现在基本已经肯定,男孩口中所谓的山神老爷,就是那个冲了夏和怡身的男狐狸精,所谓的山神太太就是胡俪。 我百度了一下,藏历三月二十七,就是两天后,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了男孩。 我让他带我上蒙达岗日雪山。 我想去会会那个男狐狸精。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男孩都不同意。 他说他们村里的人,一般都不敢上雪山,怕触怒山神老爷。 我说我给他钱,算是雇他给我当向导。 男孩犹豫了一下,问我给他多少钱。 我问他,他要多少。 男孩竖起了三根手指,说三千,他要买手机,玩王者荣耀。 我:…… 虽然有些无语,但我还是马上就同意了。 可是,我和男孩刚走到村口,就被人拦住了——一个穿着喇嘛袍的干瘦老头。 老头佝偻着身子,站在那儿,看着我和男孩。 男孩对老头很恭敬,走到老头面前,合十鞠躬。 我猜这个老头应该就是,昨晚男孩口中,他们村里的那个老扎巴。 老扎巴冲着男孩点点头,然后摆摆手,让男孩回去。 男孩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忤逆老扎巴的意思,回去了。 老扎巴慢慢地走到我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玄门人?”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老扎巴竟然会说汉语。 我点点头。 “你不该来这儿的。雪山不是你们汉人该来的地方。”老扎巴很平静地说。 我笑笑,半开玩笑地说: “雪山也罢,中原也罢,如今都叫中国,藏人也罢,汉人也罢,如今都是中国公民。没有什么该来不该来的。” 老扎巴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老扎巴依旧狗搂着身子,慢悠悠地走了。 既然老扎巴不愿意让我上雪山,我想村里应该是没有人再愿意帮我了。 我只能一个人上山了。 我拿着罗盘,看着指针,往阴气最重的地方去。 我想那个男狐狸精应该就藏在阴气最重的地方。 可是,我刚爬上雪山没多久,原本平静的雪山,突然就起了狂风。 狂风从山上,卷起无数的雪粒,呼啸着向我吹来。雪粒就像细小的刀片,刮得我脸生疼。 高山缺氧,又是逆风而行,没走多久,我就累了。 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休息。 没想到,迷迷糊糊,我竟然睡着了。 梦里,我梦到了苍茫的雪山。 在雪山上,有几十个小黑点排成一排,在缓慢的前行。 我一点点凑过去,终于看清这些个小黑点。 这些个小黑点是人,一个小黑点,就是一个人。 从他们的衣着,还有随身带着的东西来看,他们应该是古时候往返于汉地和藏地的行商。 他们好像迷路了,漫无目的地在雪地里走了很久了。 他们每个人走路的时候,都是摇摇晃晃的,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终于,他们一个一个地倒下了。 他们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些人里,撑到最后的是个管事模样的年轻男人。 就在年轻男人倒下没多久,一只白狐出现了。 这只白狐很大,差不多有一般的成年狼狗那么大。 它用嘴咬住年轻男人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个山洞。 怕年轻男人觉得冷,它还躺到了年轻男人边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年轻男人取暖。 年轻男人迷迷糊糊中,一把抱住了它,而且抱得很紧,就像在抱一个美女。 过了不知道多久,年轻男人醒了。 他看见了巨大的白狐。 他不单不觉得害怕,反而好像觉得是真是见到了美女,一脸痴迷地盯着白狐。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年轻男人,在白狐的照料下,身体一点一点地恢复了。 有一天,年轻男人跟白狐说,让它跟着他下山吧,他要娶它。 白狐很人性化地背过身去,露出一丝丝扭捏,没有立刻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在山洞口,又出现了一只白狐。 这只白狐,比山洞里的白狐更大一点,差不多有成年藏獒那么大。 这只白狐冲着山洞里的白狐嘶吼一声,然后疯了一样,冲向年轻男人。 它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男人的脖子。 年轻男人明显慌了,他竟然忘了躲避。 好在,原先就在山洞里的白狐反应了过来,它撞开了咬向年轻男人脖子的那只白狐。 “啊——!” 两只白狐一落地, 年轻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恐地尖叫。 他醒了。 他意识到,这里并没有什么美丽的姑娘,有的只是两只吃人的猛兽。 他跑了,跑出了山洞,跑出了雪山。 年轻男人逃跑后,救他的那只白狐终日在山洞口,呆呆地望着他逃跑的方向。 终于,有一天,这只白狐一咬牙决定了一件事。 ********** 收藏已经破300了,按理又该加更一章。 今天肯定是写不出来了,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欠着吧,我欠大家十四章了。 最后,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求收藏,求鲜花。 第28章 召雷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它舍了百年修行,转世为人,成了她。 她在人世沉沦,辗转几世,寻找他。 另一只白狐则经常下雪山,历经百年,寻找她。 终于这一世,他们仨相遇了。 它找到了她。 她也遇见了他。 她与他相爱了。 它带着不甘,回到了雪山。 它的愤怒,化成了狂风,日夜呼啸。 或许是宿命,他鬼使神差,这一世,再次来到了雪山。 它用大雾,冰雪笼罩了他。 她失去了他。 两年后,它成了他,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雪山。 它和她要结婚了。 —————— “好冷!” 我被冻醒了,手脚全都僵住了。 冰雪像铠甲一样,结了厚厚一层,笼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半凝固的血液艰难地在血管里蠕动。 如果我晚醒半个小时,恐怕就要交代在了这儿。 我知道这是它对我的警告。 它不让我再管它和胡俪的事情。 如果,再有下一次,它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这么看来,它还是不错的,至少杀性没有那么重。 这也怪不得,它会被推瓦村的村民当成山神老爷。 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畜生,道行再高,也是成不了“神”。 我很识趣地下了雪上,没有再和它硬刚。 不过,事,我还是得管。 回到小旅馆,我赶紧找到了男孩他爸,让他帮我借十四张同样大小高低的桌子。 老扎巴只是不让他们带我上雪山,对其他的事儿,并没有限制。 很快,男孩他爸就帮我借到了桌子。 我把十四张桌子,都搬到了小旅馆屋顶的阳台上。 我要用这些桌子搭一个简易的三层法坛。 最下面一层,放九张桌子,每一行三张,总动三行; 中间一层,放四张桌子,每一行两张,总共两行。 最上面一层,放最后一张桌子。 放好桌子,我又取了二十八面小旗,按二十八星宿,插在最下面一层的桌子上。 东边七面青旗,布青龙形,北面七面黑旗,作玄武形,西面七面白旗,摆白虎形,南面七面红旗,成朱雀形。 插好了最下面一层,我又接着插中间一层。 六十四面黄旗,按六十四卦,分八个方位,插好。 至于最后一层, 则只需要一面黄旗。 不过,这面黄旗需要画上窥天符。 当我把最后一面画了窥天符的黄旗竖起,我这个简易法坛也就成了。 这个法坛,名叫七星坛。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用的就是这个法坛。 不过,我用这个法坛,并不是为了借东方,而是为了召雷。 召雷,召的是天地之间真正的天雷,而不是一般用符纸产生的法雷。 天雷代表了天地正气,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是一发天雷解决不了的。 布好了法坛,我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村里热闹的氛围吵醒了。 今天,是他们的山神老爷大喜的日子。 村里人都穿上了盛装,绸缎、银首饰、珊瑚、玛瑙,一样不少。 他们就像自家人结婚一样。 他们在雪山脚下,摆起了盛大的宴席。一盘盘牛羊肉,糌粑,挤满了桌子。 男孩告诉我,这个宴席,他们要摆上三天三夜,我们这些游客也可以免费参加。 不过,我并没有参加这个热闹。 我直接上了小旅馆的屋顶。 我登上了七星坛,盘腿坐在上面,看向雪上。 今天,并不是一个观赏雪山的好日子。 雪山的山顶,笼罩在浓雾中,看不清它巍峨的全貌。 中午十二点,一个小红点,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出现在了雪山的山腰上。 它慢慢地下了雪上。 它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白狐驮着穿了红色嫁衣痴痴呆呆的胡俪。 随着白狐一步一步临近,我面前画了窥天符的黄旗,一点一点地弯曲,有一阵甚至都差不多弯成了九十度。 好在,当白狐走下雪山的那一霎那,黄旗又突然绷直了。 我松了一口气。 刚刚,如果,这面画了窥天符的黄旗折了,我也就可以收拾东西,回H市了。这只白狐,不是我能对付的。 现在,它没折,则说明我还是能对付它的。 雪山脚下,推瓦村的村民,在老扎巴的带领下,匍匐在草地上,恭敬地祭拜着他们的山神老爷。 那些游客,则在白狐还在山腰上,刚刚走出浓雾的时候,就已经昏倒在了草地上。 白狐并没有理会推瓦村的村民。 它曲腿,蹲下身子,放下胡俪,然后一步一步向着村子走来。 虽然我和它相距很远,但是我知道,它已经看见了我。 我右手掐剑指,直指苍天,祝曰: “吾奉道无私,操心正直。今吾筑坛,为剪妖邪,代天行化!” 祝毕,我一指白狐。 霎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风云变色,一团紫云由东而来。 紫云笼罩在白狐的上方,“轰隆”一声,一道天雷,打在了白狐身前。 这是我对昨天白狐手下留情的报答。 白狐往后退了一步。 它怕了这道天雷。 白狐开始狂奔。 它想躲开天上的紫云。 可是,这无疑只是它的痴心妄想! 无论它跑到哪儿,它跑的多快,紫云都一直笼罩在它的头顶上。 突然,白狐好像明白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它冲我龇牙。 它冲我嘶吼。 它带着无尽的黑暗,奔向了我。 很快,雪山不见了,村子不见了,我脚下的小旅馆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我仿佛陷入了地底世界。 我的脚下是一根很小的石柱,刚够我站立。 在石柱下面,则到处都是沸腾的岩浆。 我只要踏出一步,就会掉进汹涌的岩浆之中,瞬间被烧成灰烬。 灼热的岩浆,好像对白狐并没有影响,它如履平地,依旧在向我冲刺。 我知道这是白狐生成的幻象。 只要我心底有一丝丝的害怕,我便将一生一世沉沦在这幻象之中。 我一掐剑指,再次指向白狐。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瞬间打破了白狐的幻象。 白狐倒在了地上。 它不再向我狂奔。 天雷强力打破它的幻象,对它伤害很大。 我朗声道:“只要你放了胡俪,我就放了你!” 虽然我和白狐依旧相隔很远,但是我相信白狐已经听见了。 下面,就看白狐的选择了。 爱情与性命之间,它究竟要哪一样。 ********** 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今天,就这一章了。 今天,17K书友ucfar5sl又一次打赏了。 这么一来,我总共欠大家16章了。 就我这手残的速度,不知道哪天才能还完。 无语凝噎。 第29章 还情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白狐倔强地站了起来。 它蹒跚地向我走来。 它跑不起来了。 但它已经做出了选择。 它死都不会放弃她。 我叹了一口气。 我想到了夏和怡的前世——那个逃跑的年轻管事。 我不知道,当面对生命的威胁的时候,他会怎么选择。 因此,我也不知道,胡俪的前世,另一只白狐,为了他放弃几百年的修行,值得不值得。 不过,这一世,胡俪是人。 她不愿和它在一起,那我自然是要带她回去的。 既然,它活着不肯放了胡俪,那…… 我再一次掐起了剑指,慢慢地指向步履蹒跚的白狐。 就在这个时候,老扎巴突然出现在了白狐前面,将它挡在了身后。 这一刻,老扎巴面向我站着,他佝偻的身子,挺的笔直,就像军营门口的卫兵。 他好像在冲我喊着什么,可是隔得太远,我听不清。 我原本要指向白狐的手,僵在了半空。我怕天雷伤了老扎巴。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白狐撞开了老扎巴。 它再次坚定地吃力地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白狐已经走出了四五十米,天雷已经不太会伤到老扎巴了。 可是,我的天雷却依旧没有落下。 说真的,我已经有点不太下的了手了。 从刚刚白狐毫不犹豫撞开老扎巴那一下来看,它的本性并不坏,虽然它害死了夏和怡。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没想到的事情。 或许,因为白狐受了伤,它对胡俪的控制就没那么强了,胡俪竟然醒了。 她冲过来,也将白狐挡在了身后。 她好像也在朝我喊着什么,可我还是听不清。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胡俪。 我接了起来。 “你回去吧。”胡俪说。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要留下来?” “嗯。”胡俪说。 “为什么?”我问。 胡俪好像回头看了白狐一眼,说: “它让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前世,因为有了它的悉心照顾,我才懂了修行,才有机会见到和怡。 我要用这一世还它的情。 下一世,我才能安心和和怡在一起。” “你决定了?”我提醒道,“下一世,你会忘了这一切。你也很有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夏和怡。”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胡俪犹豫了一下,说: “我决定了,还是留下来。和怡已经死了。这一世,我注定见不到他了。我不如用这一世,还了它的情。” 既然胡俪已经想清楚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趁着天色还早,我赶紧收拾东西,去拉萨,坐飞机回H市。 我伤了推瓦村他们村里人崇敬的山神,我想他们已经不再欢迎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回到H市之后,竟然又接到了胡俪的电话。 不过,打电话的人并不是胡俪,而是老扎巴。他借了胡俪的手机。 电话里,老扎巴跟我解释说,白狐真的不是害人的妖怪。解放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推瓦村附近的头人祸害,逃上雪山。就在他快要冻死的时候,是白狐救了他。 而且,在那个时候,白狐救了很多像他这样——被头人祸害,活不下去,逃上雪山——的人。只是这些人差不多已经死完了,不能再向我讲述白狐的功德。 挂了老扎巴的电话,我还是有点懵。 我不是不相信老扎巴的话。 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给我打这个电话,跟我解释这些事情? —————— 我继续开着我的茶馆。 胡俪的事,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 她的反应,比较冷淡,只说她知道了,她自己会和胡俪联系。 快挂电话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说了声谢谢。谢她之前转发了我的微博,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我,知道了桐柏宫。 她说没啥。 这天,我茶馆里,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的衣服还是蛮贵的,就是人有点流里流气的,戴了一副大墨镜,双手插裤兜里,一副狂拽酷炫,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见了我,就说:“你就是微博上那个什么……什么……桐柏宫主?” 我点点头,说:“有事?” “那啥,我家老头子见鬼了。我看你微博上蛮有名的。怎么样,跟我走一趟吧。给你五千。” 说着,男人伸出一只手掌,使劲撑开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很久。 好像五千块钱,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件事。 说真的,五千块钱,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我也不挑食。 五千也不少了,我刚到H市的时候,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千。 我收拾了一下法器,跟着男人去了他家。 男人家并不在H市的市区,而是在H市郊区的一个农村。 路上,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包兴财,他家有个五金厂,资产千万,是他们村最有钱的。让我放心,他家不差我那五千块钱。 我笑笑,没说话。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家。 他家是一栋别墅式的三层小洋楼。小洋楼的前后左右,都是浇了水泥地面。 进了他家,我见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包兴财他爸,包成业,六七十岁的样子。 一个是包兴财他姐,包晓兰,不到四十的样子。 最后一个是包兴财的姐夫,黄安平,四十出头的样子。 包晓兰陪着包成业,大大咧咧,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黄安平,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客厅边上的沙发上,搁了半个屁股。 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该做晚饭了。包家并没有保姆,包晓兰扫了黄安平一眼。黄安平很识趣地站了起来,讪笑着,去厨房做饭了。 等黄安平走了,包晓兰瞥了我一眼,指着包兴财,对包成业说: “爸,我早说了,你把钱给我,我去请大师。 你偏不听! 你看他花了五万块钱,带回来个什么人?毛都还没长齐吧,还大师呢?那五万块钱啊,肯定又让他赌了。随便拉个人回来,糊弄你呢!” 我愣了一下。五万?不是五千吗?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包兴财已经指着我,冲着他姐吼了起来。 “你他妈知道个屁!你知道这是谁吗?桐柏宫宫主!你自己去网上看看,人家大明星徐梦妍都相信他!” “编!接着编!你以为我是爸啊!这么好糊弄?你这些鬼话,也就爸会信!” 包晓兰也不甘示弱,吼了回来。 包兴财一撸袖子,接着吼道: “那你想怎么样!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倒好,天天呆家里,缠着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为了爸的……” “我还没死呢!” 就在包兴财和包晓兰吵的最热闹的时候,包成业终于忍不住,也吼了起来。 第30章 夜谈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骂完儿子、女儿,包成业很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说: “小伙子,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也笑笑,说:“老先生言重了。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谁家兄弟姐妹没有点矛盾?” “还是小伙子你看的透彻。”包成业恭维了我一句。 我没见这茬,而是问道:“我听令公子说,老先生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先生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包成业连连点头。 看样子,见鬼这件事的确让他很不安。 可是,等真的开始说了,包成业才说了:“我……” 他就看着我身后,不说了。 而且,跟诡异的是,包兴财和包晓兰也看着我身后。 我转头,见到了黄安平。 他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朝我笑笑,说:“小兄弟,今晚有酸菜鱼。你能不能吃辣啊?” 我愣了一下,看着黄安平。 他特地从厨房里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能不能吃辣? 我说:“辣不辣都行,我不挑食。” 黄安平点点头,就走了。 我又转过头,对包成业说:“老先生,您继续讲吧。” 包成业犹豫了一下,说: “小伙子,你看,天也要黑了,咱们先吃饭。抓鬼的事,明天再说。这鬼啊,缠上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不急这么一会儿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看着包成业,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 吃完晚饭,包兴财带着我去了三楼的一间客房,扔给我一床被子和一个床单,就走了。 我正在铺床单的时候,包成业来了。 他进来后,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放下手里的床单,问道:“老先生,有事?” 包成业点点头,说:“吃饭前,我女婿在,有些事,不好说。小伙子,你别介意啊。” 我知道好戏来了。 不过,面上,我还是摇摇头,说: “没事。老先生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就什么时候说。” 包成业点点头,在床边坐下,说: “我和我女婿安平他爸,原来都是H市发电设备厂里的工人。 八七年的时候,我和安平他爸一起从厂里出来,合伙开始做五金生意。 我们两人说好了,各占公司一半的股份。 一开始,我和安平他爸都没做过生意,不懂,亏了不少钱。 后来,生意终于有了些起色,没想到,安平他爸和他妈一起出车祸,死了。 安平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走的更早。 他爸和他妈也都没有兄弟姐妹。 最后,他爸,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我。 安平他爸走后,我公司的生意是越做越好。 九七,九八年的时候,安平正好二十出头。 他向我要,他爸在公司的那一半股份。 安平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 他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既不想公司毁在他手里,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我给了他十万,作本金,让他在五年内,给我翻一倍。 他做到了,我就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他。 我说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 果然,五年后,十万块钱,他亏的一分不剩,还欠了二十万。 我帮他把钱还了。他也安分了,不再给我提要股份的事了。 两年前,我渐渐从公司退了下来,把公司交给了我儿子,我自己则搬到了这栋小别墅里。 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做噩梦。我经常梦到安平他爸临死前的样子。 一个多月前的夜里,我更是看到了安平他爸,在别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一开始,还是只是我一个人看见,后来,我儿子,我女儿,还有安平,都看见了。 半夜里,黑漆漆的,安平他爸,在别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你们一家人都看见了?”我问包成业。 包成业点点头。 送走包成业,我心里突然出现一个疑问。 在茶馆的时候,包兴财跟我说的是,他爸,也就是包成业,见鬼了。 他并没有提到他自己也见鬼了。 而且,从他当时吊儿郎当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对见鬼这件事并不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开了。 包兴财走了进啦。 “我家那老东西来过了?”他问。 我点点头。 “他跟你说了啥?”他接着问。 我笑笑,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家那老糊涂,一直以为是黄安平他爸,因为他没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给黄安平那没用的东西,所以来找他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 “不过,我知道,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 黄安平那没用的东西,当年娶包晓兰,就是为了公司的股份。 他指望着,我家那老东西一死,他能通过包晓兰,和我平分公司的股份。 我能让他如意吗? 一个多月前,我就拾掇我家那老东西,立了一个遗嘱。 老东西死了以后,公司所有的股份都归我。 从老头子立了遗嘱那天起,黄安平和包晓兰就赖在别墅不走了。 也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就开始见鬼了。” “你的意思,这鬼是黄安平召来的?”我问道。 包兴财点点头。 “你不怕吗?”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怕?怕个啥!我胆子大的很!” 说完这句话,包兴财就走了。 我也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人推醒了。 我一看,是黄安平。 他露出两行大白牙,朝着我笑。 “小兄弟,我岳父,我小舅子,是不是都来找过你了?”他说。 我看看他,点点头。 他又朝我笑笑,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说: “小兄弟,明天,你只要跟我岳父说,是我爸,因为他没给我公司的股份,在下面很不高兴,所以来找他了,我就另外再给你十万块钱,你看怎么样?” 我笑笑,说: “你现在过得不也挺好的,何必再惦记这那些股份? 你岳父也说了,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十万的本金,一分没挣,还亏了二十万。” “狗屁!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儿子就是了? 他儿子就是赌鬼,天天就知道赌赌赌…… 他这些年,输的钱可比我做生意亏的多多了。 他不还是把公司交他儿子手里了吗? 他们家的人啊,就是想作弄我,让我一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 听了我的话,黄安平情绪很激动,低声嘶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安平稳了稳情绪,又冲我问道:“小兄弟,你就给句痛快话,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我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也见到鬼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不怕吗?” “那……那不是我爸吗?我……我有啥好怕的?” 他吞吞吐吐地说。 ********** 今天,就这一章了。 到我上传这章的时候,收藏已经破了四百。 这么一来,我总共欠大家20章了。 我买的键盘,今天也终于到了,明天三更,还债。 第31章 骸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 昨晚,我睡的很舒服,并没有见到鬼。 下了楼,我见到包成业、包兴财、包晓兰、黄安平,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了。 我问他们,昨晚有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吗? 他们都说没有。 包成业看了黄安平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直接点出名字,而是用“那个鬼”代称。 他告诉我,那个鬼也不是每天都来,大概两三天出现一次。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时心底暗想,这个鬼也不是很厉害了。 吃完早饭,包成业问我:“小伙子,咱们能开始了吗?” 我点头,说好,从包里,拿出罗盘,站了起来。 当我走过包兴财和黄安平身边的时候,他们都偷偷给我使眼色,意思都是让我按照他们告诉我的说。 我则没理他们,低头看着手里的罗盘。 我沿着他们家别墅的墙壁,一点一点往前走。 随着我的走动,罗盘指针偏转的方向一直都在改变。 不过,不变的是,罗盘指针一直都在向别墅的中心偏转。 我慢慢走到别墅的中心位置,突然罗盘的指针开始三百六十度无规则地乱转。 我在别墅的中心位置做了个标记,然后就走到了别墅的外面。 他们家这栋别墅坐北朝南。 当我走出他们家的别墅以后,我发现罗盘的指针,直直地指着南北方向,并没有发生偏转。 似乎,别墅外面并没有脏东西。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朝着正南方,继续往前走。 当我走出大概四五米,罗盘的指针又开始三百六十度无规则地乱转。 我又做了一个标记。 然后,我以别墅里标记的那个点为圆心,以两个点之间的距离为半径,大致画了一个圆。 我拿着罗盘,沿着这个圆的周长,走了一圈。 最后,我又发现了,三个让罗盘指针三百六十度无规则乱转的点。 这三个点很有规律,分别位于别墅的东、西、北三个方向。 下一步,就是在这五个我标出来的地方,往下挖。 不过,由于,别墅里面铺了地砖,外面又浇了水泥地面,我只能让包成业去找专业的施工团队。 包成业的效率不错,到了下午,四个泥水师傅,带着专业的工具来了。 他们先用切割机切开了水泥地面和地砖,然后又用电动凿子,将水泥块和地砖,凿成一个个小块,用手搬开。 最后,他们才用锄头往下挖。 他们大概往下挖了七八十厘米,就挖到了东西。 五个点各有一个半人高的大塑料桶。 我请泥水师傅们,把五个塑料桶挖出来,搬到一块儿。 这五个塑料桶,每一个都很重。 两个干惯体力活的泥水师傅搬一个塑料桶,都显得很吃力。 我开了慧眼,看向这五个塑料桶。 这五个塑料桶,在慧眼里,都呈现出灰黑色。 这说明,它们里面的阴气很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马上打开来看看。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先布了一个雷池,让包成业一家人,还有泥水师傅们,都进去。 我围着五个塑料桶,转了一圈。 我在犹豫,我该先打开哪一个塑料桶。 最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打开,从别墅里挖出来的那个塑料桶。 其他四个塑料桶都是围着这个塑料桶摆放的。 我想它既然是五个塑料桶的中心,那应该也是最重要的。 我慢慢打开它的盖子。 它的盖子一点一点地上升。 渐渐的, 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点像是用来泡尸体的福尔马林。 这个时候,塑料桶的盖子已经完全打开了。 我一把掀开盖子,看向塑料桶里面, 就见到了, 一张焦黑的脸上, 有一双白色的, 无神的眼睛, 正仰面看着我。 这是一个人烧焦了的躯干! 我不由退了一步,赶紧又打开了其他四个塑料桶。 在其他四个塑料桶里,我总共发现了两条烧焦了的胳膊和两条烧焦了的腿。 五个塑料桶里发现的尸块合起来,就是一个烧焦了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烧焦了又被分尸了的人。 既然发现了尸体,只能报警了。 我给梁子打了个电话。 在等梁子的时候,包成业悄悄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问我: “小伙……不,大师,是不是有人在害我啊?” 我点点头,指了指五个装了四块的塑料桶,说: “这叫骸局,骨骸的骸。 一般因为刀兵、水火等意外死亡的人,死后,都会因为不甘心,而产生怨气。 不过,一般来讲,这股怨气并不厉害,只要亲人尽快让死者入土为安,按时到坟前祭拜,就可以消弭。 但是,如果没人做这些,那么这股怨气就会原来越厉害。终于一天,死者会变成一个恶鬼。 有人就利用了这一原理,设计出了这个骸局。 故意将活人烧死或者淹死,然后分尸,让死者死无全尸,又没人祭拜,从而滋养怨气,最后通过怨气去害人。 老先生,你这两年经常梦到你女婿的父亲,就是受了怨气的影响。 至于,你最近这一个多月见到的那个鬼,应该就是桶里的那个死者,而不是你女婿的父亲。” “不可能,不可能……”我刚说完,包成业就连连摇头,说,“我和安平他爸,那么多年朋友,他那身形,往那儿一站,我就知道是他,不可能认错的!” “你看到他的脸了吗?”我问道。 包成业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 “那也许布局的人对你家,对你女婿的父亲,都很了解,故意找了一个和你女婿的父亲身形很像的人。”我说道。 “这……” 就在这个时候,包兴财走了过来。 他也听到了我的话。 “爸,这个人肯定就是黄安平那个没用的东西。谁还能比他这个儿子更了解他爸!”包兴财立刻就嚷嚷了起来。 黄安平还没说话,包晓兰就不乐意了,吼了过来: “包兴财,没证据,你他妈别乱嚼舌根! 我还说是你干的呢! 你天天就知道赌赌赌…… 谁知道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弄不好就是爸不给你钱,你为了还债,故意想害死爸!” ********** 前面一章的最后部分做了一些修改,大家可以回去看下。 这是今天的第一章,其他我还在码。 第32章 我,洪秀全,打钱!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包兴财和包晓兰又吵了起来。 这回,包成业没有再骂他们,而是一脸落寞地走到一旁。 我跟了过去。 “大师,又让你看笑话了。”包成业露出几分苦笑。 我笑笑,没说话。 “大师,你……你说这个骸局是……谁布的?”包成业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想了想,指着别墅,说:“这栋别墅是你自己建的吗?” 包成业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建别墅的时候,我生意比较忙,就把钱给了我儿子,让他在全权负责。” 我点点头,不说话了。 包成业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梁子很快就来了,带着尸体,和包成业一家人,去了警局。 我也跟着去了。 梁子审讯完了,神秘兮兮地问我:“秋哥,你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要害他爸了吗?” “钱呗。”我说。 梁子白了我一眼,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吗?” “还赌债?” 我记得包晓兰是这么说的。 “不是。”梁子摇摇头说。 “那是为什么?”我也来了兴趣。 “他说他不是赌鬼,或者说不是一般的赌鬼。他赌的是天下!”梁子说。 “天下?”我愣了一下。 “嗯。”梁子点点头,说: “那小子说,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的后人——小天王——看中了他,要和他一起夺天下。 他现在投的钱越多,将来得到封赏也就越大。 把他们家全部的钱都投进去,他将来至少能弄个王爷当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真有人会信了这么没脑子的骗局。 “既然他已经布了骸局,要害死他爸,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给他爸去看看?”我想了想,问道。 听了我的问题,梁子很贱地笑了笑,说: “他说他找了十几个大师,其他大师不是童颜鹤发,就是穿着唐装,一看就特别有范儿,只有秋哥你毛都还没长齐,应该……“ “应该没啥用,正好可以用来糊弄他爸,是吧?”我接过了话茬。 梁子很欢快地点点头。 我踢了梁子一脚,出了警局,回到了茶馆。 包成业家的事情算是完了。 不过,我心中也不是完全没了疑问。 比如,那个骸局的布置方法,是谁交给包兴财的。 骗子吗? 我不认为,设计出这么弱智骗局的骗子会懂骸局。 两天后,包成业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五万块钱的酬劳。 我和他随便聊了两句。 走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想把家产都给捐了,谁都不给了。 —————— 这天,我闲的无聊,就坐在那儿,玩手机,刷新闻。 突然,我看到了一条新闻,标题蛮醒目的——精日分子,横行Z大。 我点了进去。 新闻里说,有人在网上发帖,举报Z大电气专业两个大四的学生,穿着侵华日军军服,在Z大校园里,拍毕业照,要求Z大严惩这两个学生。 我刚看完这条新闻,就有一个姑娘推开了茶馆的门。 这个姑娘向我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她名叫郁雨兰。 而且很巧合的是,她也是Z大电气专业大四的学生。 不过,她并不是什么精日分子,而是一个有点虎的,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的小姑娘。 Z大作为一所历史超过百年的大学,和其他很多学校一样,从来不缺各种灵异故事。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Z大之江校区,钟楼小女孩的故事。 Z大之江校区有一幢红色的钟楼,从民国的时候,之江校区的前身,之江大学的时候开始,它就立在了那儿。 传闻,Z大96届有个同学,晚上在钟楼自修时,睡着了。 等他醒来,他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想大家应该已经都回去睡觉了吧。 以前,他也遇到过,所以就没在意。 他刚想锁门离开,就听到二楼传来了“嗵嗵”的声音。 他有些好奇,就想上去看看。 等他到了楼上,他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在角落里跳绳。 小女孩一边跳,还一边数:“95,96,97,98,99,99,99……” 就不数一百。 他很好奇,就上前去问了句:“小妹妹,你为什么只数到99啊?” 那个小女孩, 突然不跳绳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 喃喃道:“100,100,100……” 他感到很是诡异,就慌忙离开了。 第二天,他宿舍的同学叫他起床上课,发现他已经死了。 他死的那晚正好是月圆之夜。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不过,现在,Z大还有传闻,只要月圆之夜,靠近那个钟楼,就可以见到那个跳绳的小女孩。 只是,一般人都不敢这么干。 不过,我面前的这位名叫郁雨兰的姑娘,明显不是一般人。 她觉得自己在Z大呆了四年,一次都没有见过那个跳绳的小女孩,有点亏了,大学生活不是很圆满。 她要弥补遗憾,所以找了一个月圆之夜,悄悄溜进了红色钟楼。 她溜进钟楼里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钟楼里, 除了她, 一个人都没有了, 很安静, 真的很安静。 她, 按照传闻里的说法, “咚咚咚……”, 一步一步, 向二楼走去。 她面前的台阶越来越少。 当就剩下一个台阶的时候, 只要踏上这个台阶, 她就到了二楼, 她突然停住了, 她的脚迟迟没有迈上去。 她慢慢地贴到墙边,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了一眼。 二楼的走廊,没开灯,只有应急灯亮着绿光。 整条走廊,绿幽幽的,就像通向地府的黄泉不归路。 她有些怕了。 她转过身,背向二楼。 她想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二楼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声音。 “嗵——” “嗵——” “嗵——” …… “99——” “99——” “99——” …… 她原本已经迈出去的腿,慢慢收了回来。 她僵硬地站在台阶上。 她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她想看看。 可是, 她怕! 她犹豫了。 最终, 她还是决定看一眼,就一眼。 她又贴到了墙边,探出去半个脑袋。 就见,二楼的走廊依旧绿幽幽的,没一个人影。 可是, 声音却还在! “嗵——” “嗵——” “嗵——” …… “99——” “99——” “99——” …… 这回, 她真的怕了。 她转身,立刻就跑了。 回到宿舍,她惊恐得一夜没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着。 当她一觉醒来,走到阳台上,感受着正午炙热的阳光,她觉得昨晚的恐惧已经离她远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室友告诉她, 昨晚她们专业的一个学生死在了红色钟楼里。 ********** 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我也不知道第三章还能不能码出来。 我接着码,如果码不出来,就明天补上。 最后,求个收藏、鲜花。 差点忘了说了,截止今天为止,本书的读者群里,除了我,已经有了“你看起来很好吃”和“星河~素夕”两位书友了。 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伟大突破。 下一章,或再下一章里,就会出现为这两位书友提供的龙套。 欢迎大家加群,只要加群都有龙套哦。 第33章 该死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而且,她们这个同学死的时候的样子,很奇怪。 他跪在红色钟楼前,双手被绑在了背后,就像岳王庙前的秦桧。 警察来了以后,轻轻一拉,绑他的绳子,就被拉了出来。 那根绳子根本没有打结,警察猜测这根绳子是他自己,在死之前,套上去的。 听到了这个消息,郁雨兰突然觉得有点慌了。 自从传闻中,那个96届的学生死亡以后,Z大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但就在昨天晚上,她刚去找了那个钟楼小女孩,她的同学就死在了红色钟楼前。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甚至怀疑,是因为她触怒了那个钟楼小女孩,才导致了她同学的死亡。 所以,她找到了我。 她说她是我微博的铁粉。 既然是粉丝大人,我还能说啥。 我随她到了Z大之江校区,红色钟楼前。 Z大之江校区的前身,之江大学,是所教会学校。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幢红色钟楼看起来和教堂有点像。 因为死了人,警察在钟楼周边拉起了警戒线。 我和郁雨兰进不了钟楼,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在钟楼边上,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拿出了罗盘。 我选的这个地方,大概和钟楼相隔了七八米,已经算是比较远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手中的罗盘的指针还是三百六十度无规则地乱转。 这说明,我选的地方,还在钟楼阴气笼罩的范围内。 由此可见,钟楼阴气之强。 这么强盛的阴气,钟楼按理已经成了凶宅。 可是按照郁雨兰的说法,除了那个关于96届学生的诡异传闻外,这二十多年来,钟楼再也没有其它诡异传闻,直到这几天,她的那个同学跪在钟楼前,死了。 难道是,最近有什么东西或者事情,刺激到了钟楼里的那个小女孩? 我拉着郁雨兰,找了一个没人的教室,坐下。 我详详细细地问了她,那天晚上,她的经历。 包括那天晚上,她吃了什么;穿了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衣服;戴了什么样式,什么材质的配饰;上楼的时候,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可是,问完之后,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点。 如果,问题不在郁雨兰身上,那或许,很有可能就是和死者自己有关系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郁雨兰说了,提出想见见死者的朋友之类,对死者很了解的人。 郁雨兰想了想,就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外卖小哥。 郁雨兰介绍说,这个外卖小哥名叫李秀明,也是他们电气专业的学生,而且还是死者戴元天的室友。 李秀明看起来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我和他打招呼,他回应的也很得体,比我这个所谓的社会人,还要得体的多。 可是,当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刚想向他打听打听,关于死者戴元天的事情,他就显露出了不耐烦,摆摆手,说: “你们不用管了,他该死!” “该死?” 不仅我愣住了,郁雨兰也愣住了。 这个李秀明,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和郁雨兰,刚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教室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和李秀明差不多年纪的人。 这个人气冲冲地走到李秀明面前,把他自己的手机,往李秀明面前的桌子上,一摔,质问说: “这个帖子,是不是你他妈发的?”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说的帖子,就是之前,我在新闻里看到的,举报精日分子穿着侵华日军军装,在Z大拍照片的帖子。 李秀明昂着头,看都没看手机一眼,说: “是我!就是我发的!” “草泥马的!老子干死你!” 这个人骂着,举起拳头,一拳就向李秀明打去。 我赶紧冲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拳头。 这个人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 “放开!你他妈放开我!” 他转过头来,开始骂我。 我轻轻一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蹬蹬蹬”,他接连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同学,说话,注意点。”我看着他,说道。 “注意?注意你妈个逼!