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反派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坐在床上,两眼空空,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疼,可怎么看都还是在梦中。 这屋子,不是她的啊! 装修风格返璞归真,一草一木、屏风、博古架、瓷器、红木桌、端砚、镇纸,还有那隔绝内外的珠帘,放眼望去,讲究的都是个古韵。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声在她脑海中炸响。 【您好,我是不存在系统,恭喜您成为我的新任宿主】 “身份、事件、原因、结果分别是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只有平静。 “不存在”身为智能AI,本不该短路的脑子还是出现了一秒延迟。 【欢迎来到玄门大陆,您目前的身份为玄云宗万丈峰峰主,是《天脉剑神》中一名出色的反派女性角色。 您的任务是根据作者留下来的一系列线索,逐渐完善人物个性、补充剧情、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 接下来,我将为您派发关于这个世界“温今歌”角色的资料包,请问,您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了?】 “等等。”一直沉思者状态的温今歌脑海里闪过一丝灵感:“小说叫《天脉剑神》?这应当是男频作者写的文吧?我不追男频的!” 沉默,无言是最好的诉说。 温今歌继续:“你们这种系统存在的意义不是纠错就是做研究,听你的介绍这本书要么是太监要么是无脑爽或者两者都有,不应当找我啊!我男频小说看的真不多,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不存在的回应:“喂!你人呢?” 【我问过了,没搞错。】 温今歌思维足够跳跃:“就因为我和这个女配同名同姓?” 【可能……正是因为您太过聪明,所以需要您给反派提高智商,让我们的主角团都聪明得像个正常人。】 “继续刚才的话题。”温今歌公事公办的样子比“不存在”更像个AI。 “不存在”又延迟了三秒。 【好的,“温今歌”角色资料包将在稍后传送给您。】 【超额完成将有不菲奖励。倘若角色ooc出局,将收获相应的惩罚直至死亡。 如若世界完美构成,您可以选择回归原世界,也可以选择继续生活。】 “我是最大反派么?” 【在女性角色中您是最大的反派,温馨提示:降低最大boss武力值可以降低世界难度。】 温今歌若有所思,“我问你,这里是书中世界,那原来世界的我呢?” 【抱歉!您已死亡!】 “那你知道最后是谁继承了我的花呗么!” 【……】 滋滋滋 “不存在”内核一热差点短路。 【对不起,暂无查看权限】 “哦……”温今歌难得失落一秒,蹭蹭蹭的下了床,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狗将屋子里的摆件摸了个遍:“哇塞,这些都是我的啦!我好开心。” 【……】 【“温今歌”角色资料包将发送,请宿主……】 “接收。” 【请问是否还有其他需求】 “暂时没有。”温今歌趴在桌上按着脑门,系统给的信息量太大她有点吃不消。 嘭 水洒了一地。 男孩一身素缟,待看见温今歌的那一刻双眼即刻红了,正当温今歌一脸疑惑的回头时,他直直扑进了温今歌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师叔,你终于醒过来了!师叔,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你睡了这大半年,宗主和几位峰主有多担心!” 【梁思,原是温今歌门下弟子,后划入凌霄峰峰主艾风凌座下,在温今歌入禁地重伤昏迷后,随伺左右。】 待将看完这些仅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字幕后,温今歌淡定地拍开他,“男女授受不清,我是你师叔,注意点影响。” “好。”梁思一边揉眼睛一边哽咽,师叔不喜欢人哭,他不能叫师叔嫌弃。 不过,他发现自己虽然没哭可师叔却依旧盯着他,“师父,我,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没有,只是——”温今歌看着他这身从头饰开始武装的白,没好忍住:“剩下六峰峰主哪个死呢?” 梁思面色一白,惊恐道:“没啊!师叔因何说起?” “那你为什么穿着丧服?” “师叔……”梁思委屈:“不是您说这样威风么?师叔说这样一身素雅颇有君子之风,还说一出去旁人就知晓是玄云宗的高人来了,即使斗殴也不失风度让旁的门派绕着咱们走。” 温今歌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脸,从前的“温今歌”这么嚣张的么! 不愧是反派啊! 一出手就是一只送葬队! 高手啊! “师叔,我去喊师父师伯过来给你看看吧!范师伯说您上次擅闯禁地伤到了脑子,醒来后得好生看着,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去吧!”温今歌摆摆手,在梁思看来她是在沉思,而实际上她也正和“不存在”神交。 “不存在,资料我看了一半,女主男主我知道是谁,那魔君肯定不止一个身份,给点剧透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我知道我是,但我问的是最大!” “喂!发什么愣!” 温今歌脑袋一麻,砸在了桌上。 她被扶到床上的时候还盯着那敲自己的人,若不是这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毛手毛脚的梁思,她真怀疑自己要被暗杀了。 【青虹峰峰主,范紫帆,药修。温今歌幼年时曾多次破坏其药田,甚至伙同其门下弟子一起下山倒卖,后两峰势同水火。】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瞪我做什么!”范紫帆回敬她一眼,“你昏迷期间身上用的所有药可都是我青虹峰的,你若不想见我便赔我药田,谁还稀罕你了。” “我稀罕你。” “你稀罕,你稀罕个什么……等等?你刚说什么?”范紫帆见鬼似的跳起: “我滴个乖乖啊!我就给掌门师兄说你多半坏了才没醒,没让你真坏啊! 师父当年往焚天门留禁术也是为防你一手,结果你还真往那钻,你如今这样我的药也不管用怕是只有掌门师兄才能解。” “我没坏。”温今歌摸了摸头顶的大包。 是真疼啊! 第2章背锅侠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范紫帆出现的时候她刚捋清故事线,宗门功法也没来得及接收,更没料到这个二师兄打招呼的方式如此别出心裁。 “好!”范紫帆一脸后怕的看着她,使出先前力道的若是剑修,温今歌的脑袋怕是要飞了:“我信你,从前你陆续欠下我的那九座药山我都不要了,我就要你赔半年前毁掉的那一座。” “哦。”温今歌点点头。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范紫帆更紧张了:“行行行,我什么都不要了。” “嗯?”这人好生奇怪,温今歌又想到系统说的大boss近在眼前,她清了清嗓子:“除了毁你药山,我还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么,仅针对师兄你的。” 范紫帆身子一阵哆嗦。 温今歌叫他什么? 师兄? 呵呵,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温今歌什么人啊! 心情好都能捏着嗓子指名道姓的骂他,今天还是他先动手的这还能善了啊! “你,你别吓我啊!”范紫帆排行虽然靠前,到底是个药修,体魄远没温今歌这个剑修强悍,他是打不过她的,“有事说事。” 温今歌只是盯着他,脑海里却又问系统:“我的人设是反派,对男女主角狠一点,其他的配角没必要这么严格吧?” “不存在”心口一紧,【你想要做什么?】 “别紧张。” 【我不紧张!我是AI,紧张不起来!】 “安啦安啦,咱们来分析一下: 一、后天宗门招新,不出意外主角乔瑜应当大显身手,因其天才之姿的血脉被掌门师兄选定为我的记名弟子。 二、我是个混蛋师父,在范紫帆刺激下对他百般虐待,碰巧被我真正的死对头山红兴门下大弟子陆菲羽看见,两个小辈在互帮互助中生了情愫。 三、各大门派组成联盟,派出弟子参与试练演习好为二十年后魔将将出的谶言做准备,但是有探路的魔族潜入结界。乔瑜和陆菲羽被困结界,山红兴进入结界想救人却死在阵法中,而我被认为是杀手,因两位主角的记恨我脱离玄云宗。 四、掌门师兄对我失望无比自入焚天门向师尊忏悔,结果被魔族分尸而食,象征生命的玉蝶熄灭,玄云宗里就我和掌门师兄有焚天门的钥匙,我再度被锁定为嫌疑人。 五、玄云宗分崩离析,乔瑜历经千辛万苦成为玄云宗宗主,并与陆菲羽喜结连理。魔族大军提早出现,而我正巧入焚天门调查掌门师兄真正死因再度被视作贼人,后陆菲羽难产而死也被怀疑是我做的手脚。“ 说到这温今歌已经无语了,她真的一点都不坏啊,她就是个背锅的。 一直背锅一直爽,到最后也成了一口真锅。 【还有么?】 “不存在”问她,从前的宿主都害怕它,这还是第一次有宿主主动和它讨论剧情。 “六、乔瑜集结联盟中人启动诛杀令,我终于还是入魔教与天下为敌,在诛仙阵中我被重伤,乔瑜恨我入骨将我扒皮抽筋却迟迟不让我死。 七、过了三年不死不灭的日子后我不知去向,而乔瑜身边英才辈出再加上他自己也足够努力,最终率领玄门中人重伤魔君致使魔族百年不得来犯,而他一路斩妖除魔也被世人尊称剑神。 这是我和乔瑜的所有纠葛,这些和主角相关的重要剧情我都不能做出改变对么?” 【是,ooc之前会有提示,若是执意为之将会出现相应惩罚。】 “好了,回到先前的话题。乔瑜和陆菲羽是主角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我勉强吧,是最厉害的女反派。 那么问题来了,玄云宗是正经门派,焚天门又是禁地,魔族是怎么进入的?” 【你想说宗门里本就有魔族?】 “对。”温今歌点头,“你好像很意外?难道你不知道?” 【你所了解的就是我所知道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主脑给的答案。】 “那么,那位魔君大boss是还有别的身份咯!甚至,极有可能就隐藏在玄云宗内。” “掌门师兄!我真没对她做什么啊!头上?头上是我弄的,但是她这又悲又喜又愁的真不是为我啊!我说着说着话她就这样傻了,温老五一肚子坏水的人,哪是我这种老实人能欺负的!” “梁思!你师伯说的可是真的?” 【霍永飞,玄云宗宗主,玄冰峰峰主,剑修,和其师尊一般对温今歌颇为宠爱,有求必应。】 “师兄!”为了避免头上出现另一个包,温今歌在回神后便立刻扑向了霍永飞。 嘎达 一声脆响,霍永飞的手骨折了。 范紫帆眼观鼻鼻观心,待霍永飞自己用术法正骨后才道:“掌门师兄,你赶紧给老五看看脑子吧,她真坏掉了。这傻不愣登的,后天宗门招新,这次她怎么也得自己带弟子了,可不能出意外!” 霍永飞知道温今歌的性子,他这个师妹独来独往习惯了,万丈峰上不留人是她的习惯,从前派给她的弟子都先后转到其他峰了。 “收吧!收一群。”既然是不能省略的剧情,那她也正好去见识一下这个未来剑神的风采! 玄云宗对外招新每十年一次,这并不稀奇,但此次宗门早就对外放了消息,这次招新主要是为几位峰主选拔弟子。 若是入了几位峰主的法眼,那还不是前途无量! 这样想的人很多,作为千年大宗,别说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外门人了,就是其他小宗门也指望着能收下玄云宗不要的边角料,因此玄云宗安置宾客的外山早已人满为患。 宗门招新那日,温今歌起了个早,但外山离万丈峰太远了,到的时候早就开始好一会了。 “温小五!这儿,这儿。”自从前日一别后,范紫帆对她分外亲和,好似从前的恩怨都消散了。 玄云宗七座峰,她排行老五,位置却在宗主霍永飞身边,另一边挨着范紫帆,可见她在宗门的地位。 “二师兄,你们来的可真早啊!”这几日温今歌都在恶补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睡得不怎么好,还打着哈欠。 范紫帆看着她,调侃道:“师尊果然没算错啊,焚天门能使你脱胎换骨,现今说话做事都更像个人了。” 温今歌瞪了他一眼,“我听说出来了,你是在说我丑。” 第3章 瑕不掩瑜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小五,看什么呢?”霍永飞见她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三师弟见她来就走了,不然两人又得闹上一场。 “找人。”温今歌又打了个哈欠,将手伸了过去,“掌门师兄,来测试的外门人都在哪?” “怎么?小温温有兴趣当师尊呢?”说话人叫白藤,是奇木峰峰主,排行老四,一身白衣,长相恬静温婉,是位气质不俗的美人儿。 温今歌眨了眨眼睛:“对,四姐姐有空么?陪我下去走走?” “哎哟喂!我的小心肝啊,温温这嘴比蜜儿还甜,真乖!”白藤笑得比花还艳:“掌门师兄,我们就先下去了啊!” 今日是宗门招新的第一天,他们这些个峰主在这坐着无非就是捧个场子,离开也没什么影响。 霍永飞摆摆手便让她们去了,只是她们刚走,坐在最末的凌霄峰峰主艾风凌却用心法给他传音了。 “大师兄!梁思说他要留在万丈峰,我准了。” “这是你和小五的事,怎么,舍不得了?”霍永飞道,“舍不得就去抢回来。” “此事只是向大师兄报备一下。” “你是器修,修行不易,少用心法。” “大师兄,师姐怕是在焚天门里受了重伤,梁思说这几日师姐时常去北竹林练功,但玄气难聚。我送了师姐一枚戒指,能助她凝实一些。” 霍永飞眉头紧锁,艾风凌的命是温今歌给的,他不会做伤害温今歌的事,今日见了面才用心法传音,足够说明棘手了。 “知道了。” “掌门师兄,你要下去看么?”范紫帆知道霍永飞溺爱温今歌,他听不到两人的对话,还以为他是不满温今歌的离开。 “不了,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去焚天门几天。” “去那作甚!”又想到温今歌是在那出的事,“好,我知道怎么做。” “哎呀,我的小心肝,你这是在找什么呢?”白藤跟藤似的缠在温今歌身上,见她这处瞧瞧那处看看,眼见着就要往山红兴那边撞去了,这才轻咳一声,“小温温,姐姐走累了,歇歇好不好?” “师姐一路上叫了我24遍小心肝,17遍小温温,小温温我还能理解,小心肝……”她听了心真的在颤啊! “放在两百年前,师尊在世时谁不是这么称呼你的,也就小温温年纪大了,面皮儿薄,又不跟咱们亲近了,近一百年不兴喊了。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怕是一早就将姐姐忘了吧!” 温今歌脸色发红,“那山师兄呢?” “我不跟你说话。”山红兴一张冰块脸,说话的时候温今歌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 内院弟子和外门是分开测试的,七日时间挑选九十位弟子,十五位弟子代表一峰入小结界试练,最终看各位峰主意愿是否收为关门弟子,不入师门者自行离去或是留在内院做些活计碰上好的机会还能拜在门内长老膝下。 他们三人所处的地方便是内外分隔之处,测试的地方都挂着牌子,上面列着那些人的名字和身份。 “好,我知道了。”温今歌点点头,侧着身子给山红兴让道。 山红兴面色僵了僵,似乎没料到温今歌转性了,温今歌见他不走,只好自己走了。 “我做了一个梦,要收一个人为弟子。”这是一路逛下来温今歌主动对白藤说的第一句话,“名字我忘记了,说是瑕不掩瑜。玉不琢不成器,我想他应该不是内院弟子,所以看遍了姓王的人,但他们年纪都太大了,资质也平平。” “为什么是姓王?说不准这玉还得你亲自来琢哩!”白藤笑了笑,“咱们小心肝向来不喜欢读书,说不定就是字面意思,找找名字带瑜的就是了。” 温今歌纠结了一下,在白藤的安抚下终于点头,“对,那师姐再陪着我找一遍?” “你怎么又回来了?”山红兴见她狂奔而来心情更郁闷了,“我今日不想和你打。” “小心肝找人呢!谁有本事和你斗法啊!”白藤捶了他一下,“就你这冷冰冰的样子,也就小心肝才和你切磋!” “她找人?”山红兴冷哼一声,“找到就剁碎,然后喂狗?” “嘶~”温今歌脑袋抽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出现她在喂狗的画面,她狐疑道,“我该不会是真拿你的什么东西喂狗了吧?” “灵宠。”白藤用心法传音,幸灾乐祸的笑着,“哈哈哈,还是一对,他和狗都吃了,吃完才晓得。” 夺笋呐! 温今歌怜悯的望着山红兴,除了跑路,她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而白藤则是更为兴奋的抓着她的手向前飞去,“看,他叫乔瑜!这,这是天脉啊!小心肝啊,你梦到的该不会上是他吧?” “模样记不清了,很年轻,十四五岁模样,穿得跟叫花子似的,一看就没钱。脖子上面有块玉,很廉价,是唯一值钱的东西。” 温今歌面不改色的形容着将手放在玄石上的人,那块石头散发着青紫色光芒,像是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那是天生剑坯才能有的颜色。 上一个引发这样奇景的人,不才,正是温今歌。 “小心肝,你等等我啊!”说完,白藤就上了台子,众目睽睽之下拽着乔瑜脖子上用藤条编织的绳子。那块玉很廉价,不纯洁,可以说就是个玉胚,没有形,去了毛边转了孔就带上了。 “玉不琢不成器。”白藤笑了笑,将那玉塞了回去,又看到乔瑜正紧拽着那块玉不放手,像是怕她抢了去,“你叫乔瑜, 是瑕不掩瑜的瑜?” “我没读过书。”男孩的脸呈现出不自然的红黑色,那是长期暴晒才有的颜色,他嘴唇都有点发白了,挺瘦,脖子下面才是健康的小麦色,见白藤上来都没人敢拦下这才放松些,“不识字,好像我娘是这么说过的。” “行!那就是你!”白藤抓着他的手,冲哑巴状态的主检道,“人我带走了,挂在万丈峰门下。” “小的知道了,几位峰主走好。” 山红兴还没走,而是瞧着白藤抓着=乔瑜的手蹙眉,“你什么时候被温老五带偏了?” 第4章 二弟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老娘我本性如此,今儿开心,怎的,你怕呢?”白藤白他一眼,“你要是不服就跟温温打。” 乔瑜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分外尴尬,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现在就这么将人带走?”温今歌问她,“不合规矩吧!” “笑话!”山红兴嗤了一声,“你何时也循规蹈矩了?” “姑奶奶高兴,想遵一回你还不让了啊!” 山红兴不免多看她两眼,对乔瑜道:“愣着做什么!这人是你师父,你特殊,这山上只有她一个能教你!也不晓得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我会投胎,你可以多试试!”在主角面前,作为一个反派,你要学会自污,让他讨厌你。 山红兴憋红着脸,想到今日才是招新第一日,讪讪着脸退下了。 不过他的话没说错,天生剑坯若是放在其他宗门不见得是福气,因为没人敢教,若是生了差错再好的资质也将沦为废人一个。可偏偏当年的师祖,他们的师尊还有温今歌,都是这种体质。 “小心肝,你没搞错人吧!”白藤软绵绵地搭在温今歌肩上,用心法说:“你这小徒弟怎么呆呆傻傻的,我看他焦急的想要哭了,正看着自己的草鞋,也太搞笑了吧!” “应该是没错。”温今歌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边走边问,“家在哪?” “没,没有家了。”孩子是个好孩子,怕温今歌不信还解释,“又是瘟疫,又是大水的,我跟他们走散了,一路行乞到这边的。就,就听说这边有吃的,就来了。” “吃的?”温今歌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来了这边就没吃过饭,“师姐,咱们好久没饭吃了?” “不久,就两百多年吧!”白藤捏着温今歌的头发在给她编辫子,“这傻小子估计是让人给骗了。” “啊……”乔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见两位前辈都盯着自己,“我,我是不是不该上山来啊!” “会做什么?” 乔瑜被问懵了,见这师父脾气似乎不大好,更是不敢说话了。 “玄气为零,连内院里一个扫地的弟子都不如,你总得在我面前表现表现,否则我凭什么给你饭吃?” 眼泪在眶中打转,到底是野蛮生长的孩子,金豆豆竟也能憋回去。 “端茶递水,打扫屋子劈柴烧火做饭会么?” “我……”乔瑜吸了吸鼻子,“会,会,不会我可以学。” “别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恶心。”温今歌啧了一声,甩甩袖子,见他还愣在原地更是不耐烦,“发什么呆,跟上!” 白藤从她身上下来,她知道温今歌是真生气了,娇声道,“我还以为焚天门里有什么法宝呢!老头子仙逝时说是专门留下来治你的,一觉醒来性子缓和些了,现在看来也就对我们缓和些了。” “师父还曾说过什么?”这一段是温今歌记忆里没有的,她便用了心法。 乔瑜可怜兮兮的跟在后面,只能看见两位前辈走在前面,气氛凝重,更是头都不敢抬了。 “老头子说在你收到弟子前不能下山,还说你出门必走焚天门,他说那是你的劫。 小心肝,你能瞒过他们,可瞒不住艾风凌和我。你的修为散了。 从前的三品修为如今使出个五品都难,本来我以为你收的弟子怎么也得是个七品,可这傻子就是个普通人。 老头子说的都应了。你是一定要下山的,这小子也是天赐的弟子,待他好点,兴许能有转机。” “也许劫就是他呢!”温今歌摇摇头,“一想到我会因他而死,现在还不如更歹毒一点。” 白藤:…… “还要看看其他跟玉有关的名字么?” 今日才招新第一天,往后还有六天。 梦境一说是温今歌编造的去寻乔瑜的谎言,内院弟子还比武切磋一下,外门来的这些人仅是将手放在玄石上测试一番登个记便算过了,实在是无趣得很。 “你要看么?”似乎想起后面还有个跟班,温今歌问乔瑜,“看就留下,不看就给我把这身换了,人奔丧的都比你穿的好看!” “你说谁奔丧呢!” 温今歌这声嗓门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再加上他们仨身份有别,穿的随意。 那人正要上前教训一下不尊重师门的人,结果眼睛一抽,恨不得晕死:“温峰主,白峰主。” 温今歌扫了一眼他衣上绣着的暗纹,该是个长老级别的,肥头大耳的,长得也喜庆:“你姓白?” “啊!是。” “丑死了,跟个大白萝卜似的。” 白藤在那掩着嘴笑着,“赶巧了不是么,小祖宗,你这是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啊!” “算了,你们先这么穿吧!过几天给你们整套好看的。”温今歌有点头大,她得找个法子折腾乔瑜,好在她习性向来如此宗门中人早就见怪不怪,“白长老……” “不敢不敢,峰主有何吩咐?” “布有么!”她一边说一边打量乔瑜,臭小子怎么看也跟陆菲羽那个小仙女不搭啊! “有的有的,峰主吩咐的肯定都有。”白荣发心道宗门弟子这么多,这衣裳若是都换上一遍,那可是个美差啊! “晚上,他——”她指了指乔瑜,“你叫什么名啊?” 乔瑜张了张嘴,正要回就听见温今歌不耐烦:“算了,不重要,他是我新收的二弟子,我写好了让他给你送来。” 乔瑜上了万丈峰,就开始忙里忙外的清洁大扫除,此时是子夜了,可他还在外面劈柴。 玄师九品,一品三阶,若是背后没有宗门扶持六品便是极限。 待入五品后,容貌不会再发生改变,亦可辟谷。 梁思看着师弟忙里忙外,心里有些添堵,师尊这摆明了就是折腾人啊! “师尊。”他替温今歌添了茶水,不解的看着还在屋外忙碌的身影,“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温今歌敲了敲桌子,将图纸卷了起来,“他晚饭用了么?” “弟子从凌霄峰带了一份,不过小师弟似乎还没吃。” “火诀你会用么?” “啊?” “给他热热。” “哦。” “他还是那身乞丐装?” “说脏,干完活再换。”结果就是活儿越来越多。 温今歌将图纸塞进信封递给梁思,“待他吃完后给他,让他去外山找白荣发。” “现在?” 第5章黑化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梁思迟疑着,就是他这个七品玄师去一趟外山也得一个时辰啊,别提小师弟还只是个不会御剑飞行的普通人。 现在天黑着,对于修行者来说只是片刻的事,但于普通人而言,山野间多豺狼虎豹,简直是祸不单行。 梁思知道温今歌性子古怪,可自己也未曾被刁难,他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可又实在想不到原因。 温今歌见他纠结着怕不好办事,只好提醒:“知道打一棒子给颗枣么?” “师尊什么意思?” “对他。”温今歌指了指外面,“打十棒子给颗枣就够了。” “为什么啊!” “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ooc警告!ooc!ooc!】 “模样看着挺乖吧!可是在梦里,他将我剥皮抽筋,还让我生吞自己的血肉,你知道有多可怕么?” “知道了。”梁思忌惮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小师弟的事弟子不会再管了,师尊的梦弟子会保密的。” 【警报解除!解除!解除!】 “等明天又出卖给艾风凌?”温今歌忽而笑了。 “师尊!”听得这话,梁思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没事,他关心我,告诉吧,本就无稽之谈,只是我心里膈应罢了。” “不!”梁思却是很坚定,“弟子信任师尊,艾师叔是师尊的第一道劫,焚天门是第二道,小师弟应当是第三道。” “谁告诉你这些的?” “弟子刚入门时师祖便曾传音,言弟子可能会暂拜在艾师叔门下几年,只有师尊收了别的弟子我才能被认回。” “行了,办事去吧!” 糟老头子坏得很,有些话听多了就倦了。 【你知道刚才差点闯大祸了么!】“不存在”在她脑海里大声嚷嚷着,【你差一点就要被电击了!】 “不是还差一点么!”温今歌趴在桌上听着屋外的动静,梁思给了他几个符诀,乔瑜正感恩戴德的扒饭,香味都飘到屋子里来了,“你们这种游戏玩的不就是心跳么?”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 “没变!黑化了。” 【……】 【你要干嘛去?】 “打猎。”说着,温今歌去了更衣室,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我看中他脖子上的玉佩了,本是忽悠白藤的话,我竟然真想玩玩玉雕了。” 【你别乱来!】 “当别人觉得你有某样东西并想要以此治罪的时候,你最好有!”她冷哼一声,“你看我,多坏啊!我就想真正快活一场,可为什么当我真坏起来的时候你害怕了呢?‘不存在’,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不存在”安静了,温今歌知道它还在看,却没再逼问它。 “师尊,小师弟他——” “嘘!”做这些的时候温今歌没瞒着梁思,说起来原著中的梁思是真的惨,因为替她说话被人割了脖子不说,还被指认为是放火烧了凌霄峰的罪人。 反正都是要死的,显然,死之前带着他浪一番更符合温今歌的审美。 “我今日在山上,我休息了。” “好,弟子知道了。”梁思什么都没问,待温今歌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后,他捏了个替身诀放在温今歌床上,做完这些后又熄灭了所有的灯,并在屋舍四周布下结界。 至于温今歌,此刻正尾随着主角乔瑜,打算赏赐他一波突袭。 主角不愧是主角啊! 一路上危险重重,杀机四伏,好一个惨字了得。 先是遇上了一只不睡觉的熊,好不容易逃走吧,又遇上了一只狼,乔瑜这孩子打小就皮厚,这都竟然没死。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温今歌不得不呼叫起正自闭的“不存在。” “青砂兽不是六阶妖兽么?怎么会出现在玄云宗?这种妖兽他们都不敢放在高阶试炼场,‘不存在’,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你不是要追求刺激的么?那就贯彻到底啊!】 “神特么贯彻到底!”温今歌呸了一声。 乔瑜那小屁孩将图纸护在心口,他虽然逃了却也受了重伤,这不,正打算给自己包扎一下还闯入了青砂兽的巢穴。 温今歌不得不叹慨一声,主角的运气真是无敌棒! 不过她玄气不稳,贸然行动怕是要惊动那青砂兽,又不能让乔瑜知晓自己的身份,只能提前用药将自己气息敛去。 【你心急呢?】 “呵呵。”她冷笑一声,说出的话却和她的表情完全不符:“是啊!急了。” 【要帮忙么?】 “我可是反派啊!该落井下石的,帮什么忙。” “不存在”无话可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乔瑜打开梁思送给自己的锦囊,从里面找了止血的药吞下,许是吃了药的缘故,眼皮也开始打架。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他得把东西送到外山去。 师兄说这是师父对他的考验,说剑坯本就是一个考验心性的体质,稍有不慎就能修为散尽成为废人,这是师父在磨砺他。 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他还不如下山去做个小乞丐,可是他好不容易有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他舍不得离开啊! 小孩子的感动总是来得很突然。 他摸了摸心口的信,擦了把眼泪,正要站起来却突然听得身后扑簌簌的声音。 “小孩,交出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我可以饶你一命!” 这句话是温今歌想说的,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她机会,反而盗了她的台词。 青砂兽和其他妖兽不一般在于它有个特性—— 收集癖。 倘若碰到它的是成年男子,此刻多半尸首分离;可若是孩子或女人,它则会索要一件对方最珍贵的东西,这期间若是对它撒了谎,便会五马分尸。 它也是妖兽中唯一尚未修炼出灵智,便能和人对话的妖兽。 乔瑜是个孩子,虽然是个大孩子了,但他受了伤。对青砂兽而言,他是无害的。 到底是个普通孩子,紧绷的神经刚放下又被迫拾起,特别是头顶上还悬着一个会说话的妖兽脑袋,更能刺激他。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他开始怀疑,师尊真的是考验他,还是不愿收他为徒,想置他于死地呢! 对,师尊连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嫌弃他脏,从头至尾都是师兄在说师尊的好,也许,师父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小孩,你竟然在想这个?”青砂兽轻哼一声,爪子点在乔瑜头上,“东西我自己拿了,看你可怜放过你。” “不!”乔瑜骤然清醒,拼了命的撞向青砂兽。 温今歌讶异,那小子抢的分明是—— 信? 第6章爪子举累了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青砂兽长得很接地气,往哪一搁都像是石头堆砌成的假山,又浑身遍布着土灰色的鳞甲,臃肿的块头和外形,很容易令人忽略成没有生命的死物,误会成不过低等兽类。 可实际,六阶青砂兽的智力与成年人无异。 甚至于,它还能窥测人心。 故而,在看到青砂兽取走的是自己画好图纸的信封时,温今歌被雷到了。 这傻小子怎么会认为信是最重要的? 温今歌更郁闷的是,信拿走了回去找自己要一封就是了,眼巴巴的瞅着这些死物做什么,什么东西不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 “哦?有趣,有趣。”青砂兽体型硕大,对它而言乔瑜的碰撞犹如蚊子咬在了铁片上,无关痛痒。 它好奇的是,乔瑜身上竟然还有另一件珍贵的东西。 带着这份疑惑,它一把举起乔瑜,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勾起他脖子上的藤链,“这块玉没什么好看的啊!怎么会是它啊!” 乔瑜被它捏在手里,高高举起,双腿悬空瞪着,因为呼吸困难,脸颊泛红。 “你!把东西还给我!我不能给你!对我很重要!咳咳!重要!” “比你的命还重要?”青砂兽将他往地上一抛,顺手扯下玉:“也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也总是这样舍不得,最后啊,他们舍不得,都怎么呢? 对,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桀桀,小孩,既然它们一样重要,不如也将你的命留下?” 乔瑜的心里一片死灰,思绪片刻凝滞,他想,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 “就放弃呢?”青砂兽讥笑一声,抓起玉和信封便往身后的山洞中走去:“还以为是个怎样奇遇的孩子呢!也不过如此嘛!” “还我!”他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很慢,一步两步、一步两步,行走变得拖沓,可他却异常坚信自己能站起来。 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师尊还等着他完成任务啊! 对,完成了任务,师尊才会待他好点,他才能继续在万丈峰安稳住着。 青砂兽静静地站在洞口,像是在看一个表演着滑稽默剧的小丑。 【你不去帮忙么?】 “急什么,他是主角,哪能这么轻易死?” 【若是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 【……】 “倒是你啊,急了?” 【……】“不存在”学会了闭嘴。 “还我!还我!”乔瑜的小拳头捶在青砂兽身上,自己却被反弹出去,而青砂兽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他来来回回数十次都未曾放弃,青砂兽终于出现一丝动容:“我就算还你了,你现在能走么?” 乔瑜愣住了,又朝外山方向看过去,脑子混沌着,“能,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 “呵,我可怜你。”青砂兽转身进了山洞,“你就继续在外面爬吧,玄云宗都是群道貌岸然之辈,你护着他们,能有什么前途!还不若死了痛快!” “不!我不准你辱我师门!”他赤红着眼,师尊待他不好是因尚未看到他的价值,师兄却是待他极好的,在那荒凉的万丈峰上他还曾吃到世间最好吃的饭菜。 这些恩情,都足够他记着,足够他做好这件事,足够他用时间去偿还了。 “帮我!” 【嗯?】“不存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幻觉。 因为温今歌已经出去了。 她提前用药隐去了修为,此刻的她还是她,却也不是她了。 至少,在乔瑜眼中,这个突然出现在林子里的陌生人不是他的师尊,而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男人有点驼背,正杵着一张拐棍,伛偻前行,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全身都裹在一张黑色的袍子里,看不清脸,其人步态稳健,行走却如风,一看便是修行者。 玄云宗很大,除却七座峰上住着七位峰主和其亲传弟子,也有些别的山,安置在七峰和外山之间,住着的是长老们和普通弟子。 乔瑜知晓自己离外山还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极有可能是宗门里的人。 他喜极而泣,想发出声音提醒男人就近的山洞里待着一只妖兽,可是,他的嗓子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嗬嗬嗬嗬……” 见他这般温今歌刚想条件反射的说一句恶心,却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温今歌”了,语气依旧森严却莫名沾上了一丝人气:“哭够了么?” 乔瑜瞪大了眼睛,很无措。 “能起来么?” 乔瑜试了一下,他没力气了,受了重伤,流了足够多的血,身体也疼得麻木了。 “等死啊!”男人戏谑的笑着,而后,一把刀子丢在了乔瑜手边,“自戕会么?” 乔瑜诧异的看着他,他疑惑了,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来这里做什么…… “自戕都不会,不是说就算是爬,也能爬回去的么?扯什么大话!”说完,男人立在他身边一会,盯着他穿了大半年的衣服,“从哪座峰来的?粗衣麻布还不怕丢脸的……温今歌,唔,说是今天收了弟子,不会就你吧!” 乔瑜目光一阵闪烁,又看着男人踩在自己胸膛上的脚: 这人,该不会是师尊的仇人吧? 难不成他没死在妖兽手里,也得被师尊仇人干掉? “不是说天生剑坯么?一点玄力也没有,和你师尊师祖差太多了吧?喂!小子,你不会是在玄石上动了手脚吧!” 簌簌簌,簌簌簌 乔瑜忽而睁大了眼睛,努力再努力之下,终于抬起手,指向了男人身后。 可是,晚了。 青砂兽就站在男人身后,高了男人一倍的身高,待瞧见乔瑜的动作还挑衅的扬起爪子,只是,它正要拍下,却听见男人说话了: “你也挺不容易的,都六阶了,竟也没被玄云宗的人发现。” 男人转过身去,直面青砂兽,明明在体型上完败青砂兽,可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乔瑜却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拥有改天换地的气魄,他的精神一下好了,更觉小腹下有股暖流在运作。 青砂兽黄灯笼似的眼珠一窒,闪过一丝困惑,它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男人冷笑一声,淡淡道:“爪子举累了么?” 第7章悟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妖兽对危险有着一定的预判能力,那是经过多年的厮杀搏斗后刻在一辈又一辈后代骨血里的东西,它们天生便是如此残酷,一出生便要学会掠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尽管在温今歌身上看不出半点玄师影子,可它就是觉得男人熟悉,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所以,它选择了从心:“人类!交出你最珍贵的东西!” 这句话,本该是面对小孩和女人等弱者时它才会说的,可面对温今歌这个大男人,它不得不靠这句话来维持自己六阶妖兽的面子。 男人轻叱一声,指着地上还躺着的乔瑜,“我说是他,你信么?” 青砂兽脑子卡壳了,可是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它完全看不透。 它的能力,没办法用在男人身上。 这足以说明,眼前这个男人能将气息收敛自如,且修为远在它之上。 “你能出没在玄云宗,至今都未有弟子汇报,可见这倒霉悲催的是头一份。东西交出来,我便饶了你。” “笑话!我吞下的东西哪有拿出来的理!” “哦。”温今歌清楚她的实力不稳,这青砂兽虽是六阶,却也能累上她一番。 当即,用出了艾风凌给的戒指,大手一挥,狂风骤起,乔瑜被风沙迷了眼,给卷到了一边。 只见一道橙色光芒爆出天际,一股爆竹燃烧时的硝石味在空气中散开,待乔瑜再睁眼时,青砂兽的左臂已成齑粉,待粉尘散去,男人的背影更添几分萧索,至于那青砂兽则吐出大口绿色汁液,正跪在地上求饶。 “不知阁下是哪位仙尊?”在玄云宗内它一招都接不下的也仅有那七位峰主了,可偏偏,乔瑜怎么看都只能是那姓温的弟子。 青砂兽橙黄色的眼珠子一转,忽而吃痛的惊呼一声,男人趁它愣神之际,将一把刀戳进了它的眼睛中。 “我这人什么都好!” 滋滋滋 它一声狂吼,在地上打起滚来,那把刀在融化,竟是用玄力所化,一时间林子里地动山摇,鸟兽惊飞。 “就是喜欢听别人哭,尤其是妖兽的。来!给爷哭哭!” “给,我给。” 它将信封和玉佩丢下,似乎是害怕温今歌反悔,忙窜进了山洞中,一通捣鼓,坠落下来的山石还将山洞堵上了。 看得温今歌暗自咂舌。 “前辈。”乔瑜好不难受,像是有团火在筋脉中转动,这使得他本就遍体鳞伤的身子更加可怖。 筋骨噼里啪啦作响,像是一锅正在烹饪的美食,只待开锅,便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不已。 但乔瑜是个活人,正在烹煮的是他的气血,而那口锅更是他本人,他怕是等不到飘香四溢,就得筋脉枯竭。 “啧啧。” 温今歌一阵无语,这小子竟然什么心法都没学,什么招数都没看,就要成九品玄师了。 连眺三阶啊! 天生剑坯,体质这么神奇的么?她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子,你这后福也来得太快了吧!” 乔瑜双眼无神,只能朝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看去,“信,还有玉。” “那你说说。”温今歌毫无怜悯的将人踹翻过去,翻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玉边,“这两样哪个最珍贵?将你不珍贵的东西送我怎样?我是出来打猎的,猎物都让你赶跑了,总得拿点什么才不亏啊!” 乔瑜看了看他,又说:“玉。” 温今歌拿了信,拆开看了看,“什么啊!就一破图纸而已,算了算了,我勉强收下吧!” “不是!”他拼命摇头,以为自己的态度够坚决,但温今歌看见的却是他无神的眼睛在四处飘,“玉,给,给前辈。谢,谢前辈。” “我不姓谢,我姓宋,叫宋……”温今歌飘到自己丢下的匕首,塞进乔瑜手里,“宋刃,这刀,什么时候活不下去了,你就自戕吧。” “谢谢。”他没在意宋刃的轻蔑,身上的伤不再是疼痛,而是酸胀,咳嗽一声,仍旧感激着:“宋,宋前辈,救,救我,我好像,中,中毒了。” “没中毒,跑两圈就好了,这热散了你就好了。”温今歌将人提溜起来,“你要去哪?” “去外山。我没力气了,怕是去不了了。”他在心底自责着,难怪师尊看不起他的,他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让你跑你就跑。”温今歌踹了他一脚。 乔瑜本是不解这个怪脾气的老头怎么又发火了,却发现自己身体因这一踹也变得轻盈起来,双腿更是发痒,他的声音也带上一丝慌乱:“前,前辈……” “跑,回万丈峰去!” “前辈。我用玉换那封信可以么?”乔瑜惊奇的发现自己说话竟然也利索不少,他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应该和前辈少不了关系。 “我再问你一遍,玉和信哪个最重要?” “信。” “好,我现在要你最重要的东西。” 乔瑜不擅长撒谎,别扭了半天,耳尖也红了,“是,是玉最重要。” “当真是玉?” 他犹豫一下:“今日是信最重要,往后,往后是玉。” “走吧!”温今歌深吸口气,祭出剑来,“愣着作甚,上来!” “前辈,我,我去外山!” “知道!” 乔瑜坐在剑尾上,见温今歌还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害怕,但,但我脏,怕,怕弄脏前辈的衣服。” 温今歌扫了一眼自己的黑色袍子,就算弄脏了,只怕也是个黑的。 “闭目凝神,万法唯心,心涵动静。不懂的问我。” 乔瑜听得模模糊糊,似懂非懂,盘膝坐于剑上,只能捡明白的来,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温今歌的剑御得不快,是他稳稳当当坐着不至于被刮下去,山里夜凉,冷风一吹,他体内的躁动安稳了一些,甚至觉得周身都热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云端行走,身心都飘着,仿佛自己也是这自然一景,与万物相融了。 “前辈为什么要教我撒谎?” “无关痛痒的事也纠结?” “啊?”乔瑜惊呼一声,后知后觉发现心里话竟然吐出去了,“没,没有。” “仔细想想,我出现后哪一个瞬间戳动你了,你悟了,剑意有了,回去后让你师尊教你剑法。” “前辈……” “直入九品,可不能出差错!” 第8章结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喂!开门!” “不开不开!我不开!” “哈?”温今歌抓了抓头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露水,很是郁闷。 仙侠影视剧中的高人出场总是腾云驾雾,仙气飘飘,恍若神佛降世,高高在上透着疏离。 不过,当亲身体验一把在夜间御剑飞行后,温今歌头疼得想抓脑袋,大晚上的露气重,冷就算了,她的头发还被打湿了。 “你行行好,别恶心我好不!”温今歌捏了个火诀将自己烘干,“你顶多算石中灵,往大点说跟孙大圣一个属性,怎么也不能是兔子变的,我更不是什么灰狼。” “我不出来!你都放过我了!” 青砂兽还是很虚,这个男人很危险,即使缺了一条胳膊,它依旧用自己的三个爪子在拼命刨着坑。 它擅长挖洞,得在男人进来之前快点离开这座山。 “哦。知道我是谁还不出来啊!”温今歌冷笑一声,随地捡起一根树枝,“我最近一有时间就去藏书阁,人老了,记忆不如从前,有许多需要学习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母亲在婴儿床边喃呢着哄孩子睡觉,吐词足够清晰,也带着暖意。 “你别说,我还真发现了点有意思的。” 温今歌似乎只是在闲聊,甚至闲得无事地用树枝在被封上的山洞口随手涂鸦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天罗地网’这四个字?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朴实无华的名字。” 她脑海里的“不存在”却是突然一个机灵,【你,你想做什么?】 “嘘!”温今歌屏息凝神,“我比你更不想ooc,相信我。” “我,我出来!你放过我!” “凭什么啊?” 堵住山洞的石块出现一丝松动,温今歌跳远了一些,摘下艾风凌给的戒指,又加固了结界,这才将它丢进了画好的阵法中,“我要的,可比你想象中要多啊!” 温今歌站在结界外,拢了下头上的帽兜,对脑海里的“不存在”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么?” 【为什么?】直觉告诉“不存在”这和已经被送到外山的乔瑜有关。 “我嫉妒。”她抿了抿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看我打个没有招式的架都能顿悟。” “不存在”沉默了,到底没说从前的“温今歌”也是这么用天赋来气死对头山红兴的。 【然后呢?】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是要帮助宿主舒缓情绪的,“不存在”如是想着。 “我想打架了。” 【那是阵法!是符咒!是器祭!】“不存在”纠正,哪有剑修打架用法术的。 温今歌很无辜,“能赢就好了。” 【……】 “效果没那么好,最后一步忘了,瞎改了点灵感。” “不存在”更慌了,事实证明,它的慌张并非无稽之谈。 尽管温今歌贴心的在外围布置了好几重结界,但是这座不知名的小山还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凌晨时分,本是灰蒙蒙的天空亮起了硕大的蘑菇云,久久未曾散去。 天空再度被一抹异样的橙色涂满,像是提前恭迎着朝阳的回归。 空中硝石硫磺味浓烈刺鼻,方圆十里的丛林绿草迅速灰败,林中鸟兽未曾惊呼便成了一堆碳化的肉渣,小山被一劈为二,青砂兽土灰色的外壳被烤成赤色,透着红彤彤的光,躯体横亘在两座半山之间。 温今歌没事,她站得远,被气浪掀上天后急忙找了处潭水下潜。 只是运气不好,潭水最后让热浪给蒸发没了,她被动地享受了一回桑拿浴。 眼下,这座被摧毁的小山上,便只有温今歌一个活物了。 “统啊!我是不是玩大了啊!”她一脸诧异,“我就随便改了改,这蘑菇云什么时候能散啊!我好像只是剑修啊!” 见“不存在”没理会自己,温今歌更得意了,“果然,有什么不开心的打一架就好了,我现在开心多了。” 她跳下剑,走到青砂兽旁,皱着眉,“最开始是大地色皮肤,现在是熔岩爆裂款皮肤,好炫啊!” “不存在”很郁闷,它不想听见温今歌的任何土狗系发言。 “我,我错了。”青砂兽张了张嘴,说话的同时还吐出一团又一团火球。 “你晋级呢?”温今歌无奈了,敢情她忙活一个晚上,尽忙着给别人打工了。 “是。”青砂兽眨了眨眼睛。 它被废掉的手臂长出来了,像是畸形一般,粗细只有右手的一半。那只被戳瞎的眼也恢复了正常,不过颜色却是蓝色。 温今歌盯了一会,恶狠狠道:“感觉怎样?” 青砂兽正要实话实说,却听到温今歌问他,“你会不会七十二变?” 它为难的看着自己身子,某些石块还在不停的蹿火,它还没能力完全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现在不能,我,我也只会变小!” “那就变啊!” 青砂兽显得很委屈,却还是在温今歌的威压下缩小了身子,变成巴掌般大小:“仙尊,是,是要收我做灵宠么?” “哪个宠物长得跟你一样丑?” 青砂兽:…… “那,那只是回来,找,找我麻烦的?” “结契!”温今歌逼出一滴精血,手指在空中比划一阵,直接将符文打在青砂兽脑子里。 青砂兽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心里是高兴的,嘴上是娇羞的:“不,不还是收了我么?” 温今歌白它一眼,看着周遭荒凉景色,似乎明白万丈峰上为何只有北竹林那边绿林葱郁而旁处竟是苍凉萧索之景了,估计是被“温今歌”用阵法炸的。 “你们一族向过路人询问最珍贵之物,是想吸食人身上贪念恶欲,祝自己修炼吧!” “啊?是。” “你自小便在玄云宗,靠着玄云宗活,所以你说宗门内都是道貌岸然之辈是因为吸收了太多怨气。” “对。” “多少年了?” “不多,两百年多年。” “怎么来的?”温今歌将它塞进储物袋里,“对卜算子了解多少?” “我是被人装在袋子里抱走的,醒来后,听得多了才知道这里是玄云宗。” “继续。”造出这么大的动静,宗门里醒过来的人不少,温今歌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为保险起见还给自己施了张隐身符,改御剑飞行为疾行,“卜算子的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第9章恐怖如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卜算子,是玄云宗上一任宗主,也是如今七位峰主的师尊。据说和玄云宗师祖一般是天生剑坯,但其人却是剑佛双修。神神叨叨的,擅长占卜问卦,算无遗策。 哦,万丈峰峰主是他最宠爱的弟子,因为两人体质都是一样的。 百年前师徒二人似乎闹了矛盾,从此,温今歌独居万丈峰,卜算子闭关焚天门直至陨落。” “主,主人,你还在么?”青砂兽向温今歌卖好。 它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不跟着这人,便只剩死路一条了。 “你那窥测人心的本事有几分真?” “我如今勉强五阶了,还未凝实,品级在我之下或相仿者都能窥测。除非……” “讲!” “心无外物,无情无欲之人。”青砂兽怀疑温今歌便是这等人。 “师尊。”梁思推开门将人迎进了屋里,他还未开口,手里便接了个储物袋:“这是?” “猎物,送你了。” “主,主人……”青砂兽在储物袋里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敢反抗,只盼着用装可怜的法子能令温今歌心软几分。 温今歌打开了袋子,待青砂兽刚重见天日之时,却又看见一粒精血奔着它脑门而来:“都说了我要的很多,你以为哭哭便能过的?” “两个,契主?”青砂兽和梁思同时愣住,一位玄师可以同时有多位妖兽做妖宠,可妖宠却只能与一位玄师结契。 但,青砂兽却能在识海中清楚的看见脑子里的两份契约。 它麻了,两份契约带给它的冲击过大,身子一僵,直接沉睡了。 温今歌将储物袋系好,递给他:“等你上了五阶,它将彻底属于你。” “师尊。”梁思想到先前外山方向的动静,又念及师尊和师弟一起出门,现今只见妖宠不见师弟,他一脸古怪:“这不会是乔师弟吧?” 温今歌正喝着水,他这话一处,差点来了个窒息死亡。 “梁思,我知晓你老实性子,但也不至于如此异想天开吧!” “我只是,因师尊从前便想法颇多才有此思。”梁思蹲在屏风后,神色讪讪,“师尊蒙师祖厚爱本住最好的凌霄峰,后来因为艾师叔双腿中了魔修的火毒不能吃苦,这才与师叔换了。 艾师叔说,那五十年师尊便用一堵结界在万丈峰上自成一世界,待重开之时,山上的景致便只剩北竹林一处了,其余各处怪石林立、黄沙遍地、寸草不生。 宋师叔是法修,曾与艾师叔说过,万丈峰上不少残损阵法,不是一个人能启动的,师尊封山时山上应当另有他人。还曾说过师尊神通广大,思想早是常人难以企及。” “他何时与你说的这些?” “就在师尊不愿认我为弟子时,这话本不是对我说的。宗主霍师伯向往常一样去指导我剑法,艾师叔说师尊入焚天门重伤时身边可能还有别人,那个别人便是当时在万丈峰和师尊组建阵法的人。” 梁思见温今歌已经出来了,这才进去将她换下的衣服捡起,“师尊,是要烧掉么?” 温今歌还在思考梁思先前的那一番话,陡然被问到,还有些不适:“我以前经常让你做这种事?” 无他,这孩子做的怪熟练的,总叫她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刚才一进门,见到床上还躺着另一个自己,吓得她以为自己回魂夜到了。 “第一次。”梁思想了想,“艾师叔和师祖在世时都有交代,往后回了万丈峰事事以师尊为尊。师尊做什么必然都是有理的,师尊若是不说便是还没到时候,若是肯解答,梁思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真想把你卖了。”温今歌捏了一把他的脸,“今夜可曾有人来过?” “艾师叔的弟子来过,问师尊是否有危险,我扯谎圆过去了。” 温今歌见他将头埋着,宽慰道:“我知道没瞒过去,你不必自责。你艾师叔那么通情达理的人,既然知道我想瞒,必然也会帮我瞒下去的。” “是。”他点头,“那师尊的衣服还是烧掉么?” “烧了吧!”温今歌捏了个诀,衣物直接成了粉,“早些去休息。” …… “宗主!” “掌门师兄!” 范紫帆是最先赶过来的,自招新开始后他便带着弟子候在外山以防意外,再加上早些年时常被温今歌炸/药山,在第一波地动时他便惊醒了,只是幅度太小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确定方位。 第二次地动,所有人都听见了异响,且持续的时间不算短,直到现在天上的蘑菇云也未曾消散。 “这……”霍永飞看着崩成两座的山,暗自心惊,是怎样的高手才能在他玄云宗如入无人之境的撕开一座山啊。 “是阵法。”须弥峰峰主宋桓的手点在地上,越是寻踪,眉头便越是紧锁,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霍永飞一眼,“师兄,这阵法我见过。” 他面色一阵为难,布阵之人他素未谋面。 若是从前还能上万丈峰去问,可现在温今歌装得再好,他们几位同门也早已知晓从焚天门出来后,她便失忆了。 那个和她一起在万丈峰闭关不出,研习阵法的人是谁,根本无从问起。 “又是两个人做的阵?”霍永飞问他。 宋桓讶异地张了张嘴,“一个。阵法太过复杂,以我的本事无法还原,据我推测起势应当很温和,师姐对阵法略通,若是她来起阵必然凌厉肃杀,此人绝不是温师姐。” “这叫温和?”山红兴不通阵法,却也知道此等劈山填海的法算简直恐怖如斯。 “落势从绵柔斗转直下,有些仓促,收尾急切,应当是被什么事打断了才造成这番阵法中骇人听闻的绝杀阵!” “听不懂。”山红兴打断他,“直接点,你的阵法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能。”宋桓咬咬牙,“我体魄差,完了得躺十天半月。” 白藤先去附近转悠了一圈,命几个女弟子将烤成炭块的肉移过来,神色肃然:“这上面也有符修气息,我竟然想不到咱们玄云宗何时出了一位法符双修,还能将两者结合。” “我坦白,此处没有我药修半毛钱影子。” “剑修气息……”山红兴下意识的跟上。 “嗯?”众人都朝他看去。 “倒还是真,叫我发现了一处。” 众人:…… 第10章你可以讨打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这一觉睡得分外舒服,直到下午才睁开眼睛,霍永飞就坐在床边,见她睁眼才问:“昨日睡得如何?” “甚好。” 她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接过话茬,“掌门师兄何时来的?” “陪着你睡了三个时辰。” “哦。”温今歌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梁思怎么都不来不叫我啊!好歹我也是女修,男女授受不清的。” 霍永飞一阵无奈:“他也在睡。” 温今歌:…… “还有我。”困在书桌上的白藤应是听见动静醒了,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小心肝,昨夜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她应得极其自然。 霍永飞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又想到后半夜赶来时门外布下的结界,“你知道门前的结界是怎么回事么?” “梁思下的,他怕我睡不着。”温今歌下了床,手里端着茶盏,正要往嘴里送,却是忽然朝前窜去,吓得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待停下时已经条件反射的将勾陈卡在范紫帆脖子上:“范师兄,怎么是你?” 睡在地上的范紫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你什么时候醒的?温小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想杀我?” “我曾经也想杀你?”温今歌提起勾陈剑,一阵好奇:“什么时候的事?” “温今歌”的资料她都有看过,但就这几日在玄云宗的生活来看,很多事情都是系统所不曾掌握的。 比如她与卜算子因为什么争吵,又比如万丈峰闭关那五十年发生了什么,还有另一个死对头范紫帆为什么会主动示好…… “你还真忘记呢?” “对。”温今歌没否认。 范紫帆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你昨日什么时候歇息的?” “不记得了,看书看累了就睡了。”她倒是没说谎,那书还在床上放着。 温今歌将勾陈剑收好,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人,范紫帆因为睡了一觉气色好点,白藤面色微白,霍永飞一脸铁青,“才招新第二日,怎么都上我这来了。” “无事。”霍永飞率先站起,“只是昨日你收弟子时我不在,便过来看看。” 温今歌似乎是糊涂了,“梁思不是一早就拜在我门下么?” “乔瑜。”白藤提醒。 “那也不至于来得这么早吧!他也未曾行师礼,算不得我峰之人,待小结界出来后再考量也未迟。” 霍永飞沉默良久:“你变了。” “那说明咱们小心肝长大了。”白藤揉了揉温今歌的头发,“师兄师姐先走了,你若是得空了便去外山看看。” “我是要去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昨晚乔瑜去送信了……师姐,你先前问我可曾听见什么声音,你们又在这,该不会是外山出事了吧?” …… 【演技真好!】 “还用你说。”温今歌在心底暗笑,“过几天我还可以更夸张一点。” 【……】 “师尊。”乔瑜见到飞过来的温今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往她身边凑。 不过温今歌对他却是唯恐避之,眼里带着厌恶,张嘴便是斥责:“你不回万丈峰在这凑什么热闹?” 霍永飞在见到乔瑜身上的衣衫后也是一阵蹙眉,温今歌向来爱整洁,这孩子如此穿着确实是丢了她的脸面,难怪不为所喜。 只是,这小子身上的玄气…… “小五,昨日你可曾教过他什么?” “底子太弱,能教的只有心态,去了万丈峰便做了一整晚的活。” 温今歌说这话的时候没避讳着其他人,昨夜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此地也并非内门之地,前来凑人脑的除却宗门还有不少旁的派系。 因此,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若寒蝉。 可当事人却依旧没觉得有何不妥,继续批评:“区区小事都做得如此吃力,也不知活着做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乔瑜很难过,偏偏师尊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没法辩解。 师尊说的对,他太没用了,害得师尊也被掌门宗主问话。 他将头埋得很低,吸了吸鼻子,努力叫声音变得平常,“师尊教育的是,弟子受教了。” “那他这身上的修为……” “天生剑坯,顿感天灵,玄云宗内玄气葱郁,就算是块石头待上个百八十年也能修炼,何况他身上还带着天脉。”温今歌依旧冷言冷语。 “师兄,你难道忘了?”白藤也在旁道,“温温也是如此天脉,当时也不过看咱们练了两日功便升了七品。 他们的路子和咱们不同,升品很容易,难的是控制。这底子若是虚的,升了也使不出,旁人再助力也无用,这才有宗门都不收天脉的传统。” 白藤一席话,算是解了围。 “乔瑜,是你的名字吧?” “是,师……” “你四师伯,奇木峰峰主,姓白。”温今歌白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叫人!趁着都在这,今天给我把人认清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乔瑜虽被她吓了一跳,却还是认真道,“是,弟子谨遵师尊命。” “白师伯好。” “青虹峰峰主,你二师伯,姓范。” “范师伯好。” 范紫帆讪笑两声,“好,好。” 若不是白藤在他背后贴了听话符,他才不会接话,有温小五这么教弟子的么? 关起门来无所谓,这还这么多外人呢!这若是传出去了都该怎么说玄云宗了。 “须弥峰峰主,你六师叔,姓宋。” “宋师叔好。” 宋桓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目光却一直停在乔瑜背上没停。 “这是……”山红兴见人朝自己这边来受到的惊吓不少,温今歌估摸着他是冷静了才说,“这是我死对头,风雷锋峰主,你三师伯,也姓山。” 山红兴:…… 众人:…… “山,山师伯好。”乔瑜尴尬地笑了笑。 “你山师伯的大弟子名叫陆菲羽,是个美人,剑术高超。” “……师尊”乔瑜面色一红,师尊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不认识陆师姐。 山红兴更是警惕的瞪着师徒俩,却听道:“没事可以过去打人,死了好喂狗。” 话音未落,山红兴已经拔出了刀,乔瑜未曾察觉:“徒儿打,打不过。” “你可以讨打啊!”温今歌手腕一翻,勾陈已落于掌心,“师兄想挨打?” 山红心咬着牙:“切磋切磋!” 第11掌忍你很久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师尊……”乔瑜的声音太弱了,温今歌已经和山红兴跑了。 “师侄。”宋桓站在他身后,“昨日你前往外山之时可曾发现什么?或者是遇上什么怪事?又或者曾听到什么声音?” 宋桓知晓温今歌不是一个好师尊,乔瑜能在短时间内晋级一定是因为昨晚在山林中有所触动。 这里离七峰还算近,走出内门弟子修行之所不远,离外山也还有一定的距离,此间山野中藏着不少普通野兽,都是给内门弟子们加餐或是捕猎而用。 弟子入了内门,玄气都在八品以上,普通野兽伤他不得。 但昨日乔瑜不过是个普通人,对他而言,山林中的猛兽却是致命的。 昨日这里发生的一切,说不准还真叫乔瑜瞧进了眼里,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因为宋桓研究了二三十年。 “我……” “别急,告诉师叔,你昨晚可有出现在这?” “有。”乔瑜点头,“一位身着黑衣的前辈救了我,但是我们离开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有一只石头怪,它问我要最珍贵的东西,取的是师尊让我去送的信,是前辈帮我拿回了信,也是前辈送我去的外山。 路上我感觉身体不适,前辈送了我一句口诀,让我自己多想想。 还说,若是回去了,记得让师尊教我心法。” “教你的口诀又是什么?”霍永飞问他,“是何模样?” “万法唯心,心涵动静。”说到这他很羞愧,“弟子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照做,当心静下来时,体内的躁动也消停了,就连先前受过的伤也愈合了。 等弟子到了外山门下,再睁眼时前辈早已自行离开。 前辈来无影去无踪,弟子未曾看清他长相,不过,他该是认识师尊的。 一眼便能瞧出弟子是师尊座下,也知晓招新上的一切,该是哪位内门长老吧!” “是男是女?”白藤问他。 玄云宗上除却几位峰主和其亲传弟子例外,其余人等都是一身白衣,这都穿了上百年了,哪来的黑袍人? “男子,杵着拐杖,脊背佝偻,年龄四五十是有了。” “修行者哪有看年纪的。”宋桓忧虑,“四五十岁入六品的男人,不多,却也不少,如何找得过来。” “乔瑜说的石头应该是青砂兽。”霍永飞抹了一把地上的砂石,“那妖兽只要还留着一截躯干便能重生,是生是死都不在这,多半是被那黑袍人给收了。” “师兄就不觉得奇怪么?闹出来这番大的动静,少说也得是五六阶的妖兽,我玄云宗怎会有如此高修为的妖兽散落在外而未曾被发掘?”白藤眉头紧锁着,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棘手几分。 “呵,哈哈,呵呵哈哈哈。”范紫帆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没忍住,没忍住,你们继续。” “青虹峰主何故发笑?”说话的是位外门人,掩月剑派的掌门袁清凌。 万丈峰主温今歌与风雷峰主山红兴针锋相对早已传遍整个玄门大陆,今日所见确系如传闻所言。这青虹峰主据说早年也是和那位不死不休的,但见今日这状态似是已重归于好。 只是这笑,却令人意味深长。 “我是笑她温小五,说我们玄云宗石头都能修行,那青砂兽不死不灭,本就是块没心的石头,这可不应证了。说毒辣,还数温小五那双眼睛。” 袁清凌没瞧见乐子反吃了一嘴灰,神色黯然:“这样啊!” “清凌如今几品呢?若是不弃,干脆辞了那劳什子掌门,来我玄云宗练练,多少也有得进步。”范紫帆没想过自己的话会令对方接不下去,见人爱搭理以为是戳到了痛处反而贴心道: “你如今这相貌还能靠着丹药维持,等再过个几年,可就真得接受岁月磋磨了。” “不劳青虹峰主费心了。”袁清凌敛了衣裙,祭出剑便要走。 “哎!我也是好心你急什么。”说着,他还在乔瑜肩上拍了拍,“小子,同你师尊好好处,虽苦点,好日子却少不得你。” 乔瑜从前过的日子在本质上和野兽们没区别,前辈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他有所觉察,都不是奔着他来的,便乖巧一笑应下:“是。” “你气她做什么。”宋桓撞了他一下,人已经走了,用心法道,“这儿没什么可看的了,我和白师姐在这张罗着便够了。 范师兄你就行行好,当积德了,赶快带着霍师兄去找找那两位祖宗吧! 一位做事没分寸,另一位还病着,又都是剑痴,要是谁伤着了都不好。” 范紫帆笑着应了,笑得很猥琐,宋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去和白藤搭话了。 …… 【你想做什么?】当这两人都落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脚时,“不存在”再度出现了。 像是习惯了熊孩子表演的家长,知晓无法阻拦结局,便只能妥协的跟在一侧保驾护航。 “打架。” 【又用阵法?很容易暴露的。】 “我不是跟乔瑜说了么,我要挨打。” 【哈?你不是问的山红兴么,说人家讨打!】温今歌是在欺负它弱智么?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你这么关注人家做什么的啦!难道喜欢人家嘛!”温今歌一脸娇羞。 【乔瑜!你不是,不是要接乔瑜的么?】 “他那么乖,人家可就指望着被卖掉呢!”这一次,她楚楚可怜。 【……】 “不存在”觉得恶心,乖乖退下了。 至于山红兴,待发现温今歌正盯着自己这样那样之后,他的手开始颤抖,玄气逐渐凝聚,周身气流涌动,空间也为之震颤…… 他!真的!好想!打架! “嘤!”温今歌举着两只爪子扭了扭身子,“不存在”赶忙关上了五感。 山红兴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眼前的一幕太过悚然,可谓辣眼到了极致:“温今歌!这就是你所谓的招式?” “嘤!凶什么凶嘛!人家小拳拳捶你胸口!哼!” 山红兴提了提手中的剑,耳膜被震得生疼,强作镇定道,“打架,就,打架,别,弄些,下三滥的。” “嘤!人家才没有哩。大西字,小脑斧……” 山红兴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我!忍!你!很久啦!” “真巧,我也是。” 第12章你现在什么实力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天,是那样的蓝! 云,是那样的白! 心情,是那样的美好! 范紫帆兴高采烈的在前方领着路,就在刚才,他用传讯符拜托弟子开了赌注。 百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凭什么温小五能倒腾他的药山,而他只能委屈受着。 那时候的温小五不近人情,他若是敢想,她便敢将他脖子拧下来当球踢,现在他总算是迎来了这么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他能不欢喜么! 自然,这些都没能逃过霍永飞的眼睛。 霍永飞和山红兴一样,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犹如身处高山之巅的谪仙。 但又有所不同,在温今歌的事上霍永飞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而那位则是一身寒意生人勿犯。 “赌的谁?” 范紫帆一愣,老脸有些不好意思:“肯定是温小五啊!” 霍永飞又问,“赌什么?” “输!” 见乔瑜也跟着看过来,他又问:“你性子稳妥,怎能赌她输?” “就是因为稳,我才敢赌。”范紫帆一脸自豪的拍着胸脯,“好歹也是被她毁了十座药山的人,我还不了解她? 老山那人外冷内热,就算是赢了估摸着也得被恶心个半死,所以啊,我买的先赢后输。” “我记得药山是九座半?”霍永飞调侃道,“这还有个小的在,注意点影响,别将人师尊毁得一文不值。” “从前咱们不也是这么毁师尊的么?”范紫帆显得漫不经心,话音里带着点小遗憾,他喃喃自语着,“结果来了个比师尊更妖孽的,可苦死我了。” “我,我……”被点名的乔瑜张了张嘴,他又词穷了。 好在,他已经能远远看着师尊了。 “要更近些么?”乔瑜的回答对范紫帆来说不重要,他回神时人已经到了战场边缘,“多看看你师尊吧,虽然不一定看得清,对你坐实这九品修为多少有点好处。” “我!忍!你!很久啦!”山红兴爆喝一声。 “我滴个乖乖!”范紫帆站在场外缩了缩脖子,忙给自己和乔瑜都施了两层结界。 无他,山红兴惯会冷场,但这般易怒简直闻所未闻。 “范师伯。”乔瑜唤了他一声,又看看师尊单薄的身影,一颗心也跟着焦灼,“师尊,真的会输掉么?” “你希望她输还是赢?” “我爹还在的时候说过。”乔瑜想了一会才迫不得已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刀剑无眼,既然是打斗,怎么可能不受伤,应该很疼吧! 我不希望师尊受伤。” 范紫帆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又见乔瑜一脸茫然,眼神里填满了忧郁,当即骑虎难下:“不好意思啊,为了保险,你这话,已经被传到你山师伯那去了。 你知道的吧!我在你师父身上下注了。 我,向来输不起的。” 乔瑜愣了半晌,在此刻,他忽然就意识到了宗门的险恶。 “温今歌!我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见到大部队终于追过来后,温今歌认真了,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恶心山红兴:“嘤!” “你们师徒二人都是来气我的吧!” 范紫帆传过来的声音对温今歌是屏蔽状态,因此,瞧见男人在炸毛路上更上一层楼时她还一阵诧异,却也不妨碍她飙戏,便传音:“师兄~小思思还在山上啦,思思那么可爱,怎么能气你啊! 也就是温温我啦,见师兄如此青年才俊竟形单影只,简直暴殄天物,这才来送温暖的啦! 温温跟温温的名字一样暖哦! 师兄兄,你怎么还不出剑招啊! 看着人家做什么呐!难不成,嘻嘻嘻嘻…… 来啊!来啊!来嘛!” 山红兴只觉脑门上围着一片乌云,闷得慌,这下玄气也跟着不稳,这个状态下去他怕是要完,就在要甩温今歌刀子的刹那—— 温今歌已然提着勾陈扭了过来,单手冲着山红兴腰间刷刷刷几下,光影变化莫测,变故却只在这一瞬:“biubiubiu!动感光波!” 话落,腰带碎。 山红兴:…… “哈哈哈,我就说嘛,师兄……”范紫帆扯着霍永飞的胳膊幸灾乐祸,这是百年来降临在他身上的灾难转嫁他人后的解脱,“温小五哪能是吃亏的人,我滴个乖乖耶,乐死我了。” 嘎达 一声脆响。 范紫帆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自在的举起双手,后退几步,打着哈哈,“我,哈哈,我,哈哈哈,师兄这手,哈哈哈,不是前几日才被,被温小五拍断么!哈,我,我怎么忘了这茬。” 霍永飞叹息一声,无奈道,“这是另一只。” 边说着,边用术法封了血脉,给自己正骨。 “我,我不是故意的。”范紫帆笑得很僵硬。 “人老了很正常。”霍永飞不再多言,“看戏。” “温今歌!”山红兴深吸一口气,天灵盖嗡嗡嗡的疼,今日若是不将温今歌揍上一顿,怕是得走火入魔。 从温今歌入师门起,他二人便一直在斗,那时候是温今歌单方面的挑衅他不曾理会,后来温今歌越来越厉害也变成了对他单方面的碾压。 他想赢,想站在她之上,想像她一样尽情的嘲弄世人…… 这一切,他想太久了,都快成了心魔。 “我在呢!” 山红兴盘腿坐下,闭目养神,努力回忆着先前看见的阵法,“你敢进去么?” “好家伙!”温今歌拍了拍脑海里的“不存在”,“他是被我惹急了么?弄个残局?” 【你昨日也是这么画的,人家想跟你打是真,想试探你是黑袍人也是真。】 “我知道啊!”温今歌理所当然的答,“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跟他演戏啊!还不是为了与他结仇。” 【可你们本就不和啊!】 “笨不笨!亲手挑起的矛盾才有成就感嘛!他恨我,他对我动手,我才有理由杀他啊!” 【……】 “你知道怎样让一个不想跟你打的人和你打架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人交恶么?” 【戳他软肋!】这个它会。 温今歌坦坦荡荡的入了阵法,惹得山红兴一阵诧异,接着这份诧异又转成了怒火。 因为,她说:“你现在什么实力了?” 第13章渴望成为强者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看好了啊!”范紫帆一脸欣慰的拍着乔瑜的肩膀,“你师尊要认真了,抓紧时间,能领悟的就快点领悟。” 乔瑜点点头,他麻木了。 这期间范师伯说了许多诸如此类的话,可每一次,他看见都只有师尊在戏弄山师伯。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么? 如此的,返璞归真? 乔瑜不解,却又觉得问出来显得自己太过蠢笨。 因此,每当范紫帆再度重复这类话时,他都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着头,好证明自己真的有在尊师重道。 “看得懂么?”霍永飞问他。 “……”乔瑜焉了。 轰隆隆 轰隆 天上雷声滚滚,地上人仰人翻。 温今歌横于地上,邪魅一笑,勾陈剑又已飞出,绕着阵法四周转圈,闪电横劈直下,好不绚丽。 “……”山红兴看着被困在自己阵法里的人微微蹙眉,昨夜,似乎没有电闪雷鸣,难不成画错呢? 他有所顾虑的看着那一圈电弧,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更是担忧届时温今歌该怎么出来。 谁知温今歌没心没肺的瞅着勾陈剑,“剑不劈不成器,果然又新上几分了。” 山红兴:…… “臭小子!”她冲着乔瑜,“好好感悟一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这是为师要教你的。” 乔瑜深吸一口气,师尊,师尊这是终于肯认他呢? 【你不能对他示好,别忘了ooc。】 温今歌一点紧迫感也没有,“放心,他马上就死心了。” “不存在”不再说话,至于温今歌则是勾了勾手指,勾陈在手,再一挥手,剑尖直朝山红兴而去。 “你说你这么点修为,怎么和我打?” 山红心心底惊起一阵骇浪。 宗门里也就温今歌实力在三品之上,作为老对手,在招新时他却看出她不过五品实力,又听说从焚天门出来后记忆也消退了些,想来也是因焚天门之行修为才损了。 昨日的大动静他本不该怀疑,但温今歌回来后太消停了,这不和合常理。 温今歌挑衅他在先,心底又刚巧生了疑窦,他这才不得不用阵法激怒她,想看她现出原形。 可是,原形未现出,她却展示出了二品实力。 这怎么可能啊! 他一边避着勾陈带来的气浪,一边瞅着温今歌在阵法中舞动手指,他和她的过招,像是在逗猫一般。 无疑,他才是那只猫。 逗猫,猫是欢喜的,因为有着主人的陪伴。 可山红兴,却必须得使出全部力道,否则,身家性命难保。 他能感受到,温今歌对他,是起了杀意的。 嘭 嘭嘭嘭 远处的群山一座连着一座炸裂开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范紫帆布下的结界两层都破了,好在霍永飞及时帮他补上,这才避免乔瑜也跟着被吹走。 “掌门师兄,我的灵石岂不是要打水漂了。”他好不沮丧,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乔瑜身上,可怜兮兮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好师侄,帮帮师伯,求你师尊输了好不好?” 乔瑜:…… 他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求助似的看向霍永飞,却忽而捂着肚子蹲下,到嘴的话变了:“掌门师伯,我,我热。” “……”范紫帆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霍永飞扫了他一眼,也是面色一凝,“盘腿,打坐!” 乔瑜乖乖照做,脑子里又想起被黑袍人带到空中的场景,这才慢慢心静下来。 “我滴个乖乖啊!”范紫帆搓了把自己的脸,不可思议道,“天生剑坯这么可怕的么?说顿悟就顿悟。” “主要还是他师尊舍得打这么一场,若是旁人,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二品高手是怎样出招的。” “但是……”范紫帆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温小五不是只能使五品了么? 师兄,你别这么看着我,艾师弟问我拿了药,我一听是给温小五做什么东西当然没理,他就将原委告诉我了。” 霍永飞一脸焦躁,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谁知道?” “现在看来,我们六个中许就宋桓那呆子不知道了。不过温小五失忆这件事他知道,我让他别去烦人,师尊在世时也只说她会变,谁知道这变是好是坏。” “那你还敢拿她做赌。” “这不是,富贵险中求么!”他哭笑不得,“诶?温小五怎么呢?” 勾陈剑去刺杀山红兴了,阵法中的温今歌倒下了。 “噗!”她吐出一口血,浇灭了法相四周的雷,“要疼死了。” 【自作自受!】 “小没良心的。”她睡在地上跟个重度残废似的,全身上下仅有手指和眼睛能动一动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努力成为一个嚣张跋扈的反派,助你早点解脱。” “不存在”无言以对。 “师尊!”乔瑜紧张兮兮的将她扶起来,待看到温今歌正瞅着自己的衣裳,又不知所措的收了手,将人交给霍永飞,“对不起,师尊。” “懂了么?”温今歌问他。 “不知道。”乔瑜低着头,又看着那边还在和勾陈剑切磋造出大动静的山红兴,“山师伯他,他不比了,师尊是不是就会好受点。” “我之前教了你什么?” 他低着头,弯着腰,头顶上的视线还在等着他,“师尊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那你看为师,是赢了还是输了?” “师尊……”乔瑜很为难,师尊像是输了,可师尊的剑好似赢了。 “算了。”温今歌不耐烦了,“二师兄。” 赢了赌注的范紫帆很欢快:“在哩在哩。” “帮我踹他一脚。” “好嘞!”范紫帆将人踹翻在地,“还有吩咐么?” 温今歌无语子,“没了,退下吧!” “好嘞!” 乔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重新跪下,“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示。” “感受到了么?” 他不解。 “渴望成为强者么?” 他想到昨夜沉着内敛的黑袍人,又想到先前气势磅礴的温今歌,点点头,“渴望。” “现在呢?” 乔瑜注意到温今歌正盯着自己的小腹,绞痛更甚了,他咬牙:“痛。” “想不痛吗?” “想。” “那就和你山师伯去打吧?” “……啊?” “要死的人,哪顾得上肚子痛不痛!” 第14章这个世界不对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乔瑜上去了,乔瑜挨打了,乔瑜被打了个半死。 山红兴赢了,却一脸颓然。 “他还没入品!” 乔瑜虽然是九品了,但用不出来。 山红兴很反感温今歌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好在最后一刻他看清了,若不然就当真斩杀了一个未来的剑神。 “我知道。”温今歌偏着头,让他去看扶着自己的霍永飞,“掌门师兄在呢!你以为你真能杀死他?” “……”山红兴气急败坏的走了,“你别后悔!” “我后悔做什么!”温今歌撇撇嘴,冲着乔瑜道,“现在感觉怎样?” 乔瑜犹豫了一阵子,不确定道:“……更疼了。” 他惴惴不安的等着师尊的后文,却听道,“那就对了。” “……”所以,师尊还是讨厌他,才想要故意折磨他的么? “绝对的实力前一切皆是浮云这话不假,实力是怎样来的你想过么?” 乔瑜怔愣片刻,无措着,“……我,不知道。” “跟你山师伯打,你学会了什么?” “弟子,弟子很差劲。”他不敢再看温今歌。 “你看,这不有所学么?” 乔瑜瞪大了眼珠子,这,这也可以? “以后啊,你要学会主动讨打知道么?挨一次打要有一次的进步,要学会取长补短。” “是,弟子受教了。” 听完全程,霍永飞忍得很辛苦,这番话听着是有道理,却也只能忽悠乔瑜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温今歌这是在给他画饼,刚入门者,若是心无外物还好;可若是心不在这,看不见那巅峰之景,没个参照物在前指引,往后的修行难了他便越容易放弃,再好的苗子也会泯然众人矣。 再加上乔瑜体质特殊,晋级快,凝实却难,若是凭他自己瞎琢磨,怕是得糟蹋不少时光。 他抱着温今歌,范紫帆抱着乔瑜,待两人御剑飞行相差甚远后,他才问,“你上哪学的这些歪理?” “老头子就是这么教我的。”卜算子仙逝多年,温今歌因体质特殊也不和他们一起练功,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倒也合情合理。 霍永飞点点头,“这确实像是师尊他老人家会说的话。但乔瑜那孩子什么都不会,你这么教他往后怕是会出事。你站得太高了,若是达不到便是会成心结。” “他命大。” 霍永飞若有所思,“你何时也会算卦了?” “闲来无事去了几趟藏书阁,略通一点。” “……哦。”霍永飞缓了缓,愁容满面,“你今日大战一场,如今这根骨怕是得修养十天半月了,招新那边不去也罢。我再帮你物色几个弟子,试练结束后你再决定去留,这段日子便在万丈峰上好好养着吧!” “正有此意。” “还有你那弟子的衣衫该去内院领了。” “不用,他皮糙,就先这么穿着,过几日白荣发那边来了新的会给他送来。” “白荣发?”玄云宗太大,外山内院长老无数,常在霍永飞跟前晃悠的也是内院顶层长老,白荣发不过外山一个新晋长老,还不够格他知道,不过他也能猜到一二,“外山的长老么?” “嗯,弟子们衣服太难看了,影响我心情。从前万丈峰没弟子就算了,现今有了,我总觉得他们在给我哭丧。” “哈哈哈哈。”霍永飞笑了起来,“你倒是和师尊在世时一样,师尊云游数十载归来也以为咱们在为他守灵,非得废了这服制,听说是你定的,这才作罢!” “他很宠我?” “是,若不是你年纪尚小又无心这些俗事,师兄这掌门宗主的位置也是你的。” 温今歌尬笑一声:“还是你坐着吧!师兄,我到了,你将我放下吧!” 梁思站在屋外,见温今歌是被抱着回来的,惊诧道,“师尊……您,您受伤呢?” “好好照顾你师尊。”说罢,又扫了眼快过来的范紫帆,“还有你师弟。” “掌门师伯,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师尊和小师弟都受伤呢?” “还不是你起得太晚,否则我怎么会受伤?” 梁思羞惭,“一不小心,修行太晚,就,就忘了时间。” …… 此番大战后,温今歌在床上躺了几日,每日就是翻翻书,练练字,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霍永飞又给她推了十多个适合教导的弟子,资质虽没乔瑜好,底子却远在乔瑜之上。不过温今歌一直在万丈峰上瘫着,也没去看。 “师尊,师弟睡下了。”梁思前来报告,明日便是这些新晋弟子们入小结界的日子,乔瑜虽被定下了,该走的流程却是避免不了。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温今歌面前,“师尊,艾师叔说师尊的戒指毁了,这枚新的是他命弟子去取的。” 温今歌呆住片刻,“倒是有心。” “师叔让我给带句话,说他还得偷摸着攒材料让师尊慢些用。” 温今歌表示自己知晓了,却有件事堵在心上叫她好生疑惑,“梁思,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帮师父分析一下。” “何事?” “好徒儿。”温今歌揉了揉他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告诉为师,我和你山师伯谁的修为更厉害?” “自然是师尊。”梁思颇为得意道,“若论剑法,山师伯还不若艾师叔,艾师叔若不是被魔修毁了修为,如今早是开山立派的剑道宗师了。 师尊虽不会创剑派,练得剑招却也是偏锋,旁人学不来也不敢仿。 若是从前……“ 他瞧着温今歌脸色,见没有变化,这才放心,“师尊已是能入二品,而山师伯卡在三品数百年。” “那你觉得我要杀你山师伯,需要背着人来么?” 梁思一脸惊惧,看看四周,门窗紧锁,又怀疑自己听错了,“师尊……刚才……” “告诉我,需要么?” “不需要。可,可是……” “以我如今的修为,在杀死你山师伯后,能全身而退么?” “若是偷袭……尚可。”他咽了口唾沫,非常紧张,“但,但师尊不会做这等事的。” “为何?” “弟子虽不知师尊因何有此问,可弟子知晓师尊秉性向来直来直去,决不是背后捅刀之人。” “好。”温今歌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先下去吧,容为师好生想想。” 【你又想做什么?】“不存在”心很累。 “这个世界不对。霍永飞和山红兴都知道我想杀他们却不会杀,你说,温今歌被诬陷的时候他们怎么信了?” 第15章我得去挨打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喂!你是万丈峰温仙尊的弟子?” “我,我是!”乔瑜点点头,这里很多人都对他带着敌意,他也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叫江子林。”那人走过来,“据说今年开的试练结界是无相幻境,我打听过了,进过的师兄师姐们都说难,要不咱们组个队吧!” 乔瑜看了看四周,此时无相幻境还未开启,有不少弟子都团成了一圈,唯独他还是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些人将来都会留在玄云宗,只有少部分人会被七位峰主选中作为门下亲传弟子,剩下的都会被内院长老定下。 往后的日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乔瑜不想与任何人交恶。 “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你好,我叫唐淼淼,是符修,将来是要拜在奇木峰白仙尊门下的。 我听宗门中的师兄们说,无相幻境比一般的幻境要凶险不少,乔瑜师兄是温仙尊的弟子,剑术应当有过人之处吧! 届时可要保护好我啊!人家真的只会使符,旁的一窍不通。” 乔瑜尴尬的应下,他哪里会什么剑术,身上的伤刚好这入了这幻境怕是又要受伤。 “王思淳,法修,放心,我会尽量不拖乔瑜师兄后腿的。” “杨文楠,剑修,说是会在山仙尊门下,不过我更想去万丈峰。”杨文楠盯着乔瑜,目光灼灼,“就不劳烦乔瑜师兄照顾了,希望能和乔瑜师兄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看看谁更适合做温仙尊的弟子。” “为何?”乔瑜不解。 师尊闭关多年,近几年才将万丈峰上的结界撤下,这一出山便又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当今世人知晓玄云宗有七峰,另外六位峰主美名传天下,外人也尊一句仙尊。 可万丈峰上的温今歌却分外低调,甚至他从前听人念过的民间话本上还写着温今歌是个美男子,与奇木峰上的白师伯有段凄美绝伦的爱情佳话。 “我原是冲着山仙尊来的,那日见着宗门前的留影石上温仙尊与山仙尊的切磋画面,其毁天灭地的气魄是我等男子所不能及,最终虽是败了,可在我心底她便是赢了。” 乔瑜当时也在场,虽然温今歌打架很帅,但这些日子里瞧见的都是师尊不好的一面,现在听闻别人这么夸耀自己师尊,心底的阴郁也一扫而尽,“快开始了,咱们也该进去了。” 【喂!你进不去的。】“不存在”提醒她,【六品以上都进不去的。】 “我是个病人。”温今歌咳嗽两声,现在的她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人,偏偏混在一众还未入门的弟子中一点也不违和,“我如今这修为连八品都不到,安啦安啦。” “不存在”心底脑中一阵电闪雷鸣,【你,你和山红兴斗到一点修为都不剩,该不会就是为了骗测玄石吧?】 “才明白啊!”她乐道,“你说我是来提高反派群体智商的,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智商比我更需要提升呢?” “不存在”沉默一阵,见她真混了进去,没好气道,【你要做什么!无相幻境中他受伤可不是因为你,你别乱来。】 “你看见‘温今歌’了么?她在哪呢?” 【……】 无相幻境五十年开启一次,往常玄云宗弟子外出历练都会用储物袋装上一批批妖兽作为特产带回,这些妖兽除却少部分能烤着吃的,多数入了无相幻境自生自灭。 玄云宗作为千年大宗,选址也讲究,玄气充裕,这也导致妖兽们比外界修行更容易。 这幻境虽是宗门试练布置的结界,内里却是凶险万分,故而弟子要立下生死状领了牌子才许进入。 无相,是无相,也是众生相。 到底是几位峰主在选拔弟子,能力还能教导上来,可人品却是一点也马虎不得。 大多数情况下,人只有到了绝境才能被激发真性情,宗门内唯有此功效的地方便只剩下素来有养蛊地之称的无相幻境了。 试练任务很简单,三日时间,在无相幻境中夺得妖丹最多者获胜。 为了让外面观察的几位峰主随时能了解幻境中发生的一切,入幻境的弟子身上都带着玉牌,那玉牌既是“身份证”也是储物袋亦是“计数器”更是保命符。 弟子夺得妖丹的数量都会出现在无相幻境入口的天榜上,至于弟子表现,则是通过幻境中的留影鹤传递到留影石上。 若是遇上了危险,捏碎玉牌便算弃权,可由接引者将人带出幻境。 “为什么只有三日啊!”温今歌无奈的看着天上的字幕,她就想在这里面散散心。 【你如今八品修为都没有,能凝结出妖丹的最低也是个八阶,这里面的妖兽怕是五品以上都不少,多待几日你还有命活?】 “不存在”忽而惊呼一声,【你该不会是想寻死吧?】 “对啊!置之……”死地而后生。 温今歌正想说她这是在学乔瑜,说不定被刺激一下,就能重回近二品实力了,却听“不存在”咋咋呼呼道,【我告诉你,你死不了!你别想死!任务没完成前,你怎么都死不了!你只能接受惩罚!你死不了的!】 “你……是不是暴露什么了?”温今歌迟疑着,“你之前说我若是任务失败,会接受惩罚,直至死亡,但实际上我不会死,对么?” “不存在”再度下线。 温今歌就是个坏女人,有事没事套它话。 “快跑啊!快跑啊!妖兽来了啊!” “前面有大蟒!快跑!” 温今歌刚丢了手里的玉牌,便看见人群朝自己这边冲来,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袍子,一不小心之下被人绊倒在地上。 天空被黑云遮挡,先前的白日不复存在,四周一片漆黑。 匆忙中,她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说话的人是乔瑜,不过,他没认出温今歌。 “没事。” “乔瑜,你扶他这么个病秧子做什么,他若是怕了直接捏碎玉牌就是。后面那可是五阶大蟒,还能吐火,你救他可别害了我们!” 温今歌嘴角微抽,这群小子可真是沉不住气,就不能到最后再撕破脸皮么? 乔瑜沉默,温今歌感觉手心一暖,被人牵上了。 “我九品都未到,就不和你们同行了。按师尊说的,我得去挨打!” 第16章我是不死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个……”从来没有哪一刻令温今歌如此屈辱。 什么话该听,什么话听听就好,乔瑜他就真不过脑子的么? “是走不了么?”乔瑜的声音很温柔,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物,“没事的!我抱你走,师兄都告诉我了,进了这里要互帮互助,咱们都是弱者,就更要团结。” “……”温今歌。 “我叫乔瑜,师尊是万丈峰主。”想到这些同门都喜欢给那几位峰主带上一个“仙尊”后缀,他又补充,“温仙尊。” “嗯嗯。”温今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只盼着乔瑜能赶快跳过这茬,没有人喜欢被人抱着介绍自己的。 “不过师尊好像不喜欢我,可能,是我太废物了吧!”他抱着温今歌,边跑边说。 温今歌很憔悴,她真是进来提升修为的,不是为了和乔瑜偶遇的啊! 更不是听他提自己的呀! “你一定觉得奇怪吧!” 不奇怪不奇怪!我求求你别提我了,我怕我笑场啊! 温今歌在心底狂吼着。 “原本我就没想成为剑修,但是那日师尊和山师伯比剑,那一刻,我真的太喜欢剑修这个职业了。” 温今歌:……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师尊心里有我。” 温今歌:不不不,我眼盲心瞎!都看不见你! “师尊教会了我很多!” 温今歌: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师尊说,只有挨打才能进步,我觉得也是。” 温今歌: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命就没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么?” 温今歌:不想不想!如果我有罪,请劈死我!而不是派你个大傻子来折磨我! “从小到大,每一次我从生死间回来,力气都比以前要大。” 温今歌:呼!总算是不提我了。 “以前我以为是老天爷不忍心看着我死。” 温今歌:你是主角嘛!主角都命大! “碰到黑袍人的时候我受了重伤,却因为入品筋骨重塑。后来师尊让我和正泄力的山师伯去斗,那时候我还以为师尊是想让我死,我也确实受了重伤,躺了几日后我发现自己能催动剑了。” 温今歌:…… 温今歌深吸口气,努力调整气息,不过她做的太刻意,让乔瑜发现了。 “师兄!你撑住啊!你可是我碰上的第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弱小啊!” 温今歌:谁弱小呢! “师兄,你是受伤了么!伤到哪呢?我身上有师兄给的丹药,我找找……” 温今歌翻了个白眼,按着乔瑜的肩膀从他身上跳下来,随手折了根树枝便往前走。 “师兄!”这里太黑了,乔瑜只能隐约看见前面有个模糊的轮廓正在走路,他跟着温今歌,欣喜道,“太好了,师兄,你没事我太高兴了。” 温今歌深吸口气,怒火越积越多:徒弟太聒噪了怎么办? 【不知道。】 “不知道你出来做什么?” 【看戏。】 “……” 【看你生气不容易。】 “……” 【看完了,走了。】 “……” 【哦,你们跑不出去的,这东西叫圣光裂毁蟒,已经四阶了。】 “特性,能力,克制办法。” 【能力就是现在这个状态,黑暗,智商高,喜欢做甩手掌柜,其实你们不跑更好。】 “……说清楚。” 【你不是需要练手么?你就在这站着,待会就有送上门的别的妖兽了。】 “是个辅助?” 【辅助……可能吧!】“不存在”不是很懂,【比起捕猎,圣光裂毁蟒更喜欢睡觉,别的妖兽借它的能力后会把最好的食物送到它的洞穴前,也是为了方便下次再合作,它基本没有天敌。】 “不对。” 【嗯……】 “有人激怒它了,所以它出来了,它在找激怒它的那个人。 你说,别的妖兽也会参加么? 不,无相幻境五十年一次,从前只能吃妖兽,这一次吃的是有修为的玄师,效果不一样。 它们也会来,所以……原来的剧情中乔瑜才会受重伤。” 【……】“不存在”蒙了,它不得不佩服温今歌的敏感。 乔瑜只顾着跟上,没注意到温今歌忽然不走了,一头撞在温今歌的背上,“啊!师兄,你怎么停下了!” 温今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反过来牵住乔瑜的手,“看到那棵树了么?” “啊!师兄!原来你会说话的啊!”乔瑜又傻笑,温今歌又往他脑袋上去了一拳头。 “师兄,你……” “闭嘴!别笑!” “哦。”乔瑜抿了抿嘴,却又觉得奇怪,师兄是怎么看到他笑的,他可是什么都看不清啊! “你去树那里。” “师兄……” “去!” “我得保护你。”乔瑜没动了,态度很强硬的站在温今歌身侧,“有什么危险咱们两个人便多一分逃生的可能。” “让你去你就去!”温今歌不喜欢他这婆婆妈妈的性子,一脚踹出,乔瑜已经向前飞去,但温今歌记得自己这一脚力气不大,“圣光……裂……毁蟒?是你么?” 树影一阵晃动,明明是在温今歌前面奔向树的乔瑜却出现在了温今歌之后,“师兄!让,让开!” 温今歌反手一掏,将乔瑜按下,望着前方墨色的树影道,“谈谈?” 这些弟子们修为不高,当天空暗下来后便失去了视觉,可温今歌不一样,她好歹也是能上二品的人,修为短时间没了,有些本事却还是在的。 弟子们眼中的世界是黑夜,她眼中的世界则是黑白灰,像是复古照片中被定格的画面。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里的天是黑色,地,却是白色。 那棵树,也是倒着的。 现在这个情况,若是有弟子遇险,玄云宗内能派进来救援的怕是只有那几位正在闭关的长老。 倘若这里黑白未曾颠倒,说不得只是圣光裂毁蟒出动,可这颠倒的世界,已经自成一方结界,怕是几位大妖联手布下的。 论布阵,宋桓还没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会,也只有几位闭关长老有这个见多识广的本事了。 “师兄,你在……” 温今歌按住乔瑜的嘴,“想喂招也得排队。” “嗯嗯唔唔唔。”乔瑜拼命点头,他确实是来挨打的。 “怕死么?” “不怕。”他仍旧乐观,“师尊说过,我是不死的。” 温今歌一个踉跄,差点给他跪了。 第17章是因为你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说的便是她了,温今歌心里怄不过。 《天脉剑神》中乔瑜是主角,她是背锅大侠终成反派;按理来说她现在是反派了,乔瑜也该是个正经正派啊……这样才符合规则,哪能这么气她来着。 不,不对! 温今歌被自己心底的想法惊了一哆嗦。 《天脉剑神》中她是背锅的,为什么乔瑜不能也是背锅的? 那么乔瑜替谁被的锅? 男频文的套路中经典的,经典的有哪些? 对! “屠龙英雄终究成了恶龙。” 恶龙,在《天脉剑神》中的恶龙应该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魔君,魔君和乔瑜水平不相上下,乔瑜灭了魔君两次才封印了魔界入口,但是那位魔君真正的下场却并未交代,也许,后来活着的乔瑜实际是魔君。 更有甚者…… 温今歌的目光仍旧注意在那棵树上,倒吊着的树飘了过来,一直徘徊在她和乔瑜四周。 如果,乔瑜是在这时候被替换的呢? “温今歌”资质算逆天了,能上二品的修为也是仗着师尊宠爱和师兄们的有求必应,甚至可以说玄云宗是在倾全力培养她一个,可这也用了二十年。 他乔瑜如何能在受尽不公待遇的前提下,只用十年不到的时间便能成长为一代剑神,只有他就是魔君化身这种可能才说得清楚。 这天下天生剑坯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有多少人是被埋没的,若是谁受个刺激便能升品,那剑神还不满地走呢? “师兄……”许是和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即使没看清温今歌的脸,他却能感受到温今歌的情绪。 温今歌在发呆,温今歌在郁闷,温今歌在焦虑,温今歌在吃惊,温今歌在后怕…… 这些情绪让乔瑜不自在,他不确定的问,“咱们是打不过么?” “……”温今歌。 她深吸口气,乔瑜,她还是好好教导,不能再这么随便了。 树影还在晃悠,就在这时,它忽然加速朝乔瑜袭去,温今歌推了乔瑜一把,自己朝着树撞去,“如果是你就说话,凡事好商量!我知晓你擅人言。” “师兄!”乔瑜心底一惊,又从树的另一边钻了出来,“师兄!你小心啊!它,这个树,长,长手了。” 待这次从结界出去了,她一定要将乔瑜带下山,好好虐虐。 太吵了! 神,是高冷的,是沉默寡言的。 就乔瑜现在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一看就不专业,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代剑神呢! 倒吊着的树慢慢散开,温今歌怕乔瑜拖后腿,忙扯着乔瑜的领子,站在树干底部,“闭嘴!” 那些树的枝丫一块块剥落,如乔瑜所说,它们确实长得像手。 八条手长在一个骷髅头上,从高空被抛下,骷髅头咕噜噜的滚着,手臂相撞发出嚓嚓嚓的声音,而他们所站着的树干也在这时发生了变化,一阵暗红色的光芒迸射后,成了一块片甲,像是黑夜中的一叶扁舟正拖着他们前进。 “师兄……”乔瑜害怕了,他后背全被汗水湿透,话都说不利索“咱们,咱们……” “蛇鳞!”温今歌又拍了他一脑袋,“没见识。” “哦。”乔瑜点点头,又看着身侧的师兄站得笔直。 他心说:师兄一点都不怕,我果然还是废物。 一时间,情绪更加低落了。 温今歌也确实没怕,她进来是长见识,顺便找个没见识的妖兽打架的。 但这圣光裂毁蟒智商高,既然来了人家地盘被留下来做客,那就谈谈吧! 里面是它的地盘,外面可是她的地盘啊! 真较量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人类!就是你想和我谈谈?” 温今歌没瞧见这蟒的全部,只看见了两个门那么大的白灯笼,她正在心里琢磨着这要是做成蛇羹得做多少碗。 而圣光裂毁蟒在见到温今歌也是一愣,它听她说话的气势,还以为是外面那些长老进来救弟子了,结果到了跟前发现是个连九品修为都没的凡人。 “你丢了东西?”温今歌开门见山,和这种大妖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 “是,你们人类刚进来就丢了,不知是哪个玄师动的手脚。” 温今歌装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为什么一定是玄师?” “不然呢?”圣光裂毁蟒没认为一个小小的人类对自己有什么威胁,说话还算平静。 “对魔族了解多么,你多少岁了?” “魔族?不可能的,如果有我必定知道。”圣光裂毁蟒说的咬牙切齿,温今歌想它一定被魔族伤害过,正要说点什么将话题扯过,就听他说。“我有六百岁了吧!那时候卜算子还是个毛孩子,我被他骗进来的,听来这儿的后生说他做了掌门宗主?” 温今歌嘴角微抽,这都是些什么缘分呐! 乔瑜则是下意识的将温今歌当做了主心骨,躲在她身后:乖乖!那可是他师祖,他该不会被泄愤吃了吧! “他死了。”温今歌说。 “死了好啊,死了好。”圣光裂毁蟒在那喃喃自语。 啪嗒 温今歌一怔,这蟒竟然落泪了。 “他那个弟子倒是经常过来,姓温,其他的见了我都怕,那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偷跑进来陪我。” 这不是巧了么?温今歌心底傻乐。 “那时候也就她能跟我打得平分秋色,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晋级那么快,更不会一直活着。” 巧了不是!平分秋现在没了色。 “不知道为什么。”圣光裂毁蟒的眼睛又大了几分,凑近温今歌一些,“我总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鳞将你带过来的原因。” “呵呵呵呵。”除了傻笑,温今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要是承认,她马甲就掉了,要是不承认,她好像也死不掉哦! 想到这她收了笑容,“你先说丢的是什么吧!我们去帮你找回来。” “人类的话不可信。我被他们师徒骗了好些年,都说要来看我的,最后都没来。” “前辈!”乔瑜站出身来,弯膝下跪:“您刚才提的两位正是晚辈的师尊和师祖,若是您不介意,以后,我可以去求师尊放我进来陪您。” “哦?”圣光裂毁蟒一怔,神色一凛,“是因为你么?” 第18章我师尊就是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不,不是你。”圣光裂毁蟒兀自摇头,洞穴里也跟着一阵晃动,“不是你,你不对劲。” “……”温今歌忙扯着乔瑜躲到一旁避免山石坠落砸到头,她抓住了它话里的深意,“什么意思?” “百年前她找到我,说那把剑是给未来弟子的,她告诉我她的时间不够用了,所以剑先藏在我这。时机到了,剑会去找属于它的主人。” “……”温今歌。 “温今歌”是卜算子的弟子,卜算子会算卦,所以“温今歌”也会算卦么? 温今歌迷茫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身前安排好一切的身后事,“温今歌”和卜算子都是这种人,他们就不怕她这个外来者乱来么? 还是,她本就是“温今歌”? 只不过她失忆呢? 但是,从前那些关于现代都市的一切记忆又是从哪来的? 温今歌想了很多,越想,脑子越混乱。 这时候温今歌有点庆幸,还好她从前写过悬疑,这么复杂的关系若是一般人还真不容易想明白。 自从醒来之后她手边的书就在不停的更换,梁思心细,说那些书都是从藏书阁的记录上找到的“温今歌”从前看过的,每次翻越这些书,温今歌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是小孩的时候力气就比大人要大,坏了孤儿院不少东西,他们都说她是个怪物。 这些温今歌从前都没放在心上,但乔瑜怎么说的,他说受伤一次力气就大上一分。 温今歌晃了晃脑袋,“剑还用找回来么?” “用,我得看看配不配。”圣光裂毁蟒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先前说拿走剑的可能是魔族?” “只是猜测,但你说没有,那就没有了。” “不,卜算子当年将我诓骗进来说过,有一处我千万不能去,我们这些个妖,互相吞噬,所积攒的怨气都不过是为了震慑那处。” “哪里?”温今歌急道。 她现在急需找点事让自己心神稳固,在碰到圣光裂毁蟒的鳞片之后,“不存在”像是睡死了一般任由温今歌怎么叫唤它都不出现。 “不存在”对于温今歌而言就是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它在一天,温今歌就得过一天提防它的日子,那些杂七杂八的猜想也得控制住不冒头。 “我送你过去,后面的路需要自己走。” “好。”温今歌指着乔瑜,认真道:“不管你认人的标准是怎样的,但这个人,真是温今歌的二弟子,他会信守承若来陪你的。” 圣光裂毁蟒定格许久,幻化成人形,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瘦骨嶙峋,那双蛇瞳无神的看了温今歌一眼,心照不宣道,“我大限将至,五年后我希望看见你进来为我收尸。” “好。”温今歌应下。 老爷子搓了一把自己的皮肤,掉下两块不一样的鳞片,暗红色那块给了还在发愣的乔瑜,他瞅着乔瑜的头顶,“这块给你,就是出去了也能在必要时刻保住你的命。你身上……罢了。” “这银色的给你,去了那里大概是用得上的。” 温今歌似有所感:“白天?” “嗯。”老爷子欣慰的看了她一眼,“五年后来见我就是了,我该休息了。” “告辞。” “哎?师,师兄,咱们就这么走呢?”乔瑜将鳞片放在心口,他的世界不再是黑色,他能看清楚外面的一草一木了,“师兄,我真的以为咱们就要死了。还好那位爷爷是认识师尊和师祖的。” 温今歌一怔,“老爷爷?” 那分明是六百岁的老祖宗。 乔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看着身下的暗红色鳞甲,“师兄,为什么他和你熟反倒和我生疏?” 温今歌:…… 这娃儿怎么能这么多话? “你知道闭嘴两个字怎么写么?” “不知道……我大师兄说等从这里出去了教我识字的,他还说让我少去烦师尊,说师尊生病了需要静养,有什么不懂的问他,若是他也不懂会带我去见师尊的。” 温今歌不得不感慨,梁思真的是她见过的最省心的弟子了。 “你知道黑袍人为什么不等你道谢就离开么?” “为什么……” “因为你话多,你看哪个剑修在打架时嘴里念叨的?” “我师尊就是啊!” “……”温今歌。 “虽然留影石上没有声音,我也没听到,但我也……”说到这乔瑜也很困惑,“我好像就是知道他们俩用心法传音在说什么,当时我就想听,结果九品境界凝实了一阶。” 温今歌:…… “师兄,你穿这身黑袍……”他皱着眉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除了身材要瘦弱不少,气质真的和那晚救我的黑袍人一样咧。” 温今歌从储物戒指里掏了掏,找出一袋灵石,又摸出一枚储物戒指,强迫乔瑜带上,“他叫宋刃!我叫宋潜!这灵石就当我们哥俩积德了,你少说点话,我还能多活几天。” 乔瑜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我平时话没这么多的,万丈峰上也没人跟我说话,宋潜师兄对我也没有恶意,一不小心就……” “停!”温今歌打断他,“你惹来东西了。” 圣光裂毁蟒用的那块送他们过来的暗红色鳞甲颜色逐渐被稀释,慢慢变为透明,温今歌提了口气,拽着乔瑜往下跳,“你要是我弟子,我非得打断你的腿,省得你这么聒噪。” 无相幻境中的一景一物都跟原始丛林似的,再加上这里修建的年份久远,玄气也比外面更为浓郁,自进来后温今歌的修为虽然还被身上的法宝压制在九品,可实力却是在逐渐恢复。 “原来……”乔瑜恍然大悟,情绪低沉,却突然兴奋了,“师兄!” 前方地上出现一个大洞,青紫色的魔光从中溢出,却被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给挡了回去,那股气旋一直未曾散去,反复撞击着玻璃罩子。 温今歌能看见空气中被震荡的气流,她知道这层结界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她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后期那个一心除魔卫道的乔瑜,正是在此时被替换的。 温今歌大喊一声:“跑!” 第19章剑来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乔瑜跑了, 温今歌还在原地。 光明, 刺眼, 寒凉, 是温今歌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这里白雪茫茫,像是在雪原,冷风吹过脸颊,跟刮刀子似的。 温今歌闭上了眼睛,伸手捧了一把地上的雪,拿在手心搓了搓,雪没化,像是盐沙。 就在她正要拿着雪往嘴里放时,忽然听到了从风里飘来的诵经声、铃铛声、撞钟声、木鱼声、道人的吆喝声、女人的浅笑声…… 温今歌就这么坐着,她一动也不动。 有时候声音也是有生命的,看的是制作者的心情。 偶有几次温今歌还能感受到从她脸上擦过去的衣角,棉的、麻的、丝绸的,带着香火味的、脂粉味的、酒水味的、酸腐味的…… 温今歌静静的等着,声音也在等着,去了又回,回了又去…… 若是放在恐怖小说中,这不是鬼打墙,大概就是心魔吧! 她若是触碰,若是说话,若是睁眼,便算是接招了,就该算作是—— 建立联系呢? 温今歌微笑着,待脂粉气息再度飘过,帕子再度打在脸上,铃铛再度响起,她出手了,一只冰凉的小脚被她摸在手里。 脚的主人停下了,温今歌顺着光脚摸上去,倘若不知晓她是个女子,这场面着实是下流。 她弹了一把女人脚上的铃铛,“好听。” “郎君说笑了咧。”女人将脚往温今歌怀里送了送,“奴家好冷啊!” “你过来些,坐我怀里。”温今歌想,这真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善良之举。 女人体态轻盈,软若无骨,那么大的个子也不知是怎么缩进她怀里的,比她老家里的抱枕还要轻不少,温今歌觉着自己抱了片鹅毛。 “郎君!”女人唤了她一声,“郎君怎的不愿意看奴家?莫非是怕奴家太丑了?” “不,你很美!我只是,眼盲心瞎。”温今歌捂着胸口,说得一脸痴情,“你瞅瞅我这副模样,宗门中人都骂我一声病秧子,哪里配的上姑娘这样的美人儿! 如今姑娘肯让我揽在怀里,都已经是高看了在下的,在下哪敢多想。” “也许,奴家和郎君一般相貌平平呢?” “那也只是也许,可惜,我眼神实在不好,怕是见不着姑娘真容了。” “郎君~”姑娘嗔怪一声,笑得一脸娇憨,往温今歌耳边吹着气,“若是奴家有办法让郎君睁眼呢?” “你还冷么?”温今歌前言不搭后语。 “冷滴。”姑娘似乎是害怕温今歌生气,又往温今歌怀里去了几分,温今歌的手轻轻地拍在她后背上,“郎君怀里真热乎,可见是有一颗热心肠的。” 我又不是死人!心能不热么! 温今歌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微笑着挑起姑娘的下颚,手也伸进人家外衫里,好一阵上下其手,惹得姑娘笑哼哼的连说了几句“郎君好坏”。 “男人不坏姑娘不爱啊!”温今歌负罪感满满的叹息一声,而后一把扯过姑娘身上的绸子披在身上,她从地上站起来的速度很快,姑娘硬生生的被她“怜香惜玉”的摔在了地上。 温今歌吸了吸被冻的鼻子,惊叹道,“哇,虽然薄了点,但还是很暖和的,原来你背不冷真的是因为这件外衫啊!” “郎君~”姑娘咬牙切齿的微笑着,语气又娇媚几分,她不能和一个看不见她美貌的瞎子争论:“郎君这是为何啊!这冰天雪地的,人家~” “你冷么?”温今歌又问她。 姑娘这次打了个哆嗦,再脱下去,她就真的要被冻死了。 “我冷。”温今歌继续不要脸,大发赞美之词:“姑娘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姑娘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姑娘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玩刀;姑娘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清水。” 姑娘笑了笑,心说这呆子到底还是上钩了。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温今歌正在思考,因为“不存在”依旧召唤不出,所以她可以尽情的思考。 青紫色的魔气,她的勾陈剑在使用的时候也会发出焰紫色光芒,也许,勾陈本就是一把魔刀。 那么,放在圣光裂毁蟒那的剑,有没有可能一样呢? 用魔刀来杀魔,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设定。 “郎君!哎哟喂,可羞死奴家了,郎君,人家,人家哪有郎君说得这么好啊!” 这世上的所有雌性没有不喜欢听人夸耀自己美貌的,人、妖、魔、神不管嘴上怎么说,可心里都逃不过真香。 面前这位姑娘就更甚了,她觉着,她的猎物可算是上钩了。 “不,你有我说的那么厉害。”温今歌几乎是笃定,“姑娘一娉一笑,举手抬足,都是我喜欢的样子。姑娘,在下想唐突了。” “好呀好呀!”姑娘又觉得自己不够矜持,继续掩嘴笑哼哼,“奴家,就是太高兴,碰上,碰上郎君这么一个识趣的。奴家帮郎君治好眼睛吧!” “眼睛的事不劳烦姑娘费心了,姑娘的美貌在下光是闻闻就满足了。”温今歌酷酷的笑,“不知姑娘可有看到在下的师弟?” “师弟?”姑娘皱眉,他们出来的时候这雪原便只有温今歌一个猎物,难不成还有一个落网的? 罢了,先将这个收拾了,再去找那个的麻烦。 她应付着,“不着急,郎君先同奴家回去,咱们再慢慢的找可好?” 温今歌神思一阵恍惚,姑娘以为她是在伤心,挽着温今歌的手正欲安慰,却听她冷不丁道,“你死了多久呢?” 姑娘:…… “需要人埋是吧?” 姑娘:…… “你是魔鬼么?” 姑娘:…… “你们都是魔么?” 姑娘:…… “罢了!”温今歌长袖一甩,摸了摸抢来的衣裳,“回去是吧?” “对,奴家。”姑娘不确定她看穿没有,还打算演戏。 “你出来晚了,若是早,就能看见我睁眼了。”她抬头望天似在冥想,“现在,就由我来送你回家吧!” “郎君果然是喜欢奴家的。”姑娘双手缠在温今歌身上,发出一声喟叹,手指已经点在温今歌心上,只要用力温今歌便能在看见她的顷刻间毙命,可她却听得被揽着的人开口道: “剑来!” 第20章魔高万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姑娘傻眼了,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泼了强力胶,唯有眼睛还能眨动,别的啥也做不了。 黑暗中一束青紫色的彗星划过天际,旋转在温今歌身侧,飘荡许久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准确落入温今歌手中。 “还真是。” 温今歌笑了。 姑娘却哭了。 圣光裂毁蟒给的鳞片温今歌用了,她也将成为这片黑夜的主宰。 世界又成了黑白灰,温今歌也终于看清了地上的雪。 那根本不是雪,而是一只只红色的虫子,有点像埃及神话中的圣甲虫,虫群正在地上蠕动着,好在温今歌已经被剑带上了天。 至于姑娘,则是粉红枯骨,深深的眼窝里塞满了虫子。 温今歌瞅了眼自己空置的手,虫子不是没有体温的么,怎么会是暖和的。 “原来郎君是喜欢奴家这副面孔啊,郎君早点说啊,奴家也用不着费尽心思了来讨郎君欢心了。”姑娘被她逼得现出了魂体,从骷髅里飘散出来。 “我喜欢刚才那个你,摸得着。” 温今歌冷漠道,“你是魔族?” “是的呢!” “被人封印在这的?” “和郎君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奴家一说,郎君便懂了。” “我不是郎君。”温今歌否认了。 “郎君不喜欢奴家便直说,何必这般消遣奴家呢?你们男人啊……” “我不是男人。” 姑娘:…… “我太监了。” 姑娘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她被气笑了,“我堂堂魔族圣女,竟一直被你这阉人戏耍!” “不!”温今歌后退一步,神情依旧严肃,捂住了肚子:“我天生的。” “你个!个!个!个……”魔族圣女深吸口气,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登徒浪子:“我北魔……” “魔铃!”温今歌见她气不过在一侧好心提醒,甚至还哼出了节奏:“古德莫宁……玲玲,铃铃铃~” “你你你!”北魔铃从背部扯出铃鼓一边晃一边道,“既然知晓我的名号!竖子!竟这般猖狂?姑奶奶今日非得好好教育你。” 温今歌一怔,是个傻子才猜不出好么? 这个世界魔族处在荒凉的北境,那里万里冰封,一片雪原。 是魔族,手里又拿着铃鼓,不叫北魔铃叫什么。 “不不不,我不知道。”温今歌摸了摸手里的魔剑,清了清嗓子,深思熟虑道:“我的意思是,你还不值得我知道,因为在座的各位——” 地上虽然是虫子的海洋,可温今歌却觉得有几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令她不自在:“你!还有他们,都是垃圾!” “起阵!”北魔铃一声呼喊,虫子四散开去,在四个方位上分别凝结成四个人形的虫茧,虫茧越聚越大。 温今歌注意着那边,也留意着手中的剑。 剑,是有灵的。 随着主人实力的强大,剑灵的意志也就越加强大。 而魔剑,则更为不同,它带上了一丝邪性,同普通的剑相比,更好战。 好剑,是需要磨的。 当初“温今歌”将它放在圣光裂毁蟒身边的原因,估计也就是因为无相幻境中的杀意正好是一个磨剑的好去处! “你主人给你取名了么?” 下方的虫茧开始破碎,裂出一道道碎纹。 嘎嚓嘎嚓 魔剑晃了晃,温今歌没看它,仍旧好奇的注视着神情逐渐狰狞的北魔铃。 “配合这个场景……你若是叫魔琴比较符合我的审美。”温今歌摊开五指,去掉手上用来压制修为的手串,用玄气幻化出一根假肢,“用魔琴,叫琴魔,好了,现在我就是传说中的六指琴魔了。” 魔剑嗡嗡作响,青紫色的光芒一晃一晃的,温今歌只好配合的看过去。 她傻眼了。 “魔琴”两个字刻在剑身,放在万丈峰的“勾陈”剑也是这个位置。 显然,这是一早就起好的名字。 温今歌一阵恍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从心底升起…… 北魔铃站在阵法中间,眼神忽而变了,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气场强了不少,修为也高了许多。 东南西北,四个茧子破裂开来。 东边,是一个和尚,慈眉善目,印堂发黑,嘴里正念念有词的颂着经文。 南边,是个道人,道袍脏兮兮的,胡子虚白,怀里正捧着一捧灯油。 西边,是个醉汉,衣衫不整,双眼发红,正提着壶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罐着。 北边,是一个书生,衣冠整洁,相貌堂堂,手里捧着的却是一个木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东对西,南对北,酒肉和尚,落魄道人。”温今歌戏谑的笑了,“还有人么?我听到的声音很多,应当不止这些吧!” 北魔铃一直在生气的路上从未停歇,大手一挥:“这些,就够你受的呢!” “不够!”温今歌伸出食指摆摆手,这不是挑衅,而是她现今的能力好似又回到了和山红兴比斗时的状态。 那时候她的本意是输,却没想过自己这身体就跟个无底洞似的,能将方圆几里的力量都借来,若不是山红兴将阵法布成了引雷阵,她还真停不下来。 那时她便意识到这身体有问题,越级杀人,平常用越一级后也得虚脱很久,因为底子不够。 从前那个温今歌的修为应该恐怖到了一个极为吓人的地步,因为她就躺了半天,修为虽仍为零,却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动自如了,但是什么原因让别人都以为她只是能越二品的三品呢? 她到底在隐藏什么? 有些玄幻小说中主角修为缺失,是给了能在脑子里出现的剑灵,也许,“不存在”便是那个剑灵。 “不存在”会不会是“温今歌”造出来,提醒自己要完成某件事的呢? 凡是灵体,就有被吞噬的可能,尤其是在大妖和魔的面前,所以“不存在”从自己身上脱离了。 “施主!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温今歌一边等着他们发大招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过去,被打断后她有些不耐烦:“那阁下如今入了魔,可是因为回头了?” 和尚:…… “道友且慢!” “你要劝我什么?”温今歌掏了掏耳朵,打机锋谁不会啊! “佛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吹了吹自己的第六个指头,“懂了。” “道友……” “所以是魔高万丈呗。” 道人:…… 第21章是你作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下一个!”温今歌摆摆手,太菜了,这都些什么不入流的小伎俩啊! 想要成为她的心魔,将她耗死在这里,也得从前那个温今歌同意啊! 身体素质这么好,筋骨这么强,除非“温今歌”现身说法将身体拿回去,否则真没人能将她怎么着。 “你别得意!”北魔铃道,“待你知道他们都是谁!我看你还敢如今这般猖狂不!” “不不不,我没狂!我实力如此。”温今歌揉了揉太阳穴,“狂啊,是这样的。旺!旺!旺!” 北魔铃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留在这的是她的本体该多好啊,温今歌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上去灭了她,何至于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起上!” “等一下!”温今歌叫停了她。 “哟!你害怕了呢!”北魔铃有点儿高兴,这傻小子终于害怕了,就算修为提升了又怎样,还不是个会怕的胆小鬼啊! “容我带个耳塞,我怕你们吵到我了。”温今歌将耳朵堵上,抱着魔琴剑,闭上眼睛:“你们请吧!” 醉汉:…… 书生:…… 和尚:…… 道人:…… “东南西北风,杠啊!” 北魔铃:…… “她现在听不到了,给我一起上。” “是!尊圣女令!”四人齐声,都朝着温今歌而去,谁知这时温今歌忽然睁开了眼睛。 北魔铃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能怂:“都愣着做什么!” “是。” 醉汉扔出酒壶,酒水化冰针,朝着温今歌刺去;书生手指书卷,卷上字符成矛,扔向温今歌;和尚闭目凝神嘴里念念叨叨掏出木鱼,青烟满面,音波荡荡四散;道人怀中灯火缥缈,黑夜有了亮,焰火坠满了天空;魔女手中鼓舞,铃儿响叮当,砰砰声响,似人心跳…… 一切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但是,很不巧,就在这种绝境中, 温今歌没了。 或者说,原先和他们说着话的温今歌,本就是一处虚影。 “卑鄙!”北魔铃恨恨道。 想她好歹也是魔族圣女,何时几次三番的受过如此羞辱?不管是温今歌,还是那个没露面的师弟,她一定要弄死他们! “不才,这正是某的一大优点。”声音来自四周,五位魔警惕的望着周围,却仍旧没能找到温今歌的身影。 “躲躲藏藏!你算什么名门正道!” “巧了不少。”温今歌调笑着,“在下江湖人称六指琴魔,用的也是魔剑,何时是名门正道了。” “你不是前来试练的弟子么?”北魔铃蹙眉,难不成她的消息有误? 正是因为知晓玄云宗弟子要来试练,且那位天生剑坯是上一代魔君魂息寄居的好去处,她这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动用了被封印在这里的分身。 这个人卑鄙下流无耻不说,用的也是魔剑,难不成玄云宗真的被其他魔捷足先登呢? “现在是。”温今歌撕开黑夜,刻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第六根手指,又温柔的摸了摸魔琴剑,“办完事就不是了。” “你也知道魔君将出?” “不知道。”温今歌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大白牙,这和她面黄肌瘦的脸极为不搭,“哪儿有趣事便有我六指琴魔,我这人最喜欢凑热闹了。姑娘,我挑的这具身体好看么? 北魔铃板着脸,他们五位身上都受着不同程度的伤,北魔铃的背上还插着酒鬼的冰针以及书生的长矛,好在她现在只是魂体,这些伤痛也只能难为她一阵子。 至于那印堂发黑的和尚,此时已经成了非洲人,身上也被冰针扎成了筛子,是个会发光的小黑人。 道人没好到哪去,头发歪歪扭扭,脖子上缠着和尚的黑烟,只有皮肉还连在身体上。 书生就更是惨了,七窍流着血,一点也没了先才的体面,他的身上还插着自己的长矛。 酒鬼瞪大了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被自己的冰针扎成了刺猬。 在这个黑暗世界中,温今歌取代了先前的树,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和物都会被反弹回去,这几人里怕是只有酒鬼和书生修为才强一些,却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温今歌很庆幸,还好啊,当初她是拿乔瑜当武器扔出去的。 “你既是魔族干嘛为难我?我可是魔族圣女!” “我何时说我是魔族的?” “你!” “除了这个字,你还会说其他的话么?”温今歌厌倦了,在这耽搁太久了,她还要去找乔瑜,这小子也不知道逃出去没有。 北魔铃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的能力在这片黑夜中失效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急着召唤出曾经死在这的魔修为自己所用。 刚才没受伤都跑不掉,更何况那四个现在都受了重伤。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不得好死。” “我知道你的身份,但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说了要送你回家的。”魔琴扬起,正要刺下,北魔铃又喊道,“你杀了我他们也会死!” “说的好像我不杀你,他们就不会死似的,他们不都死了么?” “不,不一样的。”北魔铃摇头,“他们,是玄门中人,被迫入我魔教的。这里,也是为他们而立。” “跟我有什么关系!”温今歌将无情演绎到了极致,刀口向下。 “有,自然有,他们的魂体若是散了,这里的封印也会解开!” “那还是跟我没关系啊!我喜欢看热闹啊!”温今歌撇撇嘴,眉头紧锁着,“你这个人很奇怪咧,为了不让我送你回家,竟然关心起玄门的结界是否会破裂。我就这么让你难以见人?” 北魔铃嘴唇直哆嗦,这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她已经词穷了。 “反正你不能杀!杀了魔界人界玄门都将进入混乱!你不能主动动手!”她歇斯底里道。 “哦。”温今歌似懂非懂的点头,魔琴入鞘,但没打一架,她还是很难受。 “你看我!”她转动手指,将北魔铃的魂体提起来,“难看么?” 北魔铃摸不准她想做什么,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从不说谎话。”温今歌闭上眼睛,北魔铃惊讶的发现魔琴出现在她手中。 而她,正拿着魔琴剑刺向温今歌:“不!” “我没杀你!是你作死!” 第22章你的心太软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乔瑜跑了, 乔瑜慌了, 乔瑜迷路了。 这里是一片丛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绿意葱葱,林中时常有兽类奔来跑去,蛇虫鼠蚁环伺周围,而他,只是个人类,在这片天地显得过于渺小。 乔瑜在发现温今歌没跟上来之后,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喊,因为就在先前,他差点让一只巨龙吞了去。 这也是乔瑜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巨龙。 这一趟无相幻境之行,虽然他现在一分也没得到,却收获依旧满满。 师尊说的是对的,挨打,真的能使人进步。 他独自行走了一天,碰上了不少猛兽,也幸好它们等级都不高,这才导致他现在还活着。 在成功打倒并驯服一头九阶雪压玉狮子后,乔瑜已经自学了八品玄师才开始学习的御剑飞行。 就是飞得摇摇晃晃,时不时要在树上撞一下,在地上蹭一下,这也使得在落地后那头雪压玉狮子歇息了一个时辰还在吐。 也算因祸得福吧,乔瑜撞傻了不少小动物,他一边生着火,一边给兔子剥皮,又将捉到的几只山鸡扔到雪压玉狮子面前。 “你该不会是想做我的灵宠吧!大师兄倒是说了,说好看的可以带回去做灵宠,他会求师尊给我做主的。 你都跟我一天了,总不至于是因为与我揍了你,你想继续揍回来吧!” 他很是歉意的看着玉狮子,在储物袋里找着丹药,玉狮子和他身上几乎都是擦伤,“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飞起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能飞的。 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会跟上来啊!我以为你会吃我的。” 玉狮子打了个响鼻,垂了垂眼,叼了一只山鸡,咬了一口,又吐了。 乔瑜:…… “那个……我也不怎么会照顾人,师尊估计也是怕我笨手笨脚的吧,都不让我在跟前伺候的。 像你这种级别的,我家师尊是没有的,没入宗门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我也不会养你啊!” 玉狮子打了个滚,背对着乔瑜,没再看他,像是后悔跟着跑出来了。 “呀!我可算是找到了。”江子林是跑过来的,嘴里还喘着气,“不是,就你一个?那病秧子呢!当初就说让你别跟病秧子一块的,他死了么?” “吼!”正休息着的玉狮子忽而怒吼一声,虽然它只有九阶,但体型要比别的妖兽大上不少。 江子林被它吓了一跳,当即祭出了剑,玉狮子像是被挑衅了挡住江子林不让他过来,又扭头冲乔瑜吼一嗓子。 乔瑜连连后退,“小雪,你,他是我师兄,你别和他打。” 吼! 玉狮子见乔瑜后退了,也跟着后退一步,目光却仍旧警惕的望着江子林。 “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弄到了一头妖宠。” “师兄……” “妖丹交出来!” “我没有妖丹。”这是真话,只有八阶妖才有妖丹,他还九品不到,想打架是真,但命没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他摸着袖子里的刀,这刀给他的时候宋刃便说过若是活不下去了便自戕,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是懂了。 命都没了,拿什么自戕。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没自己的命重要,往后的路不管发生怎样的变化,能结束他性命的只有他自己。 “你别骗我了!”江子林扫视着四周,他在确定这片天是否存在留影鹤,“就算你没九品修为,但你是天生剑坯啊,若是生在别的宗门你师尊或许不喜你。 可你师尊本人就是那个体质,享尽了宗门内外的福报,她怎么可能不照顾你这个新收进门的弟子?快交出玉牌!” 乔瑜深吸口气,想着进来前大师兄在万丈峰上嘱托他的那些话,这江子林当是那类杀红了眼的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越是深入无相幻境,天上的留影鹤便越少,真正能监视到他们这些弟子一举一动的实则是随身携带着的玉牌。 看来,江子林是不知晓的。 玄云宗里弟子旁多,温今歌交代下去的衣服还没做完,因此他们这些弟子依旧是一身素白。 乔瑜注意到,江子林这身白上染了不少血,也不知道是人的,还是那些丧命在他刀剑下的。 “我进来时大师兄便说过,我已经是师尊二弟子了,师尊不看重成绩,就算我在这里一分也没得到,往后受尽屈辱的也只有我。 而我的师尊依旧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温仙尊,旁人看的也不过是我这个弟子愚钝,难以铭记师尊的教诲罢了! 江师兄,我进来真的是找九阶妖兽切磋的,不是来杀妖夺丹的。” “交出玉牌!你知道的,你打不过我的。”江子林依旧不依不挠。 乔瑜见真的没办法了,便只好动身去掏玉牌,就在这时候一只箭从远处射来,乔瑜只觉眼前一花,头顶似乎晃过一阵风,接着,他便被人提拉而起,玉狮子跟着追逐出去。 “嘘!” 乔瑜忙捂住小腹,怎么办,他九品还没掌控好,就,就好像又要升品了。 “嗯?”身侧的泥猴子一阵诧异,眼见玉狮子要往这里冲来,忙道,“师兄,能叫它去别处么?我打不过下面那个。” “小雪,去别处,我没有危险!”乔瑜用尽他最大的声音说着悄悄话,玉狮子仍旧撞了过来,不过撞向了另一个地方,那儿正有一只扑棱的鸟。 “乔瑜!出来!你给我的惊喜还真多啊!竟然还有同伙!” 身侧的女孩,本是素白的衣服叫她在泥浆里打了个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就是脸上,也全是泥巴,若不是她开口说话,乔瑜甚至不能辨别她的性别。 “你是……” “我认得你就够了。”女孩摸了摸扛在肩上的弓箭,“我受伤了,等会咱们出去了你能不能背我。” “怎么受伤的?” 女孩不答,指了指下面,“我的玉牌还在他手上,等会我去引开他,你让玉狮子去偷袭。” “小雪偷袭?”乔瑜一阵吃惊,玉狮子才跟了自己不到一天,他能使唤动么。 “嗯。”女孩认真的看着他,“你不行,你的心太软了。” 第23章这算作弊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情况如何呢?”霍永飞站在那块巨大的留影石跟前,数着上面晃动的小点,九十位弟子,现今还有七十余位在里面。 “我总感觉不对。”范紫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待发现没胡子后用玄气幻化了一截,慢慢捋着,“这块玉牌好像一直没动过。” “嗯?”山红兴虽然架子端得很冷漠,心却是个细的,“羽儿,数一数,是不是有人混进去了。” 混进去的是谁,毫无疑问。 “师尊,您这是要去哪?”陆菲羽见自家师尊甩袖离开,还有点蒙圈。 霍永飞和范紫帆也看着他,最后还是白藤看他们这般僵着着实尴尬出言道,教个弟子,那是老爷子在世时都求不来的。 她从前是个怎样的人,你应当比我们几个更为清楚,往常你们俩斗那都是要命的。我们几个,求的不多,就求这宗门能安稳下去。 你今儿若是去了,一人受罪便成,可别带着我们整个玄云宗一起遭殃!” 山红兴愣在原地,正要走,却见前边轮椅上坐着一人,正被人推着前来。 艾风凌笑得很温和,自腿伤了之后他便很少出凌霄阁了,山红兴记得从前的他是很喜欢笑的,但自从被魔修毁了修为后,这个小师弟脸上便很少能见到笑容了。 “三师兄这是去哪啊!怎么我一来,师兄就要走,是不欢迎小七么?” 山红兴愣了愣,看见身后推轮椅的是梁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些人都在替温今歌开脱,他们都不希望回到从前那个阴云布满玄云宗的日子,只是,他还是奇怪温今歌是怎么能混进去的,门前的测玄石竟然会没有提醒。 “那个弟子……”艾风凌立在宋桓身侧,他扯了一把宋桓的袖子,“宋师兄,那是不是温师姐的弟子?” “是。”宋桓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七师弟也是奇怪,出来透气就算了,身后站着便是温今歌的首席大弟子,不问他怎的反而问自己了。 “下注么?” “嗯?”宋桓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掂量着手里的储物袋,“真来?” “我们俩压一样的好不好?赢了对半分,输了算我的。”艾风凌冲他眨了眨眼睛,宋桓又是一怔,这是有内幕啊! “多,多少?”他问灵石数。 “宋师兄随便给。” “不太好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宋桓还是依依不舍的掏了一千灵石,“我们法修很穷的,真的就这么点了,这可是我全部家当。” “我懂的,到处搞破坏嘛!要赔的。”艾风凌打着折扇笑了笑,“我只是看他们都不带师兄玩,有点于心不忍。” “啥?”宋桓蒙了。 他看看艾风凌,又看看其他四位,总觉得他闭关的日子里,这些人都在密谋着什么,就连平日里最是无心窗外事的艾师弟都有参与,为什么他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范师兄,开赌注么?”玄云宗地下最大的庄主不是别人,正是青虹峰峰主范紫帆,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是药修,随便一株灵草,或是炼制的丹药,又或者是医术,虽不至于起死回生但颇有奇效却是真的,总能收获不少灵石的。 但,这存在于别的宗门。 这座宗门里,最富的还属最破败的万丈峰,不,应当是从前温今歌所住的凌霄峰。 因为山上的一草一木,很多都是从范紫帆的药山上挖来的,就连里面的奇珍异宝也是倒卖了药山换来的。 所以,范紫帆只能另谋出处,往常山上有些竞赛什么的,范紫帆总会跑去坐庄家,可怜天见的,他也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那些药山的正常运转。 “开!”范紫帆上次从温今歌身上狠狠赚了一笔,他早就想开了,“赌什么?” “小七要下注,赌……” “赌温师姐的二弟子出来时是否会得鸭蛋。”艾风凌的声音很小,嗓音却够清澈,足够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赌他出来时会得第一。”艾风凌又加了一记重拳。 在场者无不哗然,就是白藤,这等子帮温今歌说话的人,也是不看好温今歌这个弟子的。 本就资质平平,进去不过是为了别落人口舌,至于能出格什么成绩,他们都没抱希望。 “你疯了吧!”白藤将灵石倒出,拨弄阵子,一枚枚的数好,又倒腾进另一个储物袋中,“一万一千灵石,你多少年没下山了,你那凌霄殿能有多少灵石?” “温师姐给的,五十多年她封山时可是分了我一半灵石的,这些九牛一毛都不及。”艾风凌似乎不知道“凡尔赛”三个字怎么写,依旧人畜无害: “师姐说她去闭关了,必然是不能亲自前来,那我就替师姐来了。作为师尊,弟子下场总该要给点表示作为彩头的吧!再说了,一万灵石也不多啊!” 范紫帆嘴角微抽,温小五可真是,那些灵石少说也有一半是他青虹峰的,她抢的时候那么护食,怎么送出去那么大方!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范紫帆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锣,当当当的敲了起来,和江湖上卖艺的没什么两样,“今日我们将……” “让你弟子去传吧!”霍永飞按着额角。 这一群群的,没个省心的。 好歹也是一峰之主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跟小孩似的,他简直没眼看。 “我的心并不软。”乔瑜很肯定,“我会帮你抢回玉牌的。” “好!”泥人说着又在树上几个跳跃,乔瑜看见她甩出一根藤条,用脚绊住藤条倒吊着荡悠出去,用了玄气聚力在弓上,一支箭朝着江子林射出去。 “不好!”她这一声喊得太迟了,乔瑜趁着江子林转身之际从他后面冒出,正要砸过去,却发现地上的江子林不过是个玄气凝聚成的幻象。 “这算作弊么?”白藤惶惶不安,“六品才能幻成影,陆菲羽,查查这个江子林是谁选进来的!” 第24章会呼吸的痛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众位峰主正在调查测玄石失效一事,连带着将这些进去的弟子卷宗也仔细翻阅检查起来。 江子林这次的事若不是因为碰上的正巧是乔瑜,正巧温今歌进去了,而艾风凌碰巧关注着,怕是也无人会注意到这一处违规。 外面闹翻了天,而幻境内的众人依旧一无所知。 “躲开!”小泥人大喊着。 若是普通的箭,王溪还能帮乔瑜疗伤,可若是玄气化成的箭,她是真没经验。 之所以用玄气,也是为了用这致命的狠招给江子林带来一定程度的伤害,使他短时间内没有害人的能力。 但是,她失策了。 不过,江子林也失算了。 乔瑜没事,甚至于他觉得这个状态的自己很好,升品的状态消失了,浑身冰凉凉的,但修为却似乎上来了。 所以,他说出了让王溪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话:“你能再射我一下么?” 王溪蒙了,正要出言讽刺的江子林也蒙了。 “很舒服的。”乔瑜说着,自己却皱起了眉,“就一下,一下就好!” 王溪从没觉得自己的箭能坏人脑子,她很不安,“师兄,你没事吧?” “快!”乔瑜抓着王溪的手,将箭对准自己的心脏,“就这样,拉弓,快!” “师兄……”王溪虽迟疑,却还是一边问一边上手,“你真的没事吧?” “怎么,跑不过了么,这是打算演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江子林靠在树上,他们的性命和玉牌对他而言都是势在必得,“放心好了,在你们死之前,我一定会拿到你们的玉牌。” biu! biu! biu! 弓拉满,放出! 拉满,放出! 拉满,又放出! 王溪不知道自己拉了几次,反正乔瑜没死,不仅没死,她还能隐约间看见乔瑜头顶上藏着的气旋…… 这是,又要升品呢? 她一边嫉妒一边因嫉妒放着箭。 这一切,自然也被江子林看在眼里,很快,他就不笑了。 “师妹!让开一下。” “哦。”王溪的手都因为拉弓而变得酸痛,好在乔瑜总算是喊停了。 “师兄?”王溪一阵疑惑,因为乔瑜拿在手上的不是剑,而是刀,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朝着江子林冲了过去。 江子林先是一愣,而后笑笑,“你就这么个能耐么?” “师尊说过,爷爷也说了,宋刃前辈也提醒过了,我不会就这么死去的。”乔瑜看他笑得癫狂,也跟着释然的笑了,“所以,我不会放过你的。” …… 红虫渐渐退去,地上只剩下那五具枯骨,从他们的服饰上能依稀看出分别是哪几位。 温今歌收了鳞片,这片天地又恢复了光明,地上的洞还在,黑黢黢的,像是通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结界没了,魔气也没了,温今歌瞅着那五具枯骨,脑子里依旧是北魔铃魂体消散前说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总觉得有点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罢了,回不回来跟温今歌有什么关系呢,北魔铃只需要记得杀她的是乔瑜就够了。 “既然你们不能离开这里,那我送你们回去吧!”温今歌将他们的尸骨提着,一个个的丢回洞里,待外面没人后她看着那个洞口若有所思,“这样好像没有公德心哦!” 这般说着,她从空间戒指里找了一堆衣服,撕扯成布条,用树枝将这个洞圈起来,并竖了一张旗:“内有恶鬼!谨慎绕行!亲测凶险!” “再见了!各位前辈们!” 温今歌没带着玉牌,自认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幻境内出的乱子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而她的师兄师姐师弟们正在严格调查每一块玉牌身后的异样。 重点调查对象便是乔瑜,而她作为一开始就偶遇了乔瑜的宋潜,因为身上没有玉牌,则是调来了全部的留影鹤只为复原她出没的场景。 山红兴郁郁不乐,显得心事重重。 白藤瞟了一眼在艾风凌身后站着的梁思,又看看艾风凌,他们这一脉里,也就艾小七和温小五关系亲近了。温小五这弟子梁思平时是有点木讷,却不是木头一个,可艾风凌身后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个傀儡。 “温小五这是知道里面会出事么?”范紫帆指着她立下的牌子,若有所思,关于这里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个入口师尊在世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要修整?” 霍永飞点点头,似是想起来了,“师尊仙逝前,是叫咱们进去的,后来你我接手宗门,事情太多忘记了。是我的失误。” “我也脱不了干系。”范紫帆晃着脑袋,忧心悄悄,“那位魔君大概还有多久才出世?” “少则十年,多则百年,说不准的。师尊那一辈的人都无法改变的因果,我们这些后辈又能有什么办法?”宋桓指着留影石中的洞,又看着温今歌后退的步伐,眼睛忽而一亮,“这,这是在做什么?快快快,拿卦盘,我好像想起来一个阵法了。” “师姐既然进去了,那应当没事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艾风凌觉得这事是否隐瞒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的师姐除了曾经的师尊还真没人敢罚的,而且师姐进去也不是为了偏袒弟子,而是为了封印结界。 “她……”霍永飞无奈一笑,“竟然真的会算卦了。” “师姐做什么事都不例外。”艾风凌对温今歌是无条件信服的,尽管温今歌一直都是一个看上去不靠谱的人。 “你啊!就等着被卖了数钱吧!”山红兴白他一眼,“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能赚钱啊!”宋桓脑回路一直很长,而且智商也时在时不在的,他指着退场的温今歌大呼一声,“哇!这是温师姐啊!” 众人:…… “不对啊!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宋桓不解,他指着自己的卦盘,又看看留影石里的丑陋男人,“没错啊,就是温师姐的,我从前看她走过这个步法的,说是镇邪的,就是我太笨了,她演示得太慢了。” 众人:…… “真的是温师姐,你们别不信我啊!”宋桓越说越急,“这就是易容,伪装,不是用玄气的那种,以前师姐下山卖白菜药经常弄成这样!” 范紫帆深吸口气,其实,有时候会呼吸也是一种痛啊! 第25章她的徒弟只有她能伤害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在附近摩擦摩擦着,越是在洞口附近转她就越是着急,“喂!你在不在!” 她在心里自言自语着,“不存在”还是没出现,温今歌又看看地上的洞口,依旧没消失。 “不应该啊!我把你们丢进去了,应该就封住了啊!难不成附近还有东西?”温今歌烦了,对着洞口大喊,“你要是听得见,你就说个话!” 回答她的自然是只有她的回声,这片林子里安静得很,连只路过的飞禽走兽都没有。 温今歌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写了几个要点,因为有意为之,地上的字也成了鬼画符: 乔瑜,现在找不到了; 魔琴,在手上拿着了; 鳞片,获得一件。 左边,魔琴;右边,鳞片。 乔瑜受伤,怎么受伤?她的徒弟,没彻底觉醒之前,只有她这个大反派能伤! “不存在”不在,现在没人能管住她了,正好,测验一下乔瑜会不会被她给弄死。 她手中的鳞片和乔瑜手里那片虽然功效不一样,却属于同源之物,都是从圣光裂毁蟒身上掉下来的。 温今歌画了一个阵法,将鳞片放在中央,在四周摆上代表不同类型的石子,这些,都是她从藏书阁里的书上看来的。 这是一个修真世界,放在她原先的世界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温今歌试验了半天,也没看到魔法的力量。 她对着魔琴道,“魔琴,你闻闻,我要找另一个带着鳞片的人。找到后,咱们去杀了它。” 幻境外的宋桓已经傻眼了,“这,这,这不是残局么?师姐,师姐是怎么算出来的?她,她竟然自己找到了方向。” 众人皆是一阵无奈,范紫帆拍着空荡荡的心,走到宋桓跟前,“你要下注么?” 坑得一个是一个,以后凡是喜欢温今歌的,他范紫帆坑定了! “他下了的,一万一,写的我。”艾风凌笑笑,继续散着扇子。 范紫帆想起自己忘在山上的扇子,更气了,霍永飞怕他又闹什么,抓着他的手让他站好,“你看看她手里的剑,是不是那把?” “哪把啊!”范紫帆不耐烦,什么剑不剑的,剑修就是矫情,“我一个药修关注剑做什么。” “是那把。”山红兴道,“不是叫师尊给毁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幻境中……” 说到这山红兴被吓了一跳,看着白藤,“那时你也在场,我记得师尊对你格外交代了的。说是让你许下符咒渡进剑身永不得开封,因为那把剑太过凶险,连师尊他老人家都克制不住。” “是,我做了,但是后来销毁是师尊在做,我不知情。”自从发现温今歌也进去后,白藤那张好看的脸上布满了愁容,特备是发现有江子林这类的人后,她更是不安。 温今歌有个特点,白藤很早就发现了,她特爱凑热闹,且总能在热闹中干出一番事来。 从前的白藤也讨厌过这个五师妹,渐渐的,也就一边愁一边欢喜了,至于现在,她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温今歌身上。 幻境上的禁制还在,他们修为高,要想破除得花费一番功夫,他们暂时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可温今歌却是在里面的,且已经封印了一处凶恶之地。 是的,无相幻境中这样的地方远不止这一处。 “先看看其他地方。”白藤哗啦着留影石,给了个中肯的建议,“若是有弟子弃权,进去的人能多带一个便多带一个出来,小五记忆有所缺失,怕是也应付不下来全部,那些弟子若是留在里面怕是也有危险。” “并非主动弃权的弟子怎么办?”山红兴问。 幻境已经没有公平可言了,难不成耗费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到时候还要再来一场? “已经淘汰出局的,查明主动弃权的就算了,剩下的各峰看着收人吧!”霍永飞也是头疼,但是,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除了将运气降临这这些后来者身上,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她倒是会挑梁子。”山红兴冷哼一声,抛出一袋灵石丢给范紫帆,“二师兄,求个好兆头吧!” “谁?”范紫帆一喜,上一次知道自己成了赌注山红兴可是没给他好脸色的,现在这高岭之花怎的也贪念这些污俗之事了? 范紫帆虽然奇怪,却也乐着,“赌谁?” “温今歌那弟子。”山红兴淡淡道。 这倒是稀奇,几人都或有或无的将视线往他身上去,山红兴不自在的摸了摸手里的剑,走到陆菲羽身侧,“看看那个丑男人要去哪!” 丑男人温今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魔琴现在是无人驾驶状态。 “魔琴,你鼻子不会失灵了吧!”温今歌飞在高空上,背风而坐,脸上的痦子还是被风刮掉了一颗,她正捧着痦子心疼。 “琴啊!你看下面跟亚马逊似的,树那么高那么大,咱们进来的入口,还有后来灭了北魔铃分身魂体的地方,跟这哪有一点相似的。他就算长了八个腿,也不至于跑的那么快吧!” 魔琴忽而停了下来,悬在高空上,一动也不动。 温今歌下意识的抱住了剑柄,像个坐着扫帚的飞天小魔女,“我准备好了,你飞吧!” 魔琴剑尖朝下,直直朝下坠去,温今歌看见两边的树在疯狂的后缀,魔琴比较贴心,温今歌一次也没被树刮到,她只被迫坐到了树上,魔琴剑重新回到了她手里。 “从前我的老婆是键盘,现在,我的小老婆就是你了,真贴心。”温今歌抱着魔琴亲了一口,就看见前方,自己的傻徒弟拿着把刀就往附魔的人身上撞去。 “师姐,这是要做什么?”宋桓看见幻境中的温今歌拿起了魔琴剑,对着剑耳语一声,便冲向了乔瑜。 “呵。”山红兴冷笑一声。 他就说温今歌哪是什么好人,之前便一直有意打压这个徒弟,现在怕是失忆了不晓得那玉牌才是真正能窥测的关窍吧! 白藤也一阵紧张,甚至在袖子里捏起了符诀,只要温今歌的出发点不好,留影石上的影像马上就会消失。 “刺!” “宋潜师兄!”乔瑜见到温今歌本是欢喜的,可那把剑却直朝着自己胸膛刺来。 第26章我疯起来我自己都打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为什么……为……” 白藤忙拍着袖子,将燃了一半的符纸拍掉,见几位峰主都看着自己,忙尴尬的捋着头发,“哈哈哈哈!这是要入夏了么?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好热好热啊!” “师姐。”宋桓呆呆的看着她的白色长袖,“着,着火了。” 艾风凌叹了口气,在众人未曾注意的地方将手指伸到后侧,和梁思长相相似的傀儡身上掉出一方帕子,他揉着帕子将手心的汗水擦拭干净。 “呵呵。”作为知情者的山红兴冷冷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都护着她吧! 温今歌那性子迟早有一天能给玄云宗带来致命性的打击! “赶上了。”温今歌看着被穿在剑上的江子林,心情很郁闷。 这个人隐身了,她真没看见。 温今歌往前一抓,魔影从他头上浮出,却怎么也拽不出,至于同样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乔瑜则被泥丫头王溪拽到一侧的树旁,两个小辈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江子林。 他们谁也没想过,站在远处等着乔瑜前去拼命的江子林是假,真正的江子林实际已经到了乔瑜跟前,正举着魔化的刀要刺向乔瑜。 “宋潜师兄。” “别吵我!”温今歌先发制人,她是真的怕了乔瑜这小子的话痨属性。 她需要时间好好捋捋。 “师兄,这位是?”王溪见温今歌很凶恶,一时间也不敢搭话让帮忙找找自己的玉牌,见和乔瑜熟稔,只好求助,“能让宋师兄帮我找玉牌么?” “听到了,你别说话!再说话我揍你!” 王溪可怜巴巴的抿了抿嘴,又看看乔瑜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更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江子林身上的魔气在消散,但那个魔影就是不全出来,见温今歌将手伸过来,他甚至也伸处触手包住了温今歌的手,“我出来了,这小子就死了。” 说话的声音像个掉牙的老者,吐词都有点含糊,“不如,借你的身体给我用用?你也不想这小子死的吧!你刺中了他,没有我,他就死了。” “他本就是个死人。” 温今歌将魔琴立在一边,那个魔影显然是没看出来剑的来头,他仍旧桀桀着,“怎么?放弃抵抗呢?也对,你的修为这么低,你们斗不过我的。” 温今歌看着两个孩子,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股烤肉的味道,“你们俩烤东西呢?” “我,我烤了。”乔瑜出言,没见到玉狮子的踪影,不自在道,“但,但现在应该没了。” “那继续去烤!”温今歌的本意是将这两孩子赶走,乔瑜身上还带着玉牌,她还想着低调一点却不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直播了,“我要吃焦一点的。” “你怕是没机会吃了。”魔影骄傲的笑着,“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怕死的人,但你最不该,最不该惹怒我!” “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见孩子们走了,温今歌也放开了些,她咧嘴笑着,将手往魔影那边伸了些,“这副身体我送给你,你敢来么?” “我滴个乖乖!温小五这是做什么!她不要命了啊!”范紫帆虽然和温今歌有仇,却也是小打小闹的,还不至于恨不得温今歌去死,他跑到测玄石旁打算硬闯,幻境之门依旧没有一丝松动。 这些幻境都是从前的几位大能逐渐设下的,凭他这个体质差的药修,还真没法闯进去。 “她疯就疯!你跟着发什么疯!”山红兴将人扯回来,“祸害遗千年!你莫要被她骗了,她哪那么容易死!” “她,她!她是我治的,我能不知道她身子多虚?那你给我说说,她想做什么!”范紫帆指着留影石上的影像,冷眼扫着在场的几位峰主,目光跟刀子似的剜着山红兴: “你们剑修,一个个的,端的是冰清玉洁,超然于仙,却都是铁石心肠做的冰人!师尊是!霍永飞如是!你山红兴更是!艾小七从前也是!温小五……她,她也只比你们好得上一丁点!” 霍永飞偏头看了他一眼,心中苦涩,没出言辩解,冷漠的双眼仍旧盯在留影石上。 范紫帆甩着袖子走人了,留下了一众面面相觑的弟子,白藤深吸口气,打算让宋桓去劝劝,也只有这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阵法上。 “我不去,你们什么都不带我玩的,二师兄生气肯定跟温师姐有关,既然来了我就不走了。” “哎!”白藤叹息一声,也是服了这些爷们,“我去,我去行了吧!” 温今歌不知道几位峰主为了她的事操碎了心,甚至大吵起来,她看着魔影钻进身体,胸口传来一阵闷疼,“知道为什么让那两孩子走么?” “为什么?”魔影逐渐占据温今歌的身体,以至于温今歌这张假脸看起来很扭曲,两种声音从一张嘴里传出,“因为啊!我疯起来是个自己都打的人。” 魔影:…… “我身体里应当有个东西,我希望……”温今歌闭上了眼睛,“你能帮我去——”掉! “啊!啊!你这个坏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今歌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完了,玩大了! 马甲要掉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顾忌身体里还有个魔物在穿行,而是乔瑜该不会在这附近吧! 这,这怎么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温今歌深吸口气,感受着一会脸肿,一会手臂粗,一会肚子大,一会腿粗,一会脚肿的身子陷入了沉思,刚才被风吹掉了一颗痦子,现在她的妆岂不是都没了?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你再乱动小心我掐死你!” 魔影在她身体里瑟瑟发抖,因为温今歌真是个疯女人,正拿着魔影剑在轻轻的戳着自己肚子,像是要给自己剖腹,“喂!你看见那个东西了没有?” “看,看见了。” “长什么样?” 看是看见了,可什么样他真没看清啊! 温今歌的识海中一片混乱,也只有那里亮着光,他的本意是控制住识海,如此一来温今歌的身体就彻底属于他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刚一靠近就被吸了过去,还差一点他就没了。 “没,没看清。” “是没看清还是打不过!” “打,打不过!” “哦。”温今歌将魔琴又往肚子下压了压,魔琴穿过肚子,魔影痛苦的尖叫着,温今歌看见他扭曲成呐喊的魂体被吸进了剑里,“那你也没什么用啊!” “你……你到底是谁?” 第27章我巴不得他去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将剑从肚子上拔出来,刚才也只是看着吓人,魔琴很乖,进去的时候变作了虚影,并没伤害到她。 “师,师尊……”乔瑜手里还拿着一根兔腿,待看到坐在地上的人是温今歌时,当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次他没有一点思想包袱直接奔进了温今歌怀里,“师尊,你怎么,怎么来了。” 温今歌:……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离社死这么近。 “师尊,你是不放心我对不对?” 温今歌麻木的被乔瑜抱着,晃着,她自己也没搞清这是个什么状况。 所以,她的刺杀,是怎么又变成救急呢?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不要慌,遇事先不要慌,先做个深呼吸。 她深吸口气,将乔瑜从身上推开,“你脏不脏啊!” “可是,师尊,你也很脏啊!” 温今歌脸上被崩散了不少死皮,又没完全脱落,不大好看的挂在脸上,衣裳本就是一身黑袍,也看不出脏。 乔瑜眼巴巴的看着温今歌:刚才若不是师尊出手及时,他可能真就死了,师尊往日里端着清高傲视的架子,可现在却和他一样没什么整洁,这都是为了他啊!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师尊明明很关心他,却总要推开他。 “师尊,您是不是不喜欢弟子啊!”问这话的时候,他是期待着温今歌哄哄他的。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什么事都做不成!”温今歌呛了他一口,捡起地上的兔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呸!都没熟就拿过来。” 乔瑜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兔腿,又看看温今歌气急败坏的背影,情绪低落,“弟子,是哪里做错了。” “师兄,你不是说你还一个妖丹都没得到么?”小泥人从树影里钻出来,“温仙师是不是在气这个啊?” “是的么?”乔瑜皱着眉,他也想斩啊,可是他的实力那么低。 “我觉得是的。”王溪砸吧着嘴,不得不说,乔瑜烤出来的东西就是香,“兔腿我可以吃么?” “给。”他眼底尽是哀伤,他以为自己升到八品了师尊便会高兴的,大师兄说师尊不在意那些虚名,其实是为了安慰他么?师尊还是在意这些的吧! 黑袍人,黑衣人,宋刃,宋潜,都是师尊一人。 师尊是宋刃的时候给了自己一把刀,让他活不下去了就自戕。 师尊是宋潜的时候给了他一颗装满灵石的戒指,让他闭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看不懂那个师尊,不管她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着,还是英姿飒爽的和人比剑,亦或者是冷酷决绝的杀敌,有或者是像现在这般跌落神坛后的暴躁……师尊好像有很多面,可是他一个也不懂。 不知不觉中,他到了一处水潭,他的脚没入了潭水。 一步一步,向下,向下,他惊了一下,可脚却像不受控制似的继续往前走,他想喊出声来,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傻小子哪去呢?”温今歌双手抱臂,靠在树干上,魔琴剑就在她脚边,另一侧放着江子林的尸体。 “师兄把兔腿给我了。”王溪不好意思的啃着只剩下骨头的腿,见温今歌没怪罪她这才腼腆的笑了,“师兄估计是去夺妖丹了吧!他觉得师尊不喜欢他是因为妖丹的事。” “糊涂!”温今歌一甩袖子,又盯着王溪的脸看,两人脸不相上下,“你脸上的泥怎么回事?” “江子林杀我的时候我躲水潭里了。” “你知道他魔化呢?” “我看见他在和树说话,我怕被发现气息就躲在淤泥里,但是我憋不住气了,玉牌就被摘了。玉牌破碎后才能被传送出去,他自言自语说不能把事情闹大,我就趁机跑了。” “你之前一直在看我,认识我?” “见,见过画像。”她笑嘻嘻着,“若是乔瑜师兄有难,温仙师会营救的吧?” “你过来。”温今歌将魔琴拿起放到自己腿上,冲她招着手,“把弓带过来。” “温仙尊对弓箭感兴趣?” “不算兴趣。”温今歌挑着弓,看着箭上的纹路,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世有了大致了解,“决定好去哪座峰了么?” “还未曾,看宗门安排。” “我万丈峰还缺个小师妹,想来么?” “温仙师为何……” “藤伴月生,月中拱火,千燕族中人,爱制金,有灵矿,有钱。” “温小五,我就知道你是个爱财的,你这么懒,怎么可能主动收徒。”范紫帆隔着镜子敲着温今歌的脑袋,温今歌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吓得范紫帆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这场面正巧被赶来的白藤看见,“不是说不看了么?怎么看下去了。千燕,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我的药山。”范紫帆不乐道,“让她贱卖出去了,给的就是千燕族,百年前的事了。” “是那场瘟疫?来报恩的?” “继续看吧!”范紫帆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总觉得镜子里的温今歌正看着他。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温今歌看着还处在蒙圈状态的王溪,“有没有觉得谁在看着我们?” “没有啊。” 温今歌心道一声不好,她在洞穴那边布下阵法,留影石中洞穴还在,说明这个幻境内还有魔存在。乔瑜那小子本就是魔的猎物,现在落单,心智不稳,多半要中招。再加上她现在这个感觉,多半是魔就在这附近。 “跟上我!” “师尊!”王溪在后面喊着温今歌,“师兄不在那边,在另一边,我看着他去水潭的。” 温今歌拍了她一脑门,顺手将江子林的尸身塞进储物袋里,一手抓着剑一手拽着王溪朝水潭边去,“以后耍心机对着外峰外门耍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是,徒儿,徒儿知错了。” “你师兄要是出了差错,我管你是为我来的,还是为谁来的,直接灭了你母族知道么?” “知,知道。”温今歌不再看她后,她终于敢笑了,俏皮道,“师尊心里其实还是有师兄的吧?” “我巴不得他去死!”温今歌白她一眼,“但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第28章最贵的烟花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玉牌,玉牌,要玉牌,要玉牌,要玉牌。” “有了玉牌师尊就不会生气了,师尊不会生气,玉牌,哄师尊……” “师尊,师尊不能生气……” “玉牌,拿到玉牌,不,不能拿玉牌。” “丹,妖丹,需要妖丹,玉牌没用,妖丹,妖兽,八阶,七阶,六阶……越高越好!玉牌没用的,玉牌碎了就没用了,自己的玉牌才有用。” 如果温今歌在这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好弟子已经学会了御剑飞行,且不止学会了,还能边飞边找目标,他完美的继承了温今歌爱作死的优点,直接闯入了一头六阶妖兽的巢穴。 可惜,温今歌来迟了。 “哇!你们来看,这里竟然有个洞。”王思淳指着地上的洞口,吸了吸鼻子,“我闻到了阵法的气息,看,这一堆石子,肯定是有高人在这布阵了。” 唐淼淼无言以对,小心翼翼的使出显象符,待看清地上的脚印后,她顺着脚印踏了上去,她看着旋转至上的气旋,“原来传说中的登天真存在啊,这个人一步一步的上天了,从洞里爬出来的么?” 袁清凌看着这群小家伙直呼无语,当初他被范紫帆呛了一嘴后本就打算直接离开玄云宗,奈何那位传说中名声不好的温仙师耍了个毁天灭地的招式,他彻底服了。 特别是眼看着自己即将年入古稀之年,他更急了,一急之下便真舍弃了揽月剑派的掌门之位。 原本他是一个人进幻境的,后来这几个孩子被同伴追杀让他给救下,便一路带着。 再之后,他们迷路了。 “该不会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咱们才被困在这吧?”杨文楠紧了紧身上的剑,唐淼淼用的符越来越多,那些脚印也越发清晰,大都散在了洞穴附近。 “往林子里散去,离开这里。”袁清凌已经抽出了剑,他年纪摆在这,这群小辈没人敢置喙。 “袁师兄小心。”杨文楠带着唐淼淼和王思淳离开,这两人一个法修,一个符修,留下来也是累赘还不如他带着走。 只是,他的想法大错特错,有危险的地方不是洞穴四周,而是人心的诡辩。 三个人,脖子上分别架着一把剑。 “师兄,好久不见啊!交出玉牌。” “简厅?”杨文楠发现自己只有脑袋能动了,唐淼淼和王思淳两个女子也是如此,“你给我们贴了定身符?” “是啊,不然你发现我只是一个人多不好啊!” “简厅!” 三人的目光都被地上坐着的人吸引过去,这人和简厅长相约摸八分相似,看着像是亲兄弟,杨文楠认得他,是简书杰。 “你们不是在无影殿做弟子么?怎么上玄云宗来呢?”杨文楠一阵恼怒,“怎么,嫌弃当初将我赶走还不够,非要上玄云宗赶尽杀绝?” “呸!”简厅笑了笑,他将几人绑好,匕首拍在杨文楠的脸上,“你配么?配么?凭什么你杨文楠不论到哪都是呼风唤雨的?我们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外山那地方不准弟子斗争,来了这里——” 他看了看天上,没有留影鹤,他放心了。 “简厅!”简书杰被弟弟的动作吓到了,“你说过,你只是来拜师学艺的,不是来杀人的!” “怕什么!咱们被困这里这么久了,他们也出不去,到时候谁知道怎么死的。” “简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不是这样的,那我是怎样的?”简厅冷冷笑着,望着自己哥哥嘲讽道,“你才几品?也就比温仙师那走狗屎运的弟子强一品,我呢?也不过才勉强七品,这里面呢?一上来就是四阶妖兽,你打了么?废人!一次都没有!” 简厅更觉他是快烂泥糊不上墙,对自己哥哥拳打脚踢,“当初上无影殿的时候你就说我们兄弟能崭露头角的,后来呢?后来还不是我挤走了他啊!你当你是个什么人物!” “杨师兄。”唐淼淼蹭了蹭杨文楠的胳膊,他们仨靠在大树上,几乎是紧挨着的,而且简厅也爱惜符,在绑好后便将符收了,“我,我好像被蚂蚁爬了,能,能帮我挠一下么,我好痒。” 杨文楠愣了愣,想她到底是符修,现在也顾忌不上这些男女之别,将手伸了过去。 袖子里果然是有符纸的,只是张数颇多,他不知道拿哪张好,就看唐淼淼尴尬的做着嘴型,“随便,多抓。” 她的符种类很多,有用的多,没用的也多。 现在杨文楠能抓到哪个也只能看运气了,多抓一点,运气总会好点的吧! “你们俩在做什么?” “抓蚂蚁!”王思淳哆嗦一下,立直了身子。 可惜了,她还没学会背着手布阵。 “我手痒。”唐淼淼挪了挪自己的手。 杨文楠见这两位女子都在帮助自己吸引火力,和唐淼淼对视一眼,她嘴皮子直哆嗦,手里符纸隐隐发热,他看也没看一股脑的甩了出去。 温今歌在魔影的带领下刚回到洞穴周边,便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接着天上火光四射。 “师尊,下面怎么呢?” “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我就不必了吧!”王溪挠着脑袋,“我跟着师尊跑。” “你眼睛是不是很好?” “算好吧!”王溪不懂她这时候停下是做什么,但师尊就是师尊,往往能先人一步,师尊的话得揣测。 “修的是什么?” “剑。” “弓箭?”说起神箭手温今歌脑海里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她看着王溪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喜欢看烟花么?” “喜欢啊!就是千燕国不准放,说是会惊扰天上的神仙。”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泛着星星,目光正对着温今歌。 温今歌没好气的拍了她一掌,终于没忍住破功的笑了,“神仙是我?” 王溪仍旧嬉皮笑脸:“对。” 温今歌越过这处继续带着她飞,她都认下王溪这个弟子了,自然也就不用再隐藏身份:“待会,你抓着我的手,我给你放一场最贵的烟花。” “好!” 第29章那个是师兄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姐带传音符没有?”宋桓看着留影石中的景象焦急万分,“她若是再不去救乔瑜,他可能真死了。” “为什么无相幻境中的魔物会这么多?”山洪兴看着乔瑜身上的魔气陷入沉思,还好这小子心思单纯,否则有这么一个大魔帮助,不晓得要害死多少同门。 “玄云宗……这事小五当是知道的。”霍永飞还是用心法传音,此事事关玄云宗机密,不能叫外人听去,“宗门由第一代宗主建立,传说他是世间最后一位神。宗门的选址就在从前的仙魔大战旧址上,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封印魔族残魂。” “这世间有神么?”山洪兴只觉好笑,卜算子当年也是快一品的修为,止步四百多年还是未曾踏入那一步。 “谁知道呢!”艾凤凌翻找着自己的衣袍,还真叫他翻出一块闪着光的纸,“能联系上师姐,她带着我的手串。” 说完后艾凤凌眉头一皱,却是将话藏在心里了,如果他没记错,那应当是封印修为的手串吧! 师姐不是散功了么,无相幻境对现在的她来说很危险啊,就那点修为还带戒指做什么! “快!告诉师姐乔瑜的位置。” 艾凤凌紧锁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川”,因为他看见他的好师姐摘下了手串,被新收的弟子握着手拉满了弓。 “师尊,要射么?”他们站在洞的上方,杨文楠他们走了,袁清凌还在附近被洞穴里窜出来的小魔追着。 “再等等。”温今歌也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只是此刻,她的脑子里忽然多出了很多咒语,她正习惯性的默念着,待最后一句念完后,她才道,“好了。” 带着玄气的箭朝着洞穴而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传来可怕的震荡。 王溪被温今歌抓着腰,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从高空摔下去。 “师,师尊。”王溪咽了口唾沫,她的师尊面色发白,正在擦拭嘴角渗出来的血,“您没事吧!” “没事,看戏。” 幻境中阴雷群聚,乌云压顶,头顶的天像是呼吸的心,震荡从洞穴上方朝着四周荡漾开去。 “师尊,幻境是要破了么?” “借个力而已。”温今歌心不在焉的捋着头发,面上看上去非常淡定,可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 “不存在”还没回来,照这个状态发展下去,乔瑜真会被她玩死的。 “下去吧!” 袁清凌只觉心脏一阵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和他抢夺着身体,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徒手一抓,他看见自己身上被抓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东西没怎么挣扎就被温今歌撕碎了。 他看清人是温今歌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我长的比那些魔物还丑啊!”温今歌有些好笑,她近几十年都在闭关,不至于名声差到这个地步吧! “不,不不不!”袁清凌结巴的说不出话了,“我,我,我。” “护法会么?” “会会会,啊?” 温今歌在漩涡附近找个地坐了下来,云越积越多,云中藏着电,林子里也阴风阵阵,一些黑漆漆的东西逐渐被吸进洞里,洞穴亮起了青紫色的光芒,她忽而来了兴致,“魔族都是住在地上的么?需要打洞爬上来?” 袁清凌嘴角一抽,若不是知晓方才有支箭落洞,而温今歌的弟子手里又拿着弓,这才造就了现在如此恐怖的场景,他真要怀疑这个温仙师是被魔族掉包了。 “你还站着做什么呀!” “啊?师尊,我,我……” “去刚才那里看看,那里没有魔气,估计是弟子乱来的。” “哦。”王溪撇撇嘴,为什么留下来护法的是个陌生男人,而不是自己呢! “仙师是看见他们了么?他们可曾有事?”袁清凌总算是从局促不安中找到了一个可以缓解压力的话题,这可是温仙师啊,他心心念念想要拜师的。 “应该无事吧!”温今歌一边说,一边将脑子里出现的几幅阵法图重现在洞穴四周。 “不存在”依旧没出现,不过无所谓了。 凭借温今歌本人写了这么多年的套路文经验来看,她多半是“温今歌”本人,而且这幅身体看似散功实则能借天之力的本能估计也是她和卜算子一起研究出来的,至于系统,都已经提醒的这么明显了,就是不存在。 “不存在”的存在,多半是为了在卜算子离世后,当自己一人在世时,给自己一定的提醒。 那么,《天脉剑神》这本书的情节中,哪些是必要发生的呢? 温今歌只觉头疼,也不知道“不存在”还会不会重新存在于她的脑子里,如果“不存在”是被造出来的,初代系统又在哪,主脑是否真的存在? 乔瑜啊乔瑜,如果你被附魔了我该将你送进洞里,还是按照原剧情的提示给你弄残呢? 就这时,温今歌口袋里放的手串一热,她奇怪的看着手串,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师姐!乔瑜在南边水桥下的洞穴中300米。” “我是个路痴。”温今歌翻了个白眼,“算了,我等他自己过来吧!” “啊?” “等会再给你说!” “师尊,我们过来了。”王溪去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在决斗,场面堪称惨烈,以至于她解决好现场后带过来了几个烫头化妆穿着破洞修仙服的杀马特。 唐淼淼口袋里的符确实多,但都是没什么用的,杨文楠很服她,她不应该修仙,应当去杂耍班子玩杂技。 什么泼水,吹火,下雨,打雷,刮风,臭气,乱七八糟的符纸一堆。 他抓的多是没用的,王思淳抓的有效,却也是很奇怪的。 符纸还没丢出去,他就看见王姑娘人都扭曲了,跟中风似的在那抽着身子,若不是一张好巧不巧的被简厅踩到,他都来不及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符修,法修有么?” “我们两个,刚好是。”王思淳说话时嘴里还喷着火。 温今歌看了眼被火飘到的头发,下意识的问,“你会变脸么?” “不,不会。”她脸疼啊。 就这时王溪忽而尖叫一声,拍着温今歌的肩膀,她不确定的看着那个血人:“师尊,那个,那个是师兄么?” 第30章大人,时代变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还不出来么? 温今歌在心里默数着,数到三的时候她将手放在作为阵眼的王思淳身上。 一切是在看到乔瑜之后便临时生成的,就算她嘴上再怎么讨厌乔瑜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心里明白的很:乔瑜是无辜的,不管在这里有没有变成魔,他本身都是无辜的。 但,如果有他不成魔,也能厉害的方式呢? 这一刻,温今歌想到了九尾狐与鸣人。 她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能找天借力的,但原理应当差不多,借力的时候她往往会一阵恍惚,觉得自己就是天。 天,在她心中。 如果让乔瑜觉得自己就是魔呢? 那么魔,也得在他心中。 “仙师,我真的能行么?”王思淳没想过自己一上来就要被赋予如此大的重任。 “信师尊。”王溪深吸口气,想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结果被温今歌瞪了眼,只好讪讪指着前方麻木前行的乔瑜,“师尊,师兄快要过来了。” 唐淼淼和王思淳对立而坐,分布在洞穴两边,天上时不时刮过一些别的东西,这里面有长成人形的水,有拔地而起的树,或是尖啸着的野兽……它们都是被魔化后的东西,都不想回到洞穴中。 看见洞穴四周的人后,都会想着附上,便需要三名剑修的护法。 “你们俩去唐淼淼那边护阵。”温今歌使唤着杨文楠和袁清凌,“王溪,看着点你师兄。” “好,好的。” 乔瑜上半身裸露在外,浑身都是伤痕,他脑子不清醒的朝这边走着,本就露出皮肉的手臂被树枝一刮骨头直接断了,他也不知道疼。 王溪看得直发抖,魔,实在是太可怕了。 “玉牌,不,不是玉牌,丹,妖丹,妖丹你有很多了!” “很多了啊,不多,要更多,妖丹,妖丹。” “我闻到仙了,闻到了,妖丹,要妖丹,不要妖丹!” 两种声音不断切换,乔瑜的脸色愈发狰狞,脸上全是血液,红黑的糊满了整张脸,在看到洞穴边的人时嘴角都咧到了耳根,活像个惊悚小丑。 “玉牌,帮你抢玉牌好了,不,我要妖丹,妖丹。” 别的魔物都是被吸过来的,但乔瑜是缓步走过来的,这足以说明他身上这个不一般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若不是手没空,温今歌这时候说不准又要把王溪揍一顿的,她闭上眼睛,天空这次没了震颤,而是出现几道裂痕,像是破碎的玻璃发出“铮”的响声。 乔瑜过来的速度快了一些,这时温今歌脑子里也突然出现一声“叮咚”。 【我从主脑那边回来了。】 “哦,好。”温今歌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情。 【哇啊!你,你在做什么!】“不存子”的机械音变了调,【那是主角,你不能弄死她!你弄了什么东西出来!快住手!他不能进洞。】 “谁说要进洞的,养着玩不好么?” 如果“不存在”有脸的话,它现在一定脸色巨变。 温今歌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它熟悉的配方,可它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那,那你要做什么?】 “做个实验。”温今歌深吸口气,继续冥想,加大了手心的力道,很快乔瑜到了洞口边。 “仙!不,不是仙,谁,谁骗我来的!出来!是你?”他看着杨文楠,举着剑就要往人身上砍,可是他的动作慢的堪比树懒,杨文楠很快就躲过去了。 “是你?”他被一股气旋托起,绕着洞口附近转起圈圈来,他的刀口又落向袁清凌,“是你对不对?” 袁清凌也要后退,却发现他尊敬的温仙师吐出一口血来,而被温今歌按着肩的王思淳已经晕过去了,刀口降下,温今歌伸出腿,一个横扫将人踢翻在地。 恢复正常状态,附魔的乔瑜从地上站起,将刀口对象温今歌,“哦,是你,你最强。” “不存在”缩在温今歌脑海里瑟瑟发抖,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再度出现。 “别说话!”温今歌吼道。 乔瑜本就是怕温今歌的,他虽然魔化了,但剑坯本就是自我意识强大的人,他本体的意志还在。 温今歌这么一吼,他当即愣在原地。 “女人,你怕这个女人,废物,废物!不,我不是废物!妖丹,妖丹!” “妖丹你妹!”温今歌扇了他一巴掌。 乔瑜捂着自己的脸,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他竟然被打了。 “你再妖丹!妖丹能吃么?” “师尊?是师尊!师尊打我!”他既委屈又心酸,师尊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啊,接着他嘴里又说,“废物,狗屁师尊,女人都能打你!” 啪! 温今歌又是一巴掌上手,他愣愣的捂住自己另一张脸,“你打我?打我?” 啪啪啪啪啪啪 温今歌不知道自己上手了几巴掌,乔瑜脸上本就血糊糊,她打累了才停下。 乔瑜一直在流泪,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哭还是体内的男人在哭,反正不会再提被女人打丢面子了。 “想下去么?”温今歌指着他身下的洞,乔瑜被托在半空,但洞口里还有很多魔物在极速落下,“想么?” 啪啪啪 又是几巴掌。 “想不想?” “你,你可知我是何人?当心我毁了你弟子……” 啪啪啪 “有本事你动啊!” “乔瑜”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身上全是定身符,他要能动就好了! “仙师,我快写好了。”唐淼淼拿着一支大毛笔,还差最后一笔这些定身符上就要被她画一个更大的定身符了。 “我也贴完了。”王溪蹲在地上,拍了拍乔瑜的腿,“师兄啊,你就忍着点啊,师尊说你没穿衣服影响我们万丈峰的脸面,所有我给你贴了件衣服出来。不用谢我啊!” “你别,别以为……” “我定的是我弟子,又没定你这个魂体,你可以跑的。”温今歌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傻!” 乔瑜身子忽而一软,一团黑烟从他头顶飘出,袁清凌忙将人接住,至于温今歌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我堂堂白鹿战神陆唯也是你能困得住,哼,无知小儿!” “哦。”温今歌点点头,“那你倒是下去啊!” 陆唯看着那个看起来是洞穴的洞口,“你,你把真正的洞口移到哪去呢?” “已经封上了呢!”温今歌两手扯着嘴,摆出一个和乔瑜先前相似的笑容,“大人,时代变了哩! “小人!卑鄙!小人!卑鄙!你骗我!” “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视力不好,留影石都认不出来。” 第31章玄云宗喊你回家吃饭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陆唯,白鹿战神,知道这些就够了。”温今歌仍旧笑眯眯的,若不是她脸够白,手够抖,怕是谁都看不出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师尊,您要不要先休息?”王溪着实是为她的好师尊操碎了心,她上山之前便听说温今歌睡了很久才醒来,这才刚醒来便是接二连三的打架,几度养伤。 这一次若不是关心乔瑜师兄,怎么可能拖着病躯也要入无相幻境? “休息了我就成真休息了。” “好吧。”王溪抿了抿嘴,不再多说话。 “剑修跟我起阵。”当温今歌想将魔封印的时候脑海里便有了阵法图,唯一的法修倒下了,也只剩下她这个能借力的勉强凑合用了,她走向被困在阵眼中间的陆唯。 “怎么?你终于知道小爷的厉害呢?要把身体给我?也是个剑坯,不错不错。” “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魔,已经被我灭了,我不介意再灭你一次。管你多厉害,那都是上古时的事了。”温今歌盘腿坐在阵眼中,她这番话一出,叫陆唯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你活不了多久了。”陆唯蹲在她跟前,将脑袋凑在温今歌脑袋上,“你的命是借来的。” “哦,那我是谁?”温今歌来了兴趣,“能看出来么?” “反正你命不长,早该死了。”他蹲在地上,又看着那个阵法,被抓后他倒是不闹了,似乎是确定温今歌抓他也不能奈何他,“要不你将身体借我?咱们融合一下,我能让你变得更强。” “不了。”温今歌闭上眼睛,摒弃外物,稳固心神,“我已经很厉害了。” “但你能更厉害的。真的,我能让你活的更久,你应当也是想活才用那东西续命的吧?” 温今歌睁开了眼睛,“不存在”也跟着一震,一人一系统都如临大敌:“你还知道多少?” “交易?”陆唯眯了迷眼,他很肯定这个女人会上钩的。 “我杀了你不是更容易?现在的你可是没资格谈条件的。” 陆唯抽了口冷气,这个女人的态度让他讨厌,却也觉得熟悉,他不耐烦:“行!我告诉你,一个大,一个小,大的看不清,小的叽叽喳喳的,大的给你续命的。现在你能别把我炼了么?” “我不炼你。” 阵法四周亮起,陆唯慌了,“你不讲信用,别骗我,这明明就是炼化的阵法,我在上面吃过亏的。” “人数不齐,就三个人,我做了改进。”温今歌看着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光,她越发喜欢这个魔了,懂得真多,以后得把乔瑜打晕了让他教教自己。 这些阵法,温今歌之前在藏书阁的书上看到过,都是上古时期的阵法了,残本太多,她只好自己推演。 陆唯一听更慌了,这人竟然是个半吊子,亏他还怕了好久! “以后啊,你要乖一点,我就放你出来。”温今歌本就盘腿跪坐在地上,她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双手交叉放在额头上,而后趴在了地上。 伴着她嘴里的一阵喃呢,陆唯被一股力气吸走了,跟先前引他前来的气味相似,同属于仙。 可是,他还没来的急问清楚,魂体又重新回到了乔瑜脑子里。 乔瑜睁开了眼睛,眼中尽是眼白。 “师尊……”他疼的咬牙,凭着自己的感觉摸着四周,“师尊,你在哪?天黑了么?” “你自己翻的白眼怪谁!” “翻白眼?”乔瑜一阵疑惑,“我没有啊!睁开就这样了,师尊,我找了好多妖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何时让你找妖丹的?” 温今歌也很累,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乔瑜在幻境中受重伤,自己分析是入魔,现在魔也在乔瑜身体里了,完美。 “是,是弟子愚钝。”乔瑜低着头,“师尊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弟子脸好疼,手也疼,浑身都疼,待伤还了师尊在惩罚弟子可好?” “师姐,师姐,在不在?”宋桓的声音在她口袋里响起,“师姐,你出来的时候能将其他弟子都带出来么?不少弟子都受伤了,试练没必要再进行了。” “尽量。”温今歌无语望天,天上的云还有几道裂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自己借力,“你们传信了么?” “秋水长老还在闭关,封印解除后幻境便逐渐变成封闭状态,现在只能里面的人出来。” “合着你们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让弟子来送死的?”温今歌简直被气笑了,若不是她作死的跑进来,又无意间发现自己有借力的本事,这些弟子莫不是都得死? “师姐……”宋桓不知该如何辩解,这事不是他负责的啊! “算了。”温今歌厌恶的看了一眼乔瑜的脏衣服,“我让做的衣服好了么?” “是山门的衣服么?好了好了。”宋桓喘着气,总算是找到一个叫师姐不气的事了。 “行,告诉我出口位置,把秋水长老喊出来弥补幻境,这幻境快维持不下去了。” “不是,封,封住了么?”宋桓不解的翻着留影石,洞口消失了,所有破开封印的东西都朝着这一处来了,除了乔瑜体内那个,没别的漏网之鱼啊! “天!”温今歌知道他们在看,“快被我捅破了。” 【天呐!温今歌,你又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存在”很慌,真的很慌。 “随便学学。”温今歌笑了笑,从戒指里掏出符纸和毛笔以及金砂,“你过来,握着我的手写。” 唐淼淼不解,刚才的定身符就是温今歌先画了一张,比她画的要复杂,剩下的都是她们两个一起画完的:“仙师不是会写符么?” “师尊累啊!”王溪跟贴心小棉袄似的,已经牵着唐淼淼的手塞进温今歌手心里,她握着拳头冲人比划一下:“王师姐加油!师尊一定会让你成为最闪亮的那个仔!” 王思淳:…… 说是让唐淼淼画,最后却成了温今歌捏着唐淼淼画,无他,她还得去验收衣服是否合格,得借机把凶恶蛮横的人设重新刷回来。 一刻钟后,唐淼淼晕了,昏迷之前还不忘让王溪拿留影石记录下她成为最靓仔的场面。 只见,天空出现几个大字:“(墨团),玄云宗喊你回家吃饭了!” 众弟子看到的墨团都显示着自己名字,看到这句话的他们都被迫的飞上了天。 第32章师尊她很强却过分的贪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在经历好一番千辛万苦后,温今歌出去了。 山洪兴站在洞口外,见她出来便走,温今歌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温今歌觉得可惜,一个好好的刷恶毒反派人设的机会就这么让她不得不放弃了,她都听见自己心哗啦啦碎掉的声音。 她的身体就不能支持她和山洪兴大战三百回合后再累么! 往后的日子里她该怎么证明她才是杀掉山洪兴的人呢? 温今歌觉得自己好难! “弟子恳请拜温仙师为师!”袁清凌见温今歌正等着衣服拆箱,他当即抓住机会跪在了地上。 温今歌:…… “弟子恳请拜温仙师为师!”杨文楠也跟着跪下。 温今歌:…… “弟子恳请拜温仙师为师!” 温今歌看着自己跟前跪着的一堆人,有认识的,也又不认识的,她很无措,是她还不够恶毒么,怎么就突然成团……团宠呢?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对啊! 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存在”不知道它溜走那段时间,那本《天脉剑神》在温今歌这里已经成了半预言性质的参考书,温今歌认为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不偏离主线,让这个世界正常维持下去。 蝴蝶煽动翅膀,能带动一场风暴。 她不想引发连锁效应,若是《天脉剑神》失效,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们……”温今歌后退一步,故作镇定的忽略一切,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扯着自己让白荣发造出来的飞鱼服,“呵呵呵呵,这个衣服,白荣发!你给我过来!这个龙角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丑!还有这个颜色也不对!” “是是是!”白荣发被喊过来之前就知晓温今歌在幻境中便发了脾气,这姑奶奶从来玄云宗开始脾气就一直很大,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您说,您说怎么改!” “改个鬼!”为了展示自己的野蛮,顺便吓跑这些弟子,温今歌用脚踹了白荣发一脚。 那位记吃不记打,本就长相喜滋滋,笑得更欢畅了。 温今歌倒是郁闷了,当初她怎么就不选个冷面的人来办事呢? “弟子恳请温仙师收在下为徒!”眼见温今歌又走,这些有眼力见的弟子们喊声更大了。 “吵吵吵!吵死了!”温今歌不自在的在原地踱步,“跟我布阵的几个,回万丈峰!” “峰主!衣裳!” “我让梁思送灵石过来!你要不喜欢灵石想金石找她,我最小的弟子,王溪,千燕帝国……” “嘻嘻嘻,伯伯好,我是千燕帝国九公主,我有钱。”王溪面露微笑,和这些求着收徒的比起来她真是不要太悠闲。 虽然师尊喜欢的是她家的金矿和灵脉,但她的,不就是师尊的么! “哎哎唉!”白藤急着飞过来,连结界也忘了打,一身白衣撞向了温今歌,看着跟在温今歌身后的唐淼淼,“好你个死丫头,你跟着她做什么!你本是划给我的。” “白仙尊……”唐淼淼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嘴,“我觉得,温仙尊可能更厉害,厉害一点点的哈!” “你留下!”温今歌急着回去睡觉,没心思和他们抢弟子,“王思淳,你是法修吧!” “啊!对,对。”王思淳的嘴不喷火了,她底子没唐淼淼好,体力又严重透支,虽然还睁着眼睛却跟睡着了没两样,“是的,恳请温仙师收我为徒。” “你去找宋桓吧!” “哦,好,好。”王思淳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同意了什么,就这么被宋桓那边的弟子牵着领下去了。 “杨文楠,扛着你师兄!” “哦,好,好的。”杨文楠有些欢喜,以至于将乔瑜扛起来的时候他还在身上颠了颠,跟扛猪肉似的,惹得乔瑜一阵痛,“对,对不起啊师兄,我太,太欢喜了。” 乔瑜:…… “哟。”范紫帆是在白藤后面回来的,这边受伤的弟子太多,他得回来维持局面,待看到袁清凌时还一阵惊讶,“这不是咱揽月剑派的掌门么?” 本来要走的温今歌停下了脚步,杨文楠不解的跟着停下,王溪也一阵疑惑,袁清凌没跟上来。 “掌门?” “师尊……”王溪被温今歌撞了一下,她不解的露出笑脸,不明白师尊怎么了。 “有钱么?” 王溪:…… 她记得在皇都的时候父皇便说过神仙是不喜欢这些俗物的,还说当年挽救他们千燕族于水火的仙人离开的时候只要了一座桃园,那座桃园被神仙搬走了。 神仙便是温今歌,在他们千燕一族靠着那些药材和银两逐渐发展为千燕帝国后,温今歌的画像一如既往的被供奉在皇族中。 况且,她早就听闻师尊的万丈峰是七峰中最富贵的呀! 她不解:师尊她过分的强,怎能如此得贪呢! 这难道就是仙人的品格? “估计有。” 他们千燕帝国也有不少小门派,修仙学法也是皮毛,还没她的弓实在。大抵都是掌门用来敛财的手段罢了,所以她父皇曾下令皇城附近方圆百里不得有教派,以免误人子弟。 “现在不是了。”袁清凌情绪低落。 想他进玄云宗前捡漏前还曾瞧不上温今歌这类靠着卜算子和师兄弟宠爱的跋扈人,直到接触下来才发现井底蛙是自己,人家是真有这个扭转乾坤的本事,也有这个资本去高傲。 他现在彻底倒向了温今歌,甚至还想着拜人为师,可再度碰上点醒他的范紫帆后,他发现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年纪多大呢?”温今歌靠在石柱上,双手抱臂,一脚稍向前一点,说话的样子带着一丝痞气,“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年轻了吧?” “六十有七了。”袁清凌也觉得惭愧,“如今才七品修为。” 他这话一出,边上不少弟子都哄堂大笑,都有点瞧不上袁清凌。 “面容怎么维持的?” “丹药。” “全靠丹药?” “是。”袁清凌感受着打在身上的目光,觉得分外羞恼,他很想就此离开。 “有钱么?金石灵石都可。” 袁清凌忽而看到一丝希望,“有。” “我是个俗人!你年纪大了,我是不会为你花钱的,自己想好了就跟上来。” “是,是,谢师尊!” 第33章请叫我厂公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天脉剑神》这本书是不是盗版?”温今歌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的时候总该瞎琢磨,“不存在”已经适应了她的抽风。 【怎么可能呢?不会的。】 “真的不会么?” 【不会。】 “那你说说我现在这个待遇算什么回事?” 大弟子梁思就算了,这就是个唯温今歌马首是瞻的货。 二弟子乔瑜也算了,那货现在成了木乃伊,正在床上养伤,三餐都是王溪过去喂的。 三弟子杨文楠怀里抱着两把剑,一把勾陈一把魔琴,正耐心的擦拭着,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四弟子袁清凌上缴了自己所有的灵石金石不说,正抱着温今歌的一条腿在那捶着,是个完美的spa技师。 小师妹王溪手上端着从各峰打秋风来的蔬果,一边揉着温今歌的肩膀,一边往她嘴里喂着。 “我总觉得我误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场所。”温今歌在脑子里说,“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成现在这个场面了。” 【……】 “两天了,两天了,每一次都只能靠装睡脱离苦海,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想法么?” 【他们不是主角,没必要在意。】 “我是反派啊!” 【……】 “我是要成为最强反派的人啊!” 【……】 “所以你懂了么?” 【不懂。】 “我特么太喜欢这个感觉了,你瞧瞧《天脉剑神》中怎么描写我的?掷千金,只为听个响;扔灵石只为看流泉;恶作剧,只为好玩。我开始以为这人是个大傻子,现在才发现傻子是我!简直不要太爽。” 【……】它有种不好的预感。 “散开!”温今歌起身了,众位弟子面面相觑,“我出去转转。” 【你要干嘛?】 “看一看我的大好江山。” 【……】 温今歌去了外山,门里门外的弟子们早已全部换上飞鱼服,剩下六位峰主和所有长老都没意见,毕竟钱不是他们在出,况且飞鱼服也比从前的麻衣白布好看些,更有利于对外展示玄云宗独一无二的风采。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三个跟着的弟子看着他们师尊眼底的光越来越浓郁,瞧着这些行走的外山弟子像是瞅见了什么活宝一样,恨不得将人生吞了去。 王溪胆子大,作为小师妹,正是师尊宠爱的对象,她问,“师尊,可是服制还是要改?” 只见传闻中高冷也霸道的温仙师轻轻摇头,嘴角逐渐洋溢起变态的笑容,清冷的声音吐出:“不,我不是师尊,从今以后,请叫我厂公。” 三弟子摸不着头脑,只能坐在屋檐上望天,而他们的师尊正一脸痴汉笑的和脑子里的系统对话:“我爱死这调调了,下一个目标。” “不存在”没敢插话,爱就爱吧,剧情走向已经变了,它也只能听天由命。 “厂公你去哪?”袁清凌很上道,虽然温今歌行为举止都有些疯癫,可大师兄梁思曾经给他们训过话,说过师尊不会做无用功的。 温今歌眯了眯眼,围着袁清凌打起转来,“这几日可有懈怠练功啊?” 袁清凌一愣,师尊这是要指点他剑法呢?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愁了。 这几日王溪这个小师妹忙着拜山头,忙着在温今歌跟前献殷情,他本就是资质最愚钝的那人,看着两个小辈都在师尊面前鞍前马后的伺候,他自然也得献啊! 他这几日都在温今歌跟前伺候着,哪还有闲工夫练功。 “弟子蠢笨,未曾。” “弟子也未曾。”杨文楠也跟着说,“还请师尊责罚。” 他是剑痴,看到那两把不同寻常的剑便迷住了眼,师尊都已经责罚师弟了,下一个也必然会是他。 “师尊~”王溪冲着温今歌撒娇,她倒是没跪下,“人家也没。” 