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背不弃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寒冬已逝,冰雪初融,黎江边上也热闹了起来,独坐垂钓者,水上泛舟者、唱曲嬉戏者,比比皆是;因黎国民风开放,所以其中也不乏盛装而来的女子!至于她们来此的目的,怕不是那盈盈的江水,也不是那动人的曲调,而是为了江畔那四位垂钓的公子! 绕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那西郡的陆离氏便坐不住了,倒不是因为对岸那些不住向这望来的含情切切的目光,只是这鱼儿也太精明了些,偷吃去了他的鱼饵却没有上钩,再看看旁边静坐的几位,徐离和柳离倒也罢了,不知为何向来爱动的曲离今天也十分的坐得住? “喂,曲离书,你也早早放弃吧reads();!要说诗词歌赋你些许胜过他们二人,单论这垂钓咱们是万万比不过这两个怪胎的!” “陆离展,快些闭上你那臭嘴吧!看大爷不用鱼尾巴甩死你!”自从三年前四人在宫中分离之后,就再也没有聚齐过,若不是此次徐离回黎城授衔,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黎国建国之后共分为五郡,东西南北四郡和中郡黎城,以来已有二百六十年的历史。 中郡黎城,承南启北,呼东应西,南扶徐离,北望关陇,据五郡之要位,扼曲徐柳陆之要冲,人称“四郡腹地”,也是黎国的国都所在。 北郡也称关陇,往北有辛夷和林素两国,素有“居黎江之上游,控辛夷之肘腋,制林素之喉吭,通黎国之声势的”称号,近年由于辛夷、林素两国不断在边境制造事端,尤其显得此地之重要。皇室为柳离氏,所以兵城北郡历来由柳离氏为郡主,而四人之中的柳离铮正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儿,下任的北郡郡王! 要说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兵力若为首的话,那财力自然就排在其后,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很多时候,钱财甚至要盛过兵力! 而南郡就是黎国的后国库,向来有“上流门户,北通中都,西临陆离,南遮吴苏,东接曲离”之称,此地交通便利,商户诸多,四季如春,繁华昌盛比之中郡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徐离氏,是几百年的名门姓氏,甚至比当今王室柳离氏更有名望,不过自从黎国建国以来,子嗣渐少,徐离严之父徐离靖已是徐离氏的第五脉单传! 东郡由曲离氏掌管,此郡可谓是黎国的文化之都,名胜古玩,响曲绝唱,数不胜数;西郡郡主为陆离氏,此郡土壤肥沃,人勤地勤,南郡的许多商户多在此地采买原料,但若说此地最富盛名的,还要说吃喝二字,因此地民风淳朴,大多时间都在研究如何吃得更香,如何喝的更美。 待沉默无语二人收好鱼竿,已是无限近黄昏之时,徐离严拂了拂衣袖,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站在一旁的陆离展频频瘪嘴,要说几人中最爱干净、毛事最多的人一定非徐离严莫属,想到这里,陆离展望了望走在前面的柳离铮,思慎着该如何开口? 四人此次为奉召回黎城,所以不可避免的要住在宫里,虽然都在宫里“小住”过六年,还是觉得十分的不习惯,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是戏子! 当时为了学习方便,都安排在折桂苑,院子倒是不小,四人也按照郡名被分别安排在东西南北阁,总的说来几人住的并不远,待陆离带来的厨娘把鱼蒸好,几人也都收拾妥当过来西阁。 “要说这做鱼,谁都比不上阿展家的,在东边我都闻见了香味,没有收拾妥当就被勾了过来!” “虽然你说了大实话,可是也要先把筷子放下,光吃鱼多俗啊!咱要为这久别重逢之后的首宴定个名字!” “怎么?你这吃货也要来这附庸风雅一回?” “懒得理你,阿严,阿铮,你看咱们称'合宴'如何?” 四人皆是极为通透明达之人,陆离展这‘合’字之意也都立即领悟过来,曲离书对着陆离展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佩服他的勇气来着。 “难得阿展这次来的时候把脑子也带来了,这个名字来的很是不错,一词多意!我看你俩也别干坐着了,眼线都不在,演戏也没有观众了!”四人为同岁,九岁那样被一同接近宫中学习教导,名头倒是不错。可是皇上的真正目的不失为三,一是抓着各郡的少郡主,即为人质;二为监视引导,容易以后的控制;三是为了制造竞争,离间几人的关系,皇上怕几人若日后联合起来会动了国本,特别是阿严和阿铮reads();! “阿严,当初是我不对,不该……偷看你……洗澡,在这向你赔罪!”柳离铮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离和曲离面面相觑,他们当真没有见过铁骨铮铮,桀骜不逊的柳离铮有过如此别扭的时候,当年大殿核考得时候也不见他如此紧张,话都说不利索。 徐离严也知此事不可过分纠着,当年柳离铮没有揭发她,她知道日后他也不会,六年的朝夕相处,徐离严还是信得过他,当初动手也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想到此处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皆大欢喜,让我们共饮此杯,来日不管何事,我们兄弟不背不弃!我曲离书” “我陆离展,不背不弃!” “我柳离铮,不背不弃!” “我徐离严,不背不弃!” 为了掩人耳目,不留话柄,他们几人三年来从未相聚,此次再见,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讲,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喝着陆离带来的泯酒,谈论今天江边哪个姑娘最漂亮,比谁收到了更多的手绢,没办法,他们已经比习惯了…… 月上中空,曲离书搭着柳离铮的肩头摇摇晃晃的往东阁走。 “我说,兄弟,你当年被阿严打得那么……惨不忍睹,到底是看见……了什么啊?阿严……阿严他跟我们长的……不一样吗?”柳离铮的眼睛像及了他的母妃,清澈明亮,让人转不开目光。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柳离铮推开了阿书的脸,淡淡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追着你打?气的你母妃在大殿上都要请皇上下旨……挥军南上了,你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岂不是太亏了!要不……要不我今天和你一起再去看一次?” 柳离铮领着已经走不成路还要去偷看别人洗澡的曲离展,真是个斯文败类,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真该一脚踹死他! 无语伺候好徐离严洗漱完毕,就小心的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徐离严看着镜中人的脸庞,觉得陌生不已,白天脸上涂有特殊的物质,面色虽不如现在的白嫩细滑,但她倒是看习惯了!十三年了,自己已经做了十三年的徐离严,已经忘记了谁是徐离语! 徐离氏到她父亲这代,已经是五脉单传,所以当御医说母亲怀了双生儿的时候,父亲兴奋不已,这不算是违背了誓言,终于可以有两个孩子了,可是心里又都不免担心,所以后来十分庆幸母亲产下的是龙凤胎。 可是五岁那年,她的哥哥真正的徐离严不慎感染怪病,父母不得已对外宣称‘爱女徐离语已夭折’。哥哥被带走的当晚,父母命她去往宗祠,跪誓宣称‘此生愿替徐离严完成祖命,一生效忠皇室!’ 五岁的她并不知道那一句话所代表的分量,只是觉得是她害了哥哥,做这些是她应该的,从此之后,她就成了徐离严,苦练武术,勤学功课,在皇宫学习的六年,更是把她磨练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单从外表来看,已没有半点女子之气! 若说她最怕的地方,就是这皇宫,扮作男子,在南郡相对来说是很安全的,可是在宫中却大不相同,稍有不慎,赔上的就是整个南郡,皇室虽然依赖于徐离氏的人脉和财力,可是忌惮却远远超过于此。若论为何徐离氏能在改朝换代后仍得以生存,并保持着祖先的荣耀,不仅仅是因为当初的誓言,还有他的不可替代,徐离若倒,江山必亡! 可想而知,六年的皇宫生活她过得有多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曾熟睡过!除此之外,她在宫中不多言语,不赤上身,不与人共浴,甚至不喜人触碰!在外人看来,这是徐离氏的高贵所在亦或是毛病太多,可不管怎样,她终于熬到了学成离家的日子,所以前一晚,她、甚至沉默无语都有些懈怠! 第2章 意气风发少年郎,绝冠承王御马来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正是那一晚,阿书和阿展怂恿柳离铮来偷看她洗澡,想要一探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她看到了柳离铮惊恐的表情,以及他迅速阻止了正要往前一探究竟的书、陆二人! 她承认那一刻她吓得要死,比六年加一起都要怕,她承认那一刻她想要杀人灭口,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只会把情况变得更糟;她承认那一刻她是恼羞成怒。所以她迅速整理好衣物,并火速追上要逃跑的三人,开始对柳离铮痛下杀手,阿书和阿展看她凶神恶煞的模样,都不敢上前帮忙,而柳离铮些许是因为理亏并未还手,只是一味的闪躲,直到她晕倒,是的,她自己并弄不好那个特别的裹胸,勒得太紧,又因为她情绪激动、供气不足,反正最后就是她晕倒了。 后来那俩人都说要不是她没带软剑,或者是她没有及时晕倒,那柳离铮真的就命丧黄泉,那柳离王可能真的会挥军南上! 可是她知道,就算是她带了武器,就算她没有晕倒,就算她恼羞成怒,她也不能杀了柳离铮! 可是她的一时大意、一时冲动还是险些酿成大错,第二天大殿核考,柳离铮顶着猪头脸,带着浑身的伤去了,柳离王妃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这副模样,非要问个究竟,知道他们打架的人多,但知悉缘由的就他们几个,陆离展和曲离书是万万不会说的,毕竟事情是他们俩挑的头,再说说出去更丢人,她作为下手的人更是不会说实话,那最后开口的人只能是――柳离铮reads();。 “启禀皇叔、父王、母妃!是因为儿臣喝了点酒、出言不逊,伤了徐离兄,这件事情怪我!” “母妃知道你的性子向来温厚,从来不会出口伤人,你快实话说了吧!” 柳离王妃咄咄逼人,而徐离严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六年不见,他们与当年并无多大变化,她转过头盯着脚尖,深呼一口气,跪在地下。 “启禀皇上,昨日是阿严的错,阿严愿接受惩罚!请皇上赐罪!” 柳离王妃还想说点什么,被柳离郡王制止了。 “启禀皇上,依臣看来,不过是两个小孩子闹着玩,下手不知轻重罢了,还是算了吧!” “启禀皇上,臣下疏于管教,致小儿鲁莽犯了错,伤了小郡王,理当受罚。” 此言一出,徐离严就红了眼眶,六年来,南郡从未来过一次家书,父王来京城也从未去探望过她一次,她以为父王母后是恨透了她,可是那一句‘臣下疏于管教’,徐离严就知道他们还是在意自己的。离家六年,如何管教,在皇宫六年,皇上又是如何管教的? 此话一出,大殿寂静无声,徐离王虽经商道,可是身上却并没有商人那点斤斤计较的小气,向来为人大方,不拘小节,更没有当场顶撞过皇上。都说徐离王与其子感情疏离,可是自己的孩子到底还是疼的,柳离王妃虽然性格跋扈,可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众人只好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一人。 “三哥说的很对,小孩子闹着玩是没必要大惊小怪,这样,若今天阿严拔得头筹,我便不罚,若是输了就另当别论!” 若说礼、乐、射、御、书、数,在四人之中,徐离严都是数得着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懂! 严、铮二人不合,皇上是乐于见到这个结果的,虽然碍于柳离王妃的面子,还有君无戏言的承诺,阿严输了就是要接受惩罚,最后就是徐离严领了三十个板子回了南郡,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 在回南郡的路上,她就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她即将面临的是,更严厉的盘问和更大的责罚。 可是她不能说出柳离铮已经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这个事实,不然父王和母妃肯定会想方设法解决了他。所以她就需要挨更多的打,而跟着她的沉默无语,就更不用多说, 沉默无语,也是一对龙凤胎,沉默跟着哥哥,而无语就跟着她,直到哥哥被送走,两人便都来服侍她,沉默无语,他们当然不会多嘴。 事情以她的一场大病作为结束!其实她病得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皮肉伤,那些她早就习惯了,只是回到南郡,她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想来也真是可笑。 “公子,你怎么还没睡?”无语看内室的灯一直未熄灭,就知公子肯定又想起了旧事。 “就要歇下了。” “公子快睡吧,明天还要封爵呢!沉默在外看着呢,我给你点了安神香,快些睡吧!”徐离严点了点头,让无语也快去休息,这个丫头为了顾及她的感受,连哥哥都不叫了。对啊,明天就要封爵了,以后她就是南郡的王了!她再也不可能是阿语了,无语,无语! 一大早,徐离严就被无语拉了起来,洗漱,修容,换朝服! 承王封府,徐离严也是第一个,柳离王不同,他是皇子,是先分府再封王。而三王回中郡也都是住在宫中,徐离严完成受爵仪式后就要从中郡大街经过,去往新府邸。 大街上,人头攒动,大家都在等着看十八岁就被封王的徐离严,王位虽是世袭制,可是一般都是等到先王逝世之后再行承袭,也有一郡两王的先例,可是十八岁就封王的徐离严是第一个reads();。十八岁,刚成年,就要接过南郡的大旗,能力不用想也是绝冠的! 磨人的仪式终于告一段落,她终于可以回府,而晚上还要回宫参加晚宴,这一切想想就脑仁疼。 近晌午时分,郡兵开道,南郡王才打马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三位少郡主。 意气风发少年郎,绝冠承王御马来!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直到多年后仍被提起! 封府之前皇上有问过徐离严可有中意之处,徐离严在几个选项中取了最僻静的一处,皇上此举,不过是对当年她大病一场的弥补罢了,虽然那次多半是心病而起,可到底是皇上开口罚了的。而让皇上不安的,怕是父王早早就卸了王位,归隐山林,他只想着是那次罚了徐离严伤了徐离氏的心! 徐离严仗着此时皇上的愧疚之心,选了一个僻静的府邸,亲自挑选了仆人,所以对于这个宅院她是十分满意的。 “嗯,很是不错,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能修整成这个模样,看来你们徐离家不仅有钱,也不缺能工巧匠啊!我要选一间。”阿展说完,已经开始去选房子了。 虽然皇上不想他们关系很好,可是也不会让他们闹得太僵,所以准许他们以后可以不必住在宫里,可以住在南郡王府,皇上虽然自己掏钱建了一个府邸,可是却惠及众人,虽然另外三人就算不住宫里也有很多地方去。 “阿铮,你就不要和我们抢了,回你的北郡王府住吧!”阿书说完也去挑房子了,跟随的仆人们也都去忙了,正厅里只剩下徐离严和柳离铮。 “柳离,你要不要喝茶?”气氛有些沉闷,饶是徐离严是个不爱言语、喜静的人,可是也觉得太过安静了些。 “不用,无语已经给我倒过了。”柳离铮怕徐离严看不见,还用手指了指,样子很傻,很不像以前那个总和她较劲的小男孩,只能说初见时,四人算是达到了皇上的预期,相互看不顺眼。 当徐离严想起往事,适应了安静之后,柳离铮又开口了。 “你要小心今天的晚宴,皇上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承袭了王位。”徐离严点了点头,她知道。 近黄昏之时,几人再次整装,启程赴皇宫! 君王更迭算是国家大事,朝之大臣,皇亲贵族,三郡郡王、少郡主皆都要到场。要说该到的却没有来的,是她的父王母妃,他们以身体抱恙已归隐山林,不问朝事,徐离一氏,仅她一人而已! “阿铮,你有没有觉得阿严挺可怜的啊,父母从小不亲近就算了,这么大的日子都不来,形单影只的在那接受着一个个心怀剖侧的虚伪小人的祝贺?” “拜托,那些心怀剖则的虚伪小人有我们的父王母妃!” “除外!” 虽然陆离展的嘴中说着‘除外’,其实更可怕的往往都是这些除外。 “都说阿严的父母是怪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才导致她不幸夭折的,可是我觉得这事也怪不到他头上啊,毕……” “闭嘴,你当这是哪里?”被阿铮这么一骂,阿展才惊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还好四周无人,可是就怕隔墙又耳。 “干嘛让他闭嘴?毕竟什么?”三人看着突然探出的脑袋,一起闭嘴抬步就走 第3章 萤火微光只为你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喂,你们三个也太过分了!见了本公主不行礼就算了,竟然还敢无视我!” 三人只想赶快脱身,听言都赶忙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来者是黎国的三公主--柳离景兰,系将门之后瑛妃之女,奈何瑛妃早逝,凌太妃看它可怜,便向皇上求了她在身边抚养。凌太妃是当今太后的表妹,虽在宫中有些地位,可是到底人老言弱,地位并不高! 凌太妃此人心地善良,一心向佛,对于这柳离景兰是疏于管教,养成了她狂放不羁的性子,鬼点子特别多,人称‘鬼见愁’。可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先说这容貌就是公主中顶尖的,另外她自小喜欢研读医术,又爱往御医院跑,所以医术十分了得,宫中女眷有难言之隐之处,也会找她来瞧一瞧。 “起来吧,今天我要做一件大事,哥哥们可要帮帮小妹啊!” “喂,景兰,今天可不是寻常时候,切不可冲动惹了大事。”陆离展听她此言,立即试图阻止,今天可不是能出乱子的时候。 “皇妹,哥哥知道你向来很尊敬~你的阿严哥哥!为了他好,你今天的大事还是改天再做吧。”诛人先诛心,柳离铮这一招用的很是不错,说来也怪,打小起这个小妮子就对徐离严很是不一般,虽然老爱缠着他可是却从来不捉弄他,有一次阿严手臂不过受了一点小伤,就被她包的跟粽子似的,还向皇上请命让阿严卧床休息几天,要知道这丫头自小便和皇上不太亲近,也很少问皇上求过什么! 而对他们三个,就呵呵了! 柳离景兰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着说太多他们也不懂,她就是为了阿严好,今天的事情才非做不可。三人看柳离景兰摆了摆手,还以为她终于放弃她口中的大事,也都放心的去了。 今天的宴会可谓是布置的流光溢彩,桌上摆放的美食琳琅满目,来回穿梭的宫女也都倒饬的利利索索,望哪家的老爷公子能看上自个儿,跟主子讨了去,也省得再在宫里熬日子。 可无奈今天来往的朝中大臣,王族贵胄中不但无视桌上的佳肴美酒,对着这来往的宫女更是连一眼也不肯施舍,毕竟像今天这种级别的晚宴并不多见,来者的身份都不可小觑,正是拉拢人脉,结交贵人的好时候。 再看宴会这头的夫人小姐,妃子公主们也都是盛装打扮,热烈的讨论这最近流行的花色和妆容,还不忘帮自家孩子打听小姐们的芳龄。就连平时神龙见头不见尾的三公主景兰,今天也是打扮的很是精巧,恬静的坐在一旁。 要说这柳离景兰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平时因着凌贵妃势弱,又无心打扮,连着这三公主也穿的很是朴素随意,不知情的人还真不知道她是公主,还可谓是人靠衣装啊,今天柳离景兰往这一坐,边上的竟然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 皇上和皇后扶着太后出现,众人跪倒一片,这场宴会也真正开始了,一轮歌舞酒水过后,三皇子柳离智禹缓缓站起。 “听说南郡王这几年来剑术又长进不少,不知可愿切磋一下?”如今国储未定,而这三皇子又是皇后所生,可谓是大热的人选,他既出言相邀,徐离严谦虚几句之后出战。 徐离严的兵器为一把软剑,平时盘在腰间,外人难以发现,她也很少能用的到。 柳离智禹此次邀战,也是顺了皇上的意思,你徐离严虽然厉害,十八岁便能承爵,可是朕的儿子也不差,他们都知道尽管徐离严再厉害,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胜了未来的储君。徐离严自然能领会这般意思,可是也不能输的太过轻巧,这个度她自然是能把握的。 “多谢南郡王相让!”柳离智禹一手持剑,一手背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结束了这场结局一定的博弈,高傲自大的模样看的陆离展几人牙痒痒。 “三皇子说笑了,哪有承让,确是严不才!”徐离严拱手低头,尽显谦恭reads();。 “阿严才是说笑了,我看这智禹也不过是侥幸胜了一次而已。”说话者为皇后魏氏,是当今宰相魏书良长女,聪慧过人,不过生的儿子倒是一般的很,否则也不会到今天还没有被立储。 她想着若南郡王肯站在他们这一边,那胜算就要大得多,可是这个儿子就是转不过弯了,非要为了讨好皇上在今天这个场合去踩压南郡王,她开口称赞也不知是否能挽回一点! “我看三哥和南郡王都很不错,特别是阿严刚才那一招,刷刷,很是英气逼人啊!智景十分想学,不知阿严可否教我啊?”五皇子智景有模有样的学着徐离严的招式,朝气蓬勃又不失沉稳。 “若五皇子有时间,臣自当愿意!”给你台阶下的人你怎么能不笑脸相迎呢? “皇上,你看五皇子,这个时候还不忘学习,皇上真是教导有方啊!”说话者为户部尚书胡锦鹏,自是五皇子那一派的支持者。 “皇上,您不是说准臣妾回家省亲吗?不如臣妾就带着景婷跟南郡王一起吧,皇上也能更放心!”说话的是五皇子和二公主之母楚贵妃,祖籍南郡哲康人。 皇上点头同意,皇后看到此境,除了咬牙并不能多说什么,这个贱人如意算盘打得真好,一边让儿子拉拢南郡王,又想借此机会让二公主嫁给他,真是做梦! 徐离严对这些安排只能同意! “参见父皇,女儿新配了一种香,能在夜间找来萤火虫来照亮,不知父皇可愿让女儿一试。”当众人都在夸赞五皇子和徐离严之时,三公主柳离景兰从塌位缓缓走至前方,对于这个三女儿,一年也难得照面一次,以往宴会祭祖也都是躲在后面,他也很少去注意她,不知今天为何突然冒了出来。 “是景兰啊!倒是个新奇的法子,来人,灭灯!” 一时之间,灯光骤灭,星光璀璨,宫女们按照吩咐把香放在灯斛中,一阵奇香淡淡飘来,不过一刻,灯斛旁边便聚了很多的荧火虫,比原先的灯光还要亮!当真是美煞众人。 “秒,真妙,景兰你有如此好的东西,就该早拿出来,说吧,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应允你!” 众人都望着柳离景兰,可是这个三公主并不急着回答,缓缓跪下之后再抬头目光坚定的望着首位的父皇。 “父皇,女儿自幼钦慕于南郡王,此生之愿就是委身于他,望父王同意!”此言一出,四座无声! “父皇,女儿想要嫁给南郡王,请父王同意,君无戏言!”一句君无戏言才把众人从惊愕中拉回来,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这徐离氏向来只娶一妻,婚嫁之事向来自己做主,没有皇帝之命,更无父母之言。再说这三公主虽然美艳绝冠,身份尊贵,可众人不知为何,竟都觉得配徐离严还是差了点。 “咳咳……景兰啊!也不是父皇不答应你,你虽然贵为公主,只是这婚嫁之事,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 柳离景兰听完此言,并未多说,只是转身走到徐离严面前,望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问了一句。 “阿严,你愿意娶我吗?” 众人屏息以待,可是徐离严好像并无意于回答。 “皇妹,你不会又是在耍鬼把戏吧?今天不是时候,快随哥哥一块回去!”柳离铮试图拉走柳离景兰,可是失败了,他也不知道那天得景兰为何有那么大的力气。 “阿严,本宫自小看你们一起长大,实在般配,你且同意了吧!”皇后看徐离严不说话,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只要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谁都可以,虽然她一直都不待见景兰。 第4章 私心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言尽于此,徐离严绕过矮桌,牵过柳离景兰冰凉的左手,走至正前方,缓缓跪下。 “启禀皇上!臣,徐离严!与三公主情投意合,请皇上赐婚!”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天空中偶尔飞出几只风筝追着浮云,褪去了繁重的冬衣,换上了稍薄的春衫,让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徐离严称身体不适,推掉了所有的拜帖,坐在躺椅上看着天空中摇摇欲坠的老鹰,谁家的风筝竟飞到了这里? “公子,抓到了一个小贼!”徐离严摆了摆手,表示放了,现在想知道她在府邸里待着干嘛的人太多了,在外人看来,她理应趁着风头正盛多结交人脉才行! 真是笑话,她徐离严何时需要结交人脉了? 无语刚退下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说来人不肯走,不能扔出去,是三公主,她的未婚妻!徐离严懒得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装作听不见那熙熙蹙蹙的响动,直到手腕被扣住,片刻后又放开。 “阿严,你身体无恙?”徐离严仍是不说话。 “阿严,你是不是生气了?那天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听说你病了,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你不要这样吗……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卷进皇位的争夺中,我听到……我听到她们说……说要……” “与你何干?” 短短四字,却实实在在的伤了柳离景兰的心,那天她冒着多大的风险去求皇上赐婚?尽管她表现的很镇定,可是天知道她看着徐离严镇定自若、一言不发时心里是多么的害怕?她赌上一切,只为了护他周全!可是她太冲动了,只听他人一言就慌了神,强大如他,又怎么会需要她的庇护!聪明如他,就怎么会避不开宫里的那些阴谋诡计! 事到如今,他虽然答应了求婚,可到底是厌恶了她,竟连一眼都不忍施舍!转身拭去两行清泪,想来自己真是十分的可笑,可是没办法,她就是爱他,七岁时在宫里第一次看到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她就想去接近他,到如今一步步深陷,她怨不得别人! “就是与我就关系,反正你已经答应了赐婚,想反悔都不行,毁旨灭九族!” 当柳离景兰以为他不会说话,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哪有九族可灭’又想让她咬了自己的舌头,精灵如她,怎么到他这里就是个蠢八蛋? “谁说没有?我啊!你的妻子徐离景兰!”如果景兰没有看错的话,阿严他弯了唇角,虽然一逝而过! “徐离景兰?你可真不害臊,人还没有嫁过去,姓氏就先跟着跑了reads();。”陆离展听说抓了个小贼,放他不走就算了,还非要冒死去见徐离严,就拉了同住在这里的曲离书,到这一看才发现是三公主。 “那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二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关系很好。”陆离展听到她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扶着柱子狂吐不止了,二嫂?她可真说的出来,不过他们几个关系好也没有可以瞒她,她可比宫里的眼线盯得都紧。 回想起来那天晚上可真是惊心动魄啊,倒不全是那些闻香而来的萤火虫,也不是在荧光之下美得惊心动魄的柳离景兰,更不是一触即发的局势,而是徐离严的那句‘情投意合’,哪里来的情投意合?谁告诉他哪里来的情投意合?他从来没有私下从徐离严口中听过柳离景兰的名字! 不过要说那六年在宫里交的朋友,除了相爱相杀的四人,另外一个就是柳离景兰,他们帮她偷偷教训欺负她的太监宫女,给她好吃的,帮她去上山采药。她帮他们熬制苦的要吐的怪药,帮他们处理伤口,帮他们掩人耳目…… 柳离景兰是从小就对徐离严与他们三人不同,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大事’会是他们的人生大事,除了阿严,他们几个的婚事都逃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办法,你享得了那份尊容,就要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换! 所以他们都很羡慕阿严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是对阿严这些年亲情缺失的弥补,可是如今景兰跑到皇上面前‘逼婚’,从一方面是帮阿严躲过了一时之争,可是这些真的用不着她出来做。 说到底,她还是存了私心!她知道阿严不会拒绝,不会亲手毁了她,不会留她让世人嘲笑。毕竟对阿严来说,真正与他亲近的,也不过只他们几个而已,阿严虽看着清冷、无情,可是他一旦接受了你,就不会伤你! 柳离景兰厚着脸皮留在南郡王府邸吃了晚饭才走,徐离严虽然还是不愿与她说话,可是沉默还是送她到了宫门口,因着这默默无言的关怀,柳离景兰一路开心的回到芷兰宫,看到满屋的人尤其是坐上的楚贵妃、旁边的凌太妃时她还是吓了一跳。 “景兰,今天你跑去哪里了?”上座的楚贵妃轻启薄唇,虽四十有右,可面容还很是娇美,声音还是十分悦耳动听。 柳离景兰当然不敢说她跑去了南郡王府,只能撒谎说去街上玩了。 “景兰你也真是的,不知廉耻的当众向南郡王逼婚就算了,竟然还偷偷溜出宫,没娘教的人真是可怕!” “二姐,楚贵妃精心教导出来的你,嘴巴也不干净啊!” “你……母妃……” “桑榆,掌嘴!”凌贵妃想上前阻拦,奈何人弱势微,只好给站在门前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 并不是景兰有意顶撞,就算她一言不发还是会被打,楚贵妃想通过这次省亲,让景婷搭上徐离严,好给五皇子多为增加筹码。不但如此,它们竟然还想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些都是楚婷宫的贴身宫女告诉她的,别人都只当时心地善良免费为太监宫女诊病,其实她不过是想从这些近身伺候的人的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罢了,在宫里生活,没有哪一个人真的是天真无知的,因为那样的人早就死了,比如说,她的母亲――瑛妃! 显然地,她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这场报复的闹剧以太后和皇后的到来而结束,虽然还未大婚,可是柳离景兰被责打之事不宜传出,所以太后当即命令封口。 不过南郡王府安排在宫中的眼线也不是吃素的,当晚徐离严就知道了柳离景兰被打的事。 “公子,要不要趁着此次机会让柳离景兰消失?” 第5章 行前朱鸟而后玄武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人果然是不能说自己晦气话的,清晨起来漱口之后,徐离严就觉得牙根出有些为的疼痛,她当是上火。可到晌午的时候,竟疼的话都说不清晰。 她向来喜静,也不爱麻烦他人,还是无语让她去吃午饭时才发现她的右脸微肿,就连忙去请了随行的大夫隋宜学过来给她诊治。隋宜学年纪二十有右,可是别看他年纪轻轻,医术却甚是了得,但与他父亲仍相差甚远,不过看个牙疼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离严张大了嘴巴,由着隋宜学拿着个竹签在那拨来拨去。 “人都说千金易得,美人难求,你这得了美人却还着急上火……得了你也别瞪我了,你呀是长了智齿了,要说你也真能忍了,都肿成这样才来叫我,我……”隋宜学医术好是好,但就是废话太多,人称废话流 “隋大夫,我家公子的眼神告诉说,你再多说一句就可以滚回山里了reads();!”隋宜学瞥了瞥嘴,开始收拾东西,要说这病也不难治,也算不上病,可是难得是这徐离严特别的讨厌喝药,以往是宁肯忍着难受也不愿找他过来,想必这次是影响了形象,才狠下心的! 中午吃饭时,陆离展看徐离严那肿透的半边脸,必是要嘲笑一番,要说他们四个,放在人堆里个个都是翘楚。可是关起门来比较,还是要数徐离严!曲离书的书生气质,陆离展的洒脱不羁,柳离铮的刚毅倜傥,说来稀奇,这些优点仿佛在他身上都能寻得到。 一张俊脸也是让人无可挑剔,轮廓棱角分明如锋刀雕刻,双眉浓黑如利剑出鞘,炯炯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似无月之星,鼻翼秀挺若出云之峰,只是他的嘴唇微翘,竟让人想一亲芳泽,像个女人一般,败笔败笔也! “今天晚上星宿苑有慕月姑娘的演出,本想邀你一同前往,可是看你这副模样,怕是万万不肯出门,可惜可惜,这慕月姑娘自从被赎出之后,兴之所至时才会出台一回,好不容易赶上了,你又不能去。”陆离展边说边用眼睛扫着徐离严,徐离严自知他是在使激将法,可却偏偏不应他,自顾自地细嚼慢咽,弄得陆离展很是挫败,扔下筷子愤愤离去,曲离书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要说这弹唱说曲,还是要数他们东郡啊! 不过要说这星宿苑也很是不错,明明是个寻乐之地,偏偏要按星宿之分,为所属四阁取四方之名: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可这也正是星宿阁的特色之处,青龙阁在左,若是你想舞枪弄剑,与人一决高下大可前往此处; 白虎阁是这星宿苑占地最大的一处,其实说破了就是一动物园,这镇阁之宝就是一凶猛高大的白虎,圈养在一处铁笼里,供人观赏。只要是你这书本上见过的仍现存的动物这里都可以见到,除此之外,这里还特设了一处庭院,如若你家里养了什么宠物,都可以拿来此处,可享受洗漱、修容、治疗等服务,也可以与他人比上一比; 而玄武阁居后位,是谈辞说赋、听曲赏舞、寻花问柳之地;朱鸟阁居前,为吃饭喝酒所在;可谓四阁是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风采; 再说这慕月姑娘,长什么样倒是知者甚少,出名的是她弹得一手好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大珠小珠落玉盘,凡是听过她弹曲之人,必是此生难忘。奈何就在两年前,慕月姑娘被神秘之人所赎,得了自由之身,想去哪去哪。从此之后,慕月姑娘踪迹便难以追寻,但是兴之所至时也会回到玄武阁谈凑一曲,望能觅得知音! 不过这星宿苑并非属于一人,他原是一商人所建,后来相继被开酒楼的,弄曲儿的,练武的,饲养动物的人买了去,没想到这四家越做越大,竟成了一处特色,凡到京城之人,必来这星宿苑一回不可。 无语将尚温的汤药轻放在徐离严面前,又招手让侍从拿来了一盒蜜饯,打开竟足足有七七四十九样之多,奈何他们家公子连一眼都懒得看,只是盯着那碗浓黑的汤药叹气,要说这些年公子还有哪一点像女子,无语想着便是喝药了,因为她也及其讨厌喝药。 “公子喝了吧,隋大夫这人虽然话多,可是这药也是顶有用的,晚上还要去听慕月姑娘弹琴呢!”无语轻声慢语的哄着,徐离严才把药碗移到嘴边,虽然隋宜学为了照顾特殊病人,只剩了有两口药汤!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又强忍着牙疼吃了几片蜜饯,无语就服侍着徐离严躺下了,因着药汤里有安神的药,徐离严也算是睡得安稳,无语叹了口气,晚上又要费神,也不知道这疼能不能止得了。 陆离展想着徐离严牙疼,找了一稀奇玩意来分散徐离严的牙疼,可是到了才见他睡了,就不好再去叨扰他,不过就算他想,沉默无语也不会同意,他可打不过他们兄妹。 “陆郡主你要去哪里?”陆离展本想拉着曲离书出门去找柳离铮玩去,可是却被无语给喊住了,便问她何事。 “我家公子牙疼的厉害,老是呆在家里也闷得慌,止不住会更疼,要不然晚上郡主带我们家公子去听曲可好?”陆离展觉得无语说的很对,这牙疼越想越疼,说不定玩一会就好,可是他怕阿严不会去,无语又答她会搞定reads();。 “还是无语厉害啊!我先去寻阿铮,到时候一同来接他去。”无语微笑点头说好。 一觉醒来,徐离严不但牙疼减弱了几分,就连这脸也肿的不是那么严重,徐离严就赏了隋宜学晚上可一同前往星宿苑听曲儿。 几人必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玄武阁的阁主邵安于也提前准备了包间,柳离铮自然早已听说牙疾之事,可是看徐离严并无陆离展说的那么夸张,顿时安心了不少! 因为陆离展一直催,几人就来的早了一些,沉默拿了些糕点过来,说是特意在外买的。 “趁着还未开始,我出去方便一下。”陆离展撇了撇嘴,自然少不得说他事多,徐离严自然是懒得理他。 徐离严接过无语递过的手帕,擦了一下手,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 “原来真的是南郡王,我还当是看错了人,本想登门拜访,但听说南郡王近来抱恙,便不忍再去叨扰,不知可有好了些?”说话的兵部侍郎王羿,此人为人正直,不畏权贵,刚正不阿,年纪轻轻便被擢升为兵部右侍郎。 “不知为何突发牙疾,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严早听闻王大人带兵有方,仰慕已久。”王羿看徐离严面部微肿,不疑有他,客套几句便离去,徐离严自然也是回去听曲儿。要说这慕月就是有名,不过是弹奏一曲罢了,便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甚至一票难求,其中不乏像王羿此等朝中之人。 只听一弦轻挑之音,四下便都安静下来,虽然隔着重重帘幕,众人也知是慕月已来,忙都静下来准备听曲,几个简单的音节,便能听出此人曲艺不差,可是正当众人沉醉于琵琶之声中不能自拔之时,却从门口传来了一阵骚乱。 “喵喵,别乱跑,快站住!”话音未落便见一打扮得十分华贵的妇人冲了进来,接着便是几位小厮,琵琶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众人只顾着那位夫人,却并没有注意先前已有一只黑猫冲了进来! “啊!哪来的疯猫?”右侍郎的一声惊叫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过去,只见那右侍郎的面部已被抓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而那只猫仍是往上扑,被边上的随从一剑砍死。 “谁家的不开眼的,竟然敢杀了我家夫人的猫,我家老爷可是户部尚书!”那位夫人只顾去看已被砍死的猫,而那随从小厮便在那嚷嚷起来。 “户部尚书又如何?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这疯猫先抓了我,大家说是不是?”王羿捂着脸说完之后,本以为众人会应答他,可不知众人是尚没有从这场闹剧中反映过来,还是畏于‘户部尚书’的头衔。 “南郡王,南郡王也在,请南郡王为我做主!”王羿说完望着楼上的包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徐离严无奈只好站出来,后面跟着三位少郡主,这可吓坏了刚才还大声嚷嚷的小厮。 “本王是看见了,不过这不是最当紧的,宜学,快下去替王大人看伤!”隋宜学拱手听命,可是他还未走到跟前,王羿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痉挛!这一下连那妇人都顾不得喵喵退到一旁去了。 隋宜学检查完了王羿,又去看了看死去的那只猫,吩咐人把王羿抬到一旁,并开始施针,约莫有一刻钟之后,从王羿的指尖流出紫黑的浓血,隋宜学也缓缓站起。 “你家大人无事,若我没有看错,此猫来自辛夷皇室,虽模样长的十分讨人喜爱,可是若被它抓破皮肤,便会出现如王大人一样的症状,不过此猫向来温顺,不知今日为何这样狂躁?”隋宜学安慰完王羿的随从,又对着那位夫人缓缓问道。 第6章 搅弄风云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这位夫人乃是户部尚书胡锦鹏的四姨太,因为年纪最小、容颜娇媚最是得胡锦鹏的宠爱。可到底出身低微,进入胡府后由于几位夫人的打压过得也并非风生水起,再加上姨太身份,大的场面见得不多,连那随行的小厮也是个不知世事,只晓得狐假虎威罢了,并未见过什么兵部右侍郎。 可是对于现在大热的南郡王却是都知晓的,所以都吓得缩在一旁,并不答话,怕说多错多。要说这猫儿从哪来,她并不知晓,只当是胡锦鹏送她的一个玩意罢了,因着猫儿乖巧可人,平时就在乎了些,晚饭间不知为何,变得泱泱的,也不肯进食。知道这星宿苑的白虎阁能瞧病症,便带来看看,可不知为何,进了门就如发疯一般,到处乱窜。那小厮只当是伤的平常百姓,出口就没个招呼,现如今也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本宫怎么就不知户部尚书家的猫儿何时这么娇贵了?伤了朝廷命官还敢如此跋扈?”正当大家对这猫儿的来历议论纷纷之时,从楼上的包间里又走出一位翩翩公子来,然这公子正是当今三皇子――柳离智禹,除了那四位拱手请安,其他人都跪倒一片reads();。 回去之后,无语又端来了一晚汤药,这次徐离严倒没怎么犹豫,端起一次就给喝了,无语自是在旁边满口称赞。 “公子,慕月姑娘想见你一面,跟你请安。”无语正准备伺候徐离严就寝,沉默就请声进来了。徐离严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不用麻烦了,沉默本想在说些什么,看无语摇了摇头,便也作罢。 因着汤药里加的有安神药物,徐离严也得了一夜安睡! 早膳还没有吃完,柳离铮就顶着一身晨雾而来,饶是他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徐离严命侍女加了一副碗筷,几人倒也安静的把早膳给吃了,连一向爱闹的陆离展也是坐姿端正,闭口不言。 待偏厅只剩四人,柳离铮才缓缓开口,柳离景兰昨夜病重!曲离书和陆离展都从座位上弹起,拉着柳离铮询问详情,而徐离严只是对着无语端来的那晚汤药出神。 昨天下午,柳离景兰就开始高烧不止,凌太妃找来太医,太医们只当是挨了打,身体撑不住才发热,开了药方说没什么大事。可是一碗汤药下去,几个时辰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倒开始说胡话。 凌太妃又命人请来太医,可是那太医诊脉之后却说情况不妙,凌太妃吓得不行,只好让人去通知皇上。要说以前若柳离景兰如此,太医不会如此紧张,可是如今柳离景兰为南郡王储妃,身价倍增,另外她的脉象确实十分奇怪,忽强忽弱,似有若无。 皇上来了之后看情形严重,便让太医院会诊,并询问事情来由。皇后并不会帮楚贵妃遮掩,皇上一听事情缘由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吓得楚贵妃联同二公主跪地不起。 “皇上,是您说让臣妾帮着皇后料理后宫,景兰身份不同往日臣妾自然要对她严加管教。再说景兰这病说不定是在外边瞎玩染来的,与臣妾无关啊!”楚贵妃仗着平时皇上对自己宠爱有加,也为了保住自己,忍不住开口为自己开脱。 “好一个楚贵妃,你既然知道景兰身份不同往日,还敢对她动用私刑,她若是没了你让皇上如何跟徐离氏交代。”皇后看楚贵妃出言狡辩,便忍不住开口斥责。 “皇上,现如今为了治好景兰,应该查明她当日去了哪里?和谁来往?”楚贵妃话刚说完,凌贵妃便跪了下来。 “请皇上责罚妾身吧!当日妾身想起北郡王府的海棠该开了,景兰那孩子孝顺,便说要为自己去摘来,妾身便准许了。” “那为何晚上才回来?再说宫里不也都是海棠吗”楚贵妃咄咄逼人。 “贵妃不知,北郡王府的海棠花是从北郡移植过来的,花期较早,且旁晚时分开的最是繁盛。皇上,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请皇上责罚妾身吧!” “你说的何人能作证?那日景兰可不是这么……”楚贵妃并不相信凌太妃的话。 “够了,宣北郡王,今天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冤枉谁!” 那天凌太妃是说了想看北郡王府的海棠,早些年间跟随太后去看过一次,便念念不忘,景兰就开口要去给她折来,凌太妃自然知道她想出去玩,平时她也偷偷跑出去过,也都安全的回来了,可不知这次怎么就出了事?想到此处,凌太妃自然又是泪流满面,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怜,跟她母妃一样福薄! 柳离铮刚抬脚进门,便被母妃喊了去,因那海棠植在他所住院阁中,父王母妃当日并不知景兰来过府中,隔日他才告知他们,毕竟景兰只是在府中打了个转便去了徐离严那里,因晚宴那日答应要帮她,也不好坐视不理。 他只当是东窗事发让他去做个证人,可是没想到柳离景兰病的那么严重,皇上知道‘原委’之后,想起楚贵妃的诡辩更加气愤reads();。可是刚责罚过楚贵妃,三皇子便领着醒来不久、满脸血污的兵部右侍郎王羿进来了,皇上本就在气头上,听说事情之后更是恼怒不已,要求彻查此事,看看那猫是否真来自辛夷? 待柳离铮说完大致经过,徐离严仍是那副模样,仿佛能把那碗汤药看没似的。而陆离展和曲离书则说要去宫里看望景兰,并要拉着徐离严一起,谁让他是景兰的准驸马呢? “皇上是不会愿意让我知道这件事的!”徐离严看着柳离铮,柳离铮点了点头。 “经过众太医的诊治,景兰已无大碍,只是皇上下令此事不得外传。”特别是不能让徐离严知道! “阿铮,你也真是的,能不能别说话大喘气,能不能先说重点,害我虚惊一场?”徐离严不能知道此事,那他们也要装作不知,想必柳离铮来时,也是小心怕别人发现的。 “阿铮你也是,直接派个小厮来不就行了,被人看见多不好?”曲离书得到答案之后也放心的带着陆离展出去玩,中郡是个好地方啊! “你怎么设计他们的我不想知道,但是景兰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是不是怕她发现了你的秘密,想杀之而后快?” 柳离景兰病重的消息她昨夜便已知晓,而柳离铮今天冒险来此,也绝对不是为了给她们通报消息的,他是来问责的。聪明如他,又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想着是她对柳离景兰下了狠手,徐离严笑了笑,并不生气,虽然柳离景兰病重并非出自她手,可是柳离景兰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之中。 “你在撒谎,你想知道昨日的一切,来证明你的猜想!我虽喜好听曲,可是并不喜热闹,再说我昨日牙疾,怎么会特意跑到星宿苑去听一曲琵琶?还那么巧的碰到王羿?这些其实都不难做到,难得是那只猫还有三皇子,当然还有景兰!”柳离铮并不反驳,并示意徐离严说下去。 “其实有些事情经过你刚才没说,皇上为了调查真相,会派人去查,他当然不会派胡锦鹏的死对头魏书良的人去查,如果我没猜错,他会派保持中立的刑部左侍郎江礼让去查,其实皇上觉得胡锦鹏根本不会通敌叛国,因为他胆小怕事。奈何他生性多疑了,又怕自己看错了胡锦鹏,皇上努力的想在三皇子和五皇子间找一个平衡,稳住朝纲,不让一家做大,所以皇上一定会为了三皇子不务正业而责罚他!让两方都占不了风头,三皇子也会谨尊母命,不会把我也在场说出来,尽管事后皇上一定会知道。”柳离铮看徐离严的眼神开始变的深邃,他很少能够听她说这么多话,特别这些动摇朝廷的事情从她口中吐出竟像在说儿戏一般,而且她说的都对。 “至于三公主,她所做的一切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去插手!”那夜沉默问她是否要趁机除了柳离景兰,她认为时机还不成熟,而柳离景兰冰雪聪明,一点即通,在没有发现真相之前不会做对她有害之事,反而会处处帮她!就如这次让楚贵妃不能回乡省亲,所以现在她还没有理由除了她,另外她已封王,立妃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现在让柳离景兰占着这个位置,做个挡箭牌。 “恭喜你,稍用手段就把宫中朝中搅得一团乱,让皇上焦头烂额,没空来理会你!”徐离严不理柳离铮的嘲讽,只是一味的挑选盒中的蜜饯。 “阿严,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过了很久,柳离铮忽然从嘴里冒出这句话来。 “那我该是哪样?在闺阁插花?还是去品茶赏月?”柳离铮显然没有想到徐离严会这么直白坦率的来回答他的问题,关于她的性别,他们都绝口不提,如今这样,柳离铮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对啊!她不这样处心积虑,用尽心机、耍尽手段,难道应该坐等对徐离氏虎视眈眈之人将她分割而食? “阿严,若我说会取这天下,换你红妆,你可愿意等我?”柳离铮忽然站起,跪坐在徐离严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7章 却道无情对有情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徐离严淡淡一笑,不疾不徐,“你取天下,与我何干?”,都说世上最锋利的刀子是人的话语,就如此刻徐离严的这句‘与我何干’,已让柳离铮溃不成军。 徐离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跑到自己面前?说要为她这般,为她那般,可是到最后,还不都是会弃她而去,还不是要她自己撑起盔甲,继续向前? 他们做这些事,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柳离景兰想借爱她之名摆脱束缚,走出皇宫,走出强权对她的压迫。柳离铮以为她之名,想要夺得这天下,他们一个想要自由,一个想要天下,不过是想要的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她呢?她徐离严想要什么呢?可是一切都不允许她想,她要做的不过是撑起徐离氏,撑起南郡罢了!什么家?什么红妆?她都不再想了! 隔日皇上便派人来说楚贵妃身体偶感不适,不宜远行,此次省亲之行只得延后,而南郡事务繁忙,南郡王徐离严可即日启程返回南郡! 翌日,徐离严进宫向皇上辞行,回来之后见了一位客人就命人收拾东西返程! 一早景兰就派芍药去前宫打探消息,自从芍药走后,她就开始命人梳妆打扮,皇上为了抚慰她,赏给给她很多稀有布料,珠宝首饰,向来最烦这些的她却高兴的接了赏赐。 “回禀公主,南郡王、南郡王并未提及、提及您!”芍药抬眼瞟了瞟景兰,只见她手握绣帕,指接泛白,可是面上仍维持了我还好的表情,看得芍药很是不忍,要说这南郡王也真是的reads();。这一走就不知再次相见是何时,不是说和公主情投意合吗?难道真如传言那样,不过是畏于皇权罢了? 唉,真是可怜她们公主,黎国民风虽然开放,可是公主当中向男子求婚柳离景兰还是第一个,想必也是最后一个!自从这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公主都十分开心,就连重病也没有丝毫影响她的心情,只是这人儿,倒是日渐消瘦了! 芍药本想着柳离景兰伤心个一两日也就算了,可是南郡王出发这天,她却非要闹着出宫!且不说大病未愈,且说着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追出宫去成何体统,凌太妃自然是不同意!没成想公主也来了脾气,药也不喝,大清早的就跪地不起,奈何凌太妃被上次的事情弄怕了,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出去,想着南郡王一行巳时就该启程了,便由着她闹。柳离景兰看这招行不通,只好拽着凌妃的手苦苦哀求。 “太妃,让我去吧!不见他一面我寝食难安。”凌太妃硬了心甩开她的手。 “景兰,你忘了你母妃是如何死得吗?你的身份就不允许你用情至深,到时候伤的就是你自己,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完全迷了心智,脑袋不清醒!芍药,带公主下去!” “太妃,求求你让我去吧,为他死了我都甘愿,况且如今只是为了见一面罢了!”凌太妃给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只好上前,可是柳离景兰却突然前冲拿过了一把剪刀,抵在脖子上,吓得太妃差点晕过去。 “景兰!他当你为他如此?”柳离景兰知她的行为伤了太妃的心,可是她太想见他了,上次的一别三年,已让她痛苦不堪。 “去吧去吧,去求你的父皇吧,我不愿与你多说!” 柳离景兰看时间已所剩不多,赶快去黎宫找皇上,皇上看她如此,不免要指责她太上赶着,可是到底别不过她,只好派了随从跟着她,并给她安排了一辆舒适又低调的马车。要说这场婚事他不是不同意,只是柳离景兰作为公主太过主动了,有损皇家颜面,不过徐离严确实是人中之龙凤。 楚贵妃跟他提出省亲之行时,他就知道她的是什么算盘,可是他还是应允了,因为他也想派一个人留在徐离严身边,替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最后这个人成了景兰,他向来疏忽的一个女儿,倒更让他满意! 柳离景兰一边问着芍药时间,一边又催着车夫快些,待她感到南郡王府时,已经人去宅空,又赶快让车夫向着南城门赶快,虽然马车颠簸的厉害,她身体更加觉得不适,可还是强忍着,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最后赶上了南行的队伍。 皇上虽让她出来,可是乘坐的马车却相当的低调,没有一点皇家的标志,毕竟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上赶着追夫婿,也着实不太好听,不过坏也在此点,徐离氏的队伍相当规整,特别是徐离严的马车处,围的更是严实,她根本就靠近不得,无奈拿了证物托人传话。 不过只是一会工夫,沉默就转马行至柳离景兰的马车边上,递过来一张便签! 无言可叙,无须见面,还请速回! 看着薄纸上的短短十二字,柳离景兰已经泪流满面,可还是强忍着。 “既然郡王喝了药已经睡下了,本宫也无他事,不过来送一程罢了,不用吵醒他了。”沉默拱手称是,他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就转马扬鞭去追已经走远的车队。 宽大舒适的马车内,无语将放温的茶水递给了正在看书的徐离严。当真是别人那边已经波涛汹涌、翻江倒海,而她这边却是风平浪静、朗日晴空! “公子,隋大夫已经启程去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应该能与我们一同到南郡。” “无语,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事她早就知道,无须再多说一遍,无语撇了撇嘴,真是不该与他们公子绕圈子,若论智谋她怕是连公子的小拇指都比不上reads();。 “咳咳……我看三公主对您的情意不像有假,公子……公子不如试着接受她,我觉得……我觉得她也挺好的。”无语一边斟酌词句一边看着徐离严,生怕一句说错□□下马车。 “看来我伪装的很好!”徐离严翻了一页书,淡淡的说道。 “啊?”无语随即又反映了过来,公子是说连她也把她当作了男的了,否则怎能女女配呢,是她糊涂了。 柳离景兰回到宫中,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当是依礼去给未婚夫送行罢了。可是面子功夫做的再好,心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回到内室,又打开那张便签,短短十二字,字字诛心,可又止不住的为他辩解,无话可说?他确实不爱说话,不但跟她,跟谁都是。无须见面,这也怪她到的太晚,总不好因为她的一时私心延误了行程。 景兰摇了摇头,这些解释不过是她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徐离严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对人对物都有很重的戒备心,虽然他们年少相识,私交甚好,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她是真心对他。 还记得初次相遇,她捉弄宫女,却又反被她们捉弄,弄得满身泥污不敢回芷兰宫,只好在外游荡。一时好奇就进了折桂苑,又顺着香味去了陆离展的西阁,没成想在门口碰见了徐离严,徐离严当她是新入宫的小宫女,让沉默把她赶出去。 无奈她为了填饱肚子只好表明自己的身份,并拿出佩玉,徐离严想必对宫中局势很是了解,对她的处境也应知晓与心。她以为他会同别人一样,并看不上她这三公主的身份,可是他却让无语带她去洗漱更衣,并给她留了晚饭,又让沉默送她回了芷兰宫。 因太妃疏于管教,养成了她放荡不羁的个性,自小便知什么是不拘小节,也自动忽略别人对她的眼光,宫里除了太妃和芍药,没有人真心对她,甚至都懒得敷衍。 想到这里,柳离景兰忍不住自嘲了一番,她当时就是一只小狗,别人给她一根骨头,她便会摇着尾巴死心塌地的跟着人走。在折桂苑得了好处之后,她没事便往那里跑,不仅是因为陆离带的厨娘做菜太好吃,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把她当公主看,连她自己也觉得身份高贵了不少,说来还是年纪小。 四人之中,徐离严不是对她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那人自小便奉行中庸之道,不锋芒必楼也不虚晃过日。 可就是一向以中庸自居的他,自从定亲之后,却对她极尽刻薄! 一路舟车劳顿,徐离严一行终于临近南郡,在路上之时,葵叔就曾来信告知她百姓自发组织,要在城门迎她归来,问她是否要阻止,徐离严给了一个否字! 未承袭王位之前,他低调谦恭,那是为了做给皇上看,不然他怎肯如此顺利的就让她封王。而如今,她要管理诺大的南郡,若没有气势如何得了众人的信服!再说皇上现在也没时间来管她。 她唤来沉默,为她牵来一匹良马,手攀马鞍,脚下发力,便一跃而上。好马配好鞍,良人配骏马,连随从都暗自惊叹于南郡王英姿磅礴之势! “拜见南郡王!”一路走来,城中百姓接连跪拜,徐离严身骑骏马,以手示意。 意气风发少年郎,绝冠承王御马来! 中郡对徐离严的称赞早已传到南郡,众人只当是夸张而已,可是如今亲眼所见,才深知所言非虚! 回到郡王府时,已过了晌午,徐离严刚一进门,葵叔就出来迎她,与她耳语几句!徐离严听过之后,大步流星的走过前院,去往中厅,抓住正在喝茶那人的肩膀。 “当真成了?” “成了!” 第8章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徐离严离京之后,剩下三个也都随着父王母妃回到各自的郡城,陆离和曲离只当是来中郡浪一圈,顺便见证一下徐离严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如今事情圆满结束,自然是满怀欣喜而来,高高兴兴而归。 至于柳离铮,那日与徐离严的谈话,确实惊讶到他也伤到了他,说来奇怪,他自小在名利场长大,什么阴谋诡计、残忍手段他见得多了去了。可是唯独徐离严,撇开她女子的身份,在他眼里、心理,她都应该保持着她的纯洁善良之心,而不是整日想着算计,手沾鲜血的侩子手。 说来他并不是什么德善之辈,整日想着救济天下,以身报国,恰恰相反,他厌恶现在朝廷的不正之风,受够了为争储位不择手段的两位皇子。现在的朝堂,人人都想着如何站队,如何自保,如何讨得皇上之人? 而本该想着一心为民、勤勉朝政的当今圣上,却只想着如何在维持着楚魏两家的平衡上做的更好,防止一家独大。 而现在的黎国,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安全稳定,且不说朝纲混乱,民心不稳,单是辛夷、林素两国,就已经虎视眈眈的在那等着,若不是北郡战士的日夜不休,哪来在位者的高枕无忧。 所以,效忠这样的皇室有何用处?取这天下,有何不可! 而徐离严这边,虽然了了心里的一桩大事,可是承袭王位,她要应对的不仅仅是皇室,她还要管理整个南郡,接手徐离氏的所有生意,当然这些,她从十六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做起,也早已暗中接过权杖。 只是如今她年纪轻轻,手底下不服她的人必然不少,不过她才懒得浪费时间去一个个感化他们,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那些明里暗里看不上她的人,她都采取一个对策,那就是换人! 别看徐离氏一脉单传,并无亲故,皇上以为用此办法便可容易控制,其实不然,少了沾亲带故,唯贤任用,反而更易控制。徐离氏掌握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所涉手的不仅有黎国的盐、粮、油、布匹,还有大小不等的钱庄、当铺、别馆等,只要你想得到的,徐离氏都有涉及。 而掌握了盐、粮油,布匹的渠道,就算是掌握了黎国的命脉所在,所以皇室才如此忌惮他。不过皇上到底是小看了徐离氏,他以为粮油是由西郡掌控,万万想不到陆离氏也只不过是徐离氏的一个下属而已,真正的粮油买卖运输大权,实际的掌控人仍是徐离氏。 人人都以为中郡的星宿苑不属一家,各为一主,其实并不然,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徐离严。星宿苑为她一手所建,由青鸟阁的邵安于替他管辖,她建星宿苑,为的就是收集信息,安插眼线,否则‘琵琶事件’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自从她会南郡之后,对于手下,该升的升,该撤的撤,现在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盐商的掌舵人,她的直系下属顾秦之。这个顾秦之长她几岁,他的父亲顾怀国是徐离靖的至交好友,母亲秦纱是名门秦氏的长女,他自幼聪慧过人,很得父王赏识,父王卸任之后,他的父亲也跟随着好友的脚步,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去了。 顾秦之一听说她从中郡回来,就带着满身杀气直奔郡王府,为的就是教训徐离炎这个忘恩负义,拈花惹草的小人!他当然没有断袖之癖,为的是他的妹妹顾灵之。 说起顾灵之,也算是南郡数得着的美人,又是名门闺秀,自她十四岁起,上门求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可是她却偏偏看上了徐离严,话说回来南郡的女子没有几个不钦慕于徐离严了。徐离严为了少点桃花,平时都很少露面,见了女子也从不上前搭讪,对于主动之人向来采取打压政策。 可是这顾灵之却不同旁人,先不说她近水楼台,进出郡王府与她家门无异,连着那彪悍的性格也与柳离景兰十分相似,无论徐离严对她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错,她自己就可以独自上演各种大戏,名刀易躲,暗箭难防,徐离严没少被她占便宜reads();。 此次徐离严在宴会上答应柳离景兰的求婚,并说与她情投意合,实实在在的伤透了顾灵之,她还没回南郡之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骂徐离严玩弄了她的感情,徐离严对此无语望天,过去的三年到底谁在玩谁? 父母远游,躲得了清净,可是顾秦之却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扬言提剑来找徐离严算账,他当然不敢对徐离严做什么,可是天天跟着徐离严边上嘀咕,让她去看望自家妹妹,老闹绝食也不是个事? “郡王,你就看在我这哥哥不好做的份上,去看看她吧,哪怕断了也行啊?天天被她闹得烦心,只要你让她不要再闹,我顾秦之做什么都行!”顾秦之说完立马竖起三根手指,以表忠心,他被自家妹妹缠的没办法,徐离严也被他叨叨的头晕。 “事成之后替我去西郡跑一趟?”她徐离严可不做赔本的买卖!顾秦之点头如捣蒜,这都不是事,徐离严撇了撇嘴,也不知上次是谁闹着死活不去西郡。 徐离严一进顾府内庭,就感觉一股幽风袭来,不仅打了个哆嗦,无语在后面忍不住笑出了声,要说他们家公子害怕的人没几个,其中就有这顾灵之,其实也不怪自家公子,实在是这顾灵之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灵之小姐,我们公子来看――你了!”无语话还没说话,就见一蓝影飘过,而他家公子已经被抱住了。 “灵――之,你要勒死我了!” “我不管,你快告诉我,赐婚之事是不是谣传,根本就不是真的!”话虽这样说,可是顾灵之还是松开了,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 “灵之,你听我说,赐婚的事不假,可是公主才十六,大婚还早着呢,所以结成结不成还两说,近日你哥哥要去西郡一趟,本王知道你最近为了本王瘦了不少苦,所以就准许你跟你哥哥一同前去,西郡有很多好吃的呢,你一定会喜欢的?”徐离严扶着顾灵之的肩膀,轻声慢语的安慰着顾灵之。 “你没有哄我?你不会取那个丑八怪柳离景兰?”徐离严连忙摇了摇头。 “那我跟柳离景兰谁更漂亮?” “你”徐离严毫不犹豫的连忙回答。 “那你亲我一下!”徐离严看到无语的脸已经憋红,可是也不能前功尽弃啊,就闭着眼睛亲了一下顾灵之的脸颊。 “不行,嘴巴!”徐离严好不容易肯就范一次,顾灵之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无语已经坚持不住,拂了一下身子便跑出去了,真的是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徐离严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之后,无语刚平复的心情就波动了起来,因为他们公子脸上有红唇印。 “再笑我就把你许给隋宜学,反正他给我求了好多次了!”无语听到此话,连忙跪地求饶。 “还不快起来给我去打盆水来。” “沉默出来,我休书一封你命人马上送往西郡,让陆离展无论如何也要把顾灵之这个小妖精给我留在西郡!” “那万一留不住呢?”无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沉默,你妹妹我怕是留不住了?” “公子,我错了,能留住,一定能留住!” …… 第9章 非暴力,不合作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因着出了上次的事情,楚贵妃被罚半年俸禄,并关了一个月禁闭。不仅如此,她还失了一个户部尚书胡锦鹏,如皇上所料,胡锦鹏并没有通敌叛国的胆子,这个徐离严早就知道,可是刑部左侍郎江礼让却查出了胡锦鹏收受贿赂,并连着揪出数十位当朝大小命官,由于此次事件牵连甚广,且知者甚多,虽然柳离智禹和柳离智景都有朋党牵扯其中,可是也都没法出面维护,只有暗自计算谁损失的更多。 说来也巧,楚贵妃这边失了一个户部尚书,而皇后那边也失了一个刑部尚书,而江礼让就扶摇直上成了新晋的刑部尚书,不但因为他查案有功,且他为人正直,不愿站队,皇上自然愿意提升这一类人,也算是对于江礼让之前被打压的一个补偿。 至于为户部尚书争得头破血流的三皇子和五皇子,最后谁也没有获得好处,升的也是一个左侍郎,名叫郭培明,此人为五年前的新科状元,可因性格迂腐,不知变通,就一直不得重用,反而因学识通达,被命辅导六皇子柳离智涵的课业,这个他做的倒是不错。 其实皇上早就想撤了这两部的尚书,为的一个储位天天吵吵的他恼仁疼,此次案件虽然令他大发雷霆,可是却正好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对朝廷官员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柳离铮在北郡收到此消息时,不得不惊叹于徐离严的智谋,他那时只当是徐离严转移视线的一个手段而已,可是没想到却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足足闹了三个月有余,而趁此时间,徐离严想必也完成了对南郡的整顿,顺利的接过了南郡王这把权杖,该是得心应手、稍得空闲之时了reads();。 西郡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陆离展虽然知道此次事件徐离严有插手,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就是徐离严,而还有一个事情怕是他们都想不到,从前的刑部左侍郎、户部左侍郎,现在的刑部尚书、户部尚书也都是徐离严的人。单凭江礼让的一人之力,怎么能顺利查到那么多的隐情,别人只当他是顺藤摸瓜,其实只是早已有准备罢了! 陆离展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之事懒得多加思考,而且徐离严给他派了一个棘手的任务,搞定顾灵之! 这顾灵之美则美夷,可是却很难搞,这不,刚陪她逛完了北街的十里铺,以为终于可以收工回家了。没成想这位大小姐还精力十足,非要参加晚上的‘同年’大会,这‘同年大会’说白了就是他们西郡的相亲大会,他堂堂西郡郡主若是被人看见参加这破相亲大会,先不说会不会被姑娘们的手帕给埋了,被笑话还是肯定的,所以他的表情十分的不乐意。 也真是,这狗屁的‘同年’大会,干嘛不是昨天,不是后天,非要是今天啊! “灵之,要不咱们回去吧?你看这人这么多,万一出了事可就不好了。”陆离展终于鼓起勇气向顾灵之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害怕什么?放心吧,出了事我会保护你的!”顾灵之说着还给陆离展比了比拳头,陆离展只好无语望天,又让小厮去买了面具过来,要说这‘同年’大会也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设置,那就是你若长得太见不得人或者你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容貌,你都可以配戴面具,可是佩戴面具者往往前者居多,顾灵之听完此话,自然不愿意佩戴面具。 而陆离展只好带着象征‘我是丑逼’的面具继续舍命陪顾灵之,可是若他知道事情便成那个样子,他是万万不会…… 徐离严在忙着整理南郡的同时,在深宫里的柳离景兰也没有闲着,自从成为了南郡储妃之后,她在宫里的地位上升了不止一个段位。尽管有些人看她不顺眼,也被她整的不敢惹她,就如楚贵妃母女,是的,上次病重确实是她暗中捣鬼,不然凭她壮的跟牛一样的体魄,一点点小暴力怎么能让她倒下。 说起此事她其实早有准备,自从她与徐离严的事情定了之后,这楚贵妃母女就处处看她不顺眼,那晚她是故意晚回来的,也是她早早命人去知会楚贵妃母女,她也相信在重要关头柳离铮肯定会站出来帮她说话,至于后来的病重,她稍稍搞点药就行了。 她可是不是什么白莲花,大圣女,她乃是宫里的鬼见愁,谁敢惹她,妄图动她的东西她就要让他们不好受,她只用了点小计谋,就让楚贵妃母女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现在她在宫里的生活简直爽到飞起。 但她柳离景兰可是一个知道居安思危的女子,不管徐离严态度如何,可是到底用赐婚绑住了他,起码吓退了一大部分的妖艳贱货。可是徐离严那么优秀,也难免有那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宫里就有一个! 而且成亲之后她还要做一个贤内助,替徐离严料理家务,可是现在的她除了会医术,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 自从柳离景兰立志要做一个贤内助,开始学习各种技能之后,可是真真的苦了芍药。就这女红来说,先不讨论公主废了半个月绣出的东西到底是一对鸳鸯还是一对鸭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单看那被扎得惨不忍睹的手指,就忍不住的心疼。 其次就是学做菜,这个要好一点,因为公主经常熬药,倒不至于弄得鸡飞狗跳,伤着自己。可是受伤的却是她,因为公主每做出一道菜,就要她先品尝一下味道,并给出诚恳的意见。公主做的菜太难吃了,若是她说了实话,公主就开始质疑她,并让她反复品尝,若是她违了心说好吃,公主就让她都吃干净,所以左右她就要不停地吃吃吃。 最让她感到轻松的就是公主跟着嬷嬷们学习不同的礼仪,既不用担心公主被针扎到,也不用害怕自己的身心再受折磨reads();。 柳离景兰还是十分聪明的,只要想学的东西都能学好,就是厨艺和女红还有待提高,可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东西,所以三个月之后,公主要去栀子苑的时候,她就知道公主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这栀子苑为六皇子柳离智涵和其母亲娴妃的居所,因为这娴妃喜好清静、不爱争宠,虽然院子偏了些倒也很好。三公主与六皇子交好不仅是因为志趣相投,大约还因为两人都不怎么受宠吧,其实娴妃为大学士吴之中之女,当年也是一位有名的才女,刚进宫时也很得皇上宠爱,但是自从一同进宫的瑛妃逝世之后,她也便沉寂了下来,整日只知道种菜养花,连带着后来生的六皇子也不得宠。 “是景兰来了啊!真是有许久没有见过你了呢!”正在浇花的娴妃看柳离景兰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水壶上前拉住景兰的手,看她的目光都十分慈祥,这也是柳离景兰虽然喜欢这里,但却很少来这里的原因了,因为娴妃太像她的母妃了,让她愁着心里难受。 “娴姨,哪有好久?智涵在吗?”娴妃点了头,明明是大夏天,还帮景兰拉了拉衣服。好不容易脱离了娴妃到了柳离智涵的非也阁,柳离景兰忍不住呼了口气,那滑稽的模逗得柳离智涵也忍不笑了。 “又被我母妃得母性光辉给照晕了吧!你要再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飞黄腾达之后要抛弃我呢?” “非也,非也!”柳离景兰说着,边仪态端庄的坐下,并姿势文雅的小口嘬茶,看得柳离智涵一愣一愣的。 “呦,该不会是前天打雷把你给劈了吧?还是真如这古书所说,是哪位大家小姐穿越到了你身上了,不该啊!要真是如此,穿越而来的也该是一位壮士啊!”柳离智涵说完不顾柳离景兰杀猪一般的眼神,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对柳离景兰来说,一切问题的根源来自,非暴力,不合作。 “母妃,柳离景兰又打我了……呜呜……放……开我!” 一顿收拾之后,柳离智涵果然老实了很多,乖乖的去母妃那里拿来了糕点,并恭敬得摆在柳离景兰面前。要说打不过柳离景兰这事也怪他自己,从小就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对于武力嗤之以鼻,认为那是野蛮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哦,柳离景兰就是那野蛮人的代表,所以他从小到大没少挨她揍。 “六皇子,郭尚书派人来说明日您该去学习马术了,在郊外的马场,后日才归,让您提前准备一下。” 柳离智涵恹恹的答了声好,最烦的马术课又来了,还非要去外边。外人都说郭培明为人迂腐、不知变通。可是他却觉得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为人洒脱,跟着他学习是一个很愉快的过程。可是他真的不喜欢马术课啊,无奈又快到了核考之际,他要在是不及格丢脸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刚刚升官的郭培明。 “智涵,姐姐刚才下手不知轻重,给你道歉,那个……你明天能不能带姐姐去啊?”柳离智涵看着景兰那笑成一朵花的脸,虽然不敢拒绝可还是不免说出心中担忧。 “上次的事情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可吓死我和母妃了,我劝你还是老实的呆在宫中,等着做你的南郡王妃,成为富婆吧!” “柳离智涵!” 在柳离景兰看来,对付柳离智涵那是小事一桩,她现在需要做就是回去准备明天需要用的东西,顺便再给楚贵妃找点麻烦,省得她老是盯着她。凌太妃自从柳离景兰不听规劝之后,就再也懒得管她,由着她自生自灭,柳离景兰也无所谓,反正乐得逍遥。 柳离景兰在偷偷准备明天出行的时候,徐离严也在悄然准备着明天出行的事宜,只是她要做的事情要比柳离景兰危险的多,只是这危险发生的概率也要小的多,徐离严甚至努力的把风险降低为零,因为她不能允许此行任何差错! 第10章 出行不利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第二日一早,柳离景兰就收拾得当去了栀子苑的非也阁,她熟门熟路的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并跑到内室一脚把柳离智涵踹醒,这家伙向来是非暴力、不合作,柳离景兰就懒得再废唇舌。 娴妃终于拽着两个人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三遍,又让随从把需要带的东西再次请点了一遍,二人才得以坐上出宫的马车reads();。 柳离景兰还以为郭培明真如外界所说迂腐不堪、不知变通,不会同意让她骑马,可是没想到此人不但长相不错、说话风趣幽默,为人也十分的洒脱。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让小厮带着她另换了一身男装,并特意给她选了一匹温顺的马儿来,让她好一声感谢。 “柳离景兰,注意你看我老师的眼神!虽然先生他还未娶妻,可是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郭培明刚一走远,柳离智涵就忍不住在她耳边嘀咕,她强忍着没有出手,真是,要他管! 柳离景兰虽然顽劣,可是她并不会骑马,也没有机会骑马,郭培明又想着她不一般的身份,怕她万一出了差错不好向主上交待,只好在前面给她拉着缰绳。 “先生,你到底是来教景兰骑马的?还是来指导我的啊……”柳离智涵看柳离景兰抢走了郭培明,心中很是不满,可是柳离景兰的一个眼神就把他吓住了,真是天理不公,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彪悍的姐姐,顺便在心中默默的为将来的南郡王默哀三秒钟。 郭培明心里本就藏着不一样的心思,但又怕做的太明显,见柳离智涵如此揶揄他,一时也没有搭上话,好在两人只顾斗嘴,也没有时间关心他。 柳离景兰聪明伶俐,不过半晌便掌握了要领,可以一人御马,那模样并不逊于学了两个月的柳离智涵,趁着郭培明去处理事情,就忍不住得瑟了起来。 “智涵,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啊?”看着柳离景兰那挑衅的眼神,柳离智涵的小宇宙也被点燃了,想着他学了那么久还比不了初来乍到的柳离景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刚一开始两人都差不多,可到底是柳离智涵更老练一点,渐渐地就超过了柳离景兰,柳离景兰一看被他超过,更加用力的抽鞭子,可是到底是学的时间短,还没有掌握马的习性,就被马儿一个颠身给甩了下来,足足甩出了两丈之远,吓得柳离智涵赶快下马去看。 “景兰你没事吧?”看着柳离景兰那皱成一陀的小脸,柳离智涵紧张的不行。 “没什么大事,不过腿好像断了。”柳离智涵听她如此说,赶快背着她往回走。 为以防万一,马场内就有御医,柳离景兰说的没错,她的左小腿是断了,郭培明没想离开一会就出了大事,吓得脑门出汗。 “郭先生没事的,只是断了腿而已,没啥大事,但是你不要宣扬,若是被父皇知道我就惨了!”郭培明无语望天,他害怕的不是皇上,而是那徐离严啊,要是被他知道他‘情投意合’的准王妃在他眼皮子底下摔断了腿,岂不扒了他的皮!可是就算他不说,公主不说,徐离氏在宫里的眼线那么多,早晚都要知道,还不如他老早给说了。 柳离景兰摔断了腿,柳离智涵也无心在这学马了,两人只好偷偷回宫,被人问起,柳离智涵也只是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反正宫里人在意他的人也不多。 “智涵,这次怪我了,可是你不要告诉你母妃,不然我以后都不能跟你出去了!”柳离智涵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宣扬,只好点头同意。柳离景兰偷偷的回了芷兰苑,太妃只当她去哪玩了,可是看她瘸着腿还是不免心疼一番。 “太妃,我只是不小心从台阶下甩摔了下来,养养就好了,您别哭了行吗?”她自己都还没哭呢,太妃倒是停不下来了。 “前些日子我看你老老实实、努力学习,还真以为你是学好了呢!谁知……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可让我怎么放心的把你嫁到南郡啊?”凌太妃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说太妃,您怎么什么事都能连着南郡啊?八竿子打不着,您就别哭了,再把皇上他们招来我可又要挨骂了。” 话虽如此,可是柳离景兰断了腿的事在宫里也是瞒不住的,连太后都来这芷兰宫问她是怎么回事,皇上等人也都跑来探望,问起原因?柳离景兰的统一回答就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reads();。只是娴妃过来的时候很怀疑她的这个答案,死活逼着他俩说出了实话,难免又要责骂柳离智涵一番,不过到底知道此事不宜宣扬。 郭培明一回到府里,就写了一封书信送到了南郡,又一心忐忑的等待着回信,为此他特地跑了一趟星宿苑,可还是没个结果,这都半个月了,想必徐离严应该不在意此事。他顺便又拐到了朱鸟阁,找邵安于喝了一顿酒。 其实倒也不是徐离严不在意这事,而是她人根本就不在南郡。自从隋宜学回来并给他带来消息之后,她就一心想着去那里看看那人,可是一直都有事情缠着身,终于都忙得差不多又送走了顾秦之兄妹俩。才找来隋宜学好好的筹划了一番,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又令沉默无语准备出行事宜! 两天的舟车劳顿之后,乔装打扮过的四人终于到达了南郡之南――吴苏锦川,此地乃南郡的最南侧,也是黎国的最南端。锦川河流之后就是连绵的高山,地势陡峭,难以攀越,实属易守难攻之地,锦川虽然盛产肥美的鱼虾河蟹,风景又十分秀丽,可是无奈地势偏远,除了渔民在此居住的人并不多。 在隋宜学的带领下,渔船横过锦川,到达了一个洞口,洞口十分狭窄,船只无法通行,隋宜学给了船夫些许银两,并交代嘱咐了几句,几人便弃船进入洞口。前行了大约有三十米,道路才宽阔起来,几人顺着光亮继续前行,直到看到‘随意山庄’四字。 “你们是不是觉得走的很顺利?可是要是没有本大爷我的带领,你们不知死了几百回了,无语,我是不是很厉害?”无语拨开废话流隋宜学,给徐离严让出了道路,隋宜学哼了一声,负气在后面跟着,不愿意再领路,不过反正也到了地方。 随意山庄,乃隋家的老穴,隋家世代从医,且个个医术高超,隋宜学的父亲隋苏叶曾做到了太医院之首的位置,后来因着瑛妃的事情便辞去职务,回到了这随意山庄。隋宜学的哥哥隋宜谦在吴苏城内设了一个医馆,为穷苦之人免费看病,对于富贾之人,则收取高额的诊费,但此人脾气怪异,阴晴不定,心情不好时给钱也不给看,隋宜学和他哥哥个性差别很大,两人也是十分的合不来,所以此次经过随意医馆,也未进门探望。 因四处皆是悬起的高山,外人竟都不知还有这山中之绝处,这也是隋家祖先偶然发现的,后来就成了隋家的避世之所。四人出了洞口,眼见之处为一片平地,四面皆种植着不知名的草药,眼见之处并无人来往。 “这随意山庄也够随意的啊!连个人都看不见。”无语本想找个人问路,可是却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可是又不好再向隋宜学求问,不免嘴里嘟囔了起来。 隋宜学自然知道无语想表达的是什么,虽然老是被她忽视被她怼可还是忍不住对她俯首称臣! 待几人终于找到那位在树荫下打盹的老者,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对于行踪不定,而又善于藏身的父亲,隋宜学已经懒得吐槽了。 “哎呦,是阿语来了啊!几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啊!”那老者见几人来了,并不打算起身,只是跟徐离严打了个招呼。 “阿语见过隋伯,不知隋伯近日可还舒坦?”徐离严撩衣对着那老者行了跪拜大礼。 “还好,你第一次来这里,让阿学带你转转吧!至于你要找的人,他现在不在这里,好了之后就走了,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长大了就留不住了!唉……”说着说着竟然还睡着了,几人面面相觑,无语只好扶起徐离严,可是一个人竟没有扶起来,隋宜学只好上前帮忙把徐离严从地上拽了起来。 心心念念了那么久,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她那么爱父母,可父母却为了一桩她无力控制的事件而疏离了她,甚至都不愿再多陪她几年,就算是不说话哪怕能见到他们也是好的。她那么爱他,这些年他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可是竟然连一面也不愿意见她。 第11章 那个他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隋宜学把她们带到房间之后就领着沉默出去了。 “小姐,只是不赶巧罢了,你别再伤心了,你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无语看着徐离严那失魂落魄、难受不已的模样,也是心疼的不行,她理解她的心情,可却代替不了她的难受。 “无语,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感同身受这个词是最为虚伪无用的,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苦,谁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无语想着让她休息一下也好,最近她太累了,连安稳觉都不曾睡过reads();。隋宜学两人看无语出来,都忙上前询问,无语只好摇了摇头。 “这次也怪我了,没有想到这一层,无语,你要多留意她一点,但凡她每次心情大起大落,都要病一场才会罢休,希望这次不会!”