老子干死你们这些支那猪!”骂着,这个人又冲了上来。 支那猪? 这家伙有病吧? 这年头,可没皇军了,他这跟谁表忠心呢? 不等他冲到我面前,我毫不犹豫,就是一脚将他踢飞到了两三米外。 这还是我看他是个学生,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个人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又要冲过来。 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穿着全黑ol装,头发盘在头顶,十分霸气的御姐。 “丁伟才!” 她一声,就喝住还要冲过来的这个人。 叫作丁伟才的这个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喊了一声: “武老师。” 这个武老师看都没看丁伟才一眼,一指门外, “你,出去,跟警察走一趟! 回来,到我办公室,领处分! 今年,别想毕业了!” “武老师,我……”丁伟才似乎还想求情。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里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梁子。 梁子一步一步走到丁伟才身前,紧贴着丁伟才的胸口。 丁伟才身材不高,比梁子足足矮了半个脑袋。 梁子低头,俯视丁伟才。 丁伟才小心翼翼地仰起脖子,艰难地吞了几口唾沫。 “丁伟才?”梁子说。 “是……是我。” “走吧,别墨迹了。” “我……我……” “你,你什么你!你自己干了啥,你自己不知道?” 梁子一把推倒丁伟才,朝门外招了招手,又进来两个警察。 他们一起押着丁伟才走了。 我和郁雨兰、李秀明打了个招呼,就和梁子一起到了外面。 梁子让另外两个警察,押着丁伟才先走。 他自己则留了下来。 “秋哥,你怎么来了Z大?”梁子问我。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钟楼。 梁子会意。 他作为市局的刑警,当然知道Z大死人了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这个案子,你们市局接了?”我问梁子。 第34章 钟楼小女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没有,这案子是下面分局的。”梁子摇摇头说。 他看了一眼,押着丁伟才远去的警车,说: “这个丁伟才,和他那个同学,戴元天,穿着日本军装,在Z大拍照。 这事传到网上,惹了众怒。 原本该治安管的的事,我们局长直接调给了我们刑警队。 他说了,就算不能把这小子送进去,也要吓死他。 让他以后看见日本军服就哆嗦!” 我笑笑。我没想到,梁子他们局长,竟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 说来也巧,我去过他们警局这么多次,但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他们局长。 突然, “你刚刚说,这个丁伟才和谁,一起拍照?”我问梁子。 “戴元天啊。”梁子愣了一下,指了指红色钟楼,说,“就是那个死了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李秀明刚刚说的话。 他说戴元天该死。 送走了梁子,我又找到了郁雨兰和李秀明。 我问李秀明,他为什么说戴元天该死。 李秀明说,他、戴元天、丁伟才,在同一个毕业设计小组,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一块儿去图书馆查资料。 在一个星期前,他们在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校史,里面就记载了钟楼小女孩的故事。 1937年,七七事变,日军开始侵华。 不久,淞沪会战爆发,战火波及H市。 之江校区的前身,之江大学,千余师生,只能撤离H市。 同年12月底,日军占领H市。 当时,为了防止日军破坏校区,一个老教授留了下来。 这个老教授,早年留学日本。留学日本期间,他曾与日本军方有过接触,认识好些日军高官。 老教授很天真地认为,凭自己在日军中的关系,可以让校区安然无恙。 老教授还有一个孙女,才六七岁,是他儿子和儿媳留学美国前,留给他照顾的。 这个小女孩就是传闻中的那个钟楼小女孩。 日军占领H市不久,H市就下起了大学。 厚重的积雪,压在人们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天,一小队日军走进了之江大学。 这一小队日军里,领头的是一个小军官,三十多岁,腰间还别了一把*,早年在大学里,学过中文,能说几句蹩脚的汉语。 老教授见到了这些日军。 老教授走上前去。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盘算着。 他要先告诉这些日军,他认识某某某,再告诉他们,他认识谁谁谁…… 他想借此来唬住这些日军。 可是,老教授没想到的是,这些日军根本不让他说话。 他走到这些日军面前,刚张口,还没说话。 那个领头的小军官,就拔出了腰间的*,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血喷了出来。 老教授睁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大地。 那个领头的小军官,拿着血淋淋的*,一脸嫌弃地,在已经倒在地上的老教授身上,擦了擦。 他看着老教授,似乎是怕老教授听不懂,故意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支那豚,支那老豚。”、 杀了老教授,这队日军继续在校区里横行。 在红色钟楼里,他们逮到了老教授的孙女。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还在跳绳,无忧无虑地跳绳。 领头的那个日本军官,把她逼到二楼的一个角落,将刚刚杀了她爷爷的*,又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看了看她手里的跳绳,说只要她跳满一百个,他就不杀她。 小女孩还小,她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好。 她听话地跳了起来。 往常跳了四五十个就会累的她,咬牙坚持着。 60、70、80、90、95、96、97、98、99。 停了。 小女孩不跳了。 她跳不了了。 她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跳到第99个的时候,那个日本军官杀了她。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日本军官依旧用蹩脚的汉语告诉她: “支那小豚,你,99个,不满。” 这段历史,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原本很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 好在,苍天有眼,这个日本军官有记日记的习惯。 战后,盟军在他的行李中,发现了他来不及销毁的日记本。 这一段历史才得以再一次现世。 李秀明、戴元天、丁伟才,三个人发现这段历史以后,戴元天和丁伟才,两个精日,就提出,要去红色钟楼里,穿着日本军服,拍照,算是瞻仰前辈屠杀“支那豚”的丰功伟绩。 李秀明劝了他俩很久,他俩就是不听。 最后,李秀明没办法了,只好威胁他们,说,只要他们敢去拍照,他就敢举报。 这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 听完李秀明的讲述,我只能拍手称快。 戴元天的死,无疑是他自找的。 他穿着日本军服,进了红色钟楼,刺激到了小女孩的亡魂。 小女孩,做了让他最高兴的事情——把他当成了日本人,然后杀了。 戴元天的死和郁雨兰完全没有关系。 确切的说,郁雨兰之所以能遇到小女孩,还是因为戴元天刺激了小女孩。 至于,传闻中那个96届学生为什么会离奇死亡,这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传闻仅仅只是传闻,具体是真,是假,都没人知道。 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我也就回到了茶馆。 我看了新闻,丁伟才仅仅只被罚了拘留十五天。 半个月后,丁伟才从拘留所里出来了。 出来后,丁伟才会不会见到日本军服,就哆嗦,这我就不知道了。 丁伟才出来那天,郁雨兰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问我,钟楼小女孩会不会杀了丁伟才?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会吧。 她接着问我,那要救救丁伟才吗? 我问她,丁伟才真心认错了吗? 她说,丁伟才向他们导员武素夕,也就是我那天见到的那个武老师,交了一份书面检讨,但是不是真心的,就不知道了。 挂了郁雨兰的电话,我最后决定还是去钟楼看看。 夜里十二点四十五,我到了钟楼,发现丁伟才死了。 刚死。他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夜色中,他跪在红色钟楼前,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了背后,和戴元天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给梁子打了电话。 等梁子他们带走了丁伟才的尸体,我进了钟楼。 我要超度那个小女孩。 她已经受够苦难。 她该走了,该转世了,该享受这份她们用鲜血铸就的和平了。 ********** 今天,被锁在小黑屋里,出不来,所以只能写完了,一起上传。 今天,就这两章吧。 补更看样子,真的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这两章里面,有两个角色,是加群的两位大佬要的龙套。 今天又有新的读者“血未冷”加群了。 他的龙套,将在之后的情节里出现。 同时,他的加群经历,让我发现了一个我的疏漏。 我一直让大家加群,但是大家可能并不知道群号。 群号,就在这本小说的简介里,但是有很多读者大爷是用客户端看的,客户端的书架里并不会显示简介。 我在这儿,说一下吧,群号:751046860 最后,求下收藏和鲜花。 第35章 换魂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汪汪汪……” 我刚泡好一壶茶,就听到了一阵狗叫声。 五月的天,正是狗子们交配的季节。 茶馆外,一条大狼狗将一条小京巴摁在地上,趴在它背上,大庭广众的,做起了羞羞的事情。 突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暴躁地驱赶两条正happy的狗子。 “滚!滚!滚!……”小伙声嘶力竭地大吼。 趴在小京巴背上的大狼狗,瞥了小伙一眼,像是通奸被发现的奸夫,灰溜溜地跑了。 小京巴也随即跟着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伙,跑了过去,把之前的那个小伙,拉进了我的茶馆。 两个人走到我面前。 “周徐,贾青?”我问道。 两个小伙点点头。 我先给赶狗的那个小伙——贾青,倒了一杯茶,让他定定神,然后又给周徐也倒了一杯。 他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之前我说过,自从她转发了我的一条微博后,我的人气高了不少。 也因此,经常有人给我发私信,告诉我他们碰到的灵异事件,询问我该怎么应对。 周徐就是其中一个。 周徐二十三岁,家里蛮有钱的,和之前那个郁雨兰一样,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 不过,他相对要文静一些,没有自己主动去见鬼的特殊癖好,也就看看灵异小说,看看我的微博。 不过,从他俩进门之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这回遇事的不是周徐,而是贾青。 他俩都是在校大学生,但都没住学校里,而是在学校附近,一起租了一套公寓。 周徐住外面,是因为养了一条叫蹦蹦的狗子,在学校宿舍里,不方便。 贾青住外面,则是因为,他是个花花公子,每天流连于各种酒吧、会所,和各种美女*,住学校里,也不方便。 不过,最近这段日子,贾青好像换了口味,对各种妹子没了兴趣,反而对周徐的狗子——蹦蹦,性趣浓厚。 每当,周徐回屋睡着了,他都会悄悄溜到阳台,找周徐的狗子——蹦蹦——一块儿愉快地玩耍。 就像刚刚茶馆外的那条大狼狗一样,他把蹦蹦压在身下,做些羞羞的事情。 “汪——呜——” “汪——呜——” “汪——呜——” …… 每次,蹦蹦悲惨的哀鸣,都会将周徐惊醒。 见到周徐从屋里出来,蹦蹦都会立刻使出吃奶地劲儿,从贾青身下挤出来,扑到周徐的怀里,一脸哀凄切看着周徐。 当贾青清醒了之后,周徐再问他是怎么了的时候,贾青对自己刚刚的暴行,都一问三不知。 他说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就梦到自己成了一条野狗,在公园里,正趴在另一条野狗的背上,做着羞羞的事情。 以周徐多年看灵异小说的经验,他知道贾青肯定是遇事了。 他和贾青,一起去了贾青梦里的那个公园。 在公园里,他们真的找到了,那条在贾青梦里和贾青一起happy的野狗。 他们俩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和另外一条野狗一起happy。 它好像面色潮红,似乎比和贾青一起happy的时候,happy多了。 贾青向来自认为是个有品位的花花公子,一般的网红脸、黑木耳,他都瞧不上,更不用说一条狗尽可夫的野狗了。 他当即就崩溃了。 就在他崩溃的时候,周徐想到了我。 他把贾青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约了他俩在茶馆见面。 “大哥,您一定要救救我啊!”贾青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抓着我的手,恳求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让他安心。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我问道。 贾青这个症状,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换魂术。 换魂术,顾名思义,就是调换灵魂的法术。 它是招魂术的升级版,在玄门中,也算是比较高级的法术了。 我猜,应该是有人施法,将贾青的魂魄和一条野狗的魂魄,进行了调换。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贾青会梦到自己在公园里,和一条野狗happy。 因为他占了那条正在happy的野狗的身体。 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贾青会对周徐的狗子——蹦蹦——产生冲动。 因为那个时候,占据他身体的魂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条野狗的。 “得罪人?”贾青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你是不是和别人抢小姐了?得罪人了?”周徐问贾青。 贾青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过了会儿,贾青说:“那个……那个……” 贾青有点犹豫。 周徐催了他一句。 “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 贾青点点头,说: “一个星期前吧,我在酒吧遇到一个美女,大美女。 这个美女,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啥都好,就是在床上的时候,没啥反应。 我就骂了她一句——‘干你,还不如干条死狗!’。 这个美女,当时就不乐意了,一脚把我踢到床下,说:‘那你就等着干死狗吧!’ 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骂人的话,没想到现在好像成真的了。”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贾青,没想到他得罪人的方式,竟然蛮有特色的。 虽然,事情看上去有点荒诞,但目前来说,给贾青施换魂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美女,或者和这个美女相关的人。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了疑问。 施展换魂术,和施展招魂术一样,除了换魂符,还要受术者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或者指甲、血液之类的东西。 这个美女已经和贾青负距离接触了,那她要弄到贾青头发之类的东西,应该不难。 但是,她从哪儿弄到贾青的是生辰八字的呢? 我把我疑问和贾青说了。 贾青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让贾青再想想,除了这个美女,他还得罪过什么人。 贾青想了半天,说没有了。 这? 我一时也没了办法。 我只能先给了贾青几道镇魂符——一道镇魂符可以挡一次换魂术,但这终究只是权益之计——然后,让他去找那个美女,道个歉。 他和那个美女也没啥深仇大怨,相信只要他诚心诚意道个歉,人家美女应该就会原谅他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美女施的换魂术,那美女原谅他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如果不是,那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 今天就这一章了。 这章里的周徐以及狗子蹦蹦,都是群里血未冷提供的龙套。 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是520了。 作为一条单身狗,在这一天,写一章全是狗子交配的章节,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我需要安慰,求个收藏和鲜花。 第36章 美女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周徐、贾青拿着镇魂符走了。 过了两天,我打电话问贾青,那个美女原谅他没有。 他说找不到那个美女。 这么一点小事,我也不好麻烦梁子和魏大肚,只能先让他接着找。 我刚放下手机。茶馆里,就来了一个美女。 五月的天,刚刚转热,这个美女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夏装。 上身一件白色蕾丝短袖,下身一条灰色包臀短裙,整体风格温婉又不失性感。 这个美女摆动腰肢,款款走到我面前。 她倚在吧台上,纤细的玉指轻轻抚弄着茶壶突起的壶嘴,在壶嘴口上,悠悠地画着圈。 “老板,想尝尝,我泡的茶吗?” 她看着我,轻启红唇,声音优雅又不失去俏皮,似乎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笑笑,没有回答。 她拿起我刚喝过的茶杯,放进自己的包里,说: “我等着你来拿哦。” 说着,她扭转纤细的腰肢,就要走了。 我一把拉住了她,把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冲我嫣然一笑,把她的手,轻轻搭在我的手上,看了一眼,边上的楼梯。 从楼梯上去,是二楼,是我休息、睡觉的地方。 她的手很滑,很软,让人有一把握住,狠狠蹂躏的冲动。 但我却把她这充满诱惑的手,拍开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茶杯。” 她白了我一眼,好似在控诉我不懂风情。 她好像生气了,真的转身走了。 我赶紧走出吧台,拦在她面前。 “茶杯!”我重复道。 她不说话,依旧摆动着性感的腰肢,绕过我,继续款款往前走。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了我的茶杯,还有一道换魂符。 我看着她,说道:“果然是你。” 这个美女看着我,她的玉手慢慢抚过自己的脸颊、脖颈,最终停留在雪白的胸口。 “动心吗?”她的声音依旧充满诱惑。 我想了想,说:“动心。” “那你怎么识破的我?” 她把她的脸慢慢靠过来,我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那一片无数男人垂涎欲滴的雪白。 我不自觉地对了一步,说: “我知道我很帅,但我也知道,我的帅润物细无声,从来不惊天动地,可以让美女倒贴。” 我顿了顿,扬了扬手里的茶杯和换魂符,接着说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有别的目的。茶杯上有我的唾沫,这在玄门中是和头发、指甲一样重要的东西。 不过,换魂符除了需要唾沫、头发这类东西,还需要八字。我很好奇,你打算从哪儿搞到我的八字?就像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儿弄到贾青的八字一样。” 听完我的话,美女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笑完,她没回答,就又要走了。 我又拦住了她。 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在我耳边吹着香气,诱惑道:“想玩了?随你哦。” 我把她推了回去,说道:“贾青骂了你,你也作弄了贾青。你们俩已经扯平了。放过他吧。” “你陪我一晚,我就放过他。”美女媚眼如丝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没意思。”美女抱怨了一句,这回也不诱惑我了,而是很直白地说道, “放过他,可以。 不过,就他那牙签一样的玩意儿,让老娘没半点感觉,竟然还敢老娘死狗? 现在让老娘原谅他,有两个办法: 一,让他给老娘找一个长得帅活又好的,补偿老娘。 二,他骂了老娘九个字,老娘就让他日九回死狗,现在日了三次,还差六次。 这两个办法,你让他自己选。” 说完,这个美女就真走了。 我看着美女远去的背影,有点无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有点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我给贾青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美女说的两个办法。 至于,贾青最后怎么选,我就不知道了。 过了几天,我脑子里灵光乍现,我突然想明白了,那个美女能怎么弄到贾青的八字的,也明白了她将怎么弄到我的八字。 她和贾青一起去酒店开了房,开房是需要身份证的。身份证上有一个人阳历的出生年月日,这很容易就可以转化为干支纪年的年月日。 至于剩下的”时“,其实并不难知道,一天总共就十二个时辰,最多试上十二次,也就知道了。 同样的道理,她只要知道了我的出生年月日,她也就可以知道我的八字。 至于,她怎么能知道我的出生年月日,这个方法就太多了。 比如,我开了茶馆,我的身份证在工商局里是有登记的。只要在工商局里有点关系,拿着我的店名,去工商局里一查,也就知道了。 —————— 这天,我茶馆里,来了一对苦命情侣。 他们坐在桌边,很久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男生先说了话。 分手吧,他说。 女生问他,为什么。 男生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 他家穷,他知道。但他不想再看着他爸妈,在她爸妈面前,抬不起头了。 他也不想再看着她,为了他,和她爸妈吵架。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不想再过了。 说完,男生就决绝地走了, 留下女生在那儿, 一个人哭泣。 男生刚走没多久,就又进来一个男的。 这个男的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格子衬衫,一条牛仔裤,标准的程序猿打扮。 “桐柏宫主?”他走到我面前,问道。 我点点头,问道:“李典夏?” 他也点点头。 “能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吗?网上,你也不肯说。”我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 李典夏看着还在哭泣的女生,问道:“你说,一定要和女人,才能结婚吗?” 我愣了一下,用手指在自己的茶杯里,蘸了点水,在吧台上,写了一个“婚”字。 我把左边的女字旁,写的特别大。 “至少,老祖宗造字的时候,是这个意思。”我说。 李典夏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他是一家手游公司的程序员,有个交了三四年的女朋友。 女朋友蛮漂亮的,当年还让他很多同事羡慕坏了。 不过,他这个女朋友事业心强,又是做销售的,三天两头出差。 他们两个人经常十天半月,都通不上一个电话。 有没有女朋友,实际上已经没了本质的区别。 为了省钱,他和一个叫程欣的男人,一起合租了一套公寓。 这个陈欣,是某个直播网站的女主播。 没错,就是女主播。 这个陈欣长的很漂亮,换上女装,比女人还女人。 原本他俩互相都看不惯,一个嫌弃对方是娘娘腔,一个骂对方是钢铁直男,要不是他俩租的那套公寓真的很划算——以相同的价格,很难再租到一样好的公寓了,他俩早就搬走了。 不过这一切,在三个月前,程欣从陕西旅游回到,发生了变化。 程欣对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以前,程欣管他叫“喂”,从那以后,改成了“典夏”。 以前,他加班回来,吃方便面,程欣总会在边上,很刻薄地说,他迟早有一天,死了都烂不了。 从那以后,程欣都会早早给他做好一份夜宵——一碗鸡蛋面,不奢华,但显温情。 这样的变化,还有很多很多…… 一开始,他还觉得很奇怪,很突兀,不能接受。 渐渐的,他就习惯了。 有一天,他问程欣,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 今天,就这一章了。 收藏已经破了450,这么一来总共欠大家二十四章了。 晕! 说真的,我每天构思,写作总共时间加起来,七八个小时,是不会少的。 可是,手残,真的没办法。 第37章 前世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程欣看着他,嘴角露出微笑,说或许是前世的缘分吧。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程欣对他的好,是有目的的——程欣在勾引他。 刚开始,程欣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只是在他吃面的时候,紧紧贴着他坐着。 后来,程欣的胆子大了一点,敢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亲他的脸颊。 到最后,程欣经常直接把手,放到了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抚摸着。 在这期间,他一次又一次推开了程欣,可是,程欣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 最终,看着陈欣比他女朋友更娇艳的面庞,想着程欣对他种种无微不至的关心, 他默认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和陈欣没有开灯,在漆黑的夜色中,终于迈出了那关键性的一步。 他和程欣的关系,最终还是被他女朋友发现了。 他女朋友嫌他恶心,和他分了手,还把他和程欣的事,告诉了他爸妈。 他爸妈匆匆从老家,做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赶到了他的住处。 程欣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在客厅里,他爸抽着烟不说话,他妈哭成了泪人。 最终,他爸妈还是走了。 走之前,一直没说话的他爸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想清楚了。 一个星期前,他爸住院了。 他去看他爸。 站在病房外,他听到了他爸对他妈说想抱孙子。 他妈叹了一口气说,想找个大仙给他看看,是不是被鬼迷住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喜欢男人? 从医院回到公寓,他想了想,他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程欣的改变太突然了,就好像被鬼上了身,完全变了一个人。 所以他就找到了我,想找我看看,程欣身上是不是有鬼,他是不是被鬼迷住了? 听完李典夏的讲述,我问他:“你真的喜欢那个程欣吗?” 李典夏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李典夏。 不知道? 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词语,不拒绝,也不承认,透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凑合,过日子的那种凑合。 我和李典夏到了他和程欣租住的公寓。 我俩到的时候,程欣刚刚直播结束,穿的还是女装。 上身是一件淡蓝色的V领喇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短裙。 唇红齿白,温婉柔情。 要不是已经知道程欣是个男人,我也要动心了。 “典夏,回来了。” “这是你朋友吗?快坐,我去做饭。” 程欣见到李典夏回来,表现的就像一个居家的小媳妇。 看着程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李典夏偷偷凑过来,问我:“有鬼吗?” 我闭上眼睛,开了慧眼。 慧眼里,陈欣呈现桔红色,很正常。 我摇了摇头。 李典夏有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在李典夏家吃完晚饭,我对李典夏和程欣,说:“我能单独和程欣聊聊吗?” 李典夏和程欣都愣了一下。 过了会儿,李典夏站起身,也不管程欣同意不同意,就走了,说去买包烟。 餐厅里,就剩下了我和程欣两个人。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问程欣。 程欣摇摇头。 “我是祛邪的,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抓鬼的。”我说道。 程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李典夏刚刚离开的方向,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认为我对他好,是因为被鬼上身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点泪光。 我笑笑,没有否认。 “那你认为我身上有鬼吗?”程欣问我。 我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程欣愤怒地说道。 我笑笑,没有走。 我知道,他这是把对李典夏的怒气撒在了我身上。 “你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是吧?”我问程欣。 程欣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前世,我叫称心,是太常寺的乐人。 他叫李承乾,是朝廷的太子殿下。 他父皇知道了我俩的事情,杀了我。 在我死后,他并没有忘了我。他在东宫里,偷偷立了我的像,经常抱着我的塑像入眠。 三个月前,我去陕西旅游,见到了他当年给我立的塑像,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听完程欣的话,我脑子里回想着李典夏的形象——格子衬衫,牛仔裤,长的不帅也不高,还有点胖。 我实在是不能把一只苦逼的程序猿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联系起来。 这个时候,我只能感慨人生的无常。 过了会儿,回过神来,我问程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程欣不说话。 我接着问:“你觉得你喜欢他吗?我说的不是前世的那个太子殿下,而是今生的这个程序员。” 程欣又不说话。 “这辈子,他的父母是不能杀了你,但是你觉得你们能幸福吗?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 你今生的父母,能接受,你嫁给一个男人吗?” 程欣还是不说话。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话,我就走了。 我在他们公寓楼下,碰到了李典夏。 他坐在花坛边上,正闷头抽着烟。 见过走了过去,他赶紧站起来,又问我: “有鬼吗?” 我反问道:“你希望有鬼,还是没鬼?” 李典夏犹豫了一下,干笑着说:“当……当然是没鬼了。” 我笑笑说:“那就没鬼。” 回到茶馆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见到李典夏和一个女人路过我的茶馆。 他们走远后,我在网上找了好几个直播平台,都没有找到程欣的直播视频。 我不知道是我找的时间不对,还是程欣已经不干这个了。 ********** 今天就这一章了。 第1章 意想不到的电话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天中午,我接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声音很苍老,很虚弱。 他让我赶紧去FJ省的PT县找他。 我问他,他是谁? 他没有明说,而是问我,有酒吗?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是谁。 我茶馆的第一个客人——天正教的大师尊。 可是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他,他说见面再说。 坐了六七个小时的高铁和汽车,当天晚上,我就到了PT县。 PT县说是县,其实是群岛。 在主岛上一个码头边的民宿里,我见到了大师尊 。 一个月前,我见到的大师尊还是个标准的中年男人。 但是,现在,我见到的大师尊却更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憔悴不堪,头发花白无光,脸上是一层又一层堆起来的皱纹,凑近点看,更是能见到密密麻麻的的老年斑。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赶紧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我,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错了。” 错了? 我一时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的我疑惑。 他说:“截天术截的不是气运,而是精魄!” “精魄?”我不由重复了一遍。 他重重地点点头。 按照现代生物学的观念,如果排除各种意外情况,一个人能活多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的基因。 但是玄门人却不这么认为。 大家肯定听说过一个词——性命双修。 这里面的“性”,不要求太准确的话,直接可以替换成灵魂,同样的,“命”可以替换成身体、肉身。 性命双修,是玄门中人追求长生的一种修炼手段。 从这儿就可以看出来,在玄门人眼中,一个人的寿命是由“灵魂”和“肉身”两个因素决定的,而不仅仅是由肉身(基因)决定的。 强壮的肉身可以通过丹功滋养灵魂,强大的灵魂也可以通过丹功滋养肉身。 而精魄的多少,正好决定了一个人灵魂的强大程度。 我听过,各种邪门外道用各种稀奇古怪,甚至残忍的方法,强壮肉身,从而慢慢滋养灵魂,获得长寿(曹法宗的胎丹就是如此)。 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法术能直接截取人的精魄。 灵魂,无论是在一般人,还是玄门人的眼中,都是极其神秘的东西。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灵魂就是物理中的统一场论,一般人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回事,玄门人也不知道。 玄门人比一般人强就强在,玄门人懂些“量子力学”、“相对论”之类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法术能够截取精魄,那么就相当于有人提出了正确的统一场论,一个小小的诺贝尔奖是铁定没有问题的,和牛顿、爱因斯坦一样彪炳史册,才是它的正确待遇。 “那方腊起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起义就是为了杀人,截取精魄,求长生?”我问大师尊。 大师尊想了想,点点头。 “可是方腊并没有获得长生啊?”我接着问道。 大师尊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截天术截的不是气运,而是精魄?”我最后问道。 大师尊给我讲述了,这一个月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一个月前,在向我透露方铭言和顾铭易的消息之后,他就盯上了方铭言。 他想趁着,方铭言和斩龙局鹬蚌相争的时候,乱中得利,偷取截天术。 在斩龙局赶到前,他见到,方铭言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灭亡已经不可逆,偷偷将截天术交给了顾铭易。 之后,他就追着顾铭易一路南下,到H市,到F市,到……,最终到了PT县。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刚到PT县,还没发现顾铭易的身影,就被顾铭易的同伙发现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头。 大师尊见到老头的第一眼,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的灵魂虚弱无比,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 为了活命,他就只能用秘法,以肉身快速滋补灵魂,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活下来以后,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那个老头究竟用了什么法术。 他和我一样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直接截取精魄的法术。 最后,他猜测老头用的就是截天术。 因为只有截天术,他从来没有见过,关于它的用途,也从来只是道听途说。 听了大师尊的分析,我觉得也蛮有道理的。 除了刚刚再次出世,没几个人见过的截天术,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法术,能截取人的精魄。 听完了大师尊的讲述,我问他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找那个老头报仇,还是抢顾铭易手里的截天术? 大师尊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找老头报仇?你不行!” 我:…… 好吧,那就是为了抢顾铭易手里的截天术了。 可是,我心里,对顾铭易,还是有点愧疚的。 我不是太下的了手。 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大师尊诱惑我,问我,难道对可以截取精魄的截天术,就没一点兴趣吗? 我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法术,身为玄门人,我怎么可能没有兴趣?、 可是盗亦有道,不能因为自己有兴趣,就去抢啊。 我对钱也有兴趣,难道就可以去抢银行了? 他师尊又“劝”了我好久,我都不为所动。 最后,大师尊也没办法了,说:“你就这么干看着,我们老祖宗的智慧结晶,流落海外吗!” 我愣了一下。 流落海外? 截天术,不是在顾铭易的手里吗?怎么会流落海外? “你知道顾铭易为什么会来这儿吗?”大师尊问我。 我摇摇头。我刚知道顾铭易来了这儿,还没来得及想,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大师尊转头,看香窗外不远处的码头,说: “很少有人知道,就在PT县,有一班船可以通往台湾。“ 台湾,虽然和我们不是一个政府,但也不算海外吧? 大师尊接着说:“斩龙局现在封锁了所有的机场,顾铭易出不去。但是只要到了台湾,他就不受限制了,他可以去日本,可以去美国。你别忘了方铭言后面,还有一个民主基金会。” 好吧,大师尊的这个理由说服力还是很强的。 我答应了。 见我答应了,大师尊就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大师尊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 “你千万别找斩龙局!”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我问他。 我对孔老领导的斩龙局还是很信任的。 ********** 不好意思,今天就这一章了。 另外,感谢17K书友ucfar5sl的第六次打赏。 加更,这种事,我已经不敢再提了。 先欠着吧。 第2章 老板娘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斩龙局有内奸!”他说。 斩龙局有内奸? 我一下就愣住了。 他接着告诉我,他刚到PT县的时候,联系过斩龙局。 他秘密向斩龙局举报过,顾铭易到了PT县。 他想借助斩龙局的力量,封锁交通,将顾铭易困在PT岛上。 这么做,虽然他自己也要承担风险,而很有可能截天术会被斩龙局拿到,落不到他手里,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可以冒险一试的。 毕竟,如果不联系斩龙局,一不小心,让顾铭易逃到了台湾,去了日本、美国,那他就更找不到顾铭易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在PT县呆了一个晚上,斩龙局的人一个都没有见到,反而见到了那个很厉害的老头。 那个老头知道他在跟踪顾铭易。 可是,跟踪顾铭易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而且,他跟踪顾铭易的时候,也很小心,顾铭易应该不知道他在跟踪他。 唯一有可能知道,他在跟踪顾铭易的人,就是斩龙局的人。 因为,他不久前向斩龙局举报过顾铭易。 听完他的话,我低下头,若有所思。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我下了楼,找到民宿的老板,办理了入住,住的还是他的那间房间。 那间房间位置不错,可以看到整个码头。 民宿的老板是个很胖,很丑的老女人,就跟包租婆差不多,但是她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一张大圆脸,抹了半斤粉,白的渗人;一件黑色蕾丝紧身连体短裙,从腋下绷出两大坨脂肪;两条猪大腿将一双黑色丝袜,撑成了半透明。 就这副尊容,她竟然朝我抛媚眼,给我钥匙的时候,还故意诱惑我,挠了挠我的手心。 这直接就把我吓回了房间,锁死了房门。 担惊受怕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我就溜出了旅馆。 在码头边吃完早饭,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去往台湾的轮船的相关情况。 不过因为我这个人不太擅长和人交流,我并没有打听到太多的东西。 我只知道这艘船,每天早上九点从PT县出发,十二点左右到达台湾,下午两点,从台湾返回,五点左右回到PT县。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我就一直在码头,待到了九点,等船开走了。 这期间,我并没有见到顾铭易上船。 站在码头上,看着渐渐驶入茫茫大海的轮船,我知道,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但一时间,也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 PT县不大,但也不小,有近四百平方公里。 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找到顾铭易的。 而且,现在,我虽然能肯定顾铭易还没有坐船,从PT县去台湾,但并不能肯定,顾铭易是不是还在PT县。 也许他已经离开了PT县,往更南边走,打算从云南、广西的深山老林里离境呢。 原本解决这一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知斩龙局,可是现在,听了大师尊的话,我虽然依旧信任,尊敬孔老,但对他手里的那个斩龙局,心里还是有了芥蒂。 另外,我对大师尊口中的那个很厉害的老头,也很感兴趣。 虽然,我并没有和大师尊摆过坛,但是从当初他救了郑昌平以后,可以让郑昌平完全忘了他的模样来看,他的本事应该不小。 可是,他见到那个老头以后,才看了一眼,就失去意识。 这么看来,这个老头很有可能是和孔老、我师父,还有天师府的老天师,一个级别的人物。 可是这样的人物,按理说,无论是我,还是大师尊,都不可能不知道。 带着这么一大推问题,我回到了民宿。 既然想不通,就先不想了,我打算先换个地方住,毕竟这家民宿的老板娘实在是太热情了。 在前台,我并没有见到老板娘。 我心里一喜,赶紧跑回房间,打算收拾好行李,就走。 可是,我刚打开门,就见到了老板娘。 她正躺在我床上, 紧紧抱着我昨晚睡过的被子, 一脸陶醉地把头埋进去, 用力地深呼吸, 好像想把我留在被子上的每一缕气息, 都吸进她的鼻腔, 她的身体。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由怔住了,真的有点被吓呆了。 见我回来了,老板娘笑了,开心地笑了。 她把怀里的被子放一边,站起身来,双手伸到背后,慢慢脱下她那件黑色蕾丝的紧身连体短裙。 她似乎早有准备,里面什么也没穿。 一下子, 她就赤身【裸】体,站在了我面前。 我回过神来,赶紧往外跑。 可是,我才跑出去一步,就不禁停下了脚步。 因为,老板娘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并没有追过来。 她先将自己的那件连体短裙,暴躁地撕成了碎片, 然后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慢慢举起双手, 掐住了自己脖子。 她掐得很用力。 她的眼睛,突了出来。 她的脸也紫了。 但她依旧看着我, 朝着我, 笑。 我赶紧跑过去,想要掰开她的双手。 可是,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掰不开她的手。 一分钟后, 她死了。 她刚断气,我还没回过神来,警察就来了。 一群警察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把我摁在了地上,带回警局。 审讯室里,我如实把情况和警察们说了。 可是,警察们不信。 他们说人是不可能把自己掐死的,最多把自己掐晕。 人晕了之后,失去意识,肌肉就会松弛下来,掐脖子的手也就放开了,最终,还是会醒过来的。 他们还告诫我,让我多看点书,多学点知识,糊弄人也要讲科学。 这么一来,我和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实际上,他们也觉得和我没必要说什么了。 老板娘刚死,他们就冲了进来。 那时,我的手还抓着老板娘的手,而且,为了方便发力,我不自觉地就坐到了老板娘身上。 我的周围是老板娘撕碎了的连体裙碎片。 这一切,在他们看来,是我撕碎了老板娘的裙子,想要强【奸】老板娘,老板娘顽强抵抗,我一时情急,就掐死了老板娘。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老板娘刚死,他们就到了。 我问他们报警的人是谁? 