温今歌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又想到那天从无相幻境出来后眼前跪着的大片人,这下看王溪是越发顺眼了,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走,咱们去找你大师兄。” “那,那两位师兄呢?” “我又没让他们跪。”温今歌看也没看他们,便御剑往万丈峰方向而去。 杨文楠和袁清凌两人面面相觑,待彻底看不清温今歌的身影后才起来,“四师弟,我怎么觉得师尊并不像传说中那么跋扈?” “我也发现了,而且我听人说师尊进幻境后还让与之交好的凌霄峰主压了咱二师兄拔得头筹,说是为了讨个彩头。二师兄刚进门时还曾受到师尊的羞辱,对他一个普通人而言从万丈峰到外山是为难了一些,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师兄才能达到九品修为。 那日山上听得的动静据说也是师尊为了保护二师兄弄出来的,当日二师兄说救他的是一年老的黑袍人,小师妹也告诉我在幻境里遇见师尊的时候师尊穿着一身黑衣,二师兄本是叫师尊宋潜的,后来师尊脸上的伪装没了,这才认出师尊来。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外界传言咱师尊和范师伯,山师伯交恶,可我那日提这话却被范师伯骂了一顿,也是那之后我无意间看见了留影石上的师尊,才觉自己真乃井底之蛙。 至于山师伯,以我多年观人的经验来看,好像也并不是很厌恶咱师尊。至于其他几位峰主,亲近的有,尊敬的也有,除却凌霄峰,我还真没听过哪位峰主有本事让师尊换个峰住着的。” “人不可貌相。”杨文楠又想到进门前梁思为洗白温今歌说的话,“倘若师尊真有如此不堪,大师兄也不至于出峰后再回来,他对师尊可谓事必躬亲。” 温今歌还在万丈峰上忙着叫王溪去青虹峰去卖乖骗树,忙着叫梁思去清点灵石,更忙着敲晕乔瑜,根本不知自己的形象在两个弟子心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者,不仅仅是两个亲传弟子的想法,其他弟子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师尊,你来看我了?”乔瑜眼里泛着水花,这一次他没再贸然亲近温今歌。 经过几日的冷静,他想明白了:师尊表面上待他苛责甚至不可理喻到了极致,可背地里却疼他为他在暗中护航,这已经说明他在师尊心里的地位了。 师尊这么做的理由,必然是不简单。 “嗯,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药,喝了,好好睡一觉。” 乔瑜二话不说,问也没问,就感激了喝了。 然后,他晕了。 第34章你的修为都是拿来玩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乔瑜睁开眼睛,嘴里发出的却是陆唯的声音,“这是你徒弟,你真不心疼啊!” “不心疼啊!”温今歌道,“他自己好得太慢了,借你几天,身体也长得快。这就叫双赢。” 陆唯:…… 他心里气不过,却也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想他堂堂白鹿战神,怎就沦落到为别人奴役的地步? 偏偏这些都是他拒绝不来的。 “你给他喝的什么?”他耷拉着脸。 乔瑜睡着的时候他有想过占据身体,但是温今歌下的禁制很严格,他钻不到一丝缝隙。 怎么一碗汤药下去,他就出来了呢? “古法熬制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温今歌瘪着嘴,“因为是残卷,我还做了改进。” “又是残卷?”陆唯也是无语子。 怎么什么残卷到了温今歌这里反而有了奇效,上次他看到的炼化阵也是如此,她用起来效果怎么就成了封印? 他心里已经肯定:“你是不是看过很多残卷,做过很多改动?” “呵呵呵呵。”温今歌不自在的笑着,“可能,可能是我比较有天赋吧,想做什么,脑子里就有画面了,好像什么都知道,可能,这就是传说中过的bug吧!” 陆唯没听懂bug是什么,但他越听越气愤:“说吧,要我做什么?” “白鹿战神陆唯,我找过古籍,没你这个人的。白鹿一族倒是有,不过玄云宗建立的时候就已经被灭族了,你是万年前的魂。” “那个小姑娘。”陆唯别过头,温今歌揶揄的眼神看的他不自在,若是万年前有人用这个眼神看他,多半被他大卸八块了,“是她的箭唤醒我的。” “我那个女弟子?” “嗯,白鹿是被我灭的。” “哦,背刺一刀,有故事。话说我也见过几个被迫成魔的人,他们身上的魔气可没你这么浓郁。” “不干你事!”他躺在乔瑜的身体里,筋骨噼啪作响,已经能勉强下床了,“你喊我出来总不至于是为了看我笑话吧,说说你的事。” “得,我最近研究了一个古法。” 陆唯身子一震,他现在还能唤乔瑜上来么,他不想再被什么古法封印了。 “别紧张。”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你寄居的这小子命运多舛,往后会成为剑神,和你从前的战神身份也不冲突。我留下你呢,是不确定我到底要不要杀了他,以后要有这种时候,记得出来替他挡刀啊!” 陆唯面色一僵,这不就是让他明知道自己被卖还得欢喜的数钱么,“这种事能别当着我的面说么?我心痛。” “哎呀,你都是个魂体了,心痛个什么啊,当初乔瑜手被折断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一点疼。” 陆唯:…… “之前那个炼化的阵法啊,也不算完全炼化吧,只是让你和他逐渐出成为一个人,是不是很像附魔夺舍啊!我这是在帮你,你得感谢我。” 陆唯已经无话可说。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荒凉之地,地上全是倒塌腐败的枯木,地上万千沟壑,明明同处万丈峰,却像是经历了数十年荒天才形成的奇景。 “你真的是一峰之主?”陆唯皱着眉。 这几天他躺在乔瑜的身体里,温今歌,七峰,玄云宗的事他都听了不少,实在是不敢想象明明最富贵的温今歌是怎么将一座峰过成个狗窝的。 “如假包换。” 陆唯指着地上,“这……我没去别的峰?” “山上的东西是我在床上躺着前作没的,醒来后我失忆了,实不相瞒,要不是因为我喜欢读书,我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封印你。” 陆唯嘴角微抽,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 温今歌深吸口气,想着这到底是乔瑜的身体,要是一直这么笑乔瑜醒来后怕是会脸疼,她将人嘴角扯下来。 “别这样笑,容易吓到花花草草。” “你这有花么?” “马上就有了,不然我要你来做什么!” “我不做苦力!”陆唯指着地上的缝隙,“土都干成这样了,你小心种不活!” “你看!”温今歌伸手,指着前面自己和弟子们的居所,又指向远处的北竹林,“离住的地方近不近?” “近又怎样?” “近就可以不穿衣服了。” 陆唯脸色一红,看看温今歌,又看看自己,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温今歌,“你,你流氓啊!徒弟跟死人都不放过!” 温今歌莫名其妙,像是瞧见一条被挂在房梁上阴了两年的咸鱼一样嫌弃,“我说什么呢!脑子里能别想些废料么?搞事业不香么?要不是因为这峰上就你一个魔,勉强跟我臭味相投,我才不带你玩!” 陆唯:…… 温今歌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同时,也用事实向他证明了她的脑子是有多不正常。 “阵法?” “对。”温今歌蹲在地上画着图,见人过来一屁股给人怼到地上:“没事闪边上去,明明那么丑也不晓得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对你有想法,你要不是上古时期的人,以为我会带你玩?” 陆唯本来是要生气的,他哪里丑了啊! 想他曾经也是白鹿战神,绝世无双,陌上如玉,多少女子垂涎他的美色? 他正在心里碎碎念着,见温今歌画了大半的阵法,还是直了眼:“那你要做什么?” “挖坑啊!” 温今歌回的多理直气壮,他便有多气。 这! 这人绝对是他见过的,有史以来,最为铺张浪费的一人。 堂堂白鹿战神陷入了沉思,联想起先前的话:温今歌怕是要挖个澡堂池子的。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温今歌不自在的摸了把脸,她还没炸啊! 脸上没东西,范围没错,不应当有东西的。 “高!”陆唯竖着大拇指,咬着下嘴唇:“你的修为都是拿来玩的?” 温今歌带给他的惊吓太多,从前他是白鹿的战神,一心杀敌,一身修为尽数散在了战场上。 “你还会什么?”他记得温今歌的所有弟子都是剑修,她本人更是有两把魔剑。 “我失忆了。”温今歌看着阵眼,还需要一样东西就能启动了,她掰着手指:“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法修符修的事都会做, 器修的事应当会点吧,我最小的师弟修为被魔修废了据说还是我教的修行之法。” 陆唯嫉妒了。 第35章弟子总是爱多想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有些不舍,她看向陆唯,“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家在哪么?” “你要送我回家?”虽然觉着温今歌不会这么好心,陆唯还是问。 “既然是白鹿战神,应当挺有钱吧!” 陆唯:…… “白鹿一族都被你灭了,那灵石金石应该没人要吧?” 陆唯:…… “晚上我让梁思去藏书阁找找万年前的地图什么的,玄云宗是最后一位神创立的,这类东西应该有的。” 陆唯:…… “别这么看着我!看阵法!快!”温今歌提着他上天,“快看有没有错误,上一次我把天罗地网的残局变了一下结果把山炸成了两座,我这万丈峰还要的,你看看有没有我画的这个范围就行。” 陆唯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无力感,还好他早生了一万年,若是一万年后碰上温今歌这类人他多半还没亮剑就得被人家的天份给气死。 不过,他笑了。 因为他记起来了,温今歌是靠着她脑子里的东西续命的。 “快看!”温今歌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脑子上,明明是乔瑜的身体,他却感受到了疼,心底也升起了一丝惧怕,像是受到了乔瑜的影响。 “不会炸山,就是范围比你那个大一点,从你原来的范围横向延伸到北竹林了。” “横向。”温今歌比划一下,心里估算着,“那也不多,再去找范紫帆偷一座药山过来就够用了。” 陆唯:“你能别把这类鸡鸣狗盗的词说出来么?” “好!”温今歌点头,纵身越下,放下阵眼后快速带着陆唯逃离现场,“那就叫拿!” 两人刚跑到万丈峰外围,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万丈峰高空中升起一阵尘沙,再一回头,坑出现了。 “就是可惜了一枚戒指,你说得对,我不能只会符修法修,还要赶紧把器修捡起来,说不定因为需要我又学会其他的了。” 陆唯:“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这些老古板都会让弟子猜意思。”温今歌踩着勾陈,魔影载着陆唯,两人到了一处泉水下,“我就不一样了,我直来直去的可弟子们总要多想。” “师,师尊。”杨文楠赤身站在泉中,见来人是温今歌连忙捂着身子所在一块石头后面,“二,二师兄……” “哈哈哈。”温今歌没忍住笑了出来,拍拍乔瑜的肩膀,“八戒,你长的真可爱。” “师尊……”杨文楠见乔瑜竟然敢瞪师尊,当初封印时他也在,便想着跟前这位应当是魔族。 这种体内藏着魔族的人在各大宗门中本是不被容纳的,严重者甚至会被当场诛杀,但当时的情况却是温今歌强行将魔塞回了乔瑜体内。杨文楠不懂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师尊不在意魔的身份,宗门里的人也多在留影石上看到了全程,可至今也无人敢上万丈峰去质问。 当时封印魔族的时候杨文楠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现在看到这个占据着同门师兄身体的魔族,他心里更是添赌。 陆唯不明白温今歌的笑点在哪,却忽然明白“二师兄”三个字在温今歌这里怕不是什么好词,“叫乔师兄吧!” “你不是!”杨文楠半蹲在水下,手里警惕的拿着剑。 温今歌忽然腾空而起,还偏了一下头,“什么啊,穿了裤子的嘛!又没全脱,躲什么躲!” 杨文楠的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虾一般,他抱着腿完全坐在了水里,“师,师尊……请,请自重。” “……”温今歌无语的翻着大白眼。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吃错药呢? 一个个的! 她深吸口气,“有没有一个阵法叫南水北调的?” 陆唯: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没有。”他冷漠的看着疑似正在调戏弟子的温今歌,“你确定你不下来?那小子会把自己憋死的。”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总不能钻进他的脑子里去吧!你别打扰我,我考虑一下怎么布阵。” “移花接木听过。” “移花接木?”温今歌眼神一亮。 陆唯看见飘在自己身侧的魔影滑到他脚下,他被带着跟上温今歌,“这剑是魔剑,为什么会听你的话?你身上可没半点魔气,况且因为你脑子里那团东西,也没魔敢侵蚀你的思想。” “有可能是我造的吧!”温今歌随意应付着,见他不信又道,“说实话,我自己也不信。我在幻境里看到它的时候想的是勾陈,我以为勾陈也是魔剑的,问了艾凤凌才知晓勾陈只是发紫光而已。” “你布阵的时候有仙的气息。” 温今歌皱着眉,想着玄云宗创立者是世间最后一位神,从此以后世间无神,也无仙,为什么神和仙都会消失呢? “神和仙有区别么?” “从前的神是自然生成的,仙,是后天修炼的。” “那白鹿一族的战神是从何而来的?” 陆唯眼底尽是落寞,他本不想说,可看温今歌的眼神也不像是在嘲弄他:“我是孤儿,亲生父母不祥,所以能被称为战神。” “那你灭白鹿后,烧了白鹿所有典籍?” “未曾,醒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白鹿一族被屠杀,依稀记起是我所为。” “……哦。”温今歌耸了耸肩,“哦!老天!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伙计!你要向前——” 温今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唯捂住了眼睛,“别看了。” 袁清凌很尴尬,真的很尴尬,自从上了万丈峰他就没再服用丹药,因为梁思说那些对修行没用,况且温今歌都说了用丹药他自己出钱,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再服丹。 他本就快古稀之年,这造成的结果便是身上那些伪装在一层一层的蜕掉。 最先有影响的地方出现在衣服挡住的地方,最近脖子上也出现了老皮,为了不被山上的人看见他只好找个没人的地方来清理,好巧不巧,他光溜溜的站在水中,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师尊和二师兄正在天上,将他一览无余。 “穿好衣服。”温今歌没推开陆唯的好意,“和你上游的杨师兄一起去青虹峰帮你小师妹。” 袁清凌满脑子都是,上游,杨师兄,也,也被师尊看了啊…… 那他就不尴尬了。 第36章就……为了好玩?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是这样么?”温今歌仍旧对陆唯的记忆保持怀疑,“你确定啊!把峰上改造一遍了我就要下山赚钱了。” “对,确定,你开始吧!你们玄云宗不是千年大宗么?” “万年。”温今歌纠正,“是万年大宗,但别的大宗都是千年。再加上那位魔君,据说是千年还是百年苏醒一次,为了不做刺头,所以对外都说千年大宗。” 陆唯:…… 他可算是明白温今歌为什么这么鸡贼了。 搞了半天是宗门传统! “你是七峰中的刺头吧?今天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别的峰和内院长老都没来找你麻烦也是稀奇。” “你知道么?”温今歌定定的看着他,“我把你带出来也想过他们会说我勾结魔族,最毒妇人心,要将弟子变成不人不鬼的半魔。 出来的时候幻境其实还没破,但我特意将一个和我师尊同辈的长老喊出来封印结界,故意带着乔瑜站在他跟前,他就看了一眼,说封印的魔族啊,还很棘手,他就走了。 我觉得很不对劲!世人都说你们魔族魔言惑众,有蛊惑人心的本事,那对人性一定研究得很透彻。你快帮我想想,他为什么不将我逐出师门啊,虽然我将你封印了,但你也是能出来的啊! 万一灭了玄云宗呢!万一你只是假装被封印呢?万一你就是那位魔君的分身呢?” “……”陆唯更加无语了。 对他而言温今歌是个奇怪的人,大弟子梁思,剩余六峰奇怪,整个玄云宗都很奇怪。 “会不会你失忆了,人家不想给你吵?” “不知道。”温今歌挥挥手,像是要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要是这次引水失败了你就带我回白鹿旧址,咱们去寻宝怎么样?” “你有钱啊!” “马上就没了。” 很快,陆唯就知晓这个马上没了是多快。 因为,他失败了,男人一诺千金,虽然他已经成了魂体,却依旧答应了温今歌寻宝的事。 水,靠着温今歌改进的法子引过来了。 几个弟子在岸边种着花草树木,都是些药材。 新鲜的,从药山搬过来的。 青虹峰主范紫帆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温今歌没去祸害别的峰这才放心,同时,恶狠狠的扔下一句,“十座半,看在你自己用的份上,打个五折,记得还!” “找艾师弟,他压注赢了你不少。” ”……”范紫帆气急败坏的走了。 试练虽然结束得很仓促,但乔瑜借着陆唯的帮助,竟然真的夺得了头筹。 当初赔钱的不少,赚钱的不多,就三个,艾凤凌、宋桓、山洪兴三位峰主。 “你们这些弟子也就这个水平啊!”陆唯哼哼着。 温今歌瞟了他一眼,学着他挨打时的猖狂语气,“我乃白鹿战神陆唯,呵呵呵,区区战神和一群还没进门的弟子比,丢不丢人。” 陆唯脸上闪过一抹羞赧,正要找个地方静静,然后,他不走了。 因为温今歌看着那已经被澄清的水,蹲在岸边,从戒指中掏出了上百袋储物袋。 红色储物袋里装着橙色储物袋,橙色储物袋里又装着蓝色储物袋,如此套了四五层,她洒了一袋一袋的灵石,先是将小湖铺平了一层,又一把一把的抓着,嵌入小湖的两侧。 做完这些后,她脚边约摸还有三十多袋未曾拆开的红色储物袋。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马上没钱呢?” “你看看我这么大一个峰,从前是唯一的弟子都养在别人门下,现在一下来了五个弟子,梁思快入六品了,马上就不用吃了,他们几个都要吃的啊!吃的是什么啊,还不是钱啊!” 陆唯再度无话可说。 他缓了半天,见温今歌又在画阵法,想到自己上一次的失败,“我只给你估算范围,不干涉你画了。” “好。”温今歌就着衣袖擦了把脸,“乔瑜的身体快好了么?” 陆唯下意识的警惕,“你想卸磨杀驴?” 温今歌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难招呼,放他出来他想回去,让他回去他想出来:“有件事让他来做,下次他晕了你就能出来了。” 陆唯没说话,盯着她画完图才问,“有一天,我会和你这个弟子彻底融合么?” “那你先告诉我,苏醒的时候你有没有感知到附近有别的魔气。”温今歌深吸口气。 这个问题困扰她好几天了,若不是因为失眠她也不至于在万丈峰上开起半个藏书阁,更不至于因为学习不断的进步而被迫对万丈峰进行改造好让自己过得更好。 “有。” “大魔?” “魔气很强烈,至少……”陆唯看着她,也跟着奇怪起来。 按理来说温今歌布下来的阵是上古大阵,那些魔不管是否有意识都会往魔气最为强烈的地方奔走寻找强者的庇护或者是被主动请求强者的吞噬。 天生的魔,自污秽中诞生,生来便承受负罪,没有感情,他们只知道征战。 陆唯愣了愣,从前的他,作为战神,似乎也是这样。 他苦笑一声,眼底尽是心酸,原来,他天生就是魔么? “至少什么?” “我只是想到,那时候我应当向它走,而不是向你,除非那个时候它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 “不懂。”温今歌又抓了一把灵石,一把把的放进湖边的阵眼中,“没有自己的意识,是指像胎儿在母亲肚子里那样没成型,还是指如同新死的游魂一样找不到方向?” “两者都可能。” “如果他没回到封印中,在幻境中能活下来么?附魔在妖兽身上,有没有这种可能?” “至少我是不会的。”陆唯说,“也许你们眼中的他们都是自甘堕落的罪人,但曾经的大魔都是很骄傲的,他们宁愿委身在废人身上,也不会寻找畜生。” “有没有可能跟着我们出来了?”温今歌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玄云宗弟子众多,若是一个个的找,简直是浪费! “有可能。” “剩下六位峰主你应当见过了吧,哪位峰主修为最弱?哪位最强?要是你附魔会选择哪个?” “不是他们。” “你说一个!”温今歌态度强硬,甚至小声怂恿,“下次我心情好了给你换个身体待着去。” 陆唯头皮发麻,甚至开始怀疑谁才是魔了。 想到这几天的观察,他还是问了那句,“就……为了好玩?” “对。” “……”陆唯开始庆幸,还好弟子都乖没听他二人说话? 第37章这世上想你死的可真多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是哪?”乔瑜醒来时一脸茫然,他不确定的动了动手指,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不确定的问,“你们是三师弟?四师弟?” 出幻境时他虽然醒着可印象模糊,后来给他上药的是梁思,喂他吃饭的是王溪。 对这两位印象不多,排行也不清楚。 “是。”杨文楠见他醒了便要走,“师尊拖我们照顾你一会,现在乔师兄醒了,我就去练功了。” “对,对,对,我也……” “等等。”乔瑜还有些摸不清状况,他记得师尊给自己端了碗汤药,他不应该躺在床上养伤么? 伤? 对,伤呢?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又看看自己的胸膛,不论是哪,都光洁无比,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惨烈。 当初他回到万丈峰时,可是因为身上的伤被绑成粽子了。 “我,我怎么在这的?这儿又是哪?” 他来万丈峰好歹有些日子了,除却北竹林,万丈峰上没这么多绿植,也没有这池子。 “万丈峰。”袁清凌冲他笑笑,因为近几日未曾进食丹药,他虽然不再蜕皮可脸上却长满了褶子,“师尊说灵泉阵法虽然布置上了,却也只是防止别人偷灵石的阵法,还需要完善,可能功效没真正的好。” “我……”乔瑜点点头,心里已经知道了,这大概是师尊趁着他睡着了做出来的,“我睡了很多天吧!” “不多,就四五日。”杨文楠对乔瑜是同情的。 虽然这位二师兄脑子有点轴,修为比他们任何一个都低且不扎实,还特爱纠结师尊心里是否真有我这种话题。 但,当陆唯以乔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时,杨文楠很难再因为上面这些事对乔瑜不满。 这是一个被师尊利用了都不知的可怜虫。 “四五日就这样呢?”乔瑜皱着眉。 池塘边上灌木丛生,植林茂盛,有许多都是平日里梁思在门前晒着的药材,还有许多珍奇异类是他不曾见过的。 即使他是个从乡里走上来的土娃娃,却也知道四五日的移栽,这些植被不至于在黄沙满地的地方生得如此茂密,活像本该如此五六年了。 “师尊每日都命我们浇洒灵泉水,说是泉水虽然功效未发挥出九牛一毛,但总归有用的,再加上阵法从旁布置,故而生长得很好。”越是接触袁清凌对温今歌便越是佩服。 他甚至开始畅享,或许真的有希望能在古稀之年到来前步入六品。 师尊和别的峰主不一样,人家修什么可能真的只会那一类,可在无相幻境中他便瞧见了:温今歌不仅是会,更是精通。 虽然他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温今歌在施法的时候总要接触别人的身体,而被接触的人总会因为脱力而晕厥。 不过以上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期望温今歌也精通药修,那样他就有救了。 “这样么……”乔瑜眼神黯淡:师尊果然还是嫌他没用的,这种体力活都只交给这些新入门的弟子,而不交给他。 此刻的乔瑜已经忘记当初在夜里从万丈峰去往外山时自己的心里,又是多么的忐忑。 温今歌对他的爱,从来都只有可怕而言。 “是,就是这样的。师兄还有别的事么?” 杨文楠深吸口气,他向来不会和人交流,无相幻境中仅有的那次交流也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只想快些去练功。 “我……” 乔瑜还没开口,袁清凌便从池子里站了起来,见两道目光齐刷刷的定格在自己身上,他尴尬的笑着,“我,梁师兄给了我个保养的法子,我不能在水里待很久,就,就先出去了。” “哦。”乔瑜点点头,三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好不尴尬。 “我……”见杨文楠还没走,乔瑜不自在的抓了把头发,“师弟有没有觉得这池子里有些奇怪?” “没有。”杨文楠忽而感触这池水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他不确定的看着乔瑜,好像明白袁文清为什么离开了。 入品,是这位袁师弟的心结。 他年纪大了,比不得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去折腾。 “你该不会是要入品了吧?” 乔瑜现在已经是八品了,但八品还未凝实,若是又上七品,体内怕是会冰火两重天,这池水里的异样倒是能说得过去。 “对。”乔瑜张了张嘴,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强人所难同时还很气人,“我,师弟,能帮我去找师尊么?我感觉是升品,不是夯实。” “……”杨文楠深吸口气。 乔瑜,为什么就是他的师兄呢? 倘若不是,他现在一定要将他按进水里好好洗洗脑袋。 九品都不会用就入八品,八品入了就算了,这基础还没牢固就奔着七品了,他就真不怕撑死自己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问。 总不至于是莫名其妙的就感悟了吧? 那天下的剑坯不都上杆子来玄云宗修行呢? “在想……”乔瑜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就是觉得自己丢人,要是能再强一点,为师尊分忧就好了。” 杨文楠的心很累。 如果这样就能升品,他怕是已经成仙了。 “算了!”他嗟叹一声,“师尊和师妹下山去了,我……找找看吧!实在不行,我就去凌霄峰找艾师叔吧!” “为什么不是……”他的脸闪现一抹异样的绯色,“不是宗主师伯?” “不知道。”想了想杨文楠还是提醒,不过他的面色也是相当古怪: “反正大师兄和师尊都说大师伯挺忙,让我们没事少往玄冰峰跑,说是艾师叔不行再找范师伯,这两人都不行,山师伯那个老好人也会搭理我们的。” 乔瑜皱着眉,他发现杨文楠的神情和他一样,显然,两人再次明白了一件事: 外界的传言,果真都是不可信的。 杨文楠走后,乔瑜一个人坐在池子里,最终默念着温今歌作为宋刃时送给他的口诀,正如此想着,那种异样却更深厚了。 接着,他看见眼前尽是黑气,一阵妖风刮过,池水中像是有只手将他往池底拽去。 乔瑜本是慌乱的,却忽而发现,即使是不呼吸,他也能在池水中躺着。 “别喊。”他听见有人说话,且那人的声音分外的熟悉。 “你……” “你师尊说的果然没错,这世上想你死的可真多。” 乔瑜:…… 第38章谁是执棋者?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乔瑜打了个哆嗦。 当初他本是昏迷的,后来突然清醒了,他也只当自己是疼醒的,却怎么也没想过身体里还住着一个魔鬼。 “你不是从我身体里出去了么?” “都说了叫你闭嘴的。”陆唯真是服了温今歌这好徒弟了。 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乔瑜脑海里的负面情绪那么多了,若不是这负面情绪他也不会搭上自己后半辈子。倘若在万年前,他有乔瑜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做出的决定怕是会被温今歌还要残酷几分。 堂堂七尺男儿,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修行,却是为情感所牵绊,说出去都丢人。 再看看温今歌,那是怎样一个人,人家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玩儿,多洒脱一个人啊! 怎么就能有这类小家子气的弟子呢? 乔瑜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控制着,他有点害怕,却也清醒了。 除了师尊,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将魔封印在他身体内。 “别让我看见你的眼泪!”陆唯不耐烦,“多大个人了。” “……” 视野是共享的,若他是普通人,还看不见池子上方浓郁的魔气,可现在魔就在他身体内占据着他的身体。 因此,他看见了一大团的魔影正在池子上方聚集,越来越多,像是雷暴天气里的乌云。 它们靠着本能在寻找什么。 乔瑜心底已经有了那个答案。 “为……”陆唯控制身体捂住了嘴。 他心累:这小子是有不说话就会死的毛病么! 竟如此的不知轻重缓急! 魔影飘荡很久,近乎贴着池面,却已经没能下来。 这嵌满了灵石的池子,远远比外面那些灵泉散发出的气韵要纯净,但温今歌只做了防盗窃的布置,现在的池水并没什么特殊功效。 可是魔影本就是自污秽中成长的,只能靠着自己的本能避开那些纯净的东西,根本不知道目前的池水还不是圣水,它们止步不前。 “一群劣畜!”岸边的老者嗤笑一声,“竟然不敢进去!” 乔瑜感觉自己身体一震,接着池底的灵石一震颤动,一股巨大的漩涡将他吸进去。 他依旧能瞧见外面的天空,但和刚才不一样,他是从灵石的倒影上瞧见外面场景的。 “怎……”不出意外,嘴又被陆唯捂住了。 老者蹲在池水边上,朝池子里看了一眼,自然也瞧见了池底的漩涡。 “小家子气。”他冷冷淡淡的哼了一声,一挥手,全然不顾那些魔影的惨叫,将它们尽数驱逐进去。 原本碧蓝的池水像是被泼了墨,黑色渲染开来,有些因为撞上灵石而发出“吱吱吱”的惨叫,不少灵石也因此变的黯淡无光,那是失去功效变为普通石头的原因。 “这点东西,竟然还怕着别人来偷,弄这么大一个阵法。” 陆唯听得这话心底却是在暗笑,若是没这么大的阵法在,若是他没参与布阵,现在他还真找不到这么一个逃生的机会。 想他堂堂白鹿战神,何时狼狈至此! 他刚这么想,脑海里便响起几声巴掌声,好巧不巧的记起与温今歌初遇时的场面。 魔影撞着灵石,像是热油中下入各色的菜式,搅得池水一阵沸腾。 这些日子他听了不少传言,说是当年的卜算子,也就是温今歌的师尊,因为擅长推演问卦这才多了“卜算子”这么一个名号,真实名讳也无人知晓了。 那么作为天下第一算的弟子,她是否也会这些? 那么自己,又是何时作为一枚棋上了这些人的桌?执棋者,又会是谁呢? 这些事越是深究,他便越发觉得可怕,像是有张密不透风的网,仅仅勒着他的脖颈。 忽然间乔瑜觉得有水呛进了鼻子,他开始呼吸困难,身体里的那个魔像是消失了一般,他被困在灵石之后,意识也越发沉重。 “哟,看见了,池底有东西,给我请出来。”老者蹲在岸边搓着手,表情很是欢愉。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陆唯深吸口气,不管温今歌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处在内门之后的七峰都不应当出现魔族的身影。 倘若在无相幻境出现魔族身影,很正常,但七峰的位置。 这几日他被温今歌带着,也看出了些门道。 七峰加上焚天门自成阵点,而阵眼便是小结界那一片,是那位初代宗主专门设立的用来封印他们这些死去魔族的阵法。 乔瑜是怕陆唯的,因为上一段被附身的体验感太不美好,另一方面又觉得陆唯是师尊塞给他的,当是不会伤害他的。 他的情绪很复杂,但陆唯已经没心情去纠结。 “你能不能挖快点?” 青砂兽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好不容易被认了两个主人的打击吓晕,这才刚醒过来就被丢进湖心守护阵眼,说是等灵池造好了它待在里面也能帮助修炼,顺便也能藏住身份。 可是,谁有问过它:想不想看到一群男人在自己头上洗澡啊! 它对男人的身体真的没兴趣,它只对世间的各类欲念有兴趣。 今天它正打着盹,想等这群弟子走了再睁眼睛看看外面的天空,结果好了,来了一群魔族,魔族就算了,可为什么主人的弟子体内还蹲着一个恶狠狠的大魔。 它本来有在好好挖坑准备逃跑的,可这是魔啊,它不是只能偷偷摸摸的挖了么? “我……你要杀我?” 上一次温今歌让它继续挖,它挖了,若不是皮厚,它就没了。 这种事得好好问清楚。 “是!快些!” 青砂兽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见陆唯的目光只盯着那个坑,并没过多关注它,这才放松些。 “好,我升阶了,挖的很快,你闭上眼睛,马上就好。” 于是,陆唯看见青砂兽的手脚并用再加上脑袋,活像个电钻,伴着滋滋滋的几声,青砂兽就没影了。 “快跟上!”它快急哭了,后面的人怎么还不跟上:“主人说挖完的坑必须填上,不然万丈峰会倒的,你快进来,我好还原。” 魔影在最下一层的灵石上撞击,陆唯看了一眼快要破碎的最后一层屏障,只能憋屈的跟着钻洞。 第39章他脏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师兄好像又要升品了。”杨文楠一路小跑着,可算是在山脚下找到了温今歌的身影。 “那不是很正常么?”温今歌手里捏着跟烤串,见杨文楠正张着嘴,直接塞到他嘴里。 这烤串味道不是很正宗,她总觉得这肉像是变坏了。 她早已辟谷,就算是变质的食物吃下去也没什么影响,原本她是打算喂给王溪吃的,但小丫头非说自己需要减肥。 “可是,我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 “感受到什么?” “师尊。”杨文楠一边嚼着嘴里的烤肉,一边含糊道,“请原谅弟子不敬。” “你先说事吧!一个个的都婆婆妈妈,七峰谁不知道我不打弟子的啊!” 杨文楠想到幻境中那些接连抽在乔瑜脸上的巴掌,没再多言其他,“师尊将魔封印在乔师兄身体里是为了什么?” “他说他是上古战神啊!多稀奇啊!抓一个过来玩玩呗!”温今歌笑眯眯的盯着乔瑜,心底却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她愣了愣,忙唤起脑海里的“不存在”,“结契后妖宠的异样主人是不是也能有所察觉?” 【是啊!】 “那你帮我看看青砂兽现在怎么呢?” 【上哪看?】 “你没有上帝视角么?” 【没,啊,有,但是我的权限不够。】 “那就去开啊!” 【开,开不到,对,开不到了。】 “……”温今歌懒得再听它编下去,总有一天有它哭着求着告诉自己真相的时候。 “师尊?他会用乔师兄的身体乱来么?”杨文楠问她,忙将出峰时的异状告诉温今歌:“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拜托袁师弟去请艾师叔了,那时候山上四处都是魔气。” 温今歌不再说话,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青砂兽的位置,又往万丈峰的方向望去,这才让两人祭剑跟上。 “师尊,咱们这是去哪?”王溪将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都塞进储物袋里。 储物袋能省去很多方便,也相应剥夺了她喜欢购物的乐趣,若不是碰上温今歌这个好师尊,她今日还没机会拧着大包小包走回来。 “去打一只想偷我灵石跑路的妖宠屁股。” “师尊,乔师兄……”杨文楠嫉妒乔瑜是真,却从没想过置人于死地。 “你当真是——”温今歌抓着脑袋,想了想,仍旧没找到那个词,“你不希望你师兄当场去世么?” “弟子绝没这种想法。”杨文楠说着就要跪下。 “师兄,看路,看路!”王溪一紧张,嗓子直接破音,“咳咳,师兄,你在万里高空,不是在玩杂耍。” 温今歌瞟了一眼这两师兄妹,顿时觉得好笑,“那个糟老头子说往后的弟子是我的劫,梁思之后我一下收五个,看你们俩好像没这个倾向,也不知那劫应在谁身上。” “师尊……”王溪咬着嘴唇,心底莫名心疼。 “我上次那句话收回来。”温今歌在一处小山包前停下,这里正是上次炸山的地方,距离万丈峰还有点远,“往后别去烦你艾师叔,直接上青虹峰。” “可范师伯只是药修啊,艾师叔从前好歹也是剑修,多少能通融一些吧?”杨文楠就事论事。 温今歌:“你范师伯最闲,有的是时间帮你。对了,杨文楠,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师尊。”杨文楠愣了愣,他还真不好评价温今歌,“复杂?” “复杂?”温今歌笑了笑,“以后多向为师学学,过刚易折,简厅还有印象吧?” 杨文楠下意识退后一步,从前在无影殿的种种遭遇一一浮现在眼前,心下的屈辱也逐渐溢出。 当年他和简厅两兄弟是同一批被招进去的少年,一切都很顺利,作为玄师他一直是合格的。可最后却被诬陷偷了他见都没见过的玉印,往后出现的偷盗事件都被安在他头上。 掌门师尊原是信任他的,随着指认的人越来越多,他在被剥去一身修为后赶出了无影殿。 被逐出师门时他觉得天塌了,他想,也许一辈子都要活在旁人的奚落中,而后残了此生。 许是老天爷见他可怜,在路上他遇见了一位高人,那人帮他重塑筋骨,并且告诉他几年后玄云宗将会为七位峰主选拔关门弟子,说他资质不错可以前去碰碰运气。 那之后他在玄云宗附近的山里中找了一处居所,一住便是三年。 他本以为来了这里便能重新开始,可是,他还是碰上了曾经伤害自己的人。 “师尊,弟子有罪。” “何罪之有?”温今歌心底那奇怪的感觉又加重几分,她拽着王溪后退到杨文楠之后。 嘭 杨文楠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层,傻眼了。 只见他的师尊站在他之后,带着他的小师妹,撑起一层将他排除在外的结界,干干净净的站着,而他,脏了。 “师兄,你跪着,我忘了,师尊……”王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估计也忘了。” “咳咳咳……” “师兄,你,你没事吧?”杨文楠惊诧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人,正是他要和师尊一起去救的乔瑜,而他身后的洞穴中,还藏着一条尾巴。 “平身吧!”温今歌摆摆手,“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今天不过节。” “我,陆唯!”陆唯一边说一边咳着,“快,快扶我起来,我差点就,咳咳咳,没命了。” “愣着做什么?扶你师兄啊!” “他,他是那个魔……”杨文楠道,“师尊……” “对,魔……”陆唯这一路跑的憋屈,都跑了几座山,他话都说不利索,“魔,七峰怎么会有魔?得亏,你的灵泉还没生效,你,咳咳咳,你是不是跟卜算子一样会算?” “略懂。”温今歌将人扶起,又提了一把青砂兽的尾巴,“给我变小点,别吓到花花草草。” “主人……我,我累,歇,歇会。”说着,青砂兽又将身子往土里拱了拱,“主人,那池子太危险了,我不想再待在里面了。” “我的灵石毁了多少?” “大半是有的,得亏阵法是万年前的阵,我们走后……听身后的动静,那个挑事的老头现在应当被锁在阵眼中。不过,你的灵石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果然还是睡觉好,一醒就要花钱。”温今歌嘀咕着。 第40章你们魔是不是抗压能力都不行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放我出去!你可知我是谁?” “啧,就没别的话了么?每次都是这句,你们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温今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紫金钵,钵盂刚放下去,池水便往里面涌,很快,一池子的水就盛了浅浅的一层底。 她瞧见陆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才解释,“前几日放你下去休息的时候做的。” “又是阵法?哦,不对,还有符纸,这东西本来也不是凡品吧?” “算是集白家之长造出来的吧!前几天偷偷去了一趟焚天门,半年前我就晕倒在那,醒来后就失忆了。那里的东西,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这紫金钵。” “然后你就偷来呢?”陆唯一点也不惊讶。 “你不知道我很霸道么?”温今歌捶了他一拳,得瑟道:“什么叫偷?整个玄云宗,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谁敢说一个‘不’字?” 他不笑肉不笑的:“是啊,您多厉害啊!” “喂!”温今歌将他脑袋给掰了过来,手搭在陆唯肩上的时候惹得他一阵不适,“我徒弟还醒着么?” “呛了口水,自己呛晕了。”说到乔瑜,陆唯一肚子想要吐槽的话无从说起,“你这徒弟怎么教导的?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若是放在百年前由我来教导,他指不定已经死上千百遍了。” “打打杀杀非大家所为。”温今歌忽而来了一句,说完后她也跟着陆唯一阵诧异,“等等,我先开始冥想,等我快入定了你再说说这类带有怒意、杀伐之意的话。快!” 老头:…… 陆唯愣了愣,明白过来了。 刚才那句话应当是温今歌脑子里那团看不清的白光在说,而非温今歌本,温今歌想搞清她失忆的原因,而他想知道执棋者是谁,从一开始,他们便是被绑在同一条船上的。 于是,两人当着下面那个叫狠的魔族头子的面,先内斗起来了。 “大家?呵!这世上谁能称得上大家?简直痴人!” “你心有大家,便能有大家。” 陆唯:…… 他停了下来,这么贱的话应当是温今歌在说吧? 不过,他看过去的时候,温今歌依旧是迷糊状态,“你杀戮之意太重,若非因你,白鹿岂会遭受凭白之灾?” “你知道白鹿一事?” “呵!”温今歌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瞧着陆唯,冷斥一声,“好歹也是战神,竟然入魔,可笑!” “……” “咳。”温今歌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她吐出一口血,忽而惨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东西的。” “你明白了?”陆唯是糊涂的,他只知道他正欲揭晓谜底,可温今歌本人却忽然跳出那个怪圈,“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我入魔了。”温今歌擦着嘴角的血,还好她从前是个职业写手,想象力足够丰富:“他们说我封山五十年,山上的阵法是两人布置。” “所以……” “所以,在焚天门我是被我自己袭击的。那个东西,可能是我自己封印的。” “不,除非你是神、仙。”陆唯上辈子就是神,连温今歌脑子里的东西都能看清,怎么可能连神都不认识。 “她现在很虚弱。”温今歌犹豫一下,“不存在”依旧未曾出声,显然也是知情的。 她道,“拜托你一件事,在乔瑜还没入五品之前,觉得我要杀死他的时候,你先把我弄死。”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弟子的么?怎么豁出命去护他?”即使陆唯活了上万年,依旧没弄清楚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况且他那么没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不,不是为他死。”温今歌在脑子里唤了几声“不存在”都没能将它唤出来,“我脑子里那个小的东西,现在还在不在?” “不在了。”陆唯有些奇怪的看着温今歌,“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要多。” “行,以后你醒着的时候,若是它不在了记得告诉我。有些话,不能当着它的面说。” “其实……”陆唯面露苦涩,“按照你在幻境中的表现来看,你自己应当能看见它的,那两个东西都存在于你的识海中,除非……” “除非有人将它封印了对么?”温今歌抢答,“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能猜到是因为这封印很可能是我自己下的,但我现在失忆了。而且,一想到杀死我的是你,我便觉得我可能死不了。” 陆唯深吸口气,他就不该和这女人探讨这么多:“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不,我怀疑我真是神。” “他怎么办?”陆唯懒得听她瞎扯。 这个带着魔影前来偷袭的老头子正被他们踩在脚下,池子里灵石的光芒暗淡了不少,唯一亮着的地方也只剩下这处池底了。 老头被光晕包裹,看见温今歌一招手,设定好的结界便破开,他急忙从里面冲出来。 “想跑?” 刚才两人的互动全被老头听了进去,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跑,怕是要凶多吉少。 堂堂万丈峰峰主入魔,其弟子体内还存在一个上古大魔,这是哪门子的名门大宗,千年大宗的名号都叫温今歌给毁了,这个消息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往回传。 “别追了。”温今歌扯着陆唯坐下,“让他跑吧!是我徒弟的身子用着不舒服么?非得要这老头的。” “你知道的,我没这个意思……”陆唯还在气头上,刚才他被老头追的多惨,他现在就多想讨回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被人从澡堂子里追出去过,若不是恰好碰上温今歌一行,他只怕要顶着乔瑜的身体被人看光了。 不过,在看到温今歌眼抽之后,他也冷静的,“行吧,我放他一马。” “对,要与人为善。” 陆唯看着已经跑远的老头,瞧着温今歌的眼神带上一丝深沉,“我现在相信你们是一个人了。” 温今歌:…… “回来了。”他看着重新出现在池底的老头,老头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明白跑了一大圈怎么又跑进坑底了,“你好。” 这下,老头还没说话便晕了。 “你们魔,是不是抗压能力都不行啊!你之前便是从坑里出去的,他绕回来不是很正常么?这都能晕?” 陆唯:“别带我。” 第41章夺笋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行吧!你下去,换我徒弟上来。”温今歌抱着扫帚一般的大毛笔,在一旁的桶里沾了金粉,将符咒写满整个池底,又把老头翻了个身,用朱砂在他身上圈画着,“第一次明白跳大神的乐趣。” “有什么可乐的?” “可以把人不当人啊。”她毫无怜悯心的将人栽进挖好的竖坑里,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大锤子,“哦,不对,他是魔,不是人,那就更不用当魔了。” 陆唯眼皮跳了跳,温今歌对他真的挺好了,只是打了几巴掌。 这是将魔当钉子在钉啊! “你知道墓葬风水穴么?” “不了解,我连自己的尸骨在哪都不知道。”他蹲在一边打着哈欠,别说,做人的感觉挺好的,能吃能喝的。 “你的尸骨不在幻境?”提到这,温今歌又想到打败北魔铃后碰上的四具尸体,“是不是尸骨不在的魔才需要夺舍附魔?” “不然呢?身体这东西啊,还是原装的好。” “我有个问题啊!”温今歌捶捶打打的,老头总算是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地面了,“倘若我将一个魔的尸骨磨成粉了,那他还能用么?” 陆唯愣了愣,换位思考一下,认真道,“只要不缺失什么,勉强可以。” “哦,那样看来原装的真比得过抢来的。”她看着老头的脑袋开始七窍流血,他应当醒过来了,却因为身上的禁咒而动弹不开,“假如啊,假如你找到那个将你尸骨藏起来的人,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如果他死了,杀了他的后人。连人尸骨都不放过,显然不是好人,我厌恶这类人。” “果然是魔该有的进步思想。” 温今歌竖起大拇指,又在老头的脑袋旁边摆上法器,这是为了防止老头舍弃肉身用魂体跑路。 “那,如果他的后人饿得快死了,将你的骨灰伴着水喝下去充饥,你是选择救你的骨灰,还是夺舍他的身体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陆唯:…… “你怎么不说话呢?” “你这是在为难我,还在在恐吓他啊!”陆唯当真是无语。 “我只是想告诉你正确答案,若是夺舍成功,他灵魂一灭,身体和尸骨不都是你的。”说到激动处,温今歌甚至捶了他一拳,“兄弟,多赚啊!” 陆唯:…… 赚不赚他不知道,但是,温今歌这夺笋呐! 得亏现在的温今歌是没入魔的状态,这若是入魔了,天下的魔族还不得绝代啊! 陆唯习惯了这样的温今歌,不代表旁人也能习惯,比如说这被埋得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老头,便是被温今歌吓得魂体出窍了。 他刚一动,脑门上的符纸便烧了起来,他本来还在心中暗喜受过伤的温今歌能耐也就这点,结果魂体刚一出去,就被吸进一面镜子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可知我是……”温今歌捧着镜子,极为自然的拿在手上看着,“但是,我真的不想知道你是谁啊!” 陆唯呆住:“你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谁派来的都不重要,我需要的是那位魔君的亲信,被安排来打头阵的能是什么好料子。” 老头愣住了。 传闻中的温今歌不是没脑子的跋扈么,仗着一身修为四处讹人,怎么面前这位全然不同? 不应该啊,他的消息,是不会出错的。 “你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一样就是因为太笨了才被人派出来的。” 老头心脏之处传来一阵窒息感,温今歌举着他,镜面朝下,只见他尸身所在之下一只青砂兽穿来穿去,正推着一具黑色的棺木。 “主人,棺材我放好了。”青砂兽的声音在下面传开,“我马上就挖剩下的六个坑。” “那棺材里面装的什么?”陆唯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你该不会又加阵法了吧?咱俩还在上面,你别玩大了。” “棺材里面装的什么我不知道,我打不开。这是从焚天门偷的,除了紫金钵就这口棺材特别了。” “怎么个特别……”能叫温今歌都觉得特别的东西,这世上有么? “焚天门搁在寻常百姓家,算作是祖宗祠堂吧!死人的,活人的玉牌都供奉在那,这不是穷了么,我就想看看地砖什么的能不能卖钱,好歹也是玉啊!供桌底下除非人爬进去,不然谁会注意是不是少了块地砖,结果碰了机关,无意间看到了这口玄铁打造的棺材,就顺回来了。” “……棺材,也顺。”陆唯头大了。 一想到他还要带着温今歌去找白鹿族从前的遗泽,他慌了。 当年灭族究竟怎么一回事,他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死在他的剑下,也不知后来有人替他收尸了没有。 若是叫温今歌找到了从前的旧址,她该不会将棺材都顺个便吧? 想到这他面色也跟着晦暗几分,却听温今歌又道:“这也不是一般的棺材啊,这可是千年玄铁,能卖好价钱。” “那你……现在挖坑做什么?” “这个啊,在我们那……呵呵,我的想象中,叫镇钉。”她指了指老头的头,“又指了指青砂兽所在的地方,看到没有,棺材外面用灵石堆砌的盒子才叫棺材,这口玄铁打造的棺材相当于人。” “人?” “是。”提到这个,温今歌晃了晃镜子,“你还有同伙么?” 老头:…… “我还需要六个魔,要求不高,像你这种魔力品阶的就行。” 老头:…… “你看,你以后一个人在这下面,多孤单,多寂寞啊!虽然不能动,但找几个人陪着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老头:…… 许是被温今歌的真诚所打动,后面的三四天,果真又来了六个魔修,温今歌也总算是凑齐了镇定的七颗钉子。 陆唯没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乔瑜,他和温今歌两人身上都贴了隐身符,白天黑夜的躺在没有水的池子里,看着那些魔修蜂拥而至,结果一个个的被捶进挖好的坑里。 老头一双眼睛黯淡不少,看着赶来的同族都被捶进坑里,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来,闭上眼睛,马上就好。” “你这样是会遭天谴的!”这是老头被温今歌制住后说的第一句话。 “据我说所知,魔才为天道不容。”温今歌冷笑一声,“况且,你们对我徒弟动手便动得,我只叫你们生不如死便犯了大忌?” 第42章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 “整天板着脸给谁看!”温今歌看见乔瑜这个柔弱的性子便觉生气,还是陆唯用这身体的时候顺眼啊! 看着更像个能独当一面的二师兄,乔瑜本人用的时候,真就像个小孩子,气势弱了不少。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解。”他知道师尊有生气了,忙跪在地上请罪,“师尊,弟子体内的魔,是师尊封印的么?” “除了我还有谁?”温今歌起身,看也不看他,便要往外去走。 至于原因,“不存在”又回来了。 【快走!快走!我怎么一不在,你就崩人设啊!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遭电击的。】 “电击?”温今歌忽而不走了,甚至眼神一亮。 “真的是电击么?” “不存在”打了个哆嗦,为什么听到“电击”两个字,它的宿主会这么兴奋。 “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电击?” 【……是,是的。天,天怨神怒,天,天劫,天雷滚滚……】 “好的,记得劈我啊!”温今歌转身,走到乔瑜身边,在“不存在”不解的目光中,嗓音轻上不少,带着一丝娇媚,用脚蹭了蹭乔瑜的手,“我鞋脏了。” 不管是温今歌本人,还是宋刃,亦或者是宋潜。 他从没被温今歌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尽管是擦鞋这件上不得台面的事,也让他觉得自己在师尊面前的地位在逐渐改变。 只是,师尊注定是要维持高冷的,因为严师才能出高徒。 “我,我去给师尊擦。” 温今歌应了一声,自己换上新的鞋子,看着徒弟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抽了抽,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这种小刁难看作是恩赐啊! “晚上,去我屋外找我,教你些东西,别让人看见。” “为……”他想问为什么,看见师尊的眼神太过清冷,“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触发了ooc机制。】 “只是触发?” 【对,只是触发。】“不存在”没搞懂她为什么失落,【电击,你不怕么?】 “是不是剂量不对啊!”她喃喃自语,“那看来得加点猛药了。” “不存在”还没说完,温今歌便跑了。 “乔师兄,我们去外山吃饭了,你不去么?” 梁思这段日子都在凌霄峰上帮着艾凤凌引导新入门的弟子,也因此山上的小厨房成了摆设,他们四个孩子都不会做饭。 “我……”他正洗鞋的手一动,“不了,师妹你们去吧!我等会过去。” “要不,我们给你带吧?”温今歌的几位弟子中,身世不凄苦的大概也只有他和王溪,对于这些年纪比他小的师兄袁清凌是心疼的。 “不,不了。”师尊不喜欢山上的油烟味。 上一次温今歌派他去外山送信,他在外面吃饭正想着师尊或许没吃,结果却一字不漏的将温今歌和梁思的对话听了进去。 他从小力气便比常人大,听力也比常人灵敏,他知道,师尊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才不得不收他为弟子,才不得不处处提防他。 师尊,并不是从心底讨厌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他其实也很想告诉师尊,告诉他说,自己一定不会成为那种伤害她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来保障。 现在师徒两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点,他不能再刺激师尊的。 “我不饿的。”乔瑜道,“你们去吧!对了,大师兄在凌霄峰,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你们可以帮他带带。” 王溪微微蹙眉,她怎么觉得今天的二师兄有点傻不拉几的,不过她没多想:“乔师兄,师尊说你忙完了去她房间找她。” “哦,好。” 乔瑜深吸口气,刷鞋子更加卖力了。 【你想做什么能不能打个招呼?我很慌。】 如果“不存在”有形体,那它现在一定歇斯底里的冲着温今歌怒吼,甚至巴不得上手撕碎了温今歌的灵魂,带着这具身体自己上场。 “你是个AI,AI有了感情就得被消灭。” “不存在”一顿,【……真的么?】 “在我们那个世界是这样判定的。” 【……行,你别把自己玩死了。】 “好的。”温今歌靠在软榻上,继续翻着书,藏书阁的书她一目十行的花了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看,总算是只剩下百来本了,灵泉还差最后一笔就成了,得抓紧时间看完了下山赚钱。 “玩死……这辈子……嗯?洗好了?”她从榻上坐起,随手看了眼自己拿着的书塞到乔瑜手里,“佛修入门的书,可以看看,别的可以慢慢来,先学学如何闭嘴吧!” “师尊,鞋,鞋洗好了。” “这么快?” “我,我洗干净了。” “我让你少说话,没让你不说话,懂不懂?” “是,弟子明白了。”他埋着头,却忽然闻到一阵香味,不确定的看着温今歌端着的餐盘,上面一荤一素一汤,比宗门食堂的伙食好多了,“这……” “山上除了你谁还要吃饭?” “师尊……” “凌霄峰的小食堂造的,你大师兄刚托人端回来,再不吃就冷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哈欠,迷迷糊糊的往床上一倒,忽而偏头一看,乔瑜也正看着她,被她抓包后这才不好意思的狼吞虎咽起来,“好,咳,好吃。” “食不言,寝不语。” “是,弟子受教。” “吃完了收拾好,他们的待遇可没你那么好。” “谢谢师尊……” 【ooc警告!ooc警告!ooc警告!】 【宿主触发警告!触发!触发!电击!雷劫!】 温今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立起,乔瑜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正要出言,却见他家师尊正和颜悦色,“慢点吃,别噎着,乖哈!” 乔瑜:…… 一道风闪过,师尊不见了踪影,峰上却是飞沙走石。 万丈峰上阴云密布,有人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正站在挖好的池子里,就站在那具千年玄铁做的棺材的上方,喟叹:“唉,乔瑜真可怜,我越看他越不想做反派了,好好养孩子不行么?” 她每说一句崩反派人设的话,上方的雷云便添一层。 【你,你别作死啊!】 “唉!这怎么叫作死呢?这叫领悟人生的真谛啊!” 雷云劈下,温今歌安然无恙,七位只剩脑袋的做了镇棺钉的魔陡然睁开了眼,目光聚集在黑色棺木上。 【你,你怎么能没事?】已经跑出一半的“不存在”又回来了。 “我们要相信科学的力量,引雷符不就是避雷针么?” 第43章你居心叵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天上的雷云积累得很厚,温今歌本以为只是小小的放电,却没想过这个放电过程/真持久。 七位魔还不是普通的魔修,这是七位已经舍弃了肉身的魔。他们所用的身体都是别人的,可此刻却硬生生的被温今歌固定在他们夺舍的躯壳里,这是为天地所不容的。 灵石有绝缘功能,很早以前温今歌便做过这类实验。 尽管千年玄铁打造的棺材上被贴了很多引雷符,可若是没有七位魔的引路,这儿引雷的效果也不至于这么好,说不准她温今歌今天还真得出门就被雷劈。 好在,存在于灵异小说中的养尸棺都是要历经天劫,吸收日月精华,涵养天地灵气,才能养出一口好朋友。 虽然玄门大陆是修真世界,但说不准,这些东西,也都是相通的呢? 管他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先养起来,总能给自己回报的不是么? 灵气,这儿灵石那么多,阵法成了后,也不用担心灵气会四溢。 【你……】“不存在”发现自己被耍了。 “我怎么呢?”温今歌坐在灵石上,看着头上劈向自己的天雷被七位魔引开,又转向底部的玄铁棺木。 棺木上的符咒又红上几分,像是要滴出血来,一道雷云吸收完后,玄铁的光又黯淡下去,瞧得温今歌暗暗称奇。 “你还真有‘主脑’啊!”温今歌用手挡着额头,那位发号施令的主脑似乎怒了,雷云还在往这边聚,且越聚越多。 就这样,温今歌看着七位魔夺舍的身躯被劈成齑粉,但七位得以离开躯壳的魔状况也不怎么好,尖啸着说着什么做鬼也不会放过温今歌这类的话,他们的魂体一点一点的变淡,最后又随着雷云被下方的玄铁棺木给吸收。 雷云不服输,本以为这样就能劈到温今歌了,就这时下方的棺木又放出七位魔的魂体,棺木像是无底洞一般,上方雷云来多少,它便吸收多少。 最后,雷云败了,灰溜溜的走了。 而温今歌脑子里的“不存在”正大口喘着气,它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长跑,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谢谢你,好朋友。”温今歌趴在灵石上,给下面的棺材敬了个礼,“这七个洞要给你留着么?” 她本来只是试探性的一说,却见棺材还真翻了个面,吐出七团气焰,将洞口堵,而黑色的棺材也被一团看不清的云雾给笼罩,渐渐看不见了踪影。 “你还在的吧?”温今歌问。 棺材显出了暗黑的一角,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没事吧?” 来人是乔瑜,正往嘴里快速扒着饭,刚才那雷云的状态他不敢过来,温今歌明白这是陆唯上身了。 “他人呢?” “求我出来帮你,还让我在见你之前把饭吃完,说怕你骂他,然后撞柱子晕过去了。” 温今歌:…… “不,不对啊,他都昏了,我吃哪门子的什么饭!”陆唯将碗放在一边,又站在温今歌的角度看了看,原先这里的七个脑袋不见了,“被你吃呢?” “劈没了。” “你惹了什么?” 温今歌没说话,不经意的摸了摸鼻子,陆唯咳嗽一声,不自在的端起饭碗,“你们这两师徒可都不是凡品啊!一个被魔族盯上,一个被头顶上的天盯上。不对啊,棺材呢?” “藏起来了。”温今歌指了指下面,将陆唯推上去,“好不容易做一回人,你就吃完吧!我把池子该修的修了放水,现在功效比得上外面灵泉了。” “行行行。”陆唯一边扒着饭一边提意见,“你这弟子根基不稳,心态也不定,最好还是教教,否则啊,别说到六品,就现在这七品走出去连人家靠丹药堆起来的都打不过。” “哦。”温今歌耸了耸肩,不怎么在意,“要不你帮我教?” “我……”陆唯深吸口气,以防自己被饭呛到了,“我跟他,同时醒来做不到,除非他有危险,我才能主动出来。那碗药还是你配的呀!” “书上只有这一种让你们共存的方法。” “共存?”陆唯张了张嘴,是自己错怪她呢?她真没想过叫自己用这种方式消失? “那我再试试?” “随便你。”脑子里的“不存在”累了,她也累了,将紫金钵拿出,把池子倒满之后她按着陆唯的肩膀,“你代替他在这里睡一觉,晚上再把身体还给他。” “你干什么去?”陆唯总觉得现在的温今歌不对,她的眼神是死的,没有光。 “洗碗去。” “嗯?” “看地图,准备搞钱。” “……”待人走后陆唯才下池子,他嘴里苦笑,“怕不是搞钱,是搞事情吧!” “师尊,师弟呢?” 今天万丈峰上的动静比得上温今歌从前布下的天罗地网了,这自然是将其余几座峰的注意力都扯了过来,不过最先回来的还是她的大弟子梁思,他看见温今歌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池子里泡澡。”见他风尘仆仆的,红色风飞鱼服虽然耐脏,却依旧染上了不少污垢,“造法器?” “给艾师叔帮忙,说是这次多给师尊做几个戒指和手串,艾师叔那边也新收了一批弟子,我也帮忙看着。我先去换衣服再回来给师尊说。” “不用了。”温今歌拽了一把他的腰带,将人扯过来,“你艾师叔那灵石多么?” 梁思在心底盘算一圈,“给,给师尊还了三座药山,站在师尊的角度来看不太多了。” “他还真还了啊……”温今歌叹惋。 “师尊最近是想买什么么?” “没钱没底气。”温今歌抓着头发,又看看一心想要为自己解忧的梁思,“为师就是觉得可能有一笔大的开销要出在你袁师弟身上,你懂师尊的意思吧?” “师尊是想要为他洗髓重塑经脉?弟子替他看过,他年纪长了,只能这样从头开始。” “嗯。”温今歌颔首,“等你那边忙完了我去找掌门师兄,咱们师门一同下山去赚钱。” “下山前可以先去范师伯的药山看看有没有贵的,也能带点去卖了。” “温小五!”这吼的人不是范紫帆又是谁,“你自己一个人坏就是了,还带坏小梁思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人儿!你居心叵测!” 第44章我发现你好像有病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范师伯。”被当事人抓包的梁思很想逃,讪讪的看着范紫帆,“是师侄怂恿师尊为之,况且……” “况且什么?别以为还没发生我就可以当做不存在。”范紫帆瞪了他一眼,又严肃的对温今歌进行批评,“三天两头的,你将我玄云宗当什么地方了? 你瞧瞧你白藤师姐,学学人家,像个女孩子家家的行不行啊!” “不行。”温今歌摇头,“真的不行,你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范紫帆还真盯着她凝视一番,良久,他沉默一阵后:“我发现你好像有病。” “……” “而且还病得不轻。” “……” “你快说说你有什么病,来给师兄乐乐?天罚都弄出来了。” 温今歌一摆手,梁思便将门窗都掩好,人也出去了。 “白师伯,师尊没事,好着呢!现在?现在范师伯正在给师尊把脉,对,咱们小声些,先等会。” 范紫帆:…… 他不禁好奇起来,梁思那小子看起来最是正直,怎么也被温今歌给带偏的? “对魔族感兴趣么?”温今歌凑到他耳边,“我山上有一个,晓得伐?” 范紫帆只觉耳朵有些痒,他抖了抖肩膀,拍了一下温今歌掩上来的手,“好好说话!” “乔瑜,他身体里有一个魔,你知道吧?” “我看着的,能不知道?”范紫帆挑眉,直觉告诉他温今歌这是想拉着他上贼船。 温今歌的贼船,他超想上的,怎么办啊! 他心里痒痒:“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你二弟子弄死,把那个魔弄出来吧?” 在幻境中,温今歌对乔瑜的感情很复杂,作为曾经享受过这份复杂情感的人之一—— 范紫帆知道,乔瑜, 也是温今歌心里,想杀,却又不想自己动手的人。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事温今歌肯定是不会让他参与的,因为他也在那个名单之中。虽然不晓得改变在哪,可他清楚,现在的他已经被划出暗杀列表了。 “不不不,你就告诉我,你是药修,对魔族的血液感兴趣么?感兴趣咱们平分。” “乔瑜的血也没那么多啊,我峰上弟子不包括亲传的便有五六百人,一人拿一滴去,你这弟子还有命么?” 温今歌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一觉醒来之后,虽然晓得范紫帆和她有点过节,但怎么看都是个正派人士,却想不到这人的思想竟然阴险到了如此地步。 他不说,她都想不到竟然还可以这样的。 “我好像知道从前我为什么想杀你了。” “为什么?”范紫帆笑得放肆,仍旧是不解其意。 “你就是个医学上的疯子,要是没我在背后追着你,你指不定拿活人的命做什么奇葩事了。” “……”范紫帆若有所思,“好像还真是。那你快说说,不用乔瑜的血,还有谁的血可以用?” “你看见我挖的那个灵池坑了没?” “那没效果,哦,对了,前几天是你四弟子吧!说是山上来了魔?后来你三弟子又跑过去说没有,还帮着我干活。你不会私藏魔族了吧?” 温今歌点点头,在范紫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道:“原本是藏着的,但是后来没了,你若是早来一会,还能看见他们七个,但是……替我死了。” 范紫帆:…… 那她信誓旦旦的说个锤子啊! “但是,乔瑜本来体质就特殊,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魔族上门,到时候我可以抓几个给你玩玩。” 范紫帆搓了搓手,眼里闪起光来,这个有点意思啊! “放血?” “随便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魂体不灭就行。” “那也得有法器固定啊!对,你和艾师弟关系好,可以找他要,那么,位置呢?”范紫帆用胳膊肘撞了温今歌一下,压低些声音,“要知道,咱们可是名门正派,搞这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了,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 “那就交代啊!说你这是在找寻灭杀魔族的方法。不了解,怎么灭杀呢?”温今歌冲他招了招手,范紫帆立刻低下头,“就是吧,你知晓的,我那灵池真花了不少灵石,要不, 你支援我一点?” 范紫帆咬了咬牙,正要骂温今歌来着,却见她真诚的小眼睛正冲自己眨巴着,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委屈的小狗。 他心一软,点点头,“就,就一次。签字画押,算了,这种事不能签字,就,就当我碰上你倒霉吧!” “哎呀!师兄最好了。”温今歌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ooc警告!ooc警告!ooc警告!】 【此行为与宿主日常行为完全不符!】 “又来?”温今歌愣了一下,在范紫帆诧异的目光下夺门而出。 “门,门,你把门拆了。”范紫帆急得在后面喊着。 温今歌哪里还能听到这些,她眼里,时间就是性命! 她急冲冲地跑到池子边,白藤原本还想同她说话,一眨眼便没见了人影,“你们聊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范紫帆无奈了,只好带着梁思一同追过去,边跑边吐槽,“你们山上的门是不是你师尊不舍得花钱做的?怎么一幢就飞了?” 乔瑜正迷茫的泡在池子里,只听“噗通”一声,温今歌跳进了水里,那快门也砸进了水里。 “进!”她掏出紫金钵将池水舀没了,忙对乔瑜道,“不管你是谁!快跑!” 陆唯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还差一点,他就要被温今歌的门给砸了。 “你又要被雷劈呢?” “别问那么多,赶快躲起来。”温今歌大吼着,好在她已经凭借记忆走到棺材上方,“好朋友,我又来给你喂雷云了。”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道,“我看你上次吃的很欢,你要是喜欢,就让那七个地方亮一下。” 七颗云团做的钉子果真亮了一下,见此,她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娇憨的笑容来,“好嘞!你等着啊!只要你不爆炸,我今儿就喂饱你。” “唉!乔瑜这孩子打小就听话,性格我也喜欢,打得说得骂得踹得,我以前对他不该这么严厉的。” 第45章一种心软被雷劈的病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轰隆隆 雷云叠加一层。 轰隆隆 像是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确定地下没有那个棺材之后,它一边蓄力一边劈着雷劫,显然是不想给温今歌喘息的机会。 雷云也确实劈在了温今歌身上,只不过她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薄膜,有些发痒,而脚下出现一个更大的云团,雷电确实劈了她,不过能力却是叫棺材吸收了。 “好朋友,我再给她加点猛料啊!” 接下来,温今歌急性来了一段 ap,雷云见没办法克制温今歌总算是走了。 【ooc,ooc,oooc,维修,崩溃,主脑,后台……】 “……”这就玩坏呢? “你没事吧?” 熟悉的开场白之后,陆唯再次出现在温今歌面前,不过他看着温今歌的眼神有些奇怪。 “好朋友帮我挡了。”温今歌指了指脚下。 因为还有别人在赶来,温今歌只能暗示,好在陆唯听懂了。 同时,他将自己的不理解表达:“你的脑子在冒烟。” “啊?” “里面。”陆唯在自己脑袋边上画着圈,“识海。” “冒烟?” “那个小的在冒烟,在消散。” 温今歌一脸颓然,坐在池子里,“那它现在能听到我说话么?” “你可以试试看。” “乔瑜真好,乔瑜最善良了,乔瑜怎么……”温今歌停了下来,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正顶着乔瑜的脸,她看了看天,“没反应了。” “你好像很怕它?而且是它控制你不能对乔瑜施展善心的?” “是。”温今歌凑近他,“告诉你个秘密,如果我违反了这个规则,这个世界将会紊乱,而且,我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那你……”陆唯眼皮跳了跳,见四周没有异样发生,忽而急道,“你先冥想一下。” “……好。” 陆唯清了清嗓子:“我本是白鹿战神,你不过小小宗门峰主,连宗主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你别以为我在你弟子的身体里,你便能为所欲为!” “你不过是个连九品修为都没了的废物!” “废物说谁?”温今歌长袖一甩,忽而抬头,双眸中尽是死气,盛气凌人之下恨不能将人弄死,她也确实伸出了手,扼住了陆唯的脖子,“不过区区末代战神,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陆唯被甩出去也没还手,他倒在地上,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温今歌的脑子,如果他没看错,那团看不清的气团正在吞噬那团小的。 “废物?”温今歌冷笑一声,脚踩在他脸上,“既是废物何必活着?” 陆唯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你到底是谁?” 自称本座,且在他成名之前的人,温今歌身体里怎么会藏着这样一个怪物? “呵呵,咳咳咳咳……下去!” “他是我的人。” 两种声音在温今歌嘴里交织,“现在这身体还是我的,我带出来的,死活在我手上。” “你也不过一个废物,竟敢……呵呵呵呵……下去……” “不下去!该下去的是你,你受伤了,该休息,乖。” “你竟敢将本座当猫一般糊弄!”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难凤凰不如鸡。显而易见的道理……” “你……你等着……别求本座上来……” “是你自己跑上来的!”温今歌吐了口血沫子,神情恍惚,“现在怎样呢?” 她指的是自己的脑子,陆唯也明白,“很淡,快吃完了。” “行,浓郁的时候在告诉我,不是怕它,我想的是如何利用好它后面的主脑为我做事。”温今歌点点头,喘着气,跌坐在陆唯身侧,发现他身体没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而陆唯,则是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师兄,小五生得什么病啊!怎么那么吓人?动不动就天雷天劫的。”白藤拍着胸脯,先前几道雷劫她不敢过来,像他们这种上了年纪的玄师,若是强行干预天道的惩处,也是会被劈的。 “大概是,一种心软被雷劈的病吧!”范紫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温今歌和以前不一样了,接地气带来的后果,便是周围人的不理解,以及上苍对自身的惩罚。 “这天雷是和她杠上了么?”白藤忧心忡忡。 自从温今歌醒来后,不管是玄云宗还是温今歌本人,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你快回去吧,顺便给其他几位说说小五这段日子需要静养,无事别上来探望。” “她这脑子,还会回到从前么?”白藤仍旧提心吊胆着。 从前的温今歌没长心,是个只会修行的机器,任何惹了她的人都是能随时毙命的蝼蚁。 白藤大概是最她想平易近人的,可温今歌的苏醒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她总觉得往后的玄云宗,会越来越不太平。 “不会了吧!”范紫帆也不确定。 “那你好好照顾她,需要什么上我那去说。” “正好。”范紫帆抓住白藤的手,“还真需要你帮助,那边有没有画废的符纸?” 白藤秀眉一拧,恍惚间,她倒觉得站在面前的是温今歌,嗔道,“范师兄要那些符纸做什么?” “你别问了,有用就是了。” “你不会是……”白藤的目光一会在范紫帆身上停留,一会又驻足在池子里的温今歌身上,小声问,“给小五要的?” 范紫帆不情不愿的点头,背对着她,手在身后摆了摆,“快给我吧!” 弟子们没画好的图纸,在宗门里上不得台面,不过,在那些江湖术士手里忽悠人也是一笔横财。 “穷到这个地步呢?”白藤微微讶异。 不过万丈峰上的变化很明显,从前这里怎样一个荒凉,现在这儿又如何的新意。尤其是那用灵石堆砌的池子,更是奢侈,温今歌能一下将自己玩破产,也正常。 “给!范师兄,说实话,你要是落得下脸面,还可以去须弥峰和凌霄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卖的边角料。”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这是在帮温今歌揽活,温今歌做起来开心的事,他就该高兴啊! “呵呵呵,好的,我考虑一下。” “那我走了,等下次攒够了我让淼淼给你送过去。” “好,好的。”待白藤走后范紫帆却是完全变了脸色,他跳下池子,“温小五!给你!” “辛苦了。”温今歌扬了扬下巴,一脸疲惫,“作为报酬,你可以抽一管他的血,看看魔族为什么找他。” 陆唯:…… 第46章恶心心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乔瑜畏畏缩缩的站在温今歌面前,今夜,是他们约定好的日子。 “来了。”温今歌抬眼看了看他,随手将一本册子扔给他,“上次扔给你的佛修心法,你看了没?” “还,还没来得及看。”乔瑜很懂事,说话也不懂拐弯,“且,且我一直睡着。” “魔修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法子,抓紧时间和你身体里的魔搞好关系,让他教你。” “可,可魔修走的都是歪门邪道,咱是千年大宗……”说着,他又看了温今歌一眼,温今歌正冷眼瞧着他,“师尊,这,这是大忌。” “呵。”温今歌嗤笑一声,冲他招招手,“过来。” 乔瑜过去了,脑袋被敲了三下,“这要是你大师兄,我这么教他,不管教导的是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翅膀野了啊,都敢指导我做事了啊!” “以前……”他看着温今歌的脑袋。 他发现只要他不排斥陆唯,虽然晕着,可醒来后,凡是陆唯看到的他也能有点印象了。 这两人都不喜欢他嘴碎的毛病,“以前,是弟子不懂事,日后弟子有错,还请师尊责罚。” “吃错药呢?”温今歌探了探他的额头。 不烫。 陆唯也说不出这么恶心心的话。 现在说话的就只能是乔瑜。 “师尊,弟子看到了。”乔瑜指了指头顶的天,“师尊是因为它。” 温今歌一愣,拍了拍被他捧在怀里的心法,又看着乔瑜。 在玄门大陆,高修为的玄师是能一眼看透低修为玄师实力的,除非低实力的那位身上带着隐藏实力的法器。 这点,温今歌是能做到的。 只是,她的做到,是因为看见人身上的那团气。 可就在白天,陆唯提了一个概念,识海。 于是,她找了知心小棉袄梁思,这才知晓,像她这种实力能越二品的人看见的应当是识海而不是气海。 “你看见的是天上那个,还是我脑子里的那个?”她问。 “天上那个出现的时候,脑子会亮。” 温今歌蹲在地上,一点师尊架子也没有,她捂着自己的脸:“你站在陆唯的角度去看其他人能看见别人的识海么?” “除了师尊的看不见。” “你懂什么是识海,什么是气海么?” “一个在头顶,一个在人的周身。” “好,晓得了。”温今歌点点头,抓着乔瑜的手,“你抓紧时间看一下,我们去找你山师伯。” “这么晚了……” 山红兴和温今歌不对付,他还没上山拜师前,民间揣测玄门的话本上便是这么描写的。 他山师伯是正道伟人,光辉万丈,前途无量。 而师尊,只是个不知进取,惹是生非的小人。 他师尊的形象,也仅仅在和白藤师伯写在一处时才带有几分正气,但,也只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豪气,依旧非正道人士。 “不太好吧……”乔瑜很头疼。 如果这时候出现在外面的是陆唯那尊大魔他会怎么做? 是了,他会陪着师尊一起过去。 “好……好吧!” 温今歌看着他奇怪的一通纠结,最后竟然自己开解了,心里莫名其妙。 “不存在”因为主脑崩溃的缘故暂时出不来了,她也暂时不用给弟子甩脸色了,不憋着性子来的人生,就是自在。 “走吧!”温今歌的手拍拍他肩膀,“御剑飞行,跟上我。” “好。”乔瑜刚点头便后悔了,“师尊,我,我不会飞。” “哦。”温今歌飘回来,站在他身后,伸了伸腿,“你说,这个时候把你踹下去,是你先死,还是陆唯接管你的身体呢?” 乔瑜咬咬牙,飞得依旧叫一个凌乱,在空中维持着横形的“s”形路线。 “你后面是有敌人在狙击你么?” 好了,这次不是横排“s”了,变成上下飞跃形的“s”了。 “你能飞怎么就不能好好飞呢?” 温今歌给自己加了个结界,想她初来乍到为乔瑜出去一趟,全身上下都湿透她便觉得自己愚蠢。 现在飞得多了,老司机上路,也懂得交通行驶,骑行必带头盔的道理了。 “好,好的师尊。”乔瑜在前方飞着,没了温今歌指路,夜色中,他根本不知道风雷峰的方向。 这下,他急了。 急冲冲的绕了回来,他尖叫着,“师,师尊,我刹不住了!你快点让开啊!” 温今歌:…… 温今歌正发呆,她还想着御剑飞行只是开摩托,不够拉风,是不是要再进一趟幻境去搞头好看的妖宠来做坐骑,折算下来她也算是拥有限量跑车了。 结果,她的好弟子便当场表演了一个谋杀亲师。 “喂!”温今歌吓得在勾陈上蹦了一下,接着升剑高,擦着乔瑜头顶才堪堪躲过两剑相撞的结局。 “师尊……” “废物!”陆唯没好气的骂道。 “哟,舍得出来呢?” 陆唯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教弟子的?” “你一次嘛,手生。”面对陆唯的时候她向来没个正行,“不去风雷峰,去枫红谷,他在闭关。” “你想做什么?”陆唯戏谑的笑着,“你弟子还醒着,你不会想……” “对。”温今歌笑眯眯,“趁他弱,要他命。” 陆唯没想到她依旧如此直爽,这种事都拿到台面说,迟疑许久才评价:“最毒妇人心。” “对了,他用身体的时候你能看到外面?” “嗯,一直都是,他睡着了我就感受不到外面了。”说到这,他对温今歌还是感激的,便好言提醒,“他现在也能看见我在和你说话,倘若我用他身体乱来,估计马上就会被拽回去。” “哦。”温今歌若有所思的点头。 陆唯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心提醒,“你是个黑心老妖,你弟子可是个纯洁白兔,别以为我能帮你弄死姓山的,你这弟子怕是第一个不同意。” “他晓得我为什么对他不好了。”温今歌嘴角的弧度扩大几分。 “所以呢?” “说不定会哟!”她高兴的令勾陈速度快些,“毕竟,他的师尊更喜欢听话的梁思和王小溪。” 陆唯一阵恶寒,主动退下,将身体还给乔瑜,“还给你!” “师尊,很好的。”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这笑,和温今歌有几分相似。 “恶心心。”陆唯。 第47章你就不会作弊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枫红谷是玄云宗公用的闭关修炼之所,说是个谷,面积却不小。 毕竟,玄云宗千年大宗的名号摆在那,每年在里面修行的高手少说也得有上百名。 不过,七峰作为上一代宗主的亲传弟子,在这里的配置显然是高规格的,很好找。 两人落在崖坡上,洞口前荒草丛生,洞口外是万丈深渊,深处云端之巅,又是黑夜,乔瑜心里不免有些打突。 “师尊,咱们过来是要做什么?” 陆唯的话对他心性的影响不小,不过,他不信师尊是这样的人。 温今歌的形象,于他心底,每一次都是救场。 况且师尊和师公一般擅长问卜,山师伯当是要出事了,师尊才赶过来的吧? “看书。” “哦。”乔瑜将书页展开,上面画着一串又一串他看不懂的圈,应当是符咒,“师尊……” 他很为难,以他什么都不懂的性子,估计是又要惹师尊不开心了。 “看不懂?” “嗯嗯。”他点头。 “你就不会作弊么?”温今歌靠在身后的山石上,捏了捏眉心,提示应该够了吧! “……啊?” “一刻钟。”她抬出脚,放在乔瑜大腿上,“还不会就把你踹下去。” “……我。” 乔瑜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家师尊,一点一点的将背从石壁上歪下去,最后半个身子落进了山洞里,应当是睡着了。 于是,他胆子大了些。 当着他家师尊的面,问了起来,“前辈,能,能帮我么?” “……”他上辈子是欠了这对师徒么? 陆唯一阵无语,他活了两辈子,所有的不要脸都在温今歌身上见识了。 果真是,活久见! “阵法,符咒。”陆唯在他心底说着,忽而一顿,“你不识字?” “对,还,还不识字。师兄说会教我的,但,他最近太忙了,都不在峰上。” 陆唯深吸口气,他懂温今歌了,难怪将烂摊子丢给自己,当初封印的时候怕就在打着这层主意吧。 “前辈,你放心好了,等找到你的尸骨后我会恳求师尊同意,让您为我半师,日夜供奉您香火,为您祈福的。” 陆唯:…… 心里莫名感动,莫名好笑,莫名苦涩……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作为一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魔,他的经历决定他注定不会为感情所牵绊,只是一瞬,那些情绪都被敛下。 “你就不会找会识字的人请教么?”陆唯说出了和温今歌语气一样的话。 这是恨铁不成钢。 这孩子,死板得厉害。 “可,可以么?”他不确定的问,“不,不会麻烦他们么?” “行吧!”陆唯服气了,“看来你更喜欢被你师尊骂。” “不,不是的……” “我管你是不是。”他无力吐槽,“这里这里,七个阵点,七张符咒,借外力引气,聚灵于心,化玄于己,器……” “前辈,您怎么呢?” “这不是养尸棺那个么?”陆唯有些奇怪,脑海里忽然想到七峰的位置,起先他以为七峰和焚天门是压制那片试练结界的阵眼,现在却忽然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温今歌布在灵池里的阵,很早以前便有人布了。 七峰,焚天门,供养的不是焚天门里的死人活人玉牌,而是凌霄峰,曾经温今歌所在的峰。 据说,百年前温今歌那位小师弟被魔修毁了根基,从此不能提剑,人也毁了,是温今歌将人接到凌霄峰,而后两峰换主,温今歌也因为师弟的事与其师尊卜算子大吵一架。 按理来说凌霄峰上那位被诸方之力供养,不至于还像现在这般只能做个靠法器的器修啊! 他的身体,应当早就好了的。 陆唯震惊了。 他能看懂,温今歌没道理看不懂。 这时候来找山红兴,且让乔瑜短时间内背后这个阵图,她想做什么? 抢修为? “好了么?”温今歌抬着身子从洞口中出来,“记下了就跟我进去。” “你……” 温今歌正打着火折子引灯,见乔瑜还盯着自己,意识到这眼神应当是陆唯,“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他无措的摇头,“你能力很强,没必要做这种事。” “能力不强怎么能做,保护好他,我先进去看看。” “哪个号?” “风雷。” 陆唯:…… “万丈和凌霄都是我的,你可以进去待着。” 陆唯:…… 七个修炼之所,布局完全按照七峰位置而布,挺好找的。 只是,叫温今歌诧异的是,风雷没人,她是在万丈找到山洪兴的。 另外,凌霄近期也有人待过的痕迹,反倒是风雷峰里灰层漫天,一看就上百年没进人了。 “……”温今歌嘴角微抽,熄灭了灯,看着门前的结界和在里面打坐的人陷入了沉思。 这山红兴,该不会是个想吸引自己注意却一直不得的幼稚鬼吧! 不是吧!不是吧!他该不会暗恋自己吧? 陆唯也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稀里哗啦碎了。 至于乔瑜,则是疑惑的看着里面的人,他不懂,为什么山师伯会出现在师尊的修炼之所,他们不是仇人么? “咳咳咳……”里面的人吐出一口血。 温今歌条件反射的一紧张,给自己和乔瑜贴了张隐身符,两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处在结界前。 “为什么她能,我不能?” 他目光如炬,眼中似有泪光,黑色的漩涡透着温今歌看着远方,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师尊!凭什么?”他不甘的吼着,双眼泣出血泪,“凭什么她能,我不能?她是你弟子,我何尝不是?天谴?呵呵呵,天谴……” 他的手在地上扫着,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挥手间震碎了一堆石子,“凭什么?温今歌她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啊!她死了。” 还活着的温今歌眉头一皱,陆唯又看了看温今歌的脑子,是因为那团东西才活么? “你就不该带我入山的,师尊。”他指着密室墙壁上刻画着的石像,“什么圣人,什么仙人,什么神呐,呵呵呵呵,不过是走狗,走狗罢了!” “既然它要罚,便让它罚好了,小五,为什么是小五?先是小五,后是小七,你们要的还不够么?还不够呐!” 第48章我是你师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的表情很奇怪。 自从醒过来,她便觉得这山上的人待她的态度很奇怪,像是在隐藏着什么,很是刻意。 她之所以爱缠山红兴,也是因为这人痴,只对剑道感兴趣。 在温今歌这里,和陆唯这个铁憨憨有些不一样,山红兴是个纯粹的老实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下令,让弟子有麻烦便去找他的原因。 山红兴为人虽然别扭,但大事上绝对不会含糊,更何况她山上的几个弟子除却袁文清都是聪明绝顶的好苗子。 陆唯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他是个万年前的魔不假,还不是叫温今歌给坑了。 现在又知晓了这么大一个无头无尾的秘密,接下来,是不是要被灭口呢? 走狗? 圣人、仙人、神…… 果真是从万年前便开始布置的么? 那种心脏被挤压的窒息感又来了。 “噗!” 密室内的山红兴大口大口吐着血,密室内的两人就这么看着,一动也不动,活像个雕塑。 “咳咳咳……”山红兴像是疯了一般毁着密室内的陈设,“神,道貌岸人;仙,披着人皮的怪物;圣人,那是吃人的恶鬼!” 温今歌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还差一点就要鼓起掌来,这一段简直说的太有感觉了,适合她被杀的时候去说,得记下来。 这时一道冷冷的眼神扫在身上,她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偷窥。 温今歌无声的讪笑一下,耸了耸肩,又继续看。 陆唯:…… “雷劫。”他苦涩的笑着,“魔才为天道所不为!她是什么?是你们变成的怪物。” 发泄一通后,他没了力气,温今歌能看见他周身的气海膨胀着,像是随时要爆炸。 “你现在去也没有。”陆唯抓着她的手小声道,“况且,这不是你想要见到的场面么?” “我只是觉得浪费。”她的眉头依旧紧锁,不过想到山红兴寡言少语的性子,她也知晓若是追问上去,估计他什么都不会说。 她走了,走得洒脱。 密室中响声震荡,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里面的人在修炼什么绝世武功,根本想不到风雷峰主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里面喊天骂地,已然走火入魔。 陆唯毕竟是个外人,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乔瑜,让他追上去。 “师尊……”乔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师尊心情沉重是事实。 “在外面等我。”温今歌看着乔瑜,眼神却是透过乔瑜在看陆唯。 “你要进去?”身体被无缝切换,又成了陆唯。 “走狗,我能想到的……”温今歌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能借天之力的不一定是仙,却一定付出过仙人需要的代价。我不问这个,但是,以他发疯般的自毁趋势,能活下来且不残废的概率只有一层。” 陆唯:“趁他病要他命?你给他解脱?” 温今歌竖起拇指,“高还是魔高!” 陆唯:…… 乔瑜:“前辈,师尊和山师伯,不会有事的吧?” “你说,你师尊到底是会算,还是她体质特殊,去哪哪就出事?” 这一次,沉默的轮到了乔瑜。 “你也是剑坯吧?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吧?据说你师公师祖他们都是危险人物,跟你一样都是天生剑坯。”陆唯摇摇头,“不对啊,这么下去,那你师尊才该是掌门啊!” 乔瑜又一次沉默。 外面两人沉默着,山洞内却是闹翻了天。 “我有一头小毛驴,骑着怎么也不累,有一天,我骑着它去赶集……” “结果您猜怎么着?” “嘿!您说怎么着?” “它尥蹶子了。” 温今歌提着琉璃灯,不确定的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又看了看里面的人,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下,就碰到一张阴森森的白脸。 “鬼啊!”她跳着蹦跶远。 “呵呵呵呵……”山红兴披头散发,七窍流血,半睁的眼睛瞧见面前模糊的人影似乎是温今歌,冷笑道,“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你谁啊!有病啊!”温今歌看了看上面的牌子,“万丈,我的。” 山红兴:…… 说着她又跑到凌霄门前,用心法传音:“这个也是我的,也是你弄的吧,血,恶心。” “噗!”山红兴适当的喷了温今歌一个背影的血。 “……”温今歌。 从前她看影视剧里动不动就喷血喷血的,觉得一个人哪有这么多血,没想到今天不仅看到了,还感受到了。 “你是来杀我的么?”山红兴倒在密室的地上,看着回来的温今歌,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当年,你就该杀了我的。” “我,是谁?” “温今歌。”他眼睛越来越迷,嘴角挂着笑,“温,小,五。” “那你既然知晓我是谁……”温今歌瞅着他坏笑起来,“嘿嘿嘿。” “你,你要做什么?”山红兴清醒了一些,恼羞愤怒,恨不能彻底晕过去。 因为,温今歌在扒他衣服,“嘿嘿嘿,快让我看看,我早就想看看你了。” “温小五!你,你疯了,咳咳咳,你放开!礼义廉耻!咳咳咳,你学哪去了。” “我没上过学。” “……” 山红兴没什么力气了,眼睁睁的看着外袍,内衬一件件被温今歌脱下,他只剩下一条底裤还在身上,而温今歌的眼里是满满的失落。 “唉!我还以为你身上藏着血包了,这么能吐血。” “我藏,咳咳咳,藏那东西作甚!你,你别欺人太甚!” 她瘪瘪嘴,按了按山红兴的肚子,肚子上面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上去还有点眼熟,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山红兴瑟缩着身子,脸上是一副娘家妇男要誓死捍卫贞洁的屈辱。 “温今歌!”他是看不见了,但触感也是异常灵敏,“你疯了,我是你师兄!” “我,失,忆,了。”温今歌指着他的伤口,将他脸上震惊的表情收之于底,“但是,有些东西直觉不会骗我。这伤,跟我有关。” 山红兴不动了,像是彻底晕了。 温今歌没管他,从戒指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替他穿好。 “范师兄的手艺我信得过,你不至于不信。这里曾经是有道伤的,但现在这疤痕是你经年累月自己弄开的,为什么要这样?” 山红兴一把推开她,急冲冲的想要往外走,却因气血不稳,也看不清路,而被绊在地上。 “假惺惺!” 温今歌听见他这么骂自己。 第49章研究研究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是,是这么布置的么?” “不然呢?”温今歌头疼,“问你大师尊。” “哦,好……” 于是,乔瑜开始自问自答。 “你要做什么?”山红兴警惕的支着耳朵,他以为来的是温今歌,没想到那个体内藏着魔的剑坯弟子也来了。 他看不清,但温今歌向来无耻,先前是将他扒光,现在又…… “别急嘛!师兄。”他靠在温今歌身上,心里跟被电击似的难受。 “我现在不过一届废人,你想……” “师兄是废人,那我不就更废了?我现在可是个九品都没的凡人……” “咳咳咳。”他又被气得咳出血来,这时候温今歌很贴心的替他擦了擦嘴角,“师兄,你知道看着自爱者堕落,自怜者毁己,孤高者被玷污,是怎样的滋味么?” 山红兴打了个哆嗦。 “师兄自己的风雷百年落灰未曾使用,这是明知我有封山练功的习惯,便以为我不会一时兴起过来看看呢?” 山红兴无话可说。 “师兄,我虽然失忆了,却也能看出你的敌意。” 山红兴继续装死。 “敌意不是对着我,你好像觉得我是个草包,在恨铁不成钢,甚至于很乐意在旁人面前揭穿我的面纱,好叫人贬低我,或是抬举我。” 山红兴冷哼一声。 温今歌有些好笑,“你和大师兄不同,不同在哪我说不上来,七峰,都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待我都好,但那种好却叫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浑身刺拉拉的好不自在。 我一直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唯一不知情的或许就是宋师弟,他人是真的呆,常年在山上研究自己的阵法。 你该知情的,你为人清高,该是知情不报,又或许报了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山红兴动了动身子,却被温今歌锢在怀里,“别动,我不问你,等你自己说。” 山红兴冷静了半晌,“那你,现在想要我做什么?” “帮你聚气,今日的事,就烂在肚子里。”温今歌见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仍旧迟凝着,知晓他不信自己,无奈道,“出了这里,咱俩还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你不是来练功的。”山红兴徐徐道。 若是练功,没必要带着乔瑜。 若带着的本不是乔瑜,而是那尊魔,那就更说不通了。 因为乔瑜是后来才被温今歌喊来的,进来的时候嘴里正念着佛偈,像是在背诵。 本是为自己来的,就跟更说不通了。 温今歌半年前受了重伤,醒来后修为没了不说,脑子里也少了不少东西。 她和他,遇见的时候便是仇敌见面,她又怎会专门在夜色深深之时来红枫谷这边来寻自己,若说一开始打的不是谋害的主意谁信? “师尊的问卜术,你学了多少?” “没学。”温今歌真没学,藏书阁倒是找了一本,除了画上去的图她能勉强看懂,但验证后不少错误,还没她随便问自己问出来的准确。 “没学?”陆唯不信。 “我天赋异禀,不能突然通透?自学成才懂不懂?”温今歌恨恨瞪了他一眼。 以前乔瑜和陆唯,她觉得陆唯状态看着赏心悦目,乔瑜心烦,现在全然反过来了,因为陆唯话多了。 “刚才,是幻境中的那位大魔?” “是本尊。” 温今歌捡起一块石头飞了过去,“现在几斤几两,给我盘着去!还本尊!本尊个大头鬼!” “……”陆唯大魔的尊严再一次被温今歌碾压下去,“你再这么下去没人会娶你的,又懒又抠嘴还臭修为也不高打架勉勉强强……” “我快/三百岁了!” “哎哟。”陆唯拍拍手,揶揄着,“好棒棒哦!” 温今歌:…… 山红兴:…… “师,师尊……”乔瑜泪眼汪汪,他真要哭了,他的本意是让大师尊上来看看布置的阵法有没有错,可现在,师尊好像生气了。 “不干你的事。” “可是,话……是从我嘴里说的。” “阵法记住了么?” 乔瑜偷偷瞟了眼山红兴,他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又想到阵法还没完成, 不免又生了自己的气:“还,还有一点没记住,需要大师尊帮,帮我。” “嗯,没事多奴役他,给我出气。” 温今歌本就随口一说,却没想乔瑜眼神竟然亮了,“嗯,好,好,这个我行的。” “什么阵法?”山红兴放弃了反抗,温今歌的手捏在他脉搏上,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他觉得肺腑间好受了不少。 “七星镇钉。”温今歌随口胡诌,“养尸阵,一种以活人或是天地灵气滋养死人的阵法。” “活人?”山红兴咬着嘴唇,可见他是想岔了,“你说活人?” “我只用过魔,没用过活人。”温今歌望向外面,枫红谷的气云是除却幻境外最浓厚的地方,那五十年她为什么会在万丈峰而不是枫红谷捣鼓阵法? “魔?”他虚空的眼睛又看向乔瑜,“你封印他是为了这个?养着他,帮你……” “帮我杀你?”温今歌嗤笑一声,一个没注意就弹了人家脑门,不过刚才更僭越的都做了,她也没放在心上,“不用他帮,我确实会杀你,但不是现在,你还不够强。” 说完她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乔瑜。 最后那一句,并不是她说的。 “别看我!”陆唯不知什么时候切换上来的,“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撞死得了。成天这个管那个管的,烦死了。” 温今歌:…… “小的灭了还有大的,你也是作!” “……”若不是还抱着山红兴,她现在真想上去糊死他。 脑子里那两个,以为她想? 若不是为了平衡之法,她也不至于将那碗汤药给乔瑜喂下去,乔瑜现在是平衡了。她自己也喝了,为什么就不见效呢? 山红兴原本是想损她一两句的,结果让这两人给整迷糊了,“什么小的大的?” “别说话,凝神,聚气,快,阵法好了。”温今歌打断他,将人扶好。 山红兴不是个拖沓的人,被温今歌这么抱着本是羞耻至极,奈何这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有个早散场的机会他巴不得。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抓到魔了要偷偷送给我。” “做什么?” “研究研究。” 山红兴:…… 第50章一箭破天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红枫谷发生的事于温今歌而言只是个小插曲。 去见山红兴只是因为梁思说过他打不过自己,温今歌的本意是过去给他加加修为,别到时候仙盟的人没到,她倒是一剑将人给斩了。 结果,又成了救场。 “你在想什么?” “你说得对。”温今歌神情恹恹,看着几位在修整峰上事物的弟子,“我觉得我就是个灾星,去哪儿哪儿就有灾难。”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温今歌:…… 果然,还是乔瑜可爱。 面前这人就是个大木头。 “你放乔瑜去练功吧!别打扰我冥想。” “然后跟你脑子里那个来一次对话?” “……”温今歌深吸口气,脱下鞋子,朝着他脸砸了下去。 王溪正要上前劝架,却被杨文楠扯住了胳膊,“那不是师弟。” “哦!”王溪松了口气,站远了些,一边瞅着温今歌打人,一边将弓拉满。 不过她的箭射出一半便被人截胡了,“你是千燕族人?” “现在是千燕皇族。” “你们族中人身上可有印记?” “藤,藤伴月生,中空为月,月中拱火。”她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大师尊的模样应当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知道射月人传说么?” “射月?”温今歌颦蹙,“确定不是射日?” “射月。”陆唯强调,“是从白鹿族分出去的一支,白鹿族擅用刀,射月那一脉不喜欢这种狂莽姿态,更喜欢收放自如的箭。 射月节在过去是白鹿的传统节日,孩童成人之礼定在每年月最圆之时,以火箭射向月亮,最远者会被送往军中培养。 我是被她的箭气唤醒的,血脉之力不该蒙骗我。” “我,未曾听过,可去书信向父亲问问。”王溪显得很迷茫,“万年前的事了,大师尊可有验证血脉之法?” “我现在不过是魂体怎么验?” 温今歌没接话,她正看着那把画着图腾的弓,她没拉过弓,只冥想了一下影视剧中人物拉满弓的场景便上了手。 “师,师尊……”杨文楠张了张嘴,人已经惊呆了。 温今歌也吓傻了,她看着那支箭穿透设定好的环把,飞向了远方。 嘭! 小山包炸了。 “呵,呵呵呵呵,我,下手是不是重呢?” “……”陆唯的眼睛就黏在她身上,一直没下来。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以后你们也可以的,呵呵呵,弓还给你,好好练,我去修土包子了。”她念念叨叨,给几位弟子接上了脱臼的下巴,这才逃也似的跑了,“我就不适合练功,这么下去,灵石又不够了。” “等等!”陆唯喊住她,将弓箭塞给她,“你刚才没用玄气?” “没,没,我控制不住。” “你还是九品。” “对,九品,九品。”温今歌不自在的摸完头发又摸手,“是个人都看得出我是九品,但,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啊!” 陆唯看着她往手腕上又加了一条手串,他翻过来看了一下,“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等等,你把手串全取下来让我看看。” “那样你会死的,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不好?这样你也可以死得安静一些是不是?” “……好。”陆唯回头看了一眼偷瞄的几个弟子,“看什么!练功!我没你们师尊好说话,回来检查!” “哦,好,好的。”王溪嘴上应了,眼神却还记挂着被拿走的弓。 “回来还你。”对女弟子,陆唯容忍度强点,“你!你们两个,互相打,回来不见伤给我小心点。” “是,遵大师尊教诲。” “对,我们都听大师尊的。”袁清凌拽着袖子里的册子,欢送二人离开。 “喂!你说,咱二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袁清凌脸上的褶子更多了,他现在已经是个老头了。 从前只要背诵师尊和大师兄给的心法,现在那尊魔不知怎的成了所谓的大师尊,每天还要练功,他的骨头在今天已经错位三次了。 “不知道,但我觉得挺好的。”杨文楠颠了颠手里的剑,又看向袁清凌:四师弟越来越老了,也没有可打的必要性了。 “小师妹。” “嗯?”正对着两位师尊背影依依惜别的王溪这才回神,“我不和你打,师尊说我现在正是玩乐的年纪,在峰上做个开开心心的花瓶就够了。” “不是这件事。”杨文楠看着王溪,带着几分蛊惑的问,“你想不想做吉祥物?” “咦?”王溪诧异,很快又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举着拳头怼上杨文楠的肩,喜滋滋道,“想。” “走!我们去风雷峰喊山!” “好!我去!师兄,你等我一下,我给唐淼淼和王思淳传音,把她们也喊过来给你助威!” “我的天呐!”袁清凌心里委屈极了,这两个小傻子啊! 风雷峰是什么地方啊!去了还有命么? 不过大师尊说了,身上得带伤,在山上打,挨打的必定是他…… 这么一想袁清凌倒是给自己先感动了。 山上几个小辈撺掇起的大事温今歌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正在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安静的——地方?”陆唯真的很难搞清楚温今歌的言行举止,因为不和谐中总带着有点道理,引人遐想的同时又叫人倒胃口。 “对啊!”温今歌走在分外熟悉的小路上,洞穴已经不见了,“生人勿近”的牌子却还立着。 “还记得这里么?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把你打蒙的。” 这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不太好,若非提出方是陆唯,他真怀疑温今歌是在恶心自己。 “你怎么打开幻境的?我没看你拿钥匙。 “这不是那天去焚天门顺了棺材,一想还差坐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我就在门外问了一声。” “……”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它就给我开了门。” “……”果然,温今歌这种人就该被脑子里的东西折磨。 “我说下次再来串门,它就听话的关门了。” “……”他深吸口气,得缓缓。 魔的生命很长,他要活得比温今歌长,坐在她坟前看她徒子徒孙满地爬。 “来!我感觉我现在充满了力量。”温今歌一边卸手串一边往陆唯手里塞,她接过弓箭,朝着天上,“你先打个结界,这里没有月亮,但我可以给你表演个一箭破天!” 第51章有被冒犯到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陆菲羽看着床榻上病容满面的人,心底有些焦急,“可是心疾又发呢?” 山红兴没吭声,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随口一问,“你温师叔近几日在做什么?” “已经向大师伯请令了,说是过段日子要带着弟子们下山历练,这段时间在山上种花。” “种花?”这哪是温今歌能做出的事,前几日在枫红谷,她可还跟自己说抓了魔便送万丈峰去。 这花,怕不是用魔血浇的吧! “师姐,大师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师,师尊……”蓝叶舟看见床上的人醒着,立刻收敛了生息,“您,您醒了啊?” “什么事?”他面色还有些发白,斥责道,“不是说过风雷峰不准聒噪么?成何体统?” “是,师尊教训的对。”蓝叶舟冲陆菲羽使了几次眼色,见大师姐还是没理会自己才不服气道,“他们万丈峰简直是欺人太甚,跑到峰前来叫板了。” “万丈峰……”山红兴整理好衣衫,“怎么惹了他们?” “没惹!”蓝叶舟跺着脚,非常无辜,“真的,我们就在练功,结果他们峰上新入门的几个弟子非要来比试。然后……” 瞧见他这嫣儿吧唧的状态,山红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山上这群小子肯定是技不如人才跑陆菲羽面前哭丧了。 “输了?” “是。”蓝叶舟抽抽噎噎的,瞧得山红兴直皱眉。 是最近山上的风水不好么,怎么招收的弟子都逐渐—— 扭捏状? “乔瑜?” “啊?”蓝叶舟愣了愣,“乔瑜?什么乔瑜?” “打人的是谁?”陆菲羽白他一眼,“师尊伤势本就过重,来打搅也就罢了,竟然连谁打的都不知道?” “排行第三的,姓杨,还带了几个别的峰的女弟子,来助威的。” “几品?”山红兴不疾不徐的问。 小孩子之间的事他本不想参与,让人打了便打了,技不如人,从头再来便是。 偏生上山挑事的是那人的弟子,温今歌即使转了性子,可枫红谷的事在前,他也不想在明面上看见她的得意。 大人打不过,小孩,不至于揍不得吧! “山师伯好。”杨文楠是个懂规矩的人,在山红兴出来的那一刻,就带着师弟师妹给问了好。 山红兴摸了摸鼻子,“你们好。” 这仨孩子,表现得都是挺乖,他忽然觉得心情沉重:瞅瞅人家的弟子,敢单刀赴会,而自己的弟子,被打了只会撒娇找后台。 至于杨文楠,则是在山红兴出来的那一刻便发现了他的病态,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他偏头看了一眼王溪,“要不,咱不打呢?我上山前可是奔着人家来的。” “师兄,来都来了。”王溪站在他身后,用手点在他后背上,“师兄,你看,我给你抓来了好多小姐妹,你忍心让她们失望么?这可是我用灵石威逼利诱来的。” “好吧。”他穷,山上也穷,师尊为了灵石可谓绞尽脑汁,“要不,你将范师伯叫来,咱们下注?” “咦?”王溪眼神亮了亮,“好主意!师兄,你等等我啊!” “不不不,你让袁师弟去,他还没你能打,我打不下去了你上。” 莫名躺枪的袁清凌觉得膝盖中了一箭,他不应在现场的,在王溪还没想起他前便主动对道了别。 “哇哦!”王溪惊呆了,她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的,全然不知袁清凌搬救援去了,“好,好的。师尊很定很欣慰的,我们都能打上风雷峰了。” “对,男人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杨文楠点点头,深有体会道:“你看刚才那个小个子,明明被打了还对我客客气气的。” 小个子:…… 他不要面子的啊!不示好,难不成等着再被揍么? “我记得他话好像没这么多的。” 山红兴最终还是没出手,温今歌不要脸,他还不至于气上头真跟她比不要脸。 派个对方一定打不过的上去教训就是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被打怕了,也就不敢再挑事了。 看台上站着的是他的得意门生,风雷峰的大师姐陆菲羽,对阵的是杨文楠。 这小子山红兴有点印象,当初在外山进行选拔的时候见到自己眼里还有光,说是要立志当自己弟子的,结果温今歌进了一趟幻境,弟子们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万丈峰上钻。 当时沉默寡言的,看着也稳妥,这才上万丈峰半个多月,出来后人也转了性子,更显浮躁。 “师姐,你应当刺我左边的。” 陆菲羽当然不听他的,往右边刺去,他身形果然是往左了,剑招没打在他身上。 “师姐,都说了左,你看我,我再往左。” 陆菲羽依旧不听劝,好在杨文楠见上台的是她一直未曾出招,只是躲招,若真出现在决斗中,她早被偷袭致死了。 “师姐,你看,我还往左!” “你休要多言,我若是伤你,你也别怨我!”陆菲羽目光森冷的望着他,看见杨文楠脸上的得意,她恨不能亲手毁了这张脸,“好好比试,别学歪门邪道。” “不,你不懂。”杨文楠摇头,又指了指自己,“师姐,你看我——” 陆菲羽的剑招已出,玄气化龙,咆哮着朝杨文楠吼去,但这一次…… 她的剑意在左,杨文楠的手在右,“唉!成功啦!” “你!你卑鄙!”陆菲羽动也不能动,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卑鄙!无耻!你是剑修!拿什么符!” 她身上贴着的是一张正在生效的定身符,寻常的定身符是不会燃烧的,像她这种踏入六品门槛的人顷刻间便能解。 但这张,如今已经与她融入一体,少说也得一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 大庭广众之下,她好歹也是风雷峰的大弟子,竟然被羞辱了。 “嗯……”杨文楠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看向王溪,在得到肯定后才道,“师姐,我是剑修不假,但最近也在学符啊!” 陆菲羽:…… “我们只说比,没规定比什么啊!”说着,他在身上掏了一下,“师尊会那么多,做弟子的总得努力跟上吧!这些都是我画的,符修的姐妹们可以看着我现场画的。” “……”山红兴扶额,有被冒犯到。 第52章只有强者才能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一箭破——” 陆唯一句话没调侃完,天黑了。 “……” “星星也没有啊!”温今歌正念叨着,忽而被扑倒在地上,“你干什么!” “你别动!”陆唯有些紧张,就刚才,还差一点,他就要被卷上天了,“上一次你射向洞穴的也是这个力道?” “比这个强,借天的力。”温今歌转了身子,将他按在地上,让陆唯护着还不如她护着陆唯,她可不想被带着上天。 风沙擦着头顶吹过,林中不少鸟兽惊恐飞散,天空中下着的是血雨,天更像一个黑色的巨涡,里面不断传递着恐怖的呼嚎。 待风平浪静之后,温今歌睁开了眼睛。 为了防止结界破裂后衣裳被弄脏,她还在身上扑了一层床单,陆唯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他只对温今歌的实力感兴趣。 旁人看走眼就算了,他还不至于将鱼目混珠。 刚才那一箭温今歌脑子里的东西没变化,也未曾用玄力,这仅这具肉体自带的威杀。 可她明明只有九品了,但又有哪个九品能像她这般随便一挥手就是大杀招的? “你身上没其他限制修为的东西?” “没了。”温今歌给他系上面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吓晕没?” “没晕。”陆唯不懂她的恶趣味,“吓傻了。” “手串还我吧!用一次品阶降几等,再陪你玩几次我怕是品阶都掉没了……”她看着两只手上的珠子,又给自己凑上一条,“六六大顺。” “品阶没了,实力却上去呢?”陆唯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她脑子里的东西,忌讳道,“醒着么?” “你想明白了?” “你是倒着来的。”他指了指天上,“刚才没有仙的气息。” “嗯?” “逆天而行,从前的你或许,我是说或许,已经强到了让上面都忌惮的程度,实力明明到了,却不升品,你在等什么?” “世界毁灭?”温今歌张嘴就胡来,但陆唯显然是认真了:“别紧张!我只爱玩,对毁灭世界没想法,不过……” 床单依旧没扔,天空中时不时落下血雨,温今歌在上面覆上一层结界,她看着飘在空中的羽毛,“你说,我进来找坐骑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天亮了。 无相幻境中的美好也没了。 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山洪、一场飓风、一场海啸、一场地震……所有史前灾难都在这来了场演习。 参天大树根朝上,湖水稀里哗啦的流了满地,和着天上的血雨,跟身处屠宰场没什么两样,满是腥臭。 温今歌所处的这一片没被波及,不知道是她结界撑得大,还是因为这里封印着一个魔界入口。 他们周围很干净。 “我是不是缺钱呢?” “很缺。”装着灵石的储物袋只剩下个位数了。 “那妖丹是能卖钱的吧!”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送你出去,你去找他们,咱们挖妖丹。” 陆唯:…… 还有什么丢人的事是温今歌做不出来的! “好,师尊,我这就去叫他们。” “你害怕丢人啊!” 乔瑜站在原地不说话,他知道师尊等的是大师尊,但大师尊不上来他也没办法啊! 他看了看周围,连棵让他撞晕的树都没有。 “行吧!那咱俩一起出去。”温今歌扫了一眼乔瑜身上的衣服,这个版本的飞鱼服本就有点修身,穿在乔瑜身上显得很紧致,“长高了也长胖了,山上伙食挺好啊!” “是,是师兄开的小灶。”他不好意思道。 至于谁让开的小灶,自然只能是面前这位刀子嘴豆腐心。 “闲下来了让梁思多给你备着几套,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别亏待自己。” “那山上的师弟师妹们?” “洗髓的跟天生的不一样,至于你小师妹,皇室出身的人,根基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稳。” “是……”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而惊讶道,“杨师弟也洗髓过?” “我刚才有说他洗髓么?” “说了,间接说的。”陆唯主动上线,“你又不记得?” “嗯。莫非我从前便认识他?”温今歌还是觉得自己太过敏感,“梁思跟着我也是近几年的事,若是认识,梁思不该认不出。” “那位刚才上来没?” “没上来。”两人又是一愣,温今歌拍着自己脑门,“我明白了,这是我原来的记忆在苏醒。” “可能是。”陆唯继续看她,想她是个财迷的人,好心提醒:“你确定出去了你还能进来?” “我进来打扫卫生有什么错?”她问,“若是他们喜欢自己收拾,那我巴不得。” 陆唯再一次无言以对。 同样无言以对的还有结界门外站着的秋水长老,他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容:“温仙尊。” “呵呵呵,您好呀!”温今歌笑眯眯,看起来特好说话,“我刚才进去逛了逛,里面风景不错啊!哈哈哈!有什么事么?” “记得打扫干净。”秋水长老见怪不怪的笑了。 “……”这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结界很牢固,没钱了可以多来几次。” “……”这位秋水长老说话的时候是在笑吧!他没说反话吧! “这样小辈们才会想着去补货,弟子们才舍得在练功方面下心思。” “……”温今歌。 “不过温仙尊不用操心这些事。” “嗯?” “您的弟子刚在风雷峰大放光彩,赢了山仙尊座下大弟子不说还得了一大笔钱,后生可畏啊!” 温今歌傻站在结界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怎么连起来就不明白了呢? 待人走后,温今歌扯了扯陆唯的衣袖,“他刚才说我弟子在风雷峰赢钱呢?” “是啊!”陆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是我表述不对么?说的明明是万丈峰上——” “很好!”温今歌拍手,鼓励道,“我现在相信你已经改邪归正了,好了,我要去验收我的成果了。” 陆唯不解其意:“什么成果?” “画符?很简单的!师尊说多练,练得多了,想不会都难。” “我没耍诈啊!那叫概率事件,陆师姐不心急,就能发现陷阱,那我也没法赢了。” “概率是什么?师尊教的,说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也不懂,正学着呢!” “师尊还教了什么啊!师尊说决战的时候不能怂,只用强者才能活。强者是指心态,不是能力,不畏流言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第53章好剑要磨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不畏流言。”乔瑜注目着温今歌的背影,眼中带着几分灼热。 他的师尊背负的骂名很多,她从未在意过,相反,在七峰中混得如鱼得水,也无人敢找她的不快。 这样的洒脱不羁的师尊,他很喜欢。 可这样的师尊,却不能待他好,天上那只手随时能取走师尊的性命。 他想,这些年,师尊受过的委屈,尝过的苦,所有的不甘,都和这天脱不了干系吧! 总有一日,他会帮师尊解脱的! “你在想什么?”陆唯适当的出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没,没什么。” “你不能升品了。”陆唯提醒他,“那些惹得你意念松动的东西不要去妄想,你还不够格。” “大师尊,您是看到了么?” “嗯。” “我……” “她身上的秘密很多,好奇的人不会只有你一个。” “是,我会好好修行的。” “师,师尊。”在看台上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杨文楠愣了愣,脸上得意的笑容没了,嫣儿吧唧的跟霜打茄子似的,苦哈哈着一张脸,跪在地上,“弟子,弟子错了。” “何错之有啊!”温今歌看着范紫帆的记账本,正盘算着两位好徒弟给自己赚了多少灵石。 她这话说得漫不经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现在二师兄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大师尊的,他更慌了。 “师尊,对不起,弟子现在应当在万丈峰上。” “是,师,师尊,弟子也该在万丈峰上。”王溪和他一同跪下。 “弟子有罪,弟子不仅没拦着师兄师妹,还,还擅自请了范师伯前来做局。”袁清凌埋着头,他年纪大了,也豁得出去,有什么罪责,他一人担下好了。 反正今日该丢的脸都丢完了,杨文楠和王溪年纪小,将来前途无量,他存在感再低一些也没关系。 山红兴见此,眉头微蹙。 弟子们都跪下了,以温今歌的性格怎么能没个表示? 被打的是他峰上的弟子,难不成还指望他帮着说好话? 想到这他也是一阵无奈,若不是他早年身子损了,如何轮得到温今歌出手相助,现在又欠下一笔人情债。 从前他是三品中阶实力,前几日强行被温今歌输了一波玄力,如今身体虽然还病着,可修为却诡异的提升了。 峰上的旁人或许还被各类情绪渲染着,但他,在温今歌出现的那一刻便看了过去。这人身上带着一股血气,又是和那位藏着魔的弟子一同出现的,想必是去哪造杀孽去了,估计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哦。”温今歌点点头,指了指账册,“梁思人不在这,灵石是怎么来的?” “凌霄峰那边的弟子赶着送过来的。”山红兴看着这些灵石很是眼馋,轻轻撞了一下温今歌,“你下次搞大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咱们一起啊!” “不是我搞出来的。”温今歌也有些懵圈,这些灵石少是少了点,但给袁清凌造东西足够了,“若不是秋水长老相告,我这会应当在万丈峰满处找人。” 范紫帆瞥了她一眼,见不像作假,这才道,“你又去幻境闹呢?” “嗯,过会还要进去的。” “……” “数理化是什么?”陆唯扫着册子上的灵石数量,粗略翻了几页便道,“翻四,十万九千六十四,收十万九千六十好了,你吃肉总得给人家一点汤吧!” 喝汤的范紫帆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喝汤? 他是差那四个灵石的人么? “不用了,我不差钱!” “真的么?再分我一座药山吧!” “……”范紫帆灰溜溜的跑了,他玩不起还躲不起啊! “一本书。”杨文楠讨好的将《数理化》交了上去,冲陆唯示好:“师尊编的,让我多看看,说适合我。” “这书……很精妙,也很狡诈,嗯?兵书么?”陆唯草草翻看一遍后还了回去,“乔瑜怎么没有。” “他看得懂么?”温今歌眨了眨眼睛。 陆唯的心有点痛,乔瑜不识字是原罪,关键这人还贼轴。 “好!我教他识字!”他不情不愿的说。 他现在住在乔瑜的身体里,到底是领了人情,不过这话说出去后他就后悔了,因为温今歌正对着他眼抽。 陆唯知道,他又被耍了。 说出去的话即是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已经没可能了,只好佯装恼怒,“你别得意太早,快些,事情了了还有正事!” “哦,对!”温今歌拍了一下脑门,看台上跪着三徒弟,她是来带他们做苦力去的。 “大侄女。”温今歌跑到陆菲羽跟前,关切的给人递水,“站得累不累啊?” “师叔,你门下弟子卑鄙无耻,阴险至极,您就不管管么?若是这样的人将来顶着我宗门的名号出去行事,那玄云宗可不得被骂死?” 陆菲羽一张脸胀得绯红,飞鱼服穿在她身上更显英气,温今歌一个没忍住将她飘在脸颊两侧的碎发别了回去。 “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这脾气得练练,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温今歌拍拍她的肩膀,扶着她的手和腿给她摆了一个帅气的poss,又举着留影石围绕她全方位的走了一圈。 陆菲羽求助地望向自家师尊,奈何自家师尊正闭目养神,貌似睡着了。 “大侄女,你是山师兄的得意门生,本事天资这些不用比我也知晓你是最强的。你可知你这样的人才,将来面对的可不只是玄师,还有魔修,甚至是大魔,乃至那位千年苏醒一次的魔君? 杨文楠是我弟子不假,说实话,入峰后除却他手上那本书加上一句可以学学符修,我未曾染指过他的修行半分,今日场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领悟来的。 你手上的剑很漂亮,但也只是用来比试的。 漂亮的剑,一折便断了,就像这样。” 啪嗒 陆菲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剑,“师叔,你,你……” “好剑要磨,人,也如是。”她的手按在两截断剑上,接着断口一用力,那把剑又回来了,“心疼呢?” “还你。”温今歌将剑抛向山红兴,“师兄,一把名剑当供养,但好剑看的只是用途。” 山红兴:…… “勾陈劈柴很锋利,魔琴挑担不易断。或许师兄可以拿着这把断肠去铲土?” 第54章他一定暗恋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怎么样?我刚才的即兴演讲挑衅到一批人了吧?他们一定恨死我了吧!恨不得在背后戳断我的脊梁是不是?” 陆唯看看兴高采烈的温今歌,又看看三个秧哒哒的弟子,再继续压制着乔瑜的升品。 这哪是挑衅啊! 如果没记错,刚才离开时山红兴眼底的光分明是要入二品了。 这一番即兴,还不知道得刺激多少玄云宗弟子升品。 “你觉得那是挑衅?”他很头疼。 倘若他现在有实体,怕是也要顿悟了。 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发人深省! 他奇怪的是,温今歌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上哪来这么高深的见解? “难道不是么?”温今歌不解,“一把傍身的剑,若是碎了,对剑修是多大的打击?剑,相当于剑修的第二条生命,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了一把剑。” “不是没断么?” “那是断肠啊,断肠本来就是断的,断口用玄气连接,一般人发现不了。” “那把剑在风雷峰,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温今歌也觉惊奇,看向几位弟子,这些日子他们也在跟她一起补习玄云宗的知识,藏书阁的书近一个月借得最多的便是万丈峰。 “你们知道么?” “没看见断肠的记载。”王溪摇头,“但弟子知道,山师伯手上的剑名叫鱼肠,是把软剑,大师姐陆菲羽的剑名叫断肠,是山师伯所赠。” “不不不。”温今歌摇头,又想到摸剑时那熟悉的手感,碎碎念:“我觉得那把剑以前也被我弄坏过,该不会是我弄坏了,山红兴又捡回去了吧?对,很有可能,他一定暗恋我。” 陆唯:…… 众弟子:…… 几人进了幻境,弟子们忙着取丹,而温今歌忙着睡觉,至于陆唯则在一旁戒备。 一连忙活了五六天幻境才被收拾干净,而温今歌也收获了上千颗妖丹。 “挖个坑。” “你又要干什么?”陆唯知晓她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当即警惕:“再来一次我可不出来了,让你弟子扛着。” “哎哟,咱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啊,我的都是你的。”温今歌无聊的卷着自己头发,她一发号施令,另外三个抢着在做。 陆唯“嘁”了一声,将身体还给了乔瑜,“师尊,挖坑做什么啊?” “你看……”她指着正忙活的袁清凌。 袁清凌只着下裤,上身露在外面,这个干瘪枯瘦的小老头正挥汗如雨的甩着锄头。 嘎嘣 手抽了 嘎嘣 胳膊断了 嘎嘣 腰扭了 嘎嘣 腿断了 嘎嘣 砸到脚了 “好脆啊!” “……”乔瑜张了张嘴,竟无话可说。 但温今歌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晃了晃他的脑袋,“够不够励志?简直是我辈之楷模,身残志坚之下却拥有一颗爱劳动的心,多么朴实无华的一个人呐!” 枯槁得跟树皮似的人倒在地上,转过了头,“师尊,您就别笑话我了。” “你看,他像不像埋了十多天,被鬼修从棺材里唤出来的冤鬼?” “师,师尊……”乔瑜一哆嗦,还真躲远了一些。 袁清凌在坑底,锄头在他手边,就跟装在罐子里的班里福特似的,努力的想爬上来,结果越跌越下。 一层一层的土往下滑去,师尊没发话,王溪不敢动,王溪不敢动杨文楠不敢帮。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兴味十足的瞅着他在那努力。 终于,袁清凌发现了不对。 他的师尊正掰橘子,身侧三个小板凳上坐了三个人。 “师尊,吃点瓜子吧!”他的乔师兄拿着剥好的瓜子。 “师尊,啃黄瓜不?我拿了好多进来,你说能美容的。”他的杨师兄很殷情。 “师尊,吃个荔枝,父亲刚派人从千燕送来的,可好吃了。”这是他的王师妹。 “师尊,我来送饭了。”这是梁师兄,板凳摆好,桌子支开,四人端着四碗饭津津有味的吃着。 “怎么不爬了啊?”他的师尊吃完了弟子们贡献的水果,擦干净嘴,饶有趣味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只猴。 “师尊,我,我饿了……” 若是一般人像他这样受了重伤,怕是得倒地不起,靠丹药堆砌起来的品阶虽然没有努力来的香,但在他受伤的时候多少还能发挥一些保护作用。 “没饿,你还有力气。”温今歌拒绝了他上岸的提议,并指着他身后,“你看,你用手挖得多好,刚才干嘛站着挖呢?” 袁清凌:…… 他明白了,师尊这是故意找茬。 “烧烤呢?烧烤架子呢?” “好了好了,我的火符马上就好了,师尊再等等。”杨文楠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画符,然后贴在了石头上,“师尊,火山石烤肉真的好吃么?” “不知道啊,你试试不就晓得了。” “肉没问题吧?”杨文楠再三确定后才将切好的肉片放到石头上,他抱怨,“师尊,您上次在山下买的烤串一定不正规,我吃了闹了一夜的肚子。” “确定不是吃别的闹的?”她关切的问。 “我就吃了师尊的烤串,师尊没事?” “师尊早已辟谷,吃只是为了添些舌尖上的趣味,若是饭菜有毒也不侵肺腑,和普通人不能比。”梁思一边解释一边给烤肉片刷着酱料,“师尊下一步想去哪?” “想看你师弟死了没。” “没……死……”袁清凌嘴很馋,口水流了一地,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我没……死,师……尊,我……真的……饿了。” “好像饿晕了。”梁思朝坑里看了一眼,问,“收摊?” “收!”温今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乔瑜他们虽然不明白要做什么,却还是很配合。 待袁清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黑了,而他,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臭。 这种味道很熟悉,掏妖丹的时候他一直在闻。 “师,师尊……” 这地方很熟悉,坑,还是他自己挖的。 “师尊是想让我自生自灭么?” 他绝望了。 “是的,她就是这么狠心。”陆唯从阴影中走出,确定他眼中真有失望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符纸贴在袁清凌脑门上,“她让我送你一程,看着你死。” 第55章你能负责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天雷滚滚落下,黄沙虽漫天,却也没从前那几次动作吓人。 这一次的借力,全然是靠符纸上面的血。 陆唯撑开伞,看着天上的这场雷雨,他的脸在闪电下白得像纸,刚才瞬移耗费不少力气,怕是要休息一阵子,思及此他忙将身体还给乔瑜,“别淋湿了。” “我不明白。”乔瑜看着远方,他的师弟正在那里埋着,“大师尊,我的师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陆唯只觉好笑:“不想为她分忧呢!” “袁师弟是人命啊!那件事只有一成的可能。”他吸了吸鼻子,握着伞的手在发抖,“我们还给了他那么深的绝望,那种滋味不好受,我尝过的。” “你知道多少修行之人因为这一成而命丧黄泉么?” “……” “你若觉得不值可以回去,我跟着你死了也算解脱。” 陆唯无奈的笑着,乔瑜到底是年轻了。 万年前的玄门竞争远比现在激烈,那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剑修、武修、药修、鬼修、魔修、血修……入流的,不入流的,都存在。 杀人夺宝、养人蛊、炼邪魔……桩桩件件,可比温今歌做出的事残忍上百倍。 那是一个只有强者才能林立于不败的世界,若非秩序的混乱,也不至于有那场浩劫,神又怎会消失呢? “……我。” “师兄,可算找到你了。”王溪戴着一顶斗篷,她看着远处的雷电,“师尊让你回去收拾行李。” “行李?” 杨文楠摸着身侧雪狮子的头,抓了一把它头上的水,“是,师兄是心疼了,还是觉得师尊做的不对?” “我只是觉得师尊不会这么冷漠!” “师尊不是冷漠,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当初本就是袁师弟求着进门的。 若非是幻境中有过一面之缘,你觉得师尊会同意放他进门? 一个古稀之年还未达到六品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玄云宗,千年大宗,收个废物做峰主的关门弟子,你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很可笑么?” 乔瑜只是看着他,雨幕中,师弟师妹的面孔都模糊,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怪圈,一个唯有他自己的圈子。 杨文楠拦住他的去路,他知晓乔瑜性格冲动,这是受不住了。 他趁机点火,一个过肩摔将人板在地上,又将他的手烦着,王溪会意,一张燃烧着的定身符贴了上去。 “师兄,若是冷漠,你觉得你还有命活?”杨文楠捏着乔瑜的下颚,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和话本中的反派角色没什么两样。 乔瑜眼中尽是慌乱,他不解的闪躲着,“什,什么意思?” “梁师兄让我注意你。”他的手指很有力度,敲在乔瑜胸膛上,能听见一声声响动,“今日他问我师尊对你是个什么态度,点名了是你,不是大师尊。你,懂我的意思么?” “你们想做什么?” 陆唯陷入了沉睡,将要面对的人,是他本人了,这一刻,他慌了。 “我么?我自然是帮杨师兄制服乔师兄咯!”王溪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恳切,想了想还是道,“师尊是我们千燕国的恩人,我的心里只有师尊,可不能让师兄毁了师尊的美梦。” “那个梦……”他不再反抗,终于懂了。 他有些绝望,“是那个梦对不对?梁师兄告诉你们那个梦了,梦里,呵呵呵呵,梦里我会杀了师尊。” “是梦。”师兄妹两人合力将乔瑜搬上雪压狮子的后背,“梁师兄说按照师尊出事前的性格,想你这种威胁只能死在山下,尽管你什么也没做。” 可是,他不仅没死,还被温今歌在纵目睽睽下带回了万丈峰 不仅如此,温今歌还在暗中保护他。 甚至,还给他开了小灶。 而每一次,她都不是没代价的,开小灶那次,天下降了两次雷劫,都是因为他。 “所以……你们……”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在脸上混成一团,他忽而觉得累了。 眼睛疼,脸疼,心更疼…… 为什么,这片天就是容不下他呢? 杨文楠忽而冷哼一声,“关我们什么事?” “就是。”王溪也生气,“师尊收我为徒的时候边说巴不得你死,那时我还不明白,现在可算是懂了。” “怎么回事?”杨文楠当时没跟他们在一起,他不知道。 “还能怎么回事啊?”王溪阴阳怪气道,“某人心里小九九太多了,师尊懒得搭理呗!” “……”杨文楠瞟了他一眼,脸上神情确实垮了,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倘若我是师尊,烦都要烦死了。”她忽而乐起来,“难怪师尊喜欢我的,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得不到的都会告诉师尊,师尊喜欢直性子。” 杨文楠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对乔瑜凶了些,“只有自己心思不纯的人才能把别人也想得这么坏,你都能留下,难道师尊还容不下一个想修行的可怜人? 你以为洗髓简单么?虽然不知道师尊能做到哪个程度,但肯定不是普通洗髓丹能做出的效果,说是一成把握,我估摸着是一成没成的把握。 毕竟,我们师尊那么厉害。” “你又没试过,你怎——”乔瑜忽而愣住。 对,师尊无意间说过的。 “简厅简书杰还有印象么?”他嘴角噙上一抹苦涩,心中那股子酸楚又泛了上来,“因为他们我被扔出师门,经脉尽毁,修为被废,还被人污蔑是盗贼,当时我也很绝望,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本来不想活了,阴差阳错之下,我将身上最后一个馒头给了一个叫花子。 那人疯疯癫癫,吃了馒头还想要别的,我一心求死,便任由他折腾,后来手脚都被折断了。 当时我就想自己怎么连死都这么难,几度疼晕过去,他在我身上乱七八糟的捣鼓。 醒来的时候我在雨里躺着,那时我发现自己能重新聚气了。 也是他对我说,玄云宗有我的大机缘。” “会是师尊么?” 放眼整个玄云宗,也只有她师尊喜怒无常,且有这个闲心去捣鼓这些。 天上,还降着雷云。 方向,是袁清凌所在。 他们得了命令,那边只能明日再过去。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说我的命很好,刚好她需要一个人借气,我就出现了。”杨文楠将身上的斗篷盖在乔瑜身上,自己撑着伞,“师兄,你若是毁了他的机缘,你能负责么?” 乔瑜沉默了。 第56章所以师尊的爱会消失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第二天一早温今歌醒了,尽管对自己的血比对自己的人放心,她还是被吓到了。 “梁思,你,你袁师弟死了么?”温今歌面色古怪的看着面前的小团子。 白白软软,粉雕玉琢,乌黑的眼睛正滴溜溜的转着,温今歌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温今歌。 良久,婴儿肥的脸上闪出一抹笑意,笑得跟个福娃似的,很有喜感。 “就这啊!”梁思指着小娃娃。 这娃娃看模样最多不过十岁,而袁清凌离古稀之年只差三岁,且因为早年服丹太多,停丹后他和棺材里的死人相比也就多一个活着的优势。 “这就是啊?” “咳咳咳。”温今歌不自在的蹲下,仰视着小孩,也仰望着天上的太阳。 刚刚升起,是太阳,也是东边。 “小朋友,你是哪个峰上的弟子偷偷生的崽啊!别怕,姐姐替你做主。” “师尊~我,我是清凌啊!”小朋友对着手指,脸颊肉嘟嘟的,说话也软软糯糯,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徒儿,昨日还以为师尊不要弟子了,吓死徒儿了。” 温今歌长长的深吸口气,又喝了口茶,缓了好一会才冲梁思招手,“思啊!” “师尊,我在的。” “人口买卖犯法啊!” “……”梁思任由她拍着自己的肩,温声道:“徒儿没做这等事。” “思啊!”温今歌叹息一声,“告诉为师,你是不是怕我伤心过度又睡上半年,所以,你给我买个孩子回来好逗我开心呐!你放心,你袁师弟刚进门,我对他还没感情,没了就没了吧。” “真是师弟,幻境就他一个小孩,没别人了。”梁思头也疼啊! 洗髓伐脉,他听过,也见识过。 但,见识过的是药修给人用的洗髓丹,能让经脉阻塞者重获新生。 为什么同样是洗髓伐脉,完事之后,他的师弟,从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头成了现在这个十岁不到的小孩? 别人洗髓伐脉,坐在池子里泡个药浴,他的师弟,对,他的师弟是被雷劈成这样的。 可偏偏,谁被雷劈不是一死啊! 就他们这些玄师,若是到了一品,往后成仙也得经历一趟雷劫啊!过不去的人便就此陨落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啊! 他的师弟被雷劈了,没死不说,还返老还童了,这,这说出去谁信啊! 若是信了,玄云宗还不得翻天?那些未入六品的人,还不挤破脑袋往身上贴引雷符?那还不乱套呢? “师尊,您是真的不喜欢弟子么?”袁清凌两眼泪汪汪,很是委屈,他不就是变年轻了么,怎么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师尊,呜呜呜……” “卖萌可耻!”温今歌猛的转身,将他抱起来,“梁思,他的身份玉牌还在么?” “在,我去找找。” 玄云宗内每一位弟子,不管是七峰的关门弟子,还是内院的普通弟子,又或者是外山的洒扫弟子,凡是入了玄云宗的门,都有那么一块看着像排位的玉牌,也叫长生牌。 七峰和内院高层长老的玉牌才有可能被挂在焚天门内,至于弟子们的,一般是由各自的师尊保管。 但万丈峰不一样,玉牌是被梁思管着的。 “拿上玉牌,去找——” “咦~你生孩子呢?” “范师伯好。”袁清凌还是个老头的时候便很乖巧,现在是个小孩了,就更得人喜欢了,温今歌将他扔过去,他也就顺势抱住范紫帆,“师伯,她,她不认我了。” “你肚子……”范紫帆盯着温今歌肚子看,平的,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 刚这么想,他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不废话么?谁生个孩子只用一天? “孩子哪来的?不会山上捡的吧?” “袁师弟。”梁思将长生牌递给范紫帆,“师伯,您看看他是袁师弟么?” “不是?”范紫帆被气笑了,见两人都不像在说笑,忙将身上的符纸扔给温今歌,“你白师姐给的废符,我对你好吧!” 他没话找话,也有些慌了,这太诡异了,长生牌还亮着,证明袁清凌还活着。 “我再问一次啊!真不是捉弄我的?” “不是。”温今歌去将门关上,见那几个还没来才说,“快给看看,能不能还原,他这个样子快把我恶心吐了。” “……”袁清凌:所以师尊的爱会消失么? “是有点恶心。”山红兴想自己被抱了个满怀,深有体会道,“小孩,还是真小孩可爱。” “……”袁清凌:这特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话太腻了,起鸡皮疙瘩。”梁思也抖了抖身子。 “……”袁清凌:我最可爱的大师兄哪去了。 “师尊!”王溪站在门边,看着屋里的人大眼瞪着小眼,“范师伯,这是你孩子啊!跟你长得可真像啊!” 袁清凌:…… 范紫帆:…… 待众人回神前温今歌已经伸手捂住了脸,梁思也有样学样将脸蒙住: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你们怎么都不高兴啊!”她捏了捏袁清凌的脸,“肉嘟嘟的,真可爱。” “那个……”袁清凌腮帮子被她扯着,很是难为情道,“师妹,我是你四师兄。” “怎么可能?四师兄昨天才被雷劈了,对了,梁师兄,咱们还得去把袁师兄挖出来吧!” 范紫帆疑惑的望向温今歌,好,这个用手捂着脸; 又将头转向梁思,很好,这个用衣服将脸蒙上了。 “你们,把人埋呢?”范紫帆又指向面前小孩模样的袁清凌,咄咄怪事:“所以,种下一个七十岁的袁清凌,能得到一个十岁的袁清凌? 还被雷劈? 传说妖孽等不为天地不容之物出生才有天劫,万丈峰上鸟语花香,但里面呢? 你做了什么? 温小五,我发现我又被你耍了。” 范紫帆倒在椅子上,嘴一撇,双眼黯淡下来,“所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要魔族真的是为了做研究么?” “不!师尊这次没用魔,用的妖丹。”梁思将蒙脸的布取下,两手一摊,“一千多颗七阶妖丹,没了。” “你继续说。”范紫帆确定自己对数字一点也不敏感。 “魔,借用了大师尊的魔气去引的雷,至于引雷符是用师尊的精血写的。” “大手笔!”范紫帆竖起手指。 “还,还把我们赢的上万灵石给用没了。”王溪接着说。 “有钱!”范紫帆拍着手,心里却苦哈哈的:都是经过他手的灵石啊! 第57章今天也有被冒犯到哩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哎呀,小心肝要出山门了,真是舍不得咧。”白藤就像一条蛇,只要她心情好一点,就能挂在温今歌身上。 “你练瑜伽么?” “……” 白藤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见这些奇怪的词了,她很快就忽略了,“小心肝,要记得想我知道么? “再见!”山红兴打了个招呼便走。 温今歌:…… “我也没什么送你的,来,这些药材。”范紫帆嘴上说着很在乎钱,实际上还不得梁思去偷便将药材给采了,“别让人看见了,估计能让你这个奸商卖出不少灵石的。” 温今歌:…… “师姐,好走。”艾风凌坐在轮椅上,看着温今歌的这些弟子眼中带着艳羡,“礼我就不送了。” 宋桓是个实在人,见艾凤凌说完也挤了上来:“师姐,我也不送了,我穷。要是看见什么好书,记得给我带回来,我找你买啊!” 温今歌:…… “好好照顾自己,这些灵石你拿着。”霍永飞掏出一个储物袋丢给梁思,“算了,还是让你拿着,给你师尊说不准转手就丢了。” “大师伯放心,弟子会照顾好师尊的。”梁思将储物袋收好,又见自家师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手,实在是可怜,“师尊,下山了我都给你。” “好。”温今歌快快乐乐的飞了。 一众弟子留在原地凌乱了。 万丈峰在离开的时候便封山了,现今他们都在外山送别,倒是没什么特别要交代的。 由于袁清凌还很小,而乔瑜又拥有一颗非常棒棒哒的圣母心,现在他正抱着自己的四师弟,“师尊,咱们这是去哪啊?” “你大师尊醒了没?” “还睡着,一时半会估计是醒不来吧!” “哦。”温今歌拍了拍脑袋,“下来早了,应该再等等的。” “那师尊,咱们再回去?”王溪试探性的问,并且怂恿,“然后再去坑一笔钱?咱们最缺钱了。” 温今歌白她一眼,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玄云宗,“你师尊我是缺钱的人么?” “不是。”杨文楠很适当的捧场,他身上还背着个包袱,看上去真像寻常的旅人。 温今歌又对他的不解风情赏了一记白眼,“师尊我夜观天象,我出山,必出大事!” “师尊,嘻嘻嘻,您就别开玩笑了。”袁清凌嘻嘻嘻的笑着,“谁不知道您是救场啊!” 话音刚落。 “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妖兽吃人啦!” “吃人啦!” …… 温今歌嘴角微抽,她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秋高气爽艳阳天,好天气。 众多弟子面色呆滞,徐徐望天,太阳依旧很大,天也没塌,此时却见自家师尊也随着人群跑去,“妖兽啊!吃人啊!快跑啊!” 众弟子面面相觑,见大师兄已跑出好远,纷纷喊道:“救命啊!有妖兽啊!” “这位玄师!呼~救,救命啊!” “小玄师,你弟弟不要了么?你们,咳咳,不是过来救我们的么?” 王溪回头一看,袁清凌被丢在地上,正缓慢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大婶,呼呼呼,大婶,您怎么知道我是玄师的?” “你不是么?你们玄云宗最近不是换这个衣裳了么?我还去绣过的。”大婶一边跑一边说,嘴上还不带喘气的,“唉!跑吧!我看你是个女娃,估计也不顶用,还不如早跑了好。” 王溪低头一看,完了, 就师尊不穿飞鱼服,他们都穿着。 “小玄师,你要救救我们啊!我的孩子,孩子,没了。” 梁思瞥了一眼身侧的脏兮兮的汉子,不疾不徐问,“你孩子在哪没的?” “妖兽洞穴啊!” “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对啊,我怎么出来的?” 男人疑惑起来,他飞跑的速度依旧不减,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像是着火一般逐渐化为灰烬,面部也逐渐发生变化,长满了黑色的羽毛,逐渐变成一张鸟脸,“你说,我是怎么出来的?” “估计是被打出来的吧!”见它过来,梁思也过去,叫那鸟脸的男人一阵诧异,也正因为这诧异他身上被贴了一张符纸,“既然那么喜欢火,用三昧真火烧了你也算满足你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师尊从来不骗我,师尊跑了我就跑。”梁思一边说,一边撒上调料,“但你一直追着我跑,你不是妖兽是什么。” 鸟人石化成灰。 梁思有些烦躁的看着被浪费的调料,“我师尊最不喜欢浪费粮食的人了。” 在见识到大师兄灭妖兽的简洁流程后,几位弟子也意识到这帮妖兽是贼喊捉贼,当即转身打算对付,结果梁思几个闪现……眨眼间……还在动的活物都被贴上了符咒。 杨文楠:“师兄,你贴错了,我是人。” “我管你是不是?一个小妖就能着道,难怪师尊只带着你们在宗门附近一带转,师尊让跑你们还愣着,是都听不懂师尊说的话么?” 王溪、袁清凌:今天也有被冒犯到哩! 好在王溪先反应,“乔瑜师兄呢?人怎么没呢?” “小玄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们可都是良家人啊!” “你们是良家我还是夫家咧。”梁思打开储物袋,晃了晃还在沉睡的青砂兽,“出来,给你加餐了。” “加餐?”青砂兽落地后用鼻子在地上拱了拱,害怕的看着十多个贴着符的人,“我不吃人的。” “人和妖都分不清?” “都是人,没有妖。”青砂兽再三强调,“真的没有妖。” “你去看看地上那堆灰,问问怎么回事?”提到这他又头疼起来,这又不是在山上,他自己修为也不高,带着这几个拖油瓶不得出事啊! “妖……”青砂兽没脾气的走到几个被定着的普通人面前,转了一圈,“有鸦青,就是,是鸦的替身。” “什么替身?” “乌鸦,会喷火的,应当是金乌。” “师尊。”梁思拿出艾凤凌专门为他做的手串,调整好后,“师尊,我知道是什么了,青砂兽说是只金乌。” “然后呢?” “金乌喜欢收集漂亮发光的东西,有钱。” “你们在哪?” “村口。”怕她来得慢梁思又道,“长得也漂亮,黑——” “五彩斑斓的黑?” “对。” “木马!思思宝贝,师尊爱你啊!等师尊打完这个老妖怪马上就过来啊!” 第58章 能再亮一下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我可算找到你了。” “师尊,你没受伤吧!” “师尊,您这是……” 梁思揉了揉眼睛。 不确定,很不确定,非常不确定。 前面站着的那人怎么看都像他的师尊,可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这样想的人不只他一人,还有他的师弟师妹们。 “师尊……”王溪不确定的望着前面,挤出两滴清泪,“师尊,是不是你啊!快救救我,大师兄发疯了。” 梁思:…… “哦。”温今歌抓了一把脸上的羽毛。 对他们的死活全然不在意。 谁都能发疯,梁思不能,他永远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阳光下,女孩横卧在树干上,微风拂过,衣袖凛凛,带着几分洒脱。 少女模样的人手中捏着一丝羽毛,侧脸对着众人,双目凝视远方,清冷的脸上像是被镀上一层神圣的光。 羽毛,落满黑色的衣衫。 黑得发亮,在阳光照耀下,像是七彩的虹。 流光溢彩,是五彩斑斓的黑。 华而有实,彰显低调的奢华。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全然破坏了这意境的美好。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弟子,少女视线斜过来,眼中冷色散去,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胡咧咧的像个大傻子。 她抓了抓头上的羽毛,当着目瞪口呆的弟子面,通通装进储物袋,从树干上跳下后,她哥俩好的将手搭在弟子肩上,“思思,我干净了么?” “干,干净了。”梁思像是才收回心神,犹豫一下,耐心的帮温今歌处理头上的细小绒毛,也拿个储物袋装好。 不得不说,温今歌的抠门,让他学了十成十。 随身携带储物袋,装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已然成了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师尊,那只金乌呢?” 他没见过金乌,只在典籍上见过对金乌的描述,知晓金乌的一些习性,仅此而已。 不过,这些羽毛,看起来像是金乌的。 想必先前传音时,师尊是正在和金乌殊死搏斗吧! “不知道。”温今歌是真不知道,她正在掏炖锅,哪晓得那金乌被拔了毛还能跑。 早知道她就应当学杀鸡一样,一手给它脖子拧断的,这样就有乌鸡汤喝了。 普通的乌鸡汤都那么有营养价值,那成精的,普通功效总是有的。 她愁啊! 天天看一个七十岁的小屁孩卖萌,真的很辣眼睛啊! “不知道?” 梁思不懂师尊摇头又叹气,叹气又摇头是几个意思,只好顺着话问,“怎么能不知道啊?” “毛都没了,应当跑不远的。” 梁思沉默。 “毕竟抓走的人质是你二师弟,不是你大师兄。”温今歌苦哈哈着一张脸。 梁思继续无语。 又听她碎碎念:“你二师弟可会拖后腿了。” 梁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说不准它以为能用你二师兄要挟我,能带他会老巢的。” 梁思内心:师尊越来越没谱了。 “到时候咱们就能去偷宝了,你不是说过么,金乌喜欢金石玉器,喜欢有灵气的东西,那咱们好好看看去。” 梁思深吸口气,师公说的果然没错啊:他的师尊是这天底下最纯粹的人! 纯粹到,想要什么,做什么,从不懂得掩饰。 二师弟被抓走,只怕也是师尊一手策划的吧!为的就是去老巢吧! “对了,你们这是在干嘛啊!”温今歌打断他的沉思。 她早早就看见了这群人,只不过为了维持一个师尊的高深形象,她一直没舍得问,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也懒得给自己解答。 青砂兽托举着一方大土块,看起来是直接从地里切出来的,因为这不是石头,且地上一路上都是泥屑,它看起来也累了。 再瞧瞧大土块上的人,三名弟子,她的人。 十多位村民,不认识。 这些人都让符纸定住了身形,貌似还施了闭口诀。 三位弟子除却杨文楠,两个都是气鼓鼓的,正瞪着梁思,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个时候,温今歌就特想给袁清凌套个袋子,她很不想看见这张年轻脸上的任何表情。 再看看梁思,冷冷清清,站在她身侧,目光里全是她的影子,不过这次他也犯了难,像是在想该要怎么解释。 弟子们身上都穿着飞鱼服,横眉怒目,相互敌对,她脑中突然冒出些台词,眼神也跟着变了。 三分凉薄,两分戏谑,四分了然,还带着一丝冷酷,拽拽地,“篡位么?” 梁思:…… 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全没了。 他是想说什么来着的? “对对对,大师兄就是这么想的。”袁清凌小孩模样,说话奶声奶气的,讨喜的脸却说着不讨喜的话。 “你们大师兄才不篡位,他只会带着我一起篡位。”温今歌对梁思笑了笑,“咱们思思只想着快点取经,是不是?” “……”取经?取经?取什么经? 哦,他懂了。 作为师公钦点的温今歌弟子,他无疑是出色的,语言理解能力也非常强:“师尊,咱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去找佛修论法么?” 前段日子他看见了,二师弟三师弟都在看佛修入门。 师尊肯定是有这个想法的。 温今歌懵了,做着举重的动作:“不,不,咱们不是在说你为什么让青砂兽这样么,这样?” “鸦青。”杨文楠急道,“是鸦青。” “鸦青是什么?” “回仙人话。”梁思解了一个老妇的闭口诀,“是,羽毛,我……” 说着,她的身体也开始燃烧。 温今歌想也没想,食指一抬,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天。 奇怪的看着那位大娘,局部降雨,局部起风,就这样衣服被烘干了。 梁思:“师尊,那是三昧真火,浇不灭的。” “那……这……” “弟子也不知。” “那她现在是妖么?” “好像不是。”梁思抓着脑袋,他的师尊忘了很多事,但奇怪的功法好像还在,“那弟子解开?” “大娘,你再动一下。” 大娘已经被吓傻了,果真动了动身子,这次没起火。 温今歌也傻了,又看了看天,不自觉的带上范紫帆的语气,“乖乖!这还了得,大boss没暗杀成功,我还抢了主角位置,你眼瞎是吧。” “师尊。”梁思戳了戳自家发呆的师尊,又指了指天上,“你能,再亮一下么?” 第59章心无外物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一脸见鬼表情,她怀疑自己在幻觉里。 她是个工具人,能借力就算了,命天是万万不能的。 对,只有这个说法正确。 金乌,三足金乌,太阳,瑞兽。 但是,她抓到的那只,可是很凶悍啊! 结合这些异常来看,是否意味着刚才的打架还没结束呢? 鸦青,羽毛。 哦,懂了。 温今歌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抓紧了梁思的手,“你师弟他们还在么?” “在的。”黑暗中有声音传来。 “你知道么?”温今歌将人拉近一些,“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子。” “师尊,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温今歌又将人带近了一些,几乎脸贴着脸,“你不知道我有多替你惋惜,替你不值,替你头疼。” “师尊……” “所以,我这些弟子中,被我留意最多的不是你二师弟,而是你。” “师尊……” “来,让师尊好好抱抱。” “师尊……”梁思抗拒这个拥抱,但温今歌就是不放手,“你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抱一抱怎么呢?” “师尊,男女,授受不清。” “那你还在床上摆个假的我。”温今歌一边说,一边猴急地解着他的衣袍。 “……师尊。” “听话,让师尊好好疼你。很快的,不疼。” “我……” 幽暗的空间里,带来丝丝喘息,温今歌轻声问:“师尊伺候得舒服么?” “舒服……” “你看,你都喘不上气来了。” “嗯~师尊~”梁思语气带上一丝娇羞,嘴里着迷的念叨着,“师尊~” “诶!好孩子,师尊在这呢!” 忽然间,梁思感觉自己后背被人拍了,他打了个哆嗦。 “亮起来!”他听见有人拍手,天亮了起来。 然后,他呆了。 “爽不爽?”那人问他。 温今歌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衣衫完好,而他…… “亲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梁思”哆嗦一下,仍旧笑着,“师,师尊,您说笑么?” “开头很像的,后面就不像了。”温今歌掏出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梁思长着一张鹰脸,脸上全是黑色的羽毛,衣衫散漫,是个禽兽。 “梁思”捂着身子,慢慢的身子着了火,变成了镜子里的模样,而让他搂着的那个自己,也逐渐变成一捧灰。 “师尊……”这时王溪动了动身子,她的脸上也开始着火。 温今歌皱着眉头,又弹指一挥,这一次没下雨,倒是起了风。 火,依旧是灭了。 “现在我看见的,应当是最真实的吧?”温今歌偏头看着面前捂住身体的鸟人,微微挑眉,瞅见他眼中的困惑,心情难得好些了,“玄云宗的弟子如今都穿着飞鱼服,是找附近的绣娘绣的,但我门下弟子的飞鱼服却不同。” “何不同?” “我加了些东西,旁人想仿也没办法。” “连九品都未到!也敢口出狂言!” “那我是如何有弟子的?”温今歌看着他的三条腿,视线刚扫过去,他便用衣袍将腿盖住,“外山长老少没有六品,七品也是要有的。” “你身上法宝那么多,怎么当上的,你心里没点数?” “既然我给你解惑了,小朋友,你是不是应当告诉我为什么要玩灯下黑呢?” “灯下黑?”他显然是不明白的,见女人又朝他的腿看,他索性脖子一横,“要杀要怪谁你!算我栽到你手上了,你别想着侮辱我!” “你刚才亲的挺爽的啊!”温今歌不给他面子,抬着他横在中间的腿,正要观察观察,却见金乌就地一滚,裹着衣服缠在身上,像是被逼迫的良家妇女。 “我!我亲我自己,关你什么事?” “哦。”温今歌没打算放过他,“亲你自己啊,亲自己叫我?”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小爷不过调戏你两句!”他脖子红着,“这么羞辱我,你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 “你,你,你就不关心你的弟子么?” “不是在那么?”温今歌指了指身后看傻的一排听众,“那,有三个了。” 王溪:“师尊,大师兄和二师兄不见了!” “我知道。”温今歌点点头,指着地上的鸟人道,“我这不是在问么?” 众弟子:…… 这哪是问,是公然调戏回去啊! “师尊,您能将我们解开么?”王溪又问,顺便气呼呼的加了一句,“您可偏心了,从前还哄我说我才是小棉袄,怎么成了大师兄啊!” “棉袄多,冬天才不冷啊!” 王溪:…… “师尊偏心。” “师尊不只是偏心哦!”温今歌一边隔空给三位弟子解身上的符,一边说继续盯着鸟人腿看,“师尊可以一心一意,可以一心两用,也能三心二意,还能心无外物。” 王溪揉着发酸的腿,跑过来时已经不气了,“大师兄也太坏了,不就是反应慢了么,还给我们定上了。” 温今歌瞧她这样子有点好笑,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什么叫心无外物么?” 她叹息一声,见金乌也跟着好奇,张着耳朵在偷听,趁机抓着人家的腿,“话说,你这腿变成人了,到底是长在哪的?快让我看看啊!” “我也好奇的,师尊。”袁清凌已经自觉的挤了过来,“我就没看过金乌,还是拔毛的金乌,这就更稀奇了。” “禽兽啊!”金乌大骂一声,忽然变回了鸟的形态。 自然,光溜溜的,除了脸上,温今歌一根毛也没给他留。 “快点快点,师妹快抓住!” 金乌后悔了,这个状态的它更羞耻了。 白花花的一团,被人按倒在地上,温今歌正扒拉着他的腿,问自己的弟子,“楠楠, 你知道鸟的公母怎么看么?” 金乌三腿一瞪,白眼一翻,装死。 被点名的楠楠眼皮跳了跳,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还差一点,他就以为师尊真的要对大师兄做什么了。 他的脸很红,体温也很高,原本是想说点什么的,却不知怎么拐弯了,“师尊,心无外物之后呢?” “之后啊!”温今歌见他脸色不对,难得在严肃中给了一点鼓励,“你就不是现在的小玄师了。” “嗯。”他忽而闭上眼睛,慢慢睁开,眼底是淡紫色的光芒。 第60章您回避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靠!”袁清凌捂着嘴,尴尬道,“靠——边——站,师尊您请。” 温今歌没说话,她对还是鸟的金乌不敢兴趣,她只是好奇这么大一条腿,在村口相遇的时候这金乌是怎么将腿藏起来的。 现在,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的三弟子,身上隐隐带着魔气,像是入魔了,实则,入品了。 想必是因为说了“心无外物”这句话吧! 随时冒金句,这取决于上辈子的阅历和从前的职业特性。 放上辈子也许满大街的句子,对普通人不会产生一分一毫的作用,那是因为毒鸡汤鲜鸡汤,天天喝大家都腻味了。 但这是个异世界,大家没受过九年义务,包括玄门中有文化的底层人也不多。 温今歌的这些句子便值得深究了。 显然,杨文楠是个爱学习的好宝宝,他现在就悟了。 “师尊……”杨文楠脸色更红了,像是得了重感冒,高烧四十度的样子。 “我知道。”温今歌看看他,又看看想跑的金乌,给人下了定身符,这才问自己弟子,“你这几天是不是抱着魔琴睡觉的?” “……我。”对于杨文楠而言,这种场面的社死和刚才金乌亲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师尊处的天地是黑的,但他们是白天。 他看着金乌抱住自己师尊,正亲的起劲的时候,金乌身后忽然多了另一个师尊,怀里的师尊变成了鸟人。 “没事,下次抱着勾陈吧,魔琴的魔气你扛不住。”说着,温今歌便拿出勾陈让他抱着,“继续想你先前想到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如果感觉没错,“不存在”那个破玩意,好像回来了。 那种不自由的感觉又出现了。 【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被雷吓没了么?” 【不,我回总部了。】机器声带着一丝欢愉,像是有什么大快人心的事要给温今歌分享,【漏洞修好了。】 温今歌脸上的笑容出现片刻延迟,“不存在”以为是自己这边又出故障了,还在脑子里多喊了几声“喂”。 “我在。”她心里mmp。 “不存在”道:【你下山的决定非常正确,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不对?你碰见的都是妖兽,你应当碰见险恶的人,这样才更符合设定。】 “停!”温今歌忙打住,她不想被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任务。 她想做的,无非就是在剧本中的自己死亡前,好好带着这几个弟子,完成晋级升品的事,顺便免费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多收几个弟子本就无心插柳,万一他们能帮她让“不存在”这个破玩意彻底从脑子里彻底出去呢? 那不是更有意思么? 系统、头顶的天、识海里自称本座的那位、棺材,该不会都在抢夺这具身体吧? 【我觉得你的情绪很不正常。】“不存在”一脸严肃。 它骗了温今歌。 它受伤了,因为温今歌那个引雷的阵法,但是它不能告诉温今歌,以温今歌的性格,必然会幸灾乐祸,说不准还能彻底摆脱它。 若是从前它还能继续往下查,猜猜温今歌心里那些小九九,叫她安静一点。 可现在,它能力有限,查不下去了。 它虽不知道温今歌在想什么,却也明白,这一定是个足够危险的想法。 “你看看我身后是什么地方?” 【玄云宗。】“不存在”捉摸不透她,却也会换位思考,【你不会是想毁了玄云宗吧!不行的!不能毁!你知道……】 “什么?” “不存在”怎么也不肯说了,温今歌又在套它的话。 “算了,爱说不说。”温今歌不在意这个,“九九八十一难,越来越难。这才山门,我就遇上凶险的人,你当玄云宗吃素的?千年宗门的名号在那摆着,哪个不长眼的敢挑事?” 说着,她朝不长眼的三足金乌看去,恰好他是兽形,“那玩意能吃么?” “不存在”想,如果自己有眼皮的话,应当在狂跳。 【那是三足金乌。】 “对,好吃么?” 【我,我就是来提醒你,别忘了刺杀山红兴!他对你的态度有点问题!你别心软了!】 “不存在”气鼓鼓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急冲冲道:【以后别喊我!除非你快死了!】 “放心,我快死了我也不找你。”温今歌眼里似有星辰,分外明亮。 “你,你想干什么?”三足金乌这时是真慌了。 这女人一直站在弟子身边护法,也不给那些傀儡解开,他现在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温今歌脑子里有“不存在”的事,也只有陆唯这个上古时期的魂能看出,这件事没人知晓。 这也导致三足金乌对自己的处境分外担忧,他用两只翅膀护住自己,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魔琴和勾陈一出,他便觉得这人不简单了。 玄云宗上普通的长老,可驯服不了这等剑灵,两把剑,都透露着邪性。 “你的脸怎么回事?” 变成人形的时候,汗毛就有点多,温今歌起先还以为自己要收只猴子当宠物的,完全没想过,这是只鸟,还是鸟中色坯。 “没怎么!”他护着自己的脸。 “确定不变成人么?” 王溪很自觉,去守杨文楠了,袁清凌还抓着他的三条腿在看,像是在看一只被拔毛的鸡,“师尊,我突然很想吃鸡腿了,我们烤了它吧?” 他眼中挂着贪婪,像活了千年,寄居于深山老林里少见人烟的老鬼,渴望吃点血了。 温今歌拍了他一脑袋,“烤什么烤?” 袁清凌看着手中的刀,是师尊刚才塞的,他明白了,笑嘻嘻的,“对,吃鸡腿就好了,反正他三条腿。” 三足金乌:“你不想找你弟子了么?他们俩可被我调走了。” “这不是等着你说么?”温今歌手上也拿着一把刀,“正好,我三个弟子都在这,没来的两个就当运气不好吧!现在可以一人一只腿。” 他抖了抖身子,变成了人形。 袁文清傻眼了,忙侧过身子,压在金乌身上,“师尊,您回避一下?” “你,你要做什么?”金乌立刻慌了,面前人虽然是小孩,却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无论是仪态还是神情都像个成年人。 再联想到先前他对温今歌的不敬,立刻哭了:“你,你们放了我,我还没跟男人睡过啊!” 温今歌:…… 第61章我全家本就是妖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杨文楠睁开了八卦的眼,首先扫了一眼怀里的勾陈,紫色光芒正在淡去,剑身古朴,像是一把木剑。 原本守着他的师妹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那里,他的师尊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他的师弟也像是懵了,奇怪的盯着被压住的人。 眉头一皱,一巴掌就呼到了三足金乌脸上,“我给你脸了!” 啪 又是一巴掌,“说!你还有哪些同伙?” 到底是做过掌门的人,虽然对兽形的三足金乌垂涎三尺,但人形态的他还真下不去嘴。 大师尊虽然睡着了,想醒过来也不是不能的。 师尊在这打哑谜,无非是为那边拖延时间罢了,他二师兄是个毛头小子不假,但大师兄怎么也是承蒙师公指导过的两峰大师兄啊! 玄云宗上哪一位峰主的亲传弟子是能和他家大师兄比的? 这是袁清凌这些日子在山上看明白的。 “我没有!”金乌想离开袁清凌的禁锢,往边上移开了一些,却又被袁清凌压住。 啪 又是一巴掌。 “说不说!”他看着三足金乌的身体,在温今歌看不见的角度里,露出了邪恶的笑,“不说,小心——” “我说!” 啪 “我说,我都说了我说的!” 啪 “我不想听了!” 温今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杨文楠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三足金乌大喊着,“我,我自己想说的!” 啪 他哭了,哭得好大声,受了天大的委屈。 金乌现在最期望发生的事就是温今歌能转身,好歹她只是说话难听,有点恶趣味,但,但那也是因为他先动手的。 但是,温今歌没有,而是冲举土方的青砂兽招了招手,“累不累?” “累。”青砂兽这些日子被治得服服帖帖,万丈峰上的怪人怪物太多了,它不敢造次。 “放下他们,你过来。” “哦。”它巴不得。 倘若不是人,而是物体,它爱怎么拿便怎么拿,可他们不是。 人,除了温今歌,它眼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脆弱的,一碰就碎。 包括那位被魔附身的,身体也是一样的脆。 “他们,还是人……”青砂兽重复了一遍先前给梁思的答案,又主动道,“我感应不到小主人的位置,主人……” “我知道,进去睡一觉。”温今歌让它变小,塞进储物袋后交给了王溪,“拿好了。” “哦,好。” 温今歌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杨文楠,气息收敛了,状态也正常,又看看勾陈,“往后不要碰魔琴了,有些事我还没搞懂,小心受伤。” “好,好的。”杨文楠冲她挤出一个笑容,“师尊,您别生我气就成。” “没气,山上给不了你们快速成长的法子,我下山本就是要带你们成长的。” 王溪凑上前,挥了挥手上的玉石串,上面有一颗正亮着光芒。 五颗,其余光芒都黯淡,只有那一颗的光明正旺。 “师尊,长生牌您知道么?” “知道。” “这个,是我做的,我和三师兄一人一串。” “为什么我没有?”袁清凌不高兴了,“就因为我年纪大?” 他现在多可爱啊,小师妹不应当厚此薄彼的。 “因为就两串。” “两串……” 在吃了温今歌一记白眼后袁清凌闭上了嘴,继续刚才中断的扇耳光。 “这是谁的?”温今歌看出点名堂来,长生牌灭了的代表出事,亮着则无事,这手串应当是相反的。 “大师兄的,碎了就是人没了,亮着代表现在是魂体状态。” “错了。” “师尊,这就是大师兄的。”王溪强调。 “你大师兄不是这个时候死的。”说完后她才下意识的去看天,没有异常,“不存在”果真是将她屏蔽了。 “师尊……”王溪焦急的推了杨文楠一把,让他去说。 接着,他们的师尊又说了一句吓人的话,“你二师兄也不应该死。” 忽然,她转身,提着魔琴走向三足金乌。 “你的后招是什么?” 袁清凌清楚的知晓温今歌身上的怒意有多可怕,虽然他师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罕见的几次打架场面他都有幸见到。 虽然修为现今只有九品,但能力却不下于超二品。 他的师尊很强悍,他不想被横劈成两半。 但,三足金乌没让。 金乌力气很大,他个头很小,还是个孩子,在愣神的时候被缠上了。 “师尊,我,我起不来,别劈我!” 魔琴还没下去,但三足金乌变了脸色,面色潮红,贪婪的抱着袁清凌嗅了嗅,还说出一句叫袁清凌毛骨悚然的话:“你是妖啊!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怪的!你不要给这个女人做弟子了,做我夫人好不好?” 袁清凌整个人都不好了,争扎着想要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才妖!你全家都是妖!全家!” “我全家本就是妖啊!”他的眼神带着些迷醉,是的,温今歌没看错。 她本来觉得袁清凌变小孩挺辣眼睛了,却没想过,还有更挑战底线的事能发生在这,她捂着眼睛,从储物袋里掏了件衣服,“你们,做人的就好好做人,做妖的,做个正常点的妖。” 三足金乌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就抱着袁清凌,跟吸猫似的吸啊吸啊吸。 王溪的眼睛叫杨文楠给捂住了,他看着自家师尊连魔琴都没拿便跑了,也跟着甩了件衣服,顺手打了个结界,虽然没搞懂局势为何会变得这么诡异,还是跟上师尊的脚步走了。 “你们,要好好的啊!” “师兄!帮我!”袁清凌是拒绝的,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但他的声音传不出去了,因为有结界。 妖丹! 是那上千颗妖丹的气息,平日里那些气息被藏起来了。 紧张! 对,是紧张。 因为紧张,妖气泄漏,那些中了鸦青的人傀看到他也没当回事,所以没人跟他交流。 杨文楠在有师尊在地方都是沉默寡言,是不会回应别人的,大师兄一早便警惕着,再加上飞鱼服上的手脚,师妹只是着火了一点点,那鸦青估计还没能入体。 “师尊,咱们不管师弟了么?” “一举两得的事,管什么管,找你大师兄去。” “啊?”王溪解。 “你小师兄过会就正常了。” 第62章你若活着,世间永无宁日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那是不是大师兄啊!” “小声点。”杨文楠捂住她的嘴,见魔琴就飘在温今歌身边,这才宽心些。 “在你找到合适的佩剑前勾陈先让你拿着。” 剑有灵,除非剑本就是喜欢他的,否则在有生之年温今歌本人也无法转让。 一把好剑,看剑的灵气,也看剑的使用者。 “师兄。”王溪扯了扯他的肩膀,将人按下一些才说,“我给你说,我们千燕族宝剑多的是,到时候我帮你找。” “好。” 杨文楠心情不错,但眉头却锁着,并不是心口不一,而是大师兄面向石壁,站得有些久了。 王溪也奇怪的看着手上的手串,这一次,不是亮了,变成闪烁了。 梁思应该出大事了,但梁思就在他们前面,站得好好的,像是在面壁。 “师尊……” “去看看吧!”温今歌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自己打头阵,“一有不对就让勾陈带你们跑,它听得懂。” “是,弟子会护好师妹的。” 温今歌很欣慰,杨文楠和梁思一样,都是叫人省心的性格。 “思思。”温今歌喊了声前方的人。 梁思没动,像是聋了。 温今歌站在原地跟着他看了一会,也没动,然后,她蹲下了身子。 地上,密密麻麻的两条黑线,正在草丛里,蜿蜒曲折,是从前面的石壁下来的。 黑线一直连接到梁思的脚尖,消失在他的脚底。 温今歌不确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伸手将黑线捻断。 梁思身形晃了晃,苍白的脸更煞白了,双眼睁得大,眼中无神,像是丢了魂。 顷刻间,一滴鼻血流了下来。 血,没落在草丛中,那些黑线快速圈了上去,慢慢的,血液没了。 温今歌收回了手,血才慢慢停下。 阴毒,这是温今歌的第一想法。 这些黑线不能斩,若是断了,梁思怕是得当场毙命。 可不斩,按照流血的情况来看,梁思也是油尽灯枯了。 她这个大弟子,真的就不能再抢救一下么? 《天脉剑神》中她好歹是一反派,这都阴差阳错成玄云宗团宠了。 其他几个弟子书里都没写,她照样收了,梁思就算出事也不该是这里啊! 不对劲! 她将梁思的身体放倒在地上,对两名不远处的弟子嘱咐道,“别过来,就在原地看着思思,我进去一下。” 梁思这个样子应当是魂体进去了,人却留在石壁外,再加上眼睛还睁着,应当是在这里看见了什么。 她没想直接去闯石头,而是半抱着梁思,那些黑线似乎发现了更具营养的东西,一拥而上,朝着温今歌来。 温今歌顺从的躺在地上,放松了身体,任由它们上来。 这种感觉不怎么好受,虽然地上的是影子,可咬在身上却像是有万千蚂蚁在爬。 不过没关系,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最后的光里,她看见王溪手上的石头只是亮着没再继续闪了,而她,也终于明白梁思看见什么了。 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梁思。 以及,另一个乔瑜。 “三足金乌的把戏么?”温今歌的魂体从躯壳中出去,慢慢走向石壁,那里,魂体状态下是能看见一扇门的。 大概是她忘了很多事,才会看不透这么浅显的机关术。 “你来呢?”乔瑜声音很轻,一眨眼,温今歌像是飘了很长时间,乔瑜出现在水里,“师尊,您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温今歌:“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是不是傻!” 上面的话温今歌说了,不过,她忽然发现身边还有另一个温今歌。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天份太强!我妒忌!你心太善良,不适合生活在万丈峰!你太蠢,不配做我的弟子!” 身侧的温今歌说话急吼吼的,像是有谁在背后追着赶,这作风很不温今歌。 脸上的神情,嗯,也很不想她,和山洪兴倒是有几分相像,一样的冰块。 眼神冷冰冰,眼中带着死气,不像人,倒像是无相幻境中成了魂体状态的酒鬼。 乔瑜的脸僵了僵,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慢慢抬头,温今歌也顺着他的视线向上。 水波晃动,两条近乎透明的玄丝从天垂落,穿透琵琶骨,正挂在乔瑜身上。 “师尊,你为什么那么狠的心。” “我不狠心啊。”温今歌继续自言自语。 她知道这话不是在对自己说,而是对另一个在她附近的温今歌说,但她就是想做一回弹幕。 “我不狠心啊!”身侧的温今歌也这般说,“我若是狠心,你认为自己可以做我的弟子?你认为我万丈峰的门那么好进?” “师尊自己就是个道貌岸人的伪君子!”乔瑜骂她,笑容里加上一丝凄然,像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的解脱,“师尊!你必不得好死!” 温今歌看着身侧的自己,脸上的表情未有一丝变动,像是一尊雕塑。 就在温今歌以为这是个假人,打算上手去戳一下,探究一下是否是蜡像的时候,她忽然动了。 “执迷不悟!再反思!”她看见自己甩着袖子,没入黑暗中,像是要走了。 乔瑜没打算放过她,许是身上的伤口太多,三刀六洞没块好肉,温今歌发现这里的乔瑜比她养的乔瑜要纤瘦,手腕很细,一看就是发育不良的孩子,是过苦日子的。 面容方面,她养的孩子也胖一些,虽然性格方面一直谨小慎微,却没眼前这位眉间包揽的愁云之大。 一双望穿秋水眼,依旧清澈如泉,眼睛没变,但里面的东西相差甚远。 她养的乔瑜像个渴望得到褒奖的小狗,这个乔瑜像个被伤怕了的老狗。 “我反思?”乔瑜冷冷的笑着,笑着笑着,他的人也沉入水缸,呛了几口水,他忽而破口大骂:“你算我什么!我入门这么久,你可有拿我当过半分弟子?我!呵呵呵呵,可笑,我不过是你找的替身罢了!” “嗯?”温今歌皱着眉头,替身?替什么? 她莫不是在山下欠了不少情债吧? 温今歌有点慌了,同时慌的还有她身旁的另一个自己。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温今歌就这么看着自己,按着乔瑜的脑袋进水里,弄得孩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咳嗽。 “呵呵呵,不至于,不至于的啊!”温今歌抓着她的手,想要制止,“再大的错他也是个孩子啊!” “你若活着!世间永无宁日!” 第63章能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怔住了。 这类振聋发聩的话,这种声势浩荡的场面,这样充满斗争的情绪,确定不是她脑袋里的中二本座和“不存在”联合搞出来叫她好好收心的局么? 她迷糊了。 就在她迷糊的时候,乔瑜也迷糊了。 随后温今歌看着那位和自己顶着一样脸,操作却全然和自己不一样的女人又转身了。 “你练魔修之法!行百鬼之道!淬炼邪门!强走妖途!通密修之法!重开异修之行!究竟是为了哪般?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瑜这段话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的,说得很急,说完后一直在水中喘,这也导致他身上那些看不见的玄丝搅得他经脉更疼。 “我的好师尊!我再!最后问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温今歌回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目光阴冷,狠狠盯着乔瑜,“自然是为了你,保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乔瑜哈哈大笑着,温今歌的狂,他一直在领教,不过他没想过今日受伤的成了他,“那师尊,为何不让弟子痛痛快快的死?弟子,甘愿赴死!” “你现在乐意死?”温今歌的眼神透着冷,这是她一直以来不曾变换的神情,看着乔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臭虫,带着一丝鄙夷,“蝼蚁尚且贪生,你会乐意?” 乔瑜不说话了,他安静了,只是呼吸有些重。 像是两个时空的交替,那个时空的温今歌走了,这个时空的温今歌依旧存在。 刚才乔瑜质问的那番话真的给她惊呆了,从前的玄门百花齐放,修行只要对自身有用就够了,经过上万年的发展,现在的种类只剩下几大类。 温今歌在曾经的几次作天作地中,已经领教且熟练了这具身体原主的天赋,几乎什么都会,接触什么什么都能行得通。 若非如此,陆唯这个上万年前的魔也不会那么嫉妒她。 不过现在无语的是温今歌,正道也就算了,这姐们怎么把异类的都修呢?倘若没失忆,没去背锅…… 等等,背锅,那么厉害的人,会只是超二品?会被自己弟子弄死? 温今歌有些烦躁,干脆不去想这些,她收了心思。 从前这个世界上修行的异类很多,那些杂七杂八的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这万年的时光,也只有魔修存了下来,自己来之前的那个温今歌按照她的天赋,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事。 说不准啊! 她叹息一声,走到水缸跟前,乔瑜脸上神情很不正常,估计是发烧了。 “你这样我也救不了你啊!咱俩都一样,也是被人带进来的。”温今歌在手上渡上一层玄气,伸进水缸,如果没看错,这水缸的水质貌似有问题? 水上覆着一层油膜,绿油油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水中,抓了一下,抓出一只蝎子。 再抓,还是蝎子。 再抓,不一样的形状,一只王八。 丢了,再抓,一只金鱼。 温今歌就跟抓盲盒似的,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她竟然能抓到东西啊! 接着,她注意到一道视线。 是乔瑜,已经离开的温今歌养瘦的那个崽,正神色复杂,面色古怪,不可思议的盯着温今歌。 “师尊……”他冷笑着,和先前那个温今歌嘴角的弧度都有些相似。 温今歌脑抽了,趴在水边,给他把嘴角往下扯了点,“刚才那个不好看,笑要露八颗牙齿,这样的,乖,你看我笑的,咱们重来。” 乔瑜不笑了,他搞不懂温今歌。 似乎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和刚才那个人差别那么大,面对温今歌的示好,他忽然觉得冷,像是害怕了,他往水缸后面挪了挪,温今歌又绕道他背后。 乔瑜:…… 他心底了然,师尊果然不会待他好。 温今歌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扯着那条玄丝,一个没忍住,手贱了,弹了一下。 “嘶~” 乔瑜打了个哆嗦,“师尊……您是觉得,弟子,如今所受的这一切,您……” “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温今歌神神叨叨的,将乔瑜的手抓过来,“我刚才弹了你一下,要不,你弹我一下?” 乔瑜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师尊,他看着面前的温今歌,又看向前方的温今歌,没动手,像是明白了,“师尊,这个是你么?” “乔瑜!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前方的温今歌正提着一个桶,桶里是残羹冷炙,将木桶往缸边一方便打算离开,“自己吃!” “师尊,您真的没看见么?”乔瑜慌了。 两个师尊,一个师尊一如既往的拿他当条狗,另一个师尊嬉皮笑脸的正好奇的看着冷冰冰的师尊,一只手在他身上的玄丝中央穿来穿去,跟个孩子似的。 “你大师兄在练功,别打扰他!” “你大师兄谁啊!” 吃饭的时候乔瑜才敢把手伸向缸边,他显然是有些疼的,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扭曲,眼中噙着泪,看看清冷的师尊,又看看跟前这个给他擦眼泪的师尊。 “看什么看!”门边那个温今歌皱着眉,和山洪兴相似,拂袖而去,“没出息!” “疼么?” “呵呵呵呵呵呵。”他苦哈哈的流着眼泪,哭声很小,极其压抑,“师尊,两个师尊,哈哈哈哈,我一定是疯了。” “没疯没疯,乖哈!”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原是想将人捞出来的,却不知道这是她的幻觉,还是另一个从前时空里的乔瑜,只好给他披了件衣裳,又从储物袋里拿出王溪存在这的零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没毒,吃吧!” “九品……”他心思静了些,也发现了两个师尊的又一处不对,“师尊……” 眼眸中是关切,比他养的乔瑜直白多了,抓着他的手道,“你,你不是师尊对不对?” “我是师尊,但,不是你的师尊吧!”温今歌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大师兄很受宠么?” “嗯,师尊来这是为了救我么?” “你不需要我救。”温今歌塞给他一枚戒指,叫他好好藏着,“如果你不是幻影,那记得,能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你会成为未来的剑神,师尊信你!” 第64章该死的宿命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乔瑜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面前这位师尊的形象虽然处处透露着不靠谱,却又令他觉得舒心,他缓缓伸出手,试探性的将手覆盖在温今歌的手背上,“师尊,您说我会成为剑神?” “是的。”温今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所以,不管未来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让那些不看好你的人付出代价。” “代价……”他不解的看向温今歌,不确定的问,“如果那个人是师尊呢?” 视线一转,温今歌看见了自己。 这一次,出现在水缸里的人成了她。 确切来说,是另一个温今歌。 “师尊……” 角色互换,这一次蹲在水缸边上的人成了乔瑜。 少年比初见的样子胖了不少,不过这点胖,也只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师尊,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 水缸里的温今歌没说话,玄丝调动,这一次被穿透琵琶骨的成了她,乔瑜凑近他,在水缸里捞了捞。 这一次的水缸很干净,是清澈的。 温今歌凑近了些,水缸里坐着的那位没了四肢,乔瑜拿着一只毒蝎子走近她,“师尊,您当初放在水缸里的那些东西,可是害得我好苦。” 水缸里的温今歌目光依旧是冷的,她的情绪没有惊起一丝波澜,若不是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她,温今歌差点以为这个自己是假人。 “师尊,我比您仁慈,若是疼了,可以喊出来的,放心,弟子不会说您聒噪的。” 温今歌呆了呆,是坏事做多了么?她怎么觉得这个乔瑜好带感啊!超想拐走啊! “师尊,您和大师兄下山的时候,不应当将我一个人留在山上的。” 水缸里的温今歌嘴角渗出一丝血,她依旧在硬抗,滚滚汗水落在水缸,与那些水融为一体。 “师尊,当初我见了另一个你。” 水缸中的温今歌眼神变了,蹲在水缸边上的温今歌眼神也变了。 “那个你说,能拯救我的只能是我自己。”他笑着,笑得很大声,眼泪都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在水缸里那位温今歌激动的眼神下长叹息一声,“所以啊!我将您在我身上做的,都还回来了。” 水缸里的温今歌像是被刺激到了,“她在哪?你在哪见到她的?我问你,她在哪?” “不是吧!”温今歌皱了皱眉。 这真的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么? 就算她以前写过很多烧脑的东西,放在现实世界能解释,但这里不是能用常理揣测的世界,很多设定她还没来得及去验证。 “她在哪!”水缸中的那位发疯了,全然忘记了绞在身体里的玄丝,竟然就这么靠着自己断掉的躯体在水缸里立了起来。 乔瑜面色微变,先前在师尊面前炫耀的得意没了,发现自己大仇得报并不痛快的痛楚也没了。 温今歌疯了,他也疯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温今歌从水缸里拖了出来,一会哭一会笑的,“师尊!哈哈哈哈,我的好师尊,你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你们从来不告诉我真相?” 失去四肢的温今歌并没有看他,那双满是欲望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喃喃自语着,像是魔怔了,“不该的,不该的,应当来找我的。” “师尊。”乔瑜抱着她,痛苦的哭着,面容极为扭曲,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愁苦,他在痛恨自己,一个埋藏于心底多年的答案将要呼/之/欲/出。 “师尊,师尊,你疼不疼啊?” 师尊知道那个人。 那个人是真的存在的。 师尊…… 对,师尊用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那个人。 “乔瑜……”那双深黑的眼眸中出现一丝臆动,她看着乔瑜,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你是钥匙,钥匙……” “钥匙?” “送我,去焚天门。”温今歌闭上了眼睛,绝望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嘴角是苦涩的笑,“错了,错了,又错了……来得及,来得及,还,还来得及的……” “师尊……”乔瑜大喊着,晃着怀里的人。 索性,那人没死,她睁开了眼睛。 画面又变了,温今歌很熟悉这里,是她偷过棺材,捡过紫金钵,撬过地砖的地方。 这里也是卜算子在世时给她定下的禁忌之门。 她便是因为原主去了焚天门出现意外才被迫出现在这的。 “师尊……你醒了?” “乔瑜……”温今歌看着他的脸,似乎是想要仔细看看他,却发现自己连手脚都没了,“三年了。” “三年后,被做成人彘的温今歌不知所踪。”正看戏的温今歌突然想起《天脉剑神》中的剧情。 “在这杀了我。” 温今歌的视线扫着供桌上摆放整齐的长生牌,眼里有解脱,有释然,还有点惶恐,“求你,杀了我。” “师尊,徒儿错了,错了,您原谅徒儿好不好?大师兄,大师兄的事也是我故意的。” 他怀里的温今歌摇摇头,嘴角绽放出一个凄苦的笑,“不对,孩子,我不是你师尊,剑神的师尊怎会是玄门败类呢?” 她不再看乔瑜,指着一块蒙上黑布的长生牌,听见乔瑜还在哭,有些无奈,“若拿我当师尊,就听我的,去做你该做的事。” “师尊!” “唉!”她叹息一声,在乔瑜惊诧的目光中撞向那块蒙着黑布的长生牌,正是靠着那些玄丝的支撑,她轻而易举的捏碎了那块牌子。 凌霄峰温今歌。 牌子上面写着六个字。 “师尊!”乔瑜将跌落的人抱在怀里,她死了,他像是忽然醒悟,跟小孩似的缠着她,“师尊,为什么?” “师尊,你知道么?陆师姐是自刎而死,我问为什么,她说,她说我若是不死,死的是她和孩子。” “她说,她舍不得我出事,她自刎了。” “那时候,我又想到了那位和师尊不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两个师尊那么不一样呢?” “师尊,我对你做这些,只是希望见那位一面,师尊……我没想过真害死你。” “原谅我好不好?师尊……” “剑神,魔族,这是宿命么?” 第65章有没有谁看到我徒弟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宿命? 温今歌头疼。 她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看戏的。 “不存在”提示过,只跟妖兽打交道不符合设定,因此可以推测后面的剧情难度将要提升。 那么,这是那个主脑的刁难,还是别用用心之人的障碍呢? 两种情况,两种不一样的对抗方式。 温今歌不确定要用哪种,只能走着瞧。 “那个,打扰一下,有没有谁看到我徒弟啊!”温今歌咳嗽一声,想要打破这份宁静。 看见我,看见我,快点看见我。 乔瑜没看见她,相反,还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温今歌:…… “你们有谁看到我的徒弟么?”她对着桌案上摆放着的长生牌继续,“我是来找我大徒弟和二徒弟的,没有的话,我等会再来问。” 这里像是一个小结界,随着乔瑜的离开,世界也跟着暗了。 温今歌蹲在地上,无聊的画着圈圈。 自从来了这里,做主宰的人就不是她,而是乔瑜,她只能跟着发生在乔瑜身上的事继续追寻曾经发生过什么。 自然,这也许是关于未来发生的建议。 就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个世界又亮了起来。 乔瑜回来了,手中提着勾陈,勾陈原是带着紫色光芒的剑,但现在,他手中的勾陈没了色彩,黯淡无光,像是一把木剑。 “师尊……”乔瑜满身煞气。 这种情况温今歌很熟悉,就在解决三足金乌的事后,她的三弟子还因为一句中二发言而顿悟,由于跟魔琴厮混了段时间,这次晋级没有意外的受到了干扰。 但是,杨文楠只是干扰,而没被侵蚀。 勾陈的正用使用法则,大概是与魔琴相生相克,吸收魔气后便会回归本色。 “师尊,我知道为什么了。”他一会哭一会笑,哭着笑,笑着哭,像是分裂的两个人格不断交替, 他跪在一座座长生牌前,是忏悔,也是渴望救赎:“师尊,我的命是你给的,是你将我带上山的。我若活着,世间,永不安宁。” 他怆然失笑,神神叨叨,“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啊!” 乔瑜眼中满是血丝,淡紫色的气息环绕在他周身,他将勾陈放在供桌上,眼中的眷念像是对着曾经的温今歌,“师尊,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竟然是我最恨的您……您为了我,可谓,用心良苦……可是,可是,我什么也不知。” 他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动,泣出的全是血泪,疯疯癫癫,“谁能想到,我灭了魔,可我终成了魔。我醒了,世间,永无宁日,外面乱了。” 他跪下,给供桌上的长生牌磕头,一个一个头磕下去,磕得头破血流,“七峰,玄云宗,玄门,都没了……他们,认为我是英雄,英雄,会是魔么?” 他忍着痛楚,将魂识剥离,扭曲的灵魂看着自己的身躯,带着一丝厌恶,“师尊,若人有来世,您还愿意见我么?” 勾陈剑竖立,像是受到了威胁,直直朝着乔瑜魂体的方向。 “你是扶桑木所刻的木剑,本是至刚至阳之物,能心甘情愿留在师尊身边,且未曾蒙尘,我早该信你的。” 他叹息一声,这叹息里,包含着无尽的悔恨,“师尊若真是小人,第一个离开的必然是你。” 勾陈不动,只是横在他跟前,带着几分探究。 “你的主人是我所毁,若真有灵,便杀了我吧!” 乔瑜闭上眼睛,脸上的凄苦逐渐消散,像是在等着那一剑刺入的解脱。 随后,他等到了,勾陈将他的躯体搅得粉碎,他的灵魂也跟着扭曲。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喜穿白衣的女子,那个一直在替他负重前行背上全部骂名的女子,那个脱离玄云宗后她一直是身黑衫,明明肃静的很却被人称作妖人的女子。 “师尊……”魂体状态的乔瑜抬着手,想要触碰一下她,却不敢,“师尊,是您回来了么?” “我么?”温今歌左看看右看看,指了指自己,又清了清嗓子:“请问你有看到我的两个弟子么?如果没有我过会再来。” “看到了。”他笑。 勾陈入骨,刺中的是他的肉体,但他的灵魂也在逐渐淡化,肉身只剩下一具白骨,灵体也被搅得粉碎。 “她怎么,怎么忍得了……”喑哑的嗓子里发出刺耳的诘问,他的脸上也留下了悔恨的泪,“怎么,怎么忍得了……那么,那么痛……” 世界,又暗了。 温今歌挠了挠头,这是在做嘛,她的问题还没被解答,怎么能拉灯呢? “不存在”依旧沉睡,放空大脑,中二的本座大人也没出现。 这里,好像是她更深处的意识,控制的人不在她,也不该在乔瑜,很可能,是原主的意识在作祟。 “师尊……” 温今歌听到了梁思的声音,“思思,是你么?你在哪啊?” “师尊……” 天,再度亮了。 梁思这孩子在温今歌这的印象一直是沉稳淡定,宠辱不惊的态度叫温今歌觉得他脑子里少根筋,但出现在这里的梁思面部表情极为丰富。 一张脸上全是泪花,哭花了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都哭到缺氧了。 涕泗横流的模样,哪里有她见过的稳重,分明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师尊,你别走!”梁思跪在地上,扯着一人的裤腿,灯光师也像是想起了职责所在,她终于看清了梁思抓着的人是谁。 那张脸,是另一个温今歌。 “梁思,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师尊走了,你要好好的,去万丈峰寻你师叔的庇护知道么?” 温今歌脸上的神情少得可怜,像是木头,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带着浅显的疏离。 就好像,她要去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她能去,她不想与这个时间存在更多的联系了。 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拖累。 “师尊!您别走!梁思永远信师尊。” “乖!别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温今歌将人扶起,替他擦着脸,明明是温情的师徒互动,偏生出现一种一别两世的违和感,“孩子,别告诉任何人,你今日见过我。” 第66章我就是玩儿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梁思抓着她的衣袍,“师尊!空口无凭!” 他显得很急,“师尊,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说您是魔您就得是?” “我,我见过的,我与您近乎寸步不离。您,您从没害过任何人!” 他擦着眼泪,努力憋笑,想让师尊看见他没哭,可是眼泪就像天上的雨,说下就下,“师尊,您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您,您做哪些肯定是有目的的,不是伤害谁的,对不对?” 徐徐叹息一声,她不是一个爱笑的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将人推开,“小思,跟着我,你会再死一次的。” “师尊……” 这一次任由梁思怎么挽留,抓住的都只有温今歌割断的半截衣袍。 她的背影,正在逐渐淡去,而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知晓木已成舟。 “那人走呢?”说话的是乔瑜,他不知什么时候出场的,发育不良的身体站起来还有些勉强,“我的好师兄,你这是想要去哪?” 他顺着梁思的目光看向远处,眼中的狠厉乍现,“早和你说过的,像她那样的人,没长心,你别痴心妄想了。她啊,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虚伪人!” “乔瑜!”梁思从地上站起来,依旧颓废,但他怒了,眼中带着痛伤后的斥责,“那是你师尊!” “师尊?”乔瑜冷笑一声,眼中的恨意更甚,“没有师尊一直这么虐杀弟子的。” “你出来做什么?”梁思脸色微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该出现在这的。” “应该在哪?”他笑着,面目狰狞,根本不像个正常的小孩,“应该在哪?在那个水缸里,继续吃着残羹冷炙,继续被打断手脚,继续被毒蝎毒虫啃噬?” 梁思没说话,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嘴唇轻颤,像是要说什么又不敢说。 “我出来!自然是有仇报仇!我要,将你们报复在我身上的,一一讨回来。” “你!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若不是师尊动了恻隐之心……”他停了下来,看着乔瑜急不可耐的神情忽而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浅笑,“师尊说得没错!你若活着一日,世间将永无宁日!你——” 他显然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但脑袋已经让乔瑜斩下了。 乔瑜的脸色依旧没变,看着地上骨碌碌的头,像是在欣赏一件新收集的玩具,他忽略地上的血,席地而坐。 “师兄,既然你那么喜欢伺候师尊,那我就成全你。你先上路,用不了多久,师尊也会来陪你的。” 温今歌被溅了一身血,血打在脸上很真实,是温热的。 乔瑜一愣,似乎这才注意到跟前的人影,他看清了来人,像是傻了眼,“师尊?不,你是另一个师尊。” 温今歌没回他,而是看着梁思的脑袋,眼睛还睁着,像是也看见了她。 “你拿着谁的头?” “大师兄的。”乔瑜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冷冰冰的。 温今歌看着他捧在怀里的头,好似那还在滴血的脑袋一样,她的心口也在淌血,她质问,“他害过你么?” 许是自从醒来她养的梁思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待师兄妹也亲和友爱,温今歌如今看到这种同门相残的场面,第一想法便是梁思若真死在自己面前,她该怎么办。 “没有,只是师尊她一直看重……” 啪 温今歌一巴掌招呼上去,怒道,“你现在做的,和你师尊对你做的有什么不同?” “我……师尊,师尊……”乔瑜慌了。 他知道这两个长相一样的师尊,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犟道,“不是师尊您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么?” “那是温今歌的仇,你找她报,关旁人什么事?你敢说你师兄没对你好过?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毁了玄云宗才安心?才能解了你身上的仇?” 乔瑜不语,像是被猜中了心思,静默的坐在一旁。 “好,很好!”温今歌被他气到了,“你真是很好!就你这样的白眼狼——” “师尊!我不是!我不会的!”他脸色变了,惶恐着,“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恨,恨,然后……” “师尊,你,你别走,我……” 走不走并不是温今歌能决定的,她也不想走,她的巴掌还没打热。 可惜,她已经回到了现实。 “这就完呢?”温今歌叹息一声。 在她跟前,蹲着一个老道士,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老道身上的道袍颜色灰暗,像是穿了百八十年没换下来过,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是正经人类,也不像是正经玄师。 玄师就算不喜欢做清洁,也能对着自己施个去尘诀,让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但是面前这位,给温今歌的感觉更像是: 我不洗澡,我不洗脸,我脏兮兮,我有很多方法让自己变干净,但我就是不做,我就是玩儿,就是恶心你。 老道的眼睛很亮,像是一面明镜,犹如初生的稚童,能倒印世间一切。 偏偏那张老脸,与没服丹的袁清凌有过之无不及,是老树皮了。 温今歌手有点痒,想到少到可怜的灵石,终究没说出我给你做个医美这类的话。 在老道士的边上,有个水缸,和先前看到的景象有点像,乔瑜,正在这口水缸里泡着。 不一样的是,玄丝成了两道绳索,跟裹粽子似的紧紧裹着他,一道缚仙索,专门对付玄师的,一道缚魔绳,用来对付魔的。 装备挺齐全,水缸下面是个泥垛子,垛子下面放着木柴。 这场面,叫温今歌想到了妖怪吃唐僧肉的情景,也是这么着的,不过最后除了洗澡水那些妖怪什么也没得到。 想到这个剧本,温今歌没做声,而是看向大弟子梁思。 他是魂体状态进来的,绳索对他作用不大,只是手脚被玄丝牵扯着经络,让他动弹不得。 “你,你究竟是何人?” 温今歌打量环境的时候,老道也在看她,他惶恐,但不慌张,似乎在想着接下来应付温今歌的对策。 “在我家门前捣乱,一般人还不敢这么做。”温今歌就坐在他对面,瞧着水缸里的绳子,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看来你大师尊出来过了。” 第67章真的么?我不信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梁思先前是穿着飞鱼服的,温今歌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常服,应当是被金乌引开后怕引人注目他才换的。 至于乔瑜那边就更好猜测了,多半是陆唯醒了让换的,她养的都是一群猪崽崽,除了梁思是没谁能主动思考。 “玄云宗的人?”老道打量她的目光中带上几分深究。 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若真是玄云宗,看见他这个妖修,早该想到如何快速杀掉他,而不该是在这和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对啊!”温今歌点点头,屈指一弹,松了梁思身上的玄丝。 想到杨文楠和王溪还在外面,怕是会担心,便道,“你先出去吧!你师妹还在外面,出去报个平安也好。” “他出不去了。” “为什么?”温今歌看着老道,他也正笑眯眯的看着温今歌,不过温今歌一点也不着急,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你还有别的后招啊?” 老道不笑了,似乎在将温今歌和脑海里的人逐一对应,“先前的幻境,你应当看见绝望,并且深陷其中的。” “哦,这么说,我刚才看见的,你都知情?”温今歌凑近他,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死灰色的皮肤,“你是妖修,也是魔修吧?” “……是。” “那你看见了么?” “……看见了。”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离温今歌远了些。 “既然看见了我的绝望,那就是说,先前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咯。” “……是。”老道不解的看着她。 温今歌给他的感觉太过诡异,不像是玄云宗能养出来的正道人士,反倒是像邪宗门里成长的人,鬼精鬼精的。 正道人士自诩清高,对他们这种人物是看不上眼的,不会挖空心思聊这么多。 面前这位天真浪漫,不像是个受繁文缛节控制的人,他脑海里也终于有了能对上号的人,“您是,万丈峰的那位温仙师?” “对啊!”温今歌点点头,高兴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再好不过了。” 老道愣了愣。 这怕是假的温仙尊吧! 那人对七峰上的几位峰主都是不屑一顾,更甚者对卜算子这个师尊也没半点尊重可言,听说半年前出了一场以外在床上躺了很久,难不成脑子摔坏了,现在是高岭之花降下凡尘呢? 老道迷惑了。 “你年纪摆在这,见多识广的,那我问你,有没有人会拥有一种能力,那种能力能扭转时空?就比如说,现在的我,是未来的我?” 老道懵了片刻。 他懂了,“那,斗胆问一句,仙师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从前那样一个傲气的人,可以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卜算子,她问这些还差不离,对他这个妖道问这些话,不是脑子傻了是什么? 老道忍不住笑了,“温仙师那人我见过。” “然后呢?”温今歌不懂。 更没想过在玄云宗不管怎么不正经都被看作高深人物的自己,这才刚下山,就被人看成了神经病。 “那时正是玄云宗招新,百年前的事了。”老头的目光看向远处,像是在回想,还带着些怀恋,“其他峰都在陆续招弟子,那时候她还是凌霄峰主,只有她最是跋扈嚣张,不像玄门中人更像绿林里不懂事的匪,送到她跟前的几个弟子,不是残的便是伤。” 温今歌有点尴尬,这些老底,绝对,绝对跟她没任何关系。 “我不想去凌霄峰,打算走人了,她骂了我一句,说我是畜生。” 温今歌嘴角微抽,眼神四处闲逛,这真不是她啊!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就算是有坑在等自己,也该是等那位温今歌,不是等自己这个冒牌的。 “然后……”老头笑了笑,“我就真成了畜生,走了妖道。” 温今歌:…… 这时候,她是不是该上去安慰安慰? “那群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沉默,是最好的调剂,尴尬,只会变得更尴尬。 “卜算子擅长推演,我也是后来才知,温仙师是卜算子最宠爱的弟子,虽然这弟子不领情,但卜算子会的一切都让她全部继承了。”老道长叹息一声,一直观察着温今歌的神色,“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才放我下山的,我是伤最轻的。” 温今歌:…… 别看我!别看我!你看不见我! “那几位受伤的都是魔修,他们修炼了魔修的法门,原本就打算没入七峰,便撺掇其他落魄的弟子走邪路的,我被他们找上了。” 温今歌继续听,这时候,梁思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如今才七品,离六品不近不远,早就能上六品了,只是念着他师公卜算子的教导没急着升品,而是将修炼的法门变作了魂修。 好在师公的话他都有在认真去听,那些魔蚁想要吞噬他,他便用魂体跑了出来。 虽然和乔瑜一样被抓了,但他好歹是清醒的,也算是给温今歌留了一个很明显的标志,让她成功找到了自己。 “魔修的法门我修不得,毁了身体不说,还差点没了命,这时,我看见了一只刚出生的雏鸟。老天对我是怜惜的,那只畸形的雏鸟,在暴雷的威压下活了,我收养了他。” 提到金乌,老道的目光一边,看向正在解绳索的梁思,“您真的是温仙师么?” 那样的人怎么能教出这么蠢笨的弟子呢? 缚仙索和缚魔绳都是魂体不敢靠近的,可梁思不紧靠近了,还触碰了。 这结果,自然是伤了自己。 “是啊!”温今歌撩了撩头发,也看向笨拙解着绳索,却被伤了几次的梁思:“行不更名坐不改名,就算死也没能改名成功的温今歌。” “如果魂体都能解开,老道也真该死了。”老道笑哼哼的,神情自然,他很有把握,尽管面前的人是曾经叫他心惊胆战过的温今歌。 “真的么?我不信。”温今歌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师尊……”梁思低着头,一副任由打骂的态度。 “跟你没事,乖!找个位置坐着,反正咱们不能走了,不如在这磕叨磕叨。” “……哦。”梁思点点头,果真在水缸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眼中还带着隐忍,有泪光在闪烁,“师尊,我也见到了……” 第68章糟老头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嗯?” “那个幻境。”梁思看向老道,不确定的说,“应当是咱们三人的记忆共创的,师尊那么厉害,师尊的记忆,他没法窥探。” 老道面色一凝,点点头,“是,我承认。” “不再反抗一下?”温今歌说的是绳子的事。 但老道误会了,“这是事实。” “哦,我是说这个。”两道绳索,都被温今歌解开了。 绳子,正被温今歌拿在手上对比,“除了颜色不同,功效不同,缚仙索和缚魔绳还有什么区别么?这个怎么做的啊?你教教我呗!” “你,你你……”老道指着温今歌,神情激动,“你,你真是温仙师?” 他像是不确定,又看了看温今歌,“九品,九品,不可能的,九品怎么能?不,你是温仙师,是,是能的……” “他傻呢?”温今歌有点苦恼。 她还有好多问题没解答,这人能不能等会再疯啊! 温今歌自认为自己是个随和的人,对手不多,能算得上一个的,也就幻境中那位说了会来找自己的小妞,但北魔铃不至于来这么快吧! 那也不对啊,北魔铃找的应该是六指琴魔,关她温今歌什么事啊! 温今歌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两边都是五根手指。 陆唯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掌,将人从水缸边上推了下去,见温今歌瞪他,才平淡的吐出一句,“你挡我光了。” “哥哥,这是山洞。” 陆唯耳尖微红,转移话题,“你弟子晕了。” “他什么时候能不晕啊!” “……”陆唯漠然。 他从水缸中爬了起来,三人中也只有他不是魂体状态,他看向老道,献殷情:“要帮忙么?” “不,我问点事情。” 老道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叹息着,“我就说玄云宗上怎么出了这么厉害的人了……原来,原来是您啊!” “是您就对了,就对了,谁有这个本事啊……” “思思,你被乔瑜杀死……” “师尊还记得那日二师弟进门么?您说,您曾经做了一个梦。” 那天晚上他替温今歌收拾好房间后便去睡了,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被乔瑜斩断了脑袋,还带上了叛徒的名号。 他虽然死了,但灵魂没灭。 他一直站在凌霄峰上,静静的看着瞬息万变的玄云宗。 也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他能动了,便看见了被做成人彘的温今歌,动手的人是乔瑜。 那一刻,他的心很痛,也是那时突然明白了。 若他是师尊,也没法对着一个如此折磨自己的人展示善心,更何况,他的二师弟体内流着魔族的血脉,师尊对他的恶,也不过是在延长他的寿命罢了。 “怎么呢?你做梦呢?”温今歌有所感应。 “是,弟子梦见的场景,就是先前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唯独……” “唯独什么?” 陆唯虽然闭着眼睛,过场也是看了。 若是放在上万年前,温今歌这种全才配得上一声大宗师,若是成了仙,那也是被万人供养享受香火的庇护神。 但万年后,许多秘法失传了,玄气也没从前充盈,她还是能在三百年不到的时间里几乎学全了,陆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词能形容这种恐怖的天赋。 “呵。”温今歌笑了,笑容是无奈的,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我就说怎么非得你来伺候我,明明是师伯还管我叫师叔,原来在这等着我啊!” “嗯?”梁思愣了愣,他的师尊总是天马行空,他一直在努力跟上,虽不明白怎么扯到师公身上了,他还是道,“称呼确实是师公不让我改的,说是师尊醒了,不用师伯师叔去改。” “唉!糟老头子坏得很。” 没被点名的糟老头子眼皮跳了跳,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他的人质,面前这三人,都脱离了束缚的情景,但是,都没跑。 反而,在他面前拉着家常。 虽然吧,面前这人是他曾经想接触也不敢接触的温仙师,但好歹没落成九品玄师了,就不能给他这个妖修一点面子么? 哪怕只是装出的害怕,装出的慌张,装出的懦弱,那也装一下啊! “清醒没?” 老道被三双眼睛注视着,形式的突然斗转,让他措手不及。 “那只金乌,如今怎样呢?” “哦,对,我差点忘了正事。”温今歌蹲到他身边,条件反射的想着掏本册子出来写写画画,“哦,忘了,我现在是魂体,东西带不进——” 她有点傻眼,老道也傻眼了。 因为笔墨纸砚已经摆在了温今歌面前,她狐疑的看向陆唯,又看看梁思,问,“不是魂体带不动这些的么?我以为魂体能穿衣服就很离谱了,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道的心在滴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陆唯的心同样在痛,不过,他不想知道为什么。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温今歌就是有叫人发疯的本事! 好在,温今歌身上的限制很多,若非如此,陆唯早就想毁了她。 “算了,我先提问,你不傻了咱俩在一起讨论。” 老道愕然的点头,即使外面还留着后招,在温今歌这个九品玄师还没出招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见过其他妖修么?” “没见过。”但是,刚才他看见的执念,温今歌是修过的。 “一般的妖修,你好好想想,谁会跟你一样……”温今歌想到要尊老,组织了一下措辞,“像你一样跟个树妖似的,脸都枯成树皮了。” 老道:“我找到的确实是残本,金乌,您将他怎样呢?” “我有一弟子,最近返老还童了,我嫌他恶心。” “是,皮肤溃烂么?见过不少,所以有些法门我没敢用。” “不不不,你误会了,是变成小孩子了,每次看见他娇滴滴的说话,我觉得做作。所以……我借你的金乌去给他疗伤了。” “……疗伤。” “没错,你应当感受到了,金乌身上的禁制松动了。” “是。” “以妖克妖,才是妖修的正确打开方式,你用人的方式去对抗妖,你不做老妖怪谁做老妖怪啊!” 老道:…… 第69章你很傻很天真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来!将你见过的残本画下来,在你主子出现之前,说不得我还能指导你一番。” 老道:“……” 百年前他就知晓温今歌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这人有傲骨,也出奇的懒散,若是不敢兴趣的人和事,她懒得动一根手指,说不准还会嫌碍事的给毁了,但若是心之所好…… 譬如现在,她是不会动手脚的。 “仙师……” “不要叫我仙师,叫我厂公,你叫我仙师我总觉得我已经死了。”她意识到什么,捂住自己的嘴,“对,我就是死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您认识六指琴魔吧!”老道一边将残卷图绘下一边问,温今歌有意指点他,他总得给点什么吧,“实不相瞒,这次我是受人所托来找他的。” “哦,你们什么关系啊!” 还差一点,她就要口出狂言的说那人是自己了。 “魔族圣女北魔铃,厂公许是不知,上次在玄云宗吃了大亏。” “有么?有这个人么?”她看向自己的两位弟子,陆唯那时候还没被塞到乔瑜身体里,乔瑜也早就跑得没影了。 谁能替她证明六指琴魔就是万丈峰主温今歌呢? 老道没理她,“早年,我欠人一份恩情,一份恩情,一件事。” “嗯,然后呢?” “一件,是带着六指琴魔去见圣女,另一件,是带着您的弟子去寻魔君分身的踪影。两件,完成一件就好。” “嗯。”温今歌是个合格的听众,点点头,等着发言人的后文。 “然后……”老道脸上带着几分讥诮,是对他自己的,“然后您这位弟子,体内已经有了一位魔。” 陆唯瞪了他一眼,继续待在温今歌身侧保持警惕。 “看样子,您是知道的。” “对,我塞的。”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原本还有一个的,是塞给我自己的,但它害怕了,我就把它灭了。” 陆唯又瞪了她一眼。 “不要瞪眼,你是高冷的,端着架子的,给人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这样的人设才能吸引人。” 陆唯白了她一眼:这女人又在说什么胡话! “你再做不合人设的事,我就把你塞进快死的老头身体里。” “那个小的,又回来了。”他闭上了眼睛,想借此打击一下温今歌。 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在意,“我知道,我们签订了友好条约,非大事不得出面。下一次除非我死,它不会出来收拾乱摊子的。” 陆唯无语,又想到上次她借雷时的场景,在心里默默为“不存在”上了一炷香。 “那现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陆唯睁开眼睛,画图纸的老道不动了,唯有梁思一点也不意外的上前,将画好的纸收进了储物袋,“老头,我师尊这人很好,但在做人方面缺点什么,所以……” 他对着老道鞠躬,“我替师尊给您说声谢谢了。” 陆唯戳了戳温今歌,“这干嘛?” “他是魔啊!我需要魔啊!”温今歌见他还在发愣,砸了咂嘴,“反派死前的话总是最多的,话都说完了,不该上路了么?万年前,你是怎么成为战神的?你的脑子呢?” “睡,睡得太久了?”陆唯抓着脑袋。 看着飞扑过来的魔琴剑,老道懵了,“仙师是……” “不是找六指琴魔么?”她指了指陆唯状态的乔瑜,牵着他的手,握着一把泛着紫色魔气的剑,“我这弟子就是啊!你看!这不是魔琴剑么?他万年前就是大魔啊!” “温今歌!”陆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跳起来想要咬她一口,但魔琴听的是温今歌的话,带着他刺向了老道。 这老道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殒命在了魔琴下。 死去的,不只是这副躯壳,还有逃逸的魂体,也一并搅碎了。 “温今歌!”陆唯抓着她的领子,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又被当枪使了,“你刚才做什么!” “害怕呢?”她目光阴冷,眼神像是一只毒蝎子,和先前幻境中的温今歌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陆唯默默松手,后退了一步。 他又将目光转向梁思,这小子的目光一直在他师尊身上,像是坚定他师尊这辈子都不会做错事。 “这个人没救了。”温今歌提着他身上的衣袍,翻出了些值钱玩意,才刚找出来,便让梁思收好了,“你没听他说么,两个任务。” “那又怎样?” “不怎样,他的心愿,我满足了。” “嗯?” “大师尊……实不相瞒,您刚出现在乔瑜身上的时候,我很害怕您。” 陆唯:…… 梁思有些无措,也在怜悯,“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明白师尊为何这么放心您了。” “为什么?” “因为您,很傻很天真,不像是会成魔的人。” “……”陆唯:他好像受到了侮辱。 “大师尊应该也受到了影响吧!”梁思问他,“大师尊可曾看见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陆唯懒得理他。 温今歌是个大坏蛋,那梁思就是小坏蛋,这两人都不是好鸟。 “大师尊,师尊确实是在给他一个解脱法。他是妖修也入了魔不假,但,那位真正恩人应当是师尊。” “何解?” “他被魔修伤过,又被师尊赠了一句畜生,倘若您是他,您会明知完不成还想完成么,哪怕用了自己的生命?” “那不是傻?除非我本来就快死了,做个人情送出去得了。” 陆唯顺嘴一说,忽而愣住了,“我……” 他最近是不是被温今歌影响太多,揣摩个人,也满是恶意。 “那您会给仇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残卷孤本么?” “不会……” 温今歌见他这怅然若失的模样,越发想笑:“不会就不会啊,焉哒哒的像要哭了,也不晓得剑神大人万年前怎么杀的敌,还灭族,我看你是被催眠了——” 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脸又恢复了漠然,仿佛这才是她自然的原色。 “嗯?”陆唯没明白什么是催眠,但温今歌的神情却让他知道,很可能真是这么回事。 “算了。”她收了音,指着连灰尘都不剩的老道,“尊敬的剑神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陆唯摇头,忽而道,“我想到一个地方——” 第70章哪有你的命香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比不上这个地方好。”北魔铃穿得依旧暴露。 一身红色的水袖,衬得薄纱下的肌肤更具诱惑,近乎贴肉的服饰也容易令人想入非非,手中依旧拿着那面铃鼓,随着摇晃响叮当。 北魔铃脸上蒙着紫色的香纱,头上戴着各色点翠,分外艳丽。 几乎一出场,温今歌便看直了眼。 陆唯咳嗽一声。 温今歌还在走神。 “哦,师尊。”接到眼神示的梁思推了推自家师尊,“师尊,您清醒点。” “这是万丈峰的温仙师?” 温今歌身份特殊,包括她在内的玄云宗七峰峰主画像每日都在魔族高层流传,整日的观摩,对一个合格的魔族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必修课。 只有记住这些,届时魔君重出之日,他们才可以将这些正派人士搅翻天。 那时候,天下再无人能掣肘魔族的发展,他们不再是见不得光的蝼蚁,终有一天,他们也能在阳光下起舞。 想到这,北魔铃已经笑出了声。 不是中二,而是,她竟然发现,此时的温今歌只有九品修为了。 九品,连宗门外山里新进的扫地学徒都不如,能做得了什么啊! 这可是卜算子千挑万选,才培养出来的招牌啊,也是唯一可能和他们魔君抗衡的重要战力,曾经的天才人物,如今只是云泥众生中的尘埃。 她如何能不痛快:“九品!哈哈哈哈,温仙师,也能有今日啊!” 北魔铃的笑声很有特色,似银铃作响,清脆响亮,像是梅子叩在冰瓷上,带着阵阵冷香,和她的名字一般,透露着邪性,使人痴迷。 温今歌没笑,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沉醉,像是深陷于一锅香浓的鲤鱼汤。 红绸做鲜汤,美艳玉肤做了片片晶莹肉,美人身形动,鱼骨沉浮中,温和慢熬,鱼片在翻腾,滚水沸腾,香气四溢。 温今歌眼中的痴迷更重了。 她,饿了。 见此,北魔铃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晃着手中的铃鼓,挑衅似的望着乔瑜和梁思,开始舞动身姿,语言轻佻,又不失魅惑,“温仙师,和我一同坠魔可好?” “好啊!”温今歌脸上的红晕更甚,那是被魔音荼毒后的正常反应。 她神情恍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更不明白,前方等着她的是陷阱。而她,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敌方铺垫好的路。 陆唯拽了她一把,奈何,魂体状态的温今歌依旧力大如牛,只一拳,他便飞了出去。 北魔铃脸上笑意更甚,声音带着蛊惑,“先师,快过来!你周围都是群恶人。” 陆唯面露难色,转头便找梁思,可惜,温今歌这个大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信任她了。 他再一次,发现自己错付了。 “师尊不会出事的!”梁思眼中是不能揣测的坚决。 他的师尊在外人面前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在他面前,必然是最棒的。 这点小小诱惑,他的师尊会上当? “我信你个鬼啊!” “那个……”梁思弱弱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我师尊,在我的梦里,是修过鬼道的。” 陆唯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和温今歌在一起折腾别人的日子挺有意思的,被折磨的日子不好受,他不想再被打击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陆唯,恨不能自戳双目。 而北魔铃,她恨不得自己不会笑。 笑得多很,摔得多惨。 “你,你要干嘛?”她有点慌。 这场面似成相识,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这么轻薄过她,她,对,她就是来找乔瑜和那个狗男人的。 叫什么来着? 六指琴魔! “衣服好看。”温今歌吸了吸鼻子,完全陶醉在她的气息里,跟醉汉似的粘着她,嘴角笑嘻嘻的,眼里冒着星星,“喜欢,嘻嘻嘻,好喜欢。” 北魔铃瞅着她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假的温今歌。 正在她走神时,她被压在了地上,接着,水袖被撕了。 温今歌好像很喜欢布帛撕碎的声音,一撕再撕,北魔铃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刚欲站起身,又被按压下去,“你,你个流氓!” 北魔铃自小生长在魔族,各种邪恶的事都见习惯了,因为她本人是魔族的圣女,平日里也无人敢轻薄她,温今歌这种不怕死也不要脸的,还是同性别的,她真是,第一次碰见。 她慌了,接着,底气又来了,“来人!” “来什么人,咱么两个人不好么?” “你!你!” “别气别气,乖!”温今歌想着上次抢的衣衫,隔空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笑哼哼的给她披好,“我还有别的,来,咱们继续撕。” 陆唯捂着梁思的眼睛蹲在角落里,不敢再吱声了。 温今歌状态不对,但他确定,温今歌一定清醒着。 她就是,爱玩儿。 就是,喜欢看他担心受怕的样子。 北魔铃在见到那件衣衫时脸色变了,这是她在幻境中能立足的根本原因,当初她便是靠着这件衣衫差遣分身入无相幻境蛰伏,结果被一个,没看清面孔的逮人给毁坏了大业。 那人,正是她此行要寻的目标。 “是你?” “啊哟喂!”温今歌拍了拍手掌,眼睛红,脸红,脖子红,嘴里还在念着虫儿飞,“你给人家下药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啊?” 北魔铃觉受到了冒犯。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圣女一怒,白骨千里。 若是普通人,立刻就没了,就像魔琴搅碎老道一样,骨头渣渣都能不给你剩。 但温今歌,她没日没夜工作猝死了,本以为解脱结果还被系统绑架了;多次铤而走险作死,结果身体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外挂;她不死了吧,又有各种禁止随时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那她也没办法,就只能玩儿,玩儿的结果就是,惹火了一批想要她命的人。 不过,债多不压身,温今歌 o ca e,她甚至想要ca e全场。 故而,当看见北魔铃的一众魔徒出现在这里时,她一点也不慌张。 甚至对着被挟持的王溪和杨文楠眨了眨眼睛,“他俩谁啊!” “……” 王溪、杨文楠:完了,师尊傻了。 北魔铃怒了,这时她也发现了铃鼓的第二种使用方式,毫无章法的将铃鼓抡着捶向温今歌,奈何,温今歌是个灵活的瘦子,最擅长的便是钻空子。 “你不要你弟子的性命了么?”北魔铃怒吼着,往日魔族圣女的颜面完全被碾压进泥地里。 “不要,弟子的命,哪有你的命香?” 第71章吃瓜群众的快乐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你没中迷香?”北魔铃惊恐的看着那双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力道很大,不像是魂体状态能爆发出的。 也正是这时,她才发现原本让人挟持的温今歌本体,已经被她穿上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人都跑了!” 那魔族侍从这才发现自己怀抱空荡荡的,原本让他挟持的温今歌本体已经没影了。 魔族侍从很无辜。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眼睛都没眨,人呢,人怎么就跑对面去呢! “不!他们不是饭桶。”温今歌替他们辩解,看见北魔铃又要发作,忙解释,“真不是,是我太强了。” 北魔铃白眼一翻,恨不能晕过去,奈何温今歌手贱,正替她掐着人中。 “我的迷香……”北魔铃带着最后的执念,想要反抗一下,“为什么,为什么对你没用!” “因为我是魂体啊!魂体中什么迷香?” 这娃多半脑袋有坑,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这才叫北魔铃失了智。 北魔铃脸一红,接着,怒了。 “你,你,你干什么?” “给你打个漂亮的蝴蝶结。”温今歌说得很真诚,也很认真的在用缚魔绳给她打结,“好看么?” “你给我解开!”她咬牙切齿,看向自己的魔徒,“愣着做什么!没见到姑奶奶正被劫持么!你们就不能给点表示么?” “咳。”先前被骂的侍从将刀口架在王溪脖子上,手还在发抖,“放,放了我们圣女,否则,我,我让她血溅当场!” “脑阔有包。”王溪被刀架着,对侍从冷眼想看。 王溪当初上玄云宗就是为了温今歌,和后世的追星类似,她一颗心全都在温今歌身上,温今歌的习性也让她学了九成足。 此刻,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她一点都不惧,正从储物袋里掏着糖丸,和杨文楠你一个我一个的吃着。 “要动手快点。”她撞了一下身后的魔族侍从,依旧无所畏惧,“我长这么大也就在玄云宗上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从前经历过的刺杀暗杀绑票加起来少说也有百来次。跟他们比起来,你还没入门。” “我,我第一次。” “难怪!”王溪喃喃着,“刀都没开刃。” “你,你,你!”北魔铃被气得说不上话来,因为,此刻被劫持的成了那个魔族侍从,“你脑阔有包!” “没有的,他头上只有犄角。”王溪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魔族侍从,语气很认真。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把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匕首,在吃糖豆的瞬间被她收进了袖子里,没人会想到装糖豆的储物袋里放着两把淬毒的匕首。 这是她,一个常年生活在各种刺杀暗杀中的公主,安身立命的基本保障。 杨文楠正做着和她同样的动作,显然,这两人默契十足,心中早有了此行的打算。梁思也趁着这个时机,飘回了自己身体里,就此,除却袁清凌,都已各就各位。 局势的逆转,在顷刻间完成。 北魔铃傻眼了,魔徒们也傻眼了,这一下,被动的倒是成了他们。 “也对。”陆唯哼哼笑着,笑意很冷,像是在为自己的担忧不值,“老狐狸怎么能养出小白兔啊!” “嗯?”温今歌咬着嘴唇,很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我明明就是小白兔啊!” 北魔铃闭上了眼睛,放弃了反抗,再说下去听到的只会是折磨:“要杀……” “不杀。” “劫财……” “劫色。” 北魔铃:…… 这特么真的是传闻中的温仙师么? 那个谪仙一般的人,就算要降格调,也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吧?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蔑视群雄,心无外物的温仙师呢? 她需要对付的是那个,而不是面前这个女流氓! “我就是小白兔!” “小白兔!” “白兔!” “对,你白。”陆唯捂着脸,当初要是没作死,没占据乔瑜的身体就好了,他现在看着北魔铃心有所感,“你……她的身体我不要。” “哈?”温今歌面部表情皲裂了,这货,真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指着脸红脖子粗的陆唯,又指了指瞪大眼睛惶恐状态的北魔铃,若有所思的念叨,“你真的,确定,你喜欢这个调调?” “我没有!” “不,不是,师尊的意思是,大师尊若是喜欢,我们也可以的。”王溪搓了搓手,敲晕了那个第一天绑票就失败的魔徒,“毕竟,我也喜欢美人,三师兄,你喜欢么?” 杨文楠冷漠的敲晕了魔徒,将人放倒在地上,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看,有些羞耻道,“喜欢的。” 他要合群。 师尊总是能压得住大师尊的。 站队这种事,做得多了也就没心理负担了。 至于被欺负的,又不是他,吃瓜群众的快乐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我没意见。” 陆唯瞧着梁思的正经模样,再看看北魔铃慌张下流出的泪水,终于明白过来,这群小崽子,又特么的在玩弄他的感情。 这一刻,他像是被渣男伤害过的刚烈女子,说走就走,甩着一头秀发,将怒火发泄到了魔徒们身上。 “大师尊!论打架,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梁思依旧正经,依旧严肃,依旧平静,说出的话却叫陆唯恨不得立刻换乔瑜上来。 他貌似,又被耍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王溪带的头,“大师尊好棒!大师兄,三师兄,咱们出去吧!” 陆唯:…… 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 走过最多的,还是温今歌的套路。 “至于么?”他气急败坏,但跟小辈生气太掉价,只能找个高的顶着,“我睡了这么久,明知道我脑子不好使,还转着弯的使唤我。” “我只是……”温今歌犹豫了一下,在储物袋掏了掏,掏出一口棺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你怎么把它带出来呢?” 温今歌掏出来的棺材正是一早从焚天门里顺的那口,玄铁在火光下灼灼生辉,看起来精神气不错,“棺在人在!” 陆唯:…… “遇魔杀魔,遇仙斩仙,遇神灭神,是我的理想,若是死了,正好躺进去。” “你这是……”陆唯一言难尽,想到随时能降在她身上的雷劫,“怕死吧!” “嘘!”温今歌摇头,“说什么呢!就不能和它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么?” 第72章我什么时候对劲过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北魔铃信她个鬼! 万丈峰上的温仙师,从今以后,将成为她心底的噩梦,将成为魔族之门大开的障碍,将是魔君苏醒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以上,是她自幼便接受的教育。 那是魔族大巫的预言。 从前种种,只会让她记得,在碰上温今歌的时候不要硬抗,惹不起躲一躲就好了。 但现在,她好像明白了大巫也没能明白的暗语。 温今歌,将成为整个魔族的噩梦,并不是因为她多强,而是,她够骚!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有文化的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流氓和自己同性别。 同性别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更可怕的还是,她骚起来没完没了。 北魔铃不知道温今歌怎么这样了,但应当和半年前在焚天门受伤少不了关系,焚天门,这个地方她记下了。 如果说从前高高在上武力强悍的温今歌,在魔族眼中的危险程度是十级。 那么现在,他们魔族将要面对的这个跌落尘泥的温今歌,不要脸起来的时候,对抗难度将是从前五倍不止。 是什么,让爱惜剑修羽毛只懂杀伐的温仙师,走上了现今这条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猥琐之路? 道德的沦丧么? 她就这么睁眼瞧着,瞧着自己带来的魔徒在一阵浪烟中,渐渐消失,一咕噜的化作一道道紫色的烟霾飘进了棺材里。 下一个,将要轮到她了么? “魔君在哪?”温今歌等棺材吃饱喝足后问她。 “我不知道。”北魔铃看着乔瑜,他的身上已经有了魔的影子,但不是他要找的魔君。 “真不知道?” “不知道。”北魔铃不想死。 她要将温今歌疯了的消息传回北魔境,疯了的温仙师失了人性,多了邪性,比她这个魔族圣女还要邪门。 在见到陆唯这个魔被温仙师的弟子称为大师尊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能在温今歌身边活下去,不管是魔,还是妖。 见温今歌不信她便老实交代,“我只是奉命寻找魔君的分身转世。” 温今歌没打断她,只是将她放到了棺材上。 北魔铃亲眼见着自己的同族被吸进去后骨头渣都不剩,哆哆嗦嗦,“能不能找到我不确定,大巫说最有可能的地方是无相幻境,因为曾经神魔族的大战的遗址就在玄云宗。” “我是,差不多百年前,买通了一位试练弟子,将魂识附在一件衣服上进去的。那里,有一具枯骨,正是千年前一位魔族圣女的尸身,我的分身便附在了上面。” “百年前……”温今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万丈峰上陡然出现的魔修也是你们所为吧?艾凤凌的腿也是在那时被毁的吧!这招叫什么?调虎离山?一箭双雕?” “是,是的。”北魔铃怕她,再也没了先前的傲气。 “你走吧!”温今歌将她推下棺材,说真的,她有点厌倦这类生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您放我走?” 北魔铃的心里早就做好了被当作废物也会利用完的心态,甚至于她还想好了怎样在不被温今歌发现的情况下,将消息传递给游荡在人间的魔徒,但是…… 她被嫌弃了…… 被一个先前说她好看,说她香,说她美的人嫌弃了。 温仙师! 就是个大猪蹄子! 北魔铃气冲冲的走了。 陆唯抬了抬眼,原是想提醒温今歌就这样将人放走不妥,但看到温今歌此刻故弄玄虚的消沉模样,他忽然不想接话了。 这怕又是温今歌的阴谋吧! 他要是接话了,多半又会被嘲讽是傻子的吧! 山洞里静悄悄的,温今歌也就消沉了一会,她拍了拍棺材,“不好意思啊,最强的那个给魔琴吃了,下次我尽量找个大的给你吃。” 棺材亮了一点,像是在回应温今歌。 “你好呢?”陆唯这才敢上前问话。 “嗯。”温今歌点点头,脖子一横,立在原地,“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陆唯摇头,“我脑子清醒了。” “……”温今歌。 “走吧,咱们上路吧!” 陆唯还是有点怀疑她的真心,尤其是从先前老道布置的场景中走出来后,他总是会怀疑两个温今歌是否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调换。 “我觉得你不对劲。” “我什么时候对劲过。” “那……现在去哪?” 弟子们在外候着,袁清凌也不知长了多少岁,现在是青年模样,婴儿肥的肉脸没了,温今歌朝他看了好几眼,那种不适应的恶心感总算没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排序没问题,至少目前状态的袁清凌是适合做杨文楠师弟的。 金乌像是疯了一般,一会是三足金乌形态,一会是人形,摆脱了老道下在它身上的禁制,它很快乐。 处于人类形态的他脸上的汗毛没有温今歌初见时那么浓厚了,像个正常人了,第三条腿也收了回去,是个正常人。 “你之前说的地方?”温今歌挑眉。 陆唯本是想说的,但联想到那口棺材,他忽然不想报地名了。 “忘了。” “哦,忘了啊!”她漫不经心,用肩膀撞了陆唯一下,“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啊!” “真忘了。” “咱们去千燕族吧!” “好啊好啊好啊!”王溪第一个来了精神,一想到能回家她是最开心的那个,“去给三师兄找剑,父皇替我收藏了好多名剑,可惜我擅长用弓。” “我的呢?”袁清凌不满意了。 他年纪大的时候小师妹不搭理他就罢了,年轻了怎么就还是吸引不了小师妹的注意呢? “四师兄曾是揽月剑派的掌门,会没有自己的佩剑么!”小丫头有时候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愤愤道,“我两位师兄可都是没有佩剑的,小师兄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我有。”金乌对他身上妖丹造出的气味很是迷恋,拍了拍胸脯,带着几分讨好,“我还有好多宝贝。” “交公!”梁思不声不响的上前,摊开了手掌,“不交公就别跟着我们。” 三足金乌:…… “师弟也不给你吸。” 三足金乌、袁清凌:…… “再也没有人能让你体会到母亲的气息了。” 三足金乌:…… “……”袁清凌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还好,还好不是拿他当媳妇的。 第73章一定是师尊那该死的魅力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请问,前面那位可是温仙师?” 温今歌身子僵了僵,深吸口气,继续埋头前行。 “温仙师,是您吧!” “不是,你找错人了。” 这一次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杨文楠几人身上的服饰早就变成了寻常的粗布麻衣,看上去不像是玄云宗出来的高材生,反倒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方士。 而这几日,他们也确实忽悠了不少无知的群众。 堂堂玄云宗,千年大宗,门下徒子徒孙一大堆。 万丈峰,七峰中最富贵的峰主。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超然的峰主,竟然沦落到要弟子去卖艺—— 不! 是跳大神! 杨文楠的心情是复杂的,此刻的他,正扮演着一个盲人,带着师尊自制的眼镜。 眼镜,师尊说同音眼睛。 墨色琉璃做的,这段日子,他一直带着,师尊说他越来越有个半仙的味道了。 仙,高高在上不可攀。 半仙,他还未步入七品大劫便已然有了其风姿,他很高兴,扮演茫然也就更卖力了。 以至于这段日子他学会了用耳朵去看,用鼻子去听,用手去触碰,全然将自己沉浸在一个盲人的世界里。 每到夜晚降临,孤身独眠时,师尊的良苦用心,他越能深刻体会。 温仙师,这个名讳是在是太过久远,杨文楠听见这个称呼还愣神了片刻,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乔瑜和王溪。 这两人和他不一样,他们对温今歌近乎是盲从的态度,而他则是打不过就加入的无奈。 但是,这一刻当有人提到“温仙师”三个字的时候,他发现他们的反应和他一样懵懂。 “温仙师是谁?”王溪问。 “师尊,您知道么?是谁呀!” 师尊没理会,乔瑜又转身问梁思,“师兄,你知道么?” 梁思摇着头,指向远处,那里,正是玄云宗的方向,“大概,是那边?” 温今歌:…… “不对不对。”那人很执着,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焦急,“您跟我回去吧!” 她一急,扯了温今歌的袖子,对这个动作,温今歌不是很喜欢。 “看来!瞒不住了,是时候……”温今歌扭头,将手拍下,看向还处在愣神状态的小女孩。 她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在外招摇撞骗她没改名,依旧用的温今歌的名字,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自污,这样成为反派的时候就不会惊到人的下巴。 现在,多半是仇家找上门了。 小丫头穿得朴素,扎着两个小髻,身上有淡淡的皂香,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当是谁家的丫鬟。 “嗯?您想告诉我什么?”她不解的回看着温今歌,很礼貌。 “师尊,我来吧!”梁思接过话茬。 他知晓温今歌喜欢说莫名其妙的话,这丫头估计是被吓到了,便半蹲着身子,看着那位比自己矮一截的女孩,声音温和:“这不是温仙师。” “嗯?”温今歌好奇了。 难不成梁思知晓她真实的身份? 还是她已经暴露了? 人设崩呢? 也对,从前梁思便是在温今歌身边伺候的,发现不了异常才是最异常的。 “那……”女孩皱着眉头,看着朝自己围拢上来的几人也有点慌了,她迟疑一下道了声抱歉,然后跑了。 “你来了个什么?”温今歌撞了一下梁思的腰。 小棉袄这次不给力啊! 还没她本人不正经的时候亲自出马给力。 “既然要见,藏身于后,让师尊去猜,可见心不诚。既然不诚心,那咱们见什么?” “哟!”温今歌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她捧起梁思的脸,像是在捧着一泉水,放在手上一顿揉搓,“这真是我的小思思么?怎么跟个老狐狸似的,鬼精鬼精的。” “那师尊喜欢么?” 手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捏起来肉乎乎的,感觉不错。 温今歌慎重的点头,“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 “师公曾嘱咐过弟子,在外弟子理应以师尊安危为上,弟子修为不精,希望总有一日能做到。” “能的,能的。”温今歌表面笑哈哈,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心里哈卖批,怎么哪里都有糟老头子的身影呢! “师尊!”杨文楠适时撞了温今歌一下。 隐约间,他好像查探到了附近的杀意。 “师尊,我们……”这时乔瑜也警惕起来,因为陆唯的存在,对于危险的感知他又强上了不少。 不过,想到师尊因为对他好时几次遭遇雷劫,他不敢贸然行动,恐害了温今歌。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他学会了委婉,“正好可以等等袁师弟,他们,应当快要跟上来了吧!” 前些日子在捣毁北魔铃几个据点后,还剩下一些中了鸦青的人,那些人不能离金乌太远也不能生出叛逃的心思,金乌是个半吊子,解不开自己下的毒。 温今歌不想再冒险,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害怕作为一个反派还要来拯救世界的诡异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 若是强行使用能力,说不准最后崩溃的那个人得成她自己。 所有,袁清凌带着金乌和村民回玄云宗了,至于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那就不是温今歌要考虑的事了。 “你们俩呢?”她问杨文楠和王溪的打算,这些日子,他们俩赚钱最卖力。 路,是去往千燕国的,王溪的老家。 温今歌不识路,带路的自然是王溪本人。 他们没有御剑飞行,纯粹用脚赶路,走哪停哪,看看风土人情,顺便跳跳大神,能蹭顿饭也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温今歌一直自认为很穷。 弟子能锻炼,而她也难得的能放松一下,不用走剧情,挺好的。 也因此,走了大半个月,这才刚出了玄云宗治下的范围。 “师尊,你有没有觉得好多人在看着咱们?” 瞎子做久了,也锻炼出了他心灵感应方面的强度,自从那个小丫头离开了,杨文楠甚至不用睁开眼睛都能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一行。 “知道,应当是来讨债——” 温今歌没打算说骚话,但,她的弟子貌似不认为,甚至叹道,“唉!一定是师尊那该死的魅力在作祟,瞧瞧这狂蜂乱碟的。” 第74章升品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瞪了王溪这小妮子一眼,她的弟子,怎么出个山就跟那啥解开了封印的二哈似的? 脸呢? 不羞耻么?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王溪还在那以为自家师尊这是不外露,误会自己戳中了温今歌的心思在那傻笑着,她正要说什么,杨文楠的手适时的捂住了她的嘴。 杨文楠脸色绯红,耳朵也是红的。 反观剩下几人,温今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有个正常人。 “师尊,您刚才说讨债?”杨文楠找着话题,又想到这些日子他们吃食都是自己跳大神赚来的,突然能理解了。 “先不管。”温今歌丢了金石给小二,要了两间房,随后踏进了屋子。 王溪和她一间,剩下三个弟子一间,弟子们出去打拼的时候,温今歌要么在客栈睡觉要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会风景作会画。 “师尊,那咱们出去?”王溪察觉到师尊兴致不太高,几个弟子目前都挤在一间屋里,等着温今歌的指示。 “回你们自己房间待着吧!事情有点不对。”温今歌站在窗边,心底突突突的,有种无力感在蔓延,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道,“乔瑜,换你大师尊上来。” “哦,好。”乔瑜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总算是能为师尊做点什么了,总算是能有一席用武之地了。 “下次……”温今歌看着杨文楠,又看看王溪,“下次有跳大神的活杨文楠别去了,乔瑜和王溪一起去。” 杨文楠:“师尊……” 他刚体会到了装瞎子的乐趣,师尊连这唯一的乐趣都不舍得了么? “你修为进修太慢了,有空多和思思讨论一下。” “大约一月前……” “那也已经是一月前了。” “……” 杨文楠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一直以来他都在装透明人,对他们这些弟子,师尊的态度他也看得明白。 大师兄,不紧不慢的性子,是万丈峰上的大管家,深得师尊喜欢,曾经也亲自被师公指点,想必资质不差; 二师兄,原是不喜欢的,因为大师尊的缘故,也爱屋及乌起来,而他本人和师尊一样还是天生剑坯; 他,只是那日跪求收徒的弟子中对师尊有过帮助的,算是顺手收的; 四师弟,比他的处境还尴尬,但是上万丈峰的那一刻起,师尊便一直在为他的返老还童找方法,再联想起从前揽月剑派掌门的身份,师尊嘴上虽嫌弃却一直很重视; 至于小师妹,练功可以不认真,师尊宠着她玩,师尊就没想她为峰上做多少贡献,况且人家还有一国公主的身份在。 这些人中,真正平庸的,只有他一个。 没背景、没天赋、没财宝,整个就一三无人员…… 从前,他以为自己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 在别人面前他还能勇敢直言,看在师尊面前,若是像王溪那样说话,他只会觉得羞耻,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很长,得慢慢长进的。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师尊心里每一个弟子都是重要的。 “发什么愣!”温今歌叱了一声,将窗户掩上。 朝这靠拢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走卒贩夫,但气息也杂,来得应该不止剑修。 玄云宗附近都以剑修为荣,因为开宗立派的那位掌门身份特殊,是以剑明志,要剿灭这世间魔头,还正道一个昌盛。 那位确实凭借一己之力做到了,不过陨落后,魔君的封印却是千年松动一次,这也导致后世不少高修者葬送在了魔族手中。 “哦,我,我出去。” “留下!”话是从乔瑜嘴里说的,但神情显然是大师尊的。 “师妹呢?”杨文楠看了一圈,屋子里只有他和两位长辈,“去,去邻间呢?” “嗯,叫你你也不应,就让他们出去跑腿了。”陆唯躺在床上摆着大字,说完后又闭上了眼睛。 “师尊……” “没事,随便找个地方坐着。”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帮大师兄他们,虽然,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事,有人找麻烦,挑了就是,打不过我再帮你们打回去,没必要忍气吞声。” “我记得,你是玄云宗的。”陆唯冷眼瞧她。 每一次他沉睡的时候温今歌都很乖,只要他出来了,温今歌就在搞事了。 她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真不担心自己趁人之危跑呢? “然后……”杨文楠木讷的望着自家大师尊:玄云宗怎么了啊,玄云宗就不能被人找麻烦了? 从前刚到玄云宗附近山脉里讨生活,他还曾幻想过若是入了玄云宗是否就能去简厅兄弟面前找回自己失落的尊严了,那时玄云宗的服饰像丧服,每次想到能给那两兄弟送终都觉得好笑。 “以和为贵,别挑事!”陆唯将他按在床上,自己背靠在窗户上,看着桌边煮茶的温今歌,气闷道:“你倒是悠闲,这些弟子一个个的被你带的满身杀意。” “有么?”温今歌耸了耸肩,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玄云宗上太闷了,一个个的都憋坏了。你瞧瞧,寻衅之事不正是孩子爱做的事么?有咱俩兜底就好了。” “我还以为梁思能收敛点的,竟也跟着你胡闹。” 温今歌翻转着茶杯的手微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你知道么?这些弟子里,憋得最久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起来老实的人。他身上背负得太多,每个人都在要求他做什么,唯有我醒来后不要求他做什么,而是听他说。” 陆唯一阵沉默,想到了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被当作工具一样训练的,除了杀人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而他,没有温今歌这个引路人,最后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白鹿的战神。 他是战神,享受万人敬仰,却根本不想拥有这层荣耀。 “学剑的,藏剑于心也是历过千帆后,他们都还年轻,没必要少年老成,正是让剑染血的年纪。”温今歌将茶水递给他,“喝么?茶叶挺新的。” 陆唯抿了口,淡雅清新,口有余香,确实不错。 他颔首,“他不去?” 温今歌笑了笑,“一把剑越是静,便越能出其不意,他的心很静,和从前的我有点像。” “不是失忆了么?”他看着师徒二人,面色忽而微变,“六品呢?” “嗯。”杨文楠点头,“正在……” 第75章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陆唯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偏偏被骗了他还得表现得很高兴。 因为,杨文楠的升品意味着他的存活率又提升了。 温今歌太喜欢乱来了,他一个人兜底,是不可能的。 “你上哪来这么多道理讲的?” “多读书,少睡觉,你也可以。” 陆唯:…… 温今歌这是拐着弯的说他文盲么? “别生气!”温今歌又给他倒了水,从手腕上巴拉下来一条手串替杨文楠带上。 升六品的时候,造就的动静可大可小,温今歌不想让自己成活靶子。 手串,对温今歌是维持在九品的利器,没了手串她就是个普通人了。 但是,于杨文楠这个正常人,手串的用法也是正常的,能隐藏一部分实力。 “守着点我这宝贝徒弟,我看戏。” 陆唯气不过,却也知道事情的重要,谁让他就是温今歌手下的工具人呢! 不过温今歌真要照顾杨文楠他也不敢,他害怕再造就一个袁清凌,温今歌一认真,老天爷就会开玩笑。 “找麻烦的不会是你以前的仇家吧?” 现在的温今歌人畜无害,却最是下流,从前的温今歌怎样陆唯不知道,但是从几位峰主的反应来看,应当是个狂到没边际的人。 就算避世近一百年未出山门,陆唯也相信:他们的后人喜欢温今歌的很多,譬如王溪;讨厌温今歌的也更多,譬如现在杀机四伏的小镇。 “可能哦。”温今歌没什么反应,她正全神贯注的躲在床边看着外面。 街道在人们的尖叫中逐渐散场,小摊小贩逃之不及,摊上豆子水果散漫在各处,而她的弟子,正在四处奔走。 王溪在糕点铺子边上,这次没用弓,而是拿着一把十/字/弩。 温今歌站在至高点,修仙使人视力好,她能看见弩上千燕国的徽记 ,随口道,“万年前白鹿族小孩除了弓是必学的,弩呢?” “弩……”陆唯喃喃,“有一人,擅用弩,是女子,不熟。” “那女子一定很强吧!至少,地位和你不相上下。” “不清楚。”陆唯摇头,“只见过一面,后来再也没见过。” “射月族?” “应该不是,再次知晓她消息的时候,她被流放了。” 温今歌若有所思,继续嘀咕着,“能唤醒你的,必然是熟悉之人。你说弓箭熟悉,不如说你对她的血脉熟悉。我在无相幻境中大举破坏,你也没见她拉弓反应大。” “我……有么?” “自然,你那时还在害怕我闹出来的动静过大,令人误会是你撺掇我进幻境的。” 温今歌连着啧了两声,街道上,梁思几个闪现,快速收割着人头,他被人围了。 “怎么呢?” 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陆唯本就对血腥敏感,再加上温今歌这声不耐,他听出了深意,“出事呢?” “没,就是被围了。” “两个?” “一个,一个边放暗箭边跑路。” “你不下去?” 杨文楠已经好了,只是状态有点脱水,和岸上搁浅的鱼没什么两样,正缺氧着。 温今歌瞟了眼,不是很放心,“不去,我在想一件事。” “嗯?” “我最近读了很多书,也发现了一些事。” “我以后会看书的。”陆唯学会了抢答,“就算你弟子不爱看书,我也会强行出现去看书的。” 温今歌:…… 她疑惑一阵,心说,这陆唯该不会是脑子瓦特了吧! 这时候跟她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什么! 陆唯显然是发现温今歌的不解了,但是,他忍不住发问:“你没往这方面去想?好吧,那你在想什么?” 虽然,他很不想做温今歌的捧哏。 “没有。我刚才想说刚醒的时候我束手束脚,快下山才发现玄云宗对我几乎没有限制。”温今歌瘪嘴,也是不解,“峰主的规矩也多,唯独没有克制我的地方,就好像从前山上就有人在替我谋划了。” “嗯?” “也因为这些。”她看向陆唯,“我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 “比如我之前不知道小妮子用弩。” “现在?” “现在我想做点改进,把器修的东西捡起来,做把枪。” “枪?”陆唯不懂。 “弩太过笨重,但是比弓好用,缺点是移动的时候不方便,若不是现在的巷战,你觉得小妮子还有命活?” “枪是什么?”陆唯也靠近了窗子。 下方场景尽收眼底,梁思恍若一个不知疲惫的血人,身侧尸身遍地,他眼中只有冷漠,只有厮杀,手起刀落,利索洒脱,可丢出去的却是活生生的性命。 从前的他,在别人眼中,便是现在的梁思吧! 他忽然想起温今歌说过,梁思是所有人中憋得更久的那位,“你是想用这场厮杀激发他的气血?据我所知,他好像是为了淬炼魂体,故意停在七品不肯上前的。”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温今歌将胳膊肘搭在他肩上,靠他站着,扯了扯他身上的袖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果然是长得快,才换了没多久,现在又快穿不上了。” “说事!”陆唯将手甩下去。 温今歌就不能有点女孩样子么? “那个糟老头那么会算,算准了我会在焚天门出事,他肯定知晓我会失忆,若真是个乖巧的弟子,我一失忆谁能护住他?” “不是划给艾风凌了么,对……” 两人对视一眼,陆唯忽然明白了。 如果说温今歌不合群,那被魔族伤害过的艾风凌唯一能接纳的人便是温今歌,梁思只是说个搭车的,艾风凌亲近梁思是顺带的。 “如果梁思作为我的弟子,已经入了六品大关,他还是我的弟子么?” “不是。” 一个不被自家师尊认可的弟子,修为又那么高,除了去内院做长老教育新弟子,陆唯想不到别的去处。 而曾经伺奉在温今歌左右的梁思,必然会遭受排挤。 “我记得他身上没有禁制。” “所以我要试一下,我怀疑过——”她指着自己的脑子,“被催眠了,你,当初灭族也是,梁思,很可能也是。” “什么意思?” “出现在这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一些事。” 第76章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看!” 梁思上气不接下气的狗喘息着,只一瞬,便换了方向,背对着温今歌,直视那些将要冲杀上来的人。 “看见了没?” 有很多次,陆唯都能发现,温今歌总是能见到他无法想到的面。 起先,他以为是男女思维的不一样,直到在王溪身上试验了几次也只试出那丫头神经大条爱发疯,不愧是温今歌的弟子。 “怎么呢?” “你再看!”温今歌已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 “那些人……” “敌人。”温今歌说。 跑出去的人,都是冲着梁思最后看向的方向去的,这说明,“在这的一定不是幕后人,我还不至于和一个没脑子的人结仇。” 陆唯发觉自己又被内涵了:他没看懂,也没听懂,他不开心了。 “要我是那幕后人,冲击的方向一定不只前面,太刻意了。” “你怎么不四方都搜索?” “……好主意啊!”温今歌捏着拳头的左手锤在了摊开的右手掌心上,掏出一枚古玉。 “怎么?”陆唯戏谑的笑着,“这时候就不是糟老头子了?想算卦呢?” “不是。”温今歌抬着食指晃了晃,“我在算别的。” “算什么?” “天!”温今歌指了指窗外的天。 陆唯很自觉,跳着离她远了些,这一次明白了,温今歌有事没事爱挑衅,估计是又有雷劫了。 他可是魔啊,是天道厌恶的,可不得离温今歌远点? “又来?” “不是我找事。” 场上,王溪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反正不会是死亡,因为那快和长生牌作用类似的手串被留了下来,此刻,正在温今歌手中攥着。 现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是梁思,光芒,也只是黯淡的亮着,像是使用过度的电灯泡,亮的并不明显。 “而是我这弟子……” “你又知道了?” “什么叫我又知道?”温今歌嗤笑一声,送了他一记白眼,“哥哥啊,你要是好好读书,就会知道装X遭雷劈的道理!” “装X?怎么装?” “像下面这位,估摸着也跟你当年一样,明晃晃的就是个靶子,别人不射你射谁?” 温今歌搬来穿衣的立面铜镜,折射出的光芒正巧打向对面楼,她打开了窗子,“希望我的苦心没辜负,瞧瞧下面站着的那位,这算情景在线么?” “苦心什么苦心?你这又是在一箭双雕吗?下一次能不能给点反应时间?我也好多想想。” 温今歌看似懒散,认真的时候却挺有魅力,就是一般人无福消受。 “……” 这种关键时刻,陆唯不该配合她一下么? 这个魔,怎么有种越养越憨憨的错觉? 温今歌无语了,而这份无语,最终烧了出去,因为铜镜的反光,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而她,一点也不急,正慢悠悠的将手腕上的串珠取下。 奈何串珠太多,她动作又慢,这场面看上去倒像个炫富的暴发户了。 哪个正常人会两只手带宝石戴到戴不下呢? “不是不想——”陆唯指了指天上。 温今歌不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么? 这是又要引雷? 女孩的心就像天上的雨,说下就下,陆唯摸不准,又想到幻境中一箭灭天的结果,提醒道,“你不怕玩大?” “你没人救,不代表我的弟子没人救啊!”温今歌吐着舌头,显得调皮,“况且,他和山红兴的大弟子一同入门的,少说这次晋级也得压制两年了。 自然的晋级和克制的晋级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场面。 这可是天然契机,比什么魔族有营养得多,我相信阿材会喜欢的。” “阿,阿材……” 是了,温今歌是有随身带棺材怪癖的,还说什么棺在人在。 就是欺负他老年人脑速,跟不上时代发展…… 不,现在欺负的不是他了,而是…… 想到这,他脸上已经露出了傻乎乎的笑,而后…… 啪 室内很静,杨文楠调理好后就接受了先前温今歌煮茶的活,他讶异的看着大师尊脸上的红印子,“大师尊,茶,茶还没好,不用扇自己的。” “我……”陆唯无力的看着杨文楠,眼里竟是感动,“文楠啊!” 杨文楠起了鸡皮疙瘩,突然和善的大师尊比不和善的更可怕了。 “您,您说——” “你可千万不要变成外面那几个样子。” “什,什么,什么样子?” “我!”陆唯指着自己,气急败坏得像是喝了酒,“曾经的白鹿战神,后来背负了上千条人命的大魔,被你们这群小屁孩给带傻了。” 杨文楠讷讷的看向自家师尊,在师尊云淡风轻的挥袖间,他的大师尊跳下了楼,“你救他,我偏让你救无可救!” 温今歌:…… “师尊,大师尊……” “他是不是越来越像你乔师兄进门时的状态呢?”温今歌带着审视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背影,这时,对面楼一支箭奔袭而来,目标明摆着就是温今歌。 “我记得思思教过你们易容的,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啊?哦,好,好。” 温今歌跳了楼,迅速加入战场,不过,她的加入方式和别人不一样。 “累不累?”她走到梁思身边,掏出棺材,顺手掏出瓜果摆了一圈,“吃不吃?” 陆唯,不,现在是乔瑜,正在保护他的师兄。 “师尊……” “废物!”身体控制权又被陆唯接了回去,他的身体呈现扭曲的姿态,躲过一人刺过来的刀,却没扛过对面来的红缨枪,“你师尊会跑么?” “不,不会!” “继续练!” “是,好,好的。” “师尊……大师尊心情不好?”梁思很是从容的给自己包扎着伤口,仿佛置身事外,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处境。 “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天上的太阳不大,起风了,该下雨了。 下雨,就要打雷了吧! 梁思没接这话,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随时能溢出的气旋。 “阿材!你饿不饿啊!”温今歌适当的挥退一支箭,目光里满是希冀:“别反抗,师尊还活着,能晋级就晋级。” 淡紫色的眸子扫向温今歌:“是,麻烦师尊了。” “你怎么——”温今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也带魔气?” 第77章师尊与你同在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算了,魔就魔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扯/旗造反走流程还名正言顺的!也挺好的。”温今歌碎碎念着。 【恭喜!】 温今歌嘴角微抽,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下的阿材,颜色古朴,自带伪装色,这材质怎么看也不能是千年玄铁了。 她放心了。 【我说恭喜!】 “我还没死。”温今歌冷哼哼笑着,目光一直在梁思身上留恋,“要说什么快点说,我忙着给弟子升级。” 【你,你想做什么?】“不存在”莫名紧张起来。 “当初叫人家过来提高反派智商,现在正派反派都拔高了,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唉!明明是个AI,为难起人来却是一套一套的,真叫人——” 温今歌这语气简直了,“不存在”已经将自己代入负心汉一角,【我,我就是来告诉你,有奖励,要不要!】 “很忙,没空。”温今歌给梁思施了几个小结界,确定他不会被伤害这才放松。 而她本人,则一直游走在场子四周,一边帮衬乔瑜,一边撒着金粉布阵写符。 很快,最后一张符也贴在了棺材上,“思思,放松!” “不存在”吃瘪了。 温今歌从前喜欢耍它,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和现在这样,彻底无视它的存在。 “什么都别想!冲破就是了,师尊与你同在。” “倘若有朝一日我入魔,师尊仍旧这般想?”梁思瞅着她的眼神很复杂,眼中的魔气未曾散去,甚至有更浓郁的倾向。 “这个,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温今歌按着他的脑袋,说真的,很想撬开看看,这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对于成为反派这件事,梁思的执念怎么比她还要深呐! 她是反派,她才是那个反派! 梁思倒是坦白,温今歌没问,他自己说了:“是我自己的心魔,很早以前,还未拜入师门前便有的。” “哦。”温今歌兴趣不大。 “那时候师尊远没现在待见我,说我,是天煞之人。” 他笑了,像是黑化前的反派。 一身灰衣全是血,脸上、衣上、鞋上,都是脏污的黑红色,因为先前的发力,苍白脸色上的笑意就显得更加艳丽了。 温今歌翻着白眼,这特么大型社死现场啊!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温今歌和现在的她不是同一个人,她这是背锅了。 又尴尬了不是! “和现在的乔师弟处境很像,师尊给了我一本册子,那以后万丈峰锁山。练功方面指导我最多的那本册子,再是艾师叔,随后才是大师伯。” “嗯。” “每当我靠近大师伯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眼里的魔气又浓郁了几分,天上雷云闪烁,这是要劈下来了,“忍不住,想拿着剑,将大师伯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 “为什么没有呢?”温今歌问。 “因为弟子想到了师公的教诲,师公说这山上除了师尊没人能教养我,因为同样命格的只有师尊。 而传言,师尊与大师伯关系一直亲厚,弟子不想犯蠢。” “说实话……”温今歌从棺材上跳下,“你还是犯蠢点好,这样才能显得我聪明。” 梁思认真着,“好。” “师尊,你醒后,我一直在克制。” “嗯?”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师尊时,我的心魔又醒了,像是得到了召唤。” “和你大师伯比呢?” “还是更想杀死师尊。” 温今歌忽然哑了嗓子,她不想在浪费时间听威胁自己的话了,忙在心里问,“奖励呢?你说的奖励呢?” 【……】 “算了。” 她逼出一滴血抹在棺材上,冲着闪光的方向眨了眨眼,如果没猜错,那应当是王溪的箭头,而她,射向的是自己身后。 串珠全没了,气息几乎为零,实力却是不可小觑的。 “我跑呢?” 陆唯上了乔瑜的身,瞥了眼梁思,对他身上的魔气很是意外,“他留下?” “留下。”温今歌很平静。 “行!那我跑很远去了。” “好。” “我跑了啊!” “好。” “我真跑了啊!” 咻! 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温今歌奔来,陆唯眼神变了,还未得她回神,他便横劈了那箭,面上,是他已经发泄没了又升起来的杀念。 “哟嚯!脾气这么大?”温今歌惊讶,像是被踩了尾巴。 “我这辈子!最烦有人拿弓对着我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射过来的箭便偏了,两支对向而出的箭射到了棺材上。 那一刻,棺材起了火,滚滚雷火霹雳而下,偏偏,青天白日,显得诡异。 陆唯身上僵了僵,罪魁祸首中的一位走了出来,大大咧咧的现在楼前,眺望着这处,拿着扩音符,大喊,“大师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这位是熟人,陆唯没办法,只好将目标撞向另一位带着帷帽的男子,青衣男子身后站着的正是原先消失的小丫鬟。 “主人…!”女孩扭捏的拽着袖子,“我刚才就说了,他们说了自己不是温仙师的,您看吧,一行人三个魔的。” “咳咳咳。”主人身子孱弱,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特别这声咳嗽,更像是拽住了人的心,听着就难受。 “我们走吧!”对于自己死去的仆从,男人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在他眼中真就和地上被碾死的蚂蚁没差。 “哪里——”陆唯气势没了,“嗯?” 他出不去了,男人和丫鬟也没法出去了。 在看向温今歌,他火大了。 “你能不能让我把人抓住了再点火,你这样晓得我很白痴!” “大师尊。”梁思淡淡开口。 一道惊雷劈在身上,他神情未变,好像被劈的不是他自己。 雷,于他而言,像是淋了场雨那么简单。 魔气,也随着雷云的降下,逐渐消散。 “是压制,而不是伤害?”陆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景象。 雷,是先天正气所化,劈的是邪祟、是逆天而行者、是诋毁天道者。 但,温今歌是个奇葩,能躲过是因为那口棺材吧! 梁思呢? 棺材没帮梁思引,只是将劈在温今歌和他身上的引了过去,就算真正落在梁思身上的不多,但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吧! 第78章仙气飘飘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个孱弱的男人没能幸免。 温今歌弄出来的动静不是针对谁的,而是,在场的每个人都难逃一劫。 这是为了喂饱玄铁棺材,至于梁思,温今歌不敢贸然相助。 棺材的事梁思是知道的,他脑子也灵光,如果需要帮助,是不会等温今歌主动问的。 【你……】“不存在”连连叹息,它总算明白了温今歌底气所在。 难怪多次挑衅ooc,为的就是给这口棺材蓄电啊! 只是这棺材是哪来的? 为什么它没有一点印象呢? “喂,我的奖励呢?” 【你已经领了。】 “不存在”很恼火。 原来宿主太强也是有罪的,它的任务体验感一点也不好。 “哈?上哪领的?历史界面么?给我看看,你别想着蒙混过关。” 蒙混,是别想蒙混的,她倒是要看看“不存在”还要骗她多久。 【历史……界面。】“不存在”很头疼,【兹兹兹……系统错误,是否重启?】 温今歌:…… “算了,爱说不说,不说下次就看我如何救活山红兴吧!” 【先天之气,洪荒之力,就在你体内。】 温今歌:…… 【好的,我下了,既然你已经成功找到了使用方法,那我就不再赘述了。】 温今歌:…… 外人眼中的温今歌是高冷的,至少此刻是,她正冷着脸用牙签插了水果,不管陆唯饿不饿,一块接一块的往他嘴里送着橘子。 “我不爱吃。” “呵呵呵呵呵……” 梁思脸上挂着善意的笑,也在那削着梨,因为天雷还在继续,所以削皮的手上还时不时的被镀上一阵火花。 陆唯:…… 是他不对劲,还是他们仨都不对,还是老天爷不对劲? 怎么感觉这天雷成免费搓澡工呢? 他自己是看不见的,反正,雷声越发,梁思就又容光焕发上几分,洗去从前的杂质,脸也和新剥的鸡蛋似的,英俊潇洒。 再看看温今歌,也是一样的,虽然劈的是棺材,但那棺材好似承载了她的气晕,温今歌严肃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渡上了神圣的光。 甚至于,他这个从前的大魔,走哪都蔑视一切的性子,看见这样的温今歌时都忍不住想要诚服。 诚服,不是因为威压,而是心甘情愿。 好像,她本该是九天星辰里最耀眼的那颗,就该俯视这苍穹,愚弄世人于无情。 “呵呵呵呵呵……” 温今歌还在那傻乐着,“呵呵呵呵呵……” 笑得像个要尬舞的母鸡,陆唯心中所想,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结界中他最诧异的不是老天给温今歌开的后门,而是那看似颓唐的主仆二人。 这两人现今衣冠不整,像是夺路而逃抢了乞丐的衣服,发型雷人,犹如雨后春笋破屋而立,面色憔悴,好似坟中之鬼惊坐起。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都没死。 这怎么能不死呢? 怎么能呢? 他发现了,温今歌显然也发现了。 然后,他给扑倒了,被公主抱了,被亲了额头。 不,准确来说他没有身体,亲的应该是乔瑜。 “乖!张嘴,吃!” 陆唯:…… 他小心翼翼的配合着,温今歌太魔性,不配合也要他敢啊! 更别提,还有一个用警告眼神看着他的梁思了,眼中杀意忽闪忽闪。 陆唯毫不怀疑若自己没有大师尊的身份加持,这小子说不准已经过来帮温今歌按着他了。 果然,他才这么想,“大师尊,您换乔师弟上来吧!刚才眼花,我想再看看他们主仆跳舞。” 陆唯:…… 最近这世道出妖孽,惹不起,他躲得起。 他下去了,乔瑜上来了,直接因为温今歌奶孩子的手法感动得一塌涂地。 尽管师尊别有用心,知道不过一场梦,乔瑜也很感激。 老天爷,也连带着被感染了,“不存在”赌气,ooc提醒了几次又下去,温今歌仍旧没当回事的继续奶孩子。 “主人……”小丫头估计是怕了,摸了把自己锅底黑的脸,慌慌张张的,“他们怎么又不是魔了!” “有意思,有意思。” 主人如今成了非洲人,且是碳化烤人,和自家丫头一样,也不知道疼,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着白气,是传说中的仙气飘飘没错了。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场面了。” “主人……”丫鬟害怕了,这一刻,她家主人比对面那几位能魔化的还吓人,“您没事吧?” “没事,哈哈哈哈,没事。” 温今歌看他就像在看一只正被烹饪的落魄叫花鸡。 刚过水腌制,滚了荷叶,又缠丝,淋湿水要均匀,裹上黄泥,涂满角落,这是手艺。 入火中烧,火烬后用余温续热,待冷却后拆包,掰碎黄泥块露出碳化的荷叶,荷有清香,扑鼻醉人。 外层荷叶一碰就碎,越拆越能发现惊喜,内层荷叶浸染了油脂,清香馋人,还未窥得真容便觉饿了。 那鸡混合着调料的香气孤零零的躺在荷叶中,看着不大,却最是惹得吃货两眼发光,像是历经千险后终见玉石金器的寻宝人,眼里是耐不住的饥渴。 温今歌被人杵了一下,杵她的是陆唯,完事后又换了乔瑜上来。 “师尊,口水。”梁思适时出声。 温今歌脸一红,擦了擦嘴角,“就是,忽然有点饿了。” “嗯,师尊想吃什么?” “他!”温今歌慢悠悠的转过脑袋,死鱼眼里闪过诡异的光,“你看他,像不像一只鸡。” “师尊……”梁思一言难尽。 “打架就打架,能不能别侮辱人。你看看梁思表情,别带坏别人。” 陆唯喜欢速战速决,虽然被人射了一箭他很烦,但他尊重对手,言语上的诋毁是他做不出来的事。 “大师尊……”梁思是死鱼脸,整个人都带着颓废,他抿了抿嘴,“六品不是辟谷么?为什么,我对叫花鸡还是情有独钟。” “嗯嗯,我曾经还三品过。”师徒二人深有体会的对视一眼。 轰隆! 脑子里一声巨响,忽然间,他的天塌了。 这个世界就不能有个正常人么? 而后,他看向对面,雷云早就因为不敌棺材自行散了,但结界仍在,对面主仆二人顶着鸡窝泡面头,席地而坐。 为什么,他也饿了? “山鸡精?” 第79章天上的神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迷惑的回头,梁思不解的皱眉,目光,从陆唯身上重新聚焦到男人和丫鬟身上,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哪个?” 陆唯:…… 两道身影快去离开,陆唯还没看清动作,就从温今歌身上摔了下去。 “那是生的!还没熟!”他在后面追喊着。 棺材被收了,结界也跟着破碎。 丫鬟见情况不对已经跑出去了好远,只留下男人还坐在原地,像是被劈晕了。 “不要紧!我体内的洪荒之力抑制不住了!” 晋级后的梁思显得挺亢奋,尤其是在老道手上吃瘪后,他便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师尊!我好像也是的,我……” “嗯!”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掏了掏储物袋,找出一把古朴的方锤,满是慎重的完成了交接。 “看来,你雷神的身份也藏不住了,加油!托尔!让我们劈死他!” 梁思挠了挠头,这把锤子,到了他手上还带着闪电,当心魔出现时又成了古朴的灰色,和他家师尊的勾陈有点类似。 “师尊为什么会带锤子出门?这个是哪来的啊?” 温今歌很多东西都是他在收拾,没理由他没见过啊! 就连后来她锁山闭关后,放在艾风凌的那堆东西也是他后来去了收捡的,这锤子是真没见过。 “好像是我做——的?”温今歌条件反射的话说了一半又收回,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上来了,“算了,不管了,我忘了。” “那托尔是谁?” “我对你的爱称。” 梁思没笑,从眼神也能看出他心底的明媚,应当是应付过去了。 “真要我死么?” 男人爆炸头下的眼睛亮了亮,那双眼睛很有灵气,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修炼多年的精怪。 听说温今歌想让他死,他不慌,反而露出了八颗整齐的白牙花子,和他黑成碳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的么?” “真的么?” “你是在说真的?” “没骗我吧?” “没骗我对不对?” 温今歌锁着眉头,雷神锤兹兹兹响着,这还没劈下去,怎么就傻呢? “你想被劈?” “想!我想死!你能帮我么?”男人跪在地上,骨架瘦得跟烧火棍似的,细长瘦削,看她的眼神更像恶急眼的野兽。 她忽然不饿了。 “师尊,他肉不多,味道一定不好,还是算了吧!” “好!我很好的。”男人咳嗽几声,又呛出几口白烟,一边说一边挽袖子。 这时,温今歌挡在了梁思前面,也开始刷袖子: 说得好像谁没有手似的,这里人杰地灵,又有钱造作,温今歌就不信还有谁比他们万丈峰还白的。 梁思见此,也默默挽起了袖子。 陆唯去追小丫头,小丫头脚程快,他差点没能赶上,恰巧有人想要献殷勤,他是冷着脸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个吐舌头的王溪。 “大师尊,小师妹不是故意的。” 杨文楠今日入了六品,底气也足了,说话更是硬气起来,面对平时恨不能绕着走的大师尊,坚决的将师妹护在身后。 就是,他手上还捏着两截锁妖链,说话很不方便,随时得提防这小妖跑了。 “对的,对的,大师尊,对不起啦。” “没生气!”他带着怒意,一扭头,牵着锁妖链的成了王溪,而杨文楠正挽着袖子。 “你们俩做什么?”他无语的看向举起手的两位弟子,也看到了同样动作的温今歌与梁思。 “不,不做,是不是显得不合群啊!”被捆着的小丫头很慌,“我,我是不是也要啊……” 这确实,看起来像是某个仪式,特别是,当那个疯子,割掉了自己手上的一块肉,仍旧不知痛痛楚的笑着,将肉块递给温今歌时。 “你吃不吃啊!” 肉闻着很香,她和梁思脸上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欢愉色彩,痴迷于其中。 接着,两人脸上都出现了相似的嫌弃,鄙夷着:“脏!” “不吃!一看就好久没洗过澡了。” 梁思深以为然的点头,“都有泥垢了。” “呼!”不管怎样,陆唯都松了口气,献宝似的将小丫头推了上去,“这才是你们闻到的味道。” “她也没洗澡。”梁思厌弃着。 “太肉了,煲汤不好喝。” “那就清炒啊!”王溪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多。 “呜呜呜……主人,救我!人类太可怕了,我要,我要……” “看!飞机!”温今歌指着天上。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天上,温今歌头皮麻了,她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这特么都是穿越者呀。 而后,她发现自己的手向着天,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什么都没有啊,师尊。”杨文楠是最先回头的。 “不就是飞鸡么,这里还有个现成的。” 陆唯充当起好哥哥的角色,跟温今歌的时间越长,他的耐心也是越来越好了。 他不知道是恰恰因为这不屑一顾的态度,温今歌又慌了。 男人被割肉的手臂慢慢复原,原先没了的肉的地方迅速止血又迅速生长出一块完整的肉。 伤口消失不见,仿佛地上那块肉仅仅是人们的错觉,并非从他身上割下来的。 “你竟然知道啊!”男人眼里野兽的光芒更甚了,“你知道我从哪来……” 温今歌一脚踹了上去,情绪有些失控,仰天大笑一会,又看着一脸愕然的男人,迅速变回了高深莫测的样子,恍若先前揍人的也不是她一样。 语气冷漠,态度疏离,不苟言笑,世外高人的形象拿捏得很好,“说吧!” “我是从天上……” 梁思学会了抢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做就是了。 雷神锤降下,男人身子一阵哆嗦,越电越精神,嘴里又吐出白烟,陆唯拧着眉没说话,目光在小丫头身上转悠着。 “飞机失事?” “可以这么说。” “飞机!我让你飞机!” 男人就像一团记忆海绵,变了形,总是很快能复原。 温今歌状态不对,陆唯发现了,估摸着她发泄够了这才将人领到一边,自己亲自上场了:“上面的人?” “上面……”梁思下意识看向天空,又看看自家师尊,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也不再慌乱。 “嗯……上面。”男人指着地上的肉,目光深邃,看向的是陆唯的魂体,“吃了它,你便能得到肉身。” “肉身?”陆唯又看向温今歌,他真的需要这东西么,“这只鸡也是吃了你的肉的?” “是。”男人得意的笑,脸上又挨了一拳。 “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你们这些天上的神,我不去找你们,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第80章让师尊的名声再臭一点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神啊!”温今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围着男人转悠一圈,“他真的是神么?” “看样子是。”陆唯在心里为男人默哀几秒。 温今歌未尝败绩,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找茬人,最后的下场总是可怜又无助的。 譬如他,譬如金乌,譬如北魔铃…… 这还是他醒来这么久后第一个敢说自己是神的人。 这么水的神,陆唯也是第一次见。 如果这个落魄的人是神,那么他多少也算得上神的祖先了,简直给神丢尽了脸面。 “因为是神,所以肉是香的么?”温今歌对男人充满着好奇,没有贸然出手。 这个世界的设定她还没完全搞懂,从前只在地上活动,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一个天上来的神。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的。”男人始终挂着得体的笑,以至于温今歌认为那是一张用浆糊糊在脸上的面具,像是小丑杀人前挂着悲悯的笑容。 “普通人?”温今歌点点头,心情不怎么美丽:“原来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谢谢啊,看来我还需要再努力一点。” 她伸出手,覆盖在男人头顶。 男人疑惑的看了过去,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是杀我,请用力一点,我会尽情体验的。” 温今歌面色一僵,这世上怎么还有比她还不要脸的人啊! “我相信,这会是一次妙不可言的死亡之旅。” “这人有病吧!”王溪是所有弟子中最先发表看法的,“你有病别扯着普通人发泄啊!那些听你号令的人,他们多少是有家人有子女的,因你一时的喜好,他们就这么没了。你究竟是神还是魔?” 温今歌不免多看了王溪一眼。 因为这话,不像一个从小娇养在深宫中的公主能说的话,反倒是时常为民谋利的臣子该发表的言论。 “师尊,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千燕得民心,正是因为与民让利,为民谋福祉,百官也诞生于民间,这套,还是您当初传授下去的。否则,千燕小小一族,怎会发展出开国气象?” 温今歌:…… 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你是天上来的,我还是地上的。”温今歌抛出棺材,男人眼神都直了,而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先前你就是以它为阵眼,破了我那些上前的仆从,对么?” “正是。” “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做我的仆从吧?” 温今歌:…… “我一定会让你拥有更显赫的声望,享受万人敬仰。” “你搞错了,老兄。”温今歌踩着他的膝盖,男人只是因为疼痛咬了咬嘴唇,没有任何其他不满,“亏你好知晓我是温仙师。” “我知晓。”男人眼中恍若星辰扭转。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带着一定的蛊惑,北魔铃曾借着香粉作用想要迷惑温今歌,但没什么作用。 “我知晓是因为上面知晓你。” “所以,你们神有事没事就要用雷劈我?” “雷?”男人总算是不笑了,有些僵硬的脸露出了一丝不解,“那不是你用引雷符引下来的么?没人敢劈你的。” “为什么?”陆唯害怕温今歌再插间打诨下去,这位神的真正来历倒是忘了问。 “做我的仆从我就告诉你。”男人目光友好的望向陆唯,“你曾经也是神,我能窥测你的过去,你想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陆唯犹豫不决。 温今歌出手相助,“他不想!我也不想!” 陆唯:…… “我告诉你,当一个神,需要靠传销手段蛊惑人心,这个神要么虚构,要么虚伪,再要么混的差。 我温今歌!要做,只做强者的仆从,待他登临高位,我背后一刀,世间终将以我为尊!” 这番话多少大逆不道,但温今歌说出来没人反驳。 弟子们则是觉得师尊的决定无从撼动,那就随师尊去了,陆唯则是认为,以温今歌的疯她是真能做出这事。 与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藕断丝连的纠葛,不能真斩断,但温今歌是个特例,她对这个世界的执念近乎为零。 脑子里那两个的存在看似在威胁温今歌,实则人家乐在其中,反被威胁的倒成了那两个。 男人呼吸越发急促,黑色的脸竟然能看出些许红润,他摇着头,不可思议的哭着:“我!哈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了。不对,不对的,不该这样的。” “不该怎样?”梁思的用剑指向他,一剑劈下,男人人头落地,血流了满地。 但是,他没有死。 脑袋还在原地,但他的脖子已经发生了变化,慢慢的一个近乎透明的脑袋长了出来。 梁思又是一剑劈下,两个脑袋在地下,三个脑袋正在成长中。 “没用的。”小丫头摇着头,眼里噙着泪水,很是惊恐,“我,我就是被他骗了,他说可以先帮我变成人形,只要我能杀死他就放我走,可是,可是我杀不死,就只能做他的仆人,而且,而且不能离开太远。” “杀了多少次?” “不知道。”小丫头看向温今歌哭得更凶了,“玄云宗招新前我就在杀,招新后他说要去玄云宗,我就没杀了。呜呜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烤了我吃。” “你现在也是不死的?” “对,对,我死不了了。我宁愿自己死了,每次受伤了都好疼,但,但就是死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好疼,好疼啊!” 男人脑袋已经长了出来,脸很白,依旧像假的,跟纸人似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像是画上去的,颜色很淡。 “是不是所谓的天道,都不能以真身出现?”温今歌忽而自言自语起来,男人那张脸上的表情逐渐丰富,但听到温今歌这句话还是下意识的愣住了。 “天道!对,你身上有天道契机,这是我找你杀我的原因。” “杀不过就收为仆从?”温今歌冷笑着拍了拍梁思的肩膀,“我们万丈峰可是有弑尊传统的,我这弟子刚进门时可就想着怎么杀我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话。” “妙!”男人赞叹一声。 “师尊!咱们别搭理他,他就是个大傻子,趁着店家没反应过来,咱们跑吧!” 温今歌看向王溪,满头疑惑。 “这样,师尊的名声就又臭了咧!” “好主意!”陆唯拍拍她的肩膀,自行上路。 第81章我烤我自己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于是,这么一个无限接近神的机会就这么一点也不浪费的被温今歌放弃了。 “你就不想知道更深一点么?” “水很深,下去就会淹死,你还想下去游泳么?” “我擅长游水。”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奢侈品忽悠不了穷人。” “奢侈品是什么?” “一类看着用着存着都没什么用,却非常贵,把咱们都卖了也买不起的物种。” “哦……”陆唯若有所思,又看向远处还在尾随的主仆二人,“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来客么?” “嗯?”温今歌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不就是拐着弯的说她么,她依旧面不改色,“莫非,你见过?” “万年前我不爱学习。”陆唯先反思一遍,又看着几个帐篷里待着的弟子,都有在认真看书,学习氛围很是浓厚。 杨文楠的帐篷是王溪搭建的,至于为什么掉队,说是为了去寻店家商议赔偿之事。 温今歌不知道明面上弟子们答应好随她一起做恶人,背地里却偷偷用她的名义施善,也不知她得知这一切后会是什么反应。 陆唯没忍住轻笑一声,惹得温今歌一阵不快,而他也成功的挨了一脚,“矫情!” “万年前我记事以来是有天外之人的,也是他们教会这片地上的人怎么去生活。但是,很快就变了,这些天外之人开始将原始民众当作仆人,我,即是仆从军的人。” “然后呢?他们就是你们嘴里的神么?无父无母?不知来历?” “最初的神是这样的。”陆唯叹息一声,目光像是穿越时光,看向了久远,“那时候的人,就像先前对我们下死手的人,那时候的神,和这个一路尾随我们的男人有点像。” “我还以为你会说他是男神的。”温今歌嗤笑一声,笑着笑着没忍住自己打起滚来,“男神,男神经还差不多。” “……”陆唯无语子。 他现在很怀疑当初温今歌扇他巴掌,迷醉于北魔铃,是否和对待现在的神一样,将他们都当作了一群常人无法理解的疯子。 “为什么你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呢?” “我害怕鬼但鬼未曾害我分毫,我敬畏人人却使我遍体鳞伤。子虚乌有的事和眼前的苟且比起来,我更想躺尸,像阿材一样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有人来喂食。” 温今歌伸手,指着远处燃起的篝火,如果没看错小丫头已经恢复了原形,架子上烤着的是鸡翅。 小丫头自给自足的割着自己的肉,虽然新长出来的鸡翅速度没男人长头的速度快,但对于不会捕猎的主仆二人而言,日子不错了。 “你看看,这样的神值得我敬畏么?” 陆唯撇嘴,摇摇头,“还真不值得。” 想他从前也是战马上拿着真刀真枪拼搏,于血雨中厮杀出的气魄,和那个缠人的病秧子完全不是一类人。 “所谓天外之人,听了你说的传说,我大概知道了。”温今歌枕着自己的手臂,以观天象,蓝色的星空很美,光芒最亮的那颗星在最末,那儿的星盘是新出现的,“你手上拿着的是星宫命图,你对这些了解么?” “这话,应当问你师尊吧!”陆唯随口一答,忽然间汗毛立起,原本因为看书带来的困顿烟消云散,“温小五!” 温小五这三个字,一般是在有非常重要的事相告时,陆唯才会跟着玄云宗上的人这么喊。 剩下的时候叫温今歌多,且是带着怒意和焦躁喊得多。 “怎么呢?”温今歌坐直了身子,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地上的草。 远处正吃着烤鸡翅的主仆二人烤糊了鸡翅,一股糊味飘来,王溪本打算过去理论的,但看两位师尊神色凛然她放弃了,又捧着认真的态度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帐篷。 “你知道的,你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你那么聪明,应当已经发觉自己的记忆在苏醒了。” 空气中的糊臭味实在是太大,陆唯忍不住凑起了眉头,“那天你说弑尊的传统习俗,梁思对你……” “我现在没有了。”梁思清了清嗓子,淡定的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现在的感觉是对大师尊的,好的,我听不到了,您们继续。” 陆唯:…… 为了避免万一,他又看向王溪,“你能听到么?” “不能的,我塞了棉花的。” “好的,那我们继续。” 温今歌:…… “传统,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往上才算得上是传统。我这么说,没错吧?” “没错。”温今歌:就是你又犯蠢了。 “你几乎全能,可见卜算子在你身上用的功夫比师门中任何一个都要多,梁思第一次见你就想杀你。你之上呢?想到卜算子什么感觉?” “没感觉。” “好!”陆唯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一句评论,他僵着脸道,“那谁最有可能从中获利?” “梁思说过,从前是想杀掌门师兄的,醒来后才是我,可见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那最先变化的就是你大师兄。” 帐篷里,两双眸子皆是亮了亮,而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看书。 “所以……”陆唯又加了一记猛药,“玄云宗出现最大问题的不是你,而是你大师兄,至于你失忆这件事,我想,和你大师兄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温今歌没说话。 陆唯继续添火加柴,“我不知为什么,你什么事都带着玩票性质。从山上人的态度上也能看出,很早以前你就在有意的避免过多的交流给人留下记忆,就好像,从去玄云宗开始你就在思考一种最好的消失方法。” “说完了么?” “嗯?” “我怀疑你是对面那两个憨憨派来的奸细。” “为什么啊?”陆唯很无辜,他好不容易带了脑子,温今歌就不能夸夸他么? 他帮的是谁,还不是温今歌? “因为你们一样憨憨。” “哈?”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憨憨能想到的事我不能想到?”温今歌指着自己的脑子,陆唯看过去,摇了摇头,又听她说,“你再说下去,对面那两个就要以为我忍不住想要为奴服侍他们吃个烤鸡了。” 第82章他瞎了也强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哎呀!好巧啊!” “可不是么?”王溪虚伪的呵呵着,若不是师尊不许,她现在应当抓着这只鸡精去做烧烤了。 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他们甩脱这对主仆后,又被悄然跟上来后发生的对话了。 “你家师尊呢?”这是男人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因为往常师尊都是在的,但现在,她家师尊用调虎离山之际走远了。 “弟子历练的时候,师尊是不会跟着的。”梁思在旁道,这次出去除魔卫道的仍旧是他和王溪,杨文楠自从晋级后便被叫着去学星图了。 从前在师公那梁思便听说过师尊是不信这些的,昨日大师尊的一番话却让她燃起了兴趣,想来两人是讨论出结果了。 只是,面前这两个难缠的狗尾巴是师尊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做我的仆人吧!” 男人眼中星辰乍现,漩涡一样的眼眸,能将一切都吸引进去。 但偏偏,“我给你说,我皇兄,从前最喜欢挖你这种人的眼睛,异瞳最好看,嵌在城墙上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那面全是眼珠子的墙,是我千燕一大靓丽的风景。” “真希望能有这个机会去见见。” “你是我大师兄,肯定能的,再说,咱们不就是在赶路么?唉!也不知为什么师尊非要走路,咱们不是能御剑飞行么?” “再说吧!”师兄妹二人议论完,像是才发现周边站着的人,诧异道,“还有事?” 男人眼睛抽了抽,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的瞳术没作用呢?不出意外这两人都应当顺顺当当的成为他的仆人,告诉他温今歌究竟去了哪。 为什么? “大……”王溪没能找准称呼。 “道友!我们不是大夫,你眼睛疼我们也没法,眼睛不用眨了。” “对,尤其是别对我三师兄眨,他最近练功练成瞎子了,他看不见的。” 男人:…… …… “真瞎呢?”说不悔那是假。 从前,温今歌只听过:他秃了,也变强了。 但现在,杨文楠靠着自己装瞎给人算命,再加上那日晋级成功后亲眼目睹的修罗之景,他六品已然精进且夯实了。 但是,他真瞎了。 因为,现在的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睁眼的必要了。 “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师尊,徒儿能看到,只是看到的时候剑意会歪,不看反而更好。” 温今歌:…… “叫你瞎教导!”陆唯就在一边看热闹,待看到温今歌瞪过来才不咸不淡的说,“是不是那个叫眼镜的东西有问题?” “不不不,师尊,大师尊,徒儿的意思是徒儿能看到,只是比起看徒儿更喜欢用耳朵去听或用鼻子去嗅。” 温今歌挥挥手,不再继续多问,又害怕再发生这类事,“有什么不懂的最好问你大师尊,你师尊我跟那个神一样只是个半吊子,你们之前,我没带过弟子。” “师尊……已经很好了。”杨文楠心里由衷的感激。 每一次的心理引导,都让他在剑意上有所精进,师尊人很好,只是玩心太重。 “想不明白的地方倒是可以问我,思想上的指导我在行,可以给你现编,保准叫你耳目一新。” 陆唯深呼吸一口,鼓足了勇气,正打算问问她上哪知道这些歪理的,无意间瞟到了杨文楠夹在胳肢窝下的册子。 这册子,正是前几日他拿在手中观摩的那一本,还是这路上在一个老旧书摊上淘来的。 “你不是最看重乔瑜的么?”陆唯很吃味。 所有的弟子里,进步最慢的就数乔瑜了,都快六品大关了,但实力低下,在他日夜逼迫催促下乔瑜目前也只是达到了八品实力。 再看看杨文楠,进门的时候是八品,现在是六品,他还是个普通人。 这叫陆唯怎能不急? 再者,温今歌先是暗示其带着学点符修法修佛修的玩意,现在更是连星图都让其钻研上了,这才进门多长时间啊! “因为看重,所以交给你了,很早以前我便说过他是未来剑神不会辱没您战神威名的,我能教出什么正常弟子?” 陆唯再一次无话可说。 他现在倒是想念起那个自称神的男人了,那人在,他虽然气不过,但温今歌也气不过。 “呜呜呜呜……”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救我!救救我……” “旺旺旺……” “快跑!有人来了!” 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嚎,男人的惨叫,漫天大火燃烧至天际,烈马嘶鸣,狗吠声声,夹杂着人的欢声吆喝,一阵阵马蹄声扬长而去。 “娘!娘!别走!” 一盆凉水倾倒而下,他迷糊的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人踹到在地,接着,一道带刺的鞭子从天而降。 啪嗒!啪嗒!啪嗒! 屋外,女人带着痛楚的叫声响在院子里,没多会,在男人的调笑声中只剩下一声惨叫。 男孩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因为冷,他浑身都在哆嗦,被紧咬着的嘴唇红的像是要渗出血来。 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唯有疼痛,使他越发清醒。 男孩清楚的知道,只有逃离这里,他才能重见光明,他不想,不想再看见那些熟人们的尸体一具一具出现在面前。 “想什么呢!小赤佬!” 面前这个男人,是看守他们这些小孩的,他们称呼男人为管家。 管家额头上还刻着一个“囚”字,面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疤,疤痕深刻,他的脑袋像是曾经被人削成了几截。 男孩身边还有许多像他一样被抢回来的孩子,比他大的,比他小的,都惊慌失措的看着管家,这种惶惑不安的表情无疑是取悦管家的利器。 但是,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心,是死的。 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悲伤和欢喜,他面上的表情少得可怜,想要装出和旁人一样惶恐的神情,却还是慢了一拍,管家的鞭子又抽在了他身上。 “待会!你们几个,都给我麻利点!” 男孩没有喊疼,也没有哭,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麻木的站好。 管家也觉无趣,看他和自己一样破相的脸,指了指外面,“你出去收拾!其他人,去伺候圣子!” 第83章我佛慈悲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 面前,是一扇门,门扉上结满了蛛丝。 三人连着走了几日,这一片不知什么原因荒废了,建筑也多是断壁残垣,有些地方像是发生了大火灾,地上偶有几具枯骨。 “战乱吧!”陆唯心有所感。 这种事他从前经常做。 “师尊,越往前走,痕迹越新。”陆唯不知什么时候下去的,温今歌早就习惯二弟子双重人格随时切换了。 “师尊!”杨文楠将而二人招呼过去,看他新发现的痕迹,“这个亮了。” “亮了意味着什么?”温今歌知晓他手上不少玩意都是王溪玩腻了丢给他的,这东西的用法她不知,多少能猜到,“探魔息的?” “是。”杨文楠点点头,“这儿,这儿,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便是魔族逐渐消失的方向。” 他说得很笃定,“徒儿一过来便感受到了,怕不准这才用了珠子,现在果然亮了。” “师尊,咱们是要追么?” “不追,追什么追?” 【追!】 “你又出来凑什么热闹?” 【经过系统检测,你的大机遇就在前面,加油!】 温今歌:…… 【简单点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神是剧情没有的,所以剧我们也是可以变动的。】 “哦。”温今歌冷淡的问,“重点。” 【重点就在前面,有个惊喜在等着你,你不心动么?】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不,有把握的。】 “说还是不说。”温今歌躺在了地上,杨文楠和乔瑜一愣,以为是今夜在这里歇息了,两人都开始撑帐篷。 【……】“不存在”无奈,【好吧!据我的猜测,这里的气息是魔族圣子弄出的,你或许能从他身上知道那位魔君的下落。】 “若是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兹兹兹,系统故障……】 “……” “师尊,我去找些吃的。” “不了。”温今歌祭出两把剑,拂袖间撑好的帐篷已经让她收进了空间戒指里,“上剑!” “师尊……”杨文楠皱眉,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师尊,您是不是被威胁呢?” 温今歌惊愕,“你能,感受到?” “能,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温今歌乐了,“上来上来,师尊看你们打怪去!” “师尊,弟子一定会努力的。”这是杨文楠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脸都红了,“努力让师尊摆脱面前的困境,从今以后,弟子唯师尊马首是瞻。” “你要是想为我好,快点专研星图。”温今歌啧了声,将三人身上撒上隐身符,如果没看错,下面是…… “换你大师尊上来!” 乔瑜别扭一阵子,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他,他不肯,说,说困了。” “上来!我看到了白鹿族的族徽。” 乔瑜眼神一亮,紫瞳溢出,接着换上成熟的口吻,“哪?” “你看看那里!” 陆唯面色一僵,不想与温今歌说话,“叫我上来就是看活春宫的?” 温今歌深吸口气,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背上,你看哪?背上的图腾,你们白鹿以鹿角为吉祥,那个男人背上的是白鹿奴隶才有的记号。这意味着什么,你自己当清楚吧!” 陆唯闭上眼睛冥想了片刻,“你脑子里的东西让你来做什么?” “乔瑜醒着么?” “师尊,我在的!”乔瑜将手搭在杨文楠肩上,让杨文楠抓好自己的胳膊,而后,拿着一块早就备好的板砖砸晕了自己。 杨文楠暗自咂舌,却识时务的没多问。 “不在了。”陆唯神色复杂。 当初他入魔的原因正是因为白鹿一族灭在他手中,他本以为白鹿无一后人,却没想被王溪的箭气唤醒,现在,更是发现了白鹿族奴隶才有的纹身。 当年的他,真如温今歌所说,是被算计了么? “你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这件事上温今歌帮助他,那他还真要全心全意为温今歌服务了。 “我是来找魔君下落的。”温今歌指着自己脑袋,“魔族圣子有消息,它说的。” 陆唯了然,适当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智商,语气里尽是嘲弄:“因为那位神的降临?” “是,毕竟是神啊!”温今歌也是无奈。 “神!你是我们的神!”小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块块泥巴丢了出去。 “神就是这么庇护我们的么?”这孩子年纪稍大一些,也在丢着石块。 “你就是个笑话!是你!呜呜呜!”孩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是你,害死了我娘亲和爹爹。” “呜呜呜呜……”一群孩子都感触颇深的哭诉起来,用着周围仅有的工具通通朝圈子中央砸去。 那里,有一道更为瘦削的身影,正蜷缩在地上。 他一身污秽,满身恶臭,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都透着一股不健康的水肿,男孩无助的看着这些曾经熟识的朋友。 又一次,又一次的逃跑失败了。 最可悲的是,抓他回来的不是那位喜欢赏他鞭子的管家,而是同为孩子的他们。 他的目光深冷,这些人在他脑中的印象,熟悉又陌生,他们像怪物。 “神啊!你要保佑我啊!哈哈哈哈!”那些孩子一边害怕的试探着他的反应,见他没应后一拥而上的抢走了他身上的魔石。 魔石,是管家发给他的奖励,当别的孩子都害怕那些冰冷的尸体时,只有他能淡定的去收尸。 有魔石,就能在孩子窝里活下去。 从前,那些村民说他是他们的神。 来了这里,管家厌恶他,但不能否认他能干的事实,他依旧是这群孩子的神。 但是,这次之后,他再也不是了。 他空落落的心像是被填了点什么,慢慢的,他想笑了。 想笑便笑,他笑了,那群孩子却慌了。 “你!你已经不是神了,我们抢了就是抢了。” “就是!我妈死在你面前,你不去救她,反而抢着,抢着去埋她,她还有气的。” 一个带头,各个起势,一拳两拳,最后的最后,男孩也不知自己遭了多少拳头。 “我佛慈悲!老衲最是见不得这等场面,道友不下去?” 第84章佛不渡傻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不下去么?” “道友请。” “您请!” “道友请!” “您——” “道友——” 和尚自云端坠落,风声里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杨文楠无辜的摊了摊手,面朝下,怅然道:“佛渡有缘人,但是,佛不渡傻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陆唯听着汗颜。 温今歌也是一阵无语,这就是强者的世界么? “师尊……”发现自己被两位师尊注视着,杨文楠这才从淡然中回神,“弟子,可是做错呢?” 温今歌摇摇头,有些后怕,因为杨文楠的眼中是真有慈悲,且手正双手合十,礼数周到,她可不想就这么被送走。 “没错没错,你做的很好。”陆唯掏着耳朵,“佛门之地爱清静,怎的生了这么聒噪的人。” “对,竟然还喜欢看活春宫。” 陆唯白她一眼,说得好像她没看似的。 不,不对啊,为什么就他没带墨镜。 他怀疑温今歌故意的。 下方,和尚的出现自然是惊扰了一片人,温今歌等人早就换了地方,又贴了隐身符,就算是想追溯他们的痕迹也不是那么简单 小孩,是天使,也可以是恶魔。 因为善恶未分,人格未立,是非不明。 这群经历过家族灭亡,又亲眼见者亲人相继被杀的小孩们更甚,他们只想着活下去,而方式是残酷的。 和尚被围住的时候仍旧笑眯眯的,他心宽体胖,肉嘟嘟的脸明明挂着的是笑意,却也容易让人察觉到一丝悲凉。 不过这笑,在孩子眼中甚是扎眼,和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一涌而上的小孩扑倒在地。 “悲喜佛。”温今歌的脑子里忽然对这人有了印象。 玄门大陆有个榜,剑修这边天下第一剑名不副实,是她本人,第二剑一直想与她争高下,正是山红兴,曾经的第二剑是艾凤凌。 至于佛修的榜,自从在无相幻境中吃瘪后,她苦学佛法,为的就是下一次不被人念叨,那两位并列第一,是悲喜佛和善恶佛。 悲喜佛是个胖子,慈眉善目,善恶佛是个瘦子,冷傲决绝,这胖子是温今歌唯一能联想起来的佛修之人。 陆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再次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 “大师尊,悲喜佛是密藏宗的人,密藏宗立于极北之地,为的是震慑魔族,想来是发现魔族有人出逃这才追踪来的。” 陆唯搓了把自己的脸,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被孩子们敲打也没反抗,依旧端坐于地,盘腿打坐,像是在为他心中的正道名言。 “道友不下来么?”和尚看着天上的眼睛亮了亮。 刀疤脸的管家抽刀砍死了身下的女人,一边捡着裤子一边趿拉着鞋走过来,孩子们见他过来都很乖巧的退下,将空间留给管家。 “哟,还是个秃驴啊!” 和尚不言语,看着天上,长叹一声,细看之下嘴角仍旧带着笑,“死贫道不死道友,可是在下做错了什么?温仙师?” 温今歌顺着他的方向看了看天,天上的他们仨现出了身影,地上的他们仨正在慢慢欣赏。 “上去!”管家脸色一变,吹了声口哨。 漫天乌鸦飞聚,鸦声阵阵,席卷长空,不时有几片鸦羽飘落,空中那三人一动不动。 就算是幻术,也该早就消散的,只能说那人功力实在是深厚,这才能凝聚出如此厚实的幻景。 “那仨人是谁?”管家一拳捶上去,打算给和尚一点教训,哪知晓最先疼的是他的手,而和尚面色未变,仍旧笑着,“这世间配得上一声温仙师能有几人?” 管家神色一愣,嘴里发出一声尖啸,长出一张鸟脸,身后巨大的翅膀亦是扑棱着腾空而起。 和尚没被吓到,依旧冷眼旁观。 他心无外物,不做任何事,只看着接下来的变化,仿若他只是一个误入其中的看客。 “温仙师!”他抬手至额头,遮挡着太阳看着那三个跟风筝似飘在天上的人影,苦涩一笑,“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这么坑煞小僧吧!您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远处的温今歌蹙着眉头,老和尚的话她听见了,但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他们是来找圣子的,但此时的营地除了那些小孩以及正在寻找着什么的大乌鸦,他们仨均是一无所获。 “师尊,那和尚从前认识么?”杨文楠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推得急了,若真是熟人往后该如何相处呢? “你遇见的是悲喜佛,不是善恶佛,没事。”温今歌安慰。 陆唯慢慢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不是不想听,而是听不懂,问了又显得丢人。 悲喜佛,善恶佛,有什么区别他不知道,长什么样,好吧,知道一个了。 “也对,他认识师尊,师尊不认识他,也是他自找的。”杨文楠自我安慰着。 温今歌不免多看了他一眼,看来,叫杨文楠学佛修讲歪理还真是有作用的,她若是悲喜佛怕是还没论佛就被气死了。 “它在找什么?” 起初陆唯以为那只乌鸦是在找自己一行,但很快,他发现乌鸦去往的地方都是小孩的聚集地。 “孩子……”他自言自语着,“什么孩子那么重要?” “乔瑜……” 温今歌看着他的身体,忽然想到幻境中北魔铃说过的话,乔瑜的身体是给魔君分身准备的。 那魔君狡诈多变,这世上真会只有一具适合他寄生的身体么? 若真是,又怎会灭而不绝,犹如野火烧之不尽? 杨文楠犯难了:“这么多孩子怎么找?” 却听到自己师尊恨恨的朝天上三个影子剜了一眼,“老秃驴,就知道和和尚打交道会吃亏,原来在这等着我啊!回去!” “他真知道么?”陆唯很担心。 温今歌都被算计其中,为之驱使,莫不是还有陷阱等着? “不知道我就宰了他,反正这里是魔族圣子的地盘,谁知道是我杀的,就算知道,也正合我意。” “你倒是不慌!”他叹惋一声。 若是万年前,温今歌必然是他知己,他们一样的不怕事。 但,“锋芒过盛不是好事,多少收敛吧!” “这是我的命,你不懂的。”温今歌摇头,“如果重来我甚至不想出现在这个世界,尽管,在这个世界我第一次杀人时就没眨过眼。” 第85章百鬼宴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圣子在哪?”温今歌没贸然现身,而是用心法传音。 她在和尚身上栽过跟头的,不过是上辈子,说是能转运,结果买了好几串珠子运气反倒越来越坏。 和尚一张嘴巧舌如莲,她自认为不是对手,无相幻境中碰上的和尚到底只是一道千年前的魂魄,身前是正道,也无心为难她,若真论道,温今歌自知不是对手。 故而,在出幻境之后,她本人学佛法不止还让几个弟子有空也多看看。 任何人她都可以折磨着慢慢玩,唯独和尚不可以,她害怕出事。 “倒是和从前一样,看来外界所传皆虚啊!”和尚叹息一声,眼中金光流转,收了金钟罩,从地上站起,“随我来吧!” 那群拦截他的小孩被他身上的陡然释放的气势所震撼,孩子们只求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他们趋利避害,懂得取舍,纷纷让开。 “我还以为你只会防御呢!”温今歌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和尚,明明能躲开的,非得让人误会,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我佛慈悲。”他双手合十着叹息一声,“温仙师这剑上的杀意又重了,哦,魔剑。” “你不是悲喜佛么?论什么良善?” 和尚老脸一红,呛得自己咳嗽起来,不自在道,“您还是像从前一样叫我呆子吧!那是外人喊的。” “你又不是我内人,喊你什么呆子。”温今歌没好气的催着,“能带路为何不早说!” 和尚面色一抽,不敢再刺激温今歌,害怕她嘴里再说什么惊世之言。 温今歌这脾气啊! 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小僧是随着那魔族圣子一路留下的足迹跟过来的,至于,您嘴里的善恶佛,也就是在下师兄……” “你无需解释!我对你们佛修门内之事不敢兴趣。”温今歌打断他。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悲喜佛看她的眼神不对,像是要极尽所能将她诱拐回密藏宗。 “是是是。”嘴上答应的很好,悲喜佛还是道,“从前您很欣赏的智音就是现今的善恶佛,师尊圆寂之前一直很想您,奈何那几十年您一直在闭关。” 温今歌:…… “那时卜算子师伯带着您去密藏宗固阵,当时论佛可是让我们这些还是弟子的小和尚三观碎裂,师尊却很是欣赏您,若不是卜算子师伯拦着,说不准您现今就是我师姐了。” 温今歌往地上一蹲,她不走了,她头疼。 所以,上辈子被和尚骗着买了几十串转运珠,真的是报应咯! 悲喜佛这话的威压不比一个男人去宫里见皇帝,结果被大内总管夸耀是个人才,不留在宫里可惜了的小。 “师尊……”杨文楠望向温今歌的眼神带着一丝敬佩。 有朝一日去了密藏宗,他也要像师尊一样碾压这群人,谁让今日和尚惹师尊不快乐! “先前若不是师姐这弟子……” “别叫我师姐。”温今歌真头疼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什么不对?” 【哈哈哈哈!】 “……”温今歌一张脸耷拉着,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给你个教训。】 温今歌深吸口气,脸上的神情冷的可怕,杨文楠紧张的盯着温今歌的脑子,陆唯摇摇头,“你能怎么办?砍了你师尊的脑子?” 悲喜佛应当是看不见的。 他只看出这说话之人似魔非魔,藏着一丝灵气,像是蒙受先天之气灌养的人,对温今歌的态度他也捉摸不透,像是弟子又像是同辈。 “温仙师怎么呢?” “她有脑疾,无碍!”陆唯将人抱起,对和尚抱着歉意,“快些寻去吧!万一圣子溜走了就前功尽弃了。” “你到底……”悲喜佛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思。 温今歌嚣张是有资本所在,却也洁身自好,从没男子能近她的身。 如今也不知怎的,听说一下收了好几位弟子,先前推他的青年该是,目前这位,“是魔还是?” “魔怎样?人怎样?有区别么?”陆唯神色淡定。 从前他在意这些,甚至成了执念,以为人怕他是正常的,因为他早已成魔。 但温今歌是个例外,山上那群叫他大师尊的弟子也是个例外,人和魔有什么区别呢? 人是为生存而战,魔又何尝不是? “人魔终究殊途,大战即将开启,温仙师本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你还是不要耽误她比较好。” 陆唯多看了这和尚两眼,再次体谅了温今歌的难处,现今的和尚,果真是难缠啊! 他都没对温今歌做什么,就已经被当成了奸邪小人。 “悲喜佛看问题是先以悲为主,再入喜境的么?” “你附身的这孩子,也会受你影响的。”他看着陆唯,双手合十,脸上尽是悲悯,没了笑意。 陆唯:…… 唉!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若是梁思在就好了,他就可以借个锤子了。 “别走!”温今歌抓着他的袖子,别看她瘦,但力气大。 “你怎么呢?”陆唯第一次抱人,毫无章法,不是公主抱,是跟抱小孩似的抱着,这也导致他没及时停下温今歌就掐了脖子。 “咳咳咳,我晕了乔瑜就该醒了。” 温今歌及时松手,眼中赤红逐渐退去,“挖!” “挖?”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温今歌便掏出几把敲分发下去,“杨文楠,我教你师弟的鬼修道我知你偷看了,百鬼宴清楚么,以我所在之地为阵眼,去挖。” 杨文楠面色一凝,额头上多出了几丝冷汗,不是因为温今歌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而是百鬼宴之凶名。 那些孩子…… 他呼吸急促着,慢慢抬眼看向自家师尊。 当初袁清凌返老还童是因为妖丹和雷劫作用,现在的袁清凌算不得人,更像是人造的半妖,经历那场雷劫后他的人性便在逐渐丢失。 而百鬼宴,宴上百鬼从何而来? 顾名思义,引领百鬼而来。 这里没有百鬼,只有孩子,还有那些葬身在春宫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的愤懑不甘以及幽怨足以在死后造就万鬼哭嚎的场面。 至于为何? 舍远求近,人造一个适合魔君之魂重现于世的入口。 第86章庄周梦蝶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和尚只修一道,和温今歌与其弟子的多道不一样,他这辈子的道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不通鬼修之道,但看几人这架势也知晓分寸。 “这位小/兄/弟……” “我姓杨。”杨文楠不自在,这和尚和笑面虎似的,他能应付,但应付的下场就是太累。 当日上青虹峰上比试也如此,全力而退后若不是因为幻境中那场雨下的及时,让他没机会去累,怕是要缓上一段时间才可以出门。 温今歌也许是知晓他的性子,便让他尽职尽责的扮演好瞎子的角色,这也让他误打误撞的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悟了。 他是感恩师尊的,但人家和尚上门来讨喜,他也不能辱没师门。 这也是为什么梁思和王溪抄近路去千燕,而他们仨御剑走远路的原因,那对主仆他和他家两位师尊一般看着就头疼。 “杨小/兄/弟。” “您……”杨文楠做好标记,见和尚跟着他,忙指着他身后,“在那挖就好了。” “哦,好。”和尚讪笑一声。 这师徒二人怎么防他跟防贼人似的,他又不吃人,至于么? 见他就如此,若是去了密藏宗,那可得怎么办? 【哦,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不是你!”温今歌勾了勾唇角,小声说,“我还发现不了那么有意思的事情。” 【你又发现什么呢?】“不存在”神经紧绷着,如果它有。 从前的它是不喜欢蠢笨宿主的,事事亲力亲为,这让它有种奶孩子的错觉; 起先和温今歌相处时它还觉得够省心,这是个聪明人,它终于可以省心了。 但现在这个聪明人完全失控了,所思所想所行都在逐渐脱离它的掌控,它几度崩溃几度逃离又几度被迫回来执行未完成的任务。 无疑,在它这,温今歌是必须解决的危险分子。 温今歌高兴,它就不开心;温今歌不高兴,它就高兴得跟个三百斤的胖子似的。 “我早该想到的。”她淡淡一笑,看向陆唯,说了三个字,“我不是人。” 陆唯眼皮跳了跳。 “他和乔瑜是因我造就,我,应当……”她冷笑一声,“起先是我想错了方向。” “什么方向?” 温今歌这话不是在脑子里说的,而是当着陆唯的面在说,她没避讳什么。 “假的终究是假的。”她抓着陆唯的脑袋笑了笑,“就像你跟乔瑜,无相幻境中他控制不住你。陆唯,以前的神是有历劫之说的吧?” “嗯?”陆唯愣了愣,着重强调:“传说有,更为远古的天外之人。” 温今歌点点头,“帮我保密,不久后,我也不知是多久,我可能会死一次。届时……” 陆唯紧张的看着她,这不是温今歌第一次用这种玩笑的口吻和他说话,可这一次她的话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像是累了。 但是,温今歌会累么? 她那么爱疯的一个人! “放心,不用哭丧着脸。”温今歌在他脸上扯出一个笑脸,“唉!不愧是万年前的人,明明同一具身体,却和乔瑜笑起来完全不一样。到时你一定会有一具新身体,我会放你自由的。” 温今歌想明白了。 她和阿材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倘若她和陆唯一样是万年前的某位神,那初见棺材便被吸引的惊羡应当是因为棺材里躺着的是她原本的肉身。 而这具身体里自称本座那东西,和“不存在”一样,更像是人为设定的某种器械,是专用来提醒她的。 按照陆唯所说,这个世界也是有其他穿越者的,而且穿越的时间很早,在众神出名之前便存在过,那么后世又何尝没有呢? 卜算子这人以算出名,也是名出色的剑修,若是只有这一点才干,教出来的弟子又如何会包罗万象集百家之能? 况且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便发现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种莫名熟悉感。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蝶是庄周?庄周是蝶? 很多事,早就说不清了。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百鬼宴,宴请魔君出世,算是献祭。但有一个地方,更适合献祭,也是没失忆前的我常跑的,且,我的来历在玄云宗查不到。那个地方你也知道。” “什么意思?” “说出来就不灵了。”温今歌拿起敲走到标记好的地方开始挖。 土坑埋得很好,有些土甚至被人为碾压过不知多少次,没想象中那么好挖。 这埋人也是个细致活,也不只是谁处理的,埋得很认真。 陆唯比先前听温今歌那通念叨还难受,想他堂堂……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身侧泥土翻飞,温今歌好似将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在了那堆土上,康次康次的挖着,没多会,土里多出一截青紫色的手臂。 这人,是个青年男子,皮肉完整,无伤,身上也泛着和手臂一般的青紫色,那双未曾闭上的眸子隐隐有光在闪动。 温今歌一眼便能看出这人是被活埋的,且,长年累月的待在这阴湿之地,已经有了鬼化的倾向。 “咔嗒!” 温今歌看着被抓住的脚踝,像是在自问,“阿材,魔气你要,鬼气要不要?” 阿材静静的横亘于空中,悲喜佛看着那口棺材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那血,正巧落在翻飞的泥土中,染在了他挖出来的人身上。 土地一阵晃动,隐隐有声响传出,像是破壳的雏鸟将要出世。 嘎达!嘎达!嘎达…… 因为埋得深,手是最先爬出来的,但身子却卡了半天才从土里钻出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鬼气就跟海浪似的一波接着一波。 “师尊,他们被埋的时候莫非还是固定姿势?怎么都是手出来啊!” 叩! 杨文楠脑门被弹,瞬间红起来,他捂着头,“徒儿就是没见过真正的百鬼宴,好奇。” “别动这些不该动的心思,阴司太深,来世做不了人。” 陆唯猛回头看她,杨文楠也睁大了眼睛,只有悲喜佛不明所以,“哎呀,小僧才至六品,各位就别打哑谜了。” “我也六品。”杨文楠顺嘴的接话,目光仍在她师尊脑子里。 因为,识海中那团自称“本座”的白团没了。 第87章我怀疑你在搞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温今歌看着自己脚踝上的那只手,没力气,又看看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面色一阵迟疑,“楠楠,是不能斩么?” 温今歌态度亲和,来这后她杀生见血就没眨眼过,且很适应这种生活。 但是,对于本该死去却诈尸出现的人。 倘若他此时的长相和正常人一样尚好,又或者像是陆唯一样的魂体状,温今歌还能习以为常,但是—— 这双手太过冰冷,这动作太过僵硬,这眼神太过死板…… 这一切的一切,也导致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温今歌现在慌了。 最先发现这点的不是别人,而是陆唯:“你怕?” “嗯嗯。”温今歌点头,闭上了眼睛,“能不能杀。” “师尊,百鬼宴不是您所写么?字迹可是您的。” “闲来无事写的,细节忘了。” 确实是闲来无事脑中有的灵感她就写了,鬼修的东西她想到的不多,也就百鬼宴在她心里有点份量。 杨文楠哑然,若是师尊确实正常。 “你脑中那团东西散了。” “嗯?”温今歌皱着眉头,嫌弃的瞧着那只抓住自己脚的手,这只手没用力,和其他发疯一般往外去的比简直太过安静了些。 “小的还在,比初见时又小了不少。” “哦。”温今歌点头。 “你没发现么?刚才你说话很像她出来时候。” 温今歌咽了口唾沫,更觉毛骨悚然,“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我现在信了。”陆唯垂下眼帘,浓厚的魔气释放而出,这些还未成型的鬼气凝滞了,“你先出来。” “好的好的!小僧谢过高人。” 陆唯眼角微跳,心说温今歌这没皮没脸的性格是在密藏宗学来的吧! 这和尚明明是个出家人,说话却怪讨人厌的,尽做些破坏氛围的事。 “我大师尊救的可不是你,是我师尊。” 杨文楠是个直性子,平日在两位师尊面前知晓分寸,但并不意味着师妹不在他不能充当一下维护师门尊严的正义使者。 “瞎说什么!救大家。”陆唯说着便将温今歌抱上棺材,“你们俩自己上来,时间不多。” 随后,杨文楠上来了,但是,悲喜佛却怎么也上不来,那口棺材对他的靠近很是排斥。 “温仙师——”悲喜佛怀疑温今歌在搞他,却苦于没有证据,呼哈哈着一张脸,“小僧还有用的。” “不是我。”温今歌也是一脸奇怪,摸了摸棺材,细声言语,“阿材,你让他上来吧,我需要通过圣子知晓魔君下落。” 陆唯和杨文楠对温今歌这态度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悲喜佛活了这么久是真没见过有谁会对着一口棺材温声细语,像是晨起时依偎在一块说着甜蜜情话的恋人。 “这……” “阿材说你可以上来的,但不许多说话。” 陆唯唇角勾了勾,怎么看,都像是温今歌故意的。 悲喜佛给自己下了封口禁,陆唯也适时收起了周身魔气,乔瑜的身子太弱,若是他从前的身子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掐准时间救人。 “出去么?” “呜呜呜你唔管唔?” 温今歌愣了愣,好似明白从前为何叫这人呆子了,乔瑜刚上山也是这么气人的。 “解开,让你别多说,没让你不说!” 和尚好似憋了一口长气,幽幽道,“这里,温仙师不打算管呢?” “找个位置瞄着,事关魔君苏醒的大事,我就不相信那位圣子会不回来亲眼见一见这里怎样了。” “那些孩子呢?” “孩子?”温今歌冷眼瞧他,眼神像是在笑他痴人说梦,“孩子会吃人肉么?这些吃了人肉长大的孩子比那些从血污中诞生出来的魔影还难搞定。我玄云宗不是收容所,我信你密藏宗也不是。” “这……”悲喜佛长叹一声,“若是师兄在就好了。” 师兄,才是真正能劝导温仙师的人,比他可难缠多了。 “你师兄是否在,都一样如此,他去哪呢?” “去寻圣女足迹了,前端日子说是在玄云宗附近,这段日子未通音信,故小僧也不知。” “哦。”温今歌叹息一声,心里想的不是善恶佛而是北魔铃,那小姑娘被她捣毁了几个据点,现在对她怕是又怕又恨吧! 听说,历代圣女圣子争宠厉害,不敢在玄云宗一带找事,又被一位嘴碎的和尚追着跑,这不出问题就奇怪了。 “温仙师可是从玄云宗出的?”温今歌还没说话他又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是小僧错了,温仙师不从那来从哪来。” 温今歌笑眯眯的看向陆唯,还是乔瑜这张脸看起来赏心悦目一些,至于为什么不看杨文楠,因为他此刻正在认真学习。 学习的孩子,是不能去打扰的。 星图真是太难了,温今歌还等着他看懂了反过来教自己,这是否不道德不在温今歌考虑范围。 “温仙师可想知晓小僧是怎么追过来的?” 不像不想,爱说不说。 陆唯眼神变了变,很是茫然的扫了一圈,他正坐在一口棺材上,而棺材正在天上飞,身侧坐着正在学习的师弟,对面坐着他的师尊。 “师,师尊……” 温今歌点点头,心里却无语。 无事藏徒弟,有事徒弟上。 陆唯真是好手段啊! “那位是?”他看着和尚的眼神多了一丝戒备,这和尚看上去就不怀好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想。 “密藏宗的悲喜佛。”杨文楠一心二用的介绍,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落在自己头上,忙看起书来。 孩子们散落在各地,明明只有孩子的营地里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战,火光熊熊,不少孩子被开膛破肚,加入战场伤人的不只是猛兽,还有孩子本身。 “我佛以慈悲为怀,善哉善哉。” “此等情景仍旧是善么?”乔瑜啧啧几声,嘀咕着,“难怪大师尊睡觉去了,原是不想看见此情触景生情啊!可我……” 他适当的收了声,但在场者耳目极好,话是一字不差的被听了去。 杨文楠:“怎么呢?师兄也是战后遗孤?” “也?” “我是。” “小僧也是。” 第88章你看起来不穷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 “去去就来!”温今歌砸了下去。 “不存在”只出现了一小会,可她总觉心神不宁,不只是先前的百鬼宴,她还忽略了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下去走走先前的路才能知晓。 “大师尊,我下去……” “别添乱!”陆唯摇着头。 现今切换越发熟练,好些时候杨文楠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师兄才好,出山之后这位师兄心性和大师尊也越发相似了。 唯有面对师尊时才会露出一点从前的傻样,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可是……” “有些事咱们帮不了。” 和尚多看了他两眼,陆唯和他见过的所有魔都不一样,他忽而在心底念叨起那句话来:魔如何?人如何? 这等高深的学问,他做不出来,怕是只有等师兄出现才能解惑了。 “我有一事好奇。”杨文楠看着悲喜佛,像是在心底犹豫了许久,“您唤我师尊为仙师,正常来说师尊和您……” “我家师尊……”和尚好一顿惋惜,像是在心痛什么,“如今可叫小僧一声智林师兄,小僧法号智林,悲喜二字也是旁人戏称。” “嗯?” “小僧与小僧师兄皆是无师之人,按年岁也配的上你一声师兄。” “师尊被逐出师门了,弟子无过,算无师。”陆唯也不知哪摸来的一根闲草叼在嘴边,手上捧着一本剑道论述,里面放着的却是一本佛修之书。 好在两人坐在他对面,是看不到他这些小动作的。 做学问的事不叫丢人,但也分在谁面前,譬如若是让温今歌知晓了他就觉羞耻。 “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温今歌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语。 “不存在”先前坑了温今歌一把,却误打误撞的让她多了一丝灵感,对于售后它是一点都不关心。 魔琴悬挂于身侧,携带的煞气震慑了不少人,那些孩童早就同野兽无异,那只最大的黑乌鸦不见了,孩子们开启了自相残杀。 起初在发现温今歌一个大活人行走时,他们也是打算过来的,直到魔琴悬空,几个闪瞬间灭了不少人,那些孩子才作罢。 这里正上演着前段路上的空前灾难,也不知多少个地下也曾埋葬过这样一批人。 温今歌不说话,放任魔琴在前方开路,这时她忽然听见了几声喘息,不像是野兽,也不像是那些濒死的小孩嘴里发出的气音。 她顺着声源找了过去,心底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路就在前方,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孩,一张污漆的脸,看不清神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石块正往嘴里送,有点苦涩,磨得他嗓子难受。 他身后还有几个孩子正打着,似乎发现他还活着,拥着上去,手中拿着兵刃往他身上刺。 小孩发现了温今歌,他身后的孩子们也发现了,那群孩子目光幽幽的望向她,机械的迈着扭捏的步伐朝温今歌过去。 脚踩在小男孩背上,手中的石头滚进血污中,他看着那块黑石头,待人都过去了才扯着嘴角慢慢往前爬,眼中是对那块黑石头的执着。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腕出现在他跟前,那人青灰色的袖子垂在他跟前,抢先他一步将黑石头捞了出来。 泡了血水的黑石头有些发胖,温今歌没嫌脏,那是一块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有些发硬的馒头,即使泡了血水也没怎么泡起来。 “有意思。”她似在自言自语。 这孩子是她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的唯一一个想着吃馒头而不是喝人血的孩子,虽然他眼里看不见一丝生气。 男孩望着她,看着她手上的血,目光有些呆滞,而后目光又看向她的脸。 皓月如霜,天人之姿,怕是天上神仙…… 神仙…… 他的心跟着一阵沉重,从前的他,也是那些人嘴里的仙咧! 可是现在,还不是一样要被吃掉? “你想要……”他一说话嗓子里就跟着火了似的,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发不出声了。 “呸!”温今歌咬了一口那个馒头。 这个动作她做的很慢,脑子里好像有一幅画,那是很久以前,她好像也这么坐着,手里也拿着一个非常难吃的面团。 那粗粮吃到嘴中微苦,很涩,需要配以很多水才能咽下去,就像现在一样,她很嫌弃。 但是,那时的她身后有人,许多人,非常多的人,特别多的人,都围着她,那是在做什么呢? 火光下,她的脸异常坚毅,像是想说什么,内心却又觉无力…… “啊啊啊……啊……”” “嗬嗬嗬……嗬嗬……” 原本成为死尸的孩子们像是活了一般,撑着自己被破坏得支撑不起来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向着温今歌而来。 小男孩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笃定了自己会死一般。 他想:面前这位是个怪人,怕是混得比他还差,死之前给她点馒头也算是他对这世间最后的良善了。 温今歌没吐,先前呸也是因为有石子,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就着血水吃完了那个馒头。 啪嗒。 她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一滴水,是从她眼角落下的。 “是你吧?”她的声音消散在风声里,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男孩睁开了眼睛,想象中更为剧烈的疼没出现在身上,这个怪人不管不顾的倒在他身边,正闭着眼睛。 地上脏污不堪,血迹斑驳,还有不少尸体,她就这么和衣躺下,躺在那些尸体上面,没有任何慌乱,姿态悠闲,像是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那些从前的同伴们像是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在巷子口他们便动不了了,只能嚎着,想要以此来刺激温今歌。 “魔琴。”女人说话声音很轻像是一声梦呓,“一个不留,给阿材。” 魔琴通人性,飞出去后就没回来,像是悬于高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现今有了主人的召唤,它自当所向披靡。 男孩睁开了眼睛,望着天上的剑,感觉心里少了些什么,他多看了怪人几眼,又闭上了眼睛。 “小孩。” “嗯?” “还有吃的么?” “没……了。”他嘴里发着呜咽,“你看起来……不穷……” 第89章入我门下,做我弟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很穷,至少,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哪里不穷呢?” “哪里……都不穷……”小男孩老神在在的,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他经历了许多的沧桑。 “怎么说?” 男孩不说了,他嗓子疼,说不得。 旁边的怪人没再说话,也没起身,就在男孩纳闷的再看向她时,却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怪人! 他又在心底念叨一声。 咻咻咻! 一把剑飞了回来,越过层层障碍回到了温今歌身侧,男孩看着那把紫色的剑眼神亮了亮,他想着要不要叫醒这个怪人。 结果才刚想着那把剑飘到了他身侧,一人一剑对视着,小男孩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看着那剑便觉得有只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咻咻咻! 剑身朝着他横劈而来,温今歌翻了个身,魔琴僵直在空中,与男孩之间距离不过咫尺。 见温今歌还没醒,魔琴又继续,男孩紧张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没去喊温今歌,他已经被吓傻了。 咻咻咻! 身上传来一阵清凉,恍惚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尖叫,又害怕温今歌看见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想要逃,可他的腿废了,连爬都爬不动了。 这把古怪的魔剑趁着主人熟睡之际放飞了自我,或许连它自己都不知晓为何会对一个孩子产生捉弄的心思。 它飞上高空,魔气葱浓,因为它刚染了不少血,那些孩子的身体早就发生了异变,主人说魔气是给阿材的,但阿材不知道啊! 它飞舞着剑花,用魔气护卫着剑身,一柄逐渐生出灵智的杀戮之刃本就为天道所不容,即使是久旱的沙漠,只要引起气运的变数,它也能引来雷鸣。 若是平时低调行事,虽为天道不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被放过,可现在,魔琴随了它主人,学会了挑衅。 轰隆隆!轰隆隆! 没多久,它就被发现了踪影。 轰隆隆! 男孩看着坠落的剑和下降的雷,害怕得浑身哆嗦! 啪嗒啪嗒! 魔琴去别处舞了,它很灵敏,反应也迅速在这雷云中游刃有余的活跃着,像是活水的鱼一般自得。 啪嗒! 雨水落在男孩身上。 啪嗒! 雨水从温今歌身上弹开,溅落到他身上。 啪嗒! 温今歌身上显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是魔琴离开时布下的结界,她没被淋到一丝雨,。 反倒是男孩,经过暴雨的冲刷浑身通红,露出了原本的肤色和伤痕。 男孩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雨水糊着他的眼睛,让他越发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着雨水搓洗起身子来。 温今歌眨了眨眼睛,又闭上。 对,一定是睁眼的方式不对。 她看见了什么? 一个面黄肌瘦,不,面白消瘦的男孩,光着身子坐在她旁边,用,用雨水洗澡? 她闭上了眼睛。 逐渐放松,一定是刚才睡得太/安心了,所以出现的幻觉。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一直在忙,也就最开始痛快厮杀那些日子里清闲,过后又忙碌起来。 今天是难得一个好觉,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觉得是好觉。 温今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她天生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战场……像这样纷飞的效果,才是她的归宿,但是,记忆中的自己应当是厌恶战争的。 很违和的是,唯有这样枕着地与尸骨她才睡得踏实。 她又睁开了眼睛。 男孩依旧搓洗着身子,这一场雨,好似让他的心态也跟着年轻了不少,他该是喜欢这场雨的。 “小孩。” 温今歌的忽然出声吓到了他,他忙捂住关键部位,朝她瞪过去,鼻子微红,喘着大气,恨恨道,“你的剑就是个流氓!” 温今歌:…… 她看了看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脑袋,当发现身上被渡了一层淡淡魔息时有些无奈,这魔剑,还真是不好掌控啊! 对于魔琴剑的原主人,她有了大致的猜测,应当是脑子里的那位已经消散的本座大人,或是从前的她。 知晓她梳理清楚的本座大人已经离开,是因为执念放下,自行散去。 距离“不存在”的离开,还会远么? 那魔琴应当是以为旧主归来,行事也多了几分放肆,在她跟前也重新做回了往日的魔琴,而非劈柴的柴刀或是切菜的菜刀又或者是挖坑的铲子。 换句话来说,它膨胀了,也有底气去放纵了。 “怎么流氓呢?” “它扒我衣服!” 男孩咬牙切齿,说完他脸红了,白皙的脸渡上红云煞是好看,倘若他此刻衣冠整洁就更好了。 “还要用雷劈我!” 当时雷云降下,他真以为自己死绝了,好在那把剑最后去了别处。 “还,还让雨淋我!” 他不怕雨,甚至喜欢这场能洗去一切沉闷的雨,但是他的腿受了伤,上身也有不同程度的内伤。 这场雨,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活着了。 “哦!”那个怪人淡淡应了一声。 他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件外衫很大,带着一阵从怪人身上沁出的冷香,将他紧紧裹着。 怪人抬着他的小腿看了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小孩,你饿不饿?” 咕噜咕噜。 肚子适时响了起来。 小孩面色一阵羞窘,“我……” “我还缺一个弟子,入我门下,做我弟子,保你吃喝无虞如何?” 说着便自袖中掏出一壶百花蜜酿,递给小孩,“喝下他,说话不至于太难听,嗓子也好受些。” 男孩抿了抿唇角,看着面前这个怪人。 虽然闻着花蜜的清香他是想喝的,但他就是碰,因为不信。 “为何不喝?”温今歌对他的兴趣很大,她也不知根源,心底那个声音消失了。 所以。面前这个小孩,应该是她要寻的吧? “他们从前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怎么忽悠呢?”温今歌没问他们是谁。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当这层伤疤揭开时秘密或许是膈在心头的一根刺。 “那些人给了我一个饼,说我是他们的神,跟他们走,从今往后我吃喝不愁。” “然后神没有了力量?”温今歌也不知怎的,从遇上这孩子后,她就难得放松了。 “没有力量的神还是神么?” 第90章你怕我,从前就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小孩问她,没有力量的神还是神么? 温今歌不知道,她只知晓这世上每一个初见她的人都会大笑着喊上一声,“哈哈哈,九品,九品,只有九品了。” 这类人非常讨厌。 或许,现在应当笑她是个普通人了吧! 但是,普通人的实力却能使出超二品的剑术,这算有力量还是没力量呢? 温今歌看向了天。 太阳出来了,天又放晴了,沙地上雨水褪得快,若不是野草上还挂着水珠,怕是不会有人察觉到先前的一场雷暴。 “这都回答不出,还想做我师尊啊!” 男孩啧了一声,在肚子连翻上阵的起舞下,他终究是没能挡住蜜酿的诱惑,一饮而下。 普通人饮蜜酿本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食不知味,不可否认的是,效果很明显。 男孩发出来的声音完整不少,像是一个正常孩子了。 温今歌怅然失笑。 来这世界约摸半年了,别人都是上杆子寻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的,约摸着,也就这孩子拿她当个人了吧! “还是神,只是重回巅峰,需要时间。” “时间?” “嗯。” “他只是忘了回家的路而已,找到那条路就能回去了。” “回家……”男孩喃喃自语着,声音也弱了不少,不知在想些什么,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家在哪啊?” 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 咻咻咻! 魔琴回来了,一身魔气也不知渡了几分给阿材,如此看来,喂饱阿材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师尊……”杨文楠神色复杂的看着温今歌怀里抱着的小人,心说,师尊出去一趟莫不是为了救下这孩子? 阿材静静地躺在一边,魔琴回来后显得很安静,就平放在棺材上,静静地躺着尸。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 “悲喜佛,你看到了什么?”温今歌蹙着眉,和尚开口准没好事,她倒是要寻出一个所以然来。 “小僧什么也没看到。” 悲喜佛眼观鼻鼻观心,矗立于旁侧。像是一尊活久见的雕塑。 “没看见你开什么口,阿材不喜欢过聒噪之人。” 悲喜佛嘴角微抽。 阿材,这种称呼怕是只有温仙师才可以面不改色的对一口棺材说着如此神情的话吧! 当世第一妙人。 他想起师尊叛逃出师门前对着师兄弟二人说的话,“智音,智林,放眼整个玄门,若是往后邪魔横出,唯有一人能与之抗衡,她算得上,不,往后便是半个师尊了……” “师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否为愚衷?”智音不解。 “除魔。”那时的师尊笑得很祥和,他还小,也不懂分别是那么沉重。 他的师尊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从我密藏宗开始!” 他不是太懂,又听师尊说,“千年布局,岂可因为师一人而功亏一篑?” “非去不可?”智音问。 “是。” “懂了。”智音双手合十,看着师尊多了几丝白的眉毛,“那妙人当是谁?” “玄云宗之主温今歌!此乃当世第一妙人!” “智音记下了,师弟智音也会努力教导,还请师尊放心。” “从此往后,你二人于密藏宗除彼此再无师长,切记。”师尊临走前一再嘱托着这句话。 “是,智音了。从此智音修善恶,智林修悲喜,为师尊送行。”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见师兄跪下便跟着跪,却不知那一别竟是阴阳相隔。 不日,他的师尊成了密藏宗的罪人,与魔修为伍,被隔出宗门。 只是,他却永远记得,师尊说过的妙人,是他与师兄走投无路时可寻的良人。 三年前,玄云老宗主卜算子身体况下,大不如前,万丈峰主封山不出,祈求三日得以入山。 老宗主带一弟子入山请万丈峰主收为弟子,半年后老宗主与弟子一同出万丈峰,万丈峰继续封山,而其名下第一位弟子记挂在了凌霄峰门下,行教导之事的却是玄冰峰主。 这份殊荣,远不是一般弟子所能拥有的。 又半年,卜算子仙逝。 全宗闭门不出,孝期一年,却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魔族四溢,疑是封印泄露,除却药修器修留下,不得已之下玄云宗其余人等前往封印。如此浩荡声势,自是叫人能寻可乘之机。 二是万丈峰解封,温今歌前往焚天门,据说当日焚天门内尘烟滚滚,而万丈峰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是悲喜佛知道的全部,在他师尊的眼中,玄云宗的宗主应当是温今歌的,却不知为何现今成了玄冰峰主继位。 这都不重要,当年他家师尊说的是温今歌这个人,而不是玄云宗主那个身份。 温今歌看着这呆愣愣的和尚,没由骂了一嘴,“还真是个呆子!” “师尊,这位是?” “从今往后,他就是你小师弟了。” 小孩睡着了,也不知可有名姓,对于他,温今歌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 “小师弟……”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声。 师尊这是累了么? 嫌他们烦呢? 他们还没出师,怎么小师弟都安排上了? 温今歌若是知晓自己弟子竟然想着这事,必然不会轻易饶了他。 陆唯则是翻了个白眼。 温今歌这喜新厌旧的性子,他还说些什么好呢? “在废墟中捡回来的孩子还能还能要么?” 就在他以为温今歌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长叹一声,“你问我?” “不然?”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风吹起她的头发,衣带系得又是松松垮垮,这话多了几分萧索凉瑟意味。 陆唯出神,看着她的脑袋。 大的依旧没回来。 这是温今歌本人在说话。 他见过很多人,但从没看懂温今歌是个怎样的人,现在发生变化的温今歌,他就更看不懂了。 “你怎么呢?”他到底不是毛头小伙子品出来不寻常,却也没生气。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温今歌凉凉道。 此刻的她,忽然有种无力感,确切来说,是那位神的出现让她乱了心神。 “嗯?”陆唯不解,“你不是天天都在见我?” “不。”温今歌摇头。 阴冷的眸子扫向陆唯,这一刻他好似看见了她身上背负的孽障,人山人海,皆是恶鬼,令他这个魔头也胆寒。 “你怕我,从前便是。” 第91章我能看到未来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陆唯不说话了,因为说不出。 此时的温今歌绝不是他想见到的温今歌。 “醒过来!”他怕温今歌是魔怔了。 从前见她杀人不眨眼习惯了,如今可能都是些魔化的孩子,真生了心魔也未可知。 他不知道动手的是魔琴,全站在温今歌的角度思考,“醒过来!温今歌,你不是说要帮我找身体的么,就这么放弃呢?说好的君子……” 看着他,温今歌忽而笑了。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你没入魔?” “没。”她摇头,语气里尽是调笑,“我可不是君子,我乃当世第一恶人。” 陆唯:…… 算了,陪她疯吧! 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以两败俱伤落幕,眼观天下,后世的人魔对抗也即将开场,人和魔终有一战,也不知他立场几何! 能陪她的日子也不多了,她想疯就疯吧! 陆唯笑了笑,“就你?” “至少比你强!” 跟喝醉酒似的,陆唯被迫抗下了他一拳。 坐在一边的悲喜佛因为打闹回过了神,他看着这殊途的二人感触颇多。 善恶,悲喜。 是师尊临走前就给他二人的题,如今他二人已是百岁老人,却依旧没悟透。 “师尊。”小孩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睡了一天,因为吃了些汤药,再被温今歌一顿调理,身体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这孩子比其他几位弟子来,更像是王溪与梁思的结合体,沉稳得体也会来事。 昨天嘴上说得如何不乐意,现在还是乖乖做了温今歌的弟子,就是有一点。醒过来才发觉他的手还抓着师尊的衣裳。 “可有名字?”温今歌问他。 早上时山里露水多,温今歌刚来这个世界时便吃过亏,又是御剑飞行,这小子也粘人,便只好将他抱着。 两人都裹在厚重的布里,跟个阿拉伯人似的。 “凌易……” “哪个灵异?”温今歌笑着,“和尚说这山里有消息,你莫不是山中精怪所化,那些恶念都进你不得?” 其实昨日抱着小孩回来时杨文楠便是想告知的,后来知晓了,小孩又不撒手,所以温今歌是耽搁了一天的。 陆唯与悲喜佛一同前去,至于杨文楠,则是跟着她休整了一晚上。 “简易的易,凌,壮志凌云。”男孩眨了眨眼睛,将手攀在温今歌脖子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很认真,“师尊,您确定好收我为弟子了么?” “因何有此问?”温今歌搞不懂他这脑袋里装着什么,好在他惯会说。 “我想让师尊永远别离开我,徒儿不喜背叛。” “永远?”温今歌不知道自己的永远是多久,面对这个孩子,她的耐心总是出其的好,好像上辈子欠了人家一般。 “好。”她答应了。 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必然是死亡,这也算得上是永远了吧! 温今歌没多想,却不知这句话差点搭上她后半生。 “从前有人背叛你?”她有些闲,想打发点时间,随口问着。 “他们,都说我是能拯救他们的人,最后却想杀了我。师尊,这算是背叛吧?” 温今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算。” “师尊,有朝一日,你会杀我么?” 从前一个乔瑜够让她头疼的,问的问题总是没营养,她都懒得去想。 但现在,面对凌易这小子,虽然问的问题依旧是没头脑的,可温今歌就是有这个耐心去思考。 “我为什么会杀你?” 这小子越看越眼熟,温今歌也想起来了,就是最初看见被一群孩子揍的那个。 不笑的样子,笑的样子,是挺欠揍的。 “不知。”凌易茫然的摇着头。 他一会看看天上的云,一会又看看地上成排后退的树,“师尊,我说我能看到未来,师尊信么?” 温今歌心里一咯噔,也多亏脚下的剑是魔琴,它会自动驾驶,这才没造成玄门史上第一场空难。 “我看见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很是严肃,“从前他们选我做神的时候我便看见了。” “什么神?” 这世道的教派很多,也就千燕国的帝王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眼皮子下捣乱,别的地方信什么的都有。 这凌易看上去,更像是个活菩萨类的,一直被供奉着。 “说是祈运之神,能保佑平安的,结果我带来了祸事,被带回营地后反而又被管家树成榜样。” 他冷冷笑着,脸上有一条不怎么深的疤痕,用不了多久,这条疤就能淡化了。 “所以……他们都恨我,觉得我抢走了他们的运气。” “识字?”温今歌想到他说自己名字时的样子,该是识字的。 “从前家里有先生,后来家没了。” 在玄云宗的时候温今歌是真不觉得,下了一趟山,碰见的人多了,一问之下才发现都是孤儿,多少让她不知怎么接话了。 这是一个乱世,流离失所之人颇多。 乱世妖魔出,倒是符合了这句从前听来的老话。 “随后就碰上了一个方士,他说,我是神,要将我供奉,于是,我跟着他来了这里。” “嗯。”温今歌点点头。 “来这之时……”他的眼中覆上了一层恐慌,“当天夜里我就看见了,这里所有人都会成为枯骨,我看着一个个人从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预知能力么? 温今歌当真了。 从前她以为这天上是不住神仙的,以为二品之上的玄修是不存在的,结果天上还真掉下来一个纸人做的神仙来。 见多了也就不称奇了。 凌易盯着她的脸看,似乎是想要看出破绽来,发现她没笑话自己才说,“我见师尊时,看见漫天大雪。” “雪?” 这里气候严酷,住人的地方还能看见些青草,再往偏一点的地方去基本就是黄沙,下雪,不大可能啊! “不是天上的雪,是人身上的血。” “人血?” “是。”眼轮激起一层千浪,似是将人吸进去,“天上下着血,地上都是尸骨,您就站在骨堆往下看。” “在这?” “在这。”凌易很肯定,“供奉着我的那间庙,我不会看错。” “祈运之神么?”温今歌喃喃着,“难怪她从来都只倒霉的。” 第92章你身边那个女孩不是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是一个山洞,山洞里很是寂静。 温今歌并没有发现陆唯他们留下的痕迹,洞内蛛网密结,地上尸骨不少,不知是野兽的还是人类的,这让她有种来了盘丝洞的错觉。 “师尊,咱们是不是走错呢?” “不应该的。”温今歌摇头,“再往前走走吧!” 她面上冷静,可心里慌得一批。 从前在玄云宗的时候就好几次跑错方向,现在真跑错了也未可知,奈何她是长辈,得维持住一个长辈该有的尊严。 几声鸦叫从山洞里传出,温今歌弹去身上的羽毛,飞出来的却是几只蝙蝠。 “也没工业污染,怎么还来品种变异呢?”她摇着头,举着火把烧了不少蛛丝,带着两位弟子继续前行。 凌易时醒时睡的,很黏温今歌,再加上腿上有伤也走不得,是她一路抱着的。 这时他也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扫了一眼举着火把的小师兄,“师兄,这里会有人么?” “我觉得不会。”杨文楠说。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走?” “师尊说走咱就走。” “师尊,为什么错的路还要走啊!” 温今歌:…… 这个问题…… 她忽然觉得这孩子也许更适合去当和尚,满脑子都是小问号,去祸害悲喜佛挺好的。 “问的好!”温今歌还是很捧场,就在两位弟子都想听一听的时候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身后的门已经让山石堵上了,要说这里没问题,这谁信啊! 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硬着头皮上了。 “师尊,你非要找那位圣子么?” “是。” “为什么?” 为什么? 温今歌笑了笑,还能是什么? 不甘心自己死的时候还是个第二反派! 那多憋屈! 她从来都是个要强的人,什么都想做到最好,即使是人人厌恶的反派也是如此。 从前那个温今歌是背锅的,她不想背锅,又不能改剧情,哦,不对,现在能改剧情了,那为什么…… 温今歌被问懵了。 好在,前方也出现了一条一人来宽的甬道,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甩给杨文楠两条锁妖链和缚魔绳,另一截已经系在了她自己身上,“自己牵好。” 系两条应该足够了吧! 在这出现的总不至于是玄师吧! “师尊,这……有用么?”杨文楠从没怀疑过温今歌会害自己,但是,这地方阴森森的,他总有一种自己将要死在这的错觉。 尽管,他知道以师尊的实力,害他在这出不去的可能性很少。 但是,新进门的小师弟说什么呢? 他说师尊杀了好些人,好些人,该不会是师尊魔化之后杀的吧? 他一路上走着神,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才忙着去扯身上的两条绳子,扯着扯着,火把照耀在地上,那截绳子像是被什么割断的。 “师尊!”他不敢太过大声的呼喊,怕引来黑暗中旁的东西。 这洞穴,自从进来便觉阴风阵阵,像是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探自己。 “吼!” 也是这时,迎面飘来一股腥风,杨文楠赶紧念了一个诀,将自己控制在结界中。 他顺着绳子的方向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却是没路了,不过地上,却是能看见割断绳子和砍断锁链的碎屑。 但是,没道理啊! 这是锁链啊,砍碎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师尊没能听见声音? 四周都是红彤彤的灯笼,这山洞像是一个百目怪,此刻的它正在苏醒,先前传来的腥气正是他前进的方向。 杨文楠不得不庆幸,还好他是个瞎子。 若是真直视了这些眼睛,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师尊,你们在哪?” 空荡荡的山洞里,只有他浅淡的回声。 杨文楠有些无助,只好拿出了王溪给的那串珠子,串珠都是黯淡的,这意味着至今为止没一人出事。 这里是一座农庄,庄园里种着不少果树,鲜艳欲滴的果子结在树上,像是一个个小灯笼,分外好好。 地里也种着一片蔬果,叶子绿油油的,熟透的瓜缔微黄,只等着人们的收获。 王溪添吧着嘴,无聊的盘着一串珠子,冲着一位正开门的农户道,“姨!你院里的果子卖么?” 她是个热情的小姑娘,乡下人大多淳朴,往常这么说的时候,大多都是白吃的也不会真收钱。 但这一次,那妇人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像是见到了什么,连手中端着的盆也扔在了地上便慌忙的锁门了。 “师兄,我很吓人么?” 王溪苦哈哈着一张脸,掏出一面镜子来,镜子上的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只不过因为这些日子的奔波她的脸瘦了不少。 “还好。”梁思蹙着眉。 身后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但是隔得远,他们也是人的形态。何况中间还有遮挡物,这妇人不过一届普通人,不至于能看穿那两位不是人啊! “进去看看吧!”说着,梁思便跳进了院子,王溪只好紧随其后。 越是靠近千燕国土,她心底越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着她快些回去。 她想自己一定是太想家了,这种感觉她没同任何人说起。 院子里,那盆水,静静的倒在地上,盆子的主人还在门缝里看,发现梁思和王溪跟进来,屋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桌椅移动声,当是在用器具抵门。 “婶子,我们只是路过的玄师,您为什么怕我们?” “你们,你们不是人。” 两人相似一眼,彼此打量着,最后还是王溪去掏储物袋了,“师兄,这是照妖镜,我还是我啊!” 梁思也跟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发生了变化。 “嗯?”他不解。 镜中的他变年轻了,那是三年前,他被师公带上万丈峰时的样子。 眼中的魔气未加掩藏,身上的煞气够重,玄云宗以前的事他没有记忆,只对山上后来发生的事有印象。 如果妇人看到的他是魔,倒也说得过去。 “不是人,那是什么?”梁思接着追问。 “不,不知道。”门口一阵咣当,像是堆砌的东西都倒地了,“你,你身边那个女孩,不,不是人……” 第93章我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王溪恨不得钻进镜子里去,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镜子里的她都还是和原先一样。 “我怎么可能不是人啊!这照妖镜,可是从我千燕国国库中拿的。” 小姑娘不服输的嘀咕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千燕的公主,怎么能不是人!” “千,千燕?”妇人听到这两个字,又探头探脑的在门缝里看。 屋子里小孩哭出了声,“娘!千燕!孩儿怕!孩儿怕!” “别怕!别怕!”妇人拍着自家孩子的后背,音色里带上哭腔,“别怕,娘保护你,没事的,没事的啊!” “他们不是人,千燕早就灭国了。”小孩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呜呜呜,他们回来了是不是?娘,是不是?” 灭国? 梁思没想过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师尊如今二百八十多岁,帮助千燕族也是这近三百年间的事,这屋中的母子先说王溪不是人,现今又说千燕早就灭族了。 倘若千燕真灭族,王溪也不是人,怎么能骗过幻境前的石头前往幻境中试练? 就算能骗过幻境,那山上这些师叔伯们也能被她迷惑? 梁思思考的这个问题,王溪也在思索,她没了往日的开怀,无形中像是背上了什么,情绪恹恹的坐在门槛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翻飞,像是人心一样凉薄。 王溪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些树叶,她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困惑的眉头能看出她的不解,“师兄……你带照妖镜了没?” 千燕皇宫中有不少珍宝,镜子也有很多不同种类的。 照妖镜是临别时父皇送给她的,说是去玄云宗的路途遥远,怕她在路上遇上什么险恶之人,用这面镜子能窥测人心。 还有一面窥心镜,那是她从前一心想要却未曾取得过的。 “没带。”万丈峰是没这种东西的,有也多半是收在艾师叔的凌霄峰了。 “哦!”她慢腾腾的起身,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姨,千燕灭国多久呢?” 屋中的妇人见她没恶意,这才颤抖着说,“五,五十多年。” “那您眼中的我是怎样的?” “你,你是那位坐在轿子里的鬼。” “轿子?”王溪觉得很累,她在门边就地而坐,“我最不喜欢坐轿子了。” 她还记得自己每一次坐轿子总会被刺杀,她的死活更像是掌控在那些抬轿人手中,久而久之,她更喜欢散步了。 不过效果仍旧不好,还是容易被杀死,这也导致她不得不修炼剑法,剑术变得越发精湛起来。 直到某一天,父皇找到她和皇兄,说是玄云宗几位峰主要招关门弟子,且那位千燕族的恩人也会挑选出色之人作为关门弟子。 原本该去的是皇兄,但皇兄有皇位要继承,而她更倾心于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仙人,于是,在皇兄的默许下她拿了令牌出门。 这些事刚过去没一年,怎么,怎么千燕能灭族五十多年呢? 父皇,皇兄,他们在五十年前就没呢? 而她坐在一顶轿子里? 王溪抓着脑袋,即使很努力的在想却仍旧是想不出一丁点多余的东西:“师兄,我,我是死了么?可,可为什么我记得的和她说的不一样?千燕国怎么能灭国呢?” “五十年前,一场大火……”屋中妇人颤颤巍巍的说着。 许是面前这人和坐在轿子里的人面相虽一样,但差别太过大了,又没主动攻击她,妇人胆子也大上来一些了。 “那场大火引来了大风暴,从此,千燕都城掩埋在沙尘中,从此,世上,世上在也没有千燕国。” “娘,娘,你抱紧孩儿,孩儿怕。”屋里的孩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孩儿真的害怕。” “随后呢?” 梁思倒是没带有色眼睛去看王溪,这丫头是师尊亲手交给他的,这段时间风餐露宿,即使是睡觉也未曾离开过他的视线。 他如今六品了,放在玄云宗是能出师的;放在山下,是随便去哪个宗门都能拿个掌门当当的;在这些平民眼中,更是配得上一声仙人称呼的。 再加上他心底的魔一直被控制得很好,因为这层原因,就更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地下发生人被替换,而他未曾察觉的把戏。 “随后,每年,沙尘起时,都会有人看见千燕王驾在从前的都城,都城旧址边上徘徊,像是,像是在等待什么。” “婶子刚才说的轿子上的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也是听老人说的。” 四个人,隔着一扇门,絮絮叨叨的说着闲话。 “说,说那女子是千燕皇帝做宠爱的小公主,皇帝为她收集日天下奇珍异宝只为博女儿一笑,最后,那位公主笑了,夜里却是发疯般的点了一场火。 也是,也是因为那场火中的恶灵,引来了沙尘。每年,尘暴起的时候,男人,在外的男人都会消失不见。” 梁思若有所思。 这屋子里没听见男人的声音,孩子哭声再大,也是这妇人在安慰。这种时候,若是家中有当家人,当是早就站出来了。 “您家是——” “前年,被那位公主带进千燕皇城了。”妇人咳嗽几声,幽怨更重,带上意思意味不明的决绝,“你们,你们若是再往下走,可千万别说自己是什么千燕皇族之人,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孩子哭声更大了,“娘,娘,娘你别咬自己,娘,你醒醒!” 王溪是想要开门的,梁思始终觉得不妥。 这屋子够大,若是只有母子二人居住,庄园里的蔬果为何能生长得这般茂盛? 梁思在凌霄峰没事的时候也是帮着打理过那些花草的,这还得亏玄云宗本身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但这里,方圆几里也就这处有人烟。 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小男孩,得花多少心思在这院子里才能将一切打点好,就这,还得靠着老天爷赏脸。 “我祖母,曾经是千燕的巫师,所以娘能看出你们的真身。”小男孩吸了吸鼻子,“你们走吧!莫要再回来了。” 第94章那些果子不好吃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走吧!” “师兄。”王溪还想要问清楚,奈何她拗不过梁思。 这一路上除了指明路线,做决定的事一直都是梁思在做,师尊说她还小,尚且不能独当一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梁思摇摇头,丢下几串灵石,“既然是巫师,应当是需要灵石的吧!就当是先前问话的赏钱了。” “师兄。”王溪不高兴了,“咱们很穷,你给金石不行么?” “没有人烟,人家也卖不出去!” “那我现在可以摘一个瓜出去么?” “不行,我怕你吃着吃着自己哭了,见不得女孩哭。”梁思说完便提着王溪出去。 院子外面,天上来的人和那只鸡精正等着,“主人,我也想进去吃东西。” “不准去。”天上来的男人经过这几日的行走,脑袋圆润了不少,至少没原先那般看着像纸人了。 “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咱们就不能进呢!”鸡精赌气的蹲在一旁,“主人,您每天吃我的肉,我也是需要找点别的吃的换换口味的啊!” 纸头人翻了她一眼,像是染上了人气,神情也灵动起来:“是你主动给我吃的。” “进去就没命了。”梁思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哪一次找到好歇脚的地方之后,这纸头人不是要横插一脚的,这一次却是静静的站在院门外,且还是站在大门的死角处。 天上来的人鸡贼的狠,别人的命在他这里不值钱,他的命好像除了一开始找上的师尊也没见他主动将头递过去给谁砍。 “没命?”鸡精不甚了解,以为梁思又在吓他。 这几日在路上每当她凑过去时,这两师兄妹都对她爱搭不理的,直到后来她发现这两人喜欢安静后总要过去烦人。 本以为软磨硬泡的能让他们说出温今歌的下落,却没一点效果,最后的最后,反倒是她被梁思编造出来的那些恶鬼故事给吓跑了。 她家主人一点也不懂得怜惜人,不像人家的师尊体贴,回主人身边后还要被送上一句“你自找的”这类打击人的话。 时间一久,她也就不敢再去找这师兄妹的麻烦了。 这几日路上倒是相安无事,两方人马不紧不慢的相随着。 “我又死不了!” “那你进去死吧!”说完,梁思还送了她一把。 可怜的鸡精就这么被丢进了院子里,“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谁,谁在那?”屋子里又响起了孩子的声音。 “我啊!路过的,有水么?过来讨口水喝。”鸡精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灵石。 想要,又怕被主人嫌弃。 “你何必呢?”纸头人叹了一声。 这也是唯一一次,他主动走到梁思前面去的。 原本梁思以为总算是能摆脱这人了,结果,“师兄,他怎么抢我的路啊!” 纸头人愣了愣,“你们不是去千燕族的么?我好歹也是个神,都免费给你们师尊护送了你们了……” 梁思:…… “你胡说!师尊兵分两路,明明是想甩开你的!”王溪愤愤道。 说完这话,她不可思议的停了下来,“师兄,师公的那些东西师尊大多是会的吧!师尊该不会知晓我会遭遇这些才让走这条路的吧!他,该不会还真让他说中了吧!” “想多了。”梁思摇头。 实则,他心里早就这么想了。 纸头人但求一死,师尊不许,且甩了人家。 大师尊但求一身体,碰到师尊想逃,被师尊满足,现今还和乔师弟共用着身体。 这两人的处理方式不一样,最后却都便宜了师尊,他们在师尊这都有所求。 有所求,便能有所控制。 师尊她究竟想做什么? 真的是要做那天下第一大恶人么? “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鸟。”纸头人啧了几声,又狂笑起来,“不过我也不是,所以我该死啊!哈哈哈哈,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不了?” 梁思看着他直摇头。 “师兄,咱们真的不管那只鸡了么?” “离得太远就被迫带回来了。” “那师兄是发现什么了么?” “嗯。” 梁思从袖子里掏出一面留影石,递给她,“想看就看吧!” “那些灵石里有夹杂着留影石啊!”王溪很是惊喜。 情绪向来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完全走出了先前的慌乱,但梁思知道,这不过是伪装罢了。 任何一个人在明明还活着的状态下知晓自己已经死了五十年,且还是那灭国的罪魁祸首时,她的心情都不会太轻松。 起先鸡精还以为这院子里有什么蹊跷的,走路也小心翼翼的,在没发现机关的时候还笑出了声,“我的胆子也是很大的嘛!” “吱嘎!” 门开了一条缝,小男孩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眼,发现只有鸡精一个这才放松些,“姐姐,你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个玄师了么?” “没有啊!我过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都没看见的。” “好。”小男孩笑了笑。 笑容很标准,八颗牙齿,整整齐齐,一眼看上去是舒服的。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娘睡着了。”男孩望了眼屋子,鸡精顺着虚掩的门缝看过去,床榻上似乎是躺着一个人的,“刚才应付了两个玄师,需要休息一阵子。” “那两个玄师一定非常讨厌吧!” “是挺讨厌的,我们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玄师了,还好走了。”男孩拍着胸脯,玄师,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一种不能提及的禁忌。 “我想和你买院子里的果子,你能卖给我一些么?我家主人说看起来挺好吃的,想要我来买一点。” “姐姐。”男孩唤了她一声,“那些果子不好吃的。” “为什么不好吃啊!”鸡精随手摘下一个橙子,慢慢掰着,“我感觉是好吃的。” 男孩看着她有些无奈,顺着院门外看去,“姐姐,你的主人在这附近么?” “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待会就跟上了。” “哦,那姐姐跟我进屋来吧!屋子里有肉,我免费送给姐姐。” 吱嘎! 此刻的门大开着,但是鸡精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屋子里阴深深的,梁柱上挂着一排排腊肉,鸡精起先还有些嘴馋,很快,她发现那些熏黑的腊肉动了,是一具具成年男人的尸体。 “妈耶!”鸡精大叫一声,将手中的橙子丢了出去。 那根本不是橙子,而是一只剥了皮的脑袋。 第95章真叫人头痛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咦?”温今歌愣了愣,“凌易,你睡着了么?” “没睡。”凌易摇着头,侧耳倾听一阵,“师尊,您还能听见什么声音么?” “你告诉我,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 “是,我看见杨师兄死了。” 凌易的语气很平静,温今歌和他贴着也没能感受到他的心在跳动。 想来,这孩子也是见过许多生死的人了。 “是我杀的?”温今歌笑了笑。 这声笑,若是打上灯光,放大来看,多少是有些诡异的。 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作弄,更像是兴奋,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隐秘的危险,像是影视剧中杀人时还要逗人取乐的变态。 魔琴“唰唰”响着,像是感受到了她这层心境的变化,在刻意的迎合她。 “不是。” 温今歌脸上的笑容垮拉下去,像是瘦了的三百斤胖子,终是不那么开心的。 “那是谁?” “看不清是谁的剑花,死在这个山洞中的。”凌易死死搂住她的脖子,像是在害怕什么,温今歌多少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是想谋杀为师么?” “不。”凌易摇着头,他吸了吸鼻子,“师尊,我说我闻到了,你会不会信我?” “那也要看闻到的是什么东西啊!” “师尊,你能将腰上的锁妖链和缚魔绳都扔了么?” “为什么?” “扔,扔了。” 他话里的紧张温今歌听得出,但,她还是没能感受到凌易的心跳在哪。 温今歌觉着,这世上最负责的师尊一定非她莫属了。 孩子一句子虚乌有的话,她就做了,也没关心身后是否还跟着杨文楠,而杨文楠是否会因为抛绳子而死。 “然后呢?” “往前,一直往前,走,不要停。” 温今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落在了自己肩膀上,凌易的嘴唇蹭着她脖子上的皮肤,应当是嘴角渗血了。 “出去之后我和你大师尊研究研究,你现在还没入品,频繁使用这种能力太伤身体了。” 他愣了愣,点点头,“好,谢谢师尊。” “不用说谢谢,我是你师尊,对师尊不用这么客气。” “……嗯。” 温今歌走了一截,该是锁妖链的声音,明明扔下了,还在发着“呲呲呲”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拽绳子一样。 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温今歌若是只有一个人,还敢毁天灭地的刚上一场,但现在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弟子,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想正儿八经的收回正经弟子,若是吓坏孩子就不好了。 “师尊,好像,好像不能走了。” “为什么?” “有人,好像有人在我脖子上吹气。”凌易抖了抖脖子,“凉飕飕的,师尊。” “真的么?” “是,是的。” “那师尊再问你一个问题,这里的,是魔是妖还是玄师?” 凌易安静了一会,他感觉自己被师尊抱着坐下,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像,好像都有。” “都有?” “是,还,还有人。”说完,他也觉得奇怪。 这里就是个山洞,能有师尊说的邪魔外道很正常,怎么还可能有人呢? “唉!那咱们不走了。”她像是躺了下来,凌易抱着她没松手,说不上来为什么,师尊身上的气息总能叫他觉得安定。 “怕不怕?” “……有,有点。” 山洞里是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那截锁妖链在寻找自己的主人,不过事实肯定不是如此。 “阿材,你应当会喜欢这里吧!” 阿材没应,魔琴却是应了。 山洞中闪烁着幽幽紫色光芒,温今歌索性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才问,“还有人吹你脖子么?” “没了,就是,有人抓腿。” “嗯?” “有些痒。” 温今歌正要坐起来,却是被凌易按住,“师尊,我们现在是躺在你的棺材上么?” 这话,乍一听有些骇人。 和温今歌死了要下葬却诈尸没什么两样。 “是,叫阿材,是师尊的好朋友,以后记得叫小师尊。” “那,抓我脚的,应当是小师尊。”凌易嘟囔一句,“她关上了,师尊就算起来也看不见了。” 温今歌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躺下去,“为师就是好奇你小时尊性别。” “小时尊不是被师尊塞进去的么?” “我?” “是啊!”凌易点点头。 自从抱着师尊睡觉后,他的梦境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师尊,说话行事风格都不一样,最吓人的莫过于那犹如杀神一般矗立在骨堆上的师尊。 那时的师尊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就连天地在她跟前也失了颜色,若是可以,她定能撕破那苍穹。 最痛心的画面则是师尊倒在地上,被万人伏诛,他从师尊的眼神中看见了背叛与欺瞒,当师尊头颅落下之时,她正望着天,眼中是恨意。 那些画面中,师尊的眼里,对这片苍穹一直是蔑视的态度。 他喜欢那样孤独的师尊,却更爱现今这个玩世不恭的长辈。 可亲,可敬,可爱。 有血,有肉,有魂。 他想要随着她的影子往下走。 “怎么塞进去的?” “看不清,反正就是塞进去了,就关上了。” “这样么?”温今歌叹息一声,没再多问。 脑子里却是在想,如果是被她塞进去的,总不至于是自己塞自己吧! 这还真是叫人头痛啊! “是,师尊,大师尊他们也在这,我们没走错。” “那为什么见不到?” “可能,高度不一样?”凌易喃喃着,“我感觉他们就在这里的,但是,但是看不见。” “你不是只能看见未来么?还能闻到?”温今歌调笑着,捏着他的鼻子,“别瞎想了,为师躺一会了便去寻他们。” “师兄!”王溪拍着梁思的手臂,叫他看自己的手串,“快看,这,这代表杨师兄,他,他是不是要出事了啊!师尊他们不会有事吧!” “师尊……”梁思本想说温今歌不会有事的,却忽然想到自家师尊现在看上去只是个普通人。 若是这一次又用了修为,也不知到底还能不能控制住那些随时可能溢出来的玄气。 第96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陆唯蹙着眉头,这和尚每走两步总要发出这样的叹息。 他在世的时候修行的佛修 还是少数几个,一只手就能盘算下来的数量,碰上的机会也少,更是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聒噪。 但是现在,这个和他一路同行的和尚,简直害苦了他。 甚至于,他又快要魔化了:这天下的佛修,他都想给屠了。 “和尚,你能少说些话么?” “小僧少说,那还是小僧么?” 陆唯:…… 他气冲冲的下线,换了乔瑜上来,“大师尊,咱们,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尊碰上啊!好像走了很久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估量,该是走了一天了。” 乔瑜/陆唯:…… 悲喜佛见他两人都默不作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闷闷道,“难道小僧算错呢?” 这里是一片林子,林中光线幽暗,从树丛里的植被空隙看上去,依旧是一片黑暗,这片林子更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结界。 林中时常有怪鸟啼叫,循着声源找过去时,却什么也寻不到。 “怪了怪了。”悲喜佛念叨着,“怎么又没路了呢?” “你究竟知不知路?简直比温今歌还路盲!”这话自然是陆唯说的,“都走了一天了,还没找到路!和尚,你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故意,有意。”悲喜佛若有所思,掐着手指道,“故意是故意为之,有意是有所图谋,两者用在此处,是相似之意。这位……道友,小僧解不开,小僧……” “闭嘴!” “这林中寂静,小僧若是闭上了嘴,便真是万籁俱寂,又是没人探过的生路,怕是会影响心态。至于心态之说……” “大师尊说他睡觉去了。”乔瑜堵着耳朵,有种想要撞晕自己的冲动,“我不怕的,您,您还是不要再说了。” “好。”悲喜佛应下了,“有水么?小僧渴了。” “没有!” “这位道友,您不是说去睡么?怎么又上来呢?莫不是舍不得小僧?” “您,您就别惹我家大师尊了,向来,向来只有我家师尊欺负……”乔瑜声音弱下去不少,又想大师尊出不来也寻不了他的麻烦,又继续,“欺负大师尊的。” “原来如此,善哉善哉。”悲喜佛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谁也不知此刻他明白了什么。 “大师,那位魔族圣子最后的踪迹真的是消失在这里么?咱们都走了一天了,也没见到一丝人烟,是不是大师您算错呢?即使那人是魔,也需要生活在有活物的环境吧!进来这么就除了听见怪鸟笑咱们可是没碰见任何动物的。” “此处,名为黑森林。” 乔瑜松了口气。 这和尚总算是扯回正题了。 “黑森林中无生物。” “无生物?那咱们?” “你大师尊现今是能出来的。” “我出不来!”一直在偷听的陆唯愤懑道,“只有魂体能进来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我就是出不去,你以为我为什么发火?” 悲喜佛讪讪,尴尬的打着哈哈,“倒是小僧着相了。” “知晓就好!”陆唯恨恨道,“继续,这小子不知道。” 其实,他也是不知道的,可说出来就丢份了。 “这黑森林原是一片禁区,传闻在上万年前的那一次神魔大战前,人间还曾发生过一场大劫。” 陆唯眯了眯眼,这件事,他不知道。 “那时候的神是原始神,何为原始神?”见这一人一魔都在认真听自己说,悲喜佛清了清嗓子,“顾名思义,他们都是不用像我等一样辛苦修炼便能拥有恐怖力量的神。” “那次大战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差点导致人类灭亡,据说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其中一位原始神的叛变,那位神凭借一己之力灭了所有原始神,就连天也黑了不知多少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场大战留下的怨念与浊气靠着各自的造化衍生出了多余人的种族,魔族、妖族、魂族便是自此而出。” “后世的神多是走投无路之下碰巧撞上那些原始神的遗泽而净化成的神,那时魂族最为强大,也是最不干人事,人间一片灾祸。最先被镇压下去的也是魂族,妖族因其谨慎行事的特性混得最差,至于魔族,也是因为出了那位魔君才遭灭族的。” “那位魔君,也不知是从何处得知原始神之事,想要复活诸多原始神中的叛贼,这才为各位神所不容。随着魔族势力的强大,当时的神察觉总有一日魔族会成为第二个魂族,这才有了万年前的那次清洗计划。” “魔君的力量强大,万年前的那位神是世间最后一位神,但凭借最后的气力换来的封印也只能封住那位魔君一时。至于这黑森林,你们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乔瑜是个老实人。 他一直当和尚说的是个故事,却没想到这故事会有被代入真实的时刻,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从前可没黑森林这一名字。”陆唯和乔瑜不同,他相信这和尚没必要在故事上忽悠他,但故事、还有这个地名若真存在,万年前的他如何能不知道? “从前这也不是毫无边际的暗黑森林。” “什么意思?” “五十年前,这里成了现今的模样,至于故事,是五十多年前温仙师告知师……告知小僧曾经的师尊的。又过了几年,小僧的师尊被当作佛门罪人驱逐,小僧还记的师尊明明像个丧家犬,却意气风发的说:除魔,从密藏宗开始!” “又是五十年前?”陆唯喃喃着。 不管五十年前的温今歌是何模样,和现今都当是完全不一致的两个模样。 否则,人家好好的为何会因为这黑森林的故事而叛出密藏宗,嘴上还说着这颠三倒四的话语? 要说没鬼,他是不信的。 “你就这么说出来,不怕你师尊的除魔大计不行?” “失败了,师尊已经故去了。”悲喜佛有些颓丧。 “那节哀?” “道友可知道有些时候失败就是成功。” “为何?” “小僧也不懂。” “……” “这话为小僧师兄所言。” 第97章你不认得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所以这黑森林有什么特别的?” “我也不知道。”梁思摇着头,“这个故事我也不知是从何处看的,上玄云宗前的记忆我没有。” “所以,这可能是师兄原来记忆中的画面咯?” “不知。”梁思显得很无助。 从前的记忆像是一张白纸,他能想起来的不多,除了,除了那个被老道用幻境展现出来的梦。 “可是师兄啊!我只是想听故事,为何要告诉我这么沉重的故事。” “只因你前日问我荒漠能否出现森林,我想了几日,今日脑中突然出现黑森林这个名字。”梁思也是觉着奇怪。 又恰好身边有不怀好意的人,他将目光定格在那位天上来的神身上。 “看我做什么?”男人抓了抓脑袋。 这几日他的脸越来越有个人样了,头发也长出来了,就是稀稀拉拉的,有点地中海,不是太好看。 “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可别冤枉我。”男人叱了一声。 这时是晚上,师兄妹二人生了火,鸡精还没回来,也没个照顾的人,男人是自己凑上来烤火的。 虽然师兄妹二人对于神也怕冻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将人赶走。 “我还觉得这地方奇怪咧。”他哼了一声。 半天前。 “师兄,还好咱们当时没进去。”王溪看着镜子里的一排排腊肉,腿肚子有些发颤,像是明白了什么,“师兄,我没死对不对?” “嗯?”梁思对于王溪是不是死人这件事不在意。 在他的世界观里,只要王溪是被温今歌收入门的,他就应当护着。 因为分开时,温今歌是全须全尾的将王溪交给他的,也说不上为什么。 刚上玄云宗的时候他是很想弑师的,但,他一直都不想叫温今歌失望,即使温今歌没怎么教过他。 “是不是死人有关系么?”他问。 “自然是有关系的,如果我不是五十年前就死了,我就能确定自己一定不会伤害师兄了。” “哦。”他淡漠的点头。 “师兄如今六品了,那对母子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急着赶咱们走的,又或者是让师兄抛弃我。”王溪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啊晃:“可是,师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气息?” “不像是玄师,也不像是妖魔,更不像是鬼怪。师兄,你说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梁思没急着解决她这些小问题,而是继续瞧着留影石里的场景发呆。 鸡精被吓得现出了原型,这是一只肥硕的野鸡,也不知因什么原因,羽毛被拔了一半,正扑棱着翅膀想要飞出院子。 奈何,她是个胆小的。 而这时院子里的那些果树啊,蔬菜啊,就包括院子里的那口井都发生了变化,整个院子,像是一口吃人的野兽,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主人,主人,主人你在哪?你不要我了么?” “主人,你快点来救我啊!” “我的好主人,我不想死,你来救我啊!” “主人,割肉会疼的,我怕疼!” “呜呜呜……” “又不会死,救什么救。”纸头人哼哼一声,像是觉着没意思,没再跟着看留影石。 “它,它好歹也是你将它变成人形的,现在不人不妖的,要不是不能离开你,它也不会落入虎口。” “蠢!”纸头人又说了一声。 他走在前面,太阳照在他身上,王溪揉了揉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人像是在融化。 “主人!” 留影石中的鸡精发出了最后一声呼唤,接着,镜头翻转着,石头像是被人发现了。 王溪只来得及惊呼就看见一张硕大的嘴将一切吞进去,接着,留影石便黯淡了。 静悄悄的,也不知那块可以传相的石头是不是坏了。 “丢掉。”梁思夺了留影石,捏了一个火诀,留影石碎掉的那一刻,远处也起一阵火光。 方向,正是先前那个小院所在。 “没死,回不来了。”天上来的纸头人喃喃自语,“有意思,有意思,下界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你发现了什么?”梁思问他。 那院子他起先是没发现的,若不是因为王溪想要进去买人家的瓜,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身侧有这样一间独立的小院存在。 自然,这个发现他没告诉任何人。 “感觉不到,不在世间,却又真的存在。”纸头人看着他的脸,奇也怪哉的摇着头,“你也是一样的。” “什么也一样?” “一样是没看到你的,像是死人一样,可偏偏是活人。” 梁思没听懂,王溪亦是愣在原地,“你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么?那个鸡精你当真不打算要呢?” “救不回来,就不救了。” “什么意思,要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别像个和尚一样,整天念念叨叨的。我师尊最讨厌和尚了,还让我们多学学佛修的东西,就等着我们学会了去呛和尚的,我看你倒是很适合做我师尊弟子的。” “王溪!”作为大师兄,梁思一直是温和的,但这一次他因为心底的焦躁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急切了不少。 “你们师尊不喜欢和尚,还是不喜欢佛修?”纸头人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脑子里像是生了蠕虫一般,嘴里哼哼唧唧着,还吐着白沫,“好像有个人也不喜欢的,谁啊?忘了,忘了,不记得了。” “我是来做什么的?”他像是得了癔症一般,摇头晃脑的从地上站起来,又四处看了看,浑浑噩噩的走到王溪跟前,“小姑娘,你杀了我吧?” “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纸头人愣了愣,“好像有人发疯了,对,我们,我们是来求她杀死我们的,叫什么?她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歌唱今朝事,这辈子,这辈子她就叫今歌。” “师尊?”王溪皱着眉头,那纸头人用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她觉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正要将人挥开,却又听他说,“小姑娘,晚上啊,这里不安全的。” “你不认得我?”王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人上路得小心。” “一个人,师兄……”她张了张嘴,她的师兄就在身侧坐着啊,怎么能是一个人? “我该认识你么?”纸头人皱了皱眉头,“打听个事,天下第一大宗是哪个宗门?” 王溪:…… “那天下第一剑是谁?” “温,温今歌。” 第98章小僧现在很慌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 纸头人最后离开了,向着小院的方向,师兄妹两人愣在原地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师兄,先前人家说我在五十年前就死了,那是因为师兄你六品了,想要留下我,对吧?” “嗯。”梁思应了一声。 “但是,那个天上来的神,他没必要分开咱们俩吧?” “他没分开。”梁思心不在焉的回。 “他去的方向是小院的方向吧!师兄,你说,他是被蛊惑了么?” “我看不至于。” “虽然,我也是觉得不至于的,但是……”王溪咬了咬牙,往梁思身边去了些,“可我总觉得他说的是真的,那面照妖镜里咱们来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师兄,咱们俩到底哪个死了啊!” “……”梁思很无奈。 他伸出手,弹在了小丫头脑门上,“脑子里想些什么玩意。我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好啊好啊!”小丫头显得有些兴奋,拍完手掌后才发现自己过了。 “师兄,呵呵呵呵。”她讪讪笑着,憋了半天才将话编好,“我是觉得咱们师尊真厉害。” “怎么厉害呢?” “师兄,你想想啊!大师兄你身上有魔气,这件事怕是玄云宗里都没多少人知道吧!” “我不提醒师尊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梁思点点头。 “二师兄,在幻境中一直被魔针对,他们拿二师兄的身体当作上好的容器,就连大师尊也是因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才被师尊抓住机会塞进二师兄身体里的。所以,现在的二师兄,到底算人,还是算魔?” “都算吧!因为没有融合。” “那三师兄,对,现在就三师兄是最正常的。” “嗯。” “咱们四师兄,原本是年纪最大的那位,也老成,在师尊的帮助下返老还童了,后来又因为金乌的原因变成了成年人。他体内妖气浓郁,也算不得正常人了。” “是,算是半妖。” “再来说说我,他们说见到我在轿子里,尽管我认为是想让师兄抛弃我离开,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眼角流下一滴泪,指着自己心口,“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是慌,而是心痛。” “心痛?”梁思愣住。 多数时候他的心都很静,除却关于师尊的那些梦,梦里的师尊很痛苦,他也会随着师尊的痛苦而痛苦。 也只有在那些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有心之人。 “是,就好像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是,五十年,何其长久,我记得的不是五十年前的事,除非,五十年前师尊也曾收过弟子。” “师公领我进门的时候说我是师尊第一位弟子。”梁思向她保证,“在我之前,师尊没有别的弟子。” “没有么?”小丫头有些失落,她倒在沙地上。 远处放起了焰火,成片成片的焰火在天际炸开,寂静的夜空也因此变得绚烂。 这里明明没有人烟,却显得很热闹,也不知那放烟火的人身在何方。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漠中看到这等绚烂的焰火了。 “师兄。”王溪扯了扯他的衣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不是人,咱们师门这一脉是不是除了杨师兄都不凡?” “嗯。” “明明是正经门派,却收了我们几个妖魔做弟子,想想都觉好笑。”她乐了,“也不知杨师兄发现真相之后会作何感想。” “还能作何感想!”梁思叹息一声,就连他自己也不在叹息什么。 “师尊。”杨文楠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恍惚间他像是闻到了一阵异香,而后像是被什么人拖拽着,慢慢的没了知觉。 这里的光倒是比先前的山洞亮不少,只是,他并不高兴。 因为在他的身侧吊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他很熟悉。 一个是他的乔师兄,一个是悲喜佛,两人都被包裹在厚重的茧子里,茧子封印了大半身体,蜘蛛结出的蛛线正在往上绕着,这两人都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外面。 那两人现在都昏迷着,也只有他的活动范围大一些,茧子缠得很慢,这才到他的膝盖,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出事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师尊不在,刚入门的小师弟也不在这。 “师尊。”他小声唤着。 这儿除了那只尽职尽责的蜘蛛在工作,倒是没其他东西,附近白花花的一片,已经有不少茧子了,看形状,茧子里的应当和他一样是人。 “和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陆唯冒出来了,“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温今歌,听声音应当是杨文楠的,那小子向来求稳重,声音也不大。” “小僧来算算。” “你会算?”陆唯还真有些好奇。 上辈子他死的时候这世间也没卦师,想来该是神没了之后人间界的能人自己悟出来的路子,从温今歌那得不到具体的算法,因为人家想一想就得出结果了,这和尚总要算的吧! “小僧不会。”和尚很诚实。 “那你还给我说你要算算?” 和尚无辜的耸着肩膀,“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小僧很厉害。” “……” “毕竟小僧已经带错了路,中了敌人的奸计,总得给道友一点底气。” “……谢谢,这份底气我不需要。” “可是……”和尚耷拉着脸,“小僧需要,小僧现在很慌。” “师尊……”杨文楠脚动弹不得,佩剑也不知落到了哪,他原本打算用手去解蛛丝。 好在没有,那蛛丝分外黏糊,用于割断蛛丝的匕首已经黏在了上面。 “师尊,你在不在?”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在呼唤师尊的时候,那些堆叠在一起的白色茧子像是动了,他又喊了起来,“师尊,你在不在?我看见你了。” “师尊,你在不在?我看见你了。” “师尊,你在不在?我看见你了。” 山洞里忽然响起了更多回声。 啪嗒! 有茧子破了,不过,茧子里面冒出头来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只长着人脸的蜘蛛。 小蜘蛛循着声音的方向找来,杨文楠闭紧了嘴,阴影处,晃过一个人影了,虽然很快,他还是感受到了。 “是你?” 第99章织梦者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淑青!我看见你了,你别躲!”杨文楠这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温淑青,何许人也。 这人原本是山红兴门下的,和杨文楠同一天进入玄云宗,两人在无相幻境中还曾经合作过,不过后来走散了。 那日他心血来潮的去风雷峰喊山,山红兴的弟子都在那一日被揍了一顿,年轻人都是不服输的,之后温淑青私下里找他比划了几场。 弟子私下比试,若是旁边无人见证,是要被通传的。 这是玄云宗的规矩。 本来两人私下的事私下处理就算了,偏偏温淑青多次败在他手上,找了一群人来寻杨文楠的麻烦。 这件事但凡发生在别人身上都没事,奈何杨文楠是温今歌的弟子,还有个游手好闲到处打秋风的师妹。 事情暴露后温淑青从前便喜欢寻衅之事的习惯也被人爆了出来,后来山红兴与他断绝了师徒情谊,峰主都不要的弟子,外山自然也是不敢收的,便将人赶出了玄云宗。 这山洞虽然能看见但光线不太好,本来他是不会认出温淑青的,奈何他现在看人已经不局限于用眼了。 更何况温淑青的腿是在他手上受伤的,这一特点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还认不出人来还真是愧对师尊的教导了。 “你怎么在这的?温淑青,你将话说清楚!这里的一切是不是你布置的?” “温淑青!”山洞另一边传来阴恻恻的话语,像是恶魔的低喃,“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啊!” 杨文楠紧锁眉头,甩了甩脸。 因为蜘蛛已经爬到了他的脸上。 “我叫这个名字啊!”温淑青疯疯癫癫的,“哦,我想想,我是认识你们的,你叫,你叫什么来着?” 那个影子一般的人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待靠近杨文楠的时候才将都碰上的帽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脸。 杨文楠印象中的温淑青性格好斗,要强,偏偏男生女相。 起初上比武台的时候,他还对这人说了一句不和女弟子打,从前在幻境中合作时他也以为这人是个女孩。 但现在,温淑青脸上发着幽幽绿光,有不少脓疮,像是沸水中鼓着的气泡,有些恶心。 “你看看!我哪里像温淑青了!啊?”他一把掐住杨文楠的脖子,那只蜘蛛似乎是怕他的,他的手刚伸过去蜘蛛便跟遇上了更毒的毒物一般逃也似的跑了,“杨文楠,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跟我没关系!”杨文楠吼着他,“若是我,可不会叫你这么好过!” “哦?”温淑青像是愣住了。 他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邪气,“害我被逐出师门,这还不够惨么?就因为你是温今歌的弟子么?凭什么啊?” 温淑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知道么?原本我是去万丈峰的,却因为你们这些横插一脚的人去不得了,去不得了,去了风雷峰,我本以为也该是前途无量,却被你……” “呵呵呵呵呵……杨文楠,你说,你是不是活成了你最讨厌的人?听说当年,你也是被简厅他们兄弟迫害着逐出师门的,结果你又用在了我身上……” “杨文楠,午夜梦回时你会不会害怕啊!” “哈哈哈哈……害怕我会来取你狗命?嗯?”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杨文楠任由他痴人说梦一般的做着丰富的表情,温淑青越是靠近他,他便越是安全。 那只勤勤恳恳工作的蜘蛛已经被吓跑了,许是错觉,那蜘蛛不在之后,他竟然觉得捆住脚的蛛丝松软下来。 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可怜人,“我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他一拳锤在杨文楠脸上,“你说!哪里不一样呢?我哪里比不上你这个粗鄙之人?你就是嫉妒我!” “真正嫉妒一个人是努力变得更好,有朝一日超越他,而不是一直抱怨自己的人生。我有我要走的路,你的路和我无关。”杨文楠叹息一声,“这些,是我在师尊身边学会的。” 他苦笑一声,“怕是师尊听了也会觉得诧异吧!宗门中妒忌师尊的人很多,但他们都不敢碰师尊一分。温淑青,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看样子,你是和魔族勾搭上了。” “是啊!魔族圣子啊!多大的人物!” 杨文楠心下了然,看来是没走错地方的,那圣子果然是在这的。 师尊不在这,想必是快要找到方向了吧! 啪嗒!啪嗒! 地上的茧子仍在破开,那些小蜘蛛都迅速绕开了这边,走得很匆忙。 “温淑青,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分心的,也不会想着去寻一条南辕北辙的路。从前你便是想跟着师尊的,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我家师尊最近又收了一个小弟子。” “又?”温淑青苦笑一声,提着剑,“我还指望着用你去威胁温仙师的,看来,是用不着你了。” 他看向另一侧茧子里的两人,“那两人有一个是你师兄吧!我如今修为有限,只能动你了。” 温淑青耍着剑招,“这招还记得么?我败在你手上的,也是这招害得我跛脚,今日,我还给你!” “最后一件事,我和师尊之间的锁链是你弄断的么?” “算是。” “好,动手吧!”他躺在茧子里一动不动,手心里抓着的是一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小蜘蛛,蜘蛛正咬在他指尖。 这一招他只在师尊的手书上见过,这些蜘蛛也不是凡物,正是做完那件事需要的织梦者。 织梦者和普通的蜘蛛不一样,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蜘蛛是顶着人脸的,但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些蜘蛛又恢复了普通蜘蛛的模样。 比起用眼,他更相信自己心看见的。 大师尊和悲喜佛都陷落在织梦者所创造的梦境中,这些织梦者都是魔族残缺意识所化,能入人梦,靠着茧子吸食人的精气,若是被困的时间过长,人会慢慢死去。 现在,他正需要这么一个织梦者,但不是自己入梦,将自己化作织梦者。 第100章高端的猎人总是以食材的方式入席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凌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黑暗中的声音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又是不熟悉的地方,感官上的放大造就了心理上的压抑。 走了这么久的路,温今歌总有种这里不是玄门大陆,而是来到了某个以鬼屋为主题的极限求生剧组的错觉。 而他们,正在进行着无休止的历练。 什么妖啊!魔啊!仙啊! 出了玄云宗没见过几个能打的,全都是小儿科的玩意,这让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但,这也架不住她强大的玄师体魄下,装着一颗懦弱幼小的心。 遇上这样没有点剧情提示,偶尔还要刺激一下大脑的情况,她还是会害怕,还是会尖叫,还是会想跑路的。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凌易支着耳朵,认真听了一会,确认不是幻觉这才回复温今歌。 这句话是温今歌等了许久才听到的,以至于她差点以为这小子要成为第一个死在她怀里的小孩了。 “是向着咱们这里来的吧?” 别看温今歌表面上悠哉悠哉的,坐在棺材上晃荡着自己的两条腿,心里却慌得一批,脑海里满是:“恶灵退散,无意打扰。” 且,她现在有个更为恐怖的感觉。 那就是,身下的棺材板,好像是压不住了。 因为多次的雷劫,她偶尔也能和阿材通感。 阿材,应当是喜欢这里的,来这后像小屁孩一样到处跑的是魔琴,它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高端的猎物总是以压轴的形式出场。 而高端的猎人总是以食材的方式入席。 温今歌想,它大概是在等着什么。 “师尊,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如果现在灯光师就位,一定能见到温今歌惨白得犹如新死恶鬼的脸。 “师尊,越来越近了,好像在咱们周围。” “我知。”这时若是细细品,也能发现温今歌嗓音里的颤抖。 “师尊,我的脚有点痒。” “我知。”温今歌愣了愣,清了清嗓子,“嗯?你有脚气吧!” “师尊,你是不是在给我挠痒痒啊!” “我只有两只手啊!你是不是在给我挠背啊!” “我也只有两只手啊,正抱着师尊咧!”凌易愣了愣,呆萌的语气里藏着不小的惊恐,“师,师尊,那,那,那现在是谁在掐我啊!” “不是我。”温今歌摇头,从力道十足的spa中渐渐恢复神志,那只手太软了,差点给她送周公面前去了,“你也没给我挠背?” “是啊!”两人异口同声的对答。 “师尊,我,我被人摸屁股了。”凌易小声啜泣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温今歌正抱着他站起来,身形一顿,差点从棺材上摔下去,本想不厚道的笑话他却发现背后那只手黏得更起劲了。 “魔琴!”温今歌唤了一声。 魔琴许是离得太远,感应太低,迟迟没有飞过来。 温今歌不敢托大,洞里黑漆漆的,阿材明明就在她脚下,但存在感是越来越低了。 “凌易。” “师尊,你怎么叫我名字?”小孩吸了吸鼻子。 温今歌闭上眼睛,恍惚间能看见孩子在擦着眼泪,然后,她麻瓜了。 这小子在给自己擦眼泪,那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是谁的? 凌易现在还是个普通人,更不可能悬空挂在她脖子上的。 “滚犊子吧你!”她看着面前的凌易,像是在看一个球,抛出去的弧线很优美,只是不知篮筐在何处。 一切发生得很快,正当她想要开大的将手串去处时,却发现虚空中像是存在一只透明的手,不想叫那些珠子下去。 “玩到我头上去了。”她呸了声,显然是被惹怒了。 不为别的, 缚魔绳和锁妖链这种东西她都在先前备着了,身上怎么能不带着点其他防止着道的东西呢! 这个世界的人讲求道义,甚至有人能为了道义去死。 但,跟温今歌无关,她信奉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怎么说她也是个和剑修比阵法的奇葩,关乎身家性命的事算得了作弊么? 能在她身上做手脚的除了玄师没别人,因为先前就碰上了妖魔的原因,她也就防了妖魔。 这人能知道她去掉手串就可以开大的事,足够说明这跟着的时间不短了。 特别是阿材和魔琴都用不了,说明是被针对了。 但是,谁说她只有这两样法宝的? 温今歌坐在地上,默念口诀,开启了新一轮的碾压。 “南无阿弥陀佛,玛尼纳尼哄!” 当最后一句念完后,于顷刻间,山洞中佛光普照,恍若有神明降世。 黑暗终于散去,世界变得光明,神看着她的子民,又看看身前的法器。 嘴里发出一句芬芳之词,“靠!这都行?” 这位神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盯着作为法器的紫金钵,眼底的亢奋更甚。 紫金钵盂,是西游记中唐僧乞讨用的碗,她也曾想过她只要收三个弟子就够了,更将自己比作一路送死的唐三藏。 这才有了后来有事没事去看佛经的举措,但,她万万没想过的是。 一本小小的佛经到她手里,也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这就是天赋么?”她将紫金钵拿起,犹如拿着一个3000w的巨型探照灯。 她的子民来多少装多少,最后,山洞空荡荡,恶魔未曾现。 温今歌一脸颓丧。 阿材不见了,魔琴不在,连凌易也不知哪去了。 山洞中短暂的安静了会,接着,一阵地动山摇,温今歌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就又倒了下去。 场景跟着发生变化,等温今歌再度抬眼的时候,面前是一块透明的玉壁。 紫金钵发着它那犹如星辰般耀眼的光,温今歌得以看清一切,玉璧的另一端,凌易正拍着墙壁,看嘴型,当是在唤着“师尊”。 玉璧那一端是想进却不能进的魔琴,还有静静躺在地上的阿材。 她下了几层台阶,绕过转角,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是杨文楠正和一个黑漆麻污的人在说着什么,边上,是两个破茧而出的大蛾子,不,是破头而出的乔瑜和悲喜佛。 第101章魔怕鬼?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啪啪啪!” 掌声响起。 山洞很静,这使得声音很响亮。 温今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有条粘乎乎的蛇盘上了自己身子,压着后背,她头皮一阵发麻。 “你是谁?” 这人滑不溜秋的,像条泥鳅,温今歌本是想抓住他的,却没能抓住,佛光也没能打在他身上。 显然,这玩意是怕紫金钵的。 “想不到堂堂温仙师这么怕死。” “你不怕?” 这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当是被问住了,呛了几口自己的唾液,咳嗽几声才问,“温仙师怎的和从前不一样呢?” “你认识我?”温今歌警惕起来。 该不会是寻仇的吧? 前温今歌犯下的罪孽和她现温今歌有什么关系呢? 这人莫不是眼睛瞎认错人呢? “是啊!认识。”他叹息一声,阴影处,总算是现出了原型。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像是从淤泥中生长的水蛭,吸食人血,有点恶心。 “你能变个模样么?” “温仙师从前可是说人家这般才好看,那样子不人不鬼的。” 温今歌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排蜡烛,眯了眯眼,“要打一架么?” “打不过。”那小子倒是诚实,指了指这个偌大的山洞,像是要唠嗑家常一般,“温仙师找过来不容易吧?” “是有点累的。”温今歌不明白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 “要不坐一坐?”说着,还真给温今歌搬出来一把椅子来。 温今歌嘴角微抽,倒是没拒绝,这小子若真是这么明着来算计,那也未免太蠢了些。 “温仙师倒是不怕我下毒。” “……”温今歌:老阴阳人了。 “从前我可是怕温仙师怕得要死。” “咱先说说你是谁可以么?” 水蛭君现出了人形,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温今歌面前。 温今歌看着地上一滩滩水,心下了然:沙漠里水分蒸发得快,难怪她找不到人,和尚笃定人是来了这个方向估计是有什么法宝,等出去了一定要偷回来。 “魔族圣子?”温今歌挑眉,心下也有了计量,“你这是打算用自己拖延住我,在外面对我弟子做什么么?” “本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想说什么,被打断了,“我这张脸好看么?” “有点假,剥得谁的?像是酒楼里卖身的。”温今歌说话也不过脑子,为的就是激怒他,“有点媚。” 男人的脸确实是媚的,这让温今歌想到了一个名字出现在旁的小说中频率较高的邪魔外道,合欢宗。 宗门里的人修炼的媚术,怕是也修不出他这种仪态来,人家是媚骨天成,他是美人在皮。 “没北魔铃的皮自然。”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男人被成功惹怒了,“我哪里比不上她呢?你从前便是如此。” “说得我像是个渣男。”温今歌啧着,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挑着他的下巴,戏谑道,“好歹也是个魔,身份摆在这,我是正道人士,怎么可能和你同流合污呢?” “你没和我同流合污,你欺辱我!” 鸡皮疙瘩是个很神奇的表现,它出现在你的皮肤上,不受你的控制。 多数时候,是天冷的时候,提醒你要多添衣物,但玄门世界的玄师,到了温今歌这个莫名其妙的境界,压根就不会再受到风雪雨阳的伤害。 还有些时候,是生理性不适,它会浮于人的表面,展示文雅人实则要骂娘的别扭心态。 现在的温今歌,大抵是两者都有的。 恶心的是心,胆寒的依旧是心。 “我……侮辱……你?” 她的脑海里是大大的问号。 五十年闭关不出,五十年前的温今歌更是不结党营私,活得像个游离于世界的影子,知晓她在做什么的人也不在了。 “你别瞎说!你是魔,就算是从前,你……” “那些蜘蛛!”这位水蛭君眼中噙着泪水,“当初我还没被选为圣子。” 看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水蛭君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了。 “是你将我幻化成人形的。” “……” 温今歌闭上了眼睛,将紫金钵顶在了自己头上,山洞中光芒不在,她的头顶却是散发着天使的光芒。 好一个,负心人啊! “那些织梦者也是你给我的。” “织梦者。”温今歌对这东西不陌生,万丈峰内有一本册子,该是从前温今歌手书的,上面记载着当世的一些奇幻妖魔物种。 说是可以入人的梦境,若是人长期出不来梦境,往后就别想出来了。 “所以……”她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给自己拉家常的时候就是想叫织梦者出动,“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成人形之后我第一句话就是说你丑,说魔就是……” “魔就是魔,下贱,丑陋!” 温今歌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这种话可真叫人难为情的啊! “所以,我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魔族的圣子,温仙师,若是你说一句我很美,我就放一个你的徒弟走。” “真的么?” “是。”水蛭君,不,圣子心中所想是放走一个不成气候的弟子也不能影响他的大计。 “你很美!你很帅!你简直酷毙了!你就是那人见人爱车间车爆胎的富贵花!你非常的完美!你好漂亮啊!” 温今歌一口气的说完,说的时候还掰扯着手指,最后摊着自己的五指,“他们都是我的弟子,可以都放了吧!” “棺,棺材也是?” “是啊!”温今歌眨了眨眼睛,一点也没有仙师的素养。 圣子砸吧着嘴,原是想碰一碰温今歌头上的紫金钵,好看清是不是抓错人了。 却没想到自己刚伸出去的手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他疑惑的看向温今歌,但人家坐得端端正正,两手还很有诚意的摆在膝盖上,像是在接受他的检阅。 圣子没觉得什么不对,想要抽手依旧动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 “为什么我的手动不了?” “刚才我要取手上的串珠,不是你让我别取下来的么?”温今歌奇怪的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怀笑着,“哈哈哈,你这里还有人对吧?刚才我那弟子还说被人吹后脖子了。” “鬼啊!”他像是反应过来了,狼狈的跑开了。 “魔怕鬼?” 第102章人人妄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滴答!滴答!滴答! 是落水的声音。 水在什么地方,水落在什么地方,他看不见。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曾经的山洞,而是一片雪原。 北风呼嚎,看不见尽头的雪原,脚下的路也看不清,他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着。 风声中像是夹杂着些什么,隐隐绰绰的听不真切,他认真听了听,像是要给他桃子吃? 他蹙着眉头,沿着那条看不清路的路继续向前,他看了看身后,是一片幽暗的黑,水珠落地的声音仍在,像是从身后传来的。 而他,没有脚印。 迎面的风大了些,卷起地上的雪,那些雪像是尘沙一般扬了他满脸,雪打在脸上是冷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也是冷的。 继续浑浑噩噩的走,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小,风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总算是听清了,“逃!逃!逃!”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接着,他听见了孩子的声音,“逃!快逃!哥哥,逃!” 哥哥? 他疑惑? 记忆中,他是没有弟弟的呀! “快逃啊!”这一次是妇人的声音,那妇人像是碰上了什么,喊声里带着惊恐,惊恐中是仓促,“逃出去!别回来!别回来!快逃啊!” 顷刻间,雪原颠倒,山头变成了山脚,山脚变成了头顶的天,他发现自己正倒挂在苍穹上。 古老的吟唱席卷而来,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到,他从云端跌落,又被高高抛弃,抛起时仍旧有人在催促着他快点逃。 风铃叮当当当的响着,像是在招摇谁的魂魄。 他闭上了眼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这种逃避的方式能使他变强大,这更像是依托在骨血里的本能。 他看见了。 这里哪里是雪原,分明是人间炼狱。 吟唱着胡子花白,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紫色,老者的额头上点着诡异的花纹,他被几个同样点着花纹的男子围在中央,他的手中正拿着一面旗。 他们喃喃自语,唱祷的正是他听见的曲目。 这群祭司的周围还跪着许多女人小孩,全是俘虏,更远处是身着铠甲的男人,他们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一只乌鸦穿过云层,带来一阵风浪,鸦羽落地,那些身着铠甲的男人也未曾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雪原开始融化之时,第一个男人倒下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身着铠甲的男人都已倒下,乌鸦嘎嘎叫着,它们停在树梢上,红色的眼轮里是淡淡的不屑,也不知何时一只乌鸦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它吃下了男人的肉。 其他乌鸦接踵而至,也许无人发觉,也许有人注意,那些吃下肉的乌鸦动作明显呆滞片刻,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地上只剩下皑皑白骨,乌鸦们吃饱喝足后回到了树梢,它们注视着女人和孩子们的方向。 那些女人和孩子脸上都挂着泪,她们似乎是想要收敛自己亲人的遗骨,但跟前却像是有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墙,使她们不能前行。 乌鸦停了三日,终于消散在了雪原。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原又一次举行了祭祀,不过还未开始,营地里的帐篷便接二连三起了火,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个头上长着角的男人出现了。 这一次吟唱的主角不再是那个老头,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找到那个老头,这么想,他才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 找到老头的时候他身上有着七个洞,正冒着汩汩鲜血,在老头的面前还跪着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长着一双灰暗的眼睛,眼中没有神采,正支着耳朵听着老头所在的方向。 “要逃!你要逃出去!你是最后的希望。” “你受伤呢?”青年挪着脚步朝他走去,“你在哪?” “别动!”老头制止了他,“这世上的魂族大抵已经灭完了,如今我部该是最后被清洗的,你,一定要逃出去,先众人找到那位神的遗址。” “神?” “是。” 老头用带血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那滴血很快消散不见,像是没入了他的身体,青年的眼中有了光泽。 他愣了愣,像是不大习惯这样的光,又用手挡了一下,“季阿劳,我怕是难堪如此重任。” “不,你没有眼睛,是最可能看到那一刻的人。”老头眼里带着坚决,他看着自己身下的阵图,“你的腿好了,狄若,你可以走了,记住答应我的话,别让魂族的灭亡不值得。” “是。”青年两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冲季阿劳鞠躬,这是魂族祭司间最高贵的礼,“狄若的今日是全族的供养,若是那天未来,魂族的印记将永生永世可在狄若身上。” “孩子。”季阿劳吐了口血,跪伏于地,血液铺满了阵图。 光芒之下,他仍旧微笑着,“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狄若看着身下黑漆漆的洞,他咬了咬牙,跳了进去。 待他下去之后,阵法图逐渐暗淡,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季阿劳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他的眼角滑过一丝泪水,“我以全族的强盛的性命去护住这一脉的弱小,如今却是弱小也护不住,只好送走他们去护住另一个更为弱小的弱小。” “祈运,你真的是传说中那位神么?他们,不,还有我,是否信错呢?” 寂静的雪原迎来了他的贵客,这个贵客不讲武德,遇见的活人,无论是谁都一律格杀。 他们是在最后才寻到季阿劳的,他身上流了很多血,那些魔没再管他,只是放了一把大火,将他的帐篷烧毁。 弥留之际,季阿劳看着即将要倒塌的帐篷,心里幽怨着,“祈运,其实,根本没有神对么?万年前的劫难,没有幸运儿。” “你们错了。”女人的声音忽而响起。 季阿劳看见火光中出现了他想要见的人,那是他们魂族信奉的神,也是带给他们灭族的神,“为什么?” “你该想想本座来见你的原因。” “为……何……” “也就你值得本座一见,那些酒囊饭袋若都如你一般,魂族何至于灭族?” “呵呵呵呵呵……”季阿劳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的点点头,“神,是大杀计,残魂,人人妄之。” 第103章你可曾见过需要人类帮助的神?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他喃喃自语,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 “师尊是谁?”他像是不解,这时,那个名叫祈运的神已经看向了他,“后世之魂么?” “你,你能看见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儿的见证者,因为他来着很久了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 这人和他印象中的某个人很像,但也只是长相一样,为人却是比板着脸的那人还要严肃,像是棺材里刚睡醒的死人,没有一丝人气。 “本座问你,你眼中的自己是谁?” “我……”他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他只记得有很重要的事还等着他去做,“我……不知……” “不知?”祈运笑着,那笑也没有一丝温度,有些渗人,“当真不知,还是刻意忘了?” “刻意?忘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脑海里出现一张脸。 那张脸在水面上,有些熟悉。 啪嗒!啪嗒!啪嗒! 几滴水珠落下,水波荡漾,这是他想起来了,水中的倒影正是他自己。 他看着倒影中的人,倒影中的那人也在看着他,祈运弯着唇角,看上去是在笑,眸子却是冷淡的,“想起来了么?” “我是……”他喃喃着,又看向地上躺着的季阿劳,应当是祈运动的手脚,都这时候了季阿劳还没有死去,“是狄若?” “不知。”祈运冷冷的盯着他的脸,眉头紧锁,像是正被什么困扰着,“我不该来的。” 她喃喃自语着,后面在说什么他没听,待听清时他知道季阿劳看向了自己,“逃!逃!别回来,别让他们找到你!走!离得远远的,别再回来!” 这似乎成了季阿劳的执念,即使有祈运在,他也依旧没能撑过去。 季阿劳死了,祈运飘在空中,“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奇怪?你怎么能回来的?” “我……我不知我是谁……”他是真忘了自己是谁,他好像是季阿劳嘴里的狄若,又好像是旁人。 而旁人的身份,不容许他再继续待下去,他有很急的事需要去做。 可脑海里却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想要问:“祈运神,是你么?” “算是。”祈运多看了他两眼,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跟着的什么,“原来是她啊!” “世上真的有神么?祈运真的有用么?” “你可曾见过需要人类帮助的神?”祈运冷冷笑着,话中的是森严是他不曾在那人身上体会到的。 他哑口无言,记忆的重合使他喊出了那个熟悉的称谓,“师尊,二师兄还等着我们去救的,不,不对,你不是师尊,你是神……” 祈运:…… 她叹息着,展示了一次从未在人前释放的善意,极有耐心的上前,将手按在他的头顶,“你该醒了,醒过之后……” 祈运定定的看着他,这一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释然,笑意浅淡,“魂族将自你归来。” 他只觉一阵眩晕,恍惚间,他想起来了,他是玄云宗万丈峰温今歌坐下的三弟子,名叫杨文楠。 他不是狄若,也没真正与季阿劳同命运过,那位神长得和师尊一样。 恍惚间,他听见风里夹着一句叹息,该是那位祈运之神的,“最后一世了啊!等了好久啊!” “师尊!”他睁开了眼睛。 身体迸发出一阵气浪,像是带回了什么强大杀伤力的武器,他想,这大概是从那位祈运神身上带回来的东西。 魂族印记,觉醒…… 那真的不是梦么? 他仍旧觉得虚幻。 乔瑜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的时候没有一点意外,从眼神上来看这应当是他的大师尊,杀气正往身侧那位熟睡的秃头和尚刺去。 “大师尊。”杨文楠正要往前走去,却发现自己的腿竟然不停使唤的软了。 “今天不过节。”陆唯刚说完这话,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多么似曾相似的话啊! 而后,他听见了乔瑜在说话,“大师尊,我做错了什么啊?别打脸,破相了师尊会不喜欢的。” 陆唯:…… “你怎么呢?” 杨文楠的状态不是很好,从他刚才跪下时的利索动作就能看出他应当受伤了。 陆唯不免多看他几眼,只因他身上的气息不像是剑修的,倒是蕴含着一种他更为熟悉的,古老的气息。 具体是什么,陆唯一时间竟然也看不透。 “你不是被织梦者俘获了么?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去黑森林?” 杨文楠看着不远处横在地上的黑影,那是温淑青,地上的血迹从他原先的位置一路延伸,他应当是最早清醒的,也是最快重伤的。 “黑森林?”他不解。 “我,对,大师尊,您知道一个叫祈运的神么?” “嗯?” “她长着和师尊一样的脸,但,挺奇怪的,在那里我什么都不记得,若不是她我可能回不来。那是过去发生的场景,为什么她能看见我?大师尊,你说,有没有神能跨越两个不同的时间与人对话?” 陆唯被问住了。 只因为这个问题似曾相似,刚到万丈峰的时候温今歌老是压榨他,喜欢问他一些有的没得问题。 这个问题,温今歌也曾问过。 “为何?” “应当是她说的。”他的脸色很古怪。 地上的温淑青尸体已经凉了,身体僵硬,布满了尸斑,杨文楠确定这人真正死去的时间一定在这次撞见他之前。 “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身后的,说,是她啊!好像是看着我在对师尊说话。”杨文楠摇摇头,“也许,是我弄错了。对,大师尊,咱们去找师尊吧!我和师尊还有小师弟失联好久了。” 杨文楠拿着一支手杖,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像那个狄若了,膝盖像是中了一箭,腿在打颤,根本站不起来。 “你师尊叫你做盲人,那是在忽悠你帮她赚钱,没必要这么死心眼。何况,这里没有人?” “没有么?”他闭上眼睛,确实没人。 但,他总觉得暗中又双眼睛正盯着他,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剑在瞄准。 他听见了风声,还未来得及睁眼便见到一道剑光直直刺来! “去死吧!” 第104章你需要去看看脑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知道是你。”温今歌对着空气说,“阿材,你不厚道,刚出现的时候真吓到我了,我的手就这么被你握着,你提前打个招呼都好啊!” “凉飕飕的,我以为是谁呢!你知不知道我胆子很小的。” “唉!你说你也是,明明能过来,做什么非要吓人呢?” “唉!不对,那不是人,是魔。” “你可以吓的,反正他肉体灭了还有灵魂,吓不出问题的。”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她嘴里的阿材至始至终就没说过话,就好像她正对着空气说话。 棺材的出现倒是很好的证明了阿材是真能听懂她说话的,它轻飘飘的落在温今歌面前,跟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 凌易仍旧在对面,不过这时候他没哭了,魔琴环绕在他周围,他安静的打着坐,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温今歌试着走了一步,阿材也跟着走,“你为什么要出来啊?我一直以为棺材板打不开的,是棺材里睡着不舒服了么?” 她得到的依旧是满室寂静,“阿材,你在石壁那边的时候能听见我说话么?” 温今歌一连提了好些问题,阿材一如既往的高冷,给过的回应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像是在为她保驾护航。 “阿材,咱们能直接出去么?” 温今歌下了石阶,转角处的杨文楠刚好醒来,她不确定的看着自己最正常的三弟子,“阿材,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子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阿材飘在空中,仍旧没作答。 “阿材,你是不是暗恋我啊!”这一次她只是在嘀咕,声音不大,但阿材显然是听见了。 嘭! 一声巨响之后。 温今歌吓了一跳,紧锁的眉头露出一丝笑意,“你瞧瞧你,喜欢我就直说嘛!藏着掖着算什么好汉!要知道英雄本色啊!” 棺材嘎吱嘎吱作响,像是冤死的亡灵因不甘心在用指甲刮拉着。 温今歌见好就收,确定真的是阿材在搞鬼,且它还活着之后,她这才道,“但我觉得你是个妹子,你们那时候的人都保守,和我这个耽于美色的人不一样。” 她抱臂站在玉璧外,里面的人像是在说什么,语速很快,温今歌还没来得及读唇语便结束了。 “糟了,忘记圣子叫什么了,现在叫人也叫不到了。” 棺材里又传来抓挠指甲的声音,温今歌安抚的摸了摸棺材,“阿材,我下次给你做个磨指甲的,你这样容易把手指弄伤的。痛在你身,伤在我心啊!” “说够了没有?”清冷的女声从棺材里传出。 “嗯?”温今歌愣了愣,打着哈哈,“阿材,有没有听见美人的召唤?她一定是感受到了我对她深深的爱意才呼唤我的,凌易那孩子说这里有活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 “温今歌!”女人厉声打断她,“你需要去看看脑子。” “我也觉得,我竟然会对着一口棺材说这么多话。” “……” 这一份沉默,是长久的。 阿材没料到自己中计了,良久过后,她长叹息一声,“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的小阿材。”黑暗中,她的眼里闪烁着皎洁的光,像是一直偷腥的猫。 “温今歌!”女人叹息一声,声音冷冰冰的,说的是人话,可语态更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你的人性太重了。” “阿材,老实说,是你唤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阿材没急着回她,而是问,“圣子你还追不追?” “不用追了。”温今歌撇了撇嘴,“我看见他了。” “看见?” “嗯。”她点头,没有一丝惊讶,“圣女能有分身,魔君能有分身,为什么圣子不能有?” “什么意思?” “你是看不见么?还是说这地方对你有克制?”温今歌好奇的打量着这口棺材,一种难以言表的相识感从心底而生,这是她从前面对这口棺材时都没有的感触。 “这个地方,是不是你下葬的地方?或者,你死亡的地方?”她语速很慢,说的是疑问句,可心底已经有了陈述句的答案。 阿材不再说话,温今歌也没管它,“这玉石做的墙壁看起来困住的是他们,实则是为了困住我。得赶紧找法子出去。” “小心!”寒光一闪,悲喜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里转悠着淡淡的金色,这层佛光对于一个还没上三品的佛修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杨文楠被推了出去,和尚被佛光护体,毫无意外,剑断了。 “小僧总算是找到你了。”和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像是喜得丰收的老农一般,瞧圣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成熟的果子。 只有杨文楠蹙着眉头。 如果他没猜错,这圣子当是练剑的,且剑意不凡。 他捂着胸口退后几步,这是拜那道剑气所赐。 陆唯顺手扯过他的衣袖,将他护在身后,“你是魔族,身上却有玄气……” 他像是想到了自己,“堕魔么?” 只有已经修成神或者是仙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入魔,才可以被称作堕魔,从前的陆唯便是,可这个圣子他却看不透。 “原来就是您捷足先登了啊!” 墨色画作他的衣衫,他披着那团阴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桀桀几声,“她可是嫌我们魔丑的,怎么会放一个魔在跟前恶心自己呢?” 陆唯从他幽怨的气息里听出了一丝不对,所以,这圣子是来寻私仇的? 杨文楠的心思却不在这处,上一次,他瞎了也强了,这一次他瘸了,也是变强了。 这两次于修为上的精进,都是身体机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问题,他看着前方脑门发光的和尚,忽然咦了一声。 揉了揉眼睛,和尚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微微发颤,显然,挡下那一招对他来说是吃力的,但,就在他的胸前,还有两只手正双手合十。 “和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没有察觉一道诡异的视线正盯在他身上,仍旧倾吐着仅会的口头禅。 但是,杨文楠却在此刻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翻飞的,是季阿劳曾吟唱过的咒语。 第105章面对疾风吧!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本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的,这一片无论哪个地方都是一条死路,她找不到办法便只能席地而坐一边观察一边绞尽脑汁。 也不知怎的,她的身体忽而轻了许多。 仿若是黑白无常的勾魂的钩子,正牵扯着她的灵魂,这让她有些难受。 “阿材!是你做的手脚么?” 阿材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她心下了然,这地方果然是与阿材不对付的。 “我有一个想法。”她说,“前段时间我在一个乞丐的老头手里找到了几页魂族残卷,魂族灭族上万年了,残页根本练不得,但,我好像是不一样的。” 她没管阿材是否在听,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温今歌自认为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前世做写手的时候便是,一宅两三月才出门一趟,这也落下了她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毛病。 玄云宗上几个弟子叽叽喳喳的,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师尊是高冷的,她只能没话找话,或者说叫找茬,顺便刷人设。 万丈峰上她很少主动说话,弟子天赋太高也不是好事,说一句脑补千万句,一不小心就升品,还得靠她出手来压制修为。 “阿材……”她看着玉石做的墙壁,眼中有贪婪,“你说这些石头能值多少金石,值多少灵石?” 修行的人才会以灵石作为流通的货币,普通的平民百姓用的货币还是金石,也就是银子金子骨币这类的,大多数时候两者都是混用的。 阿材对她贪财的性格大概是鄙视的,还未等温今歌吩咐,便主动变作一道光,钻进了温今歌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 “唉!觉得我是在暴殄天物。算了算了,人手够,到时候都装起来就好。”她无奈的闭上眼睛,手中飞快捏着印诀,“今日,就让你们来见识见识我单身百年的手速吧!面对疾风吧!” “神的背负!” “神的旨意!” “神的审判即将开启!” “神是不可阻挡的!” “神将带领我们走向……” 杨文楠捏着诀的手一顿,一定是错觉。 他竟然感受到了季阿劳在耳边说话,且,身后有一道更为恐怖的魂力将他笼罩,他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嗡! 一阵破风声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 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的震荡,陆唯诧异的朝杨文楠望去,就在刚才,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魂族。 他成名之时便已经是过街老鼠的魂族,这种上古气息不会错,但,为何会这么浓郁? 恍若此刻的他正置身于数万年前的世界。 如今的玄气远没从前葱郁,杨文楠几斤几两他知道,可他身上为何会有这么深厚的气蕴? 杨文楠腿一软,跪在地上,朝着身后看去,先才他便发觉身后有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现今他看清了。 “师尊?”他不确定的呼唤,印象中代入的是祈运冷漠的眼,“是您么?” 温今歌缓缓睁开眼睛,魂族的气息还未曾散去,她朝陆唯看去,冲他使了个眼色却没得到该有的回应。 “你眼睛进渣滓呢?” 温今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脱下了鞋子,鞋子带着一股灵魂之力朝着陆唯的方向砸去,他条件反射的接了。 温今歌:…… “你怕不是有个大病!”温今歌跳着跑,玉璧毁坏,所有的通道都已开启,连成一片豁然开朗的平面。 凌易看见自己师尊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看向这位大师尊,没忍住:“大师尊,圣子刚才在您身后,他跑了。” “……”陆唯快被自己蠢哭了。 忙看了看自己被砸得通红的手,魂族是有烙印的,一般需要面对面的接触才会被种下诅咒,短时间内温今歌却能将印记附在物体上,可见能力之恐怖。 “我去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又开始说口头禅,“善也,妙也,达也。” “有事么?”温今歌亮着自己的拳头。 手很白,手腕很细,拳头很小,是一双被揍了也不会觉得疼的手。 如果忽略掉包裹着拳头的黑灰色气息就好了,那是所谓的魂印,是能根生在灵魂上的诅咒。 灵魂不灭,诅咒也将生生不息。 “你腿怎么呢?”温今歌一脸困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文楠,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你入门也有段时间了,我可曾体罚过你?你又没做错什么,跪什么跪?” “未曾,体罚的事都是大师尊在做。”杨文楠很认真的答,不过看温今歌的眼神仍旧是古怪的,碍于悲喜佛这个外人在终是不再说。 “弟子也不知腿是怎么了,估计是被先前的剑气伤到了吧!还多亏道友能帮弟子挡下这一劫,若不然弟子怕是见不着师尊了。” 他心里也明白,这和尚老奸巨猾的,大师尊醒的时候多半是也醒了,且在一旁偷听着,不然剑气过来的时候哪能挡得这么及时? 一路上这和尚表现倒是很好,但该利用的时候也是不手软,多半,是有事想求师尊的,救下他不过是为了让师尊欠下这个人情。 即使他心里不舒服,却也只能顺着和尚布置的陷阱走下去,还得装出一副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懂能被利用的孩子。 这是阳谋,他拒绝不得。 凌易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吁”了一声,凑到杨文楠身边将人扶好,“师兄可以靠着点我,虽然我人小可能扶得不是很稳。” “谢谢师弟。” “不客气。”凌易扶着他还是有些吃力,“师尊,大师尊追出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他的话音还未落,却忽而晃了晃身子,连带着被搀扶的杨文楠也跟在摔在了地上:“你怎么呢?” 杨文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因为凌易脸上正冒着冷汗,小脸白得近乎透明。 “咦?”和尚讶异一声,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盘起珠子。 就这时,那些破碎的玉璧像是流动的水,慢慢聚拢起来。 一阵地动山摇后,温今歌瞧见了一束巨大的光,约摸三四个篮球场一般大的山洞里出现了一道门。 玉石做的门上刻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山谷。 第106章温氏族人见过老祖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你说师尊他们现在怎样呢?” “不知。” “师兄,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睡不着。” “没有了。” “师兄,你好无趣啊!” “是有点。” “师兄,你说世上真的有神么?” “可能吧!” “师兄,如果有神,我觉得你神一定是像师尊这样的。” “做神不好的。”说完这句话,气氛诡异的安静了。 “师兄……你该不会做过神吧?”王溪碎碎念着,“师兄没有上山前的记忆,那个天上来的神,虽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但他好像也就记得一件事。” 小姑娘没当回事的继续玩笑着:“师兄,你说做神是怎样的感觉?” “做了神就变不回人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来的这等感想,恍若从前他真做过神一般,且那段选择逃避的记忆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为什么那个已经走远的神疯疯癫癫的,而他,勉强还能算个正常人? 那位自称是神的,一心想着死在师尊手里。 而他,初见师尊时,想着的却是如何弄死师尊。 难道神也是分派系的? 就如师尊所说,若是那个人为神,也一定是遭受排挤的神? “师兄怎么知道的啊!好些时候,我都觉得师兄很博学的。” 王溪眯了眯眼睛,凡是关于温今歌的事她都很在意,梁思好歹在她之前做了三年温今歌的弟子,应当比她知道更多的内幕吧! “不知道。”梁思闭上了眼睛,不想再扯着这个话题不放。 “师兄!”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王溪却晃着他的胳膊将他摇醒了,“你,你有没有发现这片地在动?” 起初梁思以为是流沙来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不是沙子在发生变化,而是这一整片地都在以一种迅速又令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发生着变化,像是黑山老妖的不夜城,由荒草萋萋变得郁郁葱葱。 这片荒漠毅是如此。 白天还一望无际的沙漠,在夜晚却出现了点点星火,有平原,有山脉,甚至于还出现了热闹的城邦。 城门垛子上还插着火把,像是为夜中的盲人领航。 他们隔得有些远,依稀间,还是能看见城门上有人头攒动,歌声飘到而来,城中像是在举行什么大宴。 “师兄……”王溪一张脸近乎皱巴成一个囧字,“我记得这是回千燕的路,但是,千燕是没这座城的,为什么,它会凭空出现在这呢?” 气氛凝重,在这茫茫夜色中更添几丝诡秘。 梁思攥住她的手,匆忙将地上的行李规整收好,“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节外生枝。” 那位神都能在这里着道,更何况他们俩个未出师的毛头小子,他想来求稳,抓着王溪的手就要走。 “奇怪啊!这里不该有这样的城的。”王溪边走边疑惑,却忽而发现身侧的人不动了,她也顺着梁思的方向看过去。 前方,是一个山谷,谷中残垣破壁,像是久久未曾有过人烟。 “师兄,咱们……” 身前是未可知的山谷,身后是璀璨的不夜城,王溪不知该去哪,她这时候唯一能依靠的是梁思。 “我就不信!”梁思带着他走了左侧,只是走着走着,那里出现了一遍广阔的河。 岸边葱浓绿意,是一处水秀之地,哪里还有荒漠的不毛,灵狐野物繁多,不似人间境。 “那走右侧?”王溪试探性的问。 他们往回走,右侧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先前站的地方完全注意不到这儿有座山,山脉崎岖蜿蜒,人迹少至,偶尔还有猿啼。 “师兄,这,他们该不会让咱们选一条路吧?” 梁思不语。 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也不想掺和,“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要以幻术欺瞒我们师兄妹?” 眼前之景在他眼中都是真的,但正因为太真了却更像是假的,故而他才有此一问,“还请前辈现身一絮,我们师兄没不过是路过,若是有什么误会晚辈也好当面解开。” 夜晚是沉默的,万籁俱寂之时人们才得抚慰疲惫的灵魂。 夜晚也是危险的,野外之中猛兽藏于林中,稍不注意便能丧失性命。 夜晚更是焦心的,比如现在。 “前辈,晚辈请一絮。” 回应他的只有山脉中回荡属于他自己的回声,“师妹,你选哪一条?” “可以都不选么?咱们就在这里等?那位神都被困住的地方,咱们如何能走出去?” 梁思无法,想了想,“咱们还是去山谷那边等着吧!” 相较于其他地方,山谷那边视线倒是明朗不少,且看上去荒凄凄的,不像是有人烟的地方,至于其他三处,若是碰上危险梁思不知能不能护得住王溪。 “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师尊此刻也正在看着一座山谷。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温今歌自动接上,“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悲喜佛笑着,“不知温仙师如何看?” “和尚如何看?” “佛曰……” “别打机锋,你打机锋我就突突突死你。” 虽然不知道突突突死你,是怎样一个死法,和尚不像那些庸人,他是害怕的。 虽然人家修为没了,但剑修的剑也不是完全依托于玄气才能用的,寻常人家也有练剑的,普通的剑比起剑修的剑也就少了凌厉,仗着一身本事做个游侠的也不在少数。 “和尚不知。” “不知你芭芭拉个啥。”温今歌瞪他一眼,“魔族圣子你能追回来么?” “在下能。” “嗯?”温今歌诧异的看着和尚,“你还会口技?” 这里也没别人,陆唯去追圣子了,也就她两个弟子再加上一个作为外人存在的悲喜佛。 但声音,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发出的,这声音是陌生人。 “何人?”悲喜佛捏着手中的串珠盘着,“何人在此?” “温氏族人见过老祖。” “哈?”温今歌此刻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祖是谁?她又不是吸血鬼! “师尊,声音在山谷里。”凌易眼神亮了亮。 那画中的山谷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众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为首者将头上的帽子退去,模样和温今歌有着七成相似。 “还请老祖随晚辈来。” 第107章凡人将会成为他们自己的主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老祖?我?”温今歌很是怀疑这伙人的目的,该不会是在内涵她年纪大吧! 上辈子她就没少被人说是剩女,虽然表现得不在意吧! 但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现在的她即使长相看起来二十五六,却也是一个三百多岁的老人了。 “是,还请老祖赎罪!晚辈不确定是否是老祖,这才只派了十多人来迎接,稍后会为老祖接风洗尘。” “……”温今歌:这画风不对啊! 不管是《 天脉剑神》这本被她当作预言的书,还是提词器“不存在”都没说过,她还是某个族人的老祖宗啊! “你们……”温今歌抬着手指绕了一圈,算了,玉石已经没了,“看见我另一个弟子了么?” “他已经在山谷中等着老祖了。” “……” “那咱走一个?” “师尊。”凌易扯着温今歌的袖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今歌抱着他走到一边,“怎么呢?是人多不喜欢么?” “师尊,我说过,我看见您杀了很多人。” “嗯。” “他们是帮凶。” 温今歌:…… 温今歌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这孩子,能不能别用呆萌的语气说出这个惊悚的话。 “师尊像是会杀人的人么?” 凌易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认真说,“师尊和我看见的师尊不一样的,哪不一样弟子不知,师尊还是小心些吧!弟子,不想看见一个被带偏的师尊。” “知道了。”温今歌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用魔琴拖住杨文楠,好让他能直立行走。 那领头人在见到魔琴的时候给温今歌行了一个大礼,他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打着转,“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老祖带着魔琴归来。” 温今歌:…… 所以你们到底是在祭拜剑,还是在拜服我? 到底剑是你们的祖宗,还是我是你们的祖宗? 温今歌心里一阵无奈。 这山谷像是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一侧的石壁光秃秃的,像是从炮火连击的岁月中侥幸生存,上面还挂着断断续续的墨色。 “你们住在这里?” “不。”那人摇头,“晚辈温雪杉,带着族人生活于夹缝中。” “夹缝?”类似于时间裂缝、虫洞类科幻的东西么? “是,当年老祖传音与吾祖上,命吾等死守遗址,待老祖归来之时便是吾等重见天日之际。如今缝隙碎裂,吾等自当出山相助老祖。” 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 温今歌心累,她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温今歌的族人来着,现在看来温今歌之所以姓温应当是为了记住这群生活在夹缝中永不见天日的温姓一族。 “你们,生活在这多久呢?” 温雪杉听了这话,顿感涕零。 “……”温今歌:普通人这时候听了难道不该说她忘恩负义,害他们枯守这里么?怎么上这还感动起来呢? “不多,也就千年光阴。”温雪杉感动得连鼻涕都出来了,“老祖记得吾等便好。” 温今歌心里越发可怜起这群人来了。 她如今才三百岁不到,千百年前,那必然不是她啊!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误打误撞的破了真正老祖布置下来的一套流程,会不会现在就被弄死啊! 温雪杉不知晓温今歌的心路已经拐成了山路,还来了十八个弯,他正忙着自我感动,“老祖,还请闭上眼睛,吾快速带您过去。” “那位圣子……” “如今也在做客。” “谢了。” “老祖客气!”队伍中全是小声的啜泣。 像是一只被敌军包围数月的军队,在忍痛挨饿军心涣散浑浑噩噩的数着日子等死时,他们的将军率领一支奇兵一举歼灭了敌人,将他们解救出火海,让他们过上了不敢奢求的美好日子。 城邦的灯火是璀璨的,在连片的荒原中显得诡异,幽幽萤火,像是夜的眼睛,正注视着匆匆行人。 “师尊,我困了。” 温今歌将他抱在怀里,“睡吧!” 温雪杉多朝她看了几眼,这位老祖身上多了一些从前未曾有的东西,比如现在,她竟然能亲近小孩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凌易不干了,“一直盯着人看是很没礼貌的事,我家师尊真是你们老祖?” “千真万确。” 这大概是一个纪律森严的组织,在凌易多嘴的说出那句话后,温雪杉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抽自己耳光,嘴里念念有词,“请老祖赎罪!” 看得温今歌是暗暗咂舌,凌易像是闯了祸一般,不敢再与这疯子对视。 “起来吧?”温今歌头疼,待快要进城时,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有别的入城的入口么?” “有。”温雪杉脸上还盖着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有三处,最终都会走向这座城,一处是青丘湖,一处是巅山脉,一处是平川谷,也是我们先前进来的地方。” “都是通往这座城的?” “是。” “那这座城不能直接通往么?” “请老祖赦免晚辈的罪责。” 封建社会害死人。 这是温今歌最想吐槽的地方,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扇耳光,动不动就认错。 “你又错了什么?”她现在也是练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我记性不好,可以很快忘记的。” “是,老祖事务繁忙,许是忘了,当年,是您这样布置的。” “……”温今歌:不管如何,当年的那个自己一定有病。 “您说求仙问道顾长生之人手上血债不少,这种人若是为神为仙,世道何愁不灭! 既然这世道不公,您便为公! 此后世间,永不会有神,凡人皆止步于仙! 至于那些问道者,便令他们以死殉道,也算全了他们心中执念。 而凡人,会成为他们自己的主人。” “那跟这有什么关系?”温今歌心里是震撼的,但也仅是震撼,她还是不懂。 “世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将世人认为美好的东西摧毁,您给予他们希望,令他们以为眼前之景为神迹,却不知此为绝望最好的伪装。” 和尚咽了口唾沫,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他的脸色是灰白的,珠子啪嗒声是混乱的,因为他盘珠的手在抖,“阿弥陀佛!” 第108章师尊,你也是和尚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温今歌白他一眼,“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看见一座山,有点像我死的地方。” 温今歌:…… 她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插上一排蜡烛:这小子该不会也是被上辈子的温今歌给杀了吧? “死……哪呢?”温今歌问他。 陆唯会回她已是超乎温今歌意料的事,两人认识这么久了,关于他的过去,陆唯可是从不会主动提起,就算是被动也会立马走人。 “一个通往神域的地方。”他不再多言,“倒是你,他们好像很欢迎你?” “我怀疑上辈子的我是个中央空调。” “什么意思?”温今歌嘴里的新词很多,陆唯是听习惯了的,虽然不懂也知这次不是什么好的话。 “不管上辈子怎样,这辈子许是来还债的。” 陆唯:…… 他漠然一阵,像是误会了:“难怪这辈子这么贪财的。” 温今歌:…… “不跟你皮了,你说,要是他们发现自己搞错了,还能像现在这样礼遇咱们么?” “我看不会。”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说的好话从没灵验过!” “……” “说坏话更是!” 温今歌瞬间不气了。 温雪杉一直在观察温今歌,发现她生气就哆嗦,发现她开怀就舒心。 因此,这一路上就包括在岔道口找到梁思和王溪时两弟子惊喜万分的想要和她互动,她也一直是冷漠的,恍若恢复成了曾经高冷的温仙师。 直到…… 陆唯出现在城门等着她时,她放飞了自我。 但也只是片刻,她又觉压力山大。 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面前,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城里的这些人都将身形笼罩在黑色的袍子里,他们无一例外的跪在地上,目之所及皆是人,他们虔诚的对她磕头,声音响破云霄:“恭迎老祖回归!” 温今歌摸了摸鼻子。 有点尴尬!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才算正常,因为面前这群人太不正常了,她向来只会对付正常人,对付虔诚的异教徒还真是没经验。 天空飞过几只乌鸦,很是应景,像是在嘲讽她的无能。 场面肃穆,气氛凝重,众人严肃。 唯有温今歌一行人呆若木鸡。 “恭迎老祖归来!” 见温今歌没说话,以温雪杉为代表的一行人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跟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恭迎老祖归来!” 陆唯适时戳了一下她的后背,闷闷笑着,“厉害,佩服,羡慕。” 三个字,虽简短,却完美的表达了他的心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悲喜佛只会这一句。 “师尊……”梁思咽了口唾沫,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杨文楠闭着眼睛,犹如老僧入定,也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王溪,她仍旧是云里雾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师尊,你不说话他们不会起来的。”作为在场中唯一一个有神棍经验的人,凌易打了个哈欠,像是被这喊声叫醒的,“师尊,我想回床上去睡。” “哦。”温今歌点点头,头也不抬的走进了城内。 高岭之花的世界,启是普通人能领悟的? 先前在城门外是只有温雪杉一人,作为一个失忆的老祖,态度温和一点没什么,但面对子民还是如此谦卑,这不是给手下人一个机会来造反么? 温雪杉张了张嘴,望着温今歌的背影,反倒是露出了诡异似的微笑。 温今歌没让他起来,他就不会起来,但作为一族之长,老祖降临,他还必须得跟着。 于是乎,他是跪着走路的。 王溪原本还觉师尊做得太过了,但,当看见温雪杉脸上的笑容时,她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千百年。”温今歌念叨一句,“喂!你怎么看?” “隔墙有耳。”陆唯听了分开后发生的事,只给了这么四个字。 温今歌明白了。 “那睡吧!” 温雪杉带他们来的院子很大,一人住一间是够的,几个弟子都是人精,非说要和温今歌聊聊感情,以至于现在他们五个人挤在一起。 至于悲喜佛,他此刻正在门外哭唧唧。 因为凌易无心的一句“师尊,你也是和尚么?”,他被赶出了房间。 屋子里的灯光渐渐暗淡下去,悲喜佛看了看给自己安排好的屋子,又看了看身后的屋子,权衡一二,还是认命的当了守门人。 大漠里的风是凉的,和尚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在台阶上,嘴里哗哗流着口水,梦里的酒和烧鸡都是他不敢奢求的,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的他在密藏宗扫地,没有剃度,荤素也不忌。 密藏宗收养的孩子不少,有穷苦的,也有自愿来的。 在这些孩子年满十岁之后宗门会统一安排一个入门仪式,那时候才需要剃度,才需要守清规戒律,也是自那时起才会被密藏宗承认为弟子。 他看着桌上的鸡腿,想要去拿,这时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沙弥该是刚剃度,头顶还有青色的茬,“小僧智音,可以吃你的鸡腿么?” “你是和尚,为什么要吃我的,和尚不能吃荤腥。” “谁说的?”小沙弥反驳,他的人很瘦,三下五除二去是将鸡腿啃得只剩下了骨头:“你看见我吃了么?” “看见了,你脸上还有油,那是住持给我吃的。” 小沙弥扯过他的袖子擦嘴,“那现在还是我吃的?” 他忽然觉得委屈,想说什么,却磕磕巴巴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的父母将他扔在密藏宗门,不是因为身体上有缺陷,而是因为他都七岁了,还是不会说话,是老主持让他慢慢开口的,可说起话来依旧是磕磕绊绊的。 这种时候,他嘴笨的缺点显出来了。 “你,你,你欺负人!” “就这样?”智音问他,“你看,小僧都瘦成这样了,你一推就倒地,怎么能欺负你?” “你,你就欺负人!” 往后的日子里他的食物一直都在被智音抢,直到一天智音来找他,“喂!你的鸡腿呢?” “被狗吃了!”这是他说过最完整的一句话。 “小僧看是被别人抢了吧!”智音站在他跟前,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腿,“给你!” “你,你不吃?” “小僧的师尊最近又要收弟子了,小僧好烦,小僧吃不下。”说到这,智音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快十岁了吧,是留下还是下山?” 第109章你记起来了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留下?还是下山?”这是他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我,我不知道。” “你留下吧!以后鸡腿给你吃。” 他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信了智音的鬼话,他顺理成章的成了智音的师弟。 后来他才想起来,和尚是不能吃荤腥的,他吃不到鸡腿。 “我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保管能用,他们还能说你有慧根。” “什,什么话?”智音一直是被认为最后慧根的人,而他则是一直在被人讨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什么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什么话啊?师兄,到底是什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师尊让我给你起个法号,你就是个呆子,我看你就叫智林吧!” 说完,智音怒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竟痛了心。 好像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被他忘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学着智音的样子将手串挂着,端着背脊,漫步走在宗门里。 地上,铺满了鹅黄的银杏叶,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他一个人,映着月色,追着银杏叶一直往前走。 当走不动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那是一颗井口般粗细的银杏古树,月色下那棵银杏树显得妖异万分。 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智音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他带着一壶酒,走到他面前,“你喝不喝这个?喝了这个就能忘了这里。” “这是哪?”他听见自己在问。 “这是你,也是我。”智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师兄忘了,所以害你受苦了。” “师兄……”他只觉一阵刺痛,智音手中的酒盏已经到了他手里,他不知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喝下那杯酒的,“为什么……为什么被选为,选为师尊的弟子,要,要受这些罪?” “智林。”智音的指尖点在他的眉心,一股暖流也跟着涌进他的心里,“你需要忘了这里,是师兄不好,从此,师兄一个人受罪就好。” “我不要。”他推开智林,指着树上的自己,因为喝了酒,脑子越发混乱,“师兄,我是不是,是不是死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音看了看树上的他,笑叹一声,脸上,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智林,忘记了才能活下去。” “那师兄为什么还记得?”他好像记起来了,他的试练就是从这棵树下经过,他中了邪,最后死了。 可,他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这世上的苦难一个人受就够了。”他看着那棵银杏树,像是在对树说,“往后你悲喜无虞,师兄去问神就够了。” “神?”他一阵惊诧,又看向那棵银杏树。 对,密藏宗是没有银杏树的,也没有这样一口井。 他站在井边,井底深不可见,“师兄,是我跳下去了就能醒来么?” “是的,忘记这里,忘记过去,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师兄还会回去么?” “会。”智音推了他一把,“智林,你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而我们,会一个个的离开你。” 肩膀,像是被人拍了一下,悲喜佛起了一声汗毛,他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似只有这句话才能叫他放心。 “我认得你。”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易,“想知道你梦里的树是什么么?” 悲喜佛一愣。 梦境里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他心底明白,但现在才刚醒,就在逐渐淡化,他已经快记不清那棵树的模样了。 “那棵树是你所见的神最喜欢的。” “神?” “嗯。”凌易点点头,“在我被圣子抓到之前,我还是祈运之神,但,我是假的。” 悲喜佛:…… “真正的神……”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屋内,“我怀疑是我师尊。又或者,那个神有很多别名,最常见的应当是祈运神,因为那个庙很破旧,但没人敢去修,我就在庙的供桌上坐着,吃着他们送来的香火。” 悲喜佛一阵紧张,从温今歌带上这孩子开始,他便发现这孩子不正常。 每当他靠近这孩子的时候,总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呢? 他冥想着,“你,是那棵树?” “不是。”他摇头,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也是很困惑,“从前我认为能看见未来是神的能力,后来,我发现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我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那时,我便明白我只是他们推上来的神。” 悲喜佛不明白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但从那场百鬼宴来看,他过去的人生一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苦。 “直到,我碰上了师尊,我相信这世上是有神的,看见了师尊身上 背负的人命,比我想象中要多。当时,我以为是未来。” 他抿了抿嘴,看着天上的星空,又看向悲喜佛,“你跟着师尊是有事相求吧?” 悲喜佛愣了愣,他不明白这个孩子的思维怎么又跑了,只好答,“不是时候。” “哦。”孩子不甚在意的点头,“我也能看见过去,师尊,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这句话多少有点大逆不道,悲喜佛忽然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找自己谈心了。 “她只有过去。” “所以,我做那个梦,是因为你?” “不是,是因为我家杨师兄。”凌易苦恼的摇头,幽怨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我醒来也是因为他,他睡着了,那些魂族的咒怨跑出来了,屋子里太热闹了,我想出来透气。” “……”悲喜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仙师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不是背景超人,就是能力超人,这叫他怎么敢答? “所以……”他苦笑。 “你睡在外面,影响小,这样才能跟我走。” “走?”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看向身后,门扉紧闭,凌易正小心翼翼的关着门,像是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对呀!”眼前的凌易化作一片硕大的银杏叶,“你记起来了啊!” 第110章是不是在一场特别大的梦里?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呆子呢?还没起么?”温今歌吃着饼,虽然她已经辟谷,没吃东西的必要,但生活的仪式感该有还是得有。 “不知道。”凌易揉了揉眼底的黑眼圈,“昨晚我出去的时候倒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好像是他,不知上哪去了。” 吃的东西都是储物袋里装着的,原本温雪杉是要款待他们的,被温今歌拒绝了。 这一行人里,唯独要吃东西的也就三个。 乔瑜是被可以压住了升品,才没能到六品修为。 至于王溪,温今歌就没指望她能练功,而她本人更是佛系。 再就是没有一点修为的凌易。 “师尊,我有事要说。”王溪含糊不清道,“师尊,你看看我。” 温今歌多看了她几眼,“换簪子了啊!挺好看的。” “不是这个啦!师尊,我想让你看看我死了没有?” 大早上的,你的弟子坐在对面吃早饭,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就问你怕不怕! “你脑袋出问题呢?”温今歌头疼。 “没有啊!师尊……” 王溪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将他们师兄妹在路上的遭遇一一说明。 温今歌只静静的听着,并未多说什么,“该有的警惕不能丢。对了,你昨天追圣子追到这的,看见圣子了么?温雪杉说他也来了,难不成是他在搞鬼?” “没看见。”陆唯沉默着进食。 教学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别的弟子都在升级,偏偏由他指导的乔瑜能不能醒来都得靠老天爷赏脸,他都不知道多少次醒着的是他,而不是乔瑜了。 看来,乔瑜的升品只能回玄云宗才能进行了。 他脑海里想的全是别的事,悲喜佛这个人他不喜欢,昨天夜里将人赶出去,说不准算是生气走掉了? 悲喜悲喜,或悲伤或欢喜,这个雅称就没选好。 “不知道。”沉默寡言的杨文楠摇着头,他只是觉得奇怪,奇怪什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就这时一只小手牵住了他,“师兄,你是魂族后人,不能只闭上眼睛,还要领悟。” 虽然凌易还是个孩子,但一路上的表现却是有目共睹,没人敢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领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待睁开眼睛时,眼里全是眼白,“师尊,我看见,是小师弟带走了悲喜佛。” “不是我吧?”凌易喃喃自语,很是困惑,“我开门是去透气的,我就看见一个走远的影子,且是因为你吵到我了才出去的。” “我?吵到你?” 凌易点点头,天真的面庞说出一个爆照性结论,显得一本正经:“对呀,魂族一族的力量都在你身上,不然你认为你的眼睛和手为什么会受伤?” 好像是能说通的。 “所以呢?”温今歌问。 “所以……”凌易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所以你们都在梦回过去,我被迫看着,一会是师尊的,一会是大师尊的,大师兄的,三师兄的,小师姐的,哦,还有二师兄的,脑子里太乱,我只好醒了。” “辛苦你了。”温今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凌易却打了一个哆嗦。 “师尊……我,是我带走悲喜佛的。”他语气焦急,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如何措辞,“不,不是我,不是我带走的,是我,唉!反正那个人看着像是我,但,但不是我。” “需要帮忙么?”杨文楠看着还被自己握住的小手,就在刚才,他好像和凌易建立了某种特别的感应。 “嗯,要!”凌易点点头,两人指尖触碰,“可能师兄会有点累,但是,那个姓温的快要过来了。” “老祖。”梁思去开的门,门外,正站在温雪杉。 昨日临走前,温今歌叫他起来了,因此他是站着的。 见来人是梁思,他笑着点头,“祖师好。” 因为是温今歌的弟子,温今歌被称呼为老祖,他们这些弟子也成了这座城池人嘴里的祖师。 虽然挺别扭的,但入乡随俗,况且师尊告诉他们自己是被认错的,如今出去外界的法子大概只能是先稳住这群人在做他算了。 “师尊在修行,请问有什么事?” 梁思扫着他手里的托盘,这些黑袍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的所有组合起来应当是一套完整的华服,像是祭祀用的。 “万鬼节即将开始,每年都是晚辈代替老祖举行的,今年老祖归来,自当亲自前往。” “万鬼节?”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美好的节日。 “是,老祖不该忘记这节日的。”温雪杉似是疑惑,嘴里小声嘀咕着,“几位祖师既然是老祖的弟子,若是喜欢热闹,也可以前去参观。” “知道了。”梁思点点头,指着一侧的空地,“衣服先放这吧!等师尊起来了我送进去。” “那就谢过祖师了。”温雪杉很礼貌的跪下,冲温今歌所在的方向磕着头,“请老祖务必记得,今晚子夜便是万鬼节开启之时,晚辈会提前派人来接老祖的。” “知道了,你先起来吧!”对于这些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梁思也是很无感。 他们的礼数很完善,对于尊者,是无条件的服从,像是宫廷卫队里的死侍,没有自己的思想。 “那祖师晚点见。” 梁思颔首。 待这群人都走了后他进门,“看清楚了么?” “那和尚就在我们周围,但我们看不见。”杨文楠放下手,因为虚弱,他脸色不好,和凌易接触的那只手也在发抖。 许是“神”做久了,凌易反倒没事。 “看不见?”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座王溪先看见的院子,当时王溪若不说,他真没注意到身边就有一个院子。 荒原上但凡有一丁点的建筑也能被看见,何况那座小院里绿树成荫,那么扎眼,他竟然都没能看见。 “有想法?” “师尊……你说,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在一场特别大的梦里?” 温今歌打了个哆嗦。 刚穿越过来时她之所以表现得很冷静,就是因为,她不认为自己穿越且将“不存在”认作了一个生活调剂。 “何解?” “也许,这都是那个自称是神的男人,在意识混乱之下造就的一个更大的谎言。” “他还是想让师尊找到他并且杀死他?”王溪问。 第111章我想问神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师尊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师尊不在的第三天,还是想她。” …… “师尊不在的第三十七天,依旧想念她。” “师尊待我如后妈,我待师尊如亲娘。” “你,你,你能别说了么?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是小爷对你不好么?”金乌不怀好意的将他从高空摔下去,“你说说,你回来有什么用,人家连山门都给你封了。” 万丈峰在温今歌领着一众弟子下山的时候便封山了,三足金乌和老道是半路杀出来的,为了救那些被鸦青中伤的人袁清凌带着他们回了玄云宗。 本来他以为在几位师伯救治那些人的时候他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万丈峰上浇浇花,晒晒太阳,泡泡灵泉,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不,不对,他本就是个老年人,虽然长得年轻了些。 可是, 他万万没想到师尊的贪财,竟然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他没有回万丈峰的钥匙,现在只能寄居在凌霄峰上。 袁清凌感受着耳边的破风声,下坠感带给他的只有死气,没有刺激。 金乌反倒是被刺激了,震动翅膀席卷而来,将他放到地上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些人身上的毒快解了,到时候我陪你去找你家师尊好了吧!”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凌霄峰上上演,袁清凌乐此不疲,金乌倒是被逼得快要疯了。 当他露出会心一笑时,金乌嫌弃的飞上天空,“你们人类可真是讨厌死了。” 袁清凌嘻嘻嘻的傻乐着,身后是车轮前进的声音,他扭过头,“艾师叔好。” “我年纪不比你大多少的。”艾凤凌是个文雅人士,和从前的温今歌一样,他喜静。 梁思还没被温今歌认回去的时候山上就梁思一个弟子,后来梁思回去了,又恰逢要给温今歌招弟子,他也顺便要了两个人回去。 器修的苦楚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说是器修,可更多的时候还要与其他修行之法结合,这样造出来的东西才巧妙,才能将武器当作另一个自己去战斗。 许多器修都是走投无路才踏上这条路的,比如说艾凤凌。 如今这山上又只剩下了艾凤凌一人,那两弟子不堪授业艰难,一个去须弥峰学阵法,剩下一个则是奔着外山去了。 “也就六七十岁吧!” 艾凤凌年纪是最小的,天赋却不比曾经的温今歌差。 这也导致他成了玄云宗内最先被魔族针对的人,若不是温今歌当年让他另辟蹊径,他怕是早已寻短见了。 “……”袁清凌嘴角抽了抽。 “跟你们一比我确实像个老头子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我这山上许久都不曾这么热闹了,师姐有你们这群孩子难怪心也软了不少。” “心软?”袁清凌面色更是一阵古怪。 心软不软的他不知道,师尊打架很酷,救人很恶劣喜欢捉弄人,他是领教过的。 “是啊!比从前心软了不少,以至于这山上现在的后生都开始不怕她了。”他的手指敲在轮椅的扶手上,木质的扶手咯噔咯噔的响着。 “还请师叔言明。”袁清凌自认为他本人从前不是正人君子,但现在也没做对不起温今歌的事。 艾凤凌向来少言,能这么说,必然发现什么了。 “你那只金乌借我用用?”他这般说着又摇头,“算了,不是你养的,用着怕是会碍事。” “喂!瘸子,你说谁碍事呢?”金乌从树丛里扑棱出来,落地后又幻化成人形,“你跟姓温的一样,都喜欢骂人。” “别胡说!”袁清凌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这是我师叔,嘴巴放干净点。” “没事。”他摇摇头,“妖嘛!能理解的。” “哼!死瘸子!” “你再这样别想从我身上吸走一丝妖气!” “我,我不敢了。”金乌瞬间焉了,恶狠狠的瞪着艾凤凌,“你别以为我是怕你,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 艾凤凌只是笑笑,他将一个盒子递给袁清凌,那盒子很是小巧,红木的盒子,仅有指甲盖一般大小。 “今晚,你去一趟焚天门,往你师尊的长生牌下塞进这个小盒子。” “塞进去?” “嗯,她的玉牌是我做的,可以塞进去。” 长生牌不是 别的东西,那象征着一个玄师的生死,这可不是小事,袁清凌有点犹豫,“师叔,您刚才说有人对师尊不敬……” “我还不知道是何人。”艾凤凌说,“只是这山上待久了,听得风声也多了。” 袁清凌本还想说一句凌霄峰可就住了您一个人,上哪去听的这些风言风语,可转念一想,他这师叔命运多舛已经够苦了,还是不要去刺激比较好。 “你若信我就去做这件事。” “弟子听闻,焚天门是师尊的劫,所以师尊才在那里失忆呢?” 艾凤凌多看了他一会,思绪飘渺,目光都在走神,“是不是劫我不知道,我只知她所承受的该有我一半。” 艾凤凌没给他解释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见他要走袁清凌又问,“师叔需要金乌做什么?” 他推着轮椅的手一顿,“帮我去寻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地方。金乌本是至阳之物,更何况他还是三足,这世间正巧让我想到的不多。” “什么地方?小爷看你们两死气沉沉的,忽然来了兴趣。”金乌撑着下巴,不耐烦,“哎呀,爱说不说,死,那什么,艾仙师,你要不说我今晚就去扒你窗户让你睡不着觉。” “你住嘴!”袁清凌头疼。 “四个地方,你随便去寻一个就够了。” “哪四个?” “青丘湖,颠山脉,平川谷,莫干城。” “没听过。”金乌掏了掏耳朵,“我同老道走南闯北这些年,真没听过这四个名字,青丘倒是知晓,老道说那里是妖族唯一的圣地,但入口无人知晓。” 他面色一黑,“后面那三个地方该不会跟青丘湖一样吧!姓艾的,你耍我?” “我想问神。”他倒是没被激怒,平静的说,“如果神真的存在。” 第112章和去焚天门一样?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问神是……” 袁清凌自认为这些年的掌门不是白当的,掩月剑派只是个小门派,他知道的事却不少。 倘若真是鱼目混珠之辈,也不会做到掌门之位,更不会抓紧机会上玄云宗来捡漏。 虽然最后被捡的成了他本人。 “问神”之说,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这个和我家师尊有关系么?” “不知。”艾凤凌迷茫着。 袁清凌想他准是在忽悠自己,“师叔不是为我家师尊借的金乌?” “是。” “那为什么不知?” “不知对错。”他的嘴角挂着苦涩的笑,“那位神不想见到人间生灵涂炭,我们也不想,所以有些事得问问她,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师叔的意思是,这个世界……”这一刻,袁清凌忽然想到了无相幻境中跑出来的魔还有在宗门附近搞小动作的魔族圣女一派,“魔族终将重出天地,席卷人间是么?” “是啊,师姐挺苦的,我们三人的命不该由她一人来背。” “您的,还有……”袁清凌汗颜。 “七峰三位剑修,一个法修。” “法修是那个一心只有阵图的宋师叔?剑修,您,还有谁?大师伯么?” “你山师伯。”像是想到什么,他笑了,“从前他俩的关系可不像现在这般恶劣,相反脾气不好的那人是我,那时你山师伯惯会讨你师尊喜欢的。 ” “那为什么……” “因为我。” “嗯?” “我本该死去的,却被你师尊拼命救了回来。从此,她被背上了我的命,你山师伯自幼宠你师尊不假,两人却也一直在较劲。这件事,是你山师伯的心结,可师姐却偏偏忘了这段救我过程的记忆。” “和去焚天门一样?”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眼下,就是这样。 当袁清凌这话一出,艾凤凌原本没有色彩的眼睛闪过一丝波澜,他慢慢抬起头,“今晚,就在今晚,一定要放好这个。” “师伯,您是不会伤害师尊的对吧?” “是。” “那我信您。”袁清凌慎重的点头,“办完这件事后,我就去找师尊。” “本听该如此的。”他道。 “喂!我听闻焚天门是你们玄云宗的禁忌,你还真信那瘸子的话?” “爱去不去!”这些日子袁清凌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气,他捶了一下金乌的脑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我师尊,你再这样……” “就把我丢出去嘛!就不给我这么浓郁的妖气了嘛!我知道的。”金乌闷闷不乐着,“不是我说你们玄师超喜欢卖关子的,一个个的都讨厌死了。” “我也是玄师。” “我就是说你讨厌啊!”金乌冷哼一声,“真的,讨厌死了。” “你小声点。”袁清凌将他的嘴捂住,两人滚进了草丛里。 焚天门对玄云宗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一般人家的祠堂总是要派人去打理的,但这里却是完全闲置,哪位峰主想起来了或许会派人来看看。 但今夜,这里的不速之客有点多。 袁清凌不是最先到的也不是最后到的。 “这儿怎么呢?”一人一妖用心法传音,“我平日里飞这边都看不见玄师的,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闹,那瘸子该不会是叫你来送死的吧?” 袁清凌不语,虽说他现在长得跟个小孩似的,可心态比面前这个小妖怪却是成熟了不知多少倍,“看戏!” “看就看,凶什么凶。”金乌回怼一句。 焚天门门前没点灯,有人把守着,这些人穿着黑色的袍子,看不清面容。 袁清凌来山上也有些日子了,几座峰外山内院的也算熟悉,从没见那座山上有人穿着这样的服饰,又是在夜里,这越发显出这支队伍的特别。 “找到了么?”门内有人出来了,门外的人在问。 “没有,消失了。” “消失呢?怎么能消失?” “我上哪去知晓?存了上万年,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氓主,谁能带走她?” “除非……”那人小心翼翼的,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除非,是她自愿走的。” “她,那位氓主都死了上千年了,怎么会,怎么会……” “快走!”在暗处警惕的人道,“好像有人来了。” “收拾干净。” 这群人只有五六个,个头不大,消散的速度很快,他们似乎对玄云宗的地形很熟悉。 袁清凌不免又想到那几个曾经跑到万丈峰去偷乔瑜的魔修,这些人,怕是一早就潜伏在玄云宗内的,他们一直领着魔族的命令在行事。 “走了!” “安静,没听别人说有人来么?”袁清凌怒斥一声。 这一次来的人他很熟悉,是他大师伯。 霍永飞手中捧着一把香烛,进去一会便出来了,走时还小心翼翼的扯上了门,对待这片祖宗与后人的交汇地,他表现得很虔诚。 正当袁清凌想要出去的时候,这里又来了一个人,山红兴应当是不知道霍永飞来过的,他站在门口像是看出了什么,“魔族?” 袁清凌听见这声音还愣了一下,山红兴因为他家师尊一句“好剑耐磨”而有了升品的趋势,谁都以为他要升品的,可他却没升。 他推开门进去转悠一圈,又慢慢走了回来,“小五,你一个人怕真没法做到。” 袁清凌趴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有树枝挡着他确定山红兴不会看见他,可他总觉自己已经暴露在他视线里了,也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山红兴总算是走了。 “去,进去。”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你在外面等我,要是不对,你就变成普通乌鸦进去找我。” “哦。” 本想跟着一起进去的金乌闷闷不乐的,迫于袁清凌的淫威,他只好守在门外,“记得,妖气,我要吸个够。” “随你!”反正你当我当爹的,儿子怎么高兴怎么来。 几乎没怎么费工夫,袁清凌就找到了温今歌的长生牌,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别人的长生牌。 玉牌上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缝,玉牌的底部还有一个小缺口,像是有人用了什么高级的法术,将一块快要碎掉的玉牌给连起来了。 第113章现在的师姐又是谁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袁清凌将玉牌倒过来,拿着艾凤凌给的盒子要塞进去,却见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盒子。 想了想,袁清凌还是将那个小盒子替换出来了。 就在原本的盒子出来时,那玉牌忽而黯淡下去。 长生牌的黯淡,意味着一个人的生死,玉牌的破碎,意味着一个人性命的终结。 咔嚓的声音从他掌心传来,他有点慌,不知结果如何,忙塞了新的盒子进去,好在,玉牌重新亮了,只是裂缝依旧。 “这盒子,究竟是什么。”器修的东西做的精巧万分,就算是同行都不见得能看出门道,更何况是完全不懂的人? 他匆匆将盒子收好,忙出了焚天门,在出门时忽而留意到门前的一根头发,他忽然想到自己犯了大错。 “走吧!”一道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山,山师伯。” “嗯,我来处理。” “哦,好,好的。”袁清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凌霄峰,艾凤凌正在山门前等着他,“过来帮我推一下。” “好,好的。” “师尊的长生牌下另有一个盒子。师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将那没盒子递给艾凤凌,“大师尊说过,我师尊是续命为生,先前我在长生牌上看到了裂纹,那块长生牌应当是断过的,我家师尊曾经死过对么?” “是,救我而死。” “那……”他忽然哑巴了。 继续问是对艾凤凌的不尊重,因为他是受害者,或许还没能从中走出来,不问,心里又挺难受的。 “想问什么?”艾凤凌像是瞧出了他的顾虑,自问自答,“死过的人为什么会复生?” “是。” “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 袁清凌:“答案就在师叔说的那四个地方?” “是,找到那四个地方。”他盯着他的眼睛,再三嘱咐,“金乌可以进去,你千万不能进去。” “为什么?” “因为你……”他上下打量着袁清凌,“已经成了氓。氓必须臣服于其主,金乌是至阳之物,能收到的影响很小,而你……身上的血债太多,去了就回不来了。” “瘸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金乌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有羽毛覆盖本是不冷的,却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发寒。 “最后一个问题,师叔,问神,问的真的是神么?”他没说自己在焚天门看见了三波人,且最后一位是山师叔,他还帮自己做好了伪装。 “不知,所以得求证。” “问到了能怎样?” “调皮了。”艾凤凌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里带着解脱,“问了能心安。明早就启程吧,我听范师兄说那些人好了,你们也顺带着当回护卫吧!” “好。” 没有人能想到第二天早上的起航是如此的不顺利。 一封伏魔令快速传遍整个玄门,这是一种特殊的传信方式,能在短短一瞬间便能和所有玄门建立起联系,类似于后世的视频通话也类似于这个世界里国与国之间的烽火传烟。 各大宗门,不只是玄云宗,在这段时间内,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魔族的困扰。 有一个宗门,名叫深水湾,它真的沉入了海底,据说是魔族作为。 还有一个宗门,名叫火浪岛,在一片大火中没了,也是魔族所为。 这是两个叫得上号的宗门名字,虽然和现今的大宗比起来他们已经没落了,但从能动用伏魔令来看,在玄门也是有一席地位的。 类似的受到伤害的宗门,还有逐鹿派、雷云宗、清河山、斩月门…… 魔族最近的活动较为猖狂,受到影响小的反倒是玄云宗,因为那些魔修没暴露在宗门内,却暴露在了万丈峰,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被温今歌折磨死了。 知道这件事的除却温今歌的弟子,也就只剩下范紫帆了,但,出于对魔血的渴望,他是不会选择将实情说出去的。 “伏魔令。”袁清凌坐在门槛上,很是愕然的看着手中那张纸。 从前他作为掌门的揽月剑派,他派出去的纸鸢回来告诉他,已经没了。 昨晚他还在焚天门前听山红兴说魔族,还在凌霄峰听艾凤凌说问神,今天就收到了魔族下山的消息,他们这是在为那位魔君清扫障碍吧! “想什么呢?”艾凤凌没去参会,他坐在轮椅上,望着远处的山景,往往他是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那位。 “就是,觉得太突然了。”袁清凌苦涩的笑了,“师叔,伏魔令之后是什么?” 袁清凌毕竟七十岁还没满,对比艾凤凌这个老人,对流程还是不熟。 “估计,是叫你家师尊回来吧!” “嗯?” “总得先挑选一批得力的弟子作为前锋,多半是要试练的,就看在哪里试练了。玄云宗是不合适作为试练场所的,先前在无相幻境若不是你师尊出面,你们这批新入门的弟子怕是要死在里面了。” “玄云宗曾是魔神之战的古战场,鲜血可以压住这片地方的煞气,却同样能成为他们成长的养料,保不齐就苏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就是这么变年轻的,所以我说你不能去那几个地方。因为那是神迹,那位神也叫氓主,若是去了,你只会成为她最忠诚的仆人,变成一尊没有思想的怪物。” “这样么……” “是。” “那师尊的复活和氓有关么?” “有。” “若是师尊去了……” “师姐是不会受影响的。” “为什么?” “当年她为了救活我,去求了那位氓,我活了,就在她的命要被氓主拿去时,她杀了那位氓主。”一时间,他像是回到了从前,声音也放慢了不少,“从那之后师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身上的人性在那时消失,又或者说,她成了一位新的氓主。” “可师尊……”至少,袁清凌眼中的温今歌很有人性,“师尊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五十年没人知晓师姐在山上做什么,就连梁思也是师尊领回来强塞给师姐去学的,那时候的师姐像是在追求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说,现在的师姐,又是谁呢?” 第114章你上去找死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换好了华服,衣服很厚重,这也使她在走路的时候还需要两个人扶着,陆唯和梁思自然是被使唤来做苦力的。 “还好是晚上,白天怕是得热死。”陆唯嗤了一声,手贱的拨了一下她头上的冠冕,“别说,你带这个挺好看的,有没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哟,嘴里新词挺多的啊!”温今歌调侃他,“行了,别皮了,你要喜欢我脱了给你穿。” “可别!您是老祖,我可不敢。” “就你皮!”温今歌瞪他一眼。 温雪杉带着一众黑袍人在轿子前停下,轿子装修得挺豪华,贴金绣银的,轿顶上还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尽显奢华。 轿子四方,分别立着两个人,她看出来,这是八抬大轿。 轿子的周围,还散着几个女童,她们,算是这黑夜里原著民中的唯一亮色,因为她们穿着一身红衣,头上戴着银饰,一边走,一边给轿子周围撒花。 这诡异的习俗,搞的温今歌有种她就要出嫁了的错觉,如果忽略掉这轿子四周都没有的门就更像了。 女童们身上的银铃铛呼啦啦作响,像是在为这夜色谱写新的篇章。 游街用了一会时间,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巧是子夜。 温雪杉带着一众人跪在地上,嘴里不知喃呢着什么,梁思与王溪皆是一脸茫然,陆唯变了脸色,杨文楠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正疑惑的看着这群人,至于凌易则是不知何时爬上了花轿正抓着温今歌的手不放,他像是在害怕。 “老祖,万鬼节已经开始了,还请您就位。” 温今歌刚要动作却被凌易扯住了衣袖,温雪杉上前来扶他,将一个装着火炬的奇怪容器递到她手里,“请老祖点燃这圣火。” 凌易抱住了她的手,撒着娇,“师尊,咱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孩就是小孩啊! 温今歌心里叹息一声。 她自然知道这地方有古怪啊! 但这么草率的答案,温雪杉如何能放他们离开? “师尊。”凌易凑到他耳畔,却没说话,而是用手指在她掌心写着字,“你看那棵树是什么树?叶子是红的还是黄的?” “黄色?银杏?” “那些叶子最初是红色的,时间久了风雨多了就褪色了。”凌易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困顿的样子,继续在她掌心写,“悲喜佛也在树上。” 恍惚间,温今歌又想到不久以前凌易说过的话,他说,他看见她杀了很多人,就在救下他的地方。 也许,不只是过去,未来也是。 所谓的反派,是真的反派,但…… 她看向乔瑜。 不是只做乔瑜一个人的反派,所以,《天脉剑神》对乔瑜做的事都是虚构的,但对别人做的事,却不见得了。 “知道啦!等会完事了带你回去睡。”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暗地里,将手上的那些抑制能力的串珠全塞给了他,“拿好,师尊去去就回。” 陆唯张了张嘴,是想说什么的,最后却只是看她走下花轿。 童女跪下,化作一张张纸人,铺成连接着大树的地毯,温今歌这才注意到这几位少女都是傀儡制的。 几位弟子聚在花轿边上,看着他们的师尊越走越远,那条通往树木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一千零四,一千零五,一千零六……一千九百二十……” “数什么呢!”陆唯拍了一下凌易的脑门,他知道这孩子有点邪性,“看见了什么?” “师尊,他们,都会死。” “什么?”杨文楠那双睁着原本还带眼白的眼这次成了空洞洞的黑色,“竟然,竟然是这样的。” “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王溪恶狠狠的瞪着这群人,都在吃独食,她不就修为差了点么?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陆唯随手打了个结界,又用心法传音给几人,“这群人刚才说的是魂族的东西?” “对,起先我没听明白,后来明白了。” “快说快说!杨师兄,你要急死人么?”王溪举着拳头就要捶他,忽然想到他现在因为这控制不住的魂族力量伤残成这样,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起先我以为是奉献我等氓命于主,后来……”他有些忐忑,师尊已经走出去那么远,怕是得出事,“现在明白,是,是氓主之命尽归山林,请亡者归来。” “尽归山林?亡者?”梁思苦着脸,嘴角渗出一丝血,像是突然间承受了什么。 “师兄!”王溪惊呼一声,警惕的看着周围,“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事。”只是,梁思看着陆唯,不,看着乔瑜的眼神一阵复杂,“大师尊,等回宗门了我将身体给您吧?” “嗯?”陆唯抓了抓脑袋,对他而言这自然是好事一桩,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你刚才,到底怎么呢?” 梁思擦了擦嘴角的血,仍旧苦涩笑着,“大师尊就别管了,乔瑜,他配不上这么好的保护。” 因为被老道绑架过,陆唯知晓这师徒三人的误会挺大,梁思应当是又想起来什么了。 也许,和凌易一样,想起来的都是对未来的预支,他不想看见糟心的场面成为现实。 “所以,乔瑜最后怎样呢?”陆唯突然好奇了,说不准能在他这里找到摆脱时不时要被温今歌恶心的命运呢! “除了杀了你家师尊,他还做了那些恶事?” “我师尊,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梁思冷笑一声,随着人群追随温今歌而去。 作为一个老年人,又在地底下睡了许多年,一心渴望搞到一份好皮肤,最后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沦为人民好公仆。 在听见这句话后,当真是怒了。 他本就是作为魔死的,脾气秉性在温今歌这尊霸道的老虎面前得盘着,但这几个弟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你给我回来!” 温今歌打的什么主意他不知道,但相处半年下来,兄弟,不,主仆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这种时刻,她显然是不想有人上去添乱的。 “你上去找死么?”陆唯扯过花轿上垂着的绸带飞了过去。 第115章为了世界和平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还要走多远?这看着也没多远啊!”温今歌正要回头去看一眼自己花轿的位置,却被温雪杉拦住了。 “老祖,万鬼节没有回头路。” “那你每年是怎么回来的?” 温雪杉面色一黑不知怎么接话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倒着走回来的。” 温雪杉:…… 除却温雪杉外,剩下的温氏族人都很少说话,多数时候,温今歌只能听见这座城邦里虫鸣鸟叫的声音,听不见一丝人类发出的声音。 起先,温今歌还想过,这些人里是不是有很多都是哑巴,为了照顾他们弱小的受伤心灵巴拉巴拉…… 后来她发现,比起说话,这些人更喜欢用手语,像是怕惊扰了谁。 “我的弟子跟上来了么?” “大祖师原本想跟上的,被二祖师叫了回去。” “哦!他们很有礼貌吧!” “是。” “你也很有礼貌的。”温今歌碎碎念着,听起来是在夸耀他,“一步一步请着我过来的,我挺开心的。” “能让老祖开心是晚辈的福泽。” 她啧了一声,这人可真会说话。 若不是因为他正在算计自己,说什么她也得把人带回玄云宗去的,可惜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就要没了。 “真的么?” “是。”温雪杉颔首。 不知为何,他总觉此刻的温今歌状态不对,不,应当说这次回来状态就不对。 但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千百年以前的事了,老祖那时刻薄,现今多少也带点从前的影子,时代久远,他也记不清从前的温今歌是怎样的了。 可,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准的。 “如果我现在让你死,你会觉得是福泽么?” 温雪杉犹豫了一下,背脊弯下,像是苍老了许多,“老祖想晚辈自然是不敢不敬。” “那你是不敢不敬,而不是从心里想要替我去死?” 温今歌撇了撇嘴,这多少有点道德绑架,温雪杉在言语上是说不过温今歌的。 “晚辈自然是尊敬老祖的。” “那个魔族圣子呢?” “看押起来了。” “我现在要见他。” 温雪杉指了指头上,“牢笼都在天上,他逃不出去的,还请老祖放心。” “万鬼节嘛!魔鬼魔鬼,魔跟鬼同行,他多少沾边的。我这不是要去点那个树边的火把么?木头做的都不结实,风吹雨打的没几下就坏了,我看他适合做那个火把下面的棍儿。” “老祖会开心么?” “会。” “那晚辈让人去做。” 于是,温今歌便看着身侧的人走下红色的地毯,快速走去了银杏古树下,跟猴似的,他们上蹿下跳,绑下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逃过一劫的魔族圣子。 此刻,他看着一身华服的温今歌呐呐道,“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呢?凭什么她穿的那么好,我就要住牢饭!” “想换换么?” “想。” “等会我再问你。”温今歌眯了迷眼,笑得皎洁。 “老祖和他有仇?” “他和你们不一样,砍掉了手脚可以再生的,魔族当年便是从那些肮脏的污秽中生长的,他没了手脚,还可以接别人的啊!” 【叮咚!】 温今歌皱了皱眉头。 这都多久呢? “不存在”竟然还晓得间歇性诈尸呢?上次坑了她一把的仇还没报呢! “做什么?” 【我夜观天象!】 “重点!” 【你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 “要不死怎么办?” 【我多请几道雷来助助兴?万一你一高兴乐死了呢?】 “……”温今歌一阵无语,如今“不存在”说话角度越来越刁钻,也不像从前一样喜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多了几分随性,更是不知上哪学会了噎人。 “你这和我死后在我坟地蹦达有什么区别?” 【死前蹦是庆祝,死后蹦是催魂。】 “所以你是来庆祝的?” 【你提早到了自己的宿命之地,我就是来看看,你会不会死。要是死了,我也没办法救活你的那种哦!】 “你救过?哪次被雷劈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下线了,你可要好好活着哦!】 “你说我怎么突然间就不想活了呢?” 【我给你陆唯的身体!】 “成交!那先出货吧!” 【你你你!】“不存在”发现了,它上来就是找虐的,却又不得不服,【千燕故国皇陵。】 “故国?” 【第一次建国的地方。】 “……” 【答应我,活下去。】 “知道了,跟个老妈子似的。” 她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了开了花,但,温雪杉误会了,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又给跪下了,“老祖可是觉得做成棍还不满意?” “温今歌!温仙师!我谢谢你!”魔族圣子一边咆哮一边哭着,“谢谢你从来,从来都这么讨厌我!厌恶我!你为什么要让我生!”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宇宙健康!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魔族圣子:…… 温雪杉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当火焰点燃的那一刻,魔族圣子直接疼得晕了过去,而温今歌手里正拿着他的两截手。 咔嗒一声,跟玩芭比娃娃似的,将他被砍掉的手接了回去。 裂缝慢慢消失,依旧如初般光滑,和从前唯一的区别大致是服饰从长衫变成了长款背心。 魔族圣子睁开了眼睛,看着温今歌的眼神一脸惊悚,“别,别别!我真的很疼的!你以前就爱卸我胳膊玩。” 温今歌嘴角微抽,指了指上面的和尚,若不是走近了,他还真发现不了和尚正穿着草裙,和这棵古树早已融为一体,“去救人。” 圣子愣了愣,这才发现先前抓了他的那群人都跟木偶似的定格在了原地,他们目光幽幽,都看着温今歌,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剐。 “这!” “快去!”温今歌送了他一把,“弄好了快离开这棵树!” 树下,混作一团。 这些人脱去了身上的黑色外袍,露出了犹如野兽一般的外形,就连温雪杉这个长得最像人类的人类,在脱去衣袍后,身后也跟上了一条尾巴。 “万鬼节,是你们做鬼,我这个老祖作为献祭之物的礼节么?” “是,规矩还是您定的。”温雪杉眼里还带着一丝人欲,“这场景,也是一位人类玄师帮我们做的局。” “在死前,我能知道他们的名字么?” “月下僧人。” 第116章温氏族人请老祖归西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悲喜佛愣住了,像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师尊的。” “师尊,是除魔啊!” “师尊,不是真正的叛徒。” 悲喜佛喃喃自语着,说到最后,他竟然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喂!你去哪?”魔族圣子有些烦他,这人一声不吭的就往人堆里去,没见到温今歌正被人围着么,“送死别带着我。” 悲喜佛像是被妖精吸去了灵气,整个人焉哒哒的,他望着那棵银杏古树,指着一边道,“这里,应当是有口枯井的。” “没有啊!”圣子一副见鬼的模样,说完后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是魔,不是你们的丫头,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温仙——” 他张了张嘴,正打算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却见那染血的人突然扭过了头,“叫我做什么?” 看着这一地的残疾,圣子嘴角微抽,“你这么喜欢断人臂膀的么?” 温今歌没要他们的性命,地上,是成片的胳膊腿,那些被废的人或躺或打滚的,可谓惨绝人寰。 “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么?”圣子扯着悲喜佛,“你不是佛么?不是经常念叨我佛慈悲的么?” “不是。”悲喜佛呆了呆,“我念的是阿弥陀佛。” 魔族圣子:…… “善哉善哉!” 魔族圣子:…… “施主是要听我佛慈悲么?” 魔族圣子:…… “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这个么?”悲喜佛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疑惑着朝温今歌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在做什么?这是哪?小僧怎么会在这的? “不记事呢?”圣子深吸口气。 他怎么点就这么背呢? 若是知晓这是哪,他还能被人抓住?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悲喜佛一脸消沉,倒有点四大皆空的模样了,“施主可知玄云宗怎么走?小僧好像是要去那和师兄汇合的。” 圣子看向杀得正欢的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你该不会是去找她的吧?” “啊!”悲喜佛惊喜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是的,那是温仙师。” 这时他像是才从某种舒适区中醒过来,他疑惑的看着那里,“我们不去帮温仙师么?咦,你头上两个角,是魔啊!” “角?”圣子一阵惊奇,伸手摸了摸,头上并没有角,“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们为什么只打温仙师,都倒了这么多人,还是要针对温仙师,是为什么?明明,我们就在边上站着啊!”悲喜佛抿了抿嘴,“好奇怪啊!” “ 和尚和圣子你都让我带走?”温今歌挑眉。 梁思他们离得远,温今歌本以为这些温氏族人会对他们做些什么的,但,他们好像真的只是在针对她一个人。 “他们没用。”温雪杉捂着自己一条胳膊,如今只剩下他一个还站着的,“老祖是看出我们不是人了?” “是啊!”温今歌点点头,“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魔,想不出来是什么了。” “看来老祖真的忘了许多事。”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老祖?” “当今世界,只有老祖才有能力打开那扇门。” “或许,是我身上的宝物呢?” “不会。”温雪杉说的很肯定,“您当初离开时说过只有您亲置,神域的大门才会打开,天梯将会在您死后降临人间,届时我们会随您一同逝去。”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死?” “是。”温雪杉跪下,满含深情的对着温今歌,“温氏族人,请送老祖归西!” “温氏族人,请送老祖归西!” “温氏族人,请送老祖归西!” “温氏族人,请送老祖归西!” 在场者,只要还有余力清醒者,一齐喊道。 场面之震撼,令人咂舌。 “诚如你所说!”温今歌扔了魔琴,自己也就地坐下,“我忘了许多事,我可以死,但不想死得糊涂。若是说明白点,你们也用不着受这个苦不是?” “不!”温雪杉摇头,“老祖必须在极致的绝望中死去,这样,才有效果。这是您说的,我们只是按照您的要求来做。” “好,明白了。”她调动魔琴,“我知道你们的手脚还能接上来,你们现在去杀我的弟子,我会痛苦的。” 魔族圣子:别看我!别看我!我是无辜的! “是,遵老祖命。”温雪杉指挥着他们动手。 “真听话啊!”温今歌无奈的笑了,看着这些分出去杀梁思他们的人,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只好换个话题:“你说的那个我,应当是我的上辈子吧?” “老祖不会死……” “好!”温今歌大喝一声,忽而站起来,提着魔琴就上了脖子。 “你你你!”魔族圣子自认为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却没见过温今歌这么疯的人,正要上去拦着,却是晚了。 温今歌已经人头落地了。 悲喜佛一脸颓然,仿若死去的是他自己。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都死了?” “咦?”他摸了摸脑袋,“小僧为什么要说都?还有谁死呢?” “师兄,要找师兄的。” “送老祖!”温雪杉替她合上了眼,将脑袋和头摆在一起,他跪在地上大喊一声。 所有的温氏族人都停了下来,仿若时空静止,他们一边嚎哭一边给温今歌磕着头,仿佛害死她的不是他们一样。 陆唯带着几位弟子走了过来,他看着她,少女染血的衣裳铺了漫地,地上的银杏叶也被染成了一片殷虹,那是她的血。 “为什么要杀她?”赤色的重瞳望向温雪杉,“她不是你们尊敬的老祖么?万鬼节是用来杀鬼的?还是杀人的?” “鬼。”温雪杉跪伏在地,“门已打开,你们可以出去了。” “她是鬼?我看你们才是鬼!” 温雪杉却并不怕他,“人心里的鬼灭了才能请神,她从前便是我们的主,氓主是不需要人性的。” 这一刻,陆唯想到了他自己,“那些的成魔的神呢?” “既已堕魔,哪里算的上是神?陆先生,您说呢?” “你认得我?”陆唯捏着他的脖子,他可从没说过他姓陆。 “现在认得了,他们可以离开,您得留下,天梯出,您的罪恶也将审判!”说着,温雪杉一拂袖,陆唯只觉身子一轻,便被甩了出来。 第117章这难道不是宿命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大师尊!”身体上的轻松是前所未有的,但乔瑜并不开心,相反的,他还觉得难过。 “你们出去吧!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的探究更甚,“你到底是谁?还有,从前那位温家老祖想做什么?” “等天梯出现,像你这等罪孽深重的魔自然就能知晓了。”温雪杉接好自己的胳膊,和几个黑袍人一起将温今歌抬着走到银杏古树下。 那棵树在顷刻间变了颜色,呈现出一片血红色,像是人的血液一样在流淌。 树影婆娑,原本枯黄的像是秋季的树,也变得灵动起,竟然抽出了不少红色的芽。 “大师尊……”梁思似乎想要过来,却被悲喜佛拦住了。 “你看,小僧就说这里有口井的!” “你是对我说的!”魔族圣子瞪了他一眼,天知道,他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是被温今歌的死吓出来的。 温今歌会死,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你是谁?奇怪。”悲喜佛一个人在那嘀咕着,“小僧怎么不记得这里有你呢?” 魔族圣子被他呛得没话说。 “带你师弟师妹们出去,王溪不是说要去千燕国看看的么?你们走完千燕国就回玄云宗。”陆唯将后事交代清楚,他是真不打算走了。 带着几个弟子,也是因为他们是温今歌的弟子。 现在温今歌都没了,既然做不成他想做的事,跟着她一起走向末路好像也不错。 “那大师尊呢?”凌易望着那具尸体若有所思,尽管师尊已经尸首分离,可他就是觉得师尊还活着。 师尊那么大的本事,怎么能这么突然就死去呢? 一定是假的吧! “好,我们走。”杨文楠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牵上凌易的手,“大师尊保重。” “杨师兄,你怎么能这样!”王溪嘟囔一句,也知晓这时不是讲义气的时,她只是心里烦躁,再一想若是都死在这了将来谁来替他们报仇,想通这些后她道:“好!我们走!” 魔族圣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几人,怎么就都倒戈了? 玄门的弟子都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么?怎么比他们魔还不道德啊! 他本是打算留下帮忙的,又想他是魔啊,有什么立场站在玄门的角度考虑问题,跺了跺脚,“我也走了!再见!” 陆唯微微颔首,待人都走跳井跳得差不多了才问,“天梯什么时候出现?” “陆先生是等不及呢?” “倒也不是。”他冷笑一声,躺在温今歌身侧,温雪杉许是觉得人都死了,一个外人不足为惧,并没有制止。 “只是觉得奇怪。” “陆先生若是觉得老祖留下的这条命令很奇怪,我也没办法解惑,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老祖不解释,我们不会问。至于这条命令的背后藏着什么劫,有老祖扛着。” “她人都死了,怎么扛?” “这……”温雪杉傻了会才叹息一声,“听天命尽人事吧!” “天命?”他看着天上,“那神是听谁的命?” 说完这句话,陆唯面色有些古怪。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无知无觉中,染上了一些温今歌才有的习惯,比如,站在如此刁钻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面色一凝,“莫要告诉我神之上还有天?如今的玄门中人拼命往上爬,想成神是为了什么?” 温雪杉转了个身,背对他,不再说话。 陆唯将魔琴拿在手心里,耐心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线,“一把勾陈,一把魔琴,至阳至阴之物都在你手中,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令两把走向极端的剑共处一室。 若说魔琴从前不是你的佩剑我都不信,却偏偏他们都说从前你只用勾陈,可现在我见你用的最多的却是魔琴。 这是为什么?两把有灵的剑都追随于你,早已说明你并非凡人。温今歌,你是假死的对么?”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窒息感,无力的挣扎……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却还是无法逃离的命运,像是被撰写好的人生,一遍一遍的重来,犹如不断清除存档的单机游戏…… 失败,重来,失败,重来,失败,重来…… 谁也不知将进行到什么地步,又将在什么时候停下,最后的终点又是何方…… 一直以来只有一道声音在心里:“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怎么活下去?”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怎么活下去?怎么活下去?” 回声一遍一遍的响起,死亡,重生,死亡,重生,死亡,重生……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能看见另一个自己的转身,像是一个循环的圆,在这个闭环里,即使是最勤劳的蚂蚁也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杀了他们,你就能活下去。” “可是,我不想杀人。” “不,你必须这样做。” “……为什么?” “你是神,必须无情。” “世间的神何其多,你们为什么不懂得变通,为什么要找到我,别告诉我那些不行么?” “这个世界……快毁灭了。” “那就毁灭啊!” “可是你的宿命不该如此。” “宿命?呵呵呵呵,你是神,神是我,你,上辈子的我,你们都是我,竟然和我提宿命?哈哈哈哈,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可是,我们都死了,这难道不是宿命么?” “我知道了。”她深吸口气,脸上没了先前的张狂,“让我想想,想想。” “没用的,你想过的方法我们都想过了。” “不,没想过,你们是在重复,不能再重复了,重复只会让我变成你们……我才不要做你们这样的废物……后世,后世的大能,我要一位大能……” “什么样的?”有人出言问,沙哑的嗓音里尽是沧桑。 “机关,会机关术的……他们,不……那些神,必须死完……不能再有神……你们都是因为那些碍手的神出现才失败的……神,得灭……” “机关术……”那道犹如老妪的声音又响起,“有个人,我记得,一个万年后的天才人物,叫卜算子。” “最后一位神是谁?”她问,“杀了她,取代她的名额……” “白鹿……” 第118章愿来世您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白鹿……”她愣了愣,“有点熟悉……” “那位蔑视过你的战神便是出自此族……” “是你们,我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她冷哼一声,“废物就是废物,难怪来找我的,原来心思都花在别处了。” “我们也是你……”那些声音不甘心的叫嚷着,“也是你……你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只是你还没到时间,到时间而已……” “时间?”她笑了笑,“傻子,哈哈哈哈,说你傻还不信。” 那些和她长相一样的魂体像是被激怒了,一拥而上,冲动的恨不能将她分尸,但她却一点也不怕,“知道我和你们哪不一样么?你们自诩为神,却没一点神的作为……” “作为……”第一个找上她的那位自己若有所思,“我们能来找你,是……是因为时间无用对么?” “对啊!”她戏谑的看着这些自己,一把挥开桌上的笔墨,“真搞笑啊!你们说前世之前的我怎么就这么笨呢?一次一次的重来,重来,笑死了,都是一群蠢货!” “要怎么做?”上一世的自己问她。 “三千世界,各有乾坤,送我去随便一处。” “然后……” “然后你就是我。”她的手在虚空中一捏,便早就了一具肉身,前一世的她走了进进去,她鄙视的看着这些围了一圈的自己,“她们间也就你还有点脑子了。” “天道……”她犹豫着。 “毁了便是,你们加起来都死过上万次了,怕这玩意?”她冷笑着,“不过给人类捏出来的小玩意,怎么说你们也是最高位上的神,竟然怕死到这地步!” 那些自己都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最后皆是化为虚影,钻进前一世的自己身体里。 “从此以后……”前一世的自己仍旧是不确定的问,“真么的能行么?” “不行也得行。”她笃定,“我是绝不会成为你们的。” “若是还不行呢?”那些声音齐问。 “若是不行,也是你们这些废物在拖后腿!” “你!” “放心,我的错我自己背,轮回的几位也由我来负责,你们,可以消失了。” 一阵风烟散去,她在记忆深处看见了一个老头子的身影,老头子胡子白花,从起仪态上来看应当也是个修行之人。 “你回来呢?”她听见老头子的声音响起,他过来牵起她的手,“一切都准备好了,做好准备了么?” “应该是好了。”她白了老头一眼,“磨磨唧唧的,那个人死呢?” “死了咧!”他叹息一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月下僧人,是个很豁达的人,他也不想受那东西的折磨啊!” “焚天剑呢?” “你……”老头子捋了下自己的胡须,“你又不认识我了对么?” “做好这些后,有个小孩……我不知道性别,会来找你,你收他为弟子,不用刻意教他什么,时间久了她会慢点想起来的。” “好。”老头应下了,只是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跟个痴汉似的。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师祖,好些时候我都怀疑你不是我师祖,他们都说师祖已经死了,可每个数百年您总是会来见我一次,只是,您只记得自己的任务,不记得我这个人。” 她握着焚天剑的手一顿,“从前……有人骂过我们废物的。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出来时间长了会发疯的。” “我会在您离开的时候杀死您的,就像从前那样。” 她身形一顿,“也好,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下去。” “会的。” 焚天剑灵被她轻而易举的取了出来,而后塞在了一块长生牌下,“你收下的那个人叫温今歌,这,是她的长生牌。” 说着,她将长生牌摔在了地上,那块亮着的长生牌迅速黯淡下去,她将一半玉牌换成了焚天剑的一角,又修饰成了玉牌原来的样子。 不过,玉牌中间的裂缝还是很严重,“这多余的玉牌你收好,若是有朝一日她入了魔,便用这块玉牌杀了她。那个回来的我很危险,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这……”老头子一阵迟疑,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要走了。”她将背影留个老头,老头子没用刀,而是用那块她给的玉牌将她斩成了两半。 因为她是神,身体和常人也不一样,躯体慢慢消散,最终只剩下一团死灰。 “入魔了啊!”老头又苍老了不少,他看着从血雾中走出来的女人,犹如一尊杀神,她的背后站着上万只亡灵,正在她的驱使下对着玄门大开杀戒:“是失败了么?” 他喃喃自语,失败了,对他来说是一次失败。 但对师祖来说,却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 他是没有时间了,但那些每次来找他的师祖们,最多的却是时间。 “你还在等什么?”他身侧站着一位师祖,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师祖的相貌,也就这时他才发现师祖和场上的魔神竟然张着一样的脸,“师祖……为什么,你下来了,却,却不自己杀了自己?” 他能感应到这两人身上的相似之处,从前带着温今歌时,他还以为那种奇怪的共同点是他的错觉,可现在看来,是他不该多想的。 “师祖,您到底想做什么?是您说天下将亡,魔将将出我才帮您的,可,可您做了什么,让我,亲自培养出一名魔将,还要亲手送她去死?” “是我们错了。”她叹息一声,“我们以为她错了。” “什么意思?” “她,没回来,没被我们召唤回来。”她后悔着,脸上的神情越发苦涩,“场上的人是我们,不是她。很难想象吧,作为人眼中最为公正的神,竟然也会妒忌!我们以为,她是不合格的神,竟然觉醒了人性。可是……” 老头不再听她废话,他跳下去,毫不犹豫的将那块玉牌插进了她的心肺,“师祖,您是神,我不怨你的过错,请,将一切复原吧!” 他叹息一声,将那板块玉牌从她身上拔出,又插进心肺,“愿来世,您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第119章死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愿来世?”她冷笑一声,“老娘我这辈子都没活够,还来世!叽叽哇哇的,吵死了,睡个觉都不安生。” 场中的多位看戏的自己像是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能出来。 云层逐渐发生变化,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想要挤进来,“卜算子是吧,我记住了,下辈子我要坑死你!” 地上的卜算子笑了笑,心中那些不快像是释然了,很快,他闭上了眼睛,彻底死去。 “你,你如何回来的?” “都说了你们傻,法子是我提的,我能不留后手?”她讥讽的看着那位自己,时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傻子,既然你这么喜欢帮我做决定,那再帮我试一个新的方法吧!” “你,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这些原始神还真是。”她吐了口气,“死了都不安生,人家可是个宝宝咧,宝宝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命令你们做什么呢?” “我们……也是曾经的你……” “那请问,曾经的你们,有我现在这么难缠么?痴心妄想!”她说完后便离开了,云朵又恢复了杂乱无章的形象,仿佛她不曾来过。 黑暗继续蔓延,很快,这片空间像是沉没入海中神域一般,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当光明重现时她又找到了卜算子,“事情办好了么?” “再等等吧!月下僧人说,他想看着两位弟子长大成人,还有魔族的事一直是压在他心里的稻草。” “那我亲自去说。” “好。” 她走得匆忙,自然也没能见到卜算子嘴角挂着的讥讽,“师祖,为什么你们性子差那么大?” “假的,永远做不了真。” 她喝着卜算子端的茶,“你倒是聪明,竟然在她身上抓到了世间的契机,将从前的记忆都保存下来了。倒是本座小看了这世间的后辈。 “那师祖,可是还要成魔?” “做魔很好玩么?”温今歌手里把玩着半块长生牌,玩世不恭的翘着二郎腿,一点神的样子也没有,“宿命这玩意,真的能改么?” “晚辈不知。” “那就且看看你这新收的弟子能不能改吧!”她倒是不在意自己能否记得这件事,“这时候的我应当在异界,茶也喝了,酒也饮了,这牌子你看着给谁吧!若是再让你杀一次,怕是等不到我下场你就得带着这些记忆去死了。” “这么严重么?”卜算子一阵后怕。 “你以为你杀的是谁?”她冷笑,“那可是天道啊!” “天,天道?” “以凡人之躯对抗天道,即使是从前的神也做不到,我这是看你顺眼给你个提示:天道,只能由天道来对抗。” “天道只能由天道来对抗?” “是。”她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玄云宗,“还有两百年,两百年后再见。” “那若是入魔了杀还是不杀?” “不入魔,你就不能逼着她入魔么?” 卜算子一阵汗颜。 “别有心理负担,之前哭着在我殿前求我出手的,可有上万个我呢!死一个不多,还有千千万万个。”她不甚在意的说着,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他跟前。 这也是为什么卜算子更信任她是自己师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还有她们离开的方式,一种是来去自如,另一种还得他帮着自杀。 杀同一个人一百次,在不久的将来她还会继续来给你下达任务,就问你崩不崩溃。 至于这一世他认可的师祖,多数时候是来喝茶赏花看风景的,少数时候是指点他修行的,两者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就变得不一般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她看着这些人,“我……我从前也想过做一名合格的玄师,既然,你们想看我成魔,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好了。” “师祖,要杀了她么?”卜算子摸了摸额头,刚才,他还差一点就说成“杀了你”了。 “且看看。”她闭上眼睛,看了看天上,什么也没有,“太/安静了。” “不安静啊!他们下面杀得起劲,对了,师尊,我在他们眼里是个死人了,我现在不能主动出手,换人动手可以么?” “谁?”她的弟子,和我一样的剑坯,应当能成功的。 她不再说话,她的头开始发昏,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心里隐约觉得不安,可天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可有异常?” “没有啊,师祖,温今歌被弟子活捉了。” “活捉?”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温今歌,确实是被活捉了,与其一起被活捉的还有不少魔头,“怎么可能?凡人?” “不,我也曾是凡人,他手里那两把剑。 一把是勾陈,用的是扶桑木,乃至阳之物,本是温今歌的,算是剑灵弃主,背刺一刀。 另一把,便是那块玉牌幻化成的断剑,名叫残念。 这两把剑对现在的温今歌而言,威力是巨大的,她还没死透都不可思议了。” “蠢货!”她拂袖而去,“必须是你!为什么把机会给别人?” “师祖……”卜算子略带苦涩的笑了笑。 难道是我理解错呢? 天道才能对抗天道? 可师祖提醒过他,这一刀不能让他去刺啊! 天道,天道……月下僧人脑子里的那团强迫他做任务的东西算是天道的化身么? 所以这个,不,这群冒牌的师祖才会抢着要? 卜算子看了看天,这一次,师祖没有出现,对于结果她好像并不看重。 “天道,如果将月下僧人脑子里的东西移到将来要给他做弟子的师祖脑袋里呢?” “阿嚏!”温今歌打了个喷嚏。 四周一片漆黑,和先前的梦境很像。 她想要翻个身,却意外发现这里空间很小,又在墙壁四周敲了敲,大致上确定这应当是口棺材了。 “脑袋也还在,该不会是回去了吧?被活埋呢?不不不,不会被活埋的,应当是火化了。” “什么天道,什么脑子有坑,什么月下僧人,什么卜算子,什么师祖,什么老祖的,全都去死吧!”她捏了个诀,“玛尼玛尼哄!排山倒海!” 第120章不就是脸么?我不要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师尊真的会死么?”三天了,凌易仍旧没敢相信温今歌就这么死了。 他的想象中,师尊应当死的悲壮,而不是这么随便的就死了。 且,是因为别人的一句,就死了。 “不知道。”杨文楠一颗星七上八下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就还在担心。 “师兄,你们梦境里的都是从前发生过的事么?”凌易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乔瑜身上,“乔师兄,你怎么一言不发啊!” 大师兄梁思偶尔还在问路,杨文楠有时在叹息,王溪偶尔沙子进了眼睛,唯独乔瑜魂不守舍,似乎还没出先前的状态中走出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话时他看着的是梁思,也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竟然很怕这位大师兄,尽管他什么都没做。 “饿了么?”梁思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着胡饼,“你们几个将就着吃点吧!杨师弟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你。” “师兄。”凌易扯了扯杨文楠的袖子,不大想让他过去,这些人里除了温今歌他也就同杨文楠熟络一些。 “没事。”杨文楠安抚的拍着他的手臂,将身上的胡饼分了一半给痴呆状态的悲喜佛,“吃点吧!” “小僧谢过施主,嘻嘻嘻。” “喂!我的呢!” “你是魔,也吃人的食物么?”凌易好奇的看着这位魔族圣子,“好奇怪哦,和尚是因为失忆了,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呢!” 魔族圣子:…… “你叫北魔什么?”小孩总是童言无忌,虽然魔族圣子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但凌易显然是比他更像孩子的。 小孩眼睛眨了眨,像是有星星一般,“叫什么?你们北魔域这边都叫北魔什么的,难道你是例外?” “北魔影。” “北魔铃好歹有个铃铛,她也是铃铛厉害,那你的影子呢?” 北魔影只觉一阵窒息,恨不能自己从没接过话。 “从魔影中诞生的所以叫北魔影。” “哦,我听说魔影是最低等的没有智灵的生物,为什么你不一样?” 北魔影真不知这孩子是想夸自己还是想损自己,“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的目光还盯在乔瑜身上,倘若北魔铃从前遇见的是这个模样的乔瑜,事情早该解决了吧!只是,现在温今歌死了,他没那个心情来处理魔域的事。 即使乔瑜这个天生的和凌易这个改造后的半成品都在这,且这群小子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他还是没有趁人之危。 不管怎么说,他的第一次生命是温今歌给的,第二次生命也是,虽然这两次都叫他不怎么痛快。 “我可会说话了,我师尊还夸我说话好听来着,师尊……”凌易仍旧是奇怪的打量着他,“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你弄死的。” “然后呢?”北魔影舔了舔嘴唇,玩味道,“你想杀了我?” “不。”他摇了摇头,看着随便散坐的几位师兄师姐们,“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可以带我走。” 火热的天,沙漠里的风浪大,北魔影却被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小孩…… 竟让他体会到了面见温今歌的压力。 “就趁着现在……”声音里尽是蛊惑。 但北魔影,他怂啊! 不但怕了,还躲了,一下坐到了王溪旁边。 “你干嘛?” 对于非大师尊以外的魔族她是没好脸色的,更何况师尊会出事,说到底也是因为追他,没有北魔影,师尊就不会死,她自然是有怨念的。 “你家小师弟平日里跟谁最亲近?”北魔影卑微的缩着身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为别的,凌易那直勾勾的眼神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够可怕的。 “师尊啊!”王溪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拔出了剑,“你跟着我们,不会还打着我二师兄和小师弟的主意吧!” “我没有。”北魔影就觉得委屈,“你不能因为,因为我是魔,就对我喊打喊杀啊!那,那你们大师尊不也是魔么?” “可他没——”王溪一愣,不对,大师尊是因为想害乔瑜被迫成为大师尊的,“他,他只害了一个啊!” “那我不,也只害了一个么?”北魔影可怜兮兮的看她,“那说起来,我还算你们师尊亲儿子呢!” “哈?”王溪傻眼了。 没听说她家师尊成亲了啊! 那个男人是谁啊! 竟然敢娶她家师尊? 北魔影只以为她不信,又补充,“我真是她捏出来的,我恨她,也是因为她嫌我丑。” “是挺丑的。”王溪摸了一下他的脸,很硬,假得很,“你换张脸吧!” 北魔影深吸口气,“要不是怕你们被魔族之人误伤,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们?浪费我心情,不就是脸么?我不要了!” “……”王溪,“魔族就是魔族啊,脸说不要就不要了。” 北魔影独自找了个角落蹲着,这群小崽子哪是什么玄门中人,比他们魔族还难缠,一个个的,咋就这么会气人呢? “师兄找我过来是……” “魂族的事你想起多少呢?” “师兄……”杨文楠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深究。 若是从前刚上山时,这位师兄在他心里的地位一定是被温今歌这个不靠谱的师尊要强上不少的。 可这次下山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师尊的地位水涨船高,特别是在见到季阿劳和狄若的新老交接后,他总觉得这位师兄有点像那些围守在雪原外壁的男人们。 和他们一样,属于无魂之人。 无魂之人从前是有魂的,雪原上男人们的魂,是那一只只飞扑而来的乌鸦。 至于梁思的魂,他不知在何方。 “我从过去来。”梁思在地上写下这几个字。 杨文楠愣了愣,即使眼睛不睁开,只要他想,也是能看见外界的。 “师兄的意思……” “我才想起来,在师尊踏上那条红毯的时候记起来了……我知你也是……” “可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我就是魂族最后一人啊!我是,有过完整童年记忆的,魂族的印记是烙印在灵魂上的。” “我和你不一样。”他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变了样貌才回来的,师尊,这时候的她,不该死。” 第121章地下好多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千燕国的国土很大,王溪他们先前遇见的那对母子也只是在边缘地带,越往里走百姓越多。 千燕国的外围还是荒漠,越靠近都城,绿色便越葱茏。 走了十多天,王溪总算是见到了熟悉的城墙。 只是,城墙上没有一名守卫,城门空荡荡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空城。 “我……”她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我真的死了么?” 那对母子的话再度浮现在她脑海里,他们,说她是死人,是害千燕灭国的罪人。 “我去问问。”说着,乔瑜便往外走。 “我跟着去吧!”北魔影在不知不觉中充当起了曾经陆唯的角色,成了这群孩子一路上最忠诚的保镖。 因为他本是魔族圣子,这一路上他释放出的魔息够强大,那些没有灵智的小魔或是魔修在嗅到他身上恶意后,纷纷避开了他们。 梁思没做反驳,又或者说,在彻底记起来之后,他巴不得乔瑜去死。 “师兄……” “没事。”梁思拍了拍王溪的肩膀,“我们先陪你进去看看。” “人,人,好多人。”悲喜佛这一路上话并不多,也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才指指点点,譬如现在,他正指着这座千燕古国的城门,“好多人。” “哪里有人的?”梁思看不见,王溪也看不见。 杨文楠和凌易都没做声,他们俩,能看见的都是这座都城从前的繁华,想必,这和尚看见的也是如此。 “地下,地下好多人。” “地下?”杨文楠和凌易对视一眼,他们看见的是城内从前人的幻影,而不是地下。 “开门后就出来了。”说完,这疯和尚自己跑了进去,待进门之后,他眼中的呆滞渐渐消散,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现出一刻茫然,“刚才,是各位小施主推了小僧么?” “是你自己跑进去的。” “小僧,自己?”悲喜佛愣了愣,按照原路,从城门推了回来。 “咦?”他又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人,“开门,小僧要开门,别拽。” “谁拽你呢?”梁思叹息一声。 这和尚时疯时不疯的,若是不疯了赶他走便是,可偏偏这样…… “不是……”和尚胆怯的看着他,他觉得这人凶,“不是施主您么?” “那我再推你一把去开门吧!” “好啊好啊!要快!慢了就开不了了。”和尚拍手叫好。 先一步出手,不,出脚的却是王溪,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他,他说要快的,我,我臂力不行。” “你那弓虽是木质的,男子都不见得能拿起,你说你臂力不行?”杨文楠嗤笑一声,“师妹可别说笑了。” “师姐腿力也很惊人啊!” 悲喜佛砸向了对着城门的一处门店,离城门大约五十米的距离,这是叫王溪一脚给踹的。 和尚砸到楼上,立刻晕了过去,这速度快到他还没来得及切回不傻的悲喜佛。 “现在门开不好咯。”凌易不满足的嘀咕一声,“也看不了戏了。” “先进去吧!”梁思领着几位师弟师妹踏进了城中,刚一进去,他便察觉到一阵罡风扑面而来。 不过,这风,不是针对他的,且过了就是过了,后面并没有跟着别的暗器。 街道上不少商铺门前都结了厚厚一层蛛网,有不少门店的招牌都落在了地上,梁思看了眼地上的牌子,“苏氏布行”四个字印入眼帘。 他走进了门店,地上的布匹倒在地上,大多数都摆放整齐,这说明这些人不是逃难离开的。 他出了布行,又找了几家不同的门店,最后发现这些铺子里也是如此。 有的大米已经发霉了,却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看起来是已经做好出摊准备了,却不知因什么原因这里的人都消失了。 “去,去皇宫看看吧!”王溪面如菜色,情绪不大对。 梁思本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的好,杨文楠和凌易两人都装着哑巴走在最后。 街道上,只有他们四人的脚步声,地上,一个一个的脚印,从城门开始,向着城中蔓延。 宫门紧闭着,门环上落了一层灰,这门,看起来也是许久没开过了。 “我不过,就,就代替皇兄去拜师,为什么,为什么一回来什么都没有呢?路上,路上可是有居民的啊!他们,还在说着千燕国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座城成了死城?” “或许,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杨文楠伸出手,推开了城门。 厚重的城门发出喑哑的吱嘎声,作为一个六品玄师,杨文楠也是废了不少力才将城门推开的。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进去看过才知道做结论。” “不一样?” “对。”凌易接过话茬。 虽然他还不是玄师,但作为一个十分有灵气的孩子,他眼界早已超越普通玄师,更别提此刻的王溪还处在慌乱状态了。 “悲喜佛从前是悲喜佛,现在傻了,就只是个普通的和尚,没了慧根,见到的场面就和普通人见到的一样。” “那你……”王溪看他,“也不过是普通人啊!” “你见过从小被人拜到大,被那群愚民称为神的普通人吗?” 王溪少有的被呛,若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要教这孩子好好做人。 “走了。”杨文楠瞧着他的脑袋,嘴角带着笑意,“跟紧我。” “师兄牵着我不就好了。”凌易说着就去碰杨文楠的手,却发觉他缩了回去,手指的冰凉根本不像正常人,“师兄,你,你刚才推了门。” “对,缓一会就好了。”杨文楠空洞的眼睛看着那扇门,调整了一下眼球才变得像个正常人起来,“应当是某种禁制,我若是用魂族的力量去破解,便会有置身那片雪原的错觉。” “这样么?”凌易皱着眉头。 “若是害怕,去牵着你大师兄,这种时候最好离我远点,免得我又吵到你。” “可你没睡觉啊!” “谁知道呢!”杨文楠叹息一声,打着头阵。 无他,这儿的很多东西,都有魂族留下的印记。 他轻车熟路的凭着自己所想,自由的穿梭在这座城池内,恍若,他曾来过这里许多次。 第122章她什么时候不危险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叔,我会如一告知师尊这些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艾凤凌抬着扇子,遮挡着照耀过来的阳光,在凌霄峰的时候他很少起来这么早。 他的作息和旁人也是相反的,更多时间里,他都是日落而出日出而息,这也导致少有时间上山来求学的弟子最后都苦不堪言的跑了。 “那我和金乌出发呢?” “慢着。”一道略微严肃的声音响起,两人一鸟看向空中,正是山红兴御剑而来。 “你……”山红兴袖子里的拳头捏成一团,将一个盒子递过来,“前几日我没想那么多,你到底,在小五的长生牌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是,是我……”袁清凌苦笑着,最终还是对峙了,而且看山红兴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多半是自己将事办砸了。 “长生牌对师姐没用。” “什么意思?”山红兴收敛了气息,眼中的金色逐渐暗淡,“你最好说清楚!别以为你如今是个残废我就不敢揍你!” “字面意思。”艾凤凌看了看还愣住袁清凌,“算了,你也留下听听吧!推我回屋里,外面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好,好的。”袁清凌知晓,艾凤凌这是将他当作自己人了。 “出息!”山红兴瞪了他一眼。 袁清凌总觉这位不苟言笑的师伯,是在笑,可待他要再看时却被他脸上的森然吓了回来。 “那位开山立宗的师祖,师兄知道么?” “不是陨落了么?” “具体我不知。”艾凤凌闭上了眼睛,似在冥想,“我们这些人,也就师兄你,仍旧全须全尾的站着了。” “宋桓……也曾出事过?” “脑子出事是真。”艾凤凌笑出了声,语态里尽是嘲弄:“我伤了腿,师姐伤的是魂,你们平日里宋呆子宋呆子的叫,就真没觉得他有问题?” “他……” “所思所虑过重,阵法没能成就大能,魔族出手时,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不然魔族派我玄云宗的那些细作,哪能蠢的直接上万丈峰去找师姐麻烦?” 笑着笑着,艾凤凌都笑出了眼泪,“也亏得是他这个呆子,才能造出这么奇葩的阵法,看着没用,却比什么都有用。 至少,以他一人的智商,消磨了这些图谋不轨的魔族,那边派来的人越多,呆子越傻,魔族也越容易犯蠢。” 山红兴嘴角微抽,这件事,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既然艾凤凌能提,就说明,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艾凤凌睁开了眼睛,用手擦了下眼泪,“师兄,明明我从前才是我们四个里最不近人情的那位,但,师姐却那么讨厌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何?” “看似薄情又深情,可你扪心自问,哪一次出事的时候你在?” “她去焚天门你不是知道么?” “知道,但我不会制止,不会像你一样一边舍不得一边看她往火坑里跳。”说着,他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块玉牌。 “……”山红兴沉默了一阵子才道,“你觉得我道貌岸然,不过伪君子?” “我可没说。”艾凤凌将盒子丢给袁清凌,又瞧着那块玉牌,“你知道当初师姐让我走器修的路时,我在想什么么?” “什么……” “我在想,如何才能毁了这座玄云宗。”他冷笑一声,“所以,我在先人布置的结界上加了不少东西. 我想,既然我们四个都是被师尊选来灭魔的,他们那些魔既然都渴望宗门下的神魔契机。那为什么不毁了玄云宗,让那些契机被污染,叫他们没法取用。 解决麻烦的最好方法便是将它连根崛起,这样,才可一劳永逸,这是师尊曾经教导过我的。 所以我的剑意一直很偏,自成一派功法,因为我出的全是杀招。” “你疯呢!” “你看看。”山红兴的反应像是全在他预料中,艾凤凌并没有被这句话激怒,而是继续道:“说实话,这山上不疯的人很少。 哦,白师姐是真的不疯,其余的,就宋桓那呆子也是个疯子,削减智力这种法子亏他能想出来。” “后来呢!”山红兴丢了手里的剑,摊上这么个师弟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真杀死他,“你后来做了什么?” “我的天份很强,和从前的剑招一样,也是奔着杀人去的,除了……在面对师姐时才会带上那一丝善意。” “我知晓,若不是你给的东西,我也不会在她初醒时便和她比一场。” “是。”艾凤凌笑了,“我既然是器修,什么都略通,再加上宋桓那呆子曾找我帮忙布阵,自然,是很快就能发现常人无法看见的气息的。醒来后的师姐,严格来说,早就不算真正的师姐了。” “你说……封山那些年,山上留下的阵法,从痕迹来看是两种极端的布阵之法?” “那是师祖在指点。”艾凤凌揶揄着,像是在得瑟:“你没有?” 山红兴冷着脸瞪了他一眼,“说正事!” “正事啊!”艾凤凌笑了笑,拿起那块玉牌,掰成了两半,又用玄气催动,那块长生牌只剩下半块玉牌,至于另一块,“认识么?你的断念,那把断成两截的剑可以是三截。” 山红兴身子一阵踉跄,他接过那块长生牌,狐疑的看向艾凤凌,“怎么,怎么会这样?断念,是,是我捡,后山捡的,小五,小五给掰断的。” “焚天门,从前有把剑,是那位师祖的贴身佩剑,名叫焚天。” “断念……” “子母剑。” “母剑……” “焚天当年诛杀过太多的魔,剑气被魔气侵染,无法再复原。师祖只好取下一截剑头接在断念这把残剑上,剩下的剑身融了后成了后来的魔琴。” “你为何……”山红兴有点恼火,这些人,竟然什么都瞒着他。 “因为我的想法够危险啊!”艾凤凌眼中的笑意更甚,那种得意看得山红兴想揍人:“宋桓那呆子也够危险的,至于师姐……她什么时候不危险了? 哦,对了,咱范师兄也差点毁了玄云宗,他也是见过师祖显灵的。” 第123章你不要过来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说……”陆唯打了个哈欠,现在的他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毕竟,看见一个狂热的教徒追随他的教主戎马一生,这件事不稀奇。 但,若是这个教主在半路跑了,留下他的教徒独自一人来面对前所未有的风浪呢? 陆唯整天就睡在温今歌的尸体旁,他是魂体,不用吃东西。 这些玩意,虽然不是人类,却还是要吃东西的。 起初,温雪杉还怕他跑了,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没这个想法,也就不管他去了。 “多少天呢?”还没睁开眼睛,只听那脚步声,就知道是温雪杉来了。 这棵银杏古树上的叶子依旧是鲜红色,嫩叶也在抽条,不够生长出来的叶子不是绿色而是红色。 “半个月了。” “你们这里,到底是哪啊?”陆唯记得他还在世的时候,除了颠山脉,其他地方他听都没听过,难道是后世出现的地名? “总之,不存在于人界。” “那你祖上姓温?”离开温今歌的每一天,都能发现一点她的好。 最起码,从前温今歌在的时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话唠,甚至于嘴碎到了万人嫌的地步。 旁人都不会理他,也就温雪杉偶尔应当他几句。 “时间长了,忘记了。”温雪杉看着那棵树好一阵叹息,他的手抚摸在树干上,很是虔诚:“这棵树还是小树苗的时候我便在这等着,如今,五个人都抱不下了。” “那是挺久的。”他赞同的点着头,又替温今歌理了理身上的小被子。 他也觉得奇怪,这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血也流干净了。 可她竟然还新鲜着,就像,她只是睡着了。 “她就这么放着不会出事么?” 温雪杉张了张嘴,像是被问懵了,“出什么事?” “蛇虫鼠蚁。” “不会。”他摇头,“师祖是氓主,是神,她的身上带着万千信徒的福祉,肉身是不会腐化的,蛇虫鼠蚁更是不能侵害她的身体。” “这样么?” “是。” “那天梯什么时候能下来?” 温雪杉抬起头来,他看向那棵银杏树,树干未曾修剪过,它一直在往上爬,其高度早已超越了一般树,像是已经爬上了天。 “我……不知……”他很茫然。 他忽然想起来,从前他代师祖举行这种仪式的时候,第一次他也很害怕,他死了,那时候氓说天梯下来了…… 再后来他不知为何又在仪式前一天苏醒,往后的日子里他一直重复着被杀死、沉睡、被杀死、沉睡……的命运。 他从未见过真正的天梯。 温雪杉身形一阵恍惚,他伸手一抓,将离得最近的那个黑袍人抓了过来,指着银杏古树问,“你看见天梯了么?看见天梯了么?天梯?是不是出现呢?” 黑袍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因为害怕而挣脱他跑了。 温雪杉跑了,他一边跑一边抓着黑袍人问,“看见没有?天梯!天梯是不是出现呢?” “我好像……”陆唯揉了揉自己的脸,很是苦恼,“跟你一样讨人厌了。莫名其妙的,就把人说疯了。” 他戳了一下温今歌的脸,还是软的,像是有温度一般。 于是,他将揣在袖子里的那只手也伸了过来。 两只手,两边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似的,戳啊戳的。 “唉!你别说,你这脸真的挺软的,要是平时也有这么好说话就好了,可惜了……” 脑袋一滚,陆唯讪讪的收回手,像是在这时才发现她已经死了,他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语气低落,“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将脑袋捡了回来,轻轻的,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尘土,结果越擦越花,他有些生气道,“你看看, 死了还不安生,还要我来照顾。” “没看见,都没看见,没看见……” 温雪杉不知什么时候转回来的,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状态也不对,像是哭过? 不,他现在就在哭。 “骗子!骗子!都是骗子!”他站在银杏古树下,一脚一脚踹着那树,可树毕竟太大了,使得力越大他越疼,“都是骗子……” “喂!”陆唯没抬头,很认真的在用水给温今歌擦着脸,“我看你们胳膊被砍了,这样咔嚓一下,就接回去了。你说,她当初砍的若是你们的脑袋,你们能接回去么?” 温雪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就在陆唯被盯得发毛不得不抬起头时,他看见温雪杉拔出了刀。 “喂!不,不是,你要杀我可以,我知道我最近太闹了。”陆唯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帕子,“你家老祖,你家老祖脸脏了,我擦完了你再杀我行么?” 陆唯睁大了眼,温雪杉二话不说,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手里的帕子被惊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远处的黑袍人忽而朝这边看了过来,像是集体受到了召唤。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陆唯抱着温今歌的脑袋后退着,想了想,又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 温今歌的血已经被这棵树吸收了,除却衣衫上吸收不走的血色,她这身子倒还算干净,温雪杉又在那流着血,他不想让她再变脏了。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你们过来了我就丢你们老祖。” 地上的温雪杉眨了眨眼,像是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成,他死了。 和温今歌一样,他的死,也很突然。 陆唯看了看怀里的人和脑袋,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和脑袋,趁着那群不人不鬼的过来之前他也捡起了地上的魔琴剑,“不对啊!脑袋这么好切的么?还是说,这剑很快?” 他将温今歌靠在树上,举起了剑,横在了脖子上。 “玛尼玛尼哄!排山倒海!” 陆唯只觉身子一震,木屑翻飞,他被气浪掀得差点摔倒。 温今歌的身子飞了出去,他也跟着飞过去,想要接住,却发现那身体竟然成了齑粉。 陆唯:…… “你这么爱我?”一道讨人厌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扭过身子。 温今歌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趁他不注意将魔琴剑夺了过来,“那啥?等咱将礼数补全了,你替我殉葬也不迟啊!” “温今歌!” 第124章那挡道的疯子才是要被杀的神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黑袍人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他们诧异的看着死而复生的温今歌,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又跪了下来:“恭迎老祖归来!” “下次再有人给我说这句话啊!”温今歌不自在的啧了一声,“我一定给他打的妈都不认识。” “妈是谁?” “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陆唯说。 温今歌深吸口气,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却又听他说,“他们估计也没有,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有……” 陆唯一脸忧思的望着天上,“所谓的天梯,在你死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我还是没看见。” “本来就没有天梯。” “嗯?” “天梯的传说我也是来了这里才知晓的。” “是。”陆唯应和着,“这里是传说的发源地,若是这里都不曾出现过天梯,那外人怎么信天梯就出现过?” “那个神。”温今歌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温雪杉,冲陆唯颔首,“你杀的?” “自刎。” “哦,有点良心。” 温今歌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死过一次在她身上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反倒是陆唯看她显得不自在起来。 “你说我要不要复活他?” “所以……”陆唯指着她身后那棵树,“你死了,魂体被它吸收了,又学到东西呢?” “没学!”温今歌摆摆手,“她们倒是想让我学点什么的,最后却被我赶走了。” “我记得……”陆唯张了张嘴,那句本该和尚说的话是怎么念来着的? “为什么佛语后面跟着的是排山倒海?” “这样啊!”温今歌飞快的转着自己的两手,一个诀已经在她手里形成,“这样推出去比较有气势。” 陆唯:…… 陆唯承认,他想向来是跟不上温今歌脑回路的,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你不叫他们起来?” “他们要跪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温今歌捧着温雪杉的脑袋和身子,靠在了那棵银杏古树上。 先前她是从树干里走出来的,木屑都震了陆唯一身,可现在,这棵树已经复原了,仿佛地上的碎屑和她都是假的一样。 “这棵树有古怪!”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好么?”陆唯反驳她的声音逐渐底气不足,“魔,也能勉强看出来。” “噗呲!”温今歌没忍住终于还是笑了起来,她将胳膊搭在陆唯的肩膀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呢?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见人不说话,温今歌欺负他更很了一些,扯着他发红的耳朵晃了晃,“喂!你红什么耳朵啊!你看,连为我殉葬的想法都滋生出来了,男未婚女未嫁……” “我有!”说着便往旁走去。 温今歌没了支撑,差点摔倒在地上,脸上却并没有失望,而是了然:“哦……原来有心上人啊!你给我说说呗!长得俊不俊?有没有我好看啊!你躲什么躲呀!好歹也是参与过神魔大战的魔咧!” 陆唯躁得慌,想躲,可无论躲到哪,温今歌凭借她的灵活,依旧能瞧见他的窘迫。 “啊哟,哥哥,你说说嘛!” “老祖宗!”陆唯白她一眼,“你年纪肯定比我大不知多少辈!” 他刚苏醒的时候嫉妒过温今歌的天赋,但如今,随着温今歌实力的暴露…… 他忽然发觉,他所了解的,玄云宗所了解的,包括那位卜算子了解的温今歌,或许,从来不是真正的温今歌。 这个人,若为敌人,很可怕。 每个人都有心魔,可她活得没心没肺。 偶尔的正经,倒是更不正经,虽能唬住人,时间久了总要崩人设。 这棵树没要她的命,明显是想要交给她什么的,可她却逃了,而且逃得洒脱,对那些过往的记忆,一点也不在乎。 若是他,陆唯想,若是有那么一次机会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不会放弃。 “那……”温今歌咬着下嘴唇,忽然严肃了。 那些黑袍人自然是不敢做声的,温今歌没让他们起,他们便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什么也不做。 树叶沙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有了他俩的斗嘴,安静了不少,这本该是祥和宁静的画面,却因为温今歌心态上难得的肃穆,使场面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呢……”音节还未完全发出,他看见了温今歌血盆大口的笑,像个老妖婆。 “那我做你母亲够年龄了吧?” 陆唯脑袋一麻,恨不能晕死过去。 这是温今歌啊! 他怎么能想着能从她嘴里说出人话呢? “你这样!我就走了啊!” “魂体,你出不去的,只能在我身上,被我带着出去。” 温今歌冲他眨巴着眼,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使她这个人也多了几分单纯,像是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的那种懵懂少女。 迫于生存的压力,陆唯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你在树里学到了什么?” “一群自不量力的……”她想了想,认真措词,“蝼蚁罢了!改变不了什么。” “改变……” “那位神。”温今歌的手探在温雪杉的眉心,“现在你可以上来。” “嗯?” “趁我虚弱的机会,你正巧能附魔,错过了你就真出不去了。” “不开玩笑?” “不开。”温今歌想了想又说,“本来我是想不救他了,把他的身体给你用,但是我忽然想起你的身体在哪了。” 陆唯心中咯噔一阵,又看了看那棵树,不确定的问,“它,告诉你的?” “问神问神,呵呵呵……”她的眼里尽是讽刺,“还好我从前是个无神论,要真信这玩意了,到头来发现那尊神是我自己,不得自刎啊!” 陆唯:…… “我们劫道了。” 她的目光扫过正片广场,祭台上的风铃摇摇晃晃,像是有人随风而来。 风,卷起树叶,带起她的衣袖,她喊道,“上来!” 陆唯趁机没进她的身体,经脉充盈,与乔瑜那具比起来更适合寄生,宽阔的经脉像是树上的年轮。 他甚至有种不道德的想法,若是往后人魔两届的烽烟再起,温今歌若是也入魔,这具躯体,怕是能承载住不少只剩下魂体的魔。 “那个挡道的疯子,才是要来被杀死的神。” 第125章另辟蹊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山师伯,您,您真的要和我们下山啊!” 这路上突然多个人,且多的是那位素来被称为魔鬼师尊的山红兴,即使袁清凌岁数摆在那,略历也比普通弟子要多,可他的心情就是忐忑。 若是一个招待不周,这位长辈看不下去。 到时候在师尊面前多美言几句,他后半辈子还有好日子过? 反正这位山师伯和他家师尊的恩恩怨怨,即使那天听完了全程,他还是没能搞明白。 好像是疼师尊又不会表达? 这才有两位峰主速来不合的消息传出? “我带弟子一边历练一边去往试练大会,找你师尊是顺便的,你大可放自在些。” “哦,好,好的。”袁清凌点点头,和金乌缩在了后面。 神兽是会审时度势的,像艾凤凌只是个器修,使用功法还得靠那些发起,金乌就看不上人家,说话也不怎么尊敬。 但面对这位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后,它立刻收敛了羽毛,乖巧的像个只会点头的憨鸭,彻底从一只神物的小太阳沦为了呆萌的蠢鸟。 被山红兴带下山的是他的得意门生,风雷峰上的大师姐陆菲羽,还有其二弟子蓝叶舟,至于剩下的几位弟子,其修为心性远没能到前往试炼之地的程度。 “师姐。”一日,袁清凌讨好的献上了一袋水,他迟疑的看着山红兴的方向,“师伯他不吃东西就算了,连水也不喝的么?”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陆菲羽完美的继承了她家师尊清高避世的性子,面对袁清凌的疑问,她的语气很是冷淡,“好歹也是曾经做过掌门的人,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袁清凌被噎得没话说,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去找金乌。 他这性格也是被山上那群娃娃给带的,再加上脸变得年轻了,便自认为已经和年轻人打成了一片,哪成想这一次撞见的是和老年人打成一片的年轻弟子。 总之,他不合群了。 “师姐,我想吃烤鸡。” 对于自己的师弟,陆菲羽是偏爱的,而山红兴又是偏爱自己这个女弟子的,在打过招呼之后师姐弟二人便离开了。 “我记得……”山红兴突然朝他这边看过来,“你好像快七十了吧?” 修行者的年纪不是秘密,也不是谈资,甚至有人认为那些活得久的修行者虽然没能一步登仙,却也和仙差不多了。 但,袁清凌这情况,就是另一种了。 “是。”他很在意自己的年纪,可年龄的问题却一次一次的被剖析。 “还差两岁。” “半人半妖。”山红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许久之后发出才发出一声喟然,“另辟蹊径。” 这四个字,袁清凌快不认识了。 若是没有那次旁听,听到山红兴对他说这四个字,他一定会很开心。 可偏偏宗门内出了一位用自己的智商去抵消潜伏在玄云宗内魔族的智商的狠人。 还有一位恨不能抓几只魔族回去做小白鼠,用来研究花草肥料的,更甚至他的师尊也曾用魔族来滋养巩固灵泉。 袁清凌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一想,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要没了。 他是真的害怕,这个另辟蹊径会要他的命。 虽然已经绝望过一次了,但,如果能选择,谁又希望再次面对绝望呢? “你在害怕?”山红兴挑眉。 “是,弟子怕是不归路。” “听说你曾在一个小门派做过掌门?” “是。” “我很少关注山上的事,多数时间都在风雷峰。” 袁清凌没敢随便接话。 “所以,当你以这张脸出现在凌霄峰的时候,一时间没能想起里你是谁,我还以为……呵……”他冷笑一声,“是艾小七新忽悠来做苦力的弟子。” “呵呵呵呵……”他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讪讪笑着。 “你曾经做过掌门?” “小门派。” “问神一说,从前听过么?” “没有。”他无奈的摇头,“只是听闻青丘湖,旁的,咦?” 他忽然愣住了,想了想又道,“颠山脉,是从前神魔大战的旧址?是……现在的玄云宗?” “对。” “那,那不就是,能,能找到神么?” “他们看见了。”山红兴嘴角泛着苦涩的笑,“跟我无关,我还以为,我努力爬上去,最先见到的该是我。” “师伯……”袁清凌张了张嘴,最后咬紧了下嘴唇,不再说话。 “师姐……你就算再不喜欢那个老头子,也不该当着他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 “你认为说得不对?”陆菲羽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断念飞了出去,对岸的竹子倒了一地。 她踩着水飞过去,将竹子剃成竹筒,又在溪水里灌满了水,“接着。” “师姐,你心中还对上次的比武有怨念是吧?”蓝叶舟叹息一声,“胜负乃兵家常事,我都放下了,你为何还放不下?” “丢脸的又不是你!” “那我也曾被那姓杨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育过,我不照样走出来了么?我如今都五品了,再看看师姐你,还在六品故步自封。” “我!我那么生气是为了谁?”陆菲羽心烦意乱的舞着剑,手中的断念成了两截,河中的两条鱼遭了秧,她郁闷的将鱼往蓝叶舟身上丢去,“栓草绳。” “可是师姐,我想吃的是烧鸡,野鸡,不是河里的鱼。”蓝叶舟无奈的看着她,“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对我说没有影响,人家上咱们峰比武切磋是为了进步,可咱们,是万不能就这么被打败的。 如果一次失败就死了,那往后呢?师姐?若是魔族真来了,咱们被打倒一次,是不是就站不起来了?” “那哪能……”陆菲羽叹息一声,闷闷不乐的走进林子里,“行,你说的都对,我改,我改!” “桀桀桀桀,小娘子一个人打猎啊!”林中一道不人不鬼的声音忽然响起,陆菲羽被刺激得立刻拔出了剑。 “你是谁?”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老夫可是最爱这口了,桀桀桀桀……” “师姐!”蓝叶舟只比她晚一步步入林子里,两人背靠着背,警惕的盯着那团盘旋在空中的黑色魔息。 第126章魔族觉醒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伯,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袁清凌自认为耳朵还行的,再加上金乌一直在戳他,他更是觉得这附近一定在发生什么。 “小事。”山红兴不怎么在意的说。 “该不会是附近有魔族吧?” “他们需要一次锻炼的机会。” 袁清凌:…… 袁清凌对此表示很怀疑,万一试错了怎么办? 想他的师尊…… 算了,他的师尊比这还疯狂,虽然疯狂只针对单个弟子…… “你家师尊遇到这种情况会出面么?”山红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 “师尊比起教导我们,更喜欢打架。”袁清凌老实巴交的说,“每次丢下我们都是去打架了。” “这样啊!”山红兴若有所思,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袁清凌:…… 金乌终于变回了人性,他大口喘着气,好像兽形时就没呼吸过一样,“咱们,咱们跑吧?” “跑哪去?”袁清凌找了块位置较高的视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如今的气息很奇怪,半妖半人的,发呆的时候,那些小小的兽类或者是妖类,往往会将他当作周围的任何物体,唯独不会是人。 譬如现在,他站在石头上,在那些妖的眼中,他就是个石头妖。 即使占据在至高点上,他也不是做活靶子的那个人。 “总之,别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个人很危险。” “为什么?你的思想那么像个小孩子,一会西一东的,那要我怎么相信你?” “他不长命。”金乌嘟囔一嘴。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会给人算命呢?不长命?他如今三百岁了还不长命?” “死期将至。”金乌闷闷不乐的抓着他的胳膊,“行行好,你就跟我走吧!要不是你身上的妖气浓郁,我舍不得你死,才不会告诉你这些。” “我死?我为什么死?” 这个世界的神兽是自己主动认主,妖兽才是人为的降服,不得不对玄师臣服。 譬如恢复自由身的金乌,之所以留在袁清凌身边,也是因为他身上那浓郁的妖气对金乌来说比与任何妖族相残得到的力量纯粹不少,可行性上也没那么大的风险。 不管是神兽或者是妖兽,与常人想比,他们的感应能力总是要逊上一筹的。 其实做一只足够强大的妖就够了,修炼成人形反倒要遭受不少劫难,可偏偏犹如人类妄想成仙,这些妖兽神兽也妄想德道。 妖,处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 连带着神兽,在玄师们的意识中,也并没有那么神圣。 但其先天的优势,就算是已经算不得正常人类的袁清凌,也是无法通过后天的努力去弥补的,他所能仪仗的,无非是金乌对他的依赖。 袁清凌与金乌,从来不是主仆关系,而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 “反正你不听我的你就得死。” “真的?”袁清凌还是不大相信的,“你没骗我?” “我用得着骗你?”金乌冷哼一声,不屑的化作鸟形,将他卷到背上,飞到了天空,“这一次,山红兴肯定会受伤。” “为什么?” “他不升品,一直压着,这只魔可是从前魔君身边的老仆,跟他斗,山红兴都不使全力,肯定出事。” “你这脑子……”袁清凌笑了笑,“比当初聪明多了。” “那是自然,你们山上那个药修峰主,天天给我喂灵丹妙药。你不是说我脑子笨么?我治好啦!” 袁清凌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只有毁灭级别的疯子,才能诱导那位祖师显灵,本来四个名额,却偏偏加进来了一个范紫帆。 袁清凌忽然想起那时候,他还没打算参加无相幻境的小试练,也是范紫帆看似莽撞的话语点醒了他。 还好,还好他们不是敌人。 “你怎么啦?”金乌不高兴了,“我都给你说了我没骗你,接下来你看着就好,看完了再决定跟不跟我走。” “走神了。”袁清凌摇了摇头,对金乌的同情更甚。 这小金乌,怕是,被范紫帆当成试验品了。 补脑子的么? 是为了做给须弥峰的那位阵法师? 说起来从他拜入师门开始,还真是很少在玄云宗内见到那位名叫宋桓的师叔,就算是艾凤凌这个不喜欢见人的师叔他都还曾见过好几面。 “走神?那么宏大的场面你也能走神?” “想师尊了……” 金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此刻的他不是人性,没办法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你什么时候说走,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找师尊这总行吧?” “那是我师尊。” “对对对,就是你师尊,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 “嗯。” 两人腻歪半天之后,总算是能继续看戏了。 山红兴看着那面向不善,来者汹汹的黑袍老头,心里想的是,还好他出来了,若不然这两个弟子怕是交代在这了。 温今歌那个没头脑的师尊,对弟子竟然能负责到这个地步么? “来者何人?” “玄云宗风雷峰山红兴。” 从前,山红兴历练的时候是不喜欢自曝家门的,今天也不知为何,竟然应了。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以温今歌那逍遥自得的心态,每一次想打架了,必然是会这么招摇的报上名号吧? 他事事都落在温今歌的后面,这一次,是真不能落下了。 “风雷峰?”那老者一愣,显然是没听过的。 山红兴再次意识到面前人的棘手,玄云宗七峰是从上他们师公那一代开始设立的,算下来,也有千年历史了。 况且,从玄云宗设立之后,每一位宗主都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北魔域一代更是视玄云宗为眼中钉。 这老者不知,且维持在魂体状态便能拥有足以与他抗衡的力量,这说明,万年以前的魔族残余已经开始苏醒了。 “算了,不管了。”老者甩了甩袖子,“竟然那边去不得,遇上你们几个也是缘分,那就让老夫饱餐一顿吧!” 山红兴只好对两名弟子道,“先离开这里。” “这可不能……”那老者不让,“你们都是老夫的囊中之物……” “那就看看吧!”山红兴不再犹豫,开了二品。 第127章你曾死在那里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不对,不对。”王溪摇着头,“真的不对。” “怎么呢?”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座寝宫门前,王溪说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待他们进去后,屋舍内的被子仍旧在榻上,像是屋主人刚离开过。 王溪是这里的主人,她匆忙的跑着去开这间四合院内所有的门,最后,她累了:“就是不对。” “你想到了什么?”梁思知晓她的苦楚。 先是被那对母子告知千燕已经亡国,而她是亡国的罪人,且每年都会乘坐轿子在风暴起时巡视江山,顺便带走一批正直壮年代表着家里劳动力的男人。 后来,满心欢喜的经过自己的城池,听着百姓夸耀千燕国的恭维话。本以为,那不过是母子两用来离间的阴谋。 可是,城门口,城内荒草萋萋,屋舍俨然,商铺林立,却再不见当年的繁华。 从前亲人不在,故居也被封锁,像是有人在故意掩藏一切。 “那间屋子是我的,里面放着的却没有我喜欢的,都不是我的东西。”王溪小声啜泣着,她现在很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记忆像是被人抓住了漏洞,不断灌输着错误的知识,最后,她不得不去信那些曾经不敢信任的流言蜚语。 因为,流言,比真相,更像是真相。 “我陪你走走吧!”杨文楠说,自打进来后他的眉头便未曾舒展过,“我感觉这地方很熟悉,我不像是第一次来。最好,能带我去更为隐秘的地方,触景生情,说不准我能想起其他什么。” “可,可以么?”王溪擦了擦眼泪。 她虽是一国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可身体和心态并没有公主那样娇贵。 情绪,更像是一时的倾吐,在说完那些不快后,她懂得快速镇定,却做她该做的事。 “藏宝阁。”她似乎是在思索,最后,他们走向了那座象征着国王权利的王座,“别的地方应当进不去了,只有这里能进去了。” 王座上的靠背上,雕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狮子,一只狮子在酣睡,另一只狮子在咆哮,很是有趣。 王溪将手指伸进那只正咆哮着的狮子的嘴里,狮子一口咬了下去,凌易吓得一惊,就要出手去扯王溪,却被梁思拽住了。 “没事,她比我们更知道分寸。” “好,好的。”凌易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多看了那狮子两眼。 酣睡的打了个哈欠,竟然从座椅上爬了起来,像是想要和咬住王溪手的那只狮子争抢猎物,朝着王溪扑过去。 “别过来!”她警惕的看着凌易,“去你杨师兄边上站着。” “这,这是什么?” “好了。”扑过去的狮子偃旗息鼓又趴了回去,它重新睡了过去,至于王溪,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手。 五个手指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正往外滴着血。 鲜血落到狮子的头上,慢慢消失不见。 地上,就在凌易先前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口,台阶向下,王溪来不及包扎伤口就先下去打头阵。 “跟上我,这条路我没走过,据说是有暗器的。” “小师姐。”凌易亦步亦趋的跟着杨文楠,“你们家为什么要在王位上安装这么毒辣的机关,若是自己人不小心将手伸进去了会怎样?” “会被王位下的东西啃断整只手。” “那有人被啃掉过手么?” “自然……”王溪深吸口气,这条隧道的前面是个死胡同。 “藏宝阁在地下?” “地上。” “那为什么咱们要走地下?” “我……”她愣了愣,“我忘了我会御剑飞行,不,不对,走地上也得挖,我走的时候父皇说会炸掉藏宝阁,我……我竟没当回事。” “没事了,我们陪着你,总能找到真相的。”梁思安慰着,“况且这座城中的人不像是自己离开的,更像是突然消失的。有迹可循,就能寻觅到真相。” “谢谢师兄,我想得开的。” 慢慢的,道路越来越窄,在前面带路的也成了杨文楠。 “杨师兄……”凌易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人的背影,一手抓着他背上的衣服,“你为什么,越走,越熟悉这里?” “不知道。”杨文楠迷茫的摇头,语气越发急切:“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滚!滚!离我远点!” 他忽然在原地不走了,发了疯似的朝四周吼着。 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穿越在隧道里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呢?” 梁思蹙着眉头,上前一步,将两位师弟师妹挡在身后,试探性的用剑鞘敲了一下杨文楠的肩膀,“杨文楠!你怎么呢?” “滚!”他有气无力的吼着,“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谁,杀了你?” “射月……” “射月?”王溪困惑的望着他,想了一会,总算记起了,“是,对,大师尊说过,白鹿延伸出去的一族名叫射月。那,那都是万年前的事了,杨师兄怎么会……” “魂族。”梁思嘴里吐出两个字,他指着前方,“从这里出去就能摆脱他们了,他们出不去,但你也回不来,你还要往前走么?” “走?”杨文楠忽然嘿嘿傻笑起来,“自然是要走的,走,要走的……” 他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听见梁思这待着蛊惑的声音,迈着深沉的步伐朝前走去,走着走着,终于是看见了阳光,他忽然停了下来。 头,慢慢的转了过来,他的嘴角歪斜着,像是一个上吊而死的人,伸出了不太长的舌头。 “嘶!”杨文楠捂着自己的脖子,往上看了看,“没吓到你们吧?” “没,出来就好。”每个人都有秘密,梁思不想深究,只要这份秘密,对他要做的事没有威胁就好。 “杨师兄……”王溪讪讪的笑了,“你怎么,比我们之前打发的那个说自己是神的男人还疯啊!” 杨文楠:…… “师兄。”凌易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他指着杨文楠先前看过的那块石顶,“我看见了,你,你曾在那死过。” 第128章迷途的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在,在哪?”王溪毕竟是女孩子,她已经够勇敢了,但熟悉的家成了如今的样,她早已六神无主。 凌易身上带着股邪性,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奈何他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来恶作剧。 在场者,没有一个拿他的话当作小孩子的玩笑。 “就在刚才杨师兄看过的地方啊!” “指给我看看。”凌易捏紧了手中的佩剑,他是大师兄,理应挡在前面的。 “那儿!”凌易皱起眉头,瞧着紧张的几人,“你们真的看不见么?” “看不见。”杨文楠闭上眼睛,仔细的感悟一番,仍旧是一无所获,“也许,我上辈子是这么死的吧?” “那杨师兄先出去吧!”凌易将他推出去,仍旧是后怕的看着他,“先前杨师兄就跟中邪了似的,怕是这里面会有什么对师兄身体不利的。” 