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终章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由比滨和也的高中阶段性总结――之五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难以解构,或者解构起来及其难以接受的东西的话,我想,那就是感情了。无论是家人之间的亲情,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情,都是不容许解构的事物。 因为,解构感情的产生,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完成了这种意义上的解构,那一个人想要再拥有感情的时候,他就必然会认识到了情感的真相而对自己感到厌恶。 比如家人之间的亲情,如果我们必须对其进行解构的话,那我们只能将亲情理解为每个人在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进行事先的准备――所谓的“养儿防老”之类的做法。但是,如果看透了这一点的话,亲情依然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养儿防老”并不取决于你对自己的子女的情感灌输,最有效的方式是法律的规定,暴力才是保证自己未来的生活的真正手段――如果认识到了这一点,明白只要有法律的存在就不会出现自己的未来的危机的时候,那亲情就成为了一种纯粹的无意义的谎言。而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伟大的家庭,都在进行这种谎言。甚至更进一步的是,他们把这种自我满足一般的谎言当做了更美好的价值,在没有获得自己的长远的利益之前,就因为这个谎言而放弃了自己的许多更加宝贵的东西。这是伟大,也是愚蠢。 比如男女之间的爱情,如果要进行最终的解构的话,男女之间的结合只是为了繁衍后代,也就是说要维持人类的种族的存续,那也就是说,只要能够保证后代的健康出生于成长,男女之间的其他关系都是脆弱的,爱情只是纯粹意义上的一时冲动。而因为我们之前的那个结论,维系家庭存在的亲情的存在也是脆弱的,那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可怕,因为爱情迟早会在繁衍后代之后消失,亲情又只是一种自我欺骗,那家庭又有何存在的必要呢?甚至进一步地说,基于社会伦理地攻击过于开放的性行为的批判,在功利主义的角度毫无道理。 所以,把感情解构到最后,这意味着支撑整个人类社会的伦理体系的崩溃――伦理体系,本身就不是一种理性的产物。至高的理性主义者不考虑伦理,不考虑所谓的价值观判断标准,理性主义的逻辑推演到极致,它是反伦理的。 所以,感情对于理性主义者来说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的东西。解构了感情,发现了感情的无意义,但是其他人却把基于感情的价值观判断当做了真理顶礼膜拜,更加可怕的是,即使是理性主义者本身,许多时候也无法摆脱感情的困扰。 选择只有两种,一是放弃对感情的解构,进行自我麻木,二是让自己相信感情的无意义,从而排斥感情。没错,接受感情是自我麻木,排斥感情才是面对现实。最后,我们会得出一个和我们的惯常概念及其不符合的结论。 如果我自诩为一个理性主义者的话,我对感情的态度又应该是怎么样呢?我想,我应该在自我麻木和排斥感情之间挣扎。自我麻木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如果你解构清楚了感情的真谛,你还可以更好地自我麻木自己,比如我可以坦然接受家人的关心,接受姐姐的鼓励,无理由地去帮助结衣姐,甚至,我可以做得比那些没有解构过感情的人更好――因为,我从来不会去考虑值得不值得的这个问题,如果要说不值得的话,任何帮助都是不值得的,所以,只要开始帮助,那就要全力以赴。 但是,在男女之间的情感上呢?家庭的大框架是我无法选择的,所以我可以麻木了自己选择付出,然而,一段情感关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接受或者不接受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自己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感情当中无法自拔,这就是最后的答案。 这就是理性给人带来的最残酷的命题――在众人意义上的残酷。 事实上,如果真的能够做到绝对的理性的话,那拒绝是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心理波动的――但是,人毕竟是动物,毕竟无法绝对拒绝感情的存在。 拒绝感情是痛苦,痛苦的时候,只有与另外一个理性人一起舔舐伤口,才能共同坚持下去。 这是不幸,也是幸运。 ----------------------------PS----------------------------- 那个,看到这里的人都应该知道如何面对这种章节吧,当今天没更新什么的就过了吧,我只是想在回家前把第五卷解决而已。。。 第二十八章:被扶持着的领袖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然而,那只所谓的头羊,是否能够一直做出正确的决策,最后被淘汰的那个牺牲品,它有是否能够坦然地接受他被淘汰的命运,这是不一定的吧?这种最残酷的生存法则,也许适用于动物界的社会,但是,并不适用于人类的社会吧?”比企谷有些激烈地抬起头,虽然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看上去激烈的成分,但是他那一瞬间的动作,证明了他的不满。 “那么,比企谷前辈,在你看来,适用于人类社会的又是什么法则呢?还是说,你会相信人类的世界是充满光明的,充满希望的,甚至,充满相互之间的理解的?” 腐烂的死鱼眼想要张开,最后却无能为力。我很清楚这一点。 任何一种对世界的分析方式都其自己的前提假设,而一定的前提假设也能够推出一种适合其逻辑本身的观点。 如果比企谷认为这个世界是虚伪的,是充满着欺骗和隐瞒的——正如他的言语所体现的那样,那么他的那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案就是无力的——总有一个人要牺牲,这点没问题,但是问题在于,这个人的牺牲到底是否值得。在一个充满着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的世界中,如果一个人准备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那问题永远无法得到解决,因为,他试图以身饲虎唤醒的那些人,都没有唤醒——如果意识到了这一点还继续贯彻自己的做法的话。那这个人不是在试图解决问题,而只是彻底的伪善式的自我满足。 只有让那些最应该被牺牲的人所牺牲,才能让麻木不醒的大众们意识到自己在毫无危机感的世界中到底失去了什么,而确保那些最应该被牺牲的人牺牲的唯一方法,也是唯一毫无争议的想法,就是让作为领袖的那个人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当然,绝大多数事情不需要上升到生死的程度,但是,需要被沾染得满身泥泞的那些人,也不应该由一个主动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人去做。 姐姐所说的依赖别人,比企谷所认为的有人要牺牲,雪之下所强调的一个人解决一切问题,这三点是可以相通的。一个人出现,带领大家解决所有问题,所有人都依赖那个人,相信那个人的判断,让那个人决定由谁来牺牲,这样,一个效率最高,最完满的社会就形成了。 比企谷依然试图反驳我,但是本身就不善言辞的他,完全能够意识到他对世界的假设和我的结论更相符——除非他是相信这个世界的光明的。雪之下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那是真的不知所措,似乎就在把这个问题的决断交给我和比企谷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所措了。但是,她无疑也能意识到,我和比企谷的这番对话的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小和和小企的意思是,不能进行合作吗?哪怕只是依赖我们,也不行吗?这样的结论,很奇怪吧?”姐姐咬着牙,不满地问道,“很奇怪吧?我知道小和的判断总是很准确的,我知道小和的观点我总是反驳不过的,但是,仅仅是按照常理来说,这很奇怪吧?明明,许多问题都是靠团结合作解决的,明明依靠一下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明这些看上去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用这么一套很复杂的逻辑来论证呢?” “结衣姐,那只是因为,逻辑是不会犯错的,而直觉是会犯错的。逻辑可以得出最优解,而直觉,就像当年彼得大帝在地图上画了一条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一样,是会让你犯错的。” “所以说,这些东西我不懂啊!” 然而,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才是我喜欢的姐姐啊!被逻辑束缚住的人,其实是很痛苦的呢! “小雪呢,小雪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关键问题不是小和与小企的看法,而是小雪自己的想法吧?” 然而,雪之下只是一言不发。 当她第一次把决断权交给其他人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那个骄傲的,永远正确的,她自己在努力维持的,我也帮她维持过的,属于雪之下雪乃的理念,就已经崩塌了。也许在其他时候她可以在他人面前重新塑造这种形象——但是,一旦崩塌过,重新塑造就很难了。更何况,这其实是雪之下雪乃的第二次崩塌。 房间里陷入了异样的沉默——我甚至有些希望哪怕是雪之下阳乃这样的人能够来搅动一下气氛,然而,自从这个房间的主人出现之后,主人的姐姐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冬天的房间里本应该比室外暖和,但是,我却能够感到身边的温度在急剧的下降。 “那个,由比滨,假如,我的意思只是假如,”雪之下的头轻轻地往我这边一倾,用细如蚊蝇一般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那种情况,如果领导者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承担领导的这种巨大压力的话,那应该怎么办?” “按照同样的法则,被淘汰,然后,更适合领导的人上位——但是,问题在于,那个领导人是真的领导不下去了吗?”我直视着雪之下,“还是说,她只是被其他人的话所影响,所动摇了呢?” “动摇的话,就不配当领导人了吧?领导集体的人,必须是坚定的,正确的,对自己的判断高度自信的。” “每个人都不可能永远保持自信,但是,只要在你的这种不自信暴露在羊群之前,自己能够很好地处理好,那就可以了。” 诚然,作为一个领导者,我可以比雪之下做得更好——但是,我依然愿意给雪之下雪乃一个机会,一个从结果上来说不是那么理性的,但是,却依然可以维持的机会。这也是在继续兑现我对雪之下阳乃的承诺——如果有可能,那个支离破碎的雪之下的自信心,我会依然小心地维护住。 雪之下再次低下了头。到底,是选择那个坚定的自己继续下去,还是用在逐渐蚕食着自己的软弱麻痹自己,这个选择,应该由她自己来做。 空气再度陷入了沉默,而这一回,似乎已经没有人再能够打断这一份沉默了。 结衣姐不经意的一个寒颤,让所有人都突然反应了过来。 “嗯,啊,好像,忘记茶水了——” “——不用了,小雪,反正我们是来探望你的——” “——我还记得你们姐弟的口味是有些不同的?但是家里的临时的红茶的话,可能没有社团教室里准备得那么充分——” “——小雪,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所以大家还是喝茶吧!”雪之下有些僵硬地,也有些恳求地把红茶放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后,自己轻轻抿了一口。 印象中,好像有一种说法,警方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是不会让他们喝水的,因为一旦他们喝了水,所有想说的话,都会随着水咽入他们的肚子里。 我觉得,今天,在这里,我可能得不到雪之下的答案了。 轻轻的啜饮着茶的感觉,让人刚刚有些发寒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一些。但是,沉默的气氛却依然没有改变——甚至像比企谷那样的人,都只是认真地盯着茶杯,似乎要研究出这里的纹路,而不愿意对我,或者对雪之下提出反驳。 很久之后。 “那个,我想我们也应该走了,多少还是有些作业要完成,所以——啊,关于作业,我不清楚小雪班里的情况,所以也没办法——” “——没事的,没关系的。” “嗯,小雪,我想小和刚刚的意思也没有那么夸张,我可能不行,但是你看小和在你不在的时候不是很好地维持了委员会吗,所以说,大概——” “嗯。” 姐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而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雪之下向我投来的很短暂的,但是却意义丰富的一瞥。 ----------------------------------分割线------------------------------------- 出门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雪之下阳乃,在最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却又在没有心情和她对话的时候出现,这个人的把握时间的精准度,让人惊讶得有些厌恶。 但是,和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一样,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甚至,说的话都有些过于正常了。 “咦,就这样走了吗?难得姐姐还专门出去给大家买了点心呢?吃完再走吧?” ——就好像一个关心自己的妹妹的真正的姐姐一样,当然她似乎的确很关心自己的妹妹,但是不是这种意义上的关心。 “啊,点心的话,可能只能下次了。”姐姐勉强地摇了摇头,说道。 “嗯,如果是我的话——” “——小企!” “嗯,我也不用了。” “我的意思和姐姐一样。” “啊啦啊啦,这可真的是很遗憾了啊那就以后再看机会吧?不过大家要多找雪乃酱来玩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多少都是明白她的本性的人的话,那估计就会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感动了吧? 但是三人都只是在干笑着,急匆匆地离开。 雪之下阳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没有阻拦我们,只是,在我经过她的时候,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和也小弟弟,雪乃酱的情况,和我们约好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和也小弟弟让我失望呢,毕竟,姐姐为了你姐姐,和雪乃酱,还有一些其他人的事情,也花了很多心思呐!” 结衣姐,雪之下,这是我知道的——但是,其他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我准备转头询问的时候,雪之下阳乃已经走开了。 而似乎是为了呼应刚刚她和我的那段对话,不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来自雪之下雪乃的邮件。 但是,看上去无论是姐姐,还是比企谷,都没有收到她的邮件的样子。 小心地掏出手机,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浏览信息。 “我的身体没问题了,明天可以去上学,今天辛苦你了——” ——直到这里为止,我可以理解为她做出了选择,然而,这段话还有后半部分: “所以,由比滨,你对你姐姐最后的话,是怎么看的?” 我几乎是笑着看完这段话的,在看完这段话之后,我就明白雪之下的选择了。 很狡猾的二元论观点啊,又是二元论,狡猾的,模糊不清地,却难以持久的二元论。 我要去上学——我会承担我自己的责任。 姐姐的话——但是,我对自己没自信,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帮助我吗? 但是,二元论归根结底是逃避啊! 用这种方式来逃避选择吗?看上去很高超,但是,这种需要靠人扶持的,但是却要装作而且努力地表现出独自前进着的状态,你真的喜欢吗? 而且,雪之下部长,你真的觉得,这样的自我欺骗,还能自我麻痹多久?在你前进的正论都由我提供的基础上,如果你前进的路线,也在我的帮助下制定且规划的话,那你所谓的正确,还真的有自我的成分吗? 但是,我似乎没有选择呢! 因为,我似乎答应了你的姐姐,在你的问题上,要负责到底啊! 所以,回复的邮件的名称是:“尽力而为。” 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个过程中,把你被自己的犹豫和其他人的压力所打碎的那种自信,再一点一点地建立起来吧! ——然后我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似乎我忘记带回小木曽前辈的围巾了。 不过,看着姐姐和比企谷,我还是放弃了回去一趟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再回去专门取围巾的话,那就有些欲盖弥彰了。等到明天雪之下到学校让她带过来就可以了吧?在见到小木曽前辈之前,解决这个问题就行了。 --------------------------------PS---------------------------------- 这章感觉不错,果然中间给自己放一天假有利于调整思路(笑)。 第二十九章:完美的介入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文化祭的准备就如同一场马拉松,一开始,大家或多或少地用那种被强制的或是被人激发出来的,当然也有一些可能是自发的斗志,在努力而兴奋地坚持着,最后两天,在看到成功的曙光的时候,又会为庆典的即将到来而兴奋,然后继续努力着。但是,中途是最困难的时候——厌倦于重复连续不断的工作,又无法迫切地看到成功的希望,人们会产生怠惰的心理。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会导致庆典的质量的下降,但是不会对其本身运营造成影响,有的时候,有些过于负责的人会把这里的责任担起来,继续一个人默默地前进。但是,无论接下来总武高的文化祭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有一个现象是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领跑的那个人的疲惫。 不仅雪之下一个人感到了压力,只是竭尽全力跟在她的身后的一色也已经感到了压力。 一色彩羽并没有给我我所期待的答案——至少在今天没有。缺少了她每天进教室时活力十足的打招呼的声音,多少有些不适应。 这一副多少有些病恹恹的样子也吸引了她的小团体们的注意——但是,一色甚至连应付式的微笑都不愿意给予他们的表现,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所倾慕的那个女生的状态,现在到底有多么糟糕。 以无所谓的态度赶走一色亲卫队的成员诸如“由比滨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多忙彩羽分担一些责任?”、“你还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了,看到一色同学这不舒服的样子就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她妈?”之类的质疑后,我没有主动和一色说话。 她现在依然有选择的时间。我在这里给她留下了最后的仁慈。 然而,当雪之下恢复到全盛状态之后,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或者如同一个机械傀儡般被我带领着前进,或者,放弃她的目标。 主动选择合作,总会比被迫做出决断要好,我相信,一色同学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而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迎接重归执行委员会的雪之下部长。 -----------------------------------分割线---------------------------------------- 仅仅休息了一天就重新开始执掌大权的雪之下雪乃,会让所有人都产生一种自己的假期渡过的是如此之快的错觉。虽然执行委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却也不敢对雪之下生成太多的反对意见,他们只是静静围观者雪之下的出现,有些人有些好奇地议论着那个曾经昙花一现地代替了雪之下的人现在所处的安静的位置。 所有人都和过去一样,等待着雪之下的调配。但是,部长本人却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眼前的文件,一言不发。 这个状态可不是很理想啊! “雪之下前辈?”在一色的有些皱着眉头的提醒下,雪之下如梦方醒一般地抬起了头——很快地扫了我一眼。 “嗯,按照之前的预定,今天讨论的是文化祭的标语的问题。”雪之下稍微振奋起了一些精神,“嗯,那大家就开始讨论吧?” “雪之下同学?”今天难得出现在委员会现场的城廻部长苦笑着拍了拍雪之下的肩膀。 “嗯?” 然后,她很快理解了情况。 “哦,在讨论之前,因为这一次的文化祭是两校联合主办的,所以我们也邀请来了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杉浦小春同学。我们的标题和清泉中学的标语主题最好有一些呼应,所以杉浦同学也会和大家一起讨论的。” 意外情况——小春的出现绝对是意外情况。 一色的眼神飘忽不定地闪开了,如果是过去,这个情报她一定会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和我传达——然而,这一回,我并不知道。 直到小春推门进入,吸引了执行委员的众人的注意之后,我才意识到,情况的复杂化。 模仿着雪之下雪乃的杉浦小春,以及在丧失自己的风格的雪之下雪乃——这个委员会的接下来的讨论,可能会往一个有些出人意料的方向去发展啊! 经历了之前的学生会绯闻风波的小春,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和她上学期重逢的时候的那种稚嫩和强装的坚强——开口说话的第一瞬间,一个年轻版的自信的雪之下雪乃的印象就已经扑面而来。对比她身边的注意力依然不是很集中的本尊,现在的她,可能不比她作为目标的那位前辈差劲。 “大家好,我是清泉中学的学生会书记杉浦小春。对于可以与各位前辈们一起参加贵校文化祭标语的讨论,我感到很荣幸。当然,我也已经报考了总武高,所以,明年的春天,在座的有许多前辈可能会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前辈也说不定,所以希望各位多指教了。” 不卑不亢,没有因为自己作为后辈而对前辈有所畏惧。虽然保持了基本的尊重,但是却也有着惊人的自信——也正是因为这种自信,几乎可以让许多人无视她的话语中的一些过于高调的因素。 “嗯,杉浦同学,先介绍一下清泉中学的学生会标语吧?” “谢谢雪之下委员长,”小春点点头,脑后的马尾辫跳了跳,继续扫视着会长,说道,“考虑到与总武高的合作对于清泉中学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清泉中学校内的学生活动比较丰富,所以,我们的标语是‘我们所创造的全新未来’——‘全新的未来’指的是与总武高的合作,而‘我们所创造的’意思是这是由我们的学生自己争取来的新的联合体。当然,文化祭本身也属于‘我们所创造的全新未来’。” ——当然,我能够看出,其实也不止这一点,这个标语,很好地把之前学生对学生会的质疑所包含了进去。我们所创造的,这就不是学生会所创造的,而是学生自己所坚持的——也就是说,学生会已经完全成为了代表民意的一方,这也就意味着,之前那次出现意外的学生会内部的分裂以及对学生会信任度的下降问题,已经解决了。在解决之后,再用这种标语把学生团结在自己之下,看得出,清泉中学学生会的威望在那次事件之后不降反升了。 “所以,从清泉中学的角度看,我们希望总武高的前辈们能够对我们的标语有所回应,这是我们的想法,谢谢大家。” 小春在雪之下的身边坐了下来,只有这时候,依然显得有些绯红的面庞才证明了她的精神的有些紧张。但是,当我的目光和她对视的时候,她朝我露出的毫不掩饰的炽热的目光,却证明了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的高度满意。 的确,也应该对此感到满意——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比她做得更好了。 然而,她忽视了一点——即总武高的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们的积极性。 大概是因为国中三年级的学妹的表现太过精彩,本身就对标语没有太多参与热情的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们一个个却又都陷入了沉默状态。如果没有清泉中学的前提条件,那么随口说一句标语,然后和自己认识的人进行一番自以为是的玩梗倒也刻意勉强把问题糊弄过去。但是,有了这个前提以及这番稳健的发言之后,再想要有想法的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发言了。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同样的动作,低着头,认真地拿着自己的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体现出自己很认真的样子,却拒绝思考。 “嘛嘛,那个,”察觉到了大家的为难,城廻会长出来打了个圆场,“或者先不考虑清泉中学的合作,大家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提出了一个意见,就有下一个,然后说不准就能讨论出一个比较合适的意见了不是吗?” 然而,一开始所产生的沉默却依然持续着 过了许久以后,一个有些熟悉的男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我前一天印象深刻的那位三年级的早坂前辈——这位所谓的前委员长同学在之前一直表现得十分安分,但是在这两天的活跃,甚至让人觉得他都已经换了一个人。 “四季循环,由白色染成彩色的希望。这个标语怎么样?” “早坂前辈,请解释一下。” “四季循环大家都可以理解不是吗,这里指的是时间的持久。另外,白色其实是空白的意思,总武高在与清泉中学合作之前,不是一直一成不变吗?这某种意义上就可以解释为空白了。随后,染成彩色,自然指的是清泉中学的新鲜血液给总武高带来的改变,这就可以理解了。而我们的文化祭的目标,不也是要建成一个五彩斑斓的文化祭吗?这和这条标语也十分契合呢!”早坂亲志前辈流畅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不得不说,这个标语的确很有说服力——与清泉中学方面的标语一样隐晦但是又表意清晰,再加上早坂亲志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的那种自信心和感染力,让本身就在苦于寻找标语的执行委员们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很好的标语呢!” “一开始就将死了,不用讨论了吧?” “我想杉浦同学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诸如此类的讨论顿时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看上去很美好——但是,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这个标语,与某一首歌有些过于契合了,而这首歌,也正是轻音乐同好会精心准备着的歌。 《white-album》,虽然本质上这是一首冬季恋歌,里面也没有出现把白色染成彩色之类的话——倒是把白色染成了纯白的雪的颜色。但是,这些分歧并不能掩盖《white-album》与这个标语异常契合的实质。 如果这个标语得到通过,那么轻音乐同好会的表演就不只是通过或者不通过的问题——而是必须把它置于压轴的位置的问题了啊。 不明觉厉的执行委员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不清楚《white-album》歌词的比企谷可能也没有意识到——但是,我和雪之下,却都能很快反应过来。 不动声色地利用自己一切有可能的手段来让形势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那个人,又成功地成为了救世主呢,想必,早坂前辈正在为自己得到了这个建议而十分庆幸和感激,而完全没有想到成为了那个家伙达成自己的目标的对象了吧? “委员长,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我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唔,呃——不用请示我的,由比滨同学可以自便。” 雪之下挑了挑眉毛,但是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不便当面表达的怀疑,这时候就需要通过秘密协商的方式解决。 嗯,应该也可以趁此机会和雪之下提一下把围巾要回来。 第三十章:讨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雪之下并没有让我等待太久,在我在教室以及距离教室最远的楼梯踱步了一个来回之后,她已经有些谨慎地从执行委员会教室中走了出来。 “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你有和那边透露过什么信息吗?” “多少透露了一些,但是不是和北原前辈,当然我也不确定被我透露这些情报的那个家伙到底会不会和北原说这些事,她的心思很容易猜,但是她的行为却很难捉摸。” “不是小木曽吧?那就是那位冬马和纱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和轻音乐同好会的这些成员都能够搭上线,由比滨你在这方面的能力某种意义上倒是要赶上你姐了。”雪之下的表情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看上去像是在夸奖,但是,又似乎有些不满 “只是在做事情的时候未雨绸缪而已,”所以,对于这个女人的这种表情,无视就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对于这次的事情,你的意见是?” “我现在让一色同学带着其他人在讨论其他标语的可能性,如果没有其他标语的话,那这个得到许多人认可的合适的标语被选中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不不不,部长,雪之下委员长同学,你搞错了一点。”我打断了雪之下的话,“这个标语被选中的可能性只有两种,100%与0,它最终是否能够通过,取决于你的态度,北原前辈无论用什么方式试图影响你,逼迫你,但是,只要你依然是委员长,你就有彻底否定的余地。” “但是,如果其他执行委员的压力过大的话——” “——在你提出工作计划制的时候,其他执行委员给你的压力更大吧?那个时候,部长你的解决方式是什么呢?” 雪之下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所以,问题就在于,部长你究竟愿不愿意让执行委员会的这些重要决策被北原前辈所影响,你到底是愿意成为另一个北原春希所控制的傀儡,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领袖——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不需要犹豫的,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却就像是和我说你在犹豫一样,如果这样就是雪之下雪乃现在的精神状态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再回家去躺一天,调整完毕心情再回来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否决这个提案?” “不是我建议让你否决那个提案,而是部长你自己到底是否接受那个提案的问题,我想,你昨天让我辅助你,也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我需要提示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 “但是,其实那个标语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因为的确也和文化祭的主题比较相符——” “——那就是你的判断了,不是吗?” “但是,由比滨你,是不喜欢那个标语的吧?出自北原春希之手的标语。” “也许吧?但是也不一定,那个标语的最直接的后果是让轻音乐同好会在文化祭上成为焦点,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够给小木曽前辈以她应该有的成绩的话,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由比滨,你还真的是十分狡猾呢!”雪之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的作用,只是时刻告诉你,雪之下雪乃,你才是执行委员长,你有能力掌握全局——仅此而已。” 雪之下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远的执行委员会的教室当当中,零零碎碎地传来了一些看上去像是议论,却又不像是议论的勉强的应和的声音。和走廊里的沉默对比起来,这都显得有些吵闹了。 前一天在雪之下的家中所体会到的那种寒意并没有出现在这里——毕竟,现在的雪之下,至少从表明上看,是不迷茫的了。 “回去吧!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出现。”终于,她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是下定了决心。 “对了,部长,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 “呃,虽然我不是很愿意提起之前的事情,但是,前天,如果你还记得那条围巾的话——” “哦,你说的是那条小木曽前辈的围巾吗?”雪之下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理解的表情。 “嗯,那条围巾——” “——关于这一点,我想由比滨你不用担心了,我今天把它还给小木曽前辈了,去她的教室,亲自交到她的手上的,不用担心我弄丢了呢!” 雪之下平淡无奇地叙述着这个事实,没有抬头,但是也没有逃避,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啊,这样啊!那这样就好,也不用我这个中间过程了。”而看着似乎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雪之下,我也无法做出过于激烈的反应。 --------------------------------------分割线------------------------------------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反应的吧?如果不是雪之下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雪之下部长偶尔会在这些地方掉一下线,我几乎就会觉得雪之下是故意这么做的了。 更糟糕的是,我完全无法预测小木曽前辈从雪之下那里接到这条围巾之后的反应。 在她说出了那一番话之后,无论是行为上,还是思想上,都已经偏离了前辈的预期的我,这个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去面对小木曽前辈,这已经不是可以用我的理智可以判断的事情了。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正缓步走进教室,皱着眉头听取着一色给她做的报告。 “刚刚讨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望向我身边的比企谷。 “明明开始讨论之前你就已经出去了,你怎么知道会有讨论的?” “没有必要用这方面的事情来刺激我的,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可以,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可以阻止一下试试就行了。” “唔,那太麻烦了。”比企谷轻微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始有板有眼地解释起之前的状况。 “这种事情,大家实际上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几乎所有人都在支持早坂前辈的观点——指望这些心不在焉的人在短时间内想出更适合的标语,本身也有些勉为其难了,最多就是说了些团结努力的空泛的东西——他们也真的能够说出这样的标语,也是难为他们了。” “不想着反驳一下?” “如果采纳的话,那我肯定会把它们都破坏掉的。” “恶劣的性格啊,比企谷前辈。” “但是,都没有采纳,不是吗?讨论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是确定的,所有的粗制滥造的临时考虑的标语,只能显示出早坂前辈的标语的适合罢了——怎么了,难道雪之下不是这么想的吗?虽然满意标语,但是就这样武断地确定下来会显得有些简单,所以用了这种象征性的集体讨论的方式来最后论证标语的合理性?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昨天还和你闹别扭的话,我甚至会觉得他的那条标语是雪之下授意他写的呢!毕竟就好像提前得知了杉浦同学会来参加一样。” “很遗憾,你的判断错误了,或者说,有一部分是正确的——那就是,早坂前辈的标语的确是事先确定好的,不过,授意他这么做的人,可不是雪之下——正是因为不是雪之下,所以,部长是不会通过这条标语的。” “所以,你刚才出去的原因?”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比企谷前辈可以怀疑,但是怀疑是需要证据的。” “我也不想举报你,”比企谷转过头去,再度把自己的表情隐藏在了阴影当中。 但是,马上,他的声音飘飘然地传了过来:“所以,由比滨,你的做法,是在帮助雪之下,没错吧?” “否则呢?如果不是帮助的话,我就犯不着和雪之下前辈交流这么多事情了。” “但是——” “但是什么?” “不,没什么。” “真的是很恶劣啊,比企谷前辈。” “只是,希望那个人也能够意识到,你只是在帮助她就好了。”比企谷有些含糊不清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当然,他说的话右一半是对的——雪之下应该意识到我只是在帮助她,如果她意识不到这一点,那她的独立性也就消失了。 但是,另一部分意思,比企谷却理解错了。如果雪之下没有意识到我只是在帮助她的话,只能够说明她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可以独立解决问题的程度——那么,让我来控制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分割线-------------------------------------- 至少从目前看来,雪之下应该属于能够独立作出判断的阶段,至少,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说话的风格上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刚刚我已经和一色同学交流过大家讨论的结果了。坦白地说,我很失望。” “我并不是想要否定早坂前辈的这个标语本身,事实上,这是一条让我也觉得不错的标语——但是,问题在于,作为执行委员的大家,在看到了一条可以一用的标语的时候,你们就放弃了你们继续做思考的权利了吗?大家就满足于现在的这种简单的秩序而停滞不前,而不去尽心尽力做思考了吗?这样的执行委员会的环境,不是我希望塑造的。” ——虽然的确很犀利,但是,我却有一种有些别扭的感觉,这番话的说话风格,不像是雪之下式的字字见血的冷漠而有效的风格,却更像是我的鼓动以及挑衅型的文字风格。 不过,大概是这个时候,挑衅和鼓动的话语也许更有效吧! “所以,我是不满意的,我不希望大家在见到一个还算让人满意的标语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的思考——我希望所有人有一种‘我的标语一定要选上’的拼搏精神——当然,我也承认,临时让杉浦同学来介绍情况,这打乱了大家对标语的思考,因此,我会给大家一天的时间,明天的委员会上,我们再来讨论标语——到那时候,我希望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而不是今天这样的没有生气的讨论。” 但是,不得不说,雪之下的风格,是在是不适合做这种嘲讽和鼓动式的对话,尤其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严肃而不激动的表情,这也让接下来的教室里的其他同学的反应并不激烈。 “嗯,雪之下同学说的有道理嘛,大家都积极参加讨论会,才是正道不是吗?文化祭的核心就是所有人都要参与,否则,雪之下同学一个人搞定所有事情,那不就可以了吗?”意识到了气氛的沉闷,城廻巡会长出来打了个圆场。 但是,这似乎却激起了其他人的更大的不满。 “其实,雪之下同学要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我们也没意见的吧?”角落里,不知道是谁,冒出了一句有些突兀的话。 “对啊,其实交给雪之下同学就可以了——如果雪之下不行的话,那就加上昨天给雪之下帮忙的——嗯,由比滨,我觉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在大家都已经做出结论的前提下还要让我们去想事情,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毕竟我们的其他工作也是很繁忙的啦!” 突然爆发出来的抗议,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PS---------------------------------- 这章似乎有些散?但是要凑到4k这是必须的了,又及,跳票越来越熟练的我果然是一只咸鱼作者了。。。 第三十一章:意外结束的战役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出现抗议并不奇怪,但是,出现对雪之下的抗议却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在缺席了一天的委员长次日回归,再度建立自己的不容置疑的权威的情况下。 不说雪之下自己的愕然的皱眉,就连提出质疑的几位执行委员,在说出自己的反驳意见之后,也有些小心地环顾着四周,担心着自己的失势——当然,在其他回应他们的人开始变多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犹豫表情也慢慢消失,虽然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并不认为这种放弃自己的责任的做法是可取的。”总体上,雪之下保持了一贯的冷静,但是,她对我投来的不动声色的一瞥却是对我的质疑:昨天的情况,不是被你控制住了吗? “雪之下有麻烦了。”我身旁的比企谷简单地评论道。 我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前一天我没有控制住情况,而是雪之下本人发生了变化。尽管总体上保持了自信,但是一瞬间的犹豫,或者在语句上的一瞬间的不确定,却暴露了她现在的相对软弱的可能——执行委员们也许不清楚雪之下的身上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委员长的不容置疑性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了,这一点,他们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于是,就有了试探——而这种试探,如果没有迎来更有利的镇压的话,招致的,是更加剧烈的反抗。 或者就用彻底开放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同城廻会长那样,或者就用彻底高压的方式解决问题,如同之前的雪之下一样。而试图在两者之间寻找调和的人,最终都会走向失败,他们只会不可避免地滑向任意一个方向,而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无法把握这种平衡而导致场面的彻底失控。 所以,部长,现在的做法不应该是指责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而是用你现在所拥有的的权威来控制他们,不让场面失控才是重点啊! 然而,在表达完对台下的质疑的否认之后,雪之下似乎也没有想好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虽然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但是,只依靠这种冷漠的面孔,是无法熄灭抗议的火焰的。 “大家也不是在放弃自己的责任吧!”首先发言的是这两天异常活跃的早坂前辈——如梦初醒的前执行委员长同学,已经隐隐成为了反对集团的核心人物,“雪之下同学你刚才也说了,我的那条标语并不是不好,既然是一条不错的标语,那大家保持一致的意见也是有可能的吧?雪之下同学你给擅自给大家做出了‘没有认真思考’的判断,这对大家的积极性也是很大的打击呢!” “那个,雪之下同学,我觉得大家其实也是为了文化祭而考虑,不是吗?”雪之下的身边,一直处于一种近乎被我无视的状态的相模南,也在这时候适时地插嘴说道,“迅速决定标语,然后进入下一项议程,这对赶上雪之下同学的时间表也是很有帮助的,归根结底,大家都在为文化祭而考虑,雪之下同学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大家是在轻视文化祭,大家一直都很努力啊——包括雪之下同学不在的昨天也是一样的。” 不过,也亏相模同学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呢!明明最不努力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然而,这番话却似乎激起了所有人的普遍的赞同,即使是雪之下本人,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失控。 “如果只是思考一下的话应该不要紧的吧?今天这个问题可以先不讨论,大家可以按照雪之下同学的意思,回去稍微思考一下,然后明天用比较少的一短时间来讨论一下,可以吗?”然而,城廻会长这个时候的和稀泥显得毫无意义,以现在的众人的心态,明天的讨论,估计也是以集体通过早坂前辈的标语而结束了。 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蓦然地引起了众人的反击的雪之下委员长一个台阶下罢了。 最前方的雪之下雪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身旁的比企谷的凳子稍微动了一下。 ——不过,抱歉,比企谷前辈,这件事情,责任似乎应该由我来承担呢! “抱歉,委员长,对于早坂前辈的标语,我有一些意见”我一面伸出左手,拦在比企谷面前的桌子上,一面站起来,说道。 ——既然在你们的心中,由比滨和已经和雪之下雪乃“同流合污”,那我留把这个形象维持到底就可以了。 “由比滨同学,请不要故意找茬!”刚刚通过那一番话争得了一番同情的相模南同学似乎重新找到了自信,出声说道。 当然,对这样的无法准确地评估自己的行为的人,无视掉就可以了。 “早坂前辈的标语,是不是有些过于隐晦了呢?四季的循环,白色和彩色的希望什么的,虽然解释了之后大家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可不可能和每一个同学都解释这个标语的意思吧?即使我们可以确保总武高的同学了解了这里面的隐藏义,但是来参加文化祭的,不仅仅是总武高的同学,还有其他学校的同学和社会人士,要让他们理解这些标语的意义,就有些困难了吧?” “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清泉的标语不也是一样的吗?如果不解释,没人会知道‘全新的未来’到底指的是什么。” “但是,‘全新的未来’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很宽泛的可以被赋予无限含义的词,不是吗?也就是说,即使有人不理解和总武高的合作,这并不妨碍他们给‘全新的未来’赋予他们本身的定义——一个标语既然被放出来,和我们执行委员会想赋予它的概念无关,当然不能说是彻底无关,但是给其他学生以自己的解读空间,也是很重要的。” “当然,早坂前辈的标语也不是说没有其他解读空间了——任何一条标语,在操作层面上都有无限的解读方式。一般来说,大家对标语的解读,是把抽象的标语赋予自己的理解的‘具象化过程’。然而,当一条标语本身是一个具象的时候,我们就需要多一步——理解这个具象的标语的抽象义——而在同学们需要先思考‘白色’和‘彩色的希望’的抽象义,然后进一步去思考其抽象义所代表的潜在含义的时候,标语对人的吸引力就会下降。为什么一般情况下,标语会采取希望、合作这种抽象的话,就是为了省略这种把具象的标语抽象化的过程。而早坂前辈,你不觉得你的标语实际上是在给其他人解读它增加负担吗?” “没有人规定每个人都要弄懂标语的含义吧?”早坂前辈不甘心地反驳着。 “当然没有人规定这一点——但是,如果不试图让别人弄懂的话,你的标语的意义在哪里?” “那就靠灌输让大家理解啊!” “这不就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了吗?这种灌输,也就扼杀了对标语的创造性了呢!而且,还有一点,不知道早坂前辈你考虑过没有,来总武高的文化祭参观的学生,不仅包括清泉中学的,也包括其他把总武高当做志愿学校的学生。你的标语的含义,如果让他们明白了,那会不会给这些同学一种‘总武高对清泉中学的学生有优待’的暗示呢?你这可是在把其他更广阔的优秀生源和清泉中学划出界线呢!而清泉中学那边的标语,学生们在理解未来的时候,当然可以理解为‘和总武高合作的未来’,但是,因为有了理解的多样性,他们将其理解为其他的和总武高无关的未来,又有何不可呢?具象的指代对象确定的标语,和抽象的有一定的指代对象的标语的差别,大概在这里呢!” 我看着早坂亲志前辈——我相信,他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我,甚至,我相信,他大概都没有弄懂我的意思。因为在场的绝大多数执行委员的表情,也和我所设想的一样,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当然,他们到底会不会反驳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不理解,也更方便我抛出我接下来的话:“所以,鉴于我觉得早坂前辈的标语有很严重的问题,所以,雪之下同学,个人的建议还是让大家再多考虑一下标语会比较好——我反对你刚才认为的‘这个标语还算不错’的观点。相比起那些俗套的标语,这个标语看似充满新意,实际上,这种新意并不能给文化祭带来满意的效果。” 雪之下也有些愣着看着我。 拜托了,其他人不能理解,但是你至少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吧?不能理解我的话,总应该理解我的目的啊,雪之下部长大人! “委员长?” “啊,嗯,对的,由比滨说的对,”雪之下如梦初醒一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很抱歉,刚刚没有发现早坂前辈的标语有这样的致命缺陷,但是,现在既然由比滨同学发现了,那也只有驳回了吧!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给出一些其他建议。” 我坐了下来,看着毫不掩饰地朝我投来不满的早坂前辈——当然,我已经得罪过他了,或者说我已经不介意他对我的态度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雪之下,虽然我帮助雪之下达到了我的目标——但是,雪之下本人却没有利用好这个机会。 在她主动地承认“自己忽视了问题”的时候,众人心中的完美无缺的委员长的形象就已经破产了。 如果说之前其他人已经意识到雪之下的不自信的话,那刚刚雪之下的那番话,已经给他们了另外一番暗示——雪之下雪乃,她犯错了。 从来没有错误的雪之下雪乃,她犯错了。 这就意味着,对她的反对的正当性的可能,增大了——既然雪之下可以接受由比滨的反驳,那么,雪之下自然也应该考虑我们的反对意见。尽管这一次我们的反对失败了,但是这并不是雪之下所导致的失败,而是由比滨用另一种方式所导致的失败。 而一旦这种正确消失,属于雪之下的独特的作为执行委员长的权威,还能剩余多少,那就是一个问号了。 我再度看向雪之下,她却只是微微朝我点头示意了一下。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危机。 体会到了被扶持时的轻松感,然后慢慢地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和半年前刚见面时相比,雪之下身上的那种锐利已经消失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她对自身的准确判断的消失,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已经越来越成为一个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理性的人了。 很久以前的和平冢老师的那个约定的一部分,我想可以结束了,因为,一个对手,主动地选择了投降呢! ----------------------------------PS---------------------------------------- 努力地阻止自己变成半周刊党ing(垂死挣扎)。又及为雪乃默哀一分钟,由比滨大魔王可没有大老师那么温柔——他的温柔全部留给姐属性的人了(雪乃:明明看年龄我也算是姐姐的说!) 第三十二章:坍塌的偶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绝大多数情况下,试图直接赤裸裸地揭露其他人的怠惰的确不失为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是,在刚刚的那种时候,是不适用的。”坐下来的时候,我对我身旁死死地盯住我的比企谷说道,“比企谷前辈很擅长观察问题,发现问题,但是恕我直言,你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呢!” “请不要摆出一副你很明白我要怎么做的样子。” “请不要摆出一副被我揭穿了事实却不服气的样子,冷静下来思考,你真的会觉得对于这一批得过且过的委员来说,这种揭露式的刺激有什么用吗?他们已经足够的疲惫了,昨天有用的方式,不代表今天有用,他们已经到达了一种无法回应有效刺激的时候。就和计划经济体制在末期出现的弊端一样,无论政府如何加大经济刺激,都只是积重难返,所以,这个时候与其用刺激的方式,不如用强制性的手段榨干他们的最后的剩余价值会比较好。” “什么时候你成为这种共产主义者了?” “不对,比企谷前辈,我只是作为一个无情的剥削者,利用了那种体系对我的行为作出解释而已。” “既然你用了这种体系,你也知道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无效率吧?” “缺乏效率总归是比没有推进要好的。就和GDP增长低总比GDP零增长要好。而且,所幸的是,和经济增长不同,我们不需要考虑透支发展所付出的代价,我们只需要完成文化祭的任务就可以,控制着下面的这一批人,在崩溃的节点必要地牺牲一两个没用的家伙——比如相模同学,最后完成文化祭的任务,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比企谷喃喃地说道。 “当然,我也想尽力创造一个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世界——但是,在必要的时候,那头祭祀品不是已经选择好了吗?跳得最欢的人,作为集体中的最不安定的因素,理应为了服从集体的利益而牺牲自己呢!” “由比滨,你选修课有兴趣选世界史吗?” “我想应该会的。” “你会和斯大林很像的。” “那比企谷前辈认为自己是托洛茨基,还是布哈林呢?” “我可不是那种笨蛋,”比企谷摇了摇头,“既然你要解决问题,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去做就行了。” “明智的判断。” “但是,前面的那两个人,你是怎么考虑的呢?”比企谷瞥了一眼两位执行委员长,继续问道。 “所以,我只是在解决问题的方式上像斯大林而已,我可没有他的那种对绝对权力和绝对地位的疯狂的崇拜。如果我失去了权力,那我也会欣然接受——然而,问题在于,似乎我没有失去这种权力的机会呢!” 脸色泛红,表情轻松的雪之下,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一色,两个人现在的心情也许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这两人所处的实际状况,却应该是完全相同的了吧? ----------------------------------分割线--------------------------------------- 今天的委员会结束的时间比平时要稍微早一些——给了大家回去仔细思考标语的时间。当然,这种小小的优惠并不能掩盖整个委员会中的复杂的氛围。一方面,所有人感受到了委员长的不可动摇的权威的松动,另一方面,他们却也只能就着惯性遵循着对面的权威。 在我往雪之下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难得出现的城廻会长在我身边稍稍地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多想法的话,那从一开始竞选委员长,不也是可以的吗?” 带着哀伤的,无可奈何的语气,她这么说道。 我没有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这当然不是因为对她的问题没有答案,而是我觉得,她不会相信我的答案的。 ——从一开始,我对委员长的权力,以及委员长所能够带给我的利益,没有任何期待。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纠正其他人的错误罢了。 这是没有人会接受的事实,所以,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么,解释与不解释也就没有意义。 我来到雪之下旁边的时候,她正在和小春说着什么,一色在她们的身边安静地注视着。一色彩羽的脸上依然缺乏应该有的活力,似乎是依然没有办法从之前的困境中摆脱出来。 即使和我对上眼神,她也依然很快地垂下了眼睑。 给你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呢! 意识到我的出现,雪之下和小春似乎有些下意识地停止了对话,而当她们试图无视我重启对话的时候,却都有些尴尬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最后也只能彻底地转向了我的方向。 这倒不是我所期待的效果,不过是在是很有趣就是了。 雪之下轻轻地朝我点了点头,小春也轻轻地叫了一声“由比滨前辈”。 “刚刚,前辈的发言,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呢!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我们的质询会上的发言,虽然说得完全是两件事情,说明的方法也完全不同,但是那种颇有说服力的感觉似乎是一致的。”正式场合的小春,眨着眼睛,说着一番正式的场合应该有的恭维的台词。 “只要雪之下前辈不要觉得喧宾夺主了就可以。” “虽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雪之下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后她的表情还是变得舒展了起来,“但是效果不错,所以也就接受了。” “不过,标语的话,还是应该由我们主动想一个作为预备的方案会比较好,否则又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其他竞争对手的话,我也不能保证次次都把对方说服。” “嗯,这点我知道的。” “前辈的意思难道是由委员长先确定好标语吗?我觉得标语应该是由集体建议,集体讨论决定的才好——”小春有些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和雪之下。 “当然是由集体讨论,集体决定的。只不过我们也需要以防万一,不是吗?如果明天的标语依然是一个不符合标准的标语,而我或者部长提出的反对意见又不能确保说服对方,用我们自己的标语和对方竞争也就是唯一的选项了吧?” “而且,作为委员长提出的标语,”雪之下补充说道,“自然而然地对其他人有更强的说服力,更有利我们打击那些不符合标准的标语。” “但是,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委员长才应该比较慎重地提出标语,以防止自己的身份影响到委员们的判断,不是吗?像现在光明正大地利用委员长的权势来获得利益,这实在是有些不可理解——” “杉浦书记,这应该是你不够了解现在总武高的执行委员会的情况所导致的。现在的执行委员会中,反对两位委员长的势力的实力可不弱呢!就像今天提出标语的早坂前辈和赞同他的相模前辈,都是对委员长不满的势力,这些人的数量不在少数,当然现在我们还是可以把他们压制下来,但是,当他们通过一次次的提案获得了自己的话语权之后,我们想要再压制他们,那就十分困难了,这种做法,只是防范于未然的必要举措而已,希望你能够理解呢!” “嗯,那个,虽然没有由比滨说得这么严重,但是我作为委员长,如果委员们缺乏对我的决策的服从,那这个委员会的工作就很难进行下去,所以即使这种做法有些不合理,但是我们要对长远做出考虑和判断。” “但是,归根结底,一项标语的选择与否不应该由委员的身份来决定,不是吗?虽然我今天认同由比滨前辈对早坂前辈的标语的批判,但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即使早坂前辈提出了一条更符合标准的标语,你们也要反对他吗?” “这当然不是,这需要民主投票,如果是民主通过的标语,我们当然不会反对。” “——但是今天早坂前辈的标语是民主通过的。” “然而,杉浦书记,这条标语不符合标准嘛!你懂我的意思吗?不符合标准,那就在民主表决之前被一票否决了。” “不符合标准,是由前辈和雪之下前辈判断的,是这样吗?”小春咬着嘴唇,不满地问道。 “作为委员会的执行委员长,而且作为比其他执行委员更加优秀的委员长,我想,小春你也会相信,雪之下肯定比一般的执行委员考虑得更多,也更容易制定合理的标准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不是在制定法律,如果什么事情都要通过陈述厉害让委员们通过所谓的标准的话,那这个委员会就天天在这种无意义的准备工作中度过就可以了,我们要把委员长的权威和委员会的民主有机地结合起来,这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不是吗?” “但是——”小春有些愤怒地看向了雪之下,我当然知道,她肯定不是在为今天的早坂前辈抱不平,她是在质疑委员会本身的程序的合法性。 “由比滨说的没有问题,事实上,为了维持委员会的运作,之前一直是采用我的个人的独裁的方式——考虑到这样的决策模式对我的消耗有些大,所以今天才会试图采用民主的方法的,所以,在必要的时候,由委员长来制定一些前提,不也是无可厚非的意思吗?” “雪之下前辈,难道对由比滨前辈的想法,一点意见都没有吗?”小春不可思议地看着雪之下,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嗯,由比滨最近提出的建议都十分有建设性,也和我的基本思路十分相符,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刻意为了反对由比滨而否定他的提议,不是吗?” “但是——” ——但是刚刚的雪之下雪乃,不完全被由比滨和也引导着在前进吗? 我知道小春到底想说什么,当然,她的这个问题应该也只能永远地卡在“但是”这里了。这个质疑,她是永远无法开口发出的。 除了小春,我想在场的许多人,都能够意识到这一点——雪之下身后的一色的脸色已经更加苍白,搅动手指的样子让我看着甚至有些心疼。 但是,只有雪之下一个人没有意识到。 她似乎很满意于小春的无话可说的状态,也很满意于这种一如既往的似乎一切在她的掌握之中的状况。 “抱歉,总武高方面的事情,我不应该关注得这么多的——尤其是由比滨前辈还帮助我个人解决了一些问题的情况下。”最后,杉浦小春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停止。 当然,这也在我的预料当中。 “如果明天杉浦书记没时间的话,也可以不用来参加我们的讨论会,你的想法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我想,明天得出的标语应该不会违背你的态度。” “明天,我也是有时间的。”小春喃喃地说道。 “是吗?那也就继续欢迎你与会了。”雪之下挑了挑眉毛,回应道。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匆匆地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样,杉浦小春很快地离开了教室。 我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她刚才的愤懑是为了什么。 作为她的目标的雪之下雪乃,这个偶像本身的存在正在发生坍塌。 -------------------------------------PS------------------------------------------ 论作者最近看的书与写的文之间的关系,小春等于考茨基,和也等于列宁,你讲道理讲得再清楚,无奈人家总是一句“反正你不按照实际情况来,你是在胡说八道”就把你的一堆话给废了(论布尔什维主义逻辑的无赖性) 第三十六章:冬马和纱踟蹰不前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平心而论,我觉得冬马和纱应该感谢我。至少从结果上看,我为她和北原春希拥有更多的紧密接触的机会创造了条件。至于她自己这个胆小的家伙不愿意把握机会什么的,这不是我的问题。 所以,当我拨通对方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十分不礼貌的回应的时候,我有理由生气。 ——我可以理解你这个家伙的糟糕的性格,或者说也许她形成了在和别人说话之前需要先闹一番别扭的习惯了,但是对于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人表现出这种态度,这就有些没有必要了吧? 在我作为一个关心她病情的同伴对她表示慰问的时候,冬马和纱的回答是:“嗯,已经没事了。” ——连基本的感谢和礼貌都没有,实在是太差劲了。 连雪之下小姐都可以把画风变得柔和一些,我觉得冬马同学你也可以尝试发生一些改变的不是吗?我想阻止你和北原春希最后在一起的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的这种糟糕的性格了——问题还是尽早挑明的比较好。 当然,之所以我没有在冬马和纱给我这个冷淡的回复之后立刻挂断电话,还是因为,冬马同学会在自己例行的别扭之后透露一些重要的情报:或者是让她烦心的事情,或者是让我觉得烦心的事情。 而今天也没有例外。 “我总觉得,我有点不明白北原的想法了。”这是电话另一头的冬马和纱,用疑惑的语气,对我说出的话。 “其实我觉得相比起你之前完全就不知道北原前辈的想法,现在能够理解一些却不能完全明白,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呢!” “由比滨,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当然有啊。” “如果我们现在是面对面的——” “——如果我们是面对面的,你就会一脚把我踹出去。我知道你想这么说,但是你不考了一下踹出去之后还要把我找回来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吗?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定地理解了你话中的意思,所以,继续说下去吧!” 电话另一头的冬马似乎是很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她一定在心中把我踹出去又拉回来踹出去又拉回来重复了无数遍,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和我说话。 这也让我进一步相信了内心的判断——冬马和纱,现在茫然了。 “那就直接挑明了这个问题吧?这和你也有一定的相关,由比滨,你觉得,北原喜欢小木曽吗?” “你知道,我一向是喜欢用最恶意的态度来讨论北原前辈的问题的,所以,要让我给你一个答案,那么,这个答案无疑是‘是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电话另一头的冬马和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那个家伙,也应该是喜欢小木曽那样的女生的吧?” ——这可不一定啊! “所以,既然我们的判断一致了,你的问题是什么呢?事实上,我之前的许多行动,不是以默认北原春希喜欢小木曽前辈为前提的吗?尽最大的可能在练习的时候把前辈和北原前辈分开。这种早就已经确定的事实,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我知道你的意思,包括之前你给了我带着北原去我家进行单独训练的机会,我也很满意。” “顺带问一句,冬马前辈是怎么对北原前辈进行单独训练的?” “嗯,就是让他重复练习,指出错误,要搞好音乐,时间是必须的,尤其是北原这样的没有天赋的人。” “唔,本来觉得你可以做出一些更加大胆的举动的——” “——嗯?” “啊,没什么,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几乎可以感受到电话的另一头传过来的杀人的目光。 “事实上,我在家里指导北原的时候,他有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应该说,有的时候会心不在焉,有的时候会急于求成,如果不是因为这两点,他的进步应该更快一些,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勉勉强强地练习完成了这两曲子。” “心不在焉的意思是?” “他在注意小木曽的情况,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在注意小木曽。”冬马和纱黯然地回答道,“我觉得,也许是对你和小木曽在一起,有些不放心吧?他一直在试探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小木曽一起合练,但是他的水平明显又没有达到可以合练的程度,他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但是他还是问了。” 呜哇,情场大师北原春希前辈,您这是在做什么尝试啊,在一个倾心于你的女生面前表现出这种赤裸裸地对于另一个女生的关注,您在我心中的评分要下降一个等级啊! “呃,深表同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对承受了这一切的心灵脆弱的冬马前辈表示一下人文主义关怀,“但是,总而言之,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你一直觉得北原前辈喜欢小木曽前辈,那么,你到底弄不懂他的什么心理呢?” “这个——”冬马和纱陷入了罕见的犹豫。 “喂?” “嗯,由比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话,不允许你表达任何轻视或者嘲笑的情绪,否则我会立刻挂断电话的,以后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关于北原和小木曽的消息了,明白吗?” “没这么严重吧?” “有这么严重!” “呃,好吧,那就答应了。” “好吧,问题就在于,由比滨,你觉得,北原那个家伙,对我,是怎么看的?” “……” “喂,给我一个反应可以吗?” “呃,所以,你想要什么反应?” ——事实上,之前我是在克制我的笑意,我算是明白冬马和纱刚刚对我的警告的意思了,向其他人询问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件羞耻度很高的事情。 “我知道这很奇怪,我也知道我从任何一个方面都比不过小木曽,但是,北原的情况也很容易让人误解不是吗?之前你提到的生病的时候,他就过来了……”冬马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也陷入了沉默。 “‘他可能喜欢我’,有些错觉还是不要有会比较好。” “那由比滨的意思是?” “啊,我并不是在否定这种可能性,事实上,我是相当肯定这种可能性的,但是,从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的角度来说,否定这种可能性才会比较好,不是吗?” “可是——” “——啊,我当然你知道还有‘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的话,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嗯,所以如果北原前辈喜欢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这不就又回到之前那个问题了吗?我们刚刚不是得出一个结论:北原是喜欢小木曽的吗?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同时喜欢两个人什么的——” “——很遗憾啊,这是男生的通病,抱歉在你心中的北原春希的形象再抹黑了一把,男生是完全有可能同时喜欢两个女生的,你觉得北原前辈同时喜欢你和小木曽前辈很惊讶,但是这完全可能是事实嘛!” “但是——”冬马和纱看上去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的状态,看得出来她似乎想要辩解,但是,她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之前才告诉你,相信他不喜欢你,这才是正道,你也不用去考虑这些问题了。” “但是,如果——是喜欢呢?”我听见了对面的冬马和纱有些迟疑的声音。 这个女生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种情况。 “如果是喜欢,你就先去表白嘛,你不是也喜欢他么?” “但是,即使是同时喜欢,这里也有一个北原更加喜欢谁的问题,我觉得这很重要,如果北原更加喜欢的是小木曽的话——” “——不不不,冬马同学,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考虑得太多了,你这是典型的女生形式的考虑问题的方式,对于北原来说,也许现在的判断就是一个‘谁先挑明关系谁就获胜’的原则,如果你真的认为他喜欢你的话,那你只需要表白,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说实话,也许正是因为你的这种冷淡的姿态给他了一种‘冬马看上去很讨厌我啊’的感觉,才会让你对他如此没信心的。” 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沉默。 我决定给冬马和纱以充分的考虑的时间。 说实话,我觉得冬马和纱能够领悟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意识到北原春希可能也喜欢自己,那就赶紧挑明了关系解决问题,如此以来北原估计也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还对小木曽前辈有所幻想了。 然而,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冬马和纱。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更加喜欢谁——至少,是哪个人在他的心目中更高,如果是小木曽的话,那我现在即使成功了,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啊,这个家伙没救了! “你要这么耗下去,这可是你的自由了,虽然我真心觉得您还是赶紧行动比较好,无论是对于谁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被我说服的人吧?” “嗯。”冬马和纱罕见地没有用那种气势汹汹的方式反驳我的话。虽然我觉得如果她可以被我激将到效果估计会更好。 “另外,关于小木曽,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我觉得这对我来说可能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前几天,大概是在我生病回归后的第一次合练当中吧?小木曽提出了更换歌曲的意见。” 按照雪之下给的时间,冬马和纱生病回归后,那差不多就应该是我上一次和前辈见面的时候? “小木曽似乎依然对你姐姐的意见十分在意,所以提出了更换歌曲的想法。” “但是,这不是被你们否定了吗?前辈又给出了什么新理由?” “并不,她只是让我们再去考虑一下。” “所以,结果是?” “最后当然没有通过,接下来北原要练习第三首的我们的原创曲目,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练习新曲了,而小木曽又提不出其他的更有说服力的意见,而且她自己看上去也只是试着提出这个建议而已,所以最后大家并没有同意她的想法。但是我觉得小木曽这么做还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用。” “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前辈到底在想什么。” ——或者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这说到底只是一种可能,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那就没有办法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这个提醒了。顺带一提,你们的原创歌曲是什么?” “嗯,北原自己作词的曲子,饭冢把它给了我,我谱上了曲,呃——” “——不方便透露太多是吧?可以理解。” “说实话,这份歌词,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和刚刚的问题差不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建议依然是,往更大胆的方向去尝试,拖拖拉拉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嗯,我会试试的。”犹豫了很久,冬马和纱终于给了我一个比起刚刚相对积极一些的答案。 当然,如果她能够付诸实践,那就最好了。 ------------------------------------PS------------------------------------- 个人色彩浓厚的对于WA2党争中重要的春哥到底更加喜欢谁的问题的评价:毫无意义,至少在IC阶段毫无意义,如果可以的话春哥就想着开后宫呢,讨论更加喜欢谁这个问题不就是自欺欺人嘛~ 第三十七章:真心的选择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集体活动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它会不断地加强每一个人对集体活动的认同感。无论对于这个史上最复杂,也是最繁琐的文化祭以及文化祭的准备抱有怎样的情感,在准备的最后时刻,所有人无论是有意地还是无意地,都已经把自己彻底地投入到了这项活动当中。 我也相信,当这项活动最后取得成功的时候,所有的人会对它报以真诚的欢庆——无论是之前抱怨过它的人,还是之前对它嗤之以鼻的人,当你被它卷入,最后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当然,这次的文化祭,没有失败的这个选项,至少我和雪之下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种最后时刻的集体狂欢中,始终清晰地意识到文化祭需要达到的目的,始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要让文化祭为自己达成的目的的人,是很可贵的。虽然这些人有的已经无法达成目标,有的目标不清晰,但是,至少比那些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狂欢的人,要好太多了。 所以,有的时候,我是羡慕北原春希的,他的目标始终很明确,就是让轻音乐同好会在舞台上演出并获得成功,当然他可能有意无意地去试图影响执行委员会,让它更加适应自己的需要,然而,即使这些额外的尝试失败,他至少也很好地守护住了自己的独占领域。 相比起北原前辈,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在这场战役中,她们其实都不是胜利者——区别在于雪之下在我的扶持下,至少还能够获得一个表面光鲜的结果,而一色彩羽,我看不到她的未来。 我不明白小木曽前辈想要通过文化祭达成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利益和轻音乐同好会的利益是一致的,我能够知道的,仅此而已。 当然,最让我惊讶的是结衣姐,尽管看上去并没有太多其他思考的余地,但是,由比滨结衣却可以通过最简单的,也是最坚定的方向走下去,参加雪之下阳乃的乐队的合练,作为一个后来者为自己在miss总武高的选择上不断争取。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姐姐的如此认真的模样。虽然我不明白她突然对这个荣誉如此执着的原因,但是,我不能够否认她的努力。 也许,真的会有奇迹产生也不一定呢? “——小和,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啦!”姐姐的生意打断了我的思考,她的脸色有些绯红,“你的这种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成长了的妹妹的哥哥一样,我才是姐姐,我才是姐姐哦!” “到了这个时候争取这个名声有什么意义吗?反正在熟悉我们的人的心中,我来照顾你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呢!” “拒绝!” “那老姐可以想象一下其他人的反应嘛!雪之下肯定是‘虽然弟弟看上去实在是不让人放心,但是某种意义上可能由比滨是更加让人不放心的人’,比企谷估计就会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应该还是弟弟更加靠谱一点’之类的话。所以——啊,抱歉,老姐,不应该让你这么消沉的。” 呃,看上去还是玩脱了。 不过,结衣姐对遭受我的类似的打击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再度地照着手中的曲谱,轻轻地哼了起来。 “话说回来,老姐,你们真的决定了要唱《sound-of-destiny》吗?”听见了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曲调,我看了一眼姐姐手中的谱子。 “这不是我决定的,是阳乃姐决定的啦!” “那个家伙——”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雪之下阳乃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的做法更加天马行空,虽然总会出现许多不可思议的行为,但是郁闷的是,最后的大局势却总好像掌握在她的控制当中。也许这才是属于大学生的余裕吗? “阳乃前辈这么做,总是有她的道理的。”姐姐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而你也应该知道她的道理了吧?到了这时候如果不把自己的王牌和主唱说明,那只会导致对方的情绪不稳定——不过,看姐姐的样子,得知内情的时候应该更早一些?” 也多亏你能够把秘密保持这么久呢! “总之,小和,无论你相不相信,我觉得,这一次,我的机会,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小呢!” “老姐你的感觉靠谱的时候是五五开啦!” “不对,其实我后来有仔细想过了。虽然小木曽前辈是两连冠,但是她的两连冠其实并不稳固,除去第一年的前辈自己也承认的偶然,第二年柳原同学已经成为了她的很大的竞争对手了,如果双方的差距实在过大的话,柳原同学是不可能指望依靠参加轻音乐同好会这样影响力并不大的社团的演出来扭转局势的。而我的优势在于参加的是学校之外的有志团体的活动,大家总是会对学校之外的表演更加有兴趣的,而只要我的演出没有问题——我也相信这一点,所以说,那个——小和你那是什么表情嘛?” “问题:结衣姐,刚刚的这些话,有多少是你自己想的?” “这里的确有小雪和阳乃前辈帮忙分析的成分在啦,但是我自己考虑的也很多的,小和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不相信呢?” “这是因为结衣姐真的不值得信任嘛——呃,好吧我错了,道歉。” 然而,这一次我的及时收手,并没有得到姐姐的谅解。 深深地低着头,由比滨结衣的双手紧紧握成双拳。不是例行的抱怨,也不是例行的笑脸。 “小和,请你认真地回答我,无论是我的想法,还是我的努力,你是真的觉得,你的姐姐,如此地不值得信任吗?你是真的觉得,我即使认真了,努力了,最后也只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吗?” “老姐——” “——还是说,小和当时支持我去努力的时候,根本没有对我有所期待?” “支持你参赛,我是真心的。”我小声地回答着。 ——但是,没有期待不才是最好的吗?因为从理智上分析,姐姐你的机会真的不大啊,即使演出可以和小木曽前辈相提并论,但是,在其他方面,是不够的啊! 雪之下阳乃的乐队,可以让由比滨结衣化腐朽为神奇吗?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小和哦!”突然地,姐姐这么说道。 “为了我?” “确切地说,是为了被小木曽前辈所伤害了的小和!”姐姐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小和真的觉得小木曽前辈比我更像姐姐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只有前辈能够代替我,好好地支持小和就可以了。但是,前辈不是没有做到吗?” 我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解释。客观上说,结衣姐说得也没有错,小木曽前辈,在我对她最信任的时候,有了与我不同的想法。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要这么解释的话。想必姐姐也不会接受吧?更何况,我到现在,即使在与前辈的关系看似有所缓和,又有所隔阂的现在,我也不知道。 没有确切的答案,就没有办法说服。 “但是小和毕竟是小和呢,小和还是把我这个姐姐当做一个需要你照顾的对象呢!我不讨厌小和的照顾,但是,小和你自己,难道不也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吗?” “老姐,你弟弟我可比你靠谱多了——” “——那小和当初为什么要依赖小木曽前辈?” “这是特殊情况——” “——所以,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现在,小和,其实也是很迷茫的吧?” “老姐,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玩,就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下雪之下,她现在对我可是信赖有加呢!” “小雪信任你那是小雪的问题,但是,我能够感受到,现在的小和其实是很不安定的,缺乏安全感的,与其说是小雪信赖你,为什么不是小和你在利用小雪对你的信赖来营造自己也可以独自一个人的假象呢?之前我告诉小雪的话,其实对你也是适用的哦!” “什么时候,结衣姐你也成为了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发现,我已经有些无法抵挡由比滨结衣的气势了。 “对自己的判断过度信任,然后导致的恶果,小和难道没有经历过吗?” “就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我才不会犯错,所以——” “——所以,小雪对你的信任才会那么重要,因为连小雪都支持你,你才能够相信你自己。其实,小和,你真的有你自己相信的,那样相信你自己吗?你自己的那一套理论,你的内心深处,真的相信吗?” 又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吗?小木曽前辈、一色彩羽,现在轮到结衣姐了吗? 的确,内心的真实和内心的追求,这种主观的判断的真实性是最难以下结论的东西。被我引导的那些人,他们又何尝不相信,他们的被其他人所带动的选择,是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呢? 被姐姐用自己的理论还了一刀啊! ——但是,结衣姐,我和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 “很精彩的反问呢,结衣姐,但是,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抬起头,看向姐姐,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你的问题就在于,没有考虑到我思考问题的出发点。追求自由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绑在别人的战车上,以证明自己的自由的——如果我现在是在依靠雪之下维持自己的判断的话,那我的做法,本身就和我的目标相违背,如果我犯了这种错误,那不需要你来指出来,我自己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我的确对结衣姐刮目相看了,我收回之前总是想要照顾你的评价,但是,唯有你的判断,你试图帮助我的这方面,我拒绝接受。” “所以,是还不如小木曽前辈吗?”姐姐喃喃地问道。 “这和小木曽前辈无关吧?” “但是,如果刚刚的那番话,是小木曽前辈和小和说的话,小和的回答,会不会也如此的迅速而锐利呢?” 这一次,轮到我有些哑口无言了。 我当然想回答是,但是,我却发现要做出这个回答,有些困难。 “所以,才要赢啊,所以,才要向小和证明啊!”姐姐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容,“所以,小和的心中,并不是总是能够那么理智的啊!如果,我能够真正地给小和带来安全感的话,那小和,对我的态度,会不会也会有所改变呢?” 姐姐转过头去,她解开了绑着自己的头上的团子的发带,姐姐的红色的头发,凌乱,但是柔顺地搭在了肩膀上。 “小和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这个团子头吗?” “那是因为,保护我的小和,那时候说过喜欢这个发型啊!所以,团子头,意味着被小和保护着的姐姐,而现在,已经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所以,文化祭的演出结束后,在我和小木曽前辈之间,希望小和能够做出真心的选择呢!” ------------------------------------PS--------------------------------------- 官方开盘提问啦:1,雪菜能不能miss三连冠;2,轻音会在文化祭的演出是否会不如预期,明晚六点前截止,大家可以加群投票。然后我会在猜中剧情的人中抽取一个,按照他的要求写一篇番外~ 第三十八章:战役的终点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盛大的表演开始之前,通常会让舞台变得一片漆黑,然后,突然产生的一丝亮光,用这种强烈的反差把所有人都吸引到那个方向上去。舞台上的演出者,是所有人所追逐的道路的引领者。人们会自然而然地去服从那个领导人的方向,甚至不会去怀疑,之前的那篇黑暗,是不是这个引领者为了达到最好的领导效果而刻意营造的情形。 没有人会去思考这一点,就如同黑暗当中的嘈杂的人声,到了开幕式宣告开始时就会自动按下了停止开关一样,人们就这么司空见惯地适应了某个其他人的领导。也就是说,所谓的群众,最后要做的,只是去听从一个权威——无论这个权威是法令,还是领袖,又或者是其他具有强制性的东西。 所以,问题只是在于,这个权威,给大众所灌输的,到底是不是属于他们的真正的未来的方向而已。至于我曾经向往过的大众的自我觉醒,最终只是一个空谈而已。 诚然,要问有没有进行自我觉醒的人,我当然是认为有的。至少,我相信,在结衣姐和我郑重其事地说出她的那番宣言的时候,在一色精疲力竭地和我表达分道扬镳的意愿的时候,她们应该从某种程度上做到了这一点。但是,更多的人无法做到——这甚至和人本人的智慧无关,即使是绝顶聪明的人,也会不自觉地陷入被他人支配的泥潭。 比如,现在在黑暗的舞台的角落里一个人安静地伫立,几分钟之后,将成为舞台的关注点的雪之下雪乃。在其他人面前,她当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但是,只有我知道,雪之下现在的脚下的基石,是多么不牢固。 ——当然,也许不止我知道,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负责后台的灯光调节的比企谷,可能也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比企谷现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我觉得,理论上,他应该对现状感到满意,不喜欢招惹麻烦的他,在每一次想要试图帮其他人解决问题的时候,都被我抢先一步,这客观上可以让他在执行委员会的工作变得很清闲,而事实也是这样。中间尽管出现了在姐姐的拜托下试图帮助雪之下的问题,但是这也被我用我的方式所解决了——感谢姐姐大人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把她对我的期待交给其他人。 但是,我觉得,比企谷应该是会不开心的,在解决问题的同时,我也在毫无克制地攻讦他的处事方法——一定程度上,我是用率先一步解决所有问题的方式在防止比企谷的“自我牺牲”。 而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做法,是没有漏洞的。于是,在文化祭开幕前的最后十分钟的闲谈时间中,我似乎可以心平气和地与比企谷八幡前辈讨论一些事情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的话,今年的文化祭,到底会变得怎么样?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设,不是吗?”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没有你的话,雪之下就不会是执行委员长了。”虽然比企谷看上去似乎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仪器,但是他还是有认真地回复我的话。 “但是以雪之下的性格,总觉得最后依然会变成她所主导的执行委员会吧?那个家伙,是无法容忍不完美的存在的?” “前提是这个执行委员会实在差劲得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了。”比企谷摇了摇头,掩饰一般地说道。 “大家如果都和比企谷前辈想法一样的话,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但是总会有有干劲的家伙的。” “有干劲的家伙如果没能力,也很容易被架空的,去年不就是这样吗?” “每年的情况不一样。” 我挑起这番对话的目的,是为了推演比企谷出手解决问题时所会出现的结果——我有信心证明,他的做法的结果,会比我的做法要差,但是,比企谷显然很小心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但是,他依然是不甘心的。 “对了,雪之下,现在没问题吧?”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视线集中到了雪之下雪乃的身上。 “如你所见,委员长剑锋所指之处,我可以帮她解决一切问题。” “由比滨,你不适合说俏皮话,说这些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同样的,比企谷前辈,你也不适合说说教的话,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说服力不够的感觉。”我耸了耸肩,回答道。 “雪之下的状况,其实没有她所展现出来的那好吧?” “她只是暂时迷失了方向而已。对于处在她的那种位置的人,一旦出现对自己的犹豫和不自信,那是很可怕的,所以,要做的,就是不断加强她的自信而已,无论是用什么方式。而事实上我们也做到了,只要雪之下展现出来的状态是自信而不动摇的,其他人就不会对她有所妨碍,不是吗?” “但是——” “——说出‘但是’的时候你就输了啊,比企谷前辈。如果你想说利用你的方法,如果面对的反对声太大的话,那就去打散反对派的集团,这当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是,当面对下一波反扑的时候,雪之下还是无力反对的吧?所以,关键问题不是如何去克制敌人,而是尽可能地巩固自己的权威,对手永远是无法根除的,而只有自己的能力,是可以不断完善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雪之下她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的。”比企谷转过头去,低声说道。 “所以说,不需要她现在注意到,现在的问题在于文化祭,帮助她撑过文化祭,以雪之下的才华,她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就回到我们一开始的老虎和绵羊的问题上,老虎只有一只,它迟早会死亡,而羊群就可以不断地繁衍下去。我们的时间,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撑到庆典的结尾,不就是胜利吗?” “但愿,会和你所想象的一样吧?”比企谷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说道,“但是,由比滨,你不可能每一次都帮助雪之下解围的。” “这一点倒是,但是比企谷前辈,你不觉得你把雪之下看得太脆弱了吗?” 我之所以如此地相信雪之下,也是来源于我和她的长期斗争的经验——如果雪之下雪乃现在真的已经陷入了没有我的支持就无法站立的阶段了,那无疑是对之前让我毫无办法的这个对手的最大的侮辱。 所以,在践行自己的观点的同时,我也会相信雪之下雪乃。 ---------------------------------------分割线------------------------------------------- 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文化祭的开幕式,但是,总武高的学生们在学园祭开始前所意外爆发出来的这股热情,却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也许,偏差值高的的学生总是会因为平时自己的情感被压抑得太久而选择这时候来爆发? 如果说倒计时的一开始所有人还只是安静地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克制的话,最后的倒数,“三”、“二”、“一”的声音,已经几乎成为了全校人的集体的呐喊。 无论是冷漠的人还是热情的人,这个时候都名副其实地“燃烧”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文化祭的那条没有经过太多思考的标语倒是挺成功的。 平时一向看上去很温和的城廻会长,似乎也是为了配合现场的这种局面,一反常态地激动了起来:“大家,都要燃烧起来了吗?” “哦哦哦哦哦哦!” “现在似乎是冬天的样子的,但是,大家,告诉我,现在,冷不冷?” “不!” “从全新——” “——到全新的文化祭!” “所以,从现在开始——” “——燃烧吧!” 虽然包括每个班级的执行委员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同学在这里都扮演了“托”的角色,但是,要说现场的气氛真的是纯粹被这些人所引导起来的,也不一定尽然。 当然,事实本来就是如此,被鼓动着的群众,和适应的群众的精英相结合,这才是现代的最有效的鼓动的方式。群众的想法和精英所灌输的理念的自动合流。 舞蹈爱好者协会和拉拉队部的成员利用舞曲从一开始就把开幕式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摇滚乐队在的话效果也许会更好。不过,谁让我们的轻音乐同好会,里面只有四名成员呢? “工作啦工作啦!”耳机边传来了不知道是哪位现场负责人的声音。 当然,进入工作之后,也就没有时间在意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复杂的事情了。 音响和灯光切换的任务,可比想象当中得要重要得多。 不过,对于文化祭的开幕式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执行委员长的祝辞。虽然绝大多数人也许对这番祝辞会嗤之以鼻,但是,这却是执行委员长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少有的几次机会之一——尤其是闭幕式的祝辞已经给予了一色的情况下。 “雪之下委员长请准备——” 我远远地看向舞台的另一头的雪之下。 从某种程度上说,接下来的祝辞,是这番战役的一个终点。虽然具体的文化祭也很重要,但是,开幕式结束之后,也就意味着执行委员会的前期准备工作彻底完成。执行委员们想要和一个正常学生一样享受文化祭的乐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接下来,请文化祭执行委员长之一的雪之下雪乃同学致辞。”学生会长的介绍声音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雪之下凛然地走向了舞台的中央。 在其他人面前,雪之下雪乃始终是冷静而淡定的。 “不要对自己的部长评价过低啊,比企谷前辈!”我轻轻地朝身边的比企谷笑了笑,说道。 被扶持着的领袖,前提是,她依然有能够成为领袖的能力呢! ------------------------------------PS------------------------------------ 好了我知道这章写不好,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这章的说,周日就卡着想不出所以没更,想着今天再不更就太不好了所以还是勉勉强强写了出来。就是要营造出那种“和也优势很大,和也a了上去”的气氛(望天),总而言之弃疗,大家自己体会吧!总而言之文化祭三天是矛盾集中爆发的时候——但是不一定解决就对了,嗯。 还有就是上一卷结束的时候说文化祭要两卷,没想到一卷就可以结,剧情进展得比我想象得要快很多——照这么说再有两卷完结不是梦? 再又及,上次的投票什么的,你们在书评里发预测,我没法抽人的啊,所以到时候出结果还是根据群里的投票的人的来抽取咯! 第三十九章:不同人的不同引导方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有反对派的话,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点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文化祭开幕式的委员长致辞环节是一个可能的场所。 但是仔细考虑一下,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在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或者至少表现出翘首以盼地等待着文化祭开幕的时候,这个时候用一些丑闻轶事打扰人们的心情,这可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于是,舞台上的雪之下,踏实而平稳地进行了委员长的致辞。 有些意外但又不算意外地,之前雪之下在幕后准备的地方,我看到了一色的身影,不知道两人是在雪之下登台前就在一起进行交流过,还是说,一色彩羽只是恰好走到了那个地方,小小地幻想着两天后,当她成为灯光的聚焦点的时候,她会有怎样的表现。 但是,配角究竟会如何表现并不重要,当她拒绝了我的时候,一色彩羽就注定将成为一颗被埋没的原石了。 “到最后,那个孩子成为了牺牲的对象了呢!”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比企谷也看着一色,悠悠地说道。 “心疼的话,可以试图去扮演一个靠谱的前辈去帮她一把,说不定一色同学会因此产生一些微妙的感情呢?” “那种女生的感情,太难辨别真假了,如果投入进去却发现自己被对方耍了,那不是很麻烦吗?” “果然自始至终还是贯彻着对这个世界的满怀恶意的想法呢!比企谷前辈,世界如此残酷,但是却要以温柔的自我牺牲来成就这个世界,我该说你是理想主义好,还是现实主义好呢?” 比企谷的肩膀不易察觉地耸动了一下——因为我和他的距离实在太近,所以即使是这么一个动作我也能注意到。 “能够把理想这个和我毫不沾边的词语放到一起,由比滨你不觉得你很有独创的天赋吗?” “啧啧,因为总是能够特别准确地看到问题的关键,所以可以有意去回避问题的实质,也算是比企谷前辈你的一项天赋技能了吧?” “由比滨,你不觉得,你实在是太自信了吗?无论是对其他人的判断,还是对事情的进展的判断?” “理性并且骄傲的人,就应该有这种自信,而且,从你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不觉得很讽刺吗,比企谷前辈?” 相比起锋芒毕露的雪之下,在试图展现自己的解决问题方案之前总是被我扼杀在摇篮里的比企谷,似乎没有太多表现的机会,所以,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我和比企谷的斗争,应该还会继续下去。 --------------------------------分割线------------------------------- 当然,虽然我和比企谷有很多分歧,至少我有一点是赞同他的——那就是他对孤独的绝对的赞赏。 虽然我不会把孤独的地位上升到什么特定的高度,但是,在思想上和认知上统领其他人的人,必定是孤独的。孤独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目标,孤独只是人到了一定阶段所自然而然形成的结果。 或者说,只有认识到自己的孤独的结果的人,才有能力真正准确地洞察其他人的和自己的内心。因为,即使是绝大多数看上去“不孤独”的人,实际上他们的人际交往也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稳固。 所以,人类生而自由,因为自由而孤独。 ——当然,我和比企谷不同的是,我不会利用以上这种理论去为我现在的这种情况辩护。因为人还有一种天性,那就是试图从集体里寻找一种认同感,而孤独一人,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一点的。 嗯,把话说得通俗易懂,那就是,我对没有人和我一起逛文化祭这件事情感到很尴尬。 事实上是,我的确有几个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一起逛文化祭,但是遗憾的是,至少在第一天上午,他们要在班级的“鬼屋”里负责扮鬼。也是因为“鬼屋”的特殊环境,使我不可能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发呆。 我一开始试图担任班级门口的检票人员的角色,但是,班里的其他同学却坚决不愿意让“为班级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的执行委员由比滨再把宝贵的游玩时间浪费在检票上——这大概是我上高中之后第一次意识到我竟然有如此受欢迎,虽然是让人感到遗憾的层次上的。 于是,我只能一个人逛文化祭。 一个人逛文化祭的尴尬感大概仅次于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爱情电影,在各个教室之间漫无目的地行走——如果遇到某个不用心的班级在办画展之类的,可以装模作样地进去欣赏一番,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这种地方不用排队。而相对应的,女仆咖啡厅或者动物咖啡厅或者总而言之形形色色的高人气班级是不用考虑的——光是和一堆叽叽喳喳的男生女生一起排队尴尬癌就要犯了。 也只有这时候,我会想念比企谷的——那个家伙似乎很好运地在自己班的话剧里担任了一个角色。 其他人的话,姐姐似乎依然忙于和雪之下阳乃的乐队的最后演出准备,小木曽前辈在班级里应该也有活动——而且即使没有活动以我现在的状态我也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什么,至于一色,以我们现在几乎说不上几句话的状态,这几乎是奢望。 当然,我不是忽略了谁,执行委员长阁下工作繁忙,还是不叨扰她了。 ——但是如果正面碰上了,这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我是在二年F组的教室门口遇到雪之下的。经过我的严密分析,去看一场熟人比较多的话剧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好方法,基本上,算上坐在教室里等待,话剧演出以及之后装模作样地和人聊天的时间,那一个上午就耗过去了。 所以,最后选择直接前往二年F组的教室,成为看似热心的最初的几名观众,对我来说是最佳选择。 ——因此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见到雪之下的。 “嗯,一个人?”相互打完招呼之后,对方眨了眨眼睛。 “嗯,一个人。” “你姐姐,在她们班里的话剧里没有角色哦!”雪之下很好心地提示着我。 “嗯,我知道。” “你看上去不会是像对《小王子》这样的话剧感兴趣的人?” “不感兴趣。” “所以,只是路过?” “不对,是要进去看。” “哦——”雪之下歪了歪头,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干净利落地说道,“正好,我也来看一下吧!” “呃,部——嗯,雪之下,像你当年那样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用像刚刚那样带着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和我一起进去的,应该说我和你一起看这个话剧,也许还会感到尴尬的。” “哦,我只是想看这个话剧而已,由比滨同学你也许需要重新修正一下你的过于开阔的思考回路?” 先无论雪之下到底在想什么,我接下来需要面临两难的选择。一是和雪之下一起进去,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两个的作为应该会挨在一起,这个时候2年F组的大量熟人反而会成为障碍——如果让他们产生什么误解那就麻烦了;二是就此离开,相信雪之下也不会跟上来,但是这就意味着放弃了最好的消磨上午的时间的方式。 最后,我选择的是前者——和雪之下“恰好”一起看话剧,那只是一般尴尬,但是,我实在无法想象让我一个人逛文化祭一上午的悲惨。 “嗯,那就请多指教了。”我对雪之下点点头,回复道。 “嗯,请多指教。”雪之下的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所以这种感觉有些奇怪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分割线---------------------------------------- 看话剧不是重点,趁着看话剧的机会浪费时间,或者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才是重点。更何况,从作为主角的叶山的出场开始,我就能够感受到浓浓地属于那位海老名姬菜的风格——对不起,我还不能毫无偏见地做到在无视一些BL暗示的情况下好好地欣赏剧情。 于是我开始在第一排的观众席发呆,拖着腮帮,有技巧地发呆。 我身旁的雪之下看上去似乎很认真地看着话剧——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海老名的那句“讨厌BL的女生是不存在”的这句话。 嗯,好像不是海老名说的?但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吧? 雪之下雪乃很认真地看着话剧,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整个人代入到话剧当中去。从侧面看,她的长发恰到好处地在穿过她的耳朵,垂了下来。侧脸白皙,但是因为她平时就是这种很有女神气息的白皙,所以也不知道雪之下现在的这种白皙到底是正常的肤色,还是因为疲倦而染上的苍白。 我觉得,从情理上看,雪之下是疲劳的。生病休息一天之后,立刻重新投入工作——尽管来自外界的攻讦由我来解决,但是,雪之下的工作量始终没有减少,她不是那种会表达自己的无力的人,会被压力击垮,却不会向压力服输。 她当然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一直以来所需要的只是对自己的绝对的信任而已。所以我可以帮助她,因为我相信,只要我能够帮助她解决文化祭的困难,接下来的雪之下雪乃就可以继续自己独力向前。 我想,雪之下阳乃给我的暗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针对不同的基础的人,掌握全局的人的做法是不同的,对于雪之下这样的天才,不需要像大人领着小孩一样带着她前进,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成为她的拐杖就可以了。 话剧结束的比我想象得要快。 当雪之下带着迷迷糊糊的表情转过来看向我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视线,还有些自然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时候,因为慌张,我没有注意到雪之下的比平时要温柔许多的语气,是我最大的失误。 “没什么,文化祭的最后三天,要加油啊!”我别过头去,有些尴尬地说道。 “嗯,只剩三天了呢!”我的身后,雪之下雪乃很轻很轻地应答。 第四十章:从骄傲到脆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似乎是经过了三浦优美子的斡旋,结衣姐得以在最后的演出时请假,得以全心全意地参加雪之下阳乃的乐队最后训练。对于2年F班属于顶级现充的这个小圈子来说,他们内部的成员自然是支持由比滨结衣的。 虽然据说有部分男生为支持由比滨结衣还是支持一色彩羽产生分裂,但在叶山的大手一挥下,这点争议也就烟消云散了。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特别喜欢阴谋论的我总觉得这是叶山隼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我示好,但是,至少结果上还不错,就不必太在意这些了。 当然,既然姐姐不在,演出结束之后我也没有了任何留在2年F组的理由,至于某个遇到了会对上几句话的阴郁前辈,没有必要特别费心地和他交流。 但是,问题在于,当我大跨步地离开教室的时候,雪之下也紧跟在我身后,离开了教室。 ――就这么不打一个招呼就先行离开是不礼貌的。 “所以,接下来准备去哪里?”雪之下似乎很自然地问道――甚至给了一种似乎我们两人是在结伴逛文化祭的错觉。 “呃,准备先回自己班,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和我下午一起逛――” 看到雪之下挑了一挑自己的眉毛,我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我的意思是,如果雪之下需要我一起帮忙检查文化祭第一天的各个班级的展示情况的话,我也很乐意奉陪的。” “第一天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毕竟是学校内部的活动,问题在于第二天和延长的第三天,第二天会对校外的人开放,第三天有两校联合的文化祭演出,要检查,重点也应该放在后两天。” 我开始不明白雪之下的意思了。 “那我就一个人先回教室了?” “但是提前检查一下问题也不大,大概是这样。” 雪之下甩了甩头发,率先往前走去。 好吧,姑且就把刚刚的那番话理解成雪之下特色的傲娇吧? --------------------------------------分割线----------------------------------------- 虽说是进行检查,但是当我和雪之下站在一年F组的门口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颇为尴尬的――首先检查我的班级,这真的可以说是雪之下的恶意吗? “你们班级的企划是鬼屋?”端详着被布置得很好的教室,雪之下若有所思地问道。 “请不要说得这么一副不清楚情况的样子,当初我可是就这件事情对你提出过申请的。” “嗯,似乎有印象,向我要求过要帮你的班级拿下鬼屋的企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没有特殊的理由,实现竞选执行委员的竞选宣言而已。” “嗯。” “所以,要检查吗?” “检查?啊,嗯。”雪之下点点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检票的同班的大和同学几乎是带着呆滞的表情看着我与雪之下走进教室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由比滨果然和委员长关系很好呢!”还是“由比滨和雪之下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顺带一提我希望是后者。 从雪之下刚刚在教室门口的犹豫来看,她显然不是一个对类似的场景没心没肺的女生――不过,考虑到学生准备的鬼屋的水准,我可以不用担心某些情况的发生。 学生的鬼屋,一般都是用较为夸张的化妆以及光影效果形成不知所措的落差情况,或者是用角落里突然出现的惊吓对人造成视觉上的冲击,不过,一般最能够调动人的恐惧氛围的声音这一要素,对于学生式鬼屋来说就太困难了――看恐怖片如果不开声音的话,效果会下降一倍的。同时,因为教室的空间的有限性,在学生鬼屋游玩,所需要的时间也不是很久,这就进一步降低了鬼屋的存在意义。 所以,实际上,文化祭中的鬼屋虽然热门,但是要成为一个具有好评的班级展示节目,这并不是一个太靠谱的选择,如果当时由我来定一年F班的展示项目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采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项目的――但是对于一般学生来说,他们不太在意投入产出比,也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做太多计较。 总而言之,对于理性主义者来说,分析清楚这些套路,鬼屋的可怕指数也就下降了一半。 “由比滨你有参加班里的对于鬼屋的准备活动吗?”雪之下走在我的身前,一边小声地问道。 “并没有,应该说我的时间全部花在为雪之下委员长尽心尽职上了嘛?” “那你也就不清楚什么地方会有机关了,是这样吗?”听上去是稍微有些失望的语气。 “如果事先知道什么地方有机关,就没有任何检查的意义了吧?所谓的检查,难道不是亲身体验才最有评价的价值吗?” “话是这么说――”雪之下有些犹豫地说着。 随后,她的身前,一个披着白布的“幽灵”突然站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雪之下雪乃迅速展现出了她的良好的反应能力,几乎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同时,她已经完成了从站在我的面前到与我并肩站着同时用力捏住我的手指――没错,没有抓住整只手,而是仅仅抓住了我的一根食指――的转变。 难能可贵的是,整个这一过程中,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当我向那一团“幽灵”点点头,示意“你已经吓不到我们”之后,雪之下的声音才轻轻地响了起来:“的确,从实际体验的角度来看,事先无法得知情报才是最好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那之后,雪之下再也没有走到我的前面去过。 不过,正如之前所分析的那样,学生自己设置的鬼屋,如果排除了意外性,那就只剩下“恐怖”属性才能吓唬到人了。而总武高的学生当中毕竟没有专业的化妆师,即使真的想要化妆出一副足够恐怖的面孔也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按理说鬼屋应该越靠后越让人感到害怕,但是到了最后,最开始的套路失效之后,结果就是一路畅通了。 让人可以遐想连篇的抱住胳膊,或者靠紧我的剧情并没有发生,虽然雪之下一直和我保持了很亲密的距离,但是我们两人的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一开始我被她捏住的那一小节食指了。 “从效果上来说,没法给由比滨你们的鬼屋打太高的分数呢!”从鬼屋出来之后,顶着比平时苍白许多的脸孔,雪之下毫不留情地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毕竟是学生的鬼屋,委员长同学不要要求太苛刻嘛?照这个道理,刚刚叶山的那一台话剧,我的评价也不怎么高呢!” “嗯,考虑到你们至少还是吓住了我一次――”雪之下在“一次”上重重地强调了一下,继续说道,“那至少还能起到最基本的效果,不过对于校外的游客来说,这还是偏一般了,这一点你也必须赞同,不是吗?” “无力反驳。”我耸了耸肩。 “看上去你对你们自己班的节目一点也不用心?” “不是说了吗,我的有限的时间,都被投入到了为雪之下服务上了吗?” “驳回――我并没有看到你有帮助到我多少。” 雪之下轻轻地抿了抿嘴,眼睛也稍微眯了眯――这种有些随意的笑容,应该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她所露出的最轻松的表情了吧? 这就是所有人都达到理想状态的世界呢!在理智的人的指引下,所达到的一个排除困扰的理想的世界。 但是,也会有人拒绝这种理想状态。 比如迎面走来的,那个最终选择拒绝我的女生。 ------------------------------------------分割线----------------------------------------- 我之所以尊重一色当时选择与我决裂的选择,是因为我对自己,也对她有着充分的自信。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一色当然可以选择独自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未来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当她最终醒悟过来的时候,她会明白,她所能选择的道路,只有一条。 所以,一色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足够让我感到惊讶了。尤其是,当这种讽刺的情况出现:本应该是三人中最活跃的她,现在的表情是最尴尬的,而本应该是三人中最冷淡的雪之下,现在却笼罩着一丝柔和的色彩。 “雪之下前辈,嗯,还有和也?”如果是之前,可能一色还会饶有兴致地打趣一番,但是现在,她只是有些愕然地,但又很平淡地打着招呼。 “一色同学――啊,你与由比滨是同班的呢,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大概是因为和也太成熟了吧?”一色有些苦笑着说道。 “有一部分,应该是这个原因。” 随后,气氛沉寂了下来。 本应该在简单的打一个招呼之后立刻各走各路,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所有人却都觉得应该再说些什么。 从原本的一色的辅助位置抽身离去,再到现在的雪之下的“支持者”,在这种情况下相互碰面,的确有一种前女友见现女友的不适的感觉。我相信,在场的两位女生,也会有类似的想法。 “一色同学,在文化祭的闭幕式上的发言,准备得怎么样了?”许久之后,雪之下问出了一个缺乏意义的问题。 “应该没问题,雪之下前辈不用担心。” “嗯,那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好的。” “那就先告辞了?” “嗯,没事,雪之下前辈应该也挺忙的吧?” 最后,交流还是成为了不痛不痒的点缀品。 我依然无法和一色有交流――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一色彩羽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发现,现在,我已经距离了解她的真实的想法,更加遥远了。 “一色同学,刚刚是一个人呢!”一色离开后,雪之下若有所思地,轻轻地说道。 “是啊,真的难以想象,那个家伙会是一个人呢!” “一个人,是很糟糕的状态吧?” “难以想象这是之前还宣称要一个人完成所有工作的雪之下前辈所说的话呢!”我打趣着回应道。 但是,回应我的,不是我所预料的雪之下的冷冰冰的反驳。 雪之下转过头来,碧蓝色的瞳孔愣愣地注视着我。 “呃,雪之下前辈――” “――由比滨,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然后,雪之下的脸迅速地转了回去,“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去鬼屋的话,那的确会很糟糕的。” “啊,也对呢,一个人去鬼屋的话。” 我重复着雪之下的话,但是,我能够意识到,这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一个对自己充分自信的人首先想的不是一个人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她的骄傲和自信,到底还剩多少呢? --------------------------------------PS------------------------------------- 呃,两个小时勉勉强强地码出来了,质量一般,但是凑合看吧――总而言之,大家要好好享受爆炸前的平静咯! 第四十一章:这不是我想要的再见面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文化祭的第二天是开放日,通常用来吸引附近的居民以及想要报考的考生。而今年,因为联合学园祭的原因,来自清泉中学的国中生则特别多。 如果能够连续两天“凑巧”遇到雪之下并和她“检阅”文化祭,这种可能性估计和1200年一遇的彗星的碎片分裂撞上地球并正好砸中总武高的概率差不多。不过,相应的,遇到其他人的几率就大多了。 或者说,遇到某人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执行委员们先在今天的委员长一色的率领下开了一个简单的接待会议,尤其强调了文实工作的人的效率与分工,再各自走上自己的工作岗位。 而离开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了杉浦小春。 站在教室门口的斜对面稍远——但是又不至于拉开太多距离以至于让人无法察觉的地方,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略略弯膝,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按照惯例绑在脑后的标志性的马尾辫已经解开,用发夹固定住的长发依然有些倔强地向上翘着,明显是不适应现在的这种奇怪的发型。 ——最近的时尚是不绑头发散发么?已经有两个熟悉的人改变自己的发型了。 身穿清泉中学的校服,让鱼贯而出的执行委员的目光总会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她也十分安静地承受着这种压力。 在我的视线投到她的身上的第一时刻,她的眼睛也盯住了我,这让我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这种毫不掩饰地对我的要求,在她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但是,和以前一样,我是无法拒绝倔强的女生的要求的。 “在这里等人,会引起话题的吧?” “怎么了,难道在执行委员中还有由比滨前辈所在意的不愿意让其发现我的存在的人吗?” 我进一步确认了我对她的判断,刚才说话的语气,和与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有些小脾气的小春的表现一模一样。 “在意的倒不是这方面的内容,就是觉得你能够知道我在这里也挺不容易。” “从一色前辈那里打听来这里的情况的。”小春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一色吗——然而,现在的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我并没有注意到一色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嗯,由比滨前辈,我有一个请求。” “嗯。” 我想,我已经知道她的请求是什么了。 “今天,和我一起逛总武高的文化祭吧?”小春抬起头,墨绿色的瞳孔看向了我。 -------------------------------------分割线----------------------------------------- 我没有任何拒绝小春的方式。或者说,在我意识到她的存在,并对她的存在有所回应并且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是必然结果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内心深处接受了对方的请求了。 虽然我依然想要寄期望于由比滨和也本人的知名度依然不够高,但是,领着一位身穿清泉中学校服的学妹一起逛文化祭的引人注目的程度,并不亚于昨天和雪之下一起逛文化祭——我只能希望人们能够不要注意到这两个人都是我,以免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当然不是说我讨厌其他人投来的关注的视线,我只是不喜欢在无意义的视线上浪费精力。 相比起我,小春似乎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其他人,甚至偶尔出现的清泉中学的同学的惊奇的目光。她只是饶有性质地和我讨论着总武高的文化祭的准备情况。 “不得不说,高中生的文化祭和中学生真的有很不一样的地方啊,有许多想法是我们能够想到却无法实行的呢!” “毕竟上了高中之后,所能够利用和接触的社会资源和思考问题的能力都不在一个档次呢!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们脱胎换骨了。” “包括由比滨前辈吗?前辈在思想上,已经脱胎换骨了吗?”小春冷不防地问道。 “我已经重塑了自己的价值观两次了。” “两次——吗?”小春有些失神地愣了愣,随后,在我试图和她就这个话题敷衍过去之前,她主动摇了摇头,“说到这里,由比滨前辈知道雪之下前辈和小木曽前辈在哪里吗?” “虽然今天雪之下没有文化祭的巡视的任务,但是按照她的风格,应该会执行委员会的文实那边监督工作情况。而小木曽前辈的话——” ——我这才发现,虽然和前辈在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然而,除了轻音乐同好会的演出之外,我并不知道小木曽前辈其他时候会做什么。 当然,这不是我所必须知道的事情,但是,这却可以证明,我和前辈的隔阂,并没有完全铲除,而是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依然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地存在着。 “那么,我们就去小木曽前辈的班级里,看一下情况吧?” “嗯?” “呃,我的意思是,之前受前辈的照顾也不算少,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和小木曽前辈见个面——当然如果她在她的班里没有活动的话,那也就没有办法了,不过,由比滨前辈就不想去见一见小木曽前辈吗?” “如果,你想去见小木曽前辈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低下头,拒绝对她的后一个问题作出回答。 而小春似乎也没有想要逼迫我给她答案,她只是转过身去,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么,就麻烦前辈引路了。” ------------------------------------------分割线---------------------------------------------- 直到我和小春到达三年A组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可能错过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应该是有印象的,在帮助雪之下处理各个班级的文化祭展示名单的时候,我是应该有注意到三年A组的企划是“大正风情茶餐厅”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前辈的班级和前辈联系起来,是单纯地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思考,又或者是因为我自己在刻意压制和前辈有关的信息,我并不清楚。 但是,三年A组门口的慕名而来的人群并不是在作假,等我和小春赶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到最靠近三年A组教室的楼梯口了。 也许,我还是小看了作为学园偶像的小木曽雪菜的影响力呢! 小春同样惊讶地看着长长的以男生为主的队伍,显然她也很快明白了过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和也与小木曽前辈说话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你能够和如此受欢迎的前辈关系那么好呢!” “之前,我和球队里人气最高的经理同学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吗?” 当我随口抛出这句回答之后,我马上意识到我说错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果然,小春的脸很快地红了起来,那种混杂着害羞、悲伤却又不满的表情让我不知道如何应对。 “嗯,排队吧!” “嗯。”小春也轻轻地回应着。 排队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尤其是和自己的同伴的交流陷入了瓶颈的时候。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改变不是内在的,而是外在的。 “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呢?自己的班里的节目怎么办?今天还是清泉中学的学弟学妹们来观摩的日子,你们这些人,把总武高的未来和总武高的文化祭当做什么了!”不算熟悉,但是可以很轻松地就分辨出的训斥人的声线,让最前方的队伍产生了一丝骚动。 但是,所有人却有些自然地屈服于这种理所当然的训斥,并没有因为这种居高临下一般的指责而产生不满。 能够说出这番话而不让人产生不满的效果的,全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本届文化祭中声名鹊起的雪之下雪乃,而另一个,是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自然而然地在本级学生中建立起了威望的北原春希。 “前面那是执行委员会的人吗?还是学生会的成员?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不认识他?”小春有些疑惑地看着北原以及他身边的饭冢部长的背影,问道。 “北原春希前辈,我觉得你应该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我抓紧了小春的手,从队伍的尾端往前走去,“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也不是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任何身份。” “没有任何身份,却能够如此自然地对其他人提出训斥?” “这就是北原前辈啊!”我重重地说道,同时带着小春来到了三年A班教室门口的最前排的位置,这里,几位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学长正一头雾水地看着教室的方向。 “北原前辈呢?”盯住了离我最近的一位男生,我毫不留情地问道——这个时候,气势的差距可以让人无视我们两人之间领结颜色的不同。 “北原?啊,他刚刚让我们抓紧时间散开,然后,自己进去了。”那位明显是三年级的学长愣愣地看着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而接下来,他终于意识到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年级上的差异。 “不对,你是一年级的吧?就这样对三年级的前辈说话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希望你对我的这番强势的话也可以对之前和你说话的北原春希说一遍——另外,我是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的助理由比滨和也,现在正带着清泉中学的学生会书记杉浦同学对我们的文化祭进行观礼。对我的身份有质疑的话你可以想办法去联系雪之下前辈,但是我觉得前辈你们现在所造成的骚乱并不会给杉浦书记留下太好的印象的。” 我一边试图找到进入教室的方法,一边轻轻地捏了一下小春的手。按照我们以往的合作的默契,我知道,她应该明白接下来怎么做了。 “嗯,我觉得总武高的文化祭非常精彩,但是如果总武高的前辈对后辈的态度一直是这种倚老卖老的气势的话,我也会对总武高的整体的学校气氛产生怀疑的。”我甚至没有看小春的脸,就听到了我的身后,她说出了一番让我十分满意的发言。 尽管距离上次运用这种默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但是,当重新开始合作的时候,这种默契还是有着让人五味杂陈的高度契合。 在应对不起眼的小角色的时候,还是权力和威胁最能够收到成效。 “虽然我对前辈对北原前辈的无力应对的态度有保留意见,但是我很赞同北原前辈的看法,我想,如果各位前辈继续围在这里,不但执行委员长会不高兴,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这次文化祭的整体的举办的,所以,大家是不是应该稍微等待一下,等到三年A组的茶餐厅开始营业才比较好呢?” 我与三年A组的前辈并不认识,所以,要让我进入被从里面反锁的教室,最好的方法就是帮他们解围。而在权力与威胁的赤裸裸的攻击之下,之前聚集在三年A组门口的客人们也逐渐散去了。 有的时候缺乏一点不择手段的态度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开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和小木曽前辈见面的方式呢! ——当然,当三年A组的负责守门的前辈感激涕零地把我放进教室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小木曽前辈。 对于前辈来说,似乎永远没有她不适合穿的衣服,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她身着和服的样子,但是就和没有经过任何刻意做作的画面一样,这件衣服显得格外合身。 然而,伴随着前辈的惊讶的表情,前辈右边的衣袖,被北原春希抓在了手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春的手轻轻地捏着了我的手,我却忘记放下。 于是,我和小木曽前辈就这样对视着。 我相信,这不是我想要的,和小木曽雪菜的再度见面。 -------------------------------------PS------------------------------------- 咳咳,这个,我再强调一遍,玻璃心的我拒绝ntr,尤其还是春哥对我菜的ntr,没看见我都已经把原作的春哥抓雪菜手腕的剧情改成了抓雪菜衣袖吗——不让春哥触碰到我菜的身体。 但是即使这样我的心也在滴血啊——如果不是为了戏剧效果我打死也不想停在这里啊(虽然现在抱怨了这么多戏剧效果也没有了) 第四十二章:拒绝病变的可能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与小木曽前辈的交往,在前辈的班级里是隐藏得很好的,或者说,我与前辈的关系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有所了解。尽管“小木曽雪菜曾经去找一位一年级学生”的传言曾经在学校里形成了轰动,但是,在这种情况不再发生之后,绝大多数人也只是把它当做了普通的流言。 对于三年A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知道经常来班级里找前辈的北原春希和前辈的同属一个社团的关系,但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一年级学生与小木曽雪菜可能存在的联系。 所以,气氛的一瞬间的尴尬仅限于四个人的小范围的对视当中,在教室的其他地方,如释重负的叹气声和有些惊讶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十分正常的文化祭中每个教室在准备节目前的兵荒马乱的景象。 但是,这依然无法改变四个人内部的这种一瞬间的冰冻的状态。 小木曽前辈的脸上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惊讶,但是几乎是在眨了眨眼睛之后,她就以一副理解而释然的表情看了过来。 在看到我的时候,北原春希的脸上在一瞬间似乎也露出了一丝不快的色彩,但是同时,他的握着前辈的衣袖的手也松开了。原本似乎有快刀斩乱麻地带走前辈的他,现在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选择。 我试图把我的手从小春的手中挣脱出来,我也感受到了她在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很快女生的手又变得有力了起来,让我无法在不得到她配合的情况下以不起眼的方式挣脱。于是我只能尽可能无视着我的右手地,也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春希,你刚刚做得也有些不够意思吧?明明都已经把门口的那群人驱赶到一半了,帮人也要帮到底啊!”但是就和我说的那样,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只属于四人的特殊情况,刚刚给我开门的一位三年A组的学长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把我领到北原春希面前,一边笑呵呵地说道,“要不是一年级的由比滨同学过来把你的后续任务完成了,刚刚那种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不过由比滨刚刚赶人的气势也真的不像是一年级的学生呢!该说不愧是执行委员长的助理吗?” “嗯,抱歉,毕竟我今天过来有别的事情,不过由比滨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也很开心——我和由比滨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他的确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人。”北原前辈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我,温和地说道。 “喂喂喂,春希,你不至于真的要把雪菜给抢走吧?我知道雪菜对于你的乐队来说很重要,但是,难道雪菜对我们班不重要吗?她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看板娘啊!”小木曽前辈身边的一位和她一样穿着女侍应生的和服的短发女生打断了北原的发言。 “但是对我们来说,最后一首歌的练习时间只有今天了,我想,这时候应该服从的还是小木曽本人的意愿,不是吗?”北原春希挑了挑眉毛,他在“最后一天”这个词上着重强调了一下。 显然,对于他来说,最理想的状况,是在所有人都晕头转向的时候直接把前辈带走,但是,到了所有人都把他包围之后,他也只能试图用说服小木曽前辈本人的方式执行自己的决策了。 “呐,雪菜,如果是歌曲练习的话,晚上也可以的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餐厅吧?” “小木曽,你也知道冬马那个家伙的性格的,如果你现在不过去一起合练的话,到了晚上,她也许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拒绝练习,那就麻烦了吧?” 短发的前辈和北原前辈,同时看向了小木曽前辈。 小木曽前辈再次轻而易举地成为了人群中瞩目的焦点——无论这是不是她所愿意的。我可以听见我身边的小春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我也感觉到了我在此时的尴尬的位置。 不处于矛盾的中心,就没有人在意。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前辈和之前拉着自己的北原春希分开了一定的距离,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走到我和小春的面前,柔声说道 ——只不过,说话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小春:“杉浦同学,是来看三年A组的展示的吗?” 小春刚刚还努力握紧的我的手,突然之间被松开了。面对针对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提问,她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就和一个面对表白时不知所措的小女生一样。 就好像之前的所有的想要抗争的努力,在小木曽雪菜的一句话之下,完全坍塌。 “嗯,那个,如果小木曽前辈不介意的话。”她呢喃着这么说道。 “北原同学,虽然你提到的冬马同学的状态我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小木曽前辈转过头去,看向北原,“但是,杉浦同学作为清泉中学与我们学校的合作的人员,她特意为了观看三年A组的展示前来,我觉得,还是不应该让她过于扫兴地回去。所以,至少让我先招待完杉浦同学,再考虑和你去进行练习,可以吗?” “嗯,没问题,我可以在外面等小木曽。”北原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呐,雪菜,招待完杉浦同学之后呢?然后就不管了吗?”短发的女生着急地说道,“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对杉浦同学的特别优待的话,那他们肯定会不满的吧?” “嗯,依绪说的也有道理呢!”前辈的头歪了歪,随后眨了眨眼睛,“那对杉浦同学的招待就在开始前单独进行吧?就像是试营业的体验一样?” “就算是这样,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那些问题,交给让人放心的由比滨同学不就可以了吗?”在我进入教室之后,小木曽前辈第一次对我说话,但是,说的是这番,我始终摸不清楚她的用意的话,“我想,由比滨同学,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不是吗?” --------------------------------------分割线------------------------------------------ 相比起之前,三年A组的教室中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了。虽然绝大多数同学都已经被派到门外维持秩序,以防之前的那种长长的队伍提前出现,但是,即使是这样,偌大的教室中,只有一组客人和照应他们的服务生的“包场”待遇,却让我有些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除了小木曽前辈之外,另一名短发的名叫“依绪”的前辈的视线已经在我的身上扫了很久了。 相比起其他人似乎很快就只能垂头丧气地接受了小木曽雪菜只会在开始营业前为清泉中学的成员提供服务的这种情况,依绪前辈似乎对此并不服气。她似乎认为是我可能为前辈解决其他问题才使得小木曽前辈可以放心大胆地离开。这也使得她在小木曽前辈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恶狠狠地对我警告了一句: “喂,一年级,不要觉得自己是执行委员长的助手就可以妄图对我们的雪菜出手了,照顾好你的国中小女友才是重点!” 对此,小春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国中小女友”上而满脸通红地不愿意回复。而我也不愿意暴露我与前辈的关系,只得无奈地苦笑。 当然,这种注视在小木曽前辈出现之后也就消失了——看得出来那位依绪前辈实际上也没法把我怎么样。 “杉浦同学,行动得还是很迅速的嘛?”靠近我们的时候,小木曽前辈,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又很认真的语调对着小春说道。 “嗯,”小春微微点点头,随后揉了揉自己的脸,又认真地回应道,“但是,这其实也是小木曽前辈告诉我的不是吗?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成为谁的话,那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努力就可以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对啊,正是因为这是我所说的,所以,我才对小春的出现,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啊!虽然在这时候出现的确有些——” 我看着小木曽前辈的略显失神的眼神,似乎有些明白了两人的对话的含义。之前的那一次小木曽前辈与小春的对话的内容,也许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丰富。 那么,对于小春来说,执意要来找小木曽前辈,到底是感谢,还是在体现她的坚强呢? 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小木曽前辈,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对小春说出那番话的。 “既然小木曽前辈明白了我现在的想法,那我可不可以也向前辈询问一下您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我感到小木曽前辈有些焦虑地朝我这么看了一眼。 但是,在我还没来得及体会这一瞥的意义的时候,杉浦小春的追问就已经来了——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的,符合小春的风格的追问:“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拒绝那位北原前辈?” “正如北原同学所说的那样,冬马同学的情况很复杂——” “——我想,这不是小木曽前辈就这么接受的理由。” “我觉得这是小春你个人的误解吧?” “如果前辈觉得这是我的误解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些更大的误解呢,比如——” “——只有这一点,绝对不用去想,杉浦同学,”小木曽前辈打断了小春的话,重复着坚持着,“只有这一点,绝对不用去想,我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之前和你交流的时候,是这样,而现在也还是一样的。” “那么,为什么呢?” “一定要说的话,小春的努力,我还是有些不开心啊!”小木曽前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转过头去,“那客人,请享受接下来的菜肴吧?” 两位女生之间的哑谜一般的对话持续了很久,从中途开始,我就已经无法明白她们所表达的意思了。 或者说,如果一定要理解的话,我的心中有一种很微弱的,但是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有的期盼。 ——如果,这种期盼成为现实的话。 如果,这种期盼成为现实的话,那一定很美好。然而,如果这种期盼真的成为现实的话,那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却实在是太沉重了。 试图影响,试图控制其他人的命运的理性人,在心中,应该把自己对美好的虚幻的情感的向往,彻底铲除才对。 有一类感情,对我来说过于沉重,对于理性人来说负担过大,所以一旦敞开接受,就会让人如同中了病毒的程序一样,彻底地失控。 ---------------------------------------PS------------------------------------------- 老实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之前那一章会是崩盘的预兆呢?像我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作者君,在任何时候都会给人留一丝空间的——更何况是我的亲女儿(不对,是亲姐)是吧,所以这本书里我什么时候舍得虐雪菜了,嗯哼哼。 第四十四章:创造奇迹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总武高的文化祭演出也许从来没有提升到过现在的这种高地位,原先只是某种意义上各个社团的自娱自乐的年终展示活动,但是现在,汇聚着除了一般学生以外的,来自清泉中学的观摩的学生们,甚至可能有一些董事会的成员似乎也十分有兴致地想来观赏这一场总武高历史上规模最大,准备最充分的演出。 优秀的节目会去清泉中学表演,而节目的优秀与否,完全由观众的投票决定。更不用说,在演出结束后,还会让全校有意愿参加投票的同学参加投票,决定miss总武高的人选,并进行今年总武高文化祭的抽奖活动。 就是用这种连续不断的高潮部分来持续性地吸引人的注意力。 在看到现在的这幅演出的盛况之后,我不知道那位最初想要参加轻音乐同好会演出的柳原朋同学会不会有些后悔,因为,这一次的文化祭的演出给人起到的颠覆固有印象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最强。灰姑娘通过一次表演逆袭成为公主的神话,我们也许真的可以在这里见识到。 当然,既然她已经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小木曽前辈,结果也就基本决定了。 轻音乐同好会的表演最后还是安排在了最后,而不知道是一种巧合还是雪之下的刻意考虑,雪之下阳乃——也就是姐姐的乐队演出,安排在了他们之前。这是试图用接下来更精彩的轻音会的演出让自己的姐姐难堪,还是试图用自己的姐姐的出色的演出提高观众的预期值,以妨碍轻音会达到自己的效果,我并不清楚。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没有完全地控制雪之下的行为,我只是在为她执行自己的意愿提供我的一种支持罢了。 前一天,阳乃前辈离开去参加节目的彩排的时候,我和雪之下都没有跟上去,雪之下似乎是不想再与自己的姐姐说话,而我只是纯粹的没有兴趣。但是,根据晚上回来脸上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好像有些喝醉式的红色的姐姐的叙述,他们并没有实际参与彩排,阳乃小姐来学校,只是对负责灯光调试的同学提出要求,要求所有的灯光和舞台布置,由她自己的人来完成。 这似乎还在一部分一年级的执行委员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好的印象——诸如社会人耍大牌之类的。不过在当时在场的一色的调节下算是很好地解决了。 “但是,阳乃小姐那真的不是在耍大牌啊!”对于姐姐有些困扰地说出的这句话,我的印象深刻。 -----------------------------------分割线--------------------------------------- “所以,即使是雪之下,你姐姐也没有告诉你到底要作什么事情?” “没错,只是表示着一副‘反正雪乃酱放心好了,姐姐是不会做出对雪乃酱不好的事情的,不是吗?’的表情的我说的这一点,似乎在这件事上已经提前得到了平冢老师的许可,所以也没有其他可以干涉的余地。”雪之下皱着眉头和我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带着一种隐隐预约的不满。然而,显然一直以来,她和自己的姐姐的斗争都是以这种失利而告终的,这也让她似乎只能表达不满而无法解决问题。 “是这样啊?”我和雪之下一起站在漆黑的体育馆的最后,注视着舞台中间的亮光的位置。 “说实话,我所知道的姐姐的乐队应该是一个交响乐队,现在似乎是为了你姐姐改变成一个普通的适合live的乐队了呢!” “也不一定是为了结衣姐吧?按照她的说法,应该是为了你才对?” “呵。”雪之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 “顺带的,似乎轻音乐同好会昨天也没有去参加彩排,我还接到了一个让人觉得有些困扰的电话。” “电话?” “冬马和纱前辈,可真的是出身显赫啊!”雪之下带着微微嘲讽的语气说道——虽然同样家庭出身很好的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说服力。 “呃,在我们这种平民面前说这些话——” “抱歉,并没有任何想要嘲讽你的意思之类的。”雪之下很快地道歉着。 “啊,并不是这样,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 “嗯,我理解。”雪之下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说话。 于是,气氛陷入了长期的尴尬。 “快到时候了吧?结衣姐要出场了?” “还有一个节目吧?顺带一提,杉浦同学坐在前排。” “嗯。” “另外,刚刚幕后的同学告诉我,轻音乐同好会的三人刚刚赶到。” “好吧?” 雪之下说了几个看似无关痛痒但是又意义蕴含深刻的消息。 “所以,由比滨?”她的头再度转向了我,隐藏在黑暗当中的眼神似乎有些黯淡。 “怎么了?”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接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们能够做到的,已经都完成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给雪之下雪乃答案的时候,并没有在昨天面对她的姐姐时的那种自信。 当然,我们的确已经做到最好了。 几乎是在由比滨结衣出场的那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雪之下阳乃所要求的“一切舞台布置和灯光安排自己负责”的要求的用意。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学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所完成的舞台布置。 奢华得给一位当红歌手当背景也不为过的背景,突然出现在舞台前方的临时喷雾器和烟火喷射器,再加上亮丽非常的背景墙,辅以忽明忽暗但是又恰到好处的灯光,身穿鲜红色的演出服的姐姐就这样缓缓地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我看着我身旁的雪之下,她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如果说今天充足的人数足够给人提供一个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契机的话,那这种美轮美奂的舞台打扮,更是给那个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的人,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由比滨结衣并不是丑小鸭,她从一开始,只是隐藏着自己的锋芒和光纤的灰姑娘而已。 直到姐姐开口之前,我甚至一度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现在的状况而怯场,但是事实证明,我对她的担忧,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由比滨结衣,总是可以在被人不看好的时候,创造属于她的奇迹。 世界の果てを求め辿り着く 找寻世界的尽头跟随前往 深い絶望が溶かしてゆく 深深的绝望一点点的溶化 耐えきれないほどの憎しみが 无法忍耐的是仇恨 溢れて流れこむ 流淌的满是感触 汚れてゆく事は怖れない 污秽的事物不再害怕 ためらわずにTrytodiveinnow 不假思索现在要想办法开始 Getallthefreeanddream君と共に 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与你一起 明けない夜はないだろう? 夜晚过后不会没有黎明吧? Getallthefreeanddream時を越えて 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跨越时间 ふたりでひとつのような僕ら翼広げ羽ばたく 喜欢两个人一起展开翅膀飞翔 一度見つければ見え隠れする 如果你找到了那消匿的东西 答えはすぐに引き寄せられる 答案就是马上去留下它 ムズカシイ言葉で語るより 与其用难以形容的语言 シンプルなほうがいい (还不如)简单的好 汚れてゆく事は怖れない 污秽的事物不再害怕 君と僕はTrytodiveinnow 而你我现在要想办法开始 Getallthefreeanddream胸に刻め (去)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刻在心中 月は満ち欠けくり返す 月有阴晴圆缺 Getallthefreeanddream時を越えて (去)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跨越时间 生まれる前からきっと僕ら信じ合える仲間さ 在出生之前我们一定是互相信任的伙伴 Getallthefreeanddream君と共に (去)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与你一起 明けない夜はないだろう? 夜晚过后不会没有黎明吧? Getallthefreeanddream時を越えて (去)实现所有自由与梦想跨越时间 ふたりでひとつのような僕ら翼広げ羽ばたく 喜欢两个人一起展开翅膀飞翔 我之前没有听过这首歌,也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但是,当姐姐清澈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却能够感觉到她在这首歌中所蕴藏的强烈的感情。虽然歌词所代表的可能是有另外一个背景的故事。但是,那种对未来的强烈的期盼和实现梦想的努力的感情是共通的。 “现在,已经轮到我来保护你了!”文化祭开始前,姐姐所说的这句话,再度浮现到我的脑海中。 由比滨结衣,正在以脱离我的方式,破茧成竹,并创造出属于她的独特的光芒。 那么,结衣姐,你的奇迹究竟能够持续到什么程度,就让我来看一下吧! ----------------------------------------分割线--------------------------------------------- 一曲结束,观众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前排的学生在相互交换着台上的这位主唱的女生的信息。相信,用不了多久,由比滨结衣的名字,将在总武高同学的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的。 而台上的姐姐,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了。 “其实,刚刚在唱歌的时候,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的确,这才是熟悉的由比滨结衣的风格,有些小谨慎,也有些小可爱。而在刚刚的这番堪称优秀的表演之后,结衣姐说出的这番话,只是让人觉得把那个很女神的形象稍微变得亲民了一些。 所以,回报这段话的是一阵善意的笑意。 “这算是实话吧?”姐姐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其实,在上台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台上的这些布置了,能够在学园祭的舞台上有这样的布置,我还在想,如果一不小心出错了那可就浪费了所有乐队的其他成员的心血了呢!” 姐姐转过头去,朝其他乐队的成员笑了笑,回应她的,是有节奏的鼓点声和贝斯的声音。 “那么,就让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的乐队成员吧!” “下一首歌,我记得是《sound-of-destiny》吧?”台下的雪之下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收放自如的结衣姐,问道。 “没错,和接下来的轻音乐同好会的曲子是重叠的。两边在这方面都不愿意妥协。” “从由比滨现在的表现来看,小木曽前辈会有些危险吧?” “有些麻烦,但是,也仅仅是有些麻烦而已。”我摇摇头,否定了雪之下的判断。 只有见过前辈歌唱的人,才能够真正意识到前辈的实力——结衣姐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如果只是刚刚那首歌的水平的话,她要做的,还不够。 落后者,如果仅仅是达到了领先者同样的水平的话,是无法完成赶超的。要做的,必须创造真正的奇迹。 但是,如果奇迹能够被简单地创造出来的话,那就不是奇迹了吧? “当然,就刚才的那首曲子,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是勉勉强强地符合了这个要求了吧?”台上的结衣姐,依然活跃地介绍着。 “够了吗?可是,我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够呢!” 台下的观众有些不解地看着结衣姐,不明白她在不断地进行示弱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要承认自己唱的不好吗?” “但是足够可以了吧?” “接近专业水平了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没错,姐姐刚刚的发挥,已经接近专业的水平了,我想象不到,在文化祭的这种舞台上,还有能够简单超过她的发挥的存在。 不对,等一下——专业? 舞台,奢华得给一位当红歌手当背景也不为过。 ——下一首歌,我记得是《sound-of-destiny》吧? 我不相信这个可能性。 但是,台上的由比滨结衣,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我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现实。 “所以,我想,就让真正能够配得上这个舞台的人登场吧!实际上,今天,我们的特殊嘉宾是——” 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手中拿着的节目表“啪”地掉到了地上。即使是她,也无法掩饰现在的惊愕之情。 不只是她,我现在的脸上的表情应该和她是一样的。 “——有请,绪方理奈小姐!” 舞台下的沉默,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目瞪口袋式的沉默。 但是,随后响起的可能把整个体育馆掀翻的尖叫声与喝彩声,几乎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吞进去。 如果能够出现奇迹的话,那么,今晚,创造奇迹的因素都已经聚齐了。 ---------------------------------------PS--------------------------------------- 首先,新年快乐,来自所有人都出去玩了却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留在寝室里码字的作者君。 第二,团子的之前独唱曲,名字是《free-and-dream》,动画提亚拉之泪的op,wa2动画中轻音会之前的一组酱油妹子唱的就是这首歌,毕竟都是叶子社的作品,应该是夹了私货之类的。本来我只是因为这个巧合拿来用的,不过看着歌词感觉意外地和团子现在的状态挺符的(当然我没看过动画)。 最后,理奈的出场,我记得当时我埋伏笔的时候书评区就有人提到过,不过如果能够给绝大多数人震惊那就最好了——毕竟这个包袱捂了这么久倒出来也是挺累的。 最后的最后,不要说我用歌词水字数 第四十五章:直球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没有人会无法意识到绪方理奈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会忽视和绪方理奈同台唱歌的意义,尽管现在她的人气没有十年前她的巅峰时期那么可怕,但是无可争议的是,她的出场已经直接宣告了其他节目就如同小学生的儿戏一样的消失。明天的总武高文化祭,也可以妥妥地登上一回报纸娱乐版的头条。 回想起姐姐在家中的紧张而又兴奋的样子,她至少应该与绪方理奈一起配合过几回,真是难为她能够把这个秘密保持这么久了。至于雪之下阳乃到底动用了多少资源才能够请到绪方理奈的登场,这已经不是我们所需要关注的事情了。我们只知道的是,雪之下阳乃创造了奇迹,而这个奇迹,即将为由比滨结衣的下一步造桥铺路。 问题在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纯粹为了自己的妹妹所组织的文化祭的更加成功,还是有更加深刻的其他什么理由,我无法判断。 但是,我想,现在脸色铁青的雪之下,可能已经得出结论了。 “绪方小姐,她实在是太耀眼了啊!”雪之下轻轻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站起身来,朝舞台的后台走去,她显然是准备和阳乃小姐要一个说法,但是,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明白雪之下的意思。这也许是总武高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文化祭,持续三天的时间的井然有序的安排,平均水准更高的节目表演,这一切背后的操纵者,都是雪之下雪乃——无论事实怎样,至少大家知道这一次的文化祭执行委员长是她。 但是,绪方理奈的出场让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换句话说,总武高的文化祭可以索然无味,可以混乱不堪,但是,它们请到了绪方理奈,光凭这一点,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被掩盖。但是同样的,所有的功绩也都被掩盖了。 阳乃小姐所创造的奇迹会在长时间中被人引为传奇,但是雪之下雪乃的努力,没有人会在提起。 即使掌握了所有问题上的主动权,但是,这一对姐妹的暗中的较劲,刚一交锋,一方就溃不成军。 但是,溃不成军的显然不仅仅是雪之下,接下来出场的轻音乐同好会,也许是另外一个野心勃勃的受害者。虽然我不在乎另外两个人的感受,但是,我不知道小木曽前辈到底是怎么想的,无论怎么样,她一直所处的那个集体,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sound-of-destiny》的曲子响了起来,我注视着台上虽然显得有些拘谨的结衣姐,不同于刚刚那种完全把自己的魅力展现出来的姿态,她又很正常地恢复到了皇后身边的侍女的角色,不过,我知道,现在,即使由比滨结衣只是在扮演一个侍女,她也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关注。用不着多久,她就将以和绪方理奈同场唱歌过的传奇角色的身份在享誉总武高了吧? 说实话,这样的由比滨结衣,让我觉得有些过于耀眼了。 -----------------------------分割线----------------------------------- 我没有听外面具体的演唱,而是随着雪之下走进了舞台的后台。无数的我们不认识的专业人员在竭力使总武高简陋的灯光发出最优秀的效果,而这里真正的主人则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偶尔有几位胆大的同学在与专业人员搭话,试图进行模仿和学习,但是更多的人,只是带着尴尬的表情站在原地,看着刚刚赶来的雪之下。 而一直没有让他们失望的委员长,这个时候,也只能沉默地低下头。即使抗议又有什么用呢?是阻止绪方理奈的表演,还是组织专业人员对后台的支配?甚至是抱怨这场演出可能对总武高带来的负面影响吗?一切的抗议都无法站住脚。 角落里,我看见了轻音乐同好会的三人组。三人的演出服在现在的后台显得有些突兀。面对这种意外情况,三人的表情也不尽相同。一身纯白的小木曽前辈悠然自得地并拢自己的双手,闭着眼睛轻轻哼着我听不清楚的曲调,似乎并没有受到现在的狂热场面的影响。和她相反的一身纯黑色演出服的冬马和纱,和往常一样冷着脸,对于本身就是天才的她来说,无论是什么对手都已经没有太多区别了吧?唯一表情显得有些过于丰富的是北原春希,双手拨弄着吉他弦的他虽然看上去还算的上冷静,但是铁青的表情以及不断朝外张望的眼神还是显出了他的不安。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所有努力上的和策略上的优势都只是幻影,也许三人组中只有他是真正在意和外面的乐队的对比的人吧? “抱歉,我姐姐的乐队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接下来可能会对各位造成一点困扰了。”雪之下走近轻音乐同好会的三人,轻声道歉。原来和北原并不对路的她,现在多少与北原春希有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没什么的,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有机会上台表演就可以了,这还是委员长给我们的机会。”北原春希诚恳地回答道,这也是他所能够做的唯一回答。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准备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木曽前辈眼角的余光朝我扫了一眼,说道,“说实话,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遗憾的不是演出受到影响,而是没有办法看到理奈小姐的演出了。我接下来也是要唱《white-album》的呢,如果也能够和她合唱一样就最好了呢!” “这个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呢!”雪之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难以想象她现在所受的打击,为了一项注定代表着自己的失败是文化祭继续努力下去,即使是完美主义者的雪之下,也是很难受的吧? 冬马和纱没有说话,但是如果一定要做一个判断的话,我觉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是为了帮助北原前辈而出现在这里的,她的心情应该和北原的心情保持一致。 “但是,现在还坚持要唱《sound-of-destiny》,就不大合适了吧?”北原前辈挑了挑眉毛,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吉他,“我也没有练习过其他曲子,如果当时能够听从小木曽的建议就好了呢!” “以你的能力,在小木曽提出换歌的时候再练习新曲也是来不及的。”冬马和纱有些生硬地插嘴道。 “那得看努力程度嘛,如果连续几个晚上努力练习的话,再说,小木曽也是好意——” “——哦,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接受小木曽的好意呢?”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吵了,对于我来说,其实唱《sound-of-destiny》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北原同学一定要坚持的话——” “不可能的吧?如果是不同的曲子,那还可以多少糊弄过去,但是如果是同一首曲子,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就出来了——呃,我绝对不是说小木曽你唱的不好,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北原春希有些泄气地,但是还是冷静地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不是说小木曽唱得不好,而是指自己的吉他达不到那种程度吧?”冬马和纱在一旁很不满地讽刺着。 “嘛,冬马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北原的这番退让让冬马和纱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最后,她还是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反正无论如何,给你们的演出时间不会变,你们是最后一个节目,演出结束之后会进行miss总武高的投票和今年的文化祭的抽奖环节,具体你们要用多久的时间看你们自己的安排定了。”雪之下给轻音乐同好会的三人的争论画上了休止符。 而舞台上的歌声似乎也已经停了下来。 “上场了呢!”北原春希拍了拍自己的手,试图带动起其他人的情绪,但是他的这一举动似乎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响应。 冬马和纱轻哼了一声,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而小木曽前辈,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地说道:“和也,你不觉得,演出,还是要在观众席上看,才最为尽兴吗?” -----------------------------------分割线------------------------------------- 轻音乐同好会发挥出了最高的水准,即使以一个以挑剔的批判者的眼光看待,轻音乐同好会的表现也是毋庸置疑的。歌手,吉他,钢琴的完美搭配,包括冬马和纱的即兴式的萨克斯演奏,对《white-album》的完美演绎,以及那首名为《传达不到的爱恋》的原创歌曲,先不论歌词的具体内容,冬马和纱的谱曲已经足够完美。 但是,也仅仅是发挥出了最高水准而已。 学生的最高水准,依然无法与专业水准媲美。更何况,让刚刚享受过绪方理奈带来的听觉与视觉盛宴的同学们接受这样的表现力上和舞台上的落差了。 所以,尽管在场的观众们依然给予了掌声,但是无论是气势还是整个场面的热情程度,都无法与我离开时的相比,更不能和绪方理奈的演出结束后的那种疯狂比了。 甚至,我觉得舞台上的北原春希和冬马和纱两人都已经多多少少的露出了失败的表情了。那么,小木曽前辈,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舞台上的小木曽前辈握紧话筒,她已经介绍完了乐队的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看着自进学校以来第一次在人气上彻彻底底地被碾压的连任两届miss总武高的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用慢歌开头,然后是一首原创歌曲做中间,我想,如果有哪天回想起来这个安排的话,我一定会觉得我们是在发疯的。但是,效果也许还不错?”这是我熟悉的小木曽雪菜,她没有在这时候认输。因为她的这番话,台下也多多少少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毕竟,只是和绪方理奈无法比而已,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想,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而小木曽前辈,似乎也按着他们的想法说了下去。 “本来也想唱一次《sound-of-destiny》的,但是觉得自己肯定没法超过理奈小姐,所以虽然很可惜,但是也还是不唱了。”前辈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她两侧的冬马和北原也都向台下的众人报以歉意的笑容。 “不过,我想,也许,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呢?”但很快,小木曽前辈的话让他们的笑容都停滞了。 这是预料之外的发言,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一样。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今天会站在这里唱歌,站在舞台上,果然还是会紧张,和一个人唱歌是不一样的呢——所幸,我现在有两位同伴在支持着我。”小木曽前辈扫了一眼自己的两边。 北原春希和冬马和纱艰难地点点头,他们现在,似乎只能这么做。 “——但是,我觉得,能够支持我站在这里的,应该还有一个人。嘛,说是支持我站在这里,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真实想法,大概是不愿意我站在这里吧?” 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又强迫自己坐了下去。 在说什么呢,小木曽前辈? “不过,我站在这个舞台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他现在应该清楚了。” 台下产生了巨大的骚动。小木曽雪菜现在到底想说什么,可以有许多种解读。 我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我看见小木曽前辈的眼神往台下找去,在搜索些什么的样子,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把我的头缩了回去。 该理解的人,都会理解她要说什么。而不能理解的人,对于她来说,也许并不重要了。 “如果他能够听到我现在的歌声的话,我想,我会很开心的,当然,我觉得他是能听到的。” 真是善于在出乎意料的地方打直球呢,小木曽前辈。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误解吗? 刚刚那番话,致父亲,致老师,大概都可以吧?一般人会这么理解吧?我也是一般人呢,小木曽前辈。 “所以,接下来,请大家允许我的任性,下一首歌,没有任何伴奏,是我的清唱。”小木曽前辈拿着话筒往前跨了一步,随后,转过身去,朝北原前辈和冬马和纱轻轻弯腰,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接下来,是小木曽雪菜自己想唱的一首歌。” -----------------------------------PS------------------------------------ 唔,雪乃生日快乐,虽然貌似这章里被雪菜抢去主角位了。主要是昨天熬夜推完脏翅膀之后整个人陷入了一个低潮期,整个人处在纠结中不可自拔,今天下午疯狂地写完了一篇游戏评论才让自己能够勉强有写正文的状态,所以就实在没心情去构思雪乃的生日番外了,只能是抱歉。 顺带我在想有没有人可以猜出雪菜唱的歌,在米泽圆的雪菜live专辑里找就可以了,嗯 第四十六章:舞い落ちる雪のように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最初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还是一个可以把他称作“那孩子”的时候,她只是很好奇地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的背影,他很认真,但是也很可怕,她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总是会吸引到人的。 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尽管他也许到现在也不知道两人的第一次对话是那个时候,她深切体会到了他的张扬而放肆的一面,当然,也有另外一面,不理解女生的心情的,不成熟的幼稚的一面。她只是为自己竟然会如此巧合地和那个人又一次碰面而感到好玩。 但是,因为那个有些儿戏一般的约定,她有了期待,人生第一次看足球赛的转播,是在那种情况下。当然,她也知道了那场对许多人造成了深刻影响的比赛的结果。 所以,很可惜的,两人之后应该无法见面了。 直到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实际上,那是小木曽雪菜对由比滨和也的第三次的印象。最初是抱着什么想法去和他搭话的呢?雪菜觉得,那应该只是对圣诞节的那个约定的回应罢了。如果对方没有记住这个约定,而自己却因为这个约定继续说下去,那一定会很有意思。 但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原因有许多,一开始是觉得说完那件事之后,也许两人就没有交流的空间了,到之后,她发现的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孩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很大的变化。 雪菜知道是那场比赛的影响,即使不全是,也至少应该影响很大,她不知道那个圣诞夜的不靠谱的对话到底对和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是,至少,她应该背负责任的——小木曽雪菜觉得,也许,自己的那一瞬间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一切的起源。 很好地扮演着姐姐的角色——对此,她已经驾轻就熟了,她并不讨厌这个角色,小木曽雪菜一直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中学的事件之后,她对人际关系的把握更是到了一种如火纯青的程度。 但是,与由比滨和也的来往,始终不是一个能够依靠人际关系的把握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带着好奇心与拯救者的使命感接近他,却始终无法给自己找准一个定位,靠谱的前辈也好,交心的朋友也好,甚至姐姐的替代品也好,她完美地承担着每一种角色的任务,但是,正是因为需要扮演的角色太多,才让她无法把握住与和也的交往的关系。 小木曽雪菜是高岭之花,这句话既正确,又不正确,当一个人以正常的方式接近她的时候,她可以精准地判断出对方的用意,并做好自身的定位,这让她如同高岭之花一般永远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当她选择主动接近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当小木曽雪菜的秘密被逐渐揭露的时候,她的应对措施,实在是并不高明。 雪菜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不喜欢背着姐姐的沉重的包袱的。也许,契机是看到和也在原则和帮助小春之间纠结的时候,但是,她觉得,也许她的真实想法会更早。由比滨和也的每一声“前辈”,对她来说,就如同墙壁一样的,让两人的关系就止步于此。 ——如果一开始就找准了这个定位的话,那当然没问题,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由比滨和也同学!即使想要离开,想要控制,想要重新调整,也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两个人的回忆,已经成为了我的组成部分呢——而回忆,是不可能遗忘的。 当然,她也会想要帮助和也,但是这不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关心,也不是出于亏欠者对被拯救者的担忧,而是很简单地,小木曽雪菜想要帮助由比滨和也而已。 ——但是,同样的,她希望得到的,只是对方的理解而已,所以,有的时候,对和也过于了解的她尽管可以一眼看穿对方的坚持的无意义。 所以,即使和也会错意,她也只是继续用自己的别扭的姿态在拒绝,而不给出任何可能的解决方法。 所以,虽然她看着他的迷茫会很心痛,她却还是想要任性地停下自己的帮助的脚步。 如果,一切都和姐姐告诉弟弟应该怎么做一样地让他理解的话,她知道,两人之间关系所背负的那种枷锁,只会继续缠绕,收紧。 在对话上一如既往地使用着自己习惯的前辈与后辈式的对话,在做法上却一直采用着别扭的做法,看着对方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自己却只能通过暗示的方式表达,她感到很难过,但是,雪菜有自己的坚持。 “我相信小木曽前辈说的话,我相信,小木曽前辈想让小和明白,想让小和理解的心情——但是,这还不够啊!”不久前,在那番激烈的争论当中,结衣是这么告诉雪菜的。 没错,是不够,作为姐姐,作为一直被人依靠着的姐姐,更清楚地表达出来就可以了。结衣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己告诉和也有问题,那么他自然会接受,会改变。自己没有明确地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失职——但是,这只是作为姐姐的失职而已。 她当然能够知道结衣的努力,当然能够知道她对自己的不满,只是,两人的思考的路线,从刚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她能够多少察觉到北原春希的想法,她也多少能够察觉到轻音乐同好会中的有些不均衡的三角关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冬马和纱和由比滨和也的别扭的同盟关系,对这一点,她是感到雀跃的,把自己的感情封闭了许久的由比滨和也也许并不能正确地判断出名为“嫉妒”的感情的真相,但是,女生永远是更加敏感的一方。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可以等待下去的,如果只是小心地转换的话,她是可以等待的。 雪菜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如果和也理解错了,她可以给予指导,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毕业之后,没有了前辈与后辈的这一层关系,当她无法看到他的改变的时候,那自己的等待,也就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也有其他努力的对手在呢! 当杉浦小春以一种孩子气的横冲直撞在努力的时候,她可以回想起中学的自己并对她给予鼓励,当一色彩羽以一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在逐渐抹平她与和也之前的裂痕的时候,她也能够以一个前辈一样给和也以帮助,甚至,对现在的雪之下雪乃的状态,她也看得很清楚。但是,她终究是会害怕的,雪菜知道自己的自信从何而来,她的自信来源于与和也的默契与理解,她塑造出了这个形象。但是,当她正在逐渐地让对方产生一种他不了解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她的优势又在哪里呢? 任性地要求理解,就会疏远,不这么做,就无法冲破壁障。小木曽雪菜从来不是一个谋断出色的战略家,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善于作茧自缚。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和其他人进入了同一起跑线。 所以,当杉浦小春因为雪之下雪乃的变化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给了她一个最终的答案。努力地去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就可以了,努力地成为自己,那就可以了。 “尊重自己的真实的想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句话都是适用的。 雪菜记得,这句话是北原春希为了劝诱自己加入轻音乐同好会说的话,雪菜知道北原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这句话本身是没有错的。 在自己更换歌曲的提议被拒绝之后,雪菜没有继续争取,只是默默地继续准备着——她近乎执拗地相信了由比滨结衣的判断,因为她知道,从某种意义上,由比滨结衣和自己有着相似的地方。 但这也只是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命运的表现。 ——不过,显然,这次命运女神是垂青自己的。她给了自己表现的机会。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作为学校偶像的她发表的这番言论,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会对她的mis总武高三连霸产生多大的影响,她不会去在意了——归根结底,三连霸的目标,而现在自己的目标不是一样的吗? 至于可能产生的波澜,那就交给他吧?雪菜有些开心地,又有些恶意地想着。 但是,一定要给出一个判断的话,现在的直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也知道这一点。现在的由比滨和也,不是能够接受其他人的感情的时候。但是,这却是自己最好的打破壁障的机会。 当我不想以姐姐的姿态面对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够不要再勉强自己把我当成你的前辈或者姐姐。 也许你会怀疑真实的小木曽雪菜的样子,那么,现在的小木曽雪菜,那就是真实的小木曽雪菜。 “——但是,我觉得,能够支持我站在这里的,应该还有一个人。嘛,说是支持我站在这里,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真实想法,大概是不愿意我站在这里吧?” ——找不到他了,果然,不出所料呢! “不过,我站在这个舞台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他现在应该清楚了。” ——但是,你知道就可以了,不是吗? “如果他能够听到我现在的歌声的话,我想,我会很开心的,当然,我觉得他是能听到的。” 小木曽雪菜的,在众人面前演唱的,但是,只是给你唱的歌。 “接下来,是小木曽雪菜自己想唱的一首歌” “歌曲的名字是——舞い落ちる雪のように(宛若白雪飘落)” 心配してますさみしがりやのあなた 【我总是很担心容易感到寂寞的你】 強がるわたしがもっともっとさみしい 【其实逞强的我远远比你更加孤寂】 あなたとの想い出のすべてを雪のように 【尽管我也心想索性让你我的回忆】 真っ白に染め消してしまえばいいと 【所有一切如雪一般】 思うけれども 【抹除为一片纯白】 舞い落ちるわたしの今 【漫天飘舞我如今的时光】 静かに積もりささやく 【轻声细语静静沉积】 その言葉はまた舞い上がり 【你的话语又再飘到天上】 キラキラと降り落ちてく 【闪闪发光翩翩而降】 胸の中で消えることはない 【在我心头永远回荡】 さみしい時には 【当你寂寞之时】 すぐに会いに行(ゆ)くから 【我马上就会去见你】 約束はいつも叶えられないまま 【结果这个约定始终也没能够践行】 あなたとの想い出がいつかは雪のように 【尽管我也心想索性让你我的回忆】 跡形もなく解けてしまえばいいと 【有朝一日如雪一般】 思うけれども 【融化得毫无踪迹】 舞い落ちるあなたの今 【漫天飘舞你如今的时光】 静かに積もりささやく 【静静沉积声声絮语】 その名前はいつもいつでも 【你的名字一直随时随地】 心優しくさせてく 【让我感到心平气静】 胸の中で消えることはない 【在我心头永远回荡】 舞い落ちる小さな夢 【漫天飘舞那小小的梦想】 大好きだったあなたの 【最喜欢的你】 その言葉は魔法にように 【说过的话像魔法一样】 心優しくさせてく 【让我内心感到温暖】 舞い落ちて解けてく夢 【漫天飘舞那小小的梦想】 忘れられないあなたの 【无法忘怀的你】 その名前は魔法のように 【那个名字有种魔力】 心切なくさせてく 【让我心中一阵难过】 どんな時も消えることはない 【无论何时都不会消退】 抱歉呢,和也,其实,作为姐姐也是很好的,但是,小木曽雪菜一直是一个贪心的人呢! 抱歉呢,和也,其实,并不是不想去帮助你,但是,小木曽雪菜的执着,有的时候让我自己也有些讨厌呢! 抱歉呢,和也,因为,一直不能改变,不能消失,所以,请允许我,表达一下自己的小小的梦想吧! -----------------------------------PS--------------------------------- 想写的都在这里了,许多东西说了不如不说,喜欢雪菜,能够在自己的笔下写雪菜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第四十七章:Answer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很小的时候,当我还会看着白雪公主或者灰姑娘这样的童话故事觉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我想过一个问题:是什么,能够让所谓的王子大人为美丽的女孩子不惜一切? 最后的答案是爱情,这里我们不需要去讨论单纯的因为外表的美丽而产生的感情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在童话故事中,爱情只需要一个让人容易接受的媒介就可以了,所以,实际上,童话故事中的外表的美丽以及性格的温柔,又或者是其他产生爱情的因素其实是一致的。我不会像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一样去讨论只看外表的爱情是否是物化女性的一种方式,这只是一种等价的象征手段罢了。 问题在于,产生爱情之后的做法。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这之后没有结局,如果我们假设他们幸福的话,那就意味着,王子解决了公主的所有的问题。邪恶的皇后,让人厌恶的继母,都成为了王子解决问题时的“牺牲品”。但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如果皇后因为不满白雪公主而挑起了两国的战争呢?如果灰姑娘的继母的家族的势力庞大,让王子也没有办法解决呢?童话里没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王子还会去拯救公主吗? 如果我们相信爱情的话,那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是爱情的伟大,为了一个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是这也是爱情的愚蠢,不惜一切代价,这本身就在违反理性主义的原则。无论是哪种情投意合式的感情,只要掺杂了爱情的成分,就意味着它是不理性的。 当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短暂地忘却理性没有什么不好——但是,问题在于,人是否会沉溺于这种感情所带来的愉悦当中而不可自拔。人是会的,因为人从来就不是那种可以时刻意识到自己的理性的动物,沉溺在幸福的欢乐之中,永远地沉溺下去,直到最后的灭亡,这是很多人的正常的选择。 