问题刚问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这个问题,他们警察是不可能回答的。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 负责审讯的两个警察,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两眼,就走了。 没一会儿,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警察。 老警察坐在我对面,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 第3章 联系斩龙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抬头看了老警察一眼。 或许因为常年超负荷地辛苦工作,这个老警察显得有点沧桑,灰白的头发,干瘦的身材,满是皱纹的脸庞,不过他那双眼睛很亮,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问他为什么叹气。 老警察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摄像头,好像要通过这个摄像头,看到摄像头后面的警察。 他说,他们已经开始在写结案报告,那个强【奸】杀人的罪名,我是背定了。 我问他,他怎么不和他们一块儿去写,不怕他们把他的功劳漏了吗? 老警察笑笑,说漏了就漏了,冤枉人的功劳,不要也罢,他相信杀人的不是我。 我愣了一下,问,既然他相信杀人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放了我? 老警察摇摇头,无奈地说,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我杀的人。 我又愣了一下,问他,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相信不是我杀的人。 老警察很神秘地笑笑,说,刚刚我不是在问他们,是谁报的警吗。 我点点头。 他说,他可以告诉我。 顿了顿,他说,报警电话,就是从我住的那家民宿里,打出去的,而且就在我隔壁的那个房间。 我问老警察,那个房间里住的是谁? 我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顾铭易。 警察们说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掐死的——这句话,我是相信的。 但,老板娘的的确确,就在我面前,掐死了她自己。 这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中了某种邪术。 而且,我猜这种邪术,很有可能就是摄魂术。 当初,曹法宗就是通过摄魂术操控了崔元平,然后通过崔元平,二度施展摄魂术,操控那些孕妇,让她们自己剖腹献胎。 以顾铭易的本事,二度施展摄魂术也许有困难,但是仅仅只是简单的施展摄魂术,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老警察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纸人, 或者确切地说, 人俑——一个用竹篾子扎出框架,表面糊上纸,做成的人俑。 就是它报的警! 他们警察打开那个房间门的时候,那个纸人手里还拿着手机——真的手机,不是冥店里,那些糊弄鬼的玩意儿。 手机里还有刚刚报警的电话记录。 老警察说他们检查了那个手机。 在手机上,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指纹。 他们也查了手机里的SIM卡。 SIM卡的办卡人在两年前就死了。 这两年来,这张SIM卡唯一的通话记录,就是那个报警电话。 老警察说,他当了三四十年警察,报警人故意隐藏身份的,他见过,但是搞的这么神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 他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他也说,不管这个报案人的秘密是什么,也不可能推翻我“强【奸】杀人”的罪名,毕竟我差不多可以说是被他们警察逮了个正着,而且“证据确凿”。 听完老警察的话,我不由低下了头。 如果,真的是纸人报的警,那么陷害我的人,很有可能就不是顾铭易了,至少直接动手的肯定不是他。 纸人报警,这应该是一种很高深的幻术,已经到了似幻实真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幻术,别说顾铭易,就是我也做不到。 随即,我就想到了,大师尊口中,那个很厉害的老头。 目前来看,这个老头无疑是和顾铭易一伙儿的。 我和顾铭易有仇,他借助老头的本事,陷害我,这是能说的过去的。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来了PT县? 还是说,他们原本针对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大师尊。 我只是凑巧撞上了他们的陷阱。 不过,不管他们针对的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明确的,清除阻挡他们去台湾的障碍。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我要是不能在明天早上九点以前,也就是轮船出发前,出去,那么他们就很可能明天就会坐船跑了。 我问老警察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老警察对我还是蛮同情的。 他挡住了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把他的手机给了我,跟我说,有关系的话,就托关系早点出去。等他们把结案报告写完了,交上去了,就难办了。 我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魏大肚的。 我把事情都和魏大肚说了,魏大肚对我还是很相信的。 他说他可以帮我找找关系,但他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把我弄出去,毕竟我现在在FJ省警察手里。 听了魏大肚的话,我没再多说什么,随便说了几句,道了个别,就把电话挂了。 他连把我弄出去,都不能保证,更不用说,要赶在明天早上九点以前把我弄出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孔老。 斩龙局里有内奸,但这个内奸肯定不会是孔老。 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孔老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 我把事情都和孔老说了,也告诉他斩龙局里很有可能有内奸。 孔老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那他就不从FJ分局调人,直接从东部分局调人。 斩龙局的组织结构,和军方很类似。 首都一个总局,下辖东南西北中五个分局,每个分局下面又有若干个省一级的分局。 大师尊当初联系的应该就是FJ分局的人。内奸也很有可能就在FJ分局里,和东部分局关系应该不大。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了老警察。 老警察已经被我和孔老的通话,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木木地接过手机,对我说,小伙你不会是那什么什么龙组的吧。 我很装逼地神秘笑笑,没有回答。 下午四点多,一辆军用猛士驶进了警局。 从车上下来的人,我认识,就是那个从我那儿拿走大师尊给的U盘,追捕顾铭易的墨镜中校。 这个墨镜中校办事有点冲。 他到了警局之后,并没有去找警局的领导,而是直接进了审讯室,把我带走了。 直到我俩出了警局,被一大堆警察拿枪给围住,他才拿出自己的军官证和一纸红头文件交给警局的领导。 人家领导刚看完,他就立刻拿回军官证,带着我走了。 *********** 今天还有一章,在十二点左右,求个收藏、鲜花。 第4章 宋正阳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和墨镜中校坐着猛士车,从警局出来,没走出多远,就又遇到了两辆军用猛士。 这两辆猛士车迎面朝着我们开来,在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地方,一个漂移,把车横停在路上,很霸道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略微有点胖的中年军官。 他下来以后,从两辆猛士车上,又跳下来了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们排成一排,站在了我们车前。 我和墨镜中校也下了车。 见我和墨镜中校下了车,中年军官笑了。 他很热情地走过来,和墨镜中校握了握手,还管墨镜中校叫夏队长。 我看过墨镜中校的军官证,我记得他叫夏飞光,至于是什么职务,我就不知道了。 中年军官和墨镜中校寒暄完,又走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官还不小,是个大校。 中年军官并没有和我握手,而是用玄门的礼数,朝我作了一揖,张口管我叫师叔。 斩龙局不仅有墨镜中校这样单纯的军人,还有挂着军衔的门人。 眼前的这个中年军官显然是后者。 以他四十出头的年纪,管我叫师叔,倒也正常。 我说过因为我师父的关系,我在玄门中辈分极高。当初,曹法宗六十多岁的老头,还得管我叫师父呢。 中年军官很热情地邀请,我和墨镜中校去他那儿坐坐。 墨镜中校没有一点犹豫,就拒绝了。 中年军官并不死心,看向我,很尊敬地叫我师叔,笑着问我去不去? 看着他的笑脸,我一时间还真的很难拒绝,毕竟是玄门同道,而且我们桐柏宫和他们斩龙局的关系,又向来很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墨镜中校悄悄把手藏到了背后,朝我摇了摇,意思是让我别答应中年军官。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相信墨镜中校,毕竟他是孔老派来的,比突然冒出来的中年军官要靠谱。 中年军官很不甘心地走了。 上车前,他特意转过身,跟我说了一句话—— 师叔,在PT县,要小心,真的要小心。 说完,他就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问墨镜中校,这个人是谁? 墨镜中校说,FJ分局局长,宋正阳。 FJ分局? 这不就是那个很有可能有内奸的分局吗? 我问墨镜中校,是他告诉宋正阳,我和他的位置的吗? 墨镜中校说,他没有。 我接着问墨镜中校,那宋正阳是怎么找到我和他的? 墨镜中校想了想说,他也不知道。 我转头,看向宋正阳消失的方向。 我突然想起了,刚刚宋正阳最后特意留给我的那句话—— 师叔,在PT县,要小心,真的要小心。 —————— 为了方便监视去往台湾的轮船,我和墨镜中校回到码头边。 原来那家民宿——老板娘都死了——肯定是不能住了。 我和墨镜中校重新,在码头边,找了家民宿住下。 这回老板是个男的,比我大一点,二十八九岁,还没结婚。 经历了今早老板娘的【裸】体诱惑,我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单身男老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着男人,有了安全感。 我和墨镜中校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放下行李,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去找墨镜中校吃晚饭。 我打开墨镜中校的门,就见墨镜中校正在打电话,布置任务,让人监视PT县周围的交通要道。 PT县,我说过,其实是岛,除了几个码头,就只有一座跨海大桥通往外界。 所以,要监视PT县周围的交通要道,其实不难,也要不了多少人。 没一会儿,墨镜中校就布置完了任务。 我说一块儿去吃饭吧。 墨镜中校却很酷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拍到桌子上,说不用了。 我:…… 有了墨镜中校这种专业人士,我也就放心了——顾铭易应该是跑不了了。 吃完晚饭,我就很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被闹钟吵醒了。 我洗漱一下,就下了楼,打算弄点早饭吃,然后就去码头边。 路过前台的时候,就见老板正在隔壁厨房里,做早饭。 我想起了老板,昨天说,可以提供早饭,就走了进去。 老板站在一个直径差不多有半米的大电饭煲前,手里拿着一把大勺,正不停地搅拌着。 我笑着问老板,今天早饭吃什么。 老板回过头来,跟我说,瘦肉粥。 我走到老板旁边,看了一眼电饭煲。 里面就是一锅白粥,没有一点儿肉。 我笑着跟老板说,他这叫偷工减料。 老板也笑了,说肉马上就有了。 说着,他放下了手里的大勺,撸起左边胳膊的袖子,将左边的胳膊,悬在电饭煲上方,用右手拿起一把菜刀。 我刚想问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就见刀光一闪。 一块肉,从老板左边的胳膊上,掉进了电饭煲里。 滴答—— 滴答—— 滴答—— 血不停地滴到电饭煲里。 白粥一下子就变成了血粥。 老板转过头来,看着我,说: “肉,有了。” 我知道,这肯定又是顾铭易他们搞得鬼。 我赶紧冲过去,想抢老板手里的菜刀。 可是,我刚伸出手,老板就一刀朝我砍了过来,我赶紧又退了回来。 见我退了回来,老板很满意地笑了。 他再一次举起菜刀, 一刀, 就把他左边的胳膊整条劈了下来。 “噗通”一声,他的胳膊掉到了粥里面。 我好像产生了幻觉。 我看见老板的手,在粘稠的血粥里,游泳一样,不停地翻滚,然后划啊,划啊,划啊…… 我使劲地摇摇头,回过神来。 这回,我也顾不上危险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我抓住了老板拿菜刀的手, 可是老板的力气出奇的大,我一个人根本摁不住他的手。 这个时候,墨镜中校也起来了。 他正往外走。 厨房里的异常,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赶紧冲了过来,帮我夺下了老板手里的菜刀。 我拿着好不容易抢过来的菜刀,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 我让墨镜中校赶紧叫救护车。 墨镜中校刚打完电话,我们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可惜来的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 车上下来的依旧是昨天抓我的那些警察。 这回,他们把我和墨镜中校都抓回了警局。 第5章 诡计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和墨镜中校,刚被押到PT县的警察局,还没进门,就又有四辆警车开了过来。 这四辆警车不是一般的警车,都是特警的黑色防暴车。 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押着七八个人,下了车。 这七八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短发,皮肤黝黑,身形矫健,眼神凌厉,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 一见到这七八个人,墨镜中校的眉头就一下子皱了起来。 我趁着警察们和特警交接的工夫,凑到墨镜中校边上,问他怎么了。 墨镜中校看了一眼那七八个人,说,他们都是他的人。 昨晚,他就是安排他们,去监视PT县周围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 没想到,现在他们也都被抓了。 墨镜中校刚说完,警察们和特警也交接完了。警察把我们一个个分别押到不同的审讯室。 进了审讯室,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七点半了,再有一个半小时,去往台湾的轮船就要开了。 现在,码头上,一个我们的人都没有,顾铭易很有可能就在这一个半小时里,逃往台湾。 “嘭”的一声巨响,把我思绪拽了回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审讯我的一个警察,狠狠拍了拍桌子。 见我抬起了头,这个警察说: “看你不慌不忙的样子,是不是常来我们警局啊,老油子了吧? 你自己说说吧,强奸、杀人、偷盗公文、偷盗枪支,这些罪名里,你先交代哪个啊?” “偷盗公文?偷盗枪支?” 我愣了一下。 强奸、杀人,这两条罪名,我知道是怎么来的,应该还是因为民宿老板娘,掐死自己的那个案子。昨天,墨镜中校虽然把我带走了,但并没有证明我的清白。 可是,偷盗公文、偷盗枪支,这两条条罪名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还想否认啊?” 警察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 “人家省军区可是直接把你们几个人的照片,寄到了我们警局。 他们说了,昨天,你那个同伙,救你的公文,就是从部队偷的。你们不仅偷了部队的公文,还偷了部队的枪。 所以啊,偷盗公文,偷盗强者,这两条罪名,你们是铁定跑不了了。” 偷盗公文?偷盗枪支? 墨镜中校他们就是部队的人,有必要偷吗?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陷害我们? 如果有,这个人会事谁呢? 和省军区有关系,应该是军方的人。 我突然又想起了大师尊的话——斩龙局里有内奸。 斩龙局也可以算是军方的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内奸做的,倒也说的过去。 把我们几个关进了警局,顾铭易就可以平平安安逃往台湾了。 可还是那个问题——这个内奸究竟是谁呢? “嘭”又是一身巨响。 还是那个警察,他狠狠一拍桌子,说:“说话啊!难道还要我求你!” 估计是因为我沉默太久,他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老板娘不是我杀的,墨镜中校他们也真的没有偷部队的东西。 这些事情,说了,警察也不会信。 最终,我和审讯我的警察,就这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 无论他怎么吼,我都不说一句话。 八点半的时候,审讯室里,又进来了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在审讯我的警察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个警察刚出去,审讯我的警察赶紧站起来,跑到我面前,给我开了手铐,一个劲儿地向我道歉。 “兄弟啊,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刚刚省军区来电话了,他们把照片搞错了。” 我站起身,揉了揉被手铐锁的发麻的手腕。 把照片搞错了? 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吗? 不过,这些话,我也就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审讯我的警察,把我送到了警局门口。 在门口,我见到了墨镜中校和他手下的那七八个士兵。 他们已经跟警察借了两辆警车。 见我出来了,他们赶紧上了车,带着我去码头。 警车鸣着警笛,以最快的速度,往码头开去。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晚了。 我们到码头的时候,轮船已经开走了,在茫茫大海上,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手掌大小的身影。 “操他妈的!”墨镜中校一脚踢翻了码头边的一个垃圾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夏队长,好大的火气啊。” 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们转头一看,就见到了宋正阳那个死胖子。 他穿了一身便服,身后还带着四五个也穿了便服的士兵。 “你怎么在这儿?”墨镜中校问宋胖子。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宋胖子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 说完,宋胖子又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朝我作了一揖。 “师叔,又见面了。”宋胖子跟我打招呼。 我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对于我的冷淡态度,宋胖子好像并不在意,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个士兵,笑笑说: “师叔放心,顾铭易并没有逃走。刚刚,我的人一直在码头上。” 我愣了一下,皱着眉,盯着宋胖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顾铭易?” 宋胖子看了一眼墨镜中校,很神秘地笑笑,没说话。 墨镜中校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宋胖子的衣领。 “是你,让省军区通知警察抓的我们,是吗!” 宋胖子拍开墨镜中校抓着他衣领的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把我们放出来?把我们一直关里面,不是更合你意吗!” 墨镜中校继续质问宋胖子。 宋胖子还是没说话。 我深深地看了宋胖子一眼。 宋胖子这么做的原因,实际上很简单,就是为了把墨镜中校的人从码头弄走。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 他就是那个内奸, 他已经把顾铭易给放走了。 *********** 今天就这一章了。 第6章 神秘老头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虽然现在码头上有了宋胖子的人,但是没规定,墨镜中校不能再安排他的人。 可是墨镜中校刚下完命令,他的人还不等走散,就被宋胖子身后的四五个士兵给围住了。 这四五个士兵纷纷把手摸向自己的后腰。 他们的后腰上,都有一个凸起,看形状,应该是手枪。 墨镜中校的人也纷纷把手摸到了自己的后腰。 他们也是有枪的。 要不然,刚刚在警局里,也不会有偷盗枪支这个罪名。 墨镜中校这边,不算我,已经有了八九个人,八九杆枪,宋胖子那边,总共才五六个人,五六杆枪。 墨镜中校,看着宋胖子,问:“还要动手吗?” 宋胖子很自信地朝着远处招招手。 就见远处三辆很普通的面包车上,下来了二十几个穿着便服的士兵。 他们立刻跑过来,把墨镜中校的人围了起来。 宋胖子笑着问墨镜中校: “你知道,为什么我先让警察把你们抓走,再来接手码头,而不是直接把你们赶走吗?” 墨镜中校没回答。 宋胖子似乎也并不打算让他回答,顿了顿,接着说: “我就是不想让大家弄的太难看了。毕竟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说,是不是啊,夏队长?” 宋胖子拍了拍墨镜中校的肩。 “哼!”墨镜中校冷哼一声,带着他的人,走了。 码头上还有老百姓。真的动起枪来,一定会伤到老百姓的。 看着墨镜中校远去的背影,我走到宋胖子面前,问道: “那我可以留下吗?” “当然,师叔,您当然可以留下来。”宋胖子说。 我点点头,走到码头边的一个冷饮店,坐了下来,盯着宋胖子 实际上,我留下来,已经没啥用了。 今天的轮船已经开走了,今天也没其它班次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也就是赌口气。 等到了中午,在码头边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我也就走了,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我回到了民宿,发现民宿的前台已经变成了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应该是之前那个老板的父亲。 我朝他点点头,就上了楼,找到了墨镜中校。 墨镜中校告诉我,PT县所有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都被宋胖子的人把持了,他的人安排不进去。 我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他说,既然守株待兔这个省事的办法,不能用了,那就只有下苦功夫了。 他已经让他的人,在PT县里,一家民宿,一家民宿地去找,直到找到顾铭易为止。 我想了想,现在好像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过,这个办法效率肯定很低,什么时候找到顾铭易,全凭运气,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因为顾铭易已经走了。 不过,这回,我们的运气好像不错。 到了傍晚,还不到一天,也就半天工夫,就有了顾铭易的消息。 一家民宿的老板告诉墨镜中校手下的士兵,他有一个客人让他帮忙找了一条渔船,说是今晚想去海上夜钓。 从这个老板的描述来看,这个客人就是顾铭易。 墨镜中校推测,顾铭易,夜钓是假,坐渔船偷渡出境,才是真。 夜里九点多,墨镜中校带着我和他的七八个士兵,到了海边的一处沙滩上。 明月高悬,茫茫大海就在眼前,回身望去,远处是一大片灯光。 沙滩上,有两三艘破烂的木质渔船。 墨镜中校领着我们藏到了里面。 渔船里面一片漆黑,我们只能通过船璧上的破洞,往外观察。 来之前,墨镜中校说,根据那个老板交代,顾铭易将在十点钟,坐渔船出海。 十点整,透过船璧上的破洞,我果然见到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从远处的灯光中,不疾不徐地走来。 “唦——”, “唦——”, “唦——” …… 仅管我和这个人影相隔了几十米,可是他走在沙滩上的轻微脚步声,却异常清晰地环绕在我耳边,好像他每一步都踩在我耳朵边上。 一步一步,这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近。 他走到了我躲藏的破船边,停住了。 黑暗的船舱里,我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 我慢慢地,轻轻地,稍稍往前凑了凑。 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看清了他的脸。 这张脸,我很熟悉,不过,并不是顾铭易的。 这张脸,我曾经找了三年,想了三年。 最终,因为找不到,放弃了。 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全身因为激动,不住地颤抖。 “阿秋,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一个苍老,亲切,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迫不及待地蹿起来,脑袋直接撞到了渔船的破甲坂上。 墨镜中校和他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我走到这个人影面前,死死盯着他的脸。 真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 我尽量压制着我心中的怒火。 面对我的怒火,这个人影笑了,充满爱心地笑了,就好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阿秋,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他说。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冲他嘶吼。 “师父,我是你师父啊。”他说。 “操你妈!” 我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记崩拳。 这个人轻轻一挡,就抓住了我的拳头,然后一个侧身,一个扭腰,就把我给摔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冲向他,然后,又被他给轻轻松松地摔了出去。 我咬牙,爬起来,继续冲向他。 如此,反复被摔出去了四五次,我的怒火终于被打散了。 我恢复了理智。 我站起来,看着这个人。 “你就是顾铭易那个很厉害的同伙?” 这个人点点头。 “顾铭易呢?”我问。 这个人笑笑,说:“走了,早走了。你来的第二天,他就走了。” 我来的第二天? “不可呢!”我说,“那天早上,我就在码头上。我没见到顾铭易上船。” 这个人又笑了,说: “谁告诉你顾铭易去了台湾?他去找虫麻子了。” 虫麻子,玄门名宿,苗族的蛊术高手。 “他去找虫麻子干什么?”我接着问。 “虫麻子,九十多岁了,要死了。他去给虫麻子送截天术。”这个人说。 “那你为什么没跟他一块儿走?还串通那个民宿老板,把我骗到了这儿?”我继续问。 这个人看了我一眼,说:“我想看看,所谓的玄门百年第一天才,究竟有多天才。”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吗?”我说。 *********** 这个故事收尾的难度,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这一章,我总共就写了四五个小时。 所以,今天就这一章了。 不好意思。 最后请大家加个群吧。 群号:751046860. 第7章 内奸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对付这个人,我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你就不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这个人问。 “不想!”我说。 “你不想,我也要说。 弱!太弱了! 四年前,我见到你,你就是这么弱。 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弱。”他说。 “四年前? 四年前,我们见过?” 四年前,一个四象局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年。 “四年前,是你算计了我?” 我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这个人没有承认。 他只是很轻蔑都看着我,说:“想动手?” 我没有回答。 我也看着他,握紧了拳头。 “动手,可以。”这个人说,“不过,不是我和你动手。” 他冲着我身后喊了一句:“该你了,出来吧。” 我愣了一下。 我身后除了茫茫大海,就只有已经昏迷了的墨镜中校和他的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个人是在和谁说话? 难道,他是在诈我? 可是,身后“唦唦”的脚步声,告诉我,我身后的确有人。 他,这个强敌,就在我面前。 我不敢完全转过身去。我仅仅转了九十度。我的身体正好和他的身体垂直。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我见到了墨镜中校。 他已经醒了。 他双手握枪,平举着,正一步一步,向我这边走来。 可是,他显然不是来帮我的。 他手枪的枪口瞄准的,不是那个人,而是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明白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内奸?”我看着墨镜,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墨镜中校很坦率地就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墨镜中校才三十出头,这个年纪就当上了中校,不敢说未来前途无量,但至少胜过同龄人很多了。他这个年纪的军官,一般都还只是上尉,最多也就是少校。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我的问题似乎刺激到了墨镜中校。他一下子就情绪失控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些狗屁玄门人。 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真把自己当世外高人了。真他妈是世外高人,喝西北风去啊,到部队来掺和什么? 好,你们要掺和!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好好当兵啊! 可你们呢? 一个个流里流气,胖的像头猪,还占着位置,不肯挪屁股。 斩龙局,全国那么多分局。每一个分局长都是你们的人! 我们这些当兵的,就只能给你做苦力! 凭什么啊! 只要你们肯教,你们那些狗屁伎俩,谁学不会?” “凭什么?就凭我比你厉害!” 宋胖子突然出现了。 他身后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持枪的士兵。 这些士兵的枪口一部分指向墨镜中校,另一部分指向那个人。 “你怎么来了?”墨镜中校显然没有想到,宋胖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怎么来了?”宋胖子反问一句,说: “我早怀疑你不是好东西了。 前几天,我们分局接到举报,说发现了顾铭易。 我带人赶到,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以为我只是被人骗了,可是没两天,就听总局的人说,我们分局出了内奸。 我们分局有内奸,打死我都不信! 我一查,那时候,你小子也在我辖区。你追顾铭易,从H市追到了我这儿。 那时候,我就知道内奸肯定是你小子。 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无缘无故跑警局,跑码头,和你作对!” 宋胖子说完,那个人无奈地笑笑,说:“看来,还得我自己动手。” 说着,他就朝宋胖子冲了过去。 我想去帮宋胖子。 可是,我不敢动。 墨镜中校手里的枪,还指着我脑袋。 墨镜中校也不敢动,因为宋胖子的士兵手里的枪,也指着他的脑袋。 我们谁都不敢有动。 那个人速度很快。 眨眼间,他和宋胖子之间的距离,就从几十米,变成了十几米。 “嘭嘭嘭……” 宋胖子带来的另外一部分士兵,全都开枪了。 他们手里拿的是步枪。 八九杆枪,连发,一瞬间就倾泻出去上百发子弹。 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枪法都很准,他们的每一颗子弹都打在了那个人身上,颗颗都把他打了个通透。 可是,虽然那个人被打成了筛子,但他前冲的速度却一点没减,好像子弹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伤害。 他和宋胖子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了。 宋胖子突然拿出了一道六灵火符扔了过去。 这是一道很普通的六灵火符,也是一道很不普通的六灵火符。 这道符有一圈肉眼可见的光晕。 这表明,这道符上,附有无比强大的精气神。 这道符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到了那个人身上,炸了开来。 那个人一下子被火海笼罩。 他倒在了沙滩上。 没一会儿,他身上的火就熄灭了。 大火熄灭以后,留在沙滩上的不是烧焦的肢骸,而是几根还有零星火花的竹篾子。 我突然想到了警察局里,那个老警察跟我说的,那个报警的纸人。 那个纸人就是用竹篾子扎好框架,然后糊上白纸做成的。 “幻术!好厉害的幻术!”看着沙滩上,还没有烧完的竹篾子,宋胖子连连感叹。 的确是很厉害的幻术,已经到了似幻实真的程度。 这个程度的幻术,我做不到,宋胖子也做不到。 玄门中能做到的人,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感叹完,宋胖子转身,看向墨镜中校。 和宋胖子一起转身的,还有另外一步士兵。 现在,宋胖子手下的士兵,全部举枪对准墨镜中校。 “投降吧。”宋胖子对墨镜中校说。 “哼!”墨镜中校冷哼一声,说:“投降?从我当兵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 说完,“嘭”一声,墨镜中校开枪了。 只不过,他的枪口对准的不是我,也不是宋胖子,而是他自己。 他自杀了。 第8章 虫麻子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看了一眼墨镜中校尚且温热的尸体,我没说话,走了。 蒙着脑袋,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了PT县。 我打算先回趟H市,然后就去GZ省。 顾铭易要找的虫麻子,就在GZ省。 我答应了大师尊,要从顾铭易手上拿到截天术,就一定要做到。 在高铁站,我刚买好回H市的高铁票,从买票口出来,就见到了宋胖子。 宋胖子是特地来告诉我一件事的。 他说,墨镜中校之所以会成为内奸,是因为他中了顾铭易的换魂术。 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也都不是他自己的本意,是被顾铭易控制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啥都没说,就检票进站,把宋胖子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火车上,我闭着眼睛,回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还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昨晚,宋胖子的那道六灵火符是哪儿来的? 这么厉害的一道六灵火符,宋胖子是画不出来的。 斩龙局里,能画出这道六灵火符的,估计就只有孔老一个人。 可是,孔老一直都在首都,并没有来FJ省。 这道符,难道是孔老画好了,让人送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孔老为什么要把这道符,送到宋胖子手里? 那个时候,孔老明明和我一样,都怀疑斩龙局里的内奸就藏在宋胖子的FJ分局里。 难道,孔老早就知道,有问题的不是宋胖子FJ分局,而是墨镜中校? 如果是这样,那孔老为什么不和我说,反而还派墨镜中校来到我身边? 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这道符是孔老很早就画好了的,一直存放在宋胖子那里。 下午四点多,我回到了H市,回到了茶馆。 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我就托人帮忙打听虫麻子的具体住址。 我对虫麻子并不熟悉。 我只知道他是GZ省人。至于他住在GZ省的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去GZ省的原因。 虽然虫麻子是蛊术高手,听着吓人的很,但其实他在玄门的风评,还是不错的,算是正道人士。 也因此,同为正道人士的我,原本以为要打听到他的具体住址,应该不难。 可是,最后,我发现根本没人知道虫麻子现在住在哪里。 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至少有五六年没见虫麻子了。 最后,没办法了,我只能再次劳烦孔老。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孔老竟然也找不到虫麻子现在的住处。 根据斩龙局的资料,虫麻子,今年99岁,从小生活在苗寨里,跟着父辈学习蛊术。 三十年前,他儿子离开了苗寨,在GZ省的省会G市开了一家小旅馆。 后来,他儿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小旅馆变成了大酒店,就在G市买了房。 虫麻子也就搬到了G市。 孔老派人去了虫麻子原本生活的苗寨,和他在G市的家,都没有找到虫麻子。 查了虫麻子儿子的酒店,更是发现,虫麻子儿子的酒店,在五年前,就转手了。 除了虫麻子和他已经死了几十年的老婆,他们一家人都移民去了加拿大。 现在国内,可以说,没人知道虫麻子到底住在哪儿。 既然连斩龙局都找不到虫麻子,那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GZ省碰碰运气。 收拾好东西,我就踏上了去GZ省的路。 在去GZ省的高铁上,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梁子。 梁子也要去GZ省。 原本灰白无趣的旅途,一下子就拥有了炫目的色彩。 我问梁子,他去GZ省干什么。 梁子说,有一批H市的游客在GZ省失踪了,他们局里派他去GZ省了解一下情况。 我问梁子,这批游客有多少人。 梁子说,九个。 我说,九个,那是大案了。 梁子点点头。 下午,四点多,我和梁子到了G市。 梁子早就订好了酒店,我也就跟了过去。 现在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酒店客房剩了不少。 我要了一个房间,就在梁子的对面。 我俩在房间里,歇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去吃晚饭。 为了省点钱,我俩没在酒店里吃,而是去外面找了一家小饭店。 小饭店老板的手艺不错,菜都很好吃,尤其是那盆泥鳅粉丝。 我才夹了两筷子粉丝,泥鳅就被梁子给吃完了。 吃完饭,我和梁子就回了酒店。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九点多。 洗漱好了之后,我去敲梁子的门。 我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 *********** 偷懒,实在是要不得。 两天没码字,手就生疏了。 我上传这章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半了。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这章只有这么一点了。 第9章 中蛊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我猜梁子可能早就起床,去找GZ省的警察,了解有关失踪游客的情况去了,也就没多在意,走了。 随便吃了点早饭,我叫了辆车,就去了丹桂园。 丹桂园是G市的一个高档小区。 虫麻子一家以前就住在丹桂园。 我找到了虫麻子以前的邻居,也问了小区的保安。 他们跟我说的,都是虫麻子和他家里人一块儿出国去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虫麻子没有走。 这么一来,他们就更不会知道,虫麻子现在在哪儿了。 从丹桂园离开,我又去了西江苗寨。 西江苗寨是虫麻子的老家。 寨子里的人很多都和虫麻子有亲戚关系。 我觉得他们或许知道更多关于虫麻子的事情。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西江苗寨如今成了风景区。 原本生活在寨子里的人很多都拿了景区开发公司的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如今生活在寨子里的人基本都是外来的,来开店铺,做生意的。 也因此,如今寨子里的人几乎都不认识虫麻子。 有那么几个“原住民”倒是认识虫麻子,但是和虫麻子没啥亲戚关系。他们甚至不知道虫麻子的儿子已经出国了,还以为他在G市开酒店。 离开西江苗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这一天,我是一无所获。 回到酒店,我又敲了敲梁子的门,还是没人开。 “还没有回来吗?”我心里嘀咕道。 我拿出手机,给梁子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晚饭要不要等他。 可是,电话响了半天,就是没人接。 我心里顿时就有点忐忑了。 “难道出事了?” 我下了楼,问前台,她今天有没有见过梁子? 前台值班的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妹子。 她很热情。 她虽然不记得今天有没有见过梁子,但是找人帮我查了监控。 结果显示,梁子今天一天都没有出过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梁子出了什么事,但是无疑肯定是出事了。 我跑了回去,站在梁子的房门口,使劲敲门。 没一会儿,前台了妹子拿来了房卡,帮我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我就见到梁子穿着浴袍,脸朝下,背朝上,倒在卫生间的门口。 从梁子倒地的姿势来看,他的头指向卫生间的外面,他的脚还在卫生间的里面,很可能,昨晚,他刚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就昏迷了。 我给梁子翻了一个身,就见梁子面色蜡黄,肚子胀的滚圆,就跟快生孩子似的。 我赶紧解开梁子的浴袍,露出他的肚子。 梁子的肚子上,有一块长条状的凸起。 这块凸起不大,也就跟人的食指、中指差不多。 但是,它并不是静止不动的。 它在梁子的肚子上,不停地无规则地极速游走。 我掰开梁子的嘴,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这是……” “蛊!他中蛊了!” 我还没说话,前台妹子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我很诧异地看了前台妹子一眼。 蛊,这东西,如今的年轻人,只要看过一两本灵异小说,肯定就知道。 但是,知道也就仅仅只是知道。 要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中蛊了,对不是玄门中人的普通人而言,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 GZ省与我生活的ZJ省不同,有不少苗族同胞。 前台妹子从小生活在这儿,耳濡目染,对蛊有所了解,并不奇怪。 我问前台妹子,她能解了梁子身上的蛊吗? 前台妹子连连摇头,说她哪会儿啊。她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人提起过蛊罢了。 我点点头。 看来,前台妹子对蛊也就了解个皮毛,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 梁子肚子的那块凸起,还在不停地游走。 我伸手想要拦住它。 可是,它好像是活的,有知觉。 只要一碰到我的手,它就会立刻调转方向。 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想了想,转头问前台妹子,她们酒店的厨房有活的公鸡吗? 前台妹子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可以去厨房问问。 没一会儿,前台妹子就拿着活公鸡回来了。 不过来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的穿着很考究,前台妹子对他也很恭敬。 男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梁子,又说,他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草鬼先生,如果我需要,他可以介绍我认识。 蛊,也叫草鬼。草鬼先生自然就是会放蛊的人。 我也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心里有点诧异。 一般出了事,老板不是有多远就躲多远,把烂摊子留给下面的人吗? 这个男人怎么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他按不按套路出牌,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从前台妹子手里拿过公鸡,冲着男人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用力抓着公鸡,拿刀割开它的鸡冠,把鸡冠血滴入早就准备好的一碗白酒中,搅拌一下,喂给梁子喝下。 