杨文楠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他知道凌易说的没错。 甚至于,要不是因为他们还在隧道里面,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就很想离开。 这片地方,这条路,对他而言,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他很想快速的走完全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快些离开,就好像,他的到来会给这里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 “大师兄,你蹲下,我看见了一个东西。” 凌易借力爬到梁思的肩膀上站着,因为他发现那东西似乎只有他能看见,这三人听见他的话只是茫然的盯着那里,并没有发现他能看见的东西。 “你小心点。”王溪望着他忙碌的背影,“这里在我出生之前就有,我也只是在成人礼那日被父亲带着走了一次,能顺利走到现在都不在我预料中。” “那就肯定……”凌易喘息一声,一边伸手在石头缝隙里探着,“肯定是藏着秘密的,说不准,是,是给师姐留的后手,他,他们还,还,咳咳咳咳……等着师姐,去,咳咳咳咳,去救的。” 石头滚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凌易被呛得迷住了眼睛。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觉脑袋一阵发晕,“师兄,我,我有点头晕。” “屏气!”先前那阵沙尘怕是有毒的,他忙捂住自己的鼻子,担忧的看着跌坐在他肩上正抓着他头发,还在往里面探的小孩:“好了没有?” “好,好了,我,我摸到了,就,就是头晕,使,使不上力。” “师兄。”王溪若有所思,她上前将凌易扶稳,“我也呛了一脸,但是,我没有头晕。是不是诅咒?针对拿了这东西的人?” “好了。”凌易身子往后一仰,手指勾着那东西一阵晃,若不是因为王溪在后面兜着,他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看,这个!” 那是一个用黄色的符纸包起来的盒子,因为潮湿,符纸都上了潮。 盒子很大,藏在石块后面,按理来说凌易能看见的他们不应当都无视的。 “给,给杨师兄看看。”凌易将盒子交给王溪,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这……” 梁思怕生变故,忙道:“先出去再说。” “是。” “他怎么呢?” “你看看……” 杨文楠的手僵在了原地,像是接了什么烫手山芋,盒子在碰到他手的那一刻便被扔了出去,“这……这是哪来的?” 他并没有捡起来,反倒是害怕的躲了躲,像是那方盒子里装着什么恶灵,若是打开了便会蛊惑人心,“这东西,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打开。” “为什么?”梁思问他,“小易为了拿那这东西都晕过去了,总不至于让这孩子白忙活一场吧!” “是,是么?”说不上来为什么,杨文楠就是害怕,“我我的感觉告诉我再往前走下去,还会有几个跟这个盒子类似的东西,最好,是不要打开的。” “这算起来是我们千燕皇族的东西,要打开也是我负责,轮不到杨师兄负责。”说着,王溪就去开盒子,杨文楠并没有阻止,只是离得远了些。 他其实是想打开的,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再让他快些离开这里。 对此,他也很迷茫,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天意上,打开的人若不是他,不就能正大光明的去寻找答案了么? “有锁。”撕掉盒子上的符纸,王溪看着那个锁孔犯了难。 这不是一般的锁,在玄云宗也有类似的锁,若是从前温今歌还在的时候倒是不用愁,但现今怕是只有艾凤凌亲临才能开启了。 “这个锁,名叫千巧,每一副锁的解法都不一样,若是错了哪一步,可能就开不了了。” 梁思在边上科普着,在玄云宗的时候艾凤凌都很少碰这类锁,说是做出来容易,时间久了怕是会忘记怎么开,可见其棘手。 静默得坐在一侧的杨文楠忽而舔了舔嘴唇,他搓了措手,见两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脸上,腼腆的笑了笑,“要开么?” 一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在王溪心里蔓延,她下意识的点头,梁思虽疑惑也是肯了。 “那我开了。”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像是正在大人眼皮底下做坏事的小孩,“真开了哦!” “别!”梁思终于醒悟了。 凌易是因为怕杨文楠才让他出去自己拿盒子的,那个时候的杨文楠状态确实不对,但跟现在有所差别。 不过,梁思到底是晚了一步的。 盒子被打开了,很简单的拨弄之后它便自己开了,盒子里装着的也不是别的,而是一截,人的手骨。 “找到啦!找到啦!”杨文楠额头上滑过一丝黑线,很快,那条黑线又消失,他身形一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想要离那盒子远点,“师,师兄,你们,你们怎么还是打开呢?” “这是你打开的啊!”王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杨师兄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变了?” “是,你打开了盒子,还说找到了。” “不管怎么说。”梁思将凌易扛在肩上,“这地方都待不得,那藏宝库究竟在哪?” “快,快了,那座湖心亭的下面就是了。” 远处的河边,确实有座亭子。 不过,还未等她说更多的话,杨文楠便抱着那个装了手骨的盒子冲到了河边。 “师兄——” 第129章惹我者!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别跟过来!离我远点!”他一边跑一边冲后面喊,“我找到东西了再见你们!” 于是,四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不,还有一个小孩在睡觉。 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中毒过深。 凌易的小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像是冬天里待宰的猪,被冻得皮肉都发青紫。 脸上是不正常的青紫色,手心的汗凝固为一层薄薄的沙冰。 “师兄,小师弟不会死吧!他可才跟了师尊没几天,先是师尊出事,现在又是他出事,听说师尊找到他的时候还正被那群吃人的小孩折磨着。” “应该不会有事的。”梁思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床被子将他裹了进去。 “师尊……”昏睡的人在喃呢着,“你没死对不对……” 梁思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不厌其烦的哄着他:“没死没死,还活着。” 待他安静后王溪才问,“杨师兄到底在做什么啊!” 出口处种了不少树,只有一条笔直的小路,是通往那座湖心亭的。 杨文楠走的却不是那条,他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只能偶尔看见他出现在小路上的身影。 他的背越发佝偻,身上已经背负了好几个贴了符纸的盒子了,王溪是越看越觉得奇怪,“师兄,第一个盒子里装着手骨,剩下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剩下的,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估计是。” 她沉默了好久,面容又憔悴几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千燕族的禁地会,会做这样的事?” “我怎么知道?”梁思叹息一声,他回看向身后,不知是否为错觉,那个出口处有道视线正盯着他,“你和小易挤一挤,睡一觉。” “我……”王溪想说她睡不着,可看见梁思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她还是认命的钻进了被子里,“师兄,小师弟好冷啊!” “别说话,等一等。” “怎么呢?”她虽莫名其妙还是照做,这两个师兄,不,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变得越发奇怪了。 “好了。”梁思道。 结界布置起来了,若真有人,也只能看见他。 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扫在他身上,带着深深寒意,像是在寻什么,最后终于消散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是在看他,是在看凌易。 凌易碰了那个盒子,杨文楠正在挖盒子,所以,那东西是在看谁拿走了盒子。 杨文楠究竟知道了什么? “过来!”远处的声音响起,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该怎么提醒他呢? 梁思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道视线的主人却是动了,似一阵狂风骇浪,从背后席卷而来。 他刚拿起手中的剑,那阵风浪已经过去了,像是在嘲弄他一般,剑已经碎成了几截。 风浪朝着前方涌去,王溪也被这动静吓到了,她将凌易用被子卷起来,“大师兄,杨师兄不会出事了吧?走!快走!咱们去看看!” “好。” 剑是剑修的第二条生命,这是很多人的认知,但他和温今歌一样,一把剑再好不能用也是废物。 对于那把剑他不心疼,又从储物袋掏了两把剑配上,这才跟着王溪追过去。 地上,摆了十来个盒子,盒子上全是千秋锁,从盒子上的花纹和腐朽程度也能看出,这些盒子当初被埋藏于地下的日子有先有后。 “百鬼宴。”杨文楠大口喘着气,像是得了哮喘,“我以为,咳咳咳,以为百鬼宴那里是,是北魔影搞出来的,当时,还,咳咳咳,还觉得残忍。” 杨文楠看着王溪扛着的被子,里面裹着凌易,“却没想到,是,是我弄的。大师兄,你说,算不算造化弄人?师尊,死在了宿命之下,我……呵呵呵,我也不晓得我算什么东西。” “杨师兄,你没事吧!你说什么胡话呢!”王溪不懂的看着他。 这位杨师兄,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宿命,真的逃不掉么?” 杨文楠是没指望梁思会回复自己的,却没成想,“逃得掉。” 梁思看着天上逐渐聚拢的雷云,果然,当这个秘密说出去的时候,他将为天道所不为。 不过,这也是从侧面印证了一点,这里即使是幻境,也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宿命如何都再与我无关罢了。”梁思自嘲的笑了,“我也想参与的,甚至,一度很羡慕你们。” “怎么改?”杨文楠指着地上。 那儿,是一具被他拼接起来的尸骨,“十三个盒子,十三具尸体,知道为什么是十三么? 因为从前的魂族也叫十三月族,百鬼宴是从魂族传出去的,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身上竟然有魂族的烙印。 这十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我。” 他又看向那湖心亭,在闪电下,隐约间能看见几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那里,“他们在等我,十三的阵眼,是我。” 他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定,“师尊走了,我也该走了,你们……继续往下走,总能,总能找到出路的。” 杨文楠开始向着湖心亭走去,十三个冤魂在湖心亭里欢呼雀跃,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师兄。”凌易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来,他眯了眯眼睛,“你,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熟悉?我,我刚在梦里想起来了,梦醒后,又,又忘记了。” 杨文楠的脚步微顿,他看着小孩,“魂族……敌人……” 许多年以前,在那场雪暴中魂族像是在对抗什么,对,头上长角的人,是现在的什么人,他不清楚,“白鹿?离开吧!按照原路回去很安全。” “杨师兄!”王溪再次喊住他,“我请你来,是触景生情,不是助纣为虐,眼睁睁的看着你为我陷入绝境!是我做不到的事,况且现在也没到时候不是么!我王溪!还用不着你替我可怜。”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扬起了弓箭,箭雨飞射,一支又一支,“带着真火的箭还是你教我的,我今天,就用它来教教你,我千燕的规矩。” “惹我者!死!” 第130章跟你们玄师带孩子丢份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区区二品!”老者冷哼一声,“现今的玄门,越发不堪了。” 老者的功法很快,身形更是犹如鬼魅,这种速度,他还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而那个人,他还没能找过去。 “罢了罢了!老夫就给你一个全尸吧!” 陆菲羽和蓝叶舟这两名弟子倒是也有想过来帮忙,可还未上场便被这老者锁住了身形,不止如此,山红兴应付起来还显得更加狼狈。 “师尊!师尊!弟子愿意随师尊赴死!”陆菲羽咬了咬牙,她实在是不忍心在见到师尊为她受伤。 老者听闻这话,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女娃娃,来来来,老夫现在让你动起来,你若是自刎了,老夫就让你师尊死得轻松一些。” 蓝叶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男娃,你也想替你家师尊分忧啊!也可以啊!老夫来者不拒,只要能饱餐一顿就好。” 蓝叶舟:…… “放了他们。” “你在和老夫谈条件?老夫在世的时候你可还在娘胎里呢?老夫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规矩。” “放了我师尊。” “女娃娃,莫要信口雌黄!” “你若是杀了师尊,我师叔定会为他报仇!” 陆菲羽脸色微红,她很不想说出那个名字来,在玄云宗上受到的唯一委屈也是来自那人,但,她能想到的能救下师尊的人,也仅只有那位。 “师叔?”老者将山红兴提了起来,笑了笑,“那是给什么能力?你家师尊二品,那位莫不是天才?” “魔族都怕她。”陆菲羽心里也没底。 她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本想激怒这老者,让他放过他们这群弱小,却找高个的麻烦。 现在,老者问起来后,她指能硬着头皮去答,“从前是天才,现在,下山时只剩下九品。” “九品?”老者丢了山红兴,手捏着她脖子,“九品能救你们?哈哈哈哈,莫搞笑了。” “是,是九品,现在怕是没品了,但九品的时候能打败我家师尊。”蓝叶舟很是羞耻的说完这话,视线又飘回自家师尊身上,山红兴像是失了神。 “这男娃说的可是真的。” “你确实打不过她。”山红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又提起了剑,“就我这二品还是被她激出来的,从前三品便能开一品,亏我……还一直在心里沾沾自喜,呵呵呵呵……那个笑话是我才对。” “师尊!你不是笑话!师叔就算是笑柄,那也是她自找的!”陆菲羽急了,“师尊从未对不起过她!倒是她一直在给师尊惹麻烦!” “师姐……”蓝叶舟弱弱的说,“好歹是咱们宗门的事,外人还在这……” 那老者却是愣了下来,“今日,我就先不吃你们了,你们说的那人姓甚名谁?” “玄云宗万丈峰峰主温今歌!” “好一个女娃,心思歹毒。”那老者絮叨着。 只一瞬间便消失了。 “师尊……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么?” 此时,已是碰上那老者十日后了,这一路上山红兴一直保持着沉默,弟子两的关系肉眼可见的达到了冰点。 好些时候蓝叶舟想说什么,都是不敢的,他害怕上前去,害怕惹怒了谁。 “你别看我!”袁清凌皱着眉头,越往千燕国去,他这心就越乱,“那天我不在现场,我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修为到了八品,我去也是送死,你要原谅我的不道德。” 蓝叶舟郁闷了一阵子,实在是,这路上能同他逗趣的也只有这一人,“你们万丈峰都是这么不要脸的么?” “我有一张脸还要什么脸?” 蓝叶舟:…… “那要是我给你呢?” “你给我我就要?你当我什么啊?要饭的啊!” “……” “我若是要了,那不就成厚脸皮了么?” 陆菲羽脸色越发红了,她恼火的丢了一块石子过来,“闭嘴!吵死了!” “陆菲羽!过了!”山红兴说了十天以来的第一句话,脾气有些冲,不过,这足够让陆菲羽感动了。 “师尊,我,我那时也是不想这样的,我,我错了,师尊……当时若不这么说,咱们怕是活不下来啊!” “倘若他真去找你师叔了呢?” 陆菲羽哑巴了一阵,嘟囔着,“那,那也要找得到啊!再说,师叔,那么,那么大的能耐,肯定比我脑子好使,肯定能打败那个老头的。” “快些赶路吧!离开玄云宗的地界后,这一路上人烟越来越少,不对劲,像是被魔族大举入侵了一般。” “哦。” “快点到千燕,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师伯,我和金乌打个商量吧!”虽然金乌一直想逃离他们几人,可袁清凌毕竟在这,它也只好认命的载着几人飞。 不过,没多久,他们就被人拦下了。 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乔瑜。 “弟子参见师伯。”乔瑜抿了抿嘴唇。 那日他和北魔影出去找人问千燕都城的情况,却没想到一扭头,那座城彻底消失了。 百姓们的眼里也并没有千燕这个国度,仿佛一夜之间,这个国家被人从记忆里抹去了。 乔瑜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山红兴,这才有空来寒暄:“师伯,您,您怎么来呢?” “魔族入侵,准备试练大会,下山寻你师尊。” “那个……”北魔影适时咳嗽一声,表示的自己的身份,“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冒昧问一句,你真是他师伯么?” “你又是谁?”袁清凌被金乌拖着后退了好几步,他不耐烦的问,“你别巴拉我。” “哦,原来你的主人死后跟在温今歌身边去了啊!” “我才不是!”金乌辩解,“你个坏人离我远点,我羽毛都快被你扒光了,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了!扒光了我也能长出来!” 袁清凌有点头疼:“所以,你们是认识的?” “认识啊!毕竟是老道的玩意,三足金乌多稀奇啊!”北魔影展开了翅膀,飞上了天,“那么师伯,我也算是尽到托孤之责了,温今歌的二弟子就交给你了。” 蓝叶舟:“他,他,他是魔……” “魔不正常么?之前他身体还有一个来着的,咦,去哪呢?” “是啊!好歹也是个魔,跟你们玄师带孩子,丢份!” 第131章救援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出去了做什么?” “我如何知道你要做什么?”温今歌挖着树的手停歇了一阵子,“你说着树根究竟有多深啊?” “你说挖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但是,按照梁思和王溪所说,那个自称是神的家伙是在一所农户家里被带下去的。不是纯粹的妖魔,连神都反抗不得……咦?你,看着我做什么啊!你挖啊!” “我就是想不明白。”陆唯挖了几铲子,“如果那个自称是神拥有不死之躯的男人,都能被那间小院给坑了,若是真如你所说,那间小院是这树的根须所化,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当然不是……”温今歌适时停了下来,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坏的? “你!”她叹息一声,又是几铲子下去,“你再也不是当初纯洁的小伙子了。” “说得我好像多污秽似的。” “行行行。今天不适合说话,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咱这正在讨论正事啊!” “那你说正事了么?” “我……”温今歌指了指上头,古树的枝干动了动,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的黑袍人,随着他们挖掘深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黑袍人被吊在了树上。 “你说,这到底是一棵神树,还是一棵鬼树?” “得问你自己。” “又不是我!”她扬起的声音忽而落了下去,她在地上踩了踩,“这土好像变软了哦。” “慢点挖。” 此时距离地面已经十多米了,一棵树,可他们,看见的依旧是树干,而不是树根。 倘若这时候上面的人敢动,只要推几把土下来,便能将她二人给活埋了。 “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在说话了。”温今歌静静的听了一会,“有点吵,你听见么?” “那只鸡精。”陆唯不可思议的望着温今歌,仍旧是没搞懂,她是怎么将那两位的失踪和这古树联系起来的。 倘若真那么好用,那他进去躺一躺呢? “喂!你从前活着的时候战力是个什么水平啊?” “问这做什么?” “你对这树有想法。” “嗯?” “他告诉我的。”温今歌拿着铲子在地面捯饬了几下,“喂!下面有没有人啊!有人的话安静一会,没人的话继续吵。” 地下果真安静了一会,温今歌同陆唯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树上吊着的黑袍,“你说,他们是要结果了么?银杏有多子的意思么?” “我记得你小徒弟嘴里可没说银杏,我眼中也不是银杏树。” “那是什么树?” “说不上来,我看见的,不是自然界存在的树。” “哇!新物种啊!”温今歌又敲了敲地面,大声喊着:“我现在敲一下,现在第一轮,第二轮的时候告诉我哪个地方声音大,声音大你就多吵吵!” “真要救?” “总得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倘若咱们真是截胡的,那就毁了这。” “倘若本该你是那个神呢?留下来,当神?” “可能么?”温今歌白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个好说话的人么?” “确实不好说话,谁能想到人家一句话没说完您就扭脖子自尽了。” 温今歌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最近特别喜欢一本正经的损人,“你最近是中邪了么?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这个点是过不去呢?” “喊了。” “是这里么?”温今歌又重重的敲了两下,待得到回应后她才重新开始挖掘,嘴里仍旧碎碎念着,“怎么觉得我在参加救援行动呢?从前看别人做这些好像挺简单的,上手之后还真怕下面出什么事,也不敢乱来。” “这棵树……”陆唯帮着她挖,“你先盯着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轰隆! 一声巨响,树倒了。 好在,陆唯是个魂体,虽然能拿着工具干活,但砸到他本人,还真对他没什么影响。 “死了,死了,温今歌死了,我死不了了,死不了了……” “我为什么死不了了,我要去死,让我死啊!” “温今歌为什么会死……”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他得活着,得活着的,不该死的,不该死的……” “该死的是我,是我,她怎么能先死了……” “那我……我怎么办啊!” 男人发疯一般的砸着墙,从来到这里之后,他一直便是这样疯癫的状态,鸡精是从变成人形开始就一直怕他,现今看他这个状况更是吓得哭起来。 她不知道外面和她说话的是谁,只祈祷能快些重见天日,即使,在出去的那一刻就被一锅炖也没关系。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和主人一样成为疯子。 就在这时,当她的主人再次砸向墙壁的时候,墙体忽然来了一阵倾泻,她看见了一片叶子,这间房从进来后就一直亮如白昼,却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提树叶了。 “出来!” 她听见有人在外面嚷嚷,欢喜的朝叶子跑过去,当叶子握到手上的时候,一阵眩晕感传来,她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呜呜呜,温仙师,能见到你太好了,我想死你了。” “想我杀你啊!”温今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她赌对了。 陆唯在瞧见她这矜持的笑意后,背过了身子,他最近话太多了,万一呛得露馅就不好了。 用脑子这件事,还是温今歌在行。 “也,也可以啊!现在炖了我都行,主人疯了,我好害怕。”她哭着,“她一直说温仙师死了,您死了,那我现在莫不是去见了阎王……” 她忽而尖叫一声。 啪嗒! 一具黑袍人的尸体从坡上滚了下来,无意间,她又看见了地上的一具无头尸,那脑袋正在陆唯脚边,这是温雪杉的身体。 “别,别杀我!我真的不作恶!我连小动物都没吃过!我只吃过自己的肉!” “啧!”温今歌头疼的踹了一脚树根,那里,盘着一个正在嚅动的生物,是那脏兮兮的神,“出来。” 那人虎躯一震,像是受惊的野马,跟崩断的琴弦没两样,扑棱一下,就静了。 待出来的那一刻,温今歌嫌弃的看着他,但对方,却跟狗似的对她满怀希冀。 第132章我是信使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咦?你怎么,怎么没死呢?” “我该死么?”温今歌在心底冷笑着,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哭爹喊娘的,她蹲下身子,视线与男人持平,“你很期待我死?” 男人像是被他吓到了,傻了会,犹如生锈的木偶人一样,慢悠悠的抬起了脸,那张脸脏兮兮的,不再是从前那样的白净。 以至于温今歌很想拿着魔琴给他削掉,让他再长出一个新的脑袋出来。 温今歌到底是没这么做的,“你说只有我才能杀掉你,是个什么意思,现在这句话还算数么?” “算数,算数的。”男人拼命的点头,眼中的狂热更甚,“你给我个解脱吧!我不想活着了。” “天上的神多么?”温今歌坐在一侧磨着自己的刀,不断砍着树的根须。 陆唯说这棵树不是树,她先前是不信的,可现在,当看见树根里迸射出血浆时她不得不信。 “多,好多,多的。”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天上的事了么?”陆唯不满的看着他,“还是说你想起来什么呢?因为这棵树?” “对!”男人惶惶不安的扭过头,看见身侧的树后眼底的惧意更重了,“你,不可能的,你,你不能在这棵树边上,不能的,会死的……” “可是我没死。”温今歌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魔琴插入树干。 她的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钝痛,而地上的男人也在这时开始大起滚来,“别,别助手!” “呵呵呵。”温今歌忽然笑了起来,神情了然,她半靠在陆唯身上,“喂!你发达了。” “怎么呢?”陆唯不满的瞪她一眼,将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搜受不亲。” “我是神啊!巴结我啊!” 陆唯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会,从她手中接过魔琴,继续劈柴,男人又继续疼了起来,而温今歌也面色发白的捂住了胸口,他意识到了什么,“你既然是神,应当是有法子把我塞进去的吧?” 陆唯看向男人,“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们凭什么真的相信你就是那所谓的神?” “你们……” 男人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明明在遇上温今歌这行人之前他还有许多信徒的,温今歌就算了,怎么就连她身边这些低等的人类也跟瞧不起他似的。 “我……不死。” “死不死的!”温今歌将魔琴剑抢了回去,“你说了不算。” “那……” “帮我个忙。”温今歌将魔琴替给鸡精,“杀了你主人。” “我,我杀不死的,我,我杀了很多次的。”鸡精害怕的直跺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别让我……” “她只是嫌你主人那张脸太脏了,这里没有水,想给你家主人换个脑子。” “哦!”鸡精叹息一声,心里的石头下地,“主人,很快的,不会疼的。” 哗啦! 一剑封喉,地上的脑袋滚落,他头上又冒出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温今歌捧起温雪杉的脑袋丢给陆唯,“你想想,温雪杉这张脸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主,主人……” 温今歌扭头过去,发现男人并没有怎样,不免对这小丫头的慌张有些好奇,“你家主人不是在长脑袋么?这对他是常规操作,不用怕。” “不,不是……”她指着温今歌手里的脑袋,“你这个,像,像我第一次遇见的主人。” 陆唯面色微凝,双眼无神的瞅着温今歌,戏谑的笑了,“脑子里那两团东西没了之后,我发现你真是走狗屎运了,想的全中,要不,你现在来想想咱们要怎么出去?” “想不出。” “真想不出?” “我怕想着想着又来一个老妖怪,那咱们多半得交代在这。” “我……”鸡精看着这二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主人刚开始是这张脸,后来脸上的五官在慢慢消散,死的次数多了,就,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也能猜?”陆唯无奈的摇头,直接给温今歌下了个定义,“如果上万年前你就是神,那你一定是个非常难缠的神。万年之后的事,即使在失忆的状态,也全让你猜到了。奇才!” “谢谢夸奖。” 陆唯脸色都绿了。 温今歌将温雪杉的脑袋拿到男人跟前去对峙,男人眼中的疑惑更重,“我认得他,他,他……” “你怕不是在镜子里见过他吧?” “对!很多,很多镜子,记不清了,很多镜子,很多我……” “循环空间么?” “那是什么?”和温今歌在一起,他总是有很多盲区。 好在,这里两个人脑子都很笨,他当面问温今歌也不算丢脸。 “一个你最好别想知道的地方。”温今歌冷漠的说。 从树种复活后,她就发现自己成为“中二本座”的次数又多了不少,总是在无意间切换成另一个人格,且心也跟着那位凉了不少,关于人的怜悯之心也在被剥夺。 “神,新的神……”男人自言自语着,“我是逃出来的,传说,从前那位离开了,它说,这个世界需要一位新的神执掌,但是,路没了,路被离开的那位弄没了…… 所,所以我们下来了,我,我逃了。从前的神,留过一封信,这辈子会叫温今歌,会,会出现在玄云宗,因为失败……所以,所以是万丈峰。” “新的神么?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我……”这一刻,男人也迷茫了。 “我……不是神……” “我……我是……呵呵呵,我……”男人笑着笑着哭了起来,“我是信使,信使不可以死,只,只能被神杀死。你……对……你是神的后人……” “完了完了,越来越复杂了。”温今歌头疼,他拍了拍温雪杉的脑袋,又问,“跟这个男人长得像得有很多?” “对,很,很多我,很多我们……” “你不会还是克隆人吧!”温今歌叹息着,按着想象将男人塞进了树干里,“你真的想死么?叛逃者?” “是,解脱,我只要一个解脱。” “希望你不要后悔!”手中的魔琴刺出,男人解脱了笑了。 地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第133章正好我也很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一刻旺盛的树木开始瓦解,树叶逐渐变得枯黄,像是一棵得了严重虫害的树木,再也没有生机可言。 树上的黑袍燃起了火焰,焰火点燃这棵参天古树,火势蔓延得很快,来势汹汹。 “离开这。”温今歌扯着那个小丫头,“你主人死了,你解脱了。” “不,没有!”鸡精摇着脑袋,“那个东西没有断,它,它,还连着。” 地里,突然爬出一只手来,一个活人从树里走了出来。 比起男人,他有无关。 比起正常人,这是个火人。 比起将死之人,他活力无限。 “温雪杉?”陆唯试探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地上那具温雪杉已经不见了。 神死后,他们才能活,他倒是没说过假话。 “老祖。”火人跪在地上,对着温今歌磕头,“谢老祖不杀之恩。” “刚才是你?”温今歌眉间紧锁着,“你,是自刎的温雪杉,还是被我杀死的男人?” “都是。”温雪杉身上的火焰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晚辈想起来了,晚辈,是这棵树的树心所化,本该在雷雨夜死去,却被前辈救下。从此,我为您的信使,至于天上那些我,是您窥视人间的眼睛。” 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人了。 温今歌很想否认三连。 “你这个火贵么?”奈何,她嘴瓢了。 陆唯:…… “主人,他,他是我新主人!”鸡精指着温雪杉,“我,我还是得跟着他的。” “你不想跟着他?” “他好凶,脑子还有问题,我怕我跟下去真要死了。” 温雪杉手指一挥,鸡精立刻干呕起来,她嘴里吐出一块纸做的肉,“让你跟着大人不是我,我也没有收丫鬟的打算,你走吧!” “哼!走就走!你!你以后可别再祸害人了,我看见你杀了好多人。” “杀人……”温雪杉喃呢着,他是不能杀人的,就像温今歌背着这里一样,他也得背着那些“眼睛”欠下的债,“你不能走了。” “为什么?”小丫头还想要争论一番,温今歌忙捂住了她的嘴,“为什么她又不能走呢?” “如果杀人了,信使到来被杀,这里就会毁灭,届时……”他看向温今歌,“老祖就没必要背着这里的孽债了,而我,也将按照老祖从前的安排去还债!” “还债?” “魂族、妖族、鬼修,这三族不少人都死在了这棵通天树下。荒原上吃人的房子,还有古国边上徘徊着的公主寻亲的车架,能带走男人的沙暴,最后的归宿都是这棵树下,也是我—— 是,天上那些我,活着的代价。 师祖从外面来应当也发现了吧! 一品二品的玄师少之又少,不是玄气稀薄的原因,而是他们贪心不足想要问神,问神四归处:青丘湖、颠山脉、平川谷、莫干城,都在这。” “你错了。”温今歌打断他,“颠山脉就是现在的玄云宗七峰,至于莫干城则是千燕国,至于青丘湖则在密藏宗与北魔境之间,哦,平川谷……”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久远了,不过按照剧情,距去往平川谷的时间也不远了。 平川谷,是玄门弟子为伏魔行动试练弟子的地方,应当是在清河山一代。 “现在也有一宗门镇守,名叫清河山。这种事,花点时间,花点脑子,多想想就知道了,想象的出来你这些年过的一定很苦。” “……” “倘若我是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跑这么远,花这么长的时间在大漠中寻找一处随机出现的场景,等着自己成为有缘人,而后被代入绝境。 正规机构它不香么?这四处地方哪一处不是有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历史,也只有贪心不足的人才会相信传说。 传说是什么!四处听来的闲言碎语组合而成的片段,片面之词也敢相信,活该被消化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温雪杉被训得一言不发,他没想过多年以后面对的老祖,是这样一个耿直的老祖。 这一刻,他当真觉得羞耻万分。 “哈哈哈!小友说得真好!不愧是老夫要找的人。” “嗯?”温今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你布置的?” 很不幸,她收获的是一脸和自己申请一样的温雪杉,这说明不是温雪杉在演他。 “你找我?”她挡在陆唯前面,这气息浓厚,不像是玄师,应当是敌人。 陆唯还是个魂体状态,虽然比她的弟子们强点,不过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老者绝对是一开始就冲着她来的。 这人很狂,像是八百年没被人教训过的。 “你就是温今歌?” “你见过我?” “……没见过!” “那你找错人了。” 陆唯、温雪杉:…… “……不应该的……” 这个词…… 陆唯嘴角抽搐着,他真的听腻了。 碰上温今歌你说什么都好,说不应该,这不是找打么? 上一个有经验的此刻还在树里烧着咧! “您还有事么?” 老者:…… “没事我先走了啊!我旅行团,带的人挺多的,还有不少在附近的城内等着我,拜拜了您咧!” “哎?”小丫头莫名其妙的被温今歌拽着了,另一边拽着的是温雪杉,至于陆唯则是在她识海中躺着去了。 “不!你就是温雪杉!老夫不会算错的!” 温今歌止住了脚步,“算?” 这世上会算的可不多,她的便宜师尊卜算子是一个,她本人勉强算一个,至于其他人,她还真没撞见过。 “你算出温今歌在这的?” “是!”老者看着天上,那儿,一轮圆月正挂着。 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空间的裂缝,像是一个被打破壳的鸡蛋,人在壳子里待着,能看见的天空和月亮都是空洞的形状。 这老者,便是从那孔里跳进来的。 “那你……”温今歌叹息一声:这念头,修身养性也有错了么? 她当真不想打架的,为什么这群人总不能放过她呢? “和她有仇?” “老夫只是想吃她。” 温今歌一阵恶寒,她是真被冒犯了,“你们俩听见他说什么了么?” “说,说要吃你。”鸡精颤颤巍巍的嚷着,“下,下一个是不是吃我了。” “老夫对妖没兴趣!” “哟!还挺挑的!”温今歌也不知怎的,竟因这话被激怒了,“正好,我也挺挑的!” 第134章你就是传说中的黑旋风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想做什么!”在温今歌动作的前一秒,他忽然想到了她脑子里安分下去的那个小东西,貌似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才自我闭关去了吧! “没事!” “我怕我有事!” “那我把身体借你玩玩?” “……你这话说的怪怪的!” “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招呼着两位被排除在外的妖,“出去等我,我还有事要问你们。” “好,好的。” 鸡精巴不得快点走,她不像别的妖那般妖艳,一直很能认清自己的地位,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苟到最后是她的人生信条,她也一直有努力的在各个大佬们所造就的夹缝中秋生存。 活到最后这件事,自从她成人形后,好像越发难了。 “是你脑子里废料太多了。” 温今歌努力找准自己的声音:陆唯是年纪大了么?最近更年期到呢?怎么说话还越发骚气呢? “废料?你干脆说我是废物好了。” “打不打?老夫可不是来听你们小两口腻歪的。” “他……说……我们……小两口。”温今歌难以启齿的望着身侧冒出半个脑袋的陆唯,“要不,你出来透会气?我看他好像没有要吃你的意思。” “打!”陆唯不亏是从前的战神,杀意满满,还没开始他就被激怒了。 “真想我打?那很快的。”她指了指天上。 “我跟他打!”很快,陆唯便占据了温今歌的身体,“老头,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该激怒我的。” “我说怎么可能九品不到便能有如此实力,原来是靠着身边的魔啊!可怜的正派人士啊,竟然还以为他的师妹如此厉害,真是群愚昧的子弟!” “嗯?”陆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不是自己来的?” “老夫才苏醒多久,怎可知晓这世间有这么一个女娃娃!若不是有人提点,老夫怕是连这都找不过来。” “提点?” “速战速决!你不行再我上,应当是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信使,温雪杉能解决他们的,毕竟那群东西都是他的崽。” “崽……”陆唯面色一阵扭曲,“怎么可以用这个词,那,那是个男的,男的……” “树又没性别,男的女的不都可以么?” “好,好像……是这样的……” “小声嘀咕什么呢?”老者不讲武德,已经凑了过来,依旧是从前的手法,他先是化作一股黑风,将温今歌缠了起来。 说借身体,她当真没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嘴里却一直没绕人! “哇!你就是传说中的黑旋风么?” 老者身形一凝,多亏陆唯在她身边待久了,形成了实在不懂问弟子的好习惯,他没有被影响,抓住这个时机,拽着魔琴往前一刺。 他的动作虽快,老者的动作也不是盖的,“黑旋风是谁?” “李逵!” “我不姓李。” “那你就是真假李逵中的李鬼呢?” “我!”老者又被影响了,动作又慢了,陆唯总算在十步中找到了一步机会,老者的黑风被他砍碎了,不过并未对老者造成什么影响,他不免多看了陆唯一眼,“老夫确实是厉鬼,你这后生倒是有点意思。” “接招吧!” “这都能聊上啊!”温今歌一阵诧异,接着又说,“你都知晓我们是后生了,一个长辈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对打,你的武德呢?” “那是什么?能吃么?” “他好像比你难缠啊!”陆唯发出一声喟叹,“我有点打不过他!” “那我上?”温今歌迟疑了一下,她现在还不想看着这里被破坏。 按照剧情的发展,参加完弟子的试练之后她就要离开玄云宗了,她该找个地方去隐居了。 这里的四个地方,都是按照从前的现实世界打造的,多少有迹可循,在去魔族之前,她想先去寻宝。 “上!” 陆唯正要退下,却发现他的手动弹不了,竟然被温今歌握住了。 “你干嘛?我对你没想法啊!” “知道。”温今歌一边刷着袖子一边给老者挑衅的给老者展示着自己手上的碧玺,“好看吧!” 老者:…… 他没看懂温今歌此举何意,却明白这人是个贪财的,且看不起他这个穷鬼。,正在侮辱他。 “女娃这是何意?” “多看几眼,死的舒服。” “切!口出妄言!” “且看我……”温今歌跳起了大神,陆唯想下场休息一会,奈何,他的手被温今歌牵着,他的一世英名再次被温今歌给毁了,“嘛哩嘛哩哄,排山倒海!” 老者站在原地不动,反而讥讽的望着她,“还有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道貌岸然的正派能有什么本事!当真是世风日下!” “陆唯!你看他,像不像个宝贝!” “不像……我看你……像个傻宝……” “瞎说什么大实话!”温今歌娇羞的一哼,“人家明明是乖宝宝。” 老者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因为……他是魂体……冒着饿肚子的风险,竟然碰上了这么个倒胃口的玩意儿。 “打……不打……” “打!”温今歌左手指月,食指微微发抖,“看我手势!” “我不想见人了……”陆唯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真的……丢脸……” “千万阴兵听令!”温今歌没管他的难为情,依旧大吼着。 老者:…… “老头,看我!” 老者果真是看了过去,不过,叫他诧异的是,温今歌没有躲他,而是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 轰隆隆! 轰隆隆!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这档,能听见结界稀里哗啦碎裂的声音,最后闪电霹雳而下,不少冤魂从树根涌出,鬼风阵阵,老者惊愕的立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塑。 “咱下次,能换个出场方式么?”在关键时刻陆唯被温今歌塞进了那棵树的树干中,这才使得他没能被雷劈。 不过,和被劈没啥两样,因为他已经被温今歌的操作累的外焦里嫩了。 “这个比较拉风!” “拉风?”没听懂,但应该是个很了不得的词汇。 第135章不愧是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老者不知道自己被雷劈了多久,天上的闪电层出不穷,地上的冤魂源源不断,风声里的符咒滔滔不绝…… 他从没碰上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打架就打架,决斗就决斗,一言不合就天雷降世,谁能打的过她? 老者越想越委屈,月光出来了,小雨还在继续,脸上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显得他可怜兮兮。 明明先前这女娃还说他不讲武德,说他欺负弱小的,怎么反过来被欺负的成自己了…… 老者看了看身上跟茧子似的缠着的符咒,这怕是有数万张吧! 就算是手写,也得写个十天半月吧! 她怎么就,怎么就舍得一股脑的全拿出来啊! 这,这写出来不废手么! 就这么糟蹋了,糟蹋的用在自已一个糟老头子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啊! 老者有苦说不出,而那两位造成他这样的罪魁祸首心思却不在他身上,而在那颗烧得只剩下半截的树上。 “你说……这个树这么大,本该是要烧没的,咱们……” “老祖,您还好么?” 精怪妖魔都怕雷声,因为他们的修炼之途靠的是吸收天地灵气,而雷声大作之时正是最佳修炼之时,但若是让天道发现他们的这些作弊想法,则是会受到最严重的惩处。 故而,先前雷声大作之时,虽然那时候的老者一人能吸引天上所有的注意力,但骨子里的害怕还是叫他们跑出了好远,如今见消停了才敢过来看看是谁胜了。 “下来,帮忙!” “我,我来!”对于鸡精来说,温今歌对她而言是再造父母,比温雪杉这个目前还陌生的主人要熟悉。 见到温雪杉还活着,那老头被裹得跟个粽子后她立刻扑棱下来,“温仙师,我们要做什么?是要把那个老头牵着走么?” “我想造个车。” “老祖想做什么车?无事的时候晚辈做过木匠。” “……”温今歌和陆唯面色皆是一阵扭曲。 因为,在不久前王溪还在他们跟前吐槽过,说那个自称神的男人惨无人道,竟然让小丫头自己割自己烤着吃。 现在,似乎是找到了根源。 温雪杉是树之心,没事的时候,我自己儿刨我自己玩。 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客车。” “嗯?”温雪杉没懂,“客车是什么车?” “就是……这里是玄门大陆,叫玄车不好听,就,就叫灵车吧!” 说完,温今歌得意的笑了笑。 “一个很长很长的盒子,里面摆放不少座椅,中间是过道。” “大一点的马车?” “不需要用马的车,用玄气,妖气,魔气都可以驱动的。” “那怕是需要阵法加持,晚辈可以试试,就用这棵树?” 温今歌沉默一阵点点头:还真是,有事没事刨自己玩儿啊! “晚辈想知道老祖想用什么作为动力。” “他!”温今歌指向被定身符束缚在原地的老者,“用他,他说自己是厉鬼,而且这棵树下的冤魂,真的被他吸引过去了。 对,叫灵车非常好,以后我就开着这辆车在天上跑,要是这老头跑不动了就跑周围的恶灵都吸来,这样一来,人间的环境也能得到净化,世间再无怨念。 我看这树雷都不劈的,若是再贴上引雷符,在后面作为鞭策的力量,这老头肯定能跑得更快,到时候整个玄门就我一辆车,我还能在天上玩漂移。 唉!真是好想法!不愧是我!” 陆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学着悲喜佛的模样做起了合十礼,和温今歌待在一起,他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魔了。 听听,她说的这些是人话么? “我……”鸡精地下头,在地上画着圈圈,“主人,我突然发现我帮不上什么忙,你吃东西么?我给你烤鸡翅!” “不吃!”温雪杉愣了愣,“我是树,不吃肉的。” “啊?”鸡精郁闷的叹息一声,“难怪我以前烤糊了你都能吃下去的,原来你吃不出来味道啊!” “这两者……好像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吧!”陆唯戳了戳温今歌的后背,此刻,温今歌在老者身边放了一口棺材。 “妖精的世界你个魔懂什么懂?” “我觉得我不是魔。”他的手依旧在行合十礼。 经过多次的视线碰撞,温今歌意思到,他好像在像自己暗示什么:“我知道的,佛修的生意咱就不抢了,人这一辈子也就一次死,人家去超度是给死者宽心的,咱们去超度跟黑白无常一样,直接打得粉身碎骨的。” “黑白……无常……”后者听懂了,前者没懂。 “鬼差!” “那你这个车跟鬼差有什么区别?” “区别啊!鬼车能见到鬼,我这个都被他吸收了。” “养蛊。” “是,所以百鬼宴可以用在这个上面,能困住他,让他短时间出不来,长时间不想出来。” “好狠!” “哪里哪里!他想杀我的,和你杀全族比起来,我只杀一个,已经很不仁慈了。” 温今歌拍着身侧的棺材,老者在见到棺材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今歌要拿出这口棺材,以及这口棺材里装着什么,但,他感受到了威胁。 这棺材里关着一个强大的东西,若是他想跑…… 老者安静了,他心里后怕着:也不知她会不会发现他已经破开的几张定身符。 身上有上万张,应当是不会发现的吧! “现在有点神的影子了。” “你别说,你一说我就慌。” 两天之后,经过多次改进,温今歌的灵车终于造好了,至于百鬼宴需要的灵魂,那棵树里有不少,温今歌挑了几个看得过去的嵌进了车底的暗格中。 “有点丑!” “那是因为没贴广告牌的原因,你等等!” 几人晕头转向的看着她改装,于是,又几天之后,一辆镶嵌着留影石的灵车诞生了。 车窗下镶嵌着的留影石上放映着一位美丽女子的滚动彩图,女子身形曼妙,风,吹起她的头发,黛眉微蹙,像是因什么事而恼怒,可下一秒她脸上却因为笑容丰富了起来。 若是陆菲羽在这,一定会发现这画面上的女子是她本人,除却和杨文楠比试输掉那场,还有许多别的场面被人偷录的画面。 第136章师尊没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师尊若是和他们在一起,便不会出事,你也不用担心这些。” “师尊……”乔瑜闷着头,哽咽着,“师尊没了。” “没了?”袁清凌怔愣住,“什么叫没了?你把话说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没了。”他又重复一遍。 袁清凌觉得奇怪,为什么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起来,这句话算什么,他竟然不明白了。 “什,什么意思,是,是我想的,想的那个意思?” “是,师尊,自,自刎了。”乔瑜深吸口气,“我感觉得出来,我们出来之后,之后大师兄对我的厌恶越来越重了。 小师妹那时六神无主,小师弟和杨师兄都需要大师兄的照顾,还,还有一个密藏宗的悲喜佛也神神叨叨的…… 那时候,最,最没用的就是我,我便自请去问路。 看看为什么千燕都城成了座空城,却,却无人得知。 那时候,这座城是存在的,并不是, 不是像现在这般是平地的。” “你冷静一些。”山红兴见他气血不稳,像是又有要升品的趋势,温今歌山上的任何人都能随便升品,唯独他不可忙喊停,“屏息!” 乔瑜缓了会又继续,“师伯,这座城,这里,有古怪。” “你师尊为什么要自刎?” “我们去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那里有个身穿黑袍的巫师,他管师尊叫老祖。” “老祖?”山红兴眉头一皱。 温今歌是他师尊卜算子领着进门的,进门的时候还是个小孩模样,他算是看着温今歌长大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奇怪地方的人才能称呼温今歌为“老祖宗”呢? “对,起先对我们还算恭敬,最后对我们也算恭敬,唯独……不大尊敬的是师尊。” “你家师尊闯祸呢?”山红兴倒是有点底了。 “不是!”乔瑜辩解,“他们一开始就打着让师尊殉葬的主意,说是让师尊去参加一个万鬼节,师尊被打扮得跟新娘子似的,死在了一颗非常大的树下。 师尊死后,那些人没为难我们,我们也是从一口井回到现实的。 和尚,对,密藏宗的悲喜佛最先说那有口井的,起先没人看得见那里有井,我们出来后悲喜佛也疯了。” “你身上的那个魔呢?”山红兴挑眉。 从无相幻境那个封魔的古战场走出来的魔头,即使辉煌年代是上万年前,也不至于在温今歌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吧! 若是有他相助,温今歌何至于自刎? “赶,赶跑了。” “你家师尊倒是善良,这时候瞎逞什么能耐!” “不是的,是,是最后想留下来,我被赶走了,他,他留下了。那个巫师说,他是罪人,需要面临处罚。” “罪人?”山红兴越发困惑了。 “对,是叛逃的罪人,他们说师尊是神。说师尊死后,将落下天梯,神将从天梯下来,洗去人间的罪恶。那里有四个入口,我和师尊他们走的是巅峰山。” “你刚说什么地方?”袁清凌再度怀疑自己耳背。 “巅峰山!袁师弟莫非知道?” “我问问。”袁清凌晃了晃躲在他肩上打盹的金乌,“喂!你醒醒,那四个问神的地方有哪些?你每天睡觉前都要念叨一遍的。” “巅峰山、青丘湖、平川谷、莫干城。这四个,小爷我上哪去找啊!那瘸……”他忽然惊醒,意识到山红兴还在这,羽毛一阵扑簌,“阿嚏!艾仙师想要找问神之地很难的,根本找不到好不好?” “巅峰山是现在的玄云宗七峰,平川谷我去过,在我们即将要去的清河山。” “清河山……”乔瑜只知晓魔族入侵,并不知道要去参加试练的事,“去,去那做什么?” “本来是要你师尊去的。”山红兴一阵叹息,但现在,“先别管那么多了,找到你几个师兄他们吧,路上,你与我们详细的谈谈。” “真的不能再谈谈么?”这件事在杨文楠心目中是必须去做的,他不想和王溪起冲突。 “我和你谈过了。”王溪手上的箭就没停过。 就像杨文楠隐约知道宿命不可违,未经世事的王溪自幼便妄想改天逆命,偏偏事与愿违,碰见的每一件都没能如她所想…… 她现在很烦躁,烦躁的后果便是,湖心亭中那十三道影子,因为她的弓箭而被迫挟持着起杨文楠。 “师兄,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那师尊呢……” “你怎么知道师尊一定死了!”王溪冲他吼着,“你过来!你说宿命不可改是吧!魂族是十三月族这是你说的。” “是,十三月族。” “那……你可知……”王溪呼出一口浊气,弓已经拉满,“我族还有一个名字。” “什,什么?” “射月……” 弓箭射出,穿透了杨文楠一只胳膊。 白鹿灭族,分支为射月,大师尊对她的弓有所感应…… 王溪也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假,这是她目前能想出来的唯一让杨文楠相信宿命可以改变的办法。 “十三月,射月……” “十二月才正常,射掉一个……” “师兄,你还记得么?你答应过我,要去藏宝阁给力挑选一件趁手兵器的,师兄现在是想反悔了么?” “不敢。”杨文楠倒下。 那些怪物们争先恐后的朝他的身体涌过去,对于这具尸体,他们似乎格外满意。 “我的,是我的……” “我的……我的……” “滚!” “我来。”梁思将她扯着弓箭的手按住,掏出了一把长时间没用的不大顺手的武器,那是一把锤子,因为这武器,温今歌还曾叫他托儿。 可不是托儿么? 如今师尊没了,大师尊没了,整个万丈峰上能担事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的师尊,对他还真是信任啊! 为什么从前的他就不曾看见呢? 轰隆隆! 天上的雷云因为他的这些心思逐渐朝着这边聚拢,王溪微微蹙眉,“大师兄,师尊什么时候把引雷的法术传给你的?你也教教我呗!” “……多想想师尊的好,自然就会了。” 雷云有驱邪祟的作用,眼下那些从百鬼宴中走出来的游魂正是要被它针对的。 “这样么?”她明显是不信的。 第137章你要去处理你的崽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里!”正走着乔瑜忽然睁大了眼睛,“雷!雷云!” “雷云怎么呢?打雷不是很正常么?”蓝叶舟无语望天,“不过雷云起,咱们也不能御剑飞行了。” “不!”袁清凌一阵哆嗦。 自从上次他被丢在无相幻境中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之后,他现在和普通的妖兽一样,见到打雷闪电就浑身直哆嗦,仿佛当初的场景重现。 “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雷吧!”蓝叶舟毫无形象的大笑着。 自从上次碰见魔族老者之后,许是历经生死,看开了不少,山红兴对两位弟子的约束也少了不少。 陆菲羽还是那个冰山美人,但蓝叶舟这个孩子,却很快就和这一人一鸦打成了一片。 现在他笑话起袁清凌来根本就不知道形象为何物,特别是看见金乌更夸张的化成兽形躲进他怀里,就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所有人都没笑,似乎是觉得尴尬,他收了笑声,不自在的问:“不好笑么?” “不好笑!”陆菲羽瞪了他一眼,“少和傻子说话有益健康。” “切!大师姐就是这样,什么都觉不好笑!”蓝叶舟拍在袁清凌肩膀上的手一顿,“你真害怕啊!抖成这个样子,你年纪这么大,还害怕雷?那有什么可怕的?” 袁清凌讪讪笑着,不再多说话。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 譬如:你若是魔,可以上万丈峰体验一下被雷劫消磨掉最后一丝魔气;你要是玄修,也可以劈的你外焦里嫩,用生命来体验一次返老还童;你若是人,那你直接嗝屁了。 在他眼中,蓝叶舟就是一个被教养长大的少年郎,和他家这拍在老二位置的师兄没什么两样,都是被师尊宠坏了的孩子,但凡摊上点大事就慌张了。 “你家师尊是不是挺喜欢用这招的?” 万丈峰封山的五十年,山上的雷云未曾间断过;温今歌苏醒后就炸了一座山,蘑菇云久久未曾散去;他们的第一次比试中雷云滚滚,温今歌虽败犹荣,名声再显;后来……改建灵池,山上雷云密布,好在各峰都习以为常了,并未多问。 “对,还有,还有师兄也……” “嗯?”陆菲羽来了兴致。 “对。”乔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师尊给了大师兄一把锤子,那锤子不惧雷电,似乎是可以去除邪祟的。” “青天白日的只打雷不下雨,你的意思是……” “大师兄,一定是大师兄!”乔瑜面上露出几分欣喜,“若是师尊,动静必然比这还大。”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几天,温今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而他们现在正在修整。 “这个车上天后感觉还可以啊!”陆唯感慨着。 “那是自然,我都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在天上坐这个车。”想到这,温今歌也觉得奇怪,“喂!你以前做神的时候,天上有没有那种非常大的船?可以去往各个地方,一张船票多少钱来着的。” “没有。”陆唯欣赏着窗外的美景,窗户是用琉璃造的,透明。 “我也没听过。”鸡精也挤进来,“我都活了快两百年了,没,没听过就是没听过。” “小丫头叫什么?”温今歌多看了她两眼,这是个可怜的妖,总喊人家鸡精姑娘好像有点奇怪。 “我没有名字,主人……”她瞥了一眼温雪杉,“主人叫我喂!或者小妖精,没喊过我名字。” 温雪杉忽然抬起了头,茫然道,“我没叫,不是我。” “知道,是你的崽。” 温雪杉一阵脸红,“老祖,晚辈有一事想说。” “你要去处理你的崽?” “……对!”温雪杉深吸口气,努力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温今歌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文,只好问:“没呢?” “没,没了,对,老祖毁了那里,天上会派越来越多的信使过来,信使若是不处理干净,世间会乱的。很可能,天梯真的会降临。” “所以你之前说要降罪于我的天梯是假的咯?”陆唯眼中发着寒光,若不是因为打不过,他真要上去撕了这人的。 “是,也不是。”温雪杉带着歉意道,“之前这么说是因为我还不是现在的我,我只是在遵循以前的守则,现在我是自由身了,可以说真话了。” 陆唯听他的绕口令直呼头疼,这车上若说头疼,怕是只有在车底待着的那位算得上最头疼了。 魔族老者哎哟哟的叫了几声,总算是得到了上方的安静,“去哪儿?” 最初试飞的时候,他还起过歪心思,可每次心思刚出,这上面的女娃就跟能探心的怪物似的,连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的步骤都猜的一清二楚。 在附近一带转悠了几天之后,他妥协了。 不妥协得饿肚子,妥协有时还能吃点残羹冷炙。 逃是逃不掉的,搞破坏是搞不动的,坏心思是起不来的。 他是个废物魔族了。 这一刻,他对上面那个能坐在车上的魔头也同情起来,想必,也是经历了一番磨难,不得不待在这个女人身边为奴未婢的吧! 想他一世英名呐! 作孽啊! 也不知往后若是遇上了同族之人,这脸面该往何处搁。 “莫干城。” “不知道位置!”老者哼哼着,像是被折磨怕了,他忙压住心底的傲气,连连改口,“我这个样子容易吓到正常人, 问不好路。” “那就随便转吧!” 随便转…… 老者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他可不敢随便转,真随便转怕是转一天这人都不会说停下,到时候吃亏的还要是他。 “我,我去问路。” 老者忍着割肉的苦,制造出一个傀儡娃娃,从高空中抛落下去。 “我可以停一下么?” “你说了算。” 我说你们就从这摔死吧!但我敢么? 老者是真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那,那就停一会?” “嗯。” “糟了!”他惊呼一声,“打雷了。” “雷?” 这车厢是用没烧完的树干打造的,防火防电唯独不防雷,不止不防还引,这是为了鞭策老者快跑而设立的独特阵法。 但现在…… 第138章移动的城堡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怎么好像有两处?”袁清凌发现了不对,本来往一处去的雷云,现今竟然有往另一片去跑的趋势。 这说明,有两个地方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或不一样的天怒人怨的事。 “分开?” “不,不行,不能分开。师伯,当初弟子便是和大师兄分开后才找不到人的。” “先起雷云的地方。”袁清凌拍了板。 倘若最后起的那一处真的是师尊导致的,那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带着人赶过去,师尊的本事他知道,师尊是不能有事的,有事的只能是大师兄那伙人。 杨文楠出事呢?莫名其妙的就瘸了腿?好像跟上古灭族的魂族有关? 师尊还收了一个小师弟? 据说是在魔族百鬼宴上救下来的唯一清醒的小孩? 而且魔族用来抓人的仆从身上有着从前白鹿组奴隶使用的纹身? 这么算下来,显然是保护大师兄那边更能显示他的价值啊! “确定好呢?”山红兴没反驳。 他在暗地里坑了温今歌一把,如今温今歌人都死了,也就不用担心那个魔族老者能否找到温今歌,他也没有那重心里负担了。 至于温今歌的这些弟子,能救下便救。 听天命尽人事! “我确定,先去找大师兄,再去为师尊收尸,这个世界上只要存在过的东西,必然会留下痕迹。实不相瞒!”袁清凌嘿嘿笑了一声,“在我想象中,师尊的落幕应当是悲壮的,觉不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刎,等着看吧!师尊一定会回来的。” “光你这大逆不道的话啊!”山红兴叹了口气,他发觉此次下山,他活得越发像从前那个人了。 那时候的师尊也是经常这么叹息的,充满着无奈,看着他们这群弟子打闹。 唯独一人在师尊面前很安静,端端正正的坐着,虽然师尊讲课时她多数时候都在打盹,但功课方面却是最快进步的那人。 等师尊不在时,她便跟下水的鸭子撒谎的在宗门里闯祸,那时候不少长老都来找师尊投诉过她,奈何在师尊面前她伪装得太好,师尊不舍得责骂她,为了平息众怒只好将狠心的将她丢入那些大大小小的幻境中。 那时候的师尊也总是在叹气,他问过师尊叹息着什么,师尊会说,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后来……温今歌性格大变,剑术最高,鲜少露面,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人,再后来艾凤凌出事,她跟闻到肉香的狗似的,前者刚出事她后脚就赶来救场了。 那之后,她救场的事不少,巧合也太多,宗门里不少声音都在说她是故意的,是害人者也是救人者…… 没多久,声音也消停下去了。 万丈峰封了山,除却温今歌本人开山,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万丈峰。 “师尊……”陆菲羽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甚至于,刚入二品的师尊,隐约间像是有了要突破一品的节奏。 以陆菲羽的能力虽然没法看穿一个高品人的修为,但是,一个人周身的气场和自身的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奇怪!”山红兴喃呢一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因为魔族老者的关系,他还是不得不入了二品,他经常在迷惘时能抓到一丝念头,可念头总是一闪而过,还未想清便散了。 这种时刻很多。 但现在,他还没看清楚那些念头是什么,却能感觉到体内的玄气逐渐变得充盈起来,就好像,这个世界的玄力一下多了起来。 “你们……不!金乌!” 金乌打了个哆嗦,他们是冒雨前行的,去的还是那电闪雷鸣的地方,它怎么能不害怕,但上了这群疯子的贼船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怕山红兴的,因为这人能耐大,还老板脸,叫他觉得危险。 “叫,叫我做什么?”金乌打了个哆嗦,嘴巴叼紧了袁清凌的袖子,“你,你突破呢?” 山红兴原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却看见金乌一会人形一会兽形的巴在袁清凌身上,正在那跟狗似的摇尾巴,“快,快,扶我一把,我,我要醉了。” 袁清凌:“……” 见众人目光都诡异的扫向自己,他哭笑不得,“我,我该不会是又要变回小孩子了吧?” “你让我吸个够,你就不会变。” “完了玩了,晚节不保!”袁清凌喃呢一句,发现山红兴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师伯,您想问什么?” “已经有答案了。” 袁清凌讪笑一声,“这地方是挺奇怪的啊!突然就,那些徘徊在天地间的气候就往身体里涌了,根本就不用运转。” “你们在说什么啊!”蓝叶舟一脸茫然,“我怎么……” 他忽然急了,忙追上走在前方的山红兴,“师尊,师尊,帮帮我,我根基不稳,现在不能升品,我……” 陆菲羽神色复杂的走在最后,好像,这里所有人的修为都在精进,为什么就,就她没有任何感觉呢? 她不确定的看了看天,近了,也许,是没入六品的原因吧! 走到雷云深处去,说不准就能跨过这个六品大关了。 不知不觉中,她加快了脚步。 前方,一座城池若隐若现,当闪电落下的时候城出现了,当闪电消散,地上是一片平地。 “海,海市蜃楼?” “那真正的地方在哪?” “不,不是这样的。”乔瑜疯狂的脑补着: “小师妹说过之前他们在荒漠中遇见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人和孩子都不是人,女人告诉小师妹千燕已经亡国了,每次风暴来的时候千燕的公主便会坐在轿子上去抓那些落单的男人……这雷中的城,是不是一样的?” “移动的城池么?”山红兴愣了愣,他们跟着雷云赶来确实换了好几个地方才追对方向,“那就堵住它的前路,让这座城带着我们进去找人。” “可以么?” “不可以也得行。”袁清凌咬了咬牙,“师尊可是最讨厌我变成小孩模样了,我想要结束这该死的被迫升品之路。” “不是还有我么?” “第四条腿都长出来了,四足金乌闻所未闻。” “人家九尾狐还有九条尾巴咧!” 袁清凌啧了一声:“不好看!想砍!做烤鸡腿!” 第139章找朋友呀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拍拍手,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好朋友在哪里呀!哪里的春天最美丽,燕子说,阿弥陀佛……” “一个好朋友!”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捡起地上的一块牌匾。 “两个好朋友啊!”他推开一间棺材铺的门。 “三个好朋友啊!”他扯过一旁纸扎的小人抱在了怀里。 “四个好朋友啊!”棺材铺里的招魂幡被他抱了出去。 “五个好朋友啊!”一口棺材在他身后立了起来。 “大家一起来找朋友,几个好朋友呢?” 棺材铺里的纸人全都跟在他后面,明明那个铺子就那么点,可走出来的纸人却站满了整座都城。 很快,空无一人的都城内热闹起来。 空荡荡的街道被堵满,却也冷清,因为这些纸人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口棺材像是被人操控着,和尚在前拍着走,它也踩着和尚的节拍在后面蹦跶着。 一人一棺一街纸人,相处和谐。 “找到好多好朋友啦,哈哈哈哈。”和尚欢乐得在原地高高跳起,棺材静静的立在他身后,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和尚一边跑一边笑,他将怀里夹着的纸人拿了出来,看着那纸人的眼睛,喃喃自语,“不在,不在你的眼睛,不在你的眼睛……” 他一个个纸人看过去,也不知找了多久,他可算是累了,哼哼唧唧的走到了棺材前,“是你,一定是你的眼睛对不对?” 棺材没动,和尚也没动,一人一棺互相注视着一会,和尚突然笑了。 “春天到了,燕子来,燕子来,一只燕子,两只燕子……千只燕子,千只燕子,是千燕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疯狂的跑了起来,棺材在后面跟上,纸人也在后面跟上,最终,他到了皇城门下…… 和尚是个疯和尚,他一会笑一会哭的,竟然对着那大开的宫门磕起了头。 “磕头!磕头!你们也要跟我一样磕头!” 纸人歪着脑袋,盯了和尚一会,默默的接受着一提议,也跟着跪了下来。 窸窸窣窣的响声在蔓延整座皇都,他们像是这座皇城最虔诚的信徒,正跪拜着他们当初的皇。 “跪完了跪好咯,一起进去玩耍咯!” 和尚跑了进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队伍中间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纸人也跟着跪了。 这几个纸人,显然是新加入进来的,肤色还是正常的白,不像是棺材铺的纸人因潮湿而成了微黄色。 “师伯,那就是悲喜佛。”乔瑜用心法传音告知山红兴。 他话音刚落,便发现身侧有几个纸人不动了,他一惊只好也装着不动。 好在那几个纸人只是多看了他几眼便跟上了大部队,后来的纸人多少朝他看了几眼,那眼神很奇怪,明明是纸人,可乔瑜总觉得是真有人在看着自己。 “三品。”山红兴念叨着。 一个纸人有三品实力。 若是从前他不会信,一个玄师有自己的分身,这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 但玄师的分身若是不经风浪的纸人,这人多半会被认为脑子有病。 可刚才驻足的玄师确实是三品,后来不少经过他们身边的纸人,山红兴都发现了若有若无的玄师气息,就好像,他们不是纸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样。 更何况,面前这是一城的纸人。 “师伯!”乔瑜大口喘息着,他是看见山红兴点头才敢说话的,“刚才,那个纸人好像发现我了。” “是啊!”他不知为何竟然生了打趣的心思,“也发现我了。” 乔瑜:…… “这个时候咱们就不要开玩笑了好么?”蓝叶舟很少有不尊重长辈的时候,但,这地方太诡异了,他怕啊! 有些人怕的时候胆子反而打起来了,做出的事也出乎意料了。 “回去了记得抄写心经,心性要磨。” “师尊……”对上自家师尊那不容置喙的眼神,蓝叶舟无奈点头,“好好好,师尊说的都对,我做就是了。 可是,咱们现在做什么啊!那和尚咱们也看见了,疯疯癫癫的……” “配得上一声佛,也确实是有佛缘的,这名字没取错。” “师伯,咱快找人吧!”袁清凌此刻气息不稳,他更是不敢独自行动,这座诡异的场内到底在发生什么对他们而言是未知的。 雷声依旧存在,甚至于和外界相比,这儿的雷云看上去更浓厚,像是和天挨着了。 他们一进来便沿着那方向去追,奈何街道上突然在一个疯和尚的带领下,引来了一批纸人大军,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装作自己是纸人。 “真希望他们现在都平安,也希望这群纸人是去揪人的,而不是去杀人的。”袁清凌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着。 “你旁边有乌鸦,小心成乌鸦嘴哦!” 袁清凌:…… 陆菲羽:“蓝叶舟!不会说话就闭嘴!这时候谁有心思听你开玩笑!” “不就是叫氛围活跃一点么?你们一点都不知道配合……”蓝叶舟嘟囔一嘴,他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天上出现了一个化成灰他都认识的人,那人正是他们要寻找的一个。 “杨文楠!我的天啊!他怎么呢?这是成魔呢?他头发怎么滴血去呢?” 蓝叶舟的话还没说完就吃了陆菲羽一记毛栗子:“没见识。” “魂族?”山红兴不可思议的看着天上人眉间的印记。 他也不过是个三百多岁的年轻人,最后一支魂族藏在雪原深处,却也在万年前的那次神魔大战清算中被剿灭,关于魂族的记载,他只在古籍上看见。 赤发重瞳,眉间有月轮,肤色雪白。 倒是很符合现在杨文楠的状态,“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师伯,恳请救我师兄一命。”袁清凌是温今歌这一众弟子中见识最多的那位,自然比任何弟子都先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 现今的魔族,犹如从前的魂族一般,人人喊打。 若是,叫谁找到万丈峰上不仅藏匿过魔头,还收最下等的妖族为弟子,现今又多了一个魂族后人,他家师尊,怕是会死得不能再死的。 “自然。” 第140章你相信有轮回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不过山红兴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一个个纸人便率先飞上了天。 “这是……” 他也一阵狐疑,上天的那些纸人身上都是带着修为的,并不是普通的纸人。 “悲喜佛?”王溪愣住了。 若是她没记错这和尚应当是被她一脚给踹飞了,最后自己晕倒了的吧! 而且他们是通过暗道出现在这里的,和尚是如何走过来的? “你怎么在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悲喜佛眼中的神采逐渐恢复,仿佛在告诉他们一行人,他已经不疯了。 “小僧有礼了。” “礼呢?”凌易咳嗽着。 眼神带着几分欣喜的望着他身后,奈何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直没能出现,和尚的身后只有成片的纸人军团。 师尊,还是没有来,和尚带来的礼并不是师尊还活着的消息。 他焉哒哒的坐在一侧,看着飘在天上的杨文楠,他已经被那些纸人吞没了。 “和尚,你是来杀我师兄的么?”凌易不解的看着他,这和尚好像又不记事了。 悲喜佛,是悲,还是喜,在成佛的那一刻就和他这个人没关系了。 王溪拉满弓,她对那些纸人的情感很复杂,她的潜意识正在告诉她若是射下去会后悔一辈子。 梁思本来是打算将锤子丢过去的,可看见王溪的迟疑,他也跟着迟疑了。 上辈子他身上的杀孽太多,这辈子,能少杀人便烧杀人吧! 就当是为那人,在天上祈福吧! “小僧这一生只救人。” “那下辈子你要杀人么?”凌易眨了眨眼睛。 悲喜佛顿了顿,眼神中的光芒逐渐褪去,他迷茫的看了眼四周,“杀人啦!杀人啦!咦?嘿嘿嘿嘿……” 他围着凌易蹦蹦跳跳的转,眼神忽然恶狠狠起来,“你这个小朋友不听话,要杀人的,死,死很多很多人,你好可怕,不是个好孩子。” “……”凌易。 “别听他瞎说。”梁思心有触动,瞪了和尚一眼,将凌易抱起来,顺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不会有那天的,有也是我。” “什,什么?”凌易不大懂。 “小师弟这么可爱,怎么会行杀伐之事呢?和尚疯疯癫癫的,嘴里没几句话是真的。”王溪冲他笑了笑。 凌易点点头,可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当初那些孩子扑向他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过全都杀光的,奈何实力不允许,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势力到达那个程度了呢? 凌易心里打了个冷颤。 这些心事他不敢同任何人说。 他抬着望着天上那些纸人,他们将杨文楠卷成了一个蛹,微黄的纸上泛着阵阵白光,蛹像是要破开了。 山红兴眼看抵挡不住,他飞上了天。 “离这远点!”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被那个类似蚕蛹的东西吸了过去,纸人用飞上去了一些没,山红兴也被卷了进去。 “师伯?”被包裹在里面的杨文楠发色须白,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眉间似用朱砂点上去的月轮显得越发妖异,好在,他的神志是清醒的,“您怎么来这呢?” “你还认得我?” “自然。”杨文楠有些奇怪,“我不该认得师伯么?” 山红兴蹙着眉,“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着想了,想的有点多,才成了现在这样!”他嗤笑一声,“没事的,这些纸人,他们想恢复人形,正好我也需要他们的力量。”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纸人么?” “不是变成了纸人,而是只能附在这些纸人身上出来求救。” “嗯?” “千燕国消失的子民在地下的裂缝中,那里玄师和魔都难找到。对了,师伯,那位魔君已经苏醒了。因为问神的原因,唯一一个没有势力帮持且还叫着古时名字的地方叫莫干城。 在千燕建国之前师尊就给他们指明了都城的地址,并且告诉他们若是魔君苏醒,一城的人都会沉睡在裂缝中,唯独靠着阴邪之物能行动。 这些纸人,是从棺材铺里走出来的,身上都带着煞气。” “所以千燕国其实也是守陵人?”山红兴叹息一声。 枉他白担心一场,温今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背着他做的? 艾凤凌说的对啊! 亏他自认为对她关心备加换来冷落,却不想真正理亏的竟然是他自己。 “呵!”他冷笑一声,“接下来是要帮这些纸人找回身体?帮这座城恢复生机?”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杨文楠垂着眼,不知该怎么表述师尊已经离世这件事,“从前有人能带他们离开,但现在没了,师尊没了…… 原本我也是能的,但之前,前面那十三世的我都想吞噬现在的我,他们被大师兄和小师妹杀没了。 我现在没这个能力,他们将我裹起来也是为了帮助我吸收一下这天地间突然多出来的气旋。” “几品呢?” “快四品了,连跳了两级,因为……”杨文楠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笑起来时山红兴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血管,这张脸好像很薄,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因为这里魂族留下的痕迹对我有加持作用,所以我的进步很快。山师伯!”杨文楠吐出一口浊气,“我是不是不能再回玄云宗呢?现在我们这些弟子里好像也就二师兄一个正常人了。” “可以的。” “大师兄……”他叹息一声没说下去,但心里知道,师尊走了,大师兄多半要和他们分道扬镳的。 “二师兄身上的大师尊被留在那里了,师尊也有个伴,山师伯倒是不必记挂。至于我…… 魂族为世间不容,我会找个地方隐居下来,师尊说若是闲暇无事,她想多去看看这世间的风采,还请师伯饶我一命,让我替师尊去走走。 小师妹经此一事,怕是得留在千燕不走了。 至于新进门的小师弟,他对师尊倒是黏糊,只是没入门几天师尊便没了,这孩子鬼精鬼精的,身上也透着股邪性。若是师伯有心便放他走吧!往后怕是会成魔。 袁师弟他年纪那么大了,现在算半妖,他的去留他心里当比我更清楚的。 玄云宗,竟然真的,除却被师尊主动选中的二师兄外,其余人都不适合待着。” 杨文楠笑着笑着流了泪,“师伯,你相信有轮回么?您说,宿命能改么?” 第141章我竟然那么讨厌从前的自己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山红兴的心很痛,杨文楠句句实话,句句诛心。 尤其是最后那句。 相信轮回么? 宿命能改么? 温今歌选中的只有乔瑜一个,她自幼便秉承师尊的意志,师尊的本领她全学了,卜算之道,她深谙其中。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么? 那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 轮回!宿命! 太沉重了。 纸人幽幽退去,在散开的那一刹那杨文楠因为失重差点摔了个半死,好在山红兴在身边,将他扶住了。 待下去之后,那些倒地的纸人也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倒在地上被风吹得噗噗响,且再也没能力起来。 “找朋友,找朋友……”和尚忽然笑了起来,他拍着手掌走到了山红兴面前,一把扯住山红兴的衣裳就开始往前跑,“找到一个好朋友,快点快点去救我……” “救你?” 山红兴从前就是认识悲喜佛的,不过那时候的悲喜佛还没有这个高的名头,据说他是在其师尊月下僧人死后突然有了佛性,但人也时常发病。 这个病很邪乎,你往往会怀疑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因为人家总能在乱说一气中点醒你。 “救我啦!救我啦!” “救你,还是只有你一个。” “一个,两个,三个,师兄说了,三个以上一群,小僧数不清数不清,小僧不知道,小僧什么都不知道。” 和尚有些急了,他蹲在地上不肯再往前走,“小僧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过来,过来小僧也不会说。” “那我们走了你就会说么?”凌易干巴巴的说,“还是说这些死了被火烧了你就会说。” “火,火,火!”他指着天上,“轰隆隆!火!火!起火就出来!” 和尚一边说一边跑,几人不知该不该跟上去,倒是金乌拧着袁清凌的领子就往和尚消失的地方奔,“小爷我最喜欢火了,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火能让人疯掉。你跑快一些!” “他们都没走……” “我不管!你走慢了我就让你变成小孩,让你那做鬼的师尊都嫌弃你!” 袁清凌:…… 山红兴:“跟上,注意别跟得太紧。” “师兄!”乔瑜走在最后,他叫住了梁思,“我有些话相对你说。” 杨文楠不免多看了一眼,见山红兴都快跑没影了,只道了一声,“两位师兄别掉队了。” “嗯。”梁思点点头,塞了一把锤子给杨文楠,“说不定你能用得上。” “谢了。” “何事?” “师兄讨厌我?”乔瑜问他,“从前我便有所察觉,但那时我以为是我的原因,可师尊死后,师兄似乎不愿意去装了,像是,恨不能杀死我?” 这些话,自从找到山洪兴之后便在他心里憋着了,他很想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甚至能想到,从前正是因为大师尊在他身体里的原因,大师兄或许不在意他,可出来之后,那种孤立感实在是太明显了。 “是因为我不够强么?” “还是因为那天我进门的时候,师尊对你说过的那个梦。” “那个我杀了是师尊的梦境?” “又或者,是老道造出来的环境中的场景所导致?” “师尊说那是梦我信了,很多时候大师尊看到的画面即使我睡着了也会在某些时候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背着我在聊。” “可是,大师兄,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不在意吧?” 梁思看了他许久,只留下一句:“你不会理解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理解?因为天上的那只眼睛?”他冷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看见,唯独我看不见?” “看不见是好事,若是看见了……”梁思长吁一声,像是老了不少,“看见了便像如今的我,没有心,只能做个旁观者。” “没有心?”乔瑜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碰上了梁思的胸口。 他当真,是没有心跳的。 乔瑜不信邪的捏着梁思的腕子,又探脖颈,捏遍了能捏到的位置…… “怎么会,师兄……” “离开玄云宗就会变成正常的我。”梁思弯起唇角,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假笑,却也带着柔情,“可在山上我会忘了所有,且和行尸走肉没区别。 和山上的好日子相比,我更喜欢在山下受苦,最起码……”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沉重的拍了拍乔瑜的肩膀,“上辈子我没能活这么久……乔瑜,做好你自己,你会因为剑坯的体质成为下一个剑神。当然,成神的代价不是一般人吃得下的,也就你…… 呵呵,别管我。这里的事了了,我会留下,去找师尊的遗骨,不管那里守着的是谁,我都要去完成上辈子没能做完的事。 所以乔瑜,你一定,不要辜负师尊对你的期望。她很看好你的,真的,比你想象中还要看好你。 这世上,没有谁比她更值得你信任了,千万,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份信任。 否则,你会像我这样……呵呵呵,像我这样,两辈子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师兄……” 乔瑜眼中的梁思一直都是沉稳的,从不会像现在这般表露出自己心中的执念,他就像一块方方正正的冰,你永远也无法使他带来水波晃动的涟漪。 但现在这块冰也不像是心底起了涟漪,更像是冰川相撞后产生的震颤。 “我没事,你快去吧!我就不去了。” “师兄当真心里没有恨我?” “你总是爱多想。”梁思揉了揉他的脑袋,“几个师弟师妹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不可再任性了,要保护好他们。” “好!”乔瑜给了他一个拥抱。 梁思目送着他走远,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使用火诀将那帕子烧成了灰烬。 “乔瑜啊乔瑜,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傻的一个人呢?”他抬着眼似乎是想让泪水别流下来,“错了就是错了,该听的不听,该信的不信,你真让我恶心。” “呵呵呵,我竟然那么讨厌从前的自己啊!想不到,想不到,师尊,你满意了吗? 再一次因为弟子的无能而离开,为什么您要这么惩罚弟子?上辈子,我真,真是鬼迷了心窍才那般对您的,弟子求您活着好不好? 只要活着,弟子,弟子永不见您,一定不再贪心了。” 第142章那你就更没必要劝我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哟,让我瞧瞧这是谁?” “师尊,是您回来了么?”梁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他没有用任何的玄气护体。 大漠中的风沙袭人,没多会梁思就因为缺水和缺乏体力而头晕目眩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沙漠中摔倒了多少次,他只记得朝着一个方向走,路,是他们来时的路,路上,有不少记号。 这里离莫干城已经很远了,想必山红兴早就带着人离开去往清河山一带了。 试练,没了师尊的存在,山师伯就不会受伤,想必那些魔也找不到背锅之人了吧! 也好,这样那个还像傻子一样的他能被少骗一点是一点。 “对啊!你怎么那么可怜啊!” 温今歌掏出水袋,慢慢的往他嘴里灌水却被他全吐了出来,“师尊,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救我,你真好。” 温今歌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有大病的人。 温雪杉带着鸡精上路了,他们去寻天上下来的使者了,毫无疑问,那些使者都需要被扼杀在寻找温今歌的路上。 对了,鸡精现在有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温今歌取的,叫纪静,通俗易懂,还是原来的味道。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温今歌掏了掏耳朵。 要不就是这小子皮痒了,要么就是她耳朵出问题了。 二者选一,皮痒的可能性很大。 她刷起袖子,一巴掌打了下去,“瘦了。” 陆唯:…… “师尊!你打我,你继续打我……快……” “呃……”温今歌嘴角微抽,确认梁思已经疯掉,扭头就跑,谁知本已奄奄一息的梁思竟然跳了起来。 温今歌跑,他就在后面追,虽然喘着大气,却越跑越有精神,甚至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不得不用运用起玄气。 他脸红了。 先前好像是真的师尊,师尊…… 不会是觉得他疯了才逃的吧? 对,他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层,师尊该是嫌弃的。 这么想着,他忙用去尘诀给自己清理一番。 “喂!他正常了。” 陆唯安分守己的待在她身体里,离开温雪杉后他们俩人倒是悠闲,那魔族老者因为载了一车子邪魔外道被雷劈得直接罢工,现今还在温今歌的空间戒指里养着,他们也只好走路。 若是再碰上雷暴天气,陆唯说什么也不敢坐那叫灵车的东西了,雷声一起,老者就不得不跑,而且还越跑越快,好在他是魂体状态没东西吐,温今歌他们吐的那叫一个惨。 “正常呢?” 温今歌深吸口气,慢悠悠的转过身子,见梁思束手束脚的站着,都不敢过来,这才一口浊气吐出。 她冲人招手,“过来!” “师尊!”梁思微笑着,“您,您还活着啊!” 当即,他的脑门肿了起来,温今歌敲的。 “很希望我死是吧!” “没有,师尊活着太好了,我希望师尊永远长命百岁,一直活着。” “那我不成老妖怪了?” “总比死了好。” “你从前这嘴巴一直是免开金口的,怎么下了个山竟然成了这样?” “我……”梁思不好意思的挠头,“就是欢喜。” “行了。”温今歌扯着他的脸,再也没有那种肉肉的手感了,“他们人哪去呢?” “师尊……还要回去……么?”梁思不理解。 在他的认知中,温今歌应当和他一样是重生过的,温今歌不可能好想回去的,她不是已经验证过那个方法是错误的了么? “是啊!”温今歌像是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你把你师弟师妹都扔了?” 不出意料的是,他又挨了温今歌一掌,这次拍的是头顶。 “师尊,疼!”从前他是梁思的时候师尊可是不舍得打他的,现在是因为乔瑜的原因才生他的气的么? 可是好气啊! 凭什么乔瑜受尽这么多的宠爱,最后却成了白眼狼? 他冷冷笑着,没有意外,又挨了温今歌一脑瓜,“师尊……” “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你不是我大弟子梁思,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师尊……大师尊……” “我也怀疑。”陆唯清了清嗓子,“走吧!往东,三十里。” “住嘴,他听得到!” “哦?是吗?那我小点声。” “你是不是蠢!”温今歌白了他一眼,“早知道当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捏死你,看你犯蠢我难受。” “那你不看啊!” 温今歌:…… 梁思笑了笑,听得出这是大师尊在为他说话,他只远远的跟着,尽量不惹师尊生气就好。 师尊喜欢之前在山上的他么? 看来,他还是得回去啊! “师尊!” “我又没说不让你跟,你想跟就跟!” “好。”他嘿嘿笑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笑过了,笑容牵扯着脸上的肌肉,有点疼。 “师尊,若是有可能,您能不去清河山么?” “真是在清河山啊!”温今歌一阵诧异,“我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 “师尊……您还没回答我。” “那小梁思,你是以什么身份央求为师不去清河山的呢?”温今歌眯了迷眼,梁思不是上辈子的梁思,在老道出现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玄云宗对他有压制,就像她一样,被压制的都是记忆。 下山后,随着压制的松减,在适当的时候,他们总能想起一些不相干的画面。 “我……弟子!”他跪在地上,给温今歌磕着头,“弟子肯定师尊信任,弟子句句属实,如有虚假,便天……” “天降祥云!”温今歌忙结果话茬。 天降雷云是不行的。 现在的她可经不起被雷劈了,身上但凡是能吸收雷云的,包括那口棺材都已经吸饱了。 “师尊,弟子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温今歌将他扶起来,“不如咱们一起在地上写一下心中所想?我猜你的,你告诉我的,不能写的太明显,你大师尊还在,师尊不想招雷劈。” “是,是弟子疏忽了。”他自责起来。 两人背对着彼此,温今歌提醒,“只能写一个字。” “一个字啊!”梁思忙将沙子里的痕迹摸除,添了一个新的字,“弟子写好了。” “二。” “二。” 温今歌笑了笑,“那你就更没必要劝我了。” “啊……” 第143章咳咳咳,呵呵呵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弟子不解。”第五天半夜时分,梁思被叫起来做苦力,他们正站在一处断壁残垣上。 这间院子在莫干城的偏南方向一点,是一个荒废的小院,前几日这院子里有被雷云劈焦过的痕迹,院落中甚至出现了不少脚印。 “不解什么?” “既然是师伯他们来过的地方,莫干城也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师尊带着弟子过来在这守了两夜是为了什么?” “你看你家大师尊现在睡得多熟啊!” “……”梁思。 “多干活少说话。” “……”梁思:“好。” “该你知道的时候总会告诉你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我们等了很久了。”陆唯从温今歌身上飘了出来,“我只知道月圆之夜我能找到自己身躯的机会大一些,地方是你师尊挑选的,说什么千燕故地。” “师尊挑选的地方当不会有错的。” 经历过上辈子的事后,这辈子的梁思虽然对温今歌的某些丢人时刻很无奈,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会无条件的信任她。 “马屁精!”陆唯白她一眼,“我要是再死一次,你会不会也这么黏我啊!别人说我坏话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一口水喷死人家。” 梁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会。” “为什么?” “上辈子……” “咳咳,咳咳咳,干活啊!不许,咳咳,偷懒啊!” “行行行,不问就不问,总不至于上辈子你在我的带领下入魔了吧!” 梁思面色一白,尴尬的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大师尊说笑了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应当是说笑的。”温今歌附和完便拿着铲子开始干活。 “不是,还真让我说中呢?” “咳咳咳咳咳……”温今歌咳嗽。 “呵呵呵呵呵……”梁思傻笑。 “哈哈哈哈……” 两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到还是魂体的陆唯身上,他不自在道,“我就是觉得,我不发点怪声音好像不合群。” 梁思:…… 温今歌:…… “你们,干活呀,别停啊!快子时了,错过这个月就只能等下个月了。” “你觉得你的身体埋藏得深么?” “应当……挺深的吧!不深不让盗墓贼挖去呢?” “说得有道理。”温今歌闭上了眼睛,见两人不解的看着自己,她解释一声,“最近参透了一点魂族的法门,试试,试试,不成功咱就继续挖。” 陆唯:“真的只是一点?” “一点。”温今歌谦虚。 “要我先离开么?”前车之鉴太多,以至于陆唯现在杯弓蛇影。 “魂族啊!伤害力很低的小种族,能使出什么高级的法术,那就真是见鬼了。” 陆唯警惕的打量起四周,跑到梁思身边,和他背对背的站着,“温小五,你知道么?我现在特别怕你这句话刚说完,我身边就冒出来一个鬼。” 温今歌嘴角一抽,内心虽无语,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高人模样。 刚下山那段日子,带着弟子们跳大神,她也是偶尔出场的,次数不多,但大神的仪态还是学了个十成十。 不管会不会,架子摆出来是那个样子,人家对你也就放心了。 求神问佛叩仙,讲的都是一个安心。 至于安的是谁的心,便要看信徒本身了。 “不要慌!不要慌!遇事不要慌!拿出留影石拍个纪念。” 这个时候的梁思还不太懂留影石的多项功能,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广告,更没有广告法,他不知道这东西在他师尊的手里是能卖钱的。 他天真的拿出了留影石,天真的开启了录像功能。 然后,在一串电光火石的操作中,他的师尊再度升天了,他的师尊又,遁地了,升天,遁地,升天,遁地…… 速度快到令人咂舌,连周围的石头都承受不起这种热闹,留影石的呈现上能看见的便是一道人形的闪电扯着火花扯着电弧在弹天钻地。 若是放在后世,工人们应当会很欢喜,因为这是一个持续放电不需要充电的人形电钻。 很快,温今歌停下了,这一次,她落入了她自己钻研出来的洞穴。 她呸了口嘴里的泥沙,“我找到了,一口冰棺,你被大卸八块了。” 陆唯还没从温今歌的震撼表演中回神。 魂族,在他崛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走向末路了,魂族是因为什么被三界当作异类的他也不清楚,就连一个合格的魂族会什么他都不知道。 温今歌刚才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他实在是和传说中的魂族功法联系不上,倒是将她和钻地的老鼠联系起来了。 “师尊?”梁思如梦初醒,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不是在做梦,才跳入地上那直径近乎两米的空洞中去。 “师尊,你在下面么?” “叫你大师尊下来,都喊了半天了,还不下来。”温今歌啧了一声,“这身体,你怕是用不了了。” “为什么?”陆唯一阵疑惑。 他见到了那个被大卸八块的自己,与之一起被卸的还有身上的银色盔甲,四肢被锯断,中间被隔开,固定在冰棺中。 若不是温今歌的出现,大概没人能想到这荒废多年的小院地下,竟然有一个洞窟,洞窟是一座冰窟,冰窟内放着一尊水晶棺,他就被冻在那水晶棺里。 “若是把这躯体缝制起来,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 “很难再像现在这样自由?” “你身上有魂族的印记。”温今歌说,“这具躯壳已经不属于你了,他已经进化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他愣住了,“什么,是不需要?” “魂族的印记告诉我, 你永远也别想拿回你的身体,给你的路就一条,是死路。” “死路……” “大师尊,你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说不准可以求得原谅。” “万年前的事,我上哪去找原谅?”他愤愤不平,“我上哪去找原谅?” “这……弟子考虑不周到,还请大师尊……” “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没事。” “但是,我有办法哦,求我哦!” 第144章有人会找你要回去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你是不是讨打?” “打?”温今歌扭了扭自己灵活的腰,一脸得瑟的指着棺中的人,“你想打我啊!来啊来啊,咱们来互相伤害啊!” 陆唯:…… 他就不该对温今歌抱有幻想,这段时间温今歌正常人的状态够多,以至于他都忘了不正常的温今歌是多么的难缠。 今夜,似乎是温雪杉他们走后,她第一次发疯。 “我打不过你。”陆唯很快人输了。 和傻子是讲不出道理的。 只有告诉傻子她其实很聪明,让她不再缠着自己,才是最明智的办法。 “那你想不想打得过我?” “……”想是想,但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想的是吧?” “师尊,您就别再为难大师尊了。”梁思蹲在那水晶棺前,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棺材推开了。 棺材里的这个人,和他家大师尊其实不怎么像。 许是万年的变化,颠山脉一带又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耳濡目染之下,他家大师尊的面相更显柔和,棺材里的那人虽然被大卸八块,可只要你盯着那张脸看,便觉得阴风刺骨。 仿佛此刻的你正置身于当年的古战场,听着将领的一声令下,便要森林涂炭。 况且,上辈子的他真的造下了无尽的杀孽,那滔天的怨…… “住手!”温今歌即时喊住了他,“梁思!别忘了你上辈子怎么死的。” 梁思方才从迷糊状态惊醒,上辈子的事,他不想重复。 只是师尊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师尊……” 师尊当是不是已经,已经没了么? “记住你是回来做什么的,能不碰的就别碰!想想你回来时付出的代价!” “弟子知错了。”梁思低着头。 这段时间里,也就找到温今歌发现温今歌还活着的时候他是有底气的,之后都死气沉沉的。 温今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是个给点吃的就能看家护院的小狗似的,当然,他要的吃食,仅仅是温今歌的多看一眼。 “下去吧!”温今歌松了口气,又怕他多想,“去上面守着,现在的你不适合在下面待着,去看着上面,别让人钻了空子。” “……好。”梁思跪在地上,“弟子知道很难,但还是想请师尊原谅弟子从前做过的错事。往后弟子一定唯师尊的命是从,师尊……若是能不回玄云宗还是尽量别回吧!” “我知道了。”温今歌点点头,“放心吧!上辈子的事不会在你我身上重演。” “乔瑜,现在乔瑜。”他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虽然不愿意还是道,“现在的乔瑜并没有过错,若是师尊嫌他麻烦,可以折辱弟子。” “是我平日里给你找的事太少了么?”温今歌无语了,跟赶鸭子似的挥着两手将他往上面送,“再晚下去月亮就没那么圆了,你还想不想要你大师尊变成正常人的?你这年纪轻轻的,能别这么啰嗦么?” “弟子……” 他话音未落就被陆唯一拳揍了出去。 温今歌:…… “看什么看!我这是在帮你!”陆唯讪讪道。 “行,我知道了。”温今歌不再多说,开了棺材,“你还记得我脑袋里称呼自己为本尊的那个么?” “你是想说她如何消失,我就需要让这具身体里生长出来的意志如何消失?” “差不多,你失去的记忆应当就在他这里。” 温今歌先是取出了尸体腿骨间镶嵌着的木头,木头刚拔出来,两个骨头就跟磁铁似的贴在了一块,显得诡异。 “如果最后留下来的是他,那我会消失么?”陆唯看着温今歌的眼睛,这时候他是想要听假话的,奈何温今歌没看懂。 “会的,你死后我会带着这具身体去找你留下的宝藏的。” “他会听你的?” “没关系,阿材打得过!” 陆唯瞬间觉得这世间没爱了,他没有伤心,反而是笑了,“以后啊,记得永远这么开心。” “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唯凑近了一些。 温今歌没说。 又凑近了一些,待魂体完全没入温今歌身体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被温今歌控制住了。 “我和阿材,你和水晶棺。” 他脑中闪过一阵灵光,待要看清的时候,他已经被推进了那口水晶棺。 棺材中身着铠甲的男人身上最后一块禁制被解开,蓝色的眸子像清澈的湖水泛着星光,分外美丽,还未等他张嘴,便又再度闭上了眼睛。 陆唯只觉迎面扑来一股寒意,便逐渐失去了知觉,隐约间他似听见了温今歌的声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宝藏在哪么?这口棺材看起来跟冰没什么两样,可是价值连城的,我把你跟阿材放在一起,这口棺材不就腾出来了么?” “哇!我竟然能想到如此妙招,我真是个天才!” “……” 陆唯很像反驳,可想到往后的路温今歌就要一个人独自走下去了,他多少于心不忍。 他很想在说些什么,可这次,他真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梦中,他似乎回到了过去。 篝火丛边,他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女人,虽然只有个背影,可女人背后的弓箭他不会认错,这把弓他还曾从王溪那里拿回来过。 “喂!”他站起身,朝着女人的方向走过去,“你是要跟着射月族离开么?” “白鹿多行不义迟早得灭族。”女人轻蔑的望着他。 她的脸上蒙着一张碎布,只露出一双桀骜的眼睛,眼睛是和白鹿人不一样的蓝湖色。 “陆唯?” “我是。”隐约间,陆唯记得这女人应当是长他几百岁的,和从前的他一样也是那批人培养起来的战争机器。 “我这双眼睛。”女人摊开手,掌心里,正是他先前看见的那对湖蓝色的眼球,“就放在你这了。” “什么意思?”死在陆唯手上的人不少,但他对这些一直都是忌讳的,且没有任何收藏的癖好。 “也许我会死。”女人撕下一截袖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这对眼珠……” 陆唯再朝眼珠看过去的时候,那对眼珠已经不见了,“你……” “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有人会找你要回去的。” 这句话之后,女人便趁着夜色消失在了白鹿族的领地。 第145章这是我修行的根本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梁思打了个哈欠方才座椅间抬起头来,“咱们真就这么过去啊!” 在步行了几天之后,温今歌在水晶棺的地方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所谓的财富,一气之下,她将水晶棺搬进了灵车上。 现在的灵车,已经算的上真正的送葬车了。 车上,放着两具棺材。 一具,睡着的是看不见的阿材,棺材是用千年玄铁打造。 一具,躺着的是在逐渐融合的陆唯,棺材是天然水晶石。 灵车空荡荡的,里面被温今歌撒上了印记的纸币,她没想到的是当灵车升向高空化作渺小的一点后,那些纸币不少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而这时,有一和尚路过了灵车将要经过的某地。 “施主,不知下僧可否在此地化缘?” “您,您可是得道高僧?” 小和尚头戴帷帽,因为大漠里的风沙过大,他蒙着脸,老者也只能从他手中的法杖上能看出这和尚不一般。 再听其声音浑厚,便想着自己这该是见到救世主了。 “小僧只会一些小小的法术,得道倒是不敢说。”小和尚笑了笑,“不知老汉为何如此慌张?可是这一带发生了什么?实不相瞒,在下是要去清河山一趟的。不知老汉可否为在下指点一下路途?” “可,可,可……”老汉咳嗽起来,“只请大师救救我家婆子,前些日子镇上来了一群魔修,那群魔修走后,我家婆子便一病不起。” “魔修?”小和尚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嘴里念叨着:“想不到连清河山附近都遭殃了。” 他这幅做派,更是让老者意识到自己找了个了不得的大师,“这儿,就是老汉府上了,还请大师跟着老汉一起过去。” 小和尚站在门槛处不动。 “大师……”老汉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寒社太过简陋,大师不敢光临?” 这老汉穿的是玉脂绫罗,可这院落…… 小和尚闷不做声的在门槛上捏着手指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走进这满是落叶的院子。 院子看起来倒算气派,气派中却带着腐朽,一般人许是查看不出,可他这双眼睛却是被师尊称为慧眼的。 这院子到处都飘着一股死气,院中的活人便是已经遭殃不少。 这老汉当真是觉得他好骗么? “大师,老汉给老婆子看病花光了积蓄,府上没多少钱了,因此也没佣人在此,还请大师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小和尚连连摆手,“小僧也算不得大师,还请老汉在前面带路,我们随着老汉去瞧瞧也好。” “我们?”老汉一愣。 他看着这和尚,又看看和尚身后,怎么看都是一个人。 况且这些日子里院落多了许多沙尘,因无人打扫的缘故,这和尚留下的脚印也很清晰,也只有一个人。 “对。”和尚清了清嗓子,“小僧的师尊在睡觉,师尊醒了就有两个人了。” “这,这样么?”老者捋了捋胡子,心底生了退意,可人请了出来,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大师的师尊想必也是一位高僧咯?” “不是高僧,只是一个被驱逐的罪人罢了。”小和尚冷哼着,“请问老汉这儿可有水,小僧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现在想先洗把脸,再去见见尊夫人。” “大师且等等。” 待这老汉前脚离开,小和尚后脚便对着空气道,“师尊,这地方好像很适合你啊!” “嗯。”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仿若这和尚的对面正坐着一个人。 “师尊,值得么?” “值得。”那声音说话很慢,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 “我们应当快要找到师弟了,他很聪明,这一路上都有留下痕迹,脚程不快,也是去往清河山的。” “嗯。” “也不知师弟现在还疯不疯,据我的推测他应当是和温仙师见过面了。”小和尚又是一声冷笑,“师尊,我不甘心,明明是平辈,为什么我们矮了一截呢?” “没,办,法,的,事,情。”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小和尚叹息一声,这时候那老汉已经端着水走过来了。 他站在小和尚看着的方向,并没有坐下,许是错觉,他总觉得那儿是该坐着一个人的。 “大师可有带着……” “有的,谢谢老汉了。”小和尚很是自然的将钵盂递了过去,那老汉接了过去。 “还请大师在此等候。” “这是要赶走我们了么?”小和尚喃呢一句,看着虚空,又是无奈的叹息,“师尊,你想不想吃啊!这里鬼气挺足的。” “不,想,孽,徒。” “可是我想要师尊好起来啊!”小和尚抱着胳膊,他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梁,伸手抹了一把横梁上的灰层,“师尊,我闻到了妖宠的气味,您要不要吃啊!” “不,吃。” “师尊,幼时您便时常教导我不许挑事的,怎么到您身上了,您就这么多规矩了。” 说到这小和尚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师尊,我去了咯!那老汉没打算让我留下来看看他的老婆子,我还真的非得看看。” “……去,吧!” “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若是魔物,师尊记得吃哦!” “不,孝,子!” “可是师尊现在只能吃那个啊!”小和尚笑了一声,“咱们可还得赶在密藏宗的其他人追过来之前到达清河山呢!这可是规矩,出了密藏宗,打死也算我和师弟倒霉,若是到了清河山,他们肯定会忌惮的。” “是,天,意。” “天?”小和尚愣了愣,他蹲在屋顶,掀开一片瓦,视线定格在了屋子里。 “那算什么东西?” “胡,闹。” “师尊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呢!现今怎么连自己都不信了呢?”小和尚又长吁一口气,“唉!自从找到您,我这叹气的机会都多了。善恶,善恶,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大师来了啊?”床上的老婆子睁开了眼睛,她并不像老汉说的那般孱弱,甚至于还能一步就跳上房梁,“是来杀我的?” “你杀的人太多,在我这犯了恶,就得死,这是我修行的根本。” “大师……”老婆子扭了扭脖子,褪去了身上的一层皮,“刚才说,天算什么东西?” 第146章好可怕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怎么?你这妖莫不是还想和我论佛?”小和尚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很僵硬,像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木乃伊还不适应人间的生活。 脖子扭得咯吱咯吱响,也不是正常的响,更像是坏了轴承之后的窗子响。 “一个妖也敢说这话,你维护天,天可曾善待过你?” “世间将有一位神,当天梯降下,她会给洗去人间的罪恶。” “就给我说这个?”和尚丢了头顶的帷帽。 他的头顶已经长出了一茬青色,那是新长出来的头发,他又指了指身上的袈裟,“这是吃饭的家伙,小僧若不是穷,也不会信这个。” 老婆子似乎是傻眼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跳下房梁后将那一脸担忧的老汉又带上了房梁,她挟持着老汉道,“他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现在就将他杀了。” “与我何干?”小和尚盘腿坐在地上,“这世间死的人何其多?你杀便是了。” “老婆子,你快些逃!快些逃!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着他来见你的,不该贪心的,你说和尚,和尚的肉好吃,我就真去抓了。” “哦……”和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在老婆子以为他被激怒的时候,他又闭上了眼睛,“我看不见!” 老婆子:…… “老婆子,我听说和尚是不能见血的,是……” “好了,我现在不是和尚了。”和尚脱下了外面的袈裟,露出了里面的道袍,他不知从哪便出来浮尘,扫在自己的肩上,“还有疑问么?” 老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老婆子,我,是我看花了眼,我……” “去死吧你!”老婆子伸出他长长的舌头,舌头弹出去的那一刻,直接刺穿了老头子的胸肺。 “老婆子!”老头子伸着手,似乎是想要再抚摸一下老婆子的脸,可那老婆子早已是魔物,哪有什么心。 看见他这样反倒是舒心的笑了起来,“瞧瞧,这就是人类。” “嗯,三次了。”小和尚认同的点点头。 老婆子继续跟个讲师似的在那嘀咕,“人类啊,还真是脆弱,哪能和我们伟大的氓主去比呢?” “氓主?”小和尚支起了耳朵。 手里那有节奏的敲打着的木鱼也变得凌乱起来,叮咚的声音变成了叮咚咚,老婆子像是出了口恶气,恨恨的看着他,“你的慈悲之心呢?” “上次碰见一个妖说他肚子饿,我就给他吃了。” 老婆子那张面目可憎到分不清鼻子眼,看着像是血色面糊的脸一阵垮拉,好在她用手将脸推了上去,这才能勉强维持住这张脸不变形。 “好了!”和尚手中的木鱼声敲击得更快了,叮咚咚,变成了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又变成了咚咚咚咚叮,节奏感非常强烈。 这叫打算奚落的老婆子及时止住了嘴。 “刚才的曲子好听么?小僧不才,正好是个音修,学的竟是没用的,也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老婆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要跳下房梁,却见身上燃起了火焰。 天上,似乎是起风了。 稀稀落落的飘着些黄纸,像是在可怜这颓败的人间。 “你看!”老婆子跟用勺子挤出来的肉团子脸上落下一滴泪,“氓主的忌礼开始了。” “……”这下小和尚是真的慌了。 他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位氓主不会出现,可天上的纸钱真不是他在丢啊! “师尊……你弄的?” “孽,子。” “我还能更恶劣一点的。”小和尚哼哼一声,跳下了房梁。 地上果然只剩下一个人形的轮廓,那老头不见了,他再一扭头,原先在房梁上舞蹈的肉团子身上的火焰也没了,甚至于她活蹦乱跳的跑了。 “双生花,双生花,一定是用了双生花。有危险的时候把主命转移,魔物的那边不会害怕我的这些小伎俩。我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孽,徒,不,许。” “师尊你现在说的话对我而言就是山间的风,吹的时候只剩下舒服,而不是震慑,最好每天都来一下。” “孽,徒。” “师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师弟看着您没的,若是您不回来,他还是会一直疯的,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打发去找一个最靠谱的人,您不想我想想他吧!” 那声音像是消失了一般,许久都没回话。 小和尚也没管他,而是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前,“那些人都管我叫善恶佛,人间的善恶我很难分辨,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凭着我的喜好去做事。在进门的那一刻,这院落便被我布下了……” “嗯?” 小和尚望着天上,慌乱间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袈裟披在了身上,头上又戴回了帷帽,和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能肯定那对怪物夫妻就藏在院子里的这棵树里,因为进门的时候就属这树上的死气最严重的,而现在这份死气又浓郁了几分。 他如此谨慎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法阵正在被人从外面破坏,且天上,似乎也有人在窥视着这里。 外面那破坏的气息很独特,妖气浮在四周,可主攻的人…… 阵法碎裂的那一刻,小和尚跪在了地上,他抓紧了手中的禅杖,这来人究竟是敌是友? “老祖快来了,你速速清理干净。” “好嘞!主人,你就看我的吧!”一风风火火的女子进了院子,直接无视他,一掌劈开了那棵树。 大树根心早已腐朽,经不起她这力道,碎裂在四周。 那树像是经过了狂风的洗涤,被连根拔起,根部躺着不少蒙着白布的尸体,尸臭喂扑鼻而来,小和尚下意识的闭气。 “不好闻你干嘛要在那坐着啊!真是傻不愣登的!”女孩笑了笑,又看向面无表情的自家主人,“主人,我可算是见到一个比我还傻的人了。” 温雪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他不傻,他装的。” 小和尚:…… “主人……您就不能夸夸我么?” 温雪杉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胳膊离他远了点,“夸完了,你又自己烤自己玩?” “那主人!”女孩提着剑朝那两位奄奄一息的公婆刺去,“还不是喜欢看我杀你自己!” 小和尚内心惊奇一阵波澜:好可怕!这主仆都是狠人啊! 第147章会吹唢呐不?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去清河山?”待处理完那两具尸体后,温雪杉像是才注意到他。 “啊!对,是去的。” 现在所有的玄师都在往清河山去,魔族想要觉醒,这次闹出来的动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小和尚就算是有心想要遮拦自己的去处,也没必要这么较真。 倘若他真说出自己不是往清河山去的,怕是会被更加怀疑。 “被密藏宗追杀的那两个和尚是你弟子吧?”温雪杉望着虚空。 小和尚心里一阵诧异,他很庆幸在感觉不对的时候就将脸都捂住了,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去看面前这个男人。 “您是?”他低着头,问。 “我在和你师尊对话。”温雪杉白了他一眼,“你还当真是丧心病狂!简直痴人说梦!” “主人……”纪静指了指天上,“我闻到老头的气息了,灵车快要来了,这里鬼气还在你的崽肚子里。” 温雪杉一阵愠怒,“都说了不是我的崽,我生不出来!” “行行行,是你结出来的果子,这样好了吧!”纪静不满的瞪他一眼,走过去,拔出刀,又刺了进去,“以前你的崽总要让我杀,我现在可算是能杀死了,哈哈哈,真开心。” “哟,死了!” “哟,活了!” “哟,死了!” “哟,又活了!” “你……” 老婆子本来就没死绝,若不是因为那一刀同时穿透了他们两人,也不会晕死过去,被纪静这抽刀拔刀的动作一阵搅合,她反倒是和那老头子能各自清醒一阵了。 “你为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次数多了之后,老婆子也抓到了时机,她抢着时间看向温雪杉。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为温雪杉曾经对这团肉球做过什么,毕竟,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她的容貌又是那样的令人有食欲,以及,她的表情又是多么的丰富。 “背叛……” “我……” “们……” “主人主人,你快看!”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对于这个新主人纪静已经不那么怕了,最主要的是这个主人不会发疯。 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妖精,没被那个发疯的主人绑架之前是一小只偷摸着修炼的,被绑架之后更是因为胆小才能一直活着,她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活着活着一直活着。 若是有一个强大的主人能为自己挡住那些风雨,就再好不过了。 “看什么?”温雪杉没好气的睁开眼。 关于这师徒二人的来历他刚弄清楚,这些日子他都在清理天上拍下来的信使,也就是曾经从他身上带上去的东西。 按照脚程,他是追不上温今歌的,奈何,从那片区域出来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和温今歌建立了联系,温今歌对他有需求,就能直接在脑子里传过来。 知晓温今歌车子里的那头魔族老者没力气跑了,需要补品了,他们对了一下路程,便朝这边来了。 甚至于他自己也发现了,越是靠近清河山,信使也越多。 这场为除魔而准备的试练,似乎没那么简单。 能和从前的氓主,天上那位扯上关系的人,竟然出现在了大宗门中。 “她……她竟然……”纪静怕是自己闯了祸惹自家主人不快,脸上的笑容立刻隐了下去,亢奋的声音也变得低落起来,“竟然说主人背叛她,明明,明明主人才是主子,他们,他们不过是假的。” 听闻此话,小和尚立刻后退一步,他举着禅杖对前,“我师尊原来就是你们害的?” “哈?”温今歌掏了掏耳朵,面前这群到底是个什么修罗场? 她没让灵车从天而降,砸到花花草草总是不好的,当灵车还在半空时温今歌拽着凌易一起跳了,而后将灵车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因此温雪杉往上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到自己老祖的影子。 “你杀了人家师尊?” 说实话,温今歌已经在心底认可这件事了。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温雪杉是有前科的,当初可还逼过她自刎。 “晚辈不知。”温雪杉迷惘的摇头,指着那片虚空,“老祖可曾看见那里有位奄奄一息的和尚?” “见不到。”温今歌摇头,“但能听见声音。” 这大概是从那里走出来后被迫继承的某些特异功能吧! 能找到万年前的陆唯埋在那,也是靠这好听力听来的。 花草虫鱼鸟兽,竟然都能说话,温今歌再一次认识了这个奇妙的世界,也又一次的想学杨文楠为了剑意好干脆不用眼,来个刺瞎自己的耳膜。 “可是,他说不了什么话了。”她一边说一边放出灵车,拍了拍车壁,“喂!老头,吃饭了。” 魔族老头忧愤的瞪她一眼,他对温今歌的不满也只能靠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了。 “喂!商量个事,我知道像你这样苏醒的老头不在少数,你们魔族的生存方式也非常残酷,要不咱们合作?” “我就是饿死就是跑不动就是被你折磨死,我都不会出卖魔族中任何一个族人。他们都是我曾经的战友,我……” 老头吸了吸鼻子,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忽而不做声了。 他大口吞噬着这里存在的鬼气。 “你是温今歌?”小和尚看向那片虚空,“我师尊说的。” “哦,那个哭一哭笑一笑十年少,闹完不认账的小和尚的师兄?” “是,正是。”小和尚讪讪,“不知……” “他以为我死了,为了哭了一场,你会哭丧么?” “会奏乐,小僧不才,还是名乐修。” “听说你和你家师弟位密藏宗所不容?你们宗门内的传统就是在内善待你们俩,在外追杀你们俩,若是死了便死呢?” “是。”小和尚低着头。 温今歌和从前的模样大变样,无论是说话气势还是行事风格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先他是真没认出来这就是从前经常去密藏宗串门的。 不过温今歌好像也忘了他还曾叫过她师姐的事。 “正好,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就留下吧!” “可我是出家人,若是入玄云宗会……” “客居客居就好。”温今歌笑眯眯的打量他,像是在打量一件珍宝,“会吹唢呐么?” 第148章就是想生气罢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唢呐?那是何物?” 这个世界原来是没有唢呐的么? 温今歌一怔。 不过这些细节不用在意。 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温今歌便越能理解没失忆前的自己。 刚醒来的时候她还对白色忌讳,觉着一身孝不吉利,自从灵车造出来后,她满脑子都是如何组建一支送葬队。 飞鱼服太过正式了些,整齐划一带来的也是气势,相较而言还是丧服杀出去比较有震慑力,这样看起来更符合一夜成魔的特性。 “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好好学!”温今歌脸上挂着善意的笑,“不用担心以后的事,在我死之前,密藏宗的人保证不能伤害你。” 至于死之后,死都死了,还怎么管你呢? 温今歌心里的算盘打的响亮。 智音从前是认识温今歌的,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月下僧人没有被密藏宗驱逐,那时候的温今歌是个有点皮实却知晓分寸的孩子,并非现在这样的不要碧莲。 而智音,也就是被人称作善恶佛的小和尚,并不知晓温今歌这些年的改变,所以,他信了。 甚至于遇上温今歌之前,他唯一信任的人也是温今歌,若不然也不会骗自己的师弟去寻找温今歌的庇护。 “这个乐器怎么使用?”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温今歌拍拍他的肩膀,将长辈的样子端起来,“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新炼制的法器,威力巨大,若是使用得当,能有开天辟地的架势,你不是乐修么?若是学好了也是一条通天的捷径。” “师尊……”智音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片虚空,认真的向温今歌叩了一礼,“多谢。” “不客气。” “老祖,这里的事已了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嗯。”温今歌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他们要下去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提点道:“最近所有的玄门都在往这边赶,你和纪静在路上抓崽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抓回去了。” “主人在我肯定不会被抓的。”纪静吐着舌头,经历了这么多她倒是和从前的王溪一样还是天真:“倒是这个魔老头,不会给仙师带来什么麻烦吧?” “那是自然——会有麻烦的。” “那……”纪静挠头,不明白她为什么高兴。 难道被人找麻烦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要的就是麻烦。” “可,可是……”纪静不懂。 温今歌哼起了小曲没再搭理她,纪静又看了看自家主人,幽幽叹息一声后也就随她去了。 这人,就算真找死,怎么也能比她有本事不是? 纪静气呼呼的坐回她主人身边,而在这时温今歌敲响了车壁,被压榨的魔族老头早已习惯了她的这套做派,即使不情愿还是将门打开,让纪静和温雪杉跳了下去。 这里,是魔族老头进食的地方。 从天上来的信使,用聚了一批死气。 “师尊……”梁思一脸纠结,却不是因为这老头,而是他家师尊对待生死的态度令他心急:“师尊为什么明知道那样的结局,还想要……” “有些事呢!”温今歌蹲在那两具棺材前面,“未知才更有趣,而且条件也变了。” “什么,意思?” “现在不需要保命了。”温今歌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现在主动掌握在我的手中,原封不对,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保护。” 两人一直不在同一频道上,梁思还以为温今歌是在说他被抓住的把柄,“是,弟子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师尊。” “噗——” “咳咳咳,不好意思,小僧,小僧没掌握好力道。” “没事,你慢慢学,各中奥妙只能自己体会的。”温今歌扯着嘴角,趁小和尚还盯着那唢呐发愣,塞了一团棉花进耳朵,她鼓励道:“继续,别灰心,慢慢来。” “这个……”小和尚奇怪的看着手里的唢呐,平平无奇的模样,他试了许多次也没能吹响。 “吹响这个需要很强的力气。”温今歌拿出来一个,吹起了集结号,正吞噬着死气的老头虎躯一震,差点逃了出去。 “女娃,老子如今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不想怎样。”温今歌摆摆手,不疾不徐的说,“就是想生气罢了。” “我没吃完!”他没好气的吼道。 “哦。”温今歌趴在阿材的棺材上,手中拿着一本武者概论,这书是从上一家被剿灭的老头老太府上搜刮出来的。 玄云宗、密藏宗、清河山,这三座宗门算得上是玄门中的顶梁柱。 玄云宗以剑修和法修最为强悍,因其建址的目的就是为了封印从前的死在古战场上的魔族魂魄。 密藏宗的佛修心无外物,在魔族被赶尽杀绝之前便曾在青丘湖一带剿灭过魂族,密藏宗的旧址下还压着不少从前的魂族之人骸骨。 清河山以武修和药修最为精炼,那连接着天路的平川谷,从前名叫平川蛊,是一个养蛊之地,不少逃出来的妖兽神魔都往清河山附近作乱,以至于清河山不得不多了体魄强健的武修,以及擅长治疗的药修。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温今歌一窍不通,拿到的剧本也是《天脉剑神》,那时候她还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剑修一类最为吃香。 这一路上走下来,她知道得越多,对这个逐渐完善的世界也有了新的认知。 她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发掘自己的潜力。 这不,在收刮人家家财的时候,找出这两本武学有关的书后,她便乐不思蜀了。 “梁思,我很少看见你在我面前用剑,你从前的天赋没了?” “没……了。”那是代价。 “这本书我觉得适合你。”温今歌认真道,“你看看,你脸皮那么厚,又是个大好青年,皮糙肉厚的,练这个没问题的。” “师尊,可我,毕竟是玄云宗的人啊!咱们那边的人很少做武修的,因为……” “没有因为。”温今歌打断他,用上了道德绑架,“你就说练不练!” “我……练!” 试一试又能怎样,就算死了,也算是换了师尊一条命不是么? “乖孩子,师尊看好你哦,我可是已经学会了。” 梁思:…… 第149章想大家都放松一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仙师,又没来?” 清河山上来了不少门派,大家都在寒暄着,山红兴是玄云宗里最后到的,再有两日仪式便要开启了。 温今歌在玄门的榜上立的牌子是“天下第一剑”。 她本人向来好斗,也就五十多年前开始闭关,不问世事。 但那时候的魔族远没现在猖狂,也就几个魔修上蹿下跳,派几个弟子出去便能处理,哪像现在这般倾巢而出过。 温今歌性格虽然孤僻,脾气也不好,可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这里的人没一个敢得罪她,甚至这次除魔大战少不了要麻烦人家。 按理来说以温今歌的性格应当是要比山红兴早到的,可现在这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来,这不免让不少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怕是来不了了。” 山红兴没做过多的解释便带着一众弟子先行离开了。 范紫帆还在何人探讨药理,这才刚一抬眼,便觉远处飘来一团煞气,待看清时又发现身后跟着的一众弟子情绪不高,甚至于他们又穿回了从前的服饰。 “王溪!”范紫帆逮着最后一人喊。 但王溪跟行尸走肉似的,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机械似的朝前走。 “听说温仙师和山仙师关系一向不好,看来是真的?” “你没看见么?我刚才就多嘴问了一句,结果这脸拉的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群弟子的服饰也有些奇怪?我记得他们玄云宗是换了服饰的,锦绣飞鱼,颜色也多种多样,可这几个弟子传的还是从前的服饰……” “这……该不会是玄云宗先出事了吧?” “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若是玄云宗出事了,这接下来的弟子试练还怎么进行?” “我嘴臭我嘴臭。”那人笑着扇了自己一巴掌,刚扇完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有人正看着他。 “我师弟……刚才说了什么?还请百花宫宫主说的明白些,刚才隔得远,听不太清。” “就是……”卫谦讪讪道,“就是说令师妹温仙师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范紫帆若有所思的点头,冲他拱手一礼,而后走了,“谢了,此事还请百花宫和日月盟不要外传。” “哦,好好。” 待范紫帆离开后,红梨与卫谦皆是一头雾水,“他刚才说不要外传是什么意思?” 卫谦耸了耸肩,心思却在别处,“我上哪知道去?咱们俩知道的不都一样么?” “老三,你鲁莽了。”在进屋后范紫帆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即使你们俩有再大的矛盾,人前也不至于给对方落下面子的……” “师伯!”王溪看见他后立刻扑了上去,小姑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师伯,我好想你。” “乖乖乖,师伯也想你啊!” 范紫帆拍着她的后背,算下来整个七峰也就他跟艾凤凌挂记温小五的多,去万丈峰的也是他最多,毕竟艾凤凌的腿不方便。 这孩子如此黏自己也说得过去。 但,屋子里的气氛,怎么还是这么奇怪呢? “小易。”王溪冲凌易招了招手。 自从和温今歌分开后,他一直是粘着杨文楠的,此刻被师姐点名,他还有点不适应,不情不愿的上前去,喊了一声,“师伯。” 师伯太多,师尊都没了,他不想认,而且他们身上有他排斥的气息。 “这是……”范紫帆一愣。 “这是师尊新找来的小师弟。”王溪抹了把眼泪,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小师弟进门就没了师尊,师伯是不是应当代为照顾?” “嗯……可以,但是我教不了他剑法啊?”范紫帆蹲下身子,倒是很亲这孩子,或者说只要不是袁清凌那样人为返老还童的孩子他都是喜欢的:“你跟我学药理怎样?” “不学,没用。” “小孩,你姓什么?” “我叫凌易。”凌易虽然不愿意,可想到师姐的嘱托,还是应付的伸开手,不过他很耿直,“师伯,一个问题一百灵石,师姐说这是师伯该给我的见面礼。” 范紫帆:…… “呵呵呵呵,我就是想,想大家都轻松一下。”王溪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哦,开心的想要讹我这个师伯是吧?” “那……”王溪撇撇嘴,牵上凌易的手就往山红兴身后去躲。 自从认定温今歌已死之后,山红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他是如何的高冷,现在就是如何的接地气,他们这群弟子在从莫干城赶来的路上,基本上是被养废的,因为山红兴凡事都在亲力亲为。 对他们这几个温今歌的弟子更是万分厚待,以至于现在一出事,王溪就下意识的躲到山红兴身后去了。 “奇怪啊!”范紫帆连着啧了好几声。 这简直是稀罕事。 “师伯,您是发现什么了么?” “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个?”范紫帆看向说话的乔瑜,“你大师兄呢?还有……嗯,杨文楠,你眼睛怎么瞎了?” 他的视线又瞟到杨文楠脚边的拐杖,他是坐在椅子上的,先前也只有凌易在跟前,他诧异道:“你腿也瘸了?乖乖啊!你这下山一趟究竟遭了多大的难啊!” “师伯。”杨文楠犹豫一下,从身上掏出一块留影石。 这是当初他走的时候放在井边的,后来,大概是被人发现了,这块石头被人用东西覆盖上了。 在离开莫干城后,他们回到了过去的地方。 神有没有来过,天梯是否降临,他们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是,那片出去后便再见到踪迹的地方,在梁思做过标记的地方出现了,但是,他们没能找到梁思,也没能找到温今歌的遗骸,甚至于那棵参天大树,也被火烧成了一把炭。 如此看下来,那片地方是真实存在的,通往神界的天梯,也许,和他们想象中搭桥的梯子并不一样。 那片地方一地狼藉,满地残骸,看着就不像一个能侥幸逃走的地方。 况且,当初温今歌死的时候,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人头落地,就更没有活着的可能。 “师尊死了。” “这块留影石是后来找到的,我从土里挖出来的,看到的不多,只能看到他们举行了一个什么仪式……” 第150章人死了都会变成星星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真,真的……么?”范紫帆颓然的坐在地上。 从前他想过,温今歌若是死了,他应当会很开心的,从此以后就没人能去祸害他的药山了,也没人总打他主意了…… 但是现在,心里很疼啊! 有了王溪先前那通铺垫,他的心反而更疼了,他看向山红兴,质问:“你当时在做什么!” “山师伯当时还没和我们碰头的。”凌易不满的摊开手,“师姐说的见面礼还没给我,范师伯是要欺负小孩子么?手很累的。” 范紫帆像是被他气笑了。 想这孩子刚被收为弟子,就见到自家师尊自刎而死,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导致他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吧! 他心疼的将凌易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哭吧!孩子,想哭就哭吧!” 凌易扭过头,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困惑,他看向杨文楠。 自从师尊和大师兄离开后,二师兄跟不用进食的瘾君子似的整天都没精打采的,小师姐则是疯疯癫癫的充当着气氛组,四师兄和那只金乌时常掉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也就三师兄跟入定老僧似的沉稳可敬,让他被有安全感。 “杨师兄,这个师伯以前是不是很抠门啊?” 杨文楠偏着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了花。 “……算是吧!”他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范紫帆深吸口气,直觉告诉他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可了不得,这模样根本就是温今歌小时候的翻版。 翻版! 他忽然想到那家伙和师尊一样喜欢算卦,在玄云宗上的时候非说要下山历练一趟,这该不会是算在里面的吧? 他忽然笑了,抱着凌易夺门而出。 山红兴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那扇打开的门,又看看屋里的几个弟子,也就杨文娜瘸着腿跟了出去,这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顾那个小家伙,山红兴没当回事,继续喝茶。 “我们也出去看看吧!”许是室内太/安静,乔瑜待不住了。 这一路上最最先待不住的一直都是袁清凌,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和金乌消失一阵子,等过几天冷静好了,又会被金乌带着回来。 但现在,当一切被戳破后,他也待不下去了。 “掌门师伯,师尊的事还请节哀。”乔瑜冲他鞠躬。 这次玄云宗派来的代表不多,只来了掌门宗主霍永飞、青虹峰的范紫帆、须弥峰的宋桓,至于山红兴也是后来才赶上来的。 宋桓一心只有他的阵法图,心无旁骛,即使离开玄云宗来了清河山,依旧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不出门。 这屋子是为山红兴准备的,待人通传山红兴要过来之后,便来了佣人在收拾院子,霍永飞便一直在等。 和范紫帆一样,他没想过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去吧!”霍永飞摆摆手。 “师尊,弟子在院外守着。”陆菲羽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还在打哈欠的蓝叶舟往外走。 “师姐。”待两人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蓝叶舟觉也没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师尊和掌门师伯会在屋里聊些什么?” “不想,练好功,不比做那些歪门邪道的强?”说着,陆菲羽塞给他一把剑,“你都多久没联剑呢?” “我快四品了。”蓝叶舟偏着头,见她不信又嘟囔,“真的,莫干城那地方不正常,离开那片区域了就没那种奇怪的感觉了,在那儿只差一点点四品就过了,还好我压下来了。” “压下来做什么?”陆菲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若是她有这个能力升四品,肯定早就升上去了。 “我已经超过师姐许多了,若是再超过,师姐岂不是要让师尊骂了。”蓝叶舟嚷嚷着,“虽然师尊脾气好了不少,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从前?” 陆菲羽沉默了。 也不过半年时间,蓝叶舟就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了。 “小舟,你……” “师姐,你干嘛皱着眉头啊?我听白师叔说,皱眉次数多了就不好看了,快别皱了,开心一点。” “小舟,真的长大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陆菲羽笑道。 从前的蓝叶舟可是只会站在她后面,等着她去找场子的,她家小舟什么时候起这么会为人着想呢? “小舟以前可不会这样啊!” “那还不是被打过的。”蓝叶舟哼哼一声,“还别说,温仙师那群弟子看着挺不靠谱的,打人的时候还很讲道理,特别爱讲佛经。” “哦?”陆菲羽没再让他练剑,甚至连自己被带偏了都毫无知觉。 “怎么个讲法?” “就那次和师姐打过之后,师尊说丢掉的脸面要自己挣回来,我们就轮番去找杨文楠打,结果又被万丈峰的几个打了。 他们一边打一边背佛经,还问我们听懂了没,若是不懂装懂,打得更狠。好些时候,还有旁的大道理也参杂在其中。” 蓝叶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当时觉得有些论点说的挺有意思的,就记在心上,也用在行为上了。好在,风雷峰真的有在变好。” “可是……”陆菲羽叹息一声,“从前我也觉得温仙师很讨厌,可现在她走了,却又觉得她还是活着比较好。” “是啊,若是还活着该多好啊!” “师伯,你就算穷,也不该拐卖我啊!”凌易生无可恋的看着追在身后的杨文楠,有些心疼道,“我师兄腿脚不便利,师姐满心盘算着如何让我去敲诈,可是没钱把我赎回去的。”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聒噪啊!”范紫帆很无奈,却也想笑。 这孩子,还真就和小时候的温今歌一般不招人喜欢。 不,应当是只招一人的喜欢,后来那人和她近乎成了仇人。 “不是聒噪!师尊在世的时候说小孩子爱说话是本性,不说话才不正常,我这是在慢点走向正常。” “话多。”范紫帆抬眼看了看天上。 此刻,他正在清河山的山门前。 申时的天,夕阳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天上的日头还挺大,人是万万不敢直视这天空的。 “我告诉你,你师尊还活着,最有可能的方式是从天上落下来。你信不信?” “人死了都会变成星星的,那群说我是神的人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第151章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范紫帆只觉头疼,这孩子若是跟去了玄云宗,不养在温今歌身边,往后这山上怕是得遭殃。 所以啊! 还剩两天试练就要开了。 温小五啊! 你要是真活着,真算到有这么一天了,你就赶快回来吧! 这场试练说是个宗门派弟子进行演练,可咱们宗门内能拿得出手的剑修也你这个天下第一剑啊! 天下第二剑现在颓废的跟条被咬伤的狗似的,哪还有力气上这来指导? 他脾气比你还古怪,你不回来,岂不是叫天下人看咱玄云宗的笑话? 范紫帆在心里念叨了一大堆,也没能看见天上有什么异常,可是,他不想走。 “师伯,我师兄师姐都在你身边了,你好意思不给我见面礼么?” “小没良心的,你是和见面礼杠上了么?” “那您还用师尊没死这种事来忽悠我。”凌易哼哼一声。 山里的夜很冷,他这个普通的孩子感受更甚,对于范紫帆的行动山红兴没说什么,只是让蓝叶舟送来了一场小毯子别给孩子冻坏了。 那几日在那片狼藉中,他差不离也是这么看着天上的,谁都有个过渡,这个坎慢慢过去就好了,只要温今歌留下的那几个孩子别再受伤一切都好说。 范紫帆带着这群弟子在这耗着,心里也是没底的。 白天的时候有人问他是否在等温今歌,他甚至不敢作答,一切只是他心底的猜测,他认为温今歌不是这样一个短命的人。 她这样的祸害,怎么着也得一直活下去啊! “不就是不想推脱见面礼么?” “那你山师伯给你见面礼了么?” “给了的。”凌易拿出袖子里藏着的储物袋,“这里面是风雷峰给的,这个储物袋是我们万丈峰给的。” “你师尊给了你什么?” “一个平安符。”他说,“师尊让我一直带在身上,说可以保佑我平安的。” “断念?”范紫帆看着那把剑也是一阵无奈,“这么好的剑给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你能保得住?真不知道那人脑子里想的什么。” “来,给。” “钥匙?”凌易看着手里的那把钥匙,怎么看都是钥匙,“师姐,师伯欺负我们,给我一把钥匙。” “师伯。”杨文楠替凌易将钥匙还了回去,“师尊说过,他怕是成不了剑修,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待着是他最好的宿命,这钥匙,太贵重了,他不能要。” “你师尊对他有安排?” “有。” “什么时候的事?”乔瑜问。 很多时候温今歌和弟子们的活动都会将他排除在外,多数时候他即使在场,真正出面的也是大师尊,他们的世界,是和他无关的。 “师弟觉得吵的那天。” 那天他们还在忌惮温雪杉。 没人会怀疑这个时间节点上的问题,因为他们都睡得很熟。 “好像是有,师兄和师尊是单独相处过的。”王溪想了会,像是明白范紫帆为什么会跑来这发疯了,“所以,咱们现在真的是在等师尊?” “算是吧!”杨文楠闭上的眼睛依旧未曾睁开,只是那种那感觉越强烈了:“我感觉到了风。” “山里有点风不是很正常么?”范紫帆哼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天上。 然后,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那,那不是你们师姐么?” 乔瑜摇了摇头。 黑暗的空中,陆菲羽是唯一的光,只见她一会儿舞剑一会儿摘花一会儿和人切磋,忙得不亦乐乎。 “这什么情况?” 范紫帆对杨文楠的话是深信不疑,他相信温今歌是真的留下后招了,对于他们这些弟子的去处更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只是,谁能告诉他,天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写着“玄云宗招生”五个大字,不,不是写的,是用夜明珠镶嵌上去的五个大字。 “不,不知道。”王溪哑巴了。 乔瑜默默拔出了手中的剑,因为陆唯曾在他身上寄居过一段时刻的原因,他现在对魔气的感应远比一般人要强烈,他警惕的望着那个空中怪物。 “师尊么?”玄门总只有他家师尊才是真的不务正业吧! “应该吧!”杨文楠也是一脸震惊。 这留影石上的影像,有部分出自他手中,也有部分出自袁清凌走中。 当初师尊不知为何对陆菲羽非常感兴趣,让他们俩没事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整天盯着人家姑娘看似乎不大好,他们俩一合计就在陆菲羽的必经之路上放了不少留影石,隔段时间就去收一下,没想到是用在了这里。 “敌袭!敌袭!” 清河山因为曾经受过魔族的困扰,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已经将安保警戒提升到了极致。 因为魔族老者虽为魔族修的却是鬼道,车上又用了不少魂族的禁止,故而,在灵车靠近清河山山门的时候,他们这边的警戒就被拉响了。 “哇!今晚的风甚至凉爽啊!” 金乌伸了个懒腰,从车上跳了下去,他刚一冒头一直箭便设了过来,好在温今歌提着他的领子,他这才没受伤。 “谁!小爷不过吹风而已!” 一阵箭雨直奔而来,金乌从人形吓成了兽形,委屈的往温今歌衣袖里钻:“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抢你位置了,反正你死不了。” “谁说我死不了的?” 温今歌一拂袖,那些箭便做了普通的箭,她是躲了过去,可怜那魔族老头即使被困在车厢夹板里却还是被射中了一箭。 “你看,灵车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了!” “女娃!你再这般无礼下去老夫就带着这灵车跑到魔族去!” “这可是扶桑木,至阳至刚,我保你还没过去就先被当敌人杀了。”温今歌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住手!你们住手!那是我师尊!是玄云宗万丈峰上的温仙师!” 凌易挣脱出范紫帆的怀抱,一边跑一边喊,那群人对这个名字是忌讳的,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但射出去的箭好歹没闲钱那般密集了。 梁思找准契机从车上滚了下来,他将凌易抱在怀里,见他没受伤才安心些,“不乖啊!那么危险。” “可是师尊回来了啊!”凌易拳头在梁思肩上捶了一下,“师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就比你们早一会。”梁思笑了笑,“死的是大师尊。” “这样啊……”凌易讷讷道。 第152章我不要面子的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玄云宗的温仙师啊!竟然在我这山上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不是听说最近魔族猖狂么?咱们这些人都聚集在清河山,万一被人一锅端了怎么办?我这也是在测算一下清河山的防御能力罢了。” 温今歌本是不认识面前这个人的,奈何,“不存在”醒了。 曲修。 清河山现任山主。 和温今歌是同辈。 密藏宗、玄云宗、清河山在玄门中说得上话来的上一代几乎没有了,如今全靠几个小辈在撑着门面,不过这几个小辈放在其他宗门足以撼动一方世界。 密藏宗的月下僧人叛逃魔族,玄云宗的卜算子是病逝,至于清河山据说是在曲修登上山主之位时自尽而亡。 三位大能的弟子,待遇也不一般。 月下僧人的弟子是在追杀中长大的,卜算子的弟子一同挑起了玄云宗,而清河山的这位,他的师兄弟们随着师尊一同自尽而亡,这片清河山得以支撑全靠他这么个孤家寡人。 从前卜算子喜欢带着弟子,尤其是温今歌这么个天才到处炫耀,再加上当时和温今歌同龄的那批人都年轻气盛,而她本人又老气横秋的不爱和人打,最后不得以之下捶倒了一批人,得罪的人不少。 曲修,便是当初除却本家的山红兴之后,被温今歌忽视得罪狠的一个。 现今,他已经是清河山山主了,而温今歌,还只是玄云宗一峰的峰主。 曲修原本抑郁的心情,这时候竟然好了不少。 “你有病么?”温今歌道。 “不存在”刚才提醒过她,在曲修面前的时候温今歌是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的,这样才不会露馅。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还需要维持从前那个人设。 “我看你才像有大病的!”曲修挽起袖子,全然不顾自己山主的身份,抡起了自己的大铁锤。 温今歌一阵汗颜,她总算是知晓那把雷神锤是从哪来的了。 曲修的武器,就像那把雷神锤的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被放大了五十倍而已。 温今歌看着那把硕大的锤子,又看看曲修挽起来的袖子,夜幕沉沉,围着这的都是清河山上的弟子,他们点着火把。 火把的光芒略显暗淡,照耀的地方不是很大,不过这点光线已经足够温今歌去看清一个人了。 曲修,不说貌似潘安,好歹也是温今歌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后,碰上的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这抡个比人还大的锤子,简直是…… 破坏氛围。 梁思还以为他家师尊要打一架的,已经和他家师伯一样操心的赶着几位师弟师妹往边上闪了,不过,这次温今歌没打。 而是,一把拽住曲修的胳膊。 刺啦! “你干嘛?”曲修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袖,瞪圆了双眼,气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你,你怎么这,这么不要,不要脸?我,我是,是男的,你,你巴拉我,我衣服。” 温今歌举起双手无辜的耸了耸肩。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清河山做出来的衣服这么次,他们玄云宗的孝服,不,宗服,之前她想用来上吊可是撕了半天都没撕烂。 可这等无辜的反应,却被曲修看作了挑衅。 “温今歌!”大铁锤被丢下,“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我那车上还有个魔族老头。” “干什么!”曲修鼻子一横,别过头去,背对着他,“你想干什么!” “原本是给我师兄流着放血的。” 被点名的范紫帆这会儿正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甚至于,还让金乌变大了型号,将它护在了羽毛下。 不过,金乌面色有些僵硬,很不情愿就是了。 “乖乖啊,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说呢?”范紫帆自我逃避的响着,这口气一听就是玄云宗已经私藏了不少魔族了,若是让有心之人知晓了…… 到时候可别说是他们玄云宗控制了魔族,让魔族为祸世间呐! “师兄,你给我作证!我给他玩玩。” 范紫帆从金乌的羽毛里巴拉出一丝缝隙,对上了梁思的眼,这孩子从回来后便一直愁眉苦脸的,“你师尊,是不是在制服那个魔头的时候摔傻呢?” “那个魔头,其实是山师伯引过去的。” 梁思无奈的说着他很不想说的真相,他多希望自己还像从前在山上那样,忘了所有的前程往事。 这些话,若是说了,怕是会更让人猜忌师尊吧! 可师尊还是希望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下去…… 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大不了,大不了,他扛下来就好…… 这辈子,已经和上辈子有很多不一样了。 范师伯,看现在这样,已经被师尊拉上贼船了,且是无条件相信师尊的。 这些,是可以说的…… “不,或者说是陆师姐引过去的。” “……”范紫帆疑惑了,“什么时候的事?” “范紫帆!”温今歌冲这边喊了一声。 刺啦! 曲修的另一只袖子又被她扯碎了。 “你……你……”曲修跟被抢劫了一次又碰上同一个劫匪的民女似的,已经从原来的慌张变成了现在的愤怒。 “温今歌!我!忍无可忍!” “一忍再忍!”温今歌按住他的肩膀。 刺啦! 曲修:…… “呵呵呵呵,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她打着哈哈,曲修觉得尴尬,她自己也觉得尴尬万分啊! 上一次听见这么脆响的声音,好像还是霍永飞的手臂吧! “温今歌,你……” “嘘,那么多弟子还看着,你现在是个大人物了,大人物是要面子的。” 温今歌将双手举着,没再碰到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确认一下是清河山的衣服太脆,还是她的手劲又大了。 艾凤凌给的那些珠子,去死的时候让杨文楠拿着了,以至于她这段日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想到这一碰就出了大问题。 “我不要面子的啊!都让你丢光了!” “没事,等会你打我一顿,我不还手的。” 曲修瞪她一眼,见远处似乎有人也跟过来,忙怒斥这些弟子,“看什么看!没看见温仙师么!去传令其余各位宗主掌门宫主,说有要事相谈。” 第153章我失忆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山红兴听人说山上闯来了魔族,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印象,便是那位让他吃了败仗的魔族老者,他提着自己的剑先出了门。 等陆菲羽和蓝叶舟出去的时候,霍永飞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就别去凑热闹了,你们师尊我劝不住,我的话你们俩当是要听的吧!” “掌门师伯,作为师尊的弟子自然是没有退缩的道理!”陆菲羽不服气道。 “师姐。”蓝叶舟挡在她前面,“就算要去,也该是我去的,师姐这身剑法还得好好再练。” “你是一天不打皮痒了是吧!”陆菲羽想她白天还夸了这位师弟,晚上却会蹬鼻子上眼了。 “正好,师姐和我切磋一下吧!” 说着,蓝叶舟拔出了剑。 见两弟子闹起来,霍永飞也没了再坐下去的打算,他拉开门,悄无声息的退下。 外面,想必是乱了。 温今歌那几个弟子保下来都难,若是这两个出去,玄云宗的未来怕是要毁了。 “师姐,想不想去看看?”视线瞥到人影离开,蓝叶舟立刻收敛了身上的剑意。 “不想!”陆菲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刚才去你不去,现在非要偷偷摸摸的去,要去你去!我做不来这事!” “那我自己去咯?” “去吧去吧!死在外面得了。”陆菲羽没好气道。 “不许出去。”蓝叶舟刚推开门,便听见一道声音响起。 他看着门边的黑影,“你是谁?要吓死我啊!” “跟我走!”那道声音的主人不容许他反驳。 “你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走?”蓝叶舟虽不情愿却还是跟在他身后,“我说你能把你斗篷摘下来么?大晚上的穿着一身黑,是怕别人认不出你来?这里可是清河山,可是有很多办法对付你们这些……” “闭嘴!”那人忽然转身。 蓝叶舟没有防备撞到了他后背上:“嘴巴长在嘴上就是用来说话的。” “温今歌回来了。”那人道。 “我知道,不然我会跟你走。”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嘴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似乎不高兴了:“你不认得我呢?” “认不认得都不耽误咱俩对话吧?” “……不耽误。” “哦,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我还得去看看山门前怎样了。” “你好像见到我一点都不诧异?”那人扯住他的领子不让他离开。 “有些事发生了改变。”蓝叶舟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忽然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知道你是魔,也知你回来大概是心有恨意,可既然改变了,总得看看是好是坏再动手不是么?” “猜到呢?”那人释然一笑,却也显得无措,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嗯。”蓝叶舟搭着那人的肩膀,微微笑的去碰他的脑袋,“你现在还和我一样矮嘛?” “……”黑影深吸口气,像是在忍耐,“照顾好师姐。” “放心!”蓝叶舟冲他挥挥手,告别了他的背影,他心事重重的回了院子。 “怎么回来呢?” “师姐。”蓝叶舟抱着剑坐在院子里,自从见完那个黑影后,他一直都这般闷闷不乐。 陆菲羽正在烧水,霍永飞人跑了,桌上的茶剩着了,陆菲羽觉得可惜,她一个人有无事可做,只好继续煮茶。 “你不是去凑热闹了么?怎么就回来呢?那边怎样呢?” “我没去。”蓝叶舟牵强的冲她笑着,歪头看了一会,终于把陆菲羽看得心里发毛,赏了他一记毛栗子。 “看我做什么?你中邪呢?” “师姐,为何你在人前的时候总要和师尊一般端着架子,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我比你大,是什么孩子?” “袁师弟如今近七十岁,可在温师叔眼中不也是个孩子么?” “那也是人家,不是我们。”陆菲羽瞪他一眼,“一晚上净瞎想去了,要是不困就去练功。” “师姐,最后一个问题。”他做直了身子,用手指比划着,“师姐喜欢乔瑜师弟么?” 陆菲羽端着紫砂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洒下去,还未等蓝叶舟回神便一剑横劈了下去,蓝叶舟的手已经被烫红了一大块,他没来得及躲,便被她凝出的五品剑气给震了出去。 “师姐……”蓝叶舟咳嗽两声,撑着地上的木屑坐了起来,“恭喜师姐,突破境界。” “蓝叶舟!”陆菲羽这次是真的怒了,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开始唤他的名字,“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师姐,手疼。”蓝叶舟可怜巴巴的伸出自己的手,“师姐身上的剑气不是十分稳固,需要帮助么?” “去处理你的手。”陆菲羽白他一眼,没管他的手,提着剑回了自己房间。 蓝叶舟看着那扇门被关上,才对着远处的墙角道,“你放心吧!今夜她不会出这间院子的,不出去就会没事的。” 黑影慢慢散去,这次,是彻底消失了。 而在前山的某间院子里,温今歌正坐在她的灵车上,翘着二郎腿,掰着花生米,“不是说辟谷后就能不吃东西的么?你们山上怎么那么多吃的啊!” “爱吃不吃!”曲修冷哼一声,抱着自己的膝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我还以为你会和山洪兴一起来的。” “没碰上。” “他说你死了。” “是死过的人了。” “嗯?”曲修眉间一皱,“这些年你们俩不是相安无事么?怎么还打起来呢?” “你刚才不也想跟我打的么?” “打不过!刚才也是形势所迫,谁知道你这些转性子,还晓得顾忌我面子了。” 曲修颓丧的哼了一声,一粒花生米抛向天空,他用头去接,眼神瞟着车上的两具棺材,“魔君不是还没出来呢?你这棺材一具是为你准备的,另一具呢?” “那里面趟这个人,你没见到啊?”温今歌切了一声,十分怀疑他是个瞎子。 “哪有人?”曲修敲了敲水晶棺材,若有所思的瞧着那玄铁棺,“这具棺材好像是你师尊当初从平川谷带走的那个?这水晶棺又是哪来的?” “平川谷?”温今歌也凑上前,她一直以为这棺材是玄云宗的:“你说的是你们清河山的平川谷?” “对啊!这口棺材是凶棺,你不记得呢?当初咱俩打到那里去了,若不是……” “我失忆了。” 第154章听八卦的日子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诸位,近日魔族猖狂,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必各位都是知晓的。” “魔族分为北魔域和西方魔族,如今两大魔域联合起来,只为苏醒那位魔君,欺辱我玄门百家之子,更有不少门派因魔族而灭族。” “如今,将尔等聚集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效仿从前的先贤,再起屠魔令,还世间一个太平。” “自今日起,我宣布,弟子试练即将开始,得胜的弟子我清河山将会送出镇山法宝伏龙剑,以求英雄能为我等正道护住这方苍穹。” “切忌!切忌!比赛重在参与,友谊第一,安全第二,成绩次之!” 这伏龙剑,传说是取魔龙苍芥的根骨所制,对付魔族有奇效啊!”百花宫宫主卫谦道,“清河山一门都是疯子,现今这位山主比起那几位死去的好点,可现在看起来也跟疯子没两样。” “你小声点,昨日被玄云宗上的警告还不够么?”日月盟盟主红梨提醒他。 白天还是警告,谁能想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就被叫去了曲修的院子,说是温今歌要求提前一天开始试练日期,不过看温今歌那百口莫辩的样子,应当是曲修在自作主张。 “往日里觉着你们百花宫里几个长老够疯了,这一趟下山,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疯子。” 荼罗门门主来自塞外,传说中也是个新手狠辣的家伙,这几人待在一块,所代表的都是玄门中比较偏僻的冷门,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他继续:“我看这三个万年大宗里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密藏宗的人来了么?”红梨推了一把卫谦,“我突然想起来了,密藏宗似乎在追杀两个和尚?山红兴带来的人里边有一和尚,昨日离开的时候,那院子里似乎又有一和尚,那俩被追杀的和尚据说也不是凡人?” “月下僧人知道么?”荼罗门门主道,“两弟子,据说是颇具佛性的。 一个疯疯癫癫,称悲喜佛,正常的时候就是个普通小和尚,发疯的时候才能找到出路。 另一个称善恶佛,说是能和鬼神通话,貌似误打误撞的碰到了鬼修的门槛,和他师弟也是要发疯才有佛缘的。 不然你们以为人密藏宗是疯了,放着两个好好的弟子不留着,非得一路派人追杀到底? 再想想那卜算子……啧啧,就更有意思了。” “怎么个有意思法?” “咳……”曲修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提示音,就被温今歌拽着走了。 “嘘!” “干嘛?”温今歌不让他说话,曲修只能用心法传音,“你都失忆了干嘛还要挖苦我?我好不容易摆脱你的阴影,我容易么我!我……” “我就是觉得,听别人说自己的坏话,挺刺激的。”温今歌本事想抓他肩膀的,回想到那声刺啦声她打了个哆嗦,“你在我前面蹲着。” “弟子们都要进去了,你不去……” “不去,有梁思。” “你那大弟子?” “嗯,他去了是作弊。他不去,老四也不去,老四是半妖了,也是作弊。” “剩下几个你确定不是作弊?”曲修不乐意的瞪她一眼,“老二小六都是普通人,老三老五身上都有蹊跷吧?” “王溪啊!和我分开的时候还是八品,现在四品了,一个多月时间跳了四级,而且有进三品的趋势,是有些蹊跷。”温今歌若有所思。 曲修:…… “快说说?”红梨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我记得那位药修是医者仁心,可昨日见到了却觉满身煞气,像也是个修剑的。” “那你可错了,他们山上那七峰可是被我巴了个底朝天的,那药修是青虹峰的,在卜算子的弟子中排行老二,从前也是个混不吝的。” 曲修不免朝温今歌看了一眼,却见她眯着眼听得一脸享受,若不是知晓她失忆,他真会以为她是个变态的。 “昨儿晚上你们听说了么?原本那温仙师是要和清河山山主打起来的,后来用那什么灵车里的魔族换来了和平,据说那魔族是要给范紫帆去抽血的。 从前啊!这人还没入玄云宗的时候,也不是练剑的,是练刀的,练的还是杀猪刀。” “……”温今歌嘴角微抽,表面的淡定装不下去了。 曲修和她一样,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当时也不知晓范紫帆这段往事的。 “后来进了玄云宗好像还犯了段时间的忌讳,经常抓些魔族去折磨,是卜算子挑了他一根脚筋作为警告,才叫他长了记性,从此不再碰刀剑,一心扑到那几座药山上去的。” 范紫帆的脚,确实是有点跛的。 温今歌发现这件事,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若不是范紫帆总会在无意间盯着自己的脚看,她也不会发现这些。 曲修撞了撞她,八卦之魂也燃起了,“真的?” “是跛脚,怎么坏的,我忘记了。” 他点点头,似乎为自己的不为正业找到了理由,此刻他的心情愉悦多了。 “再说那老三,从前啊!” “不不不,现今的掌门你都没说呢?” “掌门?”荼罗门门主笑了,笑得很古怪,“也就你们觉得他像个人罢了,不过平平无奇的一个人,要我说啊,这三个千年大宗的继承人都奇怪的很。 一个准掌门叛逃了魔族,一个掌门逼着自己有能耐的弟子跟自己一块死,一个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最平庸的那位。真是奇怪啊!” “密藏宗,清河山,玄云宗?” “我不傻我听得懂。”温今歌烦躁的扇了扇,忽然间,她的手被人捏住了。 “嗯?” 曲修已经举出了拳头,却被温今歌将手挡了回去,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没有问陆唯还是不是陆唯以及消失的这一天究竟去哪了。 陆唯安安静静的蹲在屋顶上,也不闹,和他们一起听着八卦。 “怎么能是平平无奇?” “你们啊,听我说完这七位弟子便会觉得他真是平平无奇第一人了。” “少卖关子了,快些说吧!这是要馋死我们啊!” “唉!”荼罗门门主叹息一声,“也罢也罢,弟子们都进去了,也就咱们几个不入流的混做一团,着实是无趣了些。” 第155章我藏人可有一套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家大师兄真的平平无奇?” “我失忆了。” 曲修:“我怀疑你在骗我,以前你不想跟我打的时候就是这样。” “怎样?” “你只会说一句,那就是不打。等我真不打了,你就把我一顿打。我师尊把我送上这把位置的时候说了,我那些师兄师姐们都很优秀,但我是挨你打最多的,算是吃过苦,能活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啊!”曲修一阵苦恼,“若不然你真以为我对有非分之想?从山红兴山上开始就守着你们玄云宗的人我容易么我?” “辛苦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 陆唯变回了他原来的脸,和刚找到水晶棺时的脸比起来更显脆弱,周身的气势也没那么凌厉,温今歌在初见他时其实并没有完全认出这是陆唯来。 “你也要找回记忆,就先听听吧!”他看着温今歌的脑子,那团小的白雾又出来了,“是又要出事了么?” “对。” “什么出事?”曲修警惕的从屋顶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两人一齐拽了下来,“他到底是谁?” “万年前神魔大战的魔,别打扰我听八卦,再有下次不配合就不带你玩了。” “说的好像我稀罕似的。”他冷哼一声,却听荼罗门的门主跟说书似的,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惊堂木,“我想起来了,荼罗门早就衰败了。” “所以呢?”陆唯迷惘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惊奇的。 下面那几个是十成十的人类,是有点修为的玄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用这幅身体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他真的是个说书的。” 温今歌沉默了一阵子:“故事源于生活。” “那玩意是假的呢?” “十之八九是真的,在清河山造谣,除非他不想活了。”沉默的陆唯第一次对陌生人开口。 “有点道理哦!” 曲修本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逗比,偏生因为山主的身份平日里要装出一副威严模样,现今碰到温今歌算是释放自我了,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据说那山洪兴啊,从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咱们那位温仙师没入门前,整个玄云宗将他当作未来继承人培养的,卜算子本人对这个弟子也很看重,这也导致他心除了练功,没其他旁的心思。” “那不挺好么?”有人问。 “挺好个什么啊!最后不是温仙师上山了么?肯定被打击了,我师尊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温仙师是往后最有可能对抗魔君的人。” “正是!”荼罗门门主笑道,“猜得不错,咱们这事儿慢慢说。山红兴原先在剑宗上排的是天下第一剑,知道这第一剑怎么来的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西边的魔族就是被他打怕了,这百年间才未曾找过咱们的麻烦。也就那北魔域的几位生子圣女不知轻重,才敢造出如今这般大动静,也不想想这山红兴从前是何等的人物。” “为何……” “你急什么,都说了慢些说下来。” “是是是……” “我发现一个问题。”温今歌砸了咂嘴,突然道,“为什么他们称呼范紫帆是药修,称呼山红兴是山红兴,到我这就成温仙师了,我以前这么受欢迎的么?” 曲修斟酌了一下用词,总不能说从前不少门派都被她祸害过吧! 那时候只要有人想挑战温今歌的,最后都被抢了武器,哭着回家找师尊了。 那时候创造的阴影,几乎影响了近百年来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女魔头,惹不起,躲得起! “这说明你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很足。” “哦。”温今歌点点头。 陆唯若有所思也跟着点头,他的思维仍旧是一片混沌,脑海里的片段很多,但分不清时间,也想不清楚细节。 昨日刚醒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看见这儿的人很多,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出于本能他溜了。 后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平川谷,那儿的景象,他明明跟着温今歌一起看过模拟的,可当真实场景出现时,他心底还是不舒服。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迷糊间,像是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有人喂了他汤药,说睡一觉就好了,那女子张着一张熟悉的脸,像是曾经将眼睛交给他的那位背着弓的女子,又像是,温今歌。 他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去找到温今歌,他便回来了。 “你的眼睛以前是什么颜色?” “不知道。”温今歌奇怪的看着他,以为是他和身体融合后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反应,“额头不烫,你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好像给了我一双眼睛,告诉我,以后会有人来找我取的。” “我?”温今歌指着自己,“确定是我?不是天上那个?” “天上……”陆唯捂住了自己的头,“天上,地下,绝地天通之后,记不起了……” “记不起就不要想,看戏。”温今歌捂住他的耳朵,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不舒服,你就去睡一觉,去灵车上,当是你出来太早了。” “灵车?车?”陆唯摇了摇头,大脑一阵眩晕,竟然在温今歌边上睡着了。 曲修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又看看陆唯,诧异道:“你男人?” 温今歌木然的看他一眼,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先前她差点没给自己呛死,“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不然你们,这,这样?” “他太弱了,做不成我男人吧!”温今歌长吁一口气,撩了把额前的刘海,“是什么让你有这方面错觉的?” “就,就,一个突然不温柔的人突然温柔起来挺可怕的。”曲修使劲的搓着自己的脸,像是要将自己搓破一层皮,“看来,是真的。” 温今歌:…… 她好好的听个八卦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说,你该不会真喜欢他吧?他,好像是魔啊!” “我比你清楚。” “所以……”他略带深意的望着她,说出了一句和此刻完全不相符的话,“需要我帮你藏起来么?我藏人可有一套了。” “你这个山主是怎么当上的?” “我师尊带着全部能做掌门的师兄师姐们自尽了,就只剩下我了啊!” 温今歌:…… 第156章我看你不适合做山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齐木峰的事就说到这了。” “哎?你还没说那白峰主身世究竟怎么成谜。再重新说说。” “你们自己好生想想啊,那青丘湖是个什么地方?” “不就是传说中的妖境么?自绝地天通人神阻隔之后,那块地方也变得平平无奇,青丘湖成了死域。”那人一阵惊诧,“死域中怎么能生出人族小孩呢?” “这……就是我不敢说的内容啊!”荼罗门门主内心也是有些小慌乱的,“死域寸草不生,能生出小孩来就是事情的诡异之处了。 况且那白峰主,除了符篆什么都学不会,就更加匪夷所思了,现今这世上排得上榜的符修少之又少,还没法修的十分之一。” “这……” “我师姐确实只会符篆,整天就是提着毛笔写写画画的,没见她用出过其他的。”温今歌道。 “祈运,战神,有她必胜……”陆唯眉头依旧紧锁,许是受到外界的刺激,他开始梦呓,“氓主降于天……大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归期……未定……眼睛……拿走了。” 温今歌事先就布下了结界,他们能听见回廊下方的人说话,但底下的人听不见上面的声音。 见陆唯这般,她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还说你不是这么想的。”曲修连着啧啧几声,“就差在他脸上刻字了。” “刻什么字?”温今歌被他盯的莫名其妙。 “我男人!”曲修做着嘴型,惹来温今几个白眼。 她呼了口气,缓了缓,压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我发现你这人不适合做山主。” “我也知道啊!可是这山上我这一代的现今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了,我不做这个山主谁来做呢?”曲修叹息一声,他倒在屋顶上,直视着天上的日头,“今天的天气真好,接下来,你还要听自己的身世么?” “为什么不?” “那可不是什么好身世。”曲修嗤笑一声,很是无奈:“他们这些小门小派的啊,倒是不知不觉中将咱们三大宗门都拔了个底朝天,看我们这一代的几个,怕都是在看疯子吧!” “说你是疯子不很正常么?”温今歌也躺下,学着曲修的样子直视着天上的日头。 她发现即使自己是超越常人的玄师, 对于太阳,她依旧不敢直视。 这曲修,是怎么做到的? “再来说说那温仙师,就更不得了了。” “程寒,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弟子们都进去了,咱们跟着你在这掺和本就是容易受人诟病的。万一让人知晓谈论的还是三大宗门的事,怕是不想活了。” 程寒,是荼罗门门主的名字。 “也对,是我疏忽了,这不一提到本行就忘记时间了么?” 人群中嗤了一阵,“爱说不说,不说咱们可都走了啊!” “帮我个忙!”温今歌瞥了眼身侧的陆唯,他睡的还是不安稳,“晚上的时候……” “藏起来是吧?”曲修自认为对她的心态摸得清楚,“是不是要藏起来?” “不是。”温今歌还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帮我约一下程寒,我总觉得他是发现我们了。” 曲修不看太阳了,而是朝温今歌伸出了手。 温今歌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又朝她伸手做什么。 “定身符,我知道你会画的,即使你现在跟普通人没两样,可我那件衣服……” “不是说了会还给你的么?” 温今歌嫌弃他这个婆婆妈妈的性格,不耐烦的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两套华服,朝他丢了过去。 这两套衣服原本是在路上看见了打算在陆唯渡劫失败后烧过去的,陆唯现在醒了,温今歌自然是要销毁的,万一哪天让梁思不小心说出去了怎么办? “我要定身符,不隐身符,你给我衣服做什么?” “不是你先提衣服的么?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挖点好东西么?毕竟从前我也是这么给你们挖坑的。” “呵?你竟然还知道啊!”曲修被气乐了,“温今歌,你别把人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似守财奴好么?我那衣裳是特意传出来测试你身上修为的。 你那掌门师兄,在你刚上山的时候就将你卖了一个底朝天,我只怕你和山洪兴在路上打得难舍难分才去问的了,对你可没别的心思啊!有男人了就别多想了啊!” “说了不是我男人!”温今歌磨了磨牙,冲他龇牙。 “解释就是掩饰,我还不了解你,你放心,就算他醒来了我也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要不是因为……”温今歌冲他竖起了中指,“要不是因为我等着玩个大的,我现在一定给你揍得你娘都不认识。” “我娘可能还真不认识我,毕竟我是师尊捡来的孤儿啊!” 温今歌遇上对手的次数很多,这么难缠的对手却是第一次。 “我好像……”陆唯睁开了眼睛,似乎是在确定这是哪,待确认环境没有异常后他又道,“真的娶过你。” 似乎是很久远前的记忆,只是一个模糊的片段,温今歌穿着还是那身戎装,但祭祀在,那是为庆贺婚礼的仪式,只是他和温今歌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反而是凝重,温今歌的手上是一把流着血的匕首。 然后,他就醒了,也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过去。 “你听了多少?” “不多的,应当只是一点。”陆唯懵懵懂懂的说。 他觉着自己应当是不怕温今歌的,可醒来后,心底却总对她有点恐慌,那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哦,既然没想起来,那就继续睡吧!” 陆唯看着她愣了好一会,突然笑了,他歪着头:“挺像的,但我自己,好像还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嗯。”陆唯躺在一侧,他伸出手去挡天上的太阳,看着自己被照得红彤彤的手,“他消失的时候告诉我真相不是浮于表面的,一切远比你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你我?”温今歌指着自己。 在她的感知里,陆唯身体生成的意识是沉睡着的,且在苏醒的那一刻陆唯就进去了,不该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 “对,你我。”陆唯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所以,为什么呢?” 第157章总会回来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们闹够了没有?”见两人不说话,曲修不满自己没墙角听了,“叙旧好了就给我符纸,我下去给你试一下程寒,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现在人多,我还指望着听八卦的。” “你自己的八卦,有什么好听的。”曲修闷着嗓音,“你要想知道问我不就是了。” “从你口中听,那我还不如随便去民间找找关于我的话本去看看。传说我还是个男的,还和我家师姐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过往,那玩意做得了真么?” 曲修翻了个白眼,一副生无可恋,他决定不去祸害温今歌了。 他身体很灵活,一下就滚到了陆唯身边,“兄弟,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大凶啊!” “一个曾经灭了自己一族人的上古魔神,你说他是大凶,怕不是在搞笑吧!”温今歌笑道。 “且说这温仙师啊!来历不详,自幼便和魔物为伍,能言兽语,玄云宗附带一代从前瘴气丛生,少人烟,去往拜师的弟子还都是各位长老自行下山去招收的。 后来啊,出了这位温仙师,将出现瘴气的原因找了出来,不久之后玄云宗才开始广收徒。想必各位上一辈都有打过招呼的,都是在她手上吃过亏的,具体的咱也不多说,也不敢说。” 荼罗门门主讪讪笑了两声,这话倒是没人反驳的。 当初不少玄师年轻气盛的都被揍回去了,以至于到了这一辈,除却三大宗门的人,剩下的看见温今歌都恨不能躲着走。 若不是这般,昨日夜里曲修也不会拿着温今歌这根鸡毛当令箭,说是她想要提前一天开启试练。 “咱们再来说说这排行第六的书呆子。” “我记得人家从前也不是个书呆子的吧?” “好像也是!”荼罗门门主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记得我小时候从长辈那里听见的全是这位法修的智慧,后来他师弟的腿被魔修废了之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温仙师也是从那时变的。 玄云宗这么个大宗门,和咱们这些小门也没通气,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多少变故啊!先是玄云宗,再又为密藏宗,最后才轮到清河山,北魔域那边的魔头们所求不小啊!” “说事就说事,扯别处做什么?”有人不满了。 “就是,一直在这卖着关子,程寒,你若是好好说书,荼罗门现今怕是也不能发展成这样吧!” “那哪是我的问题啊!”程寒无奈的笑着,“你们有比我好到哪去啊!如今这世道啊!唉!扯远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据说那书呆子因为他师弟的腿上了之后,专心研究阵法,无意间将自己弄伤的。”说到这荼罗门门主一阵唏嘘,“据传,当年被稀奇的时候这位小师弟还在万丈峰上住着,也是因为他那条腿很有可能遭不住,温仙师才将自己打造得犹如仙境一般的凌霄峰让给了这位师弟。” “你从哪得知打造得犹如仙境?” “凌霄峰上四季温暖如春,次之便是青虹峰和齐木峰,一座是那药修的一座是白峰主的,至于凌霄峰,你们也不想想从前卜算子带着温仙师打秋风的时候从各家各派收刮了多少奇珍异宝。 这,大概也是温仙师那人这样,也没人敢嫉妒的原因吧! 虽然脾气臭点,不好相处,可对同门还是维护有佳,后来更是因为她师弟的事伤了脑子,封了万丈峰五十多年。” “那魔修是怎么去的万丈峰,说来,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日月盟盟主问,“上次听闻那几个被灭掉的门派也是,境内突然出现了魔族,然后被灭了。 难不成,在他们之前,其实是三道宗门陆续替咱们抗下了不少?” “这个人也不简单。”温今歌在小本子上记下一笔。 “我看你记了这么多,你干脆把这些随意插话的人都在晚上用麻袋套了,让你男人扛屋里去好了。” “他不是我男人。”温今歌瞟了他一眼,“再说我现在也就记了两个,不,不对,那个叫卫谦的也有点可疑。 话说百花宫的衣服是都这么开放的么?这年纪大概比我某个年纪大的弟子都还要年纪大,还在这搔首弄姿的我有点受不了。” “你倒是从不!”曲修冷哼一声,“你可以向人学学怎么增长女人味。” “我要那玩意干嘛?又不能吃,还打打杀杀这等不用脑子的事适合我!” …… “还是打打杀杀这类不用脑子的事适合我!”女孩脸上的笑容犹在昨昔,他很喜欢那爽朗的笑容。 每当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时,仿若先最不乐意去做的杀戮之事也变得有趣起来。 他看着女孩眼中的星星,那双淡蓝色的眸子璀璨得犹如星辰:“可你很聪明,并不是真的没用脑子啊!” 女孩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在他身侧的篝火堆旁躺下,指着天上的星星:“那只是你们眼中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能不用脑子干嘛用脑子!我喜欢轻松的事,射月一族要迁走了,我也会跟着离开一段日子。” 他叹息一声,眼神随着她的手指望向天空:“你还会回来么?” “会吧!” …… “回来呢?” “嗯。”女孩点点头,脸上没了从前的笑容,“他们说咱们已经算是夫妻了,可我不能在白鹿的领地久待,我只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战争。” “若是我随你一同离开……” “我要去做一件事。”女孩那双犹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眸像是笼上了一层雾霭,不再纯净,她的脸上也多了些许忧愁。 “棘手么?” “很棘手,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她嘴角是苦涩的笑,“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会有人来找你取的。”她拿着匕首刺向自己的眼睛,将那双蓝色的眼睛放在他手中,血淋淋的眼眶显得空荡荡。 陆唯扶着她的手,觉察到她的脆弱,“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件事很重要……原始神……终于要开始清洗了……陆唯……你要记得等我回来……” “若是回不来呢?” “回不来……也等着……总会……回来的。” “总会回来的?”他愣了愣。 第158章会有那天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女孩后背上挂着一把弓,越走越远,他低下头,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手心的眼睛已经消失了。 再次等回她时,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那时候各处都在混战,唯有白鹿族一边祥和安宁,因为白鹿没有她,而她为别处带去了战争。 “我回来了……你躲我……做什么?”当女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出了不对。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双褐色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完好的。 陆唯摇着头,整个部族的人都在欢庆她的回归,可只有他知道出现在面前的女人并不是她。 “你不是她,不是和我许下誓言的她……” 女孩笑了笑,笑容里夹杂了些他看不明白的哀伤,“陆唯,我的眼睛呢,我记得是在你这的。” “你说过要给一个人的。” “现在计划变了。”女孩冲他摇头,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不,不能给你,若是给了你,这个世界会……” “陆唯!你知道得太多了,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很好,拿起你手中的剑,走出去……” 他果真听话的朝那双眼睛看过去,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使他逐渐沦陷,他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白鹿的族人还在欢庆她的归来,在她身侧载歌载舞,他们一直以为,这位象征着战争的女神到来,是因为又要为他们开辟新的领地了。 可这一次,陆唯却体会到了女孩离开时那种深深的无奈感。 天上的神,终于开始动作了,他要等的女孩,可能已经不再了。 因为面前这人:“你是……祈运……” 氓主,只是祈运之神的化身,她的化身还有很多。 但陆唯知道,面前的女孩绝不止化身那么简单,她像是已经取代了他要等的女孩。 他要等的人能力很强,能完全抹杀她的只有原始神,而祈运之神便是当初在神界内斗之后便一直沉睡着的神。 她苏醒的时间很短暂,只会派信使在人间行走,教化万民,也教导他们这些后天成神的人。 “你知道的可真多。”祈运笑了笑,“看来你是不能活了,虽然她一直想要你活着的,可我不介意违背一下规则。她是变数,你也是变数。” “你到底对她最了什么?”嗓子里的声音是吼出的,可发出的声音却依旧跟蚊子哼哼似的,小到了极致。 白鹿人喜欢打仗,对神也很看重,他们都在欢庆着女孩的归来,更因为女孩是陆唯经过祭司认定的妻子,他们给了陆唯与女孩足够的相处空间。 女孩是先天战神,陆唯是后天被迫成长为战神的,世间的战争都因女孩而生,有她的地方便有混乱,有她的地方会死很多的人,也会扩张成更大的版图。 陆唯的叫声和那些载歌载舞长生的杂音相比,简直小到了极点,他想叫那些人离开,可越说话声音变越小。 “战争是残酷的,我从她的身体里看出她早就想要辞去神格,她有了人性。若是从前那些聒噪的玩意还在,少不了要被剥皮抽筋以儆效尤。 我对她,算得上仁慈了。不过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本座的路?” “眼睛,自从她走后,便消失在了我的掌心,你若想取,随你意。” 女孩看向天空,天际闪过一条白线,待那条白线过后,她才吐出四个字:“白鹿必灭。” “你……” “这是代价。” 女孩笑了笑,双眸逐渐泣出血泪,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意味着她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那人,在逐渐苏醒。 “是你回来了么?” “眼睛!”女孩的声音逐渐变得浑浊,像是年长的老妪一般,声音夹在嗓子里带出咳也咳不出。 “眼睛给我!”声音更显得凄厉,急切的催促着他,像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陆唯得到了短暂的身体使用权,他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她当初真的是要自己将眼睛交给她的,不过,交给的是苏醒后的这个她。 “手!快!” “告诉我,为什么!”陆唯大声质问着,终于,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是我的失误!”女孩叹息一声,瘫软的倒在地上,陆唯随着她一同跌坐在地上,“是我的错!你记住,带着白鹿一族走,能走多远是多远。” “怎么?你们俩当本座是隐形的?”那人哼笑一声,声音来自天际。 白鹿族人们停下了载歌载舞,族长带着巫师缓步走到女孩跟前,打量着她的眼睛,巫师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跪伏在地上,不断的用手指在胸前比划着什么。 整个白鹿组乱做一团,祷告一通后,巫师跪在女孩的面前,向她磕头,与族人一同带着族人慌张的离开。 他们并没有要求陆唯护送,临别前目光依旧望向这处。 “废物就是废物!”天上的声音如此说着,“一点小事都办不成,看看,如今这下面乱成什么样了。” 天上并非想象中一般和平,声音乱哄哄的,像是许多人在争吵一般。 “有本事你去!” “又死了一个!” “你安的都是什么心?” “计划不行,计划不行,都说了不行,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试错?” “你们可是失败了上万次,就不准我失败一次呢?”声音虽然都是一样的,却也只有这道声音显得中气十足,其他的声音更像是玻璃碎屑被碾碎时窸窣的声音。 “你……”地上的女孩望着天,她出奇的愤怒,“祈运!今日之仇我必报!你是疯子,可我比你更疯!当初你杀掉其他原始神,如今……” 陆唯睁大了眼睛,他的手正被女孩握在手里,一同握着的还有一把淬毒的匕首,弥留之际, 女孩牵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眉心。 “陆唯!”女孩的脸上再度浮现了笑容,可是这笑容却令陆唯的心分外刺痛,“来世,你一定要找到我知道么?线,连起来了,也该由你亲自去斩断。” “你为什么!”陆唯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又望着天上,他现在急需要一个解释。 “因为啊!她们想要我入坑,我却坑了她们。” 说到这女孩笑出几口学沫子:“别伤心,相信我,会有那天的。” 第159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会有那天的,那天,我还叫小戈,在你认识我的那片戈壁滩。” “你别死!你说清楚!” “神的根骨在我体内。”女孩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一串不属于陆唯的记忆串进了脑子里又飞快的消失不见,“她们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意思?”陆唯不明不白的摇着她的脑袋,可怀中的人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发现那双眼睛并没有被女孩带走,又重新隐到了他的手心,再一次的消失不见。 他笑了笑,隐约间似乎明白了这群疯子在做什么,“白鹿,为什么非灭族不可?” 他问的是天上那群看客,地上本该死去的女孩这时候却苏醒了,他知道,她彻底变不回从前的她了。 “为什么?” “因为本座的计划里只有白鹿灭族才能执行后续的一切。”她脸上的神情越发冷酷,“小子,给你一个机会,杀死那些族人,这身体终将醒来。” “身体?”陆唯看向火炉上架着的酒酿,是先前她替他温着的,他也不嫌烫嘴,一口闷下,“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操纵着女孩身体的祈运愣了愣,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女孩的身子分成了两半。 陆唯的脸上尽是冷漠,一点也没有失去爱人的痛苦,“看什么看!只准你们天上那群原始神枉顾三界之命,我们下界便不能么?” “本座是没想过……”女孩被砍碎的身体又连了起来,她的脸因为操控不当而显得扭曲,“你那么蠢,竟然认为这样就能杀掉本座!” “你们需要她的身体来为自己办事,死在你们手中,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是么?” “真倔!”