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在棺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贱人,抢我的东西,去死吧!” “呜呜呜,小姐,您怎么就这么去了……雪轻,雪轻对不起夫人!小姐,您不要留下雪轻一个人啊!” …… 云桑觉得好疼,撕心裂肺,好似灵魂与肉体被生生分割一般。 耳边的嘈杂声音愈发真实,那声音陌生而又熟悉,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世界。 这个叫雪轻的人好像在哭她?她的确是死了,但她身边没有叫雪轻的人啊。 “老爷,云桑去了不要紧,只是她身上的婚约该如何是好?殷王可不是好惹的,若怪罪下来,只怕我们承受不起啊。” “父亲,母亲,孩儿愿替姐姐出嫁,以保全整个相府。” 婚约?殷王?替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桑努力地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然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与虚无。 【打脸系统启动中…… 正在检查系统更新…… 系统当前已为最新版本…… 正在获取任务中…… 任务一:死而复生,打脸丞相府众人。奖励:打脸值300,可兑换生命值30天。】 等等,这是个什么?打脸系统?她分明是被小网红从高处推落的18线女艺人云桑,这个丞相府是什么? 就在云桑满心疑惑时,突然她耳边响起了一种类似于电子数据流的声音,紧接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 原来他们,或者是那个叫雪轻的侍女哭丧的对象是大殷朝丞相府的嫡女尚云桑。这尚云桑身世凄惨,出生后没几天亲生母亲就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尚奕䜣在这个时候,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抬了二房林风娘的位份,让她成为了丞相府的正妻夫人。 没了亲娘的庇佑,祖父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远在西北驻守边疆,平日根本不得相见。 尚云桑在丞相府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被上位的继母打骂,被兄弟姐妹欺辱,就连下人也看不起她。 而她的父亲尚奕䜣,对她也是不闻不问,算是默许了所有人对她的欺侮,以至于整个丞相府的人更加有恃无恐。 对于尚云桑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就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雪轻。 雪轻比她年长几岁,是她的贴身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她陪伴她。 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仍然不肯放过她。 昨天夜里,林风娘寻了个借口将雪轻从她身边调走,而后暗地指使仆从强行给她灌下毒药。 就这样,尚云桑悄默声的去了。 云桑觉得这就叫开局不利,被对面拿到一血顺便推了塔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出现:【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否则宿主将彻底陨灭,再无复活的可能。】 云桑已经死过一次,她知道死亡的滋味究竟有多可怕,不管这个系统说的话是否可信,但只为那一线生机,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接受了任务。 【叮——宿主成功接受任务,即将传送至尚云桑体内,请做好准备。】 【3、2、1,传送开始,传送成功,预祝宿主一切顺利。】 身体与灵魂彻底融合的瞬间,她睁开双眼但只能看到黑暗,方才清晰入耳的声音这会儿却好似隔着什么一般。 云桑伸手摸了摸,只感觉自己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并且这里空气稀薄,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窒息而亡。 云桑抬手向上用力一推,只见木板被顶开一个缝隙,外面的光亮透进来些许照在云桑身上。她坐起身子用力向上一顶,只听“哐”的一声,木板被整个掀起掉在地上。 云桑这才看见自己身处的地方,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是一具棺材。 前一天去世,第二天便准备好了棺材要入殓,这些家人的居心可见有多么狠毒。 云桑从棺材里站起来,扶着边缘一跃而出。她身上还穿着粗糙的麻制丧服,才活动了一下就觉得身体被衣物摩擦得很不舒服。 堂堂嫡女,穿着粗制麻衣下葬,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云桑从棺材里站起来的瞬间,整个灵堂内就暴起惊呼连连,有两个少不经事的丫鬟因受惊过度还晕了过去。 云桑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笑道:“不好意思,让各位失望了,我尚云桑福大命大,本已经到了阎王殿,可阎王说我阳寿未尽,叫黑白无常把我送回来了。阎王还说,我这一生福泽绵长,虽然受了奸佞小人的折辱,可我的福气还在后面呢,叫我好好活着。” 丞相尚奕䜣和夫人林风娘正商量着让嫡次女尚云星替姐出嫁,猛地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是被吓得不轻,互相搀扶着才稳住了心神。 尚奕䜣见云桑话里话外的讽刺不由冷哼一声,什么鬼神之说,他才不信! “你这妖孽,竟敢到丞相府作祟,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林风娘眼皮一跳,想到有可能是毒药出了问题,忙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云桑,我知道你认为我这个做娘的不够资格,但是你用奸佞小人这样的字眼来说你的家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雪轻见自家小姐死而复生,立刻上前扶住她仔细查看,见云桑没什么问题,忍不住雀跃道:“小姐,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雪轻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同一时间,三个人三个反应,云桑恍若看了一场精彩纷呈的话剧,恨不能立刻为那对夫妻鼓掌。 云桑拍拍雪轻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即把锐利如刀的目光投向那些所谓的家人,最后落在林风娘身上。 “我只是说奸佞小人,可没说是谁,若非是做贼心虚,何必对号入座呢?你们敢把我去世的消息告诉我那远在西北的外公吗?” 云桑转身看了一眼这个就设置在自己院子厢房里的简陋灵堂,对着自己的灵位拜了拜:“感谢两位无常大哥,这下你们信了吧?我真的是家财万贯的丞相府嫡女。” 众人脸色霎时都难看了起来,惊疑不定,一时间谁都没敢开口。 云桑将此看在眼中。尚云桑,你安心的去吧,我用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仇,自然有我来报。 【恭喜宿主,任务一顺利完成,奖励打脸值300,已兑换为生命值30天。】 云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信而张扬的笑,开门红,这的确是个好兆头。 她对着身边的雪轻说:“雪轻,送客。” 第二章 出现了真相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循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已经在记忆里看到了它的破败,但当她亲眼所见的时候,又不免吃了一惊。 眼前的这个房间,有着开裂的墙体、倾斜的房梁、漏风的窗户和铺着稻草的床。 云桑失笑,站在门口久久不愿进去。 雪轻回来就看见云桑站在房间门口,时而冷笑,时而摇头,不禁有些担心自家小姐是不是傻了。 她上前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雪轻的声音将云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叹了口气,负手抬腿迈进房间,“没什么,就是送客送早了。” 雪轻疑惑:“什么?” 云桑:“算了,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跟着小姐我一起去把该拿的都拿回来。”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厨房的小厮们早已开工,他们的任务就是提着食盒到各个院子去给女眷们送早餐。 负责给云桑送吃食的小厮照例把食盒放在门口以后正要离去,就听见身后的院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小厮原本还吓了一跳,但回头一见是云桑,脸上那点害怕立刻消失不见,“这是早餐啊,大小姐。” 云桑看了一眼身边的雪轻,雪轻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拎起食盒,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云桑眼前。 不出云桑所料,果然跟以前一样是稀到几乎没有米的白粥和两个发硬的馒头。 云桑指着食盒里的东西再次问道:“我再问一遍,这是什么?” 那小厮极其轻蔑的看着云桑说道:“我看你眼睛好好的怎么连自己的吃食都看不见?” 云桑勾唇轻笑,对雪轻说:“去,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 雪轻却是动作一顿,呆呆地盯着云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云桑见她这模样不免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她昨天光顾着休养生息,忘记跟这丫头说清现实了。 “怎么?不会?那我教你。”云桑说罢,上前一步扬手就给了那小厮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响声在几人耳边炸开,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滞。 那小厮做梦都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大小姐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双眼当即露出凶光,紧紧攥住云桑的手腕,“你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然而未待他有什么动作,雪轻便上前蓄力抬腿一脚将小厮踹开,“放肆!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以下犯上!” 云桑用手帕擦了擦被那小厮触碰过的手腕,随后将手帕扔在地上,“还不滚?” 小厮本欲起身反抗,却在看到云桑的目光之后,只觉得浑身发抖。 这个大小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的大小姐,无论面对谁总是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昂首挺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难以掩盖的锐利贵气,盯着他看时,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命丧她手。 他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连忙连滚带爬逃也似的离开了。 云桑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淡然道:“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了。” 雪轻垂着头,跪在地上说:“对不起,雪轻知道了。” 云桑却是温柔地摸了摸她头顶的发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起来,看着她的双眼坚定的说:“走吧,跟我去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 主仆二人从偏僻的小院子七拐八拐才到了夫人的院子——依梅居。 恰巧正赶上大少爷尚钰岚和二小姐尚云星一同到主母的院子里用早餐。 尚钰岚远远看见云桑还有点不敢确定,直到那倩影在雪轻的搀扶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方才认出这人的确是那废物大小姐。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还真是稀客。”尚钰岚轻蔑道。 昨天尚云星告诉他云桑死而复生他还有些不信,哪怕是今天亲眼见到了云桑,也觉得她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想引起父亲的注意,因此对她更加不屑。 云桑虽然懒得搭理这个自视甚高的小屁孩儿,但既然他出言不逊,她也断然没有吃瘪忍下的道理。 “怎么,每日跟在父亲身边却连最简单的尊卑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尚钰岚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尚云桑,丞相府赏你口饭吃,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 云桑闻言不由一愣,这样的话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整个丞相府,都把她尚云桑当作是可以任意践踏的下人,而不是尊贵的世家嫡女。 不过没关系,今天把她踩在脚下任意践踏之人,来日必定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她云桑说到做到! “怎么,你还不服?若不是因为你与摄政王的婚约,你当真以为自己还能在丞相府有一席之地?” “哥哥!” “什么?” 尚钰岚的话醍醐灌顶般点醒了云桑,她猛地想起自己在棺材里听到的替嫁一事,心中所有的疑惑在此刻烟消云散。 原来是为了一个男人。 云桑弯弯眉眼,露出个看似温暖的笑,“好啊,此番还要多谢弟弟了,否则我如何知晓我的家人为什么害我呢?” 尚钰岚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想找补,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尚云星立刻反应过来,对云桑说:“大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星也是被逼无奈,只因那摄政王权势滔天又狠厉乖张阴晴不定,若咱们丞相府无法兑现诺言,恐有无妄之灾啊!” 云桑嗤笑,如果她没有被所有人欺辱,那这尚云星的话,她说不定就真信了。 可是结合她过去的经历来看,如今只觉万分可笑。 “咱们?我却不知,我尚云桑跟你们也可以称为咱们?他尚钰岚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我不是主子,怎么,二妹,你有跟仆人称兄道弟的癖好?” 尚云星听到她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姐姐……” 云桑:“你不必多说了,是非曲直我看的明白,只是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竟也知道羞愧二字?” 第三章 生母的死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尚云桑,你站在我的院子前说这样的话,是何用意啊?” 云桑看着被嬷嬷扶着走出来的林风娘,心里愈发觉得好笑。眼下在这院门口的人,都快比昨天去祭拜她的人多了。 即便心里厌烦,但考虑到打脸系统,她还是略微屈膝给林风娘行了个礼,“云桑见过母亲。” 林风娘是听嬷嬷说自己的儿子女儿在门口跟云桑发生争执,这才出来看看。眼下她见云桑竟然恭敬行礼,一时拿不准云桑的心思也不好出招。 “云桑有心了,只是你一大清早到我的院子来骂人,究竟是何居心?” 云桑:“居心谈不上,只是我身为嫡女,该有的东西,我想要回来。也真是难为母亲了,昨日见了我那摇摇欲坠的危房还敢进去祭奠我,也不怕房子倒了伤了自己。” 林风娘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难道丞相府还亏待了你不成?” 云桑失笑,她扫过在场众人的眼睛,一一对视过去,“有没有亏待你们心知肚明,如果你们现在好好待我,将来我进了摄政王府还可以让你们有几天快活日子。否则以我的容貌姿色,若我跟王爷吹上一点枕边风,你们就不怕有什么无妄之灾吗?” 林风娘:“你这是威胁?” 云桑坦然道:“我是实话实说,难不成母亲有把握再杀我一次?还是有把握让尚云星以嫡次女的身份,顶替我这个韩国公的孙女嫁进王府?” 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满脸羞愤的尚云星,继续说道:“若我那远在西北的祖父知晓我在丞相府的遭遇,你们说,他会作何反应?云桑言尽于此,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相信母亲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罢,云桑转身离去,背影潇洒恣意,独留林风娘母子三人在乍起的春风中凌乱。 【恭喜宿主扭转人物印象打脸整个丞相府,获得打脸值100,已兑换生命值10天,剩余生命值39天。】 这一次虽然打了胜仗,但云桑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这样一个充满权谋与算计的世界,云桑虽然自有一种现代人的优越感,但在真实面对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时,不免还有些不适应。 生活在现代的她,虽然在工作上有诸多烦恼,但是当她回到家里时,外面的一切都可以被治愈。而年纪尚轻的尚云桑却死于父亲的默许,继母的毒手之下。 想到这里,云桑更加坚定了要报仇的决心。她虽然提出要拿回嫡女份例,但是以林风娘的性格势必不会那么痛快的给她。 云桑回到住处才坐定不过一刻钟,门口便传来敲门问安的声音。 云桑估摸着应该是林风娘派来送东西的人,便打发雪轻出去接见。 雪轻欢天喜地前去开门,但在见到那群丫鬟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当即变了脸色。 “这些破铜烂铁也好意思送来给我家小姐?统统拿回去!” 下人们也是一脸为难,“好姐姐,这都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的,您就行个方便吧?” 雪轻:“去去去,谁要这破玩意儿!” 听见外面的动静,云桑不禁叹了口气,云桑当真觉得林风娘那些愚昧的小心思真是可笑极了。 既然林风娘要给她找不痛快,那她也不会让林风娘坐享安乐。 想到这里,云桑冷笑一声,让雪轻收下东西以后,而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雪轻整理着那些人送来的旧衣服,问云桑:“小姐,你就这样被她们哄住了?” 云桑勾唇一笑,灵动的眼眸如小狐狸一般,“走吧,今晚跟你家小姐我一起去干点大事。” 是夜,子时已过,整个丞相府都陷入沉睡之中。 云桑身披一件临时缝制出来的黑色斗篷穿行于夜色之中,晚风轻拂过她的裙摆,隐约可见里面的纯白衣裙。 雪轻紧紧跟在她身后,并时不时为她指引方向。二人左拐右拐一路穿过花园和回廊终于到达目的地——尚云星的院子星月园。 不多时,云桑在雪轻的帮助下悄默声地进了星月园。雪轻手脚麻利的先行打晕了睡在尚云星门前廊下的守夜丫头,让她睡得更沉。而后为云桑打开一条房门缝隙,让云桑顺势钻进房间。 窗外,雷声乍起鸟鸣惊惧,云桑脱下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纯白丧服,那一张惨白的充满血痕的脸在稀疏月光的映衬下分外渗人。 她站在尚云星的床边,看着她酣睡的面庞,压低嗓音叫着她的名字。 “尚云星,纳命来……” “尚云星……” 云桑这才说了不到两句话,只见尚云星猛然惊醒,满脸惊惧的看着云桑。 眼看着她要尖叫出声,云桑立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短木棍塞进她嘴巴里。 “尚云星,你作恶多端阳寿已尽,快快随我到地府去吧!” 尚云星吓得涕泗横,流抖得如同筛子一般,但碍于嘴里被塞了一根木棍,她无法说话,只能拼命摇头。 “你还敢否认?” 尚云星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云桑被她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手中握着的木棍也差点掉在地上,好在云桑眼疾手快接住了木棍又赶紧藏在了身后。 尚云星见嘴上失去了束缚再也忍不住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可是害你的不是我,是我娘,是我娘杀了你,我娘想做正室才杀了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求求你不要找我了!” 云桑内心震颤连呼吸也暂停了一瞬,她原本只是想过来吓唬一下尚云星,没成想竟然听到了尚云桑亲生母亲的真正死因。 林风娘,仅仅因为想做正室就杀了一个刚生下孩子的女人,而尚云星又因为贪生怕死而将母亲的生命弃之不顾。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边云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那边尚云星见她没有反应,还以为她有所不满,连忙又磕了好几个响头。 “我真的没有害你的女儿,是我娘想让我嫁给王爷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云桑收回思绪,提起木棍对着她的脑袋用力一挥。 第四章 陛下长大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尚云星闷哼一声倒地昏迷不醒,云桑将她抬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作出自己从未来过的样子,然后捡起自己的披风穿上,拿着木棍迅速离开了星月园。 回到自己的小破院子后,云桑把木棍放在雪轻手里,而后脱下身上的披风,连同里面那件白色的丧服一起放在了雪轻手里。 “你去将这些东西全部烧成灰烬,然后埋在后面树下,切记将土踩实,不要叫人看出痕迹。” 雪轻知道云桑打晕了尚云星,生怕林风娘上门报复,连忙按云桑所说去将东西一一处理干净。 吩咐好了雪轻,云桑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熬夜拍戏的精神,硬挺着一夜未眠。 第二天,整个丞相府因二小姐尚云星昏迷不醒而乱成一团,只有云桑这里还安静如昔。 雪轻自一早起来整个人就十分焦躁不安,昨夜云桑的行为实在太过冒险,一旦被人发现,就绝对落不到什么好处。 雪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头却见云桑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小姐,您就不怕夫人找上门吗?” 云桑自然也知道现在这份安静不会持续多久,只是她在行动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眼下自是不慌不忙倚在床边闭目养神。 云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道:“怕又怎么样?我可是昨天就已经病了,一个病人怎么可能去行凶呢?” 雪轻仍旧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放心。 云桑道:“林风娘见自己的女儿昏迷不醒,一定会请来大夫替尚云星诊治,大夫一来就会发现尚云星是被人打晕的。林风娘起初一定会先从内院的奴才开始调查,但是很快她就会把目光放在丞相府里其他姨娘和小姐头上。这样调查了一圈,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的林风娘就会开始怀疑我。只要她稍微以结合我这些天的反常表现,就会愈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到时候她一定会来找我……” 听到这里,雪轻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一把攥住云桑的手,“小姐,夫人要是来了,您就说都是雪轻做的,雪轻一定会保护小姐的!” 云桑反握住雪轻的手接着说:“傻丫头,你听我说完呀。但是在昨天我们回来以后,我们就立刻把所有的作案工具清理干净,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家小姐我从昨天开始就病了,一个病人怎么可能有力气去伤人呢?” 雪轻也猛然想起昨天,小姐明明气色不错却要她跟所有人小姐病了,原来竟然是为了现在。 云桑又嘱咐道:“我昨天刻意一夜未睡,眼下必然面色不佳,这就是我病了的证明。待会儿林风娘一旦过来,你务必铭记一个思想,我们自昨天回到院子起,就从未出门。” 雪轻又问:“那万一夫人请来大夫怎么办?” 云桑摇头,“不,她不会。否则叫大夫看到我堂堂嫡女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岂不坐实了丞相府苛待嫡女?这个苛待子女的罪名一旦坐实,她可承担不起。” 事情果真如云桑所设想的一样,林风娘遍查无果后立刻想到有可能是云桑做的,便领着几个嬷嬷气势汹汹地来了她的破院子。 然而在见到面色苍白倚在床上喝热水的云桑却是一愣。 难道,真不是她? 云桑早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于是刻意假咳了两嗓子,而后说:“请母亲原谅,云桑病弱之躯,无法起身给母亲请安了。” 林风娘嫌云桑这屋子破旧不愿进来,又碍于身份不能大声说话,只好叫嬷嬷传话。 “你告诉她好好将养身体,眼下丞相府进了贼人,专砸人脑袋,让她小心些。” 嬷嬷点头称是,进屋传话。 云桑听到林风娘的话,知道林风娘是把自己比作了贼人,却也并不生气,只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烦请嬷嬷告诉母亲,云桑多谢母亲关心,为了避免贼人将府中财物尽数掳走,还请母亲尽快将我该有的东西还回来。” 那嬷嬷闻言脸色铁青,转头扭着水桶腰去给林风娘传话。 林风娘听了嬷嬷的转述,立刻瞪了一眼病榻上的云桑,还欲说些什么,随后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阳春三月,云桑来到这里已经有整整半个月了。 尚云星被她砸晕后便一病不起,云桑知道她那是被吓的,心中还颇有些得意。 这段时间里,林风娘虽然仍以“暂无”新院子为由没给云桑换新的地方住,但是她已经下令整顿了云桑的一日三餐,还为她添置了两套首饰和几身新衣服。 虽说相较于真正的嫡女待遇而言,这些还远远不够,但这也算是出初见成效。 自从那天过后,云桑再没见过林风娘,也再无完成打脸任务的机会,所以眼下她只剩下27天的寿命。 就在云桑为了自己的生命而焦急时,雪轻为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小姐,摄政王今日回京了,而且雪轻听闻,王爷在进京前就传回消息,说要立刻与小姐完婚。” 立刻完婚?好啊,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云桑早已经看清,如果她一直身在丞相府,是很难做到真正为尚云桑和她的母亲报仇的。 她一定要嫁给那个传闻中人人惧怕,但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再借摄政王的手,一步一步瓦解丞相府。 她要让尚奕忻和林风娘都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与此同时,自北疆旗开得胜归来的殷望銮,在勤政殿前被首领太监尹胜安给拦下了。 “王爷,陛下身体不适,正在小憩,请王爷明日再来觐见吧。” 殷望銮狭长的双眸里满是怀疑,以往他在宫中畅行无阻,今日却被人用这样的理由给拦住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尹胜安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即便尹胜安已经在皇宫内行走五十几年,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王爷才是他见过最可怖的人。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沉静地注视着你,便叫你心生恐惧再不敢满口谎言。 殷望銮早就听见从殿内传出来的音乐,自然是一眼看穿尹胜安的心思,只懒得多费口舌,扬声道:“来人呐,圣上身体不适,传太医速来诊治。” 话毕便越过已经汗流浃背不住发抖的尹胜安,径直上前推开了勤政殿的大门。 店内金碧辉煌,丝竹声音靡靡不绝于耳。越过还在忘情舞动的舞姬,隐约可见几本奏折散落在地。 大殷朝的皇帝,殷望銮的侄儿——殷景焕,正左拥右抱美女佳人,饮酒作乐欣赏歌舞,哪有半分身体不适的样子。 殷望銮日夜兼程回到京城,杀伐血腥的气息还在身上尚未完全散去,他缓步进殿,一个眼神便使得殿内所有的美人立刻退去。 殷景焕还沉浸在软玉温香里,猛然失去怀中佳人,眉间展露不悦之色。 殷望銮沉吟:“陛下长大了,知道找女人了。” 第五章 风光大婚时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殷景焕听见殷望銮的声音,不自觉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怯懦,殷景焕极不自然地说:“王叔可是有什么事吗?” 殷望銮从怀中掏出北蛮族的降表,跟在他身后的尹胜安立刻上前接过呈给殷景焕。 “这是北蛮族的降表,后附有三城地图,请陛下查看。” 殷景焕拿过降表随意翻看了一眼,便道:“朕知道了,王叔千里回京想必十分辛苦,今日便先回王府休息吧,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殷望銮点头称是,然而却并未动身,他冲着尹胜安招了招手。 尹胜安看了一眼殷景焕,见殷景焕点头这才挪步到了殷望銮身前。 殷望銮冷笑一声,抬手便捏住了尹胜安的喉咙。 还不待尹胜安挣扎,须臾间他就失去了气息。 “此人身为两朝内监,竟敢将我拦在门外纵容陛下饮酒享乐,此等佞臣绝不可留在陛下身边。” 说罢转身欲拂袖离去,却正好碰上太医进殿,于是又道:“陛下尚有心思饮酒,想来身体康健,无须诊治,你且退下吧。” 那太医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儿,听说皇上病了匆忙赶来,然而还不待他为皇帝号脉便叫摄政王给拦在了殿外。 老太医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连忙告退。 殷望銮回神看了一眼殷景焕,说:“十日后本王同丞相嫡女大婚,还望陛下得空参加。” 殷景焕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尸体和殷望銮的背影,眸中似有怒火流窜,然而唇角却漾出点笑来。 “多谢王叔为朕铲除奸佞,王叔大婚朕必定厚礼相赠。” 殷望銮抿唇一笑,“如此,本王告退。” 殷望銮走后不知过了多久,殷景焕才终于放松下来,他揉着因攥拳过久的右手,命人传召了钦天监监正常青山入宫觐见。 再说殷望銮,他自十五岁起就带病出征,以往得胜归来皆是风光无限,唯有这次遭此待遇。 若说因何原由,他心中是一清二楚的。 小皇帝终究还是太嫩,听了几天那些个为老不尊之人的吹捧,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他今天当庭杀了尹胜安,就是在给那些人警告。 自皇宫出来后,殷望銮便径直回了摄政王府。早些天他曾收到飞鸽传书,说丞相府出了一桩颇为玄妙的事,要等他回来当面汇报。 待殷望銮回到王府书房内坐定后拍了拍手掌,影卫十三应声出现,悄无声息地跪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属下参见王爷。” “说吧,尚奕䜣家出了什么事。” 十三:“回王爷,丞相府嫡女云桑小姐早前遭人暗杀,然而第二天却死而复生,并且行事风格变得与以往大相径庭。属下担心此事有异,因此不曾以飞鸽传书告知,请王爷恕罪。” 他们二人的婚约乃是先皇同韩国公亲自敲定的,这是他的父皇留给他的,绝对不容轻视。 先前在勤政殿,他已经跟皇上说了十日后大婚,眼下又听说了云桑死而复生,殷望銮的心头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一丝兴趣。 对于自己这位未婚妻子,殷望銮脑海中并没有什么印象,如今却觉得这小王妃真是有趣的很。 死而复生?或许是假死?性情大变,难道过去十几年间,她是在藏拙? 三月初十,桃花盛开,整个京城内都可以闻见桃花的香甜气息。 十天前,摄政王殷望銮回京后,便定下了婚期。尽管诸多不愿,丞相府却不得不为云桑准备了一份看起来足以让她风光出嫁的嫁妆。 这场婚礼虽然是匆忙举办,殷望銮仍旧顾忌韩国公的面子,预备下了十里红妆。 待吉时将至,他身穿红色绣金蟒喜服,骑上汗血宝马,带领迎亲队伍到丞相府迎娶尚云桑。 一路上乐人不断吹奏引来路人驻足观望,但在见到马上的新郎官是殷望銮时,又都不约而同的收回目光。 听闻殷望銮骑马过来的时候,云桑正在尚云星的星月园做着出嫁前的最后准备。 林风娘看着梳妆台前,一身凤冠霞帔的云桑,说:“出嫁莫忘父母恩,云桑你可要知恩图报。” 云桑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林风娘的眼睛,“母亲,正所谓因果循环此乃世事常理,云桑又能左右几何呢?” 说完,喜娘为云桑盖上盖头,背着云桑走出丞相府的大门,送她上了花轿。 临上轿前,云桑本想透过红色的薄纱盖头看一看殷望銮,却只见到了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 不愧是传闻中冷漠无情的摄政王,来接新娘子都不院子露个正脸。 尽管心里在吐槽,表面上她却乖巧地坐进了花轿。毕竟她嫁给殷望銮也是带着利用他的目的,她也不好意要求人家事事做到。 就在云桑坐在轿子里发呆的时候,打脸系统再次出现。 【任务二发布,请宿主在24小时内扭转殷望銮对你的印象,奖励打脸值100,如未能完成任务,则扣除生命值15天。】 “等等!什么?我一共剩17天,你给我扣15天,那我不是快死了?” 【初级系统不具备聊天功能,请宿主不要与系统沟通。】 “... ...” “我就要跟你说话,我就算要完成任务,也得知道任务信息吧?殷望銮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啊!” 【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系统升级后才能跟宿主聊天,请宿主暂时不要跟系统沟通。】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不说就是了。” 云桑撇嘴,她估摸着殷望銮对她的印象应该也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尚云桑,那么只要随便做点不一样的事,就能打脸成功了吧? “夫人在同谁说话?”殷望銮道。 ?!! 云桑被殷望銮这么一叫,猛然回身,这才发现花轿已经到达摄政王府门口。 “没,没谁。”说着,云桑直接掀开轿帘就要出来。 透过红纱,她看到了殷望銮那双阴沉的眼眸,她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这人,不会知道她的目的了吧? 第六章 刺杀殷望銮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云桑竟要自己出来,不免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相府嫡女,竟将礼数抛诸脑后,这么急着攀附摄政王。” “摄政王权势滔天,敢当庭诛杀首领太监,这二人看来是一路货色。” “他们结为姻亲,也有好处,省的祸害别家后辈了不是?” “听说摄政王府里没有女眷,就算是有也都活不过一个月,不知道这王妃能坚持多久。” 殷望銮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即便礼乐声浪滔天却也没有忽略了旁人的议论,他余光扫过人群之后的沈泽。 沈泽收到目光后立刻压低斗笠,转身离开了。 殷望銮收回视线看着云桑,眼里隐隐含了些笑意与探索。 “夫人?” 云桑猛然回神,把自己的手放在殷望銮手里,任由他带着自己跨过火盆,一步一步走进王府的大门。 在一众皇亲国戚,朝廷要员的见证下,云桑跟殷望銮三拜天地,结为夫妻。 待礼成时,云桑立刻被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一进洞房,下人们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在床上洒满红枣莲子便尽数退出。 云桑一脸震惊的看着已经被紧闭的房门,这效率真的绝了。 云桑生怕殷望銮随时会进来,蒙着盖头坐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即便眼前的桌子上就摆着酒菜也不敢掀了盖头去吃,她随手抓了一个床上的红枣塞进嘴里。 未出嫁时,她曾叫雪轻去打听殷望銮,收回来的结果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这殷望銮乃是先皇年纪最小的胞弟,虽然按辈分来说,殷望銮得叫先皇皇兄。可他尚在襁褓时,先皇便已经登基,所以先皇于他亦父亦兄。 十五年前,先皇病重不久便撒手人寰,去世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位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殷景焕。 彼时,殷景焕才不过八岁,殷望銮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殷望銮临危受命成为摄政王,才一执政就拿出了霹雳手段,砍了六位大臣的脑袋,稳住了朝廷。 第二年带兵出征西北,同韩国公抵御西域外侮,靠着坑杀十万西域将士的事迹使得西域十多年来不曾再次进犯。 那一场战争得胜归来时,殷望銮将杀人魔王的称号也一齐带了回来。 后来的十三年间,殷望銮靠着狠厉嚣张无情无义,成为了人人惧怕的存在。 据说几年前,曾有几位大臣送给殷望銮一些姬妾,然而第二天那些姬妾的尸首就被人在乱葬岗发现。 云桑初一听闻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惊奇又荒谬。直到她下花轿时,殷望銮看她的那一眼,让她肯定了,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杀伐果断不好惹的主。 在被殷望銮看过那一眼以后,云桑就知道,殷望銮一定知道了她死而复生的事。 他眼里的趣味并不是看一个人的,而是如同猛兽看猎物一般。 尽管如此,云桑却并不害怕。她毕竟有打脸系统在身,系统说她还有17天,她就是还有17天。 这种未知的科技,应该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可以左右的。 听着前院传来的喧嚣声音,云桑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唤了一声,她拍拍自己的肚子,然后掀开一点盖头看着门口。 如今已经夜色渐浓了,这殷望銮怎么还不来?不会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新婚之夜把她晾在这里吧? 直至夕阳余晖彻底消失,前院的喧闹声都散尽了,云桑也没等来殷望銮来揭盖头。 正当她打算自己掀了盖头去找东西吃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云桑忍着心里的烦躁,赶紧坐正了身体,一双灵动的眼睛透过盖头下方的一点空隙紧紧盯着眼前的地面。 不一会儿,一双穿着红色锦靴的脚果然出现在她身前。看那人的红色衣摆,应该就是摄政王没错了。 殷望銮接过喜娘手里的喜秤揭了盖头,云桑顺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的男子虽身着喜服,脸上却毫无欣喜之色。一双狭长凤眸如深海般阴沉,让人无法看透。可偏偏他的相貌极为俊俏,鼻梁高挺薄唇绯红,说是谪仙也不为过。 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出道即巅峰。 【恭喜宿主任务二完成,奖励打脸值100,可兑换生命值10天。】 云桑不免有些吃惊,这就完成任务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啊!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殷望銮身后的仆从见状全部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云桑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这殷望銮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然而还不待云桑想出个结果,只见殷望銮猛然扑上床来,带着云桑翻滚向后到了拔步床深处。云桑下意识要尖叫出声,却被殷望銮一把捂住口鼻。 云桑心道不妙,赶紧向后仰头同时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了殷望銮的手上。 令人窒息的阴狠目光当即投射到了云桑的脸上,云桑强忍着害怕拿出毕生的演技装出狠辣的样子回瞪殷望銮。 然而下一秒,一支羽箭破风袭来,穿过窗子直直钉在云桑方才坐的位置。 云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羽箭也不简单,乃是犬齿倒钩箭。一旦进入人体,羽箭前端的倒钩就会立即散开,勾住血肉难以取出。有人要刺杀殷望銮! “你还咬着本王作甚?” 云桑转头看向殷望銮,停顿片刻后才松开嘴巴,小声说:“抱歉,我以为... ...” 不等云桑说完,殷望銮竟是又翻身出去了。窗外院内,兵戈之声渐起取代了前院的丝竹喧闹声。 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敢来刺杀殷望銮? 云桑:“我还有27天可以活对不对?” 【是的,但是系统奉劝宿主不要做傻事。】 云桑从大袖衫内掏出预先准备的匕首,冲出屋外。 只是她一只脚才出了门就看见院内几十个身形健硕的黑衣人,各个手拿长剑,与王府侍卫缠斗。 而殷望銮就在她侧前方,他眼下并无兵器在手,只以极为灵巧的轻功和深厚的内力应付身边的四五个黑衣人。 突然,云桑眼前寒光一闪,一铁剑冷刃便直直朝着殷望銮背心刺去。 云桑心头一惊,下意识伸手便要握住那铁剑。殷望銮余光扫到云桑动作,一个转身到了云桑身侧将她护在怀里,如此一来却因来不及躲避而被刺客划伤了胳膊。 “王爷!” 第七章 第一次杀人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震惊地看着殷望銮,然而殷望銮却并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她,他回身一脚将那刺客踹飞出去,撞在了院子里的假山上,那刺客当即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王府侍卫立刻整合阵型,将殷望銮护在身后。 “小姐!!!” 雪轻的声音让云桑稳住了心神,她对着雪轻喊道:“你快躲起来!” 然而雪轻护主心切,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一,剑便将她眼前的刺客刺了个对穿。 为首的刺客注意到又来了个小侍女,两相比较之下立刻变换策略,将雪轻作为突破口,组织其他人纷纷向她杀过来。 云桑意识到自己在殷望銮身边是在给他增添负担,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捡起脚边不知何人落在这门前的弓箭,转身进屋关上半边门。 借助门的掩护,她一手拿弓,另一手搭箭并将弓弦拉满,对准院内的一个刺客。复仇能否顺利,就在此一举了。 云桑咬紧牙关的瞬间,犬齿倒钩箭顺势而出,直直插在那刺客首领的喉咙上。 【恭喜宿主成功扭转摄政王府众人对您的印象,奖励打脸值100,可兑换生命值10天。】 【恭喜宿主再次扭转殷望銮对您的印象,奖励打脸值300,可兑换生命值30天。】 【恭喜宿主连续打脸成功五次,获得系统升级机会,接下来的3个小时内,系统将进行全面升级,请宿主自强不息。】 云桑无暇顾及系统播报,那刺客倒下的瞬间她心头虽升起一股异样之感,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只定定地看着殷望銮。 让殷望銮看到自己的利用价值,她才能有利用殷望銮的机会,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实现。 殷望銮睨了云桑一眼,比了个手势,一群暗卫瞬间涌现,刺客们逃跑不及,只得绝望地迎接这一场碾压式的屠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院内的刺客便被斩杀殆尽,只留了一个活口。 沈泽拎着那活口的领子把他扔到殷望銮面前,“王爷,此人武功路数与其他人不尽相同,属下特意留下活口。” 殷望銮点头:“带下去,仔细盘问,别弄死了。” 雪轻收起软剑到云桑身边,关切道:“小姐,您没事吧?” 云桑对着雪轻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扔了手里弓箭,上前道:“刚刚是臣妾拖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殷望銮查看了一下胳膊上的刀伤,伤口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割得深了些,所以一直血流不止。 “给本王上药吧。” 云桑对雪轻说:“雪轻,你打一盆热水,然后找一些伤药过来。”随后扶着殷望銮进了房间。 雪轻初到王府还不知道伤药放在哪里,便悄悄跟上了拎着刺客往外走的沈泽。 云桑扶着殷望銮在罗汉榻上坐好以后,先给他到了一杯水,然后道里面的衣柜里去翻了一件殷望銮的衣服出来放在他的身旁。 “请王爷先将脏衣服脱下来吧。” 殷望銮抬了抬胳膊,患处便立刻传来痛感。若是在以往,他根本不会在意,只是眼下他这位新进门的王妃实在是给了他太多“惊喜”,他十分想看看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于是,殷望銮眉毛一拧,道:“那刀上大约淬了毒,我此时行动不便,还请王妃代劳。” 云桑见那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也不扭捏,直接上前解开了殷望銮的衣衫。 殷望銮红色喜服下的,却是一件黑色绣有暗纹的衣服,乍一看去跟外袍一般无二。 云桑在心里暗暗轻笑,看来这位王爷对着婚事也并不满意,她心无旁骛地帮着殷望銮脱下上半身的衣服。 云桑生怕伤口耽误的太久会发炎,便先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清理血迹。 “本王在北疆作战时,曾活捉了一位草原巫医。据说北蛮族的巫医除了治病救人,还可以行巫术,可卜卦。本王便叫他给算了一卦,卦象说本王是十世孤星,没多久本王就收到消息说你突发急病去世。起初本王还以为那巫医有些本事,现在看来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 云桑早就料到殷望銮会问她,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把此事说得太过明白。 “王爷可信神佛之说?” “不信。” “你既不信,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既然如此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你且说说看。” “我收到母亲托梦,说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要下毒害我。于是我早有准备,那些毒药没有真的进了我的肚子,我装死只是借此机会以退为进罢了,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 “看来那巫医的话果然只是妖言惑众。”殷望銮早就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胆子这么大,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尚云桑毕竟是韩国公的外孙,如果他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过多表露怀疑。 云桑在现代拍戏的时候,也经常会受一些外伤,她不想麻烦别人便经常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所以对于这些事她早已经十分熟练。 所以在谈话间,云桑就已经将殷望銮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 云桑还煞有介事地说:“臣妾只是临时包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还是请王爷明日找大夫来给您好好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说完云桑端着装满血水的盆走出屋外,顺手全部倒在了院内的假山树丛下。 云桑进屋后,问道:“王爷,可要休息?” 殷望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王妃想行周公之礼?” 云桑学着他的样子回看过去,“臣妾是看到你受伤,以一个照顾弱者的心态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如果王爷不困,那臣妾可就要睡了。” 殷望銮点点头,道:“你且放心睡吧,今夜不会再有刺客。” 云桑见殷望銮时不打算出去了,也猜到了他大概是防止王府内有外人监视,自然而然地就当他如不存在一般,将头上的发饰尽数拿下后便自顾自吹了灯上床睡觉去了。 不出片刻,云桑的呼吸便转为平稳。另一边的罗汉榻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殷望銮睁开了眼睛。 第八章 意外中毒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翌日。 云桑睡醒以后下意识先看向罗汉榻的方向,见殷望銮不在那里还有些疑惑,但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估摸着他是去上朝了,也就没有多想。 雪轻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见云桑已经起身,便道:“小姐你醒啦,早上的时候,管家还来问您什么时候起身,说是早餐一直给您热着呢。” 云桑:“雪轻,以后再莫叫我小姐,我已嫁做人妇。” 雪轻:“是,夫人。” 雪轻按照礼制为云桑绾了个随云髻,配以一支八宝金簪一对镶珠流苏耳环。云桑本就有倾城之姿,就是以往在丞相府里就是吃穿用度与下人一般无二时,她也是一众小姐里最有气质的那个,更别提眼下有机会可以好好打扮。 云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满意地笑了笑。 果然,打扮得漂亮是一件让能人开心的事。 雪轻又从衣柜里给她拿出一套水红色绣云纹的衣裙,云桑换上以后还特意在雪轻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雪轻:“好看,特别好看。王妃,那您接下来的计划是?” 云桑想到自己那还在部署中的计划,沉吟片刻道:“眼下我们已经顺利进入王府,昨天又出现刺客,原本计划好的肯定不能再继续。我们要是想借助摄政王府的力量,就要先把自己值得利用的地方拿出来。” 雪轻觉得奇怪,旁人都恨不得不得空手套白狼,她家小姐却要先把自己可以被利用的地方展现出来。 云桑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以物易物,平等交换,如此方可长久。” 雪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云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走吧,吃饭了。” 二人行至花厅,只见桌上摆满了各类早点,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云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管家上前为云桑拉开椅子,毕恭毕敬地说道:“老奴恭请王妃上座,膳房不知夫人的口味,所以各类吃食都准备了一些,若王妃喜欢哪样,以后再单独准备。” 云桑扫了一眼桌上的各色美食,先夹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久未进食的口腔在解除刀软糯美食的瞬间被唤醒了活力,云桑忍着想狼吞虎咽的欲望,让雪轻给她盛了碗鸡汤,先开开胃。 这王府的鸡汤不知在炖煮的时候放了什么食材,汤色竟如茶汤一般鲜亮。 云桑迫不及待地将鸡汤一饮而尽,而后又意犹未尽地又盛了一碗。两碗鸡汤下肚,云桑已经饱的差不多了。但是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云桑又多吃了几口蟹黄小笼包。 “夫人?” 听见殷望銮的声音,云桑抬头看去。 “王爷回来了?臣妾本想等您回来一起吃,但是臣妾昨日起就水米未进,实在是饿极了。” 殷望銮阴沉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早餐,他道:“新婚之日让王妃饿肚子是本王疏忽了,不知王妃可吃饱了?” 云桑看着他阴沉的脸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心情转换这么快?谁惹他了? “吃饱了。” “那你虽本王来。”说完殷望銮径直向后院书房走去。 云桑摸不准他的心思想法,只能乖乖跟在身后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待进了书房所在的小院子以后,沈泽便将雪轻给拦住了。云桑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雪轻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而后跟着殷望銮进了书房。 云桑关上书房的门,对殷望銮说:“王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殷望銮蹙眉看她,“你当真不知道本王要说什么?” 云桑摇头,但仔细一想殷望銮刚才的表现,心中便隐约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不会是跟吃饭有关吧?” 殷望銮无奈摇头,“你这人... ...”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云桑就打断他说道:“哎哟,我不就是没等你一起吃饭吗?不至于生气吧?” 殷望銮没想到云桑竟然能想到这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上去,他用手里的象牙笏板轻拍了一下云桑的脑袋,“你没看本王留下的字条?” 云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字条?” 见她这反应,殷望銮便知道她没看到自己留下的字条。 “我留字条告诉你,等我回来一起用膳。” 听到殷望銮这么说云桑恍惚记起自己在睡觉的时候,的确感觉有人到过自己身边,只是当时她睡得迷迷糊糊,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馨提示宿主,宿主现在身中寒鸦剧毒,若不能及时解读将会死亡。】 又听见了系统的提醒,云桑终于明白过来殷望銮留下字条的含义。 云桑只觉腹部一阵翻涌,喉管内涌上一股腥甜,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她便口吐鲜血,倒在了殷望銮的怀里。 “有毒,有毒... ...” 殷望銮见云桑倒下,眼眸中一瞬间闪过慌乱,“沈泽!雪轻!” 趁着意识尚还清醒,云桑赶紧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刚刚用膳的时候,她只吃了一块糕点,两个小笼包还有两碗鸡汤。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毒就是下在鸡汤里的。 “鸡汤,鸡汤... ...” 云桑说完以后就陷入了昏迷。 闻声赶至的沈泽和雪轻一进书房,就看见唇角还沾着鲜血的云桑脸色苍白的倒在殷望銮怀里。 “小姐!!”雪轻惊叫出声,扑到云桑身边,抓着她的手,“王爷,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殷望銮:“沈泽,你去请南瓜子来,就说是本王受了伤,急需他前来医治,让他到西郊外宅去。注意,切莫让人发现了你的行踪。” 沈泽领命退去。 殷望銮又对雪轻说道:“雪轻,一会儿一定会有不少世家女眷前来拜访,本王会吩咐管家尽量将她们拦在外面。但若有拦不住的进来了,如果有人问起,届时你就说本王带着王妃出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雪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是王爷,还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殷望銮:“你去备车,本王现在要带王妃去郊游了。” 第九章 神医南瓜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南瓜子乃是大殷朝举国闻名的名医,传闻说是有起死回生之大能。不过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又不给任何人面子,就是以万两黄金请他诊治,他若不肯也无人敢强迫。 曾有人想请南瓜子为自己家人诊治,数次邀约皆被回绝后便心生歹意,竟然想绑架了南瓜子让其强行为自己家人治病,然而却在一夜之间被屠满门。 有人说是南瓜子用毒毒害了他们,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官府也找不到任何原因,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自那件事以后,便再无人敢对南瓜子有任何不礼之举。 除了,殷望銮。 南瓜子在全国各地都有医馆,只不过他最经常待的便是地处京城的名草斋。 沈泽离开了王府以后,径直前往了名草斋。 到了名草斋所在的方圆街后,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拐进了名草斋隔壁的一家典当行,再从典当行的后院翻墙进了名草斋。 名草斋内。 南瓜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这些事他一向是亲力亲为。听见墙头的声音,他撇撇嘴,头也不回的说道:“殷望銮又让人刺杀了?” 沈泽想到殷望銮的吩咐,便没有否认,“王爷请你到西郊外宅,咱们即刻出发。” “外宅?他不好好待在王府乱动什么?”南瓜子将草席上的草药全部铺平,转过身来看着沈泽,“他现在什么症状?” 沈泽想了想,说:“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南瓜子一愣,“就这?不去,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让他自己在我给他的药箱里找找药丸,随便吃点就好了。” 沈泽实在没有耐心再跟他扯皮,径直去里间取了南瓜子的药箱,而后将他抗在肩上就飞身出去。 与此同时,殷望銮怀里抱着昏迷的云桑,坐在马车里飞速赶往西郊。 而雪轻则留在王府里,准备应对各个世家的王公贵女。 殷望銮到达西郊外宅以后,又让车夫将车赶回了王府。他自己则抱着云桑进了主院的卧房,这里常年无人居住,但是一直有专门的人来打扫,所以也还算干净。 他将云桑放在床上以后,略微扬声道:“十二。” 须臾,一个暗卫便出现在了殷望銮面前。 “王爷,有何吩咐。”十二跪在殷望銮面前说道。 “叫几个人过来,留意周边的情况。”顿了顿,殷望銮接着说,“待会儿南瓜子过来,如果他要走,直接拦下。” 十二:“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泽便扛着南瓜子出现在了西郊外宅。 他刚将南瓜子放在地上,南瓜子便扶着墙一阵干呕,“你个没良心的,非要颠死我吗?我死了,看谁给你们主子看病!” 沈泽面露难色,他上前拍了拍南瓜子的背,以示安抚。 南瓜子见他这样也是十分无奈,他叹了口气,“唉,我是服了你们,走吧,去瞧病。” 说罢,南瓜子跟着沈泽进到院内,但见殷望銮正好好的站在房间门口,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他怒骂道:“呸,你们这些个臭不要脸的,把我骗到这里作甚?!” “请你来看病。” 南瓜子:“你当我是瞎子吗?你好好的站在这里,病什么病?” 殷望銮也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下令让沈泽将南瓜子提着领子拎进屋子里。 南瓜子原本还有诸多不满,正打算骂人,但在看到床上的云桑以后,身为医者的责任心立刻涌现出来。 他从沈泽手里挣脱出来,三两步蹦到云桑跟前,半跪在地上为她把了脉。 半晌,南瓜子神色凝重起身看向殷望銮,“她中毒了,是寒鸦。此毒毒性刚强,看她眼下的脉象,恐怕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了。” 殷望銮当即变了脸色,他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冷着脸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南瓜子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以后说道:“只有以毒攻毒了,不过行此解救之法,势必会有一定的危险。” “危险?你说清楚。” “等一会儿我会给她喂下另一种剧毒——枯藤,两种毒性在她体内互相蚕食厮杀,势必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些损伤,会难以孕育孩子。不过这个损伤也不是不可逆转的,到时候再调理就是了。” 殷望銮:“救命最重要,其他的事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南瓜子一听他这么说,当即乐了,“我还以为这小娘子是你的心上人,原来是我多心了,我就说你这冷血怪物,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姑娘。” 殷望銮没有否定,只是以关切地目光看着床上的云桑。 南瓜子从药箱里找出枯藤,将丸药溶于温水以后灌进云桑口中,随后拍了拍手回身对沈泽说:“关好门窗,她现在见不得风。” 云桑先前晕倒以后实际上并未完全丧失意识,她能清晰的感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 原本她在感觉到殷望銮抱到外宅为自己医治时,心里十分感动。但是在听到南瓜子跟他的对话以后,她又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南瓜子说殷望銮是个冷血怪物,但在这两天的相处过程中,云桑并不觉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而对于殷望銮在听到她以后恐怕难以生养的反应,云桑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的仅仅是利用殷望銮复仇,任何步步为营的计划一旦牵扯进了感情,就会全盘皆输,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正是这个道理。 【警告,警告,因宿主不慎中毒现扣除生命值54天,剩余生命值3天。】 【温馨提示宿主,请积极获取并完成打脸任务,当累积打脸值超过3000时,系统将解锁商城功能。】 云桑刚想骂人,就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岩浆在四处流窜一般,灼烧痛感在她体内肆虐,令她汗如雨下。但只片刻过后,灼烧之感便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恍若置身寒冰地狱一般。 冰火在她体内不断交替,使得她一会儿汗如雨下,一会儿又身体蜷缩渴求温暖。在此种煎熬之感折磨下,云桑不断被痛晕又痛醒。 直到深夜,云桑体内的两种毒素互相消耗殆尽,她才终于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殷望銮见她终于安稳睡去,抬腿踢了踢坐在一边的南瓜子。 “让她身体恢复,都需要什么药?” 南瓜子闻言撇嘴,“这丫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切莫叫她利用了。” 殷望銮点头,“我知道。” 第十章 回门去打脸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第二日清晨。 云桑在口干舌燥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想要去倒水喝。 却被一只温厚有力的大手按住,“你要喝水?” 云桑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起来,随后抬头看去,只见殷望銮身上还穿着朝服坐在她床边。 云桑点点头,沙哑着嗓子说:“嗯,我想喝水,麻烦你了。” 殷望銮留意到她话里话外的客气,但只略一蹙眉,便去给她倒水。 云桑喝了水以后,又呆了半晌,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昨天的画面。她真的是没想到,殷望銮一个堂堂摄政王,竟然在两天之内连遭刺杀。看来一个功高盖主的王爷,的确是很多人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 云桑又想起昨天南瓜子说殷望銮是冷血怪物,一个冷血怪物也能有此暗杀遭遇,如果殷望銮不是个冷血铁面的王爷,那么后果如何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云桑叹了口气,她对坐在床边的殷望銮说:“王爷,我中毒一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殷望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半晌否定道:“没有。” 云桑道:“以后云桑会仔细注意,不给王爷带来麻烦。” 殷望銮眸光渐暗,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云桑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剩三天生命值这件事,想到昨天系统冷冰冰的扣除了她还不容易才挣来的生命值,云桑就欲哭无泪。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完成任务,获得打脸值。 云桑在脑海里问系统:“现在有什么任务可以完成吗?” 【宿主,今日乃回门之日,请打脸丞相府众人,奖励为300打脸值,可兑换生命值30天。】 云桑想了想,然后对殷望銮说道:“王爷,今日是回门的日子,王爷可有空陪云桑一起回门?” 殷望銮:“可以,你可需要准备什么?” “他们还不配我去准备什么礼物。”云桑冷笑,“不过王爷,云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云桑:“我想请你待会儿跟我回门的时候,对我冷淡一些。王爷有所不知,云桑先前被害就与这桩婚事有些关系,而且我爹已经位极人臣,身为丞相,若让他得势太过恐对朝廷无甚裨益。” 殷望銮闻言勾唇轻笑,“夫人这番话倒是新鲜。” 云桑知道殷望銮是在怀疑自己的用心,但是她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制衡的道理,她相信殷望銮不会不懂。 殷望銮:“本王可以帮你,但是夫人,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云桑点头,“这是自然,如果王爷有用得到云桑的地方,云桑必定会尽心尽力。”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她回到王府,任务就可以轻易完成。 不一会儿,南瓜子也醒了过来,他给云桑把脉确定云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以后,殷望銮带着云桑直接去了丞相府。 眼下,云桑身上穿着沈泽临时准备的天水碧色锦裙,虽然布料不错,但是上面没有什么花色,所以显得十分朴素。加之云桑脸色不佳,看起来就好像婚后被虐待了一般。 而殷望銮也换了一身玄色绣金丝蟒的袍子,显得比以往更加冷漠和深不可测。 丞相府众人收到消息以后,早早就站在了门口等候。 云桑掀开窗帘衣角向相府门口看去,只见从尚奕䜣到几个姨娘的孩子都穿上了新衣服,足以见得他们十分重视这次回门。 云桑收回目光,对殷望銮说:“请王爷待会儿先行下车。” 殷望銮蹙眉看向云桑,嗤笑道:“怎么,你怕本王不会完成跟你的约定?” 云桑见他眸中隐隐带了些怒意,忙解释道:“王爷误会了,云桑并不是这个意思。” 殷望銮道:“尚云桑,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听到殷望銮这么问,云桑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但随即恢复正常。 她对殷望銮笑了笑,在马车停稳后对他说:“王爷,请吧。” 想什么?她只是想活命而已。 殷望銮没有错过云桑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他起身下车,在经过云桑的时候动作停顿一瞬。 云桑听见殷望銮轻飘飘地说:“别让本王失望。” 另一边,相府众人见殷望銮下车以后忙上前迎接。 尚奕䜣满脸谄媚地对殷望銮说:“老臣听说贤婿昨日带小女出门郊游,今日又准时赶来回门,如此舟车劳顿,一定是累坏了吧?” 说着就要上前去扶殷望銮下车。 殷望銮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打开随意在身前扇了两下,看似无意的避开了尚奕䜣的手。 “尚相多虑了。” 一句冷冰冰的话就将尚奕䜣所有的谄媚示好挡在外头,围观的人群中隐隐又笑声传来,尚奕䜣此刻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全部丢尽了。 这个该死的殷望銮,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一旁的林风娘见此情形,忙上前道:“老爷你也真是的,王爷常年领兵,如今不过是玩了一天而已,怎么会累呢?” 在马车里的云桑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林风娘这个人,她三言两语就将尚奕䜣的谄媚说成是关心,把殷望銮的拒绝给说出了是他为人冷漠不识好歹的意思。 “哎?云桑呢?这丫头也真是骄纵了,王爷都下车这么久也不出来,回家吃顿饭还端什么架子呢。”林风娘嗔怪道。 听见她这么说,周围人群中果然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尚云桑真是不一般啊,一个丞相嫡女就好意思让摄政王和她亲爹等这么久。” “就是说啊,她出嫁时,王爷为她布置十里红妆,而且啊,我还听说丞相府给她准备了整整十车的嫁妆,足以见得此女平日过得是什么骄奢淫逸的日子了。” 云桑早就知道普罗大众十分容易被一些谣言引导,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话题的中心。 不过如果她在现代没死,那么她此时此刻也会是话题的中心了吧? 云桑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她抬手掀开帘子自己跳下马车,而后对着尚奕䜣和林风娘躬身行礼道:“云桑昨夜睡得不稳,所以今日有些身子不适,方才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现下有些头晕,不知母亲可否请个大夫来为云桑看看?” 说到这里,云桑眨眨眼睛,挤出一滴眼泪,“云桑真的身体不适,请母亲不要像以前一样拒绝云桑好不好?” 第十一章 夫妻恩爱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围观的人群之中顿时又爆发了一阵惊呼,不少人都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们看云桑一身素色衣裙,脸色又十分苍白,加之她那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的晶莹泪珠。于是看向林风娘的目光都有了一些变化。 “这大小姐真是惨啊,我听说她亲娘刚生下她就去世了,这尚丞相第二天就提了这林氏做主母。” “想想也是,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怎么可能做到视如己出呢?” “这大小姐也真是惨啊,嫁给了这阴狠暴戾的摄政王,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林风娘也注意到周边群众的讨论,当即变了脸色,不过她明白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于是说:“现下风大,咱们进去说吧。” 殷望銮点点头,收回折扇一个人走在前头率先进了丞相府。 注意到这一点的众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猜测,林风娘则露出了一个满意地笑。 看来这尚云桑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凭借容貌获得殷望銮的半分宠爱。 云桑走在人群的后方,最后一个踏进丞相府的大门。 进到丞相府以后,云桑看着眼前为了迎接殷望銮特意装饰过的前院,自嘲地笑笑。 云桑离开这里还不到三天,再见时竟然有了恍若隔世之感,看来尚奕䜣为了抓住殷望銮这个大腿,的确是废了不少心思。 云桑他们来的时间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因此管家直接将众人引进饭厅。而姨娘和庶子庶女门则因为身份不够,无法与殷望銮同桌吃饭,只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殷望銮也不客气,进了门以后径直坐在了主位上。 尚奕䜣经过刚才门口的事,对于殷望銮的行为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他也并不意外,只是自顾自坐在了一边。 林风娘坐在尚奕䜣下首,尚钰岚坐在殷望銮下首,尚云星则落座于林风娘身侧。如此一来,云桑竟然没了可坐的位置。 云桑看着这个座位安排,不由得一阵阵发笑。 尚奕䜣见状骂道:“发什么疯?莫要惊扰了旁人!” 云桑:“女儿只是觉得好笑,父亲,此乃我的回门之日,你们这是要将我置于何地啊?” 尚钰岚嗤笑一声,“大姐,你在门口说那么多疯言疯语,可曾想过会给父亲母亲带来什么麻烦?你也好意思问出这话来吗?” 说着,他起身面向殷望銮,一脸诚恳道:“请王爷见谅,尚云桑自幼就经常这样疯疯癫癫的。” 林风娘借机插话道:“云桑,你身为嫡女不知廉耻当中羞辱嫡母,可我一向被你污蔑惯了,这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你父亲也一起羞辱了。” 云桑不禁为他们拍手叫绝,“好啊,真是好啊,为了权势名利,脸面也尽可抛除,不愧是当朝一品丞相尚奕䜣,不愧是朝廷命妇林风娘。” 殷望銮看到这里才终于明白在马车上,云桑为什么眼里会流露出浓重的悲伤。 尚云星起身上前扶住云桑,柔声道:“好姐姐,你就认个错吧,莫要叫父亲母亲生气了。” 云桑盯着尚云星的眼睛问她:“尚云星,我何错之有?我在门口说的那些话,哪一句是假的?现在你们说的,又有哪一句是真的?” 尚云星瘪瘪嘴,当即红了眼眶,眼泪花不住在她眼睛里打转。她抽噎着说道:“大姐姐,你不要记恨父亲母亲好不好,都是云星的错。” 尚奕䜣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哭了,怒而拍桌,“尚云桑!你别以为嫁给王爷就有底气了,云星也是嫡女,一样有资格嫁给王爷!” 殷望銮清了清嗓子,打断众人,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云桑,来,坐到本王怀里来,就像在咱们家里一样。” 云桑一愣,本想拒绝,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殷望銮的怀里。 殷望銮将折扇塞到云桑手里,随后双手紧紧搂住云桑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此举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这是怎么回事?殷望銮不是不喜欢尚云桑吗? 云桑背部紧紧贴在殷望銮的胸膛上,尽管隔着衣服,却仿佛还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不知为何,云桑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加速了。 “尚相,刚刚你有一句话可说错了,就算云桑不是嫡长女,那女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资格可以代替云桑嫁进王府。当年定下婚约的,乃是我父皇和韩国公,圣旨犹在,尚相,你可是想篡改圣旨?” 尚奕䜣听到殷望銮的话,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老臣不敢... ...” 云桑打开折扇,为殷望銮扇着风,俨然一副受宠妖姬的样子,“王爷,你可别吓唬他了,给他吓死了可怎么办?” 殷望銮:“自然是再换一个,我大殷朝还不缺能做丞相的人。” 林风娘等人也全部跪在地上,尚云星本想开口求情,却被云桑一瞪,而吓得说不出话来。 尚钰岚一咬牙,大着胆子,跪着爬向殷望銮的脚边,他抓着殷望銮的衣服说:“王爷,钰岚斗胆,还请王爷不要被这妖女给蛊惑了啊。” 殷望銮一脚踹开尚钰岚,“放肆,竟敢说本王的王妃是妖女,你该当何罪?” 尚奕䜣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踢向门口,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漫出来,他咬咬牙说道:“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尚云桑是妖女化身这一点府内众人皆是见证!” 云桑用力向后靠了一下殷望銮,殷望銮立刻了然于心,松开了一直搂着云桑的手。 “妖女?见证?证据何在?” 林风娘见状以为还有希望,立刻叫道:“就在... ...” “就在我过去所住的院子里,”云桑开口打断了林风娘,“王爷跟我去看看?” 殷望銮的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来回轮转,最终停留在云桑的脸上,“好,不过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云桑颔首轻笑,“这么大一出好戏,王爷您绝对不会失望的。我请您跟我去看看,我死而复生的真相。” 第十二章 杀鸡儆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众人来到云桑过去所居住的院子,即便殷望銮早已在暗卫的汇报中听说了云桑过去所居住之地破败不堪,但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不免还是吃了一惊。 这哪里像个女儿家该住的地方? 殷望銮沉声问道:“尚相,你竟敢让本王的王妃住在这种地方?” 云桑拉了拉殷望銮的手,“王爷莫气,这还算好的。” 尚奕䜣的脸色自打云桑主动提出要带他们来这里时就变得铁青,刚才殷望銮的话无疑是一种威慑,他要是想保住自己的丞相之位,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闭嘴。 毕竟,即便现在殷景焕已经亲临朝政,但是掌握最终决策权的人仍然是殷望銮。 林风娘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躲在尚奕䜣的身后,不住发抖。 尚奕䜣嫌恶地拿开林风娘攥着他衣袖的手,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云桑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一股快感。从现在开始,她要一步一步瓦解这个丞相府,让他们夫妻离心,还只是一个预告。 “王爷,臣妾记得出事当天,雪轻不在院内,随后有一小厮来给我送夜宵。臣妾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过这待遇,臣妾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并未喝下那莲子粥,但是那小厮竟然强行给臣妾灌下有毒的莲子粥... ...” “哦?王妃可还记得是何人所为?” “自然记得,乃是母亲身边王嬷嬷的儿子王德柱。” 殷望銮也不顾自己这是在丞相府,直接吩咐道:“来人,传王德柱。” 站在门外的下人们一时间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听从殷望銮的命令就是背叛了丞相府。但是他们也清楚,如果得罪了殷望銮这哥活阎王也不会有好下场。 几番推脱之下,在灶间烧火的王德柱还是被人带到了云桑的破院子里。 王德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主子终于要兑现诺言了,一路兴致冲冲地快步过来。 但在见到厅上一干人等都面色凝重的时候,这才觉出不对来。 他跪在厅前,朗声道:“奴才见过王爷,见过丞相。” 云桑问道:“王德柱,你可还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林风娘听见她这么问,眼底划过一丝轻蔑。早在云桑醒过来当天,她就让王嬷嬷跟王德柱统一过口径了,云桑现在这么问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结果。 果不其然,王德柱想也没想立刻答道:“奴才在灶间做工,平日里甚少见得大小姐,奴才可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然而王德柱的回答似乎是在云桑的意料之中,众人并未等到云桑自乱阵脚,只见她又问道:“上月末,你在何处啊?” 云桑问的时间十分空泛,殷望銮一听就觉得不妥。如果他们早就对好了口径,云桑这么问无疑是跳进了他们的陷阱。但是他并未开口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桑。 王德柱道:“回大小姐,小的上月月末一直在王府做工啊。” 云桑点点头,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又问道:“你在灶间工做工,那你可还记得上月月末丞相府给各个院子的夜宵是什么吗?” 王德柱不明所以,回答道:“夜宵一向是各个院子的丫头来吩咐了,厨房才做的啊,小的只是个烧火的,怎么会知道呢?” 云桑连问三个问题,王德柱都毫不含糊地回答出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云桑此番败下阵来的时候,云桑却是颇为自信地笑了笑。 她转而问道:“王德柱,我问你,你拿十两银子去赌钱,输了两把赢了一把,最后剩下多少钱啊?” 王德柱还是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剩八钱。” 他话一出口,林风娘便紧咬牙根低下了头,心头却是在怒骂王德柱是个蠢货。 云桑:“哦?怎么只剩下八钱呢?” 王德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继续说道:“输了两把是九两四钱,最后赢了一把是一两,还了李四... ...” 王德柱说到这里,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惊惧地看着云桑。 云桑冷哼一声,一双原本灵动如星月的眼睛此刻却迸发出冷如霜刃寒光,直看得王德柱阵阵发抖,不敢抬头。 “王德柱给我灌下糯米粥后得到了二十两银子,他将其中一半交给自己的母亲,另一半当晚就赌得只剩下八钱,钱全藏在柴房左边数第二块地砖下面。王德柱,本宫说的可对?” 王德柱整个扣在地上,不住磕头,“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请王爷王妃宽恕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殷望銮适时出声,“云桑,将此人带回王府处置如何?” 殷望銮此番操作就是让所有人看到,他十分宠爱尚云桑,任何事都会询问她的意见,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给云桑抬身份。 云桑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林风娘,正要开口说话时,林风娘却突然一把将身边的王嬷嬷推出去,而后说道:“原来就是你这么个腌臜东西在离间我们母女?” 云桑一挑眉,回身坐到殷望銮怀里,靠在殷望銮胸膛上,一手托着下巴饶有趣味道:“母亲这是唱的哪一出?” 林风娘:“回禀王爷,是这老婆子整日在我身边说如果杀了云桑,就可以让我的女儿取而代之,妾身本已经拒绝,不料她又说若云桑成为王妃,一定会在丞相府大开杀戒,但是云桑毕竟是妾身一手带大,她见妾身不愿,便直言会替妾身处理。妾身本以为不过是吓吓云桑,没想到她们母子竟然这么恶毒啊!” 云桑再一次感叹这林风娘果然是戏精本精,要是她活在现代,肯定早就拿了奥斯卡了。 殷望銮:“没想到,尚夫人竟还有此等心气儿?” 云桑眼里划过一道精光,“那就请王爷将王氏母子斩了吧。” 王嬷嬷一听自己要被处斩,立刻哭喊道:“饶命啊!饶命啊!夫人,夫人你救救老奴!” 林风娘:“你居心叵测,将你处斩已是最好的结果,切莫再多做无用功。” 云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林风娘当场威胁王嬷嬷母子,当她是傻的吗? 她之所以决定只杀王氏母子,无非是想通过看似杀鸡儆猴的手法,从而达到麻痹尚奕䜣林风娘的目的罢了。 她最终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要报复丞相府所有人,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她就像一只捕捉到了猎物,但并不饥饿的猎豹,一点一点的玩弄着它的猎物,直到猎物精疲力竭,再一口吞吃。 第十三章 夫妻之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沈泽,将这恶仆母子拉到院子里斩了。”殷望銮淡淡道,仿佛他吩咐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让人去拿个什么东西一般。 一直恭候在门口的沈泽立刻上前,一手一个拎起那母子二人,将他们扔到院子里。 还不待沈泽拔剑,那母子具是身下流出腥臭液体,沈泽当即嫌弃的后退一步。他附身捡起两块石子,对着那二人的额头运力一扔,那二人当即没了呼吸。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打脸值100,可兑换生命值10天。】 一听到系统的播报,正兴致勃勃看沈泽杀人的云桑当即就炸了。 什么狗比系统,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可以兑换一个月的,现在怎么只有十天了? “狗系统,说!老娘的打脸值呢?” 系统【宿主此次打脸过度依赖殷望銮,因此打脸并不算百分之百成功。】 云桑:“你并没有说不可以借助别人的帮忙啊,而且这次如果我没有拆穿王德柱,光凭殷望銮,他也做不到的好不好?” 系统【请宿主不要尝试与系统沟通,系统尚未升级成功。】 云桑拧眉,这系统简直就是在放屁。什么没成功,根本就是说不过就跑。 殷望銮刚让跟在身边的沈泽处决了王嬷嬷母子,本以为按照云桑的意思办,她桑会高兴一点,但没想到云桑竟然皱着眉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云桑?” 云桑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王嬷嬷母子已经血溅当场,她看着林风娘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么云桑也愿意大人有大量原谅父亲母亲过去的过错。但今日见了血腥,云桑实在吗,诶胃口吃饭了,父亲母亲,改日再会。”说完云桑就要起身,却被殷望銮一把搂在怀里,抱着她走出了丞相府。 尚奕䜣林风娘等人只得在他们身后跪地恭送,待殷望銮他们拐出院子以后,尚奕䜣才起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呸!什么东西!等本相帮皇上夺回大权,我看他殷望銮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林风娘尝尝呼出一口浊气,看着院内王嬷嬷母子二人的血迹,嫌恶道:“来人,将这里的脏东西都给我清理干净了。这院子... ...也给我拆了。” 尚云星上前一步,轻声说:“父亲母亲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王爷终究只是王爷,皇上才是皇上啊。” 尚钰岚也道:“是啊父亲,皇上宠信于您,又有何惧。” 林风娘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道:“皇上后宫空虚,后位悬空,眼下正是国泰民安,也是时候让皇上扩充后宫,开枝散叶了。” 尚奕䜣闻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另一边,殷望銮抱着云桑从丞相府中出来时,外面的围观群众还未全部散去。 他们乍一看见殷望銮抱着云桑,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三确认后不得不承认,那殷望銮的的确确是紧紧抱着云桑。 而且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那刚刚,两个人一前一后进王府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什么夫妻情趣? 殷望銮抱着云桑上了马车以后,让沈泽径直驾车回王府。 车内,殷望銮仍然抱着云桑不肯撒手。 云桑虽然没有那些古代小姐们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但是也并不觉得自己一直待在别人怀里是件好事。 她红着脸清了清嗓子,“王爷,放我下来吧?” 殷望銮仍旧闭着眼将假寐,只是紧紧环在她腰间的手,给了云桑答案。 云桑见他这样,只当殷望銮是一时糊涂,索性宽了心,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声,殷望銮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沈泽,稳着来,不急着回去。” 刚要睡着的云桑猛一听见这话,心跳不由得漏了几拍。 殷望銮这是什么意思?应该只是因为他也要休息吧? 云桑刻意忽略了,有一个人坐在自己身上是根本不可能休息好的这件事。她不愿意为殷望銮动心,更不希望殷望銮对自己产生没必要的感情。 她随时有可能因为任务完成的不好,无法得到生命值而死亡。 而且殷望銮昨天那个并不在意她是否能怀孕的样子,也根本不像对她有感情的样子。 想到这里,云桑觉得心里的包袱轻了一些。 马车行驶得再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一天。 沈泽将车停稳后率先下车掀开帘子,对着里面恭敬道:“王爷,王府到了。” 殷望銮看了一眼怀里还睡着的云桑,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王府。 云桑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普一睡了这么久,云桑还有点头晕,她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发觉自己已经身在王府卧房里了。 云桑懒得起身,便唤道:“雪轻。” 雪轻推门进来,对着云桑请了个安而后到了云桑身边。 “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王爷呢?” “已经是酉时三刻了,王爷在书房批阅奏折呢。” “明天,你想办法将丞相府过去对我的所作所为散播出去,就从王府开始,切记不要做的太过刻意。” 雪轻点头应下,然后问道:“王妃可要现在用晚膳?” 云桑:“好... ...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王爷吧,我们一起吃。” 说罢,云桑起身随意披了件披风就往书房那边去。 与此同时,暗卫十五正跪在殷望銮身前,一五一十得将云桑吩咐雪轻的内容汇报给了殷望銮。 “主子,可要暗中干涉?” 殷望銮提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否”字,而后淡然道:“不必,王妃想做就让她做,另外你们想办法让旁的官宦世家也知晓一些。” 十五:“是。”话毕起身,眨眼间便又匿去。 十五刚走不一会儿,十六又出现在书房内。 “主子,尚相递了奏折给太后。” “王爷,一起用晚膳吧?”云桑站在书房门口,叩门三声而后问道。 十六闻言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殷望銮一个眼神叫住,他朗声道:“进来说话。” 云桑抿抿嘴唇,让雪轻在门口等自己,自己则推门而入。 但在见到里面的暗卫以后,云桑立刻背过身,“王爷,臣妾在恐怕不合适。” 殷望銮:“夫妻之间,有何不可?” 第十四章 谣言制造者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看着另外两个满脸写着戒备的人,摇摇头,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既然王爷有事,那云桑就先回去等着,等王爷忙完了再一起吃饭吧。” 说罢,云桑关上书房的门,带着雪轻回到了房间。 殷望銮看着她带有一丝决绝意味的背影,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但眼下还有正事要做,也由不得他分心想那么多。 “十六,继续说。” 十六:“是,主子。尚相递了奏折进宫,说是给太后请安,实际上奏折的内容很有可能是让太后组织给皇上选妃。并且,尚相有意让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同时参选。” 殷望銮闻言动作一顿,他放下手里的毛笔,问道:“那将军府呢?最近有什么动静?” “许将军近来忙着整肃京城守军,跟京城其他官员没有什么接触。但是许将军曾几次私下骂主子您把持朝政,说您居心叵测。” 殷望銮:“行,继续盯着他们的动静。另外,刑部尚书林大人的府里,也安插一个密探进去,我要知道林风娘和她哥哥所有往来信件的内容。” 翌日。 云桑带着雪轻借买首饰做衣服的名义离开了王府。 猜到她们要去做什么的殷望銮,并未阻拦,只是特意吩咐管家多给云桑拿了些银票,又让十五多调了一些暗卫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神武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户小贩,叫卖不断。 自打云桑穿越到这里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逛街,因此看什么都新鲜无比。 稍微逛了一会儿,云桑就在心中暗暗感叹:这大殷朝虽然菜经历了一场战事,但是京城的百姓显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人人安居乐业,殷望銮真的是个很好的领导者。 二人一路走走逛逛,一会儿看看路边摊上的小香包,一会儿尝尝糕饼铺子里的糕点。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云桑早已锁定了目标。 终于,在路过一间茶楼时,云桑停下了脚步。她从衣袖里抽出一条薄纱丝帕,系在自己脸上,“走吧,雪轻,我们进去喝点茶歇息一下。” 茶楼内,生意颇为冷清,一楼大堂内零星坐着一些客人,一边品茶一边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说书。 小二是个伶俐的,见云桑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她身份高贵,因此将她引进二楼雅间就坐。 云桑知道,出门办事绝对不能表现得太抠门,因此是可着贵的东西点了一桌子。 小二心里笑她们是傻子,但面上可不敢含糊。 云桑看了雪轻一眼,雪轻立刻心领神会,对小二说道:“我们主子乏得很,实在没精力抻脖子去听楼下讲的什么,你叫那说书的,到我们雅间里来说书。” 小二闻言立刻满脸为难地说:“哎哟,这位小姐,咱们店小,只请得这一位说书先生。要是让他到您这儿来,楼下的客人... ...” 云桑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淡淡地看着那小二,“全帝京可不止这一个说书的吧?你去再给我寻一个来,钱不是问题。”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眼珠滴溜一转,上前把银票拿起收好,笑道:“好嘞,小姐,您稍等片刻,小的马上给你安排。”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小二便领着一个身穿灰蓝色粗布衫的青年人回来了。 小二指着他说:“小姐,这位先生曾读过几年书,考中过乡试,颇有些才华,一定能让小姐满意的。” 那青年规规矩矩地对着云桑行了个礼,“草民方平流见过小姐。” 雪轻:“好了,你下去吧。” 待小二离开后,云桑才悠悠开口道:“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先生好名字啊,不知你会讲什么书呢?” 方平流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眼前这女子身材娇弱如扶风弱柳,虽有面纱遮面,但只凭着露出来的一双如星月般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俗。 云桑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心里有些异样。好在雪轻身上有些功夫,否则若让她单独跟这样一个人相处,她绝对会如坐针毡。 雪轻也发现这人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有些不对,于是刻意上前挡住自家小姐,“说书的,我家小姐问话,为何不答?” 方平流被雪轻一喝,猛地回神,连忙把头低下,说道:“草民会讲《薛仁贵西征》、《三侠五义》,还有一些宫廷秘闻,不知小姐想听什么?” 云桑:“我想听当今丞相尚奕䜣的故事,你可会讲?” 方平流当即变了脸色,他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草民不敢!” 云桑见他这幅软弱的样子,心里厌烦极了,她蹙眉道:“大殷朝可有任何一条律法说不许讲官员的故事?” 方平流摇头:“没有。” 云桑:“既然没有,你怕什么?还是说,你不知道他的故事?” 雪轻满脸嫌弃道:“小姐,此人一看就是个废物,咱们还是换别家吧?” 方平流一听自己竟然被如此羞辱,羞愤道:“这位姑娘,草民堂堂七尺男儿,还请姑娘莫要轻视于我。” 云桑勾唇一笑,而后故作单纯说道:“轻轻你退下,我看这先生是不知道尚相的旧事,并不是不敢讲。” 方平流闻言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是的,在下区区草民,怎么会知道丞相旧事呢?” 云桑:“我是从西北来的,在西北人人都知道尚相是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没想到先生身在帝京,竟然丝毫不知吗?” “还请小姐赐教。” “西北戍边将军韩国公,你可知晓?韩国公的女儿曾是尚相的妻子,二人婚后也算恩爱。但尚相在京为官,韩国公远在西北,因此很难在尚相的仕途上给予帮助。尚相一心向上,为此可谓是机关算尽。才到京城第二年就一连取了好几房侧室,其中还有当朝刑部尚书的妹妹。 后来,夫人有孕无法侍夫,尚相便冷落了夫人。夫人遭奸人陷害,孕中几次受伤差点小产,但是最终还是顺利产女。可惜夫人因为身体亏空,生下女儿就撒手人寰。然而此时,尚相却毫无悲伤之意,将夫人草草下葬后,直接提了二房林氏做正妻。 林氏小人得志,成为主母后苛待先夫人的女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对此,尚相不仅毫无表示,还因为宠爱林氏,而故意默许林氏的行为。丞相府里,上至尚相,下至伙夫,所有人都以欺负那孩子为乐。索性那小姐命大,活到了出嫁。否则,肯定早就下去见自己亲娘了。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有心人抹黑丞相的话,可我昨日路过丞相府,亲眼见到林氏对王妃冷言讥讽,想来传言也并非尽是虚假。不过这帝京里,竟然无人知晓此事,想来可能是丞相故意封锁消息吧?唉,让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做丞相,还真是苦了百姓了。” 第十五章 怀疑与担心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不过三天,整个帝京便都散播着丞相尚奕䜣宠妾灭妻,苛待长女的故事。 起初大家还以为这不过是谣传,但是一些从前在丞相府做工的人纷纷出来证明,说确有其事并非谣传,并且还详细说了一些相府苛待嫡女尚云桑的事迹。 就连各个达官显贵的府中,都开始有人散播此事。 一时间,帝京所有人看尚奕䜣的目光都十分怪异。 尚奕䜣起先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是命人仔细大厅过后,尚奕䜣才知道这事起先是从一些说书先生那里传出来的。 恼羞成怒的尚奕䜣,一气之下派出丞相府府兵四处抓捕说书先生,可这一举动无异于坐实了他的确命人虐待尚云桑的事。 而且现在全帝京的说书先生,几乎都会讲述此事,就算要抓,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因此,他又不得不命人将已经抓捕归案的说书先生放出去。 如此一来,“谣言”愈演愈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桑正老老实实待在摄政王府中,每日赏花逗鸟,看起来其乐无穷。 当然,云桑实际上并没有多快活。系统已经好几天没有发布任务,任凭她怎么呼唤,它都没有出现。 眼下她的生命值正在一天天消耗,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跟这个世界SAY BYE BYE了。 就在云桑忧心忡忡,百无聊赖之际,殷望銮这个带着沈泽从书房里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云桑看见了,赶忙跟上去,“王爷这是去哪?” 殷望銮听见云桑的声音,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去军营。” 一听殷望銮要去军营,云桑觉得这可能是个好地方。去了,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唤醒系统,发布打脸任务,这样她就可以完成任务,兑换生命值了。 想到这里,云桑笑意盈盈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殷望銮猛地顿住脚步,他侧过身看着比他矮了不少的云桑,淡淡道:“你真的想去?” 发觉殷望銮变了语气,云桑觉得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云桑立刻明白了其中利害。 这大殷朝,历来没有女子进军营的先例。就算有,也无一例外都是一些细作事件。 她现在兴致勃勃地说要去军营,难免让人怀疑居心。而且她自打进了王府以来,已经做了许多让殷望銮出乎意料的事。 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触及了殷望銮的底线。若按照殷望銮以往的作风,她现在就会被抹了脖子,扔到乱葬岗。 云桑知道了殷望銮在怀疑自己,心里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说不上疼,却也并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你早点回来。”说完,云桑扭头就走。 殷望銮看着云桑的背影,沉声道:“沈泽,让十五看好王妃,不许她离开王府半步。” 沈泽一愣,“王爷,王妃应该不是... ...” “应该?我要的是绝对。许将军那边才有异动,她就要去军营?本王并不相信任何巧合。沈泽,你要是再僭越,本王决不轻饶。” 沈泽立刻道:“是,主子,属下知错了。” 第十六章 共乘一骑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就在云桑的生命值只剩下三天的时候,殷景焕下了一道圣旨,说是大殷朝一年一度的春日围猎即将开始,皇帝下令所有世家子弟都要参加。 只是以往的围猎,殷望銮鲜少参加。云桑虽然有心想去围场里碰运气完成任务,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云桑自然是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没有开口。 因为生命值过少,生命垂危,云桑这些天的脸色越来越差。殷望銮也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想来围猎场地不是军营,就算他们参加了,云桑也很难有机会获得什么重要情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云桑郁郁寡欢的时候,殷望銮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不少。 出去玩一玩,应该会开心起来吧? 想到这里,殷望銮对沈泽说:“去告诉王妃,本王决定出席明日的围猎,让她早做准备。” 沈泽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家主子领兵多年,整日里接触的不是男人就是敌人,以至于现在完全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这种事情难道不该亲自去说顺便解开误会吗? 果不其然,收到消息的云桑,也并没有多开心,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辛苦沈侍卫,雪轻,送客吧。” 才进屋说了一句话,沈泽就被雪轻给送出来了。 出了院门的沈泽忍不住说:“雪轻姑娘,劝劝你家主子啊,咱们王爷对王妃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上心啊。” 雪轻无奈:“我只是个侍女,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泽:“王爷带病多年,满心满眼都是家国天下,那事也怪不得王爷的。” “难不成怪我?”雪轻翻了个白眼。 其实雪轻早已察觉到自家小姐的不开心,她也不是不想调和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每次她开口提起王爷,都会被云桑立刻打断。 一来二去,雪轻便明白云桑心里委屈,也就不再开口了。 云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简单: 一、报复丞相府。 二、活下去。 就算她去了军营,又能怎么样呢?殷望銮这人实在是太小气,对她的怀疑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一直在书房里等着回话的殷望銮,听了沈泽的回话以后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 翌日。 云桑特意换了一身红色的骑装,全部发丝束于头顶,仅用一根金凤流苏簪子固定,娇颜若阳,眸似星河。 门外,跟往常一样身着黑色暗纹绣金丝蟒袍的殷望銮已经恭候多时,但见云桑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便给了沈泽一个眼神。 沈泽了然于心,立刻上前站在门口问道:“是时候出发了,王爷问王妃可准备妥当了?” 云桑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窗外,只见春日骄阳已经挂在当空,的确是到了出发的时间了。云桑对着镜子最后确认了妆容无误后,径直起身走出了房间。 她恭顺道:“回王爷,妾身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殷望銮看着一身明艳装扮的云桑不由得眼前一亮,但在听见云桑恭谨的话语后,又蹙紧了眉头。 “嗯,走吧。” 看见殷望銮皱眉,云桑撇了撇嘴。这人什么毛病?自己明明没惹他。 出了王府,殷望銮临时决定在前方独自骑马,云桑自然顺从地带着雪轻坐在马车里,并未有任何反对的表示。 沈泽看着自家主子连续吃瘪,只觉得无比新鲜,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殷望銮一记眼刀丢过去以后,沈泽连忙闭紧了嘴巴,作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云桑偶尔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感受着春日里的骄阳与微风,一连压抑了许多天的云桑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约莫两刻钟后,摄政王府的马车终于到了围场外面。 皇上还没来,因此众位王公大臣都聚集在帐外谈天说地,女眷们则全部在另一个较小的营帐里。 不等殷望銮开口,云桑就带着雪轻直接去了女眷们所在的小营帐。 小营帐内,各家女子皆是盛装打扮争奇斗艳,谁穿了最新款式的衣服,谁戴了名贵的首饰,都能成为话题。 以往的此类场合,尚云星和大将军府嫡女许盼儿都是那些小姐们讨论的中心。 但是今日,尚云星却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许多。命侍女去打探一番后才知晓,原来是因为近日传遍整个京城的流言。 尚云星阴郁的看着不远处左右逢源的许盼儿,但在看清自才进来的人是云桑的瞬间,目光又恢复了往日温顺。 云桑辈分较高又身份尊贵,一时间在场的女眷们纷纷向云桑请安问好。 “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略一颔首,声音清冷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尚云星身侧一人道:“尚姐姐,这不是你家大姐姐吗?你怎么不去她身边呀?” 另一人附和:“是呀,难不成,你们真如传闻中所说的一般?” 然而还不待尚云星开口说什么,另一边许盼儿却是走到了云桑的身前挽住云桑的臂弯,亲昵道:“王妃姐姐来的这样晚,可让妹妹好等。” 尚云星见状,便道:“如今姐姐乃是王妃了,我若走得太近,只怕会被人说是有意攀附。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姐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尚云星此番话可谓十分高明,一方面说云桑成了王妃后虽然跟以前身份不同,但是她们的姐妹情分还在。另一方面就是将许盼儿贬低成了有心攀附的小人,跟她的“君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往日甚少出门走动,不曾识得各位身份,不知这位妹妹是哪家的小姐?” 云桑心中清楚这人前来与自己亲近的原因,但是她现在可不愿意做任何一件会让殷望銮怀疑的事,因此自然而然地跟这人拉开了距离。 人群后方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驳了面子的许盼儿羞愤道:“姐姐如今是王妃,身份不同往日,自然识不得我这区区将军府的嫡女了。” 云桑冷笑一声,“未出嫁前,我不曾出过门,不知妹妹在哪里认识的我?如果我未戴着这支象征身份的金凤簪子,恐怕我也不会凭空多出这么个妹妹吧?” 许盼儿:“姐姐贵人多忘事,忘了便忘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不过盼儿听说姐姐是乘马车来的,没想到王爷能骑善射,竟然没教姐姐骑马吗?” 云桑:“王爷当然没有教我,因为我们共乘一骑,缰绳都在王爷手里掌控,本王妃只需要靠着王爷即可。” 第十七章 再遭刺杀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话一出口,在场的女孩子们便有不少羞红了脸。她们根本没想到,云桑竟然敢直接把夫妻之间的事搬到台面上说。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官宦世家女子,获得打脸值300,可兑换生命值30天,剩余生命值33天。】 “妈的,狗系统你终于出来了,你前几天去哪了?” 【鉴于宿主特别喜欢跟系统对话,所以系统解锁了对话功能,惊喜吧。】 “我惊喜个屁,我问你,我能不能不等你分配任务,主动去打脸别人获得打脸值?” 【目前宿主总积分1300,再获得200积分即可解锁主动打脸功能,宿主再接再厉哟。】 耳边忽然传来号角与击鼓之声,这是狩猎即将开始的信号。 云桑过神来以后,跟着其他女眷一同出了营帐。 这皇家围猎场地面积十分宽广,里面猎物丰富,可同时容纳数百人在里面进行狩猎活动。 殷景焕骑在马上,大声说道:“今日便以黑熊当作头彩,谁猎得了黑熊,朕便赐黄金千两。” 说完,殷景焕率先冲进了树林,给他背箭的太监赶忙跟上。 而在他身侧的殷望銮远远地看了云桑一眼,嘴唇开合似乎要说什么,但还不待云桑看清,他便骑着马径直往树林去了。 大殷朝民风较之前朝,在某些地方更加开化。女子在一些特定的时节,也可以与男子一较高下。 对于官宦世家的女人来说,这春季围猎便是最好的时机。许盼儿,尚云星,都已经骑马离开。在她们进了树林以后,不少世家女子也都纷纷骑马离开了营地。 转眼间,整个营帐区只剩下几个常年体弱的女子,以及云桑这么个能跑能跳的新晋王妃。 云桑刚完成了任务,没了生命危机,心情也已经放松了不少。她不想再回营帐去面对那些个莺莺燕燕,索性干脆领着云桑在营地附近转悠。 雪轻跟在云桑身后,问道:“小姐,我们要不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云桑不明所以,“你累了?” 雪轻:“不是的,雪轻是担心小姐的身体,小姐这些天脸色一直那么差,雪轻担心小姐是不是上次中毒以后还没有恢复过来。” 云桑摇头,“不是的,上次王爷... ...” 云桑话说一半,眼神敏锐捕捉到不远处似乎有一队军士向她所在的方向行进。下意识地,云桑赶紧拉着雪轻跳下了身后的斜坡,二人一起躲在了草丛里。 只见那队军士足有百十来人,各个行色匆匆,在路过云桑她们以后径直进了树林。 云桑看他们各个满脸严肃身披重甲,腰间又都挂着佩刀,心头隐隐有一股不安窜了上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开始思考。 这里是皇家猎场,里面的猎物也大多是早就圈养在这里的,相较于一般的野生动物而言,早已失去了一些野性。参加狩猎的官宦子弟早有对付野兽的经验,女子们也大多是结伴而行,所以他们绝对不是驻守这里的士兵,也并不是去保护什么人。 他们各个佩刀,很显然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近距离作战。如果是自保,那么他们就应该带着弓箭。在围场里近距离作战,最有可能的还是刺杀。 那么他们要刺杀谁呢?皇上? 不,不是皇上,而是殷望銮。 云桑猛然想起刚刚殷望銮的口型,彼时,他好像在对她说:“等我回来。” 云桑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现在殷望銮有危险,而他可能还不知道!往日的委屈在眼下立刻烟消云散。 尽管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云桑坚信自己的推理不会出错。于是她立刻对身边的雪轻说:“这里离王爷的西郊外宅很近,顺着我们来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看到王爷的宅子了。你到了以后直接喊十二,告诉他王爷有危险,让他赶紧调派人手过来。” 雪轻:“什么?那您呢?” 云桑:“我现在去找殷望銮,刚刚那队军士明显是来刺杀王爷的,我得去给他报信。” 雪轻:“小姐,您不会骑马,又不会武功,还是先回营地吧。”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快去,不用担心我。” 说罢主仆二人一同前往围场的马厩,雪轻骑上马后飞快赶往西郊外宅,而云桑则背上弓箭,骑着马摇摇晃晃地向殷望銮离开的方向去。 以前拍古装戏的时候,云桑跟专门的人学过骑马。只是她戏份太少,还不等她学好,她的戏份就已经结束了。 但眼下也顾不得骑得好不好,能骑就是最重要的,她必须尽快去给殷望銮报信。 为了防止自己从马上摔下来,云桑只得压低了身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云桑根本不知道殷望銮的具体位置,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阵后,仍然没有找到的云桑心头不禁泄了气。 或许殷望銮根本没事,想来他经常经历这种事,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吧。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精准无比地射在了云桑身下马匹的臀部上。 马儿受到惊吓立刻失了方向,向着不知什么地方冲刺过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云桑为了防止跌落,只得紧紧抱着马脖子。勉强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绯色的背影。 就在云桑以为自己要没救了时,前方却突然传来兵戈相向的声音。云桑心头一惊,起身拉紧缰绳,却根本不起作用,最终云桑还是被甩落下来。 云桑吓得紧闭双眼,然而想象当中的疼痛根本没有出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怎么来了?” 云桑睁眼看去,只见殷望銮脸上沾着些血迹,眉眼间是难以遮掩的戾气,但声音却是极不相符的温柔。 云桑:“我,我来报信。” 二人说话的功夫,军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沈泽勉强撕破了一个口子,冲了进来,守在他们身前。 云桑从殷望銮怀里跳下来,她攥了攥拳头,心中明白,现在对方占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因此等待雪轻搬来救兵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云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便盛着满满的嚣张。 她上前一步挡在殷望銮身前,“尔等区区鼠辈,也敢刺杀王爷?姑奶奶我今日大发慈悲,就做一做你们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第十八章 清除障碍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话音刚落,包围他们的军士便一齐低低笑了出来。这个连马都骑不稳的小丫头,也会杀人吗? 面对他们的嘲笑,云桑显得毫不在意,她拉满弓箭瞄准了一个站在包围圈外围的人,眨眼间,弓箭精准地射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其他人见自己的同伴被杀,心头怒火更甚,列好阵型厮杀过来。 殷望銮一把将云桑拉到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保护起来。 “本王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救。” 正好此时,雪轻和十二带着暗卫团赶到。暗卫们没有任何作战技巧,只凭借着绝对的杀人本领很快占据了上风。 那队军士节节败退,他们眼见大势已去,并不与其颤抖,只是边杀边退,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直到完全不见那队军士的人影,殷望銮先道:“十二,带人跟紧他们,只看清他们去了哪里就好。”说完,殷望銮才松开云桑,“你没事吧?” 云桑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被自己一箭射死的人,心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仿佛天生悲悯又冷漠。 面对威胁,她可以毫不留情取人性命。但是在其他情况里,她又总想着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殷望銮见她没有反应,也不着急得到回应。他发现云桑这个人总能带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新婚当天她就肯为他杀人。今天,她更是为了保护他而勇敢地站在了他的身前。 面对这样一个一心为了他的人,他怎么忍心再去怀疑呢? “乖,不怕,我们回王府。”说着,殷望銮拦腰抱起云桑,朝着营地走去。 云桑的鼻尖瞬间被殷望銮身上特有的气息充斥,一直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归于平稳。 “王爷,你要小心皇上。”思虑再三,云桑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云桑,你这么说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云桑摇头,“你也怀疑他,不是吗?” 殷望銮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自嘴角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云桑:“王爷,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今天这样的情况,但凡换成是别人,她们都不回来救你了,不是吗?” 殷望銮不得不承认云桑的话,今天这样的凶险情况,若换成别的世家女子,别提是来报信救他,就是发现危险,也是很难做到的。 这样一个胆色过人的女子,过去十几年间,究竟是如何忍耐下丞相府所有人对她的欺压的? 殷望銮看着云桑的目光多了一丝审视。 正说话间,沈泽为殷望銮牵来一匹马,恭敬道:“请王爷先行回府,属下留在这里善后。” 云桑越过殷望銮的肩膀,看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雪轻,“雪轻,你留在这里帮助沈侍卫一起善后。” 雪轻福了福身子,“是,王妃,奴婢知道了。” “沈泽,今天之事如果有人向外传播不必阻拦。”交代完毕,殷望銮抱着云桑飞身上马直奔王府。 耳边的春风较之先前来时的和煦而言,如今平添了几分凌厉。云桑缩在殷望銮怀里,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风景,心里满是安逸。 她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在除了父亲意外的人的怀抱里有这样的感觉。 二人骑马,一路风驰电掣,很快进了帝京城。进城以后,殷望銮便收紧了缰绳放缓了速度。 殷望銮问她:“云桑,你且说说看,为什么会怀疑皇上?” 云桑老实说道:“皇家围场周围贸然出现一队军士,这本身就已经很可疑了。如果是里面有危险的话,那么一开始围场的人就会阻止众人进去。如果是狩猎开始以后才出事的话,那么为什么营地还没收到消息,他们就来了?而且他们各个佩刀,身上还穿着很重的铠甲,所以我断定他们是来刺杀某个人的。 这个人不会是皇上,因为如果是皇上,他们会选择一早在林中埋伏。而且皇上周围仅有几个太监保护,也用不上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刺杀皇上,不会选择军中之人。 所以他们是来刺杀你的。你领兵多年,武功不凡,身边又有沈泽这么个高手。如果只让一般的杀手来刺杀你,那么结果肯定是失败的。所以他们选择了军中的士兵,因为一般人乍一看到都不会起疑。 军中将士纪律严明,没有上面的命令,根本没有人能命令他们。所以下令的人,要么是将军,要么是皇上。我认为不会是将军,因为在营地里时,许将军的嫡女许盼儿曾有意接近我。如果她的父亲下令刺杀我的夫君,那么她就不会来亲近我了。所以,下令的人是皇上。 王爷,要害你的人,是你的侄子。” 听完云桑推理的殷望銮内心为之一振,先前在围场里的怀疑此刻愈发放大。 “你究竟是谁?” 云桑坦然道:“我是九天仙女。” “你到本王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痛痛快快的活着。因此在那之前,我要清除一切障碍。” 殷望銮盯着云桑的眼睛,想要透过那双可以摄人心魄的眼睛看到她的灵魂。 但是看得越久,他越如陷进泥沼一般动弹不得。 不过她所说的生活,正是他多年来心之所向。 “好,那就清除障碍,痛痛快快地活着。” 说罢,殷望銮夹紧马腹,回到了王府。 殷望銮抱着云桑径直来到了王府的密室,这里正关着先前在大婚之日刺杀殷望銮的刺客,以及那个给云桑下毒的厨娘。 殷望銮把云桑放在了太师椅上,又解下披风给她盖在身上,“乖乖看着,你夫君如何为咱们扫除障碍。” 什么?夫君?这个男人果然看上她了? 云桑一笑,心道:不愧是我,女明星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 殷望銮大手一挥,便有暗卫将那两名已经经过严刑拷打的刺客拉上前来。 殷望銮坐在云桑旁边,眼神冰冷宛若看着死物一般,“说吧,是何人指使?” 第十九章 粉身碎骨浑不怕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那刺客已经受遍刑罚,整个人精神涣散,身体无力,如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听见殷望銮的声音,他颤抖着抬头去看,浑浊的双眼里流出几滴血泪,干裂起皮的嘴唇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 “求王爷放我一条生路... ...” 另一边,那厨娘也扑上前来,哭喊着说道:“奴婢愿意说,奴婢愿意说,求王爷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殷望銮垂下眼眸,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污浊了他的眼睛一般。 一旁的暗卫见状,立刻走上前来,一手一个拽住他们的领子,将他们向后拉远了些距离。 云桑不明所以,一般的刑讯拷问,都是希望对方越早说出来越好,怎么殷望銮现在才来询问情况呢? 殷望銮:“你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说了可保家人无虞,不说,你们一起粉身碎骨。” 刺客闻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活如一个筛子一般。半晌过后,他才平静下来。他缓缓开口,说:“只知道买凶的是一位公公,但是具体的身份我们不得而知。泛音楼的规矩一向如此,我们不会过多询问买家的事情。所以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我说的都是真的,求王爷放我一条生路吧。” 殷望銮向后倚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居高临下睨了一眼堂下那人,而后突然来了兴趣一般,偏头问身边的云桑:“云桑觉得,本王如何处置比较好?” 云桑注意到刺客所说的“并不会过多询问买主信息”一点,有此看来这个泛音楼内恐怕规矩森严。 既然如此,那么就算放这个杀手回去,恐怕他也很难活下去。 云桑并没有思考多久就回答道:“还是杀了比较好吧?毕竟就算放了,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殷望銮:“云桑莫不是在唬本王吧?” “在任务失败,兄弟全部被杀的情况下,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去,如果我是这个组织的首领,我一定会怀疑他究竟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既然有了怀疑,那我就一定会杀了这个人的,这也是为了整个泛音楼的安全考虑。” 殷望銮点点头,对云桑的话很是认同。他抬手一挥,一股真气当即喷薄而出,击在那刺客的天灵盖上。 他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就瞪大了双眼失去了生息。 云桑早就见过殷望銮的手段,因此也没有多么惊讶,她只是无奈道:“你非要这么秀吗?” 殷望銮不解,“秀?这是什么意思?” 云桑一顿,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只能尴尬的解释道:“可以理解为,花里胡哨。” 殷望銮:“这应该叫身手不凡吧?” 云桑:“是是是,那边还有一个呢,那位都要吓晕了,你想怎么解决?” 厨娘见身边的刺客在眨眼间就被夺去了性命,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一听云桑提到自己,立刻上前,跪得端端正正,“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殷望銮并未立刻问询,只是温和地看着云桑。 云桑小心翼翼问他,“你的意思是,让我问?” 殷望銮点点头。 云桑也不推脱,当即看向那厨娘。见她身上衣着仍然干净,显然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但她精神过度亢奋,云桑猜测她大概是被迫看了一些常人不敢看的东西。 云桑也学着殷望銮的样子,沉声问道:“该说什么,你知道吗?” 厨娘连连点头,“奴婢是受了一个蒙面人的指使,他给了奴婢一千两银票,说是让奴婢只管熬汤,别的事不用做。奴婢没想到他竟敢给王妃娘娘下毒啊!”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云桑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作出不耐烦地样子。 “看来你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了?既然如此,不必废话,请王爷动手吧。” 闻言,殷望銮抬起手,作势要运气动手。 厨娘见状,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王妃娘娘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云桑:“既然如此,那你将你方才所说之事,倒着说一遍。本王妃今天心情好,还有些功夫在这跟你废话。” 说着云桑盯着她的双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厨娘当即明白过来,云桑对于下毒之人心中早就有数。她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她刚刚竟然还妄想糊弄过去,如果不是王妃心情不错还想玩一会儿,那她恐怕早就跟那个刺客下场一样了。 “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奴婢看不真切,但是那姑娘谈吐不凡,身上自有一股贵气。老奴还以为是王妃娘娘未出阁时,得罪了哪家的小姐... ...” 还不待她说完,云桑就用眼神示意殷望銮可以动手了。 殷望銮了然于心,只一挥手便在瞬间要了厨娘的命。 最具有参考价值的内容,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她说出来了。那就是来买凶杀人的人,是个谈吐不凡的姑娘。 结合之前刺客的话,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次刺杀殷望銮的人,就是来自于皇宫。 为了防止新婚当天的刺杀不成功,他们还特意买通厨娘,在第二天的餐食里下手。 云桑想不通,这殷望銮跟他的侄子殷景焕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一个侄子竟然几次三番下手刺杀自己的叔叔。 难道仅仅是因为权利之争吗?如果是因为权利,那么如果殷望銮肯放权,皇上会就此罢手吗? 这些问题盘桓在云桑的心头,但是她一个都问不出来。 因为她已经从殷望銮的眼里看到了决心,她知道,殷望銮大概要跟自己的侄子斗争到底了。 解决了这两个麻烦以后,殷望銮带着云桑七拐八拐,回到了地面。 云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殷望銮觉得自己的夫人实在太过娇憨可爱,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 “王爷,宫里头传来消息,请王爷王妃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云桑抿唇一笑,将刚刚的片刻轻松紧紧锁在自己的心间。她知道,有人要坐不住了。 殷望銮握住云桑的手,“走吧,去看看。” 看看这亲情究竟可以堕落到何种地步。 第二十章 要留清白在人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马车内。 殷望銮正闭着眼睛小憩,云桑就坐在他的旁边,好奇地打量着马车内的装饰。 他们才从营地回来不过两个时辰,按理说围猎应该刚刚才结束,现在正是庆祝的时候。 出了王爷遇刺这档子事后,皇上还提前回宫,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云桑想不通这其中原由,心头有些发闷。 她掀开马车窗帘向外面看去。 帝京的街道繁华如昔,行人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他们的马车从行人中间穿过,本该一路畅通无阻,但却在一处路口停了下来。 殷望銮睁开双眼,扬声问道:“何事?” 云桑扯了一下殷望銮的衣角,示意他看向外面。 只见原本客人往来络绎不绝的帝京第一茶楼——茗话斋竟被一群锦衣卫给查封了。 里面的客人被尽数赶出,大家都围在路边讨要说法,因此才堵住了路。 云桑心头一惊,没想到尚奕䜣竟然真的敢告御状,还找来了锦衣卫抓人。 看来,皇上这是要借这件事来打击殷望銮。 “这是要倒打一耙啊。”这事因云桑而起,她并不想因此给殷望銮造成什么麻烦损失。“王爷,待会儿进了宫一切看我,我自有办法。” 殷望銮长眉一挑,“怎么,你觉得本王护不住你?” “并非如此,只是皇上此时发难,必定是拿住了那说书的。” “那你预备怎么做?把你祖父搬出来?” 云桑蹙眉看向殷望銮,“别把我当成只会搬救兵的人啊,放心交给我吧。到时候,你只管说一概不知,跟皇上站在一边就好。” 殷望銮沉默半晌,勾唇轻笑,“你这丫头,心机颇深啊,你嫁给我也是因为想利用我吧?” 云桑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快就被殷望銮点破,或许一开始她仅仅是为了利用殷望銮所以选择嫁给他,但是现在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云桑无意识地咬住唇角的死皮,以尖牙将其慢慢研磨至脱落。 “但是我现在不想利用你。” 殷望銮却是毫不在意一般,“如果你用美色勾引我,我说不定会让你利用的。” 云桑眉头紧蹙,不可置信道:“你在开玩笑?” 殷望銮:“我是认真的,毕竟我夫人的美貌,天下无双。” 云桑脸色冷了下来,“拒绝。” 既然她已经对殷望銮动了心思,再谈利用,未免太过冷血。她总时时刻刻记着,要想得到真心,首先要付出真心。 道路前方的民众很快被锦衣卫强行疏散,他们的马车又得以继续前行。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玄武门前。 车外,公公林得正毕恭毕敬地说:“请王爷王妃快随老奴来吧,皇上已经在勤政殿等候多时了。” 云桑跟在殷望銮身后下了马车,她走到那公公的身边,解下身上的荷包塞进他手里,“敢问公公,皇上急召所为何事啊?” 林得正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分量,满意地笑了笑,“咋家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是因为什么谣言。” 云桑心下了然,“谣言?这谣言自有大理寺或者锦衣卫去调查啊,与我们有何关系呢?” 殷望銮:“说完了吗?去勤政殿吧,咱们成婚后,你还未正式见过皇上,今日见一见也是好的。” 云桑抓紧了殷望銮的胳膊,担心地说:“那你... ...” 殷望銮厉色打断她,“本王没事。” 【打脸任务发布,请宿主当庭翻案,打脸尚奕䜣,任务成功奖励打脸值300,可兑换生命值30天。】 勤政殿内,尚奕䜣站在下首,不住地掩面哭泣,“求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云桑才进勤政殿的大门就听见尚奕䜣说了这么一句。 她对这尚奕䜣当真是佩服极了,果然老狗比的必备技能是颠倒黑白吗? 殷景焕道:“尚相,朕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你且不必哭了。” 尚奕䜣:“老臣在此谢过皇... ...” 殷望銮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尚奕䜣的话,“本王今日遇刺正在府中歇息,陛下急召本王进宫,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王叔,你这王妃,能耐可是大得很啊。”殷景焕揉着太阳穴,不耐道,“尚云桑,你可知罪?” 云桑:“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指点。” 尚奕䜣指着她骂道:“尚云桑,你指使他人污蔑亲生父亲,难道不是事实?” 云桑两手一摊:“父亲!你这是从何说起啊!女儿都不曾独自出门过,谈何指使啊?再者,女儿为什么要污蔑父亲啊?” “哼,为何污蔑你心中有数。”尚奕䜣冷哼一声,“尚云桑,念在你母亲的份上,你若现在认错,我还可以向皇上求情,此事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云桑仍是不解,“父亲,女儿不知,您一直说污蔑,女儿如何污蔑您了?还有谣言?什么谣言?” 殷景焕道:“尚云桑,你倒是嘴硬,来人呐,将人证带上来。” 随着殷景焕的命令,方平流被锦衣卫带上了勤政殿。 殷景焕指着方平流问云桑:“尚云桑,朕问你,你可认识此人?” 云桑偏头上下打量着身边的方平流,脸上满是好奇之色,看了半晌,云桑扯了扯身边的殷望銮,“王爷,此人可是朝中的哪位大臣吗?” 殷望銮并未作答,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云桑,“提到谣言,本王也有所耳闻。说是王妃在丞相府受到虐待,说尚相宠妾灭妻害死了自己的夫人。这事,云桑你当真不知?” 云桑神情一滞,似乎这才了解到自己一直被问责的原因。她叹了口气,看着尚奕䜣的双眼中隐隐含着泪水。 “父亲当真认为那些事是云桑做的?云桑在父亲眼里,就是一个会睁眼说瞎话的人?” “尚云桑,你莫要在这里故作可怜!”尚奕䜣疾言厉色道。 “既然如此,那云桑要求当庭对峙。我没做过传播谣言的事情,任谁来也不可以污蔑我。” 殷景焕道:“方平流,你可见过你身边这位女子?” 方平流看了云桑一眼,而后坦然道:“回皇上,草民不曾见过。” 尚奕䜣怒道:“大胆刁民,皇上面前也敢胡说?” 方平流跪在地上,一边叩头一边大声说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 云桑借拭泪的空档露出一个精明的笑,去见方平流当日,云桑就已经留了后手,今日他能认出自己才怪。 第二十一章 革职查办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就在云桑以为这次稳赢之际,尚奕䜣却道:“皇上,老臣得知谣言四起时,就拜托了林大人帮忙调查。这次能抓到这小子,也是多亏了林大人,眼下林大人就在殿外恭候,可否请林大人进殿?” 尚奕䜣口中的林大人正是林风娘的哥哥林俞正,此人稳坐刑部尚书的位置十多年,在朝中可以说是举足轻重。 除了跟尚奕䜣带了些亲戚以外,平时很少同旁的大臣接触。看起来倒是个清廉的好官,但是背地里做过多少脏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别的不说,但就尚云桑生母突然去世这一点,就与这人脱不了干系。 殷景焕挥了挥手,身边的太监立刻扬声道:“传刑部尚书觐见。” 他话音才落地,勤政殿的大门就被人推开。 云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来人手里捧着一本奏折,低着头恭谨地走上殿来。 林俞正跪在地上,双手将奏折高高举国头顶,“启禀皇上,老臣调查到的尚云桑辱没生父,欺师灭祖的证据都写在奏折内,还有数名证人的证言。请皇上明鉴,将此女打入大牢,以大殷法律论处。” 殷景焕却没有要看奏折的意思,只是一手撑着下巴,说:“你口中的此女,乃是殷王的王妃。” 林俞正道:“老臣以乌纱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这一出戏演到现在,终于迎来激动人心的阶段。殷景焕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在告诉众人,殷望銮有可能会包庇云桑。只可惜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殷望銮今天,可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就算没有看到那本奏折,云桑也知道里面的内容究竟如何。 所谓证人,十有八九是丞相府内一些奴仆。就是茶楼里的小厮,他们也是万万没有询问过的。 云桑冷笑一声:“林大人,一切尚未盖棺定论,你该叫我一声王妃娘娘。” 林俞正:“身犯国法,不禁没有一点悔改之心,皇上面前还敢大放厥词?” 殷望銮站得实在有些累了,趁着他们说话,他示意太监为他搬来椅子,随后慵懒地倚在靠背上,权当自己在戏园子听戏。 注意到殷望銮的动作,云桑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么大胆?好歹是皇上面前,皇上还未吩咐,他竟敢直接坐下了? 看见云桑皱眉,以为她在提醒自己站队的殷望銮清了清嗓子,说道:“尚云桑,既然有两位大人拼上自己的乌纱帽也要告你,那就说明很有可能你的确做了这件事。现在认罪伏诛,本王留你个全尸。” 云桑听见殷望銮这么说,并未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只是盯着殷望銮的眼睛,神色认真道:“王爷,若我当真清白,又该如何?” 殷望銮:“那就摘了他们的帽子。” “好。”云桑转过身面对着林俞正,“请问林大人,你有何证据谣言是我散播的?” 林俞正道:“有人曾在茶楼见过你,你叫了说书先生。说来,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臣忘记给你加上一条有违妇德之罪。” “何人在何时何地亲眼所见?” 林俞正谨慎道:“怎么,你还想私下报仇不成?” 云桑坦然摇头,双手抱臂无奈表示:“大人尽管说便是,本妃没做过那些事,为什么报仇?” “是乃茶楼的客人。”林俞正道。 “本妃出嫁前,从未出过门。出嫁后也从未独自踏出王府大门,众所周知的一次还是今日围场狩猎,本妃与王爷一同出门。不知那位客人如何就认定了是我?” “你当日身穿一袭白色衣裙,脸戴面纱,身旁跟着你的近身侍女,你们点了不少吃食,还给了茶楼小二不少银子,如此还不够吗?”林俞正越说越快,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云桑送上断头台一般。 云桑颇为无奈地摇头,“林大人,你掌管刑部多年,仅凭一面之词就敢断定我是那人?林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你们口中所说之人脸戴面纱,也就是说并没有人见过那人的真容,又如何断定是我呢?” 林俞正指着方平流说道:“休要狡辩,你同此人共处一室,亲口对其叙述了你编撰的故事。” 云桑瞪大了双眼,无辜表示:“可是林大人,此人刚刚才说没见过本妃啊。” “什么?!” 云桑看着神情恍惚的方平流,以及面前这两个涨红了脸的臭老头儿,思绪渐渐飘回了她去见方平流的那天。 就在她点完吃食,叫小二去寻说书先生后。雪轻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在云桑的指挥下,给云桑做了个简单的变装。 特制的面团贴在下颌处,可以起到扩大脸型的作用。用黛色眉笔在脸上点上斑点,再用少许朱砂画出一个个痘痘,用胭脂增厚嘴唇。 待她讲完故事要离开包间时,再来个不经意间的假摔,让方平流从侧后方看见自己面纱下的一小块所谓“真容”。 一点点的眼见为实,再加上很多点脑补。在方平流印象里,那个给他钱让他讲丞相故事的女子,一定是个面容可怖的女人。断不可能是如今的云桑这样,拥有倾国之姿。 方平流看着林俞正,一字一顿说道:“林大人,让我讲那些内容的是个西北来的女子,并不是这位王妃娘娘,你们怎么可以污蔑好人呢?” 云桑跟着附和,“是啊,你们怎么可以污蔑好人呢?” 殷望銮沉声道:“够了,林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俞正看着坐在一旁的殷望銮,眼神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尚奕䜣。 殷望銮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五指并拢轻轻一捏,玉佩当即碎为齑粉,随着一股微风消散了。 林俞正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万分之余,余光瞥到稳坐龙椅的殷景焕,“皇上,求皇上... ...” 殷景焕看着殷望銮仅仅用一个眼神就威慑住了林俞正,林俞正在朝为官近二十年,身为刑部尚书的他该是见过多少穷凶极恶之人,怎的这么轻易就被吓住? 殷景焕咬紧了牙根,他垂下眼眸遮挡住眼底的嫉妒与忌惮,“王叔,此事不如交给许... ...” 殷望銮却是站起身来,对着殷景焕恭敬道:“皇上,林俞正身为刑部尚书,却为一己私欲污蔑他人,臣建议将其革职查办。” 云桑闻言转头瞥了殷望銮一眼,这林俞正不杀也好,革职查办也算是掰断了尚奕䜣的一只臂膀,而且正好从可以从他口中问到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 与此同时,打脸系统在云桑脑内播报道: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获得打脸值300,已兑换生命值30天,,当前总积分为1600分,生命余额为63天。】 【恭喜宿主解锁主动打脸功能,今后系统将结合宿主所有的打脸行为,自动给予不同程度的奖励,请宿主加油哦!】 第二十二章 后位人选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眼下的事态已然很清楚了,尚奕䜣和林俞正手里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散播谣言的人就是云桑。 林俞正参与此次纷争,就是一次成王败寇的赌局,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亲口说出“以乌纱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这样的话来。 既然如此,殷望銮的提议,让殷景焕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就算强行保下林俞正,这也会成为一颗废子,根本再无可用的机会。 “皇叔所言甚是,林大人手下不知还有多少冤案错案,如此一并交给皇叔处理可好?” 遇上一听就知道,殷景焕这是在转移视线,让尚奕䜣和林风娘忽略是他这个皇上不想保下林俞正的事实,转而憎恨提出意见并查办案子的殷望銮。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是高明。 “回皇上,本王近来频遭刺杀,身心俱疲,此事,皇上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那皇叔心中可有人选?” “如今皇上也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完事要靠皇叔的小孩子了,这点小事,还是皇上自己定夺吧,本王告退。” 殷望銮三两句话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扔回给了殷景焕,也不管殷景焕是什么反应,他拉起身边的云桑就走。 云桑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一天竟然让她完成了两个任务,可谓是进步神速了。 而且从此以后,再想获得打脸值也没了任务的限制,她可以想怼谁就怼谁,想想简直不要太开心。 调查林俞正的差事最终落在了刑部侍郎,沈怀恩的头上,此人虽在刑部,但实际上却是许将军的人。 殷景焕这一招制衡之术,实在是漂亮。 转眼又是一旬过去,殷望銮自那日后,更是直接告假连朝都不上了。整天跟在云桑身边,看着云桑四处撩闲,再疯狂打脸,然后他在一边拍手叫绝。 一开始云桑还总觉得不好意思,想赶他走,后来她才发现,人的脸皮果然可以越来越厚。 不过短短十天,云桑就已经习惯了殷望銮跟在她身边,习惯了听殷望銮对自己的花式彩虹屁。 