公鸡阳气重,鸡冠血又是公鸡身上阳气最重的,正好可以克制蛊,这类阴物。 果然,没一会儿梁子就醒了。 他捂着嘴,转身就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 哗啦哗啦的,他吐得很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梁子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梁子的肚子已经回归了正常,不再是胀的圆滚滚的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不再是蜡黄蜡黄的了。 梁子要冲马桶,被我拦住了。 我低头看向马桶。 马桶里,满满的全是梁子的呕吐物,很臭,很恶心。 我捂着鼻子和嘴,慢慢凑近去,就见在梁子的呕吐物里,有东西在不停的游动。 这东西应该就是刚刚梁子肚子上的凸起。 “这是……” *********** 求个收藏和鲜花。 第10章 饭店老板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是……这是泥鳅!” 酒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瞧了瞧那在梁子呕吐物里不停游动的东西,不觉惊呼出声。 我点点头,找了样东西把这条泥鳅给夹了出来。 这条泥鳅和我们一般见到的泥鳅并没有什么差别,脊背发黑,腹部泛黄,和人的中指差不多粗细,又比人的中指长上那么一小橛。 我用力把它摔倒地上,可是没能摔死它。 我试了几次,都没摔死。 它依旧活蹦乱跳的。 我一脚踩住了它,防止它逃走,然后请酒店老板帮我弄来一个铁桶和一矿泉水瓶汽油。 我打算烧死这条泥鳅。 不过为了防止发生火灾,我只能先把泥鳅扔到铁桶里,然后拿着汽油和铁桶上了酒店的天台。 酒店老板也跟我到了天台。 我把汽油倒进铁桶,没过了泥鳅。 泥鳅似乎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使劲地挣扎,想要跳出铁桶。 我点燃了铁桶里的汽油。 “轰”的一下,火焰一下子蹿起小半米高。 等火焰小了一点,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铁桶里面。 虽然泥鳅在铁桶里面,不断地扭曲,挣扎,显得非常痛苦,但是火焰并没有能烧死它。 我咬破舌尖,往里吐了一口真阳涎。 原本普通的火焰,立刻就变成了阳火。 当初,从何进身上剥下来的纹了《引魂经》的人皮,我就是这么处理的。 “叽叽——” “叽叽——” “叽叽——“ …… 泥鳅发出了痛苦的*。 这个声音其实并不怎么响,最多也就和老鼠的叫声差不多。 但对于平时基本不出声的泥鳅来说,这已经是它最响亮的嘶吼了。 就在这个时候,泥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跳出了铁桶,带着火焰,划着S型,就要逃走。 我赶紧去追它。 我没追出两步,泥鳅就不动了,死了。 显然,刚刚跳出来那一下,已经是它最后的一点力气了。 我又把它夹了回了铁桶。 阳火对于泥鳅——这些阴物——的克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这回,没一会儿,泥鳅就被烧成了灰烬。 真的是灰烬,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个效果好得有点惊人。 一般来说,不用专业的焚尸炉,靠着这一点点汽油,是很难将尸体完全烧成灰烬的。 我刚想凑近去,仔细看看。 铁桶里面,就刮起了一阵小旋风。 这阵小旋风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十几秒钟。 当旋风散去,我再往铁桶里面看的时候,桶底的泥鳅灰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大字——滚! 这显然是有人在威胁我。 但是这个威胁我的人是谁,我并不知道。 这个人也许是顾铭易,也许是虫麻子,也许就是昨晚那个小饭店的老板。 梁子中的这个蛊叫泥鳅蛊,是蛊术中比较低级的一种。 它需要将浸过蛊药的泥鳅喂给人吃下后,才能让人中毒。 来GZ省之前,梁子吃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来了GZ省之后,我和梁子吃的东西完全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昨晚那碗泥鳅粉丝,我只吃了粉丝,泥鳅全让梁子吃了。 可是,我不明白那个饭店老板为什么要威胁我? 我根本就认识他。昨晚,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既然猜不出来,就直接去问问他吧。反正他的饭店离酒店并不远。 我和酒店老板一起下了楼。 楼梯间里,我问酒店老板认识麻保金吗? 麻保金是虫麻子的原名。 “麻保金?小兄弟,您也是草鬼先生?”酒店老板很欣喜地问我。 酒店老板显然是知道虫麻子懂蛊术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玄门弟子。” 酒店老板一听我不是草鬼先生,显得很失望。 他试探性地又问了我一句:“小兄弟,你懂蛊术吗?” 我又摇了摇头。 通过阴阳相克这样最基本的原理,我能解蛊,治蛊,但是不会养蛊。 而蛊术中最重要的就是养蛊,所以我算不上懂蛊术。 一听我不懂蛊术,酒店老板就更失望了。 我问酒店老板,他知道虫麻子在哪儿吗? 酒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在找他。” 酒店老板显然是遇到事情了。 可是之后,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送走酒店老板,我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昨晚那家小饭店,找饭店的老板。 出乎我意料的是饭店竟然关门了。 我问了饭店附近其他几家店铺的老板,他们说这家饭店今天一天都没有开门。 我还问了他们有没有饭店老板的手机号,知不知道饭店老板住在哪儿? 他们都说饭店老板开业还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和饭店老板也都还不熟,既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也不知道他的住址。 开业还不到一个星期? 这难道是专门来等我的吗? 小饭店就在酒店的斜对面,两者相距并不远。 从小饭店门口,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酒店门口的一举一动。 酒店原本是虫麻子的儿子开的。 我来GZ省找虫麻子,不管住不住这家酒店,肯定是要来一趟的。 这就又回到了那个问题——饭店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我也就不想了,买了两份晚饭,回了酒店,一份自己吃,一份给梁子。 吃完晚饭,我又给梁子仔细做了一个检查。确定他没事了,我就回房睡觉了。 今天,我既去了丹桂园,又去了西江苗寨,虽然有坐车,但还是走了不少路。我很累,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夜里迷迷糊糊的,我醒了过来。 我想翻个身,却发现我自己动不了,好像被人钉在了床上。 我心里一惊,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我的眼睛也睁不开了,上下眼皮好像被人用胶水黏在一起了。 我心里大惊。 难道,我也中了蛊? 我告诉我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一切。 很安静, 真的很安静, 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呼哧——” “呼哧——” …… 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一丁点儿其他的声音。 *********** 感谢书友“軒轅の雨”的打赏。 第11章 金光咒和九字真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在这渗人的静寂中,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试了试,发现我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还能说话。 不算太绝望。 我开始念金光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咒不是什么高级法术,在玄门中普及率极高,是个玄门人都会,但是不同的人使用,有不同的效果,就好像天龙八部里面的太祖长拳,一般人根本看不上,但是萧峰却可以用它打败天下英雄。 金光咒也是一样,效果大小,看使用者的修为。 传说中,吕祖、玉蟾祖师,这样的前辈高人,可以做到“念动金光咒,万神都拱手”。 我虽然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简简单单驱个邪,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才念了半篇金光咒,一双冰冷的双手就掐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来。 我越挣扎着往下念,它就掐得越紧。 金光咒很长,有一百多个字,我现在才念了七八十个字。 金光咒肯定是不行了。 继续往下念,不等我念完,我的喉咙就要被它掐断了。 我只能重新再想办法。 可是,它掐着我喉咙,让我的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 渐渐的,因为缺氧,我的脑袋开始变的晕晕乎乎的。 我知道,我一定要尽快想出办法,不然我会死。 金光咒太长,太长…… 太长那就换个短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我挣扎着吼出了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最早被记录在《抱朴子》中,号称无所不辟! 不过,九字真言往往需要和手印配合,没了手印,效果就会大减。 这也就是我刚刚不选择九字真言,而选择金光咒的原因。 九字真言虽然短,但还是有九个字。 我每念出一个字,都能明显感觉到,那双掐着我喉咙的手像铁箍一样,一点一点地收紧。 我前面说我是吼出了九字真言,其实这只能说明我的状态——我真的是竭尽了全力,但实际上,被掐着喉咙,而且越掐越紧,我的声音并不响亮,也就和和蚊子的叫声“嗡嗡嗡”差不多。 那双冰冷的手掐得越来越紧,就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我终于念出了九字真言的最后一个字。 “轰隆”一声轻响,万邪退避! 那双冰冷的手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的呼吸瞬间就顺畅了。 我睁开了眼睛,就见一缕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我身上,给我带来光明。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开了灯,靠在床头,平复下心情,同时也开始思考刚刚的事情。 刚刚掐住我喉咙的肯定是鬼。 这个鬼能让我出现鬼压床的症状,无疑是很厉害的。 可是,这个鬼为什么要害我? 是我无意中得罪了它,还是有人在操控它? 如果是有人在操控它,操控它的人又是谁? 顾铭易?虫麻子?饭店老板? 我不知道。 我起床喝了口水,然后给梁子打了个电话。 我怕刚刚那玩意儿,从我这儿跑了之后,去祸害梁子。 好在电话通了,梁子没事。 第二天一早,我和梁子一块儿去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我和梁子聊起了那个饭店老板。 我问梁子,他有没有得罪过这个饭店老板。 之前,我一直猜测,那个饭店老板针对的是我,但其实并不能完全排除他针对的是梁子的这种可能性。 梁子想了想,说他也不知道。 他从警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在H市当警察。这些年,他抓过几个户籍在GZ省的犯人,但他也不知道这回他中蛊和这几个人有没有关系。 我又问梁子,会不会和他现在在查那个游客失踪案有关。 梁子说,应该不会。游客失踪这个案子,主要是由GZ省的警察负责的,没他什么事。他就是了解了解情况,然后报回H市,根本不查案子的。 这么说来,那个饭店老板针对的的确应该是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这个问题依旧无解。 吃完早饭,我和梁子兵分两路。 他去找GZ省的警察,询问游客失踪的案子,我则接着去找虫麻子。 不过,说真的,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虫麻子。 丹桂园和西江苗寨,我已经去过了。 在这两个地方,我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目前,只剩下酒店老板或许还知道些什么——昨天,他说过他也在找虫麻子。 但从昨天他后来什么都不肯跟我说的态度来看,我去找他,他很有可能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找找他,就当碰运气了。 我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见到了酒店老板。 他面色苍白,手里抱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急匆匆地酒店里面出来,就好像酒店里有人要他的命一样。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仅仅象征性地朝我点了下头,然后就上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手里的那个锦盒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酒店老板的车七拐八绕了一通,最后到了一个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的保安很敬业,拦住了我。 我只能下了车,饶了一大圈,找了个没人,没摄像头的地方,翻了进去。 这个别墅很大,一眼望不到边。 我不知道酒店老板去了哪一栋别墅,只能慢慢找。 因为怕被保安发现,要躲避摄像头,我找的很慢。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找到了酒店老板坐的车。 他的车停在一栋别墅前面的树荫下。 我偷偷溜到别墅边上,饶了一大圈,终于在别墅一楼后边的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见到酒店老板。 我躲在窗边,稍稍露出一点脑袋,往里看。 酒店老板跪在地上,背对着窗户。 他的面前是一张不大的供桌,长一米半左右,高一米多一点。 供桌上,放着刚刚酒店老板抱着的红色锦盒和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位于供桌的中央,锦盒则被放在角落里。 酒店老板脑袋抵在地上,似乎很虔诚地在念叨着什么。 不过因为他的声音太轻,我听不清楚。 小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我看着进来的这个人愣住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下蛊的饭店老板。 第12章 再见饭店老板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饭店老板手里拿了一道黄符。 符上的符文很怪异,我不认识,应该是蛊术中特有的。 他走到酒店老板边上,将黄符贴到骷髅头上,然后他割开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头。 当他的血滴到骷髅头上的那一霎那,我明显见到骷髅头凹陷的眼眶里瞬间闪过两道红芒。 做完这些,他将骷髅头放到锦盒里,拍了拍酒店老板的背。 酒店老板直起身子后,饭店老板拿起锦盒,递给了他。 酒店老板冲饭店老板磕了一个头,这才很恭敬地用双手接过了锦盒。 酒店老板接过锦盒后,饭店老板突然走到窗户边上。 我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躲在墙后边,一动不动。 “咚咚咚——” 饭店老板敲了敲窗户上玻璃,说:“进来坐坐吧。”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躲的了。 我进了小房间。 酒店老板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他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说:“你跟踪我?” 我看着饭店老板,没说话。 饭店老板摆摆手,让酒店老板可以走了。 酒店老板对饭店老板很忌惮,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拿着锦盒,走了。 酒店老板走的时候,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红色锦盒。 等他走了以后,我对饭店老板说:“那是蛊鬼吧。” 蛊鬼和前面提到过的伥鬼,实际上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伥鬼对鬼的死法没要求,而蛊鬼一定要中蛊而死。这么一来,蛊鬼死后就会被害死它的蛊物控制。养蛊的人可以通过控制蛊物,间接控制蛊鬼。 这是十分高明的一种蛊术。 之前的泥鳅蛊,和它比起来,也就是小学生和大学教授的差距吧。 现在想来,昨晚差点掐死我的那个鬼,很有可能就是酒店老板手里的那个蛊鬼。 “是的。”饭店老板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很爽快地点点头。 “你养的?”我接着问。 饭店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酒店老板叹了一口气说: “三十年前,我师兄在G市开了一个小旅馆。 因为生意惨淡,他就动了歪脑筋,想要养个招财的蛊鬼。 我师兄虽然是我师傅的亲儿子,但是天赋不行。 因此,我师傅没有教他蛊术。 我师兄先找到了我师傅。 我师傅那时候还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无论我师兄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没有同意。 之后,我师兄又找到了我。 那时候,我还年轻,二十出头,看着师兄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因为旅馆快倒闭了,哭哭啼啼的,实在不忍心,就同意了。 我找了一个强奸犯,放蛊杀死了他,将他养成了招财的蛊鬼,交给了我师兄。 这之后,我师兄的生意,越做越大。小旅馆变成了大酒店。 可是养蛊鬼这种事情终归是有伤天和的。 蛊鬼养的越久,胃口就越大。 一开始,我师兄每天喂给它一滴血,它就满足了,但是到了后来,每天喂它半碗,甚至一碗血,都满足不了它了。 正好,五年前,就在蛊鬼快失控的时候,我师傅算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为了活下去,原本正直的师傅性情大变。 他从我手里夺过了蛊鬼的控制权,将他从招财鬼改成了杀人鬼。 他想操控着蛊鬼去杀人,然后通过吞噬那些死者的鬼魂,一步一步将自己养成了人蛊。 好在我师傅的想法,被我提前察觉了。 虽然我夺不回蛊鬼的控制权,但这个蛊鬼毕竟是我养成的。 我至少还能封印他。 只是,我师傅的修为实在比我强太多。 虽然我已经封印了蛊鬼,但它偶尔还是会突破封印,出来作乱,甚至杀人。 昨晚,它是不是找到了你。 我能看出来它受伤了。 除了你这个玄门百年第一天才,酒店里的其他人,应该没人能伤的了它。” 我看了一眼酒店老板消失的方向,说:“他是你师兄? 你师傅够狠的啊,为了活命连儿子都不顾了。 那蛊鬼受伤之后,应该会变得特别暴躁吧? 它杀人的欲望也会变的特别旺盛吧? 不让它杀人,它应该会反噬主人吧。 你师傅这是真的连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饭店老板也看了一眼酒店老板消失的方向,摇摇头说:“他不是我师兄。” “不是你师兄?”我愣了一下。 突然,我想起了昨晚酒店老板说过的那句话——他也在找虫麻子。 “你是虫麻子的徒弟?”我问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点点头。 “哦。”我不自觉应了一声。 这么一来,所有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五年前,蛊鬼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虫麻子的儿子已经不能在满足它了。 这个时候,虫麻子的儿子选择将蛊鬼嫁出去。 蛊术中有一种很特别的法术,叫作嫁蛊。 当蛊厉害到一定程度,快要脱离养蛊人控制的时候,养蛊人就会把蛊和一些金银钱财,一块儿,用一块红布包起来,扔到路边。 如果有人贪财,捡走了红布里面的金银钱财,就会被蛊上身,成了蛊的新主人,最终被蛊反噬。 虫麻子的儿子应该就是用了类似的方法。 他有钱开酒店,靠的就是蛊鬼。他想要将蛊鬼嫁出去,就必须放弃他的酒店。 而另一方面,如果谁一不小心接手了虫麻子儿子的酒店,那立刻就会被蛊鬼找上,随时有可能因为蛊鬼反噬而丧命。 现在看来,这个接手的倒霉鬼,就是刚刚走的那个酒店老板。 蛊鬼的主人换了之后,虫麻子就放心大胆的将蛊鬼从招财鬼改成了杀人鬼。 杀人鬼比招财鬼戾气更重,更容易反噬主人。 但是这一切已经和虫麻子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这同时也解释了,酒店老板为什么也在找虫麻子。 因为现在只有虫麻子还能控制住蛊鬼。 想通了这一切,我接着问饭店老板:“那个泥鳅蛊,是虫麻子,让你下的?” 饭店老板摇摇头,很淡定地说:“不是。” “不是?”我又愣住了。 *********** 求收藏、鲜花。 另外大家可以加群哦。 群号:751046860 群里,算上我已经有九个人了,只差一个,就满十个人了。 第13章 见虫麻子的准备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饭店老板点点头,说:“那个泥鳅蛊是我自己要下的。” “你自己要下的?为什么?”我问。 “我想警告警告你,GZ省危险的很,不是你该来的。”饭店老板说。 我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顾铭易已经见过我师傅了。他已经将截天术交给了我师傅。”饭店老板说。 “不过,这个截天术怪的很。它上面的文字很奇怪,不是汉字,也不是殓文,我和我师傅都不认识。 顾铭易说,只要我师傅帮他杀了你,他就给我师傅翻译截天术上面的文字。 我师傅九岁开始学习蛊术,如今九十九岁,已经修习蛊术九十年了。 你虽然号称玄门百年第一天才,但恐怕还是不是我师傅的对手吧。” 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种说法。 虫麻子在玄门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只比三老差一线。 虽然也有人管我叫三老之下第一人,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这种话吹捧,甚至捧杀的成分更多。 我和虫麻子这样的玄门前辈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疑问。 我问饭店老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应该帮你师傅杀了我吗? 那可是截天术啊!能够长生不老的啊! 你就不想要吗?” “想!玄门人谁不想长生?”饭店老板很坦然地承认了他想要得到截天术的欲望。 “不过,长生并不意味着不死。 你可是你们汉人玄门百年来第一天才。 你信不信? 今天,我师傅杀了你,明天,斩龙局的孔老头就带着政府的军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这些养蛊人全给毙了?” 被饭店老板这么一说,我一时间还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过了会儿,我问饭店老板:“你能告诉我你师傅在哪儿吗?” “怎么,你还要去?你不怕死吗?”饭店老板惊讶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要去!” 我既然答应了大师尊,要拿到截天术,自然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饭店老板盯着我看了很久,见我是认真的,无奈地摇摇说: “我师傅在乌公山里。他在那里发现了一处聚阴池。他靠着吞噬聚阴池里的阴气,已经将自己养成了人蛊。” “你师傅成了人蛊?”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那他是活下来了,为什么还要截天术?” “人蛊,人不人,鬼不鬼,阴不阴,阳不阳。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当人蛊?”饭店老板看了我一眼说。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的虫麻子不再仅仅只想活下来了,他还想活的更好,像一个正常人。 饭店老板领着我走到客厅,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往下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师傅已经养成了九个人胄,就摆在那个聚阴池里,日夜护在他周边。你去找他的时候,要小心。” “人胄?”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胄原本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孽。 人死后,如果尸首分离,就会产生怨气。 这个时候,如果尸体边上恰好有一个修行的畜牲。 它钻入尸体内部,以尸体为穴,以尸体的内脏为食,那么借助畜牲修行的阴气,尸体就不会腐烂。 天长日久之后,畜牲和尸体就会合二为一。 这就成了人胄。 人胄依旧可以算是修行的畜牲,但是和一般的修行的畜牲不同,它还拥有尸体的怨气,这么一来,它就比一般修行的畜牲厉害的多。 也因此,就有人动了歪脑筋,故意将人的脑袋砍下来,将抓来了的修行的畜牲,塞到尸体里面,强行养成人胄。 人胄原本就很厉害,对付起来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聚阴池里,而且还有九个。 这无疑是一个大难题。 我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我离开饭店老板的别墅的时候,饭店老板问我,我什么时候,去找他师傅。 我想了想说,过个一星期吧。就像前面说的,我要好好准备准备。 其实对付人胄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藏在尸体里面的那个修行的畜生,可是人胄的力气大得很,我虽然练过武,但肯定近不了它的身。 近不了它的身,还想杀死它,我想到了枪。 要搞把枪,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梁子。 我把事情和梁子说了,梁子明显很为难。 枪这东西,他们警察是有,但是上面管的极严。 四五年前,KM砍人事件还没发生的时候,处理一般的刑事案件,他们警察宁可拿根警棍,都不愿意拿枪,只因为开了枪之后,会很麻烦。 想从警察局里,神不知鬼觉地弄把枪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看着梁子为难的样子,我原本已经放弃了。 可是,三天后的深夜,梁子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给了我一把枪。 梁子告诉我,这把枪叫七连发,是他从G市这边的黑市上买来的,国内很多黑社会性质团伙都用这把枪。 有了枪,我的胆气一下子就壮了不少。 不过一般的子弹应该很难打进人胄的体内,我还需要对子弹做一点小改造。 虽然我对枪械不怎么懂,但有梁子在,这点小改造还是没问题的。 一个星期后,我完全准备好了,可以去找虫麻子了。 梁子对我一个人去找虫麻子很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我一起去。 我拗不过他,只能先答应了。 我告诉他第二天早上五点,我们准时出发。 我设了闹钟。 三点半,我就起来了。 我还是想要落下梁子,一个人去。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梁子似乎早有防备,他起的比我更早。 我刚走到酒店的前台,就看见他已经蹲在酒店的门口,背朝着里面,似乎因为无聊,在玩手机。 我趁着他还没看见我,赶紧溜到了酒店的后门。 在酒店的后门,我又见到了一个人——饭店老板。 我很诧异地看着饭店老板。 “你怎么来了?”我问。 第14章 要杀我的人(1)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饭店老板是开车来的。 见到我,他下了车,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我楞了一下,问,“为什么?” 他说:“还是那句话,我怕我师傅杀了你,招来祸事。我和你一起去,他要杀你,我能劝劝他,劝不了,我也能帮你拦着他。” 说着,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请我进去。 我并没有立刻就进去。 说真的,我有些犹豫。 虽然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和他师傅虫麻子不是一路人,但是谁能保证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呢?毕竟截天术、长生,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切完全可能是他和他师傅联手施展的诡计。 不过,最终我还是上了车。 一个星期前,他告诉我虫麻子在乌公山。 原本,我以为乌公山只是G市边上的一座小山,在乌公山上,找虫麻子应该不难。 可是,我错了。 这些天,我在网上查了查。 乌公山海拔近三千米,是GZ省海拔最高的山。 在这样的大山里,要找到虫麻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许当初,他告诉我虫麻子在乌公山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一起去找虫麻子了,不然在我临走的时候,他也不会问我,我什么时候出发去找虫麻子。 如果我不让他跟我一起去,他应该就不会告诉我虫麻子藏身的详细地址。我自己找的话,肯定要花上不少工夫,也许是几天,也许就是几个月了。 见我上了车,他也就上了车。 乌公山和G市相隔还是蛮远的,差不多有五个小时的车程。 我和饭店老板,四点左右,从G市出发,九点出头,就进了乌公山。 进了乌公山以后,路就越来越窄。 一开始,还有能开车的路,到了后来,就剩下了当地农民踩出来的羊肠小道,等到了最后,羊肠小道也没了,放眼望去,杂草、灌木、树木乱七八糟地生长着,这些地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了。 我和饭店老板两个人,一路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了一处小山坳。 这处小山坳有点怪异。 它和周围树高林密的景象完全不同。 它里面没有一棵树、一蓬灌木,只有些低矮的杂草,就和公园里的草坪差不多。 虫麻子就在坳底。他怀里抱了一只黑猫。他不停地给黑猫捋着毛发。 在他周围,围着一圈无头尸。 从这些无头尸的体型和穿着上来看,这些无头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就是九具无头尸。 这些无头尸应该就是虫麻子养的人胄。 不过,虫麻子对这些人胄的安排似乎有些奇怪。 这些人胄都是背朝外面,面朝虫麻子。 虫麻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和饭店老板下到了坳底。 饭店老板很恭敬地叫了虫麻子一声师傅。 虫麻子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反而转头对我说:“陈丹秋?” 我点点头。 “你不该来这儿的。”虫麻子说。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虫麻子并没有回答我,先转头看了饭店老板一眼,然后才对我说: “他是不是告诉你,我为了让顾铭易帮我翻译截天术,所以打算帮他杀了你?” 我点点头,饭店老板的确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想杀你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他,你信吗?”虫麻子问我。 “什么意思?”我问虫麻子。 我真的是有点糊涂了。 可是,不等虫麻子回答,饭店老板突然插嘴了。 他冲虫麻子喊道:“师傅,你可冤枉我啊!” 虫麻子没理他,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他指了指饭店老板,对我说:“他应该没有告诉你,他已经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吧。他现在就指望着截天术活命呢。” 我转头看向饭店老板。 原本我还没察觉,但是现在听虫麻子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饭店老板的脸色异常苍白,就好像在脸上糊了一层纸,根本不像正常人。 饭店老板似乎有点慌了,结结巴巴对我说:“你……你可别信他啊。他……他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他这……这是挑拨离间。” 我点点头,觉得饭店老板说的,也有点道理。 我转头看向虫麻子,问道:“你说他要杀我。他在G市不能杀我吗?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儿来?他不怕你告诉我真相吗?” 虫麻子扫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人胄,说:“你以为这些人胄真的是我养的?” 他指着饭店老板,说:“它们都是他养的,用来看守我的!” 我没说话,仔细看向那些人胄。 如果,这些人胄是虫麻子养的,那么他将它们布置在自己周围,应该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在保护虫麻子这个前提下,这些人胄一般都应该是背朝虫麻子,面朝外面。 可是,我前面说过,这些人胄都是面朝虫麻子,背朝外面。 这的确不像是保护,更像是虫麻子说的看守。 我不声不响往边上走了几步,离饭店老板稍微远一点。 趁着饭店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我赶紧放下背包,伸手摸向背包里面的七连发。 但我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胄突然朝我冲了过来。 它的指甲又黑又长。 它挥舞着手臂,一爪抓向我的脑袋。 我抱着背包就地一滚,拉开了一点和人胄的距离。 人胄一爪抓了个空,又黑又长的指甲全都整根刺进了地里。 人胄拔出指甲,再次朝我冲了过来。 它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米,两米,一米……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七连发。 “轰”的一声,枪响了。 攻击的人胄应声倒地。 我的枪法其实并不好,但是我和人胄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个距离上,瞎子都能打中。 “你……你的枪怎……怎么能……” 饭店老板长大了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似乎没想到我一枪就能够打倒人胄。 的确,正如我前面说的,一般的子弹是很难打进人胄的体内的,但是,我现在用的子弹,是我让梁子帮我改造过的。 七连发原本是猎枪,用的是*。 *和一般的子弹不同。它最前方的不是弹头,而是一个圆柱状的塑料壳。塑料壳里装有很多铁珠,用于杀伤猎物。 现在我用的子弹里的铁珠,全部是我让梁子取出来后,用鸡血泡过的。鸡血阳气重,泡了鸡血的铁珠自然就可以打进人胄体内。 ********** 求个收藏和鲜花。 另外,大家可以加群哦。 群里的小伙伴已经越来越多了。 群号:751046860 最后,感谢“17K书友mona11uo”和“17K书友evvlklcw”的打赏。 第15章 要杀我的人(2)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饭店老板脸上的惊讶的表情,很快就不见了。 他冷哼一声,指挥着剩下八个人胄里的七个朝我冲了过来,只留下一个继续看守虫麻子。 他冲我喊道:“你手里那玩意儿是七连发吧。你已经开了一枪了,就剩下六颗子弹了吧。我这边可还有八个人胄。子弹用完了,我看你怎么办!” 就在饭店老板说话的工夫,七个人胄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 “砰——!” 我一边举枪射击朝我冲过来的人胄,一边趁着还没有被人胄围住,不停地往后退。 饭店老板刚刚喊的话,既对又不对。 我准备的子弹并不止七发,但是,人胄逼得这么紧,我根本就没有重新装填子弹的机会。 可是,我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人胄,打倒一个算一个。 “砰——!” “砰——!” 我又连续开了两枪,又有两个人胄被我打倒。 可是,这些人胄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剩下四个人胄已经快要追上我了。 一旦它们追上,那就真的麻烦了。我很可能会交代在这儿。 就在这个时候,快要追上我的四个人胄突然不动了。 我一时没明白饭店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但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去想这些,只想着赶紧跑。 直到我跑出了二三十米,我发现人胄还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追上来。 这我才停下下来,转头看向饭店老板。 就见饭店老板已经死了,虫麻子的黑猫正咬着他的脖子。 我估计应该是刚刚,饭店老板光顾着指挥人胄攻击我了,疏于了对虫麻子的防范。 我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回到虫麻子的面前,朝他一拱手,很真诚地说: “谢谢麻前辈的救命之恩。” 虫麻子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虫麻子冲咬死饭店老板的黑猫招招手。 黑猫十分的有灵性,听话地跑到了他的脚下,轻轻蹭着虫麻子的裤腿,就好像在向家长求表扬的小朋友。 可是,虫麻子显然不是一个和善的“家长”,甚至有点暴虐。 他弯下腰,一只手掐住黑猫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刺向黑猫的肚皮。 在刺向黑猫肚皮的过程中,虫麻子那根手指上的指甲越来越长,越来越黑,变的就像刚刚的人胄一样。 “这就是人蛊吗?”我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人蛊,仅仅只是听师父说过。 “哧”的一声,虫麻子又黑又长的指甲轻轻松松地就刺入了黑猫的肚皮。 “喵——!” 黑猫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它的四个猫爪乱舞,似乎想要推开虫麻子的手。 可是,它的力量毕竟太小了。 它的猫爪挠到虫麻子的手上,仅仅只能留下几条浅浅的血痕,完全改变不了它必死的命运。 虫麻子漆黑的指甲很容易就划开了黑猫的肚皮。 黑猫已经绝望了。 它不反抗了,无力地垂下四肢,呆呆地看着虫麻子。 它似乎不敢相信,现在残忍杀害它的这个人,就是刚刚那个轻柔地给它捋毛的人。 黑猫终究还是死了,只剩下尸体还在不甘地抽搐。 虫麻子整只手都伸进了黑猫的肚子里,一顿搅动,似乎是把黑猫的内脏全给搅碎了,这才重新拿出来。 黑猫已经彻底不动了,死翘翘了。 虫麻子血淋淋的手里提溜着一个同样血淋淋的小塑料袋。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塑料袋里装了一个白色的U盘。 虫麻子把黑猫尸体甩到一边,把塑料袋里U盘拿了出来。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虫麻子问我。 “截天术。”虫麻子接着往下说。他并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 “截天术在你手里?”我一时间不敢相信。 我转头看向饭店老板的尸体。 截天术不在他手里,他刚才为什么要杀我? “是不是很奇怪?”虫麻子看着我,笑了。 我很老实点点头。 虫麻子很轻蔑地看了一眼饭店老板的尸体,说: “我骗他说,只要他把你带到这里,帮我杀了你,我就和他一块儿分享截天术。 没想到,这傻货还真信了,傻乎乎地把你带到了这里。 可是,我能让他拿到截天术吗? 不能! 当年,我收了这小子做徒弟,尽心竭力地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可他竟然还怀疑我藏私?认为我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留给了我儿子。 为了学到这些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了不得的手段,这小子竟然想害死我儿子,怂恿他养蛊鬼。 这样的人我能让他拿到截天术吗? 不能!” 虫麻子声嘶力竭地大吼,显然他对饭店老板的不满由来已久。 趁着虫麻子情绪激动,顾不上我的工夫,我开始悄悄地往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我退了六七步,虫麻子还是没有注意到我。 我一个转身,就开始狂奔。 跑出了十米左右,我回到看了虫麻子一眼。 这个时候,虫麻子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不从怀里掏出一道符。 这道符无火自燃。 等符烧完了,虫麻子轻轻一挥手,剩下的五个人胄,动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饭店老板是虫麻子的徒弟,他操控人胄的手段应该是虫麻子教的。现在饭店老板死了,他养的人胄,虫麻子肯定也是有办法操控的。 我看了一眼剩下五个人胄的位置,心里暗叹:“这回是真要完了。” 饭店老板死后,我傻乎乎地回来向虫麻子道谢。 这就导致了一个致命的结果。 原本在我身后追我的四个人胄,现在到了我的前面,拦住了我逃跑的去路。 至于原本剩下的用于看守虫麻子的那个人胄,现在也用不着看守虫麻子了。 它从我后面,追了上来。 五个人胄,前后夹击,已经把我围了起来。 我的七连发里面还有三发子弹,显然是不够打倒五个人胄的。 我想了一下,现在似乎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我不跑了。 我转身冲向虫麻子。 ********** 推荐群里朋友的一本书,《重生西游之万妖之王》。 主角是大名鼎鼎的通背猿猴。 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16章 要杀我的人(3)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砰——!” 我一枪打倒了原本那个看守虫麻子的人胄。 现在,剩下的四个人胄都在我的身后,只有虫麻子一个人在我面前,我的枪里还有两发子弹。 我只要干掉虫麻子,就能活下来。 虫麻子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 他跑了。 他如今成了人蛊,逃跑的速度快的很,没一会儿,就和我拉开了二三十米。 我的枪法不行,我和他的距离越远,我就越打不中他。 “砰——!” 我再一次开枪了。 可是,也许是因为我的枪法实在太差了,子弹被虫麻子躲了过去。 他继续往前跑,我使劲在后面追。 “砰——!” 好好瞄准了一番,我开了第三枪。 可是,我还是没有打中虫麻子。 这个时候,追我的四个人胄已经追上了我。 一个人胄朝我扑了过来,它想要抢我手里的枪。 我赶紧一个侧身,躲过了它,调转枪身,握住枪管,用*狠狠砸在了它的背上。 它被我砸到了地上。 人胄的围攻,出现了漏洞。 我踩着倒地的人胄的背,跳了过去,趁着有漏洞,赶紧跑。 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剩下的三个人胄速度比我快的多。 它们很快就补上了这个漏洞,彻底把我围住了。 被我砸到在地上的那个人胄也爬了起来。 四个人胄就好像四条冒着绿光的恶狼,随时都能要我的命。 这个时候,虫麻子已经跑到了山坳的最上面。 他气定神闲的站在上面,冲着我喊下来: “陈丹秋,你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他很嚣张,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没有理他。 这么容易就想要我的命,那是不可能的! 我双膝微曲,双手紧握着枪管,警惕地看着四个围着我的人胄,随时准备和它们打个你死我活。 “陈丹秋,你有点不识抬举了啊。” 虫麻子这话说的居高临下。 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他都要我的命了,我为什么还要识他的抬举! 不过,虫麻子显然不这么想。 他对我的不识抬举不怎么高兴。 他似乎决定不跟我废话了,高高举起了他的手。 他的这只手刚刚杀害了黑猫,现在,他又要用它来杀害我。 只要他的这只手落下,四个人胄应该就会立刻朝我扑过来,要了我的命!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落下这只手了。 一柄匕首突然从他的后背扎了进去,刺穿了他的心脏,又在他的胸口上露出了锃亮的刀尖。 虫麻子死了,倒在了地上。 事情转变的太快,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了,向虫麻子的方向看去。 我看清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虫麻子身后,并且杀了他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虫麻子的徒弟——饭店老板。 我看看站在山坳顶上的饭店老板,又看看躺在山坳底上,已经死了好一会儿的饭店老板。 我有些糊涂了。 怎么有两个饭店老板? 我来回不停地看着两个饭店老板,丝毫没有头绪。 这个时候,站在山坳顶上的那个饭店老板,他已经从虫麻子身上拿到了那个白色的U盘。 他看着我笑了。 他似乎在嘲笑我,竟然连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两个他,这么一点小事,都弄不明白。 他慢慢地朝我走来,直到走到离我差不多两三米的地方,刚好在人胄的包围圈外面。 “玄门天才,要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嘴角挂笑,语调也温和的很,丝毫没有刚刚虫麻子那种居高临下的意思。 但是,反而是他现在的这个温和样子,比刚刚虫麻子那个嚣张的模样,让我觉得更不舒服。 虫麻子至少还拿我当同类,虽然是失败的同类。 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拿我当同类。 他看我的样子,就像一只在戏耍老鼠的猫。 “我要玩死你,我不能让你死的这么舒服,傻逼!” 这或许才是他的内心台词。 我皱着眉,没有理他。 