无语擦了擦眼泪,忙点了点头。 旁晚时分,无语去叫徐离严吃饭,发现她真的有些不对劲,就连忙让守在门外的沉默去叫了隋宜学过来,不出意外,徐离严还是病了,自从她成了徐离严之后,若心情上有大起大落,必会病一场,且这病来得快,去的慢,且她迷迷糊糊的,连药都不好灌进去。 好不容易喂了颗药丸,可是无语也不敢放松,夜间也守在身边,半夜的时候,徐离严开始说胡话,一会大哭一会大笑,若中了魔症一般,无语也跟着哭,沉默无法,只好又把隋宜学叫来,问可有法子。 徐离严这病起的太急,吃了药仍是止不住高烧,心病而起最难医治,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隋宜学只好去请了父亲隋苏叶过来。 “你们两个出去,让无语留在这,我要施针!”待无语将徐离严退的只有薄衫,隋苏叶开始在其背上施针。 翌日清晨,隋宜学便被父亲叫去了首乌阁。 “那药你让她吃到什么时候?” “十五岁从宫里回来就不再吃了,她这病可与那药有关系?”虽然那药对身体确实不好,可是一直也并没出现太大的毛病,隋宜学一直以为她这病为心病引起的。 “女子来葵水,是为了排除体内过重的阴气,那药能将葵水推迟几年,使女子体征发育延缓,可是对身体也是不好的,阴气毒素排不出来,长期积累就会引起病症。为父是不希望你如你哥哥对医术那般痴迷,让你随意一些就好,可是也不是让你这般随意,更何况她可不是寻常女子!”隋苏叶与徐离靖是至交好友,当年他有恩于他,后来他开口相求自己就不好推辞,除了自己隐于这山中,也把小儿子送去了徐离府照看她的小女儿。 “那可有引起大的病症?” “因为那药物关系,她现在还没有来葵水,若是再推迟下去,怕这一生都无法孕育子女,且无法长寿,虽然她身份特殊,可是谁知将来世事如何更变。你们在这多留些时日,我要给她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孩子命苦,承担了不该她做的事,不能让她更苦了!” 隋宜学点了点头,也很有同感! 徐离严此行,虽然没有见到那人,可是也算是发现了身体的病症,并由着隋苏叶好好的调理了一下,所以也算不虚此行。虽然如此,但到底是病了一场,整个人越发清瘦了。 “阿严,细辛从外面带来了新鲜的鱼虾和螃蟹,我告诉你,我们锦川秋天的螃蟹可是一绝啊,你要不吃上几个可是会后悔的!”隋宜学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只螃蟹逗无语,无语虽然性格彪悍,武功也是上等的,可是唯独害怕这些爬行动物,当然煮熟之后就另当别论。 “宜学,你把那细辛叫来,我赏他些东西。”细辛是隋苏叶的一个学徒,皮相倒是不错,只不过生性木纳,不爱言语,每次见了徐离严都是低着头,徐离严病的这些日子,都是他跑来跑去的送东西,可是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刚一开始徐离严浑浑噩噩,并没有注意到他。 “真是的,一个小厮而已,不用赏了,要是有好东西直接给我就行了!” “爱占小便宜!”无语不削的说道。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打算,赏了东西可都是咱们的啊!” “隋宜学,谁跟你‘咱’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皮又痒痒了吧!”徐离严不离打闹追逐的二人,自顾自地的向药田走去,正好见细辛背着一个背篓走过来,见了徐离严却想转身,可能是觉得不妥就只好站在原地reads();。 “你要去哪?” “……采山楂。”徐离严看细辛仍是低着头,声音也低,徐离严只好走进几步,没成想那细辛慌忙退后。 “你害怕我?”徐离严轻声问道,那细辛连忙摇了摇头。 “我也想去采山楂,带我去吧……好吗?”徐离严好久没有用这种语气与别人说话,细细听来,竟有一种撒娇的意味,细辛也并未拒绝,徐离严就跟在她身后。 “我不爱生病的,只是这次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吃些药就没事了。”徐离严没话找话,那细辛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 “细辛,这里有好多果子啊!我要吃大枣,红色的那个,你爬上去给我摘好不好?”细辛放下背篓,攀着树干,一跃而上,问徐离严可是要吃那一串,徐离严在下面高兴地点了点头。徐离严像个小孩子一样,看见什么都好奇,都要细辛给她解释,看见成熟的果子也都要细辛爬树去给她摘来,两人还没找到山楂树,背篓已有半筐。 “细辛,你为什么叫细辛,不叫粗心啊?哈哈,我的问题是不是很好笑?”细辛拿出一个手帕,替徐离严擦去了额头的汗珠。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随便取的名字罢了,我们今日先回去吧,你刚病愈,不宜大动,我明天再带你来采山楂,好吗?”细辛像对小孩子般哄着徐离严。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发了。”徐离严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细辛捧着她的脸庞帮她轻轻擦去眼泪。 “都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明日采不成,那就明年再采,山楂每年都结很多的。” “那我们拉钩,明年一定要带我采山楂!” 细辛宠溺的揉了揉她那男式发髻,眼神却又飘向远方,略带悲伤。 这日也许是走了山路,发了汗,徐离严觉得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饭。翌日清晨,四人收拾好细软,便准备原路返回。 “阿严,这是细辛给你摘的山楂,让你路上吃。”徐离严打开布袋,里面满满都是红艳艳的山楂,将它放进背囊,头也不回的踏上归程! 徐离严安排顾秦之前往西郡,并不单单是支走顾灵之,对于顾灵之,她有很多方法!她不过选择了一个牺牲自我却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罢了,虽然出卖了她的色相,但都是女生,被她占些便宜也没什么,对于陆离展,她还是有信心的。 她承王离开中郡之时,见了一位客人,陆离展的父亲陆离放,为的是皇上近来派人偷偷查了盐道,似乎是想让自己的人□□来之事。对于皇上的小动作,徐离严早就知晓,不过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增加皇上对于徐离氏的忌惮,皇上一直担心徐离氏继续做大,暗中使了不少次的阴谋诡计,徐离靖念他是圣上,从不与他计较,只怪自己防范不够。 可是徐离严却恰恰相反,她不会允许皇上一步步的瓦解他们徐离氏,以前的账,徐离严也会慢慢地跟他算。现在她稳坐南郡,下一步当然是砍掉皇室伸过来的手,但此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至于如何解决,必然是盐商掌舵人顾秦之的事情,他若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他就不会呆在现在的位置。 徐离严回到南郡,看到那堆积成山的公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离开了多久,细细算来也只不过是半个月罢了。郭培明的那封信她自然也看到了,对于此事她只能无语扶额。她的这位准王妃可是一会也不消停啊,骑个马都能把腿摔断,若是娶回来,还不把她的南郡王府给掀了。 “郡王,安于来了,说有要事禀报。”绍安于自从去了中郡之后,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特意跑一趟的。 第12章 做女孩子真麻烦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邵安于虽为星宿阁的代阁主,可是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也没有几个,且此人为事为人十分低调,外观也不突出,实在看不出是徐离严在中郡的得力帮手。 但为了安全起见,若没有重要之事,他是不会特意跑回南郡的,要说此次事情的棘手之处,就是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不是别人,就是徐离严的储王妃,帮着徐离严把皇宫搅得一团乱的三公主柳离景兰。 据线人所报,这柳离景兰虽然不小心摔断了腿,可是也着实没有闲着,她因为成了南郡的储王妃,身价倍涨,以前接触不到的人、到不了的地方现在都能去。且这个姑娘脑子好使,利用小恩小惠在宫里收养了很多心腹,借着这些,她竟然想帮程家翻案。 这程家,就是瑛妃的母家,程瑛的父亲程征胜打过不少胜仗,被皇上封为立北大将军,程家的几个儿子也是个个出彩,跟着父亲立了不少的军功,程家的小女儿程瑛进宫就很是得皇上的宠爱,虽然头胎生了个女儿,可是恩宠依然不减,势头甚至高过了当时的皇后魏氏。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都没有想到这程家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出了事,且是灭门之灾! 程征胜的大儿子程定北代父出征林素,而林素迎战的是在林素国有战神之称的素无觉,最后由于战略失误导致惨败,但输赢乃兵家常事,这并不值得论斩。 奈何有人说此次战败是因为程家通敌,此言一出,震惊朝野,程家当然不承认,连北郡王都出来做保证,立挺程家。可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皇上还是派出了当时的宰相魏书良等人去查,最后证据指明确有此事,程家男丁该斩的斩,该杀的杀,至于女丁,大都发配边疆,论为官奴,不过也大都死于路上。 皇上念着与瑛妃旧情,只是降了位份,并未论罪,无奈这瑛妃也是性情刚烈之人,断不相信父亲兄弟会叛国,最后竟然服了毒,当时为太医院之首的隋苏叶无力回天,竟也像皇上提出了回乡养老reads();。 瑛妃受宠并不只是因为程家的地位,她与皇上年少相识,倾心与彼此,也算是恩爱了几年。所以皇上为此也是伤心了一段时间,而才三岁的柳离景兰就此失去了母妃,怕皇上想起旧事,凌太妃也很少带景兰出来! 徐离严那时虽然才五岁,可是对于这震惊朝野的大案也是有耳闻的,父亲因与程家交好,也暗中救出了一位程家的遗孤。 后来徐离严也派人查过此事,而只要是她徐离严想知道的,就没有她查不到的,所以对于来龙去脉,她也了然于心,不过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柳离景兰倒也算提醒了她。 “'这柳离景兰不是摔断了腿吗?难道连着脑子也出毛病了?这事用得了她出手?”对于徐离严这满脸嫌弃的表情,邵安于倒是未曾没见过,这徐离严虽然聪明灵秀远远超过常人,但很少对他人的智商进行评价,甚至露出~鄙夷的神色,这真的是跟储王妃‘情投意合’吗?还是这郡王表达爱意的方式与常人不同呢?原谅他一个俗人理解不了。 “郡王,那依你之见这事该如何处理?” “现在谁最看不惯魏氏?” “自然是楚氏!” “那就借他们的手吧,此事你不要出面,让缪娘和慕月去安排吧!毕竟自己的事自己动手最好了!” “可是,这么早就去了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对于那蠢货,我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呃,邵安于认真的看了看徐离严,这还是那个谦恭和煦的少郡主吗?这当了王爷怎么变了这么多? “那储王妃呢?郭培明为了一时疏忽还内疚忐忑着呢?” “让他们都多看点书吧!”呃,人丑就该多读书,无知就该多读书!依邵安于之见,他们长的都挺好看的啊!哦,是因为无知!呃,这郡王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非要伤害别人才能发泄,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早早回他的中郡吧,免遭池鱼之殃! 要说知道这程家惨案真相的肯定并非只有这徐离严,可是迄今为止并没有人去向皇上禀明,也没有人想去替程家洗刷冤屈,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呢? 不仅是邵安于感觉出了徐离严与往常不大一样,身边的几个人也是有这感觉。往常这徐离严就很勤奋,不说是闻鸡起舞,可也都是早早的起来去后山练武。 虽然不爱言语,可却很少给别人难看,甚至去嘲笑别人,有时候甚至也会逗逗沉默无语。 可是现在,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南郡王变得异常沉默,有时候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也不出来,其实大家觉得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能让你觉得温度骤然下降,大家都在嘀咕着这徐离严是受了什么刺激? 别说别人了,连徐离严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自从开始来什么葵水?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让她不舒服,心情也是忽上忽下的。且她十八岁才来这个,每次来的时候都要腰酸背痛,肚子也是难受的不行,为了怕别人发现还要装作跟个汉子一样。 可是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孩子,性格里的别扭和害羞她还是有的,直到无语问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她才扭扭捏捏的说出来,无语还乐的捂着嘴偷笑。 “无语,你说我这是不是又添了什么新的病症?才会如此的反复无常?” “公子,不是你自己!大部分的女孩子来这个都有不舒服的,只是您还不习惯罢了” 听无语这样说,徐离严红着脸点了点头,唉,做女孩子真麻烦! 第13章 过冬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徐离严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体的变化,就从中郡来了一道圣旨。大意就是钦天鉴通过查气候,观星象预测今年的冬天会异常寒冷,而太后有寒疾之症,为了太后的身体着想,今年冬天就让她老人家在四季如春的南郡过冬,让南郡王提前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太后不可能自己来,徐离严自然从宣旨太监那得了一份随行名单。不出意外,她果然看到了柳离景兰的名字,楚贵妃上次被她搅和的没来省亲,这次也要跟着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护送的竟然是柳离铮,皇上派他来护送,确实让徐离严想不明白。 “往年的冬天中郡也是一样的冷,也没见太后受不了,再说,从中郡到南郡都城,路途遥远,太后和太妃的身子骨岂不是更受不了?郡王,是否需要我派人去查清楚?”葵叔是徐离府的管家,府中大小事物皆有他管着,除此之外,他也会帮着徐离严出谋划策reads();。 “太后向来怕麻烦,此事肯定不是她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无外乎三个人想让她来南郡,皇上,楚贵妃,还有柳离景兰。皇上派来南郡的人一直都没有带回去有用的信息,心里自然急得慌。楚贵妃,她和五皇子现在在密谋一件大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需要支开太后,也需要一个不在场的证据,除此之外,她想让二公主搭上我,好为她儿子找帮手。”而柳离景兰,来这的理由要简单粗暴的多。 “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去查北郡主为何来这!” 有些事情徐离严不说,他们也都能领悟,柳离铮,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杀是杀不得,留着又麻烦! 在立冬之前,太后一行人来到了南郡,为了安全起见,徐离严不得不把他们安排在南郡王府的海棠苑,此处植物以海棠为主,故名海棠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后喜欢海棠。 “要哀家说,小辈儿里就数这阿严最有心,太妃你说可是?”凌太妃因着柳离景兰对这徐离严并无多少好感,可是当着太后的面,也只有点头称是。 “太后和蔼慈祥,一直以来对阿严多有照顾,难得有机会对太后聊表孝心,太后喜欢就好!”徐离严搀着太后的手,陪着她说话,完全不顾柳离景兰投来的目光。 “母妃,南郡王这院子优雅别致,要不我们也住在这里吧?”柳离景芷拉着楚贵妃的手,撒娇的话虽然是对她母妃说的,看是眼睛却是看着徐离严的,要说楚贵妃回乡省亲,自是应该住在哲康的楚府里,而不是徐离严的南郡王府,可是这柳离景芷话都说出来了,徐离严自然要客气一番。 而那楚贵妃怕是原意就是如此,只是借着她女儿的口说出了罢了,可她还在那装做左右为难的样子,让柳离景兰看的心里犯恶心。 “景芷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你母妃自从进宫之后就没有回过家,心里自然是想和父母兄弟团聚,你们在这歇息一夜,明天就赶去哲康吧!”太后这几年不知是跟着凌太妃念多了佛经,还是厌烦了后宫的明争暗斗。性子收敛了不知多少,也不爱管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自然知道楚贵妃母女的想法,可是她只想静静的在南郡过个冬,不想再惹什么风波了。 太后都发了话了,楚贵妃和二公主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柳离景兰本想着跟着太后来了这南郡,多少也能拉近一下和徐离严的距离,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是一整天徐离严都陪着太后,还有那惹人厌的楚贵妃母女一直在旁边添乱,直到晚宴结束,她也没能和徐离严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晚宴结束之后,徐离严回到她的绿萝苑,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可还是了无睡意,干脆找来本书翻看着,她步步为营,可还是怕一步踏错! “公子,北郡主来了!”徐离严洗漱之后是不见客的,可是无语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看清来人之后就进来通报给徐离严,徐离严放下书籍,整理了一下衣物,无语便领着柳离铮进来了。 “阿严!你清瘦了不少?”两人已有半年未见,徐离严洗去了脸上的伪装,肌肤如婴儿般洁白无暇,眼睛因着熏了水雾也比平常多了些妩媚,只是整个人瘦了不少,五官更加深刻,少了女孩子特有的柔美,看得柳离铮心疼不已。 “现在不都以瘦为美吗?再说我也没觉得瘦了?”徐离严说完,还转了一圈,好好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柳离铮看她这可爱的模样,脸色已没有进来时的严肃,嘴角起了笑意,整个人也都柔和了不少。 “你为何会来护送太后?” “你能亲口问我,我真的很高兴!”徐离严此人清冷,对他也比陆离他们更加疏离,他知道他这次前来徐离严定有疑惑,本以为她不会开口问他,会直接派人去查,没成想她却开口问了,让他知道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远! “不能问吗?”徐离严坐下,手执茶杯,低着头轻飘飘的又问了一句reads();。 “想见你!不管皇上有何目的,我只是想见你!”柳离铮的声音算不上磁性,暗暗哑哑的,也很中听。只是他的这句话却让徐离严晃了一下,水溢出了茶杯,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 “这是从锦川来的白茶,你可要尝尝?”徐离严一脸无害的抬头看着柳离铮,这四两拨千金的招数她用的很是得心应手,柳离铮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接过水杯,碰过徐离严冰凉的指尖。 “回来这南郡也有几年了,你这体寒之症怎么还没有调养过来?” “并无大碍!”徐离严无所谓的缩回指尖,慢慢品茶。 这南郡四季如春,而中郡却四季分明。徐离严九岁那年,初到中郡,难以适应那的严寒冬季,第一场大雪手上就起了冻疮。严重之时,伤口皲裂,流出血来,可她还是坚持按时超额完成先生的课业,甚至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怕是留下来了伤,每到冬至,她的手就开始发肿,再好的药也没有止住,陆离他们还老是嘲笑她的手像个包子,皲裂之时,甚至都嫌脏不和她坐在一起吃饭,那时,也只有柳离景兰不嫌弃,想到这里,柳离铮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你还是早些断了景兰的念想,免得她越陷越深!”柳离铮还是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女女通婚,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柳离景兰被蒙在鼓里。可是这徐离严确是清醒的,他想她们快些断了,免得看着别扭,可是徐离严只是一味的喝茶,并不答柳离铮的话,柳离铮自知她另有打算,可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若他出手,又怕坏了徐离严的事,真的要好好想个对策才行。 也许是晚上喝多了茶,徐离严夜间起了好几次,再加上心里有事,一夜也没得安睡,无语也跟着没有睡好。 “公子,你睡眠本就少,最近更是一天也睡不了几个时辰,要不要让隋宜学再开些安神的药来。”徐离严揉了揉眼睛,也觉得最近她的睡眠情况越来越差,有时刚一睡着,就开始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好不容易从梦里逃脱出来,醒来之后又难以再睡下,让隋宜学来看看也好,毕竟让她费神的事情还有很多。 柳离景兰一早醒来,就偷偷跑来绿萝苑,正好碰见要出门的无语,这柳离景兰说来也不是外人,而且她医术也十分了得,无语就问她可有好方法,柳离景兰赶快点头,无语自然把她领了进去。 徐离严一看进来的是柳离景兰,这头就更加的疼了,这个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公子,正好碰见了三公主,不如让她来瞧瞧?”柳离景兰自认能说会辩,可是看到了徐离严,她觉得她就失去了这个功能,只顾盯着他看,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无语,你糊涂了不成?”徐离严很少发火,可是她的脸色告诉无语,自己做错了事情,吓得无语慌忙跪地不起。她真的是糊涂了,公子的身体不是谁都能瞧的,特别是现在公子停止用药,体质已经与原来不同,万一被柳离景兰发现什么,可不是坏了大事! “三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好给本王瞧病?” “没……没事的,我……我真的……可以的。”状况之外的柳离景兰以为徐离严还是因为赐婚的事情讨厌她,并没有多想。 “我身体无恙,三公主不用挂心,不知太后和太妃可有起来?”徐离严自然看出了柳离景兰一脸懵逼,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只好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柳离景兰马上点头,并跟着徐离严回到海棠苑。 楚贵妃一行今天要赶往哲康,徐离严赶到海棠苑的时候,她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是柳离景芷看着徐离严和柳离景兰一同出现,整个脸都拉了下来,柳离景兰看着十分得意,又往徐离严的身旁靠了靠,挑衅的看着柳离景芷。 第14章 公主要扫街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景兰,你一大早跑哪去了?快过来!”凌太妃看见柳离景兰和徐离严一同出现,脸色并不比柳离景芷好看多少,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把柳离景兰叫回身边。 “太妃,我只不过是到院子里看看恰巧碰到了阿严!”一句阿严彻底让柳离景芷崩溃,开始催着母妃快些启程,她真的不想看见柳离景兰那副惹人厌烦的嘴脸了。 楚贵妃母女虽然讨人厌,可是徐离严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让她们走了,这有违他们徐离家的待客之道,就让葵叔去安排乔有盾带一千精兵护送楚贵妃母女去哲康。这个乔有盾长的五大三粗,可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对于练兵之道深有其道,且此人十分服气徐离严,徐离严就命他为南郡兵将总督。 此次她派桥有盾去护送楚贵妃母女,虽然大材小用,可也是给足了楚贵妃面子,虽然她也有私心。 傍晚时分,沉默领了桥有盾过来。 “回报郡王,在下已将楚贵妃母女安然送到哲康,不知郡王可还有其他吩咐?”这个桥有盾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却很有喜感,特别是贱兮兮的向徐离严讨赏的时候。 “动静可大?” “应该是全南郡的人都知道楚贵妃母女回了哲康!”徐离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这桥有盾个没眼色的,还站在那不走,徐离严给沉默一个眼神,桥有盾就被掕出去了,想找她徐离严打架,还是先过沉默的手吧。 这俩人刚出去,隋宜学就进来了,徐离严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可就是闭目眼神懒得理他,这隋宜学虽然是个废话流,可是向来不爱求人,除了对徐离严。 “我知道这次无语错了,可是老跪着也不是法子啊,您就让她起来吧!”隋宜学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明面儿上他隋家是徐离家的坐上客,甚至是救命恩人,可是先前有言,他隋家不能随便插手徐离家的事,他的父亲都不曾逾矩,更何况是他隋宜学,虽然他平常对徐离严嬉皮笑脸的,可是规矩他懂。 “我对你们太过放松了,让你们有了我离了你们不能过的错觉。但是你可知道,稍有差错,赔上的是多少人命?我不提,你们都忘了朱雀的死了吗?”虽然不是徐离严让无语跪的,可是也都差不多,徐离严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争辩,可是该有的警惕,徐离严必须说,他们必须有,她不想让往事重演。 “怎么?你要杀了无语?你知道的她不会的!”隋宜学一听徐离严此话,立即跪在地上,惶恐的看着徐离严,生怕她一气之下杀了无语。 “隋宜学,沉默无语跟我一样,此生命已定!可是你不同,你还可以走,你当真要为了无语如此?你知道的,除了死,她一辈子都要跟着我!”徐离严画风突转,静静地看着隋宜学。 “阿严,你不懂!你太过冷静理智,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情’,怕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为了一个人你甘愿去死是什么感受,为她去死我都可以,更何况只是陪着她reads();!”隋宜学收了平常的儿戏,认认真真的对着徐离严说出了这番话,徐离严知道,隋宜学在说她冷血,她知道…… “你领着她下去吧!”多说无益,无语虽然犯了错,虽然她并不是非他们不可,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冷血。 晚膳还是要陪太后吃的,徐离严去的时候,大家也都到齐了,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阿严啊!你不用老来陪我,我知道你很忙,南郡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再说啊,你跟景兰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听说你们这夜市还不错,可以带着景兰去转转!”太后既然发话来促成他们这段感情,徐离严自然不好开口反驳什么,只有点头答应,柳离景兰看徐离严回应了,整个晚饭期间都一直很高兴。 太后既然说了,徐离严只好带着柳离景兰出去玩,好在是晚上,带出去也没什么,柳离景兰穿的也很随意,跟在后面也很乖巧,徐离严想找事也没借口,真是郁闷。 “阿严,你今天晚饭没吃多少?最近胃口不好嘛?”柳离景兰本身就不是一个消停的,随从也跟的远,两人在一起一句话不说也挺奇怪的。 徐离严没说话的兴致,就随便答了一句,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直到手被拉住,徐离严的本能反应是要甩开,可是柳离景兰用的力气很大…… “皇上派的人跟着呢……”柳离景兰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徐离严,语气又半是哀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还有一点‘鬼见愁’的风范。 “你都是在哪学的?”徐离严受不了这样的柳离景兰,可是也没有再甩开她。 “自学长才!”对着你没人教自己领悟的呗,柳离景兰得了便宜,心里自然高兴,可是也不敢太猖狂。 柳离景兰纵然性格外向,可是也没真的出宫几次,对于外边的世界还是缺乏了解,更何况南郡本就繁华,夜市又别具一番特色,所以她看着什么都稀奇,看见什么都想买,看见什么吃的都想尝,不过逛了三分之一,徐离严的手已经提不下了,只好让跟着的小厮代劳,这买买买,逛吃逛吃莫非真的是女人的天性?为什么她就没有? “阿严,有小偷!”徐离严本就心不在此,还没有反应过来柳离景兰就冲了出去,她身份特殊,不想在此露脸引起骚动,沉默向来不离她身,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让沉默跟了上去。 夜市上本就人多,冲来撞去,竟一时找不到柳离景兰的人影,也不知道沉默跟上了没有,这个惹祸精,就不该带她出来,自找麻烦。 “主子,人找到了,在清明胡同里,小姐……小姐把那人打趴下了,沉默问你可要过去看看?”现在的徐离严周身笼罩着阴冷的气息,那小厮竟不知该怎么说话。 徐离严瞪了那小厮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她能不去看吗?小厮吓得浑身一抖,忙在前引路,徐离严到的时候,已有小厮压着那偷贼,而沉默站在柳离景兰的边上,那柳离景兰看徐离严来了,忙跑上前去。 “阿严,看我抓到了小偷,我厉害吧!”下人们在,徐离严虽然心里有火,可是也不好对着柳离景兰发出来。 “把他带到城卫军统领胡俊令那,让他给我个交代,告诉他这南郡城他要是管不了,本王有的是人!”徐离严语气清冷,不怒自威,小偷虽然无法杜绝,可是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有些太过分了,抓着小偷那人暗自吞了一下口水,默默的替那胡俊令捏了一把汗。 柳离景兰自然也感觉到了徐离严的怒气,也不敢再邀功,这街是肯定逛不成了,也怪她多管闲事,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还让她给破坏了,肠子都快悔青了! “郡王,公主她受伤了。”待身边还剩下三人,沉默只好开口提醒徐离严,这柳离景兰也是能忍的,被刀子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愣是吭都不吭,还让他站出来多管闲事reads();。 “没……没事的。”柳离景兰怕挨骂,忙用手去遮掩。 街上虽灯火通明,可是光线到底不如白天,徐离严也没有注意到柳离景兰身上带着伤,拿开柳离景兰的手,口子确实不小,也流了不少血,在这外头也没发多做什么,徐离严只好先扯了一块手帕绑着。 “安排马车,立即回府!” “阿严,我不想让皇奶奶和太妃知道,要不然又要被骂!” “知道会被骂还去,我南郡还缺你管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万一刀子划的不是胳膊,是你的脖子,你现在还有命吗?”徐离严窝了一肚子气,车上就俩人,一时没忍住声音就有点大。 “你凶什么凶啊?那……那我看到……看到了,就去了,也……没想那么多吗?” 柳离景兰心里本就委屈害怕,手臂又疼,被徐离严一顿哄就开始掉眼泪,可是也不敢大声哭,徐离严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忍不住?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别哭了!” 柳离景兰本还不敢哭,看徐离严放软了姿态,就忍不住了,这个徐离严,怎么就那么讨厌呢?徐离严有些理亏,可是她也不会安慰人,只好笨拙的去给柳离景兰擦眼泪,没成想这柳离景兰得寸进尺,竟一把抱住了她,喂!她可是有洁癖的啊!可到底也没有推开怀中的人。 这柳离景兰本不爱哭,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很委屈,就是想哭,凭什么啊?凭什么老是她这边翻江倒海,他就能风轻云淡呢?为什么?就因为她爱她呗,可以没有底线,没有尊严,可是不能没有委屈! 柳离景兰哭了一路,到府里时还直抽抽,徐离严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才收敛了一点,可还是拉着徐离严的手不撒开,徐离严只好叹气,他们黎国虽然民风开放,可这女孩子一个个的也太不矜持了。 “我要你给我包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太后,反正我挨骂挨惯了!”要说这耍赖、厚脸皮,这柳离景兰绝对要排个一等,她压准了徐离严不想再找麻烦,不想再跟着去解释,想快些了事,徐离严还真是这么想的。 徐离严出去无语向来都是跟着的,因着今天犯了错,也没被叫去伺候,只好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等着徐离严回来,可是看着手牵着手进来的俩人,她还是有些懵,进展这么快,公子就这样被掰弯了? “无语,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拿医药箱!”沉默看自己的妹妹完全跟不上节奏,只好出言提醒。 说实话她徐离严从来没有为谁包扎过伤口,为了省事,她只好把整个袖子给剪了去,反正她徐离家有的是布匹,柳离景兰想做多少衣服都有。 无语在一旁轻声细语的指导着,徐离严做的还算有模有样,伤口划的有些长,可好在也不深,上药的时候柳离景兰也忍着没出声。 “怎么?刚才不是哭的很伤心吗?这会真疼了还忍什么啊?”面对徐离严毫不留情面的嘲讽,柳离景兰只好抽了抽鼻涕。 “脏死了!小雨你带公主去整理一下,弄好了送她回去。”徐离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是没法要了,脏死了。 “阿严,你不会是嫌弃我了吧?”柳离景兰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问徐离严,他又洁癖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的眼泪鼻涕全弄他身上了,呜呜,好丢脸! “我的公主啊!不嫌弃,我一点都不嫌弃,您快回去吧!”徐离严觉得自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看见柳离景兰哭她就害怕! 第15章 惊鸿一面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最后徐离严真的板下脸来,柳离景兰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绿萝苑,无语看着桌子上公主留下的安神香,也不知到底应不应该点上。而渔网刚刚撒开,还有很多费神的事情等着徐离严去做,徐离严按了按发胀的脑袋,真是片刻安宁也不肯让她有。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上!”不说别的,这柳离景兰的医术还是值得一试的,无语听话连忙去点香。虽然受了罚,无语并不怨恨徐离严,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忘了朱雀的死,朱雀也曾是徐离严身旁的近身侍女,可是因为一言不慎被王妃处死。朱雀年纪要比他们大,算是伺候徐离严最久的人,她被处死,徐离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无语知道她是难受的。 柳离景兰还算不负其名,调质的安神香还算不错,虽然徐离严忙于事物,并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第二日给太后请了早安之后徐离严本想离去,可是却被太妃的侍女叫去了西阁,徐离严隐隐约约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到的时候,凌太妃正在敲木鱼,徐离严并未上前打扰,而是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上,听凌太妃诵经念佛,直到太妃念不下去reads();。 “没成想你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怪不得啊!怪不得!” “太妃过誉了。”徐离严并未深究什么是怪不得,她向来是沉得住气的。 “景兰跟她母妃很像,都是一条路走到黑得人,我并不是说你不好,是你太好了!景兰入不了你的眼,如今虽然大局已定,不过我相信凭你的能力,是能扭转乾坤之人。”凌太妃转着手中的佛珠,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徐离严,徐离严甚至有种错觉,太妃看的是她又不是她! “阿严敢问太妃和瑛妃到底是何关系?”徐离严有种感觉,有些事她并没有理顺,可是这感觉太过飘渺虚无,一时竟也抓不住。 “不过是可怜人与可怜人的关系罢了,郡王不必知道,景兰昨日从你那回来,换了衣衫,不管是因为什么,若是被旁人说了去,怕是你不想娶也要娶了!还望郡王能早日断了景兰的念想,也算是为自己积德啊!”徐离严看太妃不想说起瑛妃,纵然她又疑惑,也顺着太妃的话转开了话题。 “太妃都说了,她是执着之人,我再有能力改变的也不过是外物,没办法去更改她的心意。” 徐离严从海棠苑出来,并未回她的绿萝阁,而是命人备马出府,可是走了一半她又觉得不对,可是现在回去岂不是更刻意,就继续打马向前,不过是转换了目的地。 约莫在一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别馆处停下,后面的探子在外等了有三个时辰了,也不见徐离严从里面出来,终于按耐不住,派人翻墙而入,一分钟不到,派去的那人就被沉默从正门送出来了。 “郡王怕还要在这玩一会,你们若是等不及,可以先回去禀报!”沉默说完话就关上了门,留下几个探子面面相觑,这被发现了回去该怎么说? 徐离严才不管在外面犯愁的探子,只管一人在里面睡得昏天暗地,果然,还是惊鸿这里最好睡啊! 惊鸿别馆,为一处私房菜馆,不过什么时候营业要看老板心情,收多少钱也要看老板心情,菜上的快慢、做得好吃与否也要看老板心情,反正一切都要看老板的心情。要换作别人这么矫情可能早被打八百遍了,可是人家背后有南郡王这座大靠山,你若是不服气,忍着便是了。 惊鸿一别,惊鸿的美貌自然也在一般人靠上,说不上特别好看,但还算耐看,一双眉眼长的风情无比,可是这女子也是十分清高,相见她一面还是要看她心情,不过这南郡王肯定除外,所以外界传言这惊鸿啊与南郡王有不可描述的关系! 这处别苑不止有前厅,还有连着的一处私苑,总的算来也不算小,住址算是徐离严给选的,不过这钱确实是人家主仆自己掏腰包的。“小简,去叫公子起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侍女小简看了看日头,确实都过了晌午了,算起来南郡王也有月余没有来过她们这了,怎么一来就呼呼大睡,可怜她们小姐日日盼着。 徐离严迷迷糊糊的也算是起来了,由着小简伺候着洗漱了一下,这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惊鸿,你做得什么啊?做梦都闻着香了!”徐离严撩了衣袖大剌剌的做了下来,惊鸿盈盈一笑,递给了徐离严温好的汤勺。 “不过简单的饭菜罢了,你可以尝尝这汤,应该还不错!”惊鸿说着有起身给徐离严盛了一碗。 “要我说你干脆随我回府算了,也算是让我府中的女汉子们知道什么叫做窈窕淑女!” “得了吧,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你还是说你这次想要我去偷什么吧?”除了厨娘,这惊鸿还善于一招,那就是偷,比起昨夜在夜市碰见的小盗贼不知高出了多少段数。 徐离严边说边品尝惊鸿做得美味佳肴,一顿饭下来,俩人也已商量好了路数,共同举杯来预祝此次事情的顺利完成reads();。 一众探子正不知如何回去交差,没成想人家南郡王根本就没在怕的,有了外氏不但不藏着掖着,这备了马车是要带回府里吗? 还算这些探子有脑子,徐离严就是要把这惊鸿带回府里去住几天,名头吗?就是去给太后做菜吃啊! 要说这柳离景兰最近真的是运气不好,腿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这胳膊又伤了,不但伤了还不敢说出来,还有这个徐离严,一整天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留她一个人无聊透顶,这郡王府她也算是转了个遍了,府中的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王妃,见了面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三公主’。真是迂腐,和徐离严一样迂腐,直接叫王妃不就行了,还叫什么‘三公主’? “哥哥,要不我们去玩吧?夜市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呢!”找不到徐离严,柳离景兰只好跑到北阁烦柳离铮,柳离铮这个书呆子,整天不是下棋,就是看书,她瞅着就闷的慌! “去夜市干什么?阿严请回来一个厨娘,不但长得貌美,听说厨艺也十分不错,我们就在府里吃吧,别出去了!”不出意料,柳离景兰听到‘厨娘’、‘美貌’二词,果然睁大了眼睛,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北阁。 柳离铮摇了摇头,他永远想不明白这徐离严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柳离景兰跑到海棠苑的小厨房的时候,惊鸿正在切着她的青椒,慢条斯理、纹丝不乱,宛如一幅画,能入得徐离严眼的人定然是不错的。 “民女参见三公主!”惊鸿听到响动,转过身看是柳离景兰,从容的放下道具,跟柳离景兰请了一个安。 “王府那么多女眷,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储王妃?”惊鸿看着柳离景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低头笑了笑,这性格也是得到了她母妃的真传,直爽,护食! “三公主气质不凡,自然不同于他人!”柳离景兰两手环胸,打量着惊鸿,说是厨娘,可是对着当朝公主还能做到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单是这份气度就不是平常女子该有的,怪不得徐离严对她不同。反倒是她,听到些风吹草动就跑了过来,未免失了风度,若是再找麻烦,更显得她小气了。 “听阿严说你做菜很是不错,想跟你学个一二,不知可否!”也只有这个理由能稍稍挽回些颜面了。 “郡王谬赞了,公主若是想学,惊鸿自倾囊以授!” 柳离景兰撇了撇嘴,这滴水不漏的神情倒是跟徐离严有些相像,难道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柳离景兰虽然学过做菜,可是到底只是学了皮毛,且她胳膊腿都不灵便,实际也没有帮惊鸿什么,反而还给她添了不少乱…… “公主,胡萝卜需要切丝,不是根……不要放那么多盐……公主小心火……公主……公主……”惊鸿发誓,这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累的一顿饭,没有之一,不过还好在晚宴之前把所有的菜式都完成了,柳离景兰也跟着输了口气。 因为徐离严的推荐,太后和太妃等人也很是好奇这个女子能做出什么不一样的菜来,等到一切就绪,太后和凌太妃面面相觑,感情走的是家常风,所有的菜式都保持了它最简单的模样,没有刻意装饰,也没有前戏铺垫,不过在她们眼里这也就是特别之处。 “皇奶奶,太妃,你们快尝尝,我也有帮忙哦!” “我们景兰真的是大姑娘了,知道要嫁人了,也知道学着做菜了!”对于柳离景兰的讨巧,太后也是买账的,也夸了她,徐离严淡淡一笑,并无太多情绪,只是帮着太后、太妃布菜。 “太妃,你可以尝尝这道黄焖紫茄,看可对您的胃口?”凌太妃纵然对徐离严有众多不满,可是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也夹起了那筷黄焖紫茄,不出徐离严所料,太妃果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离严! 第16章 解除疑惑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可到底是在宫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不过脸色到底不如原先了,柳离铮一直有留意着徐离严,所以他应该也发现了凌太妃的不对劲。至于柳离景兰,她的心思怕都是在惊鸿身上,那个女子还有徐离严对她的态度都不一般,她到底该怎么解决了她呢?这顿饭只怕是太后一个人吃的好了。 “少郡主,今天夜色不错,不如我们来一局可好?听说景兰的茶艺又说长进,不知可有机会品尝一下?”这俩人都对徐离严存着不一样的心思,而徐离严对他们又向来冷淡,难得今日亲自邀约,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绿萝苑也植有海棠,俩人刚布好棋局,外边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当真是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一番景色,美不胜收! “喝茶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一个‘温酒煮海棠’如何?”对于柳离景兰的这一提议,其余二人也觉得甚好,一壶温酒,一束海棠,一盘棋局,三位好友,屏弃杂念,叙说往事,也是美事一桩,美景配美事,乐哉美哉! 几人气氛融洽,惊鸿也做好了准备,虽然她轻功了得,可是在戒备森严的南郡王府邸,想要不被侍卫、暗卫发现,自然是不可能的,而惊鸿却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沉默已经为她铺好了路。 “来者是客,你进来吧!”惊鸿干脆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进了凌太妃的寝卧,环顾四周,并无侍从,想必凌太妃也在等她。 “惊鸿见过太妃!”毕竟是长辈,惊鸿还是好好的给太妃行了一个大礼。 “没有想到程家还有后人,想必他在天之灵还有些安慰吧!”特殊的并不是那盘黄焖青茄熟悉的味道,而是菜式的摆盘,仔细一看,正好和她佛珠上的图案相同,是程家的图标,向来只有程家的人才知道。凌太妃以为,当年一事,程家已无后人,佛祖保佑啊! 而惊鸿,就是当年徐离靖救下的程家后人之一,她今天冒着风险来找凌太妃,并不是来叙旧的。 “太妃,作为程家的后人,我一定要为程家洗刷冤屈,让当年的冤情得以昭雪,还请太妃帮我!”凌太妃对惊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味的看着手里的佛珠。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太妃手里的佛主应为程家之物,不知为何会在太妃的手里?”凡是刻有程家图标的物件,一般都会窝在程家人的手里,且那佛珠并不是寻常之物,所以徐离严断定凌太妃与程家的关系不一般,当年的案情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部分,而那部分对于她的计划起着重大的作用,若是不查出来,怕是会坏了她的整个计划,所以,她才会冒险让惊鸿出面。 “当年是徐离氏救了你?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被救出来?”凌太妃并不想回答惊鸿的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向了其他reads();。 “太妃,瑛姑姑她不是大夫人的女儿对吗?”而时间有限,惊鸿必须要知道答案,她不想陪着凌太妃绕圈子,而凌太妃的表情也告诉她,她跟徐离严的猜测没有错。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翻案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但需要等一个时机,你要等到皇上想翻案!言尽于此,你走吧” 徐离严送走了柳离二人,命无语点上安神香,等着沉默回来,有一团迷雾马上就要散开。 “公子,沉默回来了,一切如您所想。”徐离严挥了挥手,让无语退下了。 那日她偶然看见凌太妃手里的佛珠,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本想去找山上那人确认,可是又怕被皇上派来的所谓暗卫给发现,转念一想,就决定此事由程家后人惊鸿出面,既减少了危险,又能一石二鸟。 瑛妃并不是由程家大夫人所生,她是程征胜和凌太妃的女儿!太后为知州凌氏的长女,为了巩固太后在宫中的地位,凌氏又将旁支的小女儿凌太妃送进宫,可是这凌太妃却喜欢上了护她入宫的程征胜,这个程征胜虽然已有家室,可是对于貌美知性的凌太妃也暗自倾心。 奈何宫中规矩森严,凌太妃身居后宫,并不能与前朝官员程征胜见面,直到后来跟随太后去护国寺祈福,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凌太妃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二人怕被发现,招来杀身之祸,凌太妃便主动向先皇和太后祈求留在寺院一年为黎国祈福。 当时的凌太妃在宫中并不受宠,先皇虽然临幸过他,可对于她的存在与否并不在意,也就放她去了。因着凌太妃不受宠,只带了亲身的一个随从前去,自从那时起,她与程征胜便时常偷偷见面,直到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也被程征胜带回了家中由大夫人照顾。 后来凌太妃默默的重回宫中,也无人发现她与程征胜得□□,更不知道后来的瑛妃是她和程征胜的女儿。 直到后来,瑛妃与当今皇上相遇相知,直到后来瑛妃进宫得到皇上宠爱,凌太妃都觉得是她罪孽深重惹的祸。 后来程征胜飞黄腾达,当上了大将军,俩人就断了联系,可是到底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再加上瑛妃的存在,凌太妃对于程家的事情也十分上心,后来瑛妃自尽,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凌太妃才会把柳离景兰接过去养。 很显然的,凌太妃对于当年程家叛国的□□也是知道的,她所说的‘时机’也解答了徐离严的疑惑。 在位者最怕臣下功高盖主,而程家就犯了这个忌讳,当年皇上心中或许对于程家是否叛国是不确定的。后来魏相找到了证据,那皇上就借着所谓的证据除去了程家,除此之外,若将来魏家持续做大,到他看他们不顺眼的时候,他就可以借此案再除去魏家,皇上的这招借刀杀人,招数不可谓不阴损。 而如今,储位悬空,魏家为了夺位,开始笼络朝臣,不断做大,而聪慧过人、文武双全的五皇子定不会坐等把皇位拱手让人,所以朝中现在才会出现所谓的平衡。 而现在最想打破这平衡的人,就要数深陷其中的两位皇子,他们只是找不到一招制敌的方法罢了,可是她徐离严有,她不想再等了,自从从锦川回来之后,她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原先迟迟没有让中郡的人动手,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而凌太妃的短短几句话便解了她所有的疑惑,让她不用再迟疑。 而被今晚美好气氛深深感染的柳离景兰,还以为她终于得到了徐离严的原谅,走进了徐离严的心里,因为她觉得徐离严看她的眼神已于从前不同,可是到底哪里有不同,她也说不上上来。 刚刚理清头绪准备睡下的徐离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难道是无语没有管好窗户? 第17章 不许哭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因着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徐离严就起的迟了一些,无语知道她最近辛苦,也就没有叫她,连向来难缠的三公主也听了阻拦站在外边等着徐离严醒来。 “无语,阿严他是不是喜欢暗色啊?我见他的衣服大都是黑色或者灰色啊什么的!”关于徐离严的喜好无语也不好多说,只能顺着柳离景兰的话点了点头,其实她家公子更喜欢白色,只是暗色更显成熟和男性化reads();。 “可是我觉得阿严更适合白色或者青色啊?”无语看了看站在屋檐下的沉默,你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我说的。 徐离严不喜人伺候,平常早起都是自己穿衣洗漱,无语只需把东西备好就行了。当徐离严洗漱好走出内卧,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三人,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沉默背着手望着白云,无语在给几束兰花浇水,柳离景兰在逗着躺在软卧里晒暖的肥猫,这画面竟让徐离严想到了岁月静好这四字!她习惯了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活成了隋宜学口中‘冷血’的人,竟忘了正常的生活应该怎么过?什么叫一个家?什么叫爱一个人? “阿严!你醒了啊?”柳离景兰看到徐离严醒来,兴奋地一路小跑到徐离严的身边,开始对徐离严上下其手。 “喂,你干嘛啊?”沉默无语识趣的退了下去,其实徐离严很害羞! “我想帮你做衣服啊!量一量你的尺寸。”柳离景兰拍掉徐离严阻拦的手,自顾自的开始丈量。 “我不需要你做衣服,绣娘会帮我做。”徐离严刚起床时情绪不高,甚至有一点犯迷糊,也懒得搭理柳离景兰,就任她在她身上乱摸。 “阿严,你是有胸肌的呦!”看着柳离景兰贼眉鼠眼的模样,徐离严终于忍无可忍,本想用力去打柳离景兰的手,可是想到她身上有伤,半途又收了力气,她那不是胸肌,明明是胸好吗 整整一天,徐离严走到哪,柳离景兰就跟到哪,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直到徐离严答应穿她做的衣服才跟罢休,好不容易得了清静,徐离严揉着太阳穴,顺便安排沉默差人把信送出去,一场大戏就要开始了。 不过隔了短短三日,柳离铮便跑到绿萝苑来找徐离严,问她可有插手?徐离严并不喜欢撒谎,虽然她撒过很多慌。 “你整天想着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你都不感觉到累吗?难道你的生活除了这些都没其他的吗?” “其实我更愿意你问我中郡发生的事情我到底插手了多少?而不是来跟我争论这些无用的东西,我的生活是我的,想把它过成什么样子也是我徐离严说了算!”徐离严最讨厌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来教她是非对错,她不但脑袋聪明,牙齿也足够伶俐,总是能把柳离铮堵得没话说。 探子来报,柳离景兰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公主一跃成为赤手可热、万人眼红的南郡王储妃,让人又想起了她的母亲瑛妃,想起了当年程家叛国一案,朝中甚至有官员求皇上重查旧案,其中就有新任的刑部侍郎江礼让。 江礼让说他翻看了当年的案宗,发现有很多蹊跷之处,有些地方模糊不清,疑点多多。五皇子柳离智景也力挺刑部侍郎郭培明,并请旨要协助郭培明一同调查此案。而魏家一派自然极力反对,可无奈民间也有人联名上书请皇上彻查当年旧案,言程家忠耿一世,必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一时之间,上至朝野、下至民众,因为此事,纷纷嚷嚷。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人们都没有想到不过是南郡王立妃一事,便平白牵扯出那么多事情来,而皇上看兹事体大,也迫于压力同意彻查此事,并由五皇子柳离智景和刑部尚书江礼让负责。 “阿严,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搅乱这天下,对你有什么好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弄风云,确实不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事情。 “对我是没什么好处,可是对北郡却大有好处,当年的皇位本该是北郡王的,可是因为魏家和程家的鼎力协助,还有皇上的阴谋诡计,北郡王才不得已放弃了皇位,被迫去了北郡。如今辛夷、林素两国蠢蠢欲动,凭借北郡的实力,本可以收拾了它,可是却放任自流,由着两国做大,我不知,北郡王意欲何为啊?”父王的打算柳离铮自然清楚,可是他没想到徐离严对着一切也是了如指掌。 “这件事,我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真正出力的还是你们北郡,五皇子此人最为狡诈,若无九成的把握,他断不会去冒险,我敢说,这九成之中北郡起码给了他七成?”徐离严知道的远远要比柳离铮以为的多的多,若说柳离的下一代,三皇子愚蠢无能,五皇子过于狡诈自私,论智谋和能力,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柳离铮的reads();。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柳离铮被说破,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总说我手段多,你又比我好的了多少?此次太后来南郡,是你从背后撺掇的吧?”至于他的目的,徐离严并没有说,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 “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徐离严猜的没错,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柳离铮不会说。 “公子,公主知道了这件事,正准备偷偷回中郡。”果然不出徐离严所料,柳离景兰知道消息后肯定想回去添一把火,所以她才派人去盯着她,这个麻烦精,真是不让她省心。 徐离严早就知道北郡王想借程家的事情先扳倒魏家,可是他们却想等时机、有顾虑不敢贸然动手,而徐离严却不想再等,就用柳离景兰开了局,制造舆论逼他们提前动手。看来当初没有除掉柳离景兰是正确的,因为她的用处确实不小,至于柳离铮知道她插手,也是因为柳离景兰,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过也谈不上败,除了柳离铮,没有人会想到此事徐离严有插手,毕竟谁都不会把脏水泼到自己人身上,只能说,柳离景兰还不是她的自家人。 “现在景兰不能回去!你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她。”柳离铮的计划里没有柳离景兰,所以才会把她们都支到南郡来,除了想保护她,还有就是以防柳离景兰弄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大事。 “现在想到我了,你这妹妹不是宝贝的很嘛?”徐离严断定柳离铮并不知道凌太妃的旧事,毕竟那件事情太过隐秘,若不是她偶然看见凌太妃的佛珠,知道程家的图标,她也不会发现那个秘密,知道所谓的时机!并让他们完美的错过这个时机! 话虽这样说,柳离景兰现在胳膊腿都不便利,也不适合回去中郡加热闹,所以她只能出卖色相了。 柳离景兰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南郡,徐离园却先一步来了她的‘兰亭阁’。 “景兰,你给本王做的衣服可做好了?”柳离景兰盖了盖藏着行李的被子,又瞟了瞟桌子上做了一半的衣服,尴尬的笑了笑,徐离严看穿不拆穿,兀自走到桌前掕出来那件不像衣服的衣服,心里感叹着还好没做成。 “今日天气不错,南郡风光又极好,本王想着带你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南郡的风土人情。”柳离景兰知道,凭借徐离严的耳目,怕早就知道了中郡发生的事情,说要带她出去玩,不过是怕她再惹事罢了,索性也不再遮掩,神情寂寥的往床边一坐,徐离严看她此番模样,也跟着蹲在柳离景兰的脚边,拉起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想起了母妃心里难受,想着回去能出一份力,帮程家伸冤,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牵扯甚广,你回去了也许会事与愿违,倒不如留在南郡看戏来的自在!”徐离严虽然性子清冷、不爱言语,可是若她真想哄一个人开心,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她大可不必理会柳离景兰,由着她胡闹,可是到底有几分于心不忍,还有一分的感同身受。 “那程家的冤案能得以昭雪吗?”面对徐离严的柔声细语,柳离景兰不可能不心动,再说她聪慧过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她不宜插手。 “你不是说要给我做衣服吗?不需要好好用~尺子量一量?”徐离严站起来看着柳离景兰,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可是他的笑容告诉她,一定可以,阿严真的很少笑。 “不,我要用手量”柳离景兰说着,也付出了实际行动,一把抱住徐离严,趴在他的肩头,他给她的温暖谁都代替不了。 “不许哭,脏!” 第18章 温暖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中郡的事情由柳离铮看着,徐离严乐得清闲,也不愿意再插手,免得过多暴露了她。至于南郡的事物,自有手下的人为她去处理,徐离严最看不得把自己累倒的人,她很擅长借力打力,柳离景兰的大多心思也被程家冤案给分了去,不再天天来烦她。而海棠苑的两位老太太,每天只想着吃斋念佛,特命她不用天天去请安,所以现在的徐离严是真的闲,自从封王之后第一次这么闲。 可是沉默无语和隋宜学最怕她闲下来,特别是身心都放松的那种,三人整天围在她身边,时刻观察着她的动向,稍微有些不对就赶紧把脉煎药,虽然徐离严一次都没有喝过。 “公子,天天在府里也闷得慌,不如我们去郊外骑马吧?真的好久都没有骑过马了!”无语是记吃不记打得人,才过去没多少日子,便又开始大胆起来,徐离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什么都不干,可是他们又怕她闲出病来。 无语的提议最后以徐离严的沉默结束,她就知道她不想动,看来只有逼她放大招了。 “公主,隋大夫来了,说有事请你帮忙。”芍药重复了隋宜学的话,就站在一旁等着柳离景兰的回答,站在外边的隋宜学也是忍不住犯嘀咕,这无语也真是的,自己想出来的怪招,非要逼他来实施。 柳离景兰以为是徐离严身体不舒服,立即让芍药把隋宜学请了进来,隋宜学硬着头皮说明了来意,柳离景兰才松了口气,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小事一桩,当即便答应了隋宜学自己可以,只不过需要再等等。既然事情办妥了,隋宜学自然要回去给无语邀功,并索取一点小恩小惠,沉默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能成功。 难得有了清闲,徐离严就让无语把想看的几本闲书去找出来,可是这个无语磨磨蹭蹭了半天还没有回来,最后书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柳离景兰,徐离严干脆躺在椅子上,用帐本盖住脸,这个麻烦精,就不能多消停两天吗? “阿严,你别这样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的衣服我终于做好了,快起来试试吧!”柳离景兰完全不顾徐离严的态度,蛮横的把账本夺过来扔在一边,并开始扒了徐离严的衣服,那气势、那姿态完全震惊了在一旁站着的三人。 “无语,我们需要上前帮忙吗?”沉默问。 “帮谁?”隋宜学答reads();。 “柳离景兰,你放开我,你能不能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你再不放开我动手了!沉默你在哪站着干嘛?” 听见徐离严这样说,沉默就要上去帮忙,可是却被无语、隋宜学两人拖出了门外,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要不要多管闲事了,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嘴脸,沉默只好点头称是,他们说的好像也对,屋子里是没有声音了。 论屋子里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柳离景兰本来没想怎么着,只是想换个衣服而已,无奈徐离严一直不从,看着徐离严微翘的嘴唇,她一时没忍住就吻了他,而徐离严好像被吓到了,竟一时没有推开她,柳离景兰顺势把这个吻加深了一下,呜,阿严好甜。 徐离严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离景兰的舌头已经进来了,软软的,甜甜的,感觉很不一样,徐离严试着搅动一下,柳离景兰以为他在回应,双手顺势攀上了徐离严的肩头,而此时徐离严被她扒的衣衫不整、双肩微露、脸色潮红,看着实在诱人不已。 “阿严,你好美!”柳离景兰呜呜浓浓的一句话,终于把徐离严给震醒了,一把把柳离景兰给推开,捂住自己的胸口,刚才自己是做了什么?天哪!柳离景兰可是一个女孩子,她徐离严也是一个女孩子。 “柳离景兰!你个流氓,你给我出去!”徐离严无法接受自己已经被柳离景兰非礼的事实,一时恼羞成怒想要动手,可是她刚一松手外套就掉了下来,连忙就拾起衣服穿好。 “阿严,你不要害羞吗!我们是未婚夫妻,有肌肤之亲是早晚的事,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柳离景兰说着,还要凑上前来,吓得徐离严退后了几步,柳离景兰看着此时仿佛受伤小鹿、楚楚可怜的徐离严,心情一时大好,忍不住要逗逗他,开始慢慢解自己的衣服。 “柳离景兰你要干嘛?不要再解了!”而此时柳离景兰衣服脱的只剩一件里衣,完美的曲线隐隐而露,看得徐离严脸红心跳,原来正常女人的躯体是这样的,那她的为何一马平川?只不过跑神的空挡,柳离景兰已经躺在她怀里,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咬着她的耳垂问她。 “阿严,你想看我吗?” 徐离严咽了咽口水,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柳离景兰的身上,夺门而逃,引得柳离景兰在门后娇笑连连,她的阿严太可爱了,看来他一定还没有碰过女人,真是太好了!阿严是她一个人的了。 徐离严没穿外套,怕被人看到,也不好跑的太远,还好她喜好清静,此时院子里没人,要是被人看到就太丢脸了,不过她还是把门闩插上,防止柳离景兰那个色女再进来。 徐离严走进内卧,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刚才她都做了什么?她是被柳离景兰给迷惑了吗?她是长的很美,身材也很美……可是自己是一个女生,女生跟女生之前怎么能做那种事呢?还不待徐离严整理好思绪,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来,外边又想起了敲门声,她要静静,她不要开门。 “阿严,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说……我就说……”柳离景兰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徐离严拉近了怀里,用脚踢关门,用手捂着她的嘴唇,看着此时脸色涨红的徐离严,柳离景兰笑了起来,热气喷在徐离严的手掌里,吓得徐离严连忙松开了手,也打算松开怀抱里的她,她最喜欢阿严的怀抱,才不要他松开,就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他! “阿严,你不要松开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抱着我,我知道你害羞,不亲你了就是,可是你也不能让别人亲你、抱你,不然我会生气的!”柳离景兰扬了扬脸。徐离严比她高半头,微微抬头就可以碰到徐离严的嘴唇,她说着不亲可一时没有忍住又想动嘴,徐离严听了她的话虽然没有推开了她,可还是别过了脸。 从五岁之后,就没有人抱过徐离严,她也缺少一份温暖,来自感情的一份温暖。 第19章 争风吃醋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景兰,我不是你的良人,我们不合适!”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徐离严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掌握事情前进的方向,她想赶紧结束了这段关系。 “哎呀,光顾逗你了,衣服都忘了试了,我们试衣服吧?”对于徐离严的话,柳离景兰置若罔闻,不想深究,也懒得回答,再说是不是良人她柳离景兰说的才算。 柳离景兰向来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徐离严也深知多说无益,有些事情她会慢慢明白的,对于她,她迟早会放弃的,一时的擦枪走火,并不会改变事情的结局。 柳离景兰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是徐离严的底线,她是个明白人,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循序渐进。对于徐离严,她是势在必得,不必急于一时,想通了这些,索性不必再过多纠结,干脆松开了徐离严,拿起了衣服在他身上比较,她选了淡青色,徐离严气质冷淡疏离,倒也很适合。 而徐离严干脆不再挣扎,由着她摆弄,直到她推着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翩翩公子,真的不像平日里的她,仿佛年轻了几岁,看上去没有那么死气沉沉!淡青色,她虽然喜欢但从来没有尝试过,不过真的穿上之后感觉还不错,就是这衣服的做工,有点略微粗燥。 “喏,你看我为了做这件衣服,手都被扎破了,你就别嫌弃了,嗯?阿严?”看着徐离严嫌弃的神情,柳离景兰好怕他会脱下来给扔了,赶紧伸出手来卖惨! “一件衣服都做不好!你做的这件衣服我真的没法穿出去!” 今天天气不错,柳离景兰提议,大家一块出去游山玩水,来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有好好玩过,柳离铮也觉得她这提议不错,投了赞成票,沉默无语和隋宜学自然没意见,而徐离严则交给柳离景兰去收拾。 六人都穿着寻常服饰,可是由于个个相貌出众,一路走来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而几人仿佛也都习惯了他人的注视,毫无拘谨,一如往常,再加上心情都不错,倒也都显得修然自在,徐离严懒得动,干脆拉着隋宜学坐进车里,无语自然要跟着她,至于柳离景兰,不长记性,非要骑马,徐离严落得个清净,一点意见都没有,就算摔断了腿还有隋宜学跟着呢。 “无语,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家公子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整天怏怏的,一点青春活力都没有reads();!”看徐离严用书盖着脸,似是睡着了一般,无语挑着窗帘看着外边,太安静了隋宜学觉得无聊,又忍不住去逗无语。 “你才七老八十了呢!我家公子这叫稳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个猴子似的整天上蹦下跳?”无语最烦别人说她家公子不好,在她眼里,谁都比不上她们家公子。 “稳重?猴子?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就你们公子这体质,我打他两个都不在话下。” 徐离严拿开盖在脸上的书本,歇着眼瞥了隋宜学一眼,慢慢地做起来,挽了一下袖口。 “原来你……你没睡着啊?” “公子,揍他!” 隋宜学摆了摆手,又赶快弓手作揖,表示自己错了,可是徐离严兴致来了谁也挡不住。 “沉默,备马!今天本王就和隋大夫比试比试。” 赛马,光比速度多没意思,有了赌约才好玩嘛!定好目的地,谁晚到谁就准备今天的午饭,这个赌约是隋宜学提出来的,无语吹牛说徐离严做饭超级好吃,他倒要看看这个超级加了多少水分?徐离严自然没有意见,她的目的就是打垮隋宜学。 “阿严,我也要参加!”柳离景兰性子贪玩,什么都想插一脚,奈何却没有人搭理她,最终比赛有三人参加,沉默虽然想去,可是也要留个人驾驶马车。 “我说北郡主,你应该不会做饭吧?”不会做饭的人不能参加,隋宜学有这个想法,但碍于柳离铮的身份并没有说出来。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会输。”看着柳离铮无辜又自负的表情,隋宜学无言以对。其实说起来,隋宜学并不差,说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徐离严多走动走动,不要天天窝在那筹划些阴谋诡计,慧极伤人,油尽灯枯!再说他那么聪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可是有必胜的法宝呦! “看我手势,输了可不能抵赖呦!”柳离景兰虽然马技堪忧,不能参加比赛,可是当个裁判总是可以的吧。 一声令下,三骏齐发,大好男儿,勇往直前! “我们三个下注好不好,赌谁会赢?”一秒钟之前还手捂胸口看着徐离严消失得方向的柳离景兰,下一秒就要开赌,这画风转变的是不是有些快! “那我和沉默赌公子,公主,你要下谁?”好在无语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位不在正常轨道上行驶的公主,马上拉起了战队,可是柳离景兰却摆了摆手,三个人都赌一个还有什么意思! “谁说我要赌公子,我下隋宜学。” 柳离景兰和无语面面相觑,又看了看眺望前方的沉默,这丫是有毛病吧!俩人虽然都有这想法可是还都下了重注,反正会赢谁嫌钱多啊! 虽然沉默在好好赶车,后面的两人也都在催他加快速度,可是再快也比不过他们的骏马,三人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柳离铮正在捡柴,而一身青衣的徐离严跟着他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不时接过柳离铮手中的废柴,至于隋宜学,嘴里叼着毛毛草,在溪边打水漂,那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公子,怎么回事?”无语完全不敢相信,就算不是徐离严胜出,那也轮不到隋宜学啊? “兵不厌诈!”惜字如金的徐离严只说了短短四字,便继续捡柴,实在让人费解,俩人只好又转向柳离铮。 “他不知道往地上扔了什么?我们的马儿就开始往回跑!”风度翩翩的北郡主柳离铮手里晃着柴枝,虽然被隋宜学耍了,可是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弄得无语几人一头雾水reads();。 事情的过程是这个样子的,柳离铮和徐离严两人驾驭的马儿也算是并驾齐驱,不分上下,但是隋宜学也没有落后多远,前面的俩人只顾着比赛,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就在离终点不远处,徐离严和柳离铮的马儿速度开始慢慢减慢,甚至想要掉头,两人奋力想拉住可是也无计可施,而隋宜学也趁着空挡给追上来了,算是拔得头筹。 “哼,原来是某人用了阴谋诡计,才小人得志!”无语看徐离严输了,心里自然不满。 “无语你说这可是对我有偏见了,我可是大大方方赢得啊!赛前都说好了,为取得胜利可以不择手段。”这句话原先倒是说过的,所以徐离严两人虽然输了也无话可说,男子汉大丈夫,敢比就要输得起! 再说此事对于柳离铮来说,也有意外的收获,徐离严求胜心切,马儿就跑的急了些,一时难以控制,这就给了柳离铮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到底还是亲近了一些。 “此药叫‘回头草’,是隋宜学谦研制的,林素人善于骑射,你们原先老是在这上面吃亏,有了这个可以挽回些优势!“徐离严怀抱废柴,看着柳离铮,淡淡的说出这番话。 “阿严说的对,我刚才怕马儿回的急伤着你们,就随便撒了些,若是用在战场上,可以加大剂量!”隋宜学听到徐离严的话,也连忙多说了几句,若是真能在战场上得到用处,也算是他报效了祖国。 “我怎么就没想到?阿严,你要是上了战场指挥作战,肯定是位优秀的军师!”论头脑、论计谋徐离严都是远超常人。 “阿严如果要去当你的军师,那我就跟着去当军医!”柳离景兰听到柳离铮的话,也连忙上前插一句。 “公主,你不应该反对公子上战场吗?那多危险啊!”看着柳离景兰的兴奋劲儿,无语忍不住问道,一般女子是都不乐意丈夫去从军的。 “无论阿严做什么我都支持他!”柳离景兰难得如此的一本正经,可是总有人忍不住打击她。 “包括不娶你!” “柳离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啊?再说阿严不娶我娶谁?难道还娶你吗?” “她要愿意我自然乐意之至!” 柳离景兰没想到如玩笑般的一句话,得到了柳离铮如此一本正经的回答,除了徐离严其余几人也很是惊讶,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怎么着?你还要跟我抢阿严?你可是男的,我们家阿严不喜欢男的!”柳离铮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小孩子,懂什么啊! “徐离严,我没想到你还男女通吃啊!看来以后我要对你严加看管,特别要远离有断袖之癖的人!”柳离景兰说着还特意把徐离严拉远了,看柳离铮的眼神如同看人妖一般。 “也不知道谁有断袖之癖?”柳离铮望着徐离严,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 “阿严,你不会真喜欢柳离铮吧?可别啊!” “太无聊了!想什么呢你这脑子?”徐离严推开柳离景兰伸过来的脑袋,一脸无所谓的继续捡柴,想要得到答案的两人没了对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哎呀,都是开玩笑,不要多想,你们俩愿赌服输,赶快去做饭吧!”剩下看戏的三人,虽然觉得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争风吃醋,可是也不好继续看戏,只有站出来打哈哈糊弄过去,虽然他们也想看徐离严如何回答? 未来等于未知,众人都不会想到,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日后却都一一应验! 第20章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大家难得得此空闲,一段小小的插曲并不没有减少游玩的乐趣,徐离严愿赌服输,承包了大家的午餐,而柳离铮也扮演了一个好火夫。 他们这边玩的不亦乐乎,与此时的中郡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程家旧案,若想重查就必将枝叶牵连,直到最后的幕后黑手被连根拔起,可是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先不说是十三年前的旧案,很多证据都已被销毁,要想重新搜集绝非易事,更难的是这棵大树是魏家,他的门客还有背后的追随者都是他的根须,要想拔它,就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可够斤两? 显然柳离智景是有这个自信的,不单单是因为手里掌握的证据,还有北郡这个强大的靠山,要说能拉拢到北郡王,可比十个魏家都顶用,只不过是为了怕皇上多心,北郡王不敢把事情做到明面上罢了reads();。 当初京城都传言慕月是个奇女子,不但长相貌美且弹得一手好琵琶,他一时兴起就去听了,觉得委实不错,就重金为她赎了身。他当初为她赎身,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才艺,至于她的样貌,算不上上上程,但也能看,可是他没有想到慕月会帮他一个大忙! 一次与慕月聊天,慕月偶然说起南储王妃柳离景兰,一番了解之后又好奇她的母妃是如何故去的?他也只不过就知道的说了几句,只当是慕月是羡慕景兰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慕月听了他说的之后却说与她原先听到的不同,他一时来了兴致就仔细询问了一番,慕月说也是偶然听客人说起程家旧案有冤情,不过她忘记那位客人是谁了? 程家旧案可谓是轰动一时,他与景兰年岁相同,当初瑛妃去世的时候他同她一样还都不懂事,后来因为同情她也打听过一些程家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冤情啊,当初不是说证据确凿吗? 后来他又暗中调查了一下当年的旧案,发现确实有可疑之处,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办法再往下查,又忽然想起程征胜也算是北郡王的部下,也许他会知道一些,就写信让他去查,真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被他捞到了,有了手上的证据还真不怕扳不倒魏家。 可是父皇生性多疑,此事不好由他直接提出,干脆就顺着慕月的思路借着景兰的名头制造些舆论,又装作无意的向刑部尚书江礼让提出此事。这个江礼让,几次拉拢,都没有顺着他,真是个驴脾气,可是好在他有这刚正不阿、愤世嫉俗、眼睛容不得沙子的坏脾气,知道了程家有冤情就一定会向皇上禀明。 江礼让是皇上力排众议亲命的刑部尚书,现在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皇上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民间的舆论和部分朝臣的谏言,皇上一定会同意重查程家旧案,虽然魏家一派会极力阻止,可是也已惘然。 柳离智景是智慧过人,有勇有谋,可是他绝对想不到,他认为的良计绝策、好运天助也只不是徐离严给他安排好的而已,而他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要说现在最急的,莫不过魏书良还有皇后一党,自从程家旧案被提起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当时的魏书良为左相,是文官,与武将程征胜很是合不来,不仅仅是在政见上,在其他的很多事上也是处处相悖,可这些都不足以让魏书良去构陷程征胜。 真正让他决心痛下杀手的是因为出征林素一事,林素频繁扰乱边境,他主张和解而程征胜力谏皇上出战,俩人各带一派,在朝堂上争得是脸红脖子粗,最后是程征胜胜出! 魏书良不主张出征林素,还有一个重大原因,那就是他与林素国的素无觉暗自交好,这素无觉虽然被封为林素的战神,可是要论实力林素绝对是战不过黎国的。林素土壤贫瘠,存的粮食往往都难以过冬,所以要靠不停的掠夺,虽然他们也不想打仗。 他看出战之事已经没办法阻止,就买通了程定北身旁的一个副将,从而得到了程定北的作战方案,并再卖给素无觉,没有意外,最后程定北惨败,而素无觉也借此一战成名。可是后来,程征胜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开始派人去查。他怕事情败露,性命难保,就杀死了副将并借势把事情推给了程定北,并谣言程家通敌卖国。 为了保护皇后和三皇子,他并没有将事情告知他们,当年的事情,他本以为都已经处理干净,并没有留下后患,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离智景手握的证据,足以置他于万劫不复当中,他知道柳离智景背后有人,对于此事他有十足的把握,而最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他觉察出了皇上的意图,可是还好,皇后的事情并没有被挖出来。 所以看事情毫无转换的余地之事,他决定力保皇后和三皇子,咬紧牙关说此事与他们无关,而皇上要扳到的是魏家,对于三皇子和皇后,一个是嫡亲血肉一个是相伴数年的枕边人,他不忍痛下杀手。 案子查明,魏家私通敌国,构陷重臣,理应满门处斩reads();!但皇后魏氏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魏家被满门抄斩,冒死去求见皇上,并愿意落发为尼,去护国寺为皇上和黎民祈福,多年结发夫妻,纵然早已没有感情,可到底还有几分情分在。 最终圣旨下来就是魏书良判死刑、立即处决,皇后摘下后冠,在护国寺的尼姑庵落发出家,魏家嫡亲子弟充数发配边疆,其余亲故若有官职,则沦为庶民,一场大戏就此落幕! 