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作孽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大周朝,是夜,丞相府。 一抹轻盈的身影从屋檐一跃而下,房门被轻轻阖上,一片寂静如斯。仿佛方才只一阵风轻轻掠过。 早晨还未起来,翠儿和柳儿便大力推开房门,如一道风般进了内室。 “小姐,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站在身旁的柳儿将独孤槿床前的帘子掀开,面上是一片欣喜之色。 床上的身影轻轻翻了个身,方才缓缓睁开朦胧睡眼。 “小姐,瑞王昨天被刺了,竟是在青楼因为和人争夺花魁!”翠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是啊,堂堂皇子竟因为这档子事叫人给刺伤!真真丢皇室的脸。”柳儿也抢着说。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瑞王笑话呢!” 翠儿解气道:“奴婢看那二小姐恐怕也得意不起来了!让她把瑞王从小姐你身边抢走,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两个丫鬟说的津津乐道,却见她家小姐倒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大快人心?当初小姐你若不是因为瑞王怎么会和燕家小姐起争执而落水,导致这么多年缠绵病榻,与药食相伴。没想到瑞王却以小姐你身弱为由,担心嫁到王府无法诞下子嗣,请旨让皇上取消你们的婚约!”翠儿一脸的愤愤不平。 看着两个小丫鬟气的满脸涨红,独孤槿对她们说的话倒是不甚在意,掀开被子下了床:“好了,你们两个大早起吃这一肚子的气,还怎么吃得进饭去!” 两个丫鬟方才噤声,伺候独孤槿沐浴更衣完,主仆三人便来院子里活动筋骨。带着两个丫鬟做完运动后,浑身都觉得清爽不少。 准备回屋时,有什么东西穿过树丛最后落到一个石凳上,竟是一只信鸽。 独孤槿几步过去,拆开绑着的纸条。 上面简短的写着四个字,“师傅中毒。”将纸条紧握在手中,心下一沉。 师傅怎会中毒? 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 独孤陌淡雅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泪痕,一见到院中的独孤槿,剪水双瞳里更是溢出莹莹泪光。 “槿姐姐,想必你也听说瑞王的事吧!” 独孤槿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收好,平静的眸中带着淡淡疏离,未置可否。 “槿姐姐,你莫不是还在怪我?”独孤陌纤手拿起帕子在眼角擦拭泪痕,带着一丝委屈:“我知道瑞王殿下和你退婚这件事让你很难堪,也让你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可陌儿也是无辜的啊!陌儿未曾想要和姐姐你抢瑞王殿下。” 独孤槿不由在心底冷笑,只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既然独孤陌会装,那么她自然奉陪到底。 “看来是瑞王一心非妹妹不娶了?”独孤槿心中讥诮。 独孤陌微愣,下意识点头,秀眉紧蹙:“原本以为瑞王殿下请旨将我赐婚于他,定会对我一心一意,却没想到……”说着嘤嘤啼哭。 “槿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憎恨于我,可我本想等有机会了找瑞王殿下说说,能不能让姐姐你也同我一并嫁入瑞王府。我知道姐姐你自幼就痴恋于瑞王殿下,可是皇上已经下旨将我许给瑞王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若是陌儿不从的话,恐怕会连累整个相府遭殃。” 忍住心里厌恶之情,独孤槿蓦地攥住独孤陌的手:“妹妹此话当真?” 独孤陌微微一愣,见独孤槿眸中带着期盼,她就知道独孤槿对瑞王还不死心!“陌儿怎么会欺骗姐姐你?” “听说瑞王受伤了,妹妹可否带我去见一下他?不知道他的伤势是否严重?” 独孤槿一席话像是说中独孤陌心事,带着些许为难:“只是,槿姐姐,虽然瑞王殿下受伤了我也很是担心,可他毕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受伤,妹妹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丝难过。只是,为了姐姐你,妹妹也愿意带姐姐去瑞王府一趟。” 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们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进入瑞王府,否则,让人发现了不但会影响姐姐你和我的闺誉还会牵连到整个相府的名声!”想了想,在独孤槿耳畔低声道。 独孤槿脸上故作欣喜:“好,一切听从妹妹安排!” 大街上,两人皆是一身男装打扮,独孤陌带着随身丫鬟珍儿,独孤槿则带了翠儿。 “姐姐,再转过这条巷子便是瑞王府后院,我们四人这样进去恐怕太惹人注目!”独孤陌停住脚步。 独孤槿似乎没了主意:“依妹妹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独孤陌拧眉思索片刻,道:“槿姐姐,不如我们先进瑞王府,让珍儿她们两个在外面守候,到时好接应我们。” 独孤槿点头,“就依妹妹所言。” 两个丫鬟守在瑞王府外面,独孤槿则跟随独孤陌从后门进了王府。 一路见独孤陌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独孤槿故意惊诧:“陌儿妹妹,瑞王府这么大,你知道瑞王殿下在哪一个院子吗?” 独孤陌拧眉思索片刻,道:“槿姐姐,既然瑞王殿下受伤,那么他所在的院子一定是进进出出有好多仆人伺候着,我们只要跟着人流走就一定能找到瑞王院落。” 独孤槿一路跟着独孤陌穿梭在瑞王府内,原本她此番只是借助独孤陌带她出相府,好赶去药庐那边。 现在既然已然来到瑞王府,她倒是有些好奇看看独孤陌到底想要使出什么把戏。 两人刚穿过回廊,看到一对丫鬟朝这边走过来,那两人来到一处假山后,放下手里的筐子,靠着假山歇息。 “真是累死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闲着!”一个丫鬟抱怨。 另一个丫鬟也认同的点头:“就是嘛!对了,听说昨天去寻找神医的几个侍卫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结果神医没找到,却掉到了粪坑!全身臭熏熏的!”说着两人噗嗤一声笑了。 而后又偷偷看看四周,声音放低:“你说瑞王殿下伤了那地方,以后是不是不能人道了?” 第2章 神秘男子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一席话,让躲在她们不远处的独孤陌一时怔愣在原地。 不能人道!?她们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在独孤陌的脑海中轰然炸开。怎么可能?独孤陌脚步如被灌了铅一步也挪动不了。 独孤槿侧头看向还处在震惊之中的独孤陌。 “不会的!不会的!”彼时,独孤陌像是在自言自语,嘴里轻声呢喃着。不可置信的摇头,看到独孤槿正在看她,这才慌忙收起脸上表情。 “她们一定在胡说!”独孤陌肯定的道。 独孤槿轻轻咬了咬唇瓣,面上是一片担忧之色:“她们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槿姐姐,我们还是尽快见到瑞王吧,见到他一切便能知晓,我想瑞王殿下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们见了他。我就……” 独孤陌正欲开口就被独孤槿一把捂住了嘴。 只见那两个丫鬟说完便拿起箩筐朝她们这边走来,见状两人赶忙藏匿好,直到她们渐渐走远,独孤槿才缓缓松开手。 此时,独孤陌面上已恢复如常,“槿姐姐,我们还是先找到瑞王殿下再说吧。” 独孤槿继续和独孤陌一起前行,直到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独孤陌才停下来。 “槿姐姐,你看咱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瑞王殿下到底在哪里。咱们再这么转下去恐怕一天也不一定能见到瑞王殿下。不如你先在这个院子里等我,我先去别的地方打探一下再回来和你回合如何?”独孤陌提议。 独孤槿心知独孤陌在耍心机,不过这到也好,一方面她要看看独孤陌究竟想玩什么把戏,一方面让她有机会脱身去找师傅他们。 面上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陌儿,你快去快回,知道瑞王殿下在哪里就马上回来找我!” “你放心吧,槿姐姐!”独孤陌面上露出淡淡微笑。 待她走后,独孤槿看了看这处院落,应该是瑞王府最为偏僻的角落,独孤陌轻车熟路的将她引到这里来,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里僻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此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他一看见独孤槿,脸上立刻挂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甚至连口水都从嘴边流了下来,面上是一脸的兴奋。 “真是一个小美人啊!” 独孤槿平静的看着来人,她明明此时是一身男装打扮,这个猥琐的男人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若不是事先埋伏在此谁信! 猥琐男人正欲向前,只听空气中一阵骨头脱臼的脆响骤然炸开。猥琐男人痛苦的惨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声,在那猥琐男子身子缓缓倒下的同时,一个修长冷酷的高大身躯随之显现出来。 独孤槿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子的动作太快了,快的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手那个男人已然没了气息! 男子一席黑衣长袍包裹住颀长的身材,外罩一个金线暗纹黑色斗篷,遮住了男子的脸。 “有刺客!”随着叫喊声由远及近,独孤槿的心不禁紧紧提起。 那男人周身散发着冷然的气息,随着不远处护卫的声音越来越近,那男人的身子也渐渐朝她逼近。 独孤槿对上男人冰寒的视线,眼下尚且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她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装作慌乱的眼神看向逼过来的男人,抬头怯生生的对视上他。 “你不是这王府的人。”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不带一丝温度,声音里更是透着笃定。 “你走吧,我不会和别人说见到过你。”独孤槿未置可否,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演下去,面上也淡定了许多。 男人冷若冰霜的眼里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异样,眸光深邃。 独孤槿也没想到竟然会半路杀出一个这样的男人,就在她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之时,那人已经拽住她的身子。 彼时,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扑到鼻尖! 独孤槿随之被那男子猛然拽进大殿,外面侍卫的叫嚷声渐渐逼近。 就在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的一瞬间,那男子带着她纵身一跃。 此刻,独孤槿低头看着闯进来的侍卫们,他们冷冷的环顾四周, “你们去那里看看!” “看看这里有没人!” …… 独孤槿微微蹙眉,此时她和男人距离是如此之近,男人身上的血腥之气扑鼻。 脖颈处冰凉的触感更是在无声的告诫她不要出声。 独孤槿很识趣的没有动,看着下边的侍卫们翻箱倒柜的在找着刺客。 一个侍卫长冷冷扫视着屋里,径自朝屋子深处走来,不偏不倚刚刚站在他们身下正对着的地方。 脖颈上的触感骤然收紧,逼迫着她将呼吸慢慢放缓,那男人也屏住呼吸。 身下的侍卫长眸子微眯,冷冷扫视周围。 就在此时,男子身上不知何处的伤口忽然滴落下来一滴血! 独孤槿眸子微睁,眼看那滴血就要滴落到侍卫长身上! 