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饭店老板,他的脸色虽然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并没有躺在地上的那个饭店老板,那种极其病态,就好像纸糊的一样的苍白。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点着,扔向躺在的那个饭店老板。 打火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那个饭店老板身上。 躺在地上的那个饭店老板,一碰火,就着了,而且火势大的很,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是纸做的一样。 没一会儿,火灭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饭店老板成了灰烬,真的是灰烬,就和那个出现在PT岛上的神秘老头一样。 “你也联系上了顾铭易?”我皱着眉,问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点点头,对我说: “没想到,你这个玄门天才,还真的挺聪明的。 这么快就弄明白了。 是的,我也联系上了顾铭易,就在他找到我师傅后不久。 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知道,我和我师傅,谁才是顾铭易他们需要的? 我师傅吗? 他不行,胆子太小了! 蛊术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害人的吗? 可是,我师傅呢? 因为怕被你这些玄门正道,当成邪门外道给杀了,学了一辈子蛊术,竟然都没怎么用过,还混了一个玄门正道的名声。 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样的人,谁能看的上?”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儿来?你要帮顾铭易杀我,在哪儿不能杀我。”我接着问饭店老板。 “因为截天术在我师傅手里。 他只有杀了你,才会拿出截天术,去找顾铭易翻译。 这样我才有机会拿到截天术。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师傅这么傻,还没杀了你,就急着拿出了截天术。 那我也只好早点动手了,毕竟杀死一个玄门百年天才,还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说是不是?” 我没理会他后半部分的话,而是紧抓他前半部分的话。 “你说,你要从是虫麻子手里拿到截天术?你不是联系上了顾铭易吗,为什么还要从虫麻子手里拿截天术?” “因为我喜欢啊。只有从我师傅手里,拿到了他的那一份截天术,我才会有成就感。”饭店老板说,“你知道我师傅为什么收我当徒弟吗?他就是为了让我给他那个傻瓜儿子当牛做马?我能答应吗?不能!” 饭店老板说话的语气,和他师傅虫麻子真的很像。 或许,这就是他们缘分。 他们真的是天生的师徒,谁都否认不了的师徒。 “事情你也搞明白了,是不是该上路了?” 饭店老板随意挥挥手,四个人胄就动了。 他重新拿回了对人胄的控制权。 第17章 结局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四个人胄朝同时朝我冲了过来。 每一个人胄和我相隔的距离都差不多。 如果我呆在原地不动,四个人胄将差不多同时抓住我。 这对我是极为不利的。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将真的需要一个人同时打四个人胄。 这个结果几乎是可以肯定的——我的小命肯定没了。 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打算先主动朝一个人胄冲过去。 这么一来,我虽然拉近了和一个人胄的距离,但同时,也拉远了和其他三个人胄的距离。 这笔买卖绝对是划算的。 只要我能立刻打倒了那一个人胄,那么四个人胄对我的包围,就再次出现了漏洞,我就有机会从这个漏洞里跑出去。 我看了一眼朝我冲过来的四个人胄,我毫不犹豫就选中了饭店老板身前的那一个。 只要我打倒这个人胄,冲出人胄的包围圈,最后控制住饭店老板,那我今天就算活下来了。 我的计划无疑是很完美的,但是现实却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冲向我选定的那个人胄,用尽全力,狠狠一*砸在它身上。 我以为我能像打之前那个人胄一样,一*就把这个人胄也砸到地上。 可是,我错了。 人胄的力气大的很。 之前那个人胄,我之所以能把它砸到地上,是因为它朝我扑了过来,身子悬空,没了支撑。 这回,四个人胄似乎都学聪明了。 它们都是朝我冲过来的,而不是扑过来的,这样它们至少有一只脚是肯定着地的,确保了力量的支撑。 我一*砸在我选定的那个人胄身上,那个人胄晃都没晃一下。 这个时候,其他三个人胄也追了上来。 它们亮出又黑又长的指甲,高高举起,打算立刻就把我撕个粉碎。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从我身后传来。 朝我冲过来的三个人胄瞬间被击飞。 这三发子弹应该是普通的子弹,并没有泡过鸡血。它们打不进人胄的体内。但是子弹巨大的力量,把人胄击飞,还是可以做到。 抓住这么一瞬间的工夫,我立刻往后跳了一大步,拉开了我和我选定的那个人胄的距离,转身跑出了四个人胄的包围圈。 跑出了人胄的包围圈,我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我才有了心思,看向三发子弹打来的方向。 就见七八个特警端着枪,成战术队形,快速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饭店老板见到特警,似乎就意识到了形势不妙,跑了。 跑之前,他还不忘指挥人胄,继续攻击我和特警。 特警开枪,再一次将人胄击飞之后,他们冲到了我的身前。 其中一个特警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七连发,用枪指着我脑袋,把我摁在了地上,用手铐反铐住了我的双手。 被抢指着脑袋,我也不好反抗。 我只能让特警们赶紧去追饭店老板,可是特警们并没有理会我。 剩下的特警没有去追饭店老板,而是围城一圈,把我和摁住我的那个特警围在里面,继续开枪射击人胄。 我前面说过,特警的子弹是打不死人胄的。 特警一次又一次的击飞人胄,人胄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继续攻击我和特警。 人胄,这种没脑袋,还打不死的存在,显然超出了特警们能接受,能理解的范围。 我能听的出来他们已经有些慌了。 他们枪声的节奏乱了。 再这么下去,我和他们都要玩完。 我扭头,冲摁住我的那个特警,喊道:“用我的枪!我背包里有子弹,能打死这些东西!” 摁住我的那个警察显然对我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他们应该没有看见,我打死其它五个人胄的过程。 我扬起下巴,扭着脖子,使劲地用下巴,指向我身后那五个已经死了的人胄,喊道:“看到没?它们,它们都是我打死的!” 这回摁住我的那个特警似乎信了我的话。 他拿起了我的七连发,又从我包里拿出子弹装好。 特警的枪法无疑比我好的多。 “砰”的一枪,他就打中了一个人胄。 人胄没有再爬起来。 这无疑让这个特警信心大增。 “砰!砰!砰!” 他又接连干掉了剩下的三个人胄。 看着四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人胄,无论我,还是特警们,都长出了一口气。 活下来的感觉真好。 特警们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好转。 他们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回我再跟他们说,让他们快点去追饭店老板。 他们没有再不理我,而是很有信心地告诉我,除了他们几个,他们还有其他人,饭店老板肯定是跑不了的。 听了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果然,等我和特警们走出山坳后,没走多远,我就见到了饭店老板。 他双手被反铐着,蹲在地上。 他的边上是一大群拿枪的特警和警察。 让我没想到的是,梁子竟然也在那些警察里。 梁子见到我,就走了过来。 他让特警们帮我解开手铐。 特警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可是特警们刚拿出钥匙,就被GZ省的警察拦住了。 无论梁子怎么和GZ省的警察们说,他们就是不同意。 他们咬定了一点——我非法持枪。 这一点,的确,无论我,还是梁子,都否认不了。 不过梁子是那种脾气暴躁起来,无理也要闹三分的主,最后还是我劝住了他。 为了缓和他的情绪,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问他,他怎么来了这儿。 梁子白了我一眼,说我还好意思问他,他怎么来了这儿。 原来,今天早上,梁子在酒店门口一直等我,等到了我和他约好的五点。 见我没出来,他去敲我的门。 他敲了半天,还是没人开门,他才意识到我可能已经走了。 他找到了前台,调了监控,发现我和饭店老板一块儿从后门走了。 他刚想打电话找我,就接到了GZ省警察的电话。 GZ省的警察告诉他,是饭店老板绑架了那个九个失踪了游客,而且他们已经定位了饭店老板的位置,即将进行抓捕。 梁子知道我和饭店老板在一块儿,怕我出事,就跟了过来。 说完这些,梁子说他们刚刚已经审过了饭店老板,可是饭店老板,却怎么也不肯交代,那九个游客被他藏到了哪儿。 我想了想,对梁子说:“我知道那九个游客在哪儿。” *********** 推荐一下,认识的另外一个作者的书,《咒神传说》。 最后,求下收藏和鲜花,另外也请大家加群。 群号:751046860 第1章 小女孩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九个游客,九个人胄,而且还都和饭店老板有关,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九个人胄肯定就是九个游客。 梁子对我的想法是认同的。 GZ省的警察也觉得我的想法很有道理。 他们打算将山坳里的九个人胄带回警局,验DNA。 可惜,这并不能让GZ省的警察放了我。 他们依旧要逮捕我,理由还是非法持枪。 好在我被他们抓进去之后,没过多久,斩龙局GZ省分局的人就出现了。 他们带走了人胄,同时也带走了我。 进了斩龙局,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斩龙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梁子一起回了H市。 虫麻子那个白色的U盘留在了斩龙局,但是U盘里面东西,斩龙局的人还是拷贝了一份给我。 我看了一下。 存在U盘里的是一个视频。 视频的拍摄地点应该是在一个暗室里。至于暗室在哪儿,我就看不出来了。 视频的拍摄手法很不专业,一看就知道不是专业人事拍的,和我们随手用手机拍的视频差不多,拍摄角度、光线……都有问题,看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视频的内容。 视频的开头,昏暗的小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楚。 这时候,镜头出现晃动,晃的人很不舒服。镜头出现晃动的视同,镜头也开始一点点靠近放在桌子上的那个东西。 我猜,这应该是拍摄者拿着摄像机一步步靠近那张桌子的过程。 终于镜头拍到了桌子上的那个东西。 实际上不应该说是那个东西,而应该说是那两个东西。 这两个东西,我还见过,就是那两枚黄玉虎符。 这个时候,从屏幕外伸进来一只手,把两枚黄玉虎符合在了一起。 那个四五十岁,头上带着幞头,脸上留着长须,身上穿着赭皇色长袍的男人,再次出现了。 不过,这回他没有再被赤火符的火焰席卷,迅速消失。 从这点上来看,拍摄这个视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顾铭易的师兄——方铭言。只有他拿到过没被刻上赤火符的虎符。 穿着赭皇色长袍的男人出现后,立刻开始讲经。 他每讲一个字,屏幕上就会浮现出一个很奇怪的文字。 这些文字的确很怪,不是汉字,也不是殓文。 我不仅不认识这些文字,而且应该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文字。 等男人讲完了经,整个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奇怪的文字。 我截了个屏,保存了下来。 这些奇怪的文字组成的,应该就是截天术。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我挑了几个重复率最高的,又单独给它们截了个屏。 我把它们挨个放到网上,想要通过图片搜索,找到类似的文字。 可惜,没有找到。 我又回过头去,重新看视频,不过这回我的重点不再是那些奇怪的文字,而是穿赭皇色长袍男人的发音。 他的发音也很怪,似乎讲的根本不是中国话。 古代人的发音和我们现代人会有不同,但是按理我听懂一两句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听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看来要破解截天术,靠我一个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了。 斩龙局家大业大,孔老他们应该有更多的办法,破解这个截天术的秘密。 —————— 我带着截天术回到H市,算是实现了对大师尊的承诺。 我打了上次大师尊让我去PT岛的时候打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想告诉他我已经拿到截天术这个消息。 可是,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成了空号,没人接听。 这么一来,我也没办法了。 大师尊向来神秘的很,只有他找我,我从来没办法找他。 我开了茶馆的门,重新做生意。 我相信大师尊肯定一直都盯着我的茶馆,只要我的茶馆门开了,他就知道我回来了,就会来跟我拿截天术。 我特意去买了一个新的U盘,把截天术的视频拷贝了进去,随身带着,准备随时给大师尊。 可是,之后七八天,大师尊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猜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尊出现了。 这天下午,茶馆里的生意冷清的很,虚掩上店门之后,我就开始睡午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 醒了,我一摸裤兜,发现存着截天术的U盘不见了。 裤兜里,就剩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四个字——我拿走了。 既然大师尊已经拿走了截天术,我的心事也就可以放下了。 茶馆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 我看了一眼茶馆外面,就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站在街边,扒着茶馆的窗户,从外面看进来,看着我。 见我看向她,小女孩赶紧扭头看向别处,装作不是在看我。 这个小女孩已经在茶馆的窗户外面扒了三天了,每次都是下午四点半来,五点走。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四点四十五了。 再有十五分钟,小女孩就该走了。 我站起来,走出茶馆,向小女孩走去。 我打算问问小女孩为什么每天都扒在茶馆的窗户外面,看着我。 小女孩见我向她走去,明显有些慌了。 她本能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立刻转身,想逃跑。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跑。 她只是慢慢地小步地向前走着,还不时回头,看看我的反应。 我猜小女孩应该是在逃跑还是留下来这两者之间犹豫。 趁着小女孩还在犹豫,我赶紧快走几步追上她。 我拦住了她。 我蹲在地上,问小女孩为什么每天趴在窗户上,看我。 小女孩低着头,没说话。 我想了想,继续问小女孩,她是不是找我有事情。 第2章 爸爸的声音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回小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又把头给低下去了,还是没说话。 我猜小女孩应该是找我有事情。 我拉起小女孩的手,把她带进了茶馆了。 我拉着小女孩往茶馆里走的时候,小女孩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更让我肯定了,小女孩应该是有事情找我。 进了茶馆,我让小女孩先坐下,然后端了一盘点心和一杯椰子汁,放到她的面前。 我让小女孩别拘束,随便吃。 小女孩却连连摇头,说:“妈妈说,好孩子是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的。” 听了小女孩的话,我愣了一下。 这是把我当怪蜀黍了吗? 说完,小女孩自己似乎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怯怯地伸出手,拿起椰子汁,小小地抿了一口。 刚刚在茶馆外面,我已经问过小女孩,她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她不肯说。 我觉得现在再问一遍,也没啥意义,小女孩应该还是不肯说。 我觉得应该改变策略,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起。 我问小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媛媛。”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小女孩愿意说话了。 我看了一眼小女孩背上的大书包,又问她,上几年级啊。 “一年级。”她说。 这一回就更好了,小女孩犹豫的时间明显更短了。 就这么和小女孩闲聊了一会儿,拉进了一点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后,我才又回到了正题,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经过刚刚的闲聊,小女孩对我的戒心明显小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叔叔,你是那个很厉害的公公主吗?” 我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公公主?什么是公公主?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了过来。 小女孩应该是看过我的微博。我的微博名字是桐柏宫宫主。小女孩估计不认识“桐柏”两个字,就记住了“宫宫主”三个字。 我好不容易才让小女孩放下了对我的戒心。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去反驳她。 我一反驳,很有可能小女孩又不愿意说了。 我很无奈地点点头。 毕竟,没一个男人会喜欢和“公公”这两个字沾边的称呼。 小女孩却很高兴。 她问我:“叔叔,你能帮我找爸爸吗?” 我问小女孩:“你爸爸怎么了?” 小女孩说:“两年前,爸爸遇到了车祸。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就在三天前的晚上,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妈妈和爸爸在说话。” “妈妈和爸爸在说话?”我愣了一下。 从小女孩的话里,我猜小女孩的爸爸应该是两年前车祸去世了。 如果是这样,小女孩为什么还能听到她妈妈和爸爸说话呢? 难道闹鬼了? 我问小女孩:“媛媛,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小女孩很认真的点点头。 我又问小女孩:“媛媛,那天晚上是你这两年第一次听到爸爸的声音吗?” 小女孩又很认真的点点头。 “媛媛,第二天,你问过你妈妈吗,她为什么和爸爸聊天?” 这回小女孩没有再点头。 她低下头,说:“媛媛不敢问妈妈。妈妈说,好孩子都不能问大人的事情的。” 我愣了一下。 小女孩张口闭口都是“妈妈说”、“好孩子”。看来,小女孩的妈妈对她很严厉啊。 这个时候,小女孩的电话手表响了。 小女孩看了一眼,立刻就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蒋媛媛,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来!你妈要带你去你外婆家。” 电话里的男人对小女孩很严厉,似乎是小女孩的家长。 可是,小女孩的爸爸已经车祸去世了。 这个男人又是谁? 小女孩挂了男人的电话,赶紧就往外走。 我拦住了小女孩,问她,刚刚电话里的男人是谁。 小女孩:“康叔叔。” 康叔叔?姓康? 刚刚男人说小女孩叫蒋媛媛。 小女孩姓蒋。 这两人似乎没啥血缘关系啊。 我皱着眉,问小女孩,为啥要找她爸爸。 小女孩说:“妈妈和康叔叔要结婚了。妈妈说要给康叔叔也生一个宝宝。媛媛怕妈妈和康叔叔有了新的宝宝,就不要媛媛了。所以,媛媛要找爸爸。爸爸不会不要媛媛的。” 说完小女孩就跑了。 真的是跑了。 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前冲。 她背上的书包,随着她的跑动,不停地晃荡,就好像风雨中无依无靠不停摇摆的浮萍。 我又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五点。 这天之后,小女孩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茶馆。 三天后,梁子这个瘟神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茶馆。 梁子每次来,都没啥好事,总有人出事。 不过,这回有点特别,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警局。 我和梁子再一次到了他们警局。 梁子他们警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他们警局的人,我就算不认识,也都看着眼熟。 他们警局的人,也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也知道他们警局的人是怎么看待我的。 有那么一些人和我接触比较少,不知道我本事,他们对魏大肚这么信任我,颇有微词,经常在背后议论我,认为我只不过是个神棍罢了。 但是今天,这些人一改往常对我的不屑,见我的时候,就好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我和梁子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进了魏大肚的办公室。 魏大肚苦着一张脸,告诉我,他们警局的法医室又出事了。 第3章 一只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老何,五十多岁,是市局的老法医了。 他这一辈子大半的时间,都在和尸体打交道。他这辈子见过的死人也许比他见过的活人还多。 像老何这样见惯了生死的人,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 一个极端就是极度的迷信。 上帝、如来、太上老君,信,都信! 就是路边的一条饿晕的一动不动的野狗,这种人也能给它插炷香,以为它是开窍了,在修炼。 另一个极端就是极度相信科学,认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牛顿大佬的经典力学不行,那就换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普朗克的量子力学,总有一款可以解释这个世界。 老何在昨天以前就是后者。 往日里,他对我这个“神棍”也是颇有微词的。 但是现在,他变了。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神色慌张地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 我仔细听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念《心经》。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 见到我,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拉着我的胳膊,说:“陈大师啊,陈大师啊……您一定要救救我!” 我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却一问三不知,只是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睡觉,我在睡觉……” 看着老何惊恐的样子,魏大肚无奈地摇摇头。 他原本打算是让老何自己跟我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毕竟作为亲历者的老何,也许能说出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了。 老何被吓得太厉害了。 实际上让我说,老何的反应还算可以了。 同样是法医,同样遇到了灵异事件,何进的女朋友,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里。 老何,作为一个极度相信科学的人,没有被这突如其来,毁灭世界观的灵异事件吓疯,他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 魏大肚让梁子把老何先带走,由他来跟我讲述这回发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有人报案,在H市西边的白尖山,发现了七八个装有人体组织的黑色垃圾袋。 他们市局的人出了现场。 从现场回来以后,他们把这七八个装有人体组织的黑色垃圾袋交给了老何。 老何把垃圾袋里的人体组织全部倒了出来,拼拼凑凑,差不多凑出了一个人的上半身——手、胳膊、躯干、内脏都在,就是没有脑袋。 这说明死者的尸块还没有找全。 这在分尸案里是很常见的,因为一般凶手分尸后,往往会选择多个地方抛尸。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何继续验尸,其他人继续去找尸块。 这一切对于刑警来说,都很正常的。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昨天半夜。 昨天半夜的时候,熬夜加班的老何因为太累,设了闹钟,打算趴在桌子上,休息会儿。 可是等他醒来,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就在老何自责睡得太死,没有听见闹钟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 昨天半夜,他明明是趴在法医室的桌子上的,现在,他却躺在了警局的门口。 老何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哪个同事在跟他开玩笑。 他找到了门卫,想问问门卫是谁把他弄出来的。 可是,他发现门卫竟然也睡着了。 他摇醒了门卫。 门卫却是一脸懵逼地摇摇头,说不知道,说自己昨晚很早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老何又找到了警局其他昨晚加班的同事。 这些同事,无一例外,昨晚,全都睡着了。 老何意识到了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一时也弄不明白事情的原因。 他回到了自己的法医室。 回到法医室,他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有人动过了解剖台上的那半具残尸。 尸体的一只手上全是灰尘。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弄不好会影响案子的侦破。 老何问了很多人,但是没一个承认昨晚动过解剖台上的尸体。 警局的人集体昏睡,又有人动了法医室的尸体,这无疑暗示这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人想对这个案子动手脚,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成功了。 老何把事情告诉了魏大肚,魏大肚对这件事很重视,立刻让人跟老何去调监控。 如果再给老何一次机会,也许拿着枪逼着老何去调监控,老何都不一定会去。 魏大肚也给我看了监控视频。 监控显示,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老何趴在法医室里的桌子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法医室里,除了他,就剩下了,解剖台上的半具残尸。 十二点四十五,子时三刻,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解剖台上残尸的一只手动了。 它跳下了解剖台, 五个手指, 就蜘蛛的脚一样, 拖着半条胳膊, 不停地往前爬。 它爬到了老何的脚边, 轻轻一跃,跳到了老何的身上。 它拽住了老何的衣领,一用力,瞬间就把老何从椅子上拽到了地上。 通过视频,我能看的出来,倒地的那一下,老何应该摔得很重。 可是, 老何没有醒。 之后,这条胳膊悬浮在离地面二三十厘米的高度,像拽死狗一样,把老何把他拽出了法医室,拽出了警局。 这整个过程,除了老何,再也没有出现其他人。 我猜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已经睡着了。 把老何拖到了警局门口, 这只手就又像蜘蛛一样,爬回了法医室,跳上了解剖台,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看完了视频,魏大肚又领着我去看了那半具残尸。 半具残尸依旧躺在解剖台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暂时应该没人再敢给它验尸了。 我戴上了橡胶手套, 摸了摸那只把老何拽出警局的手。 冷,刺骨的冷。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这说明, 这个死者有很大怨气,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出了法医室,魏大肚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 求个收藏和鲜花。 另外,请大家加群。 群号:751046860 第4章 静待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接下来怎么办?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那半具残尸直接拉到火葬场,给烧了。 这么做了之后,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没事,但是百分之七八十,还是可以的。 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魏大肚也就没必要找我了,他自己就能处理。 既然找我了,我总得给点专业的意见。 我刚刚说过,这个死者的怨气很重,比一般死者要重的多得多。 我们现在首先就是要搞清楚,死者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只有搞清楚了死者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我才能对症下药。 第一时间,我想到了两个能够搞清楚死者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就是让魏大肚他们接着去查分尸案。 只要他们查清楚了分尸案,顺带着肯定也就能弄明白了死者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不过,目前来看,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魏大肚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要查清楚分尸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第二个方法,就是我亲自会会这个死者的鬼魂。 我会殓文。 只要这个死者的鬼魂愿意,我就能够和它交流交流。 交流中,我或许就能问出它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不过,这个要等到晚上,白天阳气重,鬼魂是不可能出现的。 魏大肚同意了我的第二个方法。 夜里九点多,我和魏大肚说,警局里的人,除了实在走不了的,其他的,都让他们立刻离开。留下的人里,也要以年轻男人为主,老人和女人都让他们离开。 毕竟我也不知道,那个鬼今天晚上会找上谁。 万一真出了事,警局里的人越少,我应付起来也就越容易。 这些离开的人里就有老何。 老何虽然是老人,但是按理说,应该是要留下来的。 昨天,那个鬼已经找过老何一次了,今晚,那个鬼很有可能再找他。 只要老何留下来,我和魏大肚只要收着老何就可以了。 这么一来就省了不少事。 可是,老何真的是吓坏了。 无论我和魏大肚怎么劝说,他都不肯留下来。 魏大肚是可以直接下命令让老何留下来的,但是这么做未免太不讲人情了。 最后,我和魏大肚也只能让老何走了。 老何走了之后,我给了魏大肚一大叠阳符,让他发给留在警局的人,每人至少一道。 阳符不能驱鬼,但是当鬼找上人的时候,它可以帮人拦上一会儿,给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魏大肚回来后,我和他一块儿去了监控室。 我们打算通过监控,观察法医室里的一举一动。 我和魏大肚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法医室,是因为我和他都正值壮年,身上阳气重,不像老何不仅年纪大了,而且还常年和尸体接触,身上阳气弱。 我和魏大肚如果直接去了法医室,那个鬼很可能今晚就不出来了。 警局的监控室不大,也就二十多个平米,挂上二十几块显示屏后,就显得更加狭小,逼仄。 我和魏大肚找了两把椅子,坐了下来,紧紧盯着监控法医室的那一块屏幕。 监控是没有声音的。 透过监控看法医室, 法医室显得格外静寂和死气沉沉。 法医室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钢制的闪着银光的冰冷的解剖台,以及解剖台上那半具没脑袋,没下半身的残尸。 这些都是死物,没有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法医室里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仿佛我和魏大肚在看的不是视频, 而是图片, 一动不动的图片。 “叮铃铃——!” 魏大肚的手机响了,打破了监控室里沉寂。 魏大肚刚刚发阳符的时候,和警局的人约好了,只要阳符冒烟,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魏大伸手拿手机的工夫,我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又是十二点四十五, 子时三刻,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鬼该动了。 魏大肚拿过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然后愣了一下。 打电话来的, 不是留在警局的人, 而是已经走了的老何。 魏大肚一接通手机, 手机里就传来了老何惊恐的声音。 “魏队长!救我! 陈大师!救我! 那只手…… 那只手又来找我了!” 那只手? 不可能! 我和魏大肚刚刚还在监控视频里看见它。 它就躺在解剖台上! 这是我和魏大肚的第一反应。 我俩不约而同地再次看向监控视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手, 真的不见了。 可是, 刚刚, 真的就在刚刚, 我和魏大肚还看见了它。 它就在解剖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魏大肚把监控室退回到九点钟——老何就是这个时候离开警局的。 九点钟的监控视频显示,那只手还是在的,它并没有随老何一起离开警局。 魏大肚拖着视频的进度条,不停地往前。 九点十分,已经离开警局的老何去而复返。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他推开了法医室的门。 他走到解剖台前。 他拿起了那只手。 他把它放进了塑料袋。 然后,他拿着塑料袋,走了。 魏大肚继续拖着视频的进度条,不停往前。 这之后, 老何再也没有回过法医室, 也没有回过警局。 那只手也从来没有再回来过。 可是,我和魏大肚明明就看见它一直躺在解剖台上,而且是一动不动的躺在解剖台上,和一般的死人的手没啥差别。 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难道我和魏大肚两个人眼睛同时都出了问题? 鬼遮眼! 我立刻就想到了这个。 鬼遮眼和鬼打墙类似,都是鬼让人产生幻觉。 但是鬼遮眼比鬼打墙厉害的多,也真实的多,不是一般的鬼能办到的。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我和魏大肚立刻开车去找老何。 路上,魏大肚依旧保持着和老何的通话。 老何并没有在家,而在一个离他家差不多一公里的小广场上。 据老何说,他是被那只手从家里拖到小广场上的。 夜里一点多的小广场空荡荡的,又因为维护不善,没什么灯,黑漆漆的一片。 魏大肚的车,在小广场的边上,停了下来。 我们看见远处有一个小红点,一闪一闪的。 我和魏大肚走了过去,就见老何正坐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我和魏大肚刚刚看见的一闪一闪的小红点,就是老何手里的烟在剧烈地燃烧。 那只手就躺在离老何不到一米的地方。 见到我和魏大肚, 这回老何反而出奇的平静。 “来了。” 老何放下手里的烟,朝着我和魏大肚淡淡地说了一句。 ********** 依旧是老几样。 求收藏,求鲜花。 请大家加群。 群号:751046860. 第5章 引路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是经历了极度的恐惧,且无力反抗后,认命的表现。 魏大肚走到老何身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安慰他。 老何从前向来不怕苦,不怕累,任劳任怨,是所有人眼中的好警察。 为了脱离这只手的魔掌,老何牺牲了一辈子积攒的荣誉,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它——被鬼遮了眼,把它带回了家。 这或许就是命吧。 我则走到一边,看向那只手。 昨天,它把老何从警局的法医室里拽到了警局的门口,然后又回到了法医室。 这一个来回,加起来,总共也就差不多四五百米吧。 但是,今天,它把老何从他家里拽到了这个小广场。 这足足有一千多米啊,是昨天的两倍! 这个鬼,越来越厉害了。 而且,它变厉害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我预期,一天就翻了个倍。 我伸手把那只手从地上拿了起来。 冷,比昨天更冷了。 这说明死者鬼魂的怨气更重了。 如果不赶紧处理,再过个两三天,这个鬼魂就真要变成恶鬼了。 真变成了恶鬼,不祸害了两三个人的性命,它是不可能停手的。 我把这只手放到了不远处的一条石凳上。 我蹲了下来,视线正好可以平视这只手。 从在警局接到老何的电话起,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 昨天,这只手把老何从法医室里拽了出去。 今天,它把老何从他自己家里拽了出去。 警局和老何家,完全是两个不同地方。 这只手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从这个两个地方拽出去呢? 还是说,这和老何在什么地方没有关系。 无论老何在什么地方,这只手都要把他拽出去。 那这只手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拽出去呢? 这个时候,老何的情绪也平稳了些,魏大肚开车把他送回了家。 在魏大肚走之前,我让魏大肚,回来的时候,从老何家拿一只碗,这只碗越大越好。 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魏大肚回来了。 他果然拿来了一只大碗,不对,应该说是大盆,盛汤的盆。 我接过大盆,然后在小广场边上,找了一个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水回来。 魏大肚问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我刚刚在思考的那个问题——这只手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拽出去呢?。 魏大肚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想明白。 我看了一眼石凳上的手,说:“这只手也许想拽着老何去某个地方?” 这只手完全有能力杀了老何。 可是,它没有这么干。 它只是把老何从室内拽到室外。 这就说明这不是简单的闹鬼。 这只手有其它目的。 我能想到的它的其它的目的,第一个就是这只手想拽着老何去某个地方。 魏大肚皱着眉,想了想说:“那为什么它昨天是把老何拽到警局的门口,今天是把老何拽到了这个小广场?难道这两个地方有什么联系吗?” “应该没什么联系。”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 “我猜这只手想带老何去的地方有点远,以它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 昨天它把老何拽到警局门口,还有余力回法医室,回到残尸边上。 可是今天,它把老何拽出了一千多米后,它的力量就不够了,回不了法医室了,最终只能停在了和老何不到一米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点,昨天,它把整个警局值班的人都给迷晕了。这些人直到早上四五点才醒。 今天呢? 它刚松开老何,老何就醒了。 这也能证明它的力量还不够。” 魏大肚点点,算是认可了我的想法。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魏大肚问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接了水的盆放到了地上,然后从我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道引路符。 我把引路符拿到水盆的正上方,点燃,让引路符的符灰全部落入盆中。 最后,我拿起石凳上的那只手,把它扔进了盆里。 这只手一开始立刻就沉到了盆底,过了会儿又浮了起来,随着水波不停地浮动。 做完这些,我冲着水盆里的那只手,喝道: “汝含冤而死,心有不甘,吾欲为汝平冤,汝还不现身!” 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原本随波浮动的那只手,突然不动了,定住了,接着就像指南针一样,开始旋转,指向了东北方之后,又一次不动了。 我和魏大肚立刻拿起水盆,上了车,驶向东北方。 之后,这只手多次改变方向,最终引导我和魏大肚进了一个城中村。 在城中村里的一间破烂小屋前,这只手突然立了起来,立在了水面上。 我和魏大肚,停了下来,下了车。 我和魏大肚围着这间小破屋转了一圈。 这间小破屋不大,也就十四五个平米吧。 没有窗户,我们看不起里面的情况。 不过这间小破屋的一面墙壁紧贴着它右边那户人家的围墙,而它装的还是卷帘门,看起来,它应该是它右边那户人家的杂物间,或者车库。 魏大肚猜测这间小破屋很有可能就是分尸案的第一现场,也就是分尸的地方。 不然,这只手也不会特意把我们领倒这儿来。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确定了地点之后,我和魏大肚并没有在小破屋面前多做停留。 我们在小破屋附近找了个地方把车藏了起来,在车里,继续观察小破屋以及小破屋右边的那户人家。 同时,魏大肚开始安排人手,准备对小破屋进行侦查。 魏大肚的人很快就来了。 他们围住了小破屋右边的那户人家,叫醒了那户人家的房主,并且让房主打开了小破屋的门。 ********* 感谢“17K书友1wpp4l7n”的打赏。 第6章 身份证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小破屋并不是我和魏大肚想象中的杂物间,或者车库,而是出租屋,和我刚辞职的时候租的那个小单间很像——一个小柜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还有一个卫生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据房主交代,小破屋的租户名叫罗安平,四十多岁,ZJ省L市人,目前无业,一个多月前来的H市,已经失踪四五天了。 “四五天?”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个时间,正好能对上残尸的死亡时间。 虽然老何因为受了惊吓,没有完成残尸的尸检,但是根据他已经完成的部分,魏大肚他们还是知道了残尸的死亡时间——加上今天,正好就是四天。 询问完了房主,魏大肚把手下的人分成了两个组。 一个组去查这个罗安平。 房主找出了他和罗安平的租房合约。 租房合约里有罗安平的身份证复印件。 另一个组则去勘查小破屋,确定小破屋是不是分尸案的案发现场。 很快,去查罗安平的那组人就回来了。 罗安平的那个身份证是假的。 罗安平变成了“罗安平”。 通过这个假身份证,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勘查小破屋的那组人也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他们把小破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把罗安平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检查。 小破屋里没有发现血迹。 这就证明小破屋不是分尸案的案发现场,魏大肚的猜测错了。 听完两组人的汇报,魏大肚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我。 他似乎是在询问我,我的法术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只手把我和魏大肚引到小破屋。 按理,小破屋里应该有十分重要的线索,可以极大的促进案件的进展。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小破屋里并没有这么重要的线索。 我对我的法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想用我的方法再试试。 我让魏大肚的人先出去,然后让魏大肚拉下了卷帘门。 小破屋里,就剩下了我和魏大肚。 我拿起了盛着那只手的盆,端着它,在小破屋里,慢慢走动。 我路过了桌子、椅子、箱子…… 但是那只手,仅仅只是在水盆里随着水波微微晃动,一直都没有明显的反应。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只手再一次突然立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正好走到那张床的床头。 魏大肚也看见了。 他赶紧冲了过来,将床上的床单、被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没有什么发现。 我不信邪,把水盆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把床单、被褥里里外外又给翻了一遍。 