然而,生活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那尚奕䜣自打告御状失败以后也安分了许多,为人处世都更加谨慎,实在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先前,云桑散播出去的消息,在尚奕䜣这样的行为下,早已摇摇欲坠不攻自破。 虽说,尚奕䜣现在已经被折断了其中一条臂膀,但他毕竟根基稳固,要想重新发展一条新的臂膀出来,也断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云桑为了这事而苦恼的时候,一个新的机会跳到了她面前。 太后下了一道选秀的懿旨,说是皇上年幼登基,后宫空虚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增添新人,为皇室开枝散叶。凡官局四品以上,家中有适龄女子者,皆要参加选秀。 如今大殷朝皇上殷景焕的后宫空虚,只有一位贵妃,两位贵人。那贵妃便是许将军的二女儿许希儿,此女虽是一介庶女,但是颇有才情。 许希儿曾以伴读的身份陪伴殷景焕多年,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后来殷景焕便封她做了贵妃。 但据殷望銮所说,殷景焕颇好女色,许希儿送过去给他当伴读以后没多久,就成了他的人。 对于这般宫廷秘闻,云桑初听还觉得兴奋,但是回想起来却发现了不对。 以往伴读皆是男子,怎么到了殷景焕这里就成了女人了? 见云桑不解,殷望銮耐心为她解释道:“天子年幼登基,江山不稳,平日里不乏野心勃勃之人派刺客进宫刺杀。天子伴读,名为伴读,实际上却是个苦差。仅一年不到,便有五六个孩童死在刺客刀下。后来许将军毛遂自荐,送了自己的女儿进宫。没想到从那以后,竟再无刺客去刺杀皇上。” “这么说来,那许希儿,在一开始不过是被自己父亲送进宫送死的?” “当是如此吧。” 云桑颔首沉吟,后宫后位空悬,这次选秀一定会选个家世相当的女子入宫为后。 那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便是丞相府的嫡次女尚云星,以及将军府的嫡女许盼儿。 许盼儿有自己的亲妹妹在后宫,若许希儿肯吹上一点枕边风,那皇后之位便一定是许盼儿的了。 并且,太后还下令在宫中设花月宴,宴请各个世家的子女。名义上是赏花赏月,实际上谁都清楚,这是在正式选秀之前,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后位的人选,在一场花月宴上,就会被定下。 这个热闹,云桑是一定要凑的。不仅要凑,她还要想办法让尚云星成为皇后。 索性他们早就在花月宴的邀请名单上,不用再额外去想办法,否则要想混进宫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殷望銮见云桑一会儿点头,一会儿轻笑,心道: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对于后位,你可有什么想法?” “啊?”云桑歪着脑袋,认真回答道,“一般人都以为,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就是皇后了吧?但是我觉得,还是太后更尊贵一些。” “想什么呢?我问你,对侄媳妇的人选,你有什么看法?”殷望銮手指一弹,敲了云桑一个脑瓜崩儿。 云桑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个笑话,撇撇嘴说道:“如今许家的人已经做了贵妃,再让他们家的人做皇后,就有违制衡之术了吧?但是许希儿颇为受宠,若她肯吹上点枕边风,皇上又是个好色的,就这么让许盼儿当了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本王不预备趟这浑水。” 云桑一愣,这殷望銮不去怎么能行呢?殷望銮不去,她也没办法去了啊。 万一在花月宴上,太后或者皇上选了许盼儿做皇后,那她的计划不是不能实现了嘛? 云桑拽着殷望銮的衣袖摇晃两下,“王爷,咱们真的不去吗?” 殷望銮摇头,“不去。” “为什么啊?” “因为你想做的事,本王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帮你做到。” “所以你想... ...” “利用我,让我来帮你吧?” 云桑:地铁,老人,懂? 第二十三章 太后吐血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觉得殷望銮一定是中了什么毒,导致他有些神志不清了。哪有人愿意让别人利用自己的? 况且,她自己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多费事去拐弯抹角的利用别人呢? 她又不怕让尚奕䜣知道自己在对付他,实际上,尚奕䜣如果是个聪明人,他就应该清楚,她会对付他。 “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会直接跟你说的,好吗?”本着平等沟通的原则,云桑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殷望銮也并非真的要真的不去参加宫宴,毕竟后位的人选也与前朝证据脱不了干系。 这江山是由他父兄一手开辟,怎么样也不能毁在他们这一辈。 时间转眼就到了花月宴当日。 宴会的举办地点就在皇宫的御花园内,除了皇宫里的人,各个世家的子弟都会提早出席。 按理说,殷望銮早已有了自己的宅邸,在参加这样的宴会时,理应早一些出席,以显尊重。 但是殷望銮自执政以来,行事风格就十分强硬又专断,朝堂上下几乎没人敢正面跟殷望銮作对。 大约四五年前,还有几个言官闲着没事找事,上书表示:摄政王一心征战四方,从不曾时常祭拜皇陵,应当罚其跪守皇陵三月以示孝仁。 本来那道折子已经被殷景焕压下来了,没想到那言官竟不解其意,直接在朝堂上询问结果。 有此引得百官喧哗,有人想顺势瓦解殷望銮势力的,就站在言官一边,有怕波及到自己官运的,不敢发言。 殷望銮听了他们的争吵,倒也没有过多解释,只瞥了那言官一眼,随后直接下令将所有起哄之人赶去跪守皇陵。 那以后没多久,那位言官就告老还乡,从此再没听说过有这号人了。 殷望銮的威严,也再没有人敢挑战。 直至现在,皇上逐渐亲自掌权,朝廷之上,以摄政王殷望銮,丞相尚奕䜣,大将军许逐风三人为首,分成三派呈三足鼎立之势。 其实云桑想做的事,他十分清楚。并且,就算没有云桑,他也会做出跟云桑一模一样的决定。 书房之内,殷望銮在一道密函上落下最后一笔,而后仔细封好交给跪在他前方的暗卫十七。 “此信务必亲手交到韩国公手上。” “王爷,皇宫派人来催了,可要出发?”管家李叔在门外问道。 比了个手势让十七隐去以后,殷望銮扬声问道:“王妃呢?可准备妥当了?” “先前老奴去问,雪轻姑娘说王妃还在,午睡... ...” 殷望銮的脸上扬起个笑来,说来,自大婚以来,他们还未同房。原本依着他的性子,他若喜欢了,肯定是自顾自地住到主殿去。 但如今却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若贸然住到主殿,一定会引得云桑不开心。 一想到云桑会不开心,他这心里也跟着发紧。 “我自己去看看吧。” 殷望銮径直往主殿走去,才一进了院子,就看见身着一袭水红色流仙裙的云桑正站在树下仰头看天。殷望銮只觉得眼前如画卷一般,美的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意味。 云桑,就好似那画中的仙人。 殷望銮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云桑身边,“在看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殷望銮的声音,云桑被吓了一跳。 她头上的琳琅流苏簪子随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云桑嗔怪地看了殷望銮一眼,“就知道吓唬我?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仙子果真就在他身边,殷望銮缓和了眉眼,露出个温润的笑。 “进宫吧,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云桑道。 殷望銮不屑一顾道:“能有什么?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在争奇斗艳罢了。” 皇宫内,花月宴早已开始。就连殷景焕也已经带着许希儿落座,太后更是自打宴会一开始就在。 唯独殷望銮和云桑,迟迟没有露面。 因着皇上面色不佳,众美人佳丽也不敢太过做作,只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歌舞。本该是一场其乐融融的大型相亲,却如今比起对外的国宴还要沉闷不少。 “殷王,殷王妃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身穿黑色暗纹云锦袍子的殷望銮,牵着身着一袭水红色流仙裙的云桑出现在御花园内。 二人都如谪仙一般,容貌绝世,气质出尘。 他们一出现,就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许希儿也逊色了三分。 殷景焕却没工夫欣赏美色,他冷冷道:“王叔好大的架子,让母后好等。” 殷望銮拱手向太后恭敬行礼,云桑见状赶紧一同行了个礼。 “望銮来迟了,还请嫂嫂见谅。” “罢了,你自由就是这般,快去坐着吧,帮哀家挑挑,那些女孩子可以进宫来为皇家开枝散叶。说到这个,你跟王妃也要抓紧啊。” “嫂嫂说笑了。” 殷望銮说完以后就拉着云桑到一边坐下。 云桑却一直盯着稳坐高台之上的太后娘娘。 说是太后,可那女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因为保养得极好,因此风韵犹存。 云桑靠到殷望銮耳畔,小声道:“太后娘娘真的很年轻啊。” 殷望銮眼神一暗,“若皇兄无事,她如今本该是皇后的。” 想想也是,如今的天子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放在现代,他应该还在学校里学习,下课了跟同学去网吧打打游戏。但是在这大殷朝,他却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在中学时期就开始领兵打仗,各种艰辛又有谁能知晓呢? 她是不是应该对殷望銮好一点,再好一点? “太后娘娘!!” “母后!!!” “嫂嫂!!!” 就在云桑出神之际,太后却突然口吐鲜血,摇摇晃晃地晕倒在凤椅上。 殷景焕动作迅速,已经冲到了太后身边,抓着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母后,母后?!” 殷望銮反应迅速,他环视一周后,说道:“传太医!封锁皇宫,这消息若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定然取了那人性命。” 云桑呆呆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太后,刚才还好好说话的人,怎么现在就晕倒了呢?究竟是是谁在捣鬼? 第二十四章 等鸭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太后在花月宴上晕倒,整个皇宫顿时人心惶惶。但是由于殷望銮的命令,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置喙什么。 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被暂时圈在御花园里,监管起来。 而凤仪殿内,数名太医正联合会诊替太后诊治。 殷景焕命人搬了椅子来,就坐在内殿里,亲眼看着太医为自己的母亲看诊。 云桑,殷望銮,许贵妃和另外两位贵人则在外殿等候。 云桑一直细细观察着另外几个人的脸色,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那么最有可能动手脚的就是这几个人了。 似乎是察觉到云桑的目光,窦嫣然起身对着她行了个礼,柔声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 殷望銮:“眼下不是见礼的时候,云桑。” 殷望銮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警告,很明显,他也在怀疑这些人。 云桑那么明显的眼神,无异于打草惊蛇。 云桑扶着心口,忧心忡忡道:“希望太后娘娘没事才好,臣妾方才一时出神,几位娘娘莫要见怪才好。” 不多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咳嗽的声音,并伴随着几名太医的惊呼。 殷望銮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起身,他拉着云桑的手,直往内殿去。 方才脸色惨白,口吐鲜血汗流不止的太后娘娘,眼下已经在纱帘之后沉沉睡去。殷景焕此刻,正坐在太后的床边,紧紧握着太后的手。 “太后究竟缘何突然吐血?”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一向身体康健,今日突然发病乃是中了一种奇毒。”太医院院首洪景天道。 “毒?什么毒?”殷景焕追问道。 “此毒名为寒鸦,幸好太后娘娘中毒不深,老臣已经用针灸之法将毒逼出来了,接下来再用些温补的方子,不日便可恢复了。” 殷景焕闻言当即震怒,他一脚踹开了跪在床前端着水盆的小宫女,“废物,都是废物!在你们眼皮子低下,太后被下了毒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小宫女被殷景焕一踹,立刻就变了脸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见殿内众人无一应声,殷景焕呼出一口浊气,强忍着震怒咬着牙,对殷望銮说:“王叔,此事就交给你来调查,三日内,朕要一个真相。” 殷望銮颔首拱手,“是。” 领了皇命,殷望銮一刻不停地直奔御花园,从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开始调查。 一路上,云桑跟在殷望銮身后,见他一直脸色阴沉行色匆匆,恍若又回到了大婚之前一般。 自云桑嫁入王府起,他几乎没看见殷望銮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足以见得,太后对于殷望銮来说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云桑实在跟不上殷望銮的步伐,只得小步跑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殷望銮猛地顿住身形。云桑却还在埋头向前,猝不及防间,云桑的鼻子狠狠的怼在了殷望銮的胸前。 瞬间袭来的痛感,让云桑的眼眶立刻通红起来。 “怎么不看着点?”殷望銮略弯下身子,看着她泛起了泪花的眼睛说,“疼不疼?” 云桑捂着酸疼的鼻子,声音闷闷的说道:“我说不疼你也不信啊。” 殷望銮沉默半晌,将云桑搂在怀里,“嫂子于我而言,犹如母亲一般。” 云桑本还懵着,但听见殷望銮的声音,下意识就回抱了殷望銮。 云桑紧紧搂着殷望銮的腰,“我知你难受,但眼下你奉命调查此事,最不能乱了阵脚的就是你。” 殷望銮低低笑了起来,“我不表现得慌乱一些,怎么让那下毒之人露出把柄呢?” “啊?难道你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殷望銮拉着云桑到一处偏僻地方,见四周无人这才开口:“这事其实不难猜测,只要你想想太后中毒的时机,你那么聪明,应该就不难知道是谁了吧?” 趁着这么一会儿功夫,云桑仔细思考了一下殷望銮的话,原本如迷雾一般混沌的思绪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我上次中的就是寒鸦,只喝了两碗鸡汤就差点上天了。这次太后只是吐血,没什么大事,看来下毒之人也不想太后真的出什么事。这事就发生在花月宴上,很多人第一时间都会认为凶手就在花月宴上,但实则不然。” 殷望銮:“你说的很对,但是花月宴上的人也并不是全无嫌疑的,我猜是个里应外合的计划。” 云桑:“就为了皇后之位?” 殷望銮:“你可不要小瞧了皇后之位,一个皇后之位可代表了不少东西。而且,你不是也想在皇后之位上做文章吗?” 云桑瘪嘴,“那怎么能一样啊?我只是想借这个位置,让许将军和尚奕䜣的敌对关系更激烈一些而已... ...” 说到这里,云桑忽然噤声。 她沉吟片刻,而后说道:“你也说了皇后之位关系到朝堂政局,既然如此,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这事一定是得到了太后默许的许贵妃做的。但是许贵妃也想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用来让自己在后宫的更加牢靠,她也清楚让自己的姐姐做皇后,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暗中联系了尚云星,又或者是尚云星联系了她。” 回想事发过程,彼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歌舞表演上。第一个发现太后情况不对而出声的人,正是起身欲做什么事的尚云星。 昨天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按照以往尚云星的性格,她一定不会错过跟云桑请安这个好时机。 毕竟现在京中早已传遍了,丞相府嫡女尚云桑自幼遭受家人虐待,与家人不合,嫁进王府后便与家人恩断义绝。 此时,尚云星若来跟云桑请安问好,一来可以说明她没有欺负过云桑,在外人面前树立形象。二来多少也可以帮尚奕䜣澄清一些,稀释一下传闻的真实度。 然而,尚云星并没有这么做。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太后身上,几乎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云桑。 这么不合理的事,她竟然现在才注意到。 云桑:“那你打算怎么做?” 殷望銮:“装装样子,挨个问问,然后等着鸭子自己送到嘴边。” 云桑掩嘴笑道:“我怎么才发现你还有这么一面?” 殷望銮:“如果鸭子送上门来,我们就可以顺水推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云桑听出来了殷望銮的话里有话,她眨眨眼示意殷望銮继续说。 “这事也算是本王帮你办成的,本王想跟你求个恩典。” 乍一听见,云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恩典?” “本王不想睡书房了。” 第二十五章 生同衾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你你你... ...” 云桑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殷望銮脸上的表情愈发精彩。 “走吧,去御花园演一出。” 殷望銮牵过云桑的手,拉着她直奔御花园。 云桑跟在殷望銮的身后,小声道:“流氓... ...” 耳力极佳的殷望銮自然没有错过云桑的嘟囔,他手上使了些力攥得更紧了一些,“你在说什么?” 云桑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漾着笑,“我说你长得好看呢。” 御花园内,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太后吐血晕倒后,他们就被圈在这里,不许随意走动。 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了他们是被当成怀疑对象了,大家看似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实则都在用眼神寻找着自己认为可疑的人。 到了御花园以后,殷望銮对云桑说:“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坐到一边,静静地看着所有人。 云桑点头应下后,扬声对众人说道:“经太医诊治,太后娘娘是遭奸人下毒陷害,嫌疑人就在你们当中。请诸位将自己的今日行程一一写在纸上,待王爷验看过后,再决定诸位的去留。” “太后娘娘现在如何了?” “去留?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想杀人不成?” “我们都是清白的啊,放我们回去吧。” “殷王殿下,臣女是清白的啊!” “王妃娘娘,臣女有话要说!!” 听见云桑这么说,底下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都乱了套,有人不满质疑,也有人要急着要告发他人。 云桑啧了一声,她眉心紧蹙满脸不耐道:“真是聒噪,若非身处御花园中,我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哪里的集市。我再重复一遍,将你们的行程在纸上写好,由王爷验看后,再决定各位的去留。” 云桑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其他人虽仍然心有不满但是碍于坐在一边的殷望銮,也都没再说话,从太监处领过纸笔便开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今日行程。 尚云星正领纸笔时,忽然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回头望去,见是云桑,正要松口气时,就见云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半个时辰后,云桑看她们写的差不多了,正想命太监逐一去收,就见许盼儿扭着她那杨柳腰来到了云桑跟前。 许盼儿把写有自己行程的纸放进云桑手中,凑近她小声道:“王妃姐... ...” 听见她叫自己的称呼,云桑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打住。许小姐,且不少你我之间没什么交情,若你将来成为皇妃,论辈分也该叫我一声婶婶,怎的我就成了你姐姐?” 许盼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桑。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几次三番拒绝她的好意,难道这尚云桑是个傻的吗?她难道不知道,丞相府已经痛恨这个女人到了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地步了吗? 许盼儿冷哼一声,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有她带头,众人便陆陆续续都上前把自己的行程单交到了云桑手里。 云桑确定数量无误后,把那一摞宣纸放在了殷望銮面前的桌案上。 不过殷望銮却并没有要翻看记录的意思,他伸出一只手压在纸上,用内力将这一摞宣纸震碎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半空中夹住了一张碎纸片。 底下众人见殷望銮此举都有些疑惑不解,既然殷望銮不想看,那一开始叫他们写什么呢? 还有那张被他夹住的纸屑,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内容呢? 云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殷望銮这花里胡哨的行为,面上仍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诸位可以走了。” “什么?” “什么意思?” “为什么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只是云桑却再不曾开口回答她们的问题,只是随殷望銮一起,径直离开了皇宫。 马车内,云桑终于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毫无形象地瘫在软垫上。 “接下来,就等着鸭子自己送上门啦。”半晌,云桑翻了个身,凑到殷望銮身边,问道:“你刚刚夹住了什么?” 殷望銮睁开双眼,从袖中夹出方才那片碎纸,放进云桑手里,“发现了这个。” 云桑定睛一看,只见那碎纸上正写着:悦仙楼。 云桑不解,“这悦仙楼乃是帝京里有名的餐馆,老板很是神秘,据说富可敌国。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殷望銮捏了一把云桑的脸颊,“你想这个,不如想想,我的要求,你什么时候答应。” 提起这个,云桑的脸立刻红的如天边晚霞一般。她坐直了身子,刻意离殷望銮远了一些。 “你这人怎么没个正形呢?” 云桑并不是没察觉殷望銮是在有意转换话题,只是在尚云桑的印象里,悦仙楼的确就是个富贵人家都爱去的饭店而已,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地方能有什么不对。 既然殷望銮觉得有古怪,那就让他手下的人去调查好了。到时候如果她想知道,再问殷望銮就好了。 殷望銮:“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问你来自哪里了。只是你我已经结为夫妻,今生今世是该相知相守,生同衾死同穴的。” 云桑没想到殷望銮突然说起这个,仔细回想这些天的经历,她跟殷望銮之间的确有很强的默契。那种默契无需培养,天然形成,仿佛早就注定好的一般。 殷望銮这个男人,无论从外形还是内在,都非常优秀出色。云桑自认就是个普通人,再跟殷望銮接触这么长时间以后,她实在不敢说自己对这个人毫无感觉。 她来自现代,各种观念都比这个异世界要超前很多。她不是不能接受跟喜欢的人同居,她只是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随时会失去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患得患失,云桑咬了咬舌尖。 “王爷,我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之间,决不能再插入第三个人。” “自该如此。” “自该如此?你难道不想做皇帝吗?做了皇帝,又如何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云桑急迫地追问着殷望銮,她目光灼灼,任谁都不忍心让她失望。 殷望銮没有一瞬愣神,而是立刻回答道:“规矩是人定的,我只要你,别人还入不了我的眼。不过... ...”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还没做到生同衾啊。” 第二十六章 砍脑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回到王府以后,殷望銮照例回了书房,云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脸又红了三分。 方才在马车里,殷望銮的一番话很是打动云桑,但她一直坚信,男人天生就是花言巧语的生物,所以她只道:“看你表现吧?” 殷望銮笑着点点头,而后阖上双眼假寐。 云桑见他那样,再一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每次坐马车都睡觉,有那么累吗? “小姐?您在笑什么呢?” 雪轻突然出现在云桑眼前,挡住了殷望銮的背影大声说道。 云桑回过神来,“没什么,走吧。” 话是这么说,但云桑嘴角的笑意却是明晃晃的。 她怎么能不高兴呢?殷望銮这样一个生活在古代的男人,竟然会尊重她的想法。要知道,就是在现代,也会有人不尊重女性。 雪轻跟在云桑身后,将房间门关好以后问她:“小姐,今日赴宴,可是发生什么喜事了?” 云桑拿过一只茶杯,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太后娘娘遭人下毒,晕倒了。” “什么?!!!”雪轻吓得瞪大了双眼后退半步,“那小姐您和王爷没受牵连吧?” 云桑喝下一口茶水,待唇舌湿润了以后,才继续说道:“我和王爷没事,只是这事没那么简单。一会儿你去吩咐司阍,这两日若有人登门拜访找我,无论何时,不必回绝,全领到花厅去即可。” 雪轻懵懂应下,这就要出门去办,云桑忙将她拦下,“哎哎哎,不必着急,晚些去也可以。” “为什么啊,小姐?” 云桑神秘一笑,“有人求你家小姐我办事,我端端架子,也没什么吧?” 是夜,戌时过宵禁至,整个帝京城都安静下来。 尚云星身披黑色锦缎披风,身边仅有一贴身丫鬟碧桃随行。 她们自丞相府后门而出,登上早就备好的马车,一路向着摄政王府去了。 车内,碧桃坐立不安,时不时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生怕有夜间巡逻的路过将她们拦下。 尚云星本就心烦意乱,见她这样心头当即蹿起一股无名怒火,喝道:“你身上招了虱子了?” 碧桃立刻坐定,委屈道:“小姐,奴婢是担心被人发现... ...” 尚云星瞪她一眼,“没胆子的,这是丞相府马车何人敢拦?” 碧桃咬咬嘴唇,不再说话。尚云星在外人面前温柔可人,但是在她面前却永远是这幅嚣张又苛刻的模样,她早已习惯了。 不多时,马车行至摄政王府门外,尚云星从腰间取出一个玉佩交给碧桃,“你拿着这个去,让尚云桑出来同我说话。” 碧桃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她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毕竟她们这次来时求人办事的,要真按尚云星吩咐的做,怎么看,王妃娘娘也不会帮她的吧? 犹豫再三,碧桃还是建议道:“小姐,这样恐怕不妥,若王妃娘娘不肯见... ...” 尚云星眼睛滴溜一转,也明白了过来,她从碧桃手中拿回玉佩,以丝帕遮好面庞,亲自到王府门前去叩门求见。 司阍闻声而动,开门后见外面的人身穿披风,脸上又遮着面纱,下意识便要关门谢客。 尚云星眼疾手快,将手中的玉佩送至司阍眼前,“劳烦将这个呈给王妃娘娘,民女就在此等候。” 司阍接过玉佩打量一眼,“你可是来见王妃娘娘的?” 尚云星点头:“是的,烦劳通报。” 司阍将玉佩交还给尚云星,侧身让出位置,对她说道:“请到花厅稍候,王妃很快就到。” 这还是尚云星第一次来摄政王府,才走过门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这王府的里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修建的丝毫不比皇宫差。比起皇宫还多了几分清雅,看久了也丝毫不觉得腻。 原本的尚云星,对于嫁给摄政王这件事并没有多么执着,毕竟殷望銮臭名昭著,哪怕是父母希望她嫁进来,她也并没有几分情愿。 但是当她身处王府中时,她猛然想到,自己曾经差一点就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尚云桑没有死而复生,那么今天这里的一切都会属于她。她也不用因为想要皇后之位,就上了许希儿的档,以至于如今被殷望銮怀疑! 谋害太后的罪名,她可无力承担! 司阍把尚云星送到花厅后,又马不停蹄地到了后院去给云桑报信。 云桑早已洗漱完毕,准备躺下休息了。但听见门外小厮的声音,便立刻知道来者一定是尚云星。 云桑知道尚云星会来,毕竟现在自己才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但她没想到尚云星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她在今天这个时候夜访摄政王府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那云桑可就得不偿失了。 略微沉吟片刻,云桑决定叫上殷望銮,一同前往花厅。 云桑从架子上随意拿了件白色披风穿好,出了房门后先拐去了书房。 “王爷,可歇下了?” 殷望銮在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而听见云桑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去给云桑开门。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云桑眼含精光,狡黠一笑:“鸭子送上门来了。” 尚云星坐在花厅里,一双带着贪婪的眼睛不断打量着这间屋子,在听见脚步声靠近时收回了目光。 云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走到尚云星跟前,道:“二妹妹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尚云星抬眼望去,见云桑身后还跟着一个殷望銮,眼里的狂热几乎要掩盖不住,她双眼含春面带笑意道:“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云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挡在殷望銮身前,“二妹妹,你若只为了请安,还是白天来的比较好。” “请姐姐救星儿一命吧!”说着,尚云星就要跪下来。 她本以为云桑会拦她一把,没想到云桑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来不及收回力道,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尚云星红着眼眶,“姐姐,太后娘娘的毒,与星儿无关,还请王爷明鉴啊!” 云桑一阵无语,叫着她,最后又请殷望銮明鉴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绿茶婊? 就在云桑要开口嘲讽之际,殷望銮却道:“再哭,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第二十七章 在外面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尚云星跌坐在地上,捂住嘴巴不住摇头,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云桑蹲下身子,柔声道:“二妹妹,你就直说吧,你想做什么?” 尚云星看了看殷望銮,又看了看云桑,见云桑对着她点点头,她才开口道:“是许希儿派人给我传递消息,说是要我跟她练手给太后下毒,这样许盼儿就没法进宫,我就可以当上皇后了。” 云桑:“今天白天的情形究竟如何,你们是如何下的毒?” 尚云星:“毒是早就下好的,许希儿要我做的就是引导太后娘娘吃下下了毒的糕点。” 云桑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古怪,“如果只是引导,她身为贵妃,不是比你更方便吗?” 尚云星摇头道:“许希儿下的剂量太少,若等寒鸦自行毒发,需要至少五六个时辰。但是若以荷花催化,便可立刻毒发。” 云桑觉得可笑,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若尚云星知晓,这下毒的计策乃是太后自己想出来的,不知道会有些什么表情。 她站起身子拍了拍手,“可是这与我何干呢?” 尚云星闻言当即眉目狰狞,她强忍怒火,说道:“若姐姐肯帮我这次,星儿也会帮助姐姐的。” “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云桑不甚在意道。 “我可以帮姐姐对付父亲!”尚云星蹭地一下站起来,不顾殷望銮还在场,“姐姐一定很想对付父亲吧?” 云桑好似被她拿住软肋一般,她犹豫片刻,凑到殷望銮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摇晃两下,眼波流转魅惑丛生,“王爷,我可以答应妹妹吗?” 殷望銮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指腹不断摩擦云桑手上娇嫩的肌肤,“爱妃说什么本王都答应你。” 云桑闻言兴奋地踮起脚尖在殷望銮脸侧亲了一口,“多谢王爷。” 她软若无骨一般靠在殷望銮怀里,对尚云星道:“二妹妹,既然王爷答应了,那就请你遵守诺言,若将来有一日,本王妃又需要你的地方,还请你信守承诺。” 殷望銮插话道:“尚云星,若非云桑恳求,本王必砍了你的脑袋。” 直到坐上马车离开王府,尚云星还是晕乎乎的,殷望銮的那句“砍了你的脑袋”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原本她还想着,若尚云桑提出什么条件, 她搪塞过去也就罢了。她没想到,殷望銮对云桑竟然宠溺至此,这尚云桑算是熬出头了。 她也必须拿到皇后之位,她要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为了这个,无论是家人还是什么,她都可以抛弃不顾。 尚云星走后,云桑要从殷望銮怀里出来,却被他搂住了腰动弹不得。 “王爷?”云桑拍着殷望銮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松开。 殷望銮全当没听见,抱着云桑就往后院去。 云桑心脏狂跳,小脸红扑扑的,如苹果一般,她踢蹬着腿不断挣扎,“你放我下来!” 殷望銮沉声道:“再喊,整个王府都醒了。” 云桑靠近殷望銮的耳朵,嘲讽道:“你这是什么趣味?强抢民女?” 殷望銮放下云桑:“又不是你靠在我身上的时候了?” “我看你别想进正殿了!”说完,云桑快速从殷望銮身边跑开。 正值夜的丫鬟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满脸狐疑。 没想到王爷王妃竟有此爱好,喜欢在外面??? 第二十八章 替罪羊(上)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翌日一早,云桑以查案之名再次进宫。 不过她的主要目的,当然不会是查案,而是想办法把这件事跟许盼儿扯上关系。 如此一来,许盼儿身上背着谋害太后的罪名,自然做不成皇后。 而且这局本身就是太后设下的,她现在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太后最后一定会想办法保下许盼儿。 身为将军府嫡女的许盼儿没了做皇后的可能,那么皇后的人选也只有可能是尚云星了。 届时,尚奕䜣和许逐风之间的矛盾一定会被激化,尚奕䜣腹背受敌,这才是云桑想看到的局面。 殷望銮本想跟着云桑一起进宫,但是被云桑给拦下了。 云桑总记得她在现代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说后宫的女人,除了受宠的,剩下的都如狼似虎。她可不愿意让殷望銮去跟那些女人过多接触,万一殷望銮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她哭都没地方哭。 没了殷望銮在身边,云桑也不想再皇宫里过多耽搁。她拿着王府的令牌,在皇宫里,一路畅行无阻。 稍加思索后,她决定先去许希儿处进行调查。 只是到了贵妃所住的昭阳宫门口时,她才得知许希儿不在。 许希儿一大早就去凤仪宫给太后侍疾,据宫女所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如此一来,云桑只得改路去永宁宫,先询问那两个贵人了。 永宁宫里,桃花树下。 现在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树上却还零星留着几朵,随着清风的吹拂不断颤抖,好似随时会落下来一般。 “花无百日红,终归尘与土。”窦嫣然站在树下感叹道。 云桑才走进永宁宫,就见窦嫣然站在树下悲春伤秋,她总不忍心看美人难过,于是出言安慰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贵人何必如此多愁善感呢?” 窦嫣然闻声转头看去,见是云桑,于是福下身子说:“嫔妾见过王妃娘娘,敬请王妃勋安。” 云桑:“贵人不必拘礼,本王妃今天来也是有些话要问你。” 窦嫣然引着云桑坐到树下的石桌边,亲自为云桑倒了杯茶,“王妃娘娘想问的,嫔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桑就喜欢窦嫣然这痛快劲,她指着另一边的座位,对她说:“坐下说,花月宴上可有人有什么异常之举吗?” 窦嫣然坐下后,认真思考了半晌,末了,她对着云桑摇摇头,“不知娘娘说的异常之举是什么,但是依嫔妾看,大家的所作所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云桑以往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但是她大抵也知道一些,如果一般人不知道内情的话,那么无论是许希儿还是尚云星的举动都是很正常很自然的。 许希儿平时就是个孝顺太后的人,尚云星有意讨好太后,因此引导太后品尝糕点,也不算反常。 想明白这些,云桑继续问道:“那么在花月宴之前,皇宫中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吗?” 这次窦嫣然倒是很快回答了上来,“要说异常真的有一件,以往贵妃娘娘对待下人都十分和善有礼,但是前些天突然将一个宫女贬到浣衣局去了,对外只说是冲撞了贵妃可往日里,贵妃娘娘遇见这种事都会宽容待之的。” “浣衣局?你可知被贬的丫鬟叫什么名字?”云桑追问道。 “启禀娘娘,那丫鬟名叫梦儿。” 第二十九章 替罪羊(中)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顺着声音回头看去,见是同样住在永宁宫的另一位贵人——余兰音。 余兰音款步姗姗行至云桑面前,福下身子行礼后,复又重复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回娘娘的话,那宫女名叫梦儿,过去曾颇受贵妃娘娘宠信。” 云桑:“梦儿? ” 看来这个梦儿是个很关键的角色,云桑必须要去会一会这个人了。 “王妃娘娘,难道这个梦儿,就是给太后娘娘下毒的人吗?”余兰音问道。 云桑并没有否认,只说:“为什么这么说?” 窦嫣然起身上前拉了余兰音一把,用带着一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余兰音一眼以后,对着云桑说:“王妃娘娘不必介怀,我们姐妹二人在这永宁宫里终日无聊,所以难免好奇了一些。” 云桑摆摆手,并不在意地说道:“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余兰音闻言,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可以跟我们姐妹说说?说实话,王爷怀疑什么人,我们姐妹实在好奇的很,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当成了疑犯。” 云桑:“本王妃的意思是,到时候你们自会清楚。”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余贵人,获得打脸值50,目前总打脸值为4050,请宿主再接再厉,继续加油。】 听到熟悉的系统播报,云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永宁宫。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她一路离开西六宫,直奔内务府的浣衣局而去。 这浣衣局乃是整个内务府里最辛苦的地方之一,在这里的宫女要么是身份卑贱,无法进内宫伺候主子,要么就是跟梦儿一样,在里面犯了错,被贬到这个地方。 一般梦儿这样的人,在浣衣局里,很难混得开。她们不仅要洗最脏的太监衣服,就连随身携带的一些财务也都会被偷盗干净。 哪怕是找了浣衣局的总管,也无济于事。 尽管在来的路上,云桑就已经听了小太监的介绍,但当她真的身处浣衣局里时,她不仅还是有些生理不适。 未洗的脏衣服就堆积在池子边,随着清风吹拂一阵一阵地散发着恶臭。 十几个妙龄女子,围在池边,清洗着手里的衣物。 总管太监正站在一边监管众人,余光瞟到云桑,赶紧上前请安。 “奴才浣衣局总管冯德喜见过王妃娘娘,敬请王妃娘娘勋安。” 云桑蹙着眉,抬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礼,本王妃近日来也是有事要办,请公公带梦儿前来回话。” 冯德喜满脸堆笑,起身回头对着院内喊道:“梦儿,梦儿,王妃娘娘让你过来回话!动作麻利点儿,别磨磨叽叽的。” 随着冯德喜的声音,在院内深处,正在小池子边清洗衣服的梦儿,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一路小跑过来回话。 “梦儿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一见梦儿,就发觉这是个十分怯懦的女孩,整个人畏手畏脚的,不知道这样的人究竟会作出什么样以下犯上的事,从而被贬到这个地方。 云桑没有回答梦儿,她看了冯德喜一眼。 冯德喜立刻心领神会,招呼院内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活,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待人都走干净了,云桑才说道:“梦儿,你的事我一清二楚,现在过来找你,不过是给你一个不祸及他人的机会,你懂本王妃的意思吗?” 梦儿仍旧低着头,“梦儿愚钝,请王妃娘娘明示。” “帮着许希儿偷偷联络尚云星,并将寒鸦下到太后的饮食里,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听见云桑这么说,梦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梦儿没有,请王妃娘娘明鉴啊!”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既然你说没有?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进的这浣衣局?”说着,云桑抬起手在鼻子下方扇了扇,企图将那股怪味赶走。 梦儿看见了云桑的动作,眼神暗了暗,“是奴才以下犯上,冲撞了主子,娘娘才发我来这里思过的。” 云桑晚期唇角,点点头,“我自然知晓这是你主子的意思,只是宫里近来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也一清二楚。那这罪你究竟担得还是担不得,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看着梦儿的眼睛缓缓说道,“梦儿,我这是在救你。” 梦儿撇过头去,不愿看着云桑,“王妃娘娘说什么,奴才不知道。” 云桑:“既然不知道,那将来若出了什么事,也别怪本宫无情。” 说罢,云桑转身就要走。然而她才迈开腿来,就被梦儿叫住。 “王妃娘娘,请留步!”梦儿踌躇半晌,继续说道,“是尚二小姐先给贵妃娘娘传的信,娘娘看了信以后才... ...” 事实倒不算太出乎云桑的预料,她早知道尚云星在她面前不会说实话,只是没想到那许希儿当真是个蠢的。 这件事,就算许希儿不跟尚云星联手,许盼儿也必定不会当上皇后。她跟尚云星联手,将来尚云星做了皇后,也不会拿她当亲姐妹。 而且这事一旦让许盼儿知晓,她们姐妹二人必定离心。 如果是云桑,她一定不会傻到要跟外人联手。 云桑停下脚步,“你继续说。” 梦儿:“贵妃娘娘并非嫡女出身,是万不能做皇后的,若盼儿小姐做了皇后,那贵妃娘娘就更不受将军器重了。这么多年,将军也未把我们娘娘当作亲骨肉看待,娘娘也是不得已。娘娘说了,只要这件事过去,就一定会把我调回昭阳宫的。” 听到这里,云桑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许希儿这个人。这个小丫头到现在还相信许希儿会把她调回昭阳宫,可见其忠心。 可许希儿把梦儿贬到这里,不过是想让她做自己的替罪羊罢了。 若东窗事发,她大可以将下毒之事推到梦儿身上,届时,凭借皇上对她的宠爱,她压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可这梦儿,先是“以下犯上”,接着“报复下毒”,桩桩件件都是砍头的大罪。 事到如今,云桑也有些迷茫了,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达到一个最好的结果。 尚云星会成为皇后已成定局,她可以选择保全许希儿,顺势把梦儿推出去顶嘴,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而且,如果她不选择这样做,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会影响太后与殷望銮之间的感情。 辜负一个赤诚之人,还是让殷望銮再失去一个在意的人。 几经思索,云桑做了决定。 她拍了拍梦儿的肩膀,笑道:“此事,我定给你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第三十章 替罪羊(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离开了浣衣局,云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刚刚,她已经决定了要顺着许希儿的意,将梦儿推出去当作这件事的替罪羊。 她不想殷望銮失去他最后的亲情,太后娘娘对于殷望銮而言,是嫂子,更是母亲。 是太后娘娘一手带大了殷望銮,从花月宴那一天也可以看出,太后的确是把殷望銮当作儿子一样看待。 云桑顺着浣衣局门前的长街,一路向宫外走去,却在宫门处看见了正进宫的殷望銮。 殷望銮也看见了云桑,他侧首对身后的太监说了句什么,随后一步一步朝着云桑走来。 二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说不上远,短短几十步而已。 云桑看着殷望銮一步一步向着她走来,脚下的每一步都坚定而稳固。 突然,云桑跑了起来。 她咬着牙,闭着眼,忽略所有人怪异的目光,冲进了殷望銮的怀里。 殷望銮张开双臂,紧紧搂着云桑,在她耳边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云桑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要做坏事了,你会讨厌我吗?” 殷望銮:“不会,但你不必亲手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我帮你。”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她从殷望銮胸前抬起头来,“你怎么进宫来了?” 殷望銮:“许盼儿进宫告发是尚云星给太后下了毒,尚云星已经被传进宫了,我得来看看。” 云桑啧了一声,关键时刻,许盼儿跟这添什么乱呢? 云桑计划好的事,此刻只得全部作废。现在,选择权到了殷望銮的手里。 云桑将梦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殷望銮,末了她又说:“不让尚云星做皇后也可以,杀了尚奕䜣最喜欢的女儿,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打击,此事你不必考虑我,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听到云桑这么说,殷望銮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云桑是在因为这事伤心。残害忠良,的确并非她的作风。 殷望銮握着云桑的手往勤政殿去,“太后对我也早不似从前一般了,寒鸦之毒之所以闻名天下,主要原因就是此乃宫内秘法所制。是很多年前,还是太子妃的太后亲手制成的。你以为,你之前所中的寒鸦,是何人所下? 是不是没想到?太后早年就是大殷朝有名的医女,其母族更是赫赫有名医药世家,她与三哥情投意合,成为太子妃后,为了帮助三哥谋夺皇位,纠集了一众江湖势力,戕害皇嗣,让我父皇不得不传位给三哥。 若非我当年太过年幼,如今我也是她手下无数亡魂里的其中之一了。” 云桑内心震颤,没想到殷望銮竟早已被亲情背叛。 “她怎么能这样?” 殷望銮轻蔑一笑,“她当然能,因为我比她儿子更强,更该做皇上。” 云桑回握住殷望銮的手,她一时想不到其他安慰的话,只能说:“以后都有我,我们夫妻一心就够了。”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住到正殿去了?” 云桑正沉浸在殷望銮悲惨的过去中,冷不丁听见殷望銮说了这么一句,她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顿了顿,云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好受了。”殷望銮笑道。 云桑沉吟片刻,也跟着露出一个邪气凛然的笑,“如果太后知道许希儿擅自更改她的计划,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勤政殿内,许盼儿跪在堂上,义正严词道:“请皇上明鉴,尚云星就是给太后娘娘下毒的真凶,犯下此等大罪,还... ...” “你血口喷人!花月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下毒!”尚云星怒而反驳道。 许盼儿没有理会尚云星,继续道:“皇上,证据就在盼儿手里!” 云桑前脚才迈进大殿就听见里面的两个女人在唇枪舌剑,这么刺激得场面,她可一点都不想错过这个可以打脸的好机会。 许盼儿自己送上门作死,她不收下这个人头,岂不是显得很无能? 殷望銮:“本王奉命调查此事,不知许小姐掌握了什么证据,竟越过本王,直接向皇上呈告。” 听见殷望銮的声音,许盼儿还不死心一般回头看了一眼,直到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殷望銮以后,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臣女,臣女不是有心的。” “我看你也不是个有心的,本王妃在宫内调查了一天,也没见你半个人影,不知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证据啊?” 殷景焕不满云桑突然插话,呵斥道:“殷王妃,当庭叫嚣,像个什么样子。” 殷望銮:“陛下,眼下更重要的是抓到给太后娘娘下毒的真凶。” 只一句,就让殷景焕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明面上太后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实际上,太后昨夜就已经醒过来了,并且在知道了他让殷望銮调查此事后大发雷霆。 直到昨晚他才知道,太后中毒,幕后黑手就是太后本人。 太后的帮手,就是他最喜欢的贵妃。 许盼儿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咬死尚云星。 “臣女无意间得到此物,足以证明尚云星就是下毒的凶手,请王爷明鉴。” 云桑只看到了一个角,就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一封密函,而且一定不是原版,而是拓印或者抄写的版本。 因为如果是原版,那么许希儿就也会出现在勤政殿内了。 把这样一个东西当作证据,这要是让许将军知道了,绝对会气个半死。 云桑:“许盼儿,你手里的东西,确定是出自尚云星之手吗?” 许盼儿点头,“确是如此。” 云桑:“你有何证据?哪怕是信件,要想伪造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许盼儿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她手中的密函的确不是原版,而是抄写的版本。 一切想好的说辞在此刻都不做数,许盼儿知道自己彻底没了做皇后的可能。 云桑见她说不上话,便顺势给了她一个台阶,“许小姐也是为了抓到真凶,太过着急,所以才在还拿不准证据的真实性时,就急着来见陛下。” 云桑不提真凶还好,一提真凶,殷景焕就想起来是自己的亲娘为了不让许家一家独大,才不得已给自己下了毒。 殷景焕越想越气,连带着看许盼儿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厌恶。 “不过,许小姐虽然没找到真凶,但是本妃今日却收获不少。贵妃娘娘平日为人谦和,却在花月宴前一日突然贬了个宫女,如此反常的事实在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顺藤摸瓜,一番调查,没想到竟真的叫我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殷景焕听到云桑把嫌疑转移到了贵妃身上,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他暗暗想道:就让希儿顶了罪也不无不可,反正朕是皇上。想保下她也不是难事。 等了半天,没人提问,云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陛下,不如请陛下召见贵妃娘娘,若贵妃娘娘确实清白,也好当场澄清。” 殷景焕看起为难的犹豫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就下令传贵妃许希儿到勤政殿觐见。 趁着这会儿功夫,云桑在脑子里又完善了一下计划,然后叫来殿内的太监,吩咐他去取一盘糕点过来。 不多时,许希儿进殿。 许希儿见殿内众人,眼里闪过一瞬迷茫。 她福身行了个礼,“希儿见过皇上。” 殷景焕眼神温和了一些,“希儿,殷王妃有事问你,你只管回答就好,别的自然有朕给你做主。” 与此同时,先前得了云桑吩咐的小太监已经端着一盘糕点送到了皇上跟前,殷景焕心情郁结无心品尝糕点,正要开口骂那太监不知趣时,云桑却开了口。 “这糕点便是御膳房最拿手的荷花糕吗?” 小太监回道:“回王妃娘娘,是的。昨日花月宴上用的也是这道糕点,因着昨日余下的材料还有很多,所以御膳房就又做了一些。” 云桑笑了笑,“这荷花糕臣妾尚未出嫁时就有所耳闻,据说宫里为了做荷花糕时有新鲜荷花可用,还专门以秘法养了荷花,因此即便并非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也可以品尝到这糕点。” 说着,云桑还咽了咽口水,眼神紧紧盯着那荷花糕。 殷景焕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他端着糕点,问道:“殷王妃想吃?” 云桑诚恳地点点头,殷景焕笑道:“王叔府上的厨子甚是无用,竟连王妃的口腹之欲都无法满足。” 殷望銮垂下眼眸,但笑不语,余光却在留意着许希儿的一举一动。 殷景焕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就要送入口中,许希儿却是惊呼道:“不要!” 云桑:“为什么?皇上只是想品尝糕点而已,贵妃娘娘为何阻拦?” 许希儿嘴唇蠕动,半晌才说:“因为,因为,那糕点... ...” 云桑紧追不放,上前一步拉住许希儿的手,“是不是因为糕点里有毒?”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让吃,昨日太后娘娘也是吃了这糕点才中毒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 ...” “不是?既然如此,就请陛下品尝荷花糕吧。” 许希儿的身体紧绷着,她的眼神在殷景焕与云桑之间飘忽了几个来回,最终如泄了气一般,幽怨地看了一眼云桑,随后用蚊子大的声音说道:“是臣妾做的,请皇上治罪。” 殷景焕手里的糕点掉落在桌案上滚了一圈,碎屑和油渍当即使得明黄色的桌布染上了一层难以清洗的污秽。 【恭喜宿主完成打脸活动,获得打脸值500,可兑换生命值50天。】 第三十一章 如愿以偿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事到如今,尽管在明面上这个案子还有诸多疑点,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早已对真相各有看法。 殷景焕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个烂摊子是他一时心急挑起来的,如今也该由他盖棺定论。 只是,许希儿乃是他喜欢的女子。他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保下她,最起码也要让她性命无虞。 就在殷景焕犹豫不决时,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突然拿着一道懿旨上殿。 众人纷纷下跪,连殷景焕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下方听旨。 云桑正要跪下,却被殷望銮一把拽住了胳膊,云桑不明所以。 殷望銮:“这懿旨又不是给你的,你跪作甚?” 云桑正要开口,另一边那老嬷嬷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一样,直接宣读道: “太后懿旨,贵妃许氏言行不端,禁足于凤仪宫三月,罚俸一年。尚相嫡次女尚云星,温婉端庄,德才兼备, 着册封为后。” 太后的一道懿旨,让许希儿如蒙大赦,她跪在地上恭敬叩首,“谢太后娘娘,臣妾一定谨遵懿旨好好反思。” 老嬷嬷缓和了面色,她上前扶起许希儿,温和道:“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正在凤仪宫等着您呢,您快随老奴一起来吧。” 许希儿眼含感激地看着老嬷嬷,起身后又给了殷景焕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看到这个的云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她已经达成目的,成功的让尚云星登上后位,所以对于如何处理许希儿也并不怎么在意。 不过在她听到圣旨内容的时候,还是不免被太后徇私的力度给惊到了。 在这件事已经被殷景焕无意中推到台面上以后,在许盼儿言之凿凿揭露尚云星就是真凶的时候,太后竟然直接在懿旨里用“言行不端”四个字一笔带过,而禁足的地点还是太后的寝宫凤仪宫。 权利和地位果然是好东西,有了这两样,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待许希儿走后,殷景焕亲自到尚云星身边扶起了她,“让你受委屈了。” 尚云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殷景焕又道:“待会儿朕会让林得正送你回去,他会跟尚相解释清楚的。” 尚云星垂下眼眸,一滴晶莹剔透地泪珠顺着她柔美的面庞滑落,“星儿不委屈,多谢皇上关心。” 殷景焕身为皇上,各色美人早已见了不少,对于尚云星这样温和柔美的女子早已没了什么感觉。但眼下,他心里却有一种愧疚之感。 他抬手拭去尚云星脸上的泪,“莫哭了。” 见此场景,许盼儿的脸上不禁满是失望。她自幼爱慕皇上,当初她爹说要送子女进宫做伴读,她就自告奋勇,可惜被父亲拦下。 今日之举,无非是认定了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那后位,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个结果。 许盼儿永远也想不到,她在这一场天下棋局中,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随时会被执棋者放弃。 云桑忍不住在心里拍手叫绝,她以为林风娘就是演技的巅峰,没想到这个尚云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她娘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以后的后宫,肯定会更加热闹了。 殷望銮见云桑终于收回目光不再看戏了,这才开口道:“本王告退。” 说罢一如既往地,不顾殷景焕是什么反应,拉着云桑就往外走。 上了马车以后,云桑仍然意犹未尽。 这亲眼见证感情大戏在自己眼前上演,这机会可不多。她如同在现代时,看完了一场话剧们一般,开始逐个分析尚云星和许希儿的表演层次。 连殷望銮在跟他说话,她都没注意到。 “云桑!”殷望銮凑到云桑眼前,大喊一声。 云桑看着眼前这张骤然放大的俊脸,刹那间停止了呼吸。 她这才注意到,殷望銮的右侧眼角下,有一颗颜色极淡的痣。 怪不得人人都说泪痣性感.... ... 云桑无力地想着。 “你在想什么?”殷望銮问。 云桑回过神来,本能地向后去躲,却导致头当即撞在了马车上发出很大一声响动。 疼痛使得云桑捂住了后脑勺,但眼睛还是不愿意离开殷望銮的脸。 殷望銮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才发现,你原来也是个笨的。” 云桑撇嘴,“谁叫你长得太好看了,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 ...” 殷望銮凑得更近,“真的吗?我很好看吗?” 在这样的一个狭小空间里,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不到一拳远。 殷望銮呼出来的温暖气息,云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并且下意识的就让自己的呼吸跟他统一了步调。 云桑身体紧绷,思维打结,完全凭借着本能说道:“你堂堂一个王爷,对自己的相貌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用你的美貌杀人好吗?” 美貌杀人?他何时用自己的美貌杀人了? 殷望銮有些不解,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云桑一把捂住了嘴巴。 云桑只觉得自己脸要烧起来了,以前也不是没离得很近过,怎么今天她就这样受不了了? 一定是因为之前看到了殷景焕在勤政殿调情,一定是! “你离得这么近做什么!”云桑恶狠狠道。 如果不是她眼波流转面颊绯红,殷望銮一定会以为她生气了。 他不顾云桑还捂着自己的嘴,向前凑得更近了一些,二人几乎是紧挨着了。 殷望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云桑的手心,云桑立刻如临大敌一般把手藏到身后。 “你怎么!你怎么... ...” “我什么?云桑,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啊。” 对啊,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早就拜了天地,他们之间还有着“本该如此”的诺言。 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另一半呀。她在扭捏什么,犹豫什么呢? 云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怕了?还是害羞?” 云桑赤红着耳根嘴硬道:“害羞什么!” 说罢,云桑主动上前在殷望銮的嘴唇上印上一吻。 不同于他强硬的气质,殷望銮的嘴唇柔软的不像话,像棉花糖,让云桑忍不住咬了一口。 殷望銮心中震颤,他一把搂过云桑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肆意掠夺了云桑的呼吸。 “王爷,王妃,到王府了。” 听见车夫的声音,云桑抬手推了殷望銮一把。殷望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便向后跌去。云桑借着这个空档,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直接进了王府。 殷望銮合拢掌心感受着那点余温,半晌失笑。 “刘嗣,你这个月的月钱没有了。” “啊?” 第三十二章 九天仙女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没了月钱的刘嗣,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被扣钱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现在的他,仍旧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他可是整个王府里,驾车最稳的车夫了啊! 殷望銮无暇顾及刘嗣,他急忙向前追着云桑的步伐,边走还边喊,“娘子,等等为夫,为夫担心你啊。” 原本已经降下速度的云桑,听到这话,脸当即红透了半边天,连耳朵也跟着一起烧了起来。 她埋着头,只管向前跑,一路跑进了卧室关好了门方才作罢。 她靠着门,闭着眼睛不断用手给子扇着风,直到感觉脸不那么烧了,才松了口气。 “夫人,怎的跑的那么快?” 殷望銮的声音在云桑侧前方乍起,云桑抬眼看去,只见原本应该被隔在门外的殷望銮,竟然坐在她的贵妃椅上看着她。 云桑觉得,殷望銮的两只眼睛,一只写着:不怀,另一只写着:好意。 云桑清了清嗓子,大着胆子走到殷望銮身边,“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娘子,你可还记得答应过为夫什么吗?”殷望銮似有一些惆怅一般,“为夫也是担心娘子你的安全,如果娘子不愿意... ...” 云桑觉得,殷望銮如果生活在现代,绝对是当代茶艺大师。 “愿意愿意,愿意,好了,你做这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给夫人看啊,”殷望銮露出一个心满意足地笑,“为夫这就命人拿新被子过来。” 三日后,选秀正式开始。 原本云桑也被邀请了进宫去帮忙选妃,她本来想去凑热闹,只可惜殷望銮死活不让她去。 然而阻止她去的人,一大早却没了踪影。云桑在书房坐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殷望銮回来的她又溜达到了王府的园子里,喂喂池中的锦鲤,逗逗不知哪里蹿出来的小猫。 自从她跟殷望銮同屋居住以后,感情可谓是突飞猛进,殷望銮也鲜少会像今天一样让她这么久都找不到人。 云桑点点小猫的鼻子,“咪咪你说,殷望銮去哪儿了啊?” 小猫向后退了两步,趴低身子,冲着云桑哈气。 “干什么,你还要凶我?”突然,云桑灵机一动,向着王府地牢走去。 地牢内。 一人浑身上下都被铁链紧紧捆住,泡在水缸里,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他那双浑浊的,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微微凸起着,好像随时会掉出来。 他的嘴巴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空无一物的口腔,因为呼吸不畅而时不时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殷望銮就坐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他看着手里云桑给他的绣了个正方形的帕子,眼里流露出温情与缱绻。 “你以为你扮作胡人厨子,藏在仙悦楼里,就以为本王找不到你了吗?” 殷望銮说出的话,跟他的眼神完全处在两个极端。这叫水桶里的人忍不住颤抖,他早在进京之前就被割了舌头,如今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换作他人,根本不会审问这样的一个细作。 那细作只当自己遇到了变态魔鬼,吚吚呜呜地叫喊着企图通过引起殷望銮反感的方式,让他给自己个痛快。 殷望銮将手帕放进怀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本王问你,是燕都王子派你来的,还是燕礼王子派你来的?” “你果然在这里。”云桑道,“怎么了,是个很麻烦的人?” 听见云桑的声音,殷望銮立刻放下茶杯,回身对她张开了手臂。 云桑顺势坐在了殷望銮的怀里,她点了点殷望銮的鼻尖,再次问道:“是个很麻烦的人?” 殷望銮点头,毫无隐瞒道:“是,这细作没有舌头,又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想惹我心烦让我杀了他。” 细作闻言呼吸一滞,他没想到殷望銮竟然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 云桑看了一眼泡在水桶里的大汉,这才发现他真的没了舌头。 “狗系统,把商城打开。” 早在3000积分的时候,云桑就已经解锁了商城功能,但她当时觉得用不上,就一直没打开看过。 今天正好有需要,她想看看商城里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我叫打脸系统,不叫狗系统。】 系统说着,为云桑打开了系统商城。云桑眼前浮现了一块虚拟屏幕,上面琳琅满目充满了各类奇怪的商品,根据不同的作用分成不同的区块。 云桑看了一圈,在商城页面最下方看到了一个“起死回生大魔丸”售价竟然是一亿积分。 “这东西这么贵,谁买的起?” 【买不起可以借啊。】 云桑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套路,她才不上当。 “关了吧。” 没有在商城里看到想要的东西,云桑只能转换思维,她实在不喜欢这里的气味,想跟殷望銮一起快点出去。 “身为细作,被抓到就是你的失职,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家人,你的主子会不会善待你的家人。”云桑上来就是一剂猛药,她才不管那人能不能接受,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为了自己的国家,千里迢迢来做细作,可是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会有人记得吗?你现在一心求死,你想要个痛快,可我要告诉你,死才是最可怕的。 你死了以后,会飘在空中,看见你在意的人因为你而感受到无尽的痛苦,从此以后你的耳边都是他们的哭声。你的眼前会一遍又一遍的重现你死去的场景,你会一次又一次的看见自己死掉,看见你的亲人痛苦。 你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你所剩下的唯一的情绪就是痛苦。无穷无尽,永生永世的痛苦。那么,刚刚王爷问你的问题,你愿意回答了吗?” 那细作不知被哪句话牵动了情绪,浑浊的眼里竟然流出一滴泪来。 沉默了许久,他们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是燕都王子。” 是腹语! 得到想要的答案,殷望銮就着云桑坐在他怀里的姿势,径直起身离开了,剩下的只要交给暗卫团即可。 殷望銮抱着云桑回到地面,此时已过晌午,日渐西斜,少了几分毒辣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但云桑还是本能地眯起眼睛,她抬手放在眼上作遮挡状,“怎么了?” 殷望銮把头贴在云桑的额头上,“我还以为你死过。” 云桑一顿,是啊,她死过。她看了整整三十三次自己的死亡惨状,听到了三十三次家人的恸哭,但她什么都不能做。 总有人说,死了才痛快。其实不然,死了才是最痛苦的。 “我是九天仙女,我怎么会死呢?”云桑抬起头,在殷望銮下巴上亲了一口。 第三十三章 天煞孤星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此时一阵轻风吹拂而过带动二人的裙角,一声猫叫唤回二人的思绪,云桑低头看去,原来是先前在花园里的那只小猫。 殷望銮不是看不出云桑的心思,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对他十分真诚恳切,可他却总有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 那感觉并不会让殷望銮觉得不安,只是让他更加想成为云桑的依靠。 “好,本王的仙女。”殷望銮将云桑放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些无奈。 云桑一落地就把小猫抱在怀里,摩挲着它头上的软毛,“你这小家伙,刚刚不是还在凶我吗?怎么现在又来撒娇?” 殷望銮看了那小东西一眼,心里无甚感觉,“这王府里怎么会有猫呢?” 云桑瞥他一眼,抓着小猫的爪子对着他招了招手,“咪咪你看,这个坏王爷,这么冷淡。” 殷望銮无语凝噎,他怎么就成了坏王爷了? 偏偏小猫还喵喵叫了两声,好像在附和云桑一般。 “启禀王爷,宫内选秀结束了。”一暗卫忽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禀告道。 云桑早已习惯了这些暗卫的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倒是她怀里的小猫被吓了一跳,从云桑怀里挣扎着跑脱了。 “嗯,结果如何?” “将军府嫡女许盼儿被封为明妃;丞相府三小姐尚云月被封为欣贵人,户部尚书嫡女张敏芝被封为敏贵人,另外封后大典定于下月初三。” “下个月?”云桑掰了掰手指,“这也没剩几天了,这么着急?” 殷望銮挥手示意暗卫退下,他解释道:“这两年干旱频发,钦天监便说是中宫无人所致,现下终于有了人选,那帮老古板恨不得立刻举行封后典礼。” 云桑嗤笑一声,这干旱乃是天灾,跟人有什么关系呢?这古代人就是封建。 另一件云桑没想到的事情是,尚云月竟然也进宫选秀了。这下尚许两家,在后宫都各有二女,这四人争锋,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有趣的事。 眼下的云桑并没有想到,这尚云星成为皇后以后的第一把火,竟然会烧在她的头上。 翌日。 云桑一如既往睡到自然醒,她伸手摸了摸身边,却发现身旁早已没了殷望銮的温度。 云桑这才想起来殷望銮告假多日,今天也该去上朝了。 云桑摸了摸殷望銮睡过的位置,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半晌,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地,“雪轻,雪轻?” 雪轻应声进门,“奴婢在,王妃有什么吩咐?” 云桑揉着眼睛,“什么时辰了?王爷还没回来吗?” 雪轻:“快了,看时间也该下朝了,王妃要等王爷一起用膳吗?” “王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一路小跑,直到卧房门口才堪堪停下。 云桑心头一惊,雪轻立刻从衣服架子上拿下披风给云桑披上。 “老李,进来回话。” 得了主子吩咐,老李才迈进屋子,他满脸急色道:“王妃娘娘,出事了,常大人今日参了您一本,说您的生辰八字与皇后娘娘相冲,与王爷的八字也十分不合,眼下正逼着王爷休妻呢!” “什么?!”云桑怒而起身,“这个常大人是谁?” “是,是钦天监的监正,自前朝起便在钦天监任职,很是受皇上宠信。” 云桑咬紧牙根,依着古代人的迷信程度,她这次是真的走进了死胡同了。 尚云桑的生辰八字不仅跟尚云星相冲,还跟殷望銮不合。 云桑双拳紧握,眼中复杂与愤恨交织。 【打脸任务发布,请宿主摆脱此次麻烦,打脸朝臣。任务成功奖励打脸值1000,任务失败宿主将立刻死亡。】 什么?! 这狗系统分明就是威胁人,这生辰八字是上天注定好了的,要她如何扭转局面,打脸别人? 她难道还能改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不成? 她才好不容易活下来,还获得了这么难得的感情,难道她的人生就注定是死路一条了吗? 云桑闭着眼睛,不断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关键时刻,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只有冷静,她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朝堂上。 常青山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将八字不合这件事说的比天塌了还可怕。 “皇上,王爷,尚云桑生辰八字乃是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尤其与皇后娘娘的八字尤为不合。长此以往,皇后娘娘势必会被尚云桑克的暴毙而亡啊!” 满朝文武几乎都被说动,他们小声讨论着,得出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让殷望銮休妻。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跪在殿上,高呼着,“请王爷休妻,处死尚云桑。” 尚奕䜣一早就在寻找机会向云桑寻仇,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肯错过,他捂着脸假哭道:“怪不得尚云桑一出生,她母亲便亡故了,唉... ...” 轻飘飘的一句话更加坐实了云桑生来克人。 殷景焕阴沉着脸,“王叔,你怎么看?” 殷望銮却忽然笑了出来,他眼底猩红,任谁看了都觉得脊背发寒。 “本王与云桑之婚约早在本王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不知钦天监这么多年来都在做什么,怎的要等到本王婚后才肯参奏?” 常青山神情尴尬,“因是陈年旧事,老臣一时忘记,还请王爷见谅。” “见谅?事关重大,常大人一句忘了便可了事?” 殷望銮才不相信什么八字相克,只是这常青山职位特殊,若无证据实在杀不得,否则一旦引起民怨,云桑身上要背负的骂名便会更多。 眼下,只得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待回到了王府再做决定了。 殷景焕清了清嗓子,“王叔,眼下在说尚云桑,还是请王叔不要转移视线。” 常青山闻言忽然有了底气,他大声说道:“王爷难道是想包庇那尚氏女不成?” 尚奕䜣插话道:“此女恐怕是恶鬼转世,为保皇后平安,老臣已经决定将她逐出族谱,此女不是我尚家之人了。” 许逐风嗤笑一声,“尚相被此女害惨了,如今将她逐出族谱,也算是好事一件。” “本王就是包庇了,又如何?”说罢,殷望銮丹田运功,眨眼间便站到了常青山身前,“你莫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他手上掌风骤起,正要捏住常青山的脖子时,一道清亮的声线忽然出现。 “众位,这是在参我吗?” 第三十四章 让我满意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就在满朝文武吵的不可开交时,云桑身着王妃礼制的黑色绣鸾凤朝服,头戴金凤弄珠冠,项上戴着一条东珠制成的朝珠,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她神情玩味,似是这里刚刚讨论的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封赏她一般。 云桑信步走进殿内,恭恭敬敬对着龙椅上的殷景焕行了个跪拜大礼。 “臣妾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她的举动却并未能让众人正眼看她,殷景焕更是怒道:“大胆!自古以来也没有女人上朝的道理,来人呐,把她给朕带走!” 殿外锦衣卫闻声而动,立刻进殿要讲过云桑拿下。 “我看谁敢!”殷景焕站到了云桑身边,“此事尚未讨论出个结果,云桑如今还是堂堂殷王妃,我看看究竟是何人敢碰她一下。” 本已上殿的锦衣卫只得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云桑自顾自起身,“臣妾的生辰八字,臣妾自己都不甚清楚,不知常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自是老臣向尚相询问得知。” 云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常大人,莫要说笑了。” 不久之前,在王府的云桑得知了这事以后,也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加之系统火上浇油一般的发布了一个任务,云桑更是急的说不出话。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仔仔细细将这件事想了一遍,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中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她的生辰八字真的有问题,真的跟殷望銮不合,那么钦天监为什么不在他们大婚之前就说明呢? 如果一开始不愿意说明,那么现在又为何愿意说明了呢? 钦天监一直深受皇上宠信,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是常青山在殷景焕的指示下做的呢? 殷景焕会选择从她身上下手,无非是因为他很难找到殷望銮的错漏,而她却不同。 殷望銮早年就与她祖父有过同袍情谊,现在她又嫁给了殷望銮,殷望銮相当于手握大殷朝半数以上的兵权。 加之殷望銮自己的军队本身就更加骁勇善战,军中有不少以一当百的勇士,殷景焕自然有了危机感。 他没办法从殷望銮身上找到突破口,就只好从她身上下手。想挑她的毛病,可比挑殷望銮的腰容易的多。 云桑知道自己的推理有主观臆断的成分在,但是刨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结果就算再荒唐也是真相。 想通了这个,云桑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漏洞。 那就是尚云桑真正的生辰八字。 早在尚云桑未出生时尚奕䜣就已经跟她的母亲离心,韩夫人生产当天,恰巧林风娘也即将临盆。 尚奕䜣的注意力都在林风娘的身上,就连一个稳婆也没有给韩夫人请过,最后还是韩夫人自己命身边的亲信去找的接生婆。 尚云桑出生以后,韩夫人就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状态,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这些事也都是雪轻告诉尚云桑的,雪轻一家当年家道中落遭逢不幸,是韩夫人出手救了他们一命。 为报答恩情,不过五岁的雪轻被父亲送进相府,成了小丫鬟。 原本还有一个乳娘,可后来乳娘病逝,就只剩下云桑和雪轻在相府里相依为命。 自尚云桑有记忆以来,她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尚奕䜣一面。幼时,她曾在花园里偶遇尚奕䜣,若非下人说明,尚奕䜣就要将尚云桑当作叫花子给赶出去了。 这样的一个父亲,是如何记得她的生辰八字的呢? 想通这一切,云桑立刻命雪轻给她换上朝服,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 “尚氏女,你什么意思?”常青山板着脸道。 云桑看了一眼另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尚奕䜣,正要说什么,却被殷望銮拉住。 殷望銮:“尚相刚刚将你逐出族谱了。” 云桑当即乐的花枝乱颤,“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虚与委蛇。我堂堂韩国公孙女,殷王王妃,该记录我的是大殷的史书,至于区区一本族谱,还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尚奕䜣闻言怒目圆睁看着云桑,“你好大的口气!” 云桑却懒得再理他,再次看向常青山,“常大人,你真是愚蠢得富有创造力。” 常青山指着云桑,“小小女子莫要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就算你是王妃本官也可以治你得罪!” 云桑:“那你编撰谣言,诬告王妃,本王妃是不是也可以治你的罪?” 殷景焕的脸色红了又绿,他恨不得立刻让人斩了下方那一对夫妇,奈何实权不在他手。 方才殷望銮差点直接杀死常青山,这一件事就足以看出他们夫妻感情并不一般,殷望銮显然是动了真心的。 若殷望銮因此事揭竿而起,就此颠覆王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殷景焕深知自己不能冒这个险,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台阶。 殷望銮在见到云桑以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云桑如今在朝堂上和常青山争执不下,若传出去,还不知会是何风向。 要想这件事了解,就必须想出办法,破解天煞孤星的八字。 不知为何,殷望銮的直觉告诉他,云桑已经有了计划。 “云桑,你想怎么做?” 云桑道:“三日为期,我若不能破解这天煞孤星的命运,不用诸位动手,我会自行了断。若我破了这天煞孤星的命,常大人,我该怎么办你呢?” 殷景焕听见云桑的话,心道:愚蠢至极! 他适时开口:“既然如此,三日为期,三日后,还请王妃娘娘给出一个令众人满意的答复。” 云桑歪了歪头,“让你们满意的答复,不就是让我死吗?我要给出的,是让我满意的答复。”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为之一振。 如此狂傲的口气,比起殷望銮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众人不管对她看法如何,都不得不承认,云桑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 她的胆色,就是一些男人也绝对比不上。 殷景焕咬咬牙,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走了。 林得正赶忙喊道:“退朝!” 云桑松了口气,她转过身对着殷望銮笑颜如花,“王爷,臣妾好饿啊,早起到现在臣妾还没吃饭呢,咱们快回家吃饭去吧?” 殷望銮自然地牵起云桑的手,“好,回家吃饭。” 还没反应过来的文武百官:她竟然还有胃口吃饭? 第三十五章 找稳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当然没有胃口吃饭,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她再怎么心大,也不至于在自己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时,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但是为了维持人设,直到坐上了马车,云桑才露出为难的表情。 殷望銮捏了捏她的手指,“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吗?” 云桑叹了口气,“我的生辰八字,应该有一位稳婆还有可能清楚,但是时隔多年,恐怕很难找到那人了。” 殷望銮:“就为了这事?只要那稳婆还在帝京,想要找到她就不是难事。” 云桑摇了摇头,“更难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那稳婆是谁。全帝京的稳婆不知道又多少,一个一个找过去也不是个办法。” 殷望銮看着眼前满脸愁容的云桑陷入了深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云桑露出这样的表情。 被父母侮辱虐待时,她挺直脊背正面嘲讽;被刺客刺杀时,她能拉满弓箭取人性命;现在她却心事重重看起来没了办法。 如果他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又怎么配做她的男人呢? 云桑并不知道殷望銮的想法,她只是一心想着该如何找到那个最有可能知道她生辰八字的稳婆。 很快,马车在王府大门前稳稳停下,云桑掀开帘子率先下了车。 “王爷,王妃,属下回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线从云桑前方响起,云桑顺着声音抬头看去。 竟然是沈泽。 早前,殷望銮派沈泽去执行任务,这一别就是半月有余,眼下见他神情放松,想来是任务完成的不错。 但是,眼下云桑没有兴趣听这些事,她应了一声便要进府去换衣服,她准备出门去找人。 殷望銮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云桑的手,“走,跟我一起去书房。” 待云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了书房里。 沈泽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交给殷望銮,随后禀告道:“王爷,北蛮大王已经定下将三公主燕玉送来和亲,下个月他们的和亲队伍就会到帝京了。” 殷望銮正看着密函,听见沈泽的话也并未放在心上,只道:“你去找找当年给丞相府接生的稳婆,给丞相夫人接生过的人应该不至于籍籍无名,找到了人直接带来王府。” 沈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找稳婆?为什么? 感觉到沈泽疑惑的目光,殷望銮又道:“快去,另外我要看到常青山给云桑和尚云星卜卦的内容,尚云星的生辰八字也给我一份。” 沈泽闻言不敢再过多耽搁,对着殷望銮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云桑赶紧把他叫住,“哎等等,关于稳婆,雪轻应该还知道一些。” 殷望銮:“沈泽,那你先去把雪轻叫来。” 沈泽:“是。” 不一会儿,雪轻跟在沈泽身后出现在了书房里。 云桑问道:“关于当年给我接生的稳婆,你可知道些什么?” 雪轻想了好半天,才道:“奴婢只记得那稳婆个子很高,身材又十分圆润,别的是一概记不清了。” 云桑泄了气,一个人的体型怎么可能十多年都不变呢? 而且在一个五岁的孩子的眼里,大概人人都很高大了。 【友情提示宿主,系统商城里或许有你等用得上的东西哦】 云桑脑内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她赶紧打开了系统商城。 最上面的推荐滚动页面上,赫然展示着一个名叫“千里追踪”的东西。 云桑不由有些动心,这个千里追踪一看就是可以找到什么人的技能,如果有了这个技能,找到稳婆岂不是容易很多? 然而当云桑看到价格的时候,她又立刻关闭了商城页面。 5000积分,谁买得起?她可买不起! 云桑不由感叹,这系统果然越来越狗,越来越坑。 在现代,要想找一个人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知道那个人生活的城市,在微博上发个寻人启事就可以了。 但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地方,要想找一个人,其难度究竟如何,从沈泽的表情里云桑可以窥见几分。 难道真的要他们把全城的稳婆都找来,一个一个去问吗? 第三十六章 找到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看着殷望銮桌上的盆栽陷入了沉思,那盆栽被人照看的极好,枝丫虽然交织重叠但却郁郁葱葱。 突然,云桑灵机一动,她问道:“可有帝京城的地图?最好是我出生之时的。” 殷望銮看了沈泽一眼,沈泽立刻离开厨房,前去寻找地图。 “云桑,你找地图,可是想确定那稳婆的位置?” 对于殷望銮能随时点破自己的想法,云桑早已见怪不怪了。 “是的,一个稳婆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城东的稳婆不太可能去城西接生,而且一旦发生了危机情况,大家也不会舍近求远,肯定是就近寻找的。” 雪轻眼睛亮晶晶的,拍手笑道:“王妃你真的好厉害啊,我都没有想到这个!” “所以只要找到了地图,再找一个人问问,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当年接生的稳婆了。只要找到了她,就能知道我真正的生辰八字了。” 云桑就不信了,她真正的生辰八字,还会跟尚云星犯冲。 实在不行,她就随便找个稳婆,捏造一个福星降世的生辰八字,看这些愚昧的古代人还有什么话说! 不多时,沈泽带着好几份地图回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仍然风韵犹存的女人。 云桑从沈泽手里接过地图,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随口问道:“这位是?” 那女人走上前来,福了福身子道:“草民见过王妃娘娘,恭请娘娘福安。” 云桑:“起来吧,您是?” 女人笑了笑,“草民叫李二兰,娘娘不是在找稳婆吗?整个帝京城的稳婆,就没有草民不知道的。” 云桑给了沈泽一个赞赏的目光,沈泽红着脸嘿嘿笑了两声,退到了殷望銮的身边。 殷望銮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云桑,我们来看地图吧。” 云桑检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地图,而后把二十年前的帝京地图摊开来铺在桌子上,又把现在的帝京地图摊开放在旁边。 这不看不知道,短短二十年的时间,整个帝京城竟然向外扩张了三分之一,很多以前的街道也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成了住宅。 殷望銮指着旧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这里就是丞相府了。” 云桑:“李,嬷嬷,劳烦您过来看一下,二十年前,丞相府周围的稳婆,都住在哪里啊?” 李二兰走上前来,只瞄了一眼地图,就说:“这丞相府位置地处内城,生活在周边的稳婆并不多,只是如今内城向外扩张了不少,大多数人都已经举家搬迁,去向如何是在难以确认。” 殷望銮看了一眼身边表情逐渐有些僵硬的云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让她放心,沉声道:“你只管说。” 殷望銮此话一出,李二兰顿时感到有些心惊肉跳,这杀人狂魔,果真并非浪得虚名。 生怕殷望銮一个不悦就对自己痛下杀手,李二兰立刻将当年住在丞相府附近的几个稳婆位置在地图上勾画出来。 殷望銮又将新地图放到李二兰眼底,“将现在住在丞相府周围的稳婆位置,都画出来。” 李二兰闻言又立刻在新地图上画出位置,待位置画好以后, 就自请离开了。 云桑修长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面一个个被圈起来的点,这些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期望了。 “我先去换衣服,然后出门去找人。” 就在此时,暗卫十三忽然出现在书房内,跪在下首。 “启禀王爷,奴才已经拿到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说着,十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那张纸上不仅有着尚云星的生辰八字,还有着常青山测算出来的批文。 云桑从十三手里拿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常青山为了佐证自己的推算,详细列举了数本典籍上的内容,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云桑把纸递给殷望銮,“这常青山为了咬死我跟尚云星相克,真是煞费苦心。” 殷望銮嗤笑一声,“为了削弱我的势力,不做这一番努力,又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云桑没再多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朝服换成了平日经常穿的水红色衣裙。 这件事她本可以请殷望銮找暗卫团帮忙,但是她还记得上次的回门打脸任务,她只不过是请殷望銮帮忙演戏而已,就让系统抓到马脚,扣了她好几百的打脸值。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要亲自出马,哪怕是一家一家的去找人,她也要把当年的稳婆找到。 殷望銮似乎是知道了云桑的想法,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担当了马夫角色,跟着云桑一起在帝京城里东奔西走。 云桑仔细研究过地图,虽然较之二十年前,丞相府周围的大多数稳婆都已经搬家,但是有一户却是从始至终一直住在那个地方的。 云桑决定先去那个地方看看,殷望銮对云桑的想法也很认同,驾着马车就直奔那处地址去了。 到了地方以后,云桑才发现,当年的小院子如今已经发展成了白墙青瓦的大院。 云桑上前扣响院门,不多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出来开了门。 “请问这里可住着一位稳婆吗?”云桑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脸狐疑道。 云桑心头一喜,“请问您当年可有给尚... ...丞相的夫人接生过?” “有倒是有,只是不是如今的这位林夫人,是过去的韩夫人。” “找到了!”云桑回头看了殷望銮一眼,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找到了!可见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常青山瞎掰,老天都在帮她了! 殷望銮上前道:“嬷嬷可还记得当年你接生的孩子的生辰八字吗?” 那嬷嬷沉吟片刻,想了许久,才开口道:“是五月十三,刚过完夏至,时辰吗,我记得酉时我就去了,直到亥时三刻才生出来。” “你确定吗?” “是,我记得可清楚了,就是亥时三刻。我给人接生几十年了,只有那位夫人,身上带着伤生孩子,还遭遇血崩,才生完不过两个时辰,就去了。” 云桑的眼眶逐渐湿润,心头好似被谁揪住了一般,只叫她觉得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 尚云桑的亲娘,竟然是带着伤在生产? 那对该死的渣男贱女,究竟对韩夫人做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悦仙楼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找到了稳婆,拿到了真正的生辰八字,这件事就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另一半,就是要找到一个在各方面都跟常青山不相上下的算命大师。 这也提醒了云桑一件事,她必须要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最起码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否则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两眼抓瞎,全等着殷望銮来帮她。 在云桑看来,一段好的感情,两个人必须是互帮互助,各有所长的。 一味地靠着对方的帮助,云桑是不会安心的。 云桑担心丞相府的人会找上门来,威胁到老嬷嬷一家人的安全,便建议他们暂时搬到王府去住。 没想到老人家眼睛一立,来了脾气,“我在这条街上生活几十年了,不少孩子都是我接生的,想欺负到我老太婆头上,也要看那些人答不答应!” 云桑知道劝不动,也就没再多说,道谢过后便离开了老嬷嬷的家。 待马车行驶出去,云桑掀开帘子,坐到了殷望銮的旁边。 “夫君,你可以调几个暗卫过来保护这位老人家吗?” 殷望銮将缰绳全部放到左手里,右手搂着云桑的肩膀,“放心吧,回去了我就让十三安排。不过这老人家的孙子今年才考了武状元,如今正在锦衣卫里当差,尚奕䜣顾忌着锦衣卫,也不会动手的。” 云桑不以为然,“锦衣卫是皇上的手下,尚奕䜣怎么就不敢动呢?” “锦衣卫不仅是皇宫的侍卫保护皇上的安全,他们还负责监察大臣。就是一些皇亲国戚犯了错,普通的衙门管不了,但是锦衣卫可以管。” 云桑了然于心,这锦衣卫替皇上卖命,皇上自然要想方设法的保护他们的家人。 如果尚奕䜣伤害了老嬷嬷,就是寒了所有锦衣卫的心,这个罪责他可担当不起。 马车路过悦仙楼时,云桑的肚子终于发出了抗议。 自她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先前因为精神紧张所以感觉不到饿,现在忽然放松了一些,她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她身边的殷望銮也是一直水米未进,男人饭量本身就大,他应该早就饿了才是,怎么他一直没说呢? 云桑扯了扯殷望銮的衣服袖子,“你饿不饿啊?” 殷望銮经云桑这么一提,也觉得有些饿了。只是他常年在外行军,条件艰苦的时候,两三天吃不上饭还要打仗,所以对于这点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殷望銮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侧眼看了一下悦仙楼的招牌,“我也有些饿了,走吧,进去吃顿饭。” 云桑闻言,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她早就闻到了悦仙楼里饭菜的香味,殷望銮的提议,正和她意! 殷望銮把马车交给悦仙楼里的小二,跟在云桑后头进了悦仙楼。 这悦仙楼是帝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就连装潢也是别具一格。 从正门进入悦仙楼以后就可以看见整个大厅被划分成为了三个部分,塞外的粗犷,江南的柔情,帝京的奢华,在这里都可以领略。 眼下虽不是饭口,但是客人并不在少数。 小二为他们停好了马车以后,就带着他们到了二楼一间江南风格的雅间就坐。 “您二位是吃点什么呀?咱们悦仙楼的招牌菜佛手金卷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云桑看了看菜单上的名字,什么佛手金卷,八宝野鸭看得她眼花缭乱,不知道选什么好。 “夫君,你想吃什么?” 殷望銮眼里含着淡淡地笑意,略微扫了一眼菜单,“选十个招牌菜上来,切记不要过于甜腻的,也不要肥肉。” 云桑惊喜地看着殷望銮,她没想到殷望銮竟然把她的忌口全部给记下来了。 云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顾这还是在外面,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手肘撑着桌子便向前吻在了殷望銮的脸上。 小二哪里见得了这么尴尬的场面,他捂着眼睛赶紧下楼去了。 殷望銮难得的红了耳尖,他清了清嗓子,“回家再亲。” 云桑心情颇好地坐了回去,“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云桑离开的瞬间,殷望銮心里忽然有一股后悔悄悄爬了上来。他盯着云桑的嘴唇看了一眼,想象了一下那么柔软的唇瓣在亲到自己的脸上时,因为过于用力而被挤压得有些扁了。 殷望銮运功压下邪火,转移话题道:“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做?”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谈着天从他们的雅间门口经过,为首的人忽然停下来,回身说:“寒长老莅临,小可本应该请你吃顿好的,可惜长老不食荤腥,我这悦仙楼也没什么好招待了。” 寒遗风道:“小友多虑了,贫道来这京城是为苦修,并不是享用美食的。” 贫道?道士?还是个长老! 云桑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幸运极了,想什么来什么。 她指指门外,“喏,这就是我的办法。” 云桑打开雅间的门,只见外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者衣着朴素却精神矍铄,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意味。 少者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束于头顶以一根成色极好的玉簪固定,手上一把玉骨折扇更突出这人气质不凡。 听刚才这二人的对话,这少者便是悦仙楼的老板了。没想到让帝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有意攀附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云桑收回目光,对着老者福身行礼。 “小女见过长老,不知长老可否愿意救小女一命呢?” 寒遗风看云桑衣着就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再想里一看,里面赫然坐着的男子竟是当朝摄政王。 “不敢当,王妃娘娘莫要折煞贫道了。” 哎?他怎么认出来了? “在下曲江秋,乃是这悦仙楼的老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曲江秋收起手上的折扇,对着云桑抱拳,眼神却是在看里面的殷望銮。 殷望銮:“看长老风尘仆仆,想必赶路至此十分辛苦,进来喝杯茶休憩片刻也是好的。” 殷望銮这话虽有请示之意在,但他话里的不容拒绝也表达的很明显。 寒遗风心知不能再推脱,只得进了雅间。 云桑正要关门,哪曾想曲江秋竟一个闪身也跟了进来。 “哎,王妃娘娘,您有什么难处,说不定小可也能帮上您的忙啊。” 云桑看不出这人的意图,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只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言好语,她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殷望銮却是直接冷了脸,怪只怪这人身份特殊,而他手下的暗卫更是至今都没查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还是让云桑少接触为妙。 曲江秋只当没看见他们夫妻二人的目光,自顾自坐在寒遗风旁边。 第三十八章 笑靥如花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是很多事并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她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信息,直接说道:“说到底这不过是家事,但是发展到如今,已经与小女的性命息息相关了,因此贸然开口请求长老为小女和小女的侄媳妇,卜上一卦,算一算我们究竟是否相克。” 寒遗风早认出殷望銮的身份,原本碍于他的身份,这个忙他不应该推辞,可听了云桑的话,他又觉得不想参与。 这所谓的侄媳妇,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吗? 自古以来,参与朝廷纷争的江湖中人,无一例外,都无法得一个善终。 若只有他自己也就罢了,可他身后毕竟是整个道观。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容不得他不在乎。 寒遗风面露难色,拱手道:“贫道来帝京是为苦修,若参与纷争,只怕会违背本心,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曲江秋伸手拉了一把寒遗风的胳膊,“寒兄,话可不是这么说,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寒遗风:“这... ...” 这属实是冤枉啊,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殷望銮:“寒长老,若非事态紧急,我们也不会求您帮忙。您有什么难处,也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能帮的,我们都会帮。” 云桑觉得这算个命而已,是个很简单的事,他们一个个说的这么严重,真是让她觉得难以理解。 如果她现在还有第二个人选,她绝对不会麻烦寒遗风。 今天这么顺利,她相信老天爷都在帮她。如果寒遗风实在为难,她也绝不强求。 大不了就再找个算命的而已。 云桑:“算了,既然寒长老心有顾忌,那就当云桑没有说过这句话。” 寒遗风被这两个男人左一句右一句说得很是为难,偏偏他们把什么话都说尽了,叫他再没有别的理由拒绝。 但他见云桑并不想勉强的态度,心情也缓和了一些。 他来帝京的目的是为了苦修,在幼年时期,他就听师傅说这世界上最苦的修行,不是在深山,而是在人间。 在烟火里走过一遭,才能看到他们所修行之道的真谛。 寒遗风叹了口气,“王妃娘娘,可否将生辰八字给贫道一观?” 云桑看了殷望銮一眼,面露尴尬之色,尚云星的八字并不在她手上,这叫她如何立刻拿出来? 殷望銮给了云桑一个眼神,让她安心,随后将云桑和尚云星二人的八字背给了寒遗风,顺带还将常青山的测算结果一并说了。 “请寒长老帮忙测算,这二人是否相冲,以及我家夫人是否带有克夫之相。” 云桑当即瞳孔扩张,震惊地看向殷望銮。这个男人分明只看了一眼那张纸,就将内容全部记下来了? 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实在令人惊羡! 寒遗风一听结果就觉出不对来,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抬手掐诀,在心中测算起来。 期间小二进来上菜,寒遗风也不为所动。 云桑本想等他算完了再吃,但是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对美食却不可以吃,实在与酷刑无异。 曲江秋看出了云桑的为难,他率先执筷夹了点青菜放入口中,“嗯,许久不吃,我这地方的厨子手艺精进了不少。寒长老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我们先吃吧。” 云桑心头震惊,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面不改色的吃人家点的东西的? 殷望銮闻言为云桑夹了个丸子放在她的口碟里,“饿了一天了,先吃吧。” 云桑点点头,从小她就深谙一个道理: 气死事小,饿死事大。饿着肚子还跟人生气,没有必要。 等这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寒遗风也测算得差不多了。 寒遗风:“王妃娘娘,您的生辰八字与皇后娘娘并不相克,只是天生敌对而已。” 行吧,反正她没想过跟尚云星成为朋友。 寒遗风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云桑身边的殷望銮,复又说道:“王妃命中有一大劫,若化解开来,可从此幸福无虞,若化解不开... ...” 寒遗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化解不开,那她就是死路一条。 在云桑看来,自己在棺材里开局,就是最大的劫数了。 从她穿越过来那一刻起,她的命就被她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她就不信有人能违背系统这么个未知科学。 殷望銮却神情紧张,“劫数如何化解?” 寒遗风闭着眼睛摇头,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云桑生怕殷望銮一个生气再对这个老头作出什么,她赶紧抓住殷望銮的手,“走,咱们回家再说,寒长老,明天早上,我们来这里接你,请你跟我们一起到朝堂上做个见证。” 说完也顾不得其他,拉着殷望銮就离开了悦仙楼。 直到上了马车,殷望銮才闷声道:“为什么不让我问?” 云桑一时语塞,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有系统,不会受尚云桑的八字影响吧? “我早跟你说了,我是九天仙女,死不了,而且有你在,我相信没有人能伤害我的。” 一夜过去,翌日一早,殷望銮就带着云桑,先到悦仙楼接上了寒遗风,再到接生嬷嬷家里,把嬷嬷带上,四个人浩浩荡荡到了皇宫。 朝堂上的众位大臣一见殷望銮身边跟着两个老人,一时间表情各异,今日不过是三日之期的第二天,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摄政王这次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殷景焕见殷望銮身边的几个人,嗤笑一声,“王叔,离三日之期还有一些时间,不如今日就算了吧?” 殷望銮:“原本你婶婶为了稳妥,才说三日为期,不过这几个时辰就能做到的事,本王实在等不了三天了。” 殷望銮这话可以说是非常不给殷景焕面子了,这是摆明了说他身为小辈在给长辈找麻烦。 “这位便是当年给殷王妃接生的稳婆,这位则是武当山上的长老寒长老,相信寒长老的实力,在场的诸位都不会质疑。” 尚奕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老嬷嬷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可他更不敢质疑,一旦质疑再被打脸,那他宠妾灭妻的事可就真的坐实了。 寒遗风上前一步,恭谨道:“贫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贫道为王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测算了八字,这二人并不相克,王妃娘娘也并不克夫。 事实上之前的八字相克说也颇为不合理,贫道一声读书无数,道家的周易经典之作贫道也读了数遍,可以倒背如流。先前的测算结果,不知是哪位大人所为,竟然肆意篡改内容,难道就不怕祖师爷发怒吗?” 常青山仍然心存侥幸,他指着寒遗风骂道:“你这妖道莫要信口胡言,老臣为确保结果真实,测算了整整三天。读过几本杂书,就敢自诩高人?” 寒遗风懒得与他多做口舌之争,说完自己该说的,就后退一步不再发言。 云桑见常青山额头上青筋暴起,忍不住为他以假乱真的演技拍手叫绝。 “好好好,常大人真是辛苦了,整整推算三天,想必已经把我和皇后的生辰八字,背的滚瓜烂熟了吧?” 常青山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在他的确把她的生辰八字记下来了,便应道:“这是自然!” 云桑又看向尚奕䜣,“父亲,哦不,现在应该叫尚相,不知尚相可还记得本妃的生辰八字啊?” 尚奕䜣哪里记得云桑的生辰八字,当初他告诉常青山时,只不过随口一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哪里会记得? 只是如今他骑虎难下,也只好说:“当然记得。” 云桑点点头,“那么请问二位大人,可还记得我是什么时辰出生的吗?” 尚奕䜣冷下脸来,“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怀疑我这个做爹的,在自己的女儿的生辰上作假?” 云桑:“尚相这是怎么了?是知道自己在作假,不敢说了吗?没关系,现在承认错误,本妃可以为你求情,保你不死。” 这话与尚奕䜣当初逼她承认造谣时的话一般无二,尚奕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作何回答。 常青山见尚奕䜣这扭捏的态度,也觉出几分不对来,难道尚奕䜣告给他的生辰八字真的是假的? 云桑:“多说无益,请二位大人一起作答,我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辰时。” “未时。” 同一时间,两个答案,真相究竟如何众人心里已经有数。 老嬷嬷适时开口,“王妃乃是亥时三刻出生的。” 殷景焕看着这些个不中用的大臣,心头怒火无处发泄,只咬牙厉声呵斥:“常青山,你捏造事实,污蔑王妃,该当何罪?!” 尚奕䜣毕竟是丞相,他必须保下这个人,至于常青山,此次办事不利,无论受到什么惩罚,也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常青山双腿打颤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微臣知道错了... ...” “你应该求饶的人是我啊,常大人。”云桑蹲在常青山面前笑靥如花道,“我要不要饶你,与皇上何干?” 第三十九章 以暴制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常青山犯下大错,此事就交给殷王妃处置吧。”殷景焕无力道。 常青山看着云桑的脸,心头忽然升腾起一种极为强烈的恐惧,眼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个疯子! “王,王妃娘娘,饶了微臣吧... ...” 云桑抽出袖中事先预备的匕首,猛地向前一扑,刀尖直指常青山的脖子。 常青山并未预料到云桑的动作,只见刀尖向自己冲来,心头被恐惧笼罩,脚底却仿佛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待他反映过来时,云桑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脖子。 喉咙被刺穿的常青山,躺在地上不住地倒抽气,脸色很快因为缺氧和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云桑抽出匕首,将刀刃上猩红的血液在常青山身上擦净,又擦了擦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滴,转头看了尚奕䜣一眼,又露出了那个跟刚才一般无二的笑。 尚奕䜣当即手脚发凉,云桑的眼神好似在告诉她,下一个就会轮到他。 殷望銮也没预料到云桑会当场杀了常青山,他走上前去,对着还有几分微弱呼吸的常青山的头狠狠踢上了一脚,“妖言惑众,迷惑圣听,死不足惜。” 一个笑容,十二个字,这一对夫妻先后出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要了一条人命。 在场的朝臣心里都出现了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二人果然臭味相投,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许逐风上前道:“启禀皇上,尽管常大人有错,可罪不至死,按照律法处置也就可以了,如今王爷王妃当庭杀人,岂不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是啊皇上,殷王夫妻朝堂杀人,将我天家威严置于何地啊!” “请皇上处置殷王夫妻!” “请皇上处置殷王夫妻!” 眨眼间,满朝大臣便跪了一地,各个群情激昂,一副在替天行道的样子。 寒遗风和接生嬷嬷也都被他们二人的行为给吓坏了,嬷嬷脸色煞白,靠着寒遗风搀扶才勉强没有倒地。 殷景焕合唱不明白这些大臣所说的道理,只是如今殷望銮军权在手,哪怕是大将军许逐风,手里也不过是有几万废物而已。 而且他早有线报,说殷望銮与外省各郡的官员私交甚密,那些官员早已经是殷望銮的手下了。 只要殷望銮一声令下,百万大军便可在一夜之间揭竿而起,到时候仅凭着京城这几万守军,能撑几天? 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偏偏这些大臣还要激他。 云桑这下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将心比心。如果今天被克星之名强加于身的人不是她,而是尚奕䜣或者许逐风,她就不信这些人还会是今天这样的反应。 而那个常青山,大概也就是变换一个去世的地点而已。 “看来有一些人对常青山的遭遇颇为同情,只是我早就说了,我要的是让我满意的结果。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呢?我们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啊。” 尚奕䜣骂道:“妖女!是你蛊惑了王爷!” 哟呵,这是什么新招式? 这尚奕䜣不愧是当朝宰相,脑子转的就是快,想到要用离间计来分裂她与殷望銮的关系。 云桑觉得委屈,殷望銮班师回朝的第一天就在勤政殿杀了两朝太监首领尹胜安,她如今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够了!”殷景焕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扔在尚奕䜣的身上,“殷王妃不是克星,此事已经过去,休要再提!” 这一招以退为进,殷景焕玩的实在漂亮。 如此一来,就是坐实了云桑妖女的名号,看起来在帮他们,实际上却将火全部引到了云桑的身上。 只可惜,云桑对于自己的名声如何并不在意。 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只要殷望銮和雪轻没有误会她,别人对她是何看法,她是全然不在意的。 殷望銮静观这一场闹剧,突然状似无意开口问道:“沈怀恩,前刑部尚书林俞正的案子,办的如何了?” 沈怀恩正跪在群臣中间装鹌鹑,突然听见殷望銮叫自己的名字,脸上当即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 可毕竟殷望銮还等着他回话,他也只得起身恭敬道:“回王爷,罪犯林俞正曾参主办多起案子,其中有一些,他收了人家的好处便罔顾我朝律例,徇私舞弊贪赃枉法。” “除此之外呢?” 沈怀恩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跪在他周边的几个大臣,眼里有几分挣扎,最终还是说道:“林大人曾收受好处,向考生透露过科考试题,具体是哪一届臣还在查。” “我记得朝中有几位官员就是科举选上来的,如有必要,就一并调查了吧。科举都要透题才能中榜,可见实力一般。” “是,微臣知道了,只是林大人如今不大配合,审讯工作实在难以进行。” 云桑笑了,“你把他家人找来,在你审问他的时候,就让他的家人看着,相信他很快就会开口的。” 此话一出,当场就有几人脸如酱色,十分后悔自己跟着一起请愿。 若说殷望銮只是杀人,那这云桑就是在诛心。 如此狠毒的酷刑,也亏她想得出来! 殷望銮转移了那些人的视线,殷景焕竟然也跟着觉得松了一口气,“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片沉寂,无人应答,却正合了殷景焕的意。 他大手一挥,直接走了。 见皇上离开,满朝文武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道理,他们起身对着殷望銮请安过后,纷纷离开。 云桑:“何必呢?如果做不到一击致命,那就不要出手,免得丢人。” 殷望銮走到云桑身边,握住她的手,“下次,万不可这么做。” 云桑知道自己可能给殷望銮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心里也有些愧疚。 只是杀常青山,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总得想个办法杀鸡儆猴,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寒遗风扶着嬷嬷走到云桑面前,“王妃,切勿再造杀孽啊。” 嬷嬷也道:“是啊,桑桑,嬷嬷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可是世事总不是只有杀人一种解决方法的,以暴制暴,终无宁日啊。” 云桑又何尝想这样呢?她只是想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啊。 现代的她已经变成了一抔骨灰,如果在这里她再去世,那么她就真的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但是这些事,她不会说,也没必要说。 嬷嬷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以暴制暴,终无宁日。 如果可以不杀人就完成任务,她也很乐得不去背负这些人命。 就像在王府里,怼怼人,就能打脸,她也很快乐。 第四十章 燕玉公主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打脸任务,奖励打脸值1000,目前总打脸值为5550,鉴于您目前的剩余生命值不多了,请问需要兑换为生命值吗?】 云桑打开了商城,在生命值兑换页面停留了许久。 系统的生命值兑换准则为:300积分兑换30天,850积分兑换90天,3000积分可以兑换一年,17000积分可以兑换五年。 鉴于她目前的剩余积分,云桑选择了用3000积分兑换了一年的生命值。 剩下的积分,连购买优质道具的零头都不够,云桑赶紧关闭商城,生怕自己忍不住。 自从云桑在朝堂上杀了常青山以后,她难得的度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人来刺杀陷害,如今不知因为什么,那些人也安分了许多。 反正云桑是乐得清静,白天在花园里逗逗小猫,晚上跟殷望銮谈情说爱,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不过近来,云桑总觉得殷望銮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每次她问,殷望銮就会搂着她亲上一阵,叫她犯起迷糊,云桑以迷糊,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不了了之。 不过纸永远包不住火,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一日,云桑正抱着小猫在王府里喂鱼,小猫见了鱼便馋的紧,几番挣扎后,终于从云桑怀里挣脱,跑出凉亭到湖边去对着水里的锦鲤喵喵叫。 云桑一把扔了手里的鱼食,赶紧追到小猫身边,拎着它的后脖子将它抱在怀里。 “你这小猫好馋,每天都给你吃好的,还想吃我的鱼!我告诉你,你要是吃了我的锦鲤,害我没了好运,我可不饶你!” 小猫颇为委屈地叫唤了两声,云桑看着那一双无辜地大眼睛,只得叹了口气,认命地带着它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鱼肉可以喂它。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北蛮公主,进京了。” “早听说了,送菜的老王还专门去看热闹了呢。”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公主漂亮吗?” “依我看,没有咱们王妃好看,不过骑在大马上,英姿飒爽的。” “他们北蛮才跟咱们打过仗,怎么现在又派公主过来?” “当然是来和亲的啊,就是不知道这公主是要嫁给皇上,还是嫁给咱们王爷。” “我觉得还是嫁给咱们王爷好,王爷虽然跟王妃夫妻恩爱,但是王妃现在孑然一身,尚相已经把王妃逐出族谱了,王妃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不能帮咱们王爷什么,而且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娶个公主做王妃多好啊。” “我看你净胡说,咱们王爷跟王妃夫妻恩爱,王妃对咱们也不错,你还是积点口德吧。” 云桑才一进厨房就听见两个厨娘一边干活,一边闲聊。云桑 本无心偷听,只是她猛然想起前些天沈泽回来时,曾报告说燕玉公主即将进京和亲。 再一听她们的对话,云桑心里就明白了,原来殷望銮这些天心里藏着的事,就是这件。 对于厨娘说的希望燕玉嫁给殷望銮一事,云桑并没有生气。毕竟云桑早已认识到,这里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想的,并非出自恶意。 云桑清了清嗓子,那两位厨娘回头见了云桑,立刻吓得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恕罪,奴婢们不是有心的!” “请王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饶?饶什么呢?她们也不过是为殷望銮着想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猫儿看我喂鱼,便馋的不行,厨房可有鱼能喂它吗?”云桑笑道。 那两人见云桑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上前接过云桑手里的猫,另一个去水缸里捞鱼。 “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好心,但我与你们王爷真心相爱,我不不管以往的规矩如何,但我绝对不会让我的男人娶别的女人。” 那两人闻言,只把腰弯得更深,不敢再答话。 云桑叹了口气,直奔殷望銮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 殷望銮正批阅着手边的奏折,沈泽在一旁欲言又止,躁动不安。 “有话就说。” “王爷,您再瞒能瞒几天呢?燕玉公主指明要嫁给您,而且还要王妃之位,这件事王妃迟早会知道的。” 殷望銮在奏折上写下最后一个字,而后叹了口气,“本王说了,不会娶。” “可是王爷... ...” “若北蛮真有胆子开战,我殷王军也不是吃素的。” 沈泽小声道:“属下只是担心百姓会有怨言,太后和皇上一定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 云桑心中纳闷,怎么今天到处都在讨论那个什么燕玉公主。况且,殷望銮已经言明了不想娶,难道那燕玉还能硬嫁不成? 殷望銮耳朵一动,门外微弱的动静被他捕捉,他瞪了沈泽一眼,而后立刻起身去开了门。 “云桑?怎么不进来呢?” “这不是看你在忙,没好意思进来打扰吗。”云桑笑了笑,脸上写满了不在意。 但是殷望銮知道,云桑这就是在意到了极点。 “进来说吧,你都听见了吧?”殷望銮拉着云桑进了书房。 沈泽老实请安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不用多礼了,反正我很快也不是王妃了。” 殷望銮沉下脸,“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本就是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忘了?” 云桑:“娶了那个燕玉,就不用打仗,边疆的百姓就不用受苦,何乐不为呢?” 殷望銮:“那燕玉今年不过十五岁,我再大个几岁都够做她爹了,我娶什么?” 云桑破涕为笑,“你侄子明显想把这个女人推给你,你有办法不要?扣你一顶不为国考虑的帽子,你能不在意吗?” 云桑一语中的,这也正是殷望銮心里最在意的地方。若他跟云桑之间没有感情,娶了也就娶了,只是如今他们之间,再插根针都难,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 “不过,北蛮才跟咱们打仗,已经献上三城以示诚意,如今还要嫁公主,难免多此一举。” 殷望銮:“我差点在战场上杀了她二哥,她还要嫁我,此事定有阴谋。” 第四十一章 住到王府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沈泽听了云桑和殷望銮的对话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北蛮人的计策,他一脸惶恐跪在地上道:“请王妃恕罪!” 北蛮族贸然派公主前来和亲,不顾跟殷望銮之间的恩怨,直接要求嫁给殷望銮,这其中的原因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云桑没预料到沈泽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愣怔在了原地,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沈泽请罪的原因。 她上前扶起沈泽,“比起请罪,一句抱歉是我更想听到的。” 沈泽摇了摇头,“连我都被北蛮人的计谋给迷惑住了,那寻常百姓们也会被迷惑,如果北蛮人借此施压,那... ...” 云桑坦然道:“咱们眼下既然已经处于下风,就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殷望銮:“太后和皇上已经在朝堂向我施压,被我暂时挡下了,接下来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招。” 翌日一早,云桑正在被被窝里睡懒觉呢,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以往,这样的吵闹声是王府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怀着疑惑,云桑叫来雪轻为她更衣,准备起身到了院子里去看情况。 雪轻应声进屋,到衣柜里为云桑拿了件嫩粉色的纱裙过来。 云桑看着这裙子,觉出几分不对来,之前她要穿这件衣服的时候,雪轻都会阻止,怎么今日竟然主动让她穿? “雪轻,出什么事了?” 雪轻不敢隐瞒,斟酌了一下用词以后说道:“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让燕玉公主主到王府来了,燕玉公主想住... ...” 不等雪轻说完,云桑就接话道:“想住我这里?” “是,燕玉公主说这里离王爷近,可以天天看见王爷。” 云桑眉头紧蹙,不由分说从雪轻手里拿过衣服穿好,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也来不及绾好,推门而出果然看见燕玉正站在院子里。 那燕玉公主一身红色骑装,长发束于头顶,发丝随风飘扬,英姿飒爽骄阳似火这样的词用在她身上,也不足以形容出她的炽热。 燕玉见云桑出来,指着她便说:“你就是王妃?你什么时候跟殷望銮和离?王妃的位置我要了。” 云桑长眉一挑,虽着粉嫩但眼神里的凌厉锐气丝毫不逊于燕玉。 “区区蛮夷之地的公主而已,在王府里还敢嚣张?” “你竟敢看不起我?信不信我叫我哥砍了你,把你拉出去喂狼?” 云桑忽而轻笑,眼底的戒备转为轻蔑,她还当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是个只会找哥哥的废物罢了。 “在我大殷,无论男女,只要超过十岁,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律是要自己解决的。拉我喂狼也好,把我砍了也罢,有能耐,还请你亲自动手。否则等你哥哥从北蛮赶来,我都已经先砍了你了。” 云桑这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叫燕玉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想反驳却又说不出比云桑的话更狠的来,于是便急的直跺脚。 “是太后娘娘让我住过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太后娘娘只说让你住到王府来,可有说让你抢我的房间?况且,这房间是我与王爷一同居住的 ,你还仅仅是个客人而已,怎么,想进来旁观我们夫妻恩爱吗?” 燕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她指着云桑骂道:“你,你不要脸!” 云桑:“再往前推几十年,你这样的行为是要浸猪笼的,公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听过吗?请你下次跟我喊叫之前,先在心里默念一下这句话,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跟我乱喊乱叫。” 云桑指了指离他们卧房最远的一处院子,“来者是客,本妃也没有把你赶出去的道理,不过还请你客随主便住到那里去,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回到皇宫里去住。” 燕玉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抽出腰间的软鞭,手腕使力向前一挥,鞭子顶端的银质短刀眼看就划破云桑的脸之时,十二忽然凭空出现,软剑一挑,燕玉的鞭子便改了方向。 云桑面不改色:“说不过就要行凶,不愧是北蛮族的公主。” 燕玉指着十二,“一个侍卫,也敢拦本公主?” 十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了云桑的身前,保护之姿已然形成。 云桑:“本妃乃是大殷的摄政王妃,你仅凭一己之私就对本妃动手,后果究竟会如何你可曾想好了?不知道这次,北蛮还有几座城可以赔给大殷?” “你们欺人太甚,别忘了,我住到王府可是太后下的懿旨。” 殷望銮不知何时站在了燕玉身后,他看了一眼云桑身前的十二,十二立刻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殷望銮闻言说道:“公主,此次和亲想必公主是为两国可以和平共处而来,那么为什么要在我的王府挑起事端?” 燕玉的眼神在殷望銮和云桑之间转了两个来回,似乎是发现殷望銮态度更为软和,她拉着殷望銮的肩膀,撒娇道:“望銮哥哥,不是我故意挑事,是你这个王妃实在太不讲理,她竟然要我去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说着燕玉还抽了抽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离谱,就离谱,简直离谱。 好好的一个娇惯的公主,怎么一秒就变成了低级绿茶婊? 喂喂喂,装柔弱也不是这么装啊! 云桑还以为这燕玉是个多么难对付的人,没想到不过如此。 打败绿茶的办法,就是比绿茶更绿茶。 云桑捂着胸口艰难道:“王爷,快请太医来……” 说着,云桑眼睛一闭就要倒下。 殷望銮顾不得其他,甩开燕玉的手飞身到了云桑身边接住了她。 “云桑!” “王妃!!” “传太医!传太医!” 云桑拿出120%的专业精神,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燕玉也吓傻了,“我没打到她呀!喂,你别装死!” “请燕玉公主回房休息吧,这是本王的家事。” 殷望銮话里话外的拒绝让燕玉垂下了眼眸,她嘴唇开合想说什么,最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云桑的院子。 第四十二章 新来的御医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听着燕玉走远了以后,云桑缓缓睁开了眼睛,对殷望銮俏皮地眨了眨,“没有被下到吧?” 殷望銮忍笑摇头,“没有,我看出来了。” 沈泽颇为尴尬地问道:“十二已经拿着王府的令牌去请御医了,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云桑:“请,怎么不请,做戏就要做全套。” 沈泽:“是。” 殷望銮拦腰抱起云桑带她回了卧房,把她放在床上以后转身又到了云桑的梳妆台前拿了根玉簪过来。 云桑笑意吟吟地看着殷望銮,“怎么,你要帮我绾发?” “娥眉顾盼纱灯暖,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 云桑听着殷望銮念的诗句,一时失语。她全部的视线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占领了,再无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殷望銮极为灵巧的为云桑将三千墨丝绾成一个发髻,而后用玉簪固定。 “好了,以后莫要再让旁人看见你不束发的样子。” 云桑压根没听清殷望銮在说什么,她只看见殷望銮极薄的嘴唇在她眼前一开一合,绯红的颜色如布丁一样,直叫云桑好想咬上一口。 云桑舔舔干涩的唇角,抬手拉过殷望銮的衣襟,对准那两瓣她觊觎已久的薄唇,倾身吻上。 二人皮肤相接的瞬间,云桑猛地反应过来,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殷望銮搂过云桑,附身将她压在床上,呼吸交融转换间,炽热之感便从心底里直直攀升上来。 直到雪轻在门外说御医来了,殷望銮才把云桑放开。 云桑连忙整理衣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殷望銮也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待云桑准备完毕了以后,这才说:“进来吧。” 蒲嘉昱提着药箱,一路走进来头也不敢抬,拱手说:“微臣蒲嘉昱见过王爷,不知王妃娘娘晕倒前可有什么症状?” 殷望銮面不改色道:“王妃是遭到惊吓才晕倒的。” 蒲嘉昱闻言点点头,转身跪在了云桑床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软垫来,“王妃娘娘,微臣得罪了。” 说着,半掀开一点被子,把云桑的手拿了出来。 蒲嘉昱一边为云桑把脉,一边观察着云桑的气色。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云桑竟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蒲嘉昱顾不得其他忙回身喊道:“快开窗通风,王妃娘娘这是得了急症了。” 云桑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心里有苦却说不出。她这哪里是什么急症,她这样还不是因为殷望銮! 这个太医也是,怎么只看脸色不看脉象的,她身体这么健康,脉象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为了防止更尴尬的情况发生,云桑赶紧睁开眼睛,装作失去意识刚刚清醒的样子微弱道:“王爷... ...” 殷望銮闻言,两三步就到了床边,他握着云桑的手,关切道:“云桑,你没事吧?” 云桑摇摇头,“臣妾没事,这位是?” 蒲嘉昱眼神惊奇,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微臣蒲嘉昱,是今年才进的太医院,所以娘娘瞧着微臣眼生。” 云桑心想:我也是今年才做的王妃。 第四十三章 二计合用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一番诊治过后,蒲嘉昱给出了惊吓过度需要好好修养的医嘱,并为云桑开了两副静心安神的药。 夜间,云桑躺在殷望銮怀里,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手。 “这个燕玉,来势汹汹,我看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借对付她。” 殷望銮闭着眼睛说:“如今只能将计就计,见招拆招了。” “将计就计太过被动,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掌握主动权,才能获悉她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 殷望銮:“北蛮的计划无外乎两种,挑起我大殷内部不合,然后跟燕玉里应外合,以小吃大。第二种,找我报仇。” 殷望銮的第二种猜想听得云桑心惊肉跳,不过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第二种猜想的可能性要比第一种大上许多。 云桑锤了一下殷望銮的胸口,“让你留活口,直接全杀了也省的有这些事。” 殷望銮只道云桑在恼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把一整个国家的人全杀了,那我还是人吗?” 云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又说道:“我们最好都燕玉远点,这个女人明明跟你有着深仇大恨,但却可以很轻易地就对你做出亲密举动,此女的心思恐怕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殷望銮应了一声,随后把云桑拉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哄婴儿一般。 渐渐地,云桑的困劲便被勾了起来,很快睡着了。 翌日,云桑借病闭门不出。 她可不想给燕玉什么可以借题发作的机会,太后现在显然跟她是一伙的。 如果真让她们捕风捉影到了什么东西,一道圣旨下来,云桑就得乖乖让出王妃的位置了。 所以午间燕玉来请安时,还没进院门就被雪轻打发了。 临走时,燕玉还咒骂道:“一鞭子就吓晕的女人,真是胆小如鼠,我劝你趁早去见天狼神!” 云桑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继续逗着怀里的铃铛。 铃铛就是她经常逗弄的那只小野猫,最近燕玉住在王府,云桑怕这小猫跑到她的院子里挨欺负。 所以干脆就给取了名字,然后留在自己屋子里了。 燕玉见在云桑这里讨不到好处,转头就去了殷望銮的书房,沈泽将她拦在门口,她也毫不介意,就坐在门口等着。 殷望銮一从书房出来,燕玉就立刻热情地上前搂着殷望銮的胳膊,亲昵地同他讲话。 “望銮哥哥,我心悦你啊,我看你那个王妃没我漂亮,你还是娶我好了。” “望銮哥哥,在我们北蛮,大家都说我能生儿子,你要是娶了我,我就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 “望銮哥哥,你那个王妃一点也不为你们的国家考虑,难道你也要任由她这么做,罔顾我们两国的和平条约吗?” 当然,这些话经由十二转述,一字不落的都进了云桑的耳朵。 云桑沉思片刻就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燕玉用和平条约来要挟殷望銮,恐怕并不是出于喜欢的目的。 可距离两国上次开战,至今不过半年,北蛮族这么快就休养生息好了? 云桑把铃铛放在地上,对身后的雪轻说:“取面纱和披风来,我们出门走走。” 十二有些糊涂,王妃听了这些话,难道就不生气吗? 云桑看出他的疑惑,只道:“将我出去的消息如实转告王爷,尽量让燕玉也听到。” 不就是扮猪吃虎吗,看她瓮中捉鳖声东击西二招合用,还不让燕玉乖乖认输! 第四十四章 祸国妖姬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离开了王府,云桑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就在街上随便走走,正好她要装成一个因为丈夫亲近别的女人而落寞的少妇。 还有什么比漫无目地逛大街更能体现一个人的失落呢? 雪轻跟在云桑身后亦步亦趋,生怕云桑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从她家小姐从棺材里复生以后,性格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尽管有些时候,云桑的行事风格残忍又大胆,她并不是很认同,但是她心里也清楚,云桑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尚奕䜣和林风娘逼出来的。 而且现在的云桑再也不会被人欺负,她也可以跟着过上好日子。幼时那个神秘人说的话,她至今言犹在耳。 “一定要保护好你家主子。” 尽管雪轻并不记得那人的样貌,但是雪轻对那人声音的记忆却是刻骨铭心。 因为那是在韩夫人去世后,唯一一个来看望她们的人。 云桑随手拿起小摊上的香包,问道:“雪轻,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雪轻一直沉浸在思绪中,并未注意到云桑的话。 察觉到雪轻的异常,云桑还以为雪轻是在担心燕玉的事,她拉住雪轻的手,解释道:“雪轻,莫要在为此事担忧了,这件事我能解决的,放心吧。” 雪轻点点头,“王妃,那燕玉看起来单纯,但是奴婢总觉得她不简单,咱们还是多提防一些。” 身旁的小贩本要热情招呼她们,但在听到雪轻的话以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小贩将云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在确定了什么以后,表情突然转为厌恶。 “去去去,我这的东西不卖给你们!” 雪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摆摊卖货,我们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不卖?” 小贩:“王妃娘娘不顾百姓生死,坚决不肯同意来和亲的公主嫁给王爷,如此悍妇我为什么要卖给你们?” 云桑惊奇看向那人,“你说什么?” 小贩还以为她在为自己说她是悍妇而生气,毕竟身份地位悬殊,小贩双腿大颤,强忍着害怕大声说道:“悍妇!” 云桑无奈,“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小贩不知云桑此举是何意思,但已经率先在心里吧云桑定义成了祸国妖姬,因此见她这般表情,竟以为她要杀人,摊子也不管就逃开了。 云桑对雪轻说:“找个人问一下,他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轻不问不知道,一问旁人,差点没被气死,这些愚众竟然认为她家小姐因为嫉妒而故意不让燕玉嫁进王府。 她心头憋着气,把她打听到的内容转述给了云桑。 “王妃,这群人竟然这样误解您,咱们可怎么办啊?” 云桑心头也逐渐升起了疑惑,燕玉进京不过三天而已,她昨天才拿着太后的懿旨住进王府,没想到这街上的谣言竟然还是这样。 