眼前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独孤槿反映,男子已然将那滴血收于掌中。 独孤槿惊叹于男子的同时也起了隐忧,她未成想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如此深不可测之人! 侍卫们找了半天也无所获,侍卫长最后冷冷看了看屋内便叫上属下们一起走了出去。 室内一下安静下来,静的似乎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男子微重的呼吸声说明他受伤不轻,不然也不会选择暂时避开那些人。 如今就剩下他们二人,独孤槿微微眯眼,一不做二不休。 一道银光乍现,男子身子一时怔住无法动弹,黑色斗篷遮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却可以让人如坠冰窟。 独孤槿快速收起银针,朝男子狡黠一笑:“我们算是扯平了!”而后,当着男子的面,轻松的从房梁上跳下来,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冷冷看着独孤槿离去,男子稍稍施力,扎在穴位上的银针被男子逼了出去。 男子眸光冷寒,露出一股不明深意。 第3章 药引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一路避开府里的侍卫,这瑞王府似是因为来了刺客的原因,里边并不太平,她趁乱寻了机会出来,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药庐。 “师兄,师傅的毒……”独孤槿神色渐渐凝重。 无邪双手运气抵在鹤无极后背,两人周身皆是闪着一阵清白交替的异常光芒,鹤无极脸色呈现出一片红褐色,嘴唇发紫。 “师姐,你可算过来了!师兄给师傅解毒已经好长时间了,可看样子不见任何效果,甚至师兄的指甲上已是一片青紫色。”香袖皱着柳眉,因为着急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独孤槿面色焦急,来不及说什么,纤细的手腕抓住无邪的手。 “放手!”无邪眼神犀利射向独孤槿。 “你这样下去不但给师傅解不了毒,反倒会搭上自己。你以为师傅愿意看到你这样?”独孤槿脸色冷沉。 无邪沉默,却是用内力将独孤槿的身子震出三步之外。 “师姐!”守在一旁的香袖见状脸色大惊,连忙扶住她。 独孤槿摆摆手,“无碍。”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无邪,轻轻叹了一口气。无邪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宁可要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也要一意孤行。 “师傅的毒是师伯下的?!”独孤槿带着肯定的语气。 香袖一脸恼怒的道:“没错!就是那个老家伙!现在他被关在柴房里,不给他水也不给他吃的!饿死他!谁叫他给师傅下毒!” 独孤槿面色冷沉,和香袖来到关押北冥堂的柴房。 北冥堂见到她们二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只要师伯将解药给我们,我们自然会将师伯给放了。”独孤槿眸光暗沉,正色道。 北冥堂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天真,好不容易那个老东西中了我的毒我怎么会把解药给他!?你们就等着替那个老东西收尸吧!” 北冥堂一脸得意的道。 “你!”香袖气的想要上前给他一巴掌被独孤槿按住,“师妹,休得对师伯无礼!” 独孤槿按住她。 “师姐,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香袖脸色涨红,对着北冥堂低吼:“老家伙,要是我师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叫你陪葬!” 北冥堂不生气反倒哈哈一笑:“那又如何!死又何惧?能够拉着老头一起死岂不快哉!” “你!……真是个疯子!”香袖看着他有些癫狂的样子面上难看至极。 “就这么死了难道师伯没有遗憾吗?”独孤槿面色平静的道。 北冥堂眉头一跳,犀利的眸光射向她。 独孤槿看着他,面上依然沉静。 “师伯若是能交出解药救了师傅,我定然将我派绝学交于师伯您。” “你说什么?” 北冥堂似是不可置信,将信将疑的看着独孤槿。 “请师伯相信我,我定然不会拿师傅的生死和您开玩笑,我派绝学乃当年师尊薨逝前交于我。”独孤槿一脸正色。 “仅凭你几句话就想骗我去救那个老东西?”北冥堂冷冷道。 独孤槿面上一夸,抿了抿唇,有些无奈,上前一步,从腰间掏出一个信物递到他面前。 北冥堂一看大惊,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他竟然将这个都交于了你……”沉默片刻,方抬起头复杂的看向独孤槿:“即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在给那老东西解毒后你会将那交于我!” 见此,独孤槿一脸正色,追问道:“那么师伯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闻言,北冥堂微微眯起眼,眸子里射出算计的精光。 “除非,你也中我的毒!” “不行!”还未等独孤槿回答香袖先一步吼道。 北冥堂一脸的无所谓,“好吧,那你们就看着那老东西死吧!” “你,在我师傅死之前我定然先杀了你!”香袖忍无可忍,欲拔出身上软剑。 “香袖!”被独孤槿再次按住。 一脸坚定的对北冥堂道:“可以,只要能救师傅。” 北冥堂眸子微微一缩,沉默了片刻道:“放心,我给你下的毒不会如那个老东西那么霸道,只是慢xi g毒药而已,等到我拿到那个东西,自然也会给你解毒。”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独孤槿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香袖道:“给师伯解绑。” 香袖心里却是很不安,皱眉看向她。独孤槿点头,香袖这才不情不愿的给北冥堂松了绑。 北冥堂一得了自由,面上也变得荣光换发起来。他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发髻,目光射向独孤槿。 “你可想好了?” 独孤槿重重点点头。 “好!”北冥堂的目光里带出一抹淡淡的欣赏之色。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递到独孤槿面前。 “吃了它。” 独孤槿接过药丸没有一丝犹豫一口吞进嘴里。 “师姐!”香袖眼里沁出隐隐泪光。 “还请师伯赐解药。”待吃完药,独孤槿对他道。 北冥堂单手缕着发丝,挑眉道,“配置解药还需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还请师伯告知。”独孤槿恭顺道。 “便是要用那赤焰金蛇做药引。” “赤焰金蛇?”香袖皱眉,面露难色,“这赤焰金蛇是极寒之物,更被誉为北蕃圣物,北蕃距离大周有好几千里的路途,这一来一回至少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即便我们大老远赶到北蕃也不一定能捉到赤焰金蛇!”说到这里香袖面带恼意的攥起拳头:“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北冥堂双手抱胸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信不信随你们!反正相较于得到那个东西我倒是更希望老头儿去死!” “你!”香袖被气得脸色通红,双手插在腰间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无邪略带疲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师兄!”香袖开口叫道。 独孤槿目光落在无邪苍白的脸上,心中微微一紧,“师兄,你怎么样?” 无邪走过来,朝她摇摇头,“我没事。”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北冥堂冷眼瞧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么做除了伤及自己的五脏六腑,其他没有任何帮助。”说罢,停顿了会复又道:“你们以为我堂堂毒圣是徒有虚名吗?” 香袖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忽然想到什么,朝无邪追问道:“师兄,你快说,到底在哪里还能找到赤焰金蛇?” 无邪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才道:“洛王府。” “洛王府?”香袖瞪大了眸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是那个前战神王爷——洛王的府邸?如今的鬼面王爷?”香袖在知道这个后面色变得很不好,看了一眼独孤槿又看了看无邪,声音都有些颤抖。 “大家不是都说那个地方很恐怖吗?不是说那个鬼面王爷发起疯来可以把人的血都吸干吗?当今圣上给他送去了多少女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王府!大家都说那里是人间炼狱!”香袖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洛王府是整个大周的禁忌! 独孤槿眉头微微蹙着,若有所思的听香袖说完,方才看向北冥堂:“师伯,师傅的毒最多能坚持多长时间?” 第4章 质问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北冥堂带着些许不耐的翻了翻眼皮,“三个月。”停顿了一会又道:“前提是暂时先封住他的奇经八脉,避免毒素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并且在这期间不能使用内力,否则毒素会加速运行,到时候就是你们取了赤焰金蛇做药引,也是回天乏术!” 香袖听了心不由紧张的提起。 “多谢师伯告知。”独孤槿朝北冥堂恭敬的服了一礼,便转身朝外走。 “师姐,等等我。”香袖也跟着追了出去。 “你这个师妹到底是什么人?”待屋里仅剩下他们两人,方才吊儿郎当样的北冥堂忽然一脸认真起来,对着无邪问道。 “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无邪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完亦是转身离开,只徒留北冥堂一人站在原地,好一会他没有动弹,眼眸微微闪烁,目光似带有一丝落寞。 ------ “香袖,师傅就暂时由你和师兄照顾,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来这里找你们。” 待看着鹤无极安然躺下,独孤槿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你想要一个人去洛王府?”独孤槿正欲离开,无邪走过来冷冷道。 独孤槿顿了一下,清澈的眸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远处,唇角绽开一抹狡黠的笑容:“别忘了,我可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想去什么地方可比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要有法子的多!” 无邪俊逸的脸上依然冷沉一片,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师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一上一下的,那个洛王府......”香袖浑身紧绷,一脸担忧。 独孤槿掐了掐她柔滑的脸颊,朝她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要相信你的师姐,还没有什么是我独孤槿办不到的呢!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师傅吧!”说完,又朝她眨了眨眼。 她的笑容仿佛有种安定人心神的作用,莫名的,香袖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默默的看着独孤槿离去。 此时天边已是出现了一片火红的霞光,一抹抹嫣红在天边绚丽夺目,独孤槿回到相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家丁守在那里。 他们一看到独孤槿便连忙大声叫道:“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独孤槿微微挑了挑眉,也懒得理会门口的家丁们,径自朝里面走去。 