当远在南郡的柳离景兰得到信息时,大局已定,魏书良已被处死,皇后也已在护国寺的尼姑庵落发,至于三皇子柳离智禹,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提过他,不单单是因为皇后和魏书良的力保,他也是皇上的嫡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但他最大的靠山皇后和魏家完了,他基本也无翻身之日了。 这样的处罚对于柳离景兰和所有程家后人来说,都是再轻不过了,一份疑点重重的指控就导致了程家满门抄斩,瑛妃含恨而死。而面对证据确凿,皇上也只处死了魏书良一人,纵是皇后失了位份,落发为尼,可是她还活着,她的儿子还是皇子,这让柳离景兰怎么能甘心,当初都怪她一时听信徐离严的话,没有进京,如若她在,定然不会仅仅是这种结局。 可是她不甘心,纵使大局已定,她仍要进京搏他一搏!奈何她的一切都在徐离严的掌控之中,徐离严若不让她去,她连海棠阁都出不了。 “大胆奴才,就凭你也敢拦我?”柳离景兰本想趁着夜色浓厚逃出南郡府,可是却被暗卫给拦下,气得她拔剑而出,可就算如此,那暗卫也不肯放人,只是一味的和她周旋,直到沉默赶来。 “公主,王爷说要见你一面!”在沉默手下,柳离景兰两招也过不了,想要掏出药粉,可是还没机会派上用场就被沉默打掉,不要说沉默,就算是暗卫,柳离景兰的这点小招数也是行不通。 “谁要见他,那个大骗子!”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去不去由不得她! 绿萝苑徐离严的书房,虽然夜色已深,可是还亮着灯,她在等柳离景兰,这个麻烦精! 柳离景兰一进门,就大骂徐离严是个骗子,徐离严并不急于反驳,而是放下手中的古书,慢腾腾的从木椅上坐了起来,又去洗了一下手,无语又伺候着递过手帕,一系列动作尽管无比优雅从容,可却让一旁看着的柳离景兰气得牙痒痒。 “骗你?从何谈起?”徐离严说着摆了摆手,伺候一旁的几人都悄然退下,屋内只剩她与柳离景兰二人。 “你说魏家会受到严惩!”看着一脸无辜的徐离严,柳离景兰立即出口反驳,。 “魏相被处死,皇后摘下后冠、落发为尼,魏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再无翻身之地,这些不都是惩罚吗?你还要什么?要魏家株连九族,连着皇后还有那三皇子都除去?”徐离严走至窗前,双手背后,望着窗外,简单几句话便堵住了柳离景兰的嘴,是啊,仔细想来,他只是让她在南郡等着看戏,却并没有说看一出什么结局的戏,其实,徐离严怕是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局,才在那时含糊其辞。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知为何,看着徐离严孤单的背影,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怕!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预知未来?只不过现在朝局不稳,皇上还不想打破两家的平衡,这样的结果,怕最生气的不是你!” “是柳离智景!”虽魏家倒了,皇后失势,可是对于柳离智禹皇上却只字未提,他还是皇上的嫡子,还是有列储的可能,当然这些只是柳离景兰的看法。 “你若想皇后死,现在还不是时候,好戏还未演完!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徐离严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柳离景兰,而柳离景兰一直在盯着他。 “阿严,你杀过人吗?” 第21章 叶上初阳干宿雨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没有亲手杀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能值得她亲自动手,柳离景兰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酝酿了一会情绪。 “如果……如果你不想……不想留我了,就自己动手好吗?”鼓起勇气,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昨晚虽然睡得很晚,可是第二天徐离严还是早早的就醒了,无语瞅着她眼底的乌青,只好叹了口气,最近他们公子的心思太重,整夜整夜睡不好,三公主给的安神香也快没了,昨晚看着三公主是抹着眼泪儿走的,怕是两人又谈崩了,他们公子啊!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照顾一下女孩子的心思。 也不怪她老想把他们公子和三公主往一块凑,公子注定这一生都要扮演徐离严这个角色,无法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嫁人生子,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孤独一生啊!黎国民风开放,两个女子在一起虽然几乎没有可是也不是不能被接受,再说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家公子是个女王爷啊!现在唯一让她发愁的是公子对三公主柳离景兰好像没有兴趣,就算是有兴趣,那要是三公主发现了公子是个女的,她还会对公子一如既往吗?还愿意嫁给她吗? “无语,你愣着干什么?” “啊?怎么了?”无语正发愁着呢,沉默就推搡她,弄得她一头雾水,他们公子呢? 徐离严洗漱好之后,无语也迷瞪了过来,同着丫鬟准备好了早餐,徐离严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就进去书房和葵叔商量事情,无语看着几乎没动的早餐唉声叹气,真是愁死她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葵叔从书房出来,无语才又进去,徐离严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旁人在跟前,沉默无言一般也都是在前厅站着等候差遣。 “无语,我上山去一趟,若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徐离严照例吩咐完这些,就带着沉默从密道走了,徐离家百年老宅,自然建有密道。 其实徐离严本不必遮遮掩掩,做掉皇上派来的探子对她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可是现在局势特殊,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皇上对她动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密道走要来的简单的多。 两人先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去了南郡都城最文艺的一条街――清明巷,若你想淘些古玩字画,偶遇一些文人墨客来这里就对了,虽然这条街不在都城的主干道上了,可是每日来这里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百无一用是书生,万字不值一文钱!现在的字画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徐离严和沉默随便问小二要了两碗茶,听边上那桌书生扮相的两人在感叹时运不济,眼神却在望着不远书摊上在卖字画的那人! 一碗茶还没喝完,那人就看到了他们,笑语盈盈的开始收摊,待那人收拾好之后,徐离严两人也跟着他后面走,直到无人的地方,徐离严才凑到跟前。 “我说大哥,你累不累啊?从山上跑下来就为了卖几幅字画?”徐离严随便拔了一根毛毛草,叼在嘴边,走路也是吊儿郎当的,跟街边混混无疑,看得沉默自动退后十步。 “怎么说我们也有半年未见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那人说这,拔掉了徐离严叼在嘴里的毛毛草,笑语盈盈的看着她,直看到她收好步伐,好好走路。 “哪有半年?我回南郡那天在人群里看到你了。”走在徐离严身边的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子――徐离智渊,她的母妃常妃,是皇上还是皇子时伺候在身边的丫鬟,他虽身为长子,可是常妃的身份,也注定他与帝位无缘。好在他生性洒脱,对帝位也无好感,得了皇上准许之后就出来游学,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还未娶妻生子,而皇上和众朝臣也似忘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被人提起过,若说柳离景兰是最不受宠的公主,那他就是最不被在意的皇子。 他比徐离严大七岁,徐离严进宫之时,他曾代他师傅教过她国学,那是徐离严最不喜欢的一门功课,每每上课之时就昏昏欲睡,可是还是耐着性子学习reads();。有次是柳离智渊代课,看着徐离严困得不行可还强撑的模样乐得不行,就准她可以课上睡觉,不过有兴趣之时可以找他去学。 身为皇子,经过几代人颜值和财富的累积,容貌和气质自是超群的,可是柳离智渊的博学洒脱、生性善良又把他区别与众人,那时候徐离严就决心长大要成为像他一般超然洒脱之人,因为跟着他学习了两年,倒也真的了几分精髓,有些许像他,这话可是陆离和曲离两人说的,说他们这些人,徐离严最像柳离智渊。 后来柳离智渊满了十八岁,向皇上请旨去游学,徐离严还伤心了好久,直到后来她回了南郡,柳离智渊在帮南郡瞎属的一个小县做县志,隐名李原,需要查一些资料,无奈之下就找到了徐离严,天知道那时候徐离严有多高兴。 可是还了古书之后就又不见他身影了,后来她派人去查,发现柳离智渊在南郡都城郊区的一个山下做先生,教那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徐离严偶然会登门拜访,可是她知道柳离智渊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便多去。现在皇上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更不敢明着去找他,怕皇上会多想,害了柳离智渊!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徐离严才跟着柳离智渊到他半山腰上的草庐,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小小的院子干净而整洁,四周用短短的篱笆围起,并不能阻碍什么,上面爬满了蔷薇,让篱笆看着更像是装饰物,可惜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要不然一定很美。院子里种了一棵枇杷树,已亭亭如盖矣!除了这些,院子里就是各式各样的木架,用来晾晒未干的字画或者发霉的书籍,也可能洗刷的衣物。绕道院子后面,是一个菜园子,规规矩矩的长着时令蔬菜,但是看着那新鲜劲就很有食欲,哦,还有几棵橘树,柳离智渊爱吃桔子,不过为了不遮挡蔬菜的阳光,就离的远些。 四周植的都是竹子,郁郁葱葱,似拔地而起,院子再往前走一点,有一眼活泉,平时柳离智渊都是在那里用水,但这半山腰上,并不只是柳离智渊一人居住,不过还是隔了些距离,总体来说,还算是清静幽雅,很是不错,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徐离严也挺喜欢的。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远了! “我真的发现你很爱走路,山下不住非住山上,天天来回的走,多浪费体力!”最近这些个日子徐离严光动脑子,很少锻炼,严重缺乏体力劳动,一路走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就差拽着柳离智渊的袖子前行了。 “我看你是骑马坐轿被惯坏了,才走了几步路就这个样子了!”柳离智渊由着徐离严一人蹲坐在凳子上,自己只顾收拾着他那些没有卖出去的字画。 “我去中郡的时候去探望了常妃娘娘,她很好,我告诉她你也很好。”柳离智渊听到这些,略微停顿了一下动作,不过继而甩了一下衣袖,满脸都是笑意的对着徐离严鞠了个躬,徐离严忙站起也回着拱了一下手,两人正在这客气着,门口传来暖暖的小奶音! “先生,我爹让我给你送来的鱼~”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双手提着篮子,可还是拖在了地上,乖乖的在门口站定,仰着脸拉着音对着柳离智渊说道。 “是初阳啊,来,快让先生抱抱!”柳离智渊接过篮子,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又一把把他抱起,徐离严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人,忽然想到多年之后,要是还有这个画面该有多好。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风荷举,是个好名字!”徐离严看着柳离智渊的眼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就这么看穿了别人的心思?”面对柳离智渊的质问,徐离严无所谓的笑笑,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柳离智渊取得,难得也有可以笑他的时候,徐离严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往日总笑他人女儿态,如今才知道离别苦!你真的不想着回去?不想着那个位置?我可以……” 第22章 又添闹剧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不想!阿严,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那么累,我更不想,匆匆一生,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里面的?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对阿严说,他很幸运能有得选,但是阿严没有。 徐离严知道他无意于此,也不再多说,转而看着他怀里的小奶娃,别说,柳离智渊这先生坐久了,抱起孩子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阿严,你要不要抱抱?”柳离智渊看徐离严一直盯着那孩子,就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并把孩子往她这边送,徐离严下意识的往后躲,她真的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啊!柳离智渊看她如此,玩性大发,非要追着她让她抱抱试试,两个人就此在院子里追逐了起来,明媚的阳光伴随着三个人欢快的笑语,沉默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徐离严如此开心了! 吃过午饭,两人躺在竹椅上,慢慢地品着香茗reads();。 “要我说你们南郡王府就是*,这锦川的白茶一年才产多少?都孝敬给你南郡王了,连带着我这升斗小民都得了好处!”徐离严清楚,虽然柳离智渊这些年在外过的辛苦,甚至有些时候朝不保夕,可是她也未开口说过给他钱财,给他他也不会要。但平时差人送过的笔墨纸砚、茶具什么的他还是照收不误的,柳离智渊清高却不迂腐! “那日看到太妃手上的佛珠,一时有些想不通她与程家的关系,本来想来寻你问问,可是皇上现在盯我盯得太紧。”温度适宜,清风爽快,竹椅慢摇,徐离严说着说着竟有些困了! “那最后谁为你解了疑?”都说打哈欠会传染,徐离严在那边嗯嗯啊啊,弄得柳离智禹也有些犯困。 “程家的大孙女,程依弦!” “她还活着!”柳离智渊一下子从竹椅上跳起来,吓得徐离严一时没了睡意,只好把当年的旧事再简略的说了一遍,不过说着说着又想睡着,她真的好困! 柳离智渊听完,又重新在竹椅上躺下,感叹了老天对程家的垂怜,那么多年,他以为梨花下起舞的小姑娘也已奔赴黄泉,暗自为她伤心了好久,没想到她还活着,世事无常,但并不都是坏事! “我想见她一面!”徐离严忍者困意,嗯了一声,不过转而又睡去,柳离智渊无奈,只好起身去问沉默徐离严的近况,为何把自己搞得那么疲惫?听过之后又有几分可怜他,也不舍得再吵醒他,怕他着凉,又进屋拿了一个薄毯过来给他盖上! 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南郡王有他南郡王的使命责任,他有他的不得已,他没有办法帮他! 徐离严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五岁那年,她还是徐离语、哥哥还在南郡的那个时候,她穿着天蓝色的衣裙,父王抱她在怀里,宠她爱她,母妃亲自下厨做了她最爱吃的南瓜饼,哥哥说晚上要偷偷带她去放河灯……画面一转,她站在外厅,沉默无语在外头跪着,嬷嬷丫头来回奔走…… “公子,你快醒醒啊!公子……”徐离严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沉默跪坐在她身边,神色焦急,柳离智渊也站在一旁,面色狐疑的看着她。 “怎么了?”徐离严一时有些气虚,竟没能独自坐起来,沉默在一旁顺势拉了她一把。 “没什么,你做梦说胡话呢!公子,咱回府吧,府里打起来了!” 是顾秦之兄妹回来了,还带着北郡的陆离展和东郡的曲离书,那二人闲来无事,知道柳离铮来了南郡,也都跑来凑热闹。至于为何打起来了?顾灵之听闻柳离景兰在南郡府,就非要看看她的模样,是不是真如徐离严口中说的那么不堪?不知情况的徐离严表示这个锅她不背,她什么时候说过柳离景兰不堪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顾灵之为了见柳离景兰,就跟着陆离展和曲离书去给太后请安,恰巧柳离景兰不在,但她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又让奴才领着跑到西阁去寻柳离景兰。 因为昨夜的事,柳离景兰今天心情不好,就趴在亭子的围栏边喂鱼。那奴才知道这顾大小姐的脾性,就站在远处给顾灵之指了指,说那就是三公主。但没成想顾大小姐远远看一眼还不够,她为了看仔细非要跑上前去,那奴才当然拦不住。 顾灵之走近之后,看到柳离景兰长的非但不丑,还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气就不打一出来,出言挑衅。 “你就是扒着阿严不放的柳离景兰?”柳离景兰对于忽然出现的刁蛮女子表示一脸懵逼,她心情本来就不好,面对此等挑衅之人,自然也不会好言好语。 “大胆刁民,见了本公主不但不下跪,还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我赶出去!”边上服侍的两个奴才自然知道这是顾家的大小姐,都晓得她性子刁蛮不敢上前,可是又想着这三公主是未来的王妃,真是两边都不好得罪,只好派一人去绿萝苑禀报reads();。 “还真当自己是南郡王妃了?阿严都说了你长的太丑不愿意娶你,自己还在这得瑟!”顾灵之看边上的奴才都不听那柳离景兰的,一时高兴不已,自然不会忘了讽刺柳离景兰几句。 “胡说!我与阿严情投意合,皇上亲下圣旨赐婚,还能有假?”柳离景兰看没人听她的,就更加生气了。 “情投意合?我还青梅竹马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还嫌不攒劲,就动起手来,边上芍药和顾灵之的丫鬟青圆都赶忙上前拉着自己主子,奈何这两位女子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打起人来比母老虎还要凶猛,二人哪里拉得住?去叫人的奴才怎么还没回来啊? 那跟着服侍柳离景兰的奴才气喘吁吁的跑到绿萝苑,却被侍卫挡在了外边,“今天王爷有令,不见客!”小奴才急得不行,只好向侍卫禀明事情的严重性,那侍卫一听就忙派人去通知无语。 而无语到的时候,太后、陆离展等人已经在场了,两个打架闹事者都跪在地上,衣服什么的看着都还整齐,应该都没有受什么伤,无语看此事惊动了太后,只好暗自派人去请徐离严回来。 “你是顾家的女子?模样倒是水灵,不过这脾气怎么不太好呢?”自然已经有人向太后禀明了前因后果,也不能说太后此话说的向里,事情本就是顾灵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挑起的! “回禀太后,舍妹不知天高地厚伤了三公主,这都是草民管教不严的错,请太后念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请太后责罚草民吧!”顾灵之谁都不怕,本想再同太后理论,却被顾秦之强行押下,到底是自己的妹妹,顾秦之只好主动请旨替罪。 “回禀太后,这都是阿展的错,阿展来南郡的路上正好碰见顾兄,志趣相投,就多聊了几句。言谈之间不少夸赞景兰是一位奇女子,不但精通医术,还是个文武全才,顾小姐听后十分仰慕,就想亲自请教一下,没想到却闹了这么大的误会,都是阿展的错,还请太后责罚阿展!”陆离展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而柳离景兰为了不给徐离严添乱也未开口反驳,再说她也没吃亏,这顾灵之表面还好,实则受的都是暗伤,每个十天半个月别想理通顺了,她那些药粉就是为她这种刁蛮小人制的! “皇祖母,你看阿展多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他说得也对,我和顾小姐是闹着玩的,皇祖母就不要生气了。”柳离景兰说着,还准备起身上前。 “跪下,谁让你起来了?你作为公主,南郡王的储妃!怎好与平常女子一般任性胡闹,今晚回去把女经抄写十遍,不抄完不许出阁!”皇太后到底是久居深宫的人,怎会让柳离景兰当着南郡王府的下人失了颜面,此举虽是责罚了她,可是却也在抬高柳离景兰的身份,她时当朝的三公主、南郡王的储妃,不是顾灵之这般寻常女子可比的! 顾灵之心里自是气不过的,可是顾秦之压着,她也没办法开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顾家的大小姐哪里是寻常女子了? “府里闹成这样,阿严去哪里了?”无语就知道太后会问起,可是她真的还没想起怎么回答太后的话,若说徐离严出去了,皇上的人看着呢?若说没出去府里闹成这样她作为王爷、一家之主都没有露面确实不妥。 “回禀皇祖母,孙儿刚从阿严那回来,他感染了风寒不宜见风,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代替他来看看。”无语没想到,此时出来解围的会是柳离铮,他这样说确实还说得通,而且一句话就把公主和千金大小姐打架之事,变成了不值得当家王爷抱病前来一看的小事,也提醒太后不要太过于在意此事,大事化小。 徐离严赶回府里的时候,这场闹剧已经在柳离铮、陆离展和曲离书的搅浑下翻片儿了,徐离严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柳离景兰能让她省一天的心吗?昨天才说过她,今天就又给她整了这出,如果不是柳离铮他们出面,今天又会闹成什么样? 第23章 景兰的事都是大事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不过对于此刻的徐离严来说,她应该头疼的不是她的储王妃,而是即将来绿萝苑的太后!柳离铮在太后面前说她感染风寒,那太后自然会来探望一下她,以显示她德容苍生! 魏家的事情太后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她到底经的事多,也沉得住气。刚一开始她心里不可谓是不生气,可皇后到底是皇后!后宫虽然不得干政,可是若在宫里她应该会忍不住插手,魏家怎么处罚也就罢了,但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出家?不过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郡,想做些什么也是鞭长莫及,这也算是达到了有些人的目的。 再说回南郡,徐离严装病这招显然是行不通的,太后在宫中混迹多年,对于一些旁门左道自然是了然于心,如果一着不慎被她发现,反而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别无他法,徐离严吩咐无语让隋宜学速速煎一副药来。 无语不得不感叹自家王爷料事如神,太后和凌太妃进了晚膳之后就来到了绿萝苑,后面跟着柳离铮三人,而此时的徐离严已经卧床不起! 不过看见太后进了内卧,她还是‘硬撑着’起来恭迎太后! 太后看她面色蜡黄,形容憔悴,忙上前亲手扶起并命她躺到床上说话。“你这个样子就不要顾这些虚礼了,快躺下吧!阿铮说你感染了风寒,我想这你平日里身子也强壮,应该不碍事,不过还是放不下心来就过来看看,怎得就这么严重呢?”强壮?徐离严听到这个词咳嗽的更厉害了。 “回禀太后,是我一开始没当回事,才弄成这个样子,劳您又跑一趟!”徐离严蔫蔫的回着太后的问话。 “你啊就是操心太多,要说你父王母妃也真是的,只顾自己逍遥,却把你扔在这诺大的南郡王府!唉,不说这些了,今天景兰与顾家丫头的事你也不必……”太后爱怜的拉着徐离严的手,说话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 “景兰与顾家丫头怎么了?”徐离严装作不知道此事,一脸懵逼得看着太后,太后被她整的也有点懵,但是也不好再跟徐离严嚼舌根。 “无语,今天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徐离严看太后不说话,只好‘质问’无语reads();。 “启禀王爷,今天下午三公主和顾小姐闹了点误会,我看您病着……就没说!”该配合王爷演出的无语在尽力表演。 “景兰的事对我来说都是大事,你这奴才真是被我惯坏了,下去领罚吧!”徐离严听到无语的答话生气的不行,一时顺不上气就又开始咳嗽起来,太后忙帮她拍背。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 “慢着!阿严,我看你这奴才挺尽心的,知道你病着怕你烦心,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上罚的。” 既然太后开了口,徐离严也只好顺势就下,不再坚持。 太后又交代了几句,就携着凌太妃一同离开了绿萝苑,凌太妃全程都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徐离严几眼。 太后前脚一走,这三个人就不用再端着了,特别是柳离铮,冲到徐离严病床前看她的情况,而曲离书则跟在他身后表情莫测的看着他,这阿铮未免也太紧张些阿严些了吧?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看不顺眼。 “你到底怎么回事?”徐离严扭动了一下肩膀,并表示她并无大碍,柳离铮楞了一下随即放开。 “你这强壮如牛的体格也会生病?真是少见少见,无语,你是怎么伺候你们家王爷的?”三个人中就陆离展不慌不忙的凑到无语跟前,质问她为什么没照顾好徐离严,无语不好多说,只好哭丧着笑脸,她真是实力背锅侠啊! “本王还正想问问你顾灵之怎么回来了呢?”陆离展听见徐离严阴森森的话语飘过来,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即收了手里的摇扇,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呢? “这个……这个,顾大小姐决定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啊?我不过是顺道来看看你罢了!”徐离严懒得再和陆离展争辩,一场戏演下来她也是身心俱疲、神情倦怠。 三人也看出她的疲惫,也不好打扰,随便扯了几句就离开了。因与太后随行的大都是女眷,两位少郡主住在那也不太方便,又想着他们两个也都会在南郡待些时日,葵叔就把他们都安排了青竹苑。 “阿铮,我想与你同住!”曲离书就是听说柳离铮在南郡他才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的,青竹苑离绿萝苑的左侧,而海棠苑在右侧,来回见面多麻烦! 海棠苑都是女眷,柳离铮是护卫首领,可以住在那,但曲离书却不可以,柳离铮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他,也不等曲离书再说话就拂袖而去,留曲离书在原地愤愤不平。 待众人都离开了徐离严的雪松阁,无语就赶忙伺候着她洗漱了一番,因为时间短,隋宜学就选择了药性比较大的,整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为了减轻对身体的伤害,她需要泡个药浴,催发出毒性。 柳离景兰听柳离铮说徐离严病了,心里就一直揪着,可是想着他身体素质那么好,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再说她还有那么多女经需要抄写!可是等太后一行人从绿萝苑回来,她又忍不住让芍药前去打探,得了结果之后反而镇静了,就让他病着吧! 那天晚上她被皇上的一道圣旨冲昏了头脑,满心想的就是如何回中郡?对于徐离严的闪烁其词和一再阻拦心里也是窝火的,最后就有点口不择言,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今天从太后那领了罚之后,她派人去查了顾灵之的底细,没成想真如她所说,徐离严跟她的关系就是青梅竹马、暧昧不清,那小妖精甚至曾多次公然占徐离严的便宜,亏那次她还以为徐离严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肌肤之亲。 真是装的好一手大尾巴狼,让她以为她南郡王是多么的纯洁而不可侵犯!看她柳离景兰怎么收拾他? 第24章 服软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回到海棠苑毅然阁的柳离铮,接过奴仆小方递过来的书信,程家翻案结局已定,父亲把此事归结为时机不对,皇上现在还不想毁了魏家和三皇子,而皇后在护国寺的尼姑庵里并未真正落发。 凭她一人定然不敢如此,怕是皇上默许的,而在皇宫的三皇子还是该干嘛干嘛,原先以为他要完蛋的朋党看情况如此,大都有重新归顺之意,但又怕局势再变,只好先在一旁观望着。 也就是说他们处心积虑谋划的一个局,因为所谓的时机不到没有达成既定的目标,父王不知道此事徐离严有插手,只以为是自己没有沉住气。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徐离严插手此事的目的,难道仅仅是让皇后一党记恨景兰?可是再怎么说景兰现在也是她名义上的储王妃,她这样做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徐离严的心思和手段都不是别人随便能猜透的,包括他柳离铮! 柳离铮在猜着徐离严的心思,而曲离书却在捉摸着他的意图!据他所知,柳离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驱使的,就算皇上也不例外。要说几个人的关系,徐离严为人淡漠清冷,和谁都不是太亲近,和柳离铮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也弄得很尴尬,虽说上次在中郡已经把事情说开了,但相处之时还是有些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柳离铮就不应该凑热闹来南郡啊,再说若是他真不想护送太后来南郡,他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来拒绝啊!不知为何,他觉得柳离铮看徐离严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什么有些意味不明感觉,莫不是柳离铮有断袖之癖?要是按这么说,他对柳离铮存着不一样的心思是不是也不算变态啊? 柳离景兰这次很沉的住气,三天都没有往绿萝苑跑,反正徐离严身边也不缺人伺候,哪里轮到上她献殷勤?太妃说的对,这人啊不能太上赶着。 徐离严装模作样的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受够了,正好今天天气不错,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让无语扶着在院子里转转。 “你说咱们王爷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三公主?唉,想想多丢人啊,还没嫁过门来就和顾小姐干了一架,王爷连护都不护……”无语刚一听到奴才们说闲话就想上前去阻止,可是徐离严却抬了一下手,无语只好站定,陪着徐离严听完。 看着徐离严越来越黑的脸,无语只好默默的为这两位奴才祈福。 那两位奴才有一个突然转身看到徐离严,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大呼饶命,这南郡王府向来规矩严格,特别是不能私下议论主子的闲事,两人无聊说了一嘴,没成想这么倒霉正好让徐离严撞见。 “每人五十大板,赶出王府!”徐离严说完就甩衣而去,一个奴才吓得当即晕了过去,五十大板?不打死也成残废了,被郡王府赶出去,她们出去也没人再敢找她们做工啊! 徐离严最烦听到谁在背后嚼舌根,就算她看不上柳离景兰,也轮不到她们在背后说三道四,再说,她对柳离景兰有那么差吗? “无语,去挑些稀罕的玩意儿,跟我一块去海棠苑!嗯,我对柳离景兰真的有那么差?” 无语看了看自家王爷,思谌着如何回答,“其实还好啦,王爷不要听下人们乱嚼舌根,我会提醒葵叔,让他对下人严加管教的reads();。”徐离严自从封王之后,也变得敏感多疑起来,整人的手段也是越来越狠辣,她本想为那两个奴才求情,可是想想她们也是活该,妄自议论主子向来都是做奴才的大忌,徐离严这一招也是杀鸡儆猴,不狠心怎么能管得了这南郡府,还有着诺大的南郡? “无语,连你也怕本王了?”她真的是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了吗? 一句话问得无语惊慌不已,连忙跪地不起,这个问题本就不好回答,说怕不是说不怕也不是,无语只好转移话题。 “您对三公主确实有点,就是稍微的不太好,这次的事情是顾家小姐先出言挑衅,你也知道顾大小姐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脾气……” 徐离严扶了无语一把,无语也就顺势站起来了,徐离严听过之后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朝着海棠苑的方向而去,无语自然是跟着。 芍药有些奇怪自家主子是不是抄写女经抄出心得来了,这两天乖乖的呆在海棠苑的粲然阁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就是坐着发呆,要不就是在那抄写其他字录,莫不是公主被抄神附体了? 徐离严拦了要进去通报的奴才,大步流星的进了粲然阁,不过柳离景兰许是太投入,芍药也在旁边磨墨,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主仆二人都没有发现徐离严的到来。徐离严只好向前走些,侧身看柳离景兰到底在挥毫写着什么? “这是本王的字录?抄它干什么?”柳离景兰正在研究徐离严的笔法走势,看不见他的人看看他的字也是好的,不过还是被他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怕徐离严嘲笑她又忙去遮掩。 “你看错了,谁要抄写你的笔录,我不过在乱写罢了,你来这干什么?”柳离景兰说着,连忙命芍药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徐离严知道她心里憋着气,虽碰了一鼻子灰但也懒得与她计较,只说是来给她送些玩意儿。 柳离景兰对于奴才们拿过来的蹊跷玩意儿,是一眼也懒得施舍,好不容易徐离严肯服软一次前来看她,她可不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无语静站在一旁,柳离景兰不答话,徐离严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三公主,正巧王爷的安神香快没了,可否烦请您再制点?”无语无奈,只好没话找话,柳离景兰还算给面子,淡淡的说了声好,也并没有给她不好受,只是说有些药材需要去隋宜学的月见阁去找。 “左右我今儿也无事,不如随你前去?”徐离严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只是见隋宜学每次惹了无语不舒坦就跟在屁股后面,无语也就慢慢地不生气了。 “随便你!”柳离景兰虽然有些生气,可是也不好太端着。徐离严看她点了头,就主动走上前去牵起了柳离景兰的手,柳离景兰作势挣扎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被徐离严得逞了,跟在后面的无语和芍药看见此幕,忙掩嘴偷笑。 柳离景兰来南郡也有半个多月了,可是徐离严从没有单独带她在院子里转过,恰巧隋宜学所住的青竹苑和柳离景兰所居的海棠苑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两人此行也算是穿越了大半个南郡王府。而徐离严博览群书,学识渊博,随便几个小故事就把柳离景兰逗笑了,也不再给她脸色看,徐离严这才放轻松,其实女人也不难哄啊! 来往的下人看见两人,都忙上前行礼问安,原先府里的人大都觉得,这柳离景兰好不好,可是貌似配徐离严还差了点,这也不是他们护着自己家王爷,实在是徐离严太过扎眼突出,寻常女子就连顾家的小姐站他身侧都比不他的气质容貌,让人觉得没有女子可以配的上他。 可是今天两人牵手走在一起:一个英俊潇洒,身姿不凡,另一个容貌娇俏,温婉可人,倒也是说不出来的般配,其实要究其根本,也不过是徐离严情愿放下身段罢了。一个再优秀不凡的人,若他肯掩饰光芒一心只为你,就没有配不上这一说了! 第25章 无觉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要说这南郡的第一姓氏自然是徐离,但除了秦家没有人敢说自己排第二!秦家世代经商,且有一条暗规,就是不入朝为官。同为商人,秦家与徐离氏自然有竞争关系,不过秦家同徐离氏一样,主家人脉渐少,特别是到了顾秦之的母亲秦纱这一代,秦家夫人也只有秦纱和弟弟秦淮两个孩子,且秦纱的父亲去世的早,秦淮的身体也不好。 秦家旁门左枝较多,主家没有一个能扛事的,自然有人想越俎代庖。可是她们都忘了秦家还有一个女儿秦纱!这秦纱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自小便有个好记性,凡是她看过的东西,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也能记个大概。且此女子生性彪悍,能文也能武,长相很是貌美! 秦家老太爷年岁渐高,最后干脆就让这秦纱先出来主事,要别说这秦纱业真有几把刷子!仅用两年时间就斩了那些越墙的枝枝蔓蔓,为弟弟秦淮铺好了路,可是也因为手段多、心机深导致上门求亲的人不多,再说她眼界高,南郡也真没有几个能入得了她眼的。 徐离靖一直想收了秦家为自己所用,但苦于秦家的人都是硬骨头,没有机会下手,所以就看上了秦家女婿这个名头。可是他已经有了徐离严的娘亲,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顾怀国。可人家顾怀国是想找个小家碧玉,不想娶秦纱这个大佛回家,徐离靖无奈当即承诺,只要顾怀国搞定了秦纱,就把盐道归他管,没想到顾怀国还真搞定了秦纱,虽然其过程历尽波折,可是也成就了南郡的一段佳话,甚至超过了南郡王和王妃。 秦顾两家的联姻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徐离氏,对于徐离氏来说,秦家和顾家无疑是大鹏之两翼、战车之两轮。可是太后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徐离氏与秦顾两家的关系尴尬起来,你南郡王的储妃就是金枝玉叶?我们秦顾两家的后代就是寻常女子? 从明面上来说,皇上若想削弱徐离氏的实力,就要先折了他的翅膀,太后这招虽阴损,可对徐离严来说这无疑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她担心的是,太后都耐不住脾气动了手,下边是不是就轮到皇上了? 徐离严虽睿智,可是也难防皇上的暗箭! 安抚了柳离景兰,下面自然是顾灵之,徐离严想到要去顾府,心里就忍不住打冷战。柳离景兰心里是真有她,才会处处迁就她,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找难看,这也是她迟迟未除去柳离景兰的一个原因。可是顾灵之不同啊,她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南郡是她的地盘,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才不管你是哪的王爷?这顾灵之是秦顾两家的掌上明珠,徐离严自然也要出面去‘安抚’,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顾大小姐的脾气。 不过徐离严为了生命安全,听从了无语的建议带上了陆离展! “我说你干嘛老把我和顾灵之那丫头往一块凑啊?”陆离展真的不想向徐离严讲起在‘同年’大会上发生的事,‘同年大会’上有一个游戏,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在主会场那有一个特别大的圆鼓,鼓里穿梭着丝丝红线,未婚配的青年男女可以随意的选择一条红线,红线那头的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reads();! 他本不想去玩这么弱智的游戏,可是耐不住顾灵之的纠缠啊!可是他若猜到了事情的结局,他是绝不会参加的,因为红线那头的人,是个男的!要说人那么多,红线两端是同性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他偏偏碰上了一个奇葩。 非要拉着陆离展说他就是他的真名天子,并强行摘下了陆离展的面具,人群中有人认出他就是西郡的少郡主…… 顾灵之看见徐离严,自然是没有好话的,徐离严只好先发制人,毕竟后发之于人吗! “灵之你这样说可是很伤本王的心啊!我怎么听说你在西郡已经寻到你的如意郎君了,且都到了商量嫁娶的地步了?” 接下来顾灵之自然要问是谁妖言惑众,徐离严又装作有口难开的为难模样,最后这个锅自然还是陆离展来背,趁着顾灵之在拿着剑追着陆离展满院子跑的时候,徐离严才有空和顾秦之喝茶谈事。 “此次去西郡玩的可开心?”徐离严意有所指的看着顾秦之坏笑, 顾秦之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粮道那边皇上确实想派自己的人插手,直接去了不太好,就先安排在无关紧要的位置上了,从皇上近来的一系列动作上,怕他是时日无多了!” 皇上看着身体健朗,实际上已是大病之躯,连大医院的院首都诊断不出皇上得的是什么病症,只是按着疲劳至极的方子医治的。不过徐离严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病因来自于哪里,因为是她派人下的毒!当年皇上怕徐离氏根基繁盛,连徐离氏的女儿都不放过,她徐离严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怎么会轻易放了这位‘心忧天下’的皇上? 事情发生在她五岁那年,她与哥哥徐离严因为是双生儿,样貌有七八分的相似。小时候的她因为被宠的厉害,被惯的无法无天,老是爱找捉弄人,最喜欢的就是偷偷和哥哥换装,去让父王母妃和下人们猜猜谁是阿严?谁是阿语? 那日哥哥说要带她去放河灯,两人又玩了惯常的把戏,互相换了装,沉默无语还有朱雀也都跟着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可是不知为何哥哥突然昏厥?王府上下一时兵荒马乱,还好恰巧当时隋苏叶在王府做客,及时止住了毒素的扩散,救了徐离严的小命,可是此毒很是毒辣,一旦入体,就很难清除! 徐离靖无奈,为了掩人耳目,以绝后患,就让隋苏叶带走了徐离严! 徐离氏当时并未想到是皇上对徐离语下的手,可是雁过不可能无痕,徐离严最后查出了是皇上动的手,哥哥为了排毒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会放过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命隋宜学研制出了一种□□,此□□无色无味,入体不觉,且能躲过银针的测试。而且是慢性□□,它会慢慢侵入人脑,让人的思想混乱,接着就是五脏六腑,直到油尽灯枯而死…… 人人都以为隋苏叶的小儿子隋宜学未遗传其父的医学天赋,医术泛泛,可是却都没想到隋宜学是个制□□的‘鬼才’,因为隋家有家训,只救人不害人!所以隋宜学研究□□这事除了徐离严和沉默无语之外无人知晓,当初隋苏叶要儿子选择谁要跟随徐离严的时候,隋宜学立即就同意了,他主要的意图也只过不时远离父亲,更好的研制□□罢了! 最后被徐离严发现,就命隋宜学研制了这种□□,隋宜学为其取名‘无觉’,不知不觉就让你送了性命,说来也巧,正好与林素的战神素无觉重名!凭她的能耐本可以让皇上死的快些,可是哥哥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能让始作俑者轻易地死掉?再说皇上若突然暴毙,储位未定的黎国肯定会打乱,她可不想落得个祸国殃民的罪名! 第26章 我想嫁给王爷做王妃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王爷,好久没吃到惊鸿做的菜了,要不你叫上王妃咱们一块去惊鸿那?我正好可以跟她好好的道个歉,上次的事情若不是她大度,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的?”太后的意图顾秦之当然懂得,自然也不会真的去追求身份的高低。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柳离景兰这个准王妃留给他的印象很不错,长的不但倾国倾城,美色无双,起码是他目前见过的女子中排第二的。而且为人洒脱大度,不矫情,对徐离严的的心思也都看得出,到能担得起南郡王妃这个称号! “柳离景兰给你什么好处了?这还不怎么着的王妃都叫上了?”刚打了胜仗进屋的顾灵之正好听见自家哥哥说的话,不免要出言讥讽几句,顾秦之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顶撞,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顾兄,在西郡就听你说起过这位惊鸿姑娘做的饭菜乃是一绝,择日不如撞日,我派人去叫景兰!”陆离展说完也不等徐离严的同意就挥手让小厮去了,徐离严只好作罢! “我怕秦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得不是菜肴而是做这菜肴的主人吧?”徐离严随意的一句调侃就让顾秦之红了脸,看他这个模样,陆离展了然于心,也跟着起哄几句reads();。 柳离景兰正好在王府里闲得发慌,原想带着芍药偷偷溜出去呢,幸好陆离展的小厮提前拦住了她。听说要和顾家兄妹一起去惊鸿小馆,她也没在怕的,反正顾灵之也斗不过她,再说徐离严还在呢!她能拿她如何?所以就毫无顾忌的带着芍药一起去了。 其实本来她想叫上曲离书和柳离铮的,可是想到既然陆离展没说,她干脆就不管他俩,反正她也看不惯柳离铮对徐离严的态度! 顾府离南郡王府不过一道街的距离,柳离景兰懒得再坐马车,干脆就和芍药步行过去,一个小厮在前带路。不过刚走了不过一刻钟,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柳离景兰被好奇心驱使就派芍药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主子,是一个孩童被一辆马车撞了,那马车的主人非要说孩童不长眼,还平白无故的脏了他的马车!” 柳离景兰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又听说那孩童的胳膊被撵伤了,医者仁心,她还是决定上前看看,好不容易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就看见一道长长地血迹! “看什么看?赶快都给本少爷滚开……呦,这是哪来的美人儿啊?”柳离景兰自是懒得搭理他,掠过他直接去探看那孩童的伤势,那人讨了个无趣,不过也并不生气,只是悻悻的收回手,背过手色迷迷的看着柳离景兰。 周围的看戏人群也被柳离景兰的容貌所吸引,都在暗自询问时谁家的女子,长得如此的貌美?芍药听见别人夸她们家主子,心里很是得意,不过却上前挡住了那小流氓,萎缩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狗奴才给我滚开,趁大爷还没生气。” “闭嘴!”真没想到美人的声音还那么好听,一个‘闭嘴’还能说的那么悦耳动听……那男童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破烂,不出意外应该是个乞儿,因为疼痛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挂着泪珠,但也强忍着没哭出声。 柳离景兰大致检查了一下,发现男童的左胳膊被碾断了。而且由于马车未及时停下,还拖出了些距离,导致身上出现多处擦伤,有些地方正在冒血,柳离景兰一时找不到包扎的物料,只好先撕了自己的衣服,反正有很多层,救人要紧。 “这个人坏不坏啊?一会姐姐帮你揍他好不好……”柳离景兰一边说话分撒小男孩的注意力,一边手上用力,随着小男孩的惨叫声柳离景兰也舒了口气,还好接上了!至于身上的擦伤,自然需要先清理才能上药,看那男童忍得辛苦,柳离景兰就让小厮先送他回去,找青竹苑月光阁的隋宜学。 边上的围观者看那孩子获救,纷纷为柳离景兰叫好,柳离景兰只是淡淡一笑,芍药发现那个笑容和王爷有点像! 那马车的主人不知羞耻,也为柳离景兰鼓掌,柳离景兰因为赶时间懒得搭理他,可是他却死皮赖脸的想拦住柳离景兰,柳离景兰本想出手,可是却看见了徐离严在外围站着,马上冲他笑了笑,这微微一笑真的引起了一片惊呼声,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大概就是如此吧! 徐离严算着时间,想着柳离景兰应该到了却还迟迟不出现,怕她又出乱子只好来府里接她,没想到她还真没看错她。 “怎么?楚公子,本王的储妃你也敢拦?”那马车小流氓不是别人,正是楚贵妃的侄子楚亦文,此次前来南郡都城就是为了拜见南郡王,想借着姑姑的声势在南郡谋个职位,可谁承想出师不利,碰上了表妹口中的‘鬼见愁’。 “亦文参加王爷,三公主,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三公主,还请恕罪。”楚亦文听到徐离严说话的那一刻就跪倒在地,围观的群众也都纷纷跟着下跪,眼前如此倾城又善良的女子,原来是他们南郡的王妃啊!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差啊? 徐离严淡淡的笑了笑,命大家请起,并没有对楚亦文多说什么reads();。 “身上怎么有血?受伤了?”徐离严看了看衣衫破烂而又血迹斑斑的柳离景兰,不禁细声询问,得了回答才放下心来,但又不免感叹她怎么就那么容易出状况?非要她拿个绳子拴在身边才真正省事。 柳离景兰一身狼狈,但是时间已尽中午,且也不好让他们都等着,徐离严只好先让柳离景兰先上马车,左右惊鸿那是有衣服的。 徐离严怕柳离景兰出状况,就先让他们几个先去了,反正顾秦之早已迫不及待了,也不是他自己不能去,不过到底是南郡王的面子更大,再说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等到徐离严两人到的时候,小简已经伺候过三盏茶了,徐离严不过使了个眼色,惊鸿便带咬着柳离景兰去换衣服。 “呦,我还当是哪来的小乞丐呢?原来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啊!”顾灵之若不出言嘲讽柳离景兰几句,倒还真不符合她个性了,大家为了自保,都选择静默不言,以免惹祸上身。 可不知为何?柳离景兰今天也是一副娇羞小女人模样,并没有打算理会顾灵之,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就随着惊鸿去了后院,而顾灵之失去了对手,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狠狠地看着徐离严,不用说也是柳离景兰又占了徐离严什么便宜,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好欺负? 果然是女人更懂女人,顾灵之猜的没错!无语和芍药坐在马车上都面朝外坐着,柳离景兰趁此机会赶快说头晕,趴在徐离严的怀里不肯起来,徐离严在想事情,懒得搭理她,就干脆随她,反正只要她不乱动就行。 惊鸿上次在南郡王府住了几天,柳离景兰时常会看她做菜,见她对徐离严好像也没有多大意思,也就放下了对她的敌意,惊鸿还笑她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徐离严。 而惊鸿的衣服大都是素色的,为了做菜方便,款式大都简单大方。柳离景兰向来不注重打扮,到了南郡王府才稍微注意些,干脆就由着惊鸿随意挑选一件。 “怎么?不想把顾小姐比下去?我看她今天是由精心打扮的。”惊鸿看柳离景兰对于穿什么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调侃她。 “她从小就跟阿严处一块儿,凭着阿严的性子,若对她有意思,早就下手了,还轮得到我下手?所以凡事先下手为强还是好的。”惊鸿听见柳离景兰的一番言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表妹的性子,倒真与姑姑有十二分的相似。可能也就是因为表亲的这层关系,她才对她更亲近一点,虽然程家翻案,可是她再也做不回程依弦了! “公主,你可有什么心愿?” “我想嫁给王爷做他的王妃啊!” “除此之外呢?” 对于惊鸿突然抛出来的问题柳离景兰一时回答不出来,对啊!她整天一门心思的扑在徐离严的身上,都已经忘了她想要做什么了?她一直都不想做一个寻常女子,可是现在她跟寻常女子有什么两样,整天就想着如何看住自己的未婚夫。 “公主以前不是总念叨着要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游遍天涯吗?”看自家主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又得不出答案,芍药忍不住开口提醒。再说凭借着柳离景兰的仁心和医术,实在不应该被困在大院子里,整天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应该背着药箱走天涯! 其实柳离景兰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是现在在她心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徐离严重要! 惊鸿看着此刻的柳离景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出徐离严对景兰的感情并不深,若是景兰如此执着,怕是会走姑姑的老路,所以她才忍不住旁敲侧击几句,希望柳离景兰能幡然醒悟,不要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徐离严。 两人只顾在后院叙话,并不知道前厅发生了何事,直到小简过来。 第27章 各有心思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是柳离智渊来了!惊鸿听到这件事吓了一跳,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过想着今天来这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见的,让她为难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柳离景兰解释,他大皇子柳离智渊会来她惊鸿小馆? 惊鸿一边想着对策一边领着柳离景兰回到前厅,而此时的柳离智渊正与陆离展叙话,自从上次在皇宫分别两人已有七年未见,自是有很多话要说。不过陆离展也暗中观察了一下徐离严的表情,思谌着怕他早已见过柳离智渊,暗自庆幸今天没有叫柳离铮和曲离书,要不可麻烦了,可是如今有皇上的探子跟着徐离严,柳离智渊还能在南郡藏的住吗?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出所料,柳离景兰见到大皇子十分惊讶,惊鸿瞥了一眼徐离严,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看来今天这顿饭要因为柳离智渊的到来而吃不顺畅了。 “是景兰啊,都长成大姑娘了!我帮村民来给惊鸿这送鱼,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你们了。”柳离智渊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把他在惊鸿这的身份定位成一个送鱼小哥,解决了惊鸿的窘境,惊鸿在后面对他笑了笑,以表达自己的感激。 说实话,柳离智渊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巧,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再躲来躲去就更可疑了,倒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自从上次徐离严对他说依弦还活着的以后,他就想来看一看,当年的事情说什么他内心也有一点愧疚。也正是因为心里的这点愧疚,他觉得对不起景兰,虽然会暗中帮她,可是明面上也不亲近。 柳离景兰虽然跟大皇子感情不深,可是皇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柳离智渊了,他为人正派不爱争抢,生性阔达不耍计谋,称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reads();!可是对于他如此拙劣的理由虽然不相信但是也不拆穿,他大皇子流落南郡,正好还跑来给南郡王爷的御用私厨送鱼?世事怎么会如此之巧? “大哥,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游遍五湖,纵身四海!”不说其他,柳离智渊可是景兰十分欣赏的人,小时候她总梦想着可以逃离皇宫,看青山绿水,访古刹幽巷,用她的医术救更多的人,减少人世间的骨肉分离之苦。柳离智渊走了之后,她还恨自己不是一个男生,不能说走就走! “我还挺羡慕你的,和阿严多般配啊!”徐离严听到这句话脸更黑了,柳离景兰则害羞的红了红脸,不过转眼看到徐离严的脸色又有些尴尬,其他人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整的有些不知所措! “哪里般配了?”这个时候顾灵之要不来插一刀那她就不是顾灵之了,看来徐离严真的是看不上这个柳离景兰! 柳离景兰听到顾灵之这样说就更尴尬了,顾秦之也跟着扶额,他这个妹妹是不是脑残啊?她这是调节气氛嘛?分明是弄得更僵好不好? “李原,你帮我杀鱼吧?公主,你不是一直想学做鱼吗?今天多好的机会啊,跟我进去吧!”惊鸿说着就把景兰往厨房拉,而柳离智渊也从善如流的跟着去,顾秦之瞪了瞪自家妹妹,让她看看什么是解围 徐离严则把沉默叫了进来,给他吩咐了两句,都怪她太手软,有些麻烦早就该除掉! 柳离景兰到了厨房之后忽然有些崩溃,她真的是受不了徐离严的忽冷忽热了,当她是小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枉她还一心想着他,她都是为了什么啊? 柳离智渊和惊鸿则站在一旁,看着柳离智渊把做配菜的胡萝卜切成胡罗沫!特别是柳离智渊,本是寒暄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徐离严,真是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 说起徐离严此人,柳离智渊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小孩子。虽然他一直卷在政治漩涡之中,但是他却光风霁月,高高超越于蝇营苟且的政治勾当之外。他洒脱随行,兴之所至之时也能吟诗作赋,批评臧否,纯然表达心之之所感,殊不知他所见的徐离严比别人所见的徐离严并不相同! “景兰,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要不先在我这住几天?” 到底是她的表妹,在世的亲人也只有这么一个了,她不忍心她爱的那么辛苦。南郡王的心思太过深沉,相处久了也只是能摸的他一两分的脾性,柳离景兰聪明灵慧,天姿国色,看徐离严的模样也并非对她无意。 可是两个人还都太年轻,也都是从小生活在缺乏真正亲情关心的环境之下,心里明白可是却找不到正确的表达方式,所以常常会走弯路,吃力不讨好! 柳离景兰虽然对徐离严很能忍,可是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笑着点了点头。她是需要些时间想想,她真的受不了徐离严的忽冷忽热了,跟个女人似的,一个月总要有那么几天不顺畅! 柳离智渊看景兰点头,也忙在旁边加上几句,他阅历丰富,人又幽默,几句话就哄得了柳离景兰露了笑脸,柳离景兰向来是个好哄的人,就算她心里有伤也是默默藏起来,毕竟感同身受这个词十分虚伪!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而且都是历经大场面的人,对于情绪的管理已经达到极致,一时的不快也并没有表现在饭桌上,毕竟友情和美食都不可辜负! 柳离景兰虽然话少略微有些沉默,可是饭桌上有了顾灵之和陆离展就永远不会安静,虽然各有各的小心思,可是能坐在这里也都是志趣相投之人,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惊鸿姐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要是我哥能给我找个如此会做饭的嫂子也算是他发挥了他作为哥哥的最大价值了!”虽然兄妹小吵不断,可到底是兄妹情深,关键时候还是会相互照应的,顾秦之听到这话立即就红了红脸。而惊鸿却仿佛参悟不了其中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柳离智渊也是笑容满面,和柳离景兰说着他书院的趣事reads();! 徐离严则面无表情的挑着大白瓷碗里的水煮鱼,可不知是她用不惯筷子还是那鱼肉太过新鲜嫩滑,竟然夹了好几次还夹不到,直到柳离景兰状若无意的给他夹了一块。徐离严捣鼓了几下,挑出鱼刺,也都给吃了,柳离景兰就又给她夹了几块,中间两人虽然没有交流,可是一系列动作也都若行云流水般,十分自然。 “王爷,惊鸿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说否?”酒过三旬,惊鸿看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轻声细语的撒出一句话,在顾秦之听来却是一盘散落的玉珠,声声入耳! 徐离严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口! “近来我身子有些不适,今天三公主说可以帮我诊治诊治,不知可烦请您答应让三公主在我这住几天!?”徐离严听到此话看了看柳离景兰,可她却只是低着头挑着盘子里的豌豆! “惊鸿,你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让府里的大夫来瞧瞧?”顾秦之一听说惊鸿身体不适,立即担心的询问,顾灵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哪用得着他们府里大夫,她柳离景兰的医术不久十分高明吗?再说她正想找机会把柳离景兰赶出南郡王府呢,这不机会就在眼前吗? “你可愿意?”柳离景兰酒喝得有些多,灵巧的手连豌豆都夹不起来,徐离严的声音不大,她也没在意,一时就没接上话,还是坐在她一旁的陆离展叫了她一声。 徐离严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醉了,她从小就是这样不胜酒力,她不得不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不回去了,在这住几天!”谁见过醉酒的人话语如此清晰?人就该学的沉默一点,这样你有情绪的时候也可以保持安静把一切都隐藏起来,柳离景兰平时闹腾,若不装作醉酒,旁人都该担心她是不是还在在意,倒不如装作醉酒更自在一点! 徐离严听她如此答话,也懒得再多说,她爱住哪住哪,她也可以得点清静。 酒足饭饱之后,徐离严又独自跟惊鸿说了几句话,就同陆离展一同回了王府,而顾家兄妹则也要回去顾府。 回去的马车上,顾灵之也不肯消停。“哥哥,你要真喜欢惊鸿,就应该大胆的去追啊!畏畏缩缩的真不像你,要说我你就应该把你在西郡那架势拿出来,保准把惊鸿迷得一愣一愣的!” “灵之,不是哥哥不帮你,你就别想着王爷了,若他没被赐婚,哥哥还能帮你,可是现在大局已定,你还跟着瞎掺和什么?我们跟徐离氏私下关系再好,那明面上也是奴仆,你公然顶撞未来王妃,若要三公主真是小气人,我们顾秦两家以后能得好吗?你已经不小了,能懂点事吗?”顾灵之今天在惊鸿小馆的表现,真的让顾秦之觉得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我说你的事情!再说谁瞎掺和了?”顾秦之的语气有些严肃,脸色也很不好看,顾灵之有些受不了。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不择手段的得到,而是想方设法的保护,你还小,有一天你会懂得!” 顾灵之听了他的话也不再争辩,仅仅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就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这个丫头真是被他们宠坏了,可是她有被宠的资本! 顾秦之也知道多说无益,干脆闭目养神,思考问题。 惊鸿的身份他暗中查过,徐离严做的很干净,他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是能让徐离严如此花功夫的人,她的身份也定然不仅仅是一个厨娘那么简单,而且凭着他对徐离严的了解,惊鸿真正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出来,或者说徐离严因为他顾秦之的原因,改变了对惊鸿的原有计划! 顾秦之很聪明,不过很可惜就像顾灵之说的那样,若是他在惊鸿面前有这股聪明劲儿,也用不到她徐离严出面去做这个坏人。不过有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到了惊鸿该上场的时候了! 第28章 遇险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柳离景兰住在了惊鸿小馆,徐离严自然要去海棠苑向太后和太妃报备。不出意料,两位老太太虽然认识惊鸿,可还是十分不放心,徐离严只好说已经派了大量的侍卫才肯罢休! 没了太后和太妃的管教束缚,也没有王府里上上下下的眼光,柳离景兰在惊鸿小馆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没事就跟着惊鸿学学插花做菜,或者是几人乔装一番去逛街游玩,可是也不过三天柳离景兰就觉得烦了,是的,她想徐离严了! 不过,她要忍着!她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做。 忽然想起那日柳离智渊讲他在学堂当先生的事,觉得很有趣,就想去看看。 惊鸿原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乖巧可爱’的表妹会有‘鬼见愁’这个称号?现在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柳离景兰在这住的几天,对她来说是漫长的几年!徐离严前脚刚走,她就没了原先忧郁的样子,开始彻底的放飞自我!要说她惊鸿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看着柔弱武功还是很不错的,再说还有徐离严安排在这的暗卫,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柳离景兰的安危。 可是柳离景兰太能闹腾了! 先是在院里和小简玩儿蹴鞠弄坏了她拿出来晒太阳的兰花;接着就是爬墙头用弹弓射死了邻居家打鸣的公鸡,理由就是它起的太早吵着她了;再有就是出去逛街和小贩大打了一架,把假胡子都给吹下来了,原因就是那小贩短她斤两了,她天天称药一掂量就觉得分量不够…… 现在竟然还想跑去找柳离智渊,柳离智渊是想看就能去看的吗?我的天呐!她当初就不该一时同情心泛滥留她暂住,本来身子好好的也得被她吓出一身病来! 可是只要是她柳离景兰想做的事情,历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ads();。“惊鸿姐姐,我们去吧,去吧……”惊鸿的脑袋本就有些晕忽忽的,再被柳离景兰来回的晃,真是站也站不住了,最后只好答应! 柳离景兰知道徐离严不会赞成她去找柳离智渊,就说服了惊鸿三人要躲过侍卫,方法就是她给那几个侍卫的早饭加点料。而惊鸿也并没有告诉她除了这几个侍卫,徐离严还安排了很多暗卫在这里。 而柳离景兰在惊鸿小馆的一举一动都有暗卫来跟徐离严回报,她要去找柳离智渊的事情她当然也知道!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乔装打扮过的柳离景兰骑着骏马,哼着小曲儿,心情别提有多自在了!跟在两边的惊鸿和小简却是紧张的不行,徐离严特意吩咐过的柳离景兰马技堪忧,若是她骑马一定要尽力阻拦,阻拦不了就小心看着,所以她们现在就要小心的跟在左右,以防万一! “我说惊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容易来趟乡下,你看这风光多好啊!我告诉你,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庄稼……那是胡萝卜吗?” “公子,你等一下!”这不是正说着田园风光无限美吗?这人怎么也下马了? “小姐,要我说是公子在马上你也紧张,不在马上你还是紧张,连着我这心也是七上八下的!”看着已经下马跟过去的惊鸿,小简也忍不住在边上嘟囔,这个公主怎么就能那么不省心呢? 柳离景兰看着绿油油的萝卜英子,就想着这萝卜也是十分的新鲜,找柳离智渊的事情不急,反正她还有大把的时光,还不如先拔根萝卜解解渴。柳离景兰向来是个有想法就行动的人,惊鸿还没跟到边上柳离景兰就已经撸起了袖子,她只好一边叹气一边继续上前。 “脏不脏啊?” “没事,那边有水渠,我去洗洗就好你看多新鲜!惊鸿小心!”柳离景兰说着就把萝卜给扔了出去,惊鸿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可是她不能让柳离景兰知道她会武功! 偷袭她们的是两个蒙面人,柳离景兰把惊鸿护在身后,问他们要干嘛?“我们只要钱财,把钱留下什么都好说!” 柳离景兰听说只要钱,就忙把身上的值钱之物都扔了过去,惊鸿和小简也都忙学她。可是那两个毛贼不满意,非要搜身,她们三个都是女子身,若是被他们发现,可能就不仅仅是劫财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们上前的时候柳离景兰就动了手,小简可以会些武功但是也不敢都显露出来,而惊鸿是一点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而这空挡柳离景兰和小简已经跟那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可是显然两人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敌不过。 看着柳离景兰渐渐处于下风,剑锋掠过她的头发差点就伤了她,看的惊鸿在一旁紧张不已。 “公子,小心!”惊鸿说着就冲上去帮柳离景兰挡了一剑,那剑正刺中惊鸿的腹部!而那两个毛贼本就是为了劫财,看误伤了人忙都跑了。 柳离景兰检查了惊鸿的伤口,好在伤的不是要位,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伤口也不好尽快的处理医治。柳离景兰只好先捂住惊鸿的伤口,吩咐小简赶快去叫人帮忙。 “惊鸿我告诉你,你伤的不是要位,而且……而且我会医术,你放心,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柳离景兰为了安抚惊鸿,强装镇定,可是她颤抖的语音还是出卖了她。因为她真的很害怕,怀里流着血的惊鸿让她想到了她的母妃,她对于死亡的第一个记忆,就是她的母妃! “公主,我……没事!我相信……相信……你!”惊鸿本不想吓柳离景兰,可是她还是晕了过去! 柳离景兰看惊鸿晕了过去,赶忙大喊她的名字,可是惊鸿还是一动不动,小简带着两位村民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柳离景兰reads();! 村里有一个小医馆,那大夫是个老者,老眼昏花连人都看不清,柳离景兰当然不放心让他动手,决定自己来。可奈何现在她太紧张了,只好用刀子割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借此让自己镇静下来! “爷爷麻烦你带这个丫头去拿些白酒、三七、仙鹤草之类的,快些!”在这之前她跟那老者有过短暂沟通,说明自己会医术,需要他的协助,好在他看情况紧急,也并不在意这些! 柳离景兰褪去惊鸿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衫,用白酒擦洗伤口,还好伤口并不深,她已经派人去顾府通知了顾秦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止血! 顾秦之带这隋宜学赶到的时候惊鸿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被简单包扎过了,可是她依然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我带了药箱,我建议先缝合伤口,以便路上颠簸再次大量出血。”隋宜学说的柳离景兰都懂,可是这里环境太差,若是处理不好,伤口很容易感染。 “我经验少,听你的!”柳离景兰也知道,她能想到的问题隋宜学也能想到,如她所说,在宫里她看的都是头疼脑热之类的,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最好的处理方法是什么?这一刻,她更加认清了自己! 柳离景兰本不想让太后知道此事,就让人通知了对惊鸿有意的顾秦之。可是隋宜学告诉她虽然是顾秦之私下把他叫出来的,可是想必太后已经知道了,而徐离严没来是因为他去视察水库,并不在府中。 男女有别,再加上惊鸿还待字闺中,柳离景兰既然知道了方法,只要小简在旁边打下手,自然不用隋宜学再动手,所以隋宜学只好在外边陪着顾秦之。 “我说顾大当家,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焦躁?惊鸿小姐的伤口并不深!”顾秦之听了消息之后就吓得不行,怕府里的大夫不行就去让人请了隋宜学,虽然他说了没有大事可他这心还是定不下来,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 “你就别说了,无语感染个风寒你还当大病伺候着呢!”顾秦之的一句话让隋宜学无言以对,由己及人,他说的并不假。 不过要说这柳离景兰遇险的事情徐离严也该收到消息了啊! 徐离严是没有等到,却等到了陆离展三人! “太后说惊鸿小姐为了救景兰受伤,特命接去王府养伤!”柳离铮这句话是对顾秦之说得,景兰出来之后听说此事并无异议。 惊鸿受伤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非要出来找柳离智渊,也不会遇见山贼,若不是她先动手,惊鸿也不会受伤…… “景兰你没事吧?”陆离展和曲离书看景兰浑身是血的走出来,就忙上前去看她是否有事?景兰点了点头表示没事,看着两人关切的深情,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几人又等到惊鸿服了药醒来才准备返回王府! “老爷爷,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这点小心意还请收下!”乡下的医疗条件差,有一位大夫已经实属不易,今天若不是他和几位村民的帮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待几人回到王府,已是满天繁星,徐离严在半路上就接到了他们! 而太后和太妃也都坐在大厅里等着,太妃看见满身是血的景兰一下子晕了过去,让景兰哭笑不得,还是太妃最紧张她,至于徐离严…… 惊鸿被安排在了柳离景兰居住的西阁,待景兰去熬药的功夫,徐离严对着惊鸿歉意的点了点头! “你受苦了!” “只希望你的一番心思不要白费!” 第29章 你是一个女人吗?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因为当天晚上回来的晚了,柳离景兰也是一脸疲惫,太后就没有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就老早的派人把柳离景兰给揪到了佛堂让她跪着,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柳离景兰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倒也乖乖的跪着。 无语听见下人的回报,就跟徐离严耳语了几句,徐离严说了句‘借此机会磨磨性子也不错’就没了下文,无语也不好多说。 顾秦之与徐离严商量完公事,就一溜烟儿的跑到了海棠苑的西阁,因为小简正在伺候惊鸿换药,他就候在外边等着,恰巧碰到了做完早课出来的凌太妃。 “秦之见过太妃!”顾家也是数得着的大家,虽然上次被太后说了一通,可到底真正的身家底子在那摆着呢,凌太妃也客气的点了点头,并把他叫去亭子里叙话。 “景兰从小被我养坏了,性格刁钻的很,上次和灵之的事情真是抱歉!”顾秦之没有想到凌太妃把他叫来是说上次的事情,而且她跟太后对于此事的态度完全相反,这样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顾灵之也跟个泼皮猴子似的。 “太妃严重了,都是灵之不懂事了,劳您费心了!” “惊鸿很不错,性子温柔又识大体,比之大家闺秀也是有余的!”凌太妃听了顾秦之的话也没有再在景兰和灵之的事情上纠缠,忽的转到了惊鸿的身上,显然她看出了他对惊鸿的心思。可是他听说凌太妃素来不爱多管闲事,怎么会突然扯到他和惊鸿的身上?难道只是闲话家常? “确实是有别于一般的女子!” 还好小简出来请他进去,两人也并未多说什么,可是他还是有些猜不透凌太妃的心思,也是,徐离严并未跟他说起过惊鸿的身世。 凌太妃看着走在长廊里的顾秦之,风姿卓越,举止潇洒,人品上流,也是个人物。若惊鸿能跟了他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看来她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徐离严的提议。 顾秦之也是个嘴皮子能说的,可是每次到了惊鸿跟前就变成了笨嘴鹅,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reads();。再说他去西郡时日已久,上次在惊鸿小馆也并未多说几句话,昨天情况躁乱,就更不用提了。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吓人?”昨天失血过多,虽然隋宜学和柳离景兰医术高超,可是这损失的精气神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补回来的,惊鸿的声音本来就弱,这一下听起来竟有种气若游丝的意味了。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小简看顾秦之‘只是’了半天也没有只是出来个什么东西,就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惊鸿瞪了一眼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昨天的事情还没来的及谢谢顾公子,惊鸿在这谢过了!”惊鸿本是半躺着,可是微微弯身的时候还是牵动了伤口,疼的深吸了口气。顾秦之看她这样,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可是静下来就发现举止有些不合乎礼仪,就又忙放开。两人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一时有些尴尬,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顾秦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咳咳,那个惊鸿,我这个人……”话说到这里顾秦之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右手摸了一把后脑勺,看着有些难为情。 惊鸿实际并不如表面的单纯,也早已看出顾秦之对她的心思,当初一心想着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剩下的就只有报恩了,至于她心里那个人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有些人她只能想想。 “顾公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我想娶你!” 虽然惊鸿猜到了顾秦之想表达什么,可是却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看着他灼灼的目光,竟一时有些害羞,忙低下头来。 “我顾秦之并不是一个轻浮的人,说的也是心里话,你若点头,我愿意尽我所能的保护你,给你一个家!”最难的那句话都已经说出来,剩下了的都不是难事。 顾秦之认为,一个男人,若是真正的看上了她,就不要含糊其辞,和她搞暧昧,而是向她说出自己的爱意,想保护她,想娶她! 至于她愿不愿意答应?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小简从房间出来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门外偷听,可是她只听到了顾秦之的声音,惊鸿的声音太小了她没听见,这把她急得啊! “婚嫁之事岂能只凭你我二人之意,我一个孤女,与顾家门不当户不对,当真是配不上顾公子!”惊鸿也不好老端着,只能缓缓道出现实,门户之见不可忽视。 “只要你愿意,这些你都不需要在意,我爹娘也不是势力的人!”顾秦之一听惊鸿说这就开始急了。 “就算你爹娘都同意,那我们之间的差距呢?你我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爱好不同,习惯不同……” 顾秦之干脆打断了惊鸿的话,“惊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你是不是喜欢……王爷?” “我在说我们的事,你不要扯到别人的身上?” “他对你来说是别人吗?” “你……你强词夺理!” 小简一听里面势头不对,忙敲门进去,顾秦之气鼓鼓的看着她家小姐,而她家小姐满眶眼泪的瞪着顾秦之,两人之间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小简咽了咽口水,这让她怎么开口啊? “顾少爷,您府里派人来请您回去!” 顾秦之看了看惊鸿一句话也没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惊鸿也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她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他还不乐意了? 小简看惊鸿在一个人抹眼泪,也不知道从何劝起,主要是这剧情转换的太快了,刚才还柔情蜜意的,这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仇家了? 柳离景兰虽然知道错了,可是太后也太狠心了吧,这眼看都跪了一上午了,她膝盖都疼死了reads();!早上吃的也少,肚子也饿。 “怎么?跪厌了?”柳离景兰刚偷一下懒坐在地上,后面就冷不丁的传来一句人声把她吓了一跳,连忙跪好。可是回头一看竟然是徐离严,倚在门框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怪不得声音听着那么熟悉,那么贱兮兮的! “公主,王爷已经跟太后求了情了,您可以不用再跪了!”无语看柳离景兰也不说话,徐离严也没说让她起来,她只好开头提醒。 “谁用他求情?”若不是因为他冷热不定,她会留住在惊鸿那,还会有接下来的事? 徐离严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惊鸿出事这个锅又砸到了她头上,只好挥挥手让无语先下去。慢慢走过去蹲在柳离景兰跟前,看着她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小脸,觉得很可爱,就用手指点了点。可是却被柳离景兰一巴掌打开,不过她也没觉得生气,反而心情大好,站起来拂了拂衣袖,弯下腰来,伸出右手。 “腿麻了吧?看以后知不知道消停?”无语走的时候柳离景兰就想站起来,可是却踉跄了一下,怕在她面前出丑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重新跪好。 “才没有……徐离严,你用点力气好不好?”徐离严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但手上还是加了把力气,她真的发现自从跟柳离景兰在一起之后她翻白眼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柳离景兰的腿脚真的是麻了,踩在地上就像是双脚不存在一般,徐离严刚一松劲儿她就跌了下去。