说她不为国为民这倒没什么,她为人究竟如何,等将来真相大白了,民众自会清楚,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赚一波打脸值。 云桑更在意的还是这些谣言的来向,以及传播的途径。 就像她之前是通过找说书先生的方式,将那些内容散播开来。燕玉一个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难道,她们早就在这帝京城里布下内应? 上次那个被割了舌头的人就是北蛮的细作,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云桑又盼着天尽快黑下来,等她回了王府,就可以直接问殷望銮那个细作的审问结果了。 一路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云桑竟然走到了悦仙楼。 想到上次她和殷望銮在这里吃饭,似乎看到了不少外族人,如果北蛮人在这里散播消息,那么传播速度肯定非常之快。 不过她一个伤心失落人,恐怕不会有心思来吃这么好的酒楼。 正当云桑想着要怎么乔装易容一下的时候,曲江秋跟在一位身穿蓝衣的公子身后,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见到云桑,曲江秋先是一愣,随后打开折扇在身前摇了两下。 “王妃娘娘可是来结账的?” 经由曲江秋这么一提醒,云桑立刻想起自己上次在这里吃饭还没给钱,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还意思道:“上次事态紧急,不好意思了,一共多少钱,我现在结给你。” 那蓝衣公子见状,对曲江秋拱手行礼,“既然曲兄有客,那本...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咱们明日再会。” 云桑敏锐注意到那人下意识的自称,但曲江秋立刻拉着云桑进了悦仙楼。 云桑一时不察被曲江秋带着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以后当即把手甩开。“曲老板,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她这好好的王妃,本就被人误解成了祸国妖姬,要是再在外面被人看到跟陌生男子不清不楚,她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曲江秋倒是一脸坦然,“王妃上次在本店消费,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两银子,不知您是给银票还是本店派小二跟您回王府去拿啊?” 云桑一听那个数字只觉得头瞬间大了,三十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一年。 她跟殷望銮不过是在这里吃了顿饭而已,竟然要一千多两银子,怪不得这个曲江秋富可敌国。 云桑忽然叹了口气,“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妃今日要再吃一顿,麻烦曲老板给我安排个位置吧。” 曲江秋笑了一下,似乎是看透了云桑的心思,“好啊,那就请王妃随小可来吧。” 说罢曲江秋直接把她带到了上次他们吃饭的包间里,云桑对这个安排没什么不满意的,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进门坐下。 曲江秋从小二手里拿过菜单放在云桑面前,“王妃娘娘我亲自服务,你下去吧。” 云桑看着曲江秋的态度,心头忽觉异样,她心思一动,眨巴眨巴眼睛便有一滴泪从她眼里夺眶而出。 “王妃这是怎么了?结不起账,也不至于哭吧?” 云桑抽抽鼻子,“你是今天第一个没有嫌弃我的人,人人都说我云桑是个不为国考虑的祸国妖姬,可我仅仅是不愿意跟人共享丈夫罢了。” 曲江秋神情复杂,半晌说道:“世事就是如此,王妃娘娘莫要伤心了。” “曲老板,你说,这是我的错吗?” 第四十五章 成为朋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掩面哭泣,实则却在注意着曲江秋的一举一动。她当然不会在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不可能。 她可是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当作灵魂指引来背的。 前世她就是轻信了那个小网红,没想到最后被她害死。 这一世,云桑说什么也不会轻信于人。 再这样一个几乎人人对她喊打喊骂的时刻,曲江秋不可能没听说那些传闻,但他却没像别人一样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要知道,就是王府里的下人也有不少说她太过自私的。 曲江秋仅仅见过她一面,上一次请求寒长老帮忙时,这个人就曾帮她说话。 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曲江秋见她肩膀抽动,哭得好似很是伤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思虑再三,他还是直言道:“王妃娘娘,小可非常不会哄姑娘,您只管说,小可做什么能让您心情好一些,您能不能不哭了?” 云桑心头一颤,这人莫非真是个呆子?不行,她还得再刺激刺激。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亲生父亲对我弃之若履,钦天监诬告我,他立刻将我逐出族谱,我显现不过是有个将军祖父罢了,跟燕玉公主可怎么比呢?” 雪轻也红了眼圈,“呜呜呜,小姐,雪轻还以为咱们的好日子来了呢。” 曲江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路过他身后的客人,无一不侧目看他们。 曲江秋甚至听见有人说是不是自己欺负了她们,要不要叫顺天府衙门过来。 曲江秋是有苦说不出,他放下菜谱,打开扇子为两位姑娘扇风。 “有一些人看不破这是个谣言,你们也不要怪他们,毕竟世人一直人云亦云。早年还有人说我暗地里做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才这么有钱。 我当时也苦恼了许久,后来外出云游时,遇见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有了他们开解,我心情也就好多了。不知王妃娘娘可有什么至交好友,小可愿意帮娘娘去把人找来。” 听到曲江秋这么说,云桑恍然大悟,原来他如此李姐自己,仅仅是因为与自己有过类似的遭遇。 云桑拭去眼角的泪,以手帕挡着脸,带着哭腔说道:“曲老板,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根本没有朋友,我只有雪轻,本来我还应该有王爷的 。” 说着,云散鼻尖一酸,又要哭出来。 曲江秋是怕了她的眼泪攻击,赶忙道:“如果王妃娘娘不嫌弃,小可愿意做您的朋友。” “真的吗?” 曲江秋点头认真道:“自然是真的。上次见到娘娘,后又听寒长老说娘娘在朝堂上当众杀人,小可还以为娘娘的心如铜墙铁壁一般,没想到娘娘也有这心痛的时候。” 云桑闻言一顿,一滴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最终被衣襟完全吸收。 刚才的泪没有一滴是真的,现在这一滴泪却绝对不是假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看着自己被人一步步算计,自己心爱的人被亲人步步急逼,她怎么可能不心痛呢? 事到如今,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了,也再无心刺探曲江秋。 云桑的表情淡淡的,直至脸上的泪痕干透也再没说过一句话。 雪轻见她这模样心疼极了,蹲在云桑身边拿着帕子不断擦拭这云桑脸上的泪痕,“王妃,您还有雪轻啊。” 云桑摸了摸雪轻的脸颊,忽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是啊,我有雪轻,有曲大哥,很多人从生到死,也未必有真心朋友的,我还有你们,这是我的荣幸了。” 曲江秋看着这样的云桑,心头忽有理不清的千千愁绪,云桑红着眼睛自我安慰的样子,与他记忆里的某个人不谋而合。 曲江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吐气时将全部愁思一并吐出。 他又挂上了那个招牌一样的温润笑容,“云桑,今日想吃什么?” 云桑笑了笑,“都可以,曲大哥安排吧。” 曲江秋应声点头,转身便要出去,却被云桑给叫住。 云桑问他:“曲大哥,我应该带大度吗?” 曲江秋直接回答道:“这个我回答不上来,只是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一顿饭吃的云桑味同嚼蜡,上次吃着还很好吃的菜,这次再吃却不是咸了就是腻了。 曲江秋看着云桑这样,便对雪轻说:“雪轻,先送你家小姐回去吧。回去了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一切在明天就都会好起来了。” 雪轻闻言起身,扶着神情呆愣的云桑离开了。 直到走出去一条街,云桑的唇角才露出一个不可遏制的笑。 雪轻:“王妃,您可真厉害,眼泪立刻就流下来了,要不是雪轻后面发现您的颜色,雪轻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云桑刮了一下雪轻的鼻尖,“傻丫头,在外面无论何时都要留个心眼,这曲大... ...曲江秋身上的疑点太多,并不是他今日解释了一句我就会相信的,等回府了还得让王爷派暗卫前来调查一下才好。” 说到这里,云桑回头看了一眼悦仙楼的方向。其实,她真的希望能跟这个曲江秋成为朋友,正因如此,她才更要调查清楚。 待她们一路步行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 沈泽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她们,而他身后不远处,正站着燕玉公主。 远远见到了云桑二人,不待沈泽开口,燕玉便道:“你们去哪里鬼混了,望銮哥哥一直等你们回来吃饭,害的我也不能吃我快饿死了!” 云桑看了燕玉一眼,没有理他,直接问沈泽:“怎么,有什么事吗?” 沈泽叹了口气,“跟公主说的一样,主子午间起就没有用膳,一直到现在,说是等您回来一起吃。” 是了,自从她跟殷望銮定情以来,他们的每一顿饭,的确都是一起吃的。 想到自己心爱的人正在等她,云桑的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开心的笑。 她全然不顾形象,略过燕玉,快步冲进王府。 而殷望銮,就站在里面等她,见到云桑进来,他张开手臂,眼中的宠溺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似乎是知道了云桑在外面的遭遇一般,他说:“来,夫君抱抱。” 第四十六章 生死局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跑到殷望銮身前,用力一跳,整个人就挂在了殷望銮的身上。 殷望銮搂着云桑的背,将她稳稳抱在怀里。 云桑偏过头在殷望銮的脸上亲了一口,跟着云桑进来的燕玉看到这场面,一下子羞红了脸,她道:“尚云桑,你也忒不知羞了!” 云桑并未理她,在殷望銮耳边说:“夫君,走吧,咱们去吃饭。” 殷望銮面无表情看向燕玉,眼中无声的威压让燕玉一阵心悸,不敢再多说什么。 “公主,本王念你是个公主,并未对你怎么样,无论你将来嫁给谁,哪怕是嫁给皇帝成为皇后,见了云桑也该叫一声婶婶。” 知道殷望銮是在给自己出气,云桑心头那点不舒服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踢蹬着双腿道:“走吧,莫跟这不开化的人多做纠缠。” 餐厅里早已备好云桑喜欢吃的各类菜色,殷望銮抱着云桑坐下后,亲自为她布菜,此举无疑在告诉王府里的所有人,云桑永远是殷王妃,叫他们不要对燕玉多献殷勤。 是夜。 云桑跟殷望銮并排躺在床上,将今日在外面的见闻全部告诉了殷望銮,并问道:“那个会说腹语的细作还在吗?我想,他既然身为北蛮的细作,那么公主和亲这种事,想必他早就应该知晓了。” 殷望銮:“那细作死了。” “死了?不堪刑罚所以死了?”云桑颇为震惊,一下子坐起身来看着殷望銮。“那线索这就断了啊。” 北蛮人在京城的细作网络还没有调查清楚,燕玉来京的真正目的他们也并不知晓,如此被动的场面当真让云桑心里十分不爽。 “放心吧,水过也并非无痕总会有迹可循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调查吧。”说着,殷望銮捏了捏云桑的手。 既然殷望銮已经这么说了,就说明殷望銮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云桑稍微放宽了心。 不过,解决完一件事,却还有另一件事在云桑心头萦绕。 那就是曲江秋,关于曲江秋,尽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她心里的怀疑却那样强烈,她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犹豫再三,云桑还是把她去了悦仙楼的事情说了。 听完,殷望銮陷入了沉默。 见他这样,云桑还以为他在吃飞醋,连忙解释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曲江秋并不简单,记得吗,之前咱们在宫里调查太后一事时,就曾有人写下自己去过悦仙楼。” 殷望銮:“这个曲江秋的确不简单,我派人调查了好几个月才得到一点结果。据说此人曾是西南地区某富庶人家的子弟,幼年时便家道中落。 后来他十五岁时,拿着仅剩的家产到江南开了间酒楼,没想到酒楼生意火爆,很快便为他累积下万贯家财。 五年前,他关了江南的酒楼,来到京城开了悦仙楼,又一举成为京城中人人都想结识的曲老板。在悦仙楼吃饭的,都是达官显贵,商贾巨富。” 对于殷望銮口中的最后一点,云桑表示十分的认同。一顿饭,十道菜,就要一千多两银子,寻常百姓怎么可能吃得起这种地方的菜。 “这些经历,竟然要你找人调查了许久才查到,是下面的人办事不用心,还是这个曲江秋的确有古怪?” 殷望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桑,仿佛在说他的手下不可能办事不利一样。 云桑讪讪一笑,正要说话时,门口处传来雪轻的声音。 “王爷,王妃,你们休息了吗?奴婢有要紧的事禀告。” 云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整洁以后,扯过被子把殷望銮给盖了个严实。 她笑道:“王爷,要守男德啊。” 殷望銮一边帮她给自己盖好被子,一边眼里满是宠溺道:“云桑,你好大的胆子。” 云桑却不理他,扬声道:“进来吧!” 雪轻推门而入缓步走近,眼神并不乱看,“启禀王爷王妃,奴婢刚刚看见燕玉公主在花园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奴婢就悄悄地跟在她后面,没想到竟然看见她翻墙出去了。” “什么?翻墙出去了?你可看真切了?确定是她?” “是的,就是燕玉公主。” 殷望銮:“燕玉昨晚就偷偷出去密会了一个神秘人,此人究竟是谁还没调查出来。但此人不仅发现了十七,还跟十七交了手,十七占下风。” 殷望銮口中的十七也是暗卫团中的一员,十七是他的排行,也是他的名字。 据殷望銮所说,十七极其擅长追踪,他的追踪术是所有暗卫里最出色的,并且他的隐藏术与易容术也是一绝。 而那个神秘人,不知师从何处,竟比十七还要厉害。 云桑叹了口气,“看来燕玉白天在我们面前的所有表现,也不过是做戏罢了。我得想个办法刺激一下她,让她露出破绽,我们才好抓住她的马脚痛处。” 殷望銮并不赞同云桑的想法,“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在以你为突破口,看准了你对你下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做。” “为什么交给你?正是因为他们在对我下手,我才要还击啊,难道你有被人打了一巴掌,不还手反而后退一步的习惯吗?” “云桑,你冷静一点,那些说你时祸国妖姬的传言你根本不必在意。” 殷望銮一句话戳到她的痛处,云桑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当朝堂上的大臣说她是妖女时,她毫不在意是因为她清楚,那些人不过是欲加之罪。 然而当她从民众口中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当她有苦说不出无法解释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悲凉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折磨人。 她一定要亲手揭开真相,让那些人看清楚,她云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这样的情绪使她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让她再也无法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事。 云桑的身上再也没了那种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局无法脱身。 【生死局任务发布,请宿主打脸民众对您的印象,任务时间一个月,任务奖励5000积分。】 【请注意,如果宿主任务失败,将立刻死亡,请宿主谨慎行动,完成任务。】 第四十七章 假离婚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自古以来,亡国灭朝的事总要与一个女人有关。前有妺喜褒姒,后有贵妃玉环,如今大概又要多一个她了。 云桑清楚,尚云桑这张脸当真美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字眼用在这张脸上丝毫不会夸张。 虽然大殷未必会亡,但她也是真的想说一句委屈。 再加上打脸系统突然发布任务,打了云桑一个措手不及。 让她在一个月之内找到燕玉的真正目的,打脸民众,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云桑心烦意乱,起身下床去拿了披风打算出去,才走了两步就被殷望銮一把捞了回来。 “怎么,生气了?” 殷望銮的声音在云桑耳边炸开,低沉的声线仿佛一剂定心针,云桑安静下来,委屈道:“我没有,我就是... ...” 就是什么呢?就是生命又受到了威胁?就是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活头了?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她能说的出口。 云桑不禁在想,如果她对殷望銮仍旧毫无感情,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想,她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诸多顾忌,束手束脚。她会以退为进,打燕玉一个措手不及。 先假意让出王妃的位置,让燕玉以为计划得逞,随后再悄悄退出众人视线,反向调查事件的真相。 想到这里,云桑只觉茅塞顿开。其实这个想法,如果现在要实施,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是现在实施,还可以减轻燕玉对她的怀疑。毕竟大部分人都不会怀疑一个已经被自己打败的人。 而且这个计划如果有了殷望銮的配合,那么实施起来,绝对会更加的顺利。 毕竟,如果在云桑跟殷望銮没有感情的时候就遇见这件事,那么云桑还要面对没有情报网,只有雪轻一个可用之人的难处。 现在,这些烦恼统统不用考虑,殷望銮的整个暗卫团,都可以供她驱策。 “望銮,我有一个计划,要说与你听,我有八成把握能成事。” 殷望銮来了兴趣,“八成?你说说看。” “我们现在可以吵一架,然后明天我自请让出王妃的位置给燕玉,燕玉仔细一想就会知道这些事跟我今天外出有关。不管她在计划什么,让她的第一步得逞,我们才能有机会釜底抽薪。” 殷望銮没想到刚刚还在生气的云桑,现在就能想出这样的一个计划来。这个女人当真与旁人大不相同,如此睿智勇敢,倒使得她这张脸成了她身上最不值得注意的优点。 云桑的这个计划早在燕玉进京第一天就在他心里出现过,但他认为这样是委屈了云桑,所以情愿选用更难的方法。 殷望銮觉得,如果他到今天都还不具备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那么他半生戎马,大权在握,也就都毫无意义了。 云桑见殷望銮这表情,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心间升起丝丝甜蜜,但是她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这个计划势在必行。 “你不用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受委屈,现在让我忍受那些人对我的污蔑,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委屈。” 殷望銮被她说服了,只得道:“好,那就这样,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 云桑挠了挠下巴,顺手把床边一个花瓶给砸到了地上。 殷望銮叹了口气,随后眼神略过云桑,对还留在屋子里的雪轻说:“你先去出去吧,稍候让沈泽送你们去后屋住。” 雪轻乖巧点头,立刻离开了房间。 待雪轻关好了门,殷望銮扯着云桑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盯着云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守男德,你也要时时刻刻记着我。” 云桑在殷望銮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捞起床上的被子就离开了房间。 殷望銮弯了弯唇角,随后厉声道:“沈泽,给我把王妃关到后屋去!” 沈泽早在云桑摔花瓶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起初他还以为王爷王妃不过是小打小闹,直到殷望銮一声厉吼,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沈泽先是老老实实地把云桑和雪轻送到后屋,而后才到了正室里去看殷望銮。 当沈泽看到坐在床边的殷望銮,以及他脚下的一堆花瓶碎片时,不禁愣了,难道真的生气了? 真生气也不至于把被子都拿走吧?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望銮沉声道:“说。” “属下虽然不知道您和王妃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下知道,王妃是真心喜欢您的,还请您不要生气了,早些跟王妃和好吧。” 殷望銮失笑,“谁告诉你我跟云桑生气了?” 沈泽一愣,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那这... ...” “不过是釜底抽薪罢了,叫你平时多看看兵法你也不听。” 沈泽嘿嘿一乐,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一看就困,属下也没办法。” 殷望銮无奈叹气,好在这沈泽其实很多事一点就透,武功高强人又忠心,否则还真不能做他的贴身侍卫。 “叫十二和十六一起保护云桑,另外无论云桑吩咐了什么,需要多少人手,都必须照办,知道了吗?” 沈泽:“是,属下知道了。” 翌日一早,殷望銮跟云桑半夜吵架,云桑被赶到后屋去睡的事,在整个王府都传开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不过是简单的吵架,没想到殷望銮竟然在上朝前吩咐厨房给他做了早餐。 看来,云桑在他们王爷心里真的是失宠了。不过失宠了也好,云桑失宠,王爷就可以娶燕玉公主了。 娶了燕玉公主,两国就不用打仗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燕玉的耳朵里,燕玉得意一笑,对身后的侍女塔娜用北蛮话说:“看到没,愚蠢的大殷女人,两句谣言就让她失去了自信,天狼神最厌恶这样的人,她连被献祭的资格都没有。” 塔娜也跟着轻蔑道:“公主,他们大殷不过是地方大了些,人民却如此愚笨,不及我们的子民万分之一。” 燕玉冷哼一声:“好了,塔娜,收拾东西,我们搬到那间屋子里去住。” 等云桑睡醒的时候,燕玉已经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云桑和殷望銮的卧室里。 雪轻正收拾着被燕玉扔出来的云桑的衣服,嘴里嘟囔着:“一时得意罢了,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看见这么个场景,云桑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她问。 雪轻指着那一包东西说:“燕玉公主直接搬进了您的房间,然后让她那个侍女把您的衣服都扔过来了。” 对此云桑没有什么意外的,相反她还很欣赏燕玉这股勇往直前的劲儿,胆子大的人才能成事。 “这有什么,她不过是乘胜追击而已。”顿了顿,云桑又问道,“那个侍女有没有说什么?” 雪轻:“说了句北蛮话,奴婢没有听懂。” “看来得想办法学一学北蛮话了。”云桑颔首呢喃,“对了,这几天如果燕玉来挑衅,不必多做口舌之争。” “是,奴婢知道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众臣各怀鬼胎却皆沉默不语。 林得正看了殷景焕一眼,见殷景焕神色也带着几分疲乏,便高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殷望銮道:“殷王妃云桑自请将王妃位置让给燕玉公主,以示我国为和北蛮修好的诚意。” 想到殷望銮过去对云桑的宠溺,殷景焕心中对此说法并不相信,“殷王妃当真这么说?” 殷望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懒得多解释什么,殷景焕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尚奕䜣:“此番也算她识相。” 许逐风冷笑一声,“都说虎毒不食子,尚相对这个女儿倒是厌弃的紧。” 尚奕䜣面不改色,“许将军说笑了,老臣身为大殷臣子,自当以国家为先。况且此女早已被我逐出族谱,按理说也没资格嫁给王爷。” 殷景焕无心听他们明争暗斗唇枪舌剑,转而道:“既如此,那就封燕玉公主为殷王妃,择吉日完婚,退朝。” 同殷望銮一起到王府的还有太后的懿旨,传召云桑燕玉一同进宫商议婚期。 云桑听到懿旨内容不由一阵阵冷笑,他们二人的婚期本该有礼负责,如今太后想亲手操办,该叫的人也应该是殷望銮和燕玉,跟她云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太后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云桑领旨谢恩,正欲回去换衣服,却被燕玉叫住。 “喂,尚云桑,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侍妾的份位。” “我就是去要饭,也不会当这个男人的侍妾。”云桑指着殷望銮说道,眼里的无情和冷漠就好像殷望銮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殷望銮听见这话,脸色更沉了三分,“她如此不知好歹,不必留什么情面。” 燕玉上前搂住殷望銮的胳膊,亲昵道:“好,都听望銮哥哥的,等我们大婚了以后,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云桑:“我祖父是西北韩国公,你们... ...” 燕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尚云桑,我可是听说你已经被尚相逐出族谱了,你难道比我更有资格做这个王妃?不杀了你,你就该感激我了。” 云桑不再多说,转过身直奔后屋。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今天燕玉给她的屈辱,将来她都会一一还击,就让她笑吧,越得意越好。 最好得意的忘了形,让她有机可乘,她历来喜欢一击致命,如今不过蓄势待发罢了。 看燕玉究竟还能得意多久。 第四十八章 查行踪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换了一身藏蓝色绣青鸾长裙,头上只装饰了一支九凤金簪,略施粉黛的小脸十分惹人怜惜。 燕玉则一如既往一身烈焰红裙,如骄阳一般,二人一同坐在马车上。 预想之中的唇枪舌剑并未出现,云桑猜测,大概是因为殷望銮不在,燕玉也懒得多做口舌之争。 云桑没想到自己在燕玉身边,竟也有能落得清静的时候。 凤仪殿内,太后居于首位,尚云星许希儿坐在下首。 云桑看了一眼尚云星,发现这女人不愧是挡了皇后,穿金戴银雍容华贵,较之从前更多了几分明艳。 许希儿在旁,因为穿的素雅,倒显得低调了许多。 云桑站在燕玉后方,不争不抢安静行礼。 太后抬眼看了她们二人一眼,随手一挥,“赐座吧。” 尚云星见了云桑面色不佳神情落寞,心底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她把玩着掌心里的玉坠子,笑道:“没想到大姐姐为了大殷和北蛮修好,竟真的愿意让出王妃的位置,本宫还以为... ...” 太后睨她一眼,“皇后,慎言。” 尚云星点点头,“是,母后。” 云桑压根也没有开口应声的意思,就看着尚云星一个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出丑。 这事压根也轮不到她来开口,尚云星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燕玉这个北蛮公主拿着王妃之位威胁大殷一样。 尽管事实就是这样,但是燕玉不会喜欢被当众揭短,太后也不会允许尚云星说出这种大殷好似被区区北蛮恐吓住了的话。 许希儿是个灵活的,眼见太后和燕玉表情都不太好,赶紧开口将话题转到婚期这件事上。 “臣妾来之前特意看了眼,发现这个月都没什么好日子了,妾身想了一下,如此两国交好的重要之事,多用点时间准备也是好的。” 太后脸色缓和了几分,“燕玉公主觉得呢?” 燕玉出身北蛮,没有这种挑好日子做事的习惯,但此话毕竟是太后默许的,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况且,她所计划的那件事,也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 “燕玉听太后的安排,想必望銮哥哥大概也不会愿意跟我举办一个草原婚礼的。” 云桑憋笑憋的好辛苦,这燕玉装的还怪像那么回事的。还草原婚礼,真把自己当成小媳妇了? 尚云星:“年初王爷同姐姐大婚,十日之内便备下了十里红妆,这次有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应该更盛大一些才是。” 云桑看着尚云星,只觉得自己嘴巴里被她塞进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这尚云星是不是忘了,她的皇后之位到底是谁帮忙拿到的? 看来她得想办法敲打敲打这个愚蠢的女人,她现在暂时分不出心来对付她。 想了想,云桑说:“说到底,王爷的辈分摆在那里,若想极尽盛大,也不是没有办法。两国邦交毕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届时请全城百姓一起热闹热闹,内城庆祝婚礼,外城举办焰火晚会。百姓一同参与庆祝,更会感激王爷,感谢两国邦交。” 燕玉狐疑看向云桑,她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还帮她策划起婚礼来了? 太后摇摇头,“盛大有余,但是太过铺张浪费。” 尚云星听懂了云桑的画外音,铁青着一张脸瞪了云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云桑的提议被否决了以后便没再开口说话,众人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她从极为受宠到如今被人厌弃,因此虽然话里话外带了几句讽刺,但却没再故意让她出什么主意。 想来大概也是担心她出不了什么好主意的原因吧。 几个女人商量了一大圈,最终把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二十一日。 云桑一听这个日期,心道:巧了,正好是我任务限时的最后一天。 考虑到中间或许会出现的各种意外,云桑决定回到王府以后就立刻找十二帮她开始调查。 云桑午时不到便应召进宫,直到过了申时一刻,太后才借口乏了,让她们各自散去。 许希儿一直是跟着太后的,见太后累了,自然立刻上前扶着太后到里间休息。 云桑本想跟着燕玉一起回去,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燕玉就不见了人影。 无奈之下,云桑只得自己循着记忆里的路往宫外走。 这要是以前,早有无数个宫人自愿来为她引路。她自愿让出王妃位置的消息,不过才传出去了大半日,就已经体验到了什么事人走茶凉。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看碟下菜是这宫里人人必备的本领,否则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云桑越走越快,却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云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是窦嫣然。 一如初见一样,窦嫣然一身嫩色宫装,而她却算得上“物是人非”了。 “原来是贵人,许久不见了。”云桑真切笑道。 她对这个窦嫣然观感不错,如果她不是这皇宫里的女人,她一会定每天来找窦嫣然玩。 窦嫣然拉着云桑到了假山后面,"嫔妾一早听闻王妃娘娘要把王妃之位让出去,此事可是真的?" 云桑在演戏和说实话之间犹豫了半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了演戏。 “是真的,贵人在深宫可能并不知晓,我已经被人传说是祸国妖姬了,如此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窦嫣然拉着云桑的手,恳切道:“王妃娘娘,嫔妾知道你一定心有不甘,嫔妾,罢了... ...” 说到这里,窦嫣然突然红了眼眶,停顿半晌才又道:“那日树下,您以诗安慰嫔妾,嫔妾一直心存感激,今日嫔妾也想告诉娘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云桑叹了口气,她没想到窦嫣然来找她不是出言讽刺,而是真心安慰。 云桑也回握住窦嫣然的手,“有些事,原是努力了也没用的,我只能,只能尽量留在王爷身边,可是他们让我做侍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几句话,云桑说的语无伦次,无助的神情直直戳进了窦嫣然心里。 “娘娘,您才是王妃娘娘啊。嫔妾总觉得,燕玉公主想成为王妃,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知为何,太后和皇上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 云桑没想到窦嫣然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竟然能有这种谋虑。不过很快,云桑就懂了。 窦嫣然并不受宠,一个人待在宫里想必是因为不想争宠,便看了很多书,这才有了不同于常人的长远目光吧。 “这中间牵连的事,牵连的人命太多太多,我赌不起,也输不起。”说罢云桑垂下脑袋。 窦嫣然叹了口气,“嫔妾只是觉得您和王爷的感情很难得,嫔妾犹记得花月宴上初见时,王爷王妃携手而来并肩而立的画面。那是嫔妾向往了一生的情感,是嫔妾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情感。无论如何,嫔妾希望娘娘能活得舒心。” 云桑震惊的看着窦嫣然,这一个古代的女人,竟然有着现代人的思想。 会不会,她也是穿越来的?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云桑强忍着想把计划说出来的欲望,转身离去了。 一路兜兜转转绕了许多弯路,云桑终于到了宫门口,赶在下钥之前离开了皇宫。 云桑看了眼身后的宫门,紧咬牙根,撑着走过了神鹰大街,才扬声道:“十二!” 十二应声出现,跪在云桑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云桑俯身揉着发酸的腿,“两件事,第一件事给我弄个马车来,我快累死了。第二件事,调查一下燕玉进京之前之后都做了什么,我要知道每一件事!” 第四十九章 住北苑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十二动作迅速效率极高,得了云桑的吩咐以后先叫来了十六,让十六为云桑找来马车,自己则前去调查燕玉的事。 云桑揉着发酸的小腿,看着即便隔了一条街但是仍旧巍峨的皇宫建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窦嫣然跟她说的话。 “嫔妾只是觉得您和王爷的感情很难得... ... 那是嫔妾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情感... ... 无论如何,嫔妾希望娘娘能活得舒心。” 其实窦嫣然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希望她放过自己的幸福,要努力去争取。 若现在云桑的对立面是个别的什么王公贵女,不用窦嫣然发话,云桑也会自己去拼。 但是现在,云桑的对面是燕玉,燕玉跟殷望銮的姻亲所涉及的并不都是儿女情长,还有家国天下。 从民众对云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尽管在跟北蛮的战事上,大殷一直占尽先机,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的国家去打一场本可以规避的战争。 云桑想不透窦嫣然的动机,难道仅仅是因为产生了共情? 或许,等这件事了解,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应该调查一下窦嫣然了。 待十六雇来马车带着云桑回到王府时,天几乎已经黑透。 云桑托着疲惫的身躯穿过王府花园,路过餐厅,一路来到后院。 院内,殷望銮正站在树下跟燕玉说话,监管云桑知道这也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但是她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云桑撇过头去,直奔自己的后屋。 燕玉远远瞧见了云桑,扬声道:“尚云桑,见了本公主还不过来请安,你当自己还是王妃呢?” 云桑定住脚步,看了眼燕玉,又看了看殷望銮,眼底阴郁情绪涌动。 “妾身见过王爷,见过公主。”云桑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被风吹过,她抬手将发丝一并拢在耳后。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殷望銮在,这个燕玉就会一直找她的麻烦。 燕玉没想到,明明云桑已经累了一天,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仍旧那般出尘绝艳。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千万不能让殷望銮和云桑旧情复燃了才好。 “哦对了,今天在凤仪宫里,我不过是去方便一下,没想到一出来竟然被人告知姐姐早就走了。既然姐姐早就走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莫不是... ...” 云桑眉头紧蹙,这燕玉想辱没一个人名声的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吧? “真是让公主失望了,妾身在皇宫里迷了路,直到下钥之前才走出来。” “王爷,你看她,玉儿不过是关心她一下,没想到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玉儿以后再也不要关心这个女人了!” 哎哟哎哟,云桑没想到,这燕玉竟然还是倒打一耙的选手。只是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生硬,殷望銮能信才有鬼了。 “来人呐,把云桑的东西搬到北苑去,本王不想看见她。” 什么?殷望銮这是什么意思?云桑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望銮,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男人的感情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等,北苑?那里不是王府密室的另一个出口吗?而且住到了北苑,也规避了她跟十二见面时被燕玉发现的风险。 云桑瞬间明白了殷望銮的用意,但脸上还装着伤心的样子。她自嘲一般摇摇头,“正好,云桑看着你们也觉得甚是腻歪,心里烦的紧,王爷最好快些一封休书,趁早了断了,也干净。” 雪轻在后屋瞪了许久都不见云桑回来,心中焦急难耐的她正准备出来看看,就听见殷望銮说要让云桑住到北苑去。 雪轻看着同燕玉并肩而立的殷望銮,心中感慨这戏做的也太真了一些。 “小姐,”雪轻走到云桑身边,“咱们走吧。” 云桑应了一声,随后跟着雪轻回到后屋去收拾东西。 除了一些衣服,云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整理的,转头瞥见床上的被子,云桑心思一动,将包袱背好,怀里抱着被子搬到了北苑。 王府里的下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先前还认为云桑能有机会重获恩宠的,现在也都转而投向了燕玉。 有了王府下人的吹嘘,燕玉为人处世更加嚣张,还没正式成亲呢,就先允诺了一大堆好处出去。 到了北苑以后,云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燕玉的事她已经让十二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但是从燕玉今天的做法来看,她总觉得她身后还有高人指点。否则就以燕玉这个性格,真的不像能制定出那些缜密计划的样子。 云桑将整件事从头捋了一遍,先是燕玉进京表示要嫁给殷望銮,由于殷望銮彼时直言,所以燕玉将目光对准了她。 可是,以云桑那日出门在街上听到的传言来看,那些事应该是燕玉进京后就立刻在京城里传播开来的。 云桑知道燕玉进京这件事,却是在谣言开始散播之后。 显然,是有什么人笃定了她一定会拒绝让出王妃位置,或者是笃定了殷望銮会决绝迎娶燕玉,所以他们才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 云桑忽然想起燕玉曾经夜会神秘人的事,给燕玉出主意的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没错了。 以燕玉的性格,如果她在这件事里占据主导地位,那么应该是那个神秘人潜进王府来找他。 对于一个能轻松发现十七行踪的人来说,潜进王府绝对算不上什么难事。 想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还得从燕玉身上下手,现在她只能期待十二能查到一些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等到云桑从思绪里抽出神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而她又是一整天没吃上饭。 好在还有个贴心的雪轻在身边,她面前的桌上摆着雪轻自己在小厨房里做的晚餐。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道素菜,不过也能看出来雪轻是费了心思的。 “雪轻,进来一起吃吧。”云桑坐在桌边,把为了保温而扣在饭碗上的空碗拿下来,然后把自己碗里的饭分了一半出来。 雪轻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小姐,雪轻已经吃过了。” 云桑自顾自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陪我一起吃吧,没人陪我,我吃不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让为夫陪你吧。” 第五十章 西域女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闻声放下筷子回头看去,只见殷望銮正站在她的身后,眼带柔情地看着她。 云桑没想到殷望銮竟然这么早就来了,她还以为最起码要等到后半夜呢。 云桑盈盈一笑,调侃着说道:“怎么,燕玉不给你饭吃?” 殷望銮走到云桑身边坐下,从云桑手里抽出筷子,端起云桑匀给雪轻的那碗饭就吃了一口。 云桑按住他的手腕,“你还没回答我呢,再说这是我给雪轻的饭,谁让你吃了。” 雪轻可不想跟这一对夫妻独处,赶紧找了个借口说要洗衣服就退出去了。 殷望銮刮了一下云桑的鼻梁,“在皇宫里迷路了怎么不叫十二呢,他一直跟着你,让他送你回来啊。” 云桑瘪瘪嘴,“皇宫里耳目众多,你有暗卫不奇怪,我失宠了还能叫动你的暗卫才奇怪呢,万一被发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殷望銮沉默不语,半晌,他凑近了在云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这委屈了。”他声音坚定,云桑知道,这是殷望銮的承诺。 云桑摇摇头,她算是看出来了,如果她一直没有自己的势力,一直只是殷王妃,那么他就会成为殷望銮的软肋,成为她的弱点。 她又嘴炮有什么用,会打脸有什么用?她必须要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让所有人明白,她跟殷望銮在一起是强强联合,不是男强女弱。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她要发展势力,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这点事不算委屈,毕竟你现在在我这里,不在燕玉那,不是吗?” 二人一起吃了顿饭,尽管只有两个菜,但是他们都吃得格外香。 酒足饭饱,云桑也不顾会发胖,直接往床上一趟,就不爱动了。 感觉到头上的簪子戳到了头皮,云桑更是毫不顾忌形象地直接把簪子拿下来扔到了枕头边上。 殷望銮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桑,想到刚才燕玉对他明里暗里的暗示,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云桑的好。 他脱下外袍躺到了云桑身边。 这北苑哪里都好,除了位置偏了一些,剩下的就是床比较小这一点有点让人不满意。 而且现在天气逐渐热了,云桑一向体热,夜间根本盖不住被子。现在旁边又多了殷望銮这么个热源,云桑在情感上恨不得跟殷望銮合二为一,但是身体上还是不由自主地越睡越远。 云桑真的是很想念现代的空调了,有了空调,三伏天贴着也不会觉得热。 翌日。 天还没亮,殷望銮就早早起床,他要从密道里回书房,作出一副在书房睡了一晚的样子。 一向爱睡懒觉的云桑察觉到殷望銮的动作,一骨碌爬了起来,揉着眼睛看站在床前穿衣服的殷望銮。 “你这样真像渣男啊,睡完了就跑。” 殷望銮是习武之人,云桑嘟囔的话自然没有被他错过,只是这渣男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云桑一脸迷糊,殷望銮问道:“渣男是什么意思?” 云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坏男人啊,欺负女孩子。” 殷望銮仔细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与坏男人这一形象并不吻合,但是睡了就跑这件事,他好像也无法反驳。 毕竟每次他外出上朝的时候,云桑的确是还在睡觉。 殷望銮在云桑脸上亲了一口,“等这事结束了,就不是渣男了。” 云桑揉了半天眼睛,但却丝毫没有清醒,被殷望銮亲了一口以后歪了一下身子就又睡着了。 毕竟还没入夏,晨间露重风凉,殷望銮扯过被子给云桑盖好,进了密道离开了。 等云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雪轻给云桑准备的早餐也已经成了午餐,雪轻虽然觉得无奈,但对云桑唉睡懒觉这件事却是无可奈何。 洗漱完毕以后,云桑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再次发了愁。 这以往她受宠,为了跟殷望銮搭配一些,她多穿红色的衣服,现在她“失宠”了,这样的衣服再穿出去就不合适了。 挑来选去,云桑决定穿那件象牙白绣水仙花的,那套衣服一上身,富贵花直接变小白花,刚好符合云桑现在应该有的心境。 吃过饭后,十二回来了。 “是不是有了什么进展?”云桑问道。 十二正要跪下,却被云桑一把扶住,“不必跪我,我只是你们主子的女人,能使唤你们,也是你们主子的吩咐,不用跪我。” 十二也不多说废话,只是从今天开始,云桑在他心里也成为了跟殷望銮一样值得让他付出生命保护。 “回禀王妃,燕玉在进京之前的确先在城外的驿站修整,只是当时明明还不到宵禁的时间,他们只要再往前赶三里路就能进京了。” “看来那个驿站又古怪,十二,你去帮我准备一套西北女子的衣服,我要去那个驿站看看。” 学期闻言立刻上前拉住云桑的衣袖,说:“小姐,我也要去,我会一些武功,我可以保护你。” 云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雪轻的要求,尽管她也知道又雪轻同去,会更加稳妥。 “不行,你得留在王府,如果燕玉来找我,你可以帮我打掩护,否则燕玉一定会起疑心的。” 雪轻把目光转向十二,看着他认真道:“请十二大哥一定要保护好我家小姐,拜托了。” 十二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雪轻,以眼神给予了她答案。 很快,十二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套西域女子的衣服,云桑看着那性感的抹胸,只恨不得锤十二的头。 “我要的是西北,不是西域。”云桑转念一想,上次找说书先生的时候,她已经扮过西北女子了,这次扮成西域女子似乎会更为稳妥一些。 十二跪在地上,“属下失误,请主子原谅。” 云桑摇摇头,将十六一起叫了出来。 “待会儿我们先找个地方买马,出了城你们便藏起来,不必紧跟着我,如果我遇到了不能解决的危险,我会给你们信号,到时候你们再出来救我。” 第五十一章 一群鬣狗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交代好一切,云桑去换上了那件蓝色织锦绣金线流云的西域女子服装。 为了装扮得更像一些,云桑还特意用了一些现代的化妆技术,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更加动人。 上千银子一盒的螺子黛被云桑当成了阴影,打在了脸上各处,使得自己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 画好了妆,云桑拿过脑后的面纱挂在耳朵上,把自己脸挡了个严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雪轻疑惑问道:“小姐,既然您要把脸挡住,那为什么还要装扮这么久啊?” 云桑:“不能因为看不到就敷衍应对,如果我的面纱掉了下来,看见我这脸,他们对我西域女子的身份也不会太怀疑。但是如果我没化妆,他们立刻就能看出来我不是西域人。” 这在现代,叫敬业。尽管云桑过去演的都只是小角色,但是她没有一次敷衍应对。现在到了这里,她也不想失去自己那一份心。 成为演员,是她坚持了将近二十年的梦想。即便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演员,但是最起码,她不会辜负自己的心。 一切准备就绪,云桑跟在十二十六身后,通过密道离开了王府。 他们先到马贩处买了一匹汗血宝马,云桑假装不会说汉话,让十二出面摆平了一切。 直到拐出了一条街,云桑才小声说道:“十二,你将去那驿站的路线告诉我,我自己去,你们在后面跟着即可。” 十二指着他们眼前的路说:“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出了城直走,遇见分岔路向左,很快就能看见驿站的位置了。” 云桑记下路线,翻身上马,双腿紧夹马腹一下,便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按照十二所说的路线,云桑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那家驿站。 到了那里云桑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隶属于官府的馆驿,这里与其说是驿站,不如说是客栈,院子外面的马厩里还关着十几匹马。 云桑的马还没停下来,便有眼尖的小二出来迎客。 那小二一见是位漂亮姑娘,于是更加殷勤,他帮着云桑勒马停下后,满脸堆笑眼神不住地在云桑身上打量,就差把X骚扰写在脸上了。 云桑眉头紧蹙看着他,“有没有,厢房。” 云桑故意抬高了声音,模仿着她在现代见到的那些口音生硬的外国人。 小二:“有有有,客观您里面请。客官您从哪儿来啊,要到哪儿去,小的看您好像是西域来的,怎么不在帝京多玩儿两天呢?” 这人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云桑都觉得与热情毫不相干,毕竟热情好客的人可不会盯着她身上看。 云桑索性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听不懂,听不懂,上菜。” 说着云桑坐在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店里的一切。 面前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结账的柜台,里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看似普通,实则眼神十分锐利,身上透着一股子冷漠。 整个大堂里只坐了两三桌客人,他们虽然点了酒菜,但却吃得很是沉默,根本不是一个客栈里该有的样子。 云桑仗着自己现在有伪装,所以打量的很是大胆。一般人被别人这样盯着卡,肯定多少都会有些反应,但是这些人却没有。 除了小二,这店里的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一般。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而且,从刚刚一进来开始,云桑就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似乎是血腥味混合着什么其他的味道,虽然很淡,但还是被云桑闻到了一些。 不一会儿,小二给云桑端上来两盘菜。手把羊肉和羊杂汤,还有一大壶酒。 云桑指着酒,“这个,不要。” 小二却笑道:“这个好喝,客观您可以尝尝,这是本店老板娘自己酿的,很是香甜,不比西域的葡萄酒差。” 不想再跟他多做口舌之争,云桑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这一顿饭,云桑吃得很是警觉。一看见这菜云桑就知道,这里大概是被燕玉掌控了,她原本计划直接向这些人打听燕玉的事也只得作罢。 看来,只有先在这里住下,等到了晚上再另寻机会了。 吃完了饭,云桑跟在小二身后上了二楼会房间休息。 【友情提示,宿主现在已经中了迷魂药,请问是否需要为您接触药性?】 果然,怪不得这里门外有十几匹马,里面却只有这几个人。 “解除药性需要多少积分?” 【200积分即可。】 云桑想到自己那不多的可用积分余额,着实心疼了一把。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立刻让系统扣积分解除毒素。 在她身体彻底瘫软无力之前,她身上的迷魂药效终于被解除。 想要晚上调查的计划也被作废,云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确保自己已经没事以后,打开房门直接往外面走。 然而才刚下楼梯,就被小二拦住了去路。 他诧异的看着云桑,似乎是好奇云为什么没被迷倒。 “客官,你要去哪里啊?” “滚开。”眼下,云桑也顾不得什么人设开口骂了一句,但见那小二面上毫无惧色,没有任何要躲开的意思,“我要走。” 小二身后的客人纷纷起身,他们紧紧盯着云桑,好像群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一直站在柜台里的老板单手撑着柜台翻身出来,而后把客栈的大门关紧。 老板娘嗤笑一声,“来都来了,还想走?”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做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想离开这里。”云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冷声道。 一群人听到云桑的话忽而低低笑了出来,云桑这才发现她错了。 这群人哪里是什么狼,他们分明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鬣狗。 小二猛地向前一扑,眼看着那双手就要掐到自己的脖子,云桑赶紧转身往楼上跑。 到房间去,到窗户边去,到了那里,她就可以给十二十六打信号了! 小二一把扯住云桑的头纱,惯性使得云桑跌下楼梯,遮挡面部的纱巾已然到了小二手里。 那群人看见云桑的脸更加兴奋起来,一个个在喉咙里发出低吼,当真与野兽一般无二。 “我的人你们也敢碰,胆子不小。” 第五十二章 不容拒绝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那道声音,云桑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但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那人从楼上步履优雅地走下来,云桑才发现竟然是曲江秋。 曲江秋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难道曲江秋跟燕玉之间有什么联系?燕玉计划的事,跟曲江秋有关系吗? 尽管心头有诸多疑问,但是云桑却肯定的知道一点,那就是她得救了。 曲江秋仍旧穿着那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腰间别着价值不菲的玉佩,手上一把玉骨扇子摇得那叫一个风骚。他弯下腰把云桑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云桑一眼以后挑了挑眉。 不过却没多说什么,而是把云桑护在身后。 曲江秋嘴角仍旧嗪着笑,但是眼底的杀意却让那群鬣狗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害怕。 “我的人也敢动,想今天就上路?”往日温润如玉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竟然意外地令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来。 小二弯腰赔笑道:“曲爷,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人,我们这就放你们走。” 其他人也连连哈腰,看起来对曲江秋很是害怕的样子。 曲江秋将扇子放在云桑手里,“拿好了。”而后,对着面前的小二伸出一只手。 小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面纱,立刻心领神会的把东西放在他手上。 曲江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用面纱把云桑的上半身包裹住,而后抱着云桑出了客栈。 曲江秋精准找到云桑的马,先将云桑放在马上以后,自己也坐在了云桑身后。 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云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警惕问曲江秋:“你要带我去哪里?” 曲江秋清泉一般的低笑在云桑耳边炸开,“现在才警惕起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说罢曲江秋策马而去,直接进了密林深处。 一直躲在附近观察客栈情况的十二和十六见此情形,也都懵了。 还是十二迅速反应过来,“你回去报告王爷,我跟上去看看情况。” 十六看着云桑离去的方向有些一言难尽,“王妃刚刚怎么不给咱们打信号呢?” 十二皱起眉头,“主子那是发现情况不对不能打信号,你别瞎想。如果她打了信号,我们冲进去跟那个曲老板撞个正着怎么办?” 十六点点头,直奔着王府的方向去了。 另一边,曲江秋带着云桑到了一个林间凉亭以后便停了下来。似乎是怕云桑觉得不舒服,他没再抱云桑下马,而是径直进了凉亭。 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下马也到了凉亭里面。 见云桑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曲江秋失笑,“刚刚那十来个人在你面前,你丝毫不觉得害怕,如今又为何怕我?” 云桑:“你想多了,我不怕你,我只是好奇那些人为什么会怕你。” “多年闯荡江湖的结果罢了。”曲江秋回答的很快,似乎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呢,打扮成这幅样子,来这里做什么?” 云桑松了口气,眉眼放松下来,眼底的哀伤再也遮挡不住。 “我只是觉得失望了,我很累,我从来不觉得我应该为了一个男人去跟另一个女人争夺什么。” “你想走?”曲江秋问道。 “不行吗?到现在,我难道连走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云桑盯着曲江秋的眼睛反问道。 曲江秋忽然摇了摇头,“这可跟我认识的云桑不一样。” “你认识的云桑是什么样子?” 曲江秋想了想,记忆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初见时云桑淡然而又高贵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想将那段记忆忘却。 “朝堂上那一群老头儿要你死,你都不怕。尚相将你逐出族谱你也毫不畏惧,甚至还在朝堂上杀了一个人,怎么今天因为一个女人就心生退缩了呢?” 云桑忽然笑了出来,“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没听说过吗?” “那你真的能放下殷王,放下这京城里的一切?”曲江秋顿了顿,复又问道,“上次跟着你的那个侍女呢?还在客栈?” “没,我自己偷偷出来的,我怕带着雪轻会被被发现。不过我都已经化妆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云桑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再次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的声音我记得。你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胆子那么大,还敢跟着上楼。”曲江秋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什么不重要的事。“以后再想跑,记得带着雪轻,你那个侍女会些功夫,最起码能保护你。不过你这件衣服,真的不是青楼里偷出来的吗?” “什么呀!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的!”云桑心头一紧,十二不会真的是从青楼拿来的吧? 眼下天色渐晚,云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多待,她怕殷望銮因为觉得她有危险,再派人来找。 那她演的可就露馅了。 看出了云桑的坐立不安,曲江秋只当她是不放心跟自己独处,便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帝京,先到悦仙楼去换一身衣服,然后我送你会王府。以后再想跑就来找我,我帮你。” 云桑觉得曲江秋今天的话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是窦嫣然,窦嫣然也说让她坚持。 他们两个究竟有什么目的? 连日来的疑惑几乎要将云桑的脑子里填满,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好似马上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窦嫣然也好,曲江秋也罢,他们的身上似乎都有一些共同点。 云桑的直觉告诉她,只要找到了这些共同点,就能把谜团解开。 “谢谢曲大哥了,麻烦你直接送我回王府吧。”云桑不容拒绝道。 曲江秋诧异地看着她,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他将云桑抱上马以后说:“你顺着眼前这条路直走,到了尽头左转,遇见岔路再右转,很快就能看见城门楼了,进了城你就知道怎么走了吧?” 云桑点点头,“那你呢?你不回去?” 曲江秋沉吟:“我还有些事要办。” 云桑没有忽略曲江秋眼底的杀气。 第五十三章 秘密信件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王府内。 十六将他们在郊外客栈外面所看到的事情尽数跟殷望銮汇报了一遍,包括云桑最后被曲江秋带走的事,殷望銮越听脸色越暗。 沈泽和十六见状立刻跪下请罪道:“请王爷恕罪,属下马上就去将王妃救回来。” 殷望銮吐出一口浊气,眼底阴郁涌动,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到去到云桑身边,但他知晓云桑既然没有发出信号,那就说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掌控?呵,让曲江秋去救她,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吗? “十六,带几个人去把那客栈端了,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说完,殷望銮起身从书房的入口进了密道,他要去云桑的房间里等她。 最起码,他要尽全力第一时间确认云桑的安全。 另一边,云桑按照曲江秋指引的路线走到半路就看见了正在附近查看痕迹的十二,云桑勒紧缰绳将马停稳。 云桑叫道:“十二!” 十二闻声而动,立刻到了云桑的马旁,“请主子饶恕属下失职之罪,回到王府以后属下会自行领罚。” 云桑摆了摆手,“当时事发突然,而且这一群人明显是做足了伪装的,你们一开始探查这里没能发现也不是你们错,我们先回王府,回去了再说。” 十二点头应下,“是主子,请问需要属下为您驭马吗?” 云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已经知道了回王府的路线,我们王府见。” 说完,云桑便策马奔腾直奔着王府去了。 索性天色还不算晚,城门没有关闭,云桑一路顺利的到了王府后门。 她将马拴在后门附近的一颗树上,四顾无人之后,顺着密道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殷望銮就坐在桌边,目光仅仅盯着密道出口。眼见密道大门松动,他立刻起身上前将云桑搂在怀里。 鼻息被熟悉的气味充满的瞬间,云桑这一天里所受到的委屈和惊吓终于爆发。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扑簌簌滴落在殷望銮的衣服上。 殷望銮被她的泪水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哭,以前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哭了?” 殷望銮的声音里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慌乱。 云桑自顾自将眼泪全部蹭在了他身上,她深呼吸了几次,将哽咽之感忍下,随后说:“今日我得知燕玉曾住在那个客栈以后,就想着去调查一番,没曾想一进那客栈我就发现了不对。 他们给我端上来的吃食皆是草原特色,我怕他们起疑吃下了以后才发现里面有迷药,索性发现的及时,我把东西全部吐了出去。 但是等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却将我团团围住,幸好曲江秋出现救了我一命。那个店的古怪之处不是一点点,我认为一定是燕玉掌控了那处地方,那群人各个眼神凶狠,却非一般之辈。 我认为是燕玉提前控制了那处地方,还有就是那群人很怕曲江秋,曲江秋说是他闯荡江湖的结果,但我一点都不相信,我们最好尽快去那个地方调查清楚。” 殷望銮一下一下地给云桑顺着后背,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总是能很快整理自己的情绪。 谁越是要打压她,她就越是强悍。别人咬她一口,她便要憋着气将那人的腿给卸了。 如此心性,令他感到庆幸,感到惊奇,感到安心。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了那处地方,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了。” 那么,他也要尽全力跟上她的脚步才行。 听到殷望銮这么说,云桑松了口气,她把头上的头纱扯下扔到一边。 不远处的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轮廓,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殷望銮挑起云桑的下巴,“下次再去做危险的事之前,先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云桑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下次一定等你一起。” “好了,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雪轻去做饭了,一会儿就有的吃了。” 云桑点点头,到衣柜里去翻了件紫色绣丁香花的纱织长裙换上,随后把这一件西域服装给点燃了烧成灰烬。 不多时,雪轻端着三菜一汤进了房间,见到云桑回来,也不顾什么礼仪立刻上前问道:“王妃,你回来啦?!” 云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回来啦,做了什么?” 就在雪轻要开口介绍自己做了什么菜的时候,沈泽和十六从外面进来了。 云桑见他二人风尘仆仆脸色不佳,心中一紧。 看来,是那客栈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沈泽率先跪下道:“王爷,属下带人赶到时,整个客栈已经人去楼空,里面虽然看起来整洁,但是散发着很浓重的血腥味,应该是有什么人先我们一步去把那些人杀光了。” 什么?竟然都被杀了? “一个活口都没被留下?”云桑问道。 十六回答:“是的,属下已经将客栈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云桑看了殷望銮一眼,在殷望銮眼中,她似乎看出了他也在怀疑的一个人。 曲江秋。 似乎只有这个神秘的曲江秋才能做到这些事。 殷望銮:“继续去查,关于曲江秋,我要知道所有的事,到他江南老家去查。” 沈泽应下以后退出了房间。 云桑沉默半晌,脑海里忽然灵光乍现。 “燕玉进京这么长时间,如果那家客栈从她进京开始就不断屠杀进去的客人,那么帝京衙门一定会接到很多报案,这件事一定会上报朝廷,你最近上朝可有听刑部提起过这些事?” 殷望銮摇头,“你是想说,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你出现在那里以后,他们才动了杀机?” 云桑:“对,并且我敢肯定一定不是我暴露了身份的原因。” 云桑的心头浮现出一个十分荒谬的理由。 会不会因为她身上穿着西域女子的服装呢? 云桑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移除。 怎么可能呢? 十三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内,他将手中的密函送到殷望銮手上。 “主子,韩国公送来密函。” 第五十四章 挑衅燕玉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殷望銮拆开信件,云桑也凑上去看。 二人定睛一看,只见信上写着: 收到来信,一切安好。云桑如今境况我已知悉,万望云桑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今日西域异动频繁,我已派人前去探查,王爷在京城万事小心。 韩国公其人名叫韩语堂,出身贫寒幼年从军,一路靠着军工累积成为将军,最后又被封为国公,驻守西北边疆近二十年。 一生戎马,荣誉加身,却遭帝王忌惮无法入京,甚至连京城内的消息都是过了很久才收到。 云桑亲娘去世,韩语堂是第二年才知道的。 当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云桑看着这封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殷望銮见了云桑的表情,忙把她搂到怀里。 “你祖父是关心你的,我派十七去西北的时候,他问了很多你的情况,只是这信件有随时被拦截的可能,他不得不这么做。” 云桑苦涩一笑,“没什么,我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有万事顺遂这四个字就够了。这证明我云桑也不是没有亲人关心的,如此就已经很好了。” 殷望銮:“吃饭吧。” 二人吃了顿简单的饭以后便到床上去休息了,直到夜半子时,沈泽在门外叫醒了他们。 殷望銮率先起身掌灯,披上外袍问沈泽。 “何事?” 沈泽:“燕玉公主又出府了,十七已经跟着了。” 殷望銮快速将外袍穿好,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云桑说:“十七跟踪恐怕又会被发现,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 云桑才睡下就被吵醒,原本心情烦躁,但听见殷望銮说的话,也跟着起了身。 “你们去追,我在王府里守株待兔。客栈的线索断了,我得刺激刺激燕玉,让她露出点马脚,眼下正是个好机会,你快去吧。” 殷望銮应了一声,推门便离开了,他足尖一点登上房顶,连同沈泽一起直奔着燕玉离开的方向而去。 这边,雪轻听到动静立刻到了云桑的房间查看情况,一件床上只坐着云桑,有些发懵。 “王妃?怎么只有你坐在这里?王爷呢?” 云桑随意抹了把脸,“上次燕玉翻墙离开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雪轻点头道:“记得。” “带我去那里,我要守株待兔,抓她个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殷望銮已经追踪到了燕玉和神秘人见面的地点。 此时,殷望銮正站在一幢二层楼的屋檐下方阴影处,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巷子深处。 燕玉着一身暗色衣裙,对面之人身着黑色披风,神情严肃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只可惜距离太远,天色过暗,殷望銮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内容。 但从燕玉认真而又顺从的神情来看,他们之前推断的神秘人在这件事里占据主导地位是没错的。 燕玉这人在北蛮时行事风格极其嚣张,就是她生母大王后的话,她也不会事事听从。 这神秘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燕玉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 又过了一刻钟,燕玉从那神秘人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而后转身离开了。 殷望銮叫沈泽跟着燕玉,他和十七则留在这里继续跟踪神秘人。 那神秘人行事风格极为谨慎,直至看不见燕玉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开。 殷望銮的轻功已经称得上绝佳,他一路跟着那神秘人,竟然发现那人的轻功竟比他还要好上几分。 殷望銮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绕着神武大街青雀大街转了足足两圈,那人才最终停在了悦仙楼前。 神秘人四下顾望,似乎没有发现危险,他拢了一把披风上的帽子,直接进了悦仙楼。 殷望銮躲在暗处,盯着悦仙楼的招牌看了许久。 他吩咐身边的十七道:“找一个人,给我盯着悦仙楼,有异常情况随时来报。” 另一边,云桑躲在燕玉翻墙离开的地方足足半个时辰,才把燕玉给盼回来。 燕玉那边才一落地,这边云桑便从草丛里蹿出去。 “哟,公主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燕玉没料到云桑会在这里,一双眼睛瞪得滴流圆,“你怎么在这?” 云桑嗤笑,“这里是王府,虽然我已经将王妃让给你了,但你和王爷还没举行婚礼,我就还是王妃。我的府邸,要去哪里,我还需要跟你汇报?” 燕玉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软鞭猛的向前一挥,软鞭便直直朝着云桑的脖子飞去。 就在此时,雪轻举着软剑从树后跳出来,月光照射在那冰冷的剑刃上,折射出一道寒光晃在燕玉脸上。 “放开我家主子。”雪轻冷冷道。 燕玉手上一抖,软鞭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你们算计我!” 云桑:“算计?你叫人散播谣言,夺了本属于我的位置,如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燕玉心知自己处在劣势,只道:“你想做什么?” 云桑:“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王爷以及王妃的位置,你最好识相点主动离开,否则如果我将你夜间出府的事告诉王爷,你觉得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燕玉想也没想就道:“不可能,如今我和王爷的婚期在即,你执意抢这位置,将两国和平至于何处?” “和平?那东西与我何干?献上降表的是你北蛮,可不是我大殷。” “大殷有句话说得当真不错,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云桑眼眸微缩,略微思考片刻后继续说道:“你北蛮已然奉上三城,一个放弃百姓的国家,你的臣民会服从于你们的指挥?没有百姓服从,又谈何军队?” 燕玉:“愚蠢的女人,莫要再丢人现眼了,现在离开,我心情好了还可以给你个侧妃的位置,否则我就是杀了你,王爷也不会说什么。” 云桑后退一步,周身张扬的气场逐渐弱了下来。 她指着燕玉,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根本不爱王爷!” “除了情爱,你脑子里还有什么?”燕玉反问道。 云桑背过身,肩膀抽动看起来跟哭了一样,燕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然而只要燕玉走到云桑面前她就会发现,这女人哪里是哭,她眼里分明盛满了得意的笑。 第五十五章 权谋纷争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燕玉跟云桑说的话看起来没毛病,实际上却处处是漏洞。 首先就是当燕玉看到云桑同她交谈的重点放在情爱这件事上的时候,她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其次,燕玉几次三番在话里话外讽刺大殷。如果在燕玉的眼里,大殷真的不值一提,那么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已经娶过一个女人的人呢? 第三,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因为败仗而献上三城守地,这都应该是一件无比耻辱的事。而当云桑提到这些事的时候,燕玉却说是云桑“头发长见识短”。 这句话里面可以引申出来的含义可不在少数。 有此,云桑完全可以肯定,燕玉此番进京的意图根本不是嫁给殷望銮换取和平,而是想在大殷内部挑起纷争,从内部瓦解整个大殷。 只不过燕玉大概没料到,大殷王朝内部的矛盾可谓是积怨已深,燕玉几次夜间离开王府,一定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给了那个神秘人。 那么他们一定制定了全新的计划。 在云桑看来,知道最终想要达成的目标,这一点就足够了。 有了目标,云桑就可以通过逆向思维的方式,找到他们的执行方案。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需要更多的线索。 有关北蛮内部的一些线索,这些事,她只能去问殷望銮了。 殷望銮回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尽管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睡,但是看起来精神却都不错。 想到殷望銮一夜奔波,云桑为殷望銮倒了杯水,“喝点水吧,雪轻去小厨房做饭了,一会儿吃了早餐再去上朝吧。” 殷望銮从云桑手里接过茶杯,顺势将云桑揽在怀里,把头埋在了云桑颈间。 “那个神秘人似乎就住在悦仙楼里。” 听到殷望銮的话,云桑心里一沉。 又是曲江秋,这个人究竟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了钻研演技,经常会看一些悬疑谍战类的电视剧。穿越到这里来以后,她越来越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存在。 殷望銮:“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调查曲江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云桑点了点头,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了心里。 最起码,从曲江秋现在的表现看来,他应该并不是他们的敌人。 “哦对了,你出去追燕玉的时候,我就在王府里蹲守她。我拿出府这件事威胁她,她并不是很在意。看来北蛮的计划应该只是在大殷内部安插一个内线,想要从内部瓦解大殷。” 殷望銮:“北蛮人一向喜欢正面出击,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么个主意?” 云桑摇了摇头,这她可就不清楚了。 “你在北蛮有没有安插眼线?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北蛮内部的事,包括皇族秘闻什么的。” 说到这个,殷望銮这才想起,他这个月还没有收到安插在北蛮的眼线传递出来的消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殷望銮当机立断叫了专门负责细作相关的老七来。 那老七身材较之一般成年男子矮小不少,面容又十分年轻,看起来同一个少年人一般。 然而殷望銮却告诉她,这边老七今年已经而立,是因为早年间身中奇毒,这才一直维持着少年的模样。 云桑闻言很是恭敬地对着老七福身行了个礼。 老七当即跪下,叩首道:“主子这是折煞属下了。” 云桑道:“这于身份无关,我只是很钦佩你的心性。常人若如你一般,只怕是要萎靡不振,你竟然还能在情报方面颇有建树,自然值得我的敬佩。” 老七惶恐道:“老七只怕这幅怪模样吓到了主子。” 殷望銮笑道:“老七,你比我还年长几岁,云桑的礼你自是当得。” 老七这才起身,“主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属下一定如实相告。” 殷望銮问道:“北蛮的细作,这个月为何没有传递消息回来?” 老七叹了口气,“属下正要禀告此事,咱们安插在北蛮的细作有不少人被发现了,属下虽有自信那些人不会将王府的事泄露半分。只是... ...” "只是什么?" 云桑急切地追问道。 “只是咱们的暗线都埋得很深,此番突然被人发现,属下觉得实在太过蹊跷,正准备派人再去北蛮,查看情况。” 殷望銮心中十分清楚,他们其他各国安插的暗线都埋的很深,除了每月一次的固定联络,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联系。 而且老七安排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也十分巧妙,若非有人故意透露,否则根本没有暴露的可能性。 云桑并不清楚其中玄机,只当是他们在传递消息的途中出了意外,她忧心忡忡道:“那些细作过去都不曾被发现,是不是最近一次传递消息的时大意了,所以才被人发现了行踪,北蛮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人?” 殷望銮耐心解释道:“每个月去打一次酒,这样的传递方式就是在我旁边,我也很难起疑。” 经过殷望銮这么一点拨,云桑立刻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怀疑,是咱们这边出了问题?” 殷望銮的沉默算是回答了云桑的问题。 云桑看着殷望銮的眼睛,想在其中找到点别的情绪,却发现殷望銮只是沉默着,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云桑又看了一眼老七,发现老七也是一样。 似乎发现身边之人出了问题,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感觉到云桑的视线,殷望銮嘴唇开合,解释道:“我们会策反对方,对方自然也会策反我们的人。” 老七道:“主子放心,老五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老五?是了,按照殷望銮这个命名方式,老七前面应该还有六个人。 只是这个老五究竟是什么人,云桑并没有听殷望銮提起过,难道这个老五曾经被人策反,所以殷望銮现在才一点意外之感都没有吗? 云桑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她原本以为自己穿越之后要面对的事不过是后院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没想到事情根本完全相反,从太后中毒事件开始,她所面对的无外乎都与权利相关。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说,女人之间的小心思小计策哪有这真刀真枪的刺激。 无论如何,既然决定了要跟殷望銮统一战线,那么她就一定会坚定无比地站在殷望銮的身边,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退缩。 第五十六章 皇后求助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梦儿被杀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云桑刚刚补觉起来。雪轻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她当即就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她还记得梦儿曾说,许希儿过一段时间就会把她调回宫中。她也记得,自己当时承诺了要给梦儿一个圆满的结局。 彼时,下毒之事她本要推到许希儿的身上,她本想着当不知情的人把视线放在许希儿这个所谓的主谋身上的时候,就不会在意道梦儿这么个被人利用的小丫鬟了。 只是后来,太后一道懿旨突然强势了结了此事。 那道旨意让尚云星挡了皇后,罚了许希儿禁足,本以为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没想到,梦儿还是死了。 梦儿的死因究竟如何并不难猜,无外乎是有人发现了云桑曾经跟她对话过,又或者是梦儿是宫中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外人。 他们这么做,一来以绝后患,二来杀鸡儆猴。 只可惜,云桑没有把自己当作弱势一方的习惯。 让那样一个敦厚的丫头,因为自己去世,云桑的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她要报仇,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可她现在甚至连王妃的身份都失去了,要找当朝太后报仇,她凭什么呢? 睡前,殷望銮派了刘嗣去北蛮调查情况。 云桑还好奇,为什么要派一个车夫去。 经过殷望銮的解释,她才知道,刘嗣本名那日松,原本是北蛮贵族。是他父亲同一个大殷女子所生的,在家族中并不受到重视。 后来遭人陷害全家被祭了天狼神,他独自逃到大殷,被南瓜子所救。从此化名刘嗣,发誓要为家人报仇。 派刘嗣前往北蛮,一方面是让他调查事情的真相,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在北蛮内部制造点动静,以达到缓解帝京方面的压力。 云桑当时还说,解决了燕玉就可以过一段时间安稳日子了。没想到,她不去找麻烦,却总有麻烦找上门。 梦儿被杀,就是太后对她的警告。 云桑失去了王妃身份,又被尚奕忻逐出族谱,在身份上就矮了一大截。 如果云桑能因为感觉到威胁而闭嘴,那么太后做的脏事,就一辈子没人知道了。 如果她是太后,她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当晚,宫中突然传来一道凤旨。说是尚云星突发疾病,想让云桑进宫侍疾。 云桑听得一头雾水,她跟尚云星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这个份上了? 殷望銮也冷下脸来,“皇后重病,跟我的妃子有什么关系?” 传旨的公公擦了擦头上不断向外溢出的冷汗,“皇后娘娘说家中弟妹年纪都太小了,无法照顾她,所以,所以才请云娘子进宫帮忙照顾。” “堂堂皇后,竟然没人照顾?”云桑冷哼一声,“告诉她,我不去。” 小太监面色不佳地看了云桑一眼,王爷给他脸色也就罢了,她一个没身份的侍妾,凭什么给他脸色? 他好歹也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脸色的? “我说云娘子,您和皇后好歹都是丞相府出来的,这么绝情不太好吧?” 碍于殷望銮在,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看这太监的意思,她今天不进宫是不行了。 云桑道:“既如此,那我就随公公走一趟吧。” 殷望銮:“你带着雪轻一同前去,既然皇后娘娘需要人照顾,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殷望銮这话说的不容反驳,那公公着急回去交差,也只得同意。 坤宁宫内。 尚云星身上只穿着中衣,坐在纱帐内时不时向外张望。 几次过后,仍然看不见云桑过来,心头燥怒更甚,顺手将身边的被子往地上摔去。 “来人呐!再给我去请!” 云桑一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副场面,略有诧异的挑了挑眉。 这尚云星发什么疯?过去她再怎么,也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小姐,怎么现在变成了泼妇? “你怎么回事?” 尚云星抬眸看见云桑进来,忍下心头燥怒,“本宫让你进宫侍疾,你拖家带口也就罢了,来得这么慢作甚?” 云桑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雪轻,再次将视线放在尚云星身上。 “我看你这样,也不像生病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吧。” 尚云星:“许盼儿,帮我解决她。” 许盼儿? 云桑没记错的话,许盼儿位份并不高,而且跟许希儿之间的感情也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 “许家姐妹联合,云月的孩子没了。” 什么?! 孩子……没了?! “你帮我解决许盼儿,我帮你解决燕玉。” 尚云星提出的条件的确是现在的云桑不该拒绝的,于是云桑问道:“发生什么了,具体说一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办法帮你。” 尚云星叹了口气,道:“我进宫没多久就被太医诊断出身体亏空,不易受孕。云月本就是父亲母亲派来帮我的,为了稳固我们的地位,所以我让云月承宠。 云月那丫头也争气,前些天便被太医诊断出怀上了。这是宫里第一个孩子,不少人都送来礼物。 但是昨天,云月突然有了小产的迹象。太医用了许多药,也没能保住,今日,孩子便没了。云月很是伤心,闭门不出。 我调查一番,发现是许盼儿在送来的观音像里放了大量的麝香和红花。” “既然如此,告诉皇上就可以了吧?” 尚云星摇了摇头,“他也不希望孩子出生,无论是将军府,还是丞相府,我们没人有资格有他的孩子。” 云桑突然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一路传到了四肢百骸,不自觉间就粗重了呼吸。 怪不得,许希儿承宠多年却没有孩子。 一个傀儡皇帝,竟将这制衡术玩的炉火纯青。 看来尚云月的孩子没了,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这个皇宫,真的是极尽冷血。难道那些人的眼里只能看得到权利吗??为了权利,连人性都可以枉顾。 云桑咬紧了牙根,从道德层面上来说,她也觉得那些人很可怕,很过分。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参与这件事。 “燕玉进宫后,曾经和太后秘密交谈了一个时辰。你帮我,我也帮你。” 第五十七章 事先调查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秘谈? 云桑一下子想到燕玉很有可能早就知道殷望銮叔侄不合,这样一来,太后会下旨让燕玉住进王府,并且会对燕玉成为王妃这件事这么热衷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云桑把自己想象成是燕玉,如果她是怀着瓦解王朝目的异国公主,那么她会用什么方法,让太后减轻对她的怀疑呢? 有了,是那三城。 燕玉大概跟太后说,如果她帮太后和皇上解决殷望銮,那么他们就要把投降划分出来的三城再还回去。 仅仅三城,就可以解决一个威胁到皇位的麻烦,显然是很合算的。 想通了这些,只要经过核实,云桑就能找到解决办法,在一个月之期到来时,完成任务。 尚云星:“所以,对于解决许盼儿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被尚云星一叫,云桑这才回过神来,看来还得先解决了许盼儿再说了。 “有了一些想法,明天我先去看看情况。不过,皇后娘娘,既然你要装病,就装的像一些,以免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对了,我住哪里?” 尚云星指了指旁边的偏殿,“住在偏殿,我让碧桃带你们去。” 碧桃适时出现,对云桑和雪轻道:“云娘子,雪姑娘,我带你们去吧。” 云桑点点头,跟在碧桃身后到了偏殿。 虽说是偏殿,但是一应用品都很全,内饰装潢也丝毫不比正殿差多少。不愧是皇后才能住的坤宁宫,比起凤仪宫来也不差什么。 雪轻替云桑整理好床铺,然后说道:“主子,您真的要帮皇后娘娘吗?” 从前在相府里时,尚云星虽然没有直接欺负云桑,但是却常常暗示自己的下人欺负她们。 直到云桑成为王妃时,她也没有一刻真心地把云桑当作亲人。 只有在有需要的时候,尚云星才会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云桑:“我不是帮她,我是帮自己。尚云星究竟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将来东窗事发她完全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是这样我就能不帮她了吗?” 跟云桑相处久了,雪轻也跟上了云桑的思路,她试探着说:“主子是想再次激化许将军和尚丞相的矛盾?” 云桑给了她一个赞扬的眼神。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云桑毕竟是进宫侍疾的,所以一早起床以后就先去了尚云星那里,帮着照顾了一会儿。 尚云星:“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 云桑:“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一会儿我先到各宫去走走,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能拉拢到一些人,行事也会方便一些。” 午时过后,尚云星吃了饭便借口午睡让众人退下了。 云桑借机先去了一趟窦嫣然那里,整个皇宫她最有好感的就是窦嫣然了,她总觉得窦嫣然比起其他人,更具有人的良知。 永宁宫里,窦嫣然和余兰音正在院子赏花,姐妹二人并肩而立,如画一般。 雪轻上前敲了敲开着的大门,那二人转过视线来。 见来者是云桑,她们对视一眼,走上前来请安。 “窦嫣然(余兰音),见过云娘子。” 其实按照云桑如今的位份,应当是云桑向她们请安才对。但她二人心中都清楚,是云桑自己让出了王妃的位置,换来了和平。 云桑也福下身子,“见过两位贵人。” 窦嫣然热络地上前,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云桑的胳膊,“今日晨起听说姐姐进宫侍疾,我还跟兰音说这下就能看见你了,没想到这就见到了。” 云桑也笑了起来,指着身边的雪轻道:“我得了空就想着来见见你们,这是我的侍女,叫雪轻。” 雪轻行礼道:“雪轻见过两位小主。” 余兰音:“不愧是跟着姐姐的人,长得这样清丽脱俗,说是哪家的嫡亲小姐也没人怀疑呢。” 雪轻:“贵人谬赞了,雪轻得了我家小主的惠泽,这才长成这副模样。” 云桑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寒暄,瞬间觉得头都大了。她突然庆幸自己碰见的基本都是权谋斗争,要真让她在后宫生存,她大概不会活这么久。 窦嫣然拉着云桑的手问道:“姐姐进宫,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云桑:“这你放心,她如今病着,也没什么精力去为难人。” 余兰音一听这话就叹了口气,“欣贵人小产,她毕竟是皇后的亲妹妹,终究是进宫的时间太短……” 窦嫣然看了余兰音一眼,打断她道:“莫要做这背后嚼舌根的事,小心隔墙有耳。” “没关系,咱们女人之间说这些,听听也就罢了。”云桑出言安慰了一句余兰音,听她们聊聊这些八卦,也有助于她了解后宫内的情况。 “唉,嫣然说得是,我们姐妹能在宫里生活下去,靠得就是谨言慎行,是我今日见了姐姐太高兴了。”余兰音叹了口气,面上有驱之不散的愁思。 她父亲不过是大理寺内的一个小官,殷景焕听说了她长得漂亮,便召进宫来封了贵人。 起初她也承宠过,但很快殷景焕的视线就被许希儿又夺走了。 若非有窦嫣然提醒她看清事实,恐怕她就要在后宫内无休无止的斗争里虚度此生了。 云桑倒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别的内容,看来想要拉拢他们成为皇后一派,暂时联合起来对付许希儿许盼儿的事是不可能的了。 她们想要在皇宫里稳度余生,她也没资格去打扰。 窦嫣然:“兰音,你我今日安稳来之不易啊。” 一句感慨让四个人都沉默了。 后续的话云桑再也说不出口,跟她们二人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就离开了。 离开永宁宫后,云桑对身边的雪轻道:“永宁宫的确是个适合她们住的地方。” 雪轻:“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有一个敏贵人,我们去问问看吧。” “主子,敏贵人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在朝中看起来中立,实际上他跟许将军师出同门的,我们找她对付许家,恐怕是不可能的。” 啧,看来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第五十八章 观音像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主子,敏贵人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在朝中看起来中立,实际上他跟许将军师出同门的,我们找她对付许家,恐怕是不可能的。” 啧,看来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这宫里可以拉拢的人就这些,窦嫣然余兰音不想参与纷争,敏贵人母家跟许家有来往,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既然如此,云桑只能先回坤宁宫再做打算了。 二人回到坤宁宫的时候,正赶上太医来请平安脉。 云桑看着前面那道背影觉得十分眼熟,仔细回想了以后,发现竟然是那日去给她诊治过的蒲嘉昱。 不过这蒲嘉昱不是才进太医院吗?给皇后请脉这样重要的事,那些资历深的太医竟然肯让他来做? 正殿内,尚云星躺在纱帐内只露出来一只手。 蒲嘉昱跪在地上,眼睛也不敢睁开,只把三根手指搭在尚云星的手腕上。 云桑见了这一幕觉得有些惊奇,这太医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一些吧? “回皇后娘娘,您这是忧思过度所以才会头疼,按照臣给您开的方子喝上几天就会好了,还请皇后娘娘务必按时服药。” 云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太医是发现尚云星根本没喝药的事了? 尚云星应了一声,正要让他退下时,云桑道:“蒲太医可知道欣贵人滑胎的原因?” 尚云星撑起身子瞪了云桑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 蒲嘉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竟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尚云月的孩子生不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去追究原因,还有意义吗? 整个太医院都告诉他,这事不可以深究,言下之意要杀了这个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自己。 他不是听不出来,只是不愿意相信。 “是因为麝香和红花,那观音像里的麝香和红花经过提纯,药效非凡,在胎儿尚不稳固时只要沾上一点儿,就足以滑胎。” “那太医院的麝香和红花的使用记录,可有异常?”云桑虽然这么问了,但她并不指望蒲嘉昱会回答。 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敲山震虎。 “档案记录无异,且这两味药对女人身体损伤过大,太医院内几乎不会使用此类药物。”蒲嘉昱老实回答道。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呆子。 尚云星清了清嗓子,“大姐姐,此事过去了,不要再问了。” 尚云星话里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无奈之下云桑只得让雪轻把蒲嘉昱给送出去了。 送走了蒲嘉昱,尚云星瞪着云桑冷冷道:“这蒲嘉昱并不是可信之人,你如此是全然不曾考虑我的安危了?” “你急什么,”云桑白了她一眼,“敲山震虎懂不懂?如果太医院里有人参与此事,我这么一问他定然乱了阵脚。就算皇上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只要把迫害皇嗣这件事搬上台面来,许盼儿必死无疑。” 尚云星却坚定道:“不行!” “事到如今,你对那狗皇帝还心存幻想?” “与他无关。”尚云星别过脸,她只是顾及父亲还在朝中罢了。 愚蠢!愚不可及! 老天爷把智慧撒向人间时,尚云星一定打了伞! 云桑:“哼,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就帮我争宠不行吗?我帮你对付燕玉!” “你本身就欠我一件事,如果我把你参与下毒的事散播出去,你以为你还能稳稳地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 尚云星起身光脚下地抓着云桑的衣领,“你威胁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云桑一把挥开尚云星,“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让我帮你解决许盼儿,就按我说的做,否则……” 尚云星跌坐在地上,眼里的恨意翻涌着,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麻烦请过来帮忙呢?! 雪轻进来的时候,见了这场面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她还是本能地站到了云桑身边,呈现出了保护的姿态。 碧桃连忙上前把自己的主子扶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娘娘,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 “不行!” “不行就按照我说的做,你没有选择。”云桑冷冷道,说完她就带着雪轻一起回到了偏殿。 “主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雪轻问道。 云桑:“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中午。 碧桃端着她们的午膳过来,并带来了尚云星同意了云桑做法的消息。 云桑轻笑一声,“告诉她,我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吃过了午饭,云桑去了一趟内务府,打算从这里调查一下那座观音像的来历。 内务府的人知道云桑是奉皇后之命调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把相关的记录册拿了出来。 云桑翻阅过后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原来那座观音像是从许希儿手里送出来的。 记录册上清楚的写着,许希儿命人定做了这座观音像,于月初赠送给了许盼儿。 尚云月怀孕后,这座观音像就被送到了尚云月手里。 许希儿在宫里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不被允许怀孕。 那么她送给许盼儿观音像,想必也是得了太后或者皇上默许的。 事到如今,不得不再次感叹太后和皇上这一对母子行事风格当真阴险无比。 许盼儿跟那观音像待久了,自然身体受损无法怀孕。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也会以为是许希儿要害她,全然不会怀疑到太后和皇上那里。 届时,姐妹内讧,受益的还是殷景焕。 想到这里,云桑猛的想起太后的出身来。能制作出剧毒寒鸦的人,使用起这些手段来想必是无比轻松的。 这样一对蛇蝎心肠的母子,怎么可以坐上皇帝和太后的位置? 云桑决定,她要想办法让殷望銮当上皇帝。 她坚定无比的认为,有了殷望銮做皇帝,对大殷一定会更好,殷望銮一定会是一个比殷景焕更加合格的皇上。 殷望銮所拥有的仁义之心,这是殷景焕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东西。 刨除这个,就是殷望銮的决断能力也比殷景焕强上百倍。 第五十九章 姐妹内讧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在内务府看到了记录册的瞬间,云桑就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太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制衡后宫,云桑只要想办法提前打破这个平衡就可以了。 而想要打破平衡,只需要让许盼儿知道尚云月滑胎的真相,许盼儿性格冲动,若是知道那东西本来是用来害自己的,她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许希儿。 只要让她们姐妹斗争尚云星所期待的事,自然而然的就会达成。 回到坤宁宫以后,云桑就去见了尚云星。她已经在宫里耽搁了很多天,距离任务结束只剩下不到十天了,到现在她手里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她必须尽快回到王府去做准备。 坤宁宫里,尚云星倚在金丝楠木镂空雕花的罗汉塌上,身上盖着件绣牡丹的丝绸薄被,尽管脸色苍白,却仍旧在手里拿了本诗经看。 下首,碧桃正跪着为她捶腿。 任谁一看都会觉得此女温婉可人,我见犹怜。 只是经过昨晚那件事以后,云桑就知道,尚云星绝对不似她表现出来的这般。 她的骨子里跟她亲娘一样,装满了虚荣。 “尚云星,你的病该好了。”说着,云桑径直坐在了罗汉塌的另一边。 尽管云桑仅穿着素色衣裙,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仍然生生压了尚云星一头。 “有话直说吧。”尚云星眼睛也不抬,只顾着看手里的书。 要不是半天也翻不上一页,云桑真要信了她的演技。 云桑也懒得拆穿她,直接道:“很简单,你身体大好,请六宫妃嫔一同庆祝,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你要怎么做?”尚云星终于放下手里的书,“你若敢伤害三妹,我跟你没完。” 尚云月自幼被养在林风娘身边,自然跟尚云星要好一些,因此眼下她出言维护,云桑并不觉得稀奇。 “她滑胎,究其根本不还是因为你?”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许盼儿送给尚云月的观音像,是许希儿定做了送给她的,她不过是转送罢了。” 云桑话已至此,尚云星要是再听不明白,她也就不配当这个皇后了。 “庆祝的时间最好就放在今晚,事成后,我要知道燕玉和太后的谈话内容。” 尚云星闻言神色一凛,云桑心中了然,并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她压根不指望从尚云星知道燕玉和太后的具体谈话内容,但演戏必须有始有终,才能让人信服。 是夜,皇后身体大好宴请六宫。才小产的欣贵人不顾太医嘱托毅然出席,足以见得她们姐妹情深。 云桑身着一席靛蓝色绣花襦裙,三千墨丝束于头顶绾成一个流云髻,配以一根素玉簪,整体十分素净清雅。 因身份特殊,云桑的席位被安排在皇后下首,与尚云月毗邻。 一干人等进来后,互相寒暄了两句便冷了场子。 尚云星是个能左右逢源的人,她道:“前些日子天气突然热起来,本宫一时贪凉这才着了些许风寒,让诸位妹妹担心了,本宫敬你们一杯。” 说罢,尚云星便举杯仰头一口干了。其他人见皇后如此,也都纷纷举杯,恭贺尚云星身体康复。 眼见着尚云月也要喝酒,云桑拦了一把。 “欣贵人身体不适就不必喝了,皇后娘娘不会怪你的。” 尚云星也道:“是啊,待会儿夜间风凉,你也不必折腾了,就住在坤宁宫吧。” 尚云月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起身谢恩,“谢皇后娘娘,嫔妾身体不好,扰了诸位兴致,理当自罚三杯,只是眼下……” 说到这里,尚云月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只待来日,嫔妾身体大好了,再把欠下的酒还给几位姐姐。” 窦嫣然道:“嫔妾见今日有道白玉鲫鱼汤,这汤于欣妹妹身体是大有裨益的,妹妹多喝些吧?” 尚云月颔首谢过窦嫣然,随后便喝了两口那汤,算是给足了窦嫣然面子。 云桑不禁对尚云月有些改观,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个小孩子,没想到举手投足间,竟然这么成熟懂事。 也许是失去了孩子,让她一夜长大了吧。 尚云桑的脑子里几乎没有有关于尚云月的记忆,只知道她跟尚云星一同长大。有一回远远看见,尚云月嫌弃她身上脏,便让人把她扔进水里。 幸好雪轻发现的及时,否则她大概就淹死在湖里了。 “云月,这女人小产不是小事,往后切莫再见风了。罢了,今日莫要再提这伤心事了。”云桑道。 正说话间,数名宫人端着餐盘前来上菜。 为首的为众人介绍道:“这道菜名叫佛手金卷,因皇后娘娘大病初愈,欣贵人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因此御膳房特意将其中寒凉的食材转换为温补食材,也因此佛手呈现亮眼的红色。” 尚云月一见那菜的模样当即脸色大变,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几步,直到那菜消失在眼前才逐渐平稳下来。 云桑上前扶稳了云月,关切道:“云月,你没事吧?来人呐,传太医!” 众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个变动,一时间都呆愣在原地。 尚云星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挥开那道佛手金卷,“谁让你们上这菜的,给本宫撤了!” 一瞬间几个丫鬟都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连连请罪,随后就将那道菜全部撤了。 “佛手,观音……孩子,我的孩子……”尚云月的双眼霎时间被泪水填满,跌坐在地上。 另一边,许盼儿听到尚云月这话当即变了脸色。 云桑握着尚云月的手,“没事的,还会有孩子的,那孩子无缘来到这世界上,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了。” 已经克制了许久的委屈终于让尚云月崩溃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对云桑说:“大姐姐,云月的孩子没了。都说观音送子,为什么是送走我的孩子啊?!” 云桑也有些许哽咽,她强行稳固气息,然后帮尚云月擦净脸上的泪水,“云月乖,孩子还会有的,不要哭了。” “皇后娘娘,嫔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尚云星呆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苍白的尚云月,心头也跟着难受起来。 突然听见有人请辞,尚云星想也没想就挥手同意了。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走的人是许盼儿。 另一边,云桑搂着尚云月,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缓缓勾起了唇角。 第六十章 拿到证据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许盼儿的离席明显是因为她看出来了尚云月小产的原因,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观音像的来历呢? 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云桑操心了,许氏姐妹内讧自然会两败俱伤。 不过就算尚云星成为后宫赢家,殷景焕也不会让她赢的太漂亮。 单就情感上来说,尚云星“生病”的这段时间,殷景焕可一次都没来看过。 当晚,云桑便乘着夜色出宫回到了王府。 王府大门前。 殷望銮就站在门口等着云桑,见云桑的马车出现在视线内,他立刻迎了上去。 驾车的小太监一见殷望銮,立刻停下马车,“奴才见过王爷。”说着,他掀开了门帘。 云桑坐在车里,一手拄着下巴打着瞌睡。 雪轻刚要出声,就被殷望銮制止了,他轻手轻脚地上了车,将云桑抱在怀里。 小太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尚云桑好有本事,看来将来王府里的斗争也不会比后宫里差多少了。 感觉到男人靠近,云桑眯起一条缝看去,见到来人是殷望銮,她小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听闻皇后大好了,本王知道你今晚就该回来了,特意等着你呢。”语气中满满的宠溺与自豪,仿佛是做了好事等着夸奖的大型犬一般。 云桑抬手摸了摸殷望銮的脑袋,“我好困,我们回去吧。” “嗯。”殷望銮沉声应下,而后抱着云桑稳步回到了王府。 那神情好似抱着什么珍宝一般,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怀里的人会是那个弃妃云桑。 直到进了王府,云桑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搂着殷望銮的脖子问他:“你想不想做皇帝?” 殷望銮停下脚步,“为什么这么问?” 云桑:“因为殷景焕不是个好皇帝,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顾。” 殷望銮的心脏下沉,皇宫中发生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虽说他也不认同殷景焕的做法,但如果换做是他,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感觉到殷望銮的沉默,云桑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挣扎着从殷望銮怀里跳到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为了一个皇位,就可以枉顾人命?” 殷望銮眉头一皱,“云桑,换做是你,你也会那么做的。殷景焕不想要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会威胁到皇位,更是因为他怕死。” 云桑的呼吸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尚奕忻会拿着那个孩子逼宫?” “云桑,你杀刺客,杀常大人时可没有丝毫犹豫,不是吗?” 云桑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任谁被威胁了生命,都会选择保全自己的。 为了野心而美化自己的行为,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她的确仅仅是认为殷望銮更强而已。 “如果我说,我要做皇后呢?”云桑状似认真道。 没有丝毫犹豫,殷望銮凑近了贴在云桑的耳边,轻声道:“那我就把凤印双手奉上。”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对这句话感到不心动,然而她心动的原因却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眼里都是赤诚。 云桑丝毫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她知道殷望銮一定会做到。 “刘嗣传信回来,北蛮皇族突发内讧,两个王子分裂王庭正在争夺王位。”殷望銮道。 思绪被拉回现实,云桑看向殷望銮,“我不想做皇后,我只想活下去,要快活的活着,这个愿望从来就没变过。” 殷望銮:“我知道的。” 云桑舒了口气,她上前拉着殷望銮的手往北苑走去。 “北蛮在这个时候内讧未免太巧了些,燕玉知道这个消息了吗?”云桑一边走一边问道。 “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她出府去见神秘人了,这个消息这么重要,那个人一定会告诉她的。” 听到殷望銮这么说,云桑追问:“神秘人的身份有头绪了吗?” “只查到不止有一个神秘人。” 什么?不是一个人?一般情况下这种事都是让同一个人做才比较稳妥吧? 云桑一时想不通其中蹊跷,只得暂时搁置在一边。 进了北苑,云桑立刻去换了一身夜行衣。 她要夜探燕玉的房间,找到一些实质性的证据握在手里,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殷望銮见云桑这样,忍着笑说:“你想找什么跟我说,我来帮你啊。” 云桑摇头,“我自己来,万一被发现了,你再来帮我就好了。” 说完,云桑叫上同样换了夜行衣的雪轻一起,趁着更深露重乌云蔽月,主仆二人潜进了主院。 才一踏进主院,云桑就听见了燕玉那个丫鬟震天响的呼噜声。 谨慎起见,云桑还是让雪轻去守在丫鬟旁边,自己则进了主屋去寻找线索。 单就云桑的直觉来说,燕玉对这个王府不熟悉,也并不放心,所以她藏东西的地方一定会很特别。 云桑猫着腰,先绕到床后去看了看,结果一无所获。 云桑的目光扫过这屋里的每一件摆设,如果她是燕玉,她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 不会是衣柜,因为随时有被翻的可能。也不会是床,原因同上。 梳妆台也不可能,燕玉的发饰都很具有草原特色,梳妆台里的东西大部分还是她的,燕玉不会放心把东西放在那里。 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哪里呢? 突然,云桑被衣架吸引了视线,这衣架似乎被挪了地方。 她凑近了一些趴在地上仔细打量,果然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块方形的灰尘痕迹。 她抬起衣架,伸出两根手指到下方摸索。突然,她的指腹触碰到了一个圆弧状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圆筒。 云桑心脏狂跳,她把圆筒塞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把衣架放回原位。 这第一次做间谍就能有所收获,云桑现在的自信心简直爆棚。 忽然,她听得外面一声不自然的猫叫,这是雪轻在给她传递信号,看来燕玉就要回来了。 云桑屏住呼吸,迅速出了主屋,跟着雪轻一起从后屋翻墙离开了主院。 第六十一章 打脸开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回到北苑。 殷望銮跟刚才一样就站在门口等她,云桑冲到殷望銮怀里,把怀里的圆筒掏出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殷望銮定睛一看,这正是他那天看见的,神秘人交给燕玉的圆筒。 “云桑真棒。”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脑袋,“走吧,我们进去看。” 云桑应声,进了房间以后,云桑立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圆筒。 圆筒里面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云桑看不懂的文字,她清了清嗓子,尴尬道:“这是什么意思?” 殷望銮道:“这是北蛮文字,里面大致说,燕玉跟我成亲当晚,要在交杯酒里下毒让我失去意识,随后那个神秘人会带兵攻破王府,第二日,他们会宣布我暴毙的消息。” 这跟云桑的推测一般无二,看来太后在这件事里绝对有份参与。 带兵攻破,那许将军也是幕后人之一了。 只是殷望銮的暗卫团各个以一当百,为了清缴王府,他们大概要拿出不少兵力。 云桑只觉得这些人愚蠢,所谓唇亡齿寒,这些人难道不懂吗? 没了殷望銮,倘若北蛮再次来兵进犯,整个大殷还有谁等抵挡得住? 七日后,殷望銮与燕玉大婚,整个帝京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不少人都对这一桩代表着和平的婚事表示祝福,云桑似乎成了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这一天也是云桑完成任务时限的最后一天,如果她今天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大概率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因为云桑身份特殊,她并不被允许参加婚礼一同庆祝,不过殷望銮把沈泽留在了她身边,到了关键时刻,沈泽会带着她进王府正厅。 云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露出一个自信而张扬的笑。 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只是在进行排练罢了,就像过去拍戏之前一样,她总会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排练,以确保自己的表情完美无缺。 外面的吹打奏乐声终于散了,雪轻双手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九鸾凤袍站在了云桑身后。 “王妃,时辰到了。” 云桑应了一声,起身穿上外袍,“走吧,去办正事。” 另一边,王府正厅内,身着喜服的燕玉被嬷嬷扶着走近正厅,殷望銮虽然身着喜服,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 众人无不在暗暗议论,这王爷两次拜堂,神情都差不多,而且这次好像还不如上一次开心。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礼部侍郎扯着脖子喊道。 一瞬间众人噤了声,安静地看着站在正中间的一对新人。 燕玉转过身弯下腰对着外面一拜,殷望銮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爷怎么了?” “王爷这是后悔了吗?” “这可是为了两国交好啊,王爷不会现在拎不清吧?” “王爷没事吧?” “王爷是不是身体不适啊?” 在议论声中,身着九鸾凤袍,头戴九凤金簪,额间画着凤尾花钿的云桑从后院缓缓走入正厅。 礼部侍郎见状,当即就要让人把她拉下去,然而殷望銮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再次懵逼。 殷望銮随手一扯,身上的红色喜袍便成了碎片,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暗纹袍子。 殷望銮走到云桑身边,笑道:“你来了。” “自然来了,再不来,我的男人就成了别人的相公了。” 众臣一听这话,脸色都阴沉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一对男女竟然还想着儿女情长的事?! 燕玉一把掀开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了里面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果然是你。” 云桑:“自然是我。” 燕玉:“你以为你是谁?” 云桑缓缓走到燕玉身边,“我谁也不是,只是身为大殷子民,我今天必须阻止这桩婚事。” 尚奕䜣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冷着脸说道:“云桑,这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云桑惊奇地看着他,“哎哟喂,这不是尚相吗?我如今已经不是尚家的子女,轮得到你管我吗?” “本相乃当朝丞相,还管不了你?来人呐,给我把她拉下去!” “本王还未发话,尚相倒是指使起我府里的人了?”殷望銮顺势坐在空着的主位上,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燕玉公主,名义上是为了两国和平前来和亲,实际上却是为了替她的子民报仇,前来暗杀王爷的。”云桑从袖口拿出那个圆筒,环视一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燕玉身上。“以和平之名,作出这等事,你是当我大殷好欺负吗?” 众臣当即哗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一些人甚至面呈酱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燕玉一见那圆筒就变了脸色,她伸出手来就要抢,岂料雪轻一把软剑从侧方劈砍过来,燕玉只得后退。 她这举动无疑是坐实了云桑的话,站在王府门口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沉默。 原来,他们以为对大殷不管不顾,只有儿女情长的云桑,才是那个真正心怀大殷之人。 “年初,大殷与北蛮交战。北蛮不敌大殷,献降投诚,愿意赔给大殷三座城池。仅仅几个月过去,北蛮又派出一位公主前来和亲。 若真是以弱者之姿来和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抢我这王妃位置吧?然而你不仅要抢王妃位置,还要在民间散播谣言,说我不顾百姓安危,任意妄为。 事到如今,再狡辩也没什么意义,燕玉,认罪伏诛,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云桑这话说得字字珠玑,饶是燕玉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改变事实。 “滚回北蛮!” “把她关起来!” “杀了她!” 围观的百姓纷纷叫骂起来,云桑看着那群人,露出一个她练习了千百遍的自信而张扬的笑。 殷望銮走上前来,厉声道:“沈泽,把燕玉给我关起来。” 沈泽:“是!”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系统商城已经开启低价商品区域,请宿主再接再厉。】 第六十二章 内奸身份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外面的吹打奏乐声终于散了,雪轻双手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九鸾凤袍站在了云桑身后。 “王妃,时辰到了。” 云桑应了一声,起身穿上外袍,“走吧,去办正事。” 另一边,王府正厅内,身着喜服的燕玉被嬷嬷扶着走近正厅,殷望銮虽然身着喜服,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 众人无不在暗暗议论,这王爷两次拜堂,神情都差不多,而且这次好像还不如上一次开心。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礼部侍郎扯着脖子喊道。 一瞬间众人噤了声,安静地看着站在正中间的一对新人。 燕玉转过身弯下腰对着外面一拜,殷望銮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爷怎么了?” “王爷这是后悔了吗?” “这可是为了两国交好啊,王爷不会现在拎不清吧?” “王爷没事吧?” “王爷是不是身体不适啊?” 在议论声中,身着九鸾凤袍,头戴九凤金簪,额间画着凤尾花钿的云桑从后院缓缓走入正厅。 礼部侍郎见状,当即就要让人把她拉下去,然而殷望銮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再次懵逼。 殷望銮随手一扯,身上的红色喜袍便成了碎片,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暗纹袍子。 殷望銮走到云桑身边,笑道:“你来了。” “自然来了,再不来,我的男人就成了别人的相公了。” 众臣一听这话,脸色都阴沉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一对男女竟然还想着儿女情长的事?! 燕玉一把掀开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了里面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果然是你。” 云桑:“自然是我。” 燕玉:“你以为你是谁?” 云桑缓缓走到燕玉身边,“我谁也不是,只是身为大殷子民,我今天必须阻止这桩婚事。” 尚奕䜣从人群后方走出来,冷着脸说道:“云桑,这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云桑惊奇地看着他,“哎哟喂,这不是尚相吗?我如今已经不是尚家的子女,轮得到你管我吗?” “本相乃当朝丞相,还管不了你?来人呐,给我把她拉下去!” “本王还未发话,尚相倒是指使起我府里的人了?”殷望銮顺势坐在空着的主位上,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燕玉公主,名义上是为了两国和平前来和亲,实际上却是为了替她的子民报仇,前来暗杀王爷的。”云桑从袖口拿出那个圆筒,环视一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燕玉身上。“以和平之名,作出这等事,你是当我大殷好欺负吗?” 众臣当即哗然,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一些人甚至面呈酱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燕玉一见那圆筒就变了脸色,她伸出手来就要抢,岂料雪轻一把软剑从侧方劈砍过来,燕玉只得后退。 她这举动无疑是坐实了云桑的话,站在王府门口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沉默。 原来,他们以为对大殷不管不顾,只有儿女情长的云桑,才是那个真正心怀大殷之人。 “年初,大殷与北蛮交战。北蛮不敌大殷,献降投诚,愿意赔给大殷三座城池。仅仅几个月过去,北蛮又派出一位公主前来和亲。 若真是以弱者之姿来和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抢我这王妃位置吧?然而你不仅要抢王妃位置,还要在民间散播谣言,说我不顾百姓安危,任意妄为。 事到如今,再狡辩也没什么意义,燕玉,认罪伏诛,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云桑这话说得字字珠玑,饶是燕玉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改变事实。 “滚回北蛮!” “把她关起来!” “杀了她!” 围观的百姓纷纷叫骂起来,云桑看着那群人,露出一个她练习了千百遍的自信而张扬的笑。 殷望銮走上前来,厉声道:“沈泽,把燕玉给我关起来。” 沈泽:“是!”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系统商城已经开启低价商品区域,请宿主再接再厉。】 打脸任务成功以后,云桑立刻搬回了主屋,把燕玉碰过的东西全部扔了以后,终于久违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有了5000积分,系统商城又开放了低价区域,云桑的心情一连几天都十分开心。 燕玉的事在当晚就传遍帝京,有了民众的口诛笔伐,太后那边也只得暗暗吃下了这一个哑巴亏。 云桑也被民众给塑造成了卧薪尝胆的角色,说书先生将这一段故事讲成了传奇,其流传程度远超尚奕䜣的渣男故事。 云桑知道了以后,在这里面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她想要的情报网络,不就在这里吗? 就在云桑想着要怎么建立自己的情报网时,殷望銮派沈泽把云桑叫到了书房。 书房里,老七正正坐在一边喝茶,殷望銮双手抱臂沉默不语。 云桑只觉得今天这里的气压格外低,就是殷望銮遭遇刺杀时,他也没露出过这种表情。 一定是出事了。 她跟老七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扯了把椅子坐在了殷望銮身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七道:“回禀娘娘,内奸找到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你们一脸沉重?”云桑不明所以道。 “是十二。” 听到这个名字,云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谁?十二?怎么可能?十二的忠心她肉眼可见,怎么会是她? 云桑张了张嘴,半天才说:“你们不会调查错了吧?会不会是有人陷害?” 老七叹了口气,“是属下无能。” 殷望銮摆摆手,用几乎称得上冷漠的声音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是云桑却从这声音里听出了浓重的难过。 如果殷望銮不是绝对信任十二,也不会让他来保护自己。只是十二究竟为什么要叛变?是为钱?还是为情? “十二如今已经在地牢里了,王爷可要去看看?” 殷望銮沉默着,没有说话。 云桑忍不住道:“我要去,让我去吧。” “我们一起去吧。” 说着,殷望銮起身牵着云桑的手一起来到了王府地牢。 地牢内,十二身上穿着中衣被绑在刑架上。其他暗卫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众多的情绪中,云桑只解读出了一种,那就是复杂。 第六十三章 鹬蚌相争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老五的背叛应该是殷望銮拥有的最惨痛的教训,云桑无法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在面对自己相处了多年的朋友背叛是,究竟是什么心境。 但是从殷望銮并没有将此事波及到十二来看,他的胸襟足以让很多成年人都望而却步。 云桑拉了一下殷望銮的手,“那你预备怎么处理十... ...盛元文?” 殷望銮:“我可以留他一条全尸。”这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言下之意,就是盛元文必死无疑。如果对一个叛徒太仁慈,别人呼怀疑他殷望銮,是个懦弱无能的人。 眼下,盛元文身上还有一些谜团存在,只能等老七把那些事都问清了再来处理他。 不过,从他刚才的话里就可以看出,胁迫他的人并非来自北蛮,而是来自西域。 先前韩国公在心中就说过,西域异动频繁。想来是距离殷望銮坑杀十万西域将士的事已经过去太久,那些人韬光养晦,恢复了元气,所以在蠢蠢欲动了。 西域想玩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可惜被殷望銮和云桑提前获知了动态,这渔翁的角色最终会花落谁家,只怕是还不一定呢。 殷景焕以为,他们现在已经抓到了燕玉,借势一举攻下北蛮收为附属小国,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朝堂上,殷景焕提出自己的想法以后问道:“哪位爱卿愿意率兵出征?” 回答他的是满堂沉默,殷景焕没料到自己的大臣竟然都是这么一群废物,收服一个小国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殷景焕的视线扫过众臣,略过几个武将,略过了许逐风,最终还是落在了殷望銮身上。 “王叔,此事你怎么看?” 殷望銮对于出征的事当然持有否决态度,现下北蛮内斗,看似是进攻的最佳时机,然而在西北方面虎视眈眈的西域人却也不容忽视。 一旦殷望銮率兵出征,西域看准时机攻打西北,大殷整体的战事就会转为劣态。 没有绝对胜利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出手。 “本王认为,此时并不适合开战。燕玉密谋刺杀,本王认为她必定还有同伙,待本王抓到了她的同伙,再提此事不急。” 云桑听沈泽说了此事以后,只觉得殷景焕这皇帝做的太不合格,出征剿灭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现在不过是抓到了一个在草原上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利的公主而已,仅凭这个就要出兵,未免太小题大做,有失大国风范。 又过了几天,老七终于审完了十二。而沈泽也找到了十二牵挂的那位姑娘的住处,那姑娘是个靠摆面摊养活老母亲的可怜人,十二跟她大概是以面结缘吧。 殷望銮看了看那写满了三大张纸的审问记录,终于下令,“盛元文通敌叛国,杀无赦。” 死期就在第二天,殷望銮下令所有能赶回来的暗卫都必须赶到。 殷望銮要上朝,因此行刑时间被放在了巳时三刻,也就是殷望銮下朝回府后。 云桑特意早起了一会儿,她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时机,认一认那些暗卫。雪轻知道了云桑的心思,直接叫来了沈泽帮忙。 地牢内,盛元文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白净的中衣,看起来似乎没受到什么折磨。但从他面色惨白这一点,又让所有人都清楚他似乎遭遇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一次见了云桑,盛元文没再叫嚣,只是在听见她的声音以后,抬起眼皮,用那双沁了血的浑浊眼睛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云桑总觉得十二有话要对她说。 谨慎思考过后,云桑屏退左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盛元文身前。 “你想说什么?” 盛元文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云桑仔细辨认过后发现她说的是: 你来杀我。 云桑当即满脸疑惑的看着盛元文,这人什么意思? “你,来,杀,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所有的暗卫都听见了他那嘶哑的声音。老七撇过头,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沈泽也垂下眼眸,以求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雪轻见状微微靠近了他一些,轻声:“没事的。” 云桑环视一周,点头应下了十二的要求。 殷望銮下朝后,朝服也没换下来,就直接到了地牢里。 看见云桑正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喝茶,他弯弯唇角,靠近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 随后,殷望銮扫过室内其他暗卫,见他们各个神情肃穆,冷声道:“开始吧。” 老七起身道:“十二盛元文,勾结外敌吃里扒外,将主子经营多年的北蛮细作网络全部泄露,致使王妃多次受辱,主子差点遭遇暗杀,现判死刑,立即行刑。” 云桑看了看盛元文,开口道:“我来做吧。” 殷望銮:“你来?” 云桑从殷望銮怀里起身,拍了拍裙角而后从下摆内侧口袋里拿出她藏在那里的匕首,“就我来吧,大家跟十二兄弟一场,大概都难以下手,不如就交给我来做吧。” 说着,云桑提剑走向盛元文,没有过多犹豫便刺向了十二的胸腔。 盛元文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他一张脸涨的通红,嘴里不断倒抽着气。正当云桑凑近了想要拔出匕首时,盛元文突然内力爆发,挣脱手上的铁链。 盛元文拔出胸间的匕首,将云桑锁在怀里,利刃就逼在云桑脖子下方。 殷望銮猛地起身,“云桑!” 云桑的背部紧紧贴着盛元文不断向外流血的胸膛,温热湿意穿透衣物直达皮肤,耳边的呼吸声虽然粗重但大多有进无出。 云桑嗤笑一声,“你叫我杀你,就为了这个?” 一屋子暗卫早已严阵待发,各自拿出顺手的武器指着盛元文。 盛元文突然笑了出来,突兀的笑声在阴冷的地牢里显得尤为诡异。他说:“他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你身边,他会一直看着你。” 云桑一愣,身体上的束缚瞬间消失,她扭头一看,原来盛元文已经躺在地上合上了双眼。 殷望銮一个闪身来到了云桑身边,上下打量确认没事过后这才松了口气,“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了。” 对着盛元文的尸体呆了半晌,云桑嗤笑一声,“你说他跟我玩什么悬疑惊悚呢?有能耐就正面硬刚啊,真是无语。” 第六十四掌 情敌出现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众人都没想到盛元文会突然闹了这么一出,老七跪在地上仔细检查了盛元文,确保他已经去世以后,说:“是属下失职,请王爷王妃责罚。” 周围一众暗卫也都纷纷跪下,嘴里说着:“请王爷王妃责罚。” 云桑回过神来,看着这一群或精壮或瘦弱,但无一例外都并不起眼的男人,她捏了捏殷望銮的手,“我什么事都没有,盛元文不过是受人指使要跟我说一句话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了。” 说完,云桑直接离开了地牢,回到了房间。 殷望銮攥紧了被云桑捏过的手指,“划破脸扔到乱葬岗,遗物一并处理干净。” 房间内,云桑坐在床上仔细思考着十二说的那句话。 一直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是谁,是西域人?北蛮人?还是…… 尚奕忻的人? 一番思考无果以后云桑暂时把这件事扔在一边了,她这人一直都是这样,想不通的事就先放在一边。 说不定她就忘了。 “主子,西北和北疆同时送来急信,请主子查看。” 殷望銮处理完盛元文的事情,正要离开地牢,突然被一外围暗卫叫住。 殷望銮从他手里接过信件,先打开其中一封大致看了一眼,而后抬腿就直奔主屋房间,一边走还一边把另一封密信拆开看了。 云桑见他这急匆匆的模样,赶紧迎了两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殷望銮把手中已经打开看过的两封信放到云桑手里,“西域北蛮开战,西域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攻下北蛮近半数的领地了。” 云桑闻言赶紧看了一眼密函上的内容,第一封是她外公给殷望銮的,说先前发现的西域异动是因为西域即将出兵北蛮。 第二封就是北疆送来的,里面写他们的探子打探到西域进攻北蛮,连收数城,其中很多城池不战而降,显然早就被西域掌控在手里了。 北蛮大王得知此消息以后一命呜呼,他的弟弟燕珏继位。 看到这儿,云桑乐了。北蛮大王子燕都和二王子燕礼闹得北蛮天下不宁,结果最后却被名不见经传的燕珏给登上了王位。 此一遭就该叫得不偿失,想来西域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北蛮而非大殷。 不过殷望銮对于这个消息,显然有更深的见解,他只道:“如果西域真的攻破北蛮,那么就离进宫大殷不远了。” 云桑当即明白,殷望銮想表达唇亡齿寒的意思,她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大殷内部有人捅你刀子,你也没办法很好的处理外面的事情。” 是啊,云桑说的事情,殷望銮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一切都还需要等,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翌日,云桑抱着猫坐在王府门前等殷望銮回家的时候,没想到还等到了另一个人。 冷浸月一身银色轻甲,同殷望銮一道骑马归来。 一路上说说笑笑,看起来关系颇为亲近的样子。 云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气息,她让雪轻把猫抱回去,随后笑脸迎了上去。 “怎的不先让沈泽传话回来,说有客人跟着?” 殷望銮身子一扭利落下马,冷浸月紧随其后,二人一同到了云桑面前。 “这位是驻守南疆的大将军冷浸月。”殷望銮简短介绍了一句。 “见过王妃娘娘,微臣南疆月将军,冷浸月,这次回京述职,正巧王爷也在京中,来家里讨杯酒喝。” 说着,冷浸月爽朗一笑,这反倒让云桑觉得是自己过于扭捏了。 她调整了心态,对着冷浸月笑了一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月将军,巾帼英雄果然气度非凡。” 殷望銮牵着云桑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今日一进京就上朝了,想必还未吃饭吧,正好一起吃吧。” 冷浸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一路快马加鞭,就是奔着你府上的厨子,没换厨师吧?” “没,云桑也爱吃这个厨子做的菜。” 听到这话,云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殷望銮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净说一些让她生气的话? “没想到我跟月将军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正好我也是在门口等着王爷回来一起吃饭的。” 冷浸月看了云桑一眼,而后再次略过她把目光投向了殷望銮,“还记得咱们当年在南疆作战时也是这样,一块儿回我家吃饭,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听到这里,云桑是真的忍不住了,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殷望銮跟她有过什么旧情? 一起作战,一听就知道一定是过命的交情。 不用怕,不就是个会回忆杀的绿茶婊吗?她云桑什么没见过? 似乎感觉到云桑的情绪变化,殷望銮道:“云桑今天起这么早,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云桑看着殷望銮,脸上扬起个笑来,眼睛里却写满了不高兴。 “没什么,就是想在门口等你回来,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去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的云桑极为难受,比刚穿越过来时吃米汤馒头还要令她觉得不适。 冷浸月一直拉着殷望銮说过去他们一起在南疆抵御外侮的事,云桑没经历过,她自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到最后,云桑借口吃饱了,直接退席回到了房间,把位置让给了冷浸月。 不过她走了,雪轻却还留在那里。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最后果然跟云桑预料的差不多,他们吃完了饭以后直接去了殷望銮的书房,美其名曰:讨论军务。 云桑倒不是很懂,南疆军务,跟殷望銮有什么关系。殷望銮再怎么样,也不能伸手去管别人的家务事吧? 【打脸任务发布,请宿主尽快打脸冷浸月,改变你在冷浸月眼里美貌白花的形象。任务成功,奖励300打脸值。】 云桑一开始还有些赌气,她打算等殷望銮自己发现她不高兴,不过要她在这种事上玩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主动出击,才是她云桑的风格。 第六十五章 打脸情敌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冷浸月会认为她是个废物白花的原因。 从冷浸月的视角来看,她进京述职接近殷望銮,明显是带着不一样的目的。 