刚一迈入大厅就感觉到里面一片冷凝,厅堂里背对她而站的就是独孤槿的爹,当今丞相独孤裘。 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的美妇人便是小阮氏阮婷,她是祖母阮氏的亲侄女,在独孤槿娘亲离世后才被娶进门来做续弦。 小阮氏待看到独孤槿后,美眸中一抹冷芒一闪而逝,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面上带着一丝惊讶道:“槿儿,你怎么穿了这一身衣服回来,你这一大天究竟是去了哪里?害的我们好找,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呢?” 独孤槿看着小阮氏一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里带有一丝厌恶。面上故作惊诧的反问道:“哦?那不知道夫人以为我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 小阮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愣,而后眼睛渐渐变得湿润起来,掏出帕子拭了拭泪:“槿儿,你怎么不叫我娘亲了?是不是还在怪娘亲没有阻止圣上将陌儿指给瑞王的事。虽然我知道槿儿你自小便喜欢瑞王殿下,可皇命难为,我又有什么办法?” 独孤槿并没有因为小阮氏的几滴眼泪就有所触动。 面上一本正经的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槿儿只有一个娘亲便是已经去世的上官氏,以前是槿儿不懂事说话不知道分寸,现在槿儿很清楚,夫人就是夫人。” 看着小阮氏渐渐变得错愕的眼神,独孤槿又正色道:“至于喜欢瑞王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二妹既已许配给瑞王,槿儿自是不会惦记自己的妹夫。也请夫人不要再把我和瑞王联系在一起!” 独孤槿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独孤裘手里拿着的杯盏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独孤槿脚边。 独孤裘厉声道:“逆女,你怎么和你娘亲说话?” 小阮氏来到独孤裘身侧,身子斜靠在他怀中低声哭泣,一双美眸泛着莹莹泪光,叫人我见生怜。 独孤槿心中冷笑,反唇相讥:“爹爹不让我叫夫人难不成让我叫她阮姨娘吗?姨娘嫁过来只是续弦,虽然多年暂代当家主母主持府中事物,但真正论起身份来也只是一个平妻,丞相府的正妻还是上官氏。” 一句话戳中了小阮氏多年以来的痛楚,虽然已经嫁进相府多年,但是却被那个死人一只霸占着相府的正妻之位!让她怎么能不恨? 小阮氏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梨花带雨,哭的更甚:“是啊,相爷,大小姐说的对啊,以奴婢的身份是不该自称大小姐的娘亲,甚至连大小姐叫我夫人都是抬举我了!” 独孤裘心里一阵抽出,这是他一直愧对她的地方。原本上官氏刚刚过世没多久她便将阮婷娶进门来已经让朝中许多大臣对他心生不满,所以他才一只不敢给阮婷正妻的名分。 没想到这个隐晦却让独孤槿给当面挑了出来,不禁看向她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混账,大人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晚辈指手画脚!”独孤裘带了几分气急败坏,仔细上下打量她一番,疑惑的问道:“你这个样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彼时,独孤陌从外面飞快走了进来,“父亲,您别质问槿姐姐了,是我带槿姐姐去了瑞王府。” 一句话让独孤裘的眼睛不禁瞪圆起来:“你说什么?” 小阮氏也错愕不已,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只见她从发髻到服饰都略显凌乱,此时正喘着气,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刚从外面赶了回来,不禁心生疑惑。 她诧异探究的眼神和独孤陌的对视了一会,小阮氏便明白过来独孤陌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她。 “父亲,听说瑞王殿下被刺伤,槿姐姐很担心瑞王殿下,女儿实在看不过去不想槿姐姐难过,所以才带着槿姐姐偷偷混进瑞王府,想要见一见瑞王。” 第5章 报应来的太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说到这里,独孤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看向独孤槿,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欠意:“槿姐姐,是陌儿对不起槿姐姐,要不是瑞王执意把槿姐姐换成我,就不会让槿姐姐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是陌儿让槿姐姐难堪了!陌儿心里一直为此很愧疚!原本陌儿是想找瑞王殿下说清楚让他改变主意,陌儿愿意成全槿姐姐和瑞王殿下!只是最终也没能见到瑞王殿下的面。” 独孤裘皱眉,凝神思索片刻,看向独孤陌的眼神带着一丝怜爱:“陌儿,为父知道你和你槿姐姐感情深厚,可是瑞王请旨赐婚将你槿姐姐换成你,皇上已经答应了,并且下了诏书昭告天下,岂是你想让给你槿姐姐就让给你槿姐姐的?” 独孤槿扬眉,平静的看向独孤陌,“二妹,自从瑞王和我退婚后请旨将你许配给他,我和瑞王便再无可能。” 独孤陌却是摇头:“槿姐姐,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瑞王殿下就一定会娶姐姐你的!”眼含泪珠,紧紧咬住下唇,独孤陌带着一丝诀别的眼神扫视了一眼独孤槿。 “既然这个错误是由陌儿开始,那么也应当由陌儿结束。”独孤陌红着眼眶,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挺直身子朝着大厅里的柱子扑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独孤陌已经撞到柱子上晕厥过去。 小阮氏失声尖叫起来,飞身扑到独孤陌身旁,大声哭喊:“陌儿,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要是有什么事,让娘亲要怎么活啊!”滚烫的泪珠顺着小阮氏的脸庞滑落。 独孤裘皱眉紧张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独孤陌,额上渗出的大片血迹让他不由心惊,连忙叫人过来将独孤陌送到房中,立刻请大夫过来看诊。 对于独孤槿从始至终保持的冷漠,独孤裘更是心生不满,冷冷的看了一眼,便甩袖离去。 独孤槿皱眉,蹲下身去查看柱子上沾染的血迹,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看着手上沾染的红色液体,不禁勾起唇角。 看来瑞王定是伤到了要害,不然独孤陌怎么会自愿放弃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只是,一切不是她独孤陌说了算! …… 房中,独孤裘焦急的来回度步,担忧之色尽显。帘幕背后,小阮氏坐在独孤陌身旁看着大夫在为独孤陌清理伤口。 独孤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痛苦之色。 “陌儿,你怎么样?”小阮氏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担忧。她的眼神和独孤陌的对视上,两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小阮氏用眼神示意大夫,从袖中掏出一枚金锭塞给他。 那大夫得了示意,便道:“小姐的情况不乐观啊!” “大夫,你可要救救陌儿啊!”小阮氏声音徒然升高,独孤裘的脚步也停下来,站在外面问道:“大夫,陌儿的伤势如何?” 大夫掀开帘子从里边走出来,手上拿着独孤陌换下来的纱布。 “回禀丞相大人,小姐头上的伤势不容乐观,还需要好生调理才行。”大夫边说边坐下来给开方子。 独孤裘眉头皱的更紧,拿着药方连忙让下人去取药。 小阮氏眼眶红红的走出来,“老爷,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独孤裘凝眉思索片刻,终是叹口气:“难为陌儿对槿儿如此之好,那个丫头却是一点也不领情!”失望之色顿现。 小阮氏心中窃喜,眉头却轻蹙:“老爷,想必陌儿此番举动是真的很自责她破坏了槿儿的婚事,若是不成全他们恐怕她们两姐妹都不会幸福,槿儿肯定是心系瑞王殿下不假的,只是碍于面子才不承认罢了!” 独孤裘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只是皇上的旨意下来,谁又敢抗旨不遵?何况瑞王殿下遇刺到现在伤势未好,此事不宜在这个时候提起……” 小阮氏虽然心中一片愁云,但也深知现在不能再追问下去。只是,女儿为何要做这一出苦肉计也要把瑞王推给那个丫头呢?难道是因为陌儿生气瑞王因为争夺花魁被刺之事? 陌儿可真是太沉不住气,只要她日后成为瑞王妃,还怕那些莺莺燕燕不成! 此时,房里仅她们母女二人。 小阮氏来到独孤陌身旁,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也是一阵心惊:“陌儿,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怎么能自己伤害自己呢?这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叫娘怎么办!你可不能因为瑞王这件事生气,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小阮氏语重心长劝道。 独孤陌如失了魂般从床上坐起,有气无力的道,“娘,我没事,这力道我自己能掌握好,额头上的血是我事先在簪花上藏好的,撞到柱子上的时候我故意将簪花上面藏的血包戳破抹到额头上。” 小阮氏一听这才松口气,又想到什么,道:“陌儿,你告诉娘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想把瑞王推给那个贱丫头!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成为瑞王妃吗?” 独孤陌眼眸不禁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小阮氏看着独孤陌难受甚至委屈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甚,抓起独孤陌的手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陌“哇”的一声扑到小阮氏怀中大声哭泣起来。 小阮氏这回可懵了,一边拍着独孤陌的脊背一边道:“陌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和娘说说啊!也好让娘帮你想办法!” 独孤陌这才止住哭声,擦干脸上泪珠,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露出一股怨毒光芒:“娘,我好不甘心啊!为什么我拼命抢回来的婚事到头来却成为我的噩梦!” 小阮氏双目圆瞪,抓着独孤陌的双肩逼问道:“陌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独孤陌自嘲,看着小阮氏的眼睛,一字一顿,她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下一下砸在小阮氏心上。 “瑞王被伤到了要害,以后恐怕是都不能人道……” 第6章 误入神秘之境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什么?”小阮氏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身子不禁定在原处好一会,待她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后,慌忙将屋里的门窗都关好,而后朝独孤陌郑重的问道:“这个话你可万万不能和别人说!”顿了一下,她又紧张的问道:“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陌心里悔恨至极,为什么她拼命得到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烫手山芋,更加没想到却无意之间帮了独孤槿! “我是在瑞王府无意间听到丫鬟们说的,我不敢相信又亲自在王府里打探了一番,才确定了这个消息!”