祈运叹息一声,“下界的神现今都这般了么?真是狂妄啊!” 一刀又挥砍而下,祈运也真的怒了。 “本来还打算绕你一命的,既然这般,那么白鹿灭族一事就交给你去做吧!”祈运扫着地上的酒,懵懵懂懂道,“刚才见你喝得挺多的,她替你温的?” “是。” “本座一向仁慈,尤其是对你们这些曾经帮本座屠灭了全部原始神毁了来路的人,你帮本座一个忙,本座让你死得痛快点。” “什么忙?”死都快死了,陆唯无所谓这些。 “你的名字谁起的?”和她认识的某个人有点像。 “初见她时是在隔壁滩涂,濒死的时候遇上她的。她告诉我,她的世界从没有出现过活人,从她记事起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死人。 我是她那时见到的唯一的活人,从那后她便喊我陆唯。她清醒的时候多在戈壁滩的死人堆上,肩上总落着一只乌鸦,每次都是乌鸦唤醒她的,她的名字应当是叫小戈。 我带着她找回了战败的白鹿,没待几天她就走了,我以为再也不会遇上她了。往后的日子里,她总是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回来之时便是白鹿胜战之时。” “她给你取名字,你就没想过给她取什么名字?” “她会回来的,对么?”陆唯顾左右而言其他。 “对。”祈运笑了笑,她看着天上,“也只有天上那群蠢货喜欢那个位置,便以为人人都喜欢那个位置。她很特别,无论是特别的人还是特别的神,总是有好的待遇。” “你想说什么?” “喝了这壶酒。”祈运凭空变出一瓶酒来,“本座满足她的愿望,你满足本座的愿望如何?本座让你们来世再续前缘。” “当真?” 祈运之神,并非和她的名字一般只有祈福的能力。 那些先天的原始神里只剩下她这一位,神的能力也是互相吞噬的,那些死去的原始神的能力几乎都让她继承了去。 现在的祈运之神,可以说天下之大,只要她想做,便没有办不到的。 “当真啊!”祈运转着手里的那壶酒,“本座也只是想看看一个普通到尘埃里的神,能对我静心培养起的棋子做到哪种地步。” “酒我喝,白鹿可以灭,射月不能。” “和射月什么关系?”祈运冷笑着,“死的可是射月的对头,说起来若不是这丫头,死的可就是整个白鹿一族了。” 陆唯打了个寒颤,将酒水一饮而尽,肚子传来的疼痛使他在地上滚动起来。 “我……” “你会忘了今日之事,成为本座膝下得力的走狗。”祈运拍着他的脑袋,眼中的嘲讽更甚,她望着天上,“真不知道你们如何能成本座前世分身的,一点小事也劳烦本座亲自出马。” 天上的声音充满了惶恐,这时无人敢应声。 祈运的语气又温和了些,“你想要她叫什么名字?” “温酒……”身上的肌肉一阵痉挛,他只记得倒在地上的酒壶,“温酒……” “她可是说了叫小戈的。”祈运点着他的眉心,“在这里,记着的。” “温小戈。” “你不是嫌弃她不笑的么?叫小戈,适合女孩子么?”祈运翻了个白眼,和一条没有威胁的家犬待在一块使她很放松。 多年的沉睡,也使她更享受与人交谈的时光。 “温柔小戈。” “像个什么话?”祈运抓了抓头上血糊糊的乱发,“这么说吧,等你醒过来已经是万年之后了,她不大可能会认出你的。” “戈,小歌,唱歌,她不唱歌,笑,笑歌,笑着唱歌。” “姓温?温柔的温?” “嗯。”陆唯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食物的狗子摇起了尾巴。 “一个温暖爱笑爱说的姑娘?”说话和唱歌对于祈运来说都一样的烦人,和天上那些吵醒她的前世一样,都聒噪。 “嗯。”陆唯不大清醒的点着头,他看着地上的剑,慢慢的摸了上去,他记得这是他的佩剑。 喝了小戈的酒,就要出去杀敌了。 每一次,他都能打得胜战,那是小戈的能力。 “温今歌吧!今朝有酒今朝醉,适合你。”祈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呢着,她的手挑在空中,一条若有若无的连接着陆唯的细线被她扯断。 “从今往后,你不会再记得她的模样,这也是本座的要求。 既然都是疯子,本座总得看看你那双眼睛留下的后手值不值得本座真正出手一趟不是么? 天上那几个聒噪的东西,可不值得啊!” 第160章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喂!他怎么呢?” 此刻的陆唯太不对劲了,他刚出现的时候曲修都没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魔气,还以为他就是个修行的普通玄师罢了。 可现在,这突然暴起的魔气却叫曲修心头一颤,他在估量,若是和陆唯来一战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是多大。 “温今歌,当初你和你师尊在山上闹,该不会是因为他吧?”曲修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他不敢在往下去想。 这若是真相,那未免太可怕了吧! “你这反骨生得可比我重多了。” “啪!” 曲修缩了缩脖子,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就,你,你就这么把人拍晕呢?” “你藏得住一个精神亢奋的魔神?是魔神,不是魔修也不是魔族。”温今歌白了他一眼,将昏迷过去的陆唯禁锢在身侧,“他现在这状态就该好好休息,我也是为他着想。” “嗯嗯嗯嗯嗯。”曲修脑瓜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就怕温今歌将目光聚焦到他头上。 无他,当年他是被打服气了的。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现在不敢打人。” 温今歌看着自己的手,好奇道,“你不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么?明明连九品的气息都没有,可实力却越来越强了,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比如说……” “比如说我刚刚真的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若是重一点,他的脑袋就开花了。” 曲修嘴角微抽,声音浅淡:“你这状态怎么和我几个师兄有点像?当初师尊逼着他们自尽也是因为能力和气息本末倒置,说是有违天道,不能活。” “所以……”温今歌叹息一声,算是明白曲修为什么还活着了。 如果当年这三大宗门的三位话事者对玄门,乃至于对天上的神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为的是让她去做某件事…… 那如何能确定她一定会成功呢? 在她之前,该有许多实验证明这样一定是可以的。 当年知晓真相的人注定要被灭口,而执行计划的人注定要守口如瓶,守口如瓶的最好办法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于是,五六十年时光里,密藏宗还是只有代掌门,而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两位嫡传弟子却只有在疯癫状态才能使出自己的能力; 玄云宗的宗主按照荼罗门门主所说是平平无奇的霍永飞,平平无奇最有可能是伪装,这个掌门大师兄往后得多留意了; 清河山山主的几位同门都死了,且是被自家师尊逼着自尽,选的也是最没本事的人做山主。 这,更像是在向外界证明玄门的三大宗门逐渐走向没落,就差带着个喇叭上魔族去喊:“你来打我啊!趁我病要我命啊!” “你是真的很菜啊!”温今歌翻了个身,趴在屋顶上,盯着檐角上的一颗珠子,“那个值钱么?” “平川谷中有不少,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去捡。别破坏我这亭子的美感。” “没意思。”温今歌白他一眼,“你说,他们还要说多久这些事?我想等他们走了去看看我那几个傻徒弟了。” 曲修还在回味昨日山红兴见到温今歌的眼神,惊喜参半,悲大于喜,像是想问什么又不敢打扰她休息。 他和山红兴不熟,那人一向自诩清高。幼时他们这些坏孩子也只敢找看起来软糯可欺的温今歌玩耍,只是结果往往本末倒置,挨打的成了他们。 不过他们玄门中的友谊,往往也是靠着打架斗出来的。 “你和山红兴如今怎样呢?” 那样的神情太古怪,当时温今歌在他旁边打着瞌睡,宗门里的长老在转达他的意见,他还维持着那个高冷的年轻宗主形象。 山红兴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扫向他,虽知道不是针对自己,可那样的视线免不了让他犯忌讳。 “不怎样啊。”温今歌也有点奇怪,“你还记得我以前怎么得罪他的么?” “你想干嘛?”曲修警惕了。 师尊自刎前便告诉过他,他们这一辈留着的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的结果也得靠他们的本事去取得。若是他只想好好活着,便尽可能的去巴结温今歌,因为她这人算是最有人性的那位,却也是最危险的那位。 因为她,是一个算不透的变数。 是那三位都没能算透的变数,其危险系数可想而知。 特别是如今温今歌身上处处都布满着诡异,身边还跟着一个黏人的魔神,若是真出现什么变故,就算是师尊在世这清河山怕是也保不住。 “就是想玩玩,到时候记得拽我一脚。” 【呼!憋死我了。】 “你一个人工智障,也会被憋死?”温今歌冷笑一声。 【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理会我发布下来的这些小任务了。】 “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一定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温今歌掏出一把匕首,八卦听得差不多了,这些小宗门的人也散去了不少,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喝茶。 “你干嘛?”曲修是不知道温今歌脑子里还有个东西在同她对话的,他能看见的只有温今歌朝着陆唯而去的匕首,“你,你该不会是想要杀他吧?” “帮我一个忙。”温今歌的手顿了顿。 “什么忙?” “不存在,你是真的不存在对么?” 【呵呵呵,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宿主啊,我若是不存在,那是谁在和你说话啊!】 “说的也是。”她嘴角弯成一个浅浅的弧度,“我快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你,我,陆唯,我们三者在很久以前就应当有着某种联系,所以只有他才能最先看见你。 我后来的几位弟子,能看清,也是因为……这世界就是一个圆,万年前布置的某些东西终于绕回了原点。 这半年我翻阅的古籍很多,很早以前的神族大战,只有一位原始神陷入沉睡,她是唯一活着的。万年前的那一次,也有一位神活了下来,活了数百年为玄云宗的历代宗主选举制定了一个标准。 必须是天生神脉的人才能继承宗主之位,这一代本该是我的,可偏偏没有,这就是在逼着我去调查那位神啊!” “不存在”没再说话,因为它是否存在的意义不大了。 第161章战利品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什么忙啊?”曲修一头雾水。 能让温今歌欠人情的事他当然是当仁不让啊! “我问你,同样都是杀掉山红兴,过程不一样,结果一样应当没事吧?你的故事里可没说过程。” 【……可以。】“不存在”迟疑了阵子才敢作答。 它能怎么办呢? 它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人为设定的系统啊! “他为什么非得死?就为了叫我名正言顺的成为恶人?” “不存在”噤声。 “几天后你们家的秘境中应当会有魔族出没。” “你说什么?”曲修激动的快要跳下屋顶,好在温今歌扯住了他的领子。 “好歹也是山主,能不能稳重点?况且你在屋顶上听了这么久的墙角,叫别人怎么看待你?” “但……但我师尊说了,叫我多听你的话,特别是魔族入侵这类的话。他说只要是你说的一定不会有假,可,可怎么幻境中会有魔族?” 温今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她现在就真的挺想来一口的。 即使,她不会抽烟。 “那几个被魔族毁灭的小宗门,你没印象?不也是一夜之间就没有了?我还听说伏魔令是你们这边先启动的。” “紧张紧张。”曲修打着哈哈。 这人,还真是比她还不靠谱啊! 温今歌一阵无奈。 魔族对这个世界的危害是巨大的,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导致这个世界的灭亡。 密藏宗的两个,清河山的一个,还有玄云宗上的几个除却山红兴没一个能打的,现在这个能打的还要让她给打死。 温今歌觉得很累。 她是真不知道那个糟老头子是哪来的信心,认为她会站在反派的立场上,带着这群乌合之众打赢魔族,玩一出漂亮的无间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好么? “今天晚上把这本子上的几个人请过去,我让陆唯在无意间再像刚才一样爆发……” “你,你可别吓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曲修几乎要哭了,他这人有个优点,不该胆大的时候胆子特别小,该胆小的时候胆子特别大,从来都是和人反过来的。 此刻,他明明是哭丧着脸的,可内心却是欢呼雀跃,非常想和温今歌一同做坏事。 “想过来呢?” “非常想过来。”曲修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很无聊的。” “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成串的往下落。 “……”温今歌:“若不是我无意间找到一本日记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奇葩的毛病,我现在指不定给你扔出去了。” 曲修:…… “你说过你会藏人的。” “是的,当初我师尊让我藏着,我在柜子里藏了一年,一年后他们才想起我在柜子里,当时我就领悟出了一道新的拳法。” 温今歌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眶,今天白眼翻多了,她眼眶都开始疼了。 “你怎么不干脆说你待了五十年,五十年后发现你的师兄师姐都不见了。” “他们还真是这么不见的。”曲修吸了吸鼻子,“当时我若是出现,怕是连我也得死吧!师尊做的决定,包括他自己,是没人能改变的。 那三个老头一个比一个倔强,若是能改,咱们这些后辈又何必向现在这样局促呢? 不过他们也没做错,未来的玄门,靠的终究是我们这些晚辈,他们的离开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成长。” “你这突然煽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温今歌一把扛起陆唯,跟扛了个布袋似的,一手拿着剑,一手拧着曲修跳下了屋顶。 “我滴个乖乖啊!” “范师兄好。”温今歌生无可恋的看着还被自己拽着的曲修,“大哥,都下来了你好好走路好不好?” “下来了么?”曲修闭着的眼睛方才睁开,嗤笑一声,“我这不是以为你要将我当球扔出去的么?” “我有这么幼稚?” “又不是没扔过。”曲修哼哼着,同范紫帆和山红兴都打过照顾后便离开了,他需要去办温今歌交代下来的事。 “你们俩……”范紫帆不知想到什么摇头晃脑的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还挂在温今歌身上的陆唯发愣。 陆唯本来的样子他是没见过的,他只见过用乔瑜身体做事的陆唯。 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自家师妹这个性子怕是嫁不出去了,可今天,突然看见师妹肩膀上挂着一个陌生男人,且是个昏迷的男人,他还是很痛心疾首的。 恍若他家的白菜从地里爬起来,非要找头猪去撞死一般,他露出了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愁人:“这野男人哪里来的?你,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温小五,我告诉你啊,这不是咱们玄云宗,你行事收敛点啊!” “战利品么?”山红兴若有所思的盯着陆唯两只悬着的手。 这个人现在还昏睡着,没有一点自我意识,再加上温今歌又是和曲修一同从屋顶上掉下来的。 多半,是两人对赌了什么。 只是赌注是一个男人…… “战利品?”范紫帆气得给自己贴上了假胡子,像是要表演吹胡子瞪眼是何种状态。 “老三,这是战利品的事么?咱们家小五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跟一战利品过上日子呢?” “战利品?”温今歌一阵恍惚。 陆唯还压在他肩膀上,重力在这,温今歌没站稳,若不是山红兴及时出手他就跪在地上了。 “战利品?”温今歌嘴里喃呢着。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夕阳下的江边堆满了皑皑白骨,江水倒影长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影子就站在波光凌凌中,双眼略无助的巡视着四周。 后来,她踏出了步伐,从人群中找了一具尸体,扛在了肩上,慢慢朝着一棵树走过去。 温今歌打了个冷颤,她看着肩膀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是陆唯。 那个影子扛起来的人是陆唯。 对,也是陆唯身上的变化影响了她,因为陆唯对她是信任的,所以她此刻能看见陆唯见到的画面。 “小五,你没事吧!小五?” “没事。”温今歌护着陆唯,没让他摔出事,“范师兄,我去休息了。” “小五,你别走,这男人是谁你说清楚啊!” “陆唯,你认识的。”温今歌心口忽而一阵抽搐,竟然咳嗽出一口血来,她奇怪的看着山红兴,“我们俩是不是有仇?” 第162章下雪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听闻温仙师身体不好,红某特意过来看看。” “哦。”温今歌点点头,只是看着那颗红色的参发愣。 她少言寡语,沉默稳重,心无外物,专注用心,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那颗老参上。 温今歌只是纳闷,她好像只是吐了口血,且是因为陆唯影响才吐血的,她说是山红兴只是因为山红兴欠她的人情,打定了山红兴会当这个冤大头。 可就算这些人就算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不该送老参吧? 老参,这简直是对一个玄师的侮辱啊! 好歹,她也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啊,都三品玄师了,老参能起作用? 陆唯已经醒了,和梦游没什么两样,虽然醒着,神志仍旧是混乱的。 他迷迷糊糊的起身,直觉告诉他温今歌一直盯着什么看就应当是看上了,若是以前他会收起来,他按照心里的想法给温今歌拿去了内室。 日月盟盟主红梨这才松了口气,传言这位温仙师脾气不好,尤其是今天下午还差点让自家师兄给害死。 他是被曲修派人叫过来的,说是温今歌找。 来的路上他还在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温今歌在打什么主意。 被自家师兄算计,且还是同门中看起来最为正直的师兄算计,若不是有旁观者在她应当是百口莫辩。 红梨想到今日和荼罗门门主们在一块闲聊三大宗门的过往,上一辈的几位或用性命或用名誉成全了后一代,原本还有些不自量力的小门派想要趁机发展壮大,看现在这状态是根本不给机会啊! 万年大宗屹立不倒都是有能耐的,且看人家玄云宗这两位的内斗,比拼的就全是一个人脉,各种谁也想象不到的关系竟然就这么纠葛到了一处。 这么些年,玄门的规矩,本就是三大宗门而定。 他们这些普通门派里的玄师,若不是有大宗门的避讳,怕是早就被那些小打小闹的魔修给灭绝了。 “都在啊!”荼罗门门主推开门的时候一阵诧异,他的手里也端着一个方盒,看样子也是来送礼的。 红梨往边上挪了个位置,温今歌中午还在和师兄反目,心情想必是不好的,这个首位让给程寒这个半江湖人也不错。 “听说温仙师身体不好,程某这有一千年灵芝。” “下次送灵石吧!”陆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红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温今歌身边立着个雕塑,起初他还以为是温今歌那没去秘境的大弟子,现今才注意到这个男人是他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位是……” “我记得你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陆唯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他很苦恼,“好像是你又不像是你。” “乌鸦喜欢财宝,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乌鸦,小戈?” “嗯?金乌么?”温今歌抬了抬眼,见到门开一把将陆唯按住,“袁清凌和金乌出去玩了,回来了你去问问金乌喜欢什么。记忆这种事不用那么急。” “可我记得有个人在等我。” “等你?”温今歌一怔,不再多说,“真的是在等你么?” “眼睛……”陆唯抓了抓脑袋。 在梦里时他还能跟着思绪跑,感觉记住了很多,事情的脉络也梳理得差不多了,可随着清醒的时间越多,他记得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 仿佛,有人不让他看见这些一般。 “我的眼睛?”温今歌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便问,“有什么东西么?” “颜色,颜色不对,蓝色的眼睛,像是湖泊,眼睛里有星星。” “湖泊?” “青丘湖?” 温今歌对这个世界的湖泊了解不多,虽然有看过地方志,可短时间内能想起的还是依托温雪杉建立的幻境中,四处能降下天梯通往天界的道路。 颠山脉,便是现在的玄云宗七峰,不像是有湖泊的地方。 平川谷,她还没来的去看,据说是一处古战场遗迹,什么战争因年代久远已经无人知晓,现今看来怕是和那一次神族大战有关。 莫干城,也是千燕族的建立地址,疑是为当初从白鹿分出去的射月一族。 这一只族人似乎早已隐姓埋名,除却血脉中储藏着的射月族能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但两百年前,如此抠门的温今歌却是无偿的帮住千燕免去一场瘟疫,赠了几座药山,唯一的报酬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收了一座卖不出去的桃山。 可满地黄沙,唯独千燕皇城附近是一片绿洲,越往边缘地带去越是苍凉,根本不可能出现一片大湖。 唯一剩下青丘湖这一处了,据说是在密藏宗附近,如今千里冰封,要去也得等这次试练结束后回到玄云宗被人针对。 “妖,妖神,杀戮之神,小戈……” “给你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小戈……”陆唯摇摇头,印象中温今歌的脸无论怎样都无法和此刻温今歌的脸重合起来,可她们明明是一个人啊,“你不是小戈。” “两位……”荼罗门门主清了清嗓子,说书人的八卦之魂是谁也无法抵挡的。 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的是百花宫的宫主,他穿得凉薄,一进门就开始嚷嚷,“也不知这什么鬼天气,一夜之间,竟然飞雪了。清河山不是一年四季都如春的么?冻死我了。” “下雪呢?”温今歌蹙眉。 原著中可没说这时候会下雪的,是因为她的变化导致天上下了这么一场雪么? “是啊!刚出门就下雪,差点没给我送走,冻死了!阿嚏!”卫谦打了个喷嚏,“你们,谁,谁衣裳厚点?我这带的全是薄的。” “给!” 温今歌直接丢了一枚戒指过去,这个戒指里装着的貌似都是男士的服饰,从温今歌第一次在玄云宗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储物袋里便有不少这样的戒指。 “谢了哈!借屋子用用。”卫谦哈着气,也送了温今歌一个戒指,“温仙师,下午的事卫某人也听说了,别气哈!这戒指装着的都是我百花宫的滋补用品,小小敬意。” “谢谢。”温今歌抿了口杯子里的水,目光忽而转向还在愣神的陆唯。 第163章三大宗门的大劫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好了么?”曲修吸了吸鼻子,看向身侧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清河山内院最年轻的长老,名叫白茹,手里拿着的是一方罗盘。 今晚上这罗盘转动的频率很不正常,这说明清河山上又来了魔头,上一次引发如此震动的是温今歌的那辆灵车。 今日的这一次震动比上一次还要厉害,“山主,长老告诉我您是知道原因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师尊在世的时候不是说过你们都要听我的么?” “是。”白茹点头,“可老山主也说了,若是您领导有误,我们这群还活着的人是可以杀掉您,取而代之的。” “现在不行了。”曲修看着天上的雪花,他的肩头几乎被雪落满了,因为身体散发的热量雪很快化在了肩头。 山里空气很冷,又快速在肩头凝结,最后的结果便是曲修的衣裳已经被冻成了一层又厚又硬的壳子。 “从前你可有见过清河山的雪?” “清河山百年都不下雪的。” “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有了玄云宗,在更远之前的一次神族大战,逐渐发展了出了密藏宗,你知道密藏宗喜欢下什么么?” “什么?”这些事相当于宗门辛秘,白茹不可能知道。 “下的是枫叶,或者说,带血的叶子。 月下僧人开始疯的那年他看见了枫叶,后来外界传言他叛逃了。 他离开密藏宗之后第一个到的地方不是北魔域而是我清河山,他是和卜算子一起来的,那一年我就藏在师尊的柜子里,有幸听到了全程。 他们说弄错了,说天上那位选的是现今半疯半癫的悲喜佛,于是,月下僧人在入北魔域的第一天就死了。” “您的意思是这场雪是为您下的?”白茹若有所思,密藏宗靠近北魔域,那里是极寒天气,树叶大多还没长出嫩芽便枯萎,天降枫叶这种说法根本不成立。 清河山的雪也是一样,清河山天气酷热,夜晚最是凉快,却也没凉快到天降暴雪的地步。 “不是为我。”曲修躺在雪地上,他被冻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却也没用玄力抵抗,“是为温今歌下的。” “她是玄云宗的人,不应当下在玄云宗么?” “她不属于任何地方。”曲修想到当年师尊说的话,“她是一个变数,玄云宗的变故在百年前应在艾凤凌身上了。” “是卜算子先师的小弟子?”罗盘的指针定格在了某一个方位,那儿只有唯一的一处院落有人,是温今歌住着的院子。 “正是。”曲修自嘲的笑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家山主这般废物,人家玄云宗从前可是人才辈出的,如今也只剩下山红兴一个正常人了。” “什么意思?” “三大宗门的大劫啊!”曲修啧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等什么时候你能取代我了,你就懂了。” “山主可是在说笑?” “是否说笑你可以验证,对这个山主,我还真不屑去做,但师尊他们不能白死啊!” 白茹沉默一阵,按照计划他将要带人去温今歌那边院子去抓魔修了,但,“山主,这雪下的不明不白的,你这样不用玄气护体怕是会生病。” “无事,有些事只有我生病了才能完成,我需要将自己藏起来。”曲修将地上的雪揽到身上,想到温今歌说过的话,“况且那里无趣,我去了也没作用。” “那属下就过去呢?” “刷一刷存在感就够了,咱们温仙师能耐带着,那位魔神还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曲修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往雪里埋。 白茹叹息一声,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铁锹,开始挖雪,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他身上盖,完事之后又将四周的雪都均了点,好叫这里看起来正常。 “谢了。”雪里传来沉闷的声响,曲修气若游丝,像是死了一般。 “您别把自己真冻死就好了。” “放心,温今歌走的时候雪就化了,我差不多也能出来了。” 白茹身形一顿,差点滑倒在雪地,“行!您慢点玩,我和曲长老会为您准备后事的。” 曲修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冻昏了,白茹没听见身后人的回音,他加快了脚步,若是晚些回来这憨憨怕是真能给自己冻坏。 一阳真人带出来的弟子都这个德行,以前那是一堆不说话的事儿精,曲修则是经常失踪的事儿精,这群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知道多少三大宗门的事?”荼罗门门主心里打着突,难道是白天说的那些事都让人传出去了? 这群人怎么都这么大嘴巴呢? 荼罗门门主在心里骂自己,若是不多嘴,怕是这时候也不会被请到这里来吧? “请问温仙师为何问这个?”这人名叫空柏,是森黎殿的殿主,也是反驳过荼罗门门主几次的那个。 温今歌也不和他们玩虚的,甩出一块留影石。 这种石头她苏醒后收藏了不少,也给几个弟子发放了不少,以至于温今歌现在不管有事没事就喜欢到处放留影石。 声音影响都有,屋中在白天参与讨论的几人都闭口不谈,像是逃课被抓包的小学生一般,都闷闷的盯着自己脚尖发愣。 “我想知道你们屋子里的几人,谁和我师尊卜算子认识,某些话,应当是当初安排好的。一个外人,如何能知晓这么多的宗门秘事?” 荼罗门门主脑门上惊出了一层冷汗,他瞥了一眼森黎殿那位年轻的殿主,空柏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在他们这群人中显得很扎眼。 玄门中人从不看中年纪,更看重的是各人实力,这个年轻人能代表一个门派坐在这里和众人说话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还有你,应当是接了长辈的嘱托,故意和荼罗门门主唱反调的吧?为的就是有人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却没想过我不去看弟子试练,竟然就在你们说闲话的凉亭上看太阳。” 众人沉默着。 “陆唯,我带你去找小戈怎样?” “小戈……” 温今歌已经听出来了,小戈,不管是哪个戈,都和现在的她有一定的联系。 “小戈……”陆唯呆滞的眼神里冒出一丝血线,魔神的气息在这一刻迸发,屋子里的人除却温今歌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第164章咬人都不会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利用陆唯这种事做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心理负担,对于温今歌而言都是见鬼的,还没灵石给的实在。 “小戈……在哪?” “你瞧瞧他们这些人啊,真是非常坏啊!明明知道小戈的下落还不告诉我们。”温今歌和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诱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恶皇后,轻飘飘的,却让在场者无不汗颜。 “小戈……”陆唯踏出步子,石头铺砌的地板上显出两个厚重的脚印,不像是正常人能踩出的步伐。 而此刻,他在听到“小戈”二字之后也确实算不得人了,魔性逐渐释放,仿若一具刚被人唤醒的凶兽。 “温,温仙师这是想要将我们灭口在这?” 空柏年纪最小,最是沉不住气,在其他人还在研究分析这其中深意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出来了。 “灭口?” 一开始温今歌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掩藏多年的真相,只是这几人明显像是知道些什么的,却又不说,这叫她很不爽。 但有人提出来了,灭口好像也不是不能的。 “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温今歌笑了笑,“凭借我和曲修的关系好像灭几个不入流的门派也不是不可以的,到时候推脱到魔族的头上,也是美事一桩哈!” “温仙师!你,你怎么能这样?”空柏很是不解。 他从长辈那得到的消息里,温今歌分明不是这么的,邪性。 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有些事……”温今歌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也没必要继续墨守成规,“不是我们不说,而是不能说。” 荼罗门门主身形微动,温今歌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估计是以为空柏会和盘托出的,见没有也就放心了。 温今歌了然。 她就那么随意的摊在座椅上,姿态慵懒,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玉壶摆件,似是觉得无趣,她松开了对陆唯的禁制,手指放在桌面,无聊的叩着。 叩,叩叩,叩叩叩…… 屋子里很安静,唯有得到自由的陆唯身上迸发出强势的气息,跟个醉鬼似的憨憨劲十足往前走去,一把抓住离得最近的荼罗门门主。 张着那张因为气血不稳导致的猩红小嘴,龇牙咧嘴的盯着荼罗门门主的脖子在看,温今歌听着这阵阵呜咽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她懵逼了。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荼罗门门主在陆唯手中争扎着,他现在很害怕,不过该有的坚持还在继续,“就算真的杀了我也不能说,有些事说了就不灵了,我们只是棋子,棋子是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 “陆唯!” 温今歌叫停了他,她也终于在此刻体会到她在犯傻的时候陆唯是怎样的心态了。 陆唯真是的,按理来说拿到身体会应当会向这好的方向发展,怎么越发的脑抽呢?竟然连威胁人都不会做了。 龇牙咧嘴吐舌头,这是和狗学的么? “月下僧人曾经交代过不能说。” “一阳真人。”空柏喘出一口浊气,他扶着桌案的手还在发抖。 “不是玄云宗在托你们办事?”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那时候玄云宗不好进也不好出,三大宗门里我们这些细末一般只往密藏宗和清河山跑。” “大约温仙师刚入师门的时候,森黎殿内一位长辈受到一阳真人的嘱托,那长辈在陨落时将这差事交给了我。”空柏抿了口杯子里的茶,看了看还在喘气的荼罗门门主,“只说,有人若是妄论三大宗门的事,我要适当呛。” 荼罗门门主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讪讪笑着,“月下僧人亲自找到在下的师尊,给荼罗门寻了一条说书的路子,实不相瞒,民间不少杜撰三大宗门的绘本都是荼罗门所出。” 温今歌忽然想到那个描绘着她和白藤缠绵悱恻爱恨纠葛的绘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室内安静了会,温今歌提溜着陆唯的后颈将他按在身侧,得亏她现在也不是个正常人,不然还真没法按住陆唯:“不能再说具体呢?” “具体点真不能。”日月盟盟主怂了怂肩,对着房梁直翻白眼,“说不准啊,这清河山上的大雪就是因为不满导致的。” 温今歌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说话的两人上,对于两个装憨憨的她实在是无暇顾及,却没想到人家在拼命的往这张网上撞。 卫谦换了身暖和的衣服还在那瑟瑟发抖,有红梨的事在前,温今歌已经没法将在座的谁当作是无辜的陪跑了。 “又不是我玄云宗的人在拜托你们做事,就算灭口好像也没人能定我的罪责吧!”她长叹一声,“你们看我说的对吧?” 众人:…… “尤其啊,我身边的这位,可是很凶的啊!”温今歌看着丧尸化的陆唯就是一阵头疼。 “我等!”空柏清了清嗓子,到底年轻还是被吓到了,他冲温今歌拱了拱手,“我等相信温仙师不会做傻事。” “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傻的,和你们在这猜谜语,真是不符合我……” “师尊!师尊!快开门!师尊!” 温今歌疑惑的朝门外看去,要起身去开门,便没管陆唯,他又朝前扑去,尤其是亲眼尝试过这疯狗似嗅着人气息的荼罗门门主本人,在陆唯动的那一刻,就从椅子上软了下来。 “……”温今歌。 “有那么可怕么?” 现在不会打架就算了,只会龇牙,连咬人都不会,也不晓得这群玄师的胆子在哪练的,怎么这么小。 “很,很可怕。”荼罗门门主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和传闻中的黑棺一样可怕,煞,煞气能杀人。” “黑棺,你说的是这个么?” 梁思刚进门,就感觉地面都在颤抖,那口千年玄铁打造的棺材又被放了出来。 “师尊……”梁思扫了一眼自家状态不对的大师尊,将人扛着就往里屋去,熟练呃手起刀落一掌劈晕了毫无反抗能力的陆唯。 众人面露惊恐,对温今歌这位大弟子的反应更是震撼。 那,那可是魔神啊! 传说中的上古魔神啊! 怎么,怎么就这么被打晕呢? “认识?”温今歌的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认不认识总能说的吧?” 第165章会打雷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认,认识,是,是从平川谷挖出来的。”百花宫的宫主拢了把身上的衣裳,“师尊因此而死。” “看来我诈的都是对的咯?”温今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屋中几人面色都不好,温今歌见好就收,“这段日子天上不太平,那些信使忍不住想要下来,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你们最好小心些。” “信使……”这位年轻的森黎殿殿主面色更青了,“知,知道了。” “好了,都散了吧!”温今歌耳力好,不用起身便知晓白茹在院门外等着,  而且怕是等了有阵子了。 “先前的魔息很强烈,应当是上古魔神出没,就在这里面!” 白茹带着人闯了进来,他是来唱红脸的,只是…… 谁能告诉他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温今歌坐姿懒散,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喝茶,剩下几位也是人手一杯茶。 他们,似乎都没他想象中的惊慌啊! 温今歌要问的东西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啊? 白茹懵了,他现在该干嘛? 抓魔神是不可能抓魔神的,这辈子都不会抓,打又打不过,抓了又没地方藏着,还不如和魔神做朋友。 手中的罗盘也不动了,看状态,魔神是睡着了。 人家好不容易给敲晕的魔神,他在唤醒,万一失控了怎么办? 且温今歌那大弟子在门前挡着,他冲进去好像显得不礼貌啊! “您……” 场面尴尬了。 白茹端着个盘站在门前进退不得,“温仙师,请问先前可否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魔息自东方而来?” “就看见了你。” 森黎殿殿主的手被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说着违心的话,温今歌注意到这小子的手被自己掐得通红。 “我们……在玩骰子。”卫谦晃了晃不知从哪便出来的骰子,“猜大小,太,太认真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日月盟盟主也跟着附和,含恨掏出一袋灵石,“输了好多,回去又要被骂了。” 唯有荼罗门门主蹲在墙角,用跟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大学问。 白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退后一步,“下,下雪路滑,我,我们也是不小心滑进院子的是吧?” “咳咳咳,是。”院子里的人尴尬的应了一声。 不消片刻,白茹带着他手下的人消失在了院子里。 温今歌似笑非笑的扫着屋子里的四位,“戏唱得不错,哪家班子毕业的?” “呵呵呵呵……”众人讪笑着,“才疏学浅,自,自学成才。” “信你们个鬼。”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的探究都只能确定一些浅显的她已经知道的事实,温今歌受够了这种日子。 “梁思,送客。” “好。”梁思从里屋出来,附耳在温今歌耳畔道,他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着那口玄铁棺木,“师尊,我又想起来了一些事。” “会打雷么?”温今歌先问。 “……会。” “等会说。” 梁思点点头,待他再回来时,便看见温今歌正蹲在床边的蒲团上,陆唯在床上躺着,他的梦境依旧不安稳。 温今歌的身侧还放着一本小册子,她正磕磕巴巴的跟着册子上念,木鱼被轻轻叩响木鱼。 “师尊……”梁思喊她,“您这样怕是会坏事的。” “坏事?”温今歌没理,她现在很焦虑,还真想看看陆唯这身体里到底住着个什么,“那正好啊!” 原本她还是慢节奏的敲着,渐渐的,也找出了节奏感,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陆唯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被声音趋势的傀儡一般朝着温今歌扑去! “师尊!”梁思忙上前,“师尊,你!你没事吧?” 木鱼声戛然而止,陆唯顺势一滚,松开了钳制着温今歌脖子的手,见到地上躺着的是温今歌,他后怕的往后退着。 “你,对我做了什么?” “清醒些呢?” 温今歌看着手中的木鱼,这是前几日在灵车上从小和尚那偷来的,她仿造了一个送回去,看样子是还没发现被替换。 “嗯。”陆唯偏过头去似不敢看她,“下次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不管,不管你想验证什么。” “能醒来多久?” “我说的不算。”脑袋仍旧昏昏沉沉,他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说的也不算。” “跟你见我时一样了?” “嗯。” “有些事我好像明白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陆唯迟疑一阵,很是纠结,温今歌知道他多半和当初的她一样和脑子里的那个自己在较劲,“好。” “梁思!说你想说的事。”温今歌看了眼头顶上的横梁,换了个柱子的地方,将黑棺放在中间,“好了,这样就不怕雷劈了。” 陆唯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她这警惕的作风搅和得很想吐槽,和他记忆中那人相差太多了,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就是小戈呢? “想起来的事我不问你。”温今歌看他还在那发愣,顺手甩了一床被子,“清河山下暴雪了,等会你屋顶若是让开了窟窿,你得裹着自己点。” 陆唯:“……好。” “你的。” “谢谢师尊。” 梁思也将被子裹好,三人围坐在黑棺材四周,都裹着小被子,还都是引雷体质,若是不知晓的怕是要认为这这里正发生着什么。 “上辈子……” 轰隆! 梁思咬了咬牙又继续,“师尊自戕了,让我将你葬在这口黑棺里,当时……” 一道惊雷起,屋子里稀里哗啦的响作一团,暴风夹杂着暴雪,待屋子里安静不少后梁思从被子中抬起了头。 “师尊,大师尊,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陆唯面无表情的从瓦片中拔出自己的一条腿,“她怎么死的?” “被我害死的吧?”他呼出一口浊气,闷声道,“上辈子不懂事以为师尊是在针对我,后来才发现师尊只是刻意忽略我,她好像在……” 闪电带火花又开始在头上聚拢,这一次的动静比先前还要大。 “继续说吧!” 陆唯毫无惧色的看着天上的墨色,他活着的时候就未曾惧怕过祈运,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就更不可能去怕了。 第166章她醒了是真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 “我和你上辈子的师尊大概不是同一个人。”温今歌望着天上的雷暴,藏在被子里的手慢慢聚拢,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她好像无师自通的懂了什么奇怪的功法:“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梁思不是很懂温今歌的话,只当她是在生气,而且她确实有生气的资格,上辈子若不是他,师尊的计划一定早就完成了吧! “师尊上辈子大概是在验证什么事,所以……我这个弟子在师尊的眼中算不上什么,也正是因为师尊的这种不屑导致我被很多人轻视……” 闪电照亮了他的脸,风里刮着的鹅毛大雪迷了人的眼睛,这种奇怪的景象在放眼整个玄门大陆都少见,却偏偏真实出现了。 都说天有异象,非灾即福。 眼下若是有人说这是福气,温今歌第一个不服,好歹她也是个反派,何况这儿还坐着三个反派。 “咳,咳咳咳。”雪地里爬出一只猪肝紫的手来,白茹正对着远处发愣,听闻声响条件反射的踩了上去。 “疼!疼疼疼疼疼!” 雪地地形一阵扭曲,齐人高的雪里爬出一个人来,雪花涌起的白浪一阵又一阵,过了好一会曲修才站稳脚跟,“你,你,你你你踩到我了。” 白茹茫然了一秒,又用一秒时间认出了这人是谁。 曲修顶着一头发白,长着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眼睫毛,白色的嘴唇,就连衣裳都是白色的。 白茹实在是没办法迅速的将面前的人和自己山主联系在一起。 白茹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山主,您不是说等温仙师离开清河山在出来的么?” “咳咳咳!”曲修只觉呼出的空气里都是雪花,肺里的空气都是冷的,他无措的挥了一把跟前和城墙般厚实的雪花。 这太邪门了。 起先他是知道这雪花和温今歌少不了联系,可万万没想到温今歌是这么一个不知道收敛的人。 他惊诧的看着夜里白茫茫的一片,质问:“温今歌这是想干嘛啊?” 轰! “我滴娘耶!这谁渡劫呢?”曲修被雷声惊得往雪地里摔去,雪花太厚看不清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连带着去扶人的白茹也摔了。 “好像……”白茹拍着身上的雪,不太自然的说:“好像是温仙师的住处。” 难不成是温仙师身边那尊上古魔神造成的奇景?是他在渡劫? 轰! 又是一声炸雷响,在光亮起来的那一刻曲修可算是瞧见了那栋被削了一半的屋顶,“天啊!她,她这是要毁了我清河山啊! 快!快快快,去找长老们议事,别魔族影子没碰到她就给我把山都炸了。 这哪是在渡劫啊!分明是在渡我!” 暴风雪太大,白茹从没见到这么大的雪,也没在冰天雪地里行走过,曲修和他一样,两人走着走着就在雪地里没了人影,慌乱中根本想不到还有御剑飞行这等事。 轰! 曲修话音刚落,一阵更大的风卷了过来,狂风平地而起,刮起了地上厚厚的雪,向着前方席卷而去。 刹那间,所有的雪都向着那一片聚集而去,这一刻大厦将倾。 曲修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被吓坏的白茹,见他还是不动更气了,拽着他的后领就往天上飞:“跑啊!还愣着做什么?” “我,我……”白茹指着身后,“像,像洪水一样。” 他想象中的雪是带着诗意的,而不是现今这般带着毁灭意味。 “没出息!”曲修领着他向前跑,雪浪太大,根本无法辨清方向,他只能犯险的朝着唯一有特色的地方—— 也就是风雪前往的地方—— 温今歌所在。 “山主,那边去不得啊!” 不怪白茹害怕。实在是所有的证据都在表明,那里正在发生什么见不得的大事,过去多半是要送死的。 “去那里温今歌会护着你,去外面必死无疑。况且!那些弟子!怕是要她进去!弄出来的!很好!他们玄云宗又在这欺负人!不就是会算么!” 想到这曲修心里更难过了,温今歌就像一个抛妻弃子考取功名后就不回家的负心汉,仿若他此刻作为原配是要进京去告御状的。 “叫弟子提前!一天!进去!都行!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害得我!跟个丑角似的!还在雪里埋了!这么久!” 他一边说一边喘着气,好几次都快要到温今歌那了,却被阵阵妖风卷了回来,好像房子的周围存在什么奇怪磁场似的。 “山主!您!慢点说话!这样!喘气!说话!挺累的!我就快!快喘不!不上来了!” 白茹也是急得不行,他已经适应了在雪地中讨生活,也开始思考起今天试炼一事本该是提前的。 “您说!这是!温仙师算出来的?可她!先前推的不是!不是幻境中有捣乱的魔族么?怎!怎么倒像是咱们清河山迎来了雪女光临?” 曲修瞥了一眼那倒塌的屋子,隔得不是太远了,现今风暴停了,只剩天上还在电闪雷鸣,像是又要起什么风云。 “你身上带被子了么?”曲修冻得发抖,这冷天气竟然是靠玄气也无法抵挡的。 今日之事过后,这清河山怕是要多不少白骨的。 温今歌迫切的想知道过去的事,应当也是想要改变如今玄门被天上的神和魔共同针对的现象,可惜,他了解的和温今歌不相上下,帮不上她。 “只有夏日的,山主,这还是咱们清河山过得第一个冬天。” “眼下雪停了,你带人去各处看看死伤情况,受伤的送密室去养伤,剩下的人只要是六品以上的都留在外面,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是指魔族?” 曲修抹了把脸上的雪,雪预热化为水,他脸上早就结出了一层冰碴子,想要做过多的表情都难受。 他看着这番犹如世界末日到来后的奇景,感慨着:“月下僧人曾说过,有她的地方少不了战争,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在她手里都会胜利,但代价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用。” “这便是……” “我不知道。”曲搓了搓自己的脸,目光锁定在横劈下的闪电上,“她醒了是真的。” 第167章灵车代言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所以你是上辈子的乔瑜?”陆唯总算是捋清楚了梁思偶尔的小纠结来自何处,他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就差当着温今歌的面求她表扬了。 “好棒。” 同温今歌一同为他拍手叫好的是天上的闪电,上一次阿材吸收的力量已经逐渐用在灵车上了,这一次为了避免吃吐的情况再次发生,温今歌还搬出了水晶棺。 “能行么?” “你该不会还怀恋上躺在里面的感觉了吧?” 陆唯:…… “破是不可能破的。”温今歌丢给他一个铁片,这东西他认得,正是当初卡在他这具身体中限制他身体醒来的东西。 “给我这个做什么?” “怕你被雷劈呗!”温今歌笑了笑,也是好意提醒。 “这可是好东西,你好好想想,你埋得那么好都没被雷劈是不是很不正常,好歹也是魔神,怎么能被这方天地容下? 像我们现在这样说点辛秘之事都得被当作窥破了天机,你想想,当初为什么没有人趁你病要你命?是谁,将你的尸身用这种办法保存起来的?” 陆唯捏着那块铁片,本该击向他的雷劫在这时朝着温今歌而去,他正要过去挡只见温今歌跟杂耍班子里练过似的,竟然将天上那团闪电捏在了掌心。 “你…!” 陆唯被她震撼到了。 “咳,你的意思是这铁片就是当初保护我的尸身不被察觉的东西?” “是。”温今歌在两手间绕着那团光球,她在让自己放松,已达到先前突发奇想时候的那种状态。 “你就不觉得好奇么?是谁不远万里带着你的尸身去了遥远莫干城,明明你临死前的记忆还停留在颠山脉的神魔大战上。 若是近一点也就罢了,王溪当初赶到玄云宗拜师也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就这还差点错过了时间,咱们之所以去的那么快,也是因为温雪杉的捷径。” “我想不到,会这样做的人那时候早就死了。” “小戈?” “……嗯。” “能具体说说么?” 陆唯瞅着温今歌的脸好一会,他苦笑一声,这声笑意在雪地里被放大,使他显得更加落寞。 “说什么啊!很可笑的。”他看着温今歌的摇了摇头,“真的,我以为我会一直记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喜欢什么,记得她……最起码该记得她的长相,可……太模糊了。” “你知道么?”温今歌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怪她多想,陆唯这申请的模样真的就像是在给她表白。 “虽然……咳咳,我是说虽然,虽然我也可以叫小歌,但是,你不能这么看着我的,万一你那位什么,什么初恋情人在等着你是吧?” 温今歌伸手往一侧摸去,想找杯茶喝下去冷静冷静,但只摸到一条碎裂开来的桌腿,手中的光团也在这时歘的跑了。 温今歌:…… 天上的雷云就像个拉偏架的家长,见到自家熊孩子逃过一劫,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恶心人。 然后……温今歌又接住了。 “小戈以前也是可以这样的。” 陆唯眨了眨眼睛,他很苦恼,为什么他印象中的小戈顶着的脸逐渐模糊了,且和温今歌并不一样。 “你们那个时候经常打仗吧!”温今歌吃力的拽着那团闪电揉成的逛,“小戈,是兵戈的意思,还是载歌载舞?” “兵戈,戈壁,每次苏醒都是在水边,她的肩上总是栖息着一只金乌,她说是金乌唤醒她的,所以小戈是她的名字。 她是执掌杀戮的神官,我这个所谓的白鹿战神,不过是因为她的垂怜。 她是真正的从天地而生,而我,是她在战场上见到的第一个活人,她只会为世间代入战争不懂怎么救人,便拿自己的血给我喝。” “于是血液不相融,你的脑子也成了现在这般时好时坏?”温今歌诧异道。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陆唯白她一眼,委屈道,“我不知道我能醒来多久,全听你在这打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人家错了错了啦。” 陆唯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恶心的,他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小戈从来不像你这么恶心人。” 温今歌起身,瞄准了天上那团雷云,将光团透射出去。 嘣! 天上掀起一阵巨浪,也导致下方的雪快速消融,陆唯看着始作俑者在那开怀大笑,“你看,哈哈哈,如果天上真有神明那我算不算是得罪过呢?” “我留下了一个坑,等着……等着她们去跳……” “你要……要找到我……我,我等你……” 恍惚间那个在白鹿生活时只会捣乱的女孩,适合和从前这人的身影融合在了一块。 “你父母是谁?”陆唯叹息一声。 “哇呀!” 曲修从屋顶上摔了下来,他是被先前那声“嘣”给吸过来的,原本他还以为终于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听墙角了,谁知道屋顶那么脆弱,竟然塌了。 温今歌愣了愣,不是被曲修吓的,相反,她还知道曲修就应当在这附近,只是不确定究竟在哪而已。 “我父母是谁?”温今歌蹲下,勾着曲修下巴,“你说过你很会藏东西的,藏人也是你的特长,你应该听过。” “无,无父无母孤儿卜算子在环幻境中捡回来的就你们玄云宗的幻境据传也是从前魔神大战的旧址听说你们玄云宗的老祖宗也是一位神我一直有种猜想那就是你是那位老祖宗的后人或者本人。” 曲修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脸上浮现的是极为扭曲的笑容,半是畏惧半是亢奋,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天空,带着不怀好意。 温今歌看着自家还在表演非礼勿听的弟子,对这一世的乔瑜不走弯路不抱任何希望了,这群主角团里的果然没一个正常的。 因为梁思不仅埋头沉思,还指尖露着点忽略不计的淡色光芒,温今歌是这方面的行家,这小子正拿着留影石在录她的手。 真不愧!是她弟子! 无师自通了狗仔技能。 雷暴还在强行聚拢,温今歌留了个心,梁思果然动了,先拍了天上的雷,留影石又对准了她慢慢聚拢的手…… “拍了做什么?” 陆唯知晓她身世后正在思考人生,曲修笑得像个变态,温今歌只好找还算正常的梁思搭话分散注意。 “放灵车上,肯定能为师尊带来更多的收益。” 温今歌忽然想到某一天,她将成为玄门灵车的代言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68章您能靠谱点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大可不必!” 温今歌将他手里的留影石尽数收缴,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要给那玩意取名叫灵车,现在好了,报应上门了。 “为什么?师尊不喜欢么?”梁思还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 “我……”喜欢个腿蹬蹬儿! 温今歌强颜欢笑着,“喜欢是喜欢的,但是太高调了,这种出风头的事不适合师尊这个老年人。” “师尊不老!师尊在我心里永远年轻!” “马屁精!” 陆唯翻了个白眼,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而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进入混沌状态了。 不过温今歌在这,她再胡闹也不会看着自己的性命出现问题,对这点陆唯是放心的。 温今歌:…… 梁思,貌似逐渐乔瑜化了。 不,他和乔瑜本来就是一个人,该说本性暴露。 温今歌头疼了,跑路的事再一步被她记在心上。 “温今歌,你问我这些做什么?”曲修有点为难,他看着这间破败的屋子,心是痛的。 奈何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还真不打不过,不仅打不过按照他师尊当年的说法,他还得巴结着。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啊! 难道真就这么叫温今歌给毁了么? “我承认师尊喜欢跟我玩捉迷藏,我经常藏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人去找我,就是为了叫我在这种非人为营造的条件下去偷听,这也算是间接告诉我一些事最为保险的方法。 但……我真的是我那些同门里悟性最差的。 虽然吧……迷糊间我是能听见地下一些声音的。 可……也只是短暂的提示而已,更多的事情它们好像也不知情。” “嗯?”温今歌愣了。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知情者告诉她信息最多的一次,虽然这个知情者不太厉害就是了。 “知道的就这么多,反正你在这,天打雷劈也是对你,不会针对我。”曲修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脖子一横,“信不信在你,我是说了的。” 温今歌点点头,明白了:“所以我真的是个孤儿呗?” 曲修迟钝的点着头,温今歌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正常。 她脸上的笑容很诡异,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被她一直听着曲修终于破防:“你别用这种兴奋的眼神看着我好么?我又不是你男人,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 “你要是我男人我早就揍你了,太欠收拾了。” 许是雪破飘进了领子里,他抖了抖脖子,指着这一地的狼藉,“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此时的风雪虽然小了,可伴随在风里的阵阵呜咽声,像是新一轮的危险正在酝酿。 温今歌揉了揉被冻僵的鼻子,又给陆唯添了床被子,忽然问:“你见过雪女么?” 曲修没想到温今歌这次又问上他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忌惮道,“咱们这个时候讨论雪女好像不太好吧?万一人家真的在呢?” “世间邪祟最怕的都是这雷劫,人想要成仙也得渡劫,妖兽成人如是,魔神降世如是。”梁思随手一指天上,雷云一直未曾散去。 温今歌那一手反弹对天上的影响不大,起到的也只是初步的震慑,原先聚拢的雷云也只是被打散,而非完全消失。 曲修只恨自己被一阳真人逼得生了一张顺风耳,在温今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面前,也算得上是有一席用武之地:“其实这个你应当问密藏宗的那位代宗主,这次来的是月下僧人的师弟,他们称呼他为苦菩提,这个人知道的比我多。” “你觉得……”温今歌起身,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逐渐清理起屋子里的杂物,“我现在出得去?” “呼!”曲修也跟着搓了搓自己的手,他是真的冷,穿的也比温今歌轻薄,身上虽然裹了被子却还是觉得彻骨的冷。 “我听到的也是传言,就类似荼罗门门主那样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要是导致你什么方向错了也别赖上我。 我只有一点,你得帮着把那些参加试练被困的弟子救出来,我山上还得救灾均不出这么多人来。 如今清河山上让我相信的就只有你和山红兴,但我和山红兴不熟。” “好!”温今歌应了,似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你还真得把山红兴叫上。” 她声音太小,外面又刮着风,曲修并未听进去。 “密藏宗终年被白雪覆盖,地势又处在雪山深处,雪原上时常又女子歌声传出,那歌声能蛊惑人心走向死域或者是带人出绝境。密藏宗不只要修佛,还要修音,也是为了让宗门的弟子外出巡查时不被雪女迷惑。 月下僧人那个弟子,还有你家师尊都曾被雪女带着前往死域,你师姐就是被你师尊从那里带回来的。 至于那个时常疯癫的悲喜佛,他是直接被雪女从密藏宗接到死域去的,若不是他师兄即使发现追了出去,他就永远出不来了。 你应当发现了,密藏宗有条关于他们的奇怪规则,离开密藏宗就会被追杀。” “为什么?” “说不准就被雪女替代了。”曲修像是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头上的冰碴子,“密藏宗外的那片死域还有一个名字,也叫青丘湖。我一直很奇怪你师姐为什么会被丢弃在死域,难不成她是雪女的孩子?” 这个问题温今歌暂时无法解答他,她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可曾在沙漠上见过雪女?” 曲修不答了。 在沙漠见雪是不可能的,以往在清河山见雪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 天上的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难不成雪女就在清河山? 温今歌解答了他的疑惑,“悟悲喜的那和尚身上应当一直带着雪女的印记,从莫干城一路跟到这来的,现今应当就藏在清河山。” 曲修傻眼了,他急道,“你!你快给我把她弄走啊!我!我这清河山!清河山不能现在就毁在我受伤!” “放心!”温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之前都还正常,忽然就这样了,应当是有东西刺激到她了。” “刺激的东西?”不知怎的,曲修的目光扫向了又睡着的陆唯,“他?” “哦!”温今歌拍着脑门,“对啊!我和陆唯都想起来了一点东西,我们在这里夜谈,她又不是聋子,肯定是能听见的。” 曲修:…… 他咧了咧嘴,嘴角牵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您能靠谱点么?” 第169章你在说什么胡话?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是多废物,以至于需要我们这群废物帮你?还有,你管胁迫叫帮? ”乔瑜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的雪花 ,伸手接了一把。 师尊回来了,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和师尊叙叙旧的,谁知道第二天清早就被通知要入幻境。 梁思没进来,和玄云宗的无相幻境不一样,被传送进来后他们所在的位置都不一样,他废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找齐了自己的几位师弟师妹。 “师兄,我冷。”凌易扯了扯杨文楠的袖子。 清河山山如其名甚是凉爽,玄云宗的弟子穿着飞鱼服还算保暖,但这雪却不像是普通的雪。 幻境中的温度降得很快,即使有玄气护体,每个人身上还是落了不少雪花。 特别是凌易,他只是个没有玄气的普通孩子,若非运气好,一进去就在杨文楠身边,说不准刚进去就得被幻境中的踩狼虎豹给吃掉。 “披着这个。”杨文楠没管场上的硝烟,闲适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披风。 他们几个同为温今歌的弟子,进了这幻境后被当作靶子针对的只有乔瑜和王溪,因为他俩是四人里最具威胁的,至于他和凌易,一个瞎子一个小屁孩,不足为惧。 “师兄,我也冷。”王溪的手持在弓箭上没有动。 自从莫干城回来后,她身上的玄气又精湛了不少,再加上离开千燕国时国师秘传给她的那些法术,她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五品。 至于乔瑜,虽然还未跨过那个六品的大门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感悟,于实力上也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七品剑修的实力是能发挥出来了。 “等着。”杨文楠忽然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不过想到他家大师兄也是这么伺候师尊的,突然就释然了。 “喂!瞎子!” 杨文楠愣了愣,还是决定讲讲道理,“我不瞎的,从前也是能看见的。” 那人愣了愣,“你过来!老子也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杨文楠未曾理会那人的风言风语,摩云洞对于他们这种在玄门林立了万年的大宗门而言,碾死他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不足畏惧。 就算是师尊知晓了,怕是不问缘由,就能给人家灭了。 他们的师尊,可是一心想要做大恶人的。 “我乃……” 杨文楠深吸口气,感受着肺里的阴冷,气流过肺又被缓缓绕出,化作一股浊气,“那头熊你们可以引过来的,落井下石也没问题,我只是……很不喜欢别人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我说话。” 上一个,不,应当是前两个咄咄逼人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算哪门子的葱!别以为你拜在温今歌门下便能将我们这些小宗门不放在眼里了,她温今歌也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杨文楠脸色微变。 柏润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回神的时候这个瞎眼的瘸子已经到了他跟前,并勒住了他的脖子,“我师尊即使再不好,也无人能说一句她的不是。” “你!你放开他!”娄书杰带着人围了上来。 这次进幻境的目的主要是寻找三样东西,一把是苍芥剑,那把传说中清河山的镇山之宝,也是此轮试练的彩头,为的是考验参加试练的剑修和武修。 苍芥剑在清河山这么多年都没认主,可想而知其秉性难训。 另两件,一件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幽冥玄莲,此莲长在虚空缝隙中,这世上如今能生长的地方怕是只有清河山的幻境;另一件则是为法修和佛修准备的千机锁,只有成功解开千机锁,才能顺利离开幻境。 自然,弟子们也可在承受不住时离开幻境,届时会有外界的长老接应出去。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一场暴雪的到来,清河山的长老们以及他们的师尊都自顾不暇。 这三者若是都到手了,那自家宗门在玄门的地位日后定然不可限量。 摩云洞的几位弟子打的就是这样一个主意,尤其是万丈峰好像是被其他几峰排斥在外的,就更打定了让人家来做苦力的心思。 试练的规则并没有对各门派进来的弟子人数做过多限制,如今他们十多人,乔瑜这边只有四个,且战斗力中的杨文楠被忽略了,摩云洞这伙弟子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杨师兄。”王溪如今性格沉稳不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咋咋呼呼看戏的小姑娘了,她现在更在意她家师尊的名声。 她不想像上次一样,师尊人都死了,还能听见外界的闲言碎语针对她家师尊。 “你悠着点。” 杨文楠叹息一声,松开了钳制着柏润的手,他看向黄奕,“熊越来越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腾空而起,重新落回了凌易身边。 凌易乖乖的伸出肩膀叫他借力,杨文楠也因此稳稳当当的落地,并没有因为腿上的诅咒而摔倒。 “死瘸子!你不是挺能耐么?你把那些熊赶走啊!” “不只有熊还有狼。”杨文楠暗笑一声,仍旧无事人一般的坐下,抛给乔瑜一套披风,“乔师兄,你饿了么?” 队伍里如今还没到辟谷期的只剩下乔瑜和凌易,乔瑜提着的剑的手一转,还剑入鞘不顾这还在叫嚣着打一架的人走了过去,“师妹!收工!” “好嘞!”王溪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吐槽,“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见识过师尊那边敢算计天道的人,谁还乐意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啊!” “师兄!”柏润气不过,若不是黄奕拦着他真就冲过去了,“他们不赶熊就算了,还这么嘲讽我们?你忍得下这口气么?” “忍不忍得下都是你自在的。”黄奕甩了下袖子,恶着张脸看向身侧的人,低语吼道:“娄书杰!这就是你说的出风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娄书杰神情很奇怪,他咬着嘴唇似在自言自语,“不应当这样的,上一次不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上辈子?” “师兄……”娄书杰扫了一眼在林子里虎视眈眈的熊,又看向坐在篝火边的乔瑜,“你信我,跟着乔瑜一定能得到苍芥。” 杨文楠一顿,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摩云洞众人的方向。 凌易就比他慢了半拍,“师兄,那个人……” “乖!喝粥。” 第170章猎杀时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可是……” “没有可是。”杨文楠替他添了一勺汤,“师尊的名声不好听,咱们不能给师尊添乱。” “从前不是很好的么?”凌易这一路上也听了不少,他家师尊的名声大概是靠近清河山开始不好的。 千燕国基本没有教派,宗门在那里存活不久,越是靠近清河山,许是因为生存的环境好,这里的人也得以有更多的时间去信奉什么。 但偏偏温今歌是他们师尊,他们师尊的黑料真的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可为什么,只有清河山这样啊?” 摩云洞便是靠近清河山的小宗门之一,也不知这些人的师尊们从前是遭了多大的罪过,总之,温今歌成了他们嘴里十恶不做的恶徒。 现今这些宗门的弟子们见万丈峰果然是不受玄云宗其他峰庇护的,心里的歹念也升起了。 素不知,他们最看不起的那个瘸子,偏偏是队伍里能耐最大的。 “不知道。”杨文楠摇头。 其实他很不能理解,这小师弟什么都不会,为什么师尊还要将小师弟送过来,倘若传送之后他并没有在自己身边,这位师弟将要面临什么? 难不成像当初一样茹毛饮血,跟只野兽似的独自面对那些饿狼饿熊么? “两位师兄,你们说幽冥玄莲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王溪抿了口热汤。 虽然她可以不吃,但吃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身体暖了不少,“杨师兄手艺真不错。” “好歹也是在玄云宗山脚下自己住了五年的人,饭菜都得自己做,可比不得你这个娇公主。”他笑了笑,手中拿着的是一根盲杖,这是当初王溪在藏宝库中为他静心挑选的武器。 说是剑也挺配他的,但使用起来没这根盲杖给人的感觉惊艳。 “嘻嘻,两位师兄还是不要取笑我了。”王溪抓了抓头发,忧心的看着那几只熊,又看看正望着摩云洞的凌易,“没事啦!就算两位师兄不给力,你还有师姐,师姐跑得可快了。” “就是不带我对不对?”凌易眨了眨眼睛,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更显出他无辜,“我听小师兄说过了,说你们上次跑的时候就没带他,否则他现在不会和那只鸟待在一块。” “是金乌。”杨文楠声音略显清冷。 他眼睛闭着,似惆怅一声,脸对着乔瑜的方向,“师兄,再不吃就冷了。” “如果师尊没回来,你是打算什么时候走的?”乔瑜忽然问了一个看似奇怪的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师尊的弟子没一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人冷静了,也想的多了。” “呵。”杨文楠轻笑一声,将还在喝粥的凌易扯到自己跟前,“狼来了,师兄若是能入六品,我再说答案。” 王溪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我其实也是不打算跟的,但大师兄离开了,咱们师门上清河山总得有人撑着,就过来了。” “我明白。”乔瑜点点头,想到千燕国那位老国王对她的不舍,“我也觉得是没待在千燕国比较好,那个坐在轿子上的你还没查明白,应当清楚了再回来的。” “也是哈!”王溪顺手抓了抓肩上的衣物,再一次拉满了弓。 “你们干什么?” 因为弓箭是对着摩云洞众人的,王溪这位公主本就性格高傲,先前放过他们是一回事,现在这些人自认为没被放过也是他们的事,她懒得和不相干的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弓箭拉满,凝结着玄气的箭羽射出,见那群人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挡,她回过头去看杨文楠,“杨师兄,我试了好多次,也没能射出师尊当年握着我的手射出的效果。你说,师尊是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渡劫啊!怎么什么都会呢?” “金乌的羽毛让你拔呢?”他并没有正面回答王溪的怀疑,而是问了一个与此毫不相干的问题。 “对啊!它还不肯,但这家伙比咱师尊还贪财,我给点灵石就主动拔了,还送了我一把以前换下来的。” “……”杨文楠不再多提。 他拔了一根箭篓里的箭递给乔瑜,“有一个想法,我需要验证一下。” “那群蠢货呢?” 杨文楠愣了愣,似是没料到他如今变成这般不近人情了,恍若突然间变作了另一个人。 对,另一个人…… 像极了,他刚上山前梁思对待他们这群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的态度。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梁思为什么第一个离开,且和温今歌一样能引来雷劫了。 他忽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白过了一会才褪下,他看着乔瑜,果真,是在他的身上见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原来是这样啊!换了。” “嗯?”乔瑜蹙着眉头,“什么换呢?” “师尊,你,我……”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又看向凌易,凌易懵懵懂懂的和自家师兄对视一眼,而后他慌了…… “杨师兄,你,你,你眼睛怎么流血呢?” “哦。”杨文楠苦涩的笑着,他擦了擦眼角的血,“没事的,倒是吓到你了。” 乔瑜若有所思,这段日子陆唯没在他身上之后,他脑子逐渐清明,再加上那段时间空气里的玄气格外充裕的缘故,很多事情他都在心底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 比如现在他知道:“他不能看?” 杨文楠点点头,“不能,时候未到。” “那群人呢?”乔瑜先前听见了杨文楠同凌易的耳语,那群人里应当有不同寻常的存在,才叫凌易这个神童上心了。 “有两个,一个叫娄书杰,一个叫……穿着绿色衣服的,背后站着都是他们自己,这人应当活了两辈子。”他徐徐说着。 王溪在那边闲的无聊的慢悠悠的放着箭,箭因带了金乌的羽毛,又覆盖了玄力的缘故,这只做了改装的箭被射出后又自己跑了回来,摩云洞的那伙人就这么被王溪戏弄着。 “两位师兄,说完了就该出手了。”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说,见凌易眼巴巴的看着,只好掏出一个干净的扔给他,“忘记你了。” “你还说跑的时候会带我。”凌易哼了一声,“射那个绿衣服的,我总觉得我见过他。” 这一次她不再玩笑,箭有了具体的目标:“好!猎杀时刻到!” 第171章带着记忆的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彭达看着那只射向自己的箭,当即慌了神,他知道对面那个女人是认真了。 娄书杰并不知道他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他还在观望,对乔瑜这个未来的疯子动手,他不敢,虽然人家现在还没成长起来,但往后清算呢? 一个是名声显赫,一个是名不见经传,谁的话更可信? 上辈子被乔瑜报复过的人不少,他没必要掺和进去。 但…… 当娄书杰带着他们找到乔瑜的时候,他傻眼了,为什么这一次乔瑜身边还跟着三个人? 上辈子在幻境中他并没有和乔瑜碰见,甚至于没记错的话,乔瑜是因为被排挤而激发出了某种奇怪的力量,最后被苍芥认主的。 可现在,这多出来的几个同门是为什么? 他的时间不多,箭已经到了跟前。 “你们!是!是什么意思?”彭达想躲却发现自己没法躲开那支箭的力量,当箭射出去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定格在了原地,“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的!” 他也只能嘴上说说狠话罢了。 “小师弟啊!”王溪摸了摸凌易的脑瓜,“你是不是搞错呢?人家都不躲的。” “试什么?”乔瑜握着那支箭,“你该不会想要我像师妹那样去欺负人吧?我现在做不出。” “她已经做了,不需要了。”杨文楠用手拂去一截拦腰而断横在地上的树上的雪,他坐了上去,“我只是觉得现在这场景和雪原有点类似,当年,季阿劳,对,他是最后一支魂族的最后一位祭司,他有一个弟子,也就是我吧!” “你和那两个人一样?”乔瑜朝着那边抬了抬下巴,王溪射中的是那人的肩膀,“就算再来一次他们也还是这么弱。” “那两个是跟着你过来的,或者说跟着咱们大师兄来的,你和大师兄可能都猜错了彼此的身份。” “他是前世的我。”乔瑜将箭插回王溪的箭篓,将凌易护在身后,“去你杨师兄那待着。” “可是那个人,那个人身后的人好熟悉,我想看看,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来。” “退下,危险,你听听这风声,起码藏了数百只狼,熊还是独居动物,这儿就有那么多,足以说明这里有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凌易看着他家师兄坐着的那棵树,“幽冥玄莲在这里,它们是为了抢他们的。” “别瞎说。”乔瑜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推到身后,却仍旧抵挡不住他从王溪箭篓里顺回了原来那只被放进去的箭。 “杨师兄没让放进去,我拿回去给他。”他祈求的看着乔瑜,“乔师兄,可以么?” 乔瑜拿他没办法,只好点头,正当他要冲过去的时候,杨文楠开口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和梁师兄互换了灵魂,他还以为他保留的是上辈子的记忆……” 传话用的心法,只有乔瑜能听见。 “……那又如何?” “上辈子是他求我再来一次,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后来看他太可怜便应了。”杨文楠抓着凌易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又闭上了眼睛,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小师弟啊小师弟,你到底又是谁呢?” “师兄上辈子为什么会答应乔师兄做这种荒唐的事?”凌易面无表情的抓着手中的箭。 摩云洞的人已经清醒了,此刻他们没再放狠话说什么要弄死乔瑜,都统一将刀剑对准这群要吃人的猛兽。 场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又一只熊刚走到这,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凌易知道,那是杨文楠在试验魂族的力量。 “师兄,你的身份不该保密么?” “师兄要离开了,你跟不跟师兄走?” 凌易犹豫一二,“如果师尊也离开呢?师兄是自行离开,还是跟师尊走?” “你怎么知道师尊一定会离开呢?” “……嗯……直觉?”凌易也不懂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些师尊漫不经心间说出来的话好像都是认真的,他会信,可旁人好像真的就拿这些当作是师尊的玩笑话了。 “魂族,鬼修,是这个世界容不下的。”杨文楠长叹一声,“我的归宿就是一直走下去。” 对于凌易能听见他传给乔瑜的那些话,他并不意外,这孩子在练功上没什么天赋,可他却是实打实的灵童,能听见也不意外。 “走到哪?” “走到不想活了就把自己埋下去,等下一个有缘人路过就爬上来取代他的身份,又或者等待更为漫长的岁月变成一个被人抛弃的婴孩,毫无记忆的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可那十三个你都在千燕皇宫是为什么?” “为什么……”杨文楠喃喃自语,“也许,是为了守护什么吧?我现在想起来的不多。” 身后传来一阵罡风,是一只想要偷袭的白熊,它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什么隐形的东西割断了脖子。 “师兄用的细线是什么?” “很久以前以为老祭司交给我的,说是,天上的神教的,若是看见这一幕,那位忘却前尘的神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那你还用?”凌易伸出手去碰了碰,似乎想要摸到那层透明的屏障立在哪。 因为他能看见那些悬挂在空中的血,正是他的师兄师姐斩杀了狼群的鲜血,血液像是低在琉璃上,正慢悠悠的往下落,凌易看着地上隐隐发光的血线,“师兄,你是布阵呢?” “嗯,我在找千机锁,打开千机锁就能替你乔师兄寻到苍芥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出去了。” “师兄很急着出去?” “清河山不会下雪,清河山的幻境更不会下雪,外面应当出事了。” 杨文楠性格很是沉稳,若是换个弟子这时候怕是坐不住了,偏偏他和凌易都是两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两人就这么静默的坐着。 “师兄,你身上还有别的吃的么?我想吃橘子,火烤橘子,还是冷。”凌易吸了吸鼻子,也不知外面得打到什么时候去,天都黑了。 “不能点火。”杨文楠想都没想便拒绝了生火,不过橘子还是拿出来了。 “因为那个幽冥玄莲不能见光?” “嗯。”杨文楠按了按眉心,“上辈子咱师尊死后,你乔师兄屠了清河山,就为寻这东西让我帮忙。你说这两样东西,这辈子怎么就被人摆明面上了呢?” “不知。”凌易摇着头,“清河山应当也有不少带着记忆的人重来一次了吧?” 第172章师弟果真是聪慧过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多么?”杨文楠问自己。 和他们一样,他也是带着记忆而生的,却又不一样,因为他的记忆不是一世两世,而是十三世。 甚至于,若是没和自己和解,很可能在百年之后他或夺舍或自然生成的迎来自己的第十五世。虽然记忆会缺失,却终究会想起来过往的一切。 杨文楠知道,若是没有王溪的欺骗,他很可能就要随着那十三世的自己一同埋葬在千燕皇宫的某一处。 “你说,他们带着两世的记忆归来,为什么人没有坏掉?不会觉得混乱么?” 凌易是个孩子,杨文楠知道,但他就是想问问这个不一般的孩子。 因为他打心眼里便觉得,凌易是知道答案的。 “可能是有人相助吧!” 那些狼在发现自己过不来不说,且还容易受伤,也不再往杨文楠他们这边跑。 凌易冷冷的看着那些群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面无表情的说,“师兄,起风了。” 杨文楠抬了抬脸,空气中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刚浸了寒泉的刀子,彻骨的冷。 “好像是雪的主人,离得很远。” “这样么?”凌易抱着自己的膝盖,下了树干,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他看着地下的雪铺成一圈,“师兄,你会救下那些人么?”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想着杀那个人?” 凌易犹豫一二,还是道:“好像认识,有不好的记忆,不想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你会出手么?你出手师兄就出手。”杨文楠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一刻凌易觉得他很讨厌,却也不敢放肆,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可斗不过他。 “小师弟,对于过去,你又想起多少呢?” 凌易眨了眨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如既往的无辜。 他盯着自己脚尖下流动的血液道:“我不知道师兄在说什么,也还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只知道一件事,师尊出事的时候我会挡在前面。” “那师尊什么时候出事?”他质问。 语气咄咄逼人,不似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杨文楠,倒像是刚入玄云宗时还带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凌厉劲。 “是师尊选择的我,不是我选择的她。” “所以呢?”杨文楠抬起了脸,他侧耳听着地上的声音,知晓凌易这是要出去了,他嘴角燃着一层笑意:“你会怎么做?” 凌易深吸口气,搓了搓小手,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多谢师兄对我的照顾呗!你不就是想看着我出手的么?” “是。”杨文楠笑意更甚,“师弟真是聪慧过人。” “师兄,你要记得我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凌易咬了咬嘴唇,从杨文楠布下的结界中劲直走出,恍若那层透明的障碍根本不存在,“我勉强算半个魂族吧!你放心,有咱们两个在,苍芥一定会认现在的乔师兄为主的。” “谢谢。”杨文楠坐在原地依旧没动。 “倘若我没看出这块地方不同寻常,师兄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是个人都知道这地方有问题,因为是我这个瘸腿的瞎子引的路,被逼到这等处境也没说离开,不是在告诉别人这地方有咱们试练要寻的东西么?” 凌易撇撇嘴,生无可恋的往战场中走去,“……哦。” “让来!你不要命了啊!”蓝叶舟一个健步扫来,将凌易抱起就地一滚。 先前他所在的地方一匹饿狼扑了过去,陆菲羽手持剑一掌横劈而下,狼立刻分尸两半。 凌易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的,蓝叶舟以为他是被吓傻了,“没事了啊,没事了,别怕。” “我……”凌易刚想说自己不怕的,却被蓝叶舟老妈子似的探究眼神给吓了回去,“别怕别怕,你家师兄也真是的,怎么不照顾点你。” 蓝叶舟扫到树下的人,又看到杨文楠身侧立着的手杖,一记毛栗子落下,“你也是,你师兄如今这样对你照顾不周,你还到处乱跑。” 凌易张了张嘴,眼神还在那只狼上,倒不是怕的,而是他出来的目的就是一身作饵将活着的狼群引到杨文楠那去,却没想半路杀出个帮倒忙的。 “算了算了,跟你一孩子计较什么?”蓝叶舟扫了一眼在场上忙活着的陆菲羽,抱着凌易就往杨文楠那边去。 他和陆菲羽进入幻境之后通过彼此留下的记号很快就汇合了,后来连着找齐了玄云宗的人,因为风雪的原因,队伍里还有不少其他宗门的人。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则是因为那些猛禽仿若受到了惊吓,都在逃离自己原先的老窝,像着这边而来,不过等他们顺着痕迹追来的时候,路上早就看不到那些野兽的影子了。 能看见的倒是只有正在血战的几个试练弟子,若非凌易身子小,是这些弟子中特殊的,蓝叶舟还真认不出这里竟然有他们玄云宗的人。 “杨文楠,你以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现在……”蓝叶舟砸了咂舌,“现在腿废了,眼睛瞎了,但,但你不能这么颓废啊!你师弟若不是我来得及时,现在怕是要被吃了。” 凌易莫不做甚的站在一侧,只盯着自己的脚看,白色的鞋子出去踩了一圈,现在脏了不少。 他是真的很迷啊! 同样很迷惑的还有杨文楠,两人用心法传音交流着:“一只都没带过来?” “没有。”凌易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师兄你懂的,我现在能力不够,只能自己去引。” “好吧!”杨文楠也是一阵无奈,“他跟着你一起进来的?” “对。” “把他推出去吧!” “……好。” 蓝叶舟还在那数落这杨文楠的不是,“老杨,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就算在废,也是一个上了六品的人,照顾好你小师弟总不至于都做不到吧!那你不跟个废人似的。” “蓝师兄。”凌易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去救他们好不好?” 蓝叶舟扫了一眼场上的变化,妖兽都扎堆的往这块来赶,不知不觉中他们依旧被包围了。 摩云洞那边死了不少弟子,现今还活着的就三个,其中两个带着前世的记忆,另一个应当是他们的师兄,三人身上都受了伤。 “行!我出去!你小子别乱跑啊!” 第173章雪女要来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蓝叶舟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走不动了,他又往前走,脑门被撞了,他不信邪的往前撞上去,发现自己像是贴在了什么上。 “师兄。”凌易很无辜的用着心法,“你放人出去啊?” “我还没记起来。”杨文楠比他更无奈,“先前真是你自己走出去的,心法传音也是你联上的我。” 凌易:…… “唉!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地方不对啊!我怎么走不出去呢?” 蓝叶舟走了回来,又往杨文楠身后摸了摸,这一次,他总算是看见了悬挂在空中的血液。 “这……咦?老杨啊,你是不是出不去啊?” 杨文楠睁开他的大白眼,长吁口气,凌易见状上前去扶他,“蓝师兄,你在这坐着吧!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不是?”蓝叶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他们出去了,他咦了声,也跟着往外走,却又撞到了墙。 “唉?你们怎么能出去,我就只能在这?” 凌易看了看天上的雪,“杨师兄,你就没厚点的衣裳么?披风不好行动。” “跑起来就热了。”杨文楠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棵断木前,“去吧!引过来,我丢进去。” “他们不至于这么傻吧!将宝都压在一起?” “说不定呢?”他吐出口浊气,这里的事完结了,他就真该离开了。 “那就真的是外面发生什么了,或者说,他们在拿咱们钓鱼。” “其实……”杨文楠笑着挥出手中的盲杖,戳死了一只狼。 “谢,谢谢啊!”血淋淋的人道了声谢,正要扭头去看清是谁救了自己时,身边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小师弟,这个叫简书杰的要弄死么?” 刚虎口脱险的简书杰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歪就往地上栽去,他这才看清救下他的原来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瞎子。 “你,你,您大人有大量,先前……” “你们为什么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杨文楠指节叩在盲杖上,虽然闭着双眼,却没人敢小瞧,仅是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便叫人觉得胆寒。 “老杨!你不道德!”蓝叶舟敲着那面看不见的墙壁,“你明明比我强,为什么还要装瞎!老杨!你一定是不想和我比,所以才把我关起来的对不对?” 杨文楠深吸口气,拍了拍脑门,又看向看戏的凌易,“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忘了该扔活的进去的。” “看你打架和看师尊一样,毫无招式,毫无美感,只知道很厉害,就忘记了。”凌易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还傻愣着的娄书杰,“他好像和一个人的名字有点像,像是你的仇人,你想杀就杀,反正没人知道是我们杀的。” 娄书杰傻眼了,哭道,“两位,我先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两位的本事,给个机会,饶命……” “去引狼!”杨文楠打断他,同凌易对视一眼,“闻到呢?” “到处都是她的气息了。”凌易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话说,师兄为什么也会喜欢雪女的气息?还给她准备这么多兽血?” “时间过去得有些远,忘记了。” “杨,杨……”娄书杰是被狼追着过来的,杨文楠一直都在可以隐藏身上的气息,这也使得娄书杰想起他的时候只记得好像是姓杨,在称呼上他犯了难。 “嗯。”杨文楠冲他点点头,抬着那双浑浊的眼睛,伸手抓过狼的前爪,将它丢向了蓝叶舟。 蓝叶舟还在那碎碎念着,就被那头狼给吓得扒出了剑,但没用,狼血撒了他一脸。 困着他的结界里,像是又把无形的刀,在狼进去的那一瞬间便被绞杀成了肉沫,肉沫混着血扑了毫无防备的蓝叶舟一身。 “老杨!”蓝叶舟气急败坏的冲外面吼着,“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杨文楠略带歉意的微微一笑,继续向着前方,“多引些过来。” “蓝师兄……”凌易走了进去,递给他一张去尘符,“记得换身衣裳。” 蓝叶舟以为能出去了,也跟着出去,却又撞了。 迎面,又是一头狼。 “杨文楠!我得罪过你么!就,就算从前得罪过!你也不该这么针对我!”蓝叶舟害怕的躲远了些,却仍是有些碎末会飞溅到他脸上,“还,还有!你们俩放我出去!” “蓝师兄,这世上怕是只有师尊能打开这里,我们还没学会。”凌易无措的耸了耸肩,“真的没有骗师兄哦。” “老杨!你看看我师姐!她忙成那个样子,我作为师弟不上去帮忙像话么?你就,就当行行好,放我上去吧!” “蓝师兄。”凌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马上,就来凤凰了哦。” 蓝叶舟打了个哆嗦,闭上了嘴,蹲在了一边。 满脑子都是凤凰,凤凰? 这幻境中还有凤凰?确定不是假象? 就在这时,天空中滑过一串火焰,东边渐渐露出一丝光,像是有人撕破了这片天幕。 一只雪白的巨鸟飞了过来,看模样像是传说中的凤凰,不过凤凰的出现伴随着火焰,可这只通身雪白。 “喂!小易,那只鸟是不是病呢?” “不是哦,雪女要来了。”凌易慢吞吞的说着,他似乎很冷,又扯了扯身上的披风,“蓝师兄,你要做好准备,这里,不止是狼要来的。” “还有什么?”蓝叶舟恨不得立刻出来,可凌易好像没说谎,他们真的没办法给他弄出来。 “凤凰会最后进来,除了金乌,只要是幻境中存在的,都会上来,他们迟早得将我们熬死在这的。” “没办法么?”蓝叶舟焦急的敲着,他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很像找出这里的破绽,却怎么也找不到。 “没有,很多事我和杨师兄都想不起来,对吧?” “蹲下!”杨文楠没理会他的卖乖,对着结界内喊,“蹲下!” “蹲?你不会又要浇我吧?”蓝叶舟啧了一声,“老杨不是我说你,你既然能上,你就去帮帮我师姐,她一个女孩很辛苦的。” “我师姐在帮忙的。”凌易吸了吸鼻子,脸色忽而变了,“蹲下!” “蹲?我天!”蓝叶舟歪在地上,看着忽然从树根处冒出来的一扇门傻眼了。 “千机锁。” 第174章你要走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在这?”蓝叶舟滚在地上,瞬间不伤心了,“没搞错?真的在这?” “是,里面还有一朵幽冥玄莲,就在里面。”杨文楠喘了口气,看着天上那只凤凰问凌易,“雪女来的时候会有凤凰么?” “金乌啊!”凌易挠头,“忘记是金乌还是凤凰了。” “或许都有呢?你记得是什么?” “金乌。” “可我记得的是凤凰。”他笑,“还记得雪女以前的名字么?” “杀戮?”凌易接话,“只记得是以为掌管战争的神,不知什么原因分出了自己一半的能力遗留在了雪原上。” “我这里有另一个版本。”杨文楠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有人因为金乌叫她小戈。” “师兄刚才不是还说杀戮身边的是凤凰么?” “去我住的地方是凤凰带她去的,凤凰,是十三月族和她之间的信使,至于金乌,想必是贪玩的。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反倒是叫凡人抓了去。” “ 袁师弟身边的?” “嗯,也是看见这凤凰了才记起来的。” “那可真不容易。” “有些时候……”杨文楠指着天上的凤凰,掷出一颗石子,像是为了吸引那凤凰来,“我都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在扮蠢,凌易,真的,你和我印象中的某个人很像,但我无法将你们联系在一起。” “谁?” “第一位魔君。”杨文楠扯着他的脸,似在打量,“你和他性格很像,那位是杀戮的弟子,最先到达雪域,对魂族进行屠杀的也是他。后来那片地方成了现今的北魔域。” 凌易皱着眉,似在回想,又似在确认,最后他不确定的问,“师兄的意思是在说我是那位魔君对么?可是……我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位魔君是因为对抗祈运死的。”杨文楠又道,“知道为什么么?” 这声看似在问凌易,实则是他的自问自答,“因为祈运苏醒了,一个原始神被后世的神算计了,祈运被迫用上了杀戮的身体,她的神格降了。” “祈运的神格降了,那杀戮呢?” “自然是升了。” 那只凤凰仍在徘徊,它翱翔的速度很慢,像是在寻找什么,很快,它一头扎进了云层。 “我……我能休息么?”娄书杰跑了过来,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他的两位师兄。 彭达因为被王溪射过一箭的缘故,一直被保护着,到现在也没能死成。 不过他心底对凌易还是忌惮着的,因为先前叫王溪射杀他的,正是面前这个小孩。 “请。”杨文楠指了指前方一点的空地。 实际上这儿已经没有纯粹的空地了,到处都是尸体,若是不仔细些站位,说不准就得被从天而降的尸体砸落。 娄书杰引了不少野兽过来,后来叫黄奕发现了这小子的偷懒,最后偷懒的队伍成了现今的三人组。 三人实在是累了,虽然只是个引怪,但消耗的体力却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谢,谢谢。”三人讪讪的道了声谢,眼神警惕的绕着这两师兄弟打转。 “与其看着我们,倒不如去给他们说说,多吸一些过来,瞧瞧,这天都亮了。” 黄奕忙活了一晚上,本是想说一句,你怎么不去的,却忽然想到眼前这个瞎子不是他能得罪的。 “行,我们去。” “谢了。”杨文楠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了凌易,“要是想睡,我可以抱着你睡一会,就当是最后的送别怎么样?” “你要走呢?” “那里没有雪女会出事,她既然过来了,我自然是要去接替她的位置的。”他捧起一片雪花,看着雪水消融在手中,“你呢?又还能跟着师尊多久?” “师尊,是上辈子的杀戮么?” “是,也不是吧!”他看着天上,雪花越来越大了,这说明,雪女能影响的范围不止是清河山,应当开始渗透到结界里来了。 “杨师兄。”凌易扯着他身上的披风,“再给我意见厚实点的披风吧!我又觉冷了。我现在是个普通人,你懂的。” “你真是!”他嗤笑一声,将身上的披风扔给他,“太煞风景了。” “因为你问的我真不知道,也许,以后是会知道答案的,但现在上界的神是不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 “是啊!”他忌讳的看了眼天上,凤凰从云层中探出头来,身上的雪花开始融化。 “这是走了么?” “嗯,该是在找什么吧?”他看向身后的那扇门,蓝叶舟不敢乱碰,正拿着火折子在观察那扇奇怪的门。 “老杨!你会开么?这好像不是千机锁吧!比你师尊的锁高级多了。” “总有人会开的。” “有人?那位?” “让开!”乔瑜拧着一只巨大的猫,朝着这边丢来,“蓝师弟,快让开!” “我是你师兄!”蓝叶舟嘴上还在贫,身体却很从心,人已经绕到了那扇门的后面。 猫妖在靠近屏障的那一刻便被吸了进去,不过和那些普通的兽类比起来,它只是化成了血雾,并没有肉沫子,以至于蓝叶舟心中的反胃感都消减了不少。 “杨师弟。”乔瑜看着地上的碎末,还有已经挥发的血雾似想到了什么,“你要高品阶的?” “越高越好,苍芥喜欢,那莲花更喜欢。” “明白了。” 时间天材地宝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会向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去生长,尤其是像幽冥玄莲这样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宝物,早就生出了灵智,更是懂得趋利避害。 这幻境中的厮杀也不过就那么几场,况且凭着它对地势的熟练程度,面对强大的杀意它们是铤而走险的。 此时,那朵莲花,杨文楠几乎是肯定就在这附近。 至于苍芥这种用魔龙根骨做成的宝剑,那就更是嗜血了,越多的血,越能让它兴奋。 杨文楠选择停在这就不走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试问,能送货上门谁还愿意出去打猎呢? “小师妹!你的箭秀起来!” “师兄!我看你可以升品了,可别停下。”王溪换了招式,射出去的几只箭雨都跟逗猫似的绕着那些妖兽,害得他们一股脑的撞向了蓝叶舟所处的陷阱中。 第175章不要碰上雪女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必须现在就去!温今歌!你给我快点!你看看这幻境都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了。”曲修一边哭鼻子一边打着面前的显像石,石头上面的景象正是幻境中发生的一幕幕。 “还有你那几个弟子,靠不靠谱,这就不走了,非得在闹耗着,这不是明摆着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么?” “温今歌!我在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 “你别只顾着摆弄你男人,你顾着点我好不好?”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你毁了我的清河山就算了,你不能连幻境也给我毁了!” 温今歌掏了掏耳朵,试问,面对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泰然处之? 他们换了一间新的屋子,搬到了霍永飞的房间,去的时候霍永飞还在和宋桓对阵图,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型的阵法,对外面发生的声响这两人都好似没注意到。 直到屋外的冷风暴随着温今歌一同进门,两人这才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现今,温今歌在给陆唯盖被子,梁思则是和范紫帆一道去寻找山红兴了,说是昨日分别后山红兴就被密藏宗的苦菩提带回去下棋了,两人夜谈了一宿一直没回来。 “小五,你就听听曲山主的话吧!帮帮他,这也是咱们玄门的大事不是?何况弟子们都还在里面。” 霍永飞知道温今歌的能耐,他从来都是信任温今歌的,即使她如今从多方状态看都不稳定。 但,最有希望拿到苍芥剑的是温今歌。 苍芥是清河山的镇山之宝不假,可很少有人知道,苍芥是清河山自己没办法取出来,才成的镇山之宝。 若是温今歌进去,不用那些弟子出手,苍芥一定会人她为主的。 霍永飞永远还记得,那些桀骜不驯的剑灵,到了他师妹的手中往往是沉默的,而幼年的温今歌也是沉默的,因为那些别人羡慕不来的剑温今歌总是嫌弃的。 温今歌身上总是承载着不少奇迹,若是在魔琴认主之前,不管曲修怎么说霍永飞都不会劝这个师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等山红兴过来,他打头阵,我现在状态不好,时灵时不灵的,万一死在里面了,多不划算啊!” “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那你去给我灭一个他人的威风瞧瞧?”温今歌冷哼一声,“你山上的事情是都处理完了么?我看你挺闲的。” “白茹在处理。”曲修摸了摸额头,像是终于记起了正题,“对,我想起来了,从雪女的痕迹来看她好像是奔着幻境去的,现在多半也快进去了。你想想咱们这些个三品的修者都冻成什么样了,再想想你那些弟子,他们能承受得住么? 温今歌啊!你一定要快点进去啊!这可不是儿戏啊!他们……” “我挺佩服你的。”温今歌捂住他的嘴,对霍永飞道,“掌门师兄,我去找山红兴了,帮我看着点他。陆唯现今状态不稳,怕是容易走火入魔。” “好。”霍永飞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待人走后,他又继续和书呆子宋桓一起研究起了先前的阵图。 从前他对这些是不敢兴趣的,可眼下发生的几件大事让他不得不在意起这些来。 “师尊啊师尊,您说,我当初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呢?我不似范紫帆,不喜欢赌,可偏偏,小五醒来后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在赌,可是赌输了。”苦菩提无奈的叹息一声,“多好的孩子啊,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只为了日后能再见一面,我很不赞成这样的做法。” “在下也是。”山红兴抿了口茶杯里的热茶,抬了抬眼,似有些困顿,“今日有打雷了。” “想必是您师妹弄出来的动静吧?当初在密藏宗客居那几日,也曾这样过。”苦菩提一阵感慨,“她是带着天命降生的女子,理应如此,若是不这般,反倒是怪异了。” “天命?” “我那傻师弟以为自己也是。”说到这苦菩提好一阵感慨,“可惜他错了,错得离谱,没想到这果种在他弟子身上。智林那孩子也是苦命的,什么悲喜佛,还不是被魔化的。” “听说他曾经去过那片死域?” “去过。”苦菩提忽而一愣,因为起身急促,桌上的杯盏也被打碎,溅起的汤汁撒了他一身,他不甚在意的推开窗子。 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苦菩提愣住了,“怎么会,怎么会跟到这里来的,她不该跟着智林了啊!” “这是……” 密藏宗这边来的人都被安排在比较偏远的东山,这雪花也是才飘过来,就连温今歌引发的天雷对这来说也只是能看见并不能够真实的感应到雷声的响彻。 “您认识的魔修做的?” “不是魔修,是,是……”苦菩提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雪女。 她害人凭喜好,救人也看心情,密藏宗那片雪原一直有着雪女的传说,也是因为她心性的复杂。 “老衲也不知如何说道这雪女,总之,若是碰上她,高人一般都会落难。” “师伯!师伯!你在吗?”凌易在门外喊了几声,便听见了开门声,想必是领进来了,“我找师伯,吃大事了,快些带我去见师伯。” “山施主。”苦菩提叫住正要离开的山红兴,塞给他一串佛珠,“您与我有缘,令师尊曾叫我对您庇护一二,我想便是今日。这串佛珠自我入密藏宗时便随着我,如今赠与山施主,关键时刻或许能保您一命。山施主,收好。” 山红兴愣了愣,本打算不收,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拿了,“谢谢。” 他跳下楼去,范紫帆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这清河山的山主就是个花架子,现今困在幻境里的弟子还等着你和小五去救,他们的弟子就算了,你要快些进去,将咱们玄云宗的弟子都救出来。” “现在什么情况?”山红兴一头雾水。 出来的时候,他深深的被眼前的雪景震撼了,“雪女?不是传说么?白师妹还是从那片死域中活过来的弃婴,若真有雪女,她怎么不夺舍白师妹?” “你是傻么?做什么都不会的婴儿好,还是做自由自在的幽灵好?” 第176章做你该做的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先进去?”在汇合的时候山红兴不免多看了温今歌几眼。 许是苦菩提那番话起了作用,他心底的直觉在告诉他,温今歌若是进去了多半会乱来。 至于怎么乱来,以他的脑子还真是看不透温今歌。 “苍芥给乔瑜。”温今歌只提了一句。 “不是,我说你们清河山真就不派旁人进去呢?”范紫帆对目前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感情他们搁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人家来做苦力的? 苍芥为什么必须拔出来,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是门儿清。 “这个给你。”山红兴想了想,还是将苦菩提给的珠子递给了温今歌,“说是护身符,你如今修为不稳,拿着多少是有好处的。” “不用。”温今歌将珠子还了回去,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苦菩提给的。 甚至于这也许是卜算子这个糟老头子准备好的一环,倘若出现了差错她还要怎么混到大结局? 莫名其妙被人算计就罢了,若是连算计的原因都找不出,那才是白活了。 “拿着,说不定……” “人家也要给也是给你,不是给我,我会算,我不会出事。” 况且,要害你的人可是我啊! 温今歌心底的想法山红兴是不知道的,见她这般坚决他也只好作罢。 “那我先进去?” “记得答应我的事。” “不是!”范紫帆头疼的在那抓着头发,他拽住温今歌的袖子,又看看在一边装不存在的曲修,“你真要给他跑腿啊!他们清河山就算受了损失,也不至于做甩手掌柜吧!” 曲修无语望天,偷偷瞥了一眼白茹。 白茹正尴尬的不知所措,见自家山主在看自己,便用心法问,“怎么呢?” “我就说我该在地里藏一段时间的,你看,现在闹心了吧?” 白茹:…… “你们俩眉来眼去什么意思,有本事自己进去救人,别求着我们玄云宗的。” “阿弥陀佛。”苦菩提是个长相森严的男人,不怒自威,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温今歌脑海里想到的是法海。 苦菩提的眼神扫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温今歌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施主勿燥。”苦菩提甩着手中的浮尘在范紫帆身上扬了两下,范紫帆的脸色一下冷了,肉眼可见这是降火了。 “我只是……关心则乱。”范紫帆长长的叹了口气,仍旧是不满的看着清河山唯二出面的两位,“作为东道主,将一场试练弄成这样也是独一份了。” 曲修:“你看,那时候我就该埋在雪地里不出来的。” “可是,山主并不知道雪女是奔着幻境去的,话说,幻境中有什么令她心动的?” “坏了!”曲修一惊,看向温今歌,山红兴已经进去了,如今能作此嘱托的也只剩下温今歌了。 “你有话要说。”正在心里计数的温今歌看向还在那犹犹豫豫的曲修,“说吧?” “她是为幽冥玄莲来的。” “起死回生?” “是。” 温今歌就此打住,只是嘱托:“记得答应我的事。” “好。” “老衲随温施主一同进去。” 温今歌点点头,如今的玄门全靠他们三大宗门活,清河山在死去一批能人后早已是空壳子,至于密藏宗那几位避世不出的高人如今已经出了苦菩提一位。 可想而知,三大宗门布置了上千乃至上万年的局,已经全面启动了。 “和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范紫帆叱了声,假装自己很有底气,“我告诉你,你们别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我们人少的。” “师兄,此次玄云宗来的弟子最多。” “你胡说!”范紫帆摸了摸她的脑瓜子,“明明玄云宗就你一个能打的。” 温今歌:…… “多大个人了,正常点。”温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点咱大师兄,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多大个人,你多小个人,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他头上。”不怪范紫帆不信任她,实在是霍永飞平日里健康得狠,根本不像是要生病的人。 当然,这是站在一个药修角度考虑问题得出的结论。 偏偏温今歌是个手握剧本的人,且他忘了,她还会算。 结界的入口对于高修为的人而言简直是灾难,因为等级太高,这等试练的结界是容不下他们的,苦菩提已经出现了生理上的不适。 温今歌如今能力在可外在的修为早已不再,这等结界对她而言,不管开启的密令在不在,她都是能随意闯入的。 至于山红兴,则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步入二品,算是这天下独一份,结界对他的限制早就少之又少。 “温施主。” 两人传送在一处,温今歌原本是打算分开走的,却被苦菩提叫住了。 “您也有事要说?” “做你该做的事。” “您知道我该做什么?” “大致了解。” 温今歌了然的哦了一声,“我可是要杀山红兴的。” 苦菩提似乎是被吓到了,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很快,那小表情也不见了,“那就去做。” 温今歌:…… “施主还有话要说么?” 温今歌郁闷了,这话不应当她问苦菩提么? “没了,咱们分开找吧!” “正有此意。”苦菩提庄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温今歌总觉这和尚不怀好意,奈何人端的一腔正气,她也只能怀疑而已。 “那再见?”温今歌挥了挥手,苦菩提还在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您没事了吧?” “唉!”他叹息一声,倒是知趣的转过了身,“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罢了罢了子孙福, 老衲啊!还是去寻月下的那两个不孝子弟吧!也不知他俩上哪去了。” 温今歌这才想起来,在曲修的显像镜中确实是不曾看见那个疯疯癫癫小和尚的,她原以为那两货是遇害了,从苦菩提的反应来看当是还活着的。 温今歌这边还在郁闷着,就忽然瞧见天上闪过一道雪白的影子,夹杂着一股阴冷的湿风,她打了个寒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跟着那道风追了过去。 杨文楠在,他一定知道苍芥子在哪,他知道就一定会在那。 甚至能引出幽冥玄莲,因为这玩意本就是魂族的。 第177章师伯来得可真巧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伯,你来的可真巧。”少年仰着头,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已经将目光瞟向了远处的天空。 山红兴如今二品实力,正关注着场上的人,杨文楠的话自然是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只是,他很纳闷。 为什么温今歌的这几个弟子都如此的邪门。 这杨文楠也是,出去一趟眼瞎了,腿瘸了,人却比以往要精明上了不少。 “你看得见我?” “嗯。”少年仍旧闭着眼睛,没有要睁开的打算,“师伯若是有把握,还是快些动手吧!这一次雪女是真的要来了,因为那朵莲也已经跑过来了。” 山红兴看着自家弟子无措的拍着空气,“蓝叶舟!你在那干什么?” “师尊!结界啊!是结界!真不是我不愿意出来的!师尊!你快帮帮我!” 山红兴走上前去,正要将人胡闹的人扯出来却被乔瑜挡住了出路,他看着杨文楠,“是在里面?” “啊……”杨文楠犹豫了一下,“师兄进去也可以。” “那我就进去了。”乔瑜二话没说就走了进去,他给山红兴赔了一礼,“师伯就别进来了,我是寻苍芥和幽冥玄莲的,这里面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山红兴已经看出了这里的不一般,尤其是陆菲羽正合王溪两人领着诸多宗门的弟子,正在将一批批野兽领着往这边赶。 死的同伴多了,野兽们也不再犯蠢的往这处囚笼里进,尤其是还有不少妖兽的加盟,以至于在山红兴来了之后场面更加混乱了。 “好。”山红兴重新回到了战场,瞅准了一只硕大的蜘蛛。 这蜘蛛乃是剧毒,如今看上去已然是六阶的形态,连脑袋都已经幻化出人形了,若是他在晚来一步,说不准这些弟子中的倒霉蛋都得死。 他仔细看了看,脸色变了,那个倒霉蛋不是别人,还正是他的大弟子。 “陆菲羽!看着点路。”他斥责道,“眼睛长着做什么的?” 陆菲羽被他骂的一个激灵,待看清身后那个蜘蛛时反倒是吓傻了,她就这么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躲避一二。 山红兴被她这反应刺激得更是气不打一处出,他似是想到了从前和温今歌怎么闹下来的别扭…… 那蜘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团毒丝朝着陆菲羽裹挟而去。 “让开!”他冲着陆菲羽喊。 毒丝扩散成一张网,一团火焰突然冒了出来,王溪踩着一块木板在雪地里滑翔着,山红兴的冷淡吓了她一跳。 玄云宗上的弟子不管是哪峰哪位长老门下的,都是害怕山红兴的,因为这人太过严肃,开不得一点玩笑,仿若站在高山上的谪仙,与这世俗格格不入。 现在,王溪见他仍旧冷淡着一张脸,又想到先前陆菲羽挨下的训斥,只好讪讪的划走,顺手飞出一支箭,“师,师伯,呵呵呵,三昧真火不是这么用的我知道,您,您别训我,我师尊,对……” 对!她是师尊的弟子,又不是师伯的弟子。 师尊可疼她了,保住命就好,才不会管用什么保命的。 “对,是,我家师尊说了,只要能救命的,不管多贵都能用。即使,即使我师尊一直很贪财,但,但买命的财咱们不能贪啊是不是?” 山红兴听得满头黑线,待王溪说完了,他一边舞着剑专挑那些不长眼睛的妖兽下手,一边注意着王溪脸上不尴不尬的神情。 王溪持着弓的手抖了抖,见他像是在看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好似他随时能把他怎么招似的。 “我很凶?”当山红兴溜妖兽到王溪身侧的时候他问,“你很怕我?” 陆菲羽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在那只毒蜘蛛死后了,她浑浑噩噩的斩杀了几只低阶的妖兽,经过一夜的奋战她已经麻木了,看着四周都是一片血色。 待看见站在自家师尊身侧的王溪时她愣了愣,先前,似乎是王溪救了她的吧? “您!您每天!”王溪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大逆不道,若是师尊知晓她顶嘴师伯会帮助她么? 答案,好像是的啊! 这使得王溪脸上的苦恼全然不见,甚至于她发现她走哪,这个师伯也就走哪,好像是在帮她收割。 山红兴不耐的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越战越勇的小姑娘。 温今歌山上的人,似乎远比他山上的要有趣多。 “您每天都板着张脸,说话也不像我家师尊一般温柔,高高在上,谁,谁敢亲近啊!不像我家师尊,整天没个正行,只想着带我们去玩,带我们去做坏事,自然是很快就能和我们打成一片的。” “做坏事?”山红兴斜了斜嘴角,他忽然看向陆菲羽,“累了就下去休息吧,有为师。” 陆菲羽更是惶恐了,她哪里晓得自家师尊心理上的变化。 她只记得先前自己被师尊训斥了,现在想要好好表现却被自家师尊拒绝了,综合以上,陆菲羽认为自己被嫌弃了。 “师尊,您,您听我解释,弟子,弟子就是太累了,先前的失误……” “师伯你就承认吧!你很凶的,也就我师尊姓温,万事都有师尊兜着,知晓你不能拿我怎样,否则我也不敢和你说话的。” 面对如此耿直的发言,山红兴心里咯噔一声,他扫到陆菲羽手中的那柄断剑,忽然笑了。 当初,他好像也是以自认为优秀的条件,实则是强制性的,将那把被丢弃的剑还给了温今歌,却遭来了她的冷嘲热讽。 从此往后,温今歌开始给他找不快,他也当仁不让的做全了一个师兄不该做的小人行径。 直到某天,范紫帆看着他手中的那把断剑,劝说他扔给陆菲羽。 他那时才知道温今歌的天赋是他比不上的,一个能让天下所有剑灵忠其为主的天生剑坯,需要和他比么? 所有的恶作剧,不过是为了给他喂招罢了! “羽儿,听话,去你师弟那休息,那儿应当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菲羽犹豫了一下,确认他没生气这才往回去走,“师尊,他们……也要进去么?” “你乔师弟还有事要办,他的事了解了你再让其他人进去。” “好。” “你没去?”山红兴看着场上越来越奋勇的王溪,这女孩真是奇怪。 “我和杨师兄一样,不需要休息的。”王溪弯了弯唇角。 “嗯?” “师伯以后就知道了。” 第178章雪主归来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你说咱们还能出去么?” “一定能出去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悲喜佛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他像是又恢复了当初的清明,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我很快乐的气息。 只是,细看之下,会发现他藏在袈裟中的手正在瑟瑟发抖,以及走路时两股战战,像是即将发病的羊癫疯患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善哉善哉……” 从悲喜佛嘴里发出的念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乃至于最后含糊成了一团。 “唉!”智音看着自家师弟这随时会发病的模样叹息一声,又直视起前方的虚空,嗓音也捏了起来待着股京腔音,表情很是浮夸:“师尊,您看看,您看看呐!师弟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师兄。”悲喜佛嘴里的“善哉善哉”终于念叨不下去了,他叫完这声师兄,便一头磕在了地上。 脑门磕的咯噔响,跟有谁在叩门似的。 “师尊,你看!你错了!什么是善,什么是饿啊!”智音像是被悲喜佛的状态给吓到了,他忽然跪在地上对着那片虚空骂骂咧咧起来,“您看看!这!这就是我们的报应!报应!哈哈哈!” 咯噔! 又是一声脆响! 这一次是成了善恶佛状态的智音发出来的。 他的嘴角裂出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口型,眼睛犹如两个灯笼一般逐渐外突,和被勒死的人唯一不相似的便是他没有伸长的舌头。 “恭迎雪主归来!” 他的眼神像是被地上的雪冻住了一般,带上了一层韧劲,像是一把风刀,能剿灭周围的所有活人。 “恭迎雪主回归。” “恭迎雪主回归!” “恭迎,雪主,回归!哈哈哈,回归!回归!”悲喜佛忽然笑了起来。 他歪头打量着身侧其他颤颤巍巍不知所措的密藏宗子弟们,似乎想从地上站起来,却诚惶诚恐的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虔诚二字的善恶佛,“能起来么?想起来,不想跪着。” “跪着!” 善恶佛斥责一声,半点也没有悲喜佛从前师兄的模样,这一刻的他恍若是被换了另一个灵魂。 此刻,雪主在他心中的地位取代了所有。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地上那些跟着跪了一地的密藏宗弟子们,“你们,都该献祭给雪主,我主归来,正是……” “孽障!”苦菩提甩出一截浮尘,就在这时,一直硕大的手从地里冒了出来。 密藏宗的弟子们见到来人是苦菩提,一个个都大声的哭丧起来。 “尊长!你让我们进了幻境就跟着他俩,可他俩……” “是啊!他俩好像又疯了!” “这可怎么办啊!” “尊长!小心!雪!” 苦菩提顾忌着这些弟子,看着地里扬起来的那只手道,“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不能跑!不能跑的!”悲喜佛含糊不清的冲着逃跑的众人喊着,他终于反驳善恶佛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要!雪主要问话,不能跑的,留下来,都留下来。” 自然,没一个人回应他。 “请雪女上身。”善恶佛眼中的杀意更甚。 苦菩提自是知晓他这些年藏在心里的事是为了什么,带着密藏宗的弟子故意不去往玄云宗弟子们所在的方向去靠,反而往反方向去走,多半是想换来他臆想的师尊。 “请雪女!” 雪女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巴掌,迅速的消失。 温今歌刚下来,就看见这一幕,她进来的目的已经让山红兴去实现了,现在也是时候抓住这个雪女问问她到底是谁,为何一路跟着到了清河山才显形。 倘若清河山没拿出幽冥玄莲呢? 她又打算跟到哪去的? “别走!”温今歌踩着那只手,本该化作雪散开的手就这么被她抓住了,“这……” 傻眼的不只温今歌一个,还有苦菩提。 “老衲长着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奇景,温施主这是……” 苦菩提注意着温今歌的手,她真的是一丝玄力也没用,这看上去完全就是用武力控制住了雪女的手。 “雪主,雪主……”悲喜佛从地上抓起一把雪,蹦蹦跳跳的跑到温今歌面前。 “你干嘛!”温今歌呸了一把嘴里的雪。 她没松手,雪女的手还被她握着,被小和尚往眼睛抛雪的温今歌很愤怒:“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没现在这么疯!” “那是因为离开密藏宗越久,他的疯病也会越来越严重。”原本跪在地上的善恶佛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脸上的恶意奇怪的不见了,转成了悲悯,整个人善法着一种奇怪的慈悲情绪。 若不是因为嘴角还裂着口子,以嘴为形有这两道深紫色的勒痕,怕是没人会将他和先前的疯子联系起来。 “你好呢?” “嗯。”善恶佛点点头,一把按住又要抛雪的悲喜佛,“师弟,乖!” 正当温今歌收心,看着其他密藏宗弟子一同将危险的善恶佛控制的时候,一把雪抛进了两只眼睛里。 这一次,她受到的刺激不小,待回神时雪女已经跑了。 “孽障!孽障!孽障!”苦菩提嘴里念念叨叨的,拿着手中的浮尘,跟驱鬼似的一道道的打在善恶佛身上。 “他抛的?”温今歌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大不了等会魔族来的时候将这小和尚丢过去弄死。 现在气什么气,这么多人看着呢! “是!嘻嘻嘻,是的。”悲喜佛在那拍着手,同善恶佛比起来他倒更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苦菩提!”温今歌能感觉到善恶佛出手的那把雪不寻常,在雪进去的那一刻,她恍若是看见了漫天大雪里有人在吟唱。 同北魔铃弄出来的铃鼓催眠不一样,她看见的景象,更加真实,就好像,是雪女曾经的记忆。 “我不用护犊子,我不找你们密藏宗的麻烦,告诉我雪女到底是谁?” 那个祭祀的场面,实在是太像她曾经在梦里见过的魂族了,那是最后一场祭祀,祭司为了藏一个人,葬送了魂族最后一支血脉。 天上的乌鸦满天飞,一只三足金乌看着烈火熄灭,鸟类飞走,金乌随着雪原陷入了黑暗。 第179章锁开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老衲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这种事温施主若是早些年,问问老衲的师弟还是可以的。” “行了!我走!” 温今歌拂袖而去,她能笃定,这雪女一定和她有某种联系。 又或者这雪女是想吸引自己去什么地方,在被善恶佛抛雪后,她甚至不用刻意去寻找就能发现空气中雪女走过的痕迹。 先前温今歌能找到这来,全是凭着天上雪凤的足迹,但现在,那只凤凰似乎消失了。 也许,这是雪女和凤凰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也说不定,但想了想温今歌还是觉得山红兴不至于那么不靠谱,便依旧寻着这痕迹去寻。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温今歌有点崩溃,她估摸着自己追了大约两小时,终于不耐烦了。 幻境很大,即使御剑飞行也要一会,一路上连野兽都没有,像是竖壁清野的战场周边。 温今歌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等着,我迟早也得把你抓住。” 她坐下来,摆出阵法,问卦这门手艺许久不练,对她而言还是有点生疏。 再三确定方向后,温今歌将那道引着自己离开的气息抛在脑后,在她离开后,雪地里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冰块。 若是温今歌再坚持一会,便能发现那冰块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和袁清凌一起出去玩耍了的金乌。 “你说说你,现在什么德行?竟然沦落到成为人类的坐骑,从前的往事都让你忘记了。”白袍男子恨铁不成钢的敲碎了冰块的外壳,“真是啊!丢脸丢到家了。” 金乌从冰块中爬了出来,他看着白袍很是惧怕的缩了缩身子,“别,别杀我。” 白袍人无奈的叹息一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和金乌一模一样的脸,“你真不认识我是谁?” “你!”金乌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一块合适的砖,只好从储物袋里找出一块金砖朝自己脑门砸去,“一定是我的错觉!这世上怎么会有和我长得一样帅气的鸟呢?” 白袍男子手中的面具因为他碎碎念的一句话摔在了地上,“你怕不是有病吧!” “没病!没病的。”金乌抬起砖立刻往自己脑门上敲了过去。 白袍男子捡起地上的砖,在手中掂量一二,“你们乌鸦还真是一般黑,都爱这一口,即使什么都不记得还是爱这一口。” 他蹲下身子,伸出食指点在金乌的眉心,“该醒了,有件事你我的主人还等着你去办的。” 金乌很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还想用装睡蒙混过关,却被白袍男子按在树上,恶狠狠的威胁,“你若是不去做,我会让你记起从前你忘却的事,这世上,可是只有你我知道他们谁是谁的。” 金乌拼命的摇头,跟温今歌待久之后,他唯一学会的事就是不要作死。 因为温今歌会帮她的几个弟子作死,几个弟子作死也就意味着它也会被迫作死。 “我不想记起来,大侠,好汉,求求你饶了我吧!” “可不是我,而是!”白袍男子指了指天上,很是心累的看着无忧无虑的金乌,“你忘了我却忘不了,好好想想一分为二会有多痛,我不想看着她们再分一次了。” “一分为二?”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白袍男子笑了笑,认定这只鱼儿上钩了,他待着金乌的肩膀,“走,我们边走边说。” 温今歌掏了掏耳朵,一边跑一边怀疑人生,她先前怎么听见了大悲咒? 好像还是唢呐吹出来的?仿佛还有二胡的声音? 乐修? 还有击鼓声?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瞧见那群正在给妖兽们超度的密藏宗乐修时整个人都随着着雪花里的风声被雷得外焦里嫩。 好家伙! 她好像还真能在休闲玄门里搭建一个殡仪馆了。 又是灵车,又是丧乐,还有两口价值不菲的棺材…… 温今歌晃了晃自己脑子里的水,拍了拍,清了清嗓子。 乐修们尽职尽责,还在那吹着,王溪持弓的手打着哆嗦,很是不稳,像是随时都能射偏,身上的杀意没了,轻飘飘的身姿不像是在杀敌反像是在舞曲。 温今歌看着一群弟子围在一起,恍若那儿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山红兴!怎么回事?” “原本只有几个,后来一窝蜂跑进去了,现在苍芥也没出来,幽冥玄莲也没出现。”山红兴擦着剑上的血,都是妖兽的,剑身被污染,多了一块黑斑。 温今歌按着那块黑斑若有所思,按理来说这样的剑需要休养一阵子,等黑斑自然淡去,才能和原先一样好用。 但温今歌只是弹了一下手指,那块黑斑便消失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看着身后的屏障,在山红兴还未来得及说话前走了进去,“不出来是吧!那我就逼得你出来。” “师尊,阵法是……” “我知道。”温今歌点点头,随手一撕。 雪花飘飘,扬起一阵雪暴,温今歌不甚在意的站在那棵枯木桩。 乔瑜见状,当即割破手指抹在了那节枯木上,雪女刚凝聚而成的手臂被那截枯木截断,只听一声惊呼,她化作一道巨大的人形,飘走了。 “真被溜了。”温今歌这次算是确认先前自己跟的是雪凤凰,雪女多半潜伏在这多时,只因为这道结界的原因她进不来。 不过,雪女都进不来的结界,难道这雪女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我去追!”山红兴看出她的懊恼,想当然的觉得要为她做点什么。 温今歌没管他,山红兴跑不跑,最后都要被她引出去的,引到,魔族将要出去的地方,雪女帮着做这事再好不过了。 “老和尚!”温今歌喊着苦菩提的名字,瞅着那几个还在吹大悲咒的小和尚就是一阵头痛,这么吹会把她送走的啊! “我也去了,你照看好这里。” 苦菩提指了指千机锁,“您还是开了这个再去吧?” 温今歌嘴角微抽,“你不会?” 这翻译虽复杂,但玄云宗到处都是啊! “师尊,只有咱们万丈峰,千机锁才多,且都是您自己做出来打发时间的玩意。”王溪一边喘气一边喝着凌易递过去的水袋,师尊来了,她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好吧!”温今歌无奈的将千机锁斩成了两半,看着目瞪口呆的苦菩提,“我都是这么开的。” 嘎达一声。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锁开了,门,也开了。 第180章我师尊不喜欢和尚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都是这么开的。”几个字充满了嘲讽,偏偏当事人一脸无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凡尔赛。 待千机锁解开后,众人多是诧异的。 或呆立,或愕然,或无措。 这锁若是用蛮力破开,一般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这可是蕴含了法修、佛修、符修等多种职业多种能力的阵锁,解开,真的就这么简单? 苦菩提本以为自己对温今歌的能力多少有点数,可经过这蛮力解锁的事后,他也没底了。 那串佛珠,真的能替山红兴挡住来自温今歌杀招么? 当初卜算子可是向他求了很久,他才答应的,他们都说卜算子是算无遗策。 这次,他会算错么? 苦菩提心里直打突,突然间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做错了。 他看着温今歌只是红了点的手背,那点红对温今歌而言就好像只是磕伤一般,她自己好似没注意连揉都没揉一下。 一看就知道刚才的千机锁对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甚至于劈开都没用全力。 这孩子,现在的能力已经可怕到这种地步了么? 明明,她身上一点选修的气息都没有啊! “你们看着我干嘛啊?”大多数时候温今歌都告不懂这里人的想法。 她做事一向凭着自己的喜好,但这群和尚偏偏是遵守礼法的。 再加上民间流传出的风言风语,虽然有一半是她自己的作用,来清河山的时候她就发现除却万丈峰上的几位亲传弟子,多数人都是一边惧怕她一边仰仗她。 温今歌也想过学着山红兴那般装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她是真不适合,往往一个不留神就会露出她放荡不羁爱自由搞怪作恶全在行的本性。 可能和她上辈子的职业特性有关,从前书稿中的犯罪分子想做的小恶,在来到这个异世界后她全都有在亲自下海去做。 现在这些人害怕她,畏惧她,温今歌一点也不伤心,只是她不懂为什么门开了,这些人不道谢也就算了,只盯着她看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不出去么?” 千机锁破开就是幻境的出路,这群人不走,难不成是想看她再破一次? 温今歌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同意了这群变态人的想法,捡起了地上千机锁碎成的块块。 在他们略带惊悚的目光下,将那锁还原了。 “你们不出去,那我走了啊!” 苦菩提:…… “那……我走了啊!”温今歌抬了抬手,打算挥手作别,又看了看自己几位欲言又止的弟子,“你们要出去?” 王溪点了点头,她是很想出去的,苍芥子以及幽冥玄莲都没她什么事了。 “我和小师弟想出去的。”她耷拉着脸,小声道:“师尊,刚才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说。” 温今歌多看了自己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如果没记错,她先前好像不是站在这个位置的? “出现呢?”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 王溪却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凌易,此时凌易正坐在地上。 温今歌挡在了王溪前面,那些人没注意到师徒二人的小动作。 “你们出去么?”她最后问了一声,目光看着远处,像是急不可待的要离开。 “出去出去!”苦菩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在刚才,他竟然感受到了温今歌身上的杀意。 这不是他的错觉,因为悲喜佛又开始念叨起“善哉善哉”了,善恶佛的嘴角也咧出了诡异的微笑。 “那别发呆啊!” “好,好的。”苦菩提到现在都没能弄清楚毁掉的千机锁是怎么能重组的,这种能力也太奇怪了,恍若时间在物体上的时间被迫倒流了一般。 倒流! 他紧了紧牙关,咽下一口唾沫后又看向那身着黑衣的清冷女子。 他师弟曾说过卜算子怕是带着两世记忆重生的人,说他活着的目的是为了验证什么,他当时只觉是无稽之谈。 但,温今歌可是卜算子的弟子,若是能倒流…… “尊长,咱们就这么走么?” 密藏宗的几位弟子目前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路他们都在匆忙赶来,苦菩提和他们仅有的交流全用在两个虽是能炸毛的憨憨身上了。 “不走还能怎么办?” 虽然他对那把用魔龙根骨打造的苍芥以及幽冥玄莲是一点也不在意,可这些弟子到底是年轻了,这些奖励对他们这些想要往上爬的年轻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当然,也有人什么都不要,就想离开这里的。 譬如摩云洞还剩下的三位幸存者。 “你们要留下么?”凌易腼腆的抿了抿唇角,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正在他们三人身上打转。 三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重伤,摩云洞的其他弟子也因为他们的冒进而死,幻境里能看见或看不见的留影物件很多,弟子们的一举一动是被密切注视着的。 除非是非常了解留影石这类物件的人,一般人还真没法摆脱玄门里各位尊长的窥探。 当然,温今歌的弟子都不是一般人,以至于刚传送进去的时候范紫帆还以为温今歌的弟子都死了,直到看见这四人突然出现在一起时他才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压惊茶。 “不留。” 摩云洞日后在玄门的地位将永远抬不起头来,因这几位弟子导致摩云洞出了名,他们会被驱逐。 凌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彭达,恍惚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彭达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他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后,又不像娄书杰一般挑事,他甚至确信若不是这小孩,王溪的箭想找到他怕是困难。 “这位,咳咳,这位……”彭达并不知道凌易该怎么称呼,“这位小师弟。” “我师尊不收弟子了,师尊说六六大顺,她的计划就是六个,我是最后一个。” 彭达脸色讪讪,一边吊着自己碎掉的胳膊一边问,“那……请问小师傅……” “我师尊不喜欢和尚的,不要叫我小师傅。” 温今歌这次是在正儿八经的解锁,速度慢了一些,苦菩提急得想跺脚,却拿温今歌没办法,只能看着她在那拖延时间。 现在这听到人弟子这般说话,他觉得自己这是被针对了。 “温施,温仙师。”苦菩提纠正了自己的称呼,“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马上!”温今歌就地一滚,趴在地上吼了一声,“风雷峰万丈峰的趴下!” 第181章金针刺穴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一股巨大的风浪席卷而来,众人难免睁不开眼睛,就这时一道佛光从门内普照而出。 这是先前温今歌直接掰断烙印着千机锁的门没有的效果,虽然门还是那么门,也一样的出现了通道。 风似流水,漩涡自风中生成,一阵巨大的吸浪从门里而来。 待风平浪静之时,场中之人所剩无几。 “师尊!我快控制不住了!”乔瑜喊了一声,他手中正握着那截发着黑色光芒的枯木,“这,这个好像就是苍芥。” “我自然是知道的。”温今歌没管他,而是看着那个逐渐缩小的漩涡,“杨文楠,帮他一把。” “在帮忙了。”杨文楠一点也不意外温今歌能看透。 “咦?师姐,他为什么还在这?”凌易不解。 彭达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个,刚才一紧张就,就跟着趴下了。” 温今歌只扫了他一眼,目光又瞟向了别处,她能确定雪女就在附近,这气息比先前她跟着走的还要浓上几分。 “你想做我师尊的弟子?”王溪翘着二郎腿靠在那棵树上,嘴角挂着几分不屑,“别以为活了两辈子的自己知道很多,我家师兄可是活了十几辈子的人。” 杨文楠幽幽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彭达一眼,其实他没看出问题来。 但说有问题的是凌易,这孩子从不做多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此针对一个人必然是有理由的。 “少说点。” “那我不说咯,师尊说这个人怎么处理?” “师叔,我们去寻我家师尊了。” 陆菲羽带着蓝叶舟对温今歌行了一礼,苍芥已经认了乔瑜为主,只是缺点臣服的时间,他们在这也无事可做不如去寻人。 “去吧!”似想到了什么,温今歌又道,“林子里多看看,说不准还有能喘气的,到时候我再带你们出去。” 蓝叶舟瞧着那扇已经消失的门,下意识的想说什么,却又生生止住,“师叔,那咱们待会见。” “嗯。”温今歌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将一挂手串抛了出去,“记得带给你们师尊,就说是保平安的。” “师尊手上好像有一串?”陆菲羽皱起了眉头。 山红兴平日里从不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更别提还是佛修该带的,陆菲羽也是先前本从蜘蛛嘴里救下来的时候忽然瞧见的。 “怎么又来了一串?” “因为双重的保险才是真正的保险。” 温今歌说的话陆菲羽短时间内没能理解,又想到不知跑那去的师尊,只好去追跑远的蓝叶舟。 这串佛珠是苦菩提的,若是没有他刻意的提醒温今歌也不会起了偷盗的心思。 虽然是当着苦菩提的面取的佛珠,不过他好像没发现佛珠被掉包了。 也对,佛珠是善恶佛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咧着嘴帮她取下的,那小子疯了只想着做坏事。 他是巴不得苦菩提出事了放松对他的看管,随后去效忠他嘴里的雪主。 “师尊……”杨文楠面露苦涩,睁开了满是眼白的眼睛,他哆嗦着手指指向乔瑜,“帮,帮梁思一把。” “嗯?”好不容易将凌易赶到一边想要拔幽冥玄莲的温今歌身子一怔,她看了看乔瑜,“谁?梁思不在这啊!” “弟子……弟子说错了。”杨文楠靠着王溪而战,他还是很虚弱,但好在苍芥身上的伪装去得差不多了,它也终于没再从乔瑜身上吸血了。 “我总感觉,你、王溪、凌易,你们三个小家伙有事情在瞒着我。”她走过去拍出一掌,对上想要蹭她的苍芥深感无力,“那位,才是你的主人,我不是。” 就这时一阵雪风扫过,温今歌甩出了手中的苍芥,身体也没入了雪中,“凌易,王溪你们俩处理好了自己跟过来,我知道你们的本事!” “师姐……”凌易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彭达,十分无语的怂了怂肩膀:“师尊还没说他怎么办,而且,我有什么本事啊?” “那我又有什么本事呢?”王溪学着他的模样耸肩,视线落在杨文楠身上,“师兄?” 杨文楠斜了斜眼,光秃秃的地上留下了一个坑,原先幽冥玄莲就被凌易踩在脚下,因为他半蹲着,所以无人能看见。 按理来说这等天材地宝需要装在特定的盒子里才能完全将气息盖住,但最先发现的是王溪,她先踩上去的,之后才是凌易蹲了过去。 这两位…… “离开千燕国的时候,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他虚弱的身子上前一步,一掌拍晕了乔瑜,被抛弃的苍芥从远处飞了回来,犹如一尊门神一般飘在杨文楠和倒在地上的乔瑜之间。 “没说什么啊!就让我跟着师尊多学习,早点为师尊分忧。”说到这,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对了,前几日兄长传信给我说那个长相和我相似的女人是千燕建国后的第一位公主,而千燕也确实亡国过一段时间,遇上师尊之前的千燕族就是那个千燕国的后人。” 杨文楠掏出一支特殊的金笔,手指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最终打向了苍芥,“原来如此,并不是师尊碰巧遇见你们,而是师尊刻意去寻过你们。” “应该是的。”王溪憨厚的笑了笑,指着彭达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师兄,你处理好了么?” “好了。” “那你!背着我乔师兄,若是有一丁点不对,我可是会杀人的哦!” 彭达对此丝毫不怀疑,上辈子的温今歌一生只收了两弟子,加上她本人都是大魔头,搅得整个玄门永无宁日,最后甚至因为地上躺着的这人缘故引来了一场大浩劫。 这一世的温今歌虽然没有传言中那么疯,却依旧是视玄门如草芥,苍芥这把剑她也是说抢便给自家弟子抢了下来,更是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我,我背。” “师姐……”凌易很是为难。 彭达缩了缩脖子,他怀疑这小孩又要害他了。 “她胳膊受伤了,怎么背得动乔师兄啊!” “说的是哦!我给他治一下吧!”说着,王溪飞出了一套银针,“这是我家祖上穿的金针刺穴,一针下去包治百病。” 彭达:…… 他能说一个不字么? 第182章以前是师尊太苛刻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还想跑哪去?如今幽冥玄莲在我手上,你若是能说话,咱们俩就好好聊聊,我有些事想要问你,说不准我能帮你呢?” 前方滚动的雪忽然停了下来,就在温今歌以为这是好商好量的节奏时,一股雪浪朝着她的脸扑来。 这一瞬,她感受到了愤怒。 温今歌:…… “咱俩有仇么?” 雪女像是被激怒了,逐渐凝聚出人形,愤怒的朝着她裹挟而来,温今歌只觉自己喘不过起来,像是被卷入了龙卷风里,人都飘上了天。 “不知道为什么。”温今歌按着发晕的脑袋,已经对逃出升天不抱希望了。 更为奇怪的是,越是不反抗,任由这风带着,她竟然觉得身上的不适感在逐渐消逝。 “温今歌!” 温今歌听见了山红兴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睛,白茫茫的一片,她仍旧被卷在天上。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掏出手机来给自己拍一张,这个玄门大陆也真是奇怪,竟然没有视频通话,想念我的香槟。”温今歌掏出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她的空间戒指和那些普通的储物袋不一样,犹如一个天然的冰箱,放进去的食物是不会坏的。 自从发现自己可以不吃东西之后,温今歌就很少吃东西了,这鸡腿也不知道是哪年生的,总算是要被她消灭了。 “温今歌!”山红兴飞上了天,先前他追出去的时候只捡到一片白色的鸦羽,他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待要回去的时候却见一方气海翻涌他便跟了过去,虽然间隔得还是太远,他却依旧能确定被卷上天的就是温今歌本人。 “温今歌!你没事吧!” 雪女似乎注意到了外人,瞬间消亡于雪地中,眼见温今歌要被摔下,山红兴忙上去接人。 “你干嘛?你想杀了我么?”温今歌看着将自己腰身环住的面目冷峻男子,“你!你你你!别巴拉我鸡腿!” 温今歌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钳制着他的下颚,从她嘴里拿出了鸡腿,温今歌肉疼的从空间戒指里又拿出一个,结果,又被收了。 “你干嘛啊!”在收了几十个鸡腿后温今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都二品了,辟谷了,还不准我这个没修为的体会一下作为人的快乐么?我就想吃口东西压压惊不行么?” 山红兴眉头一簇,正打包着鸡腿的手一顿,忍了忍,压下了心底的火气。 “这是你小时候藏起来的,虽然看着没坏,但我怕你吃了坏肚子。” 温今歌脸色一僵,死要面子道,“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我小时候,分明是半年前陪王溪出去买的,她,对她没吃完放我这存着的。” 山红兴无奈的摇头,随手拿了一只鸡腿,看着鸡腿的骨头道,“看来你真的忘了你小时候有多恶劣了。” “不就是把你的灵宠炖了,让你和狗都吃了么?” “范紫帆都给我说了,我最后不是还给你陪你道歉了么?你作为一个男人,作为我的大师兄,怎么可以这么小肚鸡肠呢?你这样,这样是找不到媳妇的!” 她哼哼一声,显然是对山红兴不让她好好啃鸡腿心存意见的。 山红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显得很无奈,他指着一支完好的鸡腿,“这上面写了,给山红兴,拉死他。” 温今歌不信邪的凑过去,结果发现上面还真有这么几个大字,脸色五彩缤纷,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雪,雪女呢?找,咳咳,咱们不是在找雪女么?”温今歌清了清嗓子,真是的,山红兴怎么能不分场合侮人清白呢? 她和温今歌能是一个人么? 虽然都叫这个名字,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她们怎么可能是同样的幼稚鬼呢? 温今歌咧着嘴,牵强的笑着,她忽然理解道善恶佛笑到嘴抽筋是怎样一种体验了,因为她的嘴好像也要抽筋了。 “在这附近。”山红兴看着她拿在手上的幽冥玄莲,没有一点遮挡,像是一株带毒的罂粟,能吸引一切想要靠近它的人。 “附近?”她的目光狐疑的看向四周,正要动作,却听见脑子里响起了声音。 【魔族来了。】 “所以呢?” 【你留下山红兴那两弟子不是为了坐实你对他动手的么?你想动手可以魔族之前。】 “有魔族动手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你不是,不是觉得上辈子被污蔑了,这辈子要当真的么?你怎么,怎么……】 温今歌捋了捋头发,忽然看向山红兴,慢腾腾的挽起了头发,给自己梳成了一个利落的丸子头晕,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心里道,“看不懂是么?” 【看……看不懂。】 “你是离我最近的,你都看不懂,还有谁能看懂啊!” 【还有谁能看懂?】“不存在”陷入了沉思,【谁能看懂?】 “魔族在哪里出现?” 【往东,三百米,是入口。】“不存在”很迅速调整出工作状态。 “知道了。” “你去哪?”她脑子里的这些幺蛾子山红兴完全不了解,只见她又要跑,也跟着紧张起来,“别胡乱——” 在温今歌行动的那一刹那,雪女也开始动了。 “幽冥玄莲在我手中,主动权可是在我的,我让你往东我谅你也不敢往西。”温今歌得瑟着跑远,对她而言得罪一个人几乎是本能。 她在前面跑,雪女在后面追,跟遛狗似的,山红兴还没来得及檫亮眼睛就不见了温今歌的踪影。 “师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陆菲羽提着剑赶来。 山红兴正要追出去,就被蓝叶舟一把抱住了腰,他狗喘气似的抓着自家师尊的手,“师尊,哈,呼,师尊,你带着这个啊!咦?你手上怎么有一个啊!算了,不管了,这个你也带着。” 山红兴看着那两串近乎一模一样的手串,陷入了沉思,“这怎么回事?” “温师叔给的,说是挡灾?哎呀,不知道了。我看他们密藏宗的和尚也有,想必是祈福用的,求个心理安慰,师尊是个有福报的人,必然会没事的。” “你温师叔给的?” “对啊!我检查过了,以前那些都是误会,师叔心里是有师尊的,师尊还是别多心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山红兴难得嗤笑一声,将那包没收的鸡腿丢给蓝叶舟,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了,有空多去万丈峰转转,以前是师尊太苛刻了。” 第183章我惯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商量个事呗!】 “说!” 【其实我骗了你,我先前说的魔族会现身的位置是假的,不是那里。】 温今歌身形一阵踉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想看也看不见的“不存在”,听说人工智能久了,也就成人工智障了。 现在看来,智障的不是人工,而是她本人。 “你想说什么,我时间有限,别惹怒我。” 【你能说说你的计划么?我心里慌,总觉得要走偏剧情了。】 “从六六大顺开始已经偏了。” 【你收那么多徒弟没事啊,只要剩下的四个都是普,普通,不,一点都不普通……】 “不存在”开始怀疑人生,如果它真的存在过人生的话,它想,它此刻应当早就找块板砖给自己拍死了。 究竟是哪出了问题,才让温今歌这个疯子身边,又聚集了一群不同寻常的疯子? 前两个就算了,后面的一个比一个奇葩,魂族、妖族、神族后裔、还有一个不属于任何物种,它的记忆里并没有当这种局面出现时该怎样面对的办法。 “想好了么?告诉我魔族究竟从什么地方出现,我保证对山红兴一击致命。” 【你忽悠谁呢?你都为他去盗苦菩提的佛珠了,你休想应付过去。你就是不想要山红兴去死。】 “并没有哦!”温今歌晃了晃手中的幽冥玄莲,玄莲七片花瓣,温今歌吃下一片,挑衅似的望着那团逐渐聚拢的雪人,“我觉得这东西味道不好吃,也就普通的花,真的能起死回生么?” “不存在”沉默一阵,它竟然不知该说温今歌什么好。 “雪女是吧!我只问一个问题,能让我看看你的脸么?我想看看我和你,或者你和我认识的人是否长着一样的脸。要是你满足我的愿望,这朵幽冥玄莲就送给你了。” “救人……救人……醒来……唤醒……唤醒……”雪女喃喃自语着,逐渐幻化出人形来,她痴痴的望着温今歌手中的莲花。 首先凝聚出实体的是那双空洞的眼睛,随着脸型的浮现,温今歌整个人为之一震,那张脸她很熟悉,甚至于多次的交流中温今歌都怀疑她没有骨头,是山野间来的妖精。 “师姐……” 【怎么可能……】 “你又知道?” “不存在”赶忙闭上了嘴巴。 温今歌可喜欢诈它了,偏偏每次它都忍不住说出来,简直要蠢死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不存在,你有没有发现你有段很重要的记忆被抹去呢?”温今歌看着雪女和白藤一模一样的脸,想到陆唯曾经说过的眼睛,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脸。 雪女抢了幽冥玄莲就跑,像是害怕温今歌会反悔,也像是害怕她会忘记,嘴里一直念叨着,“找到了,找到了,白羽找到了,救下他,救下他,白羽,找到了……” “白羽……”温今歌蹙着眉头。 偏偏是这么简单的名字,竟然叫她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曾经好像也有人叫这个名字,只是她忘记了。 【你……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啊!】“不存在”牙齿都在打颤,他就说这片区域怎么会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如今看来唯一清醒着的应当是那道气息。 白羽,它认识。 这名字,还是很早以前由杀戮起的,那时候的妖族也不像如今这般没落。 最先跟在杀戮,也就是小戈身边的,是一只瘦弱的凤凰,后来,那只火凤不知为何离开了小戈,靠着自己的努力他成了妖族之祖。 许是在杀戮身边待久了,脑子也受到了影响,那段时间人间的大妖被他杀得所剩无几,只留下一批脑子废物的还未成长的妖全部圈养在了青丘湖一代,再后来人间关于这只火凤的传闻基本没了。 之后出现在杀戮身边的成了一只黑羽的三足金乌,杀戮的记忆曾经有过一段缺失,那时候祈运曾下界探查过,之后千年光阴祈运又陷入了沉睡。 现今白羽怎么和雪女扯上关系呢? 对,它先前探查到了凤凰的气息,但并不是火凤,若是火凤,这天怎会依旧冰封? “看来你比我更清楚。”温今歌摊开掌心,掌心里是它先前吃下的那片幽冥玄莲。 很奇怪,她明明吃下去了,竟然又出现在了掌心里。 这莲花好像并不能融于她的身体,“不存在,我有个问题,如果一切按照原剧情进行下去,我成为那个最大的反派,真的得死么?” 什么样的身体才能被天材地宝排斥呢? 还未等不存在回答,她释然的笑了,辨别清方向,嘲弄道,“你不用想着告诉我魔族的地方,我突然间知道路怎么走了。” “不存在”:…… “山仙师,好久不见啊!” “我不认识你。”山红兴看着面前穿着暴露的女子,女子身上红绸贴紧了皮肉,腰上挂着一个凶恶的骷髅头,手中拿着一面小鼓。 “马上就认识了,奴家啊,可是最喜欢山仙师这般高高在上的人。”说到这女子的面部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好在她带着面纱,不会因为这表情影响到她美艳的形象。 “北魔铃?”山红兴瞅着她赤足的脚,顿了顿,“你不冷么?” 北魔铃抿了抿嘴,求助似的看向身侧的青衣男子。 她承认,她害怕了。 只怪从前某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问她冷不冷,她刚说不冷,就被人扯了衣衫过去披着,害她单薄的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没出息。”青衣男子啧了一声,“还圣女呢!” “你还圣子咧!让我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么?” “两位……你们……”山红兴一言难尽的看着这吵得难舍难分的两位,一阵头疼,“你们是先打一架在和我打,还是一起上?我赶时间。” 北魔铃:…… 北魔影:…… 铮~ 陆菲羽拔出了剑。 嘭~ 蓝叶舟举起了自己的手,后退两步,讪讪道,“手痒,感觉这头盖骨挺,挺别致的,哈哈哈哈,就,我就看看。” 北魔铃脸上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红,她这纯粹是给气的,红绸飞出,鼓铃也被抛出,于空中呼在风声里,“山仙师,您还是想想您教出来的弟子怎么这么像,像温今歌那个无奈吧!” “我惯的。”山红兴若有所思。 第184章我可是有跟师尊好好学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羽儿,小舟,让开,去找找温仙师,为师解决这几个魔族之人就来。” “这可由不得您哦……”北魔影微微一笑,笑得还是很腼腆。 他们二人其实打过交道,在千燕城国都外面还是北魔影将乔瑜完好无损的交给山红兴的,“弟子得留下,我们,不找他们的麻烦就是了。” “你们魔族找事还挑人?” 北魔影怂了怂肩,“原是不挑的,现在挑了。” “什么意思?”山红兴不免多看了这个年轻的青衫男子几眼,这人懂剑招,且能破他的剑招,但魔族修炼的功法都是邪魔外道,和剑道这种充满正气的道途完全是两码事,这个年轻人怎么能…… “你懂?” “略懂。” “你太慢了!”北魔铃烦躁的哼了一声,招呼着下面的人道,“放他们俩走,留在这也没用,碍手碍脚的,咱们边打边走,说不准还能躲过温今歌。” 北魔影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与山红兴打斗。 似乎是觉着一直僵持不好,他才出言:“你嫌慢就用全力,你想疯着在温今歌面前找刺激,我可没这个胆子。” 那些属下见圣子没有反对,便架着蓝叶舟和陆菲羽往外走。 “师尊……”蓝叶舟咬了咬牙,似乎是想要冲上来的,却被山红兴叫住了,“照顾好你师姐。” “您这个弟子可真是有趣,看起来真不像是山仙师能教导出来的。”北魔影又在这事上多提了一下,这世界讲求尊师重道,也只有温今歌那群弟子敢当着面顶撞长辈:“如此外放,可不像您一惯的内敛性格。” “你很了解我?” “自然。”北魔影夺过北魔铃手中的鼓铃,将剑交给她,“你太弱了,还是得练。” “要你说!若不是你跑得太快,我用得着这么废力的追?” 山红兴眼睛亮了亮,因为他发现当北魔铃拿上剑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剑修的剑大多是正道之剑,许因她是女性,手中的剑多了一丝绵柔,看似软绵可迸发出来的杀意却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北魔铃的手不干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能练出现在这样的剑招,想必死在她手上的不少。 “可惜了。”他叹息一声,“若是生在正道,我一定会收你为徒。” “是么?”北魔铃的剑刺了过去,剑破空间,一道恐怖的呼啸朝前扑去,她将剑舞出了竹棍的气势,“可我不需要。” 种种结合,叫山红兴称奇不已。 她的剑意看似有招术实则处处乱点,这也使山红兴应付起来尤为卖力。 再加上北魔影还在那晃着鼓铃,山红兴的精神开始涣散,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面前和他对招的究竟是北魔铃还是温今歌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说是不是?”温今歌问着脑子里的北魔影,“有些时候我觉得挺奇怪的,是我太凶了么?原来总找麻烦的两个,竟然开始针对别人了。” “不存在”没搭理她,温今歌一定是想要套它的话。 它好不容易才冒出头来就这么轻易的被抓住了,它才没那么傻。 “咳咳。”北魔影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抓紧时间!”北魔铃怒斥一声,“温今歌那死鬼来了我就惨了,我比你更清楚这点。” “咳咳。” “你别咳嗽了,有病找大巫去!” “咳咳。” “你有病啊!” “咳咳。” “小美人,来,再叫姐姐一声死鬼听听~”温今歌也不知什么时候摸上来的,北魔铃看着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当即一哆嗦。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我给你说,我,我很可怕的。” “姐姐带你打他好不好?” 北魔铃看看严阵以待的山红兴,又看看趁机揩油的温今歌,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你,你不会是男人变的吧?” 温今歌:…… “我,我看过你和白藤的话本。” 温今歌:…… “你们俩,好像是有一腿的。” 温今歌:…… “山,山先师是,是横在你们之间的一根刺。” 温今歌:…… “我懂,你,你男扮女装,接近白藤一定是有苦衷的吧!你现在,现在利用我杀掉……也,也没关系的。我,我好感动你们之间的情谊。” 温今歌脸色铁青,她很懵,这都叫什么回事啊! 山红兴无语望天,温今歌的到来会使他应付起来轻松不少,但这逆转也太离谱了点吧! 他与温今歌与白藤,听起来像是很复杂的关系,他们不就是普通的师门情谊么? 北魔影呛了口自己的口水,手中的鼓铃也垂了下来,面对温今歌复杂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她说在你手上吃亏几次,对你不了解,就,就……” “就看了我的话本?” 北魔影点了点头,“我拦不住,她也爱信。” 温今歌:…… 这特么还叫她怎么打下去? 这打着打着,两人贴着,北魔铃该不会以为她是个姬佬吧? 温今歌对自己所想会成为现实这件事表示深深的抗拒。 “我突然不想杀死山红兴了,比起山红兴我更想搞死我面前这位,我的一世清白都叫她给毁了。” 【这不是正合你意?】 温今歌:…… 【我记得你就是想黑自己的。】 温今歌:…… 【且你一直在努力,但效果都不好。】 温今歌:…… 【何不躺平呢?有人帮多好?】 “……”温今歌:“这是躺平不躺平的事么?这分明是原则问题。” 【你的原则不一向就是没原则么?】 “……”温今歌简直百口莫辩。 【我还是了解你的,不要急着否认。】 “……” “别气别气!千万别生气!”北魔影变化出触手,挡在北魔铃跟前,“她也不是有意要对你进行精神污染的,话说……” 他哼着笑了一声,“你那么在意,是想掩饰什么么?” “你!你给我等着!” 温今歌上头了,北魔影知晓自己承受不住她上头的后果,趁机一推,让北魔铃挡在了前面,自己则拽下了北魔铃身上的骷髅头往空中一抛。 “温仙师好歹也算我半个师尊,我可是一直都有好好跟着师尊学习的。” 第185章开二品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贱不贱!”温今歌要被北魔影气笑了,这小子估计是诚心的。 从前的温今歌一心一意只顾自己快活,没想到现今也有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她身上,“真是高看我啊!请来这么多帮手。” 密密麻麻的魔族大军,随着那只骷髅的破碎,皆是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很快,目之所及全是魔族的身影。 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状,五彩斑斓的黑,将温今歌和山红兴一起围了。 “不是的。”北魔影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我们这才真要办的是山仙师,并不是您。” “哦。”温今歌看了一眼山红兴难看的脸色。 这应当是受鼓铃影响后他刻意压制的后果,半红半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只下锅焖煮过的螃蟹,“你不要紧吧!” “还好。”像是刻意为之,温今歌瞧见了他手上的两串佛珠,“死不了的。” “我也觉得。”温今歌点点头,“那慢点打?” “好。” 山红兴并不觉得温今歌这是在拖延时间,甚至于他心里想的是温今歌只能靠外界的刺激强行催发自己的修为,能帮他抵挡一阵子就很不错了。 他没把温今歌往恶人的方向去推测,更是不知道温今歌这是想利用这群魔族用时间来耗费他的修为。 “温仙师,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温今歌看着跟条泥鳅似的要往自己身上贴的北魔影,“话说,你真是我催生成人形的?” “是啊!我真是好伤心啊,好歹也算半个弟子,竟然就这么被您遗忘了。” “我还是觉得你丑,感觉我造不出这么丑的东西来。”温今歌连着啧啧几声,“那几个弟子我基本没教,算自学成才,比你有能耐多了。” 北魔影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此刻的他很不想说话,他甚至很想过去找山红兴。 温今歌这边的神通他快要遭不住了。 “我!我就是废物!”北魔影不想和她理论这件事。 和那些天之骄子比起来,他确实是个废物。 “我以前是不是交给你什么任务了?” 北魔影听得这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接着又挥出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北魔铃可以走,剩下的留下。” “你要做什么?” “山红兴会死。” “嗯?” “死在我手上。” “你……” “嗯。” “为什么啊!”北魔影搞不懂了,“你从前可是很喜欢维护他的。” “从前?”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北魔影认识她的时间可能比她成为温今歌的时间还要找,但她还是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应当还不在玄云宗吧?” “是啊!我亲眼看着你变成小孩的。” “……” “你说我是废物,原本打算毁掉我的,后来你说你不是从前的你了,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至少在北魔铃和山红兴看来是这样的,偶尔的机会, 北魔影还伤了几个魔族同伴,在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就替温今歌将人脖子扭了。 “你只说让我去魔族,没说别的事,随后我被大巫选中,莫名其妙的成了圣子。 因为你在创造我的时候教会了我一些东西,导致我做圣子这些年也无人敢教导我,反倒是我在教导北魔铃。” “北魔影!你打不过不会跑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的很有道理。 山红兴现在没了鼓铃的干扰,又因为温今歌陷入困境,人也略显浮躁。 北魔铃的招式毫无规律可寻,他便快如破风,两者的剑气相抵后,他又重新站了上风。 “还有你们!愣着做什么!这么多人,打两个,打不过,不是笑话么?” “圣女,这您可就说笑了,是您一直不给我机会的。”一个头上长着犄角的牛头人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豪爽道,“圣子那边也不好,要不,您还是去打那温今歌?山红兴毕竟是二品,留给我们这些足够了。” “你!”北魔铃抽出鞭子正要斥责,就听见北魔影唤她,“过来,我快撑不下去了。” 嘴上这般说着北魔影身体上的动作也不少,主动将位置让给了北魔铃,“温仙师,打打就够了,她脑子有时候不听使唤。” “嗯。” “别伤了她,我好不容易习惯了,可不希望再换另一个傻子上来磨合。” “你说谁傻子!”北魔铃这次没收住手里的鞭子,先是给了北魔影一鞭,又将鞭子绕向温今歌。 北魔影很是给力的受了那鞭子,不过在鞭子碰到他的时候,当即化成一道青烟,消散在空中。 温今歌则是没反抗,任由鞭子将她拽了过去,装作不敌的样子被北魔铃与北魔影前后夹击着。 “我觉得我不当演员可惜了。”她叹息一声,“动手轻点啊!” “啊?”北魔铃愣了愣,就见鞭子已经落到了北魔影手中。 “会不会太假?”北魔影问她。 “说的也是,太早了一点,咱们再来一圈!” 于是,温今歌游刃有余的在鞭子、北魔影、北魔铃之间徘徊,三人跳起了恰恰。 这番游刃有余在山红兴眼里变了味。 他所理解的是温今歌寡不敌众,正在顽强的反抗着两位魔族中占有分量的人,想要努力不给他拖后腿,却偏偏事与愿违。 而此刻的他竟然是那么的没用,堂堂二品,竟然敌不过面前众多的三品之下魔族。 说出去,都觉得脸面无光。 无意间他瞥见手腕上的佛珠,一串是苦菩提给的,一串是温今歌让送来的。 他们都怕他受伤,都为他祈福,都盼他平安。 可他,竟然那么没用,到现在都还没解决…… “开二品呢?”北魔影拽着温今歌到跟前,“温仙师,你不会是要将我们团灭在这吧?” “我得构陷你们,死了还怎么构陷!傻不傻!” “那是二品?”北魔铃也凑了过去。 她只觉凑近温今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正义,反复她正要帮着温今歌私奔去找白藤一样,仿佛山红兴是个穷追不舍的渣男一般。 “超二品。”温今歌看着这个狂热的cp粉陷入了沉思。 第186章你果然忘记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醒呢?”霍永飞望着床上那位青年。 陆唯刚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略带迷茫的扫了眼屋子,不是先前那件废墟,恍惚间,他记了起来。 “我这是有昏迷了?” “是,再睡下去就第二天了。”说完话霍永飞又低下头去摆弄地上的阵法,“小歌……” “小戈?” “他们进幻境了,那些入幻境试练的弟子据说是出来了,但她好像还有事要办。” “小戈……”陆唯捂住脑袋,他又开始头晕了。 他的双眸也开始染上血气,不知为何他觉得心好疼,像是曾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本不该忘记的,却偏偏大脑空空,一点能联想的痕迹也没有。 “小戈去了哪?”他跪倒在地上,身体出乎意料的敏捷,突然向前而去。 “去哪呢?” “告诉我!小戈在哪?”他近乎偏执的抓着霍永飞的脑袋,将他按在地上,“在哪?告诉我!你们把小戈怎样呢?” 宋桓看了看地上的阵法,又看了看正在掐架的人。 这个男人他认识,是跟在他温师姐身份的,应当是从前那位附在乔瑜身上苟延残喘的魔神。 如今陪着他师姐下山走了一遭,该是找到了自己本来的身体,现在的身体很契合,可惜看起来少了点什么。 “在幻境。”宋桓叹息一声,复原了霍永飞原先的阵图,“师兄,你刚才错了,我帮你放对了位置。” 说完,宋桓又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的。 “你说的是我的小戈么?” “你的……”宋桓一顿,也没怎么多想:“应该是吧?” “幻境在哪?”比起霍永飞,陆唯不知自己为何会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书呆子。 “唉!”宋桓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阵图,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朝陆唯伸出手,“你拽我一把,我就陪你过去。” “好!”陆唯拽了他一把却没拽起来,有去拽还是这般,连着拽了几次都没能将人拽起来后他终于怒了,“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原来真是这样啊!”这次宋桓自己站了起来,他看着还倒在地上的霍永飞,目光里没有半点焦距,声音听起来也呆呆的,动作更是像块生锈的木头:“走吧!我去陪你找你的小戈。” 当目光从霍永飞身上略过去的时候,他惊诧的喊出了声:“师……” “不要说,不可说。”已经跨出门槛的宋桓突然站住,背对着他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陆唯也跟着念叨起来,此时的他又魔怔了。 比起前几次这一次的魔怔更彻底,他甚至不会主动思索,只能顺着别人的话去做一些本能的反应。 譬如现在,宋桓的话刺激到了他,他就一直念着那句自作孽…… “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可活,活,我可活……我可以活,可以活,怎么活?活着,活着,小戈,小戈死了……” “小戈还活着。”宋桓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语的念了一句,带着他走到幻境跟前,“从这进去,你就能找到你的小戈了,要进去么?” 陆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扇存在于虚空中的门,他狐疑的问:“小戈真的在里面么?小戈,好像是死了的。” “没死,你都活着,她又怎么会死?” 陆唯沉默了。 他望着宋桓好一会,见他又蹲下,重新摆弄起阵法来,也跟着坐下。 “你不去?” “怕。”嗓子有点破音。 “怕什么?”宋桓语气温和,不似先前同霍永飞说话时那般僵硬,经过这般奔袭,在他身上也好似多了一丝人味。 “死过的人再回来,还算活着么?”陆唯点着阵图中的一块石子,“这里,这里错了,小戈告诉过去。” “呵。”宋桓笑了笑,一把火烧了那张阵图,“就像这阵图,你认为是活的就是活的。” 陆唯嘴角牵扯着,他似乎不会笑,笑容很诡异。 “你小戈活着。” “若是再不去,活的也会成为死的。”他碎碎念着,伸出手触摸着那扇门,“你不去我是要去的,你去不去?” “你去做什么?” “三个,杀谁都是杀,杀了都可以不认账。”宋桓忽然歪了下头,像是木偶一般生气从他身上退下,他的胳膊摔在了地上。 “啧!”宋桓的嘴巴并没有动,声音却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臭小子们,竟然还防着我。” 陆唯浑浑噩噩的盯了他一会,“你身上,有好多人。” “是啊!”宋桓语气里尽是无奈,“给这群臭小子们操碎了心,倒是叫您老人家占了便宜。” “我去救小戈了。”他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幻境中的雪要比外面大,白雪皑皑的一片,并没有文人墨客笔下一树梨花落晚风的美感,因这雪灾,树都被压倒了不少。 倘若这不是幻境,怕是个灾年。 “小戈……” 在踏入的那一刻他身后的门便消失了,这意味这他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但前方,于他而言更是一片渺茫。 “小戈,你在哪?你说过你要等我救的,你在哪?” “小戈!”他大声吼着。 下雪天里,他的声音被扩散得很远,恍惚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乌鸦,金乌……”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在地上,“凤凰?” “对,我在的。”白羽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化作人形飘到他脚边立下,“记起来得多么?” 陆唯迷茫的看着他,头上的胀痛更严重了,“我们认识么?”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我不是从前的我了。”说着,他变回了原型,飞上了天际。 那是一只纯白的雪凤凰,凤尾上都结着冰碴,也唯有尾端带着一点微红的芯子,那是他仅剩下的火种。 “我找小戈,你知道……” “快了。”白羽重新落回他身边,“你的小戈快要回来了,我的心,也该回来了。” “心?”陆唯愣了愣,他看着白衣人的胸膛,“没有心还能活?” “你果然忘记了。”白羽叹息一声,提着陆唯的领子飞上了高空,“小金乌,也许你也该来刺激刺激他。” 第187章焚天也在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就没呢?” “超二品,近一品,一品以上就是仙,你见过仙用能力的么?”温今歌无语道。 这两位魔族的圣子和圣女在山红兴开二品的那一刻便将她给团团围住,山红兴是顾忌她性命的,因此他俩都没事。 “还真见过。”北魔影在温今歌警告的眼神下,吐出了实话,“你啊!仙才能造物,我是你造出来的。” “我不承认,你太丑了。”温今歌冷着脸拍了拍身上的两挂件,“你俩下不下来,很重的。” “我俩现在刺杀有希望么?”北魔铃摸上了自己腰间的鼓铃蠢蠢欲动。 温今歌眼角直抽抽,“他刚升二品不久,现在强行超二品,早就是强弩之末……” “好!”北魔铃冲了过去,一阵嚎啕大哭,“你!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魔族,我们魔族也是有生命的!你竟然这般草菅魔命!” 温今歌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另一只手,“她怎么回事?上次我见的时候还是个御姐,这次怎么成,成萌妹子呢?” “御姐?妹子?”北魔影听得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意会。 北魔影想了想:“白藤不就是这么对你撒娇的么?” 温今歌怔愣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联想到曾经几次和白藤接触时对方软得跟藤似的腰身,虽然很确定她还是问:“你确定?” “确定啊!书里是这么写的。” 温今歌傻眼了,“下一次你们魔族再灭门的时候记得别忘了一个叫荼罗门的门派,我估计他们还写了你和北魔铃的本子。” “怎么可能,我和她才没有……”北魔影自动打住,也不知他自动代入了什么奇怪的画面,脸也变成了黑炭。 温今歌说了半天都不好使,也不知他自己是脑补出了什么,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山红兴现在很疲惫,对付先前摸鱼的圣子圣女现今也颇为吃力,他看着逐渐走近的人影,又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尸首,“小五,你是想走他们的老路么?” “苦菩提和你说了什么?”她心里大致有数,却不能确定。 “密藏宗里的月下僧人,清河山的一阳真人,还有,咱们玄云宗的师尊……” “都是疯子?”温今歌毫不意外的问,“说的是这个对么?” 山红兴忍着痛楚点头道,“对。” “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他透过模糊的人影分辨出温今歌的方向,“你是想学月下僧人入魔去死域寻神……” 山红兴笑了,他又看着那位摩拳擦掌的圣女,“我现在告诉他们了,他们还会要你么? 小五,我不懂为什么你们仨,你们仨和我不一样。 这百年间,我是真的一件事也不知,若非艾师弟想要寻仙路,我竟然不知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我这个师兄是不是做的挺失败啊! 师尊原先定下的四个,怕就是想看着我们疯吧?你已经躲过一次了,就让师兄我,替你一次好不好? 你们三个都深陷其中,这次,就让师兄帮帮你们好么?既然出来了就别进去了。” “我若是说不呢?”温今歌掐着时间,皱起了眉头,雪女的气息好像又来了。 得抓紧时间将山红兴送走了,“你们俩该不会真等着我动手吧!我可是连九品都不到的。” “师尊!” 温今歌听出这是陆菲羽的声音,嫌弃的看着那俩魔:“可以了,你们该闪人了,打了这么半天,也就移了这么点距离,到最后还要我出手。” “谁知道他能超二品的。”北魔影不高兴了,待出口开启时他道,“你要不要跟着我们跑?” “有些事处理完了跟你去魔族也不迟啊!”她揉了揉眉心,在山红兴诧异的目光下提着剑走了过去。 而山红兴也是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验证一点事,你若是死不了就代表我赌对了。” 山红兴放弃了手中的剑,左手按着右手上的两串佛珠,“这是你算出来的?” “糟老头子的。”温今歌还没动手,魔琴就跳出来穿透了山红兴,她虽诧异面上却不显色,“没伤到心脏,你还能活吧!” “师叔!你这是在做什么?”陆菲羽飞奔过来一把接住温今歌,“我家师尊可待师叔不薄,您这样是存心报复么?” “温今歌……”山红兴倒在自己弟子的怀里指着温今歌,“不要,不要……” 一句话没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喂!我好像差一点就失败了。” 【是人家帮你圆回来了。】“不存在”汗颜,【他这是想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不想你学月下僧人去魔族寻神迹。】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像说,我就是我要寻的那个神。” 【你脸呢?】 “说不准你就是我的脸呢?”温今歌回答的极为自然。 魔琴悬在空中,似乎在为伤了…… “师尊!师尊怎么……”后赶来的蓝叶舟探了探山红兴的鼻息,气息很微弱,他又去探脉,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他跌坐在地上,“师尊没了。” 魔琴转悠得更快了,像是在庆祝死了一个二品剑修,离它跟着自家主人成魔又更近了一步。 “死呢?”温今歌皱了皱眉,她在心里问“不存在”,“原著没死吧?” 【原著……奇怪……我脑子里怎么没有原著的资料了……】 这一次温今歌听出了“不存在”的非搪塞话音,它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好像是在怀疑自己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入侵了。 “那这个时候出现雪女你有印象么?” 【也没有。】 温今歌拔出了剑,看准了蓝叶舟的方向,一剑刺了过去。 陆菲羽认定是她杀害了自家师尊,一直在注意温今歌的动静,见她陡然迸发的杀意正向着自己师弟,也拔出了剑。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魔琴弹飞了她手里的剑,两把剑在空中跳起了舞。 而温今歌手中有快速出现了另一把剑,她越过蓝叶舟朝着虚空斩去,“小孩别在这碍事!” 雪女浓缩成与温今歌等身高的人形,看着那把勾陈,会心一笑,“焚天也在啊!” 温今歌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她的剑落到了雪女手中,对方使用得很顺手。 第188章因为根骨?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就说你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温今歌一点意外也没有,“这把剑应当是你的吧?” 雪女抬起头来,怒火中烧,温今歌的这句话对她而言犹如挑衅。 “或许,咱们俩可以打个商量,慢慢坐下来谈谈。”温今歌不紧不慢的躲着她的剑招。 在雪女面前,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派不上用途,也就是她这具身体够强悍,竟然硬生生的抗下了。 温今歌感觉很奇怪,这大概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疼痛。 更为奇怪的是,受伤的是温今歌,但雪女却一直在填补身上突然出现的窟窿。 那些窟窿,都是她对温今歌出手的位置。 温今歌发现了这点,身形一闪,倒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雪女的手。 很冷,像是握着一根冰棍。 温今歌倒吸了口凉气,见她雪白的脸,讪讪道,“要不你多打我几拳?等你消气了咱们再好好谈谈?” 雪女显然是不快的,用雪花凝聚的手腕逐渐消散,又重新凝聚出一只手。 “先前我们打照面的时候,你好像是不可以这样的,是因为幽冥玄莲的缘故么?”温今歌摊开手掌,她的掌心还有一片花瓣,“而且先前的你好像不能说话,你是复活呢?” 雪女见到她手中的莲花花瓣,立刻袭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温今歌的处境不是很好,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不见得能挨过去。 索性,自暴自弃道,“说实话,我不想待在这个世界的,打打杀杀看着痛快,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这个世界死亡的风险还是太大了,我倦了。” 雪女听见她这般说,反而放下了手中的剑。 此时的温今歌已经被她逼到了悬崖边上,“你是祈运?还不是?”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还不确定。” 莲花花瓣温今歌留着也没用,便索性丢了过去,“你要就给你。” 雪女接了花瓣,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忽然狂躁道,“不对,你是她留给我的。对,你是她,你不是她……” 温今歌拍开一块空地,一不做二不休在地上坐下,她看着混沌状态的雪女,发出一声感慨,“你们死过一次的人再次苏醒都会这么混乱么?” 雪女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你是叫温今歌?” “对啊!”这时的温今歌还不懂这甜美的微笑是有多么的可怕,“上辈子也是这个名字。” “不,你上辈子……”她看着温今歌,像是想要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上辈子你叫小戈……” “在福利院的时候校长是这么唤我的。”她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我都让你杀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雪女长叹息一声,嘴里念叨着什么三千世界的,老实说温今歌没听大明白。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不想和这个长相类似白藤的雪女打一架的决定,雪女,是她遇上的最有可能送她回原来世界的……姑且算神吧! “我送你回去吧!”那双没有眼珠的眸子滴出几滴泪,天上下起了雨夹雪,“你走了,我还活着,祈运也不会回来。” “所以……我又是祈运,又是你?”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接收能力,竟然能弄明白这么复杂的事。 “因为根骨?” 雪女怔了怔,一拂袖,漫天雪花散作无数冰箭朝温今歌而去,“看来!晚了。” “晚呢?晚什么晚?你们这些神都这么喜欢出尔反尔的么?先前还跟我说送我回去,现在又要杀我,真是难办。” “那就让我杀了你!”她呼啸一声。 这一刻,所有的雪都听从她的号令,向着温今歌覆盖而去。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声凤啸,一个男人,被从天上抛了下来。 男人浑身冰凉的看着正对决的两位女人,脑子里像是炸响一道惊雷。 “我……我做了手脚……”女孩倒在他怀里笑着,原本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像是拂过树叶的清风:“你记得,记得要来找我……”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不满的质问着,却因为女孩身上的伤势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万年前,只活了祈运一个,万年后,我和祈运之间只能活一个,我……我必然是活下来的那个……你要记得,记得去找我……”她解释着。 “是结神,不是成亲,找不到……找不到就算了。” “陆唯……你的命是我的,我死后,再碰上我,要杀了我,这是帮我……” “我的后手……是神的根骨……” “所以……以后的你会是……”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神的根骨遗落世间,享万民供奉香火,小戈若是换上祈运的根骨,她自然是会成为…… “嘘……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这世间……是有很多眼睛的……” “我……我是从青丘湖中出来的,若是累了,便去那看看白羽,他,他很孤独的。” “白羽?”这是他第一次从小戈的嘴里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身边不止有金乌,还有凤凰,凤凰不能出青丘湖。” “为……什么?” “那儿有他要守护的东西。”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的眼睛,答应我,替我保护好。” “可是……看不见了……”他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手心里什么也没有。 “看不见就对了。”她笑,“我快来了,不要怕,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快来?”他恍惚着。 “嗯,傻子,因为我在你的梦中啊!可别……可别露馅了……” 冷空气呛进了陆唯的鼻腔,他的记忆又恢复了不少,他看着天上的那只雪凤凰,明白他的时间到了。 眼睛,是他要去寻找的。 心,是白羽想要得到的。 记忆,是金乌需要弥补的。 他们仨,都承载着小戈最为重要的东西。 金乌,万年修行毁于一旦,什么都忘了。 白羽未出青丘湖,记忆还在,可火凤却成雪凤,再也燃不起。 至于他……与祈运接触过,好似被分割了无处块,到处都是被割裂的影子,不论如何的组合都不完整。 “谢谢。”他同空中的白羽对视一眼,在那些冰封刺过来之前,挡在了温今歌身前。 第189章我杀了我自己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湖畔两岸泉水叮咚,是初雪刚消融的声音。 溪边的青草已经生出来了不少,颜色翠绿,煞是好看。 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冒出一个女孩来,她双眼无神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又扑进了水里。 呆了一会,许是因为无趣,她向着湖边最大的那棵树走了过去,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她脚下长着一条长长的锁链,是从树上连下来的。 “唔……”她张了张嘴,这时候的她还不会说话。 树上蹲着一直猴子,看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见她跟个傻子似的,抓耳挠腮一阵,将一个果子朝着她扔了过去。 “溪,水……” 猴子吱吱吱的叫了两声,撅着自己的红屁股拍了拍,挑衅似的跑到河岸边。 她还是站在水里,不过,猴子扔的果子却被她捧在了手里。 那只猴子在和她混熟之后,经常来看她,有时候会调皮的蹲在她头上赶也赶不走,有时候会给她带些吃的。 她不知道饿,也不知道痛,她的脚被大树的根锁着,活动范围就只有那条喝。 “溪,水……”她的嘴里时常发出这两个音节,时间久了,那只猴子也跟着她说这两个字。 可猴子到底是畜生,虽说它已经是猴族中最有天赋的猴子了,也懂得溪水是什么,甚至喂给女孩喝了,可女孩依旧只会说这两个字。 她多半时候都在睡觉,或是站在水中,或是沉入河底,又或者是漂浮于水面上。 这儿只有鸟兽,没有人类,这里,还是一片未曾被发展的不毛之地。 在她最先出现的那几年,这条河里除了鱼虾,除了那只胆大的猴子,没有任何生物敢靠近,它们默认她,是个恐怖的生物。 直到某天,那棵大树上跌落下一只折翼的凤凰幼崽,她才说清了那两个字,“是谁?我是谁?” 凤凰落下来的时候她在湖底沉睡,猴子老了,那一晚上不知道往湖底扔了多少石子才将她给砸醒,待她刚出水面,猴子踩着水将凤凰丢给了她。 嘴里吱吱吱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许是凤凰身上自带的灵感染了她,她总算是明白了猴子在说什么,也无师自通的知晓了人类的语言。 “我要走了。”猴子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 “我是谁?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存在。” “我不知道,我还是个小猴子的时候你就在了。”老猴子显得很苦恼,当年猴群迁徙它没跟着走,就在湖边陪着这个怪胎,现在它老了,怪胎还是在湖底出不来。 她也不见老的,莫不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错才被拘在这的? “那你去哪?还回来么?” 从前她不知道什么叫离别,直到凤凰的到来,她好像懂了什么叫轮回。 “不回来了,你有小凤凰陪着了,不需要我了。” 她疑惑的歪了歪头,望着猴子的背影道,“你是要去死了吧?” “……是。”猴子半是佝偻的背脊僵硬了片刻,点点头,“是,我会给自己收拾好尸体的。” “尸体?死?”她更是困惑了:那是什么? 她不理解,猴子死的那天,她感受到了。 一道生灵从她跟前飘过,又很快飘走,这附近的生灵她都认识,它们的死亡她都知道。 只是,她从前不知道那叫死亡。 很快,小凤凰长成了大凤凰,大凤凰又学会了幻化成人形,是个长相很英俊的男孩子,眉心还有一点红痣。 她给他取名叫白羽。 因为她从风声里听到了人类的声音,颜色、羽毛,是她新学的词汇。 凤凰是火凤,却偏偏生着一只白色的翅膀,那是喝了她的血后重新长出来的那截断翅的颜色。 她觉得白色的羽毛好看,叫他白羽,但凤凰一直说自己叫红羽。 凤凰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带着她从河里走出来,载着她飞翔在九天之上,陪她看盛世山河。 可惜,她还是在河里。 有一天,河里的水变了颜色。 凤凰夜里栖息在那棵巨树上,待醒来的时候他瞧见了浑身是血的她,他的心头一悸,脑海里也跟着记起了许多未曾经历过的画面。 也是后来他登上妖神的宝座时才知道那玩意叫封印,是父母烙印在他灵魂里的劫,即使她曾庇护过他一段时间,他也无法清洗。 “我要回去了。” 女孩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她冲着天歪了歪脖子,“天上的神好像死的差不多了。” 白羽经常飞往外界,回来的时候便会同她说说外面的事,她是个忠实的观众,每次都听得很认真。 这还是白羽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天上神的事,明明,她一直在湖里被树锁着,可她就是知道。 “然后呢?” “你会坐上那个位置的。”她很笃定,手指点在他眉心的红痣上,“按照人类的话,你是我的儿子,我会带给你祝福。” “我是凤凰,你呢?你是什么?人类还说同为一类才能是父子咧。”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伸手拘了一把湖水里的水,更显迷茫:“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可是不知道。” “你……好好等着吧!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弄清楚我的身世,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她不说话,只看着身下的水流发愣。 这里,原是一弯清泉,可现今满是血污,“以后的妖族会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嗯?” “那棵树!”她指着那棵禁锢了她上千年的树,懵懂道,“是我,又不是我,我名,杀戮,为战而生。” 凤凰飞走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养了他上千年的她被一道巨力扯向了湖心,又被那大树重重的抛起。 