尽管云桑跟殷望銮成婚了,但是他们之间经历的并不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厮杀,也没有可以一同夜奔百里偷袭敌营的默契。 尽管整个帝京都在说云桑跟殷望銮夫妻恩爱,但是当她出现在殷望銮身边时,殷望銮还是选择对她笑脸相迎。 殷望銮看似无意的忽略云桑,在冷浸月眼里便是她可以前进一步的可能。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云桑早就看出来,殷望銮待她好,不过是因为过去的同袍情谊罢了。 按照冷浸月所说,他们一同在南疆作战,那时的殷望銮还是个少年。 少年热忱时都没有对她产生特殊的想法,更何况现在殷望銮已经满心满眼都是云桑了呢? 尽管云桑知道自己有一厢情愿的嫌疑,但是这么想,她心里的憋闷就会消散不少。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云桑还是决定到地牢里去找老七把过去的事情问清楚。 哪曾想,云桑在地牢里逛了一整圈,老七没看见,倒是遇见了从书房下来的殷望銮。 云桑沉下脸来,扭头就走。 殷望銮赶紧三两步来到云桑面前,“怎么见了我就走?” 云桑撇过头:“冷浸月还在书房你就敢下来,看来她是你的自己人了?” 殷望銮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冷浸月不在书房,她一路舟车劳顿,想留宿王府,我让沈泽带她去厢房休息了。” “哦。”云桑淡淡道,她抽出自己的手,“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殷望銮将她眼底的情绪看在眼里,一把搂她进了怀里,“你在吃醋?” 被点破心思,云桑索性直接承认,“是啊,毕竟人家跟你一起打仗,一起吃饭,还为了吃你家的饭专门从南疆舟车劳顿的赶过来。” 云桑越说越气,挣扎着要从殷望銮怀里出来。 殷望銮紧紧搂着怀中的软玉温香,眉眼带着笑意说:“你在吃醋,我很高兴。” “我很不高兴。” “冷浸月的父亲是为救我而死,我欠她的。” 一句话让云桑没了动静,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以殷望銮的心性,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么冷浸月做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你再跟她站在一起,别怪我翻脸无情。” 殷望銮的救命恩人,她云桑乐意给个面子不计较,但是如果冷浸月再拎不清状况爬到她脸上来,那谁也怪不得她翻脸无情。 眼见云桑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殷望銮拉着她来到了燕玉的牢房。 牢房内,燕玉身上仍旧穿着那身喜服,发丝也没有一点凌乱。 看来那日以后,殷望銮仅仅是把她关在这里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别的事。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燕玉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仍旧画着精致妆容,但却苍白疲惫的脸庞。 “你大哥二哥争夺王位,西域趁虚而入,一举攻进王都,在进王都之前,大部分城不战而败,你的小叔燕珏在托克托继位。” 殷望銮三言两语将西域攻打北蛮的事说了一遍。 燕玉听到这些,脸色更差了一些,云桑再也看不出她本来是个那么明艳的少女。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的父王可以来救你?不,你的父王被你两个哥哥气死了,在北蛮,如今已经没人记得还有你燕玉这么一个公主了。” 燕玉突然冲上前来,她抓着铁质的栏杆拼命摇晃,一双眼睛被滔天的恨意所覆盖。 “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殷望銮冷冷瞥她一眼,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你回来!殷望銮!我帮你,我帮你灭了西域!”燕玉扯着脖子喊道。 殷望銮:“是我帮你灭了西域。” 说完,殷望銮拉着云桑直接回到了书房。 云桑再一次感慨,殷望銮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难怪他一直没有让人审燕玉,原来是等着现在这一刻呢。 “殷大哥,你在吗?” 正当云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冷浸月的声音。 云桑肉眼可见的冷下脸来,“那我走?” 殷望銮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我的王妃,你走什么?” 说完,殷望銮示意沈泽把冷浸月放进来。 冷浸月进门看到云桑在这里,动作一顿,但很快凑到他们跟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要跟王爷说,麻烦王妃暂时回避。” 不等云桑开口,殷望銮直接说:“我跟云桑之间没有什么好互相隐瞒的,你但说无妨。” 冷浸月闻言一愣,而后笑道:“想不到王爷王妃情比金坚,既然如此,浸月就直说了。我此次进京,除了述职,还有一个目的。 日前,南疆派人来我营帐,直言想要求和。但我觉得其中有诈,并没有答应。” 殷望銮蹙眉,“上朝时你为什么不说?” 冷浸月尴尬道:“我知道小皇帝跟你不对付,所以打算先跟你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云桑插话道,“月将军,我不管你是何居心。公事私事麻烦你分清楚一些,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麻烦你直接了当的说清楚。” “王妃娘娘,这后宫不得干政,此事王爷允许你听,缺也没允许你开口吧?” “冷浸月,殷望銮让我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你从南疆远道而来,有些事可能不清楚,我劝你还是打听打听我云桑究竟是什么人,再来跟我说话。 我和望銮顾及你于我们有恩,对你礼遇有加,但是请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否则摔下来疼的还是你。” 【恭喜宿主打脸成功,奖励打脸值300,请宿主再接再厉!】 云桑得意一笑,凌厉的目光直直看进了冷浸月心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冷浸月此刻却突然心生畏惧。 她竟然在怕一个看起来这般娇弱的女子? 这是什么情况?! 第六十六章 情敌不要脸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燕玉听到这些,脸色更差了一些,云桑再也看不出她本来是个那么明艳的少女。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的父王可以来救你?不,你的父王被你两个哥哥气死了,在北蛮,如今已经没人记得还有你燕玉这么一个公主了。” 燕玉突然冲上前来,她抓着铁质的栏杆拼命摇晃,一双眼睛被滔天的恨意所覆盖。 “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殷望銮冷冷瞥她一眼,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你回来!殷望銮!我帮你,我帮你灭了西域!”燕玉扯着脖子喊道。 殷望銮:“是我帮你灭了西域。” 说完,殷望銮拉着云桑直接回到了书房。 云桑再一次感慨,殷望銮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难怪他一直没有让人审燕玉,原来是等着现在这一刻呢。 “殷大哥,你在吗?” 正当云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冷浸月的声音。 云桑肉眼可见的冷下脸来,“那我走?” 殷望銮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我的王妃,你走什么?” 说完,殷望銮示意沈泽把冷浸月放进来。 冷浸月进门看到云桑在这里,动作一顿,但很快凑到他们跟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要跟王爷说,麻烦王妃暂时回避。” 不等云桑开口,殷望銮直接说:“我跟云桑之间没有什么好互相隐瞒的,你但说无妨。” 冷浸月闻言一愣,而后笑道:“想不到王爷王妃情比金坚,既然如此,浸月就直说了。我此次进京,除了述职,还有一个目的。 日前,南疆派人来我营帐,直言想要求和。但我觉得其中有诈,并没有答应。” 殷望銮蹙眉,“上朝时你为什么不说?” 冷浸月尴尬道:“我知道小皇帝跟你不对付,所以打算先跟你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云桑插话道,“月将军,我不管你是何居心。公事私事麻烦你分清楚一些,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麻烦你直接了当的说清楚。” “王妃娘娘,这后宫不得干政,此事王爷允许你听,缺也没允许你开口吧?” “冷浸月,殷望銮让我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你从南疆远道而来,有些事可能不清楚,我劝你还是打听打听我云桑究竟是什么人,再来跟我说话。 我和望銮顾及你于我们有恩,对你礼遇有加,但是请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否则摔下来疼的还是你。” 【恭喜宿主打脸成功,奖励打脸值300,请宿主再接再厉!】 云桑得意一笑,凌厉的目光直直看进了冷浸月心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冷浸月此刻却突然心生畏惧。 她竟然在怕一个看起来这般娇弱的女子? 这是什么情况?! 冷浸月听了云桑这么大一段话以后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殷望銮,似乎是想在殷望銮那里寻求安慰。 然而殷望銮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无形之中表达了,云桑说的话就是他的本意。 冷浸月自嘲一笑,“我没有拿着那个救命之恩当作要挟,我们冷家生来就是大殷的将士,保护大殷的子民是我们的使命。” 云桑:“既然如此,那就请月将军牢记使命,不忘初心。” 冷浸月嘴唇开合,有些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云桑任务完成以后从殷望銮书柜里随手拿了本书,就坐到了一边一副不会打扰他们的样子。 “你们谈你们的,我就在这看看书。” 不打扰,也不会离开。 云桑刚刚宣示过主权,现在当然不会给冷浸月趁虚而入装惨卖惨的机会。 冷浸月见云桑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只得将心里别样的情绪放下,跟殷望銮讨论起南疆的事。 直到天色渐晚,冷浸月也没有闭嘴的意思。 云桑听着她在那里说滚刀话,听得直犯困,但是冷浸月不走,她就是在这睡着了,她也不会走。 “王爷,王妃,月将军,晚膳已经备下了,请问现在即刻传膳吗?” 门外传来管家的询问声。 云桑看了一眼外面,只瞧见了天边晚霞似血般殷红,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将窗子关严了。 “时候不早了,请月将军一同用膳吧。” 举手投足间,女主人的姿态尽显。 冷浸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多谢王爷王妃款待。” 殷望銮上前同云桑十指相扣,二人并肩而行率先出了书房。 餐厅内,晚膳已经摆上餐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雪轻贴心地先为云桑盛了碗汤,“王妃,先喝碗汤暖暖胃吧。” 云桑:“浸月一路舟车劳顿,白天那顿饭吃的着实随便了些,快尝尝这汤吧。厨子知道我爱喝汤,特意煨了一天呢,味道不错的。” 说着,云桑把汤推给了冷浸月。 冷浸月接过汤碗,神情颇有些尴尬,她在南疆喝了不知道多少好汤,眼下些汤还真不至于奉为上乘。 “我听闻南疆好汤无数,浸月喝了好的,对这差的自然就看不上了。不过月妹妹喝了以后也好提出差在哪里,届时再让厨子改进。” 云桑一波阴阳怪气硬核输出,很明显是在把白天她受的气全还回去。 殷望銮看着云桑这样,只觉得无比可爱,对于冷浸月的面子就自然没那么顾及了。 冷浸月喝了一口汤,鲜亮香醇的口感瞬间在舌尖荡漾,她抿抿唇,“王府的厨子自然不比南疆差上多少,这汤真的很好喝了。” “是吗?符合月妹妹的口味就好。”云桑起身给自己盛了碗汤慢慢喝着。 冷浸月喝着汤忽然叹了口气。 “哟,月妹妹怎么了?哪道菜吃的不好了?”不等殷望銮开口,云桑就赶紧说道。 冷浸月:“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年的事,那时我被养在京城,初到南疆就是为了打仗,所以特别不适应,还好那时候有王爷这个京城口味的人陪着我,否则我爹一定要骂死我了。” 云桑眨了眨眼睛,这冷浸月怎么回事?她之前在书房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被她当个屁放了? 第六十七章 沈昀沈白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翌日一早,燕玉在地牢内便叫人传来消息,说她准备好要帮殷望銮做事了。 云桑听着暗卫转达的话,一瞬有些愣神,虽说昨天就听燕玉亲口说了要帮殷望銮做事。 但是她的情绪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先前还对着殷望銮喊打喊杀呢,怎么这就愿意为殷望銮效劳了? “我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小心燕玉给你下套啊。毕竟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不是吗?” 殷望銮:“你放心吧,对于燕玉,我自有打算。” 既然殷望銮已经这么说了,云桑也就不再多问了,殷望銮在这方面的经验更加丰富,她也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送走了殷望銮以后云桑坐在床上发起呆来,她打算等一会儿跟雪轻一起出府,去找一个可以迅速培植自己势力的方法。 当然,云桑心里清楚,现在立刻就让她拥有一个像殷望銮的暗卫团这种势力,是明显不可能的。 但是最起码,她要拥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她不想再做一个睁眼瞎。 既然现在已经无法脱离这个权利中心,那她不能也不想一直什么都靠殷望銮。 临出门之前,云桑先逛了一下系统商城。只见低价商品区内的东西,每一样名字都非常直白有奇怪。 什么“一碰就浑身痒散”、“闻一下就晕倒迷香”、“两个小时内听懂一门外语”,“假死一个小时”。 这些东西大多只要几十积分就能兑换,虽然名字奇怪,但是看起来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云桑用50积分兑换了一个“闻一下就晕倒迷香”,积分扣除成功的瞬间,云桑只觉得她怀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一捆香。 云桑突然觉得这东西有点鸡肋,这要到了关键时刻,她还得打开火折子,把香点燃,等香味飘散才能达到目的。 反正现在剩余积分还有六千多,云桑绝对再兑换点有用的东西。 云桑点开高价商品界面,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东西,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这个提高攻击技能点是什么?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那当然啦,考虑到宿主这具身体实在太弱,武力值基本为0,系统贴心的为您开发了技能点面板。宿主身体的所有数值都可以在这里进行调节。】 云桑在主页面上找到技能面板,只见上面写着: 姓名:云桑 美貌值:S95 气质值:S90 攻击值:D30 健康值:S+99 剩余数值待开发... ... 相较于她的颜值而言,这个攻击值实在差得太多了吧? 她好歹也是解决过刺客的! “你说可以用打脸值提高这些数值是吗?” 【是的哟,100打脸值可以提高1数值,每天最多只可以提高5点数值。】 “1:100?!!还只能提高5点,你这也太坑了吧?” 【宿主也可以选择不提高的,反正你男人会来救你的。】 云桑瘪瘪嘴,她才不要做一个只靠男人的女人。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一些老板因为觉得她长得漂亮,就提出要包她,不仅给她钱,还可以给她资源。 当时云桑可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虽然她在靠着这个行业吃饭,但是她的目标并不是有多出名,而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 云桑没有多想,立刻就用500积分提高了自己的5点攻击值,数据面板上,她的攻击值从D30变成了D35。 但是由于她目前只是会一点射击而已,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提高了5点和没提高究竟有什么区别。 她的身体上面也没有任何变化,跟她在现代看到的网文一点都不一样。 “喂,你不是在坑我吧?” 【系统绝对童叟无欺。】 行吧行吧,毕竟只是提高了五点而已,她的前路仍然漫漫。 云桑把那一捆“闻一下就晕倒迷香”放在匣子里放好,而后把雪轻从外面叫了进来。 “雪轻啊,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雪轻犹豫道:“王妃啊,咱们真的要穿成那样出去吗?” 云桑:“对啊,快点,把东西拿过来。” 说着,云桑拔出头上的金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倾洒而下,她在妆奁里找出自己之前在丞相府经常佩戴的一根木质簪子,随意的将头发全部束在头顶,用木簪固定。 云桑又将脸上的胭脂去掉了一些,用眉笔加重了眼眉,顺带在自己的下颌处化了两笔当作阴影。 雪轻把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就见原本容貌迤逦的云桑变成了一个清秀痞帅的小子。 “王妃的化妆技术真的是一流的啊。” 云桑从镜子里看着雪轻,对着她抬了一下下巴又眨了眨眼,撩得雪轻瞬间就红了脸。 云桑心情大好,从雪轻手上的包袱里翻出抹胸和男装来换上。 几分钟以后,一个身形修长气质雅痞的男子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王妃,咱们想要出府,直接出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穿男装呢?” “我最近风头出的太多,仇家也树立的太多,我难么大摇大摆的出去想方设法培植我自己的势力,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说着,云桑把另一套男装塞给雪轻,“快快快,你也去换上,记得用束胸啊。” 等雪轻也换上了男装以后,云桑也拿着自己的化妆品给她改造了一番,不一会儿两个美女就变成了两个帅哥。 云桑嘱咐道:“等一下你就叫我少爷,我们是从江南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到了京城想在这里落脚干一番事业。我名字都起好了,我就叫沈昀,你呢叫沈白。” 说着,云桑在雪轻手里写下了这两个名字。 雪轻点点头,将云桑的新名字记在了心里。 “那小,少爷,我们去哪里呢?” 云桑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只道:“先逛逛再说吧,看看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 云桑给殷望銮留下一张字条,说明自己的去向以后,就拉着雪轻从王府后门离开了王府。 第六十八章 商业知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出了门以后,云桑先跟雪轻去最繁华的神武大街上逛了一圈,一路看下来,云桑觉得,她还是应该开一个茶馆。 到时候请上两个说书先生,专门讲一些这个世界所没有的故事。 比如说什么《霸道王爷爱上我》之类的,反正她在现代看了不少这样的书,编一编也是能编出来的。 有了目标,就要开始实践。 一路走下来,云桑发现了不少空着的,或者正要撤摊的店铺。只不过按照神武大街这个客流量,租金应该不会便宜。 加之会有一些被坑的可能,云桑觉得还是应该先多多了解一下行情。 虽说殷望銮不缺钱,但是被坑钱还是会让人很不愉悦。 正想着,雪轻扯了一下云桑的衣袖,“少爷,那边的人好像是曲老板。” 云桑顺着雪轻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曲江秋正站在一家丝绸铺子前跟对面的人说着话。 曲江秋神情肃穆,对面的人连连点头哈腰,看起来很是怕他。 这已经不是云桑第一次发现有人怕曲江秋了,上一次是在那家郊区客栈。 说起来,那家客栈里的北蛮人最后神秘失踪,应该跟曲江秋脱不了干系。 “我们要上去打招呼吗?” 她们现在毕竟已经易容,况且云桑每每面对曲江秋时,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不必了,曲江秋可不认识沈昀和沈白。” 雪轻会意,“那少爷我们继续去前面看看吧。” “两位... ...兄台,这是要去哪里啊?” 曲江秋早已注意到云桑和雪轻,方才特意现身也是为了看看云桑究竟会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他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压根没想过跟他打招呼,主仆二人说了两句话以后更是抬腿就要离开。 曲江秋沉不住气了,索性直接上来打招呼。 云桑呼出口气,行了个拱手礼,“要去前头逛逛,曲兄也在这里?真是好巧。” 巧? 曲江秋但笑不语,他是收到了消息特意过来见云桑的。 见曲江秋没有答话的意思,云桑皱了皱眉,“沈昀是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曲兄?” 沈昀?看来这就是这丫头乔装打扮后的新身份了。 曲江秋发现,他总是能在云桑身上找到惊喜。 曲江秋:“自然是没有的,只是许久不见,为兄一时有些感动罢了。” 感动个屁,这人的瞎话真是张嘴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曲兄。”云桑满脸无奈,“这大街上说这肉麻话,别人要以为你是断袖了。” 曲江秋手腕一转将扇子合拢,“哎,曲兄我何时介意过别人的眼光啊。” 此话一出,过路人不由得频频驻足,侧目看他们。 云桑可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围观,正巧旁边就是一家茶楼,云桑道:“相请不如偶遇,曲兄我们进去谈吧?” 店内的小厮早已观察他们三人多时了,因着他们各个相貌绝佳,气质出尘,所以一时间有些胆怯,不敢上前拉客。 所以,他一听见云桑说要进来喝茶,赶紧对里面喊道:“上宾三位!” 曲江秋温润笑着,跟在云桑和雪轻身后进了这家茶楼。 小二将他们引到二楼最好的包间里,打开了窗户一眼就可以望见小半边帝京城。 “这里可是咱们这最好的包间了,三位公子气度不凡,坐在这里谈天喝茶岂不美哉?这一般人,我们这包间还不让他进来呢。” 小二的语气里颇有几分自豪。 云桑打开窗户向外一看,果然,小半个帝京的景色尽收眼底。更绝的是,皇宫的角楼和远处的高山相辅相成,景色霸气中掺杂着几分孤寂。 “的确是个好地方。” 曲江秋也看了一眼,这里比起他的悦仙楼来说可差远了,但还是捧场道:“不错。” 趁着他们说话间,雪轻麻利的点了一壶茶,几个茶点。 小二也不纠缠,得了单子就下去了。 直到脚步声远了,云桑才道:“我逛个街也能偶遇曲大哥,真的是很巧了。” 曲江秋:“我出来办点事,没想到看到你们。不过你们穿成这样是做什么?” 听到这话,云桑可以肯定,曲江秋一定是早就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了,现在再瞎掰理由也没有意义。 云桑直接说:“我想开个店,出来走走逛逛看看做哪行比较好。” “怎么,殷望銮养不起你了?”曲江秋眉毛一挑,眼里满是戏谑。 “这是什么话,我想开,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有钱吗?” 云桑刚想说殷望銮有钱,但是她猛地想起自己曾经在曲江秋面前试过对殷望銮失望了,她都已经对殷望銮失望了,又怎么会用他的钱呢? “等开起来,不就有钱了?再说我还有一些嫁妆,不碍事的。” “我有一个空铺子,早几年买的,一直空着没用。现在需要我操心的地方也很多,与其让那铺子放在那里落灰,不如就交给你吧。” 曲江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清淡,就仿佛在说这茶很好喝,给你尝尝一样。 云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道:“不用了,我没有占便宜的兴趣。” 曲江秋被她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无奈一般轻笑着摇头。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教教我在这京城要开一家茶馆,需要注意什么吗?” 曲江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句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云桑想,曲江秋这话大概是叫她不要太过于争抢同行的生意,让大家都有生意可做,这才是长久之道。 云桑又问了几个问题,眼见天色不早了,她便起身请辞。 曲江秋看着窗外风景,笑道:“你走吧,我再在这里坐一会儿。” 云桑:“嗯,那我走了。” 想来,殷望銮跟燕玉今日出门,也该有一些收获的。 到了楼下,云桑脚步一顿还是付了茶钱才离开。 她在悦仙楼白吃两回饭,这次再连茶都不请,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好说歹说,曲江秋也教了她不少商业知识呢。 第六十九章 不会改变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从茶楼离开以后,云桑跟雪轻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了王府。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开饭时间,云桑赶紧换下男装,洗去脸上的男性化妆容,穿回了平时经常穿的水红色衣裙。 云桑刚换好衣服,就听见门外传来沈泽的声音。 “王妃,王爷在书房等您。” “好,我知道了。” 等雪轻把男装放好以后,云桑这才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书房内,殷望銮正在处理政务,冷浸月在一边也在写着什么东西。 看见云桑进来,冷浸月率先开口道:“王妃姐姐,明天我就要回南疆去了。” 一听见冷浸月说这话,云桑差点没笑出声来。 终于要走了,她实在是懒得天天跟冷浸月这么阴阳怪气。 天天觊觎她碗里的饭的人终于要走了,她不高兴才有鬼了。 尽管云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脸上却满是震惊,细看之下还有一些难过。 “妹妹这就走了?唉,我平日里在王府无聊的很,也没个女人家可以说体己话,好不容易把妹妹盼来了,你怎么这就要走了呢?是不是王府哪个下人招待不周?你跟我说,我帮你去收拾他们。” 冷浸月长大了嘴巴,她觉得云桑一定是有什么毛病,明明整个王府最希望她走的人就是云桑了吧! 下人招待不周就可以收拾,分明最招待不周的是她云桑自己吧! 冷浸月在王府这两天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云桑的事,当她听说云桑敢当朝杀死钦天监常大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大概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但是她也不会放弃,现在离开,也只是为了养精蓄锐,找到云桑的弱点,来日再战罢了。 她好歹也是驻守南疆的月将军,手握实权,整个大殷朝也没有几个女人能有她这般尊贵。 尚云桑,不过是韩国公的外孙女,韩国公的兵权爵位将来也到不了她手上。 她就不信,以她冷浸月的容貌姿色,以她的身份地位,她能败给云桑这个已经被逐出族谱的人。 冷浸月笑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把整个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对我也是礼遇有加。只是浸月毕竟是南疆将军,离开了太久,只怕有一些变化不能及时察觉。” 云桑作出一副认同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是了,军中之事真是一天都放不下。你大哥有时也会连夜处理军务,帝京都如此,更别提南疆了。” “此次回到南疆,一定要严加防范西域,一旦南蛮人跟西域接触,一定要加急回报。”殷望銮放下手里的奏折轻声说道。 “是,微臣遵命。” 冷浸月下意识的话再次取悦了云桑,这个距离感她非常满意。 好事接二连三,云桑的好心情挡也挡不住,吃饭时一个没忍住干了三大碗饭。 饶是殷望銮见惯了她能吃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他抱过云桑一边给她揉肚子一边说:“吃了这么多,我们散散步去吧?” 云桑摇头,她今天已经绕着神武大街逛了三四圈,实在是没力气再去玩了。 “不了不了,抱我回去,我好困。” “吃了就睡呢。”殷望銮蹙眉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抱起云桑往卧房走。 冷浸月手里还端着碗,一双眼里恨意和嫉妒交织翻滚。 若是在战场上,她早一刀解决了云桑,怎么会忍到现在? 冷浸月放下碗筷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得尽快回到南疆,在政事军务方面多跟殷望銮接触交流。 在王府这两天她也看出来了,云桑整天无所事事,只是仗着殷望銮宠爱她罢了。 回到房间,云桑瘫在床上任由殷望銮给她揉肚子。 “我今天出门碰见曲江秋了,那个客栈的事还没调查出来吗?”云桑问。 听到曲江秋这个名字,殷望銮眼里情绪晦暗不明。 “你们见面了?聊了什么?那客栈之前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是北蛮人杀的。北蛮人突然失踪,应该是曲江秋做的。” “也没什么,我跟他说了我想开店,顺便请教了一下怎么开好一个店。”云桑打了个哈欠,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抬手擦去,偏头看着殷望銮。“你今天跟燕玉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 “抓到了几个西域细作,不过都是埋的不算太深的,应该没什么可用的线索。”殷望銮沉声道。 这个曲江秋,是不是在云桑身边出现了太多次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云桑拍了拍殷望銮的手,“要小心打草惊蛇啊,我想培植一个只属于我的势力,可以给我们提供消息,也可以保护我们的平安。” “有安慰团还不够吗?”殷望銮抽出自己的手,声音显然有些不悦,“他们哪里做的不好吗?” 云桑觉得这话自己好像听过,她摇了摇头,“那毕竟是你的,况且他们也不是真的信服我,我有一些自己的事情想做的时候,总不能一直麻烦他们吧?” “我的就是你的。”殷望銮再次强调道。 感觉到殷望銮情绪有些不对,云桑坐了起来。 “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当然都是我的。但是你辛苦很多年才得来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用的心安理得,你懂我的意思吗?” 殷望銮没有接话,一阵沉寂在二人之间爆发,顿时云桑就没了困意。 沉默了半晌,终是殷望銮开了口,“尚奕忻今天派人联络了苏州刺史,密信还没截下来,但大概是想再往宫里送一个人。” “他最好送一个比许希儿还漂亮的,否则进去了也是没用的。” 既然殷望銮不想提这个,云桑也不再多说,只是她的想法也绝对不会改变。 “许盼儿残害皇嗣已经被贬进冷宫了,尚奕忻这是想一举拿下后宫的控制权。” “许盼儿进冷宫了?看来尚云星还有几分本事,那尚云月呢?” “尚云月升为欣嫔了。” 云桑笑了起来,这样一来,太后,殷景焕,许逐风,都会着手打压尚奕忻了。 且让他一时得意吧,看他还能笑多久。 第七十章 情敌留下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先前云桑进宫帮助尚云星解决许盼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利用后宫纷争,使得尚奕䜣被所有权臣针对。 太后和殷景焕这一对母子,把一手制衡之道玩的炉火纯青,当然不会允许有什么人在后宫内占据绝对优势。 尚云星和尚云月利用小产这件事,使得许家在后宫的势力受损,那么在前朝,尚奕䜣的势力也一定会有相应的损失。 而且许逐风最宠爱的女人被贬进了冷宫,许逐风现在对尚奕䜣可不单单是对政敌的厌恶这么简单了。 并且尚奕䜣和许逐风之间的斗争是恶性循环,他们很难跳脱出来看到背后推波助澜的其实是云桑,毕竟在许逐风看来,云桑不管怎样都还是他尚奕䜣的女儿。 云桑相信,多了许逐风这么个友军,她的目标很快就会达成。 翌日,殷望銮下朝后果然为云桑带来了好消息。 属于尚奕䜣一派的工部尚书今日突然遭人弹劾,甚至把他多年前是买官上位这件事都给刨出来了。 尚奕䜣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这么的左傍,现在又丢了工部尚书这个右臂,云桑甚至可以想象到尚奕䜣捶胸顿足的画面了。 “但是冷浸月回南疆的折子被驳回了。” 这一句话就把云桑从天上给拽到了地下,她连忙追问:“驳回?理由是什么呢?” 殷望銮点了点云桑的鼻尖,“自己想。” 说完他就进了书房去办公了。 云桑叹了口气,一个人走出主院到了王府花园,看着这满园春色,也没了欣赏的心情。 冷浸月自己也说南疆军务繁忙,那殷景焕不让她回去岂不是耽误事吗?难道说,因为南蛮的示好让殷景焕放松了警惕? “王妃,咱们今日还出去吗?” 雪轻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云桑看了眼天色。 今日晴空万里,天气虽然有点热,但如果能出门散散心,好像也不错。 “姐姐要出门游玩吗?” 云桑顺着声音看去,之间冷浸月身上仍旧穿着那身轻甲,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个将军,张扬如花孔雀一般。 “没有,今天太阳这么大,还是算了。”云桑礼貌笑道。 “姐姐莫怕,浸月在南疆时寻得一极为巧妙的小玩意儿女人用了可以防止被晒黑。” 云桑来了兴趣,难道这大殷朝也有防晒霜? 不过她怎么总觉得冷浸月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暂时没带在身上,待我回去取了给姐姐用可好?”冷浸月仍然笑着,配合着她满身盔甲来看,多少有一些违和。 “不用了。”云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冷浸月被驳回了回南疆的请求,不仅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剥夺军权,反而到她这里献什么殷勤? 难道,真是恋爱脑? 云桑:“这样对的好东西只怕是世间罕有,原本我也不怎么喜欢出门,还是妹妹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云桑叫上雪轻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冷浸月看着云桑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过身也走了。 直到进了房间,雪轻才好奇问道:“王妃,这月将军一定是没安好心吧?” “我管她好心坏心,别招惹我,我也就管不着了。”云桑停顿半晌,“一会儿你出门帮我办件事,帮我找找合适开茶楼的店铺,记得要货比三家,千万不要被坑了啊。” 雪轻:“是王妃,不知王妃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 “位置好,风景好,两样都占最好,如果只能占其中一样也没关系。”说着,云桑从口袋里拿出几百银票来放在雪轻的手上。“遇见好的,直接定下来就好。” 雪轻收好云桑给的银票,换上男装以后从后门离开了王府。 雪轻一走,云桑就感觉整个屋子里安静了不少,她一个人实在是闲不住便去了殷望銮的书房。 书房里,殷望銮正写着一封信,听见云桑的动静,他并未抬头,只道:“过来。” 云桑走近了凑到殷望銮身边,之间殷望銮在信上只写了两个字: 静候。 云桑不明白,这静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殷望銮把云桑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刘嗣问我,北蛮大王子起兵造反,该怎么处理。我告诉他静候即可。” “刘嗣?”云桑想起来,上次听到刘嗣的消息还是在她成功打脸燕玉之前,“刘嗣还在北蛮?” “对,他在辅佐燕珏。” 云桑闻言眨了眨眼睛,殷望銮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按照殷望銮说的话,云桑可以推断。 那个继承王位的燕珏就是刘嗣辅佐上来的人,再往前一步想,现在的北蛮,可以说是已经在殷望銮的掌控之下了啊。 原来跟殷望銮比起来,她还是嫩了好多。 “你真的好厉害啊。”说着,云桑在殷望銮脸上亲了一口。 殷望銮笑了笑,“为了可以跟你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总得先让天下太平吧?” 云桑心里充满了感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连连在殷望銮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每一下都包含爱意。 亲得殷望銮心猿意马,喉管干涩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到殷望銮的变化,云桑红了脸,她要起身离远一些,却被殷望銮紧紧抱住。 什么情况,要书房PLAY? 第一次就在书房,这不太好吧? 云桑刚要说话,就听见殷望銮说:“抱一会儿就好。” 云桑抿抿嘴唇,她干巴巴地问道:“殷景焕究竟为什么不放冷浸月回去啊?” “冷浸月驻守南疆,一直以来只能说得上是无功无过,并不算太过出色。南蛮一直没再进攻,大概是早就有心修好。而且冷浸月有世袭爵位,长时间拥有军权,难免拥兵自重。” “啊,我懂了。殷景焕这是生怕自己的皇位不稳,所以才不让冷浸月回去。” “是这样了。” “那南疆总要有人驻守,你认为他接下来会派谁前往?” “如今在京的将领大多数都是废物,无论他派谁,一旦南蛮进攻,能撑到我去支援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七十一章 租下铺子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把租店铺的任务交给雪轻的时候,并没有抱着雪轻立刻就会完成任务的想法。 在她看来,这租店铺的事是急也急不得的,找不到好的地方,就是开起来也没用。 在她的设想中,这个茶馆应该是一个可以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赚不赚钱她是不那么在意的。 等这个茶馆开起来了,生意稳定下来了,她再用茶馆的收入开一家青楼,这样无论是平民阶级还是达官显贵的消息,她就都能掌握在手里了。 本来云桑还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殷望銮,但是自从昨晚她就知道殷望銮对她开店的想法并不是很支持,所以她就想着,等她做出了一些成绩,再跟殷望銮分享这份喜悦好了。 晚饭过后,出门一天的雪轻回来了。 “王妃,奴婢找到合适的铺位了!”雪轻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她从袖中拿出地契放在云桑的手上。 云桑结果地契,之间上面写着铺子的位置就在神武大街和神鹰大街的交会处,还按着双方的手印。 “这么快?不会被骗了吧?” “这家店铺的老板家中生了变故,正要回乡,因此急着向外出兑呢。奴婢见价格合适,位置也好,就签订了合约,把铺子给租下来了。” “租金多少?” “一年三千两白银。” “三千两?”这倒是个合理的价格,之前她跟雪轻一起出门的时候,遇见不少人出租铺位都标价在三千两以上。位置偏远一些的,也有两千两的租金呢。 “是啊,而且位置就在神武大街和神鹰大街的交汇处,平时有不少贵人都会经过这边呢。” 雪轻神采飞扬,明显是正等着云桑的夸奖。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云桑还是问道:“这家原本是个什么店铺?” “是一家丝绸布庄,只不过里面已经没什么货物了。” 丝绸布庄?她们昨日出门怎么没看见这么个铺子出租呢? 云桑反复检查这地契上的信息,上面不仅有双方的手印,还有官府的印鉴,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她笑道:“这件事办得不错,明日我们就去铺子里看看情况,争取中秋之前把铺子开起来。” “是!”得了夸奖,雪轻乐得眉毛几乎都要飞起来。 “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温着呢。” 云桑把地契叠好收在口袋里,如果那个老板耍赖,她也还有地契在手,看那个人能有什么话说。 当晚,云桑用五百积分再次提升了五点攻击值,看着剩余的四千多积分,云桑开始盘算着近期要再次完成一些打脸任务了。 这提高自己的事,可是一天也不能停的。 翌日清早,云桑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跟殷望銮和冷浸月一起吃了早饭,等他们二人出发去上朝以后,云桑和雪轻换上男装也离开了王府。 她打算今天亲自去看看那个店铺,然后回府去把装修图纸画出来。 虽然她没有设计方面的天赋,但是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看过的高雅装修也有不少了,依葫芦画瓢,总能弄出来一些的。 她们一路步行到了店铺以后发现这铺子竟然还没开门,眼下离说好的撤店日期还有三天时间,那老板还有不少货物需要处理,总不至于现在就跑了吧? 趁着等人的这会功夫,云桑打量起了周边的几家店面。 这店铺两面临街,隔壁是一家典当行,再那边是一家医馆,对面是一家饭馆,离得最近的茶楼也离得很远。 周边几乎没有什么与她相冲的产业,云桑对这个店铺更加满意了。 “今日他们一定会再次来这里,你切记不要露馅。” “是,小的知道了。” 随着对话声音逐渐近了,从神鹰大街拐过来的两个人吸引了云桑的注意力。 “奇怪,那布老板怎么和曲老板在一起呢?” 听见雪轻的话,云桑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是曲江秋,她就说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这曲江秋几次三番接近她,不是救她,就是要把自己的店铺租给她,虽然看起来云桑没占到什么便宜。 但是这种刻意的行为,还是很令云桑介意。 “曲兄,好巧啊。” 曲江秋刚拐到这店铺门口就看见云桑站在这里,他倒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尴尬,反倒大大方方吩咐布老板,“得,你回去吧,今儿是用不上你了。” 那布老板得了命令,朝着云桑雪轻请安见礼以后便离开了。 云桑叹息道:“我说了,这点小事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帮助。” 曲江秋:“反正我这铺子也是空着,三千两一年租给你,我也不亏。” 云桑把地契拿出来要还给曲江秋,“我不喜欢这样,还是还给你吧。” “这恐怕不行。” “什么不行,我把地契给你,你把银子还给我,这不就可以了吗?” “小可已经把那三千两银子花了,现在小可是穷人一个,可拿不出那么多钱。” 屁!京城首富,富可敌国的曲江秋说他没钱,这话说给狗,狗都不会信! 云桑冷下脸来,看着曲江秋一语不发。 “就那么不想让我帮你?”曲江秋垂下眼眸,忽而自嘲一般笑了笑。 听见这句话云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曲江秋,身上有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悲伤。 想好的拒绝再难出口。 她转身看向整条神武大街,大概不会有比这里位置更合适的了吧? 云桑:“好吧,那就谢谢曲大哥了。” 曲江秋转悲为喜,笑道:“这才是曲大哥的好云桑,这里位置很不错,无论你想开什么,一定都不会缺人光顾的。” 云桑也笑了起来,“那就承你吉言了。” 解决完这件事,云桑进店看了一下现有的装修风格,这上下二层楼的铺子,真要忙活起来,肯定至少需要二十个伙计。 云桑随意打开二楼的一间屋子,从窗子向外看去,这才发现这里可以将皇宫大门尽收眼底。 她眼尖地瞧见殷望銮正从里面走出来,下意识地,云桑的眼里就被温柔填满。 曲江秋在她身后看见云桑露出这样的表情,微微抿唇一笑,将眼底的狠厉藏匿。 第七十二章 使臣来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远远地看见了殷望銮出宫以后,云桑便再也忍不住归心似箭。 “曲大哥,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聚。” 说完也不顾曲江秋脸上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还有话要说,云桑就直接离开了店铺朝着殷望銮那处奔去。 走了一半,云桑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男装。要是被人看到她穿着男装跟殷望銮卿卿我我,那还了得?! 为了防止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云桑只得中途转路往王府走去。 等云桑回到了王府,殷望銮果然已经坐在房间里等他了。 看到云桑穿着男装进来,殷望銮有一瞬愣神,“虽然早就听说了你穿男装,我倒没想到你穿上男装也这么俊俏。” 云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玩心大起,她坐在了殷望銮的腿上,“哎呀王爷,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万一被王妃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殷望銮眯了眯眼睛,“别闹。” 云桑嘟起嘴吧,“干嘛干嘛,我传承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怎么都好看。”顿了顿,殷望銮又道,“别对别人笑。” 哟呵!这殷望銮吃醋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而且还是没有对象的飞醋! 云桑笑呵呵的在殷望銮的脸上亲了一口,发誓道:“我保证不拈花惹草!” 殷望銮:“今日夜间南蛮的使者就到帝京了,到时候宫中会设宴,我们一起去吧。” 云桑一听有宴会,就知道她又要有机会打脸挣积分了。 “好啊。” 时间转眼来到了晚上,考虑到这是一场对外国宴,云桑特意在外面穿了一身靛蓝色银线绣鸾凤的大袖衫,里面穿了一件月白的织锦襦裙。 腰间还特意佩戴了一块跟殷望銮一对的玉佩。 云桑这一身看似低调,实则尽显奢华。 宴会就设在万圣阁内,等云桑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世家子弟到场,正三两抱团在一起聊天呢。 殷望銮领着云桑到位置上坐好以后,云桑便打量起了坐在他们对面的南蛮使者。 那两位南蛮使者皆是身穿蓝色,头戴银色。远远看去,跟云桑这一身竟然有些莫名的相配。 殷望銮解释道:“南蛮以蓝色和银饰为尊,只有贵族才能身着蓝色。这两位使臣,坐在左边的是南蛮小王爷穆珣,另一位是南蛮圣女之子蓝季。” 云桑看着他们二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二人感觉到了云桑的目光,纷纷举杯敬酒示意。 云桑也举起杯来回以一个微笑,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太后跟殷景焕携众位后妃一同进了会场。 众人起身请安道:“恭迎太后,皇上,皇后,各位娘娘。” 在这一众请安声中,只有云桑和殷望銮只是起身示意,一句话都没说。 太后看了一眼殷望銮,而后在位置上坐定后才道:“望銮也来了。” 殷望銮:“是,嫂子。” 云桑看着太后这满脸的虚情假意只觉得离谱,背后下了无数次黑手,当面还能和和气气?这女人才是真正的奥斯卡获得者。 殷景焕开口道:“众卿平身,今日不必拘谨。” “是。” 众人这才起身落座。 穆珣把一直放在桌上的宝盒拿起来,走到前方单膝跪下,用极为不熟练的汉话说:“这是南蛮境内唯一一颗蓝色钻石,是我国的国宝。现在为了表示我国的和平遗愿,我们愿意将宝物献上。” 说着,他打开宝盒。 殿内所有人的视线在霎时间都被那颗蓝色钻石散发的奇异光辉所吸引了,那黑色锦盒内装着的,竟然真的是一颗蓝色的钻石。 云桑在现代的时候,也就得幸在某个珠宝展会上见过一次粉钻,这蓝钻的光芒丝毫不亚于那颗粉钻。 想到南蛮以蓝为尊,这宝石肯定就是他们的国宝无疑了。 林得正上前将锦盒收下,而后呈到殷景焕面前。 殷景焕把蓝钻从盒子内拿出来,仔细欣赏了一会儿,“这的确是珍宝啊,南蛮有此诚意,我大殷定不会辜负。” 穆珣站起身来,得意道:“希望大殷南蛮永结同好。” “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只是这宫中歌舞看得多了实在是眼花缭乱,不知哪位肯上来表演,以示我大殷结好的诚意啊?”太后温婉笑道。 云桑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实在是太搞笑了,人家拿个宝石,你就想用歌舞表演来表示诚意? 就在云桑以为没人会上来表演的时候,底下那些大臣之女们倒是纷纷自告奋勇。 这个表演弹琴,那个表演琵琶,还有现场吟诗的。这些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表演的也都十分不俗,看来也是有几分本事。 太后和殷景焕也都面露赞赏,看起来很是满意。 只是那两位使者的表情却并不是十分愉悦,想来大概是南蛮并不流行这种表演,所以他们才兴致缺缺。 “殷王妃,你一向有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怎么今日这么安静?”太后突然出声道。 云桑看向太后,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跟太后一共也就吃过一顿饭,怎么就看出她又古灵精怪的想法了? 她一般情况下,比较出名的事,就是杀人吧? 把杀人形容成古灵精怪,她的用词还真是富有诗意。 感觉到云桑的迟疑和拒绝,太后道:“怎么,今日是身体不适吗?那可真是可惜了,哀家还等着看你的表演呢。” 【请宿主完成表演,打脸太后,任务成功获得奖励100打脸值。】 有了任务,云桑瞬间充满干劲。 云桑起身道:“臣妾只是在想要表演什么节目才好。” “哦?那你可想到了?” “想到了,臣妾过去曾听闻南蛮一国有盛大节日时,总喜欢作芦笙舞。只是芦笙舞需要多人一起表演,臣妾今日只有一人,也只能略作一舞,希望两位使臣不要笑臣妾的舞姿僵硬才好。” 这芦笙舞云桑在现代的时候是真的见过,因为无戏可拍在家无聊也曾学过一些,因此现在跳一跳根本不是难事。 第七十三章 变成现实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殷王妃,你一向有些古灵精怪的想法,怎么今日这么安静?”太后突然出声道。 云桑看向太后,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跟太后一共也就吃过一顿饭,怎么就看出她又古灵精怪的想法了? 她一般情况下,比较出名的事,就是杀人吧? 把杀人形容成古灵精怪,她的用词还真是富有诗意。 感觉到云桑的迟疑和拒绝,太后道:“怎么,今日是身体不适吗?那可真是可惜了,哀家还等着看你的表演呢。” 【请宿主完成表演,打脸太后,任务成功获得奖励100打脸值。】 有了任务,云桑瞬间充满干劲。 云桑起身道:“臣妾只是在想要表演什么节目才好。” “哦?那你可想到了?” “想到了,臣妾过去曾听闻南蛮一国有盛大节日时,总喜欢作芦笙舞。只是芦笙舞需要多人一起表演,臣妾今日只有一人,也只能略作一舞,希望两位使臣不要笑臣妾的舞姿僵硬才好。” 这芦笙舞云桑在现代的时候是真的见过,因为无戏可拍在家无聊也曾学过一些,因此现在跳一跳根本不是难事。 芦笙舞的热情奔放被云桑表演的恰到好处,尽管云桑有些动作是自创的,不过好在芦笙舞本就没什么特定的动作。 两位南蛮使臣看见了云桑的表演都笑逐颜开,太后即便有心挑错,却也不想真的为了这点小事影响了两国邦交。 就这样,云桑轻松收下100打脸值。 宴会结束时已近深夜,殷望銮紧紧攥着云桑的手拉着她往宫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云桑跳完了舞以后殷望銮的脸色就一直怪怪的。 云桑觉得殷望銮有点生气,但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能乖乖的跟在殷望銮身后。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请留步!” 殷望銮云桑驻足回头,只见那两位使者步履匆匆略过几位朝臣向他们跑来。 “使臣可是还有什么事吗?”殷望銮问道。 “没有,只是王妃娘娘这一舞,让臣想起了家乡。娘娘的舞跳的非常好,比其他人的都要好!”穆珣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狂热,直言道,“有机会,臣想邀请娘娘去南蛮游玩,臣一定会为娘娘准备好一切的。” 还不待云桑开口,殷望銮就道:“多谢二位使臣的好意,只是今日天色晚了,咱们改日再聊。” 云桑这下可知道殷望銮为什么生气了,只是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殷望銮还有这种醋王潜质呢? 云桑笑道:“臣妾仅仅是听闻过芦笙舞的风采,并未亲眼见过,今日班门弄斧却得二位欣赏,云桑真是受宠若惊。希望南蛮大殷,永结同好。” “南蛮大殷永结同好。” 穆珣和蓝季一同重复了一遍,随后目送着殷望銮和云桑渐行渐远。 直至周围寂静无声,蓝季才道:“那个女人不是你能觊觎的,小心她用匕首捅破你的脖子。” 穆珣却毫不介意,“烈马才有趣味。” 马车上,殷望銮盯着云桑看了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许跳舞了。” 云桑忍着笑,轻声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吃醋呢?” 殷望銮也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自从见了云桑穿男装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中毒了。 原本的云桑只是倾国倾城明艳动人,但是穿上了男装以后那种雅痞与帅气让他陡然升起一股子独占欲来。 一想到以后云桑出门,不仅会有男人驻足欣赏,还会有女人对她芳心暗许,他就觉得自己危险极了。 而且老七早就告诉了他,曲江秋几次三番接近云桑目的不纯,并且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殷望銮的直觉告诉他。 那家客栈里的北蛮人,就因为他们欺负了云桑,所以曲江秋才把他们全杀了的。 回想初见时,曲江秋就极力劝解寒遗风,让寒遗风帮助他们。 有没有可能,从那时起,曲江秋就对云桑怀有不纯的心思了呢? 云桑只瞧着对面的殷望銮在短时间内,脸色几次变幻,好似那川剧变脸一般,精彩极了。 她上前抱着殷望銮:“你放心吧,我永远爱你啊。” “我永远爱你。”殷望銮重复了一遍云桑的话,随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一向不怕万物的殷望銮和现在抱着她的殷望銮好像是两个人,又好像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于这个问题,云桑更多的是想反思自己。 思前想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殷望銮给她找来的情敌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现在,那个冷浸月的马车还跟在他们身后。冷浸月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哪根筋错了。 她今天这表现,摆明了就要将“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这句话奉行到底。 妈的,渣女。 云桑在心里骂了一句以后,在殷望銮耳边说:“冷浸月摆明了看上你了,如果你喜欢她... ...” "我不喜欢。"殷望銮打断道,“我一点都不喜欢。” 云桑摸了摸殷望銮的脸,沉声道:“我也不喜欢。”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便画了一整晚的装修设计图,一直画到了日光熹微才躺在殷望銮身边稍微睡了一会儿。 等殷望銮起床的时候,感觉到身边动静的云桑,也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今天要拿着自己的设计图纸,去找一个靠谱的木匠店,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 草草吃了两口饭以后,云桑便换上男装,拉着雪轻一起出门去了。 木匠的店铺都集中在朝阳大街上,由于路程较远,云桑和雪轻选择了骑马前往。 到了朝阳大姐,云桑把缰绳交给雪轻,自己则一家一家去找合适的木匠师傅。 走到第三家时,那木匠师傅一看云桑的设计图便震惊道:“小公子的设计真是惊为天人,让老夫叹为观止。” 云桑以为遇见了一个欣赏自己的人,笑了笑说:“谢谢老先生的夸奖,我有个铺子正打算重新装修,不知老先生可有将这图纸变为现实的能力?” 那老头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这自然是有的,只是小公子你这图纸在下看着颇为眼熟,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啊?” 第七十四章 叫相公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看见了殷望銮以后,云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上前将两张图纸呈给殷望銮。 “草民沈昀见过王爷,草民昨日于家中画了一夜的图纸,本想今日找到合适的木匠对草民新租下的铺子进行装修。没想到这位老先生看到了我手里的图纸以后,一口咬定说是我偷了他祖师爷的画稿。” “本王知道了。”殷望銮接过画稿看了一眼,随后将其中一张纸递到云桑眼前,“这可是你所画?” 云桑注意到了殷望銮捻纸的动作,明白殷望銮这是在给她暗示。 她接过纸张仔细查看了一遍以后,发现这纸上的墨迹竟然还未完全干透。 刚刚她一时心急,竟然漏看了这一点。 云桑坚定道:“回禀王爷,这张图上的内容虽然跟草民所画的一模一样,但却并非是草民所画。” 殷望銮点了点头,随即问那老头,“你说这是你祖师爷所画,那你祖师爷姓甚名谁,你是何时何地拜入他的门下,又何时第一次见到这画稿?” “老朽,老朽师承枯木逢春章木匠,是五十年前拜入他的门下,第一次见这画稿是在,是在老朽刚拜入门下的第一年,因是偶然得见,所以方才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 木匠老头此刻已经心虚的汗流浃背,他结巴了好半天才把话说完。 殷望銮:“画了至少五十年的稿子,道如今竟然还墨迹未干,不知用的是什么墨,本王实在好奇得紧。” 此话一出,那老头儿当即连连磕头,“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是尽早有人将此画给我,说是如果有人拿着一模一样的上门,就让草民诬陷于他,事成后愿给草民一锭金子。草民知错了,求王爷饶了草民吧!” 云桑上前扯着领子将那老头拎起来,“人?相貌衣着身形你可还记得?” 不知为何,云桑听到这老头说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十二在临终前说的那句话。 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 ... 究竟是谁... ... 老木匠因受惊过度而面色赤红,他粗重地喘息着,“是,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把他抓起来送官!” “送官!送官!” “我平生最痛恨这样的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要迫害人家!” 云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殷望銮,松开了手,“见官就不必了,只是今日起,老木匠,你需逢人便说神武大街与神鹰大街交汇处即将新开一家茶楼,一直说到茶楼开业为止。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我会随时派人来查看,如果你没说,我就送你去见官。今日的诸位,就都是人证!” “是是是,草民知道了。” 老木匠叩谢云桑以后便被心疼他的徒儿扶着去后面休息了。 围观众人见了云桑这宽容待人的样子,心里都有了积分好感。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着: “小公子,那茶楼就是你要开的吗?” “小公子预备何时开业?” “小公子你人真好,请问是否婚配?” 问最后一个问题的人是个姑娘,她自打看见了云桑第一眼,她的眼睛里就被云桑所填满了。 刚刚见到云桑被污蔑,也是她一直坚定立场,没有丝毫改变的支持着云桑。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云桑下意识地看了殷望銮一眼,随后如沐春风般笑道:“的确是小可预备要开的没错,预计两个月后就能开业。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家中已有良人,今生今世心里眼里便只有他一个,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问出那个问题已经让那姑娘羞红了脸,现下听到云桑这么说,她却觉得云桑更值得让人喜欢了。 她捂着脸惊呼:“公子当真是绝世无双的好男人。” 云桑一时被她的热情所吓到,加之殷望銮的脸色已经黑如木炭,她只得暂时离开这木匠铺子,寻了一处僻静地方等着殷望銮过来找她。 不一会儿,殷望銮果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为了防止别人窥视,沈泽还特意驾车堵住巷子路口。 殷望銮一手撑着墙壁,将云桑禁锢在他的身体与墙之间。 “请问这位公子,可有婚配?” 云桑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已经婚配。” “哎呀,真是个绝世无双的好男人,啧啧啧。”殷望銮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忽而他凑近了在云桑的下颌上咬了一口。 云桑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望銮。 好疼!这男人难道是属狗的吗?! “绝世无双的公子,你下次还是戴着一顶帷帽好一些。” 云桑将被咬的地方展露在殷望銮眼前,“良人就这么对你相公,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殷望銮指腹摩挲着那处皮肤,“很疼吗?” 云桑摇了摇头,“不疼,走吧,去办正经事。” 殷望銮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朝服,扬声道:“沈泽。” 沈泽忙从马车那边过来,“主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备一身衣服,就要云桑身上这件差不多的。” “是。” 沈泽的效率极高,不出一刻钟他便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了。云桑瞧着那衣服,除了大笑不一样,其他的地方还真就没什么差别。 原来这古代的男人,也有穿情侣装的癖好呢? 殷望銮拿着衣服到马车上把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随后将自己头上束发的金簪拿下,随手拽下了沈泽头上的玄铁簪子换上。 沈泽的头发向来只用一根玄铁簪子固定,如今没了簪子,他只得披头散发。 沈泽委屈道:“主子不用属下跟着了?” 殷望銮冷冷道:“不用了。” 雪轻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沈泽,“沈侍卫就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沈泽拿着那白色绣花手绢,一时无语凝噎。 云桑看着雪轻微红的耳尖,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雪轻,你跟沈泽一起回去吧,我跟王爷一起溜溜。” 雪轻没有多问,直接上了马车,沈泽见雪轻坐稳以后便驾车飞快离去了。 云桑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殷望銮,只觉得他比自己更加像偷跑出来的贵公子。 “我和雪轻都姓沈,你的化名要叫什么?” “还要化名?” “是的,我叫沈昀,雪轻是沈白,你要叫沈什么?” “雪轻为什么是沈白?” “因为雪轻姓白,你叫什么呢?我总不能还是叫你王爷吧?” 殷望銮垂眸思考片刻,“你可以叫相公。” 第七十五章 沈氏家族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一巴掌拍在了殷望銮胸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骚什么?” “什么?” 殷望銮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桑,她刚刚是说了“骚”这个字吧?虽然他一向知道云桑行事风格大胆,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冠以这样的形容。 云桑清了清嗓子,一阵战术性的沉默以后,她道:“我这个沈昀的昀,有晴天太阳的意思,不如你就叫沈昱吧?” “日以昱乎昼,月以昱乎夜。这个名字不错。”殷望銮沉吟道,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 “好的,我们沈氏家族今天正式成立了,很优秀。我一直跟别人说我是江南跑出来玩的,想在京城立脚,你就说是... ...” "说是你的手下。" 说着,殷望銮笑了笑。 云桑忽然有些疑惑,殷望銮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明明一直在给殷望銮惹麻烦。 还有曲江秋。 他们为什么都这样一心一意地想帮她呢? 见云桑沉默,殷望銮捏了捏云桑的耳垂,“想什么呢?” “在想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对我好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这一天,当我爱你的那一刻,我就会一辈子对你好。” 云桑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在殷望銮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走吧,去办正事。” 殷望銮点了点头,他跟在云桑身后走出巷子,而后道:“我已经让沈泽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铺,现在就带你过去。” “真的吗?那太好了,照我这样找,找到明天也未必能有合适的。” 直到这一刻,云桑才清晰的认知到,殷望銮大概真的是很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允许了她培植自己的势力,默认了云桑对他暗卫团的不放心。 这对于 一个一直把控着身边一切事物的男人来说究竟有多难得,她心里是清楚的。 有了殷望銮的指引,云桑很快到了那家店铺。 这木匠铺子虽然位置偏僻,但是从店内的一些木制品来看,主人家应该是有几分功夫的。 店家见有人进来立刻热情上来迎客,“二位客官需要什么?桌椅板凳,小店应有尽有。” 云桑从怀中掏出画稿递给他,“请问这位师傅,可会做这样的木工活儿吗?” 那人拿着纸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从怀中掏出一片琉璃镜戴在左眼上又看了半晌。 “敢问公子,这图纸是出自何人之手?” 云桑道:“正是在下,请问先生可否将此画变为现实?” 那人却突然跪在地上,朗声道:“请公子收在下为徒!” “哎???”云桑赶紧把他扶起来,“店家这是作甚,在下并不擅长这个,只是想开一家店铺,这才画了这个东西,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教的啊。” “小人名叫杜启源,家中三代都是木匠,却无一人能画出公子这样巧夺天工的东西,求公子就收了小人吧。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师傅!” 云桑颇为为难的看了看杜启源,她能看出来这人是个心性赤诚的,只是她肚子里一共也就这些墨水,实在是不能当人家的师傅。 况且那些图纸上东西,都是她结合现代已有的发明画出来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拿这个收徒弟。 “店家,我真的没什么可教的,如果你不能做,那我们只好另寻他人了。” 杜启源叹了口气,看来是他的诚意还不够,所以眼前这位小公子才不肯收他为徒。 看来他只有先稳住这人,然后再趁机表明心意了。 “能做能做,请问公子工期如何,预算多少?” “中秋之前完工就好,预算自然是够的。”见他不再提拜师的事情,云桑松了一口气。 “好的,那咱们即刻出发,去实地考察一下,小人了解了现场的情况以后才好制定施工计划。” 殷望銮适时插话道:“店铺位置就在神武大街和神鹰大街交汇处,只是眼下临近午时,我家公子还没吃饭,待饭后我们在那处回合可好?” 杜启源呆愣愣地看着殷望銮,不知为何,这仆人身上的气场竟然比这公子还要骇人几分。 不过这小公子相貌堂堂,出门在外,沈面跟着个凶神恶煞的,也能防止有意外发生。 殷望銮还不知道他被人当做了凶神恶煞的保镖,见杜启源迟迟没有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 殷望銮对云桑说:“公子,那咱们这就去吃饭吧?” 云桑也点了点头,跟殷望銮一起到神武大街上的一家餐馆吃了顿便饭。 待到午饭过后,云桑和殷望銮才慢悠悠到了自家铺子门口。 只见杜启源身上背着工具箱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云桑赶紧上前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杜启源老实道:“小人在这里等师傅,不是,等二位客官呢。” 云桑叹了口气,看来这杜启源也是个执着的,一时半会儿这认师傅的事,她还躲不了了。 云桑正要上前去开门,却被殷望銮拉着向隔壁典当行另一边的医馆看去。 云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殷望銮大概有话要说,她把钥匙递给杜启源,“你直接进去看吧,我还有些事情,一会儿再过来寻你。” 杜启源双手接过钥匙,“是,小人一定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眼见杜启源进了店铺以后,云桑回身问殷望銮:“怎么了?那家医馆有什么不读的地方吗?” 殷望銮笑道:“是南瓜子的地盘。” 南瓜子?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云桑还有些发懵,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这个南瓜子就是之前给她解过寒鸦剧毒的人。 没想到她随意找的铺子,竟然就在南瓜子的地盘附近。 “走吧,去看看。” 云桑应下,她跟着殷望銮进了医馆,穿过前面大堂直奔后院。 果然看见了正在晾晒药材的南瓜子。 “看病在前面,这里不看病。” 殷望銮:“我也要去前面看病?” 正在晾晒药材的南瓜子听见这个声音手上一抖,转头见殷望銮穿着一身素衣站在台阶上方,身后还跟着个十分面熟的小矮子。 “我看你气色好得很,难不成你的小王妃又中毒了?” “我好的很,哪里中毒了?”云桑从殷望銮身后跳出来笑道,“你一个大夫,哪里有天天盼着人家中毒的?” 南瓜子打量了一下云桑身上的衣服,见她身上的跟殷望銮身上的款式差不多,意味深长地说:“不中毒也不见你们来找我。” 第七十六章 无法介入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走吧,进去说话。”南瓜子把手里的药材放下,带着云桑殷望銮到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内,窗明几净,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医药典籍,桌子上还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医书。 南瓜子进门后便径直坐在了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水,“随便坐吧。” 殷望銮帮云桑拉开椅子,随后为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云桑接过杯子润了润嘴唇,“我看你日子过的很清闲啊?” 殷望銮的妻奴行为一点不落的被南瓜子尽收眼底,他撇撇嘴道:“没人把我一口气从神武大街扛到西郊外宅,我当然是很清闲了。” “你有怨言?”殷望銮挑眉道。 南瓜子放下水杯,“哎呀呀我哪敢啊,我只是想起当初有些人说的话实在太过有趣,如今感慨一下罢了。” 经过南瓜子这么一提醒,云桑也想起来,当初南瓜子在给她治病的时候,南瓜子曾说,为她解除寒鸦剧毒的方法,会让她身体受损,从此难以受孕。 而当时殷望銮的说法是,他并不喜欢云桑,所以只要救回她的命就可以了。 或许,这就是殷望銮一直不碰她的原因? 她跟殷望銮定情已经有许久了,二人之间的互动却还停留在亲亲抱抱。 或许是殷望銮怕她发现自己不能受孕,所以才一直不碰她吧。 其实现在不碰也好,云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的就孕育生命,她还没有把握能给孩子一个完美的生存环境。 时至今日,王府内外依然有很多杀手在伺机而动,她怕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把孩子当作突破口。 “就你多嘴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事做,云桑的店就在你隔壁的隔壁,眼下正找人装修,你帮忙看着吧。” “殷望銮,我是大夫,不是监工。”南瓜子无奈道。 云桑也跟着调侃道:“以后就是邻居了,如果有客人在我的茶楼假装吃坏了肚子闹事,你也可以来帮帮我。” “我虽然是大夫,但是我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 虽然南瓜子极力反对,但是在正式装修开始以后,他还是每日按时道云桑的铺子报到。 有了他做监工,云桑也可以在王府里安心睡大觉了,不用再想着如何拒绝杜启源拜师的事。 当然,在刚开工的第一天,云桑还是出现在了店铺内。毕竟身为老板,装装样子也是应该的。 眼下,殷望銮正在上朝,没有跟在她的身边,她也正好有一个问题想问南瓜子。 虽说云桑不想现在生孩子,但是如果那次治疗真的给身体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她还是现在就开始想办法医治比较重要。 也是为了防止将来想要孩子的时候,再现找医生治病会为时已晚。 现在距离她解毒才不过几个月,应该还不至于耽误病情。 瞧着杜启源领着几个小工忙得热火朝天,云桑拉着南瓜子到了二楼的包间里。 一进包间,南瓜子就站在了云桑的对角线上,他双手抱胸环在身前,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殷望銮发现了,可不会饶了咱俩。” 云桑恨不得抽他一巴掌,“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当初给我解毒的时候,你不是说了那样解毒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损伤吗?我现在想治好,需要吃什么药?” 听见云桑这么说,南瓜子愣了愣,半晌他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那件事是我瞎编的,不过你当时不是已经昏迷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云桑翻了个白眼,原来是瞎编的,亏得她还担心了一整晚。 “我当时虽然晕倒了,但是意识还很清醒。” “这么说来,两种 剧毒在你体内融合蚕食的痛,你是分毫不差的全体会到了?”南瓜子震惊地看着云桑。 他抓过云桑的手腕为她把脉,“初见时我给你把脉,你的身体便呈枯木逢春之势。彼时我还以为是你身中寒鸦所致,没想到你当时竟然意识清醒,难不成你的身体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毒是我没察觉到的?” 云桑眨了眨眼睛,她该怎么说呢,她意识清醒是因为系统,而不是因为中毒。 只不过这南瓜子不愧是神医,她嫁给殷望銮的时候,才用这具身体重生不过半个月,灵魂跟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 南瓜子竟然能诊出枯木逢春,他的本事应该比云桑原先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 “既然那个什么身体损伤是不存在的,那我的身体应该就没事。”云桑笑道。 南瓜子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反复搭脉了许多次,才最终道:“你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云桑再次翻了个白眼,她起身正要离开包间,却被南瓜子叫住。 “当时我的确是有意试探殷望銮,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嘴。我刚刚诊出你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想到之前听说,冷浸月正住在你们府中,我劝你,还是注意一些冷浸月为妙。” 云桑沉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我也经历过,彼时冷老将军被一支毒箭穿破心脏,已经无力回天。我强行用药让冷老将军多撑了一刻钟,当时冷老将军曾拜托殷望銮照顾他唯一的女儿。” “是哪种照顾?殷望銮又怎么说?” “冷老将军的意思是让殷望銮娶了冷浸月,殷望銮跟你是早就定下的婚约,有圣旨为证。冷老将军闻言便不再强求,只说做侧妃即可。” 云桑闻言咬紧了牙根,怪不得冷浸月一直胜券在握的样子。原来是还有这么一层原因,那她当初还说什么不会用这件事当作筹码? 全他妈是放屁! 南瓜子见云桑脸色晦暗不明,叹了口气,“你放心,殷望銮没有回答老将军的问题,老将军便咽气了。” 没回答,就是没答应也没拒绝的意思喽? 不过不管怎么样,南瓜子身为殷望銮的朋友能跟她说这件事,就证明最起码,他是认定了云桑就是殷望銮的正牌夫人的。 殷望銮当初没有回答无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老将军说完就已经咽气了,殷望銮根本来不及回答。 第二,当时殷望銮跟冷浸月的确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殷望銮没有说话就是不想把话说死。 无论是哪种,就凭借殷望銮今时今日对她的感情,她都相信,冷浸月根本无法介入! 第七十七章 如果可以重来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出了包间,云桑没了监工的心思,她留了些银子给几位工人买冰食吃后,就回到了王府。 云桑刚换好衣服,殷望銮便推门而入。 殷望銮见云桑还梳着男式的发型,就知道她今天已经去过店铺。 “怎么样,进展如何?”殷望銮问。 云桑一边解开长发,一边说:“之前布庄的东西很多都用不上,只能拆了重建,不过好在木料都是好的,可以保留下来,这样正好可以节省一笔钱。” 殷望銮目不转睛盯着正在梳头的云桑,“这事用不着省钱,王府有不少田产商铺,每年都有稳定的收入,这点东西还是负担得起的。” 云桑轻笑一声,“我自然不会在这事上节省,毕竟挨着不少富贵人家,弄得太寒酸也没什么人来。” “是了,你能想到这点很不错。” 云桑听出了殷望銮话里如同父亲一般的宠溺,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来给我束发吧。” 殷望銮自是上前拿过木梳为云桑理顺发丝,而后一如既往地准备为她绾个流云髻出来。 “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消息吗?”云桑从镜子里看着殷望銮认真的面庞问道。 “殷景焕派了许逐风的大儿子许之西去南疆驻守边关,冷浸月的将军之职被解除,如今她就是个闲散的女郡主了。” “许之西去南疆这样一来,也算是助长了许逐风在朝堂上的风气,算是对她女儿的事的一个安抚吧。” “正是如此,尚奕䜣却气坏了,早前他在南疆安插的眼线如今只怕是全都不能用了。” 说话间,殷望銮已经为云桑绾好了发髻。 云桑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以后随手拿起一支玉簪递给殷望銮,“对了,冷浸月被封为郡主,她是不是应该另开府邸了?” “殷景焕给了她几处选择,她说要仔细思考一下,明日再回话。”殷望銮接过簪子为云桑别好,而后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云桑:“冷浸月还是早点离开王府比较好,每天看着她我都觉得很不开心。” 殷望銮:“殷景焕下旨给她封府,她不会拒绝。对了,我今日要出去巡视军营,你可要跟我同去?” 去军营巡视啊... ... 云桑想起她上次想要跟殷望銮一起去的时候,殷望銮曾对她产生怀疑。 这次虽然是殷望銮邀请的她,但是军营里的其他人可未必会相信云桑。 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云桑摇了摇头,她随口捏造了个理由道:“你自己去吧,军营里那么多男人,汗气熏天的,我可不想去。今日我去监工那么一会儿,回来时就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殷望銮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云桑的想法,也不愿意勉强云桑。 只是去照例巡视,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去就不去吧。 二人一同吃过午饭以后殷望銮便出发前往军营去进行巡视,这一走就到了后半夜才回来。 走时还好好的殷望銮,回来时却是被沈泽和十六抬着进府的。 听到外面吵闹动静的云桑,身上还穿着中衣,便跑了出来。 雪轻拿着披风追在她身后,当她们见到被十六和沈泽抬着的殷望銮时,一齐愣在了原地。 云桑在听到吵闹声时就心觉不对,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如果云桑早知道会迎来这样的结果,那么在当初殷望銮邀请她一起去时,她就不该因为想那么多而拒绝。 云桑赶紧让出路来让沈泽他们把人抬进房间,云桑踉跄着跟在他们身后,进门时还差点被绊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浑身是血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殷望銮,云桑眼底猩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沈泽跪在地上,哭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三波刺客,敌人在有意识的消耗我们的体力,甚至还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了我们一部分人手。 最后一波刺客来的时候,只剩下我和十六跟在王爷身边。我们双拳难敌四手,王爷身中数刀,还……” 云桑怒吼道:“还什么?!你快点说啊!” “还替我和十六挡了一箭……” 云桑回身抓着沈泽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你们不是能以一敌十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雪轻哭着抱住云桑,“王妃,王府还需要你支撑啊!” 云桑绝望地看着床上几乎看不出一丝生机的殷望銮,她难以想象那个上午还在为她绾发的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万一…… 云桑咽下泪水,她攥紧了拳头站起来,沉声吩咐道:“派人去叫南瓜子,让老七去现场调查情况,务必知道这散播刺客都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老七一个人不够就给我派十个,十个不够就派一百个,伤我所爱者,我必叫他付出代价!” 沈泽:“是!” 云桑说完便转过身来看着殷望銮,她颤抖着帮殷望銮解开身上的衣服,但见里面的中衣几乎被血液染红时,她的泪水却终于决堤。 豆大的泪珠无声落下,滴落在云桑胸前的衣服上打湿了衣襟。 她不能出声,绝对不能。 那些刺客一定现在就藏在暗处窥伺王府,如果她在表现出懦弱的一面,那整个王府,殷望銮在意的一切,都将在今天终结。 “雪轻,不许哭了,烧一盆开水来,我帮他擦擦身子。” 南瓜子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桑正一下一下地为殷望銮擦干净身上的血迹。 她的动作很是轻柔,可是血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那猩红的颜色已经浸染到了她的眼底。 “别擦了,交给我吧。” 听到南瓜子的声音,云桑把毛巾扔进水盆里,如木头人一样起身离开,在经过南瓜子时,她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他。” 南瓜子点点头,拎着药箱走到床边,笑道:“你的小王妃可哭了,你最好快点醒过来。” 第七十八章 每日新鲜供应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殷望銮身上伤口无数,有刀伤剑伤,最致命的却是那胸口处的羽箭伤口。 云桑已经为殷望銮擦过身体,因此南瓜子的诊治过程便方便了许多。 此时,殷望銮胸口处的伤已然微微发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他先用百年人生制成的参片为殷望銮吊住一口气,保护柱他的心脉。随后用针灸的方法封住殷望銮身上的几处筋脉,防止羽箭上的毒在他体内乱窜。 而后用他特制的药敷在殷望銮的几处伤口上止血,他看着殷望銮苍白的面色,心中的担忧难以言表。 这是他为殷望銮在诊伤以来,他受伤最终的几次,几处伤口的位置都十分凶险,足以见得对方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殷望銮有生还的可能。 只可惜他南瓜子的神医之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所研制出来的特效止血散,在接触到殷望銮皮肤的瞬间,便使得他伤口处的血液迅速凝结。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殷望銮大出血的情况便得意控制。 接下来,南瓜子拿出他特制的金针,准备为殷望銮祛毒了。 方才他已经仔细检查过箭伤的情况,那处的血肉微微发黑,还散发着阵阵腐臭,用一般的止血药很难生效。 南瓜子推断,这毒应该是西域奇毒九虫散。 这九虫散是用九种蕴含奇毒的毒虫所制,身中此毒的人全身内脏都会受到损伤,如果放任不管,那么内脏会逐渐腐烂,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这九虫散唯一的解药便是百年的天山雪莲。 只是这百年雪莲,一百年才得一株,上一次次药现世时,已经是六十年前。 也就是说,哪怕现在派人去找,也是绝对找不到的。 所以南瓜子决定先用金针封住殷望銮的奇经八脉,然后将毒逼到一处暂且封存。 这样南瓜子也就有了时间寻找另一种彻底根治九虫散的方法,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此法虽然不会立刻让殷望銮清醒过来,却也让他暂时不会死亡。 只是为了保证毒性不会乱窜,便须得以活人的心头血日日滋养这毒,否则毒性一旦乱窜,这个方法便再也不会管用。 届时,就是拿来了百年雪莲,殷望銮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桑在屋外许久听不见屋内的动静,心头终究无法平复下来,她让雪轻留在这里,等着暗卫团前来回话。 她自己则进了房间。 才一进屋,云桑便闻到一股血肉腐烂的味道,她心下一惊,赶紧冲到床前。 只见床上的殷望銮面色铁青嘴唇乌紫,而南瓜子手执金针正满头大汗的在施针。 云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道一边拿来帕子为南瓜子擦了擦汗。 “怎么样了?”云桑忍不住问道。 南瓜子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施针直至结束,殷望銮的左手肉眼可见的变成黑色。 云桑心头大惊,她再次轻声问道:“怎么样了?他会没事的吧?” 南瓜子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倚在床边疲惫道:“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只是想要解毒,就需要用百年雪莲。” “那就用啊,在哪里?我去找!” “上一次百年雪莲出现的时候是六十年前。” 云桑的目光在南瓜子和殷望銮身上转了几个来回,一种可怕的预感在云桑心头浮现,她只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就... ...就没有别的药材可以解毒吗?”云桑哽咽着问道。 “世间药材万万种,我需要时间。”南瓜子撑起身体,对云桑说,“放心吧,我已经暂时将毒性压制。在我寻找解毒之法的这段时间里,你切记一定要每日喂他喝下一点人的心头血。” 云桑不明白,既然南瓜子已经把毒都聚集在了殷望銮的左手上,那么只要把毒逼出来就可以了吧? 或者再像上次那样,用寒鸦或者枯藤,以毒攻毒,难道不可以吗? 似乎感觉到了云桑的疑惑,南瓜子解释道:“此毒极为霸道,如果强行逼毒,只会适得其反,对殷望銮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 这毒虽然名叫九虫散,实际上那药散里却有着九种毒虫的幼卵。幼卵接触到人血就会立即长大成为成虫。成虫一旦感觉到生命危险就会四处乱窜,到时候如果毒虫侵入殷望銮的大脑,就是观世音下凡,也救不了他。” 云桑还不死心,“那上次... ...” “寒鸦和枯藤本就互相克制,可这九虫散是东瀛奇毒,甚至在东瀛都已经失传,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一种毒能压过九虫散。” 云桑垂下脑袋,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直至哭意被完全压制下来,她才说道:“那就这么做吧,不就是心头血,我供得起。” 反正她有系统,她不会死。 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就在云桑这么说完了以后,系统立刻警告道: 【警告,警告,请宿主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否则系统将扣除宿主的打脸值。打脸值扣光后,系统将扣除宿主的生命值,请宿主理智。】 理智? 现在这个情况还谈什么理智? 殷望銮都快死了! 反正她也不过是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和四千多打脸值而已,扣光了她就陪着殷望銮一起去见阎王。 不能转世有什么? 这辈子都活不好的人,下辈子就能活好了吗? 云桑沉声道:“我给你一年,一年之内,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就请你将我和他葬在一处吧。” 说罢,云桑抽出头上殷望銮为她戴上的玉簪,猛地刺进自己的心口,而后附身趴在殷望銮身上,让血液缓缓流进殷望銮的嘴里。 估摸着剂量差不多了,云桑起身抽出簪子,用帕子捂住伤口坐在床边看着殷望銮。 不知道是不是心头血起了作用,她总觉得殷望銮的脸色好了一些。 因为损失了心头血而脸色泛着无力苍白的云桑露出今晚以来第一个笑。 南瓜子果然没骗她,没关系,还有一年。明天开始她就多吃猪血鸭血,吃各种补品,保证每一天都有鲜血供应。 南瓜子内心极为震撼,他一直认为在这个世上,男女之情是最不靠谱的一种情感。 然而眼前的云桑却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不是的。 在充满了猜疑与算计的世界里,仍然有人愿意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爱一个人。 他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一定! 第七十九章 她也心甘情愿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自从殷望銮遇刺以后,云桑便将整个王府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对殷景焕那边,就交代说殷望銮抓到了各国细作,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正在加紧审问当中,因此谢绝了一切访客,也告假这段时间不再上朝。 殷景焕虽然觉得不对,但是在他看来,眼下正是可以进一步扩展自己势力的唯一机会。 因此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同意了。 这段时间里,整个王府就连日常的采买都是由雪轻和暗卫去完成的。 至于冷浸月,云桑现在实在没心思管她,就任由她还留在府里了。 眼下已经过去三天,云桑每喂殷望銮一次心头血,系统就会扣除云桑100打脸值。 并且似乎是为了惩罚云桑的行为,系统还暂时关闭了打脸功能,这就导致了云桑没办法再获得打脸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呈倍速流逝。 照这个速度,恐怕她也坚持不了一年了。 不仅如此,因为持续的损耗,云桑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每每雪轻问起,云桑只推说是因为照顾殷望銮太累了。 雪轻听到这个回答,也只有无奈的叹息。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办好每日采买的事。 直到第四天,雪轻看着云桑列出来的采买单子沉默了,单子上面跟前几天一样,写着各种补气血的食材。 照理说,雪轻不该怀疑自己的主子。只是殷望銮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除了汤汤水水的东西意外根本没办法吃下任何东西。 这单子上补气血的所有食材,最终无一例外都会进云桑的嘴巴。 想到云桑近来十分避讳自己服侍她沐浴更衣,雪轻心头的疑惑终是再也无法忍下。 她到地牢里找到正在跟老七讨论事情的沈泽,问道:“沈泽,你知不知道王妃近来气血不足的事?” 沈泽不以为然,“王妃每日照顾王爷,一定是累坏了。” “怎么累坏了也不至于每天吃这么多补品都补不回来吧?”云桑拉着沈泽,“我们去找一趟南神医,我必须得问个清楚。现在王爷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如果王妃再病倒了可怎么办?” 正说话间,南瓜子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雪轻立刻凑到南瓜子身边去问:“神医,您可有医治气血不足的方子?王妃近来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奴婢只怕王妃也会跟着病倒了。” 南瓜子一脸凝重,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云桑每天喂殷望銮喝下自己心头血,帮助殷望銮压制体内毒性的事告诉给了众人。 听南瓜子说完云桑做的事情以后,雪轻已经哭成了泪人,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都垂下脸来压制着心底的难过。 “我说王妃最近怎么连更衣都不肯让我服侍了,原来是这样。”雪轻扑通一声跪在南瓜子面前,“求求神医救救王爷吧,要是再这样下去,王爷还能活着,我家小姐却不能了啊!” 十六道:“咱们这么多男人在,居然还要靠王妃一个弱女子每日用自己的心头血救王爷,咱们真是没用啊!” 沈泽:“眼下除了实在无法召回的暗卫,剩下的都在王府附近,这几日看下来那些刺客也没有再次刺杀的意思,既然如此,不如就用咱们的心头血去... ...” 还不待沈泽把话说完,云桑的声音便出现在众人身后。 “不行!” 雪轻也顾不得云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跪着走到云桑身前,哭道:“小姐,救王爷是咱们大家的事,献心头血也理应大家一起!” 众安稳纷纷跪下,齐声道:“属下自请为王爷献血!” 云桑叹了口气,她刚刚把清单交给雪轻以后就感觉这丫头的情绪不对劲,所以她一路跟着下来,没想到就听见南瓜子直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云桑:“老七,当时刺杀王爷的刺客,你可调查出了什么?” 老七没想到云桑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问这个,他愣怔的片刻,才道:“回禀王妃,当时刺杀王爷的刺客一共有三批,总共五十几人,武功路数也不尽相同,使用的兵器也十分繁杂。属下只查到最后他们都前往了一个地方——牛家庄。” 云桑点了点头,“五十几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爷每次出行,暗中保护的暗卫便有五六个了,加上沈泽,十六,总共近十人。虽说你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单打独斗时可以以一敌十。 但是在对方杂乱无章的进攻下,想必你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殷望銮好,也知道我这个女人家体力远远比不上你们。 可如果对方的计划就是让你们因献血而体力大不如前,再一举进攻王府,届时是我这个弱女子能保护殷望銮,还是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南瓜子能保护殷望銮?” 云桑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老七只恨不得他没办法立刻调查出对方的身份,才让王爷和王妃陷入危险之中。 云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王府,只是人只有在自己最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你们可以出去调查,可以在王府周边保护,而我,能做的仅仅是照顾好殷望銮,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说完云桑扶着墙一步步向外走去,天知道她这身体现在究竟有多虚弱。 众人看着云桑的背影,都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誓死追随这对夫妻的心。 另一边,云桑好不容易出了地牢,就看见卧室的床边,冷浸月正手握着殷望銮的手坐在那里。 云桑心头一惊,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就要上前将冷浸月拽开。 “我有办法救他。” 一句话,让云桑停下了脚步,紧随而来的南瓜子却是三两步冲到床边把冷浸月一把推开。 “你别碰他。”南瓜子冷冷道。 冷浸月只看了南瓜子一眼,随后毫不在意地走到云桑面前,一字一顿的说:“我能救他,前提是,让我做侧妃。” 云桑心头一紧,咬牙问道:“你且先说。”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冷浸月没办法救殷望銮,那她就一把掐死这个趁火打劫的女人。 如果她有... ... 那么,为了殷望銮的性命,她也心甘情愿。 对,心甘情愿。 第八十章 他不想娶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好,我同意。”云桑笑道。 南瓜子大声喝止:“她在骗你,不要答应!” 冷浸月转过头来看着南瓜子,“我冷浸月什么时候骗过人?!” 南瓜子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云桑没心思跟他们插科打诨,现在救殷望銮才是最重要的事,别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你最好不是骗我的,否则我叫你碎尸万段。” 云桑表情淡淡道,然而冷浸月却在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意识到自己在怕她的冷浸月咬了咬牙,说:“我爹为我准备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株雪莲。” 南瓜子:“雪莲有什么用?我的医馆里要多少有多少。” 冷浸月道:“百年雪莲也没用吗?” 云桑嗤笑一声,看来当真是天意如此。她道:“如果你救了王爷,那么当侧妃的事我不会再说什么。至于情爱,我们各凭本事。” 冷浸月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如果我做了侧妃,那我自然有本事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南瓜子适时打断,“少说废话,东西拿来了再说。” 直到冷浸月离开,云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她望着自己的手心,无力地坐在桌边,自嘲道:“都是你自作自受。” 南瓜子看着云桑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叹了口气以后便去准备解毒要用的其他药材了。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云桑和殷望銮的时候,云桑那滴一直憋在心里的泪才终于顺着脸颊落下。 看来南瓜子的话一点都没错,冷浸月的确不简单。从随身带着嫁妆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她早就做好了会嫁给殷望銮的准备。 如果当时她跟殷望銮一起去巡视,如果是她中了那支箭,她相信,以自己身怀系统这一点,她就不会面临像殷望銮这样的情况。 或者说,她宁愿自己去死。 不一会儿,冷浸月拿着雪莲过来了。南瓜子检查过后发现那株的确就是百年雪莲,因为一直用特制的盒子保护着,所以没有任何损坏,至今呈现着洁白的光泽。 南瓜子将雪莲碾碎成粉,混合着他配好的其他药材,一点一点喂进了殷望銮嘴里。 约莫一刻钟以后,殷望銮忽然全身发红,身体滚烫,云桑看着殷望銮这样,下意识地就回身扯着冷浸月的领子,“你拿来的事什么雪莲?!” 冷浸月看着殷望銮这样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忽然,一直昏睡的殷望銮坐起身来,扶着床边吐出一大口污血。他勉强抬眼看了云桑一眼,而后便又躺了下去。 南瓜子赶紧上前为他把脉,经过再三确认以后,南瓜子笑道:“没事了,他没事了!” 云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冷浸月打断,“王妃,我说的我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云桑白她一眼,“你总不能让殷望銮现在就娶你吧?” 冷浸月:“妾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口说无凭,还请王妃立个字据吧。” 云桑听着冷浸月那令人作呕的自称,咬了咬牙,走到桌边为她写下了字据。 冷浸月拿到了字据以后,对着云桑温柔一笑,“那妾身就不打扰姐姐了,妾身告退。” 云桑好想直接说让她赶紧滚,话都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咽下。 “去吧。” 当晚,殷望銮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南瓜子给他把脉后笑道:“好在殷望銮内力深厚,他现在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雪轻:“太好了,王爷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大家可都急坏了。” “这么长时间?”殷望銮显然有些茫然,在他的印象中,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 云桑道:“你睡了四天五夜呢。” 当他得知自己昏睡了四天五夜以后搂着云桑便亲了一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云桑红着脸打了殷望銮一下,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殷望銮马上就要迎娶冷浸月的事。 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殷望銮说呢,只希望殷望銮到时候别太生气就好。 沈泽老七和十六跪在下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恭贺之意溢于言表。 云桑赶紧道:“你们快起来吧。” 殷望銮也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泽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还是沈泽开口道:“皇上拔出了朝中一直明面上支持您的几个人,那群刺杀王爷的刺客也已经找到去除,目前还在追查。另外... ...” 沈泽看了云桑一眼,眼神中带着请示的意思。 殷望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看来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云桑已经彻底征服了他手下的这群人。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有些事还是她自己说比较好。 “你中了九虫散,只有百年的雪莲才能解毒,冷浸月用百年雪莲做要挟,说只要嫁给你当侧妃,她就会拿出雪莲救你,我同意了。” 听到云桑这么说南瓜子蹙紧眉头,他不明白,云桑怎么对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呢? 殷望銮什么都不知道,他难道不会生气吗? 果不其然,殷望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老七见状赶紧开口道:“王爷,起先因为没有雪莲,南瓜子只能用压制之法暂且将你的毒压制下来,为了保证毒性不会反扑,王妃每日都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喂养你身体内的毒素。冷浸月的事,王妃也是无奈啊。” 殷望銮一愣,他看着云桑,怪不得他记得自己吐血的时候,床边还站着冷浸月。 怪不得,云桑的脸色几乎跟他一样惨白。 殷望銮拉着云桑的手,嘴唇几次开合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早知道云桑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当初对付燕玉也要选在拜堂之时。 当他听说云桑为了救自己,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时候,他心里便被自责和心疼给填满了。 如果当时他意识清醒的话,他绝对会阻止云桑,因为他不想娶。 这辈子,他想共度余生的女人只有云桑一个。 别人哪怕真的是仙女下凡,他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第八十一章 多杀一个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在殷望銮看来,冷浸月一直以来仅仅只是个过去的同僚罢了。 他们一起上过战场,是共同杀敌的好友。 就算他跟云桑之间没有婚约,他也不会跟冷浸月之间发生什么。 并且在他得知冷浸月拿他的命来威胁云桑的时候,他跟冷浸月之间,仅存的那一点同袍情谊也没了。 他殷望銮不想娶的女人,就算嫁给他,他也有办法让那女人离他远远的。 过去殷景焕和太后曾塞给他不少女人,那些女人如今只怕早已经转世投胎了。 他已经杀了那么多,不介意再杀一个冷浸月。 云桑道:“冷浸月说雪莲是她的嫁妆,我想,如果我们把嫁妆还给她,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嫁了?” 殷望銮:“那么仁慈做什么,如果她心里真的有我,她也就不会用侧妃的位置威胁你了。况且我中毒的事已经封锁消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断定,那百年雪莲能救我?” 经过殷望銮这么一提醒,云桑也发现了不对。只是如果按照殷望銮所说的继续推测下去,那么殷望銮遇刺的这件事也很有可能跟冷浸月脱不了干系。 否则她凭什么可以那么恰当的就在关键时刻,拿出雪莲来? 六十年前出现过的雪莲…… 想来,如果冷浸月的父亲活到现在,也不过才六十几岁罢了,难道她父亲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把雪莲当作嫁妆给自己的女儿? 云桑越想越觉得冷浸月这个女人心计十分深沉,她必须得拿出全部的精力来才能应对得了这个女人。 不过,不管如何,冷浸月拿雪莲救了殷望銮这是事实。 她也的确白纸黑字给人家立下了字据,现在想反悔,跟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人就没任何区别了。 见云桑沉默,殷望銮对南瓜子说:“云桑的心头血,可有办法补救?” 南瓜子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补的白白胖胖。” 殷望銮这才放下心来。 夜已渐深,为了不打扰殷望銮和云桑休息,几个下人便都请安退下了。 云桑为殷望銮擦了擦脸,又简单洗漱了一下以后便爬上床躺在了殷望銮身边。 听着殷望銮平稳的呼吸,云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得可以睡个好觉了。 云桑抱着殷望銮,借着月光看他凌厉的下颌,眼里逐渐被泪水填满。 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常,殷望銮抬起眼皮偏头看着云桑。 见她哭了,殷望銮有一瞬的慌乱,他连忙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干眼泪。 “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要是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别瞎说。” 云桑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是瞎说。系统已经关闭了打脸渠道,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她多说还剩下一年。 殷望銮要是再出什么事,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云桑咬了咬牙,起身骑在殷望銮身上,对准他的嘴唇吻下。 什么狗屁未来好日子,她现在要活在当下。 殷望銮从未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现在,还是在他这么有心无力的时候。 尽管云桑十分出色的让他们都度过了美好的一晚,但是殷望銮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决定,等他身体恢复了以后再好好做一次,届时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翌日。 殷望銮和云桑都起晚了,不过众人知晓他们现在都身体不好,需要多多休息,自然是没人前来打扰的。 因此殷望銮破天荒头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因为冷浸月前来请安,他和云桑大概还能继续睡下去。 云桑听见门外传来讨厌鬼的声音,只觉得这美好的一天被破坏了。 她想起身去开门却觉得某个特殊部位并不是很舒服,她尴尬的看了看身边的殷望銮,红着脸说:“能不能不开门?” 殷望銮见云桑脸红立刻心领神会,他扬声道:“进来吧。” 听见殷望銮的声音,冷浸月会心一笑。 看来,殷望銮是真的没事了。 她推门而入正要请安,却看见殷望銮搂着云桑,两个人躺在床上耳鬓厮磨好不恩爱。 冷浸月一时间只觉得无比尴尬,又羞愤嫉妒不已,她福下身子请安道:“妾身见过王爷,见过姐姐。” 殷望銮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与你尚未成亲,你自称是妾身,不知是做了谁的妾?” 云桑也笑道:“妹妹倒是勤快,明知我与王爷在同处休息,却还是勤勤恳恳地来请安,真是一片赤诚啊。” 冷浸月被他们二人说了只觉得面子上十分挂不住,她委屈道:“殷大哥,是姐姐同意我嫁给你的。” 云桑嗤笑,“是是是,不过是被人逼着用我心爱之人的命立下了违心的字据罢了,当然是我同意的了。” 云桑几次三番冷嘲热讽,冷浸月终于冷下脸来。 她好歹也是个郡主,过去更曾经在战场上驰骋,如今竟然被一个废物这么说,这叫她如何甘心? “浸月也不是非嫁不可的,只是那雪莲是传家宝,也是浸月的嫁妆,如今嫁妆给殷大哥用了,浸月自然是殷大哥的人了。” “是不是我还你一株雪莲,你就可以离开了?”殷望銮问。 冷浸月紧紧盯着殷望銮,想在他眼里看出一点点对她的爱意,然而却是徒劳。 她道:“是,拿回雪莲,我就不嫁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是你的女人,这件事不会更改。” “定个时间吧,约定期内,我给你雪莲,你离我们远点。”云桑说。 “三年,三年之内,拿回我的百年雪莲。” 冷浸月就不信了,短短三年,这世上就会再出现一颗百年雪莲。 “好,三年就三年。只是妹妹,如今你的年龄已然大我许多了,再过三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娶你。”云桑笑了笑,随后起身掀开被子指着床上那一点血迹说,“哦对了,这样才叫殷望銮的女人,你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冷浸月,获得100打脸值。】 嗯?系统回来了! 第八十二章 绰绰有余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还以为系统已经放弃她了,没想到系统竟然会现在出现。 【请宿主万事万物皆以自身性命为优先,否则系统将收回宿主的重生权利。】 “好好好,我知道了。”云桑面上连连答应,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下次再有殷望銮遇险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定还会这样奋不顾身。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桑的想法,系统竟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宿主,本系统是因为你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才出现,如果你本人的求生意志不够强烈,那么系统也会跟随你一起灰飞烟灭。】 从这些话里,云桑收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系统的命运跟她是互相挂钩息息相关的,如果她出什么意外,那么系统也不会有善终。 并不是跟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如果没了她,系统还可以绑定别的宿主。 被冷浸月这么一打扰,殷望銮和云桑都没了再睡下去的心思,云桑叫来雪轻,让她传膳以后,为殷望銮更衣。 “一连睡了好几天,只怕身体都软了吧?一会儿吃过了饭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 殷望銮:“不软。” 云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耳垂,“刚刚冷浸月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 云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 殷望銮但笑不语,云桑为他系好腰带以后干脆别过脸不去理他。 殷望銮身体内的毒性虽然已经被祛除,但是几处利刃伤痕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他一连告假了足足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殷望銮一直闭门不出,也谢绝了一切访客。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开始出现殷望銮已经意外死亡的传言。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但也不乏一些有人之人在其间夸大其词,因此谣言俞传俞烈。 殷景焕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来询问殷望銮身体是否康健,言辞之间对殷望銮很是关切。 但那来宣读圣旨的小公公,自打见了殷望銮以后,一双眼睛便没从殷望銮身上离开。 云桑觉得,殷景焕这圣旨根本不是来关心殷望銮身体的,他就是巴不得殷望銮早点死,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掌控整个朝廷,所以派人来打探消息的。 然而,殷望銮在这一个月内,每天大鱼大肉还有南瓜子的药补食材,身体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不知道殷景焕得知殷望銮没事的时候,究竟会露出何等失望的表情。云桑有些幸灾乐祸,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殷望銮侧身挡住云桑,对传话的公公道:“本王明日上朝。” 那小公公见殷望銮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病危的样子,因此眼下只恨不得能飞回去给殷景焕传话,对于云桑他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是,奴才知道了。” 云桑见那小公公走出花厅,才转身对殷望銮说:“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殷望銮附身把脸凑到云桑跟前,“不是怕,是你笑的太好看,别人不能看。” 云桑瘪嘴,这段时间里,殷望銮身上的醋王属性是越来越明显了。他就像一头骄傲的雄狮一样,每日都要在自己的领地上巡查,还要时不时的宣誓主权。 不过殷望銮你会这样,也是因为在乎她。对于殷望銮的吃醋行为,云桑其实很是享受。 云桑低着头正要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肚子竟然胖到凸出来了! 她这段时间里天天跟着殷望銮大鱼大肉的补,原本纤细的腰身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原本如扶风弱柳的身姿现在也变成了丰腴性感,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云桑总有点不甘心。 云桑拍着自己的小肚子,感慨道:“足像个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孕妇。” 殷望銮扶着云桑的肚子,“娘子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这么劳累了,快坐下,让为夫听听,孩子在你肚子里说什么话呢。” 云桑白他一眼,“哪有这么快的?!” 殷望銮仰天长笑,声音里的喜悦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会跟着弯弯眼睛。 暗处,冷浸月看着夫妻恩爱的殷望銮,手里的手帕几乎要被她扯碎。 翌日,殷望銮一早起床便去上朝。云桑则前往她的小铺子查看装修情况,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了,不知道现场变成了什么样子。 店铺内,南瓜子喝着茶水坐在门口监工,来往的路人都对这家风格奇特的茶楼投以好奇的目光。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别人家的茶楼都在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茶楼的名字,而她偏不,她则是在一楼的大门上方与二楼的窗户之间做了一整排的雕刻画。 画的就是一群俊男美女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沈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吗?” 雪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大摞宣纸,“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人分发这些东西,不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云桑神秘一笑,“当然有用了。” 这古代的宣传手段十分落后,店铺开张以后只靠人们的口口相传作出口碑。 但是云桑偏不,她就要短时间内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从而达到迅速脱颖而出的效果。 毕竟那些达官显贵们一旦有了习惯的去处,再让他们更改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云桑要的就是这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效果,而她初期饿目标人群,正是那些普通百姓。 为了达到目的,云桑不仅在装修风格上下了功夫,更是亲力亲为画了整整一百张宣传单。 没错,云桑想到的宣传小妙招就是——发传单! 当然,今天这一百张传单只是一个预告,今天接了她传单的一百个人,在店铺开门以后可以免费喝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听半个时辰的书。 第二期宣传的时候,传单的数量就会减少为八十张,而拿到二期传单的人可以在开业当天以五折的价格喝一壶武夷山大红袍茶。 三期宣传的时候,传单就只有五十张,拿到的人可以以八折的价格喝上一壶安溪铁观音。 只不过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将招聘广告贴在自家店铺的门口。 按照这个装修进程,云桑估计想在中秋之前开业这件事是绰绰有余了。 第八十三章 累死我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沈公子,你果然在这里。” 曲江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桑身边,云桑一转头就看见了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云桑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随后道:“今日闲来无事,正好来这里看看,顺便把我准备的东西发出去。” 说着,云桑从雪轻手抽出一张传单递给曲江秋。 “曲大哥看看,怎么样。” 曲江秋接过传单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男女莫辨的小人正手捧着一杯茶,正听着对面摇头晃脑的说书先生讲故事。下面还用大大的字写着: 凭此传单到店可免费畅饮明前龙井一壶。 曲江秋挑了挑眉,这宣传的手段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只是云桑这爽快的做法未免让人难以认同。 “明前龙井,少说也要一千两一斤,你这是一开业就想赔光整个殷王府?” 云桑自然不指望曲江秋能懂她的用心,她只道:“曲大哥届时也来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在一天之内就把整个王府赔进去。” 曲江秋收好传单笑道:“我会给钱的,不会像某个白吃我两顿饭的人一样。” 云桑一下子想起自己白吃了他两顿饭的事,她尴尬地笑了笑,“等我挣了钱就去结账。” 曲江秋但笑不语,显然是不认为云桑能挣钱。 实际上云桑的确并不指望这个地方能挣钱,毕竟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搜集情报。 只是如果她不别出心裁一些,只怕是很难从那些老牌茶楼中抢到生意。 只待这里营业状况稳定以后,云桑就会着手准备第二家店铺。这第二家店铺,才是真正用来赚钱的地方。 两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另一边的南瓜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以后,云桑才道:“既然曲大哥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想发完这些东西也需要些时间。” 曲江秋收起折扇,看着云桑的眼睛,认真道:“之前王府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殷王殿下真的受伤了?”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果然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告诉我,当初郊外客栈里的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曲江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云桑笑了,当然没关系,只是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曲江秋不会回答她的原因一样。 “没有关系,随口一提。” 说完,云桑对着曲江秋行了个抱拳礼以后,直奔着路那端的店铺去了。 曲江秋盯着云桑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南瓜子指着曲江秋离开的背影问云桑,“你们认识?” 云桑:“我欠他的人情罢了。” 南瓜子:“这个曲老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最好离他远点。” 云桑摆摆手,对此不愿多说。 店里,正在锯木头的杜启源抬头擦汗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云桑,他赶紧放下手里工具跑到云桑身边,“师傅你来啦?” 云桑纠正他的话道:“我不是你的师傅。嗯,我来看看你们做的怎么样?” 杜启源一笑,并没有把云桑的话放在心上,他说:“师傅,你看看,现在几乎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师傅没能看见我们雕刻壁画的样子还真是可惜。” 云桑抬头看了看上面栩栩如生的壁画,“不可惜,做出来就是好的。” 杜启源还想说什么,但他见云桑一副并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生怕自己说多了惹她厌烦,便只得又回屋里去干活了。 云桑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招聘信息放在南瓜子的手上,“我准备把这个贴在门口,如果有人来应聘,你让他们先到你的店里坐坐,然后派人去给我传话,到时候我就会来了。” 云桑的话南瓜子听得云里雾里,这招几个人来做工有那么费事吗? 直到他看见云桑写的招聘内容这才恍然大悟。 招聘茶水工,店小二,店掌柜,说书先生。每日每人可按工作时间领取相应薪资,每个时辰为五钱银子。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上工四个时辰超出的时间不付薪水。 要求:相貌端庄,举止端庄,德行端正。 云桑列举出来的工资虽然十分诱人,但是下面的要求也着实太奇怪了吧? 要求相貌还勉强说得过去,要求人家的行为举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茶楼一旦忙起来,这个喊一嗓子那个叫唤一声的,怎么可能端庄的起来? “你这要求,真的会有人来吗?”南瓜子疑惑问道。 云桑指了指上面的壁画,“没看见我画的都是美貌之人吗?如果不长得好看一些,我怎么吸引那些富家小姐?” 南瓜子没想到云桑原来持的是这份心思,不过他能怎么办呢?殷望銮都宠着的人,他也只好宠着了。 解决完招聘的事,云桑便跟着雪轻一起到大街上去派发传单。起初雪轻还有些束手束脚不好意思,但被云桑说了一顿以后,她便也逐渐放开了心态。 云桑扬着笑脸将手里的传单递给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一边塞还一边说:“新茶楼即将开张,届时欢迎大家拿着传单前往品尝。” 原本那些过路的人还不明白云桑这是在干嘛,但是在看到传单上写着可以免费喝明前龙井,便也都将信将疑的收下了。 云桑在传单上写可以免费喝茶就是抓住了人们都爱贪小便宜的心理,反正她也不怕亏钱,只要有人就行了。 直至黄昏时分,云桑和雪轻的传单才全部发送完毕。 发了一整天的传单,云桑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她揉着酸疼的肩膀一路走回王府。 回到房间里以后,云桑趴在床上,她是一动都不想动了,即便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她也实在没力气起来吃。 殷望銮一进门就看见满脸疲惫的云桑,转头刚要问雪轻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雪轻也是如此。 殷望銮无奈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吃饭了也不回来?” 害的他跟冷浸月两个人吃了好尴尬的一顿饭。 云桑闭着眼睛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累死我了。” 第八十四章 被抓住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我派人去找百年雪莲了,只是这东西毕竟很是珍贵,只怕很难找到。”殷望銮坐在云桑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如果三年期到,还是找不到... ...” 云桑撑着身体坐起来,把头靠在殷望銮的肩膀上。 “冷浸月跟这件事之间的关系还有待调查,在这之前,她毕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云桑知道,她现在这么做,实际上是理亏的一方,所以她也只能和殷望銮互相安慰。 三年的时间,就算找不到雪莲,那也足够他们调查清楚冷浸月和这次刺杀之间的关系了。 “说到这件事,老七那边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云桑问道。 殷望銮:“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明日我要去牛家庄一趟,你可要随行?” 云桑想也不想就说:“当然要去。” 上次就是她不在殷望銮身边,殷望銮才出了那么大的意外,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离开殷望銮半步。 翌日,云桑身着一袭黑色暗纹劲装,将头发高高束起,作了男装的扮相。 随后跟着殷望銮一起,连同雪轻,沈泽,老七,十六一起出发前往牛家庄。 临行前,云桑特意给南瓜子传话告诉他暂缓招聘计划。 老七之前数次道牛家庄进行调查,除了每次都能发现一些神秘人的活动踪迹意外,并没有发现特殊的情况。 所以这一次,殷望銮决定亲自来到牛家庄进行调查。 毕竟根据神秘人的活动踪迹可以推断,这个牛家庄似乎就是他们的一个小据点。 一行人到达牛家庄时已经临近午时,牛家庄内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云桑的肚子咕噜叫唤了一声,殷望銮勒紧缰绳说:“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沈泽应了一声,随即先行一步到庄内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 不一会儿,沈泽便骑着马转了回来,他指着身后道:“主子,前面不愿就有一家酒楼,我们可以在那里吃饭。” 殷望銮等人跟着沈泽来到酒楼,云桑还不等马停稳便跳下去进店去点菜。 毕竟是五个人吃饭,云桑一口气点了十道菜,末了还道:“快些上菜,爷饿了。” 店家似乎是很久没有接过这么大的单子,立刻笑着进里面去做菜了。 殷望銮盯着那店家看了半晌,随即对云桑说:“沈昀,我们吃了饭就赶紧赶路吧,此去江南还有很远的距离。” 云桑觉出几分不对来,收起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是一脚踩进了阵眼。 老七在看到那店家步履形态后也皱了皱眉,他跟沈泽交换了眼神以后,笑道:“小弟我是饿坏了,待会儿菜上来,小弟我可要第一个动筷子了。” 云桑:“哎,沈七,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长幼尊卑有序,吃饭也要这样。” 几个人才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店家便已经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两道菜。 云桑看着这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问道:“店家,怎么大中午的,你这店里都没几个人啊?” 店家微微一笑,“小店生意不好,历来如此。” 云桑又问:“既然生意不好,那你这店里应该是没有请伙计帮忙的吧?” 店家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小的这店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忙活。” “那既然如此,这两道菜,敢问店家是如何这么快做完的?” 云桑话音刚落,只见屋内突然多出了十数个黑衣大汉,他们个个脸戴面纱叫人看不清面容。 云桑知道自己没有武功,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钻到桌子底下。 殷望銮见云桑躲好,拔出腰间的佩剑沉声道:“来者可是旧人?” 那店家闻言嘿嘿一笑,撤掉身上的衣服,撕去用作伪装的面皮,露出了他的真容。 云桑看着那张兰只觉得无比熟悉,定睛一看,竟然是当初你的那个说书先生——方平流!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个说书的吗?难道当初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看穿她的计划,从那么早的时候开始介入她的计划了呢? 想到这里,云桑猛然想起了十二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我们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们一直看着你呢。” 云桑瞪大了双眼,看着方平流说出了跟十二一模一样的内容。她咽了咽因为不安而过多分泌的口水,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方平流微微一笑,一挥手,十数个黑衣人齐齐发起攻势。 那些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而且目标十分明确,三两个招式便抓住了雪轻。 眼看着雪轻被抓,沈泽立刻慌了心神,正要出手的剑一个慌神间就被对方夺了先机,一刀砍在了沈泽的胳膊上。 老七见沈泽被伤连忙到他身边帮着挡了一刀,“主子,我们撤吧?” 殷望銮看着又要落入下风的几个人,一脚一个解决近身的黑衣人,附身要将躲起来的云桑拽出来。 “撤。”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晃过云桑的眼睛直奔着殷望銮的头颅而去。 云桑下意识地就大声喊道:“小心!” 而后她起身扯过殷望銮,要以自己的胸膛去挡那一剑。 那黑衣人却在剑刃要刺进云桑的胸膛之前收住了手。 殷望銮把云桑拉进怀里以身体护主云桑,随后他将全身的内力都聚集在剑刃上,一路劈砍着杀出重围。 身后,老七和沈泽一同救出雪轻以后也跟着殷望銮离开了酒楼。 然而外面早已被上百个黑衣人紧紧包围,云桑赶紧询问系统。 “系统!你人呢?你快来救我啊!!” 【不好意思,系统目前无能为力。】 云桑一句国骂哽在喉头,她环视一圈,只见周围的黑衣人少说有上百个,如果对方一齐发起攻势... ... 正如云是哪个所说,黑衣人排列阵型在瞬间向着他们一齐攻来。 殷望銮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眼下更是因为要保护云桑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另一边的沈泽和老七,也因为要保护雪轻而分身乏术。 忽然,三个黑衣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殷望銮,剑刃交错间似有火星炸裂。 云桑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一拉,身体便脱离了殷望銮的怀抱。 糟了,被抓住了。 第八十五章 扭断她的脖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被抓住的瞬间,殷望銮的身边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云桑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人敲晕给带走了。 “云桑,云桑,你醒醒?导演在叫你呢。” 云桑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正身处试镜现场,她是最后一位试镜的演员。 其实在这之前,导演就已经定下了一位十八线的小网红出演她的这个角色。 然而云桑却总相信,她可以用自己的演技征服导演,征服制片。 那个整容脸网红究竟有什么好的? 云桑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袖短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她是大殷朝的丞相嫡女,然而一直被父亲厌弃忽视。 直到她遇见了那个权倾朝野的王爷,那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梦里,似乎还有一个系统,那个系统一直让她打脸别人完成任务。不完成任务,就让她再也无法复活。 而在她跟系统绑定之前,她就已经在片场被网红害死了。 等等,片场,网红,害死... ... 云桑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跟在工作人言身后进了试镜场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导演的脸。 忽而,云桑看见眼前的导演都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那个一开始被定下的网红。她顶着一张可怖的脸,笑着一步步走向云桑。而云桑的身后,就是楼梯。 云桑退无可退之际,那个网红忽然伸手一推。 云桑身体失重的瞬间忽然听见一个如深潭一般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叫她。 “云桑!!!!” 云桑猛地惊醒,她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亮着微弱灯光的陌生的房间,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被抓了。 这里不是现代,也不是王府,而应该是牛家庄的某个地方。 方平流端着饭菜走进房间,见云桑已经醒了便笑道:“你醒了,过啦吃饭吧。” 云桑冷眼看着他,问:“殷望銮呢?” “逃了。” 云桑松了口气,殷望銮没事就好。 “这里是哪里?” “牛家庄。” “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方平流指着饭菜道:“你把这些吃了,我就告诉你。” 云桑忽而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 面对云桑的挑衅,方平流却不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桑,俨然一副云桑不吃饭,他就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的态度。 云桑警惕地看着那盘饭菜,即便肚子饿的已经微微发疼,她也不愿意吃一口。 “吃吧,没下毒。”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相貌极为俊美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云桑:“你是老大?” 他点点头,抬手一摆方平流便静静退下了,似乎是以行动回答了云桑的问题。 “是你让人刺杀殷望銮的?” 他走进房间坐在桌边看着云桑,“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云桑眉头紧蹙,“他好不好跟他过一辈子的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忽而笑了出来,看着云桑的目光中竟然莫名多了几分慈爱。“你跟你娘果然一模一样。” 她娘?难道这个人见过她娘?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吃了饭我就告诉你。” 另一边,殷望銮暂时从牛家庄撤离以后 并非回到王府,而是选择在牛家庄附近暂时修整。 “沈泽,你带着雪轻回去,集结暗卫,今夜子时,我们将牛家庄攻下,救出暗卫。” 殷望銮冷笑一声,不再隐藏眼里的嗜杀冷血。 既然这些喜欢使用人海战术,那他殷望銮手下也不缺人。 沈泽应了一声以后抓起雪轻飞身上马,二人共乘一骑直奔王府。 牛家庄地堡内,云桑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那个男人。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娘的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偏头道:“你可以叫我爹。” 什么东西?!这个男人是谁?难道当年她娘是红杏出墙才生下的她? 不对,雪轻说过尚云桑的母亲和尚奕䜣曾经十分恩爱。而且如果这个男人真是她爹,那这么多年,她在挨欺负的时候,他怎么一直视而不见? 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跟殷望銮年龄差不多,怎么可能跟她娘有关系? 现在还来杀她的男人?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云桑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也没必要说这些假话来骗我。” “我的确不是你爹,但是如果你娘当年选择了我,今天我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好。”他正色道。 那个男人眉眼间的认真让云桑几乎要相信了他说的话。 “当年你娘认为我小,不愿意嫁给我。我原以为尚奕䜣会好好对她,没想到...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云桑起身走到桌边,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看着云桑:“你跟你娘长得很像,所以你乖乖的,吃了饭,吃完我们再说好不好?” 虽然他这话说得很温柔,但是落在云桑眼里,她一旦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那么这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拧断她的脖子。 殷望銮把云桑拉进怀里以身体护主云桑,随后他将全身的内力都聚集在剑刃上,一路劈砍着杀出重围。 身后,老七和沈泽一同救出雪轻以后也跟着殷望銮离开了酒楼。 然而外面早已被上百个黑衣人紧紧包围,云桑赶紧询问系统。 “系统!你人呢?你快来救我啊!!” 【不好意思,系统目前无能为力。】 云桑一句国骂哽在喉头,她环视一圈,只见周围的黑衣人少说有上百个,如果对方一齐发起攻势... ... 正如云是哪个所说,黑衣人排列阵型在瞬间向着他们一齐攻来。 殷望銮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眼下更是因为要保护云桑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另一边的沈泽和老七,也因为要保护雪轻而分身乏术。 忽然,三个黑衣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殷望銮,剑刃交错间似有火星炸裂。 云桑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一拉,身体便脱离了殷望銮的怀抱。 糟了,被抓住了。 第八十六章 救出云桑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那神秘的男子在说出那句话以后就离开了,顺便还给房间上了锁。对于她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态度,云桑实在是无力吐槽。 在那人离开以后,云桑就仔细检查了房间所有可以进出的地方。 这里的房间从里面看与一般的房子没有不同,然而窗子却是完全无法打开的。云桑撕破了窗户纸这才发现窗子的外面竟然是实心的墙壁,根本没办法打开。 想到这里无论里外一直都燃着烛台,云桑推断这里应该是牛家庄的地下,这里应该是那个男人建造的地堡一类的。 整个牛家庄的存在应该都是为了掩护这个地堡,因此之前老七暗自来调查时只能找到一些新的活动踪迹,却完全没有办法确定去向和位置。 看来,云桑想要自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好好的待在这里,等着殷望銮来救。 想到这里,云桑坐到了书桌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上的书籍。 “殷山记事... ...”云桑默念了一遍数名,心想这大概是某朝某代流传下来的志异故事。 云桑随意翻到中间的部分,想从最精彩的部分开始看起,未曾想,这书里记录的那里是什么志异故事,这里面所记录的竟然是殷王府内所有下人的生平。 内容详细到让云桑觉得头皮发麻。 再往前,书的第一页上记录着的是雪轻的生平。 雪轻:其名为白雪轻,幼年家道中落,获丞相夫人援助,因此被父亲送入丞相府为婢,以报答恩情。八岁,赠其银蛇剑,教习得银蛇剑法,小有所成。保护其主足矣。 第二页上记录的是沈泽。 沈泽:乞丐之子,冬日获殷王救助,与殷王情同手足。为人耿直憨厚,忠诚可靠,暗卫团中排行第二。其绣春刀法天下无双... ... 云桑一页一页翻过,发现这上面所记录的内容详细到令人头皮发麻,从家世背景到为人处世,无一不记录在册。 而且不仅王府里的人有记录,就连暗卫团里也有不少人出现在了上面。 这个东西既然被放在这里,那就说明那个男人是有意让她看到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云桑产生恐慌之感吗? 另一个让云桑感到疑惑的地方是,从墨迹和纸张看来,这本书已经写完很长时间了,那么究竟为什么,雪轻会出现在第一页? 想到这里,云桑又想起来了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以当时尚云桑和雪轻在王府的生活情况,雪轻究竟是怎么学会的武功? 还有她那把可以缠在腰上的软剑,那把剑应该就是书上说的银蛇剑了吧? 忽然,外面传来兵戎交战的声音,云桑下意识地就将那本书塞进了自己的腰封里藏好,随后警惕地看着房门。 下一秒,那个男人就推门而入,他看见云桑以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面,随即飞身到了云桑身边,一手扣住云桑的喉咙,就这样挟持着她往外走。 他贴着云桑的耳边说:“卿卿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找了个这么能干的男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云桑呼吸一滞,卿卿,那正是尚云桑母亲的名字。 