不得已的一边惊呼自己的脚没了一边扒拉着徐离严的胳膊,徐离严没办法,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吓得柳离景兰嘴巴张成了‘o’形,眼睛瞪成了铜铃。 “你这一脸惊悚的模样是几个意思?要不你自己下来走?”徐离严的脸上大大的写着不耐烦三个字,昨天顾秦之就是这样抱着惊鸿的,当时她还很羡慕来着!没想到今天就得到了这个机会,她怎么会舍得说不呢? 被徐离严抱着的感觉还是不错得,可是柳离景兰又想到了他是一个阴晴不定,时好时坏的人,就忍不住开口嘟囔了一句,“徐离严,你是个女人吧?” 可是没想到她随意脱口的一句话却让徐离严和跟在边上的无语都停下了脚步,四只眼睛齐齐的看着她,她甚至都看到了无语咽口水。 “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得?”柳离景兰还以为是犯了徐离严的忌讳,忙开口解释,还好徐离严好像并不在意,继续往前走去。 “为什么这样说?”柳离景兰古灵精怪,徐离严怕她发现了端倪,装作无意的问道。 “善变啊!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不像个女人像什么?”既然徐离严开口问了,柳离景兰也不打算绕弯子,他就是这样啊! “我有吗?” 徐离严的眼睫毛很长,低眸的时候投下一片阴影,为他如同刀刻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美,柳离景兰一时看得入迷。 “再看你就自己下来走!”柳离景兰这个色女,若是再多看一会,怕又会忍不住做出某种举动,对于她这个储妃,她还是了解一点的。 “咳咳,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此时柳离景兰已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她真是没出息,不过是多看了两眼,真是的,一个男人干嘛长的这么魅惑人! “以后改就是了,你别多想!”徐离严还真怕被柳离景兰瞧出自己是个女人来,凭她的性子还不闹翻天来? 第30章 计成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这都到了午饭的点儿了,柳离景兰想去看看惊鸿怎么样了?可是却被小简给拦住了,说她家主子吃了药刚睡下,反正两人就住隔壁,这事也不急,倒是小简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弄得景兰一头雾水,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家小姐自从顾公子走了之后,就开始抹眼泪,我怕她是又想起了自己凄惨的身世,觉得配不上顾公子?才拒绝顾公子的求婚的?”小简嘴里嘟囔着又抬头看了看徐离严,看他面色正常,也就把话说完了reads();。 “求婚?顾秦之给惊鸿求婚了吗?好男人啊!好浪漫啊!”徐离严看着双手捧腮一脸少女心的柳离景兰,不就是被求婚了吗?用得着这样吗?完全搞不清事情的重点。 徐离严挥了挥手让小简下去,带着柳离景兰去到了外边的凉亭里,柳离景兰已经能走路了。可是腿脚还是酸软,她不得又扶着她走了几步路,适应适应。 “哇,脚好酸啊!酸痒酸痒的,简直痒到了心里!咯咯……”徐离严仿佛被柳离景兰银铃般的笑声传染,心情也明媚了起来,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又充满了歉疚,她这样一直利用她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惊鸿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没想想如何报答她吗?”徐离严端起一杯茶,语气微微有些不自然,连柳离景兰都看出来了。 “你想我怎么报答?和她二女侍一夫吗?”徐离严的异样让柳离景兰不得不多想,徐离严对惊鸿本就不一般,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让惊鸿上位? 柳离景兰紧张的语气和毫无逻辑的话语,让徐离严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拧了一把她肥嘟嘟的小脸,嗯,看来南郡王府的伙食不错,养肥了不少,手感不错! “你别这样对我笑,快点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不要动不动就弄我的脸,会变丑好不好?”柳离景兰不满的拍掉徐离严的手,还是锲而不舍的要得到答案。 “你不知道吗?我们徐离氏向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那个人不会是你罢了! 徐离严的这句话显然讨得了柳离景兰的欢心,不过不知为何她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悲伤,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他不想这个人是她吗?他喜欢惊鸿还是顾灵之?亦或者是其他的女子? “那你和惊鸿结拜如何?这样她的身价不就高了,其实本来我想是我的,可是皇室女子不让与他人结拜!”虽然这样做有些自私,但如果惊鸿和徐离严成了义兄义妹,就不能再有其他的关系了。 徐离严看着柳离景兰渴望但又无奈的小眼神,忍不住开怀大笑,柳离景兰说的不就是她想要的吗?真没想到这个家伙除了会闯祸还这么了解她徐离严的心思啊! 但是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万一被柳离景兰这个机灵鬼看出什么破绽就不好了。只好又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挠了挠左腮,又摸了摸耳垂,反正就是不发话,急得柳离景兰围着她团团转,无语在边上看的捂嘴偷笑,他们家王爷就是会捉弄人,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到底到不答应啊?你们徐离氏也没有规定不让与人结拜吧?” “规定倒是没有!不过这也不太好说吧,你看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着呢?”柳离景兰看徐离严松了口,忙说太后的事情她来解决,他只要等着收了惊鸿这个妹妹就好了,说完这话就跑去了太后的北阁。等等!妹妹?惊鸿比她大好几岁好不好?她这么显老吗? “沉默,我看着比惊鸿老吗?” “是有点……”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午饭也别吃了!” “王爷,明明……” 无语真是是对自家哥哥无语了,一个女人问任何与其他女人比较的问题,你的回答都要是她最好,不然你就等着不好吧! 太后对于柳离景兰的提议表现的有些为难,这结拜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惊鸿也算是救了景兰一命,可是惊鸿的身份也着实低微了些。若因为这个就逼着徐离严与她结拜,怕徐离严会不同意,所以她就对景兰说不如就赏她些别的。 “皇祖母,你就答应了我吧,反正我迟早要嫁给徐离严的,徐离严代我报恩也不是不可以的吗?”柳离景兰想让惊鸿与徐离严结为兄妹,也不过是出于两个原因,一个是提高惊鸿的身份,好让她与顾家公子之间少一点门第之差;二就是断了徐离严对惊鸿的念想reads();! 看太后不同意,柳离景兰只好说出了内心的小九九。 “皇祖母,你也看出来了吧,阿严对于惊鸿与别的女子不同,我这个方法也是以绝后患对吧?”“你啊总算是长了点心,知道维护自己的地位了,太妃,你看如何?” “我看不错,就不知这南郡王爷怎么想了?” 太后知道这凌太妃有些不太看好徐离严,还以为她会偷反对票呢!不过这样也好,惊鸿那丫头确实是处处看着都顺眼,遂派人去请了徐离严过来。 徐离严虽然早知道柳离景兰的想法,可是还是装作刚知道的样子,显得有些犹豫,但又为了顾全大局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毫无意外获得了太后的夸奖! 柳离铮恰好也在太后这看了这出戏,凭他对徐离严的了解,怕是这事又脱不了她的干系,不过想想与惊鸿结拜对似乎她也没有什么好处。但徐离严想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难道真的是为了替景兰报恩?莫不是她真的对柳离景兰有意思? 吃过午饭之后,柳离铮跟着徐离严去了绿萝苑。 “阿严,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犹豫了一下,柳离铮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自从上次游玩回来之后,徐在离严好像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出去玩不带他就算了,就算是在府里能不见他也不见他,反而是她原来避之不及的柳离景兰,却与她黏糊的不行,走哪都带着也就算了,在府里也要你侬我侬的! “没有啊,你不是很忙吗?沉默,你去把曲离书和陆离展也叫来,我们几个今天聚聚!”徐离严装作没明白柳离铮的意思,并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据下人回报,他不是天天和曲离书打得火热吗?还怪到她头上了,这个锅她徐离严可不背。 柳离铮听到她的话,立即从椅子上做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两手按着她的肩头,一双如水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她。“阿严,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好不容易来了南郡,就是想跟你多呆些时间!” 徐离严有点害怕看柳离铮的眼睛,想挣脱他可是柳离铮的力气太大了,她又不想跟他闹的动静太大,被外人看了去又是麻烦。 “柳离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看到你跟景兰在一起,我希望你跟她保持距离!”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搞笑嘛?当初不想让我杀柳离景兰的是你,带她来南郡的人也是你!” “是我,我承认,都是因为我一时心软,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你跟景兰在一起。” 柳离铮一时情绪激动,手上的力气也加大,箍的徐离严肩膀疼,但是又挣脱不了他的束缚,一时情急干脆拔出怀里的软剑。柳离铮松开了她,并退后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徐离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气恼的把剑又收回去。 陆离展和曲离书到的时候,就看见柳离铮和徐离严一人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谁的样子。他转头看了看无语,无语又冲他摇了摇头,弄得他一头雾水,这打得都是什么哑谜啊?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啊? 曲离书也是一脸懵逼,不过满满的火药味还是让他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要说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搁在人前都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私底下一会的功夫都要相互伤害,图的都是什么啊?不过只要他俩看不对眼就行。 “咳咳,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不容易啊!不过好久没有看到你们比剑了,要不然趁着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来一场?” 第31章 除以六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永远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南郡好玩的事情他陆离展已经快玩儿个遍了,这两天闲的还挺无聊的,难得徐离严有空。两人的武功都是上上成,可是无奈很少有事情需要他们出手,今天这情形一看就是又杠上了,想动手可是又缺乏一个糊弄人的理由,没事,这个理由他陆离小爷给了。 陆离展向来是几个人中最有眼力劲儿又最不怕死的,也是最懂徐离严的,所以他看似凭空而起的一句话很快就得到了徐离严的同意,柳离铮虽然不想动手可是也不好拂了两人的面子。 两人各持配剑,徐离严居北,柳离铮站南,周边围着的都是吃瓜群众,毕竟如此场景你花重金也是没有门票可买的。陆离展一声口哨落地,两个飒爽的影子就在众人面前来回穿梭,剑花也应风而起,悠忽之间已过百招。 众人都聚精会神的观看,眼睛不敢眨大气不敢出,生怕错过了一招一式。而正在力战的两人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样轻松,徐离严武功再强,可到底是个女子,在力量方面占弱势,虽然她手持的是薄如蝉翼的软剑,但无奈手腕使出的力气越来越弱。 柳离铮虽然在力量上占优势,可是也顶不住徐离严频频的剑出偏风,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招式? “比剑结束,南郡王胜!” 柳离铮到底看不得徐离严应付的如此辛苦,也知道她只是借他发泄这些天心里憋得怒气,等火候差不多了就慢慢表现出不敌之势,既不让自己输的太难看,又没有让徐离严赢得太容易的输了这场比赛。 比赛结束了,徐离严眼神望四周淡淡一扫,该退下的人也都识趣的作鸟兽散。不得不说,虽然徐离严平时不过问府里的事物,但是南郡王爷的威严是不言而喻的,另一方面也是葵叔这个管家做的不错。 曲离书看众人散了,忙上前去看柳离铮是否受伤?不过却被柳离铮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陆离展和徐离严相识一笑,并不说其他,但对于其中的意味也是了然于心的。 惊鸿成为南郡王爷义妹的事情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已传遍南郡都城,顾秦之自然也早早的得到消息。前阵子徐离严就说会帮他娶得美人归,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帮的,他是有可能娶得美人归,但重点是他也得得到美人心啊!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惊鸿对徐离严不一般,至于徐离严,他应该对惊鸿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徐离严此人是无心的,满心满意想的都是阴谋诡计,都是如何治理南郡和保卫徐离氏。 当然他这么说绝不是贬低徐离严的意思,相反,他很敬佩他,敬佩他为人仗义,羡慕他洒脱睿智。同时,他也有些同情他,同情他为了南郡为了徐离氏他拿出了他的一切,其中就有最宝贵的婚姻,也同情他形影单调,无人疼惜。 所以虽然自己心尖上的人有意与他,可是他还是对他恨不起来,还是可以为了他肝脑涂地,他徐离严就是有如此魅力之人。 至于上午对惊鸿发火,他承认他是有些恼羞成怒,惊鸿的顾左右而言他确实是伤了他满心炽热的心,不过到底还是对她恨不下心来,太阳还未下山之时就提着红枣红豆粥去了海棠苑的西阁。 “顾少爷,小姐她正在休息,您先回去吧!”小简是个会撒谎的人,可是看着眼前满心愧疚的顾秦之她心里是有罪恶感的,但无奈自家小姐不想见他reads();。 “那我在这等着好了!”顾秦之阅人无数,也有着一颗玲珑剔透心,他当然知道经过上午那一闹,惊鸿自然憋着气不想见他,这也都怪他嫉妒心起,没有兜住火。 小简看他如此说,也不好真轰人走,只好再进去给她家小姐汇报,其实柳离景兰也在,正满脸揶揄的看着惊鸿。 “我的好公主,你就别再看了!” “唉,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柳离景兰说着又变了神情,当真是一副落寞人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是真的羡慕惊鸿,谁不想有个人爱着宠着啊,可惜她从小到大都没人宠,没人爱! “你得了吧,我今天还听小简说王爷抱着你在府里转了一圈呢!” “他不知道又是为了做给谁看呢?算了,不提他,我就先走了,要不然可真成罪人喽。”柳离景兰收拾好自己,就打算抬脚走人,可是却被惊鸿拉住了胳膊。她知道她这番要是出了门,她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她还是扒拉掉了惊鸿的芊芊玉手,不顾她满脸的哀求,踏门而出。 “秦之见过三公主,公主今天气色不错!”这个顾秦之就是会说话,不过却是对错了人。 “进去吧,女孩子是需要哄的,把你谈生意那劲儿使出来,里面的美人就是你的了。” “公主且慢,此次惊鸿与王爷结拜为兄妹之事,秦之知道都是三公主的功劳,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有用到我顾秦之的地方,还请言语一声。”徐离严的计划并没有告诉顾秦之,毕竟此次需要惊鸿付出些代价,怕他不同意,所以顾秦之以为这一切都是柳离景兰的功劳。 “那你就帮我回去教训顾灵之那个丫头吧……看你什么表情,开玩笑,快进去吧!” 与顾秦之话别之后,柳离景兰去了后院的海棠林,她对于花什么的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南郡王府的海棠花是个什么品种。听说是四季花开,常年不败,花蕊嫩白,初见之时,为其惊艳,不过看多了,倒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在下可否斗胆一问,姑娘折着海棠花所为何?” 楚亦武并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子,也不是困于美色之人,可能是出于海棠花太美折了可惜的缘故,向来不爱与陌生人搭话的他肯出此一问。 柳离景兰看着眼前一手摇扇,一手后背的貌似书生之人,微微抿了一下嘴唇,她来南郡王府也有一个月了,怎么没见过这个人?可能是南郡王府人太多,她不记得但是长的如此风雅之人,不应该啊?看着也有点面熟啊。 楚亦武看柳离景兰探究的眼神,只好先自报家门。“在下楚亦武,是来王府做客的,听说海棠花也是这王府一绝,特前来一看,不知可有打搅到姑娘?” 楚亦武?是那个流氓楚亦文的哥哥?柳离景兰那日去惊鸿小馆的时候听徐离严说过楚家兄弟要来王府做客,要她离他们远些,至于楚亦文,他会收拾他的。 一想到坏道骨髓里的楚亦文,柳离景兰对于楚亦武的好印象全没了,楚亦武?她还除以六呢?楚家的智商看来都与那楚妃无二,连个名字都取得这么没文化。 “不打扰啊,我看这海棠树长的太丰茂了,修剪修剪,修剪修剪。”柳离景兰内心的潜台词却是要你多管闲事,我家的海棠树我想折多少折多少! “原来姑娘是这园子的园丁,倒真是个美差啊,每天都有如此美景可以观赏!” 园丁?她堂堂三公主竟然像园丁?也是,她今天是穿的太过随意了些,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也懒得跟这个除以六解释。 第32章 情有一点痴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本来想借着海棠花浇愁,可是却没想到碰见了文邹邹的楚亦武,说话做事都透着强烈的迂腐气息,像个几十岁的老头子。追根问底的要她回答为什么会折花之后,还要向她请教如何把海棠花养的更好,为了不穿帮,她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还好太妃爱海棠,她才对这个有研究。 柳离景兰也算阅人不少,经过短暂的接触,柳离景兰发现楚亦武的品行要比他那个弟弟好上很多。因为罚跪的缘故,她走路的时候有些不太随便,楚亦武问过之后就说要回去给她取药,眼里透着一股真诚。 “不用了,只是一些小毛病,歇两天就好了。” 在他的眼里,柳离景兰只是一个小小的看花人,并不需要他去讨好,再说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真的不需要他花这个心思,所以她才觉得他的行为尤得可贵。 楚亦武虽然对柳离景兰折枝的行为不太赞同,却很喜欢她给人的感觉――随意大方,这南郡王府果然有别于他处,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可以如此气质斐然。 “奴仆难做,可是膝盖真的要好好护理,要不年纪大了可就要受罪了,你在这等着reads();。”楚亦武说完扭头就走,并不顾柳离景兰的阻拦,这个家伙真是,脑袋里是有洞吗?他们很熟吗? 柳离景兰无奈,只好在院子里等着,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就有一个穿灰衣的小厮跑来,问她可是院子里的看护,柳离景兰只好点了点头。 “我叫小灰,我家公子有事不能前来,特命我来给姑娘送药,并让我嘱咐你一定要好好用。”柳离景兰只好接过,并道了谢,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取了药之后,柳离景兰忽然想到那天被楚亦文撞伤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些没有,左右她也无事,就跑去青竹苑的月光阁去寻隋宜学。 那个孩子的胳膊已经被接好,浑身上下也干净了很多,模样看起来还算周正,精神看起来很不错,柳离景兰到的时候他正在用完好的那支胳膊帮隋宜学煎药。 “还是隋大夫的医术好,冬至的胳膊也不会留下什么遗症。”那孩子的名字叫冬至,好像是冬至那天被一位老爷爷捡到的,老爷爷去世之后他无人可依,便去街上乞讨,没成想却碰上了楚亦文那个恶人。 “我只是实战多了些,还是公主的医术更好些。”隋宜学并不是谦虚,父亲的老友在太医院,曾说柳离景兰是手下弟子中最有慧根的,虽然表面顽劣,可是却心地善良,只可惜是个女子! “我不过是背了书格子罢了,跟隋大夫还差得远,不知以后无事时可否跟你学习?我听无语说你经常出去义诊,你放心我不会添乱的。”这些天的事情也让柳离景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她不想一心扑在徐离严的身上,她想成为不一样的自己。 “实践确实很能提高人,我没问题,就是公主那边……”隋宜学知道柳离景兰不是寻常女子,出去行医还要过了太后和徐离严那关。 “放心,我一定会去好好求太后的。”柳离景兰得到了隋宜学的口头承诺,欣喜异常,可是隋宜学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先不说太后是否同意,单是徐离严这关就很难过,可是他看徐柳离景兰这么高兴,就不忍心泼她冷水,他也真是的,就不该答应她,让她有这个念想。若是这件事成不了,怕她又会难受几日。 回海棠苑的路上,柳离景兰快活的哼着小曲儿,连步伐也比平时轻快了很多。回想来王府的这些天,她每日想的、念的都是如何让徐离严更加看重自己,可是却迷失了自己的生活,遥记得小时候,她很盼望着能出宫悬壶济世,虽然实际上她也常常偷偷溜出去。 如今真的出了皇宫,她真的不想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翠翠,我今天去绿萝苑送东西,看见咱们王爷和北郡主比武了,真是太精彩了……” “那谁赢了呢?”名叫翠翠的宫女终于忍不了自己小伙伴的花痴,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天色已黑,她们并没有看到暗处的柳离景兰,比武?确实不像徐离严的风格,柳离铮武功高强,也不知他被伤着没有,哎呀!管他呢?她不想再被他利用。 她在祠堂跪了一晌可不是白跪的,仔细的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寻的。南郡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她们所处的属于南郡都城的郊区,并算不上荒郊野外,而且她与那两个小盗贼交手的时候,也大抵摸清了对手的实力,有那身手不愁混不上饭吃,应该沦落不到做盗贼的地步。 再者就是惊鸿的伤势,那一剑刺得很是精妙,若是再偏差一分惊鸿的性命怕都要没了,今天下午她有试探过惊鸿。发现她看她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就断定了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可是她不想深究,因为就算事前知道,她还是愿意被他利用,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今夜并无月光,也看不到星辰,隐隐的有冷风吹过,怕是要下雨了reads();。 徐离严四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虽因为身份不同有些许的嫌隙,可是暂时也无法抹杀掉他们之前的情谊。 徐离严本想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们,可是曲离书非要嚷着去看看南郡王府的神秘之园,没来南郡之前,他就曾听人说起过南郡王府建筑奇特,一亭一阁都有它的奇特之处。他大致看过一圈之后,确实所传不虚,可是有一处院子他还没有去过,今儿个徐离严胜了阿铮,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干脆趁此机会去一探究竟。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徐离严就带他们去了绿萝苑的西阁――梨落阁,此处算是南郡王府里的私园,闲杂人等是不能轻易入内的,要说此园的特别之处,就是特别的空,几间房子,几棵梨树,一处凉亭,一眼泉水,若说多,就是池水里的金鱼多。 “我还以为是多好的地界,不过就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空院子罢了。”曲离书四处走动了一圈,发现此处确实再无他特别之处,搞得那么神秘,害他有些失望,本以为是片世外桃园呢! “这曾是阿语的居处。”听着徐离严淡淡的口气,曲离书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也默默的接过了陆离展扔过来的白眼,他最近好像真的很没有眼色,若他没有记错,徐离语郡卿的忌日快到了。 “你们不必如此,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该淡的也都淡了。”徐离严转过身去,背对着满怀歉意的三人,望着水中不知悲苦的鱼儿,想着不知结果的事情。 梨落阁的梨花数下埋着梨花酿,是九岁那年离家之时,她亲手酿制的。不过对于她来说,那埋藏的不是酒,而是这些年的凄苦悲凉,有朝一日她会与哥哥一起把它们取出来,全部喝掉,重新酿制新的人生。而且她相信,距离这一天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细雨飘撒的深夜,诺大的王府内零星的点缀着几许灯光,不知照亮的是谁的眼眸?而无边黑暗里滋长的又是谁的重重心事!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又掩藏着什么风浪?这些还是不知道的好,未来总要来,能好过的时候就不要让自己太难过。 清晨起来,风雨已停,碧蓝的天空被刷洗之后又添了几分魅惑,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眺望!昨日晚饭时间柳离景兰委婉的提出了要随隋宜学去义诊的事情,不出意料的太后和太妃保持着一致对外的态度,双双投出反对票,她把目光转向了默默吃饭的柳离铮,并用脚踢了他一下。 “皇祖母,太妃,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左右景兰在王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用自己的医术去拯救苍生,这也算是积德积福的好事!” “话是这样说,可是景兰性子泼皮,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哀家怎可放心再让她出去?”太后说着,还用布满眼角纹的睿智双眼瞪着柳离景兰,柳离景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恨不得把一张小脸埋进碗里。 “皇祖母和太妃说的是个问题!不过我觉得这几年景兰的性子已经沉稳不少,而且她作为南郡的储妃,将来还要帮着王爷管理南郡,需要多知道些世故。跟着隋大夫去义诊,就可以多了解这些,至于安全问题……” “阿书不是很闲嘛?可以让他跟我一起啊,他不是也会些武功吗?”两人一唱一和,直说的两位老人家有些心动,最后柳离景兰又是立誓又是撒娇的终于得了心意。 其实在这之前,柳离景兰偷偷去找了柳离铮,并说服他帮自己取的通行证,条件就是她帮他带走曲离书这个跟屁虫,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饭桌上的这一出。 事情的顺利一度让柳离景兰兴奋到失眠,最后的结果就是芍药叫了几番才从床上爬起来,并完美的错过了早饭,落了太妃好一通的批评。 一番洗漱之后,柳离景兰就跑去看惊鸿,无论怎么说,惊鸿这剑都是替她挨得,这份情谊她柳离景兰不能忘。 “大老远的就闻到银耳红枣粥的味道了,不知可否分一杯羹呢? 第33章 躲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惊鸿看着坐在桌前的那人,抿着嘴笑了笑,这可真是巧了,是有缘的人在哪都能见到呢?还是某人就是为了巧遇某人而特意跑那么远来送粥呢?答案怕只有那人知晓了。 柳离景兰跨过红木门槛,就看见了外厅里坐着的徐离严,本想开口说话可是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好点了一下头,便绕过屏风进入内卧。徐离严看柳离景兰就这么草草的越过了她,忽然觉得嗓子眼不舒服,大早上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是公主来了,王爷早就准备好了你爱喝的银耳红枣粥在这巴巴等着你呢!”惊鸿自然嗅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昨日不还好好的吗?过了夜又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幺蛾子? “咳咳,惊鸿你……”怎么看出来的? “惊鸿你真是说笑了,银耳红枣粥可是补血的好东西,再说我又不爱喝甜的。”柳离景兰帕徐离严又说出什么令她难堪的话,干脆先下手为强截了徐离严的话头,撇清自己与那粥的关系。 徐离严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也不太适合她说什么,干脆告辞出门reads();。 柳离景兰看徐离严就这样走了,面上是一脸的无所谓,惊鸿看了看外面,又望了望眼前的人儿,她还是好好养伤吧,这两个人的事儿可不是她想插手就能插手的。再说现在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个顾秦之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啊? 昨日晌午才吵过架,没成想日头未落他就又来了,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补品,一脸歉意的站在门口,让她赶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保持沉默随他的便。那人也是个脸皮厚的,完全不顾小简的眼光,一双眼眸只是巴巴的看着她,她素来面冷可是在他的注视下也红了脸旁,只好让他放下东西赶快走人。 银耳红枣粥到底是喝不下去,柳离景兰空着肚子准备去月光阁。可是却在路上碰见了楚亦武主仆二人,两人拿着行囊,看样子是要离开王府了,这样也好,若是他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要费力去解释。 “又碰到姑娘了,也算是有缘人,小灰,你带的那盒子点心拿给姑娘吧!” “不不不,我怎么好再要你的东西?”这人真是的,怎么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要送她东西? “姑娘不要误会,我们二人今日就要离开王府了,再次相见不知是何时,这是小灰做的点心,他手艺很好的。”其实他本想送给王爷尝尝,可是无奈王爷太忙,昨日也只是让手下告知他今日要去上任的事宜。父亲一心想让楚家后人进朝为官,他现在还未参加科举,父亲就借着姑姑向南郡王赏了一份差事练练手,虽然他心里并不想。 柳离景兰听了楚亦武的话,只好接过小灰递过来的点心,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目送着楚亦武离开。有些人认识了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做到推心置腹,知根知底,但是有些人不过一面之故,了了几语,便会有惺惺相惜之感。 柳离景兰看着手中的点心盒子,虽然还不知道点心好吃与否,但是这个盒子还挺特别的,样式新颖,雕刻考究,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倒是值得珍藏的。 到了月光阁并没有见着隋宜学,八成是又跟无语献殷勤去了,唉,人家怎么就那么好命呢?见天都有人追着疼。 “冬至,要不要吃点心啊?我们一起吃好不好?”离晨起也有两三个时辰了,柳离景兰的肚子也开始咕咕,还好有楚亦武送的点心可以果腹,正好冬至也在,两人干脆坐在台阶上吃了起来。 芍药觉得自己就是个摆设,明面上是三公主的丫鬟,可是她们家主子习惯独来独往,去哪都爱一个人,根本想不起来要带她,这不她只不过收拾个床铺的功夫,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去隔壁问了小简,说早就走了,也没说去哪了,她只好又抓着个王府里的仆人,刚巧那人说看见公主去了青竹苑,难道是去找陆离郡主和曲离郡主了?可是到了他们所住的聚阁也没见着人影。 奔波了一两个时辰,最后看见他们家主子就坐在竹阶上和冬至吃点心。 “公主,您能不能记得您还有一个叫芍药的丫鬟啊?” 柳离景兰对她露出歉意的一笑,“芍药?我们家门前就种了芍药。”不爱说话的冬至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转移成功转移了芍药的注意力。 “他就是那天我们遇见的小男孩。”芍药和柳离景兰一样,乍一眼并没有认出冬至,这样难怪,只不过几天,整个人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实在难以让人认出。 三人正聊着,院子里来了两个婢女,怯生生的给柳离景兰请安,其中一个婢女面色惨白,手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看样子是来找隋宜学看病的。 “他现在不在,你可以给我说一下你的症状,我也会些医术。”柳离景兰看那婢女忍得辛苦,便开口询问,她们应该是有些顾忌她的身份,有些推脱。 柳离景兰向来最烦磨磨唧唧的人,主动走上前去用手按了那婢女腹部的几个部位,观察了舌苔,又问了几个问题,便领着冬至进去抓药reads();。别看冬至年纪小,可是记性十分不错,左右不过几天的时间,便把什么药放在哪里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公主让我拿来的草药,你先嚼上一嚼,在这歇息一会,等公主熬好了药你喝了便可回去了。”芍药按着主子的吩咐对那婢女说到。 却没想到那婢女听到这话吓得跪倒在地上,直呼不敢劳烦公主为她煎药,芍药好生安抚了一阵才起来,唉!人人都当她家主子是多么的高冷难以接近,实际上她对自己看得过的人最是心软。 待那婢女喝了药回去,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今日阳光好,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不过时间久了全身有些范软。柳离景兰懒的再走动,干脆打发芍药回去通知一声,今儿中午就去陆离展那用餐了。 “公主,您这理由怕是不成立,昨日太后说好的,今儿都去海棠苑用膳……” “你就不能再找个其他理由嘛?” 被柳离景兰一瞪,芍药嘴里嘟嘟囔囔的更不知道说啥了,这瞎话该怎么编啊? 芍药走了之后,柳离景兰就开始躺在摇椅上发呆,说好的不在意,不深究,可是无奈还是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知道自己被利用之后,其实她心里很难过,自己真心相待,可是却一次次沦为他的棋子,但她也不想跑去盘问,就只好躲着,是的,她承认她在躲避徐离严。 “公主,吃饺子!” 柳离景兰看着端着一大碗饺子站在她面前的冬至,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从哪弄来的啊? “别人送来的!”别人?谁那么好心?还是荠菜馅的,她的心头好! 无语按照徐离严的吩咐,命人送了两份饺子去了月光阁,早上从海棠苑出来,徐离严命她‘偷偷’的去打听柳离景兰喜欢吃什么,这个‘偷偷’无语理解为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愧疚,谁知道呢? 柳离景兰犯了食困症,吃完饭便在摇椅上睡起觉来,冬至看她睡觉了,跑进屋里拿来了薄毯,轻轻地盖在柳离景兰的身上,然后安安静静的缩在她的脚边。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子,就像爷爷说的仙女一样,也许仙女也没有她那么美!自从爷爷去世之后,他就过着乞讨为生的生活,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就是他的生活常态。其实并不是那人的马车撞到了他,是他自己往那马车上撞得,因为他不想活了。 因为活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累了,他看不见自己的以后,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爱,反正也过不好了,倒不如死了干净。其实他原先没有想过这样,是跟他一起讨饭的二狗哥先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这样做了,他才跟着学的。 没有想到没有死成,还碰见了柳离景兰,当朝的三公主,南郡王的储妃!实际他并不太明白加在她身上的这些头衔是什么意思,就知道她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好人。 柳离景兰在这边睡得昏天暗地,海棠苑里却有人唉声叹气,那就是曲离书。饭吃的好好的,太后却突然说起柳离景兰。 “景兰那丫头喜欢医术,惊鸿的事情也让她心生愧疚,为了给惊鸿配药午饭都留在了药房里。不但如此,她还想要跟着隋大夫去义诊,此事我跟太妃已经商议过了,觉得还行,阿铮也同意,并让阿书陪着她一块。阿严,你可有其他想法?” 听完太后的话,徐离严面带微笑实际咬着牙默默的看了一圈在做的人,感情是先斩后奏,柳离景兰义诊之事她应该只最后一个知道的,好,很好! “我觉得也是个好事,我赞成!”赞成个屁,就柳离景兰那闯祸体质,放她出门等于是自找麻烦,真是看她这几天闲了。 第34章 镜中花水中月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暗自气恼的不只是徐离严,还有要充作侍卫的曲里书,南军王府明卫暗卫多了去了,哪里用的着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他?可怜他一介文弱书生,也被心怀剖侧之人给当作武夫去了。 可是既然她太后老人家开了金口,他也不好再出口反驳了,看来柳离景兰的贴身侍卫他是当定了,不过这口恶气不能不出。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柳离铮已经被戳成筛子了,不过好在他面色硬,在两人的强力火力下仍面不改色,安安稳稳的享受着美味佳肴reads();。其实柳离景兰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是有一丝犹豫的,可是想着能支开柳离景兰,对他和徐离严来说都好! 四人陪着太后用完午膳,不约而同、步伐一致的朝着青竹苑走去,沉默无语连同隋宜学都在后面跟着。几人路过之处,引得仆人们驻足观看,也难怪他们一个个的抬不动脚,东西南北四郡未来的接管人走在一起,各个风姿卓越,倜傥风流,当真是胜过各路美景,养眼非常。 “我说隋宜学,公主要去义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提前知会王爷呢?”前面几人看似心平气和的聊着天,无语就慢慢蹭到后面跟隋宜学嘀咕。 “我只当她是心血来潮,后来想着太后那关她也难过,谁知道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呢?”隋宜学也被太后邀请去进膳,刚一开始他还奇怪来着,太后怎么会想到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原来是因为柳离景兰要去义诊的事情,如果柳离铮被捅成了筛子,那他现在简直就是泡沫! “这下可好了,王爷向来谁让她不好受,她就让人更不好受,你就等着吧……”无语说着,一张鹅蛋小脸皱成一团。 这幕场景看的一旁的隋宜学心生欢喜,无语虽然老怼他,可是实际上心里是有他的。“你放心吧,大不了我就带着公主在外边多待些时日再回来!” 无语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隋宜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这边为他担心的不行,他却只想着去外边逍遥。 曲离书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在摇椅上睡的正香的柳离景兰,这可真是气坏了他。快速走上前去准备凑她一顿,可是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一个约莫十岁的半大孩子给拦住了。 冬至看曲离书的穿着,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物,这本不该他去拦,可是看着曲离书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又怕他伤着柳离景兰,只好冒死上前拦着。 曲离书本是个好脾气的,可是因为此刻正在气头上,就一把把冬至给扒拉一边去了。冬至胳膊绑着本就重心不稳,受不了曲离书的力气跌倒在了地上,这么大动静柳离景兰也醒了,自然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冬至,再看看正准备对她动手的曲离书,自然什么都明白了,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曲离书,你干嘛呢?”柳离景兰打开曲离书伸过来的手,忙起身去扶起地上的冬至,检查他胳膊上的伤。 柳离景兰当众推搡,让曲离书更加生气,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也不想想你干的好事,你柳离景兰是什么身份?好意思让我给你去当护卫!” “阿书!” 曲离书话一出口,就听到了身后几人的呵斥声,以及柳离景兰看过来的微红眼眶,当下立即反应过来有些失言。真是,他说的都是什么啊? “是啊!我柳离景兰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和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哪里抵得上几位小王爷位高权重?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从今之后,我会用力给你们都撇开关系的!”柳离景兰说完,就忍着眼泪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陆离展和柳离铮一心想拦着她跟她解释,可是柳离景兰的一句‘都给我滚开’就让他们止住了脚步,只好看着冬至跟着她离开,这都是什么事啊?不过柳离景兰虽然走了,这场闹剧却远远没有结束。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对于徐离严面无表情的提问,曲离书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看得陆离展和柳离铮在一旁发急。他们都知道,徐离严越是面无表情,越是风平浪静,事情就越是不简单。 当天傍晚,隋宜学便派人通知柳离景兰明天一早启程去附近的德嘉村,为那里的村民义诊reads();。这对柳离景兰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芍药端来的饭菜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太妃便来了,怕是也得到了消息,看着神情忧郁的柳离景兰,也并无多话,只是上前把她抱在怀里。 “太妃,你老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奢望,现在我信了,太妃,是我错了!” 柳离景兰面上玩世不恭,可是却最重情谊,她自小朋友就好少,算起来也就他们几个。他们对她友好的态度让她有了错觉,如今曲离书说了那样的话,实实在在的伤了她的心,更让她伤心的是徐离严,看她陷入窘境却一句话都没有,像个看戏的似的。 “摘不着的是镜中花,捞不着的是水中月!现在你年纪小,很多道理就算听了也体会不了,唯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酸甜苦辣。” 柳离景兰忍着眼泪点了点头,现在她确实需要冷静冷静。 在太妃的注视下吃了点晚膳,又同芍药收拾好行李。可是无奈还是睡不着,忽然想起前些时日帮徐离严做的安神香还剩了些,干脆取来点上,真没想到向来爱睡的她还有失眠的时候。 翌日清晨,柳离景兰起了个大早,又陪着太后和太妃进了早膳,才拿着行李去月光阁寻隋宜学。 “冬至昨日惹了东郡主,我们还是带上他吧,免得再生事端。”隋宜学对曲离书不太了解,但对他昨日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其实凭着柳离景兰对曲离书的认识,他应该不会那么小人,不过冬至眼巴巴的看着她,不答应也不行啊! 隋宜学的小仆木姜也已收拾好了行囊,此去最少也要十日,不过几人也只是带了些随身的东西。 一切妥当之后,几人准备出发,可是拐角却看见曲离书等在门口,飞砚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隋宜学还是客气的跟他打了招呼,不过并不询问他在此地的目的,柳离景兰则装作没看见从他面前走过。 “景兰,你不要生气了,昨日……” “东郡主严重了,我昨日已经跟太后说过了,会带着侍卫去,就不劳烦东郡主了。”柳离景兰一口一个东郡主听得曲离书渗得慌,看样子是真生气了,他忙跟在后面解释,可是柳离景兰根本就不停,只是一味的往前走。 “东郡主请留步,我们王爷说此次就不劳烦东郡主了,由我跟着去就行了。”曲离书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沉默,一时哑口无言,看来他这次得罪的不是一个人,什么是祸从口出他可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柳离景兰对于沉默的出现并无多大感觉,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不想再看见曲离书这个人,只好先任他跟着。不过曲离书一消失,她就让沉默哪凉快哪去,她不但不想看见曲离书,也不想看到徐离严的人,而沉默也算个听话的,立即就消失了。 要说下人难做呢!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的王妃,另一个却让他闪人,为了两全其美,他干脆暗中跟着,省得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为了方便行事,柳离景兰跟木姜一样,做男仆扮相,跨出南郡王府的门槛时,她深深地呼了口气,还是外边的空气新鲜啊! “看来景兰的心情很不错啊,这次出去可要好好玩。”对于曲离书的遭遇,柳离铮和陆离展了然于心,为了不让他难看,两人干脆等在门口为柳离景兰送行。 “哪敢劳两位郡主大驾,还请回吧!” 柳离景兰凉飕飕的一句话把二人冻得是透心凉,果然是殃及了池鱼,二人相视一眼,又同时转首对柳离景兰灿然一下,并摇了摇头表示不辛苦,模样要多呆有多呆。柳离景兰的笑点低,要搁在平时早就捧腹大笑了,可是此次这招却不显灵,只得了柳离景兰的一个白眼还有潇洒的背影。 第35章 想什么呢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坐在离去的马车上,柳离景兰心思并不安定,左手缓缓地掀开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南郡王府,那人到底是没有出现!她本不该抱什么希望,对他来说,自己的去留都给他没什么关系,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她清楚沉默在徐离严跟前的地位,说实话沉默出现的时候她内心是有些激动地,本以为他也会来送行。可事实是他永远都不会纵容她的任性,也不懂不关心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只会嫌她麻烦,让沉默跟着也只是为了尽最大肯能的减少意外的发生,她不该奢望什么的,就像她昨日说的,她应该用力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这样才会让他更轻松。 今儿个徐离严起的很晚,洗漱的动作也很慢,不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还是昨晚休息的不好。无语本以为隋宜学会落得一顿整,可是没成想徐离严只是把他叫过来说了几句话,便放他离开。 而且隋宜学走的时候心情貌似还不错,看样子是没有挨骂,后来她才得知是商议去义诊的事情,王爷这样安排是想让公主这个麻烦消失几天还是是知道愧疚了呢? 昨日公主说‘任人摆布的棋子’时,她就看见他们家王爷皱了一下眉头,柳离景兰冰雪聪明,怕是反应过来惊鸿的事情不简单。可是她还是顺着王爷的意思去做,让王爷得了顺遂,虽然她面上乐乐呵呵,但谁又知道心里面埋了多少的心酸。 付诸一心得到的就是欺瞒利用,若换做是她,怕早就大吵大闹了。而实际上柳离景兰的性子要比她火爆的多,可还是咬碎牙和血吞了,公主对于王爷的这份心意真的很让她动容。 “王爷,昨日晚间芍药又送了些安神香过来,我本来还怕不够用呢!”无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徐离严的神色,可是她并没有看出什么。 “沉默你跟着去吧,免得再出什么差错。”徐离严说完,又差她命人去请顾秦之过来。 从小到大,她们兄妹就基本没有离过王爷的身儿,如今让哥哥跟着去,明面是为了怕再出差错,可事实上王爷又是如何盘算的?应该不是又利用吧? 顾秦之到的时候,无语刚摆好早膳,徐离严招呼了顾秦之一块吃,并让无语去守着门。 “现如今药材生意由范峻茂掌管,此人是父王的老部下,为人忠实,但是太过迂腐守旧。此次本王要你把一个人□□去,尽量做到无声无息,不引人注目。” “不知此人是?” 徐离严特意安排的人,他需要上十二分的心,必须要把底细给打听清楚了,可是徐离严却是给了名字就不肯再说其他,徐新?这个名字他还真么听说过! “你跟惊鸿,最好在年前完婚,现在还有一个月余,所以,你也要抓紧!”徐离严说这话的时候,顾秦之正在喝粥,差一点给喷了出来,年前完婚?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让他怎么努力? “您说的可真轻巧!”这速度怕也只有你能做到。 “惊鸿的身份问题本王已经给你解决了,昨日都有上门求亲的了,你要觉得为难……反正本王要在年前把惊鸿嫁出去!”自从惊鸿变为南郡王爷的义妹之后,上门攀亲的人就络绎不绝,要不是徐离严派人拦着,怕是他南郡王府的门槛都没有了。 “谁这么大胆?若是再有人来,王爷告诉我,我去灭了他!” 徐离严看了看一脸凶相的顾秦之,慢悠悠的用丝帕擦了一下嘴,一副你随意的模样,看得顾秦之一肚子火也没地方发,只好去海棠苑找惊鸿。 顾秦之到的时候,小简正在给惊鸿换药,让他在外面等的直跺脚,怎么就这么慢呢?在内室的惊鸿自然也听到了顾秦之的踱步声,真是一点都不稳重,跟个孩子似的! 顾秦之本是个有耐性的,可是有些话他现在就要说,根本等不及惊鸿换好药,“惊鸿,我就在这跟你说了吧reads();。你若是想嫁人,就只能嫁给我!” “大早上的你又发什么神经?我想嫁给谁是我的权利……嘶……”如此霸道无理的话听得惊鸿气恼不已,忍不住开口反驳,可是又扯动了伤口。 “怎么了惊鸿?小简你能不能慢点?”顾秦之在外边都听见了惊鸿的嘶嘶声,知道她是疼着了,就忍不住在外边嚷了起来。 “我说顾大少爷,奴婢真的很轻了,你就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左右这一时半会我家小姐你是娶不回家的。”两人隔着屏风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小简实在可笑,像小孩子拌嘴是的,让她手抖了一下,这才扯动了伤口,也不知道这个锅该是谁来背? 小简的一句打趣让两人红了脸庞,其实嫁给顾秦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惊鸿为了报恩自然是什么都能为徐离氏做。 可是事情也要过渡的自然点,她不想让顾秦之以为自己是因为徐离严才嫁给他! 德嘉村离南郡城也不过是半天的车程,隋宜学与这里的村长相熟,就安排住在了村里的柳院,这个院子算是村里的驿站,有到村子里办事的人都被安排住在这里。 不过柳离景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出楚亦武,原来徐离严派给楚亦武的差事,就是德嘉上面区的辅助区长,新上任就被派来这边村里整理宅基地和田地管理等杂物,他也被安排在这个院子里,就住柳离景兰隔壁。 虽然柳离景兰扮了女装,可是与徐离严不同,徐离严自小就扮女装,行事作风、言行举止已经与男子无异。先不说楚亦武原先就见过她,单单是她的举手投足都已经出卖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与姑娘真是太有缘了,没想到在这都能碰见。”很显然楚亦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柳离景兰,在那感叹了半天,非说两人是缘分匪浅。 “不过在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可方便告知,还有姑娘你为何会来这里呢?” “我叫……刘兰,是跟着隋大夫打下手的!”柳离景兰是个机灵鬼,为了不让楚亦武瞧出破绽,分分钟都已经扯了一箩筐的谎话。 楚亦武没有想到柳离景兰还会医术,心中又对她多了几分赞赏,柳离景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真是对什么都新鲜,原本阴郁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前来此地的目的,和隋宜学匆匆吃了午饭后,就开始在柳院门口支了一个摊。冬至也帮着木姜把药材都从马车上卸了下来,并一一放好,柳离景兰顾着他胳膊上的伤,免不了又要唠叨他。 “冬至知道错了!”柳离景兰笑着摸摸了他的头,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舍得丢下他。 有些爹娘真的很不负责任,都没有想好如何养孩子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生下来之后又不想养把他遗弃,那真的还不如不生。也就是因为世间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父母,才会有很多像冬至这样可怜的孩子! 柳离景兰一直认为,人要等到自己足够成熟和足够有能力再要孩子,孩子是生命的繁衍,却不是苦难的延续。既然选择生下他,就要好好教育他,让他有棒棒的身体和通达的思想,并有自己的理想和不轻易放弃的心志。当然这些也需要有一个好的父母去引领他,给他一个优秀的环境和足够的关爱,柳离景兰觉得她一定要做一个好娘亲,再也不要孩子像她一样,说到孩子,她不免又想到徐离严,也不知道她跟徐离严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 “公子,你想什么呢?” 芍药的一句话打断了柳离景兰的胡思乱想,真是的,她想的都是什么啊?还孩子呢?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跟徐离严退婚! 第36章 送温暖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南郡这边是各有各的忙,而中郡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也是在翻涌着浪花,不过这浪花的大小,也是在徐离严的掌控之下。 柳离智愚自从魏家覆灭之后,也着实消沉了一阵,不但在朝堂上被皇上忽视,就连原先缠着他的大臣们也一个个敬而远之。以前热闹的门庭现在也是少有人拜访,柳离智愚本就是个没耐心的,如今的状况更是让他心生怨恨,整日除了抱怨皇上冷酷就是数落不争气的魏家,还养成了酗酒的恶习,见天喝的醉醺醺的,本来还在观望的大臣们一个个接连摇头,表示对他不再抱有希望。 皇上虽然不愿自己的嫡子变成这样,可是因为身体缘故,他不能在继续拖下去继续由着他胡闹。要说柳离智景也并不是不行,可是现如今徐离氏做大,连着其他三郡也是,他想交给儿子一个稳定的江山,所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稳住徐离氏,他倒是想除掉他,可是无奈目前还没有完全的计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都不敢对徐离氏动手。 柳离智景没了柳离智愚这个绊脚石,在朝堂上是顺风顺水,可谓是春风得意。不管母妃是否能拉拢到徐离氏,对他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反正他有北郡这个大靠山。 柳离智景虽然聪明,可是他忘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皇上虽然知道自己身体不佳,可是还没有到退位的时候。 他的制衡之术虽然被大乱,可是他还可以继续扶持其他皇子,他不能容许柳离智景一家做大,最后做出逼宫的事情,悲剧不能重演。 柳离智涵气候太弱,肯定不行,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长子――柳离智渊! 自从柳离景兰走后,整个南郡王府都清净了!顾灵之也被哥哥和陆离展拖着,没空来烦徐离严,所以徐离严这几天过得特别清净,不过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习惯。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清晨起来之后虽然是晴空万里,可是感觉天气变凉,无语忙又给徐离严去拿了一件衣衫。 “王爷,早起湿气重,您还是回屋吧!唉,公主她们走的匆忙,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厚衣服?”无语装作无意的提起柳离景兰,虽然这几天徐离严嘴上不说,不过心情却不太好。以前若是没有事情,她能在书房里待上一天,可是如今,半本书都看不进去,话也少了许多!无语想着这里面或许有公主的缘故。 “无语,你说是本王错了吗?”她只是尽力想把事情做好,想让惊鸿有一个身份,想让哥哥早日回来,虽然用了些手段。她知道柳离景兰看出了事情的端倪,甚至在有意躲她,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去给她讲清楚。 无语也知道徐离严说得是什么,可是这对错她也无法评判,她虽然同情柳离景兰和惊鸿,但她更了解他们家王爷的苦楚reads();。 “王爷,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不过是困于心罢了!不过我听说德嘉村风景不错,不如我们去那郊游如何?正好也可以‘顺便’去看看隋宜学!”无语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想开导徐离严,不过又想到大道理徐离严比她懂的多,干脆就话锋一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去德嘉村看看也不错。 “怎么?你想隋宜学了?”徐离严转过身来,一脸打趣的看着无语,无语没想到徐离严会突然开她玩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王爷说什么呢?哪有啊?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看王爷闷闷不乐,想找些乐子罢了!您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反正公主身体好,应该冻不坏,冻不坏。” “去!” 无语本以为徐离严还要叫上陆离展他们,不过她并没有提,只是让人去准备了两匹快马。难道是还在生东郡主的气?不过东郡主的话说得也确实不好听,不过依着她对东郡主的了解,应该只是气话罢了!谁知道王爷叶如此在意了呢? 无语去海棠苑拿了几身儿稍厚的衣服,就随着徐离严快马加鞭的赶往德嘉村。她提起的时候徐离严明明一副不想去的模样,可是小马鞭却挥得比谁都起劲儿。当真是嘴上顺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人,他们王爷啊,就是如此别扭的人! 他们快马加鞭,本就要比马车要快的多,不过是两个时辰,就赶到了德嘉村。 他们为了不惹人注意,就老早的下了马,并让暗卫把马牵走,可是也许是两人的着装不同,也或许是容貌太过突出,还是引得路人回头偷看。 “请问二人可也是前来就医的?” “大娘何出此问?”两人正在路边走着,一个陌生大娘就上前来搭话,弄得无语一头雾水,他们看着是有病的样子吗?还是遇上了所谓的神婆子来骗钱的呢? “哦,看来不是来看病的,村子里前几日来了两位神医,免费看病拿药!真是遇见好心人了,这附近几个村子都跑过来看病呢!”无语本以为还要费心去找,这下好了,只需要跟着大部队就行了。 “谢谢大娘,我们家公子近几日精神不太好,听说这个村子里来了位神医,也慕名前来看看,希望能看好我们家公子的病症!”相思病也是病不是吗? 那婆婆一听说徐离严有病,忙连声叹息,直言那么年轻又那么英俊竟然有顽疾真是可惜了! 说得徐离严只想把无语扔到河里去,这个无语真是个有仇必报的小女子,还记得她在王府里她打趣她的话呢! 那老婆婆自从听说了徐离严有病,就欢快的领着徐离严前去柳园。 “呦,付媒婆,你这是领的谁家的俊俏小生啊?” 徐离严一听那大娘是个媒婆,一张脸黑的给煤炭似的,原来这媒婆是看中了她的美颜才上前搭话呢?怪不得一直追问她家是哪里的,看的无语在一旁乐的不行。 徐离严实在忍不了了,干脆拉着无语快快的往前走。 还好地方并不难找,大老远的看着一堆人排队的地方肯定是,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路,就看到了正跟人看病的隋宜学和柳离景兰。 “看来是伙食还不错,状态都挺不错的。”尤其是柳离景兰。虽然穿的是奴仆的灰色衣衫,甚至有些破,可是精气神却很饱满,病人给她道谢时,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连这灿烂的阳光都给比了下去。 无语又看了看立足在一旁的徐离严,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温暖了不止一个度reads();! 无语本想上前去提醒,可是却被徐离严拦住了,说不要打扰他们,也是。现在排队的人蛮多,还是看病要紧! 不过柳离景兰没看到他们,在柳树上的沉默却看到了,其实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眼花了,毕竟徐离严会来这里他真的有些没有想到。 “主子,您怎么来了?” 听到沉默的问话,无语赶快上前拉他去一边,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明眼人一眼看出的答案非要说出来,难道他不知道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吗? 沉默领会了无语的意思之后,就默默带着徐离严去了院子里,芍药和冬至正在这里熬药,看见徐离严也是一脸的蒙逼,不过也都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只是上前请了个安。 “现在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站着有些尴尬,徐离严觉得应该找点事情来做。 “没……没有,王爷,哦不,公子歇着就行了,” 徐离严不想废话,就自己跟着冬至在一旁煎药,比起芍药,冬至要正常的多,而且不多话。 就这样忙到了中午,外边排队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芍药,天天都那么多人嘛?”眼看着都过了饭点儿了,可是还有几位病人,也不能按时吃饭。 “也不是,刚一开始人不多,大家以为是骗子。后来村长还有楚公子出来说,才有村民前来看病,后来就越来越多!” “楚公子?哪位楚公子?” 芍药只好又解释了一下,无语扭头看了看徐离严,还好面色正常。 隋宜学和柳离景兰忙完的时候,芍药也做好了午饭,虽然早已过了饭点儿。隋宜学看见无语来了,十分的高兴,就差在院子里跳舞了,而柳离景兰看见徐离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徐离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来了?” “哦,路过这里,来看看!” “公主,我们来这送温暖来了啊” 柳离景兰的一个问题,却得到了两个答案,不过她好像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的走到井水边去洗漱,又自顾自的到饭桌前吃饭,一切看着都很自然。 “刚才那位老奶奶用内服比外敷更好吗?”柳离景兰一边吃着饭菜,一边不忘跟隋宜学讨论医术,短短几天时间,她便学到了很多东西。 “外敷见效更快,而且她的是老病根,时日太久,内服也无法治根!” …… 两人边吃边说,徐离严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看的无语很着急,干脆给隋宜学使了个眼色。 “景兰,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无语,我们去外边走走。” 隋宜学说着,就把无语给拉走了,而其他几人压根没跟他们坐一块,所以饭桌上转眼只剩下柳离景兰和徐离严。 “景兰,我……” “这几天我也好好想了想,我当时是有点头脑发热,多管闲事。你放心好了,等回到宫里我就会找个时机,跟父皇说把婚约解除,我也吃饱了,王爷慢慢吃!” 柳离景兰说完,也不等徐离严说话,就放下碗筷出去了! 第37章 动手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悔婚是气话但也是发自内心的,不过柳离景兰放下碗筷走了之后,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虽然该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但还是希望阿严能够追出来跟她解释,她不一定会不听。 可是事实却让她失望了,直到她诊完三个病人,还是没有见到徐离严的踪影,内心的期望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由不得她发出一声冷笑,想什么呢她! 太妃说的没错,徐离严对她来说就是那镜中花、水中月,再怎么努力还是够不到,好不容易做的决定就不要反悔,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剧情反转之快让徐离严有些接受不了,前些天还天天缠着要嫁给她的人,怎么就忽然要悔婚呢?再说她当她徐离严是什么了?想嫁就嫁想悔就悔!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占主动地位的人是她,一直想要摆脱柳离景兰这个累赘的人也是她,如今终于如她所愿了,怎么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了?也可能是虚荣心的缘故,她表面看着寡淡,对得失都不甚在意,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很要强的人,胜负欲很重。要是柳离景兰真跑到皇上面前说不要她了,那该多丢人啊!不行,悔婚这个事情不能从她嘴里说出! 景兰跑出去之后,她是想跟着上前去解释的,可是就算柳离景兰愿意听她又该说什么?惊鸿的真正身世她不能说,为什么要设计这个计谋她不能说,她心里对于未来是怎么想的还是不能说,所以,她能说些什么? 柳离景兰要悔婚的事情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所以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欢乐,特别是隋宜学,他真的没想到无语会跑那么远来给她送衣物。虽然她嘴上说只是顺便,可是他知道她只是口是心非,看来他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无语以为徐离严会急着回去,毕竟府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物需要他处理,所以只是跟隋宜学在门口站了一会。不过她并没有想到柳离景兰会出来的那么快,而且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怕是缠绕在两人之间的乱线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乱了。 无语叹了声气,进屋去服侍徐离严,要说景兰的脸色不好,那徐离严就是面色惨白。“我们,明天再回去,本王有些累了!” 无语还未开口,徐离严便已先声制人。累了?王爷体力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以前有急事赶路的时候一天一夜她都不说一个累字,今天不过才骑马两个时辰而已…… 他们来德嘉村也有四五日了,附近有疾病的村民大都来过了,所以今天下午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她一个人就绰绰有余,干脆就让隋宜学领着无语去附近看看。徐离严要在这再待一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说实话,现在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这个村子里的景色还是十分秀丽的,未来南郡之时,她总听人说南郡处处是风光,还以为是吹牛呢!不过真来了此地,才发现此言非虚,南郡确实是一个物产丰饶,风景优美的好地方,当真是宜居之地。 隋宜学也不跟她推辞,就进屋去找了无语出来,要说也有点奇怪,这人怎么来了还就不走了?不过柳离景兰确实是个好帮手,本以为最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短短五六日便可结束了,徐离严不走也行,大家可以一块回去。 徐离严心中藏着事,在屋子里也做不住,干脆去外面透透气。在景兰跟前帮忙的芍药觉得氛围有点奇怪,以前有王爷在的地方,公主都恨不得要扑上去做块狗皮膏药,而有公主在的地方王爷都是避之不及reads();。 今天倒是恰恰相反,王爷明明说累了想休息,可是却在公主周围来回转悠,一会站在一旁听病人口述症状,一会又站在河岸边的柳树下静静沉思,一会又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们家主子呢,就是一本正经的给病人诊病,对于眼前的王爷视而不见…… “柳大夫,今日村民要在村东头的稻田里举行抓鱼比赛,我家公子让我来问问姑娘可有兴趣前去?隋大夫已经在那里了。”被楚亦武派遣来的小灰一直静立一旁,等柳离景兰忙完之后才上前去禀明来意。 “抓鱼吗?一定很好玩,主子,我们去呗!”芍药年纪尚幼,正是贪玩的年纪,冬至也是一脸的想去,虽然景兰心里有烦心事,可是也不好坏了他们的兴致,只好点头同意。 沉默觉得抓鱼这种幼稚的活动他们家高冷的王爷不会感兴趣,所以芍药问他是否想去的时候果断的摇了摇头。 “左右我们去无事,应该很好玩,去看看也好。”徐离严的一句‘应该很好玩’雷焦了沉默,看来他对自家王爷还是不够了解。 柳离景兰一听徐离严也要跟着去,立马拉下了脸,他去干嘛?不过已经答应了芍药和冬至要去,也不好再反悔。 大家一拍即合,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浩浩荡荡的出发去捕鱼!下人们眼力劲还是有的,都自动的跑到前边,留景兰和徐离严走在后面,景兰本想跟上去,可是却被徐离严拉住了手,一时挣脱不开。 “你松开,两个大男人拉手多奇怪。”景兰扮的是小仆,穿的也是男装,两个人拉手确实很奇怪,徐离严只好悻悻的松开,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个,这儿的风景挺不错,空气也挺新鲜。”气氛太过沉寂,徐离严没话找话,可是空气却更加安静。 “这儿的稻香鱼挺有名的,晚上本王做给你吃好不好?” “……” “你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景兰继续冷漠脸,徐离严摊了摊手,好尴尬啊!徐离严说的辛苦,景兰听得也很辛苦,这条路怎么就那么长呢? “我承认惊鸿的事情我有错,我是有苦衷的,可是婚姻不是儿戏,我们的更甚,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感情用事。”徐离严讨厌死了两人之间的这种感觉,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挑破。 “什么苦衷?”反正已经闹到这一步,景兰干脆停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徐离严,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想一直被他排除在外,可是这次却换徐离严沉默。 看着徐离严闪躲的眼神,景兰感觉到了打心眼里的累,身心俱疲!做了这么多本以为离他很近了,可是却还在原地踏步,深深呼了口气,趁徐离严没防备,景兰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跑!左右不能只有她自己一个难受,‘鬼见愁’的风采她可不能丢。 沉默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就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不过对于这喜剧性的一幕还是看得瞠目结舌! 护主心切的他赶快跑上前去,没想到公主看着个子小小的,却力气那么大,因为他看见向来能忍的徐离严已经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爷,您没事吧?”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句深切的关心却换来了徐离严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嗯?哦……” “你去哪?过来扶着我。” 不是让装作没看见吗?走了又不高兴,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连他最崇拜的王爷也无法改变这一恶习reads();! 为了增加收入,人们在播种稻谷之时,还会在水田里洒下鱼苗,稻谷收割之时,也是鱼儿肥美之际!这里的人们庆祝丰收的活动之一,就是比赛捉鱼,谁捉的鱼多谁就获胜,界时会有神秘礼物送上。 当然比赛不仅仅就是捉鱼这么简单,两人为一组,并用红绳各绑着一条腿。鱼儿本就是机灵顺滑之物,而且稻田里又难以活动,所以组成一队的人需要有很大的默契才行。 景兰一行人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了,反正她也只是来看看热闹,参不参加无所谓。 “柳大夫,我们一组吧!”柳离景兰刚选好一个好位置准备观战,就听见有人喊她,那人挽着裤腿,袖口也被推的老高,倒真有一副要捉鱼的架势。 “楚公子,我就不玩了,免得拖你后腿。”就算她想玩,也不会想着跟楚亦武组队,因为他看着实在是太弱了。 “哎呀,来都来了,小灰,帮我们绑上红绳!”楚亦武根本不顾景兰的推辞,直接让小灰给绑上了红绳,景兰也不好再坚持,反正只是玩玩。 楚亦武虽然去过南郡王府,甚至还在那住了几日,可是他并没有见上徐离严的面儿,而且徐离严为了不引人注目,穿着打扮很是低调。此次捕鱼比赛前来观看的人非常多,大家只顾着拉队友,也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徐离严。 “公子,你要不要玩,隋宜学还没找到队友呢?”别人不识得徐离严,可是无语一眼就打人堆里把她给摘落了出来。 “你家公子那么爱干净,肯定不会玩,沉默你要不要玩?”隋宜学知道徐离严洁癖严重,干脆放弃他,直奔沉默而去,无语想着他说的也对,也就不再坚持。 “我要跟沉默组队,你再去找别人。”徐离严此言一出,可谓是震惊四周,几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想着她是受什么刺激了?不过答案也不难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景兰根楚亦武已经准备好了行头,蓄势待捕鱼了! 几人闭着嘴巴,相视一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说阿严,你还是跟我一组吧!沉默虽然会武功,但是捉鱼很考验手的灵活程度,他肯定不敌我啊!”隋宜学也很有胜负欲,若说找队友,舍阿严其谁?完全不顾杀气愈重的沉默,用尽浑身力气去拉拢徐离严。 徐离严考虑了一下,隋宜学说的确实很对,沉默的确不够机灵,遂点了点头,木姜很有眼力劲儿的去问裁判要来一根红绳。 景兰正跟楚亦武商量着对策,余光就看到了正走过来的隋宜学跟徐离严,不削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本来对于输赢无所谓的她,瞬间有了战斗力。 “以武,我们等会这样,我的手比较灵活,负责抓鱼,你就紧跟着我就行。咱们为了节省体力,最好不要过多的走动……”两人经过短暂的交谈已经达成共识,彼此的称呼不要太过客气,直接叫名字就好,另外就捉鱼定了一些策略。 一个‘以武’,一个‘阿兰’,听得徐离严耳朵都快爆炸了,柳离景兰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已婚妇女’的修养?敢当着未婚夫的面与其他的男子如此暧昧,真是快气死她了。 说来她也是自己挖坑跳,当初楚贵妃来信说让她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个侄子,先给他们谋个以差半职,好学学人情世故,她不想拂了楚贵妃的面子。不过楚亦文当着她的面调戏柳离景兰,直接被发配去了锦川,弟弟楚亦武她连见见的心都没有,随便让手下的人给他打发了一个地方。 可是没想到弟弟跟哥哥一个德行,都是见了女色走不动的人,那个傻丫头也是没有脑子,随便什么人都能领走,看她怎么让他们长长记性! 第38章 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比赛是小组制,景兰他们来的最晚,自然就被排在了最后一组。参加比赛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能站在前排看别人玩啊,而且场面真的很好笑,稻田里的淤泥很深,,一个人都很难拔出脚,两个人更难,由于配合不当摔在水里的大有人在,弄得一身污泥的也不在少数。 “哈哈……太搞笑了,你看那位大叔……好滑稽啊!哈哈……”柳离景兰的笑点本身就低,几组比赛看下来光是笑就废了不少力气。 而楚亦武则在一旁为景兰率性不做作的笑声入迷,寻常女子别说是哈哈大笑,就连露齿的都很少,他本以为那样是好的有一种婉约美。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女子大笑起来也可以如此夺目,胜过了耀眼的日光,让他忘记了周围的人群,眼里只有她的笑脸,耳边只有她的笑声,真好! 自从再次跟景兰相见,徐离严就没有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过,仿若回到了幼年时那个心无忧虑的她。还记得初次相遇,她浑身泥污,而她又有洁癖,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让无语带她去洗漱。宫里生活艰险,为了不出差错,入宫之后她尽快的熟悉里里面的人物关系,景兰她自然是识得的,人称‘鬼见愁’,最爱整人! 自小识人观相,徐离严明白这类人大都逆反心理强,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她尽量的对景兰好,从不像其他三人一样和她斗嘴,事事都依顺她。其实景兰跟她有一些相似之处,那就是缺乏关心和爱护,只要平日了多给她些关照,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甚至是柳离景兰的心中,都以为她对她是特别的,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乌龙,才有了如今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 “想什么呢?轮到咱们了!” 景兰一转头,就撇到了正看着她的徐离严,眼神有些奇怪,一肚子坏水儿的他不知道又想干些什么?还是早早防范为好。 而隋宜学的提醒也把徐离严从过去给拉到现实! 楚亦武和景兰一组仍坚持原先的策略‘守株待鱼’,隋宜学和徐离严两人则是随时走动,而且专门在景兰方圆一米内活动。隋宜学手腕灵活负责捉鱼,徐离严负则责把他从泥里□□,所以相比较其他组,他们算是收获颇丰。 由于徐离严两人的破坏,导致景兰边上的鱼都被吓走了,一刻钟过去了,他们鱼篮里还是空空如也。 “阿兰,我们要不要换个方法?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楚亦武感觉到了景兰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犀利,就知道她是急了,这隋大夫也是,从哪里找来了如此厉害的帮手 “不要着急,山人自有妙计!”冬至看景兰一直捉不到鱼,就给他们借来了一个鱼叉,哼哼!徐离严搅浑她,那她也要给他送点礼! 有了鱼叉,额娘就再也不用担心她捉不到鱼了!借着鱼叉的距离,景兰专盯着隋宜学,一有鱼儿靠近就立即用棍子赶走。 “景兰,你不要这样吗?”眼看着到手的鱼儿又被景兰给拨弄走了,隋宜学终于忍不住了。 “来呀,互相伤害吧reads();!哈哈,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景兰说着拨弄的更起劲,泥水溅了徐离严一身,能明显感觉到他已经快忍受不了了。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她景兰可向来是见好就收的人,还是好好捉鱼吧。 有了前车之鉴,隋宜学不敢再随意挑衅景兰,默默的想拉着徐离严走远。可是徐离严却明显不想动窝,隋宜学望着水中的鱼儿叹了口气,他就不该给浑身酸味的徐离严组队,真的不知道这个游戏玩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全变成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了! 没了隋宜学他们的干扰,景兰这组也变得顺利起来,其实楚亦武只是书生气太重,并没有变面看着那么文弱,甚至还能带着景兰走几步。 “啊……谢谢。”因为用力太猛,景兰一下子没有站稳,,本以为要跌倒的时候却被楚亦武揽腰抱住,两人勉强站定,相视一笑便继续捉鱼。 看到如此辣眼睛的一幕,隋宜学没忍桩啧啧’了两声,真是不能忍!鱼也没兴趣捉了,趴在那跟徐离严耳语几句,也不待徐离严回答就拖着她走过去,而他也万万没想到最后的局面会如此混乱。 第二天一早,无语和芍药就收拾好了东西,服侍着她们的主子坐上了回南郡的马车。为了给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他们几个另坐一辆,而隋宜学自知犯了大错表现的更是乖巧! 随着两辆马车驶离了德嘉村,景兰的第一次义诊也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车厢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看着徐离严高高肿起的右脚,景兰原来就耷拉着的双肩就更沉重了。本以为这次义诊是她的翻身仗,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处于下风人的还是她,原来奴隶翻身把歌唱的典故真的是只存在于传说中。 “还疼不疼了?你要不要喝点水?”对于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的景兰,徐离严表示不屑一顾,继续翻看手中的古书。