独孤陌痛苦的道。 “这件事你务必要保密,千万不能走漏出去……目前为止并没有传出风声,想必瑞王府不会放过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小阮氏面色发冷。 一席话让独孤陌也不禁害怕起来,甚至遍体生寒。 以前,她是很喜欢瑞王!因为独孤槿喜欢瑞王,她便想得到!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再嫁给瑞王!不想后半辈子守活寡! “娘,陌儿要怎么办?陌儿不想嫁给瑞王!不想以后守活寡,不想以后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独孤陌痛苦万分,若是还是能让独孤槿嫁给瑞王该有多好! “陌儿,你放心,娘是不会让你后半辈子守活寡的!”小阮氏轻声安抚她,眸子里射出算计的光芒。 ……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翠儿再看到独孤槿进来后,原本担忧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笑颜。柳儿也是一脸欣喜的看着独孤槿。她们两人上下扫视了一遍独孤槿确定没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人连忙端了茶水过来让她压压惊,另一人将干净的衣服拿过来服侍她换上。 “小姐,你没事就好!奴婢和珍儿在瑞王府外面等了好久都没见你们出来心里很是担忧,后来珍儿说肚子痛就先离开了,奴婢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瑞王府里出来了好多侍卫,说是瑞王府有刺客,奴婢当时心里害怕极了,便躲在了石狮子后面看着。后来那些侍卫从里面抬出好多尸体,全部用白布盖着。奴婢当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翠儿脸色惨白诉说着白天看到的一幕。 独孤槿沉默少许,而后安慰道:“我没事!我和陌儿分头去找瑞王,我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瑞王的面便寻了机会出来了。至于刺客的事情倒是没有碰到。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独孤槿安抚了她们一番便借口休息让她们先退去。 待她们走后,坐在桌前,掀开袖子,从手腕处清晰可见一条淡青色的痕迹向上延伸开来。 轻蹙柳眉,将袖子放下。 看来去洛王府的事情不能耽搁了,北冥堂的毒已经起了作用,若是不能救到师傅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 城中一处府邸,雾气弥漫,参天的古树将整个院子遮的几乎密不透风,清冷的月光被分割成一缕缕倾斜在茂盛的树叶上,更让此处平添了几分神秘之色。 房间内,影影绰绰的烛火映衬着书案旁执笔的男子,刀削般的脸庞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另一面露出来的是一张鬼面,遮住了男子的半面脸,面具上闪耀着清冷的寒光,周身散热着让人难以接近的冷然肃杀之气,而他身上那种尊贵的气质又不得不让人心悦诚服。 “王爷,去瑞王府给瑞王看病的大夫无一幸免。”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俯首向男子禀告道。 男子手上执笔的动作并未有分毫停滞,依旧在宣纸上挥洒。 “呵呵,武娴妃还真是心狠手辣啊!”身着紫袍的男子修长的身子斜斜的倚靠在金丝楠木的书柜旁,说完,不忘往嘴巴里塞一块糕点咀嚼起来。 忽然挂在悬梁上的朱铜色铃铛急速不停的响了起来。 男人眼前一亮,戏虐道:“看来,我今天来得正是时候,又有好戏可看了!” 站在对面的暗卫明显感觉到空气压的极低,铃铛一直不停的在急速转动,黑衣人额上已经隐隐透出一丝薄汗:“王爷,看来这次对方派来的人不在少数。” 男子并未所动,依旧不疾不徐的写着什么。 紫袍男子轻快的走到暗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我倒是要先会会他们!” 执笔的男子手上倏然停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下一下,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凝结,暗卫心里咯噔跳着,头顶上方传来男子低沉暗哑的声音:“你们配合骋公子行事。” 暗卫得了命令立刻离去。 骋骛兮单手支着下巴,眼眸半盍半眯:“尘,每天这样的刺杀到底要多少回!?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洛御尘眼眸轻垂,“本王知你是喜热闹之人,所以本王倒是不介意你搬来洛王府一住。”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 骋骛兮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他是有多闲才来洛王府啊!哎!真是自找麻烦。嘟了嘟嘴甩袖离去。 洛御尘坐在书案旁,烛火映衬着他的脸部线条更显冰冷。 …… 独孤槿身着一身夜行衣潜入洛王府,最初她倒是没想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进来,可是当她在原地饶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回到原点时,她才知道传言确实不假。这洛王府里的确有古怪。 看着花坛上绽放的一簇簇淡紫色的花朵,独孤槿眼眸微微眯起。屏住呼吸采了一朵收进袖中,她一旁的凉亭坐下来。 石桌上放着一副棋局,黑子和白子厮杀惨烈,二者势均力敌,僵持不下,若是哪一方先找到突破口便可一击制敌。 独孤槿凝眉思索,目光落在棋盘上。 她对棋艺并不精通,只是这棋盘放在这里很是诡异,或许破了这个棋局她便可以走出这个迷障之地也未尝不可?! 思索片刻,她捻起一粒白子,看向棋局,犹豫片刻,白子落下。 只一瞬间惊奇的事情发生,原本摆放好好的花圃自动向两边敞开,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幽深的小径通向大院深处。 看来还真让她猜对了!径自顺着小径向里面走去。 越是往深处走她越是发现这条小径根本是通向地下的,一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四周皆是岩洞,用手抚在上面能感觉到很大的潮气。 独孤槿小心翼翼的点开火折子,借着光亮一步步向深处探索。 待终于走出小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清新雅致,绿意盎然,倒像是个世外桃源,宁静祥和。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竹叶纷纷被一股凌厉的剑气所震,在半空中摇曳,翩然而起。 独孤槿不禁屏住呼吸,身子藏于石后。 隐约可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手持长剑,卓然而立,男子舞剑的身姿时而如蛟龙,潇洒俊逸,时而如桀骜的猛兽,时刻迸发出危险的气息,时而又如久居深山的智者,一招一式蕴含了无穷的奥妙,时而又如霸气的王者,每个动作都霸道非凡…… 独孤槿在心里不禁暗叹男子的功力深不可测。 彼时,一柄竹叶带着雷霆之钧急速朝她这边袭来! 第7章 交换条件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双眸睁大,慌乱之间飞身闪开,同时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发出,那股冲力竟是将她整个人震飞了出去! 好强的内力! 身子重重的摔到地上,独孤槿只觉得有一股腥甜之气慢慢集聚到胸腔上来。 透着寒光的剑抵到她前面的空地上,抬眸,男子手持长剑,卓然而立,乌发如墨,那面具下的半张脸五官如雕刻般,丰神俊朗,只是那眼神太过的冰冷,让人不免心生胆意…… “什么人?”洛御尘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薄冷的唇瓣微微开启,声音低沉暗哑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洛王? 独孤槿心里悬着一根绳,声音尽量让自己放的平静一些,望着他那双冷若冰潭的眸子,故作轻松的说道:“在下仰慕洛王,所以特来洛王府一睹洛王风采。”这话说的她都不相信?洛王能相信吗?可是她还不想死!独孤槿在心里暗道。 洛御尘面上依旧未有丝毫动容,只是深如幽潭的眸子不经意间略过一抹异色。 他将剑缓缓收回,独孤槿的心也随着剑被收回而稍稍放松了些,然而下一刻在她还来不及站起身的瞬间,脖颈便被狠狠的握在了那人掌心。 独孤槿柳眉皱着,低头看到男子修长的手指卡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呼吸不由微微一窒。眼下,这个男人只需轻轻一握,那么她的小命就在此时无声无息的停止。 男人的手稍稍施力,独孤槿的小脸已是涨的通红,张口喘息着艰难呼吸。 洛御尘眼神幽冷,对于独孤槿痛苦的挣扎未有丝毫怜悯。 独孤槿半眯着眼眸,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王爷确信要杀了我吗?杀了我,那么王爷你也活不成!” 洛御尘的眼神微微一变,然而按住她脖颈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独孤槿在心里暗恼!这个男人怎地是不相信还是不怕死啊! 紧皱着眉头,独孤槿小脸瘪的通红,干咳了几声才挤出几个字来:“王爷已经中了我下的毒,若是没有解药……” 彼时,只见洛御尘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异常,幽深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扣住她脖颈的手倏然松开。 独孤槿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的洛御尘却是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低沉暗哑的嘶吼,身子痛苦的挣扎。 独孤槿一时怔愣,依他现在的样子显然不是因为中了她所下的毒! 看着他变得癫狂的样子,独孤槿顿时有了主意,眸子动了动,先让他平静下来,或许他们倒是可以坐下来谈笔买卖。 看准了时机,独孤槿趁他不备从袖里掏出几枚银针分别朝洛御尘的几个穴位刺去,原本以为他如失心疯了一般不会去躲,没想到还是几个利落的转身便轻易的躲了过去。 独孤槿的动作已然将洛御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那双已然成赤红色的双眸里布满了杀气。 锋利的眼神朝她射来不禁让她全身猛地一震,洛御尘高大的身躯已然倾覆了过来。 独孤槿忙不迭的想要侧身躲过他的伏击,纤细的手腕被紧紧的扣住,他一个用力将她娇柔的身子拽到近前。 此时,两人眼观鼻,鼻观心。 洛御尘炽热的男子气息喷洒在鼻尖,心不由微微一窒。和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子紧靠在一起,独孤槿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她脸上由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那双眸子分外明亮。眸中所映衬的是一身戾气的洛御尘,他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意。 下颚再次被他狠狠捏住,独孤槿紧蹙着眉,身体由于被他桎梏着,分毫也使不上力气,只得用一双眸子气恼的瞪视着他。 洛御尘脸色苍白如纸,双目赤红,他如雕刻般的俊颜从独孤槿的额头缓缓向下,目光所到之处充满了意味不明的寒意。 独孤槿更是心头发麻,这个洛王不会真的如传说中的吸食人血吧!很显然他现在的反常并不是因为中了她所下的毒,而是他发病了! 就在洛御尘缓缓低下头要对上她脖颈的时候,独孤槿紧张的闭上眼,连大气也没敢出一声。 洛御尘的动作却倏然停下来。 方才两人纠缠间,独孤槿在花园里摘的那朵花从衣服里露出来,那种特有的奇异花香缓缓在两人之间荡漾…… 独孤槿蓦的睁开眼,对上洛御尘原本赤红的双眸,此时已是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色泽,面上也变成了万年不化的冰川面孔。 