还是没有发现。 可是根据这只手的反应,线索应该就在这张床上啊。 我和魏大肚对视一眼。 我们两个人都觉得很疑惑。 突然,我发现了这张床的床头虽然贴着墙壁,但是没有完全贴紧。两者之间有一条小拇指粗细的缝隙。 我和魏大肚赶紧搬开了床,在床头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嵌入墙壁的白色插座。 魏大肚找来了螺丝刀,打开了白色插座的盖子,在插座里面,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这张身份证上的人和罗安平长的一模一样。 不过,他并不叫罗安平,而叫蒋万安。 显然,蒋万安才是罗安平的真名。 魏大肚收队,我和他一起回到了警局。 我们回到警局不久,这个蒋万安的资料就被送了过来。 蒋万安,男,四十一岁,ZJ省L市人,曾是L市NY银行的信贷部经理,两年前,神秘失踪。 至今没人知道蒋万安突然失踪的原因。 不过,也不是丝毫没有线索。 L市的警察说,蒋万安还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哥哥,名叫蒋万全。 蒋万全,早年留学日本,后来在日本发了财,就留在了日本。 两年前,蒋万全突然卖光了他在日本所有的资产,带着一大笔钱回到了国内。 据说,他是要回国创业。 不过,他刚回到国内没多久,就出车祸死了。 他死后不久,蒋万安也失踪了。 L市的警察曾经怀疑过蒋万安,认为蒋万安见财起意,设计害死了他亲哥哥——蒋万全。 可是最终,因为证据实在不足,L市的警察放弃了调查。 看完了蒋万安的资料,我和魏大肚开始商量案情。 根据这些资料,最直接的猜测,就是那半具残尸就是蒋万安。 杀害他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给蒋万全报仇。 蒋万安引导我们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让我们为他报仇。 但是,还是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那半具残尸不是蒋万安。 如果那半具残尸不是蒋万安,那么杀人分尸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蒋万安。 蒋万安的真实身份和他害死亲哥哥的秘密,被残尸发现了,所以蒋万安就杀了他灭口。 杀人分尸后,蒋万全就逃走了,或者藏了起来。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只手引导要我们找到小破屋,而蒋万安失踪的时间又正好能对的上残尸的死亡时间。 所以,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确定残尸是不是蒋万安。 要确定残尸是不是蒋万安,就得找一些熟悉蒋万安的人。 可是,一查蒋万安的社会关系,那也是真的邪了门。 十年前,蒋万安结过一次婚。 可是婚后不久,他太太就被查出宫颈癌,死了。 五年前,蒋万安和蒋万全的母亲也死了。 两年前,就不用说了,他哥蒋万全也死了。 现在,还能和蒋万安扯上关系的,就剩下了他嫂子和七八岁的侄女,也就是蒋万全的老婆和女儿。 但是现在,蒋万安的嫂子,也就是蒋万全的老婆,也算嫌疑人之一。 如果蒋万全真的是被蒋万安害死的,那么最想杀死蒋万安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找她来认尸,合适吗? 魏大肚有些犹豫。 可是,等查了蒋万安嫂子的资料后,魏大肚却很肯定地说,蒋万安的嫂子不是嫌疑人。 *********** 这是今天的第一章。 第二章,我还在写,会晚一些。 求个收藏和鲜花。 另外还请大家加群。 群号:751046860 第7章 认尸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蒋万安的嫂子,名叫林文倩,今年三十四岁,早年也留学日本,在日本认识了比她大七岁的蒋万全。 两年前,蒋万全死后,她带着一大笔钱,孤身一人来到了H市,办起了美容会所。 她的美容会所在H市一炮而红,如今,已经有了四五家分店,是H市各种达官显贵的太太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魏大肚派人把林文倩请到了警局。 早上九点多,我和魏大肚在警局的门口见到了林文倩。 林文倩长的很漂亮,而且三十出头的年纪,不算老,也不显嫩,给人一种很有韵味的感觉。用网络上经常出现的一个词——少妇——来形容林文倩,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和林文倩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男的。 这个男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略显阴柔,动作也有点娘娘腔。 根据魏大肚的调查,这个男的名叫康利,名义上是林文倩会所的造型师,实际上是林文倩的小情人。 蒋万全死后不到一年,两人就勾搭上了。 如今,据说,林文倩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两人快要结婚了。 这也正是魏大肚为什么能确定林文倩不会再给蒋万全报仇的原因。 有了新欢,怎么可能还记得死鬼老公? 林文倩对警局似乎很抗拒。 一见面,她就皱着眉头,问魏大肚: “魏队长,你找我这个守法公民,来公安局干什么?陈副市长的太太马上就要到我的会所去,她可是点了我的名,要让我亲自接待的啊。” 林文倩不软不硬地威胁了魏大肚一句。 魏大肚不以为意,笑笑说,认尸。 这个时候,林文倩的眉头不自觉地松了一下,似乎有些如释重负。 她对魏大肚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 “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知道魏队长,要让我认谁的尸啊?”她说。 魏大肚说,蒋万安。 “谁?” 林文倩瞪大了眼睛,问了一句。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大肚又重复了一遍,说是蒋万安。 林文倩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也不说话了,默默地跟着魏大肚走向法医室。 这回不仅林文倩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和魏大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林文倩的表现太奇怪了,完全超出了我和魏大肚的预料。 难道,那半具残尸真的是蒋万安,而且是林文倩为了给蒋万全报仇,杀了他? 那还让不让林文倩去见半具残尸呢? 我和魏大肚不由对视了一眼。 我们两人都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那半具残尸真的是蒋万安,而且还是林文倩杀了他,那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了,再藏起来也没意义了,不如再惊一惊,弄好吓破了蛇胆,还能有意外收获。 我们一行人到了法医室门口。 那半具残尸依旧躺在法医室里面的解剖台上。 站在法医室门口,林文倩突然提出来,她不希望我们和她一起进去,她要自己一个人进去。 我和魏大肚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但还是同意了。 不过,在她进去之前,魏大肚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问我,她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出事。 白天的阳气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 之后,魏大肚打开了法医室的门,让林文倩进去了。 等林文倩进门之后,魏大肚并没有让林文倩自己关门,而是他主动帮她关了门。 这不是魏大肚向林文倩献殷勤,也不是魏大肚有绅士风度,而是为了观察林文倩在法医室里的一举一动。 魏大肚并没有把门完全关上,而是偷偷留了一条缝。 我和魏大肚站在法医室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文倩的小情人——康利——聊着。 康利靠在法医室门对面的墙上,不怎么愿意理会我和魏大肚。 我们问他说话,他都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最多就是再“嗯”一声。 这正合了我和魏大肚的意。 我们之所以和康利闲聊几句,只是为了避免法医室里面的林文倩起疑。 他不愿意和我们说话,我们正好可以用来观察林文倩。 透过魏大肚留下的那条缝,我和魏大肚看到林文倩进了法医室之后,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门已经关上了,她才快步走向那半具残尸。 走到解剖台边上,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看向了那只手,就是那只将老何拽出法医室,拽出家的手。 她将那只手翻了个面,让它的手背朝上。 她弯下腰,仔仔细细看了看,似乎确定了什么之后。 这之后,她直起身子,闭着眼睛,站在残尸边上,一动不动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吧,她才走出了法医室。 魏大肚问她,是蒋万安吗? 她说,是。 魏大肚似乎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愣了两三秒钟,才接着问她,是怎么认出来残尸就是是蒋万安的? 她说,蒋万安手背上有道疤,残尸手背上也有道疤,而且两道疤是一模一样的。 魏大肚点点头,算是认可她的说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魏大肚又说,想找个机会,让她的女儿,也就是蒋万安侄女,和残尸做个DNA对比,最后确定一下残尸的身份。 林文倩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她女儿和她父母一块儿出过旅游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林文倩的女儿七八岁了,应该上学了。 现在六月底,快要期末考试了,是学生们最忙的时候,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国旅游? 她的这句话显然是撒谎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句话上撒谎呢? 如果蒋万安是她杀的,一开始她就可以撒谎,否认残尸是蒋万安,没有必要等到这一句才撒谎。 如果蒋万安不是她杀的,她也承认了残尸是蒋万安,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一句上撒谎呢?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让魏大肚去做DNA对比,确认蒋万安的身份。这对她也没什么吗?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不如看看她要干什么。 魏大肚让她走了。 ********** 感谢“龙年之人”打赏的小心心。 第8章 蒋万全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前一章,我做了一些修改,尤其是结尾部分。,如果诸位读者大爷不回去看看,也许会影响您们对这一章的理解。给诸位读者大爷造成的不便,我在这儿先道个歉。)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也蹲到了解剖台边上,仔细观察着残尸手背上的那道疤。 这道疤位于手腕附近,不大,也就一厘米长,半厘米宽。 从疤痕上分析,残尸当初受的应该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估计贴个创可贴也就能好了,而且疤痕很淡,受伤时间距今应该有个十几年了。 看着这道疤痕,我转头问魏大肚: “你说,一个正常的嫂子会知道小叔子在十几年前,受过这么点小伤吗?” 魏大肚愣了一下,反问说: “小官人,你的意思是林文倩和蒋万安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摇摇头,说:“我记得资料里说,蒋万安和蒋万全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人是双胞胎兄弟,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是吧?” 魏大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小官人,你的意思是这个死者是蒋万全,而不是蒋万安。” 我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两年前死的那个人又是谁?蒋万安吗?可是L市的同志们已经确认过了,死者就是蒋万全啊。”魏大肚说。 这也是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不过,我还是比较相信我自己判断。 之前说过,残尸的怨气很重。 如果残尸是蒋万安,那么他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呢? 这个问题,目前是没有答案的。 但是,如果残尸是蒋万全,这个问题就立刻有解了。 蒋万全自己只能租个小破屋,生活过的很凄惨,而他的老波却拿着他的钱,养起了小白脸,还要给小白脸生孩子。 这么大这么沉的一顶绿帽子戴头上,他要是没怨气,才是怪事了。 他把我们引到了小破屋,发现了蒋万安的身份证。 他知道,只要我们一查蒋万安,很快我们就会知道蒋万安还有他这么个双胞胎哥哥,而且是两年前出车祸死了的双胞胎哥哥。 现在看来,两年前蒋万全的那场车祸似乎很值得再仔细调查调查啊。 听了我的猜测,魏大肚摇了摇头,说:“小官人,你这可比电视剧编的还厉害啊。” 不过最终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魏大肚虽然对我的猜测依旧不怎么相信,但还是帮我从L市调来了蒋万全车祸的处理记录。 蒋万全和蒋万安的老家在L市的山区。 在他们老家通往L市市区的路上,有一段Z字形的盘山公路。 蒋万全的车祸就发生在这段Z字形的盘山公路上。 他的车刹车意外失灵,直接冲出了盘山公路,掉进了盘山公路边上十几米深的山沟里。 他当场死亡。 L市的警察赶到之后,在车里发现了蒋万全的身份证、手机等物品,以此确定了蒋万全的身份。 可是当蒋万安失踪后,L市的警察开始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蒋万全也许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谋杀的时候,却发现蒋万全的老婆——林文倩——已经不仅把蒋万全的遗体给火化了,而且还把蒋万全的那辆车也给处理了——她找人把车拆成了一个一个零件,把零件一个一个卖给了很多个不同的收破烂的人。 这么一来,L市刑警们虽然对蒋万全的死还有很多疑问,但实在是没法往下查了,因为根本找不到证据。 看了这份蒋万全车祸的处理记录,不仅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连魏大肚也开始相信了我的猜测。 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对我说:“小官人,真行啊!” 魏大肚再一次派人去查蒋万全和林文倩。 这回,他不仅要查蒋万全和林文倩在国内的资料,还要查他们两人在日本的资料。 到了下午两三点粥,一个警察推开了魏大肚办公室的门,把蒋万全和林文倩的详细资料交给了魏大肚。 看完了这一份详细资料,我和魏大肚发现,我们之前对于林文倩和蒋万全的很多观念都错了。 蒋万全在日本是发了财。但在他回国前,因为生意接连失败,他实际上已经快要破产了,根本没钱回国创业。 两年前,他回国,不是为了投资,而是为了找他弟弟蒋万安贷款,准备东山再起。 那时候,蒋万安还是L市NY银行信贷部的经理。 蒋万安是个比较正直的人,他知道自己哥哥的境况,所以根本不同意贷款给蒋万全。 这之后不久,蒋万全就出车祸死了。 蒋万全死后,林文倩在日本拿到了一大笔人身意外保险赔偿金。蒋万安在回国前给自己买了一大笔保险。 凭着这笔巨大的保险赔偿金,林文倩不单还完了蒋万全在日本的债务,还有盈余,可以在H市开办美容会所。 这件事情到了这儿实际上已经很明显了。 蒋万全和蒋万安是双胞胎,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蒋万安不肯给蒋万全贷款后,蒋万全就制造了假车祸,害死了蒋万安,和林文倩一起骗保。 害死蒋万安后,蒋万全只能远走他乡,藏了起来。 他拿了蒋万安的身份证,或许他曾经想过,用蒋万安的身份活下去,但最终因为做贼心虚,怕被人认出来他不是蒋万安,所以还是办了一个假的身份证,也就是罗平安。 如今,两年过去了,警察一直没有抓他。 也许他觉得一切已经风平浪静了,所以来到了H市,来找他的老婆——林文倩,想要一家团员。 可是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林文倩养了个小白脸,早就已经忘了他这个老公。 他和林文倩起了争执,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被林文倩杀了,还给分了尸。 案子既然已经明白,剩下的就只是抓人了。 不过,这个抓人也许动作得很快了。 林文倩之前说的——等她女儿放学了,她会把她女儿带来警察局——应该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安安魏大肚他们警察的心。 她或许已经潜逃了。 可是之后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我和魏大肚的意料。 林文倩哪儿都没去,就坐在她别墅的沙发上,等警察们上门。 她只是把她女儿送出了国,而且还找人把别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她女儿的床单、被褥、衣服、牙杯、牙刷等等所有能留下她女儿DNA的东西全给烧了。 这么一来,魏大肚他们一时间就没法证明残尸就是蒋万全了。 没法证明残尸就是蒋万全,那么我之前的猜测就只能还是猜测,不能把林文倩和分尸案联系起来。 ********** 求收藏,求鲜花,求加群。 群号:751046860 第9章 真凶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林文倩被带回了警局,带进了审讯室,锁在了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林文倩依旧很淡定,淡定得都有点嚣张。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腕表,对魏大肚说: “还有半小时,陈副市长的太太就会来警局,带我走。魏队长,你不会连陈副市长的太太也一块儿抓了吧?” 林文倩在挑衅魏大肚。 她似乎胜券在握。 可惜,林文倩高兴的太早了。 陈副市长的太太的确是来了,但没到两分钟就走了。 因为,就在陈副市长太太到达警局前,魏大肚的人在林文倩别墅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大片的血迹。 这些血迹,林文倩是清洗过的,直接用肉眼已经是看不出来了。 但是,林文倩不知道的是,警察局的技术部门有的是办法,让这种被清洗过的血迹重新显形。 这片血迹足足覆盖了十几个平米。 一般人的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面积的血迹? 陈副市长的太太不傻,而且应该说很聪明。 在魏大肚的办公室里,魏大肚向她暗示了几句,她就立刻会意了——林文倩杀人分尸已经坐实了。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款款地往魏大肚的办公室外面走去。 开门前,她还特意回头,告诉魏大肚,她会跟陈副市长说,魏大肚他们刑警队的人办案十分刻苦,不愧是人民的忠诚护盾。 送走了陈副市长的太太,晚上八点多,林文倩别墅地下室里的血迹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和残尸的DNA的一模一样。 到了这一步,即使不确定残尸的身份,也能逮捕林文倩了。 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审讯室里,魏大肚把血迹的DNA检测结果,拍到了林文倩的眼前。 林文倩懵了。 她惊恐地说,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人! 可是,当魏大肚他们再问她,残尸是不是蒋万全,她为什么要把她女儿送出国的时候, 她就又不说话了。 魏大肚他们没有再理会林文倩,离开了审讯室。 就像前面说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林文倩杀人分尸的罪名几乎可以说已经坐实,就差去法院走一趟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林文倩似乎没有在撒谎。 也许,她真的没有杀害蒋万全。 我回到了魏大肚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重新翻看着这个案子的卷宗。 在卷宗里,我看见了林文倩女儿的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林文倩的女儿两三年前拍的。 因为卷宗里说,林文倩的女儿今年已经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但是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却依旧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之前,我对这张照片并没有多在意,但是当现在,我再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却觉得有点眼熟。 我愣了半天,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我见过林文倩的女儿。 林文倩的女儿,就是四天前那个到我茶馆,让我帮她找爸爸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说过,她在半夜里听到过她爸爸的声音。 这也就说明,蒋万全之前有可能找过林文倩。 这似乎进一步证实了林文倩就是杀害蒋万全的凶手。 但是,我记得小女孩走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康叔叔说,她妈妈要带她去她外婆家。 四天前,残尸还没有被发现,林文倩自然也不知道我会参加这个案子的调查,这么一来,她也就没必要特意来演戏骗我。 所以,我相信这是一句真话。 也就是说,四天前,林文倩的确带着她的女儿去了她父母家 她不在她自己的别墅里。 而四天前的那个晚上,正好就是蒋万全被杀的时候。 蒋万全又是在林文倩别墅的地下室里被杀害分尸的。 那天晚上,林文倩不在她的别墅里,那么会是谁杀害的蒋万全? 林文倩别墅里,就住了三个人——林文倩、林文倩女儿、康利。 林文倩和她女儿去了她父母家,剩下的就只有康利了。 我找到了魏大肚,把我新的分析告诉了他。 魏大肚调取了林文倩父母家附近的监控。 从监控里发现,那天晚上,林文倩的确一直都在她父母家, 不在别墅。 魏大肚赶紧派人去抓康利。 可是,康利却已经跑了。 好在康利并没有能跑出多远,半夜的时候,就被魏大肚的人抓住了。 一开始,魏大肚他们还以为是林文倩指使康利杀了蒋万全。 可是根据康利供词,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康利目前还只是林文倩的小情人。 两人还没有结婚,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受法律保护。 根据康利说,蒋万全这回到H市,不单是为了找林文倩要钱,还是为了和林文倩复合。 这让康利觉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所以,他趁着林文倩不在家的时候,以要和蒋万全好好聊聊他们和林文倩之间的关系为理由,把蒋万全骗到了别墅,趁着蒋万全不注意,杀害了蒋万全。 这一切林文倩毫不知情。 当然,这并意味着林文倩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她最终还是因为骗保杀人——也就是杀害蒋万安——入狱了。 真相终于大白,蒋万全怨气散了,他那只断手也不再去祸害老何。 ********** 这个案子到这儿就写完了。 总的来说,这个案子,我写的是不满意的。 今天这章,我依旧不是很满意,但是前面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好改。 我希望后面的故事,我能写的更好。 另外,明天家里要装修,我要做小工,我不一定能保证明天的更新,所以先跟大家道个歉。 第10章 中学生的情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雷雨是夏季的标志之一。 一般来讲,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是今天这场雨却有点怪。 它已经闷了一下午了,可就是没落下一个雨点。 闷热的天气让人们躲在家里,或者办公室,不愿意出行。 这么一来,自然就会影响我的生意。 整个下午,茶馆里没一个客人。 好在,我对茶馆的生意向来不怎么在意。 没客人,我就把躺椅搬到吧台后面,好好地睡午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虽然我在室内,还开着空调,但是这闷热的天气,还是让我很不舒服,躺在躺椅上,望着茶馆的吊顶,怎么也睡不着。 下午三点多,终于起风了,浓郁的黑云在天边涌现,快速冲过来,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让白昼丧失光明,坠入黑夜。 “啪嗒” “啪嗒” ……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出吧台,沿着桌子间过道,一盏一盏,打开茶馆里所有的灯。 开完灯,我刚回到吧台,坐下。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雷霆巨响在空中震荡。 一胖一瘦,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年,推开了茶馆的门。 他们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我再一次站起身,走出吧台,走过去,将一份茶单摆在他们中间,问他们要什么茶。 一胖一瘦,两个少年都冷着一张脸。 他们看对方的目光都十分不善。 听了我的问话,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我,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不喝茶。 我愣了一下,来茶馆竟然还有不喝茶的。 不过,我还是点点头,问他们,还要其它的东西吗? 我茶馆里不仅有茶,还有点心。 这回,两个少年并没有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们问我,我是不是桐柏宫宫主。 我点点头,问他们,有什么事。 那个胖少年先回答我。 “我要招魂!”他说。 我点点头,转头看向瘦少年。 瘦少年说:“我也要招魂!”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要招的是同一个人?” 一胖一瘦,两个少年同时点点头。 “你们为什么要找他(她)的魂?”我问道。 听了我的问题,一胖一瘦,两个少年,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然后从他们各自的角度,告诉了我他们遇到的事情。 胖少年叫高洪,瘦少年叫乔文。 他们都是H市第二中学的学生,同时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 但是就在五天前,他们之间友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有一个女孩叫作江雪,从小和他们一块儿长大,同时也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爱慕对象。 五天前,她跳楼自杀了。 胖少年高洪怀疑,江雪是因为瘦少年乔文才自杀的。 在江雪自杀前三个月的一天夜里,高洪曾经见到过江雪和乔文一块儿进了一家旅馆。 并且,在江雪自杀的前一天,高洪无意中在江雪的书包里看到了一根验孕棒。 由这两件事,高洪猜测是,乔文这个畜生弄大了江雪的肚子,又不愿意负责,江雪才自杀的。 但是对高洪这种说法,乔文却嗤之以鼻。 乔文说,他带江雪去旅馆,是因为那天江雪心情不好,不想回家,他带她去旅馆是为了安慰她,他从来没有和江雪发生过关系,更别说让她怀孕了。 高洪当即反驳说, 要安慰人,哪里不能安慰? 公园、游乐场、电影院,哪里不能去? 为什么一定要去旅馆? 对于高洪的这些问题,乔文似乎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反驳。 他另外开辟了一块阵地。 他说,他怀疑江雪是因为高洪才自杀的。 在江雪自杀的前一天的夜里,也就是高洪说的在江雪书包里发现验孕棒的同一天夜里,乔文看见过江雪哭着从一家旅馆里冲出来,她身后还跟着高洪。 由此,乔文猜测是高洪这个畜生强行对江雪做了什么,江雪不能接受,才自杀的。 对于乔文的这种说法,高洪承认他曾经带江雪去过旅馆,但是不承认他对江雪强行做了什么。 乔文立刻问他,他为什么要带江雪去旅馆? 高洪犹豫了一下说,他也是为了安慰江雪。 江雪知道他看见她书包里的验孕棒后,心情不好,不愿意回家。 听了高洪的这句话,乔文只回了他“呵呵”两个字。 “呵呵”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惹恼了高洪。 之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也正是他们来找我的原因,他们希望我帮他们招来江雪的鬼魂,指出他们中谁说的才是真话。 听了他们的叙述,我是一阵头大。 我是真没想到,如今的中学生竟然都有了这么复杂狗血的情事,比八点档的婆媳剧还狗血。 我喝了口茶,理了理思路,问他们,江雪有没有和其他男生交往过?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男生,那么一切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高洪和乔文都是纯洁的好孩子。 他们带江雪去旅馆,真的是为了安慰她。 江雪怀孕和他们两个真的都没关系。 但是我的这个问题,好像是同时触到了他俩的逆鳞,原本还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一下子就变的同仇敌忾了,异口同声地大声告诉我: 没有! 江雪从来没有和其他男生交往过! 我:…… 等到他们两个人情绪又稳定下来,我告诉他们,招魂需要江雪的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 听了我的话,他们两人面露难色。 他们说,江雪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不可能再拿到这些东西了。 我想了想,告诉他们,可以去江雪的家里再找找。 江雪才死了五天,她家里应该还能找到她的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 他们两个人想了想,似乎也同意了我的说法,走了。 走之前,他们说,等他们找到江雪的头发、指甲,再回来找我。 ********** 今天的事情有点多,我一件件的说。 第一,感谢“A00消防水箱,污水泵站…”打赏的小心心。 第二,还是要感谢“17K书友8twgdokr”的打赏。 第三,今天是群里监院小抬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 最后,是惯例,求收藏和鲜花。 第11章 齐聚一堂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件事接下去的发展,用逻辑推演,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高洪和乔文找到了江雪的头发、指甲。 我通过招魂,在他们两个人中,找出了那个害死江雪的人。 第二个结果,高洪和乔文没有找到江雪头发、指甲。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老天爷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看客,他对这种贫乏的故事,似乎并不喜欢。 高洪和乔文,这真是两个老实孩子。 我让他们去江雪家,试试能不能找到江雪的头发、指甲。 他们就真的老老实实去了江雪家,找到了江雪的父亲。 江雪的父亲问他们,为什么要找江雪的头发、指甲? 他们就真的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江雪的父亲。 江雪的父亲听完,一下子就激动了。 他相信了高洪的说法,正好他又是个包工头,手下有不少工人,所以他就带着一大群工人,押着乔文,找到乔文的父亲,要乔文的父亲赔钱。 乔文的父亲原本想给点钱息事宁人的,但是江雪的父亲要价太高,两人谈不拢。 既然谈不拢,那就来硬的。 乔文的父亲比江雪的父亲还要高级一点,他开了一家小建筑公司,手下的工人比江雪的父亲多不少。 他不仅找了一大群工人和江雪的父亲对峙,还分兵派了一大群人,堵住了高洪的父亲。 乔文的父亲还是相信自家儿子的,认为是高洪害死了江雪。 巧合的是,高洪的父亲也是个包工头,手下也有不少工人。 他丝毫不怵,立刻就叫了人,和乔文父亲的人对峙。 三方、四拨人,就这么着差点打起来,弄得警察都不得不介入了。 魏大肚带人,将所有的工人都给驱散了,然后一边将乔文父亲、江雪父亲以及高洪父亲带回警局,一边让梁子来找我。 以上这些就是在去警局的路上梁子告诉我的。 我在魏大肚的办公室见到了这三个父亲。 高洪的父亲叫作高兴庆,长的又高又胖,满脸横肉,不认识他的人应该都会把他当成黑老大。 乔文的父亲叫作乔先华,他不胖也不瘦,看起来比高洪的父亲高兴庆要斯文的多,虽然算不上儒商,但至少是正常人了。 至于江雪的父亲江大东,他看起来似乎是这三个父亲中最不入流的。 他长的又干又瘦,脸色有点病态发白,而且神情猥琐,乍看起来,还以为是个瘾君子。 魏大肚办公室里的气氛不是很好。 乔先华、高兴庆、江大东,三个人虽然没有争吵,还挤在同一张沙发上,但都故意把头转向一边,不看另外两个人。 至于魏大肚则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离他们三个人远远的,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显然,在我到达之前,办公室里应该有一场很激烈的争吵,最后被魏大肚给压下去了。 能让向来笑眯眯的,弥勒佛一样的魏大肚,冷下脸来,足可见乔先华、高兴庆、江大东,三个人胡搅蛮缠的功力。 见我到了,魏大肚站起身,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小封口袋,交给了我。 封口袋里面是一根头发。 这根头发很长,应该是哪个女人的。 我接过了封口袋,问魏大肚,封口袋里面的头发是不是江雪的。 魏大肚点点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招魂。 画招魂符对时间有要求,但是施展招魂术却随时都可以。 不过,现在在魏大肚办公室里的人太多了,算上我和梁子,足足六个人,而且还是六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阳气太重了,一般的鬼是不敢来的,就算是用招魂术招,也招不来。 我把这个问题和魏大肚说了。 我的意见是,让魏大肚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先出去,等我招来了江雪的鬼魂,出了结果,再告诉他们。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魏大肚还没接话,江大东就不乐意了。 他说他必须在场,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骗子,是不是在暗里帮着乔先华。 我听了心里自然不舒服,但是不等我开口,乔先华和高兴庆就先和他怼上了。 他们说,如果江大东要在场的话,那么他们也必须在场,没得商量。 这么一来,即使魏大肚和梁子出去了,算上我,也还有四个人,人还是太多了。 我也懒得和江大东、乔先华、高兴庆他们费口舌,想了想说,那就等到晚上十二点四十五再招魂吧。 那时候是子时三刻,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一天中鬼最厉害的时候。 那个时候,应该就能把江雪的鬼魂给招来了。 魏大肚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才晚上七点多,距离十二点四十五还早,就让梁子带着我们去了警局的一个会客室,去那里等。 对于魏大肚把他们从办公室里赶出去,江大东、乔先华、高兴庆三个人明显不是很高兴。 不过,乔先华和高兴庆还是知道收敛的,算是比较配合的。 至于,江大东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磨磨蹭蹭的,动作还没八十岁的老头子利索,去会客室的路上,走路也是慢吞吞的。 进了会客室,他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咖啡。 最后,还是梁子看不下去了,掏出了一把手枪,拍在了桌子上,他才收敛了。 江大东悻悻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高兴庆看了看梁子拍在桌子上的手枪,又看了看刚刚才悻悻坐下的江大东,最后把视线定在了乔先华身上。 “老乔啊,老江要你多赔点钱,你就多赔点呗。你又不差这几个钱,闹成现在这样,何必呢?”高兴庆对乔先华说。 乔文、高洪、江雪从小一块儿长大,这说明他们三家人原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至少是认识,所以高兴庆管乔先华和江大东叫老乔和老江,也说的过去。 听了高兴庆的话,刚刚才老实的江大东又来劲了。 他赶紧附和,冲着乔先华说:“是啊,是啊,乔大老板,你还差这几个钱?” 乔先华冷哼一声,没理他们。 *********** 今天的事情也有点多,我还是一件一件的说。 第一,感谢“A00消防水箱,污水泵站…”的再次打赏,又是一颗小心心。 这位大佬如今已经成了本书最大的大佬。 第二,感谢“专家823047477”的打赏,也是一颗小心心。 这也是一位大佬。 致敬。 第三,推荐一本书《国漫世界大冒险》。 我看了开头,感觉还可以。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品味,诸位大爷如果看了不喜欢,也别怪我。 最后,是惯例,求收藏和鲜花。 第12章 异常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你……你管我要钱干……干什么?” 江大东偷瞄了一眼梁子,心虚地反驳乔先华。 乔先华也看了一眼梁子,冷哼一声,没继续往下说。 梁子转头看向我,我也转头看向梁子。 这个江大东似乎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乔先华知道,甚至高兴庆也许也知道。 只是我们不知道,江大东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和他女儿江雪的死有关系。 我和梁子有些犹豫,想着是不是要试探一下,或者找人查查这个江大东。 就在这个时候,高兴庆突然开口了。 高兴庆问我:“陈先生,你……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真的有鬼吗?” 高兴庆刚说完,乔先华和江大东也竖起了耳朵,看向了我。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说呢?” 这个世上有没有鬼,有些人相信有,有些相信没有,有些人模棱两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高兴庆、江大东、乔先华,他们三个人能让我通过招江雪的鬼魂,来确定到底是乔文,还是高洪,害死了江雪。 从这件事上来说,他们三个人应该都是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的那种人。 可是,既然他们已经相信这个世上是有鬼的,那么高洪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而且乔先华和江大东还都对此很感兴趣呢? 答案只有一个,不仅这个世上有鬼,他们心里也有鬼。 高兴庆有点犹豫,说道:“应该没吧,我……我们都没见过鬼。” 说着,他还看向了乔先华和江大东,似乎是想要寻求他们的支持。 乔先华和江大东见到高兴庆看向他们,对视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力地点点头。 不知道他们俩是在安慰高兴庆,还是在安慰他们自己?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说道:“那就没有鬼吧。” 我不想反驳他们。 究竟有鬼没鬼,我相信他们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只要他们还是不肯承认,我说再多都没用。 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三个人似乎真的相信了我的话。 我说完后,他们好像真的安心了不少。 但是,没一会儿,他们还是又不安了。 又是高兴庆,他先看了眼乔先华,然后犹豫着问我: “陈先生,枉……枉死的鬼,是不是要……要比一般的鬼厉……厉害?” “枉死?” 我在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江雪的死似乎真的有隐情啊。 我也顺着高兴庆的目光,看向了乔先华。 乔先华身体微微前倾,靠向我这边,似乎也在期待我的回答。 我点点头,说道:“枉死的鬼的确是要比一般的鬼厉害些,尤其是那些被人害死的鬼,甚至有可能变成恶鬼,来索命!” 我故意,在“被人害死的鬼”和“索命”两个词上,加了重音。 我说完后,我发现虽然乔先华表面上还算镇定,但是他的喉结还是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这表明他的内心还是怕了。 高兴庆听完我的话,立刻就问我:“陈先生,您能给我们道护身符吗?” 高兴庆说完,乔先华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希冀地看着我。 玄门人面对的事情永远是神秘莫测的,就算是白玉蟾祖师再生,初代张天师降世,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虽然招魂术是一个很简单的法术,但我也不能保证它一定不出意外。 我给了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三人,一人一道阳符。 不过,在给他们的时候,我特地强调了一下,说: “这叫阳符。在你们遇到鬼的时候,阳符不能保证一定保住你们的命,它只能帮你们稍稍,稍稍迷惑一下那个鬼,给你们赢得一丁点儿逃跑的时间。” 原本紧紧攥着我给他们的阳符,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三个人已经安下了心,但是一听完我的话,他们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还是高兴庆,他问我:“陈先生,您就没有更厉害的符了?” 我笑笑,没回答。 目前,从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三人异常的反应来看,江雪的死似乎是有些问题。 但是江雪死了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江雪的鬼魂并没有祸害人,这说明江雪的鬼魂即使有些怨气,但也不会太厉害,阳符应该已经足够应付江雪的鬼魂了。 我刚刚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高兴庆他们三人,方便我和梁子在他们身上有所突破,查出江雪自杀的真相。 见我没回应,高兴庆他们三人颓然地靠回到各自的椅背上。 有梁子这个警察在,还有梁子手里的手枪在,他们三人拿我也没办法,显得很无奈。 高兴庆几次转头看向乔先华,好像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滴滴答答……” 随着会客室墙上时钟指针不停旋转发出来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十点,距离子时三刻,也就是十二点四十五,就剩下了两个多小时候。 高兴庆又看了一眼乔先华,又是没说话。他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说是要去上厕所。 自从我和梁子见到高兴庆三人之后,他们三人一直都呆在一块儿,现在高兴庆竟然要一个人去上厕所了,这或许是个机会,逐个击破的机会。 梁子叫来另外一个警察,让这个警察看着乔先华和江大东两人,而他则和我一块儿去厕所,找高兴庆。 我和梁子刚到厕所,发现高兴庆已经上完厕所,在洗手了。 高兴庆洗完手,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去。 梁子立刻就拦住他,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高兴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高兴庆愣了一下,赶紧赔笑说:“没有,没有……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会有事劳您梁警官大驾?” 高兴庆这个回答有点莫名其妙。 这种因为受了惊吓,应激而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回答,似乎进一步证实他的确知道些什么。 梁子接着说:“高兴庆,你是包工头吧,和乔先华的建筑公司,有业务往来?” “是啊。”高兴庆点点头说,“我就指着乔老板的公司活命了。” 梁子冷笑一声说:“是吗?乔先华有这么大本事?要不明天,我和税务局、建委,去你那儿搞个联合执法,看看是乔先华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 “梁警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高兴庆慌了。 梁子继续说道:“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高兴庆听完,一脸的为难,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 终于还是赶出来了,求收藏和鲜花。 另外,还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13章 乔先华的往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不过,高兴庆并没有犹豫太久。 “联合执法”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高兴庆低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怀疑老乔和小雪的死有关系。” 我和梁子听完,愣了一下。 乔先华和江雪的死有关? 这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之前,我们仅仅只是怀疑乔文和江雪的死有关系,乔先华不过是帮着乔文隐瞒或者掩盖了一些事情。 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乔先华本身和江雪的死有关系。 