这几日因着景兰耍性子,她不知道跟着受了多少苦?怎么好就这么放过她? “你不要这个样子吗?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对啊,景兰不是故意的,处心积虑的是隋宜学,自讨苦吃的是她徐离严!隋宜学看不下去景兰跟那楚亦武亲亲喔喔,就非要替徐离严出头,计划是他偷偷给楚亦武使绊子,让他来个狗吃泥,徐离严则负责英雄救美从后面接住景兰,可是计划是完美的,现实却充满了意外和残酷。 徐离严顺利接住了景兰,她的脚也顺利接住了景兰手中的鱼叉……深深地…… 景兰的鱼叉能刺透鱼体也能刺穿徐离严的脚,那瞬间被染红的泥水吓坏了众人。因为脚陷在淤泥里很难□□,这中间有多疼光是想想都无法忍受,景兰当场就被吓的有点崩溃,夺眶而出的眼泪让她难以自控,徐离严虽然疼的整个脸都扭曲可还是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把她摁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脚被拔出的血腥场面。 还好鱼叉够细,还好是扎在脚的边缘,要不然就是隋宜学有通天的医术也无法救回徐离严的脚。鱼叉□□的时候景兰也不在徐离严的身边,不是她不想是徐离严不让,当时的她情绪太失控拦都拦不住,还是沉默一掌将她砍晕。 醒来的时候徐离严的脚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躺在床上的她面色惨白,如同鬼魅一般! “很疼,以后那句话你不能说!” 众人都不懂徐离严说的话是何意,可是景兰却瞬间明白了,趴在床头抱着徐离严的脚大哭,边哭边说‘都是我的错,再也不说了……'.当着大家的面,景兰这样惊天动地的确实让徐离严有些难为情,可是好在脚没有那么疼了,怎么说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那时候的她理解错了命题,只以为是又重新拿回了主动权,却不知道她就是她的止疼药。 第39章 日常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伤口太深,又是在脚上,隋宜学也不敢大意,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徐离严这只脚被废掉,所以用的药种类多,分量重,自然也够苦!徐离严很少受伤,也最厌吃药,面对那一碗浓黑浓黑的汤药,她真的是下不去口,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表示拒绝。 可是那疼痛又太钻心,两痛取其轻,她只好选择吃药,不过嘴里的苦味连蜜饯都去不了,甚至呼吸里都带着浓浓的苦涩味,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严,你是不是还是很疼啊?”徐离严嘴唇泛着白,脸色却发黄,让她看着都心疼。 到底不忍心让她太难受,徐离严只好说不疼,只是嘴里苦罢了! “你嘴苦啊,我嘴里甜啊!”景兰说着就对着徐离严亲了上去,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顺势撬开了他的嘴唇,并试着品尝了她嘴里的味道,呜,就是好苦! 面对景兰的突然袭击,徐离严是想把她推开,可是因为脚伤她不敢乱动,手也酸软无力,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贞操早被她毁了,亲就亲呗!而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景兰用的一直都很好,她把徐离严的无作为理解为了默许,干脆就往前挪了挪,加深了这个吻,可是浓重的苦味让她分分钟想撤离。 景兰吃了她不少蜜饯,舌尖都带着浓浓的甜意,让徐离严欲罢不能,甚至不想放开她。一感觉到她有撤离之意,干脆强势的用手扶住了她的后颈,用拇指轻轻摩擦。 景兰本就吻得有些意乱情迷,那还受得了徐离严的如此挑逗,一时忍不住闷哼出声,而这在徐离严听来有别有一番风味,试着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两人你带着我,我推着你,一时有些忘乎所以,直到快没了呼吸才结束了这绵绵的长吻。 说起来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唯一的一次实战还以徐离严惊吓过度而结束,所以换气什么的根本都不懂,停下来的两人也都有些面色绯红、气息不稳reads();。景兰到底是个女孩子,觉得刚才太过主动,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埋在徐离严的怀里,不愿起来!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羞?”怀抱着如此娇羞妩媚的美人儿,徐离严一时春心荡漾,只知道调侃景兰,哪里还记得什么男女? 景兰不比徐离严内功深厚,能很快的调节好气息,休息了好一会还是有些喘不上来气,只好默默在心里悱恻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不知道是谁一脸享受?一开始她只是想浅尝辄止,还怕徐离严会拒绝,谁知道他这次怎么那么开窍? 小小的车厢内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身份的阻碍,没有性别的界限,有的只是两人两个渐渐靠近的心! 静静地趴在徐离严的怀里,感受着他强力的心跳,景兰觉得‘世事安好’大抵就是如此吧。怕他累着,她没敢趴太久,可是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徐离严已经睡着了,怪不得觉得胸膛的起伏如此平稳,帮他扯了扯盖着的薄毯,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睡颜。 不过是几分钟而已,就睡得这么熟,只怕是昨夜疼的太狠,彻夜难眠才导致如此!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景兰又默默的开始在心里谴责自己,当时操的都是什么心啊?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让他遭了那么大的罪! 近来他过得应该很辛苦,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鹳骨也高的明显,可是额头看上去还是很饱满,脸庞还是如此的英俊。 看的入了迷,景兰忍不住用手指拨了拨他长长黑黑的睫毛,摸了摸有着白色绒毛的脸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男子,也是她盼了那么多年的人儿!如今就安稳的睡在她的身旁,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换来了这片刻的温馨! 此次两人的别扭虽然伤筋动骨,可是细细想来,其实是瞎闹一场!对于徐离严的内心的想法和对未来的筹谋,她还是一无所知,原地踏步的还是她,主动权还是握在徐离严的手里。 徐离严心思深沉,对她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甚至可以说多变,那回到南郡之后,会不会对她又是若即若离呢?前景如此不可观望,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这辆车永远不要停,徐离严永远不要醒,不不不,还是醒来好了,睡死过去就玩儿大了。 可是老天爷太忙,从来都听不到她的心声,这次也一样,马车会带着他们回到南郡王府,而徐离严也没有睡死过去,未卜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 徐离严一声不吭的离开王府,却跟着储王妃被侍卫背了回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确实太令人好奇。 “不小心走路扎到脚了。”对于大家的关心徐离严草草的一句话便回答了所有问题,而柳离铮和太后虽然不好打发。可是也知道若是徐离严不肯说,他们也问不出来,跟着去的下人也都是他们主子的心腹,主子闭口不言那他们就是死也不会多吐一个字。 其实柳景兰本想说出实话,可是她也很怕再被骂好不好,说起来连她自己都犯嘀咕,为什么她每出去一次都要带个病号回来呢?有人是招黑体制,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你别变着法儿的夸自己了,你最多只能算是祸水!”徐离严脚虽然伤了,可是一张嘴还是很毒辣,景兰只是闲着没事想聊聊天罢了,可听到这话之后就默默的舔了舔嘴唇,她还是保持沉默就好。 说起来从德嘉村回来也十日有余了,忍受徐离严的毒舌已经变成了她的日常,除此之外,给徐离严换药也是她每日必做的事情之一。 “人都说脚小的男人心眼也小,本公主觉得所言非虚!”徐离严一听见‘脚小’两字,怕被景兰看出破绽,就急着想把脚抽回去,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给按住了,顺比还给她一个白眼。见天的捧着一个‘臭脚’给她乐意似的,一句牢骚还不让发了? 徐离严身量虽不高,可是在男子中也算个一般,当然这也是吃了药的缘故reads();。无奈身高是上去了,脚却长得很含蓄,景兰这丫头的愧疚之心日益缩减,竟也敢胆大包天论足了,当真是这些日子对她过于放纵了。 “本王这脚也不知道能不能好的利索,无语啊!你家主子可能会是黎国历史上第一位坡脚王爷了,唉!” 徐离严放下手中的文书,眉目紧缩,哀叹着自己脚的不幸,担心着自己的将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说不出来的滑稽,逗得无语掩嘴偷笑。经过公主和三位郡主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家主子也慢慢风趣起来,变着法儿的做些损人利己的事,跟在身前的几个人也统统变成了她练习的活靶子,可是看着阴郁的主子眉间越来越明朗,让她觉得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不同于逆来顺受的无语,具有胎带逆反心理的景兰听了这话小脸立即就蔫了,耷拉着头用手轻揉徐离严的伤脚,嘴中还念念有词。 “王爷您想多了,有隋宜学和公主的悉心照料,您的脚肯定不会有事的,那个……公主,您念叨什么呢”不仅无语,连徐离严也望着景兰,默默的在那嘟囔什么呢? “我在念佛经呢,祈祷阿严的脚伤快点好!” 景兰一脸真诚,骨碌碌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蛊惑人心,不像有假,可是看她那表情和嘴型也不像是念佛经啊?景兰确实不是在念佛经。自从她不小心误伤了徐离严的脚之后,原本趾高气昂的她瞬间成了徐离严的粗使丫鬟,除了端茶递水还要换药看伤,时不时的还要接受徐离严对她精神的摧残,本以为好不容易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天天腻在一起,可是她现在却分外的想念外边的世界。 得到答案的徐离严拿起文书继续翻看,忽然看到了楚亦武的名字,大致就是夸他勤奋爱学、政见不凡之类的,哼!看来这个区的区长该换了,明明是一个榆木脑袋,要说刻苦耐劳她可能还会信,但‘政见不凡’也太大过其实了。 怕这区长知道了楚亦武的身份,又想着楚贵妃在南郡王面前很得面子,才特意上书来表彰他。 “咦,这个是写以武的啊!勤奋爱学、政见不凡,嗯,看来这个区长很有眼光……”景兰闲来无事窝在徐离严脚边跟着他看文书,一看到楚亦武的名字就兴奋了起来。 可是却被徐离严投来的凌厉眼神给吓倒,忽然想到女子不得干政就默默的往远处挪了挪,可是却被徐离严一把捞了过来,还捏着她俏丽的脸蛋,好吧,俏丽这个词是她自行加的。 “你觉得楚亦武很好?” 面对徐离严咬牙切齿的提问,景兰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答案,又慎重的点了点头。因为被徐离严捏着脸,显得这个行为有些呆萌,为了逗徐离严欢心,还比了个剪刀手杵在自己耳边,嘿嘿的露出两颗牙齿,很像兔子有没有。 可是无奈徐离严完全忽视她的卖萌,并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本王觉得‘阿兰’这个称呼真的太土了,估计村姑都不屑于用,‘胖兰’还挺适合你的。” “我哪里胖了?是,我的脸……我的脸是有一些……稍微有一些肥,可那只是婴儿肥好不好?”柳离景兰边说边揪了揪自己的脸,她哪里胖了?可是徐离严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还劝她以后少吃饭,气得她愤愤的跑出了海棠苑,哼!你才胖呢! 徐离严看着突然情绪崩溃跑出去的景兰有些懵圈儿,她不是抗打击能力挺强的嘛?今天是怎么了?该不会又是因为楚亦武吧,想到此处,拿起朱砂笔在文书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字。 “那个……王爷,可能您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最烦别人说她胖了,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无语欲言又止,因为徐离严的脸色越来越黑。 “无语,本王也是一个女人!” 第40章 成亲不如众成亲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柳离景兰刚跑出绿萝苑,就迎面碰上了去看阿严的三人,其实回来之后他们也谋过几次面,曲离书也给她道过歉。无奈她心病难除,且是小女子胸怀,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的事情她还真的做不出。不过她也知道不能老是端着,那样显得她小气,虽然她本就是一个小气的人,微微点一下头她还是能做的出来的。 看着慢慢走远的柳离景兰,三人面面相觑,又无言以对,看来此次真的是伤了她的心。以前闹着玩的时候什么过分的玩笑都开过,她也不过是气上一两天罢了,可是如今都有小半个月了,还是不能释然。 “难道我也需要像阿严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才能取得景兰的原谅?” “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reads();。” 陆离展说完这话,跟柳离铮相视一笑,就抬步朝着海棠苑而去,留在原地的东郡主曲离书摸了摸脑袋,竟敢拐着弯的藐视他的智商。他们两个无耻之徒也不去打听听,他在东郡的智商排行榜上可是居第二位,,若是制度允许他参加科举,必是榜眼无疑。 自从徐离严伤了之后,三人便常常前来探望,或是同享一件趣事,或是饮上一壶好茶,寻常小事,他们也能品出不同的意味来。不过知道徐离严喜静,他们也不会过分打扰,兴之所至,拂手而归。 不过这次,徐离严却留下了陆离展,其他两人虽面露疑问,不过也知道彼此留些距离和秘密还是好的。 不过徐离严也不急着开口,先让无语换了茶具,并净手亲自泡茶,高冲低斟,刮沫淋盖,杯上巡回,最后将茶水一滴滴的浇入杯中,双手捧上。 而陆离展虽然方才已经喝过茶水,可是也不急着询问徐离严将他留下的目的。双手接过紫砂小杯,先在手里搓了搓,又移至鼻间嗅了嗅,才试着啄了一小口。 “香气若有似无,入口虽有微苦,但舌尖却有一丝清甜,不知又是从哪得来的好茶?” “哪是什么好茶?不过是乡间的竹叶碎茶罢了!” 装逼被拆穿,不过却只是爽朗一笑,粗眉星目里未有一丝促狭。 “我们几人中,性子最好的就是你!不拘小节,凡事又能看的开,本王很羡慕你。”西郡王也是位性子爽朗的,虽然娶了几房夫人,儿子也有几个,却从不叫人动摇了正房的地位。对于子女也是恩威并济,该宠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能为你摘下来,但犯了错保准你三天下不来床,对于这点,陆离展深有体会。 一个人性子的养成大都在幼年,所处的环境和父母的教育是最大的影响因素。作为嫡子长子,陆离展从小都在父母的关爱和别人的尊敬下生活,接受的都是优秀的资源,做的事情大都是从兴趣出发,也从不为柴米油盐发愁,有的只是满心的抱负和理想,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人生! 性子阔达不娇柔造作,内心善良又不乏细心,比之她自己扭曲的性格,陆离展不知要好上多少? “大人物有大烦恼,小人物有小忧愁,但是从个人看来,自己的烦恼却是世上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因为切身体会罢了,没什么好羡慕的。”陆离展的话说的简单通俗,徐离严有些理解也有些不理解,不过她今天不是陆离展来为她宽心的。 “这茶是大皇子派人送来的,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所处之位,怕再过两天,他也会来王府了,到时候局势会更加混乱。皇上早就盯上了顾家,可是太后理解错了皇上的用意,以为他只是想在本王和顾家之间制造些嫌隙,殊不知皇上要的是拉拢顾家。要想拉近两家的关系,没有比联姻来的更彻底又密不可分的了,太后帮了我一个忙把楚贵妃母女给弄走了,可是大皇子却又要来了!” “你是担心顾灵之沦为政治的工具?难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她?”陆离展终于失了他的淡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徐离严,且是越瞪越大,可他得来的只是徐离严的一个白眼。 “虽然皇上的用意本王早就猜到,可是也不敢太确定,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手。顾家对本王而言不仅仅是好帮手,当初把他们拉进来,本王就要保他们的安稳。如今秦之和惊鸿的婚事就要定下来的,本王也希望灵之快些定下来,智渊虽好,可是往后的命途却十分坎坷,灵之性子莽撞,也不适合做皇妃,若入了皇宫怕是连第三幕都难活过。”几人偶尔会听曲儿作乐,自然明白这个第三幕时什么意思,而陆离展觉得,在杀人不见血的皇宫,那个白痴连第二幕都难活到。 “你是想让我娶她?”当初顾灵之去西郡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就有这种感觉,只当是徐离严被她缠的没办法才想出如此下策,没成想里面竟还有这些缘故在reads();。 “说书人的故事里都会有个反派,没想到你就是最大的反派!”想到了前事种种,陆离展才觉得徐离严的城府之深,皇上的心思甚至是下一步的计划他都能了然于心,他们每个人的命运也都在他的指掌之间。 “你可以不娶,婚姻大事不能强求,顾府上门求亲的人那么多,一两个青年才俊还是能摘落出来的,本王不逼你!” 徐离严表现的很无所谓,只是静静的持着杯盏品茶,一脸无害的模样看得陆离展心里有些发怵,弄得他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考虑考虑……算了,就她吧,反正我娶谁都无所谓。” 对于陆离展如此草率的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徐离严并未多说,当即便派人替他上顾家提亲。自从提亲的人走了之后,陆离展就开始不停地喝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不停地去上厕所,来来回回八次之后,去提亲的葵叔终于回来了。 陆离展装作对结果不甚在意,坐在高凳上翘着二郎腿,只是抖腿的频率略微有些快。只是向来坦坦荡荡的葵叔,此次却好像难以启口,恩恩哦哦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给个干脆的结果,徐离严无法只好给了他一个眼神令其自行体会。 “顾小姐把我轰了出来。”葵叔的一句话治好了陆离展的抖腿多动症,哈哈大笑三声,继而从高凳上一跃而起,面子上装得很轻松,一副‘她不愿意嫁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可是嘴角的笑意到底为传达至眼底。 “她为什么不愿意……”本已经跨出门槛的陆离展又扭头快步奔至葵叔面前,一脸认真的想问出个所以然来,葵叔支支吾吾也说的不甚清楚。 看来她真的是猜中了开头,也算准了结局,陆离展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柴,这前后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把顾灵之搞定,可是她瘸着腿,行事不太方便。 “你把景兰叫来,本王和她一同前去看看。” “为什么要叫景兰?你们如今已经到了一个时辰不见,如隔八个春秋的地步?” 徐离严对于此话不置可否,一副你爱叫不叫,不叫本王还不去的模样。 无语对陆离展印象不错,默默的把他拉至门外,向他说明了他们家主子如何得罪了公主,虽然想和好可是又抹不开面子之类的话,听得陆离展频频点头。徐离严空有一个绝世聪明的好脑子,但却不会利用,怎么能说女孩子胖这类的话呢? 虽然比起徐离严,景兰会更不待见他,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好跑到海棠苑的西阁找景兰。连说带哄就差下跪的求着她,可是她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都说人在一起久了会越变越像,现在的景兰真的有七分像极了徐离严的……铁石心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成亲不如众成亲,你看阿严,把对他有意思除你之外的女子统统给嫁出去,若是顾灵之愿意嫁给我,你可少了一个强且彪悍的对手!” 景兰单手捧脸,抿了抿嘴唇,觉得阿展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可是阿严会不会也撺掇着把她给嫁出去? “那顾灵之心里有别人你不在意?” “她心里哪有别人,只有我!她对徐离严的感情纯属对于偶像的迷恋,对我才是真爱,只不过她碍于面子不好回答罢了……”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景兰的眼睛越瞪越大,以前只知道他能说,可是能把莫须有的事情说得她都信以为真,也确实是个本事。 “阿展,我觉得你的脸上写着八个字,妇女之友,心灵之光。”景兰说着还用手指比划着,不过她的一句‘阿展’听得他心里十分舒服,他这池鱼之殃也终于受完了。 第41章 媒公与媒婆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景兰的心本就比较大,再说她也习惯了徐离严的打击,不过对于这次他为什么要撮合陆离展和顾灵之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 “别告诉我你的志向是媒公,本公主可不想当媒婆,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公主不把这事给搅黄了。”景兰两手抱胸,气势汹汹地仰头看着徐离严,无奈徐离严最会四两拨千金之术,寥寥几句便哄得景兰跟着她去了顾家。 顾灵之看南郡王与其储王妃手牵手的出现在她面前,虽然徐离严有些坡脚损了些形象,可是还是气得她当下就将手中的白玉瓷杯给掷在地上,那白玉上的兰花也就此四分五裂,就如她这些年对徐离严的心思一般。她知道她任性娇纵,可那都是秦顾两家给宠出来的,柳离景兰虽贵为公主,可是她却自比与她不差分毫。 徐离严对景兰嘱咐了几句,景兰便跟着顾秦之走了出去,感情她就是来当个靶子,来替徐离严遭罪的。 顾灵之看屋内只剩他们两个,收起脸上的怒色一下子扑到徐离严的怀中,紧紧的用十指撺着他的衣衫,胸膛也跟着起伏的厉害。徐离严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发育的如此之好?可是又想着这样不好,遂用力把顾灵之给推开。 “阿严,你不要把我嫁给陆离展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会听话,不去烦你,也不找柳离景兰的麻烦了,求求你不要把我远嫁西郡好不好?”顾灵之梨花带雨的向徐离严哭诉和哀求,她自小就爱跟着她,她对她不可谓没有感情,但一直都是把她当妹妹看,她也根本知不道她是一个女子。 徐离严最烦什么都不说,也最烦误会留到死还解释不清的做法,当下就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想让她将来对她心存怨念,只好将对陆离展的话又对着她说了一遍。 “再说你现在还小,你和阿展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再过几年风势过去了,你若不想嫁没有人会逼你。” “都是借口,这些都是借口,一定是柳离景兰她撺掇你的对不对?一定是她!”古书记载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顾灵之抹去眼泪提剑要出去找柳离景兰血拼的时候,徐离严觉得古人说的真对。 “你高看她了,她若真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你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了。当今局势如此,你若真想入宫为妃,本王没有意见!” 徐离严并未上前去阻拦顾灵之,只是凉凉的说完话,便拂袖而去!顾灵之从小到大都被宠的厉害,有些小女生的自私自利她可以理解,可是事情她都解释清楚她还执意如此,那她当真再无话可说,至于柳离景兰,也不是她能伤的! 秦纱喜欢吃梨,顾家就多植梨树,一年花开两次。如今真是花开之际,花瓣沁白透明,随风而舞时若片片雪花一般,自古美景配美人才会有故事发生。 景兰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数十步之外背手而立的徐离严,他今天着的是深色赤袍,肩上落得白色花瓣,如绣上去的一般。虽然表情还是如常的淡漠,但是眼角却透着丝丝的温柔,少了平时的戾气。 本想向他走过去,为他拂去身上的落花。可是想到他刚才就与顾灵之那丫头共处一室,再想想人家姑娘为了她连西郡主都不嫁,顿时胸腔里起了一团气,远远的瞪了一眼,又把头扭过去,装作正在赏花。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跟景兰一点都不搭,因为回头为她而笑的眼睛里都是如梨花般雪白无暇,并未有丝毫的魅惑。可是她却被她的笑容挠得心里痒痒的,难道景兰的笑容还有痒痒挠的功效? 不过她还未参透这一点,景兰就给了她一眼,继而就把头扭过去,这之间并未经历什么沧海桑田、风云变化reads();。都说古人的话都是前车之鉴,后人们应该时时阅读,夜夜参悟,方能领悟其精髓,可是现如今两位小女子倒给她剩了这一顿功夫。 她不来,那她就走过去,那有何难? 柳离景兰虽然性格闹腾,可是却喜欢简单素净,赏给她的首饰玉器何其之多?她却只用一只青田玉簪挽起一头秀丽的乌发,看来有些许单调,如今因着梨花的点缀,才多了些颜色,不过花瓣到底是要被拂去的。 景兰感受到了发丝上的轻轻触摸,知道他就站在身后,可是仍佯装生气并不回头。过了一会没了动静还以为他自己走了,因为徐离严走路像鬼一样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一转身却撞入了温暖的怀里,想挣开可是却被徐离严顺势紧紧抱住,本来还打算先发制人的她却被一个怀抱而制于人。 可是抱着抱着柳离景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徐离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而她正像小狗一般在她的怀里到处嗅,她忽然想起刚才顾灵之抱了她,怕生出事端忙与她分开,但本来可以解释的事情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景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徐离严咬了一下嘴唇,挠了一下头,本欲张口解释可是又欲说还休,直到景兰等不下去拂袖而去,都说天道好轮回,不会放过谁,可是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些。 “景兰,你听我解释!” 徐离严本来就瘸着个腿,哪里能追得上腿脚利索的柳离景兰?只好让沉默上前去拦住她。沉默撵上柳离景兰是不成问题,可是‘鬼见愁’三公主能是他想拦,想拦就能拦的住的吗?但是徐离严交给他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 “公主,你再忍一会儿,王爷他腿脚不灵便,你再等等。”碍着沉默几次三番的保护她的份上,她不愿为难他,只好被抓着胳膊陪他等慢腾腾的徐离严。 徐离严走上前来就看到沉默的一只爪子抓着柳离景兰的一只胳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沉默便领会了她的意思,默默的把手松开。 “你想知道什么本王都讲给你,但是你要跟本王去个地方!刚才灵之……” “顾灵之!!!” “好,顾灵之……” “我不想听这个!!!” “好……” 隔着雕栏窗户看得了外面发生的一切,顾灵之没有想到冷冽了十八年的徐离严还会有这么多表情,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烧灼了她的双眼。事到如今,她还能再说些什么,怪只怪当初徐离严入宫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前去,才上柳离景兰钻了空子。 豪华低调的马车上,徐离严和柳离景兰各据一方,柳离景兰闭目养神,徐离严手握古书翻看,营造出一派祥和的场面,看过刚才场景的无语觉得这画面着实诡异了些。 “以前本王觉得古书里大都言过其实,其实有些还是有联系现实生活的。” 徐离严此话说的阴阳怪气,显然话里有话,景兰受好奇心驱使,想一问究竟,可是想想肯定又是徐离严在套路她,便极力隐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就要不耻下问。 “没什么意思啊!”徐离严瞪着一双眼,无辜的看着景兰,景兰一把上去,夺过了他手中的书籍,一眼就看到了古书下角的备注。 “女人心海底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越往下念,景兰的口气就愈发严重,阴森森的模样看的徐离严脚底发麻,受本能驱使,往远处挪了挪,可还是难逃景兰的辣手摧花, 第42章 徐新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马车激烈的摇晃过好一阵才安稳下来,这可着实的考验了沉默的驾车技术和好奇心。 其实柳离景兰也不知道马车将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莫名的心安,随便去哪里都好! 柳离景兰有睡午觉的习惯,因着临时被徐离严征用,连午觉都没睡得。在车上胡闹了一阵,躺在徐离严怀里的她眼皮越来越沉,直到安稳睡去。徐离严看着躺在怀中的人儿,娇俏的脸上因着车厢内空气沉闷而染上了两片飞霞,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皱巴巴的小脸表示她此刻睡得并不舒服,她只得又从无语那要了一个垫子放在下面,让她更舒服些。 直到红霞染红了天空,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徐离严也轻轻的把她叫了起来。 “卜芥,儿茶,丁结,这是药田?”柳离景兰还未下车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外边遍地的草药,这些东西一下就刺激到了她的神经,使她兴奋不已。 “你慢点!”徐离严看着从马车上纵身跳下去的柳离景兰,忍不住开口责备,经过那么多教训却还是如此鲁莽,怎么能让她放心留她一个人? 跑在前面的柳离景兰回头对着徐离严做了个鬼脸,她才不要慢吞吞的走路,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领略这片特殊风光reads();。她自小学医,对各类中药如数家珍,可是因为身份的限制,她见到的都是成品,鲜少有机会可以去上山采药,为了满足自己想采药的*,她就在她的芷兰苑种了些,可是跟眼前大片大片的药田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 跑出了好远,才发现徐离严没有跟上来,遂想起他脚上还带着伤,又风一样的向着他跑去。这里是药田,土地坑洼不平,徐离严怕她摔倒,老远就略微张开双臂虚扶着,直到她安稳的站在她面前。 “只一会儿便满头的汗,别再跑了,以后来这的机会还有很多。”接过无语递过来的手帕,细细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景兰原本洁白的面颊也因为跑动染上了红晕,与天边的红霞遥遥相应,却又美过它万分。 “咱们赶快找个地方休息吧,你的脚今天走路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无语看着眼前彼此爱护的两人,打心底里羡慕可也实实在在的为她们担心,据她最近的观察,他们王爷显然已经对公主动了心思。现在公主对王爷是情深不悔,可是若她发现她所嫁的是一个女子之后,又是何种反应? 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两人都能跨越彼此心理的障碍相亲相爱,可是她们还要去面对老王爷和王妃。老一辈的人大都思想守旧,对于这禁忌之恋怕是不会同意,王妃曾暗自向她提过,等到王爷到了娶妻的年龄,就迎她过门,伺候王爷一辈子。 王爷怕早已看清这些阻碍,才会数次刁难公主,让她知难而退,也甚至已经有万全的计策。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会对同性的公主动心,就算事到如今,只怕她还在骗自己,只当是因为惊鸿的事情对公主内心愧疚,才会惯着她。 徐离严的脚确实已有些微微作疼,田间的小路又不太好走,只好听从她们的劝阻让沉默背着她。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前方就出现了一栋竹楼别苑,而门口也有一人在等候,看见他们几人的身影,就抬步前来接应。 “你的脚是怎么弄的?” 景兰看了看跟前的男子,虽着素衣,可是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气质,还有一股药香。而且看见他们并未行礼,反而是沉默无语兄妹对他躬身行礼,徐离严面对他的询问支支吾吾的仿若一个犯错的孩子,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景兰原本只当他是一个种药的仆人,可是三人的表现却让她立即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产生了十二分的好奇。 “小女子柳离景兰,不知阁下贵姓?”她的一句‘小女子’着实逗笑了无语,公主若是‘小女子’,那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居了。 “在下徐新,见过公主。”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但也并未提前行礼,而且回话的态度不卑不亢,言行举止之间都有大家之风。徐新,这个名字她当真没有听过,徐这个姓在黎国倒是有,不过没有徐离氏有名望罢了,其实若论名望,他们柳离氏若除去王冠,也是不及徐离氏的,所以父皇才对徐离氏如此忌惮。 再无别话,徐新把他们迎进院子,先是命小仆为他们准备茶水,接着就去脱徐离严的鞋袜,检查他脚上的伤。 “伤口贯穿脚背,你还敢到处走动,是想变成瘸子吗?”徐新的语气有些严厉,可是徐离严并未出口反驳,只是坐在那傻笑。这看的柳离景兰更加懵比,认识徐离严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过徐离严对谁撒过娇呢? “好在隋宜学处理的还不错,算是为他们隋家留了些颜面。”他还认识隋宜学,知道隋家,甚至还嫌弃隋宜学的医术? 这一切的一切当真是让柳离景兰好奇的不行,拉着无语来到院中的竹亭下向一问究竟。 “他到底是谁?那个徐新。”无语看柳离景兰叉着腰,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灭了你的样子,她就知道接下来的这个谎不好撒reads();。 “他是王爷的结拜大哥,其实说来话长,从皇宫回来之后,王爷就开始接管徐离氏的生意,有次出外做事,不小心遭遇敌人的埋伏……” “埋伏?受伤了没有?”柳离景兰一听说徐离严遭遇埋伏,心跳立即就加快了,嗓门也出奇的大,吓了无语一跳。 “中了点小毒,经过徐大夫的医治之后,也并无大碍。后来得知大夫孤苦无依,王爷便请他来料理药田,两人志趣相投,常以兄弟互称。徐大夫脾气有些古怪,比王爷还要不爱说话,礼仪方面也不太知晓,若今日有怠慢公主之处,还望公主能够谅解。”无语说完对着景兰拂了拂身,抬头时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还算正常,看来是信了。 无语编的谎话虽有难以理解之处,但好在也没有大的漏洞,柳离景兰虽然心里仍有些犯嘀咕可是嘴上也没有说出来,毕竟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行为并不值得赞扬。 经过一顿饭的功夫,她大致对这里有了几分了解,此地名为柴桑,离南郡都城大约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东、西、南三面山地环绕,中部丘岗起伏,北部濒临天水湖泊,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使此地蕴藏了大量的中草药。 她还听说此地的药材生意是徐离严一手缔造的,对于其中的故事很是好奇,想让徐离严当作睡前故事讲给她听。 “你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睡前故事?” “我未满十八岁,都还没有到法定的嫁人年龄,为什么不能?还有……我认床,换个地方睡不着……”谁还不是小宝宝咋地? 徐离严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她屋里,等她洗漱结束,替她掖好被脚。 “你爱蹬被子,但是这里夜凉,你可要好好睡觉,病了就麻烦了!”景兰老忘了带芍药,她也没想来她还有个丫鬟,只好命无语留下陪她。 “你怎么知道我爱蹬被子?” 景兰突然提出的问题,让徐离严略显尴尬,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景兰急着听她讲故事,也就没有追问,无语在外间听到也只是低头微笑。 可是徐离严并不适合讲故事,一件事情被他说的乱七八糟,听得她是昏昏欲睡,不过她梳理了一下大致过程。 故事若由她讲,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徐离严十五岁从皇宫回来之后,就开始学习料理南郡的事务,而他第一个接触的就是药材生意。因为这是徐离氏的商业范围内最薄弱的一项,也是最见成效的一项,原因就是原材料过贵,从中获取不了多少利益,找到问题根源只要想方设法的解决就行了。 但是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徐离严为了做出成绩,走访了很多地方,才找到柴桑这个特别适合种植草药的地方。此地原本只是靠自然生长来获取药材,常常被采摘过度,有些名贵草药还没长到气候就被摘了去。 徐离严责令县官鼓励此地种植药材,并请来了很多专业人才,教授村民如何更好地种植,村民也从中看到了好处愿意更换,这中间也必有重重困难,可好在最后也作出了好成绩。 看来她很适合做一个说书人,把事情表达的如此清晰而又有条理也只有她能做到了。其实她很高兴徐离严能够给她讲这些,还有陆离展和顾灵之的事情,虽然有些事情他一带而过,可是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来日方长,她不着急。 其实她很着急,徐离严的所有事情她都想知道,可是着急能有什么用呢? 徐离严把景兰哄睡着之后,留无语在前厅看着她,自己瘸着个脚去了徐新的房间。 第43章 真正的徐离严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夜色如水,灯火如豆,隔着风窗,徐离严看到迎窗而站的徐新,兄妹两人就这样隔着窗户,也隔着十三年的辛酸往事,站了良久。没错,徐新就是随意山庄的细辛,也是她的哥哥,真正的徐离严! 徐离严听说他身上的余毒被清干净之后,就不顾一切的跑去随意山庄见他,可是他却不愿相认。甚至还请隋苏叶帮他隐瞒,那时的他不想面对徐离严,体内的毒素在他体内十三年,折磨的他时身心俱疲,使他整个人都显得不堪一击。 要说两人为龙凤胎,小时候长的也有九分相似,可是如今连两分都没有,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两人是同胞兄妹。自己的妹妹顶替了自己的身份,替她遭了罪,这十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些种种,都让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她。 徐离严走后,隋苏叶把他叫了去,试图开导他。 “我能医好你的身体,却治不了你的心病。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若真是心怀愧疚,就该像个男人一样,回到徐离家,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让一个女子为你撑起一片天,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却很难跨越心理的障碍,还好妹妹虽然认出了他,却并没有揭穿,而是让他自己选择。说真的,他没有想到当初娇滴滴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强大,又想到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内心十分愧疚reads();。 两个月前,徐离严收到了随意山庄来的书信,说细辛已经想通,愿意归来。当时她心里是高兴的,可也是担忧的,随意山庄是多么简单又纯粹的世界,而人世又是多么的繁杂,她害怕哥哥不能适应。 可是也深知他做的这个决定是多么艰难! 直接回徐离氏显然是行不通的,若是被人看出端倪,那整个徐离氏都完了,所以她才费心安排了接下来的一切。当初她初涉世事,选择药材生意并非偶然,就是为了哥哥做准备,她想让他从最熟悉的药材做起,以免一出来就接受打击。 惊鸿的事情也并不仅仅是给她一个身份,也是在为哥哥回归徐离氏做铺垫,她徐离严既然能接受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女子做妹妹,也能和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小人物拜把子。 徐新到底舍不得自己的妹妹一直在外边站着,就开了窗户请她进来,徐离严进去之后,又默默的走去把窗户关上。 “你对那女子动了情?”虽然两人分别了十三年,但是他还是觉察出妹妹对那女子的不同。 徐离严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许的紧张,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见天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来这见你我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带着她是为了防止别人生疑,对她好也是心生愧疚。” “这些年你受苦了!”徐新不想纠结于前面的那个话题,一来他也觉得那个问题问得有些荒谬,二来是徐离严的答案也让他无话可说。 “并未觉得啊,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做过王爷?我领着你的权势,享着你的尊荣,偷乐还来不及呢!” 徐离严知道他心怀愧疚,就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往前进了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哥哥,只要你回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相信我。”本来不想哭的,那样太女孩子气了,可看着眼前人消瘦陌生的脸庞就没有忍住。 “我相信你,可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心怀仇恨得过日子,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我回来了,有些事情就不要再继续了好吗?”徐新用指腹为她擦去泪水,又把心底的话同她说了,前些日子隋宜学来找过他,隐晦的跟他提起过徐离严戾气愈重,希望他能开导她。 徐离严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背对着徐新,背影说不出来的孤单和决然,显然徐新的话惹起了她心里的怒气。 “忘?怎么能忘?你口吐鲜血命悬一线的样子我忘不了;父王母妃心痛哭泣、骤然变老的模样我忘不了;这些年你受的苦我忘不了,是谁让我们一家变成如今模样的人我忘不了……”若不是那场变故,她现在也许是一位被宠得上天、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每天为哪件衣服配什么首饰而发愁,为父王母妃偏心哥哥而闹个不停,也许会碰上那么一个人,与他厮守一生。 可是现在呢?父王母妃将他人犯得过错硬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承担本不属于她的责任,无论她把事情做得再好,也从来得不到他们的一句奖励,更不要说爱护。而她每日想的也都是些阴谋诡计,做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事情,虽然她看不出那些事情都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是她没有办法向哥哥说出这些,你看,她连诉苦的资格都没有! “父王母妃这些年是不是对你不好?” 徐离严抹去眼泪,转过头来,答了一句很好。 “秦之一个月后大婚,届时父王母妃都回回来,我会把你接入府中与他们相见。”徐离严说完,不待徐新说话,她就跨门而出。而她一瘸一拐,隐忍不发的背影看的徐新心里很难受,他不应该说那些话,他应该知道她别无选择。 因为想起旧事,徐离严一直都没有睡好,被噩梦搅醒之后也再无睡意,干脆让沉默背着她去山上等日出reads();。 “沉默,我是不是很自私?大半夜的把你叫起来陪我去看日出。” 沉默摇了摇头,出来的时候他加了一件衣衫,可是还是感觉到背部有湿意,他嘴笨不会安慰人,早知道就应该把无语也叫起来。 沉默无语算是这个世界上与徐离严最亲近的人,一路的心酸和坎坷都有他们陪着,无论她要做什么事情他们都支持,都理解。而她有委屈,有心酸也只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本以为哥哥回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好,可是两个人隔得不仅仅是十三年的光阴,以前的亲密无间也都变成了疏离和不理解,这些都是她没有想到的。 坐在不高的山丘上,看着还一片漆黑的东方,徐离严并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广阔心境,她的心里,还是堵着满满的酸涩和不快。父王母妃大约已经收到了书信,虽然归期不定但也不会太远,虽然他们不在王府,可是她的身边也不乏他们的眼线,葵叔就是最大的一个,她背地里搞得那些小动作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 更重要的是他们回来之后会怎样看待柳离景兰的存在?很显然,柳离景兰无论身份还是个性,都不会讨得他们的喜欢,这件事情她又该如何处理? “沉默,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对景兰?” “王爷,我不是你!” 徐离严歪在沉默的肩膀上,低低的笑了两声,从那笑声中可以明显的听出嘲笑之意,她在笑她自己,竟然还会有如此逃避现实、左右两难的时候。 “对啊,你不是我!” 东方泛起鱼肚白,旭日缓缓升起,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就算万物都毁灭也好,她将此刻的心情告知了沉默,沉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发表意见。 一切都在继续,世事无法逃避! 若有一日徐离严不再是南郡王爷,那她去做个戏子也能端稳饭碗,沉默背着她回到竹苑,灶房的烟卤已冒起袅袅炊烟。徐新神色焦急的问她去了哪里,她神色如常的笑了笑说去看日出了,自从当了南郡王爷之后,她连看日出日落的时间都没有了。 “给你做了个拐杖,先将就着用吧。”昨日徐离严走了之后,徐新的心里面也不好受,就跑到山上砍了榆木来,为徐离严做了一个拐杖,徐离严看了看手里刻工不错的榆木拐杖,笑了笑并未多说。 无语也出来迎她,看徐新走远了才说大公子醒来之后发现她不见了,急得不行!徐离严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拄着她的拐杖去叫柳离景兰起床,这都什么点了还不起! 其实现在还未过卯时,正是柳离景兰与床难舍难分的时刻,她昨日看见前边的鱼塘里种的有荷花,莲子结的也不少,想着今日早起为徐离严熬些银耳莲子粥,可是这床是在是太爱她了! 徐离严独自进了屋,无语在外边守着并未进去,毕竟大早上的是吧!跨过屏障,徐离严就看见了床上弓做一团的物体,她的拐杖触地的声音那么清脆,想必她早就听见了,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掀起被子一角,就看到被一头乌发缠绕的柳离景兰,拨开层层发丝,某人的小脸才算露出来。 “昨夜睡喝多了吧?眼睛怎么这么肿?呃,还有眼屎” “不准看,不准看……”柳离景兰虽说自持天生丽质难自弃,可是在徐离严面前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如今她还未洗漱,肯定是没办法看的。 “好,本王不说了,你快些起来,你昨天不就想去天水湖看看吗?” 天水湖?好吧,她还以为那是个鱼塘! 第44章 天生丽质难自弃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可是我不想起床,要你抱抱才能起!”在徐离严面前,景兰最会撒娇耍无赖,徐离严无奈一笑,顺从的抱了她一下,顺便揉了揉她那狂乱无比的头发。 “再亲一下!” “太脏了。” 好吧,她还未洗漱,确实是有些脏,徐离严是个洁癖狂,她就不逼他了。可是还是拽着他的胳膊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徐离严也都依着她,其实她有从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可是那感觉太过虚无,一时也没抓的住,干脆不做多想reads();。 早饭过后,徐新命仆人准备了一些钓鱼采莲的装备,天水湖离此处也就一刻钟的脚程,沿途有整理药田的村民,徐离严不想引人耳目干脆走了过去。 几人早已熟悉眼前风光,全程最洒脱最有新鲜感的也就柳离景兰一人。可是她考虑到徐离严的脚伤,也并未走的太快,一路都围在他的身边,遇道路坑洼之处,还要上前去搀扶着她,真的是把她当作一个残疾人物来照顾了。 虽然只有一刻钟的脚程,可是徐离严走到湖边的凉亭之时额头也冒起了薄汗,徐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说来天水湖就在这里,她什么时候想来看都可以,干嘛非要挑这个腿脚不灵便的时候? 景兰想搭船去采莲子,徐离严怕她掉进湖里多生事端,让沉默无语都跟着她去,三人走了之后,就剩下他们兄妹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王爷,公子,准备好了,可以去垂钓了。”小仆是徐离严的心腹陈鹏,安排在徐新这里保护他的周全,顺便伺候他的日常起居。除他之外,徐离严也在这里安插了许多暗卫,徐新的安全对的重要性无需多言,再说她做事情向来追求滴水不漏。 垂钓算是比较考验一个人的耐性的活动,徐新记得妹妹小时候最爱闹腾,没有想到也会有如此坐的住的时候。两个人的隔阂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在其位,谋其政,负其责,两个人若交换一下位置,他做的也许要比她还要过。 “昨天是我不对,你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徐离严并未多说,两人也只是相视一笑罢了,谁也没有纠结这个不对到底是错在哪里? “我听说秦之娶得是你的义妹?”徐新并非八卦之人,可是他在她的生活里缺失那么多年,两人都不想提起往事,共同话题少之又少。他的妹妹也不想小时候那样,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只好主动找话题。 “他们啊……”这个说来也是话长,徐离严因为平时话少,不善于讲他人的闲事,说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还好徐新基本能听懂,偶尔还能附和几句。 “你在随意山庄都有什么有趣的事?” “那个就多了……” 一个时辰下来,两人鱼没有钓上了一条,竟是在那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了。 可是柳离景兰他们也并没有摘得多少莲子,倒不是因为柳离景兰爱闹腾的缘故,这次她倒是一反往常安分的很,可是也挡不住别人来找麻烦。 “在下晏安,闲来游湖,有幸与姑娘一遇,不知姑娘可否邀姑娘一叙?”一艘画舫慢慢向他们靠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玄衣公子,自觉风度翩翩的邀请柳离景兰去他船上喝茶。 还好她有已为人妇的自知之明,不愿与那公子多说,也不愿多找麻烦,就命沉默划船避过。可是那公子还以为她是害羞推阻,死活不愿意让路,这很顺利的激起了沉默的怒气。 “我家小姐已许了人家,不方便与公子叙话,还劳烦公子让一下路。”无语按着沉默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用手帕遮起柳离景兰的脸,才对着那人说话,语气眼神里满是轻蔑! 南郡岁民风开放,但是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很为人所不齿的,可是叫晏安的那名男子却浑然不觉,直到他身边的仆人跟他耳语了几句,他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弓了一下手表示抱歉,并命船夫绕开了船。 那叫晏安的男子退回画舫后喝了一杯茶,又把茶杯掷在桌子上,忍不住吐槽黎国都是些什么破规矩,订了婚的女子就不让看了,在他们那别说是订婚,就算是成了亲若是被他看上还要抢过来呢? “公子,你几时抢过已婚妇女?”边上的女奴受不了他们家公子的聒噪,忍不住开口揶揄他reads();。 “本王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红柚你懂不懂什么叫幽默啊?真不该让你跟着我来。”叫做红柚的女子瞥了瞥嘴,还以为她想来了,若不是姐妹们一个个避之不及,用得着她英勇献身吗?不过她还是提醒他们公子不要在这里拈花惹草、引人耳目。 看那船走了之后,柳离景兰就把脸上的帕子给扯了下来,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这可是第一次有男子主动勾搭她,说明她还是有些魅力的,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这样心情飞扬难以自抑的柳离景兰看的无语有些懵,寻常女子若被陌生男子随意搭讪不是该害羞恼怒吗?为什么她感觉她们储王妃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南郡民风豪放,而他们为了方便,乘的是没有遮挡的小舟,沿路走过,已经碰上好几拨搭讪的了,气得无语只想找个斗篷给她戴上。而柳离景兰也失去了原先的情趣,变得有些无奈起来,她想了想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第一个公子长得太过惹眼邪魅,才会引得她的特别注意,让她特别有成就感。 弄到最后,遮在脸上的帕子她干脆懒得拿下来,由着无语随便摘了些莲蓬便回去了。虽然采莲的人不少,但是徐离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柳离景兰返程的轻舟,只是好奇她那么欢脱的人怎么愿意躺在那一动不动,还用个手帕遮住脸,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啊?太阳太大了怕晒黑!”柳离景兰虽然心里有些得意,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对徐离严说,她也需要有点秘密不是吗? 南郡虽然四季如春,可是按季节来说的话现在应该算是冬季,天气并不炎热反而有些秋凉,再说今天的太阳也不大,柳离景兰一向如男子一般不拘小节,大太阳她还不撑伞呢,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徐离严想着她没掉进湖里已经算是大吉了,也并未多说其他。 “那边有个阿婆菜馆很有特色,我们中午就去那边吧。”其实本来说好的是今天中午吃鱼的,可是看看鱼篓里那几条干瘪瘪的小鱼,几人也只好表示没有异议,毕竟‘人艰不拆‘这个词他们还是懂得的。 几条小鱼拿着还不够塞牙缝,柳离景兰干脆将它们重新放回湖里,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徐新看了看她,并没有多说其他。 几人就着湖边的美景,一路欢声笑语的到了阿婆菜馆,这个菜馆虽然带有阿婆两字,可是厨子却是个窈窕美人,有多少来这吃饭都是为了一睹美人的风采,可惜美人只管做菜,并不负责接客,所以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此处皆是外坐,并没有设雅间,几人只好入乡随俗,在大堂里做了下来。因着几人皆是容貌气质突出,引得别桌客人频频回头探看,可是几人都早已习惯了这些,并未受多少影响,都是该干嘛干嘛。 “难道惊鸿还有一个个妹妹不成?”听别人说到此处,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惊鸿,难免拿她来打趣。 “已经激起我的好奇心了怎么办?好想见见啊!”最近让她好奇的事情简直太多了,景兰觉得她的好奇心都已经要不够用了。 “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你只好好好品尝美食就行了。”徐离严挪开了景兰跟前的茶杯,免得被她碰到洒到衣服上。 候客的小二看又来了两位客官,同样是气宇轩昂、神姿不凡,特别是那位着玄衣的公子,竟一时看愣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忙迎了上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来的那几位客官已是闪瞎了他的眼,连跟着的仆人都是面相不凡。 要说他在这干了那么久,自觉也算是有见识的,可是今天来的这两拨客人,算是让他看清了自己。想必在座的客人也是同他一样,为了避免大家来回扭头,干脆把他们安排在一起。 第45章 辛夷小皇子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店家小二只顾着美色要大家一起欣赏的无私情怀,弯着腰打着闪儿的把二人往徐离严那桌领去。 大众的审美都是相似的,如此出色惹眼的人物也很快夺取了大家的吸引力,一众人甚至只顾看人,连话都忘记说。 景兰这桌本是聊着天,可是也感受到了周围慢慢安静,遂转头去看发生了何事?景兰本是背对着前门而做,这一回头不当紧,正好与那玄衣公子撞上了眼,下意识的赶快转过了身,可是为时已晚。 “原来姑娘也在这,当真是巧,看来在下与姑娘缘分不浅啊!”都说黎国多出貌美女子,而南郡又是钟灵毓秀之地,此次借着探查敌情的由头来这南郡,也是因为他们那的女子他大都看厌了,想来这南郡偶遇佳人。 只是没想到运气那么好,游个湖就碰见了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儿,本想上前撩她一撩,若是称心合意便带回去做个侧妃,谁知道出师不利,美人已有所属。其实这种情况若在他们那也没有什么,只是这黎国太封建罢了,而他不想惹事,才决定就此放过,只是没想到他与美人那么有缘分,看来注定要归他所有了。 柳离景兰没有想到此人这么无耻,竟还敢给她打招呼,她看了看徐离严不阴不阳的看着她,就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 “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并不识得公子,哪来有缘一说?”柳离景兰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只是一直看着徐离严。 徐离严着眼看了一下跟前的男子,虽穿玄依却仍压不住他骨子里的邪魅,一双丹凤眼直愣愣的瞅着柳离景兰,丝毫没有避讳,更是不顾他们几人的存在。 晏安本想开口重提湖上相遇一事,可是却被红柚扯住了衣角,只好悻悻的说是认错人了。那小二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知道眼前几位看着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且仿佛还有些渊源,干脆掉头把二人引到其他桌,远离徐离严他们。 “红柚,你干嘛不让我说?”晏安可是很少吃这哑巴亏,按耐住心里的火气质问那穿暗赤色衣衫的女子。而那婢女一般的女子对于主子的质问,并不着急回答,反而不慌不忙的为两人斟茶,这店里的生意太火爆,小二儿忙的找不沾地,连替客人斟茶的功夫都没有。 “不知公子可有注意几人的穿着?特别是右席上坐的那位公子,如果我没看错,他身上所穿锦衣的布料出自于黎国东郡的霓裳家,霓裳所出的布料不禁样式新颖、绣工考究,单是那染色的工艺就不是别家能比的……” “哎呀,我一不买衣服,二不开染坊布庄,你给我讲这些干嘛?” 红柚叹了口气,她们主子这急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 “霓裳的布料只供皇室和四郡郡室!” 晏安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是他也不傻,自然明白红柚言之何意。其实他也注意到了居于首座的男子,那男子虽然未发一语。可是却如月驻西天,鹤立鸡群,让他想忽视都很难,莫非他就是南郡郡王徐离严?意气风发少年郎,绝冠承王御马来,也算是当得起这句夸盛赞! “我们在湖上相遇时,那婢女说她家主子已有婚约,而她居于徐离严右侧,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在南郡过冬的三公主、徐离严的储王妃柳离景兰reads();!”名为红柚的女子只看了几眼,便将几人的关系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愧她女诸葛的头衔。 “我觉得她不是,传言中徐离严对他的储王妃是情根深种,若是我的女人被谁这样随意搭讪,我非废了他不可!” 红柚一副就你了不起的样子,晏安也扬了扬下巴表示小爷我就是厉害,红柚懒得离他。又提壶斟了两杯茶,其实晏安说的也没错,若那两人真的是南郡王和储王妃,对于言行举止如此轻浮的晏安应该不会就此放过,毕竟传言中两个人的脾气没有一个好惹的,难道是她猜错了? “可能是我猜错了,都说南郡是钟灵毓秀之地,佳人才子辈出,不像我们那,穷山恶水的,出的尽是些歪瓜裂枣,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好的,也都……一言难尽!”红柚一边喝茶一边叹气,刚才那男子太过英俊了,其实他左手边坐的那个也很不错,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坐姿如磐石挺立,倒也很如眼。 “哎哎?红柚你别老长他人志气,还有你那话什么意思?本……我怎么了啊?”一言难尽,说的是他嘛?看着红柚脸颊上的突起那两抹飞霞,不免吓了一跳。 “今天是铁树开花了吗?” 晏安与红柚两人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在那相爱想杀,热闹的不行,完全忘了刚才被人装作不认识的尴尬。 而那方那桌倒真是符了沉默无语的名字,安静的可怕,大家只顾吃菜,不言不语。徐新兄妹二本就不是什么多话之人,沉默无语二人就更不用多说,所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真正有些食不知味、坐立不安的只有柳离景兰一个人罢了。 刚才晏安突然出现给她打招呼,确实吓了她一跳,情急之下只好矢口否认,可她的小谎话在徐离严面前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其实虽然情况变成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反而希望徐离严能够吃醋,对她发一通脾气,戏本里通常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可是她却忘了徐离严根本就不会按照套路走,晏安他们走了之后,他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吩咐小二点菜,并和颜悦色的问她想吃些什么?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说了一两样,他也心平气和、态度友好的交代小二快些去做,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说好的吃醋撒泼呢? “徐公子好,这是我们老板娘送的果酒,请几位品尝!”那小二恭敬的把果酒放下,又瞟了徐新几眼,他们老板娘一向眼高于顶,还没有特意吩咐照顾过哪位客人,这个徐新还是头一个,今儿真是稀奇事儿聚集的日子啊! “替我谢过你们老板?”徐新恭了一下身以示感谢,并无多少波澜,倒是在座的几位都有些好奇,连一向没有什么好奇心的徐离严也多看了他几眼。 徐新看大家的眼神,知道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和段娘是前些日子山上采药时碰到的!” “那个段娘长得好看吗?”不用说这句话也是柳离景兰问的,但是这个问题却不太好回答,要说漂亮吧显得徐新有些不规矩,要说样子不好看吧又有些虚伪,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自己在那犹豫了好长时间,还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只等的几人失去耐心,开始继续吃饭。 “这个酒酿圆子不错!” “我吃着这个水晶汤包也很好。” “……” “娉娉袅袅十六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大抵就是如此吧!”当几人都不再想要答案时,徐新又来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暗暗哑哑的,念出来后又别有一番意味。景兰药典看的多,诗句知道的少,后来问了才知道,此诗出自于前朝的一位大诗人,是很隐晦的赞美一女子之意。 也正是因为这几句诗,也让几人对于那段娘更是好奇,可是也不好真跑到那厨房去看,只好先埋下了这好奇心reads();。 不过无论段娘长得是美是丑,她做的菜是一绝,酿的果酒酸酸甜甜也很是好喝,柳离景兰虽然因为不胜酒力不爱喝酒,可是也被那奇特的滋味吸引,喝了不少! 奈何谁知这酒的劲头都在后面,寻常喝点酒见了凉风一吹就好了,可刚出了门没走几步景兰就开始有些晕忽忽的,看什么都是双的。徐离严没有办法,只好命无语把她背回去,无语别看是一女子,武功却很是了得,力气也是超乎常人,不过按说也背人的活也轮不到她身上啊! 醉酒的景兰比平常乖了不少,一点也不闹腾,让徐离严觉得这倒是个治她的好办法。 出了竹阁,来到外边的凉亭,徐离严只是淡淡的扫了那兄妹二人一眼,两人便把今天采莲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晏安!没想到辛夷这个小皇子这是够大胆的,撩妹还敢用真名!”晏姓是辛夷皇姓,不过姓此姓的不单单他们一家,三国之中哪一国都有这个姓。 不过叫晏安的又有一双丹凤眼还有一身邪魅气质的确不多,另外跟着他的那个婢女身份也不能小觑,一个小动作不用言语便能让那个放荡不羁的小皇子乖乖听话,这样的人物怎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如今正值冬季,还有一个月余就是农历新年,而辛夷和林素两国因为土壤贫瘠,水渠不通。今年夏天的大旱让多地颗粒无收,怕是过冬的粮食所剩不多了,又是要凭着武力来黎国夺取了! “沉默,你派人去查晏安现在在辛夷是个什么地位?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赤衣婢女!” 徐离严能够保持百年的荣华,靠的不仅是雄厚的家业,还有四通八达的人脉网,不止是在黎国,辛夷和林素两国也遍及他们的眼线,对于两国的实力了解怕是要多国黎国王室。 据他所知,晏安是辛夷皇后赫拉氏所生,晏安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听过是一个贪图美色的草包,兄弟俩在这方面倒是保持一致。赫拉氏也算是辛夷的一个大族,虽然辛夷王室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皇子一生下来又要抱离母亲身边抚养,梳理母子之间的关系,可是说到底一个皇子能否夺得地位,跟他的母族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其实他对辛夷皇室的了解并不多,毕竟那么一个穷乡僻壤、只懂依附、不求发展的国家实在是难入她的眼,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几乎每年冬天不是求着黎国给粮食就是求取不得夺粮食,实在很容易让人看不起。 不过这个小皇子虽然样子邪魅轻浮了些,听说还是有几分智力和手段的,他若真想要那皇冠,也并非难事。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如今两国关系正是紧张,他干吗冒着生命危险来到黎国,还来南郡,难道辛夷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糟糕,连皇室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本来他来南郡所谓何事都与她没有什么大关系,可是竟然敢招惹柳离景兰就是他不长眼睛了,想到此处她招过来几个暗卫,别的倒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 “本王不想看到那个小皇子在南郡过的□□逸,不过也不能打草惊蛇!”随即玉手一挥,那几名暗卫就一溜烟的去办事了,无语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他们家王爷,不然就让你明里暗里不好受。 想到这些,她又朝着竹阁看了看,刚才徐离严问话时,特别问了问当时公主态度如何?公主对她不错,她本想为公主打个掩护眼,可是王爷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就把什么都说了,内心祈祷公主不要怪她,要怪就怪王爷太……凶残! 对于她的回答,徐离严也只说了一句话,“好,很好!”其实她回答的时候还是很留有余地的,只是说公主性格单纯,未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很害羞罢了。 只是她不知道徐离严如何理解‘害羞’二字罢了! 第46章 这样挺好的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乡下地方最可贵之处就是一个安静,只有风吹竹叶动和鸟语花香,连带着人的心绪也少了躁动,安稳不少。竹苑外边,是一梯一梯的药田,而离院子最近的种植的是丁结,俗语就是丁香花。花序硕大、开花繁茂,花色淡雅、芳香,倒也很入眼,徐离严想着事情一时看得入迷。 “药用丁香主治呃逆、呕吐、反胃、痢疾、心腹冷痛、疝气、癣症等。除了药用,丁香还主要用于肉类、糕点、腌制食品、炒货、蜜饯的制作。”徐新换了身衣服从从内室走出来,瞧见徐离严躺在竹椅上看着丁香花田,便开头解释了几句。 徐离严笑了笑,对于大夫的职业病不置可否,看徐新又换了衣衫,笑意更盛,“其实真正有洁癖的是你,打小就是这样,一天来回几遍的换洗,也不嫌麻烦。”后来她成为了他,自然要沿袭他的所有习惯,从最开始的内心反感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你不是也换了吗?”徐新撩起长衫,也在另一张竹椅上躺了下来,也不忘语气傲娇的还了一嘴,倒是有一点小时候两人斗嘴掐架的意味了。 “都说母妃生我们的时候不顺利,产房里头乱的不行,其实连葵婶儿也记不得我们两个是谁先出生的了。你为了争夺老大的位置,假装自己很大度,处处忍让我,其实暗地里老给我小鞋穿!”刚才的事情让徐离严想到小时候的趣事,那时她胜负欲不强,觉得姐姐妹妹都可以,妹妹得到的宠爱更多,便觉得当妹妹很好。 “我有吗?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尽管当了王爷,还是小家子气!”徐新随着摇椅慢慢摇晃,因为想起往事一双笑眼里簇着温暖的光,不似原先的古井无波。 “你又变了多少?虽然心里在意的要命,面上还装的风轻云淡,伪君子!” 分别多年,初相遇时的疏离和尴尬,不过短短一日的相处交心便能自在入场,这大约就是血缘关系的奇妙之处吧。追忆完往事之后,兄妹两人又讲起了国事、天下事,徐新虽常年居于世外,但并不代表他不通世事。 “如今三皇子烂泥扶不上墙,已经大势所去,再无即位可能。难道皇位最终还是会被徒有小聪明却没有大头脑的五皇子拿去?”不过他知道的却远远不如徐离严知道的多。 “五皇子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他以为有了北郡这个大靠山就可以稳坐宝座,可他不知其实他是在引狼入室。据探子回报,北郡现有充足的粮草和军队,可是对于辛夷和林素两国的骚扰迟迟不肯动手收拾,他是在等皇上下令,让皇上知道他们的重要性,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我并不是太清楚!”徐离严并非天人,尽管她智力过人可是也有她猜不透的问题,比如柳离铮等人来南郡的真正目的。 “你方才说皇上会召大皇子回去?” “我已经收到消息,皇上的人已经找到大皇子,且人这两天就会先去王府里向太后问安,我也是避风头才来的这里。” 柳离智渊在南郡被皇上的人找到,其实也不能说明他与徐离严就有不可言说的关系,皇上没有召他直接回朝,而是又让他美名其曰去给太后问安,怕就是在给柳离智渊找一个靠山,那个靠山就是她reads();! 柳离智渊一在朝廷没有人脉,二没有母氏家族可以依靠,就算把他放在朝堂之上封官加爵,也无法与根基渐稳的五皇子柳离智景相抗衡。而从古至今,大多帝皇都爱玩弄权衡之术,无论对于下边的臣子,还是对自己的亲儿子,如今他身体渐衰,最怕被人瞧出朝纲不稳,主要是他不放心把他的皇位交出去,还是一个他压根就看不上的皇子。 皇子的自由想来都是被皇权给束缚着的,可是皇上却给了柳离智渊自由,放他在外边游荡这么多年,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因为凭借柳离智渊的才智和胸怀,若是留在朝中,必能散发光彩为人所识,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能他还没成气候就被皇后他们给弄死了。 如今皇后和魏家大势所趋,楚家虽有钱,可是一时半会也买不来权,这个时候正是柳离智渊出彩的时候,而皇上虽然觊觎徐离氏,可是也会利用她来提高柳离智渊的地位。如今他让柳离智渊去王府拜会,问的不止止是太后的好,还有徐离严的好,他这是明着暗着让徐离严支持他这个儿子呢。 “难道你早就看出皇上想立大皇子为储君了?”皇上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徐离严看出这么多门道来? “我又不是神仙,哪来的那么多神机妙算?我本以为皇上还会费心费力的再把三皇子提起来,也不知道他早就属意于大皇子。皇上到底是皇上,皇子们自小长在他跟前,秉性和能力他都是了解的,好歹大皇子还占了个长子的名号!”人总是失策和猜不透的时候,这也是郭培明和江礼让从皇上最近的表现中参悟出来的。 可是柳离智渊根本就无意于皇位,既然无意也不会费力去争,可是皇上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去留就由不得他了。 “我记得你书信中曾提到过他,说你对他很是钦佩,你会帮他吗?” 对啊!他是她自小到大都满心钦佩的人,她会帮他吗? 那酒说到底只不过是果酒,再说无语回来就给景兰灌了醒酒汤,夕阳还未西下时她人就醒了,只是还有些犯迷糊。无语看她醒了,又给她拿了条湿毛巾敷脸,整个人才算清醒过来,跑到院子里时正看到徐新在熬药,便走过去看看究竟。 “地皮消、三角麦、滑叶腾、龙虎叶……用的药材都一样,只是味道闻着和色泽看着都不同!”隋宜学定的药房她也研究过,觉得那就是最好的了,徐离严用了效果也是不错的。 “公主说的不错,药材是都一样,我不过是加重了分量而已。”他和隋宜学说起来也是师出同门,再说药理也大都想通,隋宜学只是念着徐离严的身份,药的分量加的轻些罢了。柳离景兰冰雪聪慧,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不知大哥师从何人?”徐离严称徐新为大哥,景兰也跟着叫大哥,这并没有什么错处。 师从何人这个徐新不好说,只好随便扯了一句,景兰虽然对他的师傅很感兴趣但挨着两人关系不是太熟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人大都喜欢讲往事,隋苏叶虽然医术超群但是并不例外,他也反反复复的给他讲他在宫里的那些事,也讲起过柳离景兰。说她抓周时拿的就是一个药撵,而隋苏叶为太医时与程家关系还不错,对于大将军的女儿也时有照顾,特别喜欢那个从小就有慧根的三公主…… 真没想到,传说中的三公主竟成了他妹妹的储王妃,若是这事真成了他对她的称呼都不好定,弟妹,妹妹……他想的确实是有些远了。不过徐离严若最后真娶了她,她必然会知道徐离严是女儿身,也不知道那将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局面?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 其实,他对这个三公主的印象还不错,虽然性格欢脱了点,但也正好跟自家妹妹互补reads();。虽然听说心底不是特别善良,但还算不错,对于医术也是真正的热爱。 “你在这干什么?”徐离严透过窗户听见两个人的搭话声,怕景兰多问就开口询问,景兰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向徐新请教医术而已。 “今天晚上我想喝水煮竹笋汤,你去挖些竹笋过来。”景兰被使唤虽然心有不满,可是也不敢反抗,只好找来工具去后山挖笋,因为徐离严说那里的竹笋新鲜,真是毛病多,都是地里长出来的,哪个不新鲜啊? 说是后山,也不过是在竹苑的后面罢了,无语和沉默不知去了哪里?她只好自己拿着工具去,她真的有些怀疑徐离严是在肆意报复她。可是按照套路说,若是他真的吃醋不是应该当面质问她,先骂上一通再紧紧搂入怀中什么的。 唉,最近她真的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虽然自从德嘉村回来之后对她比以前好了,可是应该还远远没有上升到对她倾心的地步,真是革命尚未成功,她还仍需努力啊! 接下来的每一天景兰都充当着徐离严粗实婢女的角色,有空的时候她就跟着徐新学习种药、施肥,除草等杂物。 如此五六天下来她觉得自己变黑了,皮肤也有些粗糙了,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还特意跑去问了不会撒谎的沉默,沉默那厮点了点头,虽然无语在后面拼命的摇头。 按着柳离景兰垂头丧气的背影,无语又给了自家哥哥一记眼神杀,而沉默继续一副‘我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有错的样子,无语只好两眼无神的摇了摇头,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叫人艰不拆,她的哥哥显然就是这些人之一。 而徐离严那厮过的却是从头发丝儿爽到了脚后跟,每天不是去天水湖垂钓,就是躺在凉亭里看花,偶尔还跟徐新喝个茶,诵个诗什么的,没事的时候还不忘使唤她。 她派沉默去查餐馆遇到的两人,结果不出她的意料,那男子果然是辛夷国的小皇子,不过不叫晏安,是晏青安。他身边跟着的赤衣婢女,名曰红柚,是赤锋阁的第三任阁主。 赤锋阁的真正主人姓赫拉,而这个红柚的全名就是赫拉红柚,是赫拉家大老爷的外室所生,自小便被当作一个杀手培养。不过后来因为她智力超群,有勇有谋,不过十七岁便成了赤锋阁的阁主。 赤锋阁原本只是赫拉氏打探消息、杀人越货的一个组织而已,不过到了她们这一代,却成了争夺皇位的工具。这个红柚八岁被送进宫照顾小皇子晏青安,为晏青安争宠贡献了不少良计,此次他们来黎国探查敌情,赫拉皇后为了放心,自然也是派她来跟着晏青安。 那日景兰一同和徐新去山上采药,见到了传说中的段娘,不知为何?她瞅着她有三分的眼熟,段娘的眉眼很淡,皮肤雪白,整个人看着都有些虚无缥缈的意味,模样长的倒是周正但不知为何是让人见了就忘?说起来她记性不差,但回来跟无语说起时又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了个大概! 依着景兰的意思,她是想呆在这里不走,过得虽然辛苦了些,日子也简单了很多,可是该回去的还是要回去的。 那日徐离严受到一封飞鸽传书,只看了几眼便让无语拿着去烧了,她本以为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继续该干嘛干嘛,可是没想到徐离严倒主动和她说了。 “大皇子去王府有几日了,太后催我们回去。”来这之前徐离严自然是跟太后打过招呼的,太后也只是说了好好养伤之类的,要说柳离智渊去王府有了三日了,太后现在催她怕也是得了皇上的信了。 归程的马车上,景兰挑起虽是蓝灰色缎面但却绣着繁复花纹的帘子,不舍得望着渐行渐远的竹苑。徐离严微微张开闭目养神的眼睛,看了看肤色变暗,也变土的柳离景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模样就挺好的。 “不用看了,过不久你还会回来的!” 第47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骏马飞驰,马蹄踢的积雪和着泥块,一齐向四下飞溅开来,在街道上起了惊心动魄的声音,一刻钟有余,疾驰的骏马终于停了下来。 骏马是停在一处还算宏伟的大宅门口。 在朱漆的大门两旁蹲着的,却不是石狮子。 那是两只又高又大,纯白玉石雕出的巨鹰,鹰喙如钩,翎羽如铁。虽是石头雕出的,但是却神态栩栩如生,像是两头巨鹰,随时可以铁翼横展,劲风倏生,破空而去一样。 这两头巨鹰,点出了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此处乃是北郡王府! 北郡也称关陇,往北有辛夷和林素两国,素有“居黎江之上游,控辛夷之肘腋,制林素之喉吭,通黎国之声势的”称号,近年由于辛夷、林素两国不断在边境制造事端,尤其显得此地之重要。 古往今来,在位者大都有很重的疑心病,当今圣上更甚,而且历代北郡郡王都是手握重兵,必须要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行。而现任北郡王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和皇上兄弟情深,把北郡交到他的手上,皇上很是放心。 北郡王虽然有将军之风,可是也深谙中庸之道,最会和稀泥。传言北郡王妃善妒,北郡王的小妾倒是不少,可是王府里安安稳稳长大的公子也就柳离铮一个! 可是外人看起来忠善仁义,皇上也十分信任的胞兄,实际上却是个心怀鬼胎之人! 骏马停在了大门前,马上下来的是一位青年,背上背着一个行囊,翻身下马,自一旁的偏门处入府,两个家丁看见来人忙迎了上去。 “中郎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被称作中郎将的男子问道:“王爷可在府内?” 那两个家丁道:“在,正和王妃在暖阁围炉赏梅……” 那两位家丁又讲了些什么,那青年根本未去听,他掠过他们闪身进了偏门,一进门便是老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上铺的,全是两尺见方的大青石板。 那人大步流星的穿过空地,又穿过巨大的宅子,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很大的水池,池中的水已经全结成了冰,几梗残荷,露出在冰上,上面也已积满了雪花。在池子中心,是一个水阁,那水阁中,这时正有一个洪亮的笑声传出。 那青年沿着与水阁相连的栈道,撩起水阁的厚重帘子,行了一个礼叫了声王爷reads();。 北郡王看见来人,也不急于问他怎么会来了,只是领着他走出暖阁,去了书房。 “楚枫,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北郡王说着,命小仆给他看座,那楚枫撩起厚重还冒着热气的冬衣,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探子来报,林素和辛夷已经结成联盟,准备攻打黎国。”