理性主义者以其理性的能力成为了众人的领袖,而一旦他沉溺于感情当中,那他的决策必定会带上浪漫主义式的情怀,而这本身,就是危险的。浪漫主义的人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但是,他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正确的领袖。 在伟大和正确之间,我选择正确。这个世界不缺乏伟大或者自以为伟大的人,缺少的是,始终贯彻一条正确的道路的人。 --------------------------------分割线----------------------------------- 体育馆里很安静,安静到如果我在这时离开,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唱完歌的小木曽前辈,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话筒,把它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就像只是享受着现在的宁静一样。就和之前我在后台见到她时的表情一样,当时,面对绪方理奈所带来的巨大的压力,她恬然自得,现在,在亲手制造出学园祭演出的又一重大话题之后,她也并没有过于期待。 我知道,以她对我的了解,她甚至可以预计到我现在的反应。 没错,我能够做出怎样的反应呢?是站起来,如同一个傻瓜一样回应这显而易见的感情,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吗?当然不是,我是没有资格去考虑回应的,理性主义者,在其成为理性主义者的时候,只能选择正确,而无法选择激情。 台下的观众们也沉默着,他们没有办法鼓掌,因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种时候的鼓掌,显得有些太廉价了,掌声,不是小木曽雪菜所期许的,也不是他们能够给予的。喧哗当然是一种选择,但是,在刚才的那一曲结束之后,面对凛然不可侵犯,如同女神一样地站在舞台中间的小木曽前辈,人们似乎连用语言进行抱怨的勇气都消失了。所以,人们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无限期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观众中似乎产生了一点骚动,所有人的前方,一个把演出从头到尾欣赏完毕的女生站了起来,在这种让人难堪的寂静中,逃离了会场——一扫而过的,只有她那标志性的单马尾的背影。 似乎是被这样的情况所刺激到,在小木曽前辈唱歌时一直投射在她身上的灯光,也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以一种无声的提醒的方式宣告着演出的最后的结束。 而直到这个时候,在黑暗所带来的刺激下,刚刚禁锢着人们的那股锁链消失,人们开始议论,开始就文化祭的戏剧性的收场慢慢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宣泄自己的情感。 对于文化祭是成功还是失败,人们会有自己的解释,但是,从话题性和意外性上看,总武高今年的文化祭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当然,这不是现在的执行委员长所喜欢的那种史无前例。 ---------------------------------分割线----------------------------------------- 在黑暗中所有人看似恢复正常的骚动当中,我悄悄离开了体育馆。我没有回到后台,因为我担心会在那里遇到小木曽前辈。 就结果而言,我是一个逃兵,没有敢于正面回应前辈的逃兵。 不能接受,但是,也无法回绝。 不能接受,是因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无可救药的笨蛋。无法回绝,是因为总是希望在自己垂死挣扎的时候,期待着有最后的退缩的机会。 【我总是很担心容易感到寂寞的你】 【其实逞强的我远远比你更加孤寂】 只有这句歌词,我是要否认的,一直在逞强的是我,我不知道我到底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但是,现在,在追求自己的目标的路上,我只能,也必须继续逞强下去。 到了现在,再说这些话,太狡猾,但是也太晚了啊,小木曽前辈。 体育馆外,文化祭的工作人员们散发着传单,miss总武高的选举即将进入揭晓胜果的最后时刻,对这一活动的宣传也陷入了进一步的铺天盖地的状态中。在这种有些过于喧嚣的气氛中,一个人站在树下,抹着眼泪的杉浦小春,显得有些突兀了。 “前辈难道有笑话人哭的坏习惯吗?注意到我跑出来然后特意在嘲笑我?” “呃,并没有,只是恰巧看到罢了。” ——的确,我虽然注意到了离开的人是小春,但是直到看到一个人伫立在这里的她之前,我并没有抱着和她见面的想法。 “如果你是特意来嘲笑我的我反而可能会更加开心一些呢!”小春的眼神暗了暗。 “唔。” 我知道小春话里的意思,所以,我是不能那么说的。 “不回去,真的可以吗?”捋了捋耳边的鬓发,用很隐蔽的方式把眼角的眼泪擦干净,小春轻轻地说道。 “回去了,也没有办法回应的。” “逃兵了呢?” “没错,逃兵了呢!” “和当时面对我一样?” “不一样——但是就结果而言,应该是一样的。” “和当时的我不一样的意思是,”小春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这一回,逃兵有可能回去吗?” “有可能回去,但是也有可能回不去。” “小木曽前辈,赌的,是你回去的可能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稍微,有些羡慕她了呢,有些羡慕对和也如此相信的她,有些羡慕对和也如此了解的她,所以,就会愈发讨厌,当时的自己。”小春的颤抖着转过身,但是,她却用惊人的平静的语气回复着我。 “——当时是我的错。” “对啊,但是现在,前辈,难道不也是你的错吗?” 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女生,在这种时候,却总能够变现得意外的伶牙俐齿。 “所以,就结论而言,由比滨前辈欺骗了我,是这样吧?” “恩,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初提到小木曽前辈的时候的事情,前辈告诉我,你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前辈和后辈的关系,仅此而已。” “嗯,这么说也没错。”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我们的那段对话,清泉中学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的那番对话,从现在看来,就好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之前,因为雪之下前辈的问题迷茫的时候,我和小木曽前辈的谈话,和也有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吗?在关键的时候犹豫不决的,是我自己啊?”小春自嘲式地摇了摇头,说道,“果然呢,我总是这样。自顾自地想要挑战,却从来没有做好准备,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就和第一次见到前辈时,第一次想要对前辈的足球部做小动作的时候一样,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区别在于,第一次的失败,前辈帮我承担下来了,我也因为失败获得了一些更新的东西,但是,后两次,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机会呢!” 我静静地看着小春,如果说有一个女生的情感我是看得最清楚的话,那无疑就是杉浦小春了。她所做的一切笨拙的,无力的努力,我都完全知道,也完全能够理解。曾经的因为愚蠢的不干涉主义没有阻止她的错误,曾经帮助她之后的她的执着,我也都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来。 所以我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知道真正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只是注视,只是凝望,但是,不需要任何同情式的安慰。 “女生呢,只要是觉得冷的时候,总会希望有人可以温暖自己的——至少我觉得,女生都是这样的。无论是多么冷淡的女生也好,无论是看上去多么可以反过来为你遮风挡雨的女生也好。” “所以,如果一旦失去之前可以依靠的东西,女生会很迷茫地追求,很迷茫地寻找。如果这个人很笨,始终觉得之前所依靠的那个人是最温暖的话,那她也就会很笨地重新追逐那个之前所依靠的人,不惜去模仿,不惜去扮演,不惜去改变自己。” “其实,从小木曽前辈告诉我我应该去成为我自己,展示我自己的心情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了。没有做到,是因为我不信任和也,也不信任我自己吧?所以,这样的我,从自作主张地开始宣战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吧?” 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我和小春就这么对视着。刚刚被她很小心的抹去的眼泪,现在又已经布满了她的看上去依然有些稚嫩的脸。路人的刺眼的目光打在我的身上。 “真的,不回去了吗?”她再度这么问道,祈求式的问道。 “回不去了。” ——无论是哪一层的意思,答案都是一样的。 “那么,我要回去了。”小春转过身去,轻轻的告别,“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也许是告别的时候了。” “其实不想哭的呢,因为这样会很丢脸,但是,这样离开,会不会印象深刻一点?” “我想,大概会吧?” “嗯,那就好,能够让理性主义者的前辈变得不理性一次,我是不是应该变得满足了呢?” “不要把我当做冷血动物啊!” “我知道的,正是因为前辈不是冷血动物,所以,我才故意这么做的,所以,由比滨前辈,”小春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呢喃道,“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惹哭过的女孩子的模样啊!” -------------------------------PS----------------------------------- 第三部分的bgm大家都知道了吧。。。顺带我在想有多少人被这个标题吓到的 第四十八章:只有笨蛋才能得到的东西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惹哭过的女孩子的模样。 高中的第一个文化祭,值得记住的事情有太多,但是我相信,很久之后,我的确不会忘记梨花带雨地哭泣着离开的杉浦小春。我没有拒绝她,但是我也没有回应她,我对无助的她选择撒手不管。不是拒绝才叫做伤害,无作为也是伤害的一种形式。 体育馆内喧闹的声音意味着总武高的这场史无前例的文化祭已经走向了最高潮,绪方理奈的出场,小木曽雪菜的表白,都是足够有杀伤力的话题,但是,这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都与他们无关。而接下来所要进行的,才是能够激起每个人注意的事情。 Miss总武高的结果,经过了每一个人的手的投票,给了每个人一种仪式感极强的参与感的程序,即将展示在众人面前。 体育馆的门口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想亲眼见证新的一届miss总武高的诞生。无论是小木曽雪菜的三连冠,还是柳原朋的可能的逆袭,抑或是作为黑马由比滨结衣的绝地反击,都有足够的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这个时候祭出执行委员的身份只会显得自己有些过于以势压人,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只需要远远地在门口听到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 舞台上有许多我熟悉的人,对于她们在背后做的努力,我有的很清楚,有的也不甚了解,不过,这个时候结果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我原本认为我注定会一个人来观赏最后的结果,但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总是很容易发生的。 “北原前辈呢?无论是成就感还是失落感,现在你应该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吧?”看着如同幽灵一般地出现在我身边的冬马和纱,我还是有些好奇。 “那家伙在音乐室里睡着了,你难道指望我陪着他一起睡觉?” “这是很好的提高好感度的方法嘛——想一想疲惫到极点的北原前辈,在睁开眼睛时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你的话,嗯。” “我不会这么做的。”冬马和纱红着脸断然否决了我的判断。 “女生有的时候还是坦率一点的好。” “就和小木曽一样?”冬马挑了挑眉毛,挑衅一般地看着我。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这意味着你也不够坦率,由比滨。所以你的答案是?刚刚还看到你在体育馆外面拒绝了一个女生的样子,穿着清泉中学的校服,在帮学生会忙的时候让对面的人倾心了?” “我没有拒绝,只是她终于放弃了而已,顺带一提个人私事不要打听得太仔细。” “人渣呢!” “理性人在感情上经常会被人判断成人渣。” “台上的那位,也是这个反应?当然你要说台上的那位说的不是你,我也没有办法。” “当然可以不是我,可以是前辈的父亲或者弟弟之类的,嗯。” “哦,人渣呢!” “那就接受这个称号吧?” “接受了?” “接受了。” 冬马和纱大概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有些近乎耍无赖的画风,她深深地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由比滨,我看不明白你的行为。”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冬马和纱前辈在这里叽叽歪歪这么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像是会关注这种选举的结果的人,你本应该去看着你的北原春希前辈,一脸幸福地沉溺在其中,而不是在这里对我进行教育——哦,难道你想说你也移情别恋看上我了,啊这是我的荣幸但是见到刚刚那个女生的结局了没有,那是我最后的回应,对她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 我知道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我知道利用执行委员的权限进入体育馆可以很轻松,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这并不是因为我担心滥用权势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是因为我只是想一个人去知道最后的结果。 我知道,我的内心,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平静。 做出理性的判断是简单的,而用理智压制住自己的感性,比我想象当中要困难许多。 我无法完全以一副坦然的方式接受小春以这种悲伤的样子离开,我也无法真正做到心安理得地对小木曽前辈的感情放置不管。 所幸,说出这么一番话之后,以冬马和纱的性格,她大概会甩手就走吧? ——也让我可以不受干扰地继续一个人继续看颁奖的仪式。 但是,也许是遭受了人生的最大的侮辱之一的冬马和纱却没有离开,她眯着眼睛,以一种类似于无所谓的态度看轻着我的发言。那是一种懒散的,毫不在意地,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冬马和纱的眼神。 ——沦落到被这个家伙同情的程度了吗? “说不明白你这个家伙的想法,是因为你给你的每一次的行动都设置好了恰到好处的能够充分说服人的理由。无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所以我不喜欢你是真正常的,由比滨,我讨厌你这种先论证在实践的性格。” “嗯,北原前辈的那种先不管不顾地凭自己的冲动做一件事情然后为这种事情找一个理由的性格才是你喜欢的嘛,然后呢?” “但是,即使是你这种在把一切准备好之后再打有准备的仗的性格,也会有例外,”冬马和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事实上,你唯一没有给出充分论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要让北原和小木曽的联系断开——虽然你给出了一个象征性的理由,你不喜欢北原的性格。但是,至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完全没有考虑过小木曽本人到底是否想和北原有进一步的接触,这是你无法解释的一件事情,这个漏洞是被你自己遗忘了吗?” “也就是说,你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无理由的意愿,才阻止了小木曽与北原的进一步可能的接触,这是由比滨你的唯一一次行动优先于理由的行为,你能够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冬马和纱前辈,如果你有时间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的话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通过你的毕业考试,在我的印象中你的成绩应该挺糟糕的吧?” “不回答我的问题,又是默认了吗?” “如果你是想让我承认我当时的做法是违反我的原则的,那我承认我被冲动绑架了头脑,所以我现在不会犯这个错误。” “如果相反,当时才是正确的呢?” “那请冬马前辈论证一下我当时正确的理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拿着我的行为和逻辑的不符在打我脸吧?” 如果要回到逻辑对话上,冬马和纱显然毫无胜算。她的缺乏表情的脸歪了一下,却似乎得不出一个有效的反驳的方式。 “你和北原前辈不同,不适合说教,不要因为喜欢那个家伙就把他身上的坏毛病也一并学来了啊。虽然我很感激你对我投以的额外的关注,但是这没必要,乖乖回第二音乐室,然后给睡着的北原春希睡美人一个吻,他就属于你了,这才是重点。” “——如果这么做就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就不会来找你了。”突然地,一直没有生气的冬马和纱,却因为我的这句话而爆发了出来。 “不要因为自己的别扭的心态,遗忘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错失真正的机会。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和来时一样突然的,冬马和纱留下这句话,甩手离去。 ------------------------------------分割线------------------------------------------- 理性主义并不意味着绝对排斥感情,但是感情一定是对理性进行干扰的一大利器。沦落到了冬马和纱也可以对我进行说教的程度,这就有些悲哀了。 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我的理性主义贯彻得有多么失败。 ——我感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从姐姐的突如其来的暴走,从一色的拒绝与我合作,从小木曽前辈的不按套路的出牌,从小春的黯然神伤,甚至是和我接触不多的冬马和纱的指责。所有人都在向我表达相反的意见。 所幸,还有一个人,她依然作为理性的明灯而坚持着。 我看着站在台上介绍着miss总武高的选举情况的雪之下雪乃——只要那个人依然相信正确的道路,那就意味着我并没有被彻底否定。 虽然在很多地方失败了,但是方向没有错。只要相信这一点,我就可以坚持。 坚持理性,同时也意味着,无法接受小木曽前辈——尽管我相信,只要我稍有松弛,我就会堕进美梦当中无法挣脱。 “——所以,小雪对你的信任才会这么重要,因为连小雪都相信你,你才能够相信你自己。”不久前,结衣姐的那番话,如同恶魔一样再度渗透到了我的心中。 现在的我,如果再面临那番问话,可能已经没有勇气再用义正辞严的方式来回应她了。 也许,让我最不敢接受的事情之一,那就是由比滨结衣的正确。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被我保护的,受我引导的姐姐的正确。 因为理智,我无法接受小木曽前辈的感情。 而纯粹的因为感性,我在拒绝由比滨结衣的可能的正确。 我想,我已经在自相矛盾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台上,雪之下已经开始用她一如既往的沉稳的声音,宣读miss总武高的得票情况,从第十名开始,依次往前。 雪之下是理性的,但是又有谁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在承受了自己的姐姐给自己带来的最大的背叛式的打击的情况下。 “第五名,一年F组,一色彩羽。” 久违地听到一色的名字的时候,我不禁愣了一愣,在缺少了我的帮助的情况下,一色并没有一败涂地,而是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成绩。 “第三名,二年A组,柳原朋。” 这似乎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前任miss总武高亚军,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 前两名的竞争一向是这种选举的最调动人情绪的环节。似乎也是为了营造这个效果,雪之下在看到第二名的名字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整个体育馆安静了下来,人们的心脏似乎都在按照同样的节奏跳动着。 “第二名,三年A组,小木曽雪菜。”随着雪之下的声音传出的,是场内无数的叹息声和感慨声。 Miss总武高的三连冠奇迹,终究没有诞生。 事后,人们可以为这个结果找出无数个理由,但是现在的复盘已经没有意义。 当灯光打到小木曽前辈的身上的时候,我看到她,只是很安详地站在那里,今天我见过无数次的很安静的表情,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达完毕之后的豁然开朗式的表情。这也让我的心中更加疼痛——无数个声音,在告诉我,让我收回自己的判断。 但是,终究已经回不去了。 “那么,今年的miss总武高的冠军是——” 五颜六色的灯光不断地在所有的候选人中闪过,然后,定格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小和是真的觉得,我即使努力了,也只有达到这个程度而已吗?”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小和哦!” “其实,小和现在,也很迷茫的吧?” “如果我能够真正给小和带来安全感的话,那小和,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会有所改变呢?” “小和,现在,已经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如果在miss总武高的选举上能够战胜小木曽雪菜的话,那由比滨和也就会更加信任由比滨结衣,我想,由比滨结衣,是带着这种有些无厘头的梦想在努力着的。 我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姐姐能够创造奇迹,鼓励的话,也仅仅是鼓励的话而已。 所以,当我真正看到由比滨结衣能够和绪方理奈同台表演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低估她的决心,低估她的努力,低估她的可能性,是不正确的。 所以说,由比滨结衣在做出那个选择时,她是否是理性的呢?她是否真正考虑过自己胜利的可能性呢? 显而易见是没有的吧?因为,结衣姐是一个笨蛋呢! 笨蛋,是不会去做能不能做到的判断的,笨蛋,是一个只会去考虑做不做的人。 但是,由比滨结衣创造的,就是一个只有笨蛋才能创造的奇迹啊! 而这种奇迹,只会让纯粹的理智分析,显得格外无力。 “今年的miss总武高冠军是——二年F组,由比滨结衣。” 结果出来时候,姐姐习惯性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的右侧——但是现在,那里已经没有团子了。 真是的,今年的miss总武高,真的是一个笨蛋呢!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会相信情感的力量的话,那现在的这个笨蛋,应该是我做出改变的最好的榜样了吧? ----------------------------------PS---------------------------------- 1.为什么你们都产生了雪菜骑脸的错觉呢? 2.三连冠这种丸户钦定的败犬flag我怎么可能留着? 3.由上一章引申出的两个问题,一是还会给小春一个更加漂亮的退场的,上一章太败犬了,二是这本书预计还有两卷才能完结,这么多问题都摊着没解决就这么收尾了什么的,上一本书的覆辙不能重蹈啊。 4.之前那个预测猜对的奖励,我会在这卷写完之后抽签写番外的。 5.继续强调,主角和冬马不会有感情线,但是冬马的问题应该是我接下来最不清楚该怎么写的支线了。 6.啊其实我对团子姐姐的好感度也很高的嗯哼,以上~ 第四十九章:失败者同盟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很久之后,也许人们会把这一次的文化祭称为奇迹世代的文化祭,也许人们会相信以后再也无法重新复制这一次文化祭的盛况,但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明白除了人们所认可的许多大型的胜利之外的,对于每一个人的,小小的挣扎。 辉煌的成就之下,就此被埋没了的努力,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人们不断欢呼的绪方理奈的出场的背后,雪之下阳乃的名字被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但是,相对的,她的妹妹之前的所有付出,都显得无足轻重。小木曽雪菜的一首曲子所带来的正面的与负面的骚动会被人议论纷纷,然而相对的,轻音乐同好会的其他两人的精彩表现,似乎只是这位差点创造了三连冠伟业的学园偶像的附属品。作为奇迹世代的最出人意料的事情,还没有成为新任公主的实感的由比滨结衣,她的最开始的努力只是源于简单的对家人的关心,这些也不会为人所在意。 新的塑造神话的行为在自发地产生,人们会刻意地忽略那些相比之下缺乏话题性的内容,而主要关注能够对自己所满足的新神话有利的内容。所以,更多的其他事情也被忽略了。 比如在最后的闭幕式讲话时,另一位执行委员长的诚恳而富有风度的发言,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比如在宣布完miss总武高之后的抽签中,似乎是为了补偿一样,小木曽雪菜再度成为了今年的特别奖的获得者,这也只是让所有人产生了一种“啊,原来如此”的自以为是的了然的微笑。 再比如一些从文化祭的一开始就被各种各样的无情的攻击所碾压过去的悲剧人物——比如相模南,比如早坂亲志,这些人的问题更是无人问津。 这就是奇迹的金字塔装结构。处于低端和中间的人无人在意,处于顶端的人被人们按照自己想要的范式在塑造着一切。 如果一定要为这个金字塔的创建寻找一个人的话,那就是雪之下阳乃,她只是用关键的几个步骤的干涉,让所有人精心创作的,可以最大程度上分别实现自己的利益的大厦就此崩溃——而那些因为大厦的崩溃而不知所措的人甚至还不能对她有所抱怨,因为,看似,她的目标是帮助完成这座大厦,最后她也很漂亮地帮助到了所有人。所有人因为她的行为无法达到自己最初的目标,但是,所有人却发现,他们却不得不感谢雪之下阳乃。感谢她让他们成为了新的“奇迹世代”的一员。 而最可怕的一点是,从头到尾,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结果到底是她刻意为之的,还是她在无意当中造成的,她的真正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即使想排除这个所谓的威胁,人们也无从下手。 ------------------------------------分割线--------------------------------------- 我是执行委员中留到最后的一个人,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与雪之下的合作一样,这种有象征意义的“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日子,还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 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对这个教室有一种情感上的卷帘,在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好之后,雪之下抬起了头,望向了窗外。只可惜,最后一天的工作着实有些多,太阳已经下山,夕阳照射在乌黑的头发上的那种略显妖艳的美感也无从欣赏。 “接下来,就不用在这里开会了呢?说实话,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铭记的,不是吗?” “本来是一个不错的纪念场所的——对于由比滨偶尔的靠谱的帮助行为的纪念场所。” “拜托,我对你的帮助可不是‘偶尔’吧?” “嘛,最近比较多,但是总体的频率依然勉勉强强。” “啧。” “不过接下来就只剩一些书面报告的提交工作了,不过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很多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用不上了,甚至刚刚还拜托了一色同学一些。” “嘛,毕竟,实际上,失败了呢!” 没错,实际上,失败了。文化祭是成功的,但是,作为雪之下雪乃的文化祭,是失败的。对于我,对于雪之下,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夸张地说,两个在践行自己的理念的人,在乎的从来不是事件的结果,在乎的是理念的是否得到贯彻,在乎的是,所有的情况,是否可以按照自己的控制,以不影响自己的目标的方向进行。 “其实没什么,倒不如说,在这种意义上,已经习惯了。”雪之下轻轻地抿了抿嘴。 这一对姐妹,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啊? “话说回来,好像你和我姐姐之间有一个什么约定的样子?” “啊,这个你想知道吗?” 所以,那个约定,到底算是实现还是没有实现呢——我成功地在文化祭上帮助了雪之下,但是,却被向我提出这个约定的人破坏了,这可真的是一个充满恶意的游戏者呢,主动增加难度什么的。 “不用知道,只是想知道最后实现没有。” “我觉得从你的姐姐的角度判断的话,应该是没有实现。” “所以,我们两人,同样都是失败者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但是语气中完全听不出她的沮丧的样子。 “喂,部长——” “——请换个称呼——” “——好吧,雪之下,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同病相怜反而更加增添了自己身上的悲剧感吗?” “我觉得这种做法很像你姐姐,你难道没有适应吗?” “结衣姐来做倒是适应了,不过你的画风不适合这种。” “唔——不过说实话,你姐姐可是真的出乎我意料了。” “也出乎我的预料,我想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个家伙,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如何去应对诸多的搭讪者,估计会让她头疼了吧——是不是应该让三浦好好教教她。” “其实我也可以教的吧?”雪之下不满地说道。 “你的风格结衣姐还是学不来的,我们需要一种现充式的拒绝人的方式——” “——照这个理论的话,最适合的是小木曽前辈——” 雪之下的话停了下来。 现在,这应该是每一个能够有所领悟的人,在和我提到小木曽前辈的时候的正常反应。 “嗯,我想,这个问题可以等侍奉部重新开始工作,然后姐姐再以一个委托人的方式要求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再讨论会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别扭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嗯,的确,这有可能?” “呃,侍奉部只是暂时中止活动而不是直接废部了吧——如果废部的话你让比企谷那种缺乏朋友的人去哪里发表他的奇葩言论啊?”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用来形容你自己才对,还有哪个社团能够容忍你这种问题儿童,”雪之下扫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放心,侍奉部会继续下去的。你可以放心了。不过——” “不过?” “不过我倒是希望某个家伙能够先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再重新开始活动,否则解决感情问题可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有些莫名其妙地,雪之下把这个刚刚堪堪遮掩过去的问题重新提了上来。 暗示着,希望我给这个问题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么,她期待的答复是什么呢? “撒,怎么说呢?我想,如果接受了的话,也许我现在的这种让雪之下感到不快的棱角就会被自动消除了吧?一个不和你好好斗嘴的由比滨和也,是不是很期待?” “期待倒是很期待,但是我觉得以后会缺乏战胜你的成就感,最终的胜利的成就感,和平时你不给我捣乱的满足感相比,到底哪个更强,这可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够判断出来的事情——不过,什么时候你需要根据我的满足感来决定你的判断了?” “啧,说实话,攻击人是很累的事情。” “嗯,很累,”雪之下点点头,随后,以比我更加差劲的方式转移了这个她主动提起的话题,“其实,刚刚城廻前辈问过我——当然我也不确定是象征性的还是其他方向的,她问我是否愿意参加接下来的学生会选举?” “一色会哭的哦,每次都和她对着干的雪之下雪乃前辈啊——” “这个位置不取决于情感的判断,取决于能力的判断,难道不是这样吗?”雪之下抬起头,正色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即使学生会长是一个平庸之辈,学生也不会因为区区学生会的影响而乱套,归根结底,学生自治只是一个谎言,给学生们一点小小的自由,就让他们欢天喜地地自认为成为了真正的自我管理者的谎言罢了。” “——不过,既然有了这个平台,那我们就可以尽可能地利用这个平台,让这个谎言变成现实,不是吗?橡皮图章,它当然首先是橡皮图章,但是它自身却蕴含着超越橡皮图章的潜能。” “所以,参选的意愿很坚定嘛——雪之下雪乃同学?” 雪之下的眼神中,看不到迷茫的色彩,看不到因为自己的姐姐的打击而失去信心的慌张与徘徊。 一次无法证明,那就用下一次来反击。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会很无奈的。 “我想,这一次,难道姐姐还可以操纵最后的选票吗?”她眨了眨眼睛,用不同于她往常风格的俏皮话回应了我。 “嘛,操纵选票这种事情,我觉得,我不会干得比你的姐姐差的。” 我伸出手去,主动握住了雪之下的手——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手的冰凉的触感了。 所以,这就没有办法了吧? 必须,要把工作完成到底呢! 只要雪之下依然在追求正确,我就有理由继续相信理性。 “接下来,也请多指教了,雪之下前辈。” ——虽然我知道,我刻意忽视了在我答应她的那一瞬间,雪之下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软弱和放松。 ----------------------------------PS---------------------------------- 再加一章终章这卷完结,之后应该还得有一个总结,我知道很多事情还没交待——这不是留给下一卷制造悬念了嘛~ 第五卷总结与感想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很早就在期待码这一卷,当然,同样的,我也一直在害怕码这一卷。在写完第三卷的时候,我就在想,人人都知道文化祭是要爆炸的,但是,这个爆炸如果写不出来该怎么办。我一向不怎么会处理高潮剧情,尤其是这个高潮剧情还是铺垫了这么久的。 当然,从现在第五卷写完的感觉看,我觉得我勉强可以给这一片打一个60分的及格分,勉勉强强地把几个重要的伏笔收了,雪菜的唱歌的那一段的写作发挥也还算可以,虽然觉得不够的地方有更多,比如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控制高潮的节奏,基本上爆炸的剧情也就两三章,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两三章――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从情感上无法接受,还是有些虎头蛇尾,所以在写四十九章之前我本来还准备再多拖一会儿,但是我拖不住了,该放出的东西已经完全放出来,强行维持下去也做不到,就只能以这种60分收场了。 第五卷开始前,我大概知道两件事,一件是雪菜的《舞い落ちる雪のように》,另一件是和也会拒绝雪菜的心意,其他的所有内容,包括给小春的那个Answer,都是临时决定提前的内容,甚至本来预计中文化祭结束的时候和也已经和雪乃分道扬镳了,但是现在写出来反而形成了“失败者同盟”什么的,也都是在预计之外。 昨天群里在讨论最近特别火的套路流作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常类的同人似乎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套路了,几部日常向作品的女主角糅合,然后男主开挂,开后宫,玩梗,作者写得痛快,然后大家也看得开心。有的时候我会在想,如果我写那样的作品的话,成绩会不会好一些呢?比如由比滨和也只是一个纯粹帝王式天才,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理论,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看――大概会有? 不过,我觉得,我最后还是不会写的。现在的很多套路,抄作品,天才设定,女装梗,打游戏遇到宅女梗,我在病娇里都用过,结果这些剧情全部被我当做了自己的黑历史――从本质上来说,我不喜欢写那些东西。即使在准备写后宫的《保坂》当中,我更关注的也是角色的心理刻画,追求所谓的“合理后宫”,我想,这种自虐一样的文青想法,才是我能够有动力写文章的真正动力――装逼地说,这叫做不随大流。但是,同样的,这是自我满足。因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才能写下去,如果其他人和我写得一样了,那我会觉得很没劲。而这本书,除了没套路之外,还有大段的“哲学”,这又让我有了更加自傲的地方。当然,我不是说我看不起套路,本质上,套路才是最有效率的写作方法,如果能够成为一个套路作者――我估计我会去当的,关键是我真的不会写,所以我只能靠这种阿Q精神来精神胜利了。 自我满足式的写文其实是不适合放在网上的,因为很少有人愿意看个人向风格浓厚的东西,如果白色是我的第一本书的话,那我想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看这本书,病娇在成绩上的成功,在于它有一个很迷惑人的套路式的开头。但是,能够有这么多人能够坚持到这本书的这时候,我还是很开心――虽然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很开心。 接下来的第六卷,我想它的核心主题是崩溃与拯救,短时间内应该也开心不起来,但是我想,大家都已经看到这里了,这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了吧? 第零章:高中断章——之六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这一部分的论述的起始是这么一个问题:我们喜欢官僚吗? 很好,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那么,换下一个:我们喜欢独裁吗? 好吧,这也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那么,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在官僚统治和独裁统治之间,我们必须做出二选一的抉择的话,我们会选择哪一种。 一般地考虑是前一种,相比起一个人的独裁,我们更愿意相信一部分官僚的集体决策是更加理性的,同时,官僚体系至少在表面上允许内部的晋升通道,如此一来,我们每一个个人理论上都拥有成为官僚的机会。尽管很缓慢,社会是流动的,流动的社会,有着自我完善的空间。 但是,一个理性人会告诉你,这是错误的。要讨论决策的理性与否,一个人的独裁采取理性决策的可能性,绝对比官僚的集体理性决策的可能性要大。 这是我们的时代所暗示给我们的一个巨大的谎言。 如果相信直觉的话,人们会犯错,这就是一个最真实的案例。 因为,前提是,绝大多数人,是不理性的,或者严格地说,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到长远的理性。 那么,这就是一道数学题了,我们相信非理性者在人类社会中占多数――正如我们所能观察到的那样,那具有长远理性的人的数量一定低于50%,我们假设一个人是长远理性者的概率是49%,那么,一个独裁统治者做出理性决策的概率就是49%,而在官僚体制下,显然官僚体制中的多数人是理性决策人的概率则一定低于49%了。官僚体制中的人越多,一个人是长远理性者的概率越低,做出理性决策的概率也就会越低,因为大多数的非长远理性者占群体的比重就会越来越高。 或者,我们不要求每个人都对长期理性有着明确的思考,这不符合实情。我们假设,有一种最理想的解决方案,一个在决策层以外的人拿这种解决方案去说服决策者,如果说服每个决策者的概率相同,那么,是说服一个人的难度高,还是说服多个人的难度高呢? 因此,最后,越是崇拜理性,就越是失望于人类的无力,从而,就越倾向于圣人的“救世”,有能力的人,认为这个圣人是自己,无能的人,倾向于去寻找圣人的救赎,当然,还有许多人求助于未知的神,这是开始怀疑理性本身的表现。 理性推演到极致,就会获得很可怕的结果。试图用追求逻辑的科学的方式来分析人的行为,为我们的未来寻找一个更好的方向,这是理性给我们的要求。 但是,问题在于,整个人类,又或者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未来,真的是必须按照理性的推演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吗? 在科学的大浪潮下,以理性为名研究每一个个人,是真的如此的枯燥无味吗? 如果真的摒除了一切的情感,以理性为基本诉求来做出人生的决策,真的不会后悔吗? 或者说,我到底是一个理性的掌握者,还只是一个被理性主义冲昏了头脑的,同样迷茫的一般人? ――由比滨和也《高中断章之六――理性谎言》 ------------------------------------PS--------------------------------- 好吧,我的确没想到得过一个星期才能出院,而且现在的体能状态也不是很好,虽然还有番外啊什么要写,但是略微有些吃不消,姑且放一章小章节证明我已经回来了吧~ 第一章:喧闹后的平静让人无所适从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喧闹过后的平静总是让人觉得特别难以适应,或者说,在持续了很久的文化祭筹备的工作成为了过去时之后,放学后的这段时间去哪里打发,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顺带一提,文化祭结束后没多久就是二年级的休学旅行,于是社团活动也好,还是与雪之下的失败者同盟也好,这个时候都派不上作用。一部分成员去休学旅行所导致的结果,一般是社团的前辈们语重心长地拍着后辈们的肩膀,说着什么“我们不在的日子活动教室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不用辜负前辈们对你们的信任啊”之类的话,然后剩下的几个低年级学生诚惶诚恐地接受,当然如果是一男多女的构成的话就是那位男性成员攻略社团的其他女性成员的最好的机会。 当然这些和我无关,因为我们都知道,除了我之外,侍奉部的其他成员都是二年级,也就是说,姐姐,雪之下以及比企谷三人可以没羞没躁地去享受京都的休学旅行,而留下一年级的倒霉的由比滨和也独守空房——啊不是,孤苦伶仃。 虽然新晋的miss总武高小姐在离开的前一天满怀歉意地来到了我的房间中,表达了她不得不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愧疚之情,但是我知道和姐姐的这番“诚恳”到极点的道歉伴随着的,是她不辞辛苦从鞋柜搬到家里的大量的情书。 “反正无论说什么,拒绝是肯定的啦,但是数量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对他们没有回应似乎也不是很好,所以想让小和帮忙看看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回绝。”结衣姐的原话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我可爱的结衣姐姐,竞争了miss总武高的席位,因为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获得了miss总武高的称号,但是,却丝毫没有做好接受这一荣誉的准备。 现在的男生估计还在对姐姐进行观察和观望的阶段,表白方式估计也以这种往鞋柜里塞信的传统的方式为主,但是,到了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比如休学旅行中,他们一定会采用更加激进的手段,想必这会让结衣姐很困扰的吧? 说真的,她有必要向小木曽前辈取经学一下应付这些人的骚扰的手段。 伴随着由比滨结衣的意外的胜利的,是小木曽雪菜的似乎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的失利,而根据靠谱程度不高的流言所表现出来的想法,前辈最后时刻的那一首歌曲是失分的重要因素。miss总武高的核心在于每一个总武高人心中的偶像,而偶像,是不能沦陷的,前辈始终以高岭之花的形象拒绝其他人,这一方面意味着小木曽雪菜的难以接近,一方面也意味着对所有人来说,偶像的价值和地位是平等的——从最直白的角度说,那就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但是,在偶像发表了类似于表白的感言之后,那那种“背叛”的失望感就会让人觉得无法接受,偶像的光环自然也掉了下来,也让小木曽前辈在最后的投票中丧失了许多人气,最后无法达成三连冠。 也就是说,今年的miss总武高,是一个各种巧合所构成的奇迹,之前不存在,之后也很难被人复制。 但是这只是复盘的结果,从结果上看,miss总武高的光环所带给结衣姐的一系列高关注度和男生的高好感度,却是不会缺少的。 尽管还是会有人去把前任miss总武高唱歌的对象到底是谁当做一个巨大的八卦,但是,在小木曽前辈本人之后的含糊其辞,以及长时间无法得到答案之后,这一边的八卦度就淡了下来。虽然“小木曽雪菜曾经特别关注过的一个后辈”的这样一个角色身份一度让我成为了班级里的怀疑对象,但是显然,新任miss总武高由比滨结衣的亲弟弟这样的一个身份,才更让班上的那群男生们感到有机可趁,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人们把自己的喜新厌旧展现得淋漓尽致。或者说,他们只是狂热于miss总武高这个称号背后所带来的社会价值,而不是真正关注miss总武高这个光环下的这个人。 很久之前,小木曽前辈曾经苦笑着告诉我,不想要这个称号的时候的心情,到了这时候我反而了解了。 当然,我不知道现在正手无足措地应对着这个光环所必须承受的压力的结衣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了解。 这只是这个光环和这个称呼所带来的外在的影响,但是我知道,对于我来说,文化祭上的最后的这个荣誉的争夺的结果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没有回应小木曽前辈,而小木曽前辈似乎也完全没有想要要求我的回应的意思。或者说,她似乎预料到了我现在的表现,而只是在用一种很任性的方式,以纯粹抒发情感的方式来表达了情感,仅此而已。 就如同“我想要传达到的东西已经传达到了,而你到底要如何反应,我会慢慢地等下去”,这样的心情。虽然我觉得前辈的想法不一定完全是这种想法,但是,她接下来的所有表现只能让我产生这样的判断。 这也让我可以用自我麻木的方式,强行无视之前的所有的事情。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这句话在很多情况下都适用。 问题的另一方面是结衣姐。她竞争miss总武高的目的只是为了战胜小木曽前辈,正如她无数次所强调的那样,在那种“在miss总武高的选举中战胜了小木曽前辈,就等于在姐姐的对战中战胜对方”的古怪的逻辑的支配下,她采取了自己的努力。 而现在,从结果上看,她胜利了。 但是,在胜利的当下,她证明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或者说,她接下来对我有什么要求,我觉得连结衣姐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本身就是一个做事情先考虑自己的情感诉求而不考虑步骤的完善的人,所以,在我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衣姐对自己的胜利的宣判的时候,我却发现,她似乎也有些退缩。 宁愿把一堆没用的追求者的信件扔给我处理,也不愿意涉及到问题的核心,这就是由比滨结衣现在的状态。 于是,很尴尬的是,看似文化祭最后的演出时的爆发应该给出了所有人问题的答案,但是,每个人却在得出结论之后畏缩不前,所有人都陷入了得过且过的尴尬的境地。 如果说平时还可以用大量的杂事来迫使自己遗忘这种复杂的局面的话,在姐姐去休学旅行的当下,放学后的这段闲暇的时间无事可干的当下,这种对现状的不适应感也就表现得更加明显。 而这种对现状的无所适从感,与我的邻座的有条不紊的推进事项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分割线------------------------------------------------- 自从最后的分道扬镳开始,我和一色就已经进入了半冷战的状态。我再也听不到一色彩羽标志性的小颤音,也无法见到她嬉笑着调戏着我的表情,虽然不至于上升到和对方相互说话都尴尬的程度,但是,对话中缺乏生机却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一色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的话,那这种分道扬镳还可以接受,但是问题在于,我和一色彩羽,已经很难称得上是简单的普通朋友了,无论是之前的合作状态,还是她对我的许多隐私的了解,都很难让我把一色当做一个普通的断绝交往的朋友来看待。 她对于小木曽前辈和结衣姐的许多判断,也许比我对她们的判断更加准确,而她也很清楚前辈的那首歌的对象是谁,她也很清楚由比滨结衣在参与竞争的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个人,因为理念的不一致,主动跳出了我的支配,这只会让我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增加更多的不安和不确定。 但是,我们又无法进行过去那样的无拘无束的交流。 事实上,一色在离开了我的帮助之后,工作完成得相当不错,要在意外事件频发的文化祭的闭幕式上完成一番出色的总结发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够,而一色的沉稳的表现,足够让许多之前没有正视过这另一位执行委员长的同学们对她刮目相看。在许多我和雪之下来不及照顾到的文化祭的具体的执行领域,也是她带着部分执行委员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事实证明,即使没有辅助,人类的潜力依然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大,一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她也在很努力地证明“如果不按照我安排的道路走,她就会失败”的我的这一个判断的偏颇性。 这就让我更加无法主动和她进行对话。班上的一色亲卫队的成员们已经把我从重点关注的危险对象,划为了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种我不在乎的划分,也恰恰证明了我与一色之间关系的窘境。 “呐,和也。”小心翼翼的,又带着些许期望的声音,类似的声音这段时间我听得太多了。 男生的名字大概叫做小野吧,颤颤巍巍地把一封信塞到了我的手里。 “嗯,只是给由比滨前辈看一下而已,看一下就行了,嗯。”一边搓着手,一边对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姐姐可是在我面前明确表态过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表白的哦!” “但是,那个,由比滨前辈看上去很友善,所以说——” ——所以说还有希望是吗?性格太好也是烦恼啊,结衣姐。 “结衣姐现在去休学旅行了,如果休学旅行回来她没有被哪个男生攻略的话我就把你的信交给她。” “知道的啦,但是那是由比滨前辈嘛,怎么回嘛,是不是,和也?” ——啊,你也知道啊,那你对自己的迷之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姐姐给了我全权处理这些信件的权利,看情况处理掉吧——鉴于你是我的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相对比较温柔的好人卡。 “小野同学,你把信交给和也的话,可不能保证一定会交到由比滨前辈的手中呢!”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色彩羽,在自己不该管闲事的地方,管了闲事。 “一色同学,你的意思是?”小野疑惑地问道。 “因为,和也同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姐控啊,你让他转交给他姐姐的情书,也许还没等由比滨前辈知道,就被扔进垃圾桶了吧?”时隔很久之后,一色的有些得意的声音再度在我的面前响起。 说实话,我还是挺怀念和你开玩笑的日子的——不过,一色同学,玷污我的名誉,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啊! ------------------------------------PS----------------------------------- 这章大概把之前那卷的几个尾巴交待了,太久没写了思路有些乱,还有什么漏了的大家提一下。又及,养了两天,除了依然不能太长时间工作之外,身体状态马马虎虎,所以下次更新应该就是写之前约定的竞猜番外了,群里的抽奖已经抽出来了,被要求写雪乃的番外,还是婚礼之类的,真是亚历山大了 第二章:意外的见面与憋屈的结果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也许是因为文化祭结束,因为文化祭而产生的对抗意识也削弱了不少。无论如何,一色能够主动和我对话,无论原因如何,至少容易让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有所缓解。道路不通,但是至少可以相互交流。 虽然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了距离我们的关系恢复正常化还遥遥无期。 用最诚恳的语言应对完小野同学哀怨与担心的眼神——我对这种类型的男生没有好感,但是也不会产生恶感,说到底,这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处理问题,对待感情应有的态度,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奇葩——包括我自己在内。 几乎在小野离开的同时,一色的表情来了一次巨大的变脸,虽然不是那种从热脸相迎到冷若冰霜的对比,但是那种有些游移的,警惕的眼神也在告诉我:距离两人的正常对话,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样的她面前,刻意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掩饰行不通,于是,很久之后的第一次对话,就以这种公式般的询问开始:“那么,一色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呢?” “巡姐让我问你一下,有没有兴趣参加学生会的选举?” “是总武高的学生会有什么黑历史导致招不到人才,还是之前几届的学长学姐对服务学生这一光荣的使命实在是很怠惰呢?现在的学生会都已经沦落到学生会长亲自邀请一年级的问题学生参加学生会的程度了吗?” “注意一下,不是学生会长的选举,只是学生会的选举,也就是说,你可以去竞争副主席或者书记这样的位置,再说,看了你在文化祭执行委员会中的亮眼表现,起了招揽之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谢谢解释,不过依你对我的了解,答案不是很显然的吗?” “我只负责传达巡姐的意思,不负责帮你回绝她的邀请。” “是吗?”我看着一色的沉稳的表情,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那么,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不愿意回答的话可以拒绝。” 一色挑了挑眉毛,没有阻止我。 “大概是这样,一色你的目标一直是学生会长吧——那么,从你的个人角度,你希望我加入学生会,成为辅助你的成员吗?” 与我分开后的一色,对于我来说显得太过陌生。无论是公事公办一般的对话,还是在面对雪之下时的有礼有节的态度,在让我对她产生一丝钦佩的同时,也不得不怀疑——一色彩羽,到底是不是在伪装。 有的人可以在伪装中高效率地完成工作——尽管内心当中一片混沌,证据就是,真正需要他们做出独立决策的时候,他们会犹豫,并且进退维谷。 如果一色是这样的人的话,那面对我的这个问题,她的回答一定是先和我保持距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明确自己现在的定位。 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一色彩羽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你的话,”她抬起头,朝我展颜露出一个微笑,“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欢迎的吧?” “即使我会威胁到你的权威?” “这一点,只要我做得足够好,那就可以解决了吧?和也你是一个追求正确的人,而不是一个追求权威的人,难道不是这样吗?”优雅地点了点头,轻松的回复。那一刻,我甚至一度怀疑站在我的对面的不是一色彩羽,而是与她有着同样捉摸不透的性格的雪之下阳乃。 一个人的成长能够到这种程度,着实让我钦佩。 退一步说,如果真的再有机会和她合作的话,我相信,到那个时候,我可以以一个平等的态度去面对她了。 --------------------------------------分割线--------------------------------- 我也许是受到二年级的休学旅行影响最严重的一年级学生。社团活动因此取消,最经常进行交流的对象不再存在,即使回到了家,缺少了姐姐的有的时候显得有些傻,绝大多数时候则让人感到温暖的发言,也会产生一丝寂寞的感觉。 甚至一度考虑有了回卡拉OK那边工作一天打发时间的想法。但是这最终还是被我放弃了,究其原因,我知道我在害怕。 卡拉OK对我来说只能和一个人联系在一起,而那个人,也是到现在为止,我最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的人。逃避是一种很好的策略,但是能够逃避的前提是不见面,如果见面,那就是摊牌。当然,存在那种在发生了某一件事情之后,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地正常地与对方交流的人,那样的人,或者是真的对这件事情没有概念,或者是能够欺骗自己不去思考这件事。而我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我来说,逃避和拒绝见面是合二为一的。 我不知道小木曽前辈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到底会怎么做,但是,她一定可以处理得比我更好——这源自于我对前辈的盲目的信任,如果说有一个人会让我给予她这种缺乏理智的信任的话,那这个人也就只有小木曽雪菜了。 无法去打工,但是久违地和井上前辈去聊个天,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年长的人也许思路不够清晰,但是生活的经验可能给他们带去更多准确的直觉。 ——虽然这个想法在我到达卡拉OK门口的时候就宣告破产了。 不过,也真是能够在这种时候遇到久违的人了呢! -------------------------------------分割线------------------------------------------ 咖啡厅里,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生的紧绷着的脸,还显得较为稚嫩却又竭尽全力的展现出自己成熟和冷静的一面,已经是她在我面前的标准配置了。 见到我的同时,虽然短暂地发了一会儿愣,却又急匆匆地抛开了自己的朋友和我搭上话,然后却在决定好好聊聊之后哑口无言,这着实是很有意思的场面。 “嗯,园田副会长,你的行为不会让你的朋友产生误解吧?” “啊,那个,不会的,她们都很了解我,而且她们也听说过你,所以,那个,不会的。”带着比平时还要尖锐一分的语调,深色长发的女生支支吾吾地说道。 虽然,脸上突然染上的一丝绯红意味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嗯,就是说,只要我去好好解释,她们都能够明白的,就是这样。”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实在有些无力,于是勉勉强强地补充了一句。 觉得如果要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的话那对话就无法进行了。 “那就不纠结这件事了,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在前辈帮忙解决了杉浦前辈所受的质疑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如果是交流的话,那是在讨论完解决杉浦学姐的问题之后就没有对话了。” “唔,那也有快两个月时间了呢!我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你的记忆力呢?” “那个,不要误解了,主要是前辈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事件,所以恰巧记住了而已,或者说,我记住的主要是杉浦前辈,而不是由比滨前辈。” “嗯,充分了解了。” 虽然之前接触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点感觉,但是刚刚的那句话的冲击尤为明显——园田副会长,她应该不会是傲娇吧? 应该不是,至少在表达对小春的支持的时候她可是很坦率的。 “至于联合文化祭,我和会长负责留在学校里接待总武高的客人,由比滨前辈你似乎也不在这些人里面。” 后期与和清泉中学的联络主要由城廻会长负责,估计最后去中学那边的也应该是学生会相关的成员吧,我明显更侧重于执行委员会。 “毕竟我也有自己的职务在身——小春可是我负责接待的呢!” 只是稍微地做出了这么一个试探,园田的眼神就立刻变得黯淡了下来。能够让她抛弃自己的朋友主动找我搭话,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只能说,我可以尽量给你答案,但是,有些过于复杂的问题,我没有考虑清楚,我想,小春也没有考虑清楚,你所要做的,还是不要越界比较好。” “我知道的。”默默地点点头,清秀的面孔上染上了一层阴霾。 “知道就好。” “那么,由比滨前辈,我最想问的是,在文化祭开始前几天,杉浦前辈的情绪突然变得高昂了起来,但是,在文化祭结束之后,她的情绪又突然变得低落了下去,这里,与你有关吗?” “要说与我无关,你也不会信吧?” “那么,你可以承认,前辈的状态,完全是因为你的原因吗?”毫不留情的追问。 “这么大的指责我想我可承担不起,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当然,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和小春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也就是说,至少不是因为前辈直接拒绝了她的原因,是这样吗?” “如果你真的有注意过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拒绝的表态,其实我一直在做,只是小春自己是否愿意接受而已。” “那么,果然,杉浦前辈的状态,还有其他人的因素——可以问一下那个人是谁吗?” “对不起,这应该不是你应该关注的事情了吧?” “是之前提到的那位——小木曽雪菜前辈吗?” “园田同学,对于不需要知道的事情,还是没有必要知道太多为好,我不明白,就连小春自己也没有试图就她的问题来让你感到困扰,为什么你却要主动地就这件事追究到底?归根结底,即使是仰慕的前辈,即使仅仅是为了替自己仰慕的前辈出气,这也有些过于自作主张了吧?” 我可以理解比较稚嫩的,但是想竭力把自己打造得很成熟的小女生的那种对成为自己的目标的前辈的关心和仰慕的心理,这也是我之前一直对园田的一些有些冲动的行径表示理解的原因。 但是,我无法理解因为这种单纯的仰慕而试图帮对方解决问题的想法——这种想法当然可能存在,但是如果存在,这就意味着这个人根本没有成熟。 自以为是地羡慕着某个人,装模作样地模仿着她的成熟,并以此为骄傲,但是在真正的成熟方面却没有丝毫的进步,这样的存在,是可笑的。 我的宽容,不应该存在于一个这样的人的身上。 园田显然感受到了我所散发出的不满。 “对不起,我有些过于激动了。” “园田同学,对不起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误以为对不起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就错了。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对你自己的行为的诚实的解释,而不是单纯的自我满足式的道歉。” 我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接下来的园田的回答,将决定我是否会和她继续对话。 然而,事实证明我真的是一个特别不擅长理解女生的存在。 颤抖着把自己手边的杯子举起,放下,重复了三次,园田副会长轻轻地站了起来。 “占用您的时间真的十分抱歉,无论您是否接受,但是我真的感到十分对不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会负责结账的。” 随后,似乎是揉了揉眼角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疾步离去。 我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刺眼的视线——让一个美丽的女生委屈到这种程度,甚至流泪,足够让我成为这里的公敌了。 但是,我真的有做什么错事吗? -----------------------------------------PS-------------------------------------- 嘛,好久没写正文了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本卷的两个坑是挖出来了(真心心疼败犬春还要被鞭尸,下次写个甜一点的番外补偿你吧QAQ) 间章:第二点五章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间章:第二点五章:小木曽雪菜的信任 ----------------------------------------以下正文--------------------------------------- 小木曽雪菜不是一个缺少新闻的人,这当然不是说雪菜是那种喜欢制造新闻的人,只是因为足够亮眼,所以是新闻主动找上她,而不是她主动制造新闻。所幸,总武高的新闻部没有一群以挖掘稀奇古怪的新闻为己任的成员,这应该是雪菜的高中生活能够还算正常地度过的原因之一。 但是,以小木曽雪菜的身份,她主动制造的新闻,在一定圈子里的回响是极其剧烈的。高岭之花之所以是高岭之花,就在于她不会被任何人攻陷的身份。总武高的学生还没有夸张到因为小木曽雪菜有了喜欢的人就进行暴动,但是,随之而来的议论却是无法避免的。 更重要的是,在文化祭的那一番表态之后,雪菜的身边并没有出现回应护花使者,甚至,连理应回应她的表态的人,大家也没有发现。这种现象必然导致许多不好的流言的出现,比如喜欢上了一个实际上不该喜欢上的人,又比如实际上小木曽雪菜早就在和人交往,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甩了,当时的表态是在利用舆论的压力挽留对方。所幸,这一次的流言的传播范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二年级时那么广。或许是因为风头正盛的由比滨结衣分散了学生们的一部分注意力,又或者是即将毕业的三年级学生缺乏话题性,又或者是如同雪菜知道的那样,北原春希在这一次的流言限制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无论如何,流言很多很乱,但是很快地停止,虽然打工早已无法进行,卡拉OK也得比平时更加乔装打扮才能去,但是,实际情况已经比雪菜想象得好得多了。 雪菜也曾向春希道过谢,无论是文化祭上自己的自作主张,还是接下来在流言的问题上的帮忙,她也觉得自己的任性似乎对北原同学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是对方还是用一如既往的轻松的表情回应没什么问题。虽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小木曽同学在文化祭上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虽然对方很快就摇头表示如果自己不愿意的话就不会追问,但是他说话时有些玩味的态度却总让雪菜有一种对方知道更多的事情的感受。至于轻音乐同好会的另一位成员,雪菜也不清楚冬马和纱到底知道了多少,以她与和也的暗中联系的程度,能够猜到的内容也应该不少了。 但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表态的对象,这不重要,问题在于,最理应表态的那个人,却干净利落地逃跑了。虽然雪菜事先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对方的表现未免有些过于决绝,这倒是让她实在有些无奈。 “所以,这样的我,到底算不算是被甩了呢?”经过多重装扮的小木曽雪菜走在大街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严格意义上说,没有回答之前,当然不算,然而,甚至连一丝的回应都没有,这只能让人感到为难。 以雪菜对和也的了解,不用用这么隐晦的方式,甚至如果在他的面前直接和他摊牌,那问题也许一切都解决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和也的手无足措地接受自己的想法的样子。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了。 从表象上希望对方依赖自己,用自己的宽容解决问题就可以,但是,本质上却期待着对方的主动回应,本质上,希望自己可以被对方所依赖。这就是小木曽雪菜现在的矛盾的心理。 由比滨和也不是没有扶持其他人的能力,或者说,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在享受着他的帮助——这种帮助甚至会有人感到不满,想要摆脱,比如结衣所做的那样,比如一色所做的那样。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沟通,但是对于和也身边的很多事情,雪菜一直看得很准。 她是唯一一个和也没有考虑过帮助的对象,她是永远的依赖的对象——小木曽雪菜,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仔细思考,她庆幸于这种特殊性,但是,她现在却也受困于这种特殊性。如果满足于两人的关系只是前辈和后辈,只是姐姐和弟弟的话,那满足于此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更进一步,她需要回报,她需要拯救。 小木曽雪菜从来不是圣母,她有私心,同样的,她也希望自己喜欢的男生能够回应她的私心。 所以,她一直很奇怪地停滞在路途的中央。在轻音乐同好会的事情上,结衣曾经向自己剧烈地表达不把问题阐明的不满,但是自己一直要任性地坚持最后的一点阵地。现在的她,做法是一样的,看似已经把窗户纸捅破了,但是,下一步,她却停滞不前了——如果再由她主动,她知道,她最终会失去他的。 进攻到最后的结果,和一直保守不进的结果是一样的,雪菜如同一个笨拙的舞者一样,始终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脚步,小心地维护着自己的可能性。 表白时,因为时间,因为其他人的压力,她别无选择,但是现在的退缩,因为自己的倔强,因为自己的理想,她也别无选择。 ----------------------------------------分割线------------------------------------------ 几乎已经形成习惯地踏入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卡拉OK,虽然知道和也早就已经不在这里打工,到那时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概率的期待试图在这里遇到他。毕竟,这个地点对两人来说,实在是太特殊了。 门口几个国中生模样的女生正在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不得不让雪菜有些羡慕,女生之间的友谊,其实也可以坚固到这种程度,只是,她一直无缘享受这种感情罢了。用孤独来形容自己未免有些过于矫情,然而,这种时候,她的确缺少一个把自己的心情彻底抒发出来的人。 也许是因为纯粹的好奇,她停下了脚步,观察三个女生的对话,然后,她看见了三个女生中那个深色长发的女生,在另外两人的起哄下,红着脸走了出去。 很典型的女生之间相互怂恿着去找男生搭讪的模板,自己在很久之前似乎也和自己的朋友做过这些事情,只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这似乎有些过于青春了一些。 然后,她也看到了深色长发的女生所试图说话的对象。 在文化祭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由比滨和也。一如既往地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也一如既往地显得对所有事情都成竹在胸。 在和也与那个女孩对话的咖啡馆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做好,小心地观察着他们的对话。雪菜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就像是在准备抓男朋友奸的女朋友,做出这种有些小心翼翼的事情着实不符合她的风格,但是,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太复杂,做出这种有些奇怪的举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一开始是中规中矩的对话,虽然女生的脸稍微变红了一些,但是还处在正常范围内,之后,似乎是争论起了什么问题,女生的表情变得激动了起来,和也却一直用他所习惯的那种有的时候看上去有些让人讨厌的表情和她表达着什么。最后,结果是理所应当的,女生含泪离去,由比滨和也似乎又伤了一个女孩的心。 当然,这里用“又”似乎并不是那么妥当,雪菜知道和也似乎很少用这种方式拒绝过女生,这种情况也是雪菜第一次亲眼看到。但是,和也的表现却让她觉得如此的熟悉,似乎只有这么做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一样。 “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你还是一直只会表现出这种形象呢!” 这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由比滨和也,也是她莫名其妙地喜欢上的由比滨和也。 她看着被傻傻地留在原地的男生无辜地看着四周,承受着周围的刺眼的眼神,在他的目光扫向自己的这个角落的时候,她压低了自己的帽檐,稍稍低了低头。 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她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去安慰他,哪怕只是和对方闲聊几句,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轻松的调戏话语的心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犹豫和紧张有些没有必要了。 “明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的,不是吗?等待也是一种必需的技巧,不是吗?相信他,也是早就想好的,不是吗?” 针对自己的着急,她无奈地这么想着。 虽然时间看上去已经不多了,但是,两个月的时间,实际上比自己想象的要长呢! 和前年不同,小木曽雪菜,今年很好地保留着去斯特拉斯堡的圣诞机票,她在期待一个承诺。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我想,我是可以期待一个足够满意的结果的吧?雪菜这么想着。 和也离开后,她也站起身,偷偷地离开了咖啡厅。 卡拉OK已经没有必要去了,因为,试图用歌曲找到的东西,她已经,悄悄地发现了。 即使到了这时候,小木曽雪菜还是很有耐心,她不认为这种耐心是任性的表现,她认为,这是忠诚于自己的内心的必然结果。 ------------------------------------PS-------------------------------- 据说雪菜已经成为路人女主了——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很绝望啊,我也很尴尬啊,剧情需要啊,有压抑才有爆发啊,有忍耐才有回报啊,不出现才能在主角心中刷存在感啊——但是剧情存在感怎么办,所以才需要主视角章节是吧(望天)。 第三章:回应的时间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雪之下惯常坐的位置坐下,享受她一直以来所独占的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最美好的阳光,用她惯用的茶具,学着她的手法泡茶,以装出一副侍奉部还在进行正常活动的样子。 当然这种拙劣的模仿是没有用的,不但今天的天气不尽如人意——窗户边没有透进阳光,只能用苍白的人工光源来代替,我也从来不会泡茶。茶道似乎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它似乎一直只是漫画中为了营造某个大小姐设定而出现的,明明这么多学校有茶道部这样的社团,但是以真正进行茶道描写的漫画却少之甚少。 多的是,一个本来想加入茶道部的纯情少女,却因为各种偶然巧合加入了只是吃喝玩乐的社团,一个都可以把红茶当做自己的身份识别标志的女生,却要去开战车,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所以,尽管人人都知道茶道很高雅,但是这依然是一个小众活动。 ——以上只是在为我一个人无法泡茶找理由。也是为一个人装模作样地表达侍奉部的教室中有人感到悲凉。 当然,事实上,现在的侍奉部是有任务的,休学旅行之前,叶山那个圈子中的两个人来到了侍奉部教室——能够给侍奉部提供靠谱的活动的人依然只存在于比企谷和姐姐的同班同学中,让人不禁想要感慨比企谷的身边都是怪物吗——之所以不是说姐姐,因为小学和国中的姐姐的身边没有这种怪物。 轻浮的,看上去和叶山关系最好的那位户部前辈,准备向腐女海老名前辈表白,想让人帮忙,而随后,海老名试图让我们阻止户部的这一想法。这一整个过程都要在休学旅行中完成,所以这也就成了侍奉部的二年级学生的任务,对于这种少男少女的纯情的恋爱体验,我也得以不用参加。 先说结论,我是相信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纯洁的友情的——见到一个女生就以是否能够攻略为坐标在心中进行心理判断,我不排除这样的人的存在,但是这种人,或者是没见过女生,或者是没有脑子。 但是,我也承认,男女之间的纯洁的友情也很容易发生变质,只要有一方的情感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的契机可能是任何东西,但是只有发生了变质,那这段关系就很难修复了。 所以实际上我并不是很喜欢由男生和女生共同组成的小圈子,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子中的男女的感情就会发生变质,如果双方相互接受,而且其他人也接受,那尚且可以,但是,一旦这一环节中有任何一个地方发生意外,那这个圈子就会很轻易地崩盘。 海老名前辈想的大概就是这些,男生和女生,怀着真的诚挚的爱情进行交往的人实在是太少,绝大多数人可能抱着“和对方相处的还不错,对方又表白了,那我就接受吧?”的朴素的想法在进行不明觉厉的爱情游戏。有的时候,他们陷入了这种爱情之中,无法自拔,有的时候,他们会厌倦于这种状态,然后抽身离去。海老名不喜欢这种爱情游戏,又不想打破集体中的尴尬的局面,所以就成为了这种结果。 所以我才说,男女混杂的小团体,是很麻烦的存在,维持着团体的稳定的人,也是最无奈的人——嗯,说的就是叶山,完全知道两方面的情况却左右为难,不希望得罪任何人,却又希望问题得到解决。 我很尊敬圣母,但是,圣母的行动如果能够更加有力点就好了。 现在,户部与海老名的问题,也许解决了,也许没有解决,以怎样的方式解决,我都不想知道,因为,我身边的情感关系,似乎也显得十分紊乱。 充分了解自己,但是又把自己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开来理解现在的状态,也许会轻松一些。缺乏回应,是最重要的问题,园田和我的交流让我意识到,即使是小春,我也没有正式地给她一个拒绝的答案,她有些自顾自地加入一场竞赛,又有些自顾自地退出,看上去和我无关,但是,我却已经身处其中。小木曽前辈以她温柔到让人有些心痛的耐心在等待,不愿意逼迫我,让我得以有喘息的余地。但是,这终究不是永远。 我自觉我不符合浮萍式男性的定义,浮萍式男性,是缺乏爱的,因为缺乏爱,所以缺乏拒绝爱的勇气,也缺乏克制爱的能力,这样的人喜欢承诺,却又不得不背叛承诺。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有充分的信心来判断自己的拒绝与接收,我也不会轻易地许下无法完成的承诺。那么,我为什么无法做到回应呢? 答案我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了——我现在需要理性,我不需要感性的判断和情感来影响我做出理性判断的能力。 那么,什么时候才不需要理性呢?是一辈子都要被理性束缚住手脚,无法接受情感吗?我觉得到这一步就已经很清楚了,拒绝接受感情只是逃避。在适当的时候,主动松绑,也是一种可能性。 至于回答,交给松绑的时候的自己就可以了。 而松绑的时候很简单——是证明自己的判断的正确的时候,是证明自己的胜利的时候,是证明自己的理性唯一性的时候。 也就是说,雪之下雪乃的学生会会长竞选胜利的时候,是我可以给自己松绑的时候。 ----------------------------------------分割线--------------------------------------------- 这个判断几乎无法告诉任何人,包括结衣姐在内——因为所有人都不会在乎松绑的时间,而会在乎松绑之后的结果。 而那个结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雪之下雪乃本人我是可以相信,也可以告诉的——或者说,必须告诉她。理性人之间的契约可以再缔结,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处理完毕其他问题。 然后,几乎是在我想通这件事情的同时,我接到了来自雪之下的电话。 “嗯,你姐姐委托我和你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开头是这样的。 “所以,姐姐为什么要委托你,而不是自己给我打电话呢?” “你姐姐十分关注海老名同学的事情,所以抽不出时间。” “我觉得这应该是你们所有人共同关注的事情,而不是姐姐一个人?”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擅长。” 如果示弱到了这种层次的话,那似乎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结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然后陷入沉默当中。 我和雪之下都不是善于做没有来由的对话的人,如果是结衣姐的话,也许光就“小和这两天放学后去哪里了”这件事情就可以纠结很久。 当然,相比之下,我可能比雪之下更善于交流一点——只是一点。 “嗯,咳咳,所以,这两天部长——” “——称呼——” “——嗯,好吧,姐姐和雪之下你们去了哪里?你们应该是共同行动的吧?” “第一天没有。”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休学旅行的正常节奏是按照班级组队,即使能够跨班组队,也要两个班级正好被安排在一起才行——而F组的姐姐和J组的雪之下,似乎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另外三人都是二年级,所以理所当然地有了一种“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想法,这倒是我的失误了。 “嗯,那样会很辛苦吧?” “哈?”隔着对话都能够听见电话对面的冷冻感。 我记得雪之下似乎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在班级里的处境的人,难道是我的模糊的记忆出了问题。 “嗯,如果没有和姐姐在一起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姐姐让你来询问我的情况的呢?” ——还是转移话题比较要紧。 “今天在龙安寺遇到了。” “啊,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她对海老名同学和户部同学的事情很关心,似乎在积极地想办法。” “也没办法呢,毕竟是结衣姐。” “明明自己在路上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男生塞了各种小纸条。” “……也没办法呢,毕竟是结衣姐。” ——然后,就又停下来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和雪之下的对话这么尴尬过。在印象当中,我们的对话始终是内容丰富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商量工作的事情,真正当对话成为无意义的闲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雪之下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聊的。 “嗯,那轮到你汇报情况了,由比滨。” “汇报情况?” “——指的是替你姐姐帮你打听情况,家庭中较小的孩子总是会受到长辈的这样的关心,其实也是很无奈的吧?” “如果是姐姐的话是不会用‘汇报’这种字眼的。” “如果我是你的姐姐的话我就会用‘汇报’这个词。”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再说,我也想稍微了解一下这两天侍奉部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汇报社团工作的话,那可以称得上是‘汇报情况’了吧?” “但是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呢?” “你自己,还是指侍奉部?” “侍奉部的话倒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自己的话——”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无论是与一色的对话,还是和园田的见面,应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是平时在侍奉部中闲聊的时候倒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话题,如果是对话式的“汇报”的话,那说这些事情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也的确有应该向雪之下说的事情。 “这么说吧,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无关的,我本人,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嗯?” “关于文化祭的事情。” “知道了。”雪之下的声音似乎变轻了一些,不过连着话筒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文化祭上,小木曽前辈的事。” “小木曽前辈——啊!” 虽然不知道雪之下最后的那声“啊”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是忘记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反应过来,还是早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于是沉思。 “我需要给出一个回应,或者说,前辈需要我给出一个回应。” “你确定,小木曽前辈指的人是你,在那之后,她没有做过其他表态吧?” “如果是自作多情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嗯,看来是不在意自作多情的结果呢!” “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是什么必需和我汇报的事情吗?”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雪之下的声音有些焦躁。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 “我想说的是,给出回应的时间——学生会会长的竞选结束之后。” “啊,这样啊——” “——所以?” “嗯,充分理解你的意思了。学生会会长的选举,是最后一次的合作了。” “不一定是最后一次合作,但是,至少是这一次合作的最后了,下一次共同努力,契约关系需要重新缔结了。” “……”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本来应该是一件没什么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一件可以很快让对方的接受的事情。但是,听着电话的对面的雪之下的呼吸的声音,我却产生了一丝紧张感。 “要汇报的,只有这些了?”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雪之下的声音,再度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就只有这些了。” “嗯,那我知道了。” “呃,那就好。” “其实,没有必要汇报的,你难道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吗?” 我倒不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很长时间,我只是觉得,如果帮你当选学生会长,应该就算是完成我和你姐姐的约定了。 当然这些话不会和雪之下说。 “好吧,所以,只是顺口提一下。” “嗯,所以,我知道了。” 我有一种感觉,雪之下雪乃,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却没有答案。 -------------------------------------PS------------------------------------- 被长辈拉去喝酒,本来觉得今天又不会更新了,但是想到已经连续四天没更新了实在太咸鱼,所以还是逃回来码字了,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第四章:选择的局限性与自我牺牲的谎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除了雪之下打来的电话之外,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姐姐没有主动和我联系。当然和家里的固定联络不是没有,但是除此之外,连“小和对那些信件是怎么处理的”之类的电话都没有来一个,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沮丧。 不仅如此,这个问题就好像被她所遗忘一样,即使在回家之后也没有提及。我不是没有见到过这种异常的由比滨结衣,但是,结衣姐出现这种异常的原因我却不知道,这让我有些焦躁。 我发现我突然有些理解在我闷声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结衣姐的焦躁的心情了,这种莫名烦躁却又不知道如何排解的心情,着实让人不好受。 最初的考虑当然是因为也许在休学旅行时拒绝了几个男生的好意,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当休学旅行结束,侍奉部的活动第一次重开时,我想,我也许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冷若冰霜,但是在处理问题时有些犹豫的雪之下并不罕见,和人说话时小心翼翼地不想得罪人的结衣姐也不罕见,但是,在社团活动中迟到,而且在进入教室的时候一副强做镇定而不得的比企谷八幡就十分罕见了。当然,三个这种状态的人集合在一起,那也许是社团历史上最大的危机也不一定。 根据现象倒推,问题一定出现在休学旅行时的委托之上。 我不是不懂得看气氛的笨蛋,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只懂得看气氛而畏畏缩缩的胆小鬼。或者说,当整体的气氛都显得如此尴尬的时候,只有我能够以一个不知情者的身份来打破这种局面。 “所以说,之前的委托没出问题吧?”尽量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做出询问。 雪之下抬起了头,以最快的速度,朝我露出了一副询问的表情――似乎在质疑,这个时候发表这种言论的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愚蠢。 结衣姐轻轻地“啊”了一声,在意识到我的视线投向她之后,迅速地转过身去。 虽然没有很注意的比企谷的表情,但是,在那一刹那间,他似乎有点恼怒,虽然低下头来的他最后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要觉得这个社团没有你就不会处理问题了。”听上去像是雪之下的话,却出自比企谷之口。 “对啊,问题处理的似乎还不错。”然而,雪之下话中的讽刺的语气,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够体会出来。 “但是,那个,大家,都还普普通通的,普普通通的,不是很好吗?”姐姐努力地调节着气氛,有的人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的改变而改变性格,但是,由比滨结衣肯定不是,灰姑娘即使成为了公主,她也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奢宠自傲。 到了这一步,我反而有些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这是结论,但是,侍奉部的其他三人出现了问题,这也是事实。那就是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产生了分歧,大概是这样。 我能够理解这三人的三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可能面对的冲突,但是,冲突不都应该在讨论的时候就完成了吗――难道是真的如果我不在这三个家伙就无法达成共识吗? “所以,我们也普普通通的就最好了吧――你看,侍奉部毕竟很久没有活动了,小和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其实,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不是吗?” 看了一眼雪之下,又看了一眼比企谷,他们看上去也真的很好地做出了“普普通通”的样子。 如果没有见到过结衣姐在家里的表现的话,我也许会把刚刚的情况误认为雪之下和比企谷时隔很久之后的又一次无意义的斗嘴,但是,现在的我,无法做出这种判断。 ----------------------------------------分割线---------------------------------------- 询问事情的真相最好选择比企谷,而不是雪之下,相比起来,比企谷也许不会对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示坦诚,但是,在他做出没有后悔的选择的时候,他不会对自己的做法说谎。 “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有意识地赶在试图第一个逃走的比企谷之前抓住他,单刀直入地问出问题。 对于知道我的性格的比企谷来说,他应该能够意识到,这时候的模糊其次,是无法让我信服的。 “问题解决了,就是这样,无论是户部的,还是海老名的,而且是用最妥善的方式,最不会让所有人受伤的方式――你也听到了吧,刚刚你姐姐所说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叶山的那个群体,现在也一如既往地以它惯常的架势在运转着呢――是不是很美好?”大概是为了增加一点信服力,比企谷露出了一副有些夸张的嘲讽的表情――正如他一直以来所表现出的对那种集体的厌恶一样。 不过,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这个论断,就已经站不住脚了。 “最不会让所有人受伤的方式――你以为你是结衣姐吗?我可从来不相信比企谷八幡前辈能够想出这样的解决办法。” “那就没有办法了,毕竟被由比滨看轻的人太多了不是吗?文化祭的时候,你和雪之下不是也小看了很多人吗?” “激将法是没用的。有的时候有用,但是,在我试图探究事情的真相――尤其是这一事情的真相可能与结衣姐相关的时候,我不会在得知真相之前,受到一些差劲的情绪的指引。” 和比企谷的这种斗争不用持续太久,很快,他露出了一副有些厌倦的表情――就如同他很多时候在叶山隼人面前所表现的那样。 “在户部向海老名表白之前,我先这么做了,然后被拒绝了,误会也就解开了,这是最无可争议的做法了,不是吗?” 在比企谷回答之前,他所做的选项,我几乎能够猜到。 毕竟,在林间学校时,他已经和我展示过属于比企谷八幡的独特的解决问题方式了。当时,还因为我差点让他所做的努力功亏一篑,他也曾对我表达过愤怒。 只不过,相比起当时,这一回他的自我奉献更加彻底,如果说当时他只是牺牲了那些小学生对他的看法的话,现在,他牺牲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对自己友善的可能。 “叶山不能调节,因为他不能做出偏向,而又要阻止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我能够这么做了――还是说,由比滨,你能够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就像你当时对那个小学生所做的那样?” 比企谷显然也想起了当时我对鹤见留美的怂恿,我试图让那个孩子选择自己独立的道路。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我不一定能够找到比比企谷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诚然,最好的方法是让户部翔前辈拥有叶山以及海老名那样敏锐的对集体的判断力,又或者,让海老名姬菜前辈明白这种集体存在的无意义性。也就是说,让两个相互矛盾的委托的其中一方的委托不再生效,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然而――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可以通过说理就说清楚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了,所以相比起说服,你更喜欢控制,是这样吧?由比滨?” 正如我对比企谷的方法彻底了解一样,在文化祭时期清楚我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的比企谷八幡,对我的考虑也彻底了解。 “但是,无论是户部,还是海老名,又或者是这种感情问题,又都不是你的控制所能够企及的对象――甚至叶山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你是无能为力的,这里是你的解决问题的思路的最大的漏洞――或者,你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就某人说服你的信念,或者,你需要足够的权威来确保你的想法的贯彻。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你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威。” 也许是因为我直接把问题挑明的原因,比企谷又回复到了在林间学校“说教”我时的状态,而这一回,因为他的做法的合理性,他显得更加自信。 “诚然,如果是我在场,我不一定能够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但是,针对你的解决问问题的方式的善后,你不应该更加操心一些吗――比企谷前辈?” “所谓的解决完问题还要很好的善后,这终究只是贪心罢了。在必要的时候,要做出必要的抉择,问题,是不可能有至善至美的解决思路的。这一点,在之前雪之下家和她讨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的结论不是共同的吗?” 不知不觉中,我对比企谷的质询,成为了他对我的否定。 “当然,当时,你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这个牺牲者,要选择一个最合理的牺牲者,最能够起到效果的牺牲者。但是,你依然无法解决我之前所说的那个问题,你或者说服一个人牺牲,或者强迫一个人牺牲,前者需要时间,后者需要权威。” 然后,根据这种判断的话―― “但是,有一个人,说服他做出牺牲的话,一不需要时间,二不需要权威。在面临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困境的时候,只有这个人,可以随时做出奉献。”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比企谷八幡把自己的自我牺牲理论进一步完善了。 “如果你姐姐对我的做法表示难过的话,我很抱歉。不过,我想,如果没能够完成那两个人的委托的话,你姐姐也会很难过的吧?毕竟,由比滨结衣就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呢!” 温柔这个词,在比企谷的话语中有着如此复杂的含义。温柔,其实也就意味着无法解决问题吧?单纯的眼泪,单纯的同情,单纯的脆弱,对于问题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这也许是我与比企谷在看待问题时的最大的共同之处。 但是,正是因为共同,我才更加需要证明他的错误。 “比企谷前辈,你的理论很漂亮,但是,你的理论却无法解决一个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比企谷的头上的呆毛竖起来了。 “什么问题呢?” “很简单的问题,简单到你会感到好笑――那就是,你的自我牺牲,有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个问题,事实不是已经给出解答了吗?所有人都普普通通的,没有问题不是吗?” “但是,事实也告诉你,你牺牲的,不只是你一个人,你还牺牲了,侍奉部的其他人,对你的信任,和对你的关心,不是吗?你在牺牲自己的时候,连带地牺牲了其他人,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你的自我牺牲的结果,还是你的自我牺牲连带着其他人的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绑架的选择的结果呢?” 没错,比企谷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比我残忍呢!我试图说服或者强迫一个人接受牺牲,那个人到最后,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牺牲的事实,也知道自己牺牲的意义的。但是,你对其他人的付出的绑架,却不会让人想到这一点呢!你觉得结衣姐或者是雪之下,现在关心过她们所付出的对解决委托问题的代价吗?” “退一步说,即使你的自我牺牲真的没有连带上任何人,你也无法预期到问题的解决后果,简而言之,你的自我牺牲,对于理想的实现,只是自我预期罢了。如果户部前辈在你的表白之后继续选择表白,你有考虑过这一结果吗?” “当然,无论事实上付出了多少代价,就结果而言,比企谷前辈你的做法成功了。但是,你付出的代价是,永远无法对这件事的后续反应进行弥补――自爆,意味着你放弃了对问题的后续解决权,这不是一个试图解决问题的人应该有的思路。自我牺牲之后,然后把后续问题的处理交给其他人,这种做法也是相当恶劣的做法,不是吗?” “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自我牺牲就足够了,你不是也说了,从结果上来说,我成功了,不是吗?”比企谷反驳着我。 “结果是可以骗人的,一个优秀的将军,永远不会认为自己赢下的这场战役就是最后一战。自我牺牲,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的最差劲选择――甚至,如果作为一个领导者,自我牺牲是一个不允许做的选项。虽然这么说会让你感到很不快,但是,比企谷八幡前辈,你的自我牺牲,最终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自以为解决问题的自我满足,自以为营造了一个不会有其他人受伤的自我满足,自以为自己的能力足够强大的自我满足,自以为自己的方法是最优解的自我满足,比企谷前辈,你的做法所能够达到的效果,仅此而已。” 优秀的战略决策者始终会给自己留有一线余地,图穷匕见的时候,基本就是失败的时候。 ---------------------------------PS------------------------------------- 嗯,我记得我之前有说过,要把作者本人的想法与和也的想法分出来,不过,这一段和也对大老师的评价,基本还是我自己的想法了,虽然有些严厉,但是仔细想了我觉得就是这样。 第五章:无法退让的基石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指责比企谷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比企谷的实际状态也许也并没有我所说的那么恶劣与自娱自乐。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比企谷八幡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解决问题。 但是,正如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犯错误的时候一样,解决问题的表面上的原因往往会掩盖实质的原因,甚至,很多时候,因为忽视了这种实质的原因,最后会导致强烈的行动预期与结果的不相符合。我想警告比企谷的是这一点。 如果说对于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我们有许多方法可以讨论的话,那么,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所暴露出的这种危险的倾向,就是我们所极力需要避免的东西。比企谷已经把自我奉献和用自爆解决问题当做了一种理想和优先考虑的做法,文化祭时,如果不是我率先出手的话,他一定早就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了。在重复运用这种方式的过程中,即使他本身不享受这种付出所带来的结果,为了坚持自己的做法,为了相信自己的做法的意义,他也会通过不断的麻痹和自我满足最后达成这种状态。也就是说,我只是提前指出了比企谷的未来状态而已。 当然,我也知道,要证明他的做法的无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其他方法解决问题,虽然在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坦然接受失败是一种正确的态度,但是,这无论对比企谷,还是对雪之下,都行不通。姐姐和雪之下之所以只能对比企谷表达不满而不能直接指责他,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所以没有资格而已。 人类对解决问题的范式总是很残忍的,只有不断地证明自己的正确,才能继续受到信任,一旦范式与事实不相符,范式一定会遭到抛弃。 这个社会不接受失败者,失败者的观点,即使从逻辑上没有问题,因为失败了,所以要被否认,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接受的道理。 已经彻头彻尾地失败过一次的人尤其是如此。 所以,对比企谷提出批判,也是对我自己,对雪之下的一种警醒——如果在接下来的学生会会长选举中,我们不能用更靠谱的方式更早地解决问题,证明自己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在户部和海老名事件中的比企谷这样的人。 可以精准地指出对方的错误,但是却不能证明对方的错误——仅仅因为他最后解决了问题。因为解决问题,所以可以忽视其他东西。 ------------------------------------分割线----------------------------------------- 由比滨家因为由比滨结衣的正式回归终于重新恢复了生机——我和比企谷对话的时候早于姐姐和雪之下离开教室,我把比企谷的问题清晰明白地告诉了他,至少这点会让姐姐好受许多。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连母上大人也不得不发出“结衣回来了饭桌上终于有生气了”这样的感慨。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久违的,姐弟之间的比较轻松的对话也显得格外珍贵。 与结衣姐的上次郑重的谈话还要追溯到文化祭之前,那番让我在小木曽前辈和姐姐之间做出真心的选择的对话。而对那次谈话的答复,正如许许多多在文化祭上发生的事情一样,被暂时性地遗忘了。两人看似和谐地一起应对着由比滨结衣的一堆仰慕者的来信,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这个问题。 但是,问题的重点在于,这个问题看上去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不可触及的问题,某种程度因为前辈的表白,小木曽雪菜与由比滨结衣的选择,并不是针对由比滨和也的姐姐的二选一的问题,我想,这一点,结衣姐也看得很清楚。先不论我对小木曽前辈的答复,如果姐姐想要明确自己的“姐姐”身份的话,我想并不困难。 但是,即使是这样,结衣姐也并没有这么做。如果是平时的我,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笨蛋的由比滨结衣的又一次没有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但是唯有这一次,我不会进行这种自我欺骗,结衣姐很聪明,看问题也比我想象的要清楚许多。她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之间的交流是虚假的,由比滨姐弟之间依然相互坦诚,相互理解,只不过,心照不宣的,我们同时回避着一个对我们来说都很奇怪的问题。 有所保留,并不等于隐瞒。 “虽然我不知道小和对小企说了什么,但是还是谢谢小和了。”被再一次拖到了姐姐的充满了少女的粉红色气息的房间当中之后,姐姐这么诚恳地对我说道。 我很久以前就想吐槽结衣姐的这种满满的少女风了——一定程度上,我对由比滨结衣很幼稚的这一事实的误判来自于这个房间,如果是雪之下那种——啊,我好像没去过,总是是雪之下那种性格的人所进行的房间布置的话,是不会让人产生这种误解的。 虽然貌似小木曽前辈的房间似乎也很少女,但是前辈所塑造的成熟形象使她避免了这种怀疑。 当然,现在,我的想法却不同了,这个房间的布置还代表着由比滨结衣的心中有着美好的一面,这一点有的时候比成熟更加可贵。 “如果说姐姐是觉得我教训了比企谷帮你们出了一口气的话,那倒也没错。” 我回想起了比企谷八幡在听完我的那番话之后的明显口拙的表现,这个人擅长的是在自己没有道理的时候狡辩,但是,在自己所坚持的领域,他却更加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也让他在反驳我的话时显得格外无力。 “倒不是说让小和替我和小雪出气啊,小和也明白这一点的吧?”姐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小企那么做肯定是有问题的吧,虽然小和理解的有问题的地方可能和我与小雪理解的地方不一样,但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小企做错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姐姐的话很诚恳,她一直都这么诚恳,但是,这却让我产生了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结衣姐对比企谷的错误很重视呢!” “那是当然的啊——毕竟小企是伙伴呢,很重要的伙伴,侍奉部的大家都是伙伴啊,所以,侍奉部的大家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呢!” 典型的,在我面前真诚到极点的,由比滨结衣式的回答。侍奉部的四人中,也许也就只有由比滨结衣可以坦诚地表达出自己对这个社团的珍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即使能够感受到这种羁绊,最后也会自欺欺人吧?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却依然对姐姐对比企谷投去的重视不满。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男女生之间的重视和纯粹的友情,很容易发生变质——简单来说,我并不希望由比滨结衣喜欢上比企谷八幡。 不是因为比企谷不值得信赖,不是一个比企谷的性格很残念,只是觉得结衣姐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喜欢人的程度。 “所以,因为珍惜侍奉部,我是不希望侍奉部名存实亡的。”然后,用最严肃的语气,姐姐说道。 这想必也是她找我的重点了——毕竟比企谷的这件事情也可以理解为简单的别扭,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我觉得侍奉部现在距离名存实亡也不远了——确切地说,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委托,这种依赖委托生存却在同学当中找不准定位的社团一直就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挣扎。” “小和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吧?”姐姐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我,“即使没有委托,侍奉部还是侍奉部,不会变的吧?不会因为没有委托而改变的吧?平时和小雪一起喝茶聊天的时候不也是很重要的活动吗?” “如果你把这些话和部长说的话小心部长朝你翻白眼哦!” “小和!不要再含糊其辞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由比滨结衣的眉毛不安地抖动着,试图保持平静却又有些焦虑的表情搭配上恳求的眼神,让我调侃的话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没错,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小和,是要帮小雪竞选学生会会长的吧?” “嗯,从文化祭结束就已经决定了的。” ——如果不是雪之下阳乃抢走了自己的妹妹的全部功劳的话,雪之下也许还会重新考虑,但是,现在,急需证明自己的她——也包括我,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会长选举打一个翻身仗。当然,在雪之下阳乃的计划中,姐姐的协力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不过这种姐姐无意造就的结果就不要再谈论了。 “但是,如果小雪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那小雪就会忙于学生会的事情了吧?” “有这种可能,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对她多报一点信心呢?” “因为,在担任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的时候,侍奉部就已经暂停工作了吧?而且,就是文化祭执行委员长的工作,也差点把小雪累垮了吧?如果没有小和的帮助,小雪是撑不过去的吧?” “那只是因为雪之下过于执着于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祭了,学生会的工作也许反而没有那么复杂。” “但是,小和你自己相信这些事情吗?” “所以,我说了,是也许嘛!” 我转过身去,避开了姐姐的眼睛。也许一开始做出决定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但是,一旦这个问题摆到了台前的话,我无法对自己说谎——雪之下雪乃当选了学生会长,这基本就意味了侍奉部的瓦解,毕竟,部长已经无法正常组织活动了。 “小和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吗?” “所以不是还要替代方案吗?如果雪之下当选了会长,让我们其他人都加入学生会,侍奉部的活动和学生会的活动一起进行,能够利用起来的帮助同学的资源不是更多,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但是,这样还是侍奉部吗?学生会里会有其他同学的吧?即使没有,即使就是我们四个人的学生会,那种感觉也会完全不一样的,不是吗?学生会的办公室,远没有侍奉部的教室给人的感觉轻松啊!” 结衣姐说得是对的。第一次,面对她的话,无论是严肃层面的,还是在俏皮层面的,我都无法反驳。 但是,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 “所以,姐姐想让我们怎样呢?” “让小雪放弃会长选举是不可能的吧?所以,我想,至少是小和,如果是小和的话,能不能说动小雪,或者,至少能够让小雪不当上会长之类的——” “——结衣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观点呢?” “因为是小和啊!”姐姐理所当然的,但是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因为是小和啊! 啊,没错的,因为是小和,所以在结衣姐提出请求的时候会无条件地答应,因为是小和,所以理所当然地想要保留侍奉部,因为是小和,所以答应这个请求所以能够做到。 我在姐姐的心目当中的分量,还真的是挺高的呢! 但是,唯有这一件事,是不一样的。 学生会长的选举,对我来说,意义太多了。 失败者的证明,一段合作关系的终结,新的思考的开始——如果让我放弃与雪之下的这一次合作的话,那就意味着否定我整个高中的自我思考的结果。 唯有这一点,我无法做出让步。 “抱歉,结衣姐。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呢?”姐姐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是小和啊!”我看着姐姐的不解的目光,我从来没有正面拒绝过姐姐的如此严肃的要求,这是第一次。 因为,这是由比滨和也的不能退让的地方。 ----------------------------------------PS------------------------------------- 上一卷没解决的然后这一卷还没提到的坑已经没有了吧,没有了吧,嗯。 又及发现了一个问题,起点貌似不会对除了最新卷以外的其他卷里的更新提示,所以我写的番外经常没有提示,大家如果没有看到的可以稍微注意看一看,嗯。。。 第六章:选举前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学生会长的竞选周期在二年级的休学旅行结束后立刻开始。从第二学期刚一开始,体育祭,文化祭,休学旅行,学生会长的选举,这种强硬地在三个月中把所有活动都解决完的设定让人觉得第二学期的活动真是丰富多彩。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过于紧张,虽然可以理解新生入学的第一学期和准备考试的第三学期似乎不适合举行大型活动,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让某一些活动的重要性降低一些,不是吗? 没错,我指的就是学生会长的选举,高中的学生会存在的意义极其有限,会长的选举机制完全可以简化,退一万步说,学生会内部进行内推,然后让学生投票是否同意走个过场就可以了。毕竟所谓的会长选举,在准备活动做得不充分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单纯的人气投票。也就是说,我们把miss总武高的前三名搬到学生会去,学生们也未必会有异议。正常人通常只是倾向于接受制度,而不会去怀疑制度。 但是总而言之,这种大张旗鼓的学生会会长竞选的模式还是给了学生会体制之外的人以外道超车的机会,我和雪之下两个本来与学生会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这样获得了机会,从这点而言,我似乎不应该抱怨什么。 相比起在休学旅行结束后才正式把会长选举一事提上议程的我与雪之下,一色同学从文化祭结束就开始做准备了。从一开始似乎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试水一样的轻飘飘的工作,再到现在的有模有样地争取着支持者,她的改变是之前的我无法想象的。 学生会长的选举不同于执行委员长的选举,在进行执行委员长选举之前,任意的候选人都无法知道所有其他执行委员的身份,要让这些执行委员信服,他们靠临时的演说以及一些及其简单的团结部分人的技巧就可以了,这是一个小圈子里的容易操纵的选举。而学生会长的这种公开选举完全不同,在选举之前,所有投票的“选民”都是公开的,公开,也给了任何人公平争取的机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团结部分人是行不通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你永远无法收买学校里的学生的大多数,你的社交圈子再广阔,也只能影响你圈子之内的那批人,而那批人,相比起大多数的学生,永远都是少数人,依靠技术性的方法是无法获得太大的影响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学生会长的选举就更加困难,控制少数人无法影响大局,反过来,也就意味着少数人的背叛一般不会影响大局,在你的支持者里存在少数人背叛的可能性,在竞争者的支持者里有会存在相同的可能性,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掌握多数人,就获得胜利的下选举。 这也是人们倾向于在大规模的政治选举中倾向于相信民调的原因,民调通常不会出错,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 通常,在大规模的政治选举中,政党或者获选人所要做的并不是争取大多数人的选票,而是在确保自己的支持者的选票的基础上,尽量地拉拢中间选民。争取大多数人的选票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在二选一的竞争模式当中,对于许多人来说,一开始的投票对象就已经确定了。比如,有的人会因为单纯地喜欢黑长直类型的女生而无条件支持雪之下,比如有人会因为喜欢短发的类型的女生而无条件支持一色,而这样的人数依然是差不多的。如果雪之下要为了迎合那些因为喜欢短头发的一色的人而把自己的头发也剪短,这就是最差劲的选项,因为你不但无法确定争取到那批人的选票,还会确定地丢失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选票。你要争取的,是在其他方面满足那些对于女生的头发类型无所谓的选民的想法。 ――通常,这种风险最低,保持住自己的基本盘的选举方式才是大型选举的正确方式。但是,学生会会长选举毕竟和纯粹的政治选举是不同的――最基本的一点,就在于所有的候选人都是以自己个人的身份参选的,在以个人身份参选的时候,一个人其实不知道自己所依赖的选民基础在哪里,喜欢黑长直的人可能会因为不喜欢雪之下的冷傲的性格而把票投给一色,所以,没有一个人有一个所谓的基本盘,这就使得候选人不能对某一部分特定的选民做选择性放弃。其次,与普通的政治选举不同,学生会长选举对于每个人来说基本都是唯一的机会,政治生活中常有的四年后或者五年后再来――或者说明年再来的情况不适用于学生会长选举,这就使得所有候选人对会长选举的期待值会增高,也就是说,采用一些冒险的手段的可能也会增高,这也使得争取绝大多数成为了一种可能。最后,就是学生相比起正常的选民的可操纵性,规模越小的选举的投票率越高,因为更多的人不会把这种投票当做负担,并且因为这种选举看上去直接与他们的生活相关而更加热情。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使得他们更加容易抛弃自己的既定观点――如果你能够说服对方你的立场对对方有利,他就这件事进行思考并且转变立场的可能性就越高。 这是学生会会长选举与一般的大型政治选举的不同,也就是说,学生会会长选举,对技术和策略的要求更高――直白地说,利用阴谋诡计和互相攻讦从而获得更大的收益的可能更高。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现在看到的一色彩羽,威胁性甚至不如最开始的一色彩羽。现在的一色的做法是堂堂正正地向倾向于支持自己的一年级学生与以自己的社交关系网往外扩张的同学进一步诉说自己的施政纲领。这是一种正直得在我看来都不怎么符合一色的形象的策略,但是如果她只是采用了这种策略的话,那这场选举的胜负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分割线------------------------------------------------- “参照之前的分析,所以,按照她的这种做法,我们甚至都不用去宣传我们的观点,在她费尽心思地做完自己的工作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侍奉部的活动草草结束,迎着姐姐的有些愤慨的眼神留了下来,这是与雪之下进行第一次的会长选举讨论会时我的观点。 “不用考虑其他的候选人吗?”雪之下的一如既往谨慎的提问。 “学生会内部只有一色参选,而二年级如果叶山不参选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了吧?一年级还有比一色更有力的竞争者吗?”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阶段,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真的可以吗?”雪之下一脸有些不情愿的表情。说起来,这个家伙似乎也是一个信奉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的人,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要采用技巧坐收其成,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了。 “事实就是如此,或者说,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雪之下同学,我希望你弄清楚你相比起一色的优势在哪里?一色的优势在于她的社交网,这使得她可以把她的观点更加有效率地用社交网络传播出去――但是,如果她只是把这个网络当做传输自己的观点的媒介的话,那她就放弃了她的优势。你的优势在于你的能力,你的得到实践证明过的能力,同样的许诺,从你的口中说出,比从一色的口中说出更加让人信服,与其自己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为什么不等对方帮你把路铺好,随后一举翻盘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临学生会会长选举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压力,今天的雪之下似乎更倾向于扮演一个我的质询者,而不是一个决策者的角色,“但是由比滨你的这种考虑是建立在对一色同学的‘正直’行为的判断的基础上的。你自己也说了,她最近正直得似乎让人觉得有些不是她的风格,不对其他方面做一些预防是不行的吧?” “对其他方面的预防当然是必要的,但是,看得出来,一色的主要目标还是要在正面战场上与你分出胜负,那家伙应该是对执行委员会时期你的做法有些不满了吧?其他方面的攻击我们无从预料,随机应变就可以。” 以雪之下的水平,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发现我刚才说的那些问题,如果不是知道她不擅长说谎,我真的会怀疑她是在故意提出这几个问题以证明我的“忠诚度”。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的状态似乎一直如此的不温不火,勉勉强强处于可以解决问题的边缘,但是又没有巅峰时期的那种锐气,这让我着实有些无奈。这一情况在休学旅行回来之后甚至还加剧了。 “所以说,雪之下你的病到底养好没有?” 这也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现在的她的问题的原因。没有养好病,体力不足的她再参加休学旅行,情况变得很糟糕也就可以理解。 “啊,身体吗?嗯,身体没问题的。” ――虽然红着脸说这句话的她似乎完全没有说服力。 常有的喜闻乐见的做法是在发现对方的脸很红之后贴额头测量温度,但是对我来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装作迟钝男然后在无意中享受福利的做法实在是很下乘,这个时候相信雪之下自己的判断就可以了。犯过一次自我管理错误的她如果重复犯错,那就真的对不起她的能力了。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一色会不会找其他帮手来帮忙她进行会长的选举。毕竟,她也清楚,她一个人很难应付我们俩,如果她的帮手是比企谷那样的也愿意用下乘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的人,那就有些麻烦了。再有就是一些预料外的不确定因素,比如像文化祭上你姐姐所做的那样,完全就是无法反抗式的碾压,就这些问题上来说,情报工作是最重要的,我这边会帮着你盯紧一色,你自己那边也最好注意一下情况。” “嗯,这个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姐姐不至于连学生会会长选举都要干涉吧――而且即使她这么做了,一色同学和她关系并不好,应该会拒绝她的帮助的,不是吗?” “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她能在文化祭上摆出这么大的阵势,不是吗?多关注一些蛛丝马迹,总没有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我见过的状态最差劲的雪之下,除了脸上依然缺乏柔和的表情之外,这种拒绝自己思考并试图让我解决所有问题的状态,就好像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主主动性一样。这是因为之前的文化祭的失利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吗,当时可没有暴露得这么明显啊! “这么说也没错,之前姐姐的那些行动,如果我有注意到的话,是可以做好准备的,这一次,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在谈话的最后,雪之下似乎终于鼓起了一点干劲。 但是,也许这干劲来得太晚了一些。 或者说,是我们迎来的挑战来得太早了一些。 在雪之下递交会长选举申请的第二天,让人感到尴尬的丑闻的产生,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PS---------------------------------------- 哎,讲道理,把阳乃写成大boss什么的,我也很为难啊,写着写着就太黑了,比主角黑多了。写主角黑还得留点洗白空间所以一直这样不上不下的。。。 第七章:爆炸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一个喜欢惹事的新闻部并不是一个好的新闻部,虽然在各种各样的小说的设定中,身先士卒的新闻部部长以其夸张的表现和所谓的记者精神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戏剧效果,但是这毕竟不是真实。归根结底,这种把学业抛弃,把八卦当做本职的类型就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当中。 所以,总武高新闻部是一个很好的新闻部,把新闻部过成摄影部,形成一个内部的自娱自乐的圈子也不是不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总武高的新闻部成员没有新闻从业人员的基本意愿。 为了学生会长选举的宣传,最近的总武高新闻部的工作也多少有些增加,而把文化祭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参加学生会长选举的消息完全压过的,是另外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震惊!Miss总武高选举之后的内部交易?》 在一张模糊的雪之下、姐姐和小木曽前辈的三人一起吃饭的照片之下,是洋洋洒洒的一篇长篇报道。 刚刚结束的充满了各种话题的文化祭,小木曽雪菜的miss总武高卫冕失败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虽然这个话题会因为绪方理奈的出场以及小木曽同学本人的让人震惊的表白而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但是,在这些话题性极强的事情之后,它们也许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相互关联性。 据相关人士提供的消息,文化祭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同学,新晋的miss总武高由比滨结衣同学与小木曽雪菜同学在文化祭开始之前有过会面,那次会面之后,原本没有参选miss总武高意愿的由比滨结衣在报名截止到期之后加入了候选名单。当然,这种情况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笔者也无意指责由比滨同学的获胜的名不副实,笔者只是试图从已有的信息中,推出一些更重要的信息而已。 文化祭上的三个重要话题,绪方理奈的出场,小木曽雪菜的告白,与由比滨结衣的获胜,如果我们要对这三件事找到一个共同受益者的话,无疑是和绪方小姐同台演唱,并最终加冕miss总武高的由比滨结衣同学了。因为与绪方小姐的同台演唱赚足了人气,而最大的竞争对手,小木曽雪菜同学又因为表白事件而遭到了其他人的怀疑,在诸多巧合之下,由比滨结衣同学当选miss总武高。 这个结果当然可以是巧合,但是在看完之前那张照片之后,这不得不让众人感到有些奇怪,所有的这些安排,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记者在多方求证之后,发现了以下几件有关的事情。 绪方小姐能够莅临总武高的文化祭,总武高的毕业生雪之下阳乃小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上,由比滨同学的乐队就是阳乃小姐的乐队。而雪之下阳乃小姐,是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同学的亲姐姐。前者在诸多场合公开表示过希望帮助自己的妹妹完成一场优秀的文化祭,而绪方小姐的出场无疑是她给自己妹妹送出的最大礼物。 另一方面,小木曽雪菜同学在表白时所唱的歌曲,没有和轻音乐同好会的另外两名成员事先进行过沟通。虽然冬马和纱同学拒绝了我们的采访,北原春希同学也不愿意过多地对自己的伙伴做出负面评价,但是我们可以从北原同学的含混的言辞中知道的是,在轻音乐同好会的练习过程中,由比滨结衣同学屡次对小木曽同学进行过暗示。 第三,截止目前,没有任何同学对小木曽同学的表白进行回应,记者很难想象在总武高有人会对小木曽雪菜的表白无动于衷,按照这个逻辑进行推论,所谓的小木曽雪菜的告白对象,实际上很可能只是一个谎言,而小木曽同学要进行这样一次自己影响自己形象的没有结果的告白的最终受益者到底是谁,现在看来也很明了了。 最后,作为文化祭执行委员长的雪之下雪乃同学与由比滨结衣同学是相当要好的朋友,许多人亲眼看见平时很少与人交流的雪之下同学在休学旅行时与由比滨同学的亲密接触。 把这些信息汇总,我们可以对事情得到一个相当合理的推断。作为雪之下同学好朋友的由比滨同学,希望当选miss总武高,虽然我们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毫无疑问,雪之下同学要为自己的朋友创造机会,在不方便自己直接介入的情况下,自己的姐姐的人脉资源无疑是最好的手段了。另一方面,这么做无法确保由比滨同学的胜出,所以,需要由比滨同学的最大竞争者的小木曽同学的退让。本文开头的那张照片就应该是三方进行交易的时候的表现,当然,也许是因为小木曽同学的主动退出会显得过于刻意,小木曽同学在文化祭上脱离自己的轻音乐同好会伙伴做出了一次对自己的形象影响极大的甚至感觉有些刻意的表白行为,最后导致了由比滨同学的顺利当选。 至于雪之下同学和由比滨同学到底给了小木曽同学以怎样的交换条件,记者另外注意到,今年的miss总武高的特等奖斯特拉斯堡圣诞旅行的名额归于小木曽同学之手。值得注意的是,两年之前,小木曽同学就已经陷入过同时当选miss总武高与获得特等奖名额的争议当中,而当时的总武高文化祭的负责人,正是之前提到过的执行委员长雪之下雪乃的姐姐,雪之下阳乃。对于小木曽同学来说这是否是巧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不得不说,所有的这些事情,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一些。 诚然,在这种时候发布这条消息的确有些哗众取宠之嫌,记者也知道在雪之下同学参选学生会长的当下,这种对她本人的攻击颇有些过于做作,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记者反而可以证明自己的纯洁性——如此记者真心想对雪之下同学不利的话,在竞选的最后关头揭发这种丑闻明显会更加有利。所以关于这篇报道的真实性与时效性,还是交给各位读者自行判断,记者只是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凑巧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大家而已。 ------------------------------------------分割线---------------------------------------- “的确,有些过于哗众取宠了。”我难以想象雪之下是用了怎样惊人的毅力阅读完这一篇充满了对她的中伤的报导的,但是至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她至少表现得十分平静。 “但是,这篇报导最后所说的是有道理的,它应该不是针对小雪而来的。”姐姐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虽然不断搓动着的手指暴露了她的不安。 ——如果针对雪之下的恶意还可以解释为客观公正,通篇文章所展现出的对由比滨结衣的攻击,则是赤裸裸的现实了。 “其实吧,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的吧——只要我声明放弃miss总武高的头衔,然后把它转交给小木曽前辈,这个问题就一定能够解决了吧?真的,小木曽前辈在这里才是最冤枉的一个人,不是吗?如果我是局外人的话,看到了我和小雪的关系以及和阳乃小姐的关系,一定会产生怀疑的,而小木曽前辈才是唯一不知情的那个,不是吗?我们都知道小木曽前辈是无辜的啦!明明那个时候小雪是想帮助小木曽前辈选举的。”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还在故作轻松地阐述着这个问题,还在故作轻松地试图环节紧张的气氛。 明明,从今天早上开始,堆满由比滨结衣的鞋柜的不是情书,而是恶意中伤的信件。 从刚才开始,我必须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阻止自己不冲进新闻部的教室把那个写出这篇报导的人拉出来教训一通。 自从小学时姐姐被人欺负之后,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至于我的话,我觉得是不是发型的问题啊,团子的发髻可能有什么压制不幸的功能,刚刚把发型换成这样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搞不好把发型换回去,一切就都解决了不是吗,哈哈——” “——还要哈哈下去吗?” 然而,终究还是无法忍耐了。我不允许其他人伤害由比滨结衣,我也不允许,在其他人伤害由比滨结衣的时候,她自己所表现出的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总是先考虑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然后再考虑自己的问题,你以为你这是一种温柔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是一种很优秀的表现?还是说你觉得集体的利益比你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要?你为你有这么强的自我奉献精神感到自豪吗?” “当然不是啊,小和你在说什么啊?”姐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对啊!当然不是啊,当然不是啊,就是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我了解的太清楚了啊!由比滨结衣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是一种很优秀的表现,完全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只是因为想到了,就这么去做了,没有带上任何价值判断地去做了,这是因为,你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忘记考虑自己的问题了吧?” “满不在乎地把自己的问题放到最后,充满善意地考虑着自己的做法对其他人造成的困扰,甚至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事情也总是要先考虑会不会让他人也受伤。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他们这只是伪善,但是,因为是结衣姐,正是因为是最了解的结衣姐,所以我不能这么说啊!” ——因为,这是由比滨结衣的想法,也许这不是内心中的真实的想法,但是,这却是下意识的表态,无论这种下意识的表态是为了自我防护还是真的过于温柔,仅仅是这种下意识的选择,就已经让我感到出离的愤怒了。 因为,这件事情中,最受伤的,是你自己,不是吗? 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正如我过于了解她一样,她也过于了解我了,因为过于了解,所以她知道,现在她所想要做的所有的辩解,我都不会相信。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下意识的选择的问题。 而这一点,会让我更加愤怒,以及心痛。 “出现了问题,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吧?姐弟之间的无聊的争吵没有意义,我和小町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比企谷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我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欠教训,但是,这时候这种冷静的话语所能够起到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嗯,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否则——”雪之下欲言又止地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读完报导开始,她的精神似乎就有些涣散。显然,虽然习惯了班上的女生对自己的中伤,但是,这种半是真实半是虚构的报导,尤其是在学生会长选举之前的这种新闻,对她的打击显然更大。 “这次问题,就以由比滨姐弟提出帮助开始吧?这也可以算是一次委托了,没问题吧?”比企谷一边盯着眼前的报纸,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也许,现在的侍奉部中,也只有这一个人可以冷静地分析问题了。 ------------------------------------PS-------------------------------- 记得当年写病娇的时候也装过不良记者,但是现在写这种东西好像没那种感觉了,还是老了吗(望天) 第八章:混乱与逃避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首先确定一件事情,”比企谷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分析问题的责任,“这张照片上是真实的吗?” “照片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当时和小木曽前辈讨论的并不是这种问题。”结衣姐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我没有见过她第一次来侍奉部时的模样,但是现在的情况想必和当时也差不了多少了。 “照片是真实的就可以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愿意信什么,相比起三个人无忧无虑地喝茶聊天,显然是这种幕后交易更加让人感到兴奋。” “如果真的要做这种幕后交易的话,我们三人会在这么容易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做吗?”雪之下扶着额头无力地说道。 “如果对这新闻感到兴趣的群众有能力想到这一层的话,这个新闻也就不会起到太大的波澜了。校园毕竟不是娱乐圈,学生对八卦新闻的分辨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我想起了之前我替小春解决另一项阴谋论事件,两者似乎有相似之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以合理推断的方式提供一个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新闻,并因此从中牟利。 当然两者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这次事件的受益人。小春事件中,受益者是那位我已经忘记了名字的足球部部长,以及最后揭晓的学生会中的阴谋家。但是,这一次的阴谋论事件,虽然伤害面积相当广,却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明确的直接受益人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个人是一色,然而,我无法想象一直在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参加选举的她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其次,这一次的事件的证据更加充足,一张涉及到三人的照片就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也会让人更加倾向于相信既定的假设,也就是说,用一种其他假设让人产生混乱然后浑水摸鱼的解决办法是行不通的。 最后,就是事件的推理的完善性,通过已知事实,环环相扣的逻辑脸,完美地解释了一系列巧合的联系性。在巧合成为巧合的时候,人们相信那是巧合,但是,当有人把巧合联系起来之后,人们也就相信,这不是巧合了。 “这次事件的难点在于以下几点,这几件事情都发生得太不正常了,”比企谷一边在手旁的报纸上画着圈,一边解释着,“当人们发现了这几件事情有可能存在联系之后,说它们毫无关联的说辞是行不通的。当然,我们的机会也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给定的事件的事实,有问题。” 在脑中整理过思路之后,我大概理解了比企谷的意思。这一次的新闻的“真实度”,依赖于对既定的新闻事实的“合理推断”,但是,如果新闻的所谓的“事实”不是事实的话,那就从根本上推翻了他们的假设。 “所以,我们来看新闻中提到的几个所谓的‘事实’,一是三人的一起吃饭的照片,说实话,这很难否定,从逻辑上否定这当然是成立的,但是没有人愿意和你讲这个逻辑。” 雪之下和姐姐默默点了点头。她们都不是笨蛋,很容易就能接受这一点。本人所说的三人吃饭的内容当然不会有人相信,而问题就在于,即使有第三方来证明,倾向于相信第三方证词的可能性也不高,这是舆论不同于法院的地方。 “第二点,是雪之下与你的姐姐的关系,”比企谷继续说道,“说实话,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点,雪之下与阳乃小姐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可以得到证明的,你与阳乃小姐在执行委员会中的冲突许多执行委员都可以作证。虽然阴谋论玩家可以认为这种情况也是你们的演技的一部分,但是到了这一层相信这种阴谋论的人会大大减少,人们也会天然地厌恶这种所谓的‘自己看见的东西都是假象’的设想。”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雪之下你自己是否愿意把这种情况公开的问题,许多人私下的观察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是两回事,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也会把‘家庭不和睦’这种道德上有否定判断的帽子扣在你的头上,从而部分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学生会长选举,你是否能接受;二是阳乃小姐本人的反应,这是无法预测的,或者说,她有很大可能拒绝承认自己与雪之下的关系不睦,如果她做出了这个选择,那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了,雪之下会成为‘为了洗脱罪名不惜抛弃家人’的更加恶劣的人。当然是否有人愿意为我们作证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不难。” 我看着雪之下的眼睛,蓝绿色的瞳孔在和我接触的一瞬间就垂了下去。这种不符合雪之下的一贯风格,却在最近屡次见到的情况,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本人不会在乎这些评论,但是姐姐的话——” “——阳乃小姐的确是一个很难估计的人呢!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让我加入她的乐队,当时的想法是为了获得小雪的认可,但是现在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了。”姐姐也苦恼地拍了拍头。 “我的问题就先跳过吧!”雪之下轻轻地说道。 雪之下退缩了,她还是选择了逃避,在连和自己的姐姐进行交流的可能都不去设想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最近的雪之下啊,感觉变得尤其的懦弱。 一直拄着拐杖的人,突然让她独立行走之后,果然会害怕吗?即使是雪之下雪乃,似乎也没有例外。 “接下来的,也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这篇新闻报导中最大的硬伤,足以推翻它的所有假设的,也是我认为最容易反驳的事实,”比企谷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我本人没有确定,但是,我相信,小木曽前辈的表白,是真的,是这样吧?” 姐姐和雪之下的眼神瞬间盯在了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做的比企谷,不知道是因为不确定,还是因为不想给我额外的压力。 “在丑闻涉及的三人当中,由比滨是最大的获益者,能够得到miss总武高的冠冕,而雪之下作为由比滨的亲密好友,有相当的为由比滨创造条件的可能性。大家都可以看出,唯一无法解释的,是小木曽前辈做了什么和小木曽前辈能够获得什么,当然,所谓的特别奖的暗箱操作可以解释后者。但是,小木曽前辈在文化祭上的表白的目标真的只是为了由比滨做掩护吗?” “也就是说,如果小木曽雪菜的表白对象恰有其人的话,”比企谷看着众人,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那她的表白就无法带上阴谋论色彩了,为了服务别人而把这种惊世骇俗的表白当做一种手段,那表白的对象肯定会十分生气的吧?也就是说,只要小木曽雪菜的表白是真实的,那针对她的阴谋论就不成立,而整个逻辑链条就会出现漏洞,这种漏洞百出的逻辑自然不会为了所相信。”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位‘表白对象’而已。”比企谷第一次把眼神转向了我的方向,这一回,他肆无忌惮的,毫不保留地盯住了我。 果然,了解情况的人,都已经能够推测出内情了吗? 刚刚嘲笑完雪之下雪乃的逃避,现在,似乎轮到我来逃避了。 然而,在我发出逃避的宣言之前,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却先行了一步。 “不行!” 来自结衣姐的,和雪之下的异口同声的声音。 惊讶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姐姐用很有由比滨结衣式的方式抢先说道:“不行的,既然小和——嗯,我是说那个人这么就没有回应,就说明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找到那个人,强迫他给一个回应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很有结衣姐风格的回答,但是,她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解释另一个问题。 在等待着未知的答案的小木曽前辈,她就不可怜吗? 我知道这一点,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我讨厌我的逃避,我讨厌我的不解决问题,所以,我想要在学生会长竞选完成后解决这一问题。 我已经计划得很周全了,但是,这个新闻却毁掉了一切安排。 不过,结衣姐也真是呢,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就这样把当事人暴露了出来。 “嗯,我的反对意见在这里,”雪之下瞥了我一眼,说道,“如果那个人——是和我们关系很亲密的人的话,比如说某人的兄弟之类的,那即使那个人当面站出来回应小木曽前辈,也会被认为是我们刻意编造的一个人吧?当然,如果找到的那个人和我们其他人毫无瓜葛,那就没问题了。” “只要答应了,然后事实上交往了,那这种质疑也就会烟消云散了吧?毕竟三人相互认识,朋友圈相互重合也可以理解。”比企谷冷静地反驳道。 “如果,答案是不接受——至少不是现在接受呢?” “那么,由比滨,你认为那个人会这么做吗?”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倒是比企谷前辈为什么会对那个人的回应抱有如此的信心。” “我只是在设想最理想的情况而已,如果真的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我也无能为力。”比企谷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针对这个问题的讨论,似乎就在此停滞了。 没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思路,也没有人能够对之前的僵局做出判断。 教室里的侍奉部新买的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部长的宣告开始了暂时解脱的期待,“毕竟问题已经理清楚了,针对问题,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回去思考,大家认为怎么样?” “嗯,没问题。” “我想说的已经都说了。” “可以接受。” 也许是引为太过疲惫,所以我们都忽略了这是雪之下雪乃难得的征询大家的意见的一次。 “由比滨,当时你的那个回答,是真心的吗?”解散之后,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比企谷曾经再次询问过我。 “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而已。”我继续逃避着对方的问题。 但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尤其,当阴谋论事件的最后一位女主角无法逃避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PS------------------------------------ 感觉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偷偷告诉自己能够hold住感情线) 第九章:虚假的温柔与真实的谎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人的生命十分短暂,短暂是因为,我们在每天重复着机械性且无意义的工作的循环当中迷失了方向,最后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生。人的生命也可以十分漫长,这是因为,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中,你可以体会到人生中的所有感情、事件,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想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加在你的身上一样。 我想,过去的一年中,我所经历的就是后面这种状态。 三月,在遇到小木曽雪菜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获得了救赎,但是,这种救赎与依赖过于短暂,然后,情感和关系开始崩坏,中间有勉强修复的机会,但是,大的方向却如同大历史一样一往无前地往下坠落。 然后,在现在,我面临着选择,是重新选择不顾一切的救赎,还是选择在自己的塑造出来的理想当中挣扎。两者没有对错之分,从解构的角度来说,两种选择都是自我麻痹的手段,感情会说谎,但是,理性也会说谎——也许绝大多数时候的我不会承认后者,但是,在遇到小木曽前辈的时候,我无法对自己的内心说谎。 这不是刻意为之的遇见,前辈脸上的那种从讶然到惊喜再到无奈,最后甚至有一种下意识的回避的表情凝固在了我的心里。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对我们来说合适的谈话的时刻。 当然可以装作相互没看见一样就这么错过,但是,这种刻意实在是太为难了。 “那个——” 巧合的让人感到尴尬的异口同声。 “真巧呢,一起走走吧?”小木曽前辈微笑着,用我曾经熟悉的但是现在却感到陌生的温柔但是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嗯,反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木曽前辈喜欢学校附近的河岸,虽然因为冬天已经到来的原因,原来应该枝叶茂盛的河岸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让整体的气氛增添了一丝萧瑟,但是,往往,只要有小木曽雪菜的存在,这种地方就会带上彩色。 真实的小木曽雪菜是五彩斑斓的,只不过在学校中,她把这种五彩斑斓合成了一种透明的玻璃色而已。唯有这一点,是我从内心中所感受到的她的真实。 “最近,过得怎么样呢?”很老式的寒暄问题。 “嘛,马马虎虎吧,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很公式一般的回答。 “撒,是这样吗?”但是,这种很公式的对话就这样有些敷衍一般的结束了,“和也为什么要说谎呢?” ——为什么要说谎呢? 我在小木曽前辈面前是无法说谎的,无数次,我曾经意识到过这一点。但是,刚刚我很安定地说出了一句谎话。虽然也许这句谎话是因为公式的回答的原因,但是,也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我逐渐地,在对小木曽前辈封闭我的内心。 我把目光投向前辈,不知道是谁之前告诉过我,也许就是小木曽前辈本人,人的眼睛能够表达出最诚挚的感情。而现在,那种哀伤的,惊讶的表情不是骗人的。 “这不是说谎——”我辩解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眼前的人。 “——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呢?你为什么能够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知道的,但是,果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小木曽前辈也轻轻地呢喃着,同样,我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对象是自己,还是她对面的人。 没有了公式化对话的空间,就只剩下了尴尬和煎熬,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都会避免和对方说话。 也许,结果只能是这样了。 ——或者不是。 “对不起呢,和也!”在我觉得这次不该有的对话就到此为止的时候,前辈再度开口了。 “对不起?” ——真的,要在这时候摊牌吗? “对不起,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会对你的姐姐产生困扰,我考虑过很多情况,我也做好了与许多人道歉的准备,但是唯有你的姐姐的那个问题,我没有考虑到。” ——所以,说的不是关于我的事情吗? 小木曽前辈的眼神诚挚地投向了我,她没有犹豫,也没有躲闪,她没有说谎,她是在真心地对结衣姐抱歉。 “如果是直接和你姐姐去说的话,她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我知道的,结衣一直是那么善良,但是,因为能够预测到这个结果,所以反而不敢说了。” ——那是因为你也是受害者啊,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同是受害者的你生气的吧?更何况,由比滨结衣的确是一个那么无可救药的容易原谅其他人的人。 “所以,找我的主要事情,是在我这里向结衣姐道歉?” “大致是这样的,果然还是——不可以吗?” “不,这没问题,如果你不想知道姐姐的答案,只想要道歉这个行为的话,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这太没问题了,但是只有这些吗? 一开始的那种眼神,难道是骗人的吗?当时说的话,难道就这么遗忘了吗?还是说,强迫自己等待,真的是一件容许的事情吗? 在我都对我的行为感到厌恶的现在,你却对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反而,要向其他人道歉,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 “——所以,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就好像精确地计算好了我的情绪快要爆炸的时间,小木曽前辈准确地在我即将说话的那一刹那抢先开口,也让我只能按照她所说的话题继续下去。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关键是那个假新闻中几个认定的事实,包括雪之下和她的姐姐互相帮助这样的事实。如果能够否定这些事情的话,这件事情有机会解决,姐姐,包括前辈,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中伤了。” “那么,有可能否定这些关键的事实吗?” “应该是有可能的,比企谷前辈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再一次,我用让我也自己感到厌恶的冷静的方式说了谎。可以抓住新闻的错误事实进行攻击,但是,要真正打击这些错误事实,十分困难,之前的雪之下和我的逃避的表现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而这一回,小木曽前辈似乎并不能看穿我的谎言了。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呢!”她由衷地笑着说道,“其实我这边倒是还好,毕竟快要毕业了嘛,许多事情都可以过得洒脱一些。但是,你姐姐还要在学校里待一年半呢,包括雪之下同学也是,如果始终背负着这样的骂名的话,学校的生活会很难过的呢!” “嗯,所以这个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 “这就好了呢,我是相信和也的,而和也,也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失望,不是吗?” 从来,不会让你感到失望吗?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小木曽前辈? 现在的,这个差劲的,因为自己的固执和莫名的中二病而躲避着回复的我,也是那个不让你感到失望的人吗? 你无法看穿我的谎言的话,那我,是否也无法看穿你的谎言呢? 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前辈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想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眼神在下意识的回避,和我一样呢,小木曽前辈,你在面对直球的问题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差劲的说谎者。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真的,这样就够了,我已经觉得可以了。没有其他想说的事情了。” “前辈受到的攻击,比你刚刚和我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样要严重许多吧?毕竟,这是前任miss总武高被污蔑成了为了权力和一些小的私利而妥协的情况啊,这会打破多少人心中关于小木曽前辈的美好的印象啊!” 某种程度上,这比表白带来的形象损失更加恶劣。 “啊,嗯,哦,这个啊!”我看这前辈的表情由惊慌到疑惑,再到松了一口气,和刚才我的反应一样,一开始误以为对方要提更重要的问题,却发现对方说出的并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问题的时候立刻就显得放松了。 “没事的,虽然有些差劲,但是,这些事情毕业了之后也就没有人在意了吧?即使有人在意,在这所学校的绝大多数人眼中留下一个怎样的印象,这很重要吗?完美的女神一样的小木曽雪菜,和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与权威合作的小木曽雪菜,都不是真实的我,所以,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吗?” 小木曽前辈滔滔不绝地说着,十分有说服力,但是,正是因为太有说服力,才能显示出她的不安与放松的混杂的感情。 平时的她,是不会做太多的解释的,纵有千万种解释,她知道我会相信什么,我不相信什么,我们两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多余的说理。 但是,她现在却在说理,这只能证明,她在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小木曽前辈的心情,传达到了哦! 虽然,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和我进行这番对话的最初的意愿——至少不是你所告诉我的那个意愿。 但是,你的心情,我还是感受到了的。 和我一样的,因为现实所发生的情况的不安的心情,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的心情。 因为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更能够体会到。 对姐姐感到抱歉是真的,对姐姐和雪之下的未来感到担心也还是真的。但是,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难堪也是真的,对我迟迟不给答案的恐慌也是真的。 两种真实的感情,一种通过你的语言告诉了我,一种通过你对我说话的反应暗示给了我。 之所以不愿意朝我表达出后两种感情,是因为不愿意让我感到担心吧?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要展现出姐姐一样的温柔吗? 当然,我是喜欢这种温柔的,我也一度沉溺于这种温柔——但是,那是建立在我觉得我有资格享受这种温柔,这种温柔本身不会对人产生困扰的基础上。 我不喜欢一味地享受单方面的施舍,这是什么时候,我都不想失去的尊严。 如果这种温柔带给小木曽前辈的是痛苦的话,那我需要为她铲除这种痛苦。 真的,我真的是一个笨蛋呢!为什么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结衣姐的温柔是有代价的,为什么我会认为小木曽前辈的温柔是没有代价的呢? “前辈,”我握住了小木曽前辈的手,“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一切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我喜欢前辈的温柔的谎言,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以后的小木曽前辈,不要再在我面前被迫露出虚假的却又温柔的这种带着谎言的笑容!” 家人为什么是特殊的呢?因为家人的行为和情感是无法通过理性推测的。但是,其实这不仅仅限于家人,重要的人都是一样的。如果在重要的人面前用理性束缚自己,那理性就是谎言,所谓的真实的谎言。 第十章:无法解释的操盘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握住前辈的手的时间很短,或者说,在充满着头脑的豪情壮志中,我已经无法反应过来,到底是我自己松开了小木曽前辈的手,还是对方因为惊讶而很快抽开了手。 我唯一能够记清楚的,是前辈的脸上少见的泛起的那丝红晕。 这是她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样子,她的沉稳,她的温柔,以及她的包容,这是正常的小木曽雪菜,她的捉摸不定,她的哀伤,她的躲闪,是偶尔出现的小木曽雪菜。但是,这些表情都不会让她的脸上出现红晕。 我没有等待她的回应,正如她当时不想要立即获得我的回应一样。 也许是因为羞涩,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信任,我知道她一定能够理解我,正如她相信我一定能够给她一个足够满意的答案一样。 而且,只是这样就够了。我只是在自顾自地宣告着一件事实,我不需要得到小木曽前辈的许可,我甚至不需要获得自己的许可,因为,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 我已经被自己压抑得太久了。过于执迷于理性的思考,过于执迷于理性的全集。但是,理性是会说谎的,摇移不定的理性不是理性。 当自己重视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要做的不是用这种虚假的理性来判断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是要用自己最坚定的信心来给予回应。这个世界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世界,jump系男主的无脑热血并不是所谓的理性主义者可以嘲笑的行为。 上一次有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呢?大概还是姐姐受到三浦的攻击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打破了才能无用论,做出了极端的反应措施。但是在那之后,虽然才能无用论已经不复存在,我却又用理性的枷锁给自己加上了一种瞻前顾后的性格,自以为控制着其他人,影响着其他人并掌握着一切,让一切以最正确的方式往前行走。但是,实际上,在推动这一条“正确”的道路的过程中,我也付出了太多伤害自己重要的人的代价。 现在想起来,当时屡次拒绝我的小木曽前辈,想对我说的,也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吧?一色在拒绝我的“援助”的时候,所选择的不也是这样的一条道路么? 情感的控制是必须的,但是,当情感被迫服从于理性的时候,这也是可悲的。 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类拥有理性,但是,人类之所以区别于机器,是因为人类拥有感情。感情和理性,这两者从来不是矛盾的。我只是在自顾自地在自己的心中建立起了这种非此即彼的关系而已。 某种意义上,我需要感谢这位谣言的制造者,如果不是他用这种方式同时伤害了三个重要的人的话,我也不会任由自己的感情放肆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 ——即使是死局,也要解决,即使被认为是无脑,也要冲破这种障碍。 如果任由其他人的温柔和对我自己的原谅来麻痹自己的话,我会无法原谅自己。 当然,用热血让自己摆脱逃避是一回事,要解决问题是另一回事。 在之前的社团活动中,比企谷所做的那一番分析很有道理,从事件本身解决问题的出发口只有那三个,我也无法脱离这三种选择。 当然,像比企谷所想的那样,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是,我不想这么做,这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我不想用这种被逼迫的方式来进行回应,这不是我所期待的,也不是小木曽前辈所期待的回应。 而另外两个层次的问题也是无解的。不说雪之下阳乃的想法,现在的雪之下雪乃没有勇气背负上这样的舆论压力——这对于之前的我来说无法理解,但是,现在,我在看雪之下问题的时候似乎清晰了许多。 某种程度上,之前的我也是被雪之下阳乃的那个“负责任”的说法麻痹了。 如果问题本身无法解决的话,那就直接对准问题的源头——也就是总武高的新闻部。总武高的新闻部没有那么喜欢哗众取宠,所以,关键的问题就在与那位所谓的“提供消息者”。 “——说实话,和也,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没有主动来找我问话,这让我很奇怪诶!你觉得我应该对此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难过呢?”然后,一位潜在可能的“消息提供者”说话了。 “我觉得你应该对此感到高兴,因为我是如此地相信一色彩羽同学的正直,以致于我在怀疑你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一些罪恶感,所以为了尽量让你避免产生这种我是来审问你的印象,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来询问你的情况,”我抬起头,看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二次主动和我搭话的女生,斜着眼说道,“还是说,你想来我面前主动承认这是你一手操作的结果?” “当然不是,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虽然结果看上去对我的确很有利。”一色眨了眨眼睛,说道。 “说实话,虽然我相信你,但是一色同学你觉得用你的良心来证明自己不会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一些?” “当然也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那就是这件事情很可能对我也有所牵连,”一色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毕竟,我和雪之下前辈都是执行委员长,虽然这场所谓的‘交易’所涉及的人只有三人。但是,身为执行委员长之一,要被人说上是扯上关系还是很容易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体制内的人永远是不干净的’,是这样吧,没想到你能够考虑到这一层。” “谢谢夸奖了,”一色挺起胸口,很骄傲地说道,“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我并不是没有提高哦!”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解释了你和我搭话的原因吧?你开始担心了是吗?虽然现在只有雪之下是你的竞争对手,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执行委员会以外的竞争者的话,那你也就有可能被卷入这场风波了。” “与其被卷入风波,还不如事先解决为好。”一色挑了挑眉毛,回答道。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我盯住了一色的眼睛,“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雪之下又将由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你,难道不是这样吗?与其面对雪之下,那种潜在的不一定会出现,出现了也不一定会对你的竞选产生实质性影响的对手真的更难应对吗?友情提醒你一句,竞争中,我们始终要考虑战胜眼前的对手,不要因为眼前的人不值一提,那种虚拟出来的潜在的敌人更加可怕所以轻视当下。” “啊,好像忘了这一点了——”一色吐了吐舌头。 “真的忘了吗?”等待了很久没有听见她的进一步反应,这让我有些疑惑。 这虽然可能是一色所犯的一个错误,但是,我更倾向于她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我想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吗?只要和也不帮助雪之下前辈了,那雪之下前辈的威胁也就大大降低了,不是吗?” 这大概是一色今天水准最低的一句话。 想要挑拨我和雪之下的联盟关系,这样真的可以吗?退一步说,即使我不帮助雪之下,以她本人的能力和资本,在正面对决的情况下,战胜一色的概率依然很高。 虽然雪之下最近的状态一直很萎靡,以这种状态去和一色竞争的确有些困难,我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但是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在整个选举过程中都会这么萎靡不振吗? “看来和也是还没有意识到吗?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一色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和也,关于那份谣言,你真的不需要我这边的情报吗?” 虽然有着种种疑惑,但是,一色的态度是诚恳的,而现在的我也并没有倔强到拒绝一切外力对于解决问题的援助的时候。 “还是,说出来听听吧?” “首先,关于报纸上那张很模糊的照片,我有朋友说那看上去不像是偷拍的,而更像是从监控录像中截取出来的图片。” “现在的家庭餐厅都有资金安装监控了吗?还是说现在的高中生的诚信度下降到如此程度了?” “这就不时我想要关注的问题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去考察一下,前辈她们进行讨论的那个家庭餐厅,的确有监控并且在有效地运行。” “好吧。” “也就是说,对于提供这个消息的人来说,他不一定在当时见到了前辈她们的对话,如果在事后通过一定的途径得知这一番对话的存在的话,他完全有机会通过重番那段时间的录像来寻找证据。” “但是,你的推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去查看家庭餐厅的监控录像,即使是警察,也不能没有理由地做出这种要求吧?” “嗯,所以,这就涉及到我所了解到的另外一个情况了,”一色点了点头,说道,“这家家庭餐厅,似乎是两年前新开的,据说,是总武高的某位毕业生觉得学校周边没有任何的吃便食的地方十分不满,于是几位同学以工作创业的名义在学校周边买下了这块地,建起了家庭餐厅。” “能够买到总武高这附近的黄金地段的店面,那个家伙的家庭背景还真不差劲嘛?” “据说那边最开始是这边的一个什么冈山家族的吧?学校附近的店面地段比较好,那边不愿意放弃,所以也占有了部分这家家庭餐厅的股份,当然,问题的关键是两年前的毕业生。” “两年前,小木曽前辈刚刚入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毕业生的话——” ——不至于这么巧合吧? “虽然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传言说,那所家庭餐厅的拥有者和雪之下阳乃前辈的关系十分密切哦!” 所以,一切又要归于那个女人的身上吗? 但是,这是无法理解的。虽然我明白雪之下阳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做事情不会太计较后果的人,但是,有一点我是相信的,她不会伤害她的妹妹。 学园祭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为她是真心试图为自己妹妹的学园祭添彩,但是,这次的丑闻事件,对雪之下雪乃没有任何益处,不但降低了她当选学生会会长的可能性,也影响到了她本人的声誉。 一色就好像看出了我所面临的难题一样,摇了摇头:“得出结论的时候,我也很惊讶,至少我也无法理解雪之下阳乃前辈要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去那个家伙那里验证这个事实并且询问原因,是这样吗?” 大概也只有我,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了。 一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可能的罪魁祸首,却没有任何疑惑得到解决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雪之下阳乃,就好像操盘手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操纵着所有人的行动,但是第一次,我无法判断她的目的了。 -------------------------------------分割线----------------------------------------- 这章留了一个很细节的暗示彩蛋,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发现。。。 第十一章:不破不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曾经以为,任何一个人,只要分析清楚了他的根本利益,那么我就可以判断并预测他的行为,但是,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所判断出的其他人的根本利益,很多时候并不是他自己所认为的根本利益。于是,我试图说服其他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我却无功而返。 于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愚蠢的人太多,只有我自己来引导其他人,才能够帮助到我所能帮助到的人。但是,我却发现,认识到自己的根本利益与接受自己的根本利益是两回事,我经常说的其他人的“不理智”的举动,也会出现在我自己的身上,同样的“不理智”,同样的凭借感性用事。而我自己为自己建构出的“理智”,有的时候也会说谎,而所谓的“感性”,有的时候反而能够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当然,这绝对不是让人抛弃理智的选择的可能性,而是让自己尽量成为机器人式的思考与极端化的考虑,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依然相信人类的理智所能够创造的“正确”。 这个世界上有经常愿意利用自己的理智的人,也有不愿意利用自己的理智的人,而我相信,雪之下家族的所有人,都是前者。所以,虽然雪之下阳乃的许多做法让人捉摸不透,虽然她的许多言语让人觉得云里雾里,我会害怕她的出其不意,但是我却不会害怕她无法被我把握。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她的根本利益,是做不让自己的妹妹受伤害的事情。 暑假的时候是如此,后来与我的约定加深了我的这一判断,学园祭的时候可以理解,虽然某种意义上她所做的事情对雪之下雪乃不利,那么,现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恶趣味,我与雪之下阳乃商谈的地点就定在了之前结衣姐三人商谈的那个家庭餐厅。就好像丝毫不会忌惮被人抓到什么把柄,甚至是乐意被其他人看到这次的商谈一样,她选择了这么一个地点。 我一边吮吸着手中的饮料吸管,一边注视这对面的我所要面对的不清楚是敌是友的这位存在。 “和也弟弟约我在这个地方见面难道就不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吗?” ——明明是自己定下的这个地点却要装不知道,这实在是太差劲了。 “我想前辈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我也能够负担得起的消费场所吧?以前辈平时涉足的餐厅的档次,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许就化为乌有了。” “姐姐不会这么差劲的啦,如果去那种地方的话我会买单的哦!” “——然后我就永远不用去那家餐厅了,毕竟是一个差劲到让女士买单的男人呢!” “有这种意识就可以了。”轻笑着,雪之下阳乃很优雅地啜一口自己眼前的咖啡,就好像在正规的西餐厅里一样。 我觉得,她知道我要问什么,她也知道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甚至让一色得知的那些情报,也是她通过某种途径暗示给一色的。她的笑容的背后所隐藏着的高深莫测,让人在气愤之余,却不知道如何解决。 那么,单刀直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雪之下前辈,你和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部长的关系这么差劲,你就没有想办法进行改善吗?” “啊啦,这可是赤裸裸的诽谤哦,和也弟弟,我是超喜欢小雪乃的哦!毕竟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呢!” “但是,前辈的妹妹似乎并不买账,不是吗?” “这倒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呢!我一直想要帮助小雪乃,但是那个孩子就是这么固执,拒绝家人的帮助,又想一个人解决问题,于是很多事后就会出现纰漏,这也让我感到很困扰呢!” “所以,即使妹妹不断地拒绝你的帮助,你还是希望帮助到你的妹妹,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的,一方面,是我在找机会帮助小雪乃,不过最近我不是也采用了其他手段,你说是吗,和也弟弟?”带着大大的笑容把问题抛回给了我,“我可是充分相信你了呢!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放心过把小雪乃交给任何一个其他人过哦!” “那可真是荣幸了呢!之前您似乎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对啊,没有提过,”雪之下阳乃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当时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提一下比较好,毕竟,这样就可以让你更加重视小雪乃了,不是吗?” 从温和的语气瞬间转变为凛然的口气,只需要半句话的时间,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雪之下阳乃,盯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调笑的意思了。 “我可不是很明白前辈的意思呢!” “我想和也弟弟应该很明白的吧——你做得,不够好哦!” 这就是所谓的反客为主吗?在我提出质疑之前,先质疑我本人的表现? “我做得好不好的确很难判断,但是,前辈,你不觉得,在让我帮忙的时候,你应该做的是在后面帮助我,而不是在给我下圈套,不是吗?你要做的不是测试由比滨和也的能力,而是帮助雪之下雪乃本人,不是吗?不要因为享受测试我的能力的机会,而把自己的最初的目标忘记掉啊!” “测试一下和也弟弟的能力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继续含着笑容,镇定自若地回答着。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要测试我的能力,把无关的人员拉进来,你不觉得真很过分吗?亲手把结衣姐加冕,然后又享受着让新任女皇面临信任危机的风险,亲手把小木曽前辈的冠冕摘下,然后又给她一种落井下石一般的攻击,您是觉得把自己的伤害范围扩大到其他人,可以激起我的斗志吗?” “的确,把伤害范围扩大到其他人,可以激起你的愤怒啊!” ——这是承认了,简简单单的,完全不带任何掩饰的承认了。 “当然,我只是起了一个头,没想到新闻部的人可以做的这么出色,搞不好还有助燃剂的存在哦!” “那么,”我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沉声问道,“我需要一个原因。仅仅是为了激怒我?让我更加有斗志地去解决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呢?” “那你会迎接到你所不想要得到的结果,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啊啦,和也弟弟在威胁已经毕业的上大学的姐姐吗?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生气的吧?” “生气是因为你做得过度了,你难道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吗?” “撒,是吗?我当然预料到了。” “所以,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本来觉得,和也弟弟应该更加聪明一些的,除了生气,你应该有一些更多的自我反省,不是吗?” “自我——反省?” “和也弟弟,姐姐是很无奈的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笨呢?小雪乃注意不到这一点,难道,你也注意不到吗?”叹了一口气,雪之下阳乃皱着眉头说道。 “注意不到什么?” “所以,从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和也弟弟,你在答应姐姐的任务的时候,缺乏足够的重视,现在,完成的结果,让人很失望啊!” “所以我也说了,如果你不干扰我们,我现在已经成功地把雪之下送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作为学生会会长的雪之下,难道不是你的理想中的那个优秀的雪之下吗?” “然而,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的小雪乃,是一个‘优秀’的小雪乃了?” “或者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眼神中冷漠的光芒闪烁着,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用让人恐慌的语气继续说道,“成为学生会长的小雪乃,就是一个‘优秀’的小雪乃了?由比滨和也同学,你刚刚在批评我因为享受调戏你这件事情本身而忽略了我最终要达到的目的。那么,现在,你还记得,我当时让你帮助小雪乃时,目的是什么呢?” ——没错,当时的目的绝对不是让雪之下成为学生会主席,甚至,当时我只知道我有一个目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这两个月以来,文化祭,学生会选举,看上去十分充实,看上去十分努力,但是,我只是在帮助雪之下达成,她所想要的愿望而已。 但是,帮助雪之下达成愿望,这是我的目标吗? “怎么了,想起来了吗?” 应该是,记起来了。 无意中借给了雪之下一根虚假的拐杖,于是雪之下阳乃预料到,当这根虚假的拐杖无法维系自己的妹妹的信念的时候,她会崩溃。 而我要做的,就是解决她崩溃时所面临的问题而已。 所以我选择了帮助雪之下,所以在雪之下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帮助她解决问题,所以雪之下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我和她站在同一阵线想最有效的解决方式,我选择的,是让她成为一个“被扶持着的领袖”。 “想起来的话,你就应该明白,你错在哪里了吧?” 没错,错误太简单了,或者说太可笑了。我才是那个被形式绑架了最终目的的人。要解决崩溃的问题,我选择成为雪之下的拐杖,但是,如果我这根拐杖也被抽走的话,那个时候的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估计,是又一次的崩溃吧? “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严重哦!” “更加严重?” “和也弟弟,我最近和小雪乃交流不多,不过,你能够告诉我,小雪乃最近由自己提出并彻底解决的问题,是哪一个呢?” 最近,由雪之下主动提出,并解决的问题吗?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事实——最近的一次,是雪之下生病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无论是决断,还是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成为了两人的合作,而最近,慢慢地,成为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样的小雪乃,如果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你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吗?” 显而易见的,会继续求助于我——而我和她约定好了,两人的合作,在会长选举结束之后就宣告结束。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啊! 而雪之下自己也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状态特别萎靡,我一开始还觉得是她的身体自我管控出现了问题,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未来的不安吧? “不一定要做到绝对的正确,不一定要做到最完美的优秀,这些都不重要,我所想看到的小雪乃,只是一个有着自己的独立思考的人而已。不是把追逐家人当做自己的正论和目标的,也不是把依靠其他人当做自己完成任务的指标的。很遗憾,由比滨和也,你让我失望了。”残酷的结论就这样赤裸裸地揭示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我的错误,我没有办法反驳。 “文化祭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本来指望一场失败能够让你们清醒一些,但是似乎还激起了那孩子的逆反心理,不是吗?” 所以,我们没有理解错文化祭中雪之下阳乃所扮演的角色,她的确是想会影响自己的妹妹的成功,只不过,她的影响方式的确有些拐弯抹角。 当然,我是应该能够看出来这种不正常背后的原因的,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负了。 “所以,这次的事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让雪之下的选举失利,是这样吗?” “把那孩子砸醒,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所以,反而受到影响更大的结衣姐和小木曽前辈是被殃及池鱼了是吗?” “从结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似乎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的余地了,弄清楚了对方的目的,那手段就顿时可以理解了。 为了自己的妹妹,雪之下阳乃可以把结衣姐送上神坛,同样的,为了自己的妹妹,她也可以把这顶桂冠摘下来。 我应该生气,但是,我知道,我的这种生气,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当然了,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刺激你的方式,不是吗?由比滨和也同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握着我的心情,预测着未来的结果。 而我的反应,应该还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个人对人心的计算,有些过于可怕了。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这次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连带着雪之下的问题,一并解决。” ——或者说,这一次的问题,本质上只有一个,那就是,雪之下雪乃的重新振作的问题。 从这一点上,我和雪之下阳乃的想法一致了。 来自理性的,也许是最残忍,却最有效的方法。 不破不立。 -----------------------------------PS------------------------------------ 所以,即将开始持续一整卷的虐雪乃剧情(好吧我知道她已经够惨了,望天) 第十二章:亲手签字的死刑判决书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接触了一个人许久之后,会对人形成一个固定的印象,这个印象可能不是一以贯之的,但是一定是自己对这个人的建构的印象。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是一个爱哭闹的孩子,所以,当小学毕业的,其他同学给我写毕业留言的时候,我依然收到了“希望你能够改掉你爱哭的毛病”诸如此类的流言――虽然事实是自从三年级之后,我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哭过一次。 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她的固定的印象。而所有的其他印象,都被当做是“特例”而在记忆当中被选择性地删除了。 那么,对于雪之下雪乃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夕阳下的教室,凛然的精致面容,柔顺的黑色长发,毫不犹豫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的绝对自信,对和自己不对路的人的毫不留情的压制。 理想而强大,美丽但是生冷,这是我对雪之下雪乃的印象。 而我觉得,对现在的雪之下,我的这一基本印象也没有发生改变。 于是,我相信软弱的雪之下是特例,我相信这只是她的一时的无法调整,我相信,雪之下雪乃迟早能够主动地扔掉我这根拐杖,然后以自己的意志而独立前行。 但是,现实是这样吗? 并不是如此。因为过于依赖拐杖,她就好像一个盲人一样,只是任由自己的行动被导盲犬所掌握。但是,导盲犬可以保持绝对的忠诚,人却做不到。 社团教室里,当我的目光投向雪之下的时候,她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朝我投来了一个善意而疑惑的眼神。 虽然远远称不上是温柔,但是如果可以与之前的雪之下进行对比的话,差异就很明显了。待人柔和并不是错误,错误的是,在待人柔和的时候,她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思考。 很中庸地成为了一个高效率地处理问题的机器,但是,只负责执行,不负责决策。如果是这样的雪之下,甚至比不上已经不随波逐流的结衣姐。 “今天的社团活动,要就昨天的问题继续进行讨论吗?” “嗯,是这样的,由比滨你有想到什么解决方法了吗?” 下意识地回答我,然后下意识地等待着我的答案,这就是现在的雪之下的状态,之前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种显而易见的异常呢? 或者说是发现了却被我自行无视了吧? “即使我没有想到解决方案,讨论这个问题也是必须的吧?这多少也算是侍奉部的一个委托呢――而且还是我的第一个委托。” “嗯,抱歉,是这样的,”轻轻地双手合十,随后,她的脸转向了其他人,“那今天,就继续讨论昨天的问题吧?大家回去之后有想过什么解决方法吗?” 就好像台上的主持人提出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一样,丢往台下的石子甚至没有溅起最小的水花。 和很久之前似乎经历过的那样,比企谷有些厌倦地抬起头,看了雪之下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和昨天积极主动地提出解决方法的那个家伙完全是两个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昨天的那一番准确的论述,已经把他所能够提出的解决方法全部涵盖在内。 结衣姐充满希望地看着所有人,然后在所有人都不吭声之后,又有些纠结地低下头去,双手不断交叉摩擦着,试图说一些让气氛变得圆滑起来的话,但是又因为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刻意做这种事情了而显得有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如果是过去,这种沉默的状态就是雪之下做出自己的独裁的最好的机会,但是,现在的她,却像一个耐心地等待着同学醒悟的老师一样,认真地看着所有人,认真地等待着所有人。 ――认真地等待着我们给她一个答案,给放弃思考的她一个答案。 那么,就让我来给她一个答案吧! 当雪之下的目光第二次投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还是开口了:“其实,我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 “――但是?”第一个对我的话有所反应的是比企谷。 “这个方法是一个很私人的方法,我可以用一份很私人的关系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可以解决得比想象当中的更好,但是,因为这涉及到许多不可描述的交易,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都知道这件事。” “即使是侍奉部的大家,也不行吗?”姐姐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抱歉,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尽量不牵扯到其他人,也就是说,如果失败了,这也是我的个人的失误,你们还有把我甩开继续解决问题的可能。” “你这是在做什么机要任务吗?还要不牵扯到其他人?” “我觉得这对于比企谷前辈来说不是正好吗?让一个看上去无关的人士用最有效的方法解决问题。牺牲一个人,拯救大多数,更何况,这唯一一个人,还不一定会牺牲。” 用比企谷的方式堵上了比企谷的嘴巴,当然,这种方法对姐姐是无效的。 “不――行!小和是一个人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还是说一个人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绝对不行的!这个问题是小和给侍奉部的委托,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让小和一个人解决问题?” “我代表了侍奉部的一部分观点嘛!” “那我就以姐姐的身份阻止小和!” “抱歉,结衣姐你觉得你什么时候用姐姐的身份镇压我成功过?” “总而言之就是不行!” “那么,就来投票吧!”当然,结衣姐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而这个时候,就是动用“集体”这个武器的时候了,“既然结衣姐这么看重侍奉部的意愿,那么,就让侍奉部的大家来投票吧?当然,我不参加这一投票,由你们其他三人来决定,到底是同意让我一个人完成这项机密的解决方法,还是拒接这一方案。” “小和――” “一直吵下去也不是解决办法嘛,这个时候就要用最原始也是最公平的多数决的方式,不是吗?” 姐姐咬了咬嘴唇,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么,也不用举手表决了,反正只有三个人,大家就一个个表达自己的看法吧?” “那我先说吧!坚决拒绝小和的这种方案――这么脱离集体的方案怎么可能能行?”结衣姐气鼓鼓地看向了我。 “嗯,知道了,那比企谷前辈呢?” “没有太多的反对意见吧?如果真的如同由比滨你说的那么有效的话。”比企谷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些都是预料到的反应,而唯一无法预料的,是雪之下。 ――或者说,我预料到了雪之下现在最有可能的反应,但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最后的,由自己决定来挽救自己的机会。 “嗯,由比滨,关于刚才的方案,真的什么情报都不能和我们透露吗?”等到雪之下回答的时候,她的眼神中连一开始的伪装起来的淡定也没有办法保持,就是这么有些祈求式地看着我,就好像认为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为她的恳求而心动一样。 “抱歉,只有这一点,是无法让步的。” “但是,由比滨,你不觉得这会让我们很难信任你吗?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把问题的解决的可能寄托在你身上?” “所以说,我也指出了啊――我无法解决问题,你们完全可以把我抛开,重新思考一套解决方案,而且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这个方法很有信心。” “很有信心却不愿意言说?” “没错,就是这样。” 我感受到了雪之下眼中的怀疑――或者说,这才是正确的反应,面对一个看上去无比自负的社员所提出的神神秘秘的解决方案,一个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充分自信的人应该质疑他解决问题的方式。虽然说所谓的“放手相信自己的部下”也是一种能力,但是,这种能力无疑与雪之下的方向并不相符。她的方向,应该是坚信自己的判断的,坚信自己的想法才是最优解的方向。 这是一个选择,也就是说,如果雪之下现在选择质疑我的话,那她就挽回了我对她的信任,这至少意味着,她还能靠自己的理智摆脱对其他人的依赖,那么,她本人的问题,解决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但是,如果雪之下选择无条件地对我保持信任的话,那么抱歉,我必须辜负你的这番信任。 当然不是说不解决问题,而是用把你打落深渊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意识到自己的众叛亲离之后,用强迫的方式让你站起来,这就是最终的解决方案。 而雪之下雪乃的命运,现在由她自己来决定。 ――所以,不要信任我啊,雪之下,如果你还相信自己的可能性的话。 “嗯,如果由比滨这么说了,那我想我也没有办法反对,我赞同由比滨的解决方法,所以是二比一,通过了这个决定,是这样吗?” “如您所愿,雪之下部长。”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抱歉,如您所愿,雪之下部长,现在,您在给您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上签了字,然后,一旦启动,历史的巨轮就无法逆转了。 --------------------------------PS--------------------------------- 如果有什么地方一定是和也无法改变的话,那就是他解决问题的风格了,这家伙,最终无法做到彻底的中庸啊。嗯,心疼雪乃一秒钟。 第十五章:相互隐瞒与相互疏离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对于比企谷八幡来说,所有能用自我牺牲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无论是他对自己的理念有着充分的自信,还是作为之前我对他的那番指责的激烈的回应,他用他所擅长的最迅速的方式了结了事件。 很简单的做法,来到三年A班门口,把一脸不知情的小木曽前辈叫出来,然后自顾自地说一句“对不起,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前辈有喜欢的人了,当时实在是对你太冒犯了”,然后,在小木曽前辈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迅速离开——留下一个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害羞男生”的背影。 仔细思考,这件事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总武高里对小木曽前辈有所觊觎的男生不计其数,这个人为什么在之前一直悄无声息,然后在这时候又选择主动暴露身份?为什么文化祭事件过去了如此之久他都没有反应,最后却正好是像为了澄清嫌疑一样地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稍微对比企谷有所了解的人,会怀疑这个平时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到底是怎样感觉到自我良好才会对小木曽雪菜表白? ——但是,这一切来自旁人的质疑都不能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小木曽雪菜的话,那看上去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比企谷八幡,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大的自我牺牲以洗清对方的污名?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为了解决其他人的问题,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校园生活的人。 在比企谷所在的二年F班中,他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前脚刚刚向小木曽雪菜表白,后脚就对海老名姬菜有所想法,在被拒绝之后,又做出了重新对小木曽前辈示好的事情——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人渣”来形容了。如果不是以叶山为首的班级的顶级种姓集团对此表示沉默的话,那比企谷可能成为校园欺凌的一个典型案例。当然,叶山的沉默到底是因为他相信比企谷本人,还是因为他对结衣姐,或者是对整个侍奉部的其他人的示好,我就不得而知了。 当天下午,比企谷没有请假,但是也没有来参加侍奉部的活动——这至少意味着,他对这件事存在歉疚感和棘手的想法的话,至少他还在意着侍奉部。 雪之下一如既往地坐在窗前,捧着许久没有翻页的文库本,一如既往地像是很淡定地发着呆。当事人不在,连抱怨和讽刺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同样的,她没有淡定地说出“想要继续解决问题”的意图。或者说,当她发现问题并试图解决的时候,她的潜意识中的第一反映,是“我也许做不到”了吧? 强装笑容也没有意义的姐姐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刚刚和我们解释完现在比企谷在班级里的遭遇之后,她就一直是这幅状态——如果说她的弟弟准备做一件危险的事情的话,那她的另一个伙伴已经在她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件危险的事情,并承担了最后的代价。 人心就是这种你永远无法预测的可笑的东西,这样的结果,雪之下阳乃预料到了吗?显然没有。北原春希预料到了吗?当然也没有。 最后,比企谷八幡再度以一种既是骄傲又是自毁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能力,然后嘲笑着其他这些循规蹈矩的人。 这场游戏,已经没有胜利者了。 “我想,还是要和小木曽前辈去谈一谈。”突然,姐姐站了起来,说道。 “你觉得现在让小木曽前辈出面否认这件事有用吗?以她平时给人的印象,再加上比企谷这一次的事件的催化,恐怕只是给她再加上一个‘小木曽实在是太温柔了,即使拒绝了也不愿意伤害喜欢自己的人呢’之类的评价吧?比企谷已经计算到这一点了。” “但是,站在她的角度的话,小企的问题就没办法了吗?” “那个在这种时候特别容易同情心泛滥的前辈怎么会不讨厌这种情况?但是,你以为她面临过多少次类似的状况了?她没有办法的解决的,身为事件的当事人,她的辩解反而是最无力的。” “所以就只是沉默吗?” “那么,换成是结衣姐,你又会怎么办呢?” “如果是我的话——”姐姐不满地咬了咬嘴唇,但是,她是知道的,一时的冲动被遏制下来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无奈。 “那个,小和提到的,好像对这次事情知道许多的北原前辈,虽然我不知道小和为什么不喜欢他,但是好像很多人都说他很靠谱的样子——” “——你知道北原前辈到底在想什么吗?” “小雪有什么看法呢?如果是小雪的话——” 雪之下无声地摇了摇头,随后几乎是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我。 连最后的垂死挣扎都不想,直接认输了吗? “三种办法。”我说道,“这种程度的流言,有三种解决办法——其实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一次的情况是一样的,就是报纸的假新闻的那一次,或者说,这次的情况,正是上次的假新闻的情况的后续事件。” “在之前的那次事件中,比企谷看似分析了三个问题的突破点——但是这三点的本质一样,都是攻击流言本身的有效性,让它的真实性消失,那么,流言自然就消散了。另外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谎言圆谎言,也就是说,提出一个听上去更靠谱的符合逻辑的情况——一般是谎言,因为如果真相的逻辑更为吸引人的话一开始的谎言就不会存在了。另一种方法是让流言稀释,而这种方法也有两种方向,一是用多种可能让人们无法形成确定单独的印象,另一种方向是用更大的新闻来使之前的新闻相形见绌。比企谷在现在采用的就是这两种方法的结合体,一方面,用一个新的谎言来证明旧的谎言的虚假,另一方面,制造一个新的新闻来吸引人的眼球——现在,所有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比企谷本人和小木曽前辈,尤其是比企谷本人的身上。至少姐姐和雪之下的压力已经解除了,很符合他的利益诉求的做法,不是吗?” “所以,由比滨你准备怎么做?”雪之下点了点头,问道——一种似曾相识的对话。 “抱歉,只有方向性的解决路径,而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法。用谎言代替谎言很简单,但是这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而稀释新闻,如果不是话题性足够强,而且与此相关的新闻的话,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说的也有道理。”雪之下点点头,继续沉思起来。 “但是这一次感觉比上一次好多了呢,毕竟小和开始认真分析问题了,如果小和能够认真分析问题,那距离问题的解决也就接近了一半了,小和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然而,姐姐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充满信心地对我点了点头,说道。 “姐姐大人对我可是太过信赖了啊!” “信任小和有什么错吗?” ——倒是没有错,但是,明明之前还是不信任我一个人去解决问题的,现在就又露出这样一幅充分依赖自己的弟弟的表情,应该说女生的心理果然是无法预测的吗? “怎么了,小和难道觉得我不应该信任你?” “啊,没什么,结衣姐能够信任我那就是最好的了,那我也不会辜负结衣姐的厚望的!” 总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重新获得姐姐的信任是一件好事情——也许是因为比企谷的问题让她发现了,至少,会告诉她即将有所行动的我,比毫无征兆地采取一套没有准备的解决方案的比企谷要更加值得信赖。 “嗯,所以,小和,一定要把问题解决啊!”姐姐用认真的眼神看向了我,“一定哦!” “没有问题!”难得地感受到了姐姐的期待,那么,这一次,可以更加不用提心吊胆地解决问题了呢! 当然,抱歉,姐姐,这一回,你所期待的不向你隐瞒的我说谎了。 解决的方案是存在的,但是,我们没有透露着事实,这部分是因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不想这么做,不过,更多的,是为了不让你担心,也不让你起疑心。 比企谷在这次的事件中的行为无论有多么让人指责,他教会了我一点:当你能够一个人解决问题的时候,尽量不要把无关的,尤其是那些挂念你的人牵扯进来,否则,他们只会成为束缚你的因素。 迅速解决问题,形成无法逆转的结果,用结果强迫对方去接受,这是最残忍,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只不过,同样的想法,不仅仅出现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自己隐瞒的成功而沾沾自喜,于是忽略了姐姐的不正常。 因为关心,所以隐瞒,因为隐瞒,所以疏离。 姐弟之间的默契包括许多方面,但是,针对同一事件的互相隐瞒,只是让人感到讽刺。 --------------------------------分割线-------------------------------- 所有人都要卷进来,一个也不许跑,就是这样。 间章:第十五点五章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间章:第十五点五章:意外与无奈的帮助 ---------------------------------以下正文-------------------------------------- “喂,冬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干劲来啊!”看着一如既往地趴在桌上的邻座,北原春希有些无奈地说道。 然而,还给他的,只有长发女生的把自己的脸进一步埋进双臂的动作。 显然,冬马和纱能够听见自己的话,而她之所以对自己不理不睬,似乎并不只是因为简单地不愿意和人接触,而更多地像是在和自己斗气。 原本感觉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应该亲近了不少,但是,现在看来,冬马和纱还是那个冬马和纱,自己的那种自以为是的与对方的亲近,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但是,就此放弃从来不是春希的作风,正如之前的他可以在几乎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吧小木曽雪菜争取到自己这一边一样,现在,他也要努力地做到说服冬马和纱,让她努力学习。 “我知道你还在为小木曽在文化祭时的那番表现生气啦——的确,作为伙伴,一点也不通知我们就擅自进行这样的演出,影响很不好,但是现在你不是也知道原因了吗?这不都是那个二年级的学生的逼迫的结果吧?平心而论,如果我站在小木曽的立场上,我也会很无奈的,而且,小木曽也是在绪方理奈登台,我们放弃演唱《sound-of-destiny》之后做出的这一决定,不是吗?” 当然,要说不对雪菜生气,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春希觉得,自己的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善于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雪菜的做法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他现在也已经了然了。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春希很了解自己的这位伙伴,那个女生不是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男生的人,只是因为有人逼迫她这么做了。接受了这一点,解决三人之间的矛盾就不是问题了。同样的,在文化祭的演出结束之后,有些可以三人一起完成的事情也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但是,问题不在于小木曽,而在于自己的这个顽固的邻座。 “或者说,冬马,你也不能因为单纯地和小木曽生气就影响自己的学习啊,虽然说在文化祭之后大家一起帮你进行补习是约定好的,但是关键的问题还是你自己要升学,还要练习吧?至少在上课的时候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你是能够做到的,不要特意和老师作对嘛?” 但是,春希的苦口婆心的劝说似乎并没有起到足够好的效果。 “如果你实在是对小木曽生气的话,我会找她让她来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的。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小木曽的情况比较尴尬,如果你是关心她的话,你就更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不是吗?” 对雪菜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春希还是很清楚的,在二年级的那位曾经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比企谷八幡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至少针对雪菜的丑闻比之前少了许多。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春希所希望看到的情况,新闻部部长渡边和自己的关系相当不错,在他拥有了好的新闻素材的时候,自己帮助他一把,为他提供一些信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武也这样的人也会试图在三年级燃烧最后的青春,那么,作为另外一个社团的社长的渡边,肯定也有类似的想法吧? 只是,之后发生的情况稍微有些出乎了春希的意料——燃烧青春的渡边孝太郎,搜集资料的详细程度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牵扯到了三位女生的丑闻,也不怪那位由比滨和也同学会试图和渡边进行交涉了。 当然,作为前辈,春希只是觉得,由比滨的表现稍微显得有些急躁,他知道由比滨和事件涉及的三位女生的关系都相当不错,社团的伙伴,亲生姐姐,以及亲密的前辈,但是,这种无脑地和新闻部部长进行交涉的行为没有太多意义。而且,如果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情况,他肯定会主动出面澄清小木曽和由比滨的姐姐的关系——毕竟,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滨结衣有没有什么协商,他并不清楚。一直在和小木曽进行社团活动的他可以确定的是,小木曽雪菜在这次的事件中,一定是无辜的。 比企谷八幡的做法在他的预料之外,但是,这多少也洗清了小木曽的嫌疑,从结果看,这还不错。 “说教意外地停止了吗?”邻座女生的有些意外的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并不是,只是因为刚刚想了一下小木曽现在面临的情况,但是冬马你——” “——哦,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有人找你了。” 回头望去,春希看到了那位一头红发的女生。 “嗯,北原前辈,您好,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是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介绍我自己,我是——” “——二年级的由比滨结衣,新任miss总武高小姐的大名,我想我还是听说过的。”春希点点头,看着意外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结衣,说道。 “虽然小和——嗯,前辈知道小和的吧?小和总是不想麻烦我们找北原前辈帮忙,但是我听三年级的前辈说,前辈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哈,饶了我吧!我可不喜欢这种谣言。不过和也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所偏见,大概是当初他刚刚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时候我对他太严厉了吧?说实话,我觉得对于和也这样的人来说,作为前辈,严厉一些才更好。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不够良好。” “啊,要照顾好小和的性子,其实很麻烦的,即使我也没有照顾好,小木曽前辈也是——”结衣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抱歉,让由比滨同学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了,但是,我觉得和也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弟弟,不是吗?至少,昨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和新闻部部长,我们班的渡边交涉的场景呢!” “嗯,我知道的,小和也告诉了我这件事情,我来找前辈,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和我有关吗?”春希挑了挑眉毛,眼前的这个女生不是那种特别果断的类型,但是,她在这时候所表现出的强硬的态度却有些出人意料。 “我听说,关于之前的那次事件,新闻部的渡边前辈那边的第一手资料,是北原前辈提供的,是这样吗?” “由比滨同学是想要把问题全部归咎于我吗?当然我承认在和渡边透露一些我知道的情况的时候,我的做法有些不合理,于是,接下来也出现了一些不愿意让你们接受的结果,”春希皱了皱眉头,他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是,你不觉得,把这件让人感到遗憾的事实全部归咎于我一个人,这个责任我可是有些承受不起的啊!” “但是,显然前辈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却没有告诉渡边前辈,由此产生了误解,不是吗?” “没错,这是我的失误,不过我并没有想到渡边会借题发挥这么多。所以,在出现意外之后,我本来已经准备和大家进行解释了,只不过,另外一件事先发生了,我现在的解释,也已经毫无意义了吧?” “小企的事情,是吧?前辈觉得小企真的会对小木曽前辈做这些事情吗?” “抱歉,由比滨同学,我并没有和那位比企谷同学有过太多的接触——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表面给人留下的印象之外,还有一副真实的样子,你也许自认为是比企谷的朋友,但是,你真的觉得你了解那位比企谷同学的全部吗?” 春希不是不理解由比滨结衣的心情,但是,他只能说,和前一天来访的她的弟弟一样,结衣做的实在是太无谋了。先不说自己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如果自己是主谋的话,那要让他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不是更加可笑吗? 结衣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虽然对新任miss总武高小姐同学有了充分的同情,但是,春希觉得,这的确已经是自己无能为力的领域了。 “说实话,无论那位比企谷同学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对你本人来说,现在应该不受什么丑闻的影响了吧?” “但是,小企——” “——所以,那也是比企谷同学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吗?那位同学应该在说出那番话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自己现在的结局了吧?” 有足够的干劲是好事,但是,有了足够的干劲,应该还有足够的计划。看着由比滨结衣现在的做法,如果说没有一个计划更加缜密的人在她的背后为她的miss总武高选举出谋划策,春希很难相信。那位曾经和自己有过多次交锋的雪之下雪乃,那位冷静而想法周全的她的朋友,如果没有在她的身后扮演什么角色的话,春希是很难相信的。 当然,春希不是那种冷酷无情地不愿意帮助其他人的人,只不过,这次是事件,有些太复杂了,为了一个和自己并不熟识的人付出太多,北原春希自认为还没有圣人到这种程度。 “好吧,”由比滨结衣低下头,十分不情愿地,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地,低声说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依然涉及到了北原前辈吧?小木曽前辈,现在依然处在风口浪尖,不是吗?作为你曾经的社团的伙伴,你应该会愿意去帮助小木曽前辈的吧?” 本来想要转身离开的他停了下来。 由比滨结衣和小木曽雪菜的关系的交点,应该是由比滨和也,而两人的关系到底亲近到什么程度,春希并不清楚。 如果说,这是小木曽在向自己求救,而不愿意让自己察觉呢? 的确,事件所涉及的三人中,虽然丑闻都已经洗去,但是只有小木曽,依然处于流言的风口浪尖。 而且,春希需要争取到和小木曽的对话,以换取冬马的改变的机会。 “这是小木曽同学本人的想法吗?”他有些谨慎地问道。 “即使这是本人的想法,你觉得她会向你求助吗?” 这是一个很狡猾的回答——但是,如果真的是来自小木曽的请求的话,春希觉得,自己是无法拒绝对方的。 “明白了,由比滨同学,我会好好考虑的。”他轻轻颔首。 他有些对这位由比滨姐姐刮目相看了,虽然乍一看,她比她的弟弟要更加无谋,但是,同样的,这个人也存在着心思缜密的一面。 ---------------------------------------PS----------------------------------------- 春哥主视角的章节,这是第二章,阅读观感参照前一次。 春哥:嗯,真的,我什么也没做,现在的所有情况我都没有预料到,我也绝对不是想在雪菜面前刷一波好感度,我只是想让冬马好好学习而已。 作者:大家要相信春哥哦!作者君从来不是一个春哥黑,这本书里的春哥一直是白的。 第15.75章:帮助和也联合阵线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流言是可怕的,但是对于不同的人,流言的可怕程度又有所不同。不擅长应对流言的人会更加畏惧流言,然而,对于小木曽雪菜这样的随时随地都容易出于自己的意愿或者违反自己的意愿而处于流言的风口浪尖来说,流言并没有可怕到让自己感到烦心的程度。 只要自己保持好与其他人的距离,无论是对自己有利的流言,还是对自己的恶毒的中伤,最终影响到的是自己一个人,而如果只是影响到自己一个人,那么,要调整的只是自己的心态而已——而三年的锻炼,已经让她学会了如何坦然自若地面对任何问题。不对社交关系产生影响的流言,影响的,只是自己的心境而已。 只要没有学校内的亲密的社交关系,流言就不会影响到自己,她格外地注意着这一点。与和也的最初的交流,也是从长时间的校外联系开始的,通过他的人际关系网络,稍稍了解到其他人的消息,仅此而已。轻音乐同好会倒的确是一个产生密切的社交关系的场所,但是,鉴于她发现了轻音乐同好会中的另外两人相互有意的事实,她不觉得自己会产生太多的影响,更何况,这个社团活动本身所衍生出来的关系,不是她所关注的重点。 她只是在构造与由比滨和也的关系而已。她的每一步谨慎的,又或者是大胆的行为,都在为这种关系的构建而努力。 但是,即使是这么小心,她却还是被无端的流言所刺伤了。而真的当污名再度被扣在她的头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自以为已经无懈可击的心境,实际上是如此的脆弱。而与此同时所产生的其他的状况,让她更加不安心,她清楚地知道姐姐对于由比滨和也来说的重要性,而自己在整个丑闻事件中所处的位置,也许真的会影响到和也对自己的评价。 当一切的底牌放出之后,雪菜才明白,自己之前的自信是多么可笑,她的那种对自己的不自信和恐惧,完全超乎了她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所以,和也当时对她说的那句话,是正确的,也是不正确的。她的确因为流言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但是,同样的,她也是真诚地对结衣所遇到的状况感到恐慌,真实地觉得自己犯了错,没有哪一方面更加偏重。 那个时候的和也是让自己感动的。 “我喜欢前辈的温柔的谎言,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以后的小木曽前辈,不要再在我面前被迫露出虚假的却又温柔的这种带着谎言的笑容!” 当和也握着自己的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雪菜觉得,自己是沦陷了的。 她不是不喜欢被人依靠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依赖其他人,是一件奢侈的,值得让人感到安心的事情。 虽然这不是对自己的表白的回应,但是,能够让她很安心地看着他去努力,这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只有被彻底地保护过一次,才能够克服两人之间的姐姐和弟弟的感情的那种微妙的沟壑。于是,这一次,她会选择默默地注视。 但是,她相信,自己在之后所面临的情况,绝对不是和也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知道比企谷八幡这个人,但是仅限于知道,仅限于和也对自己针对他的这个社团伙伴的吐槽。 所以,几乎在对方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她就意识到了这是比企谷的独特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所有的污名让自己一个人承担,把仇恨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从而让之前承受压力的人得以轻松。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在情况变得更复杂的情况下,她真的还可以让自己很放松地等待着和也的拯救吗? 而当她看到站在教室的门口的由比滨结衣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有答案了。 ---------------------------------------分割线----------------------------------------- 在Miss总武高的竞争中,三年A组是铁杆的雪菜的支持者——这一点并不因为雪菜的表白而改变,这是班级的集体认同意识。所以,当结衣来到三年A班,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她所获得的是雪菜的“朋友”们的并不礼貌的回应。 在骚动扩散到整个班级之前,主动起身,在不了解自己的人的那些“即使是这样小木曽也愿意和对方交朋友”的表情中把由比滨结衣从水深火热当中解救出来,雪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厌倦了这样被人误解的生活了。 “抱歉呢,让由比滨同学看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她大概能够猜到对方的来意。 “嗯,其实我可以理解的,毕竟,是我抢了前辈的头衔。”结衣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看上去,他们比我更加在意那个称呼呢!话说回来,这应该是自那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要恭喜由比滨同学的冠军呢!要应付突如其来的追求者,会很辛苦的吧?” “嗯,一开始就很困扰啊,都不知道怎么应对,然后小和这个时候就说‘老姐,你应该向小木曽前辈学习一下经验才对’之类的话——” 结衣的声音稍微变得生涩了一些。 “其实,这方面的拒绝技巧通常是拒绝多了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我也没法教你态太多。” 试图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雪菜柔声说道。 然而,对方的回应只是一个无力的点头。 一旦涉及到话题想要提及的人物,无意义的寒暄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 “那个,”终于,由比滨结衣还是成为了主动的一方,“小木曽前辈知道小和最近的情况吗?” “和也的最近的情况的话,”看着对方的眼睛,雪菜知道,对方想要的并不是拐弯抹角的回答,“我觉得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前辈是相信小和会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的,是吗?” “这点我相信。” “那么,前辈知道小和会做什么吗?”带着一点微弱的希冀,结衣轻声问道。 “这方面,就不知道了啊!我们都很了解那个他,不是吗?如果他准备告诉我们他要做什么,我们就不会到现在还需要相互试探对方了。” “嗯,我想也是,”眼神稍微淡了淡,但是由比滨结衣还是很快地调整过来了情绪,“所以,这样的小和,前辈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 在关键时刻的这种毫不退缩的质询和摊牌,似乎是由比滨结衣的特点,之前的雪菜,已经在文化祭之前的那次三人讨论中体会过这一点了,而现在,她又感受到了对面的女生给自己的这种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的进攻。 “没错,既然小和没有告诉我们他要怎么办,那就意味着小和肯定要做一些让我们感到担心的事情,不是吗?这个时候,作为前辈和姐姐,难道就可以让小和独自一人孤军奋战吗?” 时隔两个月,来自同一个人的,同样的质询再度出现在了雪菜的面前。 “相信他的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是由比滨同学你作为姐姐的一种帮助,不是吗?” 与两个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给了对方一个相对更加清晰的答案。 “是吗?这就是小木曽前辈的答案吗?和之前的那次的,一样的答案?”露出一副在雪菜眼中甚至有些像是挑衅的笑容,由比滨结衣低声质询着,“那么,之前那一次,前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吗?” ——和之前那次,看上去是一样,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她轻轻地在心中说服着自己。之前,她信任和也,是因为她希望和也体会到自己的心情;而现在,她信任和也,是因为和也主动给了自己一个承诺。 “——如果前辈得到想要的结果的话,现在,前辈就应该知道小和想要做什么了,因为,小和应该会对前辈毫无保留了才对。” 然而,由比滨结衣的话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中。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一贯给人一种温和的印象的女孩子,但是,现在的她,锋芒毕露到让她也有些经受不住。 于是,她明白了,由比滨结衣,也是有着这种执着的,不顾一切的一面的——应该说,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面,所以,她才能够在绪方理奈的身边依然展现出自己的魅力,她才能够在miss总武高的选举中获得胜利。 不会执着地展现出自己的魅力的女生,即使有了再多场外条件的影响,也无法取胜。 而雪菜知道,这个女生的锋芒毕露的原因,是因为谁。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是和也的姐姐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你是爱上和也了。”她轻轻呢喃着。 虽然锋芒毕露,但是自己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对由比滨结衣感到生气的想法。她只是在为难。她想让自己变得贪心一回,她只是想要感受到索取的快乐而已。 “我知道,前辈也许对小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在小企做出那件事之后,你真的觉得,小和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轻松地解决这次的问题吗?” 然而,结衣的最后一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这是雪菜的致命的地方。 和也对自己的保证,产生于比企谷事件之前,而在比企谷事件之后,他还能做到多少呢? 或者说,在自己因为比企谷的“表白”而被卷入了更加奇怪的话题之后,和也又会怎么做呢? 她一直以来的犹豫,就在这里。 而现在,由比滨结衣把这个犹豫清晰地提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 “你成功地说服我了,由比滨同学。”雪菜睁开双眼,就像第一次观察由比滨结衣一样地,看着曾经被自己简单地定义为“和也的姐姐”的这个女生。 她和自己所拥有的那个称号一样的,足够耀眼。 “那么,与小木曽前辈的,帮助小和的联合阵线,我们是达成了吗?” “嗯,如果这是你的想法的话,由比滨同学。”她微笑着,但是更加五味杂陈地,点了点头。 我想要放心地去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你解决,这是我的贪心和对我自己的放纵,但是,真的当看到你面临的高墙的时候,果然,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心安理得啊! 还有,和也,即使我不扮演你的姐姐的角色,你的姐姐,也已经可以做得足够好了——或者说她一直做得足够好,只不过你一直不愿意信任她而已。 ---------------------------------------PS------------------------------------- 大家可能也看出来了,虽然这两章的视角很奇怪,但是两章可都是结衣姐姐的主场呢 第十六章:危险的破局技巧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要评选一个校风最宽容高中的话,我觉得现在的总武高一定会榜上有名。从文化祭开始,让人眼花缭乱的一系列丑闻和八卦事件,让这所学校的同学们的业余生活丰富得如同政治圈和娱乐圈的混合体。 或者说,以高中生的身份在实际上不那么重要的高中生的学习之外的课余生活中制造出如此之多的事件,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如果这个世界有创世神的话,那我相信这个创世神肯定没有弄清楚同学们的年龄限定和背景环境限定。 如果说现代的高中生能力已经达到了构建一个小社会的程度的话,那么,问题就在于,这个学校的老师难道都是摆设吗?或者说,即使绝大多数老师都是摆设,那么,那位学生活动的守护人,在很久很久之前还试图对我进行谆谆教导的热血大龄青年女老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作?如果不是之前的执行委员会会议她还是有好好地围观的话,我简直要觉得平冢静老师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说到底,比企谷的这两次暴走,老师都没有阻止,这本身就很奇怪吧?”因为莫名其妙的“文化祭的报告还有问题”之类的原因被久违地传唤到了二年级老师的办公室,但是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应该说对于侍奉部的指导老师来说,质疑现在的社团的状况还需要采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这着实是一种悲哀。 “这一点是我的失职,我不否认,”大龄女青年老师略显尴尬地皱了皱眉,“但是,这也是看好由比滨你的能力的表现,不是吗?毕竟,文化祭的时候,你对这些危机的处理,还是挺出色的。” “啧,甩锅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平冢老师神隐了如此之久,但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作为老师的她不出面调解一下问题这也有些说不过去了,“说实话,从学校的角度来说,即使其他人的问题不重要。但是,作为精英班的精英学生,而且父亲还是议员的雪之下,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丑闻的影响,学校不出面总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虽然妹妹的窘境是姐姐造成的,但是我更倾向于雪之下的家长并不清楚具体的事实。 “你说的没有错,”平冢老师点点头,“虽然现在雪之下的家长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如果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的话,学校方面也会很难堪的。” “所以就用校方压力进行强制镇压啊!”平心而论,这是我认为的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这件事不由我本人解决,但是,解决问题,比由谁来解决更加重要。 “但是,总武高毕竟还是一所标榜着学生自治的学校,包括去年的其他一系列丑闻的事件,校方的介入都十分谨慎,最后都是同学自己解决的。如果今年在这个问题上动用老师的权威,那很可能会给同学产生一种越界的感觉,最后所产生的后果谁也不可预料。” “拜托,你以为还是六十年代的学生运动时期吗?现在的学生哪有这种反抗意识?” “我的面前不就有一位吗?如果由比滨你有所追求的话,你肯定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让学生抗议一番的吧?”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这种意识。” “我只是为了证明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平冢老师双手抱胸,认真地说道,“作为管理者,我们要考虑的后续影响比学生要考虑的大得多。” “说这些话很显老的,平冢老师。” 然而,老师并没有理会我的有意的刺激。 “而且,由比滨,你也应该意识到了吧?现在的焦点人物,是比企谷和小木曽,雪之下已经可以好好地准备自己的学生会长选举了,也就是说,学校方面因为校外因素而可能介入事件从而解决问题的最大可能,已经消失了。” ——最后,还是意识到了。我有意地模糊了比企谷表白前后的两次事件的差别,就是为了让老师下定决心,但是,平冢老师不可能不注意到,那就是,虽然事件的联系十分紧密,但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已经微妙地发生了偏离。 处于风口浪尖的,主要是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的比企谷八幡。 而我知道,平冢老师之所以找到我,也是为了比企谷。 “说实话,当初让你们三人在侍奉部凑齐的时候,我并没有考虑过你们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我也不觉得你们会引起如此多的戏剧性的事件。” “只是觉得我们是三个怪胎,怪胎就应该在一个社团教室里玩嘴炮,是这样吗?” “你要是愿意对自己进行这种刻薄的评价,我没有意见。”平冢老师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随后发现自己没有带打火机,于是又悻悻地放了回去——继续说道,“当然,我也预料到了你们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而不断竞争,但是,我认为,这种竞争是会使每个锋芒毕露的人变得光滑一些,多去思考一下其他人的立场。” “但是,我从入部的第一天起就能够明白,这种想法是行不通的。相互之间的摩擦,只会使各自的观点更加鲜明,更加的固执己见——比如现在的比企谷那样。” “哦,是吗?”平冢老师耐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说雪之下的话,她现在连基本的作为人应该有的棱角都消失了,可是被磨得太光滑了啊!” “啊,雪之下的话,倒的确是如此。” “所以,放任自流而如果不加以引导,最后的结果可不会如你所愿呢,老师!” “但是,在变得光滑之后再重新进行打磨,磨出特定的棱角,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变得光滑了就很难再磨出棱角了——除非你把石头砸碎,才能够比较有效地重塑,但是这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 ——所以,我很讨厌现在的这些预料之外的情况。 无论是谁也好,赶紧息事宁人,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也许这个“谁”并不包括平冢静老师。 她看上去很想解决问题,但是,和她以前的做法一样,她不希望用说教和强制性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她试图做一个能够和高中生交流的,“寓教于乐”的教师。 这真的很了不起——但是在现在,这真的很麻烦。 “回到现在的问题上,由比滨,如果你能够很有效地解决问题的话,这难道不是你向比企谷证明你的正确性的最好的机会吗?” “——前提是,如果能够有效地解决问题的话,这一点,你也知道的吧?平冢老师?” “我会相信你的可能性的,由比滨,”然而,回答我的是这么一句看上去有些不负责任的,但是却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的话,“因为,你是三颗顽石中,被打磨得最成功的那一颗。” --------------------------------分割线------------------------------------ 我并不感谢平冢老师在此时对我的这番高评价,显而易见的是,她断绝了我试图从其他方向寻找帮助的希望。 这种除了依赖自己之外万事皆休的感觉,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也正是因为体会到了这种心情,我才能够体会到,当时一直依赖于我的一色的内心,是多么强大。 “呃,和也,如果你也用那种其他男生看我的眼神这样看我的话,我会有些失望的。” “难道不是高兴吗?连我也拜服于你的魅力之下了的感觉。”自从之前的破冰的对话之后,我和一色的交流偶尔可以变得很自如,这取决于对方主动采用怎样的语气,比如像现在这样,明显的心情不错的一色,对话是很正常的。当然,现在,能够和一色进行一系列正常的对话,这样的感觉也不是很坏。 “说实话是这样的,但是你明显就不是那种类型,更何况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值得让你拜服的事情,所以你现在的眼神只会让我感到不安啊——”挑了挑眉毛,轻巧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她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对于一个曾经对你如此恶劣的人,你不觉得你的语气有些过于温柔了吗——反倒是因为这点所以我也不安了。” “嘛,也不排除我现在精神状态不错所以想主动在和也有问题的时候帮助你,从而让你更加愧疚,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听完你现在的问题,然后嘲笑你,这两者的可能性哪种更大,你自己评估吧?” “虽然你是一个很喜欢开恶劣的玩笑的人,但是,你倒不是一个喜欢幸灾乐祸的人,前一种。” “贤明的判断。”一色点点头,“所以,上次的信息是错误的吗?” “上次的信息是正确的,但是,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了那个幕后操盘者本人的掌控了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位雪之下阳乃前辈,她真的?” “没错,至少她挑起了这一切,然后笑着看着所有事情进行发酵,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比你要更加恶劣。” “把我与那位前辈进行对比,我也真的不明白这是你对我的褒奖,还是对我的批判呢!” “自己理解就可以。” “当然啦,谣言我也听说了,”一色已经收起了调笑的表情,“该说真不愧是比企谷前辈呢——之前因为侍奉部里有和也的原因所以忽视了那位前辈可能是一个大错误。” “解决问题之后我帮你重新介绍一下,他不擅长应付你这样作风的女生。” “那就不必了,我觉得这种类型的男生应付和也一个就够了,太多了会让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一色进行对话时,总是容易跑开话题,虽然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有记住议题的中心的能力,但是,我们又好像没有在认真地解决问题——某种意义上,更加像是一种放松心情式的闲聊? “所以,让我们回到问题本身吧!比企谷说的不是真相,而且,他的说法也对小木曽前辈造成了困扰,我需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目前看来,除了动用权威的力量之外,这是死局。” “不过,这个局面,真的是死局吗?”然而,几乎是立刻,一色就否定了我的这个判断。 “我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暗示。” “或者说,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个局实在是太好破解了。我不知道和也是因为一直没有注意到,还是有意地把破局的方法给忽略了。” 我怔怔地看着一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直在这个问题的圈子之外,所以她看得格外清楚。她的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戏谑的气息,她是真的相信,存在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呐,和也,比企谷前辈的发言无论如何像是真的,它最终都只是一个谎言。小木曽前辈,只是没有办法对谎言表示回应而已。”一色轻轻地笑着,对我说道,“但是,在这件事上,谎言面对真相,其实真的只是一触即破的泡沫而已,你不觉得吗?” ——话语的意思是,回到最初的解决方案吗? “而且,真相往往需要和谎言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因为,真相的发出者可以是真实的,但是,具体的回应内容,真的需要是真实的吗?” ----------------------------------PS------------------------------------- 说实话,静老师没起到什么作用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在写作的时候把她忘了,现在记起来然后填个坑之类的。。。 第十八章:间歇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引发了你的痛苦的抉择,所以,你的选择,你的痛苦,会由我来帮你一起承担。我明白一色的意思是什么,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因为知道痛苦,所以不会对其他人如此残忍。 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在这个事件上,我没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让我克制住自己,我没有充分的自信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坚定自己的信念,所以,我需要一个旁观者来让我变得清醒。她只要能够扮演好一个警告人的角色的话,那就足够了,当然,我相信,现在的一色,有这个能力,她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关键问题在于,她会不会做出逾越自己的框架的行为。 我看着一色的眼睛,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是,我选择相信她。 我应该给予其他人更多的信任。 于是,回握住主动伸向我的手。 “谢谢。” “这么说来,这是我们的第多少次合作了呢?”一色歪着头,笑着说道。 “撒,谁知道呢?” “但是,和也你站在被保护者的层次,而我站在帮助者的层次,这还是第一次呢!” “不会影响到你的学生会长选举吗?一色同学?” “如果我帮助了你的话,你在帮助雪之下前辈的时候也会有所犹豫的吧?”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一色,我准备放弃扶持雪之下的现状。 当然,最后的选择还是保留这一事实,我不想让她产生一种“由比滨和也之所以最后会放弃雪之下是为了答谢她现在所给予的帮助”的错觉。 一色喜欢现在的主动帮助的过程,那么,就不要让她觉得这种帮助不完美,不要陷入无休止境的“相互亏欠”的循环。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期待得更多。”我这么说道。 “期待的,更多吗?”一色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觉得,她应该明白我的想法了。 “从历史经验来看,和也,对你期待的更多的人,往往可没有什么好结果呢!”她自嘲地说道。 “如果我说是偶然的话,你会相信吗?” “嘛,那就姑且相信你了吧——毕竟,和也你还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谎的人呢!” “那么,”我再度向一色伸出手,这一次,是由我主动的,“这一次,一色同学,请多指教了。” “我很荣幸。” 粉碎一端已经冰冻了的关系,然后,通向新的未来。 --------------------------------分割线------------------------------------ 当然,虽然基本拟定了方案,但是采取的行动却不能太过激进,像比企谷那样的刚刚想好解决方法就使用绝对是激进的选项。不过我也承认这有我的一部分私心在当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采用这个解决方案之前想到其他方法。 一色明显能够明白我的这个想法,所以她也没有催促我对此进行实施,而是继续准备自己的学生会长选举。 这一次的合作相比起之前,两人都显得更加小心翼翼,因为之前的过于密切的关系导致了之后的纠结的后果,所以,我们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只讨论我们应该讨论的问题,而不在其他方面做过多的交流。 于是,似乎是特意要填补这一段时间的空白一样,我接到了即将从学生会长的位置上卸任的城廻巡前辈的任务。 “本来这件事无论是学生会中派人去,又或者是让雪之下同学去都比让你去更加合适。但是,考虑到现在是会长竞选的敏感时期,如果派和会长选举的相关人士去的话肯定会给人一种‘我在支持谁’的倾向。所以考虑了这些事情之后,觉得还是麻烦由比滨同学你跑一趟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学校层面的合作已经是董事会商讨的问题了,这次只是就两所学校的学生会形成固定的交流机制进行讨论。因为是初步讨论,所以只需要意向就可以了。” 没法吐槽“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的话在这个通讯手段发达的社会中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我也没法说“另一边的学生会书记刚刚被我彻底甩了”之类的话来推辞,最后,正如城廻会长说服人时总会出现的情况一样,尽管百般不乐意,但是,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说服,然后来到了熟悉的清泉中学的学生会办公室门口。 相比起之前准备文化祭时期的忙忙碌碌,出入于学生会办公室的各个社团的负责人已经少了不少,毕竟到了这个阶段,学生会的工作主要是交接班。而作为一所中学,清泉中学的学生会一般采用的是内部的交接班制度,没有大张旗鼓的选举闹剧。 不知道应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小春并没有出现在办公室,留在学生会办公室值班的是我的另一位相对熟悉的学生会成员,园田海未副会长,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认真地整理着文件,在冷冷清清的气氛的衬托下,乍一看让人觉得有些怜惜。 不过,这种状况的确让人赞同城廻会长的“这件事无关紧要”的评价。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清了,在我走入办公室之后,园田副会长并没有理睬我,而是继续处理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直到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其实,杉浦前辈之前还在这里的。”然后她回复给我了这么一句话。 ——潜台词是因为知道了是你要过来,所以才离开的。对自己的前辈的仰慕也要有个限度啊! “小春,嗯,如果杉浦书记不在也不影响我们的议事的话,其实我是没有意见的。” “由比滨前辈难道就没有什么触动吗?”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有什么触动呢?或者说,如果我有所触动的话,你希望我的触动能够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说实话,我已经有些厌倦了这个女生在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要为这件事情纠结了,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女生可以为了自己的前辈执念到这种程度,如果你是喜欢她也就算了,我并不在意这方面的行为,但是,为了自己的前辈的恋情一直大动肝火,这没有必要,不是吗? “至少,给杉浦前辈一个机会。” “这种虚无缥缈的机会是最危险的,小春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才离开的,你为什么要替她操心这件事呢?” “但是——” “——请注意一下,园田副会长,我来这里是与你讨论工作的,女生的别扭想法,你还是和你的朋友们交流比较好。” “我知道的!”如同炸了毛的一样,园田很生气地瞪了我一眼,“难道由比滨前辈真的觉得我是哪种什么也不懂的笨蛋吗?” “至少在这方面,我觉得你比你的前辈要差劲许多。” “那么,由比滨前辈又如何呢?” “嗯,你指的是什么问题?” “上次见面之后,我有意去打听过总武高的情况了。”高高地扬起头,带着一种后辈向前辈炫耀自己的能力的小小的骄傲,她严肃地说道。 这家伙,如果能够把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的时间用在工作上,她的前辈想必会更加欣慰的吧? “如果说由比滨前辈觉得我处理问题的方法很糟糕的话,那么,由比滨前辈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按照前辈之前和我说的情况和我的理解,那位小木曽雪菜前辈,表白的对象应该是由比滨前辈吧?”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同一天内,连续第二个人以这种赤裸裸的方式,把问题揭示在了我的面前。 “既然由比滨前辈已经像您说的那样如此果断地拒绝了杉浦前辈的话,那为什么迟迟对小木曽前辈的好感不做出回应呢?” “马上要做出回应了。” “是吗?”园田的表情明显愣了愣,但是,她还是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有些强撑着继续追问道,“那么,回应是什么呢?” 然而,就是这个追问击中了我的死穴。 眼前所面临的复杂的情况,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和她解释清楚的。 “如果由比滨前辈的想法是拒绝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能给杉浦前辈一次机会呢?”随后,乘胜追击的问题理所当然地抛了过来。 真的是一个很难缠的女生呢! “我和小春的问题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过,我觉得对我来说,有另一个问题我更加好奇,那就是你为什么会如此地关注我和小春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你是在单纯地为自己的学姐打抱不平,这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知道小春的想法吗?在不知道她的想法的情况下,就擅自这么做,你是在为她着想,还是在为了自己的自我满足呢?” 没错,我能够感觉出来,尽管我面前的这个女生,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关注着“杉浦前辈”,但是,“杉浦前辈”则越来越已经成为了她的保护伞,她的所有问题,与其说是在帮助小春,还不如说是在单纯地质疑我,而小春,只是她质疑我所借用的一个对象罢了。 明明帮助这个孩子解决了许多问题,她却不够领情呢! 义正辞严的表情愣住了,这一回,园田没有像刚刚那样强撑着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觉得,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也许真的是在认为,自己在为小春辩解。 毕竟只是一个中学生,在意气用事的同时,并没有深刻地对自己的内心进行过分析啊! 不过,至少没有强撑着进行狡辩,相比起之前的她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看着园田有些尴尬的,甚至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和突然就涨红了的脸,原来的不满也就消散了不少——毕竟,后辈之于前辈,有一种天生的受原谅的特权。 “我们可以讨论工作了吧?”我尽量地露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把话题拉了回来。 “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如同一只小绵羊一样,园田低下了头。 所以,早就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PS------------------------------------- 标题不知道该怎么起,但是大家肯定能够明白,这个时候出之前一直神隐的人物不是没有理由的,然后看一下我这一卷第二章的ps,本卷的两个大坑我都在慢慢收了呢——所以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我现在为即将到来的贵乱剧情所露出的偷税的表情(笑)。 第十九章:烦躁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至少在公私分明的作风上,园田继承了小春的优良传统,再加上学生会之间的合作最终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并没有太多的实质性内容,进入了工作议程后,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再联想到之前一色和我说的那番话,我觉得城廻会长让我来清泉中学,与其说是找不出合适的交流的人选,还不如说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暗示我参加学生会的活动。 当然,有些具体的问题还值得商榷。 “由学生会组织,提供社团成员的定期交流的平台?这样的活动有意义吗?” “之前总武高的优秀的节目的出演在学校里受到了很大的欢迎,尤其是演剧部的演出,这样的交流平台能不能持续下去要看后续的操作,但是,我们的想法是至少应该尝试一下,不是吗?” 负责最后的节目交流的是城廻会长,对于演剧部的表演,我也没有特殊的印象,依稀记得当时那位社团的三年级部长还主动缩短演出的时间,“戏剧的表现力与冲击力与时间无关”,她曾经自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似乎很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宣言呢! “说实话,我没有得到太大的授权,但是我依然觉得这个方案有待商榷,所谓的社团交流平台,很难机制化,而且相比起这种浮于表面的交流,更多的活动参与才更加重要。”我摊了摊手,回答道。 “这个意见是杉浦前辈提出来的。”园田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心甘情愿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能改变我的判断。” “我就知道——” “——当然,最后拍板的权力不在我是手上,在学生会长——嗯,也许是未来的新任学生会长的手上。” “新任的学生会长?” “对啊,现在也到了学生会长的换届的时候了,我这样的政府外人士也许在换了新会长之后就失宠了呢!”我半开玩笑地回答着。 “这不是就意味这,前辈以后不会因为工作过来这边了?” “嘛,我觉得之前我也没有很频繁地来到过这里。” “话是这么说——” “清泉中学的学生会的换届是内部进行的呢,从现在的感觉来看,我不觉得园田有什么竞争对手的样子?需要我提前恭喜你吗?” “我在乎的不是这一点,”似乎有些心烦意乱地,园田有些恼怒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 ——但是,又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感觉刚刚的话似乎又有些过界了。 “抱歉,不会继续打断你了。” “没什么,”然而,园田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只是”的后面的话说出来,反而很僵硬地提高了音调,转移了话题,“杉浦前辈准备去总武高了。” “所以说——” “——这句话没有任何用意,我只是想这么说而已,”打断了我的话,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因为前辈在那里,我也准备去总武高。” “二年级也没有必要决定得这么早,你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改变你的想法。” “不,二年级就决定了,其实也不晚。”园田有些随意地摸了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一样地说道。 总感觉,尽管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工作的状态,但是,我和园田的谈话却一直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我开始觉得我应该尽可能地拒绝以后的与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来往了,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和小春有着过于密切的联系,无论是她们,还是我自己,都很难保持交流时的正常的心态。 “如果前辈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的话,是可以遇到杉浦前辈的,她肯定要回这个教室,不可能这么刻意地躲避着你。”离开的时候,园田副会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刻意地躲避着我,那么,就更没有必要和她对着干了吧?现在的情况很痛苦,但是,这却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是这么回应的。 ---------------------------------------分割线------------------------------------ 也许终究是因为园田的话,以及小春的问题影响了心情,离开了这所最近给我的都是不愉快的记忆的母校之后,我选择了直接回家。也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向雪之下请假,距离我上次这么做,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即将拒绝小木曽前辈,再次想到小春,再加上莫名其妙地产生的对侍奉部的恐惧感和疏离感,所有的事情混杂在一起,让我微微地有些烦心。 我想,我选择直接回家的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希望听到结衣姐的有些笨拙的关怀。这个时候,也许仅仅是姐姐的“小和,你是怎么了?”之类的简单问候,都能够让我安定下来。 虽然我不止一次地抱怨姐姐根本无法解决我的问题,但是,也许解决问题并不是关键,我需要的,只是那种让我知道在我的身后,有人在支持着我的安心感。 姐姐说的是对的,我和雪之下一样,实际上也是一个特别依赖着其他人的支持的人——而由比滨结衣,实际上在不自觉地,甚至连我也没有意识到地扮演着这个角色。 但是,回家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那一头熟悉的红色的头发。 也许是参加社团活动还没有回来,和雪之下一起把由比滨和也的又一次的无故缺席给批判一番。 这个时候的她,肯定是站在雪之下那一边的呢! 然后,堪堪在吃晚饭的时候,结衣姐回来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由比滨结衣,并没有在意到我的不正常。 ——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所有日常中只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姐姐准备雪之下阳乃的乐队的表演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忙碌,所以经常会忽略我的状况,当然,当时的我,也并不需要她的关心。 “和当时的你一样,我也会,一直地站在你的身后的。” 就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现在的状态一样,这句话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说实话,这实在是很差劲,毕竟,我可从来没有打算过,在这个意义上依靠一色啊!更何况,刚刚和好的现在,就这样无视了之前的所有的伤害然后对她有所祈求,这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吗? 但是,我依然拨通了一色的电话,尽管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 “啧,和也,刚刚建立友好关系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了解你的话,这是很容易让女生产生误解的哦,以后要注意呢!”一色的欢快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所以说,感谢你没有产生误解啊!”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我所表现出的疲态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对面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我的问题。 “嘛,只是觉得有些烦躁,所以想找人聊下天而已,可以吗?” “……”沉默了一会儿,对面轻声说道,“嗯,我没问题。”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一色虽然有很多男生喜欢,但是,你真的有谈过恋爱吗?” “喂,这种问题可是很危险的啊!” “嘛,有没有谈过恋爱对解决我的疑惑很重要啊——主要是担心你是那种经常有的看上去是碧池但是内心里很纯洁地没有喜欢过人的设定啊!” “这就是和也你心情烦躁找人说话时和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说话的方式?” “唔,抱歉。” 感觉的确说的有些过了,对这样的女生问这种话,其实是很危险的。 “好吧,你猜对了。”然而,在我准备结束话题的时候,对方却主动回答了。 “呃——” “——你是真的觉得你猜对了吗?” “哈——” “说实话,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解决和也的疑惑是否谈过恋爱并不重要,如果是关于和也到底应该对小木曽前辈采取什么样的态度的话——” “——主要的倒不是这一点,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点的话,今天白天和你交流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解决了。” “嗯?”一色的声音明显地变得意外了起来。 “之所以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说一色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是想知道这样一件事: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摆脱一段感情,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 “……” “好吧,这个问题有些困难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得分不同类型的女生,和也。” “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的回答呢!” “当然啦,像我这种类型的话,你也知道,从一开始就不会对任何一个男生抱有特别投入的情感,所以摆脱出来肯定是很快的,”带着欢快的声音,一色突然变得健谈了起来——就好像突然组织好了语言一般,“所以,这得考虑到女生对待感情的投入度。怎么说呢,有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中学的女生有些过于幼稚了,感情投入过于强烈,完全没有考虑到反噬的作用,那个时候真的很惨烈呢!” “中学生的女生的感情投入度啊!” 我不知道一色的这句话到底是否有所指向,但是,我总觉得,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我在什么事情。 “不过,如果从我的立场来看的话,和也,我觉得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 “你在说的是小春吧?你的应对没有错哦,心软,只会给她更多的期待,你的每一次和她的交谈,都会让她产生‘你很温柔’的错觉,也会让她产生‘如果她可以更加努力的话,她可以改变现状’的想法。这种想法在你看来很奇怪,但是,对于女生来说,则是再正常不过了,必须从一开始就不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不要给对方任何的对话的机会,否则,她会变得越来越贪婪的。而贪婪的最后结果是,即使她想克制,她也没有机会去克制了,你是明白这一点的吧?” “总感觉,这更像是你的亲身经历呢!” “呀啦呀啦,被看穿了,”我听见电话的另一头的一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嘛,中学时候的黑历史呢——你明白就好。有了这样的历史,才能塑造出现在的我,不是吗?” “所以,你还是有过恋爱的经历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恋爱的经历,事实上,也许是在结束之后,我在意识到,我可能有些单恋的感觉吧?” “因为这种模模糊糊的经历于是要塑造出这样的形象,会很累的吧?” “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如果不塑造出现在的形象,我就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呢!”一色轻笑着,但是又带着深深的无奈地回复着。 -------------------------------------PS--------------------------------------- 这章感觉和也有些渣了,嗯。。。。但是不渣怎么玩贵乱啊喵。 又及欢迎进入彩羽酱的实话谎话判断大赛~ 第19.25章:喜欢的理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为什么要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曾经,在那个男生成为全校所有人的讨伐对象的时候,她曾经这么问过她的前辈。 她所憧憬的,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亮丽的深色长发,却又绑成一个干练但是又不失活力的双马尾的前辈,当时很惊讶地看着自己。 “我不是对前辈的选择有所惊讶,毕竟,现在前辈也已经很他分手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看着前辈朝自己投过来的目光,她很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自己的刘海,但是,依然坚持着说道――这是她所憧憬的前辈在面对困难时所保持的态度。 “撒,大家都觉得挺好的呢!” “当然,我不是说由比滨前辈不好,他身上的确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光凭足球队队长就足够吸引许多人了,但是――”海未咬了咬牙,继续阐释着自己的观点。 “――但是,和他交往之后,就会发现和他身上的这些问题比起来,他的这种身份上的光鲜亮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是这样吗?”小春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着。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有些担心自己的这种肆意评论让前辈产生不满,海未嘟囔着继续解释道,“但是,由比滨前辈的话,虽然也算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但是作为男女朋友来说,不觉得相处起来很费劲吗?” “嗯,好像是这样呢!的确想出起来很费劲。” “对啊,所以,前辈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或者说,为什么,”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现在还不能放下呢?” “对啊,所以说为什么呢?” 她一向憧憬的前辈,当时并没有给她答案。 “我想,大概是因为喜欢总是没有原因的吧?”最后,一向追求严谨与合理的前辈,给她的是这种没有原因的答案。 她知道,杉浦前辈没有说谎,她真的不知道原因,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原因,所以,她只能在这种苦痛中挣扎,掩饰,而无法摆脱。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由比滨和也的性格的话,从那一刻起,她开始讨厌由比滨和也了。她讨厌那个直到分手之后,还让自己所憧憬的前辈变得不像自己所憧憬的样子的家伙。虽然良好的家教让她对那个人的讨厌只能停留在“讨厌”的程度,但是,这是她第一次会对一个异性抱有如此特殊的感情――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分割线------------------------------------------ “海未,辛苦你了。”推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杉浦前辈的略显疲惫和抱歉的表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不,没什么。”想起了自己刚刚在面对由比滨和也时的狼狈的表现,她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因为没能够处理好前辈交待给自己的任务的愧疚,因为自己没能够解决前辈的问题的愤慨,以及,当时自己那一瞬间的被对方的话所动摇的抱歉。 即使状态并不怎么样,小春依然能够很清楚地发现自己的后辈的异常。 “让你一个人去应对他,有些困难了吗?抱歉,我应该事先考虑到你不是很熟悉他的风格――” “――不,并不是这样,由比滨前辈其实并没有为难我。” ――只是我在为难他,他所做的都是反击罢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道,但是,又马上愣住了――她为什么要反驳呢? “是吗?”小春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不会对不主动挑衅自己的人挑衅,是这个意思吗?” “大概吧?”海未闷闷地点了点头。 “嗯,这倒是也不错,”小春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不过,像他那样的人物,以后你担任会长之后会接触更多的,和也――嗯,由比滨前辈绝大多数时候讲道理,虽然效果和他不讲道理差不多,但是你至少会觉得他是可以交谈的对象,但是,如果面对有些不愿意和你用理**流的对象的话――” “――杉浦前辈,我有一个问题。”然而,她就这么突然地打断了自己的前辈的这番教诲。 她察觉出来了前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她本应该顺从自己的前辈的,她本应该体谅自己的前辈的心情的,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打断了前辈说的话。 “有问题吗?那就说出来吧?” “为什么要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呢?”她询问着自己仰慕的前辈,用不到一年前,她所抛出的同一个问题询问着。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戳到了杉浦前辈的痛处,而且,她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当时,杉浦前辈不是一个给了自己一个永远无法理解的答案了吗? 但是,她有一种感觉,也许现在的前辈,和当时的前辈不一样了。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小春苦笑着看着海未,但是,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 这是似曾相识的景象。 “不是,事实上,和由比滨前辈接触了更多之后,我其实更能够理解到前辈喜欢他的原因,除了足球队队长这样的外在的称号之外,由比滨前辈真的是一个很有能力,很善于解决问题的人,很多时候,在我觉得绝望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拜托他,觉得他可以解决……” 慢慢地,她的话变得轻了下去。 自己因为当时前辈的丑闻而拜托的由比滨前辈,这是她绝对不愿意和杉浦前辈提起来的事情。也许前辈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自己在其中所扮演的作用,但是,既然她默契地选择了没有揭发,那这件事就一直是一个秘密。 的确,对于一向讨厌由比滨和也的自己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这是拯救前辈的唯一方法。 “对啊,和也,嗯,由比滨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啊!”小春没有在意海未说的话,她只是怀恋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善于提出精巧的计划的人,实际上,他在解决问题的方式上,还是挺简单的。只不过,他的这种简单的方法,往往可以奏效――或者说,因为他的能力,简单的方法足以奏效了。” “好像是这样。” 果然,相比起我,前辈还是更加了解由比滨前辈啊!她这么想着,有些不自然地想着。 “所以,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依赖的情感,很容易发生变质呢!”小春眨了眨眼镜,回答道。 “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啦――虽然这种情况很常见,但是,对于他来说是不行的,即使你有了这种模模糊糊的依赖感,如果他发现了你的这种依赖感很危险的话,按照我的判断,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其斩断。” “斩断?” “没错,在你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用他自己的方式,彻底地划清界限。” “感觉真的很恶劣啊!” “很恶劣,但是,会很有效的。”小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了吗?那就是他处理问题的一贯的模式,很简单,但是很有效的方法。” “唔――” “所以,喜欢,应该是有其他的理由的,”小春有些出神地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鬓发,继续说道,“因为他实在是看上去太无懈可击了,所以,在他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出现一种窃喜。即使这个问题他最终可以解决,但是,只要暂时地解决不了,只要暂时地让你产生一种‘你可以帮助到他’的感觉,这样的成就感是无可比拟的。然后,在帮助过一次之后,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帮助他更多,想要发现他的强大背后的更多的软弱的地方,然后,才会陷入其中。” “其实,如果是喜欢的话,因为前一个原因而喜欢反而更加简单,因为了解的不多,所以,当他斩断两人的联系的时候,你会产生的只是单纯的对他的厌恶的心理,所以要摆脱也更加简单。但是,当你因为后一个原因喜欢上他的时候,那是一种‘即使对方出了问题我也会是他的唯一出路’的使命感十足的自满感与自负感,于是,反而更加无法摆脱。” “那么,前辈喜欢上由比滨前辈的原因是?” 她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还用说吗?”小春眨了眨眼睛,一滴无奈的泪水很快地掉落,然后消失,“当然是因为后一种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了。虽然这一次她得到了一个更加正确的答案,但是,她却不想看到看得如此清楚的杉浦小春前辈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前辈,既然是这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 “那前辈为什么还要放弃呢?如果前辈带着这样的一种使命感,和这样的一种自负感的话,那前辈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只有杉浦前辈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吧?只有杉浦前辈,才能够把这些问题看得最透彻的吧?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 她激动了起来,好像是简单地为了自己的前辈的放弃而不满,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心中,可能还有一种隐隐的其他情绪,需要用这种激动的不满来发泄。 她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和杉浦前辈相比,她实际上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她看着前辈讶异地看着自己,随后,再度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无法坚持啊!” “这是――什么逻辑?” “当你一直相信着你是他唯一的拯救者的时候,当你发现你通过交往,暗自窃喜的,费尽心思地发现的那些那个人的软弱的一面,另外一个人全都知道――而且,是由他主动暴露给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还会对你的这种使命感抱有信任吗?”小春的眼神没有看向自己的后辈,而是望向了窗外。 也许,在当时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之后的她,反而能够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然后她就知道了,也许,她从一开始努力的时候就是没有机会的。 这一回,她的后辈只是呆呆地张着嘴看着自己。 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呢?所以,到底是无法理解的呢!她轻轻地笑着。 “为什么,能够这么笃定呢?”不甘心地,海未这么说道,“为什么,能够这么笃定地,这么认为呢?即使那是主动流露情感的对象,但是,在脆弱面的认知上,你们不还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吗?为什么,就没有办法继续坚持,继续努力下去呢?” “我记得,你应该是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的吧?” “和喜欢或者不喜欢无关,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海未有些激动地说道,“都已经努力到了这种程度了,都已经努力到了能够和对手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但是却在这个时候放弃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小春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海未知道,这不是她所欣赏的,说她是倔强也好,说她是固执也罢,但是一定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坚持到底的杉浦小春前辈。 “我不会接受的。我不会接受这一点的,唯有前辈的放弃,我无法接受。”她不断地这么说道。 如果前辈放弃了,那就由我来代替前辈维持出现在的局面――只是为了给前辈重新提供一个竞争的机会。 她这么想着。 也许,还想得更********************************************S---------------------------------------- 最近间章真是明显变多,但是讲真,要写其他人的情感变化再一直用第一人称就有些吃力了。 第19.5章:独自一人的侍奉部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一如既往地准时地来到社团活动的教室,一如既往地在自己所喜欢的光线良好的靠窗位置坐下,一如既往地准备好四人份的茶水,这是雪之下雪乃所适应的放学后生活的节奏。 任何活动都有一个从适应到不适应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与几乎所有人剑拔弩张,到之后的可以带着一种相对轻松的氛围讨论所有问题,雪乃意识到,自己对待这个社团的态度在慢慢地发生改变。 从一开始的居高临下,到现在的相互合作。 虽然一段时间以来,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侍奉部的活动出现过许多挫折,甚至出现了暂时停止活动的情况,不过,最后的一切,都还是顺利解决了。文化祭之后,理所当然地恢复社团活动,理所当然地进行放学后的各做各事但是又相互联系的行为,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节奏。 当然,最近一段时间的问题也比较严重,围绕着自己的学生会长选举的,围绕着自己与其他人的丑闻的,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现象,明显打乱了这个社团平时的安宁。但是,总体上,雪之下雪乃觉得:其实,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使是在大家为了丑闻争论的最激烈的时候,她也依然会给每个人准备好茶水。她当然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她觉得,和往常一样,她所领导的这个社团拥有无限的可能,大家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直到比企谷再一次采用了那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生气——相比起前一次比企谷这么做的时候,她有了更加充分的准备,她也相信自己能够很好地解决问题。比企谷八幡主动躲开侍奉部的活动并不算什么,第一天缺席,第二天,只要让由比滨结衣挡在他逃跑的路上,那个家伙最后会自然而然地妥协的。 而对于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只要大家继续讨论下去,一定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所以,今天的雪之下雪乃,也只是安心地坐在教室里,捧着文库本,安心地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只不过,看上去,今天的其他社团成员都出了些问题。 手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雪,真是很抱歉呢!临时有些事情要去解决,今天的社团活动可以请假吗?”这是来自由比滨结衣的邮件。 “可以。”迅速地回复。 “啊哈,那太好了,我会补偿小雪的哦,小雪最近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我可以和小雪一起去哦!” “暂时没有需要的,不过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嗯嗯,那就这样了呢!” 结衣的邮件到此戛然而止,虽然似乎没有向她询问过比企谷的情况,但是从她的状态来看,和她同班的比企谷应该问题不大,否则,以结衣的个性,估计会十分着急地向自己哭诉吧! 她想起了自己刚刚遇到城廻会长时的事情,城廻会长似乎给由比滨和也安排了任务,所以那个家伙应该会晚一点到。 所以,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段时间,自己只能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了。 一个人的社团活动当然很没有意思,虽然雪乃并不是讨厌孤独,但是,社团教室中的虽然人气不足但是实际上很有活力的状况是她适应的状况。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适。 不过,雪乃并没有选择通知和也取消今天的社团活动。 ——社团人数毕竟不多,如果有了这样的先例的话,那社团活动就很难维持下去了,自己作为部长,要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她这么想着。 当然,她绝对没有考虑过,由比滨和也会在没有通知自己的情况下拒绝参加社团活动——他上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刚刚入部时的事情了。当时的这个家伙,和当时的自己,都还有一定的幼稚,幼稚地自负,所以,两人冲突不断。 冲突是可以瓦解的,现在的合作状态,不也是一种很好的状态吗? 这种状态无法持续,雪乃是知道的——毕竟,和也曾经亲口告诉过她,学生会长的选举结束之后,合作就结束了。不过,她觉得和也的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学生会长选举结束,自己当选学生会长,自然就需要把侍奉部的活动和学生会的活动有机地结合起来,那个时候,作为社团成员的和也,就会因为社团的义务而与自己合作,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所以,听说城廻会长还希望和也可以参加学生会的选举,这真的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够获胜——当然,在现阶段这也是毫无疑问的——那由比滨和也必然将从事实上成为学生会的一员。 只不过,即使会来得晚一些,今天的由比滨和也,迟到得似乎也有些太久了。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时间,5:00,正常情况下已经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而直到这时候,由比滨和也就和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告诉自己任何和他的踪迹有关的信息。 重新检查了一下手机,确认手机的信号良好,自己也没有漏接任何电话,没有漏看任何的邮件——但是,这只能进一步证明自己之前的判断:今天,由比滨和也不会来社团教室了。而这也意味着,今天的侍奉部教室空无一人,独自一人的社团活动,没有任何意义。 在一瞬间,她试图打一个电话询问那个家伙的情况,然而,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主动给由比滨和也打过电话。更何况,作为社团的社长,在社员不在的时候,主动打电话给对方,这可能会让对方产生一种自己在压迫他的印象。不知道为什么,雪之下不想让和也产生这样的感觉。 两人现在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她没有资格去强迫他做某一事情——这是她给自己找出的理由。 那么,发一封邮件询问对方的情况呢?这看似可以,不过这却要涉及到自己的身份问题,自己到底是以侍奉部的部长的身份,又或者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如果是前者,那势必会陷入到之前打电话的困境,而合作伙伴的话,是否有资格干预对方的私人生活呢? ——那么,如果是朋友呢? 朋友的定义很模糊,取决于你是否认为对方是你的朋友,而对方又是否认为你是对方的朋友。比如,雪乃相信,自己和结衣是朋友,因为两人都明确地表明了这种认同。但是,自己和由比滨家的弟弟到底是不是朋友,她真的无法确定。 虽然让对方不要用“前辈”或者“部长”的称谓称呼自己,但是,这应该是为了明确两人之间的平等关系吧?如果对方认为自己是朋友的话,就应该主动像他的姐姐那样用名字来称呼自己了? 雪之下雪乃发现,自己有些找不准与由比滨和也的关系定位了。 她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她的心理的盲区。 也许,还是单纯地用合作者或者社团的部长和成员的这样不涉及感情的身份判断更加有利于定位。 但是,她又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定位。 与对方有了如此之多的共同的经历,有着如此多个共同的合作的目标,然而,到最后,竟然不能够在情感上给对方一个身份定位,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下一次遇到由比滨的时候,问一下他的判断好了。她这么想着。 教室墙上挂着的钟指示的时间已经到了5:30。由比滨和也应该不会来了,她可以确定这一点。 一种微妙的,苦涩的情绪从她的心中慢慢地升腾了起来。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对侍奉部的问题解决抱有如此的信心,是因为由比滨和也似乎一直在告诉自己没有问题,自己之所以对比企谷的两次同样的行为的判断如此不同,是因为,第二次,由比滨看到了比企谷的做法。 她觉得,自己只要等待到和也,自己就可以安心地讨论出一个结果。所以,她愿意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耐心地等待。 ——但是那个家伙,这一次却辜负了她的期待。 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雪之下雪乃不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较劲的人,在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她选择离开教室——留下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喝过一口的茶水。 下一次,在明确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定位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了。 犹豫不决,不是雪之下雪乃的风格。 不过,说实话,空无一人的侍奉部教室,没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侍奉部,着实,有些让人感到恐惧呢! 这是她的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这一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所带来的恐惧的可能性。 --------------------------------------PS------------------------------------- 嗯,这章短了些,清明假期怠惰症犯了,码出一章不容易啊。另外写雪乃的纯心理描写也是很微妙的,也是实话和黄花混杂的,毕竟雪乃也是一个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心情的麻烦角色啊(摊手) 第19.75章:你所需要的觉悟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随着由比滨结衣的脚步,当小木曽雪菜看见微笑着在等待着两人的北原春希的时候,她用不被人察觉的速度微微皱了皱眉头。 事实上,她对这位轻音乐同好会,与自己有着长期的合作的吉他手并不恶感,如果让她给北原一个评价的话,她还是很欣赏北原春希的个人的。之所以产生不快,是因为她知道和也对北原的看法一直有成见。 如果帮助由比滨和也意味着要去求助于北原春希的话,那雪菜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那个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作为和也的姐姐的结衣也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为什么她还是要选择求援于北原,这让她有些不解。 但是,现在的她也并不能说些什么,从被由比滨结衣说服开始,她就一直陷入了结衣的节奏当中,即使真的有所顾虑,现在也不方便当面离开。 更何况,如果除去和也与北原的复杂关系,北原春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商讨解决问题的对象。 “好久不见,小木曽同学。”一如既往的清爽而让人放心的男生的笑容,在她看来却总是显得有些别扭——毕竟,从某种意义上看,她在文化祭上的做法很糟糕地毁掉了北原的最后的演出。 包括在文化祭之后,出于各种原因并没有和轻音乐同好会的同学有太多的来往,同班的北原的朋友依绪倒是偶尔会和自己谈一些关于北原的事情,但是总体上看,她对于这两位曾经的伙伴的关系处理,还是十分糟糕。 但是,北原春希就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和自己打招呼,这反而让雪菜感到尴尬起来了。 “抱歉,北原同学,前一段时间的事情——”雪菜并不习惯在这种谈话中有愧于对方,在北原的对面坐下的同时,她也试图就自己之前的行为做出一些解释。 “——没事的没事的,”然而,她的话却被春希的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小木曽同学总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不是吗?更何况,即使小木曽同学不那么做,和由比滨同学的演出比起来,我们的确还是差一筹呢!” “那只是绪方小姐的演出,我更多的只是作为陪衬而已。”结衣轻巧地附和着春希的话,这让雪菜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另外两人的思路有些出奇的清晰,而自己则在这一场三人所谓的“商讨”中完全成为了局外人。 “当然由比滨同学的表现也足够精彩了不是吗?”春希轻松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雪菜,“还有,小木曽同学,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麻烦我的事情?” “嗯,我想你也猜到了,”略显难为情地挠了挠脑袋,春希很困扰地说道,“能够让我也感到麻烦的事情,也只有那个家伙的事情了。” “北原同学说的,是冬马同学吗?” “嗯,小木曽同学也记得的吧?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冬马已经答应了要好好学习,为接下来的升学考试做好准备,包括钢琴也要重新开始努力,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冬马好像在文化祭结束之后就立刻失去干劲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回想起来,应该是三个人一起活动的时候她最有精神,所以我想是不是小木曽同学会比较擅长说服冬马?” “我吗?和冬马同学?”雪菜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和冬马和纱的交往,在自己的印象中,那个平时对人冷淡的女生对自己的情绪经常十分复杂,那是一种偶尔点着警惕,偶尔又有些无奈的想法,自己在社团的时候,关注的更多的是那个女生与和也存在着的一些可能的联系,但是一定要说她善于应对对方——只能说她可能比太喜欢说教的北原春希同学更加擅长应对那个人而已。 “是的是的,无论用什么方法告诉她准备升学考试的重要性,冬马都没有听呢,如果小木曽同学可以帮忙,那就最好了!” “撒,如果是这样的话——”最终,面对自己曾经的伙伴的请求,雪菜还是没能够做到拒绝。 “嗯,那就麻烦小木曽同学了。” “不过事先可说好了,我不能保证我可以说服冬马同学——” “没事没事,只要小木曽同学可以帮忙那就可以了。”春希如释重负的表情就好像相信只要雪菜出声,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这种对自己的过分的信任只是让雪菜的心中更加忐忑。 “不过,我想,今天我们来讨论的应该不是关于冬马同学的事情——”她很努力地试图把话题转向它本应该前进的方向,一边看向了与自己一同前来的由比滨结衣。 不同于之前的有所余裕,这一回,她看到,和也的姐姐咬着嘴唇,也露出了一副稍显焦虑的表情。 “嗯,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应该先和小木曽同学道歉。”主导话题的依然是春希,“之前的新闻部的那些新闻,有些一开始的材料是我提供的,我并没有想到渡边同学会做出那样的联想,不过如果小木曽同学无法原谅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想,我应该表明我的态度。” “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北原同学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些吧?” ——他真的没有想到吗?在给出自己的回答的那一刹那,雪菜的心中升腾起了这样一种不快的想法,她不觉得春希像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只不过,她对现在的这种自己完全无力引导话题的走向的状况感到很无奈。 “但是这依然对小木曽同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包括现在的事情也是一样,所以,由比滨同学和小木曽同学都是想要解决当前的问题。我觉得,既然我是引起这件事情的一个原因,我的确应该在力所能及的方面做一些什么。” “嗯,我觉得北原前辈的想法是真心的,我可以把之前我和小和他们一起讨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再重复一下,在此之外的话——” “其实在由比滨同学拜托我帮忙之后,我就已经仔细考虑过现在的情况了。”春希向结衣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打断了她的话。 结衣不安地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但是,最终还是同意让春希继续说下去。 “我想,到目前为止,最初的报导所造成的丑闻的影响已经不大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让这个丑闻死灰复燃,这也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难以解决的问题。虽然即使死灰复燃我也可以出面证明小木曽同学和由比滨同学的交往并不是很深,但是那个时候大家对我的信任度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所以,最好的让小木曽同学摆脱目前的困扰的方法肯定要最大程度地利用好目前的情况。也就是那位比企谷同学为我们创造好的现在的情况。” “实际上,现在小木曽同学所遭遇的困扰,不外乎背上了‘以极端的方式拒绝比企谷同学’的负面影响,虽然我们都知道实际上小木曽同学并没有这么做,这件事完全是那位比企谷同学自己捏造的。” 雪菜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要让小木曽同学不那么困扰的话,那就直接否认小木曽同学与比企谷同学有过联系就可以了。” “这么做是不可能的啊,因为这个时候小木曽前辈如果出面否决的话,其他人并不会相信小企是无辜的。” “没错,小木曽同学否决当然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是其他人出面证明小木曽同学和比企谷同学的关系的清白,那就没问题了吧?”春希自信地笑了笑,说道。 “这两者,有区别吗?或者说,为什么其他人否认这一场肥皂剧,大家就会相信这一点呢?”雪菜疑惑地问道。 “因为,其他人在否认这件事的时候,还可以对原事件进行再解读,这样会加强大家对新的信息的信任,更加具体地说,其实解决办法和之前比企谷同学的做法是一样的。在现有的事实的基础上,构建新的事实,让大家专注于新的事实,那问题就解决了。” “那么,问题就在于构建新的事实吗?感觉小和也说过这个方案,但是,新的事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构建呢!” “是吗?”春希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和也是怎么想的,对于我来说,这实在是显而易见的呢!” “显而易见的?” “否认小木曽同学和比企谷同学认识,这是事实。那么,比企谷同学为什么要为了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小木曽同学这么做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那不是很清楚了吗?比企谷同学平时是一个在班级里并不合群的人,或者说,几乎被其他人所忽视的人。这样的比企谷同学,肯定也渴望着被其他人关注吧?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与学校的偶像级别的小木曽雪菜同学联系起来,不就可以摆脱默默无闻的状况了吗?说不定还会有人因为欣赏他的做法而主动和他说话了,不是吗?” “但是,小企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啊!” “比企谷同学是怎么想的很重要吗?现在的比企谷同学本来就已经是负面舆论的焦点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相比之下,小木曽同学才是受了无妄之灾,在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优先解决小木曽同学的问题才是更加重要的吧?” “北原前辈,我想,我在麻烦你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啊!”结衣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满地看向了春希,“你明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小和为什么不这么做?” “冷静一下,由比滨同学。”春希伸出双手稍微压了压,示意结衣坐下,“你也应该意识到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是不可能把所有人的问题都解决的。现在比企谷的负面评价多,而小木曽同学的负面评论相对较少,我的做法是把所有的负面评论都集中在比企谷身上。虽然你觉得这样对比企谷来说不好,但是,他本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甚至,我觉得,我建构的这种事实,是比企谷同学之前预料到的一种情况呢!” “但是,这和答应我的不一样的,北原前辈!” “呃,其实我觉得我的这个方案做到了你要求我做的事情,不是吗?”春希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道,“首先,如果这么做了,那和也应该也就不会再做什么了,他也做不出什么改变了。其次,我个人插手这件事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对不起小木曽同学,这个方法可以彻底解决小木曽同学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的确牺牲了比企谷同学的一些名誉——但是,在这个事件中,必要的牺牲是不可少的,不是吗?” 从聊天的最开始,春希就已经想好了讨论的话题,做好了引导话题流向的准备。 看着由比滨结衣的有些惊慌失措的面孔,雪菜明白,其实,另外一个女生,并没有比自己做得更加出色。 “解决任何一个问题,必要的牺牲是不可或缺的,和也如果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点的话,我想,那位比企谷同学一定是深谙此道的呢!”看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的结衣和雪菜,春希苦笑了一下,“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案吧,由比滨同学,到底是你的弟弟更加重要,还是比企谷同学更加重要。你可是,需要作出觉悟的呢!” -------------------------------PS---------------------------------- 啊,这章的春哥真的黑得不能再黑了,明明还想把他至少在表面上写得白一点(望天) 第二十章:主人公的自我良好意识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人的性格与认知都是被塑造的,没有天生的恶人,也没有天生的善人,有的只是被过去的历史所束缚住的,害怕重蹈覆辙的人。人的所有性格和所有的选择都可以被解构为是对曾经的经历的再反思。当然我也不是例外。 缺乏对一个人的过去的理解,就无法真正对这个人的行为作出客观的评价。 引用人们在为自己的过失寻找借口时经常会说的一句话:“你根本不了解我曾经经历了什么!” 虽然这更多的是自我掩饰的表达,但是某种程度上说,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所以,在与一色的电话之后,我决定再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谈一谈,收回对他的成见,以确保比企谷不会在我的行动之后再多此一举。 对二年F组,我并不感到陌生,因为结衣姐和比企谷,我对这个班级的人的熟悉程度可能不低于对我自己班级的人的熟悉程度――某种意义上会更高,因为我所在的一年F组比较缺少拥有自己的鲜明的个性的人。 以叶山为首的现充组的成员依然是这个班里的焦点,姐姐很自然地混在他们中间,但是眉头紧锁,显然注意力不在他们的话题的身上。昨天回家时的结衣姐明显有些异常,但是我也因为自己的心情所以没有对这件事过于关注,今天放学后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关心一下是 在叶山组之外,我看到了曾经成为过其他人的很好的利用对象的相模南,与身边的两位其他女生叽叽喳喳的,她的眼神不时地有些羡慕和憎恨地投向了最顶尖的种姓的那一段,但是,她也知道,她和那一波人,并没有相同的身份。 此外,那位可爱的男孩子户冢前辈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口小口地嚼着面包,也许是在为接下来的网球部的训练积攒能量。当然,从他的目光不时投向的方向,我比较简单地发现了比企谷八幡。 与其说是被班里的其他人所无视,现在的比企谷倒不如说是主动地展现出抗拒和自闭的气息,想让其他人无视。在我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正仔细地看着桌子上的条纹,就好像试图从上面发现这所学校的某一个历史上的秘密一样。 与在社团教室中的自然而然的对话不同,在自己的教室中,比企谷的警惕心明显上升了不少,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自己的身体往椅子里更深地坐了坐,拉开了与我的距离,随后,在发现了与他对话的对象之后,才有些放松地重新坐稳了身体。 “拖延时间不能解决问题,我只是在帮大家解决问题而已。”没等我开口,比企谷就抢先说道。 显然,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我们的责难的准备,也许现在才出现的质疑对他来说还来得太晚了。 “当然,如果由比滨你又想用你之前的所谓的那一套自我满足的理论来教育我,这也没有关系,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在大家都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采用最小的牺牲的方法,解决了最多的问题。反正我这样的人背上了骂名很快就会被人遗忘,而其他人的名誉则都获得了拯救,不是吗?” “你知道吗?比企谷前辈,如果现在是恋爱轻喜剧的套路,而你说这番话的对象是一个女生的话,你将接受的是对方的一个巴掌,和一声足够让人心碎的‘笨蛋,不要这么不珍惜自己啊’!” “然而现在在我面前质问我的是你们姐弟中的弟弟,连你姐姐的那种看上去很温柔的表情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你的这张有些过于严肃的脸了,不是吗?所以啊,我的生活中没有恋爱物语呢,由比滨。恋爱物语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骗人的。”比企谷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 “没错,恋爱物语什么的,对比企谷前辈来说,从一开始就是骗人的呢!” “现充的由比滨弟弟会赞同这句话?” “我赞同不赞同并不重要,但是,今天我来找比企谷前辈,想问的并不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挑了挑眉毛,看着比企谷的那种无所谓的嘲讽的表情中,“我想问的是,比企谷前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种话当做是骗人的呢?” “这点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如果比企谷前辈是那种从刚刚对爱情有所认知的阶段就秉承着这种世界一点也不温柔的观点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按照正常人的行为逻辑,应该总是拥有过一个,对可能存在的来自外人的温柔的情感报以幻想的阶段吧?” 比企谷的嘲讽的表情慢慢地坍塌了下去。 “所以,这一点很重要吗?”他再次地重复地问道,“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一个不温柔的世界,那么,什么时候认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吗?应该说,不是越早认识到越好,不是吗?” “那么,比企谷前辈就是承认自己有过期待其他人的温柔的时候了,是这样吗?” 比企谷没有点头,但是,相对的,他也没有摇头。 沉默就是默认。 “那种体验,可并不美好。”慢慢地,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一层一层地揭开比企谷的自我掩饰的面具,然后,慢慢地触动他的愤怒的神经,对于这样一个自诩为看破一切,也看淡一切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侮辱了。 但是,这还不够。 “当然,我并不想知道比企谷前辈到底有怎样的黑历史,无论是主动向女生表白然后被对方利用为刺激喜欢的男生的工具,还是把单纯的女生对自己的温柔的语言当做了好感做出了傻傻的事情,又或者是帮助了其他人但是其他人却不对你领情――于是认识到了世界的残酷,这些都不重要。”在比企谷准备抖露自己的过去的时候,我再度拒绝了他。 “那么,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为什么在认识到了世界的残酷之后,比企谷前辈,还要对这个世界上的求助,如此的温柔呢?” “由比滨,你说的这番话很恶心,会让人怀疑你的性取向的。” “啊,你的意思是如果户冢前辈对你说这番话的话你就会沦陷了?” “两回事。” “嘛,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呢,比企谷八幡同学,”我觉得,我已经把握到比企谷现在的心态了,“口口声声地喊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但是又要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其他人,你渴望得到的,是其他人的回应,或者说,其他人的帮助。在看到其他人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的时候,你感受到了其他人对你的温柔。终究,你只是在一个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温柔的世界中,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寻找善意,是这样吧?” 对于同一种伤害的反应,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同样的被人所欺骗,有的人会选择永远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会用更加隐晦但是更加激烈的方式,去寻找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有的人会因此把自己封闭不与任何人交往,有的人会用拼命地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的方法来寻找信任的可能性。 比企谷是那种表面上高喊着前者,实际上有计划就要实践后者的言行不一的家伙。 “那么,就回到最初的问题吧?”我看着沉默不语的比企谷,继续说道,“其实,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一开始的判断并没有错。” “一贯的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获取其他人的关心,是会让试图对你报以温柔的人感到害怕的。等到他们害怕到拒绝,当你觉得这些人之前对你的善意‘果然’是虚假的时候,你是否有考虑过,你是在浪费其他人对你的善意?” 不要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认为自己的任性可以得到其他人的无限的原谅! 这句话适用于比企谷,同时,也适用于我自己。 之前的我,因为连我自己的行为都要否定的“理性”,而做出了多少可笑的事情,而这种情况,我却将其命名为“正确”。 然而,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不是用简单的正确和不正确就可以定义的。 “那么,由比滨是想要让我挽救这一情况吗?”许久之后,比企谷抬起头来,镇定地看着我,“你觉得,现在对于我来说,还有能够插手的余地吗?” “并不是如此,我只是希望,这一次,比企谷前辈,不要再用多此一举的行为为我接下来的行动增添麻烦了而已。” “彻底地被嫌弃了,是这样吗?” “恶意地理解其他人的话,是比企谷前辈的专长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希望,由比滨,你还来得及去挽救。”比企谷无奈地笑了笑,说实话,如果他不例行带着死鱼眼笑的话,他应该还能受欢迎许多。 “来得及去挽救?” “当然啦,因为现在的比企谷八幡,比两天前表白的时候的名声更加恶劣呢!” “嗯?” “嘛,仔细听一下周围的人的话嘛,由比滨,哦,光是听相模三人组的就可以了。” “那是结衣的弟弟吧,和比企谷说什么话?” “他们是一个社团的成员吧!” “呜哇,那真是可怜,和那种阴险沉默的家伙对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成为那个家伙出名的垫脚石了。” “即使名声差劲也总比默默无闻要好,果然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价值观的呢!” “结衣今天都没有和比企谷说话吧?结衣的弟弟,啧啧,这是人以类聚吗?”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也许是因为一年级的消息太为闭塞,所以我忽视了什么。 “这还用说吗?由比滨弟弟,”比企谷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四周,“我的谎言被揭穿了,而我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当然,是为了哗众取宠啊!” 比企谷就那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实际上,整个教室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他的身上。 事情的变化,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剧烈。 ---------------------------------------PS------------------------------------- 不要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认为自己的任性可以得到其他人的无限的原谅。。。。虽然整章氛围很沉重但是写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忍不住在狂笑hhhhh,那种同人男主抢了原作男主的光环还一本正经地教训对方的感觉,啊,好不要脸。 第二十一章:决断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解释事情发生的原因时,人们总是喜欢将其归咎于某一种必然性。某人有做某一件事的动机,某人有做某一件事的能力,所以,对方最后必定会采取唯一的举动。这种理性的预测式分析很受人欢迎,因为,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很多时候,他们所面临的情况实际上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我们可以发现,往往关于事件的这种解释性分析产生于事后,而在事件之前的预测中,没人能够预料到某一突发事件的爆发,在某一事件爆发之后,人们也很难预计到它的后续结果。 这是因为,人们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实际上,并没有我们在事后分析的那么理性,并没有像我们时候回顾问题时掌握了那么多材料。 旁观的人们也许会抱怨简简单单的高中生活,专注学习的人们为什么会展现出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和问题。然而,这建立在事后分析的基础上。制造问题的人,从一开始就想制造一个大新闻吗?热衷于制造麻烦的人们,他们的初衷真的是制造一件让全校同学都卷入,而自己又无法解决的事件吗?当然不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事件的后续性影响,因为,在更多的情况下,同样一个问题,在引发的第一时间被解决,所以无人问津,而由于各种各样的巧合,这个问题因为不同人的不同行为的干涉而发生了嬗变,最后变得庞大而让人觉得无能为力,仅此而已。 让我回到问题的最初,真的有谁要为现状付最大的责任吗?如果说我们认为一切的事情源于雪之下阳乃请来了绪方理奈,那么谁又能预料到小木曽前辈会利用这个机会呢?如果说我们要把责任归咎于小木曽前辈,谁又会预料到在风波已经平静下来的时候又会出现那样一篇新闻报导呢?如果我们把问题归咎于北原前辈,他又如何能够判断之前一直得过且过的渡边部长会炮制出这样的一份报导呢?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一系列事件的终结,但是,所有人都对自己的行为的影响估计过低,事实就是这样。 让自己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称为一劳永逸的方法,杜绝更多的负面影响当然是必要的,但是我们永远无法排除任何的不确定的因素。 然而,我们却不能因为有这种顾虑而放弃解决问题的可能,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止步不前,最终结果是只能在绝望的深渊中不断的翻转。 -------------------------------------------分割线------------------------------------------ 我无法形容在那时我看到的比企谷八幡的表情,虽然表面上看开了一切,虽然只是自嘲地面对着其他人的风言风语。但是,他并不是毫不在意的,没人能够做到彻底的不介意伤害,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悔恨了。 只要明白了他的想法,那么,拯救就是有意义的。 当然,有许多事情我还不知道,比如最后的这次舆论的变化到底是谁操纵的,他什么要这么做,他如何做到这一点?比如,结衣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奇怪的表现,与现在的情况是否有联系?再比如,小木曽前辈或者雪之下,她们会如何看待现在的情况,她们会如何去应对? 这些都很重要,但是,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损耗精力,也就越会因为恐惧不确定性,而不敢束手束脚。 采用比企谷的方法,思考的路径也要和比企谷一样。 我开始部分地理解比企谷行为的果断的原因了。也许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一点是,他需要用尽快的迅速的行动,不给自己留下后悔和犹豫的空间。 而现在,我所需要做的不是前一天和一色对话之后的犹豫,而是当机立断。 当然,和他不一样的一点是,我不是因为期待别人拯救而这么做的,我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得救的方法才这么做的。 我曾经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作为领袖的人是不能选择自我牺牲的——但是,当领袖的自我牺牲是最有效率的方法的时候,这就是那种“不得已”的情况了。 更何况,我并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 “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一色拍了拍我的肩膀,平静地问道。消息灵通的她,在我从2年F班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一些来自二年级的传言。 所以,当我和她表达我的当机立断的决心之后,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下午放学后吧!我觉得,这种事情的时间需要更加充分一些。” “明明昨天还在犹豫着做最后的挣扎的?”一色斜着眼睛看向了我。 “情况不同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如果再继续发酵下去,我的行为没有效果那就麻烦了。其他人的状况我影响不了,但是,我的情况,是我可以操纵的,尽可能地把这件事纳入到和我有关的范畴当中,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努力解决,而不是当一个看客。” “你知道的,和也,其实昨天你的做法,才是最理智的做法,不用因为现状改变你的思路,你还有更加稳妥的选择。” “明明这个提案是你向我提出的?” “这是两回事,”一色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或者这么说吧,正是因为我向你提出了这个方案,所以,我才要让你在采用这个方案时更加慎重,我清楚它给整件事,和给你个人带来的效果,所以,我才会有所犹豫。” “你说的也许没错,”我点点头,回应道,“也许,你对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比我估计得还要更加清楚,但是,这毫无意义。” “我说过,我会负责在这件事中成为你的后援的——” 我不明白一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比我还要紧张,但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没有采用拐弯抹角的方法,她只是直白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这让我感到惊讶,也感到一丝开心。当有人愿意这么做的时候,这意味着,对方在你面前,已经脱下了面具。 所以,面对这样的一色彩羽,我更加要说服她。 “我不知道你考虑到了多少我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但是,我只想问你另一个问题,文化祭的时候,在你决定不和我合作的时候,你考虑全了你即将面临的问题了吗?” “考虑过,但是——” “——但是,没有考虑全,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的啊!”一色有些恼怒地看了我一眼,“直到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在委员会中的所有的权威,都是你给我带来的,雪之下前辈给了我一些不痛不痒的职权,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是一个委员长吗?即使是相模前辈那样的人,都会忍受不了这种傀儡一般的位置,我很努力地系帮忙处理着文件,但是,没有一个人把我的意见当做是决定性的,你是肯定无法想象到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绝望的吧?” “对啊,我无法想象。但是,你最后,靠你一个人的力量,解决了很多问题吧?” “那是,当然的啊!” “对啊,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在我和雪之下无法照顾到的领域,你给其他执行委员帮忙,你让那些对被雪之下压制着的不服从的执行委员慢慢地转变到了你的这一边,他们的诉求可以不直接向雪之下通知,而可以通过你间接表达。这些事情,也许雪之下没有意识到,我可是,看在眼里了呢!” “更不用说,一色彩羽委员长,在文化祭的最后,在另一位委员长的计划被全盘打乱的情况下做出的平稳的发言,是这样吧?有了这部分执行委员长的支持,再加上最后委员会中的存在感,你才能够独立地站在这里,成为学生会长的有力的候选人,难道不是吗?” “你有这么,关注过我吗?”一色的眉头蹙成一块,似乎是不知道该露出一副怎样的表情。 “没有刻意关注过,但是我需要关注那些雪之下的反对者的表现,如果他们再出了什么情况,我是要把这些人的阴谋提前粉碎的,所以,在你和他们有联系的时候,我真的考虑过把你也一起解决掉。” “最后,你没有呢!”一色脸色复杂地说道。 “对啊,当然没有。因为,你的出现反而客观上起到了安抚那些人的效果,而且,你所做的并不是为了与雪之下争权而拉起这些人和雪之下唱反调,而是在领导了这些人的同时,尽量配合雪之下的工作。” “这是因为,毕竟委员会的集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真的很了不起,能够在那种情绪下依然找准自己的定位,说实话,毕竟是之前的合作伙伴,我无法理解你的放弃。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期待你的出丑的时候的。” “那真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呢,和也!”一色挑了挑眉毛,自信地说道。 “对啊,某种意义上是失望的,但是,更多的是震惊呢——你所创造出的可能性,你在摆脱了我所给你指出的最优道路之后,面对这些自己原以为无法克服的困难所创造出的可能性,我是真心钦佩着你。” “所以,现在我的做法,看似和你当时的做法有些不一样。我所走的是所谓的‘最优解’的道路,但是,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我和你一样,都需要面对接下来的更多的,未知的风险,而这些风险,在它们实际降临之前,我无法提前准备。” “但是,如果当时的你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你为什么无法信任现在的我呢?我可不觉得我会比你差劲呢!” “我也没觉得,你比我差劲啊!你比我强很多吧?面对我的情况,你可以做得更好吧?” “那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但是,”一色咬了咬嘴唇,做着最后的辩解,“当时,我可以找到雪之下前辈的反对者作为同盟的对象以解决问题,现在,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就没有任何同盟对象了——即使是由比滨前辈也不一定会站在你的这边吧?” “对啊,我知道这一点。不过,你不是说了,你会帮我的吗?” “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啊!”一色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有多一个人帮助,总比没有人支持强,更何况,我原来是一个人,现在,可是多了一倍的力量呢!” “我和你的能力,可不能视作是同等的分量。” “那么,那些只会被谣言牵着鼻子走的笨蛋们的能力,不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一色的身体猛地往我的身边依靠,一瞬间就像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所以想对我无理取闹式地发火。 但是,在靠近我身边的那一刹那,她又把自己的身体收了回去,有些无奈地瘫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不要对我太过信任,否则,我会抛弃你的,和也——我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了。” “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会提前抛弃你,不给你这个机会的。”我笑着看着一色。 作为朋友,我感谢你对我的善意,感谢你给我的启示,所以,说服你,就是我对你的最大的尊重。 ------------------------------------------PS---------------------------------------- 巨巨巨巨巨大的而且会立马收的flag,嗯。。。。 第二十二章:你所期望的永远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很久之前,虽然时间上也许只是几个月之前,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前了,我曾经和小木曽前辈一起看过《white-album》的原唱森川由绮的一个采访。已经享誉全国的森川小姐在镜头面前略显害羞地谈起了她的感情经历,从大学就在一起的男友,自己在成为歌手后与对方的梳理,在那个移动通讯手段还十分匮乏的年代里,两人利用一切机会明确对对方的感情,然后,如同梦幻般地最后克服磨难走在一起的故事。 我也记得当时的我对森川小姐的这段经历的评价:一段没有手机的时代的独特的美化了的感情。如果森川小姐和她的男友可以通过手机即时地知道对方的情况的话,那许多让人感到遗憾的误解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我也记得小木曽前辈在看完那个采访之后露出的让人有些捉摸不定的笑容。 但是,我倒是很向往森川小姐的这种经历的呢!前辈是这么说的。 “这是小木曽前辈还是昭和时期的过时女性的又一个铁的例证啊!”然后,我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前辈笑了笑,没有说话,于是,那一段对话也就到此为止。 在这个时期回想起这样的一段对话,也让我回想起了小木曽前辈与我一直以来的交往。 在这个通讯设施如此发达的时代,我和前辈有一段时间甚至一直没有相互留下邮箱地址,除了没有注意到之外,我们两人几乎是享受一般地期待着曾经的那一段在卡拉OK中偶遇的时光,带着意外的,存在着期许的时光。 相互有了联系方式之后,真正的和结衣姐与她的朋友所做的那样的,通过手机的频繁的相互联系的时间又有多少呢?明明可以通过邮件询问对方第二天会不会去卡拉OK,明明可以通过邮件约好具体的见面时间,但是,我们两人就和笨蛋一样地,执着着当面的交流,执着着偶然的惊喜。 感情上的感悟也是如此,明明可以通过直白的言语进行交流,但是,哑谜式的,暗示式的对话充满着两人的生活。 于是,我才明白,小木曽前辈所说的“森川由绮式的感情经历”的表现。 在那个比现在充满着更多诱惑的时代中,两个人的心灵靠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可能把这种从学生时代培养起的不够坚定的爱情拆散,但是两个人还是竭尽全力地相互靠拢,相互理解,并且最终实现了这一点。 这实际上是一个奇迹——森川小姐是带着幸福的表情提起这段往事的,而小木曽前辈所期待的,似乎也是这样的经历。 于是,无论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无论我是主动配合的还是被动地接受着的,我们两人的相互靠近的故事,在满满进行一个收尾。 但是,也许奇迹之所以成为奇迹,在于它的不可复制性,在最后的最后,我可能要为这个故事,画上一个不够圆满的句号了。 我们所期待的未来,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显得如此的弱不禁风。 ------------------------------------分割线--------------------------------------- 艺术作品中,在这种关键的时间点,一般会有比较符合气氛的天气作为背景。比如那种白雪飘落,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让人天然地觉得胃疼的场景,比如秋风萧瑟,配上闪着泪光的男女主人公,让人怅然的感觉。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今天的冬日的难得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暖阳,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环境不适宜,地点与时间也是一样的尴尬,午休的时候,三年级的教室外的楼梯,这种看上去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但是又很容易泄露情报的时间与地点,也是我考虑过的选择。 要让其他人相信这一事实,就要让小木曽前辈本人也相信这一点。 前辈是带着惊讶的表情与我见面的——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在学校里找她。我想,她能够意识到这一次的不同寻常,但是,她不会知道我想说什么。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对于这样局促不安的我,小木曽前辈有太多的应对的方法了。 “三年级是一个很奇怪的时间段呢!”与往常的学园偶像的身份不符地,有些随意地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小木曽前辈一边敲打着自己的便当盒,一边主动挑起了话题。 谈话能够使我放松,也能够让我准备更充分地说出我想说的话,她知道这一点。 “和也,你知道吗?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明明因为是考生,所以中心应该放在大学的入学考试上,但是,很多时候,事实并不是如此哦,”出神地看着前方,前辈拢了拢自己的耳边的头发,继续说道,“反而是因为到了三年级,很多人才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很好地享受过高中生活,所以,反而想要趁着三年级做更多的事情——就是那种完成任务一样地,想要把自己错失的高中生活,错失的青春,完全弥补回来一样——也就是所谓的不留遗憾吧?” 我想起饭冢部长在组织轻音乐同好会的活动之前的那些话,他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总觉得,这么着急地否定自己之前的两年的生活,然后在三年级做出一种‘巨大的改变’,这样真的好吗?即使我们不考虑最后的这些活动所占用的正常学习的时间,只是抱着自己没有做所以需要去做,而慌慌张张地去完成某些任务,最后标榜一下‘我也是一个有青春的人’,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这是一番有道理的话,但是,如果把这番话说给那些想要享受青春的人听,那也是毫无意义的,小木曽前辈只是说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废话而已。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想,有些事情,我到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是有些过于追求高中生活的完满了。” 我突然有些明白前辈的意思了。 但是,为什么呢?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明明,这么做的对象应该是相反的,不是吗? “如果和也不是十足的笨蛋的话,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之前的文化祭上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吧?” “嗯,这也是我今天找前辈想要说的话。” 但是,我没有预料到情况会往这种方向发展。 “是吗?那看来我与和也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呢!”小木曽前辈挑了挑眉毛。 “所以,关于这件事,就由我来先说——” “——不行哦!谁先提起这件事,谁就有先说话的发言权!”然而,小木曽前辈迅速地打断了我。 “前辈应该谦让后辈——” “——在这种事情上,有前辈和后辈之分吗?如果要做出区分的话,我觉得后辈要尊重前辈的意愿才更合理吧?” 可恶,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一直被小木曽前辈吃得死死的。 “当然,我想说的是,都做出了那种事情,要让我短时间内推翻我所说的话,和也肯定不会信的吧?事实上,我也很困扰——我当然是喜欢和也的,但是,到底是哪种意义的喜欢,到底是到达什么程度的喜欢,我却不是很清楚呢!” 理解女生的想法向来不是我的专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小木曽前辈的这些话,背后所蕴含着的意义,我还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前辈是在警告我,现在,她的身边的是非有些繁琐了。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几乎已经形成了习惯了的保护都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和也你还不知道如何反应的话,我会很愿意给你更多的时间,甚至,我觉得你可以不把我的那番话放在心上,不要因为那件事有心理压力,毕竟我擅自做这种事情其实让你也感到挺困扰的。” 一直以来,我与小木曽前辈的相处模式就是,她提出她的想法,随后我被动地去应对,我因为前辈的各种意外的表现而不知所措——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我没有想到前辈会如此果断地首先提出搁置这个重要的问题。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我第一次有了给小木曽前辈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有些苦涩。 “关于这一点,我想没有必要了。” “嗯?”小木曽前辈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在那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我也很喜欢小木曽前辈,但是,正如前辈所说的那样,对前辈的感情,到底是更多的作为前辈的尊重,还是男女之间的恋情,我想,可能是前者。” 说出来了,原来觉得难以开口的话,就这么简单地说出来了。虽然这可能不是小木曽前辈的那番话的本意,但是,在诱使我说出我准备说的话的方向上,小木曽前辈依然成果斐然。 但是,不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拒绝的话,是如此的让人感到难受,那种全身上下气血翻滚,身体颤抖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如同僵尸一般呆呆地站着——我相信,如果我稍微移动一下脚步,我就可能会变得踉跄,也会让前辈察觉出意外 不过,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已经更加狼狈了。然而,小木曽前辈似乎无法察觉到我的狼狈。 在我说完话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然后又很快地坐了下去,迅速地低下了头,把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下,她很久没有说话。便当盒随着她的膝盖不断地颤抖着,在几乎要掉到地上的时候被前辈抓在了手中。 “嗯,这是和也的最终答案吗?” “嗯。” “不是因为我太急迫的原因吧?我的意思是,再思考一下也是可以的。”小木曽前辈的略显惶恐和着急的声线,让我心如刀绞。 但是,我也只能继续说下去。 “我想,前辈给我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需要思考这么久,我很抱歉。” “但是,之前所说的——” “——之前所说的,帮助前辈摆脱现状,我会继续做下去的,我不想要看到前辈的伪装的笑容,这也是真心的。” “那么,和也,你希望看到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真心的表情,还是,虚假的笑容呢?” 只有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无法回答。 “在学校里做出这个回答的话,我是别无选择的呢——”前辈抬起头来,眼眶虽然有些发红,但是,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因为,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哭泣的吧?” “其实,我是想问为什么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会显得有些太不服输了吗?所以,我不会问的。” “前辈——” “——所以,我不会问的,”小木曽前辈转过身去,低声说道,“但是,相对的,我也不会接受。” “只是,我发现,我这是第一次,无法判断和也的话的真实与否了。” 留下最后的这句话,小木曽前辈转身离开。 我有注意到附近有几个似乎摇头晃脑地朝这里张望着的同学。 我对前辈的所有的反应都做好了准备,但是,前辈的最后那句话,却依然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内心。 那是一种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心灵在最接近的时候,被不明原因的强力强行撕扯开却无力阻止的绝望。 ----------------------------------------PS---------------------------------------- 最近的评论区一波表示看得好累的,说实话,这些剧情,我自己写得也很累。 关于剧情,大家也反复吐槽过了,好好的高中生的情感生活,有这么复杂吗,好好的高中生的心计,有这么多吗?我也承认当然没有,但是,到了这种情况下,强行插一段日常反而会有违和感吧?当然,这本书的调调其实一直是这样,有些压抑的,矫情的,大家愿意看到这里,我想,应该不是讨厌这种调调,如果觉得看累了,那还是意味着改到完结的时候了。 另一方面,随着直博和进一步走学术的事情提上议程,我自己现在写作时间也越来越少,包括之前还兴致勃勃地准备着的新坑到底开不开我都要重新评估,怎么说呢,我并不对这个宅文商业化的时代做价值判断,但是,无论怎么说,我已经是一个过气加过时的作者了。 当然,包括这一卷在内还有两卷完结,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我不会继续用这种纠结的剧情吊着人了,另外,如果实在接受不了一章一章看的,我还是建议把这本书当轻小说,每卷完结再看,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第二十三章:所期待的日常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生活本身是无趣的,人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重复吃饭——工作——睡觉的过程,至于其中的娱乐活动,是最可有可无的环节,很少会有人把娱乐高于工作当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是世间自然形成的价值判断。 当然,这不意味着生活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在例行的生活的背后,会有许多我们难以预料的点缀,当我们发现这些在日常之外的波澜起伏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我们在经历一种多么复杂,而且多么有意义的人生。 然而,人生的意义到底在于那些我们可以轻易放弃的日常,还是在于这些层出不穷的惊喜和意外呢?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甚至每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也有不同的答案。 我想,至少现在的我的答案是,我希望回归到日常生活中去。 不用太复杂的人生,就像那个刚刚进入高中的中二病晚期的我所经历的那样,在班级里无聊地和一色扯扯淡,在社团里没有意义地和雪之下斗一下嘴,在家中随时吐槽一下结衣姐,以及在打工时期待着小木曽前辈的每一次意外的到来,只是恢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很好了。 恢复到那个人们有的无法忍受我的中二病,有的试图纠正我的中二病的时候。现在的我,虽然经历了许多,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幼稚的执着,但是,我当时所忽视的日常,正在飞速地远去。 你渴望成为小说的主人公吗?如果是的话,我想告诉你,现实中的主人公就是这种让人感到压抑到极点的主人公,不是少年漫画中的那种努力已经能够有所回报,不是轻小说中那种主角总能化险为夷,现实的所有一切围绕着你发生的事情,只会让你感到疲惫。 挣扎到心灵感到最疲惫的时候,有时你才会意识到,做那个一直在围观着你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槽着你的行为和其他人的行为的观众,才是最幸运的。 侍奉部教室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它在必要的时候,总是最能够象征性地恢复如初的地方。在这个整个环境只是由几个人构建的场所,只要大家愿意,我们可以重复着一成不变的日常。 尤其是,当我推开教室门,看见坐在桌旁,恬静地看着书的雪之下,和有些忙碌地发送着邮件的结衣姐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变化——只要无视了那个应该是连续第三天缺席的经常坐在偏向阴暗的角落中无所事事的家伙的话。 “撒,我本来觉得某人要连续第二天无故缺勤了呢!”就连推门的时候雪之下吐槽的话,都显得如此的熟悉。 “如果我连续两天无故缺勤,部长能把我怎么办呢?是把我开除出社团吗?当然,我觉得如果要把我开除出社团的话不妨把那个比我无故缺勤的次数还要多一次的家伙也开除出去吧——我记得社团人数的下限是三个人,要让雪之下部长临时找一个新成员的话,估计会很难办的啊!” 雪之下很不满意地挑了挑眉毛,但是,她似乎却找不出很好的反讽我的方式——毕竟这个时候逞强地说“绝对没有问题的”之类的话只会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无力感。 虽然我不知道雪之下是真的对我前一天的缺勤感到不满,还是和我在那一瞬间想的一样似乎想用这种类似的对话来恢复社团的生气,不过,长期没有和我斗嘴的她,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种抱定自己的想法不放松的锐气。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雪之下,在我还存在着享受日常的时间的时候,雪之下雪乃的这番话有些恰到好处地打到了我的心里的柔软处。 “当然,如果麻烦一下其他人的话,找一个临时凑数的部员不难,问题在于临时部员不是部长想要的吧——” “——那么,如果我作为一个不想凑数的临时部员加入,又会是怎么样呢?” “进教室之前请先敲门,一色同学。” “嘛嘛,我觉得这个得怪和也啦,雪之下前辈,和也进教室的时候没有锁好门,我只是轻轻一推就看见你们聊天的内容了。”一色轻巧地跳到了我们的桌子旁。 “很遗憾,一色同学,从你刚刚的这种对部长缺乏基本的尊重的表现看,我就不会允许你加入侍奉部的。” “诶,但是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加入侍奉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平冢老师的允许吗?”一色转了转眼睛,笑着说道,“如果我拿到了平冢老师的许可的话,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虽然那个老师强塞社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每一次的新社员的加入,虽然违反了他们本人的意愿,但是还是得到我的许可的呢——请你不要本末倒置了。”雪之下扬起了头,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难得出现的高傲而自负的声音回应道,“更何况,我可不觉得你能够拿到那个老师的入部许可。” “诶,那成为见习部员,或者观察员部员也不行吗?” “不行就是不行,我姑且还是部长,有这个拒绝不符合标准的新成员入部的权力。” 一色和雪之下就像两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就这么对峙了起来。在人员更加复杂更加密集的场合,这种毁坏她们的个人形象的事情她们一定做不出来——但是,在侍奉部的这个特定的场所中,这种她们的性格中的基本不存在的一面就这样暴露了。 ——但是,这真的是她们“暴露”了另外一面吗?看着一色的看上去只是单纯地在享受着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吵的表情,我突然愣了一愣。 在她的眼神很快地扫过我的时候,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让我打消了制止她的想法。 这种肆无忌惮而非小心翼翼的对话,难道不是我所渴望的日常吗? 以你自己独特的方式在支持我,这个时候,你就已经做到了啊,真的十分感谢你呢,一色彩羽同学。 “雪之下前辈,我想你也不想让你在侍奉部中形成一种你一言堂的氛围的吧?我加入侍奉部与否,征求一下其他成员的意见不也很重要吗?”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你已经把我的部员都收买了的错觉的。”雪之下嗤笑着问道。 “那么,我们就试试吧?结衣前辈是怎么看我的呢?” “诶,这个,那个,”一直有些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现在的情况的结衣姐,面临着一色的提问,明显有些发晕,“当然啦,我觉得小彩羽会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啦,如果小彩羽真的愿意加入侍奉部的活动的话,我觉得应该会挺好的。” “哈,那结衣前辈那里的一票是我的了!” “由比滨刚刚可是说了限定条件哦,前提是你‘真心’愿意加入侍奉部,从你刚刚进入教室时的表情,我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那种玩票的感觉。” “撒,那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不还是应该由结衣前辈自己判断吗?” “那个,小彩羽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关于这一点,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那结衣前辈的意见就先搁置吧,和也你是怎么看的?” “那边的弟弟可不会和他姐姐这样犯迷糊的。” “呜,小雪,这个可是很过分的啦!” “其实我倒不反对一色加入社团,”看着另一头笑颜盈盈地看着我的一色,我轻轻地点头——如果这只是一场活跃气氛的游戏的话,那让这里的战团变得更加激烈一点那就最好了。 “唔,由比滨,”雪之下挑了挑眉毛,“如果只是因为刚刚和我的斗气就故意和我表达相反态度的话,那可是很糟糕的态度呢!” “我可没有那么差劲啦,部长,我不反对一色加入,如果部长觉得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她先观察一段时间,不是吗——而且相信我,只要这个家伙愿意,她可以用耍无赖的方式以各种理由来到这里,随后莫名其妙地留下来,成为这个社团的实际成员。” “那是另一个问题,现在要解决的是程序性难题。现在的情况是我反对,由比滨弟弟支持,姐姐弃权,那一色的加入议案就没有通过——” “——喂喂喂,不是还有一名成员吗?” “比企谷不在这里,做弃权的缺席处理。” “反对!” “非社团成员的反对不能影响我的决策!” “啊喂,这和刚刚的独裁暴政有什么区别?” “抱歉,作为领导人,就是要有这种独立决断的意识,在准备学生会长选举的你,不至于连这一点都弄不清楚吧?” “那这样好了,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可以给你们的社团活动提一些意见吗?” “驳回!” “嘛,我是这样想的,”在雪之下的反对声中,一色坚持着自己的不管不顾的战术,继续说道,“雪之下前辈,我觉得侍奉部相当缺乏集体凝聚力,比企谷前辈今天缺席,昨天和也无故缺席,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那个家伙昨天没来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一色笑了笑,继续说道,“雪之下前辈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不来参加社团活动。” “原因的话——”雪之下犹豫地摇了摇头,正确的原因,不是那么容易提出的话题。 “——原因是因为侍奉部没有合宿哦!”一色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合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增强集体凝聚力的活动。而据我所知,侍奉部除了暑假的那次跟着平冢老师出去的活动,并没有任何单独的合宿,暑假的活动因为加上了太多无关人员,所以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侍奉部的合宿,要让侍奉部加强凝聚力的话——” “——我想你那边的胡说八道可以终止了。”终于,一色同学的肆无忌惮的表现为她换来了她所预计好的雪之下的逐客令。 “喂,这是暴政——” “等你成为了社团成员之后再来抱怨我的暴政吧!”也顾不上平时的优雅的风度,雪之下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一色,久违了的那种可能把人冻僵了的目光。 “所以说啊——”一边随意地抱怨着,一色一边主动走出了教室,“总之我下次还会来的哦,不要觉得我就此放弃了啊,雪之下前辈!” “以后也不会同意的!”雪之下狠狠地朝门外回了一句,随后转过身来。 “嗯,咳,那个,我觉得她这次来就是故意来捣乱的,面对这种情况作风还是要更加严苛一些。”她咳嗽了一下,就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一样地说道。 “不过,我觉得小彩羽刚刚的那个提议还是挺好的呢!”姐姐眯着眼镜微微笑着,朝向了雪之下,“侍奉部四人的合宿,可能意外的有意思吧?” “关于这件事,还是等比企谷回来再说吧!” “嗯,等这些事过去了,小企也回来了,找一个周末组织一次合宿吧!” 无论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一个随便的想法,但是,相比起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社团的那种沉闷的气氛,今天的侍奉部,无疑更像是我喜欢的那个,日常的侍奉部。 ------------------------------------PS------------------------------ 感谢作为调剂作用的一章,感谢小彩羽的努力。另外,稳定更新什么的,我们还是努力地随缘吧。。。 第二十四章:恶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每次一抬起头就会察觉到其他人的愤怒的眼神,于是最后多少是有些被迫地低下头的日子并不陌生,如果只算时间的话,直到9个月之前,这还是我所面临的常态,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这种过往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我可以很轻松地面临现在的处境。毕竟,和9个月之前不同,没人可以指责我“犯错”,大家只能把这作为最近正常了不少的由比滨和也最后还是一个怪人的例证,一边感慨着一向洁身自好的小木曽雪菜在高中的最后的时候这种连续意外的遇人不淑,一边多少庆幸她最后还是没有被这些怪人所迫害。当然,相比起第一个相对值得同情的第一个孤僻的人,第二个稍微对其有所了解就能够看穿其疯子的本质的人无疑是一个更加值得口诛笔伐的人。 然而,除了抱怨怪人要在小木曽同学本身心理压力很大的时候落井下石,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办法以一个正当的理由对我进进行问责——毕竟,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一直想要息事宁人。所以,除了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怪异的不满的目光之外,倒是没有人和我起正面冲突。 这也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人们的愤怒全部转移到了一个没有太多可以指责的地方的人的身上,慢慢的,他们的这种无处抒发的愤怒就会自然而然地消散——虽然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许多熟悉的事情会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但是,这依然是这一连串八卦的终结。 ——至少在那之后的一星期中,经历了之前的形势的一波三折的变化的人们终于可以意识到,已经没有什么新的材料可以暴露,由比滨和也也成为了最后一个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从这点上来说,小木曽前辈比叶山前辈的知名度要高太多了,”一色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梢,一边开玩笑一般地说道,“你看你闹出的两个大新闻,和叶山前辈的足球赛没有让太多人记住你,而拒绝小木曽前辈则让你的名字全校知名了呢!” 一色在班级里的出色的人气,使她虽然保持了正常的与我交往的态度,也只是让其他人感慨“即使是对问题儿童,小彩羽也能够一视同仁”,从而从侧面表现出她的善良。不过,让我最感激的一点是在那之后,每天出现在侍奉部的活动教室的她都扮演着气氛调节者的角色,雪之下和姐姐疲于应对这个家伙的层出不穷的“挑衅”,而没有时间对我进行深刻的训斥,这种气氛让姐姐即使回到家中,也总是会朝我露出一丝苦笑之后放弃质询。 “区别大着呢——叶山的无数手下败将的其中之一,和拒绝小木曽前辈的唯一一人,话题度差太远了可以吗?” “但是你不是没有输给叶山前辈嘛?” “没有赢就是输了,你也看到当时最后的结果了。” “嘛,倒是,”把自己的发梢捻出一个非常复杂的发型,她有些随意地问道,“和也,你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 “嘛,反正对你来说什么发型都挺适合的。” “啧啧,标准的后宫男主攻略女生时的套路呢!” “是吗?难道这不是三次元女生最讨厌的‘什么都好,什么都不错’的典型的不走心的范式化套路吗?” “你如果知道这一点的话就给我走心一点地夸奖啊!” “走心了有什么奖励吗?” “走心的话——”一色的眼睛转了一转,“奖励就是我可能会对刚刚失恋的和也因为同情心过于旺盛因而产生一些美丽的误会然后真的对你心动哦!” “然而这一点是矛盾的吧——刚刚失恋是不可能有心情去走心地夸奖另外一个女生的发型的,如果抱着想要攻略另外一个女生的心情去夸奖她的发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处在失恋状态中?” “哎,一如既往地逻辑狂魔,只有这一点完全没有改变。” “也许这才是我的核心性格,其他都是建构的。” 整整一周,与一色的这种相互调侃的对话,成为了我仅剩的娱乐活动。也许丑闻事件在纷纷扰扰之后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关于感情的问题,并没有停止。 整整一星期,在前辈的那句“我不会接受”之后,我没有得到小木曽前辈的任何进一步的回馈。如果是接受了这一现实,那也许问题会简单许多,但是,那番话让我的心中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向往。 以小木曽前辈对我的了解,她不可能不有所怀疑,如果她真的选择继续怀疑我的话,现在也应该是她给我下一次暗示的时候了。 如果,能够相互理解的话—— “——和也,你知道的吧?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木曽前辈必须完全相信你的那番谎言,如果抱着那种期待,最后毁掉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名誉,还包括小木曽前辈的——人们愿意不求回报地为女生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是,当他们发现这种愤怒本身是被利用了的话,那他们对欺骗他们的人的愤怒会达到另一个顶峰的。” 就像看穿了我的内心的想法一样,一色突然说道。 “这种心情就真的暴露得如此明显吗?”我苦笑着回应。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和你说话最多的就是我,不是吗?而且,整个计划以及后续的反应,我都进行过推演——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你的反应。” “那么,可以告诉我吗——你所推演的小木曽前辈的反应?” “我没有对可能性进行过分析,我只是列出了所有她可能的反应,然后告诉自己到时候应该对你采取的措施,仅此而已。” “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啊!” “否则,也不能当你的后盾了哦——”一色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做的,和你当时为我做的事情一样,我会事先考虑好所有的情况的。” 我没有问一色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即使我问了,她也会用巧妙的转移话题的方法搪塞过去——正如她一如既往的所作所为一样。 “不过,对于这个时候的和也的状态的做法,我的预案可以告诉你哦!” “那就不算是预案了吧——因为你马上就要采用了,不是吗?” “呐呐,和也,放学后,一起去卡拉OK吧?” “卡拉OK?” “嗯,”眨了眨眼睛,一色认真地说道,“你这种人应该很少和朋友去卡拉OK的,不是吗?不过,这种时候,对于你的混乱的心情,只要唱一次歌发泄一下,真的可以好许多的——这可是彩羽酱的亲身体验哦!” “如果不加上最后半句话我可能更加愿意相信你——你不觉得以你的信誉加上了后半句话反而会让人感到担心吗?” “那就去掉好了。” “真是随便的女人啊——”我摇了摇头。 不过,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出于这种理由去卡拉OK,正如一色所说的,未必,这不是一个足够好的放松的方式。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试试也无妨。” “嗯,我今天下午也会继续去侍奉部教室的,所以相当于我可是一直盯着你的——想放彩羽小姐的鸽子,所带来的影响不一定会比拒绝小木曽前辈小哦!” “嗨嗨,知道了——虽然后半句话一如既往的没有说服力。” ------------------------------------分割线------------------------------------- 不得不说,女生的执念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在下午的与雪之下的斗嘴战斗中,一色爆发除了惊人的战斗力,往常通常在理屈词穷之后就离开的她,这一次用近乎是耍赖的方式有些蛮横地留在了侍奉部中,最后,雪之下也许是对这种局面过于尴尬,提早宣布了社团活动的结束——如果再和一色争执下去,我觉得部长大人可能会怀疑这个社团活动的意义了。 “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如果有了第二次,那以雪之下对你的评估,估计你就进不了侍奉部教室了——即使你有真的委托也不行。”一起离开教室的路上,对着脸上闪着红晕,明显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的一色,我提醒着。 “特殊时期的特殊政策,我总觉得和也应该会很排斥这种卡拉OK所以会中途逃跑。” “flag立到天边了——我还不是那种差劲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所以要从头到尾盯着你啊——这样即使立了flag也不用担心。” “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你。” 是的,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一色,我一度觉得我比绝大多数被她的伪装所欺骗的人了解她的真实想法,但是,在这样的我面前,她依然毫无惧色地戴着面具——以至于,有的时候,我开始怀疑,我所了解的一色的真实的一面,是不是也是她的面具的一部分。又或者说,她其实没有戴着面具,而在我面前营造出了一种她事实上戴着面具的假象。她享受着这一虚虚实实的过程,但是又会在出人意料的时候选择结束这种游戏式的玩闹。 对于这样的女生来说,也许“真实”本身也被自身的想法所塑造了吧?所塑造的真实,还能够称得上是真实吗? 我和一色在鞋柜附近分开,男女生的鞋柜不在一起,即使是厚脸皮如今天的一色同学,也不好意思提着鞋子来我身边盯着我——放她鸽子到底会引起多大轰动我不知道,但是她要是这么做了,我可是能够遇见到接下来的复杂局势的。 打开鞋柜门的时候,一张便条翩然坠落。 我突然想起了刚刚的开玩笑的关于“flag”的吐槽。 ——如果是来自讨厌我的人的诅咒信就好了。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这么想着。 但是,在看到信的笔迹和信的内容的时候,我才能够明白,生活,永远比你想象当中的要更加戏剧化。 我所见过许多次的,笔迹:放学后,之前的同一个地方,我会等你的。 没有落款,但是,我不可能不清楚它的作者是谁。 所以说,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最多恶意的选择题。 ------------------------------------PS---------------------------------- 前半段的过渡可能有些快,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再写这种即时反应了,所以直接跳一个星期写后续。至于后半部分,反正我脸皮厚,不怕彩羽党咬(手动斜眼)。 第二十五章:各自的温柔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所谓的命运的分歧点,很多时候并不能够成为一个分歧点,有些二选一的选项,其中一个注定是黑色的,无法去考虑的选项,代表着一种无法去考虑的心情。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愿辜负一色的执着,但是,我不愿意错过小木曽前辈给我的这个机会。 没错,即使见面,最后的答案也会是继续拒绝,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如果不去见面,这也从侧面表达了我的坚定——所以,按照理性的行为逻辑,不去和前辈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与前辈达成默契的道路,已经提前被一色封死了。 那么,拒绝了理性的判断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小木曽前辈,到底会给我一个怎样的回复呢? 直到来到学校附近的河岸的时候,我还无法得到问题的答案。 冬天不是一个适合在河岸边散步的季节,所以,在稀疏的人流中,我很轻松地看到了抱着双膝在岸边的石头上坐着望向远方的小木曽前辈。 她穿着自己所喜欢的粉色的针织衫,脖子上围着那条曾经给过我,但是又经过多次转手的粉色的围巾。有些干涸的河水,缺乏生气的树枝,她是这幅风景画中唯一的生机。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错觉,前辈的活力相比起以往下降了不少。 直到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小木曽前辈才如梦初醒一般地转过头来。 我是参加完社团活动再过来的,而已经没有社团活动的小木曽前辈,想必是从一放学在这里等待了吧,这种寒冷的天气中,长时间地在河边坐着,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抱歉,刚刚看到前辈留的字条。” “嗯,没事,我在这里也没等多久。”稍稍地拍了拍自己的有些发白的脸庞,随后往手中吹了一口热气,小木曽前辈笑着说道。 这种时候,绅士的表现似乎应该是解下什么东西给女生盖上,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解下我自己的围巾的时候,前辈制止了我:“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我可不是那么娇弱的女生呢!” “可是——” “——对于自己已经拒绝了的女性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是会让对方感到误解的,和也。”简单的但是又有些距离感的话传到了我的耳边,让我的手僵住了。 还没有等我适应新的相处模式,对方已经在告诉我拉开距离。 “怎么了,拒绝了还可以做好朋友,或者是谈心的姐弟,和也是真的相信这种情况存在吗?” 小木曽前辈的眼神没有看向我,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的这番话的真实的用意——那是一种有些刻意地拉开距离,又有些不想完全分开的感觉。 “如果存在的话那当然好——不过,即使存在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满足了吧——我这个人还是很贪心的,只要待在那个人的旁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想去考虑,这种有些卑微的感情,我不喜欢。否则,我从一开始就不会主动和你表白了。” “嘛,所以,和也,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为什么不说什么呢?”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是吗?话说回来,我是被小木曽前辈叫到这里来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让我主动说话的话。 然而,感受着前辈的清冷的目光第一次投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是很艰难地开口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过来的话,前辈觉得你会等多久呢?” “撒,谁知道呢——也许在觉得等不到的时候就会离开吧?” “呃,这个答案和没有回答没什么区别的说。” “怎么了,难道和也觉得,我是那种会在这里等到半夜,如果和也不出现那我就不离开,我觉得你这实在是太高估我了吧?” “呃——” “——其实,在那之后,我回去想了很久,我发现,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可以坚持,所谓的喜欢,也许是一种执着,但是,一旦真的放弃,似乎没有那么困难。” 我不清楚前辈的这番话是实话还是谎话,我只知道,在面对前辈的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中的酸楚在不断的上升。 ——所以,我们是要相互甩了对方吗? 也许这才是真的对双方的相互解脱。 “但是,如果是今天的话——仅限今天,我会等下去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无法接受啊!如果我只是正常地对和也表达喜欢,然后和也拒绝的话,那调整是我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我也能够感受到,和也对我的感情,肯定也不只是你说的那种前辈的尊重。” 被看穿了吗?不对,其实被看穿实在是太容易了吧? “所以,我觉得,我无法接受和也的拒绝的原因是,和也没有给我一个充分合理的原因——如果给我一个足够合理的原因的话,那我可以接受。” “前辈的原因,指的是什么呢?” “比如,你接受了其他人的好感之类的。”小木曽前辈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这是可以理解的,和也身边的优秀的女生很多,我也知道。归根结底,我能感受到的是和也对我的感情,我不知道和也对其他女生的态度,如果和也最后选择了其他人的话,那我可以接受。比如,如果和也告诉我你已经和杉浦同学重新在一起了,我就可以理解了。” “小春是不可能的呢,我已经拒绝了。” “所以,既然已经拒绝了,那么,拒绝我的理由,是同一个吗?” ——当然不是同一个啊!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回答。 我感受着前辈的期待的目光,她在期待我给一个答案。 如果这时候的答案是是,那也许这就是我最后,也是最果断的拒绝了。如果这个时候的答案是否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依然要陷入无止境的与前辈的纠结当中。 我的选择是什么呢? “和也,你知道的吧?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木曽前辈必须完全相信你的那番谎言。”似乎是为了报复我今天没有和她一起去卡拉OK,一色的这番话,如同诅咒一般,在最关键的时间点跳了出来。 我觉得,我明白我来这里的意义了。 不是用逃避的方式来拒绝,而是用自己的决断的方式,断绝问题死灰复燃的最后的可能性。 虽然,一个谎言需要用下一个谎言来掩饰,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恶劣的循环,不过,这个谎言,应该是最后的谎言了吧? “前辈,果然很敏锐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木曽前辈的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我,“我可以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女生的名字?” “和也应该没有不告诉我的理由吧?而且,你也知道,如果不告诉我,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呢!” 谎言所包裹的范围越来越大。 “这一点的话,我能和她商量一下再告诉你吗?” 我只能勉强回应道。 “需要准备的时间吗?”苦笑着的语气,让我回应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犹豫。 “嗯,是这样的。” “那么,我给你这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肯定不会是满意的答案吧? 看着前辈离去的背影,我把自己的最后一个质疑留在了心中。 谎言永远不可能是满意的答案。 -------------------------------------分割线-------------------------------------- 掏出手机的时候,一色给我几封邮件顿时映入我的眼帘。 相比起以前姐姐找不到我的时候给我发的邮件,一色彩羽显得更加克制,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么一段时间内她给我发的邮件的数量也超过了之前我们的联系的邮件数量的总和。 “喂,你这个家伙去哪里了啊?这么快就逃跑了是为了证明我之前对你的看护都是无效的吗?” “ok,我认输了,找不到你,还是出现会比较好吧?” “喂,和也,你确定你就这么放我鸽子了吗?” “即使是放鸽子,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理由啊——如果你来得及回来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去,你现在让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待着很无聊的啊!” “为了探查你的行踪,我需要偷看你的鞋柜了,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哦!” “我知道了,其实这件事你和我解释一下我也可以理解的,不是吗?为什么要不信任我呢,这种情况我也是预料到的啊——顺带一提你这个家伙都不把证据处理掉,真是心大呢!” “如果结束了,我希望得到一个结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做出愚蠢的让你自己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的事情的人。” “另外,我只是希望你相信,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你的后盾,仅此而已。” 喂,喂,喂,一色彩羽同学,你做得太多了啊。和你做的事情相比起来,我之前对你的帮助已经是太微不足道了。如果这么做的话,我可不会相信你这是简单的对我的汇报,我会有些感动的啊,我会有所误解的啊! 这个时候的误解所产生的的温柔,是一种让人想要沉浸进去的毒药啊! “我现在准备坐车回家了,没什么其他意思,我只是希望,如果能够看到这封邮件的话……” 如果我能够看到这封邮件的话——后半句话一色没有说。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一色同学,虽然晚了一点,但是,咱们的卡拉OK的约定还作数吧?” 虽然这种温柔潜藏着太多的危险,但是,这时候的我,对温柔毫无抵抗力。 ------------------------------------PS------------------------------------ 选项很恶意,选择选项之后的展开也很恶意(摊手) 第二十六章:一色彩羽的准则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一段感情关系中,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是更大的牺牲者。