我和梁子赶紧问高兴庆,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回,高兴庆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和梁子,而是给我俩讲起了他、乔先华,还有江大东,三个人的故事。 他们三个都是H省人,而且还是初中同学。 初中毕业后,他们三个因为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读。 因为初中的时候相处的还不错,所以毕业后,他们三个也还有往来。 差不多十六七年前,他们三个前后脚都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之后,乔先华觉得为了孩子的未来,应该好好拼搏一把。 H省是内陆省份,在十六七年,发展相对较慢,所以乔先华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H省,去了当时全国发展最快的S市 两年后,乔先华一个人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带着孩子——也就是乔文——回到了H省。 有人问过乔先华,他老婆去哪儿了。 乔先华说,离婚了,他也不知道他老婆在哪儿了。 乔先华找到了高兴庆和江大东。 乔先华找到高兴庆和江大东的时候,可以说正好是他们两个人人生的最低谷。 高兴庆的老婆被车撞了,被撞得半死不活。 肇事的司机跑了,警察也没能够抓到人。 高兴庆的老婆在医院里躺了三个多月,不仅花光了他们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江大东则染上了赌瘾,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老婆也跟人跑了,有一次甚至被追债的逼得跳了河,幸好命大,没死。 三个人,在乔先华家,一块儿吃了一顿饭。 饭后,高兴庆和江大东问乔先华,找他们什么事。 乔先华说他想搞工程,但是手底下没有信的过的人,所以想找高兴庆和江大东帮帮忙。 “搞工程”,这三个字光听着就高大上。 对于当时正处于人生低谷的高兴庆和江大东来说,能够干这么一件高大上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但是,搞工程需要大笔的钱,他们三个——两个穷光蛋,一个打工仔——哪来这么多钱? 面对高兴庆和江大东的疑惑,乔先华没说话,而是直接拎出了那个他从S市带回H省的黑色皮箱子。 这个黑色皮箱子很大。 乔先华打开了黑色皮箱子了。 黑色皮箱子里,是一摞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两三百万。 高兴庆和江大东直接就看傻了。 他们两个人,那时候,虽然已经活了二三十年,但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们两个问乔先华,这么一大笔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么多钱,显然不是乔先华在S市打了两年工,能够挣到的。 乔先华并没有回答,仅仅只是说,这钱是合法的,让高兴庆和江大东放心。 既然乔先华不肯说,高兴庆和江大东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了。 之后,他们三个就来到了H市。 十几年前的两三百万,虽然搞不了什么大工程,但是弄个小工程还是可以的。 日积月累,一个工程又一个工程,他们三个还是挣了不少钱。 乔先华从包工头变成了建筑公司老板,高兴庆和江大东从干活的工人变成了包工头。 听完了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三个人的故事,我和梁子还是没有明白,这和江雪的死有什么关系。 高兴庆似乎也看出了我和梁子的疑惑,点了支烟,抽了口,继续往下说。 有了钱之后,他们三个的关系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因为各种纠纷,变得更差了。 几年前,高兴庆和江大东两个人做完乔先华的一个工程,但乔先华却压着工程款,说什么都不肯给。 最后,高兴庆和江大东两个人被逼急了,就打算想个办法威胁威胁乔先华。 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乔先华当初那笔莫名其妙的巨款。 虽然乔先华告诉他们那笔钱是合法的,但是说真的,他们打心里是不信的。 只要找出乔先华当年“犯罪”的证据,不怕乔先华不就范。 他们两个就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去查乔先华当年在S市的经历。 十几年过去了,能不能查出些东西,能查出些什么东西,实际上,高兴庆和江大东两个人心里也没有底。 但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查到了些东西。 那个私家侦探找到了乔先华的老婆。 乔先华的老婆告诉了高兴庆和江大东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S市和香港很近。 十几年前,S市有不少香港老板。 乔先华和他老婆,到了S市之后,就是给一个香港老板打工。 乔先华年轻的时候,长的很不错,很受女孩子喜欢。 乔先华他们那个香港老板的女儿,就看上了乔先华。 乔先华也不是什么为爱忠贞不渝的人,很快就和香港老板的女儿勾搭上了。 但是乔先华也是运气不好,他刚勾搭上香港老板的女儿,香港老板的女儿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香港老板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女儿的要求,只要他有能力,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女儿去摘。 女儿死之前最后的愿望,就是想和乔先华结婚,香港老板自然想要帮女儿实现这个愿望。 而且,香港人特别迷信,所以这个香港老板就想到了——冥婚。 冥婚就是和死人结婚,看着蛮吓人的。 但实际上就中原的玄门法术而言,冥婚更多的仅仅只是一个仪式,最多就是抱着死人的牌位拜天地,算不上多吓人。 但是,这个香港老板找的主持冥婚的人,偏偏不是中原的玄门人,而是一个南洋的法师。 这个南洋法师的冥婚仪式可真就邪门了。 第14章 道德沦丧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个南洋法师首先要求乔先华和他老婆离婚,然后不仅要求他完成中原玄门的仪式——也就是抱着香港老板女儿的遗照拜堂,还要求他和香港老板女儿的尸体,在同一间屋子里,同一张床上过一夜,而且不是简单的过一夜,还要那啥。 和一具尸体那啥,直接吓到了乔先华。 乔先华说什么都不同意。 香港老板为了女儿,那也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拎着一个黑色皮箱子,找到了乔先华。 黑色皮箱子里全是现金,差不多两三百万。 香港老板把黑色皮箱子里的钱,往乔先华面前一倒,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指着堆成山的钱,对乔先华说, 这些钱,他拿出来了,就不打算再拿回去了, 要么乔先华拿了这些钱,按南洋法师的要求,和他女儿完成全套的冥婚仪式,要么他用这些钱,去买乔先华的命。 乔先华自然选择了前者。 当时他不过是打工仔,一条贱命哪里值这么多钱? 只要香港老板把消息放出去,有的是要他命的人。 乔先华和香港老板女儿的尸体,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夜。 这一夜发生了 什么,除了乔先华、香港老板,还有那个南洋法师,谁也不知道。 这一夜之后,乔先华带着钱,带着儿子乔文,离开了S市,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乔先华也从来没有跟人,谈起过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像,这一夜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不过,这也只是好像罢了。 据高兴庆说,从这以后,乔先华在那方面就开始有些变态了。 乔先华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喜欢大于二十岁的成熟姑娘了,而总是找些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这些年,乔先华虽然一直没有再娶,但从来就不缺情人。 而且,他的情人也总都是十六七岁小女孩。 只要这些女孩的年纪大了一点,乔先华立刻就换一个。 听到这儿,我和梁子似乎有些明白了。 江雪就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高兴庆停了好一会儿,抽完了一整支烟,才接着往下说。 这些年,江大东的赌瘾一直没有戒掉。 虽然他干包工头,挣了不少钱,但是还是让他输光了。 三个月前 ,江大东一次豪赌,输了差不多一千多万。 庄家直接放话,江大东敢不还这笔钱,就要了他的命。 但是江大东是真的没能力还这笔钱,所以他就想到了找乔先华借钱。 如今的江大东和乔先华,再也不是以前的好兄弟了。 这笔钱,乔先华自然是不肯借的。 但江大东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他一次又一次地找乔先华的借钱。 最后,他还真从乔先华那儿,借出来了这笔钱。 高兴庆说,他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想不明白乔先华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注意,但是后来他听说了一些事情,也就明白了。 江大东最后一次去找乔先华借钱的时候,他是带着江雪一起去的。 那天晚上,江大东一个人先离开了乔先华家。 江雪则是在乔先华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 我和梁子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是真当高兴庆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江大东怎么会让自己女儿做这种事? 乔先华应该知道自己儿子乔文喜欢江雪,他怎么下的了手? 而乔文是喜欢江雪的,如果江雪在他家和他爸…… 他难道不知道? 他知道的话,他难道就这么接受了? 我和梁子把这些问题,抛给了高兴庆。 高兴庆想了想说,他不知道江大东怎么会让江雪做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乔先华是怎么下的了手的,但是他知道,乔文也许是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乔文和他爸乔先华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乔文经常不回家,在外面住酒店,睡网吧,连带着他儿子高洪也经常不回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明了了,就是江大东和乔先华一块儿害死了江雪。 但是警察办案,最重要的就是证据,光凭高兴庆的一张嘴,这么一说,总归是差些意思。 我和梁子问高兴庆,有什么物证能证明他刚刚说的那些事情。 高兴庆想了一会儿, 摇摇头说,没有。 这些事情,他也都是道听途说,哪来的物证? 不过,他还是给我和梁子指了一条路。 他说,他和江大东派去调查乔先华的那个私家侦探,曾经在乔先华家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小房间。 据那个私家侦探说,乔先华把情人带回家后,总是带进这个小房间。 这个小房间应该就是乔先华的“爱巢”。 高兴庆说,乔先华的这个“爱巢”里,或许有我们需要的证据。 为了防止乔先华产生怀疑,我和梁子让高兴庆一个人先回会客室,然后由梁子向魏大肚汇报这些事情,让魏大肚派人去查查乔先华的那个“爱巢”,之后,我和梁子才不动声色地又回到了会客室。 我和梁子走进会客室的时候,乔先华看了我俩一眼,不过并没说什么。 他不说话,我俩自然也不说话。 梁子拍拍之前帮忙看着乔先华和江大东的那个警察的肩,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个警察走了之后,我和梁子重新坐了下来,盯着乔先华和江大东,就那么盯着…… 他们两个被我和梁子盯得都发毛了,只是碍于梁子的警察身份,不好发飙。 半个小时后,魏大肚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进来了。 他没说话,而是直接把平板电脑放到了会客室的桌子上,点开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应该是魏大肚派去调查乔先华“爱巢”的那些警察拍的。 视频的开头,一个警察推开了乔先华“爱巢”的门。 乔先华的“爱巢”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乔先华的“爱巢”蛮大的,差不多有三四十个平米,整体装修风格以一种带粉色的棕红色为主,看起来就像一个高级的情趣酒店。 乔先华“爱巢”的左边,是一张罩着粉色帷幔的大圆床,右边是一个很精致的行刑架,行刑架上面还有各种特制的皮鞭、手铐、锁链……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人震惊的还是正对着乔先华“爱巢”出口,一进去就能看到的那堵墙。 墙上…… *********** 前一章,关于中原玄门的冥婚仪式昨天写的时候,有点错误。 昨天,我写的是,抱着牌位拜天地,实际上应该是抱着牌位或者遗照拜天地。 毕竟如今这年代了,牌位很少见了。 我已经改了过来。 说完了正事,就是照例,求收藏,求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15章 还有凶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墙上全是各种十六七岁小女孩的【裸】照,每一张照片都差不多有一张A4纸大小,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横竖都对的笔直。 在每一张照片下面,都还挂着一套女性的内衣、内裤。 这些内衣、内裤的风格、大小、颜色都各不相同,应该都是相应照片里女孩的原物,也就是很多变态喜欢的“原味”。 这堵墙应该是乔先华的“荣誉墙”。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完全可以想象,乔先华站在这堵墙前面,看着一张张妙龄少女的【裸】照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洋溢出来的得意的表情。 视频还在继续, 随着镜头的一点点前移, 在这堵“荣誉墙”的右下角,我们发现了一张很新的照片。 这张照片里的女孩就是江雪。 在照片的下面,也有一套内衣、内裤——一套白色的带有HelloKitty图案的,很可爱的内衣、内裤。 视频放到这儿,已经没有必要再放下去了。 这段视频足以证明乔先华和江雪的死有关系。 “你个畜生,赔钱!” 江大东的声音适时响起。 他双手抓着乔先华的衣领,一副恨不得吃了乔先华的样子。 乔先华一把推开江大东,冲着他大声道:“是你!是你!把小雪送我家的!” 江大东被乔先华推的退了几步。 但刚一站稳,他就又立刻扑向了乔先华,嚷道: “我怎么可能让我亲闺女做这种事情?你个畜生,赔钱!” 不得不说,江大东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 我差点都以为自己被高兴庆给骗了。 他江大东其实是个好父亲。 但是他一直嚷嚷着,让乔先华赔钱。 这还是出卖了他。 一个正常父亲,这个时候,想的应该是让乔先华偿命,而不是赔钱。 看着还在演戏的江大东,魏大肚皱了皱眉。 他转头看了一眼梁子,接着又朝江大东扬了扬下巴。 梁子会意,走过去,强行打断了江大东的表演,将他带出了会客室。 这个时候,高兴庆站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对两个昔日的好兄弟很失望。 他问魏大肚,他能先离开吗? 魏大肚立刻就同意了。 现在会客室里,就剩下了我、魏大肚,还有乔先华。 还不等我和魏大肚开头,乔先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魏队长,魏队长,真的不是我害死了小雪!” 魏大肚指了指刚刚放视频的那个平板电脑,对乔先华说道: “你的意思,这个视频是假的,是我们警察故意害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先华连连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魏大肚问道。 这回乔先华没有立刻回答。 他内心似乎在犹豫,在挣扎。 我和魏大肚也不逼他,就这么看着他犹豫、挣扎。 在犹豫、挣扎的过程中,乔先华似乎冷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乔先华好像有了决定。 他对魏大肚说道:“刚刚,老高去上个厕所,上了那么久,他应该已经把我的事,和你们都说了吧,魏队长?“ 魏大肚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但乔先华对自己猜测却似乎很有信心。 他接着对魏大肚说:“那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吧。” 这回,魏大肚倒是点了点头。 见魏大肚点头,乔先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自从那天晚上,和那个香港老板闺女的死尸那啥以后,我对那啥就有心理阴影了。 我不行了,硬不起来了。 我这些年专挑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做情人,也是因为这个。 那些过了二十岁的臭*,只要发现我不行,虽然嘴上还是‘老板,老板……’,叫的很亲热,但眼睛里的那种看不起,却是藏不住的。 这种时候,我就喜欢把这些臭*绑到架子上,拿皮鞭狠狠地抽她们。 闭上眼睛,听着她们求饶的声音,我就能想象出来,是我把她们操到求饶的。 不过,经常这样也不是回事,所以我就开始找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也就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有点懵懵懂懂,对我行不行,也不太在意。 把她们扒光了,扔到床上,一边摸着她们雪白的身体,一边看着她们羞羞答答的表情,不用操,我就能觉得很快活。” 忽略掉那些不堪入耳的内容,我和魏大肚抓住了乔先华这段话的核心——他不行,他不可能让江雪怀孕。 我和魏大肚相信乔先华说的是真的,男人应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骗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要让乔先华去做个检查。 因为已经是十点半多了,距离子时三刻——十二点四十五——招魂,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魏大肚托关系,找医生,立刻让人带着乔先华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也就是十二点出头的时候,魏大肚的人带着乔先华从医院回来了。 根据医生的检查报告,乔先华的确不行了。 这么一来,似乎害死江雪的还有其他人,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我开始准备招魂仪式,想通过招魂仪式,找出剩下的凶手。 招魂符、毛笔、白纸、礞石粉…… 一样一样,我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等到了子时三刻,我、魏大肚、梁子、高兴庆、乔先华、江大东,六个人齐聚一堂。 我在招魂符的背面写上江雪的姓名和八字,等墨迹干了之后,用招魂符裹着江雪的头发,一块儿烧了。 等招魂符烧完之后,我拿起毛笔,蘸上掺了礞石粉的墨汁,在白纸上用殓文写下: “何氏女讳雪,害汝者何人?” 我刚写完这句话,就立刻觉得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握住了我拿笔的手。 它推着我的手,同样用殓文在白纸上写下了——江家败类知矣。 ********** 照例,求收藏、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16章 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江雪这句话里的江家败类,指的应该就是江大东。 由此可见江雪对江大东这个父亲的怨恨。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江大东知道,谁是害死的江雪的凶手! 我把江雪这句话告诉大家之后, 我、魏大肚、梁子、高兴庆、乔先华,五个人一齐看向江大东。 似乎是因为一下子被无双眼睛盯住,江大东有些不适应。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我怎么知……” 但是,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生生把“知道”的“道”咽回了肚子里,立刻指着乔先华,冲魏大肚嚷道: “他!他就是凶手!魏队长,你一定得要他赔我钱!” 江大东依旧还是只想着让乔先华赔钱。 这说明他依旧还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招魂仪式完成,魏大肚让高兴庆先回家——他已经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但,魏大肚把乔先华和江大东给留了下来。 乔先华和这么多小女孩发生了关系, 魏大肚他们需要查一查, 这些女孩中,有没有在和乔先华发生关系的时候,还未满十四周岁的。 有的话,乔先华一个【强】奸罪就基本跑不了了。 至于江大东,则是因为强迫卖【淫】罪被抓了起来,即使他强迫的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魏大肚把江大东关到了审讯室,想让他说出害死江雪的凶手。 可是,江大东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就是乔先华害死了江雪,让乔先华赔钱。 审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到了凌晨两点,魏大肚和梁子,还是没能从江大东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魏大肚问我,能不能再招来江雪的鬼魂问一问,问的明白点,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我摇了摇头。 江雪要是愿意说的话,刚刚就说了,她不愿意说,再问一次也没用。 鬼毕竟不是人,不会扯皮。 魏大肚另外安排了两个警察,继续审江大东,不给江大东喘息的时间。 他、梁子,还有我,则先去睡一会,等天亮了,再和这两个警察换班。 我们三个在魏大肚办公室里将就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差不多五点多,不到六点, 我们三个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 审讯江大东的两个警察就冲了进来。 他们两个明显惊魂失措。 魏大肚揉了揉眼睛,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结结巴巴地说,江大东跳楼自杀了。 怎么可能! 审讯室的铁椅子上面,手铐、脚铐齐备,没有钥匙,江大东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而且逃出来以后,不远高飞,还傻不愣登地跳楼自杀。 魏大肚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警察,问道: “是你们俩把他给放了?” 魏大肚这个问题刚出口,这两个警察立刻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魏大肚皱着眉头走出了办公室,把这两个警察先锁在了办公室里面,算是暂时简单控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 我、魏大肚,还有梁子,快步走出警局的办公楼。 江大东的尸体就在警局办公楼门口的台阶下面,背朝天倒在一滩血泊中,已经摔得完全没了人样,最惨的,是他的脑袋,像一个憋了的篮球一样,趴在地上,整张脸都凹了进去。 我们到的时候,江大东的尸体旁已经围了几个值夜班的警察,其中就有法医老何。 见到魏大肚来了,他们都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老何告诉魏大肚,江大东已经死了,完全死透了。 同时,他还将一张浸了血的A4纸交给魏大肚,说是在江大东身上发现的。 纸上,用很清秀的字体写了两个沉甸甸的大字——报仇! 江大东明明是自杀,怎么就成了报仇了? 我立刻就想到了,刚刚被魏大肚关在办公室里的那两个警察。 我向魏大肚,要了关押江大东的审讯室的监控视频。 视频的开头,那两个警察还很正常地在审讯江大东。 但是到了凌晨五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两个警察突然就睡着了。 两个警察睡着没多久,江大东也睡着了。 这三个人整个睡着的过程,前后不到五分钟。 三个人全部睡着后没多久, 两个警察就好像梦游一样,闭着眼睛,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走向江大东。 他们给江大东解开了所有的手铐、脚铐。 随后,江大东也像梦游一样,从铁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从两个警察的文件夹里,拿了一张A4纸,写下了“报仇”两个字。 写完这两个字后,江大东就拿着这章A4纸,出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之后,江大东应该就是去了天台。 不过,这个审讯室里的监控是拍不到的,想要验证的话,就得另外再调监控视频。 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审讯室里的监控视频,已经足以显示江大东是被控制了, 只是不知道控制他的,是人,还是鬼? 难道是那个让江雪怀孕,害死江雪的神秘凶手? 如果真是这个神秘凶手,他杀死江大东后,为什么要留下一张写了“报仇”两个字的纸条? 他报的是什么仇?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出现,但是我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看来,问题的答案,光靠猜,肯定是猜不出来了,只能让魏大肚他们先着手调查。 魏大肚他们到了江大东家。 在江雪的房间里,江雪的床上,床中央,魏大肚他们发现了一点点血迹。 等魏大肚他们把江雪染了血迹的床单带回警局检验后, 他们证明了血迹的主人和江大东是父女关系, 而且他们还在血迹的周围,检测出了江大东的【精】液。 魏大肚他们调取了,江大东家周围的监控。 通过监控,他们发现江雪已经三个月左右没回家了。 魏大肚他们又去到江雪的学校。 通过学校周围的监控,并且以此往后,随着江雪的行踪,一步一步地调取相应的监控, 魏大肚他们发现,江雪在这三个月性情大变。 她原本是个很害羞的女孩,和男生碰下手,都会脸红。 但是这三个月,晚上放学后, 她经常和各种男生出入各种宾馆、酒店,其中就有乔文和高洪。 到了这一步,所有的线索就断了,案子也没法往下查了,该结束了。 那个害死江雪的凶手、江大东的神秘死亡原因, 我、魏大肚,还有梁子,都有了一致的猜测。 这种猜测很可怕,而且还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但又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它的真实性。 出了警局,我莫名想起了一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 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好恶心。 ********** 照例求收藏、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17章 她的来电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刚回到茶馆,我就接到她——我前女友——的电话。 她说,她最近要参加个综艺节目,需要我的帮忙。 我说,好的。 挂了她的电话没多久,我就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 节目组向我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这个节目。 他们这个节目的名字很简单,就两个字——见鬼。 见鬼,这个综艺节目,主要形式就是,明星和素人去各种鬼屋或者秘境,住上一天两夜。 我和她是见鬼的第一期嘉宾。 节目组给我安排的身份是民俗爱好者。 听节目组说,之后,他们还会请科学家、退伍特种兵……各种职业的素人,搭配不同的明星,一起录制节目。 他们相信他们这个节目一定会火。 我问节目组,这种节目,上面能让播吗? 节目组说,让我尽管放心,他们的投资人能量大的很,什么事都能搞定,而且他们这个节目是网络综艺,不是电视综艺,上面管的没有那么严。 既然节目组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天后的中午,我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到了S市。 S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距离H市并不远,高铁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我刚出了S市的高铁站,就见到了节目组的人。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举着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了硕大的两个字——见鬼。 他看见了我,朝我使劲挥了挥手。 来S市之前,我给节目组发过一张我的照片,所以他认识我并不奇怪。 他很热情,接过我的行李箱,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车上,他自我介绍说,他是节目组的一个编导助理。 这回,我和我前女友,要去的是S市的一座凶宅。 说是凶宅,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只有五十多平米,是典型的一居室。 十年前,2008年7月,周成明大学刚毕业,他和女友——唐雁蓉——一起来到了S市。 当时徐汇附近,一居室的房租差不多是两千多,押一付三。 这也就意味着,租房的时候,第一次差不多需要一次*出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这对当时刚毕业的周成明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偶尔一个机会,周成明在网上看见,徐汇某小区一居室出租,房东直租,没有中介,一个月才一千八。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周成明本能的就觉得不正常,但是这个一千八,低于市场价格不少的房租,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约见了房东了。 房东当时三十出头,是个画家,留着一头画家标志性的长发。 周成明带着女友唐雁蓉,和房东一块儿去看了房子。 房子很干净,装修也很新。 房东说,装修后,他住了两年,就搬走了,已经空了三四年了,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想租出去,弄点零花钱。 周成明对房子很满意,和房东聊了几句,觉得房东不是骗人的,就和房东签约了,当场付了七千多。 反复看了几遍签约合同,周成明那颗害怕上当受骗的忐忑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能以这么低廉的价格,租到这么一套一居室,周成明心里还很高兴的,觉得自己捡了个漏。 第二天,他就和女友搬了进去。 刚搬进去的头几天还好,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半夜的时候,周成明被卧室的灯,给晃醒了。 周成明记得自己睡前,明明已经把灯给关了的。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电路接触不良,把灯关了,就继续睡了。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怪事,当时的周成明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又过了两三天。 这两三天里,一切都很正常。 卧室的那盏灯也没有再亮过,周成明渐渐地都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但,又是在半夜的时候,周成明的女友,被饮水机放水的声音给惊醒了,就是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成明的女友摇醒了周成明。 周成明听着饮水机“咕噜咕噜”的声音, 脸都绿了。 因为饮水机的水桶里,他妈的根本就没有水! 这个饮水机是房东留下来的,已经三四年没用了。 周成明和他女友搬进来以后,嫌饮水机不干净,就一直没有用。 他们喝的水都是用电水壶烧的。 周成明立刻打开了灯。 就在周成明打开灯的瞬间,饮水机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周成明把灯一关上,那个声音就又出现了。 周成明反复试了几次,一直都是这样。 周成明的女友提醒周成明,会不会是其他的电器发出来的。 周成明立刻就觉得很有道理。 他想起了,前两天卧室的灯,不就莫名其妙地亮了嘛,后面不也没事了嘛。 这说明,这房子的电路的确有问题。 也许就是因为电路出了问题,不知道其它哪个电器受了影响,才发出这种声音的。 不然也不会,一开打就没声音,一关灯就有声音。 这么想着,周成明立刻就安心了不少。 他让女友关了灯。 黑暗中, 他一步一步, 向着那个声音凑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 还是为了更好地听清那个声音, 周成明闭上了眼睛。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 就是电路出故障了, 就是电路出故障了, 就是电路出故障了 …… 但是现实给了周成明一个狠狠的耳光。 当周成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睁开眼睛一看。 饮水机, 赫然就在他的身前, 和他相距不到十厘米。 冷汗, 豆大的冷汗, 从周成明额头滑落。 最终这一夜,周成明和他女友开着灯,坐在床上,紧贴着墙壁,尽可能地远离饮水机,一动不动,直到天亮。 天一亮,周成明和他女友就立刻出了门。 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周成明说,他们要不退房吧,那个房间太邪乎了。 但是他女友想了想,却不同意。 如果退房的话,一千八的押金肯定是没了,剩下两个月的房租,三千六百块钱,能要回来多少,就要看房东的心情了。 这对当时刚工作的他们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而且退房之后,他们住哪儿? 损失了这笔钱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足够的钱,租另外的房子了。 所以,找了家便宜点的小旅馆,住了几天,周成明和他女友回到了那个房子。 第18章 见面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回,他们回去的第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因为害怕,周成明和他女友,在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关灯。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奇怪的声音,周成明和他女友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 迷迷糊糊,他们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他女友,唐雁蓉,醒了,起来上厕所。 上厕所的时候,唐雁蓉觉得屁股下面痒痒的,就好像有人在用鸡毛掸子挠她痒痒。 她一个激灵,顾不得擦屁股,提起裤子,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见, 一大束黑色的长发, 布满了马桶整个内壁, 像无数蠕虫一样, 正一点一点地,往外爬。 似乎是感受到了唐雁蓉的目光, 这些长发, 一根根地, 立起来, 发梢, 直勾勾地, 指向唐雁蓉! 唐雁蓉心里怕极了。 “啊——!” 她一边尖叫,一边逃向厕所外面。 但是, 当她握住厕所门的把手的时候, 她却发现厕所门打不开了。 按理说,厕所门一般都是只能从厕所里面反锁的,不可能从外面反锁。 她在厕所里面,反复检查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厕所门被反锁了。 她的心里更慌了。 但是同时, 她有不断地告诉自己, 是周成明在和她开玩笑。 周成明从外面拉住了厕所门,不让她打开,想吓唬她。 “周成明,你给老娘松开,让老娘出去!” 她冲着门外喊。 但是门外却没一点声音。 她把耳朵完全贴到了厕所门上,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她回头,朝马桶马桶方向,看了一眼, 发现, 那一大束长发, 已经爬出马桶, 爬到了地上, 正一点一点地, 朝着她爬过来, 马上就要缠上了她的脚踝! 这回, 她是真慌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周成明!你他妈的让老娘出去!不然,老娘和你分手!” 她竭尽全力地大喊,终于惊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成明。 周成明起床,走到厕所门口,问她怎么了。 终于听到了声音,唐雁蓉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喊道:“周成明!放老娘出去!老娘要和你分手!” 听着女友声嘶力竭地大喊,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周成明,也是一个激灵,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他也握住了门把手,试着想从外面打开厕所门。 厕所门依旧打不开。 周成明握着门把手,用更大的力气,使劲地试了几次,也还是打不开。 最后没办法了,周成明让唐雁蓉退后一点,一脚踹开了厕所门! 就在周成明踹开厕所门的一刹那, 从马桶里爬出来的那些黑色长发, 消失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唐雁蓉从厕所里逃出来以后,周成明和她,顾不得收拾东西,立刻就离开这个房子。 第二天白天,他们找到了房东,把所有的怪事都告诉了房东,说要退房。 房东却表现的很平静,仅仅只说了一个字——哦。 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周成明说的这些怪事。 从这个房子里搬走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周成明把他这段经历,发到了网上,没想到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兴趣,之后,据说还有网友特意住进了这个房子里,而且还真的遇到了和周成明说的一模一样的怪事。 从此,这个房子就成了附近有名的凶宅。 —————— 这个编导助理讲得绘声绘色的,事无巨细,就好像他亲眼看见过一样。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问我:“陈先生,你马上就要住进这个凶宅了,不害怕吗?” 害怕? 好像还真算不上。 从编导助理的描述来看,即使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凶宅里的鬼,好像也没有多少厉害。 厕所那次应该是它的大招了吧,但还是被周成明——这样一个普通人——一脚就给踹开了。 这样的鬼能有多厉害呢?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说: “害怕。” 毕竟,害怕才是人之常情嘛。 编导助理盯着我看了很久,又问道:“真的害怕?” 我点点头,说:“真的害怕。”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和编导助理到了凶宅所在的小区。 节目组的人早就已经到了,架起了长枪短炮——各种摄像头和话筒。 编导助理让我先等一会儿,她——我前女友——马上就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下午三点多,她到了。 她见到了我,和我打招呼,说:“来了。” 我点点头,说:“嗯,来了。” 我们两个总共就说了这么五个字。 之后,我们就再没说过话,直到节目开始录制。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我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周成明一块儿吃晚饭,由周成明再给我们讲述一遍他的经历。 我虽然以前没有录制过综艺节目,但也看了不少综艺节目。 我原本以为,为了更有恐怖的氛围,节目组应该会把周成明请到凶宅里,和我们一块儿吃晚饭。 这样身临其境,才能更吓人嘛。 可是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节目组却带着我和她离开了凶宅,去了一家饭店。 她似乎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在去饭店的路上,她问节目组,为什么不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凶宅,这样不是更有节目效果嘛。 节目组的导演说,他们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周成明不同意。 周成明说,见面可以,但是不能在凶宅见面。 等我和她到了约定的饭店的时候,就见到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等在了那儿。 周成明十年前大学毕业,算算,现在差不多的确是这个年纪。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就是周成明,现在是XXX公司的技术主管。 吃2完晚饭,男人给我和她讲述,他住在凶宅时的诡异经历。 说到*的时候,男人还会适时露出害怕的表情。 男人的表现很真实,我都已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但在回凶宅的路上,趁着节目组不注意,她却告诉我,刚刚那一切都是假的,那个男人不是周成明,他是在演戏。 我点点头,还是相信了她。 她对演戏有一种特殊的天分——她能一眼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 从前,我说谎演戏骗她的时候,她就能一眼看出来,从来没有错过。 *********** 今天两件事。 第一件,感谢“老饶18183127623”打赏的小心心。 第二件,照例求收藏、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19章 真假怪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晚上八点多,我和她回到了凶宅。 这个时间点距离睡觉还早,所以节目组又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任务——让我们互相提问。 这些要提问的问题,是节目组早就安排好的,不过,问题的答案,可以由我们自己发挥。 首先,由我问她,听了周成明的诡异经历,晚上还要住在这个凶宅里,她怕不怕? 她看了我一眼,很制式地回答说,不怕,她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接着,由她问我,在民俗传统中,有没有什么祛邪的办法。 民俗,我自然是不懂的。 我更不知道民俗里面,有什么祛邪的办法。 不过,这并难不倒我。 我拣了些玄门的基础知识——比如朱砂阳气重,可以辟邪;人体内阳气最重的是舌尖血,可以用来对付一些有实体的鬼物——当作民俗传统,稍微讲了讲。 这个任务完成,节目组的导演似乎觉得,我和她都太镇定了,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这样拍出来的节目效果太差,所以临时又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去卧室,看鬼片。 导演之所以选卧室,并不是为了制造,我和她关系暧昧,这样的可以用来宣传的新闻爆点,而是因为,周成明遇到的第一件怪事就发生在卧室——半夜的时候,卧室的灯莫名其妙自己就亮了,还晃醒了周成明。 导演让我们看的恐怖片,是前阵子国外刚放映的一部恐怖片。 这部片子讲述的是,四个网络主播,带着三个胆大的志愿者,直播探索已经倒闭的闹鬼的精神病医院的故事。 电影中有一个情节是这样的: 三个主播,带着三个志愿者,进入闹鬼的精神病医院,开始直播。 剩下的一个主播,则留在精神病医院外面,他们自己大本营里,负责指挥全局。 当进入精神病医院的三个主播和三个志愿者,到达精神病医院那个离奇失踪的院长的办公室之后,他们开始招魂。 他们,在院长办公室的天花板上,拉起了一根根红线,在每根红线下面,还挂上了一个铃铛。 按照电影里的设定,当鬼来了之后,挂在红线上的铃铛就会发出声响。 为了直播更好看,三个主播,在拉红线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悄悄做了手脚。 当其中一个志愿者点燃招魂符,念动咒语的时候,三个主播就发动机关——天花板的红线立刻就断了,挂在红线上的铃铛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三个志愿者吓得胆战心惊。 而留在医院外面的大本营里,负责指挥全局的那个主播,坐在电脑前,看着飞速增长的观众数量,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 鬼出现了! 大本营里的灯, 突然灭了, 留在营地里的那个主播, 瞬间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之中。 就在电影里, 大本营的灯突然熄灭的那一刹那, 我和她所在的卧室的灯,也突然熄灭了。 节目组的人为了录制节目,是和我们一块进入卧室的。 我转头,冲着节目组所在的位置,喊了一句: “导演,停电了吗?” 可是,导演并没有回答我。 黑暗中, 节目组的人, 全部, 每一个, 都站在那儿, 一动不动, 就像死了一样。 她拉住了我的手, 问我, 有鬼吗? 我反牵住她的手,闭上眼睛,打开慧眼,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一个鬼,节目组的人也都很正常,身上都是桔红色的,没有任何被鬼附身的表现。 既然没有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节目组的人,和电影里的几个主播一样,在房子里布了机关,想要吓唬我和她。 