云桑初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觉得十分巧合,因为在现代,她母亲的名字就是卫卿卿,而在这里,尚云桑的母亲名叫韩卿卿。 这接踵而来的巧合,打了云桑一个措手不及。 她看不清这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人故意为之。 男人挟持着云桑走出房间,云桑发现这地堡建造的十分精巧,竟然是一个地下二层楼的构造。 而云桑身处的房间正是二楼最中间的一间,只要站在门口,整个地堡内的情况便可以一目了然。 云桑看见,殷望銮身披轻甲满身肃杀,手上的环首刀毫不留情地一刀斩下近身敌人的手臂。 那人手臂断裂处的血滴顺着气流飞洒到了殷望銮的眼睑下方,他抬手拭去血滴却一眼看见上面被挟持着的云桑。 那男人的虎口就扣在云桑的脖子前,尽管云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但在其他人眼里,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男人在她的耳边笑着,声音里丝毫没有对死去了这么说手下而感到恐慌,也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痛心。 殷望銮收刀停手,抬起手来在半空中挥舞一下,所有的暗卫便都停止了进攻。 男人朗声道:“怎么不打了?” 殷望銮:“放了云桑,我留你一条狗命。” 男人的笑更加嚣张恣意,他一早知道殷望銮的心性如何,又怎么会对殷望銮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呢? 云桑也是第一次被人挟持,然而她心底里却没有任何的紧张之感,就好像,她知道身后的人绝对不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并且云桑更清楚的事,身后的这个人,可以说是对整个王府都了如指掌,有这样一个敌人在,她跟殷望銮的生命一定会一直受到威胁。 想想当初十二说出那句话,那就说明让十二叛变的根本就不是西域人,而是这个男人。 感觉到云桑的沉默,身后的男人松开了手,“你猜到了?” 云桑静静地看着他,“无论如何我都喜欢开诚布公的谈。” 他伸手摸了一把云桑藏在腰间的书,而后凑到云桑的耳边说:“藏好了,来日重逢时记得还给我。” 说完他便仰面跳下,随着一阵爆炸的声音,整个地堡几乎都被烟雾填满。云桑迅速捂住口鼻看向殷望銮,果然,殷望銮已经分身向她而来。 殷望銮将云桑紧紧地搂在怀里,深深地看了云桑一眼以后直接带着她离开了牛家庄地堡。 就在他们全部撤离出牛家庄范围以后,身后的整个牛家庄忽然全部陷进地里成为了废墟。 云桑看着殷望銮咧开嘴笑了一下,“还好我们都出来了。” 殷望銮却是将云桑搂进怀里,闻着云桑身上熟悉的味道,殷望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云桑拍了拍殷望銮的后背,“走吧,我们回家。” 第八十七章 疑云密布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本想着回到王府以后就找雪轻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学会的武功,然而她与殷望銮共乘一骑,一路上殷望銮都把马骑得十分平稳,云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她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殷望銮上朝都已经回来了。 眼下殷望銮正在房间内的书桌前批阅奏折,听到云桑起来的动静,他头也不抬地说道:“雪轻正给你煮粥呢,马上就来了。” 云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明明也没有多累,怎么就睡了这么久? “不过,昨天你不怕吗?” 听到殷望銮的问题,云桑愣了一下,仔细回想昨天的经历。她唯一感觉到害怕的时候,就是发现那个店家竟然是方平流所假扮的时候。 在那以后,云桑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意料之外,都没了什么太大的反应。 俗话说就是,麻了。 不过云桑毕竟是两世为人,死都死过了,这点小事还真的不足以让她害怕。 云桑轻笑一声,想了想她决定直接把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直接告诉殷望銮。 “那个男人似乎跟我娘认识,不知道当年我娘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喜欢追着她跑的小男孩。” 殷望銮抬起头来看着云桑,他疑惑道:“这事跟你娘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说的,他说要不是尚奕䜣的出现,他就会成为我爹了。”云桑耸了耸肩,“我总觉得,这件事要从源头查起,所以咱们还是应该先从我娘当年的事下手。” 殷望銮点了点头,他放下手里的奏折而后拿起一边的《殷山记事》走到云桑的面前。 “这是什么?” 云桑蹙眉认真道:“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在那个房间里发现的这本书,看着书页都已经泛黄所以应该是有很多年了,只是这上面所记录的,竟然都是王府里的人,内容还十分详细。我一时想不明白,就把这本书藏在身上给带了回来。” 云桑话音刚落,雪轻便拎着食盒进来了,她见云桑醒着忙福下身子道:“王妃没事真的是太好了,雪轻煮了粥现在喝刚刚好。” 云桑看着雪轻手腕上的绷带,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食盒,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雪轻,你的软剑叫什么名字?” 雪轻答道:“送给奴婢的人告诉奴婢,这把剑叫银蛇剑。” 云桑心下一沉,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所有已经选择的和还没选择的,都已经被某个人提前知晓。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云桑一点也不喜欢。 云桑又问:“那教你武功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雪轻老实说道:“是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曾经前来祭拜夫人,后来又过了几年,他又来教了奴婢武功,说是让奴婢保护小姐。” 云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那个挟持她的神秘男人一定就是当年暗恋她娘的某个男人。 二十年前,西北新月城内。 韩卿卿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半大小男孩无奈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孩怯懦道:“姐姐,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你救了我,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韩卿卿猛然瞪大了双眼,颇为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比你大上整整十岁呢,等你娶我的时候,我不是变成老太婆了?” “我,我会快点长大的!” 男孩话音刚落,尚奕䜣便从远处骑着马过来了,他马还未停稳便急急地跳了下来,走到韩卿卿面前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圈韩卿卿。见她好像没什么事,这才道:“我听说你去闯马贼窝了?” 韩卿卿点了点头,“是啊,我去闯了,顺便还救出了一个小男孩。” 说着,韩卿卿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钱袋子掂量了一下以后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这里大概有几两银子,足够你好好生活了,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亲人呢吗?快点回家去吧。” 尚奕䜣见状,也取下了身上的玉佩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喏,这玉佩也值不少钱呢,快回家去吧。” 男孩收下他们给的东西,随后问道:“姐姐,这位是你的相公吗?” 韩卿卿脸颊绯红,半晌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男孩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最终一声不吭转身跑开了。 尚奕䜣看着他的背影,狐疑道:“这小孩子怎么回事?竟然都不道谢就跑开了。” 韩卿卿笑了笑,“估计是把你当作情敌了吧?” “情敌?” 尚奕䜣正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却见韩卿卿扯过他手里的缰绳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背,“快回去吧,我爹应该等急了。” 暗处,那男孩看着韩卿卿爽朗的笑容,双拳紧握,半晌转身离开了。 十七年前。 京城尚相府内。 年幼的雪轻正独自在小厨房里煮着稀粥,近来奶娘的奶水因为吃食不够而越来越少了。 大小姐因为吃不饱肚子而日夜不停地哭闹,奶娘根本抽开身,整个院子里的活便都落在了小雪轻一个人身上。 听见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小雪轻踩在板凳上掀开锅盖,待热气散去后却见另一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颇为清俊的公子。 雪轻呆呆的看了看那个男子,转而又看了看锅里的粥,这粥只够给奶娘一个人的,是断断不能再分给别人了! 雪轻猛地扣上锅盖,警惕道:“你是谁啊!” 那男人对锅里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但不免还是被雪轻给逗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今天是你家夫人的忌日,怎的没有任何人前来祭拜?” 雪轻呆呆地看着他,“夫人的忌日?” 男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她一心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便该知晓自己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雪轻并不理解男人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一心顾虑着锅里的粥,便自顾自的再次掀开锅盖,将已经变得十分浓稠的粥盛出来。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轻的动作,“想学武功保护你家小姐吗?” 雪轻往锅里倒了一瓢冷水,歪着脑袋仔细想了好半天,最后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学吗?” 第八十八章 太后找茬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听雪轻说了她极记忆里有关那个男人的所有事情以后陷入了沉默,良久她对着殷望銮说:“这件事还是得从我娘开始调查。” 殷望銮沉声道:“此事也只得暂时搁置了,眼下这个情况如果我们往西北派人,只怕会让你祖父起疑。” 云桑这才想起,她祖父远在西北,消息十分闭塞,再一联想到最近西域挑起来的一些事端,为了整个大殷考虑,云桑也同意了殷望銮的做法。 “那就暂时先放在一边吧,那个男人损失了一整个牛家庄地堡,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来了。”说完云桑起身去扶起了一直跪着的雪轻,她拍了拍雪轻的肩膀讲地堡里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雪轻听了以后当即瞳孔放大眼神呆滞,在她的印象里,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会是刺杀王爷的人呢? 云桑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本来就只能靠自己想通,旁人说的再多也是徒劳的。 云桑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地吃光了一整碗粥,随后打了个瞌睡又躺到了床上。 殷望銮看着云桑这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皱了皱眉,他感觉云桑这样有些不对,却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云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系统突然在她脑海里自动打开了显示屏,将云桑的身体数值显示了出来。 姓名:云桑 美貌值:S95 气质值:S90 攻击值:D50 健康值:S40 剩余数值待开发... ... 云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健康数值的变化,她记得自己上次打开这个界面时,这里显示的分明是S+99,怎么现在就变成了S40?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的不舒服啊。 【温馨提示,宿主中了微量的南蛮奇毒七星散,请宿主尽快医治,否则系统将扣除宿主的生命值。】 云桑满头黑线,这七星散又是什么时候中的?难道是在地堡里的时候,她吃的那碗饭? 思来想去,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云桑跟殷望銮说:“我一直感觉到很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叫南瓜子过来看看吧?” 殷望銮正有此意,因此立刻叫了沈泽去请南瓜子。 不到一刻钟,南瓜子便拎着药箱来到了王府。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这干脆住在你们王府得了,昨天不是才给雪轻姑娘看过,今天又是谁?” 云桑站在房间门库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是我。” 南瓜子一见云桑眼里的猩红血丝神情便严肃了三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云桑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除了困,她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她老实说道:“就是感觉困,别的都正常。” 南瓜子抓着云桑的手腕 为她诊脉,片刻过后骂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回事?怎么天天中毒?!” 殷望銮一听云桑中毒,赶紧扔下奏折来到了云桑身边,“你说她中毒了?” 南瓜子点点头,“是,不过好在是微量的,吃一帖药,睡上一天一夜就没事了。” “是什么毒?你能看出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吗?” 南瓜子闻言再次为云桑诊脉,他闭着眼睛摒弃其他的感官,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云桑的脉搏上。 而后他道:“这毒是七星散,是一种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睡死的毒,在南疆,通常是遭到虐待的夫人买来毒丈夫的,因此又叫寡妇散。 看云桑现在意识还清醒着,应该是昨天中毒的,而且用量很少,除了让云桑感觉困意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说完,南瓜子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上几味药的名字和用量,交给一边的雪轻,“来来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以后就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雪轻接过方子连忙出去买药了。 “哦对了,有人在南蛮曾见过一株百年雪莲,我派人去南蛮找了,到时候如果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 云桑诚恳道:“谢谢啊,还让你派神医谷的人帮忙。” 南瓜子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当初如果我能快点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至于让你们被冷浸月给威胁了。” 云桑知道南瓜子这是在安慰她,或许她应该问问系统,系统商城里说不定就有那么一株百年雪莲,只是她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云桑借口困了把殷望銮和南瓜子都赶了出去,而后她打开系统商城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一整圈,然而连半个跟雪莲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沾边的,竟然是一个“一秒变成白莲花散”。 云桑问道:“狗系统,你这商城里会不会有百年雪莲?” 【如果宿主想要,系统可以提供。】 哎?竟然这么爽快,不可能啊,这不是系统的性格啊。 想了想,云桑又问:“要多少打脸值可以换?” 【一百万。】 “一?百万?!你不如去抢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这个百年雪莲,到时候殷望銮就会娶冷浸月,娶了冷浸月我就会吃醋,我吃醋了就整天作人,没心思完成任务,我不能完成任务,咱们俩就都得嗝屁。” 【... ...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你有危机感,不是更容易完成打脸任务吗?】 “屁,我只想打尚奕䜣和狗皇帝以及太后的脸,别人暂且没时间。这后宫和前朝,只能选一个。” 【... ...】 系统闪烁了几下,随后云桑就看见商城的最顶端出现了一个百年雪莲的商品。 价格却已经改成了三十万积分。 【这是最低价格,没有还价的余地,你不愿意咱俩就一起玩完吧。】 【打脸任务发布,请打脸太后十次,任务成功奖励打脸值1000,任务失败扣除打脸值5000。】 云桑:喵喵喵? “太后又做什么了?” 【太后将冷浸月三年后即将嫁入王府的消息昭告天下了。】 三年后的事,现在就往外说。云桑捏的手指咔咔作响,这太后找茬真的是,太让人想打脸了。 第八十九章 良人看到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为了让将来打脸的时候,刺激感更强烈一些,云桑决定暂时先不管太后,让她嚣张去吧。 随着打脸任务执行的越来越多,云桑已经摸出经验来了。现在越嚣张,将来脸越疼。 当然,更重要的事因为太后说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有错。所以云桑要打脸她十次,还得从别的事情上下手。 想明白这一点,云桑就放心的在家里等着雪轻给她煎药,等药好了以后她谨遵医嘱吃了药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云桑醒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跟往常一样,殷望銮下了朝以后在书房里批阅奏折。 冷浸月就在他们的小院子外面晃悠,等着殷望銮什么时候出来可以去跟他搭话。 只可惜她的小心思太明显,殷望銮每次想出门都直接从密室里走,根本不会给冷浸月见他的机会。 云桑拍了拍自己的脸,今天也该再去店里看一看了。如果有人来应聘,她正好可以确定人员名单,随后进行培训。 她的茶楼里,有的是绝对的现代化的服务,说书的也要讲现代化的故事。 云桑早就已经把故事写好了,就等着培训的时候用了。 云桑跟殷望銮吃过午饭以后,跟他说明了自己要去店里的事,殷望銮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沈泽,你陪着云桑一起去。” 云桑知道殷望銮这是 在保护自己,她弯了弯眼睛,“好的,沈氏家族再次出街。” 这一次,云桑没再穿青色的袍子,而是改穿了一身正红色的绣飞鸟圆领袍,这衣服的颜色衬的云桑容貌愈发惊艳,足叫殷望銮看了好半天。 云桑坐在殷望銮的怀里,撒娇道:“怎么样,我好看吗?” 殷望銮点头,“好看。” 云桑颇为得意的笑弯了眼睛,“商贾人家的小公子,当然是要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的,肯定好看。” 最后跟云桑出门这件事,殷望銮自己也决定掺一脚。 沈泽特意找来一辆看上去就很奢华的马车,云桑看着马车外面装饰的珍珠和宝石连连摇头,殷望銮道:“商贾巨富家的娇嫩小公子,出门自然是该坐这样的马车。” 云桑道:“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来抢劫我吗?” 殷望銮:“你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在呢。” 沈泽闻言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雪轻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去早回吧?” 云桑率先坐上马车,而后作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出发!” 马车一路来到云桑的店前,这一路上云桑哪怕没有掀开帘子去看也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对这辆豪车感到震惊。 云桑下车以后更是引来一阵惊呼。 “快看他就是这家马上要开业的茶楼的老板。”路人甲说。 路人乙说:“上次见他他还在街上发什么传单,怎么这次就坐这么好的马车?” 路人甲说:“你看他们家招牌上的雕刻,那用的木头,那手艺,一看就价值不菲。” 路人丙说:“是啊是啊,而且免费喝明前龙剑,这么好的茶叶,咱们这小老百姓一辈子也喝不到啊。” 路人甲说:“哎,兄台,在下已经拿到了传单,不仅可以喝,还可以免费喝。”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云桑的耳朵里,她从雪轻手里抽出两张传单走到他们面前,“这两张传单可以五折喝茶,开业的时候请来捧场啊。” 说着,云桑莞尔一笑,对面的三个汉子当即便看呆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殷望銮见他们呆滞的神情皱了皱眉,他走到云桑身边道:“少爷,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刚才看见云桑他们已经震惊到下巴都要合不上了,现下见了殷望銮便更加震惊。 这两人,一个气质如深渊沼泽一般,一个便如那开在沼泽尽头的兰花。 云桑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己这个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的店铺。 她先到店里去看了看装修的进程,随后又到隔壁的隔壁南瓜子的医馆里去找了南瓜子。 一进后院,云桑便看见不少相貌清秀的少男少女站在院子里,云桑一下子乐开了花。 南瓜子见她来了,赶忙道:“快快快,这些都是想到你店里做工的,你赶紧决定要用谁,我这里药材甚多,一个不小心弄怀了,你可赔不起。” 听到南瓜子这么说,那群人纷纷看向云桑,然后不出意料的,云桑再次收割了一波赞美。 云桑点点头而后再次将目光转向那群少男少女,“你们可知道我的要求了?” 他们回答道:“知道。” 在众多的声线中,云桑忽而听见了一个极为耳熟的,云桑偏头一看,果然在一众男子的身后看见了当初那个在木匠店里问她婚配与否的圆脸小姑娘。 云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姑娘,你说说你是因为什么想到这里帮工?” 圆脸的姑娘低着头想了半晌才道:“为了挣钱。” 云桑:“我的要求上写的清清楚楚,要求品行端正,你还没开始工作就开始撒谎,这要是以后你每日撒谎,岂不是影响整个店铺的清誉?”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焦急道,“我就是想看着你,所以我才来的,但是我怕我这么说你不要我。” 云桑蹙眉道:“你撒谎所以已经失去资格了。” 云桑之所以这么严格,主要也是因为怕这个小丫头将来对她用情至深,她毕竟已经跟异能乱在一起,对于这样的一份感情她实在是没办法回应。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她是个男人,然而云桑本身并不是个男人啊! “我求求你了,我很勤快的,我还会算账,我之前在木匠街上就是给大家算账的为了到你这里来,我已经跟那些木匠们请辞了,现在你也不要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说着,那姑娘的眼泪便要滴落下来,云桑看得心头一紧,赶紧把自己的帕子扔给她。 “那就说好,只是帮工,我家中已有良人,要是让良人知道了,良人会闹会不开心,良人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了。” 殷望銮看着云桑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勾唇轻笑,说道:“少爷,良人已经看到了。” 第九十章 说书人有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殷望銮的话才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人就都变了脸色。 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护卫看店主的眼神十分不对,眼下这护卫这话一出,其中的醋味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 云桑耳根一红,她注意到周边人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道:“夫人如何听到,你莫要胡说,我与这位... ...” 圆脸姑娘接话道:“小小。” “我与这位小小姑娘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云桑解释了一句以后,不想让他们继续吧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于是对着雪轻招了招手,“沈白,少爷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雪轻:“带了,少爷你现在就要用吗?” 云桑点点头,“自然是现在就要用,眼下你们这么多人都要应聘,但是少爷我用不了那么多,我只需要十个人,所以我需要做一个小小的测试,这个测试一共分为两关,通过的人就可以留下来。少爷我一向宁缺毋滥,所以你们自己把握吧。” 雪轻把云桑先前交给她的霸总小说手稿拿出来放在云桑手上,云桑把书递给身边的人,“请你们迅速传阅前三页,看好了以后把书交到我手上,然后咱们就开始考试。” 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问道:“少爷,这书便是考题吗?” “正是如此。”说着,云桑走道南瓜子身边,抢了南瓜子的躺椅躺在上面打瞌睡。 雪轻便在这群人之间来回游走监察,以防止有人作弊。 第一个看书的人便是小小,小小才看了书上第一行字就立刻涨红了脸,她看了看躺在前头的云桑,随后又左右看了看,最后不确定道:“少爷,咱们真的要考这个?” 云桑闭着眼睛点头,眼下日头正盛,夏日炎炎即便云桑躺在房檐下方的阴凉处,没一会儿却也热的全身是汗。 正要开口让人给她扇风之际,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云桑抬起一只眼皮看去,只见殷望銮手里拿着从南瓜子院子里顺的蒲扇正给她扇风。 云桑笑了笑,“你不热?” 殷望銮冷着一张脸:“夫人说没听到,不热。” 云桑没想到就这么点事殷望銮竟然还开始耍小脾气,虽然她的确很受用,但是这样一来,只怕没几天就会有人传说她沈公子是个断袖了。 院子里,小小很快看完了前三页,而后把书交给了她旁边的人。 那人跟小小一样,刚看了第一眼就立刻涨红了脸,云桑看着她们一个个夸张的表情,觉得疑惑。 她没写什么太过分的内容啊?怎么这些人害羞成了这样?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按照云桑的要求看完了书的前三页,也都个顶个的脸红成了苹果。 雪轻从最后一个人手里接过书随后交到云桑手上,云桑发现,这本书即便被下面的二十来个人翻阅过,却仍旧十分整洁。 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应聘的这些人最起码都很爱干净,很懂得爱惜别人的物品。 对于这一点,云桑还是十分满意的。 云桑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开口问出了面试第一关的第一道题。 “看了这本书,你们觉得这本书究竟适合讲给什么样的人听?” 小小率先举手道:“我认为适合讲给女人听。” 其他人纷纷点头,随后七嘴八舌道,“就是说啊,就是很适合讲给什么小姐们听,她们看的话本不就是这么回事?” 方才那个高个的男人道:“少爷是想把这些故事放在茶楼里讲给客人听?” 云桑点头,“正是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黄西,黄色的黄,西方的西。”黄西抱拳道。 “我看你很有讲书的天分,你要不要在我的茶楼里说书?”云桑原本的打算就是,观察这些人看了书以后的表现,随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书人。 云桑方才仔细看过他们的表情,眼看着这些人里是个有九个都在看完了书以后对此类内容颇为不齿。 只有这个黄西,在看完书以后虽然耳根红透了,但是面上仍旧正直的一批。 黄西仔细想了想,眼下他急需一份工作,如今这份说书人的工作虽然对他来说充满了挑战,却也并不是完全不合适。 并且,云桑给出的薪资,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仔细思考了以后,黄西决定听从云桑的建议,成为一个说书人。 云桑让雪轻把自己手里的书再次交给黄西,“从今天开始你就熟读此书,十天之内,我要你背下来前半本,而后在我验收的时候,说给我听。” 黄西双手接过那书,恭敬行礼道:“多谢少爷。” 找到了说书人,剩下的第二道题就简单多了。云桑从南瓜子这院子里随即找了集中可以泡水喝的药材,泡出来以后让先告诉他们名字,而后再让他们品尝味道。 待一个时辰后,再用新的泡水,而后改变顺序,能记对味道和名字的,就可以留下来。 连同小小在内,一共还有七个人回答对问题。剩下的人云桑也给了他们一次临时工的机会。 今天也是时候发第二批传单了,上次云桑和雪轻两个人发了一整天,回家的时候各个累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这次云桑就学聪明了,她给了那些没有通过面试的人一人一钱银子,让他们帮忙出去发传单。 这样他们虽然没能在这里工作,却也不会对云桑有任何怨言,相反他们还会很感激云桑。 忙完了茶楼的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云桑告知他们十天后再来参加培训以后便离开南瓜子的医馆,回到了王府。 一进王府,云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辨认过后发现那人竟是燕玉,云桑拉了拉身边殷望銮的手,“这燕玉怎么在这晃悠?” 殷望銮闻言顺着云桑的视线看去,只见燕玉正拐过回廊,他道:“我让她找出京内所有北蛮细作过去待过的地方,想来她大概是找到了结果,正打算去跟我汇报吧。” 云桑眨了眨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燕玉刚刚去的地方分明是冷浸月所住的尚贤苑。 这两个人见面,在一起商量怎么抢走殷望銮吗? 云桑嗤笑一声,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第九十一章 余兰音没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七月初八,宫里传来消息,说余兰音因失足落水去了。 云桑一听说这件事当即便吐了口口水出来,“呸,真要是意外,我脑袋拧下来给殷景焕当球踢。” 事情果然如云桑所说,当晚她便收到了窦嫣然托人送出来的信。 王妃亲启: 事发突然,嫣然时至今日仍然不敢相信兰音妹妹便这样去了。昨日她还同我说中秋时要同妾身一起为父母祈福,今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兰音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已经伤心欲绝。妾身这里还有一些兰音的物品,请王妃娘娘进宫一趟,代妾身将这些东西转交给兰音的父母。 这信字字都透露着窦嫣然并不相信余兰音真的是意外身亡,信纸上还有几处泪痕,想必窦嫣然已经伤心欲绝。 云桑把信交给殷望銮,询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窦嫣然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希望云桑以王妃的身份介入调查。先前介入尚云月失去孩子的事,已经是她无可奈何下的举措。 今日这事,她委实不怎么想参与其中,不是不想,而是不该。 殷望銮看了信以后却道:“你想去就去吧。” 言外之意,便是无论云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云桑问道:“你觉得这事是谁的手笔?” 殷望銮道:“余兰音一向不怎么参与后宫纷争,想来也不是因为争宠所以被人迫害。” 殷望銮一语中的,云桑也实在想不透,一向佛系的余兰音会在宫里有什么敌人。 只是从窦嫣然的信中,云桑明显可以看出余兰音压根也没有赴死的想法。 已经想要自我了断的人,又怎么会跟人家约好一起为父母祈福呢? 而且,嫔妃自戕是重罪,一旦落实,是要祸及父母的。 翌日,云桑应了窦嫣然的邀约,进宫去了。 永宁宫外,云桑正和雪轻说着待会儿要说话小心些,以免触及到了窦嫣然的伤心之处,惹得她哭。 两个锦衣卫便进入到了云桑的视线之内,他们正便走便探讨着什么。 为首的,穿着藏蓝色金绣线的飞鱼服,后面那个身上穿着的则是银绣线的飞鱼服。 他们见了云桑以后,快步走到云桑跟前,单膝下跪行了个礼。 “微臣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道:“起来吧,我平日里甚少在宫中走动,你们是?” 为首的率先回话,“微臣是锦衣卫佥事,江桥。” 另一个道:“魏晨是徐明叶。” 听了第二个人的名字,云桑眼前一亮,这不正是那个给她接生的婆婆的外孙吗? “你们可是前来调查余兰音之事的?” 他们点了点头,江桥道:“太后娘娘寿辰将至,这宫里出了如此晦气的事,她老人家不太高兴,所以命臣调查此事。” 云桑挑了挑眉,没想到太后竟然也想调查这事。 江桥又问:“娘娘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云桑道:“往日我曾与余兰音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听闻这事,特来吊唁一番。” 说完云桑率先进了永宁宫,只见永宁宫内竟然落叶满地一片衰败之相。眼下正是盛夏时节,这里却有如此异象,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为余兰音感到难过。 窦嫣然听见外面的动静,顶着一张愁容出来,见来者是云桑,并且身边还跟着锦衣卫,她还以为是云桑找来的锦衣卫,当即便哭了出来。 “娘娘,兰音她去的惨啊。” 云桑叹了口气,快走了两步上前去扶住窦嫣然,“此事我略有耳闻,你也莫要伤心了。” 窦嫣然摇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脸上滑落。 “娘娘有所不知,兰音她,她走前还好好的,没想到,没想到……” 窦嫣然哽咽着,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云桑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后背,“锦衣卫来了,这事一定会查到结果的。” 江桥冷眼看着窦嫣然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直到窦嫣然哭声渐小,他才照例询问窦嫣然当天的始发经过。 “请问娘娘,当天余贵人出门前,可对你说了什么吗?” 窦嫣然道:“没有,兰音只说是要去御花园走走,还说要我等她回来一起吃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 江桥:“看来,余贵人并非是自戕了。” 窦嫣然突然激动起来,她上前抓着江桥的衣服领子,大声说道:“当然不是了!兰音妹妹还说要跟我一起在中秋时为家人祈福,怎么可能会现在自戕呢?” 江桥后退一步强行扯开窦嫣然的手,继续问道:“请问娘娘,余贵人当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云桑看这锦衣卫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觉得十分新奇,这窦嫣然不说国色天香却也自有一种柔弱的美感,任何一个男人见这样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只怕都不会像这个江桥一样无动于衷。 江桥这样虽然固然有一些好处,却对于这个案子实在是不利。 他这样强硬的态度,纵使窦嫣然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而且不知为何,这个江桥一开始竟然会往嫔妃自戕这个方面想,难道是为了好交差? 毕竟是窦嫣然请她来帮忙的,云桑也不好一直不开口,于是云桑给了雪轻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前去把窦嫣然扶住。 云桑把窦嫣然护在身后,笑道:“你们这是来查案的,还是来完成任务的?” 江桥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云桑会这样问。 云桑道:“如果去世的人是你的兄弟,别人这样问你,你会愿意吗?” 徐明叶见云桑生气立刻出来打马虎眼,“王妃娘娘,微臣也是例行公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娘娘见谅。” 云桑冷哼一声,不就是问话吗?她在现代也看了不少悬疑判案的电视剧,她有样学样也能问上两句。 “嫣然,兰音出事当天,除了跟你说要去御花园,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窦嫣然垂下脑袋,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究竟有什么不对。 云桑道:“你跟兰音一向同进同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兰音怎么会抛下你自己去游园呢?” 第九十二章 不是个傻的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听了云桑的话,窦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样的事。 “先前晴贵人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兰音的母亲托人给她送东西进来。兰音的母亲是苏州人士,因此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样跟晴贵人的差不多,晴贵人还以为是兰音偷了她的东西,所以便找了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娘娘不由分说便让兰音把东西还给晴贵人,兰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后娘娘说偷盗之罪很严重,要把兰音送到大理寺去。兰音这才把东西交出啦,然而晴贵人却发现那并不是她的,所以最后还给了兰音。 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以兰音以下犯上为由,罚了兰音一个月的俸禄。” 云桑一听,立刻对尚云星起了疑心。按理说,她一个皇后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却也应该不至于偏心至此。 难道是尚云星在因为先前,余兰音和窦嫣然不愿意加入她的阵营,所以才生气报复她们? 尚云星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才是,毕竟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她尚云星的天下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窦嫣然又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做呢?如果兰音真的犯错,罚俸,罚跪便是了,怎么一定要害了兰音的性命呢?”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不免还是对尚云星产生了几分怀疑。 尚云星的行事风格一向是只顾自己,如果余兰音在某些事上触犯到了尚云星的利益,那么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是,以尚云星的聪明才智,她应该会做的更干净一些,并且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样,连太后都注意到了。 想到这里,云桑还是决定到尚云星那里走一遭。 江桥和徐明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听了窦嫣然的话以后,对皇后的怀疑几乎就是写在了脸上。 云桑虽然并不认同,却也想借着跟他们一起的便利,参与调查这件事。 云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后那里走一遭,我与她毕竟做过十几年的姐妹,多少她会给我几分面子。” 云桑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江桥听的,他得让江桥知道又云桑跟着的好处,才能顺利的跟在他们身边做个小透明。 一行人离开永宁宫以后,江桥果然叫住了云桑,“请问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坤宁宫吗?” 云桑点头,“正是。” 江桥道:“那我们兄弟二人可否同行?” 云桑这是看出来了,刚才在永宁宫里,江桥之所以那么直白的问窦嫣然,不是因为他想草草了事,而是这人真的就是有话直说。 云桑松了口气,有话直说好,有话直说就省的她一会儿还要想着怎么影响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可以,想必你们也是怀疑皇后?” 徐明叶立刻道:“微臣不敢,只是太后懿旨,下令让臣等彻查此事。” 云桑但笑不语,走在前头直奔坤宁宫。 坤宁宫内,尚云星居于首位正跟着下首的尚云月和亓官依晴说话。 “听说,太后下旨让锦衣卫调查余兰音的事。”尚云星道。 尚云月道:“嫔妾来之前正看见两个锦衣卫在坤宁宫门口,大姐姐似乎也在那里。” 听见云桑也来了,尚云星沉下脸来,“什么大姐姐,如今该叫王妃,按辈分,她还是我们的婶婶。” 亓官依晴懵懂道:“王妃?可是那位找到了北蛮细作,拆穿了北蛮阴谋的王妃?” “就是她。” 闻言,亓官依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听说王爷跟她十分恩爱,这样的女子才当真叫人羡慕啊。” 尚云星不悦道:“你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要有个数。” 亓官依晴低下头将眼里的不悦藏起,道:“是,嫔妾知道了。” 另一边,云桑一进坤宁宫,便不顾通传直接进了主殿,见了这里的三个人,她道:“哟,好不热闹。” 尚云星道:“王妃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 云桑道:“谁告诉你我是来串门的?说来,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连请安这点小事还用人教?” 江桥震惊地看着云桑的背影,他刚刚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这样咄咄逼人?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样子? 不是她说的跟皇后有姐妹情分吗? 徐明叶也懵了。 救命,外婆说的没错,殷王妃果然会变脸。 尚云星冷着脸,起身给云桑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婶婶。” 云桑露出个笑来,“这才对嘛。” 亓官依晴见了尚云星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被嘲讽所填满。再意气风发又如何?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庶女罢了。 云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问道:“这位便是新进宫的贵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礼,莞尔一笑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跟随亓官依晴行礼的小丫鬟却是进了云桑的眼。 照理说进宫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到现在还那么怯懦,然而那个丫头却是真真实实地正在发抖。 云桑想到窦嫣然说的事情,难道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尚云星,而是眼前这个贵人? 江桥也注意到了那个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对着她说:“昨日下午,你在何处?” 那丫鬟颤声道:“我在,我在... ...” 见她半天回不上话,江桥直接道:“徐明叶,把他带走。” 那丫鬟当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见他们要带走自己的贴身侍女,不干了,厉声呵斥道:“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江桥道:“微臣也是在奉旨办事,如果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但如果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么包庇者当以同罪论处。” 云桑撇撇嘴,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锦衣卫。他这人虽然耿直,却也知道用什么话能压住人。 毕竟是四品佥事,应该不是个傻的。 第九十三章 不能自找麻烦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江桥那话一出,亓官依晴立刻闭了嘴。她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要明哲保身。 让江桥调查真相的人是太后娘娘,她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太后娘娘的意思。 云桑眼见江桥直接带走了那个侍女去调查,心道这里应该没她什么事了,于是便直接转身离开,回到了永宁宫。 她总得把事情的经过跟窦嫣然说一说,也好让她安心。 窦嫣然见她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娘娘可是查到了什么?” 云桑道:“那两个锦衣卫还是很能干的,他们已经带走了人去调查,我总不能跟到诏狱去吧?” 窦嫣然叹了口气,随意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她抓起一片落叶放在掌心里看了许久,半晌问云桑:“娘娘,外面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云桑沉吟片刻,道:“如今啊,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看着人人有饭吃,应当是过得不错吧。” “嫔妾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虽然是个小官,但是因为为官清廉不肯收受贿赂,所以官越做越小,家里也越来越穷。 但是父亲总说,为官者当以百姓为先,只有百姓过得好了,官才能坐得稳。 后来家里实在太穷了,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都要读书,实在供不起我这么个女儿。父亲便把我送到宫里来了,起初我只是个小宫女。 那时的皇上频频遭遇刺杀,因此皇上身边的差事总是最难做的,毕竟谁也不想丢了性命。 所以我就被安排在了皇上身边,他们说,反正我也是父亲送进来讨好皇上的,我一定是盼着去伺候皇上的,后来我就一直跟在皇上身边。 世人都说许希儿是皇上的第一个妃子,其实不然,我才是第一个。只是我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实在不足以让人记得。许希儿真的很漂亮,漂亮到我不知道要怎么去争。 有时候皇上也会来看看我,他说来见我时最安心。再后来,皇上也不来看我了。我想他应该是找到了更多可以让他安心的人吧。 兰音进宫时也曾被皇上喜欢过的,大概一个月的样子。因此兰音失宠的时候便想着要争一争,为此那一年我过得也很惨。皇上总觉得,是我利用了单纯的兰音去欺负同样单纯的许希儿。 但是,皇上跟我好的时候,他分明说过,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人。 是这个皇宫,让我们都变得不单纯了。” 云桑呆呆的看着窦嫣然,听了她的独白,云桑只觉得悲哀。 年少时分的窦嫣然一定是爱过殷景焕的,只是在殷景焕看来,后宫的嫔妃便如同御花园里的鲜花一般。 在百花盛开的时候,有谁会注意到生长在角落里的一支蝴蝶兰呢? 窦嫣然眼里的最后一滴泪也滑落下来,她看着云桑,问:“前年,父亲去了,去年,母亲也病逝了,如今兰音也离我而去,这个皇宫究竟要夺走我多少亲人才肯作罢呢?” 云桑答不上来,她扶着窦嫣然回到房间里,“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在云桑眼里,她就是想好好活着,想努力的活着。在活着的基础上,跟殷望銮好好生活。 现在的这些事,真要说起来,没有一件是她想做的。但每一件都是她为了能好好生活而必须做的。 窦嫣然抓着云桑的手,恳切道:“娘娘,你能不能带我走?” “什么?”云桑惊讶地看着窦嫣然,刚刚是她幻听了吗? “请娘娘带我走吧,让我去给你做奴婢也好,我真的不想再待在皇宫里了。”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她静静地看着窦嫣然,想从她的眼底看出窦嫣然说出这些话的动机。 然而她只看到了满眼的绝望。 而那绝望似乎有着极强的传染性,看久了,云桑竟然也觉得悲伤。 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一件小事。难道药让她学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来一出“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的闹剧? 而且,窦嫣然想要的自由,她真的能给吗?到了王府,王府里还有冷浸月,还有燕玉,她自己还要照顾店铺,她已经分身乏术,她真的能照顾得了窦嫣然吗?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后妃,离开皇宫呢? 云桑决绝道:“这件事我没办法帮你。” 窦嫣然道:“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真的忍不住想做一做梦,或许娘娘会帮我的梦。” 云桑看着窦嫣然,强行忽略心里的负罪感,转身离开了。 她真的不能自找麻烦。 尚云星冷着脸,起身给云桑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婶婶。” 云桑露出个笑来,“这才对嘛。” 亓官依晴见了尚云星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被嘲讽所填满。再意气风发又如何?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庶女罢了。 云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问道:“这位便是新进宫的贵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礼,莞尔一笑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跟随亓官依晴行礼的小丫鬟却是进了云桑的眼。 照理说进宫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到现在还那么怯懦,然而那个丫头却是真真实实地正在发抖。 云桑想到窦嫣然说的事情,难道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尚云星,而是眼前这个贵人? 江桥也注意到了那个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对着她说:“昨日下午,你在何处?” 那丫鬟颤声道:“我在,我在... ...” 见她半天回不上话,江桥直接道:“徐明叶,把他带走。” 那丫鬟当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见他们要带走自己的贴身侍女,不干了,厉声呵斥道:“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江桥道:“微臣也是在奉旨办事,如果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但如果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么包庇者当以同罪论处。” 云桑撇撇嘴,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锦衣卫。他这人虽然耿直,却也知道用什么话能压住人。 毕竟是四品佥事,应该不是个傻的。 第九十四章 我来救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眼下日渐西斜,暮光红霞在天边交相辉映,如同天神洒了红色的染料一般顺着云层蔓延。 一抹夕阳晃在云桑的眼睑下方,云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一点点温暖。 其实,窦嫣然的想法对于一个封建时代的女人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最起码她并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耽误在宫里,她渴望的自由,也正是她本应该拥有的最根本的权利。 即便现在身在王府,但云桑仍然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她不是只能留在这里,而是她想要留在这里,想到这二者只见本质上的区别,云桑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时辰宫门就下钥了,眼下快马进宫,应该还赶得及回来跟殷望銮一起吃饭。 云桑猛地起身,随手撤下挂在衣架子上面的红色披风,一边穿上一边往外走。 雪轻正坐在桌边做着手工活,突然看见云桑起身已经吓了一跳,又见云桑穿了披风,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起身跟上。 “王妃可是要出去?” 云桑头也不回道:“我去去就回,你且在这里等着。” 云桑快步来到王府的马房,飞身骑上殷望銮的马——玄凤,双腿一夹马腹,玄凤嘶鸣一声便直奔着皇宫而去了。 马房的下人见状赶紧去了书房找殷望銮,这玄凤可是殷望銮的宝贝,要是被骑丢了可怎么办? “王爷,王妃把您的马骑走了!” 殷望銮只给了沈泽一个眼神,沈泽立刻出门将马房的下人给带走了。 沈泽边走便道:“王妃不过是骑马而已,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马夫道:“可是那可是玄凤啊,王爷不是谁也不许骑吗?” 沈泽恨铁不成钢道:“你只要记得王妃永远是例外就可以了,王爷定下的所有规矩,王妃都除外,这么记着就可以了。” 马夫呆呆地点头,他不过是告假回家了一段时间,怎么整个王府都变样了? 以前都是王爷说一不二,现在好像变成王妃说一不二了。 再说云桑。 云桑骑着的玄凤是头些年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所培育出来的,较之一般的汗血宝马而言,它更通人性,速度也更快。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云桑便来到了宫门外。守门的侍卫都认识殷望銮的马,他们一见是玄凤,便都纷纷跪下为云桑让路。 云桑骑着马,一路走到内门方才下马,她将马暂时交给守门的侍卫看管,自己则抄近路直奔永宁宫而去。 待她到永宁宫时,窦嫣然就坐在台阶上。 她换了一袭绣兰花的白衣,正为余兰音念着佛经。 因为宫里有忌讳,非国丧不穿孝,因此窦嫣然只能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祭奠余兰音。 云桑缓步走到窦嫣然身边,她伸出手来想把窦嫣然扶起来,这才猛然注意到她急匆匆出门,身上披的竟然是一件红披风。 云桑有些急促的想把身上的披风接下来,却在窦嫣然沉寂的目光中放下手来。 窦嫣然问她:“娘娘怎么去而复返?” 云桑道:“我来告诉你,我愿意救你。” 窦嫣然的眼睛忽而一亮,尽管云桑知道自己的容貌上乘,却在此刻甘愿败于窦嫣然之下。 她的眼睛亮起来的时候,便好似乌云闭月的夜里,忽而得来一阵风,吹散了乌云,让皎洁的月光得以重见天日。 云桑忽然笑了笑,她接着说:“等到中秋宫宴的时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窦嫣然笑着笑着,眼里忽然有一滴泪落下来,她跪在云桑身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云桑要拦,却被窦嫣然躲开。 窦嫣然道:“多谢娘娘肯救我,只要嫣然能离开皇宫,不说来生,今生也心甘情愿为娘娘当牛做马。” 云桑把窦嫣然扶起来,“我救你,不是因为我缺人伺候,是因为我们都应该活得快乐。” 耳边忽而听得宫人敲钟报时的声音,云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继而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中秋那天,就算是偷的,我也要把你偷出去。” 窦嫣然破涕为笑,“谢谢娘娘,无论如何,您都是嫣然唯一的希望了。” 云桑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好了,莫要哭了。当初你肯为我破例,如今我也该为你破例的。” 说完这句话,云桑便赶着离开了。宫门马上下钥,她得赶在下钥之前回到王府。 看着云桑的背影,窦嫣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她身后,蒲嘉昱从里间走出来。他抱着窦嫣然的腰,嗅闻着她发间的兰花香气。 “你去了王府,我们便更难相见了。” 窦嫣然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没有说话。 云桑回到王府的时候,殷望銮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候她多时了。 雪轻上前接过云桑手里的披风,“王妃可算回来了,王爷等您好半天了呢。” 云桑满脸堆笑凑到殷望銮身边坐下,她在殷望銮的脸上亲了一下,“等急了吧?” 殷望銮给云桑盛了碗汤,问道:“先前出门时怎么急匆匆的?” 云桑虚擦了一把汗,笑道:“做好事去了。” “好事?” “先前燕玉的事,窦嫣然给我提过醒,这次,跟她相依为命的余兰音去世,她便不想留在宫里了,求我带她出宫。我本来已经拒绝了,但是她毕竟帮过我一次,而且几次接触下来,我觉得她人还不错,所以我答应带她出宫,给她自由。” 殷望銮放下汤勺,看着云桑,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放下心头的顾虑,跟云桑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她身为后妃,想要出宫谈何容易?” 云桑道:“目前我也只想到了要在中秋宫宴上找机会把她带出来,别的我也没想好呢。” 殷望銮敲了云桑的脑门一下,“你呀你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就答应了,万一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云桑嘿嘿一乐,“我这不是还有你呢吗。” 第九十五章 欢迎光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很快,云桑一开始跟那些来应聘之人定下的十日之约便到了。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这次不用云桑说,殷望銮便提前换上了青色布衫,准备以侍卫沈昱的身份跟云桑一起出门。 今天除了开业前的培训,云桑还准备了第三期的传单,等培训过后,就可以分发出去。 并且,云桑提前订好的一批茶叶今天也已经送到了殷望銮在京城里移除不为人知的外宅里。 届时只等着茶楼装修完毕,开业的事就可以顺利进行了。 跟上次一样,沈泽跟雪轻一起驾车,云桑跟殷望銮在车内聊着天,一路说说笑笑便到了茶楼。 现在茶楼的装修也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时至今日,杜启源仍旧想着要拜入云桑门下。 圆圆的看见云桑的马车过来,杜启源立刻热情的应了上去。 “师傅,你来了!” 云桑掀开帘子,蹙眉道:“我不是你的师傅,光是装修这个茶楼就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灵感,你就是成了我的徒弟也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杜启源只当云桑实在推脱,他帮着雪轻把马车上的板凳搬下来方便云桑下车,“能想出这样装修的人,哪怕师傅只能做到这一次,也只得我学习很久了。” 云桑看着杜启源这摆明要死缠烂打的模样,一时有些苦恼。 殷望銮在里侧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云桑看了一眼殷望銮,她觉得如果要殷望銮出手,那从此以后,整个京城大概都不会再有杜启源这号人了吧。 云桑摇了摇头,忽而她灵光乍现,她看着杜启源道:“你真的想跟着我?” 杜启源点点头,“真的真的。” “我现在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过仅仅是作为备用,以防哪一天我需要再开一家店找不到合适的人。” “只要让我留下来,我做什么都没问题的。” 云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做我们沈氏家族的共曾部部长,以后但凡有这样的事,我都会找你,工钱嘛,就按照行情给。” 杜启源道:“不给钱也行的,我的小店收入还算可以的。” 这话一出,杜启源便有些后悔毕竟他的店也才开业不到一年,目前还没有作出什么名堂来。 家里的父母如果知道他在外面这样跟人家说,大概又要骂他一顿了。 不过,跟着这个公子,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啊。 看出来他的为难,云桑道:“钱不会少了你的,放心吧。” 说完,云桑下了车进了南瓜子的医馆。 医馆里,先前订好了要参加第二次考核的人都已经到场。 他们一见云桑进来,便纷纷请安道:“见过少爷。” 云桑道:“今天主要是教你们等开了业如何招呼客人。” 刘病已道:“少爷,咱们虽然你都没做过这个,但是招呼客人,应该都没问题的。” “哎,话不是这么说,我沈昀的店铺,不仅说的书不一样,招呼客人的方式也要不一样。” 小小问:“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其他人的心里也都有了疑惑,这招呼客人,无非就是客人进店了以后把客人引导到位置上,然后给客人推荐招牌的茶水糕点。 这还要怎么不一样? 看着他们各个面露疑色,云桑神秘一笑。 南瓜子正在一边晾晒药材,冷不丁见了云桑这个笑,只觉得后背一凉。 “你这是想什么坏主意呢?”南瓜子问道。 云桑道:“我怎么会想坏主意呢?我想的分明是好主意。” 说着,云桑指挥在场的人分成两排,一左一右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站好。 “沈泽沈白,待会儿你们就从另一边走过来,我看看效果。” 沈泽道:“是。” 雪轻跟在沈泽身后走到云桑指定的位置站好,眼神担忧的看着云桑。 殷望銮笑道:“那我呢?” 云散捏着下巴,沉吟片刻,“你是夫人的眼线,你还是就跟在我身边吧。” 小小闻言瞪大了双眼,眼神在云桑和殷望銮身上飘了两个来回以后,耳朵突然红成了苹果。 云桑狐疑的看着小小,这丫头是想什么呢?怎么一下子脸这么红? 小小:亲娘呀,沈少爷和沈侍卫真的有些不对劲! “好的,现在跟我学,欢~迎~光~临~~~” 听着云桑奇怪的音调,南瓜子一口唾沫差点噎死自己,他噗嗤一声笑道:“我说云... ...” 在收到云桑的眼刀以后,南瓜子赶紧改口。 “沈昀大公子,你这是什么口音?” 云桑扬了扬下巴,这是经典的王氏男星口音,在现代可是很流行的! 没有错过这一幕的小小:亲娘呀!神医大人竟然叫沈公子昀~沈侍卫会吃醋的吧?! 除了小小以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是觉得这样欢迎客人,客人一定会被吓跑的。 云桑见他们一个个嘴巴好像被粘住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开口,云桑蹙眉道:“开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特色!只有说书不一样这足特色吗?不够!快快快,赶紧学,再不学我宁愿不能如期开门也要换人了。” 一听云桑说要换人,底下的几个人只好纷纷开口模仿着云桑刚刚说话的音调。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云桑见他们认真刻苦的样子,十分难满意的拍了拍手。 “很好很好,继续练,保持下去。” 再一看南瓜子,他早已经笑到躺在地上了,沈泽和雪轻也都憋不住笑挣略背过身想要将笑意忍下。 而殷望銮,也因为受不了这魔性的攻击,嘴角挂上了一抹愉悦。 云桑心满意足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们想想,客人一进门就因为你们的热情而露出笑容,这该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南瓜子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一边穿着粗气一边说:“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你这是想让我们回到娘胎重新来过吗?” 第九十六章 沈氏茶楼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在一片“欢迎光临”与笑声之中,有关迎客的培训就此结束。 到茶楼喝茶,除了听书这个服务以外,更重要的还是茶水以及茶点。 云桑第一次到这个世界的茶楼时,品尝到的茶点无一例外要么过于清淡,要么甜的腻人。 这种茶点并不是云桑想要的,所以早在云桑准备开茶楼之初,她就已经在王府的厨房里研制了几种茶点出来。 考虑到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云桑在茶点的选择上也作出了一些创新。 除了豌豆黄,马蹄糕,玫瑰花糕这种甜点以外,云桑还做出了用凉粉和果汁做出了几样类似于布丁的甜点。 有葡萄味的,也有苹果味和西瓜味的,到时候凭借这些,云桑相信,她绝对能吸引到她想要的目标群众。 至于茶水的部分,云桑定的茶叶都是高档的名贵茶叶,这些茶叶的进货价都足够吊打别的茶楼好几次了。 “好了,欢迎的方式就练习到这里,接下来我要教你们的是茶点的推荐。” 云桑让雪轻把她提前画好的几样茶点图画拿出来给众人看。 “这就是我定下的几样糕点,届时配合不一样的茶水,你们要推荐不同的茶点给客人。如果客人点了清甜的绿茶,就推荐豌豆黄和葡萄布丁。 如果客人点了偏苦的红茶,就推荐玫瑰花糕和西瓜布丁,现在正是吃西瓜的季节,所以我希望你们多多推荐这个,等过了这个季节,西瓜布丁就没有了。 如果客人点了花茶,就推荐马蹄糕和苹果布丁,这样的搭配是最好的。对于不同的客人,推荐的茶水和茶点也要灵活应变。 看着是一群女孩子,就推荐甜一点的没关系。如果是男子前来喝茶,就推荐得清淡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往往会更喜欢红茶,而年轻的则偏爱绿茶,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他们看了图纸以后,看着云桑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还多了几分崇拜。 现在又听了云桑制订的推荐计划,一时间众人都觉得跟着云桑,他们做的仿佛不是茶楼小二,而是一件什么伟大的事业一样。 那个布丁,看起来晶莹剔透,一看就非常好吃。 而且,整个帝京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糕点,这就说明他们是独一份的。 有了这些东西,想要生意火爆,一定不会太难。 小小道:“可是少爷,咱们茶楼现在还没定名字呢,之前的传单发出去,也很难达到吸引客人的效果吧?” 云桑道:“放心吧,牌匾我已经定做了,名字就叫沈氏茶楼。我叫沈昀,我的护卫叫沈泽,沈白,我夫人的眼线叫沈昱。我们一家子都姓沈,就叫沈氏茶楼没问题的。” 小小怀疑的看着云桑:你真的不是不知道叫什么,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吗? 云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店铺就定在八月初一开门营业,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务必多多练习咱们的欢迎仪式,确保一切都没问题。” 众人道:“是。” 云桑点了点头,随后让雪轻拿出传单来交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发传单。 “黄西,你留一下。”云桑道。 上次她说要考黄西背书,这次怎么也得看他背了,她才好安心去做别的事。 黄西见云桑叫自己,也知道云桑是要考他了,他神色拘谨的走到云桑面前,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这本书,你写完了吗?” 云桑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黄西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还没,怎么了?” 黄西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没事,我就是想,看看后面的剧情。” 云桑没想到,她为了吸引视线而写的古风霸总文学,这人竟然还看上瘾了?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方向啊,她当初还想,如果这个不行,就还是让黄西讲跟别的茶楼一样的内容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霸总文学,无论到了哪里,都很受欢迎。 “这么说,之前的内容,你已经都背下来了。” 黄西红着脸点点头,他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云桑布置的任务,没想到竟然真的一看上瘾。 他一口气花了两个通宵看完了全书,就等着今天来问问云桑写没写好后续。 但刚才人太多,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问。 现在听到云桑说还没写完,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更加期待后面的内容。 云桑看这黄西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考核,这人也绝对可以过关了。 云桑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不用考试了,你先回去吧,等到开业那天,我就把后半本给你。” 黄西闻言拱手行礼,随即转身走了。 殷望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云桑身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要调查你的茶楼,你怎么应对?” 云桑道:“早就想好了,就像咱们查不到曲江秋一样,我可以找个江南富商,在他们家挂个名,这样就可以了。” 殷望銮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五天后,十六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十六在临安城里找到了一家沈姓的富商,只说是自家少爷正在京城打拼,因为是乞丐起家怕别人看不起,所以才想在他们家挂个名,并且愿意给出五千两银子的挂名钱。 对方本就没有儿子,一听说有这好事,当即就同意了。 于是云桑之前吹嘘的什么江南富商的小儿子,如今也都成了真实存在的事情根本不怕别人来查。 而且就算要查,她只要平时不在茶楼客人面前露面,也自然就不会暴露自己的王妃身份。 这些天,除了这件事,云桑还在加班加点的写小说。 之前答应给黄西写出的下半部,她得趁现在有时间赶紧写完。 等再过两天,开店的事情一忙活起来,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而且她还时刻记着要把窦嫣然弄出宫来,最近太忙,她都没时间想具体的计划。 有了要写东西的这个理由,云桑趁机天天在书房里跟殷望銮一起工作。 殷望銮在一边看奏折,她就在旁边写文,十分的和谐又温馨。 第九十七章 意外惊喜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茶楼开业的日子。 云桑一大早便来到了茶楼内跟着众人一起忙活,确认着最后的细节。 最后,云桑让所有人站在门口两边,准备欢迎客人。 辰时一到,云桑站在二楼让小小先放了一挂鞭,随后敲响铜锣,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云桑只看了一眼以后就进了包间里去躲着了。 “欢~迎~光~临~~~” 门外的客人哪里见过这种欢迎仪式,他们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有些更是直接憋不住笑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进门到了柜台边上。 小小一看,他们果然都是当初拿了传单的那些人,眼下正拿着传单找小小兑换茶水。 小小按照云桑教的,仔细检查了每张传单上面的标记以后,让其他人引着他们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一楼大堂很快就坐满了,黄西也已经登台开始说书。 云桑看着这么多人,会心一笑,对身边的雪轻说:“看到没,生意就是很火爆。” 雪轻无奈道:“可是这些人都是来免费喝茶水的,咱们也不挣钱啊。” 云桑道:“放心吧,免费喝茶,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时候到了他们要是不想喝花钱的茶,那就只好让他们走人了。” 半个时辰后,整个茶楼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客人,只剩下两三间需要额外付费的包间还空着。 这也正合云桑的意,云桑当初设置包间费,就是为了给那些达官显贵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而且需要付费的包间风景都是最好的。 本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原则,云桑丝毫没有坑钱的亏心感觉。 毕竟这帝京里的有钱人吃惯了悦仙楼,来她这小地方消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不一会儿,殷望銮从茶楼的后门来到了云桑所在的包间。 云桑惊喜地看着殷望銮,“你怎么就来了?” 殷望銮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云桑,“去拿这个东西,来的晚了些,你看看。” 云桑看着殷望銮,笑道:“老夫老妻了,还整这呢?” 话是这么说,云桑打开锦盒的动作可没有丝毫犹豫。她垂头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个蓝宝石的簪子。 看到这个簪子,云桑一下子想来前一阵子南蛮进贡的蓝钻来。 “蓝钻世间罕有,一时寻不到,好在蓝宝石有不少好的,我特意让人打造了这支青鸾凤簪,比起金簪来,应当更衬你。”殷望銮缓缓说着,眉眼里的温柔几乎要将云桑溺死。 云桑有些无措,她一直都没想过要送给殷望銮什么东西。 她能想到的,就是每天跟殷望銮在一起,互相感受彼此的目光,感受彼此的呼吸,感受彼此的体温。 久而久之,她有些忘了,这样的惊喜,也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云桑踮脚抱住殷望銮,在殷望銮的颈侧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除了这样她想不到任何可以表达感谢和爱意的方式了。 “少爷,悦仙楼的曲老板到了,说是要找您。” 云桑赶紧从殷望銮怀里退出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起来,随后道:“让他进来吧。” 曲江秋推门而入,正要说话就看见殷望銮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曲江秋打开扇子笑的温润如玉,“想不到王爷也在这里。” 云桑道:“你怎么来了?” 曲江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云桑,“新店开业,怎么能没有贺礼呢?” 云桑看了看曲江秋递过来的锦盒,又看了看桌上殷望銮才送她的锦盒。 “你送的是什么?”云桑轻笑一声,接过锦盒。 曲江秋:“打开看看?” 云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芍药花镶红宝石的金步摇,看着就贵气逼人。 曲江秋道:“本想送你支牡丹花簪子,只是毕竟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牡丹,所以改了芍药。” 云桑笑了笑,“鸾凤的簪子我也配得,牡丹又何足挂齿?” “不愧是云桑,果然够嚣张。” 殷望銮紧紧盯着曲江秋,这曲江秋看着云桑的眼神里,总有些让他并不舒服的情愫。 每每他见了,只想将云桑藏起来,再也不让曲江秋看见。 如果殷望銮不在这里,云桑还会跟曲江秋寒暄两句,只是殷望銮现在就在她身边,她也不想让殷望銮不高兴,于是便道:“曲老板放心吧,我这茶楼肯定能挣钱,不会差了你的房租的。” 曲江秋听出云桑的话外之意,他看着殷望銮的眼睛,笑道:“没关系,这铺子送你了。” 殷望銮道:“不用,王府不差钱,你开个价。” 云桑赶紧打断殷望銮,“哎哎哎,我当初都给了一年的租金了,不提钱,提钱就不是朋友了。” 曲江秋看了云桑一眼,“云桑把我当朋友就好。” 说完,曲江秋便转身离开了。 云桑把曲江秋给她的锦盒和殷望銮的放在一起,不一会儿又把殷望銮的放得离自己近了些。 “芍药牡丹都不好,我喜欢做凤凰,在天上飞,毕竟我可是九天仙女。” 云桑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个让她格外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楼下。 “欢~迎~光~临~~~” “给我找个包间,来两壶武夷山大红袍,再来几样点心。” “是,客官,您楼上请。” 云桑推开一道门缝一看,发现那人果然是尚奕忻。 没想到开业第一天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意外惊喜,云桑给了引导尚奕忻上楼的张泉一个眼神,示意他把客人引到自己隔壁。 张泉略一点头,快步走到云桑隔壁的包间门口,“这里便是咱们最好的包间之一了,名字也很好听,叫月宫。这里正好可以欣赏皇宫以及皇宫远处月山的风景,正适合您这样的客人呢。” 尚奕忻被他捧的十分得意,推门进了月宫包间,不一会儿另一个云桑没见过的生面孔也进了月宫。 这人一进了月宫以后,尚奕忻便立刻关紧了门。 云桑见状赶紧回到包间里,把耳朵贴在临近月宫包间的墙面上,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就让她怒上心头。 第九十八章 怕不是傻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贺乔见过丞相。” “起来吧,这是家新开的茶楼,暂时还没有被帝京任何一股势力若浸染,因此这里是安全的,你坐下来吧。” “是。” “贺乔,我这次请你过来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 “是,只是凭借草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对付殷王。” 云桑没想到,自己这开业第一天就能听个大的,没有被任何势力浸染? 这里,就是云桑势力的开始! 不过听着他们的对话,看来尚奕忻知道自己对不不了殷望銮,所以找了个外援。 云桑一边继续听着对面的动静,一边小声问殷望銮,“这贺乔是个什么人?” 殷望銮面色平淡道:“是三年前高中文状元却辞官不做,回乡做教书先生去了。” 云桑见殷望銮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难不成,殷望銮早就知道尚奕䜣再跟这个贺乔联络? “倒是个不一样的。” 隔壁房间内,尚奕䜣放下身段亲自为贺乔倒了一杯茶,“殷王殿下虽然为咱们大殷稳固了江山,但是他毕竟只是个王爷,并非正统,如今迟迟不肯交出大权,先帝若泉下有知,恐怕也难安啊。” 贺乔点点头,对尚奕䜣的话十分认同。 “殷王殿下虽于社稷有功,却始终不是正统。” “殷王在朝中势力庞大,根基非常深,有一些面上抨击殷王,但背地里却是十足的殷王派系里的人。我虽在朝为官多年,却始终不曾真正将殷王派系的人全部挖掘出来,说来也是我这个丞相愧对先帝了。”尚奕䜣兀自叹了口气,面上全是毫不掩饰的愧疚。 贺乔道:“俗话说打蛇七寸,过去殷王殿下几乎无坚不摧,如今却也并非如此了。” “你是说,他的王妃?”尚奕䜣反问,“想从她身上下手,也得有机可乘才行啊。” “殷王妃毕竟是您的女儿,对于您的女儿,难道您还不了解吗?”说到这里,贺乔忽然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继续道,“草民倒是忘了,丞相已经将其逐出族谱了。” 尚奕䜣沉默半晌,说:“这个女儿,原本差点胎死腹中,因此族谱上原本也没有这个女儿,所谓云桑,原本是云丧。” 听到这里,云桑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怪不得尚奕䜣别的女儿的名字都是什么星啊月啊的,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桑树的桑。 原来这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 想来,族谱上记录的云丧,应该是第一个孩子还没有起名字,就已经夭折的意思。 云桑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瞬间就要跌坐在地上。 殷望銮眼疾手快赶紧将云桑搂在怀里,“云桑?” 听到殷望銮的声音,云桑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没事,我就想知道,尚奕䜣究竟还能有多离谱。” 突然,云桑想起来当时接生婆说的,韩夫人浑身上下满是淤青,却还是坚持着把孩子生下来。 云桑鼻头发酸,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名字的寓意。 在现代,她的母亲出生于普通家庭,在他们那个年代,养蚕是一份很难看到前景的事业。但是她的母亲,仍然毅然决然的把养蚕这件事坚持了下去。 后来还遇到了想要做定制服装的她的父亲,两个人一见钟情,孕育出了小生命以后,就给孩子起名叫桑。 云桑得知这个故事的时候,还跟母亲打趣,说:“幸好没有取名叫蚕,否则一个好好的姑娘,起名叫云蚕真的就精彩了。” 云桑的母亲拍了一下云桑的脑袋,板着脸道:“你当你妈是个什么人啊,哪有用虫子给自己的孩子起名的。” 当时的云桑笑的很是开心,她与父母的关系一向十分和谐,当初穿越过来,面对尚云桑这样的家庭时,她甚至一度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那份怀疑很快就变成了怨恨,她恨尚奕䜣,恨林风娘,恨丞相府的所有人。 恨他们明明长得像人,却偏偏做虫一样的事。 蚕吃了桑,还能生产蚕丝。而他们,就好比侵蚀了千里之堤的蚁穴。 云桑咬紧了牙根,趴在墙上继续偷听。 因为错过了一会儿,对面的话题已经从云桑转变为了云桑的母亲,韩卿卿。 贺乔道:“殷王的势力,最为庞大可怖的,说到底还是他手下的军队。即便我们瓦解了他在朝中的势力,可只要他有军权在手,皇上的江山便还有威胁。” 尚奕䜣道:“这个不足为惧,这天下的兵马也并非都是他殷望銮一个人的。” “只是殷王毕竟是韩国公的外孙女婿,他大概不会跟自己的外孙女婿为敌,因此咱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那韩国公也是个傻的,愚忠之人,不足为惧。先帝命他除了军务相关以外不可以跟京中联络,几十年来他竟真的一次都没有联络过。想对付这样的人,只需要让他自己交出军权即可。” 听到尚奕䜣这么说,贺乔沉吟片刻,计上心头。 “早前西域进攻北蛮,只怕他们的目的不止于此。韩国公驻守西北多年,他的行事风格只怕早就被西域人摸透,而且他毕竟年事已高,丞相只要以此为理由上书要求韩国公回京享清福就可以了。” 尚奕䜣眼前一亮,这倒的确是个可行之法,而且只要殷望銮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一定也不会阻拦的。 一个边将最忌讳的,除了通敌叛国,那就是被敌人摸清了套路,从此失去作用。 贺乔接着说道:“丞相也是为国考虑,想必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哈哈哈哈,说的是啊。” 另一边,云桑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隔壁那两个人恐怕不是个傻子吧? 多年交战下来,胜负必定是有来有回,西域人了解她的祖父,她祖父也会了解西域人啊。 如果让她祖父从边疆撤出,恐怕,西域人连暂时维护和平的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了,直接一举进攻。 新去的边将不仅不了解西域人的行事风格,也不得边境将士的军心,如此一来,这不是引贼入室吗? 这跟打开大门对外侮说:“你来打我啊!”有什么区别?! 她都能想清楚的事情,怎么对面俩傻子就跟魔障了似的呢? 第九十九章 尚相八卦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贺卿可有娶妻?” “草民还不曾娶妻。” “那红粉知己总该有上几个吧?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韩卿卿已经非我不嫁,林风娘也对我芳心暗许。” “草民不才,比不得丞相。家乡的女子都太过平凡,而帝京里,草民接触到的几人又十分功利风尘。” 云桑不知道尚奕忻是不是醉茶,这两杯茶水下肚,对面竟然又开始说起了尚奕忻的风流韵事。 还非他不嫁,依云桑看,她娘当年一定是被这个渣男给蒙蔽了双眼! 而那个云桑以为很有风骨的贺乔,竟然也不过是个假清高直男癌罢了。 家乡的女子平凡,帝京的女子风尘,怎么,这天下的女人都不配入他的眼了? “当年,韩卿卿本与许逐风定亲,可不知为何,她又突然悔婚,跟韩国公说什么,非我不嫁。如此一来,她便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想来当年,她韩卿卿也不过是个荡妇罢了。” 云桑这牙根被她咬的咔咔作响,能用荡妇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的发妻,他尚奕忻是什么? 贱男?傻逼? 不过云桑倒是没想到,如今的大将军许逐风,竟也跟她娘有些关系。 “丞相艳福不浅,草民听闻,当年的韩氏女,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哼,什么名动天下,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罢了。” 云桑:hola?您是有什么毛病吗?跟您那样的基因结合,还能生出尚云桑这样明艳的富贵花,韩卿卿本人绝对是大美女好吧? 尚奕䜣继续道:“我当年在西北,仅仅是个文官,平日里手同僚排挤,十分不得志,而他许逐风却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威远将军了。 韩国公相中许逐风为人老实,因此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许逐风当时已经跟另一个女子定下婚约,不也是一听说自己能娶韩国公的女儿,就把亲事退了?” 贺乔道:“当年跟许将军有婚约的人,可是他如今的妻室?” 尚奕䜣:“当然不是,当年跟他有婚约的,是西北一富商的女儿,如今那女人是他的二房,当朝贵妃,不,应该说是许妃了。许妃娘娘便是那人所出。” 云桑发现,这无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少最喜欢的茶余饭后话题,排第一的永远是各类八卦。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她娘嫁给许逐风,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然而听到尚奕䜣的后话以后,她就知道了,这两个男人,无一例外都是渣男。 尚奕䜣和许逐风,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托付。 说到底,这人还是得靠自己,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云桑回头白了殷望銮一眼,小声道:“你要是哪天被我发现敢做对我不忠的事,我豁出命来也要把你和那个女人一起杀了。” 殷望銮颇为无辜的眨眨眼,他分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被云桑摆到奸夫的位置上了呢? 那边,尚奕䜣的吹嘘还在继续。 “韩卿卿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嫁给我,为了不辜负她这一番美意,我也只好娶她为妻。只是苦了早就跟我定情的风娘,只能被养在外室。后来我到京城发展,才得以将风娘娶回,如此也算没有辜负这两个女人对我的一片情深。” 云桑冷笑连连,这尚奕䜣真的是满口胡话,撒谎不打草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丞相府里可不止是有林风娘这一个人。 那三姨娘,四姨娘,可都是为尚奕䜣生下儿女的。而且尚云月就是三姨娘所出,看年纪也不过只比尚云星小两岁罢了。 明明自己都已经三妻四妾,却还要在这里表现出自己的痴情模样。 她猜,如果换个时代,这尚奕䜣要说出口的话,就应该是“我不是天下唯一一个对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吧?” 殷望銮听到这里,也是面露怪异之色。过去,他也认为三妻四妾并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有了云桑,让他知道了面对心中最爱,就应该一心一意。别说三妻四妾,就是什么知己好友他不想要。 他只要云桑一个人就够了,只要看着云桑开心,他就开心。 而且换个角度去想,云桑跟曲江秋之间可以说是十分的光明磊落,但他看见云桑对着曲江秋笑,他就是不舒服。 这时他就能理解,为什么云桑一开始看见冷浸月的时候,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现在看见曲江秋跟云桑说话,可不就是感觉到如临大敌吗? 殷望銮蹲在云桑身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的。” 云桑看他这认真的模样,却憋不住笑道:“那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殷望銮一愣,“孩子不算是第三者吧?” 云桑道:“可是如果有了孩子,我就要每天照顾小孩,就不能跟你亲亲我我了啊。” 殷望銮指了指身后的雪轻,“如果有了孩子,就交给雪轻来带。” 雪轻:救命,沈泽人呢?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啊! 在王府里帮殷望銮处理事情的沈泽打了一个喷嚏,老七关切道:“你这是风寒了吧?” 十六道:“不,一定是有人骂他。” 沈泽:“做你们的事吧!” 他才不信十六的话呢,一定是雪轻想他了。 听到这里,云桑心中另一个疑惑却是,关于那个神秘男人的。 按照那个神秘男人的话来说,如果当初她娘要嫁给了她,今天大概会生活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在尚奕䜣的话里,除了许逐风,根本没有提到别的人呢? 贺乔也说了,她娘名动天下,应该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还有那个荡妇之词,如果仅凭韩卿卿要嫁给他这一件事就把韩卿卿当成事实荡妇,那她看,尚奕䜣才是名副其实的荡夫。 云桑还想继续偷听对面的说话内容,然而那两个人却有突然开始谈论起今年的科举考试来。 这考试相关的话题,云桑一听就觉得犯困,因此不知不觉间,竟然蹲在墙角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尚奕䜣和贺乔已经离开了。 云桑咂咂嘴,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这蹲墙角偷听终究不是个办法,看来她得想一个更方便的偷听之法。 第一百章 利用我吧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第一天开业,云桑在茶楼一直待到了晚上,临走前又让小小把尚奕䜣奉为了上宾,以后尚奕䜣再来喝茶,直接带到二楼包间,包间费也不用收了。 看尚奕䜣今天谈的话题,显然是对这家新开的茶楼很是信任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趁机把尚奕䜣这个顾客锁住,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信息可以知道了。 今天听到了这么多消息,云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要开始逐步瓦解尚奕䜣手上的势力了。 等许逐风跟殷景焕动手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两个大概都想留着尚奕䜣用来跟殷望銮抗衡。 毕竟对于他们三方来说,殷望銮才是那个共同的敌人。 而且现在尚奕䜣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她的祖父了,她不是那种敌人来了才知道打,孩子死了才有奶的人。 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她的家人。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并未立刻休息,而是跟着殷望銮一起来到了地牢。 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桑把这个计划跟殷望銮说了一遍以后,殷望銮眼前一亮,他以前只觉得云桑聪明过人,如今看来,云桑的谋略也十分不错。 这个计划尽管还有一些漏洞,但是只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顺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闹事,一旦尚奕䜣反应过来,顺藤摸瓜,就会很容易查出是云桑所为。 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闹事这件事,转移到许逐风手下去。 到时候尚奕䜣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许逐风身上。如以此来,他们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干净了。 而且苏州地处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䜣失去了亓官严这么个钱袋子,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云桑又道:“等亓官严被下,我们可以安排一个靠谱的人顶替他的位置进入尚奕䜣的阵营,这样尚奕䜣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提前获知。” 殷望銮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在处理这些事上,我还是很好用的。” 云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你?” “来利用我吧。” 等你习惯了,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嚣张到底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一旬过后,终于到了中秋宫宴的这一天。 云桑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鸾凤吉服,头戴殷望銮送的蓝宝石鸾凤簪子,颈子上挂了一串红珊瑚璎珞,腰间挂着一条羊脂玉佩,可谓是将奢华进行到底。 从房间出来,云桑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身穿黑色暗纹应龙吉服的殷望銮。 与他对视一眼,而言皆是一声轻笑。 今日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龙凤加身的规定,将野心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桑是为了救窦嫣然,而殷望銮则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才是正统。 虽然殊途,却是同归。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直到皇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泽从车上搬下凳子来,随后掀开门帘恭候里面的两个人出来。 在皇宫正门驻守的侍卫一见是殷望銮的马车,早已经纷纷跪下请安。有来得晚的大臣,也都纷纷让到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殷望銮搀扶着云桑从车上缓缓走下,而后直奔宫宴举办的大殿。 大殿之上,众人看见殷王夫妻这一身的衣服,当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这殷王夫妇,实在太过大胆。 正前方,坐在龙椅上的殷景焕,以及他旁边的尚云星也都变了脸色。 殷景焕沉声道:“王叔这是何意啊?” 殷望銮带着云桑在席位上落座,随意道:“父皇在世时,特意给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着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来了,所以就穿了这一身父皇给的衣服。怎么,皇帝有意见?” 殷景焕压制下心头的怒火,殷望銮把他夜夜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笑着道:“皇爷爷宠爱王叔,这龙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銮道:“应龙而已,皇帝莫要过于紧张了。” 殷望銮的语气极为淡薄,就好像在说今天虽然下雨了,但是一点也不冷这样的小事一样。 殷景焕再多说一句,就会显得他对于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风。 尚云星满脸阴郁的看着云桑,殷望銮身穿应龙是因为祖宗给的。她云桑呢? 一个王妃罢了,平日里戴凤簪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她竟然身穿凤袍。 云桑虽然坐在下方,可在气场上,竟然比她这个正宫皇后还像皇后。 云桑没有忽略尚云星眼里的嫉恨你,开口道:“侄媳妇是得了眼疾?怎么不请太医好好看看呢?这大殿之上,若非知道你是皇后,肯定人人都要说一声有碍观瞻。” 人人低着头:我不是,我没有,别带我。 尚云星笑道:“只是见大姐姐这衣服样式好看,没忍住多看了亮眼,想来针工局的人也该用点心了,给我也做几身姐姐这样的凤袍。” 众人纷纷感叹,还是皇后娘娘为人大气啊,看到有人以下犯上也能这样轻描淡写。 云桑嗤笑一声,“鸾凤而已,比不得凤凰好看。” 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又道:“侄媳妇这礼法不知是哪个嬷嬷教的,身为皇后却不知道公然违背礼法,这事要是被哪个闲来无事的言官看到了,可要弹劾你啊。” 尚云星一愣,随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知道云桑这是在提醒她,云桑如今是她的王婶,不是她的姐姐。 底下众人见状再次纷纷感慨:王妃虽然只是王妃,但是气势上的确更胜皇后一筹啊。而且这宫宴上,皇后叫自己的婶婶为姐姐,说到底也忒小家子气。 【恭喜宿主,打脸尚云星,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牛批,就是这样。今天她要一路高歌猛进,嚣张到底。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太后在许希儿的搀扶下进场。 云桑看着一身青色素袍的许希儿,颇为意外,她偏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殷望銮:“这个许希儿还活着呢?” 殷望銮:“活着呢,现在不是贵妃是许妃了。” 许希儿抬眼看着云桑,她好想告诉云桑,她听得见,但是碍于身边有太后,她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太后也看见了殷望銮和云桑身上不符合礼制的衣服,沉声道:“殷王,殷王妃,哀家眼神不好,下次莫要再穿这晃眼睛的衣服了。” 云桑点点头,“是嫂嫂。”随后转头对殷景焕和尚云星道,“侄子,侄媳妇,你们听到没,下次不要穿晃眼睛的衣服,也不要在这个晃眼睛的地方举办什么宫宴。” 殷景焕:太后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后落座以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群歌姬舞姬从众人座位后方登场,伴随着丝竹礼乐的声音,一路舞着到了大殿正中央。 云散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歌舞,殷望銮见她无聊,便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这宴会无聊的紧,不过这葡萄酒着实不错,你尝尝?” 众人:无聊你们就别来啊? 云桑接过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现代,她多少也是喝过一些名贵的葡萄酒的,因此对于品酒,她也算有一些经验。 本以为这个世界的葡萄酒不会好喝,然而她才喝了一口就被醇香的口感所征服。 她弯了弯眼睛,脸颊当即就染上了红霞。 殷望銮赶紧把云桑手里的酒杯拿过来,生怕她喝多了。这葡萄酒虽然口感好,但是酒劲却不必高粱酒小。 云桑当然没有醉,她在现代也是人称千杯不倒的好吧? 她只是非常容易上脸罢了。 不过眼下正好她脸红,看着像醉了,她正好可以把早就准备大戏搬上台来。 云桑蹙眉看着台下的歌舞,随后转头对太后说道:“这实在无聊的紧,既然是中秋,就应当尽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允许本妃点上一个节目啊?” 太后一见云桑醉酒的样子,心里实在烦的紧,便道:“你点吧。” 云桑指着窦嫣然道:“你,去给我跳一个舞。” 窦嫣然瞪着眼睛看着云桑,震惊道:“我?” 第一百零二章 莫要扫兴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对,就是你,本妃看你身段不错,跳个舞应该难不倒你吧?”云桑摆弄着面前盘子里的小点心,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窦嫣然的眼眶唰得就红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殷王妃这是在把后妃跟舞姬作比较,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在侮辱人。 偏偏殷望銮还补了一句,“早年皇帝身边就你一个的时候,你不是跳了很多次吗?” 闻言,在场的朝臣们都想起来七八年前,皇上的后宫里的确只有窦嫣然一个人,彼时一旦有什么宴会,窦嫣然为了给皇家充面子,是一定会演上一两个节目的。 只是近几年,后宫里人多了,国家也逐渐安定下来,因此宫里的歌舞乐人也多了起来,大家才渐渐忘了还有窦嫣然这么一个人。 提到整个后宫最受宠的皇妃,那必然是许希儿,身份最尊贵的也有尚云星,再不济还有尚云月和新来的亓官依晴。 唯独窦嫣然,明明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却过早的离开了宫斗的战场。 一时间众人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惋惜,不受宠也就罢了,还要被人侮辱,换谁来这口气也是咽不下的。 就在大家以为窦嫣然要开口拒绝的时候,窦嫣然却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红着眼睛道:“容妾身先去更衣。” 殷景焕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怜爱,坐在另一边的亓官依晴见状,立刻娇声道:“看来是殷王妃在府中长日无聊,所以以遇见有这般热闹的场合,便难以自持了。” 殷景焕松了一口气,看着亓官依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具有江南风情的小家子气女人,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用女人来打败女人,赢了他装模作样骂两句亓官依晴也就罢了,输了,也不过是女人家的拌嘴,不足挂齿。 那曾想,云桑仅仅是微微一笑,毫不反驳。 她把这事认了?竟然就这么认了? 殷景焕道:“云桑在府中整日与我相伴,的确少了一些玩乐的时光。” 亓官依晴:就离谱,我这话是在让你俩秀恩爱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窦嫣然身穿一袭白色长袖舞裙进入大殿,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五六个身穿粉色舞裙的舞姬。 随着音乐奏响,舞姬们迅速变换阵型将窦嫣然围在中间,窦嫣然旋转着挥舞长袖,如同落在花上的仙子一般。 只是这舞蹈到了后面,窦嫣然的动作明显有些生疏,虽然仍旧十分美丽,却也让人感到惋惜。 更有甚者直接小声跟身边的人说道:“王妃娘娘只怕不会饶了她。”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这贵人是怎么得罪了王妃,竟被她针对至此。” 云桑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再次玩弄起了眼前的点心,直到她手里的筷子把点心全部戳烂,窦嫣然这一舞才堪堪结束。 殷景焕附身凑近云桑,贴耳问道:“就这样?” 云桑扬起一抹笑,“当然不是这样。” 说着,云桑将那一盘点心端起来,对着 窦嫣然道:“贵人这一舞,正如这一盘点心。” “殷王妃,今日宫宴阖宫欢乐,你莫要扫兴。”殷景焕阴沉着脸说道。 窦嫣然一舞方毕,额角隐隐溢出香汗,然而预想之中的满堂喝彩她并未得到。 在见到云桑手里那一盘已经被戳成烂泥的点心以后,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窦嫣然福下身子,“妾身多年不曾跳舞已经生疏了不少,多谢王妃娘娘赏赐,妾身一定好好练习舞蹈。” “王妃娘娘未免欺人太甚,这烂点心哪有送人的道理?”亓官依晴再次开口。 这次,云桑却是直接冷眼看着她,仿佛在无声给她警告。 “好了,到此为止吧。”太后突然开口说道,“换个表演吧,哀家看腻了舞蹈。” 窦嫣然上前接过点心,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被太后打发回了座位。 窦嫣然只得穿着这一身舞姬的衣服坐在后妃之间,跟两侧的亓官依晴和尚云月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云桑在心里直呼天助我也,太后这一波反向助攻,奶的云桑真是开心极了。 借此机会,云桑再次发难。 “想来也是,舞蹈跳来跳舞也不过是那几个样子罢了,不过本妃听闻宫里新来了个很会弹古琴的贵人,不知是哪位啊?” 亓官依晴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无论表演的怎么样都逃不开被云桑嘲讽的命运,只能是尽力而为,赚一波朝臣对她的怜惜。 她站起身来,谦虚道:“正是嫔妾,只是这古琴三天不上手,便生疏了,一会儿要是表演的不好,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你会弹琴这件事都传到王府了,眼下过谦的话就不必说了,要是有真本事,本妃也不会为难你的。” 众人:放屁,你刚刚不就在为难窦嫣然吗?窦嫣然一看就是个会跳舞的,你不也没放过吗? 殷景焕实在是不想再多听云桑说一句话了,他催促道:“朕听过你的古琴,不必十年的乐师差,你只管表演吧。” 听见殷景焕把自己跟乐师想比较,亓官依晴的心冷了三分。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人的眼里,哪怕她是贵妃,也只是个手里的玩物罢了。 不多时,亓官依晴的古琴被人取来。云桑看着那色泽光鲜的古琴就知道,亓官依晴是个很爱弹琴的人,平日里一定是常常保养。 果不其然,当第一个音节出现时,云桑就知道,亓官依晴擅古琴,不是说说而已。 她虽是江南女子,可琴音里却满是山河远阔,听着她的琴音,云桑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座高山顶峰之上,正俯瞰下方的人间烟火。 末了,亓官依晴指尖一扣一勾,余音缭绕之际,眼前又好似出现了人间的烟火。 只可惜,亓官依晴用力过猛,在这样合家欢的宴会上弹这种曲子,好听是好听,不过并不应景。 第一百零三章 做牛做马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面不改色鼓掌道:“好啊,听着贵人的琴音,本妃眼前仿佛看到了山河辽阔,人间烟火,却独独看不到中秋团圆,阖家欢乐。” 云桑这话说得也没毛病,该夸的她一句都没落下,不好的地方她也直接点明。 更巧的是,众人的心中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好好的一个中秋宫宴,庆祝中秋团圆的,虽然被殷王妃针对很可怜,但是也真的没必要弹这么一首不应景的曲子吧? 如果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只是今天殷景焕频频在殷望銮和云桑那里受挫,现下因为亓官依晴弹了这么一首曲子,他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后妃弹这样的曲子,难不成是在觊觎他的江山? 这么想着,殷景焕便钻进了牛角尖。 先前在宫中私下弹奏时,亓官依晴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眼下在这样一个时刻,她弹了这样一首曲子。 就连殷景焕也不想再帮她说什么话,只是阴沉着脸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亓官依晴满心委屈,明明是云桑在针对她,怎么所有人都不帮她说话呢?! 亓官依晴看了看殷景焕,但见殷景焕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她又把目光投到了尚云星身上。 尚云星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所以她端起酒杯啜饮一口,权当自己没看见亓官依晴。 云桑转头看向身后的宫人,“给我倒酒。” 宫人看了看云桑绯红的脸颊,又看了看殷望銮并不算太认同的模样,终是没有动作。 云桑倚在殷望銮的身上,从他手里抢过葡萄酒来喝了一口,随后带着醉意道:“如今想找个得体的人也委实难了些。”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脸颊,丝毫没有这是在公开场合的自觉。 “不喜欢就换。” “真的吗?”云桑惊喜地看着殷望銮,而后指着坐在她对面的窦嫣然道:“来给本妃倒酒。” 在场的朝臣均是倒抽一口冷气,先前她已经将窦嫣然比作舞姬,如今又要把她当作下人了吗? 窦嫣然这一次只是叹了口气,很快起身走到云桑身边,从宫人手里拿过酒壶为云桑倒了一杯。 云桑沉吟片刻,“太后娘娘,王府如今正缺个让我称心的下人,不如太后娘娘把窦嫣然赐给我,反正皇上不喜欢她,给了我也算物尽其用。” 殷景焕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如同煤炭一般,他甚至想直接撂筷子走人,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这一点礼节他不能不顾。 尚云星握了握殷景焕的手,给予了他无声的安慰。 殷景焕松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尚云星,同她说话,索性不去理云桑。 太后听了云桑的请求,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刻意在纵容云桑的嚣张一般,她只想了一会儿,就道:“既然云桑喜欢,窦嫣然,你就进王府去伺候殷王妃吧。” 窦嫣然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因而她的唇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她跪在地上道:“是,太后娘娘,妾身遵命。” 只是她嘴角的抽搐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窦嫣然不堪侮辱,泪洒当场。 云桑才不管别人的想法,她只管自己爽了就好。 答应窦嫣然的事情她已经搬到,而且还因为亓官依晴的强出头而顺便解决了要对付尚奕䜣的第一步,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整个宴会后半段,云桑没再出言为难别人,只是跟殷望銮两个人恍若在无人之境一般的饮酒谈天秀恩爱。 窦嫣然则没再回她自己的座位,一直在云桑的身后服侍着云桑。 云桑酒杯空了,她给倒酒。云桑面前的吃食她不爱动了,窦嫣然就吩咐宫人再送新的过来。 并且窦嫣然还做的极其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众人看着窦嫣然,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不过无一例外都在为她感到惋惜。 宴会结束以后,窦嫣然先是回永宁宫整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随后就跟着云桑他们一起坐上了前往王府的马车。 马车上 窦嫣然再次跪下,这一次她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欣喜和感谢。 “多谢娘娘救嫣然出宫,娘娘的恩,嫣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云桑因为喝多了酒,此刻眼底微微泛红,脸颊也如春桃一般粉嫩。 她扶起窦嫣然,声音里没有丝毫醉意,“不用谢我,我们人人都有自由的权利。过一阵子等皇上和太后不记得这件事了,我就寻个理由把你从王府里送出去。” 窦嫣然哭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殷望銮在旁没有出生,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窦嫣然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只是从她的举动上,殷望銮又看不出丝毫的漏洞。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云桑的朋友,那他不会介意因为这件事而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如果这个女人最后会伤害云桑,他也会在发现有这样苗头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处理掉她。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把窦嫣然安排住在了南苑。为了防止有宫里的人在府中安插眼线细作,云桑还饰继续装起了恶人,让窦嫣然第二天一早就要来服侍她。 窦嫣然知道云桑的顾虑,自然是配合着演戏。 这一来一回间,云桑竟然有了几分在现代跟好友同台飙戏时的快感。 翌日,按照计划,云桑安排了两个暗卫团的人前往江南散播亓官依晴不得君心的谣言。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太高,不到十日,云桑就收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亓官严的夫人果然开始着手清理亓官严的外室,而截止到暗卫出发回京那天时,亓官严因为后院着火,一连两天都没有开门办公。 除了京城来的急事以外,地方上的事情全部被亓官严压下没有处理。 加上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云桑估计这位知府大人已经有四天没有好好办公了。 想到衙门里有可能积压下的事情,云桑知道,现在是时候出手施行第三步计划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无路可走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除了尚奕䜣的事,云桑最近在头疼的另一件事就是有关茶楼窃听的事。 之前她在偷听尚奕䜣跟贺乔的对话时,蹲在墙边整整半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小腿是又酸又麻。 而且现在茶楼里的那些人还不能称之为她的心腹,她也实在不放心把窃听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群来打工的外行人。 所以当务之急,不仅是解决亓官严,还有窃听和心腹这两件事。 云桑知道要发展一群人成为自己的心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有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 就像十二,跟在殷望銮身边少说十年的光景,最后还是叛变,成为了那个神秘人的手下。 就在云桑为了这些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冷浸月忽然登门造访了。 听到雪轻说来人是冷浸月,云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还欠冷浸月一支百年雪莲的事情。 系统里虽然已经可以兑换百年雪莲,但是价格却要整整三十万。 自从知道了这个价格,云桑是一积分都没再花过,就等着一点一滴攒下来兑换百年雪莲。 上次她在中秋宫宴上疯狂嚣张输出打脸,最后也只得到了三百的打脸值。 主要也是因为,她一上来就疯狂开大,到最后众人对她的输出已经十分习惯了,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打脸效果很不错以外,后面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众人都没有了意外的感觉。 沉思间,冷浸月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日她一身烟色长裙,脸上薄施粉黛,身上一点将军的肃杀之气都看不见。 要不是云桑知道她以前是个将军,她还以为进来的是哪家小姐。 冷浸月恭敬行了个礼:“浸月见过王妃姐姐。” 云桑看不出冷浸月这是什么路数,便道:“嗯,坐吧。” 冷浸月坐在云桑旁边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云桑面前的图纸,“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云桑也没有掩饰,甚至将其中一个她画的长条管状物体的图纸放到了冷浸月的面前。 “先前出府时看到的一个新奇的小玩意儿,据说叫吸管,用这个可以喝水,今日闲来无事,就画着玩玩,到时候让王府的工匠做出来,不用伸手就可以喝水了。” 云桑一本正经的瞎说,她这画的哪里是什么吸管,分明是窃听用的特殊管道。 冷浸月当然没听说过什么吸管,也不知道什么管道,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看云桑画什么图纸的。 “王妃姐姐,浸月虽然已经知晓您和王爷都派人出曲寻找百年雪莲了,可是浸月如今年纪渐长,实在是耽误不起,还希望姐姐动作快些。” 听到这里,云桑要是再不知道冷浸月是什么意思,那她两辈子加起来二十五年的时间可就白活了。 寻找百年雪莲这件事,听起来容易,可无论是殷望銮,还是南瓜子,他们派出去的手下,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带回来好消息。 先前南瓜子说在南蛮好像有雪莲的踪迹,可是派人去寻,却也是无功而返。 云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系统身上,可是整整三十万的打脸值,她不知道要挣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剩余的打脸值,连兑换雪莲的三十分之一都不到。 云桑自知理亏,因此没有答话。 冷浸月又道:“王妃姐姐,嫁给王爷是我自小就有的梦想,而且当初我爹跟王爷也提过定亲的事,如今浸月也不强求,只是做妾,姐姐都不肯吗?” 云桑简直莫名其妙,她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有错吗? 而且当初约定了三年,冷浸月也是答应了的,现在才过去多久啊。 不是说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吗?怎么云桑心里只感觉到心虚呢? “月将军也在这里?” 随着一道清亮的声线,窦嫣然手里端着给云桑做的糕点走进来。 冷浸月见到窦嫣然也颇为惊讶,“你没回皇宫吗?” 云桑心头嗤笑,窦嫣然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服侍她,这件事整个王府,甚至整个帝京都快知道了。 冷浸月现在做这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在给谁看? 窦嫣然道:“奴婢如今是王妃身边的侍女了,自然是不会回皇宫的。” 冷浸月复杂的看着窦嫣然,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 窦嫣然把糕点放在云桑面前,“娘娘尝尝吧,是按照您说的方法做出来的红豆奶糕。” 云桑拿了一块糕点,而后把餐盘往冷浸月面前推了推,“浸月也尝尝吧,雪轻,嫣然,你们都尝尝。” 说着,云桑将糕点放入口中,奶味的丝滑和红豆的香醇完美融合在一起,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云桑的舌尖浸着甜,但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酸涩之感。 窦嫣然拿起一块糕点,先递给了在云桑身后的雪轻,随后道:“娘娘跟月将军刚刚在说什么?” 冷浸月:“什么月将军,如今是月郡主了。” 窦嫣然莞尔一笑,改口道:“月郡主怎么满脸愁容?” 云桑正犹疑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窦嫣然时,冷浸月却是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只不过她隐去了殷望銮受伤的原因和时间。 但是傻子一猜也能猜到,殷望銮受伤就是在王府封闭的那一个月。 窦嫣然看着云桑桌上的图纸,状似无意问:“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吗?” 冷浸月一愣,似乎没想到窦嫣然会帮云桑说话,“不是。” “那你着急什么?” “只是... ...” “王妃跟王爷的婚约都不是先帝定的,是高祖定的。有了这个圣旨,王爷跟王妃现在觉得为难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当初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王妃出于无奈答应了你,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云桑:??? 哟呵,这柔弱美人也有开嘲讽的一天呢? 不过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爽啊哈哈哈。 窦嫣然说的也很有道理,冷浸月当初拿人命威胁云桑,云桑迫于无奈才答应的。 后面的三年之约也是冷浸月提出来的,现在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雨儿就能找到雪莲,那云桑还用答应她? 她直接等着南瓜子去找,不香吗? “浸月,我知道你看我跟王爷恩爱十分羡慕,只是已经说好的事,再反悔是很没品的。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当时反悔我现在已经很懊悔了。你毕竟是将军,你应该不会像我这样的,对吧?” 对付绿茶的最好方式,就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第一百零五章 灵魂伴侣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恭喜宿主打脸冷浸月,获得打脸值100。】 这一波躺赢,云桑十分受用。 冷浸月见窦嫣然都帮着云桑,再多做纠缠也没有意义,她尝了块糕点,夸了两句好吃以后就走了。 看着冷浸月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桑问窦嫣然,“你跟冷浸月还认识呢?” 窦嫣然帮云桑整理着桌上的图纸,“嗯,早前在宫中见过几次,她知道我是南疆人,因此我们多聊了几句。” “今天帮我,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云桑没说出口的话是,毕竟冷浸月跟她好像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从冷浸月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虽然云桑也觉得冷浸月一开始问窦嫣然为什么不回皇宫那话太假。 窦嫣然:“月将军当初接触我,是想帮王爷在宫中安插眼线,只是大概后来被王爷阻止了,所以她就放弃了。” 云桑没再问下去,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她不用问也知道了。 冷浸月找窦嫣然的时候,窦嫣然大概还对皇宫有一丝留恋,并且还有自己的父母在外,她生怕被发现了会祸及家人,所以一定没有正面回应过冷浸月的请求。 而冷浸月之所以会放弃,恐怕不是因为殷望銮知道了,而是因为殷望銮根本不需要。 让一个后宫里的妃子做眼线,是一件并不明智的举措,如果是云桑,她情愿选择培植十个下人,也不会选择培植一个贵妃。 原因无他,主要就是不安全。 恐怕没有那个后妃没有爱过皇上吧?而宫中的下人,大多数都是拿钱办事,在宫里也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麻雀变凤凰或者是鲤鱼跃龙门的可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为了利益倒戈。 只是相较于更容易被情感支配的妃子而言,这点缺点就无限接近于没有。 翌日,云桑让窦嫣然留在房里不用过来伺候。 等殷望銮下朝以后,他们再次换上沈氏家族的行头,来到了沈氏茶楼。 离得老远,云桑就看见自家的茶楼可谓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走近了,云桑才发现,大概是因为说书的内容精彩,有不少人都直接搬了凳子坐在外面,捧着一杯茶,听得津津有味。 云桑侧耳一听,发现里面正在讲女主角被女配角陷害,被男主角误会,心灰意冷之际被男配角安慰。 定睛一看,坐在屋内的几个小丫头,更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云桑不仅感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好故事看得少,否则以她这个垃圾的文笔,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人的眼泪呢? 不过茶楼这样的地方,要是她让黄西将《悲惨世界》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实在是太违和了。 不过,或许将来可以考虑开一个小剧院,专门演戏剧。 也算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圆了云桑的演员梦。 小小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冷不丁见到云桑站在门口,下意识就来了一个招牌欢迎语。 “欢~迎~光~临~~~” 随着小小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喊道:“欢~迎~光~临~~~” 云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有进步,已经有我想要的感觉了。” 小小走到云桑身边,“公子,现下生意忙的紧,你就自便吧。” 云桑问道:“二楼饿包间可都满了?” 小小摇了摇头,“二楼不方便听书,大家情愿做到外面去,也不愿意上楼。” 云桑一愣,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殷望銮一眼。 小小见了云桑的动作,想到什么一般,耳朵瞬间红透。 “公子啊,上次有不少小姐都来问我,下次能不能讲一讲张三和李四的故事。” 这张三和李四是书里女主角的两个护卫,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两个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当初写的时候,云桑为了刺激,就把他们两个之间写出了断袖之情,看黄西今天讲到的地方。 那张三和李四已经因为保护女主角而双双遇害,临死前那两个人才互相吐露心声。女主角也为了圆满他们的爱情,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云桑写的时候只是图刺激,图戏剧感,没想到现在却被要求售后。 云桑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不是个负责人的作者。 殷望銮道:“小小,这一本书还没讲完之前,是不会讲别的内容的。” 得了回答,小小也不纠缠,转头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 来到二楼,云桑让沈泽去把杜启源给找来。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在茶楼里安装偷听设备这件事的。 而且云桑并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因此还得让杜启源先做个试验品出来试试看。 想到这里,云桑不禁感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开一家秦楼楚馆。 让她手下的姑娘小倌们在床上打探消息,这不是比现在容易多了? 殷望銮揉了一把云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云桑:“没,我就是在想,这个偷听消息,现在被我弄的还是有些复杂了。” 殷望銮没有否认,只是安慰道:“你第一次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走一些弯路也算正常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 云桑瘪瘪嘴,“但是监听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呢?” 殷望銮:“我已经让老七训练了几个,他们各个耳力非凡,等你这里全部完成了以后,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个。” 云桑一愣,她发现殷望銮对她的好并不是去替她做所有事,而是以一种接近于鼓励的方式。 云桑想开茶楼打探消息,殷望銮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弊端,所以他提前为云桑训练了听奴。 云桑制定的对付亓官严的计划有漏洞,他也是选择帮助云桑补好漏洞,而不是直接反驳。 云桑在殷望銮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是爱人,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更是无间的灵魂伴侣。 云桑盯着殷望銮的脸看了半晌,而后起身吻在了殷望銮的唇角上。 推门而入的杜启源:????? 在他身后的沈泽:... ... 旁边的小小:?! 第一百零六章 出师不利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偏头看了门口的三个人一眼,沉默半晌,问了一句:“要进来吗?” 杜启源僵硬地点了下头,小小却是连连摇头转身就走了。 在他们进来以后,殷望銮开口道:“沈泽,关门。” 云桑想了一下究竟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但见对方茫然又羞愧的神情,还是决定不说了,随他去想吧。 云桑从袖中抽出早就画好的图纸放在杜启源面前,“这是之前画的东西,你先做个样品出来吧,主要就是要能接收到声音的,先按这样做,到最后成品不行,我再根据效果改。” 杜启源接过画纸看了一眼,他在来之前就听沈泽说了,云桑这次是带了东西让他做的。 只是刚才经历过那样一番暴击以后,他的心思全在沈公子竟然跟他的护卫接吻了这件事上。 因此即便他最向往的东西就在眼前,他却根本看不进去。 装模作样了好半天,他干巴巴问了一句:“沈公子你是断袖吗?” 云桑侧眸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殷望銮,说不是吧,她刚刚的确亲了殷望銮,说是,他之前又说了家里有良人。 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云桑思考了片刻,选择吧问题抛给对方。 “我是与不是,能怎么样呢?” 杜启源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殷望銮身上,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听说的一件事。 据说楼下的小小姑娘对沈公子一见钟情,于是询问沈公子是否婚配,然而却得知沈公子家中已有良人。 后来在面试的时候,沈公子说良人会知道,这个护卫就在一边说良人已经知道了。 难不成,沈公子家中的良人就是这位护卫? 怪不得他一个身家阔绰,而且这么有才华的小少爷会独自来到帝京。 虽说在帝京城里,喜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冷不丁知道自己一心想拜的师傅就是断袖,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或者歧视,而是担心。 想到这里,杜启源开口道:“师傅一定要小心点,下次再... ...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锁门。” 云桑:? 在杜启源沉默的时间里,云桑连将来换什么样的木匠都想好了,怎么这人不仅接受了,而且还看起来对她很担心的样子? 要不是云桑不想暴露身份,她现在一定就把实话说了。 原因无他,一是不喜欢被误会,二是不想让人担心。 云桑抿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殷望銮打破了尴尬,“公子的事,除了小小,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希望你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杜启源被殷望銮身上肃杀的气质给吓到了,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刚刚他还在担心沈公子有可能会被人家歧视或者讨厌,不过现在看来,他身边有这么个护卫,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杜启源重新将视线放在设计图上,没一会儿他就看出了这次设计图的巧妙之处,只是这样的东西,以木头来制造恐怕会欠缺一点意思。 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 杜启源道:“公子,这个东西,我看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比较好。” 云桑一愣,是啊,她怎么连物理知识都给忘了呢? 杜启源接着说:“不过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学过几天铁匠活儿,做这个东西还不成问题。” 云桑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嗯,那十天后我来找你,你能把样品做出来吗?” “可以的,没问题。” 云桑觉得今日出师不利,因此在跟杜启源交代完了这件事以后就回到了王府。 当晚,殷望銮派人给先前已经找好的许逐风手下传了消息,让他在第二天在上朝的时候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 并且贴心的连罪状都已经写好了,先把亓官严身为父母官却终日荒淫的事情说一说抛砖引玉,然后把亓官严罔顾王法错判案件的事情搬出来,最后再把亓官严好几天不上衙门的事情一并说了。 桩桩件件,都是板上钉钉无法狡辩的事情。 就算亓官严上面有尚奕䜣,他的乌纱帽也一定是丢定了。 不仅会丢了乌纱帽,大概等新的知府派下去了,新知府着急作成绩,那亓官严要面临的还会有牢狱之灾。 翌日。 朝堂上。 兵部侍郎秦淮里当庭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罪状书足足写了有三大页,饶是殷景焕看见了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罪状书上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尚奕䜣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正要出言保下亓官严。 没曾想,殷景焕看了罪状书以后气摔了面前的茶杯,骂道:“好个亓官严,做这些事之前,把我大殷的王法立于何地?尚相,这便是你举荐上来的人才。” 尚奕䜣连忙跪下,“老臣不知道他竟会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许逐风冷声一声:“哼,那亓官严贪赃枉法,只怕没少给你尚相好处吧?” 尚奕䜣眼皮一跳,别以为他不知道,许逐风也没少贪! 殷景焕厉呵一声,“够了!即日起,苏州知府亓官严贬为庶人,他身上还有什么冤案错案一并交给刑部尚书处理,众卿家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没有异议。” “好了,那就... ..."殷景焕退朝两个字还说出来就被殷望銮打断。 “亓官严生性胆小怕事,只怕还是上面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干如此嚣张,你说是不是啊,尚相?” 尚奕䜣心下一沉,“王爷说的有理,要想彻查亓官严,只怕还得从头查起。” 殷景焕:“哦?这么说,尚相已经有想法了?” 尚奕䜣:“老臣也只是分析,并无想法。” 殷望銮嗤笑一声,今天他不扒下尚奕䜣一层皮,就对不起云桑对他的信任。 “启禀皇上,既然这件事是秦大人提出来的,何不让他跟着一起前往苏州调查?” 许逐风也正有此意,“是啊皇上,刑部尚书一人恐难以应付苏州多年冤案,多一个人帮帮他也是好的。” 殷景焕沉吟片刻,“那就这么办吧。” 第一百零七章 终于找到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下朝回家以后,殷望銮立刻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转告给了云桑。 云桑听到殷望銮形容尚奕䜣面如酱色,只觉心里一阵畅快,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初见成效,云桑终于体会到了一点点复仇的快感。 过了一会儿,笑够了的云桑担心的看着殷望銮:“不过你在朝堂上那么说,尚奕䜣真的不会差距到不对吗?而且,许逐风看着憨厚,实际上我总觉得他心里憋着坏。” 殷望銮:“放心吧,朝堂上三方对垒,有任何一方出了事情,另外两方会跟着踩上两脚,这不算什么。” 云桑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在尚奕䜣看来,他会损失这么个钱袋子,主要还都是许逐风的错,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尚奕䜣一定会铆足了劲对付许逐风。 尚奕䜣没了钱袋子,以他的性格,他大概也会盯着许逐风的钱袋子。 然而许逐风并不是个傻的,他一定会猜到尚奕䜣接下来的行动,并有所防范。 这一波狗咬狗,云桑还没看够,她决定再添一把柴。 “这许逐风,是不是也有个钱袋子?” 殷望銮:“这是自然,钱袋子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云桑一顿,问殷望銮:“那你的钱袋子是什么?” 殷望銮:“放心吧,我的钱都是全国各地的商铺挣来的,不是贪污来的。” 云桑摸了一把殷望銮的下巴,她还想,如果殷望銮也做坏事,那她一定要阻止殷望銮。 然后反手就把殷望銮给举报了,再借机取得尚奕䜣的信任,从尚奕䜣的内部瓦解他。 云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损,因此顾及着怕殷望銮生气没敢说出来。 殷望銮看云桑唇角的坏笑,忽然福至心灵,上前将云桑扯进怀里,“你想什么呢小坏蛋?” 云桑憋着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殷望銮捏了一把云桑的下巴,“是不是想把为夫卖了,然后到尚奕䜣那里 去卧底?” 云桑震惊的看着殷望銮:“你怎么知道的?” 殷望銮在云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今晚再告诉你。” 云桑听得身子一软,她看了一眼窗外正高高挂起的太阳,心想:这太阳怎么还不下山呢? 不过很快云桑就后悔了这个想法,殷望銮异常的兴奋让云桑心里甚至有一点点害怕,又有一点点兴奋。 事毕,云桑问了一嘴殷望銮的生辰。 殷望銮不知道云桑问这个干什么,老实说道:“十月初二。” 云桑暗暗捏拳:果然,天蝎座! 翌日,云顶着酸疼的腰来到了王府的地牢里。 这段时间,燕玉帮着殷望銮做了不少事情,因此她现在也可以自由进出地牢了。 云桑到的时候,燕玉正低头很老七商量着什么事情。 老七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见是云桑,赶紧起身行礼。 “老七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看着一边的燕玉,不一会儿,燕玉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云桑行了个礼。 “燕玉见过王妃。” 云桑点点头,“嗯,都起来吧,把许逐风钱袋子的账本给我找出来,我要看。” 老七沉默半晌,“这账本咱们王府时没有的,只有户部那里有存档,王妃想看,我可以派人去弄过来。” “不会被发现吗?”云桑问。 老七摇摇头,“不会,一个时辰的事。” 云桑道:“那你给我拿过来吧,直接给我送到房间里,我要看。” 说完,云桑没有多给燕玉一个眼神,直接离开了地牢。 燕玉见云桑这幅样子,委屈的瘪瘪嘴。她在殷王府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见识到了殷望銮的本事,如今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就连云桑,也在她心里有了一些改观。 只是她过去毕竟是公主,让她拉下脸来求和,她是做不到的。 老七看懂了燕玉眼里的情绪,冷冷道:“如果你对王府忠心,王妃也会尊重你的。” 要不是这个女人在这里,他就能吃到王妃给的小点心了,他都闻到红豆奶糕的味道了! 回到房间,云桑把放在袖子里用油纸包好的红豆奶糕拿出来,盯着看了半晌,默默道:“刚刚给他们吃了好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老七拿着云散要的东西来到了云桑的房间外面。 云桑一直等着老七,因此还不等老七敲门,她便让雪轻把人给放进来了。 “东西拿到了?” 老七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本账本来,“这是临安府前年和去年的账,王妃可是要查许逐风的账?” 云桑点点头,“查到了还得给尚奕䜣底下的人送过去。” 老七沉默半晌,不由感叹:这女人是真的毒。 她用许逐风的人对付尚奕䜣,让两个人撕破脸以后再帮着尚奕䜣对付许逐风。明面上看,不过时丞相和大将军之间的对决。 可实际上,坐收红利的还是云桑。 惹到了王爷,最差不过一刀毙命。惹到了云桑,却要这样一点点的看着自己丰满的羽翼被拔除,并且连究竟是谁拔的都找不出。 他们两个,一个杀人,一个诛心,实在是天生一对。 云桑看着手里的账本,看着上面复杂的记账方法,觉得自己接下来除了腰疼,还要头疼了。 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新做出来的糕点,说:“拿下去给大家分了吧,都是雪轻做的,可以放心。” 老七的余光早就看到额那盘糕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就是想等等看云桑会不会赏赐。 得了赏赐,老七心满意足的走了。 云桑默默在心里记下,老七喜甜食。 接下来的三天里,云桑一直在翻看临安府的账本,复杂的单式记账法和繁体大写的数字让云桑十分想念现代的表格。 终于,在云桑第十次记错数字以后,她让云桑找来一张大宣纸,开始从头整理临安府的账本。 幸好每本账本一开始都有记录初始的钱数,因此云桑只要用阿拉伯数字把消费和支出的全部金额算出来,然后再减下去就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 临安府短短两年内修理了县衙六次,而且钱一次比一次多。 云桑挑挑眉,笑道:“终于被我找到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不是魔鬼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找到了一个错漏以后再想找到别的就会容易了很多,云桑发现临安府不仅在两年里修六次府衙,修路钱还花了整整一万两。 云桑冷笑一声,这大概是把整个临安城的路都翻新了一遍吧。 这些人真是不把百姓的血汗钱当钱,怪不得每年税收上来那么多,殷景焕还总跟殷望銮哭穷。 云桑将账本上所有的错漏标红,而后让十六悄悄吧账本送进了丞相府尚奕䜣的书房里。 