因为,先喜欢上对方的那个人,需要忍受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对象的更多的刁难,诚然对方可能会出于义务而对强烈的感情报以回应,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种不对等的情感关系,会使付出更多的一方感到更多的痛苦——直到觉得不值得,而当他觉得不值得的时候,这一段感情也即将结束了。 所以,先喜欢上对方是大忌。现实和少女漫画并不一样,现实中对你展现出冷酷的一面的男生并没有隐藏一颗潜在的火热的内心——要在感情中占据主动,就要让对方先喜欢上自己,让自己享受被对方追求的感觉。这样,即使对方感到厌倦,自己也不会因为在感情中投入太多而无法脱身。 从这一条规则引申出来的另一条规则是——不能对男生产生过于浓厚的兴趣,喜欢很多时候源于过多的接触,而过多的接触很多时候源于自己的兴趣。 一色彩羽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绝大多数情况下,她也很好地践行着这一点——唯一的例外是由比滨和也。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原因的话,一色觉得,这只是神大人给自己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如果自己不是那个家伙的邻座,没有看到他的明显是特意做错的试卷,她也许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个很少主动和女生交流的人,如果自己不是足球部的经理,没有见到过叶山对他的重视,她也许根本不会进一步关注这个人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如果这个男生足够高调,把自己的一切才能都展现出来,那她也许会对一个毫无保留的人兴趣缺缺。但是,所有的如果都没有成真,她不经意地对这个男生产生了好奇。而这种好奇心最后导致了她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由比滨和也足够敏锐,敏锐到看出了自己在同班同学的面前的那张面具,但是,由比滨和也也足够的迟钝,迟钝到在自己都为自己的动摇感到难堪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如果让他再一次站在中立的角度,他也许能够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他,和其他笨蛋男生一样被她轻易地蒙在鼓里。 所幸,一色彩羽是一个对自己的各方面状态有很清晰的判断的人,她可以很轻易地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的危险,在她意识到自己对和也抱有了盲目的信任之后,虽然很痛苦,她还是抽身离去——和也对她的压迫不是她唯一离开的理由,对自己可能陷入自己设置的游戏陷阱中越陷越深的恐惧,也是她选择让自己冷静的重要方案。 她不知道怎样应对自己对其他人产生的潜在的喜欢的感情,这是她的哲学中没有涵盖的部分,但是,足够聪明的她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先让对方喜欢上自己,让对方成为对自己主动的一方,让对方对自己的情感依赖高于自己对对方的情感,那结果还是一样的。 有节制地为和也提供信息,在告诉对方问题的唯一解答之后抓住机会拉近和对方的距离,她小心谨慎地完成着这一切,小心谨慎地在用由比滨和也不会误解的方式让对方产生对自己的依赖感。 这是一种心机吗?如果说是那就是吧——反正,在那个家伙的眼中,她本身就是一个善于使用这种小心机的女生,这符合他眼中的自己的形象。 她觉得自己在接近成功,她第一次接到了和也朝自己打来的进行感情诉苦的电话,她知道,在过去,这种通话的对象应该是小木曽雪菜的。虽然在miss总武高的竞争中没有赢过那位前辈,但是,在另一个阵地上,她在小心翼翼地进行自己从蚕食。 她了解由比滨和也,了解和也对雪菜的喜欢,但是也清楚地知道和也不能表达这种喜欢,这是她的机会——当然,最后的选择权,她交给了男生本人。 他肯定会去见雪菜的,在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她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但是,见面之后,他到底会说什么,她不敢确定。但是,如果见面之后,他要继续拒绝的话,那就是她的机会了——邮件,是带着这种心态发出去的。 看着一脸苦笑的走向自己的由比滨和也,她轻轻地抿了抿嘴,她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做错。 很好地营造出一种自己并不喜欢对方却出于回报而愿意帮助对方的形象,让对方产生对自己的依赖感——一如当时他无意中对自己,现在正在对雪之下做的那样,依赖感是很容易发展成另一种情感的。 “怎么了?”自己牵扯嘴角的表情大概是被和也注意到了,他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和也的唱功怎么样。” “我唱歌很差劲的,反正小木曽前辈是这么评价的——”顿了顿,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番话的尴尬,和也很快地选择了转移话题,“话说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有一家卡拉OK吗?” “嗯,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选择这家离学校比较远的卡拉OK打工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啊,但是在这家卡拉OK里,我可是见到过太多熟人了——然后今天你又选择这里,真的让人感觉有些怀疑啊!” “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呢!这家卡拉OK距离学校有一定距离,但是又不至于太远,价格和配置都比较合理,对于放学后不想见到熟人的总武高学生来说,这一般就是首选吧——反向思考一下,人人都想避开学校附近的卡拉OK,因为熟人太多,而这里恰好就变成所有人的第一选择了。” “照这么说,在我以前在这里打工的时候,我可能接待了许多实际上总武高的学生的客人?” “正是如此。”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和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过你应该不是经常来这里吧——至少我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 “嘛,那是当然的,我和朋友们去聚会不担心遇到熟人,肯定会去学校旁边的卡拉OK了不是吗?” “啧啧,现充的生活呢!” “我倒是觉得和也的生活比现充过得要丰富多彩多了呢——你见过叶山前辈有你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吗?” “喂——”和也苦笑了一下,但是,对于一色的这番话,他无法否定。 “走吧!”晃了晃脑袋,一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这些话,需要对方主动朝自己吐露。 ----------------------------------分割线------------------------------------ “不得不说,你唱歌的水平比我想象的要差劲呢!” “以和也的水平来评价我,你确定你没有压力。”唱歌的确是一种很有效的抒发压力的方式,不仅是对和也,也是对一色本人,几首歌曲之后,脸色有些潮红的她说话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小心谨慎,而是变得更加随意了起来。 “但是你应该是那种经常和男女生出去唱歌的人吧——声音倒是很好听,但是听你唱歌就是有一种每首歌都唱得很勉强,在跑调与不跑调的边缘摇摇欲坠的感觉,你确定你的歌声没有被你的其他朋友吐槽过?” “因为卡拉OK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业的地方,重要的是唱得开心,而不是给每个人挑刺!”她没有好气地说道。 “但是你知道的,一色,”和也摊了摊手,说道,“我在这个卡拉OK里听的最多的是小木曽前辈的歌声啊,那个卡拉OK女王,所以这种对比的差距。” “啊啦啊啦,我就是比不过小木曽前辈了呢——但是和也你能把前辈叫到这里来吗?” “呃——”和也勉强地笑了笑,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色也收敛住了笑容,气氛的变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两人都明白,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放松情绪,而是要对之前的一切有所交流。 “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是结论可以告诉你,我重新地,坚定地拒绝了一次前辈,我想,接下来应该没问题了,欺骗所有人的舆论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 “嗯,辛苦你了。”一直提心吊胆的心重重地掉了下来,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实际上是多么软弱,也正是因为这种骤然放松的心情,让她一时间无法想出什么自己擅长的安慰的话,最后的这句不伦不类的安慰,让有些沉重的和也都有些忍俊不禁。 “‘辛苦你了’之类的话,感觉像是你在使唤我干活一样——这可是我自己的行为和我自己的选择啊!” “嗯,总之,是觉得你要做出这个决定也挺辛苦的。”她有些讪讪地说道,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和也再度拒绝的喜悦,还是对接下来自己可能需要做的事的忐忑,她顿时失去了一如既往的从容。 但是,和也的话还在继续进行着。 “但是,要让小木曽前辈彻底放弃,她需要一个我为什么拒绝她的理由。” “理由吗?” “也就是说,她无法理解,如果我没有接受其他人的好感,我为什么要拒绝她?” “啊,这样啊,说实话,我也有些无法理解呢!”她突然紧张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需要有一个交往的对象——哪只是伪装的也好。” 这是在暗示吗?一色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由比滨和也一直以来都是那种迟钝的形象,顿时坍塌了。少女漫画中的那种暗示的剧情,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不应该是这么天真的,她知道。 但是,和也在说完那番话之后,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等女生主动,这是很过分的啊! 不过,到了这时候,我倒是可以退让一步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有些懒散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我已经宣布要成为你的后盾了,那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帮助到底了呢!” 只是一次,只是主动一次而已,只是在最后的即将胜利的时候着急一次而已,这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她装作有些无所谓地看向了和也的脸,她期待着那个男生挠挠脑袋,有些无奈地拍着脸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呢!” 她这么期待着。 但是,她只看到了由比滨和也的苦笑。 红发男生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果然是这样吗?” 果然是哪样呢? “一色,你还是太心急了啊!” 她愣愣地看着对方,看着和也的抱歉的面孔。 然后,她记起来了自己的准则: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最后绝对会输得体无完肤。 ------------------------------------PS------------------------------------ 咳咳,这段剧情的确是提前设计好的,其实了解我的人很容易猜我的这些套路的啦,不行大家可以对比一下病娇的297章和之前的25章,一模一样的处境的说。 又及,我希望寄刀片的人付诸实际行动(笑) 第二十七章:名为欺骗的喜欢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感动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许多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明明可以为了电视上的家人的之间的亲情而痛哭流涕,却无法在自己经历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对父母表现出足够的感动;自己明明可以为了虚拟的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峰回路转而感动涕零,却总是抱怨自己的感情缺乏让人心动的地方。 这是因为虚拟比现实更加精彩吗?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因为现实中的我们太过熟悉,太过贴近彼此,于是产生了麻痹。比如,同样的一次约会,在约会完之后的几天中,我们也许并不会太过兴奋,但是,当许久之后回忆起当时的美好的时候,我们会珍惜自己记住的每一个细节。 凭借媒介的,依托距离的事物,更加容易让人感动。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我们需要认识的是现实。 男生当然可能是低情商的动物,男生当然可以是无法弄懂女生的所思所想的笨蛋,但是,唯有一点,所有男生都不会犯错——那就是女生对自己的好感,对于绝大多数青春期的笨蛋男生来说,女生对自己的稍微多一点的关注都会被误认为是对自己的好感,那么,当女生的真正的好感显现出来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没有意识的。 没有意识到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而是他们用心中的其他原则性判断否认了这种可能性——但是,既然存在可能性,那就存在判断失误的可能性。 一色彩羽是我见过的最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的女生之一,她擅于利用自己的语言和脸色,让男生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同时,又用自己的轻飘飘的态度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说实话,如果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这种态度着实有些恶劣。 但是,作为每一个与一色接触的当事人,他们可能无法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会相信她对自己是真诚的,会相信自己是了解一色的真正一面的那个“特殊的一个”。包括我也是如此,即使我知道一色可能对我有所隐瞒,但是,在潜意识中,我也依然相信我是“特殊的一个”,而且,对于这一点的判断,我比其他人都要更加强烈。 然而,正是因为相信有所隐瞒,所以,才能够更轻松地察觉到异常。 没错,隐隐约约地,我可以感觉到,一色的行为,在出轨。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做了太多可以帮助我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等到她要求回报的时候:学生会长选举的闹剧终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许诺,为没有结局的学园祭帮助的回报更是有些可笑,排除了所有她帮助我的出于逐利目的的理由之后,我发现,我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以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的一色的理由——帮助我的时间和情感投入,如果放在其他事情上,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我被之前的那个利益最大化主义者的一色的固定印象束缚住了头脑,也因为自己当时因为脆弱而必须找一个人依靠的失误放弃了思考,所以,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一色的出于利益诉求的解释,但是,当我重新进行复盘的时候,我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这种投入和回报的比例,是不平衡的。 在看到那些让人感动到一时间有些放弃思考的邮件的时候,可能在某一刹那,我已经要沦陷了——以麻痹自己的态度,以玩世不恭的心情,接受她的温柔——无论这种温柔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无论我对这种温柔的利用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是一种不负责任,对自己的感情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对方的感情的不负责任。 这时候,我想我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也许,我曾经认为的许多一色彩羽的谎言,事实上只是一种隐晦的感情表达。 -----------------------------------分割线------------------------------- 我最初见到一色的时候,那是一个自信到让人觉得有些头疼的女孩子,虽然和雪之下的那种相信自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自信不同,但是那种自己可以让所有人都为自己着迷的对自己的信心,才是她身上最明显的标志。 一色在发生改变,她变得更加喜欢自己思考问题,变得考虑问题更加成熟,但是,最初的那种试图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自负已经不在了。 我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我突然觉得,如果她还是那个可以轻易地在我面前掩饰她的感情的女生的话,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和她的现充的外在不同,一色彩羽的唱歌功底实在让人无法恭维,但是,在她认真唱歌的时候,我才能意识到,她的确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这不是说之前我不觉得一色可爱,而是说,之前的我,对一色的“可爱”的认知来源于外界印象,其他人都觉得一色很可爱,所以我也觉得一色很可爱,但是本质上,我并没有从我本人的审美标准对此做过判断。 但是,她的确是一个标致的女孩子呢,褐色的眼睛随着屏幕上的字幕认真的转动,樱色的嘴唇吐露着清脆但是音准却有些欠佳的歌词,整个人轻轻地扭动,努力,但是却又有些力所不逮,这是她的真实的让人感到可爱的一面。 “不得不说,你唱歌的水平比我想象的要差劲呢!” 见到她朝我投来的目光,我这么评价着。 “以和也的水平来评价我,你确定你没有压力?” “但是你应该是那种经常和男女生出去唱歌的人吧——声音倒是很好听,但是听你唱歌就是有一种每首歌都唱得很勉强,在跑调与不跑调的边缘摇摇欲坠的感觉,你确定你的歌声没有被你的其他朋友吐槽过?” “因为卡拉OK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业的地方,重要的是唱得开心,而不是给每个人挑刺!” 一色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看上去她对我的评论有些不满,不过,这也显示出她已经完全投入到这种状态中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给她设下圈套了。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不是圈套,取决于一色本人。如果和我抱着希望思考的那样,我对她的感情的判断是我的误解的话,那这个问题就不是圈套,但是,如果是的话,按照我之前营造出的状态,我相信,她会跳进来的。 其实,我也不想放弃啊——这样的一个无保留地支持我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如同你所说的那种原因支持我的话。 “但是你知道的,一色,我在这个卡拉OK里听的最多的是小木曽前辈的歌声啊,那个卡拉OK女王,所以这种对比的差距。” “啊啦啊啦,我就是比不过小木曽前辈了呢——但是和也你能把前辈叫到这里来吗?” 我感受着沉默下来的气氛,抛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问题。 “具体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是结论可以告诉你,我重新地,坚定地拒绝了一次前辈,我想,接下来应该没问题了,欺骗所有人的舆论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 “嗯,辛苦你了。”一色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辛苦你了’之类的话,感觉像是你在使唤我干活一样——这可是我自己的行为和我自己的选择啊!” “嗯,总之,是觉得你要做出这个决定也挺辛苦的。” 说话的气息变得不稳定了,这个时候,展现出你平时的那种机敏啊! “但是,要让小木曽前辈彻底放弃,她需要一个我为什么拒绝她的理由。” “理由吗?” “也就是说,她无法理解,如果我没有接受其他人的好感,我为什么要拒绝她?” “啊,这样啊,说实话,我也有些无法理解呢!” 现在,变得紧张了起来。我想,我可能意识到接下来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所以,我现在需要有一个交往的对象——哪只是伪装的也好。” 我看着一色彩羽。 如果你的答案是自告奋勇的话,我只能断绝你的希望。但是,我更希望你的答案是继续和我商量,这样,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即使是出于误解,即使是出于欺骗,也还可以延续下去。 “既然我已经宣布要成为你的后盾了,那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帮助到底了呢!” 这是她的答案。 虽然不是很确切,但是,眼神里的期待却代表了她的真实的心情。 很讨厌,但是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当然是切实地考虑过一个伪装的交往的对象的必要的——一色当然也处在考虑的范围当中。但是,有一个原则是不能有错的,那就是——伪装的对象,必须不喜欢我。对于只是工具性质的注定要分手的女友,投入感情是大忌。所以,主动地,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出这个方案的一色,在这里要被否决了。 也许连带着否决的,是她对我的感情。 “果然是这样吗?”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但是却多少带着点宠溺的。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之前的努力的隐藏和伪装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之前的提心吊胆和小心翼翼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执着和你的感情了。 “一色,你还是太心急了啊!” 但是,没错的,你还是太心急了——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倒退一步,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你的成熟和你的机智,那我会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我会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我比现在展现出来的,要软弱许多,要依赖你更多。 所以,如果你和之前的自己一样,在这里停止一步的话,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但是,你在这里选择了坦白。 想必,保持这种有些疲倦的面具是很辛苦的吧? 也许我们最初见面时的你,还能笑着把自己的感情隐瞒到最后,但是,果然,一色,你已经改变了不少呢——无论这是否可以算的上是成长。 所以,既然你可以坦然,那我也无法再让自己进行逃避。 我所能够做的,只有彻底的拒绝。 对不起。 ----------------------------------------PS------------------------------------- 这里多说两句,其实在一开始写这一卷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意识到小彩羽会是正式退场的第一人(小春现在还欠一张正式的卡),但是写到这段剧情几乎是顺理成章的,流言事件中的彩羽酱,其实就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反攻一样,不成功,便成仁。 从上上章到这里的转折,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突兀,感觉似乎我在强行推剧情,但是大家稍微仔细一点看和也之前对彩羽的感情倾向,可以很明显地发现——我一直在强调,这是一种麻痹式的依赖。彩羽的退场方式是我设定好的,写到这卷的20章的时候,我意识到,应该到这时候了,对于和也这样的一个人来说,他是无法长时间接受自己的这种麻痹式依赖的,所以当他醒悟过来,他就会试探,而对于现在的彩羽来说,只要试探,她就会掉入陷阱,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的结果,没有其他可能性。 所以我一直在说,这段剧情看上去有很多的if线,但是实际上是单线的,归根结底,这本书最后的发展其实也是单线的,部分是因为作者的大意志,部分也是因为主角的性格。 这一段剧情的后续应该还会有几章,但是这段完了之后,应该就意味着一色在感情线中彻底退场了,这部书中有感情线的女角色,我都是很喜欢的,拒绝的时候,我肯定比和也难受许多,但是,我只能这么写,和也无法在小彩羽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小彩羽也无法继续游刃有余地继续自己的游戏,但是,某种意义上,对于她来说,这种比较干净的解脱,不一定不是好事——呃,我绝对不是在暗示现在还对自己的情况朦朦胧胧的雪乃。。。 第二十八章:确定好的与意外发生的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一色的那张总是适时地摆着精致的笑容的面孔慢慢地跨了下来,她没有再想试图掩饰自己的意思,像一色这样的聪明的人,是不会在意识到自己失败的时候做最后的负隅顽抗的。 她应该很洒脱地告别,我是这么想的。 就如同19世纪的欧洲,那些穿梭在各个宫廷之间,纵横捭阖,却又没有人能够读懂他们的真正想法的外交官一样,在大革命的风潮把这种只属于宫廷外交和秘密外交的贵族打得颜面尽失,告诉他们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的时候那样,轻轻地摘下自己的礼帽,优雅地告别——即使人民的对他们的不屑的臭鸡蛋已经切切实实地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也许他们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怨恨和不满,但是,以笑容开始的优雅生活,也要以笑容结束。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一色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从一开始就不讨厌她的面具,我从一开始就欣赏她始终明白着自己的追求,并为此采用自己的执着的手段。从我认识她以来,她改变了许多,但是,从始至终,只有这一点,她没有改变过。 她身上当然没有所谓的贵族的那种优雅,许多时候的拙劣的小伎俩只会让人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始终小心地维持着那种状态,也是一种骄傲。 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即使是那些贵族外交官,当大革命的风暴把他们从视线的聚焦中心赶下来的时候,他们是否也会有一种轻松感呢?所谓的优雅和礼仪,所谓的人前的面具,他们到底享受这个过程吗? 对于19世纪的那些贵族,我无从探知,但是,我能够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一色并不享受这一过程。 “既然我已经宣布要成为你的后盾了,那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帮助到底了呢!” 这句话,她是带着长舒一口气的,大功告成的心态说出口的。 在发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出,然后,理所当然地功败垂成。 “果然,习惯了戴着面具说话的我,是不应该说实话的——即使是伪装成谎言的实话。”这是在那之后,一色说的第一句话,不知道是带着一种对失败的苦恼,还是一种失败之后的坦然。 “你只是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实话。” “是吗?”她好奇地追问着,“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稍微犹豫一下,你就不会怀疑我的心情了吗?” “不是不会怀疑,而是没有精力去怀疑——对我来说,这也是一场赌博,如果你没有中这个圈套,我应该也不会有更多的精力再给你设下陷阱,所以我才说你太心急了。我也很脆弱啊,应该只比你预想的坚强一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略显无奈地笑了笑,一色说道,“不要有一种好像我已经预设好了你的每一步反应的态度。今天你去和小木曽前辈见面,完全就是突发情况。我是纯粹地觉得你可能会受到比较大的打击才发那些邮件的——没想到最后反而被你设了一个圈套,无辜的人是我才对啊!你想一想,如果你和小木曽前辈的会谈是甜甜蜜蜜的,你看到我的那些邮件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了吧?” 我注视着一色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诚挚——和平时一样的诚挚,和平时一样的让人发现不了是实话还是谎言的诚挚。 “那就如你所说的吧!” 无论是不是实话,也许,这样的一色才是正常的一色。 “嗯,如我所说好了。”一色的眼睑垂了下去。 “我有一个问题,和也。” “嗯?” “如果让你进行选择的话,你更喜欢怎样的我——之前那个在你面前也有着一副独特的面具的我,还是愿意和你说实话,毫无保留的我?” “对于之前的那个你,我很欣赏。” “但是这不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问的是,从感性的角度出发,你更喜欢哪一个?” “从感性的角度进行判断的话,男生都应该会喜欢后一种吧——毕竟,这会让人有一种优越感不是吗?女生只对自己敞开心扉什么的。” “所以你之前说更加欣赏前一种类型的我,是因为你没有用直觉来判断好恶?” “基本就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呢?”一色放下从刚刚就一直紧握着的话筒,抬起头,看着我,“为什么在我对你说实话的时候,你反而会拒绝我呢?”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因为很快,一色给出了她自己的答案。 “所以,我知道的,这意味着,你从来没有站在情感的角度对我进行判断,你对我的认知,仅限于在对我进行性格分析时把“一色彩羽是一个女生”纳入考虑范畴,但是你自己却从来没有用对待一个真正的异性的方式来看待我——我们之间的从利益角度建立的战略同盟,真是彻底,不是吗?” 一色自嘲地解释着,我无声地听着,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答案,虽然也许有些夸张,但是也许确实是如此。 否则,面对一个自己真的投入情感的女生,我怎么可能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诱使她说出真相。用好听的方式来解释,我是在让一色放下自己的包袱,不要再做这种让自己感到疲倦的事情,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解释的话,我的这种做法只是用一种充满恶意的方式断绝一个女生的希望,有效率,却缺乏温柔。 “呐,和也,我是抱过你的,你应该还记得吧?”慢慢地把身体靠到一个很敏感的位置,一色低声说道。 我当然是记得的,那个阳光显得有些诡异的温柔和懒散的午后,面对执行委员会的工作,疲惫的,支撑不下去的一色彩羽轻轻地拥住我。 “那个时候,你完全没有对我感到担心吧?”一边伸出手,她一边自嘲地说道。 “没有啊!” “对啊,我当然知道,因为,你觉得那时候的我,只是单纯地累了,累了,于是想找人依靠,完全不觉得我是一个对你有其他超出利益诉求的想法的女生,对这一点,你太清楚,所以你完全不会介意我的拥抱,”一色又一次用双手环绕住了我的腰,绯红色的脸贴在我的身上,问道,“那么,这一次,你会感到担心吗?” “实话还是谎话?” “当然是实话。” “抱歉,还是不担心。”我柔声回答。 “是吗?”只是贴着我的身体的一色顿了一顿,随后,无奈地说道,“我应该让你选你想说的那个答案的——也就不会那么失望了。” “抱歉,但是——” “——不用说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已经知道我现在已经放弃了,所以,现在的拥抱,比暧昧情绪更加浓厚的,和当时一样,也是疲惫,我只是在找一个我不讨厌的,我想要依靠的人拥抱一下而已——正是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你毫不担心,因为你完全不用担心一色彩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是这样吗?” “——但是,你错了呢!只有这一次,你错了!”一色的环绕着我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脖子,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把我的头往下一掰,以一种无畏的气势,把她的脸凑近了我的脸。 我只能看见她的樱色的嘴唇越来越近,女生的独有的香气让我一时间有些迷失的方向,并不能推开她。 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松开,一色的双臂收了回去。 “被吓了一跳吗?”她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被吓了一跳。” 的确,第一次见到一色的那种无畏和破釜沉舟的姿态,的确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吓了一跳。 “整一个晚上,我的反应和想法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果然应该来点不一样的东西呢!” “说实话,如果真的接吻,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 “所以,不会的啊!”一色的笑容收敛了下来,“只能吓你一跳而已。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放弃,所以不能做多余的事情,不能做多余的让你感到难堪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在这时候的冷静。” “如果我没有这种冷静会不会更好呢?”声音中带着哭腔,她这么低声自语着。 “但是有了这份冷静,你才是你自己吧?” “标准的动画里骗女生的台词呢——可惜,这种台词只会在动画里奏效,对我是不会有效果的。而且,毕竟是少女的初吻,不应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骗走,不是吗?” “第一次?” “对啊,啊——记起来了,好像我之前和你讲过一个绘声绘色的国中时期的感情故事吧——抱歉,你不会觉得那是真的吧?” “呃——” “——不过,以后遇到其他男生,这个素材就可以成真了,关于我如何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还被那个人设计了一个圈套狠狠的羞辱的一番的故事,我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讲述你吧?和也?” “随便你啦!” “嗯,那就这么约定了!”一色象征性地伸出手指。 “这种约定之类的。”我无奈地伸出手指和她的手指拉住。 一色的手掌灵活的张开,握住我的手,随后,迅速靠近我的身体。少女的馨香飘过,她踮起脚尖,轻轻地把嘴唇印在了我的额头上。 “初吻是不能给的,但是,这样的吻,应该也可以吧?” 离开我的身体的时候,她悠悠地说道。 一色彩羽,直到这时候还在倔强地寻找着今晚的,属于自己的记忆。 第二十九章:优しい嘘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也许一次彻彻底底的流泪的告别的经历能够让一段拒绝的记忆变得更加深刻,也许一种哀怨的神情能够让对方更加感到歉疚,但是,显然,一色不是为了这样的畅快而放下自己的骄傲的人。 正如她最后所做的那样,她的记忆,要通过她的独一无二的动作来表达,而这种独一无二,必须是带着鲜明的一色彩羽风格的。 女生的嘴唇很柔和,只是轻轻地在额头上沾着的那一下,并不能给人带来太多身体上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震撼。当一色缩回头,后退三步,和我拉开一个男女生之间正常交往通常会保持的距离的时候,我知道,她的告别结束了。 她所想要的那种记忆,我明白了,尽管不用抚摸额头上还残留着一丝温度的地方,但是,她的情感,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话说回来,我们之间似乎总是在进行制订契约,然后相互毁约的循环,不是吗?”正常的,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像是这样呢!” “其实看上去每次提出毁约的人都是我,但是,实际上和也才是让契约崩溃的主要负责人,你承认这点吗?” “不可否认。” “既然你承认这一点的话,那我也就对你大发慈悲一下吧,”一色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关于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请允许我为你送上我的最后的帮助吧!” “最后的帮助?” “呐,和也,我们还是朋友吧?”突然地,一色这么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愣了一愣,这么回答。 “那么,你是否愿意接受一个来自朋友的建议呢?” “建议?” “嗯,只是建议,毕竟,对于已经负责了这么久的这件事情,有一些想法想要告诉你而已——说实话,本来我是希望把这些想法全都藏在心底的,但是有的时候女生就是会这么感情用事。” 我没有发声,静静地听着一色用平静的口吻叙述着一切。 这是对她的尊重,我相信,她的心底一定有着惊涛骇浪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如果她不愿意表现出来,那就把她的这种尊严维护到底,这个时候的无意义的温柔只会再给人带去不切实际的希望,这个时候的冷静和残酷才是真正的温柔。 “其实,小木曽前辈的这个要求,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想如果你真的仔细考虑过这件事情所可能造成的后果的话,也应该在你的预料之中——也许你不愿意去承认这个可能性,但是你一定考虑过,考虑过,所以才答应下了前辈的请求,也意识到你需要找一个能够帮你蒙混过关的假女友。” “从事后来看,你在给我设这个圈套的时候,你其实是很清楚这个所谓的‘临时女友’所需要满足的条件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对你有过分强烈的感情。你看得很清楚,虽然你拒绝了小木曽前辈,但是你的拒绝是为了解决问题的策略性拒绝,你无法接受感情的实质上的背叛,所以你在竭力提防‘假戏真做’的可能性,是这样吧?” 用冷静的语调分析着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那场挫折,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这突然让我想起了在进行文化祭的闭幕致辞的时候,一色也是用同样的语气感谢着所有人,感谢着让她难堪的执行委员们,感谢着抛弃了她的我,感谢着无视了她的意义的雪之下。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来暂时地封闭一段感情,这也许也是一种残酷的成长。 “也许是这样。” “如果你不清楚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你的目标的首要条件就是这个,和你关系还可以的,但是绝对不会上升到男女之间感情层次的女生。” 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之前的我一直觉得,你是最适合这个对象的人选,不是吗? “接下来是必须能够充分了解这件事情的核心的人——也就是,你依然喜欢小木曽雪菜,你的拒绝是迫于无奈,我不清楚你的社交网络中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不清楚这一点的人一定无法与你形成配合的默契。” “感觉范围越来越有限了。” “然后是愿意做这种看上去有些无聊的事情的人——也就是说这件事对她无法产生太大影响的人,被你拜托了这样的事情,意味着那个女神很可能也要被一定程度上牵连进与小木曽前辈的这场风波中,对于那个人来说,无意义的卷入这场风波到底有什么意义——这可以和第一个问题联系起来,如果一个女生愿意无条件地帮你承担这种风险,你就需要考虑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了。” “感觉按照你的这种条件筛选下来,我认识的女生可以全都pass了啊!” “我只是把我觉得需要注意的地方说出来而已——事实上,我也和你说了,我当时并不觉得这些注意点需要说,因为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选择我的话,那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呃——” “——当然,如果你真的觉得无可奈何的话,你重新来找我也是可以的。” “喂——” 我准备像往常一样对着这句玩笑一般的话吐槽,但是,我忘记了,那个会和我开这种有些危险的玩笑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抱歉,只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一色一直扬着的眉毛沉了下去,“而且,我也无法轻松说出这句话了。” “抱歉,和也,真的很抱歉,虽然我很努力了,但是,我已经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你的一切了。” 最后的这句话,如同一份最后宣言一样,似乎在瞬间抽干了一色的所有的精力,之前的那种轻松聊天的假象也就此终结了。 拒绝之后还能够成为朋友吗?分手之后还能够心平气和地进行交谈吗?这都是骗人的。 投入了感情,期待着回应,最后失败——这里没有进行中间调和的选项,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没有。 当你看着对方的时候,你也许能够暂时性地冷冻一段让自己感到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你无法欺骗自己许久。 看着一色的眼睛的时候,我瞬间明白了她的这句话的含义。 我想,我能够明白她的心情。 “和也,混乱的心情,我想要发泄一下。”拿起话筒,一色刻意背过身去。 “嗯,我明白了。” 这是逐客令的表现。 “抱歉,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哭出来。”声音有些颤抖,但是,那至少不是哭腔。 在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段歌曲的旋律响了起来。 这是一首,意外的,有些讽刺地符合现在的许多人的心境的曲子。 在不同的天空下,不同的人,为了不同的人,为了不同的事,做的一件共同的事情,体会到的一种共同的伤感和无奈。 以喜欢的名义,说出的《優しい嘘》(温柔的谎言): よく待ち合わせしたカフェでもいつも立ち寄ったコンビニでも 【时常在咖啡店里等候或总是徘徊于便利店】 いつのまにかいつからかあなたを思い出さない 【不知不觉中无法将你回想起】 次生まれ変わったらその時こそ死ぬまで 【如果还有来世直到我消逝为止】 そばにいるよと約束した別れのあの日に 【在离别时仍与你约定『伴你左右』】 優しい嘘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大切な私の宝物だよ 【最后那『善意的谎言』是你留给我最珍贵的宝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颗受伤的心如今被治愈了一般】 雪降る空は切なく綺麗だねあなたと同じ空に続いてるから 【空中白雪纷飞美丽极了与你同在一片天空下】 あなたが選んだその人を恨んでも羨んでいても 【你选择的那个人不管是羡慕是恨】 諦めずに頑張ってもその人にはなれない 【还是全力以赴都无法成为那个人】 心から誰より君だけ好きだったと 【内心深处比谁都喜欢你】 忘れないよと約束した別れのあの日に 【在离别时仍与你约定『不要忘记』】 優しい嘘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これからも私の宝物だよ 【最后那『善意的谎言』从今以后也是我的宝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颗受伤的心如今被治愈了一般】 空を見上げて私は願いますあなたがずっと幸せでありますように 【我抬头仰望天空许下愿望但愿幸福一直伴你左右】 あの優しい嘘に笑顔で頷いた私の方がずっと嘘つきだったね 【对着那『善意的谎言』微笑着我才是最大的骗子呵】 優しい嘘あなたが最後にくれた大切な私の宝物だよ 【最后那『善意的谎言』是你留给我最珍贵的宝物】 傷ついた私の心は今も癒され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ます 【我那颗受伤的心如今被治愈了一般】 雪降る空は切なく綺麗だねあなたと同じ空に続いてるから 【空中白雪纷飞美丽极了与你同在一片天空下】 忘れないよ優しい嘘を 【不要忘记那『善意的谎言』】 ---------------------------------PS------------------------------ 放一色线ed了(摊手) 第三十章:赌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前一个学期的神原事件对清泉中学的学生会的影响是很大的,虽然没有人愿意真的用攻击政敌的方式让自己的一年级后辈难堪,但是除了神原以外的几位一年级的学生会成员,在那之后或多或少地在学生会的教室里沉默了下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执行着前辈们布置给自己的任务,不再主动发言,估计等这一批学生升上二年级之后,他们也会放弃学生会的工作。 这也是这一段时间以来预计接班会长的现清泉中学学生会副会长园田海未所要面临的窘境,三年级毕业之后,她的未来的学生会班底并不厚实,她已经多次考虑让自己的两个朋友加入学生会帮助自己,但是,在神原挑战了学生会的权威之后,任何有可能引起学生的误解的事情都已经让她胆战心惊了。更别说让自己的朋友加入学生会这种看上去像是让学生会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一样的行为。 因此,即使木村前辈多次试探她,向她询问要不要利用会长最后的权限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也并没有给对方明确的回应,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某种意义上,这种自我逼迫式的严格要求是她从小春那里学来的。文化祭结束之后,本来没必要对接下来的工作太过上心的小春依然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甚至比之前更加认真,就好像在用工作逃避一些事情一样。海未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无能为力的她,也只能更加努力,就好像这种努力,能够给她所尊敬的前辈带去更多的安慰一样。 即使没有太多的工作,两人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也要待到天色泛黄的时候,有的时候,两人甚至只是就同一份文件翻来覆去的看去,就好像在比试谁能够坚持得更久。 最初小春并没有意识到海未的这种情况,不过,在几次巧合之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给后辈带来的影响,于是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提早回家,而这时候,海未就会像是战胜了敌人一样地欢欣鼓舞起来。 “那么,海未,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当小春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轻舒一口气,随后离开的时候,她听着前辈的这句话,再度瘫倒在了椅子上。 她知道,她只是在用自己的任性,逼迫前辈不要这样的努力,她也知道,前辈的问题,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解决。事实上,这一次,相比起十个月前的那一次,小春的状态更加糟糕,海未知道,前一次,小春相信自己是有希望的,而这一回,她已经放弃,却因为不知道怎么排解放弃的痛苦而有些浑浑噩噩。 由比滨和也,上一次见面之后,她再次失去了和那个人的交集,就好像前一次对学生会的访问是他的刻意的挑衅一样,接下来她所接待的来自总武高的学生会成员,都是一些让她觉得有些无趣的中规中矩的学长学姐,讨论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过,稍微打听一下,她也能够从这些人里得到一些消息:比如该死的由比滨和也在让杉浦前辈伤心之后又拒绝了那位小木曽前辈,就好像渣男一样让所有的女生抱有希望,又漫不经心地表示对方的理解是错的。 ——杉浦前辈是在相信自己没有机会之后才放弃的,而那个让前辈觉得没有机会的人,现在也被由比滨拒绝了,这到底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所以如果你拒绝了那个人,那就接受前辈啊! 不知道多少次,她想拨通那个家伙的电话,狠狠地质询他,但是,她最后又都犹豫了——依照她对那个人的了解,他会用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但是又无懈可击的理由反驳她,最后反而是让自己心神不安,甚至需要小春的安慰。 一般这个时候,她会选择唱歌,虽然自从和自己的两个闺蜜形成固定的三人组之后她很少一个人来卡拉OK,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一个人来这里的次数明显增加。 偶尔,她其实是会看到那位小木曽雪菜的,这个卡拉OK似乎也是那位小木曽前辈喜欢来的地点。她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位身上兼具着少女的魅惑与姐姐的成熟气息的女生,她认识那个人,但是那位前辈应该不认识她,虽然她偶尔有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乎会停留在她的身上思考一下,但是她相信这只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些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根据她在前台登记信息时的有意无意的观察,小木曽雪菜在卡拉OK活动的时间十分规律,一周的双数日出现,每次两个小时,固定的房间。不过,在疑似被由比滨拒绝之后,时间变得十分不确定。虽然海未还不至于像跟踪狂一样一直在意着小木曽雪菜的行动时间,不过,在有可能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她也还是会刻意关注一下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当然,今天她没有发现那位前辈的踪迹。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在自己带着多少有些复杂的情绪唱完歌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对象。 ——也许也不算太意外,因为她突然记起来,不久之前,也是在这个卡拉OK里,她与由比滨和也有一次偶遇。 ------------------------------------分割线------------------------------------- 当园田海未再一次和由比滨和也坐在之前两人商谈的那个咖啡厅里的时候,她觉得这简直是疯了——不仅仅是自己,还包括那个面露苦笑,有些无所事事的男生。 明明对方没有看见自己,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冲上去和对方说话,而这个家伙,明明和自己说话时一副满满的心不在焉的表情,为什么又要答应和自己说话——他明明应该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的。 由比滨并没有要饮品,他只是出神地看着窗外。而服务员则有些过于贴心地给海未要的冰咖啡上插了两根吸管,这种多此一举的态度让她的脸“唰”地红了起来。不过,即使在她装作自然地迅速把其中一根吸管拿出来的时候,名为由比滨和也的男生也并没有对她的行为报以太多的兴趣——颇有一种如果你不主动开口那我也就自得其乐的意思,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好像小丑一样。 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平时自己所习惯的他面对自己时的戏谑的笑容变成了忧郁的苦笑,红色的头发有些散乱的翘起,随意地支着胳膊,她所讨厌的那个,喜欢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无所不能,喜欢轻而易举地指出自己的错误,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所有一切骄傲都粉碎掉的由比滨和也,突然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有些特殊的由比滨和也,她觉得自己无法说出太严厉的话。 “因为他实在是看上去太无懈可击了,所以,在他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出现一种窃喜。即使这个问题他最终可以解决,但是,只要暂时地解决不了,只要暂时地让你产生一种‘你可以帮助到他’的感觉,这样的成就感是无可比拟的。” 小春的话,如同诅咒一般,一点一点地从她的心中溢出。她一直无法理解的这句话,在她亲身经历这种情况之后——甚至不用对方向自己求助,只是对方稍微流露出这种类似的情绪的时候她就了解了。 于是,所有的冲动汇成了这么一句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由比滨前辈?” 话刚收完,她就有些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是她今天连续犯的第二个错误了。 她期待着对方用以前的那种轻笑的表情看着她,回答她:“喂,小妹妹,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就不要再试图自以为是了。” 对方的话和她预料的差不多,不过,感情上完全是另外一种方向:“大人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你还是保持着单纯的模样会比较好。” “只是比我年长了两岁,一年前还都是中学生,你凭什么说我无法理解你的事情?”于是,她脱口而出地回应着。 正常情况下,由比滨和也会不屑一顾地瞥她一眼,随后一言不发,任她生气。但是,这一回,他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种深邃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一样。 “其实,我现在倒是的确需要和一个与这件事关系不大的人交流一下,”他这么说道,“我熟悉的人都和这件事关系太深而无法交流,你觉得,你是那样的对象吗?” “就把我当做是一个网络上遇到的陌生人,那就可以了吧?” “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会的。” 于是,她就这么听着由比滨和也的如同发泄一般的诉说,即使是在感情波动较大的时候,他也保持着应该有的叙事的理智,所以,她也逐渐理解了发展到现在的情况。 接连出现的丑闻,不断的误解,随之而来的选择,帮助,抛弃,怀疑,与放手。的确是海未所无法理解的大人的世界。 曾经她觉得,神原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人觉得危险了,然而,现在的由比滨和也所面临的情况,比她当年拜托她时所需要面临的处境要糟糕许多。 “嘛,大概就是这样了,”似乎是说得有些渴了,和也把刚刚海未小心地扔出去的那根习惯重新放到咖啡里,自然而然地喝了一口,“大人的世界,是不是很可怕?” “啊!”眼睁睁地看着对面这个家伙似乎就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的暧昧性一样的行径,她有些吃惊地叫了出来。 “对啊,是很可怕啊!”似乎把自己的这声喊声当成了认可,和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就好像把这杯饮料当做酒一样。 海未有些理解由比滨和也的状态了,他似乎的确没有太在意这种细节上的事情——如果她主动点出这件事,无论是给对方重新点一杯饮品,还是把吸管拿出来,都只会让他们更加尴尬。 所以,她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当然,对方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现在的她所无法理解的。 “所以其实我也很无奈的,”和也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我也很累啊,也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啊,一色这个笨蛋,别这么容易就上套了啊,如果再坚持一会儿,她可以得到她的很满意的结局的,结果——” “——因为一色前辈没有办法坚持了吧?” “嗯?” “我的意思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很突然地继续说下去,有些不清晰地,但是很明白地继续说了下去,“在那个时候,在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一色前辈其实也很累,所以也没有办法坚持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就和杉浦前辈一样,她这么想着。 由比滨和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一样。 “看来之前我的确是看轻你了,说的很不错呢,园田同学。”他轻笑着说道。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得到由比滨和也的夸奖。 这只是杉浦前辈说的,我只是,听从了她的说法而已——她对你的了解,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但是,就是这样了解你的杉浦前辈,她处在这样的痛苦当中,你又知道吗? ——嗯,你当然知道,你会用你之前向我露出的那种遗憾但是又无奈的眼神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没有插手的余地。没错,由比滨前辈是这么想的,杉浦前辈,虽然更加温柔,但是,其实也是这么暗示的。 ——你们都不允许我插手,所以,你们就都要一直这么地痛苦下去吗? 然后,她的脑海中升腾起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对了,由比滨前辈,我有一个提案。”她定定地看着由比滨和也,嘴角努力地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你还在考虑伪装你的女友的对象的话——” ——但是其实由比滨前辈解决问题的方式,仔细看不也都是赌博吗?胜率不高那叫赌博,如果胜率高了,那就叫做创造性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想,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吧?” ——那么,就用我自己的选择,为由比滨前辈你,也更加为了杉浦前辈,赌一把吧! -------------------------------------PS----------------------------------- 嗨呀,本卷的第二个坑在这里(笑) 第三十一章:不考虑后果的冲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所谓的“提案”被提出的第一时刻,我就明白了园田的用意,毕竟,她之前的想法太过明显,逻辑过于一致,使得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显得突兀,却又不太让人感到意外。 女生之间的感情大多是骗人的,相比起男生之间的对话,女生之间更容易陷入惺惺作态的虚伪当中,被你认为是你的兄弟的人很少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但是被你认为是你的闺蜜的人更有可能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诽谤你。所以,女生之间的友情,显然应该是更加值得怀疑的一种。但是,如果这种友情是真挚的呢?如果后辈对前辈的仰慕是足够真诚的呢?那么,为了这种感情的付出可以上升到什么层次呢?我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深色头发,淡褐色的漂亮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略显羞涩的大和抚子气质的女生,用不同于她往常说话的风格,言辞自信但又不失冷静地继续侃侃而谈着:“由比滨前辈拒绝一色前辈的最大的理由,不就是因为你确信了一色前辈对你的好感——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我对前辈毫无这种感觉,甚至连我提出这个方案的目的,前辈也应该能够很快分辨出来吧?”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我的肯定的园田,明显受到了鼓舞:“当然,我相信我的目标和前辈的想法也许有所违背,但是就这件事情本身而言,我们是没有冲突的,不是吗?而且,如果前辈知道了我的目的,您只需要注意不让我达成我的目的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对于前辈来说,找不到其他帮助你的人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这位女生很可能也要承担一定的压力,尤其是来自小木曽前辈的,那么,我在这里就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了,我不是总武高的学生,这种压力是学校内部的压力,不会影响到我,而只会影响到前辈自己一个人——但是,你肯定已经是做好了承担这种非议的准备了,不是吗?” “最后,我理解前辈的感情,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理解,所以,我才能够对前辈面临的事实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这样的一个了解情况,不会让自己陷入僵局,而且可以充分地避开来自学校的紧张局势的对象,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是吗?” 园田副会长有些得意地看着我,她一开始说话的思路并不清晰,颇有一种临时起意的感觉,但是,随着对话的进行,她颇有一种思路越来越明晰的感觉,到了最后对我进行反问的时候,明显连她自己也沉浸在了这种美妙的逻辑推断中。 ——如果顺着她的思路进行下去,这个问题看上去已经解决了。但是,我知道,园田的这番话中,遗漏了最大的一个问题。 “很精彩的分析,你几乎考虑到了所有的适合自己的理由,但是,园田同学,如果我要反驳你的话,我只需要一点。” “遗漏了什么?” “很简单,如何让小木曽前辈相信我们两人在交往的事实?” ——没错,这才是园田海未的最大问题。 “你应该清楚,小木曽前辈相当了解我,不仅了解我的性格,也了解我的社交关系,而你到目前为止,与我的来往,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什么一个和我接触并不多,而且平时一直在吵架的后辈会喜欢上我,我为什么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后辈,你能在小木曽前辈面前解释清楚吗?” 这不是在那种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临时拉一个人订立合同,进行协约男女友的电视剧里的剧情,那种情况,父母对本人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现在我要欺骗的是,一直在注视着我的小木曽前辈,这种情况,不是可以靠这种临时的协议可以解决的。 园田是无法给我这个答案的——尽管她一定会很努力地去做这件事。 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瞬间的慌张,但是,显然,她没有屈服。 “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前辈,我甚至也可以给出一个前辈为什么会接受我的感情的理由。” “解释的关键不在于其他人相信或者不相信,关键在于小木曽前辈是否相信,你觉得,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我可以做到。” “答应得太快了,园田同学,”我摇了摇头,“你现在就是一个试图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小女孩,没有考虑过程,没有考虑结果,只是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浪漫主义的情怀强加到我的身上。这一点,你和小春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小春的名字的时候,园田如同触电一般地定住了。 “你仰慕你的前辈,你在抱怨为什么我让你的前辈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但是,事实上,如果我说一句有些残酷的话,现在的小春,才是抛弃了那种理想主义的幻想的小春,不是吗?你在用自己的理想主义要求我相信你能够做到,这和你用自己的理想主义在要求小春和我恢复到过去有什么区别呢?你是在建立一个虚构的,被你完美化的角色,仅此而已。” 平心而论,园田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追求理想主义也不是什么错误,这只是一种不同的价值观取向而已,问题就在与,她在努力地把这个世界按照她的理想主义的方向去进行塑造,试图对每个人进行一种“纠正”——这和我之前以理性为名对其他人的行为进行支配,在方向性上是一样的。 这是危险的,所以,至少出于前辈的礼仪,我需要纠正她——即使用最严格的话语,去打击她的幻想。 “你口口声声地向我表示你能够说服前辈相信你,但是你真的有准确的预案吗?还是只凭一腔热血和临时想到的方案就准备开始工作了?有高目标不是一件坏事,但是,量力而行很重要。” “退一步说,即使我给了你这个机会,如果你失败了,你觉得这只是你个人的失败吗?这会直接影响到在这件事上前辈对我的信任,进一步说,可能影响前辈对我整个人的看法——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的感情的话,你觉得我会这么轻率地把这个任务托付给一个在我看来远远没能够成熟的小女孩吗?” “小女孩——吗?” “没错,园田同学,尽管你刚刚有一段时间提升了你的说话的水平,但是从你做绝大多数事情所体现出来的状态看,你还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女孩,你无法做到欺骗小木曽前辈的。这是我无法相信你的原因。” “但是,由比滨前辈还能够找出其他愿意帮助你的对象吗?”园田提高了声音,反问道。 “在这个时候进行威胁,又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你真的觉得你足够了解我了吗——你真的觉得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助我的人了吗?” 女生终于沉默了下去。 我耐心地等待着她的最后的反应,按照往常的经验,接下来,就是对方认输的时候了。 过了很久之后,园田终于重新抬起了头:“由比滨前辈,在拒绝一色前辈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你在拒绝杉浦前辈的时候,你也是用这种表情和她们说话的吗?” “你的意思是?” “刚刚在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所看到的,你的难过,你的伤感,都是骗人的吗?” “选择主动和你说话,是因为,我见到了,那个时候的前辈,你是真的在难过的,你知道吗?”她轻轻地说道。 “虽然我不喜欢你,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只要是认识你的人,都会想要关心你的——而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方式,就好像,我现在遇到的前辈,和我在几十分钟前看到的前辈是两个人一样,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用这种几乎是强迫自己的机器一般的不带感情,只考虑可行性的思维来和我对话呢?” 在被我用理性逼到死角的时候,这是来自园田海未的回应。 完全不讲道理的,用纯粹的感情来决胜负的回应。 “诚然,如前辈所说,我也许不能够在事实上说服小木曽前辈,但是,这个问题的所谓的逻辑,所谓的事实,所谓的理由,真的这么重要吗?前辈一直在考虑其他人的得失,考虑着看上去很宏大的更加庞大的整体的利益的衡量,一直在做着一种安排世界的上帝的工作。但是,前辈你不是高高在上俯视着大家的上帝,你是处在这其中的一个个人,不是吗?你的分析中纳入了其他人的情感,但是,你考虑过自己的情感吗?” “我考虑了自己的感情。” “如果只是所谓的‘喜欢小木曽前辈’的感情的话,那和每考虑没什么区别。我说的感情是更加具体的,更加即时的感情,比如,我知道现在的前辈已经很疲倦了,那么你就可以找人依靠,可以找人帮忙——不要考虑这么多后续结果!” “一色前辈也是,刚刚的我也是,和前辈讨论所谓的理性分析问题的方案,最后的输家肯定是我们自己——这是从前辈的立场去看的,但是,前辈本人也未必是真的胜利者吧?刚刚的由比滨前辈,拒绝了一色前辈,除了‘正确’之外,你又获得了什么呢?” 逻辑混乱,思路不清,答非所问——简直不知道这个女生在说什么,这是我对之前的这番话的判断。 但是,这番话说错了吗? 也许没有。 “你很疲倦了,所以要找人依靠,园田同学,你知道吗?上一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是一色彩羽。” “我不是要让前辈依靠我什么的,我没有一色前辈那种想法,我也不希望前辈做什么,归根结底,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抒发对前辈之前的不满罢了。”显然意识到了这句话有些暧昧,园田红着脸转过了头去。 不过,至少我不会误会她的想法。 分析缜密的同义词,其实是瞻前顾后。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临时起意要报考总武高的结衣姐,那个时候,她应该就是园田副会长这样的年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因为我的思考问题风格的原因,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追求用“理性”来说服我,久而久之,他们也都不再喜欢一时冲动——即使是结衣姐也是如此。 而现在,有一个女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不要理智”的看上去足够愚蠢的解决方法放在我的面前,并且,试图用这个方法来说服我。 正常考虑的话她一定是疯了——她太不了解我了。 但是,因为这种不了解,她可能真的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有的时候,让不考虑后果,只期待着前方的未来的女生,去冲锋一下,未必不是一种破局的方式,不是吗? “那个,由比滨前辈,不要误解了,千万不要误解了——”园田副会长还在慌慌张张进行解释。 不过,我打断了她的话。 “园田同学,你说的没错,有些疲倦,所以不想考虑得尽善尽美的时候,依靠一个没有这么多顾忌,只是考虑冲锋的人,也许真的会有意外的惊喜呢,是这样吧?” ------------------------------------------PS------------------------------------ 啧啧,渣也(摊手) 第三十二章:合理的定义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相比起接受一个充满干劲却缺乏经验,向往美好却不知真相的年轻的女生的帮助,我有更多的无数种理由拒绝她。但是,我却有些可笑地屈服于这个小女生的冲劲之下。 美丽的瞳孔下涨红了的双颊,慌慌张张地确认着我不是在开玩笑的发言,再加上有些夸张地挥舞着的双臂,让园田显得很可爱,但是,却只能加深我对她的不信任感。 然而我还是同意了,一个谎言需要用一个更大的谎言来掩饰,一个解决方法需要用更多的解决方法来覆盖。正如我之前预料到的那样,没有人会愿意情况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即使是当初自信满满的我,即使是当初信誓旦旦的一色,最后也成为了形势的俘虏。 所有牵扯到这件事情中的人能够想到的,就是快速解决这件事,我也不例外。所以,当一个自称能够让事件一劳永逸地告一段落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即使有违理性,我也只能接受。 没错,也许明天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会后悔,但是,事情的发展是不会按照你的推演进行的,又有谁能保证,第二天的情况,不会因为今天的这个戏剧性的事件而好转呢? 我只是微笑着看着刚刚还有些慌乱的园田慢慢地冷静下来,缓缓地开始讲述她的想法。 “我觉得以我和前辈的相处的经历,如果仔细琢磨是可以创造出一个不错的故事的。我和前辈的认识也有很久了吧?两年前入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对颐指气使的前辈很不满了,但是前辈却又是我仰慕的杉浦前辈的男朋友,光是这点就让我很难以理解了啊!” 过去的印象慢慢地恢复了起来,在最后那几个月的被全校千夫所指的时候,有限的几次和她的见面对方也都是带着有些庆幸的笑容。 “之后前辈和杉浦前辈分手让我感到很开心,但是杉浦前辈一直没能够放下你又让我很不满——本来觉得升学之后就不会再见面了,结果你们又遇见了。前辈的变化再次让杉浦前辈发生改变,我也有了机会从杉浦前辈之外的角度去观察你。当然,你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学生会的那件事,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最后无法解决,就让那个孩子成功上位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虽然知道园田是在根据我们两人之前的来往重新构建我和她的交际史,但是就目前来说,我觉得这和我所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园田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力地拍了拍脸,把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打散,继续说道: “嗯,之前的都是实话,不过接下来就是故事了,千万不要当真,明白了吗?” “我觉得如果连我都当真了,那可能说服小木曽前辈的效果会更好。” “不对,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真!” 我摊了摊手,即使相信了,我也不会做什么,她应该知道这一点,不过,既然是女生,就总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小脾气。 “嗯,”满意地点了点头,园田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就试图从好的方面来观察由比滨前辈,其实由比滨前辈不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很多事情虽然做的不可理喻,但是结果其实也不坏,我也和杉浦前辈打听了许多她对你的评价。于是我开始试图让你和杉浦前辈复合。” ——说实话,我觉得这也基本是实情。 “文化祭是一个很好的渠道,我本来以为在文化祭中有许多接触的你们的进展很顺利,但是在那之后的情况却完全不是如此,由比滨前辈让杉浦前辈伤心了。但是杉浦前辈虽然想要放弃,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她不愿意这么做,我想: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在杉浦前辈回心转意之前帮她把你看住,于是我就一直纠缠着前辈。然后,在这一过程中,在我本来不打算有什么特殊发展的过程中,嗯,那个——” 在发言结尾的时候,园田变得有些害羞起来,当然,的确要对一个不喜欢的人说出喜欢这个词,对于园田这样的认真而且较真的人来说会比较困难。 我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她把话说完的努力。 园田的整体叙述,只有最后一部分是假的,但是也许是因为前半部分有些过于具体,这也使得后半部分的转折有些突兀,让这个故事多少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不过,这是站在我的角度来看的,如果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未必会是如此。 而自告奋勇的女生就有些忐忑地坐在我的面前,就像等待审判一样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有些无奈的表情,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可以组织得更好的。”她嘟囔着说道。 “然而,越是精心准备的谎话,其中的纰漏就越多。” 园田楚楚可怜地咬了咬嘴唇。 因为一时地冲动而想要努力的人,在受到打击的时候也更加容易动摇。 真的,还是一个并不成熟的,如同小动物一样的女孩子啊!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头。 她如同小动物一般地颤抖了一下,应该是很不适应男生对她的这种亲密的动作。 “拿出你最开始说服我的勇气,园田,用那种不加考虑的,不假思索的,只是想要说服对方,让对方相信自己的直率的感情表达,把这种心情传达给对方,这就足够了。” 当然,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连我自己都有些想笑——像我这样的把对感情的克制已经不自觉地形成了习惯的人,说出这样的言论,实在是有些讽刺。 不过,这番话对园田的效果应该很好。毕竟,我需要做的,只是解放一个畏手畏脚的女生的原本的感情而已。 ---------------------------------------分割线-------------------------------------- 要整理出一番让人感到信服的谎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之后的园田的状态好了许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她似乎依然有一点放不开。当然这也可以理解,要伪装成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又要表达真实的感情,这两者本身是矛盾的。当然这一矛盾我也不指望能够很快解决,给对方增加太大的压力也没有必要。在确定完下一次见面,或者某种意义上的“约会”的时间之后,我和她就此告别。 而有些巧合的是,在此之后,我接到了一个很稀有的电话。 尽管从一开始就身处其中,但是整件丑闻事件,就是雪之下一步步地从问题讨论的中心层退出的过程,因此,当我重新接到雪之下雪乃的电话,并发现她试图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着实有些惊讶。 “最近,感觉一色同学有些嚣张了。”话题是这么展开的,针对下午活动时一色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几小时之前的事情,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几个小时前,我和一色还是携手并进的伙伴,而几个小时之后,我们也许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嗯,抱歉,不过我想,接下来一色应该不会出现了。”多少带着点讽刺地,我这么回答道。 “嗯?”雪之下明显地对此有些惊讶,不过,习惯了不动声色的她还是很快地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静,“不过既然如此,我们似乎也应该把比企谷叫回来了,那个家伙缺席社团活动实在太久。” “啊,这件事情别找我,我不久前训斥了一番比企谷,让姐姐去软磨硬泡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对工作这么不积极,由比滨!”有些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过,显然这不是雪之下的本意。 “找部员这种事情不是工作,如果一定要是工作的话,我觉得是部长的工作更加适合一些。” “让我去解决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雪之下稍微顿了顿,随后,有些勉强地,但是也还算自然地,终于抛出了她今天的通话的核心话题,“不过,由比滨,告诉我,现在,你的问题怎么样了?” 没有必要和雪之下雪乃掩饰,这是和她交流的一条铁律。 “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既然寄期望于了园田,就应该全心地相信对方。 “嗯,是吗?” “没错。” “是这样的,由比滨,你的姐姐很担心你,所以,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好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因为自己之前的行动而把问题搞砸了的姐姐不好意思直接和我询问我的情况,但是,通过雪之下提供帮助,这也是姐姐和雪之下关系变好之后的例行做法了。 当然,我很感谢这一帮助,但是,目前看来,的确没有什么需要雪之下努力的地方。 “什么地方都可以,我的意思是,如果有需要的,哪怕只是参考,你也可以和我商量一下,我是这样想的。”电话那一头的雪之下显得有些着急,我不明白她迫切地想要帮助我的原因。 但是,如果实在要这么做的话—— “那么,有一个故事的合理性,可以麻烦雪之下参考一下吗?” “没问题!” “如果一个女生一开始很讨厌一个男生,但是在男生帮助她解决了问题之后,逐渐摆脱对他的偏见,开始用正常的眼光看待他。因为某一个特殊的原因,女生和男生意外地成为了合作伙伴关系,在这一过程中,女生对男生的感情不断上升,最后喜欢上了对方。这个故事,你觉得合理吗?或者说,你相信有这种可能吗?” 稍微概括了一下和园田商量的叙述的梗概,然后隐去男女主角,雪之下是一个很好的判断这一故事的合理性的对象——理性高于感性的她,不容易被单纯的感情的现象所迷惑。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呃?雪之下?” “啊,没什么,刚刚一边打电话一边倒茶所以茶翻了。” “你给我打电话就这么不上心吗?” “不说这件事了,”雪之下很努力地阻止了我的借题发挥,“关于刚刚那个故事,由比滨,我可以问一下,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故事吗?” “嘛,差不多吧?做了一些细节上的修改。” “那么,这个主人公,我认识吗?这是你朋友身上发生的故事?” “抱歉,涉及当事人的隐私。” “这样,嗯,没事。”明显显得有些心烦意乱的雪之下的声音变得轻了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能听见电话的另一头她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很难判断合理性的故事吗? 然而,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电话的另一头的明显压低了声音的,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觉得,这个故事还是挺合理的。” ----------------------------------------PS----------------------------------------- 1.0,和也同学的这几章的花式作死技巧我是很服气的 2.0,其实最近八章发生的事情都是小说一天内的事情,感觉写了好久QAQ 3.0一个提醒,起点这个系统太坑爹,显示的最新一章似乎不是根据时间来的,而只是显示最新一卷的最新一章。我原来以为只是作品相关那一卷比较特殊,结果发现之前我为了联动番外新建了一卷,结果发完那个番外之后,上次更新正文,并没有更新提醒,所以我决定先把那个番外删了,等这卷完结了再重新放出来,以免大家收不到这一卷更新的提示~ 第三十三章:现状与代价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也许让缺乏感情经验,甚至对感情本身漠不关心的雪之下来说,判断这种有些纠结的情感的合理性有些失策,不过最后她给我的答案倒是让我宽心了不少。 虽然雪之下的意见不足以作为参考,但是,这至少证明了园田的故事还是会让一部分人接受的。 “很让人惊喜的回答,十分感谢,雪之下。” “嗯,嗯。” 在简单的回应之后,雪之下安静了下来。 情况似乎有些尴尬了,雪之下刚刚的要求似乎是让我找她帮忙,但是,在得出问题的答案之后,我能够想到的让她帮忙参考的地方也已经消失了。但是,对方的沉默明显是在等待我的进一步发言。 虽然想象当中的雪之下在电话另一头的表情肯定不会是姐姐在面对类似情况时那种睁大眼睛苦苦期盼着的表情,但是这种异样的沉默的期待感也会让人感到很尴尬。 ——然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啊! “呃,其他方面的话,就没有什么想要想部长请教的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就到此为止了吗?” “光是能够搞清楚刚刚那个故事是否具有合理性已经是很大的参考了,十分感谢部长!” “所以,说完那个故事,就没有后续了吗?” “即使是后续,我应该说什么样的后续呢?” “后续的话——”雪之下的声音一时间着急了起来,但是很快又刹住了车,“抱歉,我只是觉得应该有一个后续而已。”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很抱歉,关于这个故事,我所了解的也就是目前的情况,接下来谁也没有动作,所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应该说,在部长开口之前,我觉得这个故事的合理性很低,所以也不觉得它会有什么后续。” “所以,由比滨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这个故事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是这样吗?” “姑且是如此。” ——所以也会感到很担心啊,不知道园田那个小女生能不能把这个谎圆好。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由比滨,你不觉得,说一个明显没有结果的故事,然后让人很期待之后的结局,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 “呃,如果得罪了部长,那我感到很抱歉。” ——那是当然,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在和你讲故事不是吗?不过雪之下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时候的反驳着实有些不合理,表达一下愧疚之情还是有必要的。 “感谢我不会计较这件事吧?你刚刚有提到明天的社团活动,一色同学应该不会来添乱子了,是这样吗?”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那就挺好的,明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之后,你和我在教室里多留一会儿,没问题吧?” “我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由比滨同学,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两人在学生会长选举一事上会进行合作吧——对于之前你自己提到的最后一次合作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放在心上。” 啊——的确,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种种烦心的问题,我差点已经把学生会长选举这件事遗忘到了脑后。虽然丑闻的起因和雪之下有关,但是在她慢慢淡出问题的中心之后,我差点忘记了,学生会长选举,才是之前我的工作的重点。 但是,雪之下,你确定真的要让我重新回忆起这件事吗?你可要知道,我所做的,不是对你的继续扶持,而是对你的彻底毁灭啊! “喂,不至于真的忘记了吧?”清冷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惶恐和不自信。 “如果我真的忘记了,那该怎么办?”我办开玩笑式地反问道。 如果雪之下能够让我有所期待的话,那她就应该用平时的那种面无表情式的冷淡的声音回应“缺少了你也没有关系”。 “缺少了你也没有关系——”放轻的女声传了过来,“但是,我的意思是,参考一下你的方案,会不会更好,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不确定我是否可以应对所有的意外情况。” 这就是曾经的那个骄傲到极点的雪之下雪乃,给我的答案。 虽然之前一直很清楚,但是,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你的脆弱,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啊! “庆幸一下吧,雪之下部长,关于你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可是完全做好了准备了呢!” ——关于接下来如何用你无法意识到的方式来打碎你的现状,我可是完全做好准备了呢! -------------------------------------分割线----------------------------------- 少了有些吵闹的,但是又无意中起到了活跃气氛,并转移社团成员的注意力作用的一色,侍奉部的社团活动再次显得有气无力起来。 所有的问题重新铺开在了大家的面前。比如缺席时间长到几乎可以默认为幽灵部员的比企谷八幡,比如心事重重的因为之前做错了事所以想要找机会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由比滨结衣,再比如已经很久不知道怎样组织侍奉部的人进行讨论的雪之下雪乃。 结衣姐自然是很努力地想要填补一色不在带来的“意外”的空缺的那个人。 “小彩羽今天没有来呢——今天是要做值日吗?小和不至于和她吵架了吧?” “嘛,是吵架了。”我尽可能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名义上是吵架,事实上是更严重的情况——比之前的冷战要严重许多。冷战的时候,只是双方的相互无视,双方各安其位,实际上还不错。 但是,在拒绝一色,向对方的告别的第一天,见到我的第一眼,一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的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大大的笑容:“哟,和也,早上好!” 而正当我因为对方调整能力之强感到惊讶,而准备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她的时候,我看到了随着刚刚的身体接触,一色悄悄给我的纸条:“这么做真的很抱歉,但是,短时间内,我还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我们两人之间出现的问题,所以,拜托,即使是伪装,也要麻烦你在这段时间内继续和我保持正常的交流。” “那么,持续到什么时候为止呢?”当我看着她的眼神,示意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回答是: “学生会会长选举结束之后就可以了。” 我明白一色的意思,学生会会长选举结束,是一个很好大节点。如果成功了,可以借忙于学生会工作的名义,慢慢地疏远我,不让其他人察觉到异样,如果失败了,也可以因为失败而表现出沮丧的样子,从而自然形成两人的疏离的局面。 两人的关系的增进,是自然而然而且无声无息的,而两人关系的疏远,也应该走同样的路线,这是一色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体面。 而她也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在其他人可以注意到的情况下,与我正常交流,而在其他时候,有意地控制住了距离。毕竟是邻座,正常的交流是不可避免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很尴尬,但是,一色还是不动声色地努力着。 “小彩羽和小和真的吵架了吗?”姐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嗯,还是很严重的吵架。” “呃,那需要我去做一些中间工作吗?” “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好了,就不用麻烦结衣姐了。” “嗯,原来是这样啊!”姐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小和自己能够解决的话,就不用我多此一举了。” “谢谢理解了啦!” 我对结衣姐也表示了一副有些疏离的态度——应该说,这种态度不是我首先表现出的,始作俑者是结衣姐本人。我其实大概能够明白结衣姐的这种尴尬的原因。比企谷的伪装的表白之后,巧妙地把火力从比企谷和小木曽前辈两人身上转移到比企谷一人身上的那个人,只可能有一个。虽然以我对北原春希的判断,同样喜欢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的人主动出击的可能性并不小,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做出这件事,可能会有其他人的推动。 而参照那之后姐姐经常露出的愧疚的表情,推动北原行事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姐姐的问题在于,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想要承认错误,但是她也知道其他人一定会原谅她,因为她毕竟实际上并没有做错什么。这种自己虽然有责任,但是又无法为人所责怪,自己又无法原谅自己纠缠在一起的纠结的情绪,让她演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十分小心地和所有人对话,不希望得罪任何人,也不主动去找任何人帮忙,即使发现了问题,也畏畏缩缩地不敢解决。 之前几天,因为一色一直出现在侍奉部,在雪之下和一色吵架的时候,她还可以很放松地去调节两人的争吵——但是这都只是自我麻痹的假象,回到家之后,饭桌上的沉默,以及明显察觉了我的异样之后却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询问我的情况,都是异常的最好的表现。 还有雪之下,昨晚的那个电话,其实也是在意识到自己很长时间没发挥什么作用之后的纠结吧? 不过,一切都还是要结束了呢! 在园田能够顺利地把一套谎言说得让小木曽前辈也相信,在学生会会长选举按照我的操纵进行之后,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也许在那之后,最严重的结果是侍奉部也将不复存在,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让一切问题解决,要让我实现我的所有的承诺,也许这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PS------------------------------------------ 嗯,剧情不多,但是交代一下现状,做一下过渡也是很重要的嘛。。。 第三十四章:竞选方案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社团活动结束后,和之前一样,姐姐迅速离开,就像是刻意想要和我拉开距离一样。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使得我可以很从容地在教室里留下来,与雪之下商量关于她的会长选举的问题。 以“事先讨论一下我的观点”为理由,雪之下把发言的主导权全部交给了我。 “选举,从来不是一个囊括所有人的游戏,世界各国的选举,选民从参与率能够达到60%,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70%就是一件值得拍手庆贺的事情,正常的数字是在55%左右,如果群众对政治选举的信任度下降,这个数字可能掉到50%以下。” “出现这种情况当然是很很多种原因的――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个原因是始终存在的,那就是总是有相当的一部分人,他们没有什么政治参与度。我们以学生会会长选举举例,虽然这看上去是一件和学生的个人利益休息相关的事情,但是,我们除去那些想要要经费的社团成员,除去那些想在成绩政策上要优惠的最好的同学和最差的同学。对于那些成绩一般,不出彩,也没有社团活动的归宅部成员来说,他们明白学生会对于自己的意义吗?学生会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尽管他们拥有投票权,但是实际上这些人在投票过程中,是可以被无视的――选举的策略,关注的是那些利益诉求明确的人。” “但是,这些人无论如何是潜在的投票者吧――如果可以把这些潜在的投票者纳入自己的选民范围,这不是会比和其他人竞争既有票仓轻松许多?”显然,雪之下虽然已经几乎丧失了自己的决策和判断能力,但是她依然有着比常人要敏锐许多的观察力。 “很好的问题――但是,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人始终成为游离在选举体制外的群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们没有诉求――确切地说,他们没有明确的共同诉求。当然,这些人中可能又一两个人觉得校服的样式不好看,想要更改,可能有人觉得学校食堂提供的午餐不够丰富,想要完善。但是,问题在于,这些人不形成一个集体,他们是松散的每一个人,需求是松散的每一个人的需求。如果我们要满足每一个人的需求的话,那就相当于我们无法满足任何一个人的需求――所以这里就有一条选举的核心要素,找到你的基本盘。” “基本盘?” “放在政党选举当中,就是你的政党依赖的是哪些人――而放在雪之下的身上,就是,你所信赖的选民,是哪些人――当然,这是从那些会参加会长选举的选民中判断的。好了,问题来了,雪之下,你觉得哪些人是支持你的?” “参照上次的执行委员会的选举,二年级的学生?”雪之下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错误――执行委员会的选举是执行委员的被迫进行的选举,所以他们的投票选择一般只是根据最基本的群体认同――也就是年级或者性别认同。但是学生会长选举,对于那些想要在选举中有所表现的人来说,是一次利益相关的选举,所以,他们只会选择那些符合自己的利益的领导人。所以,你觉得如果你成为会长,符合哪些人的利益呢?或者说换一个问题,你现在给众人展现出来的,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形象?”让雪之下这样做事不过于关注其他人的反应的人去研究在大众心中自己的形象也许有些太难了,迟疑了很久,她也无法给我一个答案。 “如果一定要由一个词来概括你的形象的话,那就是执政能力强。”所以,我给出了我的判断,“当然,你在客观上是一个不容易亲近的人,某种意义上你也是一个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人,这都是你的其他形象――但是,你所展现出来的,对选民最有用的形象,就是在当时的文化祭中已经展现出来的超强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但是那客观上有你的帮忙啊!”雪之下眨了眨眼睛,脸上染上了一丝让人不明所以的绯红,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又变得沉郁了下来,“而且,文化祭,我是失败的。” “但是对于大众来说,你是执行委员长,你完成了工作,完成了一次空前成功的文化祭,这就是你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就是说,你建立起了你的执政能力强的形象。那么,下一个问题,执政能力强的学生会长,受到哪些群体的欢迎?” “但是,没有人会不欢迎执政能力强的会长吧?” “你说的对,也不对。绝大多数人都喜欢能力强的会长,但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能力强的会长和能力弱的会长的价值是等同的――甚至,后者更加得他们的心。” “更喜欢能力弱的会长的人――”雪之下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些人,叫做既得利益者。比如之前的大社团的领导人。他们本身有了充足的社团经费。而能力强的会长,可能会对社团经费预算进行重新审核,对他们来说,这种改变,意味着不确定,而且很可能是往不好的方向的不确定。再比如已经确定了保送生名额的一些有争议的关系户,如果学生会表示要对他们的保送生名额重新进行审查,这会让他们的处境很尴尬。” “所以,相对的,我的明确的支持者,或者说在执政能力强和弱的候选人中肯定偏好强者的,是那些――” “――那些渴望改变现状者,或者说,是那些期待着救助的弱者。如果保持现状,他们只会越来越差,但是,一次巨大的改变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次新的机遇。雪之下,这些人,是你的基本盘。” “高人一等的国际班出身的你,最有力的支持者,恰恰是弱者。你的其他方面的特征也可以佐证这一点,你平时对人冷淡,所以对你的同学也好,还是对那些不认识你的人也罢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不拥有国际班里的强者圈子中的人脉。你喜欢按照自己所坚信的理念坚持到底,这就意味着那些可以用更多的私人资源对你进行贿赂或者说服的人所掌握的优势削弱。你对于既得利益者来说,不一定是一个差的人选,但是,肯定不是一个理想的人选。” “而你的对手,一色彩羽,则恰恰是你的反面。能力稍弱,但是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好,交际圈广阔,而且特别注重维护自己的支持者的利益。她是一个几乎可以满足所有的既得利益者的要求的候选人。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要从一色手中把这些人抢夺过来,这只能说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现代的选举重要的是宣传――宣传的目的,不是争取所有人,而是让自己的基本盘中的那些人意识到自己的这种集体从属身份,让这些人不要因为其他原因而投自己的竞争对手的票。把握住自己的基本盘,是选举的第一要义。所谓的‘为了所有人的利益’,这只是选举中的口号,如果把这当真了,反而会削弱你本身的实力。” “通常情况下,在基本盘之外,我们也许还要争取中间人士。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中间人士,通常是无欲无求的人,争取他们的效果不大,可能还会让自己之前的支持者产生离心力――更何况,这件事,应该是一色头疼的事。因为,在这个学校里,既得利益者始终是少数,而弱者永远比强者多,我们只要让我们的支持者支持我们,我们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但是,从选举制度诞生以来,并不是一直保护弱者的利益的政党上台执政,是吗?” “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你可是比这些政党有优势的,你的执政能力,可不是那些政党所具备的。那些政党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在他们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他们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对你来说,人们对你兑现承诺的预期可是很高的呢!” 这其实是我一开始在决定帮助雪之下时,为雪之下提供的选举策略,利用雪之下已经塑造好的形象,抓住渴望改变的人――如果必要的话,可以刻意制造几个事件,来造成这些人对现存秩序的不满。这个时候,一个雷厉风行的改革派就可以上台了。 所以,这个方案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只要成功地塑造出一个“没有雪之下就没有新的总武高”的救世主形象,那雪之下的胜选就是毫无悬念的了。 所以,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就是形象的塑造。 ――而形象的塑造,是可以走向多个方向的。 雪之下只是沉默着,但是,从她偶尔抬头偷偷地看向我的表现来看,她已经几乎被我说服了,剩下的,就是作为女生和固有的骄傲的人格的她所想要做的矜持而已。 以雪之下现在的状态,是看不到这个计划背后所蕴含着的逆转的风险的。 “嗯,由比滨,我觉得――”雪之下没有让我等待太长时间,五分钟之后,她捋了捋额头的鬓发,轻轻地开口。 “――嗯,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侍奉部的活动教室吗?” 然而,答应的话语被久违的委托的问话所打断了。 如果不是重新听见了这句熟悉又陌生的话,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侍奉部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帮助人解决问题。 不过,这句话也来自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的目光投向门前。深色长发的,浅褐色瞳孔的美丽的女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在我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一般地低下了头。 啧,该死的国中生! ---------------------------------------分割线----------------------------------------- 终于到选举了啊,本卷最后两个事件,以及两个核心人物的第一次碰面,摊手。 第三十五章:交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说实话,我并不记得雪之下部长到底有没有和园田海未见过面,不过看着她略显惊讶的表情,两人之前应该没有见过。毕竟,清泉中学通常来访的都是小春。 不过,前一天刚刚订立所谓的伪装女友关系,今天就找到学校来,我也不知道该为园田同学对这件事情足够上心而感到庆幸,还是为这个绝大多数时候思路清晰的女生在这一瞬间的头脑发热感到犯愁。 当然,对于陌生人,雪之下自然有其对陌生人的态度。 “抱歉,社团活动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很自然地点点头,她拒绝了还站在门口的女生,似乎是注意到对方还想要发言,她适时地补充道,“顺带,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总武高侍奉部不接受来自其他学校的学生的委托。” 干净利落地拒绝,随后近似无视一般地把前来拜访的人放置在脑后,这显然是雪之下十分习惯不过似乎很少在侍奉部活动时展现出来的状态。也许是因为自己酝酿已久的发言被打断很不爽,雪之下的态度比平时要更加冷淡一些,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近乎于失礼的态度足够让对方就此离开了。 不过,门口的园田,并不是一般人。 “雪之下雪乃前辈吗?我听说过您的名字。” “很多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从杉浦前辈那里。” 雪之下稍微偏了偏头,似乎是想要重新观察一般地看了园田一眼:“所以呢?” 我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气息,小春对雪之下的观感似乎并不差,雪之下甚至一段时间是她所努力的目标――这也就意味着,雪之下是小春想要成为的方向。而园田同学,似乎是之前的那个小春的忠犬粉丝,一开始对让自己尊敬的前辈改变的我的态度都足够恶劣,我不觉得她对雪之下会有其他态度。 果然,事情按照着我预想的方向进行发展着。 “杉浦前辈可是很欣赏雪之下前辈的,但是,不得不说,前辈现在展现出来的样子让我有些失望。” “撒,那也真是抱歉了,我打破了杉浦书记为你建立起来的在你心中的我的完美形象吗?” “不,并不是这样,”面对雪之下的句句带着逐客令风格的话,园田针锋相对地反击着,“杉浦前辈欣赏雪之下前辈解决问题的能力,不过也提到了雪之下前辈糟糕的待人态度。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呢!” “啧,第一次见面时就对前辈毫无礼貌而且咄咄逼人的杉浦同学竟然会这么评论,果然为了在自己的后辈面前建立可靠的印象而不择手段了吗?” 印象当中,雪之下已经很久如此畅快淋漓地施展她的毒舌功力了――这也能显示出在逐客令没有成功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开始恶化了,在这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两人的矛盾陷入到白热化之前,我觉得我该出手了。 “园田,我觉得在讨论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才是作为后辈的礼节――” “――抱歉,由比滨前辈,不过雪之下前辈似乎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不是吗?” 所以说,女生这种生物,明明刚刚还和小白兔一样怯生生的,现在就已经和一只坏了脾气的猫一样地张牙舞爪起来了。 所幸还有另一边―― “部长,没有必要和比你小三岁的女生陷入这样的争执,这会有损你的形象的――” “――怎么了,由比滨的意思是你还想为那位女生辩解吗?无论你对我的身份定义是什么,是你姐姐的好朋友,还是社团里的部长,还是现在的选举的协力者,这里的每一个身份都比一个被你甩了两次的旧情人的后辈关系要亲近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时候我们追求的不是关系的远近,而是谁更加有道理,显然在客人进门的时候态度不够好的部长你在这方面的问题比较大。” 雪之下一时间没有回答我,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脸色发红,她上下喘气着――就像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一样。 “撒,所以我的答案,不重要,是这样吧?”最后,脸色变得平静下来的她冷冷地说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在和我讨论重要的问题,并决定针对我的提案给出答案的时候,这在雪之下看来是很重要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个看上去与两人关系都不怎么密切的人打断,这有足够的理由让她感到受挫。而另一方面,如果我在这里要抱怨她一开始对园田的态度的话,这就意味着我似乎不看重她的回答。 ――某种意义上是对的,因为我知道她最后肯定会答应的。但是,显然,对于雪之下,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的回复应该很重要。 这也许是难得的雪之下属于女生的感性的一面吧? “嗯,抱歉,前辈,我能够插一句话吗?”正当我还在考虑如何化解雪之下对我的不满的情绪的时候,园田重新开口了。 随后,在没有等到任何一个人许可的情况下,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刚刚雪之下前辈提到了和由比滨前辈的关系问题,意思似乎是由比滨前辈应该倾向于那位和他关系更加亲近的人。” 我好像知道园田要说什么了――但是,园田小妹妹,没有必要为了斗气这么做的吧? 然而,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 “然而,我觉得,我才是和由比滨前辈关系更加亲密的人,因为,”园田海未挺了挺自己的依然有些贫瘠的胸,声音颤抖,却又坚定地说道,“因为,我是前辈的女朋友啊!” 教室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气氛也凝固住了。如果说刚刚两位女生的争吵让人感受到了火山爆发的恐惧的话,那么,现在的这种沉默就让人瞬间掉入了南极的冰窟。 在意识到自己投下了一颗炸弹之后,园田也在那一瞬间捂住了嘴巴,有些慌张地看向了我――难道你在说这话之前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吗? 而另一头的雪之下,就好像真正地凝固住了一样,随后,有些机械地转向了我。 两个选择,是透露真相,还是不透露? 两边的女生都朝我投来了期待的眼神。 我注意到,之前在吵架中一直气定神闲的雪之下的双手开始有些无规则地在课桌上划动――就好像要把桌子抠下一块来,这是震惊,难以置信,和一丝隐隐的恐慌? 但是,受到打击更大的明显是另一边的园田,如果我在这里否定了她的立场的话,她不但会在雪之下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且,之前刚刚还努力争取来的在我这里帮忙的机会,也许也就此失去了。但是,她却犯了一个如此严重的错误――在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在没有做好自己的角色定位和发言的准备的情况下,为了和雪之下雪乃斗气,她轻而易举地把我和她的这个约定当做了自己吵架的工具。而且,面对雪之下,即使只是一个轻微的破绽,都会让她的谎言被识破,这种精神压力,让她现在保持冷静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只要轻轻地一推,园田海未所构筑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 照理来说,在园田犯了如此大的错误的情况下,我应该选择抛弃她――但是,当她用那种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还是动摇了。 这个时候放弃园田,可能会毁掉这个女生在很多问题上的信心――因为我的选择而毁灭一个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而且,她为的是小春,不是吗――虽然决绝地拒绝了小春,但是,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后悔,还是会改变天平的偏向的。 而且,如果确实要放弃园田的话――我也的确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适合的对象。眼前的雪之下似乎是一个选择,趁着告诉她真相的机会,也有一定机会说服她帮助我。但是,这里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嗯,虽然具体的细节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但是,目前,园田的确是我的女朋友。”最后,这是我给雪之下的答复。 园田同学,第二次机会已经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够把握了。 园田没有让我失望,她的态度明显变得温和了许多,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嗯,其实我今天来侍奉部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在学校门口等由比滨前辈等了太久,有些担心所以想上来看看。” ――活脱脱的一个担心男友的小女生的娇羞模样。 园田是演剧部的成员吗?至少刚刚那句话,我已经无法分辨出这是她的演技还是真实想法了――印象中这可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情的人。 不过,无论如何,园田这边主动服软了,这也是让这场尴尬的交流可以结束的契机。 雪之下在我的发言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刮擦着桌子的手显得更加用力,也更加无规律了。 “你有和你姐姐提这件事吗?”很久之后,她扶着额头问道。 “因为是最近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提。” “那看上去我应该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了?” “呃,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那位――” “哪位?”我试图装傻充楞地逃避这个话题。 不过,雪之下似乎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地自己把话头打住了。 “哦,对了,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那个――” “――昨天晚上的话,是――” “――嗯,没什么,我已经大概清楚了。”也没有给我进一步解释的空间,她似乎是在进行自我说服一样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地进行解释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和园田就好像一对私下里建立关系的情侣,现在正在等待着雪之下这位家长的审核一样,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态,我也不清楚。 “不过,由比滨你的性格也真是有够恶劣的呢――一直给人一种喜欢姐系女生的印象,但是找到的女朋友,为什么都是比你年龄小的女生呢?” “诶,哈,这是巧合啦!”这是我今天晚上第一次为毒舌的雪之下感到安心。 “唔,那既然你的小女朋友找上门来了,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关于之前的那个方案,我会重新考虑一下再告诉你答案的。” “但是,之前你不是已经要回答了吗――” “抱歉,我觉得我考虑得有些草率了,更何况,园田同学看上去可有些等不及了不是吗?” 虽然刚刚缓解了许多,不过,显然园田现在的情绪依然是仅仅能够维持笑容的程度,而现在的雪之下的情绪也无法捉摸出什么结果。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她的判断。 ----------------------------------------------PS------------------------------------------------- 其实二小姐反杀的机会一把一把的啊,自己不抓住别怪我咯(你是作者不赖你赖谁) 第三十六章:约会请谨慎选择路线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长发女生在我眼前大概2米左右的位置轻快地迈着小步,完全没有之前面对雪之下时的复杂的情绪,我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距离。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状态更像是带着妹妹放学的哥哥,而不是一对刚刚建立关系的情侣——当然这个情侣也需要打上个引号就是了。 园田似乎完全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她甚至都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表情,仿佛对她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最理想的状况了。但是对我来说,这种情况简直是一种煎熬。虽然因为离开得比较晚所以路上几乎没有总武高的同学,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对各种小新闻过于紧张的我还是无法安下心来。 “所以说——”我斟酌着开口,“你今天来学校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了,打扰你和雪之下前辈单独相处的时间很不开心吗?” “呃——” “——开玩笑的啦!”女生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不是我注意力集中的话一定会撞到她的身上。 “刚刚是在模仿雪之下前辈之前的语气,有没有相似之处呢?” “啊哈?” 看得出来,园田的心情很好,相当好——完全想不到之前她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如果一定要说中间有什么变故的话,那就只能是当时我帮着她说话并让雪之下开了放行的绿灯了吧? 果然作为女生,园田在这会有奇怪的成就感方面也不能免俗啊! “嗯,说严肃的话题了,关于我来找前辈的原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它变得严肃一些之后,园田继续说道,“我觉得,表演是需要身临其境的——如果没有真的投入感情,那发言的时候就很容易被小木曽前辈看出来。所以,我觉得我需要和由比滨前辈接触的更多——更了解由比滨前辈。” “啊——哈?”感觉话题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也就是说,如果小木曽前辈在见到我之后没有放弃的话,那就很糟糕了,我必须向她证明,我才是更适合由比滨前辈的人!”挺了挺胸膛,园田做出了这么一番容易让人误解的发言。 ——周围没有其他人,所以这种危险的发言没有被其他人听到真的是十分幸运。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表面上,表面上——你知道的吧?”显然女生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的危险性,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番。 “其实我倒是不反对你说的这些话,但是——” ——但是这种发言感觉是什么很危险的flag的征兆不是吗? “——至于那方面,前辈要对我有信心,不是吗?即使是为了杉浦前辈,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另外,红头发的男生很恶心的!” ——明明自己头发也是很奇怪的深蓝色!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和这个恶心的男生伪装情侣了。” “——嘛,当然前辈是第一个化解我对红色头发男生的敌意的人,这可是很不容易的哦!” 一般情况下,我对傲娇的女生的判断比较准确,但是这个小女孩的不断变化的发言已经让我有些不确定了。 “嗯,严肃一些,我当然不会说出‘如果你喜欢上了我后果自负’这样自满以及不负责任的话,但是说实话,现在你也了解我的处境,如果真的出现这种趋势的话我是可能发现不了的,明白吗?” “明白。”园田点点头,对我的严肃的话做出回应,“这一点前辈不用担心——毕竟,这也是我推荐自己的最大的资本,不是吗?” “如果相信一个人,就给予他信任到最后一刻,这是我的原则。但是,我也因为这一点而遭受过打击,你知道这件事吧?” “国中联赛的决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所以,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那个家伙的足球人生已经被我毁了,也许你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如果也对你的中学生活造成波澜的话,那也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嗯。”园田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要有压力就是了——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我有什么过界的动作你就立刻提出来。当然,如果出现今天下午这种情况的话和我事先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应对起雪之下也更加方便。” “我本来是为了体会‘在校门外等着自己的男友突然给他一个惊喜’的心情才过来的,提前通知前辈不就没有这种感觉啦吗?” “这件事情的难度太高,提前pass!” “但是我可是为了前辈拒绝了朋友去卡拉ok的邀请哦!” 无论是怎样严肃的女生,在耍赖的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这点我在一向很认真的小春身上体会得淋漓尽致,而现在,在面对她的后辈的这种不讲理的攻势的时候,我也还是狼狈不堪。 “请你去吃可丽饼吧!” 当然,我从小春身上学到的另一个经验是:哄女生开心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能用好吃的东西解决的。 ——虽然这种奇怪的发展趋向让我觉得我和园田之间似乎真的有了一种情侣之间的互动感觉。 ------------------------------------分割线------------------------------------- 园田吃东西的姿态十分优雅——应该说,比一般女生都更加讲究,不知道这是因为在我面前比较注意形象还是她的家教就是如此,小口的吞咽咀嚼外加吃饭时安静的模样让我突然觉得用这些小零食来收买她真的好廉价。 “不过,既然前辈提到了要事先通知的问题,那我就事先和前辈说好了,之后每个放学之后,我都会来前辈这边找你的。”这是吃完可丽饼之后的园田给我丢下的第一个重磅炸弹。 “这就不用了吧,毕竟你也有学生会的工作——” “——不,其实现在工作的交接基本已经完成了,所以前辈她们已经专心复习考试,基本不在办公室出现了。日常的工作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帮忙,反正她们明年也会加入学生会给我帮忙的,就算是让她们提前适应工作了。” “就是之前在烟火大会上看到的那两个?” “嗯。”大概是回忆起了当时自己被调侃的情况,园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两个女生,感觉很八卦——你不会被她们怀疑吧?” “那个,所以,我已经和她们说了,”园田的脸变得更红了,几乎只是用嘴唇蠕动发出来的声音,她说道,“我和她们说,我交了男朋友,是高中的男生之类的。” “——喂!” “那个,具体是谁我没有说哦,和前辈是假冒的这件事也没有提到,这只是让她们帮忙的一个借口而已,就和我要打工一样只是借口,而且和前辈的这件事不是很快就可以结束的吗?结束了之后就说分手了,那她们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的!” 我开始有些后悔选择信任园田了——本来觉得她是一个比较靠谱的选择,但是,从目前的发展情况看,她比我想象的更能惹麻烦。 但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她把这件事和她的朋友模糊地透露,就和我刚刚向雪之下承认我和园田之间是情侣关系一样——这件事情最终会让人知道,现在只不过事先向几个不是太重要的人透个底而已。 “下次做这种决定提前和我说一下。”看着园田又一次露出的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放心,穗乃果和小鸟都是很有分寸的人,如果我不愿意告诉她们的话她们是不会问太多的。” “希望如此吧?”印象中那个短发的更活泼的女生似乎是比较喜欢找事的类型,我只能祈祷园田对我的保证能够奏效。 ——但是,说实话,越来越多的意外情况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而要依赖园田给我的保证,这让我有些越来越紧张了。 毕竟,这时我才发现,整件事情中,我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压制她的筹码——信任是必要的,但是无条件的信任是愚蠢的。 而我现在就是在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那个,前辈,你还是生气了吗?”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生的有些担心和不好意思的眼神让我的警惕情绪缓解了几分,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对她放松警惕,也是因为相信她的这种本质,她本质上,依然是一个笔直向前的人,正如她所憧憬的小春一样。 “没什么啦!”习惯性地摸了摸园田的头,安抚一下她,“只要你不辜负我的信任就可以了。” “那个,前辈,这件事过界了!”园田很轻声地说道,不过,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没想到你也会露出这种小动物一样的表情,果然女生陷入恋爱的时候,呃——” ——园田应该没有陷入这种状态不是吗? 过于放松也不行,对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对我投入感情,我这边其实也是一样的——长时间相处,尤其是刻意以一种暧昧的气氛相处的时候,是很容易假戏真做的。口口声声地让对方不要喜欢上自己,如果自己反而沦陷了——还是对一个国中女生沦陷,这可就是真的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迅速地拉开了和园田的距离,园田也很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自己的鬓发,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已经随意地走到了清泉中学的门口。 这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先这样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 迅速地告别,然后离开。 ——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我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重新梳起单马尾的女生,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而深蓝色长发的女孩,则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然后不偏不倚地靠在了我的身上。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和前女友的再见面了吧! ——注意,如果要约会,请谨慎选择路线。 -------------------------------------PS--------------------------------- 我们的目标是,搞事!搞事!搞事! 第三十七章:最差劲的共犯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三人中,没有人做错了什么,本来这可以是一次正常到极点的会面。但是,三人却又都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连带着彻底空白的大脑,就这样呆呆地互相对视着。 尤其是园田,很快地在我身上靠了一下,又如同吃惊了的兔子一样跳起,习惯性地想要躲到我的身后寻求庇护,却又发现这么做实在不合适,并不是很瘦弱的她在初冬的寒风中,让人心疼地颤抖着。 “海未,之前没有见到你,你的朋友说你是去和男朋友约会了——我觉得这是你的托辞吧?”就像没有见到我一样,小春往前跨了一步,拉进了她和园田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今天有第二个人要向她求证这个问题——而这一回,园田已经不能像之前面对雪之下那样的淡定自若了。 “——嗯,那个,怎么说呢?”支支吾吾地回应着自己的前辈,她一边很惶恐地朝我这么看了一眼。 当然,这一眼足够让向她发问的人理解了。 也许是很不负责任地,我把这个问题的主导权交给了园田本人,我会选择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当然,多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因为我也不想面对小春,我也不知道。 但是,这个选择对于园田来说,也许还是太沉重了。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前辈,惊慌失措。 “所以,可以问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依然无视我,杉浦小春颤抖着双唇,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继续询问着。 她也许只是想知道的更多,或者她也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有些麻木地继续询问下去,但是无疑,这让她的后辈所面临的情况越来越绝望。 “那个,所以——” “——没事的,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担心。” 显然,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小春忽视了这时候的这种话对于园田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轻轻地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稍显放松的歉意的笑容。 “抱歉,前辈。” “所以说,承认了吗?”小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我,惊诧地问道。 而在紧张之后有些过于放松的园田,这一次忽视了小春的表情,她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什么,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的前辈放心,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颇为流利地说出了之前我和她准备好的那一番可能是要面对小木曽前辈的说辞: “一开始接触由比滨前辈的时候,我只是想为杉浦前辈讨回公道,付出这么多的前辈,就这么放弃了,真的很不公平,至少,我觉得应该让由比滨前辈知道前辈的付出——” “——嗯。”小春默默地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一些。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最近由比滨前辈遭遇了许多问题,包括和小木曽前辈的情况也是——” “——但是,我却不知道啊!”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但是,陷入了自己的执着的状态的园田显然忽视了这一点。 “由比滨前辈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我本来是想要嘲笑他的,这是前辈抛弃杉浦前辈的自作自受,但是,这样的前辈有些太可怜了,所以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帮助一下——”园田的脸慢慢地变得红了起来,眼神中也悄然散发出了一种有些迷茫的色彩。 这种在照顾其他人的时候产生的感情往往是很纯粹的,很有可能,让少女本人也对这个故事,产生了一丝向往。 “理解呢!”小春依然默默地听着,然后给出自己的很简单的回应。 “然后,我就想到了前辈之前和我说的那些关于由比滨前辈的事,我也有些不清楚情况了,直到这时候——” “——所以说,是我之前说的关于和也的事让你产生误解了吗?”这是小春第一次打断园田说的话。 虽然她现在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按照我对这个女孩的了解,情况已经到了很危险的程度了。 但是,正当我准备出言打断的时候,园田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对小春的话做出了应答:“不是的——应该说前辈的那些话,只是让我更加容易理解到了我自己的感情而已,所以,我还是很感谢前辈的。” 园田的表情是诚挚的——似乎真的是诚挚的,她就这么笑着看着自己的前辈,由衷地感激着对方对自己的教导。 但但是,这在对方看来又会是怎么样呢? 谢谢你,前辈!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喜欢上你的前男友是这种感觉?谢谢你的那些话最后让我们在一起了? 这可是优越感满满的获胜者的发言啊! 但是园田似乎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眼神中满满地都是之前就有的对她的前辈的敬佩。 “抱歉,园田,我想我们应该——” “——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啊!”小春无视了我的打断的话,慢慢走向自己的后辈。 “呃,杉浦——前辈?”而直到这时候,园田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告诉我我最信任的后辈就这样傻傻地做出了这种事情?是告诉我谢谢我对和也放手让你可以和他在一起?还是告诉我希望我能够给你与和也之后的相处出谋划策?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春的怒火,想必,这也是园田第一次见到。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前辈——” “——你明明不用告诉我任何事情,你明明只需要稍微隐瞒一下就可以了!”小春抬高了声音,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是为了前辈——” “——所以为了你最喜欢的前辈做出了这种事情?” 迅速地拉近和园田的距离,小春高高举起了手。 “啪!” 也许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也许只是纯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发泄自己的情绪,也许是一种绝望的抗争,但是,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耳光已经落在了蓝色长发女生的脸上。 并不是很响亮的一声耳光,大概是在最后下手的时候小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毫无疑问,她还是下手了。 而几乎在下手的同时,小春也许就后悔了。 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连续退后好几步,就像是自己被人这么做了一样,有些踉跄着逃跑而去。 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她稍微停了一下。 “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吧?”我下意识地说道。 “对啊,过分了。”她轻轻地点头赞同,“但是,你不也很过分吗?你到底要把我的心伤害到什么程度,才愿意停下啊!” “园田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一直很关心你。” “那这件事错在谁呢?是你吗?和也?”干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没有回答。 “我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和也。”声音再度变得有些颤抖,小春有些踉跄着跑开。 有那么一瞬,我想要追上她,和她解释清楚——如果没有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个女生的话。 “追上去啊!”然而,在我转向那个女生的时候,她这么朝我吼道。 “追上杉浦前辈啊!”似乎是担心我无法理解,她又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追上杉浦前辈,和她解释清楚啊!”褐色的眼睛了浸满了泪水,园田海未在坐在地上,用力地喊着,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喉咙给撕裂一样,“由比滨前辈不是这样的人,由比滨前辈就这么甘心了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自作主张,不要让杉浦前辈对由比滨前辈失望啊!” “和她解释清楚,是解释这件事吗?” “对啊,就是告诉杉浦前辈,其实我只是单方面喜欢你,我在用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威胁你让你和我交往,所有的问题都在我身上。我被杉浦前辈怎么样讨厌都可以,但是,我不想要由比滨前辈被杉浦前辈讨厌,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由比滨前辈和杉浦前辈和好才这么做的,如果由比滨前辈和杉浦前辈真的没有和好的可能性的话,那我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啊!”园田不停地推搡着我,想要让我离开。被小春打了耳光的时候,她没有哭,在被自己最喜欢的前辈质疑的时候,她也没有哭,但是,现在,她却声嘶力竭地哭着。 “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你应该怎么办呢?你会愿意承受这种委屈吗?” “我没问题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所有人,在承担自己承担不起的责任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在那一瞬间,小春的形象,和之前那个在更衣室中信誓旦旦地要帮我承担责任的后辈的形象重叠了。 他们都很努力,都很真诚地期待着回应我对他们的信任——但是,这终究还是太勉强了。 我之前已经犯过一次错,我不会第二次犯错了。 “这个时候,让我抛弃一个倒在地上的哭泣不止的女生,我真的做不到啊!”我轻轻地揉了揉园田的头发,尽管因为刚刚的争吵有些杂乱,但是,还是少女的柔顺的头发上依然有一丝好闻的香味。 “去追杉浦前辈啊!”园田依然在有气无力地抗议着,“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已经追不上了。” “——追不上也要追啊!”再度嚎啕大哭起来,但是这一次,她是抱着我的嚎啕大哭,没有推搡,没有驱赶,她没有想让我离开。 一定是害怕的吧——如果让她一个人面对来自前辈的而已的话,如果让她在这种时候强装坚强地坚持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害怕的吧? 我想,这一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能让承受不住的人做自己力不所能及的事情。 “园田,我想你忘记了,即使只是契约合作,现在,我也是你男朋友,不是吗?”我微笑着看着园田,“——即使不考虑这种虚假的关系,照顾好我的搭档的心情,也是我的责任吧?” “但是,杉浦前辈那边——”罕见地露出了女生的有些柔弱的一面,园田继续低声抽泣着,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松开我的衣袖的意思。 “那也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既然你做出了向她隐瞒的选择,那我会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到最后——要知道,我们要做的,可即将是一起欺骗我最喜欢的人啊!” “欺骗——最喜欢的人?” “难道不是吗?你欺骗了你最喜欢的杉浦前辈,我欺骗了我最喜欢的小木曽前辈。只有我们俩,才是最危险和最差劲的共犯啊!” “共犯,原来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吗?”园田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即使没做好这种准备,你也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在此之前,你的退路已经被自己封死了。” “抱歉,我想,我也不需要退路了,”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园田海未抓住我伸出的手,站了起来,随后握紧了我的右手,“对于我现在要做的事,我已经重新做好觉悟了——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由比滨前辈。” “嗯。” “园田海未,清泉中学二年级,绝对不会喜欢上前辈而且可以尽心尽力地帮助前辈的你的伪装女友的最好人选。” “明白了,这里是由比滨和也,我的风格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给我的合作伙伴以最大的压力,但是,也会给予她最强的支持。” --------------------------------- 那啥,好像前几个与和也这么信誓旦旦的握手的人都挺惨的,一色啊,雪乃啊之类的——我果然只会有一种套路。又及,小春是一个好妹子,我对她没什么怨念,发展成这样是剧情需要(摔),下一章还会说一下小春后续的反应(绝对不是换种方式虐的意思) 第37.5章:前辈的责任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失去时才会珍惜,当这句话重新验证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已经对此有些麻木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感到心酸,因为,这一次的意义对她来说是感到不同的。 她没有失去由比滨和也,从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开始,杉浦小春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他了,已经失去的人,不需要再谈失去。 她失去的是她的后辈,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的,用憧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用坚定不移的表情支持着自己的,仰慕着自己的那个后辈。 习惯性地觉得这样的后辈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习惯性地觉得这样的后辈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当她看到那个孩子与和也站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感到那样的手无足措。她会对那个孩子因为慌张所以说出的那些话感到如此的气恼——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至少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错觉,都是自己过于自信的结果。 杉浦小春始终过于自信了。第一次与由比滨和也见面,想要追查手眼通天的足球部部长的犯罪记录的时候是如此,重新站在由比滨和也面前,准备让他把目光重新投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是如此,然后,在看着自己的后辈不着调地想要帮助自己,却没有制止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不是不能估计到对自己放弃依然耿耿于怀的园田海未可能会去找由比滨和也,事实上,她之前应该已经做过类似的事了——在足球部部长对学生会进行诽谤的时候。大概是有了那时候的经验,所以她相信园田最后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贪心的她觉得,也许那个孩子,那个比现在的自己要更加容易奋不顾身的孩子,会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 结果,的确带来了意外,却没有带来惊喜——不过,事实上也不是意外,因为想要帮助那个家伙,所以有些莫名地沉溺其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自己当时也是这么和园田解释自己喜欢上那个人的原因的,只不过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会那么快地在园田身上得到应验。 园田海未不擅长说谎,学生会有的时候一起出去玩时,她连基本的抽鬼牌游戏都玩不好,这是她清楚的知道的——所以,那番话,是她说的实话,当然,过于连贯了,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猫腻,但是,她能够把这些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说明她是接受了这番话所认定的基本事实的。 到底是自己信任的后辈抢走了自己依然喜欢的前男友,还是自己的前男友抢走了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后辈,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原以为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时,她发现,在不经意的时候,她的最后一块可以退守的阵地也已经失去了——在她自己的赌徒心理之下。 直到现在,她才是真正地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啊! 她不是不重视海未的,她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最初见到那个孩子时的模样,刚刚加入弓道部的新人,被弓道部部长临时派往学生会办公室递交文件。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做事和说话都井井有条,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向那个孩子发出了加入学生会的邀请。 最初的她对此并不抱期待,很少有一年级的学生愿意兼社团活动和学生会活动于一身,这对他们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但是,第二天,那个孩子就来学生会办公室报道了。之后,她才知道,在她喜欢上园田的同时,园田也对这位优秀的前辈有了深刻的印象。 有的时候,在和海未聊天的时候,她会调侃: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两人都是女生的话,这可不可以算作是“一见钟情”呢?这个时候,害羞的后辈会立刻涨红了脸,认真地纠正自己的错误: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应该划分清楚,比如我和我的青梅竹马之类的巴拉巴拉巴—— 园田是有青梅竹马的,两个和她关系很要好的女生,据说之后会加入学生会一起和她工作。这个意义上,她其实比小春更加承受得起失败,因为退无可退时,还有青梅竹马会支持她——这种关系,比这种被自己所忽视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关系更容易让人意识到。 杉浦小春很重视园田海未——至少在工作层面很重视,当确定她为下一任会长之后,虽然工作转接很顺利,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希望来照看一下她,这也是她今天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找那个孩子的原因——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她希望自己能够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帮助一下她。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够意识到,其实,她在一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重视一直尊敬地称呼为自己为前辈的女生。 在她有些犯傻地和自己透露着心声之后,自己无法控制住情绪,打了那个孩子。但是,园田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的指责——她感到对不起自己。 但是,她为什么要感到对不起自己呢?喜欢上一个男生是错误吗?喜欢上前辈喜欢上的人,就是不被允许的了吗?更何况,自己有什么立场打她呢?她明明已经放弃由比滨和也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是因为她的嫉妒,她在嫉妒,如果自己比不上小木曽雪菜的话,那为什么,自己连自己的后辈也比不过。 所以,她并不是理直气壮的,而是仅仅因为嫉妒,所以攻击了一直在努力地帮助自己的后辈。平心而论,园田当然有让人喜欢上的资本,深蓝色的长发和无可挑剔的五官,虽然严肃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犯点小慌张的性格,在由比滨和也那样的比较强势的男生面前,她可能会更多地展现出自己的柔弱的一面。这都是可能让和也同意和海未在一起的理由。 ——而且,即使她找不出这些理由,和也没有否认这个事实,这就足够了。她和他的联系断绝了太久,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小木曽前辈——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当初下的决心可能太早,然而,问题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她的后辈,喜欢她的,仰慕她的后辈,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她还是攻击了她,毫无理由地攻击了她。而后辈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想到离开时自己见到的海未的惶恐的表情,她的心中也感到惶恐起来——也许,在她这么做之前,那个孩子是没有想象到她的做法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心理反应的,这会让那个孩子感到害怕。 进而,也许会让那对情侣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关系产生裂痕。 也许,这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并不是,她坚定地否定了这一点,她已经不想进行这种偷窃而来的结果了。 她要从自己的纠结中摆脱出来,她不能对此感到自怨自艾。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继续喜欢最喜欢自己的后辈,她还想继续珍惜与那个女孩建立起的珍贵的联系。 所以,她应该怎么做,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能够真心地祝福他们,那对于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吧?她这么想着。 不过,仅仅是祝福,真的可以了吗?仅仅是祝福的话,那由自己所造成的那道潜在的裂缝是否会越开越大,最后达到无法弥合,而让她追悔莫及的程度? 仅仅祝福,是不够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自己的想法,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自己的后辈的带着哭腔的,小心翼翼的,但是又诚恳的声音:“前辈,杉浦前辈——” 然而,她打断了后辈即将开始的注定将让自己感到更加难堪,更加自责的那些道歉的话。 “没什么,海未,你什么也没做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她诚恳地回答道。 ——不过,在自己那样的表现之后,她是不会相信的吧? “不,前辈,错在我身上,我——” “——所以说,你觉得你的错到底在哪里呢?和一个我已经宣布放弃了的男生在一起吗?只要你喜欢他,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 “嗯——”对面传来了后辈的模模糊糊的,含糊其辞的声音。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她轻轻地,严肃地对着耳机的另一端问道。 “什么问题呢?” “海未,你是真的,喜欢他,所以和他在一起的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沉默的声音。 她突然开始感到焦躁起来,她到底期待海未给自己怎样的答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喜欢也许一切会比较轻松,如果不喜欢呢?如果,那个孩子给出一些让自己出乎意料的答案呢——如果,正如她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只是想绑住那个男生所以才和对方在一起的呢? ——也就是说,如果,她还是有希望的呢? 在杉浦小春的心中,最底层的,最阴暗的角落里,她有些不情愿地隐瞒,但是又不由自主地期待着。 “嗯,我是真的喜欢由比滨前辈的,真的喜欢他的。”不过,对面的回答还是砸碎了她的这种隐秘的小心思。 是啊——直到这时候,她还在考虑什么呢?在那个孩子第一次和自己对话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很清楚了吗?她不是已经完全知道了吗?在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她不是已经表明,她已经完全地,彻底地,丝毫没——有——保——留地,觉得不在乎了吗? 她咬牙切齿地,强迫着自己这么想着。 那么,为什么还要报上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前——辈?”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恐慌的,动摇的声音。 对啊,她在这里不能动摇,如果她动摇了,那海未就会动摇,如果海未动摇,那她真的要成为那种自己最讨厌的,最痛恨,拆散其他情侣的人了。 所以,她必须在自己的后辈面前毫不动摇——用笑脸面对对方,正如她之前在学生会时,无数次地带着笑容指导她如何工作一样。 “呐,海未?”她轻轻地说道,“不要担心了,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男朋友的人,将彻彻底底地站在你的身后,我会帮助你,让你抓住那个笨蛋的心——我会让你,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吸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是肆无忌惮的哭声。 “不要哭了,笨蛋,”她以她也想象不到的冷静,笑着安慰道,“也不要要问我为什么这样的愚蠢的问题,因为,我是你的前辈啊!” 很久之前,和也曾经开玩笑式地问过她:那些溺水的人,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那为什么还要扑腾着挣扎呢?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吧?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无聊,她这么回答。 所以,意思是,每个人在最后的绝望之前,总要做一番象征意义的挣扎咯?那时,和也就这么不置可否地笑着回答自己。 她现在理解了,在最后的绝望之前,她要挣扎到底。 至于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答案不是已经有了吗?只是为了迎接最后的绝望,仅此而已。 ------------------------------------PS---------------------------------- 我现在总觉得小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书里出来把我干掉了——又及,百合大法好! 第37.75章:生气的理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成功的人都是能够忍受寂寞的人——她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了,或者这只是她本人在无意间的一句胡言乱语,不过,独处的好处,她还是再清楚不过的。 雪之下雪乃独自住在公寓里,对她来说,独处至少是一个很好的冷静下来让自己思考问题的机会,她不是在否认讨论和集体头脑风暴的重要性,只不过,在很多时候,过多的对情况不熟悉,分析能力也不够成熟的人所进行的低效率的讨论,并不能给她带来太多的收获——光是从这些人的发言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就要消耗她极大的精力了。 所以,她习惯性地觉得其他人不可信任——即使在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改变了她的这个观点之后,她依然认为在很多情况下这都是适用的。至少,对于曾经的雪之下雪乃来说,她就是在各种各样的独处的托腮思考的过程中,漂亮地解决了许多问题。 所以,现在的她,也开始试图思考这一回让她感到困扰的问题——而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这样的思考了。 今天要考虑的问题是是否接受由比滨和也的学生会长选举方案——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优秀的改革派,以获得试图改变现状者对自己的支持。和也已经在和自己的对话中把问题的方向性解释的很清楚了,事实上,自己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矜持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受对方的建议。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要在这个时候煞有介事地思考这个问题呢?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本应该立刻答应下来的提案产生些许的不满呢? 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回避这个问题了,但是,看上去,不解决这个问题,自己今晚就别想就之前的那个问题得出结论了。 所以,又要回到由比滨和也本人身上——但是,事实上,由比滨和也这个时时刻刻表露出一副姐控模样的家伙继他的前女友之后又找了一位新的年龄更小的女生,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雪乃觉得自己是清楚自己的心理想法的,她觉得她应该只是单纯地感到不开心而已——或者更确切地说,并不是因为由比滨和也有了女朋友所以不开心,而只是因为在自己和他的小女朋友的对峙中,他没有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而感到不开心。 但是,从理智上说,这种不开心也是不合逻辑的——由比滨和也站在他的女友这一边才是正常,自己虽然与他是所谓的“合作伙伴”,还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个“部长”的上级称呼,但是,从亲密度上,自己无疑是落后对方的,而更重要的是,自己与那位园田所进行的争吵只是毫无意义的,不用考虑道理的斗气式的争吵。在这种纯粹考验感情的争吵中,他对另外一个人有偏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当然可以在情感上有所不满,这是她的自由,但是,把这种不满转移到讨论的问题上去,这就不符合雪之下雪乃的风格了。 ——所以,理智考虑的话,她现在就应该向由比滨和也就自己之前的莫名其妙的生气而道歉,并接受他的提案吗? 她不接受这一点,雪之下雪乃不认为自己是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的人。 一定有某一种理智的,让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表达对由比滨和也的不满的理由在——现在的自己没有察觉,而潜意识中的她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人可以一眼看穿事件的本质,却需要一段时间把这一套逻辑整理出来,她认为这样的人是存在的——尤其是当她分析问题成为习惯了的时候。 那么,换一个角度进行问题的思考——最有资格对由比滨和也生气的人究竟应该是谁? 这样思路就清晰许多了——最有资格生气的人,当然不是那位杉浦小春,肯定也不是自己,小木曽雪菜是一个选择,不过鉴于自己不清楚和也与小木曽前辈的来往状况,她对此不敢擅自做出评论。 最后资格对此感到生气的人,是由比滨和也的姐姐,由比滨结衣。从结衣和自己的对话来看,她应该对弟弟有了女朋友这件事毫不知情,而目前来看和也也没有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姐姐的样子。 ——所以我才会生气啊!雪之下雪乃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姐姐,所以由比滨结衣有理由生气,而她作为由比滨结衣的朋友,肯定要站在结衣的立场上,替结衣生气,那问题就可以解释了。她的确不满和也,但是她的不满并不是针对和也的新女友本身,而是针对和也对结衣的不坦诚。 虽然她也可以为和也找出一些不告诉结衣的理由,但是,作为结衣的朋友,这些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如果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姐姐的话,那我就会原谅你了。她掏出手机,准备给由比滨和也发这样一封邮件。 ——但是,在编写邮件的时候,她再次犹豫了。 她到底有资格代表由比滨结衣对由比滨和也做出这样的审判吗?即使结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真的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对和也感到不满吗? 在这个问题上,她好像依然不够名正言顺。 更何况,这个时候,由比滨和也还可能与他现在的小女朋友在一起——一想到这一点,她还是会有些不满。 前一天晚上的电话中,他向自己提的问题,无疑是在询问园田这件事的可靠性——想必,和也一开始也会觉得那位女生对他的好感有些奇怪——这应该意味着和也对那位园田并没有太强的好感,甚至会怀疑女生接近他的动机,而自己的肯定的回答无疑是促成两人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而她的肯定的回答所代入的人——她没有继续考虑下去,雪之下雪乃只是从自己的直觉上判断了一个故事的合理性而已。 不过,她又找到了一个对由比滨和也感到不满的理由——如果一开始就对那位园田没有太大的好感的话,那就不要这么随随便便地接受她的表白啊,如此随便的相处模式,未来对那位女生一定会产生伤害的。 虽然在了一起和也就产生了明显的维护那位女生的意识,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这不一定是因为纯粹的感情上的对那个女孩更加靠近,更也许是因为和也这样一个理性的人会意识到在帮助那位女生是他作为男友的责任。 而依靠责任心而维持住的感情是无法持续长久的——真真的是对那位女生的不负责。 雪乃的嘴角再度弯起了一个弧度。 “如果只是随便的相处,而没有真正想要回应对方的感情的话,那就不要继续下去了。”于是,她重新编写了一封这样的邮件。 但是,手指停在发送键上的时候,她却再度犹豫了。 这样的指责,就好像她已经认定了事实就是如此一样——这么做,感觉上就像是她在刻意诋毁那两人的关系,无论事实是否是如此,这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雪之下雪乃在椅子上呆呆地靠了许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能够想象到的指责和也的理由,比她一开始预计的要多得多——但是,这里的每一条理由,她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身份,应该以怎样的语气发送出去。 ——还是说,实际上,她只是想表达对由比滨和也的不满呢?就是回到原点的,承认雪之下自己也会感情用事,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对那个家伙的不满而已。 她想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理由。 不过,如果只是不满的话,如果只是不用考虑理由的莫名其妙的不满的话,那也就不用考虑身份和发送后果这样的东西了吧? 她突然觉得,单纯地表达一下对那个家伙的不满,也不失为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一回,她选择了直接给和也打电话。 “嗯,雪之下部长?”电话的另一头,是由比滨和也有些疲惫的声音。 “是这样的,由比滨,关于你的提案,我考虑过了。”她尽量保持住自己的严谨的声线,回答道。 “啊,是这样啊?”和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这让她之前有些振奋起来的精神满满地也冷静了下来。 ——她突然明白,和也大概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接受了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的话,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开始与由比滨和也讨论计划的后续执行的问题了。 她突然感到有些沮丧了——自己的反应似乎是太简单了,太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了,所以,看上去由比滨和也对自己毫无兴趣,不在乎自己的反应是什么,同样的,也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是什么。 “嗯,部长?” “啊,嗯,我在听呢!” “呃,不是啊,我的意思是,部长,这个电话是你给我打的啊!”和也的无奈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啊,是,没错,就是如此。”她有些狼狈地,用不是很符合自己一贯的作风的语气回答着。 “对啊,就是如此——嗯,所以可以说答案了吗,部长,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这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方案——” ——的确,和自己预料的没有错,由比滨和也完全没有考虑过她拒绝的情况。 如果拒绝他的话,那会怎么样呢?她的心中升腾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充满罪恶感的,完全不考虑后果的想法。 那个人,会不会同样地用充满疑惑的,不解的目光看向自己呢? 这种结局,会让由比滨和也很惊讶的吧? “嗯,方案的话,其实有好几套,但是具体采用哪一种,我们可以商量——” “——呐,由比滨,”她打断了和也的话。 “呃,怎么了?” “我记得,我还没有和你说我已经答应你了吧?” “哦,唔,嗯,的确是这样,那你就说答案吧?”和也依然是一副随意的样子,更加让她好奇,如果她拒绝对方的提案的话,这个家伙会怎么想。 “好吧,现在,我对你的那个提案做出表态,我的想法是——” -------------------------------------PS------------------------------------- 充满恶意地卡一个断章,不过大家不用太着急,下章应该不用等一周了。。。 第三十八章:连锁的前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总武高的学生会长选举季终于还是拉开了帷幕。当然,对于不知情的绝大多数围观群众来说,这似乎只是学生会突然宣布的一个结果。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从一开始就深深地牵涉在其中的人来说,选举的准备阶段还是太长了一些。 在我向雪之下提出宣传方案的当晚,她似乎有些着急地通过电话给了我答复。 当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雪之下给我的电话的意义,我给她的建议虽然只是建议,但实际上是她的最佳选项,出于象征性的矜持,她可能会表示一下犹豫,但是,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她会发现,她前面已经没有其他路了。 虽然有一色强硬的转身的例子在前,但是,现在的雪之下,并没有一色彩羽当时的魄力。虽然在听到她最后的回答之前的那一瞬间,我有些恐慌,我也感受到了雪之下在那一刻的犹豫,不过,我还是得到了让我满意的答案。 当清冷的“如果要帮助我的话,那我希望你能够做到最好”的声音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知道,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方法,把雪之下的声望抬到最高――然后,在顶峰的时候把她从那个让她感到头晕目眩的舞台上赶下来。 这里必须强调,我没有忘记我和雪之下阳乃的约定,现在的雪之下雪乃的问题很清楚,她无法摆脱对我的依赖――而这种依赖是她潜意识中建立的,不会因为我和她说出一句“抱歉,雪之下,我没有办法帮你”而改变,即使我这么做了,她也只会转向依赖另一个人――比如如果有可能的话,比企谷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对象。 侍奉部依然没有迎回比企谷八幡,或者说,在那一次巨大的自我牺牲之后,比企谷已经主动地把自己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了。雪之下和姐姐自然无法对这种情况改变多少,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他的问题,这个时候,我原先指望那位习惯热血上头的平冢老师能够做出一些改变。但是,据我所知,尽管平冢老师找比企谷聊过天,但是并没有做到改变他的想法。 这其实是最正常的结果――如果人类可以通过交流而彻底说服对方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存在如此之多的争执以及战争了。绝大多数人只有当冷冰冰地现实彻底地把他的处事原则完全击垮的情况下,才会考虑自己的过错,否则,即使身旁的人不断提醒他们,他们也只会一往无前地走向深渊。 我不是特例,比企谷也不是特例。在我的努力之下,比企谷的自我牺牲实际上并产生糟糕的结果,也许他能够意识到整个问题的解决不是通过他的自我牺牲,但是他也不会去考虑他这种做法是否会让问题变得更加糟糕,所以,这一次,他没有胜利,但是也没有失败。不到失败的时候,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是不会想到改变的。 同样的,雪之下也是如此,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选择了依赖了我,那么,除非我封锁了她所有的可能依赖的对象,她是不会考虑寻找一条新的原则和出路的。所以,为了拯救她,我必须毁灭她,而且,是那种让对方走投无路的彻底的毁灭。毁灭之后然后重生,在一片废墟的前提下构建一条新的原则,这种暴力的方法运用到社会变革上无疑有些可怕,但是用在一个具体的个人身上,并没有那么糟糕。 毕竟,这其实只是通过人为的力量来构建一次失败而已。 自然而然的,这种失败最好的方向就是在她自认为学生会长的选举稳操胜券的时候把她从神坛上击落。 这也可以算是一种我对一色彩羽的赎罪了。 我知道,其实我用了最糟糕的方式玩弄了一色的感情。相比起她之前运用一些暗示的手段玩弄其他男生的情感的时候,我做得要过分许多。一色至多只是给了那些人一些希望,而我则是给了一色一种必胜的信心,最后又直白地揭露,毁灭。 ――感觉和我即将对雪之下做的事情有些相似,所以说我是一个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的人吗? 无论如何,既然在感情上对她做出了如此过分的事情,至少在工作上,我希望对她有所补偿吧――当然,她不需要意识到我的这种愧疚的心理,她只需要把由比滨和也作为一个把所有人的感情都作纯粹的利弊判断的无情的人就可以,正如我看待一色本人时一样。 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和园田的问题。在短时间内被雪之下与小春得知关系之后,我和她的交往谨慎了许多,因此,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被其他人抓到过明确的证据,虽然姐姐有的时候会有有些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她也没有过分追根究底的意思。虽然不知道结衣姐偶尔投向我的这种犹豫和担忧的眼神到底是出于什么,不过,既然她什么也不问,我也就乐于什么也不说。 另一方面,在之前明确了两人的态度之后,我和园田的相处也轻松了许多。虽然有着过分认真,而且接触男生着实有些笨拙的性格,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种认真的性格,使她在这场伪装的恋爱中也显得一丝不苟。我并不讨厌这种相处模式,尤其是当园田这样的美少女可以意外的因为我在某一次“约会”中的迟到而生气时,某种意义上,我也感受到了一种粉色的气息。当然,在这方面,我们两人都把握了准确的尺度,没有越界的行为,我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与正常朋友相处时的融洽。 事实上,园田在约会时的表现甚至有些过于符合我的理想,这让我对她做功课的严谨程度叹为观止。 “以后如果你和其他男生谈恋爱,我会去观察一下的,如果觉得你对那个男生的用心程度还不如对我这个伪装男友的用心程度,我一定会告诉那个可怜的男孩子,不要再和你交往下去了,因为这根本不是海未的真心。” ――顺带一提,相互之间称呼名字也是她坚持的结果,虽然园田自己在尝试了许久用“和也”称呼我之后还是满脸通红地表达了放弃,不过我倒是很轻松地接受了称呼的改变。 和这个女生在一起,有一种意外的和后辈在一起时的放松。 虽然那个时候面对我的这个问题,园田露出了一个很困扰的表情:“其实,我本来做不到这么好的。” 当时的我只是将其理解为谦虚,而忽视了园田皱着的眉头的之后的更深的用意。 ――事后回想起来,其实我注意到了许多人的些许的异常,但是却都被我以“更重要的目标”而无视了,而事实上,这些情感上的异常,比所谓的“更重要的目标”要重要许多。 一切就如此温吞如水一般地准备着,没有太多的波澜,上学的时候帮助雪之下在广播站的广播中做出一些“变革者”的发言,放学之后就和园田进行不是约会的约会。这种平静,需要一个人来打破。 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要让我本人成为这个平静的破坏者的时候,引爆火药桶的导火索,开始“撕撕”地响了起来。 对于首先发生变化的人,我并不是很感到意外。 结衣姐应该早就察觉到异常了,在多次欲言又止之后,由她首先开口是一件如此正常的事情。 “小和――”晚餐后,不安地踏入了我的房间,姐姐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怎么了,结衣姐?” “最近,感觉你回来的时间都有些晚呢,我记得你已经把打工辞了吧?” “嗯。” “所以,”眼珠疯狂地转动着,结衣姐的手不停地变换着姿势,似乎显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你放学后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差不多吧?” “那个,小和现在,是有女朋友了吗?”终于,吐了一口气,姐姐还是问出了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问题。 面对姐姐,隐瞒是没有必要的。 “嗯,没错。” “啊,这样啊――”照理说,接下来的问题就应该是询问女友究竟是谁了。 直到这一步,结衣姐的话还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是,姐姐接下来的话,让我意识到,这一回,火药桶的点燃,可能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因素。 “其实吧,小和有女朋友不奇怪啊,不用和姐姐隐瞒的――” “――嗯。” “――小雪也是,这种事情直接告诉我不就可以了吗?”姐姐有些尴尬地抚摸了一下头上的团子。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责怪雪之下不把我和园田的事情告诉姐姐吗? “小雪指的――雪之下?” “嗯,只有一个小雪啊,”姐姐疑惑地问道,“难道,小和交往的对象不是小雪吗?我以为你们每天社团活动结束后还要去什么地方约会之类的――” 姐姐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注意到了我惊疑到极点的眼神。 这是我预料之外的情况,我完全没有想象过,我和雪之下之间还会出现恋爱绯闻的联系。 “――小和,没有和小雪在一起?” “当然不是,”我抓住了姐姐的肩膀,“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结衣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传言的?” 虽然我做好了爆炸的准备,但是,爆炸的内容,似乎和我预计的差距有些大啊! -----------------------------------PS---------------------------------- 本来这章想纯粹当做过渡章节的,结果过渡的内容只写了2k,结果还是只能把大新闻抖出来凑满3k了。所以本来想靠这章缓解一下情绪,不过看来不行了,接下来进入这一卷最后的剧情,吃我连环大爆炸啦~ 第三十九章:反派角色的自尊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和结衣姐进行认真的商谈了,但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姐弟,也是一起社团活动的伙伴,更不用说姐姐还可以算得上是雪之下少有的闺蜜,如此高频率的接触还让姐姐对我和雪之下的关系产生误解的话,那我很难想象其他人会如何看到我和雪之下的关系的。 不过,在我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与雪之下的亲密程度甚至还不如文化祭时期,姐姐的这种误解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呃,这样啊,好吧呀,那可能是我搞错了,果然呢,不存在这种情况,毕竟是小雪呢,还有小和,那个——”姐姐躲闪着眼神,回避着我的问题。 “——结衣姐,回答问题,这种误解应该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啊,说到这里,刚刚小和没有否认自己有女朋友了嘛——小和每次有女朋友都不和姐姐说,姐姐会生气的哦。”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你老弟可不是你,会被其他问题分散注意力。” “好吧,”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攻击下,姐姐低下了头,躲躲闪闪地回答道,“的确是有其他人向我询问这件事的啦,但是——” “——但是?” “我也不是别人说了就一定相信了,我也是有观察过小和与小雪的关系的哦,有几次找小雪的时候也看到过小雪在给小和编邮件之类的——” “——停停停停停,雪之下偶尔给我打电话,但是几乎不给我发邮件。” “诶,但是收信人应该是小和的名字吧,能拿到是没有发出去?” “谁知道呢,她也许只是在写诅咒我的话之类的。” “小雪不可能那么差劲的!” “——但是依然不要转移话题,所以到底向你询问这件事的是谁?”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熟,三年级的一位姓水泽的学姐,小和知道吗?她似乎是知道小和的。” “认识我的人肯定比我认识的人要多,所以什么水泽,水井之类的学姐——等一下。” 我想,我有听说过的三年级学生中应该是有这个名字的人的。 水泽依绪,在低年级应该也是小有名气的三年级女生,外表比较中性化,在后辈女生中也是比较欢迎的那种类型——当然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话,主要是因为她和前轻音乐同好会的部长饭冢武也前辈的关系,似乎是从中学开始就维持的虐缘,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那种“似乎最好让某个轻浮男归心”的一定就是她的类型。 如果是那个水泽前辈的话—— “其实那个水泽前辈我似乎也听说过的啦,之前是篮球部的主将,好像受伤了还是怎样的——” 错不了了,应该就是那位水泽依绪前辈了。而如果是这位前辈的话,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么,这位水泽前辈为什么想要了解我和雪之下的关系呢?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姐姐再次犹豫起来。 “喂,老姐——” “嗯,小和,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问完这个问题,一定回答你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姐姐郑重其事地问道。 “好吧。” “就是,我的意思是,小和先不用和我说小和的女朋友是谁,我只想知道,小和的女朋友,是我认识的人吗?嗯,是我比较熟悉的人吗?” 我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了一下姐姐是否与园田见过面——似乎两人在夏日的烟火大会上有见过面,不过应该只是一面之缘。 “和姐姐见过面,不过不能算是熟人吧?” “啊,是这样啊?” “所以,之前的那个问题?” “嗯,好吧,之前的那个问题的话,”姐姐握了握拳头,最后小心地说道,“水泽前辈说,她是代替小木曽前辈来向小和问话的。” “代替——小木曽前辈?” 不好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就是之前小和在拒绝小木曽前辈的时候,是和前辈有什么约定吗?”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约定,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碌的就是这个约定。 “小和之前没有说,我之前也没有问,那件事,其实我听说的也都只是传言,但是,小和真的是因为已经有女朋友所以拒绝前辈的吗?” “差不多——吧?” “但是小和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前辈小和的女朋友是谁?” “嗯。” “所以这就是水泽前辈打听这件事的原因了。”姐姐低下头,闷闷地说道。 “好吧。” 时间的确拖得有些久了,自从上一次的见面之后,我和小木曽前辈没有任何联系,她没有催促我,我也有些自以为是地继续拖延下去,现在,招一个朋友来向姐姐询问我的状况,对我做出暗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这么一说,雪之下其实只是被无辜地牵累了——但是,牵累到其他人身上,真的是小木曽前辈的风格吗? “水泽前辈还是挺好的,她说其实有好几个她认识的之前就喜欢小木曽前辈的男生已经准备直接找小和你了,但是她把他们都拦了下来,由她来问我这个问题。” “嗯——”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位水泽前辈,意外的是好人? 不过,她认识的喜欢小木曽前辈的男生准备来找我算账,那她不认识的人呢?至少,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上学路上,我能够经常性地意识到人们对我的指指点点和敌意的气息,但是,真的杀上门来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那位水泽前辈,找到姐姐你打听情况,也真是很聪明,不是吗?” “呀,我也是那么说的,”姐姐点点头,“水泽前辈说,其实主要还是有人提醒了她。” “有人?” “嗯,有人。”第三次,姐姐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那个人,我认识吗?” “嗯。” “哦!” 我几乎可以立刻想到一个人的名字——我一直不喜欢他,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做过“错误”的事情。 “那个,小和——”看着我的表情,姐姐也能明白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 “我知道的。” “那个,我知道小和不喜欢北原前辈,但是,其实这一次北原前辈做的没有错啊!” 对啊,北原春希从来没有做过错事,或者说,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正确的意见——随后,“意外”地让我很难受。 那可真是一位像游戏主人公一样运筹帷幄的大人物,而我就像一个反派的小丑一样被他的这些不经意的举动惹怒——唯一证明我还不是反派小丑的行为大概就是我还没有跑到他面前去找他算账了吧? 但是,这一次,我也许会把这个所谓的“反派小丑”当到底了吧? “小和,我想——”姐姐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我的胳膊。 “没事的,老姐,我只是想,和北原前辈,确定一件事情而已。” 随意地煽动起一堆人,然后置身事外,我可绝对不能允许你继续在旁边看戏啊——如果希望进入战局的话,那么,请亲自出马,可以吗? --------------------------------------分割线------------------------------------- 再一次来到总武高的三年E班的时候,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我的关注度高了许多——拒绝小木曽雪菜的一年级学生的名号已经足够响亮了,尤其是在三年级的同学当中。如果我去前辈所在是三年A班的话,这种敌意可能会更加强烈吧? 相比起来,北原前辈明显是三年E班的风云人物,当他歪着头看着我,并点头同意和我见面时,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就如同一个将要挑战魔王的勇者一样风淡云轻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与北原前辈正式的对立。 北原春希前辈的脸上带着疑惑而温和的笑容,坦然地接受了我的挑战。 的确,这种对比,我更像是那个反派角色,而北原前辈,则完全属于被殃及无辜但是又勇于承担责任的主角。 “和也来找我,我还是很惊讶的呢!” “最后要来找前辈,说实话我也感到很惊讶。”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不知道和也有什么事要来找我。”北原前辈微微蹙了蹙眉头,礼貌地笑了笑。 “我之所以来找前辈,和我现在被三年级的前辈们如此敌视是同一个原因。” “啊,这件事啊——”北原前辈微微颔首,“说实话,和也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你的自由,不过,你知道的,小木曽,她在全校,尤其是在我们年级,绝对是很受欢迎的——如果你被三年级的前辈们盯上了这也不奇怪。” “所以还是得感谢北原前辈不是吗?帮我制止了一些冲动的学长。” “嗯,只是劝说他们不要太冲动罢了。” “所以,只是‘不要太冲动’,而不是‘不要这么做’。”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嘛!” “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我摇摇头,“前辈的意思是,‘如果有不冲动的方案的话’,那还是可以实施的,不是吗?” “我觉得和也你很擅长玩弄文字游戏啊,之前和你交流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就像一个学长对待一个无奈的后辈一样,北原前辈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能够弄明白我的文字游戏,前辈其实也是一个很擅长玩弄文字游戏的人,不是吗?” “所以我并不是很愿意和你就这个小问题继续讨论下去,没有意义吧?” “好吧,既然前辈不愿意和我玩文字游戏,那我也不再暗示了——我只是想直白地问一个问题。” “嗯哼。” “北原前辈,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得到小木曽前辈的允许了吗?” 我很清楚,我从来就不是那种适合当正面的男主角的人,那么,就让我把我对正面的男主角的攻击,进行到底吧! ------------------------------------PS----------------------------------- 大魔王和也,大英雄春哥,总觉得没毛病,符合设定。 第四十章:反噬的谎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的确对北原前辈很不满——如果没有允许,就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是基本的准则。也许你的确喜欢帮助别人,也许有很多人也对得到了你的帮助而感到开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按照自己的心情操纵局势的发展。 然而,面对我的这个问题,北原春希只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随后,有些困扰地看向了我:“和也,只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已经足够严重了吧?” “是对和也产生困扰了吗?” “不仅对我个人产生了困扰,也对结衣姐产生困扰了——而且,说不准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对北原前辈的这一句无心的提醒产生困扰。” ——可以想象,如果这种问话被传开,对现在的雪之下雪乃来说,也是一种困扰,这个家伙,在做出这些举动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等一等,等一等,”北原春希依然冷静地控制着情绪,说道,“我想,和也你可能把问题的严重性给扩大了——我只是给依绪提了一个建议,依绪是很有分寸的人,那些未经证实的话她是不会传出去的,她可不是新闻部成员,不是吗?” “所以我还得感谢前辈没有和新闻部的前辈说这件事,是吗?” “这样的仅限于猜测层面的话我可不会主动对那边说,你知道这一点的,不是吗?”北原春希微笑地看着我,回答道。 “那我还真的应该感谢北原前辈的得体的举动呢!” “感谢当然不必了,不过,和也,既然你提到了这件事,那么,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讨论一下,关于小木曽同学——” “——所以说,问题就在这里,小木曽前辈要求你关心了吗?如果没有要求,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那么,和也的意思是,如果你看到小木曽同学面临这种情况,你会视而不见吗?”北原春希提高了声音,第一次用认真的语气回答了我。 “如果是我的话——” 可恶,被他抓到弱点了啊! “能够冷静下来听我说,那就可以了,即使如你所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小木曽同学,小木曽同学也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但是,作为小木曽同学的朋友,我当然不愿意看到小木曽同学像现在这样难受吧?” “我知道的,所以我也想快点解决!” 虽然很不满,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生气,而且我愈发地觉得,节奏已经被带入到了北原春希所习惯的方面——因为冲动而找上门去的我还是有些站不住理了。 “当然,我也知道和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依绪只是找你的姐姐,我们只是在暗示,告诉和也不要再继续拖下去了,这种想法,我想和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还可以。” “你是一年级,最近可能也有些忙,所以你也许不大清楚小木曽同学现在的情况——当然她是一个很擅长伪装自己的女生,所以大多数人当然察觉不出她的异样,不过我比较幸运,之前还算是和她有些合作,所以有些了解,小木曽现在的状况可比她展现出来的要差劲许多哦!” “你知道的,原本轻音乐同好会活动的时候小木曽就答应了要帮冬马补习,前几周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最近,应该就是你和她的事情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冬马邀请她——嗯,其实主要是我邀请她一起学习的时候,她都拒绝了,依绪说,她在班里和同学说话的时候也表现出了明显的魂不守舍和应付的情绪,显然,她对你的事情是很在意的。” “虽然能够看出来的人不多,但是终究是有几个的,所以也会有高年级的学生找你算账——所幸,这些人还是提前被我们拦下来了。” “北原前辈,也真的是很关心小木曽前辈呢——明明不是一个班。” “那没有办法,毕竟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北原春希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而且,我一个人辅导冬马的学习实在是很困难,那个家伙太不听话了,不得不指望小木曽啊!”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情况还不是很眼中,但是,和也,”北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吧?” “现在?”我愣了愣,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 还真的是,让北原春希找到了一个必须介入的理由了啊! “没错,现在是复习升学考试的重要时刻,”北原春希正色着说道,“这种糟糕的情感状态,会影响小木曽的复习备考的,即使是和也有再大的难处,即使你已经拒绝了小木曽,你也不应该影响小木曽同学的备考,不是吗?” 完败了,彻底的失败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抓住道德上的至高点——或者说,拒绝前辈还拖延了这么久的我,本身就没有道德上的优势,这个问题被北原前辈抓住穷追猛打,无限放大,只是抓住“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的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的我,没有办法与他抗衡。 “好吧,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没事,我能够解决的,都可以告诉你。” “如果前辈只是想要暗示我快点给小木曽前辈一个回复,那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暗示姐姐我与雪之下的关系——为什么要把太多的其他人牵涉进来?” “啊,这个啊,其实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啊——和也拒绝小木曽的原因就是你有女朋友,而最近一段时间感觉你和那位雪之下同学一起出现的频率真的很高,所以有这种怀疑也很正常的吧?如果确定了这一点也可以让小木曽明白了,不是吗?说实话,如果是那位雪之下同学的话,小木曽同学应该也可以接受——” “——但是,抱歉,前辈,我和雪之下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那就是判断错误了,真的是很抱歉。” “这种判断错误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嗯,这倒是,不过,问题不在这里,和也,”北原春希挑了挑眉毛,说道,“刚刚你有问过我,我做的这些事情,得到小木曽同学的允许了吗?” “难道前辈刚刚的意思不是没有吗?” “啊,情注意我之前的用词,我用的是‘即使’呢!所以,我刚刚的那些解释的意思是,如果小木曽同学不允许我这么做,那么,作为朋友,我还是会做出这些事的。刚刚的那些话,只是让那种情况变得合理的解释而已。” “所以,前辈的意思是——” “当然了,小木曽并没有明确地让我做什么,只是之前,我在约她一起给冬马补课的时候,提到了和也你最近与雪之下走得比较近,她有些好奇罢了——你知道,小木曽同学当然不能直接说她想要知道这些情况,但是,她的那种好奇是能够感受出来的,是这样吧?这个时候,我当然可以考虑为了我的朋友做点什么,不是吗?” 于是,连我一开始的没有什么道理的质疑,也被轻易地推翻了。 我不觉得北原春希在说谎,北原春希从来不会说谎。 但是,我却无法理解。为什么前辈要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暗示——所以,真的如同北原春希所说的那样,小木曽前辈,状态已经如此糟糕了吗? “所以,为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和也,你没有必要再做这种无谓的坚持了吧?”回答我的,是我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抱歉,和也,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正好又知道了你来找北原同学的这件事,所以,擅自出现了。”相比起之前的那次见面,小木曽前辈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些许的憔悴被掩饰的很好,温柔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动人,最重要的,是前辈的眼神中对我的那种了如指掌的关切,一直没有变化过。 “无谓的坚持,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和也对拒绝我的,无谓的坚持啊!”小木曽前辈温柔地笑着,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和也到底为什么要拒绝我,但是,和也拒绝我的理由,所谓的,有了女朋友的,有了其他喜欢的人的理由,是假的吧?” 洞察一切的眼神投注到我的身上,让我有了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惧。 “如果说当时我只是因为不敢相信所以不愿意接受的话,那么,在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想我可以确定这一点了——如果和也已经有女朋友的话,那么我不相信那位女生会泰然自若地看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和你纠缠不清,她应该很快就向我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那是因为,嗯,那个女孩子,并不是那种很嚣张的女生。” “所以说,和也你不了解女生啊,即使不是嚣张的女生,在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有可能被其他人抢走的危险的时候,也会变得攻击性强起来的——除非她本身就心怀愧疚。” “情况,也会有特殊的吧?” 还是一样的,在前辈面前,我表现地束手束脚,连气势都完全失去。 “特殊情况,和也你能够解释一下吗?” “呃——” “当然,北原同学之前所提到的,雪之下同学,我是一开始就相信和也不会和那位雪之下同学有什么的,你们的相处模式,之前不都已经告诉我了吗?” 的确的,在我与前辈之前的无数次聊天中,在我向前辈进行对雪之下的抱怨中,她已经无比清楚了我与雪之下的相处,了解了这些内情的人,是完全无法想象我会对雪之下产生异样的感情的。 “和也,你犯的错误有些幼稚了,你应该知道的,直到文化祭之前,我对你的事情,知道得实在是太清楚了,甚至,在文化祭之后,在我们不冷战的那段时间中,我也很了解你的事情,只要是在总武高的女生,如果你想要说谎的话,我是都可以拆穿的。” “虽然当时和也说的那些话让我大吃一惊,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和也的那些话完全就是在说谎吧——我也是被这样的回答吓到了才会不知所措的,”小木曽前辈淡淡地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既然和也当时想要拒绝我,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也没有在之后立刻拆穿你,但是,你可以考虑一下,当时的理由,现在还成立吗?” 当时的理由? 的确,我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拒绝前辈的理由了,我只是在坚持着拒绝前辈的这一事实,而忘记了我为什么要拒绝前辈。 所以,为什么要拒绝呢? 应该是解决问题的建议吧——通过拒绝前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从而让小木曽前辈和比企谷等人得以从漩涡中脱身。 那么,现在我还需要坚持这个理由吗? 虽然我明显还是许多人敌视的对象,但是相比起之前,在最鼎盛的丑闻过去之后,大家已经开始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学生会选举本身身上了,我身上的,小木曽前辈身上的,比企谷身上的注视都已经小了许多。 也就是说,要接受前辈,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诚然拒绝之后再在一起会显得很尴尬,但是,这可以有很多的解释方法,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小木曽前辈,一直相信着我,一直没有因为我的那种残酷的拒绝,而把我拒之门外。 我可以,在这里,重新回报前辈的信任吗? “所以,和也,之前的那个问题,如果我重新问一次的话,这一回,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我的答案是——” 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是前辈的话,也许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我这么想着。 “——抱歉,由比滨前辈,我来晚了。” 然而,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答。 我清楚地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果然,这种奢侈,对我来说是无法享用的。 气喘吁吁的蓝色长发女生就这样无畏地朝我这边冲过来,并带来了她的孤注一掷式的发言:“抱歉,小木曽前辈,初次见面,我是由比滨前辈的女朋友,园田海未。” 用理性构建的谎言,坚持到最后,会变成一种我也不知道的东西,一种我一定没有许愿过的东西。 ------------------------------------PS---------------------------------- 这里春哥看似一副boss相,实际上只是扮演了小说里友近的角色(笑),雪菜才是大boss啊(雾)。然而我菜每次当boss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玩脱,这里如果早点与和也摊牌的话和也早就投降了,还用得着撕逼啊(叹气) 第四十一章:谎言的责任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我选择的是放学后的时间,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园田会出现在这里,按照我和她的约定,她现在已经不会做出在校门口等我这种过于引人注目的事情,我也不相信她会如此凑巧地就是今天找我有事情,所以,一定是有人通知了她。 问题是,在总武高,知道我和园田的这种关系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有心通知她的人了——雪之下绝对不是那种会闲极无聊联系园田的人,更不用说她甚至不清楚我今天会来找北原春希。 但是,现在埋怨其他人已经没有意义了,极富戏剧性地,小木曽前辈与园田相对而立,我站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有些尴尬的三角。 “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小木曽雪菜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好事的观众,再加上这一场有些跌宕起伏的戏剧,周围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小木曽前辈这时提出的这个建议也恰到好处。 “嗯,当然可以。”相比起不久前与小春见面时的那种惊慌失措,现在的园田沉稳了许多,虽说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突发的状况,但是,这段时间,她应该已经成长了不少。 “既然小木曽自己出面解决问题了,那么应该我也就没有参与讨论的必要了吧?”北原春希适时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一片是非之地,实际上,无论他到底是单纯地想帮助小木曽前辈,还是有一些更深的目的,他的目标都已经无法达到了,继续在这里待着除了徒增尴尬没有任何好处。另外,无论如何,他的“乐于助人”的性格,会让他在这里帮忙驱散无聊的人群,这多少也是一件好事。 两位女生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我,我也知道,这时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没问题。” 我躲过了小木曽前辈的怀疑的眼神,试图与园田进行一番交流,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没有理会我的目光,而是紧紧地盯住了小木曽前辈。 家庭餐厅的相对开放的环境无疑不适合讨论问题,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有单独隔间的咖啡厅。 气氛并没有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样剑拔弩张,无论是园田还是小木曽前辈,都保持了相对的克制。 “嗯,我还是再进行一次自我介绍吧,前辈,”首先打破僵局的还是初生牛犊的后辈,“我是园田海未,现在是清泉中学二年级。” “清泉中学?” “嗯,前辈想得没有错,就是由比滨前辈之前就读的学校,我在入学的时候就认识前辈了。” 看上去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但是实际上还是暗藏机锋,园田从一开始就试图向小木曽前辈证明:她认识我的时间,比前辈认识我的时间要更早。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认识和也的时候,和也是有女朋友的吧?” “没错的,我当时是学生会的会计,杉浦前辈是我十分仰慕的前辈。” “好吧。”小木曽前辈轻轻颔首,皱了皱眉头。 “当然,我知道小木曽前辈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相比起作为前辈的小木曽前辈的稳重,园田的气势从一开始就没有衰退过,“我完全清楚由比滨前辈与杉浦前辈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了解了这一切,我才能够深入了解由比滨前辈,才愿意和他在一起。” “园田同学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和也吗?”在那一瞬间,小木曽前辈的声音抬高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不满,还是想要表达一定的质疑。 不过,这的确是园田的软肋——论及对我的许多问题的了解,她和我接触的机会太少,许多事情还来不及交代,这也是在她已经熟悉了对小木曽前辈进行解释的说辞之后,我还迟迟不愿意让她们两人见面的原因,遇到这种情况,园田很难找出应对的方法。 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园田完全没有出现任何的紧张的情绪,她只是很认真地注视着小木曽前辈的眼睛,说道:“也许没有前辈那么了解,但是,我觉得,我真的不会比前辈差多少。” ——所以,这是演技吗?这种强装出来的自信,一旦被拆穿,之后的局势就完全崩盘了。 “呃——” “——由比滨前辈也是这么相信我的,是吧?”就在我准备模糊其词地帮园田蒙混过关时,园田朝我投来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这不是演技,是她的真实想法——无论是我,还是小木曽前辈,都很清楚地意识到了她的话中传达的信息。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真的有这样的自信呢?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女孩子,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然而,无论如何,这种自信对小木曽前辈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前辈有些困扰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选择了退却:“好吧,这当然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难道这也是一种策略,算准了在自己表现得如此自信的情况下,小木曽前辈不会进行过度的追问——但是,这样的风险,她真的承担得起吗?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小木曽前辈的所有问话都被园田的绝对的自信打压了回去。的确,单纯在相互质疑的环节上,双方的准备差距太大了,按照前辈之前和我的对话,她应该完全没有考虑过我有女朋友这样的情况,而我与园田平时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让她可以自若地应对小木曽前辈的质疑。 此消彼长之下,出现这样的局面并不奇怪。 “那么,园田同学为什么会喜欢和也呢?”自然地,小木曽前辈接下来的反应,也在我们的模拟的计划当中。 那个经过了我与园田的无数次修改与润色的,关于一个原先对男生颇有微词的,之后甚至对他恶言相加的女生,是如何通过与男生的接触改变想法,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想让男生与自己仰慕的前辈和好,自己却最终意外沦陷的故事,流畅地从园田的口中说了出来。 这应该是一番完美无缺的说辞,即使是小木曽前辈,听完之后,也有些呆呆地愣住,沉默了许久。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园田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丝冷汗——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看上去特别能够表演的人,之前的那种强行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与淡定自若,让我一度忽视了她的本质,但实际上,要知道,她是在和比她年长四岁的前辈进行交锋啊! 不过,到了这种程度,即使是小木曽前辈,也应该相信了吧? 我重新把目光投向小木曽前辈,意外的是,在我看向前辈的时候,前辈也看向了我。 “真的,说的很好呢!”她缓缓地说道。 这是一番对园田的表现的很高的评价,但是,这不是对她说的话表示相信的意思。 “因为说得太好了,所以,总觉得,有种实现准备好的成分,当然也许这也是我的错觉就是了。”小木曽前辈温和地对着园田笑着,说道。 这是之前没有准备好的情况。 “嗯,从由比滨前辈那里听说了要和小木曽前辈见面,所以多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说辞——毕竟,是小木曽前辈,而不是其他人呢!”园田还能勉强地回应着,但是,在这一番组合拳之下小木曽前辈还没有放弃,无疑已经让她有些失去了分寸。 “当然,我不是在质疑园田同学你对和也的感情,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和也,刚刚的那个问题,你的回答被园田同学打断了,现在,我想重新听一下你的答案,可以吗?” 这才是小木曽前辈的最后的攻势,合理的说辞,无畏的表态,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果只是两人的交流,这当然是有用的,但是,决定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我手上。 在前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她的意图了。 如果你是喜欢我,你愿意选择我的话,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再过问,你之前的一切的笨拙的,自以为是的,不明所以的行为,我都可以原谅,只要,你给出你内心深处的那个答案就可以了。 这是小木曽前辈之前询问我的想法时的想法,现在,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眼前的这个女生可能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当然,也有可能是如我所假设的你临时找来帮忙的对象——对此,我不在乎,只要你做出选择就可以了。前辈一定是这么想的。 在园田出现之前,我的答案,几乎已经确定了。 而这一回呢? 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另外的那个女生,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从容,脸色苍白,勉强保持的笑容显得十分古怪,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她的感受是什么呢?之前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之前所有的帮助实际上什么都不是,自己苦苦挣扎着想为自己的前辈争取的一个机会,就如此简单地被对手的一个问题所打破? 就好像,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一样——被给予了信任,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却发现自己实际上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给予我的伙伴最强力的支持。” 我记得,在见过小春,在见过这个女生的痛哭流涕的时候,我对她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了,就要,把这个承诺给践行到底啊! 即使与感情相违背,但是,因为理智的原因说谎,最后被谎言反噬,我需要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个结果,不是吗? 我需要做的,不是就此利用小木曽前辈给我的逃跑的机会在战场上逃跑,然后把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无力感,都留给其他人自己解决。 我要做的,只能是坚持原有的选择——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每一次拒绝的时候,都是很难受的呢! 即使是这样的小木曽前辈,这一回,也无法原谅我了吧? 但是,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因为前辈的一句话,而把否定之前所有的一切,那么,我也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咬着牙几乎是忍着哭腔的园田,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转向小木曽前辈。 “抱歉,前辈,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PS--------------------------------------------- 咳咳,剧情需要,毕竟还有这么多坑没填呢。。。 第41.5章:由比滨结衣的困惑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由比滨结衣向来是很不喜欢被自己的弟弟当做被照顾的对象的感觉的——也许过了一段时间,她会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照顾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至少现在,至少在结衣开始意识到和也一直在照顾自己以来,她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想要不再被照顾,想要让自己的弟弟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当然,最重要的是,想要作为一个姐姐,来守护,来帮助自己的弟弟。 但是,想要守护,想要帮助,真的是很不简单啊!和也做事时,实在是太从容了,从容到她几乎找不到插手的空间——而终于当她发现和也有可能无能为力,想要插手时,那次所谓的“帮助”的结果,却是惨败。 当时的由比滨结衣,看上去完成了一次很出色的任务,联合了小木曽前辈,说服了那位让小和一直耿耿于怀的北原前辈,她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让小和再绞尽脑汁地考虑解决问题的方法了。但是,最后却把小和推向了更加恶劣的境地。 北原春希,绝对不是由比滨结衣可以轻易掌控的对象,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他的想法,与结衣的想法并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为什么,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呢?在这一段长长的不知道该和小和说什么才好的时间里,她仔细地思考过这一点。 答案是很明朗的——因为,虽然她很努力了,但是,她依然在努力地寄期望于其他人,期待其他人帮自己解决问题,期待其他人帮小和解决烦恼,归根结底,这和依赖小和没有什么不同,她还是那个有些笨拙的由比滨结衣,还是那个习惯性地想要依靠其他人的力量帮助自己,或者帮助自己想要帮助的人的由比滨结衣。 这是不够的啊!尽管结衣有很多朋友,尽管她也有几个可以称之为挚友的朋友,但是,朋友毕竟是外人呢!作为外人的朋友,是无法理解自己想要帮助小和的心情的——只有家人,只有自己和小和,才是彻彻底底的自己人。 所以,当自己想要帮助小和时,能够帮助他的人,只有自己,也许可以与其他人商谈,也许可以让其他人帮忙,但是,由比滨结衣本人,必须始终站在最前方,守望着自己的弟弟。外人,总是无法真正地体会到家人的感情的。 没错,只属于由比滨结衣和由比滨和也的,独特的家人之间的感情。 但是,这种感情也是会飞速地流逝的。 当那位有些帅气的水泽前辈带着复杂的表情向自己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小和有了其他喜欢的人的话,那是不是会有一个和自己同样关心小和,甚至比自己更加关心小和的人存在呢? 或者更可怕的一点是,会不会有一个与小和的感情强度高于自己与小和的感情强度的人的存在呢? 曾经的她,如果见到小和谈恋爱,一定会用最诚挚的语气去祝福他。但是,现在,她却有些担心了:家人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血缘纽带上的不可割舍的情感,但是,男女之间的恋情又是如何呢?本身就是冲动的产物,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相处,能够让一对陌生男女之间的由恋情产生的亲情,超越姐弟的十余年的积累吗? 这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就很危险吗?小和的恋情,如果存在,一定是很脆弱的吧?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她不会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她会依靠她自己,也只有依靠她自己,去守护自己的弟弟。 -------------------------------------分割线------------------------------------- 对于和也的话,结衣并不是完全相信的。和也对自己实在是太呵护了,所以,他已经习惯了用善意的谎言,习惯了用“没有”、“没什么”、“不是”来回答自己。从自己和他的对话的那番反应来看,小和的确有了女友——但是不是他一直喜欢的小木曽前辈,也不是小雪。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侍奉部的教室中,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雪乃,结衣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她是知道放学后没有出现在教室里的和也去了什么地方,而雪乃不知道。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闺蜜。 不过,在她犹豫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开口了。 “看上去,由比滨那个家伙——嗯,我是说和也,嗯,对,结衣的弟弟——” “——我知道小雪是在说小和。”看着仅仅是提起自己的弟弟的名字都有些不自然的雪乃,由比滨结衣有些疑惑。之前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大概是因为身处这种环境中,没有察觉到雪乃发现的细微的变化,但是,在水泽前辈提起了这方面的可能之后,她开始觉得,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雪之下雪乃对由比滨和也的存在,的确有些过于重视了。 “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姓氏这个问题上纠结了。”雪乃尴尬地笑了笑。 没错的,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的雪之下雪乃,是自己感到陌生的雪之下雪乃——实际上,这种变化很早就开始了,为什么,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呢? “总而言之,由比滨今天迟到了啊!”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她看见雪乃做出了这番总结式的发言。 “嗯。” “——所以,”斟词酌句地,对面的女生继续说道,“结衣知道有什么情况吗?” “嗯。” “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想我还需要和他就现在选举过程中舆论的反馈情况做进一步的讨论,你弟弟的参考意见还是比较有价值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今天能够来参加社团活动。” 恢复到从容的姿态之后,雪乃的表现就十分从容。但是,对于熟悉她,以及熟悉这一段时间和也与雪乃的工作情况的她,这番发言实在是漏洞百出了。 不久前,这两人刚刚就雪乃提出的问题做了一番商量,而这几天又没有出现太多意外情况——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借口终归只是借口而已。 她能够感觉到,雪之下雪乃,只是想要见到由比滨和也而已。 有的时候,面对雪乃这样的人,单刀直入的问话,也许更加恰当。 “小雪,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可以先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嗯,那么,我只是想问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道,“小雪,有在和小和交往吗?” 雪乃在这种时候几乎不离手的文库本重重地掉在了地上,书本的纸张有些潦草地散乱开来。然而,她没有在乎这些。 雪之下雪乃的眉头紧锁,脸色有些发白,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几乎和小和是一样的反应啊! 结衣有些无奈地哀叹着。 “我原来觉得结衣你已经不是会做这种无聊的发言的人了。”很久之后,对面的女生做出了这么一个生硬的回答。 “呃——” “——而且,那个家伙,是有女朋友的。”看上去有些随意,但是却显得十分受挫地补充了一句。 “诶诶诶诶?” “怎么了?”瞄了结衣一眼,雪乃有些无奈地问道,“所以,是你弟弟没有和你说这件事。” “倒不是没说——虽然肯定比向小雪透露得要晚了,”有些尴尬地看着似乎很早之前就知情的雪乃,结衣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感觉小雪知道的要比我多呢!” ——之前甚至没有就小和把那个女生的名字问出来,着实有些尴尬了。 “没多多少吧?”雪乃的头转了过去,“只是和那个女生见过面而已。” “诶诶诶诶?” 这是由比滨结衣第二次发出意外的惊叫声。 “只能说,那个家伙,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姐控的模样,最后却总是找比自己年龄小的女朋友。” “年龄小的,女朋友?” “嗯,也是清泉中学的,名叫园田的,学生会成员——他也不担心他的那位前女友找他算账呢!”微微地带着一种讽刺的语气,雪乃平静地说道。 但是,结衣能够从这番话中感受到一阵酸意。 “名叫园田的?”参照之前和也对自己透露的“也是与姐姐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结衣仔细地搜索着自己的脑海。 随后,在那个有些隐藏着的角落,她记起了那个在烟火大会上,与自己的弟弟相处得并不是那么和谐的中学女生。 “是那个女孩子吗” 的确,记忆中的那个园田,虽然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缘,但是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但是,要把那个孩子与小和的女朋友联系起来。 “由比滨对那个女孩子还是挺好的,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嗯?” “只是这么一种感觉。”雪乃再度高傲地转过头去。 “呃,正好说来,”感到有些尴尬的结衣,试图化解一下奇怪的气氛,“小雪刚刚的问题,小和应该是去——” “——嗯,不用说了,今天就给那个家伙放假吧?”然而,她看到雪之下雪乃就这么有些意兴阑珊地改变了自己的答复。 ——小雪,你是喜欢小和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还是不习惯把朋友逼到必须摊牌的境遇。 而且,她也的确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另外一个让人感到震惊的消息。 竟然是那个女孩子啊!她有些苦笑地想着,是因为那个女孩子拒绝小木曽前辈的吗?感觉,总有些想象不出呢! 尤其是小和正准备和北原前辈就小木曽前辈的问题做交流的时候。 ——等一下,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让她觉得很可能出现的给小和的难题。 “那个,小雪,”由比滨结衣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望着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雪乃,轻声问道,“你有那个孩子的联系方式吗?” -----------------------------------------PS--------------------------------------- 从九寨沟回来的第一天,凌晨三点才睡的觉,然后我就更新了,感觉自己简直是良心作者。所以就不要在意这一章团子姐姐的多变想法的违和感了啦~ 第四十二章:发酵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与园田慢慢地,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现在的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某种意义上,到此为止,有关由比滨和也与小木曽雪菜的所有的问题,都应该就此尘埃落定了。 小木曽前辈是一位足够骄傲的人,那样骄傲的人,能够放下身段,两次向我坦诚,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不会指望,我也无法指望第三次的这种情况的出现。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在我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前辈没有质疑,没有不满,而是优雅而干脆地,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想,那就是小木曽前辈给我的最后的态度。 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的话,那我觉得,它一定给我安排了一个最诡异的剧本,我曾经想过,如果一开始,在文化祭上的那一首歌表达情感的时候开始,我没有因为所谓的原则而犹豫,如果一开始,在丑闻影响到前辈的时候开始,我能够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如果从开始,在一色给我提出破釜沉舟的建议时开始,我能够更加谨慎地考虑,结果都会不同。但是,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我无数次做出了在我看来最理性,唯一正确的决定为此,我不惜欺骗,我不惜掩饰,但是,所有正确的决定相加,最后的结果就是最完美的结果吗? 也许是,也许也不尽如此吧? “由比滨前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对啊,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总觉得,竭尽全力地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进入了人生的下一个方向,有些开始迷茫了。 ——不对,等一下。 我看向了带着一丝关切的表情,但又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我的身旁的女生,刚刚的问题,应该出自她的口。 “我的意思是,”园田慌张地挥了挥手,有些着急地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我帮前辈的这个忙,主要问题就是要让小木曽前辈相信前辈说的话吧?那现在,既然这个目标已经达成了,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和前辈在一起了。” 啊,原来她是这个想法啊。 不久前,还是那个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的女生,现在,却因为另外一个原因而开始担忧起来。 “嗯,的确园田的使命已经算是完成了呢!”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女生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对于前辈的利用价值其实到此为止就可以了吧,而且,如果我退出了,杉浦前辈也更有机会——” “——不过,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吗?” “啊?”蓝色长发的女生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表明了态度之后立刻暂停往来,即使你是外校的学生,也容易被其他人看出端倪来,尤其是结衣姐那样和我关系很密切的人,所以,我们可以不用像之前那样往来频繁,但是,至少要做到给旁观的其他人一种‘我们依然在交往’的见面频率,这样可以吗?”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从很早就开始考虑了,现在只是把当时的想法说出来。与园田的关系,主要是为了欺骗小木曽前辈,但是,如果出现了现在的这种意外,让更多的人知道,那这段伪装的关系就需要进行更多的时间,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欺骗一个人的需要了,问题的重点,在于让更多的人相信。 “怎么了,有什么困扰吗?”看着园田脸上露出的为难的神色,我顺口问道。 “不,没什么。”园田低下了头,我无法看到她的脸色。 她一定有什么困扰的地方,我一时间也能想到几种可能,但是,过多地对其他人的想法追根究底是没有礼貌的。 “顺带,你刚刚提到了小春——” “——杉浦前辈没什么的,什么事也没有!” “好吧!” 同样地,我也不会相信小春什么事也没有这句话的真实性,然而,我已经不能够牵扯太多了,牵扯太多的,只会让人更加疲惫。 “说起来,刚刚,”园田勉强笑了笑,笨拙地转移着话题,“前辈刚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抛弃我了一样呢!” “刚刚的感觉吗?” “由比滨前辈,还是喜欢小木曽前辈的吧?很喜欢的那种,想和她在一起的那种。” ——但是老实说,这个转移问题的方式一点也不高明,这个时候,再重新回忆刚才的那段让人感到崩溃的操作,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呃,前辈是不愿意再说这件事吗?” ——喂,感觉这孩子的智商在不断下降啊! “呃,我知道了,不提这件事了,结束了就结束了好了。”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再次露出了有些想要哭出来的表情。 总是露出这种无助的表情什么的,我所知道的园田应该不是一个那么脆弱的女生吧?总而言之还是象征性地给她一个答案好了。 “主要是,和你的那个约定,我没有忘记。” “啊!”园田轻呼了一声,瞬间转过身去。 “你不也很好地履行了那个约定吗?彼此彼此而已吧?” 这家伙,至少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害羞的吧? “嗯,对的,由比滨前辈,总体上还是一个很守承诺的人呢!”似乎是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她重新转过身来,低着头轻声说道。 “我只是一个坚守自己的原则的人。” “嗯,我知道的。” 感觉对方突然就了解了我许多一样。 “所以,为了前辈,那我就多努力一下吧!”园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 “努力?” “嗯,努力一下,”蓝色长发的女生主动伸出手,朝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至少,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会是前辈的女朋友,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我伸出手去握住了园田的手——一如之前那样。 随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等一下,园田,今天下午,你是为什么来学校找我的——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吧?” “今天下午?”园田歪了歪脑袋,随后点点头,说道,“是前辈的姐姐通知我这件事的哦!” “嗯——嗯?” ---------------------------------------分割线------------------------------------- 我没有去侍奉部教室找结衣姐,那里还有雪之下,有些问题不方便说。所以,我只是早早地回了家,在家里等待着姐姐的回归。 姐姐通知园田这件事,既可以说有问题,又可以说没问题——如果园田没有出现,我也许因为感情上的冲动,就答应了小木曽前辈的第二次表白,园田的出现至少让我守约了。但是,如果我真的与前辈在一起,这就是一个错误吗?我无法确定这一点。 总而言之的关键是,我突然发现,姐姐在这件事上,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这也让我有些不清楚应该怎样开口提这件事。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看见姐姐标志性的团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之前有一段时间,姐姐似乎解开了团子头,似乎是在文化祭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绑了回去,至少在我看来,有着团子头的姐姐更加可爱就是了。 结衣姐显然也注意到了我朝她投过去的视线,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装作没有注意到,然后小心翼翼地逃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小和,我有事情想找你!”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拖向我的房间,就好像我根本不需要质疑她一样。 这倒是让我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结衣姐应该不会回避她联系了园田的这件事。 到底为什么要联系她,姐姐是怎样联系上她的,又是怎样让园田来学校找我的,这些问题我都有必要询问一下。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先回答结衣姐的问题吧! “小和,今天在和小雪聊天的时候,我问了她昨天晚上的那个问题。”正襟危坐的结衣姐,一开始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拜托,老姐,你平时的高情商都去哪里了——问我这个问题倒没什么,问雪之下这个问题的话,你没有被她五马分尸而这么平安地回来真是一个奇迹啊! “当然,小雪的回答和你的回答是一样的。” 嗯,那是当然的,雪之下被人怀疑和我有男女朋友关系的话,应该会发疯的——她就是明显的那种不会和任何人产生恋情上的交集的人。 “所以,我相信小和的话了。” 原来之前是不相信的吗? “所以,我有问题要问小和,”姐姐气势汹汹地瞪大了眼睛,盯紧了我,“接下来,你准备对小雪做什么?” 嗯嗯,问题是——等一下? “接下来,我准备对雪之下,做什么?” “没错,我想问小和的就是,小和接下来对小雪,有什么想法呢?”姐姐就这样盯紧了我,抛出了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问题。 ----------------------------------------PS--------------------------------- 本章缓一下,铺垫一下接下来继续爆。顺带今天稍微回去看了下这本书的前几章,感觉也还算是比较轻松的,写着写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sigh) 第四十三章:歉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那么,姐姐认为我要对雪之下做什么呢?” 稍作犹豫,我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结衣姐的这句问话很有意思,虽然看上去直戳要害,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说,无论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她对我有怎样的猜测——甚至只是一种让我坦白的使诈也说不定,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问题抛回去。 “小和,”结衣姐的眉头很快地抖了一下,“不要总是回避我的话题。” “没有回避老姐的话题啊,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为什么结衣姐会觉得我可能对雪之下做什么事。” “嗯,怎么说呢,是一种直觉——或者就是第六感?”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吧?直觉或者第六感,说得更清楚就是无端的怀疑呢!” “但是,小和也没有像之前否认和小雪的关系那样一口否认我的这句话,这说明小和的确是对小雪有些其他想法的,不是吗?” “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看问题不是那么敏锐的结衣姐。” “那么,被我猜中了吗?” “我可没有给你任何答案呢!” “撒,是吗——就知道会是这样呢!因为,从前开始,从最早开始,小和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告诉我的。”姐姐有些遗憾地低下了头。 “如果担心我做对雪之下不利的事的话,你完全可以对她提出警告啊!” “就是因为这一点啊!”结衣姐猛然抬起了头,有些抱怨地,又有些无奈地说道,“小雪是不会相信的,即使是我的话,她也不会相信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雪之下目前对我的信赖,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程度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背叛,那结果真的可能会难以预料? 但是,我已经无法走回头路了,从下定决心用这种方法解决雪之下的问题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这时的最糟糕的后果。 “我知道我从来无法阻止你的想法。但是,只有这一次,如果,我是说如果,”姐姐抬起头,重新看向了我,“小和真的想对小雪做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更加谨慎一点。” 所以,原因是什么呢?不至于又是那有些无聊的第六感吧? “因为,这一次,小和可能会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虽然我不确定,但是可能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结衣姐最后的话也还是吞吞吐吐的模棱两可的话,完全不像她平时的直来直往的风格——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证明对这个所谓的“重要因素”,她本人也不敢完全确定。但是,我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含糊其辞的可能性而改变计划的。 归根到底,姐姐不知道我要对雪之下做什么,也不知道我为布这个局考虑了多少因素,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当然不可能完全排除,但是,因为担心发生意外而停滞不前的话,那所有人都将一事无成。 不过,姐姐的话也的确提醒了我,改变自己身份的事件,应该提上日程了。说实话,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唯一的心结是小木曽前辈,但是那边已经被我彻底斩断了。只要解决了由我产生的雪之下雪乃的烦恼,那这个充满了意外的高中一年级就可以宣告完结了。 被我自己的处事原则所愚弄的一切的烦心事,都会在学生会会长选举结束之后画上句号,我所期待的,仅此而已。 -------------------------------------分割线------------------------------------ 选择这个时间反水雪之下,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发酵已经差不多了,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之前姐姐提到的北原所提出的可能。虽然了解雪之下的人就知道她是一个和感情无缘的女生,但是的确可能会有好事者把我和她最近的接触进行过度的解读。而又由比滨和也所发出的攻击,是最好的对这种可能的流言的回应。 给雪之下提出的选举方案是利用她的执政能力,把争取的重点放在那些对现状不满而谋求改变的人的身上。也就说,最大程度地发挥雪之下的优势,放弃那些既得利益者,淡化中间派的力量,通过核心支持者对自己的支持获得选举的胜利。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最好的。 但是,这样的选举方案,是有一种不算风险的风险的——那就是,原本支持自己的人,如果倒戈了怎么办。 这是正式的政党选举中经常出现的情况,突然崛起的新政党,因为自己更加激进和更加“符合群众利益”的选举纲领,迅速蚕食了那些温和派的政党的选票,这往往会使传统上的优势政党损失惨重。 当然,学生会会长选举中这种风险之所以不存在,是因为会长选举的报名已经结束了,不可能会有新的竞争者出现抢夺属于雪之下的份额——这是之后雪之下在和我讨论这种可能性时我给她吃下的定心丸。 但是,这不会改变另外一个现实——那就是,原先的支持者,放弃了对选举人的支持。总武高的学生会长选举并没有对投票率做严格的要求,是原始而又简单的多数胜利制。这就意味着,即使80%的学生都放弃了投票,选举的结果依然是有效的。 回到雪之下的竞争战略上,如果,雪之下之前一直在争取的那些人,对她产生了疑虑呢?他们也许不会支持一色,但是,即使是他们中一半的人对雪之下丧失了信任,那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中间立场和保守立场的学生的雪之下,就毫无还手之力了——近乎完美的选举方案,最大的危机就在这里。 而一手塑造了一个有能力的执政者形象的我,是最清楚这样的形象背后的问题在哪里的。 ------------------------------------分割线------------------------------------------- “所以,在接下来进行的学生会会长选举的正式演讲会上,我会作为观众向你提问,没有问题吧?”学生会长选举正式演讲会前的最后一次侍奉部活动,我主动向雪之下表达了我的态度。 “由你来,向我提问?” “没错,向竞选者提问是必需的环节,不是吗?这个环节是为了表现候选人对质疑者的反应能力的必备环节。你知道的,这个时候,肯定有几个提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托儿的出现,这是为了避免过于尖锐的问题出现的可能。一色那边肯定也有这样的人存在。你这边,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我了吧?” “但是,”雪之下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斟词酌句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和我走得太近了,由你来向我提问,这是不是会有些过于刻意了?” 在提到“和我走得太近”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联想到姐姐之前对我说的话,即使是雪之下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逃脱感情的问题吗?那某种意义上,之前让她知道园田的存在也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尽可能地排除这种潜在的误会的可能性,也是现在所面临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了。 “——当然,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我们俩所有的讨论都是在侍奉部教室中进行的,绝大多数人不清楚这一点。针对你我的关系进行捕风捉影式的攻击,远不如直接打击你的施政纲领效果明显,而且我相信,一色不是会用这种比较低级的手段的人。” “你对一色同学真是有一种很奇怪的信任啊——你们之前可是闹翻了,不是吗?”雪之下脸色复杂地回答道。 “这是基于相信她做人的原则而已,如果我面对的对手是你,我也绝对相信你不会采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呃,嗯,好吧!” 正常的一句话却让雪之下的脸有些发红,看来姐姐之前和她说的话对她的影响的确很大。有些从来不考虑感情问题的女生一旦被其他人意外地指出感情问题之后,往往会陷入纠结,不知道雪之下的情况是不是这一种。 所幸,合作关系即将解除,误会也将消失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会选择几个比较尖锐的问题进行攻击,比如针对如何把预算改革落到实处这些方向,今天我们主要讨论一下我明天将要提出的问题。这样一来,你明天就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样的做法,是演戏?” “当然是表演——这可是选举古老而不可缺少的一环。我们不会对其他人采用人身攻击,但是,为了获胜,我们对自己的形象塑造,可是要采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的。” “嗯。”尽管雪之下的性格是偏向骄傲而耿直的那种,但是,一些必要的策略她还是理解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 在背叛的倒计时开始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额外的负罪感——我知道,背叛是为了更好的拯救,但是,正如姐姐以及许多旁人所一直观察到的一样,我和雪之下,已经作为盟友活动了很久了,雪之下对我的信任,到了让我也有些感动的程度——她是很少对一个外人报以如此高的期待,投以如此多的信任的。 而这一切,都将在明天,被我本人埋葬。 正如姐姐所警告的那样,埋葬这种信任的结果,可能是我没有办法预料的。 “由比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想到了——似乎,和我最初见面时的那个锋芒毕露的,自信满满以至于十分毒舌的雪之下雪乃,在我的面前,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不是在欣赏那个雪之下,但是,这种改变——即使只是为了再塑造而进行的改变——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说完开始就不发言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由比滨!” 但是,还是无法选择了呢! “抱歉。” “意识到问题就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刚刚的那个抱歉的意思并不止于此,但是,雪之下显然没有听出其他的含义。 抱歉,雪之下,如果接下来,我给你造成更大的伤害的话,始终不会改变的,是我的对完美结局的追求。 第四十四章:悖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据说,总武高过往的学生会会长选举并没有如此高的曝光率与这样煞有介事的公开演讲与投票,这些模式都是这几年学生会内部改革所讨论的议程,只不过今年恰巧付诸实施了。 其实之前的只是列出名单然后进行投票的方式更加容易进行操纵,也更容易让领袖气质美那么突出的人成为会长——我指的绝对不是现在坐在主席台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的城廻会长。 当然,巧合的是,这一次的选举,两位候选人也都不是那种特别有领袖气质的类型,雪之下就不说了,一色虽然很有个人魅力,但是要把她和一个领袖联系在一起,着实有些困难。当然,选学生会长不是选将军,领导力很重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与决心更加重要。 首先发言的一色正在接受台下的同学们的提问——绝大多数都是一些不温不火的问题,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来这种选举凑热闹才是最关键的,至于提问,这是其他人干的事。 “如果都是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我都不需要准备。”雪之下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群,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一瞬间,她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自信的睥睨众人的雪之下雪乃。 “主要是我们这边没有对一色做针对性打击,待会儿我要扮演你的托质疑你,这时候再质疑一色不大合适。” “一般来说,这时候还应该再安排几个人去攻击竞争对手的吧?” “咳咳,我们这不是人手紧缺嘛!”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总武高,我的朋友真的不算多——能够数出来的几个不是和一色有着密切的关系,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不像是能够堂堂正正地攻击一色的类型,看来以后在嘲笑雪之下没有朋友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自己。 “不过,”雪之下轻哼了一声,“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情况都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没错。” “那就没问题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没问题了。” “话说回来,由比滨,”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面临这种阵仗有些胆怯,雪之下的语气变得舒缓了起来,“学生会长选举结束之后,我们的合作关系就结束了吧?” “按照计划是这样的。” “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捻了一下长发的前段,她转过身去,低声说道,“如果我邀请你进学生会,你会拒绝吗?” “基本上是会拒绝的。” “果然如此吗?” “——不过看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吧?”鬼使神差地,我加了这么一句话,大概是不忍心让必输的雪之下变得更加沮丧? 不过,这样的安慰其实并没有意义。 “所以,要看什么情况,你才会接受呢?” 给了希望就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轮到你发言了,雪之下。”所以,我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可不会允许你逃避这个问题的呢!”浅浅地抿嘴笑了笑,自信地转过身去,“演讲结束之后,你还是得回答的。” 即使是依赖着其他人,但是,只要给她展现的机会,就能展现出让人叹为观止的能力——这就是雪之下雪乃。 那种自信,真的让人觉得,这个女生,完全不需要改变。 就这样毁掉她对我的信任,真的可以吗? “喂,雪之下——” “现在不用回答了,待会儿回来也是一样的。”然而,她就这样拒绝了我的呼唤。 这应该是她很长一段时间来唯一的一次拒绝我。 ——也是最不应该的一次拒绝。 你这也是让我别无选择呢,雪之下! -------------------------------------分割线------------------------------------------ 雪之下的演讲风格是比较沉稳的那种。我们两人共同完成的演讲稿追求的风格也是逻辑紧密的丝丝相扣的风格。从雪之下本人对学生会的认识,对总武高学生概况的认识,最后是重点的社团改革与学生利益的改革,“改变”是她的演讲的主题。虽说施政纲领总是被许多人讥笑为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空谈,但是,雪之下雪乃本人之前的表现,外加她沉稳的发言,还是能够给人一种信服感的。 至少,台下的那些之前还是有些嘻嘻哈哈的听众们,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这就是她的演说成功的表现。 我相信,即使不求助于我,只靠她本人的实力,她也可以做到这些,而且那时候,我要干涉起来可能还更加困难。结果,恰恰是因为我的介入,让我可以在她的纲领中埋下炸药,这可真的是很讽刺啊! “那么,接下来,是提问的时间。”台上主持的学生会成员说道。 我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不过,雪之下没有选择我。 这也是我们之前商量的结果,第一个发言就让我上场,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大概不痛不痒地回答了另外三个人的问题之后,雪之下的目光终于投到了我的身上。 “雪之下前辈,您好,我是一年级的由比滨和也,针对您刚才的‘为了弱者的利益’,我有问题想问。” “嗯,没问题,由比滨学弟。” “前辈所说的,‘为了弱者的利益’,是不是意味着,前辈成为学生会会长之后,将要对那些拥有更多的社团经费的,甚至是和学校董事会有直接关系的社团以及组织开刀呢?” ——首先,彻底明确雪之下的倾向,让她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据我的了解,学校里的确有些社团存在经费浪费的情况,把这些多余的社团经费用在那些经费不足的社团身上,这对于那些之前难以维系的小社团来说很重要。”雪之下皱了皱眉头,回答道,这当然不是我们两人之前约好的问题,但是,这也在她能够应对的范围之内。不过,我已经发现了她眼神中的困惑和一丝提醒。 “我当然是相信前辈的这种想法是好的,那么我想知道的是,雪之下前辈如何去了解那些小社团的要求呢?” “如果你知道的话,我本人就是一个小社团的社长,深知小社团维持的不易。所以,我会和所有社团的社长进行完善的沟通和交流,以得到最好的结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雪之下前辈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雪之下的手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她也终于意识到,现在我做的,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约定的范畴。 “同样作为文化祭事情的执行委员,我知道雪之下前辈的工作风格——恕我直言,我认为,前辈的工作风格是那种大权独揽的风格,刚刚结束完演讲的一色同学,包括许多学生会的前辈给雪之下前辈提出的意见,前辈都没有答应,不是吗?所以,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是,我很难想象,雪之下前辈会是那种愿意倾听弱者的声音的人。”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雪之下几次想要开口打断我,但是也许是因为觉得打断我不礼貌影响自己的形象,也许也是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打断我的机会,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我继续发言。 “前辈是二年级的国际班的学生,按照我们的普通班的人的说法,雪之下前辈是所谓的‘精英’,而精英,是否真正地能够理解所谓的弱势的同学,广大的同学,弱者的想法,我也不是很肯定。或者说,理解弱者的想法,只是前辈的一厢情愿呢?” 这就是雪之下的最大的问题——要为弱者发声,身份认同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弱者只会相信同为弱者的人。即使所谓的贵族,所谓的知识分子多么努力地想为弱者献身,但是他们终究是“来自上层的人”,出现问题时,底层的人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些人的背叛。出身就是原罪,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如果我说,我是你所指的‘精英’人群中的叛逆者呢?”雪之下努力地咬着牙,用自己最后的坚持,做着对我的反驳。 “那么,前辈,请你告诉我,你做过任何的背叛你的‘精英群体’的事吗?或者,我换一个问题,你是始终,站在我们弱势群体的这一方吗?” 绝对的正确,这是雪之下的第二个硬伤——她是一个公正的仲裁者,所以,过去的她,都是以不偏不倚的面貌出现的,文化祭时,她并没有让大社团占到便宜,但是相对的,她也没有完全地偏向小社团。而公正是不够的,“弱者的守护者”,并不意味着是“公正的守护者”,而是意味着,要无条件地,站在弱势的那一方——即使弱势的那一方是无理的。所以,当一直以公正的态度示人的雪之下想要表达出往某一方面倾斜的倾向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她不适合任何的极端的倾向。 精英出生,不偏不倚,真正适合雪之下的是仲裁者,而不是具体的某一部分人的利益的维护者。 我利用选举的这个圈套,强迫她进行了站队。但是,在站完队之后,她会发现,她所想要代表的那些人,不认同她,她所抛弃的那些人,憎恨她,这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对于我的最后一个问题,雪之下迟迟没有回答,聪慧如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 她只是脸色苍白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溢出的不理解,仅有的那些悲伤,被她很努力地克制了下去。 有些不知所措的学生会成员终于出面,制止了我的发言,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即使还有一些对雪之下抱有希望的人,但是,在竞选人被台下的质疑者驳倒的当下,结果已经可以想象了。 我坐了下来,按了按太阳穴。 雪之下的那种有些绝望的眼神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我是为了拯救她,所以毁灭她的。 我相信这一点。 但是,为什么呢?我明明是为了让结果变得更好,我明明是为了让大家都变得更好,最后我在做的,却是持续不断地,对所有人的伤害呢? --------------------------------------PS------------------------------------- 这一卷快完结了,和也已经快发现问题了,再倒一块多米诺骨牌,让所有人都崩盘的时候就可以收尾了。最后一卷一个坑一个坑地填回来,嗯。 第四十五章:百密一疏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雪之下并没有差劲到因为对我的问题毫无准备而最后崩溃的程度,她尽可能地用沉稳的语气应对了接下来的提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场演讲前声势浩大的雪之下雪乃,接下来的路可能不会有那么顺畅了。 我不知道除了雪之下,还有多少我熟悉的人关注了这场持续时间并不长的交锋,我也不知道,那些看到这幅景象的人会对我做出怎样的评价。在这场闹剧之后,对由比滨和也与雪之下雪乃可能存在关系的流言会不攻自破,我也算是完成了与雪之下阳乃的那个约定的上半部分。 虽然我不知道完成我的计划的后半部分之后的结果究竟会怎样,但是,在我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我已经毫无选择了。 从人群中出来的时候,我首先见到的还是结衣姐——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在她对我提出警告后不久,我继续着自己的计划,现在正应该是她来审问我的时候。 然而,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愤怒的涨得通红的姐姐的脸,而是脸色复杂,举措犹豫的姐姐。 “小和,能和你说会儿话吧?”她这么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必要这么不确定的啊,我可是已经做好了来自你的斥责的准备了呢! “当然可以,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拒绝老姐,不是吗?” 结衣姐没有说话,她只是点点头,拉着我离开了人群。 不知道是因为新任miss总武高的名声在外,还是因为大家认出了我是刚刚提问的那个人,抑或是我自己的错觉,所有人都屏声静气,默默地给我和结衣姐让出了一条通道,就好像刚刚的那番属于选举的喧闹不存在一样。 -------------------------------分割线------------------------------------ 在家庭餐厅与结衣姐对话着实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姐弟之间的对话通常在家里,或者是我的房间,或者是姐姐的房间,我的房间居多,因此,这样的谈话多了一丝家人之间的无所顾忌。而选在家庭餐厅这样的公共场所,无疑是给亲人之间的关系加了一层隔膜,让这番对话显得更加正式。 “今天的这件事,小和计划了多久了?” “我也记不清了。” 这是实话,依稀地记得与雪之下阳乃有一个解决她妹妹的问题的约定,慢慢地发现,单纯的帮助无法起到效果,最重要的,是改变雪之下的思考问题的方式,所以,是在文化祭看到雪之下的脆弱的一面的时候,还是在文化祭结束准备学生会长选举的时候开始了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着实已经记不清楚了。 “小和的意思是,你都已经记不清欺骗小雪多久了,是这样吗?”姐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地问道。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很刺耳,但是不能否认。” “难怪呢!如果是计划了这么久的话,那小和果然不会因为我之前的那番话就改变想法的吧?我发现得太晚了,已经没有意义了,是这样吗?” 对此,我以沉默应对。 “那么,为什么呢?对小雪做出这些事情,是为什么呢?”姐姐继续追问道,“我是不相信小和会因为讨厌小雪所以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小和讨厌一个人,只会在心中默默不满,并不会想方设法地想让她难堪,是这样吗?” “因为,虽然小和总是表现得很冷淡,冷淡到让人觉得过分,但是小和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是吗?”姐姐睁大眼睛看向我,不过,眼神里并不是怀疑,而是充分的信任。 原来,在姐姐的心中,我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吗? 这大概就是由比滨结衣的温柔吧——属于我的总是被我嫌弃的,看上去完全没有一个姐姐的模样的,但又确确实实地是我的姐姐的温柔。 我点点头,作为我的回答。 结衣姐兴奋地眨了眨眼睛:“对啊,我知道的,小和应该是为了帮助小雪吧?” “嗯。” “所以,是怎么帮助呢?啊,我知道了,是担心小和与小雪的关系太过亲密,引起我之前的那种怀疑,所以主动做这样的事让大家解除误会吗?然后小和留了一个后招,最后还是能够让小雪当上会长的,是这样吧?” 结衣姐的亮闪闪的眼神中的由衷的放心,证明着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也许,在她的世界中,没有残酷到极致的现实吧——只不过,她的弟弟,比她还是要更加阴暗一些。 我的再度沉默让姐姐慢慢安静了下来,明显她也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吗?我想得太美好了,是这样吗?” “真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结衣姐。” “不,没什么,是擅自想这么多的我,有些太乐观了。” “抱歉。” “那么,可以和我说一下真正的原因吗?” 我习惯性地想要找出一个理由拒绝,毕竟,我已经独自一人前进了太久了。在我自己找到的这一条所谓的正确的道路上,为了正确,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我在不断放弃我身边的人,最早就是雪之下,然后是一色,之前是小木曽前辈,即使是现在还留有所谓的合作关系的园田,我和她都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契约在实质上已经结束了。 之所以没有放弃结衣姐,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姐姐当做可以依赖的对象,所以,当姐姐主动地向我询问,向我暗示她可以是我身边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是不知所措的。 结衣姐能够做什么呢?一直是我在帮助她,我一直在开玩笑说结衣姐实际上是我的妹妹,老姐只需要不断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就可以了,作为弟弟的我会帮她解决一切障碍——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最近,我却发现结衣姐前进的脚步经常停下,就像是为了配合我一样,就像是知道我已经无法那么从容地推她前进了一样。当然,这依然是可以忍受的,因为,毕竟我还是在她的身后。 而现在,当她再度放慢脚步,甚至表达我要主动扶你一把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呢? “结衣姐,你相信我吗?” “当然啊,我一直是相信小和的啊!” “那么,你就相信我最后会给雪之下一个最好的结局的。”我勉强笑了笑,对着姐姐说道。 由比滨结衣不需要为了由比滨和也担心,也不需要为了由比滨和也犹豫,因为,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是这样一个不需要让姐姐担心的人,如果现在反而让她担心的话,那就是作为弟弟的失职。 “雪之下的问题,是她过于依赖于他人了,她的一切行为的信念,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借来的。一种原则消失了,她就迫不期待地投向她身边的人给她确定好的另一个原则,完全地,缺乏自我的坚持。所以她的信念,看上去坚定无比,实则无比脆弱。” “因为一些意外,雪之下开始假借我给她提供的信念,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如果只是告诉她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话,她是不会理解的。所以,我想做的是,让她感受一下被信任的人完全背叛的感觉,虽然这有点极端,但是,只有经历过这些,雪之下才能真正思考,她本人到底想要什么,她本人到底能够做到多少。” 我把我的想法彻彻底底地告诉了姐姐——当然,并不是为了向她求助,而是为了向她表明信心。 “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我只需要在雪之下冷静下来之后,提醒她,让她意识到应该做什么,那就可以了。” “这就是,小和的想法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 “在那样的背叛小雪之后,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是这样吗?” “我理解姐姐你的意思,要让我这样一个人去告诉雪之下这一切的确很过分——但是,我相信雪之下,我相信她是一个心理足够强大,也足够理智的人,她也许不会选择原谅我,但是,她一定会意识到我想要让她领悟到的意图。” “对啊,小雪大概是那样一个人呢——即使讨厌一个人,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否认那个人身上的优点,有些理智到过分的人啊!”姐姐苦笑着说道。 “没错,这也是我的这个方案的最大的依仗,不是吗?” “但是,小和,记得我之前给你提出的那个警告吗?”姐姐抬起头,无奈地看向我。 “警告。” “就是对小和说的,小和可能忽略的那个因素,我之前觉得小和也许并没有忽略,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呢!” “所以,我忽略了什么?” “刚刚,小和同意我的观点,认为小雪是一个理智到过分的人,是这样吗?” “嗯,没错。” “但是,小和有没有考虑过,当小雪那样的人变得冲动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雪之下变得冲动?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不对,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之前没有重视的一些蛛丝马迹,慢慢地缠绕了起来。 “不可能的吧?” 因为过度地相信那个人不是会因为感情所动的人,所以,忽略了那个女生产生感情的可能性,但是,如果—— “——如果我说小雪是真的喜欢小和的话,那小和会怎么想呢?” “如果小雪,不只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更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彻彻底底地背叛,她在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谎言的一部分的时候,小和觉得,她还能够保持你所想象的那种理智吗?” 结衣姐的话有些飘忽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充分理解了这番话的意思。 被喜欢的人所背叛的时候,还有谁,可以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一切呢? 第四十六章:糟糕的依靠之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在我的眼中,雪之下雪乃始终是“那个”雪之下雪乃,始终是最特殊的一个人。不是因为她在我的心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而是因为我相信她就是一个特殊的人,尽管有许多缺陷,尽管有许多让人感到抓狂的地方,但是,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她是一个绝对冷静,绝对理智的人。 感情这种复杂的变量,不需要加在她的身上。 与她合作当然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她的判断准确,她的决定果断,虽然她缺乏自我意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是一个优秀的理性人。 所以我忽略了——或者说是我有意识地忽略了她作为女生的一面,她作为女生的感情的脆弱的一面。 甚至,直到结衣姐把我的这种自欺欺人赤裸裸地揭开时,我也习惯性地想要继续忽略。 “但是,姐姐没有问过雪之下真相吧?至少她没有明确地给你答复。”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无力的抗争有没有意义,但是,这至少能使我的心情变得平静一些。我想得到一种安慰:一种我绝对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的安慰。 “对啊,小雪其实什么也没说。” “对吧?既然什么也没说,那其实就是姐姐的揣测。” “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的,小和就感觉不出来吗?” “呃,啊,我对感情的反应一向比较迟钝的,哈哈——该如不说是姐姐对感情的反应过于敏锐了所以才把一些些许的不正常变成了这么大的怀疑了吧?。”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这是在逃避。在我有限的人生中,我很少逃避事情的真相,除了那次决赛之后的自我封锁之外,我都是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的。 但是这一回,我有些坚持不住了。 如果说雪之下这一边也搞砸的话,那么我到底还剩下什么呢? 果真如姐姐所说的那样的话,我所设想的在雪之下冷静下来之后用这种残酷的真相对她加以惩戒的想法就完全落空了——她大概只是会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当中,而无法意识到我的目的。 那么,除了一份觉得自己是完全正确的无用的骄傲,在这番我引以为傲的擦盘的过程中,我用如此大的付出和牺牲,换来了怎样的结果呢? “如果小和不愿意相信的话,那小和准备什么时候找小雪,去进行你的所谓的说教呢?”结衣姐淡淡地问道。 这个问题彻底地戳破了我的逃避的幻想。 我是不可能就这样放下雪之下不管的,但是,只要越是想要在乎雪之下,我就越接近真相,而我的内心告诉我,真相更加接近结衣姐的那一边。 “所以,其实小和是意识到了吧——小和对感情比你自己说的是要更加敏感的。” ——即使是这样,也不要戳破啊! “小和为了小雪的心意,我能够感受到,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所以说,不要戳破啊! “小和有没有想过出现意外的补救方法呢?” ——而且,为什么是要被结衣姐戳破呢?被雪之下本人,被一色,被小木曽前辈,被任何一个人戳破都没有关系,为什么是要被结衣姐发现这一切呢? 为什么一直以来被我保护着的,一直以来是又我来照顾的,一直以来即使想帮助我也只会被我嫌弃的结衣姐来告诉我这一切呢? 在姐姐面前变成这幅丢脸的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啊! “所以说,当然没有想过啊!”当我不受控制地这么喊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惊呆了。 结果,在姐姐面前暴露出这样的丑态,我几乎不敢想象我现在的也许有些扭曲的表情。 姐姐似乎也被我的这种眼神吓住了,一时间没能够说出话来。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对姐姐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实在是太差劲了。 “抱歉,结衣姐,让我自己冷静地思考一下。”我站起身,有些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如果继续看着结衣姐的话,我觉得我会崩溃的。 --------------------------------分割线------------------------------------ 当我抛弃其他的同伴的时候,我本认为同伴是我的累赘,抛弃同伴,是为了解放对方,也是为了让我更好地前进。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人真的面临绝境的时候,人是会不由自主地喊“救命”的,而这句“救命”的对象,永远不会是自己,而会是同伴,或者,至少是身边的人。 所以,从头到尾,我又做了什么呢?为了我心中的目标,为了我的理想,不断地抛弃其他人,不断地伤害其他人——直到刚刚,当结衣姐向我伸出可能的最后的援手的时候,我却用那样丑陋的姿态回绝了。 我还能够向谁求助呢? 我看着眼前的清泉中学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校门,自嘲地笑了笑。 人在无意识的时候,会前往最想去的地方。清泉中学未必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但是,也许是我目前的唯一的选择吧? 虽然没有太好的关系,也许连称之为朋友都有些勉勉强强,但是因为有些巧合的合作,对现在的我的情况,了解颇多的那个人。 拨通了那个我几乎从来不主动联系的电话,我静静地站在校门口。 放学后人流最密集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归宅部的成员早已离开,距离一般社团的活动结束的时间又有一段时间,除了零星出现的几个值日生或者因为各种原因稍稍离开学校较晚的学生,学校的大门前显得有些安静。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身穿高中校服的我,反而会显得更加显眼。有几个学生毫不掩饰地朝我投来了怀疑的眼神。无论在什么时代,高中生来找初中生都是会被人怀疑的——虽然明明只是年长了一岁而已。 注意到这一点,我移动到了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以免待会儿出来的女生被人看到而产生比较糟糕的流言——似乎自从暑假以来,我就一直在和各种各样的流言作战,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但是,这些奇怪的传言似乎很喜欢找上我身边的人,让我的生活变得不那么平静。 很快地,蓝色长发的女生匆匆地从校园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她身上并没有背书包,相反,还拿了一些文件纸,明显是在工作中被我叫了出来,待会儿还准备回去工作。 能够不受那么多困扰,还可以认真工作的人,真的是很幸福的呐! 从阴影里窜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园田。” “啊!”对方明显被我吓了一跳,不过,这样的老掉牙的剧本还真的在现实当中上演啊! “由比滨前辈啊!”注意到是我之后,园田有些抱怨地翻了个白眼,“我想你不是那种有喜欢躲在暗处吓人的恶趣味的人吧?” “当然不是,我躲在暗处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顺带影响到你的声望罢了,刚刚上任的新会长就被桃色丑闻弹劾,这可真的挺糟糕的,不是吗?” “理论上还没有通过信任投票,现在还没有上任,只是代理而已啦!”捋了捋刘海,园田有些红着脸说道。 “嘛,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也已经板上钉钉了吧?” “嗯,”点了点头,园田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挑了挑眉毛,开始直奔主题,“前辈主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前辈第一次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主动来找我,嗯,自从那个合作以来。” “所以,是很忙吗?”我看着园田手里的文件纸,以及看上去有些随便地披着的外套,问道。 “倒不是那么忙,”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衣服有些不整齐,园田扯了扯外套,似乎想把它拉直,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只是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前辈——杉浦前辈说如果新任学生会长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悠闲的话会让学生怀疑的,所以我就尽量地把工作分开完成,做出一副每天都有事情要做的样子,实际上都是很琐碎的活。” “小春那个家伙,这是从哪里学够来的社畜式的欺骗努力工作法?一般同学又不会去学生会办公室,你只要在办公室里待着,随便你做什么,大家就已经不会怀疑你的工作热情了,何必要把工作分开来?” “工作分开来这一点是我自己想的,前辈没有提过,”园田有些着急地为自己喜欢的前辈辩解着,“而且,杉浦前辈最近只和我提过一次要装作努力工作,其他时候我和她说的更多的都是——啊!” 话说到一半,园田轻轻叫了一声,自己克制住了自己的发言 大概是女生之间的私密话题吧?和我提起来一定会很奇怪,更何况,我,小春和园田三人的关系还是有些太复杂了。 “咳咳,总而言之,我现在不是很忙,所以由比滨前辈可以和我说有什么事情了吗?” “如果不是很忙的话,”我看着园田,认真地说道,“那可不可以,陪我走走呢?” 我想,我大概只是需要一个听我倾诉的对象,一个能够理解我的现状的,但是又可以保持中立的,冷静分析的对象。 我突然很庆幸当时我没有立即断绝和园田的关系。 虽然很勉强,也很差劲,至少现在我还能够找到一处依靠之所。 ----------------------------------PS------------------------------ 嗯,这一卷终于快要完了,这一卷写了半年也是没谁了。。。 第四十七章:心迹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是我主动邀请园田出来,但是,这终究只是那一股郁闷的气息爆发出来的结果,真正当两人一起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总有一种违和感油然而生。 “那个,前辈,我们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女生的犹豫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虽然她不是很忙,但是带着学生会的资料走在路上,自己的书包还落在办公室里,多少会让人有些心急的吧? 半途而废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激起对方更强的好奇心,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坚持到底了。 “园田家里有兄弟姐妹吗?还是说你是独生女?” “我的话的确是独生女,不过穗乃果是有一个妹妹的,啊,穗乃果是我的好朋友,嗯。” “我知道的,很有精神的那个,你应该有提到过。” “嗯,很有精神,虽然有的时候很不靠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容易让人信任呢!” “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呢!” “对啊,我最好的朋友。”园田露出了一个自豪又有些怀念的表情。 如果我也有这样的朋友的话,那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就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到这种程度了吧?虽然实际上我并不把自己认为是那种自闭类型的人,但是,我果然还是一个没有真正的朋友的人啊! ——也许曾经是有的,但是,无论是那个人,还是我自己,都不满于这种状况,于是,在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下,连那个人也失去了呢! “那个,前辈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前辈和前辈的姐姐闹矛盾了呢?”园田小心翼翼地问道,的确,我刚刚的那个问题指向性太过明显,她可以很快地判断出现实了吧? “差不多吧?不过既然你没有兄弟姐妹,那你也应该不清楚解决问题的方式吧?” “嗯,抱歉了呢!”园田低下了头。 “没什么,相反还是我比较狼狈不是吗?遇到这种问题竟然没人求助,最后找到一个最不合适的求助对象。” 不过这样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吧?抓紧时间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大概是这样吧? “不过,虽然没有办法提供经验,但是前辈可以把问题和我说一下吗?”然而,园田却似乎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 “嗯?” “我的意思是,”皱着眉头,园田的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她在尽量组织合理的语言,“我的意思是,既然前辈已经被逼到找我问这个问题的程度的话,那就说明由比滨前辈已经没有太多其他人可以求助了吧?如果我也就这样拒绝了,那对于前辈来说,应该会很难办的,不是吗?” “没有其他人可以找的话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你刚刚还是帮了我不少的,至少让我的心情平缓了不少——” “——然而,正是因为前辈总是喜欢一个人解决问题,有些问题才会迟迟无法解决不是吗?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说的话,那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不是吗?” “呃,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开玩笑的吧?沦落到求助于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女生什么的,虽然我刚刚还吐槽过,但是你还只是国中生啊! “由比滨前辈,你不觉得,你有些太自信了吗?或者说,太自负了吗?”然而,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国中二年级的女生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我,一时间让我也觉得对面这个人,耀眼得有些过分了。 “总是相信自己提出的解决方法是最好的,总是在不和其他人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困扰的事情,即使是前辈你,也不会每次都成功的吧?” 园田的话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这是我一直在回避的事情。没错,我并不是总是正确的,即使我足够清醒,即使我足够理智,即使我一直在纠正我的错误,我也不能做到时刻的正确。我自己的解决方法,带来的如此严重的后果,这难道不是我的问题吗? “而且,即使只是暂时的,我也还是前辈的女朋友吧?这些事情,和我商量一下,没有问题的。”最后,她红着脸,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努力到这种程度的话,我觉得,我不应该浪费她的好意。 “最后那句话不用加了吧——会让人有些尴尬的。” “那前辈早早答应下来不就可以了吗?”园田重重地跺了跺脚,转过头去。 -----------------------------------分割线------------------------------------ 虽然之前露出了一副信誓旦旦地想要帮助我的样子,但是,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园田的那种有些刺人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哦——原来由比滨前辈对雪之下前辈做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啊!” “糟糕我不否认,但是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可以吗?” “嗯,我知道了。”虽然说着这句话,但是,她的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了。 “喂,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雪之下小小地吵了一架吗?” “那是两回事,现在我必须站在一个更高的立场上心疼雪之下前辈。” “那个,我姑且理解为你是想要帮助我的,所以你应该站在我的这一边?”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收回我之前的话吗?” “喂!” “不过,说实话,”然而,等她终于收起吐槽的表情之后,园田的脸色也并不好看,“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类比我自己的话,可能就是前辈当时在小木曽前辈面前拒绝我的那种情况吧——应该还会更早,毕竟,雪之下前辈是喜欢由比滨前辈的,而我不喜欢由比滨前辈。”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在‘你不喜欢我’这几个字上加重音。” “引起误解就不好了。”园田的脸红了红,轻声说道。 “所以,还是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我想,如果前辈的姐姐愿意帮忙的话——” “——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呢?前辈的姐姐,应该是最好的帮忙的人选了啊?能够理解你的想法,又和雪之下前辈关系足够好——” “——只有结衣姐,只有结衣姐是不行的。结衣姐的话,好好地待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让她出面的话,那我之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不就都没有意义了吗?” “我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我不想让结衣姐插手这件事就可以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虽然我知道这对一心想要帮助我的园田很失礼,但是,正如我之前对姐姐发火时一样,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成为那个懦弱的,求助于由比滨结衣的由比滨和也,为了保护我,结衣姐曾经受到过太大的伤害,这种事情如果要重演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 “是这样吗?” “必须是这样。”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想不到可以帮助由比滨前辈的办法了啊!”园田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嗯,没事的,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你能够听我说这件事,已经很好了。” “不好,很不好!”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园田的情绪却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喂,我现在可没有办法处理你的情绪啊!” “我的情绪,不需要前辈来处理——我只是,很不甘心罢了!” “不至于——” “——这是第一次啊,这是第一次我看到由比滨前辈的束手无策的表情,即使是之前我提出要做前辈的伪装的女友的时候,由比滨前辈也是有方案的,只不过是被突入其外的意外所打断了。但是,只有这一次,前辈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吧?” “请不要说的这么过分——” “——虽然过分了一些,但是这就是事实,所以,我才想帮助前辈啊——只有这一次,而且,这一次前辈求助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我,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多么好的机会,如果这一次我做到了——” “——如果这一次你做到了,那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这一次我做到了,那样的话,前辈就会——”园田的激动的发言戛然而止。 有些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有些惶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解地看着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她。 “如果这一次我做到了,那样的话——”园田低声地重复着这句话,而且,不止一次地,多次地重复着,咀嚼着这句话。 随后,她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 “啊,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到底是怎样呢? “这样的话,可能会很糟糕的吧?不对,一定会很糟糕的吧?不对,应该说,已经变得,很糟糕了呢!” “请不要自说自话,可以吗?” “啊,抱歉,由比滨前辈,”似乎是有些晕眩,又看上去是有些混乱,园田的脸上显出一丝绯红,“我是没问题的。” 她这么回答道。 “这不是什么生病的前兆吧?” “啊,关于这一点,前辈放心好了,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所以说——” “——所以说,我犯了一个很大的,很糟糕的错误啊!”然而,就在她说着她完全没有问题的时候,她却有些无力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指中间,两行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我真的是很差劲呢!相当差劲!” 我就这样看着她的这种突然爆发的自我埋怨,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随后,我终于听到了来自园田的颤抖着的,有些恐惧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想的是,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前辈也许,就会更加喜欢我一点了呢!” 那句话,配上那样的表情,我想,我不会理解错,也不会忘记。 喂,由比滨和也,你到底,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啊! -------------------------------PS------------------------------ 海爷反杀?不存在的,最后几章的主线是连环爆炸啊! 第四十八章:最后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园田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我没有挽留她,我也没有立场挽留她。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本人表现出任何的动摇,都会给对方以一种错觉的希望。 而我已经不想让这种愿望持续下去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因为我的自负,我的轻率,和也许一瞬间的软弱,让局势发展成了现在的这种不可逆转的样子。 即使我现在依然很想表现得更加软弱一些,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选。 原来,在人变得软弱,想要找一块依附之地却无处可寻的时候,会变得那么痛苦吗? 我觉得我有些理解雪之下自然而然地想要依靠人的想法了——这只是在失败的最彻底的时候,做出最让人放心的选择而已。 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动用我最后的理智放弃最后的温床。 同时,我知道,事情是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所以,当杉浦小春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惊讶之情。 “作为前辈太负责任也是很麻烦的呢,何必要为了一个后辈尽心尽力到这种程度呢?” 依然扮演着恶人的角色,我看着站在我面前表情平静的小春,用尽全力做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想说,那个孩子,在你心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后辈’的程度?” “纠正一下,‘一个后辈’是我用来形容园田与你的关系的词汇,而我和她的关系,用‘前辈与后辈的关系’做判断,并不恰当。” “那么用怎样的关系来做比拟比较恰当?没有建立实际关系的前情侣?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站在一起的合作伙伴?还是说,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利用完了就可以甩掉的累赘?” 这是已经和盘托出了吗?果然会是如此吧?无法承担最严重的自责,最后能做的,也就只有坦白了,无论最后的目的是请求对方的原谅,还是只是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而且,看着小春的样子,她明显是原谅园田了——或者说,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能够那么好地骗过她。 “嘛,那大概就是最后一个选项吧?”不过,这是不会改变我决定在这里继续扮演恶人角色的本意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而且,你不觉得充当一个试图为自己的后辈争一口气的正义使者,这样的表现毫无意义吗?你也只是比园田大一岁而已,并没有比她成熟太多,不要被这种所谓的前辈的责任所束缚住了。”我把双手环绕在后脑勺上,看似不介意地转过头去。 这么做真的很累,所以,如果你能够意识到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可以吗? 但是,对于小春来说。这也许还不够。 “我听说,之前,你还为了那个孩子,拒绝了小木曽前辈。” “那应该是我做的最差劲的决定之一。”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句话倒也不算谎言——如果在那个时候选择背叛的话,那也许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你还是那么做了,”小春挑了挑眉毛,提高了声音,“你在那个时候那么做了,就意味着你付出了足够的代价,那就意味着,那个孩子在你的心中还是有足够的分量的。” “但是,我可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拒绝小木曽前辈的人呢——既然我已经差劲到这种程度的话,那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拒绝园田,也是没有关系的吧?更何况,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我不是还——” 我还是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但是,从小春的变得铁青的脸色上看,她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也差劲到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拒绝了你,不是吗? “呐,和也——”然而沉默了几秒之后,她还是开口了。 还没有放弃吗?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比现在还要更加不擅长扮演恶人的角色。你对你的后辈的重视,可以达到这个程度吗? “呐,和也,你不觉得,那个孩子,与我有些像吗?” “你的意思是你带出了一个好后辈?” “不用装模作样的,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小春浅笑着摇了摇头,“是很像吧?和我一样的,最开始都对你这个自大的,看上去就没做过什么好事的,只会让其他人难堪的家伙十分讨厌。和我一样的,都十分自负地,自以为可以控制住你的,接近你。和我一样,都觉得你这个家伙其实在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和我一样,所做的一切都被你看穿所以十分不满。和我一样,最后能够帮助你的时候,感到沾沾自喜。最后的结局,不也是一样的吗?” “那还真的是要恭喜你们俩之间的这些共性——” “——我说,这样的表演,你还要持续多久呢?”然而,杉浦小春有些突兀地打断了我,“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现在的表演,真的太拙劣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被你拒绝过次数最多的人,不是吗?” 看着淡然地说出这句话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也许,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也许这才是我伤害最深的人。 然而,女生只是继续平静地说了下去:“不过,你要是想要继续表演下去的话,我可以配合你的——只要你自己不觉得疲惫了就可以。” “即使你这么说——” “——不过,在此之前,让我把其他话说完,可以吗?” 小春已经完全掌握住了对话的节奏,我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 “和也没有说错呢!我虽然很在乎那个孩子,我虽然很喜欢她,也很想要帮助她。但是,我终究是没能够做到完全的付出的程度的——之所以想要竭尽全力地帮助她,就是因为她和我很像吧?” “因为太像了,所以一开始就能够看出她的感情,所以,就想要把自己的失败的感情加之在她身上。那个时候,在第一次见到你们两人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甚至有了一种错觉,如果是海未和你在一起了,那就是她赢了小木曽前辈,那是不是意味着,也就是我赢了小木曽前辈呢?” “——事实上,我们有赢了那么一次吧?就是和也为了她拒绝小木曽前辈的那一次,无论和也告诉我什么理由,我都会当做那是我们赢的。有了那一次,所以期待更多,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这是不对的,我的自以为是的应援,我的自以为是的帮助,是完全没有考虑股海未的感受的,是完全出于我的自私的考虑的——应该说,那是纯粹的因为我的不甘心。我真的是很差劲呢,明明已经宣布了放弃和也的。因为宣布了放弃,所以不敢堂堂正正的竞争,所以只能用这种利用的方式,这么做,是不对的。直到刚刚,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没有考虑到那个孩子的心意,我没有考虑到那个孩子所做的一切最初是为了我,我没有真正体会到那个孩子心中的痛苦和矛盾,我只是觉得,那个孩子能够代表我,打赢这场战役,就可以了。我想,即使真的赢了,在短暂的胜利的痛快之后,我可能会嫉妒那个孩子吧?毕竟,我只是把她,当做了我的替身和我的复制品而已。到那个时候,我所付出的代价,可能就会比现在还大了。” “所以,虽然刚刚表演得很烂,但是能够让我知道你的决心,真的很好呢,和也!” 一口气说完长长的独白,杉浦小春露出了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听懂了小春的每一句话,理解她的所有感情,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然而,小春给了我回应的机会。 “所以,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既然知道了自己依然对当初的放弃心有不甘,如果可以的话,和也,我能够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现在,如果是现在的话,如果是已经和小木曽前辈决裂的现在的话,你可以选择我吗,和也?” 毅然决然的,勇往直前的目光刺得我的脸有些发疼。 这一回,和上一次不一样了,上一次,是她自说自话的告别,这一回,需要我给她一个答案。 “抱歉,我觉得,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更加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想要找人依靠,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对啊,我知道的,我理解的,我明白和也会怎么做的——但是,乘人之危的时候,已经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已经,做到我的足够好了吧?是这样吧?” “嗯,成功地让我犹豫了呢,小春。” “但是,只是犹豫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呢!”她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其实,还有一件事——” “来见你之前,海未让我给你带给你这个。” 我看着手中的光碟,一时间有些发呆。 “唱的很好的歌呢,如果你可以收下的话。” “嗯。”我攥紧了手里的光盘。 “那么,到此为止了,我想,和也,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了吧?” 没有等待我的回答,她就这么转身离去。 这一回,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PS--------------------------------- 那个,下一章是小春和海爷的girlsside,这回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之后不会对小春进行鞭尸了,小春党放过我QAQ;顺带大家可以稍微猜一下是哪首歌当这两人的ed,嗯,我先替大家排除answer 第48.5章:twinkle snow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她到现在还记得,接近一年前,那个有些寒冷的冬夜,她看着那个人去赴一场几乎必败无疑的战役,然后,她看到了,返回的前辈的淡然的表情。 “一切都结束了。”前辈这么说道,随后有些哆嗦地蹒跚着离去。她不知道前辈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而在发抖,不过,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敢追上前辈。 后来,她想,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价前辈的付出吧! 一年后的现在,在天气同样寒冷的深秋,她看着那个人再次去赴那场几乎必败的战役,然后,她看到了,返回的前辈的,同样淡然的表情。 “一切都结束了。”前辈这么说道,随后稳步离去。 那个时候,和这个时候,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那个时候,和这个时候,看上去又改变了许多。 于是,她追上了前辈的脚步,轻轻地“嗯”了一声,与她并肩而行。 “抱歉呢,海未,果然还是没能过做些什么。”走在自己身边的杉浦前辈突然发声。 “前辈不用道歉的,我本来,也不指望有什么结果——或者,我也不应该指望有什么结果的。”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同病相怜的人了。” “对啊,同病相怜。” 曾经,她无比地渴望能够和杉浦小春前辈并肩前行,然而,最后,当两人真正地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原来是通过这个模式,这不禁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那个,杉浦前辈——”她踌躇地说道。 “嗯?” “那个,对不起。” “哦,没什么的。” “不是说让前辈帮忙去由比滨前辈那边说这件事而抱歉,我本来就没指望有结果,我是在为其他事情感到抱歉。” 她努力地解释着。说实话,园田海未觉得,自己昨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在那样语无伦次地从由比滨和也身边逃跑之后,她做出了一个更加让自给感到生气的选择,她径直找到了杉浦小春,向前辈表达了自己的复杂的,纠结的感情,她的那种不想喜欢上,却又喜欢上的,在喜欢上之后想要放弃,却又因为自己产生了一种不想要放弃的侥幸心理的差劲的感情。 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她竟然忘记了向杉浦前辈道歉。虽然前辈不知道,但是她明明是为了前辈才去冒险的,结果,因为自大,她擅自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她做出了这样的背叛前辈的事情,她却忘记了和前辈道歉。 杉浦小春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与心意去见由比滨和也的呢?她不敢做的事,她不敢想的结果,最后都是前辈替自己承担了,这才是她想要道歉的真正目的。 到最后,还是前辈在替自己解决问题,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到。 “另一件道歉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哦!” “啊?”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露出温和的笑容的杉浦小春。 “海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上和也吧?大概是觉得明明只是想利用他,明明只是想让他与我和好,最后喜欢上他的自己很卑鄙吧?” 她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所以,她的掩饰,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那我大概是猜对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猜,不是吗?虽然按照已知的条件推理有些不大现实,但是,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那把之前的已知的条件结合在一起,也并不是很困难吧?” “呃——” “——不过,你也用不着为了这件事而道歉呢!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很自私的。” “但是!”她有些激动地反驳道,“这不仅仅是自私的问题,这是践踏了自己最喜欢的前辈的心意的问题,这是为了一个男生而背叛了我最喜欢的前辈的问题,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的。” “但是,如果你真的背叛了的话,你也不会和我说这些事吧?所以,我很感谢你的,谢谢你,海未,谢谢你还很尊重我这个前辈,谢谢你还很喜欢我这个前辈——至少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的这三年国中生活,还没有之前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小春的声音中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懊丧的情绪。 “前辈是很棒的前辈,我一直仰慕着的,优秀的前辈。” “但是,优秀的前辈,实际上是一无所成的呢——三年中,最重要的感情一无是处,彻底失败,学习上马马虎虎,就连学生会,其实我也没有当上会长,不是吗?” “但是,杉浦前辈明显比木村会长——”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从简历上来说,其实还是挺失败的,不是吗?” “但是成功与否不是看你的简历的!” “所以说我觉得三年的国中生活比我想象的要成功啊,因为,遇到了你这样的一个后辈,”小春温柔地看了海未一眼,说道,“而且,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我们就扯平了吧?” “前辈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啊,其实你应该能够意识到的吧?为什么,还喜欢那个家伙的我,会那么努力地为你应援,为你提供帮助。”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还是为了私心呢!”杉浦小春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低声说道,“因为自己的着急,而不得不远离那个家伙的我,如果还想努力一下,还想争夺一下的话,那就只能利用还能和他接近的你了吧?所以,我只是把你,当做我和小木曽雪菜竞争的筹码了,我并没有真正地在意过你的感情,那时候的我,只是想着如何利用你战胜那个人罢了。这样的我,相比起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而背叛我的你,其实更是要差劲许多吧,不是吗?” 说到最后,小春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声音——即使是最开始,在和自己宣布那个最后审判的结果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没有发生过变化。 “即使是今天为了你去找和也,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我这个糟糕的理由呢,所以,见到了这样的我,你还用得着,为背叛这样的我,感到愧疚吗?” “当然会!”然而,她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她的确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理由——但是,这样的理由又怎样呢? “喂,我可是,在利用你啊!” “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即使被前辈利用,也是没有关系的。”她就那样毅然而然地说道。 “不要把这话说得那么轻巧啊,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啊,前辈是想消除我的罪恶感——但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消除我的罪恶感,用这样的抹黑自己的,贬低自己的方式,真的可以吗?” “我说的是实话哦!” “但是,不完全是实话吧?” 小春愣住了。 “对啊,”她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的,前辈说的是实话,但是,不完全是实话吧?因为,杉浦前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很温柔的,所以,即使真的做了那些事,你也不会完全愿意,而是会,心怀愧疚地去做这一切的吧?” 她突然觉得,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了解杉浦小春了。 “呐,海未,”她听见自己最喜欢的前辈这么说道,“我该说你太笨蛋了,还是说你太聪明了呢?” “随便杉浦前辈怎么理解,都是最好的。” “我还是喜欢由比滨和也那个家伙的,真的,很不乐意承认,但是这是实话的。” “嗯,我也还喜欢由比滨前辈的,真的,虽然很羞愧,但是这是实话。” “所以,我现在可能会把你当情敌的,我可能会讨厌你的。” “但是,我不一样啊,”她低声说道,“我是不会讨厌前辈的,因为,我最喜欢杉浦前辈了,和喜欢由比滨前辈一样的喜欢的。” “好吧,那海未真的是笨蛋呢!”小春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 “呐,前辈,杉浦前辈。”她缓缓地说道,“昨天,我给前辈的那张光碟,前辈有听那首歌吗?” “有听过哦,唱的很好呢!” “我想,如果现在再听一次,前辈可能会有新的感受的。” “如果一时间找不到的话,我这边其实多了一份录音的,虽然音质没有那么好,但是如果前辈愿意的话——”她掏出了手机,插上了耳机线,随后,把耳机递给了小春。 杉浦小春犹豫着,但是还是戴上了耳机。 那是一首名为《twinklesnow》的曲子,诉说着女孩子的无意识地意识到自己的喜欢的曲子。 也许,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也是一种恋爱吧?小春这么想着。 暗くなるまで話しこんでいたね 〖夜幕降临了我们交谈着入迷了呢〗 降りだしそうな冬空の下で 〖在这眼看就要下雪的冬日的夜空下〗 いつのころだろ?別れ際にいつも 〖究竟从几时开始?总在离别之时〗 もう少し一緒にいたいと 〖为了能多在一起的〗 強く思った気持ちの本当の意味を 〖这份强烈的心意我开始明白它真正的意义〗 そっと今夜見つけた恋をする気持ちに 〖静静地在今晚找到的这份恋爱的感觉上〗 雪が降り積もる 〖雪花飘零着堆积了起来〗 きっと明日にはまたいとおしい気持ちを 〖而到了明天坠入爱河的感觉〗 見つけられるのかな 〖我定会找到〗 今日よりもっと輝いた私を 〖比起今日那更加耀眼的我〗 あなたに見せたい 〖真想展现给你〗 ヒラヒラと降りだす空を見上げると 〖仰望着一片一片飘落着的天空〗 雪がやさしくキスした 〖雪花便予我轻柔的一吻〗 もしもあなたに彼女が出来てもね 〖如果某一天你有了自己的恋人〗 変わらずに話を聞いてくれる? 〖你是否还会一如既往般倾听我的诉说?〗 いつか彼女を優先するんだろう 〖总会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的恋人多考虑吧〗 私から離れてゆくのは 〖从我身边不断远去〗 イヤと思った気持ちの本当の意味を 〖这份不愿的心情我开始明白它真正的意义〗 そっと今夜見つけた恋をする気持ちに 〖静静地在今晚找到的这份恋爱的感觉上〗 雪が降り積もる 〖雪花飘零着堆积了起来〗 きっと明日にはまた泣きそうな気持ちを 〖而到了明天热泪盈眶的感觉〗 見つけられるのかな 〖我定会找到〗 今日よりもっと輝いた私をあなたに見せたい 〖比起今日那更加耀眼的我真想展现给你〗 ヒラヒラと降りだす空を見上げては 〖仰望着一片一片飘落着的天空〗 雪にやさしくキスしよう 〖雪花便予我轻柔的一吻〗 いろんな気持ち見つけては 〖寻找了许多不同的心境后〗 大人へと変えてゆくよ 〖我终会不断地成熟〗 芽吹く季節まで雪は守るように 〖就像直到萌芽的那一天积雪保护着它一样〗 包み込んでくれる 〖这份感情也将我包围在身边〗 輝く今年見つけたたくさんの気持ちに 〖闪耀着在今年找到的许许多多的心情上〗 雪が降り積もる 〖雪花飘零着堆积了起来〗 きっと春にはまた新しいわたしが 〖而到了春天我定会蜕变〗 芽吹き始めるから 〖萌发出崭新的我〗 今年よりもっと輝いたわたしを 〖比起今日那更加耀眼的我〗 見せれますように 〖希望展现给你〗 ヒラヒラと降りだす空を見上げては 〖仰望着一片一片飘落着的天空〗 雪に願う雪に祈る 〖向那雪花许愿向那雪花祈盼〗 雪にやさしくキスしよう 〖向那雪花献上轻柔的一吻〗 ---------------------------------PS------------------------------- 其实吧,ic的这个ed当做这里的ed并不是那么契合,不过我觉得只看歌词意境还是差不多的,所以先凑合用吧? 其实无论是小春还是海爷,都不是预期中要出场的对象,小春还好,我基本上是在写第六章的时候想到的小春的设定,之后第二卷也算是给了比较完整的剧情。海爷就真的是无意之举,当初就想写一个性格比较认真的学生会副会长,顺手写了海爷,然后写着写着觉得可以多加点剧情,于是就成现在这样了,所以许多人大概还是会觉得海爷这段剧情比较违和,我其实偶尔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最后能还算可以的圆回来就是最好的了。 这一章最后到底走了一条什么线,大家可以随便联想,反正我反应给出来了,海爷也算是表白了,小春是模棱两可,我觉得这一对是不是要百合看大家脑补——啊顺带一提我是百合脑,就当两人百合了(笑),其实这样也挺好。 第四十九章:欠债偿还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说之前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漫长的话,那接下来,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会变得这么快。随着12月的到来,街头已经有了一种为接下来的圣诞节和新年做准备的热闹的气氛。 当然,这种气氛与我无关。 我只是一个人,慢慢地朝着不知名的目的地推进。我自认为不是一个畏惧孤独的人,但是,当真正孤独一人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和停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值得纪念的痕迹。 打工已经很久没有去了,我的位置估计早就被其他人所顶替,现在要重操旧业已经不可能了,侍奉部的活动无论是否继续进行,都已经与我无关,不过,在社长受到打击,社员所剩无几的情况下,这个社团也应该到了解散的边缘了。回到家之后,在饭桌上和姐姐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关系,吃完饭之后就各回各的房间,再无交流。 偶尔我会去足球场看看,有一天,我也看见了来到社团和足球社的成员告别的一色——在毫无悬念地当选了学生会会长之后,她也就辞去了足球部经理的职务,不知道她有没有向叶山请求让他帮助自己。在我的很遥远的模糊的印象中,我似乎认为一色是喜欢叶山的,不过,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我也偶尔会答应叶山让我和足球队的大家踢一些训练赛的想法,可笑的是,曾经坚决地拒绝这一请求的我,现在会因为孤独而选择对这样的原则妥协。 归根到底,有的坚持了许久的原则就是这种可以随手扔掉的破烂罢了。 偶尔我也会想起比企谷八幡,那个被我遗忘了许久的人——按照预订的计划,学生会会长选举结束之后我会找那个家伙谈一谈,也许是带着我独有的自负的语气告诉他:你错的太离谱了。不过,现在,在我明明知道我也已经错得那么离谱的现在,我根本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会受伤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所以,总有人要承担责任,有的人会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责任,而我会倾向于,把痛苦,分担给所有人,痛苦很大很大,伤口会很疼很疼,但是那是对一个人来说的,如果把这样的痛苦分担给所有人,所有人都只是接受一种很有限的痛苦的话,那就可以在大家都接受的范围内达到满意的结局。 我曾经是这样想的——这不是牺牲少数人拯救大多数人,而是让所有人自己拯救自己。在我的设想中,最大的问题是有人会不愿意牺牲,但是,现在我看到了,在所有人都愿意牺牲的情况下,拆分痛苦,并不会让痛苦变小,而是会让每一份痛苦都扩大为原来的模样,于是,每个人都背负起了一份巨大的伤痛,最后所有人都受了重伤。 ——这样的世界还不如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呢!我几乎可以看见比企谷带着腐烂的眼神说这句话的模样。 那么,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我每天会很早地来到教室,然后思考这个问题,仅仅是一个“是”或者“否”的问题,我就已经思考很久了。 “早上好,和也。”邻座的女生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已经不记得一色是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和我打招呼的,也许在学生会选举之后,也许在那之前,我只记得,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向我问好,然后我微微点点头示意听到。随后两人就开始各自的工作。 她忙着应对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最近开始整理各种各样的文件,而我则继续思考人生。 “呐,和也,有个提案想听吗?”女生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打完招呼之后说第二句话,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说实话,我现在迫切地希望下学期换位置的时候,邻座的女生是曾经被我伤害的那么严重的女生,我也会很尴尬的。 “不想。” “喂,不要没有听过就否决啊!” “如果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恢复良好关系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话,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的。”虽然有些残忍——甚至不亚于第二次拒绝,但是为了一些不必要出现的可能,我还是只能这么做。 对雪之下,对园田,我都是那么信任的,而事实证明,我的信任从来不靠谱。 一色重重地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暗起来。如同被针刺到一样,她没有再说话了。 于是我转过头去,继续思考那个还是得不出答案的问题。 “呐,我说,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会不想放弃的女生吗?”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这么问道。 “说实话,这与我的判断无关,最近我的判断一直有错误,所以还是尽可能地杜绝一切可能性比较好。” “看来你最近真的过得很辛苦呢——你的糟糕的脸色不是表演出来的。” “你是觉得我现在还需要故意装可怜来博取你的同情吗?” “呃——”一色有些难堪地顿了顿。 这是她第二次被我打断了。 然而,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似乎还没有放弃。 “话说回来,我能够拿到学生会会长这个位置,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啊?” “不用感谢我,我不是为了你这么做的,我原本就准备对雪之下出手,帮助到你只是客观结果而已。” “还真是一个很生硬的回答呢!” “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那么,雪之下前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你得到她的原谅了吗?” 我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当一色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她的所有问话,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准备,无论是回答“是”还是“不是”,我都会陷入很尴尬的地步。 不过,看上去不回答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喂,和也,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背对着我,一色低声说道,“首先,你是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即使如同你担心的那样我还喜欢你,我也不会再做出那时的那种愚蠢的事了。失败的经历,我不需要第二遍——不要忘记,我可是一个足够骄傲的女孩子,比你想象的要骄傲许多。所以,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这才是一色的想法吗?不过,也的确很符合她的性格就是了。 “其次,无论你做了什么,即使你再怎么掩饰,你现在的颓丧的状态大家是都能感觉出来的——甚至之前叶山前辈也向我打听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心你的人,比你想象的可能还要多一些,关心你的人,是不想让你的这幅样子继续下去的。” ——所以,这是安慰吗?不过,这其实是更大的负担吧?关心我的人更多,我才能感受到我的过错是多么大,这份安慰一点也没有你灵巧的风格,过于僵硬了呢! “第三,我大概能够猜到你对雪之下前辈做了什么,我大概也能够想到你是因为什么才对雪之下前辈如此自责,当然也许还会涉及到其他人,其他事,比如和你闹得沸沸扬扬的那那个清泉中学的小学妹,你会觉得你伤害了她们——不过,这很好笑啊,和也,你不是向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不惜伤害其他人的吗?你不是向来觉得,为了更高的,所有人的,共同的利益,你是在帮我们做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吗?如果你依然是那个对你自己那么自信的人,你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让这种足够糟糕的结局逆转吧?” ——但是,没办法逆转了啊!我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更何况,之前的我,不是一直在想让糟糕的结局逆转吗?结果,只能用一个更糟糕的结局去填补之前的那个问题的空缺,这才是现在问题变得不可收拾的原因。 “最后,如果你发现你自己不能够解决的话,其实是有一个办法的——其实,我主要想说的还是这句话,和也。其他话我可以重复,不过,只有这句话,真的我只说一遍,”即使是从背后看着她,我也能够感到一色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是她很少有的,真正认真时候的语气,“我已经无法帮到你了,也许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无法帮到你了——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只有那个人,会在遭遇你的背叛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你的那边,只有那个人,会在被你冷落的时候,也始终考虑着你,也只有那个人,即使在被你抛弃的时候,也不会抛弃你。” 我知道一色说的是谁了,但是—— “——但是,如果你因为你的该死的,你的无聊的,你的可悲的自尊心而拒绝那个人的帮助的话,如果你只是把那个人当做只有你才能够守护的,其他人都不可伤害的,不可侵犯的人的话,那你做的,才是对她的最大的冒犯。你这是,在自以为是地践踏她的心意。”一色的声音很轻,但是话却很有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是,对她的话,我难以反驳。 我一直,在践踏结衣姐的心意吗? “你为什么能够这么说?” “为什么能够这么说,”女生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因为,只有自己想帮忙,却又发现无能为力的时候,才能看到最合适的,能够帮助你的对象啊!” 脱离了当事人的环境,才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问题的真相,是这样吗? 果然,一色你也是一个足够温柔的女孩子啊! “嗯——” 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色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接受我的话,还是不接受呢?” 我点了点头。 “那就不用说更多了。”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又有些脆弱的笑容,“说的更多的话,我也会动摇的。” “这样算是报答了你对我在会长选举时的帮助了吧——无论你是否是故意的,我会当做你是帮助了我的,我不想欠你这份人情,所以现在,我想我们已经两清了呢,和也!” ---------------------------PS-------------------------- 据说病娇叕被封了,点娘真是有够无聊,懒得申诉了,就这样吧。。。 第五十章:由比滨结衣果然是天使呢!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在那之后,一色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就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汇报我的帮助而已。 也许过了两个月,在新学期重新安排位置的时候,我们两人就不会再是邻座,再过一段时间,当我们升上二年级之后,我们甚至都不会被分在同一个班级,也许在那之后,两人就会形同路人。所以,这也许是一色最后的一次协助。 也许也是她的最后一次任性。 我不应该辜负她的这次任性。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吧——由比滨结衣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永远期待着躲在我的背后,她早就告诉过我,她希望真正地成为我的姐姐,但是,我为什么会忽略这一点呢?她的那些努力,我难道不是早就注意到了吗?又是为什么,让我认为结衣姐的这些努力只是她自说自话的小玩小闹而已呢? 原来,我的错误,甚至都要追溯到那么遥远的时候呢! 当我站在结衣姐的房间的门口的时候,我有些自嘲地这么想着。 向姐姐求助并不丢人,人在脆弱的时候想起的首先就是家人,之前,无论是求助于一色,还是求助于园田,而无视了姐姐近在咫尺的援手,这本身就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 但是,我还是不敢敲门。真的如同一色说的那样,由比滨结衣,会无条件地原谅我吗? 然而,就在这时候,结衣姐的房门打开了。 我们两人就这样有些意外地对视着。 姐姐轻微地把身子往后仰了仰,露出了一个勉强的,赔笑着的笑容,随后准备从我身边与门的缝隙之间穿过去。 我不喜欢姐姐的这样的笑容,顺从的,服从的,不在乎自己的笑容——但是,这种笑容却朝我表现了出来,这是最大的讽刺。 我轻轻地把身体往旁边一斜,堵住结衣姐出门的空间。 她愣了愣,很快就转到了另一边。 我再度拦住了她。 终于,有些尴尬的由比滨结衣开口了:“呃,小和,有什么事吗?” 随后,就像是在担心我会对她发火一样,她很快地补充了一句:“嗯,小和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的,不用在乎的,那个,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不会那么擅自的干预小和的事了,反正我也知道,小和不需要我,所以,那个。” “我真的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哦!”她有些畏缩地这么说道,“其实这几天侍奉部有活动的,那个,小雪面前,我也没有提过小和的事,大家都相处得很好,很好,虽然小和和小企都不在多少有些寂寞,嗯——其实也不寂寞啦,因为小彩羽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会过来找我们,但是,总而言之,我们都过得很好呢,所以,即使小和——” “——即使我和比企谷前辈一样再也不回来了,也没有关系,是吗?” “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觉得,像小企大概也会有自己的理由吧——小和的话,小和总是比我想得远,想得深,所以小和不回来也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这明显的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说的话。但是,听着这些话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无比的沉重。 很久很久以前,由比滨结衣就是一个会为了由比滨和也而也有些冲动地去表现自己另一边的女生——甚至不惜毁掉她在集体之中辛苦营造的形象。即使在不久前,即使在由比滨和也顽固地拒绝她的帮助的时候,她也依然会很努力地去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去帮追他。 但是,为什么结衣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呃,所以,小和——”姐姐有些颤抖着和我说道,“我是真的知道我做错了。” ——你做错了什么啊?做错的明明是我,不是吗? 像我主动承认错误,这就像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集体的团结一样,你只是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姐弟之间的联系,不是吗? “呐,结衣姐,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我突然想起了一色之前对我说的话。 “嗯?” “结衣姐,你的真心话,究竟是什么呢?”我轻声问道。 “我的真心话。就是刚刚说的那些——” “——结衣姐,所以,我说了,刚刚的话,我只说一次,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我希望,如果你也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和好的话,你知道你应该说什么的。” 结衣姐沉默了。 说实话,我真的是一个最差劲的弟弟呢,明明现在是我需要道歉,但是我却用这样强硬的语气逼迫着姐姐,就好像现在犯错的人不是我,而是结衣姐一样。 但是,我还是很生气啊,生气那个在我面前绝对不会只是一味迎合我的结衣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生气,把她逼成这个样子的我。 所以,如果姐姐真的是那个姐姐的话,真的是那个我以前熟悉的姐姐的话,我想,她会知道我想要的答案的。 结衣姐沉默了下来,她的脸,连带着她头上的团子,有规则地抖动着,一起一伏,随后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小和,你是故意这样的吗?”她低声问道。 “嗯,如你所想的那样。” “那样的话,大概就会毫无顾虑了呢!”结衣姐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想,我所期待的,大概就是这个。” “小和你是抖M吗?” “在特定情况下是。” “小和还真是擅长说这些话呢!” “抱歉呢,老姐。” “你真的觉得简单的什么‘道歉呢,老姐’就能够解决问题吗?”结衣姐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由比滨和也你这个笨蛋,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姐姐,一面说着什么‘这是为了老姐好’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一边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哦你觉得那不是在伤害自己,而是什么所谓的必须付出的代价,那就更好笑了,你的这阵自大伤害到我了好吗?你自己没有付出代价,却伤害到了我,你这是什么帮助我啊,简直是太可笑了不是吗?” “抱歉,姐姐。” “和也什么时候成为了只会说道歉的应声虫了?这可和你一直以来很嚣张的印象不一样不是吗?在帮我的时候不考虑我的感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的帮助?明明小和你一个人不可以,你一个人恩很吃力,但是为什么又要自己一个人逞强。之前我对你的那个提醒错了吗?我察觉到了小雪的问题,我提醒小和了,我做错了吗?完全没有吧?那小和有什么资格朝我发脾气。你总是把你的小木曽前辈当你的姐姐看,同样的话,小木曽前辈指责你的时候你会赞同,但是如果是我提出来的呢?你估计就会完全无视吧?现在,小木曽前辈也已经无法充当你的姐姐的角色了,那你就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了,是这样吗?你觉得,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了,是这样吗?” “小和大概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吧?嗯,大家都觉得小和很厉害,小和不是曾经有一段时间说着什么无聊的‘才能毁灭论’吗?现在怎么又不坚持了呢?是知道自己错了?如果知道当时的自己做错了的话,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确信现在的自己不会做错呢?当时的你,不也同样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发现了宇宙真理吗?” “还记得那个以前来过侍奉部的那个叫做材木座的小企的同学吗?小和你这个家伙,比那个家伙强不了多少!” 几乎只是彻底的发泄,姐姐就这样有些失去了形象地朝我怒吼着——甚至妈妈也推开了们,暗示我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姐姐说的话,我有些认同,有些不认同,不过,我会接受,因为,这才是来自一直关心着我的结衣姐的真实的想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的声音变得轻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发泄得有些累了,也许是因为已经发泄完了。在完全表达完自己的情绪之后,她愣了愣,随后,蹲了下来,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完蛋了,这些话说的太丢脸了,完全就没有姐姐的样子啊,完全就失去了沉稳啊,这不就是发泄嘛?这不是让我在小和心中的印象更加崩坏了嘛?小和是为了这样才刺激我的吗?小和,呜——” 我看着这样就突然陷入自我埋怨的状态,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舒心的笑容。 刚刚的那样生气的,是真实的结衣姐,现在这样后悔的,还是真实结衣姐,共同的属于我的温柔的结衣姐。 “呐,结衣姐,我的确是因为想要刺激你才说刚刚的那些话的哦!” “果然啊,小和你的性格实在是有够恶劣啊,啊呜——” “不过,刺激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有一个请求呢!” “请求?” “对,请求,”我点了点头,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原来,向姐姐求助,是一件这么重要的事情吗?原来,看到这样的由比滨结衣,是一件让人感到如此如释重负的事情吗?所以,伪装了自己的淡定与坚强这么久之后,放松下来,是一件如此痛快的事情吗? “结衣姐,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无论是雪之下,还是园田,还是小木曽前辈,还是所有人,我觉得我做错了太多,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所以?”姐姐愣了愣,随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以,嗯——” “——所以,说出你的真心想法,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哦,小和。”但是,尽管捂着自己的嘴巴,尽管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眶内打转,姐姐却还是露出了一个有些稀奇古怪的笑容。 真是一个坏心眼的老姐啊! “所以,结衣姐,现在,能够帮助我的人,就是你了。”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背叛得多严重,都会站在我的这一边的人。 “嗯。”这一回,结衣姐没有拖延事件,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的点头,无异于是我的最大的救赎。 “真的,可以吗?在被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之后,也可以吗?” “当然啊,因为,我是小和的,姐姐啊!”结衣姐眼中的泪水缓缓地流淌了下来,她就有些用力地抱住了我。 真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躲到了比我要矮一个头的结衣姐的怀里——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一定会觉得很丢脸的吧? 但是,如果是姐姐的话,这就没问题了吧? 真是差劲呢,为什么,我也会在这时候,哭出来呢? 这个世界还青睐着由比滨和也,所以,它还善意地为他留着由比滨结衣。 呐,结衣姐,我想,你果然是天使呢! ----------------------------------PS-------------------------------- 今晚和书友去面基了,九点半才回来,所以这章更新晚了,不过由比滨结衣真的是天使呢,好喜欢结衣姐姐啊! 第一章:第一次接触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readx();  这个番外之前写了,后来删了,主要是因为起点的坑爹的提示系统只会提醒最新一卷的最新一章的更新,这会影响到之前的更新的提示。现在第六局卷完结了我就把它放出来,到时候新开第七卷也不影响更新提示。大概是这样。 写在前面的设定解释: 脑洞大开作,我的两本书,病娇兄控的养成方法,和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的联动番外。本来只是准备写成友少X学生会那种联动番外类型的短篇的,但是在写作过程中我发现:这个番外如果要写下去无论写成什么都有可能,治愈向,欢乐风,贵乱向,取决于我的心情,而且这个番外和当年那个学生会番外一样,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写个两章然后就放着了,所以不要对它完结抱有任何期待。 然后是基础设定,大设定是,白色的由比滨和也1991年出生,病娇的新垣和也1994年,其他人的年龄按照这两人的年龄推算。马上可以看到的本作时间线是,由比滨和也已经大学,新垣和也是高三,实际上剧情相当于从病娇正文最后和英梨梨在一起之后不久的开始。如果大家觉得违和感强,就当做是另一条世界线,如果大家无所谓,可以当做病娇和白色的正文结束之后的一个神奇的续写。 ---------------------------------------正文开始-------------------------------------- “所以说,现在的所谓的轻小说作家已经变成八卦记者了吗——竟然会把四年前的事情挖出来,还要做煞有介事的采访?”大学三年级的由比滨和也很无奈地敲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赫然是一封想要采访他的高中生活的邮件。 “嘛,毕竟是小说作家呢——现在这个时代,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是很辛苦的啦!”已经进入大学的最后一年,享受着入职前的假期的小木曽雪菜调侃着说道,“不过和也你也成名人了不是吗?有人来采访你,足够让你感到骄傲了吧?” “我可不愿意在这方面成为名人,而且前辈你确定不会在意吗?提到四年前的事情,你可也是主角呢!” “嘛,”很有风情地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雪菜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把头贴近和也,“毕竟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厚脸皮前辈啊,承受力很强的,只有总是逃避自己的黑历史的和也才会害怕这些吧?” “那个,前辈,这是在图书馆,那个,公共场所来着,很危险的。” “所以说为什么和也这么在意不想被别人发现这件事呢?” “主要是不愿意让前辈——”轻声嘟囔了一句,看见了雪菜脸上的调侃的笑容,再度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和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呃,还是让我们回到这封邮件的问题上吧?” “嗯嗯,让我来看看。尊敬的由比滨和也前辈,您好,我是丰之崎学园的新垣和也——啊啦,又是一个和也呢——” “——嗯,继续看下去。”满脸郁闷的由比滨和也点点头,似乎对写信人和自己同名感到意外的不爽。 “通过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听说了前辈在高中时期的一段经历,作为一名轻小说作家,我对前辈的一些事情很感兴趣,所以,不知道前辈有没有时间接受我的访谈呢——的确是很大胆的邮件,不是吗?”雪菜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只是在好奇这个家伙如果采访了我,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的事情写成小说,这种公开处刑我是拒绝的。” “那就拒绝对方的采访好了。”雪菜挑了挑眉毛。 “我也想拒绝啊——”和也愤怒地敲了敲桌子,“但是,这个家伙的关系网有些过于强大,通过我之前在U17国家队时的教练找到的我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当当年对你关照有加的教练说着一些‘现在有一名队员很仰慕你,我觉得他未来可以成为国家的最强选手,虽然你不愿意踢职业联赛,但是指点一下你的同龄人总是没问题的吧?’之类的话的时候,你怎么拒绝对方?” “嘛,这个新垣和也不是自称轻小说作家吗?” “同时也是U17,好像最近跳级进U19国家队的成员。网上这个家伙的信息比我多多了——当然我倒是觉得以他的绯闻数量,把他自己当素材就是一部很好的轻小说了。” “我开始明白和也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哈?” “你本质上是个骄傲的家伙啊,和自己名字一样的同龄人取得了比你大的成就,现在还要和你见面,这肯定会让你难堪的。” “方向可能是这样的没错,”和也皱了皱眉头,“但是,我总觉得,邮件另一头的那个‘和也’,让我有一种他还有真正的目的没有说的感觉。” -------------------------------------分割线---------------------------------------------- 如果对方不是以轻小说作家的身份来打听自己的隐私,而是真的如同教练说的那样只是想请求自己指导一下球技,由比滨和也也许并不会对眼前的这个黑发男生产生反感。喜欢踢球,又虚心求教,希望提高自己的人,他讨厌不起来。 然而,对方却又在邮件里这么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自己的目标,虽然这体现出了对方的正大光明,但是有些事情坦白了说其实反而会让人感到尴尬。 无论如何,给了自己的老教练一个面子,由比滨和也决定尽量敷衍完与新垣和也的对话就离开,从此还是不要和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生有太多的联系。 不过,在与新垣和也交流之后,他的想法很快改变了——虽然两人在场上的位置不同,遇到一个和自己在足球的理解和喜好上有着惊人的一致的人是很困难的,这也让他有些理解教练和自己说的话,他的确可以给自己的这位后辈以许多建议——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如此的话。 没错,邮件里试图打探自己的隐私的想法还是让他有些耿耿于怀。在和朋友闲聊的时候,他倒是多多少少地可以拿自己的这些事情开一下玩笑,但是,让更多的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知道这些事情,即使是经过改编,也会让他产生一种被公开处刑的尴尬。 然而,对面那位年轻的新垣和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尽管看得出来他也和自己聊得很开心,但是,犹豫的眼神还是显示着,他试图把话题转移到他所想要提的问题上。 ——好好踢球就可以了,写什么轻小说呢? 遗憾地摇了摇头,由比滨和也在心中感慨着。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后辈的窘境,既然这一步是不得不讨论的,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一切为好。 “新垣学弟之前给我发的邮件我理解了,其实我很好奇你是从谁那里听说我在高中时期的经历的。” “嗯,是这样的,之前我和球队去总武高踢友谊赛,总武高方面把现在已经废部了的演剧部教室给我们做球队的更衣室,然后在演剧部的角落里我偶然看到了一份记载着总武高当年的文化祭的材料,然后看见了由比滨前辈的名字,所以有些好奇——” “演剧部?”由比滨和也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总武高的演剧部,在他的印象中在他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就因为之前最后一名部员的离开而宣布废部,所以如果新垣所说属实的话,那记录这一切的只可能是当时的演剧部成员,但是,对当时的演剧部成员,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不过,想到自己当初的经历被暗中记下来,他还是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我也知道这么做对由比滨前辈不是很礼貌,但是,至少从我在演剧部的那份材料中看到的故事来看,这真的是一个很让人感动的故事,前辈也付出了许多。我不知道前辈您是怎么看的,但是从一个小说作者的角度来看,如果能够加以改编的话,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新垣和也的表情很诚恳,而且,他似乎是真的想了解自己的那一段历史的样子,这让由比滨和也感到有些为难,原本只是准备敷衍了事的他,这时候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抱歉,我暂时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也应该清楚,如果真的要把那段故事说出来,那不是我一个人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但是,这还要涉及到其他人的问题。所以,即使我同意,我也需要去征求其他人的认可。” “其他人吗?”新垣和也低下头,轻声说道。 “嗯,没错。” “我想,是包括那位我在材料中看到的miss总武高两连冠的小木曽雪菜前辈,是这样吗?” “对的。”由比滨和也挑了挑眉毛,一瞬间,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情突然变得不镇定了起来,但是,他还是觉得那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知道雪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所有的人当中,在当时的总武高,知名度最高的,也只有雪菜了。 “嗯,我了解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新垣和也点点头,回答道,“不过,由比滨前辈能够考虑我这个无理的请求已经很不错了,我会耐心等待你的回复的,由比滨前辈。” 不过,似乎在最后,他还是无法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站起身的时候,他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桌前的饮料。 “嗯,新垣,你对小木曽前辈有什么疑惑吗?”思索再三,由比滨和也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在看那份材料的时候,我觉得,那位小木曽雪菜前辈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位前辈特别相似,所以,多少有些感慨。” “小木曽前辈是有男朋友的,而且你们的年龄差距可是有些大了,我建议新垣你不要想太多了。”由比滨和也挑了挑眉毛,说道。 “嗯,我当然没想到这些,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新垣和也点点头,“还是谢谢由比滨前辈了。” “嗯。”由比滨和也同样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新垣和也一眼。之后的一步试探让他意识到,虽然对方提到雪菜时,说的很小心,但是,那种感情上的波动比之前的波动更加厉害。 不过,说雪菜是他认识的前辈什么的,不至于那么巧合吧?注视着男生离开的背影,他自嘲地笑了笑。 --------------------------------------PS--------------------------------------- 本番外会在两个和也的视角中不断转换,本章由比滨和也视角,下章可能就新垣和也视角了,可以理解为两个都是男主(捂脸)。 又及,昨天其实是有更新的,接近6000字的小春番外,大家没有收到更新提醒的话可以去番外卷里看看——再吐槽一次起点坑爹的更新提醒机制。chaptererror(); 第一章:重新开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readx();  随着12月的到来,街头已经有了一种为接下来的圣诞节和新年做准备的热闹的气氛。 当然,这种气氛与我无关――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已经不能信誓旦旦地觉得这种气氛和我没有关系了,至少,当结衣姐拖着我上街的时候,我被迫融入到了这种欢喜的气氛当中. 如果要说原因的话,那是因为在那天之后,姐姐信誓旦旦的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颇有一副姐姐气势的样子地和我说道:“虽然小和向我求助了,但是我还没有确定小和现在的状态到底恢复没有,所以,小和要和我一起去逛街,如果小和能够和我开开心心地逛街了,那就说明我可以再倾听小和的倾诉了。” 我觉得这个判断方法简直是胡说八道,如果说这句话的人不是结衣姐而是其他女生的话,以我现在敏感的性格大概会立刻觉得这是一个flag警告吧? 所幸,对方是由比滨结衣。我百无聊赖地放慢步子,看着在我面前领着我灵活地在上场里穿梭的姐姐,不禁想感慨对于女生来说果然逛街购物是天赋技能。 今天的姐姐穿的是一身粉色的小棉衣,配上粉色的帽子和粉色的手套,加上本来就是红色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冬天里一团不断窜动的火苗一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结衣姐比平时要兴奋许多。 当然也许是因为我最近见过太多姐姐难受的模样,对这样精神抖擞的她有些不适应了。 仅仅是向你求助了,就能够让你开心成这样,结衣姐,你也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呢! 不过,这样也足够让我开心――只要你安心买东西让我在旁边安心围观的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结衣姐逛街不喜欢买衣服,而是更喜欢买一些小首饰和小物件,所以我也不用考虑怎么评价结衣姐穿衣服的好坏,只需要对小物件提出我自己的观点就行了。 评价小物件有很多种方法,我通常采用最省力的实用主义评价法,只看东西有没有用。只要对每个物品都做出了评价,姐姐就会心满意足――因为这体现了你态度十分端正。 问题在于,结衣姐现在要买的不是小物件,而是衣服――还是我的衣服。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觉得小和如果要向其他人道歉的话,就要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的自己就要有一套全新的外在,包括衣服!” 一如既往的感人的由比滨结衣的逻辑。 我强行忍住“一副全新的外在是不是意味着我得把红发染成黑发”的吐槽,默默地接受着结衣姐给我搭配上了各种衣服。 “其实从小和的气质来说,还是比较适合冷色调的衣服,比如黑色的风衣,搭上一条浅蓝色围巾什么的。”一边碎碎念地挑选着衣服,姐姐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嗯,我也觉得这么搭配挺不错的。” “――但是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去道歉的话,总会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这样就不方便道歉了吧?” “那就换成暖色系的,比如那件紫色的就挺好的。” “紫色的衣服总觉得会显得过于阴柔了,小和其实还是蛮强硬的不是吗?” “按照老姐的说法变得阴柔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吧?” “过于阴柔的小和想象不出啦――pass!” “那老姐你想怎么判断呢?” “红色的大衣怎么样?暖色系,比紫色给人的感觉更加温暖。” “那不是和老姐你在穿情侣装一样吗?拒绝!” “姐弟,姐弟,姐弟之间穿情侣装反而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吧?”姐姐似乎对眼前这件红色的风衣十分满意。 “不不不不,正是因为姐弟才要避嫌啊,现在这社会,堂而皇之地暴露自己的姐控身份是很丢人的事情。” “这和道歉无关吧?” “但是我平时还要穿这件衣服不是吗?” “那小和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我不穿现在这身衣服不就可以了吗?”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每天选衣服之前还要先事先商量一下吗?归根结底,冬天其实就只有那么几套外套,很容易重合的吧?” “那小和觉得哪一件比较好呢?” “我觉得可以的都被你否认了不是吗――” “――我不是说了这些衣服不适合的理由了吗?” “说实话结衣姐你的那些理由――”争论得最热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呐,结衣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小和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不不不,是很重要的问题,”我顶住了姐姐的凶猛的攻击,“老姐,无论是向谁道歉,我们都得在学校里道歉不是吗?” “嗯,没错。” “在学校里不是要穿校服吗?特意买衣服有意义吗?” “呃――” ---------------------------------------分割线--------------------------------------- 结衣姐的买衣服计划最终草草收场――虽然她一度也努力地试图向我证明“其实道歉的最好方式是出去吃饭然后表示歉意”,但是看上去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所以最后放弃了。 “其实我觉得即使不是为了道歉,给小和买一套衣服也挺好的。” ――好的好的,我已经知道你其实只是想买衣服罢了。 “下次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的。” ――直接这么说出来没关系吗老姐! “不过,除了这件事以外,”姐姐挑了挑眉毛,重新振作了起来,“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哦!” 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另一件事情,就是给小雪准备生日礼物!” 再强调一遍,如果不是因为对面是结衣姐的话,我一定会转身就走的。 “雪之下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1月,记得是3号吧?” “那不是还在放假嘛?你的生日礼物送不到的。” “没关系啊,我们不是已经知道小雪家住哪儿了吗?” “新年的话雪之下肯定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吧?她明显不会在那个公寓里过年不是吗?” “那就打听出来小雪家的住址给她寄过去。” “我有一种感觉,你寄过去的东西肯定会被她的父亲或者母亲之类的扔掉的。” 想起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雪之下阳乃,以及能够生出这样一对姐妹的雪之下的父母,我觉得结衣姐的这种做法有些儿戏。 不过,这也让我突然想起来,我把雪之下伤害到了这样的程度,她的姐姐竟然会按兵不动,真不知道是过于信任我了,还是在准备一些更加危险的事情。 希望不是后者――不过,这也给我了一个提醒,在浑浑噩噩的阶段,我忽视了许多潜在的危机,如果没能够振作起来,那问题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小和?”姐姐的惶恐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我摇摇头,甩去了心中的疑惑,看向结衣姐。 映入我眼帘的,是姐姐有些发青的面孔。虽然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恐慌,但是那种担忧的眼神却怎样也无法抹去。 “嗯,就是觉得,刚刚小和的眼神有些飘忽。” “没事,刚刚想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和小雪有关吗?” “差不多。” “这样啊,”姐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嗯,小雪的礼物我们就先不买了,毕竟――” 姐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这才反应过来结衣姐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了。她还是在担心我没有调整过来,所以,在无意中提到雪之下,又发现我因为雪之下而有些走神之后才会如此担心。 “没事的!”我伸出手去,握了握结衣姐的手,仅仅是因为刚刚那一刹那的紧张,她的手心中似乎就渗出了汗水。 结衣姐也许承担着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的压力。 “呐,老姐――” “――没事的!”姐姐打断了我的话,坚定地看着我。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许会质疑她的逞强,但是,我不会质疑结衣姐的努力。因为,我知道,这是姐姐经过了多久的努力才换回来的东西,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是她自己清楚地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我不会去质疑。 “当然没事的啊,老姐,”我轻轻地笑了笑,“这一次,即使你觉得支撑不住了,我也不会给你喘息的空间的。” “小和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嘛,也许是的。” “那看来我做得还不够呢――至少,如果小和还小看了我,那就意味着小和还没有对我作为小和的姐姐感到彻底想信服。” 我微笑着摊了摊手。 “即使是挑衅,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下来的哦!”姐姐倔强的抬起了头,脑后的团子有节奏地晃动了一下。 “嘛,我会好好看着的,看着结衣姐的努力的。” “我也会努力,让小和刮目相看的。” 我和姐姐相视一笑。这一刻,我有了一种能够把自己托付给她的放松感。 如果说之前的那次坦白只是让自己下定决心的话,那现在,才是我和结衣姐真正同心的时候。 “撒,那先让我们来找一找雪之下的礼物吧!”我主动提议道。 “唔?”姐姐愣了愣,随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问题!” --------------------------------PS-------------------------------- 复更啦,其实直博面试是后天,不过也不知道能准备啥干脆就码字了,太久没码还是有些手生,这章还是短了,状态应该可以慢慢找回来的,嗯。 最后一卷了,放一个卫星,争取下个寒假完结?chaptererror(); 第二章:无法考虑的未来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readx();  事实证明,我在不擅长的问题上终究是无能为力的——如果不是在挑选礼物时面临了巨大的困难,我差点忘记了我身上还有这个设定。 只有当老姐一次又一次地带着苦笑否定我的提案的时候,我才会意识到神大人在这方面还是对我公平的。我的确不擅长选择礼物,虽然可以通过网络上的一些选择礼物窍门学着送一些让女生开心的礼物,但是,对于姐姐所说的“礼物最重要的是传达自己的心情”一事,我始终无法把握。 就和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脏兮兮的,但是由纯粹的手工制作的玩偶最后赢得了对方的欢心一样,我坚信现实中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也绝对不会用那粗糙的手工功底去献丑。归根结底,这大概还是因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不相信一瞬间的情感触动——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所以,最后姐姐干脆放弃了让我提建议,我成为了在出门逛街时我最希望成为的角色,单纯的老姐的拎包机器,虽然无聊,但是胜在不会让我感到头疼。 ——虽然我实在不清楚同样是选的熊猫潘先生的周边,姐姐买的一个雪之下的家里估计已经塞不下的玩偶,和我选的那个画有潘先生的作业纸有什么区别。 不过,看着结账时心满意足的结衣姐,我就当做她完成了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吧! 与结衣姐的这次“约会”是一场久违的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约会。 没有在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熟人而让情况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的巧合。没有约会双方都带着自己的小心机和小想法,最后导致了不可逆转的后果的危机。当然也没有约会过程中被一通电话打断所以我就得掉头离开的意外。 回家的路上,就连姐姐也对此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和小和这么心平气和地逛了一整天街了呢!” “对啊,的确如此。”我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其实,这才应该是正常的男子高中生的日常的一天,没有任何的其他人的打扰,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度过的一天。 “其实,在商场的时候,真的会有担心啊,担心小和认识的女生会突然跳出来,小和和她和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我就又得想办法给小和解围了,好麻烦的。” “好像你之前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一样。” “诶,不多吗?” “感觉的确不多。” “呃,那为什么感觉我好像经常做这些事情的样子。” “那怕是老姐你经常在自己的幻想中想着怎么给我解围吧——之前一直在谋划着怎么帮助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吗?” “呜哇——那可是会很羞耻的,把梦境当成现实什么的。” “嘛,其实,把梦境当做现实也没什么不好,”我点了点头,看着结衣姐,“至少,现在姐姐,是我的助力了,不是吗?” “对啊,”姐姐喃喃地点了点头,“现在,是属于由比滨家的,家人的回合了呢!” --------------------------------------分割线---------------------------------------- 放学后,还没等我整理好书包,我就看见了在班级门口有些着急地等待着我的结衣姐。 紧紧地攥着书包的背包带,她往教室当中小心翼翼地投注着视线。完全没有新任miss总武高的那种气场——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偷偷注视着她的其他一年级学生,大概是因为觉得这样一个缺乏女神气质的人和文化祭上与绪方理奈同台的女生绝对不会是同一个,所以在好奇地大量了结衣姐很久之后,又放弃了和她搭讪的想法。 不过,对于与我同班的,清楚我和结衣姐的关系的同学来说,由比滨结衣的这幅样子就起不到欺骗的作用了。似乎就是在我准备站起来迎接结衣姐的几秒钟内,就有几个好事的男生迎了上去,估计就是说着“学姐是来找由比滨吗”之类的废话,希望在姐姐面前赢得一个良好的印象。 所以说,你们这些喜欢学姐的男生就不能有些分寸,注意一下影响吗? 我分开三三两两的围着结衣姐的男生,拉起她的手,从众人瞩目的视线中离开。 “其实我现在已经知道怎样应对这些男生了啦!”也许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弟弟拉住手会有损作为姐姐的权威,在远离了班级之后,结衣姐很快就红着脸挣脱开了我的手。 “唔,结衣姐你这是在炫耀吗?” “倒也不是,”拢了拢自己的发梢,她轻声说道,“就是说小和不用这么着急地把我从你们班的男生中间救出去的。” “哦——” “——呃,绝对不是说我会享受这种感觉啊,嗯,被这么多不认识的男生包围着,我也是会很尴尬的,我的意思只是说,呃,嗯,小和你懂我的意思吧?” “理解理解。”我忍住笑,“就是说虽然能够应付,但是如果我能够把你拖出去还是最好的。” “对哈,小和理解了就好——唔,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没什么啊,只是证明了我刚刚的做法没错而已。”我摊了摊手,“另外,不用特意来我的教室门口来接我的,你觉得在答应了你之后今天下午我还会跑掉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姐姐双手交叉下垂,低着头说道,“只是觉得,如果小和没有准备好的话,我还可以在去见小雪之前,给你一点支持。” “雪之下只是最开始的一关,接下来还有其他人呢——如果连雪之下都无法搞定,那又何谈对其他人道歉呢?” “也对呢!这种时候,小和其实是一直很有自信的啊!”姐姐吐了吐舌头,“看来是我多心了。” “担心不是坏事。” 也许是因为气氛过于轻松,所以,会出现一些意外。 毕竟学校和商场不同,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会高上许多。 路过三年级的走廊的时候,前学院偶像的面孔,俏生生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小木曽雪菜的没有过多神采的表情,以及对视时的深邃到极点的瞳孔,对比与姐姐交流时的我的舒展的表情,我的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巨大的罪恶感。 使小木曽雪菜成为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仅仅是因为得到了亲人的谅解,就可以露出那么肆无忌惮的笑容了吗? 我身旁的姐姐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悄悄地伸出了刚刚收回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我的手。而小木曽前辈的视线很快地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我身旁的结衣姐的身上。 “由比滨同学,好久不见。”前辈是在对姐姐说话。 “嗯,小木曽前辈也是。”姐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掌心渗出的汗水让我有些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支持我,还是用我的手在支持她自己。 “是要去,社团活动吗?” “嗯。” “撒,能够去社团活动的话,那就说明,”小木曽前辈很快地扫了我一眼,“大家相处得挺好的,是这样吗?” “应该还可以吧?”姐姐含糊地应答道,“前辈呢?是要去补习班什么的吗?听说小木曽前辈选择的是升学——” “姑且还是选择升学呢,感觉是对自己现在就去工作没有信心?” “嗯,的确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觉得高中毕业就工作会出现什么问题之类的,所以就考虑着先升学,至少暂时也让自己的进路更加明确。” “对啊,所以,有的时候的一些选择,只是暂时地让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是这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木曽前辈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我。 “至少我觉得会是这样的。”姐姐有些不确定地挑了挑眉毛,她似乎不觉得前辈这句话是针对我的。 “嗯,那就先这样了,今天很高兴见到你,由比滨同学。” 小木曽前辈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从我们身边走过。交流的时间很短,她也许有想向我传达的信息,但是,从头到尾,她没有与我对话的意思。 我和姐姐只是默默地看着小木曽前辈离开的背影。 “呐,小和,”有些犹豫地,姐姐开口说道,“小和对小木曽前辈的话——” “——即使还有什么想法,大概,也已经无法挽救了吧?” “呃,我只是想询问小和的想法而已。” “只是想法,不能实现的话,还不如不去考虑。” “抱歉,是我想多了。” “至少现在,有些事情,不能去考虑。” “嗯,”姐姐点了点头,随后,抬起了手,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小和,我的意思是,如果——” “——如果?” “不,没什么,小和说的对呢,有的事情,现在是不能去考虑的。”姐姐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的发言。 --------------------------------------PS----------------------------------- 最后一卷的主线大概就是两个姐姐的对决了(笑)。 怎么说呢,不出意料,直博那边gg了,花了一天时间来调整心情,嘛,反正早就做好了考的准备了,我的抗压能力也还不错。chaptererror(); 第三章:百试不爽的激将法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每一个来到侍奉部的教室的人都会被这个社团教室的平静和不可侵犯所折服,要给这种现象给出一个解释的话,静坐在教室的最显眼位置的雪之下雪乃无疑是最大的原因,看着那个有着天生的文学少女气质的女生端着书本的样子,人们不禁会放低自己的声音,不愿意打扰这片安宁。 所以,时隔多日重新走进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室的时候,我如同一个新拜访这里的客人一样,不禁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但是,相似的只是表象,无论是这个社团,还是社团里的人,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最初那位平冢老师鼓励我加入这个社团的原因是什么呢?印象中似乎有一场关于解决问题的方式的严肃争论,我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与相信自己的正确的其他人进行斗争而加入这个社团的。但是,到最后,我们所有人的正确都已经分崩离析――也许这是一开始的平冢老师所想要达到的结果,不过,即使是她,也没有想到,达到这一结果,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如此之大吧? 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没有听到雪之下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是很久以前的攻击与毒舌,还是不久之前的那些带着一丝克制的和善,除了在那一瞬间似乎没能够拿稳自己手中的文库本之外,她什么也没有做。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姐姐的话:“现在小雪还是会好好地出现在社团教室里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不知道自己也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她只是在拼命地看书,但是,我知道的,她实际上什么也没看到。” 理所当然的,在自己的理想幻灭的时候的必然结果。 “呐,小雪,我有努力地把小和带回来了哦!”躲在我身后的姐姐露出了她习惯性的笑颜,说道。 但是,雪之下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她只是继续盯紧了自己手中的书,用力地用手指捏着书页,让原来就显得很白皙的手指变得更加苍白。 “真是差劲呢,我原来觉得你至少应该冲上来质问我一句‘为什么’的,不是吗?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啊!”我试探性地抛出了刺激对方的言论。 然而,一向高傲的雪之下雪乃依然没有反应,甚至她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强行忍住愤怒的着急,只有一片混沌的双目。 在一开始对我的出现和我的名字产生了一定的抗拒之后,她又恢复到了之前姐姐所说的那种状态。 对于一个已经麻木的人来说,激将法是毫无用处的。 姐姐无奈地朝我摊了摊手,想必,在我缺席的这段时间中,她已经做了无数次尝试,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 “之前平冢老师也来过社团,”把我拉到一边,姐姐低声地说道,“问了小和你的情况,还警告小雪如果不能找到其他社员的话那个这个社团可能就无法维持了,小雪当时很好地应答了下来,但是在那之后,她其实什么也没做。我现在都担心小雪已经放弃了。” “如果放弃的话,那她就不会继续来这里了。” “所以,小雪的内心当中,还是会希望有谁来拯救她的吗?” “对,也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能够拯救雪之下雪乃的,就只有雪之下自己。”我严肃地回答着。 自己的纠结,自己的桎梏,只有让自己彻底觉悟之后才能够摆脱,其他人可以在摆脱的路上提供帮助,但是,如果连决心都需要其他人提供的话,那就意味着她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知道是这样的,”姐姐点了点头,同时,又不甘心地看了雪之下一眼,“但是,这样实在是太痛苦了吧?” “之前痛苦的时候,我出于一时的骄傲和轻率,给她了一个决心,最后酿成的就是现在的后果。如果现在再有另外一个人给她提供一个新的信心的话,那难道不会导致更加糟糕的结局吗?” “是这样的,但是――” “――但是?”我有些不安心地看了看姐姐,她的这句反问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姐姐摇了摇头,“小和不用这么怀疑自己的判断的,你说的没错。” “不过老姐你还是有疑问吧?”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其实出现那样的结局,也没什么不好的,也许,有的人就会喜欢那样已经确定好的人生和选择,不是吗?” “大概是这样吧?所以――” “――不过,小和说的是没错的。我觉得,至少对于小雪来说,她所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人生,她其实是在竭力避免这样的生活,但是最后,她却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这样的状态。” “所以,人生总是会陷入这样的悖论当中。” “嗯,所以,小和,”姐姐把双手放在胸前,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这一回,一定要让小雪,找回她最应该有的状态啊!” ----------------------------------分割线-------------------------------- 虽然雪之下几乎无视了我的出现,但是,在和姐姐交流的过程中,我还是注意到了几次转瞬即逝的目光。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雪之下雪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她把坚持留在侍奉部教室当做一种求救的信号,在潜意识中,她一定期待着,如果有可能的话,有谁可以来到这里帮助她。 我钦佩她能够在遭遇了如此大的挫折和背叛的情况下依然有所坚持,但是,这样的坚持是不够的。只是坚持出现在侍奉部教室,被动地等待着其他人的拯救,这是不够的,只有当雪之下自己强迫自己独立地站起来的时候,才是她获得救赎的时候。 而我相信,雪之下清楚这一点,从我的背叛到现在所经过的漫长的时间当中,她不应该是毫无思考的。她会去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会去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她对这些进行思考的时候,她就会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 这也是我一开始的计划所想要达到的结果。这个计划最大的意外就是我忽视了雪之下对我的感情,感情与理智混杂在一起,让她一度失去了思考的方向,也让我不知所措,但是,只要雪之下雪乃是我了解的那个雪之下雪乃的话,她最终还是能够反应过来的。她会分清楚问题的轻重缓急,而不是把这些事情混为一谈。 我要做的当然不是抹杀雪之下的感情,我只是想让她先把这样的事情放到一边――如果是姐姐也许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雪之下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当然,我本人不是完成这项任务的合适人选。我无法做出有足够分量地强迫雪之下行动起来的事。 而另外一个人可以。 只有一个人,无论雪之下多么讨厌她,多么想要无视她,却不能够对她所提出的要求置之不理,也不能对她主动挑起的战斗视而不见。 雪之下雪乃想要超越的对象――雪之下阳乃。 “差不多应该到时间了吧?”我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呀哈!大家,好久不见!”教室的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推开,随后与教室里沉重的气氛不符的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般来说,进入这个教室的人,是会不由自主地被雪之下的寒霜一般的氛围所影响,而会放轻自己发出的声音,不过,雪之下阳乃是仅有的几个不会受影响的例外之一。 在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是冬天出现的太阳一样,寒冷的积雪开始融化。 不过,相对的,融雪的时候也是最寒冷的时候。 脸色灿烂的雪之下阳乃,和脸色沉郁的雪之下雪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这也让后者有了更加明显的情绪波动。 “正如由比滨弟弟所愿,小雪乃,我来找你了哦!” 