楚枫说着,又站起来双手呈上探子的信报。 他本是北郡王手下的一个小部将,可是因为睿智果断,屡立奇功,不过二十五岁便被封为中郎将。此次他受命驻守边疆,因着事情严重才回来同王爷商议。 北郡王看完信报,又听楚枫说了些其他的情况,虽然情势危急,可是他好像并不着急,这点让楚枫有些看不透。 “看来这次我们是想打也要打,不想打也得打,不过这次可不能光有我们北郡霸占功劳啊!” 北郡王边捋胡须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让楚枫更加晕乎,“楚枫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南郡的新王爷不是文武双全吗?我们拉着他啊!” 对于王爷突然提议楚枫有一时的愣神,这打仗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扯到南郡王爷的身上?再说这战功不是越多越好吗?怎么还想被别人分了去呢?难道是王爷岁数大了糊涂了?不过看着王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宜多问。 徐新的医术为隋苏叶嫡传,且他也喜欢医术,研究的自然深些而隋宜学虽然也承袭了家父的髓,不过他一心钻研的毒而不是救。也许如何弄死一个人他会比徐新利索的多,可是若论如何更快的医治好一个人,徐新要比他要强的多。 再说徐离严的脚伤本已好的差不多,又在柴桑被徐新料理了这几日,离开时已然可以脚下生风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车厢内却异常安静,柳离景兰在想事情,徐离严在闭目养神。景兰在想柳离智渊怎么会突然去南郡王府呢?里面的弯弯绕绕徐离严细数于心,可是她却只知道个大概。可是联想到魏家已倒,三皇子失势,父皇命大皇子回去难道是当炮灰的? 其实不止止是景兰这样想,朝廷的大多数人也这样想,他们已不晓得皇上身体已经垂危,二不知道皇上他压根看不上那个自作聪明的五皇子。 徐离严回到府内先沐了浴、更了衣才带着沉默无语施施然的去了海棠苑,而柳离景兰一下马车就回去了,两个人见到柳离智渊足足差了一个时辰! 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应对的计策也了然于心,若是柳离智渊没有那层关系,她定会像个方法落得个一身轻松。但难就难在她不能对他坐视不管,可是也不能显得她太上赶着,让皇上以为她南郡王还真有搅乱朝堂的心思,其实就算她有,也会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她最喜欢在暗地里观战,不喜欢明抢明刀的在那显摆! 她到的时候太后正拉着他们兄妹说话,一副慈祥仁爱的模样,其实若放在平常人家,孙子孙女几天不见奶奶是想念的紧。只是无奈帝王家向来感情梳理,缺少温情,整天就是想着我害你,你容不下我之类的。 “阿严见过太后、大皇子,向太后、大皇子请安!”尽管有些看不过眼,可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太后看见她,也是满脸的笑容。 “阿严回来了啊!看着脚是好多了,几日不见哀家可是想死你了,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徐离严听话的走过去,站在太后跟前,太后松开了拉着景兰那只手,又去握着徐离严的,复儿又把她和大皇子的手放在一起。 大皇子并无多少变化,笑容还是让人如沐春风reads();! “皇上本是让智渊看过我这个奶奶之后就启程回去的,可是智渊想着与你多年未见,便想着见你一面再走。” 场面是一贯的虚伪,徐离严也是一贯的忍受应对,也许是在柴桑的几日过的太舒坦,习以为常的招数使得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连一向完美的假笑都有些勉强。 “阿严也有多年未与大皇子谋面,甚是想念!” 一番寒暄过后,太后说是让他们年轻人一块玩去,柳离智渊又说想参观一下绿萝苑,徐离严只好在前面带路,说起来自从在惊鸿那见过一面之后,两人倒再也未曾谋面,只是偶有书信往来。 “惊鸿与顾秦之的婚事已定,你可伤心?”两人如今的关系并不适合在密室谈话,只是在四面漏风的凉亭里饮茶。 “不过是儿时玩伴罢了,知道她还安好就行,不过你以迅雷之势把顾家的小女儿给嫁了出去,着实有些伤我的心啊!”柳离智渊任由徐离严代无语奉茶,自己在那悠闲的把玩着茶杯,嘴里说着伤心面上却是和煦的笑容。 他说的没错,徐离严从顾家走的第二天,顾灵之就同意了与陆离展的婚事,葵叔也让人把这个消息最快的散发出去。 “得了吧,你不知道本王犯了多少难才把那个磨人的小妖精给你送出去!” 看着徐离严那副‘我可是受了大苦’的模样,柳离智渊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并拱手表示感谢。 其实他也没想到皇上会有这样的旨意,刚开始他也以为自己会是炮灰,可是徐离严的一封书信让他没了那个念头。原来徐离严对于一切早已了然于心,怪不得那日在山中小宅问他愿不愿意。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那种命运,甚至常常会同情徐离严,却没想到原来一些不过是他以为罢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到底是得了七年的自由。 “哎,其实我以为父皇已经忘记我这个人,都打算找一个村姑成家了,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未来蓝图我都描绘好了。” 两亩地一头年,老婆孩子热炕头!徐离严承认她听到这句话时是惊讶脸,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俗语,语言精练,场景可供想想,确实十分不错,随即点了点头,嘴角不觉扯出一个弧度。 柳离智渊目瞪口呆的看着徐离严的一系列表情,从惊讶到深思,再到会心一笑。 “阿严,你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这副样子可不就是想到了谁! 徐离严正在品茶,被柳离智渊的这句话给呛到了,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得她是脸红脖子粗,站在一旁的无语忙递上了手绢。 “真的是有人了!快告诉我哪个人是谁?”徐离严对于女子一向没有多大兴趣,姿色如景兰他好像也没瞧上,到底是谁家的女子。 咳了好一会以缓过来劲儿,徐离严先白了柳离智渊一眼,就答了一个字。 “你!” 柳离智渊听她这样说就知道他不想回答,随即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说就算了,徐离严看他不相信,也不再多说。 “刑部尚书江礼让,户部尚书郭培名,这两个人你可以接近一下,但也不要放在明面上,皇上提升他们两个就是为了帮你,可是他也不希望你真的像其他皇子一样结党营私,所以这个度你要把握好。” 玩笑了一会儿,他们还是说回了正事,毕竟这件事情稍有差错,柳离智渊必定性命不保,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你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它也有出差错的时候。 第48章 老王爷要回来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皇上既然想借徐离严的名声,而柳离智渊她又非帮不可,如此一来,她这次可是两头落好。可是无论柳离智渊在她心中占的是什么地位,一旦柳离智渊卷入这争权夺为的浪潮之中,她就要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柳离智渊能顺利继位,那很好,她也方便功成身退,因为那时他们隔得不仅是男女之别,还有高高在上的地位。 如果最后不幸事败,她也要可以落得个置身事外,帮是肯定要帮,不过这个度却要把握好。 柳离智渊虽是她的少女心,可是什么都不抵不上一个徐离氏的名头,她注定这辈子都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没有选择。 柳离智渊长大与皇宫,对于其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是十分熟悉,这些都不用徐离严多说。不过因为他久不闻朝政,对于朝内格局不甚了然,徐离严不能事无巨细的都说给他,只是为了找了一个帮手。 “此人叫邵明之,你回京之后我会让他去找你,以后他会跟着你!”邵明之是中郡星宿苑管事绍安于的叔叔,可是徐离严并没有给柳离智渊解释这层关系,柳离智渊也并不知道星宿苑是她手下的产业。 “我知道你不想卷进皇位之争,我也不想让你掺和这事,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想……罢了,你能为我做这些我很感谢。”他知道徐离严一直积极的避开皇权之争,他这次肯帮他肯定也是看在往日两人的情分上。 “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思想,既然卷进去了,就要全力应对,他人你不用在意,可是你要好好想想常妃娘娘。再说你胸怀天下,难道你就忍心这天下落入宵小之徒手中?” 徐离严最会揣摩人心,与柳离智渊认识这么多年,她深知他绝不是一个毫无抱负、浑噩渡事的人,可是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一味逃脱。争权夺位之事,要的就是勇往直前、不顾一切,毕竟舍不找孩子套不着狼,可是柳离智渊心地善良,这就是他最需要克服的事reads();。 翌日一早,柳离智渊便拜别太后,随着皇上派来的一队亲卫军去了,皇上为保证他能顺利回到中郡,并没有在朝堂上到处嚷嚷说大皇子要回来。而是命江礼让暗地里找人,再把人安全的送回中郡。 “沉默,你再派暗卫一路跟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南郡到处都是眼线,怕如今他回宫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景兰虽然有些担心徐离严,怕他卷进帝位之争难以自保,可是又想到睿智如他,是可以把人玩弄于鼓掌的角色,实在用不着她的担心。 干脆去找惊鸿,自从她去了德嘉村之后,她们就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说过话,说起女性玩伴,从小到大她也没有个知心的。小时候同为公主的都瞧不上她,大臣的小姐们她更是沾不上边,而宫里的那些宫女们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跟她多来往。 惊鸿虽是一介民女,可是却又不卑不亢的气质,与她交往中也都是平心而交,上次遇刺的事情虽然到最后徐离严也没有给她说个明白,可是她也知道糊涂是福,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也不好。 “这要嫁人的新娘子就是不一样,现在就开始准备嫁妆了。”惊鸿的伤好了之后就搬去了绿萝苑,主要也是徐离严怕她留在海棠苑跟太后她们有些不自在。 景兰去的时候惊鸿正在绣嫁衣,也是,顾秦之是个急性子,惊鸿点头之后就命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成亲。 惊鸿对于景兰的打趣玩笑,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无太多情绪。 “怎么?你不开心?” “说不上不开心,只是心里有些伤感,总觉得自己一个孤女,实在是难攀顾家的高枝。”其实要按着她自己的性子,这辈子她是想自己过的,就算要嫁人,也是嫁给一个知根知底,彼此心意相通的。 顾秦之一点都不了解她,对于她的身份过往也全然不知,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她其实是程家后人,又是个小偷,顾秦之还会想要她吗?不行,她一定要趁大婚前把一切跟顾秦之说清楚,她清楚顾秦之对她的感情,她不想辜负他,也不想欺骗他。 景兰看惊鸿红了眼眶,忙去拉着她的手,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惊鸿,毕竟‘不要在乎门户之见’这种话她已经说了一箩筐了,惊鸿这是心病。 “我觉得你就是婚前焦虑症,过了这几天就好了,你还是专心绣你的嫁衣吧,眼看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在一旁帮忙的小简也忙这转移惊鸿的注意力,并把嫁衣已经绣好的部分拿给景兰看。里衣是一件大红暗花革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边缘绣的是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口扣住。外罩是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璎珞霞披,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嫁衣,惊鸿你的手也太巧了吧!”虽然还有部分没绣完,但现在可看的已经是非常着眼了。 “时间匆忙,这也是赶制的,承蒙公主谬赞。我看公主那么想嫁给王爷,还是赶紧从现在开始绣嫁衣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这个惊鸿也是,可怜她苦苦忙着逗她开心,她却还有心思来打趣她。 不过她跟徐离严婚期未定,嫁衣的事情也不用急! 惊鸿在忙着赶制嫁衣,顾家也在忙着准备大婚事宜。 “少爷,老爷夫人已经回信了,他们现在在东郡踏雪赏梅,再有五六日便可回来,让我们先着手准备。” “那老王爷和王妃呢?” “也要回来。” 他昨日问过徐离严可有书信回来,她摇了摇头,要说这老王爷和王妃也是,就知道自己在外边逍遥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家儿子reads();。不过太后在此过冬,依照礼仪他们也应该回来尽尽地主之宜,再不济也应该回家过年吧!这下可好,有了他大婚的由头,他们不回来也要被他爹娘强行带回来。 他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知徐离严,他猜他一定很高兴!为了这个,他抛下手头的事物,匆匆忙忙的去了王府,还好王府与顾府也不过是隔了一条街,不用骑马也很快能到。 可是徐离严只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顾秦之叹了口气,也怪他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徐离严那个半死不活的性子,什么时候能看见他着急忙慌啊?得了,他还是去看看他的惊鸿吧!谁说死缠烂打没有用?谁说强扭的瓜不甜?那因为他是没有把瓜给扭下来。 顾秦之走了之后,徐离严一个人呆了一会,随即命无语把隋宜学给请过来,不过无语还没走远,徐离严又让沉默把她给叫了回来,说是不用去了。 无语虽然心生疑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 不过听说老王爷和王妃快回来了,她们家王爷不但没有面露喜色反而有些抑郁,坐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动作,虽然她平时大都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也很少会这个样子。 王母妃要回来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情,而柳离景兰的存在是让她最为头疼的一个问题,她该如何向她的父王母妃解释她为何会答应娶她?本来她打算等父王母妃回来的时候,她就让隋宜学把景兰带回柴桑避避风头,可是这实在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目前她还没有想到完全的对策。 老王爷和王妃要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府,因为葵叔带人去打扫了和苑,和苑是老王爷和王妃的居所。 柳离景兰一听说未来的公公婆婆要回来,顿时不爱紧张的她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比在众人面前向徐离严求婚的时候还紧张。 一想起是她主动求婚,心里更紧张了,听说老王爷和王妃很严肃,会不会觉得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样做很轻浮?会不会也像别人想得一样,觉得她配不上徐离严?会不会嫌太不端庄稳重,没有大家闺秀的风姿了? “啊!我要疯了!” 当初她真是头脑发热、意识不清,才会做出那样令人羞耻的事情,为什么那时的她就不能想想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公主,你别捂着自己了,快出来透透气。” 芍药看她家主子埋在被窝里不愿意出来,怕她捂着赶快去拉被子,可是公主的力气大,她拉不动。 “公主,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再说公主您长得那么美,又有公主的身份,老王爷王妃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您呢……” 柳离铮自然也知道了老王爷要回来的事情,也能想到徐离严现在担心的问题,其实他早就提醒徐离严快点解除了她与景兰的关系。可是她非但不听,反而与景兰走的更加亲近,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动不动就不见两个人的身影。 虽然对她的行为表现心存异议,可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徐离严太有主见,而且极其讨厌别人插手她的事情,尤其是他!上次比剑虽然让她一时发了心中的气氛,可是到底在慢慢疏远他,他知道她想知道他为什么来南郡,可是他只是听从父王的吩咐,至于父王到底意欲何为,他也不甚清楚。 可到了晚间还是没有忍住,去了绿萝苑!而他到的时候,徐离严正在喝酒,她说人喝酒之后会变不清醒,所以她很少喝酒,因为她要时刻保持了耳聪目明。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她活得很累,可是现在的他却无力帮她,这是他此生最懊恼的事情。 “老王爷回来之后,肯定会让你给个交代,景兰,你到底准备拿她怎么办?” 第49章 一病解千愁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从景兰在她封王晚宴上向她求婚时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虽性情冷淡,待人疏离,可是到底是儿时的玩伴,她不忍心让她难堪!还有就是她当时只想着将计就计,先拿柳离景兰当个挡箭牌,能免去日后的很多麻烦。 其实娶妻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她跟父王母妃想的一样,准备等年纪一到就把无语娶进门,这也是一直以来她没有促成隋宜学和无语的原因。就算那女子不是无语,她也从来没想有会是景兰。 事发突然,在那种情况下选择答应是最好的办法。其实其间她有很多除掉景兰的法子,而且凭借她那鲁莽的个性,就算她不动手也会有人帮她动手,可是不知为何竟一拖再拖的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离严进了杯浓茶,又让无语拿湿毛巾敷了一下脸,脑袋虽然清醒了很多,可还是没有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 她承认自从她成为徐离严之后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王爷,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既不想让公主伤心也不想让老爷和王妃他们烦心。可是这个事情他们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中间都有半年多了,他们也未曾来过书信催促你解决这件事情,也许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reads();。” 无语说的这些徐离严自然也能想到,父王母妃不来信催促她,那是他们相信她一定会处理好,可是现在事情却被她搞得一团糟。 “如果现在世间能自动毁灭、一切都归无了就好了。” 一边的沉默无语听到徐离严说出这话,再看看她苍白疲惫的脸色,都不免很吃惊,他们跟了徐离严这么多年,碰见的难事多了去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徐离严如此消极厌世过。 站在一旁的徐离铮听到这话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很心疼。 “景兰还小,皇室子女都要过了十八岁才能大婚,左右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老王爷应该不会逼你立即作出决策的,我也会帮你。” 根据父王的来信,一切都在照原计划进行,一年之后,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所以他才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动手。 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柳离铮说的没错,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解决这些事情,可是到底心绪难平。虽然睡前无语给她点上了安神香,可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下了有被噩梦惊醒,干脆起来看书,无语就睡在隔壁,徐离严一有动静她也起来了。 近来徐离严表面上过的轻松,可是心里面一直盘算着事情,也是,她的脑子何时有闲着过? 惠极必伤,劳神也必然伤身,第二天早上早膳的时候无语就瞅着她有些不对劲,一摸额头热的发烫,这老毛病还真是改不了了,只好让沉默赶快去把隋宜学请来。 “我前天就瞧她面上虽有神采,可是身形却消瘦了,如今这个模样也是亏损的严重了。” “你个事后诸葛,前天就瞧出了为何前天不说?”无语听到隋宜学的马后炮难免要出口顶上几句,隋宜学也就顺着又说了几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的徐离严的头更加的疼。 “你们别吵了,沉默,你命人把徐新请来。无语,你吩咐下面的人说我病了,需要静养,能拦的都给我拦下。隋宜学,你给我把柳离景兰弄走,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今天就走。” 徐离严的脸烧得绯红,可是神智尚还清醒,强压着身上的难受给他们吩咐差事。无语看她家主子这个模样,心里难受的紧,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虽然不想活,可是还死不了,你别哭了,去办事吧!” 无语的差事最好办,吩咐好下人便守在徐离严跟前照顾着。沉默得了命令就亲自去柴桑请徐新回来,他们主子虽然病了,可是脑子却还在盘算。 府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她病了,而隋宜学已经派下人去通知柳离景兰出去义诊,柳离景兰知道老王爷和王妃回来,本就不知如何面对,如今得了个机会就赶快拉着芍药和冬至一起跟着隋宜学走了,走之前虽然想见徐离严一面,可却被告知不在府中,也就没有坚持。 他们走了半晌王爷病了的消息也被传出,而隋宜学不在府内,他只得又从外边找了其他的能医过来替王爷医治,一切顺理成章,根本不会有人去怀疑,唉,他们王爷烧着的脑子也比他好用上百倍! 若不是王爷真的病得在卧床不起,他真的以为她是在装病,一个小女子,却比得过一群大丈夫,实在很令他钦佩。 隋宜学早已熟悉徐离严的体质和病因,在随意山庄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有特意为她制定了药方,无语只须按照药方亲自煎药就行。而柴桑离南郡都城并不算远,快马加鞭来回也就是一晌午的事儿,而徐新到的时候徐离严已经服药睡下了。 徐离严自从接了王爷的位子之后,就接连的病了几次,她日常公务劳累、心思又多,身子底子是越耗越薄,当真是应了隋宜学那句话,亏损的多了reads();! 且她那一次病起来,该有的病症都要过一遍才肯过,熬人的很。 徐新看着徐离严苍白的睡颜,面上也是愁云密布,如若没有出事,她本该是闺阁里的娇小姐,可是如今却累到如此地步,让他于心何忍?前些天他还曾劝她忘记过去,好好生活,怪不得她会生气,现在看着她这形容枯槁的模样,向来宅心仁厚的他竟也起了杀心,还有父王母后,怎好逼她到这个地步? “少爷,小姐已早早的为您备下了房间,奴婢先领着您去休息一下吧!”无语看四下无人,只好少爷小姐的叫着,这个称呼她可是足足十三年都没有用过了,一开口泪便留下来了,一旁立着的沉默也是红了眼眶。 “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细细给我说来!” 徐新从徐离严的病床边缓缓做起,站定在无语的跟前,眼带血丝的问着她,字字带血! 按着徐离严的吩咐,过往之事是不准对谁提起的,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难忍住不去说。 日近黄昏,残破的昏暗日光透过后窗,照在站在窗前的徐新,王府还是他走时的模样,只是这梨落阁的梨树长大的不少,可是却挡不住物是人非。无语的嗓音很好听,温柔细腻,句句都说的清晰无比,可是在他听来却是一把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脏,让他头昏脑涨、脚跟儿发软,原来这些年她是这样过来的。他这个哥哥当的有愧啊!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柳离铮听说徐离严病了,可是却拒绝见客,他只好来她以前住过的院子看看,不过梨落阁是王府的禁地,怎么还会有人能随便进来?再说这人他从未见过,却觉得眉眼有些熟悉,可是那感觉太过虚无,他一时根本抓不住,便也作罢。 徐新看着来人的穿着,便知道他身份不凡,再看眉眼,与小时候还是有些像的,北郡小郡主――柳离铮,他们小时候宫里宴会上见过,可是他记性没那么好,他能认出他是因为徐离严已经给他看过画像。 “在下是徐新,进王府来替王爷诊病。” 徐新并不道明对方的身份,仍是一手背后一手捏袖的站的笔直,古井无波的双眼直视着柳离铮,言语也是淡淡叙来,并无半点不安的意味, , 柳离铮知道隋宜学不在府内,而徐离严身子特殊,并不是寻常大夫能瞧得。不过这个徐新是何身份,徐离严竟然放心让他来替她诊病,难不成他也知道徐离严是女儿身?不过事情没有确立之前柳离铮也不敢贸然询问,万一这个徐新并不知道内情,他说漏了嘴可就不好了。 昏暗的室内有片刻的安静,两人谁都不说话,而心眼里确实千般算计已过! “原来是徐大夫,我听阿严提起过你,不知阿严现在病情如何?” 柳离铮也是个有灵巧心的,想通过只言片语去套徐新的话,而徐新心里也是通透的很,也知道徐离严根本不可能再柳离铮的面前提起他。 “王爷并无大碍,安心修养几日便好。” 柳离铮看徐新根本不上当,就盯着他多看了几眼,这个大夫可不简单!他‘阿严’都叫了,表明了他跟徐离严的亲密关系,奈何他还是一副从容淡定、一点也不好奇他身份的模样,不过徐离严向来会笼络人,手下的人各式各样的都有,且个个都不简单,出个徐新他也不是太奇怪。 “那就好,还麻烦徐大夫好生医治了!” 两人又站着寒暄了几句,便分头而去! 第50章 暗渡陈仓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打从早上起,徐离严就进了一碗乌黑浓郁的汤药,其他什么也没吃。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眼圈旁的乌青都快盖过睫毛的颜色了。 到了晚饭间,无语打算把徐离严给叫了起来,可是她轻轻地的叫了好几声,徐离严也没有反应,吓得无语面色一白,赶快将手指放在她的鼻息间,还好还好,她的这一动作引得一旁守着的沉默也吓了一跳。 “好好的,你神经什么啊?” 沉默看无语面色恢复了正常,忍不住出言训斥她,在这一惊一乍的,把他也吓了一跳,无语自知理亏,也没有出言反驳。 “王爷,起来吃点东西吧!”不管怎么说,这人也要叫醒才成,还好在无语的坚持下,徐离严也醒了过来。 浑浑噩噩之间,徐离严一直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叫她,那声音虚无缥缈的,给叫魂似的!自从接到父王母妃要回来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好不容易借着药劲儿好好睡了一觉,还被无语给弄醒了,本想开口说她几句,不过浑身无力的,也就只好作罢。 沉默看她醒了,就忙去端来一盏温温的白水,无语慢慢地将徐离严扶起来半躺着,接过沉默递过来的白水喂徐离严喝了几口。 “少爷到了,他现在在外边煎药,王爷你放心,暗卫都守着呢!” 徐离严喝完水只看了无语一眼,无语便把现下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 “景兰呢?” 无语没有想到,王爷醒后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公主去了哪里?她也真是的,刚才说话时把重点给落下了reads();。 “已有暗卫回来通报,公主和隋宜学已经到了柴桑,还住在少爷的竹苑里,沉默也在那里加派了人手,以保护公主的安全。” 沉默递完了茶,就去后面的庭院里叫徐新,徐新安排了仆人照看着火炉上的药罐,跟着沉默进了内卧。 掠过屏风大踏步的走到徐离严的床边上,在一旁坐下,又去拉住徐离严的手,那双手真是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的手。纤细修长,布满老茧,握着还有点咯的慌,若是仔细瞧瞧,还能看见上面几处小伤疤,那全是练武的时候留下的。 徐离严看徐新在细看她的手,忙着就要抽回来,可徐新虽然不是习武之人、内功全无,可是徐离严此时也正在病中,倒还没有他力气大。 徐新也不再细看,一手握着徐离严的手,一手去整理徐离严有些凌乱的发丝,末了落在徐离严的耳边,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徐离严的耳朵特别小,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比她更小的耳朵,按照老人的说法,耳朵小的人无福,他本不相信迷信,可是他却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饭菜准备好了,多少吃点?”徐新语气温柔,他知道徐离严现在没有胃口,就跟哄小孩子似的。 “那你把我抱过去!” 徐离严知道哥哥心怀愧疚,干脆撒娇用命令的口气让他抱她去吃饭,徐新笑了笑,刮了一下她挺立的鼻子,从善如流的拦腰将她抱起,徐离严也像个小公主似的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顺势躺在他的怀里,原来有人依靠是这种感觉! 能在徐离严居住的楼阁里当差的,都是忠于她的死士,她若是不想让人进来,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兄妹二人难得有这样可以相处的时光,徐离严虽然胃口十分不好,可是也算吃了一顿幸福的晚餐。 吃过了饭,就是徐离严最讨厌的喝药时间,徐新千般哄万般权她才勉强的把那碗乌黑的汤药给喝了下去,无语站在一旁摇了摇头。谁还不是小宝宝咋地?今天上午少爷没来的时候,王爷也闭着眼睛一攒劲就端着药碗见了底,而搁到这会儿有人撒娇了还真矫情起来了! 徐离严白天睡了一天,晚上自然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干脆让哥哥找来一本民间野史给她读了起来,读了只一会,她便想起哥哥因为她这病来得突然,哥哥定是匆忙赶来的,怕是一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觉的你这读的比先生还有催眠效果,我困了!” 徐新看了看她还算精神的病容,就知道她在撒谎。 “本来你病中,我不想给你说这事,可是又不想你太辛苦,我想提前接手徐离氏的生意,替你分忧。” 说实话,徐离严就等着徐新这句话呢,可是又怕催着他,如今他能主动提起,也算是替她省了力气,当即便笑着答应了。 “沉默,你把我书房里那个梨木方盒给我拿来!” 那盒子放在书房的机关暗处,沉默闻言便去了,也不过一会便拿了回来。实际来说那盒子并不大,可是里面却放着徐离氏这个商业帝国的重要信息,包括养在朝廷里的官员,各大生意板块的详细记载等。 “这些东西你先看着,葵叔和顾秦之会帮你熟悉一些具体的事务,这些东西虽然纷杂,但生意之道也是有相通之处的,你先试着接受最熟悉的药材方面的,其他的触类旁通,时间久了自然也都熟悉了,一切慢慢来。” 徐离氏掌管的不仅有生意方面的,还有政治领域的,这也是决定徐离氏存亡的重要节点,而要想把这些都握在手中,再熟练的加以使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reads();。 说实话,她本来不放心让哥哥这个时候出世,毕竟皇权更替之时皇上会更加在意四郡的动向,特别是他们所处的南郡。但是最不安全的时间点也是最安全的时间点,再说哥哥要真的出头到引人注意,还是需要些时日的,只要把这个火候掌握好,这不失为一次绝好的契机。 令徐离严放手一搏的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是她觉得皇上应该要对她出手了!算来她接手王位也有半年之久了,在这期间她不断借着景兰搅浑皇上的视线,让皇上没有时间来算计她,可是到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皇上一定会在下位之间牢牢地握住徐离氏的命脉,这也是每一代掌权之人必做之事,因为心皇登基,杂物繁多,自然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来制住徐离氏这条大龙。 “古往今来,有三种臣子最为危险!其一是功高盖主,此时,主子无可再赏,只能赐死;其二是臣者势大,威震朝廷,主子不容一国二君,一山二虎,如此也必然杀臣;其三,臣强主弱,君臣之间互相猜忌,彼此不能相安,主子怕臣下结党篡位,所以必然罗织罪名,将臣党赶尽杀绝!而徐离氏如今已经占了两条,所以我一直试图隐藏徐离氏的光芒,分散势力,努力做到不插手朝政,但也要皇室知道非你不可,这也正是徐离氏能存百年的生存之道,所以哥哥一定要知道什么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徐离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声音越来越小,徐新只得让她躺下。 “你也说了,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的,再说来日方长,你慢慢教我就好。” 徐离严面上乖巧的点了点头,可是内心却不免担忧,如今柳离智渊已经回宫,大的风波即将掀浪而起,她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也不知怎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要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且那件事情不再她的控制之内。 也许这件事情将会是她承王以来需要迈过的最大一个槛儿,可是不管她能不能迈的过去,徐离氏一定不能倒! “无语姑娘,公主的小仆在外求见!” 无语听到这话,便向外走去,都这个点了,公主的小仆怎么来了?因为今天徐离严病倒,内院都已经暗暗封锁了,谁要前来,必得现在前院等候。 无语踩着细碎的灯光,心中不免暗自思忖,希望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便好。 “无语姐姐好,我家主子走之前让我把做好的披风和她新配的安神香给王爷送来。”这个小仆的年纪不大,性子温和,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不似他们家主子那般活泼,且一直低着头,无语并看不真切她。 “替王爷谢过你们家主子!” 无语结果那婢女的托盘,那婢女也未再施礼,便低头而去了,看得无语心中疑心顿起。 “来人,派人去跟着那个婢女,看她去了哪里?” 无语说完,便端着托盘回了徐离严的寝阁,但也没有直接进去内卧,而是直接放在了外厅的桌子上。如今徐离严的烦心事那么多,这件事情虽有蹊跷,但是也不想再去劳烦她,只好等着徐新将徐离严哄睡着之后,再将这事说给他听。 徐新先是拿了那安神香在灯光下远远地看了一眼,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无语只是说味道与平时并无不同,那问题就出在那件斗篷上,可是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它奇怪在哪里,只好让无语先收起来。 “你说派去跟踪的暗卫发现她确实是宫里来的随从,行为也并无异样之处,斗篷和安神香也并无异常一处,你觉得是何处可疑?” 其实无语也说不上哪里来的可疑?可就是觉得那侍女的行为太过奇怪了些,而且凭着她对公主的了解,她若是亲手为王爷做了件衣裳,定会自己送回来讨好,怎会假借她人之手呢? 第51章 粗暴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因着晚间一直想着这事,无语一夜也没得安眠,翌日一早,看徐离严气色还可以,便将昨日的事情告知与她,并将昨日那婢女送过来的东西一并呈上来。 徐离严并无没有看那瓶子里的安神香,只是将那绣着柳叶的斗篷拿过来来会翻看,不肖一会,便又命无语去取了把匕首来。那斗篷无疑说质量也是上乘的,一般的刀根本不能将其划开,可是她命无语拿的是从塞外得来的寒铁铸成的,锋利无比,有削铁如泥的厉害。 不出徐离严所料,那斗篷的颈部果然有一块锦缎,那锦缎看着没有什么,徐离严命无语拿来烛火一烤,那上面便显出几行小字来,无语并没有看真切上面写的是什么。 “哥哥呢?”徐离严边将那锦缎烧毁,边问徐新的去处。 “公子去煎药了。”怕叫习惯了出差错,无语还是称徐新为公子。 “这件事情不要让他知道,太后那边动向如何?” 徐离严病了的消息并没有传向太后的耳朵里,太后虽然势大,但说到底这里还是南郡王府,还是徐离严的地盘,她若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只能在海棠苑里诵经念佛。 无语说完,徐离严又问了老王爷和王妃的行程,沉默说因为顾家二老着急回来,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明日就可回来了。 顾家二老虽是回来了,可是顾秦之和惊鸿的婚事能不能结成还要另说。眼看着婚期将近,惊鸿这心里是一日比一日忐忑,因着大婚之间不宜见面的缘故,顾秦之虽日日来南郡王府处理事务,可是也不敢再跑到惊鸿的院子里去了。 以前不想见他的时候,他一天几次的往她这跑,这如今她真的想坦诚相见了,可是又等不着人影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去找他了。 顾府怎么说也是南郡的第二大户,府邸的森严程度并不比南郡王府查到那里去,可以想象惊鸿着一身夜衣站在顾秦之面前的时候,顾秦之是多么惊讶,暗地里觉得他们家的护卫真的要换上一边了。 “惊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惊鸿的一身装束和悄然无息的出现方式着实令顾秦之惊讶,可是他只是问了她为何来这里,并没有提她怎么以这种方式来这里。 其实惊鸿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出现,可是若是让顾秦之相信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她这种出现方式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明reads();。 “我不是厨子惊鸿,我是征北大将军程征胜的孙女程依弦,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贼翩若惊鸿,你还曾花钱请我去偷过东西。其实我们的婚事也是一个计谋,那日我留景兰住在我的别苑里并非偶然,我们郊外遇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我愿意嫁给你也是因为要像徐离氏报恩!” 其实自从惊鸿打算向顾秦之说明一切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好了腹稿,甚至曾反复练习,可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仍是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她仍然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的表述虽然毫无逻辑,可还是吓到了顾秦之!顾秦之忙了一天,本就洗漱之后准备就寝了,惊鸿的突然出现他是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惊鸿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而这些东西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能力。 徐离严是他最信任、最钦佩的人,惊鸿是他最爱的女人,现在两个人却联起手来耍了他一通?他的脸色一时之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这一切惊鸿当然是都看在眼里的,她的脸色也随着他的表现而慢慢暗下去,她就知道他接受不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你若是想悔婚随时都可以!”说那些话已经快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再在这多呆一分钟她觉得她就要窒息了,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她就准备抽身而去。 “你说这些,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不想嫁给我?” 已经转过身去的惊鸿没有看到,顾秦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通红的,牙齿也是打颤的,刚一开始他还有点不明白惊鸿为什么会突然来和他说这些。如果她真的是程家的后人,那徐离氏对她是有大恩的,她何以把一切都说出来让他恨他们呢? 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她一点都不想嫁给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甚至不惜背叛了她最敬重的徐离严! 惊鸿听到这些,猛地转过身来,由于用力过猛,身姿矫健的她差点没有跌倒,顾秦之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可是一想到她此行的用意又一用力把她抵在了门上。 毋庸置疑,顾秦之的力气是大的,惊鸿的背一下子被抵在门杠上,顿时就火辣辣的疼,脸色也难看起来,可是胸中都是火气的顾秦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个劲的质问惊鸿。 “顾秦之,你弄疼我了!” 可是他心里再恼,也不忍心看她受苦,手上一用力,便把她捞在怀里。而惊鸿为了忍住不发出声音,用力的咬着嘴唇,她本就是唇红齿白的娇娘子,此刻这个动作更显得她柔美不已。 顾秦之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心眼里装的也都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哪里还经得住她这番挑拨?一低头便咬住了惊鸿那娇艳欲滴的薄唇,开始用力的允吸,惊鸿无疑被他吓到,顾秦之虽然有时性子急躁,可是也未曾轻薄过她,当下的反应便是要挣脱。 本来顾秦之只是打算浅尝辄止,可是惊鸿的动作却又激起了他心里的愤怒,右手仍是托着她的脸庞,左手一个用力便将她竖直的抱了起来。 这里本就是他的内卧,不过几步便走到了床边,顺势将惊鸿放在床上,惊鸿并不是真的对顾秦之无疑意,一时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可是身子一挨到床上心中便警铃大作。 她本就是武功极高之人,虽然打不过顾秦之可是反抗力还是有的,可是如今顾秦之已经难以自拔,怎还会轻易放开她?两人就这样你踢我一脚,我便按住你的脚,你挠我一下我便抓住你的手,动静弄得不小,自然没有发现有人推门而进。 “啊!你们在干什么?”说话那人自觉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可好奇心分分钟便又促使她把手给放了下来。 一听到尖叫,顾秦之便立即反应过来,惊鸿听出了那尖叫声来自于顾灵之,又想到顾灵之那聒噪的性子,当即便用被子蒙住了头reads();。 顾灵之本就没看见床上那女子是谁?被子一遮她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被自家妹妹撞见他的好事,顾秦之又是害臊又是生气,劈头盖脸的便对顾灵之吼道。 “我敲门了,你一直不开,我就……我就进来了,谁知道……你……”说到底顾灵之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碰到这种事她也很害羞啦! “咳咳……快说什么事?”说完赶紧走,惊鸿还在被子里捂着呢? “爹娘来信说明日就可回来了,哥,不是我多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惊鸿嫂嫂?”她一直以为自家哥哥是个情种,对惊鸿那是至死不渝,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一个更比一个黑! 看顾灵之还呆着不走,顾秦之便活动了一下手腕,顿时屋里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一瞬的功夫顾灵之便识趣的跑了出去。 顾灵之一走,房间里更加安静,顾秦之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惊鸿自然也听到顾灵之走了,可是她现在满脸发烧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秦之,她今天这一行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羊入虎口’! “咳咳……你出来吧,别捂坏了!” 顾秦之看惊鸿不出来,就走过去扯了扯被角,可是一个不妨却被惊鸿拽住手腕,一个用力,便将他摁倒在床上,一双手被反别再背后要多疼有多疼。 最重要的事,脸也被捂进被子里,无法呼吸,可是因为理亏也不好反抗,只好不住的扑腾双腿呼救。 惊鸿也不是想弄死他只好拽着他打的发髻将他的脸露出来,那动作要多粗暴有多粗暴! “惊鸿,你这是要谋杀……呜呜……呜呜!” 顾秦之刚一开口,惊鸿便把他又捂在被子里,并撤下一旁的帐子绑住了顾秦之的手脚,打得还是死结! 昨晚这一切之后,她又吹灭了灯,把揪着顾秦之的发髻让他好呼吸,然后就从窗户走了,走了? “顾秦之本想大声嚷嚷,可是又怕外边的护卫过来发现了惊鸿,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可是惊鸿把他的手脚都绑在了一块,还是反着系的的死结,他根本就解不开啊! 还有,就是这姿势也太难受了! 这就是所谓的潇洒一刻,受苦八时啊! 顾秦之不可能让自己就这样绑上一夜,过了有半个时辰,思忖着惊鸿已经安然的离开顾府以后,他才吹了声口哨让外边的侍卫进来给他解了绑。那侍卫虽然绷着脸,但也能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在颤动,想是忍笑忍得辛苦,顾秦之除了翻白眼也不知道该做如何了? 想他堂堂顾府大少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打发走了那侍卫,又想了想刚才的事情,又不免唉声叹气! 惊鸿在行动之前本想去找徐离严商议一下,可是又怕他不同意,真的下定决心去了绿萝苑,可是却进不去徐离严居住的居阁,只得作罢! 从顾府回来的路上,虽然她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可是她的心情却不比去时的轻松多少,就这样一路回到王府。却发现王府里灯火通明,要说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平常这个时候大家都该歇息了,再说她走得时候还没有亮这么多灯呢? 而且向来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王府里,却乱嚷嚷的,她拦了一个下人问出了什么事。 “王爷病重了!” 第52章 不好意思还是不舍得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隋宜学带着柳离景兰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徐离严就曾叮嘱过千万不要让柳离景兰骑马,其实别人都说三公主是个鬼见愁,最会捣乱惹麻烦。可是在他看来,这个三公主虽出自于步步惊心的皇宫,有些小计谋和狡诈,但她的本心还是十分善良的,看见老弱病儒都会主动去帮助,也没有什么架子,性格有些率真可爱。 可能是跟着他学习医术的缘故,她也十分的尊重的他,做什么事情也都会去询问他的意见,很少有擅自做主的时候,所以他们出来时她从未骑过马。 可是这天深夜,她接到来自南郡王府的消息,愣了一会神儿,又去抓住那个侍卫问消息可靠吗?待那侍卫一脸惶恐的点过几次头之后她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好几遍‘怎么会’? 继而便冲了出去,那侍卫的马还未拴起来,她直接跨上马边走了,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如,根本就不像一个马术不精的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话虽这样说,等到他们上马时哪还有柳离景兰的影子?即使后来他们快马加鞭的去追,也还是没有追上她,那时他以为柳离景兰走错了路,毕竟这条路她并没有走过几次,而且现在天色这么黑,希望徐离严派来保护她的暗卫能跟上她! 等他们着急忙慌得赶回南郡王府时,一下马就去抓着门卫问可看见三公主回来了? “禀告隋公子,三公主回来了,只是……” 隋宜学唯恐柳离景兰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也不待那门卫说完便跨过门槛,大步流星的向王府里走去。 一路上他在想,柳离景兰再快,也只是比他快了一刻钟而已,他猜的果然没错,他到绿萝苑的时候柳离景兰连门都还没进去。 不过她能站在这里已经违背常理了,第一,她马术不精,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第二,她不怎么认得路;第三,虽然她性子大大咧咧,是个女汉子,可是实际上她十分胆小,害怕鬼,害怕走夜路。 都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是看你是否激发出来? 小时候厚重的医典他死活背不下来,可是只要父亲说只要他一个时辰背不出来二十种中草药的用处来,他就要做小白鼠的时候,他能一口气背下来二十一种…… “公主,你别为难小的了,现在王爷病重,外人不好入内,再说公主你这一身伤,先回去瞧瞧……” 那侍卫抖着胆才把话说完,因为若不是三公主拿出她的玉佩证明了她的身份,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灰尘、且有擦伤的女人会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南郡储王妃。 若是依照平时景兰的性子,侍卫说出这种话她早就反驳了,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可见她脸上被树枝挂出的伤痕在留着血。可是此是她好像无心这些,只是半跪在地上,无声的流着眼泪,眼睛里透着满满地心酸。 显然该说的话她都已经给侍卫说过了,可是侍卫还不让她进去,这只能说是徐离严下了死命令! 隋宜学虽然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可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公主,你先起来……” “隋大夫,前天我们走的时候他是不是就病了?” 柳离景兰好歹也是个大夫,再说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了这事情有些不对,隋宜学不想再瞒她,只好点了点头reads();。柳离景兰看了看他,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隋宜学知道她心里难受。 满心满意的付出,得到的只是不愿坦诚相待,如今知道他病重却连一面都见不上,心酸与难受岂是常人都够理解的! 这里把守的侍卫虽不多,可是一个公主这个样子也不是能被别人看得的,他只好上前拉了她一把,他能感受到她瘦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芍药,送公主回去!” 柳离景兰这次也很是听他的话,背过身去,接过芍药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继而说了一句话。 “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隋大夫,把我回来的事情给抹除吧!” 柳离景兰说完这话,便让芍药缠着她走了。 隋宜学知道,她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丢面子,而是怕若此事传出被太后和皇上知道,又不知道要惹多少风波。如今已是半夜三更,柳离景兰回来之后定是直奔绿萝苑,太后等人应该已经歇下, 她悄悄的回再悄悄的走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徐离严也不会想这件事传出去。 徐离严病不病重他不知道,可是只要徐新在这就没什么大问题,他再留在这也是多余,倒不如和柳离景兰一起悄无声息的再回柴桑去。 门卫那需要处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柳离景兰带着斗篷出来他就应该明白一切,不过隋宜学还是多大了个打招呼。 “小的知道了,不过公主方才从马上跌下来真的不碍事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公主?”隋宜学虽然只是一个大夫,但是他也非寻常大夫,在南郡王府里还是有一些地位在的,一个厉害话过去那门卫便吓得跪了下去。 “小的,小的说错话了,方才小的什么也没见。” 门卫这个差事看着简单,但也是个瓷实活,若是眼上没点眼力劲儿嘴上没个把门的,那你就别当了,再说能在南郡王府当差的,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南郡王府的忠仆,不忠心的早被乱棍打死了。 隋宜学抬头看了看夜色深重,柳离景兰想必是一身伤,再骑马回去也是不合适,只好让人暗中找个辆马车,几人重回柴桑! 马车上柳离景兰闭着眼睛靠在芍药身上,似是睡着了一般,可是在座的谁都知道她不可能能睡着。看着一个活力四射的好姑娘不过两个时辰不到,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隋宜学当然于心不忍。 现如今一切都表明柳离景兰对徐离严情根深种,而徐离严对她却是闪闪躲躲,假意利用多过真情以待。而这一切都基于柳离景兰是把徐离严当作一个男子爱的,若是她知道徐离严是一个女子,是不是就不用再被她折磨到如此模样? 他当然对柳离景兰无意,只是看着好好的一个女子,却被徐离严如此当棋子一般戏耍,真的是看不过去,他要不要给柳离景兰说出实情,让她死心?可是若说出来,对徐离严是好是坏就不知道了。 若柳离景兰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且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徐离严自然有办法把婚约给解除了,她也能解了心魔。可是说到底柳离景兰是皇室子女,若这件事情被她利用去,对徐离氏来说必定是灭门之灾,说不定还会搅乱世事。 唉,真是为难,他还不如一切都不知道,如今看着这样的情景真的是太折磨人了reads();。 马车内的三人,景兰虽然心痛可还是十分担心徐离严的情形,芍药自然是担心她家主子,而隋宜学则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实情…… 马车内的三人都不好过,而南郡王府内的徐离严也没有好受多少。 柳离景兰身旁的暗卫甚至多过她居阁内的人数,她的一举一动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为了见她深夜纵马,把两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了大半个小时,身上脸上都被树枝刮伤,到王府勒马的时候,因那马儿纵跑了一路,没有及时收住而一下子把她甩到青石板上。 她不顾身上的伤,一瘸一拐的跑到绿萝苑,可是却被拦在门外,伤心欲绝,这些她都知道! 无语自然知道外边的事,本来这坏人应由她去做的,可是她怕自己狠不下心只好做缩头乌龟,而徐离严则一直半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脸色是却越来越难看,直到一口鲜血喷出来,人也跟着晕过去。 徐离严这场梦做的好长,她梦到父王母妃自小便更看重哥哥,虽然对她也十分宠爱可是到底有些不同。五岁之后,一切更是天翻云覆,她成了位高权重的孤家寡人,下面的人一边奉承着她,一边害怕她的手段,对她当然不会是推心置腹的好。 她假装冷静克制,实际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只是站在高处看他们像跳梁小丑一般摆弄! 画面一转,一个浑身泥巴、桀骜不顺的小姑娘出现在她眼前,她跟别人不同,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会耍一些小手段可是却总把自己也设在局内,她也常常背后嘲笑她那愚蠢的报复方法,可是面上仍不动声色。 接下来的一幕一幕似真似假,每一幅画面里都有她的身影,大部分都是放下身段去讨好她,当然也有耍小脾气的时候,不过她只要略施手段她就又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那小偷怎么会有那么厉害?何德何能得以出现在她面前,她承认她只不过是想整整柳离景兰让她以后不要再缠着她出门去玩! 那楚以闻的马车又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在那个时候撞到那个小乞丐?不过那件事他确实是没有用任何手段,确实是那么巧的,柳离景兰也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解决了楚家的两个麻烦,毕竟调戏了南郡王储妃,你还指望南郡王会给你什么好职位? 惊鸿的事情自然不必说! 那鱼叉怎么也会那么巧?好也不好的偏偏插在她的脚上,却又没有插中要害之处! …… 这一切的一切,或是在她的引导之下,或是机缘巧合之下,她利用柳离景兰对她的真心达成了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计谋。 同时也让世人知道,你看南郡王妃怎么那么愚不可及?简直就是一个麻烦精?一点都配不上睿智潇洒的南郡王。 她利用了她那么多次,这次她终于不好意思再把她卷进来了。 而到底是不好意思还是舍不得,答案连她自己也是不甚明了吧! 徐离严自小缺少关爱,虽经与人情世故,可却不知什么是真心,因为很少会有人对她用真心。她自然也就习惯了虚情假意,甚至到最后对很对人连装也懒得装,干脆就天天摆着一张扑克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所以她对于感情的反应是很迟钝的,据说有一种动物叫树懒,你用针扎它一下,估计半个时辰之后它才会觉着疼,反射弧也是真的长。 而徐离严在感情上就患有‘树懒’症,慢上几拍也不为过! 第53章 女鬼i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天下之大同,在于每个人都不同,经历也不同。小时候,不懂世事,总以为世界的中心就是自己,其他的人只不过是自己的陪衬罢了。后来因为一个小伙伴忽然讲起她前些天在家做了什么云云,才忽然恍然大悟,哦!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其实后来回想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那种话,怎么那次就茅塞顿开了呢?也许就是所谓的时机吧,上天总会给你安排一次一次的这种机会,让你一次次成长,直到让你明白原来你只是大千世界平凡的一分子,这个世界总会有人比你更牛逼! 翌日晌午,有小仆前来通报,老王爷和王妃已经抵达王府,现今去了海棠苑给太后问安。无语听到那人的回报,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徐离严的神色,十分正常,也是,她早已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神功,就算她是日日陪在她的身边,也很难再揣摸到她的心思。 南郡王病重的消息早已放了出去,现在怕是中郡的也该知道了,更何况还在南郡的老王爷和王妃呢?离家一年之久,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自己病重的孩子而是去请一个无所谓早晚的安? 寻常父母怕是很难做出这种事,寻常子女如若遇到这样不关心自己死活的爹娘,不说是大哭大闹怕也是要神色黯然、暗自伤心,可是她真的没有从徐离严身上看出有一点的难过。 怕她是早已习惯了吧! 可是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也能去习惯这种事情,定是心上已被戳出了千疮百孔,她多么希望她永远不要去习惯这种事情。 徐新立在一旁,心中也是五味杂沉,无语能看透的事情,他如何能看不懂? 伺候过徐离严喝了药,如今她喝药也是越来越快了,甚至连蜜饯都不用,嘴里再苦也比不上她心里的苦。 “无语,你出去吧,我睡一会。” 徐离严说完话便闭上了眼睛,这几天尽管徐新在这哄她吃饭,可是她仍然吃的很少,有时强忍着吃下了,可是不多时便会又吐出来。本来就身形消瘦的她如今更是成了纸片人,眼窝也深陷了下去,让外人看了真是要以为她是重病不治了。 徐离严情况不好,无语和沉默也都跟着消沉了,现在南郡的事务由顾秦之和葵叔看着,徐新一边顾着徐离严的病情,一边也在学习reads();。 既然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太后那边自然也知道徐离严是重病了,当天夜里便来了绿萝苑,当时徐离严昏迷不醒她也坐在床边抹了一会眼泪,那种情况谁看了都会信。 无语也委婉的表达了徐离严需要静养,太后今早上派奴才送来了很多名贵中药但人也没来。 徐离严刚躺下不久,老王爷和王妃便来了绿萝苑,他们怕本也不相信身体一向很好的徐离严会病的那么严重,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平时冷淡了一点心里到底还是很舍不得。 “沉默无语,你们是怎么照顾王爷的?” 主子出了事,想来都是奴才们受罚,沉默无语认命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你们作为爹娘又是如何照顾自己的孩儿的?”徐新原来在偏厅坐着,看他父王母妃开始刁难沉默无语才缓缓走出来。徐离靖夫妇并不知道徐新已经回来,他们上次见他也是在随意山庄,他们也曾想让徐新回来,可是他当时并不同意,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徐离严去他并未相认的原因之一。 看着缓缓走出来的清瘦公子,当下的震惊自是不在话下,徐新为何会改变心意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啊……严……”徐新徐然出现,王妃一时竟有些站立不住,徐离靖虽然久经人事,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到底还是要比王妃好上很多。 “徐新见过老王爷,王妃!” 徐新的这一跪也提醒了王妃,他不是徐离严而是徐新,王妃冷静了一下让大家先起来,但也是都相顾而无言。饶是这么大动静,徐离严也没有醒来,实际无语知道她根本就没睡着,只是无话可说而已,干脆装睡,你们在外边随便闹,我就是不起! 尽管徐新对于许久未见的父王母妃表现的很冷淡,可是也没有浇灭王妃那久别重逢的热情,其实要算起来,他们和徐离严也有一年未见了,再说徐离严现在仍在重病之中。 “王妃,你们应该多关心一下王爷,她如今的身子亏得很!” 正在儿长母短的老王妃,听到徐新的这句话脸色微变,最后空空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也尽是无奈之色。 “我并不是不疼惜她,徐离氏的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中,那时候你生死未卜,让她走这条路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事情开了头,她就要走下去,我们对她如此也是磨练她的心性,她也要强,什么累什么哭都能咽,也从不和我们撒娇诉苦。她一去皇宫六年,从未往家寄过一封家书,我们怕事情败露也不敢表现什么,就这样一日一日我们的关系日渐疏远,到现在她更是什么都不和我们说,她病重的消息我们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做娘的看到她这样怎么能不心疼?可是她……我知道她心里很我们!” 听到母妃这样说徐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如今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可是彼此的心却隔着远洋重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时移世易、沧海桑田? 徐新医治南郡王有空,老王爷和王妃赏赐了很多东西,更是在海棠苑给了他一个仅次于徐离严的居阁,可真谓是扶摇直上、身价倍增。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徐新,定是有不少的人去探查他的底细,可是徐离严是谁?既然她敢把徐新招进王府,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怎么会被人揪出什么不利之处来? 不过这个徐新,也真是做到了宠辱不惊,永远一副淡漠的样子,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的气质与徐离严有七分相似,虽然面子上是谦谦君子,可是骨子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话说顾家小姐同意婚事之后,陆离展就启程回了西郡,准备一下彩礼事宜,而曲离书也被家里给叫了回去,毕竟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真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了,不过如今中郡正是严寒之际,太后一行人怕不会回去,不过楚贵妃定要回去掌握大局,毕竟如今皇后被废除家,后宫的位份最高,现在她想避开的也都避开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reads();。 柳离景兰深知医理,从小到大身体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虽说这次是伤身又伤心,可是因为底子好,休养了两日之后也是满血复活。但却不似原先的活泼与闹腾,再加上有几味药材都开始受收了,好了之后她便帮着村民去干活了。 顾秦之知道真相之后当下是郁闷的,本想去向徐离严问个究竟,实在气不过就准备以下犯上揍他一顿,可是还没等到他动手徐离严便病倒了。气不但没有撒出去,还要帮着去处理南郡的事务,直到老王爷又重新接管,他才歇了下来。 惊鸿对顾秦之坦诚相待,但是却辜负了徐离严的信任,她本也想找徐离严认错,可是没成想他却病重了,且不见客。 嫁衣是已经做好了,可是人家愿不愿意娶还是另一回事,在屋里坐着是在是如坐针毡,只好又跑去绿萝苑。 “顾少爷,你别难为无语了,王爷真的是需要静养……惊鸿姑娘,你也来了……” 惊鸿一看到顾秦之,下意识就想躲开,可是无语已经看到她了,再走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我听说王爷这几天吃得少,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顾秦之本想上前搭话,可是一听到惊鸿说出这话,心里不免有些吃味,没人住就‘哼’了一声,无语这几日只顾着徐离严,并不知晓两人之间的纠葛。可是她向来最会察言观色,自然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正准备遁走的时候沉默却也出来了。 “王爷说让二位进去!” 顾秦之这一哼自然哼的惊鸿心里不舒服,本打算走的时候却听到沉默的话,徐离严自从病了之后她还没见到过,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肯放过,一溜烟的便先抬腿走了,这样一来顾秦之的脸色更难看了。 “哼!” “惊鸿姑娘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担心我家王爷罢了,顾少爷就不要跟我家王爷吃醋了,快些进去吧!” “我看徐离严病了没人管你了是吧,瞧这伶牙俐齿的。” 顾秦之如今心里不好受,定是要反驳无语几句,无语自然也不会和他计较,小孩子脾性,他倒可以和隋宜学还有陆离展一起去街上耍宝卖艺了,唉!说起隋宜学,这下也走了好几天了,如今少爷回了府,也不知道他还用不用回来? 顾秦之也快步赶上惊鸿,先她一步进去了内卧,本想先质问徐离严一顿可是看到她那模样便被惊到走不动路。惊鸿跟着他没防他忽然停下来,撞得鼻子生疼,正准备发声可是一侧身看到徐离严也吓了一跳。 “我这样子,看不习惯?” 此时徐离严一头乌发未曾梳起,只是简单的别在耳后,用丝带绑了一下,身上穿着纯白绣花长袍,面色虽然发黄可还是难掩天姿国色,就像是一个居家的娴静女子! “你是谁?徐离严呢?”眼前的女子看着虽有五分相似看顾秦之还是难以相信,惊鸿也是微张着嘴巴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徐离严笑了笑,让无语扶她站了起来,那白袍穿在她身上明显的不合身,空空荡荡的,再加上此刻她这副模样,正像个美丽却吓人的女鬼,顾秦之看她走过来,立即将惊鸿拦在身后。 “看来本王这些年伪装的很成功!” 顾秦之小时候被放在秦家养,懂事之前对徐离严兄妹并不熟悉,后来再相处之时徐离严已对自己的身份驾轻就熟,而顾秦之又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惊鸿就更不用多说reads();。 徐离严现在身子仍然很虚弱,且语言表达能力有限,面对呆愣的顾秦之和惊鸿,只有让无语把来龙去脉大致说一下。 徐离严虽然在病中,可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特别是身边的这几个,如果今天她不把事情说清楚,怕是会失去顾秦之河惊鸿这两个得力助手,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待无语把事情说完,也是过了半个多时辰了,顾秦之和惊鸿从一开始的不接受到后来慢慢相信,这其中的脸色神情变化徐离严都看在眼里。 毋庸置疑,她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她的危险就多出一分,她肯把事情说出来,也是因为她对顾秦之和惊鸿绝对信任。 “没想到这么多年,我顾秦之真心敬佩的徐离严竟然是个女子!” “对不起,我瞒着你也是迫不得已,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并没有多少好处,只是如今你和惊鸿之间有些误会。” 说到这里徐离严声音渐小,无语赶快让她喝了一些参茶,徐新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动心思,可是她哪里闲的下来,如今顾秦之和惊鸿的婚事尽在眼前,她不允许这中间出现什么差错。 “惊鸿的受伤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想你们日后少一些麻烦,你也许不在意她的身份,但是挡不住悠悠众口,惊鸿在我手下这么多年,这也算我对她的奖励,虽然手法有一些……” “你别说了,这些我都懂!” 看着徐离严那愈发苍白的面容,惊鸿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些年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撑到今日。说实话,她的心里恼过她,怪她只顾自己的谋略从不考虑她到底在想什么,如今才知道她的难处和处处为她考虑的心思,现在她又说这样的话,让她情何以堪,当下便泪流满面。 顾秦之本坐在她的对面,看她如此,由不得自己走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对徐离严都是真情以待,可是徐离严却只是利用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处处隐瞒他们,可是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他们都对她恨不起来,因为最难的是他们。 “你如今把这些告诉我们是不想我们彼此之间有嫌隙?想让我们顺利的大婚?” 徐离严的城府之深,实在是顾秦之难以想象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反复斟酌、深思熟虑的。虽然现在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一定不仅仅是为了他和惊鸿,定然还有其他的打算。 “你说的对,我没有那么好!如今林素和辛夷两国已经联合起来要攻打黎国,北郡王已经上书皇上,让我和柳离铮一同领兵去迎战,如果我真去了,怕就回不来了!”说到底,北郡想除掉她,皇上也想除掉她,两人一拍即合,这件事情定然能成。 顾秦之听到这里‘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身负武功,带的衣衫也哗哗作响,身边的惊鸿也都立即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走到徐离严跟前。 “徐离氏是一棵大树,皇上若想出去,会动了国家根基的!” 徐离严看了看眉头紧皱得顾秦之,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我十八岁承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上和北郡都容不下无,如果把我出去了,徐离氏后继无人,再慢慢进行瓦解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是我北郡……”面对顾秦之的疑问,徐离严点了点头,北郡造反夺位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柳离智渊回南郡她才会那么担心。 第54章 打算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顾秦之本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徐离严的短短几语他便领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其实皇上和北郡王早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缺少一个引子罢了! 而如今太后和柳离铮都在南郡,特别是太后常常夸徐离严有文武之才、领兵之能,那向皇上推荐她也不算太突兀。 而徐离严突然病重,怕与这消息有十二分的关系,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打仗可不等人,徐离严现在病情严重,皇上怕也不好再下旨。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离严睿智过人,既然想到了应对之策,就不该再是这种神色,而顾秦之考虑的这一切都没有错。 “我父王母妃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同意,如今我大哥回来了,如果没有我,他自然有能力让大哥坐上掌家之位,后来我想了想,这也是我摆脱徐离氏的一种好方法。” 徐离严再说这些的时候,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悠闲自在,可是话虽说得轻松。可是若她真上了战场,纵然她有三头六臂,也难以躲过明刀暗枪,毕竟皇上既然想到这个方法,自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不行,这样根本不行,你若真去了,定是九死一生。”甚至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论如何,我若去了,传回来的必定是我已死的消息!唇亡齿寒,只要我死了,北郡没有了后顾之忧,必然会对皇位下手,柳离智渊和徐离氏必定也危险重重。今天我让你们来,就是有一些事情想托付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帮我做。” 既然是徐离严开口让帮忙的事情,自然没有一件事简单的,顾秦之和徐离严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是他们的情谊也不是男女之别可以摧毁的。 “我都记下了,可是你真的有万全的准备吗?” 世事难料,纵然手段多如徐离严,也总有失手的时候,这些事情不说其实也都明白,可是总想有个确定答案才会放心。 “你们放心吧!” 顾秦之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绿萝苑,本缠绕在二人之间的不愉快也因为徐离严的事情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惆怅和无限的珍惜之意! 总以为相处的日子还有很长,可以有打打闹闹,可以有误会和解除误会的时间,可有时候分离总是来的如此猝不及防reads();。 “那景兰怎么办?” 刚才只顾着惊讶,两人都把徐离严和景兰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如今徐离严准备脱身离去,那不知内情的景兰该怎么办呢? “我们只用做好她吩咐的事情就好了,别的她自有办法。” 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大婚将至,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如今你可还想嫁我?” 本来还在说着徐离严的事情,顾秦之却忽然把话题转到他们身上,这让惊鸿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顾秦之正眼巴巴的等着答案,惊鸿这一愣神让他心中不免又慌张起来,这主动权好不容易跑到他手上,怎么又? “你若是敢娶,姑奶奶我就敢嫁!” “这才有女贼的气势吗!” 心情刚一变好,可是又想到徐离严,两人此是的心情真可谓是悲喜交加。 送走顾秦之之后,徐离严又让无语端来了一碗药,她从小到大也没有病的这么严重过,虽然这病的还算是时候,帮她拖延了些时间。 可是该来的还是都要来,她希望病能赶快好过来! “王爷,王妃来了!” 再装睡也是不可能的,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啊严见过母妃。” 王妃也知道徐离严病中不易见人,就自己端着亲手熬的白粥过来了,无语连忙双手接过来。 王妃看着礼数周全的徐离严,又不免要叹口气,可还是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酸来,好好的女儿家怎么就被她养成了这个样子? “我是你母妃,你病着还要如此多礼,非要跟我这么见外吗?唉!你哥哥说你适合喝些白粥,这是些小菜还有南瓜饼,你多少吃些。” 与平常的母女不同,徐离严跟母亲之间并不亲密,反而有些生疏,可是想到以后也可能没有相处的机会,虽然没有胃口,还是乖乖的吃了起来。 “好吃吧?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些!”面对母妃如此爱怜的询问,徐离严有些不适应可还是笑着点点头。 “母妃,哥哥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王妃并不知道徐离严这个安排好指的是以后,还以为是徐新回王府的事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一路走来,听到很多夸奖你的话,说你是少年英才,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好王爷,母妃很骄傲!还有人夸储王妃仁心仁德,医术了得……” 本在喝粥的徐离严听到‘储王妃’三个字手抖了一下,瓷勺碰到瓷碗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也打断了王妃的话。 “母妃,我会处理好的。” 徐离严很快恢复了镇定,并向王妃做出了保证,看王妃的神色还算和蔼,好像并没有要刁难的意思,看来她只是做个代表来打个前阵! “你不要紧张,父王母妃相信你!只是那孩子本应该在王府,也不知她现在去了哪里?” 徐离严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表示会请父王过来,她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商议reads();。 而徐离严一略而过的态度也让王妃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这样也许是因为那个柳离景兰在她心里并不重要,看来传言有虚啊! 对于父王母妃所想,徐离严自然是一清二楚,而接下来的把她的打算都说出之后,他们也不会再把柳离景兰当做隐患。 “王爷,老王爷来了!” 徐离严接过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虽然她母妃十分好奇她要商议何事,可还是耐着性子看着她,毕竟徐离严很少会有事情需要和他们商议。 “公子也到了吗?” 无语点了点头,王爷今天把一家人都叫齐,看来是准备把她的打算一一告知了,虽然她很好奇老王爷和王妃什么态度,可是还是把空间留给了一家四口。 希望这次是王爷想错了,希望老王爷和王妃不要同意王爷的计划,希望…… 灯火如豆,徐离严坐在下首,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思绪也跟着飘散。 “过了十三年,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是啊,十三年了!王妃的一句感叹不免又让四人回忆起了这往事,那是多么难熬的一段时光啊,而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其他三人在一起感叹,而徐离严只是坐在旁边一语不发,说实话,她的情绪一向都来的慢。 再说,这十三年,没有人比她活的更记忆深刻,该红的眼眶早红过几遍了,她已经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了。 倒不是她内心强大,而是真的忘记怎么哭了。 待房间里慢慢归于平静,徐离严才慢慢来口。 “边境战事将起,不久后我也要上阵杀敌,如今把父王母妃和哥哥请来,也是商议一下我离开之后的事情。” 徐离严的语气神情与唠家常无异,她也避重就轻只说了要去战场,并无提到生气大事。 “上战场,那多危险!” 一听到战场两字,徐新便紧张了起来,刀枪无眼,再说徐离严的身体…… “哥哥不用担心,我也只是去打个酱油而已,你好好学习料理家事就好。” 徐新出入人事,看徐离严不在意的样子,他的担心也少了几分。 “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做成此事?” 与徐新不同,徐离靖浸淫人事多年,徐离严的短短一句话他便能领会其中的弯弯道道,他知道徐离严此次一去是凶多吉少,可是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事情我大都安排好,父王和哥哥根据时局应对就好,柳离景兰的事情我也会解决!” 