她身上的枷锁断了,她可以离开这片土地了,可她的腿却没能迈动。 甚至于,她清明的大脑又陷入了混沌,她蹲在地上,砍下自己的一截手臂埋在了大树边上。 “我感觉我还会回来的,若是回不来,你帮我看着,叫她生成另一个我。”她摸了摸大树的躯干,“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杀了我自己。” “不过,是别人伪装的我,我不喜欢。如若世间没有杀戮,我会回到这里,继续养着……养着儿子。要死,也只能是被自己杀死,你说,对不对?” 第190章陆地上唯一的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人间宛若一片炼狱。 世间妖魔群出。 因为世间无神,世间又有神。 通天之路已被决断,最后一位神陷入沉睡。 这世间又多了几个庞大的种族。 也多了几个强大的门派。 更是多了些浑水摸鱼的部族。 她走过很多地方,也为很多地方带来灾祸,更是因为偶尔的停留导致几个宗门直接被分食。 天下饿殍万里,浮尸百万,有一日,她看见一座长满青苔的坟冢,看着跟前早已经土化的石块,停住了脚步。 她的手摸向那块石头,一只猴子模糊的身影呈现在她脑海里。 “我要死了我会埋好自己的。” “是要死了么?” “……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哦。”她点点头,不是很明白。 “我会埋好自己的,不会臭到你,你又不能给我收尸。” “收尸,那是什么?”她疑惑的看着猴子的背影。 她看见猴子颤抖着肩膀,眼睛比平时还要红,一滴泪低落而下,“你别问了,你就是个怪胎,不会懂的。” “那又是什么?” “都说了你不会懂。”猴子拿石块砸她,见她不躲,反倒是把自己吓到了,“你怎么那么傻,不知道躲么?” “不疼,就不会躲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猴子气呼呼的,几天没理他。 后来她学着人类的处理方式去给猴子道歉,“你下辈子,下辈子也不疼就知道躲不躲作用都不大了。” 之后的几天猴子很少来看她,像是在生闷气,那时候的猴子就已经是只老猴子了。 虽然已经千年过去,但她依旧很确定,这块石头上存着猴子的气息。 她的记忆很短暂,但从苏醒以来,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印象,都是一只红屁股的猴子,还有一只已经离开她的凤凰。 “猴子,我现在好像明白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了。” 她刨开了那个小坟茔。 坟茔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最大的石头压在最顶上,那块大石头上还缠着一截崩断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在一具蜷缩着的尸骨骨指上。 “你是灵猴,怎么能死呢?”她似乎不懂,“也对,我好像也是会死的。” 尸骨边上还放着一个小布包,经过时间的洗礼,那布包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她却知道那是猴子缠着她,让她给绣的。 “你可真是。”她笑了笑,用手刨开土壤,又重新将他埋了回去,“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愿你来世……呵,不怕疼吧!因为你说我傻。” 一日,她从满是血污的河水中清醒时,一只三足的金乌被同伴踢入了河水中,好巧不巧的让她接在了手中。 “嘎嘎嘎……” 她看着那只金乌,脚下的步子未作停留,将金乌放在自己肩膀上,顺着河流朝前而去。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她清醒的时候,那只金乌便会冒出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时间久了,若是碰上好心的部族请她过去做客,她便告诉人们,她叫小戈。 那几十年,人间满是沧桑,天上住着的最后一位神不问世事,终年沉睡。 绝地天通之后,人间再也没有上天的路,玄门成了接近仙人的最大希望。 她只是冷冷看着人间的动向,这样的人间是需要她的,她是杀戮,为战乱而生。 也是众神之战开启时,唯一一个不在天上而在地下的神。 天上躺着的,她知道,名叫祈运。 她的出生,便是这片天地留给祈运的后手,天上的那些神亦是如此。 所以祈运设计杀死了天上所有的原始神,阻隔了与外界的连通,又灭了一群刚崭露头角的神。 这个世界的神,不需要那么多,两个,为敌,对抗,就够了。 事情,终于在某一天发生了转机,她从地下窥得一丝与祈运共生的契机,她不知道的是,祈运正想着怎么利用她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的。 杀戮看着那个本该死在战场上的小孩,孩子发育得迟缓,力气很大,身子太过瘦小。 她刚从河水中醒来,本是打算离开的,这几十年,她见过太多相同的景象。 她是杀戮,带来战争,收拾的成本该天上那位沉睡的祈运来做,她没有越俎代庖的立场。 但是,她想到了那个瘦小的猴子,看着这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她满脑子都是对那只猴子说过的话。 祈运对人说过的话会成为祝福,跟随那人一辈子。 而她说过的话,会成为诅咒,诅咒跟随灵魂。 她迈出了步子,犯了忌讳,从救下这个年轻的孩子开始,她的存在将被祈运察觉。 因为她的血,那个孩子成长得很快,他不怕疼,不知道挨打的滋味,在白鹿族群中混得风生水起。 渐渐的,人们开始称呼他为战神。 当白鹿的巫师找到她说要结缘的时候她欣然同意,她认得出,男孩,是那只最先陪着她的猴子的转世,是她的老朋友,就算是成亲,她也会同意。 不过男孩误会了,以为他们是真的成亲了。 他们不像别的夫妻那般得面对生孩子等的家庭琐事,男孩无父无母,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民间起来的神。 他的名字叫陆唯,是她起的,因为他是,陆地上唯一的人。 杀戮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她的存在,是为世间带来灾祸,去尘除旧。 她离开的日子里去了魂族,她能预感到,这个种族不过千年时间内便能迎来一场灭族的灾祸。 魂族一脉,有着从她这里继承的能力,诅咒。 她是该救下的。 从那之后,一只魂族精锐迁移到了雪原深处,而那只最喜欢落在她肩膀上的金乌也修炼成了人形,他替代她留在了魂族。 等着灭族的那一日,带着黑暗笼罩这片雪原,也等着万年光阴之后的翻盘逆转。 因为,他也是神的后裔,他的父母因祈运而死。 她算着日子,造了一把剑,送到了魔族,那是她不想看见的局面。 而因为那把剑的缘故,魔族差点引来了灭族之灾,不过那位魔君并不心疼魔族的死伤,甚至于最后的封印,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191章师尊醒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啧,头好疼啊!” “师尊,你醒了啊!”凌易瞪大一双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我……”温今歌过了一遍脑子,又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件。 红木桌、置物架、红色珠帘,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面前又是同样的小孩,说着类似的台词,她这是重新来过呢? 温今歌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忆起那日的场景来。 当时陆唯挡在她跟前,雪女一边用雪花牌冰刀飚她,一边用自爆的方式袭击她。 外加两把剑,一把勾陈,一把魔琴,雪女的使用程度比她还好,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了。 对了,那时候天上还有只白色羽毛的凤凰,也是很奇怪的。 后来,她好像是看见陆唯和雪女同归于尽了,至于天上的凤凰,手里好像端着什么? 对,金乌。 看金乌的状态应当是毫无招架的余地,那只弱小可怜的金乌连声都没吱,白凤凰并没有动手,全程都是看戏的态度,只是眼神看向她,却带着一股怨? 温今歌揉了揉脑袋,恍恍惚惚的,又记起先前那个漫长的梦。 那个梦里,应当是杀戮? 梦境应当是杀戮的记忆吧? 可是从前,她也在梦境中见到过祈运的记忆啊! 她到底是谁啊! 杀戮是天地间生出来专门对抗祈运的,祈运好像是原始神,陆唯在记忆还没完全苏醒的时候便说过原始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时她听着就感觉像是穿越者俱乐部,原始神是那些穿越者的统称,更有可能是一种独特的变异人,想要来这片土地做什么研究。 那祈运发了疯将穿越者的来路封住了,也将原始神下届的路给堵了,只有少量的低修为者,譬如白羽譬如金乌,这些神族的后裔活了下来。 反正她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杀戮的那个梦境,却让她又觉得这个世界的诡异太多了。 “师尊!您醒醒啊!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你是谁?”温今歌问了一声。 据杨文楠的提示来看,梁思和乔瑜这辈子是互换过灵魂的,只是他们彼此都只留下了一部分的记忆。 看样子,还是杨文楠在上辈子帮助乔瑜完成这丧心病狂的想法的。 那些活了两辈子的人,估计就是这一措施带来的负面影响。 不过,更有可能,上辈子已经活了两辈子的卜算子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 卜算子的弟子,依旧他弟子的弟子,都不是正常人。 “我,我是凌易啊!”凌易皱着眉头,摸了摸他师尊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脉搏,“师尊,您别吓唬我啊! 我知道我运气一向不好的,进门之后神尊身上也没发生什么好事。但是师尊,您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大师尊没了,如今师门只有大师兄二师兄和我了,师尊,您千万也沉得住啊!” 没回去,也没归零。 温今歌满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唯和雪女一起化成了泡沫。 温今歌还记得那个唯美的画面,可是想到梦里的陆唯竟然是那只猴子的转世,她的心竟然也跟着堵了。 上一次她死后复活见到的是祈运的记忆,情感的共鸣方面还没有这么强烈,可这次…… 她若有所思,“我睡了多久?” “不久,快半年了。” 温今歌清了清嗓子,“你山师伯呢?” “还昏迷着。” “难为你了。”温今歌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子,许是吃的好,凌易竟然长高了不少。 “你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呢?” “杨师兄和王师姐跟着密藏宗的和尚们走了,说是要带那两位佛再走一趟死域,哦,也就是曾经的青丘湖。 至于袁师兄和他的金乌,试练结束之后我们都没见到,像是消失了一般。回到玄云宗后,长生牌也灭了,想必是在那日大雪中出事了。” “嗯。”金乌在白羽手中,要灭口也应当是白羽灭的。 不过袁清凌半妖,身上的妖气又纯粹,和那金乌倒是很可能为一体。 梦境中的金乌,也是狼狈,一脸死样。 自从跟了杀戮,才逐渐变得凶恶,像个活物了。 袁清凌在见到她的时候正好是元寿将近,不得已之下她才去猎妖物为他洗髓,或许骨子里…… 温今歌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或许骨子里,她忘记了很多事,却记得自己喜欢浴血的事实,而金乌最喜欢吸收她身上身上的煞气。 所以每每金乌的啼鸣都能让杀戮变得更为清醒。 那次在无相幻境中为他洗髓,温今歌纯粹是觉得这样的法子有效便用了,若是一般人用完全是胡闹,可她用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奇效。 “师尊,还有一事。” “什么?” “外界都在说,是您想要杀死山师伯,这才导致他如今还在昏睡。 由于您也睡了这半年,很多声音都被掌门师兄压制下去了,但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在说师尊的事。 清河山和密藏宗的态度都还好,只是玄门中的其他门派,好像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们,他们都期望您在醒来后能给他们一个说法。 而且,当时看见您刺杀山师伯的只有陆菲羽师姐一个,蓝叶舟师兄说您不像是会动手伤害同门的,因为当时陆师姐误会您要杀蓝师兄还对您拔剑相向了,但是您对准的却是蓝师兄身后的雪女。” “累不累啊!喝水。”温今歌从茶壶里顺了一杯水递给他,“你以前可不会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的。” “我害怕。”凌易幽怨的看着她。 温今歌揉了揉眼睛装作不知情,这眼神和陆唯替他挡那一下也太像了。 她没心没肺习惯了,本来杀戮的记忆就够沉重了,现在还来个更沉重的,她遭不住。 她也觉得讽刺。 杀戮,为战争而生,最后却扶持出一位战神,逐渐体会到了情感。 祈运,号称原始神,却因私欲害得人间涂炭,更是将陆唯逼成了以为魔神。 这天道,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她无奈的摇头,想到过段时间可能要做的事便问,“这半年有没有上你艾师叔的峰上去看看?” “有,还要白师伯的峰上我也去过,不过白师伯好像突然间生了一场大病,如今鲜少路面。” 温今歌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在心底替白藤默哀了一把。 第192章同类相食的传统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如今魔族什么情况?”温今歌原本以为自己在万丈峰上,待推开门后她这才发现宋桓也在,而且这里布置和万丈峰一样却不是万丈峰。 “魔族?”凌易掰着手指,“如果师尊说的是圣子圣女,那徒儿不知道。 若是其他人普通的魔族,那这半年也是低调的,自上一次师尊在清河山同他们闹过后,这世间魔族的痕迹根本寻觅不到。 徒儿也觉得奇怪,师尊和山师伯如今都不行,他们理所趁着这个机会全军出击的,可偏偏没有。 师尊,您说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啊!” “我若是知道。”温今歌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现在岂不是在魔族呢?” 凌易讪讪的抓着自己被拍过的脑袋,“您这样我会长不高的,好不容易才涨了点。” “这是涨了点?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肚子,现在都快到我脖子了,就是脸没怎么变。” “师姐。”一道声音打破了温今歌的絮叨。 宋桓一惯都是书呆子作风,这还是温今歌第一次见他不痴了。 从前她见到宋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对阵法的狂热,心无外物,只知道专研些死物。 可现在,她竟然难得有幸的从宋桓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打扰你了。” “我最近也无事,师姐乐意住多久便住多久,我这峰上弟子也冷清,只那么几人在跟前,刚巧给小易做个伴。” “为什么我不在万丈峰上休息,而是被送到了这?”温今歌一阵狐疑。 魔族大军还没有入侵玄云宗,那按照正常的逻辑,也不该上她的万丈峰挑事啊! 她应当在万丈峰,而不是须弥峰,哪怕是凌霄峰都可以啊! 原著中她与之关系最好的是艾凤凌,难不成凌霄峰已经出师呢? “艾师弟说是要闭关,这半年凌霄峰一直封着。”宋桓丢了手中的石子,将地上的阵图挥了,“至于万丈峰,是需要师姐的钥匙才能打开的,我们没有开山令。 掌门师兄要主持大局,范师兄要照顾山师兄和白藤师姐,也就我这最是清闲了。” “哦。”温今歌点点头,“梁思和乔瑜呢?” “跟在范师兄身边做些事,剩下几峰的弟子只要有时间都会去青虹峰帮忙,玄门与魔族的大战一触即发,且如今因为魔族的事整个宗门都闹得人心惶惶的,给弟子们找点事做总比闲着要好。 ” 温今歌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毁灭的阵图,有点熟悉,她不免多看了宋桓几眼。 “我回万丈峰了,谢谢这些日子的照顾。” “都是师姐弟子照顾的,我可没做什么好事。” “那也还是谢谢了。”温今歌边走边在心里捧腹着宋桓的不一般。 “我昏迷后你宋师叔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凌易不明白自家师尊为何有此一问,却也不敢搪塞,“他一直都很热情的,对我们这些弟子也很好,不过梁师兄也跟师尊一样的说过宋师叔这个人有点奇怪。” “奇怪?” “是的了,师兄说像变了个人,好像是,是师祖附体了。” 温今歌眉头紧锁着,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回了自己的小窝才放松些,“这件事当着我的面说也就算了,不要告诉别人。” 凌易迟疑了一阵才道,“师尊和师兄说的话都一样。” 温今歌:…… “你那两个师兄相处得如何?特别是你乔瑜师兄手中的剑……” “他们想等师尊醒了把入门次第变一下,也就是说二师兄想做大师兄,大师兄同意了,总门内无人管这事,就等着师尊拍板了。” 这是想起来了么? 杨文楠提示过她,这两人的灵魂互换过,梁思自从下山后记忆就在不断的苏醒,现今应当是见到那把本该属于他的苍芥到了乔瑜的手中,方才回忆起自己才是真正的乔瑜了。 “他们俩平时相处怎样?”温今歌一边说,一边从宋桓给的储物袋里掏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灵车老头子不情不愿的看了眼温今歌,又看了看灵气充裕的万丈峰,好一阵诧异。 “女娃!你没死?” 灵车上有温今歌留下的契机,在她沉睡的半年时间里,这个被束缚在灵车里的老头能感受到在那段时间里温今歌已经消失了。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总算是能休息了,却没想到温今歌还能回来,更没想到回来的温今歌好像大变样呢? 他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变化,从前的温今歌是沉稳不足,在情绪的掌控方面不尽人意,但现在的温今歌却能给他一种历经沧桑的违和感。 “没死啊!”温今歌闷闷上了车,车上是放着一口水晶棺的,这是陆唯的窝。 至于那口玄铁打造的黑棺,则是叫温今歌放回了空间戒指里,那个比水晶棺要值钱多了。 “你闻到魔的气息了么?”温今歌敲了敲车壁,“我闻到了,就在我的万丈峰。” “这里是万丈峰?”老头愣了愣。 当初成为灵车的驱动后,为了叫温今歌别在自己身上打主意,他可是煞费苦心的去找梁思科普了关于玄云宗的一切,什么七峰七峰主还有宗门里的一些制度,他都是了解的。 万丈峰他知道,是温今歌的老窝。 “是。” “我看你那小弟子身后几道气息,还以为你放我出来透气是为了在我身上寻乐子的。” 老头是温今歌在清河山出事后被打包起来的,曲修和白茹亲自收拾的,当时人群的激情普遍不高,像是山上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温今歌没出面他就被别人收拾了,导致被迫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认为是温今歌失势被怎样处理了。 “我刚醒来,万丈峰封山大约一年,刚开山门。”温今歌绕着手指上的丝线,望着那些跟在凌易身后的游魂,竟然在他身上瞧出了几分当初乔瑜的影子。 一样的香饽饽,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命。 其他几位身份都确定了,这位弟子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她叹息一声,“老头,我累了。” 老头哆嗦了一下,连带着灵车也跟着抖了一下,“你想做啥子!” “当初我提的条件还算数,帮我抓你的同族,我让你吃饱,我知道你们魔族有同类相食的传统。” 第193章来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确定那几个能找到?”老头眯了迷眼,循着那条飘荡在空气中的若有若无黑线。 普通人是看不见的,那根线连接着一个人的灵魂,一眼望上去便令人觉着冰冷彻骨。 那,该是魂族的印记。 根植于人灵魂深处的诅咒。 老头子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来这个世界久了,他也就真当自己是个魔了,却忘了从前他也是魂族的一员。 鬼修,是从魂族中衍生而出。 他的能力都来自于魂族,对这些熟悉,是在自然不过。 魂族灭族最早,眼前的这个女娃,莫不是活了上万年?那她为何甘愿留在小小的玄门做什么长老? 老头想不明白这些。 “应该能吧!”温今歌叹息一声,“我离开的时候是在万丈峰周边布阵的,凡是触碰过阵法的,都会被吸纳进来成为游魂。” “所以他们是中计呢?”老头子看着这些失去理智的游魂,忽然间就觉得自己输的不是那么冤了。 一个各门都精通的人,仿佛传道者一般的存在,谁能干的过他啊! 他忽然想到了天上。 “我做,相应的,你要还我自由。” “好。” 老头没指望她能这般快就答应,他提出条件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讨价还价。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误会成温今歌这是在给他挖坑。 “我不只……”她望着那几条线若有所思,“确认能钓到鱼,还能确认你该是认识他们的,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也不明白。” 老头欢喜的心,一下沉入冰河,甚至于要立刻冰封起来。 “你能一下说完么?老头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女娃你这般接连打击。” 温今歌靠在车窗上,看着忙里忙外收拾的凌易,岁月静好,可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完这该死的剧情。 她笑了笑,剧情还得继续走下去,因为她懒,卜算子都附在宋桓身上出现了,这是来督促她了。 虽然她不喜欢按照设定来走,但,她望着天,又想到那口黑棺,“你做还是不做?” “做!我有选择的余地么?”早在温今歌将他装进这辆车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半点反抗余地都没有了。 “倒是知趣。”她关了车门。 一股别样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重现,这木材,是扶桑木。 温雪杉,是杀戮从那棵禁锢了她上千年的树边扯下来的小枝,是猴子帮她插到更远地方的。 所谓更远,是猴群最先迁徙而去的地方,猴子将树种在那后便返回了湖边,继续守护着它嘴里的怪胎。 后来青丘湖水被污染成赤色,杀戮恢复自由身的时候曾去见过这棵树。 那时候人间连通着天界的天梯早已被毁,她按照自己听到的消息围绕着扶桑木仿了四处遗址,让温雪杉等着她再一次的归来。 那时候的温雪杉还是一棵没有感情的树,不知多少年过去,当瞎了眼的杀戮赶到扶桑木所处位置之时他才刚变回人形。 那时候杀戮只说往后再来就不是她本人了,扶桑木送了一截端木给予杀戮,便请杀戮赐予名姓。 温雪杉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杀戮也没多少,便再次踏上了归途。 如今的扶桑木成了这辆灵车,可温雪杉却还活着。 树没有心便会死,温雪杉的心在哪? 天上么? 她头疼的叹息一声,“我等你的计划。” “我!”老头气急败坏:“难道不是你给我一个计划么?就这么找我要计划,我怎么给你啊!我才苏醒就被你们抓了,万年时间人世间沧海桑田,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是你的事。”温今歌走到枯竭的灵池边,撕开结界,将黑棺放了进去。 一只纯白的雪压狮子突然间从林子里冲了出来,温今歌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大约是一年前杨文楠从无相幻境中带回来的。 后来急着出门,见它品阶太低便给扔在灵池附近的林子里一并封印了。 出门时候还是低阶妖兽,如今倒是精进了不少,温今歌冲它招了招手。 雪压狮子见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试探性的站在原地观望一阵,见这人没有敌意才凑过来。 “倒是警惕。”温今歌赞赏了一句,揉了揉它的脑袋,将凌易喊了过来。 “师尊,这……”见到狮子的那一刻凌易是害怕的。 “你入门那段时间总跟着你杨师兄,这是他弄回来的,以后就由你养着吧!” 小孩子对于毛茸茸的东西,特别是这玉狮子通体雪白,长得也娇憨,不像狮子倒是像一只没什么脑子的大白狗,在确认对自己没伤害后凌易欢喜的问:“它,它吃什么啊!” “不问名字问吃的,倒是像你。”温今歌一阵无语,“大概是吃人吧!” 凌易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抱着温今歌的手臂,抬着脑袋问她,“师尊是不是讨厌弟子?想拿弟子去喂它?故意说给我养着的?” “谁说的?”温今歌虽不知道这半年时间里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凌易年纪尚小在山上生活难免会听进去一些闲话。 “他们啊!说,说师尊幼时可残忍了,我,我想辩解,但被大师兄止住了。师兄说,这是师尊想求的结果。” “嗯。”温今歌将他扔在狮子背上,伸手在他后背上抓了抓。 那些黑线被她揉成了一个大黑球抛给了灵车里的老头,老头虽不满温今歌这求人办事的态度,却也不敢多言。 “好好办事,重重有赏。”温今歌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从前捉弄他的高昂,倒是带上了意味不明的警告。 “若是……”他叫住正要离开的温今歌,“抓不住呢?” 温今歌不语。 “抓不住你是不是还要折磨我?我真的,真的受够你了,我给你说。” “我出生的地方。”温今歌眉头拧成了川字,她在回忆,“我行走的地方,我将要去的地方,都是杀戮诞生的地方,那里,永不宁息,所以我有了一个名字,唤杀戮。” 老头惊恐的抓着灵车上的木栅栏,他慌了。 “看来你了解。”温今歌满意的指着天上越聚越多的黑雾,“来了。” 第194章你是人还是鬼?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老头擦了把冷汗,如果他还有的话。 “帮我,帮我找到我的尸体。” 温今歌送着凌易进屋,命他将门窗掩好,又在窗户上贴了几张符篆,这才坐在门槛上,和灵车面对面的相视着。 “开始吧!也叫我看看你的能耐不是么?” 老头子满头黑线,“到底是谁看谁的能耐?” “好,你看我的。” “当我没说。”老头子瘪瘪嘴,“您既然是那位就该早点告诉我。” “……”温今歌沉默了。 醒来之后她就很不想说话。 倘若她是祈运,现在一定是话多的。 倘若她是杀戮,话一定是少的。 因为梦境里的那些记忆,祈运总是在说狠话,说一些高深的话,她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即使是在原始神都被灭后,她还有无数个自己陪着她; 而杀戮,每一次的苏醒都在血河里,都在尸山上,她总是以一种漠然的态度打量着眼下的一切,周围的物种不多,金乌和白羽,以及猴子,猴子变的陆唯。 就像从前她瞧不起唯唯诺诺的乔瑜以及碎碎叨叨的乔瑜一样,太柔弱了,不符合她心中战神的标配。 而她现在因为这些记忆,也变得难做起来,若真是神,以现在来看过去就像在处以极刑。 她想,她还是应当适当的矜持一二。 老头被她这沉默搅得心烦意乱,连念着咒语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只见那几个墨团很快的凝聚成一具具扭曲的人形。 空气像是被抽干,温今歌听见了人的叫唤声,那几个扭曲在一块的灵魂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来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大巫,这是怎么回事?”温今歌换了地方,坐到了灵泉上方的树上。 她如今修为为零,倒是成了她隐藏自己的绝佳办法,一般来说,只要她想藏就无人能发现她藏着。 被称作大巫的男子没吭声,他伸出那双干瘪得像是骷髅一般的手,温今歌只看了这一眼便能断定这人是从上古时期活下来的,说不准还和杀戮曾经去魂族做出来的计划有关。 这人身上的气息衰竭得跟死人相差无几,却偏偏还活着,且用的还是肉身。 一般而言,像他们这类灵魂强悍而肉身脆弱的,都会选择在自己末年的时候去寻找一具适合的身体进行夺舍。 可这大巫偏偏没有,偏偏硬着头皮的用着一具不那么适合自己去用的身体。 温今歌相信,他多半是有苦衷的。 但,旁人的苦衷并不代表她乐意自己被冒犯。 “这是……”他们没见过灵车,但灵车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是想忽视都不可能的。 “扶桑木,天上降下的神树。”大巫道,“魔君苏醒在即,你我都在守护,不应当被带来这里的。” “我亦知。一年前是我动用了玄云宗里的暗棋,铤而走险的想要冒进万丈峰,只为了等那温仙师回来的时候给予她致命一击,却没想到她竟然懂魔族功法。” 这人名叫井武,是正统的魔族人,原本也是主修灵魂的人,但经过数万年的强化,精湛的反而是武力值。 玄云宗上的暗棋,依旧当年送圣女的分身进无相幻境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现今出了纰漏,唯一知情的人就属他了。 “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高影化作一道黑影,钻进了车里,“上等的神木,怎会在温仙师的峰上?” “我如何得知。”大巫叱了声,他看着门上贴的黄色符篆,“你我三人都被召唤至此,走的莫不是鸿门宴?” “等等看吧!”井武话音未落便听见钻进车里的高影在那喊话,“你们过来,这具棺材上有魔君的气息。” 大巫测算过魔君出世的日子,就这么几天了,故而这几日他们三一直守着那口井池。 只是,万丈峰上的一个木盒子上,摆放着一口空棺材,棺材上带有魔君的气息? 大巫觉得不可能,但,他亲自确认,还是上了车。 井武留了个心眼,站在门边没进,“你们看,我就站在门边看看,万一有人偷袭呢?”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车门便被带上了,车门关上的声音太大,以至于他被吓了一大跳。 “喂!你们俩没事吧?” 当他扒上用琉璃做的车窗,往里面探查情况时没,见到的却是一张干瘪的老脸,眼球吐出,舌头伸长,满是青斑,脸上还挂着绿毛,不知死了多久。 井武是魔,早年他更是亲自下场去打拼,杀人如麻、斩人无数,却没有哪一次被像先前一般吓到。 特别是,那张脸是突然贴上来的,可是,车里的两人好似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处理。 “这儿到底怎么会是?” 老头注意到温今歌看过来的眼神不善,能抓到两个已经是他现在的全力,惹不起他躲得起,于是井武看见灵车像是逃难一般的带着他的两位同伴逃了,而他却被留在了原地。 一道由缚魔绳编制成的网从天而降,井武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抓了。 “我最近想低调。”他听见有人在说话,视线转了一圈平坦的土地也没瞧见温今歌的身形。 “你是人还是鬼?” 当一个魔说出这话的时候,足见他心灵的崩溃。 “你要知道不管我是什么,对你都是没影响的。”温今歌清了清嗓子,“小易,可以出来了。” “师尊……”凌易推开门,站在门槛边上没有下来,“您,您刚才在我背上抓了一把他们就过来了,是,是我给师尊带来的麻烦么?” “你比你乔师兄懂事多了。”温今歌好一阵叹息,“他当时可是什么都闷在心里的。” “我……我毕竟是做过一段时间假神仙的人啊!” “假神仙……给我带把椅子出来,蹲麻了……” “好。” 见他又进去温今歌才道,“我会放你回去,现在趁着我的弟子不在你得告诉我一些事。” “温仙师?”井武疑惑的瞧着温今歌,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他之所以有疑惑也是因为温今歌和他知道的消息里差别太多了,若是单一听生子圣女说这人有多无奈也就罢了,偏偏玄云宗上的这些暗棋也是说她无恶不作,甚至于言她就是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但…… 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井武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明明她还什么招数都没用。 第195章他竟然上当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您,您说,什么事?” “魔君何时苏醒?” 按照温今歌的想法,都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了,按照剧本的发展,这个时候的魔君是虚弱的,当应当醒了,只是没法离开北魔域罢了。 她不该连一点风声都听不见的。 “这……”井武犹豫着。 “你可以等,等到我不想问的时候再开口。”她靠在梁柱上,等着等着就眯上了眼睛。 井武想,他该跑的。 于是,他真的跑了。 那张网只是限制了他作为魔的能力,却限制不了他的行动,他挣脱不开那张网,却可以带着网跑路。 温今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只扫了一眼又重新闭上,似觉得无趣她干脆往身后的地上一倒。 凌易刚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师尊这颓废样,又想到大师尊的离开,便安慰,“师尊,要不咱们还是多出去转转?您不喜欢在宗上待着,咱们就走吧!” 温今歌揪了一把他的脸,“小孩子家家,不想点好,竟然想着撺掇自家师尊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啊?”凌易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一边问,“师尊,你相信过去么?” 温今歌没说话,她在等着凌易的后文。 这孩子不一般。 身上的秘密远比温今歌想象中要多,但温今歌就是不问,就是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你呢?”温今歌打量着他。 少年这半年时光抽条不少,原先小小的一只,长大了半个身子,原本稚嫩幼圆的脸如今也因呈现出的线条感而变出几分凌厉。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躲在杨文楠身后,害怕被伤害的小孩了。 温今歌颇有感触的想着,她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尊。 凌易是她凭眼缘手下的,当初可以直接走人,却因他折返回去。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不带走,怕是会在心里留下遗憾。 “师尊?”凌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有在听我说话么?” “还真没有。”温今歌满是歉意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罢了!”他小大人的叹息一声,“那个人都跑了,我出来后师尊就一直在发愣,需要弟子去找师兄他们回来抓住他么?” “你刚才对我说了很多话?”温今歌一阵恍然。 “是啊!我说师兄和师姐前段时间还寄信过来了,他们问师尊的情况,但我还没给回信。” “很多话?” “师尊……你怎么了啊?” 温今歌是看着他说话的嘴型才辨别出他在说什么的,凭借她的听力,听见的却是和凌易说的截然不同的话。 这感觉,像是在凌易身上寄生了另一个灵魂,现在替代凌易和她说话的人正是那一道灵魂。 “我认识你么?” “师尊,你怎么呢?别吓唬我啊!我去找范师伯,师尊,你等等我。” 凌易正打算跑,却被温今歌一把拽住。 在温今歌这儿她听见的是,“师尊的过去和我的过去,师尊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到好奇么?师尊的过去是从哪来的,师尊也不在意么?” “说清楚!” “师尊!”凌易害怕的看着自己身后。 就在刚才,他总觉有人在盯着他,而师尊也是在和那人说话的。 “我叫你说清楚!” “师尊!”凌易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他拜入温今歌门下这么久,这还是温今歌第一次这么凶他。 从前凌易还害怕过这个师尊不好相处,直到相处下来之后,他才知道师尊完全是个甩手掌柜,真正能教导他们这些后进门弟子的反倒是大师兄。 可现在…… 他家师尊一觉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成功被震慑住了,师尊的模样就像是要撕碎他似的。 如果,他无法解决师尊的疑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师尊,您怎么?” “你闭嘴!” 凌易闭上了嘴,那道声音也闭上了嘴。 “现在继续说话。” “我,我说什么啊!” “呵呵呵……想知道,记得来找我!” “你是谁!” “啊?我,我是您的弟子啊!”凌易抓着温今歌抓着自己领子的手不放,“师尊,您是入魔了么?您别吓唬我好不好?我这人胆子向来很小的。” “你要找的人,找到我之后,我告诉你一切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棺材里的我?” “对对对,棺材,当初您救了我就是用棺材驮着我离开的。” “棺材?”那声音愣了愣,“什么棺材。” “看来不是你。”温今歌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小范围内,“魔君?” “魔君?魔君还没苏醒的。”说着凌易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这,这是玄门下的令,说是先练兵两年,到时候就在咱们玄云宗上……” “是,看来温仙师很擅长猜谜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真希望您能守护住您怀里的这位弟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当初的百鬼宴?” “师尊,百鬼宴?我们不是出来了么?师尊提这个做什么?” “对。” “师尊,您……” 温今歌将凌易往椅子上一扔,自己就地一坐,显得虚弱:“刚下吓到了吧?” 凌易苦恼的看了她一会,确认温今歌没出事后才问,“师尊,您刚才是在和谁说话?我……我会有怎样的结局?” “你先前不是还在和我……不,那不是你。”温今歌讪笑一声,见到跑回来的井武后笑得更加欢快了,“回来呢?” “回,回来了……”井武比温今歌先前的尴尬还要尴尬。 “师尊,这个魔要怎么处置呢?” 温今歌掏出一口黑色的棺材,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井武,“先前我的条件还算数,你想跑就再跑一次吧!” 随后,井武又跑了。 接着跑过的是驱动着灵车的老头,“喂!你真的不帮忙么?我能力不足,你非得把我榨干是吧?” “我连榨都没法榨咧。”温今歌掸了掸肩上的飞絮,“你看看我,哪只眼睛是有修为的样子?” 老头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等老夫出来的那一刻,肯定收拾死你,管你是不是那位!” “嗯嗯。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老头跑了,跑了一半他更气了。 这么浅显的激将法,他竟然上当了。 第196章凤凰的心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这里好黑啊!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一条蛇。” “那口棺材师兄说是您的秘密武器,为什么要放在万丈峰上,带进来不是还能保护师尊么?” 凌易牵着那只大手,很软、很冰,有点像他曾经埋过的那些人。 那些刚死去的人,诡异的苏醒时也是这样的状态。 像是活人,实际却是死人。 他在黑暗中走着,除却那只手,他看不见任何人。 师尊的手心很冷,却还是能感受到脉搏的轻微跳动。 “师尊,如果你是妖怪,你是什么?” “不是活物。”温今歌也是在今天发现自己的脾气可以变得这么好,倘若此刻和她说话的人是乔瑜,她心底多半是将人贬低到尘埃里了。 可,为什么就是凌易了。 当初她执意要带上这个孩子上路,是对还是错? “师尊,好黑啊!怎么有幻境会这么黑?” “去找一棵树。” “什么树啊!”凌易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忽而嗤笑一声,“师尊,您又在转移话题,先前说的是蛇,现在就是树了,况且您还没告诉我想成为什么妖怪咧!” “一棵树。”温今歌道。 “树不是生长在向阳的地方么?咱们来的这里很黑,黑到什么都快看不见了。”凌易跟在她身后小声嘟囔着,“我就只能感觉到师尊在前面走,只能跟着师尊往前走……” “能跟上最好不过,不能跟上你就要在这里待这了。” “为……为什么……” 凌易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家师尊该不会是想要将他丢在这里,自己去对付魔族吧! 玄门里对师尊有意见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是废物,从来不敢当着师尊的面说坏话,更别提当着师尊的面做坏事了。 至于妖族,现今算个人物的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妖神和妖皇了。 妖神是一只白色的凤凰,在清河山的时候他远远的见过。 至于妖皇,据说随着最后一只魂族陷入了黑暗,那只魂族貌似就是杨师兄这一脉的先人。 妖皇是什么物种他不知道,不过他上山这么久,也没见他家师尊和妖怪打过交道。 那么,先前出现在他身上,并且和他家师尊说着他听不见的悄悄话的,应当就是魔族之人了。 魔族之人能教他师尊这么忌惮的,只有—— “师尊!”凌易拽了拽前面的那只手,“我知道了,是魔君对不对?要带我走的那位是魔君对不对?” 温今歌没说话,她也不想说话。 早熟的孩子就是这么不好糊弄。 “师尊,您放心,我不会因为魔族死的。” 温今歌停住了脚步,她不走了。 树找到了。 魔君从凌易身上离开后,温今歌身上便飘来了飞絮,在见到飞絮的第一眼她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么一棵树。 玄云宗上是没有这棵树的,她和凌易也不在玄云宗。 这里,温今歌不知道该叫个什么东西。 是一道裂缝。 千燕国莫干城,一城国都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全部失踪的事,温今歌也是后来听梁思叙述的。 当时她心里便对“裂缝”二字有了新的见解。 再加上“不存在”给的剧本,提到过好几次魔族突然出现在玄云宗,温今歌能想到的便只有这样的裂缝。 有种树,名叫暗殇。 原来的名字温今歌也熟悉,叫扶桑,原是金乌栖息的树。 随着神族大战的开启,这种扶桑木被封入虚空裂缝中,至于外界唯一茂盛的扶桑木则在青丘湖。 后来伴随着杀戮离开,青丘湖的树逐渐枯萎,这些存在于虚空裂缝中的扶桑木也成了现在的暗殇。 暗殇不似柳絮,却因为长于黑暗的缘故,结满了飘絮。 “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凌易傻了。 他什么都没感觉到,除了自家师尊的手越来越冰以外,他一丝多余的感触都没有。 “就,就觉得师尊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了。师尊,咱们回去好不好?万一,万一裂缝关上了咱们不就出不去了……” 他就此打住,因为,他忽然想起温今歌此行的目的就是带着他来避灾的。 “不会的,师尊向你保证,只是来取个东西而已。” “这,这样么……”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心口蔓延。 他还以为师尊是为了他,现在看来好像是多想了啊! “什么东西会藏在这里啊!”凌易不解的问。 黑暗像是无数的触手,往前走,便越多的触手挠在他的脸上、心上、身上,弄得他想发笑。 “有感觉了对么?” “师尊……” “别怕。”他感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脑袋。 “师尊,你怎么看清我的,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看清的? 温今歌看着这些树,就好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这些书的枝干经络,她都能看清,这儿的黑暗,对她而言更像是回家时家里点着一盏小台灯的温馨。 “我要找的东西是一颗心,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儿。” “心?” “一只凤凰的心,那只凤凰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起来了。” 但,就在她要踏进无相幻境去提前赴约的时候,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了一副迥异的画面。 于是,她带着凌易去了无人峰。 所谓无人峰,确实没人,因为作死的人来了这里就真的死了。 这里是玄云宗的地盘,却没有被圈进到玄云宗的门内,当初也是考虑到这片的邪性才刻意去忽视这片土地的价值。 一个满是裂缝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且毫无生还可能的地方。 对于宗门弟子而言还是太危险了,不适合试练,不适合教学,不适合种地,对这等不毛之地进行开发是浪费时间。 “人没有心会死,凤凰没有心就能活么?”凌易不解的问。 温今歌抱着他坐在树上,她撇断一截暗殇的树干,掏出了勾陈。 勾陈剑身本就是一把木剑,用料是扶桑木。 “是有些不同。”温今歌自言自语着,“难道是我的方向错呢?” “师尊!”凌易扯着他的衣袖激动道,“我,我好像看见小师兄了,就刚才,一闪而过。” “嗯?”温今歌扔了手中的断枝,“你能看见呢?” “咦?对啊!我看不见的。” 温今歌:…… 第197章熟悉的陌生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温今歌没有纠结为什么凌易能在黑暗中先她一步看到人,她领着人追了出去。 能看见,就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剩下的等着她去探究,至于结果…… 她望着头上的裂缝。 杀戮已经做了初一,她的到来就是为了验证十五。 “在哪看见的,你确定是袁清凌?” “虽然,我和袁师兄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我认得他,他总是和金乌在一起。我看见……” “金乌?” “不是,我看见他的身上长了黑色的羽毛,但他是人形。” “呵。”温今歌冷笑一声。 现今是已经各就各位了么? 虽然早就知晓自己的弟子身份都不凡,但袁清凌一直是作为陪衬在的,比凌易还要不起眼,她一直想的是袁清凌身边的金乌,却没想过他。 “三只腿的金乌,最是稀少,当年停留在杀戮身上的时候甚是虚弱,和那只火凤一样。偏偏喜欢吸食杀戮身上的煞气,它靠煞气而活。” “师尊,您在念叨什么呢?我听不见了,好小的声音。” “你看见了什么?”温今歌问他。 “看见前方很多人,不,不应该是人,他们的头上长着角。” “黑色的袍子?” “是,有一个祭台,这些头上长角的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师尊,您能听见我说话么?我感觉是听不见的。” “快听不见了。”温今歌看着自己抓住的那只小手,人明明就在她身边,看见的应当是同样的场景才对。 为什么他们能看见不同的场面? 凌易究竟是谁? 又是谁在阻止她来寻找真相? “师尊,我看见了,祭台上有个人。”凌易拽着她的手扯了一下,“那个人……” “是我?”温今歌凝固的面上出现一丝皲裂,这个答案,很好得出。 因为温雪杉一边叫着她老祖一边将她杀死,当时记忆苏醒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在一口棺材里,后来证实不是棺材而是大叔。 树,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 和杀戮记忆力的扶桑木很像,而杀戮算是扶桑木的衍射,温雪杉叫她老祖倒是没叫错。 但,雪女为什么是白藤呢? 凤凰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女身边呢? 还有当年的白藤,为什么会从死域被抱出来? 当年杀戮离开青丘湖的时候特意斩下了一截手臂,埋葬在扶桑木身边就是为了防着天上的祈运,若不是因为遇见了猴子转世的陆唯她也不会暴露身份。 倘若她是杀戮,那婴儿应当长成她的样子啊? 为什么会是雪女的模样? 白藤和雪女当是同气连枝,雪女死了,白藤也病了,而她依旧无事。 “你看见的是我,还是你白藤师伯?” “是师尊。”凌易呐呐的看着祭台前的人,那人脸上画满了图案,身后跟着一位纹身更多的老者。 老者在年轻人耳边絮絮叨叨一阵,那些头上长着角的人在四周散开,将祭台围了起来。 “那好像是,不,那个没长角的好像是金乌。” “嗯?” “是,是化成人形的金乌,金乌没有翅膀,但是……” “但是什么?”温今歌追问。 “现在的金乌长着那个小祭司的脸,祭台上躺着的师尊像是死了一般,那个有着翅膀的小师兄砍下了自己的双翅,他将那双翅膀扔上了祭台。” “然后呢?”温今歌听着他惊恐的语气,轻轻的安抚一般,“随后怎样呢?” “随后他们哼着的词我听不懂,反正那些头上长角的人,长角的人,有一个人……” “嗯?” “好熟悉,记不起来了,他好像看见了我,还对我笑了。” 温今歌明白自己怎么看不见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很可能已经死了。 祭台上的可能是真正的她,至于雪女与白藤,可能真是祈运。 正因为她死过一次,后来的计划执行才不再顺利,叫祈运钻了空子,出现在了杀戮复生的地方。 至于杀戮,多半是占用了祈运留下来的后手,也就是那块根骨打倒的祈运,这才叫祈运不得不出生在青丘湖中。 也不知道卜算子是否已经将一切算透。 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他选了温今歌作为玄云宗的掌门,无论她是杀戮还是祈运都会给这个世界的气运带来影响。 杀戮是因为天性如此,本性倒是不坏;祈运根基稳,本质却恶劣。 也是在此刻温今歌才明白,密藏宗和清河山的赌注看似很大,实则玄云宗下的注更大! “都是一群迂腐的疯子啊!”温今歌长叹一声,她蹲下身子,拍了拍凌易的脸。 这孩子还在和只有他能看见的从前的自己在对视,温今歌看不见,却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那人的倒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自心里升起。 “又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无奈的摸了摸凌易的小脑袋,“你以后可千万别像他们那么傻啊!” “师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易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底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曾经是做过这种事一般的。 “师尊,咱们回去吧!” “再看看你小师兄,他在哪?指给师尊看看!” 温今歌蹲在他的面前,凌易看不见他,却是能看见那些幻影。 “就在前面,小师兄的翅膀没了,头上长着角的人留下了一个,还有那个年轻的祭司也留下了。” 凌易看着幻影,温今歌就透过他的眼睛看幻影。 头上长角,在接受祈运的部分记忆的时候她见到过,那是在最后一支魂族灭族的时候,最先踏上那片土地的就是头上长角的人。 “能听见他们说话么?” “听得见,但是我听不懂。” 凌易很苦恼,他不像两位师兄有着一身上好的修为,温今歌昏迷后范紫帆就问过他想不想留下,因为他是那种没有一点修行天赋的奇葩。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他很想为温今歌分忧。 “那个祭司,不知道念了什么,将小师兄看下来的翅膀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嗯。”温今歌看到了这凶残的一面。 “小师兄变成了一只乌鸦,一只血淋淋的乌鸦。一只白色的手伸了过来,他也有羽毛,是凤凰,凤凰重新将他变成了人类。” 第198章熟悉的陌生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是白羽。”温今歌在梦里见过白羽。 这些精怪,都围在她的尸体周边,是为了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复活她? “弟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他的翅膀是白色的,身子是红色的,还带着火焰,应当是一只火凤凰。” “嗯,继续看。” 凌易砸了咂嘴,“师尊,您又看不见,为什么让我继续看。” “……”小孩子太聪明了还真不好忽悠。 “好吧!”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在刚才一瞬间他好像听见自己身上的衣裳破了。 但是,除了师尊牵着的手,没有任何地方和任何其他物体接触过。 衣裳怎么会破? “师尊,那个祭司长出了一张鸟脸。” “嗯。” “我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我没看见。”温今歌只能看见那个祭司逐渐长成了她初见金乌的模样,想必是疼的,变成金乌的祭司在地上打着滚。 就在这时候,已经退场的老祭司又上场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 那个孩子先天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细看之下还能发现那双眼里全是眼白。 那是个瞎了眼睛的瘸子。 老祭司佝偻着身子,领着那孩子磕磕绊绊的上了祭台,让他坐在杀戮身侧。 之后又是祷告声。 白羽托着那只变回人形的长着袁清凌脸的金乌站在祭台面上,神情肃穆,像是在祈祷什么。 唯独那头上长角,带着铜盔,只露一双眼睛和嘴巴在外的魔族眼里带着奚落。 温今歌这次倒是听见了他的声音,“醒了有如何?真的有人能对抗天命?” “醒来后,她,即是天。”老祭司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神望向天上,他不确定的问着,“是对是错看缘分吧!” “缘分?”头上长着角那位道,“那你们魂族怕是享受不到了。” “我……”老祭司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他撑着盲孩的肩膀,“这孩子,是我部最弱之人,还往以后诸位能饶他一命。” “你想一命换名也得看上面答不答应。” “上面那位!”老祭司无措的咳嗽着,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我们地下的人信地下的就好了,上面那位……” 老祭司像是要将这个头上长角的魔族首领给看透,“上面那位的话早就不重要了,出尔反尔的事做的还不够多么?棋路,你信她无可厚非,我只愿你能早日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棋路冷笑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扶着一个死人能做什么。” “她从未死去。”地上的小孩眼中泣出血泪来,稚嫩的童音里有着不符合常态的成熟,“死亡,只是她的新生。 要这个世界的战争永不停歇,她就永远活着,只是形态不一罢了。” 棋路冷眼看着那个小孩,“季阿劳,你最好不要骗我,你知道代价如何?这真是你们魂族最弱的?” “是最弱。”小孩很成熟:“看不见,走不动,躲不得,最好控制了。” “好控制?”一直沉默的白羽戏谑的看着地上长满鸦羽的小祭司,心底倒是了然,“确实走不动了,已经留下了。” “白羽!”棋路抓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道,“你们打哑谜,请我来就是为了好玩?” “请你来?青灵,有么?”被称作青灵的正是和袁清凌长相相似的那人。 “没有,是小戈请来的。”青灵恢复了体力,他自己走上祭台,伸出一掌拍在小孩身上,“你我若是有缘,来世还请护我一程。” 说完,他化作一道青烟没入了小孩的身子。 而那瘸腿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喜悦,而是忧愁。 他的眼睛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但是,他的愁容更甚了。 “得多久?”他看着那个笑眯眯的男人。 “迟早是要还的,你多用段时间也没问题的。”白羽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根凤翎,一边说一边将凤翎插入小孩的身体,接着,小孩晕了过去。 “你们……”棋路被这场面给震慑住了,“你们都是疯子,疯子,这么轻飘飘的就为了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去死,你们!” “杀戮才能挑起杀戮。”白羽用琉璃瓶接着自己滴落的血,待止血完毕,他将那瓶血送给了季阿劳,“这孩子长大后会将一切都换回来的,至于地上这个,若是发疯了,给他喂我的血就好了。” “疯子!”棋路骂了一声。 “以后,你就会明白,地上的疯子和天上的疯子有什么区别了。青灵和我从前可是生活在天上的,你们这些地上的,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魂族定会守护好狄若。” “他的记忆没了,从前教导过他的怕是要重新教导一遍了。” “我会祈祷的。”季阿劳像他保证,“祈运始终欠魂族一个交代,她会来找我的,她需要魂族,需要我们的魂力为她所用。” “这才是聪明人。”白羽瞟了棋路一眼,“若是不忙,你可以先回了,没人逼着你在这陪着我们疯。只是你的魔族,将是下一个。” “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棋路还是不相信祈运的残忍。 从前的诸神之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对下届的战争祈运一直是不屑的,对付魂族是为了卸磨杀驴,但魔族一直是中立…… “也对,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白羽幸灾乐祸的登上祭台,“那家伙,喜欢一切美的东西,你们魔族从哪里来不用我再多说吧!” “你!”棋路被他气走了。 白羽却没有轻松,确认四下无人他才道,“以后醒来的她便是祈运,记住了。” “那……” “世上无杀戮。” “无……” “直到杀戮重现世。” “现世?” “以这张脸。” “可,可她是杀戮,她……”老祭司慌了。 “天上的那位气归气,却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这便是杀戮的计。 你我,都执棋棋者,当初局外。 青灵已入局,狄若已至,至于陆唯……” 他望着棋路远走的方向若有所思,“顶替不完美的那个,是迟早的事。” 第199章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你为什么哭呢?”凌易后知后觉的伸手接过那滴泪水。 来了这里温今歌就一直在走神,时常提出一些他不能理解的要求,现在能看见的明明是他,可哭的却不是他。 “我哭了么?”温今歌很奇怪的揉了揉眼睛。 在她这边,她是没有哭的,但是凌易说她哭了。 “对啊!师尊的眼泪都低到我头上了。”他嘟囔一句,“虽然我看不见师尊就对了。” “啊!”他尖叫一声。 温今歌已经卷着凌易滚到了一边。 一团火焰从天而降,就在原先他二人站立的地方滚下来一个火球。 火越烧越旺,越燃越广,像是要将这一片由暗殇组成的地下森林给烧没了。 “师尊……”凌易捂着鼻子,还是不免呛了些灰尘进肺里。 “师尊,那,那是什么?” “现在的你还能看见那些景象么?” “景象?什么景象?哦,不能了,因为祭台上的师尊已经苏醒了,师尊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死了,而那只凤凰受伤最严重,可也是他带着师尊飞走了。” “现在祭台还在么?” “在的。”凌易像是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从地上撑起来后就带着温今歌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就让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住了,“师尊……” “在哪?” “就直走还差几步就到了。” “但是你走的并不是直线。” 这些沉寂了数万年的扶桑木并未完全枯萎,这里没有光,它们依旧茂盛。 只不过不同嫩叶的绿,它们的叶子是漆黑的。 暗殇着了火,树叶很快就被引燃了。 噼里啪啦的,惹得人心烦。 温今歌瞅着那团火光,没说话。 凌易能看见这里沉睡的记忆,而她能看见这具身体想让她看见的画面。 杀戮曾经死过一次,是这片区域不想叫她看见的,那是否意味着有些东西得站在她不知道的立场下才能更好的完成? “师尊……我……是我看错了么?”他看见的画面和他家师尊看见的不一样。 “不是。虚空裂缝本就是两个时空的交汇点,我只是想着这里会存在一些留给我的东西,但没想到是留给你的记忆。小易,你到底是谁呢?” “我不知道啊!”凌易也是很委屈,他急切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就急哭了:“师尊,我真的不知道,你,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我也,我也不是有意接近师尊的,当初……还是师尊非要我入师门的。” “我可没说我不信你。” 星星之火,恍若燎原。 凌易看见的是伪装成水的火,她看见的是真相。 真相…… “嘎嘎嘎……”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鸣,前方无路可走。 对于这个世界的一些法术,温今歌并不精通,每每制造出来的奇效也仅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毕竟她指导过的弟子没有一个能造出与她相同的效果,反倒是话语上间接的刺激比直接的指导更有用。 “师尊……”凌易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乌鸦,并不可怕。 乌鸦在有些地方是吉利的,他能告诉人们记得躲避灾祸;在有些地方是邪恶的,因为乌鸦的到来没有好事,久而久之,乌鸦也成了报丧鸟。 凌易从没害怕过乌鸦。 甚至于他的小师兄身边就跟着一只乌鸦,而且,就在先前,他还曾亲眼见到那对翅膀原本就是长在小师兄背后的,是小师兄亲手将翅膀看下的。 但此刻,这乌鸦的啼鸣,却跟某种信号似的叫他心慌。 “师尊,我们别走了好么?” “这一路上你至少说了三十多次同样的话了。”温今歌面无表情的抓着他的手,绕着那个祭台走。 她看不见,但是火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这边的景象。 温今歌也是此刻才明白,她是能看见这里的,但仅限于能反射的光。 而这些火焰,不出意料,她是能穿过去且不会受到伤害的,但是,凌易不行。 “小易啊!”她慨叹一声,手心里抓着的那只小手满是汗,滑不溜秋的像条随时要挣脱她手的泥鳅,“你究竟是谁呢?” “师尊,也曾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了。”他一边跟着温今歌的脚步,一边警惕的朝前走,“师尊,这里到处都是火了,师尊想要找的树还会存在于这里么?” “到了。”温今歌抱着他跳上祭台。 凌易傻眼了,“不,不是不能过去么?怎,怎么一下就进来呢?” 火焰被阻隔在外,这里的空气没有外面那般炙热,寒气逼人,同外界比起来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师尊……” “你看!”温今歌指着他们站稳的祭坛,一颗嫩芽从祭台的边缘冒出。 接着,是整个祭台的边缘都长出了这种小嫩芽。 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那些小嫩芽迅速的生长着,很快,他们所在的祭台也跟着抬高了不少。 “这……这祭台是树?” 凌易傻傻的看着脚下生长出来的树枝,祭台周围的台阶已经看不见了,这棵树还在生长。 “它,它能长大哪里去啊!” “大抵是天上?”温今歌也不知道。 扶桑木是神树,它生长于神出没的地方。 杀戮更是随着扶桑木而生。 神族大战之后,连接天地的梯子便没了,从温雪杉镇守的那处假的神迹来看,是有那么一棵通天树存在的。 杀戮的梦境给予她灵感,醒来后的半日她看起来很闲,但真没闲下来。 疑点太多,她要求证的也太多。 现今又是多事之秋,她若是一个人离开,等到回来的时候玄云宗若是再发生点什么,剩下的剧情她怕是没有勇气再硬着头皮走下去。 “师尊,我……”凌易跃跃欲试,“我想去天上看看。” “不怕呢?”温今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孩子就是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喜怒哀乐全随心,自由自在。 “不怕,师尊,师尊不会放弃我的,对么?” 分明就看不见自己的人。 温今歌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待这棵树不再升高时,魔琴载着她往上飞去。 第200章勾陈,你该醒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里就是天上?” 温今歌没回凌易的话。 因为她这两辈子活着的日子加起来,阅历有限,她还真没上过天。 倘若御剑飞行上的也是天,那收回上面那句话。 “师尊……天上为了这么,这么的凉啊!” 凉,不是指身上感观上的凉。 而是,这里呈现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苍茫、荒凉、萧索…… 这种凉,更像是心态上的。 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所谓的漂浮在天上可以作为床榻躺着的云朵,也没有七彩的红霞织造的披风,更没有嫦娥仙子和玉兔…… 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白。 像是一张纯净的画布,任何点缀都没有。 这张画布,太过纯净,纯净到令人压抑。 “高处不胜寒!”温今歌脑海里出现了这句话。 “可是,不是那种寒。”凌易想要为自己的感触辩解一下,却偏偏没有词汇能形容,“算了,天上也没有神仙么?” 师徒二人踩在这片白茫茫的景致中,两个人,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墨团。 “诸神之战后哪里还有神仙。” “不是还有一位么?那位陷入沉睡,后来就没有记载了。”凌易现在能看清温今歌在哪了,“可是,可是……” 只是,他的脸色不大对,尤其是当他想要观察温今歌现在心情状态的时候。 温今歌没能等到他的后文,只好问,“可是什么?” “师尊,你的脸在变。”他伸着手指戳在温今歌脸上,“师尊,你有带镜子么?我,我怕是我看错了。” “你看到的是什么?” “两,两个人,一会,一会是师尊自己,一会是白藤师伯。但是,有三张师尊的脸。” “嗯?” “就,就,就一个师尊是这次醒来后师尊的状态,另两个,不管是白藤还是师尊,都是一样的神态,但,那样的神态……” “怎么呢?”温今歌这一次还想要故技重施,却是连自己本人都没能从他的眼睛里见到。 凌易能看见她,但是,她消失了。 “不像人,也不像先前见到的雪女。更,更接近神吧!令人畏惧!” “畏惧?” 温今歌想到自己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想到杀戮从满是血的河水中苏醒,还是没能体会到那种心境,但魔琴动了。 “师尊,咱们回去吧!”凌易看着那把飞出去的魔琴若有所思,“弟子不想在这天上看着了,这里,不像是天上,更像是地狱。天上不该是这样的场景。” “地狱……”温今歌碎碎念。 魔琴环绕在她周身,恍惚间,她好似看见这片区域里站着千万人,都正望着她。 只要她的一声令下,存在于这里的一切人都将立刻消亡于这个世界。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不顾那些人的意愿,听着他们的诅咒,将这里点缀成唯一的白。 就在这时,魔琴化为一道光,刺向了她。 温今歌晃了晃身子,看着撞击在地上的魔琴,笑了,“呵呵呵呵,我懂了,我懂了,我还以为在我身体里,却没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 “师尊……”凌易难过的看着自家师尊被破开的肚子,又看着那把不再飞的魔琴。 他的师尊有两把剑,一把魔琴,一把勾陈。 在焚天门出事后师尊便不怎么用勾陈了,反倒是用起魔琴来,既然是认主的剑灵,又怎么会对她痛下杀手? “师尊……你,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去!”温今歌脸上的笑容甚是诡异,像是刚从幽冥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边笑一边吐血的指挥着凌易,“去!把魔琴给我捡回来!” “师尊……”凌易是犹豫的。 他家师尊多大能耐的人,都能受伤,他难道能脱身? “它不会伤害你的。”温今歌擦了擦嘴角的血沫,笑声如惊雷,“你整日带着你家主人的记忆来骚扰我,是不是认为,我会被你影响?我告诉你!我不会!即使来的是她的地盘,但她没出来见我,就说明她败了。” “师尊……”凌易看着情绪激动的师尊,已经确信他家师尊又戏精了。 王溪走的时候便交代过师尊人很好,就是喜欢搞点行为艺术,所谓的高冷憋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露出原型。 那些和师尊比高冷的人往往没好下场,相反,若是调皮一点,反倒是能得到赞赏的。 现在,师尊的高冷不再了,应当是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那么,那把已经飞不起来的魔琴…… 凌易过去了,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板砖,捶了下去。 温今歌的笑声戛然而止,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声抽抽,更是导致她肚子里的器官差点稀里哗啦的倒出来。 魔琴身上淡紫色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它变成了一把生锈的铁剑。 再后来,这把生锈的铁锈,变成了一截肋骨。 “师尊……”凌易无措的看着地上那根肋骨,又看了眼白茫茫的四周。 “剑,魔琴,好像,好像没了?” 温今歌横躺在地上,按着自己肚上的窟窿,另一只手在地上摸了摸,似在对他说又似在自言自语,“你说,我这个时候叫勾陈一声,它会不会赶来?” “勾陈,勾陈又是什么变的啊!”凌易掂量着手里的骨头。 根据他埋了这么多人的经验来看,这骨头,应当是个女人的。 而且,这个女人死的时候还很年轻。 “咳咳咳。”温今歌被他这番奇怪的发言呛住了,一咳嗽肚子也就跟着一起疼,“勾陈,应当只是扶桑木变的,但是,雪女喊它焚天。焚天剑,早就被融了啊!” “或许,不是剑,而是别的东西呢?”凌易指了指温今歌的脑子,“杨师兄说过,师尊的脑子里有东西,那东西从前控制过师尊的情感。” “不存在?”温今歌在心里唤了一声。 不出意外,又是得不到回应的一天。 “师兄去密藏宗的时候告诉过我,那东西往后不能把师尊怎样,却也暂时离不开师尊的身体,它,更像是一种诅咒,是缠绕在师尊灵魂上的。 诅咒是魂族特有的,师兄说他想起来的不多,等全都记起来了,会回来帮师尊解决掉那个东西的。” “有心了。”即使心里不确定,温今歌还是将唯一出去的希望寄托给了一个死物:“勾陈,你该醒了。” 第201章不是想叫我痛不欲生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看见师尊了么?” “没看见。”乔瑜指着还在山上跑的灵车,疑惑的问,“那是师尊的东西吧?” “去掉吧。” “……” 乔瑜丢失的记忆也找回来了,只是,不习惯,很不习惯。 特别是见到梁思的时候,那种不习惯又被放大了。 梁思也是如此,他本该是乔瑜的,若不是为了挽回上辈子的错误,也不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只是,造化弄人,他没想过他用的身体是梁思的,且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没上山,但梁思却被迫去了他那具身体上待着。 而这一切,在他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卜算子便找上了他。 接着便是记忆的封存,直到温今歌带着他下山去历练,那些被封印的记忆才逐一回溯。 “那个老头子又是什么人?”乔瑜问。 乔瑜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他已经够努力了,但修为还是不尽人意。 “你要放掉过去。”梁思眯了迷眼睛,“那样你就能看见了。” 乔瑜瘪了瘪嘴,“说得轻松!我当初又没活到最后,我怎么知道你会什么!” 说完他缓了缓,梁思也还算有良心,到底是顶着他的脸在活,他总不能还嫌弃起自己来吧! “我有教你的,只是你学习不如我。”梁思幽幽一叹。 这半年来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乔瑜这里找安全感,看着这张本该属于自己的脸身体里容纳的却是梁思的灵魂,他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上辈子温今歌喜欢的就是能言善道的梁思,不喜欢他。 上辈子的梁思也不怎么喜欢他,因为他是那种教都教不会的榆木疙瘩,这种教导特指在感情方面。 “我真想找师尊和你换回来。” “你觉得师尊会么?”乔瑜顶着梁思的脸挑眉。 “梁思”无论怎么看心里都是膈应的,却又拿他没办法,“我上辈子也没欠你,旁的弟子欺辱你的时候还是我在旁边帮着的,你说说你好没良心,先是我,后是师尊!乔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保护师尊。” 师尊需要他保护么? “乔瑜”很茫然,他不自在道,“有我保护总比没有好吧!你该知道的,这辈子的师尊和上辈子不一样了,而且,咱们还多了四个师兄妹,上辈子师尊收的弟子可就只有咱们两个。” “师尊……”“梁思”望着他,似在犹豫,“算了,我现在一想到最为你的时候我还对着师尊哭鼻子,我就没法面对师尊了。” “乔瑜”:…… “梁思”:“小没良心!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别以为你上辈子能活到最后,这辈子也能!我告诉你!你砍我脑袋的仇我还没找你算!” “小气鬼!”“乔瑜”冷哼一声,“等师尊活下来后我任由你砍。” “梁思”似想到了什么,连欣赏井武追车跑都觉得有去起来,他嘴角噙着笑,“我觉得小师弟不在峰上。” “你什么意思?” 事情早就往诡异的方向去发展了,但“乔瑜”直到此刻才明白。 “我承认,在没恢复记忆前,你都将我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没叫师尊察觉出异样。” 在很早以前温今歌就知道他重生了,但,并不知道他和梁思互换过灵魂这件事。 “但现在,师尊的心里偏向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小师弟。”“乔瑜”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又想到用的是乔瑜的身体,只好晦气的在自己脑门上戳了一下,“师弟,你可以否认我修行不行,但不能否认我的脑子不好使。” “梁思”将他的手拍开,揉了揉自己被戳疼的脑门,“这是你的身体,万一能换回去,你不心疼?” “想想被你用过我就觉得膈应。” “梁思”努了努嘴,“想想被你这个蠢货用过我也膈应。” “那不换呢?”“乔瑜”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不再纠结,“倘若我是你,我会好好想想这具身体当年还发生过什么异样。 被陆唯师尊寄居过,之后呢? 我记得,那时候的你被砍断双腿,放在一口缸里……” “梁思”面色一凝,原本已经起势的手收了回去,对自己的脸他还真下不去狠手。 “急呢?” “嗯。” “我突然明白了。” “什么意思?” “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是。” “乔瑜,该放下的是你,而不是我。等什么时候你放下了,你就能想起来了。”“乔瑜”提醒他,“师公遮挡你的记忆,让你完全按照我的路线在走,应当是为了考验你。” “考验?” “上辈子我死的早。”“乔瑜”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九”,这是他们回到万丈峰后老头跑过的圈数,“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但你这样高傲到目中无人的人能浪子回头,想必不简单。” “你的脑子确实好用。”“梁思”嘲弄着,他倒在地上看着天上慢慢聚拢的云彩。 山上起风了,风势很大,看起来像是山雨欲来,可天上没有一片乌云,反倒是晴的刺眼,因为天上也没有太阳。 “上辈子怎么没能想到?” “上辈子师尊也没料到。”“乔瑜”深吸口气,也注意到了天上的云彩,“你知道么?师尊一直就知道你身上住着一只魔,且那魔异常凶悍。 她其实不想看见你走上那条路的,只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仍旧是被魔蛊惑,就连被砍掉的腿师尊也是能……” “乔瑜”不再往下说,因为他忽然想到,“我记得你体内的魔有一次用你的身体出去了,但从状态上看,根本就不是陆唯大师尊…… 那尊魔是没有理智的,当时我去找你,看见你在林子里啃一只雪狮子…… 你还没到吃人的地步,想必是你自己与之抗衡过。 也是从那之后,师尊才说宁愿没说过你这个弟子,便将你锁在密室。 她说,你身上的魔执念太重,是受过重刑而死的人,得经历一遍原先的死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从你身体里出去。” “梁思”漠然,他的直觉告诉他应当是有这件事的,可记忆却没有。 “师尊说的?”“梁思”问。 “我骗你做什么?师尊替你去寻药,名叫织梦者,是一种毒蛛。” “不是想叫我痛不欲生的?”虽然心中知道答案,“梁思”还是不愿意在“乔瑜”面前承认自己的错。 第202章勾陈动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尊他是这样的人么?”“乔瑜”抡起了拳头,又想到对方顶着的还是他的身体,只好收手。 他倒是比“梁思”要自觉,已经开始自我检讨:“我收回先前的话,我也要放下。” “嗯。”“梁思”点点头,不禁对后来发生的事产生了兴趣,“之后呢?” “之后啊!”“乔瑜”白了他一眼,看“梁思”就像是在看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之后本就受重伤,还因织梦者气血不稳的师尊因为你跑出去又动了气,后面的事你应当比我清楚。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死了。 师尊认为织梦者能带你身上的魔重现当时的场景,因为你是剑坯的缘故,身体要比普通剑修强悍,这种强悍甚至要比武修还抗揍。 若非如此,师尊也不会拿你当小白鼠的去试。 况且也不是小白鼠吧……” “乔瑜”望着天上的云团。 他心底起了疑心,这团云太亮了,亮到遮挡了天空的蓝色,以至于远处的云看起来像是被污染的棉花。 “师尊,说过,她以前帮助人长出来过腿脚。”他打了个哈欠,一股莫名其妙的困意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候那辆灵车不跑了,而井武因为没能刹住车直接撞上了车屁股。 他的眼皮跳了跳,灵车的门开了,车上滚出来两个被吸成人干的黑袍人。 “害死我了,害死我了,又要来劈我了是吧!女娃啊!你害人啊!你害人啊!”灵车老头碎碎叨叨的,他本就出生于魂族,对天地人间的气数感知明显,“女娃!老夫不想陪你玩了,你人咧!出来啊!老夫搞不定了!” “师尊让您收拾这几个……” “梁思”抽了眼地上的两个老头,都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身体甚至呈现出了蜡化的态势。 令人诧异的是,身体老化到这种程度的黑袍人,眼珠还在滴溜溜的打转。 他们亦是惊恐的看着天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祈运,祈运早就死了……” “祈运?”“乔瑜”一愣。 有段记忆似乎是存在于他灵魂深处的,当初师尊在给乔瑜驱魔的时候,曾经说过祈运的出招不会那么简单。 当时他还在郁闷有谁会用这种折磨人的残忍方式祈运? 现在看来,这祈运似乎是个人? “祈运!祈运怎么会出现?还嫌害我魔族不够么?”另一个干瘪的老头望着天上的云团恨恨道,“若是想要就此灭魔,何须多此一举?你的本意是天下无神,你做到了,先有魂族,是,是魔君……” “祈运……” “祈运究竟是谁?”“乔瑜”扯下他头上的面纱。 老头的脸上布满了纹身,本就干瘪瘦削的脸上刻画着这些,导致他的脸看起来像是染上了一团一团污迹。 又或者是先前被灵车吞噬了不少修为,这个老头的脖子以下都开始出现脓疮,“乔瑜”嫌弃的躲远了一些,他望着灵车,“您应当知道祈运是谁吧?” 灵车里的老头傻了片刻,摆动灵车转了个方向,车轮在乔瑜和梁思之间徘徊,“老夫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小娃娃变了很多,像是,像是换了。老夫睡了没多久吧?” “没多久。”“梁思”知道这位是有真本事的,态度比先前在莫干城时好了不少,“请您告诉我们。” “本不想告诉的。”老头叱了一声,“但是现在,我好像快死了,告诉也无妨。” “不,不能说!”井武冲上前。 他不知道这灵车里待着的是谁,但能确定,这灵车里一定有个远古的怪物存在。 陈乾和高影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魔族的老怪物,这样的老怪物现在的玄门没人能克制,且这灵车上发出的气息显然是魔修有的。 “你不能说!说了我们都得死!胆敢泄漏祈运的踪迹,是死罪!死罪!你该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啊!”老头啧啧几声,“但另一位我也得罪不起啊!一个是纯粹的疯子,一个是讲点道理的疯子,我肯定是听讲道理的那位啊!” 井武冲到一半就被“梁思”给拽了回去,他傻眼了,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般。 “我!我!”他急促的呼吸着,想要说完自己想说的话,“那个女娃是吧!我!我!她……” “慢点!她不吃人。”灵车善意的提醒,“只会折磨你。” 井武:…… “而且她现在也不在这座峰上,奇怪,奇怪,奇怪……”灵车连着念叨了几个奇怪,古怪道,“上一次昏迷也是,这一次是又昏迷呢?两个小娃娃,玄云宗上出大事呢?” 这老头被温今歌训导过,现今也就过过嘴瘾,实际是不敢在山上乱来的。 “梁思”亲眼目睹也亲自参加了对灵车的训练,一辆合格的灵车在出厂前是需要经过多重检验的,那段日子老头每天都要被雷劈。 他已经被劈得麻木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是我突然找不到她了啊!” 有了上次的经验灵车已经对温今歌会出现意外这件事不抱希望了,她这样的祸害就该遗臭万年,若是早早死了,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了? “对对对,还有一个小娃娃,她身边的,您们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证明他还活着。我刚才吸收魔气的时候他们俩都还在的,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出事了!” “灭了。”“乔瑜”拿出手上的串珠,这是杨文楠转赠给他的。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一张张走马灯似的片段,无意间记起了一切前尘往事。 时候他才发觉,杨文楠那时就是故意的。 “方位在哪?”“梁思”问。 “不知道,没有方位!”他看了眼天上的云,那朵云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祈运和杀戮本就是天生的宿敌! 况且他碰见的这个杀戮还是缺失记忆的杀戮,真正的杀戮可不会像这位一般善良,那位会在他表现出一个不字的时候立刻转身,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便会遭遇不测。 真正的杀戮是不需要亲自动手杀人的,与神俱来的诅咒会帮她解决一切麻烦。 诚然祈运也是弱态,但…… “天上的云!” 就在灵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远处的屋子里迸出一道光,那道光快如闪电,还未等人察觉便消逝不见。 “勾陈!勾陈动了!” 第203章小狐狸,算计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不知道。” “师尊来之前就没想过留一手么?” “没想过。” “师尊是在下注?” “是。” “师尊是困了么?” “嗯。” “师尊可千万不能睡,一睡就醒不来了。” “知。” 温今歌进气长出气短的长叹一声,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 从前她是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呐! 今天竟然被一把剑伤了。 若不是身边跟着个见证者,说出去怕是没人信吧! “师尊……”凌易眉头紧锁,瞅着温今歌的眼神里尽是担忧。 他现在的状态和有段时间的杨文楠很像:知天命,跟随旨意在做事,却不明白自己是奉的谁的旨意,有为什么要跟着这道旨意去做。 但他明白,若是不尊姓旨意,输得很惨的一定会是他。 就现在,温今歌的状态令他很是忧伤。 万一他走后,师尊有在想别的法子作死呢? 埋藏于他心底的那条归路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替温今歌去死。 “师尊,您以后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命啊!”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还有些青涩,可神色间的坚毅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忧郁气息,却使他显得成熟。 他们还在天上,天上的云很厚,与平台相衬,叫整片天都显得不真实。 “师尊。”凌易用手怕打着文静的脸,“别睡,别睡,我给您说说故事吧?” “你能有什么故事?” 凌易哑了一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看怀里的温今歌,再看看自己身侧半透明的人影。 怀里的温今歌他已经用尽毕生所学止血了,可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昏睡。 身边飘着的温今歌正歪头看他,她抱着双膝坐在地上,脑袋就搁在膝盖上,眉宇间带着一丝缱绻,浑身上下散发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显然是才睡醒。 “你,你是我师尊么?” “是的吧!”那团人影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地上的温今歌,“我感觉我不应当死,我就活啦!就成现在这个样子啦!” “师尊……”凌易一脸见鬼。 他的手指盖在温今歌的脖子上,脸色复杂的注视着半透明状态的温今歌,“您别玩我好不好?你要是没事就回自己身体里躺着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是魂魄?”半透明状态的温今歌打了个哈欠,“我还有气么?” “没,没啦!没气啦!” “哦。”半透明温今歌点点头。 然后,没有了后文。 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凌易:…… “我记得……”半透明的温今歌忽然嘟囔一声,打破了这久违的安静,“我好像是要等什么人的,忘了,小孩,你帮我想想?” “想……”凌易急躁的指着地上躺着的温今歌,他现在只想要温今歌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我不想……” “不,你要想!”温今歌很认真的说,她睁开了她迷茫的眼睛,“快点帮我想想,我时间不多了,想一想我为什么会出来!” “时间不多呢?” “对,不多了,不多了,我很急,一急就出来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你帮我想想嘛!想不出来我就浑身难受,浑身难受我就像爆炸,一爆炸我就不再了。” 凌易:“……这么,这么严重啊!” 老实说,他非常怀疑这是温今歌在玩他。 但他毕竟是小孩子,和温今歌这个老狐狸比起来道行还是浅了些,他还真就认真的去想了。 “勾陈!对!对!师尊!咱们被困在这里了,你最后昏迷前喊的是勾陈的名字,所以,师尊,你是在等勾陈对不对?” “勾陈是谁啊!”温今歌闷闷的问。 显然,这个状态的她,忘记了一切。 凌易无措的看了看这片天地,除了云,什么都没有。 但凡有一块砖,他这个时候也会拍晕自己。 对,他是有砖的! “总之,师尊就是在等勾陈。师尊!”凌易从储物袋里拿出板砖,“弟子知道自己天资不行,为了不给师尊制造麻烦,弟子会自己解决自己的,就像当初的乔师兄对待自己那般。” 半透明的温今歌看着自己给自己砸晕的凌易一阵汗颜。 勾陈来了,就在这附近。 与勾陈的联系在魔琴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便重启了,这把用扶桑木制作的剑终于不再是把死剑,温今歌感受到了剑灵的存在。 在确认自己不会遭遇生命威胁后,温今歌开启了B计划,开始测试凌易。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计划会万无一失,却没想过这看似精明的小伙子却也懂得装缩头乌龟。 “唉!没意思。”温今歌拍拍自己的脑门,正要回到身体里去,却见凌易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而此刻,乔瑜与梁思两人也顺着天梯爬了上来。 “师尊!” 地上躺着的温今歌浑身是血,边上还飘着一个半透明的、正观察着自家小师弟的、和自家师尊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谁!”梁思拔出了自己的剑。 当初古树下,他家师尊也是这么被献祭的…… 想到这,他眼圈都红了。 “我啊!”温今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下,“你觉得我是谁?” 面对这两弟子,她心情也复杂。 这辈子乔瑜和梁思灵魂互换,这件事卜算子知情么? 人家原配是陆菲羽,这辈子棒打鸳鸯的事她该怎么做出来? 就算拿自己当经验包去送人头,也得人家本人能接受啊! “唉!”温今歌环抱着双臂。 不动,就是看戏。 梁思一剑劈了过来,“离开我师尊!” 温今歌:“我滴个乖乖咧!这么护着你家师尊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梁思也是慌了,先入为主的代入了祈运和杀戮的故事,他从灵车老头那猜到他师尊应当是杀戮,行事风格也像。 看似残忍,却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这两位上古的神他上辈子没遇见过,对两位神的面貌更是不知,他只知道天生的宿敌,很可能是自己,譬如上辈子的他就一直在和自己较劲。 这时候两个师尊,一个在地上,一个只有魂体状态,而小师弟又昏迷。 “呵!小狐狸,算计我!”她踹了凌易一脚。 第204章不换了吧!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里啊!自然是天上啊!”温今歌指着地下。 也是难为自己这两位弟子了。 温今歌和凌易上来坐的是电梯,但天梯升起来之后,下方就真成了看满是藤条的树,树上还穿插着不少猛禽,就像游戏里需要升级打怪的关卡。 勾陈能顺利上来不假,但他二人想上来却不容易。 两人没受重伤,但身上还是挂了彩。 勾陈来的慢的原因,也有部分是被温今歌使唤着去帮忙了。 这天梯,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连通着天地间的一根梁柱。 “你到底是谁?将我师尊伤成这样!拿命来!”梁思挥剑出手,乔瑜则是配合的趁机溜到凌易身边,开始检查。 “师尊没了?”乔瑜愣了愣,“不应该啊!师尊怎么会没了呢?喂!你打架的时候能不能听听我说话啊!师尊没了!” “我知道!没看我正在打这个冒牌货么?” “我说师尊没了!” “我正在给师尊报仇咧!” “你是不是蠢!我说师尊没了!”乔瑜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吼着,“人都没了,还在打!” “打赢了就好!” “你应该想想上辈子有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而不是只知道打!”乔瑜白他一眼,又去检查凌易,凌易唯一的伤在额头,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 这熟悉的动作,令人心疼,是他曾经逝去的青春。 乔瑜将他抓着板砖的五指掰开,颠了颠,摔向梁思,“一天天就知道打,你是野兽么?打赢了师尊能回来?” 梁思:“……” “所谓的天宫,就长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咱们可是随即进的一处虚空,虚空里若有天梯存在,那些人问神问个什么劲?” 梁思:“……” “长点脑筋好不好?笨死了!上辈子给自己蠢哭了,这辈子占着我的身体来蠢!我受够你了!” 梁思:“……” 话音刚落,乔瑜便更风似的提着勾陈就上。 反倒是一直拿着跟骨头在那耍宝的温今歌被迫下场了,温今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骨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小徒弟。 貌似,自从这俩奇葩上来后,他身体的异常就停止呢? “喂!你看着点!他去找小师弟了!”梁思急道:“你办正事!正事要紧!” 乔瑜被他气的不行。 他都已经提示这么多次了,结果这人榆木脑袋,就是不懂。 温今歌无趣的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无聊的伸着手在凌易身体上穿过又拿出穿过又拿出,就这时,宽阔的祭台一阵颤动。 它,又开始上升了。 “真有意思!”温今歌看着自己手里的骨头,这大概是灵魂状态的她唯一能拿起来的东西了。 凌易的身体发出一阵噼啪声,这声音总算是吸引了精力旺盛的两人,“这,这……” 凌易在长高,与长高一同进行的还有他的容貌。 短短时间,他就从一个少年郎,成长为一个带着胡茬的中年人。 温今歌:…… 这又是哪方神圣? “这人,不是咱师弟?”梁思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掰过乔瑜的脸,他们二人的脸都没有变化,“你没老。” “师尊,您认识?”乔瑜打掉他的手,走了过去。 梁思:…… 他傻了,“你搞清楚了么?这是咱师尊?那我还打了?你,你不早说?师尊那么虚弱,我,我……” 本想刷足好感的梁思尴尬了。 自从乔瑜身体里的梁思恢复前世的记忆后,他这个存在于梁思身体里的乔瑜,脑子就开始间歇性短路了。 他真的,只适合用剑,不适合用脑。 “我都给你说了好多次,咱师尊死了,咱师尊死了,你还奔着师尊的魂体去! 这世上什么人能害死咱师尊? 上次师尊死在你眼前都能复活,那还是个神的仆从,师尊活了之后你可是跟着很长一段时间的。 你的脑子哪去了,看见你待在我的身体里还这么蠢,我就烦!” 梁思:“怪……怪我咯?” 乔瑜:…… “不认识,完全陌生。”温今歌揉了揉自己的脑子,“你们,太能闹了。” “师尊……”乔瑜不满的瞪了梁思一眼,“您要是不忙,还是给我们换回来吧!” “正有此意,有些事得按照上辈子的来走,不能出现太多误差!”温今歌早就不怕“不存在”所谓的电击,她有一套完整的蓄电系统,况且有些秘密本就心照不宣:“我不想再重来一次。” “我也想换回来。”梁思情绪不高,明显是在说违心的话。 “陆菲羽的事自己提上来。” “关她什么事啊!”梁思闷闷不乐,“我那个孩子,都不是我的。” 温今歌:…… 她心里当真是万马奔腾,“不是你的,你,你……” 你砍我?你讨伐我?你把我做成人彘? 乔瑜神色闪烁,“那个,虽然不可能是我的,但是……” “咳……”温今歌清了清嗓子,管理好自己的面部情绪,“你说!” “我喜欢过她,她还没答应。” “嗯?”温今歌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上辈子的事。”乔瑜说。 “然后……”她看向梁思,“你截胡呢?” “她说喜欢我,我刚好需要这个机会在玄云宗站稳脚跟,所以,表面夫妻……”梁思佝着脑袋,他害怕温今歌揍他。 上辈子他做了很多混账事,如今面对上辈子的仇人,活像被处以极刑,特别是在他师尊面前说这些细节,就更尴尬! “然后被人戴绿帽呢?谁啊!你不可能找不到绿你的人的。” “不知道,难产也是我动的手脚,孩子的死也是。” 乔瑜气哼哼的道,“还有我也是,她还说给我个结果的,就被你砍了头,一招移花接木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反贼。” “那不是你死后的事么?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师公。”乔瑜道,“这辈子刚到他身体里带着的时候见的,我一直以为上玄云宗是为了吃饱饭,后来都记起来了,是师公让我来这的,他把我的记忆封了。” 温今歌看着这大型恩怨秀,活像看一出家庭伦理秀,出于好意,她问,“你们俩现在算是和好了没?陆菲羽谁去啊?去的人只能是乔瑜。” “不,不换了吧!”梁思尴尬道,“我怕换回来了,师兄第一个杀我。” 第205章也许都是师尊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真是棒棒哒,竟然还有你害怕的事。” 从《天脉剑神》来看,这位弟子怎么都是个狠人。 这辈子做梁思的时候有点傻不愣登的,总体的表现还算可以,在温今歌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至于害怕,他一个人就敢独自穿越沙漠,只为给她收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心里的执着比他们想象中要深。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上辈子乔瑜就是这么一个执着又心狠手辣的人,能在“温今歌”眼皮子地下做出这么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师尊,您别笑话我好么?”在温今歌面前梁思都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只是尴尬。 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温今歌面前完全无法挽回了,尽管他想改变,但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况且 那些伤害还是直击人灵魂的。 “没消化你。”温今歌咬着下嘴唇,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又指了指灵魂状态的自己,“这身体我不要了吧?” “师尊……你!我,我不知道师公的计划。” “所以咧!”温今歌问。 “所以师尊可不可以不要死?师尊就算死也该死在我的手上。” 乔瑜不满的杵了梁思一下,“要做坏事用你自己的脸,我对杀死我家师尊没想法。不是我说你,我师尊好好的,得罪你呢? 好!就算上辈子有误会,这误会不是早就解开了么?你就非盯着师尊是生是死?” 乔瑜一番话说的很快,梁思基本没有发挥的余地,他百口莫辩,显然是想解释的,但脑子这方面还真没乔瑜会转弯。 “我……我,我不是。”他都快要哭了。 怎么换了具身体脑子还是这么笨呢? “别逗他!”温今歌瞪了乔瑜一眼,“他脑子笨, 特别是记忆回来之后他不再拿自己当你了,脑子就更不好使了。剑修都是直脑筋,不会转弯的。” “师尊!”乔瑜叹息一声,“不带这么骂你自己的,我也是剑修啊!” “跟他比你就不算了,而且你师尊我也不纯粹!”温今歌看着停下来的祭台,这一层不再是雪白,而是多了许多棺椁。 “千年玄铁,阿材?”乔瑜急躁的指着那些棺材,“这儿怎么这么多棺材?师尊……是不是和,和……” “所以我说我不想要我的身体了,说不准这里有很多杀戮的皮囊,或者是祈运的皮囊。就跟穿衣服一样的,随便穿个在身上就可以活命了。” 梁思率先从地上站起来,他一手将凌易禁锢在身侧,奈何大人模样的凌易太重,他只好用两只手见人跟抓住,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师尊,我现在有点大师兄的样子了么?” “继续表现。”温今歌没有回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带着他往前走的话。” 乔瑜无语了。 这一层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层雾气,雾气中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管材,这些棺材全是用千年玄铁打造。 棺材被钉上了,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东西。 这里一眼望不到边,迷雾很稀薄,边际也在很远的地方,但这些密集的棺材给人的窒息感却是很恐怖的。 “要开开么?”乔瑜从储物袋里摸出了羊角锤,这是打算起钉了。 “嗯。”灵魂状态的温今歌点点头。 她心里有预感,灵魂状态的她在这里或许会更强。 “师尊,这个骨头是怎么用的?”梁思拿着那截温今歌先前和他打的时候拿着的骨头,一阵疑惑,“我怎么感觉这气息有些熟悉?” “魔琴,也是祈运的根骨。看上去像是肋骨,所以我在猜测祈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我总觉得是个畸形儿。” 梁思:…… “你也是畸形儿。”她若有所思,“有些片段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你好像有愈合能力,你的腿被我砍断过几次,后来水缸里给你加了点料,你才彻底成了人彘。” 梁思警惕的注视着温今歌的眼神,“师尊,我,我现在在师兄的身体里,你砍,砍他去哈!” “胆小鬼!”乔瑜斥了一声。 “师尊,您下次有计划能提前说么?”上辈子正因为这些误会他才会犯下大错,人生一世,重来的机会并不多,他不想再来一次错误。 卜算子已经死了,杨文楠也是最后一次帮助他,就连所谓的魔,所谓的神,最后于他也是虚妄。 他不想再重来一次,也不希望温今歌在因为他的失误重启一次。 那么多次,她都要面临死亡,也是会疼的。 只是她心里祈求着一个结果,才会往返那么多次。 “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见两者不信,温今歌指着这里,“我告诉你个秘密,主角的光环一般是奇葩的,比方说,开棺必起尸……” “那师尊来……”乔瑜像是知道什么,主动让来了位置。 谁知温今歌却是不动,“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碰。” “主角为中心么?”梁思若有所思的看着乔瑜这具身体,摇了摇头,“不,师尊,我们不是,你是。” “所以你们开吧!” “什么主角不主角的?”上辈子的梁思死的早,还无法和这辈子的梁思产生共鸣,见两人都不动,羊角锤换成了开山斧。 一斧头劈下去,玄铁打造的棺材没有一丝变动。 梁思掂量着手里的骨头,跟敲门似的打在那棺材上,谁知就这样,那棺材动了。 梁思:…… 乔瑜:…… 温今歌没多吃惊,像是早就有所预料。 “主角光环这东西就是奇妙啊!”她慨叹一声。 森黑的玄铁棺上出现一丝丝裂缝,从根骨敲打过的地方扩散开,像是久旱的大地一般出现一道道裂痕,一道道故意的光从裂缝里钻出,锁住了梁思手中的骨头。 魂体状态的温今歌就躺在附近随便一具棺材上,“你们哑巴呢?这个时候不应当说‘呀!好厉害啊!’这样的话么?” “师尊,当初在伏魔阵中,玄门差点就败了,你被勾陈重伤是算计好的,还是……还是勾陈真的伤了你?”梁思的目光像是平静的湖面,心底潜藏的巨浪只有他知道。 “我要说上辈子那位不是我,你信么?” “……信。但她们……也许都是师尊。” 第206章换发型如换脸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梁思的猜想错了。 棺材中蹦出来的是个陌生人。 男人。 满身都是血污,身上穿着盔甲,他的胸前还插着一把锋利的剑,露在外面的一截剑柄已经生锈,锈蚀得千疮百孔。 男人的尸身保存完好,并未腐朽。 “你们俩这么认真,要不要给人把脸洗干净了再看看?” 乔瑜尴尬的用手在衣上擦了擦,“还是算了。” 两个大男人,看一个大男人的尸体,总觉得奇怪。 “师尊,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尸体?是那场众神之战?”乔瑜皱着眉,“可若是这样,那是谁给他们收拾?祈运?” “杀戮。”温今歌指着停留在这的祭台,“魂族被杀戮选中,不,应该是魂族选择了杀戮,杀戮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天道。或许,不该叫天道。” 温今歌也不知道怎么称呼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她无比清晰的记得,天道在祈运那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从前梦见祈运的那几次,她本以为杀戮完败。 可后来直奔杀戮的记忆去,她发现这两人应当是不相上下,甚至于杀戮更强。 祈运是原始神中的一位,按照陆唯的见闻,当初第一批来到这里的神应当是称作飞船一类的东西过来的,之后,祈运毁灭了来时的路。 这引起了其他原始神的不满,所以,暴躁的祈运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这之后,祈运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休眠。 如果休眠…… 阿材的棺材,许是不错的地方。 这些棺材,也一定和她养着的那些棺材一样,相当于一个个蓄能舱,能给这些所谓的原始神补给。 这个世界的原始神,或许相当于另一个星球上的外星人。 他们带给世界光明,也能毁灭光明,带来无尽的黑暗。 高维的文明,对低维的生命可以是漠视的。 没有人会去在乎一只蚂蚁的死活,除非她心血来潮想看一只深处绝境的蚂蚁,该如何度过她布下的重重陷阱。 “祈运随心所欲?可她才是正统的原始神,她……” “也许是需要杀戮的力量,却被杀戮发现了?”温今歌像是在回应乔瑜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祈运毁灭通道也许另有原因。 杀戮从天地而生,更像是这片天地自己产生的抗体,而祈运所代表的的原始神则像是灭活的病菌。 这两方的对决,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对错。 “一方打破平衡,另一方就坐不住了。”梁思看着自家师尊紧皱的眉头,又用骨头敲碎了另一具棺材。 一样的情况。 这一次出现在棺材里的是一具女尸,带着面具,女人身上中了箭伤,箭还没有拔下,她胸前穿这样一件黑色的衣裳,衣裳被染成了暗红色,身边还放着一把巨型镰刀。 这个造型,叫温今歌想到了死神。 接着,又一个死去的人出现了。 这个人的皮肤很白,不是生病意义上的惨白,有点像白化病人,唯一不同于白化病的是,他的头发是黑色,眉毛是黑色,嘴唇是红色。 气色很好,身上没有伤痕,衣裳也是一身白,那是一件找不到缝纫痕迹的长衫。 温今歌顺手要去掀长衫,却被乔瑜按住了。 “师尊,男人,还是别看,万一没穿呢?” 温今歌清了清嗓子,别过头去,她当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她只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她见过这么多死人后最干净的一个,也是最奇怪的一个。 因为他的衣服,只刚好到膝盖,衣服很宽松,光着膀子,有点像女士睡裙。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 “白鹿族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温今歌好奇的抓着他的手,成为魂体后,只要温今歌想,还是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的。 “大师尊有部分记忆和我共享了。”说着,他看向梁思,皮笑肉不笑,“多亏了你啊!” “白鹿穿这个?这衣服,怎么看都不适合用在战场吧?白鹿人可是最好战的。” “有那么一群孩子,是被买卖的,无父无母,他们会被训练,运作战争。大师尊便是从这样的幻境中脱颖而出,之后,他遇上了……” 乔瑜没继续往下说,他有些奇怪,慢慢说着,“我的记忆不全,许是出现了偏差,脑海里杀戮的形象一会是师尊,一会是……是……” “白藤。” “对,对,最后死的时候师尊是白藤师伯的形象。那时候大师尊管白藤师伯叫,叫祈运。”他啧了一声,“挺混乱的,我屡不清,也看不全。” “那是因为他在里身体里待着的时候自己都没捋清,他也只知道这些片段,若是他能明白,找回身体后就不会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是不是……当年参与杀戮计划的人,思维都是混沌的?”梁思忽然发问,“越多,越混乱?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呢?” 见都看着他,梁思又说,“就是师尊说的没有计划?因为没有计划,所以才不能被针对?这才打了对方措手不及?” “哟!”乔瑜吹了声口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的放纵。 换在以前,换在他还是梁思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沉稳的。 现在成了乔瑜,他也破罐子破摔了,“聪明了啊!真可以啊!活了两辈子总算是长进了点。” 温今歌:…… “那群小孩,然后呢?”温今歌看着又一个被捶破的人,先前祭台上升是因为梁思停下了对她的攻击,这代表信任。 就像当初在祭台前,魂族与妖族对杀戮信任一般,这是凌易看见的祭祀画面传达给她的意思。 那现在会是什么呢? 这里大大小小的棺材加起来也有上万,难不成一个个的捶过去? “白鹿的小孩,喜欢在某一天晚上,月圆之时,拿着弓箭去射月亮。”乔瑜指了指先前那个干净的男人,“如果没猜错,就是因为他。他也是中立派系,不属于任何势力。” “你怎么知道是中立?因为没有伤?” “因为这个人头发再长一点,将脸挡住一些,就很像一个人了。” “谁?” “宋桓师叔。” 温今歌想到宋桓留在额前的刘海,又回去看着棺材里有些发胖的脸。 “……” 第207章她凌乱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中立与否,同他和宋桓长相相似有关系么?” “有啊!”乔瑜认真道,“当初宋桓师叔就是不争不抢的那一个,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脑子傻了,整天就只知道看阵法。 师叔入门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的师叔可聪慧了,也是后来接连出事,师叔才变傻的。七峰几位长辈以及从前那些长老都叫他书呆子。 这一次,师尊应当发现了吧! 他又恢复正常了,而且,大师尊也是在他的引导下才能去幻境寻找师尊的。当然,这也是后来曲师叔告诉我的。 也是曲师叔告诉我宋桓师叔值得信任,我才同意让您去须弥峰养伤的,否则,您醒来的时候就应当在玄冰峰。 虽然,我也不知道宋桓师叔为什么要和掌门师伯抢人,但,他们应当都是在为师尊好吧!” “有这事?”温今歌郁闷着。 这时候梁思又开了一口棺材,“师尊,你过来!” “什么情况?” 梁思指着棺材里的人不说话,他脸上是未加掩饰的震惊。 这具棺材里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卜算子。 在祈运的梦里,温今歌见过。 糟老头子长相斯文,书卷气息重,嘴角挂着一颗很大的黑痣。 “师公?”乔瑜愣了愣,“这里不是神住的地方么?师公怎么会在这?” “说不准你师尊是人家转世呢?”温今歌倒是见怪不怪,“看看吧!再看看!找找看!这儿有没有长相相同的尸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一定和祈运有联系,都是和她产生过交际的人或神。” “一样的?”两人异口同声。 又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还真去寻了。 祭台没有要上升的趋向,应当是这层的某些东西他们还没找出来。 之所以要寻找一样的人,不是为了玩消消乐,而是…… 祈运是主动的,杀戮是被动的。 祈运的重启是不限次,温今歌见到过那些和祈运一模一样的影子,祈运也说过她们都是废物。 而杀戮,从目前来看,只有过一次死亡。 或者,杀戮的死亡不见死亡,而叫重生。 “师尊!还真有!我!这儿!”乔瑜蹦的老高,“我看见了另一个师公,这个师公的死法和那个不一样,是自戕而死。” “先前那个呢?” “先前那个应当是这辈子师公的死法。”梁思若有所思的望着温今歌,“师公曾给予师尊一半修为,像是要完成什么事,之后师尊和师公不欢而散。 弟子只知晓有这么件事,具体什么事弟子不知,师尊……或许可以好好想一想。” “师尊……我找到……”乔瑜又在那叫唤着,“这次是,是白藤师伯的。” “三个!” 温今歌蹲在凌易身侧,有点郁闷。 白藤死了三次? 卜算子应当死了三次才对,白藤…… 白藤不该是祈运么? 祈运的尸体会放在这? “再看看!” “哦!还有个师公躺着,也是自戕。” 温今歌:…… 就在这时,祭台开始动了。 “抱着你们师弟,上去!”温今歌招呼一声,自己先飘了过去。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白藤出现在这,上面的会是谁。 天梯,是人间通往天上,拜访神的路。 杀戮从这里升上去,显然是为了去寻找祈运。 当初祭台上的杀戮是一具尸体,魂族妖族做完祷告,献上祭品,等着天梯升起。 “师尊!我看见小师叔了!”乔瑜一边往祭台赶一边道,“咱们真不全敲呢?” “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 “您是。”乔瑜清了清嗓子,跟在温今歌身后一言不发。 他知道,温今歌这是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生气? 他扫了眼身侧的梁思,也是一言不发,只扛着凌易跟上。 “你少说点,师尊在想事。” “你又知道?”这时候乔瑜总算发现自己被耍了。 “别忘了骨头谁给你的。”梁思在心底冷笑着。 乔瑜:…… 梁思:“还说我笨不?聪明起来我也是很聪明的。” 乔瑜:…… “没话说呢?” 乔瑜:“我要是活到最后,我也能聪明咧!” 两人用心法传的话,温今歌并没有听到。 不过就算听见了,她也只会一笑置之。 “等会就把凌易放在这上面,你们两先上去,若是应付不过来我再上去。” “上面是什么?” “不是我就是白藤,或者是别的人。”温今歌嘀咕着。 按照她的逻辑来看,白藤是不该出现在下面的这些棺木中的,那些黑色的棺木中存在的人都是上辈子和祈运有牵连的。 祈运,在她二度推敲之后,顶着的应当是白藤的脸才对。 但白藤出现在了下面,这说明,当初的白藤,可能是放出来的幌子。 至于下面那些别的尸体,倘若是神,那神的遗泽又从哪里来? 无论做怎样的推测都不正确。 “师尊,到了。”乔瑜先跳了上去。 毫无新意,这一层也是棺材,不过是水晶棺。 用不着那根骨头便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 温今歌傻眼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着自己的两位弟子,“谁?” “师尊,您不是看清楚了么?” “宋桓师叔啊!” 温今歌脑袋都是木的。 “男的?”她问。 梦境里出现的祈运,是男的啊! 顶着的不是他,就是白藤的脸,怎么可能是男的呢? “这么多,都是?” “无一例外,都是。”梁思踩着剑飞上天,转悠了一圈才回来,“这里都是宋桓师叔。” “这……这怎么可能呢?”温今歌仍旧是觉得匪夷所思。 祭台成就的天梯相当于祭台,四周一望无际的水晶棺里都安详的躺着宋桓,和玄铁棺里的宋桓不一样,这些宋桓穿着的打扮和玄云宗里的宋桓相似。 “师尊……” 一声巨响,像是什么摔倒在地,温今歌回过头去,在她的身后,祭台的另一侧也出现了一个平台,平台上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水晶棺。 这一次,里面躺着的是艾凤凌。 她再度凌乱了。 “喂!”她冲着天上喊,“你们给的提示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 祭台继续上升…… 第208章我不是故意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你在看什么?”王溪手中捧着一本书,正望着身侧那棵大树发呆。 他们来这里有阵子了。 这儿终年都被白雪覆盖,在很远的地方是密藏宗的地盘,在外人的眼中这片区域是死域。 别人进不来,但杨文楠受到魂族的诅咒,能带着她进来。 手上歇息着一只白色的凤凰,一只通体漆黑的三足乌。 凤凰偶尔会变作人形,那是一个绝美的男子,通体雪白,唯有唇间一抹血色,使他看起来像个精灵。 这男子不说话,只是偶尔见他们睡着了,会到帐篷前坐着,像个守夜人。 树上那只三足金乌就更奇怪了,和她小师兄的金乌有些像,却完全没有那股子邪性。 自从上了那棵树就没下来过,三足金乌的背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它只是偶尔抖落身上的雪花,而后那双平静的眼睛,又盯向树边冻结的冰面。 今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凤凰又变成了人形,他正坐在杨文楠的身边,那只乌鸦也从树上飞了下来,它落在凤凰的肩头,像是家养的鹦鹉。 王溪醒来的时候,便见到他们都在看湖面。 “湖里面有什么么?” 他们来这三个月了。 起初凤凰坐在帐篷边的时候,她还以为有一场恶战要爆发的,然而并没有。 “是鱼么?” “快到齐了。”凤凰叹息一声,身体倒在了雪地上。 那只乌鸦,也像是被抽调了灵魂一般,跟着凤凰一起摔在了地上。 王溪:…… “师兄。”王溪不确定的戳了戳自家师兄,“他,他说话呢?他和我说话呢?这凤凰会说话?他会说话?” “是。”杨文楠点点头。 王溪的性格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多数时候,她都是安静的。 这片雪原上,到处都是她挥霍后留下来的雪雕。 一排排的,像是子民一样。 每天她无事就是练剑练箭,再要么就是拿着剑去雕冰。 而他,则是在推演,在测算这片天地间留存的气运。 这个世界,总有一日会毁在祈运的手里。 这是老祭司季阿劳送他出去的时候说过的话。 他背负着魂族整族,活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诛杀祈运。 和这两位妖族的人物一般。 “还有多久?”白羽抓了把身侧的树,“我看见了,她上去了,但是,她记不得上去做什么了。” “会有人提醒的。”杨文楠不紧不慢的说,“当年的她,将自己都算在里面,我们也帮不上忙。” 白羽从地上撑了起来,那只金乌也跟不倒翁似的扑棱着翅膀,蹲在了他头顶上。 白羽没有任何不满,他看着跟前的一潭死水,又看看胸有成竹的杨文楠,“和魂族的交易是什么?” “活我一个。”杨文楠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真就这么简单,你不信,甚至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也是不信的。” 白羽按了按太阳穴,又伸出手将金乌接住,他将金乌传给杨文楠,“看看吧!青灵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这位置我坐累了,给他吧!” 三足金乌感觉到了不适,在杨文楠手中争扎了几下,又继续看着冰冻的湖面,“你说……” 杨文楠看着那片湖,“她会从里面出来么?像最初的时候。” “我只想叫青灵复原,青灵苏醒了,她才可能苏醒,这是她当初答应我的。” “可能……”杨文楠不确定道,“我的意思是,重来过很多次了,可能不行。” 白羽看着他没说话。 杨文楠又道,“我死的十三次不是白死的,被抓住的次数实则很少,更多的是察觉到不行后,只好沉入地底。” “你们……”王溪抓了把雪,在手里搓了搓,又拿在脸上搓了搓。 这儿的雪很干净,常年不见人影,就算是直接下肚也不会出问题。 “能告诉我一些事么?”王溪小心翼翼的问,她举起自己的手发誓道,“我保证不向外说,不然我就天打五雷——” 轰! 一道紫光滑过天际,天上泛起青紫色的光芒,像是镭射灯一样,在天空扫荡一圈,过后,天上只留下几道拖拽的痕迹。 “我……我真没撒谎!” “我知道。”白羽清冷的眸子扫向她,“在座的没有无辜之人。” 王溪:……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们那有种传说,起初我还被吓到了,后来我皇兄帮我查了些事。说是,我很像一位先祖,有位先祖开门将什么东西放进了城里,导致千燕灭国了。 不过灭的是嫡系,我父皇所在的这支以千燕族之名流传了下来,后来在师尊的帮助下才重新创立了国家。” “嗯。”白羽眼中并没有波澜,他正看着天上的那道痕迹出神。 “所以……师兄是魂族最后的祭祀转世,我是……那位开城门的公主转世?” “想多了。”杨文楠轻笑一声,将她的脑袋扒拉开,提醒道,“别靠他太近,你们水火不融,会受伤的。” “如果受伤,我是不是就能想起来从前发生什么呢?” 白羽愣了愣,没说话。 杨文楠无奈的叹了声,将一动不动的金乌交给她,“照顾好它,这也是你小师兄。” “你骗我!”王溪瞪了眼,“小师兄身边是有只金乌,可闹了,这只太安静了。若不是它偶尔动一下,我都误会这是只傻鸟了。” “算是。”白羽难开金口。 他从地上站起来,“雪女死了,她有危险,你要出去么?” “我出去做什么?”杨文楠指了指自己全是眼白的眼睛,又颠了颠手里的拐杖,“我不出去,也劝你别出去!那颗心不在雪女身上,你的心机白废了,我也不想冒着危险出去给你收尸。” 白羽踌躇一阵,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脚步,他看着杨文楠像是在看主心骨,“狄若,你全记起来没有?” “若是全想起来,也不至于坐在这里陪你们枯坐。”杨文楠点了一下还在呆傻状态的王溪,扔给她一块石子,“来!今天不练剑了,砸冰吧!” 王溪懵懂的点头,将金乌丢了出去。 王溪:…… 杨文楠:…… 白羽:…… 一阵轰鸣,大地也跟着颤动,冰面迅速破开,金乌沉入了河底。 “快快快!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手快了!快救鸟啊!”王溪一边喊一边冲! 第209章那会渴死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的。”杨文楠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他现在不过凡人之躯,雪原上的温度太低,尤其是站在河边的时候,他更是觉得浑身刺骨。 再加上先前那阵妖风,使得这里的天冷得别出心裁,像是处处在针对他。 现今又有王溪扔金乌那一出。 杨文楠苦笑一声:“师妹,你这是想叫师兄再死一次啊!” 王溪一脸疑惑,金乌被扔出去只是条件发射,就在她打算冲下去找的时候,又被白羽拽住了领子,“喂!你!雪凤凰,你放我!我下去找。” “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么?”王溪一脸懵,“不就是普通的喝水么?这些日子我还下去砸过冰,都没砸……咦?我没砸开过啊!怎么金乌一下就能开呢?” 王溪发现了问题,像是明白了什么,“对啊!我和师兄来这这么久,洗漱可以直接用去尘诀,就算真用水也是用的雪水,好几次我想下去捉鱼,都没能下去。它怎么,怎么就……” 她手舞足蹈的一阵比划,慢慢的将白羽的爪子从自己衣裳拿下,“我,我不跳了,你松开我。” 白羽依语放开了她,他看的是杨文楠,“你怕疼么?我帮你?” “我不想被分尸了。”杨文楠搓了搓僵硬的脸,“这河水,和天上的河是同源,这棵树的地方都是上游,没有真正意义的上游。” “嗯。”白羽只是点头,并没有说多余的任何话。 “她是从这里诞生的。” “老猴子死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老猴子是谁有印象了么?找到老猴子,说不准能破解杀戮当年出现在这的原因。” “猴子只是普通的猴子,我苏醒后就离开了,要说这世上谁像那只猴子……” 白羽犹豫了一下,杀戮相当于他的再生父母,对他和金乌的情感很收敛,这世间唯独一人,让她能破例。 重生前如是,重生后亦如是。 “你这辈子的大师尊。”白羽想着清河山上再见面时还处在混沌状态的陆唯,“只可惜,被分割成了几块,比你们魂族用来保存你的法子更残忍。” “我想起来了……”杨文楠的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在画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我们……都是这个圆上的棋子,棋子的作用是归位。从前,你们布置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且封存了我的记忆,只给予了我相应的诅咒。” “嗯。”白羽恰当的出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那时候,应当是她第一次准复生吧!”杨文楠将手指放在那个星芒图案上,他跪伏在地上,“死因呢?或者说导致重启的诱因?” “原始神还有一位活着,不只是祈运。” 杨文楠静了静。 王溪有认真在听,不过多数时刻她都是一知半解,却也不敢打断两人的对话。 这一次,倒是好奇心战胜了对白羽的恐惧,“雪凤凰的意思是……是,那个时候天地间存在的神其实是两位?两位都在天上?” “嗯……”他看看天,又看看面前冻结的湖面,“那就三位吧!我和青灵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我们俩不算。” “天上两位,地上只有我师尊的前世?”她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是吧?我没猜错吧?杀戮是我师尊的前世?” “理应是的,但,没有计划的计划才是最稳妥的,不到最后一刻,没人比他们本人知道答案。” 白羽出言打断,“那位多余的神知道。” 杨文楠:…… “白鹿战神,陆唯,是他选出的,他名叫蔚来,喜欢孩子。远古时期的白鹿族常说自己是神族的后裔,这个神,就是蔚来。” “孩子?”王溪惊了一声,“那个神话是不是说,战场上有很多孩子,那些孩子才是战争的主力军?就,就他们都会用弓?” “白鹿的小孩都会学弓箭。”白羽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像是奇怪王溪的反应,匪夷所思道:“射月就是从白鹿分出去的,你不知道?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你现在也该要成为亡国公主了。” “我真的差一点成了!”王溪很很点头,指着跪在地上絮絮叨叨,对着河水不知道说什么的杨文楠,“当时若不是杨师兄,若不是那个和尚,我根本找不到我父皇。” “那不是你父皇了。”白羽很笃定,“如果前往玄云宗的是你,就将重返那位亡国公主的路,这是一早定下来的。” “那我……” “是。”白羽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闪出一道金光,蔓进了她的眼眸中,带着凉意的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你早该死了。” “倘若……”这一刻,她的大脑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爆炸,思绪混乱,疑惑的说,“你们说我不存在,那师兄和山上的师伯看见的是什么?” 白羽指了指身后的树,“那两和尚进来的时候我在树上休息,是雪女带着他们来的,我并未阻拦,他们听命的是这棵树。” “这棵树……杀戮也是……” “是,这世间所有的扶桑木都来自于这棵树的分支,杀戮,更像是这棵树结出来的果实。” 王溪:“所以……我,我也是。” “倘若出来的是你那位皇兄,那么你是。” “那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你弄得我更糊涂了。” “跳下去!”杨文楠忽然说,“跳进去,我紧随其后。” “……啊?”王溪张了张嘴,无措的看着雪原上唯一的两只生物,又看了看湖面,“我,我真跳?金乌,也没见他起来啊!万一出不来了呢?” “现在的力气帮不了师尊什么忙。”杨文楠已经踏上了冰面,“师兄保证你不会疼的,你先下去,马上就来陪你。” “师兄,你这个语气……”王溪揉着自己的额头,“不觉得我听你的跳下去了,显得我有病么?”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没办法……这河,还有一个名字,叫魂海。这世间所有的生死都逃不过这条河,下去后,不会淹死。” “那会渴死?” 杨文楠深吸口气,按着王溪的脑袋往湖水里去,“把两和尚叫来,岸上交给你了。” “啊?师兄!温泉啊!不凉咧!” 杨文楠:…… 第210章苦了我们这群做弟子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啊!” “你想叫我怎么回答?”杨文楠很是无奈的推着王溪的泡泡前行,“你别玩了,找人要紧。” 这片河,越往下去湖面的颜色越深,渐渐的便看不见任何色彩了。 王溪原是害怕的,她都想好被自己师兄害死后,该怎么积攒心中的怨气,化为厉鬼来寻仇了。 结果,这湖面上看着很冰的地方,湖底竟然能行走,行走不说,她还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像是在晒日光浴一般。 来雪原这半年,虽然一直都有太阳,但和这里的温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提。 “找人?什么人啊!” 接着,金光一闪,她看见了自己身上的气泡。 她能在水中呼吸,完全是因为身上的那层气泡。 “这个戳破了我会不会死啊!” “那你就等着哭吧!”杨文楠讲了个冷笑话,“你一定会看着师兄死的。” 王溪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在湖底扫视着。 在湖底有不少根须,那些根须上接着一个个水泡,密密麻麻的长在一起,隐隐绰绰的,像是树上接着的果实。 待走近了些,王溪也发现了,那些水泡里,是一个个蜷缩在一起的人形生物。 “这儿是……” “传说中的奈何桥知道么?” 王溪闷闷点头,“话本上经常说,但是……师兄你不要骗我,奈何桥怎么可能是一棵树?” “肯定不是凡人的奈何桥。” “那……” “你就真没想过这个世界上二品以上的人去哪呢?” “哪?” “倘若没人成仙,仙的传说是哪来的?” 王溪长大了嘴,不可思议的指着那些水泡,“这,这,这都是?所以成仙的那些人,实际上,实际上是被弄到这里来呢?” 她不懂,“可,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仙?杀戮,杀戮是为了克制祈运,这些人,是……是因为不想要再出现一位祈运呢?” “我也不懂,你师兄我只是个小喽啰,还是个各项指标都被封存的小喽啰,现在能用一些东西已经是托福了。当初要是站在祈运那边,说不准现在死得更惨。” “你已经惨了好不好?”王溪起初还不习惯身上的气泡,现今在水底跑了一阵子后,已经能熟练的转换方向了。 只是,她转遍了这棵树,也没能找到那只被她扔下来的金乌的痕迹:“明明是被我扔下来的,怎么就找不到呢?” “师兄!金乌不在这,我搜索了几次都没找到。” “不找它。” “那找什么啊!”王溪一阵郁闷,“咱们不是为了寻它下来的?” “人家好歹是妖神,在这里更是如鱼得水,你找他,还不如等会让人家找你。” 王溪:…… 她不可置信的问,“没骗我?” “找找,一个像七峰,山师伯、宋师伯、艾师伯的人。” “其他的不找?” “其他的……”杨文楠犹豫了阵子,“找到了就告诉我一声,其他的能找到的可能性不到。” “为什么不找师尊和白藤师伯的,她们俩可是咱们看见过要决一死战的。” “我相信素未谋面的师公不会蠢到将没用的人带上山,就像这辈子的师尊,不会收真正没用的人做弟子一般。” “那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温雪杉还记得么?” “嗯?” “你和她是一样兴致的人,包括你的父皇皇兄,在莫干城苏醒之后,就成温雪杉身边的族人一般的物种了。” 王溪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那我……还回去么?” 当初跟着杨文楠跑的原因也是觉着他安全,比山上那几位,甚至是温今歌都要靠谱。 现在看来,靠谱确实靠谱,就是大实话她遭不住了。 “他们都不在了,化为信使了,你回不回去有区别么?” 王溪:…… “哦,我想起来了,大师尊在莫干城附近应当是有一具躯壳的,那具躯壳取走后所谓的莫干城就会真的消失了。” 王溪:…… “在清河山的时候,大师尊神志不清,好像是因为没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新身体。” 王溪:…… “你也知道,大师尊和雪女为了保护咱们师尊同归于尽了,看样子,你收到的那些信是在城消失前寄出的。” 王溪:…… “我找到了!”杨文楠没再打击她,而是将水泡从树根上取了下来,“是宋桓师叔的。” “这个……”她哑巴了一会,心底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师兄,咱们还是还回去吧!我总觉得……” 宋桓还是那个少言寡语的宋桓,和玄云宗上的宋桓没什么两样,虽然闭着眼睛,还是能看出他的呆气。 “总觉得,这里,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水底突然传来一阵啪嗒声。 啪嗒!啪嗒!啪嗒! 一声接着一声。 水泡一个接着一个破裂开来。 杨文楠头晕目眩的在河底翻着跟头,王溪身体比他好,已经过去将他扶稳了,“这个……师兄,还是可以融合的啊?” “不融合我等死啊!”杨文楠睁开了白眼,“快走!” 像是一场空前盛大的水底地震,在杨文楠将装着宋桓的水泡带出来之后那些水泡里的人像是活过来一般。 水底传来一阵阵呻/吟声,那些人拼命的想要油过来,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靠近杨文楠便得救。 杨文楠并没有圣母心的停下,他带着王溪和宋桓的水泡越飘越远,而身后的树根像是执行绞刑的绳子,将那些人都抓了回去。 “我感觉……”王溪看着身后的血浪,那些人,大地是被树根弄死了。 湖面下的血越来越多,慢慢往两人身边的清溪而来,“我们上去么?” “不上去!去下一个地方。” 说罢,杨文楠又带着她往下游潜去。 红色的血浪就跟在两人身后,王溪瞥了一眼身后,她总觉得那团血色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她。 “杀戮……”在看见先前的场面后,她只觉浑身冰凉,“杀戮,每次醒来,看见的血,就是,就是这么来的?” “从前这里不是雪原。”杨文楠递给她一个暖手的水袋,又替她运了些功,“可别在这里冻僵了,咱们走的是她从前走过的路,可别吓傻了。” “好,好可怕!她没疯都不稀奇。” “所以这辈子,她为了满足自己苦了我们这群做弟子的。” 第211章师尊也是这么想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杨文楠苦涩的笑了笑,“谁让你将他扔下来的,打破平衡了,接下来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他像是在迷茫中抓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该是听天由命,或许,叫得过且过更正常。” 王溪:…… 想到自己做的蠢事,她适时闭上了嘴。 玄云宗,凌霄峰上。 山门前站着一青衫男子,男子置身于漫漫烟沙中,一缕发须随着微风浮动,眉眼里尽是山前的风月。 衣袂飘飘,其出尘的气质,在月的映衬下更显神圣。 “你怎么看?” 他在这站了好几日,今日,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不过,这偌大的空间仅有他一人,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男子忽而嗤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声调却和先前完全不一,这声音和先前的笑比起来显得违和:“看不清。” “哪种看不清呢?”男子的声音更添沉重。 “什么都有,什么都在,但……总觉得差点什么吧!”他叹息一声,“老实说,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也没想过,我们会相处这么久。”男子托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望着身前的树,又沉默了。 一阵风飘来,树上的叶子落下,他迷惑的看着肩上的红枫叶,“这叶子,颜色真漂亮。” “红色?”那人问。 男子托着叶子的手一顿,“你看不见?” “世间的颜色,对我而言,只有三种,黑白与灰。”那声音很是认真的解释。 男子将叶子拍下,随意往树上一倒,常年累在心里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所以……你是想坐收渔翁?” “杀戮不一样的。”那声音多了些许惆怅,“祈运是真正的疯子,但杀戮……很独特,我们……或者说……祈运和那些被杀掉的外来者。 至于我……像是外来者,又像是这天地间衍生来的自然之物。” “嗯?” “你可能不会懂。” “说说吧!正无趣。”男子忘了一眼依旧紧闭的山门,从袖子里拿出一杯桃花酿,“喝酒么?” “不喜欢喝。” “可我想喝。” 那人又是一声嗤笑,“那你喝啊!我没有味觉,尝不出味道。” “没有味觉,尝不出味道……”男子细品着这句话,“那心呢?” “倒是有一颗。”他砸吧着嘴,似乎是想要尝尝味道,却忽然咳嗽起来。 男子也因他这过于激烈的动作,从树上摔了下来,按理来说,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了。 “你怎么呢?”男子焦急的问。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神情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那扇一直紧闭的门开了。 “你还没走?”艾凤凌似乎早已预料到山门外的情景,不过在看到他这狼狈样还是愣住了。 男子痛苦的抓着喉咙,大口呼吸着,犹如一尾溺水的鱼,正在渴望足够多的氧气。 “有人……”他喘着气,眼睛里全是血丝,那是强烈的窒息感带来的苦楚。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怕这种感觉了。 “有人,拔萝卜呢?” 艾凤凌站在峰门前,看了一会这人的狗爬似无实物游泳表演,似乎觉得无趣,他终于动了。 “桃花酿,师姐埋下的?” 他喝了一口酒瓶里的酒,清冽醇厚,比想象中要好,且这酒是正常的酒,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可得了。 “你还要这样多久?”他用脚尖点了一下身侧的人,“别和我说你真的着相了,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信的,你懂的。” 男子没理他,满头大汗的在地上打着滚,“谁?是谁?” “天机啊天机。”艾凤凌又眯了口酒,他看向天上的云,仿佛那里正有人和他对视着,“师尊在世的时候,我便说过,上山可以,山上之后的事可由不得你们。” 许是酒上头,他难得又嘴碎了几句,“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也是好生奇怪,明明有那么好的资源,那么强的能力,却偏偏要和这世间的凡人争夺。” 地上的人忽然不动了,一道咳嗽声传来,男子早已不复先前的谪仙模样。 他浑身都被汗水浇透,仿若真从水里捞出来,有气无力的靠着桃树喘了会,一把抢过艾凤凌嘴里的桃花酿。 他抿了一口,嘴角不适应的抽搐一二,将那瓶桃花酿都浇在了头上。 “暴殄天物!”艾凤凌拿着折扇的手一甩,扇了扇,似乎这风里仍旧夹着桃花酿的余香。 “你早就知道!”男子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很是笃定,“掐着时间出来的?” “算是。”艾凤凌收了折扇,这才嫌弃的说,“不能喝酒就别装出好喝的样子,况且,这酒本就不是给普通人喝的。” “哦?”男子斜了他一眼,“你喝了怎么没事?你不是普通人呢?” “算不得。”艾凤凌招了招手。 一阵风刮过,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男子看着他指尖运转的魔息,愣了愣,随后惊叫道:“你,你疯了?” “总该要站起来的,这轮椅坐着不舒服。”他毫不介意的耸耸肩,又指了指天上,“师姐已经上去了,咱们俩可不能拖后腿啊!” “你怎么把山红兴排除了?当初选择的可是我们四个,就算他现在还昏迷着,起码也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摇了摇头,“也对,这些年他代替我,说不准山红兴身上也还藏着一个。况且他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却最是迂腐。” “你懂就行,不用说得这么开。”艾凤凌望着自己的手,“你觉得师姐看见我自甘堕落,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他白了艾凤凌一眼,“当初咱们怎么想她,她就能怎么想咱们,哦!那时候的我不是我,不包括我。” “嗯。”艾凤凌点着头,站在那棵桃树下,“你看见的是什么树?” “枫树?” “那就是各占一半了。” “一直如此啊!”男子摸了摸头,“唉!我还以为待我醒来一切早该尘埃落定了。” “师尊也是这么想的。”艾凤凌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可惜醒的时候只瞧见了一个烂摊子,又气的下去了。” 第212章第四位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温今歌也很想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在经历了几层棺材之后,她总算是到了最上一层。 祭台下去了,不过他们还在这一层。 “我感觉这一层不只是棺材这么简单。” 这里,是有一具棺材的。 但,这具棺材很违和。 因为这一具棺材,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大门口。 门扉开着,地面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层。 刮起的微风,时而扇动着门扉,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像是在邀请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进去还是不进去啊!”梁思心急的看着温今歌,是越看越心急。 他们来这有一会了,温今歌像是有意在这耗着,尽管祭台在慢悠悠的下落,她仍旧是不急。 反而跟和尚似的,在门前盘腿打坐,闭上了眼睛,说不准心里还念着清心咒。 乔瑜二话没说,只是面向温今歌的反面,也盘腿坐下,不过没闭上眼睛。 梁思上辈子是乔瑜,走的是杀神的路子,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家喻户晓的剑神,这辈子他成了梁思,虽然那些经历让他沉淀下来,却还是比不过原装的沉稳。 眼见两位没一人靠谱,凌易又还睡着,他心里也是干着急。 “要不,我进去看看?”他试探的问。 本以为温今歌怎么也得表示一点,却连一句指示的话都没听见,“你们俩倒是说句话啊!师尊?师弟?我叫你师兄好不好?咱们俩换回来好不好?说句话啊!我真的……” “这叫心理战,敌不动我不动。”乔瑜没人忍住给他解释。 这份解释是说给梁思听的,却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上一个给我说这话的人,你知道去哪了么?” “那个人是我。”乔瑜很有自知之明,“然后我被你杀死了。” 梁思:…… 他准备的话倒是没法说下去了,“你们真的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万一祭台没了,咱们怎么下去?” “毁了这里就能下去了。”这时,温今歌睁开了眼睛。 她能感受到屋里的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那东西很是急躁,很想出来,许是力量不够,一股气息正从下层的棺材里飘上来。 “这……”梁思愣了愣,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了,“早说嘛!我最在行了。” 乔瑜:…… “还是不要吧!师尊都已经再来过不知多少次了,虽然能重来,但死亡也是很疼的吧!” 梁思愣了愣,也觉得自己说法欠考虑,尤其上辈子的温今歌还在他手上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出来了就和我见见吧!我知道祈运不在这,你应当是蔚来吧!” 一阵狂风起,屋子东倒西歪,像是纸做的,不复先前的华彩,变得破败起来。 屋子里涌入一团白光,看上去像是个人影。 温今歌一阵可惜,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神竟然是以这种姿态,这位神连个实体都凝聚不出,亏她先前还害怕了一阵子。 “你是蔚来?” “不是。” “那你出来见我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被抹布堵住了嗓子眼,喑哑得像是木头在和地板摩擦,一句话全是呐喊,却偏偏听得还不真切。 “本来是的。” “哦。” “现在……被人算计了。” “我可没算计你。” “我……”那团影子一阵躁动,在屋子里来回窜着,就像是被火烧到了,他不安分的停在门槛边,但门像是有禁制一般,限制了他的行动。 “你们……” “我们?” “你们算计我……”他奋力嘶吼的样子和《呐喊》很像,白团飘飘然又回去,“或者说……你算计了所有人。” “那我是谁?” “还能是谁?”那声音不甘心道,“有一条蛇,你有个东西在那,你去找了么?” “没有。” “呵呵呵呵……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找上来的,明明,明明,那两位都没上来。” “两位?” “是啊!两位……还有两位……我本可以成为蔚来的……却……嗓子……身子……”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一盘受潮的磁带,温今歌只能听个大概:“还有神在沉睡?祈运不是灭了所有么?” “蔚来是个异类,杀戮也是个异类,还有一个异类……”白团又撞了过来,“不是祈运,是我……是我……” “要不我把他放出来,让他好好说话?”梁思讨好的问。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比如说他自己,上辈子的他也是这么被温今歌困在一口缸里的。 虽说是因为他体内寄居着魔的缘故,但是……他当时不知道啊! 现今瞧见这玩意,心思也动了,“我就是觉得一个神,混成这样也够不容易的。” “我……不……我不是神,我是……是天机。”他蹲在地上,拔开一块地砖向下看,“对,他说的对,是天机。” “不该是天道么?”温今歌皱着眉头。 一般都是天道啊! “天道?”那人鄙视着,“那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造出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罢了!” 这姿态,倒是和温今歌梦里见过的祈运一模一样了,他们对天道的态度都是嗤之以鼻。 无上的权利,能将所有都踩在脚下,确实不需要忌讳所谓的天道,更甚至,天道就是这群所谓的神创造出来规矩下界的玩意。 “你被祈运算计了?” 白团似乎回想起了自己被支配的恐惧,“祈运!祈运!这个贱……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她不能死……” 白团又疯狂的在屋里转悠,“她死了,谁,谁帮我啊!她不能死!可为什么!为什么感受不到了!” 咔嚓! 温今歌偏过头,正巧和屋顶上的一双眼睛撞了个正着。 “师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梁思随手拿起一根房梁,“我真没想到这里会是纸糊的。” 他又指了指被自己压塌的一角,“这么,承受不住,我以为,我能趴上去看看的。” 屋子里的白团也傻眼了,他反应过来,快速的向外撞去,声音里是恢复自由的癫狂,“哈哈哈!抢走,只管抢走!我!我还是能出来的!” 第213章和你们玩吃亏的是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你拖出来的这个怎么看上去要破了。” “本来就是要破了。”杨文楠面无表情的往下游漂,全然不顾那个水泡的死活。 或者说,他本就是来看这个水泡的破裂的。 “如果破了山上的宋师叔会怎样?” “不知道。”杨文楠拽着她浮出水面,又快速上岸,正巧碰上一块石头,脑袋上立刻磕出了一个大包。 “哈哈哈!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杨文楠:…… 他无奈的摇头,“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你师兄我都这么惨了。” “可是……”王溪爬上岸,望着从上游飘下来的红色,又看着从血水中支棱起来的宋桓,“他……他不会要杀我们吧?” 宋桓睁开了眼睛,不过,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冷了。 他很茫然,似乎在思索着自己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地方。 他张了张嘴角,却不能说出任何现有的语言,嘴里嗬嗬嗬的嚷着什么。 杨文楠抓着王溪的手已经躲到了那块巨石后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赌对了。 宋桓醒了,但,又好像不是宋桓。 “嗬嗬嗬……”他的目光还是扫向了石头的方向,他眨了眨眼睛,身后的血水里迸射出一片冰针,向着石块扎去。 王溪推了杨文楠一把,呀在他身上,无辜的望着那边,“宋师叔,你,你好啊?” 宋桓脸上的阴鸷一闪而过,转瞬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噗通一声,又沉入了湖底。 王溪:…… “乱来。”杨文楠骂骂咧咧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又蹲下身子,帮忙拔着她身上的毒针。 王溪嘴角发紫,好奇的看着天上飘飘洒洒的云彩,就在先前宋桓看见她的时候,她便觉着有人在偷窥这边。 “那只金乌,咱们不找了啊?”她逼出一口毒血,“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后面那些血是有毒的啊!那样我就不会替你去挡着了。” “傻不傻!”杨文楠无奈的叹了一声,“青灵是帝君,他自然是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下了这条河,人有人道,妖有妖途,鬼有鬼迹,魔有魔遇,神有神路…… 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那咱们俩是什么路数啊!”王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她这个师兄是真生气了,“师兄,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想被蒙着了,特别是那凤凰说的话我更是糊涂。” “咱们走的啊!”他望着平静下来的湖底,“是鬼迹,这位神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已经回去了。” 王溪:…… 凌霄峰前,树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睛,喷出一口污浊的血。 “怎么呢?”艾凤凌见怪不怪的弹着自己的袖子,就这一会的功夫,树上的叶子落得他满身都是。 这种情况,他知道,意味着这世间值得注意的几人中,有一位正在凋零。 “你是谁?”男子问他。 “我?”艾凤凌冷笑一声,自我调侃着,“大抵是那位被算计的魔君吧!” “那这一世的魔君……”男子不可置疑的问,“那时候的魔君不是你呢?” “他们都说你很聪明。”艾凤凌释放着手上的魔息,在这棵桃树上开了一个口子,将源源不断的魔息注入,“在以前的我看来也是很聪明的。” “我看见了一个人。”男子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不免多看了艾凤凌一眼,“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就是魔君。” “这有什么?”艾凤凌长叹一声,收回了注入魔息的手。 先前被他动过的那一支桃树开始结出结出果子,还未等他伸手去摘,桃子已经成了干瘪的桃核,艾凤凌盯着自己的手发了会愣,又摇了摇头。 “你知道么?在我第一次遇上魔修伤人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包括,师姐硬闯焚天门后昏迷,我也认为是因为我。” 男子依旧沉默着,他的心很浮躁,愁绪三千万,却理不清。 “可是这次,我改了主意,我让你跟着去了。因为去的不是你,我忽然清醒了。” 男子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我身上那个不是我,他是来看戏的,我一早就知道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来看戏的,只是这山……毕竟,我曾死过一次。” 艾凤凌从桃树上滑了下来,“说起来,上辈子咱俩还是好兄弟来着,我帮你一程吧!” 男子只争扎了一下,妥协似的问,“我是谁?就在刚才我看见了山上的两个小娃娃,他们就像是我的心魔,我很想杀了他们。” 艾凤凌提着他肩的手一顿,“师姐走的是天路,你就算想走她的路,也不该走到鬼道上去吧?” “你知道我见到的是谁?”男子微愣,又追问,“那我该走什么路?” “自然是跟我一路去魔族看看。” “可是……”男子犹豫了,“宋桓已经死了,我没办法再……不……这世间本就没有宋桓,我跟你不一样,万年前我就……” “对,那只凤凰说过我迟早会被祈运舍弃,所以我将你困在了魔族。” 男子:…… “后来,我确实被舍弃了,还从魔君的位置退了下去。” “那现在的魔君不是你?” “我是半魔,至于另一半……”艾凤凌笑得苦涩,“算计太多又怎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有事黄雀之后的猎人,不到最后还真看不清。” 男子:…… “你叫蔚来。”他道,“当你被天机带着到我峰前的时候我正打算出来,却没出来。 若是天机刚苏醒,我是怕他的,可师姐已经去天机老巢了,我就不怕了。” “卑鄙!”蔚来瞪了他一眼,转头就骂起了自己,“我也混账!” 艾凤凌:…… “我现在给你拍晕?” 蔚来看见自己还悬在万里高空上,愣了愣,“我是不是会飞?” “是啊!”艾凤凌有些无奈,“你是上古沉睡的那位,自然和祈运一样什么都会,你是睡傻了么?早知道就不把你往冰窟窿里丢了。” 蔚来:…… “不不不!”他望着地上的冰川,知道艾凤凌这是用阵法设置出了传送门,也跟着在天上画了一个圈圈,“我知道我要去哪了,你跟不跟?” “不跟!”艾凤凌撒手,他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和你们玩吃亏的是我,只有师姐对我好。” 第214章找到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北魔域。 圣子看着无所事事的圣女,一阵焦虑,“你能别走了么?” “我感觉到几位师父的气息没了。” “呵呵。”他冷嘲一声,“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年纪大了,死在外面很正常。” “可是——”一身红装的圣女凑近他,头发扫在他趴在桌上的脑袋上,“我觉得你不对劲。” 圣子翻了个身,抓了一把瓜子,继续嗑。 “我真的觉得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他有些无聊了,一把扯过圣女的头发,将她头上的发钗都取了,“我帮你编辫子吧!” “你看!你还说你正常。” 圣子的手一顿,将满是瓜子壳的手往她脸上一盖,圣女躲得很快,瓜子落地,她披头散发的滑到了门边。 圣子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有不甘的站定一会,“给点面子,配合一下都不配合,还说我不正常。” “以前……”圣女看他蹲在地上捡瓜子壳,一个一个的捡起,一个一个的捏成灰,确定他不打自己主意了才过来,“你总是喜欢出去搞点事情的,但是现在,你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废物不好么?”圣子瞅了她一眼,“你说说你,都上千岁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一点都不沉稳。你说你要学女妖,你一点都不妖。” “对,你现在不娘了。” 圣子因她这句话成功破功,沉默一阵,发泄似的抓了一把瓜子壳,点成灰后才道:“北魔铃,我真的,真的很佩服你,你就是个极品。” “你看!你急了。” 圣子:…… “哦……对哦!”北魔铃意犹未尽的嚷嚷一嘴,“我现在也浪不起来了,因为……” “知道就好!”圣子抓准机会,给她洗脑,“我以前是奔着恶心温今歌去的,现在打不过,我还敢恶心么?不管怎样,咱们都要低调!低调!” 北魔铃看着他精神抖擞的在那念着低调,声音很是高调,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可是,他们还是没回来啊!” “你又来了是吧!”圣子大手一挥,这屋里所有的瓜子都成了灰烬,“你不困我还困咧! 都说了年纪大了死在外面很正常,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们一辈子都困在这,以为外面没有对手了,素不知人家就等着自投罗网。” “可是……” “没有可是!” “我的意思是,是你叫他们出去送死的啊!” 圣女这话刚一说完,她就意识到圣子脸色变了。 “你,你,你……”她有些慌了。 这段日子他们都在这片裂缝中生存着,因为魔君苏醒在即,他们没有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在对付外面的世界,这也叫圣女发现这个一直让着她的圣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为强势,便得更为沉默,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就像是现在,圣子一发威,她就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好像这方天地在剥削她的存在,比从前她所遇上的雷劫还吓人。 “你,你想做什么?”她揉捏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这样能缓解一下不能呼吸的痛楚。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圣子念完这话又趴回了桌上,“北魔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我才不是,我几千岁了,你才多大。” “我从污泥中生长,那时候还和那群没智商的魔影一样,就这么看着你被选为圣女。” 北魔铃愣了愣,“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 “就是你想象中的意思,你可以选择告诉别人,不过交给魔族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你是要……” 北魔铃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见一个人影砸在了跟前。 圣女:…… “你是?”圣子见怪不怪的看着天上的洞,这人是活生生的从雪原上砸到上方的山洞再砸到裂缝中来的。 “咳……”灰头土脸的人吐出一口浊气,圣子没认出来他是谁。 不过,这人大抵是认识他的,圣子被人很是自来熟的搭了肩膀,“带我去找魔君。” “哦。”他点点头,扯着那人的手就往外去。 “喂!不是,他,他谁啊?”圣女起先以为是敌袭,大巫不在,这里没有可以做主的人,他们更倾向于在老巢里听圣子的。 圣子没发话,那些普通的魔修仆从们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甚至于,都不敢看一眼被带进来的男人。 “你们,你们不问问的么?”圣女觉得匪夷所思。 他是什么时候将一切权利都垄断到自己手中的? “喂!”圣女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底是谁的人?西方魔族的人?” 圣子似乎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有闲心想这个,深吸口气,点点头,“对。” 怕她不信,又指着身侧灰扑扑的男人,“他是使者,来和我们商讨一下如何在魔君的带领下向玄门发起进攻。” 圣女深吸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甚至亲手打开了前方禁区的门,“进去之后小心一点,哪里据说关押着一头凶兽。” “没事,她一直这么天真。” 蔚来疑惑的看着这两人,按照推算,这两人应当就是当今魔族的圣子和圣女。 是这么多年未曾苏醒导致他算法出错了么? 真如艾凤凌所说,他这幅身体被天机用坏了? “你们……” “没事,您进去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们说的。” 蔚来迷惑的点着头,走进了屋内的主殿。 很好,暂时没发现陷阱。 身后的大门被带上了,临走前,两人跟守门的童子似的,“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哦!我们就在外面候着。” 多么贴心,多么周到的服务啊! 蔚来感动得要死。 这要是在从前的神界,这么有礼貌的小家伙,他一定得放在跟前看着。 “好孩子,好孩子!”他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将手按在地上,“应当是这里。” 当阵图画好后,他的四周陷入了黑暗,身体正在极速下降,他听见了山里的厚重的呼吸声,像是有提条凶兽正匍匐在夜里。 他知道,他找到了。 第215章我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感觉到了么?”温今歌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己的两位弟子。 这一刻,她想哭。 她竟然闻到了洋葱的味道。 “感觉到了。”乔瑜抹了把眼角的泪,又吸了吸鼻子,好叫自己不那么狼狈:“师尊,咱们逃吧!嗯?” 这儿哪里还有半点温今歌的影子,她如今是魂体状态,一闪而过,人已经回到了祭台上的身体里。 乔瑜:…… “你还说我傻,我看你才是最傻的那位。”梁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到对方的身体本该是自己的,面色僵了僵。 “傻子!”乔瑜一边飞一边骂:“你自己搁这玩吧!正好跟人凑个伴。” 梁思愣了愣,这才发现那气味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喂!你不要你的身体了么?” “不要了,脏!”乔瑜嚷嚷一嘴,他很快就追上了温今歌的脚步。 至于梁思,他的身后正立着一个被剥了皮的大洋葱, 大洋葱一层一层剥开自己的壳,壳子脱离本体,立卡化成了一滩水,而他,正踩在这堆水里。 等梁思想要追谁师门的脚步离开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洋葱粘在地上了,他紧锁着眉头。 这东西,难道就是先前在屋子里到处乱撞的白团?是他将这东西放出来的? “喂!” “喂!”那东西也跟着喂了一声,而后,一人一物又陷入了沉默。 “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口洋葱水朝梁思喷来,他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有毒,就像他被粘住的脚一样,立刻施了一个诀。 东西是被挡在外面了,但梁思也被熏得够呛,“呸!你是个什么玩意!” 他一边哭一边吸鼻子,上辈子被温今歌冷落的阴影又在这一刻体现,他难受的仰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要面对这种事?” 洋葱似乎被他这悲怆的气势所吸引,不再朝他喷水,甚至地上的洋葱水也跟时间回溯似的快速消逝。 梁思动了动自己的脚,有些奇怪。 “奇怪!奇怪!”洋葱自己滚了起来,滚到那堆被梁思压倒的断壁残垣中,在滚动一圈后,他奇迹般的碎了。 “嗯?”梁思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强劲的气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形态冲向他的身体,“咳咳咳,我……” 他张了张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我……” 那道诡异的声线和他争抢着这具身体的主权,“你的命运将被老夫改写,你还有时候什么不满意的?” “我的命运早就被我自己改写了。” “不!”那声音执着的带着他往前走,梁思身不由己,像是虚空中有一只手正抓着他的腿,将腿提起来就按在地上。 才走了一会,他就虚脱了。 且眼前的路,像是一条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天路。 近在咫尺的距离,在他眼中也被延伸到了无限长。 “你想用我的身体做什么?” 梁思咬着牙,上辈子他的身体也这么被人抢过,他以为这辈子和乔瑜互换后,就能摆脱这样的局面,却没想,还是在这里着想了。 他的嘴角不正常的抽蹙着,不消一会,也因为抗争,脸上布满了青筋。 “这里,可没那么容易被破坏的。”那人碎碎叨叨,一脚踏入了看纸做的房子,“祈运!小人!” “祈运的事跟我梁思有什么关系?” “不……”梁思被迫摇着头,身体里的这东西晃脑袋的动作太大,以至于他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凡人。” “对,我不是凡人,我如今三品了,离半仙只有一步之遥。” “不,不是这个。”那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梁思看着地下的脚印,开始怀疑人生。 如果他没搞错,这脚印应当是个大猩猩的吧! 这个大的脚印,不该是他的。 他……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还在,可…… “这里,是神域,是我的神域,你唤醒了我。” “不不不!”他谦虚的说着拉仇恨的话:“唤醒你的是我师尊,你有本事找她去啊!打不过师尊打弟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他的脚步一顿,在废墟中盘腿坐下。 “你师尊……” 梁思意识到这东西现在思维混沌,一会东扯一会西拉,很可能,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情。 “对对对!”现在唯一能出去的办法就是转移矛盾了。 从前不相信,但这次的事让他坚信,他的师尊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不!你没有师尊。”梁思瞧着自己的手指飞快的掐着,显然,这位是个会算的。 “我有啊!她刚下去了,就在那个祭台上面,和我的师弟一起下去的。” “不!你没有师尊。”那声音分外笃定,“那不是你的师尊,你的师尊早就死了,被你杀死了。” 梁思一怔,心底泛起一丝痛楚。 这一刻,他明白过来,这人算的不是他梁思的身份,而是他的灵魂,发生于上辈子的事。 “你!”他呐呐道,“你也死了,你是个死人。” 梁思:…… “不!不该这样的!”他疯狂的砸着周围的东西,哈哈大笑着,“祈运!你个疯子!疯子!你算计我!算计我!好!好!都算计我!” “我!” 梁思紧张的抓着庙里的一根柱子,在他眼中这庙里的一切仍旧是纸糊的,可此刻,许是因为这个人在他的身体里,那柱子竟然没能掰动。 他愣了愣,抱着柱子,不走了。 “松开!”声音一边狂笑,一边去掰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动。 “师尊!”乔瑜站在祭台上,看着魂体没入身体后就没醒过来的温今歌一阵担忧。 尤其是听见上方传来的大笑之后,他心底的不安更严重了。 这个地方,好像是带着他家师尊来寻根的,但现在,这里的和谐应当是被打破了。 那些被打碎的棺材里躺着的人,已经立了起来,尤其是,这里还有许多一模一样的人,看着就更渗人了。 这里唯一的通道,只有身下的祭台,可祭台下降的速度又是如此慢。 “师尊……”他紧了紧喉咙,一手握着凌易,一手牵着温今歌,“师尊,您快醒醒啊!我一个人,真的打不过这么多。” 第216章我作死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起来!” 蔚来看着那口黑棺,使出了大召唤术。 但棺材没有动。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他拍了一下脑门,“糟糕,时间久了,忘记怎么打开了。” 这时候,原本关上的禁地之门被人打开了一道缝隙,蔚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也随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可是,除却开着一道口子的门扉,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知道,他现在应当在地下很深处的地方,他是用阵法传送道这地方来的。 除却装着他真身的棺木,这里唯一多余的就是一扇看起来华而不实的门。 青铜大门上,雕刻着各种繁杂的花饰。 当蔚来掉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为初代魔君的审美点了一拍蜡烛。 能将雅俗做成如此诡异画风的也只有他一人,不愧是初代魔君。 尤其是那扇门上还写着几个大字:“禁地之门,闯入者死。” 蔚来找了半天也没能发现这里还有别的门路,他不信邪的推开了门,门里除了一扇墙,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墙还是实心的。 “何必呢?”蔚来叹息一声,又去开棺材,却怎么也开不了。 “请问这位客官,你掉的是这把金钥匙,还是这把银钥匙,还是这把铜钥匙呢?” 蔚来心头一震,精神起来了不少。 可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看见那道声音的主人,更没有看见所谓的金银铜三把钥匙,反倒是那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点耳熟。 “这位客官,你看看我啊!” 蔚来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说话的人,他趴在棺材上,想就这么进去,奈何棺材上被人布下了禁制。 而且,这个阵法,怎么看,都是他前世那个死对头弄出来的。 他解不开。 “祈运!你给我解开!”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祈运!” “祈运是谁?”那声音叹息一声,蔚来只觉一道气息喷洒在自己后脖子处,“我可不是。” “不应该啊!”他不解,“你不是祈运,那,我的天啊!你们到底谁是谁啊!到底是谁把我的记忆洗了,反正就你们三个弄的。” “杀戮,祈运,蔚来,天机,还有别人么?” “没了没了,我跟你们仨谁都不搭边,懂?别把我扯进去!我就是喜欢孩子。” “哦,全职奶爸啊!” 蔚来:…… 他简直屋里吐槽。 “你好像懂我的梗。”那声音自言自语,“你觉得我是谁?” “祈运。”蔚来面无表情,“我就是个老实人,你们伤害另一个铁憨憨就算了,还把我拉上岸,这是做什么?这片天毁了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做个正常人。” “但你是神啊!” 蔚来又沉默了,“我生下来就是,我能怎么办?” “胎穿?” “是。”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魂穿吧!这世上就我一个是从婴儿开始……” “明白了,从婴儿开始做神仙。” 蔚来面色一阵扭曲,终于想起了自己作为凡人时被短暂支配过的恐惧:“温今歌,是你吧!” “是,我在你身边。” “哪?” “先告诉我,我是谁?我上辈子是个孤儿,被捡起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姓名,后来太倒霉了,我也越来越宅,都不敢出门。” “你是祈运或者杀戮两个中的一个。我听说过祈运想去异世界,但去了没有我不知道,当时我在计划假死。” “然后就成真死呢?” “我,杀戮,天机,是没有死亡和重生的,只有死亡和新生。” “那祈运有?” “祈运,本质上来说是人类,只是活得久,因为掌握了这世间的法则被称为神,她这一生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但是……” “但是,一出手就灭了整个神族?” “我不是他们,我不清楚。”蔚来长长叹息一声,数万年的寂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虽然是神,却具备着人性,蔚来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他们,是开荒者,那个时候的玄门大陆还只是个需要发展的原始社会。我是,他们制造的试验品。” “克隆人?” “不知道。本来我还在病床上躺着,听着呼吸机停掉,感受着家人的惊慌,下一秒我就觉得天亮了,眼睛都睁不开,刚从人肚子里出来。” 温今歌嘴角抽了抽,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什么感觉?” 蔚来也是个心大的人,竟然懂了,“就是,新生,很好。你问肚子里的感觉大概就是很挤,和我死的时候一样,呼吸困难。” 棺材上出现了一个墨色的手印,玄铁的温度并不冰,这手印能出现,说明她的身体正遭受着极寒条件。 “你死了?” “嗯,作死了,回不去了,我就想着你毕竟是我师弟,去你的身体你转转也好,然后……” 然后就来这呢? 蔚来无语了。 “那些都是备用的,我死了很多次,所以有很多个我,但真正的我……” “我懂,那条河里,杀戮生长的那片地方。” “嗯?”蔚来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你是杀戮,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性格,分明是更像,更像祈运。祈运这人唯有睡着的时候是个人,只要一醒就是疯狂,虽然,她后期的疯狂都和天机有关。” “天机能预测未来么?” 蔚来愣了愣,他总觉得温今歌在内涵自己,以报先前的嘴碎,“能,大道三千,他能算尽。” “那就相当于一台超级巨大的,无限的电脑咯。” 蔚来哑巴了一下,看着棺材上出现了更多的手印,“竟然能这么想。” “为什么开荒?因为资源被掠夺?还是资源不够?恕我阴谋论,一般开荒定居的先民都是罪人,这样的人死活才不论。” “好像不是。”蔚来有些郁闷。 他生来就带上上辈子的记忆,这一点,那些所谓的神也知道。 所以,他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都是在一个洁白的房子里长大,房子的外面,有不少,该称之为土著的小孩。 那些孩子,被称作氓。 “我突然懂祈运了。” 棺材板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碎了。 “她的屠神计划,其实是在针对天机,就像天机知道你会躲避在杀戮的视线下,他也用那棵树那汲取天地间所有强者的力量为己所用。” “你是怎么知道树……” “杀戮经常去水里看树根,里面有个熟悉的人,人醒梦就碎了,直到我随着祭台上天在棺材里看见了你……” 第217章你知道什么是壁咚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进去了。”蔚来看着她,终究是没说他已经见到的景象。 谁知,温今歌却看出来了。 “你好像有什么好对我说的吧!” 蔚来一阵愕然。 “好歹也是我从前的师弟啊!虽然不是最小的那一个,就算我不疼你,从前的温今歌也该是疼你的吧!不然你会为了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研究阵法?” 蔚来哑巴了。 温今歌也跟着沉默了。 他看了看横亘在棺材里的另一个自己,思索着该不该说,“你看见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我,类似,人俑,算是一个可以随处移动的分身吧!” “你不是从前那个宋桓吧?” 蔚来看不见她,却能体会到她说这话的语气,多半是盘着一条腿,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打量他犹如猫看老鼠,满心满眼都是戏弄。 “……不是。”他知道这点是瞒不下去的,“从前的是我,又不是我,只有消亡才能取得新生。” “你身上有酒味。”温今歌敲了敲棺材,指着棺材里的人:“他也有。” “所以……” 他忽然明白过来,桃花酿不是驱邪的,而是本就和他有关,才能助他回到山上的人俑里去。 恍惚间,似乎有人碎了一瓶酒,碎了一截衣袖,从此割袍断义,恩义两绝。 “谁?”他晃了晃脑袋。 “别晃了,都是水。” 蔚来:…… “本来就不聪明,我还问你这个,真是自找没趣,你知道怎么送我回去么?我还有些事没办完,办完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喂!你说,我算不算也是被你们坑上绝路的人? 我上辈子除了倒霉一点,身体上也没别的毛病,也就最先出社会的几年过的很幸苦,后期生活也过得去了。 祈运的身体按照你们的描述像是有毛病的,而你更是因为得了绝症才重生,你说,按照我上辈子的条件,又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 蔚来身份很复杂,不算土著却又比土著更懂这个世界的规矩,温今歌敢在他面前不加避讳,纯粹是因为这人看起来就是个糊涂蛋。 上辈子被三位神算计,这辈子刚苏醒还没搞清自己的身份,又被艾凤凌给算计,身上还明晃晃的挂着艾凤凌留下的标记,竟然连这都察觉不出。 “可能,你真的是她们中的吧!我乱了。”他苦涩的弯了弯嘴角,冲进了自己的身体。 结果,没反应。 他奇怪的回到人俑中,看着自己的身体。 没错,是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熟悉的样子。 “笨蛋。”温今歌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他愕然的看着身后的空气,“你在搞鬼?” “不想你搞鬼的人在搞鬼,应该是留给我的后手,他设计的东西不该这么简单的,简单到刚巧我能解开。” 温今歌盯着那扇奇怪的门,不安的问,“你不会是打开那扇门了吧?” “……是。”蔚来以为她是看出了门道,“什么都没有。” “你眼瞎啊!我不是啊!我就是从一扇门里走出来的,你,你把我弄出来做什么,现在我回不去了。” 蔚来:…… 他深吸口气,被温今歌这么一说,他脸上一阵燥热,“那怎么办?我也回不去了。” “告诉我,我是谁。” “我不知道。” “告诉我,我是谁,祈运,杀戮。”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为难我,和你们一比我就是个小孩,我打不过我还真就躲不过的小孩。” “告诉我,我是谁,祈运还是杀戮。” “我真的……” “告诉我,我是谁,祈运还是杀戮。” “你的意思是……”他灵机一动,“让我选择你是谁?” “告诉我,我是谁……” 他紧了紧喉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温今歌现在的意识应当还在,因为她在叙述的时候语气并非平和,甚至在最后两个词上加了重音。 “我希望你是……” “告诉我,我是……”这一次的重音变成了“告诉我”三个字。 “你这叫我怎么选啊!这两个都欺负过我,我说谁不是被欺负的?” “告诉我……”温今歌又强调了一遍,就在刚才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词,“赋予”。 现在的情况,能赋予她某种能力的,只有从前也位列神位的,恰好身前就有一个。 “杀戮。” 温今歌咳嗽一声,扑向了棺材,实体也在这一刻显现。 “恭喜你啊!”她竖起大拇指,“这里是魔族的地盘,你要是说错了,我就得死了。” 蔚来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刚才你发现了什么?” “就好像,以前一直被你气,模拟了一下,真被你气到了。”温今歌笑了笑,一把抓住蔚来的手,将人朝棺材里砸去。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蔚来还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就感觉灵魂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双眼一黑,天又亮了。 他的脸上全是粉末,那是人俑消散后留下的碎屑。 “泡沫。”温今歌伸手抓了一把。 陆唯为了她和雪女同归于尽,那一刻也化为了泡沫。 “人俑。” “你在说什么?” “人俑。”她看向从棺材里坐起来的蔚来,“人俑和真身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那为什么叫人俑?” “祈运做出来的东西,谁能知道?她一般都在睡觉,谁也不敢去吵醒她,她一生气,整个神界都要出事。” “所以最后也是她生气了?生天机的气?” “算是。”蔚来哼了一声,伸手画圈,“我带你出去,你走不走?” “突然不想走了。”她打量一眼这个空洞的空间,除了那扇门,没有别的出路,“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好像在召唤我。” “别打开!”蔚来紧张的跑过去,挡在她和门之间,“谁知道后面有什么,有一个你已经够麻烦了,我可不想再开一个麻烦。” “小兄弟。”温今歌看着自己撑在门上的手,又看了看被自己逼在角落里的蔚来,“你知道什么是壁咚么?” 蔚来轻咳一声,脸红了。 第218章不死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怎么回事?”艾凤凌站在天上,送别了蔚来,他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跳着。 “一个个的都不安心啊!”他长叹一声,又看了眼自己健全的双腿,“你们不加把劲,我这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话音刚落,他就将带着魔力的爪子刺向自己的波棱盖。 然后,他又瘸了。 在半空中,他给自己支棱起一个轮椅,轮椅踩在剑上,继续飘着。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浪费啊!”他看着轮椅下的剑,刚念叨完,有絮叨起来,“算了,师姐说这叫仪式感。” 范紫帆:…… 他站在药山的某棵树上,手中拿着一个储物袋,袋子里装着一辆灵车。 万丈峰出品,绝无仅有。 他的手中牵着条绳子,绳子上绑着一个魔修,已经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另一个储物袋里装着的是两具尸体,据灵车交代,是魔族的人,他们的能力已经被灵车继承了。 范紫帆之所以出现在这,是为了找到一个掩人耳目之地,放血,做一个“魔修的血液对仙草的生长是否又促进作用或是抑制作用”的研究课题。 由于这个课题充满血腥,毁灭人道,侮辱魔族,故而,他是偷偷上了一座早已在一个月前就被封禁的药山。 但,他万万没想到,血刚放一半,天上就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范紫帆自认为自己人缘好,走哪都是朋友,但,这是他自己的宗门,上哪能有这么一个俊俏的后生还能不叫他发现的? 起先,他是没能叫人和艾凤凌这个病怏怏的小师弟联系起来的,直到…… 他自废双腿,还是用魔力废的双腿,范紫帆当即怂了。 一个名门正道的剑修,因为被魔修伤害,从而学了人家的功法,这种事发生在别的宗门可能有假,但…… 他家艾师弟可是那三个里面最有可能超越温今歌的人啊! 温今歌多变态啊! 他这个师弟,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进化成这么可怕的人了,而他这个师兄,还在妄想走捷径。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范紫帆想不通,他也不想想,他只希望艾凤凌没能看见他。 若是看见了,万一想灭口他该怎么跑? 若是不跑,他利用魔修做事的事情曝光了怎么办? 他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他上下为难了。 “师兄,干嘛呢?”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 随着咔嚓一声,范紫帆看见了卡在树梢上的木质轮椅。 “没,没干嘛,蹲坑呢!” “师兄!”艾凤凌那手扇了扇,吸了吸鼻子,“你玩泥巴呢?都辟谷了。” 玩,玩泥巴…… 范紫帆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说他玩泥巴,那不就是在玩…… “你,你,咳咳,你怎么在这呢?” “我也玩泥巴!” 我看你是在玩我吧! 玩泥巴! 你当我是个翔啊! 他心头有多暴躁,脸上就有多平和,“泥巴呢?” “师兄不在这么。” 范紫帆良好的修养在这一刻爆发,连着哔哔哔一大堆。 “师兄也就这个能耐了吧!”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小七!小七没你这么的……” “闷S?”他问。 “咳咳咳。”范紫帆正要说话,却在这一刻破功的嘴角抽搐起来,“你,能收敛点么?不然我会觉得你被温今歌附体了。” “这样?” 艾凤凌展示了他惊人的平衡能力,尽管轮椅歪着,他还是跪在轮椅上,展示了一下自己平滑的腰身,在范紫帆瞪直了眼不知槽点为何物的时候,他道,“好看么?” 范紫帆头皮发麻,焦虑的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点:“你是,是温今歌,对,对吧?” “还真不是。”他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一团紫色的光球朝着范紫帆打去,“不过,范师兄看我的眼神好像很不对劲哦!倘若我是师姐,范师兄对我……” 艾凤凌翻转着手掌,一个新的光球正在酝酿,“就网开一面呢?又或者说……” “是!对!这是你的好师姐让我做的事!”范紫帆豁出去了,他相信,这个山上除了自己唯独不想看见温今歌出事的也就眼前这人了。 甚至于,对温今歌关爱有加,努力扮演好兄长角色的霍永飞都比不过艾凤凌这份过命的交情。 “哦。”艾凤凌有点无趣,光球又挥了下去。 范紫帆从树上蹦下去,光球没打到他,一直在打他身边的树,就在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团白色的光。 “靠!你算计我!” “谈不上算计。”艾凤凌接过井武身上的绳子,不满的蹙着眉头,“魔君快苏醒了。” “跟我有什么事啊!等等!喂!你该不会是魔君身边的使者吧!” “我说我就是魔君你信不信?” 范紫帆一边滚,一边和冲过来的狮子搏斗,“我还说我是祈运咧!你信不信!” 艾凤凌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答案的可行性,范紫帆的狼狈被他收尽眼底,“……我信。” “我就开玩笑说说的!你别搞我!”他一边躲着艾凤凌挥过来的光球,一边躲着扑过来的几只玉狮子,“不对!你山上没有这么些的,怎么弄出来的?” “无相幻境有只老蛇,他等不及了,我就进去了,师姐要的东西我都取出来了,就差……” “停停停!”范紫帆灰头土脸的呸着嘴里的泥屑,心疼的看着自己被毁的药田,“你就是来毁我药田的是吧!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对不对?” 艾凤凌耸了耸肩,“随便你怎么认为好了。” 范紫帆:…… 他摸了把头发,玉狮子没再和他斗法,化为几根狮毛消散了。 “这……”他迟疑的看着地上的狮毛,又望向已经坐到他面前的艾凤凌,“你把谁弄出来呢?你不会幻术的。” “天上的。”艾凤凌指了指天,“师姐现在已经登天了。”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我真的只有药。” “不死药有么?” “哈?”范紫帆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成仙、成神不就是为了长生么? 倘若有不死药,那谁还去修行? “我不会啊!” “不,你会的,想想师姐对你多好,醒来后都没打你主意……不,应该是,打你主意变少了很多,好好感激一下她。” “那跟不死药……”范紫帆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会死?” “她不会死,也会死。” 第219章让你没事搞破坏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范紫帆懵了,他被带飞了,这种带飞和御剑飞行不一样,御剑飞行他能做到心里有数,可被坐在轮椅上的艾凤凌提着后领子带飞…… 他忧心忡忡不说,还眼中怀疑自己的小师弟已经被附魔,被疯球了。 “你,你冷静点啊!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这是在帮你,帮你想起以前的事。” “我不要想!你放我下去!”范紫帆在万米高空上争扎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老鹰盯上的老鼠。 现在的艾凤凌很危险,再这么下去,他很可能要被摔死的。 “我记性很好,没忘记以前的事!” “不!你忘记了!我带你登天,你就知道了。” “喂!”范紫帆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药修,要想对付疯狂状态的艾凤凌也只有找准机会在他身上施药,但…… 就在刚才,他是亲眼见到艾凤凌吸收了一个魔修的全部能力,那个魔修的能力是能强化自身的无力。 从前的艾凤凌本事就不弱,虽然后期修为被废除,选择了器修,但那是从前啊! “咱们打个商量还不好?你不是想要不死药么?我去给你找不死药回来好不好?我保证尽我所能尽快弄出不死药给你。” “你弄出来过。”艾凤凌笃定道,“我是亲眼见着你被下葬的,不然你以为,你真的很好心?任由师姐怎么折辱你,你都心甘情愿的给她当个狗腿子? 我和你一样,我们心中的情愫都一样,因为从前啊!我们本就是一路人……”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呢?”范紫帆吸了一口风,“天梯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事,你就不要在执着于天梯了,传说中能通天的树都被小五毁了。” “她毁的是假的,现在他们都上去了。”艾凤凌按着被提着的人,将一股魔息注入他体内,“师兄,相信我,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会感激我的。” “你!你!你不可理喻!”范紫帆知道自己一定很狼狈,这天上的风迷了他的眼睛,在艾凤凌注入魔息的那一刻,他就不能动了。 “我是不可理喻,但最先对我们出手的是他们,这一次,我站在杀戮这边了。即使,我看见的还是桃花。” “什么,桃花?”范紫帆听得稀里糊涂的,就在他发问的时候,艾凤凌松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唉!你你你有病啊!” “是的呢!”艾凤凌低着头,冲他挥手,“师兄,等会见。” “等会,等会什么啊!”范紫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嚷着,“等会我就死了。” “师兄,我是魔,走不了那条路,但你可以,你本就是祈运身边的神使,四个,就差祈运了。” “我跟祈运真的不熟啊!”范紫帆听着脑海里通过心法出来的语音,是真的欲哭无泪。 嘭! 一声巨响! 乔瑜看着身边凹陷下去的深坑,陷入了沉思,“乔瑜!你怎么呢?你在上面干嘛啊!能跑下来为什么不跑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师尊也是,竟然还舍不得醒过来,这是要做什么啊!你们都拿我不当人是吧!每次都让我担心!” “艾!凤!凌!你!你坑我!我!我回去!回去一定!一定找你报仇!” “嗯?”梁思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的师弟。 他竟然眼花到连自己的身体都认不出了么? 一定是在这个鬼地方待久了的原因。 “喂!你醒醒!”他将人扶起来,这才发现竟然认识,“师伯,你怎么? 师伯,你快救救我们,清醒一点啊!是玄云宗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师伯怎么会在这?师伯?你别吓我啊! 面前这群就够吓人了,你再吓我,我真的会自刎的。” 范紫帆一睁开眼,就吓了一跳。 他疑惑的看着围在跟前的人,在那些人身上感应不到属于人的气息,他们像是不存在于这世间的生物,眼神空洞无神,动作也僵硬得可怜,干瘪的像是一具没有心的稻草人。 这些“稻草人”正紧紧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小玩意。 不少“稻草人”在看见他脸上露出惊慌神情的时候,还露出了较为诡异的,平滑的微笑。 “啊!” “师伯!”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范紫帆感受到了温度,“你!梁思?” “嗯?”乔瑜皱着眉头。 这个称呼,在发现自己其实是梁思之后就很少听见了,“我……师伯能看清我是谁?” “你不是梁思么?”范紫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正躺在一个非常巨大的木桩上,木桩上的图案他并不认得,但他能闻到一股硝石的味道,这多用于祭祀。 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叫他不确定的又摸了一把乔瑜的手,“你师尊死了?这人又是谁?” “小师弟。”乔瑜道,“师尊还是叫我乔瑜吧!来了这里,能被看见的应当是魂魄吧!” “不对不对。”范紫帆摇着头。 脑海里想着艾凤凌先前说过的话,按照他的意识,只有本该出现在这的人才能踏上天路,凡人是不能上这里来的。 “就你一个?” “师兄还在上面。” “乔瑜就算了,只要发展好就能成为剑神,你呢?你是怎么上来的?还有凌易,怎么,怎么一小子变,这,这真的是凌易?” 在发现那些没有灵魂的人不能靠近这里后,范紫帆也放下心来,他踮着脚,望向远处,密密麻麻的都是棺材。 “不死药?”他又念叨了一边,“四位醒了三位,我是使者,祈运在这?” 在这一刻范紫帆是真心觉得自己平时太过懒散,竟然想不明白有什么联系,“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梯。”乔瑜道,“我们刚从上面逃下来,师兄被一个洋葱困住了,还没出来。对了,师尊倒是说过上面被困住的叫天机,从前的这里应当发生过什么大事。” “不发生大事也不至于立这么多棺材啊!”范紫帆叹了一声,“这里能过去么?” “先前能过去,他们,还是我们敲碎的。” “让你没事搞破坏!”范紫帆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尽为难我。” “是,是师尊让敲的,说看看有没有长相相似的人,结果就看见了几位师伯师叔。” 范紫帆心里骂娘,这一刻,他明白不死药在哪了。 第220章我觉得不行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可以。” “我还是觉得不行。” “我还是觉得可以。” 温今歌趴在地上,任由蔚来怎么拽,她就是不走,她像是一条蜈蚣,双手双脚都贴在地上。 “那我走了?” “你走吧!” “我真的!”蔚来见诈降不行,只好也接地气的往地上一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看戏。” “你再不回去,你就真的回不去了。”蔚来没好气的掐着手指,“真不走?” “不走,我闻到了魔君的气息,那几个老头子没骗我,他是真的苏醒了。” “所以呢?” “所以我要看着他醒过来,这样……” “这样你就能将他扼杀在摇篮里?”蔚来倒是懂了,心也软下来。 要是直接弄死魔君,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当初推演这些出来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惊慌。 “不,我要让他做我儿子。” 蔚来无语望天。 人和人,不,神和神,是隔着天堑的。 上辈子,不管是祈运还是杀戮,他都跟不上他们的脑子。 这辈子,作为温今歌,他还是跟不上。 现在,作为同样失去记忆的某人,他依旧跟不上。 “你想驯化他?”他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条新的出路。 也许,当时的他们并未制定出完整的方案,就是为了如此的,以不变应万变呢? “在地下!”温今歌敲了敲地上的石头,“就在你的棺材下面,你醒了,封印也解除了。” 蔚来想到先前他怎么也解不开的禁制,一阵骇然,“先前那是封印?” “不然呢?”温今歌莫名其妙的抓了抓脑袋,“你怎么生气呢?我解了你不就能出来么?我看你挺急的,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蔚来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这真的没什么可气的。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生气。 “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就不拿回自己的身体了,人俑又不是不能用。” “你也没问我啊!” 蔚来:…… 他惋惜一声,“怎么驯化?刚苏醒的魔君是没有记忆的,他可能会杀掉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也可能会拿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当母亲。 随着时间的蔓延,他才会想起每个世界中失去的记忆,如果你一开始就欺骗他,随着他能力的增强,你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不让他增强不就行了。” 蔚来发现自己和她说不通,见他没急着走,她已经开始摆阵法了。 蔚来:“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将你怎样么?” “假的啊!我不是和你打过招呼了么?” 