雪之下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不过,这种凛冽的眼神却让我感到更加舒畅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是抖m,而是因为雪之下终于有了那种与我对抗的情绪。对抗始终是人类最简单而基础的感情之一,如果一般的激将法不起作用的话,那就用最过分的激将法让你上钩。我相信雪之下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却别无选择。 没错,只要扎根在她内心深处的那种骄傲还剩下一点点,她就会对此产生反应。 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所谓的关于学生会活动的建议,难道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开会?这和你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啊,和也!”新任学生会长的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你正是因为觉得我不会骗你才会来这里的,不是吗,一色?” “但是――”一色彩羽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雪之下的表情变得更加难堪了。 最想要超过的对象,本来没有放在眼里却意外地战胜了自己的人,除了我以外,现阶段,这是最能够让雪之下感到愤怒的人了。 “由比滨和也,你觉得继续玩弄我很有意思吗?”终于,失态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我的回答是‘确实如此’呢?”我回过头去,看向雪之下,“雪之下前辈,你还记得,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们当时说了许多话。” “嗯,主要就是那一句,关于‘你会纠正我的虚妄的想法’的那一句。” 雪之下咬了咬牙。 “如果你认定我现在在玩弄你的话,那么,你敢不敢来纠正现在的由比滨和也的虚妄或者狂妄的想法呢?” -----------------------------------PS--------------------------------- 据说今天发售的春物12卷不是最终卷,那我觉得我这本书大概可以比渡航的原作早完结了(顺带春物11卷发售的时候我甚至都还没开始写病娇,这渡航,哎)。 当然其实另一个提案也很吸引人啊,学习肥渡光荣榜样,把最后一卷放着不写,然后去开一些不务正业的新坑,这感觉也很棒呢(笑) 第3.5章:谈判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可真没想到你会主动上门来找我呢!”雪之下阳乃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红发男生,蹙紧的双眉没有改变他脸上坚定的表情,也让阳乃提起了兴致,要知道,据她所知,在不久前,这家伙还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这也让她一度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有些轻率地把那个任务交给了这个孩子。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又发生变化了呢! “我是担心,如果我不主动找上门来的话,你就应该主动上门去找我了。” “哦,那请和也弟弟放心了,那种情况不可能存在。”雪之下阳乃很有风度地挑了挑自己的美貌,不过,她说的话明显更加强硬,“我可没有时间去质问一个无法收拾残局的人。” “所以说,阳乃前辈的意思是,不会去关注已经成为败犬的人,是这样吗?”由比滨和也的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在这次见面中,他是相对弱势的一方。 “只要你愿意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我是不是需要向你证明一下,我已经不是败犬了呢?”叹了一口气,看着眯缝着眼睛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雪之下阳乃,由比滨和也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他知道这次见面不会顺利,但是,以这种情况开局也实在是有些太糟糕了。 “唔,这其实也不用证明,”然而,和之前几乎所有的对话一样,由比滨和也似乎总是无法从雪之下阳乃的手中抢走对话的节奏,“因为既然和也弟弟主动找到我了,我只是想来听听你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有什么弥补的方式,你现在是否有把自己的心情调整过来与我无关。当然了,比如说你是抱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来解决这个问题,从而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产生新的风险的话,我觉得我是有必要制止的,仅此而已。” “还真的,是毫不留情的发言呢!” “考虑到你的过去,姐姐觉得还是不要太温柔比较好啊――对你太温柔,太信任了,可是差点酿成了大祸啊!” 和也一直不喜欢这种洞彻人心的目光,他之所以不喜欢雪之下阳乃,就是不喜欢她的这种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掌握着一切的态度,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在认真回答,什么时候只是应付了事。 不过,这一回,他发现了几乎不犯错误的雪之下阳乃的漏洞。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去思考的话,考虑到我酿成大错的历史,再让我去弥补,阳乃前辈不觉得你也是一个很喜欢冒险的人吗?” “喜欢冒险的人,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当然,我觉得不一定是这样。之所以愿意倾听我这个已经犯过一次错的人话,并不是因为雪之下阳乃前辈富有挑战精神,或者说你是一个高尚的会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人,”和也抿着嘴笑了笑,“而是因为,阳乃前辈对我有所期待。而前辈之所以对我有所期待,是因为,暂时,前辈找不出甩开我解决你的妹妹的困境的方法,是这样吗?” “和也弟弟的不错推理呢!现在我相信你已经从自怨自艾中走出来了。” “转移话题是没有意义的,如果前辈认可我的判断的正确性的话,那么,我们的地位,是否可以更加平等一些呢?” “哦,那和也弟弟的意思是:虽然你因为你的失误导致了我可爱的妹妹陷入了悲剧之中,不过,你不但不因此在我这个姐姐面前感到愧疚,还理直气壮地表示,我们两人必须进行平等的合作才能够避免悲剧,甚至不一定是平等的合作,还需要让你来主导解决问题的方案,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会拒绝的哦!” “不,你不会拒绝的。” 和也用平稳而慎重的目光看着雪之下阳乃,虽然到现在,他也依然无法判断雪之下阳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根据对方所露出的一瞬间的失误而追究到底了,如果他的判断是错误的话,那就意味着这次谈判已经破裂。 不过,如果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话―― “――嘛,姐姐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所以,和也弟弟如果真的想和我平等地合作的话,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和也暗暗握了握拳头。他没有低估雪之下阳乃对她的妹妹的重视,同样,他也没有高估雪之下阳乃的万能性,把这两点结合起来,他就可以重新争取到对方对自己处理雪之下雪乃问题的支持。正如阳乃所说的那样,在自己犯下了大错之后,还要想让自己主导解决问题的方案,这是荒谬的。但是,他还是做到了。 这是由比滨和也对雪之下阳乃的第一次的胜利。 -----------------------------------分割线------------------------------------- 公正地说来,雪之下阳乃并没有轻视由比滨和也,不如说正是因为她受到了当时和也的那种过于自信的气场的迷惑,才会基本放手让对方解决问题,而自己只是在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多掺和了一手。不过,事实证明,她没有高估和也的能力,但是,她高估了和也的心理的沉稳程度,这也导致她在意识到自己的妹妹陷入低谷之后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突破口,这也让她相对轻松地接受了重新振作起来的和也的提议。 “虽然答应了,但是相对的,这一回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完全放手去做了,我可是要参与进你的计划里的。”雪之下阳乃很少做出这种妥协式的举动,被迫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这一回她的确有些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没问题,我已经预计到这一点了,接下来的这个计划,前辈会全程参与。”看着由比滨和也的充满余裕的表情,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在两人的对话中自己第一次失去了主导权,而是因为,过去的她,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种余裕而放松了警惕。 如果只是简单地振作起来,而没有思考之前的失误的话,那同样的问题会再现的。不过,姑且还是听一下他的方案吧? “其实雪之下现在的情况和我估计的没太多的差别,之前的预计当中,她也应该会像现在一样不知所措,如果说一定要有区别的话――”和也尴尬地看了一眼阳乃,毕竟,如果当着当事人的姐姐的面说出“最大的区别就是雪之下雪乃可能喜欢我”之类的发言的话,那他也许就没法和平地接受这番谈话了。 “哈――”不过,聪慧如阳乃,还是很快就明白了和也的意思,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不动声色地说道,“继续说下去吧!” “嗯,”得到暂时的妥协就是最好的结果,和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原计划中,我想做的就是在这次背叛之后让雪之下知道过于依靠他人的问题所在,而接下来就是营造一个隔离所有其他外力的环境,让她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问题,如何让小雪乃在那种迷茫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从而‘一个人解决问题’?” “嗯,如果是之前的话,我觉得在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只需要我一个人的刺激就可以激发起她的斗志,但是,现在可能我一个人还不够,所以,暂时我考虑了两个容易让雪之下产生斗志的对象,一是阳乃前辈,二是一色。” “那个击败雪乃酱成为学生会会长的女孩子吗?据说她也与和也弟弟有些奇怪的关系?” “咳咳,现在应该没有了。” “所以你现在已经说服了我,不过,一色同学呢?” “这就需要和她的学生会工作结合起来了,而且,也是让前辈参与到这个计划里的很重要的一环。”和也胸有成竹地说道,“据我所知,学生会预定的圣诞活动本来是与另外一所高中合办,但是,现在,合办的学校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两边就活动的主导权有些商量不拢,所以,如果可以换一所学校呢?” “如果你想说是换成我们学校的话那就太可笑了。先不说换成大学的话那基本就是由我们主导了,高中和大学的区别可不是你之前办的那个中学和高中的区别那么简单,大学生的学生会可是看不上你们的小学校的。” “当然是这样,所以前辈的学校的作用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一个用来谈判的筹码。”和也摊了摊手,“只要让对方相信总武高正在联系大学,而且真的有可能成功就行了。而前辈的联系人,最适合的只有一个。” “又是利用雪乃酱和我的关系吗?和文化祭之后的那件大新闻有些相似呢――即使我和雪乃酱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但是只要让其他人相信我和她是亲姐妹,来往密切就可以了,是这样吗?” “没错。” “那么,接下来有两个问题,”阳乃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一是既然这件事实际上根本不需要雪乃酱发挥作用,要达成目的,只需要营造出‘雪乃酱正在和我商量’的表象而已,这只是在单纯地利用我与她的表面关系,她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这个计划?即使答应了,对告诉她应该自己解决问题又有什么帮助吗?二是正如你所知道的,雪乃酱一直对我这个姐姐不服气,你如何说服她在这个问题上向我求助?” “很精彩的分析,前辈,这的确是两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让雪之下与您进行谈判,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方案的最终目标――最终目标是,让雪之下放弃与你的谈判。”和也点点头,轻笑一声,说道,“首先,我们不会告诉雪之下她的作用只是一个棋子,而是会营造出一种真的要与前辈学校合作的氛围,迫使她在责任感的驱使下接受谈判的任务。那么,只要前辈不断刁难雪之下,她对这个方案的不信任就会不断加深,这会迫使她对一色的安排――或者说提出这个方案的我的安排产生不满。要达到的最终目的是,让雪之下放弃我的这一方案,提出自己的解决问题的计划。” “所以,最终目标是让雪乃酱和另一个中学的学生会进行谈判了?” “差不多是这样,之所以绕一个大弯路,一是为了破除她对我的迷信――虽然她现在对我很失望,但是她大概依然觉得我不会犯错,带着这样的心情,她是不会考虑她自己的,所以,我需要首先犯错,被她攻击,而下一步,才是让她思考自己的方法。为了证明我是错的,为了打击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家伙,雪之下一定会很努力的吧?” “嘛,所以和也弟弟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反派了,是这样吗?” “大致如此,不过前辈不也一样吗?” “的确,如果一切都如你所推演的话。”阳乃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前辈可以随机应变,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能力了吧?” “意思是出了什么差错又得我来替你弥补吗?” “咳咳,但是这一回我已经把计划和你说清楚了,中间如果再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需要协力解决嘛?”和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这反而让阳乃放心了下来。 虽然在建设方案时还是一样的自信,但是,这一回,对方至少会做出风险的预案了,这比之前对自己的道路的绝对自负要好了许多。 所以,这一次,也许可以再信任他一回? “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的想法说服了我呢!” “是这样吗?”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绝对的说服雪之下阳乃的自信,这一回,他不是在引导对方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确切地说,他不是在说服,而只是在提出方案,他并没有强调自己的方案的唯一性,而如果阳乃有其他更加理想的做法的话,那他的这份自行之作估计就会被否决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样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 “嘛,只要和也弟弟的执行不出差错,我觉得这个计划没问题。”阳乃调笑着说道。 “执行不出差错吗?” “哦,其实有一个问题――” “――嗯?” “唔,让我想想,其实这件事的重要性取决于你的态度,”阳乃的眼睛眯了起来,再度露出那种和也捉摸不透的表情之后,她低声问道,“在整件事情结束之后,和也弟弟又准备如何面对雪乃酱的感情呢?” ------------------------------------PS---------------------------------- 这回大概不会翻车了――至少在计划中是没翻车,最后一卷是要好好收的。我觉得这回我比明天大河内的prpr要稳 第四章:反转的合作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能够让我重新回到当时的情况,冷静下来再进行思考的话,雪之下的问题其实是最容易解决的。如果她真的对我存在特殊的感情,那对解决问题来说也只是多一个拒绝的步骤而已。当时的我之所以对这件事情过于悲观,只是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和打击扰乱了思绪而已。 因此,当雪之下阳乃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我觉得,以雪之下阳乃的能力,她也能估计到这个结果,所以她才能够在那之后依然波澜不惊地参加到我的计划当中。 我从来没有把雪之下雪乃视为可能的恋爱对象,在我的概念里,这样的女生与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完全对立的。即使是现在,我也会怀疑,如果正如姐姐所说的那样,雪之下对我怀有异样的感情的话,这种感情到底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对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信任所引起的误会。 无论如何,当所有能够刺激到雪之下的自尊心的对象齐聚一堂的时候,如果雪之下还有一点想要挽救自己的努力的话,她就不应该继续迷茫下去了。即使对自己存在百般的不信任与怀疑,这个时候如果不能正面面对这样的挑衅,那我也就没有帮助她的必要了。 要获得拯救,自己首先不能放弃自己。 在我用极尽挑衅的方式说完那番话之后,即使是之前对我的计划不是很清楚的姐姐和一色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雪之下。姐姐的眼神是期许而着急的,而一色则相对有些紧张。当然,雪之下阳乃依然是她习惯的那种好整以暇的模样。 所有人都关注着的那个长发女生下意识地把头低了下去,这似乎是那次背叛之后,迷失了自信的她在面对其他人的要求的时候的第一反应。但是,显然这不是她的最终反应,雪之下的右手食指有规律地敲着桌子,随着气氛的愈发沉默,她敲击桌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她干脆把手放了下来,有些用力地把双手绞在了一起往前伸,似乎要把什么东西给推开一样。 不过,最后,雪之下还是把头抬了起来。虽然面无血色,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她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我――不是最初的胆怯和害怕的目光,也不是之前愤怒而不满的眼神,而是她最常见的,冷静而有些高傲的目光。 “由比滨,我想你的目的达到了。”她平静地说道。 冷静中包含着惊人的力量。 “那么,听一下我对你的委托吧?雪之下部长?” ------------------------------------分割线----------------------------------- 连带着一色的讲解,将总武高学生会目前所面临的困难告知了雪之下,我很快地就抛出了之前与雪之下阳乃约定好的方案:进行高中与大学的圣诞节活动合作。 “这个计划是不可行的,”平静地听完我的想法,雪之下断然否定了我的观点,“如果合作的对象是大学生的话,那总武高学生会就基本失去了建议权,高中和大学的区别可不是中学和高中的区别那么简单,我们之前的活动对这次活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大学生的学生会可是看不上我们的。” “说实话,如果说这个解决方案是出自你手,我有些不相信。”最后,挑了挑眉毛,雪之下做出了这么一番总结发言。 “既然是出自我手,自然是因为我觉得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且我也选择了合适的大学不是吗?” “抱歉你难道认为姐姐是那种会因为简单的亲情关系而迁就我们的人?这也想得太简单了吧?”很迅速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雪之下提高了音调回答道。 “我当然不认为阳乃前辈是这样的人――不过,我觉得阳乃前辈是一个会因为事情很有意思而加入的人,这没问题吧?当然,她现在愿意和我们一起站在这个社团教室里不就是证明吗?”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雪之下点了点头。 “如果是有意思的企划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加入的哦――而且雪乃酱之前说我不会为了亲爱的妹妹而妥协,这真的很过分啦,如果雪乃酱真的强烈要求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在这方面做一下工作的哦!”很适时地,雪之下阳乃也表示了对我的推理的认可。 “只有这点不用考虑了。” “啧啧,本来以为雪乃酱改变了一些呢,结果还是对姐姐这么不近人情,稍微有些难过啊!” “如果真的要说服的话,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在道理上说服你的,而不是利用这种关系。” “所以说,雪之下你这是认可了这一方案吗?” “反正你这家伙大概是把我会认可也算入到你的计划当中去了吧?我不是那种为了毁了你的计划而刻意拒绝的人――既然你如此相信由我出面可以解决问题,那就意味着你之前进行了尝试,并且失败了是这样吗?” “呃,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如此。” “是吗?”雪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的不服输的心理在这里起到了一个极大的作用。她的姐姐、一色和我,是她曾经竞争过然后落败的人,如果这次能够说服雪之下阳乃,这意味着她赢得了与姐姐直接对话的胜利,做到了我没有做到的事情,还帮助到了一色。只要她不愿意服输,那她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计划。你让姐姐过来,是想要让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判吗?” ――嘛,其实主要是让她来监督计划的实施的。 “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话――” “――啊,不好意思我需要在这里多说一句,”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打断了我与她的妹妹的对话,“虽然姐姐是很想现在就和雪乃酱交流一下感情的,但是我这边好像有些临时的活动呢!如果可以的话今天这件事情就先到此为止可以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雪之下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不止雪之下,我也有些不解地看着雪之下阳乃――这和我们之前商量的不完全一样。按照原计划,雪之下阳乃就应该在这个教室里用自己娴熟的谈判技巧把自己的妹妹逼入绝境,从而迫使她开始思考其他解决方案。 然而,雪之下阳乃无视了我质疑的目光,而是继续说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让雪乃酱回一趟家,和我当面讨论这件事呢,从暑假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雪之下的眉头蹙了起来。回家一事一直是她的逆鳞,而很明显,她的姐姐的做法是在挑动她的这份不满。 “啊啦,当然如果雪乃酱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去你那边,只不过呢――” “――没什么不愿意的!”雪之下就这么有些冲动地答应了下来。 而且,一边答应着,她还一边用更加冷峻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知道,她应该是误以为雪之下阳乃的这份挑衅也是我的计划中的一环了。 这个家伙――雪之下阳乃实在是太擅于利用其他人创造的有利环境了。现在正是雪之下最冲动的试图证明自己的时候,所以,她会把对她的所有要求,都理解为认为她无法完成这一工作的挑衅。也就是说,他正在从之前的无法行动的一个极端跳到了几乎会接受一切要求的另一个极端。雪之下阳乃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刺激自己的妹妹回家。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显然对方也没有好心到主动告诉我的程度――至少不会完全告诉我实情。 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状况了,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的队友摆了一道啊! “能够答应下来也很好哦,你知道的,母亲也会很高兴的,如果你回去一趟的话。”挑了挑眉毛,心满意足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雪之下阳乃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社团那边还有些急事在等我处理呢!” 教室里的其他人则只能目送着她离开。 正如雪之下阳乃之前出现的时候一样,当她离开的时候,除了她本人以外,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其他胜利者。 ---------------------------------PS------------------------------- 关于雪乃的状态恢复的那么快,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毕竟二小姐本来就不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和也退了她一把她当然能起来。这个问题上这两人的问题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嗯。 这卷的一条主线是雪菜和团子的对决之外,另一条线就是阳乃的行为了,说实话和之前刻意没有写千晶一样,阳乃这种我觉得我没有完全get到点的角色我是不敢写的,但是偏偏她又不是千晶那样可以无视的人,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出现啥问题,emmmmm我会推卸责任的。 最后,昨天没更新是因为群里有人提出了一个很赞的脑洞,开了一晚上――结果发现我最喜欢的那个设定似乎写不动,嗯,绝对不是想了一晚上然后什么东西都没想出来还没更新呢~ 第五章:被遗忘的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由名为雪之下雪乃的船长控制的属于侍奉部的帆船在短暂地修整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启航,而且,这一次挑战的是一个更加凶险的海域。船长本来已经丧失了出海的勇气,但是,在各种各样的人的挑衅下,她还是毅然而然地离开了安全的港湾。 “这么做真的好吗?”姐姐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虽然小和成功地让小雪重新行动起来了,但是即使我也知道,愤怒主导下的行动没有太多合理性可言,小雪是没机会成功的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行动起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躲在自己的面具下发愣,至于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指望她在这件事上成功,而是希望她能够通过这一次无脑进攻下的失败而冷静一点体会另一种解决的可能不是吗?” “小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嘛,大概意思就是先让雪之下行动起来再让她冷静下来,这么一个步骤。” “虽然还是不知道小和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看上去你还是煞费苦心了呢!” “嘛,就像那什么动物的故事一样吗?从小就把自己的孩子从家里赶走是为了锻炼它的生存能力,现在重新让雪之下行动起来再让她遭遇挫折是让她重新调动起她很久没有用过的思考能力。” “这可真的是很差劲的比喻啊,”结衣姐吐了吐舌头,“就好像我们是在为了小雪煞费苦心的父母一样。” “呃你都这么说了好像的确有一些违和感——” “——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一种比喻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在思考了一圈之后似乎还觉得这个比喻挺好的。 ——不对,应该说从各方面来说都挺糟糕的吧? “反正你不觉得在雪之下的正牌家人都参加了这个企划的时候再提父母会有种很强的违和感吧?” “说的倒也是,阳乃前辈也在呢!”结衣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果然加上她就总觉得很麻烦了。” “那你文化祭的时候还和那个家伙合作?那时候怎么不觉得麻烦和害怕呢?” “当然觉得麻烦和担心了啊,但是,那个时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更重要的事情啊?我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也记起了结衣姐当时的奇怪的执念,要证明自己比小木曽前辈更适合当我的姐姐,所以就需要在各方面都战胜前辈。 当然那只是把前辈自顾自地作为她开战的对象罢了,就连姐姐自己也不觉得那场miss总武高选举的胜利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资本了。 不过,从那以后,虽然仅仅过了一个月,我身边的人际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小木曽雪菜成为了由比滨姐弟话题商讨中的禁区。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个重要的人,姐姐曾经对峙过的前辈,弟弟曾经憧憬过的前辈,我们都不会提到。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这种情况也许会继续下去。在三年级的前辈毕业,更加缺乏联系的渠道之后,也许时间就真的可以抹平一切情情感。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 “今天就先回家吧?”姐姐也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心理变化,握住了我的手,她低声说道。 “嗯。”我简单地应答,随后,又有些过分地暂时把这种情感压制在了心底。 我原来以为我已经找回了正常的自我发展的方向,但是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种让我怀疑自己的选择的情感呢? ------------------------------分割线------------------------------------ 等待雪之下出现变化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她的姐姐让她回家一趟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也没办法打探雪之下阳乃的想法,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妹控应该不会对我的计划有太多的修改,否则她也没有必要答应我的计划,按照她本人的想法来处理就行了。 所以,虽然期初雄心勃勃地想要重新振作,但是我却意外地陷入了这一段时间中少有的安定的状态中,再回想起之前从颓废到振作的这一过程,多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结衣姐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她甚至还开始愈发频繁地拉我出去逛街,联想到当初刚恢复时的那次逛街,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姐姐大人是因为之前我充当她的搬运工的次数太少所以趁着现在我最听话的这段时间用尽方法压榨我。 ——这直接迫使我在放学后多次求助于叶山隼人的足球部,通过充当对面的免费陪练的方式来躲避老姐的追踪。 “我说,不如和也你现在就加入足球部吧?”这是我苦着脸向叶山发起请求的时候他开的玩笑,“你天天来练习,大家都把你当做自己的队友了,比赛的时候少了这么一个靠谱的队友总觉得很奇怪不是吗?而且我听说你也已经放弃了最初拒绝我的那套理念不是吗?” “暂时还是不考虑吧,最近事情比较多。” “能天天过来练球可不像是事情多的样子。” “只是暂时出了些状况,加入足球部的事情我二年级的时候会考虑的,你觉得怎么样?” “那希望你能抓紧考虑了,我还想着趁毕业之前进一次全国大赛呢!今年又输在县预选的半决赛,真的很不甘心啊!” “嗯,下学期就会给你答复了,可以吗,部长先生?” “那是当然。”叶山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叶山的邀请绝对不是无心的,不过我能够这么容易地答应他显然也出乎了他的预料。从我的角度说,我也不是在应付对方,在否定了那套逻辑之后,重拾自己的兴趣,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话说回来,最近和也在忙的事情,能否告诉我一下呢?”出人意料的是,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外,叶山隼人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当然如果和也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提,”看到了我质疑的眼神,他连忙苦笑着解释道,“我只是从阳乃姐那里听说了一些情况。” “啧,那个家伙是要弄得人尽皆知吗?” “倒也不是这样,只是我自己的好奇心有些重罢了。” “即使你这么做也不会改变那个家伙在我心中的印象了。” “嗯,”叶山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所以,你是在帮雪之下吗?” “姑且是这样吧?” “这样啊!”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叶山反而不再说话。 “询问总是需要理由的吧?或者是想要加入,或者是想要阻止,只是因为好奇就询问,这是一件非常不负责任的事情。” “啊,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一回交给你的话,可以更加放心一些。” “我可是之前刚刚闯过祸呢!” “之前闯过祸,现在还能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做出尝试,那就更加了不起了吧?只有那种因为之前的失败而畏缩不前,甚至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的人才是真正不可信赖的。” “呜哇,你这种‘我无法对我的女朋友好,那就只能把她交给你了’的发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雪之下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即使是那种关系,你会接受下来吗?” “并不会。” “所以你的这个吐槽没什么意义。”叶山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是到底是这段时间我攻击他人的功力弱化了,还是其他人的说话能力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都提升了一个台阶,我被反驳得哑口无言的次数多了不少。 “训练快开始了吧?接下去这么闲聊时间可能会不够了哦!” “嗯,所以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叶山前辈,您是不是太久没有和我对话了所以想把之前攒着的所有话都和我说完啊——没事我应该还会在足球部待几天,所以这些话我觉得你可以慢慢说。” “最后一个问题了!”然而,叶山坚持地说道。 “好吧!” “还有一个人,你有考虑过如何解决吗?” “我难道还需要考虑我的社交网络和你的社交网络的重合性,然后找到你所说的那个人,然后再看看他有没有值得关注的必要——” “——那个人根本不用大肆搜索,之前他一直是你们的朋友,只不过这一段时间被遗忘了而已。” “——他?” “嗯,是的。” “唔,叶山前辈,难道莫名地有那方面的兴趣?”我姑且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抱歉,比企谷,一开始只是我遗忘了你,到后来,好像大家都遗忘了你呢! 没想到是被叶山提醒了,你大概也没有想到吧? “我是说实话的。”叶山挑了挑眉毛,正色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感受到了他的那份严肃,虽然不知道这份严肃从何而来。 不过,他说的没错,如果被记起来的话,那这的确不应该是一个被忽略的人,尤其是在他也是之前一系列事件的牺牲品的时候。 不过,我还是必须先说一句:我不喜欢比企谷八幡,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喜欢过。 ---------------------------------------PS--------------------------------------------- 啊啊啊最后一卷果然好难写啊,该收的东西太多,有的不知道怎么引入,有的干脆就没考虑好怎么收尾——我再也不黑渡航最后几卷出的慢了。。。 第六章:自我满足者的修正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有共同的追求,不同性格的人可以相互磨合,与之相对的是,如果理念不同,性格相似的人反而会成为最无法妥协的存在――除非一方放弃自己的理念。 我和比企谷应该是后一种,同样有些偏执地相信自己的理念,执着地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相互喜欢。 不可否认,比企谷实际上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如果把他作为主角写一个故事,把他的思想记叙下来,想必会有许多人喜欢他,甚至还会有许多人表示“我大概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当然承认他的思想有一定独到之处,但是,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喜欢这样一个人。在看到比企谷的思想之后而表示喜欢他的人,大多只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一些观点给了孤僻的人信心罢了,比企谷给人的自信大抵是这样一种错觉:如果比企谷八幡能够成功的话,那和他如此相似的我取得成功也不难吧?所谓的“我和比企谷很相似”,大抵也只是觉得自己和他一样有着一些看似看透一切的自负,而我觉得,如果比企谷称自己为高二病,觉得“自己和他相像”的人只是中二病而已。甚至,如果放到极端状态下,假设比企谷一开始就没能够按照他的理念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视他为偶像的人还会喜欢他吗?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如果比企谷八幡是主角”的假设前提下的,比企谷八幡不是主角,他也不像真正的龙傲天一样解决了所有问题,甚至,在那场最后被证明为意义甚微的自爆之后,其他人都没有时间来关心他。 觉得很过分,甚至有些恶心是吗?抱歉,这才是现实。如果作家要创造一个故事,那无论他笔下的主角如何悲惨,最后总不会被彻底无视,就好像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绝望,最后都会留一点光明。从作家本人创作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救赎的可能,从商业宣发的角度来说,一本讲述失败的小说是不会有人感兴趣的。 ――嗯,所以我的意思并不是我在为我无视了比企谷找借口。毕竟,相比起互动更多的女性,忽略男性是很正常的不是吗?而且,我记得那个家伙不是还有一个很喜欢他,一直在支持他的妹妹,以及一个可爱的从各方面来说都会把男性掰弯的基友前辈吗?即使真的放着那个家伙不管,他也未必会变得多么悲惨。 如果一定要给我愿意重新找上比企谷八幡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只是因为我对和过去的我有着相似的执着的这个家伙还没有摆脱自己的执念感到不满罢了。 重新见到比企谷的时候,他的情况并没有比我们之前见面的时候要好多少,当然也没有差多少。学生之间的新闻话题传播很快,称号的固定也很快,比企谷八幡作为一个“阴暗的哗众取宠者”在众人当中的印象已经确定了下来,至于这个称号是怎么获得的,已经没有人在意了,除了最后留下的结果和标签之外,人们已经无心去纠结过程到底是如何曲折和复杂,而关注于新的问题。 比企谷显然已经对这种称号并不太在意了,对他来说,这种所谓的称号并不重要,这大概和其他人给他起的一些针对姓氏的奇怪的绰号一样无所谓,当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似乎还在饶有兴致地观察桌子的纹理构造。 “由比滨,我一直有些好奇,如果其他人在我的桌子上涂鸦就算是欺凌的话,那如果我在我自己的桌子上涂鸦又算是什么呢?”如同一个出世的高僧一样,他在我来到他的桌旁的时候这么问道。 “我觉得你有大概率会被老师批判为破坏公用器具的不良学生。” “没错,我也觉得如此,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那些欺凌的人为什么没有在这方面被批判?这是不是说明,如果已经犯了一些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一些细枝末节的错误反而是可以被原谅的,是这样吗?” “某种意义上有道理,但是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破罐子破摔吗?反正我犯了错,要被批评了,那还不如趁此机会再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放到解决问题上的话,那就是反正一开始用了一些不正常的手段了,不过只要最后的目的是正义的,那就可以继续使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法,如果我一开始的得分是50分,那我只要最后能够达到100分,之前我的表现变成了负分也无所谓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番话影射的对象太丰富了,像是在针对他自己,又像是在针对我。 “嗯,其实想到这个是因为之前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观点。说的是欧洲的那些经历过经济转型的国家。在变换经济体制的过程中,它们的经济是必然衰退的,这是客观的经济规律,与政府采用的经济改革方式是休克疗法还是渐进式改革无关,虽然休克疗法带来的经济创伤会大于渐进式改革。不过无论创伤大小,只要经济衰退了,人民就会要求政府对此负责,所以新上任的政府一般会采取比前任政府更加保守的经济改革策略,如果前任是休克疗法的支持者,那新政府就会支持渐进改革,如果前任是渐进改革的支持者,那新政府就选择不改革。到最后,反而是一开始付出牺牲更大的采用休克疗法的国家确立了更有效运作的经济体制,那些选择渐进式改革的国家的制度建设则迟迟没有进展。从这个角度来看,一开始做的过分一些还是挺重要的,这给了你的继任者更多回旋和谈判的空间,当然,这第一个人所需要承受的代价也是最大的。” 我有些明白比企谷的意思了――我们上次的讨论之后,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我牺牲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否定自我牺牲这一做法,他把自己类比为那些改革初期承受了人民的必要的怒火的政府,虽然自我牺牲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却可以为后来的成功者铺路。而如果最开始没有人作为这个牺牲者,而都试图用稳妥的方式解决问题的话,只会让问题的解决停滞不前直至最后无法解决。 这不是错误的观点,或者说只是比企谷一直以来的观点,把他个人的作用缩小了的版本――没有必要的牺牲,是无法达到最后的目的的。他个人的牺牲,不再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是开辟一条达成目的的道路的途径。 但是,如果只是做出这样的修正是没意义的。 “就从比企谷前辈刚刚踢到的那个有意思的转型理论来说吧?第一个承受了人民的怒火的政府之所以能够成功,基于以下几个假设:人们对休克疗法带来的经济衰退与对渐进式改革的带来的经济衰退的忍耐度是一样,至少是相似的――如果人们可以忍受后者的经济衰退,那自然就不用承受前者的巨大痛苦了;后继的政府同样会采取改革的方案――如果后继者对人们彻底妥协,放弃改革,那之前的牺牲更是毫无意义。而这两点都是值得商榷的。你是真的觉得,那些一开始就推行休克疗法的政府,是单纯地为了给后人铺路而这么做的吗?” “或者,换一种说法,虽然都是不及格,40分的不及格和0分的不及格给人带来的绝望感是不同的吧?也就是说――你到底是已经尝试完了所有温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选择的牺牲,还是一开始就视牺牲为不可避免而急不可耐地走向了这一步。另一方面,既然你自己牺牲了,你又如何保证你的继承者会继承你的想法,继承你的所谓遗志,你无法影响你的继承者,如果你的继承者辜负了你,那你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 “所以,比企谷你现在做的,只是试图给你的牺牲找一个正当化的理由而已。相比起之前的牺牲可以解决问题的理论,你缩小了你的牺牲可能带来的意义,但是,如果你牺牲的意意义变小了,它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绝对了。自我牺牲的意义,从0到100之间进行不确定的徘徊,你真的认为,你可以为了一个无法确定的可能性牺牲你的名誉,甚至你的人生吗?” “当然,在成就一些必要的大事时,即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要继续坚持,但是,比企谷前辈,你面临的真的是这种值得让你为了这个不确定的可能性而付出的大事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只能证明,我最初的那个判断没有错,你的做法,还是自我满足而已。” 人们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人们总是会在认识到自己犯错之后,给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新的正当性的借口,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新的正当性只会比原来经过严密思考的正当性要更加脆弱。 -----------------------------------PS--------------------------------- emmmm似乎好久没写嘴炮对攻了,这章后半部分意外地感觉还可以? 第七章:回不去的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承认错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困难,人的年龄越是增长,随着认知世界能力的更加强大,就越会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这个时候,承认错误就不是我们小时候那种所谓的“犯了错,被老师教育,然后改正”的简单情况,而是在否定自己所积累起来的自信,这是不可原谅的。 另一方面,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再承认错误远比自己发现自己的错误要更加困难——这和我们一般的认知是相反的。原因其实也不复杂,自己发现自己的错误从而修正,这会给我们带来一种额外的抵消失败的挫折感的成就感,我们可以为自己心甘情愿的认错而沾沾自喜,表明自己是一个开明的人,还可以为自己及时迷途知返而洋洋自得,表明虽然自己一开始虽然不正确,而后却可以及时纠正,这至少是第二等的优秀。而相对的,在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承认错误,这是彻底的,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弥补的余地的失败。所以即使被证明自己是彻底的错误,人们也会竭尽全力地为自己辩解。 比企谷现在面临的大概就是最糟糕的局面。如果说还要更加糟糕一些的话,那就是对他说出这些话的不是可以让他感到宽慰的他的妹妹或者户冢前辈,而是一脸冷漠地站在他面前的由比滨和也。 没有像电影中的反派那样在被揭穿了自己的失败之后疯狂辩解,疯狂逃避,也没有像被知道了秘密的懦弱角色那样手忙脚乱,比企谷大概在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他更加仔细地盯住了自己的桌子,似乎试图再次通过桌子得到启示。手上的铅笔不断地转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最后,比企谷的手的速度终于跟不上笔转动的速度了,就如同一声宣告一样,铅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当比企谷把掉在地上的铅笔捡起来的时候,他的头也随之抬了起来。 这个时候试图反驳,那只是在为一个本身就不合理的证明做一些无力的修修补补罢了。比企谷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我说,如果我稍微再笨一些的话,由比滨你其实会更加难办吧?”他这么问道。 “这种假设没什么意义。” “嘛,我也只是假设一下,最麻烦的事情通常不是向聪明人阐述命题的正误,而是应付笨蛋的胡搅蛮缠嘛!” “比企谷前辈似乎深有体会的样子?” “倒不是这样,只是在心里设想了一下如果我要胡搅蛮缠的话由比滨你头疼的样子,觉得会很有意思。” “拜托请不要这样。” ——所以其实比企谷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比来自笨蛋的胡搅蛮缠更加让人感到麻烦的是来自聪明人的胡搅蛮缠,这意味着对方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却不愿意承认,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正误判断的问题了,而是感性上的问题,这种问题不是靠一般的交流就可以解决的。 “之前的学生会会长竞选时对雪之下的质疑,我看到了,你做的的确很不错,不过,雪之下的反应也实在太差劲了,即使她无法反驳,她也应该应对得更加得体一些。”比企谷有些意外地换了一个话题。 “是啊,如果是我们最初见面时的雪之下的话,不一定能够考虑到我的质疑,但是至少会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应对得更加充分。” “你为营造这种结果下了不少工夫吧?” “其实不算多,因势利导而已,只在最后几步做了一些设计,以雪之下的状况,即使不逐渐依赖我,也会依赖到其他人的,如果你稍微积极一点的话,也许是你也不一定,就像你们的休学旅行时那样。” “我理解,”比企谷点了点头,“所以直到学生会会长选举时的情况,我虽然不了解,但是我对结果也不感到意外。但是,在那之后,你的计划似乎执行得并不尽如人意呢!” “确切地说不是计划本身出了问题,而是执行计划的人出了意外,差点就要变成和前辈现在一样的状态了呢!” 比企谷挑了挑眉毛,不过,他还是很好地抑制住了对我的这番讽刺的不满。 “这难道不是因为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和我一样过于自信了吗,落到和我一样的结局又有什么奇怪的?” “对啊,我的确过于自信了,其实,我们三个人都过于自信了。” “三个人?” “没错,三个人,也包括雪之下,”我点点头,说道,“所以,比企谷前辈,你难道不会怀念我们三人最初在侍奉部凑在一起的时候的情况吗?” “怀念那个时候?” “其实我觉得平冢老师的计划挺失败的,她让三个都有些过于自信的人聚集在一起,她最初的计划是打算让我们在与对方的相互交流和相互攻讦中慢慢地妥协,寻找一种居中的相对柔和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吧?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并不是如此,一开始活动的时候我们还会相互妥协,在适当的时候采用最适合的人提出的解决方案,但是慢慢地,我们为了各自证明自己的正确,开始有些执着,甚至有些强硬地贯彻自己的理念了,最终的结果是,有的人的想法被其他人支配,有的人的想法最后走向了极端,这恰恰与平冢老师想要我们达到的目的相反了呢!” “所以她最近不出现了吗?那个家伙,把事情闹大了就不管了吗?关键时候给我表现出一点老师的样子来啊!”比企谷有些抱怨着说道。 “也许是在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吧——说实话,我们的这种极端倾向,几乎是在文化祭之后集中爆发出来的,那个老师要面对这种情况想必也焦头烂额了吧。当然她是你们二年级的老师,你更加有发言权。” “可能还是这种猜测比较接近吧?”比企谷苦笑着说道。 “所以,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我不是在否认前辈的观点,正如那个转型的理论假设一样,只要满足特定的条件,它还是适用的。作为一种终极的可以解释所有问题的理论也许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于某一个特定的问题,它终究会有一种相对比较适合的方法论——无论是我,还是前辈,甚至是雪之下,所犯的错误都是试图把一种理论模式普世化了。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通过自我牺牲解决,但是同样的,也许也会有一些问题必须牺牲自己才能解决,更重要的,不是先想出一种普世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先考虑具体的背景,这样才对吧?” “这就是由比滨你现在的想法吗?” “当然,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用‘考虑具体的背景’这种方式来解决,按照这种解释的话,那理论也就没有意义了,理论的价值在于在特定的大背景下抽象出一定的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模式,这取决于你看待问题的侧重点,也取决于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当然,除此之外,还需要遵守一些共同的价值就是了,而这其中的一种关键的价值,就是人们自己的想法和自己判断。” “但是,你知道的,人们不可能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苏格拉底的故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吧?” “苏格拉底的故事的结局也是人尽皆知的——他接受了暴民的审判,苏格拉底知道暴民的危害,但是却没有否认他们做出选择的自由。如果认为暴民,或者是其他人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而选择始终把做出选择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话,那酿成的结果,我们两人都体验过了,不是吗?” “你确定不是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吗?” “当然不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人绝对不是万事大吉了。只不过,我们无权替他们剥夺这种权利,不是吗?” “所以,你现在想让雪之下达到的是这个状态吧?” “不止是雪之下,还有其他人。” “结果可能不会如你所愿啊,由比滨。” “那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这也是我自己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所要付出的代价。” “嗯,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就努力吧!” “比企谷前辈,不考虑回去,一起努力吗?” “我吗?”比企谷挑了挑眉毛,最后,还是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至少现在,我应该不行了,毕竟,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太久了,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回去能够做什么了。” --------------------------------------PS----------------------------------------- 虽然我的文中一直在批判大老师,但是我本人并不是不喜欢大老师,我对大老师的批判,与其说是针对他,不如说是针对那些视大老师为偶像的人,大概就是弹幕上那些刷“简直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比企谷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角色,但是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一个值得效仿的对象,他看上去不像是龙傲天,但是如果我们细究的话,他简直龙傲天到爆了,他的经常用一些很糟糕的选择达到了一些相对还不错的结果,这也是很主角光环的。 当然除此之外,我是认可大老师这个人物的思考的深度的,所以在原设定中,我对和也和比企谷的冲突还是计划了几段对手戏,前两卷写的比较多,当然从第四卷之后,我对越来越复杂的人物关系有些hold不住了,所以只能尽量把和也与几个女主角的互动写清楚,其他的支线就能砍就砍了。这里主要的牺牲品大概就是春哥冬马和比企谷,包括大老师的这个坑,也就是勉强交代了一下,只能说笔力不足了——配角边缘化的问题似乎我一直没能够克服,下一本应该是百合群像剧类型的文,主角不那么明确,争取改一下这个毛病。 最后是后半段,主角的想法基本就是这样了,不会有太大的改动,姑且这也算是这本书想倒的私货的一个白话版的总结,以后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片段的这些话了,嗯,乖乖写剧情。 第八章:画风异常的雪之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与比企谷的对话实际上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充其量只是在诸多烦恼的未来中的一个小的插曲罢了。虽然看上去接受了我的解释,但是最后却拒绝回归侍奉部,对于比企谷来说,这是获得了拯救,还是只是他的思想中的一个短暂的挫折,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的是,当比企谷八幡拒绝回归侍奉部的时候,我对他的认知只会越来越模糊,对他的在意程度也会越来越低。 这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偏见,而只是因为人们的关注的东西是有限的,人们更倾向于关注他们能够随手得到的信息,虽然随着科技的进步,其他信息的获取并不困难,但是,只要存在“搜索信息”这一中间环节,人们就会对自己迟迟无法接触到的人感到淡漠——说白了,只是无意中疏远了,仅此而已。 对于我来说,无意中疏远的,或者不再关注的人不仅仅是比企谷一个,文化祭过后,我没有见到过冬马和纱,也无从得知我那曾经脆弱的盟友与她所恋慕的对象的关系的进展,学生会会长选举之后,我也没有见过那位冬马和纱恋慕的对象,这仅仅是因为他似乎已经对“顺手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感兴趣了而已。 也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在做许多有意思的事情,甚至,也许这些事情会在不久的将来以蝴蝶效应的方式传达到我的身边,但是,谁也不可能为这种潜在的蝴蝶效应而劳费心神,我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关注我们现在所能关注的,重视我们所需要重视的人罢了。 所以我也没有把我找过比企谷这件事告诉姐姐,不是刻意想要隐瞒,也仅仅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 对于我们来说,眼下重要的是雪之下。 我仍未知道雪之下阳乃把她的妹妹叫回家去到底说了什么,即使去询问她本人,她也不会回答,只不过,雪之下似乎并没有像上次回家一样消失许久,她第二天照常地来到了学校,也照常地进行着社团活动,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刺激,唯一的异常在于,她在活动时经常性地开始发呆。 ——至于感觉有的时候会偶尔看我一眼之类的,我觉得那是因为我过于仔细地观察雪之下所以产生的错觉。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也不知道雪之下到底有没有成功说服她的姐姐。 按照预定的计划,无论怎样雪之下阳乃也不会答应雪之下的请求——这是为了让雪之下敢于否定我的计划,先否定我,才能提出她自己的全新的东西。但是,在那位阳乃小姐出其不意地利用了我之后,我甚至对她会不会按照我的计划来做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所以,这个时候结衣姐大胆提出的问题对我来说犹如天籁之音。 “所以,小雪和阳乃前辈讨论过之前那件事了吧?结果怎么样呢?” 雪之下有些惊讶地看着结衣姐,似乎诧异于她竟然会如此果断地就问出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结衣姐甚至都没有像她平常那样东拉西扯一大段话后才发问,而是投出了一个直球——大概是因为她也意识到自己在东拉西扯之后问题总会跑偏吧? “没有。”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她有些随意地回答道。 “小雪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吧?”结衣姐迅速地追问着。 “嗯,应该不会。”而雪之下则再度惊讶了一下,随后,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雪之下阳乃对她的妹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从雪之下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那种因为激将法而重新产生的雷厉风行就像消失了一样,现在这种轻飘飘的回答问题的方式,与其说是因为从容而有些漫不经心,不如说是对这个问题丝毫不在意。 “那小雪现在是在继续想说服阳乃前辈的方法吗?”我不禁再度感谢姐姐这次的直来直往了,无论姐姐大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这么果断,我都觉得这对逼问现在的雪之下帮了大忙——毕竟大概只有面对结衣姐的时候,雪之下会有耐心地,而且不只是应付了事地回答问题。 “现在的话,倒不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今天小雪发呆的时间比平时要多许多呢!而且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发愣,明显是感觉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的发呆,不是吗?” “哈,嘛,嗯。”雪之下含糊其辞地低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似乎是再度看了我一眼。 这一回应该不是我的错觉了——那么,她为什么要看我呢? 肯定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在被我用那么糟糕的方式背叛,还用各种各样的人刺激之后,以雪之下的高傲性子,是不会对我再加以关注了。 那么,难道是我所设想的另外一个更好的结果? “是觉得我的那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我尝试地问道——如果真的如我所料的话,那雪之下阳乃说的话可能对雪之下造成了更强的刺激,从而让她更早地想到了破局的可能性。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面对我的问题,雪之下只是讶然地眨了眨眼睛,最后,甚至还是有些迷迷糊糊地反问道:“这也没有想过,不过,由比滨是觉得你的那个方案有问题吗?” 我突然觉得今天雪之下和结衣姐的人设颠倒了。 “不,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按照以前的你的态度的话,优先考虑的不是按照我的方案行事,而是找出比我的方案更优的属于你自己的解决方式,刚刚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有这种可能性。” “由比滨说的以前,应该是很过去的事情了吧?” “嗯,一开始我们见面的时候。” “和那个时候相比,我们都已经改变许多了。” ——这个时候开始伤春悲秋了吗?再次的,不像雪之下风格的话从雪之下的口中跳了出来——雪之下阳乃是对她的妹妹的性格进行再塑造了吗? “嗯,所以如果小雪不是在想说服阳乃前辈的方式,也不是认为小和说错了,那么小雪到底在想什么呢?”由比滨结衣有些强硬地想把话题拖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太棒了呢,结衣姐,这是我今天第三次感谢你了。 “呃——”雪之下再次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而这一次,明显到结衣姐都看出来了。 “与小和有关吗?” 雪之下还以无言的沉默。 “和小和有关吧?” 这似乎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但是问题在于,为什么呢?我所能想到的两种可能性都被否决了之后,我已经想不到雪之下还能对我考虑什么事情了,尤其是这件事甚至能比眼前的解决问题更加重要。 “如果和小和有关的话,那是不是不方便在小和面前说呢?”姐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呃,老姐,我记得是你很努力地把我叫回这个侍奉部的吧?虽然我倒不是说因为你这么做了所以我要报酬什么的,但是,你现在的意思,不至于吧? 然而,几乎在雪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的同时,结衣姐就再度开口了。 “嗯,那小和,不好意思麻烦你一下,你能够去外面一趟吗?” 预料之中的发言。 “呃,我说——”我歪着脸有些无奈地眯起了眼睛,我的姐姐大人,虽然看上去很重视我,但是在面对好闺蜜的时候,倒是很熟练地顺手把她的弟弟给卖了。 “——小和,女孩子总是有许多不方便说的话的,女孩子也有许多话是不能让男孩子听见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归明白,但是老姐你这么果断——甚至在对方没有提议之前就主动提议这件事,还是让你的弟弟很受伤的啊! “所以,小和,请你乖——乖——地出去一会儿吧?很快的哦,很快的。”结衣姐笑眯眯地,但是带着不容否决的强硬,这大概是她这段时间表现得最像姐姐的时候,在某种奇怪的方面率先觉醒了姐姐属性了啊! 我的抗议几乎没有起到效果,最后,我还是被重重地关在了侍奉部的教室门外。 男生被女生赶出教室其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所幸侍奉部的教室比较偏僻,最近因为部长大人私人问题来请求处理一些无聊的问题的人也少了许多,这让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教室外面也没有人注意。 当然,很快我还是被放回了教室。 然而,这一回,我面对的是另一双迷惑不解地盯住了我的眼神——来自结衣姐的迷惑的眼神。 区别于雪之下的躲躲闪闪,结衣姐的好奇显得更加光明正大。 所以说,这是到底出现了什么奇怪的情况了啊! -----------------------------------PS--------------------------------- 我认错,我检讨,直博gg之后我给自己放了个假,不但学习上放假了,码字也懈怠了(呃,绝对不是沉迷cgss和mltd不可自拔所以不想码字的)。总之这段时间的懈怠给我带来了很糟糕的后果,一堆task又压过来了,12月还要考博呢。。。所以从今天开始要进入学习模式了,认真学习,认真码字,好好准备考试,好好给这本书完本 第九章:心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值得庆幸的是姐姐的这种好奇并没有维持太久,在雪之下正襟危坐地开始看起书来之后,她也就收回了她的目光。不过,这一番混乱之后,催促雪之下做应该做的事的人也就不在了。 虽然拖延一天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雪之下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那可能就不只是拖延一天的问题了。所以,即使晚上结衣姐不钻到我的房间来,我估计也会去她的房间找她一趟。 “呐,小和,今天我和小雪聊了一下关于你的事,有些问题想确定一下。”与之前在社团活动教室一样,姐姐依然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问题。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好奇心满满——给人一种她已经就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而且得出了一些了不起的结论的感觉。 “等着呢,如果我不回答清楚问题老姐你怕是都睡不着觉了吧?” “嗯,是这样的,”姐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前我没有考虑过,在很久很久之前,呐,就是小和一开始准备改变小雪的想法的时候,小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这个问题就从小和当初为什么要改变小雪开始吧?” “要改变雪之下什么的话,应该是从入部开始的目标吧——毕竟那位平冢老师说了,当我改变了其他人的想法的时候,我就可以退部了。” “但是,小和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目标付诸行动吧,我的意思是,小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现在这一整套计划的?” “现在这一整套计划,应该是从暑假开始的吧?” ——暑期合宿之后,因为一时兴起戳破了雪之下的形象,结果被她的姐姐抓到,在烟花大会上见面,随后答应了她的要求。 “暑假啊,合宿的时候?” “嗯,差不多吧。” “那和小雪感觉的差不多了。” “她感觉什么了?”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姐姐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继续问道:“所以,那时是有什么契机吗?小和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把改变小雪的想法付诸行动了?” “契机?” 然而,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只是简单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另外和晚上有些睡不着的雪之下说了一会儿话,这算是什么契机呢?难道我还必须要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找到理由吗——还不如说这是什么创始神大人的阴谋,让我在那个时候说出了一些打碎雪之下原则的话,没有什么理由,只是顺口说出来了而已。 “因为如果是那个时候的小和的话,总觉得做的事情都很有逻辑,肯定也不会乱说话的,所以,小和如果那时候说这些话,一定是有当时的道理的。”姐姐托着下巴,很认真地说道——这似乎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结论,从她之前和雪之下的讨论看,这很可能也是雪之下的结论。 所以我当时的这种形象就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吗? “唔,所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最初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这很重要吗?”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但是小雪既然问出这个问题了,我觉得可能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为什么雪之下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嗯,是阳乃前辈对小雪提到的,她们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阳乃前辈似乎对小雪说了‘小和的行为很可疑’之类的话的样子。” ——果然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我知道小和听到这句话会很生气啦,”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变得有些糟糕的脸色,姐姐有些着急地解释起来,“但是,我觉得阳乃前辈说的是其他意思哦,不是说小和相对小雪做什么坏事之类的,应该是说,小和的这些做法有些奇怪呢!” “有什么可以感到奇怪的!”我咬牙切齿地反驳道。 “一开始的确不奇怪啊,但是,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小和为小雪的改变,做了一件超级繁琐的事情吧?一开始是让小雪逐渐依靠你,然后是谋划着辜负小雪的这种信任,最后又要让小雪重新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虽然这个计划看上去是不错,但是时间跨度着实有些久了呢,从九月开始,现在是十二月了,整整三个月,小和都在计划这件事情什么的——” “——那当然是因为我没有想到比这种方法更好的方法了。” “对的对的,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个计划还是太过繁琐了一些点吧?” “所以说,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嗯,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个计划那么繁琐的话,那为什么不放弃呢?以小和的性格,真的是会喜欢做这么复杂的事情的吗?” 姐姐的这一问话让我有些愣住了。 “我知道的,小和其实也不是那种滥好人类型的人,对自己不在乎的人和事,其实是很不愿意投入精力的吧?” “嗯。” “所以啊,在小雪身上,小和投入了这么多精力,这一定很奇怪吧?” “呃——” 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很关键的问题,但是,我发现,我好像对姐姐的这个问题无言以对。 “嗯,其实一开始,我只是在完成雪之下阳乃给我安排的任务而已。”最后,我有些吞吞吐吐地回复着。 “虽然我知道阳乃前辈很厉害啦,但是无论如何,她是没有办法命令小和的吧?而且看上去她也没有和小和做过什么交易,仅仅凭借她的一个要求,小和就能够做那么多吗?” “所以老姐你觉得我还能够因为什么原因去改变雪之下啊?” “呃,所以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虽然有想过一些可能,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足够了解小和在这方面的想法的——”姐姐有些躲闪地,一边挠着头,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可能性不存在的!”我断然否决了姐姐的那种暧昧的试探。 “嘛,那个我也知道不靠谱,所以只是随便试探一下而已啦!” “知道不靠谱就不要用那种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对老姐的这种不负责任的猜想感到很无语。 然而,我很快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可能性。 “呐,老姐,你刚刚那个想法,雪之下还没有吧?” “小雪?嗯,小雪还没有啦,她大概是是在考虑小和这么做的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吧?小雪的话可能考虑得更多一些,不过我是觉得小和不会有恶意的想法的,所以就已经提前把那些恶意的想法排除了。” “还没想到,就意味着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吧?尤其在雪之下的感情波动也变得频繁的现在。” “唔,那我就不知道了吧?” 我有些无力地重重瘫倒在了床上。我逐渐明白了雪之下阳乃避开我和她的妹妹讨论那个问题的目的了,和过去一样,她只是给了一个模糊不清但是又可以让人联想万分的可能性,她没有对这个可能性做任何方向上的引导,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可能性最有可能让其他人产生联想的结果。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让雪之下回家一趟,但是,眼下的这个问题就已经有够麻烦了。 我需要的是一个讨厌我的雪之下,她只需要相信我对她存在的是无条件的恶意就可以了,越是出于对我的这种不满,她就越有可能突破波之前给她设下的桎梏,完成重生。 我不需要一个会去思考我的善意的可能性的雪之下雪乃,先不说姐姐所想象的那种最暧昧的可能,光是一个觉得我的做法是善意的雪之下,就会让她开始瞻前顾后,甚至会因为相信我的善意而有所保留,这样就无法起到破而后立的效果了。 ——但是,这却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啊!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绞着双手有些尴尬的姐姐,默默地哀叹了一下。 先不说事实上我的确是带着善意的目的去做那些事的。而且,雪之下阳乃所引出的这一问题甚至让我自己也陷入了纠结。 我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帮助雪之下的,我到底是为什么能够在中间遇到了如此多的挫折的情况下,把这么一个复杂的计划执行到底,最终没有放弃? 说实话,连我也不知道答案——甚至有那一瞬间,我会怀疑姐姐所说的那个可能的正确性。 而且,这样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可能生根发芽了——我甚至都无法否认也许在那个暑假的晚上,面对当时的如同夜晚的精灵一样的雪之下,我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心动。 这大概也在雪之下阳乃的计划之内吧?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但是,却没有办法反抗。 “小和?” “抱歉,还是让我冷静一下吧!”我非常孩子气地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头部,闷闷地对关心我的老姐说道。 也许,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思考一下。 ----------------------------------PS------------------------------------- 接下来这一段大概就是全书最危险的操作了,这本书有没有被我浪死就看这一段剧情了(专业作者,浪不死的,大概) 第十章:风声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青春期的少年对女性的思慕其实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也许只是惊鸿的一瞥,也许只是对方的一个浅笑,也许只是她的几句温柔的台词,当然,也有可能是来自其他人的无意间的提醒,甚至玩笑。 大概会有人觉得这样的感情不够真实,只是一时的冲动,但是,所有的感情的出发点其实都是这样。 我并不会对因为这种偶然和有些莫名而产生的感情产生看轻的心理,但是,我的确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种可能性会存在于我的身上。 我之所以排斥这种可能性,是因为我会有一种担心,如果我的情绪可以如此轻易地被结衣姐的一个怀疑所影响的话,那很可能意味着我潜意识中会有一种滥情的本质,而这才是我最无法接受的。 所幸,这种犹豫可以通过简单的自我暗示来克制下去——我已经拒绝过许多人了,再明确地拒绝一次雪之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问题可以用这种行为来镇压下去。 在结衣姐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 当然我知道,如果我的反应也在雪之下阳乃的计划当中,她所做的肯定不会是简单的那么一点。 这让我很难不把第二天的这些遭遇和她的操纵联系起来——毕竟,这有些太巧合了。 事情的起点还是从班级里信息来源最丰富的一色彩羽开始的,她一向敏感的八卦神经加上现在的学生会会长的身份,能够让她得到我这种几乎没有太多其他社交活动的一年级生永远无法得到的消息。 “呐,和也,最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比较奇怪的传闻?”虽然和我的关系已经基本恢复到了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但是在那之后,我与一色的交流并不多,之前我找她就学生会举办的活动方面提意见是我第一次主动和她说正常邻座交往以外的话,相对的,这一次她主动朝我搭话也是自那以来的第一次。 “这种挑起话题的方式相当糟糕,我觉得拉低了你的水平,一色同学。” “我也不是为了特意和你说话才说起这件事的,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觉得应该会对你比较重要,所以想提醒你一下,你的态度没有必要那么僵硬。” “啊,抱歉,昨天出了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有些过敏。”我尴尬地回应道。在昨晚被结衣姐的话扰乱了思绪之后,我的精神的确处于有些太过紧张的状态,这让我对一色主动朝我搭话这一行为产生了许多敌意。 “说实话我对你产生这种反应的原因没兴趣,不过你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我听到的那个传闻,”一色挑了挑眉毛,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你如果有认识三年级的前辈的话,那你可以了解一下现在三年级学生中最流行的学生之间的八卦。” “三年级的?” “没错,是三年级的,而且应该就是你所想的那样,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内情,也就不费心思告诉你了——以免被你担心是我在有意找事情。” “呃——”感觉被一色狠狠地戳了一下,不过,确实我刚刚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有些受伤了,我摸了摸鼻子,看着转过头去,换上一副笑脸和其他人聊天的一色,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尴尬感。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我拂去,一色提到的那个消息让我有些莫名的紧张。 而让这种紧张感进一步加强的是另外一位很久没有联系的人发来的邮件:“放学后,来一趟第二音乐室。” ------------------------------------分割线-------------------------------------- 相比起我之前来到第二音乐室的时候,这个教室里的东西明显多了许多,钢琴边上是一把吉他,吉他上并没有太多灰尘,这至少意味着在不久前它还频繁地被人使用。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张小桌子和三把椅子,桌子上有些散乱地放着几本教科书,甚至还有写满了字的笔记。至少,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应该不是属于冬马和纱一个人的教室了。 当然现在在这教室里的还是只有冬马和纱一个人,似乎是注意到我在走进教室之后看着桌子上的书本和笔记看了好久,她明显觉得有些不适应,在和我说话之前先把桌子上杂乱的东西全部扫进了自己的书包,随后,大概是又觉得书包放在这里违和感很强,提着书包的带子犹豫了很久最后把它放在了钢琴的背后。 这些有些无趣的行为如果放在过去的我的身上,估计又是少不了的一顿吐槽,但是,今天的我没有这种心情,正如我对面的冬马和纱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一样——虽然我的印象当中她的表情一直不怎么好看。 “所以,你有听说那个传闻吗?” “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传闻存在,但是这个传闻到底是什么内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概不知道——不过,看到你的样子,加上我自己的一些了解,我倒是可以大致猜到一些。” “现在三年级都开始在谣传那个家伙和小木曽雪菜是一对。”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虽然多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冬马和纱真的把这个消息给确认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理科被揪住了一般。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胸口爬行一样,郁闷,不安,愤怒,担心,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心里,整个人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而其中最让我沮丧的一点是,小木曽前辈看上去没有丝毫想要对我解释的想法——虽然这很正常,非常正常,我拒绝了她,伤害了她,还刻意想要无视她,我和她现在甚至连以前的朋友关系都算不上,她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做任何的解释。但是,这还是让我十分恼火——虽然完全没有资格,但是这种情绪却无法克制。 我这才发现我是一个如此卑劣的人——就好像,我之所以能够拒绝小木曽前辈,并不是我给自己下定了足够的决心,而是因为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就好像,除了我以外,前辈已经不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一样。我是带着这种“即使不属于我,前辈也不会属于其他人”的糟糕的想法拒绝她的,这才是我现在会变得出奇的不冷静的原因。 “你之前拒绝了小木曽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我一开始还担心你可能会对这件事情不那么在意,不过你这个样子,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狼狈啊!”冬马和纱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对小木曽做那种事情呢——接受了好意,现在的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不是吗?” “在怜悯我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吧?看得出来你和北原前辈在文化祭之后的来往也不少,交流也很多,但是现在也毫无进展,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其实你也挺败犬的不是吗?” 冬马和纱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我本来就不觉得我可以和那个家伙在一起的,只是由比滨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最后,她冷着脸回答道。 “这句话你也只能在这里逞强罢了,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也就不会把我叫到这里来了”我摆了摆手,“停止这种无意义的相互伤害的举动吧!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谁知道呢?”冬马和纱皱了皱眉头,最后,看上去还是接受了我的停战协议,她很无奈地摊开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无聊的家伙开始对文化祭旧事重弹,然后自然就提到了轻音乐同好会的演出。” “被埋没的演出,是这样嘛?” “对啊,自然还有被埋没的歌姬和被埋没的吉他手,天生一对呢!” “键盘手呢?” “键盘手没知名度啊!”冬马和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种事情,当然是得有一定知名度的人联系起来才有意思啊!” 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因为sound -of -destiny这首歌被临时取消,最能够体现冬马和纱的音乐技巧,最充分的展现她的能力的一段似乎也被删除了,所以那场演出她最后没能给任何人留下印象倒是挺正常的。 “最后就是由比滨你的锅了,你拒绝小木曽的那件事闹得太轰轰烈烈了。小木曽雪菜在失恋之后受到社团里的伙伴的安慰,从而重新振作起来,并和鼓励自己的伙伴两情相悦,这个故事可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完美结局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成为反派了是吗?” “如果你多在三年级的走廊待一会儿,然后被人认出来,你就会成为其他人众矢之的的对象了。” “唔,那这个时候北原前辈大概会出来替我说几句话,最后我的形象没有得到改观,他大概还能够获得良好的声誉?” “差不多会是这样。”冬马和纱摊了摊手。 说实话,这真的是,糟糕透了的情况啊! 第十一章:小丑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冬马和纱坐在钢琴前,做着她平时待人时的那种冷淡的表情,看上去还算有耐心地看着我——但是,这只是她的表象。 “我觉得由比滨你应该做点什么。”最后,她用右手抓了抓自己左手的食指,有些无奈地率先说道。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 “但是由比滨你肯定是想要做什么的。” “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倒是冬马你自己,我相信如果你现在立刻和北原春希表白,这个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已经承认你喜欢北原前辈了吧?你甚至已经因为这种暂时还没有实现的绯闻来找我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已经足够主动了,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那为什么不再多努力一旦,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呢?” “像我这样的人——” “——相信我,如果你向他表白,他一定会接受,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现在机会不适合。” “还有什么不适合的,喜欢的人已经有了明确的绯闻对象,你再不努力一点就完蛋了!” “那还是算了吧?不考虑你的感受的话,那个家伙和小木曽其实也挺合适的,我还是比不上小木曽。” 我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所以冬马和纱是这种越是逼迫就越是往后退的性格吗?她这种表情,哪怕是情敌在她面前明明白白地和她说“我要和你喜欢的人表白了”,她也会满不在乎地说一句“随便你喜欢了”之类的应付了事的话了吧? “我觉得我是被当时的情况冲昏了头脑,其实这件事情没什么的,你看那个家伙暂时也否认了这个传言,小木曽也应该不会喜欢那个家伙,所以说,我觉得,我有些担心过多了,今天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吧!” 反而在说出了放弃的话之后,冬马和纱的表达越来越流利,真是希望她能够把这份果决用在感情的表达上。 “而且,仔细想了想,其实那个家伙有许多问题,比如——” “——停停停,所以自我麻痹到要开始说自己喜欢的人的坏话了吗?” 在做的太过火之前,冬马还是停了下来,不过,那种躲闪的眼神还是证明,要让她主动去打破这个僵局,实在是太难了——应该说如果她能够做到这一点,这种僵局就绝对不会出现。 “无论如何,能够给我提供这个消息,十分感谢。” “我觉得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过一段时间这种热潮就过去了,问题也就解决了。”不过显然,在我刚刚的那番刺激的攻击下,冬马和纱变得更加胆小,她现在提出的建议,和一开始她找我时那种匆匆忙忙的样子截然相反。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要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我就无法心安——对面的冬马和纱也是如此,这是她找我的原因,尽管她现在只是用苍白的面孔和虚伪的假设一直掩饰这种不安。 而只要这种不安存在—— “我会去找小木曽前辈的。” 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去询问,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提出这个问题——但是,我依然会这么做。 毫无原则,也毫无底线地这么做。 -------------------------------------分割线----------------------------------- 三年级的走廊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人,无论人们对八卦与新闻是多么热心,紧张与压抑还是备考期的三年级的主旋律,也许会有三三两两地靠在教室的门旁漫不经心地聊天的人,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坐在教室里,和自己的邻座与前后桌说着没有太多意义的话,就好像这么做可以让他们随时恢复学习状态一样——或者说,可以让他们装作自己立刻可以投入紧张的学习一样。 我选择了课间这个最不适合聊天的时间——但是这也意味着,小木曽前辈一定会在教室里——即使做出了毫无底线的行为,但是如果失败了一次,没有找到对方,我觉得我的勇气也会在那一瞬间被榨干而没有下一次行动。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受到了什么影响,小木曽雪菜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气氛最活跃的地方,至少miss总武高没有三连冠没有影响到她在三年A班的人气,远远望去,在她身边的人,尤其是男生的激动的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样。 “说实话,如果是北原的话,会让人觉得‘果然如此,不过真的没有办法呢!’之类的,所以如果雪菜真的想和北原在一起的话大家还是都支持的哦!” “对啊,明显比之前那个一年级的中二笨蛋要好很多了吧?” 讨论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期末的略显沉寂的氛围中,这种带些粉色的话题本身就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说这些话的时候,说话者身边的明显安静了一会儿,也让远处的我可以听清楚他们的话题。 预料得没错,果然成为讨厌的对象了啊! “北原同学也解释过了吧?我们之间只是正好是社团的同伴而已,没有其他联系了。” “但是雪菜你加入那个社团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吧?有那么多社团之前邀请过你,你都拒绝了,为什么还要在三年级的最忙的时候加入轻音乐同好会呢?而且我听说在你加入之前,那个社团都快解散了吧?” “嗯,这里面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 “但是当时北原就来邀请过你了吧?虽然一开始拒绝了,但是最后答应了,还是被他的锲而不舍的追求而感动了?” “嘛,北原同学一直没有放弃的确是一个原因——” “——噢噢噢,抓到把柄了,果然是被感动了吧?” “所以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啦!” “嘛,那雪菜可以说说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那个,键盘手的女生很厉害,也很帅气,想要和她一起努力之类的?” “但是这句话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吧?” “我说的是实话!再这么否认下去我会感到困扰的!” 讨论激烈的,有些嘈杂的,甚至有些刺耳的对话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早就应该知道是这样的,我早就应该知道,小木曽雪菜在班级的其他人面前扮演着与大家都相处良好的乖女孩的角色,所以面对这些话,她会感到困扰,却不会对身旁的其他人展现出来。 于是,对话自然就是这种形式——天衣无缝地否认着一切可能性,但是却没有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 甚至,在我眼中,这已经不仅仅是和蔼可亲的范畴了,更多的,像是在做一种含糊不清的暗示,从她身边的人就可以看出来,前辈的否定根本没有任何信服力,人们还是热衷于自己的猜测,自以为是的认知。 另一边的北原春希,会不会也面临着类似的情况呢?冬马和纱,是见到了类似的场景产生厌恶,还是对这种让旁观的知情人感到分外不快的的情况感到无奈呢? 我突然有些理解冬马之前的逃避心态了,面对这样的场景,光是心中产生的负面情绪就已经让人足够崩溃。 “你——是之前的由比滨?”这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水泽依绪前辈的声音,“来找雪菜吗?” 随后,她皱了皱眉头,提高了声音重新问了一遍:“你还想来找雪菜吗?” 后面那句话的声音足够响亮,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与远处的小木曽前辈的视线相对。 “啊,嗯。” “抱歉,现在快要上课了,你选择的时间不太好吧,学弟?” “唔,我也知道,应该说我就是选择这个时间的——” 我不应该害怕全班同学朝我投来的鄙夷的目光的,我见过比这更糟糕的场景,在比赛的时候,我享受过比这多上百倍的嘘声和打击声。 让我慌张与不知所措的,是小木曽前辈的平静的眼神,直到不久之前,我在见到她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压抑的悲伤的气息。那种让我觉得心痛,抱歉,但是潜意识中又有些窃喜的气息。 然而,现在,那种感觉已经完全不在了。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在见到我的时候不会产生情感的波动,那我的这种理直气壮地质疑,我的这种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去,不就只是一个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小丑行径吗? “我不知道由比滨你选择这个时间有什么理由,但是事实是我们应该快要上课了,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吧?” “啊,嗯,好的。” 气势满满地冲上前去,灰头土脸地被赶出了教室,如果这是一个故事,真的是反派的标准待遇。 有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之前的那么多改变,都毫无意义。 我依然是那个只会在小木曽雪菜面前,展现出各种各样的丑态的糟糕男生。 就在这时,手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出人意料,但是又情理之中的,来自小木曽前辈的邮件。 “放学后,我们见一面吧!” 如果这封邮件提早一天出现,我也许会欣喜若狂,心跳加速。 当然现在,我的心跳的确在加速,只不过,是因为恐慌,和无助。 ---------------------------------------PS---------------------------------------- 为了写这段剧情特地重新看了一遍忘记歌唱的偶像(emmmmm没错就是这个套路),然后深感于丸户对情感刻画的入门三分,想把自己的情感也写得更加激烈一些——然后我发现由比滨和也这个人设还是太压制感情了,所以决定到时候多切换雪菜视角写一下。嗯,总之目前这段作死剧情看上去还在掌握之中。。。。 第11.5章:阴暗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初雪来临的时候,小木曽雪菜失恋了。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哪怕一点的可能性也没有考虑过,虽然那个男生的确有些迟钝,虽然他的确有些时候爱去思考一些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但是,那毕竟是小木曽雪菜的表白呢! 然而还是被拒绝了,甚至,当雪菜拉低姿态,第二次向对方释放出原谅的信号的时候,还是被拒绝了。 连续拒绝小木曽雪菜两次,哪怕放到两个月前,这也足以在总武高的八卦圈头条待一个月时间,不过,一个月之前的那场选举,让学园女神的光环褪下了不少,也使得这个消息在人群中成为话题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在那之后,雪菜再也没有与和也联系过——至少现在,小木曽雪菜还有着自己的自尊,她会去争取,但是,她不会无原则地退让。和也自然也不会与自己联系,如果一切就这么继续进行的话,两人的交点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她还是会偶尔注视着和也的行为,不会刻意去寻找,但是当发现某件事情与他相关的时候,她会自然而然地试图打听消息,知道那个男孩子在做什么。 除此之外,一如既往地拒绝向自己表白的人——最近似乎因为听说自己失恋所以觉得可以趁虚而入的笨蛋多了起来,一如既往地看似认真实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地学习,一如既往地与身边的人维持着基本的和蔼可亲的交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传言升腾起来的。 那个关于“小木曽雪菜和北原春希可能在交往”的传闻。 好事者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过“这一对在轻音乐同好会时期关系密切的情侣曾经一起前往第二音乐室约会”,雪菜回忆了很久才记起来那是她答应北原帮社团的另外一位成员,冬马和纱一起补课时发生的事,不过即使是这件事,她在答应帮忙了两次之后也有些意兴阑珊,之后也没有参与过这个活动。 至于其他的诸如“北原春希知道了小木曽雪菜的XX秘密”、“其实小木曽很脆弱的,北原只是稍微安慰了一下她就投怀送抱了”之类的糟糕的,甚至有些低俗的言论,她也都听在了耳里。 班里的同学始终是坚定地站在雪菜一方的,他们也不会提及那些卑劣的流言,不过,他们还是会旁敲侧击地询问雪菜对春希的看法——北原春希是一个很靠谱的男生,至少比那个不知名的一年级生要强太多了,这似乎是周围的“朋友”们的一致观点。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的话,后来,这些讨论甚至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诸如“雪菜其实已经是和北原在一起了吧”、“果然和一年级那个中二病比起来,北原才是更加靠谱的对象啊”之类的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推测的话也开始传了出来。 就好像,原来的那个人一文不值一样。 明明不知道他的努力,明明不知道他的想法,却还是觉得他好像一文不值一样。和也也是很厉害的啊,虽然别扭地,但是努力地帮助着所有人的,只是因为表现出来的行为有些奇怪,就被看不起,就被嘲笑,这也是太可笑了吧? 呐,如果是你们的话,遇到我的表白,估计就会语无伦次地答应,然后不明情况地摸着头傻笑吧——拒绝了,这就说明他思考得更多,他需要背负得更多,比无忧无虑的现在嘲笑着他的你们要更像是一个前辈呢! ——但是,为什么要思考那么多呢?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呢?考虑太多所谓的理性的,所谓的集体的,所谓的更高的理念什么的,没有必要吧?哪怕只是在我面前,如果能够像这群笨蛋一样,头脑发晕,语无伦次,摸着头傻笑着答应下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还不如这些笨蛋呢——那个笨蛋! 阴暗的,晦涩的感情窸窸窣窣地流了出来。 “呐,雪菜其实也觉得北原很好吧?” “嗯,呐,北原同学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她对北原春希的印象,大概还是停留在“这个人果然是一个努力家”之类的范畴上,印象中社团活动里似乎他关心过几次自己,在被和也第一次拒绝,和他一起为冬马和纱补习的时候,他好像也说过几次安慰自己的话,所以那又如何呢?北原春希的安慰也没有比其他人更加高明,为什么就会觉得他的安慰会对自己起效果呢? 果然是因为这个人的形象比较好吗,嗯,北原做了许多对大家有所帮助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喜欢他?但是,和也做的事情其他人只是不知道而已吧?仅仅是因为不知道,就擅自地做出这样的评价—— “说实话,如果是北原的话,会让人觉得‘果然如此,不过真的没有办法呢!’之类的,所以如果雪菜真的想和北原在一起的话大家还是都支持的哦!” “对啊,明显比之前那个一年级的中二笨蛋要好很多了吧?” ——啊,又来了,这样的怂恿的话,打击和也的形象的话。雪菜有些变得不愉快了,她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了这个传闻而兴奋的心情,但是,只有诋毁,只有诋毁那个人,三番五次地这么做,会让她感到不愉快的。 但是,又不能直接和对方撕破脸,所以,她有些烦躁地别过头去,看向窗前。 随后,她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那个男生,过来了吗?是来找自己的吗? 啊,是这样啊——害怕了?嫉妒了?是因为有这种感情,所以才跑过来看情况的吗?但是,又因为自己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没能够直接冲进来找她。 但是他听见教室里的对话了吧?他知道在讨论这件事吧?如果听到的话—— 雪菜转过头去,微微蹙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北原同学也解释过了吧?我们之间只是正好是社团的同伴而已,没有其他联系了。” 对面的男生明显因为自己似乎更加耐心地回答起了他的问题而感到有些兴奋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消息来源十分靠谱一样:“但是雪菜你加入那个社团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吧?有那么多社团之前邀请过你,你都拒绝了,为什么还要在三年级的最忙的时候加入轻音乐同好会呢?而且我听说在你加入之前,那个社团都快解散了吧?” “嗯,这里面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 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她有些刻意地转过身去——以防被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看到了他,她看上去很认真地回答着问题。 “但是当时北原就来邀请过你了吧?虽然一开始拒绝了,但是最后答应了,还是被他的锲而不舍的追求而感动了?” 似乎是因为雪菜终于开始认真回答问题了,讨论的场景变得热烈了起来,学园女神,或者至少是现在的班级女神,终于开始就这个问题感兴趣了,让所有自以为知道一些内情,或者所有自以为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和雪菜接近一步的人的神经都跃动了起来。 “嘛,北原同学一直没有放弃的确是一个原因——” “——噢噢噢,抓到把柄了,果然是被感动了吧?” “所以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啦!” “嘛,那雪菜可以说说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那个,键盘手的女生很厉害,也很帅气,想要和她一起努力之类的?” “但是这句话你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吧?” ——对啊,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加入那个社团的原因,和现在这么做的原因,是一样的啊! 露出了一个甚至有些妖艳的,但是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小木曽雪菜依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说的是实话!再这么否认下去我会感到困扰的!” ——还有,如果你没有行动的话,我也会有些困扰的! 不过随后,她就听见了教室门口的骚动的声音。 只要叫到我,我会出去的,然后,无论是歇斯底里的抱怨,还是有些进退失据的道歉,我都会理解。继续背身面对他,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然而,她始终没有等到身旁的人的喊话。 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去的时候,她与他的视线对上了——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他呢?被发现了错误,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她没有错啊?终于重新见到他,欣喜若狂的样子——可是这么做不就把自己的身份拉低了吗?没办法联系上而难过的样子——但是,他不是过来了吗?为什么要装作难过呢? 最后,她只是看向他,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眼神。 然而,似乎是被自己惊吓到一般,男生面如土色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有些颓废地离开了教室。 “那个一年级丢脸成这样了?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但是连最后一关都没有到就离开了呢!” 身旁的聒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啊,就这么离开了呢!” “对啊,如果是北原的话——” “——如果是北原同学的话,会怎么样呢?”她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那个想继续打趣的同学。 那一瞬间,她的样子也许会很可怕。 “呃,如果是北原的话——”也许是惊恐于自己的眼神,对方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不用每次都把北原同学与和也拿出来比较的。”她收回自己的眼神,温柔地说道。 “嗯,啊,嗯,对。” “快要上课了,我觉得应该学习了呢!”她一如既往地露出平时那种礼节性地但又不会给人不快的笑容,说道——就好像刚刚的丰富的表情完全不存在一样。 “呐,啊,是的。” ——做得太过火了吗?之前,还是之后?是真的让他对我与北原同学的事情产生误会了,还是说他就这么退缩了?和也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是来找我的吧? 所有人散去之后,雪菜打开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但是,书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从来没学过的外文字母一样,让她觉得格外困扰。 不能就这样吧?她有些纠结的打开了手机,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放学后,我们见一面吧!” 最后,她这么写到,随后浑身瘫倒在了桌子上。 真的,这到底是什么语气啊! -------------------------------------PS---------------------------------- 果然不用写中二病主角视角整个文风都自然许多,学习丸户,感情描写还是得激烈一些,当然现在雪菜的心情和忘歌偶像里肯定不一样,忘歌偶像其实是有些病态了,还是现在的雪菜好(笑) 第十二章:扭曲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当她到达约定的地点的时候,男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守时是他的优点,一直以来都是。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有些发青,还有些局促——简直就和之前和自己表白的许多愣头青式的人物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的面前,由比滨和也会变得如此畏手畏脚了呢?她最初喜欢的那种放松的,没有把自己看高一等的,自信的那个和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小木曽雪菜突然发现,在两人之间的墙壁不断地扩大的时候,两人之间培养出来的默契,相处起来的自如也在消失,她开始频繁地用暗示的,不明确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偶尔有明确说明的时候,则都是在实在无法忍受和也的被动的时候。而和也则开始更长久地考虑他的回答,似乎对自己的每一个回复,如果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润色,他都不敢轻易做出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只是想变成更加亲密的关系而已,明明只是想在现状之上更进一步而已,但是为什么,连之前的美好都无法维持了呢? 还是说,这才是小木曽雪菜与也由比滨和也的真正结局呢? 还没等她能够想好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已经走到了和也的面前。 “前辈。”男生露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说道——是的,的确是这样,在遇到自己之前,他紧张,他局促,不过,他不会和自己当面说话时表现出这种紧张。 由比滨和也很擅长这种貌似平静的伪装,无论心里有多么紧张,他至少能在表面上让自己安定下来——很早以前,当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时候,他们似乎讨论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表现得紧张了,那我的队友就更紧张了吧?”当时,像是在炫耀自己在足球场上的地位一样,他那么回答道,“而且,我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自我催眠的人,很多时候我只要表现得不紧张,那之后的心情就真的可以平静下来。” ——所以,那才是他那两次拒绝自己的真实心理状态吧?虽然也许纠结到极点,但也还是平静地说出“对不起”,然后不断地暗示他自己“他做得没错”。 她突然有些讨厌和也了——明明可以多信任自己一些,明明可以和以前一样和自己一起想办法,他却要这么做。 明明知道拒绝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是最大的,但是,为了什么“集体的利益”、“相对好的结局”之类的自说自话的想法,选择不关心自己。 还有,明明已经拒绝了,现在却还要出现,这不就分明在说明——你之前是在对我说谎,不是吗? “嗯,今天下午,有事找我吗?”与男生一样,她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复杂感情,脸色平静地回答着。 “嗯,算是吧?” “那么,是什么事呢?”眯起眼睛看着和也,她问道。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她也知道和也知道自己了解这一点,但是,她还是想要问出这个问题,她还是想要看到和也的为难的样子。 这是小木曽雪菜的小小的报复——针对你之前的过分的行径的报复。 果然,男生终于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不过,似乎在调整了一下心情之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前辈,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你的传闻呢?” “唔,但是我的传闻很多的哦!”她挑了挑眉毛,有些高傲地看着和也——那一瞬间,小木曽雪菜展现了她作为学园偶像的矜持而自负的一面,而不是一直以来在由比滨和也面前的宽容和体贴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和捕风捉影的传闻不同,也许是确有其事——嗯,不对,更确切地说是看上去有模有样,让人不得不有所怀疑的那种。” “嘛,关于北原同学的吗?” “嗯。”男生迅速地点了点头。 “你相信吗?” “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那又有什么可问的呢?你比那些人更了解我,更了解我的想法,也更了解我的人际关系吧?”双手抱胸,她很随意地质问着男生。 “虽然不相信——” “——虽然不相信,但是却总会担心,总会有怀疑,是这样吗?” 男生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 “我知道的,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我知道在那两次之后,现在的我还能够做出这些失礼的举动。”她看着男生有些纠结地低下了头。 真的,这是何等狼狈的样子啊! 和也是有过无计可施的时候,和也是会有惶恐的时候,她见过这样的和也很多次,过去,她会安慰他,会鼓励他,其实和也没那么脆弱,也许,他只需要一个笑容,或者一句话,让他确定自己的心意,这就够了。 她知道,只要在那一瞬间,她低声说一句“没问题”,也许所有的矛盾就都解决了。 甚至,她都不用说话,只需要给和也伸出一只手,露出一个笑容,他也可以振作起来。 ——只要,她能够流露出善意的话。 但是,为什么她不想这么做呢? 只要和姐姐一样流露出善意的话——只要和姐姐一样。 没错,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犹豫的原因。 如果这时候伸出手去,那和过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和过去,扮演着由比滨和也的姐姐的角色的自己给他提供一个温柔的港湾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我是你姐姐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呢,和也——可惜我并不是。 小木曽雪菜可以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姐姐——她也很擅长,或者天生就是这样的角色。但是,她更喜欢的由比滨和也,绝对不是那个习惯性地向她求助的和也。 可以是那个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在球场上一往无前的由比滨和也,可以是放弃对自己的身份的敬畏,对自己说的话进行毫无顾忌的吐槽的由比滨和也,甚至,可以是为了他的那些所谓的奇奇怪怪的逻辑,做出一些她也无法理解的选择的由比滨和也。 没错,她甚至会更喜欢拒绝了自己的和也,而不是在她的逼问下不知所措,只能依靠她的温柔拯救的和也。 “没有资格——吗?” “嗯,没有资格,但是——” 但是?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即使是很没道理地说出“即使没有资格,我也想知道前辈的消息”这样的话,她也会感到心满意足。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资格与那么多的顾虑——受到冲击了,然后表达出来,那就可以了。这是慢慢地,小木曽雪菜体会到的处理感情的想法。 “嗯,但是,如果前辈可以就我之前的错误原谅我的话。”男生缓缓地说道。 她的心情黯淡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之前我对前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不知道怎样请求前辈的原谅,所以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发言。” 明明,他可以表现得更好一点的,明明,他可以表现得更加坚决一些的,明明,他可以表现得更加过分一些的。 “如果前辈原谅我的话,我也许,不是,我应该,可以就之前的问题做一个更好的答复。” “之前的问题?” “嗯,不是今天那个,是更早前的,那个。”男生显然也是很努力地表达着自己。 “更早的那个?” 她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所以,这算是,表白吗?”她仔细琢磨着,试探着问道。 “嗯,更确切地说,是修正答案,呃,或者说——” 她没有挺清楚和也说的话。 无论怎么样,尽管很笨拙的,尽管很委婉地,也许是迫于无奈,也许是一时冲动,那个曾经拒绝了自己两次的男生,重新向自己表白了。 真的很开心呢——本应该是如此的。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 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是吗?刻意地对那段绯闻含糊其辞,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让他生气,激起他的反应。 现在,这不是成功了吗? 结果,和善意是一样的理由吧? 一切的反应,都是在自己的催促下进行的,他没有主动过。他主动地拒绝了自己,但是,他没有主动想要寻求自己的原谅——如果不是她做到那么多事情,他估计也会那么坚持下去,而与自己分道扬镳吧? 真是的,我为什么会是一个如此贪心,如此差劲的人呢? 明明做了那么多,也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但是,在结果出来后,却想要更多。 就和之前一样,明明成为姐姐已经够美好了,但是,却想要进一步加深关系。 但是,却停不下来啊! “和也,是想要我的原谅吗?” ——只要原谅他了,那就可以跨越过去了吧? 她曾经是这么想的,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是不够的。 她对他太温柔了,她对他太包容了,所以,给了他无数的机会,所以,在他祈求原谅的时候,她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同意。 但是,这种包容是属于姐姐的——不是属于恋人的。 小木曽雪菜想要成为由比滨和也的恋人,她所想拥有的,不仅仅是彻底的奉献的情感,她也是自私的,想要回报的。 她想要,他主动地追求自己,而不是在自己的刺激下亦步亦趋。 “抱歉,你还没能够做到让我原谅的程度。” 明明是喜欢的,他曾经拒绝了自己两次,明明是喜欢的,她现在却又还要拒绝他。 真的,这是多么扭曲的感情啊! -----------------------------------------PS---------------------------------- emmmmmmm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好吧反正雪菜有资本,随她浪了(笑)。毕竟雪菜处理感情问题习惯**一波,习惯性玩脱(并不) 第十三章:喜欢的意义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做了很长时间姐弟,虽然一直在努力地相互袒露心扉,但是,许多时候,由比滨结衣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弟弟的想法。 平时看问题时要往深处考虑,她当然清楚,虽然许多时候不免吐槽一波“小和你是以后要当政治家吗”之类的,但是,大体上她还是觉得,像小和这样做一件事要考虑到事情之后的结果,并为结果后的结果做好准备这样的想法还是没错的。 她不明白的是感情。她也许是最清楚小和的感情的人,毕竟,放学后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的时候,又或者是实在无法忍受向自己倾诉的时候,她最能够理解小和隐藏在表明的冷静之下的其他想法。 所以,她是无法理解的,明明相互喜欢,明明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但是小和为什么总要不惜对小木曽雪菜说谎,也要隐藏自己的感情。 喜欢其实应该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啊!喜欢的话,只要全心全意地为那个人付出就可以了,喜欢的话,只要永远对他的错误温柔以待就可以了,喜欢的话,只要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如果对方不断地逃避,那就努力地让进攻让对方知晓,如果对方也敞开心扉,那也可以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 只有一种情况是无法挽救的,那就是自己的心意,被对方彻彻底底地拒绝的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出小和喜欢小木曽前辈的——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和用尴尬的语气进行相互的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许是在文化祭轻音乐同好会事件时小和坚决不让那位前辈牵扯进来的时候,但是,无论这种察觉是多么微小,当小木曽雪菜用那种方式表白的时候,小和没有接受,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些奇怪了。 她当然可以说服自己理解,事实也的确如此——小和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当这些事情解决,他会对自己的曾经的行为后悔,他也会去请求对方的原谅,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结衣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到高兴的,所以的,当下午小和没有出现在社团,自己又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小和已经在与前辈见面的消息的时候,她真的是高兴的。因为,至少这个问题,一切都应该解决了吧? 她没有有意去寻找那两人可能见面的地方,她只是有些凑巧地来到了一些小和经常提到的与小木曽前辈散步的地点,也有些幸运地看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小和是很笨拙的,小木曽前辈是很从容的,这似乎是自己印象中那两人相处的常态,小和会在说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口若悬河,但是,在真正需要表明感情的关头,或者是把自己的情感封闭住摆出一张扑克脸,或者是像现在一样,红着脸,似乎要把自己的一切赌在这上面。 她悄悄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的弟弟的照片——在小和回去朝自己炫耀——或者更有可能地是装作一本正经地“告知”自己这一消息的时候,她要用这张照片去笑话他。 出人意料的,小和没有说太多无聊的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表达了他期待对方的原谅的心理——按照结衣的理解,小木曽雪菜肯定会同意的。 那位前辈,在温柔方面完全不弱于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小和才会觉得那位前辈更像是他的姐姐。 ——当然,这次小和能够这么快地振作起来,靠得还是亲姐姐的自己,从这个角度说,小木曽前辈也许还要感谢她呢! 结衣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还是有些莫名的难受,自己刚刚让小和振作起来,这个孩子就那么快地跑到喜欢的前辈那里去,总感觉有些像背叛了自己的样子。 ——想什么呢?她不禁对自己的这种奇怪的想法哑然失笑。其实,这么做对自己也好不是吗?至少,在自己和那位前辈的姐姐争夺战中,是她胜利了,她才是小和的姐姐,从姐姐的角度,从更加信任的角度,小和选择的是自己,因为,自己最早地无条件地原谅了他,最快地帮助着他。 不久之前,她因为赌气而做得那个大胆的决定,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揭晓的。这也真是奇怪呢! 然后,她就在这种奇怪的有些轻松,又有些纠结的心情中,看到那位前辈——拒绝了小和。 她愣住了,明明,主要小和的问题解决了,只要小和不再纠结了,那那两个人就不存在问题了,不是吗?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分割线------------------------------------------ 木讷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抿着嘴,后退几步,随后低头离开,她几乎是在和也离开自己时间的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为什么要拒绝?”由比滨结衣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会这样对一位学校里的前辈说话。 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小木曽雪菜一时有些发愣,直到结衣气势汹汹地几乎要把整张脸贴到她的脸上,她才反应过来。 “你一直在听吗?” 结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理直气壮地解释着:“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的告白场景,想要留下来关注一下,有什么不行吗?” “当然,没有不可以,由比滨同学很关心和也呢!” “对啊,我是很关心小和的!”结衣骄傲地抬起头,“比前辈想象得更加关心。” “嗯,看出来了呢!” “而且,比前辈更加关心!”有些气血上头地,她就这么着急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很快意识到她这么做有些不对,但是,结衣并没有弱化自己的气势。 她是在关心自己的弟弟,她是在为自己的弟弟讨回公道,一切都是为了小和好,所以,小木曽前辈没法和我相提并论!她自信地想着。 “是呢,也许比我更加关心吧?” “对啊,更加关心。”她用力地强调着这一点,但是,雪菜那丝毫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却在让她的气势弱化。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她在质询对方,明明对方也没有反驳自己,但是,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失礼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至少要趁着还有气势的时候,给小和讨回公道。 “所以,前辈为什么不能原谅小和呢?小和明明主动认错了,不是吗?” “没法那么简单地原谅的。” “——可以那么简单地原谅的!之前,就在不久以前,我就原谅了小和之前把我放在一边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原谅了小和拒绝我的帮助的样子,我做到了!” 她再次骄傲地仰起头,这也许是由比滨结衣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在所有人都放弃了小和的情况下,只有她一个人坚持站在小和的身后,给小和支持,这才能够让小和重新站起来。 “前辈不知道小和前段时间崩溃的样子吗?”她质询道——随后,马上意识到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弟弟拒绝雪菜也是一个重要的诱因,又很快摇了摇头,“总之,那个时候前辈没法帮小和,是我帮了他哦!” 就像一个迫不及待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的孩子一样,她继续说道:“前辈当时没有办法帮助小和,我理解,但是,如果是现在,现在小和主动想要和好的话,如果前辈因为还对小和的行为耿耿于怀而无法原谅他的话,那只能说明,前辈对小和的喜欢,是仅此而已。如果前辈真的是这样看待小和的话,我会阻止小和的,因为,这种喜欢是不够的,这种自私的,想要追求回报的,想要有所索求的喜欢,是不如我对小和的喜欢的。” 她竭尽全力地,说出了这番话。 而在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复杂的,纠结的感情都已经不在了——因为,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她不想让小和喜欢小木曽前辈——但是之前,她要为小和的喜欢应援,她是支持小和的姐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呢,她已经发现了,小木曽前辈不值得小和那么喜欢,所以,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阻止他了,对,名正言顺地,以关心小和的姐姐的身份。 没有超过自己的喜欢,那是不够的! 她重新燃起了自信,微笑着看着雪菜。 然而,对方只是用淡然到有些不可捉摸的眼神望向她,让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掉入了什么陷阱。 “由比滨同学对小和的喜欢,是姐姐的喜欢吗?” “没错的,作为姐姐的,没有保留的喜欢——比前辈更强的喜欢,永远可以原谅小和的喜欢。” “对啊,家人之间的喜欢,就是这样的,”雪菜捋了捋自己额角的鬓发,微笑着反驳道,“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他的家人啊!” “我对他的喜欢,是更加有独占欲的自私的喜欢,我想向他寻求的,也是这种喜欢,这和家人,完全地是两回事呢!” --------------------------------------PS-------------------------------------- 这章感觉不是很好。。。换了好几个写法,最后用结衣视角勉强看看吧。。。 第十四章:集体异常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文学作品中,在出现所谓“关键时刻”的时候,往往要搭配上特殊的场景描写,比如“樱花飞舞的春天的坡道上,男孩与女孩第一次见面了”,又或者是“似乎在他与她的命运的分歧点上,总会下雪”。如果邂逅是美好的,那邂逅的场景必定也是唯美的,如果交往是沉重的,那搭配的背景也会是让人感到丝丝寒意的。 所以,在这个难得的冬日的暖阳日子里,当我用生涩的语气说出所有想说的话的时候,我是有理由期待一个美好的回复的。也许并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相互致意,最有可能的情况是,相视一笑,然后牵着手,在河岸边坐下,望着还没有结冰的河水,随便地聊着天。先说一些道歉的话,然后是打趣的调侃以及毫不在意的原谅——和以前类似的日子一样。 美好的想象,一贯是这样的。 只有当拒绝的话语真正传过来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美好的天气和美丽的场景没有任何关联——甚至,文学作品里,“以乐景写哀情”似乎也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就如同现在,当冬天的暖阳打在我身上的时候,和它对比的是我心中的阴冷。 被拒绝的时候,人是无法思考的,只有当自己慎重的心意真正被否决的时候,才能够体会到那种茫然无措感。我曾经对动画里那种“被拒绝了之后留着眼泪落荒而逃”的场景嗤之以鼻,但是,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才明白,“想要落荒而逃”是一种多么真实的感情。 在反应过来之后,我也会想起曾经被我拒绝的时候,和我怀着类似的心情的小木曽前辈是如何维持自己的优雅不失态的,但是,至少在当时,我所能够做的,只是尽量压制住想要哭出来的冲动,然后用最得体的方式告别。 我不知道小木曽前辈还有没有说其他话,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她的任何动作,我只记得,我用僵硬的姿态尽可能不僵硬地鞠了一躬,很艰涩地从嗓子里逼出一句“抱歉,打扰了”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我尽量克制着想要跑着离开的冲动,尽可能地装作淡定地缓慢走开,我的头一直盯着地面,因为我担心,如果当我抬起头,看到小木曽前辈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会情绪失控。 真的,由比滨和也的人设崩坏了啊! --------------------------------------分割线-----------------------------------------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拒绝的结果。但是,潜意识里,我是觉得不应该这样的,我印象中的小木曽雪菜,一直是那个温柔的,会选择原谅的前辈,所以我才会很贪心地想要通过一句简单的抱歉来换回所有的日常。 我无法思考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所以回家之后,我只是一头扎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发呆。 尽管没有前段时间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但是,心中的痛苦还是无法遏制。 听到门口的又一声关门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结衣姐回来了,在发现了我的异常之后,我的爱多管闲事的老姐一定又会不厌其烦地敲着我的门,无辜地喊着“小和,小和”,然后笨拙地试图关心我,试图让我高兴起来,就如同她之前无数次的做过的那样。 我把房间的门锁打开,像一个小女生一样躺在床上抱住枕头,等待着姐姐的敲门,然后尽量地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进来,向她倾诉。 我知道这是彻头彻尾的不成熟的表现,但是,我现在很需要这么一个发泄口。 但是,门口没有传来姐姐熟悉的敲门声。 嘛,这也可以理解,有的时候我会比较忙,所以回家以后会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一般不到吃饭的时候姐姐是察觉不到我的异样的。 但是,直到老妈催促吃饭的声音传来,我也没有听到姐姐的一丝动静。 最后,我甚至只能有些讪讪地自己离开房间,来到饭桌上。 所以,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一方面,我真的很难过,我不想让人知道这种难过,但是另一方面,我唯一觉得可以倾诉的,唯一被允许知道我的这种难过的人,意外地对我不管不顾,反倒是我有些主动地想要去请求她注意到我。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复杂心情。 事实上,结衣姐看上去的确有些心不在焉,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草草地吃完饭,她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想要寻求结衣姐的安慰的我,简直和经历了一场闹剧一样。 不过拜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所赐,我心中的压抑感的确减少了不少,姐姐以一种无作为的方式对缓解了我的问题,如果不是相信以她思考问题的模式想不到这种绕那么一个大弯子的想法,我简直要觉得这一切都是姐姐的阴谋了。 难过的时候其实不一定很难睡着,我们想要说服自己这都是一场噩梦,很多时候还会因为情感过于激动而导致精神太疲乏,虽然闭上眼睛也会想起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当困意袭来的时候,我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它,并且寄希望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分割线---------------------------------------- 起床的时候,姐姐已经提前去了学校,她给家里人留下的解释是班里有值日的工作。事实上,从我上总武高以来,即使是最颓废的前段时间,我也是和姐姐一起去上学的,以所谓的值日先行离开,这的确不像是姐姐的风格。 就给人感觉,她好像在刻意地避开我一样。 “和也是不是和结衣闹别扭了啊?虽然你姐总是迁就你,但是你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尊敬一下你的姐姐的,不要总是让她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嘛!”对此,老妈是这么认真地和我说的。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我也想道歉啊,但是问题在于,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有和姐姐有过正常的交流,我也不知道在我经历的翻天覆地的感情变化的时候,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上,我觉得说她是恋爱了都比说我得罪了她要更加靠谱。 姐姐确实是在刻意躲着我——这一点在放学后的侍奉部活动中得到了证明。 “由比滨——嗯,你姐姐说今天的班里的投影设备坏了,作为值日生的她要负责找人去修理,所以可能会来得晚一些,甚至有可能不来了。”雪之下是这么和我解释姐姐的缺席的。 和早上一样蹩脚的理由,无论雪之下和我信不信,她最后肯定会以此为原因不来参加社团活动,这应该是由比滨结衣第一次无故缺勤——之前,她对社团的积极程度甚至超过了作为部长的雪之下。 “她出什么问题了吗?”读完姐姐的邮件,雪之下理所当然地向我问道。 “我不知道。” “嗯,那具体一点,你做出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吗?”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是我惹她生气了?我在你们眼中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弟弟的形象嘛?” “大概只是因为你姐姐一直想营造作为你姐姐的形象,这点给我们的印象太深了。”雪之下摊了摊手。 “但是我的确没得罪她什么,我昨天都没怎么和她说话。” ——拜老姐的烦心事情所赐,我甚至都没有时间为我被拒绝一事自怨自艾,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嗯,好吧,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所以问一问。” 所幸,雪之下并不是那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认定一种可能性就坚决追问下去的性格,她的相对严谨的风格在此时让我感到安心。 教室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结衣姐的努力活跃气氛和吵吵闹闹,侍奉部教室瞬时安静得有些不像话。剩下的,只是雪之下默默地翻书的声音,和教室的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我觉得有些尴尬——与雪之下独处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让我感到尴尬的是,我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情。 关于雪之下的想法,关于我的想法。 所谓的感情问题。 当之前就有可能性的铺垫,再加上男生与女生在一个封闭空间中的单独相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我去找一下结衣姐,看看她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嗯,由比滨,对你,嗯,就是你,不是说你姐姐,我有话要说——” 我站了起来,几乎与雪之下同时开口说道。 “呃,你先去看看你姐姐的情况吧,我的事情可以回来再说。”雪之下愣了一下,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啊,嗯,我很快就回来。” 我有些尴尬地离开。 为什么,感觉这两天,所有人的表现都有些不合常理呢? ----------------------------------------PS--------------------------------------- 本来这段开头接在第十二章后面比较好,但是第三部分就又到新剧情了,这会让结衣那段剧情不知道插哪里,这是我之前写十三章的时候纠结了很久的原因。(其实这个只要问题把这章最后三分之一去掉,缩成2k就解决了,但是我不愿意偷工减料,毕竟良心作者(斜眼笑)) 另外昨天群里有人说前两章节奏太快了,正常情况这些剧情可以拖十章的,emmmmm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我有的时候一个心理描写就写一章会不会太水了,节奏太慢了之类的,总之这个还是得权衡,但是大节奏我肯定把握得住的。 第十五章:雪之下雪乃的怀疑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姐姐不在教室,这是理所当然的,和还在教室磨磨蹭蹭的比企谷打听了就知道,放学后的由比滨结衣是最先离开教室的几个,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大概是你又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了吧?”于是,第三次,有人这么和我说道。 “我看上去很像是会给她惹事的样子吗?” 比企谷摊了摊手,一副应当如此的模样。 “那你们的判断就出了大错误了。” 所以这种奇怪的印象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 我没有和比企谷交流太久,他很快就表现出了一副想要回家的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是特意留在教室里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一样。 “是吗?那明天由比滨来的时候,应该好好询问她一下。”侍奉部教室里,听完了我的汇报,雪之下眨了眨眼睛,象征性地回答道。 如果你想询问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拿起手机拨通她的电话,而不用等到明天再问这个问题。 “嗯,我的意思是,你姐姐可能现在忙于一些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所以直接询问肯定有问题,最好还是等明天来社团教室的时候再问问。”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残念的眼神,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呃,其实我回去以后自己问结衣姐也可以的。” “嗯,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不痛不痒的对话之后,教室里又变得沉默了起来。 雪之下似乎没有想要再主动发声的样子——就好像她刚刚想找我说的话完全不存在一样,既然如此,我也乐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于是,两人就只能各自尴尬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墙上的钟显示快到了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我等待着雪之下的反应——正常情况下,她会看一眼时间,合上自己的文库本,然后用平稳的语调说“今天应该不会有委托了,就先结束吧!”之类的话,于是大家就一边恭维着“不愧是部长,善解人意”之类的没有人会当真的话,一边站起身来。 虽然现在在场的部员只有我一人,但是如果雪之下能够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的话,我也会不吝惜赞美的话的。 但是,这一回,雪之下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本,没有任何想要宣布活动结束的样子。 “嗯,部长,雪之下?” “嗯。” “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所以——” “——昨天下午——” 雪之下有些突兀地说道,她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面前的书本,但是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那上面。 果然还是逃不掉啊! 之前雪之下说有话和我说的时候,我就估计她要和我提这件事,本以为可以就此蒙混过关的,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确需要有一个人和我分享心中的郁结,但是,雪之下雪乃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但是我没有理由阻止她。 “昨天下午——”停顿了一会儿,发现我没有太多反应之后,雪之下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来社团活动吧?” “嗯,稍微有些事情。” ——然后接下来就是“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我只能尽量装作轻描淡写地把昨天的糟糕回忆重拾起来。 “嗯,但是你昨天没有来活动还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了。” “抱歉,你就理解为昨天的我和今天的姐姐一样吧?” “我的意思是,关于之前学生会的那个委托,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和你讨论一下。” “哦,这样啊——嗯?”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提起昨天下午我到底做了什么吗?或者至少,在刚刚的那种暧昧的气氛下提出的问题,至少应该是更加敏感的问题不是吗?这么中规中矩的关于工作的问题,是雪之下的风格,但是,总觉得,不应该是现在的雪之下的风格。 我抬头望向了雪之下,但是她却把自己的头更加深地埋进了书本当中,就像是想用书本把她的整张脸遮盖住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书本后面,雪之下闷闷地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和我说就可以了。” “嗯,关于上次的学生会合作的问题,由比滨的思路肯定不能算错的,在一个合作对象不行后立刻换成另外一个合作对象,在给现有的合作对象施加压力的同时,也给自己找一个退路。” 雪之下的语调很自然,很平稳,就好像她是真的想要讨论这件事一样。 难道刚刚的那种暧昧的氛围,真的是我自己的误解吗? “但是,说实话,要和姐姐她们的大学社团合作,是不是有些太困难了?” “呃,所以才要靠你去说服你姐姐。” “不过即使换做是我,效果也十分有限吧?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我已经无法三心二意地应付雪之下的问话了,无论我接受还是不接受,雪之下雪乃在这个有些意外的场合出现了我想要让她出现的反应。 这不是件坏事,但是,却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试试是不会知道的吧?据我所知,你只和你姐姐聊了一次,一次没能够说服她,那就放弃了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雪之下雪乃的风格呢!” “有的人只需要对话过一次,就可以知道后续了,由比滨你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由比滨你让我去说服姐姐,就是一个骗局吧?” 我挑了挑眉毛。 “你其实是想让我做其他事情吧?” “嘛,谁知道呢?” 又是意料之外的反应,在我的预计中,发现说服自己姐姐的方案行不通之后,雪之下应该会理所当然地提出其他的方案。 所以,像现在这样地思考“由比滨和也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方案强加在自己身上”之类的行为,完全不在我的计划当中。 过多地考虑我的行为的原因,雪之下阳乃在她的妹妹身上种下的那颗种子,在这个时候也在发芽。 “如果由比滨有其他方案的话,一开始提出来就可以了吧?为什么一定要提出一个不靠谱的方案,就好像故意想让我否决一样。” “并不是如此,部长你想多了,我当时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我觉得最合适的,如果你没法说服你姐姐的话,只能说我对你的评价过高了。” 我继续冷着脸回复雪之下,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的用意。但是,说实话,如果雪之下继续推理下去,或者找到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我不知道我的抵抗还能够持续多久。 然而,面对山穷水尽的我,雪之下却并没有继续追杀。 “你的意思是这次是你犯错了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把之前一直放在脸前遮挡自己的书拿开了,依然低垂着眼睑,她轻声问道。 “对,简而言之就是我的判断出错了,我不是那种不善于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雪之下像是接受了我的解释,继续说道,“那么,如果我提出新的解决办法,你也不会有反对意见,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没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雪之下突然在最后时刻放弃了试探的想法,但是现在的对话能够恢复到预计的轨道上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事实上,这已经是今天晚上雪之下第二次做出我预料之外的反应了。回想起我曾经自负地说出过“我可以完全预料到雪之下的反应”之类的自大的话,我不禁想给自己扇两个大耳光。 “我觉得更换合作学校的选择是可行的,事实上我一开始就有疑问,一色同学成为学生会会长之后,和清泉中学那边的合作难道不存在了吗?如果要办圣诞活动最适合的难道不是之前关系就很好的清泉中学吗?”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学生会那边有自己的考量?” “即使学生会觉得清泉中学不适合,在与另外一所学校谈判的时候把清泉作为一个施压的对象也是可以的吧?只要稍微放出一点风声我们这边已经和清泉达成了协议,对面高中也容易相信,我觉得这比一开始就要选姐姐她们要简单得多。真难以想象你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最近出了许多事,处理问题的思路不是很清晰。” “而且还找的是姐姐的学校,简直就像是特意想让我来参与到这件事里一样。” “这就是你的错觉了。” “错觉么?”雪之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那副举重若轻的表情让我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 运筹帷幄,举重若轻,在我面前的,简直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雪之下雪乃,这一刻,她似乎更有一些她的姐姐的神韵。 --------------------------------------PS-------------------------------- 雪乃的心态我不开单章写了,视角换太多也不舒服,靠大家自己体会了(笑) 第十六章:伪装正常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雪之下真的变成了她姐姐的那副模样,这算是我完成了雪之下阳乃的委托了吗?也许是的。不依赖其他人,以自己惊人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判断力,以及出类拔萃的才能做出决定,解决问题,甚至还没有雪之下阳乃那种神秘莫测的气质,正直而平稳,这看上去真的很美好。 但是,我会喜欢这样的雪之下吗?显然不是,如果雪之下成为了这样的人,那她就会成为一个平面纸板上的形象了,刻板,毫无生气,而且,又是那个“可以被我预测的雪之下雪乃”。 “那大概就是错觉了。”就在我为雪之下的变化感到忐忑不安的时候,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转过头去。 无论她是把我的话当真了还是暂时不愿意计较,至少雪之下没有进一步逼迫我,这就给了我缓冲的余地,事实上,从昨天开始,大量的信息和各种各样的事件已经快把我压得摇摇欲坠了,这种时候我可不愿意再被雪之下赤-裸-裸地拆穿我的想法。 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么崩溃,但是,这也足够让我感到不快的了。 我没有去思考雪之下接受我的解释的原因,我也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她的异常,所以,只要雪之下雪乃正常,哪怕只是表现得很正常,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吧?由比滨你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出错了,你承认这一点吗?” “承认。” “那么,如果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纠正你的错误,你也没有其他意见吧?” “不会有意见。” “那么,需要我和你商量吗?” “呃,不用不用,”我摆了摆手,“这本身就是我顺手帮学生会做的事,我的方案如果不可行你可以直接找一色商量,不用请示我的。” “嗯,知道了,那我直接和一色同学联系吧?” “你和一色直接交流没障碍吧?” “你指的是哪方面呢?”雪之下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呃——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依然秉承着如果对方不表态那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态度,我决定无视雪之下与一色之间可能存在的隔阂。 虽然以我这个造成她俩的这种隔阂的罪魁祸首的地位,似乎更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就是了。 “除了委托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雪之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惊讶地注视着她的深色的瞳孔,她的眼神并不是很慌张。 “——还有一个问题?” “不过今天可能不是很方便说,之后有机会再说吧?”雪之下这么说道。 “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不会缺席社团活动,部长也有我的邮箱,如果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随时可以找我。”我客套地回应着。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应该是她今天第三次放过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只能对雪之下表达一声感谢。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的。” ——呃,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什么大坑的样子。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你姐姐如果不在学校的话应该是已经回家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 “撒,那就祝你好运了。”雪之下抿了抿嘴,说道。 “嗯,我会的。” ---------------------------------------分割线--------------------------------- 今天的雪之下是不正常的,不是前段时间的依赖他人但是又很犹豫的样子,也不是我最初见面的时候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不过,无论她有多么奇怪,她的最后一句提醒的确没错——如果姐姐在家里的话,我需要和她谈一谈。 最讽刺的是,明明需要安慰的是我,但是现在却变成我忙于寻找结衣姐的异常的原因。 在从老妈口中确定了姐姐已经回家之后,我有些肆无忌惮地敲响了姐姐的房间门。 如果用温柔的敲门恳求的办法,那一心想躲着我的老姐一定会装作听不到,或者直接拒绝,所以,还不如用这种有些粗暴的手段,表明我非见到她不可的决心,这种时候,结衣姐反而会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我的强硬请求而最后屈服。 我的判断没有错,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了结衣姐无奈的声音:“小和不要再敲门了,再怎么敲门我也不会跑掉的。” 而当熟悉的团子头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定感——就好像确定了结衣姐不会离我而去的样子。 之前来到姐姐的房间的时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床上零散地放着的乐谱,在文化祭的表演早已成为过去之后,姐姐的床上干净了许多。 唯一摊着的一本书似乎是关于少女恋爱之类的——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也是到了这个年龄了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投向那本书的视线,结衣姐有些反应过度地跳到了床上,用整个身体压住了那本书,随后,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身体下抽出了那本书,故意捂着封面,把它藏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呃,其实如果是老姐看那种书的话,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什么?你看到了吗?” “稍微看到一点——” “——看到什么了?具体一点?” “其实也没看清楚吧?不过看上去就是什么少女恋爱技巧的书之类的,如果老姐有喜欢的男生的话,要去追求什么的我也没意见。” ——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很别扭,结衣姐谈恋爱什么的,完全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接受。 但是这句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收回来也很尴尬。 “嘛,虽然我觉得结衣姐通过这种书是找不到男朋友的,但是如果找到的话,我会感谢这本书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小和的意思是希望我快点找到男朋友咯?” “呃,这个时候感觉说什么都会被骂啊,如果是希望的话,就会被说成‘这么希望从姐姐身边摆脱出来吗’,如果是不希望的话,那就是‘你姐姐那么没有魅力吗’之类的——” “——不要去考虑我的假设,就是回答问题,想不想?” “好吧,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老姐你找男朋友还是有些找——不是说结衣姐你不能找男朋友,而是因为你和男生相处的模式还不成熟,我担心你找了男朋友之后会被感情伤到,所以——” “——明明小和自己也在和女生相处模式不成熟的时候找了女朋友?” “咳咳,这不是为了让姐姐重蹈我的覆辙嘛,你的弟弟在很不成熟的时候谈了恋爱,导致了现在这种糟糕的后果,用亲身经验来说服老姐不是更有说服力嘛?” “哦——”姐姐的回答拖了一个很长的音调,随后,她眯起了眼睛,至少看上去还比较开心地点了点头,“嘛,我知道小和的想法了,会参考的。” ——这种公务员式的官僚风气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所以,小和找我有什么事呢?” “嗯——”我看了看脸色自如的姐姐,完全看不出她像是在刻意躲着和我见面的样子,尤其是自然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简直觉得之前的判断是我的错觉。 “——老姐你放学后其实没有值日吧?我去你教室找你了,发现你不在。” “啊,的确没有。” “那你去做什么了呢?” “秘——密。” “什么叫做秘密?如果是正当的理由你完全可以不用骗雪之下的。” “秘密就是秘密啦!” “不会是真的去跟踪喜欢的男生什么了吧?” “如果是的话,”姐姐的眼珠迅速地转了转,问道,“小和怎么想?” “还能怎么办,你是让我对着那个男生说‘你配不上结衣姐’,还是和他泪流满面地说‘姐姐就交给你了’?” “说认真点。” “好吧我不相信!” “哈?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两天都没有理你哦,明明知道小和心情很低落也没有搭理小和哦,一般情况下我不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吧?更重要的事情搞不好就是因为我有喜欢的男生了哦!” “啊,关于这点我有充分的自信,我家结衣姐是不会因为有喜欢的男生就不关心我的——诶,等一下,你这两天真的是刻意不理我的?” “诶,我有这么说吗?” “——不对,你就是这么说的。” “嘛嘛,小和,这肯定是你听错了啦!你看我现在不是正在和颜悦色地和你说话了不是吗?你也说了,我可是你姐姐呢,我怎么会刻意不搭理小和呢?” “明明知道我情绪低落还刻意不搭理我,这是你的原话——话说你都已经察觉出了我的低落的情绪了啊!” “但是小和现在的情绪还是挺高涨的嘛!”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而需要强行振作精神吗?” “不管怎么样,结果好就是好的,是这样吧?小和就不要太纠结过程了。” 直到被老妈叫去吃饭,我也没能和结衣姐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交流,结衣姐的转移话题以及混淆概念的能力似乎在一夜之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总而言之,小和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没问题,你的心情也已经好很多了,这不就够了吗?”最后,结衣姐以这么一句话做了总结陈词。 虽然一种蛮不讲理的感觉迎面而来,但是,我发现我好像也无力反驳。 至少,知道结衣姐已经恢复正常了,有些疑惑也就听之任之吧? -------------------------------------PS-------------------------------------- 感觉这时候不加雪乃和结衣的单章大家可能真的会理解不清她们的想法(虽然到后来都会解释,但是感觉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写到),但是我又实在不想换视角了,好犹豫。。。 第十七章:战争宣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结衣姐的确是正常了——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第二天早上,当她元气满满地和我打招呼,说着“小和早上好”的时候,我觉得那就是我熟悉的姐姐。 虽然姐姐平时和我问早的时候没有如此热情,不过把这理解为对我冷淡之后的愧疚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让我更加困扰的是,在上学路上,姐姐和我有些过于接近的身体距离,我已经不止一次一不小心碰到姐姐的胳膊,肩膀,或者是背部,当然同样的,老姐也好几次差点直接撞到我的怀里。每当我刻意和姐姐拉开距离的时候,她就又会很快地黏到我的身边,让我有些无可奈何。 “都撞到了这么多次就不要总是道歉啊!稍微把距离拉开一点不就可以了吗?” “小和的意思是,明明我想和刚刚吵过架的小和拉近一些关系都不可以吗?”一般来说,我的吐槽换来的是姐姐楚楚可怜的眼神——明明是姐姐,明明之前一直不喜欢在我面前表现得太柔弱,结果这么做起来为什么还是那么熟练呢? 最后,我只能对姐姐的这种过分亲密的行动表示无奈,随便她蹭到我胳膊上或者一不小心吓了一跳又扶到我的肩膀上。说实话,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是糟糕的,甚至比老姐直接趴到我的背上想要让我背她上学或者直接挽住我的胳膊表示亲密状态还要糟糕,至少之前那是安定状态,我还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和心理预期。而现在,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姐姐时不时的身体接触,她似乎还很享受这样,更糟糕的是,这种身体接触让我也有些心猿意马,毕竟也是作为miss总武高的公主殿下的由比滨结衣——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的亲姐的话我甚至都要怀疑她的这些做法是别有用心的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随着上学的同学的增多,对我们指指点点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是,结衣姐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点。 “我是小和姐姐啊,看头发的颜色就知道了,小和难道觉得其他人还会多想些什么吗——还是说,小和自己会想些什么糟糕的事情?”她理所当然地这么回复道。 “不会。我只是觉得不要影响到你的形象就可以了,挂上一个弟控的名号不方便你明年卫冕miss总武高。” “但是我明年就不会竞选miss总武高了啊?” “呜啊!” 我这才发现,由比滨结衣拥有和正常女生一样的属性,那就是,在无耻起来的时候,她能够豁出去的东西也挺多。 我几乎带着半挂在我身上的结衣姐来到了学校门口,这也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段上学路。在门口检察的学生会成员的压力下,姐姐终于和我保持了正常的距离。 感谢一色彩羽的部下们,待会儿我回教室之后一定要和她道谢——无论她是否理解我的谢意。 “进了校门之后总不至于还这么亲近了吧?学校里有风纪要求的,风纪要求!” “嘛,如果检查的人看不见的话——” “——喂,老姐!” “啊哈,抱歉,来学校了当然不会这么做,刚刚是吓唬小和的。”姐姐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抢先一步,来到了我的身前。 “不缠着我了也别挡着我的路啊——” “——我没有挡小和的路啦,”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只是觉得,接下来这个人,小和还是不要见会比较好。” “什么不要见?” 我一边发问着,但同时,心也沉了下来。 结衣姐比我矮不少,她挡在我的面前,对我的视线几乎无法造成什么影响。 我的目光越过姐姐的头顶,和她面前的人对上了。 “我没有想找和也说话,所以,不用对我那么警惕的,由比滨同学。”不远处,小木曽雪菜依然如我熟悉的那样矜持地站在路中间,脸色平静地说道。 姐姐应该是知道了我与前辈之前发生的事,否则她也不会对小木曽前辈露出这种敌视的态度。 “我只是觉得小和如果还想找前辈说话,那就太糟糕了。” “即使现在和也找我,我也已经没什么可以和他说的了。”小木曽前辈移开和我对视的眼神,轻声说道。 虽然我知道事实一定是如此,但是,当小木曽前辈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原来以为这几天的忙碌已经让我忘记了之前的伤痛,但是显然不是这样,忙碌只能够暂时的掩盖住难过,并不能消除它。 “就在小和面前,你还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吗?” “但是,由比滨同学,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的意思是,即使前辈不和小和说话,但是,做出这样进一步伤害小和的事情,也是不可原谅的!”姐姐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几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咬牙切齿的模样。由比滨结衣很罕见的,真真切切地表现出对其他人的愤怒的模样。 真是的,我差点忘记了,结衣姐是会为了我发火的,在其他人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时候,即使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姐姐也总是会张牙舞爪地冲上去,不顾自己受伤的危险,努力地伸张她眼中的我应该得到的正义。 虽然在小时候姐姐被欺凌的那次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让别人伤害过我,所以姐姐也几乎不用做出这样的表情,但是,果然还是会的啊,过了那么久,结衣姐却一点也没有变呢! 即使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弟弟喜欢的人,即使知道对面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厌的,也无法责怪的小木曽雪菜,也是如此呢! “我是小和的姐姐,我会无条件地原谅小和!我是小和的姐姐,我就是要保护小和!我知道前辈的想法,但是,前辈的想法是不正确的,我现在要告诉前辈的是,即使不用像前辈那样考虑那么多,我也可以比前辈做得更好。” 前辈的想法,小木曽前辈的想法?结衣姐说出了一些我不是很明白的话。她看上去比我更清楚小木曽前辈的想法,她知道些什么吗? “是吗?所以,现在的这些做法,就是你的选择吗?”而小木曽前辈,也像是完全明白姐姐的意思一样,轻声回应着。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会向前辈证明,你是错的。”姐姐昂起头,自信地说道。 “好吧,由比滨同学的决心,我感受到了呢!之前的那次谈话,你已经得出结论了,不是吗?” “嗯,前辈你可能要为那次对话付出代价的哦!” “当然啊,我全都知道的,”小木曽前辈点点头,透过姐姐,轻轻地瞥了我一眼,“从一开始拒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会付出代价的。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加深那个代价出现的可能性罢了。不过,即使这样,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的,由比滨你有你自己的想法,而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已。”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的对话,唯一能够从她们的话中得知的情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和小木曽前辈有过一次对话,而今天她们的所有异常,都可以用那次对话的结果来解释。 但是,那次对话究竟是什么呢?她们今天所做的,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无法忘记前辈刚刚瞥向我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比她一开始的平静的目光要复杂许多,那分明是对我有所期待的样子。 但是,她又准备期待我什么呢?在已经彻底拒绝了我的现在,我又能够以什么身份,为小木曽雪菜做些什么呢? 姐姐是知道的吧?但是,显然她是不会告诉我的。 “明明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却在最后关头退缩了一步,从我的角度看,前辈的这些做法简直是糟糕透了。” “我说了,这是我的选择,我对此毫不后悔。” “是啊,我知道的。那今天,前辈也看到了我的选择了吧?” “看到了呢!” “其实,一开始我是很羡慕前辈的,我觉得我们很像,而小木曽前辈,其实是一个各方面加强的我,我觉得,如果能够向向前辈学习的话,那大概会是很美好的吧?” “但是,我们是不一样的呢!” “对啊,不一样的。虽然在有些方面很像,但是,在有些原则的问题上,是不一样的。” “是因为性格,还是因为人际关系?” “兼而有之吧?” “对啊,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小木曽前辈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毛,郑重地说道,“这种时候,是不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发言什么的?” “让小和看到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啦!” “之前说的那么多其实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呢!” “说的也是,”姐姐转过头来,在我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轻轻地向我弯了弯腰,“抱歉呢,小和。” “抱歉呢,和也!”远处的小木曽前辈,也朝我示意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就是战争了,是这样吗?”姐姐低声地询问着。 “嗯,接下来,是战争了呢!” 教学楼前,进进出出的学生其实有许多,大家也多多少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木曽雪菜和由比滨结衣的这一对新老miss总武高的对话上,虽然中间比较激动,但是,两人的声音都不是很响,所以,过路的同学其实并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偶尔有听到“宣战”二字的,也许也只是觉得那是miss总武高的竞争的延续。 只有全程目睹了她们的对话的我,才能意识到,这个阳光灿烂的早上,这份宣战公告是多么严肃和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一场我最重视的姐姐的,和我最喜欢的前辈的战争。 --------------------------------------PS---------------------------------- 讲道理,这样以后结衣的想法是不是更清楚一些了? 第十八章:解惑与新疑惑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清楚地知道这场战争的严肃性,因为姐姐与前辈的气势很难让人产生怀疑,但是,我却不清楚战争的目的,隐约能够感觉到和我有关,是准备让前辈与我和好,还是像文化祭那样为一个具体的头衔进行拼杀,我都一概不知。如果只是出于这样的目的的话,真的需要这么严肃吗? 然而,在这个让我有些木讷的宣言过后,两人都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小木曽前辈首先转身离开,随后,姐姐犹豫地朝我看了一眼,也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之后,剩下的只有一头雾水的我,以及,某位瞪着眼睛看着我的学生会会长。 “我刚在门口检查风纪,看见这边有些骚动就过来看看。”一色彩羽耸了耸肩,解释道。 ——看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刚刚经过校门口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不过鉴于我所处的立场,我似乎也不是很方便吐槽她。 “嗯,那辛苦了,我先去教室,会长大人继续工作。”我感觉比起我,一色似乎更能明白刚刚的那番对话的含义,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尴尬。 “ok,谢谢!”一色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所以,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所以,你难道什么都不想问我吗?” “如果我问你你就会回答了吗?” “你觉得呢?” “唔——”我再次躲开了一色的眼神,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一色知道刚刚的那番话代表了什么了,但是,我却无法向她开口询问。 即使看上去她已经放下了,但是,我心中对一色彩羽的负罪感却让我着实无法开口要求她解惑。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午休来天台吧?”一色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不会等你太久,从我离开教室算起十分钟。” ----------------------------------------分割线---------------------------------------- 午休开始后的第八分钟,一色彩羽离开教室的第八分钟,也是我呆呆地看着她空空荡荡的座位的第八分钟,期间甚至有一色亲卫队的同学来我面前抗议表示“由比滨你对着一色同学的位置在想什么过分的事情呢?”,随后被我毫不留情地攻击了回去。 自从那件事之后,一色已经很少在我面前玩弄小心思了,虽然有的时候她还会说一下比较谨慎的玩笑话来证明她已经看开了,但是,我知道,在这种相对严肃的话题上,她已经绝对不会开玩笑了。 但是,我应该如何面对她呢?我应该如何面对在一个如此敏感的问题上向我提供帮助的至少过去是喜欢过我的女生——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然而,我又无比渴望她给我提供的答案——我的内心有一种妄想,但是我不敢确定,我希望由一个相对清楚内情且思维灵敏的旁观者告诉我答案。 这种纠结持续到了午休的第八分钟,最终以我输给了后一种渴望而告终。一色选择了一个很合适的时间,没有说“整个午休都会在等我”,使我不至于在最后时刻因为没有时间了这样的借口而不去,另一方面也给了我足够的考虑时间,使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直接拒绝。 我的反应应该在她预料之中,虽然在我来到天台的时候,她正准备合上便当盒的盖子,像是要离开一样。 “在这样的天气里让女生等满十分钟,其实和也你还是挺过分的。” “抱歉,思考得久了一些。” “是吗?我本来以为都涉及到你如此重视的两个人的问题了,你会更加紧张一些才对。” 我低着头无言以对——因为在意你的感受所以犹豫这个原因,显然不适合作为现在的解释。 “不过,我大概知道你犹豫的原因,所以我并不难过,相反,有些高兴。” “呃——”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高兴是一回事,有所想法是另一回事。”一色捋了捋耳边的鬓发,别过头去,轻声说道。 虽然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在她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的时候,我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心中些微的酸楚。 不过,那一瞬间的阴霾很快就被她一扫而空,转回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是风淡云轻的表情了。 “总而言之回到原来的话题吧?你姐姐和小木曽前辈的对话,我虽然没看到全部,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听懂一些东西的。” “嗯。” “当然,由比滨前辈的想法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觉得,我大概能够体会到小木曽前辈的心情而已。”一色手里的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着饭盒,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给人了一种奇怪的紧迫感。 “之前,你表白小木曽前辈被拒绝了吧?” “嗯。” 很难堪地点了点头,不说我本人的心情,这件事被其他人提起来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尤其是在我先拒绝过前辈的情况下,尤其是提起这件事的人还是另一个被我拒绝的人的情况下。 “那么,和也觉得前辈喜欢和也吗?” “这个问题让我自己回答的话不是会显得很奇怪吗?” “你当初不也预先假设了我喜欢你然后在我预想不到的情况下拒绝我了吗?”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作为这个事件的主人公的一色说出这番话,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好吧,至少那时候我觉得,前辈的感情是没有发生变化的。” “我也是这么判断的,如果是真的喜欢的话,是不会突然消失的,即使下定决心放弃,如果对方再露出好意的话,已经放弃的感情也很容易复燃。” “嗯。” “那么,和也觉得,为什么喜欢你的前辈,还要拒绝你呢?” “难道不是因为我之前的行为伤到了她的心吗?” “这当然是一个原因,所以,因为你伤到了她的心,所以她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了,你相信这一点吗?” “呃,这没法判断的吧?” “如果没有其他条件的话那当然无法判断,但是,从刚刚小木曽前辈与由比滨前辈的对话中,你能够感觉到她已经对你彻底放弃的想法吗?举个例子,她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的眼神是一样的吗?” 我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前辈的眼神,那个带着些许的期待的眼神——她对我抱有期望,而绝对不是心冷。 “你的意思是,小木曽前辈,对我有所要求?这我能够感觉到,但是,她想让我做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什么都告诉你了那就没有意义了吧?那位前辈明显是想让你自己去领悟她的想法,不是吗?” 关键时刻,一色却卖了一个关子。但是,她的这个解释也让我无言以对。 “好吧,还是谢谢了。”我点了点头。 “那就到此为止吧——虽然中午有太阳,但是这种天气在天台上吃便当的人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我还是抓紧时间回教室去吃吧——唔,教室的话太奇怪,还是学生会办公室好了,啊,失策了,没想到还会出现这个问题,都赖和也你!” 一色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不过,虽然说着都怪我,但是她的心情显然还算轻松。 被她的这种轻松的情绪所感染,我问出了那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所以,一色为什么想要在这件事上帮助我呢?” 我原以为她会给我一个和之前一样轻松的答案,但是,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才发现,原本轻松的空气,似乎立刻凝固住了。 天台上不算小的风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一色手中提着的装着便当的袋子也随着风的声音不断的晃动。 “你真的要问这个问题吗?”一色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像是惊讶,像是自嘲,又像是责怪的问道。 “如果可以收回的话——”我下意识地回答。 “——如果可以收回的话。”一色玩味地笑了笑。 “嘛,其实也没事啦!”就好像春天冰雪融化时冰面发出的破裂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一样,她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一个浅笑,“除了觉得和也你明明应该知道更多但是什么也不知道比较可怜之外,还有就是想做一个实验而已。” “实验?” “实验的结果不差,但是失败了。”一色不知所云地说道,眼神也飘向了远方的没有目标的地方。 “对了,最后的服务,多给你一点信息吧!”她打开天台的门,轻巧地几步跳下了楼梯,随后,回头望向还在高处的我,“其实,很多时候女生的要求并不高,在长久的单方面付出之后,想要一些回报,仅此而已——这点对你们男生也适用的吧?” “哦——嗯。”我听懂了一色的这段话的意思,但是,我又好像有些不明白她的这段话所针对的对象。 “那么,就到这里了,今天中午聊得很开心,再见了,和也!”一色彩羽举起手轻轻挥了挥,随后,消失在了楼梯下方——就好像一开始见面时的那副捉摸不定的样子完全没改变过一样 --------------------------------------PS---------------------------------------- 讲道理,接下来的剧情我都有大纲了,肯定不会写崩的——但是有的时候也挺麻烦的,比如这章我大纲里就五个字:一色送助攻,把五个字扩展到3k是真的很伤脑筋。。。 第十九章:雪之下雪乃在努力中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也许在经历了更多回想往事的时候我会弄懂更多人的心情和想法,包括一色的话语中所蕴藏的深意,不过,那个时候显然不是现在,我只能心怀感激地理解她对我的提示,以及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回到教室后继续在属于她的小圈子里如鱼得水。 就好像一场秋雨过后,夏季立刻变成了秋季,虽然期间可能有一些反复,但是属于夏天的那种热情已经再也无法找回了,随着一场有一场的秋雨,人们身上的衣服只会越加越多,即使温度偶有回升,我们也不愿意把已经披上的衣服再脱下了。 人与人的关系也是如此,已经变得寒冷的心灵无论如何想重新接近,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接触,最后的结果还是越来越冷漠。这大概是属于我和一色彩羽的结局。 但是,我不希望这是我和小木曽雪菜的结局——如果这是前辈所希望的结局的话,那我也许还无能为力,但是,如果这是前辈不愿意看到的结局的话,如果我还有可以努力的空间的话—— “——由比滨?” ——如果我还有努力的机会的话,我应该变得更加主动一些。 “——由比滨和也?” ——当然,唯一的担心是一色的判断是错误的。 “——喂,由比滨!” “小和——小雪叫了你好久了哦!” 嗯,感觉从刚刚开始似乎就一直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的话—— 我抬起头,姐姐的浅蓝色的大眼睛几乎抵在了我的面前,长长的眼睫毛,柔软滑顺的想要让人情不自禁地摸一摸的红色头发,以及结衣姐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老姐,太近了太近了!” “但是我这是在担心小和嘛,小雪叫了你很久你也没有反应,这明显不正常吧?你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吗?” ——如果有为什么事情烦心的话,难道你就忘记了你早上的所作所为了吗?看着一脸无辜的姐姐大人,我真的有了一种一头撞到桌子上抱怨几句的冲动。 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么了说了,姐姐只会眨眨眼睛,然后一脸无辜地说道“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小和没有必要感到困扰吧”之类的话——更糟糕的是,我虽然能够预计到她的这个回答,我却不能分辨出这个回答是真心的还是敷衍的。 “好吧好吧,刚刚,雪之下叫我?”我把身体往椅子里面坐得更深了一些,随后转向了有些别扭地看着我的部长大人。 “不是找你有事情,而是侍奉部的活动需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而已。”雪之下的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手里的像是文件袋一样的东西。 “活动?” “委托,之前的,学生会的,由比滨你拉过来的,不久前我们才讨论过的,昨天我刚刚否认了你的计划的,那个委托。” “哦,那个委托啊!” “什么叫做‘那个委托啊’,明明昨天还在讨论的不是吗?” 我微微低下了头,这个时候所谓的“这一整天中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觉得好像这个委托是上世纪的事情”这个理由肯定不能说服雪之下,虽然这是我的真实心情。 “好吧,总而言之抱歉,那么这个委托怎么样了呢?” “我记得由比滨你昨天同意过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了是吧?难道你还想反悔了?” ——呃,这种莫名其妙的幽怨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没有否认为什么还被你抱怨上了? 一如既往的,姐姐又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我——由比滨结衣,口口声声地说着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但是,却在最需要相信我的清白的时候习惯性地相信其他人的误导。 “小和——” “——停,我没有意见,我没有任何意见,请部长继续。”我在老姐的苦口婆心的教育开始之前打断了她的话。 “——我明明不是想说教育的话的。”隐隐约约间,我听见结衣姐这么说道。 说教的人一般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说教。 我无视了姐姐有些沮丧的脸,尽量认真地盯住了雪之下。 “没有意见就可以了,我也不是想责怪你。”雪之下转过了头去,随后,匆忙地从手中的文件袋里掏出了些东西。 “我昨天拜托了一色同学给我了一份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圣诞活动的企划——看到这份企划我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想从另一边要来合作的主导权。” 雪之下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我和姐姐。 “抱歉,因为时间问题,我没有复印,所以你们姐弟先一起看一下吧?大概看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从雪之下手中接过了企划书,而姐姐也很自然地凑到了我的身边。 