徐离严并未回答父王的话,有几分把握又如何?只要少一分她便是尸骨无存,她不把话说清并不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是怕自己心寒。 无语看四人在屋里做了那么久,还以为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看他们一走远,就赶快看着徐离严。 “看什么,今夜我们去看隋宜学。” 看隋宜学? 第55章 男儿郎还是女娇娘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是夜,月明星稀,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滑出了南郡王府,隐约可以看出赶马车的是一位身材壮硕的青年,他赶车的技艺十分之好,那马儿在他的手下只管疾驰向前,连哒哒的马蹄声都是轻巧的。 “公子,为何非要今夜前去?” 那声音来自于南郡王的近身侍女无语,那马车右首坐的,却不是有雷霆手段的南郡王,只是一位身材瘦弱的俏佳人! 十八年前南郡王妃产下一双龙凤胎,传说那郡卿粉雕玉琢,玲珑倩俏,模样十二分的惹人怜爱,凡是见过之人莫不是移不开眼。除此之外,她还聪慧过人,不说是过目不忘但是记忆力绝对超群,小小年纪便是个有勇有谋的角色,比她同胞的哥哥还要出彩。 家里有儿子的都争抢着要与南郡王订娃娃亲,这其中不但有交好的顾家,还有东郡的曲离家和西郡的陆离家,看自己的女儿这么受欢迎,直乐得南郡王夫妇合不拢嘴。 只可惜那郡卿五岁便夭折了! 而马车上坐的就是当年那个粉嫩的女娃娃,死而复生的南郡郡卿徐离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该做的准备她都已做好,现在也就只剩柳离景兰这一桩事情还没有了结,之所以把她放在最后,一则是她太难以把握,二来其实是她根本就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一步。 可是世事不随她,现在这样也好。 马车停下来时,已是夜半三更,乡间本就少纷扰,此刻更是静谧异常。一路走过,只听脚下的残叶发出惨烈的吱呀声,虽是不大可也引来了安排在此处的暗卫。 “是主人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下车时三人皆穿着硕大的黑色斗篷,那暗卫未曾认出也在常理之中,不过听出沉默的声音之后皆持剑跪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整齐划一。 这些人都是沉默从暗卫中费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各各都是身怀绝技,毕竟三公主的安全是头等大事reads();。 “你们下去吧,今夜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沉默话音刚落,那些黑影便倏地消失眼前,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沉默无语安静的立在门外,徐离严只身一人进了柳离景兰的寝卧。 屋内并未掌灯,与外边的夜色连为一体,不必适应便能避过眼前的障碍,徐离严却突然止步于屏风前,她的心里很清楚,跨过这道屏风,一切便是不可挽回了! 其实她千百种方法可以甩掉柳离景兰,可是她却选择了对她最不利的一种,精明如她,如今也要做一回糊涂事了。 “是谁?” 徐离严跨过屏风之时宽大的袖摆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柳离景兰也会些三脚猫功夫,再说她本就睡得不沉。 “是我。” 徐离严容貌可以稍有改变,可是长年累月练就的嗓音却一时半会变不回来,所以柳离景兰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景兰想不到徐离严会半夜三更来到她这里,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确定,正要起身去点灯却被徐离严叫住了。 “你不是徐离严对不对,现在她正在重病之中,怎会来到这里?” 说话间她便忙去掌灯,这次徐离严没有制止她。黑暗被灯光驱散,柳离景兰转过身来,只见身着青衣的倾城女子,哪里有徐离严的影子?当下便拔了床前的匕首自卫。 “你不要慌张,好好看看我是谁?” 那声音确实是从眼前这个女子嘴里发出来的,还有她的一身青衣!如果她没看错,那是她为徐离严做的第一件衣服,因为做工粗糙徐离严只在游玩的时候穿过一次,后来再也没见她穿过,她还以为是她扔了。 还有她的容貌,棱角如刀刻的轮廓,英气的美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翘的嘴巴,都与徐离严有七分相似。若说不同,就是徐离严的肤色要稍黑一点,鼻子更挺一点,重要的还有发式,徐离严是将乌黑的浓发抖挽成一个发髻,而眼前的这名女子是散着的…… 柳离景兰借着灯光一遍遍的寻找徐离严与眼前女子的不同之处,而那女子也立在灯前由着她一次次的打量,直到景兰的手越来越抖,匕首碰触地面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你……你到底……到底是谁?徐离严呢?你把徐离严怎么着了?” 在安静的深夜里,景兰的诘问可谓是歇斯底里,透着满满的惊慌,疑问,还有无措。徐离严看着眼前站立不稳的女子,本想上前去扶她一把,可是她才挪动一步,景兰便大叫着让她走开。 就算是以前她耍小脾气,也从来没有对她这般抵触过,刚才立在屏风之前,她还奢想过景兰也许早就看破她是女子之身。就算没有也不会太过惊慌知错,因为她心里是那么的在意她,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是她想多了! “怎么会?怎么会……” 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她的惊慌失措,如若无骨般瘫倒在地上,泪水漫过她好看的眼睛奔涌而出,伴随着她的喃喃低语。徐离严做事之前喜欢设想事情的最坏结果,然后再想出对策,其实这件事情她今天才开始想,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还是她太乐观。 “十三年前,皇上下旨除了徐离氏的郡卿,只因她灵秀过人,皇上怕她成人之后若与其他三郡联姻,必是一个大祸!可是皇上万万没想到,他当年差点害死的根本不是徐离氏那只有五岁的郡卿,而是南郡的小郡主,其实这样反而更好。” 徐离严说到这里给景兰倒了一杯凉茶,也许这样能使她冷静一下,那景兰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只是木讷的接过茶杯reads();。 “南郡王怕一旦皇上得知南郡无后,便更加肆无忌惮,便让他那自小睿智过人的小女儿代替她哥哥接管徐离氏。其实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荒诞的想法,可是没成想这个小女孩果然挑起了南郡的大梁,承王的晚宴上,貌美无双的三公主还像她示爱,并跪求皇上赐婚,这是不是更荒诞?”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徐离严像个说书人一般将过往之事娓娓道来,而一切才刚刚讲起柳离景兰便摔了茶杯,让她不要再说,可是开弓哪有回头剑?她徐离严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情! “南郡王本是个女儿身,怎么会答应三公主的求婚呢?可是她才十八岁,皇上岂会让她那么顺利就接过他一直想据为己有的南郡?若是她不答应三公主的求婚,不仅拂了三公主的面子,只怕还会招致皇上的责难,为了躲过一时之危,她便答应了,反正甩掉她也不是一个难事。” 徐离严自己斟了一杯凉茶,喝下去真的是透心的凉!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三公主如此上路,还三番两次的帮了她不少忙,摆脱楚贵妃母女,做了程家旧案的引子,让惊鸿上位,用医术为南郡王博好名声……” “徐离严,求求你,真的不要再说了……”虽然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说书女子是徐离严无疑,那声音,那神态,那淡然自若的态度。 “人都说我铁石心肠,其实也不是,我心里对你挺愧疚的,我知道你不想再回宫,我会帮你的!” 徐离严背着柳离景兰说完这些话,便要拂袖而走,可是衣角却被人拽住,她停了下来可是却没有回头看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公诸于世吗?”柳离景兰哽咽着质问徐离严,可是却全无握有她把柄的气势,字句里透出的是心酸,是不愿,徐离严告诉她这些比杀了她还痛苦。 “你不会!” “你就是拿准了我的心思,你才敢这样对我,徐离严,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能?”景兰的哭诉字字带血又字字如刀,入耳即入心,一刀刀的都刻在徐离严的心上! 她的喉咙里充斥着丝丝咸意,堵塞着她的嗓子眼,一句话也发不出来,眼里也起了雾气,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可还是用力掰开柳离景兰的手,跌跌撞撞的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踏出竹屋那一刻,徐离严想她这一辈子可能不也会对哪个女子脸红了,当然也不会再为谁红了眼眶了! 无语看徐离严如此狼狈的出来,不用想里边的场景只会更加凄惨,也不忍再进去,跟上徐离严为她披上披风,沉默也早已跟了上去。 隋宜学也早早就醒了,站在门口看着徐离严决绝的背影。 他没有想到她会走这一步! 一声叹息过后,他转身进了屋内,柳离景兰似水一般摊在地上,身子也在瑟瑟发抖,他能听见她上下牙齿相碰的声音。也是,本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英气的男儿郎,谁曾想到头来却是一个阴险的美娇娘?这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徐离严这丫头真是干尽了缺德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听着这似有若无的带有哭腔的嗓音,隋宜学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徐离严,她把话说完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这过不了门的媳妇让他该怎么办? 第56章 新婚之夜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其实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reads();!徐离严自大又冷血,还不知道心疼人,你如今知道了真相,就不用在满腔爱意赴沟渠了。不过她也有优点,就是为人特别大方,如今她也为你安排好了后路,你就算不回皇宫这辈子也吃穿不愁了!再说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英俊潇洒的男儿郎了,此番你也算博得了婚姻恋爱自由的权利了……” “我想静静,你出去吧!” 这时候她脑袋混沌的很,可是却忽然想起柳离铮说过的一句话,‘也不知究竟谁有断袖之癖?’不消说,他应该也是知道徐离严是女儿身,怪不得当日在宴会上他极力阻拦,其实在后来,柳离铮也曾提醒过她很多次,只怪她太迷糊。 她一心想嫁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让她想破脑袋她也不会想到徐离严是个女的!现在回首过往的种种,她是多么的愚蠢可笑,不计后果的付出了这么多,若是到最后徐离严真的不喜欢她就算了,可是现在是算个什么事啊? 黎明的晨辉透过窗户照射在柳离景兰的身上,给了她些许温暖,睁着眼睛到天亮,和徐离严在一起的场景像唱戏一样在她眼前放映了一夜。 初次相见,她如高风霁月一般,而她却满身泥污;九年之后,她拉着她的手跪在皇上和众臣之间,说与她情投意合,愿与她结为夫妻;她乱市中抓小偷被刺伤,她虽大声斥责却背她回府;南郡王府,她拉着她的手,为她浅语低笑;凉亭细雨中,她们温酒煮海堂,把手言往事…… 当然,也有很多不好的记忆,订婚初始,她对她冷言讥讽;她离开中郡那日,她不顾脸面跪求太妃和皇上,让她出宫去送她一程,可是她未曾露面,只留一句‘无言可叙,无需见面’;在惊鸿小馆,她不顾及她的颜面,黑脸以对;她负起出走义诊,她主动提起退婚…… 她为她笑过许多次,却哭过更多回,如今她踏着夜色而来,身穿她亲手缝制的青衣,撕破她的九年心事,绽出一个又一个血泡,那娟娟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她对徐离严的意! 公婆俱已回府,依照礼节柳离景兰当回王府拜见请安,太后也已经派来两拨人来请她回去。本来她还有些害羞,但如今她和徐离严闹到如此田地,也没有什么好让她没脸的了。 柳离景兰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房间里已落满朝晖,芍药也在门外敲了好几次门。其实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便能开了,芍药虽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她心里这些这几天都不好受,她在顾念她! “你进来吧!” 初一发声便吓到了自己,如果不是确定她的喉咙有动过,柳离景兰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嘶哑干枯的声音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呵呵!说不气了,说不怨了,可是身体要比她的心更诚实。 见到披头散发、面目红肿,倦缩在地下的柳离景兰,芍药着实吓了一跳,纵是再天姿国色的人,经过昨夜的一番彻骨折腾,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别看了,扶我起来吧!” 再次听到自己的声音,柳离景兰已没有了刚才的惊慌、诧异,坐了半夜,她的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谁都不愿意让别人瞅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也想像戏文中的强女子一样,熬过黑暗笑对黎明,擦干眼泪之后仍是光彩照人。可奈何她在冰凉坚硬的地下坐了大半夜,如今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哪里还使得出半分力气?无奈之下,只好让芍药进来帮她。 那日回府之事芍药是知道的,当时她家主子身心俱伤的模样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也没有如今日这般憔悴过。 “公主,你这般时为何啊?” 芍药问着话眼泪就打着转儿的流了出来,柳离景兰嗔了她一眼,真是个眼泪不值钱的,竟在这勾她。 “不为何reads();!你给我梳妆一下吧,今日回王府。” 柳离景兰命芍药煮了两个鸡蛋,一个眼睛敷一个,直到觉得眼眶不再红肿,才决定打马回府。 其实坐马车回去要显得大气端庄一些,不过现在她满腔都是被徐离严戏耍的怨愤,只想给她找些不愉快,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为了不引人注意,只罩了件斗篷便由人扶着翻身上马。其实她前几日的伤还没有好透,马儿一颠簸都疼到了骨子里,以前她很怕疼,可是如今竟然有几分享受! 长与宫中,柳离景兰心性要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些,然她因徐离严困住了心,关于她的事情都要莽撞一些。如今徐离严兵行险招,喂了她一颗强力清心丸,倒使她失了些活泼可爱,比原先看着更坚韧几分,对她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隋宜学一看她如此,就知道她是被伤的很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柳离景兰此刻怕就是那红了眼眶的兔子,不知为何?尽管柳离景兰此刻已经怒发冲冠,可是他和徐离严想的一样,昨夜的事情她只会烂在心中,绝不会说出去一句。 与柳离景兰一同到王府的,还有朝廷的圣旨! “今敌寇扰乱边境,意欲图谋我领土,现封北郡王为云麾将军,南郡王、北郡主为左右先锋,征伐蛮夷,保佑国土,钦此!” 此事该知道的据以知晓,大家面色都很正常,柳离铮本以为徐离严会说些什么,可是却只见她波澜不惊的接过圣旨,他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也只能干张嘴。 倒是后来的柳离景兰还未向长辈们行礼,便一把躲过徐离严手中的圣旨,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有了昨天的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很难让她动容了,可是看着那上面的‘徐离严’三字,她还是觉得脑子里如有蜜蜂一般,哼哼作响,还在不停地用针叮她。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那么着急,半夜三更跑去跟她坦白,原来如此。柳离景兰的突然出现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特别是徐离严,早不回来玩不回来,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欲伸手把圣旨夺过来,可是柳离景兰却一转身对着太后跪了下来。 “景兰跪求皇祖母,希望皇祖母准许我和徐离严尽快完婚!” 柳离景兰一语道出,造成的影响并不比当日求皇上赐婚时小,本来因为突然而来的圣旨,周围还有些说话声,可是此刻却真的是鸦雀无声,就连想来反应灵敏的徐离严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柳离景兰昨夜说的那句话,‘怎么会?’可是心里却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泡。 太后也一时被她惊得有些瞠目结舌,张了几次嘴都未曾说出什么来,最后反而是凌太妃先反应过来,斥了她一声‘胡闹’。战场上刀剑无眼,再说皇上突然命从未带过兵的徐离严去打仗,其意欲何为再明显不过,徐离严能不能四肢齐全的回来都难说,她在这凑什么热闹? “景兰知战场凶险,提前大婚也是想讨一个好彩头。” “这位就是三公主吧,北郡王领兵有方,此次也定能凯旋而归,臣妾以为公主不必急于一时。”太后还未说话,王妃却抢先一语,她可不能让柳离景兰进徐离家的门! “王妃,实不相瞒,我与阿严已有……” “闭嘴!!!” 这声闭嘴乃是出自三人之口,可谓是颇有声势,生生地掐断了柳离景兰的话。当下也就老王爷冷静一点,大手一挥,闲杂人等便一一后退,各回各屋reads();。 南郡王爷徐离严在坊间有很多事迹流传,其中流传最为久远、最为广泛的就是王爷和王妃的爱情故事。 说书人自然也是捡着大家喜欢的故事讲! 话说南郡王徐离严为百年难遇的倜傥奇才,经过非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想嫁给他的女子都能绕南郡城八圈,其实这只是个大略数字,毕竟也没有真的召集过女子来绕圈。不过此言绝对非虚,黎国有一个女子最想嫁男子排行榜,位列第一的不是皇室储子,也不是榜眼状元,而是南郡王爷――徐离严。 “说重点!说重点!说重点!!!” 说书人打掉扔过来的果皮、瓜子皮,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认真讲起来。 那日本是风和日丽,骄阳似火的好日子!但中郡却突然传来一道圣旨,命南郡王前去抗击敌寇,大家都知道这战场上刀枪无眼,管你去时是怎样的好后生,可稍不留神就是马革裹尸还!当时的三公主尚且十六岁,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便跪求当时的太后,她和立即和王爷完婚!太后等人害怕王爷真的翘辫子,那三公主可真的就是小寡妇了,自然是不同意的,可三公主不但医术高超,也是十分的聪明伶俐啊! 最后想出了一个妙招,顺利的嫁给了万千女子心目中的男子,做了南郡的王妃! “到底是什么非常手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谁还有香蕉皮、臭鸡蛋?都给我……” 还好顾秦之办事周到,除了新娘什么都备了两份,虽然徐离严的婚事办得如此猝不及防,但也十分的像模像样! 透过红纱,看着蹿出丝丝火焰的龙凤烛,景兰不免要想到它的寓意,一是龙凤寓意儿女双全,二是蜡烛不灭延续恩情,她和徐离严当真是一条也做不到。 新房设在绿萝苑的合欢阁,听说这居阁的名字还是临时起的,字也是徐离严亲自提的,她真的不知道她写着三个字时是和心情,她的心思,她永远都猜不到。 合欢阁在绿萝苑的最深处,要的就是一个安静,当下四周也真的是安静,只有偶尔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又静坐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传来,来的应该只有一个人,虽有成群的仆人,也没有胖胖却很喜庆的喜娘,如果她没有听错,那是徐离严的脚步声。 不多时,那脚步声止步于门口,却没有听到推门的声音,柳离景兰也不复当日的浮躁,端坐在床榻上,心里也很平静。 不害羞的说,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她和徐离严的新婚之夜,设想中它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徐离严醉眼朦胧的挑开她红色的盖头,暗自惊叹于柔媚千转的容颜,听着喜娘的祝福话,她们一同饮下合卺酒,合卺而醑,交心齐眉。 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没有喜悦难以自抑的娇羞心境,没有熙熙攘攘的友朋闹新房,也没有胖呼呼的喜娘,甚至连新郎都没有,哈哈……这是一个多么可笑又讽刺的婚礼啊! 门外的人久久不进来,她干脆自己揭下盖头,自顾自地走到龙凤蜡烛前,拿起剪刀。正准备动手,新房的门却忽然被推开,来人倏地握住她的手腕,抢过她手中的剪刀,动作之快简直惊人。 “阿严,你穿这喜服真好看!” 突然被人抢去剪刀,柳离景兰并不恼,反而后退两步,双手背后交握,笑盈盈的打量了徐离严一阵,这个倒和她想的一样,徐离严穿喜服真的更秀俊端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那晚的坦诚相见,她真的以为此时的柳离景兰还是当初那个追着她跑得柳离景兰,可是今日非昨日reads();! “剪烛啊!你以为我要自杀吗?我若今天死了你要为我置丧,不用去战场送死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傻!” 柳离景兰说这些话时还是笑着的,仿佛是在和徐离严说笑一般,说的徐离严的心比冷了半夜的茶水还要凉,她如今这样可不就是恨了她。 柳离景兰是恨她,她想把以前的桩桩件件都讲给她听,她要让她心生悔恨,哪怕她战死沙场,心里也是记着她的,她不仅仅是她的一枚棋子,她还是她的妻子! “歇息吧,我累了!” 徐离严把剪刀随意的仍自桌上,又把身上的繁重喜服一件件脱下,无语也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她恍若无人的走到挽有红纱的水盆前,把自己洗漱一遍。 她洗了很久,洗到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净水,那日景兰跪在太后跟前,说要与她成亲,不管众人作何表情,她心里是乐开了花!她以为景兰相通了,以为她爱她爱到不顾男女之别,不顾她是否会成为寡妇,要与她冠有夫妻之名! 到如今,她知道不是,可是她不想知道原因!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没关系,我讲给你听,我知道你从头到都没有想过要娶我,你徐离严慧质过人,也精于算计,你算计我那么多会,不让你不如意一次,那我多吃亏!还有,我虽是公主,可是从小到大都缺钱,缺人的敬仰,若是我成为了南郡王的王妃……呜……” 柳离景兰看徐离严仍是无风也无语的样子,心里很是生气,就站在徐离严身后用语言刺激她,可是她没有防备正在净脸的徐离严,忽然甩了毛巾扣住她的下巴,然后再封住她的嘴,一些不过发生在倏忽之间,根本不容她再有别的想法。 要算起来这是徐离严第一次主动亲别人,根本不是在吻,而是在啃,景兰的嘴被她啄的生疼,反应过来之后便以牙还牙,可是她的气力跟徐离严差得远。 新娘的喜服腰束系的虽花式繁琐,可是只要扯住一头,便可一下解开,厚重的喜服也随着徐离严的手一件一件往下滑,直到只剩一件亵衣。 因为力气悬殊,徐离严几步便扭着景兰坐在凳子上,并用力分开景兰的腿让她跨坐在她身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根本不给景兰反抗的余地。 徐离严今晚应喝了不少酒,嘴里都是馥郁的酒气,不过一会便染得柳离景兰云里雾里,任由徐离严的薄唇一路向下,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中间停顿了一下,景兰听到了倒酒的声音,这也让她找回点意识,喘了口气便想开口骂人。 可是还不待她开口唇却又被人封住,接着便是醇香的烈酒顺着嗓子眼滑了下去,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开始猛烈的咳嗽。可是徐离严仍不肯放过她,右手还按着她的后脑勺,徐离严抵着她的额头微微摩擦着,给她喘息的机会。 “合卺酒,我们的。” 待她终于喘息过来,徐离严便一个转身把她放在放在床上,随后她整个人也覆了上来,她似醉非醉,一双星眸似浸了水一般看着她。 “今晚就让你成为真正的南郡王妃如何?” 她抵着她的额头,薄唇轻启,热气混着酒气都吹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浑身燥热不已,而徐离严的身体也热得发烫,紧紧地挨着她,不留一丝缝隙,她稍稍一挪,她便又随了过来。 “就凭你一个女人?” 身体似一滩春水,跟不是她的一般,只顾跟着徐离严走,可好在嘴巴还能使,能稍稍替她找回些颜面。 第57章 是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翌日景兰醒来之时,徐离严并不在,若不是身上还有她留下的斑斑痕迹,她都要以为昨日一切不过是巫山一梦罢了。本想支起身子,可是周身特别是下面的疼痛还是让她乖乖躺下了,她好像没有见过徐离严与人动过手reads();。 看着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好吧,她的形容有些夸张,可是她也没想过她力气这么大,精力这么好,一夜不停地来回折腾,直到她承受不住沉沉睡去。 那句话她是不该说的! 这几天她过得云里雾里,一腔愤恨的回来准备报复,可是一看到圣旨就又不受控制的跑去求婚,实际上只不过怕她真死了,新婚之夜也想着让她不好过来着,可是没成想最后不好过的却是她。 “醒了!” 景兰本在想着昨夜的事,却忽然听见徐离严的声音,下意识的躲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她又咬了一下嘴唇,她怵什么啊!在可是也不好再贸然出去。 她只是蒙住头,并没有用手抓着,徐离严轻轻一撩被子就全然离了她的身,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忙爬起来捂住徐离严的眼睛,徐离严又扯了一下她修长白皙的双腿,整个人就如袋鼠一般挂在她身上。 因着昨夜的缠绵,这个动作也扯的她疼得嘶了一口凉气,徐离严听见,忙坐下把她放在身上,手也伸下去替她揉了揉。景兰本只是害羞,徐离严的一个动作便引得她娇喘连连,不禁的扭动身体,昨夜的记忆又卷云覆雨而来。 “很疼?我给你揉揉!” “不……要……” 嘴里说着不要,手却忍不住攀住徐离严的脖子,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新婚燕儿,初尝人事,徐离严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本来只是想揉一揉,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滑进了某个地方。 “王爷,该收拾收拾启程了!” 景兰本还欲拒还迎,外边无语的一句话,让她忍不住加重了嘴上的力道,眼泪也打着滚儿的流入了徐离严的脖子,不过仍是一语不言。 “乖,等我们下次见面,把我给你好不好?” 景兰听到这话,一把推开了徐离严,却又一下子跌在床上,眼泪一滴滴的落在锦被上,也打在徐离严的心里。 “你走吧,反正我心里没有你,你爱去哪去哪!”说完话便真的揽过锦被盖在身上,这次徐离严并未再去扯,只是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 前线不等人,皇上肯让她完婚便已是大恩了,去睦和苑给父王母妃拜了三拜,便跟着柳离铮打马而去,后面跟着一队的便衣护着他们的周全,其实他们的周全不需要人来护。 景兰看徐离严真走了,便捂在被子里哭了出来,她知道徐离严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她心肠硬,昨夜两人极致之时她就求她不要走,可是她却说‘她自有安排’。 说到底,她在她心里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在床上躺了良久,直到无语又敲门的时候,景兰才撩开被子看了一下外面,什么时辰了已经? “王妃,您该去给老王爷和老王妃去请安敬茶了!” 请安?敬茶?她没有那个兴致,她恨所有知道内情但却不阻止徐离严折磨她的人,她更恨现在的自己。 无语进来看见双眼红肿的景兰,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她恨佩服她,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执意成婚。新婚第二日便只剩一人,她不懂这婚结的有什么意义,这个三公主看着也不是贪慕虚荣之人。 “王妃,为了您自己,您也要起来给两边的老人去敬茶啊!” “我知道了,沐浴更衣吧reads();!” 景兰让无语背过身去,扯了一个薄毯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去沐浴,在热水里泡了好一会,才觉得身上好受些,可是想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人,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 “柳离景兰,这是你为她哭的最后一次!” 无语和芍药伺候景兰更衣时,也被她身上的痕迹下了一跳,这王爷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吧!芍药不明就里,整理床褥时,收了喜帕,上面是公主的清白,忙把它收起来呈给了来验喜得嬷嬷。 绾青丝,收起少女的心事,变作人妇相夫教子,无语看着镜中沉稳大气的景兰,倒真有几分南郡王妃的风采。王爷特意把她留下,就是为了照顾王妃,细细的梳好每一根发丝,盘好发髻,应王妃的要求,头饰一切从俭,只是一支金镶金步摇。 景兰本就是绝色的容颜,少女时有着惹人怜爱的青春,如今一夜成少妇,又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美人无语见过不少,徐离严就是,可是徐离严似那绿萝一般清静婉约,而景兰如开的正盛的海棠,艳丽妖娆。 两人一个冷静似水,一个如火热烈,都说水火不容,她却不以为然,水能扑灭,火亦能没水! “走吧!” 依照礼节,景兰应先去给父王母妃请安,虽时间不早,可是她却只是缓步而已,她倒是想健步如飞。可都怪徐离严那个王八蛋,心里这样骂了一句,但又想到如今她俩的关系,又忍着疼把火气给咽了下去。 景兰本以为徐离夫妇要为难她一番,可是没成想他们只是慈祥的喝了她递的茶水,还赏了一些礼物。她心里虽然纳闷,可还是乖乖的磕头接过,站起来时,腿打了软差点没摔倒,她抬眼看了一下,老王妃的脸色难看的不行,到底是忍不住了! 也是,她睡了她的女儿,她再会演戏也装不下去了。 那日她慌忙之间跪地求婚,可谓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老王爷屏蔽众人之后,太后便虎着脸训斥她,不过是一些老话罢了!太妃不想让她嫁给徐离严,太后却乐得顺手推舟,若是徐离严战死沙场,徐离氏后继无人,一切不还都是他们柳离家的吗? “都怪哀家管教不严,才出了这等事端,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明儿就成婚,也算讨个喜字!” 徐离夫妇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好点头称是。其实这里面最大的变故,她最担心的就是徐离严,若是徐离严坚决不娶,太后也是没有法子的,可是从头到尾她却只说了一个字。 是! 这是目前为止她听过的最好听的一个是了! 已经耽误了两日,徐离严和柳离铮自然是快马加鞭的赶往北郡,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言一语,到了晚间,在驿站露宿,两人也是无声的吃饭。 可是吃着吃着,柳离铮却把桌子给掀了,下的一旁的侍从忙跪地不起。徐离严却还是端着她的那碗米饭,一脸无害,像个乖乖吃饭的好宝宝,她刚才正在想昨夜她小娇妻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所以心情不错!而柳离铮一双星眸都要把她射出一个洞来,那侍从一看这形势,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我明明给你了消息,让你找方法避过去,你为何还如此?”他起初并不知道父王让他来南郡还有这层意思,接到消息之后便想方设法的通知了徐离严。而徐离严也知他意思,深夜便传出病重的消息,让他以为一切都会避过去。 可是谁知?她不但接了圣旨竟然还娶了柳离景兰,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羡慕嫉妒恨过一个女人,早知如此,他就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皇上和你父王不会放过我的,倒不如我自己识趣点!” 第58章 十年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建渊十年春,南郡王府! “王妃,祭祀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都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是芍药却不认为如此,先不说南郡四季如春,景色如旧。单是这府内沉闷的气氛,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要说这都十年了,什么事不该淡了啊? “走吧!” 芍药正愣神,听见这淡淡的一句忙抬步跟上,王妃今天一身素衣,头上也只插了一根白玉梨花簪子,越发衬得整个人肃静萧索。 十年前,王爷随军出征,不出意料的没有回来,要说那一战实在惨烈!林素和辛夷两国结盟。黎国虽严阵以待,险以躲胜,可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先不说前线战士死伤无数,连南郡王和北郡主都折了进去! 皇上听了这个消息吐了口血,自此之后,便一病不起,三皇子逼宫不成,也自刎于承德殿。 这个皇位最终落到了大皇子柳离智渊的头上,这真是大多数人都没想到的事。 不过这个大皇子虽然出身不好,却是个有雷霆手段的角色,在几位能臣的辅佐下把黎国治理的不错。林素和辛夷两国联盟都未攻得下黎国,自此也不敢嚣张,乖乖的向黎国俯首称臣,现在算是黎国的附属小国。 柳离智渊站稳脚跟之后就废除了四郡,其实废不废也没什么了,南北两郡一个没了王爷,一个没了郡主,只剩下一群的老弱妇孺。东西两郡虽有土地,可是却没实权,虽有异议也无力反抗,个个都乖乖的交出了所属封地,不过头衔倒也没卸掉,要真那样也着实薄情了一些。 要说王妃也是个可怜人,一意孤行非要在那个节骨眼上嫁给南郡王,新婚就成了寡妇。其实她很奇怪,起初的那两年王妃表现的并没有多么伤心,把南郡王府料理的有声有色,不过往后却一年比一年难过。 成了王妃之后她的话就越来越少,这几年更是少言寡语,连笑容也很少见到,没事的时候就皱着眉头往那一坐,若逢王爷的忌日更甚。 前几年徐离氏的生意大都有老王爷掌管,徐新公子和顾家少爷跟着后面打理,这几年他因为年岁大了,日益衰老,手下的事情干脆都交给他们去打理。而王府原来是老王妃做主,她也不怎么待见小王妃,不过后来相处久了,情况也有所好转,也慢慢松手让她照顾着府里的事务,徐新公子添了小少爷之后,她更是全然不离府中的事务了。 今天是徐离严的忌日,她的牌位也被擦拭的异常干净明亮,其实她现在顶烦看到这三个字,可是又总是忍不住想起这个人,想她的淡漠疏离,想她的温柔流转…… 其实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可是又希望她能回来,总归她在这等她,丧号传过来的时候,她其实挺镇定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活着就好。话虽这样说,可还是忍不住的心里难过,总不免要面露几分哀色。 那时候无语他们几个总劝她,说狡兔有三窟,那徐离严就有六窟,猫有九条命,她就有十条,凭她的计谋,到底不会真死了。连她也这样以为,反正她是不会死的,于是就见天的等她的消息传来,脱身的法子她都想好了,就是殉情呗!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一月又一月,等了一载又一载,从懵懂新婚女等到孤独深闺妇,也没有等来她来将她带走,天知道她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前些天芍药为她梳头时,偷偷的拔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白的头发,头发长在她头上,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芍药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姑娘! “惊鸿,你身子刚好,回去休息吧!” 惊鸿与顾秦之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她也刚出月子不久,这个孩子个头大,惊鸿为他险些丢了命,还是她去鬼门关把她拉了回来reads();。 这些年,她的大把时光都放在医术上,还好眼前就有两位医术超群的人做她的师傅,时不时的也会去义诊,医术上真的有了很大的长进。 对了,她也知道了徐新的真正身份,她与他义结金兰,父王也收了他为义子。 柳离智渊能坐上皇位,这里面徐离严下了多少功夫她不知道,可是柳离智渊对徐离氏可以说是非常仁厚,也可能是徐离严安排顾秦之把盐道和粮道都让了出去。 徐新娶了段娘,也生了一对龙凤胎,她从一些杂书上看到说这回遗传,那徐离严是不是也可以生一对双胞胎? 隋宜学也终于抱得美人归,无语也成为了贤妻良母,两人偶有争斗,但也算十分恩爱,陆离展和顾灵之也挺好的,大家好像都挺好的。 哦,曲离书好像不太好,他听说柳离铮战死沙场之后,好好的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人也是蔫蔫了,整日就知道瞎转。头几年他来找过几次她,问她可有徐离严的消息,他也以为他们俩人肯定是藏了起来,肯定没有死,可是这几年连他的消息也听不到了,不过她时常想起他最后对她说过的话。 “阿铮喜欢阿严,他们俩可能是双宿□□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柳离铮喜欢徐离严,这个她后来也知道了,她甚至也有认同过曲离书的想法,可是又不断地找理由来否认。 她觉得徐离严是对她有情的,不然也不会和她成婚,也不会躲了她的清白,那她为什么没有消息呢?若是她心里真有她,不该让她苦苦等上十年,该不会真死了吧? 算了,那还是让她和柳离铮双宿□□吧!不行,她宁愿她死了也不想让她和别人在一起,她还是死了吧!算了,还是活着和柳离铮在一起吧,不行…… 这是目前她最纠结的事情! 惊鸿看柳离景兰又是那副眉头深锁的模样,不免叹了口气,这几年她真的怕她是疯了!整日沉着一张脸,喜怒都不见,像极了以前的徐离严,徐离严自小都那样,他们都习惯了。可是景兰以前是多么欢脱得一个人啊,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有些让人担心。 “前些天我听说,林素战神素无觉有个女儿叫素颜,这名字也够俗的吧,不过听过人长得挺惊艳。” 不好拂了惊鸿的好意,景兰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听说过她,名声挺大的。” 惊鸿一看景兰来了兴趣,又忙接着讲。 “林素民风开放,可男女配,也可男男配,亦可百合配。这个公主自小就讨厌男的,喜欢貌美的女子,如今到了婚嫁的年龄,竟公然招选女驸马!” “我要是生在林素就好了!” 俩人在凉亭里叙话,丫鬟婆子们离得远,景兰说话也不遮掩,徐离严刚走的那段时间,她觉得自己有病,怎么会喜欢女的?还跟她行那种事呢?左右难受纠结了好长时间,直到徐离严的死讯传来。 “我觉得你也要想开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才二十六岁,还有大把的时光,不必死守在这南郡王府,你若是喜欢男儿,就再寻一个好男子给嫁了,若是喜欢女子,就去林素啊!徐离严走的时候就给我们交代了,若是你想走,一定给你一个全身而退,你何必如今这样半死不活的呢?” “姐姐,你说徐离严真死了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又来了?没过一段时间柳离景兰总要旧事重提一会,问的她连话都不想答了,真是个死脑筋啊! 第59章 小楼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辛夷盘桓山,山峰挺拔,山路陡峭,传言山上风景奇美,有大片大片的桔梗花,桔梗花田里还有一个小木屋,住着一位俏丽的娘子,但是跛脚。 虽有很多人想一睹那女子的风采,奈何那山路太陡峭,真有好奇心作祟的冒死爬上去的,却没有人见他下来。又都说其实山上住着的是一位吃人的女鬼,山下不远处就有一个山庄,每当夜深孩子还不肯入睡时,家长便会拿那吃人的女鬼说项,孩子便也乖乖的听话,不再哭闹。 小楼自小便是个顽皮的孩子,家里出了变故之后无人管束,就更无法无天。村民仁心,时常会给她饭吃,但是都不愿把她留在家里,毕竟太皮了。 这天在张婶家吃完晚饭,小楼便一个人准备踱步回家去,今天张婶的豺狗添了一窝崽,城里人很稀罕这种狗,这些小崽一定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于是张婶破例坐了一回佛跳墙! 村里的人都可怜她,做了好吃的便会叫上她。 那佛跳墙加了半瓷坛子的黄酒,她年岁不大,有些承受不住,见了风头有些晕呼呼的。可是却忽然看见有一个黑影向后山走去,她阿爹藏了很多武侠小说,现在那都是留给她的,饭饱之后她老爱搂着它们消遣,每每都是看的荡气回肠,回味无穷。 她虽年纪小,有好奇心,可也是个惜命的,知道如今的场景她不能追上去,不然很可能被黑衣人给除了reads();。可凡是成名的女侠,皆有一番改变命运的奇遇,冥冥之中她感觉眼前就有可能是那场奇遇,酒壮怂人胆,遂远远的跟在后面,直到黑衣人攀着一根树藤跃进一个山洞里消失不见。 多年之后,回忆起这个平凡无奇却又暗涌浮动的夜晚,她真的希望她没有贪嘴去吃张婶家的佛跳墙!也怪张婶放了太多得黄酒! 借着酒劲这晚她睡得很好,直睡到翌日后半晌才转醒,不知为何?昨夜的事情早该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一打闪她又记起来了,又担心只是一个梦,为了验证,遂一跃而起往后山走去。 原来昨夜真的不是做梦,她看到了后山那条条的青藤,别看她是一个女孩子,爬高上梯的事她也很在行。那传说她自然也知道,曾几何时她娘常用这个唬她,可是他爹是个唯物主义者,十分反对鬼神论,一度想爬到山顶去向大家证明那根本没有鬼,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半山腰都未到过。 她如今大约知道了上山的捷径,若真能爬上山去一探究竟,向大家证明山上根本就没有鬼,也算了了他爹的一个遗愿,当即便攀着青藤慢慢往上爬。如今正是半下午,那黑衣人肯定不敢这个时候上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看到那个山洞入口,因它居于后山,又在层层藤蔓之后,没人发现倒也很正常。 那山洞应该是人工挖的,因为壁上有铁楸的痕迹,而且那山洞是盘桓而上,走上半个钟头便有个透风的地方,省得人在里面捂死。 盘桓山以陡峭闻名,这山洞也是,越往上路径越小,透风的口也小,她爬了两三个时辰,还没有登顶。透过风口往外看,可以望见老远的地方,她家的小院就像一只小蜈蚣,因着外边快天黑了,她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是不想半途而废,便继续往上爬。 直爬的风口外边黑漆漆的,只感受风往里面呼呼的灌,她真的很奇怪那黑衣人和山上那位女鬼的关系,费这么大劲才能见她一面,肯定是真爱! 待她爬到山顶时,月亮已经高高地升了起来,在这里看,月亮好大啊,跟个糯米团子似的,让人想咬上一口。想到这里,她更饿了,肚子也叫的更饿了,再看看下面的,乌黑乌黑的,若深不见底一般,又吓得她乖乖的把口水咽了进去。 一转身果然是大片大片的桔梗花田,在月光下微微舞动,美不胜收,收入眼底,眼花缭乱,原谅她一时把美好的形容词都给忘了,真的是太美了。 再往前去,真看到了一个小木屋,那木屋还亮着灯,隐隐的有烟雾飘了出来,还有香味,受她爹的熏陶,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若是真有鬼,也不用修那盘桓的山路了。 “是谁?” 跟寻常的脚步不同,这个脚步略重,不是有武功的人。放下锅铲,拿过身旁的拐杖,缓慢的走到前厅,看到满身泥污的一个小女孩,仿若多年前的一个场景! “你是谁?” 那小女孩虽强装镇定可眼神里略透慌张,捏着袖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是不如‘鬼见愁’的风采,这里不同于他处,一般人根本上不来。 “你长得……好美啊!” 也许爹爹说的不对,眼前的女子可能就是一个艳丽的女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赞美的话不禁脱口而出,那女鬼本还唬着一张脸,听到她这句话竟笑了起来。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初读这首诗,本以为运用的是夸张手法,宁不知这世界上真有倾城倾国的人儿! 徐离严本想再问她几句,可是听着她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只好招手让她进来吃饭,可是那孩子仿若担心什么,支支吾吾的不敢进来,她再三追问之下她才开口reads();。 “放心,他今天不会来!” 那孩子满身泥污,小脸小手都脏的不成样子,左右饭菜还没做好,就先让她洗了个澡。为了她方便,这里引了一眼山泉,说是山泉倒不如说是温泉,直接泡澡也没问题。 那孩子的衣物又脏又有许多补丁,她干脆让她穿她的衣服,自然大的如戏服一般,左右那孩子也不嫌弃,还乐呵呵的一直对她傻笑。 “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是孤寂了太多年,本不爱言语的她如今话也多了起来。 “我叫小楼,‘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买杏花,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我爹当初为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成为一个清平淡然的女子,济身尘俗乐于尘俗而不泯然于尘俗。” 谁知后来她没有谨尊父愿,成为那坦然清淡的女子,反而成了一个卖‘花’的姑娘,为了不玷污祖宗留下的姓氏,她只留下‘小楼’二字,这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左右先不提。 吃饭的时候她们又说了几句话,算是把小楼的身家也摸清了,不是那人派来的,也许可以带她出这个牢笼。 “你可知道黎国的消息?还有南郡王的?” 这些年来她不敢提及往事,也不敢言她的身份,如今好不容易得来一个人,哪里肯放过? “我听大人们说过黎国南郡王的故事,不过他后来好像战死了。” “南郡王妃呢?” “你是说哪个会医术的疯王妃吗?” “疯王妃?” “我……我也是听大人说的,说那……王妃坚贞不渝,才大婚就成了寡妇,什么精神一年不如一年……” 小楼正往嘴里扒着米饭,徐离严听到‘疯王妃’三个字就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脸的紧张,若不是她长得够美,她就以为她要把她给吃了。 待她把话说完,徐离严也慢慢松开了她的胳膊,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凄伤,看来南郡王夫妇是她的旧人,这让她忽然想起了她凄凉的身世。 “人活着就应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其实我也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佛经上看来的,看开一点吧!再说这里是辛夷,跟黎国隔着重重山水,消息传过来也失了真。” 徐离严听一个小丫头片子一本正经的给她念佛经,教她人生大道理,不免又笑出来,如今天赐良机,她不能再被困在这里了,她还在南郡等着她回去。 “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可有办法带我出去?” 小楼听到徐离严问她,便将昨日的事情一一道来,徐离严在这里十年了,也没有找到出口,原来就在桔梗花田那口早已不出水的泉眼下。 其实如今她瘸了一条腿,就算知道出口也出不去,也许小楼可以帮她。 “我们今夜就走,我去收拾东西。” 小楼现在双腿发软,可是看徐离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她若是在这里被困十年,爬也要爬出去,想到这里,她又赶紧扒饭,吃饱了才会有力气。 徐离严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小楼已经撑到一脸呆滞,虽然眼下气氛紧张,她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是上天派来救她的小猴子吗? 第60章 不简单的女人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两人为了节省体力,一路上并未多说话,徐离严边下山边想自己在辛夷的这十年! 在驿站的那晚,她和柳离铮自然没有吵出个什么一二三来,毕竟她根本不想和他吵,这世上从来只有一个人的闷气,没有一个人可以吵得架。要是知道后来发生的种种,她一定会好好的跟他解释,解释她对他的感情,解释她对景兰的感情,可是那时她年轻气盛,她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很快很好的做好,她以为自己部署严密,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些年她才参透一个道理,那时候她之所以混的风生水起,那是因为她的身边有大把的人才和朋友可以帮她,这才让她的聪明有了用武之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想到是皇上和北郡王想让她死,也知道北郡王的狼子野心,可是她算漏了一个人――晏青安,就是那个辛夷的小皇子。在柴桑碰见他并非偶然,他之所以取南郡,不过是更了解她的底细,想一击而胜罢了,北郡王心思缜密,这些柳离铮根本就不得知。 辛夷虽和林素联盟,可是他们一来兵力弱,二来粮草不充分,之所以走到这步也不过奋力一搏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一战是晏青安的大哥晏青之大力支持的,说起来他也是被别人鼓捣上去的,那人色混智下,哪里看的清那时剑拔弩张的形式?一旦大战,便是无可挽回,一是侵占得了土地改变现状,二是兵败自己再回老窝里呆着,大不了再俯首称臣。 很显然,这对皇族的损失不大,赔上的也只是前线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罢了。但是在位者只想着长治久安,称霸天下,哪顾得上下面人的疾苦乃至性命? 林素和辛夷两国想着鱼死网破,谁知黎国早已不复当初的强大?朝廷只顾内斗,结党营私,有几个人是真正为这场大战忧心的?边关将士也是士气低迷,饷银一再克扣,冬服不暖,食不果腹,怎么能挥舞的动手中的武器? 本该早早结束的战役却生生拖到了来年春天! 而这些自然是北郡王乐于看见的,将士们仇视朝廷,他日他若起兵,定会一呼百应,为了以防万一,朝廷里他拉拢着三皇子,关外他又暗谋辛夷小皇子。可是他也万万没想到,他最得意的儿子会死在自己的阴谋之下。 他一直以为柳离铮和徐离严不和,害死徐离严之事就交给了自己最放心的人! 那日夜间北郡王派她和柳离铮去偷袭辛夷主帅的营帐,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徐离严知道他意在何处,也早已暗中做好了准备,可是她没有想到北郡王这个老狐狸会和辛夷小皇子合谋。 所以她和柳离铮策划了良久,也顺利的挟持到了辛夷主帅,也就是晏青志,那时他们只以为是自己密布周全,万万没想到是人提前谋之。 事情发生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按照她和柳离铮的计划,他们是从山谷内取道,去时天气便有些阴沉,这是已经有鹅毛大雪落下,辛夷真是个鬼地方,都已经春天了却还下雪reads();。一行人皆用力抽打着身下的马儿,越进前方,徐离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她急勒马! “柳离铮,事情不对劲!” 柳离铮知道父王一直想除了徐离严,那日在驿站他们便商议好,到时候他会帮助徐离严逃脱,让她得了自由,而且不准妨碍他们父子起兵,徐离严当时也点头同意。 他父亲原先给他的计划是在另一条道上杀了徐离严,那条路途径一片森林,人不容易落处破绽。可是他怕父亲真下狠手,他们难以抵挡,方选了这条途径山谷的小路,山谷出口有一条岔路是通往林素的,他打算在那里和徐离严分开,回去就说徐离严死在敌方大营,一切他都以为安排的□□无缝。 可是没想到辛夷小皇子却带了五千精兵在山谷里等着他们,徐离严说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晏青安一身玄色铁甲略显庄重,脸上的神色如进山打猎一般自在,不过他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声寒意。 “除了北郡主,其他的人,统统杀无赦!” 其他的人里还有他的同胞哥哥!还好他此时已被打昏,听不见他亲弟弟要把他杀无赦的寒心话了。 “柳离铮!” 徐离严很少相信什么人,可是她却信了柳离铮,一双眼睛煞红煞红的看着柳离铮,她带的这些人虽然个个好身手,可是要想挡五千精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原先她想北郡王就是想除掉她也绝对是悄悄地,不敢大张旗鼓,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北郡王用的是借刀杀人,如今她遭敌军埋伏,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而柳离铮也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可是他绝对不会看着徐离严去死,他们本就是偷袭,带的是一队轻骑,左右也不过一二百人,徐离严以防万一,又有一百死士跟着,可哪里敌得过五千精兵?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鱼死网破。 “众将士听令,舍命保南郡王杀出重围!”后面是敌军大营,现在他们怕早已知道主帅被挟持,正追赶着呢,往后退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只有往前冲。 “呦,没想到北郡主还是个重情义的,不过你要死了我可没办法给你父王交代。” 柳离铮哪里还有闲情和他闲磨?当即便抽出佩剑,带头为徐离严杀出血路,后面的将士一看如此,当即也拿出血拼的士气来。 晏青安坐在马上,闲情逸致的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倒在血泊之下,而他的大哥早已经被扔在后面,生死早已不知,而他的心里并未因他起任何波澜。 “公子,红柚看北郡主并不知道他父亲的安排。” 红柚虽是女子,但眼前这厮杀的场面对她来说并无任何影响,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个比武罢了。 “怕是他的父王早已知道他对徐离严不一般,才会再请我出手,其实我还挺欣赏这俩人的!” “公子,把那个徐离严留给我如何?” 她看过不少男子,不过优秀如徐离严的并没有,若是死在这山谷之中当真可惜!晏青安转头看了看她,邪魅的笑了笑。 “他娶了我的美人儿,本大爷看他可很是不爽呢?” “公子若是把他给了我,我定让他回不了南郡,那美人儿定会耐不住寂寞,随你而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有商有量,而柳离铮、徐离严和手下的将士正在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可是前方还是黑压压的reads();。 “你且不用顾我,放下剑吧!” 如今这形势她是出不去了,何苦再搭上柳离铮的一条命,他们能撑到现在,也是因为顾忌着柳离铮。 “我说过要换你红妆,怎可食言?” 此时两人身上都已被鲜血染红,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不过柳离铮说这句话时对他婉然一笑,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的柳离铮,也是她见柳离铮的最后一面。 一根利箭射中了她的胸膛,箭挟风而来带着强大的冲力,她勉强站住了,可是另一箭却射在了她的腿上,让她一下在摔倒了地上,那箭上应该有毒,她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所见之处皆是耀眼的红色。 她没有想到她还能再活过来,可是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像天堂也不像地狱的,她微微一用力,就觉得胸前如炸裂一般的疼痛,只好又坐下。 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一眼望去很是空荡,除了她身下这张热乎乎的床,还有一方木桌,一卷珠帘,其余倒无多少东西。 “你醒了!” 她脑子正转动着,想着那日在山谷中的血战,却突然有一名穿着厚厚冬服的女孩子跑进来。那女孩子看着和景兰年纪差不多大,皮肤略黑,牙齿很白,笑得时候给人一种天真烂漫的感觉。 “我叫迭鹤,是阁主让我来照顾你的……” 迭鹤是赤锋阁的人,而救她的人就是赤锋阁的第三人阁主――赫拉红柚,她对于那日的事一概不知,对于红柚为何救她也不知。只知道这里是辛夷盘桓山的山下,因为今年大雪连绵,这里的人家要不被迫去打仗,要不就去别处寻生计去了,若是留在山里,等大雪封了山,可能会被饿死。 徐离严看看自己穿着新衣,就知道红柚应该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啊!我把你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时候以为你是个男的,谁知道你竟然是个女的?” “你们阁主知道吗?” 迭鹤摇了摇头,看她这副无害的模样,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当真如此,她调查过这个红柚,知道她手段多,心眼计谋也多。既然她愿意救她,定是因为她对她有用处,怎么会派来这么一个人来照顾她? “我是因为有点医术阁主才让我去寻你的,我们来这的第二日大雪便封了山,我储备的粮食也快没了……” 她是赤锋阁里的一个大夫,用不着的时候也没人搭理她,而这盘桓山周围也有很多山,常有些稀有的药材,现在虽是冬季,平时掩在草丛里的也都该露出来了。虽然不远处便是战地,但也妨碍不到她,整日留在这里摸索,没想到红柚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派差事,让她去死人堆里找人,最英俊的就是她要找的,这倒也不是难事,除了太血腥! 她身上的两支箭应该都是红柚舍得,总是偏离要害一点点,一时半刻死不了人,但是也不妨她流血啊!她到的时候她已经快归西了,可还尚留一丝热气,无奈她只好把她刚回来医治。 她医术虽好,可也废了不少力气才保住她的半条小命! “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必谢我,还是谢谢你那张脸吧,红柚爱男色,肯定是觉着你长的英俊才让我去救你,我也是因为你够好看才把你背回来,没成想你却是个女的!我已经给红柚传了书,说你死了,不然让她知道你是个女的定然杀了你,可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辛苦救回来的,我一个冬天扒拉出来的名贵药材可都用到了你的身上。” 第61章 辛夷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小心脚下!” 徐离严一愣神的功夫,差点踩空,还好小楼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滚下去。以前她的武功不说是顶尖的,但也可以说是上乘的,谁知如今下个山路就如此不利索? 小楼手脚灵便,自己上去还需要半日,现在还拖着个徐离严,到山脚的时候也将凌晨的。两人自然是极累的,赶路也是不可能的,只好先宿在小楼家,现在不安全的地方才是安全的,等恢复了体力才能走。 “姐姐,你给囚你的那人是仇人吗?” “算不上,以前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徐离严这样说,小楼就更迷糊了,但是看着徐离严苍白的脸色,她也不好多问,家里还有存有粮食,她忍着疲累给徐离严煮了粥。十年前辛夷战败之后,便归附于黎国,辛夷原属于穷乡僻壤,水渠不同,百姓的生活也多不好,这里位于黎国和辛夷的交界处,也常常因为战争而民不聊生。 但自从辛夷归附于黎国之后,黎国皇帝便嫁了一个公主来这里和亲,成为了辛夷的皇后,以示恩泽。这个皇后还带来了很多能工巧匠,为辛夷兴修水利,还有很多新奇的种植、针织技艺,为辛夷的发展也算做了很多贡献。 小楼看徐离严对这些很有兴趣,边生火边絮絮叨叨的给她讲。 “是哪位公主?” “皇后复姓陆离,单名一个杉字,原是西郡的郡卿,后来被封了公主来和亲的。近些时日,皇后身体不好,思念家乡,皇上便请了她的家人来看望她!” 小楼和其他小孩子一样,爱看个热闹,前些日子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溜出去玩,看边界的驿站住了很多官差,一时好奇也打听出了原委。陆离皇后很受辛夷百姓的爱戴,皇上也很看重她,特命了人来此接应,若是再加上从黎国来的,定是浩浩荡荡的一支长队,很是壮观,她和小伙伴约好要再去看。 “你可听说来的是她的什么家人?” “貌似是她的哥哥还有嫂嫂。” 徐离严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可是因为没有拐杖支撑又跌坐了下去reads();。若柳离智渊许给晏青安的是杉儿的话,来这的人很有可能是陆离展,因为与她一母同胞的,只有她。 这十年她一直想与外界取得联系,不过却屡次失败,甚至还搭上了迭鹤的性命,还有她的一只腿。她不是怨天忧命之人,可是也曾感叹老天不曾照拂过她,昨夜碰上小楼已让她庆幸不已,若她此番能与陆离展取得联系,那更是万幸了。 “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貌似那日就该到了,可是好像听说陆离家要再等什么人,便要耽搁几日,怕要到明日吧,我也不甚清楚。” 小楼看徐离严很是在意这个,便说今天她再去打听打听,徐离严当下也只好点头,两人又进了些吃食,才沉沉睡去。为了以防万一,小楼让徐离严住在她家后院的地窖里,这个地窖可通往她的卧室,原是她父亲一时起意所造,住人虽然差点,平时也都是当作存酒的地方。 小楼年纪虽然小,可是心思很是缜密,她虽好奇徐离严的身份,但是也没有多问。其实徐离严也很好奇她的父亲是谁,先不说她家半屋子的藏书,但说着地窖建的就很不错,因着这周围是山,地下也是杂石,能挖出这样的地窖也不想是个书生干出的。 从后院那看,这不过是寻常藏酒的地窖而已,但里面有一道石门,这个石门从外出推不开,只有从小楼的寝卧里的入口下去,才可推开进去。她想其实这处暗道本该再长一点,不知为何到后院便断了? 算了,现在她现在考虑的不应是这些,而是如何顺利的逃出那人的魔掌,顺利的与陆离展取得联系! 自从徐离严的忌日过后,柳离景兰的精神是愈发不好,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惊鸿怕再这样下去,会真的疯了,便于顾秦之商议要不要让她出去玩玩?整日呆在王府里,睹物思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原先我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来她倒真是被徐离严迷了心窍,还管什么性别。其实我也以为徐离严没死,当初的安排毕竟那么周密,可是到底是战场太凶险了,变化莫测,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 惊鸿本是让她想个法子,让景兰别再抑郁下去,可是他却越扯越远,只好出言打断他。 “灵之来信说她和陆离展要去辛夷探望家妹,不如我们也带着景兰去凑个热闹?” 顾秦之显然没有跟上惊鸿的节奏,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人家去是探亲,他们跟着算什么? “你想啊,景兰现在如此,不过是郁结于心罢了,我们干脆以毒攻毒,带她去王爷故去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还就好了呢?” 顾秦之想了想,他家夫人说的话也没大毛病,左右现在徐离氏和顾家还有陆离氏都把大权交了出去,那位高高在上恐怕早就不在意他们了,出去玩玩也不错。 不过他们这边想的再好,也要去和徐离的二老商议才行,不管怎么样?柳离景兰还是人家媳妇不是?就不要深究是什么媳妇了! “哎,那孩子也是个实心的,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愿意放她走了,她却还苦苦的在这守着!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离二老该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就算当初以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看跟前的柳离景兰如此执着也是无话可说了。 顾秦之没想到这关是这么容易,那柳离景兰这关就更好过了,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让隋宜学制点药*了打包放车上就行。 柳离景兰醒来之后,听无语和惊鸿在那嘀咕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还真当我精神不正常啊?只是惊鸿你家三儿还小,你这番出去可好?” “有他爷爷奶奶,还有一大堆的奶娘仆人,我们就不要担心他了,我也好多年没出来玩过了,这次大难不死,权当是潇洒走一回reads();。” 坐在一旁的无语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真是感慨良多,十年,真是一个不短的时间。惊鸿从一个秀丽淑女变得更加洒脱肆意,王妃也从一个不羁少女变为了一个沉稳深闺妇,这些都是她以前想不到的,时间,才是改变一切的使者! 陆离展本不知他们一行人要来,走到半道上才接到书信,只好放慢行程等着与他们会合。 “哥哥嫂嫂也要去?” “对啊,这次真是哥哥嫂嫂跟着哥哥嫂嫂去看妹妹的妹妹了!” 陆离展的一句俏皮话逗得顾灵之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说实话,那时候她真狠徐离严啊!不但藐视她的真心,还操纵她的婚事,如今她的很庆幸听了他的话,嫁给了陆离展。而不是等着成为柳离智渊的皇后,若真是嫁给了那样的人她才真是一个傻子,可惜如今她想感谢他,都找不到那个人了! “怎么?又想起你的阿严哥哥了?” 陆离展看着自家夫人原本笑靥如花的小脸忽的沉寂下来,就知道她准是又想起了徐离严。 “对啊!那样优秀拔尖的人物,竟再也遇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对啊,真是可惜啊!想起十年之前,他们四人打马穿过中郡最繁扰的大街,接受黎民的跪拜和祝贺,虽然主角不是他,可是仍觉得心潮澎湃,不枉少年时! “意气风发少年郎,绝冠承王御马来,怕是再也无人可以如此了。” 因为前几日的心里不舒服,连着饭也进的少,身子也疲软的很,本想去跟着顾秦之他们去骑马,倒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怎么就熬成了如今的境地?满打满算,她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虽不如十六岁那时满身的精力,可是也是韶华好年头,别说这副皮囊,但就论心境,也是如七老八十了一般。 景兰挑开了绣着竹叶边的藏青色窗帘,看着窗外打眼而过的绿色,在南郡看惯了这些,竟也不觉得惹眼了。惊鸿和无语说的也对,斯人即逝,她若这样下去也是无用,只是耗着自己的光阴罢了,人生不应该只有私情,还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这些大道理,听了再多念得再多说的再多也进不了她的心里,没有那个人,再广阔的天地,再灿烂的景色,只能过她的眼,入不了她的心! 可是这次,她真的想跟她好好地做一个道别,等了十年,也没有她的消息,真的是没这个人了吧。 因为昨夜太累,快晌午的时候被李婶吵醒了一回,可还是忍不住困意又睡了一会,这一觉睡到了过晌午。小楼伸了伸懒腰,又看四下无人,便掀了床板下了地窖。拐了个过道便看见了徐离严,正躺在石床上安睡,她点的蜡烛也已经燃了一半,也许她弄出的动静太大,还未走到她跟前,她便醒了,支起身子问她是什么时辰? “李婶快晌午的时候给我送来了卷菜馍,我热了热,你先将就着吃吧!” “谢谢你小楼!” 这句话徐离严说的是十二分的真诚,她真的很感谢眼前这个眼神清澈无比的小女孩,笑得时候真是像极了死去的迭鹤。 两人又吃了迟到的午饭,小楼便收拾了一下去山外的驿站打听消息。 “你切要小心,看局势不对就莫要打听!” 小楼又笑了笑说了声知道了便又爬上去了! 第62章 暗传书信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小楼走的之后,徐离严就坐在石床上盘算,因为盘桓山太过陡峭,若不知密道是上不去也下不来的。起初还有迭鹤照顾她,后来迭鹤死了之后,他再派人来她就想方设法的把那人消失,后来他也懒得管她,三天才派人上去看一次,由着她在那峰顶上自生自灭。 过了十年,她的生死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上次他亲自来看望她,还被她奚落一顿,自那之后,他便再未露过面,算上一算,这也有三年的光景了。他那次肯屈尊降贵的来看她,也不过是为了炫耀他的成就罢了,对这些她根本就是不在意的。 也不知那人若知道她跑了,会是何种表情? 小楼为了不显得突兀,特携了小伙伴们一同去了边界驿站,那方今儿个逢市集,两国的百姓在此买卖一些他方没有的玩意,看来也十分热闹,也为她们做了掩护。 一官差说,“这个国舅爷也真是的,这都耽搁了几天了,这地方偏的很,玩乐的东西都少得可怜!” 另一人也搭话,“你且别发牢骚了,若是被打头的知道,又是一顿骂,左右一会就到了,再在这歇息一夜就可走了。” 小楼在驿站外的茶肆里蹲了好久,才听到这条有用的消息,揣了揣怀里徐离严给的书信,又佯装和小伙伴们打闹了一阵才走。这边有很多散养的孩子,父母都忙,也不大管教,见天的由着他们胡窜,官差只当是又是哪家在这看热闹的野孩子,也并不在意。 小楼掏出自己的积蓄给小伙伴一人买了一块粘牙糖,就蹲在路边等着。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才隐约看到前方有影影绰绰的队伍过来,官差望见了,也赶快列队恭候,有迎接的大臣也赶忙走去前方迎接。 小楼也赶紧跟着人群往前挤,武侠小说里她看过很多暗传书信的桥段,也都在心里都过了一遍reads();。 黎国果然是山岭水秀之地,前面几个打马的公子个个英俊非凡,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风范。后面跟了两辆马车,说不上多华丽,但是看着也很入眼,小楼想着徐离严对陆离展的描述,身量八尺,剑眉星目,腰佩紫玉,一开口便是醉人的三分笑,就锁定了那位正下马和使官寒喧的俊俏公子。 待寒暄过后,使官便在前引路,小楼跟后面的小伙伴使个颜色,他们几个吃人嘴短手长的把她推了出去。她个子小,正好从官差拉的界限缝里钻过去,好巧不巧的落在陆离展的衣摆下。 按照徐离严所说,陆离展定会好脾气的亲手将她扶起,她只要趁人不备把小纸条塞入他的手中就行,而事情的进展也恰如徐离严所说,她当然也收了官差的责骂。 她本怕陆离展会不要她的纸条或者面露异色,当她把纸条塞入他手心的时候,他也确实有些惊讶之色,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小姑娘,可有受伤!” 陆离展说这些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捏了一下她,不过遂即便放开了,小楼忙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一打闪边钻了回去,陆离展也为再看她,只是弯了一下手臂,拂了下袖子把手埋在广袖之下便继续跟着那使官走了。 小楼就在驿站边上逗留了一会,才拉着小伙伴一块回去,一帮乡下小孩子,整日都活得单纯无虑,小楼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也把方才的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这下完了,天色都快黑了,我娘肯定要骂我了。” 与小楼一同来的其他伙伴都在怨声载道,而平常最闹腾的小楼却只是傻笑,并不言语,其他人见她如此,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楼无父无母,左右什么时候都没人管,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自然什么时候归家也无人管。 “小楼,我好羡慕你啊!整天可以瞎玩不说,还可以随意蹭饭,我娘念叨你都比我这个亲女儿都多。” 小楼因为心中有事,仍是笑笑不语,她比其他的孩子成熟,知道他们说这话无心,没准现在心里真的是羡慕她,可谁知她夜夜独睡是多么的寂寞害怕?再怎么说她也自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本该娇滴滴的女孩子。 再说哪能见天的去蹭饭?大多时候她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说做不出美味佳肴,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一到村子里便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她也要回家去做饭了。可是拐过一个小山包,便见她家有炊烟冒出,她家地势低,又在山包之后,甚是清静,也很不打眼。 常有婶婶大娘没事拐去她家为她烧点热水,煮个稀饭什么的,要搁在平时她肯定高兴,可是一想到徐离严还在她家,就发奔的跑回家。 “小楼,你回来啦!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快去洗把脸。” 她家的灶房还挺大的,反正地也不要钱,张婶正在往灶房里添火,看她回来也起了身。 “这天都擦黑了,你又去哪里玩了?你长的这么俊秀,小心被人抓去当小媳妇!” 每回她不着家的时候婶婶们都爱这么说她,她一门心思的救了山上的人,若是她的仇人寻来,说不定要牵扯到她的这些邻里,想到这里心里就不舒服。 “张婶,小竹路上就喊饿,你且快些回家去吧!” 张婶听她这么说,免不得又要说上几句,小楼又顺着她接了几句,张婶才走。 等天又黑了一点,她才熄了灯下去地窖,和着饭菜把今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我本以为那人会派人跟着我,可是我一路上回了几次头,也未见什么人影reads();。” 听到这里徐离严笑着安抚了小楼几句,小楼心思缜密,事情办得已经很是稳妥,可到底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陆离展就算让人跟着也不会叫她给发现了。 也算这次上天怜见她,让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陆离展看了书信,定会尽快来寻她,如今她只需在此等他便是。 “小楼,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徐离严虽心硬薄情,可是小楼帮了她这么多,况且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虽已有计策应对,可是仍怕有个万一害这孩子丢了性命。 那小楼听过徐离严的话并未回答,而是先跪了下来。 “我知姐姐不是普通人,小楼得以相助姐姐,全凭自己的心,并不想从姐姐那得来什么。附近乡邻皆对我有恩,若我贸然走了怕也不妥,也请姐姐能谋个计策,保住大家的安全,小楼已感激不尽。” 小楼的一番话令徐离严感概不已,若人心都如这个孩子一般简单善良,怕她此生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波折坎坷,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会因她丧命。 “该跪谢的人是我,你不顾危险助我逃了出来,这个大恩如何也是难报的,你和乡邻的安全我定会倾力保全,你且放心。” 徐离严说着也跪了下来,她这一生所跪之人并不多,年岁这么大的寥寥无几,今日她肯跪也是心甘情愿的,小楼的恩情确是她报不完的。 两人最后看向彼此,也皆是会心一笑,虽年岁有差,身份有差,阅历有差,可两人却是真心相交的。 徐离严说那人会来,虽夜色已深重,可小楼仍熄了灯坐在桌前等着,直到有人推门而入。小楼一直静心听着门外的动静,可是却没有听到脚步的声音,看来这人的武功也不低,屋里漆黑一片,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分不清是敌是友,干脆先按书上所说按兵不动。 “小友,你邀我前来却又不说话,又为何?”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句三分嗔怪七分调侃的声音,吓得小楼一哆嗦,下意识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害怕虽害怕,她也听出了来人确是今日驿站的那位接信公子 。 “公子既然来了,便随小楼来吧!” 这屋子小楼从小住到大,一桌一凳的摆设自是十分清楚,虽未点灯,可也能行走自如,那人能了无声响的走到她跟前,自然眼神儿也十分好。 地窖里的石墙上都悬着油灯,一打开床板便有灯光传来,陆离展未有疑问便下去了,小楼知道他们有话要叙,也识相的关住床板坐在床上。 陆离展收到的书信上只是一首诗,那诗句也只是前代诗人的名诗,并无多少暗机,让陆离展能冒险前来的是徐离严的笔迹。他们在宫□□处六年,吃住学习皆在一起,对于彼此的笔迹自然是十分熟悉,别说过了十年,就算他年岁大了依然能够认出,当然,除非他得了老年痴呆,连顾灵之都识不得。 那纸条是他背着人看的,认出那字迹之后自然是惊讶无比,他们都认为凭借徐离严的智谋,不该身死他乡,可是也挡不住他十年都未曾有消息。如今乍然得到他的笔迹,一时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他本人所写,所以也不敢先告诉他人,特别是景兰,恐让他们虚惊一场,不过他和徐离严快二十年的情谊还是值得他冒险前来求证。 顺着微弱的烛光拾级而下,一眼望见的不是徐离严,而是一个扶墙而站的一个绝色女子,徐离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后来她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自然也没人再跑到陆离展跟前说她是男是女的问题。 第63章 所谓爱一个人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对于自己的至交好友如何从一个刚毅的男儿郎变成了眼前的女娇娥?还有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模样?徐离严自然已做好打算,把事情从新讲上一遍纯属浪费口舌,今儿个她闲着的空挡便把事情的大致经过都写了下来,并好好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样看下去虽说不上绘声绘色但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你走时为何不把山上的痕迹给灭了?” 陆离展也用了最短的时间去恢复心神,毕竟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徐离严让他派人去山上做个障眼法,伪造一下。 “现在的我已与从前不可比,再说现在这里尚算不得春天,天气干燥,若一招不慎,便会引了山火,那真的是对不住这附近的生灵。” 陆离展从口里听徐离严说出这些话,不可谓不惊讶,看来这十年对她的改变不少,以前她算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哪里能这么顾及不相干的人物? “我这就出去安排,趁着现在夜色浓重,你且先和我会驿馆!” 陆离展本想再多说些,可是现在情况紧急,这里也当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徐离严当下也点了点头。 陆离展来时戴的有黑色斗篷,为了节外生枝,在屋里便把徐离严给裹了起来,出来门外一伸手,便有二三十个暗卫排排站。历经人世,陆离展行事也比从前稳妥很多,怕万一有诈便悄悄带了些人跟着,还好有大用处。 “小楼,你只需带着他们去那洞口便行,余下的事情自有他们处理,以防万一,我会给你留下人,你切要当心。” “知晓了,小楼在此拜别姐姐。” 两人虽才相处一天两夜,但是却有过命的交情,只言片语都是满满地情意,小楼不愿随她离去,这她自然勉强不得,但是她还是要竭力保证她的安全。 徐离严腿脚不便,因知她如今是女儿身,自然不好假手他人背着,陆离展只好亲力为之,一路将她背到驿站。辛夷皇宫派来的那些官差虽说武艺不差,可是陆离展想背着他们往里带个人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去之前他已经安排好,若那人真是徐离严,就命暗卫提早出来汇报,好让众人先平复一下心情。 他们刚越窗进入驿站安排的房间,转头便看见盘桓山那方一片红光,有在外把手的人也都惊得起来去看,陆离展只看了一眼便将窗子关住了。 笑语盈盈的看着徐离严说,“你且放心,他们必定做的周全,他们还都等着看你呢,咱们快去前厅吧。” “他们?” 陆离展看徐离严一脸迷惑,因为时间紧迫,也因为他想给徐离严一个惊喜,便未说柳离景兰还跟着的事情。如今既然走到这步,也不妨多卖一会关子,徐离严这一天两夜神经都绷的很紧,一下子也未能领会陆离展说的‘他们’是谁,只是任由他搀扶着。 可是转过屏风看到柳离景兰端坐在圆桌前,不由得想转头而走,她如今这个模样怎么能见她? “阿严reads();!” 柳离景兰恍惚觉得现在仍是在梦中,一刻钟之前无语来通知她说找到徐离严了,她还想问是哪个徐离严?几经确认之后才按耐住焦灼的心情等在这里,别说身上,连她的牙齿都在上下碰撞,身子紧绷的她都觉得疼,可仍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直到看到那人!淡眉如清水,素若伴清风,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虽十载未见,从未忘矣! 她便霍然站起,想要飞奔而去,却看见她欲转身而去,一腔热血化为满地冰凌。 “徐离严~你还要去哪?” 柳离景兰话未说话,眼泪便顺着流了下来,徐离严本欲转身而去的身影也留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柳离景兰会在这里,如今她这副模样,怎好见她? 旁的几人看见徐离严也十分激动,再看两人如此,也知道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只好都默默的走了。无语望了望她身边未有熟悉的身影,眼泪便倏然而下,哥哥果然没了,他生不离主人,此时不在,便是不在了! 不消一会,屋内只剩她们二人,安静的能听见眼泪掉落的声音,可徐离严仍是没有转身。从前的她不说玉树临风,但也不是现在这般瘸着腿,如此狼狈。 这十年遭遇风霜,她逆来顺受,很少流泪。