接下来,她只要静静的等着尚奕䜣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尚奕䜣拿着账本亲自在朝堂上弹劾了临安府衙贪污。 不出意外,殷景焕又被气了个够呛。上次调查尚奕䜣用的是许逐风的人,这次殷望銮自然是跟着尚奕䜣一起举荐了两个尚奕䜣底下的人去调查。 朝廷里一连出了两次这么大的贪污事件,殷景焕整天忙于处理下面递上来的折子,连王府周围的探子都撤了不少。 借此机会,云桑把窦嫣然给叫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需要经常外出,实在是没什么需要窦嫣然的地方了,让她留在王府,不如趁机给她自由。 反正云桑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这样,等时机成熟了,就给窦嫣然一笔钱,让她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窦嫣然进门时,眼里还盛着盈盈笑意,“王妃可是又想做什么点心了?” 云桑摇摇头,“不是,是关于你的事。” 窦嫣然神情紧张道:“是皇宫来人了吗?” 云桑赶紧安慰她,“不是的,你别多心,皇宫现在哪有心思管你的事情。我是想,你不是想要自由吗?这两天我就让你去王府的别苑住,等过些天我就跟人说你病逝了,这样你就自由了。” 窦嫣然苦笑两声,“我想要的自由现在已经得到了。” “什么?”云桑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窦嫣然叹了口气,“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自幼进宫,身上百无长处,如果出去了,妾身该怎么生活啊?” 云桑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被她忽略了。 想想也是,窦嫣然会的无非就是那两样,跳舞,做饭,可是这两样在这样一个时代,都不足以让她安身立命。 虽然云桑的确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 可是她一个貌美的女人,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呢? 而且如果将来嫣然要嫁人,那么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云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窦嫣然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而很认真的在自我反省。 意识到自己的失责,云桑沉声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让你一直留在王府做下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窦嫣然道:“可是我喜欢跟着你,王妃娘娘,我喜欢帮你做小点心,喜欢帮你摆平冷浸月。” 云桑心里一软 ,她虽然没办法把窦嫣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让她留在王府,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她外出的时候,窦嫣然也可以帮着她盯冷浸月。 想到这里,云桑打消了让窦嫣然去别苑的想法,虽然她没办法一直带着窦嫣然,可是凭借这些天云桑对窦嫣然的态度,王府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欺负她。 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好吧,嫣然,你就留在王府,我们年纪相仿,你就叫我云桑好了。” “那怎么行,王妃就是王妃啊。” 云桑失笑,“你还是宫里的贵人呢。”顿了顿,云桑又说,“我看别家小姐身边总是跟着两三个知心的人,现在我除了雪轻,还有嫣然你。” 听到云桑的话,雪轻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窦嫣然拉过雪轻和云桑的手,亲昵道:“原本就看你和雪轻之间感情不一般,如今看来,真的是亲如姐妹。” 云桑纠正道:“不是亲如姐妹,我们三个就是姐妹。” 正说话间,殷望銮和沈泽从外面走进来。 见窦嫣然也在这里,殷望銮收回了正要出口的话,转而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云桑笑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殷望銮:“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怎么,等着我吃饭呢?” 云桑撇嘴,“谁等你了,雪轻给我煮了粥,我吃过了。” 窦嫣然适时起身,道:“我房里还有绣品没有做完,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云桑点了点头,“做完了给我看看,我就不会这些东西,改天找你学学。” 直至窦嫣然走出院子,殷望銮才将脸上勉强扬起的和善退去,云桑见他这样,也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 沈泽道:“外面突然有传言说娘娘嚣张跋扈,言而无信。” 云桑一挑眉,“嚣张跋扈大概是因为宫宴,这言而无信是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谁而没有办到。” 说到这里,云桑面色一冷。她还真有一件事是答应了又反悔的。 那看来散播谣言的人不用找了,现下人家可就在王府里,天天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云桑眼底染上一抹嗜杀,她真的就不该留着这个女人。 “冷浸月这么做,是彻底想跟我撕破脸了。”殷望銮冷冷道。 云桑冷笑一声,“她不是早就跟你撕破脸了?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拿你的命来威胁我。” 雪轻道:“那为什么咱们还不把她杀了?难道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负王妃吗?” 殷望銮正要开口,就听见云桑道:“不,杀了她就没意思了,我要让她知道,我云桑答应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况且为了这么点事就杀人不至于,咱们又不是什么魔鬼。” 殷望銮再次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云桑道:“幕后主使是冷浸月无疑了,只是她是通过什么途径散播的这件事还得调查清楚,如果是可以收钱的好活,那咱们沈氏茶楼也可以借。我相信以黄西那张嘴,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人买单的。” 第一百零九章 什么情况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事到如今云桑还能想着要怎么挣钱,就说明冷浸月的手段根本算不上什么,也并没有怎么气到云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云桑知道自己理亏。 不过,如果冷浸月只是闲着没事来她旁边闹闹,她还可以容忍。现在既然都闹到人尽皆知了,云桑也没什么好再给她面子的了。 她一向没有把件伸出去给人家打的习惯,她都是喜欢以退为进,让别人以为赢了,主动把脸伸过来时,她再狠狠地打上一巴掌,告诉对方她始终处于劣势。 就在云桑盘算着该怎么翻盘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拿着一个名帖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桑道:“不是说了不接任何名帖吗?” 管家将名帖双手奉上,说道:“是悦仙楼送过来的,说是曲老板手里有王妃娘娘感兴趣的东西,让老奴赶紧送过来。” 殷望銮接过名帖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将名帖扔在了桌子上。 云桑颇为意外的看着殷望銮,曲江秋究竟写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打开名帖,只见上面写着: 云桑亲收: 今日闲逛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来你一定会有兴趣,两个时辰后,我们悦仙楼老地方见。 云桑皱了皱眉,什么有趣的人?这个老地方又是哪里? 想着,云桑问了问身边的雪轻,“曲江秋这是想干什么?什么老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雪轻心想:王妃你清醒一点,我怎么会知道呢? 殷望銮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既然递了帖子,就去见一见吧。” 云桑面色如常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老管家见这里没他的事了,便自请离开了。 等管家走后,云桑换了一身淡紫色的云纹对襟襦裙,而后和殷望銮一起从正门离开,前往悦仙楼去见曲江秋。 一路上,云桑都在想,曲江秋说的有趣的人究竟是谁,想破了脑袋,云桑也没想出个结果。 悦仙楼正门,曲江秋摇着扇子正站在门口。 过往的姑娘们一见他那张绝美的脸便都纷纷驻足,只见曲江秋似有所感的对着她们一笑,那群姑娘们便都乖乖进了店里。 云桑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不禁心想,自家的沈氏茶楼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帅哥站在门口迎客。 远远看见殷王府的马车,曲江秋上前迎了两步。 “不是说两个时辰后见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云桑看着他脸上欠揍的笑容,有样学样也露出了一个差不多的,“怎么,你这会儿很忙?” 曲江秋摇着扇子,笑道:“那是自然,眼下是饭口,我自然是忙得很。” 殷望銮扯开嘴角,“原来做悦仙楼的老板就是站在门口笑着拉客?” 沈泽震惊的看着殷望銮,这么凶猛的话究竟是怎么从一向寡言少语的王爷嘴里说出来的? 云桑也跟着嘲讽了一句,“悦仙楼不会是因为卖的太贵没生意了吧?” 曲江秋但笑不语。 一行四人跟着曲江秋进了悦仙楼以后,云桑看着满堂的顾客,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疼。 【警告,警告,宿主被曲江秋打脸成功,扣除打脸值50,意外触发特殊打脸爽点,奖励打脸值50。】 云桑:…… 这一波触发的,有什么意义? 哦,唯一的意义就是被打脸可以把被打脸扣的分都加回来? 狗系统,鸡肋! 系统:谁来把这个宿主带走,我好无语,我能不能换宿主? 跟着曲江秋一路来到二楼江南风情的包间,云桑才发现,所谓的老地方大概就是这里了。 细数她跟曲江秋的几次见面,好像这里还真的能算得上是老地方? 曲江秋坐下以后为其他几个人一一倒了杯水,“我还以为今天只有云桑你一个人来呢。” 云桑沉声:“不,我们都是一起行动的。” “你去你那茶楼也带着王爷?” 云桑再次,“我们都是一起出门的,如胶似漆懂吗?”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曲江秋,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哟吼?没想到她只是不想让殷望銮吃醋而说的话,竟然还能有这种效果? 曲江秋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随后道:“我抓到了一个人,想着你应该有兴趣,就叫你来看看,如果你没兴趣,我就放了。” 说着,曲江秋拍了拍手,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拳头那么大的抹布的人被扔了进来。 那人迷迷糊糊地抬眼一看,只见这屋里殷望銮,云桑,曲江秋,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还有一个是他这两天才惹了的。 顿时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十分后悔接了这个活。 云桑侧目一看,这人她没见过,好端端的,曲江秋把他抓来干什么? 曲江秋道:“这个人在散播你的谣言,被我抓到了。” 云桑点了点头,相较于散播的人,她现在对散播谣言的方法更感兴趣。 “你是怎么抓到的?” 曲江秋一愣,忽而笑道:“怎么,你想把她放了自己抓?” 殷望銮道:“她想看看茶楼能不能接这样的活挣钱。” 曲江秋无语凝噎,半晌,他道:“是他找上了我下面的一个产业,正好我在那,就被我抓来了。具体怎么挣钱,这种事我也没干过,我也不知道。” 云桑听出了曲江秋的无奈,也不再为难他,给了身边的雪轻一个眼神。 雪轻立刻上前把那人嘴里的布拿出来,随后狠狠地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他送到了云桑脚边。 云桑抬脚踩着他的肩膀,俯身淡淡一笑。 那人立刻浑身战栗,抖成了个筛子,声音也在发抖,“我说我都说,别杀我别杀我!” 云桑无语,“我说要杀你了吗?” 那人的颤抖顺着云桑的脚底传上来,连带着云桑的小腿都跟着抖了起来。 她狠狠一踩,压低了声音道:“再抖,我弄死你。” 那人都快哭出来了,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天,尿都快憋出来了也忍不住不抖。 “不行我怕啊,呜呜呜,你们太吓人了,干嘛啊,我不就是拿钱办事吗,呜呜呜我要回家,我找我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云桑的狠话还憋在嘴里,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一十章 恩爱不移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这人的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足以让整个悦仙楼的人听见。雪轻当机立断,重新拿起刚刚被扔在一边的抹布塞进他嘴里。 门外传来小二询问的声音,“客官,您没事吧?” 曲江秋道:“没事,给每桌赠送一盘点心,就说是聊表歉意。” 小二一听自己的老板还在里面,殷勤道:“是,小的知道了。” 云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来她还是不能轻易拿出自己演变态那套来,否则真给这小子吓傻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用同样的方法,帮我传一次消息,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杀了你,听懂了吗?” 那人连连点头,口中呜呜呜的好像在说他听懂了。 云桑再次抽出他嘴里的抹布,那人吐了吐舌头驱逐口中的怪味,随后殷勤道:“王妃娘娘想散播什么样的消息?这不同的消息,不同的散播程度会有不一样的定价,不过这次小的就给您免费了。” 云桑垂眼看他,“想收费?先偿命。” 他摇头如摆钟,“不不不,不必了。” 云桑:“我想散播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就说冷浸月恨嫁,嫉妒我跟王爷恩爱,所以才会忍不住造谣生事。” 相较于冷浸月散播出去的内容而言,云桑这算是给她留了很大的面子了。 “好的好的,那王妃先放了小的,小的好替您办事啊。”他嘿嘿一笑,模样十分狗腿。 云桑给了雪轻一个眼神,雪轻立刻将这人身上绑着的绳索全部解开,“三天后我们王妃要验收成果,如果你做不到或者没做好,就等着去见阎王爷吧!” 雪轻那张清秀的脸说这样的话其实有点违和感,可偏偏她眼里的神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人连连跪拜磕头,而后打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云桑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回身对曲江秋说:“曲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 曲江秋和善笑道:“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殷望銮嗤笑一声,“随便去办事都能遇见散播谣言的人,想来曲老板的气运是非常不错了。” 曲江秋面色一沉,而后将眼底的阴郁死死压制,只露出如往常一般和善亲人的笑。 “王爷这话说得很对,不过气运这种事,说多了可就没了。” 云桑不是没听出他们之间的阴阳怪气,于是插科打诨道:“曲大哥运气好是应该的,这么贵的馆子还能有这么多人,怎么看曲大哥都会一直财运亨通的。” 云桑这话一出,身边的两个男人就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云桑先看了一眼曲江秋,随后把一直垂在桌下的手放在了殷望銮的腿上。 “曲大哥今天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吧?” 曲江秋本想答应,但见殷望銮越来越黑的脸,心道:还是算了。 饶是如此,曲江秋嘴上却说:“好啊,还吃上次你来时点的那些菜吗?” 云桑一愣,“上次我来?上次我不是跟王爷一起来的吗?” 曲江秋合扇便要去敲云桑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又被殷望銮的目光强行逼退。 “不是燕玉公主进京之后,你和雪轻来的那次。” 云桑转头问雪轻,“咱们两个单独来过?” 雪轻本想承认,但在看清楚云桑的眼神以后摇头否认,“奴婢记不清了。” 曲江秋的嘴角扯了一下,眼底的不相信即便隔着一张桌子,云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这里是曲大哥的地方,曲大哥应该知道什么最好吃,就按曲大哥说的来吧。”云桑道。 曲江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汤的清苦立刻在舌尖荡开,只是回味中的那一点甘甜足以扫荡所有的苦涩。 算了,还是不给她添麻烦了。 这么想着,曲江秋道:“可是你前两次来吃饭,饭钱都没结就走了,这次不会还这样吧?如果还是这样,你再多来几次,我可就倾家荡产了。” 云桑尴尬的看着曲江秋,这人怎么回事啊,她像是不结账的人吗?只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贵的饭有点吓到了,第二次又忘记带钱了嘛。 干嘛一直记着这么久。 殷望銮抬眼看着曲江秋,“多少。” 曲江秋:“总共一千七百两。” 殷望銮从怀中内袋里掏出一沓银票来,“够了吧?” 曲江秋接过钱掂了掂分量,“嗯,够了。” 殷望銮起身将身边的云桑抱在怀里,不顾云桑惊讶的目光,直接这样带着她走出了包间,一路下楼穿过大堂,最后出门坐上马车。 这一路其实不远,只是殷望銮走的不是很快,好像故意让所有人看清她怀里抱着的人是云桑一样。 因此,云桑几乎听到了所有人的话。 “天哪,这就是王爷和王妃吗?好恩爱啊。” “这才当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什么时候我的夫君也能这样抱着我啊?” 除了这样的夸赞的声音,还有一些觊觎殷望銮的声音。 “如果我能进王府伺候王爷就好了。” “是啊,我心甘情愿给王爷当侍妾的。” “真羡慕殷王妃,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轻松吗?云桑不觉得。毕竟她是嫁给殷望銮当天就遭遇刺杀,第二天就中毒差点原地升天。 但殷望銮的确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好到她对他根本就没有脾气也没有底线。 云桑趁着殷望銮抱她弯腰上马车的瞬间,嘴唇似有若无的在殷望銮的脖子上蹭了一下。 殷望銮动作一顿,喉结连续上下滑动了两下以后压着邪火说:“别闹。” 云桑无辜地看着他,“我怎么了呀相公?” 殷望銮垂眼看了一眼怀中身姿柔弱的女人,似乎是放弃了一样,说:“没事。” 云桑勾起唇角,“什么没事呀相公?” 殷望銮不再耽搁,直接把云桑抱进马车以后对外面那两个人说:“你们就在外面坐吧。” 雪轻叹了口气,这一天,还能不能好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不知道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就在京城充满了月郡主冷浸月恨嫁的传言时,云桑跟杜启源约定的十日之期到了。 云桑跟正在看奏折的殷望銮知会一声以后,支开了窦嫣然,换上男装跟雪轻一起来到了沈氏茶楼。 二楼包间内,杜启源正拿着他辛苦打造了三天才做出来的东西站在门前等着云桑进来。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在经历了前几天的失败以后,他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称得上不错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从公子的嘴里听到一句夸赞。 云桑才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杜启源,她惊讶道:“杵门口干嘛呢?” 杜启源把在怀里护了一路的东西拿出来,献宝一样递给云桑,“师傅你看,我做好了。” 云桑接过那小巧玲珑的铁管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结构似乎被杜启源补充了一些,导音的性能看起来更强了一些。 云桑笑着拍了拍杜启源的肩膀,“不错啊,竟然还总结经验改了我的设计。” 杜启源一时分不清云桑是在夸他还是在不高兴,他学木匠的时候,如果改了师傅的设计,是要挨骂的。 杜启源纠结了半天,他见沈公子还在仔细打量他做的东西,心想沈公子跟别人还是不一样的,沈公子应该不会骂他。 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杜启源又说不上来。 “嗯,因为按照师傅先前的设计,虽然会比较稳固,但是不利于导音。其实想要稳固,不一定从内部入手,也可以从外部入手。” 杜启源这么一点,云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道:“这个东西我很满意,就先拿走了,等测试成功,再正式跟你商量工期和工钱。” 有了先前的经验,杜启源已经很习惯沈公子爽快的办事方式了,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云桑沉吟片刻,她拿这个东西回去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导音的能力,以及看看听奴们能不能适应这个东西。 只是测试一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毕竟是要直接跟他们耳朵接触的东西,云桑还是决定以安全为先。 “三天后吧,三天后我告诉你结果。” 说完云桑直接拿着东西离开茶楼回到了王府,等她人都已经身处在地牢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去茶楼本来还打算吃布丁的。 结果她跟杜启源聊的太投入,以至于都忘记了这件事。 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这么想着,云桑跟在殷望銮身后到了听奴的训练室。 才拐过一个弯道,走廊尽头的门便开了。 云桑怎么觉得,就算没有这个导音的东西,这些人也能听到想听的内容呢? 不过,人的注意力要完全集中可是很消耗精力的,她做这个东西,应该能帮她们节省一点精力吧。 进了训练室,云桑便看见六个女孩子眼睛上方全部蒙着黑色布条,室内的灯光也十分昏暗。 云桑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很多障碍,想必是要锻炼她们听声辨位的技能吧。 六个女孩子齐齐跪下,一同说道:“奴才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殷望銮:“嗯,起来吧。” 云桑拿出那个精巧的铁管,“我带来一个东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需要你们轮流把它放到耳朵里,然后告诉我你的听力变化情况。” 其实云桑做的这个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作用不大,但对于这六个耳力天生超乎寻常的人来说,便是专门为她们打造的神器一般。 领头的姑娘熟练地饶过地上的每一个障碍,走到云桑面前跪下双手举起,“请王妃娘娘把东西放到奴才手里。” 云桑看了看手里的物件,而后放在了她手里。 “大家保持平常的姿态就可以了,我们也都小声点,以防止这个东西对她们的耳朵造成伤害。” 听奴们闻言一愣,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关心她们。 虽说这里训练的严格与残酷是她们早就猜想到的了,可是当真正去面对的时候,在她们咬牙坚持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得到什么人的安慰的。 而云桑恰巧做到了,这个安慰不会让她们松懈,反而让她们每个人都对云桑心怀感恩。 领头的听奴金巧率先把东西放到了耳朵里,然后她便感觉,虽然一开始会有点听不清,但是的确一些细微的声音更容易被感觉到了。 “感觉怎么样?”云桑问。 “的确对听力大有助益。”金巧如实回答。 云桑放低了声音道:“这个东西将来会做成很大的,很长的,到时候就不是你们把这个东西放在耳朵里,而是你们把耳朵放在这个东西的一端,听着另一端传出来的声音。” 云桑说话的时候,金巧已经拿出耳朵里的东西交给了下一个人。 每个人都使用了,确认无误以后,云桑松了口气。 “那这段时间你们就先适应着,三天后我来拿回去,到时候你们再告诉我感受吧。” 云桑底下测试听奴的时候,上面的冷浸月也忙的不可开交。 月郡主府落成以后,她仍旧找各种理由留在王府里没有搬走。 以至于京里的媒婆听了冷浸月恨嫁的传言以后,想上门说亲都找不到人。 经过多方打听,媒婆们最终在殷王府里找到了月郡主。 本以为王府的守卫在听说了她们的请求以后会直接让她们离开,没想到她们不仅进来了,还是管家亲自领着去找的月郡主。 冷浸月陡然听见外面一众女人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她打开门一看,才发现,哦不是听错了,是她的院子里的确就有一群妖艳俗气的女人。 冷浸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看着管家,“这些人是?” 管家诚实道:“她们都是来为月郡主说亲的。” “说亲?” 最近这几天外面的谣言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说亲?这群人真就敢进王府来给她说亲? 她留在王府那么明显的原因,这群人是真不知道吗? “月郡主,我听说你很嫉妒王爷王妃的恩爱,所以才留在王府,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都会帮你找到合适的夫君的。” 冷浸月冷脸看着她们,哦,她们真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活美好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刚从底下上来就听说冷浸月被一群媒婆给堵在院子里了,她虽然想去凑热闹,但是考虑到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忍住了。 现在去,无异于让冷浸月提前防范起来,到时候她恐怕就没办法顺利让冷浸月离开王府了。 没错,云桑的计划就是让谣言愈演愈烈,直到影响到冷浸月的名声。 依着这里女人的性格,冷浸月应该就不会强行留在王府了。 她这也不算太过分,很简单的以牙还牙而已。毕竟冷浸月外面可是说她言而无信,嚣张跋扈。 而她仅仅是说冷浸月恨嫁并且嫉妒自己和殷望銮而已,云桑觉得自己十分温柔,毕竟她这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冷浸月将所有媒婆赶走以后本想来找云桑问清楚的,但她毕竟现在手里没有证据,而且云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像她做的。 难道做这件事的人,是王爷? 冷浸月不相信,殷望銮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一直认为是云桑抢走了殷望銮全部的视线,所以才让殷望銮注意不到她。 她刻意忽略那种最大的可能性,然后用其他算不上证据的证据来证明她自己的观点。 如果让云桑知道了她的心路历程,她非骂醒这个女人不可。 只有互相爱着的人,彼此在对方眼里才是最优秀的。如果仅仅是单方面,那么在你满怀爱意的时候,人家不仅不会感动,还会觉得你烦。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喜欢别人,但首先最应该喜欢的还是自己。 翌日,冷浸月不恨嫁,真的仅仅是嫉妒殷王和殷王妃的话从前一日被冷浸月赶出王府的各个媒婆口中,渐渐一传十十传百。 云桑并没有选择立刻去找冷浸月,这样就显得太刻意了。 在去找冷浸月之前,云桑先是出了趟门,到首饰铺子里随便买了几千两的东西。 并且一边买一边说,“这个好适合月姐姐,这个也好适合。” 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引导着别人说出了冷浸月的真面目,就这样,云桑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匆匆回了王府。 刚刚跟她说话的那个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了啊,王妃娘娘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另一个人说:“肯定是回去找月郡主算账了吧。” 后面一个人问:“不会打起来吧?” “真要打起来,月郡主就太丢人了吧,觊觎自己姐妹的夫君。” “王妃娘娘真惨啊,一直把这样的人当好朋友。” 云桑从外面回来以后也并没有直接去找冷浸月,而是让雪轻把她真的是挑给冷浸月的首饰给送过去了。 云桑让雪轻去,当然不是单纯的送首饰。 雪轻心中自然也清楚,所以在被请进冷浸月的房间以后,雪轻直接不轻不重地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月郡主,这是我家王妃今日特意给你挑的。” 冷浸月这两天谣言缠身本就心情不好,因此现下见雪轻态度恶劣,正要拿雪轻撒气时就听见了雪轻的话。 冷浸月冷哼一声,“拿回去我不稀罕。” 雪轻也是冷笑连连,“月郡主,虽然您是郡主,但是雪轻不怕您。您为什么要留在王府,这些事王妃今天都听外面的人说了,雪轻劝您好自为之!” 说完,雪轻扭头就走了,连头也不回。 冷浸月看着桌上的首饰,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在王府这么久,就是蒙着眼睛,她也能听到王府下人对云桑的评价。 云桑的确是个好人,可是在感情世界里,没有好人。 她自从第一次见到殷望銮,就对她身边的位置产生了向往。 因此她努力学习武功,成为了战场上唯一的女将。 明明在抵御南蛮时,他们还是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亲密关系,就连她父亲都为了他而失去了姓名。 明明那么好的关系,现在会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因为云桑。 如果云桑没出现,如果云桑那一次真的死在了丞相府,那现在殷望銮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她? 这个问题,冷浸月想过无数次。 每次,她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如果没有云桑,殷望銮身边的人一定会是她。 就在冷浸月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云桑带着雪轻来到了她的院子。 一进门,云桑便道:“是我的丫鬟不懂事了,月妹妹莫要生气,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必在意。” 冷浸月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淡定道:“没什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罢了,军队里不懂事的男人我也制服过不少,雪轻也是护主心切。” 云桑点点头,“对了,雪轻给你送过来的首饰都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定很适合你。” 冷浸月沉默了,看着云桑的脸,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深入敌军腹地,再不及时撤离恐怕会全军覆灭。 如果现在撤出,那她至少还有一个优势。 如果她现在不走,那殷望銮真的就永远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云桑没有错过冷浸月眼里的复杂,只不过在她眼里,冷浸月的情绪终究流于表面。 “姐姐,我的郡主府最近落成了,我想回去住了。”冷浸月道。 “唉,想必月妹妹也是听过外面的传言了,为了你女儿家的名节,你也想离开王府了,是不是?”云桑眨眨眼睛,硬生生挤出一滴眼泪。 冷浸月一时没忍住,说出了心声:“也不知道造谣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云桑道:“是啊是啊,造谣的人不得好死五马分尸,来世投胎变成猪。” 冷浸月一顿,倒也不必如此狠毒。 当晚,冷浸月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王府。 为了表示高兴,云桑特意将窦嫣然也叫来一起吃了顿饭。 并且吃了整整三大碗,吃完以后肚皮都撑得鼓成个球。尽管如此,云桑还是坚持着把窦嫣然送走以后才毫无形象的躺在殷望銮身上哀嚎吃太多了。 殷望銮只得给云桑揉着肚子,以求这样能让她舒服点。 云桑闭着眼睛享受殷望銮的按摩,只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暂停营业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翌日,云桑一早跟殷望銮一起起床以后就先去了茶楼。 上次云桑抽空出府已经跟杜启源定下了重新装修的日子,当然,这次装修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安装可以监听的铁管。 顺便在后院安一个地下室,以方便听奴在这里进行监听和记录。 既然要装修,就要暂停营业一段时间。反正这段时间沈氏茶楼的盈利数额非常不错,为了保留员工,云桑答应装修期间他们来帮忙,还按平时的薪水给,只不过这次可以加班。 这段时间里,杜启源已经在家按照云桑的要求,做了个正常尺寸的铁管出来。 等他做完才发现,这东西除了导音以外,任何其他的功能都没有。 杜启源发现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因此今日他一见到云桑,就赶紧冲到她身边而后把她拉到了一边。 云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拉她的人是杜启源时,便对雪轻无声说了句:“没事。” 雪轻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不许任何人再靠近云桑和杜启源。 杜启源手里还拿着云桑的画稿,大概因为反复看了很多遍,画稿已经皱了,而且有些脏了。 云桑蹙眉问他,“你有事吗?” 杜启源嘴唇开合,半天才说:“师傅你告诉我,你做这个铁管,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用跟你交代吗?”,云桑一笑,身上的痞态尽显,而且杜启源还莫名觉得,这人有些不高兴了。 云桑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个木匠从一开始就以外的会让她产生一些原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担忧。 云桑相信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自己原本制定好的计划,就因为一个人的多嘴和好奇而被打乱。 杜启源:“我不是,我就是……” 云桑心里清楚,杜启源是在担心她。但是她自己更清楚的是,她不需要别人来担心,尤其是这种事。 “不是什么,就是什么?”云桑不耐道,“你叫我一声师傅,你就该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要忤逆师傅,知道了吗?” 杜启源呆呆的点头,“可是师傅,这样不好。” 云桑挑眉,“什么不好?我想挣钱有什么不好?再多嘴我就让沈昱把你打成傻子然后扔出去。” 云桑威胁的话刚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殷望銮的声音。 “少爷让我把谁打成傻子?”殷望銮问。 杜启源见殷望銮来了,赶紧转身就走。 云桑看着他的背影,蹙眉,“我怀疑我当初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殷望銮:“你不是很喜欢这样赤诚的人吗?” “赤诚的人都很忠诚,但个别太傻的不行,容易变成我的弱点,我的弱点只能是你。”云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为霸道。 黄西看了以后直呼内行,这就是公子书里的男主。 小小看了以后直呼刺激,公子和护卫真的是真爱。 按照云桑的要求,沈氏茶楼的后院被挖了个地下室出来,并且跟隔壁的隔壁,南瓜子的医馆的地下室相连接。 为了方便传递消息,以后听奴在地下室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就可以通过地下通道传给殷望銮留在南瓜子那里的暗卫,暗卫得了消息就会立刻传回王府。 这样一条流水线设计出来以后云桑简直非常满意,甚至已经快想象到了自己将来在王府里躺着收消息的画面。 她设计出来的铁管到时候会安插在每个包间的隐蔽角落,而后穿过墙面隐藏在后院的葡萄架上,顺着葡萄架直接插进地下室。 设计好这个东西以后,云桑把店内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今天杜启源的问题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在店内做的这些事,迟早会被人察觉。 与其这样,不如先跟自己的员工说清楚。 云桑刚从底下上来就听说冷浸月被一群媒婆给堵在院子里了,她虽然想去凑热闹,但是考虑到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忍住了。 现在去,无异于让冷浸月提前防范起来,到时候她恐怕就没办法顺利让冷浸月离开王府了。 没错,云桑的计划就是让谣言愈演愈烈,直到影响到冷浸月的名声。 依着这里女人的性格,冷浸月应该就不会强行留在王府了。 她这也不算太过分,很简单的以牙还牙而已。毕竟冷浸月外面可是说她言而无信,嚣张跋扈。 而她仅仅是说冷浸月恨嫁并且嫉妒自己和殷望銮而已,云桑觉得自己十分温柔,毕竟她这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冷浸月将所有媒婆赶走以后本想来找云桑问清楚的,但她毕竟现在手里没有证据,而且云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像她做的。 难道做这件事的人,是王爷? 冷浸月不相信,殷望銮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一直认为是云桑抢走了殷望銮全部的视线,所以才让殷望銮注意不到她。 她刻意忽略那种最大的可能性,然后用其他算不上证据的证据来证明她自己的观点。 如果让云桑知道了她的心路历程,她非骂醒这个女人不可。 只有互相爱着的人,彼此在对方眼里才是最优秀的。如果仅仅是单方面,那么在你满怀爱意的时候,人家不仅不会感动,还会觉得你烦。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喜欢别人,但首先最应该喜欢的还是自己。 翌日,冷浸月不恨嫁,真的仅仅是嫉妒殷王和殷王妃的话从前一日被冷浸月赶出王府的各个媒婆口中,渐渐一传十十传百。 云桑并没有选择立刻去找冷浸月,这样就显得太刻意了。 在去找冷浸月之前,云桑先是出了趟门,到首饰铺子里随便买了几千两的东西。 并且一边买一边说,“这个好适合月姐姐,这个也好适合。” 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引导着别人说出了冷浸月的真面目,就这样,云桑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匆匆回了王府。 刚刚跟她说话的那个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了啊,王妃娘娘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茶楼消息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这次沈氏茶楼重新装修,工程浩大,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九月末。 赶在金秋十月,沈氏茶楼终于重装完毕,重新开始营业。 云桑赶在正式开门之前先去看了一眼,确认听奴已经就位以后,就又回到了王府。 今天窦嫣然约了她下棋,她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其实云桑根本不会下棋,但是架不住窦嫣然盛情邀约,又说了会教她。云桑想了想,好像殷望銮就挺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等她学会了,说不定就可以跟殷望銮一起享受两个人一起下棋的时光了。 王府内,窦嫣然已经摆好了棋盘,就等着云桑过来。 远远看见云桑过来,窦嫣然起身上前迎了一把,“你可终于来了。” 云桑看着窦嫣然身后的棋盘,从雪轻手里拿过自己备好的点心,“待会儿嫣然姐姐可要手下留情啊。” 窦嫣然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云桑的下棋知识仅仅停留在“金角银边草肚皮”阶段,窦嫣然为了教会云桑,便让云桑执黑子,让云桑先行。 云桑开局第一颗就下在了棋盘的左下角上,一边落子还一边问:“是这样吧?” 窦嫣然点点头,“没关系,第一颗子怎么落都行。” 说着,窦嫣然手执白子落在了靠近她位置的星位上。 云桑蔫巴巴地拿起第二颗棋子落在了窦嫣然棋子的下方。 窦嫣然笑道:“其实用不着这么早进攻,两军对垒也没有什么都不管直接冲进敌方阵营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云桑应了一声,“燕然姐姐说的对。” 窦嫣然没有管云桑的进攻,而是把第二颗棋子落在了云桑前方的星位上。 云桑眨了眨眼睛,按照窦嫣然的方法落下了第三颗棋子,这次她把棋子放在了己方星位上。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下了大半天,云桑被窦嫣然打得节节败退,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不过也算是摸清了一些下棋的方法,在最后一局时,已经能跟窦嫣然多纠缠一会儿了。 临近午时,窦嫣然道:“明日再下吧?” 云桑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道:“好,我发现这个下棋还挺有意思的。” 窦嫣然:“博弈之术,博大精深,真正的高手过招,不仅要想好自己的下一步,还要去想对方的。” 云桑:“那要是一个人猜到了另一个人会猜到他下什么... ...” 窦嫣然:“所以有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往往大师都会落败给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因为新人横冲直撞,他们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下起棋来老手往往猜不中他们的心思,所以难免惜败。” 云桑:“那你很厉害啊,跟我下了这么多局,每一次你都没输。” 窦嫣然坦然说道:“因为我多少对你有些了解,我知道你的习性,就很容易知道你的想法,顺着你的想法去猜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回到房间以后,云桑一直在想窦嫣然说的话。 因为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就会了解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因此想要赢,自然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那等她将来学会下棋的时候,她能不能赢殷望銮呢? 好像,如果殷望銮不让着她的话,她还是不能。 因为殷望銮经常一个人下棋,一个已经在挑战自我的人,云桑自认还没有信心能赢过他。 最近殷望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早出晚归。 云桑已经一连两三天都没能跟殷望銮说上话了,她去问老七,老七也不知道殷望銮最近在忙什么。 反倒是让她发现了老七和燕玉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 燕玉已经给殷望銮办事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云桑发现,燕玉这人实际上胆大心细,好几次刺杀审讯的事她都做的不错。 只是云桑知道,殷望銮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燕玉,一些核心的事情也不会让燕玉接触。 当晚,云桑坐在殷望銮的书房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殷望銮书架上的书。 正看到本草纲目里有关苍术的记载时,书房外面响起了云桑熟悉的脚步声。 她放下书,赶紧开门去迎接。 “望銮,你回来啦?”说着,云桑猛地往殷望銮怀里一扑。 殷望銮只感觉自己怀里一重,鼻息瞬间被云桑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满,她搂紧了云桑,沉声道:“嗯,我回来了。” 沈泽在后面尴尬道:“那王爷我先去找雪轻。” 殷望銮应了一声,沈泽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递给正挂在殷望銮身上的云桑手里。 云桑接过密函,“这是什么?” 沈泽没有回答,只是加快步伐走远了。 殷望銮道:“回来的时候路过茶楼,去拿回来的,应该是听奴听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说着,殷望銮将云桑抱进室内,把她放在自己一惯坐着的太师椅上。 云桑拆开密函,只见上面写着: 帝京内近期又大量来自己江南的难民出没,不过很快就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了。 “难民?”云桑把密函递给殷望銮,“江南发生干旱了吗?” 殷望銮没有接密函,而是说道:“不是旱灾,是洪灾。” 云桑眼眸微眯,“这么说你最近就是去忙着这件事了?” 殷望銮点头,“江南洪灾,但是帝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所以我花时间调查了一下。” “结果呢?” “江南的确发生了洪灾,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苏州临安两城相继遭逢大雨,只是当时亓官严他们就压着没有上报。” 云桑皱眉道:“这民生大计,竟然还不上报?而且今年不是派了两次钦差去调查两城知府吗?怎么谁也没有带回来一点消息?” 殷望銮道:“所以我决定去一趟江南,赈灾,顺便看一看具体的情况。” 云桑想也不想就说:“那我要跟你 一起去。” 殷望銮沉吟片刻,他本来想说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想让云桑乖乖在王府等他回来。 只是这一去,最起码也要月余不能相见,他也是真的舍不得。 反正他届时会从暗卫团里选一些人随行,那么让云桑跟着去,应该也没关系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悖伦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好,那我们一起去吧。” 就这样,云桑敲定了要跟殷望銮一起去江南的行程,这一去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因此云桑赶在出发前又去了一趟茶楼。 跟茶楼里的人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云桑把最新写的仙侠故事交给了黄西。 这一本内容不少,应该够黄西讲至少两个月的。 解决完这些事,云桑又去买了两套便于出行的衣服。 虽说江南发生了洪灾,可比起帝京来还要热上一些。因此云桑选了两套较为清亮的便装,也方便跟殷望銮一起出行。 翌日一早,云桑跟殷望銮一起从王府后门出发直奔江南。 因为怀疑京中有人帮着隐瞒事实,所以殷望銮打的名号是要带云桑去五台山礼佛。 太后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赶在殷望銮他们出城之间叫人送来了一串佛珠,并说让云桑虔诚礼佛,好为殷望銮开枝散叶。 云桑不知道太后究竟是什么意图,因此接过佛珠以后便走了。 出了城往前走了几里路,确认后面没人跟踪以后,队伍便分成了两列。 云桑和殷望銮从马车里出来换成了骑马,那辆马车的目的地还是五台山没有变,而他们则骑马前往江南。 这样一来也可以暂时阻碍有心人的视线,为他们争取时间。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赶了好几天,终于在到达梁溪的时候得以喘息。 殷望銮跟云桑在梁溪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以后,说:“接下来不必赶路,我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云桑揉着因为连续骑马而酸疼的腰部,“是得好好休息一下,再不休息我的腰就要断了。” 云桑还不适应这么高强度的赶路,才出发不过两天她的屁股就已经因为骑马而青黑了一大片。 好在又殷望銮给她上药,否则能不能坚持到这里还另说。 雪轻脸色煞白,苦涩道:“一会儿还得去买活血化瘀的药。” 云桑挂在殷望銮的身上,有气无力道:“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坚持的,都不怕疼吗?” 殷望銮:“行军时,一夜疾行几百里也是常有的事,都习惯了。” 沈泽道:“是啊,王... ...夫人,我们已经离开京城十天了,按照正常的速度,王爷早就已经到了苏州了。” 云桑想起来,当初殷望銮从北疆战场赶回京城,也仅仅用了十日。 如今他们从帝京出发,到梁溪,快有两个北疆那么远了。 知道自己比不过他们,云桑只能干巴巴地说:“一会儿药买了,雪轻我们两个互相帮助。” 雪轻的脸蹭地一红,“不,不用啦。” 雪轻的状况也不太好,前几天还能坚持着独自骑马,这两天已经不得不跟沈泽共乘一骑才能保证不掉队了。 云桑:“什么不用了,就是你前几天不肯让我帮忙,所以才会比我严重的。而且不让我帮忙,你自己也涂不好啊。” 说着,云桑的目光飘向了沈泽,“有些人又不能帮你。” 一进梁溪城,十六就跟他们分开去打听这里的受灾程度了,直到殷望銮他们都开始吃饭了才回来。 十六在沈泽的另一边落座,说:“主子,这城里果然也有难民生活过的痕迹,奴才打听了一下,梁溪的父母官跟前面几个城的做法一样,都将难民赶走了。” 云桑眉头紧锁,“还父母官?哪个父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我看他们就是畜生。” 其实不怪云桑话说的重,这一路来他们看了不少难民逃灾的景象,甚至就是饿死在路边的人也见过不少。 可偏偏每次一进城,他们就再也看不见一点难民的踪影。城里的百姓生活仍旧欣欣向荣,对于城外的事充耳不闻,就好像云桑她们看到的海市蜃楼一样。 因此殷望銮特意让十六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原来是苏州和临安的难民才刚到这里,很快就会被当地的父母官给赶走。 赶不走的,就干脆打死。 这种与人类无关,挑战道德底线的事,云桑每每看了心中都愤懑不平。 云桑知道,想要改善难民的情况,必须从源头开始。 在这里修整了两天,云桑和雪轻的情况都有了些改善。 为了尽快调查清楚状况,云桑主动提出要继续出发前往苏州。 一进苏州的地界,云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稻田里满是积水,禾苗已经被水泡的发烂,细看之下竟然还能看出田里有一些死人,怪不得空气里散发着阵阵恶臭。 再往远看,竟然有炊烟袅袅,云桑一愣,这里不是发生了洪灾吗?怎么还有人在这里生活? 殷望銮率先下马,云桑紧随其后,一行四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往炊烟升起的方向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云桑过去在书里看到的“人相食”竟然真实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不远处炊烟旁边,一伙人正将另一个人身上的肉剔除放进炖锅。 怪不得稻田里的死人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却只剩下衣服骨架,原来是这样。 云桑忍不住跪在一边干呕起来,殷望銮蹲下来为云桑拍背。 “别去了。”殷望銮道。 云桑一路走来,胃里的食物早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因此呕了两下就开始往外吐酸水。 越吐云桑的胃越不舒服,喉咙里火烧一样的难受,口腔里却满是酸味。 雪轻也难受的别过头,沈泽挡在了雪轻身后,防止那股味道飘过来。 云桑吐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解了一些。雪轻从行囊里拿出水壶递给云桑,“夫人,漱漱口吧。” 云桑接过水壶漱口,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一直认为,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就是因为人有着其他所有动物都没有的东西——道德。 虽说没有粮食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摒弃道德,为了生存而去做出这样有悖伦理的事,云桑也实在没办法接受。 人的求生本能没有错,云桑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他们,因此她靠在殷望銮的肩上,声音干涩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狗官。” 殷望銮拧着眉,说:“必须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押入大牢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那群人面前看他们究竟要怎么吃,殷望銮扶着云桑上马以后四个人一路快马加鞭直奔苏州府。 进了苏州城以后,云桑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城外在人相食,这里竟然还能保持往日的平静。 大街小巷里,虽然大家面露愁容,但也绝对不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看来苏州府的存粮最起码还足够供给城内,只是生活在城外的百姓才是每日种田,靠天吃饭的人。 他们才最应该得到救济,如今他们却被排除在外。 几个人简单在城里查看了一下情况以后就来到了苏州府。 一进门,沈泽便直接拿出了殷王府的腰牌,守门的衙役见状直接将他们迎到了正厅。 师爷原品亲自为殷望銮奉茶,“王爷王妃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殷望銮没有接他手里的茶杯,道:“花颖呢?” 花颖便是苏州新到任的父母官。 原品尴尬一笑,把茶杯放在了殷望銮旁边,“花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因此留在府中养病。” 云桑端起那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哟,碧螺春。” 原品一笑,“是,今年的新茶。” 云桑把茶杯放在小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去叫那个花大人来。” 原品面露难色,“花大人卧病在床,只怕... ...” 殷望銮出声,“去。” 只一个字,那师爷便不敢再置喙,赶紧让衙役去花府将花大人给请过来。 不出一刻钟,花颖匆忙赶到。云桑看着他一身官服,面色红润,把他扔到奥运会上都能跑个八百。 “这就是生病的样子?”云桑问。 花颖跪在殷望銮身前,“微臣苏州知府花颖,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殷望銮:“听说花大人病了?” 花颖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汗,“微臣今日晨起的确身体不适,只是.... ...” 云桑端起刚刚原品递过来的那杯茶,送到花颖面前,“花大人紧张什么?我跟王爷不过是游玩至此罢了。” 花颖松了口气,双手正要去接茶杯,却见云桑手腕一扭,直接将那杯茶水泼向花颖。 花颖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还有些没泡开的茶叶粘在他的脸上,样子颇为狼狈。 殷望銮:“备宴吧。” 花颖把茶叶从自己脸上摘下来,点头道:“小的在来的路上已经吩咐了,请王爷王妃随下官前往餐厅。” 说着,花颖起身带领云桑众人来到府衙的餐厅。 云桑看着桌上那整整十道菜品,不由得爆发冷笑连连。 这菜十分丰富,有鱼有肉,还有一整盆的米饭放在一边。 云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城外百姓人相食的场面,正要说什么,却被殷望銮抱着坐在了主位上。 殷望銮坐在云桑旁边,随手一指前方,“花大人坐吧,雪轻你们也坐。” 花颖应了一声,正要坐在殷望銮旁边,却被沈轻挤了一下。 花颖眉头一皱,刚打算在沈轻旁边坐下,就被十六给挤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殷望銮为云桑盛了碗汤,问道:“花颖,你到苏州上任有多久了?” 花颖:“有近两个月了。” 殷望銮又问:“那苏州的洪灾,有多久了?” 花颖一愣,“洪灾?什么洪灾?” 要不是云桑在城外看到了情况,她恐怕真就信了这花颖的拙劣演技。 “这么说来,苏州从未有过洪灾,是吗?” 花颖点头道:“微臣上任之前,苏州曾发生过两次较大的雨水,不过并不是洪灾。” 云桑恨不得把自己正在喝的汤再次泼到花颖的脸上去,她冷笑一声,“那我们来时在城外看到的被水淹稻田,是假的喽?” 没再给他狡辩的机会,殷望銮一抬眼,十六便将花颖制住。 十六抬脚一踹,花颖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殷望銮:“你最好老实交代,如果你不说实话... ...” 配合着殷望銮的话,十六扣紧花颖脖子的手便收紧了一些。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花颖颤抖着说道:“王爷,这些都不是下官造成的啊。” 云桑不耐烦道:“谁问是不是你造成的了?我就问你,洪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上报朝廷?” 花颖:“不是不报,微臣到苏州第一天就写了折子,是上面说... ...说.... ...” 云桑:“上面?说什么?” 花颖道:“是上面说,这是老天给大殷朝的报应,还说这是因为王爷把持朝政,所以老天爷才惩罚苏州。” 云桑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放屁!你身为苏州的父母官,城外的百姓都要饿死了,你还在这里大鱼大肉,什么天谴,我看最应该被天谴的是你自己!” “微臣真的递了折子,真的!”花颖无力道,“不是臣不想救济难民,实在是朝廷派人来说,微臣才不敢救济他们的。” “你左一个朝廷,右一个不敢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人下令?” "是尚丞相,尚丞相说钦天监早已经预测到了此地的洪灾,叫微臣不要管,微臣才... ..." “推卸责任倒是一把好手。”殷望銮冷笑一声,“来人,把花颖押入大牢,容后本王亲自审问。” “冤枉,微臣冤枉啊王爷,王爷明鉴,微臣真的冤枉!” 几个衙役进门,将还在挣扎的花颖给带走了。 云桑看着花颖离去的方向,问殷望銮:“你说,花颖说的是真的吗?” 殷望銮道:“不是真的。” “愚蠢,真的愚不可及。” 云桑只想到了这么个形容词,并且她认为花颖说的话一点真实性都没有。 尚奕䜣的确有可能提前知道苏州发生洪灾,可是这样危害国家的事情,尚奕䜣应该还做不出来。 所以这个花颖一定没有说实话,只是云桑真的想不明白,这样的事隐瞒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花颖就不怕被发现然后丢了脑袋?一定有什么更大的利益驱使着花颖步入了亓官严的后尘,一定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桑后悔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那群人面前看他们究竟要怎么吃,殷望銮扶着云桑上马以后四个人一路快马加鞭直奔苏州府。 进了苏州城以后,云桑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城外在人相食,这里竟然还能保持往日的平静。 大街小巷里,虽然大家面露愁容,但也绝对不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看来苏州府的存粮最起码还足够供给城内,只是生活在城外的百姓才是每日种田,靠天吃饭的人。 他们才最应该得到救济,如今他们却被排除在外。 几个人简单在城里查看了一下情况以后就来到了苏州府。 一进门,沈泽便直接拿出了殷王府的腰牌,守门的衙役见状直接将他们迎到了正厅。 师爷原品亲自为殷望銮奉茶,“王爷王妃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殷望銮没有接他手里的茶杯,道:“花颖呢?” 花颖便是苏州新到任的父母官。 原品尴尬一笑,把茶杯放在了殷望銮旁边,“花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因此留在府中养病。” 云桑端起那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哟,碧螺春。” 原品一笑,“是,今年的新茶。” 云桑把茶杯放在小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去叫那个花大人来。” 原品面露难色,“花大人卧病在床,只怕... ...” 殷望銮出声,“去。” 只一个字,那师爷便不敢再置喙,赶紧让衙役去花府将花大人给请过来。 不出一刻钟,花颖匆忙赶到。云桑看着他一身官服,面色红润,把他扔到奥运会上都能跑个八百。 “这就是生病的样子?”云桑问。 花颖跪在殷望銮身前,“微臣苏州知府花颖,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殷望銮:“听说花大人病了?” 花颖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汗,“微臣今日晨起的确身体不适,只是.... ...” 云桑端起刚刚原品递过来的那杯茶,送到花颖面前,“花大人紧张什么?我跟王爷不过是游玩至此罢了。” 花颖松了口气,双手正要去接茶杯,却见云桑手腕一扭,直接将那杯茶水泼向花颖。 花颖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还有些没泡开的茶叶粘在他的脸上,样子颇为狼狈。 殷望銮:“备宴吧。” 花颖把茶叶从自己脸上摘下来,点头道:“小的在来的路上已经吩咐了,请王爷王妃随下官前往餐厅。” 说着,花颖起身带领云桑众人来到府衙的餐厅。 云桑看着桌上那整整十道菜品,不由得爆发冷笑连连。 这菜十分丰富,有鱼有肉,还有一整盆的米饭放在一边。 云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城外百姓人相食的场面,正要说什么,却被殷望銮抱着坐在了主位上。 殷望銮坐在云桑旁边,随手一指前方,“花大人坐吧,雪轻你们也坐。” 花颖应了一声,正要坐在殷望銮旁边,却被沈轻挤了一下。 花颖眉头一皱,刚打算在沈轻旁边坐下,就被十六给挤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十六在沈泽的另一边落座,说:“主子,这城里果然也有难民生活过的痕迹,奴才打听了一下,梁溪的父母官跟前面几个城的做法一样,都将难民赶走了。” 云桑眉头紧锁,“还父母官?哪个父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我看他们就是畜生。” 其实不怪云桑话说的重,这一路来他们看了不少难民逃灾的景象,甚至就是饿死在路边的人也见过不少。 可偏偏每次一进城,他们就再也看不见一点难民的踪影。城里的百姓生活仍旧欣欣向荣,对于城外的事充耳不闻,就好像云桑她们看到的海市蜃楼一样。 因此殷望銮特意让十六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原来是苏州和临安的难民才刚到这里,很快就会被当地的父母官给赶走。 赶不走的,就干脆打死。 这种与人类无关,挑战道德底线的事,云桑每每看了心中都愤懑不平。 云桑知道,想要改善难民的情况,必须从源头开始。 在这里修整了两天,云桑和雪轻的情况都有了些改善。 为了尽快调查清楚状况,云桑主动提出要继续出发前往苏州。 一进苏州的地界,云桑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稻田里满是积水,禾苗已经被水泡的发烂,细看之下竟然还能看出田里有一些死人,怪不得空气里散发着阵阵恶臭。 再往远看,竟然有炊烟袅袅,云桑一愣,这里不是发生了洪灾吗?怎么还有人在这里生活? 殷望銮率先下马,云桑紧随其后,一行四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往炊烟升起的方向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云桑过去在书里看到的“人相食”竟然真实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不远处炊烟旁边,一伙人正将另一个人身上的肉剔除放进炖锅。 怪不得稻田里的死人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却只剩下衣服骨架,原来是这样。 云桑忍不住跪在一边干呕起来,殷望銮蹲下来为云桑拍背。 “别去了。”殷望銮道。 云桑一路走来,胃里的食物早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因此呕了两下就开始往外吐酸水。 越吐云桑的胃越不舒服,喉咙里火烧一样的难受,口腔里却满是酸味。 雪轻也难受的别过头,沈泽挡在了雪轻身后,防止那股味道飘过来。 云桑吐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解了一些。雪轻从行囊里拿出水壶递给云桑,“夫人,漱漱口吧。” 云桑接过水壶漱口,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一直认为,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就是因为人有着其他所有动物都没有的东西——道德。 虽说没有粮食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摒弃道德,为了生存而去做出这样有悖伦理的事,云桑也实在没办法接受。 人的求生本能没有错,云桑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他们,因此她靠在殷望銮的肩上,声音干涩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狗官。” 殷望銮拧着眉,说:“必须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光无限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得了殷望銮的命令,沈泽和十六立刻出门办事。 在他们走后,殷望銮安排苏州府衙的人在城外开棚施粥,首先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 这次江南洪灾,受灾最严重的是苏州,其次是临安。苏州府存粮颇丰,还不知临安境况如何。 原本殷望銮是打算稳定好苏州的事情以后,再去一趟临安的,眼下却因为发现了神秘人的踪迹不得不搁置。 而那神秘人,似乎也没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踪迹,沈泽和十六才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就找到了神秘人藏身的地方。 那是苏州城里一处勾栏院,名叫烟云馆。据说烟云馆内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惹得无数男人流连忘返,连家都不想回。 此前,亓官严便是她们的常客。 殷望銮听说了神秘人的藏身之处,不由一愣,随后对身边云桑说:“那地方不适合你去,你还是留在府衙吧。” 云桑想也没想就立刻拒绝,“且不说会不会有女人倒贴你,单论神秘人,我跟他有过接触,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去的。” 见云桑坚持,殷望銮便道:“那你和雪轻换上男装,天一黑咱们就出发。” 是夜。 苏州河畔波光粼粼,映照着两岸万家灯火,街上偶有行人往来,足以见得如果没有洪灾,这苏州城的风光一定无限好。 云桑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边殷望銮则着玄色暗纹。一黑一白,二人面容精美绝伦,加之身后的三人各个面色凝重。 路人见了还以为是黑白无常从地府里出来勾人,当即便吓得撒丫子跑远了。 云桑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有那么吓人吗?” 雪轻轻咳一声,“公子,您二位若面容放松一些,就不会吓跑人了。” 云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三个人也是神情紧绷,便道:“你们各个都黑着脸,是你们吓人。” 临近烟云馆,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衣着清凉,身量纤纤体格风骚的女子站在门口,时不时将手里的手绢扔在过路人的身上。 见过路人停下,她们便用甜腻的嗓音说:“公子,春宵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呀?” 云桑恶寒,刚要放慢了步伐走在殷望銮身后,但转念一想,她们也要这么对殷望銮,便挺直了胸膛迎了上去。 那两个姑娘一见云桑他们五人的面庞,便惊呆了,脸颊绯红眸光潋滟,扭着细腰走到了他们面前。 “公子,你们五人是一起呢,还是单独呢?” 云桑挠了挠眉毛,见其中一人要扑到殷望銮身上,赶紧将她们两个都揽入怀中。 “一起怎么说,单独又怎么说?” 殷望銮蹙眉,“公子别闹,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沈泽适时开口,“带我们去见七公子。” 她们听了沈泽的话,便从云桑怀里扭了出来,正色道:“原来就是你们啊,七公子在二楼等着你们呢。” 果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殷望銮牵过云桑略过那两个女子直奔二楼。 一上二楼,果然看见那神秘人就站在包间门口倚在墙上,怀里搂着个红衣女子在调情。 余光瞥见他们上来,七公子捏了捏怀里女人的脸,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女人便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云桑开门见山,直接道:“是不是你?” 七公子道:“什么是我?” 云桑:“把难民赶走,是不是你的主意?” 七公子眼眸弯弯,嘴唇勾起个冷漠的弧度,“你们毁了牛家庄,害死我手下,如今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在场众人神色凝重。 让数以万计的人因饥饿死去,仅仅就因为想要报仇,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云桑把牙咬的咔咔作响,半晌,她问:“Whe e the hell a e you f om? ”(你到底从哪来的?) 七公子:“Guess what. I'll ewa d you. ”(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励。) 云桑拧眉,她上前一把扯住七公子的衣服领子,“Who a e you? A e you f om mode times?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从现代来的?) “Mode ? ”(现代?) 云桑见他疑惑,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Whe e is mode ”(现代是哪里?) “Who taught you to speak the la guage? ”(是谁教会你说这门语言的?) “You mothe . ”(你娘。) 云桑下意识送开了手,后退两步到了殷望銮身边,似乎只有这里才能给她真实可靠的安全感。 韩卿卿,也就是尚云桑的母亲,是她教会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英语。 这么说来,她娘也是穿越来的? 殷望銮搂着云桑,蹙眉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云桑脸色苍白,她摇了摇头,“下次我也教你。” 云桑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个男人,“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公子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了一眼殷望銮,他对云桑伸出手,“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殷望銮心头立刻被强烈的不安充满,好似如果他任由云桑去了,那他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云桑了。 “别去。” 殷望銮略微颤抖的声音让云桑一愣,她收回即将迈出的腿,冷眼看着七公子。 “我娘宁愿选择尚奕忻都不选择你,你认为我会选择跟你走吗?别做梦了,说出你真实的目的,我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 七公子收回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但云桑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极致的阴郁。 “你娘?你娘当初就快跟我走了,就差一点。” 他的声音极轻,极淡,就好像是从天边被风吹过来的一样。 如果不仔细听,这话语里的恨意一定会被忽略。 但是云桑没有,她隐隐感觉到,七公子在恨她,可他也并不想对她下死手。 云桑想了想,偏头问他,“我跟我娘,像不像?” 七公子呼吸一滞,半晌微微点头。 她的女儿,已经出落得跟她一样漂亮,也跟她一样聪明机智,偶尔会有一些比她还惊世骇俗的做法。 他看着云桑的时候,总忍不住想,云桑究竟是谁的女儿?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红尘往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韩卿卿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重生了。 重生的地方,是她已经来过一回的世界。 她实际上是时空系统局的特工,专门负责在各个世界修补世界漏洞。 这个世界,她上次来,是为了修补人物过高的仇恨值,修补对象是大将军许逐风。 上辈子,许逐风怨天恨地,在经过一系列令人窒息的骚操作以后,整个世界爆发了战争。 战争过后,世界崩塌,王朝覆灭,生灵涂炭。 她为了化解许逐风心中的怨恨,陪在他身边几十年,任劳任怨也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任务成功,灵魂离体时。 她看见了在她坟头痛苦的尚奕忻,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追逐者。 尚奕忻对她的爱,她其实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对她投以温柔的目光。 这一点着实令她震惊,她那颗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心,在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时,也会爆发剧烈的跳动。 可她是任务者,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她都不能冒着世界被毁灭的风险去回应她。 因此这次退休,她主动选择重生在了这个世界。 因为许逐风的怨恨已经被磨灭,并且永远不会再生,所以这一次她要好好的去回应尚奕忻的爱。 她重生,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尚奕忻。 醒来的当天,韩卿卿就去找韩国公要求退了跟许逐风的婚约,并要求嫁给尚奕忻。 韩国公一向宠爱女儿,因此宁愿冒着被天下耻笑的风险,也要退了跟许逐风的婚约。 这事断断续续闹了小半个月,韩卿卿得偿所愿,得到了嫁给尚奕忻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的尚奕忻,看着她的目光里,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爱意。 这一次,尚奕忻的眼神里多了野心。 韩卿卿认为,这还算在她的接受范围内,毕竟她执行了几百个世界的任务,也知道爱情真正的模样。 她既然选择了尚奕忻,那么帮助尚奕忻完成他的目标,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世界被重置,每个人的心性会有变化这也是正常的。 只要她帮着尚奕忻走上了他想要的位置,那么尚奕忻就会再次用那样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她了。 在她跟尚奕忻定亲以后没多久,西北马匪沙匪泛滥,韩国公疲于应对西域入侵,实在无暇分心去解决匪徒。 韩卿卿偷了韩国公一把剑,留下一封信独自去解决那些匪徒。 几百个世界任务下来,她早已身经百战,刀枪剑戟就没有她不擅长的。 因此,解决几个强盗匪徒对她来说,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根本就不值得被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次,她在沙匪窝里遇见的一个小屁孩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孩子虽然身材瘦小,但是眼神却锐利如鹰,面对比他高一倍还多的沙匪,眼里也毫无惧色。 那沙匪一巴掌扇过来,打的他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个圈,他踉跄着几乎要倒下,可兜兜转转还是坚稳地站在地上。 此时,他已经口吐鲜血,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被他和着血吞进了肚子。 好在他正好换牙,旧的脱落了,新的很快就会长出来,他并不在意。 直到韩卿卿一剑抹了他面前大汉的脖子,蹲在他面前问他:“疼不疼啊?”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委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红衣女人一定会不忍心看到他难受。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让刚刚被强行忍下去的泪水重新充盈眼眶,他用颤抖的嗓音说道:“姐姐,我好疼啊,呜呜呜呜,我的牙齿没了。” 韩卿卿看到他里面缺失的大牙,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轻声道:“乖乖等着姐姐给你报仇。” 说罢,韩卿卿提起身旁的重剑,直接杀向了那一群朝她冲过来的沙匪。 她动作灵活,身法多变,往往是对面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已经被她抹了脖子。 一口气解决了十几个沙匪,韩卿卿把被他们绑起来的平民全部放了出来。 众人对着她又跪又拜,连连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韩卿卿却是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擦了剑上的血以后,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又张扬的笑。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们也好登门拜谢。” “我叫韩卿卿,想找我,到韩国公府就可以了。不过,谢就不用了,沙匪很快会再回来,你们快走吧。” 说完,韩卿卿扔了自己手里的绣帕,收好了剑继续去清理其他沙匪。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捡起那方绣帕收到怀里,而后直直朝着韩卿卿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等他再次见到韩卿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韩卿卿躺在沙匪大营的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他猛的一看还以为韩卿卿死了,赶紧冲到她身边。 一双手颤抖着在她身上摸索,想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 忽然,韩卿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眼里的不耐将他吓了一跳,以至于他突兀的,打了个哭嗝。 韩卿卿失笑,送来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没想到是你啊小弟弟。” 他正因为自己的哭嗝而羞愤不已,听见她开口,忍着嗝意回答道:“你骑马好快,我追不上,嗝。” 他连忙捂住嘴巴。 韩卿卿扫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往里面躺了一些,“小弟弟你困不困啊?陪姐姐睡一会儿,姐姐杀了一整晚的人,快累死了。” 他正想说自己不困,可他为了追上韩卿卿,已经走了近乎一天一晚的路,而且半路还遇见了狼,幸好他把自己埋在了沙子里,才不至于被狼猎食。 突然的,他觉得自己也困了,于是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躺在了韩卿卿身边。 这沙匪的床实在算不上舒服,身边的韩卿卿身上也满是血腥的味道,他自己也又脏又臭。 可他就是觉得,这一天是他有史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床。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荀青。” 第一百二十章 红尘往事2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七月初八,宫里传来消息,说余兰音因失足落水去了。 云桑一听说这件事当即便吐了口口水出来,“呸,真要是意外,我脑袋拧下来给殷景焕当球踢。” 事情果然如云桑所说,当晚她便收到了窦嫣然托人送出来的信。 王妃亲启: 事发突然,嫣然时至今日仍然不敢相信兰音妹妹便这样去了。昨日她还同我说中秋时要同妾身一起为父母祈福,今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兰音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已经伤心欲绝。妾身这里还有一些兰音的物品,请王妃娘娘进宫一趟,代妾身将这些东西转交给兰音的父母。 这信字字都透露着窦嫣然并不相信余兰音真的是意外身亡,信纸上还有几处泪痕,想必窦嫣然已经伤心欲绝。 云桑把信交给殷望銮,询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窦嫣然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希望云桑以王妃的身份介入调查。先前介入尚云月失去孩子的事,已经是她无可奈何下的举措。 今日这事,她委实不怎么想参与其中,不是不想,而是不该。 殷望銮看了信以后却道:“你想去就去吧。” 言外之意,便是无论云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云桑问道:“你觉得这事是谁的手笔?” 殷望銮道:“余兰音一向不怎么参与后宫纷争,想来也不是因为争宠所以被人迫害。” 殷望銮一语中的,云桑也实在想不透,一向佛系的余兰音会在宫里有什么敌人。 只是从窦嫣然的信中,云桑明显可以看出余兰音压根也没有赴死的想法。 已经想要自我了断的人,又怎么会跟人家约好一起为父母祈福呢? 而且,嫔妃自戕是重罪,一旦落实,是要祸及父母的。 翌日,云桑应了窦嫣然的邀约,进宫去了。 永宁宫外,云桑正和雪轻说着待会儿要说话小心些,以免触及到了窦嫣然的伤心之处,惹得她哭。 两个锦衣卫便进入到了云桑的视线之内,他们正便走便探讨着什么。 为首的,穿着藏蓝色金绣线的飞鱼服,后面那个身上穿着的则是银绣线的飞鱼服。 他们见了云桑以后,快步走到云桑跟前,单膝下跪行了个礼。 “微臣见过王妃娘娘。” 云桑道:“起来吧,我平日里甚少在宫中走动,你们是?” 为首的率先回话,“微臣是锦衣卫佥事,江桥。” 另一个道:“微臣是徐明叶。” 听了第二个人的名字,云桑眼前一亮,这不正是那个给她接生的婆婆的外孙吗? “你们可是前来调查余兰音之事的?” 他们点了点头,江桥道:“太后娘娘寿辰将至,这宫里出了如此晦气的事,她老人家不太高兴,所以命臣调查此事。” 云桑挑了挑眉,没想到太后竟然也想调查这事。 江桥又问:“娘娘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云桑道:“往日我曾与余兰音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听闻这事,特来吊唁一番。” 说完云桑率先进了永宁宫,只见永宁宫内竟然落叶满地一片衰败之相。眼下正是盛夏时节,这里却有如此异象,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为余兰音感到难过。 殷望銮的话才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人就都变了脸色。 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护卫看店主的眼神十分不对,眼下这护卫这话一出,其中的醋味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 云桑耳根一红,她注意到周边人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道:“夫人如何听到,你莫要胡说,我与这位... ...” 圆脸姑娘接话道:“小小。” “我与这位小小姑娘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云桑解释了一句以后,不想让他们继续吧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于是对着雪轻招了招手,“沈白,少爷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雪轻:“带了,少爷你现在就要用吗?” 云桑点点头,“自然是现在就要用,眼下你们这么多人都要应聘,但是少爷我用不了那么多,我只需要十个人,所以我需要做一个小小的测试,这个测试一共分为两关,通过的人就可以留下来。少爷我一向宁缺毋滥,所以你们自己把握吧。” 雪轻把云桑先前交给她的霸总小说手稿拿出来放在云桑手上,云桑把书递给身边的人,“请你们迅速传阅前三页,看好了以后把书交到我手上,然后咱们就开始考试。” 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问道:“少爷,这书便是考题吗?” “正是如此。”说着,云桑走道南瓜子身边,抢了南瓜子的躺椅躺在上面打瞌睡。 雪轻便在这群人之间来回游走监察,以防止有人作弊。 第一个看书的人便是小小,小小才看了书上第一行字就立刻涨红了脸,她看了看躺在前头的云桑,随后又左右看了看,最后不确定道:“少爷,咱们真的要考这个?” 云桑闭着眼睛点头,眼下日头正盛,夏日炎炎即便云桑躺在房檐下方的阴凉处,没一会儿却也热的全身是汗。 正要开口让人给她扇风之际,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云桑抬起一只眼皮看去,只见殷望銮手里拿着从南瓜子院子里顺的蒲扇正给她扇风。 云桑笑了笑,“你不热?” 殷望銮冷着一张脸:“夫人说没听到,不热。” 云桑没想到就这么点事殷望銮竟然还开始耍小脾气,虽然她的确很受用,但是这样一来,只怕没几天就会有人传说她沈公子是个断袖了。 院子里,小小很快看完了前三页,而后把书交给了她旁边的人。 那人跟小小一样,刚看了第一眼就立刻涨红了脸,云桑看着她们一个个夸张的表情,觉得疑惑。 她没写什么太过分的内容啊?怎么这些人害羞成了这样?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按照云桑的要求看完了书的前三页,也都个顶个的脸红成了苹果。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别哭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雪轻从最后一个人手里接过书随后交到云桑手上,云桑发现,这本书即便被下面的二十来个人翻阅过,却仍旧十分整洁。 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应聘的这些人最起码都很爱干净,很懂得爱惜别人的物品。 对于这一点,云桑还是十分满意的。 云桑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开口问出了面试第一关的第一道题。 “看了这本书,你们觉得这本书究竟适合讲给什么样的人听?” 小小率先举手道:“我认为适合讲给女人听。” 其他人纷纷点头,随后七嘴八舌道,“就是说啊,就是很适合讲给什么小姐们听,她们看的话本不就是这么回事?” 方才那个高个的男人道:“少爷是想把这些故事放在茶楼里讲给客人听?” 云桑点头,“正是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黄西,黄色的黄,西方的西。”黄西抱拳道。 “我看你很有讲书的天分,你要不要在我的茶楼里说书?”云桑原本的打算就是,观察这些人看了书以后的表现,随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书人。 云桑方才仔细看过他们的表情,眼看着这些人里是个有九个都在看完了书以后对此类内容颇为不齿。 只有这个黄西,在看完书以后虽然耳根红透了,但是面上仍旧正直的一批。 黄西仔细想了想,眼下他急需一份工作,如今这份说书人的工作虽然对他来说充满了挑战,却也并不是完全不合适。 并且,云桑给出的薪资,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仔细思考了以后,黄西决定听从云桑的建议,成为一个说书人。 云桑让雪轻把自己手里的书再次交给黄西,“从今天开始你就熟读此书,十天之内,我要你背下来前半本,而后在我验收的时候,说给我听。” 黄西双手接过那书,恭敬行礼道:“多谢少爷。” 找到了说书人,剩下的第二道题就简单多了。云桑从南瓜子这院子里随即找了集中可以泡水喝的药材,泡出来以后让先告诉他们名字,而后再让他们品尝味道。 待一个时辰后,再用新的泡水,而后改变顺序,能记对味道和名字的,就可以留下来。 连同小小在内,一共还有七个人回答对问题。剩下的人云桑也给了他们一次临时工的机会。 今天也是时候发第二批传单了,上次云桑和雪轻两个人发了一整天,回家的时候各个累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这次云桑就学聪明了,她给了那些没有通过面试的人一人一钱银子,让他们帮忙出去发传单。 这样他们虽然没能在这里工作,却也不会对云桑有任何怨言,相反他们还会很感激云桑。 忙完了茶楼的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云桑告知他们十天后再来参加培训以后便离开南瓜子的医馆,回到了王府。 一进王府,云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辨认过后发现那人竟是燕玉,云桑拉了拉身边殷望銮的手,“这燕玉怎么在这晃悠?” 殷望銮闻言顺着云桑的视线看去,只见燕玉正拐过回廊,他道:“我让她找出京内所有北蛮细作过去待过的地方,想来她大概是找到了结果,正打算去跟我汇报吧。” “云,沈公子,你果然在这里。” 曲江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桑身边,云桑一转头就看见了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云桑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随后道:“今日闲来无事,正好来这里看看,顺便把我准备的东西发出去。” 说着,云桑从雪轻手抽出一张传单递给曲江秋。 “曲大哥看看,怎么样。” 曲江秋接过传单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男女莫辨的小人正手捧着一杯茶,正听着对面摇头晃脑的说书先生讲故事。下面还用大大的字写着: 凭此传单到店可免费畅饮明前龙井一壶。 曲江秋挑了挑眉,这宣传的手段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只是云桑这爽快的做法未免让人难以认同。 “明前龙井,少说也要一千两一斤,你这是一开业就想赔光整个殷王府?” 云桑自然不指望曲江秋能懂她的用心,她只道:“曲大哥届时也来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在一天之内就把整个王府赔进去。” 曲江秋收好传单笑道:“我会给钱的,不会像某个白吃我两顿饭的人一样。” 云桑一下子想起自己白吃了他两顿饭的事,她尴尬地笑了笑,“等我挣了钱就去结账。” 曲江秋但笑不语,显然是不认为云桑能挣钱。 实际上云桑的确并不指望这个地方能挣钱,毕竟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搜集情报。 只是如果她不别出心裁一些,只怕是很难从那些老牌茶楼中抢到生意。 只待这里营业状况稳定以后,云桑就会着手准备第二家店铺。这第二家店铺,才是真正用来赚钱的地方。 两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另一边的南瓜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以后,云桑才道:“既然曲大哥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想发完这些东西也需要些时间。” 曲江秋收起折扇,看着云桑的眼睛,认真道:“之前王府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殷王殿下真的受伤了?”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果然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告诉我,当初郊外客栈里的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曲江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云桑笑了,当然没关系,只是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曲江秋不会回答她的原因一样。 “没有关系,随口一提。” 说完,云桑对着曲江秋行了个抱拳礼以后,直奔着路那端的店铺去了。 曲江秋盯着云桑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南瓜子指着曲江秋离开的背影问云桑,“你们认识?” 云桑:“我欠他的人情罢了。” 南瓜子:“这个曲老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最好离他远点。” 云桑摆摆手,对此不愿多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何处寻卿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看着眼前的破财院子,韩卿卿承认她彻底失望了。 她真的没想过,尚奕忻会为了林风娘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堂堂丞相府主母,竟然被赶到这么个破院子来住。 不过韩卿卿没心情计较,她快生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这身体能杀人能放火就是不能生孩子,要不是为了强行消耗自己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她也不会选择生孩子。 荀青又来了,他先去了韩卿卿以前住的院子,但见里面住的是林风娘以后差点气的直接冲进去把林风娘给杀了。 他今天来想带走韩卿卿的,他的势力培养的越来越大,如果韩卿卿肯跟他走,他一定能保护好她的安全。 至于那个孩子,他想,那毕竟是韩卿卿的孩子,他勉强可以做到爱屋及乌。 这种想法在他看到韩卿卿现在住的地方的时候更加强烈了,他看着为数不多的婢女离开卧室以后,跟往常一样翻窗进了房间。 韩卿卿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来,于是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两本极厚的书来递给他。 “给你的,好好学习英语,等我来找你的时候,会考你的。” 看着韩卿卿苍白的面色,荀青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熟练地钻进韩卿卿的被窝,摘下手上的护腕,而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把她圈在怀里。 “姐姐,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韩卿卿深呼吸了一下,她被荀青小心翼翼的动作刺痛了眼睛。她一直不太懂得什么是爱,所以系统局的人都说她是天生的任务执行者。 有不少任务者执行一圈任务以后都会回到自己经历过的世界里去养老,她不会,并且她一直以来都不太理解这种做法。 直到她看见了尚奕忻在哭,哭得那么悲伤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颜色。那种一瞬间的震撼让韩卿卿觉得,尚奕忻肯定是爱她的。 其实现在想来,哪怕在第一世,尚奕忻爱她的同时,家里也没少娶女人。 不过没关系,她回到系统局就可以重新开始执行任务,到时候她就又是能杀人能救人的好汉了。 韩卿卿摸了摸荀青的脑袋,再次没头没尾地说:“我死了,你别在我坟前哭。” 荀青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韩卿卿,“谁说你会死了?!我说你不会,你就是不会!” 陡然增大的声音吓了韩卿卿一跳,她赶紧捂住荀青的嘴巴,“你小点声,你想让咱们俩被抓奸吗?” “抓奸?”荀青挑了挑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抓着韩卿卿的胳膊,缓慢地凑近了韩卿卿。 “既然是抓奸,没点证据怎么行?”说着荀青凑近了在韩卿卿嘴唇上落下一吻。 突然,窗外一簇焰火升上天际而后炸开。荀青舔了舔韩卿卿的唇角,柔声道:“姐姐等我回来好吗?” 韩卿卿心头一动,说:“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活着,我就跟你走。” 荀青以为这是个必赢之赌,于是破天荒头一遭露出了一个带着孩子气的笑。“姐姐等我。” 说完他便飞身离开。 在他离开以后不久,尚奕忻以及大着肚子的林风娘冲进了韩卿卿的房间,他们不由分说强行给她灌下了一大碗打胎药。 可那孩子准确来说,根本不算是个孩子,而是她几乎全部的精神力,别说一碗打胎药,就是一百碗进去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灌完了打胎药,尚奕忻正要离开,却被床上一块护腕吸引了视线。 韩卿卿瞳孔一缩,那是荀青抱着她时,为了不伤害到孩子而摘下来的,刚刚走的匆忙,他忘了带走。 韩卿卿下意识地把护腕收进怀里,这动作刺激到了尚奕忻,他抬手便给了韩卿卿一巴掌,“贱女人,你竟然敢偷腥!” 林风娘:“老爷,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会也不是你的吧?”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韩卿卿记不清了。只记得直到天亮,她都紧紧攥着护腕不撒手。 以荀青的性格,看到自己的护腕坏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后来孩子生了,韩卿卿又坚持着多待了一段时间,不过她终究是没能等到荀青。 她知道尚奕忻在族谱上把孩子记录成了云丧,所以她给孩子起名叫云桑,希望她如云一般自由,桑一般生长。 荀青完成任务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只见满眼触目惊心的白,他顾不得会被人发现,随手抓了个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来吊唁夫人的?” 荀青心头一颤,他艰难问道:“哪个夫人?” “还能有哪个夫人,韩夫人啊,她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忙着呢。” 最后的一丝希望崩塌,他一步一步迎着别人好奇和异样的目光走进了灵堂,第一眼他就看见了韩卿卿的灵位。 下首,乳母正哭的伤心,年幼的雪轻跪在一旁懵懂无知,而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就是韩卿卿的孩子,那孩子手里还拿着他那日落在这里的护腕。 荀青瞳孔一缩。 乳母正哭着,无意抬眼见了荀青,便问:“你是谁?” 荀青道:“我是荀青。” 乳母的哭声停顿了片刻,她从云桑的襁褓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她还说,让你别哭。” 笑话,他荀青天不怕地不怕,亲娘死了他都没流过一滴泪,他怎么会哭呢?要不是为了惹韩卿卿怜爱,他这辈子都不会流一滴泪。 荀青打开那封信,开头第一句便写着: 你迟到了。 荀青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他终于知道了,泪水流出来前,要先经过心。 他继续往下看。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说了我会死。是我自己想死,所以不用报仇,我不想死没人杀得了我。好好练习英语,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考你。 云桑是我的女儿,我一个人的,跟尚奕忻没关系,所以别恨她。你年纪这么小,不指望你把他当女儿,你就把她当妹妹吧。 你真的太小了,如果你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好了。 其实我很想跟你走,但你大概太忙,我也实在撑不住了,就写到这。看完了信你就赶紧走。 荀青眼里流出来的泪不知何时滴在了信纸上洇湿了字,这个女人,每次见面总是催他离开,他自嘲一笑,赶紧将纸折好收起来。 这是姐姐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姐姐,总不能连这一封信都保护不好吧。 荀青闭了闭眼睛,眼前恍惚又看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天。 韩卿卿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随着风飘扬出肆意的模样。她单手执剑,一个箭步上前便了解他身前面目狰狞的沙匪。 沙匪轰然倒下的瞬间,韩卿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他看见那双如北斗启明一般的眼睛倒映出的自己脏兮兮的面庞。 那双眼睛的下方有一颗痣,是淡红色的,却不显妖气,而是让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觉得,他一定要永远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荀青从来就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因为漂亮女人会欺负他。但韩卿卿不一样,韩卿卿救了他,像是天神下凡一般,韩卿卿从泥泞中抱着他走回了人间。 荀青跪在了韩卿卿棺材前,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姐姐……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真情实感地哭,他心底的恐惧孤独寂寞后悔,所有的情绪在眼泪涌出来的瞬间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凝结成爱落在地上。 姐姐没了,天煞孤星,何处寻卿? 韩卿卿走后的第一年,她的孩子一岁了,尽管手头事务繁忙可荀青在那一天竟然出奇的闲。 他想了想,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去了丞相府。其实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只有这件不同。 他曾穿着这件衣服躺在韩卿卿身边,搂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一瞬间荀青心底是幸福的。 他觉得他们像一家三口,真正的一家人。 荀青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挑一个丞相府附近高一点的树就可以看到,最破最差的地方就是她孩子现在住的地方。 荀青先到卧室窗边去看了一眼,里面,乳娘正抱着一岁的小云桑在地上来回踱步。小云桑哭闹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今天是自己亲娘的祭日。 某个瞬间,荀青看到了云桑的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几乎跟韩卿卿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在想,小时候的韩卿卿是不是也会这样哭。 想到后来,荀青嘴角嗪着笑,进了厨房。他刚刚看见,那个才一点点大的小丫头抱着柴进了厨房。 小丫头的警觉性不高,他站在灶前观望了半天,那丫头才发现他的存在。 “今天是你家夫人的忌日,怎的没有任何人前来祭拜?”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明白忌日是什么意思,“夫人的忌日?” “罢了,她一心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便该知晓自己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荀青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轻的动作,“想学武功保护你家小姐吗?” 良久,他听见小丫头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学吗?” 姐姐,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会收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看着面前男人的沉默,心头升起一股异样,“不管怎么样,你害了人命无数,总该付出代价。” 荀青轻笑,“殷王殿下杀人如麻,你怎的不问他要代价?” 云桑无语,这还可以一概而论?殷望銮杀人,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看不透。 殷望銮冷笑一声,将云桑拉到身后,“阁下几次三番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当大殷朝无人吗?” 荀青:“你大殷朝,有几个人?够不够凑一桌麻将?” 说罢,荀青看着云桑,“你是她的女儿,如果我杀了你,她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她就会回来了。” 殷望銮眯了眯眼睛,“你试试看。” 云桑心头大为震撼,这人兜了这么多圈子,到头来一句为了她娘就可以挽回所有的过错了吗? 当代反派洗白,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我娘已经去世,况且就算她还活着,你以她为由,害了无数百姓饿死街头,你自己却在勾栏院寻快活,你以为我娘就会谅解你了吗?” 可我宁愿她讨厌我,骂我,只要能让我看着她…… 这句话荀青没有说出口,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你娘快点回来,否则……” 云桑翻了个白眼:“我娘死了快二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不用你提醒我!”荀青忽然暴怒,手中的扇子一转顶端忽的飞出四五根钢针。 殷望銮下意识将云桑往怀里一捞,抽出腰间的佩剑舞得生风,只听得几声脆响,再定睛一看,钢针已然落在地上。 沈泽和十六也抽出佩剑来站在他们身前,敌视的目光落在荀青身上。 雪轻几乎没有犹豫,在钢针飞来的瞬间,她就已经挡在了云桑身侧,银蛇剑也已经出鞘。 荀青看到银蛇剑,目光一闪,“丫头,你要用我教你的剑法来对付我?” 雪轻闻言一愣,“什么?”只是身体仍然坚守本能站在云桑身侧。 沈泽却已经提剑攻去,十六在他身旁配合他左右夹击,荀青面色不改,从容应对。三招两式之下,沈泽缓和十六竟然落了下风。 荀青一把扇子,推开拉去几番轮转间,沈泽的剑尖竟然朝着十六攻去。好在沈泽反应极快,他右手松开剑柄又迅速以左手接住,而后手腕一转剑芒刺穿荀青的扇子直直朝着荀青的脸去。 荀青凝神,丹田运力内力一阵,扇子上的画面碎成齑粉,他合扇夹住沈泽的剑,嗤笑道:“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殷望銮脸色阴沉,“回来。” 十六:“主子... ...” 云桑也跟着说:“回来吧。” 今天他们已经落入下风,明显不适合再战。 荀青:“还算你们有自知之明。” 说罢荀青径直离开了烟云馆。 沈泽跪在殷望銮身前,“是属下不敌,属下回去后会自行领罚。” 十六也蹙着眉跪在了地上,“属下也有错。” 殷望銮:“不必,这人的武功本就在你我之上,今日来不过是探底罢了。他既然承认了朝廷里的鬼是他,那等回去了只要清理了就可以。” 云桑听着殷望銮的话微微一愣,“你还没跟她 交手,就觉得他武功比你好了?” 殷望銮坦然道:“他武功路数复杂,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身上都可以看见。” 云桑点点头,没再多说。 回到苏州府以后,云桑睡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觉。索性噩梦惊醒的时候,殷望銮就在她身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殷望銮睡梦中无意识收紧的手臂,云桑抿抿唇角,凑到殷望銮身边。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被殷望銮的衣服吸收,黑夜中,殷望銮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翌日,殷望銮提审花颖。 花颖大概是在牢里受了些精神上的折磨,当他被人拖着上了公堂的时候,云桑不由一惊。 这面色惨白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花颖? 殷望銮还没开口,花颖便全招了。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事,顺便还招了跟尚奕䜣私下联络的事。 花颖趴在地上,哭着说:“尚相承诺,保我前程无忧,还说苏州山高皇帝远,一定不会被发现。” 殷望銮对着云桑招了招手,云桑从侧方的屏风后面走上了公堂。 “怎么了?” 殷望銮再次招了招手,云桑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殷望銮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了?”云桑又问了一句。 殷望銮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花颖交代的事,足以对付尚奕䜣,你要现在出手吗?” 云桑沉默了半晌,刚刚花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并不想现在对付尚奕䜣。 她要做的从来不仅仅是让尚奕䜣去死,她要做的,是让尚奕䜣一点一点的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要让他体会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最后再让他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不被重视的女儿,以云桑之名,陪伴着殷望銮一起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云桑摇了摇头,“不,但是可以留着花颖吗?” 殷望銮:“可以,现在苏州救济灾民的事情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趟临安。” “去临安?临安怎么了?” “临安也有洪灾灾民,我们去看一眼情况,顺便监看一下临安府的案子进展。” “那花颖你打怎么办?” “暂时让他留在苏州,等临安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带他回京。” 两个人在讨论花颖处理办法的时候,底下的苏州府衙役面面相觑。这公堂之上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亲亲我我,这是把礼法置于何处啊? 云桑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她转过头环视一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她好像想到什么一般,问还在下面趴着的花颖。 “花大人招的这么痛快,是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你吗?” 花颖摇了摇头,抬起脸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他咧开嘴嘿嘿一乐,“七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收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想干嘛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看着面前男人的沉默,心头升起一股异样,“不管怎么样,你害了人命无数,总该付出代价。” 荀青轻笑,“殷王殿下杀人如麻,你怎的不问他要代价?” 云桑无语,这还可以一概而论?殷望銮杀人,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看不透。 殷望銮冷笑一声,将云桑拉到身后,“阁下几次三番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当大殷朝无人吗?” 荀青:“你大殷朝,有几个人?够不够凑一桌麻将?” 说罢,荀青看着云桑,“你是她的女儿,如果我杀了你,她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她就会回来了。” 殷望銮眯了眯眼睛,“你试试看。” 云桑心头大为震撼,这人兜了这么多圈子,到头来一句为了她娘就可以挽回所有的过错了吗? 当代反派洗白,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我娘已经去世,况且就算她还活着,你以她为由,害了无数百姓饿死街头,你自己却在勾栏院寻快活,你以为我娘就会谅解你了吗?” 可我宁愿她讨厌我,骂我,只要能让我看着她…… 这句话荀青没有说出口,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你娘快点回来,否则……” 云桑翻了个白眼:“我娘死了快二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不用你提醒我!”荀青忽然暴怒,手中的扇子一转顶端忽的飞出四五根钢针。 殷望銮下意识将云桑往怀里一捞,抽出腰间的佩剑舞得生风,只听得几声脆响,再定睛一看,钢针已然落在地上。 沈泽和十六也抽出佩剑来站在他们身前,敌视的目光落在荀青身上。 雪轻几乎没有犹豫,在钢针飞来的瞬间,她就已经挡在了云桑身侧,银蛇剑也已经出鞘。 荀青看到银蛇剑,目光一闪,“丫头,你要用我教你的剑法来对付我?” 雪轻闻言一愣,“什么?”只是身体仍然坚守本能站在云桑身侧。 沈泽却已经提剑攻去,十六在他身旁配合他左右夹击,荀青面色不改,从容应对。三招两式之下,沈泽缓和十六竟然落了下风。 荀青一把扇子,推开拉去几番轮转间,沈泽的剑尖竟然朝着十六攻去。好在沈泽反应极快,他右手松开剑柄又迅速以左手接住,而后手腕一转剑芒刺穿荀青的扇子直直朝着荀青的脸去。 荀青凝神,丹田运力内力一阵,扇子上的画面碎成齑粉,他合扇夹住沈泽的剑,嗤笑道:“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殷望銮脸色阴沉,“回来。” 十六:“主子... ...” 云桑也跟着说:“回来吧。” 今天他们已经落入下风,明显不适合再战。 荀青:“还算你们有自知之明。” 说罢荀青径直离开了烟云馆。 沈泽跪在殷望銮身前,“是属下不敌,属下回去后会自行领罚。” 十六也蹙着眉跪在了地上,“属下也有错。” 殷望銮:“不必,这人的武功本就在你我之上,今日来不过是探底罢了。他既然承认了朝廷里的鬼是他,那等回去了只要清理了就可以。” 云桑听着殷望銮的话微微一愣,“你还没跟她 交手,就觉得他武功比你好了?” 殷望銮坦然道:“他武功路数复杂,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身上都可以看见。” 云桑点点头,没再多说。 回到苏州府以后,云桑睡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觉。索性噩梦惊醒的时候,殷望銮就在她身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殷望銮睡梦中无意识收紧的手臂,云桑抿抿唇角,凑到殷望銮身边。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被殷望銮的衣服吸收,黑夜中,殷望銮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翌日,殷望銮提审花颖。 花颖大概是在牢里受了些精神上的折磨,当他被人拖着上了公堂的时候,云桑不由一惊。 这面色惨白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花颖? 殷望銮还没开口,花颖便全招了。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事,顺便还招了跟尚奕䜣私下联络的事。 花颖趴在地上,哭着说:“尚相承诺,保我前程无忧,还说苏州山高皇帝远,一定不会被发现。” 殷望銮对着云桑招了招手,云桑从侧方的屏风后面走上了公堂。 “怎么了?” 殷望銮再次招了招手,云桑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殷望銮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了?”云桑又问了一句。 殷望銮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花颖交代的事,足以对付尚奕䜣,你要现在出手吗?” 云桑沉默了半晌,刚刚花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并不想现在对付尚奕䜣。 她要做的从来不仅仅是让尚奕䜣去死,她要做的,是让尚奕䜣一点一点的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要让他体会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最后再让他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不被重视的女儿,以云桑之名,陪伴着殷望銮一起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云桑摇了摇头,“不,但是可以留着花颖吗?” 殷望銮:“可以,现在苏州救济灾民的事情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趟临安。” “去临安?临安怎么了?” “临安也有洪灾灾民,我们去看一眼情况,顺便监看一下临安府的案子进展。” “那花颖你打怎么办?” “暂时让他留在苏州,等临安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带他回京。” 两个人在讨论花颖处理办法的时候,底下的苏州府衙役面面相觑。这公堂之上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亲亲我我,这是把礼法置于何处啊? 云桑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她转过头环视一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她好像想到什么一般,问还在下面趴着的花颖。 “花大人招的这么痛快,是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你吗?” 花颖摇了摇头,抬起脸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他咧开嘴嘿嘿一乐,“七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收手。” 荀青眼里流出来的泪不知何时滴在了信纸上洇湿了字,这个女人,每次见面总是催他离开,他自嘲一笑,赶紧将纸折好收起来。 这是姐姐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姐姐,总不能连这一封信都保护不好吧。 荀青闭了闭眼睛,眼前恍惚又看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天。 韩卿卿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随着风飘扬出肆意的模样。她单手执剑,一个箭步上前便了解他身前面目狰狞的沙匪。 沙匪轰然倒下的瞬间,韩卿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他看见那双如北斗启明一般的眼睛倒映出的自己脏兮兮的面庞。 那双眼睛的下方有一颗痣,是淡红色的,却不显妖气,而是让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觉得,他一定要永远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荀青从来就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因为漂亮女人会欺负他。但韩卿卿不一样,韩卿卿救了他,像是天神下凡一般,韩卿卿从泥泞中抱着他走回了人间。 荀青跪在了韩卿卿棺材前,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姐姐……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真情实感地哭,他心底的恐惧孤独寂寞后悔,所有的情绪在眼泪涌出来的瞬间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凝结成爱落在地上。 姐姐没了,天煞孤星,何处寻卿? 韩卿卿走后的第一年,她的孩子一岁了,尽管手头事务繁忙可荀青在那一天竟然出奇的闲。 他想了想,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去了丞相府。其实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只有这件不同。 他曾穿着这件衣服躺在韩卿卿身边,搂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一瞬间荀青心底是幸福的。 他觉得他们像一家三口,真正的一家人。 荀青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挑一个丞相府附近高一点的树就可以看到,最破最差的地方就是她孩子现在住的地方。 荀青先到卧室窗边去看了一眼,里面,乳娘正抱着一岁的小云桑在地上来回踱步。小云桑哭闹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今天是自己亲娘的祭日。 某个瞬间,荀青看到了云桑的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几乎跟韩卿卿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在想,小时候的韩卿卿是不是也会这样哭。 想到后来,荀青嘴角嗪着笑,进了厨房。他刚刚看见,那个才一点点大的小丫头抱着柴进了厨房。 小丫头的警觉性不高,他站在灶前观望了半天,那丫头才发现他的存在。 “今天是你家夫人的忌日,怎的没有任何人前来祭拜?”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明白忌日是什么意思,“夫人的忌日?” “罢了,她一心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便该知晓自己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荀青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轻的动作,“想学武功保护你家小姐吗?” 良久,他听见小丫头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学吗?” 姐姐,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帝京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现在是发现了,那个什么七公子,绝对是疯子,花颖被关在大牢里也挡不住他。 云桑根本摸不透这个七公子究竟想干嘛,云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只能盲人摸象的感觉。可两次跟这个七公子接触下来,她现在除了直达对方有这么个别称以外,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以花颖目前的精神状态,想让他在苏州主持救灾的事恐怕是不可能了,殷望銮只得让十六带着花颖连夜进京,而他自己则写了个奏折上报就说花颖突发急病已经去世,让殷景焕再派新的人过来。 去临安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殷望銮和云桑只能暂时留在苏州处理难民的事情。 城外的难民已经发生过人相食的事情,如此一来就很有可能会爆发传染病,他们得赶在传染病爆发之前,让所有难民都得到正当的安置。 翌日,殷望銮和云桑待着吧两名城中名望颇高的大夫来到了郊外。 负责施粥的官吏见他们来了,便热情上前道:“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抬手示意对方起身,“目前情况如何?” 官吏老实道:“我们已经施粥三天,目前城外的难民都已经得到救济,只是只靠存粮施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殷望銮:“嗯,你找个人带我们到受灾最严重的农田里去看一看,顺便让这两个大夫给灾民看一下身体,以免爆发瘟疫。” 那人指了个小兵过来,带着殷望銮和云桑直奔着受洪灾影响最严重的农田去了。 三人一路想西行走了几里路,就看见了大片被水淹没的农田,其中还隐约可见有几根稻田坚强的挺立着。 云桑蹲在田埂上,眼见下方田里的水多而浑浊,问道:“苏州一共受了几次洪灾?” “回王妃娘娘,四次。” “是雨水太多还是?” “雨水太多冲垮了附近挡水的堤坝,河水便冲进农田里了。一次两次大家海有心拯救,可是足足四次,每次刚种下新的种子,就会被水冲烂。” 云桑起身看着殷望銮,“其实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应该修筑堤坝,然后多修两条河道出来分引水流,这样就算再有洪灾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殷望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以现在田里的水量,现在种植水稻应该还能挽回一些收成。” 那小兵道:“可是大家饿死的饿死,逃难的逃难... ...” 殷望銮沉声道:“江南地区经受洪灾的地方可以减免今年的税赋,集合周边的村落,将人力暂且都放在苏州城附近,开辟新的村落。” 殷望銮话一出口,云桑就懂了他的意思。是啊,没人就让周边小村落迁徙过来,先集中起来自救,最后如何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明年没有洪灾,想要搬回去还可以搬回去。 而且小村落未必不会受灾,全部集中起来也会更加方便救济。 说干就干,当天殷望銮就下了一道文书,让一些苏州边上小城镇的人先聚集起来。 这第一步自然是先修筑堤坝,分劈河流。苏州城守军也被殷望銮叫过来帮忙,众人齐心协力,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崩塌的堤坝重新修好。 而分流出来的河道从堤坝两端开始,中间经过洪灾泛滥的河流,最后又归于河流。 只不过这人工修建的河道更加蜿蜒,等到洪水泛滥的时候也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 新官上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分引河流的工程已经修建完毕。殷望銮正在田间指挥着大家种植水稻,以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水稻可以一年成熟多次,现在种植也不算太晚。 听说新官到任,殷望銮暂时将手头的事情放下回到了苏州府。 此刻,云桑就坐在苏州府衙里,新到任的苏州知府就坐在她对面。 对面那人的脸方方正正,看起来颇为和善。 花颖大概是在牢里受了些精神上的折磨,当他被人拖着上了公堂的时候,云桑不由一惊。 这面色惨白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花颖? 殷望銮还没开口,花颖便全招了。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事,顺便还招了跟尚奕䜣私下联络的事。 花颖趴在地上,哭着说:“尚相承诺,保我前程无忧,还说苏州山高皇帝远,一定不会被发现。” 殷望銮对着云桑招了招手,云桑从侧方的屏风后面走上了公堂。 “怎么了?” 殷望銮再次招了招手,云桑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殷望銮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了?”云桑又问了一句。 殷望銮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花颖交代的事,足以对付尚奕䜣,你要现在出手吗?” 云桑沉默了半晌,刚刚花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并不想现在对付尚奕䜣。 她要做的从来不仅仅是让尚奕䜣去死,她要做的,是让尚奕䜣一点一点的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要让他体会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最后再让他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不被重视的女儿,以云桑之名,陪伴着殷望銮一起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云桑摇了摇头,“不,但是可以留着花颖吗?” 殷望銮:“可以,现在苏州救济灾民的事情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趟临安。” “去临安?临安怎么了?” “临安也有洪灾灾民,我们去看一眼情况,顺便监看一下临安府的案子进展。” “那花颖你打怎么办?” “暂时让他留在苏州,等临安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带他回京。” 两个人在讨论花颖处理办法的时候,底下的苏州府衙役面面相觑。这公堂之上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亲亲我我,这是把礼法置于何处啊? 云桑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她转过头环视一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她好像想到什么一般,问还在下面趴着的花颖。 “花大人招的这么痛快,是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你吗?” 花颖摇了摇头,抬起脸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他咧开嘴嘿嘿一乐,“七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收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林风娘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看着面前男人的沉默,心头升起一股异样,“不管怎么样,你害了人命无数,总该付出代价。” 荀青轻笑,“殷王殿下杀人如麻,你怎的不问他要代价?” 云桑无语,这还可以一概而论?殷望銮杀人,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看不透。 殷望銮冷笑一声,将云桑拉到身后,“阁下几次三番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当大殷朝无人吗?” 荀青:“你大殷朝,有几个人?够不够凑一桌麻将?” 说罢,荀青看着云桑,“你是她的女儿,如果我杀了你,她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她就会回来了。” 殷望銮眯了眯眼睛,“你试试看。” 云桑心头大为震撼,这人兜了这么多圈子,到头来一句为了她娘就可以挽回所有的过错了吗? 当代反派洗白,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我娘已经去世,况且就算她还活着,你以她为由,害了无数百姓饿死街头,你自己却在勾栏院寻快活,你以为我娘就会谅解你了吗?” 可我宁愿她讨厌我,骂我,只要能让我看着她…… 这句话荀青没有说出口,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你娘快点回来,否则……” 云桑翻了个白眼:“我娘死了快二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不用你提醒我!”荀青忽然暴怒,手中的扇子一转顶端忽的飞出四五根钢针。 殷望銮下意识将云桑往怀里一捞,抽出腰间的佩剑舞得生风,只听得几声脆响,再定睛一看,钢针已然落在地上。 沈泽和十六也抽出佩剑来站在他们身前,敌视的目光落在荀青身上。 雪轻几乎没有犹豫,在钢针飞来的瞬间,她就已经挡在了云桑身侧,银蛇剑也已经出鞘。 荀青看到银蛇剑,目光一闪,“丫头,你要用我教你的剑法来对付我?” 雪轻闻言一愣,“什么?”只是身体仍然坚守本能站在云桑身侧。 沈泽却已经提剑攻去,十六在他身旁配合他左右夹击,荀青面色不改,从容应对。三招两式之下,沈泽缓和十六竟然落了下风。 荀青一把扇子,推开拉去几番轮转间,沈泽的剑尖竟然朝着十六攻去。好在沈泽反应极快,他右手松开剑柄又迅速以左手接住,而后手腕一转剑芒刺穿荀青的扇子直直朝着荀青的脸去。 荀青凝神,丹田运力内力一阵,扇子上的画面碎成齑粉,他合扇夹住沈泽的剑,嗤笑道:“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殷望銮脸色阴沉,“回来。” 十六:“主子... ...” 云桑也跟着说:“回来吧。” 今天他们已经落入下风,明显不适合再战。 荀青:“还算你们有自知之明。” 说罢荀青径直离开了烟云馆。 沈泽跪在殷望銮身前,“是属下不敌,属下回去后会自行领罚。” 十六也蹙着眉跪在了地上,“属下也有错。” 殷望銮:“不必,这人的武功本就在你我之上,今日来不过是探底罢了。他既然承认了朝廷里的鬼是他,那等回去了只要清理了就可以。” 云桑听着殷望銮的话微微一愣,“你还没跟她 交手,就觉得他武功比你好了?” 殷望銮坦然道:“他武功路数复杂,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身上都可以看见。” 云桑点点头,没再多说。 回到苏州府以后,云桑睡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觉。索性噩梦惊醒的时候,殷望銮就在她身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殷望銮睡梦中无意识收紧的手臂,云桑抿抿唇角,凑到殷望銮身边。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被殷望銮的衣服吸收,黑夜中,殷望銮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看着眼前的破财院子,韩卿卿承认她彻底失望了。 她真的没想过,尚奕忻会为了林风娘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堂堂丞相府主母,竟然被赶到这么个破院子来住。 不过韩卿卿没心情计较,她快生了,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这身体能杀人能放火就是不能生孩子,要不是为了强行消耗自己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她也不会选择生孩子。 荀青又来了,他先去了韩卿卿以前住的院子,但见里面住的是林风娘以后差点气的直接冲进去把林风娘给杀了。 他今天来想带走韩卿卿的,他的势力培养的越来越大,如果韩卿卿肯跟他走,他一定能保护好她的安全。 至于那个孩子,他想,那毕竟是韩卿卿的孩子,他勉强可以做到爱屋及乌。 这种想法在他看到韩卿卿现在住的地方的时候更加强烈了,他看着为数不多的婢女离开卧室以后,跟往常一样翻窗进了房间。 韩卿卿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来,于是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两本极厚的书来递给他。 “给你的,好好学习英语,等我来找你的时候,会考你的。” 看着韩卿卿苍白的面色,荀青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熟练地钻进韩卿卿的被窝,摘下手上的护腕,而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把她圈在怀里。 “姐姐,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韩卿卿深呼吸了一下,她被荀青小心翼翼的动作刺痛了眼睛。她一直不太懂得什么是爱,所以系统局的人都说她是天生的任务执行者。 有不少任务者执行一圈任务以后都会回到自己经历过的世界里去养老,她不会,并且她一直以来都不太理解这种做法。 直到她看见了尚奕忻在哭,哭得那么悲伤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颜色。那种一瞬间的震撼让韩卿卿觉得,尚奕忻肯定是爱她的。 其实现在想来,哪怕在第一世,尚奕忻爱她的同时,家里也没少娶女人。 不过没关系,她回到系统局就可以重新开始执行任务,到时候她就又是能杀人能救人的好汉了。 韩卿卿摸了摸荀青的脑袋,再次没头没尾地说:“我死了,你别在我坟前哭。” 荀青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韩卿卿,“谁说你会死了?!我说你不会,你就是不会!” 陡然增大的声音吓了韩卿卿一跳,她赶紧捂住荀青的嘴巴,“你小点声,你想让咱们俩被抓奸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主母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还能有哪个夫人,韩夫人啊,她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忙着呢。” 最后的一丝希望崩塌,他一步一步迎着别人好奇和异样的目光走进了灵堂,第一眼他就看见了韩卿卿的灵位。 下首,乳母正哭的伤心,年幼的雪轻跪在一旁懵懂无知,而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就是韩卿卿的孩子,那孩子手里还拿着他那日落在这里的护腕。 荀青瞳孔一缩。 乳母正哭着,无意抬眼见了荀青,便问:“你是谁?” 荀青道:“我是荀青。” 乳母的哭声停顿了片刻,她从云桑的襁褓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她还说,让你别哭。” 笑话,他荀青天不怕地不怕,亲娘死了他都没流过一滴泪,他怎么会哭呢?要不是为了惹韩卿卿怜爱,他这辈子都不会流一滴泪。 荀青打开那封信,开头第一句便写着: 你迟到了。 荀青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他终于知道了,泪水流出来前,要先经过心。 他继续往下看。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说了我会死。是我自己想死,所以不用报仇,我不想死没人杀得了我。好好练习英语,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考你。 云桑是我的女儿,我一个人的,跟尚奕忻没关系,所以别恨她。你年纪这么小,不指望你把他当女儿,你就把她当妹妹吧。 你真的太小了,如果你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好了。 其实我很想跟你走,但你大概太忙,我也实在撑不住了,就写到这。看完了信你就赶紧走。 荀青眼里流出来的泪不知何时滴在了信纸上洇湿了字,这个女人,每次见面总是催他离开,他自嘲一笑,赶紧将纸折好收起来。 这是姐姐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姐姐,总不能连这一封信都保护不好吧。 荀青闭了闭眼睛,眼前恍惚又看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天。 韩卿卿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随着风飘扬出肆意的模样。她单手执剑,一个箭步上前便了解他身前面目狰狞的沙匪。 沙匪轰然倒下的瞬间,韩卿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他看见那双如北斗启明一般的眼睛倒映出的自己脏兮兮的面庞。 那双眼睛的下方有一颗痣,是淡红色的,却不显妖气,而是让她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觉得,他一定要永远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荀青从来就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因为漂亮女人会欺负他。但韩卿卿不一样,韩卿卿救了他,像是天神下凡一般,韩卿卿从泥泞中抱着他走回了人间。 荀青跪在了韩卿卿棺材前,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姐姐……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真情实感地哭,他心底的恐惧孤独寂寞后悔,所有的情绪在眼泪涌出来的瞬间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凝结成爱落在地上。 姐姐没了,天煞孤星,何处寻卿? 但每次他看见韩卿卿的时候都是高兴的,高兴的恨不得杀了尚奕忻助兴。 荀青看着韩卿卿坚毅的背影,“你这样值得吗?” 韩卿卿:“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成亲当晚,你进帝京前一晚,我都问过你,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跟我走吗?” 韩卿卿没有回答,忽而一阵凉风吹过,韩卿卿脸上一阵冰凉,她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 荀青默不作声把披风脱下披在韩卿卿身上,他跪在韩卿卿面前,颤抖着帮韩卿卿擦去脸上的泪。 “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大声跟你说话。” “你走吧。”韩卿卿道。 荀青擦着眼泪的手动作一顿,他紧咬后槽牙发出咔咔响声,“你就这么烦我?” “我死的时候你会不会哭?” 韩卿卿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荀青:“你不会死,我会保护你。” 韩卿卿摇了摇头,“你走吧。” 第二天,尚奕忻下朝回来看着还跪在祠堂里面色惨白的韩卿卿,心头忽然升起一点怜惜来。 他上前抱走了韩卿卿回到卧室,半推半就间韩卿卿心想:这是最后一次。 当晚,荀青再次出现在了韩卿卿房里。他看着躺在床上满脸虚弱的韩卿卿,问她:“你这么做值得吗?” 韩卿卿没有回答,而是问他:“我教你一样东西,等将来我们有缘再见时,我会用这样东西跟你联络。” “有缘再见?是什么意思?”荀青没有错过韩卿卿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韩卿卿没有回答,只是让荀青拿来纸笔。她在上面写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然后一个一个的教会他读。 秋天,尚奕忻成了丞相,成了这大殷朝地位最尊贵的人之一。他高兴的又娶了两房小妾,反正她现在也够不成威胁,所以林风娘去对付她们了。 不过林风娘也早就怀了,孩子就比她的小不到一个月。韩卿卿不得不佩服,那尚奕忻真的是很努力。 小妾进门的时候,荀青又来了。韩卿卿总觉得这人每次在这个时候来,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可他还是很固执了又问了两次,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韩卿卿是要走了,等孩子生下来就走。