独孤槿看到露在外面的花连忙拿在手上,这种花种在那个地方着实诡异,原本她是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这花的成分,不想倒是在这里用上了。看来这种花是特地用来压制他体内顽疾的。 已是恢复正常的洛御尘站起身,周身的寒意却并没有就此散去。 独孤槿也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这花有多神奇就被洛御尘一个冷峻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你方才说你给本王下毒?” 洛御尘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点头应道:“是的,王爷……可我想王爷应该是没有被我的毒所伤。”这一点独孤槿倒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身上竟没有中毒的迹象? 洛御尘冷哼一声,“你看到的东西太多了。” 这是要起了杀意!独孤槿心里一阵冷寒。 “王爷你放心,今天看到的事情我不会和别人说!”独孤槿强自笑脸相迎,显然洛御尘并不吃她这一套。 独孤槿再接再厉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有这等顽疾,但总归这样下去也会严重影响王爷你的生活对不对!不如王爷,我们做个交易!” 她深知这偌大的洛王府即便洛御尘不阻止她去找赤焰金蛇,王府这么大她也是找不过来的。倒不如直接找当事人要即可!省时又省力! 洛御尘眉羽轻挑,眸中带出一丝玩味:“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第8章 怀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深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开口道:“王爷,这个顽疾想必已是由来已久,此病症发作时能让人狂性大发,痛苦至极,如果王爷能找到医治之法想必也定然愿意尝试!” 洛御尘斜倪着她,神情冷淡:“听起来还算合理。” 独孤槿心中微动,下一刻洛御尘却冷笑:“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能医治好本王,就算你懂医术,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害本王?” 独孤槿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带着些许挫败:“王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你擅闯我洛王府,本王就算不在这里就地法办你,也可以把你送到府衙,顺便看看究竟是谁派你来刺探王府机密。” 洛御尘眸光清冷,扫向独孤槿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独孤槿垂眸,她既已来到洛王面前,也看到洛王发病时癫狂痛苦的样子,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病症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是目前唯一她能和他谈下去的筹码! 再抬头时,眸光异常的坚韧,眸底仿佛有无数光彩夺目的流光,直刺的人眼睛发痛,甚至连洛御尘也被她眸底坚定的神色稍稍震慑住。 敛了敛心神,洛御尘做出面上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王爷,并没有谁在背后指使我趁机刺探王府机密。”独孤槿目光清冽,顿了顿又道:“王爷,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拿到赤焰金蛇救我的师傅。” 一提到赤焰金蛇洛御尘的脸色立刻冷下来,连带周围的空气也凝结起来。 独孤槿看到他黑下来的脸心知这赤焰金蛇定是他的心头宝,于是赶紧道:“王爷切勿着急,我其实只需要提取这赤焰金蛇一些血做药引即可,不会伤了他。” 待她说说完这一切原本想等待洛御尘的回答,不想却从树上传来一阵大笑声。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树上跃下来,落在两人之间。 来人脚下沾地后仍是大笑不止,甚至笑的前俯后仰,这笑容也实在很不雅观。 独孤槿看着笑的“花容失色”的某位大爷,心里不禁带着些许鄙视,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人如此疯狂大笑,不顾形象! 洛御尘的脸色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冷声道:“笑够了没有?” 看来不止是她看不下去某人大笑的样子。 骋骛兮费了好大力气才挺直身子不让自己再笑出来,狭长的凤眼上下打量着独孤槿。 带着挑剔的口吻道:“嗯,看来是个女的,身材嘛,倒是瘦弱了些!”最后目光定格在她蒙着黑色面纱的脸上:“长得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独孤槿心里忍不住腹诽道,看他样子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谁知他嘴巴竟然这么毒,真心是不受人待见! 骋骛兮似乎不在意独孤槿朝他翻白眼的样子,目光从独孤槿身上移到洛御尘面上。 “尘,想当年在你容颜未毁之前有多少女人为了能爬上你的床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你,而这个女人的举动饶是换做以前也是够疯狂!” 骋骛兮一脸戏谑的道。 四周一片沉寂,只除了骋骛兮极力压低的笑声。 独孤槿暗自咬牙,眉头一皱,冷然道:“我来这里只是想救人并无其他!”她再次强调,想必刚刚她和洛王的对话这人定然是全听见了,那么就不需要她再复述。 许是她冷然的神情让骋骛兮止住了笑意,干咳一声,一脸正色的看向独孤槿,道:“像你这样毛遂自荐的还真是前所未有,让我们大开眼界!” 说罢,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洛御尘,对独孤槿道:“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摘下面纱让我们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提议洛御尘也并未阻止,都说相由心生,想必他也是如此认为。独孤槿暗暗咬牙,她现在唯一和他谈的筹码就是医好他的顽疾来换赤焰金蛇。看他的样子定然是受这顽疾折磨已久,他堂堂洛王府应是寻遍天下名医也是束手无策。如若让她来医也并不能一次两次就能将他医好的。 罢了,独孤槿心中释然,伸手轻轻将脸上的黑色面纱摘掉。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洛御尘和骋骛兮两人站在原地未置一词。 洛御尘如墨的眸子微微一窒。 独孤槿见两人不说话,站在原地倒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种感觉让她很难熬。 过了半晌,还是骋骛兮呵呵一笑:“看你的样子嘛,倒像是个良善之辈!只是……现在我们也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我不会伤害赤焰金蛇的,只是需要他的一点血作为药引来救人!”独孤槿脸色微微涨红。 看着一言不发面色冷沉的洛御尘又看看一脸玩世不恭的骋骛兮,轻叹一声,“你们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骋骛兮狭长的风眼微眯,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刚刚来了一批刺客,我方侍卫可是损失惨重,要不,大神医,你去看看?” ‘大神医’三个字他咬的极重,带着七分的不屑又带着三分看热闹的意味。 虽然心中气愤难平,独孤槿还是答应下来。 临走,洛御尘小声问了她一句:“那个棋局你是怎么破解的?” “随便下了一下。”独孤槿淡淡应道。 洛御尘一脸意难平! …… 这是独孤槿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一幕。 洛王府的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在大厅内,身上满是鲜血。有的侍卫大腿上受了伤,顾不得疼痛在为比他伤势更严重的侍卫裹纱布。 有的即便身上流着血,依然单手支着剑撑在地上,眼里是不服输的笃定目光。 有的侍卫身上中箭羽,伤口处血肉模糊,痛苦不堪…… 独孤槿有些不忍直视,在现代,她不但是医生也是军人,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战争,却也历经边境战事。那场惨烈的厮杀至今还心有余悸…… “怎么,怕了?” 骋骛兮见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唇角微勾,不禁问道。 第9章 医者不分男女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这个时候侍卫们也都看到了洛御尘等人,连忙想要起身朝他跪拜。 洛御尘面色冷沉朝众人摆手示意他们都躺好,众人这才作罢。 独孤槿见洛御尘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心中哀叹这个男人真是冷血无情! “不能这样包扎,伤口会化脓感染!”独孤槿还来不及心中腹诽那个冷心冷情的男子,待看到一个侍卫包扎的动作时,眼疾手快的连忙赶过去。 骋骛兮用手托着下巴,考究的道:“尘,你说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幕后之人?还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想来取赤焰金蛇的血?!” 洛御尘不置可否,双手抱胸,目光透过人群最终落在独孤槿身上。 起初那个侍卫一看独孤槿是个女人,并不想让他碰。察觉到对方的抗拒,独孤槿冷道:“医者不分男女。” 一句话让那侍卫哑口无言。 独孤槿皱眉看着男子的伤口被裹的跟个粽子似的简直有些无语。瞥了一眼侍卫腰间垮的剑,握住剑柄,一下把剑拔了出来。她这个动作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大惊,纷纷戒备的看向她。 独孤槿顾不得其他,快速用剑将男子裹的纱布全部划开。 那侍卫又惊又吓的呆愣在原地。 显然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独孤槿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打开瓶盖,洒了些药粉在侍卫的伤口上。 “啊!疼……”侍卫叫了一声。 “忍着,一会就不痛了!”边说,边在一旁拿出干净的纱布开始仔细的给侍卫的伤口包扎起来。许是因为太专注,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的盯在她身上。 她的动作迅捷,熟练,干脆利索的就将侍卫的伤口处理好了。众人都在纷纷好奇她究竟是谁?难道是王爷从外面找来的女医吗? 显然第一个成功后,其他人也开始找独孤槿帮忙救治。 其中一个严重的伤者躺在地上无法动弹,那支剪射中的位置距离他的心脏很近。 独孤槿叫人小心的放平他的身体,并叫人拿来锋利的短刀,用火烤后,拿剪刀将侍卫的上衣剪开,一分为二。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将箭剪短,只留下箭头埋在肉中,对方身上的皮肉已呈现绛紫色,如果再不将箭取出来,恐有生命危险! 那侍卫痛苦的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独孤槿额上已是隐隐露出一丝薄汗,现在是古代,缺乏医疗设备和物资,没有止痛药,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只有想法用一些中草药来提炼止痛和消炎作用的药物。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她哪里有时间去做那些工作? “你能忍住吗?”独孤槿抬眸看着那重伤的侍卫。 “来吧!”那人带着异常坚定的神色。 独孤槿没有再说话,固定住箭头,在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纤细的手已然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淬着血的箭头拔了出来。 