蔚来:…… 他就这么看着她挖啊挖,摆啊摆,然后启动了阵法,“喂!” “嗯?” “我还是叫你温今歌吧!” “别啊!” “祈运杀戮再不济叫天机也行,随便你叫哪一个我都能用他们的能力的,就这么收回去了我还怎么回去主持大局……” 蔚来心底一阵痛楚,温今歌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都能用?” “否则呢?你以为我真是天才?以为我真有过目不忘且能复刻的本事?除了对孩子没耐心……”温今歌抬眼看他,“话说,我怎么就没你的能力呢?要是有,我那几个弟子也不至于教得这么废物啊!” 蔚来无语往山洞顶。 就这时,一阵地动山摇。 温今歌落下去了。 “你不会是回光返照吧!”蔚来略有感触的问,“从清河山回来之后的你可不是现在这样,你不该继续深沉么?我听人说,回光返照的时候,会呈现出她最想表现的状态。 温今歌,我看得出,你并不快乐,你是要死了么?” “不知道啊!”温今歌跌坐在池子里。 池子散发着碧绿色的光芒,即使是深黑的地底,也不影响视物,墙壁像是被嵌满了宝石,绿莹莹的。 唯一可惜的是,这绿莹莹的墙上还镶着几具长出宝石的绿色骨架,“这里就是魔君将要诞生的地方?” 她的手在池子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他是像蛋壳一样孵化么?还是说,是一具沉睡的肉身,慢慢苏醒那种?” “忘记问了。”蔚来神色复杂的望着那池子绿水,“你确定不起来?” “你说,这里对灵魂有限制么?我现在是魂体。” “你动一下不就知道?”蔚来翻了个白眼。 “我动不了啊!”温今歌笑嘻嘻的看着他,“你帮我呗!” 蔚来:…… 他心底一阵无语,真搞不懂她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哪来的脸在这装无事。 “手给我!” “手出不去啊!” “……” “你过来一点。” 池子的水并不深,刚好没到温今歌的肚子处,因为她在里面摸鱼弯腰的缘故,现在也只到了肩膀。 她偏头看着自己的肩膀,“你踩上来,再拉我出去。” “我踩着你,怎么拽你?”蔚来没脾气的问。 “你不是会飞的么?” 蔚来知道若是不过去温今歌怕是要没完没了了,只好不情不愿的飘了过去,就在这时,温今歌一手拽着他的脚,将他按进了池子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挣扎,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并没有感觉到窒息感,反而…… 温今歌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往下游。 蔚来上了贼船,心里懊恼无比,却也只好听着她的话。 “看!”温今歌在水中说。 蔚来正要说话,却忽然想起她是魂体状态,而他是个没恢复实力的神,他被自己蠢哭了。 他们早已出了池子的范围,但依旧在水中,“这是哪?” “我只有上辈子的记忆,上上辈子的记忆不在我这。”温今歌瞪着两条腿继续向前,一边游一边道,“下面那个沉船看见了么?” “嗯。” “有古怪。” “我们什么时候从找魔君变成去沉船上探险呢?” “去不去?” “和魔君有关么?不管是祈运还是杀戮都和他有关系,我只和真正的初代魔君有交际,你能在受刺激的情况下想起以前的事。” “和祈运有关系。”温今歌肯定道,“她当初下界找过杀戮,但杀戮跑天上去了。” 蔚来心里骂骂咧咧,输出成美好的语言:“两疯子!” “这下面,有祈运的真身,她在你的下面待在,够安全。” 蔚来:“符合她一惯的作风,魔君再更下面,魔君一醒她也会苏醒。” 第221章只怕我玷污了他们的血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想……” “不,你一点都不想。”白茹提着剑挡在曲修身前。 这意思很明显: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我真的很想……”曲修长吐一口气,“又说,真的,真的非常的想。” “你真的不想。”白茹拔出了剑,指着天上,“长老会那边已经发现异动,他们叫我看着你,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到头要收拾的还是我。” “我不信你没想过。”曲修继续蛊惑他,“很多时候,你比我更像是他的弟子。你身体里……” 他戏谑的笑着,伸手点在白茹的胸膛上,“埋藏着不安分,且是与生俱来的,在看见她身边存在的魔修的时候就憋不住了吧!” “你胡说!”白茹手中的剑指向了他,“我告诉你!今天我是不可能放你下山的,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一阳真人的,长老会那边我也许下诺言了。” “小白白,如果我下去了,你会怎样?”曲修眨了眨眼睛,幽幽道。 那道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尤其是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神,冲刺着的信息更是令人无措。 白茹的内心开始破防。 他想下山。 无数个日夜里,他都梦想过下山。 山下,像是有东西在指引他。 长着么大,他就下过一次山,回来之后记忆全无,这令他对山下的一切更是好奇。 “我……”他破防了。 不过,扫向曲修的目光里仍旧带着一丝探究,“你要下山做什么?” “下山……”他指着天上,“登天。” 白茹嘴角一阵抽搐。 曲修这人向来不靠谱,他若是信了这话就有鬼了。 “那两个和尚都上去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我不过是清河山里平平无奇的一名小弟子,承蒙一阳真人的照顾,才能进入长老会。那两个和尚在密藏宗可是有佛之称的,我算什么东西,也指望分一杯羹。” “你去了就不是东西了啊!”曲修继续蛊惑。 “你!”白茹提着刀,向前劈去,“你的能力就是蛊惑,真打起来你可是斗不过我的。” “所以啊!小白白,陪我下山啊!你把我锁着,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 曲修态度很陈恳的递上自己的双手,又用捆仙索给自己缠了个结结实实,“这下你总该要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我是真心真意想带着你下山去转转的。” “我……”白茹扫了一眼四周。 自从半年前温今歌在清河山闹出来的事后,清河山一直在修整,这半年时间也是封山,山上的弟子们对于山门这一块一直是避讳状态。 那时候的魔族,不知从哪钻进来的,倘若再有魔族入侵,清河山扛不住。 “走啦!”曲修拽着他的手,还未等他回神已经带着他下山了。 “你的手……”白茹提醒道。 曲修手上的捆仙索已经没了。 “啊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没了就没了啦!山上还有很多的,咱清河山不差那个钱。” 白茹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在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反应他也是很诧异。 似乎从半年前开始,他的脑子总跟不上形势,好像变得越来越蠢了,偏偏他又无法做出反驳曲修的事。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呢?” 曲修为自己默哀一分钟,好奇的问:“小白白,你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下次咱别和荼罗门的人玩,他们就喜欢编排名门正道人士。” 白茹:…… 白茹回想了一遍,确认荼罗门的几位近期并没有到清河山拜访,甚至在玄云宗的一行人离开之后,他们就快速消失了。 这几个门派,像是在暗中达成了某种交易。 消失得迅速,且无迹可寻。 那几日被请到温今歌屋子里去的几个门派,像是被某种势力根除了。 “温今歌,也会在天上么?” 异动,是昨晚传来的。 雪女走了,清河山并未因为雪女的离开而冰雪消融。 雪依旧在,银装素裹,万籁俱寂,好似另一个北境。 那些雪,像是监视人间的镜子,每每推开门,白茹的内心都会觉得不安。 “别怕,有我在!总不至于带着你玩完是吧?” 曲修的宽慰并没有令他放松,当看见目的地是平川谷时白茹的脸色一下白了。 这里,从前是一处战争遗迹,肉眼可见的荒凉,到处都是寸草不生的碎裂岩石,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威胁存在,连鸟兽都不会选择从这里过境。 但是,今日的这里,很独特。 因为雪女的缘故,这里也布上了皑皑白雪。 在一颗枯树上歇息这一只乌鸦,乌鸦毛色深黑,细看之下泛着金色的流光。 当白茹见到它的那一刻,乌鸦猛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 显然,这只乌鸦对于外来者有着很高的警惕。 “我不知道你记起来了多少。”他听见曲修说话的声音,难得的正经,没有从前的莫名其妙。 话,是对乌鸦说的。 那只乌鸦飞了过来,口吐人言,“我记得我要在这等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后手。” “想不到堂堂妖神如今也这样了。”曲修感慨一句,似自嘲,“真巧,我也是别人的后手。” 白茹:…… 乌鸦眼珠子一转,“我还记得我叫青灵,这地方,我应当来早了。” 毕竟,他是被一个马大哈给扔下来的。 他暗暗打量着一处山石,在一人一鸦诧异的目光下走了过去,“这里,应当有具棺材吧!” 乌鸦扑腾着自己的翅膀,落到白茹肩上,“你的气息很熟悉,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现在挺害怕。”白茹手心都是汗,明明这儿什么都没有,可他的心却在发抖。 “那么小白白在害怕什么呢?” “这里曾经埋葬过一个怪物。” “那小白白是怎么知道的呢?”曲修坐在一块岩石上,撑着下巴打量着他,如果细看,便能发现他的瞳孔颜色变了,“要不要好好想一想呢?” “想不起来。”白茹蹲在地上,手指扣着地上的石头,待他抬头时泪流满面。 “你不是武修么?”乌鸦不解的问,“怎么也走魔修的路子呢?” “我本来就是半魔,你以为糟老头子真舍不得我死?”曲修从石头上跳下,不以为意道:“只是怕我玷污了他们的血。” 第222章她们俩有共同的敌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乌鸦的情感在这一刻受到了阻塞,他觉得,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太多不一样了。 在被马大哈投入湖中的那一刻,他便接受到了不少现存的信息,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代妖神,这世间鸟兽蛇虫的语言在他这都能无限破解。 因此,他知道玄云宗那位曾经被魔修所伤的天之骄子,已经入了魔。 不过,他控制得很好,甚至于已经送走了一位神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密藏宗的那两和尚,说是佛,却也是被影响成了魔。 现在,三大宗门剩下的一门,竟然也出了一位半魔的掌门。 这世间,究竟怎么呢? 为何正派都选择了魔族? 这世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糟老头子是这世间最清醒的人。”许是走得急,曲修摔了个狗啃屎,待起身时,他直接成了一个血人。 乌鸦漠然看着。 苏醒后的它便是如此,这世间的一切,能如他法眼的不多,它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依靠杀戮的气血才能活下去的小金乌了。 他是神,真正的妖神。 妖的命,在他这里,却犹如蝼蚁一般的下贱。 犹如,当初的祈运一般,视氓民于玩物。 白茹哑然的看着他,“掌门,你的脸。” 曲修没说话,他身上的皮在剥落,他虽痛苦,却依旧对着白茹笑,“别害怕,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在山上一向表现得高冷的白茹,于此刻心神发生了变化,“但是!你!你不能死啊!我答应过一阳真人,也答应过长老会的。” “呸!”他扭头,看着已经飞回到树上的乌鸦,“你不动手么?” “等着你自己玩。”金乌高冷的闭上了高贵的双眸,“我不急。” “但天上等不急了!”曲修抓住白茹的手,替他抽出刀,“动手吧!杀了我,和他,一起去天上。” “你真的不能死。”白茹知道自己玩不过曲修,可他万万没想过人家这次下山是要玩自己,“你上去做什么?你是半魔,走不了那条路!我不会动手。” “正因为是半魔我才能活着啊!”他又看向金乌,“你真的就不帮我这个忙!天上那位现在记不全,说不准,上去的温今歌得出事。” 金乌睁开了眼,抖了抖羽毛,一支金色的鸦羽还不留情的刺向他的心脏。 曲修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一道金光从他身上飘出,射入了天际。 而地上,留下的并不是曲修的尸体,而是,一具白骨。 白茹被这陡然的变化吓得够呛,“他……” “上天了,我送他去的。”金乌扇着翅膀落到他的肩膀上,“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我?”白茹奇怪的看着这只凶神恶煞的金乌,“你说的后手是我?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我该不会也要死吧?” 金乌无语望天,嘴里嘀咕着,“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送你去密藏宗做和尚,了却三千烦恼丝,省得惹我不开心。” “那,那我是谁?你们都是带着上辈子记忆的神,长老会那边的话我偷听到了,应该有四位神还活着,名额都……” “你是我的神使。”金乌扇动翅膀化为人形,略感心累的瞧着他,“我没学他们将记忆放在创造出的分身上,或者,本来想学的,却不甘心的放弃了。” 他这一席话白茹听的莫名其妙。 转瞬间,金乌的身体开始膨胀,爪子抓在他的肩上,像是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鹰。 地面的景象逐渐变小,望着渐行渐远的清河山,白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子飞行,他真的是第一次试验。 “忘了。”金乌道完一声,在白茹呼天喊地的惊声中将他丢了下去。 “别!我不想死啊!你要什么记忆就拿去!我真的不记得做过什么神使,我不想死啊!我还要回清河山去请罪的,我害死了掌门。” 待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金乌的背上,“以前本尊沦落成人类宠物的时候,似乎这样载过人。” 白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大口喘着气。 先前,太刺激了。 “哦!我叫青灵,在青丘湖的上方,天界最偏僻的地方,是我的家。 ” 白茹没吭声。 在他看来,这人和曲修,不,和一阳真人一样,都是疯子。 “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你的神使。” “是的,到地方了你就会想起来的。” “但是……”白茹闭上了眼睛,“我只记得那里埋葬过一个很重要的人,而我很舍不得他离开,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嗯。”青灵带着他穿越厚厚的云层,依稀间,他看见天上立着一棵奇怪的树。 树的一边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另一半树只剩下干瘪的树枝和几片孤零零挂着的枯叶。 “这……” “他在苏醒。”青灵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向她解释。 “我上次偷听长老会那边的商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想和青灵说,“他们说莫干城埋葬的是一位名叫陆唯的战神的遗体,不过,他也曾在颠山脉出现过。 因为时间久远,他们也搞不清楚那位战神,究竟是葬在莫干城还是颠山脉了。 反正,这个人挺复杂的。 我听见的时候还挺小的,半年前,我见到陆唯了,和我梦里长相一样,但是…… 他就像是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是因为,像你说的那样,将记忆寄存在分身里了么?” “他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青灵缓缓叹息一声,有种不可奈何的颓然,“如果我知道答案,也不至于先来找你。” 白茹咬着下嘴唇,沉思着,“我就是好奇青丘湖葬着谁。” “那位已经被迫上天了。”青灵望着远方,“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哪位神?我能知道么?” “蔚来,一位,你听都没听过的神。” 白茹确实没听过。 不过,架不住他的好奇,“所以,掌门上去是找他?” “他不过提前上去帮还不知道是谁的温今歌,杀戮的心机和祈运势均力敌,但她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现在……那个敌人正在大开杀戒。” “嗯?” “温今歌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在天上久待。” “哦。”他像是明白了。 第223章就因为我不是亲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 “乔瑜。”乔瑜笃定道,“出去后师伯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范紫帆看着他早已无力吐槽,“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葬送在你们这群事儿精手上呢?有事情也不会好好说话,说动手就动手。” 范紫帆靠在乔瑜身上,看着他深表同情的眼神,忽而问,“你不会也这样吧!” 乔瑜点头,又提醒,“我觉得咱们得先上去救一下梁思,再考虑一下怎么寻找不死药。 按照师伯的意思咱们是要去那些棺材里面寻找的,但是……” 乔瑜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心里没底,更别提他身上还挂着两个人,而且他还要扶着点摔得脚崴伤的范紫帆。 他真的是,一点多余的发挥空间都没有了。 他们又回到了最上一层。 除却那犹如纸张做的破庙外,这里,看不见任何人。 “我师兄呢?”乔瑜问。 范紫帆没看那里,而是盯着乔瑜的脸问,“看着自己的脸叫自己的名字,你不觉得别扭么?” 乔瑜:…… “也对,在这里,你看见的自己是乔瑜的脸。” 乔瑜:…… “那也不对,在山上的时候……”范紫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老君的炼丹炉啊!一股丹药味。” 乔瑜古怪的看着他,“师兄,师兄好像不见了。” “我没瞎。”他瘸着腿继续前行。 这里漫无边际,除却那间已经被破坏的庙宇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范紫帆没停下来。 “师伯,你刚才说丹药味?为什么我什么都闻不到?” “你们俩尸首肯定在外面。” 乔瑜:…… “看不见正常,闻不见也正常,听不见更是正常。”范紫帆伸出手来,胸有成竹的问,“那根骨头呢?敲门砖给我。” “确,确定么?”他问。 下面那群不人不鬼的东西看着就怪渗人的,但那里有祭台设下的屏障在,人家之前也是被封印在棺材里的,是他们手贱打开了。 但,眼前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显然是不存在棺材的。 万一敲出个结界来,又出现更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你还有别的办法?” 乔瑜不说话。 “还是说,你在教我做事?” 乔瑜默不作声的交出骨头,“真的不再犹豫一下?” “你师尊没告诉过你,犹豫就会败北么?” “还,还真告诉过。” “怎么越来越傻呢?”范紫帆嗤了声,提醒道,“她现在最聪明的弟子可就只你一个了,找机会换回来吧!乔瑜这孩子打小就傻里傻气的,空长了一力气,你可别被影响了。” 乔瑜:“那我走?” “走吧走吧!身上还挂着两拖油瓶,我也不能指望你在这能帮我了。” 乔瑜:…… 他怎么感觉范师伯越来越师尊化了? “对了。”他叫住乔瑜,“要是有机会能出去,记得帮我看好山上那几个弟子,我啊!多半是离不开这地方了。” “为,为什么?” 这一次范紫帆没回答他,手中的大骨头已经敲在了虚空种,他一个踉跄,就栽了进去。 “师伯!师伯!”乔瑜追了过去,却发现他仍旧站在原地。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一下就不见呢?” “小朋友,你掉的是这个金……” “曲师叔,你怎么也来呢?”乔瑜看着陡然出现在身后的人,不确定这是不是幻觉,先母鸡护崽似的将凌易和温今歌护在了身后。 “你一个人?”曲修眉毛跳了跳。 他凑近乔瑜,“你到底是谁啊?” “曲师叔,你也死了啊!” “晦气!”曲修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他的手指点在地面上,“你真的是一个人么?” “那你到底是不是我曲师叔啊!” “你师尊呢?”他踹了一脚地下的飞絮,立刻跳起了脚,“看着跟纸做的似,踢起来还真疼。好不容易回趟家,还给毁成这样了。” 乔瑜看着他贼眉鼠眼的四处探勘,转了一大圈后,曲修又回到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几个人不见呢?” “师兄不知道去哪了,先前,我们看到一个洋葱,我想着没危险就没管他,现在师伯去找洋葱和师兄了。” “看来我还是来迟了。”他斜着眼,趴在地上像是在寻找什么,很快,他锁定了范紫帆消失的方向,“怎么进去的?” “一根骨头,师尊醒着的时候说过,是魔影变的骨头,还说那东西,是祈运的根骨。” “变态!”曲修骂了一声。 对这地方,他像是很熟悉。 还不待乔瑜回应,便跳到了下方的祭台。 乔瑜没跟过去,就目前而言,最高层应当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他还得看着两个没醒的人。 “我下去找骨头了。” 接着,他听见下方传来了奇怪的喃呢声,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传来此起彼伏的“嘭嘭”声,棺材里的人像是坐不住了一般,都想要出来。 而那些已经出来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也有漏网之鱼,接着人梯,在慢慢往最上层爬。 “曲师……”乔瑜人还没喊出来就见爬来一个陌生的人,他想都没想,就指挥着剑飞了过去。 待布置好结界后,他才匆忙赶到能看到祭台的位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祭台,像是一个万人坑。 里面堆满了尸骨,而这些,都拜曲修所赐。 “曲师叔!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个人护不住师尊师弟的。”乔瑜一边冲下面吼一边任劳任怨的砍着想要爬上来的那些东西。 “你随便砍砍就行了,爬上来的都没杀伤力,留在下面的才需要弄死。” “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能……” “这就要问你了。”曲修提醒道,“你师尊最想做的事就是打破平衡,怎么换我来做,你就意见这么大?就因为我不是亲的?” “这……这上万啊!” “谁知道当初谁脑抽做的决定?有本事你把他们揍一下去,四把钥匙,还有三把,我总得先找一把。” “四把?”他像是抓住了关键词。 “师尊拿着祈运的,谁拿捏着师尊的?” 第224章求求你收了这神通吧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温今歌在沉船上跳了跳。 这是一艘年代很久远的船,斜插入湖底,边上还围绕着不少不知死活的鱼类,常年的沉寂,船身结出一层不知名的藻类,海藻绕在桅杆上,飘飘荡荡,像是水鬼的头发。 温今歌上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了桅杆。 “我觉得……” 蔚来翻着大白眼,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说,他知道这是温今歌要搞事情的前奏。 “你并没有觉得,我也没听见任何声音,棺材就在里面,咱们快点过去好么?” 温今歌不说话,对着桅杆又是一脚,将它踢出船的范围。 “你何必呢?”蔚来叹息一声。 不免多打量她一眼,“你这次醒来我应当是和你碰过面的,我印象中的你意志消沉,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又……” “我为什么要在一个知道我底细的人面前装腔作势?” 蔚来无话可说。 “你不累么?”温今歌问他。 “还是说你够闲?”她又问。 蔚来还是不说话。 棺材近在眼前,湖水中常年不见光,又有这些藻类的生存,船舱门口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灰色的雾。 这口棺材太显眼,甚至不用寻找,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蔚来不敢贸然前行,这也是他能容忍温今歌的原因。 “你怎么不进去?”温今歌在湖里抓着鱼。 蔚来嘴角微抽,“女士优先。” 温今歌满意的点点头,一脚将人踹了进去,“男士靠边。” 蔚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扭头往回看,就这时,她听见温今歌在船舱边上,“鸡叫了是不是该天亮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有点恼火,“这是湖底,哪来的鸡叫声?” “我就是听见了。”温今歌巴在门口,还是没进去,“你后面的棺材开了。” 蔚来惊出一声冷汗,转头望向身后。 那具深黑色的棺材果真像温今歌所说,开出了一条口子,一根细长的指甲冒了出来,半透明的指甲上还长着绿色的绒毛,看起来分外诡异:“其实,我很好奇这是一个玄幻世界,还是一个,嗯,灵的世界。” 蔚来背对着她,一步一步往船舱边挪着步子,像是害怕刺激到棺材里的东西。 只是,等他到了舱门边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你……”他看着温今歌,“你故意的吧!” “你带着壳子。”温今歌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灵魂状态。” “是你给我踹进去的。”蔚来怒气冲冲的望着他,就这时温今歌的手按在了他脑门上,将他往门里推。 蔚来争扎,温今歌又按。 蔚来再挣扎,温今歌再按。 蔚来瞪着她,拼命争扎,“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在你之前找回记忆,到时候我一定……” “我在下面还有事情做,你们到齐了天上的路就封了,下不来的。” 蔚来:…… 他像是一头蛮牛,在温今歌手中拼着命,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只掌管他生死的手:“你快松开!这里根本不是祈运!” “我知道啊!”温今歌奇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这里一定是祈运呢?” “你!你诱导我!” “你还没告诉我听见鸡叫意味着什么,我来这个世界没几年,到上辈子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喃喃自语,像是根本不在乎蔚来的死活。 那块棺材板终于压不住了。 “你就没发现一个问题么?”温今歌叹息一声,“它这个棺材不是玄铁打造的,目前我看见的几具棺材,不是玄铁就是水晶,这是纯木造的。” “所以……”他靠在那道看不清的屏障上,看着棺材里坐起来一具诡异的骨架。 那东西,看着像个人形,外形干瘪,双目突出,脑袋像是泡水时间太长,有点像磨圆了角的三角形,手指奇长,直接怕是有半米长。 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照像了蔚来。 “嗨!”温今歌冲那东西挥了挥手,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蔚来嘴角微抽,他虽然被尊称为上古之神,但,打架真不是他擅长的。 “我打不过……” “又叫了。”温今歌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半截身子还在舱门外面,“又听见鸡叫了。” “天亮呢?”经历的生死威胁够多,蔚来也冷静了。 那东西只是在打量他,不是还没开始攻击他么? 说不准,没打算要他的命呢? 人,总是要抱有侥幸心理的。 神,也未尝不是从人变来的。 “感觉不太像。” 温今歌的声音成功引起了那东西的注意,而后,他的手指,像是一条伸长的锁链,迸射出来,将要锁定的方向正是温今歌所在之处。 “蹲下!”温今歌一掌拍在蔚来脑门上。 “你小心。” 世界安静了片刻,蔚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怪人,还在,又慢悠悠的抬头,“你接着做什么?” “提前练习一下百分百接白刃,万一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和上辈子一样要砍我,我也能接招啊!” 怪人拽了拽自己的指甲,张开了一口满是触爪的嘴,像是一个会吃人的章鱼怪。 为了不被波及,蔚来早就滚到一边去了。 “嘎达!” 他听见了一声脆响,疑惑的看向温今歌,对方眯了眯眼,又是一声“嘎达”。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吸满半辈子也没能呼吸的氧气,“你哪来这么大的指甲剪?还,还随身携带?” “就算是虚拟世界,该讲的卫生还是要有的。” 蔚来面色古怪的看着触手将要把她包裹,心中五味杂陈,正打算拼一把去救她,却听见。 “噗呲噗呲噗呲……” 湖底冒出了青烟,一阵肉香扑鼻而来,胡椒蒜末香粉应有尽有撒了上去。 怪人吃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触爪,温今歌却拿着一根竹签穿了过去。 触爪抓住契机,快速朝着怪人嘴里回缩,温今歌意犹未尽的看着手中的调料盒,好奇道:“自己吃自己好吃么?我加了魔鬼辣椒哦!” 蔚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他确定在自己成神万年的时间里,就没见过如此,如此奇葩的场面。 “求求你,收了这神通带我出去吧!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海底烧烤啊!以前练摊赚钱的手艺,绝吧!” “绝!”蔚来低着头,竖着大拇指,无力吐槽。第224章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温今歌在沉船上跳了跳。 这是一艘年代很久远的船,斜插入湖底,边上还围绕着不少不知死活的鱼类,常年的沉寂,船身结出一层不知名的藻类,海藻绕在桅杆上,飘飘荡荡,像是水鬼的头发。 温今歌上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了桅杆。 “我觉得……” 蔚来翻着大白眼,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说,他知道这是温今歌要搞事情的前奏。 “你并没有觉得,我也没听见任何声音,棺材就在里面,咱们快点过去好么?” 温今歌不说话,对着桅杆又是一脚,将它踢出船的范围。 “你何必呢?”蔚来叹息一声。 不免多打量她一眼,“你这次醒来我应当是和你碰过面的,我印象中的你意志消沉,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又……” “我为什么要在一个知道我底细的人面前装腔作势?” 蔚来无话可说。 “你不累么?”温今歌问他。 “还是说你够闲?”她又问。 蔚来还是不说话。 棺材近在眼前,湖水中常年不见光,又有这些藻类的生存,船舱门口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灰色的雾。 这口棺材太显眼,甚至不用寻找,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蔚来不敢贸然前行,这也是他能容忍温今歌的原因。 “你怎么不进去?”温今歌在湖里抓着鱼。 蔚来嘴角微抽,“女士优先。” 温今歌满意的点点头,一脚将人踹了进去,“男士靠边。” 蔚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扭头往回看,就这时,她听见温今歌在船舱边上,“鸡叫了是不是该天亮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有点恼火,“这是湖底,哪来的鸡叫声?” “我就是听见了。”温今歌巴在门口,还是没进去,“你后面的棺材开了。” 蔚来惊出一声冷汗,转头望向身后。 那具深黑色的棺材果真像温今歌所说,开出了一条口子,一根细长的指甲冒了出来,半透明的指甲上还长着绿色的绒毛,看起来分外诡异:“其实,我很好奇这是一个玄幻世界,还是一个,嗯,灵的世界。” 蔚来背对着她,一步一步往船舱边挪着步子,像是害怕刺激到棺材里的东西。 只是,等他到了舱门边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你……”他看着温今歌,“你故意的吧!” “你带着壳子。”温今歌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灵魂状态。” “是你给我踹进去的。”蔚来怒气冲冲的望着他,就这时温今歌的手按在了他脑门上,将他往门里推。 蔚来争扎,温今歌又按。 蔚来再挣扎,温今歌再按。 蔚来瞪着她,拼命争扎,“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在你之前找回记忆,到时候我一定……” “我在下面还有事情做,你们到齐了天上的路就封了,下不来的。” 蔚来:…… 他像是一头蛮牛,在温今歌手中拼着命,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只掌管他生死的手:“你快松开!这里根本不是祈运!” “我知道啊!”温今歌奇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这里一定是祈运呢?” “你!你诱导我!” “你还没告诉我听见鸡叫意味着什么,我来这个世界没几年,到上辈子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喃喃自语,像是根本不在乎蔚来的死活。 那块棺材板终于压不住了。 “你就没发现一个问题么?”温今歌叹息一声,“它这个棺材不是玄铁打造的,目前我看见的几具棺材,不是玄铁就是水晶,这是纯木造的。” “所以……”他靠在那道看不清的屏障上,看着棺材里坐起来一具诡异的骨架。 那东西,看着像个人形,外形干瘪,双目突出,脑袋像是泡水时间太长,有点像磨圆了角的三角形,手指奇长,直接怕是有半米长。 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照像了蔚来。 “嗨!”温今歌冲那东西挥了挥手,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蔚来嘴角微抽,他虽然被尊称为上古之神,但,打架真不是他擅长的。 “我打不过……” “又叫了。”温今歌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半截身子还在舱门外面,“又听见鸡叫了。” “天亮呢?”经历的生死威胁够多,蔚来也冷静了。 那东西只是在打量他,不是还没开始攻击他么? 说不准,没打算要他的命呢? 人,总是要抱有侥幸心理的。 神,也未尝不是从人变来的。 “感觉不太像。” 温今歌的声音成功引起了那东西的注意,而后,他的手指,像是一条伸长的锁链,迸射出来,将要锁定的方向正是温今歌所在之处。 “蹲下!”温今歌一掌拍在蔚来脑门上。 “你小心。” 世界安静了片刻,蔚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怪人,还在,又慢悠悠的抬头,“你接着做什么?” “提前练习一下百分百接白刃,万一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和上辈子一样要砍我,我也能接招啊!” 怪人拽了拽自己的指甲,张开了一口满是触爪的嘴,像是一个会吃人的章鱼怪。 为了不被波及,蔚来早就滚到一边去了。 “嘎达!” 他听见了一声脆响,疑惑的看向温今歌,对方眯了眯眼,又是一声“嘎达”。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吸满半辈子也没能呼吸的氧气,“你哪来这么大的指甲剪?还,还随身携带?” “就算是虚拟世界,该讲的卫生还是要有的。” 蔚来面色古怪的看着触手将要把她包裹,心中五味杂陈,正打算拼一把去救她,却听见。 “噗呲噗呲噗呲……” 湖底冒出了青烟,一阵肉香扑鼻而来,胡椒蒜末香粉应有尽有撒了上去。 怪人吃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触爪,温今歌却拿着一根竹签穿了过去。 触爪抓住契机,快速朝着怪人嘴里回缩,温今歌意犹未尽的看着手中的调料盒,好奇道:“自己吃自己好吃么?我加了魔鬼辣椒哦!” 蔚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他确定在自己成神万年的时间里,就没见过如此,如此奇葩的场面。 “求求你,收了这神通带我出去吧!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海底烧烤啊!以前练摊赚钱的手艺,绝吧!” “绝!”蔚来低着头,竖着大拇指,无力吐槽。 第225章那两个你最怕谁?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怪人卡着大舌头在那“咔嚓咔嚓”的干呕着,舌头没法做武器,只能拿指甲凶温今歌。 蔚来对这一切早就没眼看了,“从前,你也是这么折磨你山上那几个徒弟的?” “他们可不觉得是折磨,甚至认为是享受。” 蔚来:“好吧!我躺平了,你继续。” “我还是觉得我听见的鸡叫不是天亮的意思。” “又来了是不是?”他呼出一口浊气,“你身上没储物袋,东西哪来的?” “我脑子里有一口棺材,不知道是谁的,从前就跟着我了,我登天梯的时候将它留在万丈峰了,把你的棺材解封后就出现在我,嗯,应该叫识海吧! 以前我什么都看不见,但现在,这口棺材里的东西真的挺多的。” “比如?”蔚来眼皮跳了跳,“这个巨型的指甲剪,你是想给巨人族剪指甲么?” “这个世界还有巨人族?” “以前有。”蔚来一脸颓败,因为温今歌不走寻常路,拽着怪人的指甲,连人带棺材都拽的离舱门进了一些。 她,正在给指甲上色,掏出了一瓶巨大的陶瓷做的指甲油,手中拿着一把毛笔做的刷子。 蔚来:……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感觉,我失忆前的那个温今歌也是一个奇葩。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上辈子不涂指甲的。” 手里的指甲动了动,温今歌噶擦一刀,“安静点,刚涂的,又要我给你剪。” 怪人还在那干呕着,蔚来见离自己越来越近,也开始寻找解脱的法子,“你能别拽了么?再拽我真的离死不远了。” “放心,它觉得自己挺香的,又想吃自己,又怕把自己吃了。” 蔚来一扭头,发现温今歌说的还真没错。 这怪人现在无比纠结,尤其是这么多的舌头还被串成了一根串,想吃又怕吃。 “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怕什么?我这还有个好东西,你可以试一下怎么玩。我也没搞明白这东西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蔚来还没看清她动作,就见怀里多了一个机械键盘,散发着金属光泽,而且被附魔了。 蔚来:“干嘛?内涵我?” “我也不明白,你好歹也曾做过现代人,你说这键盘没有线,这个世界也没电,品阶还不低,纯手工打磨,满满的匠心,也不是个适合观赏的物件,摆在哪都不合适。 你说,没失忆前的我弄出来做什么?但凡有一粒花生米,我都不会做这么奇葩的东西。” 蔚来无聊的随手敲着,水里传来几声尖叫鸡的声音。 蔚来:…… 他面色一凝,又敲了起来,这一次,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你听见的鸡叫声是这个?” 那怪人像是也听见了,两颗吐出的眼珠子像是恶搞礼盒里的弹射惊喜,“铮”的一声,弹到了蔚来面前。 “啊!”这回尖叫的成了蔚来。 恶搞礼盒里的眼珠是二维的,不像面前这个会转,“你你你!我造了什么孽才信你下潜到这的,我给你说我上辈子死于心脏病! 就算是误打误撞的成了神,也,也还是会吓晕的。温,温今歌,你把这东西拿走,我要吓死了。” “没事没事,乖哈!” 温今歌满意的放走了怪人的指甲,那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像是非常不满意,在地上磨蹭着,想要蹭掉上面的金粉。 “你别吓我!你以为我不想和群啊!两个疯子家一个天机,我怎么斗得过,我害怕啊! 我害怕才抓魔君躲起来的,谁知道魔君站在祈运这个疯子这边! 他坑死了自己不说,还把我也坑了。我好歹也是个神,我不要面子的啊! 虽然弱了点,但,但战神都是我养出来的,我,我养了战神,懂?” “懂懂懂!”温今歌看着他抓狂,将人眼睛蒙住,“不吓你了,不吓你了,乖哈!” “你,你又要做什么?”他心脏跳得飞快,温今歌能好心发现,多半又要搞事情了。 “划火柴。” 船板上传来“扑哧扑哧扑哧”的声音,那声音越划越快,很是焦躁。 空气中也迷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蔚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涂的指甲液什么牌子的?” “呀!发现了呀!”温今歌抢了他手里的键盘,将他耳朵堵上,“我觉得你受不了的声音,藏着的那位一定更受不了。” “现在!就让我们高歌一曲。” “祈运睡觉的时候最怕吵,你这样是找死。”蔚来感激她给自己堵耳朵,好心提醒。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 “来!”他看着手里被塞的留影石,更是一阵愕然,“干嘛?” “拍下我死亡的绝美身姿吧!” “绝美……你有病!”嘴上虽然这么说,蔚来还是拿起了留影石。 “没病我疯得起来?” “好,好有道理。” 此起彼伏的尖叫鸡声浪在船舱里响起,这也加速了怪人摩擦指甲而引起的火花,很快,它的木板棺材被烧了。 站在总机位的蔚来从最开始的害怕变为亢奋,逐渐成了现在的无神,他打着哈欠,“这是我见过最没意思的打斗,一点都不可怕。” 他似乎忘了先前的自己被吓成怎样了。 “因为其他boss的力量会随着我能力的提高被降智,而我的能力就是没有能力,我的智商就是卖蠢。” 温今歌毫无感情的诉说着这一事实,她先行一步,走到烧进的棺材边,“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幻境?” “嗯?” “你有见过在水底燃烧的火焰么?”温今歌掰着手指,“我先是火烤,现在直接见了明火。” “门?是门?对,是门。” “你这样说话很讨打。”温今歌盘腿坐在地上,“第一次推门的时候你想的什么?” “会不会有熟人。不想刚找回自己就被打回原形。” “第二次我推门的时候呢?” “别遇见可怕的事,魔君最好不在,我打不过。” 温今歌:…… “你倒是敢说。” “你呢?” “我怀疑你们是外星人,所以我见到了这个奇怪的异形,但,不是令我感到害怕的。所以,那两个你最怕谁?” “最怕你行了吧!” “棒棒的。”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不过蔚来捋清楚了,“游了这么久都白游了,出路呢?祈运在哪呢?” “我闺女在叫我。” “明明是鸡叫。” “对,她是纪静。” 蔚来:…… 第226章我怀疑上面那个羽毛怪也是你变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主人,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了?”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温雪杉目光一如既往的冷,这半年的时间,他像是经历了许多。 身影显得有点虚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不太真实的月光,站在这雪山之巅,吹着冷风,像是遗落人间的神仙。 “主人,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为什么我听不懂?” 他叹了叹,摸着纪静的脑袋,“说你。” “我?我可不是什么凤凰。” “是,你是凤凰心。” “哈?”纪静皱着眉头。 她家主人有事没事就爱抽风,好些时候的话都做不得真,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我从小在山里生长,可没见过凤凰,而且我和,和……” 忽然间,她没话可说了。 因为她自幼,还真没见过别的妖兽。 “那!”温雪杉指着远处,眉间多了忧思,“你要看的凤凰来了。” 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一个身负白色翅羽的人从天际降落,惊起一层雪浪,他警惕的打量着温雪杉。 “你是那棵树?” “是。” “心死了。” “嗯。” 说完这话,白羽的目光又扫向纪静,他问温雪杉,“我是不是该认识她?” “你的心。” “不太像。”白羽皱起了眉头,言辞间尽是厌恶,“我不该讨厌我自己的东西。” “说不准……”温雪杉望着天上,“那些我,还没来得及下来,好像就没了。你们有人上去了么?” “不知道,青灵的速度慢了很多,还没赶去吧!” “他记得全么?” “记不全也是他自找的。”白羽恢复了凤凰的高傲,嗤笑一声,“以为自己多聪明,双重保险,换来的就是没保险。” “您和那位还真不一样。”温雪杉这话的真实意味不明,白羽一时间也没能猜出他的真实意思。 “她在这?” 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两人都知道“她”指代的是谁。 “你应当没以正面形象出现在她跟前吧!” “没有,或者,只有一次,也是背影。” “难怪呢?”温雪杉指着一脸懵懂的纪静,也跟着她一样蹲在地上画圈,“她的记忆中,你应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白羽沉默一阵:“妖族近乎灭族,算么?” 温雪杉没能预想到他是如此的直白,哑然道,“当然算。” “那就是了。”白羽有所触动,又看了眼在地上跟鸡爪爬似写着自己名字的纪静,“她写的什么?” “她的名字,纪静。” “我都已经这么安静了,怎么还要安静呢?”他无力道,“不就杀了一群挑梁小丑么?不杀,她的计划能成?她是杀戮,本该见到人间绝境,我伤的还是我的本源……” “正因为她是杀戮,所以她不想。”温雪杉的身形越来越淡薄,和这雪山一样,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半透明色彩。 “你……”白羽冷哼一声,态度逐渐软乎下来,“你快要消散了,是你召唤我来的?为的就是这只不会写字的纪静?” “你要等的人就在这下面。”温雪杉跪在地上,指着那个用手画出来的大圆圈,“就看你敢不敢下去了,纪静,是你的心所化,为什么长变种了,大概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吧! 这万年的时光里,金乌都只能成为人类的宠物,被人类当成一只可以使唤的妖兽,她长成这样也很正常。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是谁对你这么好,算出那片地方会有天上的我路过。 若是那个我不路过,你的心,即使杀戮在世,也没法找回来。 当年,在最要紧的关头,你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以天地为棋盘,以世人为棋子,扶桑木为见证,布下万年棋局。 我很好奇,当初休战的原因是什么? 杀戮这一派,怕是差点没能翻盘吧!” “你不是那棵树。”白羽在这一刻能肯定。 “是,也不是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快消散了。”他呼吸着这世间的空气,面容一阵扭曲,像是对这世间之物最后的眷念。 “树的根源是从我身上拔下来的,怎么说,杀戮都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看着外人欺负她不是?” 白羽张了张嘴,没再问他想做什么,而是问了一个题外话:“我这颗心……还需要要回来么?” “你想要,纪静这丫头就得死,你不想要,都活了上万年,也没什么干系了。” “谢谢。” “不客气。”他的身影化为一阵泡沫,声音夹杂在风里显得不真实:“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你们我总是宽容的。” “你!青丘湖,还会回去么?” 白羽的话随着风飘走,但风,并没有带来相应的回声。 “你……”纪静有点怕白羽。 他像是置身于冰窖的雕塑,在温雪杉这个主人的身上她还能找到一丝暂存的人性,但白羽身上的杀念太重,再加上从前他曾以一己之力伤害过整个妖族,就算是纪静这颗凤凰心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怕我?” “你,你能带着我去找温今歌么?” “她不叫温今歌的。”白羽强调。 “你不找我就自己下去,我,我刨坑可厉害了,我总会下去的。” 她一边刨坑一边说。 白羽满头黑线的看着,“如果是她,不需要你下去救。” “可我有手有脚,她都没吃我,她是个好人,好人不能死,虽然她脾气挺臭,但……” “还是要救?”白羽看着她,只觉纯净过了头,有点像那只讨厌的乌鸦,明明喜欢鲜血,却总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 “对!” “对!”温今歌冒出了头,一抬眼便看清了说话的两人,接着,在纪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她拽了下去。 白羽:…… “啊!你吓死我了!你干嘛啊!温今歌!我说错话了!我再也不救你了!” “那家伙怎么在上面?” “谁?”蔚来莫名其妙的揉着肩膀,他好不容易给温今歌送出去了,这人怎么又下来了! 他一脸颓废的看着上面的小孔,“你真的上去了么?这丫头不会是你变出来的吧!” “我还怀疑上面那个羽毛怪是你变出来吓唬我的!” 羽毛怪白羽扫了一眼自己的翅膀,收起来了,“不应该啊!你没见过我!” “我在梦里见——” 一眨眼的功夫,白羽就出现在了温今歌面前。 “啊啊啊!” 叫声,却是蔚来发出的。 第227章滚回你的凡间去!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在鬼叫什么?” 白羽倒抽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下来,可是不下来,他也不知道这位发展成如今这个衰样了。 “你不是神么?”他皱着一张脸,愤愤不平的踹了蔚来一脚,“你的神力呢?就算我是妖!你也能打败我啊!” “真的么?”蔚来躲在温今歌身后,脑袋歪在她身侧,仍旧不大真实的看着白羽。 “这,这个羽毛怪不是我变出来的。”他非常肯定的说,“你身边这个丫头也不是我变出来的。” “不对!”白羽无奈了,“你,你能不能别嚷嚷了,我头疼,先听我说行不行?” “不听不听,妖怪说的话一定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信了就是死。” “你好像死不了耶!”温今歌清了清嗓子,问:“是吧?” 蔚来脸色僵了僵。 温今歌也无法理解,当初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怎么转头就,就成了现在这么个鬼样子。 一个神仙,晕鬼就算了,就在先前,突然看见冰块上自己的倒影,也晕了。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怕是没那个时间让你静心了。”白羽无奈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天上已经上去另一个你了,那个你在夺取你的能力。” “嗯?”温今歌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两个他?” “扶桑木为见证,我也是才知道的。”白羽低着头,眼底尽是落寞,“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因为在那颗树上生活的缘故,它走后,我知道了一些信息。” “扶桑木走呢?” “温雪杉死呢?” “你杀的?” 这是温今歌得出的三个信息,她抓着纪静的爪子,护崽的问她:“所以上面只有你一个,是因为这个羽毛怪?” 白羽现在听见“羽毛怪”三个字就头疼,这个外号,在很久以前,多半是杀戮以前想说又没说,这才在万年后转世的时候一并吐槽了。 “不是我杀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扶桑木上天了。” “不要给我说上天,我要是能上天,还至于在这里待着?我的尸体还在天上挂着咧!” 白羽:…… 他捋了捋,按着自己暴跳的太阳穴,在心底安慰自己: 没事的!上辈子也是这么气杀戮的,就当是报应好了。 待心情平静下来后,他道,“雪女失忆了,我只是照看她一段时间,至于她和你的恩怨不是我能控制的。” “等等,你先前说天上有一个蔚来,所以地上的蔚来才会逐渐被削弱。是所有人都有两个身体,还是说只有蔚来是这样?” “不巧,蔚来是妖族帮着魔君,初代魔君下葬的,所以,我杀了那群多事的妖,我知道这一点。 至于其他三位,包括杀戮,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谋划我猜不到,更甚至于杀戮擅长以不变应万变。 听扶桑木所言,杀戮应当被困了……” 他望着温今歌,“你这具身体,有两道不同的气息,蔚来这具身体是他的,但灵魂上,锁着天机的气息…… 除了你们本人,我分不清,你们想做什么! 万年前休战后留下来的传言说只剩下一位神,那句话,是谁传下来的我更是不知情。 只因为那时候的我在青丘湖守着刚诞生的雪女,雪女和你的长相不一样,但这两张脸你都曾用过,我不知道你的计划…… 灭妖族之后,去青丘湖,也是因为你曾说过青丘湖是我最后的归宿。 现在,能别叫我羽毛怪了么?” 温今歌:…… “我叫你羽毛怪你会放手么?”温今歌扯着他的羽毛问。 “不会,我会带你飞。” 温今歌:…… 接着,白羽真的加速了,风呼呼的飞着,温今歌只觉天旋地转,至于蔚来则是直接晕了过去。 “嗯?”她看着同样晕过去的纪静脑门上冒出一道红光,缠绕在白羽翅膀上。 “什么东西?”温今歌伸手拽了一把。 白羽气血一阵翻涌,心如刀绞,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载着温今歌朝下空坠去,“你,你做了什么?” 温今歌扯着那条红线的手一松,忽觉身边一阵热浪涌来,再一看,纪静成了半透明的玻璃人,身形扭曲的往白羽身上扑。 温今歌破口大骂:“你该问问你先前在想什么!你自己都说了讨厌这颗心,现在这颗心要主动融入,你还怪我!” 白羽身上的羽毛开始变色,像是经历扎染的布料,上面印着不规则的红色,像是火焰一般在燃烧,散发着滚烫的热。 “我……”他扎进了一池水里。 趁着池水还没沸腾,温今歌提着蔚来飞了,飞到一半她才觉得奇怪,“不对!我怎么能飞呢?我之前都飞不起来的。” 白羽在池子里打着滚,他的眼前忽然撞进一个黑色的影子,有点熟悉,他又看了看躲得远远的,一脸嫌弃的人,露出会心一笑。 “你干嘛?那是我的池子,这点东西你也抢?” “扶桑木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化为人形的青灵不满的站在池边,看着还是凤凰状态的他,惊讶道,“你的心,找回来呢?” “嗯。” “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扶桑木,木……”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天上,骂道,“回来有什么用,没了,早就没了,什么都没了……” “回来,总是好的,天上有光,地上的暗殇也能冒出头来。人间,总该恢复正常的,寻仙问神不该只是一个骗局。” 青灵沉默一阵,“那我们,是不是又不能出去呢?青丘湖将成为真正的死域?” 白羽摊开手,“我捡的,你可以趁着没分出结果前,去青丘湖种下,这样你就能偷跑下山了。” “说的好像也是哦!”青灵笑了笑,这才打量起温今歌,“我总觉得这个人在我还是金乌的时候欺负过我。” 白羽:…… “徒弟好。”温今歌不要脸的走过来,“想不到摇身一变,就跑天上来了,原来最厉害那个是你啊!” 青灵:……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白羽总算是化为人形从干涸的池子里站了出来,“她是你爸爸!” 青灵:“你骗我!我父亲早死了,等等?爸爸?” “哇哇?” “嗯。” “滚回你的凡间去!”青灵瞪了他一眼,飞快的跑了。 第228章不死药应该可以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呸!” “呸!” “呸!你还跟我较上劲了是吧!” 曲修掸了掸袖子,这才从漫天灰层种看清和自己对抗的人是谁:“范紫帆?你怎么在这?” “你谁啊!”范紫帆转身,跟宝黑炭似的黑着一张脸。 这不是因为他的脸色不对,而是因为他的脸上被湖上了一层黑泥一样的东西。 “曲修!”曲修喊了一声,“你在这做什么?” 说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对!能进这里的还能是什么啊!温今歌的傻徒弟就进不来。” 范紫帆迷迷瞪瞪的扫了他一眼,大吼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石的味道,像是药师在炼丹的过程中不小心碎了炉子,烟味呛鼻,可不往前走,谁也不知道唯一的路在何处。 “喂!”曲修本想快速追上去,谁知像是喝了慢速药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范紫帆消失在自己跟前。 这里可见度很低,唯一的活物已经从他指尖溜走了,曲修只好再另谋出路。 他的记忆并不全,但他知道,完全没有记忆的范紫帆应当是神使,和他并不一样的存在。 在天上的一切复原后,下去的人记忆将会被清零,但这不包括神侍,他们会留在身上,伴着自己的主神长眠于所谓的天宫。 “萨瓦迪卡!” “呀!”曲修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肩上像是被歇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正往他的脖子去,他打了个哆嗦,慢慢转过了脑袋,“呀!” “喂!我问你,就你一个人?”温今歌伸出了自认为善良的手,却吓得曲修后退了两步,“火!离我远点!” “这是凤凰的火,你怕什么?” “我,我是魂体啊!” “我也是啊!”温今歌扯着裙子转了一圈,然后一把抓住曲修的手就要往里送:“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 “你滚!我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我把蔚来带上来了,你对应的是他吧?” “是有怎样!阿弥陀佛,恶灵退散!” 温今歌扶额长叹,“你这个是什么招式?” “你管我!有用就行!你离我远点,你别有用心,不要过来!” “宝!我想你了,想你什么,想你的夜。” 曲修:……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温今歌。 一如既往的损。 “宝!我也想你了!”曲修绕过她手中的火焰,跑到她身后,却扑了个空。 “你是有贼心也有贼胆,蔚来是贼心贼胆都没有,你们两真登对。” “你,你在说什么呢?”曲修讪笑着后退两步,就这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触到了一堵厚实的墙,“温今歌!我师尊可是说了,叫你护着点我的!” “他还是我师弟。” “他不是!他以前是天机!天机抢夺了他对身体的使用权!”曲修言辞阵阵,又好心相劝,“看在咱们这么熟悉的份上,清河山你还没赔给我,你就帮帮我好么?” “蔚来!你怎么看?” 现今的秩序,已然在重新构建当年的神职系统,温今歌也只有在下界才敢兴风作浪,现今的这些神会如何,她所起的作用不到。 蔚来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索,“你觉得我该怎么看?” “躺平。”温今歌道。 蔚来:…… “你也躺平。” 曲修:…… “然后呢?”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问。 “然后手牵手,让我们共创美好明天。” 曲修:“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蔚来:“我……也这么觉得!” “让我来!” 曲修、蔚来:“我们一起揍她一顿吧!” 蔚来略带疑惑的看着曲修,就在先前,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应该是你学小爷说话!呸!咱俩本来就是一个,谁影响谁还不一定。” “所以你们俩谁影响谁?” “闭嘴!”蔚来、曲修道。 待看清面前的来人时,两人面色一惊,“你!你怎么来呢?” “嗯?” 温今歌一扭头,就看见肿得像个球的梁思正滚过来,和她被蔚来唤下去的时候看见的洋葱形态有些相似。 “我滴乖乖啊!这是我的小梁思?” “你说呢?”范紫帆跟在大球的身后一路爬行,“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徒弟你不心疼?” “心疼啊!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么?”温今歌试探性的在那口别人看不见的棺材里掏了掏,“话说师兄,你怎么也上来呢?你上来的是魂体么?” “不是!”范紫帆没好气的说,“艾凤凌那小子发疯了,你回去了小心点。” 这里人多嘴杂的,他不知道该不会该说,并没有将艾凤凌入魔的事情说出去,他还不知道在座的都和魔族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哦。”温今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问,“小师弟不一样都如此的疯狂么?当初师尊手中的四把剑,除却三师兄那一把,都该是疯的。” “我不是!”蔚来翻了个白眼,“我胆子很小的。” “但是,我的本尊啊!当时在你是被封印了,替你活在外面的是天机,那也是个疯子。” 蔚来:“你闭嘴!” 曲修:“好的好的,我不能和我自己生气,我让着你,谁让你是我本尊呢?宝,我宠你!” 蔚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曲修的那些话却入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温今歌一脸牙酸的看着这两人,她瞟了一眼蔚来,又看了看自家弟子,“你们两个现在也在一起了……” “没有!别瞎说!”两道声音心有灵犀道,“别污蔑!” “行!”温今歌一脚踹出,将球形状态的梁思一脚踹晕,“你们俩,动动你们灵活的小脑瓜想一想怎么把天机的分身从我徒弟身体里分出去。” “分不出。”两人犹如连体婴儿一般的声音传出。 “不死药!对!不死药应该可以。”依旧没忘记自己使命的范紫帆讨了个巧。 艾凤凌那番话没错,这世间,从遇见温今歌开始,他的眼里都只有她一人的死活。 即使这几百年间,闹过无数次的决定,但,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念她的好。 梁思的死活他不在乎,他只想为温今歌留下那颗不死药以备不时之需。 第229章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不死药?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觉得这两个和尚是翻盘的机会么?”白羽手中拿着一面镜子,他站在金乌的背上,“白茹,是吧?” “嗯。”白茹点了点头。 “他有想过要杀你么?”白羽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在青灵背上蹦了两下。 凤凰本就天生自带灵性,金乌差点载着他们坠机。 “白羽!你能飞自己去飞!别想我载着你!” “哦!小青灵长大了,也会傲娇了,对我这个当哥的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你是凤凰,我是金乌!物种都不一样,当什么哥。” “我可是唯一一个扶持罪人之子登上妖神位置的妖皇。” “是你心甘情愿的。”青灵不满的哼哼一声,“你别占着镜子不说话,上面怎么呢?” “你要是再飞得慢一点,上面怎样我不知道,但天会被捅个窟窿,是真正的窟窿。” 青灵咬了咬牙,发狠的往前飞去,“你也是,为什么不把那两个和尚带出来,害得我要重新回去一趟。” “因为出了青丘湖,他们就得死。 从前能活,是因为神志不清的雪女从温今歌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感,与其在两个悟性高的和尚身上花心思,还不如找一个现场的进行夺舍。 杀戮的灵魂不知被洗濯了多少次,若不是最后一次我加了一滴青丘湖的水,这具只能发挥出她能力一层的身体也不会叫咱们找到。 我见到那棵扶桑木的灵体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最后开局的时间咱们还在那树上待了半年,都没发现他已经有了灵体。 唉!你说杀戮是什么命啊!能叫这么一棵仅存的树愿意为之上天……” “她真的很强。”青灵只说了这一句话,却已经表达出了更多的信息。 杀戮强,想将杀戮作为棋子的祈运更强,拿祈运做挡箭牌的天机更是妖孽。 他们仨都是这世间最强悍的神,却也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那个……”白茹指了指镜子里的曲修,“这个人,是我的掌门么?” “是,也不是了。” “就是说,往后的清河山就没有掌门呢?” “你们人类应该会选择新的掌门吧!”白羽有些奇怪白茹的态度,更是奇怪青灵竟然让他跟着自己姓,“青灵,你当初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忘了。”金乌俯冲下去。 只见湖泊不见树,这熟悉的地方,有树在的时候和没树在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虽是万年前开始这片区域便没了绿色,但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景色,可没了树之后,连青丘湖的湖边都成了一模一样的景色。 金乌张开嘴,丢下温雪杉化成的那粒种子。 在种子接触到湖水的顷刻间,冰雪消融,万物春生,一棵嫩芽从雪地里生长,它的速度很快,快到金乌还没来得及飞跃湖面,便被树枝撑了上去。 受此惊吓,他仓促间缩回了正常大小,站在了树上。 白羽到底是恢复了全部道行的凤凰,扯着白茹一头扎进了冰水里。 白茹:…… “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景象了,上一次这里白鸟归巢还是数万年前吧!” “嗯。”金乌化为人形,慵懒的躺在树枝上,目光里尽是回忆,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白羽:…… “和尚!两个和尚!我们下来是要找和尚的!”白茹提醒道,“对!你们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 白茹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变化莫测的两人,他看见白羽擦了擦手中的镜子,不知所措道:“温今歌!” “我在。”温今歌抓着脑袋,有些头疼的踢了踢自己晕过去的弟子,“你知道不死药么?” “嗯?我在和你说和尚的事。” “嗯,和尚呢?弄上来吧!和尚一天天的敲钟,打机锋,像是天机会做的事。他们仨,应当是相互克制的……杀戮控制天机,天机控制祈运,祈运控制杀戮。” 白羽嘴角微抽,他看不见温今歌在踹什么,不过他知道若是那几脚踹在自己身上一定很疼。 “是这样的。” “怎样?” 温今歌看着逼逼叨叨起来比她还烦人的范紫帆正在给曲修和蔚来形容不死药的样子,心里隐约不安。 她知道范紫帆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正派人士,但,这么丧尽天良的编造出一个不死药的传说,给一个还没合体的神洗脑、下暗示,真的不像是他一惯的作风。 “扶桑木上天了。” “所以?” “从前的地标没了,我们又把温雪杉种下去了,现在青丘湖又恢复生机了。” “哦!幻境保护做的不错。”温今歌透过手中的镜子看着那棵树,“你说这树再长个几万年,能长成温雪杉么?” “不!那不重要!”白茹到底是个正义的人类,“重要的是,新的扶桑木将整个青丘湖翻新了。” “嗯?” “那两个原本被藏在青丘湖边,原来扶桑木边上的和尚,应当被当成肥料了。” 温今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悲喜佛和善恶佛的身影,为他们的落寞感到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一息之间完成的转换。” 白茹很认真的给温今歌做着科普,好像她没能看见先前的奇景是多么一件遗憾的事。 “这位小朋友又是谁?”温今歌扭头看了一眼在地上和蔚来互掐的曲修,“从前你身边的白茹,谁的分身还是神使?” “那只鸟的,呸!妖神。”蔚来不满的瞪了一眼输下阵来的曲修,“别想影响我!我赢了,我去找不死药。” 温今歌嗫嚅着嘴唇,她先前的注意力都在四位神之间的生死对决上,没注意这边的话题已经从身体决定权转到不死药的寻找上了。 她用疑惑的目光去扫范紫帆,却见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嗯?” “当扶桑木的枝丫延伸到这里的时候,雾气就会消散,我告诉他们,得在雾气消散前找到不死药。 不死药见了光,就是这世间最毒的药。” 温今歌只觉心情有些沉重,不耐烦的问了句:“那俩和尚你们确定死了么?” “青灵说他问过新来的妖兽,没有生魂气息。” 温今歌切断了和那边的联系,若有所思的看着心力憔悴的范紫帆,“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是药修,天赋如此。 他让你上来,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不死药?” 第230章不一样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范紫帆匪夷所思的望着她,好像温今歌是个负心汉,本该他俩站在一起对抗其他人,但在此刻温今歌却背叛了他。 范紫帆:“我认为不是。” 他明白,倘若他要说我觉得,温今歌肯定不会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认为”这样的句式,可说“我认为不是”,温今歌只会摇头或者点头。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句式,这个句式会令温今歌变得偏执,像是被佛魔一般的执着。 “师兄,咱们俩谁跟谁啊!”温今歌撞了一下范紫帆,“你给我说说,小师弟是怎么知道不死药的?” “我上哪知道去!我只知道他说的肯定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信他?” “我怎么知道!”范紫帆本来还很急躁的,可一提到这事他的声音却莫名其妙的变小了,“我要是知道,也不至于知道位置,却什么都找不到……” “来!”温今歌牵着他的手走到已经肿得不能再充气的梁思身边,将他的手按在了梁思的肚子上,“那两和尚一个管悲喜,一个管善恶,这两者有时候是想通的。” “所以呢?”他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又开始互掐的曲修和蔚来,感触颇深道: “真的,若不是这家伙顶着我师弟的脸,我真的不知道书呆子凶起来下手也是能这么狠的。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现在那两个跑到天上来的,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掐架吧? 我的天啊!他们做神的时候都闲得某疼么?一个个的造出这么多分身做什么? 做分身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抢别人分身的习惯,真是不可理喻! 这到最后,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范紫帆哭丧着脸,感触完了之后,一副用力过猛的模样,颓然的在梁思肚子上按了一把,而后幽幽转身,“不管怎样,这一层都没有危险是吧?” “有的!”地上姿态扭曲的曲修咬住那只不让自己说话的手,“偶的!嗨有啃多的天际,天际踩到一个,就能成为奎雷!” “啥雷?”范紫帆扫了眼自己头上,他蹦起来,一拍就到了顶,“这里也有雷?都到顶了。” 蔚来愣了一下,就这一下走神,竟然让曲修反压了回去。 “哈哈哈!快!让我进去!我保证不疼的!很快!” 温今歌嘴角抽了抽,看着他这猥琐的模样:“这什么虎狼之词!” 曲修骂道:“你思想不健康。” 温今歌揶揄:“你又懂了?” 曲修:…… “谢谢。”蔚来鼓起勇气,朝着曲修撞去。 曲修脸色一变,扼住自己咽喉,不可置信道,“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不可能的。” “这是最顶上了,可没有雷,没什么不可能的。”蔚来的时候在他灵魂里乱窜,“大家都是分身,谁上谁下没关系的。” 温今歌闭着眼睛念清心咒,是她污了。 范紫帆则趁着这个机会,架起一口大炉子,抱着蔚来的尸体上了炉子,在丢下去的那一刻他问,“你不要了吧?” 曲修面色一僵,他的脸被一团黑气缠绕,五官扭曲,曲修和蔚来的脸各自一半又形成了新的脸,他眉间的黑气正在往范紫帆手里的尸身上涌入。 “丢!”两道声音一齐从曲修喉咙里冒出来。 “我真丢了啊!” 范紫帆丢人的时候,温今歌在加柴,她看懂了,“你确定不死药是这么弄的?” “他不死。” “老而不死是为贼。” 温今歌不由自主的想到这话,曲修,或者叫曲蔚来听见这句话跟触电似的弹了下自己的手脚。 温今歌:…… “你说的对。”曲蔚来的声音很是浑厚,温今歌已经分不出这到底是谁在说话了。 “我偷了上万年的气运。” 温今歌:…… “偷的还是这天地间所有强者的气运,我……”他叹息一声,目光望着那口丹炉,“我想甩开天机,实际上他对我是放养状态,真正令他忌惮的是很少醒来的祈运。” “好了!我不想听你们天上的事情了。” 曲蔚来:…… “事情完了我要下去的。” “你真的不留下?你可是神啊!”他忧愤的望着温今歌,像是有小情绪,“你怎么能下去呢?你从前也是这样,刚答应天机转头就将他卖了。” 温今歌:…… 这和她没关系吧! “多久能炼出来?” “你是指舍利子么?”范紫帆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啊!” “那玩意不该叫结石么?”温今歌不确定的问,“真有舍利子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温今歌长大了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而后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真对!” 锅炉里噼里啪啦的,温今歌对范紫帆锅里放着的东西有点好奇,“你不会还放油了吧!” 躺在地上的曲蔚来也皱起了眉头,还没等温今歌回神,她就见这家伙将逃命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一溜烟的功法就跑没影了。 温今歌忙扛起范紫帆,拽起梁思,也跟上。 身后,一道巨大的轰隆声响起。 不是雷劫,而是丹炉爆了。 丹炉爆炸的余波以极为恐怖的方式朝四周席卷而去,尽管温今歌的速度不慢,她还是感觉后背像是被车碾过了一样。 挂在她肩膀上的范紫帆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小五啊!小师弟发疯的时候,我就猜到我多半回不去了。” “嗯。” “现在看来,我猜的没错。” “昂。” “不死药,没给你弄出来。” “哦。” “我错了,不应该认为他还是书呆子,会专研,就给他提示的。” “嗯?” “得用曲修的身体来炼。” “为什么?” “蔚来本就象征未来,一个地方的环境再恶劣,都是有明天的。明天就算不在,也只是你个人的明天不在,明天永远在今天的后一天……” “不懂。”温今歌头有点晕,余波过去,她也摔在了地上。 这片天,倒是因为丹炉的爆炸,提前恢复了天明,结束了先前的灰蒙蒙。 “陆唯那具身体是你拿回来的。” “是。” “不一样的。” 第231章洞里有东西会爬出来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现在怎么办?”青灵觉着现在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虽然他已经在往回飞了。 “先找那两个家伙吧!” “哪两个?”青灵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想到那个给他扔到冰窟窿里去的二百五,“咱们走了自己的道,他们俩也应该去找了吧!” “我就是担心一下。”白羽躺在他背上,看着天上的云层发愣,“蔚来是通过魔族那边上去的,魔族的暗棋动了。” “昂,然后咧?” “然后……”白羽手痒的拔了一根他的鸦羽,青灵气冷抖又不敢多做什么,现在时间紧,他没工夫和白羽瞎混。 “魂族和鬼修其实是一家。” “这不用你说。” “所以他们师兄妹应当在路上了。” “这我也能猜到。” “我的意思是……”他的手敲在白茹脑袋上,这小子还在看镜子,神色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复杂,细看之下能发现他不是在看镜子而是在看自己的手。 “是什么!你说啊!” 白茹茫然的望着白羽,他看见白羽的手又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脑子一下清明了不少,他疑惑的扫了眼手中的镜子,画面已经静止了。 “天亮了。” “天亮了鬼就不能出来呢?” “是只有杀戮的使者才能出来。”他舔了舔嘴唇,身体里的燥意早已压不住,“很公平的局。” “从前可不公平。”青灵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不去天上,去找杀戮的鬼君?” “天上三位,地下一位,你是个凑数的。” 青灵:“你损我?” “咱们去找那位初代魔君玩玩怎样?” 青灵:“杀戮最后会上天么?” “扶桑木不化为人形,我觉得她会,现在,我觉得不管是分身,还是藏在最深处的她都不会了。” 青灵迟疑一阵子,“清河山已经让你毁了,密藏宗在雪女手中变成如同虚设,我现在再毁一个玄云宗真的好么?” “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是你不是你有什么区别?” “我怕温今歌啊!”他无奈道,“算了,就是个分身,不能拿我怎样,你都走了那条她不想看见的路,还不是原谅你了。” “嗯。”白羽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青灵心里一边发毛一边往玄云宗去,喉咙里发出几声“嘟噜”声,路上的飞鸟又多了起来,也“咕噜”的叫嚷着什么。 “我,我是清河山的人,他们认得我,我过去不好吧?” “说不准什么时候啊!”白羽翘着二郎腿,瞟了一眼他,“你就跟上次那小姑娘一样,睡着觉就跑我身体里去了。青灵不舍得动你,但这天意……”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像是对天意的讥讽,又像是对自己的嘲弄,“做不得数的。” 白茹:…… 白羽向来就是个话题终结者,在到玄云宗前,白茹没再和他说过话。 “我说最近山上的喜鹊怎么在叫呢!”艾凤凌堵在半空中,这里,其实离玄云宗还有点远。 这人身上带着一丝魔气,想探查清楚时却寻不到踪迹,魔息像是刻意发出,故意引导他们过来的。 青灵直觉向来很准,这人,他只看一眼便知不寻常,甚至于还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见过?” 白羽也看着他,他也觉得这人见过,但记不起来什么时间了。 万年光阴对他们而言很短暂,所遇到的人很多,他们不会刻意去记录,根植于他们记忆深处的人都是在这天地间充当着重要角色的人。 一个明明印象深刻却不记得的人,在他们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人用了障眼法;二则是,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被抹杀了。 “起止是见过,还被打过呢!”艾凤凌转动着轮椅,从高空落到地上。 这儿是一处荒野,没有人烟,这是艾凤凌将他们引过来的原因。 时间不到,他不希望有人破坏规则。 “魔君?”白羽问。 他曾几次感受到初代魔君的记忆在玄云宗出现,后来又通过一些法门了解到这位魔君在做的事,但魔君的长相在他这依旧是空白。 “初代的,你说过,我会遭报应的那位。”艾凤凌指着自己的腿,“万年前我败了,万年后我让自己人伤成了这样,许是天意……笑死了,天机那家伙在,我竟然还相信天意……” 白羽:…… “天上的事你知道呢?” “好歹也是初代魔君啊!现在即将重生的这位魔君,好歹让我做过他的替身嘛!这天地间的造化,我还是了解的。” “所以你这是护着玄云宗?” 艾凤凌的手上缠着一截红线,红线连接着相隔甚远的玄云宗。 红线斩不断,他的命数在此刻和玄云宗是挂在一起的,若强行闯宫,山下镇压着的那些上古神魂,怕是会趁机逃窜。 “暂时的。”艾凤凌耸了耸肩,“上辈子我走错了路,这辈子跟你们一个阵营了,总不至于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玄云宗……”白羽犹豫了一下。 “我的脑子很清醒。”艾凤凌拍了拍自己的腿,“知道为什么我的腿一下就废了么?” “因为上辈子,或许,该叫这辈子,我的腿也是这么被人从膝盖穿了过去。我没死,只是陷入了沉睡,但你们认为我死了。” 白羽:…… “换句话说,我一切的记忆都在。” 青灵:“怎么可能?” “我自己封印的,怎么不可能,在一个戒指形状的法器里,戒指在和魔修斗的时候没了,记忆就回来了。” 白羽:…… 青灵望了白羽一眼,“我感觉你也是个憨憨了,封在翅膀里,自断臂膀。” 白羽:“一起憨。” “所以……来玄云宗做客可以,灭宗门,得等师姐回来。” 白羽忽然笑了,“她会回来么?当初定下的几条规则,是卜算子在确定被他的师祖算计后篡改的,能行么?” “那就看我这次有没有站对了。”艾凤凌倒是很坦然,“我没机会赌了,错了也只能认错。” “也对,做客吧!” “去无相幻境。”青灵忽然说,“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那里有个洞,洞里有东西会爬出来。” “师姐封印过的那个?” “对!” 第232章你不是谁,谁也不是你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咱们好像走了很久?” “师妹。”杨文楠微微笑着,他躺在一个坑里,“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弄死了,你会不会怪我啊!” “我不想走了,真的好远好远,我的腿没知觉了。” “因为你已经死了啊!” 王溪:“我怎么可能?我不可能的。” 杨文楠:“我们只是回到了过去,过去的我们,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不是吧!”王溪一阵讶异,“我对这里并不熟悉,你在骗我对不对?自从去了青丘湖我感觉你变得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了。” “比以前更坏了对么?”杨文楠闭上了眼睛,他扯着身边的纱布,当金沙刚蔓延到脸上时,身体立刻成了白骨。 王溪坐在地上,这里太黑,以至于她什么也没看见。 一股牵拉之力从灵魂深处灌来,狭窄的洞穴里传来呜呜的风声,她感觉有个人跪在她身侧的沙地里导致沙土一阵凹陷。 王溪:“师兄!师兄!你还在么?” 在这回答她的只有那股拉锯着身体的力量,以及她自己的回声。 “师兄!你去哪呢?”她跪在地上,终究是害怕的朝前爬去。 金沙早已摸过那具尸骨,王溪只觉后脖子上被吹了一口冷气,像是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起初她是害怕的,后来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她寻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他的声音和所有人的声音都不一样,她靠在一侧的石壁上,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一幅画,一副本不该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奇怪的画。 远看还是画,近看时便能发现那些充当画的枝干竟然会动,脑中那张图里的时光飞逝,日月更迭,每一笔画都在动,先是一副流动的图腾。 只是那图腾,不管王溪怎么研究,都没能看出里面画着的是什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她闭上了眼睛,匍匐在沙地上。 声音不像是从后脖子上传来的,更像是这些沙子里。 这时画没了,只有一处看似荒凉的城墙,城墙有些破败,破败到只剩下城垛子,远处飘来阵阵黑烟,像是刚打过仗。 有军人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摆放在城垛子出现的地方,慢慢的,这些尸体越堆越高,直到城垛子被填满,又有人取来了泥浆…… 王溪看明白了,那是一座京观。 她屏住呼吸,那些被封印在泥浆里的灵魂像是透过千年的光阴看向了她,景观修葺得很漂亮,但再偏亮也不妨碍王溪心底升起来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地方,她真的,真的非常熟悉。 她从没掩饰过自己千燕皇族的身份,千燕皇都的城墙在她幼年时父皇还曾让人动工修补过。 国师在那时是忌讳的,他没敢拆掉一砖一瓦,只敢叫人在外面加固,就算是如今,王溪也还记得国师的原话。 “这座皇城可保千年不破,您要是想继续在莫干城住着,最好不要去碰城墙的一砖一瓦。他们,在等着属于自己的人。” “他们?国师所说的他们是什么?” “天机。”国师指了指天上。 千燕国对小门派乱说天机乱讲命运的容忍度为零,但有一个人说这些话千燕国的皇帝是不会生气的。 国师久居深宫,不问世事,就像是一个在朝中修炼的普通玄师,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但是他嘴里的话从来都是真的,他只在千燕国需要他的时候才出现。 “天机?” “嗯。看天上的意思,这座城,是他们的,我们只是暂居。” 身穿黑袍的男人与千燕皇道别,漫步下楼,幼年的王溪因为急着出来凑人脑摔了一跤,这时一只温润的手从黑袍里伸出扶了她一把。 “公主还是要小心。” “小心什么?” “很多人想要你的命。” “我看最想要我命的人是你!整天穿个黑袍子,你是长得丑还是见不得人!阿姊告诉我只有长得丑的人才怕别人见到。” 国师蹲下身子,他依旧比那时候的王溪高出一截,“千燕的气运在你,你是被选中的孩子。” “选中?” 国师欲言又止,他像是太久没说话,急需一个人聊聊,可天上已经出现了制止他发言的雷劫。 “是啊!”他忌惮的看了一眼天上,眼见雷云消散,牵着王溪的手按在自己蒙着面纱的脸上,“想看么?” “你……你是不是长得很丑,想让我看你的脸,把我吓哭啊!” 黑袍国师哭笑不得,“千燕没有国师一职,我也为修行之人,没权利也没能力威胁公主的安危。” “那你会保护我么?” 黑袍人愣了愣,像是因为他这句话而震惊:“小公主!总有一日我会离开你。”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按在黑袍人的耳畔,摘下了黑色的面纱,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脸。 脑海里出现的这一幕对王溪的触动太大,这人…… 师兄? 那个黑袍国师怎么能是她的师兄?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他的师兄就在宫里做国师呢?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你能不离开么?” “不可以。”天上的雷云像是一双窥视人间的眼睛,若是错了,便会遭遇惩罚。 “为什么?” 他又指了指天上,“等我死去的那一天,你会想起来关于这世间所有的因果,你不是谁,谁也不是你,要记住我的话。” 当时的王溪懵懵懂懂的点头,她看见这个好看的国师手中冒出一缕幽兰色的小火苗,“碰一下。” 她不明所以的摸了一下火苗,接着,头一昏。 恍惚间,他听见国师有些忌讳的半扶着她,耳边的声音很低沉,“睡吧!公主,这世间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 “来人!公主摔晕了!去宣医师!”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声音,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但喊声却是如此的急切。 王溪一阵恍然,年幼时失去的那段记忆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回来的,她的手背向身后,在后腰的位置,有一道蓝色火焰的胎记。 亏她一直以为是胎记,原来是那人一早就留下来的印记,“师兄, 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回应她的依旧只有绵延不断的画面。 第233章我想逆天一次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王溪又在地上爬行了几步,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又变了。 又是很久以前,像是她上辈子的经历,画面中的她嚣张跋扈,用的是鞭子,这辈子的她手中也有这么一根鞭子,但是她更喜欢用弓。 年轻的黑袍国师站在莫干城的城墙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城墙上只有他一个人,却又像是有很多人,正在和他对话。 跋扈的她爬上了城墙,她还是个公主,她的腰上依旧挂着象征千燕国公主身份的玉令。 她的手中提着一坛酒,似乎没料到夜晚的城墙上还会有人,且是个鬼鬼祟祟的人,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正一个人对着风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还未看清那人,手中的鞭子便洋洋洒洒的挥了出去,黑袍国师没有躲,任由她的鞭子回来。 她一阵愕然,想要收回鞭子,却没能收住,好在鞭子只卷起一道虚影。 “公主,禁酒很长时间了。” “你是谁?”公主显然是不认识他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该作为一国表率,给万民开个头。”那人无奈叹息着,仅漏出来的眉眼间尽是无奈。 这个男人很特别。 年轻的公主在心中对自己说。 王溪注意到这时候的她的手上正带着一根草编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眼睛形状的东西。 她一阵诧异,这只眼睛,幼年时她曾在藏书阁里看见过。 当时父皇告诉她是邪神的象征? 上一次和温今歌走散的时候他们行走在荒漠中,那时候的母女倒是说过千燕皇族已经没了,上一次在清河山时她的皇兄也告诉她,以前是有一位公主开了城门,放了魔族,导致千燕皇族只剩下最末的旁支。 “你管我?”公主像是觉得这人太过刻意的在和他说话,她狐疑着再度甩出手里的鞭子。 “公主!你听!” 再一次的,公主的鞭子只甩破了男人的残影。 “听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求公主一件事。”他看着这座城墙道,“在我死后,可否将我葬在宫中一处风景别致的地方?最好是世人永远也找不到的!” “你有病!”公主跺着脚,决定不在和这个疯子耗时间了。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酒没拿走,待回来时却见那个黑袍人退去了脸上的遮挡,正在喝她好不容易偷出来的酒。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怎样?”像是在逗她玩,黑袍将酒坛伸到她面前,“我喝了,你还……” 黑袍的话还没说完,公主拿着酒坛一口饮尽,许是喝了酒,她说话也敞亮些了:“你想做什么?是敌军还是城内人士?你……” 她忽然瞟到他黑袍下的衣服,是宫里出的,“你是国师?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国师?” “有一件事,可谓逆天。”国师心情似乎很郁闷,在上城墙的时候公主便发现了。 “我不会做。”她一口否决。 “那以后的公主,便不再有子民,不再有国,不再有城邦,公主可要想好了。” 年轻国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喝了酒他的脸微红,像是一只卖萌的狐狸。 狐狸终究是狐狸,直肠子的公主遭了算计。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的三年,公主再一次上了城墙,这一次她的手中也拿着酒,但她早已不复从前的飒爽。 “你说的对,或许我该考虑你的计划,反正死的是你,不是我。将你埋葬在哪?” “迁都。”国师那只装满星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勾下身子趁着她不注意抢了酒,“往东二十里迁都,筑内墙。” “你的要求很奇怪,你应该同我父皇去说,不该是同我。”她皱着眉头,随手结果酒一饮而尽,“我父皇才是一国之主。” “你的后腰上是不是出生之时就有一道蓝色的火焰纹身?”他忽然问。 这是皇族秘闻,私密性的事情,公主觉得他下流,一脚踹了过去。 “你想干嘛?我和父皇说过,大不了披甲上阵,你也别劝我!我是不会嫁入魔族的,那群魔,他们配么?” “很抱歉。”国师蹲在地上揉着自己被踢得有些瘸腿的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道蓝色的羽毛印记,是凤凰尾。” “跟我有什么关系!凤凰尾也该凤凰来找我取,区区魔族我看不上!” 国师忽而笑出了声,公主以为他在笑话自己莽撞,又是一脚踹过去,“你别笑了!不知道我心情不好么?要么你给我滚下去,要么别笑了!” “公主……”国师伸出自己的手,“那道羽毛我会取出来的。” “然后呢?”公主看着他虽然没笑出声,脸却跟失心疯似的挂着笑,无奈道,“你不会想替我嫁吧!” “所以我说,此举逆天,难为!” “我千燕大势已去,只要能转运,管什么逆天!”她冷哼一声,又灌了口酒,忽然有些委屈:“在你之前,有个方式,说我会祸国。” “嗯?” “然后被我杀了。”她叹息一声,倒挂在的城墙上,国师怕她摔了,忙将她拉起来,“你说那时候我还那么小,为什么就将他杀了呢?” “然后呢?知道了又能怎样?” 国师有些好奇:这天地间的秘密,自从他苏醒就知道得比别人多,不用学,很多声音就灌入耳朵中了。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付出很重的代价。这一次的声音告诉他,千燕国得延续,延续的却不是主脉。 “知道了也不能改么?”公主抿了抿嘴唇上的酒渍,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你就是这样的对么?” “是。” “那知道有什么用。”公主将手交给他,“来吧!取羽毛,告诉我,怎么延续下去!” “你的魂魄将和他们永远留在这……”国师嗓音有些沙哑,在羽毛化为一团清幽火焰转到国师手上时她像是听见了许多不同的声音。 “谁在说话?是我喝醉了没?怎么感觉有好多人说话的样子?”公主恍然。 “是他们。” 国师伸手在她面前一挥,她看见了很多身穿怪异服饰的人,他们站满了整个城墙,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只军队。 “这……” “战神之国,白鹿战死的英魂。” “城墙……”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的尸骨被……” “是。” “怎么会……他们好像和我是同族,我的血脉感应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让一支最薄弱的皇族逃出去吧!迁都后撤二十里,他们才有发挥的余地。” “你说我的魂魄……” “白鹿于今人而言人人皆可成神,他们的足迹遍布更地,只要你留在此处,便能召回。” “为什么逆天?” “因为我会死,死很多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落寞,“一直活着也没用不是么?” 第234章在想还给了谁脸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三月后,公主一身喜服,她掀开头上的红盖头,扭头看向身后的景色。 莫干城里的臣民早已撤退,后面新建立的莫干城是一座空城。 三月的时间,国师用自己的寿元使用方术将臣民送走,整座城只有她一个人。 这些,魔君的仆从是不知情的。 这些半人半兽,脑子混沌的东西,望着城墙上娇艳欲滴的公主流着哈喇子:“早就说了让你嫁过来,现今兵临城下才知晓害怕?” “就是啊!公主您早干嘛去呢?” “现今我们魔君可不想要你了,你就算嫁过来也没用了。” “要不然你乖乖的打开城门,放我们进来,咱们看在你是一国公主的份上,也跟着做做驸马爷?” 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面目狰狞的魔群,她将手放在城垛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的是国师死前那具让她藏在一处密道里的尸首。 “但愿你没有骗我。”她小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下方的魔一直在奚落她,哪里听得到她这句呓语。 “诸位是要进城对么?我这就开城门放你们进来!” “算你识趣!” “下来下来!快开城门!快给我们开城门!” 公主深吸口气,她看着城门口抬着轿子的纸人,“你们会保护我的对么?” 纸人点了点头,她扫了一眼天上,隐约有光亮,像是雷云要将出。 “他说的没错,逆天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我已经尽力了。” 纸人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又点了点头。 当纸坐的轿子被纸人抬出来的时候,那些一开始嚣张的魔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他们有的用长在脚下的脑袋去窥探城中的景象。 “没有军队,没有人,只有她一个。” “不会是,不会是那位归来了吧!” “不!不可能的!那位早就不知所踪,不可能为了小小的城墙回来,你们不要害怕!” “对啊!就算那位回来,就算她会带来死亡,可咱们这么多的数量,还会怕她么?” 坐在轿子里的公主看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到人影站在水中,天上飘着的血顺着她的脸颊落下,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找我有事?”扇面中没有脸的人问公主。 “请,请您帮我。” “魂族?” “我不知道,这是国师给的法子,说是这样才能保住莫干城,让我在坐上这顶轿子的时候才能将扇子打开。”公主急促的呼吸着,她害怕扇中的人不会答应自己。 “莫……干……城……”那个人像是有一丝疑惑,不过疑惑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你快死呢?” “是,当纸人带着我走向魔族的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扇子中的人便消失了。 “我闻到了……” 公主听见声音在她身体里说话,“战争的味道。” “是,国师说我们在逆天而行,天上怕是要——” “无妨。” 公主看着她的手被那道声音的主人操控着,手腕上那个草编的眼睛图案手链正发着闪耀的光芒。 “呵。”她身体里的女人也跟着叹息一声,“傻孩子,这就沉不住气呢?事情做早了啊!” “什,什么早呢?” “你是射月族的?” “白鹿吧,我不记得了,你上来之后我脑子就乱了,好像有很多不属于我的事在我的脑子里乱窜。” “那是因为你的脸是我曾经用过的某一张。”女人解释一句,没再管她的惊慌,抬着轿子的纸人身形扭曲了一下,都往轿门的方向望去。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把扇子里封存的力量很小,可能你还是要死……” “没事,只要能赶走他们,让他们不再来千燕国捣乱。” “这个自然没关系。”女人应下了。 天上的雷云像是受到了刺激,还没来得及聚拢就往下劈去,就在这时公主的手扯下轿帘,那只扬出去的手上眼睛眨了眨,天上雷云戛然而止。 “小东西!”女人哼了一声,“这东西太闷了,让你们看看我怎么样?” 不少上了年纪的魔族在看见她手上的眼睛时都开始退缩,“不!你怎么还没死?” “天上地下都需要我,哪能真正的死呐!” 公主的心跟着一阵抽痛,这一刻她像是体会到了扇子女的哀伤,也明白国师一心求死是为了什么,他们像是同类,像是活了很久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寻找这种偏激方式重来一次的人。 但是,她能重来么? “羽毛呢?不在你这呢?”扇子女问她。 她擦着嘴角渗出来的血,心里是痛苦的,但身体被扇子女控制,她动弹不得:“被,被国师取走了。” “那原是给你保命的东西,他会错了意。” “会错了意?” “是!我要真正上来,你就得死了,瞧瞧,只是一缕残识,你就受不了了。” 公主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不过她嘴里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你是,是让白鹿留,留着血脉传,传承的那位……主掌战争……” “乖!别说话了,不说话还能看见他们都死了。” 公主点了点头。 她看见城垛上出现了千万张脸,扇子女只招了招手他们便持着武器从城上下来,这些数万年前的白鹿英魂,像是仍旧活着。 上一世,他们便是对抗魔族而死,这一世,魔族同样在冒犯这座城池,他们不会忍让。 “我曾经……”公主没忍住,又开始说话,“在梦里见过一个场景,这城,是用很多人的尸体堆砌起来的,我好像,正指挥着那些人搬运……” “嗯。”扇子女将她的手放在扇子上,她又重新回到了那副画里,“现在你若是想,可以带着我上去作战。” “我死后,会去哪?”她的血咳在那些纸人身上,纸屑瓦解后,变成一个透明人,那人影对她道了声谢谢又立刻奔向了战场。 “他们……” “当年随着你一起指挥筑墙的八个。”扇子里的人叹息一声,“在很久以前,你找到我想要结束战事吧!我只会生成战事,只好将我的脸送给你,却没想还有另一重牵绊在这。” 公主本已是强弩之末,没几个轮回就被透明人扔回了轿子里,“我快不行了。” “是。” “在很久以前我是射月族人中能说上话的长老?” “嗯。” “你在想什么?”她很平静的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箭,“下辈子我想学很多武器。” “在想我还给了谁脸,是不是得把脸收回来。” 第235章我这辈子也不亏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乔瑜打了个盹。 一睁开眼,唯二存在的还是只有他和小师弟,他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随着清醒梦境的主题早已忘却得一干二净。 “小师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曲师叔!曲师叔!” 喊了半天没喊出来曲修的人,他总觉得自己忘却了什么重要的事,下方堆积成山的尸骨早就不见了踪迹,像是有谁来打扫过。 “师弟,我有一个大胆的决定你要不要跟我走?” 凌易还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他自然回应不了。 所以乔瑜按了按他的脑袋,帮他同意了:“好了,你点头了,咱们下去看看了。” 凌易被他绑在身上,小心翼翼的踏上了下一层的平台,棺材还在,但是没有一具坏的,这些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棺材中,有不少空缺。 “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有人趁着我睡觉的机会进行了处理?” 乔瑜觉得很奇怪,“如果我在敲碎一块,你会当着我的面收回去么?” 他是个实干家,尤其是在发现这些棺材里的人很多都是没威胁的之后,他更是胆大心细的从储物袋里找出了一把锤子。 “我就试一下,咳,下!”他的话还没说完,便从棺材上的倒影里看见了身后站着的人,“你,你谁?” “这么多棺材你就不感觉害怕么?”那人问他。 乔瑜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这个人的脸有点僵硬,生得一张狐狸脸,眼睛像是睁不开一样只会眯着,嘴角向上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看起来很亲切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我是不是见过你?” 这样一个有特点的人,倘若真是见过,乔瑜想自己不会忘记。 “傻子!”那人拿着手中的折扇拍在他脑门上,“我是你上辈子的师公。” 这辈子的乔瑜身体里的灵魂是上辈子的梁思,他们的轨迹在这辈子都发生了改变,但是…… “我师公不长这样子。”乔瑜摸着头,“而且师弟能回来是因为遇见了上辈子的杨文楠,上辈子他叫狄若,是魂族隐藏起的最后一个祭司,那时候的师公死了。” “死的是替身。” “那这辈子的也死了啊!” “因为这辈子我不是你师公啊!” 乔瑜又摸了一下被敲的脑袋,“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还是不能确认。” “师公带你出去怎么样?这里的事就不该你掺和,咱们啊!就躲在后面看热闹嗑瓜子就行了。” “那……”乔瑜还是有点紧张,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乔瑜,脑袋也没有这么直,“这辈子的师公是谁?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眯眯眼的男人也没生气,脸上仍旧挂着赞赏的笑意他指了指天上,“不可泄露。” 乔瑜也跟着看了眼天上,“我出去了,会和上辈子一样不记事么?” “那是自然。” “那我为什么会上来?总得有理由吧?” “可能……就是……”眯眯眼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个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是刚从棺材里自己爬出来的,谁知道这些棺材里躺着的是不是也得跟我一样出去的。” 乔瑜:“什么意思?” “反正……很久以前……”他伸出手指点在乔瑜额头上,“好像有个人给了我一张脸,我用那张脸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她告诉我,这世间的牵绊很多,所以我带着这些记忆专研了几辈子的问卦之术。” “那你问出来什么了么?” “若是问不出来……”他躬身凑到乔瑜跟前拍了拍他的脸,“问不出来你觉得师公还会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弄到这里来么?” 乔瑜晃了晃脑子,上辈子本该忘却的一段记忆也随之出现在脑海里。 在他刚上山的时候,温今歌是嫌弃他聒噪的,那个时候他被赶出门碰见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男人的脸—— 乔瑜伸手摸上了眯眯眼男人的脸,“这个脸是面具么?” “不,是我自己长的。”男人指了指自己,“我一直觉得自己该长着这样一张脸,所以上辈子我带着这张脸在晚上去哄你,就是为了算计一下天上的这群神仙。” 说到这他得意的笑了声,“挺不可思议吧!第三世了,祈运怕是没能想到出现在她面前的乖巧徒孙是个傀儡,不过她好像也不是祈运,算了,不管这些了,你就说跟不跟我走吧!” “跟。”乔瑜点点头,“我们上来的时候万丈峰上还有几个魔修,上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下面怎样了,既然这里帮不上忙还是先回去吧!” “那你不能叫我师公哦。” “为什么……哦,对,你不是师公了。” “不,师公敢在这里说真话只是因为这里对那四位神都有影响,但出去后,这里就是天了。” 乔瑜难得糊涂一次,他扛起凌易,“师公知道这一世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么?师尊上辈子可就收了两个徒弟。” “她上上辈子也只收了你们两个。” 乔瑜:“……” “上辈子的她和上上辈子的和这辈子的都不是同一个她,我感觉这辈子的对我胃口一些。” 乔瑜在一阵沉默后才道:“咱们这样讨论师尊真的好么?她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么?” “这辈子的大概……” 男人的眼睛眯得连缝隙都看不见了,许是觉得自己这面貌太怪异,惹得傻徒孙一直关注,他干脆从袖子上扯下一快碎布蒙住了眼睛。 “大概什么……” “大概要不死不休了。” 乔瑜:“师尊,没这么,这么的暴力吧?您是,是师公啊!她聪明,应该能分辨出的。” “所以送你出去了师尊就找一个地喵着去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出来凑热闹了,前两辈子徒弟差点成了师父,这辈子徒弟眼看要成祖宗了,搞不起!” 乔瑜一阵无语,这个师公确实和他印象中放荡不羁的形象一样了。 “您还是少说两句吧!万一真是祖宗那,那不是能听到啊!” “对哦!万一她就是很久以前送我脸的那个人,就是教会我机缘的那个人,那我不还是叫人算计呢?” 乔瑜闭上了嘴。 “行吧!算计了三个神,我这辈子也不算亏了。” 第236章竟然又让她装到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梁思捂着脑袋从地上做起来,他的头还是很疼,像是有人将他的脑袋当作撞钟的鼓槌垒了上去,正嗡嗡嗡的作响。 待他睁开眼睛,入目眼帘的正是两个光头的和尚,这两人的面孔还是他熟悉的。 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体很是怪异。 “醒呢?” “嗯。”梁思顺着声源往后看去,他家师尊正在磨刀。 “感觉哪不对了没有?” “除了脑袋都没感觉了。” “嗯。”温今歌应了一声。 梁思又将脑袋转向火光燃起的另一边,“师伯。” “嗯。”范紫帆也应了一声。 他继续往炉子里扔着柴火,火烧得很旺,锅里的水蒸气在沸腾,热气弥漫了小范围的空间。 隐约间他像是听见了有人砍柴的声音,他疑惑的皱了下眉头:“曲师叔?” 曲蔚来正坐在地上擦汗,听见声音还愣了下:“对。” “你们……是想做什么?” “下锅。”温今歌淡定道。 梁思:“我……” “天机。” “天机是……”大脑一阵刺痛,像是被人抹去了记忆,“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嗯。”温今歌点了点头 ,她又变得沉默了,因为她的脑海里又多了两段记忆。 一段是关于王溪的前世今生,另一段竟然是关于未转世前的卜算子的。 杀戮送出去的脸应当不只这两张,她有种预感,送出去的脸终有一日会回来,那些拿了她脸的人会为她所用。 “你在想什么?” 温今歌的一举一动都是引人注意的,尤其是在她成功抓住这两个和尚之后,曲蔚来就更对她不放心了。 在他还只是蔚来的时候温今歌对他很放心,也敢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但自从他上了曲修的身体后,这份坦然也消失了。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藏了一些事。”曲蔚来举着斧头继续砍那棵怎么砍也砍不完的树,“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范紫帆默默的收了柴火,继续放进炉子里,“还要熬多久?” “师尊……你能看看我的身体么?我想起来了,我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变成洋葱了。” “没有。”温今歌继续削着手里的一截竹子,“你还是你,不会被任何人取代的你。” 他怎么觉得师尊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他曾经在某一段时间里被人取代过呢? “不信我就问你师伯。”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个炼药的。” 梁思:…… “别看我!我也累了。” 这一刻梁思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候本不该出现雷电的最高层却扯出了一条闪电。 “来了。”温今歌一脸期待的望着曲蔚来:“你站队的机会来了。” 曲蔚来:“好歹也算半个老乡,你就不考虑一下咱们俩的情谊?” “在我没成为那两位没现身的任何人中的一位时,咱们的起点就没可比性,你已经算作是土著了。” 曲蔚来:…… “行!”他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捡起地上的斧头,“说真的,你就没点靠谱的工具?不是斧头就是锤子,上一次还有键盘……” “嗯。”温今歌点点头,隔空取出键盘,“我替你奏乐一曲。” 曲蔚来不由得想到之前去的那一处海底幻境,当初键盘发出的是什么声音来着? 尖叫鸡的吧? 他急得封住了无感,在温今歌敲键盘的那一刻,他也抡起了三板斧,凌空微步朝着那团小闪电踏过去,温今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键盘,又看了看武力值弱爆了的曲蔚来。 这人,就是个奶妈,输出不行。 既然奶不起来,那就毒死吧! 正研究丹方的范紫帆又看见温今歌掏出了一个黑不溜器长得像老鼠的东西,在那点点点。 范紫帆:“师妹,你这什么时候做的新鲜法器?还能给人加一层修为?” 曲蔚来本是专心在斗闪电的,他正想笑一声“我们这像不像雷公电母”,结果就看见了温今歌的键盘和鼠标舞得飞起。 关键,他的身体还不受控制的跟着温今歌的节奏去捕捉那条闪电…… 这一刻,他像是明白自己是什么了。 他不就是游戏里的纸片人么? 可恶啊!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竟然又让她装到了。 “你确定这东西就是天机?” “不确定,但是你的身体能给他带来一定的庇护,之前是找不到,现在找到了,这世界上没有谁的身体比你的更好作为一个容器了。” 天机没有实体,只能藏在别人的身体中,这是在成功抓到两和尚魂体时曲蔚来忽然回忆起来的。 当初祈运的沉睡就和天机有着莫大的联系,沉睡时的祈运是最强的,她的能力会随着苏醒的时间逐渐削弱,直至湮灭,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用分身下届的原因。 “天机没有实体。”温今歌提示他,“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 “那你快点敲键盘,你慢了我就慢了,抓了这么久都还没抓到,你行不行!” 曲蔚来刚冲她吼完,便感觉肾上腺素狂飙,整个人跟抽风似的跑成了一道光,曲修这具凡人之躯有些扛不住了。 “我……让你……快……没让你脸滚键盘……啊……啊……” 最后一个“啊”字像是用泡了水的扩音喇叭喊出来的,断断续续的。 “不好意思,基操!” “又让……让……装到了……了……” “装什么?”温今歌又动了动鼠标,指引曲修绕过那道闪电,在他身体快要破碎的那一刻将灵魂引到蔚来那具身体中去。 闪电扑了个空,因这快速的切换,扑进了那口大锅里。 范紫帆胆子向来小,在闪电过来的那一刻盖完盖子人就跑了。 “师尊,好了么?” 梁思不知道眨了多少次眼睛,温今歌手速太快,他完全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只手噼里啪啦的。 “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温今歌揉了揉发酸的手,提了一脚不知是真虚脱还是假死的蔚来,“我现在叫你什么好?蔚来修?” 蔚来翻了个白眼,嘴里吐出一口白气,双眼无神,“我觉得……我的灵魂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温今歌淡定的在袖子里揉着手,她鸡爪疯犯了。 “我从没想过键盘和鼠标也能出现在修仙界。”他的嘴里不断冒着白烟,像是身体要宕机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大惊小怪!” “但把神当纸片人控制的只有你一个啊!你拿我当全息游戏练手是吧?” 第237章你脑子里是真的有坑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这的烂摊子说实话吧!你打算怎么收拾?留下来?” “祈运还没找到,暂时不留下。” “祈运……”蔚来一说话就跑白烟,“你还是叫我蔚来吧!曲蔚来这个名字可以,蔚来修这个名字有点中二。” “我觉得你叫蔚来也挺中二的。”温今歌翻了个白眼。 白烟跑得多了,蔚来不说话的时候干脆就张嘴望着她,范紫帆见没有危险了总算打着胆子跑了回来。 他苦着一张脸,终于没忍住内心的八卦:“你这算仙气还是口气?” 蔚来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不能做过多的表情,因为先前被温今歌的骚操作牵引着,现在五脏六腑都在疼。 是的,他一个舍弃肉身上万年的神。 即使魂体投入别的分身中,也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 疼痛带来的折磨,对他而言是万年以前,他在作为婴儿降生到这个世界前的事了。 但……偏偏这个骚操作爱装让他不爽的人,竟然在那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叫他感受到了疼。 “你要是想气死我你就直说。”他又呼出一团白气,这一团比刚才大多了,“话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键盘?” 炉子下的火越烧越旺,也因为火旺,炉子都被撞得震动起来,那道闪电似乎还想要再逃出去。 两和尚构成的那具新生物正不停的抽搐着身体,小脸煞白,两个脑袋四张脸全都在极尽表演、互相牵扯,像是要一争高下。 虽然早在见过雪女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成为一具连通着天机的躯壳,不过也只有在这一刻,他们的灵魂才随着身体真正的消散。 “谢谢。”两道若有若无的声音消散在空中,仿佛他们刚走。 “什么时候能出锅?”范紫帆搓了把手,“这还是我第一次干这么大的事呢?有点兴奋。” 蔚来一连喷了好几口白雾,在说话的时候嘴里冒出来的白雾才小了些,这才不至于他被呛到。 “这货到底是谁的人?” “不知道。”温今歌是真的无可奉告。 她甚至在思考她突然多出来的记忆里,身为魂族最后一位祭司的狄若,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守护射月,还有那把扇子上的无脸人…… 杀戮没了脸,她说忘了自己送出去过多少张脸。 现在看来她自己这张脸、白藤、雪女、王溪、卜算子的脸都是从杀戮那接手的,杀戮其实是给保守派,她在离开青丘湖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气息会暴露。 或许,陆唯混乱的记忆中两张脸的主人都是她,又或者是他们正在演练什么,结果祈运真的跑了过来,取用的也只是杀戮的某一张脸,而后一部分魂力为祈运所驱使。 杀戮从刚踏出青丘湖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主动分割消散自己的力量,一出去遇上转世的猴子,就用自己的血救了他。 甚至于在没出去的时候,身边的两只异兽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成神成皇,她肯定交出了一些东西。 手持折扇的公主身上的青色羽毛胎记该是白羽打下的,白羽是为了保护杀戮的转世,却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转世身上有的只是杀戮的一张脸。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你叹什么气?”蔚来问了一句,又开始喃喃自语的科普,“祈运身体不好,他应该是祈运身边的吧?” 他古怪的扫了温今歌一眼,又吐出一团白烟,“那他和你为什么藕断丝连?” “契机?”温今歌看着自己的手腕,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一副星图。 星图中央布满了红色的线,那些线偶尔会牵扯一二,偶尔会缠绕成一圈最后废了其他的部分,若是缠得多了,星图便会燃烧。 “我师兄还能再下去么?” “你真的不考虑留在上面?” “有件事我需要去查一下。” “嗯?” “关于灵石的事情。”温今歌没再理会一直喂喂喂喊着让她拉一把的蔚来,她走到那口炉子边,忽然想到脑子里那个早就听不见声音的系统:“蔚来!你能看见我脑子里有个东西么?” “啥?坑么?” 温今歌:…… 蔚来像个烟瘾少年,若非是温今歌亲手所为,她现在怕是会怀疑这人其实是个炉子变的,这烟吐了有阵子了竟然还没完。 “你脑子里是真的有坑。” 温今歌:…… 这人说话怎么能这么欠揍呢? “坑还挺大的。” 温今歌忍无可忍:“说人话!” “有个很大的坑需要填起来。” 温今歌皱起了眉头,她摸了摸自己的脑子,“我是问系统之类的,有没有?它消失很长时间了,我不想再被它坑了。” “说不准!”他眯了迷眼,嘴唇撅起,像个老烟枪,又吐出一大团白厌,“那是个人呢!咳咳,咳咳咳……我特么抽我自己怎么还能呛到……” 温今歌汗颜:“找打就直说。” “我是有点。”蔚来点点头,指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要不你再用鼠标点一下?多点几下说不定就全出来了。” 温今歌:…… “炉子呢?你们不管呢?”范紫帆看着那个咕噜咕噜的炉子,明显是要开了。 天机,也就是人间界所说的老天爷。 虽然这个老天爷没做什么实事,甚至于一直想找具身体出来转转,但人老天爷也是要面子的啊! “等我……呼呼呼……”蔚来猛得吹了几口白烟:“把这口气吹完了再想想怎么把他这口气弄成不死药。” “这口气?”梁思愣了下。 他是被上过身的,以至于现在除了脑袋别的地方都不能动,天机在他心底早已是恐惧的象征。 “放心,这一口够他修养一阵子了,等那两位再出来又得伤他一阵子。”蔚来像是很有把握,“对了,你刚才说灵石……呼呼呼呼……” 温今歌深吸口气,重新点上了自己的鼠标。 这一刻,蔚来觉得自己飘飘然,七窍生烟,烟是排得快了,他也觉得自己虚了。 “慢点!慢点!喘口气,喘口气!” “你是个神,不要身体都行,你喘什么气?” “你把我修为给燃没了你好意思说!我现在就是给半仙!”蔚来欲哭无泪,见温今歌匪夷所思的望着自己:“你不知道?” 第238章看起来贼眉鼠眼但是个好人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不知道啊!”温今歌怂了怂肩膀,她是真的不知道。 蔚来长呼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你快点吧!把我点成个凡人最好,我也累了,想休息了。” “你不应该是才睡醒么?” “哎呀呀!你就别折磨我了,我现在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啊!” “有,你死了就不能说话了。”温今歌很体贴的体型他。 蔚来眼睛一闭,脖子一横,“反正现在我吐不完也起不来,你就干脆一点,把我弄死算了,这世上能弄死我的人大概就你了。” 温今歌若有所思的点头,“那能杀我自己的是不是也只有我一个?” “你……” 蔚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温今歌一向胆大妄为,倘若她真这么试了,那这世界岂不是得玩完? “你是个伟大的人。”蔚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是觉得恶心的,“是一个非常有作为的人,我相信你是女中豪杰,你是天上最璀璨的群星中的一颗……” 他卡壳了。 “你舔得很生硬,比不舔还要生硬。”温今歌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眼望穿他心底所想,“下一次编点像样的话,说不准我还会成全你。” “那你现在……” “我想让你活着,多恶心你几天。毕竟我这人的快乐一直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蔚来:“失算了……” “哦。”温今歌应了一声,捡起斧头去劈柴,“你觉得我现在不该抱着点什么在怀里么?” “你滚过来!”仙气飘飘的蔚来很懂温今歌的恶趣味,他冲不知所措的梁思招手,“到我身边来。” “我觉得不像。” 范紫帆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只知道这两人很有共同话题,且都倾向于将梁思弄到一边去,好像他现在很碍事。 于是,他抱起了梁思。 蔚来一脸被喂了屎的模样,他奇怪的看着像是抱又像是举着梁思的范紫帆,扭曲的将脸横向温今歌,“你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玉兔和嫦娥?” “那你确定我现在是吴刚?有这么瘦的吴刚?” 温今歌的话还没说完,那棵砍了又生出来的树被她一斧头给砍倒了,这一次,树没有重新长出来。 “你是瘦,但比吴刚厉害多了。”蔚来紧张的挪了一下手指,“我感觉现在的我手指能动了。” “哦。”温今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快速几段将柴劈好,全都丢进了那口大锅地下,“你把他这么抱着做什么?” “你们不是嫌弃他么?”范紫帆奇怪的看着两人,是他刚才的理解有误? “没有的事,是他恶趣味犯了。”温今歌理所当然的指着躺在地上的蔚来。 “不,你别听他瞎说,我不在的,我就是块地。”蔚来极力解释,怎么听都像是在掩饰。 “你说你吐出来的这些白色的雾气是什么?”温今歌捏了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诀,手指在空中一转,那些白起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在她手指周围打着转。 她皱起眉头,有些预想,像是成真了。 “你先前说,这是我用你对付天机时散的修为?” “对啊!怎么呢?我本来就是个脆皮,天机又没法全部消灭,有这么一缕已经够他难受几百年了。” “你还说我脑子里有个大坑?” “你!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啊!别动手啊!我告诉你,我现在用的也是我自己的肉身,先前你也看见了,范紫帆想炼不死药我这身体直接膨胀了,不是我不舍得。” 蔚来两边崴着身体,跟个不倒翁似的,只能歪来歪去,却没法站起来,也没法反抗温今歌按在他胸膛上的手。 “我说的都是实话!姐,姐,我喊你一声姐,你能放过我没?我现在就是个半仙啊!陪你玩不下去了。” 蔚来看着她按在自己胸部上的大手用力一手,跟扯棉花似的,从他口鼻中扯出了大把的白烟,他的心也跟着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想一件事……”温今歌收回手,将白烟打了回去。 “咳,咳咳咳!”蔚来这一次的咳嗽倒不是因为烟跑得太快的缘故,而是他能做起来了,温今歌那一下像是把他紊乱的五脏重新归位。 “怎么做到的?” “脑子里有想法就做了。”温今歌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手。 那口锅已经彻底安静了,就是那不死药,不知道炼得怎么样了。 “小五!你别用手!你!我放了符篆会伤——” 范紫帆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温今歌的手已经探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那双手在滚烫的炉子里并没有被烧伤,也没有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材灼伤。 炉子上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但她的手像是握着一团冰水,抓了一圈之后,她的指尖也跟着带上了一团白烟。 那团烟在出锅的那一刻原本凶悍万分,像是要将温今歌给撕碎,但在见到温今歌的脸时,它立刻变得温顺起来。 “见过这张脸。”温今歌又变了一张脸,这一次是雪女的脸,那团半透明的烟雾立刻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也见过这张脸。” “这张脸呢?”这一次覆盖在温今歌脸上的王溪的,也是千燕国那个召唤出无脸杀戮的亡国公主的。 本该凶狠的烟抖了抖身子,这情绪,看样子,对那位亡国公主是害怕的。 “现在呢?”她顶上了卜算子的脸,烟雾哆哆嗦嗦的去撞温今歌的脸,“这么看,你们斗过,你还迎了几次。” “嗯……那样子呢?”烟雾像是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定格在空中。 “这,这不是大师尊么?”梁思在边上问,“为何师尊要变这么多人的脸给他认?” “闲来无事认一下,反正这世间没有不死药。” “没有?不!不可能啊!”范紫帆否认,也不装了,他摊牌了,“艾凤凌那小子那么在意你的死活,不死药就是为你找的,怎么可能没有?” “因为我不死,我就是自己的不死药啊!”温今歌理解得很透彻,“但你应该也下不去了。” 范紫帆:…… “好好想一下,他送你上来的时候做了什么,说不准是看在你们俩过去恩情的份上,想保你一命。” “那咱们师尊一脉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好像就你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但是个好人。” 范紫帆:…… 温今歌的手绕了绕,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那团白烟打进了梁思体内:“都看着我干嘛?不是熬好了么?” “你说没有……” “他体制特殊,你说有不死药就有咯。” 范紫帆:…… 第239章我想知道陆唯到底怎么死的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我就不下去了。” “吴刚伐桂?”温今歌指着光秃秃的树,“说不准我填坑之后,这树会长起来哦?” 蔚来右眼皮一直在那跳:“你下去吧!快走吧!别再上来了。” “哦。”温今歌望着下方早已碎掉的祭台,犹豫了一下,瞅了眼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梁思,“对了,那根骨头呢?” “在我这。”蔚来从身上掏出两根骨头,“一根是我的,一根是祈运的,天机没有实体他没有,祈运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躲。” “你的我就不要了,奇奇怪怪的。” “你特么污不污?”蔚来白她一眼,嫌弃的将骨头在身上擦了擦,“滚吧!” “哦,我跳了啊!” “回来!” 温今歌转过身,不过蔚来没点他,而是按着梁思的脑门敲了一下,“这还有孩子,别瞎说八道。” 温今歌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起上帝造人,男人和女人怎么来的那里了?” 蔚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老实说他不相信这个脑子有坑的人没想到,但人家表现得很自然啊! “哈!多活了上万年的人了,你没娶媳妇?” 蔚来决定不理她,临走前他踹了温今歌一脚:“滚回玄云宗吧!都发生大事了还在我这讨嫌!”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温今歌在下坠的时候还望着上面喊,“没有任何修为,却能调动强大力量的方法我找到了。” “师尊……您……刚才是不是您在说话啊?” 梁思懵懂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人,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去了一个什么地方,而且是和乔瑜一起去的,当时师尊带着小师弟…… 他像是喝了很多酒一般,身子沉得厉害,连站稳这件事都很费劲。 “嗯,是我在说话。”温今歌的脑子也有些糊涂。 不过,在勾陈主动回到她手中的时候,那些失去的记忆一下子回来了。 “哦,这么一回事啊!”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走吧!咱们快些出去,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间晚不晚。” “师尊!”梁思趴在温今歌的背上,“这里的天怎么这么黑啊!天上还有一道白光,这是哪啊!是玄云宗么?如果是玄云宗为什么我没来过啊!” “你喝醉了,那是天上的星星。因为喝醉了,所以你将他们看成了一条线。” “师尊!”乔瑜的声音在裂缝上方响起,“师尊,你将手给我,我拽你们上来。” “我们怎么会在这的?”温今歌记得乔瑜是跟着祭台一起上去的,她最后让乔瑜跑了。 现在梁思被蔚来抹去了记忆,那乔瑜的记忆有人抹去了么? “师尊不见好几天了,是勾陈的气息将我们引过来的。” “你们?”温今歌瞟了眼乔瑜身边的小老头,“他谁啊?” “前几天我去山下寻找师尊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小老头,当时他正被一口豹子追杀,也是他告诉我,说当时看见个人影往这边来了。” “哦。”温今歌假装自己是信了,“你小师弟呢?” “小师弟……”乔瑜抓了抓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来,“小师弟不知怎的病了,我找不到范师伯的人,只好和他们山上的师兄师姐们胡乱写着方子喂他吃药,现在人还睡着。” “我离开这几天山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有,师尊的灵车不见了。” “嗯?” “地上只有车轮子留下的痕迹,灵车没了。” “哦。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下次再建造一辆。” 见他如此豁达,乔瑜像是松了口气,“师尊,这老伯腿上受了些伤,我先背着师兄回去了,您给看看?” “好啊!”温今歌威胁着点点头,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去,“麻烦将腿掀开,我仔细看看,从前也是学过些药理的。 “小老儿给仙尊添麻烦了,不知道我这腿伤还能不能治好啊!” “腿伤治不好了,因为我要把你人打飞!” 这道声音是从老头身后传来的,而他身前的温今歌还在慢条斯理的给他验腿上的伤。 “嗯?”老者眉头一锁,双眼滴溜溜抓着,那双眼睛发亮,像只精打细算的老鼠,“怎么有两个?” “意外学会了点分身,“不存在”,卜算子,有意思么?” 老者捋了下胡须,“不知道仙尊在说什么。” “我徒弟是你带下山的。”温今歌指着自己的脑袋,“你这张脸是我的,你的记忆完全苏醒后,因为脸的关系,我会接到这段孽缘。” 老者叹息一声,“现在我是不是该跑了?” “对。”温今歌挽起了袖子,“你那么喜欢做老鼠,我就做逗老鼠的猫好了。” 老者:…… 过了会,许是猫太多了,他趴在地上大吼着:“你不尊老爱幼!” “我钥匙杀戮,那你得喊我祖奶奶。” 老者:…… 他又跑了一会,“你有本事只创一个分身啊!” “不好意思啊!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突然发现一下用几百个分身也挺帅的。” “不对,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老者一边跑一边说,好几次他就要给温今歌的分身抓上的时候,他都选择了土遁。 “你怎么可能每一具分身都这么强?你应该还有破绽的,破绽在哪?” “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没有破绽的人。” “万一有呢?就不能是杀戮?” “杀戮有弱点,杀戮的弱点是——” “陆唯。”温今歌笑了,“对么?是陆唯,所以后来不管是神还是仙,都将目标锁定在了陆唯身上,而他也早就有了替杀戮去死的决心。” 老者张了张嘴,喘气的速度越发快,“对!是这样的,但,但和我没关系……我,我只是个偷窃光阴,研究天机的小人。” “那为什么要研究天机?因为你是天机的一缕魂?是他在人间的使者?卜算子?捕算者?” 老者匍匐在地上,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就地一横,他伸出一根手指:“一个问题。” “问。” “前面几辈子和我斗的你是谁?” “不知道,不过也不难猜,我先问我的问题。” “你问,只要我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我创造出来杀我自己的,或许咱们可以联手。” “手下败将也配?”温今歌白了他一眼,“我想知道陆唯到底怎么死的。” 第240章我不想回去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一分三。” “嗯?” 卜算子双手合拢,又摊开,似乎觉得不够,他从地上扯出一根草,将草捧在掌心:“就这样,一分三!” “一分三?” “对,一分三。” “一分三?” “一,一分,分四?”他看着温今歌的眼睛里都没什么底气,“是,是一分四?” “好歹也是天机一缕分身。” “我一直想摆脱的。”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杀死天机,那你杀死了么?” “杀不死的……”提到这也算是提到了他的心病,他一阵哀怨,“凭我自己的力量无法做到。” “祈运当初也是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了你吧?” 卜算子:…… 他木木的盯着温今歌,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朵花来。 这世间能逃过他掌控的事物少之又少,越是执念深重的人在他这里越是要遭难,温今歌的怨念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他为什么就看不透她想要呢? “怎么?你还想要研究我啊?”温今歌冷笑一声,“你说三个,那就先说说哪三个吧,蔚来没能带着记忆转世是因为他蠢,祈运是因为她自傲,但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卜算子的兴趣来了,也没管现在的自己是否是阶下囚,他很高兴自己能和温今歌斗法。 “因为你是天,是天的一缕机缘所化,倘若老天爷傻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好?” 卜算子:…… 他的失望全然落尽了温今歌眼里,“要不咱们合作?” 那双黑如果核的眼睛忽然亮了,“嗯?” “逗你玩咧!” 卜算子:…… “你好像对我很失望……”温今歌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对你很失望。” 卜算子:“哦?你说说,失望什么?” “都这么长时间了,温雪杉这棵树都将自己搞定了,你真不愧是天机。” “嗯?” “聪明起来连自己都看不透。” 卜算子站在原地,这里本不是他的世界,原先又和温今歌斗过一场,他现在非常虚弱。 看见温今歌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他这心里竟然空落落的:“喂!你就这么走了啊!我还在这咧!” “手下败将!” “一分三你不听呢?” “我听你会告诉我么?”温今歌冷笑一声。 卜算子傻了一下,“会,我告诉你!”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分三怎么回事,但后果承受不住就不管我的事了。 卜算子心里暗暗想着。 “我说过我逗你玩呢!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温今歌笑着离开。 卜算子的出现令她对心底那个答案更确定了,陆唯是替她去死的,一个神散尽修为必然会引发轰动,但将修为转嫁呢? 凤凰、金乌、陆唯都是被转嫁的。 许是嫌给的不够,她又广交善缘,就连卜算子这类的捕算者都被施舍到了一张脸。 “唉!阿材!我们去做点正事吧!我想见见你了。” 去了天上一趟下来之后她也能看清自己的识海了,那口黑色的玄铁棺材就静静的横在那,只剩下温今歌一个人在心底絮絮叨叨的说着。 “曲修没了,等我消失的时候就去清河山偷一批灵石给你,密藏宗挨着北魔域,怕是早已沦陷,那里的灵石我也给你。” 黑棺这才闪起了点点星光,像是同意了。 “给出去的时候很痛苦吧!”温今歌喃喃自语,“你放心,不管我是谁,我都会帮你的。” “我不想回去了。”她无聊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当初你是快想起来了吧!你知道了一切,所以封了万丈峰不让人进来,就是为了散尽这一身的修为?” “唉!你说那个时候我要是早点上来该多好,也能陪着你,对吧?” “咔嚓!” 温今歌顺着声源望过去,正巧看见她家掌门师兄蹲在树上,“大师兄?你找我?不对啊!这里又不是我的万丈峰?你在这干嘛?出恭?” 蹲在树上的霍永飞扫了眼自己穿着完好的袍子,有看了眼天上只剩下毛边的月亮,“快下雨了,早点回去。” “哦……”温今歌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仍旧觉得奇怪,“阿材,大师兄背上是不是有个东西?是他新养的灵宠么?” 如今的天地间,全魔乱舞,阿材自然是不会轻易露面告诉他的。 “又快到去焚天门的日子了,阿材,你留在这一天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呢?那本书,究竟是卜算子写的,还是你写的啊?” “唉!不管怎样,我都挺佩服你的,将自己变成转换器一定很疼吧?你是生吞的,还是把肚子刨开放进去的?” 棺材开始颤动,它像是记起了从前的种种伤痛。 “你喜欢陆唯么?应当是喜欢的吧?他勉强可以算作是你的守护神了。” 棺材颤动得更厉害了,甚至棺材盖都开始被掀开。 “第一世他看着你出现,第二世你破例救他,他又为你没了命,现在是第三世了吧?因为我的失误,他又没了。阿材,在我睡过去的这半年,你有没有恨过我啊!” 棺材板盖了下来,棺材也停止了颤动,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温仙师,我有话要说。” 温今歌的那些话都是在心底说的,是对着识海里的黑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她神神叨叨的在发愣。 “嗯?小羽找我?” 来人正是陆菲羽,她没有穿温今歌后来安排的飞鱼服,而是换回了从前的丧服,像是这样便能和温今歌划分出界限。 “温仙师!我不管你是怎样迷惑掌门师伯的,也不管你曾对玄门有多大的贡献,更不管玄云宗是怎样的离不开您,我想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证据?” “当初那一剑,您就是打算刺我师尊的!” “这么肯定?” “是!” “好孩子。”温今歌笑了,笑得花枝招展,“我给你送个证据吧!” 陆菲羽见她步步逼近,一颗心也跟着发虚,她开始后悔…… 她不该一个人过来的,这里荒无人烟,温今歌若想对她做点什么,没一个人会查到她头上去。 “你……你干嘛?” “陪我去一趟齐木峰怎样?你白藤师伯现在应当快不行了吧?我告诉你,她也是因为我哦?” “关我什么事?”陆菲羽愣了她一眼,“你,你别耍花样……” “切!”温今歌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多操心玄云宗,原来只关心你师尊一个人啊!” 第241章纸人军团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喂!你站住!” “师妹!你想做什么?” 陆菲羽面露难色的盯着梁思,她紧锁着眉头,这个梁思给她的感觉怎么和记忆中不一样呢? “你会笑么?” 梁思深吸口气,“要是再不说事我就回去了,师妹!你半夜三更将我叫出来,若是别人看见了,肯定会说闲话的。 我师尊的麻烦够多了,玄云宗整天都传风言风语,若是我再传点什么出去,师妹是想让万丈峰的小师弟怎么办? 他如今还是个凡人,修为不够,还得去食堂蹭饭吃,师尊又不喜欢山上有烟火气,你想让他顶着怎样的眼光?” “我的记忆告诉我——”陆菲羽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记忆中还有另一个梁思的影子。 梁思是个好师兄,一心扑在万丈峰,对师弟师妹都很关照。 眼前的梁思也如此,但她总觉得,这人不是真心的? 甚至于,她越和他相处,便越觉得恶心? 猛然,她想起一件事:“我听说先些日子,你们想要重新排一下次序?” “是啊!有问题么?” 梁思现在很苦恼,他都转世了,这姑娘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上辈子那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他娶她也是带着目的的,但这辈子,师尊还在,他也没有跟着魔修学习,他是真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我去,去找找乔师弟吧!” “乔瑜?”梁思身形一怔,“你找他做什么?” 这半年,许是心里藏着一颗复仇的种子,她在剑意上的觉悟高了不少。 每一招都很快,每一步都很绝,每一式都狠。 这种剑招在御剑上也能体现出来,梁思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像一道光御剑而逝。 “乖乖。”梁思哼哼着,“这姑娘该不会上辈子的事也没忘干净吧!上辈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梁思开始掰着手指算:“蓝叶舟的?有贼心没贼胆啊!不可能过的。” 他的脑海里闪过先前陆菲羽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看见的他和她印象中的梁思不一样? 梁思打了个冷颤,他是梁思,也不是梁思,所以那个孩子…… “我的天啊!这什么孽缘啊!”梁思从屋顶上翻了下来,这时天上也开始飘雨…… 他自言自语的扫了眼天上,“你也觉得是孽缘吧?那也不对啊!那时候的梁思都死了一年多了,她哪来的孩子?那孩子是谁的?” 天山扯过一道闪电,梁思慌忙下了屋,“是谁在渡劫没?也不知道陆菲羽有没……” 他的眼前像是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待要看清时又是一道闪电过去,那个人影慢慢转过了身子,像是跨越了时空,他看见了漫天黄沙…… “……有受伤啊!” 梁思奇怪的看着一抬花轿,轿子是纸做的,抬架子的也是纸人,这些纸人被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脸在闪电的映衬下格外显白。 “你们是谁啊?” 轿子里已经坐了一位新娘,雨水顺着红色的绣鞋流下,沿着轿子落下一条红色的线。 轿子的边上还立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青衫人,这个人带着一顶斗笠,遮住了脸,从露在外面的皮肤来看也是个纸人。 “见见,看看,路过的。” 纸人发出锯木头一般的声音。 “既然见过了,那你们也该走了。”梁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找,找人。”轿子里的新娘纸人又说,梁思顺着声音望过去,轿门边站着的轿夫纸人将纸做的门帘掀开一点,饺子里的新娘伸出了手,指着手上草编的眼睛问,“邪神,在哪?” “这里是玄云宗,正派,不知道邪神,你们快走吧!就当我没见过你们。” 今天夜里的闪电明显是追着这只纸人轿子来的,他又曾经历过千燕国都莫干城变为空城的事实,对于这些不想着害人的纸人,梁思只有心疼。 若是能成为正常人,谁乐意将魂体附在随时会毁的纸上? “邪神,在这。”轿夫包括新娘都将目光看向了轿子外的青衫人,“我们都看出了,在这。” “你们几个不是魔吧?” “鬼,鬼修,魂,魂族。”几个轿夫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那东西使他们每说一句话身子就更白上一分。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第241章 “喂!你站住!” “师妹!你想做什么?” 陆菲羽面露难色的盯着梁思,她紧锁着眉头,这个梁思给她的感觉怎么和记忆中不一样呢? “你会笑么?” 梁思深吸口气,“要是再不说事我就回去了,师妹!你半夜三更将我叫出来,若是别人看见了,肯定会说闲话的。 我师尊的麻烦够多了,玄云宗整天都传风言风语,若是我再传点什么出去,师妹是想让万丈峰的小师弟怎么办? 他如今还是个凡人,修为不够,还得去食堂蹭饭吃,师尊又不喜欢山上有烟火气,你想让他顶着怎样的眼光?” “我的记忆告诉我——”陆菲羽很难理解为什么自己记忆中还有另一个梁思的影子。 梁思是个好师兄,一心扑在万丈峰,对师弟师妹都很关照。 眼前的梁思也如此,但她总觉得,这人不是真心的? 甚至于,她越和他相处,便越觉得恶心? 猛然,她想起一件事:“我听说先些日子,你们想要重新排一下次序?” “是啊!有问题么?” 梁思现在很苦恼,他都转世了,这姑娘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上辈子那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他娶她也是带着目的的,但这辈子,师尊还在,他也没有跟着魔修学习,他是真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我去,去找找乔师弟吧!” “乔瑜?”梁思身形一怔,“你找他做什么?” 这半年,许是心里藏着一颗复仇的种子,她在剑意上的觉悟高了不少。 每一招都很快,每一步都很绝,每一式都狠。 这种剑招在御剑上也能体现出来,梁思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像一道光御剑而逝。 “乖乖。”梁思哼哼着,“这姑娘该不会上辈子的事也没忘干净吧!上辈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梁思开始掰着手指算:“蓝叶舟的?有贼心没贼胆啊!不可能过的。” 他的脑海里闪过先前陆菲羽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看见的他和她印象中的梁思不一样? 梁思打了个冷颤,他是梁思,也不是梁思,所以那个孩子…… “我的天啊!这什么孽缘啊!”梁思从屋顶上翻了下来,这时天上也开始飘雨…… 他自言自语的扫了眼天上,“你也觉得是孽缘吧?那也不对啊!那时候的梁思都死了一年多了,她哪来的孩子?那孩子是谁的?” 天山扯过一道闪电,梁思慌忙下了屋,“是谁在渡劫没?也不知道陆菲羽有没……” 他的眼前像是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待要看清时又是一道闪电过去,那个人影慢慢转过了身子,像是跨越了时空,他看见了漫天黄沙…… “……有受伤啊!” 梁思奇怪的看着一抬花轿,轿子是纸做的,抬架子的也是纸人,这些纸人被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脸在闪电的映衬下格外显白。 “你们是谁啊?” 轿子里已经坐了一位新娘,雨水顺着红色的绣鞋流下,沿着轿子落下一条红色的线。 轿子的边上还立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青衫人,这个人带着一顶斗笠,遮住了脸,从露在外面的皮肤来看也是个纸人。 “见见,看看,路过的。” 纸人发出锯木头一般的声音。 “既然见过了,那你们也该走了。”梁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找,找人。”轿子里的新娘纸人又说,梁思顺着声音望过去,轿门边站着的轿夫纸人将纸做的门帘掀开一点,饺子里的新娘伸出了手,指着手上草编的眼睛问,“邪神,在哪?” “这里是玄云宗,正派,不知道邪神,你们快走吧!就当我没见过你们。” 今天夜里的闪电明显是追着这只纸人轿子来的,他又曾经历过千燕国都莫干城变为空城的事实,对于这些不想着害人的纸人,梁思只有心疼。 若是能成为正常人,谁乐意将魂体附在随时会毁的纸上? “邪神,在这。”轿夫包括新娘都将目光看向了轿子外的青衫人,“我们都看出了,在这。” “你们几个不是魔吧?” “鬼,鬼修,魂,魂族。”几个轿夫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那东西使他们每说一句话身子就更白上一分。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 第242章你想出来了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尊?”梁思唤了一声。 这被子的师尊和上辈子很不一样,譬如现在,他家师尊又不一样了。 门外狂风大作,吹得整个屋子都在晃动,原先挂在门下的几盏灯笼也被这风吹落在地上,从屋里看过去,能见到地面上红彤彤的几团火苗。 屋子里门窗紧闭,但好些摆件都是很久以前传下来的,不知不觉中也生长出了灵智。 随着门窗震动的声音,不少玉石瓷器都受不住的炸成了碎片。 “师尊……你,你没事吧?” 温今歌先前那一下吼出的气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时的她难得一次认真,但你很快就能发现那层认真不过是伪装。 可是现在,梁思知道温今歌是真的对外面那群作乱的动了杀意。 “你小师弟现在还小么?” “啊?”梁思愣了一下,知道这是在说凌易,“还小啊,年纪最小,师尊怎么忽然提他呢?” 他们不是被外面那群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困在屋子里了么?现在难道不该是想着怎么出去么? “没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梁思很少在她脸上见到这样的笑容,两辈子都是如此。 这辈子的温今歌喜欢笑,笑得没心没肺,有点傻,令人觉得她很好忽悠。 现在的笑容却带着一丝算计,像是想通了什么。 “师尊……”她越笑梁思的心里就越没底。 甚至于梁思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温今歌自刎于他身前,他几乎是毁了那个世界才跑到这个世界来的。 那时候的他也在算计,那时候的狄若说,他笑的时候像是在下一盘大棋,但棋子却只剩下他自己了。 狄若说,同情他。 然后这个同情他的人,这辈子成了他的师弟,现在也不见了踪影。 “想什么了?”温今歌脸上的笑意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先前看见的那一抹诡谲的笑容好像只是他的幻觉,他出神道:“没想什么,就是好奇外面是什么东西。” “西方魔族来了。” “不可能啊?” 温今歌扫了他一眼,“上辈子没有?” “没,没有的。” “呵。”她轻笑一声,“知道你为什么是弟子我为什么是师尊么?因为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 “什,什么?”梁思并不认为这是嘲讽。 倘若只是嘲讽,他倒是心甘情愿,上辈子他犯了错,这辈子是来赎罪的。 “我回不去了!”她长叹一声,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说。 “以前想回去,所以谁都不敢得罪,只敢找漏洞;后来发现我的威胁可以不是威胁,又害怕多出威胁,所以我选择听话;现在啊!我是真的回不去了,也看明白了,那条路果然是最好的路……” “师尊……”梁思望着身后的门,门上隐约可见裂缝。 温今歌的那一声吼令外面的东西心生了些退意,却也没想象中的驱敌作用,这一次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在门上,浮现出一个个黑色的影子…… “也是纸人?”他讷讷的问。 “嗯。”温今歌摊开了手中的扇子,“借出去的东西别人不还你也不去要,时间久了,那家人便会有恃无恐的将之据为己有。” “啊?”梁思不懂。 紫色的木漆扇,扇面是一副山水画,画着的是一棵高大的古树,树上郁郁葱葱,结着不少果子,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些果子上的褶皱拼起来,更像是一张张被分割的人脸…… “咳!师尊……”梁思被自己的想象惊了一把,“这,这扇子咱们还是还给人家吧,看着就,就不吉利。” 温今歌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他,“你自己也曾造下过杀念,那可是一整个世界随着你陷入黑暗,你在害怕什么? 梁思被他噎得没话说,苦涩的笑了声,“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我,我出去灭了这群纸人。” “灭什么灭啊!”她将扇子悬于空中,伸了个懒腰,声线染上一层暖暖的气音,“送来的这些都是盟友,你害怕什么。” “嗯?” “我还以为狄若送来的会是我见过的那把扇子,如今看来,陆唯留下的扇子是两把。” “大师尊他,他留下的?”梁思又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说的啊,我怎么像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分三,一分多,呵,你们俩都是狠人。” “师尊,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懂啊!” “你不需要懂。”温今歌拍了拍他的脑袋,“做好小孩子该做的事就好了。” 被称作小孩子的梁思一阵无语,他在上辈子的温今歌那收获的全是负面影响,还从来没哪一次被像现在这样揉脑袋的。 这种感觉……说不上讨厌,还……挺新奇的。 妖树上的果实像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这时候他们都转过了自己的残缺的脸,逃避似的将目光转向水中立着的一块石头上,一只手搭在石头上,显然,哪里应该是有人的。 “这个画会动?” 梁思偷瞄了温今歌一眼,她依旧平静的看着,原先只是撞击着门,现在那些纸人也将目光寻到了窗边的缝隙。 温今歌没说话,她的注意力仍在那块石头上,这幅画的主人应该是陆唯。 这块石头在她梦中出现过,那是第一世的陆唯,守着杀戮这块冷石头一世,在死前出走,当时的他给自己做好了坟冢,最上面压着的石头就是水中的这块。 “陆唯?”温今歌喊了一声。 那只手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忽然动了起来。 天上又飘起了血雨,他浑然不知,石头被拨动,他很虚弱…… “你是想出来还是想进去?”温今歌没了耐心。 画中的陆唯并没有回应她,他像是在石头下面寻找什么,过了会才找到一截绳子。 “我知道怎么进来了。”温今歌忽然说。 那块石头动得更剧烈了,当石头倒下的那一刻,树上的人脸果实也开始往下坠,温今歌先看见的是他手上编好的眼睛,随后才看见陆唯。 或者说,少年版的陆唯,更像是杀戮初次为之破例换血的陆唯。 第243章快要苏醒的魔君回去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少年唇红齿白,在见到温今歌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很快,那张脸又恢复成一开始的惊慌。 温今歌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的是自己戴在手上的草编眼睛。 “能问个问题么?”温今歌看着扇子中的少年。 天上的血雨还在飘,少年只穿着简单的衣服,说是衣服,不过是几截破布拼接而成,像是后世的女款夏季睡衣,肩膀腿什么的都露在外面。 “哦。” 温今歌看着他上岸,少年的头发贴在脸上,血水顺着他的脸落到身上并不干净的衣裳,他皱着眉头,显然不明白“哦”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没长腿毛啊!” 少年陆唯:…… “你知道你以前是只叽叽哇哇的猴子么?” 少年陆唯脸红了一下,仍旧是呆呆的望着她。 “你能看见我么?” 陆唯脸色古怪的点点头,又沉默不语。 “你觉得我是谁?” “杀,杀戮。”他张了张嘴,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有点卡壳,像是不会说话了。 “那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么?” “是,我,找你,不是你,找我。”他解释。 “你去西方做什么?” “你,让我去的。” 梁思:…… 他的师尊是不是有个大病哦! 此刻梁思正抱着一条纸人的腿在烧,那纸人是从窗子里挤出来的。 不过烧了半天也没法阻止纸人想要进来的决心,甚至于这几个几人和先前的轿子不一样,他们更强,即使用三昧真火来烧,也只在纸人的表面留下几个不怎么大的黑点。 “烧不掉的。”陆唯看着外面幽幽道。 “师尊!我快挡不住了,两位师尊行行好,别玩了好么?” “本来就是,想,想和你玩啊!”陆唯不解的看着他,“你放他进,来,找我,的。”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西方?” “很早,这个时候就去了,三魂,散去一魂,不能,出。”画中的陆唯指着自己,“给,鬼修,往西方。” “你那时候才认识我,就同意呢?” “不,两世,守护。”他磕磕巴巴的说,“为你生。” “嗯?” “树,说的。” “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不是这样呢?”反观她抓狂的大弟子,温今歌一点也不急,甚至于还想要捉弄一下这个天然呆的陆唯。 “因为你也,也跟我去了。” 温今歌:…… 她像是偷吃东西的大仓鼠被主人抓了现行,正一下一下的从她嘴里抠搜着藏起来的东西一样,样子比扇子里的陆唯还要呆。 陆唯静静的看着她,像是想要摸一下她的脸,却碍于不能出来止步于那块石头上,“你放,他们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开门。”温今歌对着身后说。 梁思虽然还是怕这纸人有什么坏心思,却还是赶在被压弯的门没崩断之前将门扯开了。 这一刻,他像是吓到了,站在门后透过缝隙里看着那些占据了整个山头的纸人,整个人都傻掉了。 纸人,很薄,一张纸的能有多大的厚度。 这不像是莫干城的纸人,那些纸人都是纸扎店做的用于出殡的纸人。 梁思看见的这群纸人身上甚至连衣裳都没有,就只是白纸一张,剪成了人形,包括先前的轿子新娘也是一样,即使穿着衣物也只是多了一层扁平的纸衣裳。 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雷云大作,万丈峰像是落下了结界,整个峰上都是这种面无表情的纸人,他们密密麻麻的堵在屋外,整个峰上望不到头。 “排好。”扇子中的少年坐在石块上,手中拿着一根绳子,像是在编制。 “你不是已经编了一只眼睛么?” “你不用,我就得,一直,编下去。” “快了。” “你记起来了么?”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者,看见其他的我了么?我让狄若和一勺送我过来的,他们脱身很麻烦。” 少年的身侧有一个七芒星的图案,温今歌亲眼看着他在水中画出来的,那些树上落下来的果实自己滚了进去。 他睫毛很长,像是垂下来的鸦羽,青黑一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黑色过重,乌溜溜的眼珠子令他多了一丝邪性,偏偏面上的表情又是那样的纠结。 “你在想什么?”他觉得温今歌的眼睛不该落在那个七芒星上。 许是话多了,他说话也不再那么结巴:“你就打算一直看着这个么?” 石块的另一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七芒星,“你教给我的。” 话音刚落,满身煞气的纸人被卷起,一窝蜂似的涌入扇子中的那个七芒星图案中。 “这棵树也是你种下的。” “嗯,我知道了,我不想知道这些。” 陆唯抿了抿嘴,望着手上的绳子,很无助的指着自己脑袋,“我感觉我的灵魂我的肉身受到了很痛苦的打击,本该知道的事也断了,我不能帮你。” “在想另外两个你在哪。” 陆唯点了点头,冷不丁道:“莫干城那个是假的,是你。” “嗯?” “你曾经待过的一具肉身,在剥离我的时候曾将我放进去过,后来你用了一段时间,因为我用的是你的血,所以也染上了我的气息。那时候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这里的我,就是那一口气。” “一分二?” 本是毫无苗头的两件事陆唯却听懂了,“嗯,我不在里面。” “三段记忆会共通么?” “如果死去,会,如果灵魂灭了,我就不知道了。” “莫干城埋的是假的你,颠山脉是白鹿战神,还有一具在魔族?” 陆唯点了点头,“对,祈运误会了,她以为你会在意我的,你在意的是扇子里的我,刚出来就被鬼修送到西方魔族去维持局面了。” “这些纸人。”温今歌望着这些伸出漩涡中的纸人道,“你这些年你收集来的残魂?” “是,我走了,他们必然会跟着,西方那位魔君坐不住追着狄若和一勺想要将我抢回去,他们以为杀戮真的会死。” “行了,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陆唯一脸较真,“你明白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好多人都盯上你想要吃掉你了。” “好多?” “你埋在魔族的两棋子犯错了,快要苏醒的魔君回去了。” 第244章在讨论怎么杀我么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你是说……”温今歌心里大吃一惊。 她没想过这人过来真是传递消息的,她还以为是过来叙旧的呢! “嗯。” 梁思没听懂两位师尊在打什么哑谜。 其实问温今歌也没懂。 一个叛徒是魔族圣子,至于另一个,总不至于是魔君本人吧! “他跑了……是不回来的意思么?”梁思抱着纸人,适当递了把梯子。 “是不走魔族回来了。”扇子中的陆唯忧心忡忡,“你知道多迫在眉睫么?” “知道了,我这边会尽快做完的。” “你……真的知道要做什么么?”陆唯皱着眉头,他说话的声音很轻,飘渺得像是要散去。 “梁思。”温今歌忽然转头看向身侧被纸人缠住的大弟子。 这具纸人许是先前被梁思烧过,他的执念太深,即使扇子中的七芒星路口已开,他还是缠在梁思身上,像是不想进去。 “师尊……”梁思苦笑着巴拉着,刚拔开纸人的手,腿又缠了上来,“能帮我把这个弄下来么?” “我以前是不是和他们有仇?”她脑海里忽然冒出阿材吼出的那个“滚”。 若是没有深仇大恨,在见到这些纸人的时候阿材不会如此的狂暴,但陆唯出来后她一句话也没说,温今歌摸不准她想做什么。 “你和天下……所有的……枉死战场之人都……有仇。”少年陆唯说话的速度很慢,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下来观察温今歌的脸色,像是害怕她不开心。 “不分种族?” “不分。”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我要出去干活了。” “师尊……”先前温今歌喊了梁思几次都没具体吩咐,这一次是梁思主动喊的温今歌。 外面的纸人少了很大一部分,差不离都进入扇子了,但他身上那具纸人却四分五裂的从等身的人形纸人变成了一个个非常小的纸人。 这些纸人,只有一个目标,将他覆盖。 “没办法?”踏出门的时候她扫了一眼在树下发愣的陆唯。 青年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我只是帮着掌管轮回,我不懂怎么处理这些,你……怕是忘了。” “嗯,忘了。” 陆唯有些遗憾却也仅仅是遗憾,“你说的事情很急么?我就在这等着你回来,小纸人不会要他的命,他们会在最后的时刻进入。” 温今歌大大咧咧的走了,走了没多久她又飞了回来:“峰上的结界是你设立的?我出去了不会有事吧?” “是一勺设的,他们脱身需要些时间。” “一勺,是那位亡国公主的前世?那个拿白鹿人尸骨铸造城墙的射月奴隶?” 陆唯黑漆漆的眼珠一凝,像是在消化温今歌给出的信息,也像是在搜寻自己与这世间的联系,过了会,他才慎重的点头。 “是,她是奴隶出身,但下葬时被追封了公主,所以世代转世都为千燕守国,这一世好像也败了……但……”他眉间散着一股哀愁气息,“有人不让看,看不透。” “谁?”这话说出口温今歌就闭上了嘴,陆唯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这令她想起了刚上山时王溪眼里对她的崇拜,“我?你是说我复活这一个国家?在两百年前?” “好像是的吧?”他不确定的摇头,纸人剩下的不多了,只剩下院子里的,“这里结束后我需要休息一阵,你记得带上我。” 温今歌点点头,大大方方的出了门。 说来也奇怪,从外面看万丈峰仍旧是天雷滚滚,整个峰像是包裹在一滴水球里,水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电网,闪电四处乱窜,流出的竟是科技感,和烟雨朦胧中的其余几座峰全然不搭。 做事,做正经事。 她想到和卜算子分开之后遇上的霍永飞,说句心里话,山上能被祸害的人真不多了,祸害一个就少一个。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风雷峰上蓝叶舟一步三回头,步子有些刻意,但他确定身后没人跟着,等顺利到达一处僻静的林子里,他开始对空气自说自话。 “师姐这几天有些奇怪,如果刻意,你帮我盯着点。” “凭什么?”有人回答了他,声线和他一样,若是有旁人在多半会误会成他在自导自演。 “咱们本就是一样的,你也不想看见师姐和上辈子一样是么?” “我觉得……”那道声音的嗓子忽然哑上了几分,“咱们都完全想起来了,就开门见山吧!” “你要杀我?”这是蓝叶舟的第一反应。 “……杀了你还能有我么?”那人犹豫一阵像是想通了,“我不想陷在这种无用的假设里。” “那……” “你怎么还真就一根筋?”那声音恨铁不成钢,“我们这样都是拜那个人所赐,我若是杀了你,那个人没有损失,若是不杀你,他也乐意看我们共处。” “你的意思是……”蓝叶舟将手架在脖子上,扒拉一下,“这样?那个人?” “嗯。”树干上脱落下来一团黑色的影子,慢慢的那团影子开始拉长成人形,“他在山上,我感受到了,你多加留意。” “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位风风火火的温仙师也是奇怪,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好像很多人都不一样了……” 蓝叶舟靠在树上,他的目光盯着天上,一只黑色的大鸟俯冲下来,似是觉得奇怪它在树梢停了一下,继而又飞走了。 “你在看什么?”那团黑色影子没有五官,像是一团可以伸展的墨汁,“山上有这种怪鸟么?” “因为奇怪所以要看看。”蓝叶舟很想像从前的会面一样给他个拥抱,但影子越来越虚弱了,虚弱到他的手指能穿过那团墨汁了。 “你自己小心些,师姐那边还是靠你,我去找找那个人,玄云宗一定有他害怕却不得不面对的人。” “我好像……”蓝叶舟憨厚的挠着头,他一边觉得打断“自己”的说话不妥,一边又觉得心底的那个可能许是真的。 “嗯?你说。”好在这个“自己”和自己是真不客气,他并没有生气。 “我们分析过,山上唯一的变数是温仙师,或许那个人怕的是她?你觉得呢?” “但上辈子……”影子陷入了沉默,“上辈子她如此对待乔瑜,这辈子……” “哈罗!在讨论怎么杀我么?” 第245章饿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早就想问了,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我啊!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呗,其实我是个大反派哦!” 温今歌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小黑,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么?我给你说你这眼神一点也无辜,还有点欠揍。” 影子:…… 蓝叶舟:…… 两人对视一阵,蓝叶舟还是没明白对方怎么看清小黑眼睛在哪,不,是影子……不对,重点是在这么? “你不是该检查一下有没有人跟着的么?”影子埋怨。 “不,我不是人的。”坐在树上的温今歌一下变成了鸟的形状,正是先前略过树梢的黑鸟。 蓝叶舟眼睛都直了,“师叔,你的幻术,幻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太像,太像了。” 感慨完,蓝叶舟发现影子还矜贵的装着哑巴,场面略尴尬。 “我说的,说的不对么?” “他只是在思考我是不是人!”温今歌话音刚落她又恢复成了人形,在跳下来的时候一掌拍在了小黑背上。 “你怎么……”蓝叶舟不可思议的盯着小黑,“怎么没穿过去?” “你知道那些妖兽最喜欢吃什么么?” 蓝叶舟皱了下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师叔若是按照以前的性子,应当开始搞事了。 “喜欢吃他这种刚从灵魂中剥离下来的精元。”温今歌抿了抿嘴,像是饿了,“我也挺喜欢的。” 小黑一言难尽,终于开口了,“你真的是温今歌?” “嗯。” “她以前不那么多话的。” “你是想说反派死于话多?” 小黑沉默一阵,许是太安静,他又发现小树林不知何时被布置出了结界,他想跑怕是不容易。 “和想象中不一样了。” “嗯,你想象中那个我已经死了,话说,你是被我变成这样的么?要是的话,你现在给我一刀吧!” 蓝叶舟摸了摸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温师叔,为什么要给你一刀?师尊的事师姐那么想,我可没这么想,影子也没这么想过……” “你确定他是影子?”温今歌的视线像是能洞察一切,他们也不知道她听了多久,两人不免心里发虚,“确定他不是另一个,随时都在等着取代你的你?” 蓝叶舟定定的立在原地,他一时间无法判断温今歌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玩笑。 “师叔,您说您是反派……”这一次接话的是小黑,“要我们杀您灭口,您是……” “哦,你们师尊的事怨在我身上也可以,真杀假杀看你——” 温今歌的话还没说完,小黑就缠了上来,然后,他给了温今歌一刀。 “果然烈女怕缠郎啊!” 小黑手里的刀一抖,掉在了地上。 其实他刺进去了,但温今歌身上的伤口愈合得更快,掉在地上的也只是一截刀柄,刀还在她身体里。 “师叔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小黑知道自己冒犯了,这人有真本事,当即跪在地上请罪,不过他一团黑所谓的跪就是缩成一团。 “卜算子?”温今歌揉着自己的脖子,她总觉得有东西卡在喉咙里。 卜算子是他们的师公,对于他,蓝叶舟是尊敬。 “怎么可能?师公怎么可能是活了两辈子——” 温今歌若有所思的打量他,“我记得你以前是个直性子,我那三弟子在山上的时候,没少从你那打秋风,现在性子好像收敛不少?” “他去哪呢?” “大概是西方吧!”温今歌瞥向远处的山峦,仿佛在透过山峦看更远的东西。 “西方……”这一次小黑不再满足于跪着温今歌,而是趴在了地上,“求师叔救师姐一命。” “你怎么这么痴情啊!”温今歌也是一阵无语,“你这样叫我很难办的哦!” 蓝叶舟嘴角横抽了几下,这样的温今歌他想揍。 “还请师叔成全,师叔若想解脱,那个人或许能帮师叔。弟子虽然不知道师叔为何一心向死,但眼下的玄云宗怕是只有那个人能做到。” “做不到哦!”温今歌摇了摇手指。 蓝叶舟心说,您这笑眯眯的欠揍模样,不去做幕后真凶是真的亏了。 刚这么想,他就见温今歌转过了脑袋,直面他,“想我坏话啊!” “没,没,师叔……”他望着外面的结界,“师叔是不打算放我们回去了么?你回去,他不能回,他回去了就只能死了。” 小黑:“为,为什么?” “因为家里来客了,最喜欢吃你这种只剩下最后一层执念的精元,一口一个,还不撑。”说完她又舔了舔嘴唇。 “师叔,您想吃是吧?” “是有点。”温今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个症状好像是从纸人进入七芒星后开始的。 她刚离开万丈峰,脑海里就自然形成了一幅图。 图上,都是她想吃的目标。 温今歌顺其自然的想,蔚来藏在青丘湖底吃高阶修士修为,天机用替身游走人间捕捉算者身上的变数,祈运沉睡却仍派遣使者行走世间收获各种情绪,这三位,做这些多半是用来吃的。 杀戮,最接地气,直接站在血河中吸收天地的煞气与死魂。 她现在的状况介于祈运和杀戮之间,山上藏着几处怨念也藏着强大的魂息,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都是食物。 “师叔,您可以吃我,但那个人……” “那是师公啊!”蓝叶舟将黑影挡在身后防着温今歌过来,“咱们若真这般做了,岂不是畜生?” “师者得有师者的本分,有所为有所不为,随意挑乱原有的轨迹,并不是天机者该做的事。上辈子,他掺和的够多了。” “那这辈子怎么就,就这么快——”蓝叶舟忽然抬起头来,温今歌还在砸吧嘴,或者说在擦嘴角的口水,“师叔,你不会被什么附体了吧?” “哦,也对,我不用吃的,我是站着吸的。”说罢,温今歌深吸口气,“第一次感觉到饿,竟然是想吃人了,真奇葩。” 蓝叶舟害怕的扑在影子身上,却发现影子根本没受到影响,反倒是林子里刮起了大风,风中夹杂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腥味。 这味道,像是馊了十多年没洗的衣服,被人泼了一身鸡血又淋了一瓢粪。 温今歌还没来得及看她吸过来的东西就已经吐了。 第246章不喜欢做废力的事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姐,这大晚上的咱们孤男寡女出去不合适吧?” “师姐?你这大晚上的是要带我去哪啊!” “师姐你能不能说句话啊!我不能就这么跟着你走,小师弟还要我照顾的。” “青虹峰上那么多人,你就离开一会,不会出事的。”乔瑜的絮絮叨叨终于惹烦了她,“你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逼得乔瑜闭上了嘴。 难不成这人已经发现了? 乔瑜很没底气。 这一次说话的倒成了陆菲羽,“师弟,你信你师尊么?” “师姐说的是师尊伤害师伯这件事吧!”这事在陆菲羽心中是一根刺,不用多想乔瑜也能猜到。 “焚天门是禁地。”陆菲羽摸上一条小路,她蹲在门边,“师叔会过去。” “你怎么知道?” “师叔很不对劲,她身上有魔息。”陆菲羽望着他,像是想确定乔瑜会不会转头就将她给卖了。 有些时候她都很好奇万丈峰那位的弟子都是放养状态,有师尊没师尊区别不大,为什么养出来的弟子一个个都是死脑筋。 一个正经的玄师心里想着的不该是被匡扶的正义么? 为什么这些弟子在明知道温今歌可能犯错的情况下,还要维护她? “我师尊从前还有一把叫魔琴的剑,那把剑是凶剑。” 陆菲羽:…… 这个天没法聊了。 眼前这人真是个木呆子,可为何她印象中的梁思才该是如此呢? 陆菲羽在心底叹息一声:一定是最近这半年太累才会生出这些错觉。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有人曾亲眼见到师尊吃人。” “吃人?”乔瑜古怪的瞥了一眼林子。 林子太过安静,正是夏季,本该听见蝉鸣的季节却没一点声音。 “对,吃死人。” 乔瑜背在身后的手摸上了腰间的剑,这儿太不正常了,陆菲羽骗他出来是为了对师尊出手?还是为了对他出手? “死人?什么死人?” “确切来说……”陆菲羽咬着下嘴唇,面色隐约发白,乔瑜想不管他家师尊在吃什么对陆菲羽来说应该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陆菲羽忍着不适道,“是死人身上的精魄,像,像是失传已久的鬼修之道,这是邪门歪道,不该为我们玄门所学。” “嗯……”乔瑜在心里盘算一圈。 陆菲羽还在前面带路,小碎步踏得慌乱,乔瑜跟在她身后能见到她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我师尊会的可多了,她本人是剑修,但两年前去了一次焚天门剑修的路子就走不通了,但她还是药修,符修,法修,器修,魔修也能行,鬼修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不!你不懂!”陆菲羽嗓子里发出一声尖啸。 她的情绪失控了,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滑过玻璃,噪音令乔瑜捂住了耳朵。 “师弟,你看看,你看看咱们怎样能出去!好像,怎么好像出不去呢?” “师姐是想去哪的?” “焚天门,去焚天门,温师叔肯定是发现我跟着她了,这才设下陷阱将我困在这的。” “不是的。”乔瑜摇了摇头,单手按在一颗树上,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虚空一扯,一根红色的细线出现在他手中。 陆菲羽六神无主的瞧着他。 接着,她看见乔瑜又在空中抓了几把,待手中红线越来越多后,他开始将红线往手中扯。 铛铛铛…… 悠扬的铃声自空中传来,铃声像是在催生什么,林子里隐约传来声响,各处都像是动了。 “你……” “我那位消失一年的师弟用过,和鬼修有点牵扯,奇怪……” 杨文楠若是回来必然会见他一面,没必要藏着掖着帮师尊搞小动作。 “难道不是师弟?”乔瑜自言自语的扯着铃铛。 “这个是什么阵?” “师弟说红线多就叫红线阵了。” 陆菲羽:…… “他还说过这个阵法用来困住痴情男女最适合不过了,后来他给祭司说,被揍了一顿,没多久他被送走。” “哪位师弟?”陆菲羽撞着胆子问。 两年前温今歌一下收了六位徒弟,除却梁思,没,每位弟子性格都古怪,寻常峰上的弟子也没敢多和他们亲近的。 尤其陆菲羽作为玄云宗上唯一出色的女弟子,更是高冷得不可一世,对于下面弟子的死活更是不会在意。 “杨文楠。” “他年纪不大吧?”陆菲羽奇怪道,“从前也就被废过一次武功吧,那也是逐出师门。” “不一样的,我这几位师弟啊都不是正常人,都是带着目的来到师尊身边的。” “你呢?” 陆菲羽看着那团被拽紧的红线又被扯了过去,铃铛声音在夜里被放大,清脆的响声显得荡漾,在林子里晃晃悠悠。 “师姐还是把五感屏蔽吧!” 陆菲羽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问题不小,眼前的明明是乔瑜,她看见的却是梁思,而且心脏正剧烈的起伏着。 “我这辈子也不正常,大概也是有目的吧!不过目的还没曝光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跟着师尊。他们都是慢慢想起来的。” 陆菲羽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视线中的乔瑜像是发起了光,一会是乔瑜,一会是梁思。 有时候的乔瑜显得阴鸷,阴森的目光扫向她时,她会觉得窒息,像是被他掐住了脖子。 有时候的乔瑜又显得随和,像是她近期才注意到的乔瑜,知事懂分寸,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善意的笑。 有时候的梁思是木木的,跟个呆子一般,说一句话他半天才给回应,眼角总是带着一丝悲凉。 有时候的梁思是笑着的,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助人为乐,可那份笑不见底,那份善像是刻意为之。 陆菲羽扶着身侧的树,看着谁也没选择的红线图案,黑黢黢的树林里像是闪过无数道光,那些光像是一个个串起来的铃铛,终于崩散。 “不是师弟,他没那么无聊,也不会想着跟我切磋,他不喜欢做废力的事。” “他以前可是打上过风雷峰的,让我丢尽了脸,怎么会不喜欢切磋?”陆菲羽揉着眉心,那种压在她心头的窒息感终于在红线消散的时候没了。 “因为他们都忘了,忘了的人才会向着自己的反方向去变。”乔瑜幽幽叹了口气,随着红线的崩断,他也意识到是有人在设法拖延时间,“师姐,咱们走吧!” 第247章 没必要为前人的错误买单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焚天门的门前经常有人打扫,但仅限于此,再内部便是真正的禁区,尤其是玄云宗内近期出了这么多的事。 整个玄门开始动荡,自从半年前的试练大会之后,众多小的宗门一下没了影,封山的封山锁峰的锁峰。 这种紧张的氛围感染着每一座宗门,也包括玄云宗。 现今不管是外山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不管身份尊卑,都在刻苦练功,就为了能在魔君出世的时候发光发热拯救天下。 “你说的我做不到!” “别忘了你如今这一切都是谁给的!” “我真的做不到!能安排别的事么?” “魔君那边怕是不能。” “七峰早就名存实亡,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抢,何必在我这豪横?” “宗主,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我可担不起这声宗主之称。” “既然担不起,不如把这位置给别人坐?”温今歌从树上落下,对于这里会出现什么她一点意外也没有。 倒是院子里那些人在见到温今歌的时候一阵诧异,半人半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睛却是能传递情绪的。 “霍永飞!你卑鄙!”魔族这边的为首者长着一颗牛头,说话的时候那两颗超大的鼻孔里都在冒烟。 “我打扰到你们呢?”始作俑者没一点自觉仍旧在煽风点火。 众魔头沉默不语,温今歌凶名在外,谁知道有什么后招等着他们送死? 霍永飞望着温今歌,嘴角挂着笑,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被解开,他没有一丝紧张,反倒觉得解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只是在奇怪,从前的温今歌便是沉不住气的,就算失忆,也不至于到今日才戳破。 “两年前……”温今歌垂首,她站在光影中,细碎的烛光撒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将阴影散在眼角,霍永飞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那时候我失去一身修为,你告诉我,宗主之位本该是我的。”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戏谑,“还有半年前我昏迷……” 霍永飞沉默着。 他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但半年前与他无关,不过他也认了。 “在我前往幻境的时候,我将陆唯交给了你,但是你没拦住他。” 霍永飞:…… 他深吸口气,心中狐疑更甚,温今歌不像是来找他算总账的。 “那时引着他去的是宋桓。” “不是宋桓。” “那我就不知道了。” “哦。”她淡漠的应了一声。 霍永飞被她这不痛不痒的态度弄得没脾气,深吸口气:“既然那时候你就知道,为何还要忍我两年?” 温今歌没动,那把勾陈却是闲不住的在她周围打着转。 “其实师尊也是因我受伤……” 温今歌抬头扫了他一眼,少女目光沉沉,深黑的眸子里尽是戏谑。 良久,她嘴角弯了,“我给过你机会的。” 勾陈与主人心意相通,飞向霍永飞。 “小五这是要替师门除去我这个祸害?在这时候?” 霍永飞站在原地不动,望着那把飞来的勾陈像是认命了。 他其实想说,这里时机不对,还是将他的罪行昭告玄门,由玄门来审判,就这么草草结束他的性命她会背负更多。 “师门是你的师门,不是我的师门。”温今歌的眼神瞟向半遮半掩的宗门祠堂,将手中的木扇飞掷出去,“魔君才和我有关。” 来的魔族人本以为要上演一出头门相残的戏码,却没想到那把脱离主人控制的勾陈竟然向着他们而来。 “你不杀你师兄,找我们麻烦做什么?” “你们想控制魔君,而我想释放魔君。” 作为玄门中人,温今歌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平日里是何等的疯魔。 “小五!你想做什么?”霍永飞望着大开大合的祠堂门了,像是料到了什么。 “不是很明显么?”她撇了霍永飞一眼,“当初在焚天门给我致命一击的人是你,这儿藏着什么秘密你不知道?” 霍永飞脸色煞白,嘴唇也跟着发颤,这个答案对他而言,比温今歌直接杀了他还可怕。 “你确定你要把他放出来?” “做错事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所以大师兄,七峰上住着的这些人,凭什么给前人的疯狂买单?” 作为掌门霍永飞自然能知道其他弟子不知道的秘密,譬如成为禁忌之地的焚天门为什么会藏着魔族。 因为在很早以前,那位魔君,就被人封在了这里…… 而那个做出这般疯狂举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尊敬的师尊。 在苏醒之时,魔君会将上辈子的遗体吞噬,继承前世的记忆,而那具遗体正是他们从北魔域偷来的。 “小唯,找到没有?”温今歌坐在门槛上看勾陈遛魔。 “既然大家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魔君,温仙师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一个长了翅膀的人向温今歌扑来。 “还没有。”那把扇子很自然的悬挂在空中,声音也是从中而出。 霍永飞早就一团乱麻,如今的情形他只能帮着温今歌对付外面的这群魔头:“小五!你最好收手,不然回不了头。” “如今山上还醒着的都有谁?”温今歌冷斥一声。 霍永飞叹息一声,没应。 七峰早就不似从前,当初师尊布下七峰就是为了往后的魔君,这事他知道,现今峰主疯的疯伤的伤…… 是以,温今歌这话他没法回答。 眼见这长着翅膀的鸟人冲向温今歌,他也向温今歌撞去,只期望能减少些伤害。 “两年前我醒来的时候,你的手被我一掌拍碎了,之后山红兴又拍了你一掌,那时候你又碎了。” 霍永飞面色一凝,见温今歌总算换了地方,这才放心。 “当时你应是要陨落的,所以你和魔族做了交易。” 霍永飞还是没说话,因为温今歌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口棺材,那群被勾陈缠住的魔族也愣住了。 “这……” “我快了,你再撑一下。”扇子里的小唯指挥着纸人出来,宗门祠堂里的排位倒了一地。 纸人哗啦啦作响,烛影飘渺,门前杵着几个“牛头马面”的人物像是勾魂的使者,坐实了这儿的凄凉。 第248章总算赶上了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乔瑜看见焚天门前的情况忙扯着陆菲羽往一旁去,起先陆菲羽还要争扎一二,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动了。 得益于纸人的作用,温今歌一直没能开启的棺材也在这一刻发生了松动。 夜很凉,更凉的莫过于正看着这一切的霍永飞。 “你还是发现呢?” “这口棺材我一直带在身边,你们没认出来我倒是觉得奇怪。”温今歌扫了眼自己的指甲,向棺材伸出了手。 “你们这些所谓的魔想要敢在他未曾恢复记忆之前找到他是为了什么,我也明白了。” 群魔鸦雀无声。 那口棺材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普通的棺材,在很早以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温今歌甚至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魔君身边的人,和现在北魔域那群不一样。”长了翅膀的鸟人急着撇清关系,“棺材就在焚天门我们真不知道这事。” “那你们找霍永飞做什么?”温今歌上下扫视着这个鸟人。 他急得脸都红了,和那长了牛头的,一文一武,像是这群魔中的主事者。 “七峰不正常!”牛鼻子里喷出一团白雾,他也是豁出去了,“伤害你小师弟的不是我们,那之后我们找上霍永飞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七峰。” “监视?” “他,像是老主子。”鸟人也跟着道,“你们嘴里的魔君并不是我们真正的主子。” 牛鼻子也指向棺材,“顺着这位,能找到老主子,但从前只有北魔域才有他的气息,两年前你身边出现了一位魔,我们将赌放在了玄云宗。” “那现在呢?”温今歌饶有趣味的看着这群魔。 他们不想打,她知道。 “现在若是温仙师能忍痛割爱,我们……” “既往不咎?”温今歌没动,但勾陈动了,两方人马再次斗了起来。 “知道为何这世上没有杀戮和祈运的气息么?” 牛鼻子一边躲一边看,就是不问。 温今歌也不急,“因为祈运用的是杀戮不要的身体,而杀戮——” 她的目光看向身侧的棺材,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朝霍永飞而去,“修为散尽。” “那你是怎么回事?”鸟人不信邪的问。 “我?不过是吸收了天地间自然的灵气罢了,譬如灵石,对于数万年前的我来说不碍事,只要吃了将之转换,这天地间谁能找到我的踪影?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堆石头,甚至……当时的我也不知道痛吧?” 她瞥了眼身后的棺材,扇子早已坠落棺材中,她亲启薄唇,“师兄,我的事完了,可以和你打了。” “给个痛快。”霍永飞重新拿起剑,也是这时他才发现温今歌只是虚晃一招,其人根本没动。 “你——”他大吃一惊,手中的剑出招快根本来不及收回。 “师尊!”一道糯糯的声音响起,温今歌看着怀里的人一阵诧异。 “你来做什么?” 挡在她跟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修养的凌易,从祭台出去后他早就恢复了孩童模样。 “我欠师尊一条命总算是还了。”他苦笑一声,望向焚天门的门外,“我是跟着师兄他们来的,但我比他们聪明,没被三师兄的阵法困住,我先跑来的。” 他仍旧笑嘻嘻的,像是不知道痛:“师尊,我死后你会想我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 “师尊靠后!”这时候乔瑜和陆菲羽已经加入了战场,温今歌自然是乐得清闲的。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告诉我?”她看向凌易的眼睛里并没有伤痛,只有很自然的说着话,像是明白他死不了。 “没有啊!”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说着,便将人塞进了棺材。 “我就想做你弟子!”凌易抓着她的手不放,似乎想说“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你怕不是想找打。” “师尊,我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么?”他笑。 “我越看越觉得你像个猴。” 凌易撇撇嘴。 “闭眼睛吧!等会你就醒了。”温今歌将棺材盖合上。 凌易在棺材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师尊,师弟他是……” “嗯。”温今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的态度令看起来更像个局外人。 乔瑜知道想要的答案后也不再多问。 “师叔,算是我错怪你了!”陆菲羽横着双冷眉,态度仍旧不卑不亢。 “哦。” “师叔,你其实是个好人。”陆菲羽小心翼翼的看着温今歌脸色。 温今歌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丫头心中的形象已经从魔族共犯成了扭转乾坤之人,仍是冷“呵”一声。 她守着棺材,纸人守着她。 棺材里发生了什么她不在意,这是她的宿命。 几个半兽人已经倒下,温今歌无趣的问,“你们怀疑小七是老主子,为何不去问反而来找魔君?” “老主子做事自然有他的章法,了我们不过是跑腿的,如何担得起这声问候?” 温今歌想了会,“狄若,剩下的都放进来吧!外面急里面也跟着急,何必呢?” 一阵铃铛声响起,无形中像是有什么崩断了,焚天门外部很快聚拢了一批批人。 这些人有密藏宗、清河山等诸多玄门,北魔域的妖魔,西方魔域的魔徒,还有些刚显形的妖兽…… “来的倒是挺齐全的。” “师尊?”看到山红兴也出现在门前,陆菲羽一阵惊奇,“师尊,你好了?” “没你们想象中伤得那么重。”山红兴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再看向温今歌身后棺材时还是蹙了下眉,不过他没说诅咒的话,“你决定好呢?” “嗯。” “作吧!交给我。” “蓝叶舟和你说了吧!” “是。” “那师兄先回去吧!”说话的是姗姗来迟的艾凤凌,“这里有我,师兄大病初愈,可别一下没了。” “走!”山红兴一手一个,抓着陆菲羽和乔瑜往后退。 “可师尊还在……” “她不会有事。”山红兴运气,“还有别的么?” “没了,照顾好几个傻弟子就是了。” 那些人想拦也不敢拦,只好放任他们离去。 “主子。”只剩下一只翅膀的鸟人踱到艾凤凌身边,他能确认,这是初代魔君。 艾凤凌没有搭理他,而是笑着道:“师姐,这一次我算赶上了么?” “算。” 第249章大结局 - 我穿成了男频文的女反派 - 藤椒椒 “师兄,当初你是真不该听师尊的坐这个位置。”艾凤凌笑眯眯的走到温今歌身边,“若是早将位置交出去了,也不至于向如今一样。” 霍永飞看着挤得满满的先辈祠堂,明白他没说错,“历代掌门都由剑坯担当,毕竟是师尊,他又能掐会算,总得尊重。” “哦。”艾凤凌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洋溢,“那些叫我老主子的,怎么不斗呢?” “杀,杀谁?”牛鼻子哼了声,他受了很重的伤,能将老主子逼出来也不算做无用功。 “谁挡路杀谁,魔族杀人讲理由?”艾凤凌哼哼着,“一个个的,真是越活越回去呢?” 牛鼻子和鸟人对视一眼,虽没搞懂这位老主子想做什么,但想到他从前好杀伐的作风,都知道自己活不了。 “杀!” “师姐。”艾凤凌满意了,“你说咱们这次废玄门,后世之人会如何看咱们?” “谁知道。” “第一次废诸神,第二次废魂族,第三次废魔族,第四次废玄门,前三次都有残存,这第四次……” “自然是你想的那样。”温今歌眼神冷淡,犹如一个看客,瞧他在这悲春伤秋挑眉道,“要不你给我个痛快?” “那你还能像里面这位活过来?” “按理是能的。” “活不过来呢?” “我的修为取自于这口棺材。” “嗯。” “灵石需要自我转换。” “嗯。” “棺材是我本体。”温今歌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跳了进去。 因为纸人在,她想进去倒是比以前容易多了。 “呵,一点都不好玩。”艾凤凌叹了一声,拍了拍那具棺材,望着天上逐渐聚拢的雷云:“我要是不出来,你们得纠结到什么时候呀!又是同样的招式,就不会换种方式出场么?” 雷,是天地正气,这世间的邪祟多事怕的。 牛鼻子和鸟人看了一眼自家老主子,见其没发表任何言论,继续卖力的送死,而那些玄门中人本就没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雷声大,雨水足。 霍永飞却先他们意识到,他冲到艾凤凌面前抵递出手里的剑,“杀了我,给我个解脱。” “师兄,你真是胆小。”艾凤凌叹了声,“我是为师姐来的,不是为你,齐木峰那位师姐自己动手了,你怎么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别人?” 霍永飞也不气恼,“你是什么时候看出这一切的?” “腿伤之后啊!”艾凤凌幽幽一叹,“天下玄门,从今起便只剩玄云宗一门了,你当真放心山师兄一个撑着门面?” “不放心又当如何?” “也是。”艾凤凌咬着下嘴唇,待从他身边过去时,霍永飞已经倒下了。 与此同时,凡是宗门所在之地,接过伏魔令之所,都和这焚天门内的境况一般,雷云不断,云中隐约有条魔龙身形作祟,像是要从云中挤出,想要撕碎这方天地。 “师姐,动静太大了,留点后人吧!”艾凤凌掐着手指,又往天上扫了眼,“也对,咱们那位躲在幕后的师尊让我给杀了,天上那位正怒着,他是不得不借势给师姐的。” “对。”大地一阵颤动,天雷滚滚向着地面砸来,“你想好跟我陪葬呢?” “大不了万年后再醒来呗!我信我自己这次没押错宝。” “你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艾凤凌往地上一歪,原先还让他靠着的棺材已经变成一口巨棺,应着雷云而上,正巧将天光挡住。 轰! 天地间,再度陷入了混沌。 世间再无神魔,只有少数人能在黑暗中继续生存。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