她已经在系统局里销假,这辈子活的太没意思,她大概不会再来了。 可这个荀青,明明比她小那么多,明明以他的年纪在主世界里还是个不懂爱的小学生。 但他仍然是她最舍不得的人。 强行联系系统局消耗了韩卿卿太多的精神力和体力,因此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不过还好,在她没力气前,她还救下了一家人。那户人家为了感谢她,把唯一的女儿送进了尚府。 韩卿卿本想拒绝,可无奈她生了孩子就要走,看着那还小小的一个团子,韩卿卿难得生出了想麻烦别人的心思。 她想让这个女孩跟她的孩子一块儿长大,互相陪伴,少了母亲总不能连朋友都没有。 韩卿卿想办法让系统局送了两本英文字典过来,她教了荀青英文,总得负责到底。 第一百二十八章 怀孕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尽管对方仅仅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官,可他看着韩卿卿的目光就足以令所有人羡慕。 荀青成了新一代的沙匪,只不过这次,沙匪们不再骚扰平民和往来的商队,而是跟随韩国公一起对抗西域外侮。 这一年,荀青长高了不少,趁着韩卿卿等着被尚奕忻掀盖头的空档,他翻墙进了尚奕忻家,溜进了新房里。 房间内,韩卿卿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她面前就摆着一整桌的好吃的,可她一次也没有偷吃。 荀青进来的时候,韩卿卿还以为是尚奕忻,因此刻意坐直了身体。可当她看清来人的身形后,便道:“你是谁?” 荀青蹲在她面前,声音乖巧道:“姐姐,是我啊。” 韩卿卿一愣,她想起了那个被她从沙匪窝里救出来的小男孩。 荀青半掀开韩卿卿的盖头,看着她面着红妆满眼的幸福和期待,荀青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姐姐你怎么不等等我,等等我我就可以娶你了。” 韩卿卿拍了一把荀青的手,盖头应声落下。 “小屁孩,你姐夫一会儿就来了,你快走。” “姐姐真无情,明明我也很喜欢你啊。” 韩卿卿顿了顿,她好像很久没有在尚奕忻身上感觉到喜欢了,除了在人前的时候。 人前,尚奕忻总会对她格外体贴。 其实韩卿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舍不得,也不知道是舍不得放弃了更好的养老世界而来到这里的自己,还是舍不得上辈子在她坟前痛苦的尚奕忻。 在韩卿卿出神的时候,荀青伸出手隔着盖头在她嘴唇上碰了碰,“姐姐我好想你。” 声音里浓厚到化不开的眷恋把韩卿卿逼的退无可退。 韩卿卿再次打落了荀青的手,“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剁了你。”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以前不这样的。” 门外,传来人群兴奋的吵闹声,是尚奕忻来了。 荀青问韩卿卿,“你跟我走好不好?” 韩卿卿压低声音说:“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荀青留下一句:“你自己知道你会有什么结果吧?”然后翻窗走了。 韩卿卿当然知道。 尚奕忻以为他联系林风娘的事做的很高明,可她韩卿卿是谁?没有韩卿卿,这个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只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她相信等到了帝京,尚奕忻就会知道究竟是谁才能帮他了。 婚后一个月,尚奕忻韩卿卿奔赴帝京。 荀青独自骑着马跟在他们后头。 夜间,尚奕忻借口有事离开了房间。其实韩卿卿知道,他是去找侍女偷腥了。 韩卿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上方,她第很多次想,这次是不是回来错了? 忽而窗户松动,随着吱呀几声地板响动,韩卿卿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那半大的孩子如今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怎么才一年,就长得这么快? 荀青跟那天在沙匪窝里一样紧紧贴着韩卿卿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姐姐,你跟我走吧。” 此时,他已经口吐鲜血,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被他和着血吞进了肚子。 好在他正好换牙,旧的脱落了,新的很快就会长出来,他并不在意。 直到韩卿卿一剑抹了他面前大汉的脖子,蹲在他面前问他:“疼不疼啊?”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委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红衣女人一定会不忍心看到他难受。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让刚刚被强行忍下去的泪水重新充盈眼眶,他用颤抖的嗓音说道:“姐姐,我好疼啊,呜呜呜呜,我的牙齿没了。” 韩卿卿看到他里面缺失的大牙,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轻声道:“乖乖等着姐姐给你报仇。” 说罢,韩卿卿提起身旁的重剑,直接杀向了那一群朝她冲过来的沙匪。 她动作灵活,身法多变,往往是对面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已经被她抹了脖子。 一口气解决了十几个沙匪,韩卿卿把被他们绑起来的平民全部放了出来。 众人对着她又跪又拜,连连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韩卿卿却是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擦了剑上的血以后,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又张扬的笑。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们也好登门拜谢。” “我叫韩卿卿,想找我,到韩国公府就可以了。不过,谢就不用了,沙匪很快会再回来,你们快走吧。” 说完,韩卿卿扔了自己手里的绣帕,收好了剑继续去清理其他沙匪。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捡起那方绣帕收到怀里,而后直直朝着韩卿卿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等他再次见到韩卿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韩卿卿躺在沙匪大营的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他猛的一看还以为韩卿卿死了,赶紧冲到她身边。 一双手颤抖着在她身上摸索,想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 忽然,韩卿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眼里的不耐将他吓了一跳,以至于他突兀的,打了个哭嗝。 韩卿卿失笑,松开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没想到是你啊小弟弟。” 他正因为自己的哭嗝而羞愤不已,听见她开口,忍着嗝意回答道:“你骑马好快,我追不上,嗝。” 他连忙捂住嘴巴。 韩卿卿扫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往里面躺了一些,“小弟弟你困不困啊?陪姐姐睡一会儿,姐姐杀了一整晚的人,快累死了。” 他正想说自己不困,可他为了追上韩卿卿,已经走了近乎一天一晚的路,而且半路还遇见了狼,幸好他把自己埋在了沙子里,才不至于被狼猎食。 突然的,他觉得自己也困了,于是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躺在了韩卿卿身边。 这沙匪的床实在算不上舒服,身边的韩卿卿身上也满是血腥的味道,他自己也又脏又臭。 可他就是觉得,这一天是他有史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床。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荀青。”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行吧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翌日,云桑一早跟殷望銮一起起床以后就先去了茶楼。 上次云桑抽空出府已经跟杜启源定下了重新装修的日子,当然,这次装修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安装可以监听的铁管。 顺便在后院安一个地下室,以方便听奴在这里进行监听和记录。 既然要装修,就要暂停营业一段时间。反正这段时间沈氏茶楼的盈利数额非常不错,为了保留员工,云桑答应装修期间他们来帮忙,还按平时的薪水给,只不过这次可以加班。 云桑蹙眉问他,“你有事吗?” 杜启源嘴唇开合,半天才说:“师傅你告诉我,你做这个铁管,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用跟你交代吗?”,云桑一笑,身上的痞态尽显,看起来跟往日没什么不同。 但杜启源莫名觉得,这人有些不高兴了,他连忙思考着该怎么找补回来。他之所以这么直接问,主要也是因为担心。 云桑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个木匠从一开始就以外的会让她产生一些原本不在计划之内的担忧。 云桑刚从底下上来就听说冷浸月被一群媒婆给堵在院子里了,她虽然想去凑热闹,但是考虑到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还是忍住了。 现在去,无异于让冷浸月提前防范起来,到时候她恐怕就没办法顺利让冷浸月离开王府了。 没错,云桑的计划就是让谣言愈演愈烈,直到影响到冷浸月的名声。 依着这里女人的性格,冷浸月应该就不会强行留在王府了。 她这也不算太过分,很简单的以牙还牙而已。毕竟冷浸月外面可是说她言而无信,嚣张跋扈。 而她仅仅是说冷浸月恨嫁并且嫉妒自己和殷望銮而已,云桑觉得自己十分温柔,毕竟她这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冷浸月将所有媒婆赶走以后本想来找云桑问清楚的,但她毕竟现在手里没有证据,而且云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像她做的。 难道做这件事的人,是王爷? 冷浸月不相信,殷望銮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一直认为是云桑抢走了殷望銮全部的视线,所以才让殷望銮注意不到她。 她刻意忽略那种最大的可能性,然后用其他算不上证据的证据来证明她自己的观点。 如果让云桑知道了她的心路历程,她非骂醒这个女人不可。 只有互相爱着的人,彼此在对方眼里才是最优秀的。如果仅仅是单方面,那么在你满怀爱意的时候,人家不仅不会感动,还会觉得你烦。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喜欢别人,但首先最应该喜欢的还是自己。 翌日,冷浸月不恨嫁,真的仅仅是嫉妒殷王和殷王妃的话从前一日被冷浸月赶出王府的各个媒婆口中,渐渐一传十十传百。 云桑并没有选择立刻去找冷浸月,这样就显得太刻意了。 在去找冷浸月之前,云桑先是出了趟门,到首饰铺子里随便买了几千两的东西。 并且一边买一边说,“这个好适合月姐姐,这个也好适合。” 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引导着别人说出了冷浸月的真面目,就这样,云桑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匆匆回了王府。 刚刚跟她说话的那个姑娘,“我是不是做错了啊,王妃娘娘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另一个人说:“肯定是回去找月郡主算账了吧。” 后面一个人问:“不会打起来吧?” “真要打起来,月郡主就太丢人了吧,觊觎自己姐妹的夫君。” “王妃娘娘真惨啊,一直把这样的人当好朋友。” 云桑从外面回来以后也并没有直接去找冷浸月,而是让雪轻把她真的是挑给冷浸月的首饰给送过去了。 云桑让雪轻去,当然不是单纯的送首饰。 雪轻心中自然也清楚,所以在被请进冷浸月的房间以后,雪轻直接不轻不重地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月郡主,这是我家王妃今日特意给你挑的。” 冷浸月这两天谣言缠身本就心情不好,因此现下见雪轻态度恶劣,正要拿雪轻撒气时就听见了雪轻的话。 冷浸月冷哼一声,“拿回去我不稀罕。” 雪轻也是冷笑连连,“月郡主,虽然您是郡主,但是雪轻不怕您。您为什么要留在王府,这些事王妃今天都听外面的人说了,雪轻劝您好自为之!” 说完,雪轻扭头就走了,连头也不回。 冷浸月看着桌上的首饰,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在王府这么久,就是蒙着眼睛,她也能听到王府下人对云桑的评价。 云桑的确是个好人,可是在感情世界里,没有好人。 她自从第一次见到殷望銮,就对她身边的位置产生了向往。 因此她努力学习武功,成为了战场上唯一的女将。 明明在抵御南蛮时,他们还是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亲密关系,就连她父亲都为了他而失去了姓名。 明明那么好的关系,现在会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因为云桑。 如果云桑没出现,如果云桑那一次真的死在了丞相府,那现在殷望銮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她? 这个问题,冷浸月想过无数次。 每次,她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如果没有云桑,殷望銮身边的人一定会是她。 就在冷浸月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云桑带着雪轻来到了她的院子。 一进门,云桑便道:“是我的丫鬟不懂事了,月妹妹莫要生气,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必在意。” 冷浸月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淡定道:“没什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罢了,军队里不懂事的男人我也制服过不少,雪轻也是护主心切。” 云桑点点头,“对了,雪轻给你送过来的首饰都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定很适合你。” 冷浸月沉默了,看着云桑的脸,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深入敌军腹地,再不及时撤离恐怕会全军覆灭。 如果现在撤出,那她至少还有一个优势。 如果她现在不走,那殷望銮真的就永远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云桑没有错过冷浸月眼里的复杂,只不过在她眼里,冷浸月的情绪终究流于表面。 第一百三十章 不留情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就在京城充满了月郡主冷浸月恨嫁的传言时,云桑跟杜启源约定的十日之期到了。 云桑跟正在看奏折的殷望銮知会一声以后,支开了窦嫣然,换上男装跟雪轻一起来到了沈氏茶楼。 二楼包间内,杜启源正拿着他辛苦打造了三天才做出来的东西站在门前等着云桑进来。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在经历了前几天的失败以后,他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称得上不错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从公子的嘴里听到一句夸赞。 云桑才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杜启源,她惊讶道:“杵门口干嘛呢?” 杜启源把在怀里护了一路的东西拿出来,献宝一样递给云桑,“师傅你看,我做好了。” 云桑接过那小巧玲珑的铁管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结构似乎被杜启源补充了一些,导音的性能看起来更强了一些。 云桑笑着拍了拍杜启源的肩膀,“不错啊,竟然还总结经验改了我的设计。” 杜启源一时分不清云桑是在夸他还是在不高兴,他学木匠的时候,如果改了师傅的设计,是要挨骂的。 杜启源纠结了半天,他见沈公子还在仔细打量他做的东西,心想沈公子跟别人还是不一样的,沈公子应该不会骂他。 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杜启源又说不上来。 “嗯,因为按照师傅先前的设计,虽然会比较稳固,但是不利于导音。其实想要稳固,不一定从内部入手,也可以从外部入手。” 杜启源这么一点,云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道:“这个东西我很满意,就先拿走了,等测试成功,再正式跟你商量工期和工钱。” 有了先前的经验,杜启源已经很习惯沈公子爽快的办事方式了,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云桑沉吟片刻,她拿这个东西回去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导音的能力,以及看看听奴们能不能适应这个东西。 只是测试一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毕竟是要直接跟他们耳朵接触的东西,云桑还是决定以安全为先。 “三天后吧,三天后我告诉你结果。” 说完云桑直接拿着东西离开茶楼回到了王府,等她人都已经身处在地牢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去茶楼本来还打算吃布丁的。 结果她跟杜启源聊的太投入,以至于都忘记了这件事。 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这么想着,云桑跟在殷望銮身后到了听奴的训练室。 才拐过一个弯道,走廊尽头的门便开了。 云桑怎么觉得,就算没有这个导音的东西,这些人也能听到想听的内容呢? 不过,人的注意力要完全集中可是很消耗精力的,她做这个东西,应该能帮她们节省一点精力吧。 进了训练室,云桑便看见六个女孩子眼睛上方全部蒙着黑色布条,室内的灯光也十分昏暗。 云桑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很多障碍,想必是要锻炼她们听声辨位的技能吧。 六个女孩子齐齐跪下,一同说道:“奴才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殷望銮:“嗯,起来吧。” 云桑拿出那个精巧的铁管,“我带来一个东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需要你们轮流把它放到耳朵里,然后告诉我你的听力变化情况。” 其实云桑做的这个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作用不大,但对于这六个耳力天生超乎寻常的人来说,便是专门为她们打造的神器一般。 这人的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足以让整个悦仙楼的人听见。雪轻当机立断,重新拿起刚刚被扔在一边的抹布塞进他嘴里。 门外传来小二询问的声音,“客官,您没事吧?” 曲江秋道:“没事,给每桌赠送一盘点心,就说是聊表歉意。” 小二一听自己的老板还在里面,殷勤道:“是,小的知道了。” 云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来她还是不能轻易拿出自己演变态那套来,否则真给这小子吓傻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用同样的方法,帮我传一次消息,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杀了你,听懂了吗?” 那人连连点头,口中呜呜呜的好像在说他听懂了。 云桑再次抽出他嘴里的抹布,那人吐了吐舌头驱逐口中的怪味,随后殷勤道:“王妃娘娘想散播什么样的消息?这不同的消息,不同的散播程度会有不一样的定价,不过这次小的就给您免费了。” 云桑垂眼看他,“想收费?先偿命。” 他摇头如摆钟,“不不不,不必了。” 云桑:“我想散播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就说冷浸月恨嫁,嫉妒我跟王爷恩爱,所以才会忍不住造谣生事。” 相较于冷浸月散播出去的内容而言,云桑这算是给她留了很大的面子了。 “好的好的,那王妃先放了小的,小的好替您办事啊。”他嘿嘿一笑,模样十分狗腿。 云桑给了雪轻一个眼神,雪轻立刻将这人身上绑着的绳索全部解开,“三天后我们王妃要验收成果,如果你做不到或者没做好,就等着去见阎王爷吧!” 雪轻那张清秀的脸说这样的话其实有点违和感,可偏偏她眼里的神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人连连跪拜磕头,而后打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云桑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回身对曲江秋说:“曲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 曲江秋和善笑道:“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殷望銮嗤笑一声,“随便去办事都能遇见散播谣言的人,想来曲老板的气运是非常不错了。” 曲江秋面色一沉,而后将眼底的阴郁死死压制,只露出如往常一般和善亲人的笑。 “王爷这话说得很对,不过气运这种事,说多了可就没了。” 云桑不是没听出他们之间的阴阳怪气,于是插科打诨道:“曲大哥运气好是应该的,这么贵的馆子还能有这么多人,怎么看曲大哥都会一直财运亨通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难受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事到如今云桑还能想着要怎么挣钱,就说明冷浸月的手段根本算不上什么,也并没有怎么气到云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云桑知道自己理亏。 不过,如果冷浸月只是闲着没事来她旁边闹闹,她还可以容忍。现在既然都闹到人尽皆知了,云桑也没什么好再给她面子的了。 她一向没有把件伸出去给人家打的习惯,她都是喜欢以退为进,让别人以为赢了,主动把脸伸过来时,她再狠狠地打上一巴掌,告诉对方她始终处于劣势。 就在云桑盘算着该怎么翻盘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拿着一个名帖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桑道:“不是说了不接任何名帖吗?” 管家将名帖双手奉上,说道:“是悦仙楼送过来的,说是曲老板手里有王妃娘娘感兴趣的东西,让老奴赶紧送过来。” 殷望銮接过名帖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将名帖扔在了桌子上。 云桑颇为意外的看着殷望銮,曲江秋究竟写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打开名帖,只见上面写着: 云桑亲收: 今日闲逛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来你一定会有兴趣,两个时辰后,我们悦仙楼老地方见。 云桑疑惑,这个老地方是哪里? 殷望銮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既然递了帖子,就去见一见吧。” 云桑面色如常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老管家见这里没他的事了,便自请离开了。 找到了一个错漏以后再想找到别的就会容易了很多,云桑发现临安府不仅在两年里修六次府衙,修路钱还花了整整一万两。 云桑冷笑一声,这大概是把整个临安城的路都翻新了一遍吧。 这些人真是不把百姓的血汗钱当钱,怪不得每年税收上来那么多,殷景焕还总跟殷望銮哭穷。 云桑将账本上所有的错漏标红,而后让十六悄悄吧账本送进了丞相府尚奕䜣的书房里。 接下来,她只要静静的等着尚奕䜣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尚奕䜣拿着账本亲自在朝堂上弹劾了临安府衙贪污。 不出意外,殷景焕又被气了个够呛。上次调查尚奕䜣用的是许逐风的人,这次殷望銮自然是跟着尚奕䜣一起举荐了两个尚奕䜣底下的人去调查。 朝廷里一连出了两次这么大的贪污事件,殷景焕整天忙于处理下面递上来的折子,连王府周围的探子都撤了不少。 借此机会,云桑把窦嫣然给叫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需要经常外出,实在是没什么需要窦嫣然的地方了,让她留在王府,不如趁机给她自由。 反正云桑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这样,等时机成熟了,就给窦嫣然一笔钱,让她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窦嫣然进门时,眼里还盛着盈盈笑意,“王妃可是又想做什么点心了?” 云桑摇摇头,“不是,是关于你的事。” 窦嫣然神情紧张道:“是皇宫来人了吗?” 云桑赶紧安慰她,“不是的,你别多心,皇宫现在哪有心思管你的事情。我是想,你不是想要自由吗?这两天我就让你去王府的别苑住,等过些天我就跟人说你病逝了,这样你就自由了。” 窦嫣然苦笑两声,“我想要的自由现在已经得到了。” “什么?”云桑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窦嫣然叹了口气,“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自幼进宫,身上百无长处,如果出去了,妾身该怎么生活啊?” 云桑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被她忽略了。 想想也是,窦嫣然会的无非就是那两样,跳舞,做饭,可是这两样在这样一个时代,都不足以让她安身立命。 虽然云桑的确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 可是她一个貌美的女人,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呢? 而且如果将来嫣然要嫁人,那么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云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窦嫣然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而很认真的在自我反省。 意识到自己的失责,云桑沉声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让你一直留在王府做下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窦嫣然道:“可是我喜欢跟着你,王妃娘娘,我喜欢帮你做小点心,喜欢帮你摆平冷浸月。” 云桑心里一软 ,她虽然没办法把窦嫣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让她留在王府,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她外出的时候,窦嫣然也可以帮着她盯冷浸月。 想到这里,云桑打消了让窦嫣然去别苑的想法,虽然她没办法一直带着窦嫣然,可是凭借这些天云桑对窦嫣然的态度,王府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欺负她。 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好吧,嫣然,你就留在王府,我们年纪相仿,你就叫我云桑好了。” “那怎么行,王妃就是王妃啊。” 云桑失笑,“你还是宫里的贵人呢。”顿了顿,云桑又说,“我看别家小姐身边总是跟着两三个知心的人,现在我除了雪轻,还有嫣然你。” 听到云桑的话,雪轻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窦嫣然拉过雪轻和云桑的手,亲昵道:“原本就看你和雪轻之间感情不一般,如今看来,真的是亲如姐妹。” 云桑纠正道:“不是亲如姐妹,我们三个就是姐妹。” 正说话间,殷望銮和沈泽从外面走进来。 见窦嫣然也在这里,殷望銮收回了正要出口的话,转而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云桑笑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殷望銮:“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怎么,等着我吃饭呢?” 云桑撇嘴,“谁等你了,雪轻给我煮了粥,我吃过了。” 窦嫣然适时起身,道:“我房里还有绣品没有做完,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云桑点了点头,“做完了给我看看,我就不会这些东西,改天找你学学。”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装的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下朝回家以后,殷望銮立刻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转告给了云桑。 云桑听到殷望銮形容尚奕䜣面如酱色,只觉心里一阵畅快,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初见成效,云桑终于体会到了一点点复仇的快感。 过了一会儿,笑够了的云桑担心的看着殷望銮:“不过你在朝堂上那么说,尚奕䜣真的不会差距到不对吗?而且,许逐风看着憨厚,实际上我总觉得他心里憋着坏。” 殷望銮:“放心吧,朝堂上三方对垒,有任何一方出了事情,另外两方会跟着踩上两脚,这不算什么。” 云桑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在尚奕䜣看来,他会损失这么个钱袋子,主要还都是许逐风的错,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尚奕䜣一定会铆足了劲对付许逐风。 尚奕䜣没了钱袋子,以他的性格,他大概也会盯着许逐风的钱袋子。 然而许逐风并不是个傻的,他一定会猜到尚奕䜣接下来的行动,并有所防范。 这一波狗咬狗,云桑还没看够,她决定再添一把柴。 “这许逐风,是不是也有个钱袋子?” 殷望銮:“这是自然,钱袋子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云桑一顿,问殷望銮:“那你的钱袋子是什么?” 殷望銮:“放心吧,我的钱都是全国各地的商铺挣来的,不是贪污来的。” 云桑摸了一把殷望銮的下巴,她还想,如果殷望銮也做坏事,那她一定要阻止殷望銮。 然后反手就把殷望銮给举报了,再借机取得尚奕䜣的信任,从尚奕䜣的内部瓦解他。 云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损,因此顾及着怕殷望銮生气没敢说出来。 殷望銮看云桑唇角的坏笑,忽然福至心灵,上前将云桑扯进怀里,“你想什么呢小坏蛋?” 云桑憋着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殷望銮捏了一把云桑的下巴,“是不是想把为夫卖了,然后到尚奕䜣那里 去卧底?” 云桑震惊的看着殷望銮:“你怎么知道的?” 殷望銮在云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今晚再告诉你。” 云桑听得身子一软,她看了一眼窗外正高高挂起的太阳,心想:这太阳怎么还不下山呢? 不过很快云桑就后悔了这个想法,殷望銮异常的兴奋让云桑心里甚至有一点点害怕,又有一点点兴奋。 云桑偏头看了门口的三个人一眼,沉默半晌,问了一句:“要进来吗?” 杜启源僵硬地点了下头,小小却是连连摇头转身就走了。 在他们进来以后,殷望銮开口道:“沈泽,关门。” 云桑想了一下究竟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但见对方茫然又羞愧的神情,还是决定不说了,随他去想吧。 云桑从袖中抽出早就画好的图纸放在杜启源面前,“这是之前画的东西,你先做个样品出来吧,主要就是要能接收到声音的,先按这样做,到最后成品不行,我再根据效果改。” 杜启源接过画纸看了一眼,他在来之前就听沈泽说了,云桑这次是带了东西让他做的。 只是刚才经历过那样一番暴击以后,他的心思全在沈公子竟然跟他的护卫接吻了这件事上。 因此即便他最向往的东西就在眼前,他却根本看不进去。 装模作样了好半天,他干巴巴问了一句:“沈公子你是断袖吗?” 云桑侧眸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殷望銮,说不是吧,她刚刚的确亲了殷望銮,说是,他之前又说了家里有良人。 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云桑思考了片刻,选择吧问题抛给对方。 “我是与不是,能怎么样呢?” 杜启源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殷望銮身上,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听说的一件事。 据说楼下的小小姑娘对沈公子一见钟情,于是询问沈公子是否婚配,然而却得知沈公子家中已有良人。 后来在面试的时候,沈公子说良人会知道,这个护卫就在一边说良人已经知道了。 难不成,沈公子家中的良人就是这位护卫? 怪不得他一个身家阔绰,而且这么有才华的小少爷会独自来到帝京。 虽说在帝京城里,喜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冷不丁知道自己一心想拜的师傅就是断袖,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或者歧视,而是担心。 想到这里,杜启源开口道:“师傅一定要小心点,下次再... ...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锁门。” 云桑:? 在杜启源沉默的时间里,云桑连将来换什么样的木匠都想好了,怎么这人不仅接受了,而且还看起来对她很担心的样子? 要不是云桑不想暴露身份,她现在一定就把实话说了。 原因无他,一是不喜欢被误会,二是不想让人担心。 云桑抿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殷望銮打破了尴尬,“公子的事,除了小小,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希望你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杜启源被殷望銮身上肃杀的气质给吓到了,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刚刚他还在担心沈公子有可能会被人家歧视或者讨厌,不过现在看来,他身边有这么个护卫,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杜启源重新将视线放在设计图上,没一会儿他就看出了这次设计图的巧妙之处,只是这样的东西,以木头来制造恐怕会欠缺一点意思。 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 杜启源道:“公子,这个东西,我看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比较好。” 云桑一愣,是啊,她怎么连物理知识都给忘了呢? 杜启源接着说:“不过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学过几天铁匠活儿,做这个东西还不成问题。” 云桑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嗯,那十天后我来找你,你能把样品做出来吗?” “可以的,没问题。” 云桑觉得今日出师不利,因此在跟杜启源交代完了这件事以后就回到了王府。 当晚,殷望銮派人给先前已经找好的许逐风手下传了消息,让他在第二天在上朝的时候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开始了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已然决定要帮三姨娘争夺嫡母之位,这事自然不会瞒着殷望銮。 而殷望銮在得知了云桑的计划以后,之问:“你不怕被反咬一口吗?” 云桑高昂的性质此刻一下子熄灭了不少,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让三姨娘的小儿子在朝中露脸,提升三姨娘在丞相府里的隐形地位。刺激林风娘让她惹尚奕忻厌烦,将对她的关注度转移到三姨娘身上。 整体计划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关键就在于,她出手的地方太多,难免会留下痕迹。 林风娘如果不能被杀死,那么后续的报酬是必然的。 而三姨娘能在林风娘的眼皮子底下安稳生下儿子,想来也不是没有手段。如果将来三姨娘为了讨好尚奕忻而对她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她只能做一个推动这件事发生的人,不直接出手。 “还好有你提醒我,不过我现在毕竟不在丞相府,这事总得有人代我出面。”云桑软声道。 意识到云桑在寻求帮助,殷望銮精神大振,他略微沉思,道:“亓官依晴是个可以用的,她父亲被贬,尚云星也不再护她,如今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亓官依晴,云桑倒是许久没有想起这么个人了。如果她旁敲侧击,让她引尚云月尚云星心生嫌隙,林风娘得知了自然不会让只生下女儿的二姨娘过好日子。 二姨娘被欺压,找人报团取暖就是必然之举。由他们出面对付林风娘,那么无论云桑做了什么关键性的推动之举,也很难被注意到。 只是,她该如何跟亓官依晴说呢? 殷望銮道:“亓官依晴的父亲,毕竟是尚奕忻的手下,如果尚奕忻当初肯说一句话,那亓官严大概也不会落得个来年秋后问斩的结果了。” 云桑瞪大了双眼看着殷望銮,好在这男人跟她是同一战线的,如果他们站在对立面,以他揣摩人心的本事,那么无论云桑做什么,大概都会被看透。 云桑失笑,半晌问道:“我,是不是挺容易被看透的?” 殷望銮一愣,否定道:“不容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永远猜不透你的想法。” “你就哄我吧,是你不想猜而已。” “是人心不可猜,如果我的枕边人也要我去猜,如此这般,不如去做乞丐,只用考虑温饱即可。” 是啊,人心不可猜。 可是如果她当初,猜到了那个网红的想法,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如果她不会死,那她大概一辈子也遇不上殷望銮。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感谢那个网红。她容貌精致,家财万贯,身份显赫,可她的心与刍狗无异。 “你在伤心什么?” 云桑一愣,茫然看着殷望銮,“什么?” “你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伤心、悲愤、无奈,痛苦,你在难过什么?”殷望銮握着云桑的手问道。 “……我在,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不必,你的强大,与他们无关。” 半晌,云桑吐出一口气,低着头笑了出来。 当晚,云桑让老七联系了殷望銮在宫里的人,让他们先从亓官依晴身边的人下手。不过一旬,宫里便传来了亓官依晴复宠的消息。 “常青山?你以为要是做了常青山那样的事,你还能好好的躺在这里装疯卖傻?” 云桑冷笑一声,她俯身扯着花颖的领子强行让他站起来。 “我告诉你,花颖,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了。别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就可以真的当做没有做过。城外百姓因为饥饿人相食的时候,你却在软玉温香处流连忘返。” 花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怎么会?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桑嗤笑,松开花颖的衣服领子,用雪轻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怎么知道的?疯子也会按时吃饭?疯子也知道天冷加衣?还有之前,你步履匆匆来见望銮时,身上带着明显的脂粉气味,你以为我们没闻到?花大人,还用我继续说吗?” “不,不用了!”花颖眼底猩红,他紧紧抓着铁栏杆恼羞成怒道,“尚云桑!你不得好死!!!” 云桑满不在乎道,“我姓云,尚奕忻家的族谱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你诅咒我之前好歹先查查资料。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花大人才刚到苏州就想走亓官严的老路,你真以为苏州天高皇帝远,没人可以察觉?” 花颖一愣,云桑说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怎么可能?!一个没入族谱的人,凭什么嫁给王爷?! 云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拢了一把大氅将寒气隔绝在外,她现在连多给花颖一个眼神都觉得多余。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花颖,获得500打脸值,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下来一趟也不算白来,还有点收获。 想来这打脸值的来源第一个是花颖以为她在尚家族谱,第二个是花颖以为自己做的事没人知道。 两处打脸才挣到500打脸值,说到底这生意还是亏了。 “喂,狗系统,有没有什么任务,我想尽快挣到打脸值,最起码要先把剩余生命值兑换出来。” 【尚奕忻家中三姨娘有心争宠,请宿主帮助三姨娘登上主母之位。】 “这个任务有多少打脸值?” 【1000。】 行吧,还可以。 尚奕忻也过了一个多月的安稳日子,是时候给他第二次重击了。林风娘没了哥哥撑腰,在京城大官的主母中,身份本就矮了一截。 可据云桑所知,那个三姨娘的母家的地位也很一般,唯一值得利用的,还是三姨娘的祖父曾经是大理寺卿。 三姨娘除了一个女儿以外也还有个儿子,今年刚刚十五岁。如果把这个儿子也利用起来,说不定胜算会大一点。 不过,林风娘的儿子如今在朝中也算有几分地位,想要撼动她,还得费一番周折。 沈泽从地牢那头走过来,到云桑面前时行了个礼,随后问道,“王妃,王爷让我问你,月底的冬日狩猎,您可要同往?如果您不去,王爷也不去了。” 云桑轻笑,“别,别不去啊。” 机会这不就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曲江秋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尚云月道:“嫔妾来之前正看见两个锦衣卫在坤宁宫门口,大姐姐似乎也在那里。” 听见云桑也来了,尚云星沉下脸来,“什么大姐姐,如今该叫王妃,按辈分,她还是我们的婶婶。” 亓官依晴懵懂道:“王妃?可是那位找到了北蛮细作,拆穿了北蛮阴谋的王妃?” “就是她。” 闻言,亓官依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听说王爷跟她十分恩爱,这样的女子才当真叫人羡慕啊。” 尚云星不悦道:“你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要有个数。” 亓官依晴低下头将眼里的不悦藏起,道:“是,嫔妾知道了。” 另一边,云桑一进坤宁宫,便不顾通传直接进了主殿,见了这里的三个人,她道:“哟,好不热闹。” 尚云星道:“王妃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 云桑道:“谁告诉你我是来串门的?说来,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连请安这点小事还用人教?” 江桥震惊地看着云桑的背影,他刚刚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这样咄咄逼人?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样子? 不是她说的跟皇后有姐妹情分吗? 徐明叶也懵了。 救命,外婆说的没错,殷王妃果然会变脸。 尚云星冷着脸,起身给云桑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婶婶。” 云桑露出个笑来,“这才对嘛。” 亓官依晴见了尚云星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被嘲讽所填满。再意气风发又如何?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庶女罢了。 云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问道:“这位便是新进宫的贵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礼,莞尔一笑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跟随亓官依晴行礼的小丫鬟却是进了云桑的眼。 照理说进宫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到现在还那么怯懦,然而那个丫头却是真真实实地正在发抖。 云桑想到窦嫣然说的事情,难道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尚云星,而是眼前这个贵人? 江桥也注意到了那个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对着她说:“昨日下午,你在何处?” 那丫鬟颤声道:“我在,我在... ...” 见她半天回不上话,江桥直接道:“徐明叶,把他带走。” 那丫鬟当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见他们要带走自己的贴身侍女,不干了,厉声呵斥道:“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江桥道:“微臣也是在奉旨办事,如果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但如果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么包庇者当以同罪论处。” 云桑撇撇嘴,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锦衣卫。他这人虽然耿直,却也知道用什么话能压住人。 毕竟是四品佥事,应该不是个傻的。 云桑道:“往日我曾与余兰音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听闻这事,特来吊唁一番。” 说完云桑率先进了永宁宫,只见永宁宫内竟然落叶满地一片衰败之相。眼下正是盛夏时节,这里却有如此异象,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为余兰音感到难过。 窦嫣然听见外面的动静,顶着一张愁容出来,见来者是云桑,并且身边还跟着锦衣卫,她还以为是云桑找来的锦衣卫,当即便哭了出来。 “娘娘,兰音她去的惨啊。” 云桑叹了口气,快走了两步上前去扶住窦嫣然,“此事我略有耳闻,你也莫要伤心了。” 窦嫣然摇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脸上滑落。 “娘娘有所不知,兰音她,她走前还好好的,没想到,没想到……” 窦嫣然哽咽着,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云桑一下一下地给她顺着后背,“锦衣卫来了,这事一定会查到结果的。” 江桥冷眼看着窦嫣然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直到窦嫣然哭声渐小,他才照例询问窦嫣然当天的始发经过。 “请问娘娘,当天余贵人出门前,可对你说了什么吗?” 窦嫣然道:“没有,兰音只说是要去御花园走走,还说要我等她回来一起吃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 江桥:“看来,余贵人并非是自戕了。” 窦嫣然突然激动起来,她上前抓着江桥的衣服领子,大声说道:“当然不是了!兰音妹妹还说要跟我一起在中秋时为家人祈福,怎么可能会现在自戕呢?” 江桥后退一步强行扯开窦嫣然的手,继续问道:“请问娘娘,余贵人当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云桑看这锦衣卫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觉得十分新奇,这窦嫣然不说国色天香却也自有一种柔弱的美感,任何一个男人见这样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只怕都不会像这个江桥一样无动于衷。 江桥这样虽然固然有一些好处,却对于这个案子实在是不利。 他这样强硬的态度,纵使窦嫣然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而且不知为何,这个江桥一开始竟然会往嫔妃自戕这个方面想,难道是为了好交差? 毕竟是窦嫣然请她来帮忙的,云桑也不好一直不开口,于是云桑给了雪轻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前去把窦嫣然扶住。 云桑把窦嫣然护在身后,笑道:“你们这是来查案的,还是来完成任务的?” 江桥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云桑会这样问。 云桑道:“如果去世的人是你的兄弟,别人这样问你,你会愿意吗?” 徐明叶见云桑生气立刻出来打马虎眼,“王妃娘娘,微臣也是例行公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娘娘见谅。” 云桑冷哼一声,不就是问话吗?她在现代也看了不少悬疑判案的电视剧,她有样学样也能问上两句。 “嫣然,兰音出事当天,除了跟你说要去御花园,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窦嫣然垂下脑袋,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究竟有什么不对。 云桑道:“你跟兰音一向同进同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兰音怎么会抛下你自己去游园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荀青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其他人纷纷点头,随后七嘴八舌道,“就是说啊,就是很适合讲给什么小姐们听,她们看的话本不就是这么回事?” 方才那个高个的男人道:“少爷是想把这些故事放在茶楼里讲给客人听?” 云桑点头,“正是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黄西,黄色的黄,西方的西。”黄西抱拳道。 “我看你很有讲书的天分,你要不要在我的茶楼里说书?”云桑原本的打算就是,观察这些人看了书以后的表现,随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书人。 云桑方才仔细看过他们的表情,眼看着这些人里是个有九个都在看完了书以后对此类内容颇为不齿。 只有这个黄西,在看完书以后虽然耳根红透了,但是面上仍旧正直的一批。 黄西仔细想了想,眼下他急需一份工作,如今这份说书人的工作虽然对他来说充满了挑战,却也并不是完全不合适。 并且,云桑给出的薪资,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仔细思考了以后,黄西决定听从云桑的建议,成为一个说书人。 云桑让雪轻把自己手里的书再次交给黄西,“从今天开始你就熟读此书,十天之内,我要你背下来前半本,而后在我验收的时候,说给我听。” 黄西双手接过那书,恭敬行礼道:“多谢少爷。” 找到了说书人,剩下的第二道题就简单多了。云桑从南瓜子这院子里随即找了集中可以泡水喝的药材,泡出来以后让先告诉他们名字,而后再让他们品尝味道。 待一个时辰后,再用新的泡水,而后改变顺序,能记对味道和名字的,就可以留下来。 连同小小在内,一共还有七个人回答对问题。剩下的人云桑也给了他们一次临时工的机会。 今天也是时候发第二批传单了,上次云桑和雪轻两个人发了一整天,回家的时候各个累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这次云桑就学聪明了,她给了那些没有通过面试的人一人一钱银子,让他们帮忙出去发传单。 这样他们虽然没能在这里工作,却也不会对云桑有任何怨言,相反他们还会很感激云桑。 忙完了茶楼的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云桑告知他们十天后再来参加培训以后便离开南瓜子的医馆,回到了王府。 一进王府,云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辨认过后发现那人竟是燕玉,云桑拉了拉身边殷望銮的手,“这燕玉怎么在这晃悠?” 殷望銮闻言顺着云桑的视线看去,只见燕玉正拐过回廊,他道:“我让她找出京内所有北蛮细作过去待过的地方,想来她大概是找到了结果,正打算去跟我汇报吧。” 云桑眨了眨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燕玉刚刚去的地方分明是冷浸月所住的尚贤苑。 这两个人见面,在一起商量怎么抢走殷望銮吗? 云桑嗤笑一声,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云桑的耳朵里,她从雪轻手里抽出两张传单走到他们面前,“这两张传单可以五折喝茶,开业的时候请来捧场啊。” 说着,云桑莞尔一笑,对面的三个汉子当即便看呆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殷望銮见他们呆滞的神情皱了皱眉,他走到云桑身边道:“少爷,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刚才看见云桑他们已经震惊到下巴都要合不上了,现下见了殷望銮便更加震惊。 这两人,一个气质如深渊沼泽一般,一个便如那开在沼泽尽头的兰花。 云桑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己这个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的店铺。 她先到店里去看了看装修的进程,随后又到隔壁的隔壁南瓜子的医馆里去找了南瓜子。 一进后院,云桑便看见不少相貌清秀的少男少女站在院子里,云桑一下子乐开了花。 南瓜子见她来了,赶忙道:“快快快,这些都是想到你店里做工的,你赶紧决定要用谁,我这里药材甚多,一个不小心弄怀了,你可赔不起。” 听到南瓜子这么说,那群人纷纷看向云桑,然后不出意料的,云桑再次收割了一波赞美。 云桑点点头而后再次将目光转向那群少男少女,“你们可知道我的要求了?” 他们回答道:“知道。” 在众多的声线中,云桑忽而听见了一个极为耳熟的,云桑偏头一看,果然在一众男子的身后看见了当初那个在木匠店里问她婚配与否的圆脸小姑娘。 云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姑娘,你说说你是因为什么想到这里帮工?” 圆脸的姑娘低着头想了半晌才道:“为了挣钱。” 云桑:“我的要求上写的清清楚楚,要求品行端正,你还没开始工作就开始撒谎,这要是以后你每日撒谎,岂不是影响整个店铺的清誉?”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焦急道,“我就是想看着你,所以我才来的,但是我怕我这么说你不要我。” 云桑蹙眉道:“你撒谎所以已经失去资格了。” 云桑之所以这么严格,主要也是因为怕这个小丫头将来对她用情至深,她毕竟已经跟异能乱在一起,对于这样的一份感情她实在是没办法回应。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她是个男人,然而云桑本身并不是个男人啊! “我求求你了,我很勤快的,我还会算账,我之前在木匠街上就是给大家算账的为了到你这里来,我已经跟那些木匠们请辞了,现在你也不要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说着,那姑娘的眼泪便要滴落下来,云桑看得心头一紧,赶紧把自己的帕子扔给她。 “那就说好,只是帮工,我家中已有良人,要是让良人知道了,良人会闹会不开心,良人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了。” 殷望銮看着云桑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勾唇轻笑,说道:“少爷,良人已经看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联合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南瓜子闻言再次为云桑诊脉,他闭着眼睛摒弃其他的感官,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云桑的脉搏上。 而后他道:“这毒是七星散,是一种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睡死的毒,在南疆,通常是遭到虐待的夫人买来毒丈夫的,因此又叫寡妇散。 看云桑现在意识还清醒着,应该是昨天中毒的,而且用量很少,除了让云桑感觉困意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说完,南瓜子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上几味药的名字和用量,交给一边的雪轻,“来来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以后就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雪轻接过方子连忙出去买药了。 “哦对了,有人在南蛮曾见过一株百年雪莲,我派人去南蛮找了,到时候如果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 云桑诚恳道:“谢谢啊,还让你派神医谷的人帮忙。” 南瓜子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当初如果我能快点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至于让你们被冷浸月给威胁了。” 云桑知道南瓜子这是在安慰她,或许她应该问问系统,系统商城里说不定就有那么一株百年雪莲,只是她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云桑借口困了把殷望銮和南瓜子都赶了出去,而后她打开系统商城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一整圈,然而连半个跟雪莲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沾边的,竟然是一个“一秒变成白莲花散”。 云桑问道:“狗系统,你这商城里会不会有百年雪莲?” 【如果宿主想要,系统可以提供。】 哎?竟然这么爽快,不可能啊,这不是系统的性格啊。 想了想,云桑又问:“要多少打脸值可以换?” 【一百万。】 “一?百万?!你不如去抢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这个百年雪莲,到时候殷望銮就会娶冷浸月,娶了冷浸月我就会吃醋,我吃醋了就整天作人,没心思完成任务,我不能完成任务,咱们俩就都得嗝屁。” 【... ...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你有危机感,不是更容易完成打脸任务吗?】 “屁,我只想打尚奕䜣和狗皇帝以及太后的脸,别人暂且没时间。这后宫和前朝,只能选一个。” 【... ...】 系统闪烁了几下,随后云桑就看见商城的最顶端出现了一个百年雪莲的商品。 价格却已经改成了三十万积分。 【这是最低价格,没有还价的余地,你不愿意咱俩就一起玩完吧。】 【打脸任务发布,请打脸太后十次,任务成功奖励打脸值1000,任务失败扣除打脸值5000。】 云桑:喵喵喵? “太后又做什么了?” 【太后将冷浸月三年后即将嫁入王府的消息昭告天下了。】 三年后的事,现在就往外说。云桑捏的手指咔咔作响,这太后找茬真的是,太让人想打脸了。 云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那个挟持她的神秘男人一定就是当年暗恋她娘的某个男人。 二十年前,西北新月城内。 韩卿卿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半大小男孩无奈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孩怯懦道:“姐姐,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你救了我,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韩卿卿猛然瞪大了双眼,颇为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比你大上整整十岁呢,等你娶我的时候,我不是变成老太婆了?” “我,我会快点长大的!” 男孩话音刚落,尚奕䜣便从远处骑着马过来了,他马还未停稳便急急地跳了下来,走到韩卿卿面前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圈韩卿卿。见她好像没什么事,这才道:“我听说你去闯马贼窝了?” 韩卿卿点了点头,“是啊,我去闯了,顺便还救出了一个小男孩。” 说着,韩卿卿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钱袋子掂量了一下以后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这里大概有几两银子,足够你好好生活了,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亲人呢吗?快点回家去吧。” 尚奕䜣见状,也取下了身上的玉佩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喏,这玉佩也值不少钱呢,快回家去吧。” 男孩收下他们给的东西,随后问道:“姐姐,这位是你的相公吗?” 韩卿卿脸颊绯红,半晌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男孩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最终一声不吭转身跑开了。 尚奕䜣看着他的背影,狐疑道:“这小孩子怎么回事?竟然都不道谢就跑开了。” 韩卿卿笑了笑,“估计是把你当作情敌了吧?” “情敌?” 尚奕䜣正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却见韩卿卿扯过他手里的缰绳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背,“快回去吧,我爹应该等急了。” 暗处,那男孩看着韩卿卿爽朗的笑容,双拳紧握,半晌转身离开了。 十七年前。 京城尚相府内。 年幼的雪轻正独自在小厨房里煮着稀粥,近来奶娘的奶水因为吃食不够而越来越少了。 大小姐因为吃不饱肚子而日夜不停地哭闹,奶娘根本抽开身,整个院子里的活便都落在了小雪轻一个人身上。 听见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小雪轻踩在板凳上掀开锅盖,待热气散去后却见另一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颇为清俊的公子。 雪轻呆呆的看了看那个男子,转而又看了看锅里的粥,这粥只够给奶娘一个人的,是断断不能再分给别人了! 雪轻猛地扣上锅盖,警惕道:“你是谁啊!” 那男人对锅里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但不免还是被雪轻给逗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今天是你家夫人的忌日,怎的没有任何人前来祭拜?” 雪轻呆呆地看着他,“夫人的忌日?” 男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她一心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便该知晓自己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雪轻并不理解男人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一心顾虑着锅里的粥,便自顾自的再次掀开锅盖,将已经变得十分浓稠的粥盛出来。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轻的动作,“想学武功保护你家小姐吗?” 雪轻往锅里倒了一瓢冷水,歪着脑袋仔细想了好半天,最后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学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没想到,尚钰彦能骑善射还真不是吹的。那少年出手果断,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看着他的时候,云桑一直在想,殷望銮的少年时期会不会也是这幅样子。 尚钰彦以五支箭成功擒获一公一母两只老虎,虽然他的马因为没见过这种阵仗而受惊,不过总体来讲有惊无险,甚至没用殷望銮出手。 老虎被猎,殷望銮带着云桑离开了。 云桑没心情留下来跟他们参加那种互相吹嘘,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的轻功宴会。 尚钰彦拿下这场狩猎的头彩已经是必然,接下来他们只要等着收到三姨娘成为新主母的消息就可以了。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迫不及待的换下身上的轻甲,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尽管有羊毛护体,身后又靠着殷望銮这个大火炉,可她还是觉得十分冷。 不知为何,她最近越发畏寒。 想到之前中毒时的嗜睡征兆,云桑在泡澡的时候打开了系统,查看自己的身体数值。 在看到健康值九十多的时候,云桑疑惑了,她问系统:“狗系统,我有没有中什么毒?” 【没有。】 “我最近这么怕冷,是怎么回事?” 【是否需要系统对您进行全身检查?】 “检查一下吧。” 在系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云桑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她再一次梦到了现代,只不过这一次是她死后。 微博上把她面试的剧组出了人命的消息刷到了热搜第一,警方介入调查以后仅仅24小时就成功破案,将害她的网红绳之以法。 她的微博下面,一群人给她留言。有说希望她来世再圆演员梦的,也有说看了她出镜的几部剧,发现她真的演技很好的。她忽然有了一种更为强烈的不真实感,原本她所熟悉的一切也变得陌生。 这种黑白转换,云桑一时还想不明白原因。 而她的室友,借着这一波机会,成功参演了另一部她原本打算试镜的剧,从此一炮而红。 看到这里,云桑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感受。她能在最后给朋友创造一点价值,也算是好事一件。 毕竟当初她们两个一同在影视基地闯荡的时候,更被看好的本来就是她的室友而不是她。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殷望銮刚给他穿完衣服,正把她抱在怀里。 云桑下意识地抓住了殷望銮的衣襟,“你怎么来了?” 殷望銮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来,你就要一直在这里睡,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恭喜宿主,你怀孕了。】 系统的提示音和殷望銮的声音一同在她脑海里回荡,她艰难的把两条声线分离开,再一条一条的去处理里面包含的信息。 其次是系统,恭喜,冷静,机械,怀孕。这么看来她 没中毒,仅仅是因为怀孕而身体更加敏感了。 尚钰彦松了口气,还好他猜对了,没有拒绝。 尚钰彦骑马赶到的时候,就见云桑正坐在殷望銮的马上跟他比赛抓雪花。 他们的护卫沈泽则站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下时不时抬脚踹一下大树,让树枝上的积雪落下。 听见马蹄声,云桑下意识回头去看,殷望銮赶紧抬手挡了一下,以免云桑被雪浇到。 尚钰彦在马上弯了个腰,“见过王爷王妃。” 云桑点点头,不错,是个懂礼貌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虎穴,说:“有两只老虎在里面,你去吧。” 尚钰彦看着云桑:“为什么?” “什么?” “大姐姐为什么帮我?你不是恨透了丞相府吗?”尚钰彦手上紧紧勒着缰绳,没有丝毫要去猎虎的意思。 “你只管说,你去还是不去?”云桑不答反问,她觉得这少年既然能看出她的心思,那么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作为一个被父亲除名的姐姐,现在不仅成了王妃还生活的很好。云桑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至少尚奕䜣平时会在丞相府里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少年,额前零星的碎发被北风吹乱,鼻头也被冻得微微发红。可他的眼睛却十分明亮,简而言之,就是有着在尚钰岚的眼睛里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光彩。 “你大哥,你以为如何?”殷望銮平静地看着尚钰彦,声线里没有丝毫起伏,让人无法琢磨出他现在的情绪。 分明就在刚刚,这个人还曾满眼温柔,唇角挂着微笑,怎么眨眼间就有变成了这副冷面杀人王的模样? 尚钰彦想了想,刚要开口,殷望銮就又说:“你说实话。” 尚钰彦深吸一口气,他的掌心不知何时溢满了汗珠,北风吹过时带来的冰凉才勉强让他清醒了一点。 “他是个废物。” 听到这五个字,殷望銮和云桑具是一笑,二人动作上下意识地统一让尚钰彦的心里隐隐生出几分羡慕来。 殷望銮一只手握紧了缰绳,另一只手搂着云桑的腰,“还不去猎虎?” 殷望銮话一出口,下一秒尚钰彦的马厩箭一般窜了出去。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夺得头彩。他再也不想过那样刻意隐藏实力的日子了。 明明他比尚钰岚聪明,比尚钰岚好学,可父亲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嫡子身份而看不起他。 现下要不是因为尚钰岚也被派往了南疆,他还不知道要被冷落多久。 而且,近来林风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每天针对他的母亲。每日卯时一刻便让他娘去服侍,晚了一点便要挨罚。 如果他拔得头筹,那么他至少可以告诉父亲,他们母子是值得被关注的,这样他们母子的生活就会好一点。或许,他母亲想成为新主母的愿望也可以早日达成。 就像灾荒时期的人不会在意粥里有没有夹生的米一样,他现在不仅不会,也根本不想去在意大姐姐的真实目的。 左不过报复丞相府而已,等他有了一番作为,也就不比依靠丞相府了。 况且这样的一个爹,他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第一百三十八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他,“你叫什么?” 对面的人坐直了身体,恭敬道:“回王妃娘娘,微臣名叫封巡,先前在陕西任陕西知府。” 云桑点点头,她看向门口,心道:殷望銮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殷望銮擦着手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封巡一见殷望銮,立刻起身,“微臣见过王爷。” 殷望銮把擦手的帕子扔在一边,拿过云桑喝水的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道:“苏州救灾重建的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短时间内连换三个知府,苏州百姓的民心还需要稳固。” 封巡诚恳道:“是,王爷,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王爷亲自参与修建堤坝等事,想必百姓们心中也清楚王爷的一片苦心。” 殷望銮:“既然你已经到任,那我和王妃不日将启程反悔帝京。” 封巡颔首思考了片刻,随后道:“不知微臣可有荣幸在王爷回京前,跟随王爷一同亲自下田?” 云桑挑了挑眉,这封巡果然是个聪明人,陕西时常容易发生旱灾,他应当也是有一些经验的,看来苏州百姓以后的生活会更加和美安定了。 殷望銮点头,“那是自然,明日你便随我一同下田。” 云桑笑道:“有封大人这样的好官,苏州百姓有福了。” “王妃娘娘谬赞了。” 第二天,封巡一早便跟随殷望銮一起下田去查看水稻的生长情况,只要这批水稻正常生长,那么这次救灾也算完美成功了。 临近午时,云桑睡起来了以后叫上沈泽雪轻也一同来到了田间。 有百姓看到王爷王妃一齐下田慰问,不禁感慨道:“大殷有如此贤王,实乃百姓的福气啊。” 他身旁的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便道:“我听说王爷早年是高祖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在王妃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跟韩国公定下了姻亲。” “韩国公?那不是把军权交给了王爷吗?” “可是不知道怎么,王爷没能登基。” “你这话说的,先帝登基的时候王爷还年幼,哪有弃长立幼的道理?” 他们的谈话内容无一例外被殷望銮等人听见,封巡干笑两声,试探着说道:“微臣来苏州之前先进了帝京一趟,皇上也吩咐微臣要好好治理洪灾。” 殷望銮面无表情道:“皇上有心了。” 听见这话,封巡心中大惊。殷望銮的语气明显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在了皇帝之上,由此可见,王爷并非没有野心。 他正担忧着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时,云桑笑道:“大殷朝的天下,无论是谁做了皇帝,只要是个好皇上,肯为天下为百姓鞠躬尽瘁,这就可以了,封大人你说呢?” 封巡连声干笑,“是啊,王妃娘娘说的有理。” “为了百姓,皇上与臣子之间必须互相信任不能有所隐瞒,封大人本妃说的可对?” “是,王妃娘娘此话有理。” “不过这田间的闲话,就不必互通了,你说是吧?”说完,云桑微微一笑,眼底蕴含的威胁毫不掩饰。 封巡早就听说,殷王妃也是个不好惹的,他本以为是以讹传讹,不过今日一看,传言未必全是假的。 “封巡,苏州就交给你了。” 翌日,云桑和殷望銮踏上了回帝京的旅途。 来时他们只顾着赶路,回去的时候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云桑来之前买的新衣服也总算派上了用场。 这一日,他们行至淮安,在客栈落脚以后,云桑特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将长发全部挽起仅以一根玉簪固定,看起来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如今已经十一月,再往北去就该冷了,这衣服现在不穿就只能等来年再说了。 云桑换好了衣服以后在殷望銮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殷望銮紧紧盯着云桑,“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 云桑撇撇嘴,“你这夸的也太没诚意了。” 殷望銮哑然失笑,“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这面色惨白浑身软的像没骨头一样的人,真的是花颖? 殷望銮还没开口,花颖便全招了。不过都是些中饱私囊的事,顺便还招了跟尚奕䜣私下联络的事。 花颖趴在地上,哭着说:“尚相承诺,保我前程无忧,还说苏州山高皇帝远,一定不会被发现。” 殷望銮对着云桑招了招手,云桑从侧方的屏风后面走上了公堂。 “怎么了?” 殷望銮再次招了招手,云桑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殷望銮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么了?”云桑又问了一句。 殷望銮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花颖交代的事,足以对付尚奕䜣,你要现在出手吗?” 云桑沉默了半晌,刚刚花颖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并不想现在对付尚奕䜣。 她要做的从来不仅仅是让尚奕䜣去死,她要做的,是让尚奕䜣一点一点的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要让他体会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最后再让他看着自己这个从来不被重视的女儿,以云桑之名,陪伴着殷望銮一起走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云桑摇了摇头,“不,但是可以留着花颖吗?” 殷望銮:“可以,现在苏州救济灾民的事情还需要有人主持,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趟临安。” “去临安?临安怎么了?” “临安也有洪灾灾民,我们去看一眼情况,顺便监看一下临安府的案子进展。” “那花颖你打怎么办?” “暂时让他留在苏州,等临安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带他回京。” 两个人在讨论花颖处理办法的时候,底下的苏州府衙役面面相觑。这公堂之上两个人这么明显的亲亲我我,这是把礼法置于何处啊? 云桑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她转过头环视一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她好像想到什么一般,问还在下面趴着的花颖。 “花大人招的这么痛快,是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你吗?” 花颖摇了摇头,抬起脸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他咧开嘴嘿嘿一乐,“七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收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放低了声音道:“这个东西将来会做成很大的,很长的,到时候就不是你们把这个东西放在耳朵里,而是你们把耳朵放在这个东西的一端,听着另一端传出来的声音。” 云桑说话的时候,金巧已经拿出耳朵里的东西交给了下一个人。 每个人都使用了,确认无误以后,云桑松了口气。 “那这段时间你们就先适应着,三天后我来拿回去,到时候你们再告诉我感受吧。” 云桑底下测试听奴的时候,上面的冷浸月也忙的不可开交。 月郡主府落成以后,她仍旧找各种理由留在王府里没有搬走。 以至于京里的媒婆听了冷浸月恨嫁的传言以后,想上门说亲都找不到人。 经过多方打听,媒婆们最终在殷王府里找到了月郡主。 本以为王府的守卫在听说了她们的请求以后会直接让她们离开,没想到她们不仅进来了,还是管家亲自领着去找的月郡主。 冷浸月陡然听见外面一众女人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她打开门一看,才发现,哦不是听错了,是她的院子里的确就有一群妖艳俗气的女人。 冷浸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看着管家,“这些人是?” 管家诚实道:“她们都是来为月郡主说亲的。” “说亲?” 最近这几天外面的谣言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说亲?这群人真就敢进王府来给她说亲? 她留在王府那么明显的原因,这群人是真不知道吗? “月郡主,我听说你很嫉妒王爷王妃的恩爱,所以才留在王府,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都会帮你找到合适的夫君的。” 冷浸月冷脸看着她们,哦,她们真不知道。 雪轻那张清秀的脸说这样的话其实有点违和感,可偏偏她眼里的神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说的就是真的。 那人连连跪拜磕头,而后打开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云桑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回身对曲江秋说:“曲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 曲江秋和善笑道:“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殷望銮嗤笑一声,“随便去办事都能遇见散播谣言的人,想来曲老板的气运是非常不错了。” 曲江秋面色一沉,而后将眼底的阴郁死死压制,只露出如往常一般和善亲人的笑。 “王爷这话说得很对,不过气运这种事,说多了可就没了。” 云桑不是没听出他们之间的阴阳怪气,于是插科打诨道:“曲大哥运气好是应该的,这么贵的馆子还能有这么多人,怎么看曲大哥都会一直财运亨通的。” 云桑这话一出,身边的两个男人就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云桑先看了一眼曲江秋,随后把一直垂在桌下的手放在了殷望銮的腿上。 “曲大哥今天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饭吧?” 曲江秋本想答应,但见殷望銮越来越黑的脸,心道:还是算了。 饶是如此,曲江秋嘴上却说:“好啊,还吃上次你来时点的那些菜吗?” 云桑一愣,“上次我来?上次我不是跟王爷一起来的吗?” 曲江秋合扇便要去敲云桑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又被殷望銮的目光强行逼退。 “不是燕玉公主进京之后,你和雪轻来的那次。” 云桑转头问雪轻,“咱们两个单独来过?” 雪轻本想承认,但在看清楚云桑的眼神以后摇头否认,“奴婢记不清了。” 曲江秋的嘴角扯了一下,眼底的不相信即便隔着一张桌子,云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这里是曲大哥的地方,曲大哥应该知道什么最好吃,就按曲大哥说的来吧。”云桑道。 曲江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汤的清苦立刻在舌尖荡开,只是回味中的那一点甘甜足以扫荡所有的苦涩。 算了,还是不给她添麻烦了。 这么想着,曲江秋道:“可是你前两次来吃饭,饭钱都没结就走了,这次不会还这样吧?如果还是这样,你再多来几次,我可就倾家荡产了。” 云桑尴尬的看着曲江秋,这人怎么回事啊,她像是不结账的人吗?只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贵的饭有点吓到了,第二次又忘记带钱了嘛。 干嘛一直记着这么久。 殷望銮抬眼看着曲江秋,“多少。” 曲江秋:“总共一千七百两。” 殷望銮从怀中内袋里掏出一沓银票来,“够了吧?” 曲江秋接过钱掂了掂分量,“嗯,够了。” 殷望銮起身将身边的云桑抱在怀里,不顾云桑惊讶的目光,直接这样带着她走出了包间,一路下楼穿过大堂,最后出门坐上马车。 这一路其实不远,只是殷望銮走的不是很快,好像故意让所有人看清她怀里抱着的人是云桑一样。 因此,云桑几乎听到了所有人的话。 “天哪,这就是王爷和王妃吗?好恩爱啊。” “这才当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什么时候我的夫君也能这样抱着我啊?” 除了这样的夸赞的声音,还有一些觊觎殷望銮的声音。 “如果我能进王府伺候王爷就好了。” “是啊,我心甘情愿给王爷当侍妾的。” “真羡慕殷王妃,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轻松吗?云桑不觉得。毕竟她是嫁给殷望銮当天就遭遇刺杀,第二天就中毒差点原地升天。 但殷望銮的确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好到她对他根本就没有脾气也没有底线。 云桑趁着殷望銮抱她弯腰上马车的瞬间,嘴唇似有若无的在殷望銮的脖子上蹭了一下。 殷望銮动作一顿,喉结连续上下滑动了两下以后压着邪火说:“别闹。” 云桑无辜地看着他,“我怎么了呀相公?” 殷望銮垂眼看了一眼怀中身姿柔弱的女人,似乎是放弃了一样,说:“没事。” 云桑勾起唇角,“什么没事呀相公?” 殷望銮不再耽搁,直接把云桑抱进马车以后对外面那两个人说:“你们就在外面坐吧。” 雪轻叹了口气,这一天,还能不能好了? 第一百四十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曲江秋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随后道:“我抓到了一个人,想着你应该有兴趣,就叫你来看看,如果你没兴趣,我就放了。” 说着,曲江秋拍了拍手,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拳头那么大的抹布的人被扔了进来。 那人迷迷糊糊地抬眼一看,只见这屋里殷望銮,云桑,曲江秋,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还有一个是他这两天才惹了的。 顿时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十分后悔接了这个活。 云桑侧目一看,这人她没见过,好端端的,曲江秋把他抓来干什么? 曲江秋道:“这个人在散播你的谣言,被我抓到了。” 云桑点了点头,相较于散播的人,她现在对散播谣言的方法更感兴趣。 “你是怎么抓到的?” 曲江秋一愣,忽而笑道:“怎么,你想把她放了自己抓?” 殷望銮道:“她想看看茶楼能不能接这样的活挣钱。” 曲江秋无语凝噎,半晌,他道:“是他找上了我下面的一个产业,正好我在那,就被我抓来了。具体怎么挣钱,这种事我也没干过,我也不知道。” 云桑听出了曲江秋的无奈,也不再为难他,给了身边的雪轻一个眼神。 雪轻立刻上前把那人嘴里的布拿出来,随后狠狠地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他送到了云桑脚边。 云桑抬脚踩着他的肩膀,俯身淡淡一笑。 那人立刻浑身战栗,抖成了个筛子,声音也在发抖,“我说我都说,别杀我别杀我!” 云桑无语,“我说要杀你了吗?” 那人的颤抖顺着云桑的脚底传上来,连带着云桑的小腿都跟着抖了起来。 她狠狠一踩,压低了声音道:“再抖,我弄死你。” 那人都快哭出来了,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天,尿都快憋出来了也忍不住不抖。 “不行我怕啊,呜呜呜,你们太吓人了,干嘛啊,我不就是拿钱办事吗,呜呜呜我要回家,我找我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云桑的狠话还憋在嘴里,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云桑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被她忽略了。 想想也是,窦嫣然会的无非就是那两样,跳舞,做饭,可是这两样在这样一个时代,都不足以让她安身立命。 虽然云桑的确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 可是她一个貌美的女人,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呢? 而且如果将来嫣然要嫁人,那么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云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窦嫣然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而很认真的在自我反省。 意识到自己的失责,云桑沉声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让你一直留在王府做下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窦嫣然道:“可是我喜欢跟着你,王妃娘娘,我喜欢帮你做小点心,喜欢帮你摆平冷浸月。” 云桑心里一软 ,她虽然没办法把窦嫣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让她留在王府,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她外出的时候,窦嫣然也可以帮着她盯冷浸月。 想到这里,云桑打消了让窦嫣然去别苑的想法,虽然她没办法一直带着窦嫣然,可是凭借这些天云桑对窦嫣然的态度,王府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欺负她。 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好吧,嫣然,你就留在王府,我们年纪相仿,你就叫我云桑好了。” “那怎么行,王妃就是王妃啊。” 云桑失笑,“你还是宫里的贵人呢。”顿了顿,云桑又说,“我看别家小姐身边总是跟着两三个知心的人,现在我除了雪轻,还有嫣然你。” 听到云桑的话,雪轻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窦嫣然拉过雪轻和云桑的手,亲昵道:“原本就看你和雪轻之间感情不一般,如今看来,真的是亲如姐妹。” 云桑纠正道:“不是亲如姐妹,我们三个就是姐妹。” 正说话间,殷望銮和沈泽从外面走进来。 见窦嫣然也在这里,殷望銮收回了正要出口的话,转而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云桑笑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殷望銮:“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怎么,等着我吃饭呢?” 云桑撇嘴,“谁等你了,雪轻给我煮了粥,我吃过了。” 窦嫣然适时起身,道:“我房里还有绣品没有做完,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云桑点了点头,“做完了给我看看,我就不会这些东西,改天找你学学。” 直至窦嫣然走出院子,殷望銮才将脸上勉强扬起的和善退去,云桑见他这样,也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 沈泽道:“外面突然有传言说娘娘嚣张跋扈,言而无信。” 云桑一挑眉,“嚣张跋扈大概是因为宫宴,这言而无信是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谁而没有办到。” 说到这里,云桑面色一冷。她还真有一件事是答应了又反悔的。 那看来散播谣言的人不用找了,现下人家可就在王府里,天天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云桑眼底染上一抹嗜杀,她真的就不该留着这个女人。 “冷浸月这么做,是彻底想跟我撕破脸了。”殷望銮冷冷道。 云桑冷笑一声,“她不是早就跟你撕破脸了?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拿你的命来威胁我。” 雪轻道:“那为什么咱们还不把她杀了?难道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负王妃吗?” 殷望銮正要开口,就听见云桑道:“不,杀了她就没意思了,我要让她知道,我云桑答应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况且为了这么点事就杀人不至于,咱们又不是什么魔鬼。” 殷望銮再次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云桑道:“幕后主使是冷浸月无疑了,只是她是通过什么途径散播的这件事还得调查清楚,如果是可以收钱的好活,那咱们沈氏茶楼也可以借。我相信以黄西那张嘴,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人买单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点点头,“嗯,都起来吧,把许逐风钱袋子的账本给我找出来,我要看。” 老七沉默半晌,“这账本咱们王府时没有的,只有户部那里有存档,王妃想看,我可以派人去弄过来。” “不会被发现吗?”云桑问。 老七摇摇头,“不会,一个时辰的事。” 云桑道:“那你给我拿过来吧,直接给我送到房间里,我要看。” 说完,云桑没有多给燕玉一个眼神,直接离开了地牢。 燕玉见云桑这幅样子,委屈的瘪瘪嘴。她在殷王府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见识到了殷望銮的本事,如今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就连云桑,也在她心里有了一些改观。 只是她过去毕竟是公主,让她拉下脸来求和,她是做不到的。 老七看懂了燕玉眼里的情绪,冷冷道:“如果你对王府忠心,王妃也会尊重你的。” 要不是这个女人在这里,他就能吃到王妃给的小点心了,他都闻到红豆奶糕的味道了! 回到房间,云桑把放在袖子里用油纸包好的红豆奶糕拿出来,盯着看了半晌,默默道:“刚刚给他们吃了好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老七拿着云散要的东西来到了云桑的房间外面。 云桑一直等着老七,因此还不等老七敲门,她便让雪轻把人给放进来了。 “东西拿到了?” 老七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本账本来,“这是临安府前年和去年的账,王妃可是要查许逐风的账?” 云桑点点头,“查到了还得给尚奕䜣底下的人送过去。” 老七沉默半晌,不由感叹:这女人是真的毒。 她用许逐风的人对付尚奕䜣,让两个人撕破脸以后再帮着尚奕䜣对付许逐风。明面上看,不过时丞相和大将军之间的对决。 可实际上,坐收红利的还是云桑。 惹到了王爷,最差不过一刀毙命。惹到了云桑,却要这样一点点的看着自己丰满的羽翼被拔除,并且连究竟是谁拔的都找不出。 他们两个,一个杀人,一个诛心,实在是天生一对。 云桑看着手里的账本,看着上面复杂的记账方法,觉得自己接下来除了腰疼,还要头疼了。 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新做出来的糕点,说:“拿下去给大家分了吧,都是雪轻做的,可以放心。” 老七的余光早就看到额那盘糕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就是想等等看云桑会不会赏赐。 得了赏赐,老七心满意足的走了。 云桑默默在心里记下,老七喜甜食。 接下来的三天里,云桑一直在翻看临安府的账本,复杂的单式记账法和繁体大写的数字让云桑十分想念现代的表格。 终于,在云桑第十次记错数字以后,她让云桑找来一张大宣纸,开始从头整理临安府的账本。 幸好每本账本一开始都有记录初始的钱数,因此云桑只要用阿拉伯数字把消费和支出的全部金额算出来,然后再减下去就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 临安府短短两年内修理了县衙六次,而且钱一次比一次多。 云桑挑挑眉,笑道:“终于被我找到了。” 杜启源道:“公子,这个东西,我看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比较好。” 云桑一愣,是啊,她怎么连物理知识都给忘了呢? 杜启源接着说:“不过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学过几天铁匠活儿,做这个东西还不成问题。” 云桑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嗯,那十天后我来找你,你能把样品做出来吗?” “可以的,没问题。” 云桑觉得今日出师不利,因此在跟杜启源交代完了这件事以后就回到了王府。 当晚,殷望銮派人给先前已经找好的许逐风手下传了消息,让他在第二天在上朝的时候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 并且贴心的连罪状都已经写好了,先把亓官严身为父母官却终日荒淫的事情说一说抛砖引玉,然后把亓官严罔顾王法错判案件的事情搬出来,最后再把亓官严好几天不上衙门的事情一并说了。 桩桩件件,都是板上钉钉无法狡辩的事情。 就算亓官严上面有尚奕䜣,他的乌纱帽也一定是丢定了。 不仅会丢了乌纱帽,大概等新的知府派下去了,新知府着急作成绩,那亓官严要面临的还会有牢狱之灾。 翌日。 朝堂上。 兵部侍郎秦淮里当庭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罪状书足足写了有三大页,饶是殷景焕看见了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罪状书上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尚奕䜣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正要出言保下亓官严。 没曾想,殷景焕看了罪状书以后气摔了面前的茶杯,骂道:“好个亓官严,做这些事之前,把我大殷的王法立于何地?尚相,这便是你举荐上来的人才。” 尚奕䜣连忙跪下,“老臣不知道他竟会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许逐风冷声一声:“哼,那亓官严贪赃枉法,只怕没少给你尚相好处吧?” 尚奕䜣眼皮一跳,别以为他不知道,许逐风也没少贪! 殷景焕厉呵一声,“够了!即日起,苏州知府亓官严贬为庶人,他身上还有什么冤案错案一并交给刑部尚书处理,众卿家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没有异议。” “好了,那就... ..."殷景焕退朝两个字还说出来就被殷望銮打断。 “亓官严生性胆小怕事,只怕还是上面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干如此嚣张,你说是不是啊,尚相?” 尚奕䜣心下一沉,“王爷说的有理,要想彻查亓官严,只怕还得从头查起。” 殷景焕:“哦?这么说,尚相已经有想法了?” 尚奕䜣:“老臣也只是分析,并无想法。” 殷望銮嗤笑一声,今天他不扒下尚奕䜣一层皮,就对不起云桑对他的信任。 “启禀皇上,既然这件事是秦大人提出来的,何不让他跟着一起前往苏州调查?” 许逐风也正有此意,“是啊皇上,刑部尚书一人恐难以应付苏州多年冤案,多一个人帮帮他也是好的。” 殷景焕沉吟片刻,“那就这么办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小小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冷不丁见到云桑站在门口,下意识就来了一个招牌欢迎语。 “欢~迎~光~临~~~” 随着小小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喊道:“欢~迎~光~临~~~” 云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有进步,已经有我想要的感觉了。” 小小走到云桑身边,“公子,现下生意忙的紧,你就自便吧。” 云桑问道:“二楼饿包间可都满了?” 小小摇了摇头,“二楼不方便听书,大家情愿做到外面去,也不愿意上楼。” 云桑一愣,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殷望銮一眼。 小小见了云桑的动作,想到什么一般,耳朵瞬间红透。 “公子啊,上次有不少小姐都来问我,下次能不能讲一讲张三和李四的故事。” 这张三和李四是书里女主角的两个护卫,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两个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当初写的时候,云桑为了刺激,就把他们两个之间写出了断袖之情,看黄西今天讲到的地方。 那张三和李四已经因为保护女主角而双双遇害,临死前那两个人才互相吐露心声。女主角也为了圆满他们的爱情,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云桑写的时候只是图刺激,图戏剧感,没想到现在却被要求售后。 云桑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不是个负责人的作者。 殷望銮道:“小小,这一本书还没讲完之前,是不会讲别的内容的。” 得了回答,小小也不纠缠,转头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 来到二楼,云桑让沈泽去把杜启源给找来。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在茶楼里安装偷听设备这件事的。 而且云桑并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因此还得让杜启源先做个试验品出来试试看。 想到这里,云桑不禁感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开一家秦楼楚馆。 让她手下的姑娘小倌们在床上打探消息,这不是比现在容易多了? 殷望銮揉了一把云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云桑:“没,我就是在想,这个偷听消息,现在被我弄的还是有些复杂了。” 殷望銮没有否认,只是安慰道:“你第一次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走一些弯路也算正常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 云桑瘪瘪嘴,“但是监听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呢?” 殷望銮:“我已经让老七训练了几个,他们各个耳力非凡,等你这里全部完成了以后,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个。” 云桑一愣,她发现殷望銮对她的好并不是去替她做所有事,而是以一种接近于鼓励的方式。 云桑想开茶楼打探消息,殷望銮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弊端,所以他提前为云桑训练了听奴。 云桑制定的对付亓官严的计划有漏洞,他也是选择帮助云桑补好漏洞,而不是直接反驳。 云桑在殷望銮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是爱人,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更是无间的灵魂伴侣。 云桑盯着殷望銮的脸看了半晌,而后起身吻在了殷望銮的唇角上。 推门而入的杜启源:????? 在他身后的沈泽:... ... 旁边的小小:?! “月将军也在这里?” 随着一道清亮的声线,窦嫣然手里端着给云桑做的糕点走进来。 冷浸月见到窦嫣然也颇为惊讶,“你没回皇宫吗?” 云桑心头嗤笑,窦嫣然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服侍她,这件事整个王府,甚至整个帝京都快知道了。 冷浸月现在做这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在给谁看? 窦嫣然道:“奴婢如今是王妃身边的侍女了,自然是不会回皇宫的。” 冷浸月复杂的看着窦嫣然,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 窦嫣然把糕点放在云桑面前,“娘娘尝尝吧,是按照您说的方法做出来的红豆奶糕。” 云桑拿了一块糕点,而后把餐盘往冷浸月面前推了推,“浸月也尝尝吧,雪轻,嫣然,你们都尝尝。” 说着,云桑将糕点放入口中,奶味的丝滑和红豆的香醇完美融合在一起,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云桑的舌尖浸着甜,但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酸涩之感。 窦嫣然拿起一块糕点,先递给了在云桑身后的雪轻,随后道:“娘娘跟月将军刚刚在说什么?” 冷浸月:“什么月将军,如今是月郡主了。” 窦嫣然莞尔一笑,改口道:“月郡主怎么满脸愁容?” 云桑正犹疑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窦嫣然时,冷浸月却是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只不过她隐去了殷望銮受伤的原因和时间。 但是傻子一猜也能猜到,殷望銮受伤就是在王府封闭的那一个月。 窦嫣然看着云桑桌上的图纸,状似无意问:“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吗?” 冷浸月一愣,似乎没想到窦嫣然会帮云桑说话,“不是。” “那你着急什么?” “只是... ...” “王妃跟王爷的婚约都不是先帝定的,是高祖定的。有了这个圣旨,王爷跟王妃现在觉得为难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当初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王妃出于无奈答应了你,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云桑:??? 哟呵,这柔弱美人也有开嘲讽的一天呢? 不过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爽啊哈哈哈。 窦嫣然说的也很有道理,冷浸月当初拿人命威胁云桑,云桑迫于无奈才答应的。 后面的三年之约也是冷浸月提出来的,现在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雨儿就能找到雪莲,那云桑还用答应她? 她直接等着南瓜子去找,不香吗? “浸月,我知道你看我跟王爷恩爱十分羡慕,只是已经说好的事,再反悔是很没品的。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当时反悔我现在已经很懊悔了。你毕竟是将军,你应该不会像我这样的,对吧?” 对付绿茶的最好方式,就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第一百四十三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月将军也在这里?” 随着一道清亮的声线,窦嫣然手里端着给云桑做的糕点走进来。 冷浸月见到窦嫣然也颇为惊讶,“你没回皇宫吗?” 云桑心头嗤笑,窦嫣然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服侍她,这件事整个王府,甚至整个帝京都快知道了。 冷浸月现在做这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在给谁看? 窦嫣然道:“奴婢如今是王妃身边的侍女了,自然是不会回皇宫的。” 冷浸月复杂的看着窦嫣然,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 窦嫣然把糕点放在云桑面前,“娘娘尝尝吧,是按照您说的方法做出来的红豆奶糕。” 云桑拿了一块糕点,而后把餐盘往冷浸月面前推了推,“浸月也尝尝吧,雪轻,嫣然,你们都尝尝。” 说着,云桑将糕点放入口中,奶味的丝滑和红豆的香醇完美融合在一起,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云桑的舌尖浸着甜,但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酸涩之感。 窦嫣然拿起一块糕点,先递给了在云桑身后的雪轻,随后道:“娘娘跟月将军刚刚在说什么?” 冷浸月:“什么月将军,如今是月郡主了。” 窦嫣然莞尔一笑,改口道:“月郡主怎么满脸愁容?” 云桑正犹疑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窦嫣然时,冷浸月却是直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只不过她隐去了殷望銮受伤的原因和时间。 但是傻子一猜也能猜到,殷望銮受伤就是在王府封闭的那一个月。 窦嫣然看着云桑桌上的图纸,状似无意问:“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吗?” 冷浸月一愣,似乎没想到窦嫣然会帮云桑说话,“不是。” “那你着急什么?” “只是... ...” “王妃跟王爷的婚约都不是先帝定的,是高祖定的。有了这个圣旨,王爷跟王妃现在觉得为难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当初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王妃出于无奈答应了你,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云桑:??? 哟呵,这柔弱美人也有开嘲讽的一天呢? 不过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爽啊哈哈哈。 窦嫣然说的也很有道理,冷浸月当初拿人命威胁云桑,云桑迫于无奈才答应的。 后面的三年之约也是冷浸月提出来的,现在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雨儿就能找到雪莲,那云桑还用答应她? 她直接等着南瓜子去找,不香吗? “浸月,我知道你看我跟王爷恩爱十分羡慕,只是已经说好的事,再反悔是很没品的。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当时反悔我现在已经很懊悔了。你毕竟是将军,你应该不会像我这样的,对吧?” 对付绿茶的最好方式,就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太后听了云桑的请求,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刻意在纵容云桑的嚣张一般,她只想了一会儿,就道:“既然云桑喜欢,窦嫣然,你就进王府去伺候殷王妃吧。” 窦嫣然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因而她的唇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她跪在地上道:“是,太后娘娘,妾身遵命。” 只是她嘴角的抽搐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窦嫣然不堪侮辱,泪洒当场。 云桑才不管别人的想法,她只管自己爽了就好。 答应窦嫣然的事情她已经搬到,而且还因为亓官依晴的强出头而顺便解决了要对付尚奕䜣的第一步,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整个宴会后半段,云桑没再出言为难别人,只是跟殷望銮两个人恍若在无人之境一般的饮酒谈天秀恩爱。 窦嫣然则没再回她自己的座位,一直在云桑的身后服侍着云桑。 云桑酒杯空了,她给倒酒。云桑面前的吃食她不爱动了,窦嫣然就吩咐宫人再送新的过来。 并且窦嫣然还做的极其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众人看着窦嫣然,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不过无一例外都在为她感到惋惜。 宴会结束以后,窦嫣然先是回永宁宫整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随后就跟着云桑他们一起坐上了前往王府的马车。 马车上 窦嫣然再次跪下,这一次她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欣喜和感谢。 “多谢娘娘救嫣然出宫,娘娘的恩,嫣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云桑因为喝多了酒,此刻眼底微微泛红,脸颊也如春桃一般粉嫩。 她扶起窦嫣然,声音里没有丝毫醉意,“不用谢我,我们人人都有自由的权利。过一阵子等皇上和太后不记得这件事了,我就寻个理由把你从王府里送出去。” 窦嫣然哭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殷望銮在旁没有出生,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窦嫣然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只是从她的举动上,殷望銮又看不出丝毫的漏洞。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云桑的朋友,那他不会介意因为这件事而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如果这个女人最后会伤害云桑,他也会在发现有这样苗头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处理掉她。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把窦嫣然安排住在了南苑。为了防止有宫里的人在府中安插眼线细作,云桑还饰继续装起了恶人,让窦嫣然第二天一早就要来服侍她。 窦嫣然知道云桑的顾虑,自然是配合着演戏。 这一来一回间,云桑竟然有了几分在现代跟好友同台飙戏时的快感。 翌日,按照计划,云桑安排了两个暗卫团的人前往江南散播亓官依晴不得君心的谣言。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太高,不到十日,云桑就收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亓官严的夫人果然开始着手清理亓官严的外室,而截止到暗卫出发回京那天时,亓官严因为后院着火,一连两天都没有开门办公。 除了京城来的急事以外,地方上的事情全部被亓官严压下没有处理。 加上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云桑估计这位知府大人已经有四天没有好好办公了。 想到衙门里有可能积压下的事情,云桑知道,现在是时候出手施行第三步计划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太后听了云桑的请求,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刻意在纵容云桑的嚣张一般,她只想了一会儿,就道:“既然云桑喜欢,窦嫣然,你就进王府去伺候殷王妃吧。” 窦嫣然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因而她的唇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她跪在地上道:“是,太后娘娘,妾身遵命。” 只是她嘴角的抽搐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窦嫣然不堪侮辱,泪洒当场。 云桑才不管别人的想法,她只管自己爽了就好。 答应窦嫣然的事情她已经搬到,而且还因为亓官依晴的强出头而顺便解决了要对付尚奕䜣的第一步,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整个宴会后半段,云桑没再出言为难别人,只是跟殷望銮两个人恍若在无人之境一般的饮酒谈天秀恩爱。 窦嫣然则没再回她自己的座位,一直在云桑的身后服侍着云桑。 云桑酒杯空了,她给倒酒。云桑面前的吃食她不爱动了,窦嫣然就吩咐宫人再送新的过来。 并且窦嫣然还做的极其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众人看着窦嫣然,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不过无一例外都在为她感到惋惜。 宴会结束以后,窦嫣然先是回永宁宫整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随后就跟着云桑他们一起坐上了前往王府的马车。 马车上 窦嫣然再次跪下,这一次她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欣喜和感谢。 “多谢娘娘救嫣然出宫,娘娘的恩,嫣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云桑因为喝多了酒,此刻眼底微微泛红,脸颊也如春桃一般粉嫩。 她扶起窦嫣然,声音里没有丝毫醉意,“不用谢我,我们人人都有自由的权利。过一阵子等皇上和太后不记得这件事了,我就寻个理由把你从王府里送出去。” 窦嫣然哭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殷望銮在旁没有出生,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窦嫣然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只是从她的举动上,殷望銮又看不出丝毫的漏洞。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云桑的朋友,那他不会介意因为这件事而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如果这个女人最后会伤害云桑,他也会在发现有这样苗头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处理掉她。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把窦嫣然安排住在了南苑。为了防止有宫里的人在府中安插眼线细作,云桑还饰继续装起了恶人,让窦嫣然第二天一早就要来服侍她。 窦嫣然知道云桑的顾虑,自然是配合着演戏。 这一来一回间,云桑竟然有了几分在现代跟好友同台飙戏时的快感。 翌日,按照计划,云桑安排了两个暗卫团的人前往江南散播亓官依晴不得君心的谣言。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太高,不到十日,云桑就收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亓官严的夫人果然开始着手清理亓官严的外室,而截止到暗卫出发回京那天时,亓官严因为后院着火,一连两天都没有开门办公。 除了京城来的急事以外,地方上的事情全部被亓官严压下没有处理。 加上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云桑估计这位知府大人已经有四天没有好好办公了。 想到衙门里有可能积压下的事情,云桑知道,现在是时候出手施行第三步计划了。 太后听了云桑的请求,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刻意在纵容云桑的嚣张一般,她只想了一会儿,就道:“既然云桑喜欢,窦嫣然,你就进王府去伺候殷王妃吧。” 窦嫣然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下嘴角的笑意因而她的唇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她跪在地上道:“是,太后娘娘,妾身遵命。” 只是她嘴角的抽搐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窦嫣然不堪侮辱,泪洒当场。 云桑才不管别人的想法,她只管自己爽了就好。 答应窦嫣然的事情她已经搬到,而且还因为亓官依晴的强出头而顺便解决了要对付尚奕䜣的第一步,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整个宴会后半段,云桑没再出言为难别人,只是跟殷望銮两个人恍若在无人之境一般的饮酒谈天秀恩爱。 窦嫣然则没再回她自己的座位,一直在云桑的身后服侍着云桑。 云桑酒杯空了,她给倒酒。云桑面前的吃食她不爱动了,窦嫣然就吩咐宫人再送新的过来。 并且窦嫣然还做的极其自然,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众人看着窦嫣然,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不过无一例外都在为她感到惋惜。 宴会结束以后,窦嫣然先是回永宁宫整理了一些自己的东西,随后就跟着云桑他们一起坐上了前往王府的马车。 马车上 窦嫣然再次跪下,这一次她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欣喜和感谢。 “多谢娘娘救嫣然出宫,娘娘的恩,嫣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云桑因为喝多了酒,此刻眼底微微泛红,脸颊也如春桃一般粉嫩。 她扶起窦嫣然,声音里没有丝毫醉意,“不用谢我,我们人人都有自由的权利。过一阵子等皇上和太后不记得这件事了,我就寻个理由把你从王府里送出去。” 窦嫣然哭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殷望銮在旁没有出生,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窦嫣然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只是从她的举动上,殷望銮又看不出丝毫的漏洞。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云桑的朋友,那他不会介意因为这件事而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如果这个女人最后会伤害云桑,他也会在发现有这样苗头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处理掉她。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把窦嫣然安排住在了南苑。为了防止有宫里的人在府中安插眼线细作,云桑还饰继续装起了恶人,让窦嫣然第二天一早就要来服侍她。 窦嫣然知道云桑的顾虑,自然是配合着演戏。 这一来一回间,云桑竟然有了几分在现代跟好友同台飙戏时的快感。 翌日,按照计划,云桑安排了两个暗卫团的人前往江南散播亓官依晴不得君心的谣言。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太高,不到十日,云桑就收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亓官严的夫人果然开始着手清理亓官严的外室,而截止到暗卫出发回京那天时,亓官严因为后院着火,一连两天都没有开门办公。 除了京城来的急事以外,地方上的事情全部被亓官严压下没有处理。 加上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云桑估计这位知府大人已经有四天没有好好办公了。 想到衙门里有可能积压下的事情,云桑知道,现在是时候出手施行第三步计划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着曲江秋一路来到二楼江南风情的包间,云桑才发现,所谓的老地方大概就是这里了。 细数她跟曲江秋的几次见面,好像这里还真的能算得上是老地方? 曲江秋坐下以后为其他几个人一一倒了杯水,“我还以为今天只有云桑你一个人来呢。” 云桑沉声:“不,我们都是一起行动的。” “你去你那茶楼也带着王爷?” 云桑再次,“我们都是一起出门的,如胶似漆懂吗?” 【恭喜宿主成功打脸曲江秋,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哟吼?没想到她只是不想让殷望銮吃醋而说的话,竟然还能有这种效果? 曲江秋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随后道:“我抓到了一个人,想着你应该有兴趣,就叫你来看看,如果你没兴趣,我就放了。” 说着,曲江秋拍了拍手,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拳头那么大的抹布的人被扔了进来。 那人迷迷糊糊地抬眼一看,只见这屋里殷望銮,云桑,曲江秋,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还有一个是他这两天才惹了的。 顿时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十分后悔接了这个活。 云桑侧目一看,这人她没见过,好端端的,曲江秋把他抓来干什么? 曲江秋道:“这个人在散播你的谣言,被我抓到了。” 云桑点了点头,相较于散播的人,她现在对散播谣言的方法更感兴趣。 “你是怎么抓到的?” 曲江秋一愣,忽而笑道:“怎么,你想把她放了自己抓?” 殷望銮道:“她想看看茶楼能不能接这样的活挣钱。” 曲江秋无语凝噎,半晌,他道:“是他找上了我下面的一个产业,正好我在那,就被我抓来了。具体怎么挣钱,这种事我也没干过,我也不知道。” 云桑听出了曲江秋的无奈,也不再为难他,给了身边的雪轻一个眼神。 雪轻立刻上前把那人嘴里的布拿出来,随后狠狠地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他送到了云桑脚边。 云桑抬脚踩着他的肩膀,俯身淡淡一笑。 那人立刻浑身战栗,抖成了个筛子,声音也在发抖,“我说我都说,别杀我别杀我!” 云桑无语,“我说要杀你了吗?” 那人的颤抖顺着云桑的脚底传上来,连带着云桑的小腿都跟着抖了起来。 她狠狠一踩,压低了声音道:“再抖,我弄死你。” 那人都快哭出来了,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天,尿都快憋出来了也忍不住不抖。 “不行我怕啊,呜呜呜,你们太吓人了,干嘛啊,我不就是拿钱办事吗,呜呜呜我要回家,我找我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云桑的狠话还憋在嘴里,一屋子的人都是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借此机会,云桑把窦嫣然给叫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需要经常外出,实在是没什么需要窦嫣然的地方了,让她留在王府,不如趁机给她自由。 反正云桑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这样,等时机成熟了,就给窦嫣然一笔钱,让她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窦嫣然进门时,眼里还盛着盈盈笑意,“王妃可是又想做什么点心了?” 云桑摇摇头,“不是,是关于你的事。” 窦嫣然神情紧张道:“是皇宫来人了吗?” 云桑赶紧安慰她,“不是的,你别多心,皇宫现在哪有心思管你的事情。我是想,你不是想要自由吗?这两天我就让你去王府的别苑住,等过些天我就跟人说你病逝了,这样你就自由了。” 窦嫣然苦笑两声,“我想要的自由现在已经得到了。” “什么?”云桑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窦嫣然叹了口气,“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自幼进宫,身上百无长处,如果出去了,妾身该怎么生活啊?” 云桑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被她忽略了。 想想也是,窦嫣然会的无非就是那两样,跳舞,做饭,可是这两样在这样一个时代,都不足以让她安身立命。 虽然云桑的确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 可是她一个貌美的女人,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呢? 而且如果将来嫣然要嫁人,那么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云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窦嫣然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而很认真的在自我反省。 意识到自己的失责,云桑沉声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让你一直留在王府做下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窦嫣然道:“可是我喜欢跟着你,王妃娘娘,我喜欢帮你做小点心,喜欢帮你摆平冷浸月。” 云桑心里一软 ,她虽然没办法把窦嫣然一直带在身边,但是让她留在王府,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她外出的时候,窦嫣然也可以帮着她盯冷浸月。 想到这里,云桑打消了让窦嫣然去别苑的想法,虽然她没办法一直带着窦嫣然,可是凭借这些天云桑对窦嫣然的态度,王府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欺负她。 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实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好吧,嫣然,你就留在王府,我们年纪相仿,你就叫我云桑好了。” “那怎么行,王妃就是王妃啊。” 云桑失笑,“你还是宫里的贵人呢。”顿了顿,云桑又说,“我看别家小姐身边总是跟着两三个知心的人,现在我除了雪轻,还有嫣然你。” 听到云桑的话,雪轻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窦嫣然拉过雪轻和云桑的手,亲昵道:“原本就看你和雪轻之间感情不一般,如今看来,真的是亲如姐妹。” 云桑纠正道:“不是亲如姐妹,我们三个就是姐妹。” 正说话间,殷望銮和沈泽从外面走进来。 见窦嫣然也在这里,殷望銮收回了正要出口的话,转而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云桑笑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殷望銮:“路上出了点事,所以回来晚了,怎么,等着我吃饭呢?” 云桑撇嘴,“谁等你了,雪轻给我煮了粥,我吃过了。” 窦嫣然适时起身,道:“我房里还有绣品没有做完,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云桑点了点头,“做完了给我看看,我就不会这些东西,改天找你学学。” 直至窦嫣然走出院子,殷望銮才将脸上勉强扬起的和善退去,云桑见他这样,也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 沈泽道:“外面突然有传言说娘娘嚣张跋扈,言而无信。” 云桑一挑眉,“嚣张跋扈大概是因为宫宴,这言而无信是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谁而没有办到。” 说到这里,云桑面色一冷。她还真有一件事是答应了又反悔的。 那看来散播谣言的人不用找了,现下人家可就在王府里,天天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云桑眼底染上一抹嗜杀,她真的就不该留着这个女人。 “冷浸月这么做,是彻底想跟我撕破脸了。”殷望銮冷冷道。 云桑冷笑一声,“她不是早就跟你撕破脸了?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拿你的命来威胁我。” 雪轻道:“那为什么咱们还不把她杀了?难道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负王妃吗?” 殷望銮正要开口,就听见云桑道:“不,杀了她就没意思了,我要让她知道,我云桑答应的事,一定会说到做到。况且为了这么点事就杀人不至于,咱们又不是什么魔鬼。” 殷望銮再次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云桑看着手里的账本,看着上面复杂的记账方法,觉得自己接下来除了腰疼,还要头疼了。 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新做出来的糕点,说:“拿下去给大家分了吧,都是雪轻做的,可以放心。” 老七的余光早就看到额那盘糕点,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没有走,就是想等等看云桑会不会赏赐。 得了赏赐,老七心满意足的走了。 云桑默默在心里记下,老七喜甜食。 接下来的三天里,云桑一直在翻看临安府的账本,复杂的单式记账法和繁体大写的数字让云桑十分想念现代的表格。 终于,在云桑第十次记错数字以后,她让云桑找来一张大宣纸,开始从头整理临安府的账本。 幸好每本账本一开始都有记录初始的钱数,因此云桑只要用阿拉伯数字把消费和支出的全部金额算出来,然后再减下去就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 临安府短短两年内修理了县衙六次,而且钱一次比一次多。 云桑挑挑眉,笑道:“终于被我找到了。” 她用许逐风的人对付尚奕䜣,让两个人撕破脸以后再帮着尚奕䜣对付许逐风。明面上看,不过时丞相和大将军之间的对决。 可实际上,坐收红利的还是云桑。 惹到了王爷,最差不过一刀毙命。惹到了云桑,却要这样一点点的看着自己丰满的羽翼被拔除,并且连究竟是谁拔的都找不出。 第一百四十六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偏头看了门口的三个人一眼,沉默半晌,问了一句:“要进来吗?” 杜启源僵硬地点了下头,小小却是连连摇头转身就走了。 在他们进来以后,殷望銮开口道:“沈泽,关门。” 云桑想了一下究竟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但见对方茫然又羞愧的神情,还是决定不说了,随他去想吧。 云桑从袖中抽出早就画好的图纸放在杜启源面前,“这是之前画的东西,你先做个样品出来吧,主要就是要能接收到声音的,先按这样做,到最后成品不行,我再根据效果改。” 杜启源接过画纸看了一眼,他在来之前就听沈泽说了,云桑这次是带了东西让他做的。 只是刚才经历过那样一番暴击以后,他的心思全在沈公子竟然跟他的护卫接吻了这件事上。 因此即便他最向往的东西就在眼前,他却根本看不进去。 装模作样了好半天,他干巴巴问了一句:“沈公子你是断袖吗?” 云桑侧眸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殷望銮,说不是吧,她刚刚的确亲了殷望銮,说是,他之前又说了家里有良人。 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云桑思考了片刻,选择吧问题抛给对方。 “我是与不是,能怎么样呢?” 杜启源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殷望銮身上,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听说的一件事。 据说楼下的小小姑娘对沈公子一见钟情,于是询问沈公子是否婚配,然而却得知沈公子家中已有良人。 后来在面试的时候,沈公子说良人会知道,这个护卫就在一边说良人已经知道了。 难不成,沈公子家中的良人就是这位护卫? 怪不得他一个身家阔绰,而且这么有才华的小少爷会独自来到帝京。 虽说在帝京城里,喜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冷不丁知道自己一心想拜的师傅就是断袖,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或者歧视,而是担心。 想到这里,杜启源开口道:“师傅一定要小心点,下次再... ...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锁门。” 云桑:? 在杜启源沉默的时间里,云桑连将来换什么样的木匠都想好了,怎么这人不仅接受了,而且还看起来对她很担心的样子? 要不是云桑不想暴露身份,她现在一定就把实话说了。 原因无他,一是不喜欢被误会,二是不想让人担心。 云桑抿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殷望銮打破了尴尬,“公子的事,除了小小,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希望你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杜启源被殷望銮身上肃杀的气质给吓到了,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刚刚他还在担心沈公子有可能会被人家歧视或者讨厌,不过现在看来,他身边有这么个护卫,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杜启源重新将视线放在设计图上,没一会儿他就看出了这次设计图的巧妙之处,只是这样的东西,以木头来制造恐怕会欠缺一点意思。 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 杜启源道:“公子,这个东西,我看最好还是用铁来打造比较好。” 云桑一愣,是啊,她怎么连物理知识都给忘了呢? 杜启源接着说:“不过公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学过几天铁匠活儿,做这个东西还不成问题。” 云桑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嗯,那十天后我来找你,你能把样品做出来吗?” “可以的,没问题。” 云桑觉得今日出师不利,因此在跟杜启源交代完了这件事以后就回到了王府。 当晚,殷望銮派人给先前已经找好的许逐风手下传了消息,让他在第二天在上朝的时候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 并且贴心的连罪状都已经写好了,先把亓官严身为父母官却终日荒淫的事情说一说抛砖引玉,然后把亓官严罔顾王法错判案件的事情搬出来,最后再把亓官严好几天不上衙门的事情一并说了。 桩桩件件,都是板上钉钉无法狡辩的事情。 就算亓官严上面有尚奕䜣,他的乌纱帽也一定是丢定了。 不仅会丢了乌纱帽,大概等新的知府派下去了,新知府着急作成绩,那亓官严要面临的还会有牢狱之灾。 翌日。 朝堂上。 兵部侍郎秦淮里当庭弹劾苏州知府亓官严,罪状书足足写了有三大页,饶是殷景焕看见了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罪状书上的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尚奕䜣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小事,正要出言保下亓官严。 没曾想,殷景焕看了罪状书以后气摔了面前的茶杯,骂道:“好个亓官严,做这些事之前,把我大殷的王法立于何地?尚相,这便是你举荐上来的人才。” 尚奕䜣连忙跪下,“老臣不知道他竟会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许逐风冷声一声:“哼,那亓官严贪赃枉法,只怕没少给你尚相好处吧?” 尚奕䜣眼皮一跳,别以为他不知道,许逐风也没少贪! 殷景焕厉呵一声,“够了!即日起,苏州知府亓官严贬为庶人,他身上还有什么冤案错案一并交给刑部尚书处理,众卿家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没有异议。” “好了,那就... ..."殷景焕退朝两个字还说出来就被殷望銮打断。 “亓官严生性胆小怕事,只怕还是上面有人给他撑腰,他才干如此嚣张,你说是不是啊,尚相?” 尚奕䜣心下一沉,“王爷说的有理,要想彻查亓官严,只怕还得从头查起。” 殷景焕:“哦?这么说,尚相已经有想法了?” 尚奕䜣:“老臣也只是分析,并无想法。” 殷望銮嗤笑一声,今天他不扒下尚奕䜣一层皮,就对不起云桑对他的信任。 “启禀皇上,既然这件事是秦大人提出来的,何不让他跟着一起前往苏州调查?” 许逐风也正有此意,“是啊皇上,刑部尚书一人恐难以应付苏州多年冤案,多一个人帮帮他也是好的。” 殷景焕沉吟片刻,“那就这么办吧。”     一旬过后,终于到了中秋宫宴的这一天。 云桑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鸾凤吉服,头戴殷望銮送的蓝宝石鸾凤簪子,颈子上挂了一串红珊瑚璎珞,腰间挂着一条羊脂玉佩,可谓是将奢华进行到底。 从房间出来,云桑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身穿黑色暗纹应龙吉服的殷望銮。 与他对视一眼,而言皆是一声轻笑。 今日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龙凤加身的规定,将野心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桑是为了救窦嫣然,而殷望銮则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才是正统。 虽然殊途,却是同归。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直到皇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泽从车上搬下凳子来,随后掀开门帘恭候里面的两个人出来。 在皇宫正门驻守的侍卫一见是殷望銮的马车,早已经纷纷跪下请安。有来得晚的大臣,也都纷纷让到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殷望銮搀扶着云桑从车上缓缓走下,而后直奔宫宴举办的大殿。 大殿之上,众人看见殷王夫妻这一身的衣服,当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这殷王夫妇,实在太过大胆。 正前方,坐在龙椅上的殷景焕,以及他旁边的尚云星也都变了脸色。 殷景焕沉声道:“王叔这是何意啊?” 殷望銮带着云桑在席位上落座,随意道:“父皇在世时,特意给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着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来了,所以就穿了这一身父皇给的衣服。怎么,皇帝有意见?” 殷景焕压制下心头的怒火,殷望銮把他夜夜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笑着道:“皇爷爷宠爱王叔,这龙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銮道:“应龙而已,皇帝莫要过于紧张了。” 殷望銮的语气极为淡薄,就好像在说今天虽然下雨了,但是一点也不冷这样的小事一样。 殷景焕再多说一句,就会显得他对于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风。 尚云星满脸阴郁的看着云桑,殷望銮身穿应龙是因为祖宗给的。她云桑呢? 一个王妃罢了,平日里戴凤簪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她竟然身穿凤袍。 云桑虽然坐在下方,可在气场上,竟然比她这个正宫皇后还像皇后。 云桑没有忽略尚云星眼里的嫉恨你,开口道:“侄媳妇是得了眼疾?怎么不请太医好好看看呢?这大殿之上,若非知道你是皇后,肯定人人都要说一声有碍观瞻。” 人人低着头:我不是,我没有,别带我。 尚云星笑道:“只是见大姐姐这衣服样式好看,没忍住多看了亮眼,想来针工局的人也该用点心了,给我也做几身姐姐这样的凤袍。” 众人纷纷感叹,还是皇后娘娘为人大气啊,看到有人以下犯上也能这样轻描淡写。 云桑嗤笑一声,“鸾凤而已,比不得凤凰好看。” 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又道:“侄媳妇这礼法不知是哪个嬷嬷教的,身为皇后却不知道公然违背礼法,这事要是被哪个闲来无事的言官看到了,可要弹劾你啊。” 尚云星一愣,随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知道云桑这是在提醒她,云桑如今是她的王婶,不是她的姐姐。 底下众人见状再次纷纷感慨:王妃虽然只是王妃,但是气势上的确更胜皇后一筹啊。而且这宫宴上,皇后叫自己的婶婶为姐姐,说到底也忒小家子气。 【恭喜宿主,打脸尚云星,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牛批,就是这样。今天她要一路高歌猛进,嚣张到底。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太后在许希儿的搀扶下进场。 云桑看着一身青色素袍的许希儿,颇为意外,她偏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殷望銮:“这个许希儿还活着呢?” 殷望銮:“活着呢,现在不是贵妃是许妃了。” 许希儿抬眼看着云桑,她好想告诉云桑,她听得见,但是碍于身边有太后,她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太后也看见了殷望銮和云桑身上不符合礼制的衣服,沉声道:“殷王,殷王妃,哀家眼神不好,下次莫要再穿这晃眼睛的衣服了。” 云桑点点头,“是嫂嫂。”随后转头对殷景焕和尚云星道,“侄子,侄媳妇,你们听到没,下次不要穿晃眼睛的衣服,也不要在这个晃眼睛的地方举办什么宫宴。” 殷景焕:太后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后落座以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群歌姬舞姬从众人座位后方登场,伴随着丝竹礼乐的声音,一路舞着到了大殿正中央。 云散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歌舞,殷望銮见她无聊,便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这宴会无聊的紧,不过这葡萄酒着实不错,你尝尝?” 众人:无聊你们就别来啊? 云桑接过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现代,她多少也是喝过一些名贵的葡萄酒的,因此对于品酒,她也算有一些经验。 本以为这个世界的葡萄酒不会好喝,然而她才喝了一口就被醇香的口感所征服。 她弯了弯眼睛,脸颊当即就染上了红霞。 殷望銮赶紧把云桑手里的酒杯拿过来,生怕她喝多了。这葡萄酒虽然口感好,但是酒劲却不必高粱酒小。 云桑当然没有醉,她在现代也是人称千杯不倒的好吧? 她只是非常容易上脸罢了。 不过眼下正好她脸红,看着像醉了,她正好可以把早就准备大戏搬上台来。 云桑蹙眉看着台下的歌舞,随后转头对太后说道:“这实在无聊的紧,既然是中秋,就应当尽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允许本妃点上一个节目啊?” 太后一见云桑醉酒的样子,心里实在烦的紧,便道:“你点吧。” 云桑指着窦嫣然道:“你,去给我跳一个舞。” 