一瞬间鲜血喷涌出来,她又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先封住他的动脉防止失血过多,又快速清出淤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手法娴熟。不禁让众人看呆,大厅内一片沉静,只除了那侍卫隐忍的痛呼声。 洛御尘平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幽深的瞳仁里起了点点波澜,一瞬间却又恢复平静。 “十天之内伤口不要沾水,按照这个法子每天给他煎药,早晚各一次。”独孤槿累的大汗淋淋,完事后又写下方子给了下人让他们去煎药。其他的伤患她也基本都挨个看了过来,有些不需要自己处理的,她就将注意事项交代了伺候的丫鬟。 “王爷,这药?”苏管家虽然亲眼看到独孤槿让人惊讶的治疗方法却也不能做主,这姑娘的方子到底能不能用还是要问王爷。 而独孤槿的出现无疑又让洛王府内的王大夫心里不舒服了。原本这些伤患是要交于他医治的,府内常年有刺客来作乱,因而府上的侍卫们大伤小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他这个大夫虽然每天忙得头昏脑涨的,但也是颇得王府上下信赖。 谁知今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一鸣惊人,快速处理好了这么多伤患! 骋骛兮从苏管家手里接过独孤槿写的药方,他看了一遍也看不懂,遂叫来王大夫让他看一下。 “这?……”王大夫接过药方,眼睛瞪的老大,一个字不落的将药方仔细看了一下。而他的表情更加是耐人寻味,起初是带着些许不屑,而后又有些吃惊,再然后是恍然大悟,最后表情更是凝重至极。 骋骛兮看着王大夫异样的神色,不禁问道:“难道是药方不对?有毒?” 独孤槿听到骋骛兮拔高的嗓音,不禁冷冷的朝他瞪视了一眼。 目光在触及到洛御尘冰冷的眸子时,稍稍有些收敛,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冰寒之气。 “非也非也……这个方子可用。”王大夫晃过神来说道。而后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独孤槿。 洛御尘对苏管家点头,苏管家方才放下心来去找人抓药。 独孤槿动了动酸痛的脖子,揉了揉发胀的手腕,果然照顾伤患是个体力活。不过一想到今天能把这些侍卫的伤都控制住也算是做成功了一件事,无关其他,只因她是一名医者。 安顿好伤患,三人走出大厅。 “王爷,你可信我?”独孤槿挡住洛御尘的去路,眸光清澈,又带着几分倔强。 “就算你会点医术,也并不代表你就能医好洛的顽疾!” 骋骛兮抢先一步说道。 “如果王爷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医?”独孤槿真是快要气疯了,这个人怎么总是来捣乱。 洛御尘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容,既不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紧咬住唇畔,“王爷,得罪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碰洛御尘的手腕,想要先把一下他的脉搏。 此举显然是触怒了洛御尘,他冰冷的视线仿佛要穿透独孤槿纤细的身子一般,眸里更是充满了排斥。 他修长的身子微微一动,肩上那件黑色貂皮的斗篷便将独孤槿的手猛然推开,而她整个人亦是感觉到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给推到了几丈开外。 第10章 惩戒恶奴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骋骛兮站在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独孤槿蹙眉,紧绷着一张小脸,她怎么就上赶着给人治病还遭人嫌弃了不成?只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师傅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不能眼看着他去死! 骋骛兮双眸圆瞪,弯下腰抬眸盯着她的小脸看。 “啊?觉得受委屈了?” 独孤槿别过脸,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写着‘我很委屈’。 “我们家洛啊,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别人跟他太过亲近,更不用说你刚刚想去拉他的手啦!” 骋骛兮解释道。 “如若治不好本王,你的命本王也要了!” 就在独孤槿心里腹诽这个洛王怪癖还真多的时候,洛御尘忽然说道。 独孤槿猛然抬起头,正看到洛御尘离去的背影,他这是同意了? …… 书房内,檀香袅袅,骋骛兮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撑开眼皮,防止自己睡死过去。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走了进来,便是四大暗卫之一的雲青。 骋骛兮一个激灵,人也立马精神了。好奇的问道:“她去哪了!” 洛御尘放下手中书案,目光平静的看向雲青。 “王爷,那女子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哈,有意思!” 骋骛兮惊愕片刻,看向洛御尘:“看来她并没有想隐瞒她的身份,亦或是她也知道即便她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是会被我们查出。” 洛御尘垂眸,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怒,清冷的眸子深邃异常。 “不管她是什么人,基于什么目的,都逃不出本王的眼睛。” …… 出去了大半夜独孤槿才回到相府,原本她就知道定是瞒不过他们,索性也就无需对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 躺到床上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掉了,今天总算目的是达到了,至于该怎么医治洛王就等她弄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后才能有医治之法。再也来不及想什么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不知,一抹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来到软塌前,看着那张熟睡的容颜,眸光深沉。那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更是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清冷,遗世独立。 “你,究竟是敌是友?” 独孤槿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这一晚睡的出奇的好,起来时不仅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还有些贪恋的看了看软塌,可一想起还要给师兄他们传递消息,最终还是起来了。 “小姐,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翠儿和柳儿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便提了洗漱用品进来! “是啊,昨天睡得很好,现在感觉神清气爽的!”独孤槿眸光含笑,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见状,两个丫鬟也乐呵呵的伺候独孤槿洗漱。 “小姐,二小姐那边情况好像不是很好!”翠儿一边给独孤槿梳头一边说道,“我今早听闻其他的丫鬟说二小姐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好像破相了!” “哦,是吗?”独孤槿故作诧异的道。 “是啊,小姐,听其他丫鬟们说二小姐额头上的伤口很大,恐怕就算是伤口好了以后也可能会留疤了!”柳儿也接着说道。 独孤槿心里冷笑,独孤陌心里想什么她其实早就猜到了! 待两人伺候完毕,她脚步刚踏出院子,前方不远处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伺候小阮氏的蓝嬷嬷。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蓝嬷嬷带着一行人来到独孤槿身前,面容冷傲。 独孤槿从善如流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蓝嬷嬷,唇角微勾,面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却是颇为凌厉。 “怎么,难道我出去,去什么地方还要先知会蓝嬷嬷一声不成?” 听她如此说,蓝嬷嬷心中微微惊诧,面上却还是一副极为傲慢的样子,丝毫没有把独孤槿放在眼中。 “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姐要去哪里奴婢哪里管的着,只是夫人让大小姐去二小姐那里,二小姐有话要和大小姐你说。” “哦,是吗?”独孤槿轻声反问,“我知道了。”说完就径自越过他们身前。 蓝嬷嬷眼神不善的看向独孤槿的背影,上前再一次拦住她的去路:“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很明显她走的方向不是去二小姐那里。 独孤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蓝嬷嬷,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语气冷凝:“让开。”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柳儿和翠儿也来到独孤槿身前,一脸冷沉的看向蓝嬷嬷。 “大小姐这是不把夫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了?”蓝嬷嬷态度不是一般的傲慢,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走出分毫。 独孤槿双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禁一惊。 “来人,掌嘴蓝嬷嬷!”声音纤细,却是不怒自威。 蓝嬷嬷双眼不禁圆瞪。 府里的家丁们听到独孤槿的声音来到这里,看了看几人不由对独孤槿问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掌嘴蓝嬷嬷!”独孤槿再次说道,面上是一派淡然之色。 几个家丁却是有些犯难,这个可是夫人跟前的大嬷嬷,他们要是真听了大小姐的话打了蓝嬷嬷,夫人那里可要怎么交代啊!这个大小姐平日里最是不受府里上下待见,虽说是嫡女,可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他们若是因为她得罪了夫人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蓝嬷嬷一开始在听说独孤槿要叫人给她掌嘴的时候心中很是讶然,独孤槿平日里最是听从夫人的话,任由夫人拿捏。今日怎么这么一反常态?见家丁没有动作,更是助长了蓝嬷嬷气焰。 “大小姐凭什么让人打老奴?老奴究竟哪里做的不对要大小姐叫人打老奴?”蓝嬷嬷语气不善的问道。 独孤槿目光渐渐变得幽冷,唇角却含笑道:“蓝嬷嬷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见独孤槿一派笃定自若的模样,蓝嬷嬷心里开始有些直打鼓,可是仗着有小阮氏给自己撑腰,所以她也不怕什么!依然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老奴确实不知错在哪里!老奴只是奉夫人命令让大小姐去见二小姐!” 独孤槿轻声笑道:“看来蓝嬷嬷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么我就一一告诉蓝嬷嬷!”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倒要看看这独孤槿能耍出什么名堂来。反正他们有小阮氏在背后,怎么也不至于怕独孤槿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蓝嬷嬷以下犯上,不分尊卑!该打!