我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然后一个人走到卧室灯的开关前。 我按了一下, 灯又亮了。 灯亮了的瞬间, 节目组的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导演跟我说: “陈先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回去,我们接着拍摄。” 我看了导演一眼,说道: “刚刚卧室的灯突然黑了,你没看到吗?” 导演瞪大双眼,很惊讶的样子,说道: “没有啊,卧室的灯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我又问节目其他的人:“你们都没看到吗?” 节目组其他的人,很一致地摇摇头,说:“没有啊。” 我无奈地转头,冲她笑笑。 她则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无聊。” 前面,我说过,她有特殊的天赋,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骗人。 导演和剧组的其他人,这么拙劣的演技,连我都骗不过,更不用说她了。 不过,说完这两个字,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节目组之前铺垫了这么久的周成明的诡异经历,我们早该猜到,他们会设机关吓唬我们。 他们设机关,吓唬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坏心思,只是为了节目能有更好的效果罢了。 仅凭这一条,作为一个演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是一个演员应该有的职业操守。 看完了电影,就该睡觉了,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她睡卧室,我睡客厅。 睡前,她跟我说,她要去上厕所。 我愣愣地点点头,一时没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她接着说,让我待会儿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用法术。 我看着她,脑子里更糊涂了。 她看了一眼节目组,说她去厕所,节目组很有可能还要吓唬她。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 周成明的女友,曾经在厕所里,见到了一大束黑色的长发,而且还被关在厕所里,出不来。 因此,节目组的确很有可能也在厕所里做了手脚。 她进了厕所。 她进了厕所之后,没一会儿,就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节目组果然在马桶里,放了一团黑色的长发,还在厕所门上做了手脚,她现在出不来了。 我问她,要不要我跟节目组去说说,现在就放她出来。 她回答说,不用了,过会儿,节目组自然就会放她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我看见,去高铁站接我的那个编导助理,在导演耳边小神嘀咕了几句。 还不等他说完,导演就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厕所门口,隔着门,朝厕所里面喊道: “徐小姐,你没事吧?” 她说:“没事。” 导演说:“那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徐小姐?” 她回道:“你们把厕所门开了,我就出来。” 导演一脸懵逼,说:“我们没有把门锁上啊。” 她笑笑,说:“那我就在里面,再待会儿。” 这回,导演真急了:“徐小姐,我们真没有把门锁上!” ********** 今天三件事: 首先,感谢“么么232890501”的两元红包。 然后,照例求收藏、鲜花,请大家加群(群号:751046860). 最后,我昨天忘说了一件事,我已经和编辑大人商量过了,我这本书月底就要上架了,收费了。到时候,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20章 见鬼剧组见鬼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我愣了一下。 节目组没有把门锁上? 那是谁把门锁上的? 是谁不让她出来的? 我赶紧冲到厕所门前,一把握住门把手。 门把手很冷,但不刺骨,就像刚从冰箱的冷藏室里,拿出来的一样。 有阴气! 我心中一惊,倒退一步,重重一脚,直接把厕所门给踹开了。 她正倚着厕所的墙壁,无聊地刷着手机。 见我踹开了厕所门,她一脸惊疑地看着我,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突然发疯,踹开了厕所门。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看她有没有受到伤害,同时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啊。”她回道。 这个时候,导演也冲了进来。 “徐小姐,你没事吧?”导演问道。 趁着导演还有注意到,她把她的手从我手里拿了出去,跟导演回道:“没事。” 她跟着导演一块儿出了厕所,我则留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打开慧眼,环视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一个鬼。 我睁开眼睛,再一次走到厕所门前,握住门把手。 刚刚那冰冷的感觉, 消失了! 难道没有鬼? 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还是这个鬼太厉害了,太懂得隐藏自己了? 又或者, 这个鬼太没用了, 人一多,阳气重了点,立刻就逃走了? 我从厕所里出来,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导演并没有和她在一块儿。 她一脸的凝重,显然,已经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了。 我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 她朝我这边,凑近了一点,小声问我: “刚刚, 那是鬼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个时候,导演又回来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们,他们节目组其实在这个凶宅里,做了些手脚。 这个不用他说,我和她早就已经猜到了。 所以,我们示意他赶紧往下说。 导演接着说,按照周成明在网上发的帖子里的描述,他们在卧室的灯、厕所里的马桶、厕所的门,以及那台饮水机上,都做了手脚。 刚刚,用来控制厕所门反锁的机关,突然失灵了,它自己就把厕所门给反锁了。 我赶紧问导演,那个机关怎么会失灵的。 导演说,技术那边说,是因为机关里的一个控制器受了潮,不能正常工作了。 导演回答完我的问题, 转头赶紧讨好她,说他已经狠狠骂了一顿技术的那些人,让那些人再连夜检查一遍所有的机关,保证不会再出任何意外了。 同时,导演还提议道,她受了惊吓,今晚就先暂停录制。 我和她也不用再住在这个凶宅了,可以去酒店了。 她有些犹豫,问导演,这会不会影响节目效果。 导演赶紧说不会,说今天该拍的东西,都已经拍了,对节目没啥影响。 导演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话。 周成明的描述里,基本所有的怪事都是发生在半夜。 因此,节目最好的录制时间,自然就是在半夜。 今天之前拍的那些,不过是为了半夜的录制,做铺垫罢了。 她依旧有些犹豫。 她想要更好的节目效果,但心里也在害怕。 她不知道,造成刚刚那一切的,究竟是不是鬼? 或者, 更确切地说, 她怕造成那一切的, 就是鬼! 她转头看向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虽然在厕所里,我并没有发现鬼,但是我心里,对于一开始那个冰冷的门把手,还是挥之不去。 当夜,我和她离开了凶宅,在节目组的安排下,住进了凶宅附近的一家酒店。 第二天一早,我和她又来到了凶宅,打算继续录制节目。 当我和她到的时候,节目组的人早就已经到了。 他们正做着节目录制前的准备工作,十分的忙碌。 突然,在那台饮水机前, 去高铁站接我的那个编导助理,和一个二十七八岁背着包的年轻人,起了争执。 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昨晚导演说被他狠狠骂了一顿的技术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编导助理告诉这个年轻人,饮水机的机关也坏了。 这个年轻人却说,他检查过了,没有坏。 编导助理说,怎么可能没有? 昨晚,他留在凶宅看守设备,半夜的时候,就被饮水机“咕噜咕噜”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个年轻人说,编导助理这是见鬼了。 编导助理也急了,说年轻人才见鬼了呢。 这个年轻人冷哼一声,也没再说话,而是拿着一把螺丝刀,随便几下,就把饮水机后面的那块铁皮,给拆了下来。 年轻人把饮水机调了个头,让饮水机的背面,朝向编导助理,让编导助理仔细看看,里面哪有什么机关? 我和她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饮水机内部的结构,我并不熟悉。 但是,里面有没有机关,我还是能看出来。 要让饮水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要声音大到能把人吵醒,至少要有一个发声元件和一个扬声器。 作为一条曾经的工科狗,发声元件和扬声器,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饮水机里面并没有这两样东西。 编导助理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惊恐地说,昨天白天的时候,他明明是看着年轻人,把发生元件和扬声器,装进饮水机的,现在怎么可能没有了? 年轻人放下背在背上的包,从里面取出了发声元件和扬声器,说,昨晚导演让他们连夜检查那些机关,所以他就把那些机关全部拆了下来,带回酒店,去做检查了。 年轻人还说, 都这样了,编导助理还能听见饮水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不是见鬼,那什么才是见鬼? 冷汗唰地从编导助理额头上流下。 “见鬼……见鬼……” 他愣愣地,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第21章 房东往事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她转头看向我,似乎是在问我,编导助理是不是真的见鬼了? 我点点头。 用刚刚年轻人的话来说,这样都不是见鬼,那什么才是见鬼了。 她又问我,那个鬼厉害吗?不厉害的话,我能不能就把那个鬼给除了吧。 我愣了一下,不由转头看向她。 她对我参与玄门的事情,包括祛邪,从来都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像之前,为了破四象局,她帮着我逼剧组买了一吨朱砂,但她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一般人会以为,这是她在默默地支持我。 但身为当事人之一,我知道,她不告诉我,其实就表示她并不支持我。 她之所以会逼剧组买朱砂,只是因为关心我,怕我出意外罢了。 她知道,我这个人,遇到鬼怪,只要不是鬼怪单方面碾压我,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不管我嘴上怎么说,我永远都是会冒险一试的。 那一吨朱砂,只是她用来保我命的。 但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让我去把那个鬼给除了。 这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连她都那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把这个鬼给除了。 我开了慧眼,环视一圈,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既然找不到鬼,那就从人入手。 从周成明的帖子来看,房东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就从房东入手。 不过,我和她都没见过房东,只有剧组的人见过房东。 她找到了导演,表明了我的身份。 导演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我去了一家咖啡馆。 导演和房东约了在这家咖啡馆见面。 我和导演刚坐下,房东就来了。 从周成明第一次见到房东到现在,也不过十年,房东的实际年龄应该只有四十多岁,但乍看起来,他却好像已经有五十多了,显得很老相,脑袋也秃了,周成明帖子里描述的那头画家的标准长发已经不见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留不住了。 等房东坐下, 我问房东:“你知道那个房子闹鬼,是吗?” 房东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朝我点点头,然后又冲导演说道:“我早就跟你们剧组的人说过,那个房子真的闹鬼,只是你们剧组的人不信。” “那个鬼是谁?”我接着问房东。 这回房东却不说话了,从桌上慢慢举起了咖啡杯,似乎要喝。 “他(她)是你父母,妻子,还是子女?” 我身子前倾,盯着房东的眼睛,进一步问道。 从周成明的帖子来分析,房东在周成明住进去前,应该就知道房子闹鬼。 一般人遇到自家的房子闹鬼,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找人来祛邪。 如果祛不了,那就会变着法子,把房子卖给不知情的人,挽回损失。 眼前这个房东的那个房子,如今已经成了附近出名的凶宅,自然是很难转手了。 但是从前,那个房子虽然是凶宅,但却没人知道,至少在周成明发帖子之前,是这样的。 这就有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周成明帖子里的说法,房东自己说的,在周成明住进去前,那个房子已经空了三四年了。 那个房子空了三四年了,这说明在周成明住进去的三四年前,那个房子就已经开始闹鬼了,逼得房东不得不搬走了。 在周成明住进去前的这三四年里,并没有人知道那个房子是个凶宅。 那么房东为什么会宁可空着那个房子,也不把它卖了呢? 一般来说,肯定是房东对那房子有感情。 那为什么会有感情呢? 很有可能是,房东,对曾经和他一块儿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有感情。 能和房东住在一个屋檐下,自然是房东最亲密的人。 一个男人最亲密的人,无非就是父母、妻子,还有子女。 果然,当我说到“妻子”的时候,房东举着咖啡杯的手一僵。 “她是你的妻子?”我问道。 房东还是没有说话。 “你应该不想看到,她出什么意外吧?”我威胁道。 这回房东终于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笑笑没有说话。 环顾四周,我发现咖啡馆里没几个客人,又因为我们处在角落的位置,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十几厘米长的黄色纸人铺到桌子上。 我早就在纸人身上画了一道阳符。 我运起心法。 纸人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像活人一样,朝房东走了几步。 房东和导演,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惊呆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对我这样的玄门高手来说,这并没有太神奇的地方,只不过是阳符的一种高级应用。 我说过阳符的原理,它通过模拟人身上的阳气流动,让鬼怪误以为它就是一个人,从而去伤害它,而不去伤害人。 随着画符人的道行越来越高,阳符模拟人身上的阳气流动,也会越来越逼真。 当画符人水平足够的时候,阳符就能做一些人才可以做的事情——比如:我刚刚演示的双脚站立和走路。 趁着咖啡馆里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我们这儿的异常,我赶紧又从包里拿出一道六灵火符,递给纸人。 纸人接过火符,然后抱着火符一起跳到了烟灰缸里。 就在纸人抱着火符跳进烟灰缸的那一刹那,火符无火自燃,将纸人烧成了灰烬。 当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 我冲着早已惊呆了的房东,说道:“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妻子的鬼魂,打的魂飞魄散了!” 这其实还是我威胁房东的假话。 对于鬼魂,我们玄门正道永远是以超度为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鬼魂打的魂飞魄散的,毕竟有伤天和。 但是,房东并不知道这些。 他已经被我刚刚那一手给震住了。 很快,他就放弃抵抗了。 “我说,我说……那是我前妻。” 十七八年,房东和他前妻结婚,买了那个凶宅,作新房。 当然那个时候,凶宅还不是凶宅。 在房东和他前妻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名气,他的画也没人要。 他们家里的主要收入,都是来自于他前妻的工资。 后来,过了两三年,房东渐渐有了名气,要他画的人也越来越多。 房东为了挣更多的前,就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画画上,对他前妻的关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有一次,房东从草原采风回来,发现他前妻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 房东没想到自己从草原采风回来,自己的脑袋上竟然也有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 他怒不可遏地和当时还是妻子的前妻,提出了离婚。 他的前妻虽然已经和别的男人睡到了一起,但是真当房东提出离婚的时候,却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她说她爱的还是房东。 房东没理她,依旧要和她离婚,还搬出了凶宅。 他前妻被逼的没办法了。 最后,一天半夜的时候,独自住在凶宅的她,打开了卧室的灯。 她起床,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 求收藏、鲜花,还有请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22章 心愿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她拿着这杯水,走进了厕所,反锁了厕所门,吃下去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她死了。 她用她的行动表明,她死也不和房东离婚。 等房东踹开厕所门,发现她尸体的时候, 她已经死透了,全身僵硬,倒在地上,倚着马桶,一头黑色的长发耷拉在马桶内壁上。 看着妻子冰冷的尸体,房东想起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所有人都反对他继续画画,只有她——他妻子——不遗余力地支持他。 房东后悔了。 他觉得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呢? 这之后,十几年来,房东就一直沉浸在对妻子的愧疚中。 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问房东:“现在,你还想跟你妻子离婚吗?” 房东叹了口气,说:“早不想了。” “不想了,那就好。”我说道。 我带着房东亲笔写的保证书回到了凶宅。 保证书上的内容是,房东保证从此不会再和他妻子离婚了。 我一个人进了厕所,反锁了厕所门。 我拿出打火机,把保证书给烧了。 烧了保证书之后,我又念了三遍《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 当我念完最后一遍《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 密闭厕所里,突然起了一阵风,卷起了已经成了灰烬的保证书,盘旋而上…… 事情解决了。 这之后,我和她,在凶宅里拍摄的过程中,再也没有遇到过怪事。 周成明帖子列举的那些怪事,也都通过节目组设置的机关,完美实现了。 据导演说,拍摄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一天两夜的拍摄结束之后,我和她就要再次分道扬镳。 我要回H市了。 至于她要去哪儿,我不知道。 她总是那么忙,全国各地到处飞。 就在我拿起行李,一只脚都已经跨出凶宅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她说,我帮节目组祛了邪,节目的投资人想要感谢我,请我和她一块儿吃个饭,让我陪她一起去。 对吃饭应酬这种事,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 不过,我回H市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她都这么说了,我陪她去一趟也没什么。 但是,当我真的和她去了之后,我才发现她骗了我。 节目组的投资人要感谢人,这不假,但是他要感谢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她。 《见鬼》这个节目新创,还没什么名气,请不到大明星。 她是目前节目组请到的最有分量的明星。 有了她这个大明星参加节目的录制之后,节目组再去请其他的大明星,就会容易很多。 这次饭局总共五个人,节目组投资人、节目组导演、我、她,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油腻中年胖子。 投资人、导演,还有那个油腻中年胖子,都在不停地恭维她。 至于我则是一个小透明,忠实负责着“饭局”里“饭”这个部分,只管不停地低头夹菜,吃菜,完全不理会别的事情。 说真的,大酒店就是大酒店,菜品的味道还是很好的,就是量有点少,不适合我这种饭局小透明。 差不多到了晚上八点多,饭局也该结束了。 她突然问投资人:“许哥,我之前拜托您的事,您给我办了没有啊?” 投资人抹了抹嘴,笑着回答道:“你徐小姐交代的事,我哪能不给你办了啊。” 说完,他转头朝我努努嘴,对油腻中年胖子,说道:“老贾啊,你看看,这位陈先生一表人才,还是玄门高人,到你那儿去读个研究生,怎么样啊?” “行啊,当然没问题。” 油腻中年胖子很爽快都就答应了,然后转头对我说道: “小陈啊,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招生期,但是你放心,既然许老板开口了,我一定给你弄到一个招生名额。九月份,你放心来找我。” 我愣了一下,没有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脑子一时有点糊涂,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我没说话,她赶紧端起了酒杯,敬了那个油腻中年胖子一杯,说道:“我替他谢谢贾教授。” 有大明星敬酒,油腻中年胖子自然是很高兴的,拿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立刻就闷头干了。 那豪爽的劲,更像是梁山好汉,而不是大学教授。 吃完饭,从酒店出来,她主动让我上了她的车。 车内,她对我说道: “你从大学里出来,也三四年了,还有一个多月,回去好好复习复习,9月初,去QH大学,找贾教授,争取在QH大学读到博士毕业。当然如果能出国留学,那就是更好的了。 你去读书了,就安安心心读书,钱不够了,找我。” 她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参加《见鬼》这个节目,就是为了让节目投资人去找那个贾教授,给我弄一个招生名额?”我问她。 我似乎有点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她找我帮忙,录节目,其实就是为了把我骗到S市,见一见那个投资人和贾教授。 至于中间,在节目录制过程中,从假见鬼变成了真见鬼,完全不在她的算计内,是个意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会有这种想法,竟然让我去都研究生和博士。 我只能委婉地拒绝道:“你也说,我从大学出来已经三四年了,我早就没了读书的心思。你何必为难我呢?” “没有也要有!”她很强硬地说道。 她这种强硬的语气,让我也有点不舒服了。 我说:“我不想别人干涉我的生活。” 她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我是为了我自己!” “从大学开始演戏,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 这些年,我从来没想过,也没走过歪门邪道。 我到现在都没传过一次绯闻。 我能有现在的名气,完全是靠着我自己勤勤恳恳磨练演技,兢兢业业演戏。 可是现在不行了。 我虽然看着还风光,但是我自己知道,今年我人气下滑得很厉害,都没人找我拍戏了。 公司提出来的解决方案,就是让我找个小鲜肉,吵吵绯闻,重新提升一下人气。 我知道这不好,我想抗争,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抗争的理由吧。 只要你还在那个狗屁玄门里一天,我们就永远不可能! 算我求你了,出来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社会上的应酬,那就好好去读书,研究生、博士,出国留学,回来找个大学,当个讲师,慢慢升教授。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 我沉默了。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 我们这些玄门人,终归是见不得人的。 不管别人遇到事了,求我们的时候,多么恭敬,多么孙子,但是等到事情解决了,转过身去,就会骂我们一句神棍,或者骗子。 一个大明星喜欢上了一个神棍、骗子。 这是多么劲爆的消息。 稍有不慎,她的事业全毁,我也要被警察叔叔请进去喝茶。 我也想和她在一起,简简单单过一辈子。 但是,我真的能退出玄门吗? 如今,桐柏宫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退出了玄门,意味着桐柏宫从此在玄门除名。 这对得起列代祖师,对得起从小养大我的师父吗? 第1章 斩龙局局长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对不起列代祖师,对不起师父。 在如今整个桐柏宫就剩下我一个人的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因为她,就退出玄门。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我不够爱她。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她。 但是我知道,即使到了现在,我们分手已经多年, 如果她真的再一次遇到像四年前那样的危险,我还是会豁出我自己性命去救他。 可是,如果我真的因为救她死了,桐柏宫就会断了传承,我还是会对不起列代祖师,对不起师父。 玄门和她, 这两者似乎永远都是矛盾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矛盾。 我和她不欢而散。 从她的车里下来,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了高铁站。 我到高铁站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夜里,高铁的班次少了很多,最近一班通往H市,还有座的高铁是在凌晨三点多。 我买了票,进了站。 深夜的高铁站,即使是在S市这样的大都会,也没有太多的人,显得很寂静。 我找了一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坐下。 我的心里还是很乱,我想玩会儿手机,消遣一下,可是刚解锁,就没了兴致,又给锁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穿着西服,带着金丝眼镜,四十多岁,长的很斯文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他没有带任何大件行李,只是拎了一个很轻便的黑色公文包。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个旅客。 他走到我身边,就在紧贴我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的肩膀都快撞上了我的肩膀。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远远小于人与人之间的舒适距离。 这让我很不舒服。 可是,他坐的那个座位也不是我的,而是公家的,谁都可以坐。 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假装去上厕所,站了起来,带着行李箱,就要走。 “陈先生,不再坐会儿了吗?” 这个人突然叫住了我。 “你认识我?” 我转头看向他。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从黑色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黑色的请帖,笑着交给我。 我接过请帖,就见在请帖的封面上,有五个烫金大字——玄门千人坛。 我打开请帖,就见里面写到: “送呈陈丹秋先生亲启: 我局事务繁重,现任局长岁越期颐,不堪重负,恳请归田。 应上级首长之要求,我局广邀全国玄门高功,摆下千人坛,推选新任局长。 恭请陈丹秋先生莅临参加。 联合参谋部零局。” 我合上请帖,皱着眉,看向这个人。 联合参谋部零局,就是斩龙局在军方的正式名称。 请帖的大致意思就是: 斩龙局事务繁重,现任局长孔老年过百岁,不堪重负,想要辞职。 应上级首长的要求,他们现在请全国各地的玄门人,一起参加千人坛,推选新任局长。 而这些被邀请的人中就有我。 可是请帖上,并没有说这个千人坛是什么东西? 推选新任局长又是怎么推选? 一人一票,投票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 孔老作为玄门三老之一,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向来硬朗得很,怎么会突然“不堪重负,恳请归田”呢? 难道是…… “你是斩龙局的人?”我问我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人摇摇头,说:“不是。” 我举起手里的请帖,又问他:“那你怎么会有斩龙局的请帖?” 这个人说:“零局的请帖,不一定只有零局有,零局的上级也是可以有的。” “上级?你是联合参谋部的人?”我继续问他。 他点点头。 “你们不想让孔老继续当这个斩龙局的局长了?”我很直白地问道。 他笑笑,没说话。 “为什么?” 他还是笑笑,没说话。 既然问不出东西来,我就直接把请帖还给了他。 我说道:“我不知道,玄门的其他人,怎么看你们的这种做法,但是我,我只认孔老这一个斩龙局局长。其他人,我都不认!” 这个人也不生气,把请帖又递给了我,说道: “陈先生,你先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听我说几句,你再拒绝也不晚嘛。 孔老对零局的重要性,不用多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我们联合参谋部的首长,对孔老的工作也是十分赞赏的。 但是孔老毕竟年纪大了,总得有人接班吧。 陈先生,你是玄门这百多年来少有的天才。 我们首长对你也是很欣赏的。 只要你参加这次玄门千人坛,你肯定就是零局新任局长的热门候选人之一。 我们首长已经说了,等新任局长到任以后,要给零局加加担子,把零局的局长从少将衔提升到中将衔。 陈先生,你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吗?” 我冷笑一声,说:“我对当官没兴趣!” “是吗?”这个人笑着反问一句, “据我所知,陈先生,你刚刚和徐梦妍小姐,相处地可不是很愉快哦。 徐小姐,觉得你这个玄门身份见不得人,想要你退出。可是,你不肯。”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打断他问道。 我和梦妍说这些的时候,是在她的车里。 她怕司机向狗仔爆料,说这些前,还特意支走了司机。 这些事情,按理只有我和她知道,不可能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对我突然插嘴打断他,这个人好像并不介意。 他接着说:“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 我们这也是想为陈先生你排忧艰难嘛。 陈先生,你想想,只要你参加了千人坛,当上了零局新任的局长,成了中将。 这难道不比去QH大学,读个博士强? 而且,你还不用退出玄门。 这两全的结局,多好啊。 是不是,陈先生?” 我愣住了,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现在想想,我觉得我的确动心了。 这就好像,一个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的穷光蛋,突然在没人的街上,看见了一百万。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最终我还是拒绝了。 人和动物的差别就在于,除了生存和交配的欲望外,人还有道德。 如果我接受了,我就会对不起孔老。 凌晨五点多,我回到了H市。 凌晨六点多,我睡得正熟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是孔老的电话。 *********** 好久没更新了,实在是有点对不起大家。 我忏悔。 忏悔完,我说几件事。 第一件:感谢“17K书友5Z6Z2RLL”打赏的小心心。 第二件:经过我编辑大人商量以后,我决定下周一本书上架,也就是从那之后的章节,就要开始收费了。到时候,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件:照例求收藏,求鲜花,请加群(群号:751046860). 还有,订阅那一章是我操作失误,大家先从这儿看,明天我问问编辑,怎么取消。 第2章 玄门千人坛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电话里,孔老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 他应该已经知道,联合参谋部想要换掉他斩龙局局长。 寒暄了几句之后,孔老突然跟我说:“阿秋啊,联合参谋部的人去找过你了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 “你拒绝了?”孔老问。 我还是点点头,说:“是的。” “你去参加吧。”孔老说。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您让我去参加千人坛?”我试探着问孔老。 “嗯。”孔老很明确地回答道。 “为什么啊?”我不由脱口而出。 孔老叹了一口气说: “你也知道,我们斩龙局和你们桐柏宫不同,除了是玄门门派,还是政府部门。 我们既然已经得到了政府给予的权力,自然也要受政府的约束。 这回上面铁了心了,一定要换掉我这个斩龙局局长。 如果我不同意,斩龙局可能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让你去参加这个千人坛,就是希望你能当上斩龙局的新局长。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斩龙局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最后这句话,孔老说的很郑重。 我听的出来,他的这句话不是在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诚意的。 既然孔老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再推辞,答应去参加千人坛。 而且我去参加千人坛,可以说,更多的不是为了孔老,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要和她在一起,又不想退出玄门,那么就像昨晚那个联合参谋部的人说的,斩龙局局长无疑是最能满足我要求的工作。 正是这份私心,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劣。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这份私心告诉了孔老。 孔老对此却并不在意。 他很大度地笑笑,说:“这更好嘛。原本如果你当上斩龙局的新局长,就只是一个大登科,现在还能加个小登科,那老头子我退下来,不就变的更有意义了。” 孔老的话,让我觉得更加羞愧。 聊完了正事,我和孔老又寒暄了几句。 挂掉电话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之前被我忽略了事。 孔老能当这么多年的斩龙局局长,按理说,他和上面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为什么,现在,上面会突然不让他继续当斩龙局的局长? 我向孔老问了这个问题。 孔老却没有回答,只说:“你当上了斩龙局的新局长,就知道了。” 等我当上了斩龙局的新局长,就会知道。 孔老的这句话,无疑是把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给勾了起来。 挂了孔老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梦妍发了一条信息,就两个字: “等我!” 但她却没有回复我。 —————— 两天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孔老的快递。 因为之前,我把千人坛的请帖,还给了联合参谋部的那个人,所以孔老就又给我寄来一份。 快递里,除了请帖,还有孔老亲笔写的,关于千人坛的一份介绍。 看了孔老的介绍,我终于弄清了这个千人坛是什么玩意儿。 所谓的玄门千人坛,就是一次玄门的竞技比赛。 千人坛总共分为两轮。 第一轮,在每个省举行。 每个省都有三十二个玄门人收到了请帖。 这三十二个玄门人,将分成八个小组,每个小组四个人,各自进行小组赛。 小组赛是积分制。小组赛完成之后,每个小组积分排名的前两名,可以继续参加淘汰赛。 通过淘汰赛,决出每个省的冠军。 这个省冠军才可以去首都参加千人坛的第二轮。 全国除了台湾,总共有三十三个省级行政区。联合参谋部为了方便比赛,将香港和澳门划成了同一个赛区。 这么一来,千人坛的第二轮还是三十二个人参加。 继续按照第一轮的赛制,最终决出全国冠军。 这个全国冠军就是斩龙局的新任局长。 三十二个赛区,每个赛区三十二个人,总共参赛的一千零二十四个人,所以就有了——玄门千人坛——这个名字。 既然是比赛,而且还想要拿到冠军,自然要好好准备。 每天,我都会在天亮前起床,然后迎着朝霞,打坐练气。 打完坐,练完气,简单吃个早饭,我就准备开始画符。 不同的符,对画符时间,有不同的要求,所以我必须很精准地掐好时间点——每天,我都要设置各种不同时间的闹钟,来提醒自己。 在不能画符的时候,我则会拿出师傅留给我的各种祖师笔记,重新温习一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离玄门千人坛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突然来到了我茶馆。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玄门千人坛,你放弃吧。” *********** 今天这章比平时大概少了几百字,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另外,平时,大家看完之后,希望可以多在评论区留言,让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只要是理性的讨论,不管你们是夸我写的好,还是骂我写的垃圾,我都会一条一条仔细看的。 只有这样,我才能写出你们更喜欢的故事。 最后,求收藏,求鲜花,请加群(群号:751046860). 第3章 钱王平湖 - 我的玄门生涯 - 雒阳 第3章 钱王平湖 这句话,他说的既随意,又很肯定。 就好像,他跟我说的,不是让我放弃千人坛,而是一加一等于二。 那么的理所当然,无可辩驳。 我看着男人,问他,我为什么要放弃? 他说,我是玄门百年第一天才,号称三老之下第一人。这么大的名气,如果在千人坛的第一轮就输了,会很没面子,被人耻笑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竟然还是在为我考虑。 我又问他,既然我已经有这么大的名气了,他凭什么认为我在千人坛的第一轮就会输。难道他认为我是浪得虚名? 他说,他不认为我是浪得虚名,但是他比我更厉害,千人坛第一轮,Z省的冠军必须是他。 我又愣了一下,没想到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竟然还能说出这么中二的台词。 这种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手里有些真材实料。 我问他,他是谁? 他依旧用那种既随意,又肯定的语气,说道:“平湖。” “钱王平湖?”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点点头,承认了。 “钱王”,这个外号,不是说男人很有钱,而是说男人像钱王一样厉害。 在H市,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民间传说,叫作钱王射潮。 H市的钱江,自古以来,潮水都很大。 在古时候,钱江两岸的堤坝总是刚修好,就又被潮水给冲垮了。 五代十国的时候,H市归属吴越国。 吴越国的国王,就是人称“钱王”的钱镠(liú)。 这个钱镠虽然是武将出身,勇猛无比,但对治国理政,却也是得心应手。 唯一让他觉得难办的就是钱江的堤坝总是修不好。 这让他很着急。 有一天,他手下的一个大臣告诉他说,钱江的堤坝修不好,是因为江里有潮神在和他们作对。 钱镠一听,就很恼火,让大臣立刻带人把潮神给抓到岸上来,宰了。 大臣却很为难地说,潮神住在江里,来的时候,也是随着潮水翻滚。他们这些凡人,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抓它了。 钱镠听了,就更恼火了,发誓要亲自宰了潮神。 八月十八日,潮神生日这天,钱江边搭起了一座大王台。 钱王钱镠亲自带着一万名精锐弓箭手,登上大王台。 这一万名弓箭手排好阵势,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拿着弓箭,望着江水,等待潮神的到来。 钱江两岸的百姓,受尽了潮水灾害,听说钱王要射潮神,都争着观战助威。几十里长的江岸,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晌午时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潮神裹着大潮,来了。 钱镠踏出军阵,冲着潮水大声叱道: “潮神听了!速速退去!不然,休怪孤王手下无情!” 潮神不仅没有理睬钱镠,反而潮水越来越疾,越来越猛,直冲大王台! 钱王怒目圆瞪,张弓搭箭,直射潮头,同时冲着身后的一万精锐弓箭手,大吼一声:“放箭!” 一万支箭紧随其后! 一万支完了,又是一万支。 又是一万支完了,再是一万支。 霎时间,三万支箭直射潮头! 潮神怕了,裹着潮水退去,从此不敢随意作乱。 钱江两岸的百姓欢呼雀跃,堤坝也很快修成。 堤坝修成之后,百姓们不再收潮水之苦,为了歌颂钱镠的功绩,就传下了钱王射潮的传说。 这个传说当然有夸大的成分。 在我们玄门人看来,这个传说的真相,应该是: 某个修行有成的畜生,在钱江中作乱。 钱镠为了消灭它,率先在江边布下了一个十分厉害的阵局。 当这个畜生裹着潮水来了。 钱镠射箭,发动了这个阵局。 这个畜生被阵局消灭,或者吓退。 至于这个阵局究竟是什么阵局,因为年代太久远,我们玄门人也不知道。 不过,在玄门中,倒的确有一派号称获得钱王这个十分厉害的阵局的传承。 也因此,这一派的传人,在玄门中,一直被称为“钱王”。 而现在,我眼前这个叫作平湖的男人,就是当代的钱王。 他在玄门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他最出名的事情,因为他名字的关系,被玄门人叫作:一人平湖。 十年前,H市的QD湖景区,曾经突然出现过巨大的漩涡,将恰巧经过的一艘小游船和船上的两名游客,一同吸入湖底。 一开始景区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很快,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就出现了。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意识到这件事不正常。 而且,更诡异的是, 和游客一同被吸入湖底的游船,在漩涡消失后不久,就重新浮出了水面,但是同样被吸入湖底的游客,他们的尸体,却没有一具,再重新浮出过水面。 景区找过专业的打捞队,想把游客的尸体打捞起来。 但是,打捞队足足打捞了一个多月,还是一具游客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景区的人也请了很多玄门人,但是这些玄门人没有一个能把事情解决的。 后来,不知道景区的人从哪儿听说了,我师父很厉害,就找到了我师父。 我师父,玄门三老之一,听了这件事之后,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 但是,当我师父刚要和景区的人出发去QD湖,景区的人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QD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而解决这个事情的人,就是当代钱王——平湖。 据说,那天QD湖上又起了漩涡,所有游客都被吓得逃到了岸上。 宽广的湖面上,只有平湖一个人驾着一条小船,慢慢地划向漩涡。 在离漩涡一百多米外的地方,平湖停下了小船,像当年的钱王一样,张弓搭箭,一箭直射漩涡。 平湖的箭刚射进漩涡,漩涡就不见了,打捞了一个多月都找不到的游客尸体,也全都浮了起来,一具不少。 我师父听了景区的人的描述之后,都不禁夸赞平湖:“不愧是当代钱王!” 经此一事,平湖在玄门中名声大振。 按理说,他应该是继续高歌猛进,闯出更大的名头才是,但是他却在结束了QD湖的事情后,突然宣布退出玄门,归隐山林。 从此玄门中,就再也没有钱王平湖的消息。 他退隐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还没出师,所以我俩没有见过面,我也不认识他。 我转头看向平湖。 我很好奇,为什么已经消失了十年钱王平湖,突然又出现了,还要参加千人坛,夺下Z省的冠军? 我问了他这个问题。 他说:“因为,我不想死。”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威胁当代钱王。 这是嫌命长吗?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消失了十年的钱王平湖,突然又出现了。 我问他,威胁他的人是谁? 他却说:“没有,没人在威胁我。” 我再一次看向他。 他一脸诚恳,不像是在撒谎。 那…… *********** 明天就要上架了,还请大家多多订阅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