于是,浅蓝色的瞳孔,刮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心猿意马的发丝,姐姐的轻轻的呼吸声,以及她身上的好闻的香味——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老姐,坐得太近了,你不用整个人都趴到我身上也能看清楚字的吧?” “啊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和小和靠太近了。” “一不小心,哈——” “——真的是不小心啦!” “好吧,下次注意了。” “咳咳,我知道你们姐弟的感情很好,”雪之下低声咳嗽了一下,“但是,可以麻烦你们看企划书没有?” 随着这句话她还特意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好像我又做了什么得罪了她的事情一样。 “抱歉呢,小雪!”姐姐还是比较听雪之下的话的,在接到了对方的警告后,她立刻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我也得以认真看这份企划书。 正如雪之下所说的那样,看完企划书,我就知道一色为什么想抓住合作的主导权了。 因为,这一份出自对方合作学校之手的企划书,提到了太多东西,同时,什么也没说。 看上去企划的主题是“圣诞音乐会”,但其中的内容却丰富得有些过度,就好像是把所有有人的想法汇总起来,但是没有做任何的筛选,也没有任何整合。 结衣姐也皱起了眉头,她也许没有我那么清楚,但是显然也是能够意识到这个杂乱无章又内容繁琐的企划的问题的。 “我想我不需要和大家解释这份企划书的问题所在,我昨天和一色同学了解情况的时候,她也特别提到了对面的学生会长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决断能力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认真听取别人的意见,听到一半,然后胡乱地把这一意见添加到这个方案当中。更糟糕的是,他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主导权,这就让两个学校的讨论会迟迟没有进展。所以,遇到这种情况,由比滨你确定当时你的想法是换一所合作学校?” 雪之下的锐利的眼神朝我扫了扫,这让我着实有些心虚,虽然我了解得不如雪之下那么透彻,但是即使是这样,要解决问题,更换合作学校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唔,因为顺带就想到了阳乃前辈,所以——” “——好吧,由比滨你当时为什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先不用讨论了,”雪之下似乎只是凑巧提到了这个话题,而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我原先也觉得更换合作学校的话,可以有一些更靠谱的选择。不过,看了这份企划书,从一色同学那边得到情况后,我觉得,有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自信地扫了我和姐姐一眼,说道:“单刀直入,直接指出问题,从那边强行要过活动的主导权。”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在没有反驳的意见发生之后,她继续说道:“归根结底,把所有人的意见都加到自己的企划书里,只能说明对方的学生会会长没有决断力,而且害怕得罪人,他之所以想把主导权都握在自己的手中也是这个原因,如果我们这边提出了一个方案他们的学生会成员无法接受的话,他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所以还不如自己紧紧握着主导权,然后把两边的想法都揉到一个企划书里。一色同学大概是平时和人交往的时候太过于圆滑了,这种时候只要清清楚楚地指出对方的问题,并给出一个更好的企划,对方完全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就是这样。至于这个企划应该如何进行,我觉得——” 我默默地看着雪之下,她对企划的想法,我没有继续听,我只是惊讶于她在短短几天中做出的巨大的改变,从之前的自信心丧失的状态恢复到了现在这种对自己的方案毫不犹豫的状态,即使只是因为生气和冲动这么做,她所付出的努力也足够让人侧目。 “所以,嗯,大家,觉得我这么做,可以吗?”当然,在最后总结的时候,那个有些不经意地朝我的方向投来的不确定的眼神,还在显示着雪之下雪乃的后遗症。 “我昨天就说了,按你的想法去做就行,我不会干涉。” “嗯,那结衣呢?”雪之下挑了挑眉毛,眼睛眯了眯,随后转过头去看向了姐姐、 “啊,我觉得小雪说的很好啊!” “嗯,这样的话,就先这么通过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和一色同学一起去参加和对方学生会的讨论会,没问题吧?” 雪之下一边继续揉搓着自己手中的文件袋,一边有节奏地晃着脚,我注意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兴奋的红晕。 她确实是很努力了呢! ----------------------------------PS-------------------------------------- 嗯,那一头开战展开之前得先把这边的尾巴扫掉,我觉得二小姐是苟不到三十章了(心疼)。。。 第二十章:无意义的讨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第二天,我们随着一色来到了与另一所高中的讨论会现场,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对面名叫海滨综合高中。 照理说,准备高中入学考试的时候,应该对城市里偏差值较高的高中了如指掌,不过,鉴于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总武高,所以并不清楚其他学校的情况,所以第一次听见这所学校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看上去这所学校有些过于普通了。 当然,这所学校里的人——至少是那位学生会会长一点也不普通——不是褒义的,各种意义上都是贬义的不普通。 虽然我们尽可能低调地随着一色进入了讨论会的教室,但是,突然出现的三张新面孔,尤其是两个美少女加上,嗯,一个红发不良少年的组合似乎还是让对方感到侧目,尤其是雪之下一开始甚至习惯性地往主座上走去,随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才坐到了主座旁边的位置上的时候。 “啊,所以一色会长,今天有带新的partners来吗?”对面的学生会会长,一个身材削瘦,脸型削瘦,甚至手指也有些过长的看上去很精明的男生问道。 这种话里夹杂着几个蹩脚的英文单词的说话方式让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十分糟糕,不过这倒是立刻让我理解了那份更加糟糕的活动计划为什么会出自他手了。 “嗯。”一色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地解释我们的身份,“我们开始吧?玉绳会长?” 名叫玉绳的男生也没有过多地询问详情,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到胸口,做出一副很像是西方人讨论问题时喜欢摆出的姿势,问道:“怎么样,大家在看了上次的那份企划之后,有没有什么新的idea呢?” 雪之下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按照她之前的说法,一开始她会按兵不动,看看对面的学生会会长的风格再做行动,所以,最初提意见的任务压在了一色的头上。 “之前的那份企划,细节先不说,玉绳会长不觉得,要实现那么多目标,预算会不会有些不够呢?”一色很快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不得不说,在经过文化祭的锻炼以及学生会会长的选举过后,一色在处理问题的能力上已经沉稳了许多。 我看着她的浅褐色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她前一天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印象中,当时她有些沮丧,立刻能够恢复到现在的这种模样,她也很努力了吧? 不过,对一色的这种复杂的关心很快就被对面的学生会会长的不满所也掩盖了。 “啊,预算问题,没错,预算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们这次开会就是要来discuss一下这个问题。” “上次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吧?上次的结果是两个学校都追加一些预算,但是之后的活动又变得更多了,预算是不可能无休止地增加的。”一色皱了皱眉头,反驳道。 “我知道,我知道,预算肯定不是unlimited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新的增加预算的方式,我们需要一些新的idea,这才是我们进行brainstorm的意义,不是吗?” “是不是可以试着和一些校外的组织取得联系,把我们的一些活动承包出去?”对面的一名学生会成员提议着。 “对的对的,我们的工作十分complicated,如果有其他人愿意帮忙那就最好了。” “但是为什么那些组织要帮助我们呢?” “没错,很好的一个warn,我们同时需要和那些校外组织进行一系列的interest exchange,来确保他们可以帮助到我们。” “我们没有这么多谈判的筹码吧?” “所以,这是我们开会要solve的问题,没事的,没事的。” “玉绳会长不觉得现在我们承包出去的活动有些多了吗?”一色再度举起了手,“我们的学校联合圣诞活动,最后我们两所学校基本没有参与,全部交给了所谓的社会组织,那我们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学校的意义,或者说学生会工作的意义不就在于我们的connection吗?我们负责contact了那么多组织,我们也付出了许多汗水,幕后工作者的努力,也不能就这样无视了啊!” “我不是想要忽视这些努力——” “——当然啦,我理解,我理解,只是从事一些support的工作,的确会打击我们的积极性,therefore,我觉得我们的确可以思考一些我们能够做到的其他事情,however,我们毕竟不是professional的人员,我们的这种unfit的行为也许会毁掉这个企划,所以,我们必须be careful。” 虽然之前有听说过这位玉绳会长的说话风格,但是,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够明白面对他的时候的这种无力感。他不是一个独裁的人,某种意义上,他接受了所有人提的建议,但是,他甚至都没有听明白这些建议的用意所在,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把它加到了这个企划当中,然后导致这个企划不断扩大。 至于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他没有方案,他也没有采用任何方案,他只是在通过无休止的“brainstorm”在逃避。 “玉绳会长,你考虑过没有,我们的确定计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我有些不满地吐槽道。 “啊,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时间也十分limited,”玉绳的手开始转起了不明所以的圈,一边画着圈,他一边微笑着回应道,“所以,为了提高efficiency,我们最好想一些convenient的观点。” 没错,就像这样,无论是友善的,还是粗暴的抗议,都会被他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给反驳回来。 “那个,小和,对面的那个会长,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奇怪的词语啊?”我的身旁,姐姐拉了拉我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我都来不及反应的说。” ——没事,至少你没有说你都听不懂,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哦,结衣姐姐。 “没事,你听不懂也没什么,这些都是废话。” 没错,的确都是废话。 明明是废话,却没有人敢出声直接否认,因为所有人都要谋求一个表面上的和谐与平衡。 没有一个独断专行的人敢于打破这种虚伪的和谐,就是这种讨论式的解决问题的最大弊端。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们会开始嘲笑这种方式,它们是低效的,它们是无效的,它们不存在任何的价值,进人,人们开始觉得,从一开始就抛弃这种虚伪的程序,交给一个独断者去解决问题,其他人只要服从就好了,这不也挺好吗? “所以小和的意思是之前的讨论都没有什么意义吗?” “嗯,玉绳不改变,意义不大。” “那为什么还要这种讨论呢?如果是小和当那个会长的话,小和估计会直接拿出一个方案,然后把所有反对这个方案的意见都驳倒,最后大家听小和的话就可以了,是这样把?” “——呃,我是怎么给你留下这个印象的老姐?” “以前的小和一直都是这样吧?” “啊喂——” 当然,姐姐的这种想法是最朴素的想法,既然讨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独裁吧?这当然没有错,因为解决问题是必要的,开会无法解决,换一种方式完全没问题。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开会的!” “只有这样我要反对哦,如果不开会的话,就确定不会出现糟糕的后果了吗?” “小和一会儿说开会好,一会儿说开会不好,这很过分诶!” “抱歉抱歉,我换种说法,如果我一开始就提出了我的方案,你会接受吗?” “会啊,因为是小和说的嘛,肯定没问题的。” “……” “怎么了嘛?” “谢谢你的信任呢,结衣姐。”我捂住了头。 “嘛,其实没什么啦!” “那再换一种方法吧,如果那位玉绳一开始就提出了一个计划——我的意思是说他突然开窍了,提出了一个计划,你会就这么接受吗?” “大概——不会吧?不过他肯定会尽量说服我们的吧?” “然后我们假设玉绳的这个计划被接受了,大家被他说服了,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出问题了,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是去责怪玉绳吧?” “但是,其实这个企划很难搞嘛——全怪玉绳一个人不是很不应该吗?” “然而我们采用的是玉绳的方案啊,其他人的方案又没有试过。” “对的,于是,我们就开始抱怨可怜的玉绳会长,那么,你觉得玉绳会长会怎么做呢?” “努力地说服我们继续按照他的做法做下去?” “嗯,没错,玉绳会说,如果当初没有我一锤定音,你们到现在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在没有最后成功之前,你们凭什么说我的方案就是错的?” “即使大家都发现他出问题了?” “即使大家都发现他出问题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玉绳很机智地纠正了他的方案。” “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还好,如果是前一种的话,那可真的很糟糕了啊!” “对啊,所以,很糟糕的。讨论要冒讨论的风险,一个人做决定也要冒一个人做决定的风险。” “那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 “有啊,讨论,和一个人做决定。” “但是刚刚这两种方法不是都被否定了吗?” “但是这两种方法也的确解决了许多问题不是吗?归根结底,因为某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失败而彻底否认它,和因为它成功而彻底肯定它一样可笑。” “啊呜,好复杂啊——所以小和更倾向于哪一种?” “我的话啊,”我看了一眼似乎准备发言的雪之下,说道,“我个人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先讨论一下,毕竟,讨论不出结果,我们还可以找个一锤定音的人来整合讨论意见,并最终拍板,如果失败了,虽然那个做决定的人要负责,但是人们多少还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按照一个人的计划行事,就没法再回去讨论方案的可行性了,而且,失败的时候,人们只会责怪那个制订计划的人,并期待一个新人能够给他们提供新的解决方案,而完全把自己的责任和自己的可能性给扼杀了呢!” ---------------------------------------PS----------------------------------------- 这章没私货,没私货,教育姐姐的事,怎么能算作是私货呢?好吧我承认最后1k字是为了水字数,否则雪乃就苟的时间就更短了——顺带多解释一下上次的ps,我的意思是雪乃估计是苟不到“第”三十章了,不是说二小姐还有三十章可以苟的意思,嗯。。。 第二十一章:解决与约定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原来觉得你们讨论了这么久,还是会有些进步的,所以才决定来旁听一下今天的讨论会,但是,说实话,我失望了。”雪之下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在一群看似在认真商量问题的细节的“和善”的讨论者当中,这番严苛到有些突兀的话足够吸引大家的眼球了。 “啊,新来的这位,是学姐吗?看上去十分strict呢,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 “——如果我有什么意见的话,玉绳会长会采纳吗?” “Absolutely!我愿意倾听所有人的意见,不过,我也希望大家对自己的想法各自做一些妥协,以达到win-win的效果。” “所以说我才对你们感到很失望啊!刚刚由比滨都已经指出了时间问题了,你们还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口才一样玩着名为‘讨论’的游戏,毫无内容,到最后你是想说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没有完成任务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这样的话来蒙混过关吗?” 对面的玉绳显然没有见识过雪之下的冷冻气场,被这种严肃的表情震慑住,他一时间甚至说不出什么话来。 “吸收所有人的意见,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它们杂糅起来,看似掌控力十足地控制着场上的局势,实际上只是在纯粹依靠其他人的帮助一样。结果出问题的时候,灵活地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责任甩给‘大家’,甩给‘众人’,面对众人的指责,不停的解释‘当时是因为你们这么想我才这么做的,你们不能责怪我’,这其实真的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啊!” 玉绳嗫嚅着嘴唇,当心里的想法以如此凌厉的方式呗揭开之后,要让他维持刚刚的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是很困难的。 “而且,你是真的觉得如果这个企划最后失败了,你可以用‘这是大家一起决定的’之类的借口来逃避你自己的责任吗?不可能的,因为‘大家’永远不能为问题负责,即使真的是‘大家’做错了,要负责的是决策者——至少是名义上的决策者,到失败的时候,矛头还是会对准你的呢,玉绳会长。” “牢牢地握着所谓的企划的主导权,但是又没有任何想要解决实际问题的努力,不要把领导者当成那么简单的人可以吗?如果想继续留下去,请你停止过家家的游戏,如果做不到,我们这边的会长会很乐意接手的。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做出决定的话,总武高会退出与你们的合作——这样一来,你刚刚说的‘limited’的预算问题估计就不是仅仅的‘limited’的问题了吧?” “你是在威胁我吗?”玉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能够找到其他的合作学校吗?” “即使找不到,我们也可以用我们自己有限的预算完成我们自己的圣诞企划,归根到底,我一直就不明白这次的两校联合企划的——” 雪之下身旁的一色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也让侃侃而谈的雪之下终于停了下来。 “嗯,小雪的意思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小雪只是觉得,如果大家可以更加脚踏实地地商量出一个方案的话,其实现在讨论的进度会快很多,而小彩羽其实也有一些我们自己的想法,嗯,总之其实没那么紧张的啦,哈哈!”一向习惯于在雪之下发表了一番冷漠的发言之后缓和气氛的结衣姐站起来解释道。 虽然姐姐的这番发言应该是习惯性地调节气氛,不过,客观上她与雪之下一软一硬的组合则恰到好处地把对面的学生会成员给吓住了。 “呐,如果一色会长有什么好的想法的话,可以具体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玉绳会长十分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几句话,而在看到雪之下向他投去的目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嗯,就是单纯地讨论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按照这个计划继续执行下去,毕竟时间也来不及了呢!” 会场上的轻松的氛围已经不再,不过,粘稠的毫无进展的企划也终于开始活动了起来。 ----------------------------------------分割线------------------------------------------ “所以原来对对方强硬一点就可以解决那么多问题啊?枉费我还煞费苦心地想着各种怀柔的解决办法。”讨论会结束后,一色伸了个懒腰,有些意外地说道。 “要采用强硬的态度也得有相应的发言和气场,如果你只是外强中干的话,很容易被对方看出来的,毕竟对方也只是在强装镇定,这个时候就会陷入互相装作强硬的持久战,最后的情况和现在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是啊,所以不愧是雪之下前辈呢!恰巧我认识的人里擅长这种事情的还真是不够多呢,也只有前辈能够做到这一点了呢!”一色恰到好处地给雪之下送上了恭维。 “先不说这听上去不像是夸奖人的话,”雪之下皱了皱眉头,“而且,你认识的人里可以靠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那种类型——” 雪之下很快地朝我瞥了一眼。 同样地,我坚决无视了她的这种暗示。 “不过,感觉小雪的这番发言和小和在强硬的时候的那种表态很像呢!”然而,被我本人无视的暗示却又被老姐拉了出来。 这让我真的不清楚姐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有的时候她看上去对气氛把握得格外准确,但是在有的时候,她又会说出这种让我感到十分头疼的话。 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准备迎接雪之下的再一次的攻势。 不过,雪之下雪乃似乎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她只是转过了身体,轻轻地回复了一句:“是这样吗?结衣你也产生错觉了吧?” “诶,虽然小和没做这种事情很久了但是小和说这些话的时候的样子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啦!” “人在强硬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你会把我们弄混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是这样吗?” “嘛嘛,就不要讨论到底是谁在模仿谁了,至少现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不是最好的吗?”一色彩羽同学在这种时候做了调节气氛的工作。 我继续可以看到一色在完成了这一工作之后,朝我挤一挤眉毛,随后要一点报答之类的事情。 然而,这并没有成为现实。 雪之下与结衣姐沉默后,一色只是继续平静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分工的事情吧?” ——一色已经不再是那个会想着给我一点小恩小惠,然后津津有味地以此为乐,让我做出各种各样帮助她的事情的女生了。 这是她的变化。 “接下来的和对方交涉的工作,就由我和结衣学姐来吧?虽然雪之下前辈刚刚的那番话的震慑力很大,但是这毕竟只能用一次,一直用强迫的方式让对方服从,对面一定会不满的。” “没问题的哦!”姐姐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然后,学生会这边的具体细节的执行和审核,就交给雪之下前辈与和也可以吗?这基本就和你们在文化祭的时候做的事情差不多,而且现在学生会的成员基本都是一年级的学生,雪之下前辈完全可以压住他们的,或者说尽情使唤他们也没有问题哦!这对他们来说也是锻炼提高自己能力的方式了。” “明明自己不去做这事?”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一色。 “毕竟作为会长,还要做除了琐事以外的更加重要的工作啊!”一色正色着说道。 “嘛,我反正是没意见。”点了点头,我看向了雪之下。 “我也可以吧?”我看到雪之下的身体又转了过去——为什么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要转过身体呢? “当然最后的圣诞节当天的活动,大家就一起参加,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 “啊,小和确定可以参加的吧?没问题的吧?”有些突兀地,结衣姐突然向我发问道。 “呃,完全没有问题啊?都已经确定要帮忙了,不帮到最后怎么可以嘛?” “那可是圣诞节当天哦,学校也已经放假了哦!” “我知道那是假期,这不是早就已经确定好了吗?” “那小和可不能反悔呢!” “所有说,我从一开始就确定要参加了,为什么要反悔?” 老姐的这番问话让我有些一头雾水,我甚至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在圣诞节前后有没有什么预订和安排。 答案自然是否认的。 “那么,小和你要答应我,即使接下来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能反悔哦,这是我们大家一起组织一起参加的圣诞节活动,少了谁都不可以呢!”然而,姐姐还是认真地不厌其烦地和我确认着,她甚至伸出了手指,想和我定一个约定。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指,和结衣姐拉了拉。 看着老姐心满意足的收回手的表情,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好像的确忽略了什么总要的事情。 ------------------------------------PS------------------------------------ 啊,本章最后那个flag是我早就埋好的却不知道怎么加的伏笔,前几天临时想到然后凑进去了,简直是天衣无缝毫无违和感,一本满足(笑) 第二十二章:注定的放弃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从而在不明真相中错过自己所珍惜的事,未必是一种幸福,因为,提早知道真相却又无能为力会让人更加受伤。 在结衣姐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了她这么说的原因。 在冬马和纱的严厉,我大概是一个很糟糕的盟友,因为每次和她交流之后我就自顾自地去解决问题,无论问题是否解决也不会向她汇报,这使得作为北原春希邻座的她虽然一直能够掌握北原的动向,却依然在某场感情中显得很被动——虽然我觉得她自己的别扭与不主动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当然,我承认我不是一个靠谱的盟友,这不能妨碍我是这位性格孤僻的学姐的唯一合作对象,这也使得她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会向我提出疑问——虽然态度一定不够好就是了。 “之前在我面前气势满满地答应了帮忙,结果什么也没做到——这就不说了,但是至少应该和我说明一下你到底添了什么乱子吧?” 冬马和纱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女生,能够让她抱怨出那么长的一段话,足以说明她的情绪是多么糟糕。 “虽然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你真的觉得让我在你面前向你诉苦我的失恋经历是一件好事?” “我也和你说了我的事了。”冬马和纱咬着牙,不满地说道。 “但是你毕竟没有失恋,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你的问题比我简单太多,明天,上课的时候,走到北原春希面前,告诉他:北原,我喜欢你。问题就解决了。” “你不也可以到小木曽面前做同样的事情吗?” “我做了——然后被就拒绝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啊,嗯——好吧,抱歉。”冬马和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似乎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显然,我当面朝小木曽前辈表白又被她当面拒绝的这件事,并没有传得太广。 “所以你现在也知道,我已经没法努力了,要让北原前辈朝你的方向看一眼,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嗯,这个的话,好吧,说实话我没有料到这一点,但是我也不想这么做,我的意思是,情况这就会变得很复杂,现在我要做什么,肯定也来不及,不对,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的意外状况,冬马和纱似乎陷入了短时间的混乱当中,嘴里嘟哝着一些不成逻辑的话了,“——当然,实在不行的话,其实这样也差不多,本来那家伙就和我没太多关系。” 不过后一句话我却是理解的,在慌乱当中,冬马和纱想到的不是努力去解决问题,而是气馁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也让我意识到,也许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你不是准备要放弃吧?” “我又能够做什么呢?”冬马和纱颇有怨气地看了我一眼,“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和小木曽的关系正常就一定能解决,结果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这简直太可笑了。” “我和前辈正常,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嗯,简单到我觉得只要是由比滨发声,就没问题了的问题。”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化祭上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冬马和纱简单地问道。 “文化祭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具体指的哪一件?” “好吧,相比起那些事情,这件事的确是一件小事,今年的文化祭恢复了前年的抽奖活动,你是主办者,这点应该清楚吧?” “我记得这件事。” 我当然记得,当年结衣姐就是为了这个无聊的抽奖活动想要考上总武高,却没想到在她入学的第一年停办了,而今年重开这个活动的时候,姐姐又有了新的关注重点,结果到最后连续两年,她都遗忘了自己来总武高的最初目的。 今年的奖励与前年相同,也是当时让老姐魂牵梦萦的斯特拉斯堡的旅行,而今年的获奖者,我记得是—— “你是主办者,当然也记得今年的获奖者是谁吧?”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小木曽前辈。” “对,是小木曽雪菜,”冬马和纱无视了我变得有些紧张的表情,“顺带一提,前年的获奖者也是她,好像是因为前年小木曽同时获得了miss总武高和文化祭的抽奖奖励,让人怀疑当时的一位在学校里很有影响力的前辈操纵了学生会的工作,于是去年才停办了这一活动——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木曽对奖励的不同处理方式。” “前年获奖时,小木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个奖品,当时据说她连转卖机票的意愿都没有,而是直接放弃了——当时她似乎说过‘这种地方还是和恋人去会比较适合’之类的话。”冬马和纱抱着胳膊,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冬马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细节消息的,但是,我隐约察觉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今年,大家可以确定的是,小木曽已经领走了奖励,而且,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任何想要把机票转手卖出的意思。” “奖励是斯特拉斯堡的圣诞旅行,而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周。” “嗯,再参照小木曽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无论是不是她说的,但是大家已经相信那是她说的话了——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小木曽今年没有放弃这个奖项,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想一起去那里的人了,或者,已经确定好了一起前往的对象了呢?” “其他人自然是一直在炒作北原那个家伙,但是,我之前一直觉得,虽然我不知道小木曽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她真的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她愿意一起前往那里的对象只有你了。” “但是,我被小木曽前辈拒绝了。” “这才是我感到困扰的地方,小木曽的这个行为看上去明显是对你有所期待的,但是,她为什么要拒绝你呢?” 对啊,为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一色的那些话。 如果,小木曽前辈真的是对我有所要求的话呢?如果,她真的是对我有所期待的话呢?在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即使冬马和纱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这件事的——如果她的想法是让我主动追求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多问题也可以得到解释,包括姐姐与前辈之前的那番不明所以的对话。对我有所期待的小木曽雪菜,试图让我理解她内心的真实,而结衣姐——等一下,结衣的话? 由比滨结衣,与小木曽雪菜开战了。 而昨天,结衣姐着重提醒了我。 “啊,小和确定可以参加的吧?没问题的吧?” “那小和可不能反悔呢!” “那么,小和你要答应我,即使接下来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能反悔哦,这是我们大家一起组织一起参加的圣诞节活动,少了谁都不可以呢!” 学生会的圣诞节活动,小木曽前辈的斯特拉斯堡圣诞旅行,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而就在我意识到我需要作出选择之前,由比滨结衣,已经提前把我的选项封死了。 我没有理由责怪姐姐——我没有理由责怪她不给我选择的机会,因为,选择并不是从现在开始的,从战争的起点开始,或者更早的时候,当小木曽前辈决定领取那份奖项开始,选择就已经开始了。小木曽前辈主动的沉默给了姐姐机会,而姐姐也用自己的做法利用了这个机会。 如同她们自己所说的那样,她们都只是按照自己的行为模式在行动而已。 我已经答应了姐姐参加学生会的圣诞活动,这也就意味我不可能再向前辈提议加入她的斯特拉斯堡旅行——即使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相信,我更加倾向于后者。 但是,我依然是会难过的啊——在那一瞬间,在那么多人的帮助下,我觉得,我可能理解了小木曽雪菜的想法,我可能明白了她对我的请求,但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对已经理解的想法无法做出回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不理解,那也许会让我更加安心吧? “喂,由比滨,你没出什么问题吧?”冬马和纱的声音有些缥缈地传了过来。 对于不是她的朋友的人,这已经是她所能够展现出的最大的善意了吧?倒是很感谢她。 “不,没什么,”我朝冬马和纱摇了摇头,“我只是很抱歉,不能帮上你的忙了。” “那你大概确定是出问题了!由比滨朝我道歉什么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对方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冬马偶尔露出的丰富的表情。 “即使我现在没有被前辈拒绝,我也没有办法加入她的旅行了,我不是不能去,而是不被允许去,所以我对你感到抱歉,”我摊了摊手,“然后,感谢你向我提供的这个消息。” 我与小木曽前辈,曾经经历过我的倔强,曾经经历过她的不服输,当两个人的别扭都解决的时候,还无法相互心意相通,那也许,就是所谓的没有缘分吧? ----------------------------------------PS------------------------------------ 欢迎收看接下来由雪菜和团子带来的“我们在比谁先把自己浪输”的剧情——哦,似乎还有一个,没事那个不浪也输了,浪不浪都一样。 第二十三章:些微的变化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说实话,你简直是太愚蠢了。”这是在我解释完原因之后,冬马和纱对我的评价。 当然,我只是告诉了她我在圣诞节有社团活动的安排这件事,至于更深层次的,与结衣姐的想法有关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 而且,虽然我已经理解了姐姐的行动的含义,但是,我却依然无法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不是简单的过去的由比滨结衣与小木曽雪菜的意气用事的“姐姐之争”的后续,我只知道这一点,如果说小木曽前辈的想法在我的心中逐渐变得清晰的话,只有姐姐的想法,还处在一团迷雾当中。 “你简直太愚蠢了,为了社团活动,只是为了简单的社团活动,就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冬马和纱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她的头发,第二次说道,“你是对这个活动里的哪个人有太多的愧疚之情了吗?” “呃,到不是这个原因。” ——说实话,只是因为负疚的话,那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有充足的理由向我提出要求,然而,那两个人已经不会利用这种机会再向我要求什么了。 “那就是难以理解!” “迟迟没有向北原学长表白的你没资格说我的这一点,明明在我面前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个事实了。” “我和那个家伙的事情,我对那个家伙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不要擅自对我的选择做出评价!” “那么,同样的话也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 冬马和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她对我态度好转了太久,让我遗忘了她最初的性格,孤傲到极点的,又容不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任何的侮辱的,别扭的女生。 有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她要一脚踢到钢琴上以发泄她的不满——不过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她视若生命的钢琴下手,在我身上表演一下她很久没有做过的回旋踢倒是很有可能。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当然也没有道歉。 “我和你的情况是不同的,你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她依然固执地强调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对撮合我与小木曽前辈的这件事的执着,已经超过了防止北原春希被其他人“抢走”这件事的执着,虽然这两件事从现在来看是相似的,但是它们的确是不同的。 就像我在她面前一直喋喋不休地强调她对北原的“喜欢”一样,冬马和纱,看上去已经对许多既成事实感到麻木,而不愿意继续思考了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别扭的性格,而是她真的已经对北原春希表白一事看淡了呢?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应该是不会的,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冬马和纱的性格足够执着,执着到对一个人的喜欢可以成为一种惯性,在她彻底地建立起自我之前,她不可能改变对北原的感情。 “但是,你已经不会改变想法了吧?” “嗯。” “既然这样,其实也没有办法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你也都不会在意了吧?” “在意也没办法了吧?” “我说,由比滨你,真是个笨蛋啊!” “是啊,就是个笨蛋。” “我一直觉得小木曽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曾经这么认为过。” “不过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哈啊——” “但是,无论如何,其实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执拗的。” 被性格执拗、傲娇、糟糕到极点的冬马和纱做出这个评价,我觉得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之一了。 ---------------------------------------分割线---------------------------------- 无论冬马和纱最后给我的评价是多么尴尬,她的预测还是准确的,随着圣诞节的愈发靠近,小木曽雪菜的旅行同伴一事已经从三年级的小范围内的聊天话题,发展到了全校的热点问题。 虽然据说小木曽前辈曾经说过“大概还是和家人一起去会比较好吧”之类的话,但是在有些热心的指出“小木曽的弟弟现在是应考生,肯定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去旅行的”的人的指导下——指出这一点的人似乎一点没有考虑过小木曽雪菜本人也是应考生的问题——愈发认为,小木曽雪菜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邀请某位男生。 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北原春希继续坚决否认自己可能会与小木曽雪菜一起旅行的想法。“我还得帮人补课呢——如果小木曽愿意再加上一个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北原春希是半开玩笑地说出这番话的。 ——虽然那个本应该补课的对象,据我所知又开始和北原闹起了别扭。 当然,如果要在全校男生中给雨小木曽雪菜共同出行的人开一个赔率的话,由比滨和也的赔率一定是最高的,同时,我也会尽量地屏蔽这一方面的信息。 虽然这件事已经发酵到不少熟悉我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在我这里提一下的程度。 其中包括雪之下雪乃。 虽然方法多少有些过分,但是雪之下之前的那番不留情面的训斥却意外的有效,海滨综合高中的学生会会长也终于放弃了他那卑微的控制欲,放手把主导权交给了我们,删去了对面几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圣诞活动也确定为是演戏。 随后就是重新制定预算,确定需要的物品,确定时间表和工作流程表,按照实际节奏进行推进这样的事,我和雪之下在文化祭时已经就同样的事情有过合作,现在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这里有一些我个人对戏剧的建议。”雪之下看似是漫不经心地给我递来了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清单,“你可以看看有什么补充。” “我不擅长细节处理,所以看了估计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就算了,我直接给一色同学了。”于是很快地又把清单给收了回去。 “嗯,不对,因为要准备里面的一些材料的话,时间表上也需要进行针对性的调整,你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把同一份清单又递了过来。 “啊喂——所以你是有什么好话要和我说吗?” “并没有,只是刚刚考虑的问题不一样而已。” “好吧!” “而且我只是觉得,早一点确定时间表,然后把流程表做得更加精细,考虑过所有的特殊情况会比较好。” “特殊情况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只是定一个截止日期和一个方向性的表格,具体的表格还是可以按照情况临时变更的吧?不可能存在时刻按照计划走的计划,应变性也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这一点,不过我还是想尽量地做到把细节考虑清楚,而且,由比滨你不觉得这样很必要吗?” 雪之下在“你”这个词上强调了一下。 “我应该觉得很重要?” “毕竟,在这个时间表的后期,你可能会不在吧?人都不在了是不可能按照临时情况调整时间的,所以还是提前计划好比较好。”雪之下理所当然地说道。 “等一下,所以我为什么会不在?” “我只是考虑到一种可能性而已。”她转过头去,看上去若无其事地解释着。 不过,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不会去的,已经答应了姐姐要留在这里的。” “我只是在考虑特殊情况而已。”雪之下继续认真地解释道,“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我也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如果你理解了那就最好。”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但是我只是想表达事先做好计划的重要性,仅此而已,我本人肯定会一直都在,但是如果中间过程中的我部员又出现什么心理问题闹退部之类的,我需要对此做好防范。” “嘛,那你就好好强调你的防范吧。”我接过雪之下递过来的清单材料纸。 有些事情如果不愿意承认的话,再怎么逼迫也是没有用的。 不过,看上去雪之下的精神倒是振奋了不少。 细节的,些微的东西在不断地累加,不断地加强,最后,会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变化。 我能够感受到雪之下雪乃身上发生的变化。 对此,我只能希望,这是往好的方向发生的变化。 ----------------------------------------PS--------------------------------------- 作为春黑的我连冬马也不想留给春哥,但是在这本书的框架内,冬马的感情转变起来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这个似是非是的坑留在这了,反正到时候冬马到底怎么想的,全凭大家想象。 又及这两天感冒了跳票了两天,这章字数也不够,还是希望稍微担待一下~ 第二十四章:刻意暗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整理预算与制订企划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确定了演戏和演戏的主题之后——面向全社会的圣诞企划自然不能用文化祭的正常剧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建立在它之上的魔改,在雪之下的建议下,一色最终决定了用《麦琪的礼物》作为剧本蓝本,考虑到这个故事有限的出场人物和并不复杂的背景,在时间不足的情况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故事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酸了。相互重视的两人,明明可以为了对方付出自己最重视的东西,但是,阴差阳错的,自己的好心却没有带来好的结局。我们当然可以说这个故事主要关注的是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上升到社会批判层次就是揭露悲惨的生活之类的——但无论故事看上去如何,那一对夫妻在收到对方的礼物,在一瞬间的感动之后,终究还是后悔的感情居多的吧? 所以,这个故事还是一个悲剧,而且是一个极大的悲剧,再也没有比相互重视的两人所展现的情意表现出现了偏差更大的悲剧了——不过一色选择这个剧本应该只是考虑到它容易排演的特性,虽然这个故事的确会让我产生一些不好的回忆。 “所以,为了庆祝确定主题,也为了明天的排演和道具制作工作继续努力,今天就去卡拉OK庆祝一下吧!”在确定了企划之后,一色如是说道。 开始工作之前要庆祝一下,解决了一个难题要庆祝一下,工作完成之后还是要庆祝一下——庆祝似乎是这种类型的女生为了排解工作和学习上的巨大压力的必需品,而说到庆祝,就是甜品与卡拉OK,考虑到甜品对身材的损伤,卡拉OK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姐姐果断地答应了下来,而最近面对结衣姐的要求毫无抵抗力的雪之下似乎也没有太过抗拒的意思,于是我的意见自然而然地就被无视了。 当然,我不讨厌卡拉OK,在结束打工,频繁地进行学校到家的两点一线的生活之后,能去一些其他地方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不是选在这所卡拉OK的话。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啊,更重要的是和也在这里打工过吧?遇到熟悉的店员是可以给我们优惠的,是这样吧?”一色彩羽在得意洋洋地带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这么解释的。 “即使是熟人,也得按照正常标准来,你觉得这是小餐馆吗?熟人可以免单什么的?” “诶,是这样啊——不过既然已经到这里了,还是进去看看吧?而且和也你又没有作为客人来过这里又怎么知道不能有优惠呢?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规章制度那么耿直的。” “即使我在这里打工过,但是考虑到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这个行业找的临时打工的人很多的,我觉得我认识现在的员工的可能性也不大——好吧!” 当我看到远处的井上大妈的身影的时候,我不由地皱了皱眉毛——临时的打工者我当然不认识,问题是,如果是正式员工的井上欧巴桑的话。 “是吧是吧?”一色很快意识到了我表情的变化,挤眉弄眼地鼓动着我,“我和两位前辈就不上去了,一切都交给和也你啦!”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才意识到,大概是和一色之间的奇怪关系持续太久了,当她重新这么熟练地坑人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不适应了。不过,这种风格,才应该是一色彩羽的正常状态,不是吗? 在我注意到井上前辈的时候,她也明显注意到了我。 “没想到时隔那么久之后由比滨你重新来这里,竟然是带着那么多女生过来的?你以前有这么受欢迎吗?”依然八卦的中年欧巴桑笑眯眯地看着我。 “其他人先不说,我姐姐你认识的吧?我老姐带着她的朋友,顺带叫上我来这里很奇怪吗?” “但是你姐姐的朋友会愿意让她叫上你这也很奇怪吧?” “谁知道呢,也许我在学校里扮演着那种特别软弱的很容易被人欺负,也很容易骗取前辈的心疼的小弟弟角色也不一定?” “就由比滨你啊——”井上前辈挑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抱歉我想象不出那副样子。” “所以请不要擅自揣摩我的形象——你刚刚因为我和几个女生一起来卡拉OK所以直接脑补出我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了吧?是这样吧?” “讲道理,这个形象倒是有可能的,毕竟你之前总是和雪菜聊得那么开心。” “那是两回事——而且,上班时间不允许闲聊,我记得这是前辈告诉我的重要规章制度,为什么前辈你现在和我说话说得那么开心呢?” “啊啊,抱歉啊,直到你不在这里干活了也没有告诉你,这条制度是我自己加的,只是因为觉得你当时和雪菜聊得太开心了想要限制一下你们俩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而已。” “哈??” “而且即使我这么说了,你们也有好好聊天的嘛——我只是让你们在柜台前聊天的时间从10分钟变成了5分钟而已,客观来说,这很重要,这五分钟时间足够你接待许多客人了。” “如果我现在还是这里的员工的话,我会投诉的。” “嘛嘛,要考虑到前辈我是好心嘛!”井上前辈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到雪菜的话,好像在由比滨结束打工后不久,她也很少来唱歌了,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她和我的原因差不多吧?”我不动声色地转移着问题,“我当时是为了准备文化祭才辞了打工,她也要和自己的社团一起准备文化祭演出,而且你知道的,她还是应考生,时间不多的。” “我记得雪菜没有社团活动的啊?” “文化祭前加的。”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没有吧?” “好吧?所以看你的意思是,在那之后,由比滨你和雪菜的联系是淡了?明明关系那么好?” “没有办法啊!前辈是应考生,应考生是很忙的,不能总是和我这种一年级的小屁孩一起聊天,她要专心备考,所以和我联系淡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很正常!” “行啦行啦,你不用这么强调‘正常’这个词的,你不断强调这个词反而会让我觉得不正常的。” “呃——”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可惜的哦,我觉得雪菜是很重视你的,不应该就这么和你淡了联系。” “考试完了应该就正常了吧?” 面对井上大妈的这些话,我不禁觉得有些头疼——明明在工作的时候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和前辈说话,现在却又对这个话题那么感兴趣,她是喜欢看到别人感到为难吗? 所幸井上前辈最后还是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似乎也意识到我身后还有几个伸着脖子等待的人,她还是很快给了我房间的钥匙。 “呐,23号房间,正好是4个人的房间,比较适合吧?可以给你便宜一点的价格哦!” 所以,熟人还真的有优惠吗? “不过,相对地,器械的调整什么的,就交给你自己搞定了,只是三个月没有打工,应该还不至于忘记吧?” “这个肯定不会。” 我拿着房间的钥匙回到了众人当中——顺带把我与井上前辈的长长的对话解释为了我是如何为了争取到一个折扣价而软磨硬泡的。 “小和还是很辛苦了呢!你谁最讨厌讨价还价这种事情的吧?”对此,姐姐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边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能够看到姐姐的这幅表情,也让我对之前与井上前辈的那一大段谈话造成的不适感减轻了不少。 虽然我对她连开门调设备都不愿意来帮忙的这件事深感不满——如果在我不在的这个三个月里,卡拉OK的布局发生变化的话,那我们会迷路的吧? 当然,卡拉OK的布局没有发生变化,而当我带着大家沿着熟悉的通道来到23号房间的门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井上前辈,为什么只是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自己解决接下来的问题。 23号包厢的隔壁,21号单人包厢——曾经的小木曽雪菜的专属包厢。 卡拉OK的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如果站在门口的话,包厢里的模糊的旋律与唱歌的人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到的。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是熟悉的《white album》的旋律,与小木曽雪菜的歌声。 那个欧巴桑,给我们安排23号包厢,这可不是偶然啊! 第二十五章:无法挽回的犹豫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尽可能地把身体蜷缩进沙发的角落里,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虽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这么做显得毫无意义,但是,我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这么做的想法,我希望其他人能够把我无视,就好像这么做她们就会无视隔壁房间的小木曽前辈一样。 大家唱得姑且还算尽兴——当然主要指的是姐姐和一色,擅长这种活动的她们很容易地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还带着面露难色的雪之下唱了一两首,而且,也华丽的无视了我。这种正如我所愿的想法却有些让我胆战心惊,在只有四个人的包厢里,一个人迟迟没有唱歌,没有动作这是一件十分异常的事情,其他人不说,一向照顾我的结衣姐难得地没有注意我,这感觉不是用“唱歌唱高兴了”这样的理由可以解释的。 这也让我愈发怀疑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隔壁房间的非同寻常,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是特别敏感的人,而结衣姐在这方面的雷达更是无人能及,虽然看上去23号包厢内的气氛有些高涨,但是,虽然不排除这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还是觉得这种高涨像是一种虚假繁荣。 但是,所有人还是看似很高兴地唱着歌,又好像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那个,我出去一下。”我举起了手。 “真是的,小和要出去不用和我们请示的啦!” “哈,哈,就是觉得和大家说一下比较好,这样也不会因为找到我让大家感到着急。”我看着结衣姐的笑眯眯的眼神,总觉得这个眼神的背后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这也让我只能快步离开房间,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觉得我会喘不过气的。 “那个,那我也出去一下,稍微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雪之下也突然站了起来,紧随着我离开了房间。 由比滨和也与雪之下雪乃,这并不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但是,这一次,在我们达成共识的地方还是很奇怪。 我漫无目的地在卡拉OK的过道里穿行着,雪之下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就跟在我后面了呢? “呐,所以雪之下你要去哪里?” “我?嗯,想去洗一下脸,房间里的空气不是很好。” “如果是要洗脸的话,洗手间在另一个方向哦!”我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无奈地说道。 “诶,但是我以为由比滨你也是要去洗手间的——”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随便走走,倒是雪之下你会觉得房间空气不好也是很奇怪,你之前也应该和姐姐来过这里吧?” “但是那时候只有我和你姐姐两个人,那种感觉很正常,这一次,总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 “就感觉是,那种很有一般社团风格的,正常活动完去什么地方聚一聚——” “——你也说了是一般社团风格了,难道不应该为侍奉部终于升级成了一个一般社团而感到可喜可贺吗?” “但是一色同学她也不是社团成员吧?” “呃,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我与雪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丝毫没有因为我告诉了她洗手间的方向而想要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两人的感受是相似的,都是觉得,在那个空间里很压抑,我是因为对隔壁的情况提心吊胆,而雪之下,大概是单纯地不适应这种现充气息明显的集体活动。 “说起一般的社团风格,我经常有看到社团里的土豪成员出钱,或者是利用社团经费组织部员去合宿之类的,好像侍奉部也没有过吧?” “之前的林间学校应该是这种类型?” “林间学校也加了太多非社团成员了。” “但是那的确是合宿,而且如果是侍奉部的合宿的话,只有社员的合宿完全无法体现侍奉部的作用不是吗?”雪之下认真地解释道。 很有雪之下风格的较真,不过,这种时候的这种话倒是可以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在所有人都发生变化,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愈发不可捉摸,所有人的心灵都好像上了一把枷锁的时候,一个依然熟悉的雪之下雪乃,是如此的难得。 “如果要反驳的话,请说出理由,不要只是露出那种嘲讽性质满满的笑容。” “啊,刚刚那并不是在嘲笑你,只是单纯的觉得,雪之下没有变化,这点挺好的。” “没有变化?”雪之下微微蹙起了眉头。 “就是指你和之前一样爱较真啊!” “但是爱较真是好的习惯吗?” “不一定所有时候都是好的习惯,但是我主要强调的是这是雪之下的习惯——” “——我的习惯,是好的习惯吗?”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吧,我明明是在夸奖你不是吗?” “由比滨是不希望我发生变化?”她不依不挠地追问着。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随便的这么一句话会让雪之下产生如此大的反应——之前还夸过只有雪之下没有太大的改变,没想到flag会如此快地应验。 “其实雪之下保持自我就可以了。” “我不需要这种敷衍式的回答。” 这个女生,怎么突然就死缠烂打起来了呢?拜托,像之前那样,风淡云轻一点,情绪波动小一点啊! 我不知道如何给雪之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暂时我也无法思考了。 转角处,当小木曽雪菜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分割线------------------------------------- 我承认,我是带着“如果能够与小木曽前辈见面”的想法逃出房间的。卡拉OK是现充喜欢的地方,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荷尔蒙散发过度的地方,我甚至觉得,如果真的可以“碰巧遇到”前辈,我会大胆地冲上前去,向她询问她的真实想法。 至于在得知了她的真实想法之后我到底会怎么选择,我不知道,但是,也许会变成那种富有浪漫主义气息的不管不顾,也不一定的。 然而,现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了。 我不知道我身后的雪之下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出现,无疑给我的冲动加了一道束缚。 在狭窄的过道里迎面遇见,是不可能装作无视对方的。 小木曽前辈愣神了少许,但是,她还是和我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其实也不是好久不见,和也,你是又回这里打工了吗?”不过,她马上注意到了我身上的校服和我身后的雪之下,“啊,看来不是。” 的确不是好久不见,但是之前见面那一次,你只顾着和结衣姐对峙,几乎没和我说什么话——而且,虽然在那之后没过几天,但是感觉时间过得已经太久了,说是好久不见好像也没有错。 “嗯,社团活动有了些成果,来庆祝一下。” “具体意思是侍奉部正在帮学生会组织圣诞节活动,现在企划已经确定了,一色同学提议来庆祝。”我身后的雪之下冷不防地补充着。 “学生会的圣诞活动,我之前不知道呢!”小木曽前辈恰到好处地抬了抬头,目光很快地扫了我一眼,但很快,越过我的肩膀,看向了我身后的雪之下。 “和海滨综合高中的联合圣诞节活动,因为之前一直是对方占据主导权,我们的学生会很被动,所以前辈可能不知道是正常的,不过现在企划由我们负责确定和执行了。” “嗯,看来雪之下同学做了很多工作呢!所以,那个圣诞活动,主要还是学生会负责吧?” “一色同学很努力,但是她有些缺乏作为一个管理者的经验,所以我们肯定还会协助她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应该是我与小木曽前辈的对话,演变成了雪之下与她的对话——就好像之前姐姐与前辈的交流一样,我觉得我就像变成了处于剧中的局外人。 “圣诞活动是在圣诞节当天吗?” “当然。” “所以,当天,雪之下同学也要去帮忙吗?” “承担的责任,必须得有始有终,”雪之下抿了抿嘴,“而且,当天的活动,侍奉部会全员参加的。” “哦,全员——参加啊!”这一回,我清楚地意识到,小木曽雪菜的略显尖利的视线,刺到了我的身上。 但是,凉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地,她的眼眶又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但是,也没办法的呢,毕竟是社团活动啊,如果不是社团活动的话——” “大家都会参加的,因为这是社团活动。” “我理解,我也加入过社团的,我明白,因为是社团活动,而且是规模比较小的社团,所以缺少一个社员,比其他大社团缺一个社员的问题要大许多,因为是小社团,所以更加无法请假,是这样的,对,我理解的,我理解的。” 小木曽前辈看上去变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我已经彻底明白她的心情了,如果说之前只是揣测的话,那现在,那种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这个时候,只要说出口就可以了——不管不顾地说“我其实不擅长演戏,提早完成了我分内的道具工作当天的活动就可以请假”之类的话。 只要说出来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雪之下不在的话。 雪之下的存在,一直提醒着我,我对姐姐的承诺,我对雪之下的承诺,即使我不想记住这些承诺,但是一感受到雪之下的视线,我就会时刻想起那些承诺。 但是,眼前的小木曽前辈的表情更加让人难受。 明明不是无法理解的,明明是理解了的,明明也想回应的,明明,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了的。 如果可以再努力一点的话,只需要再变得更加冲动一点。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避开身后的雪之下的目光,微微往前跨了一步。 “前辈——” “——抱歉,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现在就先走了,在这里见到你们很开心,和也!” 小木曽雪菜就这么转身跑开了。 我依然保持那个往前跨了一步,身体稍微前倾的滑稽的姿势站在那里。 “由比滨,还是回去吧?”身后传来了雪之下的轻轻的声音。 “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姐姐要等得着急了。”我机械般地转过头,看见雪之下也同样留给我一个简单的背影。 有的时候,只差半秒钟的犹豫,有些事情,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PS------------------------------- 昨晚球队聚餐有些high不想码字,这章补昨天的,明天还有更新 第二十六章:小学生一点也不可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卡拉OK过道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我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从房间里出来的人不感到太过于刺眼,还是纯粹地想塑造一种迷离的气氛。不过,至少现在,这种昏暗的灯光对我来说起到的不是这两种作用,就像走在洞窟里的隧道中一样,幽静,而又让人感到压抑。 雪之下只是在我的身前缓步向前,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我突然想起暑假里,在那个湖边,我对她的那个关于“妖精”的评价,神秘高贵的妖精,现在,神秘与高贵的气质虽然都已经褪去,但是,至少在刚刚,她的那种捉摸不透,又让人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雪之下的捉摸不透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一色彩羽,又或是小木曽雪菜的捉摸不透,是让你能够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在捉弄你,但是你却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的无可奈何,结衣姐的捉摸不定是单纯的你无法意识到她的想法,但是你却可以感知到她的心情,但是雪之下的捉摸不透,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只是秉笔直言,即使褪去了不合群的外在表现,那种天生的冷傲的气质,还是能让她的不确定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果圣诞演出的剧本是奇幻类型的剧本,她应该就是精灵公主之类的角色的不二人选。 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我对雪之下的这一系列做法完全不知所措。她的确像是那种会因为房间中的浑浊的空气而跑出来散散心的人,也的确是那种即使知道了洗手间在那里也会继续和我走下去的人,也的确是那种会实话实说地告诉小木曽前辈圣诞活动的一切的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这种“巧合”的存在,才让之前我和前辈的对话无疾而终。雪之下到底想做什么,她多大程度上达到了她的目的,我始终不得而知。 看样子她显然也不会主动告诉我。 在弯弯曲曲的卡拉OK过道中,我就像是一个在洞窟的隧道中探险的旅人,不知道光亮在何处,畏惧前方,但却不得不往前走。 “呐,由比滨,我说你还想回去吗?”雪之下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去?” 这里的回去的意思可太丰富了啊! “喏,你还想回房间去吗?其实刚刚你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吧?” “你注意到了?” “大家大概都已经注意到了吧?刚刚你姐姐还给我发了封邮件,说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提前走的。”她转过头来,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 “呃,那我考虑一下。” 我的确不愿意回去,虽然隔壁的小木曽前辈可能也早已离开,但是,那个房间里的嘈杂又昂扬向上的气氛只会和我的心情形成反差。但是,既然提出了让我回去的建议,这又说明,其他人,到底对隔壁的情况了解多少呢? 我看了一眼雪之下,她依然平稳地迈步向前,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么,雪之下建议我回去吗?”我试探着问道。 女生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歪了歪脑袋,并没有看向我的方向。 “如果郁闷的话就回去吧,你之前不经常这么做吗?不请示任何人就离开,为什么现在又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呢?” 因为,现在在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啊! “而且,你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吧?” 我张了张嘴——这已经是直白的暗示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也说明她知道她刚刚秉笔直言的结果会是什么,即使随我出来不是刻意为之,刚刚的发言,绝对是她有意的结果。 至于原因的话,我可以想出太多。 既然雪之下已经知道了,那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也一定知道了不少把?那回去再装作虚假和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嗯,我会负责转告给其他人的。” “谢谢。” “顺带一提,由比滨,”雪之下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立足于当下,从现在出发看未来,不要被过去所束缚住,正常的你,应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我眨了眨眼睛。 “是你教会我这一点的,所以,你也应该记起这一点。”她继续强调着。 立足当下吗?意思是要让我彻底无视刚刚发生的一切。 想得太简单了啊,雪之下! ---------------------------------------分割线------------------------------------------- 无论其他人知道了多少内情,卡拉OK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被小心地隐藏了起来,见到的人,发现的意外,全部被一场看似欢乐的学生会工作完毕的庆典所掩盖了,第二天,我们也继续为演戏做准备。 《麦琪的礼物》的剧本并不复杂,不过基本的服装和背景还是需要的。文化祭的班级剧一般都是一个班二十多个人在一起努力,相比之下,加上侍奉部也只有不到十个人的学生会多少有些吃力了——海滨综合高中放权放得很彻底,而且他们也在试图鼓捣自己的项目,所以并没有为我们这边提供人手,所谓的两校联合活动,最后似乎已经成为了总武学生会独立负责的项目,不过,紧迫的时间已经不容我们去指责合作学校的不靠谱,尽量完成自己的工作才是重点。 有些意外的,附近小学的小学生竟然成为了我们的助力——而且,那些小学生似乎就是我们在林间学校里帮助照管过的孩子。 之所以发现这一点,是因为当时的那个出问题的女孩子,名叫鹤见留美的女生,很快地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寻找社团中某个应该消失的人。 “我说,你们这一波应该还有一个人吧?那个比你矮一些的男生,眼神有些糟糕的那个。” “和前辈说话要有礼貌,‘我说’什么开头的——” “——对于一个对我不坏好心的前辈说话不需要有礼貌。” “我怎么就对你不怀好意了?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不一样,我不是妹控或者萝莉控,我喜欢年长系的。” “啊,主要是你当时想让我继续孤单一个人,这个印象太深刻了。” “我那是有自己的逻辑的,如果我和你解释一下你也会觉得有道理。” “但是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所以那个家伙呢?” 真是不可爱的小学生啊——难以理解比企谷为什么会喜欢他们,不过这位鹤见小朋友似乎对比企谷也是念念不忘,看来他们之间的确有相互吸引的特殊气场。 “如果你想见他的话,你就应该好好地说他的名字,‘比企谷前辈’之类的。” “主要是没记住。”鹤见撇了撇嘴,说道。 “下次记住就行了,”我不忍心直接坦明比企谷现在的状态,而且,一定要追究的话,比企谷离开侍奉部和我的关系很大,我可不愿意在莫名其妙中成为某个小学生嫉恨的对象,然后她在未来进入了我的敌对组织,最后让我一命呜呼之类的,“比企谷的话,那个妹控在家里帮助他妹妹辅导学习呢,她妹妹马上要参加高中的入学考试了。” “那个人成绩那么好的吗?” “据说文科成绩全年级第三的,人不可貌相哦!” “好吧,所以你们这些不用考试,也没有家属要考试的闲人就过来组织活动了吧?” 所幸是小学生,鹤见看上去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虽然突然给我们挂上的名号让我感到很尴尬。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错,大概也只有闲人才会来组织圣诞活动了吧? 要准备考试的人,圣诞节估计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吧?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有一个备考生迟迟地没有放弃圣诞节活动的安排。 “怎么了,一副心如刀绞的样子?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因为刚刚那番话和你道歉哦,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也不会让你为刚刚那番话道歉的,大人的心是很宽容的。” “所以那是为什么呢?” “大人的心是很宽容的,同时,大人的世界也是很复杂的,鹤见以后长大了,可不要总是误解其他人的心情,也不要浪费自己的心情啊,对其他人,对自己都要坦率一点才会比较好。” “不要总是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大人,明明就比我大四岁而已,”鹤见不满地摇了摇头,“不过,你的意思是,和那边的你们部长一样,要发生点改变,变得坦率一点吗?” “部长?你说的是雪之下,她很坦率吗?” “她现在不坦率吗?我感觉她现在的很多表情和做法,都已经不拘束,很坦率了吧?” “感觉不出来啊!你们都是女生,大概相互之间感觉更加灵敏吧?我倒是觉得她变得更加捉摸不透了。” “唔,这样啊!”鹤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我知道你不想被当做小孩子,但是也不要在我面前装大人可以吗?”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作为一个大人,观察力还不如一个孩子,也实在是比较差劲。”鹤见摊了摊手,随后主动跑开了。 所以说,小学生一点也不可爱! 第二十七章:高中生也不可爱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被小学女生嘲讽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我意外的没有什么耻辱感,现在的小学生都是怪物,我深切地了解到这一点,当年刚刚上中学的小春就会和我吵架——按照年龄来说,她比现在的鹤见也大不了多少,所以,两年之后,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中,小学生教训高中生的例子只会越来越丰富。 自我解释完毕,继续制作戏剧的材料。 我不擅长手工制品,小学时的这种课程我一般都是最后结束,然后得到老师的较低评价的那个人——之所以不是最低评价,是因为老师为了保护孩子们的自尊心通常不会指出那个“最差”的人到底是谁。 不擅长手工制品的人,就要尽可能低调地做一些细枝末节的工作,而且一定要把速度拖慢,这样虽然最后会被人抱怨效率低,但是对集体的损伤会变得最小——所以我还是一个很有集体意识的好人。 当然,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是会有人发现的。 “刚刚那个走过去的孩子,是留美酱吧?”姐姐轻巧地走到了我的身边,问道。 “嗯,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讨人喜欢。” “是吗,我觉得她倒是挺可爱的。” “只论颜值倒是还算可爱。” “嘛,性格方面也还好啦,小和你从小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就是了——所以留美酱找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找我有事,她似乎在找比企谷——那个罪恶深重的男人,竟然在无意中如此受小学生欢迎了,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必须指出一个事实:比企谷八幡比他自己想象得要受欢迎许多,所以绝对不准站在少数人中批判现充了。” “说得小企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啊,明明只要你愿意的话去我们班里找就可以找到的。” “但是他的确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比如老姐你现在如果主动和比企谷对话会感到尴尬吗?” “呃——” 姐姐皱了皱眉头,比企谷某种意义上是我们所有人的禁区,他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了问题,但是也把他自己排除在所有人之外,有些事情,不是无脑地冲上去说一句“让我来帮助你吧”就可以解决的。 “嘛,不过我觉得小企可能真的是那种意外的受人欢迎的类型也说不定哦!”姐姐捻了捻耳边的发丝,小心翼翼地转移着话题。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他很危险。” “很危险?” “看上去像个刺猬一样对其他人充满敌意但是意外地会吸引女生,比如老姐你当时被他吸引了吧?” “诶,怎么就提到我了?” “是这样吧?” “呃,没有啦,我不是有了小和了嘛——啊,我的意思是小和的性格和小企有点相似,习惯了小和的性格之后就不会对小企的情况感到奇怪了,所以也对他没有兴趣的哦!” 总感觉第一句话很危险的样子,虽然之后的解释还算有道理。 “所以不要一开始就说那么危险的话啊——姐弟之间的感情,和男女之间的恋情混为一谈,会出现很糟糕的结果的。” “嘛,其实我觉得差不多的嘛,比如我很关心小和,比如我会为了小和的事情生气,比如小和出事了或者不在了我就会想念小和,这其实差不多吧?” ——虽然好像姐姐也没说错什么,但是总觉得她在说一些很危险的话的样子。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的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就好像是在观察我的窘境的样子,我甚至可以数清姐姐的眼睫毛的数量,更不用说感觉到她身上的清新的好闻的味道——没错的,最近的老姐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有些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虽然觉得问题不大,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缭绕在我的脑海中。 “不过我知道的啦,肯定是有区别的,姐姐对弟弟的喜欢,和女生对男生的喜欢是有区别的,我可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哦!”终于,姐姐的身体收了回去,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往后弯了一个很大的弧度。 “那么,留美酱还对你说了什么呢?” “嗯,剩下的就是关于雪之下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无法理解的话。”我赶紧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红的脸,回答道。 “哦,小雪啊,的确呢,小雪最近变化挺大的。” “对吧对吧,变得更加捉摸不透了——” “——变得挺容易理解的呢!” “……” 嗯,姐姐是女生,女生都可以相互理解,我知道的。 “能够解释一下她到底怎么容易理解了吗?” “是挺容易理解的,不过我觉得小和不用理解也没什么。”姐姐浅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了。” “呃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没听清——” “——嘛嘛,小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姐姐笑眯眯地拍了一下我的头,“提到小雪的话,我来找小和的目的就是来为了小雪哦!” “什么事?” “周末,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吧?” “找我一起去买东西?” “对啊,下个月月初就是小雪的生日了,一起给她买生日礼物吧?” “为什么我觉得这番对话那么熟悉呢?我们是以前一起给她买过礼物?还是你前段时间就提过要给她买礼物的事情?” “总之一起给小雪挑选生日礼物之前肯定没提过。”姐姐满怀信心地点了点头。 “即使你说得那么确定,我也不是一个比较适合的帮你给雪之下选礼物的对象吧?我所知道的她的爱好不比你更多,也就是潘先生的玩偶,潘先生的挂坠,潘先生的其他周边吧?如果不考虑潘先生,那你们女生会喜欢的东西我更是一窍不通。” “诶,那你当年都是怎么给小春酱买礼物的。” “说来惭愧,我都是先平时记下她想要的东西,然后在节日时按照那个清单买的——如果这个清单上的东西买完了,那就真的得直接问她想要什么了——” “——呜哇,那还真的是很可怜啊!”姐姐用一副悲悯的表情看着我。 “我才不想被没有恋爱经验的姐姐这么说!而且这个事例不也证明了我在选礼物方面是一个苦手吗?” “没事啦,小和只需要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选择礼物的事交给我就好了哦!” “那不是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吗?” “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那我买的礼物不就成了我一个人给小雪的礼物了吗?小和给小雪的生日礼物呢?” “我其实也可以不用给雪之下送生日礼物的吧——而且你必须考虑到雪之下生日的时候是在一月初,那个时候她应该在自己家里吧?以她家的那种情况,一个男生给她送礼物,影响会很糟糕的吧?” “我觉得还好吧?这不是正好证明了小雪的人际交往没有问题吗” “不对不对,是这样的,雪之下是大小姐吧,她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吧?和由比滨家这样的平民家庭交朋友,是不是会降低她的身份呢?尤其是我这样的平民男生给她买礼物,会不会让她的家人觉得这是僭越呢?” “小和你这就是小说看多了啦,不要找借口了,周末一起去看礼物吧?就这么定了哦!” “嗯,这样好了,如果实在要送礼物的话,老姐你可以帮我挑一个,反正你也说了即使我和你一起去主要负责挑礼物的也是你,所以我去或者不去没什么区别,只要老姐能够挑就可以了。” “不行——所以说小和为什么就这么抗拒和我周末一起出门呢?” 姐姐气势汹汹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扶住了头——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最近在一起的时候结衣姐的动作有些亲密过度了让我有些不适应,所以想尽量减少两人的独处时间吧? “那个,所以说结衣姐一定要让我和你一起出门的意义是什么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转移话题是不对的。”姐姐双手叉腰,一副“我就是你姐姐你得听我话”的表情——这种时候竟然开始利用姐姐这个平时都展现不出来的身份了。 “最近你弟弟遭遇了许多挫折,想在这个周末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如果心情郁闷的话逛街是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可是我的亲身体验哦!” “呃,这对于女生的确有效果,对于男生的话——” “——但是小和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嘛?”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温柔的,对我总是宽容和宠溺的结衣姐,也是会像普通女生那样耍无赖,对我使小脾气的。 现在的姐姐,与其说是想让我和她一起去买礼物的姐姐,还不如说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我陪她一起出门的小女生——或者说是小女朋友的那种感觉。 我不擅长应对这样的老姐。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 结果之后还是无奈地答应了下来——突然改变了风格的结衣姐,实在是很难缠。 所以,高中生其实也未必会很可爱。 第二十八章:高中生还会难以捉摸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姐姐在得到我同意的答复之后满意地离开了,而在她离开后不久,雪之下就迎了上来——这几乎让我怀疑她实际上盯着我和结衣姐的对话,顺带也让我有些下意识地朝一色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所有人都轮流来和我聊会儿天,那场面估计会很尴尬。 所幸,一色应该是完全没有理会我这边的情况。 而我这种明显在雪之下过来的时候移开视线的做法无疑让对方十分不满。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不受欢迎对象了,由比滨。” “并不是,即使我有不受欢迎的对象,我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但是你刚刚把眼神移开了吧——明显的不欢迎我的意思?”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即使不欢迎你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拒绝,如果你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会有更好的躲避你的方法。” “唔——好像的确是这样。”雪之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认可了我的结论,又或者是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对我刚刚的表现感到不满,只是顺带让我欠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之类的。 不过我觉得她到底在想什么并不重要。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事先声明,如果是问鹤见的事,可以去找姐姐,如果是问姐姐的事,那我只能说是无可奉告。”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更加隐晦的表达拒绝的方式?” “这是更有效率的缩短对话的方式。” “你不是在刻意避免和我说话吧——我最近有得罪你吗?”雪之下不满地摊了摊手,挑了挑眉毛,“哦,如果是那天在卡拉OK里——” “——抱歉,与那天的事情无关。” “撒——” 雪之下有些沉默了。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排斥与雪之下的对话,肯定不全是因为她之前的搅局破坏了我与小木曽前辈的破冰的可能,也绝对不是因为刚刚姐姐说了要给她买生日礼物我担心自己说漏嘴。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原因的话,我是在躲避一种可能性,一种我心里觉得存在的,但是又不敢确认的可能性。 从那天在卡拉OK开始,我就在怀疑的,又绝对不会提出来的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就在不久之前还被鹤见留美的话放大了。 我当然没有鹤见所想象的那么迟钝,但是,那个小女孩无论再怎么敏锐,也不会知道之前我和雪之下发生的一切。我原以为在那次背叛之后,即使存在感情的火苗,也会被那种行为扑灭,之后的看似的和解与和好,都只是两人在小心翼翼地经营一段全新的友情关系——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那天之后,我开始不确定了。 在一色彩羽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在雪之下雪乃身上重演一遍,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用那种先暗示,再拒绝的卑劣手段对待雪之下的,之所以克制和排斥,是因为我潜意识中想要暗示对方与自己保持距离。 但是,之所以又不敢彻底地做到这一点,也是因为直到现在,我也不是特别相信那种可能性——喜欢上故意背叛自己的人,这难道不是现实当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所以,在雪之下面前,我其实是进退失据的,想要正常交流,但是担心往事会重演,想要疏远,又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担心未免有些过于自恋。 比如,现在看着雪之下的尴尬表情,我又会担心,我是不是对一个鼓起勇气准备和我重新建立友谊的女生过于残酷了一些。 “好吧,无论你有什么问题,总之先说一下吧?” ——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 “奇怪的家伙。”雪之下无奈地瞥了我一眼——那种并没有欣喜,而是带着些许的抱怨的姿态让我对自己之前的无端妄想更是有些窘迫。 “咳咳,主要是因为和女生交流比较累,连续和两个女生说完话有些没精力。” “放心好了,我和你说的是工作的事,不是什么女生的私人问题,再说我有和你说过私人问题吗?” “这倒是没有。” “所以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紧张。”雪之下叹了口气。 “怕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其实我倒是看不出来。” “所以说我其实很擅长掩饰,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你的问题是什么?” “啊,和那边的鹤见有关,你觉得她在话剧中出演女主角怎么样?” “哈?” “怎么了?不适合吗?” “呃,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对那个孩子报以没有必要的同情哦!” “同情?” “嗯,就是绝对不要因为那个孩子让你想到你曾经的样子所以想要帮她一把之类的然后就把她推到不合适的位置上去,那个表情一点也不丰富的家伙怎么会适合演这种温柔坚强又情感丰富的女主角呢?”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同情做出决定的人吗?” “以前的你不会。”我挑了挑眉毛。 ——至于现在的雪之下嘛,情感有些过于丰富了。 “现在的我也不会。”雪之下高傲地抬起了头,纠正道,“至少我肯定不会因为个人偏好而选择鹤见,其实小孩子的演戏能力基本都差不多,除非是特别有天赋的那种,否则演技的激发主要是靠导演的功力,最重要的还是孩子自己的态度和喜欢。现在的这个班的学生中,我没看到有特别喜欢戏剧表演的,但是在准备的过程中,鹤见无疑是最认真的一个,有了这种态度,她一定能够胜任角色的。” “照这么看来你不是都已经确定想要让她出演了吗?那就不用考虑我的意见了不是吗?顺带演戏的导演是谁?” “目前初步确定是我。”雪之下好像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一色呢?” “一色同学说她的情绪太容易被感染了,不能冷静地评价戏剧的水平,所以只能给我当副手。” ——一色说自己的情绪太容易被感染了,这简直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她显然是还没有承担这种责任的心态,所以下意识地把烫手山芋也扔给了雪之下,如果是以前的雪之下的话,肯定会发现一色的这种问题。 但是,正如我之前说的,现在的雪之下,情感有些丰富了,所以,相对的也会温柔一些)虽然不知道这种温柔到底是好还是坏。 “如果你有意见最好事先说出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你这到底算是欣慰,还是遗憾。” “呃——主要还是欣慰吧,总之如果你是导演,你也对鹤见感到满意的话,那你就和鹤见去说就好了吧?她这种认真的孩子一定会答应的。” “虽然这么说——” “——虽然这么说?” 雪之下的手举了起来,有些无意义地挥舞了一下——就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一般,即使是现在,这也是罕见的她的不冷静的表情。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抱歉,我应该注意到的。” “应该注意到什么啊?” 说实话,看着她的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发言和动作,我完全不理解她的行为。 “由比滨不希望看到我这样吧?” “其实我不希望看到你做很多事,你不具体解释清楚——” “——我的意思是其实你不希望我过分求助于你,是这样吧?”雪之下很快地打断了我的发言,认真地盯住了我,说道。 迫于她的这种压力,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的,刚刚也是下意识这么做了,抱歉,不应该这么做的。”雪之下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和自己强调,“所以,抱歉,下一次不会这么做了。” “下一次,指的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侍奉部的活动的时候吧,不过圣诞节你就可以看到了。” 雪之下继续说着让我感到不明所以的话,但是,她眼神中的坚定似乎不是虚假的。 “不过,我还是要说,这次圣诞节活动,很感谢你能够留下来,由比滨。” 当然,最后的结尾的话也有些奇怪。 所以说现在的雪之下有些捉摸不透,这是有所依据的啊! --------------------------------PS------------------------------ 本来还想吐槽一下雪乃的,但是想想反正她也就这几章可以蹦跶了emmmmmm 第二十九章:日常中的失态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雪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鹤见担当女主角,鹤见似乎也没有抗拒地答应了下来,至于男主角,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不过应该不是当初林间学校里最初孤立鹤见的人中的一员。当然,我也必须承认鹤见留美比我想象的更擅长表演,,所以,天赋的确是存在的,而雪之下好像比较幸运地选择了一个天赋较强的女生。 当然这种天赋另一方面也会带来一些麻烦,比如与鹤见比起来与她搭戏的男生着实有些相形见绌了,鹤见肯定也没有收放自如到可以收敛自己的演技配合对方的程度,所以,男生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以跟上鹤见的表现。这就是考验雪之下这个冷面监督的时候了,面无表情地一次又一次让只有小学六年级的男生不断推倒重演,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看上去脾气还比较好,又有些畏惧学姐的威严的话,我觉得他马上就要放弃不干了。 当然这个时候一色的润滑剂作用就体现了出来,在每次雪之下快要把那个男生训斥得快要崩溃时,一色同学总会适时地出现,好言好语地安慰对方。 当然,一色彩羽的性格竟然对比她小不少的男生也有吸引力,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她擅长的是表演那种偏“妹系”的角色以引起对方的同情和保护欲,不过,在小男生面前扮演知心大姐姐,她好像做得也不错? 在雪之下与一色的这种勉强的搭配下,戏剧的排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然,少了那俩人,后勤组的工作压力变得大了不少——毕竟不是人人和雪之下一样擅长手工制品的制作,因此,之前和姐姐约好了周末要去逛街选雪之下的生日礼物一事也只能先搁置了下来,我们不得不利用周末的时间赶制戏剧的道具和幕布背景。 不过,我们与剩下的那些一起赶制道具的学生会成员的相处也还算愉快。一开始,以一年级成员为主的新学生会的其他干部们缺乏经验,在前辈面前也有些畏手畏脚。尤其是在雪之下展现了那一番雷厉风行的发言之后,他们更是在结衣姐面前有些拘束了。 不过,这个时候,结衣姐不时露出的天然呆和小失误倒是起到了很好的调节作用,虽然miss总武高的名声在外,但是接触了由比滨结衣的人都会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所以,很快地,至少在姐姐面前,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们已经没有了作为后辈的拘束感。 甚至,其中一个男生还开始偷偷向我打听姐姐的联系方式。当然,对于这种自以为和老姐稍微混熟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笨蛋,我的回答很简单:“抱歉,有梦想是好的,但是做梦终究只是做梦而已。” ——然后那个家伙就面如死灰地离开了,此后似乎还刻意避开了结衣姐。 不过,看上去成为miss总武高之后的结衣姐对这种情况倒是也还算习惯,在向我打听了内情之后,她只是眼神闪烁,满脸笑容地看着我:“小和,其实你可以帮我拒绝得再温柔一些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看上去明显是很开心的吧?如果是以前的姐姐,估计会内疚好几天,现在也变得腹黑起来了呢! 不过,这也只是道具的制作团队中的一个小插曲,大多数人没有在意到这个细节,大家的相处也变得更加融洽,聊天的时候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放松起来。 所以,也不免会涉及到一些让我比较敏感的话题。 “所以,由比滨前辈真的相当好呢——即使成为了miss总武高还可以和我们这么友善地相处,”在结衣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学生会里的另外一个男生主动和我搭话。 “大概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个意外吧?”我多少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家伙——按照我的理解,这可能是又一个想要通过我知道姐姐的联系方式的笨蛋。 不过,看上去这个男生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要聊天而已。 “但是这还是很了不起啊,在成为miss总武高之后依然能够和人保持这么轻松的关系。” “嗯,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哥比我大两岁,也在总武高,而且,他和那位小木曽雪菜同班哦——你知道小木曽前辈吧?” “我知道。”有些幸运的是,我与小木曽前辈的风闻似乎还仅限于三年级范围内,在那之后也没有扩散到其他地方。 “嗯,就是那个之前连续两年成为miss总武高的小木曽前辈呢——今年都说她要三连冠的,当时会长——啊,我指的是城廻会长都已经做好了宣扬史无前例的三连冠的准备了,不过最后她也只得了第二。” “这些事情我也有所听闻。” “是的是的,不过就算只是第二,小木曽前辈也还是很厉害了啊!” “所以,你提到小木曽前辈到底是为什么?” “啊,不好意思,有些激动所以说得有些多了,”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这种看上去就是因为自己在学生会里多知道一些奇闻异事而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的样子实在是太好懂了,“是这样的哦,据我哥哥说,那位小木曽前辈,在成为miss总武高之后,与人交往就很谨慎了。” “也许是她之前和人交往就很谨慎了。”我皱了皱眉头。 “具体也不清楚,我哥一年级的时候没有和那位小木曽前辈同班,所以他也不知道当时她的样子,只不过,在二年级和三年级同班的时候,反正据他说,小木曽雪菜前辈虽然待人也很和蔼,完全没有架子,但是明显就是流露着一种不想让人太过于接近的气场呢——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招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出于其他原因,总之班里的人都感觉有些没法和她成为很亲密的朋友。” ——当然啊,我知道的,但是,那的确是小木曽雪菜的克制,因为我见过校外的,她的真实的一面,那是我和小木曽前辈相处时最快乐的一段时期,但是,在那之后,两人之间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误解,然后,鸿沟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呃,由比滨觉得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你看上去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哦,对了,你当时是总武高的文化祭负责人之一吧,那你应该和小木曽前辈见面过,是不是和我说的感觉一样?” “呃,差不多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的,”对面的那个男生继续沉浸在了自己的话语中,“之所以提到小木曽前辈,就是想要说,由比滨前辈和小木曽前辈完全不一样啊!虽然在成为miss总武高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能够做到继续和其他人毫无隔阂地相处,这也真的很困难呢!” “嗯,是这样没错。”我漫不经心地点着头,对面的这个家伙满脸通红的样子又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嗯,所以啊,我是真的觉得由比滨前辈是一个非常好的前辈,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女生,如果明年她还要参选miss总武高的话,我肯定会给她投票的。” “姐姐明年应该不会参选了——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是这样的,那个,由比滨,如果可以的话——” 好吧,我收回我的前言,这个家伙,扯了那么一大段话,甚至不惜抬出小木曽前辈来提高姐姐的形象,最后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大概是觉得在我面前多夸几句姐姐,我就会对他感到满意了吧——这是多么浅薄的想法啊! 先不说这种小伎俩实在是太幼稚了,他选择的方式,也有些过分。 ——不理解真实的小木曽雪菜,就不要用自己根据一些所谓的道听途说和自己脑补的想法来擅自贬低她的形象啊,如果不了解真实的她,你又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觉得对方不够对人友善呢? “呃,由比滨,不要太紧张嘛,我的意思是,像由比滨前辈这样的人,其实真的很棒哦——你看小木曽前辈,其实多少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了,好像不就前她又决定把文化祭上抽中的去斯特拉斯堡的奖励放弃了,明明之前有很多人已经在揣测她一直保留着这个奖品到底是为什么了,结果又这么无所谓地就放弃了,这也实在是太情绪化了,相比起来——” “——所以说,如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就不要擅自去揣测别人的想法,不要擅自贬低别人的形象啊!”我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嘶吼着。 “呃——你说的是?”男生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当然是知道小木曽雪菜为什么把那个奖品保留到最后一刻,为什么又会在最后一刻放弃的——我当然是知道原因的。 我需要从头到尾对此负责的原因。 但是,我不能告诉不知情的人。 所以,这个学生会的男生的误解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即便是如此,即便贬低小木曽前辈不是他的本来目的,更多的只是他想要在我面前夸奖姐姐的形象的一种策略,我也不允许他这么评价小木曽前辈。 “喂,你知道吗?”我尽全力地克制住冲上前去给他一拳的冲动,转过头去,压低了声音说道,“结衣姐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你永远也不用想和结衣姐改善关系了。” 不过,最后还是有些过分呢,还是借用了结衣姐的名义——我没有理会背后的男生的惊讶的表情,带着手中的道具,做到了一个远离其他人的角落。 真是的,在那之后,我已经在有意识地克制和避免接触到那方面的消息了,但是,得知消息的方式却总是让人感到如此无可奈何。 第三十章:活动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知道了许多却无能为力的时候,还不如不知道,也许很多人会指责这种行为是一种逃避,但是,当逃避是有效的选择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灵活运用它呢? 所以,当结衣姐再度向我询问我是不是又让哪位学生会的男生闹掰了之后,我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刻意没注意到,姐姐只是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这也挺好的。 时间就是这样迅速流逝着很快地到了圣诞节——虽然说距离圣诞节的日子本身就不多了。 圣诞节的当天,有些意外,又不出意料地开始下雪。没有到达暴风雪的可怕程度,但是也可以算得上是很大的雪了。 “到晚上雪估计就可以积起来了哦!”乐观的姐姐这么估计着,“晚上的活动结束出来的时候,估计会很漂亮的呢!” “大概吧!”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烤箱,不确定地说道。 “今晚活动就结束了,明天可以叫小雪一起出来玩雪是吧?” “你是小孩子吗?这种事情叫上我就算了,以雪之下的性格怎么会答应下来——”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嘛,喂,小雪——” 我很快地冲上前去捂住姐姐的嘴,这倒不是我在担心她要和雪之下提出这个建议,而是我已经注意到姐姐面前的烤饼干,已经隐隐约约地散发出一点焦味了。 没错,作为圣诞活动前最后的准备工作,我们还要负责烤制饼干和蛋糕。 天知道到底是谁提出这个方案的,自己制作饼干和蛋糕所花的预算也许能比直接买稍微少一点,但是这又能少到哪里去呢——考虑到一半的材料已经被我和结衣姐这样的料理苦手所浪费了。至于所谓的“亲手制作”的心意,拜托,这不是在做情人节巧克力好吗?送的对象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我朝已经无法挽救的饼干指了指,姐姐大呼小叫地强行把烤箱关掉,听着烤箱那种隐隐的悲鸣声,我只能庆幸结衣姐至少没有电器白痴的属性。 所以,为什么当初雪之下会同意姐姐来帮忙烤制饼干的? “由比滨姐弟,你们‘一起’负责制作饼干吧!”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想起雪之下在“一起”这一个词上的强调和当时意味深长的对我的那一撇——好吧,虽然我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我本人的料理能力也绝对是负的难道她不知道这一点吗?就让我管住姐姐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一点吧? ——嗯,她好像的确不知道。 当然,结衣姐大呼小叫的模样也从另一个角度叫来了雪之下,神色复杂地看了姐姐,又看了我一眼。 “这样吧,你们俩还是负责装袋好了。”她简单地说道,“剩下的材料,不要碰了,绝对不要碰了!” “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努力一下——”姐姐的话刚说到一半,对上雪之下要吃人的表情后,又收了回去。 “安心吧——”看着忙碌的烹饪室,我按了按姐姐的肩膀,“对我们来说,不添乱,就是现在最大的贡献了了,而且我相信如果你继续给雪之下添乱的话,明天你约她出来玩的最后一丝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嗷呜——”结衣姐再次发出了一声悲鸣,但是,终于还是安静了下来。 --------------------------------分割线------------------------------------ 晚上,圣诞节活动也终于开始了。 其实如果回顾一下整个活动的策划和组织,虽然最后因为时间不足还需要周末加班,大但是其实整个活动还是很简单,意外地简单。之所以出现问题,更多原因还是因为之前的争论浪费了太久的时间,所以人类其实是一种效率很低的动物——如果没有那么多出于意气之争的勾心斗角的话,解决问题的效率可以提高许多。 在活动的主导权被我们拿走后,一色方面似乎和海滨综合高中也做出了一点妥协,同意他们组织自己的活动——最后他们的表演是大杂烩的音乐会,一会儿是古典乐演出,一会儿是流行乐表演,他们演出得还算开心,台下的反应似乎也不差。 所以早就分成两波,各做各的不就得了吗?还要一起举办一场演出,因此还出现了什么争夺主导权的尴尬局面——本来就是两所学校,风格想法都完全不一样,本来就无法搭在一起的。虽然这样的吐槽来得有些晚,但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我觉得包括雪之下在内的许多人都应该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毕竟,之前海滨综合高中的样子是一副“必须两所学校一起举办活动,组织同一台一演出”的模样,这也是之前的谈判迟迟没有进展的最大原因,结果现在演变成这种结果,和所有人的最初预料都已经差得太远了。 但是,这其实也不算太意外,高中生活动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活动的过程与结果的不确定性,说白了,无论进行怎样的勾心斗角和计算,高中生在生活阅历、经验和策划的周全度方面都实在是太年轻了,要在没有其他人帮助的情况下组织出一场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的活动,可能性很小。但是,也正是因为高中生的活动本身没有太高的组织度和严密度,所以大家的反应也会比较宽容——说白了,只要热闹就可以。 比如台上海滨综合高中的让人啼笑皆非,表演切换起来也十分生硬的演出,虽然气氛的热烈,也博得了观众的越来越多的掌声。 就连姐姐,看上去也对这场表演看得越来越投入了。 当然这还是没法吸引到我,闲极无聊,随便转悠到了后台,看着做着最后准备的一色等人。 后台的场景与前台的热闹完全不同,似乎是因为海滨综合高中的节目意外地成功,总武高的学生会成员们都承担了一定的压力,每个人的脸都崩得紧紧的,就像要马上爆炸了一样。 “你们这样可不好吧?作为前辈和导演组,有这么大的压力,要把小学生们吓到的,你们不能给他们增加压力啊!”我看着同样绷着脸的一色,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啊,”一色搓了搓手,“这次活动是新的学生会独立组织的第一场活动,如果一开始就没法出彩的话,那大家怕是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了,尤其像今年的学生会里还都是我这样的一年级学生。” “但是你们彩排的时候不是表现得很好嘛,没什么可担心的。” “彩排和正式演出完全不一样吧——你在踢球的时候平时友谊赛发挥得很好,大赛决赛就一定能够发挥好了吗?” “嘛这是两回事——” “这是一回事——”一色不满地努了努嘴,“所以说你在决赛之前都是怎么调整心理的,把对手都看作是胡萝卜?” “把对手看做胡萝卜,你是在逼着我轻敌吗?把观众看作是胡萝卜还差不多——” “——那么你把观众看作胡萝卜了?” “这倒也不是,我还是挺享受观众的欢呼或者嘘声的,我是一个比较喜欢和观众进行互动的球员。” “所以你大概是一个比较自恋的球员吧?” “喂——” 久违地和一色这样拌起嘴来,先不说对我来说到底有多感动,一色看上去倒是轻松了不少。 “不过,你说的是对的,其实我们没必要紧张的,我们又不需要面对台下的观众,最紧张的反而是小学生们,如果我们变得那么紧张的话,那岂不是比小学生还糟糕了?”她莞然一笑,低声说道。 “是这个道理,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吧?” “意识到了不代表能够克制住嘛——不过现在没问题了,谢啦,和也。”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不啊,其实能够这么随便聊几句就可以了,大家都紧绷着脸,互相聊天也起不到安慰的效果,你这样加入进来效果很好。” “说得我好像是一个随便闲逛最后侥幸地起到点作用的人一样。” “诶——你现在难道不是这样的角色吗?”一色歪着头,窃笑着问着我。 “唔——” 感觉好像无言以对。 “那就这样了,我得去做其他人的心理工作了,”一色转过身去——随后又转了拉会来,“哦,还有一件事,关于雪之下前辈。” 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作为总导演的雪之下似乎没出现在这里,照理说她作为总导演和前辈应该在后台负责监督,如果有她在大家也不会变得那么紧张。 “她现在应该还在烹饪室休息,之前烤完蛋糕和饼干她就不是很舒服了,说是有些累。” “嗯,她的体能的确不是很好。” “所以你能去看看她吗?” “没问题,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是我?” “这不是因为和也你不就是一个四处闲逛着顺带解决问题的家伙嘛?” “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兴趣使然的英雄一样。” “总而言之就拜托你了,英雄桑!”一色用力地推了一把我的后背。 “拜托不要随着我玩这种恶劣梗了,觉得超级别扭的。”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玩这个梗就好了嘛!” --------------------------------------PS------------------------------------ 这样的小彩羽看着就挺舒服的,哎。 顺带我记得我是第十九章的时候说二小姐苟不过十章了,这几章努力加剧请终于让她苟过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三十一章:黑暗中的起始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走进烹饪室,看到雪之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虽然基本的形象和礼仪意识让她即使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也不至于瘫软在桌子上,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确不是很舒服。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雪之下,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句普通的“辛苦了”似乎有些诚意不足。 结果反倒是她先开口了。 “你怎么回来了?” “嗯,戏剧马上要开始了,发现总导演不在,所以来看下情况。”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的,去后台了吗?” “嗯。” “好好欣赏结果就可以了,别没事跑到后台去了嘛!”雪之下有些轻笑着说道,看得出来,虽然身体状态不尽如人意,但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主要是隔壁的演出太无聊了,我对这种混搭音乐会没兴趣,所以想要四处转悠转悠,正好遇到一色,她说你留在这里了。” “那也不至于转到后台去,”雪之下摇了摇头,“不过,无所谓了,所以戏剧有出什么问题吗?” “现在应该没有了。” “意思是——刚刚有问题?” “刚刚学生会的高中生们太紧张了,有可能把小学生们的心情也带偏,不过现在他们应该调整过来了。” “我猜你应该顺便帮了点忙?”雪之下眯着眼睛问道。 “不算刻意吧,虽然一色说的确帮上了。” “啊,一色同学啊!” “嗯。” “其实,你知道吗?和一色同学多相处一会儿,发现她还是没有之前那么不可忍受。” “诶,你之前和一色是这种势如水火的关系吗?” “那是当然啊!”雪之下皱了皱眉头,“那可是抢走了我的学生会会长位置的人啊,不可能和她相处好的吧?” “可是之前还真的看不出来你对她有什么太恶劣的评价,更何况——” ——更何况害你丢掉学生会长的人明明是我,这句话还是无法说出口的。 “工作的时候肯定不会把个人的情感代入,我对一色同学的这番评价指的是在工作的正常判断之外的。” “哈——” “怎么了,不像是我的风格?” “不。”我摇了摇头,公事公办,工作的时候不把私人感情代入,这实在是与雪之下的风格太符合了。 问题在于,因为过于符合了,所以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位感,因为,最近的雪之下,各种各样的话语和表现都和我之前的预料有些不一致,所以,当错位一直在发生,当你习惯了这一错位,甚至把错位当做正常之后,对方突然又恢复正常了,这就会产生新的不适应。 “所以,是一色同学让你过来的吗?” “嗯,是的。” “是吗?你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你稍微撒个小谎,说你主动想过来,在女生心中的印象可能会更好的。” “撒——”我不明白雪之下的话的意思,但是,之前形成的习惯,让我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候撒小谎不是我的风格。” “嗯,我知道,我只是觉得由比滨你可以更加变通一些。” “明明你自己也没有变通,就不要吐槽我有没有变通了。” “话说你是真的觉得我没有改变吗?”冷不防地,雪之下突然这么问道。 我看向她的脸,正好和她的深邃的目光对上,然后,又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应该,是有改变的吧?”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不是正常的雪之下,也不是错位的正常的雪之下,而是另外一个,难以捉摸的雪之下。 “那么,由比滨欣赏这种改变吗?” “呃,说不好。”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始终无法把话挑明的感觉,多解释一句,会显得我有些自以为是,但是,只是这么中规中矩的回答,却又有些让我如鲠在喉。 我只能被动地等待雪之下的问题,然后回应,但是,只要她依然保持神秘,我就无法从这个漩涡里脱身。 “话说,现在戏剧要开始了吧?”然而,雪之下似乎没有想结束这场悬疑剧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看了呢!” “如果没人通知我的时间的话也许就不会去了,但是既然你都来告诉我这件事了。”她摊了摊手,问道,“你们有给我预留位置吧?” “观众席上的话,姐姐当时的确有给你留了一个,但是鉴于我已经跑出来了,我不确定她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好两个座位。” “总之去看看呗,如果你姐姐没有保护好座位的话,我们就找个其他位置去看。” “好吧!”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对雪之下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感。 “我们”就找个其他位置感,这个“我们”,用得好像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分割线----------------------------------------- 我也会想过如果姐姐能够竭尽全力保护住她身边的两个位置,那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但是,世界始终不容许这种无聊的假设,当我和雪之下回到座位,看见原本属于我俩的座位被其他人占据的时候,我们也无可奈何的。 这毕竟不是什么正式的演出,也没有对外出售门票,甚至连充当观众席的座位都是临时找的椅子摆放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前排的位置如果长时间没有人做,结衣姐也很难替两个人护住位置,所以,当她眼泪汪汪地双手合十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只能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 “要不,我和小和还有小雪一起去找新位置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意思,身边都没有熟悉的人,会很尴尬的。” “没事的,戏剧快开始了吧?我们要找位置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别影响由比滨你就行了,”然而,结衣姐的主动请缨被雪之下拒绝了,“更何况,要找两个在一起的连座应该比找三个在一起的连座更简单。” “是吗?”结衣姐深深地看了雪之下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我就这样随着雪之下去寻找新的座位。 “话说回来,寻找两个在一起的连座也不容易吧?还不如都各自分开,各自找一个位置坐下来,这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从姐姐那边离开后,我就这么和雪之下提议着。 “三个人都已经分开了,两个人再分会不大好吧?” “正是因为三个人都已经分开了,两个人再分开也就无所谓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雪之下转过身来,看着我,“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由比滨你应该没有刻意躲着我,和我刻意保持距离吧?” “呃——”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有些想法,可以暗示,可以自己考虑,但是,要真正地表达出来,未免会显得我太自作多情了一些。 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否认对方的这种猜测。 “这怎么可能嘛?” “是吗?我还担心由比滨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产生误会,所以刻意要拉开和我的距离呢!” “哈哈,这种想法实在是——”我挠了挠头,苦笑着回答道。 “不过如果不想和我刻意保持距离的话,一起去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话已至此,我也不能继续保持冷淡了——除非我直接挑明了问题,向对方询问“你是不是想和我坐在一起”,但是这样的话是无法开口说出来的。 “撒,那就一起去找位置吧!” 虽然有些话不能由我主动开口,但是,有些奇怪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比如,明明戏剧已经开始,灯光也已经熄灭,在一片黑暗中我们还没能够找到座位,雪之下却对此并不着急,甚至,有些享受的样子。 “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站在后面了。”最后,她这么说道。 “你刚刚不是还很累吗?实在不行的话,如果我们找到一个位置——” “——没事的,难道不是因为休息好了才和你过来的吗?” 雪之下堵住了我的最后一次试探,最后,在戏剧彻底开始,继续在观众席上走动可能会影响到其他观众的视线之后,我们只得停止了寻找作为的行为,乖乖地站在最后,看着舞台。 戴着金色假发的鹤见留美缓缓走上台,《麦琪的礼物》的戏剧演出也正式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黑暗中的终结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麦琪的礼物》本身是一个足够短小的故事,因为自始至终是从女主角德拉的角度进行叙述,所以原故事只有两个主要场景,一个是女主角的家里,另外一个是名为“索罗妮夫人”的头发专营店,人物也只有三个,女主角德拉,男主角吉姆与那位索罗妮夫人。虽然场景简单对话剧来说准备得材料也更少,但是,相对的剧情也就有些太苍白了。 所以,在正式出演的话剧中,除了德拉的视角之外,还原创了原作中没有提到的丈夫吉姆的视角,原作隐藏了吉姆的视角是为了凸显结尾的意外,不过,在这个故事已经人尽皆知的现在,这点已经没什么必要,所以还不如加上男主角的视角让感情体现得更加充分。 “新增的故事也是你写的吗?真是辛苦了呢!” “不,整个剧本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写的,他真的很努力了。”雪之下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知道这位学生会副会长是不是曾经对姐姐痴心妄想而被我曾经毫不犹豫地打击过的男生中的一员,不过如果是的话,请允许我对他表示一点尊敬,至少他在自己的工作上很认真负责。 ——虽然是不会道歉的,对结衣姐痴心妄想的男生还需要提高一下自己的知识水平。 舞台上,鹤见饰演的德拉出现在了头发专营店中,开始与店主交流。 “我记得原作中女主角似乎没有进行什么讨价还价就把头发卖出去了,现在增加了争执的剧情吗?” “没有讨价还价是因为着急换钱。但是如果写出了争执的场面的话也可以体现女主角希望为自己的丈夫做得更多,我觉得两种行为都可以理解,所以既然编剧决定加戏了,那也没问题。” “但是,要表演出希望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但是又不希望让对方看出自己十分窘迫,这种心情是很难的哦,鹤见能够做到吗?” “鹤见没问题,倒是另外那头那个男生在面临类似的情况的时候有些困难。” “这个女生难道很适合当偶像吗?” “嘛,倒也说不定。”黑暗中,我看不清雪之下的脸,只是听见了她的温和的声音继续在询问,“话说回来,由比滨觉得女主角的心态应该是哪样才比较好呢?是更着急一些,还是花更多时间进行试探?” “你不是说了吗?两种都可以理解。”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选择一种你偏爱的性格,或者说你更希望德拉在这个时候如何表现?” “我的话肯定是喜欢沉稳型的,不过不会讨厌着急型的,毕竟没有切身站在德拉的角度,说她的表现太着急了总有些旁观者的嘲弄的感觉。” “撒——” “不过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话剧的时候应该交流看法?” “这是对台上的演员的不礼貌吧?你真的是大小姐吗?” “嗯。说实话我还没有看过这样的话剧,所以也不清楚这种舞台礼仪——有规定观众不能讨论剧情吗?” “这——倒也不是。” 的确,这种非正式场合的话剧,某种意义上能够引起讨论也是一种胜利。 话剧继续进行着,在原作中德拉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对方的报价的场景变成了德拉和店长有一番争执的场景,虽然最后得到的钱都是一样的:二十元。接下来,就是更加原创的作为男主角的吉姆犹豫卖怀表的场景了。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原作借鉴导致剧本也有些无力,还是因为男主角的演技更差一筹,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不得不说,这一段的演出效果比之前要差了不少。 “主要是男主角的演员的问题,鹤见太出色了。”大概是能够察觉出我的疑问,雪之下断然地说道。 “你看上去很喜欢那个小女孩了?” “只是客观评价而已,说实话,如果我上场表演,肯定不会发挥得那么好。” “如果你上场表演,那和你对戏的小男生压力会更大了吧?”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如果我上场表演,其他演员怎么还会用小学生,肯定用高中生了?参照学生会里的男女比例,用学生会的男生当男主角不大现实,那男主角大概就是你了,由比滨。” “哈?” 幸亏是在黑暗当中,所以雪之下肯定看不到我现在狼狈的表情,不过,刚刚这句话,着实有些过于暧昧了吧——当然,因为我也看不到雪之下的样子,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暧昧之处,并是否对此有所反应。 小学生的演出中男女主角的选择也许没什么关系,但是到了高中,这可都是有着特定的含义的。 然而,雪之下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无法继续解释。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话剧来到了最后一幕,夫妻双方见面发现相互之间的错过的那一幕。 虽然加上了不少的剧情,但是因为故事本身就很短,所以前面的时间过得还是很快。 “说实话,只有这个结尾,我是不喜欢的。”雪之下主动发言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就戏剧的内容作出评论。 “当然,我不是说双方在发现了自己的误会之后含泪继续微笑着相处的场景,而是对最后的那个评论不满意。” 我看着台上,小学生们正在说着最后的台词。 “在所有赠送礼物的人中,这两个人是最聪明的。” “在所有收送礼物的人中,像他们这样的,才是最聪明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是最聪明的人。” “所以,为什么这么说?”我转向雪之下,问道。 “为对方着想,这真的是一件很高尚的事,为了对方甚至牺牲了自己所珍惜的东西,这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这种为对方着想,实际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希望自己会怎么做。最后,虽然相互理解了,但是这只是一个看上去很美好的结局罢了——故事完全可以以另外一个方式结束不是吗?夫妻两人发现对方都没有和自己商量就买了最后都不需要的礼物,然后进行争吵,如果是这样,还可以说他们是聪明的人吗?所谓的聪明人,只是因为他们最后都默默接受了自己的损失而已,这其实有些悲哀了。” “听起来很像是比企谷说的话。” “这不是模仿谁说的话,是我自己的想法。”雪之下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点,声音也听上去变得更严肃了。 她在“自己的想法”这个词上额外强调了一下。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属于雪之下雪乃的,属于她本人的想法,这曾经是我想要她改变的地方,现在,她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试图告诉我她的改变。 “其实,如果我们回过头去,更好的结局,难道不是夫妻双方相互体察心意吗?我所献出的头发,你所献出的怀表,如果我们能够在付出这样的代价之后一起买到一些更珍贵的,让两个人可以一起珍惜的东西,而不是关注着这种愚蠢的圣诞惊喜,不是更好吗?了解对方的期待,满足对方的期待,难道不是比自己擅自做出一些自以为是的行为更好吗?” “但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们也认为自己理解了对方的期待不是吗?他们在这么做的时候,可不是觉得自己在自以为是。” “是啊,是这样,也许是这样。不过,如果你清晰地知道对方对你的要求是什么,你应该怎么办呢?” “呃,这两个问题方向性上有些不一致?”我突然察觉到了雪之下的长篇大论的原因,从话剧开始我就在担心的,但是在表演的过程中因为放松却有些忽视的原因。 雪之下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想法。 从黑暗中开始,到黑暗中的交流,在黑暗结束之前,她如此激烈的反应,其实,是想要一个结果。 “呐,由比滨,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 无视了我的沉默,她继续问了下去。 “学生会选举的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做?” “没有为什么的。” “那么,我可以来猜测一下原因吗?我知道,你不讨厌我,即使你讨厌我,你也不是那种会精心设计如此大一个骗局只是为了让我难堪的人,你也肯定不是那种喜欢临时变卦就为了看我出洋相而取乐的人,那么,我就只能理解为,你是出于一定的善意的目的做这件事的。” “之所以出于善意,是因为,由比滨,你从来没有做过刻意伤害人的事情,这是在和你姐姐的交流中我知道的东西。” ——结衣姐,什么时候说的? “那么,你对我做了这种糟糕的事,如果要给你找一个善意的理由的话,那就是,你希望我能够从这件事里领悟到什么——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就很容易理解你的行为了,因为这是很富有由比滨风格的行为。策划一个复杂的事件,最后其实只是想得到一个很简单的结果,你很喜欢绕着弯子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忽视直接的解决办法。” “也真是难为你能够绕这么远的路了呢!” “这是——”雪之下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当时姐姐和我提到的。” 呵,雪之下阳乃,那天费尽心思做得就是这件事吗? “所以,由比滨到底想让我领悟到什么呢——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那就是自我思考的模式吧!你对我态度最糟糕的时候,其实是你最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我的行为的时候,那个时候,无论我是怎么想的,至少,我看上去,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你敬佩那些你看不透的人,你看不起会按照你的想法一板一眼地行为,最后落入你的框架的人,是这样吧?” 我还是没有说话。 “所以,我改变了,从答应一色同学帮忙到现在,我都在改变。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我独立努力的证明——这份证明,足够了吧?” “嗯,如果你是这么理解的话。”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肯定了我的改变吗?” “没错。” “但是——”突然地,雪之下的声音变得轻了下来,就好像刚刚的那些自信的发言只是强装声势了一样 “但是,”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但是,仍然迟迟地没有说出话来。 “但是,我还是没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心思来帮我?”最后,在第三次的时候,她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很理解你的做法,因为你完全不是一个会为了自己不重视的人花费这么多心思的人,当然,我也不是说我觉得你看上去很重视我的,我的意思是,如果还有其他可能的话,或者,如果没有其他可能的话——” 这应该是她所能表达的极限了,十分富有雪之下风格的,直到最后也只是暗示的话。 “有其他可能的。”我打断了她的话。 “毕竟,我其实比你想象得要更加随性,一不小心做错一件事,然后就得做更多的事情去弥补,很多时候起因只是这样而已。” ——这是实话,暑假,在那个湖边,我得意洋洋地和雪之下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态到底是什么呢?也许只是被其他人刺激到了,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而已,又或者是,年轻人气血上涌,看到林间仙子般轻盈的雪之下,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而已。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导致了雪之下的变化,最后让我背上了沉重的想要解决问题的包袱仅此而已。 至于为什么在惹事之后还要自己解决,那也是因为,我还没有随性到那种程度,我还是有一种执着到有些别扭的负责意识的。 “但是,你难道不觉得随性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词吗?” “对啊,做了一些不负责任的事,所以为了弥补它,最后得负起责任来——但是,当弥补完了,责任也就结束了,不要把负责任当做需要倾注太多感情的事情。” “负责任的过程中发生的意外,难道不应该继续负起责任吗?” “但是,如果所有责任都要背负到底的话,那未免有些太沉重了不是吗?” “这又是一番很糟糕的渣男发言呢,由比滨!” “也许如此。” “但是,也没办法了吧?这也是你的最终回答了吧?” “嗯。” “嘛,其实和我想象的也差不多,只不过——” “——只不过?” 雪之下没有回答,因为,有些突兀地,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话剧已经结束了。 台上的孩子们露出欢快的笑脸,向台下抛洒着金灿灿的纸屑,一起说着“圣诞快乐”。 “其实,原计划是让孩子们给观众们分蛋糕的,不过,这样的效果也不错。”雪之下注视着舞台,轻声说道。 “大家开心了就可以了吧?”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舞台中央,随声附和着——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啊,大家开心就可以了,所以,勉勉强强,及格吧!谢谢你,由比滨。”雪之下转过身去。 “为什么要谢我?” “没什么啊,只是觉得,应该感谢你一下,还有,对不起。”她往前走了几步,略显迟疑地歪了歪头,但是,最终没有转过来看着我。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留下来参加这个活动的。” 留下这样的一句话,她用力地踏了踏地面,随后,仰起头,又低下头,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伸到了面前,然而又放了下去,最后,终于继续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从头到尾,我也没有看到过雪之下雪乃的表情。 -----------------------------------PS---------------------------------- 嘛,其实这剧情多水一点可以分成两章写的,但是觉得一章写完也差不多。关于雪乃的ending,其实我还是构思过好几个模式的,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比较内敛的,情感爆发开来不是这本书里的雪乃的风格,而且之前几个角色发卡的时候都比较虐,这样互相暗示着发卡感觉大概会舒服一些(逃走)? 所以就是担心会不会这章有些看不懂了,看不懂的话可以说一下,我下一章可以写一个雪乃视角作为补充,嗯。。。但是讲道理换个视角再虐一遍很过分啊喂 最后,雪乃线无ED,原因比较尴尬,我找完了wa2和春物,甚至包括纱织的歌,一时间找不到比较符合现在的雪乃心境的歌曲,当然大家如果有推荐我可以尝试着加进去。。。 第三十三章:多迈出的一步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那场圣诞晚会的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依稀记得雪之下在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出现,与学生会的成员们一起给大家分发蛋糕,虽然有些敏感的人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些泪痕,另外就是一色带着她的一度部下在善后工作完成后又蹦又跳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好像举办什么二次会一样。 当然,我推辞了这个聚会,但是,包括雪之下在内的所有人都同意参加这个聚会。 于是,我一个人慢慢地离开,在夜晚并不明亮的路灯下。 从崩溃的那一天以来,一桩最大的心愿好像了结了——关于雪之下雪乃的改变,但是,我却完全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感,只是感觉终于放下了一个包袱,终于不用背负那份责任心给我加上的重担,终于不用再为揣测雪之下的心理而烦恼。 其实,我早就应该确定的,如果那次背叛无法造成彻底的死心和心伤,那感情只会重新复苏,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与雪之下进行任何实质性的讨论,但是,这终究无法逃避。那句“我不改把你留下来参加这个活动”中,蕴含着她的多么复杂的情绪,我也无法完全理解。 只是,还是觉得有些可笑了,自己崩溃之后的重新振作和努力,最后想要达到的是这样一个目标吗? 我这才发现,我其实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计划执行者,在实现自己的计划,我往往会把完成计划本身当做一切,最后遗忘了计划最初的目的,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虚拟的时间表,然后沉浸其中,而不去考虑最后的结果。 其实,对雪之下,我完全可以处理得更好的吧? 抬头看向道路的末端,名为雪之下阳乃的女性站在那里,话说回来,其实没有她在这其中煽风点火,也许问题还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当然,我不知道我和她是正好在这里遇到还是她特意在这里等着什么人,不过遇见了,总是要对话的。 “那个孩子,和你说了吗?”雪之下阳乃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 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许还要多争论一句她的这句话完全表意不清,不过,如果对方是雪之下阳乃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怎么感觉反而你更加沮丧一些?为自己拒绝了小雪乃而后悔了,那姐姐鼓励你把她追回来哦,不过这大概需要花一点心思吧,毕竟人是很难接受一个曾经拒绝过自己的人呢!” ——我知道雪之下阳乃肯定在说自己的妹妹,但是,这种描述,却很容易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 雪之下说,很抱歉把我留下来吗,那如果,当时她没有出现在我的身后,没有把我留下来呢? “看来和也弟弟还是不会这么做的呢!”雪之下阳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阳乃学姐不是在这里等着我和我说俏皮话的吧?” “当然不是啊,我是留在这里等着安慰我的亲爱的妹妹的啊,只是没想到先见到了某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弟弟。” 我这才意识到,雪之下阳乃好像理所应当地知道了她的妹妹今晚的行动。 “其实这很好猜的啦,如果你像我这样了解我亲爱的妹妹的话,基本就能判断出她要在今晚有所行动了,在努力了这么久之后,骄傲地做出了自己的证明之后,她当然要趁着这股气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否则以那个孩子的性格,怕是又要闷很久了,虽然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闷得久一点胜算更大就是了。” 我张了张嘴,看着雪之下阳乃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一切,这个人,果然还是很厉害。 “学姐还真的是了解自己的妹妹啊!” “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否则怎么叫做我的妹妹呢?”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认识的拥有姐姐身份的人还真不少,而她们似乎都对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的性格很了解。 “只是可惜了,没能够替她实现她的愿望。” “她的愿望?” “不就是把和也弟弟骗到手吗?这不是最后失败了吗?亏我她有那个苗头开始就在想办法让你们两个变得更加亲近一些,也一直让那个孩子不要走弯路,结果那孩子不走弯路了,最后却想抄近路了,还是太着急了啊!” “呃——” 虽然话说得直白一点倒是不错,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这些话,总感觉情绪有些复杂。 但是,雪之下阳乃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不过,虽然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和也弟弟,你还真的就这么果断地拒绝了吗?我家小雪乃虽然性格还是那么遗憾,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可是为了你改变了许多哦!” “请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好像雪之下全都是为了我在改变的一样。”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的,不是吗?”雪之下阳乃挑了挑眉毛,正色说道。 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这么说的。一度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她的我,最后也还是低头承认了这一事实。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雪之下雪乃是在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这当然是为了我对她提出的要求,在发生改变。 “所以啊,对于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我原来觉得,你至少会应该对她有一些心动的,而且我家小雪乃其实是一个大美人哦!” 诚然如是,虽然从现在往回看,拒绝本身无可厚非,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当时的我,反应得也有些太快了一些。毕竟,无法否认作为一个男生,我也有过对雪之下心动的那一刹那。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果断地,就要拒绝她呢?多考虑一下也不行吗?” “多考虑一下再拒绝,不是会显得很差劲吗?” “这可不是一个合适的借口呢!” 对啊,不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但是,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因为,拒绝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觉得不应该答应,就这么拒绝了,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有答应的可能性,仅此而已。”最后,答案是这样的——这也是我的内心的真实反映。 “为什么会没有考虑过呢?” “所以说,没有考虑就是没有考虑——” “——还是说,还是没有对那个目标放弃吗?” 我当然知道那个目标是什么,错过了无数次的,我以为已经无法挽回了的目标。 “不可能的,已经放弃了,给过我的机会,我都已经浪费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了。”我摇了摇头。 “是吗?但是,在我看来,和也弟弟你的想法还是很强烈的哦!” “为什么这么说?” “所以,回过头去,再思考一下你为什么会如此果断地拒绝小雪乃的原因嘛——是真的,我家小雪乃,不值得你去考虑,还是,脑子里充满了另外一个人,所以无法去考虑她?” 相互拒绝,相互错过,相互误解,重复了无数次的场景,在我脑中一一闪过,也许真的是因为这种误会和错过太多,会让我产生了一种宿命论一样的想法:由比滨和也与小木曽雪菜,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而这种宿命论,总让我觉得,即使再有下一次机会,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让我们继续擦肩而过,如果这真的是宿命的话,那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问题的关键,也许不在坚持的意义吧?问题的关键,在于我还想要坚持吗? 即使知道下一次还是会被误解,也还要坚持下去吗? 答案看上去是很简单的,但是,我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吗? 可能,我的潜意识中,还是无法做到放弃吧,否则,为什么我会像雪之下阳乃所说的那样,只有拒绝,可以做得如此理所应当呢? “所以,学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原来以为——” “原来觉得我应该更加偏向小雪乃一点?” “嗯。” “我的确一直在帮那个孩子呀,但是,如果看到没机会了,不让她继续执迷下去,也是姐姐的义务所在吧?” “不像是阳乃前辈能够说出的正经的话呢!” “而且,多多少少地,对于小木曽,有的时候,也会有所愧疚的吧?” “对小木曽前辈的愧疚?” “好孩子是不应该打听不知道的事情的吧?”雪之下阳乃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个愧疚的原因了。 那么,我又是否可以像她所说的那样,为我心中的不甘心,再多努力一步呢? 再多努力一点,也许真的可以吧? --------------------------------------PS------------------------------------ 阳乃这个助攻的原因参见斯特拉斯堡番外,一开始有一个小细节~emmmm突然感觉有些过分的,刚刚给二小姐发了卡,就把她姐也拉去给其他人送助攻什么的(望天),二小姐我对不起你QAQ 第三十四章:礼物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这种连续的节日是放假的好时机,有的时候我会思考如果耶稣他老人家没有那么巧合地出生在12月25日,而是出生在十月份,那不是意味着国外会在十月额外多放一个假。据说许多国家有一个星期的复活节假期,但是复活节和圣诞节的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好吧,其实没有必要思考这些事情,开始想这些事情,终究是意味着我无事可做,没错,陪姐姐上街的我现在处于无事可做的境地。 我最后还是得陪同姐姐上街挑选雪之下的生日礼物,这是圣诞节之前就答应好的事情,即使圣诞节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改变这个约定的事实。 我不知道姐姐是否知道我和雪之下之间发生了些问题,以她最近的敏锐,我不相信她对此丝毫没有察觉,但是,如果她什么也不说的话,我也肯定不能说什么“雪之下那天晚上对我表白了然后我拒绝了她”之类的话来扫她的兴。 圣诞节放假也是件好事情,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没有社团活动了,无论是我,还是雪之下,都可以花一些时间来调整心态,调整与对方相处的状态——虽然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对开学后的社团活动信心不足。 当然,更多的空闲,也会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雪之下阳乃对我说的话。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即使想要努力,但如果又无从下手的话,那又应该怎么办呢? 这些看似简单但又难以处理的问题积压在我的脑中,让我有些思考困难。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我肯定没办法安心地和姐姐选择一个刚刚被我拒绝过的女生的生日礼物,所以,每当姐姐走进商店挑选时,我所做的就是站在店门口发呆。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被姐姐强行拖到店铺里面去。 “小和,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一起’挑选礼物的意思啊?即使你不主动挑,也得帮我做一下参谋不是吗?绝对不要在外面傻站着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知道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以‘我觉得可以’,‘只要姐姐觉得合适就差不多了’之类的话结尾的吧?” “十次里面九次会是这样,但是只要有一次小和说出其他的意见,那个礼物就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呃,我觉得另外一次我的发言会是‘我觉得这个礼物不适合雪之下’之类的——” “——嘛,总之无论如何,进来看看再做判断嘛,比如这件衣服怎么样?我觉得很好哦,上面的绒毛可以脱掉,也很容易搭配的。” 嘛,虽然是这样——我看着姐姐满心欢喜地拿着的那件橘红色的棉衣,不得不皱了皱眉头——这种暖色系的衣服,你确定是在给雪之下选生日礼物,还是给自己买衣服啊?接下来可不要开始看喜欢的男装,变成给我买礼物了。 我张了张嘴,试图提醒姐姐这一点——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结衣姐应该不至于犯迷糊到这种程度,而且开始提意见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如果一开始就闭口什么也不说的话,姐姐最后也会自然而然地放弃,但是,如果开口说了什么的话,那至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是不会安生了。 但是,感觉如果不说的话,情况会变得有些失控的样子。 “小和觉得这件怎么样?”姐姐拿着手中的衣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今年流行的款式哦!” “嗯——咳咳!”我不得不干咳一下来表达我对这件衣服的惊悚。 结衣姐手中的衣服,是传说中的露背毛衣——完全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有人这么穿,好像说它是流行款式也没错,有些女明星喜欢这种类型。但是,如果在平时看到的话,不得不说,这也有些太过于刺激了吧? 而且雪之下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衣服的吧? “我穿一下试试哦!”然而,还没等我提出质疑意见,兴致高昂的老姐就跑进了更衣室。 我愈发觉得她看上去只是在给自己逛街买衣服而不是在给雪之下买礼物。 不过,既然都已经跑到更衣室里去了,肯定也不能把她拖出来,在营业员的诚恳的微笑面前,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开。 “先生,不用不好意思的,这是时下很流行的款式,不要用特殊的眼光来看待这件衣服。”营业员笑眯眯地说道——就好像我是那种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一样。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如此。 “我知道。” “而且你女朋友的身材很好的,穿这样的衣服一定会很适合的哦!” “咳咳,咳咳!” 只有这一点,必须反驳。 “那个,不好意思,那是我姐啊!” “呃,是吗?”营业员一时间也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地反应了过来,“那先生和您姐姐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姐弟之间的对话和情侣一样和谐。” “……” 槽点太多以至于我无法吐槽,比如这句话的潜台词好像是情侣关系比姐弟关系要更加亲密,但是这很值得商榷吧?再比如正常的姐姐和弟弟之间的这种相互耍宝的对话到底哪里像情侣之间的对话了?最后再比如明明你都已经看到了我们两个同样的红头发为什么还会误以为我们是情侣,难道现在的情侣不流行穿情侣服,而流行染情侣发了吗? “呐,小和,适合吗?”姐姐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问道。 “呃——”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不得不说,非常适合。 姐姐选的不是网上提到的一些丧心病狂的把整个被,包括身体的两边全部露出来,只遮住前半身的那种露背毛衣,而是相对保守一点的只是露出了双肩和后辈的上半部分的那种,但即使是这样,这样的衣服穿在结衣姐的身上,也平添了一丝诱惑的感觉。 当然,我的意思是,我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姐姐有什么非分的想法的,我只是站在一个男性的角度去公正地评价姐姐穿这件衣服的效果,光滑的双肩露了出来,虽然在室内,但是在冬天大家大多都裹得比较严实的情况下还是让人眼前一亮,随着轻巧的转身,袒露出来的后背也有一丝独特的诱惑力,当然,最吸引人的也许还是玲珑有致的身材,露背毛衣本身就是那种能够把女性的曲线展现得很淋漓尽致的衣服,而结衣姐穿着这样的衣服——呃,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是客观地评价一下。 “那个,小和,你的脸红了哦!”姐姐的身体靠了过来,而因为这件衣服,即使没有靠上,我觉得自己对姐姐身体的柔软感和身上的味道的敏感的程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非常的糟糕,感觉这是真的在对自己的姐姐产生异样的情绪什么的。 “很合适,我的意思是,非常合适,”我还是踉踉跄跄地拉开了与姐姐的距离,低下了头。 ——虽然还是挺想继续看姐姐的样子的。 “不过会不会有些不符合季节啊?虽然说春天的款式提前上市什么的,但是冬天穿这样的衣服也就只能在室内穿啊?这种毛衣套在外面就很奇怪了吧?”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让姐姐把衣服换回去。 “其实我觉得还好啦,因为有可能这个生日礼物得开学以后再给小雪送过去了,到时候也就二月了,可能时间也差不多了?” “呃,如果要选这件衣服的话可能得考虑一下身材问题,我的意思是,身材比较好才能体现出这件衣服的美感,所以结衣姐就比较适合——唔,我也不是说雪之下的身材不好,我的意思是,嗯,啊——” 糟糕了,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我觉得这件衣服可能不大适合。”于是最后只能靠这种方式强行收尾。 不过看上去试得很开心的姐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嘛,既然小和这么说了的话——”不过,姐姐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呃,呃?” “小和不同意嘛,那还是不买了,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件衣服的冲击力对小雪可能有些太大了,嘿嘿。” “所以那一开始为什么看中了这件衣服啊?” “因为我想试穿一下啊?怎么了,不可以吗?”姐姐的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 “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躲开了姐姐的视线。 “不过小和说我穿着适合的话下次有机会再来买下来吧?毕竟今天的预算只够给小雪买礼物的。”姐姐笑眯眯地说道,随后,轻快地走向了更衣室。 只留下我有些难堪地站在那里。 “那个,先生,你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微妙呢!”一旁的店员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喂,你在培训的时候店长没教过你不要乱说话吗? 第三十五章:自我束缚的枷锁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说到给小雪的礼物,果然还是和猫有关会比较好呢!”从服装店里出来,姐姐继续带着我在商场里闲逛着。 现在我倒是没有心情去思考其他事情了,但是,问题在于,我现在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刚刚姐姐穿着露背毛衣的样子——也许那位店员小姐说的没错,我实在是太没见过世面了。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的,据说和我同龄的青春期男生,或多或少地都应该有一两本小黄书或者偷偷珍藏的成人杂志,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或多或少地都应该聚在一起对班上的女生品头论足,表达一下“如果XX是我女朋友就好了”的小幻想,我也从来没这么做过,当然,我是谈过恋爱的,但是,回想起和小春的那段交往经历,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两人独处的时候浅尝辄止的亲吻,甚至连过分轻薄的行为都没有过,纯洁到如果不说出来,别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对情侣的精神交往。 考虑到这一切,然后经历了姐姐刚刚的那一阵冲击,即使那是结衣姐,我的脑海中也会出现一些糟糕的念头。当然,幸亏那是结衣姐,否则我觉得会有一些更糟糕的妄想的。 当然,即使是现在这样,也让我够尴尬的了。 我试图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在观察姐姐指出的那些猫咪饰物上,猫咪的挂饰,猫掌手套,猫爪袜子,猫耳头饰,如果结衣姐戴上这样的头饰的话,嗯,更适合姐姐的明显应该是小狗的周边,那种犬系的手套,最后还要搭上犬西的耳饰,加上刚刚的露背毛衣——怎么又回去了啊! 但是,姐姐如果套上这种类型的手套一定会很可爱的,就比如现在,套着小狗手套的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的样子——呃,这是现实? “我觉得这个手套也很可爱啊,也不贵,很想买,小和觉得怎么样啊?”姐姐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嗯,很可爱,很符合我的想象,啊,我的意思是,很符合我想象中姐姐应该有的样子,嗯,不对——” 糟糕,语无伦次了。 “——真是的,小和这是在想什么啊?”结衣姐的脸也红了红,很快地就把手收了回去。 “呃——” 其实这本应该是青春期的男生正常的反应吧?但是,为什么在我身上会显得如此不正常呢? “小和,给女生挑选礼物要用心的,我是在教你这个,即使你觉得给小雪挑选礼物稍微随便一些就好,但是你总会有想要认真挑选包含心意的礼物的女孩子的吧?那个时候可不要让我来帮你选礼物哦,我是不会帮你的,绝对不会!” “嗯——” “还有,你以前给我选的生日礼物,一看就是那种太日常的,没认真选过的,从明年开始,给我选生日礼物也要用心,今天就是你的练习机会,明白了吗?” 那下次直接给她买这副手套好了。 “这副手套禁止,之后我要自己买的。” “唔——” ——但是,说实话,即使你要让我用心,让我给一个刚刚拒绝过的女生用心挑礼物,即使这只是练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吧,今天还是算了吧?给小雪挑礼物,还是为难小和了。” “嗯?” “圣诞节晚上,小和肯定和小雪说了什么吧?” “……” “其实都可以猜到的,我在场的情况下,小和一般不会提前离开的,你会因为照顾我的想法而留下来,你提前走了,就一定出事了,再加上小雪的表现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些。”姐姐一边盯着眼前的各种各样的饰物,一边冷静地说道,不过,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向我。 虽然已经想到了姐姐可能猜到这一切,但是我一直觉得她会装作不知道,然后等一切都自然而然地过去,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这个话题抖出来。 “其实继续让小和出来帮忙选礼物是为了试探一下小和的想法,就是想着出了这种意外了大家还能不能在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小企不回来的话,小雪和小和再闹崩了,那社团也基本解散了吧?” “其实,如果只是社团活动的话倒是还可以,姐姐在调节一下气氛可能不至于那么尴尬。” “嗯,大概吧!”姐姐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说这些,仅仅是为了社团吗? “哦,顺带,只是顺带问一下呢,小和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回答,小和为什么要拒绝小雪呢?”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向我问这个问题了,前一个是雪之下的姐姐,现在是我自己的姐姐。 但是,在雪之下阳乃面前能勉强承认的想法,在由比滨结衣面前却很难说出口。因为,那句话让我太容易回想起,那个早上的教学楼前,由比滨结衣和小木曽雪菜的毫无征兆,但是又让人难以忘记的对峙。 如果说是因为自己心中还对小木曽前辈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结衣姐肯定会生气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但是就是知道她会生气。 “嘛,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嗯。” 姐姐看似宽容地摇了摇头,但是,沉默地拒绝回答,在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毕竟,雪之下阳乃都已经感觉到的事实,由比滨结衣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呢? 于是,那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问题再次摆上了台面,慢慢地,我清楚了小木曽雪菜的想法,我清楚了雪之下雪乃的想法,但是,本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人的,由比滨结衣的想法,我有真的去思考过吗? 因为是姐姐,所以对我的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照顾,和所有的赌气,都是因为重视自己最亲爱的弟弟的这种理解,这当然是顺理成章的,正如因为结衣姐是姐姐,所以我会对她的一举一动十分在意,会对她无限制的关心和溺爱,也会对她所可能交的男朋友百般挑剔,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就像刚刚,看到姐姐的那副穿着打扮的时候,那时候的心跳加速,如此长时间地对姐姐刚刚的穿着念念不忘,这是因为什么呢?或者,在那个时候,我是以什么身份在看待由比滨结衣呢?更往前一步,在我毫不犹豫地为结衣姐拒绝所有向我询问她的联系方式的追求者的时候,我是为什么会如此地“毫不犹豫”呢? 那个时候的毫不犹豫,和我在拒绝雪之下时候的毫不犹豫,是一样的吗? 可以说是不一样的,但是,如果是一样的呢?人是一种会自我欺骗,自我说服的动物,一些道德和伦理上的自我说服机制,会牢牢地束缚住一些危险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我还不敢确定。 但是,因为我自己是不确定的,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姐姐对我的看法,到底是怎样的了——另外一种,危险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记得从某个特殊的时间段开始,结衣姐和我的亲密的动作就开始增多了,如果这意味着一些其他想法呢? 果然有些难以接受的啊,即使是比企谷那样的顶尖妹控,也只会说想要和妹妹一直在一起,让妹妹养自己,而不是要和妹妹谈恋爱或者和妹妹结婚一样的话。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只会是那种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只是把自己的姐妹当做妄想对象的人。 所以,如果有人问我我会不会和结衣姐谈恋爱,或者要和结衣姐结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和他们说这是在开玩笑,即使认真分析了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想法之后,我依然会这么说。 但是,姐姐会这么确定吗? 但是,如果否定了那一切的话,我剩下的对结衣姐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吗? “小和——”结衣姐的身体再度靠了过来。 我又一次跳开了,这一次,不是单纯的吃了一惊或者下意识的,而是有些紧张甚至不知所措地跳开了。 “呃,是我不该提小雪的事情吗?”结衣姐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让小和难过了吗?” “倒也不是。” “那小和刚刚那么沮丧的样子——” 我心虚地转过头。 在思考自己的姐姐会不会对自己有恋爱感情?说出这种话,那我怕是发疯了吧? “没什么,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应该如何让自己变得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雪之下什么的,哈哈——”慌张地寻找了一个理由。 “嗯,寒假还很长的,可以慢慢想的。”姐姐点了点头,她恰到好处地没有深究下去,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小雪的礼物,还要继续挑吗?” “继续挑吧,随便一些,随便一些。” “ok,那小和觉得这双猫脚造型的室内袜怎么样哦?” “雪之下的性格可能会偷偷穿吧,可能会意外地适合。” 有些太过于危险的想法,有必要埋藏在心底,这是作为人的自我克制。 --------------------------------------PS----------------------------------- 突然觉得正文写骨科线可能会意外的带感(看着大纲默默发呆) 第三十六章:假日安排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挑选完雪之下的礼物,基本也就意味着年前属于我们自己的最后一项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新年扫除。 据说进行新年扫除的时候总会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什么意外的东西,尘封已久的童年回忆啊,以前的黑历史笔记本啊什么的——但是我觉得这其实是故事的剧情需要。很简单,新年扫除年年做,你的黑历史笔记本和童年回忆不是应该放在同一个地方很久了吗,为什么之前打扫的时候没有发现,而偏偏在你觉得这些东西很重要的时候发现呢? 所以,每一年的新年扫除只能发现前一年做过的事情。 当然,对于我来说,过去的这一年已经足够精彩了。一月,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失败,成绩上的和感情上的双重失利,三月,在开始重新寻找自己人生的价值的时候遇到了小木曽雪菜,从四月开始,在高中里遭遇了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因为事情实在太多,给我一种一月的那场球赛的失利好像是几年前的事情一样。 当然过去一年的黑历史也是存在的,就比如让所有人都嗤之以鼻,最后也被我抛弃的才能无用论。才能其实从来不是影响事情的进展的因素,人类的思想才是。再比如,处理过的一系列感情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由比滨和也变成一个感情如此丰富,感情关系如此复杂的人了? 当然,这一切,在这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基本画上了句号。所谓的过去一年,就是我用之前的时间疯狂地挖坑,在之后的时间里疯狂地填坑的过程。因为坑挖得太深太多,所以填坑的时候总是显得勉勉强强,虽然最后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还是筋疲力尽,遍体鳞伤。 当然,也还有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是,这都需要更多的思考。 当展望新的一年的时候,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更加充满希望,让人不再烦恼的东西。 ------------------------------------分割线---------------------------------- 扫除结束后的日子,就是躲在暖炉里等待新年的日子,似乎直到新年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都重复着这样的事情。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几年来的第一次,前几年的新年前夕,也是中学生联赛的最后备战的前夕,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优哉游哉地躲在暖炉里享受冬天与室外不一样的温度。虽然每年的最后两天肯定会放假,但是,也只有两天而已,要做的事情太多并没有办法充分体会悠闲。 于是,这种长时间的和家人围在暖炉旁边,看着姐姐刷手机,父母看电视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当然,当自己成为中学生联赛的旁观者而非参加者的时候,情绪还是挺复杂的。 “小和最近一直没有关注中学生联赛吧?” “我关注了一下高中联赛,不过今年总武高不是又没能出线吗?” “哦,隼人好像在最后一场比赛前和我说过能不能让小和去帮下忙,说是小和只要替补最后二十分钟上去冲一冲就可以把缺乏磨合的问题缩小什么的。” “但是老姐你没和我说吧?” “呃,隼人是休学旅行的时候和我提到的啦,然后回来就出了很多事,所以——” 虽然姐姐这么解释着,但是我知道,她是因为知道了我的想法所以提前替我回绝了叶山,因为之后叶山本人还是来找过我的。 “虽然结衣说你肯定不愿意,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恰巧我们现在有一名队员受伤有一个补报名额的机会,所以和也,如果——” 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我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当然,也正如姐姐说的那样,当时的我,并没有考虑这种事情的空闲,倒是那段最糟糕的日子经常去足球部蹭球踢的日子里,他来邀请我的话,我可能会碍于面子参加一下。 当然,话说回来,长期缺乏系统锻炼,我的体能估计也就够撑二十分钟的高强度对抗吧? “说回来,其实我也没有关注中学生联赛啦,毕竟我们都已经不是中学生了,不过有几个中学时代就有联系的同学提到了——” “——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嘛——” “——女生关心足球我相信,女生还这么挂念以前学校的足球队,我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她们好像不是在说清泉中学的,说的是千叶的另一所学校,樱桃学园什么的吧,今年好像来了一个超厉害的一年级,可能和小和差不多吧,一年级就着樱桃学园杀出县预选了。” “哈——所以说天才很多的啊,每年都会出新人的,你看看高中联赛会感觉更明显,一般联赛的MVP都不是三年级,因为厉害的三年级早就已经被职业队挖走踢成年队的比赛了。” “这个小和比我懂啦,我只是对那个一年级新生的名字很感兴趣而已,那个孩子也叫做‘和也’哦!” “咳咳——”稍微有些惊讶,我倒了一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嗯,大概是因为这个名字很常见吧?” “但是那个孩子也叫小和哦,如果小和年龄再小一岁的话今年比赛就会小和对小和了,我都不知道支持哪个小和才对了?” 这是卖傻吧?这一定是卖傻吧?姐姐笑眯眯的看着我的样子一定是在等我吐槽吧?但是这个槽太难吐以致于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如果我现在留级的话,等高三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和那个和也踢球啊?” 嗯,感觉我接得好像也挺冷的样子。 终于,在尴尬的话头下,母亲的声音传过来化解了我们的尴尬。 “对了,结衣,和也,过完年要不要去长野泡温泉啊?妈妈想看那边的猴子了。” 不得不说,老妈的这个提议也十分的神奇。 “先不说这种温泉旅行一般都是年前去的,去长野看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这时间去那边找几个魔物也比这理由靠谱不是吗?” “原本预计是圣诞节全家人一起去的啊,但是小和和结衣你们圣诞节有活动,所以就耽搁下来了,妈妈也很无奈的啦!”母亲大人低着头有些残念地看着我,“而且去长野难道不应该看猴子吗?这个理由不行吗?” 呃,这种“你妈妈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本来想在年终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决定要去泡温泉还想带上家人一起去却因为她的孩子临时有活动安排所以取消了原计划但是妈妈表示我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家长所以不介意但是你连接下来的这一点牺牲都不愿意给你妈妈做一下吗”的表情,的确让人觉得特别抱歉。 看了另外一边的老爸,什么话也没有说,估计是已经同意了老妈的要求了,既然这样,也没有提出抗议的必要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意见的。”我低下了头。 “和也答应了,结衣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小和答应了我肯定没问题的啊!”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已经订好了车票和旅馆了,四天三夜的,没问题吧?” 老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看她那样子,就差是把已经买好的车票像变魔术一样掏出来给我们炫耀一番了。 嘛,冬天这种日子里,去一趟温泉旅行,还是挺舒服的。 反正,寒假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吧? ----------------------------------PS--------------------------------------- 本章槽点太多所以一边写一边先把吐槽记下来自己先吐完。 第一,嘛这书都写了一年半了,也难怪和也觉得过了好几年2333,争取在三月之前完结?嘛反正肯定不会拖到下个暑假了。 第二,咱还是不讨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到底哪个正确了。 第三,另外一个和也是不是那谁谁谁客串,我没有任何想要钦定的意思。 第四,我一堆去东大上硕士双学位课程的同学,那边学部组织集体去长野泡温泉啊,真正的下雪天泡温泉啊,还有看猴子啊,票圈各种各样晒啊,室友还专门在圣诞节当天给我传下雪泡温泉的照片,美其名曰玩梗——而我得在这里苦逼地准备考博,这就非常难过,早知道当年也报这个项目现在去浪一浪了,哎。 第五,结尾flag高高挂起。 最后,过渡章节,字数少得有些多,不过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望天) 第三十七章:新年参拜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一向不喜欢新年参拜,一方面是因为讨厌在晚上穿着很正式的出门,另一方面是不喜欢这种人太多我又不明白其意义的场合。说白了,如果没有新年参拜以外的活动,我是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喜欢成群结队地花大量时间在去神社排队等待上,就为了最后求个签,撞个钟这样除了仪式感和象征性以外毫无意义的事情。 “但是,仪式感也是很重要的啊!”由比滨结衣如是说道,一边靠近我帮我整理着衣服,她一边说着似乎向我重复过无数次的话,“而且小和你明明前两年都很愿意去参加新年参拜的不是吗?” “啧——”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抱歉。”姐姐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前两年去参加新年参拜的理由,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搞不好今年去求一支签,明年就能找到愿意一起去参拜的人了啊,哈哈!” “明天肯定是会去的吧,结衣姐要升学了,当然如果你说你准备直接工作了当我什么话也没说——” “唔哈,还有整整一年啊,不要那么快就提起这种让人感到恐慌的事情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四个月你就三年级了,到了三年级就得担心这种事了吧,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一烦恼。” “什么办法?”姐姐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我。 “留级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升学。” “那不是更丢脸了吗?” “所以,”我摊了摊手,“还是早早考虑这些事会比较好。” “啊呜——” 不过说到这里我到想到了去参拜的意义——以姐姐的能力,怕是明年求签的时候学力水平已经确定无法提高了,即使是“大吉”估计也无法改变落榜的命运,所以今天可以给她去求一个学习进步的签,这样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姐姐还有抢救的余地。 “总而言之我们出发吧!”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我沉声说道。 “诶,小和不用我安慰了吗?不对,你轻一点啊,我的衣服还没整理好呢!弄乱了你帮我整理吗?” “我帮你整理的话怕是会弄得更糟糕的咯!” “那就不要乱碰嘛!”姐姐一边嘟囔着,一边轻踩着小碎步,跟上了我的脚步。 当然,当我走入人堆的时候,我很快就后悔了——这也算是每年的日常了,在家里竭尽脑汁地思考出一个还算合理的参加新年参拜的理由,然后强行说服自己出门,但是在面对汹涌的人流的时候却望而却步。 然而,当你成为这一人流中的一份子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后退不如前进——后退会被不断往前走的人给踏平的。 往常这时候我还能忍受,是因为姐姐在旁边,处于保护老姐的的动力和陪姐姐说话才显得不是很无聊的处境,于是也能够勉勉强强地熬过这一漫长的等待过程,但是,这一回不一样了。 结衣姐在出门后不久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还没有调整好,于是匆匆忙忙地回家调整衣服了。 “小和你先去哈,我会马上赶上来和你汇合的。”当时她只这么说的。 然而,二十分钟后,她又给我发了一封新的邮件。 “抱歉啊,小和,这边的问题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妈妈已经出门了,我一个人调整起来很麻烦,小和你就不用等我了,要自己学会参加新年参拜哦!”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给她回复一句“what the fuck”,不过考虑到结衣姐可能会就这句英语纠结很久,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么做,无奈地接受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参加新年参拜的事实。 照这么说我觉得我也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中参加新年参拜的最孤单的人之一了,因为想到连比企谷那个性格孤僻没有朋友的人都有自己的妹妹陪伴,而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脱离于社交群之外的由比滨和也,竟然在这个时候连个能够临时约见面的人都没有,思考一下就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悲凉。 所以,只能把大把的时间耗费在诸如观察前面的人到底求到了什么签,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种事情上。 比如中年大叔的一脸欣喜的模样,大概是预见到了自己新的一年中可能获得久违的升迁,而老太太的波澜不惊的表情,大概就意味着新年里依然会过得轻松平淡,一般会对签运的好坏大呼小叫的还是以年轻人居多,无论是否相信所谓的运势,在这个时候抽到一支好签还是会让人心情舒畅的。 当然,也不排除特别冷静的年轻人,比如,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苍白地走在我前面不远,来到台前甚至不知道怎么做的黑色长发的女生——等一下,这个家伙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了。 我身前的人不多,所以,等轮到我的时候,那位女生还是呆呆地站在神社前,而我也终于得以确认了她的身份。 冬马和纱抿着嘴,咬着牙,死死地低头看着地面,不安地挪动着自己的脚,她还是一身往常的休闲的打扮,和周围大多穿着正式的人对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根本不敢和身边的人搭话,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虽然即使是平时她也不会和别人说话的。 “喂,跟着我做就行了。”不动声色地挤到她的身边,我低声说道。 冬马和纱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她这时候也顾不上犯别扭了,在神社前等待了这么久,对她的身心都是一种煎熬。 把钱塞到宝钱箱里——顺带给冬马和纱了一串,估计她肯定不知道要带这些东西。摇了摇铃,鞠躬90度,直立身体90度鞠躬两次,在胸前击掌,然后就是许愿。 一边低声提示冬马和纱“这就是许愿的时候”,一边心不在焉地祈祷着新的一年结衣姐可以摆脱学渣的命运,愿之后放下双手再一次90度鞠躬,最后微微鞠躬行礼完毕。 其实我对这一套流程也不是很熟悉,之前都是随着姐姐做的,不过多多少少还算是知道一个步骤,比身边完全不清楚应该做什么的冬马和纱还是好上不少,尤其是看着她做动作时的那副僵硬的样子,我甚至有些想笑。 最后,在狼狈不堪的冬马和纱抽完签之后,整个流程也算是结束了。 带着冬马和纱从神社中出来,我可以听见她明显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啦!”对于冬马和纱来说,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也已经很难得了。 “没什么,倒是你也是很有勇气啊,之前没来过参拜吧?竟然一个人过来,这么好的机会叫上北原春希啊,他一定会很开心地陪你过来的。” “他找过我,被我拒绝了。” “你是笨蛋吗?” “他说还要叫上小木曽,因为听说她心情不大好。” “呃——” “不过我拒绝了他之后,他好像说一个人也不大好意思去约小木曽,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唔,呃——所以我应该说,谢谢?” “随你理解,我也不是为了你拒绝的。”冬马和纱把头扭了过去,随意地说道。 “好吧,不过还是谢谢。” “所以说,没有必要。” “但是你还是一个人出来了啊,之前明明都没有来参加过参拜,今天有什么必须要出来的理由吗?” “没有理由就不能来了吗?”冬马和纱恼怒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还有可能,你不是那种会因为凑热闹过来的人吧?” “由比滨你不觉得你废话很多吗?” 呃,大概是结衣姐不在了,她的八卦思想被我继承了之类的? “好吧,那我不问了。” “就这样就不问了?” “呃——”不问了不是很正常吗?冬马和纱同学的性格太古怪了,我怕问下去你被直接激怒然后在新年第一天的神社里出事啊! “算了,不问也好,不是说在神社里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呃,这你都知道,看得出来你还是认真查过资料的嘛,那也顺带好好查一下新年参拜的礼节和做法啊! “所以,由比滨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沦落到一个人来参拜的地步了?” “被我姐放鸽子了。” “你姐姐?哦,就是之前赢了小木曽的那个” “嗯。” “我觉得她不像是这种人吧?” “谁知道呢?但是女生嘛——” “——我也是女生。” “呃,抱歉。”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再注意一下,女生也不是会无缘无故地放你鸽子的,搞不好她这时候躲在什么地方观察你也说不定。” “哪有这么可怕的,这是不是你的亲身体验啊,在什么地方躲着偷偷观察北原春希,哦,难道你来这个神社的目的是为了偶遇北原前辈也说不定——” “——由比滨,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无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唔。”看着冬马和纱穿着的便于踢腿的休闲服,和我宽大的不方便逃跑的和服,我还是闭上了嘴。 ----------------------------------------ps---------------------------------------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话说这几章还是挺有气氛的,正好圣诞就是圣诞剧情,新年就是新年剧情hhhhh。最后,我突然发现了,本书主角最好的基友是冬马啊,各种神助攻什么的,另一个角度的忠犬了(笑) 第三十八章:窒息的选择题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我与冬马和纱是一对很神奇的存在,从一开始见面的误会,到处境的相似,到最后的这种有些滑稽的同盟关系,相互之间说不上关系有多好——至少绝对不是那种有困难时能够想到帮忙解决的朋友的类型——但是在共同利益的问题上也会理所当然地相互帮助,就是这样。 虽然我觉得现在冬马和纱帮助我的地方更多,我对她所谓的帮助也已经只剩下不断鼓励她和北原春希表白了——而这是她暂时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一点。所以,在偶尔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的时候,我多少会有愧疚的心理。 在恋爱喜剧的小说中,这种因为同仇敌忾产生的联系可能会发生变质,会出现比如我帮你变得更加宅一些,你帮我打扮得更加现充一些,只是为了互相追求理想的对象,然后最后相互之间发现对方才是最适合的这种王道展开。 不过,我们所处的毕竟不是一个恋爱喜剧,或者,即使存在恋爱喜剧的剧情,这也是同一世界观下的两个独立的故事,仅此而已。 我远远地看着冬马和纱认真地在绘马上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在把愿望挂起来的时候,她还特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确认我不会偷看之类的,在那种怀疑的目光下,我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居高以示清白,这才让她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 说实话这么做没意义,绘马挂上了上面写的字又不会自动消失,只要有心去寻找,刚刚挂上的愿望还是很容易找到的,不过我也的确没有想要偷看她的愿望就是了——反正就是诸如新年能够和北原多说几句话之类的愿望吧!以冬马和纱的性格,即使是向神明许愿,她也不愿意许那种奢侈的愿望。 “我没有许和北原在一起之类的愿望。”回来的时候,冬马和纱认真地解释道。 “哦,我知道。” “总之和北原是无关的愿望。” “呃——”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会踢你的。” “好吧,相信你,相信你,总会有一些事情比谈恋爱要更加重要,比如新年在什么钢琴比赛上得个奖之类的——”我随口说道。 但是,看着冬马和纱突然瞪大了的瞳孔,我突然意识到,我随口说的这句话似乎有可能成为现实。 不至于吧?这个家伙不是几次三番地表示以后不会碰钢琴了吗?难道就是因为在文化祭上的那一次把她的心扉打破了然后发现钢琴果然对自己来说还是无法替代的珍爱之物绝对不能舍弃这样的王道展开。 “我真的没看,就是随口一说。”