可是此刻,早已看不清眼前的物事,身子也是僵硬到无法动弹,直到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这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温暖! “告诉我……你还要去哪?” 听着这鼻音浓重的问话,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双手轻轻地覆上环绕在她腰间的玉臂。 “我不是安排让你走了吗?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娶了我,你便是我的家,你让我走去哪里?” 柳离景兰松开徐离严,步履颟跚的绕到徐离严正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地为她拂去腮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似是在捉弄她一般,越擦越多,将她的衣袖的给沾湿了。 “你几时变得如此爱哭?” 徐离严也觉得此刻自己愈发矫情,似是要将这二十多年的泪水全流给柳离景兰看,把她的思念和委屈也都摊在她面前,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要……吗?” 若是原先不知道她在这,徐离严兴许不会立即以这副模样跑去见她,她定然是没有这个勇气的。可是如今人乍然站定她眼前,当真是让她再也无法抵制这些年积少成多,要漫出心来的想念,但如今她无貌也无财,当真是鼓了浑身的力气和自信才问出这句话。 柳离景兰看着眼前正攒劲儿猛盯着她的徐离严,竟破涕笑出了声,当真是剧情反转太快,她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别说徐离严如今是这番模样,哪怕十年之后她沦为一个乞丐,那也肯定是她不顾廉耻、不念矜持的跟着她跑,是万万想不到她还真有奴隶翻身把歌唱,掌握主动权的时候。 徐离严看着她鼓起勇气才说出的一句话,就如石落大海一点回响和踪迹也没有,刚才不知从哪而来的自信此刻也不知是去了何处,柳离景兰本就心里恼了她,怎可还会把她放在心上?想到此处,刚止住的眼泪又喷涌而出,左右她现在已沦落至此,也不能再丢人了,当即就想开口让景兰出去,她想静静! “你这个问题,恍惚让我记得十年多之前,新婚之后你所说的话,说要把你给我,此时你又说我还愿意要吗?本妇人长居内苑,实在不晓得夫君你‘给’的是什么?我将要‘要’的又是什么?” 景兰比徐离严提前进入状况,该有的激动和震惊也差不多结束了,而徐离严此刻又反转态度,一副欲取欲给的娇羞模样,顷刻之间便让她一颗悬浮的心定了下来,是从认识徐离严以来最定的一次reads();。以往徐离严对她的态度总是扑朔迷离、时近时远,委实令人一时半刻也不敢放松,如今人和心都在她跟前,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令她心慌的事了。 景兰的一句‘夫君’叫得徐离严很是受用,也知道她这是不嫌弃她之意,至于她问的问题。 “那日我许给夫人的是夫君的清白,今日我许给夫人的是夫君的身子。” “这又什么不同嘛?” “自行体会。” 这一天两夜对于徐离严来说是无比刺激和漫长的,如今快刀斩乱麻了了她心头的一件大事,自是觉得十分轻松,整个身子都附在景兰的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夜他们歇脚的是驿站后的一个院子,把手的皆是陆离氏和徐离氏还有孤家的暗卫,可谓是密不透风,其余几人在外感慨了一番,也都去歇息了。 而盘桓山上那突起的大火也渐渐有变小,因那而浮躁的夜晚也慢慢安静下来。 两人虽都想知道这些年发生在彼此之间的波折,可是万事都没有先洗个热水澡大! “夫人,我自己洗就行!” 徐离严看着伺候她洗澡的柳离景兰此时已两眼放光,就知道自己的贞洁今日便早葬送在她手上。一时之间紧张的不行,她腿脚本就不灵便,本欲站起身来却脚下一滑差点溺水,还好被景兰一把给捞了出来,可还是觉得十分丢脸,趴在景兰的胸口不肯起来。 景兰看着怀中娇羞的徐离严,有些疑惑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真的就是她嫁了十年的夫君?可是看着她背上的刺得百合花,确信就是徐离严,那百合花是她们新婚那晚她刺得。 景兰有些三脚猫功夫,虽说这些年荒废的只剩一脚,可是抱起徐离严还是绰绰有余,两人并不是未曾坦诚相见过,可那浴巾为徐离严擦拭滴着水的娇躯时,还有有些心猿意马,没一会就擦到了床上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离严已是心领神会,便伸手去为景兰宽衣,可是纤纤玉手却被挡在胸前,她有些不解的望向景兰,只见她眉眼一挑,便束住了她的手。 景兰这意思,今日是只能她自己吃亏了,她徐离严可是最烦干不占便宜的勾当,“夫人,你切莫忘了你夫君我武艺要比你好上一些,如今腿脚虽不灵便,可制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离严说着话,便发力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占据了有利地位。 景兰好不容易奴隶翻身,怎会再甘心被压在下面?她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哎,奴家愚昧,不知今日为何有人见了我却欲转头而去,真真是好伤奴家的心啊!” 景兰说着手也不老实,左右现在景兰身上未着寸缕,可她却衣着整齐,沾光的还是她。景兰的一双手不老实,可是撩的徐离严浑身难受,如今听了她的话,自知理亏,便悠悠的往下钻。 景兰狡黠一笑,撤下床幔便绑住了徐离严的双手,将她的双手置于头顶。现在她意识还清醒,可不能着了徐离严的道,她的弯弯道道多,这会儿看着老实,一会就不知会怎样?还是这样她才放心。 徐离严未曾料到景兰这十年智力大涨,虽有些不满,因为理亏也只好配合。 景兰今夜十足的又耐性,一直看着徐离严按兵不动,只是撩拨,最好还是徐离严主动出击,先咬住了她的薄唇,品尝着她的芳泽,千回百转,欲拒还羞,窗外远处的盘桓山上的火焰还在跳动,微微照应着一室的旖旎风光。 第64章 黄雀在后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昨夜两人相遇便耗费了很多精力,再到夜间做正事时,自然有些力不从心,折腾不多会便都睡了,好在来日方长。 景兰睡是睡了,可是却睡得十分浅,屋内稍稍有点动静她便要起身看看,再亲手摸摸徐离严,怕昨夜不过是十年来常做的一场梦,好在一切都很实在。 黎明的晨辉刚透过纱窗射进屋内,景兰又醒了,手又伸到被子下来会的摸,确定徐离严是真是存在,而不是虚构的。可是手还没到地方,却被人给拉住了,下意识的想挣脱,可惜那人不给她机会,反而拉着她的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阿兰,又想了?” 徐离严昨夜睡得很不错,这会被景兰弄醒还带着七分的睡意,声音迷迷糊糊软软糯糯的,似是带着酒香把景兰给熏醉了,身子绵软的趴在她身上。 昨夜为了惩罚徐离严,她一直严守阵地,衣衫未解,主要还是她提前做了防范,绑住了她的手。如今这会意识朦胧,当真是受不了枕边人如此,也由着徐离严的手不老实。 “阿兰,昨夜的翻身仗可还受用?” 徐离严的一张薄唇呵气如兰,轻触着景兰的耳根,闹得景兰浑身上下不舒服,不住的的来回扭动。 “太……累了,呵呵……痒……!” 景兰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受不了的往后躲,徐离严的玉手轻抚着她愈发红润妩媚的脸庞,往前挪了一份便擒住了她的嘴唇,用力的吸取着她的芳香。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下面拨弄,引得景兰如一条弱柳般紧紧的缠住她的身子。 两人歇息了大半夜,如此清晨,精神正好,自然是情到深处,来回折腾,一室都回荡着两人的声音,直到门外响起无语的敲门声。 “王妃,我要进来喽!” 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两人穿好衣服才让无语进来,徐离严看着无语红肿的眼眶,自然知道她所为何事,没有保住沉默,她是愧疚的reads();! “无语,对不起!” 本还强装欢笑的无语此刻再也笑不出来,她和哥哥自小跟着徐离严,兄妹之情更大于主仆之情,在他们心里,也一直是把徐离严当作亲人来照顾的。 “小姐,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您能回来无语已经很高兴了。” 徐离严知道再多的话也无法让无语不伤心,只是走过去将无语轻轻揽在怀里,“我会讨回来的,我会让他们给阿铮和沉默陪葬!” 再多的安慰也抵不上一个真实的怀抱,无语忍不住在徐离严的怀抱里呜咽出声。 陆离展夫妇要去进宫去见皇后,他们一行人本欲跟着的,可是现在找到了徐离严,自然要重新规划一番。 “景兰跟着我们来,原来就没有防着他,他心中有鬼,自然会知道,如今你仍需藏在暗处,才好行事。” 还未进早膳,几人便围在一起商议,陆离展知道□□,自然早就跟其他人说明,景兰也知道个大概。 “真是没想到,害阿严的竟是大哥,以后,他便再也不是我的大哥了!” 不但柳离景兰未想到,将徐离严害到如今这个地步,让他们分离十年的罪魁祸首正是当今圣上――柳离智渊。 徐离严之所以落得这么惨,也是因为柳离智渊是她从未防备过的人,说的再难听一点,她绞尽脑汁,用尽手段,统统都是在为把柳离智渊扶上皇位做准备。 迭鹤说到做出,只是给红柚发出徐离严已死的消息,徐离严本以为自己死里逃生,可是并未想到最后会被柳离智渊的人找到。那是她腿上未愈,外边情况复杂,她手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沉默和柳离铮一样,为了保她,双双死在晏青安手中。 迭鹤也怕被赤锋阁知道她的消息,若红柚知道她胆敢欺骗她,定然会要了她的命。 “那时一念之差,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向红柚那个魔女撒谎,你可要报答我!” 闲来无事的时候,迭鹤总爱和她开玩笑,那时徐离严心情虽失落,可是并没有到绝望的地步。过了一个月,两人想着风声没那么紧了,就想知道外界的消息,辛夷也有徐离氏的人,徐离严也想找个办法联系他们。 迭鹤冒险下山一趟,也得来了些消息:柳离铮惨死在山谷之后,北郡王便对辛夷下了死手,不过半月便击的两国的联盟溃不成军,双双向黎国投降,这场由两国发起的战争也如一个玩笑般收场。 还有一个是黎国皇上听说殒了南郡王和北郡主,一时承受不住病倒了,三皇子也再坐不住,受北郡王的鼓动逼宫,谁料兵败被大皇子制服。黎国虽打了胜仗,却接二连三的损了不少人,朝堂上一时慌乱不已,群臣无首,兵部和吏部两位上书联合众大臣推大皇子柳离智渊上了皇位。 当时徐离严听到这些心中并无多少波动,她以为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找到在辛夷的部下之后,再想办法弄死晏青安,为柳离铮和沉默报仇。 可谁知?她却先等来柳离智渊! 柳离智渊忽然出现,她仍穿着迭鹤的女装,可是他的眼中并无多少惊讶,反而是一派从容得意之色,与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闲淡爱图安逸的柳离智渊完全不同,她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阿严,没想到你我二人还会有这么坦诚相见的时候,真是没想到啊!” 此时距离山谷之战已有两月,辛夷再迟钝也进入了春天的角色,冬雪笑容,万物复生,可是徐离严却一时转不过弯了reads();。 “你一定很惊讶我怎么会来这里对不对?其实知道你是个女的我也挺惊讶的,表情跟你现在差不多,不过那日你刚睡醒,沉默还说府里有要事催你回去,慌忙之间你并未发现我的异样。” 徐离严并不答话,只是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她在想她和柳离智渊的过往,从宫中初相遇想到南郡王府他们拱手道别,她虽聪明可是仍未想到柳离智渊费劲心思找她的用意。 柳离智渊看徐离严表情便已知晓她在想什么,若说这些年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参悟徐离严这个人。他母妃出身低微,景兰的母妃未死之时她都要比他这个长子受宠,他也知道,凭他一已之力是无法争得皇位的,能拉拢的最有利的帮手就是四郡的君王,最好是南郡或是北郡。 北郡依附于皇室,听命于皇上,自然不好拉拢,那时他虽睿智过人,可也看不出来北郡王会有反意。后来徐离严进宫,他便有意与她亲近,可是他发现这位南郡的小郡主并不好接近,小小年纪便长了许多心眼,防备之心太重。 不过作为能帮他夺得皇位的最佳人选,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徐离严虽机警睿智,可是也挡不住他年纪幼小,总会有这个机会的。 他母妃势弱,皇上又不太看重他,自然没有人护着他,这也让他自小便学会了如何摆正自己现有的位置。而在别人的眼里,就变成了他与世无争,他也顺势而为,谦逊低调,也因为这个获得了老师的抬爱,偶尔会让他去给这些小郡主们学些东西,这些给了他机会接近徐离严。 三皇子和五皇子慢慢长成,皇后和楚贵妃的争斗也日益紧张,而他作为皇长子,虽然无法与他人相比,但到底也是个皇子,拉拢到身边做个帮手也不错。而无论依附于谁,他都难得善终,倒不如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他便像皇上提出要去云游,父皇念及他和他母妃的一丝丝情意,也利索的准了。 其实他知道,父皇只是怕留他在宫中麻烦!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大圈,磨掉跟踪他的那些人的耐性,他本身就没有多大的竞争力,皇后和楚贵妃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慢慢地连他这个人都不记得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回到了南郡,徐离严也从宫中学成归来,他假意修县志与她偶有接触,但是也不显热络。 而徐离严在宫中时就喜与他接近,如今出了宫回了南郡,两人接触起来也更加容易,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徐离严对他太过紧张了些,老是怕他暴露行踪不安全,也跟他商议派些人来护他的周全,他也是笑笑不置可否。 当年皇后害死英妃的□□他知道一些,后宫就那么大点地方,皇后做的再周密总也有漏风的地方。其实自小长于宫中,平常又有心留意,对于宫里的那些秘事他自然知道的比徐离严多,而徐离氏历代单传,郡卿五岁便夭折他也能猜出些什么。 徐离严有些事情也会同他透露一二,那时她虽不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是到底也能了解三分。其实徐离严做的那些事为的也只是私利,并没有是特意为他做的,只是好巧不巧的,一切都顺了他的意,单论搞掉魏氏这一项,就帮了他不少。 “你也算处心积虑!” 听柳离智渊把过往的事情翻来覆去,愣是翻出一个新天地来,不能说她震惊。可是对于此类尔虞我诈的事情,你有算对得胜的时候,就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虽然这次她倾力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是她看错人了! 他与南郡王府与徐离严辞别之后回到中郡,之所以能渐渐得势,也是因为徐离严早已为他铺好了路,所以这次,他才费心竭力的派人找她。 “你今日来所为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看柳离智渊一眼,她就觉得恶心,实在不想与她过多纠缠。 第65章 都怪我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黎国若想长治久安,必须要废除四郡,权力都急于朝廷,这样才更好管理。” 如今四郡之中,北郡已不足为患,若南郡离了徐离严,也必然成不了大气侯,其他两郡更不用过多担心。 柳离智渊的意思徐离严当然都懂,若是她此番顺利回到南郡,必然会知道柳离智渊暗中的动作,也必然会为了给沉默和柳离铮报仇而难为辛夷,这势必为使刚刚稳定的局势再次动荡,柳离智渊的皇位自然坐不稳当。 最重要的是,柳离智渊想过河拆桥废了四郡,徐离严未必会同意! 其实若这个时候徐离严真按照原计划炸死,为了天下黎民也定不会也引祸乱,毕竟对她来说,弄死晏青安又很多方式reads();。还有柳离智渊,看在往日的情分,就算知道这些也不一定会对他怎么样,毕竟是她自己看错了人。 可是柳离智渊苦心孤诣的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定然是想除了她这个不稳定因子。也难怪他如此,毕竟他不知道徐离严有放弃一切炸死的心思,也不知道真正的徐离严已经回到了南郡! 还好他都不知道!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你的意吧!” “哈哈!不愧是名誉黎国的南郡王,心胸竟如此坦荡豁达,本以为你会下跪求饶或者会恨我不及,没想到此刻竟如此安然!难不成你真的是倾心于我?” 徐离严对他的态度一度令他费解,还以为他是有特别癖好,后来知她是女子之身,反倒安心不少。徐离严格局大,心胸手段也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能比,若是能得她陪伴相助,以后的路途定然更加坦荡。 徐离严听了他的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扯了扯嘴角,曾经的少女心事被人揭穿,也并无多少难堪,毕竟对他的心思在这之前就已了得干净了。 “这些年被你利用,是我识人不慧,可还没有到眼瞎的地步!” 柳离智渊听到这话也并无多少恼意,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又独自思量一会儿,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考什么问题,徐离严这时也已知道他惯常会做戏,便也在一旁坐着,迭鹤也不知道被弄去了哪里? “我不能放你回南郡,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实在不忍心在此杀了你,留着你总归还有用处。” 其实后来柳离智渊也不知为何会留着徐离严?大约世间虽万万人,但能与他谈天说地,说古道今的也唯有她而已,可是就算是留着她,她也不会再如当年对她那般。 后来她和迭鹤二人被放倒弄到了山上,迭鹤被她连累,可还好她心大。虽日日抱怨可也日日想着法子逃走,直到最后她俩犯险攀藤下山,迭鹤不慎摔死,她的右腿也彻底瘸了,结果也没有下去山,反而被看得更紧。 其实迭鹤想过去给赤锋阁求救,可是若被红柚知道徐离严没死,她定然会死得更惨! “如今徐离氏已将盐道和粮道都交了出去,对于柳离智渊已经够不成什么威胁,现在要想对他多点什么,应该是不容易的。” 顾秦之说的这话徐离严也了然于心,柳离智渊肯把她独自放在山上,自然是不怕她还能翻身,不杀她,也只是能让心中少三分愧疚罢了。 “山上的事情这几天他就要知道,虽做了痕迹,但他生性刁钻多疑,定然会怀疑到阿展的身上,也会知道景兰在此行中。现在我想的是,阿展你带着灵之先进宫,我们几人去徐离氏在这的处所,再想其他的。” 徐离严不想连累别人,能少一分便是一分,再说她腿脚现在不灵便,先不能露脸,否则一切就又大白了。 “我听阿严的,据说阿严原是在这一方的山谷里出的事,我想这做个样子先去看看,掩些耳目。” 要是搁在以前,依着景兰那火爆冲动的脾气,定是要立即返回黎国,把柳离智渊给结果了,好在经历这么多年,她已稳重成熟不少,做事情之前也知道计较结果。 能看到如此懂事的柳离景兰,徐离严的心中甚是欣慰,拉起她放在桌下的手,又看着她笑了笑,景兰被她当众如此,不免有些害羞。几人也都甚少看见她女装的样子,伪装男子时也甚少露出如此宠溺甜蜜的笑容,倒是羡煞了围在边上的几人。 “景兰说的也没错,现在一定要先粉饰太平,我们就按照原先的路径,游山玩水,放松心情reads();。” 一切商议好之后,陆离展便带着顾灵之随着官差去了辛夷皇宫,路上两人也是心事重重,一边是徐离严的身份突变另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再则就是凭徐离严的性子,此番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晏青安,自家妹子虽不是钟情于他,但到底现在是这层关系,夹在中间必然也是不好受的。 “听说以前杉儿是钟情于我哥哥的,所以阿严才会安排我们兄妹二人去西郡,无奈我哥哥竟看上了现在的嫂子,要不是事情会好解决的多!” 如今顾灵之的脾性还是和从前差不多,开心就是笑,生气就会板着脸。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人一直护着她,未曾让她经历人事风霜罢了,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当初徐离严的筹谋。 “阿严虽性子冷,不爱与人亲近,但是若你真心对她,她便会十倍还你。她很清楚皇上无论是谁,都会忌惮她,会动她也会动她身边的人,所以她早早便有筹谋,不想我们像她一样,在人生大事上栽跟头。其实她一开始并不看好惊鸿和大哥,毕竟惊鸿的身份确实难以摆在明处,而若是大哥娶了杉儿事情便会简单明朗很多,奈何你大哥情根深种,非惊鸿不可,才又让她好一番筹谋,弄得她和景兰之间也是诸多的不愉快。” 顾灵之听到此处,也是点头叹息,“谁说不是?当初我心里也烦她,觉得她心思重,阴谋多,老是想着利用别人成她的事,也不知后来到底是成了谁的事?” “撤掉兵部、礼部两要部的尚书,扳倒魏氏,三皇子、五皇子接连失事,安排她大哥回来……这些都不提,单单是伪装女子这么多年而不被人发现破绽,便是顶难做到的,人生能逢这样一个妙人儿,也是大开了眼界。” “你说到此处,我当年还整天念着她,对她动手动脚的,还亲过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她是一个女的……” 陆离展的一番言语也让顾灵之的心潮澎湃了起来,不自觉地说起了她对徐离严所做的不堪一提的事,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与之对话的是自家相公,便越说声音越小,直到低不可闻。 “你亲过她?” 顾灵之说漏了嘴一时心虚,假意挑起窗帘观赏外界景物,陆离展哪能就这么放过她?虽说亲的只是一个女的,可是徐离严她喜欢女的啊! 陆离展夫妇走了之后,景兰一行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先命人将徐离严送往私密的住所,她则带着顾秦之夫妇和无语夫妇去了徐离严当年战死的地方,去祭拜她! 景兰本以为她的心情是轻松的,毕竟现在徐离严回来了,虽然不能说是完好无损,但是能够有命回来她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不知为何?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沉重,嗓子眼也似被堵住了一般,脸色也难看的很,惊鸿以为是无语影响了她,也并未多在意。 几方打听,才到了那片山谷,因着辛夷这边春天来的晚,本该是万物重生的时候,可这里仍光秃秃的,一抹绿色也寻不到。站在山丘上,望着那片如今了无痕迹的山谷,实在难以想象十年之前有那么多的生命埋葬着这里,也难以再现当时徐离严一行人在此浴血奋战的情景。 可是景兰仿佛能够看到,当时徐离严是多么的想要冲出去,而那方人又是如何的难为她,在她身上伤了又伤,直到她再也站不起。一想到此处,她的心就更痛了,当年都是她不懂事,与她置气,没有前来跟着她,这些年,她一直在后悔着这件事,虽然她从未与人说起。 若是她再聪明一点,她也要来此寻她,可是她害怕,她以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怕真的来寻,寻得到的是她的尸体! “都怪我,都怪我,才会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苦……都怪我!” 惊鸿原先是在看着无语,可是没成想景兰如此哀痛。 第66章 她也是个坏女人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其实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到底能明白她的几分心思。徐离严曾经是多么耀眼的人儿,可是如今回来却是这种模样,大家虽都不想伤她的自尊心,自动忽略掉她一走一瘸的腿,可是心里也都不好受。 被□□十年,在那孤寂的山顶上,无人帮她,更无人倾听她满腹的委屈和心事,而景兰却安然无恙的待在南郡王府,做她的南郡王妃,心里还常常埋怨着她。而她如今却落得个如此境况,景兰比他们更知她心中孤傲,不愿意让别人同情她,自然也就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其他。 本是来着做一场戏给别人看,却落得个人人心里都难受。 徐离氏在辛夷的产业并不少,要挑出一个隐蔽的住处来也不困难,不过也无需太过掩蔽,只需让有心人知道他们在哪却又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就行了。 而为了方便和陆离等人取得联系,居住在辛夷的都城石泉是最好的,为了掩人耳目,,徐离严比景兰一行人早走一程,自然也比他们先到。 “禀告……姑娘,有暗卫回来说昨夜大伙之后,不久便有人上了山,并搜查了附近民居,驿站也去过了,现在也派了人跟着王妃、陆离公子。” 冬至看着盘腿坐在棋盘前下棋的冷淡绝貌的女子,王妃也交代过她的身份,虽气质容貌与他记忆中的王爷有些相似之处,但总觉得有些别扭。冬至的不自在徐离严也能看出,她放下棋子,看着他刚毅的脸庞,是当年景兰捡的小男孩――冬至,不过如今他也是个大人了。这次出行的暗卫便都是归他所管,也算是取代了沉默的位置,他跟沉默也很像,都很不爱说话,一路上也未见他多说话。 “附近的村民可有受伤?” “受了些惊吓,但是因在边界,这两天又是国舅探亲,他们没有敢弄出大动静。” 徐离严点了点头,示意冬至可以下去了,她猜的没错,如今辛夷虽然附属于黎国,但是境况也许十年前不同。辛夷在晏青安的治理下,经过十年的休生养息,民生国力都已大好过从前,柳离智渊再猖狂,也不会在此时轻举妄动。 这十年她居在山上,有大把的时光,不用再思谋算计,也不用担心身份泄露,唯一用去想的就是逃出去。其余的时间她就随意挥霍,学习她以前总没时间去学习的事情,雕刻,厨艺,棋艺,甚至女红,其他的就很受限制! 去看她的人会问她缺少什么,她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们都会想办法给她找来reads();。有一段时间她痴迷于下棋,虽无人对弈可是自己也能玩得舒心,但是技艺却不精,和柳离智渊下棋她从来就没有赢过。 有次她就想要几本棋谱,不过过了有大半个月也没有踪影,她只想着是来人忘了,她也懒得追究。大约过了有一个月,又送来了很多本,从市面上都有的普通的,也有一些看着年代久远的,也有一些手抄本,柳离智渊的笔迹她能认出,不过并不想深究那是不是! 一盘棋未下完,景兰一行便回来了,进门看她盘腿坐在地上下棋,忙让人去给她拿来两个加厚的软垫,一个让她坐着,一个让她枕在背后。 徐离严笑笑任她摆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景兰几时见过这样的徐离严,本想开口责备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作罢。独自下棋的人,要不就是技艺高超,找不到对手,无敌才是寂寞,另一种就是真的寂寞,连个陪着下棋的知己好友都没有,她想着徐离严是第二种,她虽攻于心计,但是并未说棋艺有多高超,以前她好像也不喜欢下棋,没事的时候就看看闲书。 景兰回来之后,就忙着给徐离严忙活,加了垫子又去沏热茶,茶还不能入口她又去弄糕点,这还未坐下又要去干什么,徐离严无奈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这里有人伺候着,你就陪我坐着吧。” “我就是想着这伺候的人还没安排好,想找个称心的,无语如今都嫁人了,也不方便再跟着你伺候了。” 景兰回来之后未洗漱更衣便先来徐离严着,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发髻都有些松了,有一两缕头发笑了下来。徐离严命人取了一个梳子过来,又把她头上的玉笄拔了下来,为她细细的梳起发丝来,其实黎国的婚俗里有一条就是,大婚第二日夫君要为妻子梳头发,从头梳到尾,寓意着青丝到白发,一生相守,白头到老。 可是大婚第二日她便匆匆奔赴战场,没有机会为她梳头,今日补上不知算不算?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金银满地,这样改是不是很俗?有种要做暴发户的感觉?” 景兰听到徐离严改编的这句俗语,咯咯的笑了起来,笑话徐离严够俗气,不过她还挺喜欢,两人一边梳头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听着却格外入耳。 隋宜学和无语进来,算是打破了这番良辰美景! “呦,我们来的不甚是时候啊!不如再回避一会?” 隋宜学虽说这回避的话,前进的步子却没停下,无语看见徐离严,俯身行了一个礼数,景兰上前亲自把她给扶了起来,徐离严笑咪咪的仍坐在软垫上。 “无语可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怎么就许了人了?还是这等顽劣之徒。” 隋宜学听了这话,忙着又把见面的礼数给补上,且是一个大礼,这个徐离严,向来不肯吃亏,一句便宜话都不能让他说得,徐离严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坎坎受了隋宜学的大礼。 “小姐回来就好了,以后无语受了气也有地方说了。”无语看着情景,也忙走到徐离严跟前,跪坐着给徐离严续了一杯热茶,隋宜学看她这奴性未除的模样也只有扶额叹气的份儿。 “王妃,这如今明白人也只有您了,劳您为我证明一下清白,您说说我几时曾欺负过她?” 隋宜学仗着对景兰有师傅之义,赶忙拉过景兰当靠山,奈何景兰也依偎在徐离严身边,“奴家只听夫君的。” 隋宜学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徐离严没回来之前他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可是顶有威信的,谁知如今竟都纷纷倒戈,得了,以后他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 “听说如今你厨艺大涨,今天晚饭就由你和无语准备如何?” 徐离严既然说出此话,景兰和无语二人自然照做,待她们走了之后,徐离严又命人将顾秦之请来,惊鸿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经过连日的颠簸又有些受不住,就留在屋里休息reads();。 “看来你肚子里又泛了坏水了,快让我们听听可还好用?” 顾秦之和隋宜学以前都是徐离严身边的人,对于她的脾性手段也是知道的,这十年她和景兰可谓受尽波折和离别之苦,怎会就这么放弃了那作恶的二人? “直接弄死他们显然太便宜他们了,也不利于天下苍生,晏青安虽明面上依附于黎国,可是现在他难关也过去了,自然就想过河拆桥,他就先放在后面。现在我最看不得好的就是柳离智渊,不好好折磨他一番实在对不起他在我身上下的这些心思,宜学,你可能配出一副药?能让人产生幻觉,或者能让他时常梦魇?” 他们三人太过熟悉,徐离严一开口隋宜学就知道她憋得什么坏招,柳离智渊利用徐离严夺得皇位,他随后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徐离严不是驴,只是打个比方。而如今已经做出徐离严被烧死的假象,就算他心眼再多胆子再大,肯定也有午夜梦回心虚的时候,徐离严只是想让他午夜梦回的时候看见她而已。 徐离氏在宫里埋得还有人,想弄出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能成,但为了以防万一,配上些隋宜学的药效果会更加好。 “这个招数虽损,但也不错,让他幻梦的次数多了,他说不定真以为你死了来报复他了,慢慢地肯定会让他变得更加暴躁多疑,你若是再想做些其他就简单些。” 徐离严想的也确实如此,现在她刚逃出来,还不想暴露,若是做的多了必然会引起他的疑心,现在这个办法最是稳妥,也挺折磨人,先从精神上摧毁他! “我也是个坏女人!” 徐离严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俩人都给逗乐了,走到今天,她也没有少用计谋,也没少害人。 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不容易,皇上的饮食一向看的严,从采办到上桌都需要经过检验。不过因为原先做过这类事,重操旧事也有道可循,几人又筹谋一番,定了一个稳妥的计划。 饭还没做好,三人又叙了些其他的事,徐离严听了一会儿,复又开口,问得话却是与前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腿可还能好?”若是不想暴露,她必然不能再人前出现,否则她的瘸腿让人一看便知,其实这些只是她的借口,实际上是她无法接受这样不完美的自己出现在人前而已。 隋宜学自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反正现在景兰也不在,此事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不过徐离严的问题他现在没法回答,只有先诊一下才可知道。 “你的腿原先受过箭伤,还好那个迭鹤医术够好,修养之后也不会有后遗症。只是后来你又将它摔断,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才导致如今这个模样,如今年日时久,确实不好再医治!” 徐离严虽原先也不抱什么希望,可是听到这话还是不免失落。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呢?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次把话说完。”顾秦之当然也希望徐离严的腿能被医好,隋宜学这抑扬顿挫的,听得急人,就不免出口说他几句。 “你就知道急,也不听我说完,我说的这个办法是不得已才会用的,极其痛苦难忍……” “无妨,你说!” “碎骨重塑!” 第67章 寻常的一天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碎骨重塑,顾名思义,就是把骨头打碎再重新接起来,这种医术听起来都疼,隋宜学是从他哥哥那学来这种医术的。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在谁身上用过,因为瘸着的病人宁愿瘸着,也不想再接受这种痛苦。 徐离严虽然心志坚硬,可是她到底只是一介女子,且是个怕吃药的小女子,那般疼痛,她是忍受不了的,且就算她愿意,景兰也不会同意。 “先不说你们夫妻二人同意与否,只是这医术我虽学过,可是却从来没拿谁实验过,我可不敢把你当小白鼠。” 隋宜学一看徐离严的脸色,就知道她想试试,赶忙出言阻止。一旁的顾秦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等残忍至极的医术他还去学,还敢在徐离严的面前提。如今坐在她面前的虽是一个貌美女子,可是在顾秦之的心里,他还是一直把她当好兄弟看的,知道以她的心志,定然愿意一试。 “我想试试!” 不出二人的意料,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才敢冒着被景兰打死的风险把这个法子说出来,不是我骗你,这个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若是我爹在世,定然能毫无意外,我哥若在,也能好点,可是我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过既然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也让徐离严心动了,那接下来就是徐离严让景兰同意,他再去好好想想这个医术。 这顿晚饭也算吃的其乐融融,一帮好友,多年未见,虽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可是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是坚不可摧的reads();。 觥筹交错,回谈往事,有怅然失措,也有欢声笑语,直到酒足饭饱,月上中天,才相扶着散场。 景兰不胜酒力,无语把她安置在床上之后,也乖乖的睡着了,徐离严虽也喝了酒,可是以她多年练就的海量,这些酒还不足以让她醉倒。因为心中有事,无法安眠,便取了一本极无聊的书坐在床边来看,看着看着也就困了,这些年没了景兰的安神香,大都是用这个法子入睡的。 顾秦之一行本就是出来散心的,若整日窝在家里也奇怪的很,徐离严腿脚身份都不便外出,景兰也非要留在家里陪她。 “你未出过院门,少见了许多风景,当多出去看看,也算开开眼界,别一直陪我了。” 以前景兰就爱出去玩,让她窝在身边陪着,却是有些憋屈她,徐离严便劝她出去玩,可是说了好几次她还是原地不动。 “再好的风景若是没你陪着,也不过是些草木山水堆积的无聊画作罢了!” 景兰说着,拉起徐离严的手在脸庞边蹭了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这般景致,确实胜过千山万水。 “嘴倒是学甜了,不过我们来日方长,你若天天黏在我身边,保不齐几天就烦了。还不如出去看看,若是见了什么好吃的,也可以买来让我尝尝,我听说辛夷也是有很多美食的。” “哼,嫌我烦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我就随了你的心意,出去玩便是。” 随着他们都出了门,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这所院子的门楣倒是小巧,十分不引人注意。内里却另有一番天地,曲径通幽、弯弯绕绕,怪石青竹,掩映交错,是个修身养性藏身的地方,这也是当初徐离严选择来住这里的原因之一,就算有人想来探看什么,怕是连内景就看不到。 景兰虽跟着出去了,不过还是把冬至留下来了,冬至稳重细心,留他在这她才好放心出去。 “消息可传回去了!” 因为和沉默相处了很多年,很多时候她说话表三分意他就能明白,也惯着她养成了这个习惯。可是看见面前黑衣束发的硬朗少年换成了陌生的冬至,她又恍然觉着话说的少了些,本想再补上几句可是冬至已经拱手答话了。 “您昨夜的意思我已派人亲自传了回去,怕是要个四五日才有回信,山上的事情他们已有人飞鸽传书将消息传了回去,那人该是知道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山高水远,消息的更迭也缓慢的很,冬至不但心细,考虑的也很周到。知道徐离严要传达的非一般消息,便亲自让人回去部署,倒也是个可用的人,景兰的眼光还不错。 “甚好,暗卫你安排的要松紧有度,无事的时候也让他们看上一些。” 冬至领了吩咐便躬身退出去了。 隋宜学跟了她多年,医术她多少也看了些,昨夜知道隋宜学有法子之后,她便让人给她找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翻看了一会。 等到觉着景兰快回来之时,她又让人摆了棋盘,自己对弈起来,看过的书也随意的放在一边。 “姑娘,王妃派人传了话,今儿中午不回了,午膳已备好,现在可要用?” 徐离严点了点头,又看了一旁的书籍,又摇头笑了笑,真是妄为小人了。 人都说时间是个侩子手,它不但能使得朱颜辞镜花辞树,也能颂出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很幸运,虽隔了十年的光阴,却仍能守得君心似我心reads();。虽然她和景兰相识已快二十年,可是俩人真正相知相交的日子却屈指可数,如今好不容易得来了携手话两心之日,她又觉得莫名的心慌。 说到底,她也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往日的心机挑拨景兰知道的寥寥,且不说她父皇差点害死了她哥哥,她的皇兄监禁了她十年,而她又害死了她父皇,她接下来要做的,也是要对付她皇兄。 亲情再凉薄,他也是她父皇,他也是她皇兄,心里定然也不能多好受,唉!她们之间的关系,若是细细算起来,也是可以演一出大戏了。 就算这些都忽略不计,那她们的以后呢? 她怕景兰和她日夜相处之后,发现她其实凡凡,以前在她身上的光环尽数褪去,她只不过也是平凡的一个女子罢了,甚至如今连与她一同赏景踏春的能力都没有。都说情人之间能经历风雨飘摇,却难共度平平淡淡,若是有个孩子俩人还能有些维系,可是却注定只能是她俩渡日,景兰会有一日厌了这样的日子吗?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棋局,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有违她十年的苦练,可是这看似的乱七八糟又让她突然释怀。以前她最爱做的,就是未雨绸缪,苦苦算计,可是到最后,她又落得个什么?倒不如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来的肆意! 想通了这些,她觉得心上特别的轻松,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十年的压抑,重逢后的忧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有些事情,想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执就是看不见,听不到,以前太囿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了,换一种生活的方式也许会更好! 吃过午饭之后,有些饭困,但怕积食就拄着拐杖走了一会,冬至知道她爱清净,若是她不召唤,这个院子里仿佛就只有她一人! 这一觉直睡到景兰回来,她睡觉极轻,院子里碎碎杂杂的脚步声吵醒了她,便知道是他们回来了。 “你睡了午觉?”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习惯? “吃过饭有些困了,便睡了一会儿,玩的可还开心?” 景兰笑着点了点头,又从仆人那接过买回来的东西,打开一看都是一些小吃食,看着还都不错,徐离严虽不饿但也吃了一些。 “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隋宜学说有法子可治好我的腿,过程可能会有些疼,可是应该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以前我曾想过,若是有机会,我想带你看遍山川湖海,走过落叶堆积的秋天,白雪皑皑的冬季,听脚下的咯吱咯吱声音泛响……” 是同你说,而不是同你商量,说明这件事情她主意已定,没有搬出同隋宜学说出的那些理由,是她觉得她们之间应该多一些坦诚相见。 这些,景兰都能想到! 可是景兰也是医者,且师从过隋宜学,他说的那个法子她自然也知道,当即她的脸色便阴沉下来,她不同意,她不想徐离严受那份罪。 “阿严,待你解决了事端,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你走的慢了我可以等着你,你走累了我可以用轮椅推着你,我也可以背着你,你为何非要去尝那个苦?” 景兰心里慌的很,用力的攒着徐离严的手,指节都发白了也不觉得。怪不得徐离严今天要她出去,感情是自己琢磨这事来了,她一定要她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她深爱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徐离严,她见过心肠最硬的女人,对别人能硬的下心,对自己更甚! 这边说不通,景兰就想去找隋宜学,只要隋宜学不愿意动手,徐离严也没办法,可是她刚一松手,徐离严便又反抓住她的手。 第68章 想不通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都说当今皇上不好女色,也没有特别之好的物事,若说除了繁忙公务外,他能分心一二的,就是他养在后殿院子里的鸽子,很多鸽子!无事的时候,他便会拿些吃食去喂这些鸽子,送它们飞出去,再接它们飞回来,如此往复十年,从不见他厌倦。 这些鸽子也被他养的甚好,头部开阔,身躯比例适当,前额略宽,后脑丰满。顺手握住一羽鸽子的时候,大拇指压在鸽子的背部,4个手指把住鸽子的腹部,其正好是龙骨的全部,掂掂重量,比一般的鸽子要轻瘦一点。 是信鸽无疑! 当今皇上有五位皇子,无所谓更偏爱谁,但对小皇子要略微宠爱一些。不过一日那小皇子仗着他父皇的一分宠爱,便命小太监去抓来了那鸽子烤了吃,没想着皇上却大发雷霆,将随着小皇子的侍从全部仗死,罚了小皇子一个月禁闭才算罢。 从此之后,再也无人敢碰那些鸽子了! 明黄色的衣袍袖口上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的龙纹,两肩上刺着日月,星辰列于背后,当真是肩挑日月,背负星辰。而屋内的一景一物皆透露住天家的威严与奢侈,龙诞香的气味缭绕弥漫,每走一步,便有宫人跟着,一个眼神,便让底下人费心琢磨,卖力讨好。 出门去,站在高高的宫殿上放眼望去,是他费劲心机得来的大好江山,经过他的呕心沥血,如今已呈大好模样。都说独坐高位者会活成孤家寡人,可是他不觉着,无论如何,远处还有他的一个老友在念着他,不管是念他的好,还是在念他的坏,总归让他觉得这世间不是他一人。 闲庭信步,又逛去了后殿的鸽子院,正好一只鸽子飞停,后边跟着的太监服侍皇上多年,自然是顶有眼里劲儿的。轻手轻脚的上见将那鸽子抱起,摘下它脚上绑着的绢帛,双手奉给那穿着明黄色衣袍的人reads();。 往日若有书信传来,皇上有时也会莞尔一笑,虽然有时也会发怒嘟囔几句。但都不似今天这般惊慌失措,拿着那小小的绢帛来回翻看,站在后面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直到承受不住蹲坐在地上。那些鸽子被他养的久了,也都不怕他,看他坐在地上,都一窝蜂的全围在他的身边,有些胆子大的还跳到他怀里,这些鸽子只知道他是主人,不知道他是能决定人生死的一国之君。 “皇上,地上凉,您快些起来吧!” 皇上惯常冷静自持,侍奉太监哪见过他如此这般?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去扶,只是跪在身后请皇上起来,皇上未曾搭理他,嘴上却还念念有词。 “她死了,朕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刚一开始他也不知道为何要留着徐离严,她若活着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很少做过如此优柔寡断的事情。可是就是做了,还优柔寡断了十年,在这期间,要杀了她的念头从来没有断过,如今她死了,他也不必再纠结了,可是为什么他竟这么难受呢? 自小,他性子便随和,这样他才能在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中得以安活。他这个性子也为他赢得了好人缘,睿智过人的徐离严到最后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算计了她,你看!他就是演了一个如此深入人心的好人角色,连南郡王都骗的团团转。 他对徐离严没有男女之爱,这点他还知道,自小他对情爱一类的事情就淡泊的很。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让无数人为之沉沦的爱情,他一直觉得他若是不争皇位,佛家会是他的一个好归宿。 生在帝皇家,他自小便知道兄弟也会相残,与你表面交好的挚友也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爱情?那更靠不住了,景兰她娘瑛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皇上她付出了真心,也赔上了全家的性命,最后却被皇后活活害死。对,瑛妃不是自杀,是皇后弄死的,这个皇上也知道,瑛妃性子刚强,受了冤屈只会据理力争,而不会自寻短见,可是皇上为了稳住魏家就是让瑛妃冤死了,去他x的狗屁爱情! 那时他还留些血性,内心里为瑛妃打抱不平,也对景兰多了些照顾。虽然那时他也很不受宠,没什么能力,可是也要比后来落魄的景兰好上一些。 其实他一直很庆幸,庆幸自己看得如此明白,不用为情所恼。可是人都怕寂寞孤独,他的心也是热的,他能感受到徐离严是与他真心相交的,相识相交那么多年他也有真心相交的时候。 总之他对徐离严的感情太过复杂,他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 景兰知道若是徐离严决定的事情,就不是别人能说得动的,当初她不想让她去战场,她不还是去了?送命的事情都说不动,更何况如今只是受些疼,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她妥协,为了能更多些把握,一连几天她都和隋宜学一起埋头研究医术。 为了练手,他们也残忍的拿了小白鼠做实验,可是真用到徐离严身上还是没把握。 “阿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也看到了那些小白鼠都疼的昏厥了!” “嗯。” 不到最后关头,景兰仍是不死心,作实验的时候还当着徐离严的面,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可是徐离严的表情相当淡定。 明天就要开始了,可是徐离严仍是如此,景兰满满的都是挫败感,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刚才吃的就少,我命人熬了些稀粥,你喝些吧。” 徐离严自然知道景兰的想法,可是她意已绝,就不能再回头了,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多照顾安抚她一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这情况,不养个一年半载的也好不了利索,到那时你若想对我做些什么可就不行了?” 听到如此不害臊的话,徐离严笑了笑,她的小妻子,还是那个厚脸皮的,她本以为她这些年沉稳了不少,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reads();! “哦!那为夫就应该趁着现在多做些了,夫人可是此意?” “夫君真是不正经,奴家可不是那个意思?”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天起来时,那碗白粥还是那婉白粥,床上的俩人还是床上的俩人,若是看如此静谧的一室流光,仿若昨夜什么也没发什么过。 “累不累?” 一睁眼,景兰便窝在徐离严怀中,摆弄着她的耳朵,直到把她也弄醒,一睁眼就能看见她,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为了这一刻,她愿意拿一切去换,至于那些陈在她们之间乱七八糟的纠葛,当真不值得再去烦心。 徐离严换个个姿势,仍是把景兰稳稳当当的箍在怀里,替她揉捏昨夜受累之处,一双眼睛充满柔光的打在景兰脸上,世间万物再美好,此刻在她眼里也比不上怀里的这个人。 “不准再看了!” 景兰脸皮再厚,也抵不住徐离严如此的目光,想她苦苦追随了她这些年,真到了交颈而卧,心意缠绵的时候,竟觉得不好意思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才起,今天就要开始了,景兰放下碗筷便同隋宜学去准备东西了,冬至看屋里只剩徐离严一个,便进来了。自从找到徐离严之后,徐离氏的一切景兰和顾秦之又重新交到了徐离严的手里,若论筹谋摆弄,谁都比不过她。 “有消息传回来,说……说近两日皇上病了,均未早朝。” 黎国的这位皇帝出了名的勤政,登基那么多年,就算有个头疼脑热也都坚持早朝,算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狠角色。可是如今却称病接连俩日未曾早朝,满朝都在议论皇上是到底是得了什么重病? 重元宫内,来探兵的妃子大臣皆被拦在殿外不让进去,把手的侍卫以皇上需要静养的理由拦了这许多人,却放了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穿素衣的人进去了。 “属下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那人也很拘礼,进了内殿便依照礼数一一叩拜,可是躺在榻上的那人却挥手让他免礼。 此人名崔石,是柳离智渊派在辛夷照顾看守徐离严的头头,他虽奇怪皇上对山上那女子的态度。可是也谨守本分的听从皇上的吩咐看守徐离严,从未回过黎国,如今山上那人自尽,自己才被召回。 “禀告皇上,前日属下到山上去,她还是往常那模样,都怪属下看管不严,才让姑娘寻了短见,请皇上处罚!”崔石说完便又跪倒在地,他虽不清楚皇上和那女子的真正关系,可是如今皇上接连两日不上早朝,他猜测与那女子的死讯时有关系的,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她的尸首可在?” “回禀皇上,那日夜里属下见山上起了火,便往那处赶,到山上时,那屋子已经烧没了,姑娘的尸体也……惨不忍睹……皇上……” 陆离展做事定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可疑之处,再说被大火烧过,本就难以分辨。 “朕……没事,朕听说那两天南郡王妃和陆离展一行人也在那附近?” “是,属下恐是巧意安排,也派人跟踪了王妃和陆离公子,不过并未发现什么。陆离夫妇去了辛夷皇宫探望家妹,王妃几人去了王爷先前战死的山谷,王妃很是哀痛……“ 第69章 成为你的枝,你的藤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听了崔石的话,柳离智渊更觉得无力的慌,他一边觉得徐离严要是真死了也好,省得以后再为她忧心。但是又觉得,若是被人救去了也好,不然他就觉得自己这心里空落落的,活着的意义就少了很多,没成想她活着令他纠结,死了也这样折磨他,种因得果,这是上天在惩罚他。 但根据崔石所说,大火发生在陆离展一行人到的那天晚上,照理说应该不是陆离展将她救走了。因为事情不可能那么巧,若是陆离展早知道徐离严在山上,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她救出来,那这样他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还有景兰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若是徐离严真的得救了,那她定会欢天喜地,就算不如此,也绝对不会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思来想去,柳离智渊觉得徐离严没准真的是熬不住山上的清静寂寥撒手而去了! 万事俱备,隋宜学觉得可以动手了,可是景兰仍有些犹豫,她担心万一失败,徐离严的那双腿真的就不保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于如此,倘若你不让她试试,这定然会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再说放眼四海,医术能比得过你我二人的也没有几个,就算对你自己不放心你也应该相信我。” 做大夫最怕的,就是给自己的身边人诊病,若是头疼发热还好,吃上两剂药也就痊愈了,不然诊病容易带情绪,一有情绪就会影响判断力。如今徐离严这是要费大功夫的,自然心里不免发虚,隋宜学比景兰还好些,只好在边上劝她,权当是给小白鼠看了,自然是得了几人的白眼! “王妃,药冷好了,可以用了。” 为了减轻痛苦,隋宜学还制了些麻醉药,喝了可以让徐离严昏上一会reads();。但是为了以防她一睡不醒,药的计量也不敢下多,可是又怕少了刚开始碎骨她又醒了,这个量委实太难把握了! “你且先喝吧,若是中途醒了,也就只能咬着木棍了,已经给你备好了。” 他们这一群人,最淡定的也就属当事人徐离严了,平常她顶烦吃药,可是如今是仰起脖子药碗就见了底,真是个利索干净!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徐离严就昏睡了过去,效果还不如蒙汗药,这让无语有些怀疑隋宜学这个麻醉药的用处了。 “行不行啊?别一开始姑娘就醒了。” 现在为了方便又掩人耳目,他们都称呼徐离严为姑娘。 “我觉得夫人你还是出去吧,别一会你在这叫嚷把她给弄醒了。” 无语虽然不满意隋宜学说的话,可是徐离严在她心中的地位过于重要。若是一会儿的场面太过惨烈,说不定她真的承受不住,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事,当下便听话出去让冬至进来伺候。 隋宜学和景兰都是医者,血腥的场面没少见,不过给病人动刀子、鲜血直流的时候也都没有此刻心情忐忑。隋宜学的力气比景兰大,碎骨的事情自然是他动手,他事先已活动好了手腕,挽起袖子,在徐离严的伤腿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好起点便猛得用力,能明显感觉到徐离严浑身一颤,但还好没有醒。 “景兰,你帮我固定她的腿,她的抖动也会乱了我的指法。” 这原先都是商量好的事情,可是景兰应该是被徐离严的那一颤给惊着了,竟然愣在那里,手上也不用力,隋宜学无奈,只好再开口提醒。 满室寂静,只听见碎骨的断裂声,咔嚓咔嚓,惊悚异常,饶是冬至这动过杀手的人,也有点不忍入耳。 捏到第三下的时候,徐离严被痛醒了,额头上都起了汗珠,忍不住想要挣扎。 “冬至,愣着干什么?快来抓住她。” “哦……好……” 看着徐离严那强忍痛苦已经扭曲的脸庞,景兰泪如雨下,但仍憋着不发一声,她怕会影响到隋宜学,也怕徐离严咬伤了自己,赶忙又拿了木棍让她咬着。 “徐离严,你没必要忍着,左右着都不是外人,你不用再装高冷……” 隋宜学一边进行着手下的动作,一边‘悠闲’的同徐离严聊天,因为不能用蛮力,他还要分心手上的动作,不多时额上也出了汗,景兰腾出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 而徐离严被疼晕了两次,又被痛醒,如此下来,脸色苍白,那木棍上的牙印也越来越深!直到隋宜学用夹板把她的腿重新固定好,她的痛仍在继续,景兰看她的样子于心不忍,又让无语煎了药给她服下。 那药力含有大量罂粟,虽止疼效果良好,但是用的多了人会上瘾。徐离严这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也不能时时靠着这药吊着,隋宜学想说什么,可是看景兰那同样苍白的脸色,叹了声气出去了,他懂得景兰自然也知道,不过是不忍自己爱的人如此辛苦罢了! 徐离严喝了那药没多久就睡下了,无语想拉景兰出去一会儿,免得她看着徐离严如此模样心里不好受,可是景兰哪肯?拉着徐离严肢节泛白的手,泪眼婆娑的盯着她,无语只好作罢。 在景兰的眼里,这就是徐离严十年苦难的延续,她一直想帮她:帮她减轻肩上的担子,帮她挡住坏人的暗算,帮她挡了人生的苦难,可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到,有时还会帮了倒忙。 “人都说有枝可依,有藤可攀的人生会轻松一点,所以我一直想成为你的枝,你的藤reads();。无奈我委实太不中用了,这些年什么都不曾为你做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这些非人的痛楚,一点办法都没有。阿严,你说我是不是太不中用了一些?不但没有帮到你,我还是个累赘,也许当初我若不自作主张的向你求婚,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应付起来也会更得心应手一些。其实我已经为了此事后悔过很多次,你在中郡说‘与你何干’的时候我后悔过,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后悔过,知道你是女儿身的时候我后悔过,你战死沙场的时候我后悔过,但这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此刻更后悔!是我太自私了,虽然时常后悔,可是却不想放开你,痴痴念念的想要你,想在你身边,才会害得你这样,我不应该再如此了,阿严,这次我就要放开你,你自由了……” 执,就是被蒙住了眼,看不到,就是被捂住了耳,听不见! 她总以为,什么好都比不过她们在一起的好,可是经历了今天这事,她才知道,不是的!如今徐离氏已大不比从前,已经不足以抵抗柳离智渊了,柳离智渊囚禁了徐离严十年却没有杀她,必然是看着往日的情分。可是若他知道阿严逃出来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人灭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严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个麻烦,还是除掉更稳妥些。 事情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柳离智渊一定会派人跟踪监视她,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被他发现。而如今徐离严腿上未愈,若是再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那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她走! 第二日一早,隋宜学去查看徐离严的情况,看景兰不在屋内,只以为她出去透气了,直到发现桌子上的便签。 “我走了,阿严若醒了,就帮我劝劝吧,她能想通的,怕是不过多久,你们也要走。冬至我会让他留下,那个救她的小楼姑娘,我也已经派人去请了,可以照顾她。” 字数倒也不少,不过隋宜学一时没看大明白,便慌忙的去找他们几人,几人一看,又调集了暗卫进来回话。 “王妃昨夜说她有事出去,不让跟着!” 跟着的这些暗卫,都归冬至看管,而冬至又归景兰管,这些人向来最听主子的话,而冬至又被景兰弄晕了。如此一来,倒是别的信息也得不了,这已经过去了一夜,不知已经走多远了,可还是要派人去找。 “阿严现在还没醒,看来景兰那时就有了主意,药量下的不小。唉!我们这该如何向阿严代?” 几人未料到景兰会想出这么一出,其实细想之下,也知道她为何会走,但是眼下他们该如何给徐离严交代是个大问题。还不待出去找人的暗卫回来,徐离严就醒了,好在她神思还不清楚,被喂了些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估计连跟前的几人是谁都没看清。 只是嘴里念了两句‘景兰’! “要是她此时能照着戏本失个忆该多好,隋宜学,你有那种药嘛?” 难得顾秦之也有如此不现实的时候,可能是那药和那疼折腾的徐离严神志清醒,如此浑浑噩噩的两天过去了,景兰还是无踪影。那个小楼倒是被找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景兰派过去的人用了不择手段,那姑娘来的时候两眼还挂着泪珠。 “看起来和我们的真儿大小差不多,小楼,你好啊!” 惊鸿一看到小楼,未免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其实顾真没有小楼大,小楼是女孩子,无人细心照顾吃食也没有顾府好,身高也相对矮一些,才让惊鸿有了错觉。但也不耽误她母性大发,做了母亲的人,看见别人家的孩子也觉得疼惜的慌,更何况此时的小楼确实挺可怜兮兮,让人怜惜。 小楼看见温柔的惊鸿,也生了几分好意,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其实主要是因为她看见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徐离严。她本以为‘抓’她的是那些坏人,此次难逃一死呢,没想到却是徐离严,她之所以没有想到是她,是因为当时她说不会勉强她。 第70章 是她不能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小楼虽然内心不是很情愿,可因为徐离严也答应留下来,其实她也不是不情愿,是觉得不好意思。眼前的这群人一看便知都是富贵之人,在他们面前她十分的渺小,这让她觉得有些自卑,又想到往后的生活可能也不会如在山下那般自在,心里越发忐忑的慌。 “景兰,景兰……” 后半晌的时候其他人都出去了,留小楼在此照顾徐离严,那药劲儿也算过去了,徐离严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姐姐,你说的那个景兰不在,我出去给你叫人。” “小楼,你……怎么在这……” 药劲儿过去了,那钻心的疼痛又开始了。徐离严也是被疼醒的,看着在眼前晃悠的小楼,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孩子怎么在这? 可是小楼一看徐离严醒了,想到那个大夫对她的吩咐,不待回答徐离严的话便跑去叫人了,隋宜学几人本就住的不远,听见小楼的声音便都围过来了reads();。 经过一番检查,骨骼位置也都不错,探了徐离严的脉搏,虽有些微弱可跳的也很有规律,便又出了一口气,还好结果不错。 “还不错,若好好休养,假以时日,应该能正常走路。” “景兰呢?” 自他们进来徐离严的眼睛便滴溜溜的不停地转,众人也都知道她在找谁,不过都在装糊涂,可也都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去,只好说了。 本以为徐离严会惊慌失措,可是她表现的却很淡定,只是抓着被单泛白的指节却道出了此刻她心里的情绪。几人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姐姐,我爹走的时候,我也很伤心,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他爱我!” 徐离严听了小楼的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笑容,几人看她如此,便知道景兰为何会找这个小姑娘来。他们几人对她俩的情况都太熟悉了,也算是半个当局人,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所以觉得无从开口,说什么都觉得苍白。 倒是这个小姑娘,年纪小看事情的心态也单纯,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情真意切,挺会安慰人的。 “她不会回南郡,也不会留在辛夷,应该是去了林素。你们派人去沿着这个方向找,应该能找到人,找到之后也不必惊扰她,只要暗中护着就行。” “林素?她怎么会去林素?冬至,你快派人去找!” 林素,顾秦之是有想过,但是毕竟景兰对那不熟悉,也对那不太感兴趣。以为她会回南郡或者先留在辛夷,毕竟她全心全意的为徐离严,一定不放心她一人留在这,反正是从来没想过她会去辛夷。不过徐离严语气如此肯定,她也足够了解景兰,应该是没错的,左右现在找不到人,去林素找找也行。 如此又过了两日,徐离严的腿还是很疼,一般的止疼之药药效微弱,挡不了多少。可是隋宜学也不敢再给她用罂粟,徐离严也不愿意在用,她知道那东西毒的很,若是上了瘾就麻烦了。 夜深人静之时这痛愈发厉害,一整夜都没得安睡,到早间的时候才稍稍有些困意。小楼那孩子守在她身边,睡得也不安稳,看徐离严终于睡得安稳些了,便慢慢退出去守在门外,怕有人突然进来再惊扰了徐离严。 “你倒是忠心的很,她可对你有过恩情?” 冬至自小便看惯人间冷暖,小孩子至情至性,想着她能如此对徐离严,必定是徐离严曾对她有过恩情。 “这个没有,我倒是救过她的。” 小楼这样一说冬至想起了,这几天记性也愈发不好了,竟连那事也忘了。 “那你为何对她这样好?” 冬至也学着小楼,把声音放得极低,蹲下身来与小楼平视。 “只是碰巧撞见了啊,你看她如今腿不好,还丢了心上的人,定十分难过,需要人对她好。” 冬至听到这话不禁笑了笑,倒是他小人之心了,人之初、性本善,早间的那些经历使他忘记了善心。虽然后来跟着景兰去义诊,也觉得不过是积德罢了,他并无太多感触,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却让他觉得‘善’原来不要有个‘为什么’。 “对,你说的很对,继续保持。” 那两队夫妇起来之后,看站在门前一大一小的两人,竟觉得特别衬这晨曦!有了他们的守护,徐离严这一觉睡得很好,到了中午方醒reads();。 “姑娘,有那边的消息传来,说最近高座上的那位情况不怎么好,看来计划已经实施了。”徐离严出手,甚少失手过,此次也不例外。冬至边说边观察徐离严的神色,发现她仍是无惊无喜的模样,仿佛这是早已既定的结果一般。 又过了几日,暗卫终于找到了景兰,她果然去了林素。而跟着的人也按照徐离严的吩咐,未曾上前打扰,只是在后面跟着保护。 “你们几个也回南郡吧,家里面都有孩子,我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几人面面相觑,景兰说的没错,徐离严也不会让他们久留,年少相知相遇,能在她落魄之时舍命相帮已很让她感动。可是如今大家都已各自成家,肩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再无少时的逍遥自在,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一直拖着大家。 “如今你腿还没有好利索,我们走了也不安心呐,且等你腿好了吧!” 虽然几人早已知道徐离严会如此,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留徐离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久病成医,至于腿伤也需要慢慢疗养,你们都呆在这,我心里反而不安稳。” 徐离严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是主意已定,他们在说其他也难以改变。隋宜学只好把以后需要注意的点都书写成字,并嘱咐了小楼和冬至一番,待徐离严情况有了变化,一定要通知他。 “那景兰……” “她既然觉得我没办法护住她,就让她留在外界逍遥好了。” 惊鸿本不想问,毕竟她们两个的感情掺杂了太多东西,她们两个自己都还理不清楚,更何况他们!不过徐离严这几天并未有任何过激的言辞和行为,且已经顺利的找到景兰,但又没让她回来,今天又说出这话,大约是景兰这次真的伤了她吧! 徐离严最是心高气傲,如今景兰因为怕再牵连她而走,从侧面来说,也是认为如今的徐离严已没有能力护她们二人的周全,这委实伤了徐离严的自尊心。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顾秦之一行人便上路回南郡了,诺大的院子里显得很空荡。还好徐离严喜欢安静,也早已适应了孤独,她将家里的大小事情交给冬至打理,而小楼则负责照顾她。 冬至很喜欢小楼,时常会逗她,徐离严看着他们打闹也不觉得烦,有时也会让他们出去玩,只要别回来太晚就行。起初他们两个不太放心,不过后来也觉得没什么了,尽管如此,也没有出去过太长时间。 “小楼,你可还适应这里?” 景兰强制将小楼带来,说实话徐离严是反对的,毕竟当初她承诺小楼遵从她的个人意愿的,如今出尔反尔,觉得心里有些愧疚。而且小楼年纪小,真是玩闹的时候,把她整天圈在这个园子里,实在有些让她过意不去。 “在这很好啊,每天都能吃饱穿暖,而且冬至还教了我武功呢!我打给你看。” 还好小楼的性子还是那么活脱,说来就来,徐离严看她的动作摆势,知道冬至也是下了功夫的。 “她年纪小,不用急在一时。” “是。” 再怎么说,冬至也是正值年少,虽比同龄人稳重但有时也难免失了分寸。他教小楼的都是些简单但是杀伤力却很大的把式,不太适合小孩子。 “她如今怎样了?” 现在距离景兰出走已经俩月有余了,对于她的境况,徐离严了如指掌。景兰一路到了林素,并未在途中惹事,比从前已不知老实了多少reads();!到了林素都城隋康之后,落脚在了一家医馆,在那为人诊病,行事十分低调,不显山也不漏水,不过仍有人跟着她。 “王妃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不过还是有人盯着她……辛夷皇室也还在。” 徐离严听到后面那几句话难得的笑了笑,辛夷皇室?真是求不得,放不下,当年晏青安在南郡与景兰有过一面之缘,便被她的容貌吸引,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呢。 后来徐离严‘死了’之后,宴青安曾向柳离智渊求娶三公主景兰,徐离严已死,若是景兰再嫁也无可厚非。但因为她已嫁作人妇,柳离智渊必须要先征得她的同意,景兰自然是抵死不从。当时朝局不稳,徐离氏还握有实权,柳离智渊也不敢太过勉强,便将陆离氏的郡卿嫁了过去。 徐离严被困十年,尽管与柳离智渊见过几面,但是柳离智渊也未曾在她面前提过此事。再到后来她得已脱离苦境,他们也未曾再向她提起过陈年旧事,也是前几日,冬至发现还有其他人在盯着景兰,便猜想可能是宴青安贼心不死,才将这事说给了徐离严。 当时徐离严面色微变,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冬至以前跟着景兰,景兰虽日益沉稳。但是也没有徐离严这般深沉不敢猜测,跟着她也有些时日了,可是他一直不曾捉摸透她,后来干脆安心做事,不再费心思。 “将他们除了吧!” 此时小楼的表演已经结束,因现在已入了夏,气温升高,又经过这一番动作,额头都是汗。徐离严执着手帕细细的为她擦汗,眼睛也是望着小楼,嘴里的话也轻飘飘的被带出,冬至看了一眼她。 他只是教了小楼几个自保的动作,她便觉得太凶狠,不适合小孩子,那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岂不是也不适合小孩子听?他们都想一心护住小楼的单纯善心,不想被世俗污染了她纯净无暇的心灵,但这只须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也太令人所不齿了吧。 “怎么?解决不了?” “啊……冬至领命……能解决……能……” 徐离严感受到了冬至意味深长的目光,也分心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便威力十足,让冬至躬身领命,下去安排。 “小楼啊,姐姐告诉你,有些东西能学,有些东西不能学,有些话能听……” 正待离去的冬至听到这些话,只好转身翻了个白眼! 陆离展夫妇并未在辛夷皇宫待多久,因为辛夷之所以让皇后的母族千里迢迢的来探视,是因为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看着往日活泼好动的家妹躺在床上连身都起不来,陆离展的心里自然是难过的。陆离家的女儿少,陆离衫性情乖巧,心地善良,也会说体己话,自然很招人疼。可是她太善良了,又因为是从别国嫁过来的,无依无靠,自然吃了不少苦,才使得她在这个年纪身体状况就一团糟。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晏青安,虽然在明面上,晏青安做的是情深意切,滴水不漏!当然,柳离智渊也难辞其咎! 在衫儿弥留之际,他曾问过她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的妹妹只说了一句。 “哥哥,衫儿想回家,吃好吃的……” 短短无力的一句话,如往日同他撒娇无二,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办法能够实现她的愿望了!这一切,叫他怎么能不恨?可是他最恨的,是不能亲手杀了晏青安这个混蛋。 待陆离衫的后事办完,陆离展便带着顾灵之回了黎国,期间他让人给徐离严传了一句话,‘该如何便如何’。当初他怕徐离严若有动作,衫儿夹在中间会不好做,倒是他多想了。 71 离了你不能过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正是盛夏,站在高高的阁楼上,低头是满目的绿色,举首是碧蓝如洗的天空,中间飘散着的是腾腾的热气,撩人心火。弯弯绕绕的宫墙之内,有凉亭下听戏的主子,也有擦着干活的宫人,身份地位之不同,一目了然. 红柚抬手示意宫人不必声张,悄然掀过明黄的绸帘进入内室,看着阁台上的那个男子。发髻高束入冠,宽袍广袖加身,长身玉立而又英武霸气,因为他的身影背对着,她并看不清他是何种神情. “启禀皇上,派去跟踪南郡王妃的人被杀了。” 红柚把话说完那人才缓缓转过身来,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看她的眼神也透着疏离. 他便是辛夷的皇帝——晏青安! 十年光阴的洗礼与锤炼,他已不再是那个邪气又气人的小皇子。如今的他,心中藏的是算计,眼里容得也只有他的江山,行事作风也愈发雷厉狠辣。从当年与北郡王合谋杀了南郡王徐离严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晏青志,到如今囚禁他的母后,逼死他的皇后,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就连她这般血口上讨生活的人,也觉得他太过心狠手辣一些。 其实当年晏青安的计划很完美,杀了南郡王徐离严和晏青志,协助北郡王登上皇位,辛夷的皇位自然也是他的。北郡王登上皇位之后,他就向柳离景兰求亲,北郡王自会应允,到时候再给辛夷带来生产技术和物资,让辛夷能够愈渐发展起来。 那北郡王已年迈,皇位当不了几年就要传给他的那个儿子。论阴谋手段,那个柳离铮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吞并了黎国,林素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他千算万算,定然没有算到柳离铮竟然舍命保护徐离严,也枉死在他的刀口之下。那柳离铮是北郡王的手中至宝,晏青安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最后北郡王大怒出兵,生生灭了辛夷与林素两国的大军。辛夷的男人在那场大战中死伤无数,耕地也无人播种,那颓势怕是五十年也难扭转。 而黎国坐守渔翁之利的柳离智渊,实在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他真的是个半路杀不来的,晏青安压根就没有在意过他。 都说命由天定,人算不如天算,坏事做多了自然要有报应的。陆离皇后虽然为辛夷带来了很多好东西,但是却没有为辛夷生下一个小皇子,而且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不但如此,后宫嫔妃虽多,也就只有两位皇子而已,且都才智一般,根本没有储君之相。 最让红柚难以理解的是,晏青安与那黎国三公主也仅仅只有两面之缘,却始终对他念念不忘。自古以来,人难逃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而晏青安正是中了那求不得、放不下之苦。 “是柳离智渊的人?” “还未查出来。” 晏青安何其聪明,自从发现了柳离景兰的踪迹,他便派人跟着,都未曾出事,说明柳离景兰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徐离氏的人跟着。再说红柚派出去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能如此利索的就把全员灭了,武功手段自然也是上乘,除了那个柳离智渊,他真的想不到别人。 “再派人,把他的也都给我杀了。” 主上发令,红柚自然躬身称是! 晏青安是多么高傲的人,生生地被柳离智渊压了那么长时间,在这等小事上怎么会轻易再让手?其实红柚倒觉得不是柳离智渊的人,她实在想不通柳离智渊为何要派人跟着南郡王的遗孀?那人还是他的亲妹妹!也可能是哥哥对妹妹的庇护?她也从未曾听说过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啊。 自从陆离皇后死后,晏青安的情绪就不太正常,想一出是一出。其实也不是因为他对陆离皇后有多深情,他当初任由陆离皇后被后宫几个有权势的妃子欺凌,也不过是为了泄愤,泄他当初一朝失策、如今被人趋势的恨! 陆离皇后的存在,无疑是在提醒着晏青安他的失败,所以他才处处看他不顺眼。其实她觉得陆离皇后挺好的,性子单纯又温婉,心地善良还多才多艺,所以她曾在背后帮过她,要不然她在这沼泽遍布的后宫也活不了那么久。 其实近两年,晏青安对陆离皇后也好了那么一点点,从让陆离家的人来探病就可以看出,也或许是他心中的一点点愧疚吧。那么一个朝气蓬勃、美丽温婉的女子、他的妻子就这样殒在了他的后宫,怎么样也会有一点伤心和惋惜吧! 经过两个多月的修养与锻炼,徐离严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她喜好清静不爱走动,可是这样不利于康复。小楼便不时地提醒着她,扶着她到院子里练习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狂还是碎骨重塑,所以徐离严的康复之路并不顺畅。 加上天气炎热,没走几步,她便能起一身的汗,可是她也能感觉到她的伤腿慢慢有了些力气,扔了拐杖也能独自站着。 “姑娘,晏青安又派人把柳离智渊的人给杀了。” 这下柳离智渊的人一定觉得莫名其妙,晏青安只管泄愤,哪里还去辨别真伪?而徐离严正是抓住了两方现在的心态,虽他们本都是十分聪明的人物,可现在都不是清醒的时候。 “让他们先斗着吧,听说林素山水不错,且天晴气爽,我们明日就启程去那里吧。” “好嘞。” 冬至终于听到徐离严说这话,立马露出了笑容,她们都沉得住气,难为他一个局外人站在一边干着急。 顾秦之一行人早就回到了南郡,爹娘和哥哥也都知道了她还活着,又增派了很多人来此保护她。哥哥一门心思的要来照顾她,还好隋宜学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拦下,可是他仍派人送来了很多名贵药材,让她补补! 其实知道他们安好徐离严已经很满意了,以前年纪小,对于亲情她也看的疏离,她和爹娘的关系处成那样,她不是没有责任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她都想通了,也理解了当年爹娘为何非要那样做。 人生来就不是自由的,要受各种各样的制约,来自亲人的,君王的,下属的……人不可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活,爹娘那样做并不单单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有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人。她本以为这些都是束缚,都是对她的制约,可是独自在山上活了十年,她才知道‘情’这个字的可贵,友情、亲情、爱情,样样可贵! 监视的人随着景兰和顾秦之等人的离开也相继离开,奈何她这院子里仍然有很多人在护着她的安危,生怕她有一点点危险,可委实浪费了不少粮食。冬至办事很麻利,午时未到就把明日出行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只等明日起来出发了。 小楼为了方便照顾她,睡在她旁边的榻上,午饭过后,她照常看书,小楼也在看书,不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楼,我们明日便要走了,不如今日让冬至带着你回山下一趟吧,你若不想回来便不回来,你若想明日跟我走便好好的与你的好朋友道个别。” 徐离严惯会揣摩人的心思,小楼还是个孩子,性子单纯善良,还不懂得隐藏喜悲,徐离严看她那模样是想回去的,便唤来了冬至。 “姑娘,你一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无事,这院子除了蚊子能飞进来,谁还能进来?你们去吧。” 冬至看徐离严如此说,便不再坚持,小楼也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 这里离边境山下那里并不近,冬至虽骑着快马护着小楼,但到地方的时候也日近黄昏了。小楼离开这里已两月有余,当初走的匆忙,家里被她扔的乱糟糟的,不过此时却很洁净,必是有人来给她收拾过了。 “你不想回去了?” 小楼回到自己家里时那种留恋和欣喜冬至是看在眼里的,走时徐离严也说了,若是小楼不想跟他走也不必勉强。其实小楼回不回去与他关系不大,可是一想到她若是真不回去了,心里又有些堵得慌,出口的话也有些味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必是相处的久了才会如此。 可是小楼并不急着回答他,而是出了门爬上了山丘,不远处她的小伙伴正在玩耍,因为日色昏暗,他们又玩的很忘我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远处的小楼。冬至站在她身后,感觉到了她又一点落寞,也有一点踌躇。 “竹子,还在外边野,回家吃饭了!” “阿蛮,回家吃饭了!” “胖球,回家吃饭了!” …… 没一会乱做一团的小伙伴们便各回各家了,四周还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小楼又独自站了一会儿,才又转身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了一些东西装了起来,其余的有保存价值的都让冬至给她放回了地窖里,冬至干的也挺勤快。 好在小楼的重要家当也不多,没一会便收拾完了。小楼又写了一个便条,放在桌子上,说她去找她爹了,好让邻里们放心。 “你不是想留下吗?”回去的路上,冬至问异常沉默的小楼。 “原来这世界没有谁都可以活的很好,是我太看中我自己了,可能我爹也和他们一样,离了我也是一样的开心,一样的好好过着日子。”这些话本不该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冬至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哒哒的马蹄生。 “有些人是离了她不能过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冬至抱小楼下马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算是安慰他。 166阅读网 72 全文完 - 我要嫁给女王爷 - 嗯嗯哦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