窦嫣然瞪着眼睛看着云桑,震惊道:“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桑把这个计划跟殷望銮说了一遍以后,殷望銮眼前一亮,他以前只觉得云桑聪明过人,如今看来,云桑的谋略也十分不错。 这个计划尽管还有一些漏洞,但是只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顺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闹事,一旦尚奕䜣反应过来,顺藤摸瓜,就会很容易查出是云桑所为。 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闹事这件事,转移到许逐风手下去。 到时候尚奕䜣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许逐风身上。如以此来,他们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干净了。 而且苏州地处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䜣失去了亓官严这么个钱袋子,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云桑又道:“等亓官严被下,我们可以安排一个靠谱的人顶替他的位置进入尚奕䜣的阵营,这样尚奕䜣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提前获知。” 殷望銮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在处理这些事上,我还是很好用的。” 云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你?” “来利用我吧。” 等你习惯了,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一旬过后,终于到了中秋宫宴的这一天。 云桑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鸾凤吉服,头戴殷望銮送的蓝宝石鸾凤簪子,颈子上挂了一串红珊瑚璎珞,腰间挂着一条羊脂玉佩,可谓是将奢华进行到底。 从房间出来,云桑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身穿黑色暗纹应龙吉服的殷望銮。 与他对视一眼,而言皆是一声轻笑。 今日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只有天子和皇后才能以龙凤加身的规定,将野心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桑是为了救窦嫣然,而殷望銮则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才是正统。 虽然殊途,却是同归。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直到皇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泽从车上搬下凳子来,随后掀开门帘恭候里面的两个人出来。 在皇宫正门驻守的侍卫一见是殷望銮的马车,早已经纷纷跪下请安。有来得晚的大臣,也都纷纷让到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殷望銮搀扶着云桑从车上缓缓走下,而后直奔宫宴举办的大殿。 大殿之上,众人看见殷王夫妻这一身的衣服,当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这殷王夫妇,实在太过大胆。 正前方,坐在龙椅上的殷景焕,以及他旁边的尚云星也都变了脸色。 殷景焕沉声道:“王叔这是何意啊?” 殷望銮带着云桑在席位上落座,随意道:“父皇在世时,特意给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着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来了,所以就穿了这一身父皇给的衣服。怎么,皇帝有意见?” 殷景焕压制下心头的怒火,殷望銮把他夜夜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笑着道:“皇爷爷宠爱王叔,这龙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銮道:“应龙而已,皇帝莫要过于紧张了。” 殷望銮的语气极为淡薄,就好像在说今天虽然下雨了,但是一点也不冷这样的小事一样。 殷景焕再多说一句,就会显得他对于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风。 尚云星满脸阴郁的看着云桑,殷望銮身穿应龙是因为祖宗给的。她云桑呢? 一个王妃罢了,平日里戴凤簪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她竟然身穿凤袍。 云桑虽然坐在下方,可在气场上,竟然比她这个正宫皇后还像皇后。 云桑没有忽略尚云星眼里的嫉恨你,开口道:“侄媳妇是得了眼疾?怎么不请太医好好看看呢?这大殿之上,若非知道你是皇后,肯定人人都要说一声有碍观瞻。” 人人低着头:我不是,我没有,别带我。 尚云星笑道:“只是见大姐姐这衣服样式好看,没忍住多看了亮眼,想来针工局的人也该用点心了,给我也做几身姐姐这样的凤袍。” 众人纷纷感叹,还是皇后娘娘为人大气啊,看到有人以下犯上也能这样轻描淡写。 云桑嗤笑一声,“鸾凤而已,比不得凤凰好看。” 说到这里,云桑顿了顿,又道:“侄媳妇这礼法不知是哪个嬷嬷教的,身为皇后却不知道公然违背礼法,这事要是被哪个闲来无事的言官看到了,可要弹劾你啊。” 尚云星一愣,随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她知道云桑这是在提醒她,云桑如今是她的王婶,不是她的姐姐。 底下众人见状再次纷纷感慨:王妃虽然只是王妃,但是气势上的确更胜皇后一筹啊。而且这宫宴上,皇后叫自己的婶婶为姐姐,说到底也忒小家子气。 【恭喜宿主,打脸尚云星,获得打脸值100。】 云桑:牛批,就是这样。今天她要一路高歌猛进,嚣张到底。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太后在许希儿的搀扶下进场。 云桑看着一身青色素袍的许希儿,颇为意外,她偏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殷望銮:“这个许希儿还活着呢?” 殷望銮:“活着呢,现在不是贵妃是许妃了。” 许希儿抬眼看着云桑,她好想告诉云桑,她听得见,但是碍于身边有太后,她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太后也看见了殷望銮和云桑身上不符合礼制的衣服,沉声道:“殷王,殷王妃,哀家眼神不好,下次莫要再穿这晃眼睛的衣服了。” 云桑点点头,“是嫂嫂。”随后转头对殷景焕和尚云星道,“侄子,侄媳妇,你们听到没,下次不要穿晃眼睛的衣服,也不要在这个晃眼睛的地方举办什么宫宴。” 殷景焕:太后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后落座以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群歌姬舞姬从众人座位后方登场,伴随着丝竹礼乐的声音,一路舞着到了大殿正中央。 云散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歌舞,殷望銮见她无聊,便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这宴会无聊的紧,不过这葡萄酒着实不错,你尝尝?” 众人:无聊你们就别来啊? 云桑接过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现代,她多少也是喝过一些名贵的葡萄酒的,因此对于品酒,她也算有一些经验。 本以为这个世界的葡萄酒不会好喝,然而她才喝了一口就被醇香的口感所征服。 她弯了弯眼睛,脸颊当即就染上了红霞。 殷望銮赶紧把云桑手里的酒杯拿过来,生怕她喝多了。这葡萄酒虽然口感好,但是酒劲却不必高粱酒小。 云桑当然没有醉,她在现代也是人称千杯不倒的好吧? 她只是非常容易上脸罢了。 不过眼下正好她脸红,看着像醉了,她正好可以把早就准备大戏搬上台来。 云桑蹙眉看着台下的歌舞,随后转头对太后说道:“这实在无聊的紧,既然是中秋,就应当尽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允许本妃点上一个节目啊?” 太后一见云桑醉酒的样子,心里实在烦的紧,便道:“你点吧。” 云桑指着窦嫣然道:“你,去给我跳一个舞。” 窦嫣然瞪着眼睛看着云桑,震惊道:“我?” 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第一百四十八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一巴掌拍在了殷望銮胸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骚什么?” “什么?” 殷望銮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桑,她刚刚是说了“骚”这个字吧?虽然他一向知道云桑行事风格大胆,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冠以这样的形容。 云桑清了清嗓子,一阵战术性的沉默以后,她道:“我这个沈昀的昀,有晴天太阳的意思,不如你就叫沈昱吧?” “日以昱乎昼,月以昱乎夜。这个名字不错。”殷望銮沉吟道,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 “好的,我们沈氏家族今天正式成立了,很优秀。我一直跟别人说我是江南跑出来玩的,想在京城立脚,你就说是... ...” "说是你的手下。" 说着,殷望銮笑了笑。 云桑忽然有些疑惑,殷望銮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明明一直在给殷望銮惹麻烦。 还有曲江秋。 他们为什么都这样一心一意地想帮她呢? 见云桑沉默,殷望銮捏了捏云桑的耳垂,“想什么呢?” “在想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对我好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这一天,当我爱你的那一刻,我就会一辈子对你好。” 云桑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在殷望銮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走吧,去办正事。” 殷望銮点了点头,他跟在云桑身后走出巷子,而后道:“我已经让沈泽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铺,现在就带你过去。” “真的吗?那太好了,照我这样找,找到明天也未必能有合适的。” 直到这一刻,云桑才清晰的认知到,殷望銮大概真的是很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允许了她培植自己的势力,默认了云桑对他暗卫团的不放心。 这对于 一个一直把控着身边一切事物的男人来说究竟有多难得,她心里是清楚的。 有了殷望銮的指引,云桑很快到了那家店铺。 这木匠铺子虽然位置偏僻,但是从店内的一些木制品来看,主人家应该是有几分功夫的。 店家见有人进来立刻热情上来迎客,“二位客官需要什么?桌椅板凳,小店应有尽有。” 云桑从怀中掏出画稿递给他,“请问这位师傅,可会做这样的木工活儿吗?” 那人拿着纸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从怀中掏出一片琉璃镜戴在左眼上又看了半晌。 “敢问公子,这图纸是出自何人之手?” 云桑道:“正是在下,请问先生可否将此画变为现实?” 那人却突然跪在地上,朗声道:“请公子收在下为徒!” “哎???”云桑赶紧把他扶起来,“店家这是作甚,在下并不擅长这个,只是想开一家店铺,这才画了这个东西,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教的啊。” “小人名叫杜启源,家中三代都是木匠,却无一人能画出公子这样巧夺天工的东西,求公子就收了小人吧。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师傅!” 云桑颇为为难的看了看杜启源,她能看出来这人是个心性赤诚的,只是她肚子里一共也就这些墨水,实在是不能当人家的师傅。 况且那些图纸上东西,都是她结合现代已有的发明画出来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拿这个收徒弟。 “店家,我真的没什么可教的,如果你不能做,那我们只好另寻他人了。” 杜启源叹了口气,看来是他的诚意还不够,所以眼前这位小公子才不肯收他为徒。 看来他只有先稳住这人,然后再趁机表明心意了。 “能做能做,请问公子工期如何,预算多少?” “中秋之前完工就好,预算自然是够的。”见他不再提拜师的事情,云桑松了一口气。 “好的,那咱们即刻出发,去实地考察一下,小人了解了现场的情况以后才好制定施工计划。” 殷望銮适时插话道:“店铺位置就在神武大街和神鹰大街交汇处,只是眼下临近午时,我家公子还没吃饭,待饭后我们在那处回合可好?” 杜启源呆愣愣地看着殷望銮,不知为何,这仆人身上的气场竟然比这公子还要骇人几分。 不过这小公子相貌堂堂,出门在外,沈面跟着个凶神恶煞的,也能防止有意外发生。 殷望銮还不知道他被人当做了凶神恶煞的保镖,见杜启源迟迟没有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 殷望銮对云桑说:“公子,那咱们这就去吃饭吧?” 云桑也点了点头,跟殷望銮一起到神武大街上的一家餐馆吃了顿便饭。 待到午饭过后,云桑和殷望銮才慢悠悠到了自家铺子门口。 只见杜启源身上背着工具箱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云桑赶紧上前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杜启源老实道:“小人在这里等师傅,不是,等二位客官呢。” 云桑叹了口气,看来这杜启源也是个执着的,一时半会儿这认师傅的事,她还躲不了了。 云桑正要上前去开门,却被殷望銮拉着向隔壁典当行另一边的医馆看去。 云桑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殷望銮大概有话要说,她把钥匙递给杜启源,“你直接进去看吧,我还有些事情,一会儿再过来寻你。” 杜启源双手接过钥匙,“是,小人一定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眼见杜启源进了店铺以后,云桑回身问殷望銮:“怎么了?那家医馆有什么不读的地方吗?” 殷望銮笑道:“是南瓜子的地盘。” 南瓜子?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云桑还有些发懵,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这个南瓜子就是之前给她解过寒鸦剧毒的人。 没想到她随意找的铺子,竟然就在南瓜子的地盘附近。 “走吧,去看看。” 云桑应下,她跟着殷望銮进了医馆,穿过前面大堂直奔后院。 果然看见了正在晾晒药材的南瓜子。 “看病在前面,这里不看病。” 殷望銮:“我也要去前面看病?” 正在晾晒药材的南瓜子听见这个声音手上一抖,转头见殷望銮穿着一身素衣站在台阶上方,身后还跟着个十分面熟的小矮子。 “我看你气色好得很,难不成你的小王妃又中毒了?” “我好的很,哪里中毒了?”云桑从殷望銮身后跳出来笑道,“你一个大夫,哪里有天天盼着人家中毒的?” 南瓜子打量了一下云桑身上的衣服,见她身上的跟殷望銮身上的款式差不多,意味深长地说:“不中毒也不见你们来找我。” 【恭喜宿主打脸冷浸月,获得打脸值100。】 这一波躺赢,云桑十分受用。 冷浸月见窦嫣然都帮着云桑,再多做纠缠也没有意义,她尝了块糕点,夸了两句好吃以后就走了。 看着冷浸月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桑问窦嫣然,“你跟冷浸月还认识呢?” 窦嫣然帮云桑整理着桌上的图纸,“嗯,早前在宫中见过几次,她知道我是南疆人,因此我们多聊了几句。” “今天帮我,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云桑没说出口的话是,毕竟冷浸月跟她好像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从冷浸月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虽然云桑也觉得冷浸月一开始问窦嫣然为什么不回皇宫那话太假。 窦嫣然:“月将军当初接触我,是想帮王爷在宫中安插眼线,只是大概后来被王爷阻止了,所以她就放弃了。” 云桑没再问下去,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她不用问也知道了。 冷浸月找窦嫣然的时候,窦嫣然大概还对皇宫有一丝留恋,并且还有自己的父母在外,她生怕被发现了会祸及家人,所以一定没有正面回应过冷浸月的请求。 而冷浸月之所以会放弃,恐怕不是因为殷望銮知道了,而是因为殷望銮根本不需要。 让一个后宫里的妃子做眼线,是一件并不明智的举措,如果是云桑,她情愿选择培植十个下人,也不会选择培植一个贵妃。 原因无他,主要就是不安全。 恐怕没有那个后妃没有爱过皇上吧?而宫中的下人,大多数都是拿钱办事,在宫里也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麻雀变凤凰或者是鲤鱼跃龙门的可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为了利益倒戈。 只是相较于更容易被情感支配的妃子而言,这点缺点就无限接近于没有。 翌日,云桑让窦嫣然留在房里不用过来伺候。 等殷望銮下朝以后,他们再次换上沈氏家族的行头,来到了沈氏茶楼。 离得老远,云桑就看见自家的茶楼可谓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走近了,云桑才发现,大概是因为说书的内容精彩,有不少人都直接搬了凳子坐在外面,捧着一杯茶,听得津津有味。 云桑侧耳一听,发现里面正在讲女主角被女配角陷害,被男主角误会,心灰意冷之际被男配角安慰。 定睛一看,坐在屋内的几个小丫头,更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云桑不仅感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好故事看得少,否则以她这个垃圾的文笔,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人的眼泪呢? 不过茶楼这样的地方,要是她让黄西将《悲惨世界》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实在是太违和了。 不过,或许将来可以考虑开一个小剧院,专门演戏剧。 也算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圆了云桑的演员梦。 小小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冷不丁见到云桑站在门口,下意识就来了一个招牌欢迎语。 “欢~迎~光~临~~~” 随着小小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喊道:“欢~迎~光~临~~~” 云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有进步,已经有我想要的感觉了。” 小小走到云桑身边,“公子,现下生意忙的紧,你就自便吧。” 云桑问道:“二楼饿包间可都满了?” 小小摇了摇头,“二楼不方便听书,大家情愿做到外面去,也不愿意上楼。” 云桑一愣,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殷望銮一眼。 小小见了云桑的动作,想到什么一般,耳朵瞬间红透。 “公子啊,上次有不少小姐都来问我,下次能不能讲一讲张三和李四的故事。” 这张三和李四是书里女主角的两个护卫,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两个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当初写的时候,云桑为了刺激,就把他们两个之间写出了断袖之情,看黄西今天讲到的地方。 那张三和李四已经因为保护女主角而双双遇害,临死前那两个人才互相吐露心声。女主角也为了圆满他们的爱情,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云桑写的时候只是图刺激,图戏剧感,没想到现在却被要求售后。 云桑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不是个负责人的作者。 殷望銮道:“小小,这一本书还没讲完之前,是不会讲别的内容的。” 得了回答,小小也不纠缠,转头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 来到二楼,云桑让沈泽去把杜启源给找来。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在茶楼里安装偷听设备这件事的。 而且云桑并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因此还得让杜启源先做个试验品出来试试看。 想到这里,云桑不禁感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开一家秦楼楚馆。 让她手下的姑娘小倌们在床上打探消息,这不是比现在容易多了? 殷望銮揉了一把云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云桑:“没,我就是在想,这个偷听消息,现在被我弄的还是有些复杂了。” 殷望銮没有否认,只是安慰道:“你第一次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走一些弯路也算正常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 云桑瘪瘪嘴,“但是监听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呢?” 殷望銮:“我已经让老七训练了几个,他们各个耳力非凡,等你这里全部完成了以后,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个。” 云桑一愣,她发现殷望銮对她的好并不是去替她做所有事,而是以一种接近于鼓励的方式。 云桑想开茶楼打探消息,殷望銮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弊端,所以他提前为云桑训练了听奴。 云桑制定的对付亓官严的计划有漏洞,他也是选择帮助云桑补好漏洞,而不是直接反驳。 云桑在殷望銮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是爱人,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更是无间的灵魂伴侣。 云桑盯着殷望銮的脸看了半晌,而后起身吻在了殷望銮的唇角上。 推门而入的杜启源:????? 在他身后的沈泽:... ... 旁边的小小:?!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恭喜宿主打脸冷浸月,获得打脸值100。】 这一波躺赢,云桑十分受用。 冷浸月见窦嫣然都帮着云桑,再多做纠缠也没有意义,她尝了块糕点,夸了两句好吃以后就走了。 看着冷浸月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桑问窦嫣然,“你跟冷浸月还认识呢?” 窦嫣然帮云桑整理着桌上的图纸,“嗯,早前在宫中见过几次,她知道我是南疆人,因此我们多聊了几句。” “今天帮我,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云桑没说出口的话是,毕竟冷浸月跟她好像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从冷浸月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虽然云桑也觉得冷浸月一开始问窦嫣然为什么不回皇宫那话太假。 窦嫣然:“月将军当初接触我,是想帮王爷在宫中安插眼线,只是大概后来被王爷阻止了,所以她就放弃了。” 云桑没再问下去,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她不用问也知道了。 冷浸月找窦嫣然的时候,窦嫣然大概还对皇宫有一丝留恋,并且还有自己的父母在外,她生怕被发现了会祸及家人,所以一定没有正面回应过冷浸月的请求。 而冷浸月之所以会放弃,恐怕不是因为殷望銮知道了,而是因为殷望銮根本不需要。 让一个后宫里的妃子做眼线,是一件并不明智的举措,如果是云桑,她情愿选择培植十个下人,也不会选择培植一个贵妃。 原因无他,主要就是不安全。 恐怕没有那个后妃没有爱过皇上吧?而宫中的下人,大多数都是拿钱办事,在宫里也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麻雀变凤凰或者是鲤鱼跃龙门的可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为了利益倒戈。 只是相较于更容易被情感支配的妃子而言,这点缺点就无限接近于没有。 翌日,云桑让窦嫣然留在房里不用过来伺候。 等殷望銮下朝以后,他们再次换上沈氏家族的行头,来到了沈氏茶楼。 离得老远,云桑就看见自家的茶楼可谓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走近了,云桑才发现,大概是因为说书的内容精彩,有不少人都直接搬了凳子坐在外面,捧着一杯茶,听得津津有味。 云桑侧耳一听,发现里面正在讲女主角被女配角陷害,被男主角误会,心灰意冷之际被男配角安慰。 定睛一看,坐在屋内的几个小丫头,更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云桑不仅感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好故事看得少,否则以她这个垃圾的文笔,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人的眼泪呢? 不过茶楼这样的地方,要是她让黄西将《悲惨世界》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实在是太违和了。 不过,或许将来可以考虑开一个小剧院,专门演戏剧。 也算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圆了云桑的演员梦。 小小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冷不丁见到云桑站在门口,下意识就来了一个招牌欢迎语。 “欢~迎~光~临~~~” 随着小小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喊道:“欢~迎~光~临~~~” 云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有进步,已经有我想要的感觉了。” 小小走到云桑身边,“公子,现下生意忙的紧,你就自便吧。” 云桑问道:“二楼饿包间可都满了?” 小小摇了摇头,“二楼不方便听书,大家情愿做到外面去,也不愿意上楼。” 云桑一愣,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殷望銮一眼。 小小见了云桑的动作,想到什么一般,耳朵瞬间红透。 “公子啊,上次有不少小姐都来问我,下次能不能讲一讲张三和李四的故事。” 这张三和李四是书里女主角的两个护卫,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两个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当初写的时候,云桑为了刺激,就把他们两个之间写出了断袖之情,看黄西今天讲到的地方。 那张三和李四已经因为保护女主角而双双遇害,临死前那两个人才互相吐露心声。女主角也为了圆满他们的爱情,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云桑写的时候只是图刺激,图戏剧感,没想到现在却被要求售后。 云桑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不是个负责人的作者。 殷望銮道:“小小,这一本书还没讲完之前,是不会讲别的内容的。” 得了回答,小小也不纠缠,转头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 来到二楼,云桑让沈泽去把杜启源给找来。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在茶楼里安装偷听设备这件事的。 而且云桑并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因此还得让杜启源先做个试验品出来试试看。 想到这里,云桑不禁感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开一家秦楼楚馆。 让她手下的姑娘小倌们在床上打探消息,这不是比现在容易多了? 殷望銮揉了一把云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云桑:“没,我就是在想,这个偷听消息,现在被我弄的还是有些复杂了。” 殷望銮没有否认,只是安慰道:“你第一次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走一些弯路也算正常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 云桑瘪瘪嘴,“但是监听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呢?” 殷望銮:“我已经让老七训练了几个,他们各个耳力非凡,等你这里全部完成了以后,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个。” 云桑一愣,她发现殷望銮对她的好并不是去替她做所有事,而是以一种接近于鼓励的方式。 云桑想开茶楼打探消息,殷望銮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弊端,所以他提前为云桑训练了听奴。 云桑制定的对付亓官严的计划有漏洞,他也是选择帮助云桑补好漏洞,而不是直接反驳。 云桑在殷望銮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是爱人,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更是无间的灵魂伴侣。 云桑盯着殷望銮的脸看了半晌,而后起身吻在了殷望銮的唇角上。 推门而入的杜启源:????? 在他身后的沈泽:... ... 旁边的小小:?! “对,就是你,本妃看你身段不错,跳个舞应该难不倒你吧?”云桑摆弄着面前盘子里的小点心,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窦嫣然的眼眶唰得就红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殷王妃这是在把后妃跟舞姬作比较,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在侮辱人。 偏偏殷望銮还补了一句,“早年皇帝身边就你一个的时候,你不是跳了很多次吗?” 闻言,在场的朝臣们都想起来七八年前,皇上的后宫里的确只有窦嫣然一个人,彼时一旦有什么宴会,窦嫣然为了给皇家充面子,是一定会演上一两个节目的。 只是近几年,后宫里人多了,国家也逐渐安定下来,因此宫里的歌舞乐人也多了起来,大家才渐渐忘了还有窦嫣然这么一个人。 提到整个后宫最受宠的皇妃,那必然是许希儿,身份最尊贵的也有尚云星,再不济还有尚云月和新来的亓官依晴。 唯独窦嫣然,明明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却过早的离开了宫斗的战场。 一时间众人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惋惜,不受宠也就罢了,还要被人侮辱,换谁来这口气也是咽不下的。 就在大家以为窦嫣然要开口拒绝的时候,窦嫣然却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红着眼睛道:“容妾身先去更衣。” 殷景焕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怜爱,坐在另一边的亓官依晴见状,立刻娇声道:“看来是殷王妃在府中长日无聊,所以以遇见有这般热闹的场合,便难以自持了。” 殷景焕松了一口气,看着亓官依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具有江南风情的小家子气女人,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用女人来打败女人,赢了他装模作样骂两句亓官依晴也就罢了,输了,也不过是女人家的拌嘴,不足挂齿。 那曾想,云桑仅仅是微微一笑,毫不反驳。 她把这事认了?竟然就这么认了? 殷景焕道:“云桑在府中整日与我相伴,的确少了一些玩乐的时光。” 亓官依晴:就离谱,我这话是在让你俩秀恩爱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窦嫣然身穿一袭白色长袖舞裙进入大殿,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五六个身穿粉色舞裙的舞姬。 随着音乐奏响,舞姬们迅速变换阵型将窦嫣然围在中间,窦嫣然旋转着挥舞长袖,如同落在花上的仙子一般。 只是这舞蹈到了后面,窦嫣然的动作明显有些生疏,虽然仍旧十分美丽,却也让人感到惋惜。 更有甚者直接小声跟身边的人说道:“王妃娘娘只怕不会饶了她。”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这贵人是怎么得罪了王妃,竟被她针对至此。” 云桑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再次玩弄起了眼前的点心,直到她手里的筷子把点心全部戳烂,窦嫣然这一舞才堪堪结束。 殷景焕附身凑近云桑,贴耳问道:“就这样?” 云桑扬起一抹笑,“当然不是这样。” 说着,云桑将那一盘点心端起来,对着 窦嫣然道:“贵人这一舞,正如这一盘点心。” “殷王妃,今日宫宴阖宫欢乐,你莫要扫兴。”殷景焕阴沉着脸说道。 窦嫣然一舞方毕,额角隐隐溢出香汗,然而预想之中的满堂喝彩她并未得到。 在见到云桑手里那一盘已经被戳成烂泥的点心以后,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窦嫣然福下身子,“妾身多年不曾跳舞已经生疏了不少,多谢王妃娘娘赏赐,妾身一定好好练习舞蹈。” “王妃娘娘未免欺人太甚,这烂点心哪有送人的道理?”亓官依晴再次开口。 这次,云桑却是直接冷眼看着她,仿佛在无声给她警告。 “好了,到此为止吧。”太后突然开口说道,“换个表演吧,哀家看腻了舞蹈。” 窦嫣然上前接过点心,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被太后打发回了座位。 窦嫣然只得穿着这一身舞姬的衣服坐在后妃之间,跟两侧的亓官依晴和尚云月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云桑在心里直呼天助我也,太后这一波反向助攻,奶的云桑真是开心极了。 借此机会,云桑再次发难。 “想来也是,舞蹈跳来跳舞也不过是那几个样子罢了,不过本妃听闻宫里新来了个很会弹古琴的贵人,不知是哪位啊?” 亓官依晴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无论表演的怎么样都逃不开被云桑嘲讽的命运,只能是尽力而为,赚一波朝臣对她的怜惜。 她站起身来,谦虚道:“正是嫔妾,只是这古琴三天不上手,便生疏了,一会儿要是表演的不好,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你会弹琴这件事都传到王府了,眼下过谦的话就不必说了,要是有真本事,本妃也不会为难你的。” 众人:放屁,你刚刚不就在为难窦嫣然吗?窦嫣然一看就是个会跳舞的,你不也没放过吗? 殷景焕实在是不想再多听云桑说一句话了,他催促道:“朕听过你的古琴,不必十年的乐师差,你只管表演吧。” 听见殷景焕把自己跟乐师想比较,亓官依晴的心冷了三分。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人的眼里,哪怕她是贵妃,也只是个手里的玩物罢了。 不多时,亓官依晴的古琴被人取来。云桑看着那色泽光鲜的古琴就知道,亓官依晴是个很爱弹琴的人,平日里一定是常常保养。 果不其然,当第一个音节出现时,云桑就知道,亓官依晴擅古琴,不是说说而已。 她虽是江南女子,可琴音里却满是山河远阔,听着她的琴音,云桑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座高山顶峰之上,正俯瞰下方的人间烟火。 末了,亓官依晴指尖一扣一勾,余音缭绕之际,眼前又好似出现了人间的烟火。 只可惜,亓官依晴用力过猛,在这样合家欢的宴会上弹这种曲子,好听是好听,不过并不应景。 第一百五十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没想到,尚钰彦能骑善射还真不是吹的。那少年出手果断,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看着他的时候,云桑一直在想,殷望銮的少年时期会不会也是这幅样子。 尚钰彦以五支箭成功擒获一公一母两只老虎,虽然他的马因为没见过这种阵仗而受惊,不过总体来讲有惊无险,甚至没用殷望銮出手。 老虎被猎,殷望銮带着云桑离开了。 云桑没心情留下来跟他们参加那种互相吹嘘,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的轻功宴会。 尚钰彦拿下这场狩猎的头彩已经是必然,接下来他们只要等着收到三姨娘成为新主母的消息就可以了。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迫不及待的换下身上的轻甲,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尽管有羊毛护体,身后又靠着殷望銮这个大火炉,可她还是觉得十分冷。 不知为何,她最近越发畏寒。 想到之前中毒时的嗜睡征兆,云桑在泡澡的时候打开了系统,查看自己的身体数值。 在看到健康值九十多的时候,云桑疑惑了,她问系统:“狗系统,我有没有中什么毒?” 【没有。】 “我最近这么怕冷,是怎么回事?” 【是否需要系统对您进行全身检查?】 “检查一下吧。” 在系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云桑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她再一次梦到了现代,只不过这一次是她死后。 微博上把她面试的剧组出了人命的消息刷到了热搜第一,警方介入调查以后仅仅24小时就成功破案,将害她的网红绳之以法。 她的微博下面,一群人给她留言。有说希望她来世再圆演员梦的,也有说看了她出镜的几部剧,发现她真的演技很好的。她忽然有了一种更为强烈的不真实感,原本她所熟悉的一切也变得陌生。 这种黑白转换,云桑一时还想不明白原因。 而她的室友,借着这一波机会,成功参演了另一部她原本打算试镜的剧,从此一炮而红。 看到这里,云桑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感受。她能在最后给朋友创造一点价值,也算是好事一件。 毕竟当初她们两个一同在影视基地闯荡的时候,更被看好的本来就是她的室友而不是她。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殷望銮刚给他穿完衣服,正把她抱在怀里。 云桑下意识地抓住了殷望銮的衣襟,“你怎么来了?” 殷望銮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来,你就要一直在这里睡,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恭喜宿主,你怀孕了。】 系统的提示音和殷望銮的声音一同在她脑海里回荡,她艰难的把两条声线分离开,再一条一条的去处理里面包含的信息。 首先是殷望銮,爱意,爱意,爱意,爱意,以及少许的委屈。嗯,这里可以理解。毕竟她家男人是个粘人精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次是系统,恭喜,冷静,机械,怀孕。这么看来她 没中毒,仅仅是因为怀孕而身体更加敏感了。 等一下,什么东西? 怀孕?!!!! 云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殷望銮,“这个时间,把南瓜子找来,我会挨骂吗?” 殷望銮:“不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云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个月没... ...” “没什么?” “没来,癸水?” 殷望銮正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他先把云桑放在了地上,脱下身上的外袍将云桑裹紧,而后他再次弯腰将云桑拦腰抱起。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沈泽,去把南瓜子找来。” 南瓜子来的时候,云桑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殷望銮则在地上紧张的走来走去。 他甚少见到,不对,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殷望銮露出这样的表情。下意识的,他以为是云桑中了什么毒,或者受了什么伤。 他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的雪,杆件进门,一边取下自己身上的药箱,一面问:“出什么事了?这次是谁下的手?” 殷望銮沉默了一下,“是我。” 有孩子了这件事,一定也只能是他下的手了。 不过,云桑的体质不是因为那次解毒而变得不易受孕了吗?怎会如此? 南瓜子瞪了殷望銮一眼,“我早跟你说了,你这王妃脾气古怪得很,叫你多担待,你怎么动不动把人打成傻子。这我要是治好了,她还能留在你身边就有鬼了。” 云桑听着这奇怪展开的对话,忍不住出声:“他没打我。” 家暴的男人必须去死好吧?她云桑可不惯这毛病。 南瓜子的眼神在殷望銮和云桑之间飘了两个来回,最终他叹了口气,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坐在云桑床前。 “你就会帮他说话,我看你也是被打傻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云桑没有解释,干脆把手递给南瓜子。 反正,南瓜子只要把脉了,应该就能看出来了吧。 “嗯,脉搏很快,脉如滑珠... ...”南瓜子动作一顿,他呼吸都停止了片刻,再次认真的判断了一下云桑的脉象。 “脉如滑珠,你这是,你这是喜脉啊,恭喜啊,恭喜恭喜。” 云桑艰难道:“你确定,我这是坏了没错吧?” 南瓜子:“确定确定,你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殷望銮:“你当初不是说... ...” 南瓜子愣了愣,“当初?啊,当初那是我瞎掰诈你的。云桑的身体十分强壮,怀孕对她来说是迟早的事。” 云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现在正在孕育生命。这个孩子,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怀上的宝贝。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她现在还不能给他绝对安稳的生活,可是既然上天让她怀上,那就说明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殷望銮上前把南瓜子从椅子上拉开,他坐在床边,附身听着云桑肚子里的动静。 南瓜子无情吐槽:“现在能听出来就有鬼了。” 云桑已然决定要帮三姨娘争夺嫡母之位,这事自然不会瞒着殷望銮。 而殷望銮在得知了云桑的计划以后,之问:“你不怕被反咬一口吗?” 云桑高昂的性质此刻一下子熄灭了不少,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让三姨娘的小儿子在朝中露脸,提升三姨娘在丞相府里的隐形地位。刺激林风娘让她惹尚奕忻厌烦,将对她的关注度转移到三姨娘身上。 整体计划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关键就在于,她出手的地方太多,难免会留下痕迹。 林风娘如果不能被杀死,那么后续的报酬是必然的。 而三姨娘能在林风娘的眼皮子底下安稳生下儿子,想来也不是没有手段。如果将来三姨娘为了讨好尚奕忻而对她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她只能做一个推动这件事发生的人,不直接出手。 “还好有你提醒我,不过我现在毕竟不在丞相府,这事总得有人代我出面。”云桑软声道。 意识到云桑在寻求帮助,殷望銮精神大振,他略微沉思,道:“亓官依晴是个可以用的,她父亲被贬,尚云星也不再护她,如今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亓官依晴,云桑倒是许久没有想起这么个人了。如果她旁敲侧击,让她引尚云月尚云星心生嫌隙,林风娘得知了自然不会让只生下女儿的二姨娘过好日子。 二姨娘被欺压,找人报团取暖就是必然之举。由他们出面对付林风娘,那么无论云桑做了什么关键性的推动之举,也很难被注意到。 只是,她该如何跟亓官依晴说呢? 殷望銮道:“亓官依晴的父亲,毕竟是尚奕忻的手下,如果尚奕忻当初肯说一句话,那亓官严大概也不会落得个来年秋后问斩的结果了。” 云桑瞪大了双眼看着殷望銮,好在这男人跟她是同一战线的,如果他们站在对立面,以他揣摩人心的本事,那么无论云桑做什么,大概都会被看透。 云桑失笑,半晌问道:“我,是不是挺容易被看透的?” 殷望銮一愣,否定道:“不容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永远猜不透你的想法。” “你就哄我吧,是你不想猜而已。” “是人心不可猜,如果我的枕边人也要我去猜,如此这般,不如去做乞丐,只用考虑温饱即可。” 是啊,人心不可猜。 可是如果她当初,猜到了那个网红的想法,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如果她不会死,那她大概一辈子也遇不上殷望銮。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感谢那个网红。她容貌精致,家财万贯,身份显赫,可她的心与刍狗无异。 “你在伤心什么?” 云桑一愣,茫然看着殷望銮,“什么?” “你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伤心、悲愤、无奈,痛苦,你在难过什么?”殷望銮握着云桑的手问道。 “……我在,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不必,你的强大,与他们无关。” 半晌,云桑吐出一口气,低着头笑了出来。 当晚,云桑让老七联系了殷望銮在宫里的人,让他们先从亓官依晴身边的人下手。不过一旬,宫里便传来了亓官依晴复宠的消息。 据老七打探,亓官依晴这次复宠跟太医院脱不了干系。云桑只当她是让太医给她配了些特别的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就是冬猎的日子。 这次冬猎的地点跟上次一样,还是定在了西山。 为了狩猎,云桑早早就准备出了一套红色轻甲骑装。这套轻甲以羊皮作里衬,在关键的关节处都有羊毛保暖。 因此即便在冬日出行,有这套轻甲在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殷望銮这次不同往常,他穿了一身藏蓝色与银色搭配的轻甲,竟透出与往日不同的活力来。 临行前,云桑正要上马却被殷望銮抱到了他的马上。云桑拍了一下殷望銮的大腿,“哎,咱们共乘一骑,你怎么狩猎?” 殷望銮轻笑,“我狩猎,还有你那小弟弟露脸的份?” 云桑笑他张狂,转身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雪轻和沈泽,却被雪轻腰上的一块黑色方巾给吸引了视线。 云桑小声问殷望銮,“沈泽多大?” 殷望銮挑眉,“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让他娶妻。” “沈泽曾发誓终身不娶。” 云桑一愣,“什么?” 殷望銮轻笑,“不过我估计他大概要食言了。” 到了西郊猎场以后,云桑没去女眷的大帐,而是跟殷望銮一起进了皇帝的营帐。 才进营帐,云桑就看见了被殷景焕抱在怀里的亓官依晴以及在一旁面色铁青的尚云星和尚云月。 亓官依晴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不得而知,只是看这场面,隐约猜测大概是个卸磨杀驴的故事。 殷景焕见殷望銮和云桑进来,说了句:“王叔王妃来的迟了些。” 殷望銮面无表情道:“来之前看了眼西北来的折子,耽误了时间。” 殷景焕冷哼一声,“想不到王叔一个王爷竟然比我这个皇帝还忙。” 殷望銮:“乖侄儿,叔叔不忙,你怎么有时间左拥右抱?” 云桑拦了一下殷望銮,红着脸娇羞道:“都怪臣妾起晚了耽误了时间,请皇上责罚。” 对于他们夫妻二人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操作,殷景焕早已经习惯了,他冷笑道:“王叔老当益壮。” 而后便没再说什么。 殷望銮自然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跟他计较,毕竟明明有五六个妃子,却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的人,并不是他。 想要让一个朝臣之子在狩猎上出彩很容易,只要让他多得猎物即可。 云桑之前已经看过参加这次狩猎的名单,各家大臣也都派了儿子过来。 其中自然有尚奕忻跟三姨娘的儿子尚钰彦,这尚钰彦今年十五。云桑在丞相府虽然没见过这个弟弟,可他的事却听说了不少。 据说这个尚钰彦一表人才,五岁能背诗经,七岁能骑善射,只不过后面大概是为了隐藏锋芒,所以渐渐不再露脸。 云桑冷笑一声,这个林风娘在丞相府嚣张跋扈,折辱韩卿卿,欺负小尚云桑,这笔账现在算,还不算迟。 “望銮,一月到来之前,让林风娘完蛋吧。”云桑小声说。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被冻红的耳朵,“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五十一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已然决定要帮三姨娘争夺嫡母之位,这事自然不会瞒着殷望銮。 而殷望銮在得知了云桑的计划以后,之问:“你不怕被反咬一口吗?” 云桑高昂的性质此刻一下子熄灭了不少,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让三姨娘的小儿子在朝中露脸,提升三姨娘在丞相府里的隐形地位。刺激林风娘让她惹尚奕忻厌烦,将对她的关注度转移到三姨娘身上。 整体计划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关键就在于,她出手的地方太多,难免会留下痕迹。 林风娘如果不能被杀死,那么后续的报酬是必然的。 而三姨娘能在林风娘的眼皮子底下安稳生下儿子,想来也不是没有手段。如果将来三姨娘为了讨好尚奕忻而对她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她只能做一个推动这件事发生的人,不直接出手。 “还好有你提醒我,不过我现在毕竟不在丞相府,这事总得有人代我出面。”云桑软声道。 意识到云桑在寻求帮助,殷望銮精神大振,他略微沉思,道:“亓官依晴是个可以用的,她父亲被贬,尚云星也不再护她,如今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亓官依晴,云桑倒是许久没有想起这么个人了。如果她旁敲侧击,让她引尚云月尚云星心生嫌隙,林风娘得知了自然不会让只生下女儿的二姨娘过好日子。 二姨娘被欺压,找人报团取暖就是必然之举。由他们出面对付林风娘,那么无论云桑做了什么关键性的推动之举,也很难被注意到。 只是,她该如何跟亓官依晴说呢? 殷望銮道:“亓官依晴的父亲,毕竟是尚奕忻的手下,如果尚奕忻当初肯说一句话,那亓官严大概也不会落得个来年秋后问斩的结果了。” 云桑瞪大了双眼看着殷望銮,好在这男人跟她是同一战线的,如果他们站在对立面,以他揣摩人心的本事,那么无论云桑做什么,大概都会被看透。 云桑失笑,半晌问道:“我,是不是挺容易被看透的?” 殷望銮一愣,否定道:“不容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永远猜不透你的想法。” “你就哄我吧,是你不想猜而已。” “是人心不可猜,如果我的枕边人也要我去猜,如此这般,不如去做乞丐,只用考虑温饱即可。” 是啊,人心不可猜。 可是如果她当初,猜到了那个网红的想法,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如果她不会死,那她大概一辈子也遇不上殷望銮。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感谢那个网红。她容貌精致,家财万贯,身份显赫,可她的心与刍狗无异。 “你在伤心什么?” 云桑一愣,茫然看着殷望銮,“什么?” “你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伤心、悲愤、无奈,痛苦,你在难过什么?”殷望銮握着云桑的手问道。 “……我在,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不必,你的强大,与他们无关。” 半晌,云桑吐出一口气,低着头笑了出来。 当晚,云桑让老七联系了殷望銮在宫里的人,让他们先从亓官依晴身边的人下手。不过一旬,宫里便传来了亓官依晴复宠的消息。 据老七打探,亓官依晴这次复宠跟太医院脱不了干系。云桑只当她是让太医给她配了些特别的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就是冬猎的日子。 这次冬猎的地点跟上次一样,还是定在了西山。 为了狩猎,云桑早早就准备出了一套红色轻甲骑装。这套轻甲以羊皮作里衬,在关键的关节处都有羊毛保暖。 因此即便在冬日出行,有这套轻甲在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殷望銮这次不同往常,他穿了一身藏蓝色与银色搭配的轻甲,竟透出与往日不同的活力来。 临行前,云桑正要上马却被殷望銮抱到了他的马上。云桑拍了一下殷望銮的大腿,“哎,咱们共乘一骑,你怎么狩猎?” 殷望銮轻笑,“我狩猎,还有你那小弟弟露脸的份?” 云桑笑他张狂,转身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雪轻和沈泽,却被雪轻腰上的一块黑色方巾给吸引了视线。 云桑小声问殷望銮,“沈泽多大?” 殷望銮挑眉,“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让他娶妻。” “沈泽曾发誓终身不娶。” 云桑一愣,“什么?” 殷望銮轻笑,“不过我估计他大概要食言了。” 到了西郊猎场以后,云桑没去女眷的大帐,而是跟殷望銮一起进了皇帝的营帐。 才进营帐,云桑就看见了被殷景焕抱在怀里的亓官依晴以及在一旁面色铁青的尚云星和尚云月。 亓官依晴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不得而知,只是看这场面,隐约猜测大概是个卸磨杀驴的故事。 殷景焕见殷望銮和云桑进来,说了句:“王叔王妃来的迟了些。” 殷望銮面无表情道:“来之前看了眼西北来的折子,耽误了时间。” 殷景焕冷哼一声,“想不到王叔一个王爷竟然比我这个皇帝还忙。” 殷望銮:“乖侄儿,叔叔不忙,你怎么有时间左拥右抱?” 云桑拦了一下殷望銮,红着脸娇羞道:“都怪臣妾起晚了耽误了时间,请皇上责罚。” 对于他们夫妻二人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操作,殷景焕早已经习惯了,他冷笑道:“王叔老当益壮。” 而后便没再说什么。 殷望銮自然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跟他计较,毕竟明明有五六个妃子,却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的人,并不是他。 想要让一个朝臣之子在狩猎上出彩很容易,只要让他多得猎物即可。 云桑之前已经看过参加这次狩猎的名单,各家大臣也都派了儿子过来。 其中自然有尚奕忻跟三姨娘的儿子尚钰彦,这尚钰彦今年十五。云桑在丞相府虽然没见过这个弟弟,可他的事却听说了不少。 据说这个尚钰彦一表人才,五岁能背诗经,七岁能骑善射,只不过后面大概是为了隐藏锋芒,所以渐渐不再露脸。 云桑冷笑一声,这个林风娘在丞相府嚣张跋扈,折辱韩卿卿,欺负小尚云桑,这笔账现在算,还不算迟。 “望銮,一月到来之前,让林风娘完蛋吧。”云桑小声说。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被冻红的耳朵,“好,我答应你。” 【恭喜宿主打脸冷浸月,获得打脸值100。】 这一波躺赢,云桑十分受用。 冷浸月见窦嫣然都帮着云桑,再多做纠缠也没有意义,她尝了块糕点,夸了两句好吃以后就走了。 看着冷浸月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桑问窦嫣然,“你跟冷浸月还认识呢?” 窦嫣然帮云桑整理着桌上的图纸,“嗯,早前在宫中见过几次,她知道我是南疆人,因此我们多聊了几句。” “今天帮我,你将来不会后悔吗?”云桑没说出口的话是,毕竟冷浸月跟她好像关系也很好的样子。 从冷浸月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虽然云桑也觉得冷浸月一开始问窦嫣然为什么不回皇宫那话太假。 窦嫣然:“月将军当初接触我,是想帮王爷在宫中安插眼线,只是大概后来被王爷阻止了,所以她就放弃了。” 云桑没再问下去,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她不用问也知道了。 冷浸月找窦嫣然的时候,窦嫣然大概还对皇宫有一丝留恋,并且还有自己的父母在外,她生怕被发现了会祸及家人,所以一定没有正面回应过冷浸月的请求。 而冷浸月之所以会放弃,恐怕不是因为殷望銮知道了,而是因为殷望銮根本不需要。 让一个后宫里的妃子做眼线,是一件并不明智的举措,如果是云桑,她情愿选择培植十个下人,也不会选择培植一个贵妃。 原因无他,主要就是不安全。 恐怕没有那个后妃没有爱过皇上吧?而宫中的下人,大多数都是拿钱办事,在宫里也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麻雀变凤凰或者是鲤鱼跃龙门的可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人很容易为了利益倒戈。 只是相较于更容易被情感支配的妃子而言,这点缺点就无限接近于没有。 翌日,云桑让窦嫣然留在房里不用过来伺候。 等殷望銮下朝以后,他们再次换上沈氏家族的行头,来到了沈氏茶楼。 离得老远,云桑就看见自家的茶楼可谓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走近了,云桑才发现,大概是因为说书的内容精彩,有不少人都直接搬了凳子坐在外面,捧着一杯茶,听得津津有味。 云桑侧耳一听,发现里面正在讲女主角被女配角陷害,被男主角误会,心灰意冷之际被男配角安慰。 定睛一看,坐在屋内的几个小丫头,更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云桑不仅感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好故事看得少,否则以她这个垃圾的文笔,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人的眼泪呢? 不过茶楼这样的地方,要是她让黄西将《悲惨世界》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实在是太违和了。 不过,或许将来可以考虑开一个小剧院,专门演戏剧。 也算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圆了云桑的演员梦。 小小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冷不丁见到云桑站在门口,下意识就来了一个招牌欢迎语。 “欢~迎~光~临~~~” 随着小小的声音落下,殿内的其他员工也都纷纷喊道:“欢~迎~光~临~~~” 云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有进步,已经有我想要的感觉了。” 小小走到云桑身边,“公子,现下生意忙的紧,你就自便吧。” 云桑问道:“二楼饿包间可都满了?” 小小摇了摇头,“二楼不方便听书,大家情愿做到外面去,也不愿意上楼。” 云桑一愣,她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下意识的就看了身边的殷望銮一眼。 小小见了云桑的动作,想到什么一般,耳朵瞬间红透。 “公子啊,上次有不少小姐都来问我,下次能不能讲一讲张三和李四的故事。” 这张三和李四是书里女主角的两个护卫,他们自幼情同手足,两个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当初写的时候,云桑为了刺激,就把他们两个之间写出了断袖之情,看黄西今天讲到的地方。 那张三和李四已经因为保护女主角而双双遇害,临死前那两个人才互相吐露心声。女主角也为了圆满他们的爱情,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云桑写的时候只是图刺激,图戏剧感,没想到现在却被要求售后。 云桑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不是个负责人的作者。 殷望銮道:“小小,这一本书还没讲完之前,是不会讲别的内容的。” 得了回答,小小也不纠缠,转头就去忙着招呼客人了。 来到二楼,云桑让沈泽去把杜启源给找来。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完成在茶楼里安装偷听设备这件事的。 而且云桑并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因此还得让杜启源先做个试验品出来试试看。 想到这里,云桑不禁感慨,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开一家秦楼楚馆。 让她手下的姑娘小倌们在床上打探消息,这不是比现在容易多了? 殷望銮揉了一把云桑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云桑:“没,我就是在想,这个偷听消息,现在被我弄的还是有些复杂了。” 殷望銮没有否认,只是安慰道:“你第一次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走一些弯路也算正常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 云桑瘪瘪嘴,“但是监听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呢?” 殷望銮:“我已经让老七训练了几个,他们各个耳力非凡,等你这里全部完成了以后,就让他们来负责这个。” 云桑一愣,她发现殷望銮对她的好并不是去替她做所有事,而是以一种接近于鼓励的方式。 云桑想开茶楼打探消息,殷望銮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弊端,所以他提前为云桑训练了听奴。 云桑制定的对付亓官严的计划有漏洞,他也是选择帮助云桑补好漏洞,而不是直接反驳。 云桑在殷望銮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是爱人,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更是无间的灵魂伴侣。 云桑盯着殷望銮的脸看了半晌,而后起身吻在了殷望銮的唇角上。 推门而入的杜启源:????? 在他身后的沈泽:... ... 旁边的小小:?! 第一百五十二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听了云桑的话,窦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样的事。 “先前晴贵人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兰音的母亲托人给她送东西进来。兰音的母亲是苏州人士,因此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样跟晴贵人的差不多,晴贵人还以为是兰音偷了她的东西,所以便找了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娘娘不由分说便让兰音把东西还给晴贵人,兰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后娘娘说偷盗之罪很严重,要把兰音送到大理寺去。兰音这才把东西交出啦,然而晴贵人却发现那并不是她的,所以最后还给了兰音。 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以兰音以下犯上为由,罚了兰音一个月的俸禄。” 云桑一听,立刻对尚云星起了疑心。按理说,她一个皇后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却也应该不至于偏心至此。 难道是尚云星在因为先前,余兰音和窦嫣然不愿意加入她的阵营,所以才生气报复她们? 尚云星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才是,毕竟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她尚云星的天下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窦嫣然又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做呢?如果兰音真的犯错,罚俸,罚跪便是了,怎么一定要害了兰音的性命呢?”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不免还是对尚云星产生了几分怀疑。 尚云星的行事风格一向是只顾自己,如果余兰音在某些事上触犯到了尚云星的利益,那么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是,以尚云星的聪明才智,她应该会做的更干净一些,并且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样,连太后都注意到了。 想到这里,云桑还是决定到尚云星那里走一遭。 江桥和徐明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听了窦嫣然的话以后,对皇后的怀疑几乎就是写在了脸上。 云桑虽然并不认同,却也想借着跟他们一起的便利,参与调查这件事。 云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后那里走一遭,我与她毕竟做过十几年的姐妹,多少她会给我几分面子。” 云桑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江桥听的,他得让江桥知道又云桑跟着的好处,才能顺利的跟在他们身边做个小透明。 一行人离开永宁宫以后,江桥果然叫住了云桑,“请问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坤宁宫吗?” 云桑点头,“正是。” 江桥道:“那我们兄弟二人可否同行?” 云桑这是看出来了,刚才在永宁宫里,江桥之所以那么直白的问窦嫣然,不是因为他想草草了事,而是这人真的就是有话直说。 云桑松了口气,有话直说好,有话直说就省的她一会儿还要想着怎么影响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可以,想必你们也是怀疑皇后?” 徐明叶立刻道:“微臣不敢,只是太后懿旨,下令让臣等彻查此事。” 云桑但笑不语,走在前头直奔坤宁宫。 坤宁宫内,尚云星居于首位正跟着下首的尚云月和亓官依晴说话。 “听说,太后下旨让锦衣卫调查余兰音的事。”尚云星道。 尚云月道:“嫔妾来之前正看见两个锦衣卫在坤宁宫门口,大姐姐似乎也在那里。” 听见云桑也来了,尚云星沉下脸来,“什么大姐姐,如今该叫王妃,按辈分,她还是我们的婶婶。” 亓官依晴懵懂道:“王妃?可是那位找到了北蛮细作,拆穿了北蛮阴谋的王妃?” “就是她。” 闻言,亓官依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听说王爷跟她十分恩爱,这样的女子才当真叫人羡慕啊。” 尚云星不悦道:“你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要有个数。” 亓官依晴低下头将眼里的不悦藏起,道:“是,嫔妾知道了。” 另一边,云桑一进坤宁宫,便不顾通传直接进了主殿,见了这里的三个人,她道:“哟,好不热闹。” 尚云星道:“王妃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 云桑道:“谁告诉你我是来串门的?说来,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连请安这点小事还用人教?” 江桥震惊地看着云桑的背影,他刚刚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这样咄咄逼人?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样子? 不是她说的跟皇后有姐妹情分吗? 徐明叶也懵了。 救命,外婆说的没错,殷王妃果然会变脸。 尚云星冷着脸,起身给云桑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婶婶。” 云桑露出个笑来,“这才对嘛。” 亓官依晴见了尚云星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被嘲讽所填满。再意气风发又如何?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庶女罢了。 云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问道:“这位便是新进宫的贵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礼,莞尔一笑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跟随亓官依晴行礼的小丫鬟却是进了云桑的眼。 照理说进宫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到现在还那么怯懦,然而那个丫头却是真真实实地正在发抖。 云桑想到窦嫣然说的事情,难道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尚云星,而是眼前这个贵人? 江桥也注意到了那个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对着她说:“昨日下午,你在何处?” 那丫鬟颤声道:“我在,我在... ...” 见她半天回不上话,江桥直接道:“徐明叶,把他带走。” 那丫鬟当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见他们要带走自己的贴身侍女,不干了,厉声呵斥道:“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江桥道:“微臣也是在奉旨办事,如果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但如果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么包庇者当以同罪论处。” 云桑撇撇嘴,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锦衣卫。他这人虽然耿直,却也知道用什么话能压住人。 毕竟是四品佥事,应该不是个傻的。 云桑没想到,尚钰彦能骑善射还真不是吹的。那少年出手果断,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看着他的时候,云桑一直在想,殷望銮的少年时期会不会也是这幅样子。 尚钰彦以五支箭成功擒获一公一母两只老虎,虽然他的马因为没见过这种阵仗而受惊,不过总体来讲有惊无险,甚至没用殷望銮出手。 老虎被猎,殷望銮带着云桑离开了。 云桑没心情留下来跟他们参加那种互相吹嘘,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的轻功宴会。 尚钰彦拿下这场狩猎的头彩已经是必然,接下来他们只要等着收到三姨娘成为新主母的消息就可以了。 回到王府以后,云桑迫不及待的换下身上的轻甲,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尽管有羊毛护体,身后又靠着殷望銮这个大火炉,可她还是觉得十分冷。 不知为何,她最近越发畏寒。 想到之前中毒时的嗜睡征兆,云桑在泡澡的时候打开了系统,查看自己的身体数值。 在看到健康值九十多的时候,云桑疑惑了,她问系统:“狗系统,我有没有中什么毒?” 【没有。】 “我最近这么怕冷,是怎么回事?” 【是否需要系统对您进行全身检查?】 “检查一下吧。” 在系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云桑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她再一次梦到了现代,只不过这一次是她死后。 微博上把她面试的剧组出了人命的消息刷到了热搜第一,警方介入调查以后仅仅24小时就成功破案,将害她的网红绳之以法。 她的微博下面,一群人给她留言。有说希望她来世再圆演员梦的,也有说看了她出镜的几部剧,发现她真的演技很好的。她忽然有了一种更为强烈的不真实感,原本她所熟悉的一切也变得陌生。 这种黑白转换,云桑一时还想不明白原因。 而她的室友,借着这一波机会,成功参演了另一部她原本打算试镜的剧,从此一炮而红。 看到这里,云桑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感受。她能在最后给朋友创造一点价值,也算是好事一件。 毕竟当初她们两个一同在影视基地闯荡的时候,更被看好的本来就是她的室友而不是她。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殷望銮刚给他穿完衣服,正把她抱在怀里。 云桑下意识地抓住了殷望銮的衣襟,“你怎么来了?” 殷望銮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来,你就要一直在这里睡,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恭喜宿主,你怀孕了。】 系统的提示音和殷望銮的声音一同在她脑海里回荡,她艰难的把两条声线分离开,再一条一条的去处理里面包含的信息。 首先是殷望銮,爱意,爱意,爱意,爱意,以及少许的委屈。嗯,这里可以理解。毕竟她家男人是个粘人精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次是系统,恭喜,冷静,机械,怀孕。这么看来她 没中毒,仅仅是因为怀孕而身体更加敏感了。 等一下,什么东西? 怀孕?!!!! 云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殷望銮,“这个时间,把南瓜子找来,我会挨骂吗?” 殷望銮:“不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云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个月没... ...” “没什么?” “没来,癸水?” 殷望銮正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他先把云桑放在了地上,脱下身上的外袍将云桑裹紧,而后他再次弯腰将云桑拦腰抱起。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沈泽,去把南瓜子找来。” 南瓜子来的时候,云桑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殷望銮则在地上紧张的走来走去。 他甚少见到,不对,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殷望銮露出这样的表情。下意识的,他以为是云桑中了什么毒,或者受了什么伤。 他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的雪,杆件进门,一边取下自己身上的药箱,一面问:“出什么事了?这次是谁下的手?” 殷望銮沉默了一下,“是我。” 有孩子了这件事,一定也只能是他下的手了。 不过,云桑的体质不是因为那次解毒而变得不易受孕了吗?怎会如此? 南瓜子瞪了殷望銮一眼,“我早跟你说了,你这王妃脾气古怪得很,叫你多担待,你怎么动不动把人打成傻子。这我要是治好了,她还能留在你身边就有鬼了。” 云桑听着这奇怪展开的对话,忍不住出声:“他没打我。” 家暴的男人必须去死好吧?她云桑可不惯这毛病。 南瓜子的眼神在殷望銮和云桑之间飘了两个来回,最终他叹了口气,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坐在云桑床前。 “你就会帮他说话,我看你也是被打傻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云桑没有解释,干脆把手递给南瓜子。 反正,南瓜子只要把脉了,应该就能看出来了吧。 “嗯,脉搏很快,脉如滑珠... ...”南瓜子动作一顿,他呼吸都停止了片刻,再次认真的判断了一下云桑的脉象。 “脉如滑珠,你这是,你这是喜脉啊,恭喜啊,恭喜恭喜。” 云桑艰难道:“你确定,我这是坏了没错吧?” 南瓜子:“确定确定,你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殷望銮:“你当初不是说... ...” 南瓜子愣了愣,“当初?啊,当初那是我瞎掰诈你的。云桑的身体十分强壮,怀孕对她来说是迟早的事。” 云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现在正在孕育生命。这个孩子,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怀上的宝贝。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她现在还不能给他绝对安稳的生活,可是既然上天让她怀上,那就说明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殷望銮上前把南瓜子从椅子上拉开,他坐在床边,附身听着云桑肚子里的动静。 南瓜子无情吐槽:“现在能听出来就有鬼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沈泽,老七和十六也都在这里处理事情。 见云桑和殷望銮过来,他们纷纷起身请安,“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殷望銮道:“起来吧,尚奕䜣在朝中的势力名单在哪里?” 老七道:“属下这就拿过来。” 云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尚奕䜣之前已经损失了刑部尚书,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谁?” 老七一边翻找记录册,一边说:“是工部尚书,只是这工部尚书为人十分懦弱,并不能给尚奕䜣什么助力,所以尚奕䜣只能靠着他手下礼部的人对王爷进行压制。” 云桑点点头,“礼部的老头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对付的,他们就是见人说人话,等望銮登基,他们就没话说了。” 殷望銮颇为意外的看着云桑,半晌道:“你想让我登基?” 云桑认真道:“今天尚奕䜣话里话外的说你不是正统,我就气不过,殷景焕也不过是你的侄子罢了,真要比正统,谁能比得过你?” 云桑话里的自信取悦了殷望銮,殷望銮道:“我本无心登基,只是为了社稷,不过既然云桑想让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云桑白了殷望銮一眼,她道:“夸你你还喘,你真不想当皇帝?” 殷望銮笑了,其意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老七将记录着尚奕䜣手下朝臣的名册翻出来交给了云桑。 云桑看着上面一堆她不认识的人名,不禁觉得想要瓦解尚奕䜣,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啊。 当晚,云桑就连做梦都在一个一个的认人名。 在殷望銮的帮助下,云桑总算是认全了尚奕䜣阵营下所有的朝臣。 她发现,尚奕䜣的势力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国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䜣的人。 云桑决定,还是要从外省的势力开始做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亲,亓官严。 云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哪有人叫气管炎的?这个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銮不懂云桑的笑点,认真道:“此人的确颇为惧内,只是却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养在外室的一个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宫中。” 看来这个亓官大人跟尚奕䜣差不多,也是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䜣让他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舍不得自己养在身边的女儿,就送了一个养在外室的过去。 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毕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个外室。 云桑觉得,亓官大人养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会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后院还没有起火,大概是那个正牌夫人觉得那些外室还没有威胁到她。 云桑沉吟片刻,一个有点损的主意从心底浮现。 亓官大人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第一,是尚奕䜣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为有心想攀龙附凤。 如果这个亓官依晴在宫中得宠,那他的脸上也会跟着有光。 云桑的想法是,让亓官依晴在宫里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殷景焕对亓官依晴生气。 随后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个女儿入宫,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兴,这次要送一个嫡出的女儿过去。 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这个正牌夫人一定会把怒火牵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来,亓官严家宅不宁,自然心神不定。 到时候云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闹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严处理的不好,云桑就可以以此为机会,让尚奕䜣手下想往上爬的一个人来弹劾亓官严。 尚奕䜣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弹劾亓官严,他也不会想到是有外人下手,只会认为是内部斗争。 那个上书弹劾的人,会被尚奕䜣疏远。 而亓官严本人,到时候只要让殷望銮介入此事,她相信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桑把这个计划跟殷望銮说了一遍以后,殷望銮眼前一亮,他以前只觉得云桑聪明过人,如今看来,云桑的谋略也十分不错。 这个计划尽管还有一些漏洞,但是只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顺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闹事,一旦尚奕䜣反应过来,顺藤摸瓜,就会很容易查出是云桑所为。 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闹事这件事,转移到许逐风手下去。 到时候尚奕䜣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许逐风身上。如以此来,他们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干净了。 而且苏州地处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䜣失去了亓官严这么个钱袋子,想必他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云桑又道:“等亓官严被下,我们可以安排一个靠谱的人顶替他的位置进入尚奕䜣的阵营,这样尚奕䜣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可以提前获知。” 殷望銮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在处理这些事上,我还是很好用的。” 云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你?” “来利用我吧。” 等你习惯了,就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听了云桑的话,窦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样的事。 “先前晴贵人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兰音的母亲托人给她送东西进来。兰音的母亲是苏州人士,因此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样跟晴贵人的差不多,晴贵人还以为是兰音偷了她的东西,所以便找了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娘娘不由分说便让兰音把东西还给晴贵人,兰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后娘娘说偷盗之罪很严重,要把兰音送到大理寺去。兰音这才把东西交出啦,然而晴贵人却发现那并不是她的,所以最后还给了兰音。 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以兰音以下犯上为由,罚了兰音一个月的俸禄。” 云桑一听,立刻对尚云星起了疑心。按理说,她一个皇后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却也应该不至于偏心至此。 难道是尚云星在因为先前,余兰音和窦嫣然不愿意加入她的阵营,所以才生气报复她们? 尚云星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才是,毕竟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她尚云星的天下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窦嫣然又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做呢?如果兰音真的犯错,罚俸,罚跪便是了,怎么一定要害了兰音的性命呢?”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不免还是对尚云星产生了几分怀疑。 尚云星的行事风格一向是只顾自己,如果余兰音在某些事上触犯到了尚云星的利益,那么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是,以尚云星的聪明才智,她应该会做的更干净一些,并且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样,连太后都注意到了。 想到这里,云桑还是决定到尚云星那里走一遭。 江桥和徐明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听了窦嫣然的话以后,对皇后的怀疑几乎就是写在了脸上。 云桑虽然并不认同,却也想借着跟他们一起的便利,参与调查这件事。 云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后那里走一遭,我与她毕竟做过十几年的姐妹,多少她会给我几分面子。” 云桑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江桥听的,他得让江桥知道又云桑跟着的好处,才能顺利的跟在他们身边做个小透明。 一行人离开永宁宫以后,江桥果然叫住了云桑,“请问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坤宁宫吗?” 云桑点头,“正是。” 江桥道:“那我们兄弟二人可否同行?” 云桑这是看出来了,刚才在永宁宫里,江桥之所以那么直白的问窦嫣然,不是因为他想草草了事,而是这人真的就是有话直说。 云桑松了口气,有话直说好,有话直说就省的她一会儿还要想着怎么影响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可以,想必你们也是怀疑皇后?” 徐明叶立刻道:“微臣不敢,只是太后懿旨,下令让臣等彻查此事。” 云桑但笑不语,走在前头直奔坤宁宫。 坤宁宫内,尚云星居于首位正跟着下首的尚云月和亓官依晴说话。 “听说,太后下旨让锦衣卫调查余兰音的事。”尚云星道。 尚云月道:“嫔妾来之前正看见两个锦衣卫在坤宁宫门口,大姐姐似乎也在那里。” 听见云桑也来了,尚云星沉下脸来,“什么大姐姐,如今该叫王妃,按辈分,她还是我们的婶婶。” 亓官依晴懵懂道:“王妃?可是那位找到了北蛮细作,拆穿了北蛮阴谋的王妃?” “就是她。” 闻言,亓官依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听说王爷跟她十分恩爱,这样的女子才当真叫人羡慕啊。” 尚云星不悦道:“你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要有个数。” 亓官依晴低下头将眼里的不悦藏起,道:“是,嫔妾知道了。” 另一边,云桑一进坤宁宫,便不顾通传直接进了主殿,见了这里的三个人,她道:“哟,好不热闹。” 尚云星道:“王妃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串门子?” 云桑道:“谁告诉你我是来串门的?说来,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连请安这点小事还用人教?” 江桥震惊地看着云桑的背影,他刚刚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这样咄咄逼人?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样子? 不是她说的跟皇后有姐妹情分吗? 徐明叶也懵了。 救命,外婆说的没错,殷王妃果然会变脸。 尚云星冷着脸,起身给云桑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婶婶。” 云桑露出个笑来,“这才对嘛。” 亓官依晴见了尚云星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被嘲讽所填满。再意气风发又如何?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庶女罢了。 云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问道:“这位便是新进宫的贵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礼,莞尔一笑道:“嫔妾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跟随亓官依晴行礼的小丫鬟却是进了云桑的眼。 照理说进宫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到现在还那么怯懦,然而那个丫头却是真真实实地正在发抖。 云桑想到窦嫣然说的事情,难道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尚云星,而是眼前这个贵人? 江桥也注意到了那个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对着她说:“昨日下午,你在何处?” 那丫鬟颤声道:“我在,我在... ...” 见她半天回不上话,江桥直接道:“徐明叶,把他带走。” 那丫鬟当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见他们要带走自己的贴身侍女,不干了,厉声呵斥道:“你们凭什么带走她?” 江桥道:“微臣也是在奉旨办事,如果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但如果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么包庇者当以同罪论处。” 云桑撇撇嘴,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锦衣卫。他这人虽然耿直,却也知道用什么话能压住人。 毕竟是四品佥事,应该不是个傻的。 “对,就是你,本妃看你身段不错,跳个舞应该难不倒你吧?”云桑摆弄着面前盘子里的小点心,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窦嫣然的眼眶唰得就红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殷王妃这是在把后妃跟舞姬作比较,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在侮辱人。 偏偏殷望銮还补了一句,“早年皇帝身边就你一个的时候,你不是跳了很多次吗?” 闻言,在场的朝臣们都想起来七八年前,皇上的后宫里的确只有窦嫣然一个人,彼时一旦有什么宴会,窦嫣然为了给皇家充面子,是一定会演上一两个节目的。 只是近几年,后宫里人多了,国家也逐渐安定下来,因此宫里的歌舞乐人也多了起来,大家才渐渐忘了还有窦嫣然这么一个人。 提到整个后宫最受宠的皇妃,那必然是许希儿,身份最尊贵的也有尚云星,再不济还有尚云月和新来的亓官依晴。 唯独窦嫣然,明明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却过早的离开了宫斗的战场。 一时间众人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惋惜,不受宠也就罢了,还要被人侮辱,换谁来这口气也是咽不下的。 就在大家以为窦嫣然要开口拒绝的时候,窦嫣然却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红着眼睛道:“容妾身先去更衣。” 殷景焕看向窦嫣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怜爱,坐在另一边的亓官依晴见状,立刻娇声道:“看来是殷王妃在府中长日无聊,所以以遇见有这般热闹的场合,便难以自持了。” 殷景焕松了一口气,看着亓官依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具有江南风情的小家子气女人,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用女人来打败女人,赢了他装模作样骂两句亓官依晴也就罢了,输了,也不过是女人家的拌嘴,不足挂齿。 那曾想,云桑仅仅是微微一笑,毫不反驳。 她把这事认了?竟然就这么认了? 殷景焕道:“云桑在府中整日与我相伴,的确少了一些玩乐的时光。” 亓官依晴:就离谱,我这话是在让你俩秀恩爱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窦嫣然身穿一袭白色长袖舞裙进入大殿,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五六个身穿粉色舞裙的舞姬。 随着音乐奏响,舞姬们迅速变换阵型将窦嫣然围在中间,窦嫣然旋转着挥舞长袖,如同落在花上的仙子一般。 只是这舞蹈到了后面,窦嫣然的动作明显有些生疏,虽然仍旧十分美丽,却也让人感到惋惜。 更有甚者直接小声跟身边的人说道:“王妃娘娘只怕不会饶了她。”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这贵人是怎么得罪了王妃,竟被她针对至此。” 云桑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再次玩弄起了眼前的点心,直到她手里的筷子把点心全部戳烂,窦嫣然这一舞才堪堪结束。 殷景焕附身凑近云桑,贴耳问道:“就这样?” 云桑扬起一抹笑,“当然不是这样。” 说着,云桑将那一盘点心端起来,对着 窦嫣然道:“贵人这一舞,正如这一盘点心。” “殷王妃,今日宫宴阖宫欢乐,你莫要扫兴。”殷景焕阴沉着脸说道。 窦嫣然一舞方毕,额角隐隐溢出香汗,然而预想之中的满堂喝彩她并未得到。 在见到云桑手里那一盘已经被戳成烂泥的点心以后,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窦嫣然福下身子,“妾身多年不曾跳舞已经生疏了不少,多谢王妃娘娘赏赐,妾身一定好好练习舞蹈。” “王妃娘娘未免欺人太甚,这烂点心哪有送人的道理?”亓官依晴再次开口。 这次,云桑却是直接冷眼看着她,仿佛在无声给她警告。 “好了,到此为止吧。”太后突然开口说道,“换个表演吧,哀家看腻了舞蹈。” 窦嫣然上前接过点心,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被太后打发回了座位。 窦嫣然只得穿着这一身舞姬的衣服坐在后妃之间,跟两侧的亓官依晴和尚云月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云桑在心里直呼天助我也,太后这一波反向助攻,奶的云桑真是开心极了。 借此机会,云桑再次发难。 “想来也是,舞蹈跳来跳舞也不过是那几个样子罢了,不过本妃听闻宫里新来了个很会弹古琴的贵人,不知是哪位啊?” 亓官依晴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无论表演的怎么样都逃不开被云桑嘲讽的命运,只能是尽力而为,赚一波朝臣对她的怜惜。 她站起身来,谦虚道:“正是嫔妾,只是这古琴三天不上手,便生疏了,一会儿要是表演的不好,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你会弹琴这件事都传到王府了,眼下过谦的话就不必说了,要是有真本事,本妃也不会为难你的。” 众人:放屁,你刚刚不就在为难窦嫣然吗?窦嫣然一看就是个会跳舞的,你不也没放过吗? 殷景焕实在是不想再多听云桑说一句话了,他催促道:“朕听过你的古琴,不必十年的乐师差,你只管表演吧。” 听见殷景焕把自己跟乐师想比较,亓官依晴的心冷了三分。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人的眼里,哪怕她是贵妃,也只是个手里的玩物罢了。 不多时,亓官依晴的古琴被人取来。云桑看着那色泽光鲜的古琴就知道,亓官依晴是个很爱弹琴的人,平日里一定是常常保养。 果不其然,当第一个音节出现时,云桑就知道,亓官依晴擅古琴,不是说说而已。 她虽是江南女子,可琴音里却满是山河远阔,听着她的琴音,云桑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座高山顶峰之上,正俯瞰下方的人间烟火。 末了,亓官依晴指尖一扣一勾,余音缭绕之际,眼前又好似出现了人间的烟火。 只可惜,亓官依晴用力过猛,在这样合家欢的宴会上弹这种曲子,好听是好听,不过并不应景。 听了云桑的话,窦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样的事。 “先前晴贵人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兰音的母亲托人给她送东西进来。兰音的母亲是苏州人士,因此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样跟晴贵人的差不多,晴贵人还以为是兰音偷了她的东西,所以便找了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娘娘不由分说便让兰音把东西还给晴贵人,兰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后娘娘说偷盗之罪很严重,要把兰音送到大理寺去。兰音这才把东西交出啦,然而晴贵人却发现那并不是她的,所以最后还给了兰音。 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以兰音以下犯上为由,罚了兰音一个月的俸禄。” 云桑一听,立刻对尚云星起了疑心。按理说,她一个皇后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却也应该不至于偏心至此。 难道是尚云星在因为先前,余兰音和窦嫣然不愿意加入她的阵营,所以才生气报复她们? 尚云星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才是,毕竟现在整个后宫,都是她尚云星的天下了。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窦嫣然又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做呢?如果兰音真的犯错,罚俸,罚跪便是了,怎么一定要害了兰音的性命呢?” 云桑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因为窦嫣然的话,不免还是对尚云星产生了几分怀疑。 尚云星的行事风格一向是只顾自己,如果余兰音在某些事上触犯到了尚云星的利益,那么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还以为系统已经放弃她了,没想到系统竟然会现在出现。 【请宿主万事万物皆以自身性命为优先,否则系统将收回宿主的重生权利。】 “好好好,我知道了。”云桑面上连连答应,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下次再有殷望銮遇险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定还会这样奋不顾身。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桑的想法,系统竟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宿主,本系统是因为你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才出现,如果你本人的求生意志不够强烈,那么系统也会跟随你一起灰飞烟灭。】 从这些话里,云桑收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系统的命运跟她是互相挂钩息息相关的,如果她出什么意外,那么系统也不会有善终。 并不是跟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如果没了她,系统还可以绑定别的宿主。 被冷浸月这么一打扰,殷望銮和云桑都没了再睡下去的心思,云桑叫来雪轻,让她传膳以后,为殷望銮更衣。 “一连睡了好几天,只怕身体都软了吧?一会儿吃过了饭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 殷望銮:“不软。” 云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耳垂,“刚刚冷浸月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 云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 殷望銮但笑不语,云桑为他系好腰带以后干脆别过脸不去理他。 殷望銮身体内的毒性虽然已经被祛除,但是几处利刃伤痕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他一连告假了足足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殷望銮一直闭门不出,也谢绝了一切访客。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开始出现殷望銮已经意外死亡的传言。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但也不乏一些有人之人在其间夸大其词,因此谣言俞传俞烈。 殷景焕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来询问殷望銮身体是否康健,言辞之间对殷望銮很是关切。 但那来宣读圣旨的小公公,自打见了殷望銮以后,一双眼睛便没从殷望銮身上离开。 云桑觉得,殷景焕这圣旨根本不是来关心殷望銮身体的,他就是巴不得殷望銮早点死,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掌控整个朝廷,所以派人来打探消息的。 然而,殷望銮在这一个月内,每天大鱼大肉还有南瓜子的药补食材,身体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不知道殷景焕得知殷望銮没事的时候,究竟会露出何等失望的表情。云桑有些幸灾乐祸,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殷望銮侧身挡住云桑,对传话的公公道:“本王明日上朝。” 那小公公见殷望銮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病危的样子,因此眼下只恨不得能飞回去给殷景焕传话,对于云桑他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是,奴才知道了。” 云桑见那小公公走出花厅,才转身对殷望銮说:“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殷望銮附身把脸凑到云桑跟前,“不是怕,是你笑的太好看,别人不能看。” 云桑瘪嘴,这段时间里,殷望銮身上的醋王属性是越来越明显了。他就像一头骄傲的雄狮一样,每日都要在自己的领地上巡查,还要时不时的宣誓主权。 不过殷望銮你会这样,也是因为在乎她。对于殷望銮的吃醋行为,云桑其实很是享受。 云桑低着头正要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肚子竟然胖到凸出来了! 她这段时间里天天跟着殷望銮大鱼大肉的补,原本纤细的腰身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原本如扶风弱柳的身姿现在也变成了丰腴性感,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云桑总有点不甘心。 云桑拍着自己的小肚子,感慨道:“足像个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孕妇。” 殷望銮扶着云桑的肚子,“娘子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这么劳累了,快坐下,让为夫听听,孩子在你肚子里说什么话呢。” 云桑白他一眼,“哪有这么快的?!” 殷望銮仰天长笑,声音里的喜悦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会跟着弯弯眼睛。 暗处,冷浸月看着夫妻恩爱的殷望銮,手里的手帕几乎要被她扯碎。 翌日,殷望銮一早起床便去上朝。云桑则前往她的小铺子查看装修情况,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了,不知道现场变成了什么样子。 店铺内,南瓜子喝着茶水坐在门口监工,来往的路人都对这家风格奇特的茶楼投以好奇的目光。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别人家的茶楼都在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茶楼的名字,而她偏不,她则是在一楼的大门上方与二楼的窗户之间做了一整排的雕刻画。 画的就是一群俊男美女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沈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吗?” 雪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大摞宣纸,“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人分发这些东西,不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云桑神秘一笑,“当然有用了。” 这古代的宣传手段十分落后,店铺开张以后只靠人们的口口相传作出口碑。 但是云桑偏不,她就要短时间内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从而达到迅速脱颖而出的效果。 毕竟那些达官显贵们一旦有了习惯的去处,再让他们更改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云桑要的就是这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效果,而她初期饿目标人群,正是那些普通百姓。 为了达到目的,云桑不仅在装修风格上下了功夫,更是亲力亲为画了整整一百张宣传单。 没错,云桑想到的宣传小妙招就是——发传单! 当然,今天这一百张传单只是一个预告,今天接了她传单的一百个人,在店铺开门以后可以免费喝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听半个时辰的书。 第二期宣传的时候,传单的数量就会减少为八十张,而拿到二期传单的人可以在开业当天以五折的价格喝一壶武夷山大红袍茶。 三期宣传的时候,传单就只有五十张,拿到的人可以以八折的价格喝上一壶安溪铁观音。 只不过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将招聘广告贴在自家店铺的门口。 按照这个装修进程,云桑估计想在中秋之前开业这件事是绰绰有余了。 云桑还以为系统已经放弃她了,没想到系统竟然会现在出现。 【请宿主万事万物皆以自身性命为优先,否则系统将收回宿主的重生权利。】 “好好好,我知道了。”云桑面上连连答应,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下次再有殷望銮遇险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定还会这样奋不顾身。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桑的想法,系统竟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宿主,本系统是因为你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才出现,如果你本人的求生意志不够强烈,那么系统也会跟随你一起灰飞烟灭。】 从这些话里,云桑收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系统的命运跟她是互相挂钩息息相关的,如果她出什么意外,那么系统也不会有善终。 并不是跟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如果没了她,系统还可以绑定别的宿主。 被冷浸月这么一打扰,殷望銮和云桑都没了再睡下去的心思,云桑叫来雪轻,让她传膳以后,为殷望銮更衣。 “一连睡了好几天,只怕身体都软了吧?一会儿吃过了饭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 殷望銮:“不软。” 云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耳垂,“刚刚冷浸月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 云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 殷望銮但笑不语,云桑为他系好腰带以后干脆别过脸不去理他。 殷望銮身体内的毒性虽然已经被祛除,但是几处利刃伤痕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他一连告假了足足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殷望銮一直闭门不出,也谢绝了一切访客。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开始出现殷望銮已经意外死亡的传言。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但也不乏一些有人之人在其间夸大其词,因此谣言俞传俞烈。 殷景焕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来询问殷望銮身体是否康健,言辞之间对殷望銮很是关切。 但那来宣读圣旨的小公公,自打见了殷望銮以后,一双眼睛便没从殷望銮身上离开。 云桑觉得,殷景焕这圣旨根本不是来关心殷望銮身体的,他就是巴不得殷望銮早点死,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掌控整个朝廷,所以派人来打探消息的。 然而,殷望銮在这一个月内,每天大鱼大肉还有南瓜子的药补食材,身体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不知道殷景焕得知殷望銮没事的时候,究竟会露出何等失望的表情。云桑有些幸灾乐祸,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殷望銮侧身挡住云桑,对传话的公公道:“本王明日上朝。” 那小公公见殷望銮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病危的样子,因此眼下只恨不得能飞回去给殷景焕传话,对于云桑他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是,奴才知道了。” 云桑见那小公公走出花厅,才转身对殷望銮说:“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殷望銮附身把脸凑到云桑跟前,“不是怕,是你笑的太好看,别人不能看。” 云桑瘪嘴,这段时间里,殷望銮身上的醋王属性是越来越明显了。他就像一头骄傲的雄狮一样,每日都要在自己的领地上巡查,还要时不时的宣誓主权。 不过殷望銮你会这样,也是因为在乎她。对于殷望銮的吃醋行为,云桑其实很是享受。 云桑低着头正要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肚子竟然胖到凸出来了! 她这段时间里天天跟着殷望銮大鱼大肉的补,原本纤细的腰身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原本如扶风弱柳的身姿现在也变成了丰腴性感,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云桑总有点不甘心。 云桑拍着自己的小肚子,感慨道:“足像个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孕妇。” 殷望銮扶着云桑的肚子,“娘子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这么劳累了,快坐下,让为夫听听,孩子在你肚子里说什么话呢。” 云桑白他一眼,“哪有这么快的?!” 殷望銮仰天长笑,声音里的喜悦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会跟着弯弯眼睛。 暗处,冷浸月看着夫妻恩爱的殷望銮,手里的手帕几乎要被她扯碎。 翌日,殷望銮一早起床便去上朝。云桑则前往她的小铺子查看装修情况,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了,不知道现场变成了什么样子。 店铺内,南瓜子喝着茶水坐在门口监工,来往的路人都对这家风格奇特的茶楼投以好奇的目光。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别人家的茶楼都在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茶楼的名字,而她偏不,她则是在一楼的大门上方与二楼的窗户之间做了一整排的雕刻画。 画的就是一群俊男美女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沈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吗?” 雪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大摞宣纸,“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人分发这些东西,不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云桑神秘一笑,“当然有用了。” 这古代的宣传手段十分落后,店铺开张以后只靠人们的口口相传作出口碑。 但是云桑偏不,她就要短时间内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从而达到迅速脱颖而出的效果。 毕竟那些达官显贵们一旦有了习惯的去处,再让他们更改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云桑要的就是这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效果,而她初期饿目标人群,正是那些普通百姓。 为了达到目的,云桑不仅在装修风格上下了功夫,更是亲力亲为画了整整一百张宣传单。 没错,云桑想到的宣传小妙招就是——发传单! 当然,今天这一百张传单只是一个预告,今天接了她传单的一百个人,在店铺开门以后可以免费喝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听半个时辰的书。 第二期宣传的时候,传单的数量就会减少为八十张,而拿到二期传单的人可以在开业当天以五折的价格喝一壶武夷山大红袍茶。 三期宣传的时候,传单就只有五十张,拿到的人可以以八折的价格喝上一壶安溪铁观音。 只不过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将招聘广告贴在自家店铺的门口。 按照这个装修进程,云桑估计想在中秋之前开业这件事是绰绰有余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云桑听雪轻说了她极记忆里有关那个男人的所有事情以后陷入了沉默,良久她对着殷望銮说:“这件事还是得从我娘开始调查。” 殷望銮沉声道:“此事也只得暂时搁置了,眼下这个情况如果我们往西北派人,只怕会让你祖父起疑。” 云桑这才想起,她祖父远在西北,消息十分闭塞,再一联想到最近西域挑起来的一些事端,为了整个大殷考虑,云桑也同意了殷望銮的做法。 “那就暂时先放在一边吧,那个男人损失了一整个牛家庄地堡,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来了。”说完云桑起身去扶起了一直跪着的雪轻,她拍了拍雪轻的肩膀讲地堡里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雪轻听了以后当即瞳孔放大眼神呆滞,在她的印象里,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会是刺杀王爷的人呢? 云桑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本来就只能靠自己想通,旁人说的再多也是徒劳的。 云桑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地吃光了一整碗粥,随后打了个瞌睡又躺到了床上。 殷望銮看着云桑这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皱了皱眉,他感觉云桑这样有些不对,却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云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系统突然在她脑海里自动打开了显示屏,将云桑的身体数值显示了出来。 姓名:云桑 美貌值:S95 气质值:S90 攻击值:D50 健康值:S40 剩余数值待开发... ... 云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健康数值的变化,她记得自己上次打开这个界面时,这里显示的分明是S+99,怎么现在就变成了S40?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的不舒服啊。 【温馨提示,宿主中了微量的南蛮奇毒七星散,请宿主尽快医治,否则系统将扣除宿主的生命值。】 云桑满头黑线,这七星散又是什么时候中的?难道是在地堡里的时候,她吃的那碗饭? 思来想去,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云桑跟殷望銮说:“我一直感觉到很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叫南瓜子过来看看吧?” 殷望銮正有此意,因此立刻叫了沈泽去请南瓜子。 不到一刻钟,南瓜子便拎着药箱来到了王府。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这干脆住在你们王府得了,昨天不是才给雪轻姑娘看过,今天又是谁?” 云桑站在房间门库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是我。” 南瓜子一见云桑眼里的猩红血丝神情便严肃了三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云桑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除了困,她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她老实说道:“就是感觉困,别的都正常。” 南瓜子抓着云桑的手腕 为她诊脉,片刻过后骂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回事?怎么天天中毒?!” 殷望銮一听云桑中毒,赶紧扔下奏折来到了云桑身边,“你说她中毒了?” 南瓜子点点头,“是,不过好在是微量的,吃一帖药,睡上一天一夜就没事了。” “是什么毒?你能看出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吗?” 南瓜子闻言再次为云桑诊脉,他闭着眼睛摒弃其他的感官,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云桑的脉搏上。 而后他道:“这毒是七星散,是一种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睡死的毒,在南疆,通常是遭到虐待的夫人买来毒丈夫的,因此又叫寡妇散。 看云桑现在意识还清醒着,应该是昨天中毒的,而且用量很少,除了让云桑感觉困意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说完,南瓜子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上几味药的名字和用量,交给一边的雪轻,“来来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以后就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雪轻接过方子连忙出去买药了。 “哦对了,有人在南蛮曾见过一株百年雪莲,我派人去南蛮找了,到时候如果有消息会告诉你们的。” 云桑诚恳道:“谢谢啊,还让你派神医谷的人帮忙。” 南瓜子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当初如果我能快点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至于让你们被冷浸月给威胁了。” 云桑知道南瓜子这是在安慰她,或许她应该问问系统,系统商城里说不定就有那么一株百年雪莲,只是她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云桑借口困了把殷望銮和南瓜子都赶了出去,而后她打开系统商城上上下下仔细搜了一整圈,然而连半个跟雪莲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沾边的,竟然是一个“一秒变成白莲花散”。 云桑问道:“狗系统,你这商城里会不会有百年雪莲?” 【如果宿主想要,系统可以提供。】 哎?竟然这么爽快,不可能啊,这不是系统的性格啊。 想了想,云桑又问:“要多少打脸值可以换?” 【一百万。】 “一?百万?!你不如去抢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这个百年雪莲,到时候殷望銮就会娶冷浸月,娶了冷浸月我就会吃醋,我吃醋了就整天作人,没心思完成任务,我不能完成任务,咱们俩就都得嗝屁。” 【... ...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你有危机感,不是更容易完成打脸任务吗?】 “屁,我只想打尚奕䜣和狗皇帝以及太后的脸,别人暂且没时间。这后宫和前朝,只能选一个。” 【... ...】 系统闪烁了几下,随后云桑就看见商城的最顶端出现了一个百年雪莲的商品。 价格却已经改成了三十万积分。 【这是最低价格,没有还价的余地,你不愿意咱俩就一起玩完吧。】 【打脸任务发布,请打脸太后十次,任务成功奖励打脸值1000,任务失败扣除打脸值5000。】 云桑:喵喵喵? “太后又做什么了?” 【太后将冷浸月三年后即将嫁入王府的消息昭告天下了。】 三年后的事,现在就往外说。云桑捏的手指咔咔作响,这太后找茬真的是,太让人想打脸了。 殷望銮的话才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人就都变了脸色。 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护卫看店主的眼神十分不对,眼下这护卫这话一出,其中的醋味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 云桑耳根一红,她注意到周边人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道:“夫人如何听到,你莫要胡说,我与这位... ...” 圆脸姑娘接话道:“小小。” “我与这位小小姑娘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之间可是清白的。”云桑解释了一句以后,不想让他们继续吧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于是对着雪轻招了招手,“沈白,少爷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雪轻:“带了,少爷你现在就要用吗?” 云桑点点头,“自然是现在就要用,眼下你们这么多人都要应聘,但是少爷我用不了那么多,我只需要十个人,所以我需要做一个小小的测试,这个测试一共分为两关,通过的人就可以留下来。少爷我一向宁缺毋滥,所以你们自己把握吧。” 雪轻把云桑先前交给她的霸总小说手稿拿出来放在云桑手上,云桑把书递给身边的人,“请你们迅速传阅前三页,看好了以后把书交到我手上,然后咱们就开始考试。” 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问道:“少爷,这书便是考题吗?” “正是如此。”说着,云桑走道南瓜子身边,抢了南瓜子的躺椅躺在上面打瞌睡。 雪轻便在这群人之间来回游走监察,以防止有人作弊。 第一个看书的人便是小小,小小才看了书上第一行字就立刻涨红了脸,她看了看躺在前头的云桑,随后又左右看了看,最后不确定道:“少爷,咱们真的要考这个?” 云桑闭着眼睛点头,眼下日头正盛,夏日炎炎即便云桑躺在房檐下方的阴凉处,没一会儿却也热的全身是汗。 正要开口让人给她扇风之际,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道阴影。 云桑抬起一只眼皮看去,只见殷望銮手里拿着从南瓜子院子里顺的蒲扇正给她扇风。 云桑笑了笑,“你不热?” 殷望銮冷着一张脸:“夫人说没听到,不热。” 云桑没想到就这么点事殷望銮竟然还开始耍小脾气,虽然她的确很受用,但是这样一来,只怕没几天就会有人传说她沈公子是个断袖了。 院子里,小小很快看完了前三页,而后把书交给了她旁边的人。 那人跟小小一样,刚看了第一眼就立刻涨红了脸,云桑看着她们一个个夸张的表情,觉得疑惑。 她没写什么太过分的内容啊?怎么这些人害羞成了这样?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按照云桑的要求看完了书的前三页,也都个顶个的脸红成了苹果。 雪轻从最后一个人手里接过书随后交到云桑手上,云桑发现,这本书即便被下面的二十来个人翻阅过,却仍旧十分整洁。 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应聘的这些人最起码都很爱干净,很懂得爱惜别人的物品。 对于这一点,云桑还是十分满意的。 云桑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开口问出了面试第一关的第一道题。 “看了这本书,你们觉得这本书究竟适合讲给什么样的人听?” 小小率先举手道:“我认为适合讲给女人听。” 其他人纷纷点头,随后七嘴八舌道,“就是说啊,就是很适合讲给什么小姐们听,她们看的话本不就是这么回事?” 方才那个高个的男人道:“少爷是想把这些故事放在茶楼里讲给客人听?” 云桑点头,“正是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叫黄西,黄色的黄,西方的西。”黄西抱拳道。 “我看你很有讲书的天分,你要不要在我的茶楼里说书?”云桑原本的打算就是,观察这些人看了书以后的表现,随后找到一个合适的说书人。 云桑方才仔细看过他们的表情,眼看着这些人里是个有九个都在看完了书以后对此类内容颇为不齿。 只有这个黄西,在看完书以后虽然耳根红透了,但是面上仍旧正直的一批。 黄西仔细想了想,眼下他急需一份工作,如今这份说书人的工作虽然对他来说充满了挑战,却也并不是完全不合适。 并且,云桑给出的薪资,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仔细思考了以后,黄西决定听从云桑的建议,成为一个说书人。 云桑让雪轻把自己手里的书再次交给黄西,“从今天开始你就熟读此书,十天之内,我要你背下来前半本,而后在我验收的时候,说给我听。” 黄西双手接过那书,恭敬行礼道:“多谢少爷。” 找到了说书人,剩下的第二道题就简单多了。云桑从南瓜子这院子里随即找了集中可以泡水喝的药材,泡出来以后让先告诉他们名字,而后再让他们品尝味道。 待一个时辰后,再用新的泡水,而后改变顺序,能记对味道和名字的,就可以留下来。 连同小小在内,一共还有七个人回答对问题。剩下的人云桑也给了他们一次临时工的机会。 今天也是时候发第二批传单了,上次云桑和雪轻两个人发了一整天,回家的时候各个累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这次云桑就学聪明了,她给了那些没有通过面试的人一人一钱银子,让他们帮忙出去发传单。 这样他们虽然没能在这里工作,却也不会对云桑有任何怨言,相反他们还会很感激云桑。 忙完了茶楼的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云桑告知他们十天后再来参加培训以后便离开南瓜子的医馆,回到了王府。 一进王府,云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辨认过后发现那人竟是燕玉,云桑拉了拉身边殷望銮的手,“这燕玉怎么在这晃悠?” 殷望銮闻言顺着云桑的视线看去,只见燕玉正拐过回廊,他道:“我让她找出京内所有北蛮细作过去待过的地方,想来她大概是找到了结果,正打算去跟我汇报吧。” 云桑眨了眨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燕玉刚刚去的地方分明是冷浸月所住的尚贤苑。 这两个人见面,在一起商量怎么抢走殷望銮吗? 云桑嗤笑一声,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 - 我靠打脸系统续命 - 温则 老五的背叛应该是殷望銮拥有的最惨痛的教训,云桑无法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在面对自己相处了多年的朋友背叛是,究竟是什么心境。 但是从殷望銮并没有将此事波及到十二来看,他的胸襟足以让很多成年人都望而却步。 云桑拉了一下殷望銮的手,“那你预备怎么处理十... ...盛元文?” 殷望銮:“我可以留他一条全尸。”这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言下之意,就是盛元文必死无疑。如果对一个叛徒太仁慈,别人呼怀疑他殷望銮,是个懦弱无能的人。 眼下,盛元文身上还有一些谜团存在,只能等老七把那些事都问清了再来处理他。 不过,从他刚才的话里就可以看出,胁迫他的人并非来自北蛮,而是来自西域。 先前韩国公在心中就说过,西域异动频繁。想来是距离殷望銮坑杀十万西域将士的事已经过去太久,那些人韬光养晦,恢复了元气,所以在蠢蠢欲动了。 西域想玩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可惜被殷望銮和云桑提前获知了动态,这渔翁的角色最终会花落谁家,只怕是还不一定呢。 殷景焕以为,他们现在已经抓到了燕玉,借势一举攻下北蛮收为附属小国,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朝堂上,殷景焕提出自己的想法以后问道:“哪位爱卿愿意率兵出征?” 回答他的是满堂沉默,殷景焕没料到自己的大臣竟然都是这么一群废物,收服一个小国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殷景焕的视线扫过众臣,略过几个武将,略过了许逐风,最终还是落在了殷望銮身上。 “王叔,此事你怎么看?” 殷望銮对于出征的事当然持有否决态度,现下北蛮内斗,看似是进攻的最佳时机,然而在西北方面虎视眈眈的西域人却也不容忽视。 一旦殷望銮率兵出征,西域看准时机攻打西北,大殷整体的战事就会转为劣态。 没有绝对胜利把握的事,他绝对不会出手。 “本王认为,此时并不适合开战。燕玉密谋刺杀,本王认为她必定还有同伙,待本王抓到了她的同伙,再提此事不急。” 云桑听沈泽说了此事以后,只觉得殷景焕这皇帝做的太不合格,出征剿灭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现在不过是抓到了一个在草原上没有什么实质性权利的公主而已,仅凭这个就要出兵,未免太小题大做,有失大国风范。 又过了几天,老七终于审完了十二。而沈泽也找到了十二牵挂的那位姑娘的住处,那姑娘是个靠摆面摊养活老母亲的可怜人,十二跟她大概是以面结缘吧。 殷望銮看了看那写满了三大张纸的审问记录,终于下令,“盛元文通敌叛国,杀无赦。” 死期就在第二天,殷望銮下令所有能赶回来的暗卫都必须赶到。 殷望銮要上朝,因此行刑时间被放在了巳时三刻,也就是殷望銮下朝回府后。 云桑特意早起了一会儿,她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时机,认一认那些暗卫。雪轻知道了云桑的心思,直接叫来了沈泽帮忙。 地牢内,盛元文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白净的中衣,看起来似乎没受到什么折磨。但从他面色惨白这一点,又让所有人都清楚他似乎遭遇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一次见了云桑,盛元文没再叫嚣,只是在听见她的声音以后,抬起眼皮,用那双沁了血的浑浊眼睛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云桑总觉得十二有话要对她说。 谨慎思考过后,云桑屏退左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盛元文身前。 “你想说什么?” 盛元文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云桑仔细辨认过后发现她说的是: 你来杀我。 云桑当即满脸疑惑的看着盛元文,这人什么意思? “你,来,杀,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所有的暗卫都听见了他那嘶哑的声音。老七撇过头,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沈泽也垂下眼眸,以求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雪轻见状微微靠近了他一些,轻声:“没事的。” 云桑环视一周,点头应下了十二的要求。 殷望銮下朝后,朝服也没换下来,就直接到了地牢里。 看见云桑正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喝茶,他弯弯唇角,靠近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 随后,殷望銮扫过室内其他暗卫,见他们各个神情肃穆,冷声道:“开始吧。” 老七起身道:“十二盛元文,勾结外敌吃里扒外,将主子经营多年的北蛮细作网络全部泄露,致使王妃多次受辱,主子差点遭遇暗杀,现判死刑,立即行刑。” 云桑看了看盛元文,开口道:“我来做吧。” 殷望銮:“你来?” 云桑从殷望銮怀里起身,拍了拍裙角而后从下摆内侧口袋里拿出她藏在那里的匕首,“就我来吧,大家跟十二兄弟一场,大概都难以下手,不如就交给我来做吧。” 说着,云桑提剑走向盛元文,没有过多犹豫便刺向了十二的胸腔。 盛元文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他一张脸涨的通红,嘴里不断倒抽着气。正当云桑凑近了想要拔出匕首时,盛元文突然内力爆发,挣脱手上的铁链。 盛元文拔出胸间的匕首,将云桑锁在怀里,利刃就逼在云桑脖子下方。 殷望銮猛地起身,“云桑!” 云桑的背部紧紧贴着盛元文不断向外流血的胸膛,温热湿意穿透衣物直达皮肤,耳边的呼吸声虽然粗重但大多有进无出。 云桑嗤笑一声,“你叫我杀你,就为了这个?” 一屋子暗卫早已严阵待发,各自拿出顺手的武器指着盛元文。 盛元文突然笑了出来,突兀的笑声在阴冷的地牢里显得尤为诡异。他说:“他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你身边,他会一直看着你。” 云桑一愣,身体上的束缚瞬间消失,她扭头一看,原来盛元文已经躺在地上合上了双眼。 殷望銮一个闪身来到了云桑身边,上下打量确认没事过后这才松了口气,“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了。” 对着盛元文的尸体呆了半晌,云桑嗤笑一声,“你说他跟我玩什么悬疑惊悚呢?有能耐就正面硬刚啊,真是无语。” 云桑还以为系统已经放弃她了,没想到系统竟然会现在出现。 【请宿主万事万物皆以自身性命为优先,否则系统将收回宿主的重生权利。】 “好好好,我知道了。”云桑面上连连答应,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下次再有殷望銮遇险这样的事发生,她一定还会这样奋不顾身。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桑的想法,系统竟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宿主,本系统是因为你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才出现,如果你本人的求生意志不够强烈,那么系统也会跟随你一起灰飞烟灭。】 从这些话里,云桑收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系统的命运跟她是互相挂钩息息相关的,如果她出什么意外,那么系统也不会有善终。 并不是跟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如果没了她,系统还可以绑定别的宿主。 被冷浸月这么一打扰,殷望銮和云桑都没了再睡下去的心思,云桑叫来雪轻,让她传膳以后,为殷望銮更衣。 “一连睡了好几天,只怕身体都软了吧?一会儿吃过了饭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 殷望銮:“不软。” 云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殷望銮摸了摸云桑的耳垂,“刚刚冷浸月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 云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吗?” 殷望銮但笑不语,云桑为他系好腰带以后干脆别过脸不去理他。 殷望銮身体内的毒性虽然已经被祛除,但是几处利刃伤痕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他一连告假了足足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殷望銮一直闭门不出,也谢绝了一切访客。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开始出现殷望銮已经意外死亡的传言。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但也不乏一些有人之人在其间夸大其词,因此谣言俞传俞烈。 殷景焕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来询问殷望銮身体是否康健,言辞之间对殷望銮很是关切。 但那来宣读圣旨的小公公,自打见了殷望銮以后,一双眼睛便没从殷望銮身上离开。 云桑觉得,殷景焕这圣旨根本不是来关心殷望銮身体的,他就是巴不得殷望銮早点死,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掌控整个朝廷,所以派人来打探消息的。 然而,殷望銮在这一个月内,每天大鱼大肉还有南瓜子的药补食材,身体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不知道殷景焕得知殷望銮没事的时候,究竟会露出何等失望的表情。云桑有些幸灾乐祸,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殷望銮侧身挡住云桑,对传话的公公道:“本王明日上朝。” 那小公公见殷望銮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病危的样子,因此眼下只恨不得能飞回去给殷景焕传话,对于云桑他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是,奴才知道了。” 云桑见那小公公走出花厅,才转身对殷望銮说:“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殷望銮附身把脸凑到云桑跟前,“不是怕,是你笑的太好看,别人不能看。” 云桑瘪嘴,这段时间里,殷望銮身上的醋王属性是越来越明显了。他就像一头骄傲的雄狮一样,每日都要在自己的领地上巡查,还要时不时的宣誓主权。 不过殷望銮你会这样,也是因为在乎她。对于殷望銮的吃醋行为,云桑其实很是享受。 云桑低着头正要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肚子竟然胖到凸出来了! 她这段时间里天天跟着殷望銮大鱼大肉的补,原本纤细的腰身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原本如扶风弱柳的身姿现在也变成了丰腴性感,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云桑总有点不甘心。 云桑拍着自己的小肚子,感慨道:“足像个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孕妇。” 殷望銮扶着云桑的肚子,“娘子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这么劳累了,快坐下,让为夫听听,孩子在你肚子里说什么话呢。” 云桑白他一眼,“哪有这么快的?!” 殷望銮仰天长笑,声音里的喜悦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会跟着弯弯眼睛。 暗处,冷浸月看着夫妻恩爱的殷望銮,手里的手帕几乎要被她扯碎。 翌日,殷望銮一早起床便去上朝。云桑则前往她的小铺子查看装修情况,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了,不知道现场变成了什么样子。 店铺内,南瓜子喝着茶水坐在门口监工,来往的路人都对这家风格奇特的茶楼投以好奇的目光。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别人家的茶楼都在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茶楼的名字,而她偏不,她则是在一楼的大门上方与二楼的窗户之间做了一整排的雕刻画。 画的就是一群俊男美女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沈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吗?” 雪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大摞宣纸,“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人分发这些东西,不过这个真的有用吗?” 云桑神秘一笑,“当然有用了。” 这古代的宣传手段十分落后,店铺开张以后只靠人们的口口相传作出口碑。 但是云桑偏不,她就要短时间内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从而达到迅速脱颖而出的效果。 毕竟那些达官显贵们一旦有了习惯的去处,再让他们更改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云桑要的就是这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效果,而她初期饿目标人群,正是那些普通百姓。 为了达到目的,云桑不仅在装修风格上下了功夫,更是亲力亲为画了整整一百张宣传单。 没错,云桑想到的宣传小妙招就是——发传单! 当然,今天这一百张传单只是一个预告,今天接了她传单的一百个人,在店铺开门以后可以免费喝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听半个时辰的书。 第二期宣传的时候,传单的数量就会减少为八十张,而拿到二期传单的人可以在开业当天以五折的价格喝一壶武夷山大红袍茶。 三期宣传的时候,传单就只有五十张,拿到的人可以以八折的价格喝上一壶安溪铁观音。 只不过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将招聘广告贴在自家店铺的门口。 按照这个装修进程,云桑估计想在中秋之前开业这件事是绰绰有余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