看着冬马和纱越来越寒冷的眼神,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的。” “哈,那就好。” “放心,我不会踢你的,不用躲了,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抱歉,只有这句话我不能相信。 “钢琴这件事我本来也想找机会和你说的,正好在这里遇到了就和你解释一下。” “嗯,不用解释的,我理解,那个,这个愿望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所以冬马前辈——” “——由比滨,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可是你刚刚那种‘被认识的人知道了新年愿望那那个人果然就该死了吧’之类的眼神怎么能够让人放心得下来。” “被人知道新年愿望是一回事,准备告诉你我有比赛的事情是另一回事。” “嘛,也行,我现在知道你有比赛了,怎么说呢,祝你比赛加油,另外——” “——这件事还是和小木曽有关。” 我及时地闭上了嘴,虽然这种反应是有些糟糕,但是,我必须承认,只要提到小木曽雪菜的名字,我的心态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失衡。 “提到小木曽就不争辩了吗?” “不争辩了。” “你这家伙,连基本的坚持也——算了,”冬马和纱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反正我找你一般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小木曽了,所以也可以理解。” “谢谢理解。” “你再做出类似的表情这件事我就不说了。” “啊,抱歉。” 我尽量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虽然冬马和纱明显对我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但她最后还是就着一开始的话题说了下去。 “我准备升学,去音乐大学,之前北原和小木曽一直有帮我补习文化课的成绩,现在也应该能勉强通过志愿学校的分数线。” “嗯,那不是挺好嘛!” “所以接下来是专业,过两周有钢琴比赛,只要在比赛上拿到优胜,就可以通过学校的专业测试,所以,我现在在准备的是这场比赛。” 那新年愿望大概也就是在这场比赛中获得优胜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这和小木曽前辈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赛是公开进行的,所以参赛的选手都可以邀请亲友去观看。” “但是我记得冬马的父母——”我皱了皱眉头。 “嗯。”冬马和纱点了点头,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又和母亲关系闹得很僵,这可不是一个值得夸耀的家庭环境。 “所以只能邀请朋友了,虽然不邀请也没问题,但是北原帮了我这么多,不可能不邀请的,还有小木曽,即使我不考虑小木曽,那个家伙也一定会让我叫上小木曽的吧?” “所以,这就又要变成本来现在这个新年参拜可能出现的情况了——” “——其实到时候就会出现我在台上演奏,那两个人在台下观看的场景了,虽然弹钢琴的时候不会想太多,就是那两个人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发挥,但是由比滨你大概会不开心吧?” “嗯。”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次我没法拒绝,而且我也不想拒绝。” “理解。” “但是由比滨你就会很可怜。” “嘛——”我捏了捏太阳穴,的确,这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严格意义来说,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比那三人一起来参加新年参拜更加让我不爽,因为,在几个小时的比赛中,北原春希和小木曽前辈单独相处,即使有共同关注的对象,但是,冬马和纱的演奏毕竟只会持续十多分钟,其他时候——我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所以,北原春希和小木曽前辈都接受了?” “嗯,接受了,他们应该会一起去看我的比赛。” “那可真是让人感到遗憾——啊,不是针对你的,我的意思是我很尴尬。” “我知道这一点,”冬马和纱挑了挑眉毛,说道,“不过你以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故意刺激你吗?” “你的意思是?” “我也给你预留了比赛的门票,位置就在他们两人旁边。” “呃——”我惊讶地看着冬马和纱,但是,她只是自顾自地冷静地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我和他们两人说我只要了两张票,所以如果你要去那边的话,一定要装作是完全不之情地过去的。你也不想让小木曽知道你和我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吧?” “可以理解,不过这种巧合,真的不会引起怀疑吗?” “最多就是怀疑到你不是吗?你难道不能因为恰巧得知了北原和小木曽要前一期去听音乐会所以从各种渠道——当然也可能是我手里打听到了他们的位置然后特意预订了一张和他们的位置相邻的票吗?总之,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在他们看来,我有必要特意为你留一张票吗?” “呃——这是把锅全部甩我身上?” “不,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风险,而且,说实话,由比滨,如果我没有给你准备票,你自己会不会这么做?” “不确定,但是,完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不就得了,你可能这么做,那你就这么做了,我只不过帮你省略了自己想办法去买门票的过程而已。” 无言以对,冬马和纱的做法已经为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她不想让北原察觉到她在帮助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谢,非常感谢,那音乐会是什么时候呢?”所以,我也没什么可以纠结的了。 “就在两个星期后吧,两周后的那个周日,今天出门没想到会见到你所以没带门票,你给我一个你家的地址,到时候我把门票给你寄过去吧?不会没有时间吧?” “当然不会,寒假怎么会抽不出时间——” 我下意识的反应很快就被打断了。 两周后的周日,我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日期。 没错的,两周后的周日,正好是由比滨家全家的温泉旅行的倒数第二天。 所以,真的是有哪个神明大人在刻意捣乱吗?为什么我总要遇到这种二选一的难题呢? ------------------------------------PS---------------------------------- 感谢和纱的助攻,开盘开盘,猜猜这次和也怎么选(笑) 第38.25章:无法讨厌的对象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由比滨结衣觉得自己总会考虑更多更复杂的问题了——她向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即使是两年前一时冲动报考总武高为了备考而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是如此。 总能解决的——这是由比滨结衣在面对疑惑和纠结时的想法。选择的志愿学校太冒险,总能解决的,如果自己努力一点,其实也有机会,朋友之间闹矛盾了,总能解决的,如果自己表现得再谨慎一点,问题就不复存在了,弟弟又一次地不把自己当作姐姐了,总能结局偶尔的,只要他遇到困难,他还会依赖自己的。由比滨结衣当然不是一个努力家,和绝大多数普通的高中女生一样,她十分容易懈怠,但是,只要她愿意,她还是可以再努力一点,于是,问题就总可以解决的。 但是,有的问题,不是努力就可以解决的——因为她会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往什么方向努力。当和也不断地在她面前提起小木曽雪菜的名字的时候,她会发现自己会隐隐约约地嫉妒对方,明明是自己的弟弟,明明应该由她来关心对方,但是那个孩子却把另外一个女孩子当作姐姐,这让她不开心。但是,这个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只要她更努力一点,表现得更靠谱一点,更像一个姐姐一点,在和也有困难的时候更加主动一点,她总是有机会的 她也做到了。那天晚上,当一向倔强的和也终于在自己面前露出难色,并最终向自己求援的时候,作为姐姐的由比滨结衣的声望达到了最高——毕竟,只有亲姐姐,才能够毫无保留地应援你呢,这一点,即使是你仰慕的小木曽前辈也做不到。 所以,在下一次遇到小木曽雪菜的时候,由比滨结衣可以骄傲地抬起头,骄傲地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指责那位前辈对和也的不佳态度——也许在内心深处,她未必想让小木曽雪菜变得和自己一样关心和也,因为这样弟弟可能会再次离开自己,也许,那一次对话前,她更多的,只是想在那位前辈面前炫耀一番,炫耀自己比她更优秀,更能博得小和的信赖,她只是有这种女生的好胜心而已。 然而,如果对方对自己挑起的这次争端根本不在意呢?如果,小木曽雪菜在乎的根本不是和自己之间作为“姐姐”的斗争呢?这又应该怎么办呢? 其实这不是挺好的吗?如果她喜欢小和,那自己和小木曽雪菜应该没有利害冲突的,由比滨结衣可以继续当由比滨和也唯一的姐姐,这不是最好的吗? 但是,为什么她还是会不甘心呢? 很久之后,也许也不算太久,她意识到了,可能,她也是喜欢小和的——不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当然肯定有很大程度的喜欢是那种喜欢,但是,她知道,这种喜欢是有些变质的。 因为,如果只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的话,她是不会担心,小木曽雪菜把由比滨和也从自己的身边夺走的,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见到弟弟的时候总会想着“如果我们以后都能够在一起有多好”的。 人生苦短,少女恋爱吧! ——如果能够这么简单就可以了,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男生,由比滨结衣都可以自信地发动攻势,但是,那毕竟是小和,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吗? 她的确在努力了,小心翼翼地继续拉近自己与小和的距离,小心翼翼地不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个姐姐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慢慢脱开自己费尽心思才建立起来的“姐姐”的形象,当然,伴随着一些肢体上的接触和一些拙劣的小伎俩,慢慢地让小和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女生,慢慢地让小和开始以一个女生的态度接触自己。 她应该是有一些小成功的,她见过不止一次的和也因为自己的身体接触而后退——不是不耐烦的,而是慌张的后退,这说明他开始注意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女生的存在,更不用说偶尔露出的那些有些不正常的眼神了。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在努力追赶着那位前辈作为女性在和也心中的地位,而且,卓有成效——就在小木曽雪菜止步不前的时候。 结衣懂得雪菜的想法,但是,她不理解雪菜的行为,在她看来,小木曽雪菜在已经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整个人的感情都抛掷出去之后,就止步不前了。当然,和也一开始拒绝雪菜是很过分,但是,当和也反悔之后,又何必像现在这样给他更多的考验呢? 想要让他证明更喜欢自己一些,是不需要在这个时候矫情的吧?那次宣战之后,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但是,小木曽雪菜什么也没有做。这让她很开心,但是,也让她有些失望。 小和的性格,小木曽前辈不知道吗?对他来说,承认一开始的错误就是极大的让步了,要让他做更多,那个孩子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只是一味等待的话,不就是把他拱手让给自己吗? 需要争分夺秒的人迟迟没有行动,需要拖延时间的人则积极地在展开进攻——这是一场多么滑稽的斗争啊? 只有三个月,小木曽雪菜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只要三个月之内情况没有发生变化,那自己就是胜利者。她甚至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有些激进地去努力,只需要慢慢地在小和身边做着引导。毕竟,只有在时间上,她是有绝对的优势的。 但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不开心的感觉呢? 恭恭敬敬地做完了新年参拜,她看着手中“小吉”的签,有些愣神。不算糟糕,但是,也没法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由比滨结衣是故意和自己的弟弟分开来做参拜的,她不想让自己的愿望被和也看到,作为姐姐,她的最大的劣势在于,如果自己的想法在最后成功之前被弟弟发现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就彻底无效了。 所以,她只能很小心地,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等和也离开之后,才把写着自己的“和小和永远在一起”的愿望的绘马挂了起来——她没有写得太直白,即使出了什么意外让其他人看到了,自己的这个愿望也不算太糟糕。 当然,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当她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脸愕然的小木曽雪菜的时候。 ------------------------------------分割线------------------------------------- 似乎有些理所当然地和雪菜一起从神社中走了出来。 大概,应该说些什么吧?由比滨结衣这么想着。 但是,果然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啊!毕竟,作为对手的两个人,这个时候难道还需要向对方互相报告一下自己现在的动态吗? “嗯,没有与和也一起出来吗?”许久之后,是雪菜首先打破了僵局。 “啊,我的衣服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们是各自来的。” “嗯,这样啊,所以,社团的那个圣诞活动,做得怎么样?” “圣诞活动吗?” 结衣眨了眨眼睛,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个让小和隐隐约约地做了一道选择题的圣诞活动,是自己之前的第一次冒险,虽然很小心,以社团活动和小雪的要求种种为理由,但是,她还是阻止了小和可能的因为冲动去找眼前的前辈一起去圣诞旅行的可能。 也许在小和自己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结衣相信,如果自己之前没有多说一句的话,情况也许是不一样的。 不过,雪菜还是知道这次活动的嘛——所以,她也是在好好地了解自己这边的情况的不是吗? 那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吗?她会为了自己的行为而生气吗? 应该不会的,毕竟,这是战争嘛——自己当然是可以为自己争取的,所以,小木曽雪菜是不会对自己生气的。 但是,正如她之前考虑的那样,在自己努力的时候,小木曽前辈有争取过吗? “嗯,还不错啦!发生了很多事。”结衣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道,“前辈的圣诞节过得怎么样?” “还好啦,最后在家里过了,其实也挺开心的,而且去了法国估计就很难在新年赶回来了,那也就会错过今年的参拜了,毕竟是备考生呢,还是来求一个让自己考中的签才会比较安心啦!”雪菜神色正常地回答着。 原来可能存在的斯特拉斯堡旅行,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雪菜没有主动提起,结衣自然也不会狠心追问。 “所以前辈许愿考试要通过了吗?” “嘛,这很重要,不是吗?” 她很敏感地注意到了雪菜这时候的含糊其辞。 小木曽前辈是在自己之后挂绘马的,她估计也看到自己的愿望了,而她是不会理解错的。 ——但是,显然她还是什么也不会做,就算由比滨结衣已经如此努力了,小木曽雪菜还是固执地在等待唯一的一个结局。 结衣突然觉得和也与雪菜在这方面实在是太相似了。 真的,和小和一样,一旦在某件事上较起劲来,即使知道可能是错的,即使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结果,但是还是要执着地按照自己的原则较真下去。 就好像,最后的胜利并不重要一样。 但是,胜利果然是很重要的啊! 结衣发现了,她竟然在为作为对手的雪菜的无所作为,还会为对方就这样神色如常地看着自己的所有行为而感到气愤。 果然,眼前的这位前辈,尽管是自己要斗争,要战胜的对象,但是无论如何,她也讨厌不起来啊! --------------------------------------PS---------------------------------- 这章的“她”比较多,不过联系上下文应该不会有指代不清的问题吧? 第38.5章:余裕消失的时候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小木曽雪菜是一个大胆而矜持,易于满足而又十分贪心的人。相反的特质,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因为大胆,她可以在文化祭这样的公开场合下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矜持,她选择在那之后不做出任何进一步的行动和表态。因为易于满足,她可以仅仅因为一个人了解自己内心真实的一面而对他倾心,因为贪心,她可以在明明主动伸手就可以完成自己心愿的时候驻足不前,等待着对方的主动。 这其实是一种让人感到头疼的性格,如果有人真正了解她的这种性格的话,小木曽雪菜作为学校里的偶像和女神级别的形象就将完全崩塌,因为,这其实是很多人很不喜欢的性格——任性。也许正如弟弟孝宏曾经吐槽过的:姐姐你就是仗着你有资本而肆意妄为罢了! 但是,肆意妄为又有什么错呢?不计成本的付出,这当然是一种优秀的品质,但是,这不是小木曽雪菜的真实,她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这么做呢? 何况,她其实是一个很愿意为别人付出的人,尤其是为自己喜欢的人——不过,相对的,她也希望看到对方对自己的付出就是了。 如果你愿意对我没有隐瞒,我对你也一定毫无秘密。 所以,从在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对那个男孩的纠结,尽管很痛苦,尽管很多时候要做出违心的举动,但是,她依然只是谨小慎微地注视着,没有再主动进攻过。 虽然她要求的并不多——只要和也主动地为证明喜欢自己证明什么,主动地放弃什么,或者主动地争取什么,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她不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吗?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北原春希的谣言,她不是没有看到和也不喜欢的北原春希神色照常地和自己说话,但是她并没有回避北原——其实,只要和也明明确确地为了自己对北原吃醋,虽然是情感用事,而且很幼稚地对北原说出“请不要接近小木曽前辈了”之类的话,她就满足了——但是,他没有做到啊! 她不是不知道全校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她的圣诞计划,虽然不是自己刻意放出的,但是她的确对谣言的传播听之任之,她甚至主动暗示了和也,询问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要他放弃作为责任的圣诞节社团活动,想要和自己一起去欧洲,甚至只要表达出这种意愿,她就满足了,她都不需要和也把这付诸行动——但是,在那次明显的犹豫后,他还是被雪之下雪乃拉了回去。 当然,其实她没有太过生气,因为她太了解和也了,因为了解,所以知道让那个家伙做一次有些不顾后果的事情是多么困难,她会继续给他机会的——这是她十分耐心的一面,她也相信,由比滨和也最终会明白的。 ——如果没有由比滨结衣的话。 面对结衣的宣战,她起初并没有太过惊慌,她也了解和也的姐姐,从平时与和也的交流中,她就知道,由比滨结衣是一个温柔到有些过分的人——其实自己是没有她的那份温柔的。因为温柔,所以在堂堂正正地宣战的那一刻,结衣就绝对不会做出阻碍自己的想法的行动,她只会以她自己的,不干涉小木曽雪菜的方式努力。所以,结衣是不会阻碍和也去理解自己的想法的。 但是,慢慢地,她开始担心的,是和也本人的变化。 姐弟的身份是一种阻碍,也是一种维系,虽然姐弟的关系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人无法想象到恋爱方面的感情,但是,一旦这种感情产生,基本就意味着已经板上钉钉了,雪菜深知这一点。虽然和也肯定无法很快地产生这种意识,但是,如果因为结衣的表现,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厌倦了呢? 孝宏说得其实是正确的,她的任性,是建立在自己的资本上的——因为相信自己肯定是胜利者,所以她期待更完美的,更盛大的胜利,但是,期待这样的胜利,有的时候会让最后的结果从指尖溜走的。 她慢慢地开始患得患失了——如果自己和北原之间的传闻,给和也带来的并不是对北原的嫉妒,而是对自己的失望呢?如果自己对他施加的暗示,被他认为是在明明拒绝了他的情况下还故意吊着他不放呢? 从某些角度来说,她的这些行为真的很糟糕,因为追求更完美的胜利,她愿意承担这种糟糕的行为带来的风险——但是,如果她真的失败了,即使她可以放弃之前的矜持去挽救,但是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和家人一起完成新年参拜之后,她选择一个人跑过来写新年的愿望,但是,她却迟迟无法落笔——她不知道,在新年里,她到底是应该变得更加谨慎一些,还是更加贪心一些。 她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由比滨结衣的。 她突然有些羡慕结衣。这是一个真正地无所畏惧地为自己的愿望在拼搏的女生,没有像自己这样在乎太多,渴望太多。 其实,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呢——至少,站在那个舞台上,当她全心全意地唱出《舞い落ちる雪のように》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但是,在那之后,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出乎意料的情况,她的心态发生变化了啊! 其实,在那之后,她与和也的距离是拉远了的,但是,她又不想要强行拉近这种距离,她希望得到一个更加完美的结果,所以,才变成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了啊! 主动地找上结衣,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装作神色正常地编出一个许愿考试通过的谎言——实际上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写,装作随意地打听那次让自己难受了好几天的圣诞活动——显得自己十分有余裕。 把平时在其他人面前锻炼出的演技再次如火纯情地呈现出来——实际上都是在说谎,都是在强装镇定。 有那一刹那,她甚至突然觉得,其实如果可以放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由比滨结衣真的是一个太善良的女孩子了。 但是,小木曽雪菜还是贪心的。 “年后有什么安排呢?”她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知道,她也知道结衣知道,她这是在借机打探和也的行动。 “两周后要去温泉旅行呢!周末估计都要待在长野了。”由比滨结衣坦然地回答着,就像在确确实实地告诉自己她的努力,甚至,雪菜有一种感觉,结衣是在对自己的驻足不前感到不满——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雪菜:前辈,你应该更加努力一些的。 雪菜觉得自己的确可以更加努力一些,比如,她想再给和也一次暗示,关于两周后的冬马的音乐会,她知道和也认识冬马,也许关系比她所知道的还要更好。如果自己告诉和也她和北原要一起去观赏冬马的音乐会的话,她觉得和也是会有所反应的。 不过,两周后?她愣了一愣。 “温泉旅行是什么时候,抱歉刚刚没有听清楚呢!” “诶,是人太多了吗?两周后的周末哦!” “哦,明白了。” 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所以,如果告诉和也自己的这件事的话,那是不是又在逼迫他做一次二选一的问题呢? 这样的选择题,之前在圣诞节就已经做过一次了,如果再做一次,和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逼迫对方呢?或者,就像自己刚刚想到的最差劲的可能一样,再一次提到北原,不会给对方带去对北原的不满,而是对自己过于轻佻的行为的愤怒呢? 雪菜突然发现,当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余裕的时候,她的一切行为都是错误的。 所以,当初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强烈的自信啊?和也拒绝自己是因为那个家伙有的时候是一个脑子转不过来弯的笨蛋,但是,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和也呢?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沉浸在那种对完美结局的不切实际的愿望中不可自拔呢? “呃,所以,前辈两周后有什么事吗?”她听见了结衣小声的询问。 “不,没什么,没什么事。”她慌张地摇了摇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只是对你们一起去长野有些羡慕而已,我家今年两个人都要备考没法一起出去玩了。” “其实我们也是今年才有机会的,去年和前年或者是我,或者是小和要准备考试,明天我也要考试,所以还是很难得的啦!”结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那可更要珍惜这次的机会了呢!”雪菜抿着嘴,轻声回答道。 她其实并没有在意结衣接下来时候了什么,因为,她正在下一个新的决心——小木曽雪菜,已经无法从容地继续做出冒险的行为了。 ---------------------------------PS-------------------------- 哎,我觉得这张一写大家就知道以我的风格我下来要怎么操作了(笑) 第三十九章:震荡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虽然名义上还有两个星期的等待时间,但是,在母亲大人每天乐呵乐呵地准备着全家人的出行安排的时候,我就知道,要以一个恰当的理由拒绝这次旅行,实在是太难了。 选择参加音乐会,是一个足够疯狂的行动,只有在刚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因为不甘心,着急,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然而,在冷静下来之后,理智会给人带来各种各样的阻碍——比如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和家人解释的借口,比如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和预计参加音乐会的两人的解释的借口——也是因为关注冬马和纱的比赛结果来观看比赛的?这样的借口实在是太糟糕了。 于是,就在各种各样的犹豫中,两个星期很快地过去,但是冲动始终无法占上风。 尽管在离家前,我悄悄地把冬马给我寄过来的门票带在了身上,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冬天泡温泉,尤其是在下雪天泡温泉是一种很有意境的行为,看着外面的白雪纷纷落下,而自己整个人则沉浸在一种格外的温暖中,这种对比会让人总想写一些比较美好的诗歌或者文章来称赞这种景象。 ——但是我向来不是一个国文的好手,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是雪之下或者比企谷那样的人的话,估计可以写出一些既提到景色又有一些哲理的文章吧? 而我现在能够做的,除了对此感到感慨之外,只能靠在隔断着男女温泉的竹壁上发呆。 这次来的温泉旅馆是没有混浴的——应该说正常的温泉旅馆都应该没有混浴这种丧心病狂的存在,即是有,也是专门为了年龄稍大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准备的,年轻的男女青年,还是很少有无所顾忌到这种程度。 有些意外的,温泉里的人并不是太多,虽然不至于到让我一个人包场的程度,但是在老爹泡了一会儿就表示有些坚持不住出去之后,我还是可以获得一个相当宽敞的只有我一个人思考的水域。 人都是喜欢讲究对错的,如果没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的话,至少喜欢强调一种相对的合理。比如,如果一个国王因为宠爱一个女性而失去了对自己职责的把握,那他就做错了,再比如,如果一个科学家为了实现自己的科研理想而背叛了国家,那他也做错了。于是我们发现了,对错都是身份的冲突带来的,国王的身份,高于爱人的身份,爱国者的身份,高于科学家的身份,换句话说,就是文化族群高于社会位置高于人的自身情感。对社会或者的责任感高于自我的意识性,至少这在东亚文化圈是通用的。 而我的选择,似乎并没有脱开这个范畴——答应雪之下的圣诞活动,是因为这是事先答应好的,属于社团这个集体的责任,参加家里的温泉旅行,是出于对家人的义务。虽然事实没有如此的冷冰冰,但是,这种对集体承诺的重视无疑对我的判断影响很大的。 而我把这种判断叫做理性。 于是,冷冰冰地做出让自己感到难受的行为,最后美其名曰——但是我别无选择啊! 这实在是太可笑的,其实这只是我自己放弃了另一个选择而已。 我把头重重地埋进温泉中。 而且,更可笑的是,即使我知道我有这样的问题,我却依然没办法突破这种自己对自己的束缚。 就好像现在在温泉里的感受,一直屏住呼吸,直至快要窒息了,却还要强压着自己继续下潜,只是因为我还能坚持而已。 但是总会有没法坚持的时候的,我重新把头浮出水面,有些哭笑着看着远处。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有没有机会而已。 “嗯,小和,小和在那边吗?”墙壁的另一边传来了姐姐熟悉的呼唤声。 所以,传说中的在温泉里隔着靠壁相互交流,这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 “怎么了?” “诶,小和真的在那边啊,还能听到,我还想只是试一试而已。” “正好就靠在这边想事情了,结衣姐你是只想试一试能不能这样对话,觉得有意思?” “嗯,主要其实也不是,如果现在没法说待会儿也会找机会说的,只是现在可能爸爸妈妈听不到觉得时机比较好而已,爸爸应该已经出去了吧?” “对。” “是吧,我刚刚看妈妈已经坚持不住了,所以觉得他们大人的坚持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嘿嘿。” 隔着靠壁,在温泉里对话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感觉和打电话有些相似,但是,和打电话相比,对方的声音更加模糊,更加无法体察对方的感情,但是,实际上又因为只有一墙之隔,在心里感受上和对方又觉得更近。 这种既遥远又靠近的感受,是一种很神奇的亲近感。 “小和,感觉从来这边开始就有些心事的样子?” 被看出来了吗?不过,毕竟是结衣姐呢,如此直白的表现,不被看出来是不可能的吧? “感觉不是从来温泉开始的,新年过后就隐隐约约地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这几天特别明显而已。” 说得十分准确,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这件事不是可以和结衣姐说的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姐姐和前辈的宣战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也许有一点意识,但却不敢往更深的地方追究下去。但是有一点肯定是没错的,我不应该和由比滨结衣提到有关小木曽雪菜的任何事。 “嘛,其实我的心事到不是在我自己身上啦,过完年,我就在思考姐姐新一年的生活啊,转眼又到到三年级了,还没有好好享受过高中生活,姐姐就又要开始为前途和进路迷茫和纠结了——高中的知识可没有中学那么简单,我也没法帮你辅导了,对姐姐的前途感到很悲观啊!” “还有一年就感到悲观,小和你什么意思嘛——不对,”只差一点,姐姐就要被我新挑起的话题挑动得偏移方向了,但是她最后还是反应了过来,“小和你调侃我可以,但是,你还不至于现在就为我的这方面的事情烦恼到这种程度,这我还是知道的。” “呃,老姐你是在怀疑你弟弟对你的爱和关心吗?” “两回事两回事!”靠壁被用力地捶了一下。 “如果不怀疑的话,那姐姐为什么还要怀疑你弟弟会因为你的事情而寝食难安——” “——小和,之前我没有告诉你,新年参拜的时候,我遇到小木曽前辈了。” 调侃的话被打断了,气氛也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这回,是由比滨结衣主动提起了小木曽雪菜。 “虽然我没和她聊太久,但是,我提到温泉旅行的时候,她明显愣了愣。” “嘛,大概是羡慕我们还有机会来温泉旅行,前辈是考生,所以——” “——不是这一点,她特意和我确认了我们的旅行的时间,在确定了是这周末的时候,她变得有些格外的奇怪。” 认真的时候,由比滨结衣总能发挥出特别出色的观察力和对话题的集中力。 “虽然她当时说没事,但是,看到小和你现在的状况,我还是会想,这个周末,小木曽前辈,有什么事邀请小和了吗?” “没有这回事,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我了。” “那么,这个周末,她有什么活动吗?” “这个,和我们的旅行没有关系吧?” “但是她的活动,影响到了小和的情绪吗?”姐姐不依不挠地追问着。 “即使影响到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活动,但是,如果小和真的不放心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因为选择了家里的温泉旅行啊!” “但是,你其实没有必要做这个选择的吧?” “我觉得在我已经做出了选择的情况下你再这么说毫无意义。” “不对,是有意义的,”由比滨结衣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还有弥补的机会。” “什么弥补的机会,现在从长野搭车回家去参加音乐会吗?” “这么做不可以吗?” “喂,老姐你是疯了吗?提出这种建议?”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门票带过来?” “什么?” “嗯,抱歉。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小和你的行李箱没有盖好,于是想帮你盖上,不小心看到里面的那张门票了。” 什么嘛,所以说,从一开始,姐姐就知道了啊!我的小心翼翼的隐瞒,其实毫无意义。 “所以,小和,你为什么不能做一点疯狂的行动呢?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循规蹈矩地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走下去呢?” 对啊,这个问题,我之前也问过自己很多遍了——答案是做不到,但是,为什么,你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呢? 无论是你的性格,还是你所处的立场,这都不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啊! -----------------------------------PS----------------------------------- emmmmm没想到这一段那么难写,下一章换结衣视角把这里补完整吧。。。 第四十章:等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勉强地应付完为了弟弟的失踪而满脸惊诧的父母,由比滨结衣重重地把自己砸在了被褥上,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 但很快,她又站了起来,披上浴巾,再次走向温泉池。 还是再泡一会儿温泉缓解一下情绪好了。 “呐,我说老姐你真的是笨蛋啊!”弟弟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对啊,我真的是一个笨蛋啊!”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有这一次,在听到和也对自己的吐槽的时候,她没有反驳,而是重重地点着头。 因为,只有笨蛋,才会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选择了吧? 小和已经走了,而且是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被她亲自劝走的。明明这是一个更好的加深关系的机会,结果,她自己放弃了,甚至吗,她把小和推给了作为对手的另一方。 她不知道在另一片夜空下,和也见到雪菜的时候,他们会说些什么,他们会发展成怎样的关系,她也不敢去想象这个结果。 这就好像一次长跑比赛,她起跑不快,但是拼命地,努力地追赶,最后赶上了对手,然后又超过了她,最后发现对方是因为受伤没法行动,所以她选择放弃继续前进,非但如此,她还准备回到对手受伤的跑到上,准备等她的伤好,然后重新开始比赛一样。 她不是想输,她只是不想要这么赢而已。 这是在新年遇到小木曽雪菜之后,她心中进一步明确的想法。她能看出来,雪菜还是在犹豫的,所以,至少这次音乐会,她知道雪菜还不会做出任何积极的行动。 于是,就趁此机会把小和彻底地抓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不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的。在等待旅行的间隙,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时地发呆的场景,她就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雪菜在逃避,和也也在逃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积极争取,这样也显得太狡猾了。 起跑的时候,她落后于小木曽雪菜了,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只是想弥补这一段起跑的差距而已,而在弥补完这一段差距之后,她想要做的,其实是公平竞争,而不是利用意外情况继续扩大优势。 但是,这些话,她是没办法对雪菜说的,她没有办法大声地对雪菜说:我想要和你公平竞争。结衣知道,这句话在其他人看来,于是是一种激励,还不如说是一种讽刺,一种领先者充满余裕的讽刺。所以,她是不会这么说的。 因此,如果小木曽雪菜无法主动找由比滨和也见面的话,她就只能,主动地,把和也推到对方的身前——至少,她要打破那两人之前迟迟无法融化的坚冰,只有那两人的关系也同时进展起来了,她才能够继续前进,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明明还有更好的,更稳妥的机会的不是吗?自己可以同样的在这次温泉旅行里按兵不动,然后在一个更加稳妥的时机,让那两人有一个更加稳妥的,在自己控制范围的破冰的机会。 按照现在的这个模式,风尘仆仆地赶回去的和也,以及惊喜地遇见他的雪菜,这种相遇所带来的刺激,远远不是她可以估计的啊! “所以我才是一个笨蛋啊!”她再度地轻声嘟囔了一句,把头沉到了温泉的水中。 之所以选择这种无法控制的局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看着新年参拜时知道自家的温泉旅行而咬着嘴唇满脸苍白的小木曽雪菜,看着即使在临行前还纠结无比地看着手中的音乐会门票拿起又放下的由比滨和也,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这两个人变得这么纠结下去。 于是,即使这一点也不正确,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由比滨结衣就是一个这么善良的,善良到让自己感到厌恶的人。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朋友可以交谈就好了——她突然这么想着。 然而,在她准备走回更衣室拿手机,走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是放弃了。 因为,交际广阔的由比滨结衣,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可以讨论这件事的朋友。 一般来说,恋爱方面的烦恼的话,找优美子最合适——如果自己喜欢上的是任意一个其他人的话,那也许找优美子就可以了,但是,喜欢上的是小和呢,是自己的弟弟啊,总觉得,如果是优美子的话,会感到这种事情无法理喻,最后会发展成对自己的说教的。 如果时间能够再早几个月的话,小雪会很合适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在那个圣诞节的晚上,她看似随意地让和也与小雪单独离开,又难得地看到了雪之下雪乃的不那么冷静的状态之后,她又怎么能够打电话给那个女生询问这方面的问题呢? 当然,也还会有认识其他朋友,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是那种可以商谈“姐姐喜欢弟弟,却又要把弟弟赶走让他和另外一个女生见面”的话题的人物。 于是最后只能继续一个人默默地泡着温泉——直到有些吃不消。 她其实很想体会一下泡晕了到底是什么感受,因为泡晕了大概就可以直接睡过去,这样她至少今天晚上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只要睡过去的话,明天一觉醒来,就能够知道小和那边的结果了吧——最后无论是怎样,也许结局都已经确定了呢! 当然,结衣最后还是没有直接在温泉里泡晕过去,身体有些不舒服而显得有些摇摇晃晃的时候,在其他人的关心下,她还是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温泉。 不过,结果似乎没有差得太多,回到房间之后,她还是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见手机上的一个未接来电和几条未读消息的时候。 只是一个未接电话的话,大概会说明结果还算满意吧——对小和来说,如果结果不满意的话,那他可能会更加着急地找自己倾诉的。她冷静地思考着。 拿起手机,准备打开未读信息,但是,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父母,她披上了衣服,来到了旅馆的门廊里,如果自己失态的话,她不想让父母看到。 毕竟,喜欢上自己的弟弟,这可不是什么让父母感到开心的事。 真的,这就好像是,已经确定了自己输了一样嘛——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想着。 不过,在自己做出选择的那一刹那,她就应该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最后,她靠在墙壁上,双手颤抖地,打开了邮件栏。 随后,双腿自然地发软,有气无力地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了下来,有些缺乏仪态地坐着。 “这可叫做什么事呢?”她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露出一副怎样的表情。 大概,没有比这更加讽刺的结局了吧? ----------------------------------------PS--------------------------------- 咳咳,我知道字数不够,但是在这里断章是很有必要的,很有必要(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 第四十一章:可笑的冲动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没有在雪夜里配上激情四射的背景音乐,双手以不科学的幅度摆动着向前奔跑,也没有在路上因为意外夸张地摔了一跤,却丝毫不关注自己的伤口,只是抹了抹脸上的尘土,重新站起来继续飞奔,当然也没有因为赶不上电车,在最后的绝望中迸发出了无穷的潜力。 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最简单的行李,按照预订的节奏躲开父母的关注,然后乘上回家的车——平静到似乎都不像是一出应该是疯狂到极致的行动应该有的模样。 事实也应该是这样,世界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没有那么多的让人感到激情澎湃的行动,人在着急的跑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容易摔倒,我们之所以会为那些简单的桥段所感动,只是因为我们没有体会到这种桥段所拥有的感情罢了。 不过,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安稳无忧地坐在车厢里的时候,我却更希望我能够像在桥段里演的那样更加紧迫一些。跑步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坚持下去,如何快速地不误时间地赶到重点。而沉默地坐在车厢当中的时候,剩下的只有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完全无谓的胡思乱想。 而且,这种胡思乱想甚至不是真针对我马上要见到的对象。 我无法理解姐姐的行为。虽然没有见到姐姐的脸,但是我都可以想象她在墙壁的另一边,双膝微屈蹲在温泉里,捧起一把温泉水往脸上甩去,让自己表现得再冷静一点的样子。我月可以想象,由比滨结衣露出她的那种熟悉但是让我厌恶的笑容,装作自己毫不介意,但是却清清楚楚地鼓励我的样子。 而刚才的我,没有在意这些,似乎是就这样被姐姐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虽然知道这不是由比滨结衣的正常表现,但是却有些过于亢奋地,如同无脑的少年漫画的主角一样从温泉池李跳出来,然后做了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 然而,当这种一瞬间的热情冷却下来,当我开始回忆姐姐的行为的原因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好像被深深地灼痛了一般。 无论结衣姐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她其实是不想让我和小木曽前辈见面的。之前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很早地就提醒我圣诞晚会的事,比如总是在我想到小木曽前辈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打断我的思考。 -从后往前追溯的话,姐姐的许多行为都可以从这方面得到解释。至于为什么不想让我和前辈接触,讨厌小木曽雪菜抢走了自己的姐姐的身份,觉得我不应该在这一段的感情纠葛中越陷越深,我可以找到许多理由。 但是,在连我自己也已经几乎放弃的时候,她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简直是难以理解。 但是,回想起来,她不是经常做出这种难以理解的行动吗?明明是一个非常喜欢忍让的人,但是在小学却会为我出头,甚至不惜得罪高年级的学姐,明明考上总武高压力很大,但是却会为了一个可能性极低的抽奖选择报考这里,明明是一个没有太多追求的人,但是却会因为想要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惜与雪之下阳乃这样应付不来的人合作,与小木曽雪菜这样的学院偶像对抗,明明不知道多少次被我嘲笑丝毫没有姐姐的模样,但是最后还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骄傲地伸出手。 真的,由比滨结衣做过的,让人感到难以理解的事情,不是很多吗? 而且,看上去,她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和我有关啊! 即使是报考总武高,我也依稀记得,当年她也提到了斯特拉斯堡的旅行“如果能大家一起去就最好了”——事实上,那才是我最早的与所谓的共同旅行的交集。 其他姐弟的关系会如此亲密吗?其他的姐姐,在没有生活的压力的情况下,会这样甘心情愿地为弟弟付出吗? 我有些不理解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的那种程度了,这种程度的努力,感觉有些努力过度了呢! 到站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走出了车厢。 明明是回来找小木曽雪菜的,但是,为什么在路上,我想的,都是由比滨结衣的付出啊! ---------------------------------------分割线-------------------------------------- 我没有选择跟着大部队一起入场,而是选择在演出快要开始的时候最后进去。而且,在进入会场之后,在演出厅外徘徊了许久,直到演出的会场的灯光暗下,我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我不愿意在演出开始前见到北原春希和小木曽雪菜,巧合的位置,巧合的出现,无论我怎么思考理由,都还是会让对方感动怀疑的。演出开始后入场,虽然会让对方感到惊讶,但是至少在演出进行的时候他们什么也不会说。 至于演出结束了之后怎么办,那只能见机行事了。 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当我找到座位的时候,我身旁的两个座位上,空无一人。 北原春希和小木曽前辈同时缺席了吗?在冬马和纱的这个重要的音乐会上,他们两个同时缺席的意思——不对,这不可能,即使真的出现了预料外的情况,他们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缺席,这是对朋友的失礼。 那么,是冬马和纱给了我错误位置的演出票?这不可能,也没必要,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让我赶过来,肯定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很想打电话给冬马和纱询问一下究竟,不过考虑到她现在肯定在后台准备自己的演出,电话肯定是无法接通的。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门厅里匆匆出现的一个人影。 他慢慢地朝我这边靠近,最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北原春希的身形明显有一个停滞。 “是和也吗?由比滨和也?”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 北原春希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没有再说话,只是专著地看向了舞台。 不过,既然北原已经来了,小木曽前辈也应该快到了吧?也许两人只是在外面碰头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 然而,第一位选手的演出完毕之后,我也没有看见前辈的踪影。 北原看上去也多少有些着急,趁着演出的间隙,他不停地看着手机,就像是想要等待另一边的消息或者回复。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冬马和纱的演奏开始,他才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舞台上。 我不懂钢琴,也不懂音乐,虽然知道入学就能拿到全国金奖的冬马和纱的实力绝对很强,她在文化祭上的演出也显得十分流畅,但是,冬马和纱的实力究竟如何,我还是不清楚。 然而,当我听到冬马和纱的演奏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一种生命力和活力,还有一种试图证明自己的不屈的动力。 能够让心烦意乱的我和北原都多少被她的音乐吸引住,我知道,她的演出已经成功了。 真不愧是冬马和纱啊! 我再度看向北原,在冬马和纱的表演结束之后,他稍微愣了一会儿神,随后又掏出了手机,像是在发什么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有些等不及的样子,暂时离开了会场。 当然,虽然很快就走了回来,却依然是愁容满面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设想一个可能了。 小木曽前辈,她爽约了。 这个事实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得到了证明。 当主办方宣布冬马和纱获得金奖的时候,在我的身边欢呼雀跃的,只有北原春希一人。 小木曽雪菜,直到最后公布比赛结果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这就让由比滨和也的冒险与冲动,显得特别可笑与儿戏。 -------------------------------------PS----------------------------------------- 诶,大方向就是这样,感觉大家基本能够猜到,猜的也差不多。。。 第四十二章:刺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还在颁奖的时候,我就悄悄离开了会场,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进来,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离开——即使是北原春希,现在也是满怀欣喜地看着冬马和纱顶着那张冷淡的面孔上台,不会注意我的离开。 场馆外不出意料的冷清,除了有三三两两的纯粹围观的路人趁着颁奖还没结束的时候出来赶电车,入场前熙熙囔囔的人流已经小时,甚至当冷风吹过身体的时候,还会有一丝发寒的感觉。 我往会场的四周看了看,下意识地在几个会场入口扫了几眼,不过最终也没有发现任何认识的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刚刚我为什么会抱着那一丝期望,觉得小木曽雪菜可能会在最后时刻奇迹一般地出现呢? 于是,心中的热火彻底的熄灭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行动,最后换得的是一个连结果也称不上的结局,这就好像一场比赛,赛前踌躇满志地想要拿下对手,但是最后却因为场外因素让比赛变得支离破碎,浑身使不上劲,最后莫名其妙地就结束了一样。 当然,如果一定要给这场行动一个结局的话,那结局当然是失败的。 但是,这场失败谁也不能责怪,我能责怪冬马和纱好心地给我提供音乐会的门票吗?我能责怪姐姐鼓足了勇气对我提出让我赶回来的建议吗?我能责怪小木曽前辈没有出席吗?大家都没有错,我觉得我也没有。只是一系列巧合,造就了一个让人无法释怀的悲剧结局而已。 我开始越来越相信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和前辈解释心意了。 印象中,姐姐喜欢过一部叫做《Serendipity》的电影,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也是在重复着寻找并擦肩而过的过程,陪姐姐一起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吐槽过导演安排这样重复而老套的桥段怕是会让观众感到厌倦,但是,在现实中遭遇这一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桥段虽然老套,但是未必不会在现实当中出现。 当然,在电影里,男女主角在错过了许多次之后,心累了,即将放弃,最后一次错过的时候相遇了,爱情喜剧的必然结局。不过,在现实中,最后的那种巧合的相遇是不可能的吧?最后的结果,也许还是因为疲惫而最后放弃。 那么,我还能坚持多久呢? 离开会场的人开始变多了起来,颁奖仪式大概也结束了。我也抓紧时间准备离开会场——现场看球赛时,每次挤电车都是煎熬,虽然这次的音乐会人没有球赛观众那么恐怖,但是早点上车总是没错的。 ——如果我没有被身后的人叫住的话。 “和也,和也,等一下!”我很想无视北原春希互换我的声音,但是,当他用惊人的速度追上我,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的时候,我还是只能很无奈地看向他。 他的身旁没有冬马和纱,往他身后看去,冬马和纱应该也没跟在他的身后。 好好和冬马和纱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啊,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这种时候冲出来追一个男生,不觉得很gay吗? -------------------------------分割线-------------------------------- “和也你怎么提前走了?”除了在追人的时候有些狼狈,一旦北原春希冷静下来,就始终是一副春风和煦的脸庞,温和到总让人觉得如果和对方发脾气的话会显得自己特别无理取闹。 “早点出来赶电车嘛,我不喜欢排队,倒是北原前辈,把冬马前辈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大好吧?你们不应该去什么地方庆祝一下吗?” “冬马的话,现在正在和大赛的组织方聊天,好像有好几个音乐学校的老师已经对她动心了,现在正在争着想把她收进自己的学校呢!” 所以你是真没注意到还是假没注意到——让冬马和纱那个家伙独自应对这些想把她拉进学校的教授?以她的性格,等你回去帮忙圆场的时候现场怕会是一片混乱了啊! 不过这些吐槽我没有和北原春希说出来。 “嘛,总而言之替我对冬马前辈说一句恭喜吧,她的演出的确很精彩,金奖实至名归。” “我也这么觉得,”北原春希满意地笑了笑——就好像是他自己获奖了一样——不过,他随后还是离开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找和也有些事。” “什么事?我希望快点解决,我说了,不喜欢挤电车。” “是这样的,和也知道今晚小木曽去哪了吗?” “小木曽前辈?为什么北原前辈会觉得我会知道小木曽前辈去哪里了?” “诶,我只是觉得和也你和小木曽的关系一直特别好,所以今晚她去哪里了你也有可能知道?” “即使关系好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和我说吧?” ——更何况我和她现在的关系,能够称得上是“良好”吗? “是吗?但是难道你不是和小木曽一起约好了来参加冬马的音乐会的吗?” “哈?为什么?” “难道不是吗?”北原春希恰到好处地皱了皱眉头,“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认为应该是这样了吧?你的位置与我和小木曽的位置挨着,我还以为是小木曽麻烦冬马再给了你一扎红票之类的。” “抱歉,北原前辈你的脑洞有些太大了。” “但是你和小木曽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所以我一定要说出我和小木曽前辈现在的关系很尴尬这一事实你才会满意吗?” “呃,抱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北原春希看上去吃了一惊——是真的看上去吃了一惊。 他的所有行为,所有表现,都给人一种他完全没有在表演或者做作的成分在内,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才导致我看他的所有行为都不顺眼,如果我对他没有偏见的话,他现在应该只是一个关心同学的优秀的学长而已。 “所以,和也和小木曽同学现在在闹矛盾吗?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吗?” “原因很长很复杂,解释起来我就赶不上电车了,而且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于是在对比之下,耐心而有礼貌的北原春希,比着急而丝毫不注重前辈与后辈的礼节的我要显得优秀太多了。 “抱歉,如果和也不愿意说的话,当然没问题。” “嗯,所以应该没事了吧?” “不过是这样的,嗯,虽然我觉得我这么说有些自作多情,我也觉得和也应该不会误解,小木曽也应该不会,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解释清楚,”但是,北原春希并没有停止他的发言,“我的意思是,和也有可能会听到三年级那边有些不负责任地在传播我和小木曽之间的事,不过你应该理解的,我和小木曽之间完全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正常的好朋友而已,当然因为是好朋友,我有的时候会比较关心小木曽现在的一些近况,不过那些绯闻所传言的,都不是真的,和也你不用当真。” “所以呢,前辈你想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呃,我的意思是突然想到了,如果我和小木曽之间的绯闻让和也感到困扰,进而影响到你和小木曽之间的关系的话——” “——所以,我为什么要为前辈和小木曽前辈之间的传言感到困扰呢?” “啊,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因为从和也的一些行为上看,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小木曽,当然这件事也只是我的猜测。” 嗯,我的猜测,我的想法,如果我说错我你不要介意,看似漫不经心,看似彬彬有礼,看似已经把所有的动怒的方向都堵死了,看似自己什么也没做错,一旦出问题,就可以解释“我之前提醒过你了”,“我之前已经和你道过歉了”,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这些刺激人的话,真的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呢! “不过,我觉得和也和小木曽的关系还没有太僵吧,下个月不是小木曽同学的生日吗?出席生日会的时候,好好地和她道个歉,我觉得这些矛盾是都可以解决的。”带着爽朗的笑容,北原春希以一副前辈关爱后辈的模样,认真地说道。 “是吗,生日会吗?” “我想,和也你还是应该收到了小木曽给你的请柬的吧?”他继续这样,毫不知情地,但是又肆无忌惮地收到。 “前辈收到了吗?” “的确收到了,要考虑给小木曽送什么礼物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啊,小木曽同学又不像冬马那样容易懂,所以和也有什么意见吗?” “啊,抱歉,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转过身去,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北原春希从头到尾都好像只是在诚恳地提建议或者问问题,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撩动着我的暴躁的神经。 “嗯,如果和也有什么建议的话,麻烦和我说一下,当然如果你觉得比较好的建议要留给自己当做给小木曽的惊喜那肯定不用和我说了。” “我知道了。” “如果和也知道今晚小木曽的情况的话也麻烦和我说一下。” “明白了。” “还有——” “——北原前辈,我要赶不上电车了。” “呃,那好吧!” 我没有看北原春希的表情,加速冲刺,把他甩在身后看不到的地方。 无论他的心情到底是像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的关心,还是一种领先者的试探或者刺激,他这么做,真的是给我这个足够倒霉的夜晚再加上了一把火。 而且,我还是没有赶上电车。 -----------------------------------PS----------------------------------- emmmm提到的那部电影中文名叫《缘分天注定》,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部片子,里面的贝金赛尔真女神 第四十三章:契机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给姐姐发了一条信息解释一下今晚的情况,我很快就躺到了床上。 心情复杂的时候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另一种是思考得太多以至于最后太累而能够立刻睡着,幸运的是,对我来说今天的情况是后一种。 第二天醒来后,和结衣姐打电话,制止了对方几乎立刻想要回来陪我的冲动。 “其实你回来也做不了什么的嘛!而且如果在一天之内我们俩都从长野跑回来,老爸老妈的反应就不可预料了。” “但是,是我建议小和回去的,如果我不建议的话——” 我能够听出电话另一头的姐姐的声音中带着的哭腔,她似乎为自己的行为十分自责。 “最后做出选择的是我,结衣姐没有任何错。”当然,我也自然而然地安慰起了对方,但是,我那么都知道,这样的安慰是没有太多效果的。 所幸姐姐最后还是留在了那边,虽然我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可能不能够很轻松地享受温泉了。我却无能为力,从这个角度说,是我对不起结衣姐。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其实并不算很颓废,没有一步不出自己的房间门——还是有好好地出去吃饭,没有成天不知道干啥地在发呆——还是有看些书和看几场球赛,也没有作息不规律——还是正常的睡觉,起床。和平时相比,只不过什么也不愿意去想而已。 没有去想为什么那天小木曽雪菜没有出现——即使隐隐约约也发现,没有出现在客观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也没有去想到底是哪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我身上作祟——毕竟我一向是一个不信神的人。 就像是经历了一晚上的惊心动魄之后,最后突然冷静下来,开始对无止境的故事感到乏味和疲惫,最后只是想要一个比较简单而清晰的结局而已。 如果要给这种选择做一种褒示,可以称其为最后终于看透了,如果加上一层贬义的话,那就叫做自暴自弃。 在这两天中,姐姐也没有联系我,直到回家之后,在见到我的时候,她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一开始的着急和震惊结束后,冷静下来时,会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也许,对于由比滨结衣来说,是不断加深的负疚。 那个晚上,我坐在疾驰的车厢里所想到的由比滨结衣。那个努力得有些过分的由比滨结衣,也似乎突然因为这件事而完全失去了分寸。 于是一个人不愿意思考,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最后的交际也就只剩下了沉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种沉默很难被打破。 当然,这份意外来得很及时。 -----------------------------------分割线------------------------------------- 我和姐姐面对面地坐在桌子前,桌上是两张请柬——来自小木曽前辈的生日会的请柬,一张是我的,另一张给了结衣姐。 那个晚上北原春希对我的最大的刺激之一,现在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这份请柬寄出的时间比较晚,还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到达我家的时候比较晚。如果能够早一点收到这份请柬的话,也许当时我面对北原的时候可以更加自如。 但是,正是因为这个时间差,很多事情,很多想法都不一样了。 “呃,那个,小和应该会去的吧?”姐姐的双手使劲地相互揉搓着,还不时地捻一下头上的红发,有些困难地开始了这几天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如果不去的话,会怎么样呢?” “不能不去的吧,之前那次只是意外,这一次可是小木曽前辈的主动邀请哦,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当面澄清就可以了,”姐姐激动地回复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又有些不自信地停止了建议。 “嗯,如果小和觉得不去更好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激动的腔调,如同在温泉池的那个夜晚劝说我的语气,但是后来的表现,则和当时坚持到底的由比滨结衣完全不同。 对她来说,那个最后导致了凄惨的结局的建议,一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沉重的负担。 “我的问题先不说,姐姐会去的吧?” “我吗?我就不用去了吧?”姐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你看,其实我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而且去那边的生日会的话,主要都是三年级的小木曽前辈的认识的人吧?我也没多少认识的前辈在里面,会很尴尬的。其实我觉得我这张请柬可以完全无视的说,我就是觉得可能是前辈觉得邀请了小和但是不邀请我会很不礼貌所以顺便给了我一张,理解她的这份顾虑就可以了,最后过去的话反而是显得有些唐突了。”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那就当做是这样吧!” “嗯,那我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好了,然后是小和这一边,虽然最后还是小和来决定,但是我的意思是——”姐姐匆匆忙忙地把话题转换了过来。 匆忙地,狼狈地把话题转移了过来,有些急不可耐,但是又有些小心谨慎地建议着我去参加生日会。 但是,这一次,和温泉池里那一次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我有充分的思考的时间,不仅仅是思考最后是否参加生日会的时间,也有着思考由比滨结衣的行为的意义的时间。 “那么,结衣姐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吗?” “我的想法不是说了吗?就是让小和去参加生日会,这对小和来说——” “这对我来说有许多好处,我都听过了,不过,我想问的是,对于姐姐来说,如果自私地,不考虑我的想法的话,如果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的话,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在慢慢地朝一个终点靠近。 由比滨结衣的正常,由比滨结衣的不正常,由比滨结衣的相对于不正常的不正常,如果没有这份请柬的话,也许我们会以沉默处理这些问题,直至最后把这时候的疑惑慢慢遗忘。但是,既然契机已经出现,就不能再把疑惑留存到被遗忘了。 “我其实没想法的啊,这种事情我需要有什么想法,考虑小和的心情就是我的想法了。”不一会儿,姐姐勉强地笑着回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 “嗯,真的是这样。” 我看了姐姐的眼睛很久,她似乎也努力地睁大着眼睛,像是在证明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一样。 “那个,小和不要再和我玩瞪眼游戏了,眼睛有些酸,要流出眼泪来了。” “嗯,好吧,抱歉。” “那就这么决定了哈,小和去小木曽前辈的生日会,我就不去了。” “当然,我会去的。”我点了点头,“但是,是和结衣姐一起去。” “为什么啊?” “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 “你这么做感觉像是在和姐姐撒娇的小弟弟啊,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身份吗?” “结衣姐不是最喜欢宠溺弟弟的姐姐的这一身份吗?” “那不一样的。” “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不会去的。” “喂,小和——” 是的,这既是在威胁,又是在撒娇,但是,更多的其实是一份疲惫。 我也知道这么做其实很不合适,我也想在多等待一会儿,但是,音乐会之后,我发现,我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无休止的暗示,不明不白的问答,瞻前顾后的考虑,我已经都不需要了。 既然这是一个契机的话,就让这个契机解决所有的问题吧? 姐姐说过,面对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小木曽前辈也说过,希望我更加感性一些。 如果真实的想法是被太多的顾虑而束缚住的话,那就抛开这些顾虑吧! 这种任性的想法是需要配合的。 但是,我知道,对方是会同意我的任性的,因为她是由比滨结衣,是时时刻刻都会包容我的任性的姐姐。 “我知道了。”结衣姐点点头,轻声说道,“如果小和这么坚持的话。” “谢谢。” -------------------------------------------PS--------------------------------------- 嗯,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段剧情了,不拖节奏,更新速度加快,flag打出来,有信心在过年前完结。 第四十四章:遭遇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如果当时什么也没有做就好了,那个疲惫的夜晚结束后,第二天醒来得知最后的结果之后,由比滨结衣一直是这么想的。 强忍着心痛的付出,最后换来两败俱伤的结果,如果当时什么也没有做的话,那她现在还可以与和也轻松的对话。 她本来就可以不用理会小木曽雪菜的想法的,在竞争中犯下这样的错误,虽然是温柔所致,但是还是很不应该。 现在的尴尬状况大概反而是自己的温柔所带来的恶果了。 回家见到自己的弟弟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正常——没有无精打采,也没有蓬头垢面,甚至在和父母道歉时也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除了,他失去了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意愿。 结衣不知道和也到底在想什么,是在抱怨自己多管闲事让他遭遇了如此残酷的现实吗?还是说他觉得最后结果不如意会对不起自己给他的建议吗?这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结衣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主动开口询问——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性可能还好,但是,如果是前一种呢?如果,和也真的会因为自己的建议而无法原谅自己呢? 即使知道一向理智的弟弟有大概率不会这么做,但是,只要可能性存在,她就无法逃脱这种心理负担。 所以,在先于和也之前看到小木曽雪菜的请柬的时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无论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优先要做的是,是修复好和也与雪菜的关系。 因此自然而然的,她能够做的,就是劝说和也参加生日会,而自己则避而不前。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愣愣地站在商场中,她看着继新年之后再度偶遇的小木曽雪菜,由比滨结衣露出了一丝深深无奈的苦笑。 结衣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理解和也坚持与自己一起去参加雪菜的生日会的意思,只是,在那种情况下,看着弟弟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言语中所带的那丝恳求,她自然而然地答应了下来而已。 从小到大,由比滨姐弟,在真正需要对对方提出要求的时候,是不会拒绝人的,结衣如是,和也也如是。 如果要参加生日会,基本的礼节是必备的,那就是准备生日礼物。只不过这一次,她肯定没法把和也一起叫出来准备礼物,所以,趁着和也不注意——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趁着和也不注意,只是觉得这么做会比较安心罢了。 于是,再次见到小木曽雪菜的时候,如同塑像一般突然僵立住,除了一时间对自己的未来的恐慌和对对方的抱歉以外,她发现,自己之前的余裕和同情,已经消失了。 于是由比滨结衣这才发现,只有觉得自己是占有优势的一方的时候,才回去同情对手,而当自己对未来前途未卜之时,她是不知道这种温柔的感情为何物的。 也许,由比滨结衣的这种温柔也是假的呢!她有些自嘲地这么想着。 结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素面朝天的小木曽雪菜,对方的脸红红的,没有了平时熟悉的双马尾,虽然不凌乱但是明显没有收拾过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快步疾走着,也没有关注周围的店铺的样子,活生生地一个受到了意外的打击而希望通过暴走来缓和情绪的少女。 如果雪菜能够就这样迅速地在自己的身边走过,那大概就最好了。 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结衣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看到雪菜的那一刹那,对方也已经看到自己了——在这样庞大的商场的人流里,两个心不在焉的女生竟然能够同时立刻看到对方,应该说这是情敌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温泉旅行,结束了吧?”自然而然地靠近对方,没有象征性地打声招呼,就好像好朋友之间不需要寒暄一样,雪菜很自然地朝她问道。 自己和雪菜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 “嗯。”结衣点点头。 “虽然说过了,但是还是得再说一遍,我还是很羡慕你们能够去长野泡温泉的。” “其实也就一般般啦,”结衣勉强地笑了笑,她没有把那天夜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告诉雪菜,虽然她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没有出现的小木曽雪菜,到底去了哪里。 突然,她的心中想起了一个诡异的可能性。 “呃,前辈不至于因为太羡慕我们,所以也一时冲动跑到长野去了吧,哈哈?”她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雪菜轻快地摇了摇头,“我可是备考生呢,背着家里做出这种事可不行,其实我在家里是一个乖女儿哦!” “在学校里其实也是一个好学生吧?”结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考虑得太多了,即使雪菜真的想要去长野找和也,那么多温泉旅馆,她能够选到与他们相同的旅馆的可能性太低了。 真是的,为了小和的事神经有些过敏了啊! “本来前几天准备忙里偷闲去听一场音乐会的,结果被家人以‘好好备考别出去玩了’的名义拦了下来,和家里吵架还被没收了手机,哎!” “嗯?”结衣惊讶地看着雪菜。 看似是好不经意的,而且也是毫不隐晦地,雪菜给自己透露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当然也许在雪菜看来,这不算什么事实,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可能是解除和小和之间的心结的重要的因素。 但是,这是真的吗? 她犹豫地看了雪菜很久,但是,一如既往的,她无法琢磨透小木曽雪菜的心思。 “啊,那还是挺糟糕的啊!” “所以还是要抗争啊,总是被压在家里看书人会发疯的,今天还是让我逃出来了,不是吗?” “小木曽前辈,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吗?” “唔,差不多算是吧?” “哈——” 前后文十分流畅,逻辑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就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如果没有她一开始见到的小木曽雪菜的那副模样的话。 但是她没有继续思考的空间了。 因为,紧接着,小木曽雪菜的下一个问题也追了过来。 “对了,生日会的请柬,收到了吗?特意选在你们去完温泉后给你们发过去的,确保你们能够收到。” “啊,嗯,收到了。” “那么,会去的吧?” 和自己开始说话以来,由比滨结衣,第一次感到了小木曽雪菜的彷徨。 “会去的啊,当然会去的,我和小和,”她眨了眨眼睛,“小木曽前辈难道会觉得,小和会拒绝你的邀请吗?” “嗯,因为一直有些误解嘛,”雪菜轻轻捻了捻耳边的鬓发,“而且,也许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啊!” “大家都做错了很多事情呢!”结衣轻声地回答道。 对话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结衣感觉到了粉饰太平的和谐骤然消失的气息。 无论两人再怎么和谐相待,在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无法保持一颗正常心的。 “那么,下个月生日的时候见吧!”雪菜挥了挥手。 “嗯,到时候见,小木曽前辈。” 挥手告别的时候,由比滨结衣突然觉得,她好像有些能够体会到那个生日会的意义了。 小和也知道这一点吗?他在看着自己坚定地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吗? 没想到,由比滨结衣,竟然会在理解感情的这方面,被自己的弟弟超过呢! 她看着小木曽雪菜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想着。 第四十五章:谎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其实,小木曽雪菜是很擅长戴上面具的,很擅长表演自己并不那么喜欢——虽然也没有那么讨厌的乖乖女的角色,以这种身份说话。 所以,她应该是擅长说谎的。 但是,面对路人随意地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说谎,和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姐姐,同时又是自己在恋爱当中的竞争对手的由比滨结衣说谎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结衣能够再细心一点,如果她能够对自己再多不信任一点,她觉得,自己的这种为了撒谎而装出的风淡云轻的样子也会消失。 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由比滨结衣应该是相信了自己。 相信了自己的这份糟糕的谎言。 她的确没有去长野——虽然她切实地这么想过了,但是,这种浪漫主义过度的剧情对于小木曽雪菜来说似乎有些太沉重了。不过,她没有去音乐会,这是事实,之所以这么选择,只是因为,她不想再给由比滨和也以误解的空间了。 小木曽雪菜之所以没有在绯闻缠身的时候中断与北原春希的接触,只是为了让由比滨和也产生注意,让他不满,让他嫉妒——但是,当她意识到这种接触会让自己真的形成一种水性杨花的形象的时候,她会果断停止的。 没有在意冬马和纱会怎么想,而面对北原不断催促自己的电话,她甚至有些惊讶地发现,她没有对北原春希的任何愧疚之情,也许那个男生真的不坏,也许那个男生真的只是把自己当作好朋友,但是,当他的利用价值消失的时候—— 连小木曽雪菜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在这种时候会是一个如此过分的女生。 但是,这都是因为喜欢,因为在乎啊! 当天晚上,她眯着眼睛,很安稳地睡着了,甚至是有些幸福地这么想着。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起床给和也与结衣发了生日会的请柬——没错,这又是小木曽雪菜的另外一个谎言,最初,至少在下定决心不去参加冬马的音乐会的时候,她才决定邀请和也参加自己的生日会——而在此之前,她是准备无视掉那个男孩子,让他觉得意外,觉得不满,觉得生气的。 但是她现在不想,也不敢这么做了——要守住自己已经有的胜果,她不需要做出跑到长野去这样惊心动魄又富有浪漫主义但是回报却不一定的行动,但是,她至少应该抓住她应该抓住的机会,就是这样。 她同样是带着幸福的心情把请柬寄出去的,在寄出请柬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胜利的旗帜正在向她招手,她感到十分幸福,幸福到,几天后她想起之前犯过的错,还甚至主动给北原回了一个电话,向他解释那天晚上自己的爽约。 北原春希相信了自己的解释,但随后,他告诉了自己另一件事。 另一件,让她彻底掉进了谷底的事。 她没有胆量做出富有浪漫主义精神行动,而一向理性的和也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如果是过去,这会让她欣喜若狂。 但是现在,这只会让她感到惊慌无比。 由比滨和也的惊心动魄的行动,被她沾沾自喜的小心谨慎彻底摧毁了。 她也不是和家长斗气才跑出来的——这是小木曽雪菜的第三个谎言,她只是纯粹地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有些不知所措才想跑出来散散心,这才见到了由比滨结衣。 名为由比滨结衣的女生的脸色并没有比自己好上多少,一向关心弟弟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和也的那一番大冒险的结果的。想到自己之前的所有愚蠢的行为,雪菜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让人觉得无奈。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能够意识到,如果有机会弥补自己对和也的伤害的话,那就是现在了。 于是,尽可能地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一样靠近由比滨结衣,尽可能地装作毫不在意地把结衣一定会注意到的消息透露给对方,然后,尽可能地和善地试探和也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生气。 她想,她大概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只要由比滨结衣相信了她的解释的话,那结衣就会告诉和也,雪菜绝对不是故意躲着他,而是因为家里的压力所以做了无奈的选择。 虽然结衣是自己的情敌,但是,她还是和也的姐姐,她会告诉和也这么重要的事情的。 ——只要由比滨结衣相信了她的解释的话。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对这个假设进行判断。 她之所以如此强调这个假设,是因为她无法完全确定结衣的想法,更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的谎言被看穿的话,那自己的形象,就会继续往及其糟糕的方向滑落。 如果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那也许还没什么,但是,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呢?说谎,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吗? 把锅推到父母身上,是为了证明,小木曽雪菜,还是由比滨和也心目中的那个友善的,不会因为这种自私的原因而无缘无故缺席朋友的音乐会的美好的存在。 也许她不在乎其他人对她的这种判断,但是,只有对和也,这种存在是不行的,这个男生了解自己的太多东西,但是,虽然他了解了这么多东西,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也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吗? 那么一个自私到极点的小木曽雪菜,他是不会喜欢的吧? ——她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自私的一面,所以说谎了。 但是,如果这份谎言被揭穿了,那不就显示出,自己不但是一个自私的女生,还是一个为了掩盖自己的自私而不惜说谎的女生吗? 这好像是事实呢! 她自嘲地想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犯的错呢?是从一开始吗?一开始的,骄傲的小木曽雪菜,拒绝了由比滨和也向自己请求原谅的哀求,要求他做的更多。还是接下来?自信满满的小木曽雪菜,尽管面对由比滨结衣的公开的挑战,但是还是选择按兵不动,任由结衣努力,觉得自己领先优势不可动摇。接下来呢?开始不放心的小木曽雪菜,既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没有继续坚持的勇气,慢慢地开始选择自己所谓的“保险”的路线,于是不去参加音乐会,于是给他们寄请柬。结果是最后吗?突然觉得手无足措小木曽雪菜,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错误,最后却被别人揭穿,最后变得如此卑微。 到底错在哪一步呢?好像,她的每一步都合情合理,但是,每一步似乎都在为最后的失败而画上句号。 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失去了之前云淡风轻地处理其他向自己表白的人的态度的淡定,在犹豫不决,惊慌失措之间,让大量的机会从指间溜走。 原来小木曽雪菜是这样的女生啊!如果是这样的女生,相比起和自己竞争的那个女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本和那个敢于勇往直前的人去竞争呢? 失败,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没有看被自己很快甩在身后的由比滨结衣,而是继续往前跑去。 不是自信的奔跑,而是想把自己从结衣的视线中甩开的,想把自己藏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角落里的奔跑。 自己的生日——同时也是情人节,那天,给由比滨和也发出去的请柬,无论那个男生是否出席,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小木曽雪菜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给自己下达出局的通知书了。 不怪任何人,只是自己没有想过抓住而已。 ----------------------------------------PS----------------------------------- 结局冲刺期间就是这样的,脑子一热连续码两章也很正常(笑)。然后,关于雪菜的这种行为和心态,我觉得这么写可能会得罪一些人,不过希望稍安勿躁,都追到这里了还是看完吧(望天),我会在完本总结里解释的来着。。。 第四十六章:等待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第三学期开学的时候,学校里总会散发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气氛。三年级的前辈们大多数在准备考试,所以经常会有人隔三差五地选择不来学校,专心在家复习,而对于一年级和二年级来说,第三学期持续的时间又太短而显得没有实感,再加上马上面临升级重新分班的情况,所以,虽然没有彻底离开,但是班里还是总有一种萧瑟的即将分别的忧愁感。 我不喜欢每年分一次班的制度,往好了说,这种制度可以让人结识更多朋友,往糟糕的方向说,这种制度就是让一个在前一年好不容易通过各种各样的活动凝结在一起的团体就地解散,重新磨合,当人们适应了这种短暂的团体分班制度之后,慢慢地就会变成独行侠,对班级的事务更加不在意——毕竟,无论你怎么为这个班级付出,第二年,你的成就会变得无人知晓。 当越来越多的人变得独来独往,或者更加注重社团而不是班级的时候,这种文化下的班级制度一定是有问题的。 然而,现在毕竟是第一年,相比起二年级和三年级对这种分班的看破,刚刚升入高中的一年级是更加容易被环境所影响的一批,虽然有些吵闹或者小团体之间的对立,但是总是会有一些人相互之间产生了感情的了。 所以当我刚刚踏入教室的门口,看着互相交换着分班留言的同学,我微妙地产生了一种违和感——就好像这是一个毕业班一样。 不过我很快就把这种无聊的想法排除在脑外,很遗憾,这一年来,我在班里的交际活动只能算的是平平常常,虽然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到写分班寄语的程度。 “呐,和也,本子给您,帮我写一下分班之后的留言呗!”虽然在我坐下来没多久,一色彩羽同学就兴致勃勃地把留言本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糟糕的活动到底是谁挑的头啊,重新分班之后也不一定不能在同一个班,学期刚刚开始就为学期末做准备,这不是很无聊吗?” “但是这很有道理吧?毕竟这学期时间那么短,稍有不注意,还没等大家重新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学期可能就结束了。” “结束了就结束了,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仪式感那么强的东西?” “你也说了嘛,就是仪式感,大家就是觉得这有意思嘛——顺带一提做出这份提议的人是我。”一色挑了挑眉毛,说道。 “呃——”好吧,我应该早点想到这样的事实的。 为了掩饰尴尬,我低下头去翻看着其他人给一色写的留言——正如一色所说的那样,其实这种活动只是一时兴起的仪式感活动,更多的像是交换日记一样写着和对方度过的快乐的时光,其实并没有太多留言所应该有的给对方的未来祝福之类的话,大家其实也都知道重新分班和最终毕业是两回事。 某种程度上,这样的留言也算是一种对自己过去一年的学习和生活的总结了,想到这里,我对一色的这个提议的反感也减轻了不少。 “话说,和也下学期还想和我分到一个班吗?”我在纸上写字的时候,一色歪着脑袋问道。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感觉你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我和你分到一个班会让你变得不那么寂寞?还有就是我觉得和你一个班还是挺有意思的,说不准你会在什么时候做出有意思的事情,错过了就不好了。” “以你打听事情的机灵程度来看,只要我在学校里,无论做什么你都能够知道吧?” “中间总会有时间差的嘛!” “事实上,我希望我的二年级能够过得更平静一些,更加像一个正常学生一些,正常地学习,正常地参加社团活动,正常地进行人际交往。” “——包括正常地恋爱吗?” “喂,你什么意思?” “嘛,只是随口一提,正常的人际交往应该包括恋爱交往吧?”一色摇了摇头,随后立刻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无意间提到刚刚那件事一样。 “说到社团活动,我突然觉得下学期能不能与和也分到一个班已经无所谓了,我想我应该会经常去拜访侍奉部的呢!” “请不要把自己没法独当一面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 “承认事实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和也你明年的社团活动,还是侍奉部的活动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顿了顿,的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新年过后,我因为姐姐和小木曽前辈的事有些焦头烂额,雪之下的情况,多少被我所遗忘了,重新提起侍奉部,就不可避免地重新要想起雪之下雪乃。 这大概就是意外情况了吧? “事实上,我下学期想重新开始系统地踢球了,估计会和叶山提一下加入足球部的事情,可惜你已经不当足球部的经理了,估计见面的机会会不多的。” “侍奉部呢?” “取决于部长的想法不是吗?考虑到雪之下和姐姐都已经三年级了,备考生应该没那么多时间去给别人帮忙的吧?” 说实话,我还是没想好与雪之下相处的模式,放学后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社团——如果姐姐没催我的话,我是不准备去那边的。 没过太久就是小木曽前辈的生日了,至少现在,应该还是那边的事情更加重要。 “撒,但是我觉得,雪之下前辈还是会把那个社团坚持下去的。”一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想起来,圣诞演出当天,最后去唱歌的人群中,一色是和雪之下在一起的,以一色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她如果能够发现什么端倪,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如果侍奉部继续下去的话,那就等下学期我再做决定吧!” 我坚持着回答着。 我把一切都寄托到了小木曽前辈生日的那天。 尽管我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因为其实我现在并不清楚我内心真正的答案,但是我相信,那天之后,一切就都会结束的。 没有太多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想让混乱的局势持续下去而已。 虽然把一切都寄期望于在那之后有些可笑,这会让我想起一部叫做《人生遥控器》的电影,面对艰难的时光,觉得自己无法坚持的时候,只要按一下按钮,就会跳过那一段日子,直接面对在那之后的在自己看来无比幸福的时光。 电影的发展是理所当然的,在跳过一段痛苦的日子之后,未来有新的痛苦和新的挑战在等待,于是像沉醉于毒品一样地不断跳过努力的日子,到最后发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在这种不断地跳跃中失去了。 我当然不会期待这种跳跃,但是,的确,在那之前,我无法考虑太多其他事情。 “呐,一色,你说,把一切的烦恼都压在一件事上,会不会显得有些过分了?” “嗯,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种问题?” “大概就是想找一个看问题还算清楚,但是又勉强算是旁观者的人来探讨一下吧?” “我已经变成旁观者了吗?” “啊,嗯,抱歉。” 不知不觉中,因为和一色彩羽的太过正常的相处,因为这个女生的努力的掩饰,有的时候,我一时间会忘记之前对她的伤害。 “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不过我现在的确是旁观者了,和也其实你没说错。” “啊,嗯,谢谢。” “那么,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把烦恼压在一件事上,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但是,问题在于,你真的准备好了在这件事上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撒,无论有没有准备好,至少,已经下定决心了吧?” “有了决心,大概是能够得到结果的,无论那个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一色转过头去,低声说道。 “谢谢。”我把留言本交还给一色。 其实,我与一色彩羽的最美好的回忆,就是日常的那些对话——如果中间的一切情感纠葛都没有发生,我们一如既往地像最初的那对邻座一样互相搞怪和吐槽和拆台的话,那也许我真的会舍不得离开这个班级的呢! ---------------------------------------PS--------------------------------------- emmmmm本来打算直接推进到情人节剧情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过度一章吧,顺带,这章没有鞭尸彩羽,绝对没有,我是带着“彩羽酱终于长大了啊”的心态来写的,这破书成长最大的就是一色同学啊,从这个角度说一色是女主,嗯,不接受任何反驳。 第四十七章: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情人节当天,外面开始下起了雪。明明熬过了一个冬天,在最应该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和最冷的日子都没有下过雪,然而,从早上开始,雪花却毫无征兆地飘落了下来。而且,从中午开始,雪越下越大,就像是要把今年没有下过的那一份全部补回来一样。 “下雪会不会影响到晚上的交通呢?”望着窗外的雪花,姐姐有些迟疑地问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如果担心影响到交通早点去就可以了,幸亏今天是周末呢!” “嗯,幸亏是周末。”姐姐低声说道。 自从讨论了生日会的事情之后,我和结衣姐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无对话期,尽管有一种感觉,姐姐似乎一直想和我说些什么一样,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对话,大多也就仅限于今天这样的零散的毫无营养的发言。 我和结衣姐都默契地以晚饭在party上有很多吃的为理由,中午没吃太多。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原因并不是这个。 为了不可知的未来,同时感到紧张了。 “说起来,小和给小木曽前辈准备了什么礼物呢?我之前出去逛了一圈,但是真的不了解,所以也只能很简单地买了一条围巾,不过这种时候送围巾什么的,总感觉有些尴尬哈!毕竟春天也快到了呢!” “明天也可以用的。” “嗯,这倒是。所以小和准备了什么呢?” “我一向不擅长准备礼物,结衣姐知道的。” “和我说一下嘛!” “呃,买的手套。” “……” “麻烦吐槽一下啊老姐。” “啊,嗯,就是,没想到小和准备的礼物这么的,嗯,少女?” 我觉得还是不要吐槽了比较好。 “差不多到时间可以出发了吧,请柬上说是下午四点就开始了,如果真的电车出问题的话那还得考虑其他交通工具或者走过去——” “——走过去就不必了吧?” “那到时候让爸爸开车送我们?” “到时候再说吧,还没确定电车会延误呢!” “嗯,对啊!” 尴尬无比的,似乎是为了对话而进行的对话,由比滨和也与由比滨结衣,直到出发前还在相互试图缓和关系,降低紧张的感觉,但是,收效甚微。 虽然雪丝毫没有减小的样子,但是电车没有晚点,这让我们到达小木曽前辈家附近的时候,时间有些太早了。 “太早到,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呢!有一种过于期待的样子,会显得我们比较落下乘吧?”姐姐提议道,“我看见前辈家附近似乎有一家咖啡厅,我们可以在那里喝一会儿咖啡,等已经来了几个同伴了再进去,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 “赞成。” 虽然一直强调着做好决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如果一上来就是与结衣姐和小木曽前辈三人的相处的话,我觉得我会爆炸的,所以,我很自然地答应了姐姐的意见。 两人钻进咖啡厅,选了靠窗的位置,一面看着前辈家的方向,一面心不在焉地小口喝着咖啡。 印象始终,我身边的人对咖啡的癖好总有些奇怪,或者是特别享受苦味,所以必点黑咖啡,或者是特别喜欢在咖啡里加满糖,让苦味几乎不存在,这让我这种一般的泡沫咖啡派觉得自己有些另类——实际上我考虑过,明明我这样的才是最正常的,不是吗? 有的时候,姐姐会因为刻意想装成熟而选择黑咖啡,不过这一次,她的选择和我一样——大概只有不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对选择的真实想法吧? “说起来,其实我和小和是很少两个人来咖啡店的吧?” “其实是有的,陪你逛街累了的时候会去甜品店里找地方坐下休息。” “但是特意来咖啡店其实很少不是吗?” “这次也不算是刻意来的吧?” “好吧!”姐姐尴尬地点了点头,又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一包糖。 “呃,老姐,这次你点的可不是黑咖啡啊!” “嗯?呜——”姐姐愣愣地看着自己杯中颜色发浅的咖啡,随后苦笑了一下,“算了,就当做点了一杯巧克力吧。” “虽然甜了但是和巧克力还是完全不一样的说。” “能喝就行了嘛!” “要求真低。” “说起来,小和——” “嗯?” “不,还是算了。” “好吧。” 这已经是这几天里不知道多少次姐姐以这样的方式挑起话题,又匆匆地结尾了。怯生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抒发出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样子。 有很多次,我也试图告诉姐姐,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好像要求结衣姐和我一起来小木曽前辈的生日会,在这里做出一个了断这个强硬的恳求耗光了我对姐姐的所有要求的勇气一样,我始终不忍心催促姐姐说出她想说的话。 但是,今天,也许不一样了,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由比滨结衣。 “小和,我有话想和你说。”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感觉到,这一回,由比滨结衣能够坚持到最后。 “说吧,我一直听着呢!” “那个,前几天,确切地说就是我去给小木曽前辈买礼物那天,遇到小木曽前辈了,然后,她和我说了一些事,关于音乐会那天晚上的事。” 我听着姐姐断断续续地和我解释着一切,关于如何偶遇小木曽雪菜,关于小木曽前辈无意中告诉她的这一事实。 “所以,其实我想说的是,小木曽前辈不也已经解释清楚了吗?那天晚上的事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所以,小和完全不用为了那天晚上的事而沮丧的。” “嗯”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知道这一事实时的感受,大吃一惊?如释重负?也许,更多的是无所谓了。 回过头来想,那个夜晚对我的伤害,其实只是一腔热血没有换来一个有分量的结果吧?但是,如果没有那个夜晚,没有那个晚上我在电车上对姐姐的感情的思考,没有那个夜晚和北原春希的争论,我也无法像现在这样下定决心做一个最后的决定。 “所以,我的意思是,小和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 “嗯,就是那个晚上全都是误会嘛,误会的话,现在就好办了嘛?” “现在就好办了?” “对啊,现在就好办了啊,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不是吗?” “解决问题?” 我依然不解地看着结衣姐。 而姐姐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所以,我就是觉得,如果小和有些冲动的话,嗯——” 最后,她这么说道。 “有些冲动的话?” 我一直无意义地重复着姐姐说过的话,因为,我真的一时半会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小和——”姐姐恳切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哀求我不要让她主动把话说出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注意到了我的茫然的表情 “就是说,我觉得,如果小和感到为难的话,如果小和只是在逼迫自己赶紧做决定的话,小和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终于,姐姐咬了咬牙,仿佛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把话说了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没错的,那个晚上,没有见到小木曽前辈,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连带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都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所以,我只要当做,那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可以了,由比滨和也没有回去找小木曽雪菜,而是和由比滨结衣快乐地享受着属于家人的温泉旅行,也不用去思考由比滨结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也不用去怀疑自己的感情是否出现了偏离。 就像一切都回到新年参拜之前,那个时候,我还可以和姐姐大大方方地一起去挑选礼物,还可以无所顾忌地敲着姐姐的头说她是笨蛋,还可以一脸开玩笑地吐槽姐姐的粗心大意。 如果这是一个意外的话,如果无视这个意外的话,其实,我们可以活得没那么疲惫。 同样,面前的这个生日会,也不用把它当做是负担,看做是小木曽前辈主动对我提出的邀请,这是一个很好的破冰的机会,慢慢地,和喜欢的人重新建立亲密的关系,然后,水到渠成地,也许是表白,也许是结束。 一切,其实可以不用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解决的。 姐姐是这么在暗示我的。 对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强调我已经为了这次的决议做好了准备,下定了决心,但是,其实越是强调这一点,就越能证明,其实我并没有做好准备吧? 我知道我到底喜欢谁了吗? 我知道我是应该继续坚持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对象,还是去关注来自己姐姐的不同寻常的关心了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何必要用这种仪式性极强的行为给自己下定决心呢? 知道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表态的吧? 所以,像姐姐说的那样,稍微放松一些,也许也可以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整理了一下思绪,看向了窗外,随后,我看到了除我们外,前往小木曽家的第一位客人。 名为北原春希的男生,捧着鲜花,正缓步向小木曽家的门口走去。 ----------------------------------------PS----------------------------------- emmmmm久违地找到了7成巅峰时期码字的速度,完结的冲刺什么的 第四十八章:固执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许多事情,只要前进一步,就没有办法收手了,由比滨结衣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正如她选择在姐姐的身份上更前进一步,想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寻找更深一层的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法再退回到作为姐姐的感觉了。 作为姐姐,由比滨结衣可以是充满余裕的,十分宽容的,更多地为自己的弟弟着想的。但是,作为喜欢的对象,她即使可以偶尔宽容,但是,在真正危及到自己的情感的时候,她是无法宽容的。 她是在意识到和也的目光的时候最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的。 顺着和也的目光,她当然也看到了北原春希,她当然也知道,这一幕场景对自己的弟弟的刺激会多么大。 之前还沉浸在自己的问题中的和也的注意力,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转移了。 “我们得出发了。”虽然和也说的话很简单,但是,他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站起身来,拿起了披在椅子上的外套。 于是,由比滨结衣所有的努力,所有尝试让由比滨和也改变的话,在这一瞬间的刺激袭来的时候,显得毫无作用了。 “那个,小和,我的问题呢——”她依然有些不甘心地坚持着 “那个问题可以慢慢思考的。” “虽然可以慢慢思考,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你慢慢思考了,必须现在,也只有现在才能给出答案。” “等到那边的问题解决了也可以吧?” “不行的,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已经不行了。” “——我不明白结衣姐你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明明可以再等一会儿——” “我知道,但是——” “——但是再等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她不甘心地打断了和也的话,如果不是在咖啡厅里,她也许会竭尽全力地喊出来,但是,因为环境的因素,她只能压低着声音,脆弱地嘶吼着,以试图把自己的强烈的感情传达给对面。 但是,这似乎依然并不起作用。 “等一会儿,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了。”自己的弟弟烦躁不安地皱着眉头,不停地揉搓着双手,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和他对话的是自己,是他的姐姐的话,他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情来好好回答她的。 这时候,由比滨结衣才意识到:大概,自己从来就没有机会的。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当把各种各样的感情,各种各样的利益纳入思考的时候,人们总会变得瞻前顾后,变得不知道如何做决策,这就让他变得好像会十分优柔寡断,进退两难。但是,人其实也是很单纯的动物,因为,当真正的切身的危机发生,让自己在一瞬间做出决定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做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最直接的决策。 现在的和也是不冷静的,如果冷静了,他可能会有更多不该有的想法,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但是,也正是因为不冷静,结衣才能看到他的最真实的想法。 轻飘飘地,在还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 但是,只有失败袭来的时候,她才能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不愿意迎接这份失败。 “抱歉,老姐,如果没事的话——”和也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也许只能让他过去了吧?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要去阻止北原前辈。如果是由比滨结衣的话,如果是作为姐姐的由比滨结衣的话,哪怕是一个月前的由比滨结衣的话,她都会选择放弃,选择谦让的。 因为理由太正当,因为,她始终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 然而,这一回,她不想再谦让了。 因为,现在的谦让,现在再任由小和这么行动的话,她就失败了。 这也许是丑态,但是,如果不愿意接受失败的话,她不得不这么做。 在和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抓住了自己的弟弟的衣摆。 随后,在由比滨和也的惊诧的目光中,她低声说道:“小和,我不想让你过去。” “不是说了吗,那个问题可以之后再慢慢考虑——” “和之前那个问题无关,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去而已!”她固执地摇了摇头,认真地盯住了和也的眼睛。 没错,所有的暗示,所有的劝说,都只是在找理由拖延时间而已,之前的余裕,之前的劝说,都只是自己没有彻底摆脱作为姐姐的宽容的立场而已,之所以一度想要让你去找小木曽前辈,这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意识到未来存在那么大的危机而已。 如果我早就明白了小和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把小和,从我的身边放走的。 所以,现在,我就这么做了。 无关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个二选一的难题中选择小木曽雪菜,我只是想让你一直注视着由比滨结衣,这就是我现在的理由。 她看着由比滨和也的眼神从不解,慢慢地变得领悟,最后又变得释然,随后,欣喜地发现,他把外套又重新挂在了椅子上。 “那么,就再留一会儿吧!”他低声说道。 “嗯。” 她看着由比滨和也悠悠地搅拌着他面前的咖啡,没有说话。不过,这就可以了,如果可以通过不说话,把这一段时间完全度过去的话,那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只要能够让小和在这一段时间留下来,她就有机会了。 她甚至开始期待自己身上发生一些什么意外,比如突然这时候有劫匪闯入咖啡厅,比如这时候有一些讨厌的社会青年来骚扰自己。 神啊,只要让我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她在内心深处认真地祈祷着。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咖啡厅里的服务员们人来人往,日常平静得甚至让她感到有些讨厌。 同时,她的弟弟也开口了 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她觉得,由比滨和也距离自己的距离,开始不断拉大了。 -------------------------------------------PS----------------------------------------- 今天放弃了学习,放弃了看番,强行肝了一天字,我现在可以确定地说,除了结局那章没力气了准备留给明天码,这本书其他章节已经码完了,接下来就是放完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四十九章:最大的骗子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知道吗?结衣姐,自从你成为miss总武高之后,试图从我手中打听你的联系方式的人超级多的哦,你知道的,你弟弟其实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不惜从我这个不易相处的人入手,也要打听你的联系方式,这足以证明,姐姐你的人气是多么高呢!”和也平静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哈,我其实对这个一直没什么概念的。而且我记得自从我休学旅行回来之后,类似的信件应该是大量减少了不是吗?我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大家的兴奋期过了。”她轻轻地捏了一下鼻子,随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还有机会的,她默默地思考着——还有机会的,对话也是很好的耗时间的方式,如果能够聊得投机到让小和不想走,那就还有机会的。 “当然啦,因为那些人全部被我回绝掉,被我用最冷酷,最过分,最无情的方式回绝掉了。” “那小和真的很过分呢!虽然我有记得让你帮忙回绝一些人,但是,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让你用‘最冷酷,最过分,最无情’的方式回绝掉啊。”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自己弟弟的声音。 这会引起小和的吐槽的,她自信满满地想到。 “结衣姐模仿我的声音好奇怪啊!”“我也没办法嘛,我只是觉得小和这种说话方式很有意思啊?”“但是做不到就不要胡乱模仿可以吗?” 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互相吐槽的,互相拆台的,但是很愉悦的对话。在这种小小的话题上停留很久,而不实质性地推进话题。 但是,自己的弟弟还是让她失望了。 “对啊,最冷酷,最过分,最无情,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在他们向我询问你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直观地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死心,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他们的不屑。只有勇气的家伙是不够的,他们是配不上由比滨结衣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这么认为了。”和也轻声地说道,像是在表达他对自己的好感,但是,在由比滨结衣看来,每一次他不接住自己的话题,就是他每一次往自己不想前进的方向靠拢。 “什么配不配得上的,我也不是什么那么厉害的人。” “但是,在我心里,结衣姐你就是那么厉害的人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明明小的时候你不把我当姐姐看的。”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把结衣姐当很重要的人看啊!很重要的人,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地就交出去的。” “那其实我们都一样呢,我也觉得小和是很重要的人,我也不想把小和随随便便地交出去的。” “对啊,我们都一样。”由比滨和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安静的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她,感到有些恐慌。 “结衣姐,我很喜欢你哦!真的很喜欢,笨拙的结衣姐,努力的结衣姐,想保护我的结衣姐,每一面都很喜欢,全部都很喜欢,因为只有我知道的,所有这些合起来,才是真正的结衣姐。” 嗯,所以,这是表白吗?她看着弟弟的眼睛,从那里面,她看不出任何东西。但是,无论如何,这是要回应的吧? “对啊,我也很喜欢,我也很喜欢小和的,努力的小和,失败时不甘心的小和,脆弱的小和,犯中二病的小和,成功时很是帅气的小和,我都最喜欢了,没有人能够比我知道小和的更多的方面,只有我知道的,小和是有很多面的小和,只有我知道的,所有这些都合起来,才是最好的小和。” “对啊,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姐弟,所以不可能不相互喜欢的吧?所以,我们是最了解对方的,最能够接受对方的一切的,喜欢也是最没有保留的吧?” “嗯嗯,就是这样,所以——” 所以,让这份姐弟之间的喜欢,变成恋人之间的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她满怀期待的抬起头,瞳孔变得湿润了起来。 “——嗯,所以,就到此为止,不也很好吗?” 然而,由比滨和也终究没有说出她想要听到的话。 就如同一个长长的美好的梦境一样,直到最后的时候,都按照自己所想要的方向在发展,但是,在最后的关头,梦境醒了,现实,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如意。 “为什么,要就到此为止呢?就到此为止的话,那我们和其他的姐弟又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明明是比其他的姐弟更加亲密,更加要好,更加不想分开的,不是吗? “我知道的,我们和其他的姐弟,一向是更要好的。” “对啊,所以小和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会更要好,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之所以更要好,是因为——” “——我其实是有认真地考虑过姐姐的想法的,我也是有认真地考虑过我自己的感情的。”然而,似乎是坚决地不想让她说出那个词一样,和也坚决地打断了她。 “思考的时间,还不够吧?其实,你可以再努力地思考一下的吧?” “是啊,可能还不够,”和也浅浅地笑了笑,“事实上,直到刚刚的那一刹那,我还不确定,但是,在看到北原前辈的时候,在我真正体会到可能会失去的感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想法已经确定了。” 什么叫做“见到北原前辈的时候,想法就已经确定了啊”?这样做,很不公平的啊?明明,你还没有思考完吧?明明,你还可以多考虑一下的吧? “我喜欢小木曽前辈,我不想让北原前辈夺走小木曽前辈,所以——” “——但是,小和,这是不公平的,相当的不公平的!” “为什么叫做不公平?” “对啊,这很不公平,你看到北原前辈,所以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吧?你见到北原前辈,所以觉得你更喜欢小木曽前辈,而不考虑对我的感情了吧?但是,这难道不是只是因为北原前辈威胁到了你和小木曽前辈的联系吧?你只是因为这份关系受到威胁了,才决定了自己的想法的。如果你是因为觉得要失去小木曽雪菜才更选择小木曽雪菜的话,那对我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 “因为,你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证明的啊!”她低低地抽泣着,“我和小木曽前辈不一样的,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和其他男生有联系的机会不是吗?所有喜欢我的人,都被你提前赶走了不是吗?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给你‘即将失去由比滨结衣’的感觉了不是吗?” 空气,几乎像是没有在继续流动一样。 是吧?这是没有办法反驳的,她相信这一点。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和也的无奈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也许,如果存在这种可能的话,结衣姐你是对的。” 没错,没有办法反驳,在她和由比滨和也的这么多年的争吵中,终于有一次,是以她的胜利而告终了。 “但是,现在,我能够选择的,还是小木曽前辈——即使我知道姐姐你说的是对的,即使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因为见到了北原前辈的一时冲动。” 由比滨结衣和由比滨和也,一直在争论,一直在争吵,她一向是凭借感情说话的一方,而和也一向是凭借理智和道理说服自己的一方。 真是不公平呢!之前你赢的时候,你都说自己是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一回,明明我比你更加能讲道理,你却不听我讲道理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对了,其实我也可以的不是吗?小企的话,隼人的话,如果我和他们暧昧,如果我去做一些刺激小和的事——”她喃喃地说道。 “——姐姐你做不到的吧?” 她顿时怔住了。 随后,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对啊,由比滨结衣是做不到的,如果做到的话,那就不是由比滨结衣了。 “如果能够让自己变得能够做到这种事,我会去做的,真的。”她重重地说道。 “但是,那大概就不是我最喜欢的结衣姐了吧?” 这个时候说喜欢吗?这个时候说“我喜欢的结衣姐?”,真的是,太狡猾了吧? “小和,你不觉得,你真的很狡猾吗?” 对啊,太狡猾了,明明拒绝了我,明明没有选择我,但是,一直在说,喜欢,喜欢,最喜欢了,你这不是,在用感情让我屈服吗?你这不是,让我变得更加没法放弃你吗? “因为,我也没有办法的,”她看着自己的弟弟沉默地重新站起来,披上外套,“因为,结衣姐依然是我最喜欢的结衣姐,我不希望结衣姐变成那个样子,因此,我也不能,对这样的结衣姐说谎,不是吗?” “我最喜欢姐姐了,但是,只有你的心意,我无法回应。”和也轻声说道,随后走了出去。 她呆呆地看着和也离开的背影,这一回,她没有阻止他。 最喜欢姐姐的话,为什么会无法回应啊! 她冲出店门外,看着由比滨和也跑去的方向。 “小和,你是个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明明说了不会和我说谎的,只有骗子,才会在最喜欢我的情况下拒绝我的不是吗? ---------------------------------PS-------------------------------- 码字的时候其实这两章是在同一章里的,但是我觉得如果一章直接给团子发卡的话会让大家觉得承受不住,so,两章就比较缓和了是吧。。。 第五十章:误解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峰城大的入学考试在2月11号,所以,至少在这之前,小木曽雪菜并没有太多放松自己的余裕,那次出门之后,紧紧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做出一副冲刺备考的应考生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到底复习了多少东西——但是多少有一点压力,有一个目标,逼迫自己行动起来,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但是这一切都在2月11号那天结束了。考完试那天,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即使知道母亲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为她祝贺的晚餐,她还是关了手机,一个人去卡拉OK里唱到嗓子嘶哑——回家时,那副脸红耳赤,精疲力竭的样子简直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如果再叛逆一些,其实还想偷偷喝一点酒的,那一天,听着父母关于“即使是考完试,也要有一个学生的自尊和一个女孩子的自爱,不要太放纵自己了”之类的说教,她眯起眼睛这么思考着。 不过一切还是都结束了,竭尽全力地应付完考试,接下来,她就可以悄悄地躲在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地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思考,慢慢地舔舐自己的伤口了吧? 决定举行生日会的时候,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考试已经结束,自己也没有太多压力,邀请一些人,或者是朋友,或者只是认识的人来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也算是纪念自己这三年并不轻松的高中生活的终结吧? 但是现在,这却变成一个负担了呢!本来想取消这个生日晚会,但是,最后却因为觉得和每个人打电话解释很麻烦而放弃了。 反正,总能够应付过去的,小木曽雪菜已经很擅长做这些事了。 即使是和也来,她也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大概可以,然后应付过去的。 生日的当天,开始下雪了。 往已经冻得结冰的窗外望去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电车停运,大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无法前来,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呢! 楼下,应该是自己的弟弟正在忙碌地帮自己进行生日会的准备——明明和他说其实没什么必要的。但是那个孩子大概也正是因为考试结束,想找点事情做一下吧? “其实妈妈一开始是提议要一起出去玩的,但是姐姐你当时一直想要办生日会,所以最后取消了呢!”一开始,她依稀记得孝宏是这么说过的。 总觉得很对不起家里人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动力出行,对于现在的小木曽雪菜来说,走出家门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更不要说一家人一起出游,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以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了。 “其实你们可以自己去的吧?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就可以了啦!” “如果姐姐你早点这么说就好了,我们不是担心姐姐你一个人在家里太孤独嘛!” 她实际上更想要孤独一些。 “不过反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不如把姐姐的生日会办好——姐姐邀请过来的有同学校的学弟和学妹吧?我可以提前认识一下,这样到时候进学校就提前建立好了人脉了呢!” “小小年纪,想着人脉这样的事情?” “高中嘛,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想起当时孝宏的有些兴奋的面孔,她大概能够体会到现在在楼下帮忙张罗着聚会的弟弟的心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应付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房间里的时钟的指针开始向“4”移去的时候,她不禁有些紧张——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姐姐,你都懒了一天了,多少应该下来了吧?”弟弟的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其他事情我可以帮你准备,但是你的客人来了哦!” 客人,但是,不是还没有到4点吗? 她用力地转过头去,看向时钟——正好停在“4”上的时针,显得微微有些刺眼。 “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准时的?”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呃——” 她突然听见弟弟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轻轻地敲响雪菜的房门,小木曽孝宏压低了声音,怀疑地问道:“姐姐,最近有人在追求你吗?” “追求我,什么意思?” “我刚看到外面的那个男生,手里捧着一束花——”孝宏拖长了语调,煞有介事地说道。 捧着花的男生?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捧着花的,想要追求自己的男生?当重新思考这一情况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把一直紧紧抱着的枕头甩到床上,她嗖地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力。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扶着墙来到了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她掩饰着内心的激动,看似冷静地对孝宏说道。 “如果没有其他人来的话,就让他现在外面等一下吧!” ----------------------------------分割线------------------------------------ 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矜持说不定是另外一个错误的起始,但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这么做了——如果让和也感觉到自己之前还是一副马马虎虎的样子,听到他来自己家的消息立刻精神抖擞地跑了出来,那不是会显得自己很廉价吗? 所以,小木曽雪菜还是要克制一些。 当然,她并没有让外面的人等太久,只是稍微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和衣着,顺便喝了一杯牛奶补充一点能量,她才施施然地打开了房门,满脸微笑地看着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北原春希。 “呃,果然我来的太早了啊,是还没准备好吗?”自己意料之外的客人摇了摇手里的花,抖掉了上面的雪花,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啊,嗯,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不好意思,北原同学。”眼神中的期待已经消失了,她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又完全被抽走,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前的她大概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错,我担心下雪电车延误所以提早出发了。” 男生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不过,雪菜一点也不在意。 她不是带着这样的期许开门的,她不是因为想和北原春希做这样毫无营养的寒暄而主动下楼的。 如果只是来参加生日会,就不要带上这种容易让其他人产生误会的鲜花啊! “说起来,自从上次冬马的音乐会之后,我就一直很担心小木曽出什么问题呢!” “嗯,关于那次,对不起。” “理解的理解的,小木曽已经和我解释过了嘛,总有一些突发因素,总而言之,看到小木曽现在还很精神那就最好了。” 很精神?一点也不精神,这点精神不是为了你鼓起来的,浪费了我的努力,还一直在说精神这样的词,不觉得无聊吗?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熟练地微笑着。 “不得不精神嘛,毕竟还要准备考试不是吗?不过考完试这几天其实还是偷懒了一下,北原同学看到我的精神的样子可能只是错觉哦!” “能振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真的颓废的时候,没有特别强的刺激是振作不起来的。” 对啊,正是因为得到了特别强的刺激才振作起来的,本来是这么了指望的,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说起来,我记得小木曽报的是峰城大的政经学部吧?我也报的那里,如果考试顺利,大学也能够一起当同学那就最好了呢!” “嗯,如果能够成为同学那就最好了。” 无聊的,毫无意义的,让人感到崩溃的寒暄,北原似乎还一副很有精神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但是她不一样的,她已经有些厌烦和北原春希的交流了,雪菜很累,很没精神,和北原春希说话什么的,真的,很无聊,抖擞精神来迎接客人什么的,也很无聊。 她其实是害怕等到和也来的,害怕,是因为她不知道和也的出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答案——很有可能是厌恶的,最后放弃自己的答案。但是,她也是期盼和也出现的,期盼,是因为她还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机会,如果,自己的阴暗面没有被他所知道的话。 但是这都已经和北原春希无关了。 或者说,他的出现,更多的只能给雪菜带来厌恶的,罪恶的回忆。 自己曾经利用了北原,自己曾经做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心灵中的阴暗面,暴露得如此彻底的一面。 她不想体会到自己的这一面,所以她无法与北原春希说更多的话。 “说起来,北原同学——”她看向了春希手中的花。 “啊,是这样的,”春希举起了手中的话,摇了摇,“其实我一直在想,小木曽的这个生日会应该是有双重意义吧?一方面是为了庆祝生日,一方面是为了庆祝自己考试结束,所以我觉得,除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之外,还应该为考试结束准备一份祝贺,不过后者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正好来的路上看到花店的生意很兴盛,所以就灵机一动给你买了一束花,恭喜你考试顺利结束了。” “说是顺利结束,但是结果还没出来不是吗?” “小木曽同学的一定没问题的啦!” “嗯,谢谢了,不好意思,北原同学在外面等得有些久了吧,先进屋再说吧?” “啊,但是——”春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 “哦,花的话——”雪菜转过身去。 ——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就可以了,她准备这么说,她其实真的不想再和北原说太多话。、 尤其是北原春希还做了一件如此容易让人误解的事情的时候。 从她觉得可以不再与北原春希继续交流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么想的。 兴致恹恹地,她已经厌烦了这种装模作样的对话了。 早点结束就可以,进来之后就让孝宏随便应付一下他,雪菜还是要回去继续休息一下。 “——花的话,北原前辈不如自己留着送给自己更喜欢的女生怎么样?”但是,就当她往回走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头去,她看着从自己的视线之外窜出的另外一个男生。 雪菜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起来。 原来,她是这么容易激动的吗? -------------------------------------PS--------------------------------- emmm连续肝了两天其实我已经把这书写完了,现在就是一边修一边放,哼哼。。。。 第五十一章:误会的叠加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跑到小木曽家门口的时候,我的样子绝对算不上是端正,确切地说,是十分狼狈——因为之前一直没穿外套,刚刚才随意地把外套披在身上,所以衣衫有些凌乱,匆忙跑过来,在路上踩了几脚雪,裤腿上都沾满了雪花。 但只要气势在就可以了。 毫不留情地瞪着比自己高两级的前辈,我打断了他想要把花递给小木曽前辈的动作:“花的话,北原前辈不如自己留着送给自己更喜欢的女生怎么样?” “和也,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北原春希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对的,差不多就是这样,北原春希从来不会犯错,至少站在他的立场,他的视角上,他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情合理的,这一回,当然也不例外。 然而,这一回,我觉得,即使站在他的立场上,不也会有问题的吗? 北原是喜欢冬马和纱的,这一点我很清楚,他在许多场合都表现出来过这一点。但是,现在给小木曽雪菜送上鲜花,无论是不是心血来潮,还是只是随便的一个动作,这难道不能证明是他自己过于轻佻了吗?这样的左右逢源的举动,真的可耻啊! 我思考着北原春希可能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冬马和纱的音乐会当天晚上出了什么问题,两人吵了一架,让北原觉得自己在冬马那边应该没什么机会了——但是如果是这样,刚刚被一个女生甩掉,这一边转过头来就来追求另外一个女生,他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我当然没有误会什么,我觉得是北原前辈误会什么了,我觉得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话,应该表现得更加坚决一些,而不是左右逢源,难道不是这样吗?” “哦,和也,冷静一点。”北原春希依然微笑着摇晃着双手。 到了这种程度,还能够保持淡定自若吗? “——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了,北原前辈你这样在乎自身的名誉的人,怎么会对那样的绯闻无动于衷,现在的问题是——” “——不不不,和也,你听我解释。” “虽然北原前辈你已经把花放下了,但是——” “——我给小木曽的这束花,只是为了庆祝她考完试而已。” 在争执中,北原春希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这么说道。 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刚刚看见已经进屋的小木曽前辈,也正来到了门口,正捂着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这是时隔两个月之后的再见面。 前辈的脸上多少显得有些憔悴,是因为准备考试所以比较辛苦吗?还是说,会有其他原因。 但是,这暂时没那么重要。 “辩解也不是这样辩解的,这种时候给人送花,仅仅是为了庆祝考试结束什么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啊!”我望向了小木曽前辈,期待她能够戳穿北原春希的这个拙劣的谎言。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只要北原的用意是和我想的一样。 然而,马上得到的回答,却让我的行为变成了可笑的自作多情。 “对啊,我也无法相信。”小木曽前辈扶了扶额头,“我也觉得为了这件事送花有些奇怪了,但是,北原同学刚刚就是这么和我解释的。” “嗯,为了庆祝考试结束送花,有这么奇怪吗?”我身后的北原春希有些尴尬地说道。 “说实话还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 对啊,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你可以选择送很多东西,但是,为什么要送花呢?在情人节的这个敏感的时候,为什么要送花呢?如此大张旗鼓地走在路上,这难道不是在故意引人怀疑吗? “抱歉抱歉,小木曽,没有考虑到这点。还有和也,刚刚让你误会了。”我模模糊糊地听见北原春希向我道歉的声音。 “我之前没准备让你把花给我就是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误解,北原同学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小木曽前辈也似乎在解释些什么。 看上去,她像是在斥责北原。 但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最像一个小丑的人,是我。最应该被攻击的人,也是我。 是啊,完全就和小丑一样,邋里邋遢的外表,不合时宜,仅凭借气势的随意攻击人,在主人的生日会的门口和另外的客人吵架,就好像自己是绝对占理的那一方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久违的再见面啊! 要知道,这可是久违的,下定决心之后的努力啊! 要知道,这是果断的,甚至是有些草率地拒绝了姐姐之后的奋不顾身啊! 所以又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吗? “雪菜,我们过来了——呃,现在是什么情况?”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了其他客人的声音。 果然,更加丢脸了啊!彻底地,丢脸了呢!让小木曽前辈丢脸了,让我自己丢脸了——一切的决心,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笑话一样。 继上个月,不假思索地带着冲动从长野跑回东京之后,继那一次仅凭借自己的冲动做出判断然后闹出一个大笑话之后,这一回,又搞砸了呢! 凭借自己的心情做决定,是你们想要告诉我的事情不是吗?但是为什么,每一次当我凭借我的那一瞬间的心情做出决定的时候,都会变成现在这个结局呢? 全身上下开始发烫,周围的其他客人的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在议论我的失误,在这样的环境下,狼狈不堪的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不好意思,前辈,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匆匆地把我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在地上,不敢看小木曽雪菜一眼,我往后退去,随后,在众人刺眼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经过之前的那家咖啡厅的时候,我没有在窗边看到姐姐的影子。 这一次丢脸,和上一次丢脸是不同的,上一次,如果我愿意,我还可以有依靠的,有埋怨的对象,但是,这一回,在我亲口拒绝了由比滨结衣对我的挽留之后,我又有什么资格再腆着脸皮去寻找她的安慰了呢?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真理。 ------------------------------------分割线----------------------------------- 三年级来上课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少了,幸亏是因为这个原因,小木曽雪菜的生日会上所出现的这些糟糕的传闻暂时还没有流传到一二年级的教室中。一个月后,随着三年级同学们的毕业,这件事大概也不会在总武高流传开,这应该是对我来说唯一的安慰。 匆忙逃回家的时候,姐姐不在家里,我不知道她那天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后来,她到底是强忍着难受参加了小木曽前辈的生日会,还是做了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一概不得而知。甚至在之后吃饭的时候,我们也很少有相互之间的交流。 之前与一色交流时所想到的“只要过了这个生日会就一切都可以解决的”之类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多么荒唐。 的确,我看上去得到了内心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是怎么得来的呢?误会,误解,嫉妒,不合理地解释,所有最糟糕的情况混杂在一起的时候,最后获得的。姐姐说:这个答案的获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现在还想补充一句,这样的答案,对姐姐来说实在是太讽刺了。 但是,这就是现实,虽然只是因为误会而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这还是现实。 已经崩溃过一次的我,也许还不至于崩溃——连我自己也对我现在的稳定状态感到震惊。 但是,也许错过终究是错过了。 去年的这时候,在中学的毕业典礼上,我曾经暗暗发誓,中学的三年,我犯过了无数的过错,犯下错误,所以,我要在高中的三年级将这些错误加以纠正。 然而,回望过去这一年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犯下了更多的错误。 青春的恋爱物语,从来不是喜剧。 人生的真实,是最糟糕的狗血剧。 新学期在毫无征兆中开始,又在毫无准备中结束。 站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里的时候,我才明白所谓的第三学期的意义——这一学期所有的意义就在与这个毕业典礼而已。 做最后的毕业学生代表发言的还是北原春希,我觉得他实际上挺幸运的,因为,在不久前的那次生日会上,我最初的打算可绝对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吵架和争执,而是准备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 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受伤的他估计也就没办法做这个毕业生发言了吧? 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过,考虑到最后的这种狼狈,当初还不如变得更加冲动一点会比较好,看着北原春希完成发言,即将毕业的其他前辈们纷纷走上台阶领取毕业证书,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校长念毕业的学生的名字的时候,也会听到熟悉的名字,小木曽前辈上台的时候,我很快地朝她扫了一眼,随后低下了头。 时隔两个月之后的再次见面,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糟糕透了吧? 虽然尴尬的事情总会过去,但是,那份糟糕的印象总会一直留在对方的心里的。 即使是喜欢,也没有办法表达了。 所以,当初到底是什么给我一种自信,只要我参加了那个生日会,做出了决定,再表白一次,就可以成功呢? 为什么,会感到这么胜券在握呢? 现实给我上了一课,当你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实际上是你最危险的时候,这就是狗屎的高中一年级所教会给我的东西。 我依然还需要学习。 大概是这样,然后,再见,一年级。 --------------------------------PS------------------------------------- 嗯,没错的,你们看到了,和也A了上去,和也打出了gg,嗯,今天就充满恶意地卡在这里好了——啊,好想在这里完结,然后看评论区骂娘啊(望天),其实最后这里很像完结的样子,是吧(严肃脸) 第五十二章:未完成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从礼堂离开返回教室的时候,我遇到了雪之下雪乃,她正一脸纠结地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见到我的时候,她稍微愣了一愣,随后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和雪之下说什么,既然她这么做了,我也乐于保持沉默,低下头,从她身边经过。 然而,就当我即将避开她的时候,雪之下清冷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下学期,你还会继续来社团吗?” 不必装模作样地往四处张望,也知道我是这个问题唯一的对象,走廊里没有其他人,雪之下的社团里也没有太多选择。 “撒,不知道。” “如果你不参加的话,那侍奉部的活动大概可以结束了,社团最少要三个人才能开始活动,明年我和由比滨,我指的是你姐姐,都是三年级,活动时间不多,也很难招新。”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侍奉部是一个允许自己招募新人的社团呢?了里面的社员不都是由那个平冢老师找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儿童硬塞进来的吗? 提到平冢老师,我不得不想起了最初加入社团时,我和她的那个赌注。在侍奉部解散的前夕,我和雪之下,抑或是比企谷,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应该都不是,也许平冢老师是,她所期待的我们的改变都达成了——但是,我觉得她也不是,因为她没有预料到属于这个社团中的情感纠葛,当原则被感情所影响,那最后得出的结论其实也无意义了。 “总之,如果由比滨你不想留下来的话,我现在就准备去教师办公室给老师还社团活动室的钥匙了。” “我想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的不是吗?在你看到我之前你就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吗?” “下定决心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待那么久了,也不会询问你的建议了。”雪之下轻声说道。 那样的雪之下雪乃,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让我感到颇为惊讶。 光明正大地承认了自己的软弱,承认了自己的犹豫,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还是之前那个面对所有事都要继续逞强的雪之下吗? “怎么了?我说这些话让你感到很惊讶吗?”雪之下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疑惑,轻轻捋了捋鬓角的头发,问道。 “嗯。”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其实,承认无能为力,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那和雪之下雪乃应该有的模样就不一样了——始终自傲的,始终相信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的,那才是雪之下。 这一点,从我认识她开始,从来没有发生变化。即使她依赖其他人时,那种对未来的自信也是一直写在她脸上的。 “毕竟,没法依赖其他人,总是想靠自己解决问题的时候,人就会更加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会明白总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雪之下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因为,总有一些事情,即使你努力到最后,也是无法解决的。” 总有一些事情,即使你努力到最后,也是无法解决的。 看着雪之下雪乃的表情,我明白她的想法——那个圣诞节的夜晚,她非常拼命地,努力到了最后,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 感情,从来不是一件因为努力了就必须得到回报的东西。 我突然有些羞愧,那个我曾经认识的,勇往直前的,自傲到全身上下都闪着光彩的雪之下雪乃,她的棱角,似乎被我磨平了。 我的确只是试图告诉她一些我觉得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想要告诉她的,真的就是所谓的正确吗? 我告诉她了,她照我的建议做了,不也相当于,我在替她选择一条我觉得正确的道路吗? 这样一来,她还是在依靠我,不是吗? “但是,同样的,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情坚持过了,这就够了吧?”然而,紧接着,雪之下雪乃这么说道。 “承认失败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按照自己的本心,去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这其实也不是错的,没有必要为没有得到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而后悔,但是,在这之前,总是要按照自己所相信的道路,坚持一下的,是这样吧?” 原来,是不一样的啊!那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这一点。 其实,早就不一样了呢!也许,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圣诞节,在雪之下雪乃依照自己的意愿对我做出表白的时候,就已经不一样了,我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加独立,但是,她,在独立之外,不是做出了其他决定吗? 她不是已经会坦然地面对失败,坦然地征求意见了吗?这不都是她自己超越我的意见,所获得的可能性了吗? “坚持,不考虑结果,不管不顾,你这种说法,我怎么感觉有一种姐姐说话的感觉呢?”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我不是不考虑结果,我的一切努力,还是在为最好的结果而奋斗的,只不过如果真的无法成功,也应该可以坦然接受而已,”雪之下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我的确会受到结衣的影响——毕竟,你们姐弟对我的影响,一直很大,不是吗?” “无言以对了啊。” “那么,由比滨,我去找平冢老师了。”雪之下点点头,随后敲响了教师办公室的门。 “抱歉,等一下——”然而,我制止了她。 多少有些狼狈不堪了啊,我自己。 想起了之前两个月的自我逼迫,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按照自己的本心去进行的行动,难道可以因为结果不行,就彻底否认吗?这种糟糕的判断,雪之下雪乃不早就已经告诉我了吗? 按照自己本心进行的行动,从来不是错的,即使失败了,也不应该否认自己的内心。 结果与过程当然同样重要,但是,美好的结果从来是需要多方面的因素加以配合的,如果因为结果的失败而否认过程的成功,而否认自己的出发点的失误,那才是真正的可笑呢! 我竟然也会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 你给我上了一课啊,雪之下。 当然,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冷静下来之后就应该意识到的。 只不过也有些沉浸在自我意识中没有摆脱出来而已——某种意思上,还是有些中二了? “有什么事吗?” “嗯,先不要着急着交还钥匙如何,”我微笑着说道,“下学期,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帮你招收几个新的社团成员。” ——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许还会包括我自己。 “你知道我对社员的要求是很苛刻的吧?”雪之下愣了愣,但随后立即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的。”我点了点头,“但是,总能找到一些问题学生的吧?” “侍奉部可不是问题儿童集中营,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雪之下缩回了已经放到门上的手,轻声说道,“那我就再等一会儿吧!” “嗯,谢谢。” “由比滨不用去考虑和认识的前辈告别什么的吗?” “会考虑的,不过,也许需要再思考一下。” “是嘛,说来残念,我倒是没有认识的需要告别的前辈。” “这反而就轻松了吧?对你来说。” “对啊,我还是不擅长应付这么多人的社交场合啊!这点还是没从你姐姐的身上学会。” “这也许是天赋技能?” “有可能的,天赋技能。”雪之下轻轻微笑了一下。 那是很舒心的,熟悉的微笑,曾经,在去年夏天的湖畔,由比滨和也在目睹那个微笑的那一瞬间心动并进而开始卖弄才华,从而导致了未来的各种各样的故事。 即使是现在,我也觉得,这个微笑同样美丽。 “那就,下学期见吧!” “嗯,下学期见!” 好吧,也许,这个狗屎的一年级,还没有结束。 ---------------------------------PS------------------------------- 总觉得一天连续放两章有些亏,剧情进展过快会让人缺乏实感,所以还是一天放一章好了(磨牙) 第五十三章:复原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烦恼已久的问题,也许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难解决,但是,烦恼已久的问题最终轻飘飘地走向一个终点的时候,会有一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的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感带来的后果,就是久违的疲惫。 回到班里的时候,班里意外的没有一个人,想必都是和前辈们去告别了——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的班级里的同学,原来是没有归宅部或者节能主义者的,意外的,都是学校生活丰富的现充啊!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说话,我也得以在床边自己的座位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初春柔和的微风,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轻微地,感觉到脸上有一丝痒痒的,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手指很温柔的抚摸,又像是嘴唇的轻轻的碰触,又或者是春风的无意中的微拂。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想要把这种奇怪的障碍给打去,但是,又什么也没碰到。 不会一会儿,那种痒痒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猛地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束细长的柳叶,和拿着树叶,坐在我前面的位置,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扫动着我的脸颊的由比滨结衣。 “结衣姐,你很无聊诶,这种时候,让人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吗?”下意识地抱怨着。 “小和才是,这种时候睡觉,不觉得浪费大好的时光吗?” “不用你管啦!” 迷迷糊糊地拌着嘴,自然的对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终究不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我猛地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由比滨结衣,有些不知所措。 这似乎,不是我们两人应该相处的模式。 感受到了我的压力,姐姐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呃,这样把你弄醒,小和很生气吗?” “倒不是说生气,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情人节之后就尴尬地相互看待的情况,变成这种和谐的相处模式,总觉得有些违和。 就好像是看电视剧,看漏了一集的样子。 不对,可能还不止一集。 “这样子,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 ——如果就这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地继续相处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毕竟是做不到什么也没发生过的。 看到姐姐的时候,当时下定的决心,激动的对话,和最后的黯然神伤,都会一幕幕地在我的眼前重现。尤其是,我们也许是因为一个误会而停止了一切存在的可能,这种愧疚、惋惜、复杂的心情,可不是一句“什么也没发生过”可以解决的问题。 “我刚刚看到小雪了,她和我说下学期侍奉部要继续坚持活动下去,还说了小和你要帮小雪找部员的事情。” “呃,这么巧合的吗?” “还好啦,所以,小和已经算是把和小雪的事情解决了吧?” “嗯,应该算是的。” “那可真的太好了呢!” “嘛,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之前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没想到可以这么轻松地解决,总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嘛,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转念之间的事情,”姐姐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看开了,也就一切迎刃而解了。” “好吧。” “所以呢,我觉得,我也应该把我的事情和小和说清楚,毕竟,今天也算是毕业典礼了嘛,一学年要过去了,总觉得好像不能把今年的事情拖到明年去解决,今年的事情,要在今年好好说清楚。” 呃,意外的一本正经,但是好像也有些道理。 “我想了想的,”见我没有说话,姐姐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之前的我,还是有些冒进了一些。” “冒进了一些?” “哈,意思就是,那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了嘛!你知道的,我其实一直在和小木曽前辈较劲,关于谁是小和的姐姐啊这样的事情,较劲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终于等我觉得我已经赢了的时候,小木曽前辈告诉我她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小和的姐姐,这让我很生气嘛,很生气,所以就想继续较劲,然后——” “——然后就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总之这方面的原因应该会很大的啦,我想。”结衣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简直是有些儿戏,就和北原春希在小木曽前辈生日当天给她送花是因为他想要为小木曽前辈庆祝考试结束一样儿戏——不过,考虑到北原真的这么做了,再加上姐姐的性格有的时候真的是这么不管不顾和一时上头,所以,这么解释,倒是也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喜欢小和了,想想也很有道理嘛?我们两个一直比正常的姐弟关系要更加亲密,更加要好,如果超出了正常的姐弟关系,那大概感情就会是其他感情了嘛!其实很有道理的,我也是很喜欢小和的,如果小和接受了的话,我觉得变成另一种关系也挺好的,但是,既然小和拒绝了,我觉得,我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的想法了。” “啊,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我看不出姐姐的表情中所隐藏的真实。 但是,如果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的话,这也许又是一个轻飘飘的问题的结果。 “就是这个意思啦,你姐姐,由比滨结衣同学是一个能进能退,可以接受好的结果,也可以接受比较心酸的结果的人。现在既然是心酸的结果的话,我觉得,我们继续当以前那样的关系要好的姐弟,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可以回去的话,当然很好啊!” “小和是担心回不去吗?” “嗯。” “没关系,没关系的啦!”姐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浅笑,“就像你刚刚醒来时那样的对话,不就是回去了吗?” “但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意识不清楚——” “——小和!”姐姐打断了我的话,眼神湿润地看着我。 然后,我明白了。 这是由比滨结衣所做出的牺牲,她所做出的努力,她所坚持的方向。她这么选择了,所以她这么做了。 虽然不知道结果,虽然也许结果不如意,但是,她还是想这么坚持一下。 “试一试,哪怕只是试一试,可以吗?”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知道,这是一种冒险。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会拒绝的。 但是,面前的人是由比滨结衣,是我最喜欢的姐姐。 我从来不会对她说谎,我从来,也不会拒绝她。 “好吧!”我点了点头。 “那么,握手!为了重新开始的姐弟关系。”姐姐主动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也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 “那就约好了哈!”姐姐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顺带,恭喜小和毕业!” “哈?” “一年级毕业啦!” “一年级结束是不能用毕业这个词的吧?”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算是一年级毕业了,可以了吗?” “算了,这次不和你争了。” “对了,”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由比滨结衣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刚刚我看见你的校服外套好像破了哦,第二颗纽扣掉下来了。” “还会有这种事情?” “你应该感到幸运啦,二年级就换校服了。除了不能把这件校服捐给下一届的困难学生什么影响也没有。” “来总武高这种学校的是不会有困难学生的好伐。” “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好吧,说实话,我穿衣服还是很小心的,纽扣怎么会掉呢?” “撒,大概是因为质量不行吧?”姐姐歪了歪头,说道,“那我先走了,还得去和认识的前辈告别呢,小和也不要懒在教室里咯!” “制服的纽扣坏了我都没法穿戴整齐,我怎么和人去告别啊!” “总之,总会有办法的嘛!” 我望着一溜烟地跑出去的姐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窗外的柳枝在春风的吹拂下摇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的事情,也许的确可以不用想得太仔细的。 --------------------------------PS------------------------------ 1.0.我知道这章问题很多的,我也暗示了——但是我就是不给团子视角,就是不给,嘿嘿,所以团子的想法大家自己脑补吧(没错我就是光明正大地在结尾挖坑了怎么的) 2.0.昨天那章明明是好好交代了雪乃结局好伐,什么叫做鞭尸,你们说得就很过分 3.0.明天最后一章完结 最终章:开春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小木曽雪菜同学,恭喜毕业!”她微笑着从校长的手中领过毕业证书,台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显然,作为两届miss总武高的得主,雪菜的知名度并不低。 不过,她关注的并不是这个,往一年级的行列中一扫,她很轻松地找到了那一头显眼的红色头发,不过,由比滨和也只是低着头,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方向。 还是像是在赌气呢,这个家伙!她轻轻地笑了笑,走下了阶梯。 生日会的后续,对她来说,其实是比较温暖的。 从听见和也的愤怒的声音开始,她就已经被异样的惊喜的感觉所填满了。和也所犯的一切错误,也许在他自己看来很丢脸的错误,在她看来,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而已。 重要的是,他在为自己发脾气了,重要的是,他又一次地,不管不顾地,来到自己面前了。和也的那种尴尬,在她看来其实也是很怀念的——很久之前,在她与由比滨和也还是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的时候,面对她的刁难,和也也经常是这种样子,虽然程度更轻罢了。 而且,他这么出现的话,就说明他完全不在意自己那个夜晚的爽约,无论是他相信了自己的解释,还是因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比自己预料的要低,又或者是他实际上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相信自己,无论如何,和也是相信自己,在乎自己,没有看轻自己,鄙视自己的——这就够了。 虽然名义上帮着北原与和也解释了原因,虽然看到了那个男生难受的逃跑,但是,她已经都理解了——男生的感情,已经传达到她的心里了。 她没有立刻叫住和也,在那之后也没有给和也打电话,但是,这和之前的刻意冷淡他,给他考验是不一样的。 小木曽雪菜清楚地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对男生来说是多么难堪,所以,她只是给男生足够的时间缓和情绪而已,等到缓和结束,就是这份温暖收获的时候。 初春的校园里散发着浓重的毕业情绪。 她漫步在校园中央,感受着这种浓郁的感情。 她其实没有太多真正地想要合影留念的朋友,但是,总会有不少人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邀请自己一起合影留念。 她当然也会答应他们的请求,顺带的也用自己的手机象征性地拍一张照片。 毕业的时候也是表白的最旺盛的时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个男生叫住过了。 对方被自己拒绝之后,或是坦然地离开,或是流着眼泪告别。 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仪式,标志着,他们的高中即将结束的仪式。 对于那些人来说,结果并不重要。 “呐,小木曽,我叫上了冬马,我们三个一起拍一张合影吧!”这是北原春希的声音——他好像真的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越界的行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一直觉得自己、北原和冬马和纱三个人应该是相当要好的朋友的关系。 不过好像也勉强算是吧,毕竟在轻音乐同好会里,那个从一开始就被她认为是一个吸引和也注意力的社团里,他们的合作也还算愉快——如果他们愿意觉得自己是朋友的话,那自己也把他们当作朋友也无妨。 和也是不喜欢北原的,而且总觉得她会喜欢上北原春希,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北原春希,那会发生什么事呢,尤其是另一头的那个黑色直发的女生,对北原春希的信念十分执着的情况下。 不过这终究只是无意义的推测罢了。 “话说回来,毕业的时候会去要喜欢的人的校服的纽扣,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故事啊?”拍完照片,北原春希有些随意地问道。 “谁知道呢?北原同学的纽扣给出去了吗?或者说有想要讨要纽扣的人吗?” “我的话,不会的不会的,因为没时间恋爱嘛?也不会有人喜欢我是吧?” “是吗?”她轻笑着看向了另一头的冬马和纱,黑色直发女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如果能够再坦率一些就好了,那个女孩子。她微微地颔了颔首,想到。 “不过小木曽的话,应该会有很多试图向你讨要纽扣的——诶,你的纽扣已经拿下来了吗?给谁了?” “啊,我的纽扣啊!”雪菜掏出一直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的纽扣,摇了摇,说道,“就是因为担心出现北原同学说的这种情况,所以我从毕业典礼结束就把它拆下来了,如果有人讨要的话就可以告诉他已经被人要走了。” “啊,不愧是小木曽同学,真的是早有准备呢!” “嗯,说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ok,那小木曽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缓缓地踱步离开其他人,笑着拒绝了新的想与自己合影的同学们的提议,开始往人流不多的方向走去。 最后,她在体育馆的门口停下。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这里,是一切的起始。 纽扣的用途,她告诉北原的,既对,也不对。 她当然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过多地讨要而提前把纽扣拆了下来,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有想要交给的人。 呐,如果你在这里的话,我把纽扣给你,你会收下吗? ---------------------------------分割线------------------------------------- 春天已经来了,姐姐离开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从寒冬到春天,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意外的快。前几天,自己还在房间里望着发冻的窗外看着漫天的白雪飘落,但是现在,已经是一个很舒服的可以让家人一起去远足的日子了。 姐姐说的没错,这样的天气,只是躲在教室里睡觉,这着实有些浪费了,我这么想着,随即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体,信步走出教室。 只有当学校里洋溢着毕业的充分感情的时候,我才能够意识到,不同于自己以往的呆板的对校园景色的判断,事实上,学校的许多景物,比自己想象的都更加容易诱发出人的感情。 我还记得体育馆外的那棵枯树,当时是枯树,但是当春天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了树枝上发出的几丝新芽——生命力的顽强,由此可见一斑。站在那棵树下,名为杉浦小春的女生,在自己的第二次努力尝试之后,失败得体无完肤。 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惹哭过的女孩子的模样。这是泪流满面的她所留下来的话。 体育馆旁边是足球场,第一次和一色彩羽对话时,短发的,充满活力但又不失狡黠的女孩子,围着我问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在我还对情况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她第一次说出了拒绝我的话:虽然我对你的确很感兴趣但是你要因此以为我对你有意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把你当做一般的同学看待所以很对不起! 在那之后,她不知道多少次用类似的方式“拒绝过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希望她可以一直拒绝下去,这样我们就不会有之后的所有难过的场景了。 足球场正对着的是社团的办公大楼,学生会的会议室里,我接受了城廻会长的任务,随后,重新回想起了园田海未,一直跟在小春身后的女孩子,一直仰慕着小春,为自己仰慕的前辈而努力的女孩子。 如果你还在考虑伪装你的女友的对象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吧?究竟那个时候的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呢?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拒绝她的话,我想,之后的悲剧也就不会上演了。 不同于其他社团活动的教室,侍奉部的教室是和教学用的教室联在一起的,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原因的话,应该是平冢老师觉得把侍奉部教室连得更加靠近学生教室一些会更有利于侍奉部承接委托——但是考虑到这个教室的位置实在太偏僻,社团的名声也实在没怎么打出去过,这个想法看上去很不切实际。 但是,由比滨和也的这一年校园生活的绝大多数回忆,都是在这间教室里形成的。虽然最后的结果早就和最初预想的差距甚远,但是,当最后决定的时刻到来的时候,想起教室里的争吵和努力,竟然还会有一丝怀念。 竟然会有一丝有些青春的影子?属于青春的社团的共同回忆和共同奋斗? 我自嘲地笑了笑。 真正回忆起来,竟然还会有一些舍不得? 当然也会有青涩的感情,当雪之下雪乃的想法转变,由比滨结衣的感情变质的时候,那种感觉并不是很美好。 回忆到最后,总有一种糟糕的轻小说主人公的自我定位了呢! 当然这应该不是最后,一切,从体育馆开始,到体育馆结束。 重新看到体育馆的临时舞台的时候,总有一种恍若来世的感觉——那次盛大的文化祭,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啊! 有太多的事情值得回忆,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一件。 小木曽雪菜的那首《舞い落ちる雪のように》,如果这个故事可以变得简单一些,在那首歌响起之后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可惜,糟糕的,自以为是的,幼稚的由比滨和也,却一定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去做一些更加复杂的,更加狼狈的举动。 ——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情同样变得如此狼狈的这两次行动,应该是对那时候的选择的报复。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 “如果那时候,再给和也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你会怎么办呢?”就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清丽而温暖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但是,我没有转过头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不应该是在享受毕业时的追捧吗? 而且在回忆往事的时候被抓到,很丢脸,很尴尬啊!而且,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办呢?”但是,同一个问题不依不挠地重复着。 喂,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可以吗? 虽然多少可以猜到出现的原因,但是,多少得让我克制一下情绪不是吗? “还是说,需要我再登台演唱一次,才能让你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呢?”声音的主人距离我越来越近。 “不用了。”我转过身去,回首看着小木曽雪菜。 其实,看开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的顽固,和对方的体贴,也只是也一瞬间的事情。 回想起来,其实那不算什么的吧? 为什么当时会自我鄙夷到这种程度呢? 如果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如果对未来有着足够的期待,这些困难,应该都是可以克服的吧? 的确,这种自责,克服起来并不困难。 我看向小木曽前辈,她面带微笑,把手负在背后,身体略微前倾,已经散开的制服轻飘飘地在空中浮动。 我知道的,她现在想听到的,不是她的问题的答案,不是我的道歉,而是—— “呐,因为,我喜欢你,小木曽前辈。” ----------------------------PS-------------------------------- emmmmm完结了,还是有很多想说的话的,待会儿在完本总结里说吧? 完本感言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无论怎么说,终于完本了,其实连完本感言我都是提前写好的,但是真的没想到,把最后一章上传上去的时候,会这样的百感交集。 白色是我第二本书,当初开书的时候,我是抱着宁愿慢慢更,也要写好的心态来写的,回头来看,总体上感觉而言,自我感觉比病娇还是好上不少的,最实在的一点就是这本书的剧情没有超出我的掌控,直到结局之前都是按照预想的路子走的,没有重蹈上本中期暴走走上宅梨线一去不返的覆辙。 不过一定要说偏出预想范围之外的话,还是结局。倒不是结局走雪菜线,而是在结局给团子留了一丝可能性,这大概是因为爆肝完本那两天和大家交流啊,觉得这书其实还是可以写一个cc篇之类的,虽然这书没有病娇那样的if线,但是写个cc番外觉得可能还是可以的,虽然估计也是有生之年系列,不过大家也看到另一头病娇的绫濑番外也写完了嘛,所以,可能,大概,可以对白色的后续cc篇报点希望,剧情应该会和那个两个作品的联动番外结合起来。主剧情是是团雪(嗯,这个雪是雪菜)二番战,然后可能会加病娇人物,比如学姐啊学姐啊学姐(笑),但是这还属于很粗浅的脑洞期就是了,反正放个卫星又没事。 然后是结局,结局的大致形式是在上个月看完just because结局的时候确定的——觉得最后瑛太和夏目的那种前一秒钟还觉得要be,后一秒钟,预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重新相遇的感觉特别好,所以就根据这个方式写结局了。嗯,当然所以我是夏目党。 参照这个结局的影响,其实最后一段剧情雪菜的处理方式个人感觉还是有点像夏目的,主要指她被虐的那一段,包括一些矫情的心理——当然雪菜性格的确是有这一面,包括最后团子和雪菜的互动和竞争模式,要说小宫和夏目的竞争模式对我没影响肯定也是假的。所以第四十五章放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挺忐忑,因为我觉得一个人之前没有倾向的话,那一章是给雪菜很扣分的一章,然后就会担心有雪菜党被激怒,不过貌似没出现——大概是大家都习惯了我的套路了(笑)? 言归正传,一般这种最后的三角选择中,要让党争的悬念产生,作者心中领先优势较大,嗯(或者说钦定的?)女主肯定要浪一发,而落后的那一方也一定会表现得很努力,因为作者心中都有一杆秤,这是在玩平衡,但是结局早就是钦定好了的。然而读者或者观众不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所看到的,经常是落后的那一方是多么努力,领先的那一方是多么矫情,所以如果之前没有倾向,观者会很容易倾向于败犬的那一方,所以我当时看jb的时候感觉对鸭志田老贼的剧情发展模式特别熟悉,夏目从一开始就没悬念的,因为其实这书也一样,雪菜end早就在我脑中确立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玩平衡的虚招而已。 嗯,所以这就是结局,至少从一开始我就决定走雪菜线,这点没变,这就是最好的。然后是全书。我记得我大概是在15年下半年到16年上半年,也就是我大四的那一年里发了挺多的牢骚,大概就是我这书讲哲学啊,我对它自视甚高啊什么的,现在看看那时候的言论也是挺中二的,尤其是16年上半年,那时候怕是我在波兰太撒鼻息了所以说得废话比较多。不过认真来说,这书还是想说点东西的,尽管最后没有点明白,一半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有些中二过度写不动,另一半是因为这的确很后期文风有些不搭,嗯,不过我觉得大家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我的意思的。 从整体上看,我给白色打分的话,自我感觉大概在65分左右——其实我对自己的要求挺高的,能及格就不错了,如果我自己都觉得有80分的作品我估计得自己去吹了。及格分还是有的,剧情没崩,人物勉强没崩,该写的东西都写出来了,不过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当然问题还是挺多的,我之前提到过的,在写作剧情中,非女主角都逐渐被边缘化了,最后时刻春哥和冬马拿出来当了重要的剧情NPC,然后大老师在失去NPC作用之后被彻底打入冷宫了,所以群友会有吐槽,和也这货怕是没一个朋友(笑),其实挺可惜的,因为最初那个大纲大老师与和也还是有一些对手戏,还是想玩一些理念碰撞的头脑风暴的,前期还是写了一些这样的剧情,不过,基本上从倒数第二卷开始感情线明显化后开始,自己觉得hold不住,一定要说的话,毕竟其实我每天写小说和思考剧情的事情并不长,写着写着就只顾主线了,于是就把一些相对不那么重要的角色路人化,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再一个就是最后给其他人发卡的处理,其实我已经比较避免病娇结局式的连续集中发卡,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把雪乃和一色最后的结局写得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一些,总之就是觉得那两部分距离自己心中的要求还是差一些吧!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雪菜,从病娇开始犯到现在的错误一直都没变,和病娇的绫濑一样,雪菜作为最后的女主,从结局上来说不意外,毕竟开档好感度MAX,但是因为好感度MAX,所以还是缺乏足够的互动剧情,本来是认真地考虑过设计一个雪菜找侍奉部帮忙的剧情的,可惜一开始没找到合适的时间点插入,后期陷入感情线之后不可自拔更是没法加了,所以,整个雪菜与和也的感情线剧情就是开档好感度MAX的两人不断误解不断误解——误解其实说几句话就好了嘛,所以不能说话,于是,还是显得雪菜的剧情有些弱,这就比较残念。 不过还是完结了,15年暑假开的坑,到现在差不多是两年半,坚持下来其实满足挺强的,从我开始写书到现在,三年了,两本完本,一本还在写,一共300多w字,除了读者最少的保坂象征性地签了个约,通过打赏和月票啥的大概拿了300块钱(大概,因为没算过,没在意)之外,我都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在写书,能够坚持到现在,我觉得还是值得吹一波的。其实上研究生以来,一直压力挺大,所以也有些写不动,这学期初的时候直博没过,现在是考自己学校的博士,因为是申请制,所以压力不会像前辈们考博那么大,更新也能稳定一些,但是总是有一个问题压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从来没有那种彻底的放松感,包括前几天爆肝完结的时候那两天没复习,心中罪恶感特别强,但是还是坚持下来完本,这其实是一个挺大的成就来着。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推荐票,也很久没有在意收藏的增减了,因为看看大家的吐槽和评论,然后在群里有人和我讨论剧情,其实能够认得出的能够讨论或者评论剧情的人,群里加评论区也就4、50个吧,其实不多,但是这已经很开心了,虽然我最近很少回复评论,主要是因为担心在评论区剧透(虽然我一直在群里剧透),但是大家的评论和吐槽我都是看到的。所以我想,虽然老了,没有当年码字的状态了,但是还是会坚持码字的。 最后是可能的新书,怎么说,有新书大家估计会开心,但是新书的内容估计会比较麻烦。明明看我书的人不多,和我讨论的人也少,但是我估计又要作死了,明明现在累积起来的读者受众看的是我的校园bg多角恋文,或者胃药向或者后宫向,但是下一本的确在方向性上会变化很多(群里交流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感觉,搞不好就是把之前的读者群抛开一大半,望天)。 但是新书还是想写之前的那个百合文企划,战姬绝唱+muv-luv的文。其实这本的初稿和设定我大概已经写了五个版本,不过关键词基本没变,百合多角恋,机战,大杂脍,群像剧。 百合贵乱文我其实一直想写,应该说这个企划的初衷就是这个,百合度大概是战姬绝唱和结城友奈这种程度,往高了citrus那样的估计得变成晋江文,芳文日常萌系的类型更适合做漫画而不是写文,所以还是选择了魔法少女番通用的百合度; 机战的话,说实话我其实不是萝卜粉,还是设定苦手,muv厨们貌似还是机战厨子中很挑的一批,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写出来会被挑出不少设定毛病——但是着实觉得muv系列给人提供的末世背景很适合我想写的硬核向百合,而且机战文肯定要玩人性啊,意识形态之类的梗,还是挺想试试的,最后就是想写写看响神徒手撕虫子之类的,所以还是准备兴致勃勃地写了; 大杂脍的意思是准备把各种动漫里的人物全部加到文里开机甲,在原作基础上做一个再设定,类似muv原作把君望角色加进来那么玩,现在初步定好的主角队人物是小日向未来(嗯,就是我的书客id,战姬绝唱,同时也是书的女主),黄前久美子(京吹),千反田爱瑠(冰菓),天河舞姬(Qualidea Code),乌丸千岁(少女编号),朝仓凉子(凉宫春日系列),以及她们相关的人物基本会加进来,后面还可以继续加其他作品人物,视情况而定; 群像剧,虽然未来是女主,但是预计会展开多视角写作,感情线和剧情线也会有多重展开。 总之,如果有人有耐心看到这里,应该知道我下一本书是一个:我从没写过的,很难火的,我不熟悉的,要求很高的,目标很大的,还可能会流失许多读者的大概是我的自我满足意识顶峰的企划,所以我大概也做好成绩比保坂还差的准备了,但是如果有人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看一下我到底能作死到什么程度。博士考试的复试在三月份,那之后我就知道我下半年有没有学上了,所以这本书估计会在四月放出来,不出意外就不放这边,只去对面某客了,点娘时不时抽风封禁几章内容这让我很不爽,你看病娇现在还禁着,我也懒得去申请解封,大概就是这样。 当然,最后补充一句,白色的cc篇还是可以期待的(对这个感兴趣的应该比楼上那个企划多hhhh),话说wa2的ic和cc隔了多久发售来着,我可以根据这个时间玩梗(笑)。当然,继续欢迎大家加群讨论:317867958。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这本书的支持,虽然是自娱自乐的作品,但是如果没有读者的话,我是坚持不到完本的,真的很感谢关注这本书的人。 回来给新书放一波宣传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 小木曾孝宏 总而言之就是一时冲动地新坑在开出来了,之前在完本感言里说的机战百合坑。 不放点娘,彻底抛弃点娘了(病娇被封了三回,现在还被封着,也懒得申诉,白色中间不知道有多少章被莫名其妙封禁过,我为了不影响阅读观感让一一申诉回来,这种封禁机制太不友好了,而且正好刚回来看了一眼完结后的书评区几个完结之后找到这书的新人的评论,还是挺不舒服,感觉不放点娘理由更加正当了)了,只放在对面某客(huanleshuke)上,题目是《于终焉之际握紧你的手》。 大家要是对硬核百合有点兴趣就去加个收藏养肥着,没兴趣就算了,毕竟从各种方向上来看那本书都是我作死的巅峰之作,嗯。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回来给新书放一波宣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