我独孤槿乃丞相府嫡出大小姐,而你蓝嬷嬷只是府上一介奴婢,竟敢擅自挡住主子的去路!此乃罪名一!你借着阮夫人的名义故意压我,殊不知是将阮夫人推向刁难主子的罪名!阮夫人虽然掌管相府后院多年,但毕竟只是相府的续弦,相府的夫人还是已去世的上官氏。而你一个奴婢却拿阮夫人一个妾氏来压府上的嫡出大小姐!传出去要相府颜面何在!此乃罪名二!”独孤槿说完目光冷然的看向蓝嬷嬷。 而此时的蓝嬷嬷已是额上大汗淋淋,脸上清白交加,双腿更是不自觉的发软,只是她用手悄悄按着两侧的腿,才不至于让人看出来。 一旁的家丁们听独孤槿一行话也是恍然,这大小姐说的头头是道,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阮夫人虽然受宠,掌管着府上事务多年,可确实也没见相爷把她扶成正妻。 若真要是论起地位来,确实应该是比不上出身嫡女的大小姐!只是,上官夫人去世的早,上官家虽是当世大儒,书香门第,却是远离京城,更是早已不问朝政多年,对大小姐的帮衬实在是谈不上。 因而原本应该受尽荣宠的嫡女却成为了相府最不受待见的人!吃穿用度不但和二小姐无法比,更是连府上姨娘生的庶女们都不如!更是因为被瑞王退婚而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在相府的处境更是极为艰难! 即便如此,她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任人也挑不出丝毫反驳的道理。 “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想和蓝嬷嬷同罪?” 独孤槿见家丁们依然站在原处,不禁出言提醒道。 第11章 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奴才不敢!”家丁们冷汗连连,却也不敢说个不字。 独孤槿这回满意的点头。 家丁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个不再犹豫,上前来到蓝嬷嬷面前,小声说道:“蓝嬷嬷,对不住了!”然后,扬起手朝蓝嬷嬷的脸扇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蓝嬷嬷哇哇的大叫,她愤恨的瞪视着站在那里的独孤槿,心中的怨恨更甚。 这巴掌不止打在蓝嬷嬷的脸上,更是打在小阮氏的脸上! 看着蓝嬷嬷那肿胀的脸,小阮氏恼怒的将手上的青花瓷茶杯砸在地上。 “真是欺人太甚!”小阮氏双手紧握成拳,眸子射出幽冷寒光。 “夫人,这大小姐自从被瑞王退婚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蓝嬷嬷一边揉着被打的肿了的脸一边疑惑的说。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独孤槿的厉害,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吃了一个闷亏! 她的几句话更是在小阮氏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面色一凛,目露寒光,“她确实变得不简单了!” 小阮氏微微眯眼:“蓝嬷嬷,你叫底下的人盯紧点,看看她这些日子到底在干什么,和什么人接触!” 蓝嬷嬷点头:“夫人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出去跟着她了!”顿了顿,蓝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这大小姐性情变得如此之大,会不会是被什么妖魔附身?不然性情怎会变得如此强悍?头脑似乎也变得比以前清晰多了?” 对于蓝嬷嬷的话小阮氏并未发言,倒是独孤陌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知道蓝嬷嬷被打一事。 “娘,怕是这独孤槿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如此待我!甚至让她过来看一下我都不肯!”独孤陌脸上缠着纱布,脚下的步伐倒是一点也没有伤患之人应该有的样子,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她自是不必隐藏什么。 她心里好恨,原本可以当瑞王妃,却没想到事情会转变成如今的样子……在瑞王府原本是想着要那人玷污独孤槿的清白,却没想到独孤槿居然毫发无损的从瑞王府里走了出来! 甚至没有提及她在瑞王府遇到的事情!独孤陌心里蓦的生出一丝慌乱,莫不是她察觉出了什么? 小阮氏冷哼一声,“就算她知道什么又怎么样?”显然姜还是老的辣,小阮氏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毒便又转瞬而逝。 当初的上官氏有多么让人艳羡的身世背景,那又怎样,不还是成为她的手下败将!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任凭她再厉害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现在她姑且不去理会她,等……到时候她还会饶得了她吗? 独孤陌虽然心里有些沉不住气,见小阮氏面色不改的样子,心中悬着的大石也渐渐的放了下来。就算那个独孤槿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她就不信她还能逃得出她们母女俩的五指山不成! 独孤槿自打一出相府就知道有人在后边尾随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翠儿和柳儿,两个丫鬟会意的点点头。三人朝着巷子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大娘,这个朱钗多少钱?”翠儿拿起一个首饰看了看,又在独孤槿的发髻上比划了一番。 “一两银子。”卖首饰的小贩道。 “小姐,你看这个怎么样啊!”翠儿道。 “小姐,你看看这个,这个也不错!”柳儿道。 “这个比那个似乎还要好看一些!”翠儿道。 “这个要比那个好看!”柳儿道。 …… 跟着独孤槿的人见三人去买首饰,便在旁边的摊贩那里站定,一边装作买东西一边观察他们那边的情况。只见两个丫鬟因为要挑选哪个首饰好看而争执起来,甚至还叫上别人,让大家看看到底她们俩哪个选的首饰最漂亮,一时间更是围了好多人! 那跟踪之人也连忙上前,可是因为围着的人太多,他只能在外面着急的跳脚往里看。 独孤槿看着那人焦急的往里面瞧,柳眉微扬,唇角挂着浅笑,不带一丝慌乱的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师姐,你可来了!”香袖见到独孤槿连忙上前迎去。 独孤槿心系师傅安危,顾不得说什么,快步穿进内堂。 “师兄,师傅他怎么样了?”独孤槿担忧的追问。 无邪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的道:“我把师傅的心脉暂时封住,师傅现在没事。”说完,目光扫向独孤槿。 “你去了洛王府。”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独孤槿点头,“我见到了洛王。” 无邪站起身,目光直视她:“他答应了你的要求?”话音刚落,香袖便扯过独孤槿的身子,担心的上下打量她,确定她没有受伤,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师姐,你没被他伤到就好!传言那个洛王若是发起疯来……” 看着香袖担忧的神色,独孤槿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到现在她也有些心有余悸,她没想到最后她能够幸运的全身而退,虽然是有代价的。 “你答应了他什么。”无邪显然知道洛王是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她的要求。 “啊?还有条件吗?”香袖大吃一惊。 独孤槿重重点头,“我和洛王提出帮他医治好体内的顽疾,来换取赤焰金蛇的血作药引救师傅。” 无邪听完后默不作声,香袖却是坐不住了。 “师姐,那个洛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有把握能够治好他吗?”京城里传说洛王发病时好像失心疯一般,见人就咬,甚至吸食人血!这究竟是什么病能够让他狂性大发啊!” 独孤槿眉头微皱,却也不会放弃希望,道:“总归要试一试!他的脉搏我还没有把过,现在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她的话让无邪和香袖两个人皆是一阵沉默。 香袖走上前握住独孤槿的手,“师姐,你放心,师傅这里有我和师兄照顾,你在洛王那里一定要小心,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顿了顿,她又道:“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第12章 赠药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也紧紧握住她的手,这是她这两辈子以来唯一的温暖!爱她之人,她定然要好好守护! 告别了无邪他们,独孤槿返回相府,刚一踏进大门,就被叫去了前厅。 “陌儿已经伤成那样了,你何以做到如此狠心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独孤裘满脸怒容看着走进来的独孤槿。 小阮氏则是坐在一旁,眼眶微红。翠儿和柳儿则跪在地上,身子在不停的发抖,她们看到独孤槿,脸上露出焦急担忧之色。 独孤槿望了翠儿她们一眼,方才收回目光,看向满脸怒容的独孤裘,沉吟片刻,声音清冷,语带不解:“父亲这是何意?莫非这两个丫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独孤裘脸色难看:“这两个丫鬟对你看管不利,自然要受到惩罚。” “哦?是吗?那槿儿就更是不解了,难道槿儿是做错了什么事,要让父亲找人看着槿儿不成?”独孤槿星眸微转,带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独孤裘却是一时语塞,有些接不上话来,这独孤槿确实是没有犯什么错,只是她接连做的事却是让他心中暗恼,可是面上却不好说出来。 小阮氏见独孤裘沉默,闪着精光的眸子动了动,接上话道:“槿儿,你父亲是担心你,你一个人跑出相府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怎么办啊!这外面可不比在府里。” 顿了顿,小阮氏又道:“陌儿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她一直说想要见一见你这个姐姐,可是你却……”说到这里,小阮氏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 独孤裘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朝独孤槿看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独孤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依旧淡然,道:“我深知陌儿妹妹一向爱美,此番却是伤及额头,我出府便是为了给陌儿寻找治疗伤疤的药物。” 一句话不禁让独孤裘和小阮氏惊愕不已。独孤裘带着探究的目光扫向独孤槿,显然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独孤槿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到两人面前,“这个叫雪花生肌膏,是我在一个隐士高人那里寻到的,此药能活血化瘀,扶正固本,生肌美颜。相信陌儿涂了她,额上的疤痕就不明显了。” 独孤裘盯着独孤槿手里拿的瓷瓶将信将疑,小阮氏却是一脸狐疑的看向独孤槿,一方面分析着独孤槿的意图,一方面又有些隐隐的担忧,毕竟自己女儿额头上并不是真的有伤。但更多的是不相信独孤槿会拿出什么生肌膏! 沉吟片刻,独孤裘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见此,小阮氏连忙质疑道,指着独孤槿手里的小瓶子:“陌儿,这个东西真的是在隐士高人那里得的吗?那个隐士高人究竟是什么人?想我大周朝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高人存在?那么你这个又是怎么得到的呢?”小阮氏不可置信的道。 她的话一落,独孤裘周身便散发出一片冷肃之色。 独孤槿见此,清澈的眸光也染上了一层冷然,小阮氏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独孤裘的态度,心里忽然涌出一丝莫名的悲凉,或许是因为这原主身上残留的一些潜意识,缓了缓,隐去心底的异样,独孤槿面上从容淡定。 “这个雪花生肌膏确实是在那位隐士高人那得到的,只是他做惯了闲云野鹤,为人淡泊名利,自然知道他之人少之又少!至于他的身份来历槿儿因为答应了他不能向外透露所以不便相告。” 独孤裘皱眉,似乎在斟酌她话里的可信度。 小阮氏却仍旧是不甘心,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独孤槿抢先一步说道:“陌儿妹妹不是要见我吗,那么我这就去看看她!想她最是爱美,让她知道这个可以医治她额头上的伤疤,想必一定会很高兴!” 说完,便转身朝独孤陌的院子而去。 小阮氏见状,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独孤裘面上看不出喜怒,跟着也出了院子。小阮氏心里恨恨,却也没办法,只得提步跟上。 “槿儿姐姐,你来了!妹妹好担心你不理我了!”独孤陌躺在床上,看到独孤槿进了屋子连忙开口唤道,眸中隐含着淡淡的水雾,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美,饶是让人瞧见都不免心生怜爱。 那看着独孤槿的模样更是一个仰慕姐姐,和姐姐关系极为亲密的迷妹模样!不能不说这独孤陌的演技确实不赖!怪不得真正的独孤槿那么相信她,被她骗的团团转! 独孤槿走上前,唇角微微勾起:“妹妹何出此言,难道是妹妹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怕我不理会你了吗?” 独孤陌微微一愣,瞧见独孤槿面容和煦,说出的话却有些带刺,不由眸中带着几分异色和暗芒。 嘴角抽了抽,掩饰住心底的不悦,面上装作可怜的低下头,好像是因为心中有愧而不敢直视她一般:“确实是妹妹的错,若不是有我,姐姐怎么会被瑞王殿下退婚?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陌儿的错!”说着说着,眼眶里便蓄满了盈盈泪珠。 独孤槿挑了挑眉,冷冷的看着独孤陌做戏,却不再出声。 独孤陌嘤嘤啼哭了一阵见没有任何回应,这才缓缓抬起头,触及到独孤槿那双黑亮的眸子,上面莹莹透着点点璀璨的星光,仿佛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一瞬间让独孤陌浑身陷入一片冰冷。 “陌儿,你可是醒了!”这时独孤裘从外面走来,这才让独孤陌从方才的冰寒之中拉了出来。 “父亲。”独孤陌开口轻声换道,再一次触及到独孤槿的视线时,那双眸子仿佛就如同平时一般,难道是刚刚她看花眼了。独孤陌心里一阵狐疑。 “陌儿,你看看你槿姐姐给你带来了什么。”独孤裘走上前指着独孤槿,“槿儿,还不快把你那个东西拿出来让陌儿瞧瞧。”许是怕独孤陌担心自己额上留下疤痕会再做出傻事,独孤裘急忙催促着独孤槿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独孤陌眉眼一跳,看向从后面跟过来的小阮氏,心底腾起一阵不安。 第13章 真假独孤槿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内,独孤陌眉头直跳,小阮氏由于独孤裘在此也没有办法给她提示,而她也想看看独孤槿到底要唱哪一出戏。 “陌儿,这个是治疗伤疤的药物,你快快收好,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可不要弄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个隐士高人那里寻到的。” 独孤槿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将手里的瓷瓶递到独孤陌手中,更是说道:“妹妹可不要再做傻事了,我深知你心系于瑞王,我也早已看清楚瑞王对你有意,你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王妃人选。我和瑞王殿下的婚约已经解除,从今以后你代替我嫁入瑞王府,继续续写相府和瑞王府未完成的姻缘。” 独孤槿一席话直气的独孤陌差点吐血,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把已经成为废人的瑞王丢给她了!以前在不知道瑞王被伤了要害时她可是对他念念不忘,死也不放手的!如今可好!更是故意把她的婚姻说成是维系相府和瑞王府的纽带!如果她要拒绝这门婚事,那么恐怕就会成为了相府的罪人! 小阮氏看出女儿内心的波澜,不由走上前从独孤陌手上拿过瓷瓶,并低头看向她。母女俩眼神对视片刻,独孤陌这才赶紧收起自己愤怒的情绪。 “陌儿,还不快快谢谢你槿姐姐!”小阮氏手里拿着瓷瓶,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冷芒。 强自压下心中的怨毒,独孤陌只得装作乖顺的道:“只要槿姐姐不怪罪我,知道不是我故意和槿姐姐你抢瑞王的就好!陌儿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独孤槿看着这对戏精母女,当然也要配合她们演一出好戏。 “二妹说的是什么话,以前多亏了二妹还有夫人的帮助和教会,如今槿儿只是小小回馈一些,妹妹又和我客气什么?”独孤槿眉眼含笑,可在独孤陌和小阮氏的眼中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可碍于独孤裘在此也不便表露出来。 独孤裘看着三人‘和谐’的画面倒也稍稍松口气。 ------ 屋内,寂静如斯,只听到翻阅书本发出的沙沙声,轻轻抿了口杯中的清茶,放下。掀开袖子,手臂上那道青紫色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独孤槿将袖口放下,站起身来到窗前,外面有徐徐清风拂过,柳枝缓缓摇曳,蓦的,一道暗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屋中。 独孤槿骤然转身,眸子微睁。 “独孤槿在此,给大小姐请安。”一个和她如出一辙的女子赫然站在她面前,女子从样貌到声音都和她一模一样。 站在女子旁边的黑衣人开口道:“王爷叫小姐去王府,为了方便行事,遂而让雲白暂时留在相府代替小姐。” 独孤槿上前认真打量了一下女子,不由有些惊叹,这易容术果然高超,饶是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看出她和自己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好,我这就随你去洛王府。”既然有人在相府这里代替她守着,她出去行事也就方便了许多。临走之前她向雲白简单交代了一下府中的情况,见对方似乎早已了然于胸,心中微微一叹,看来这洛王府果然是深不可测。但转念一想便心中释然,不管洛王府究竟有多么可怕,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师傅,那么这洛王府是龙潭虎穴又有什么? ------ “洛,这些人未免太过猖狂了吧,你算算,连日来究竟来了多少起刺杀!他们真当洛王府是吃素的吗?” 骋骛兮一张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大爷我很不爽”。 说完,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拿过装有小银雀的笼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开始一门心思的斗鸟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舒缓某位大爷心里的愤懑。 站在另一边的雲青则是低着头,“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一脸等着被主子训斥的模样。 未想到洛御尘脸色平淡,并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反而问道:“雲龙和雲白去相府了吗?” 见洛御尘并没有发怒的意思,雲青这才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二人已出发去了相府,想必此时应该已经见到人了。” “嗯。”洛御尘眉头微微一舒,“现在府上有多少伤兵。” 雲青心中算了一下,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回王爷,府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受了轻伤,另有三分之一的人情况不太好。”说完便站在原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的话一落,骋骛兮便有些坐不住了,白了洛御尘一眼:“若是清渊在此肯定要打着算盘算一算这治疗伤患到底要耗费多少银子了!” 显然,洛御尘的周身渐渐散发出一股冰寒之气,不由让雲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抓到的刺客有多少。” 洛御尘声音冰冷。 雲青凝眉算了一下,道:“这些日子抓住的刺客大部分都服毒自尽了,显然都是死侍,还有一些人在服毒之前被咱们的人率先点了穴道,现在全部关在水牢。” 洛御尘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 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室内的气氛也是更加陷入了紧张之中,甚至连骋骛兮都不由放慢了呼吸,他知道此时的洛御尘显然已经生气了,于是,他也没了玩心,将鸟笼子放到一边,开始一本正经的出谋划策起来。 “洛,看来该是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洛御尘不再敲击桌子,眸光直视雲青:“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挑断,只留一口气,一部分送去刑部,一部分送去兵部。” 骋骛兮听后眼睛不由一亮,而后又想到什么,面上带出少有的一丝忧虑:“洛,饶是这样,我们就是正面和皇帝刚上了!” 洛御尘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只是他即便再不满也不会指出是本王所为。”话落,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冷芒。 骋骛兮心里不由替那个皇帝哀叹一声,谁让你闲着没事要来惹洛御尘呢!皇帝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对洛王府实施击杀,对于他们的回击他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即便心里恨的牙痒痒,也不敢将这件事的矛头指向洛王府!看来这回皇帝还真得吃了个闷亏不成! 谁叫他惹恼了洛御尘! 第14章 吃闭门羹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见洛御尘眸中的杀意渐渐褪去,骋骛兮便知道他心中的怒火总算是褪去了一些,心中只能默默的祈祷皇帝在看到那些伤兵后气的不会一命呜呼了! 独孤槿和雲龙从相府里出来行走在通往洛王府的路上。雲龙一路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的打量着独孤槿,这个相府大小姐,可是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呢。不但会医术,甚至还会轻功,虽然轻功不是太好,但也真真是出人意料!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独孤槿那双清澈却又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眸子时禁了声。 这个相府大小姐简直是颠覆了京城里所有人对她的印象,他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但是身为一名暗卫,只要把主子让他做的事情做好便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也没有必要去打听。毕竟,谁的身上没有一点秘密呢。 独孤槿一路跟着雲龙,她的速度显然是不及对方,已经近乎全力了依然很吃力的跟在后边,看来她的轻功造诣实在不堪。两个人一路施展轻功,终于抵达洛王府。 苏管家很是热情的来迎独孤槿,一脸笑意的指着对面的一众丫鬟婆子,“独孤小姐,这里面有几十个丫鬟婆子供小姐挑选。” 独孤槿清眸眯了眯,淡淡开口:“这是何意?” “独孤小姐不必担心,这个是王爷的一点心意,虽然独孤小姐来王府是为了医治王爷的病,但也总要有人伺候小姐你,这点府上不敢怠慢。” 独孤槿仔细听着他的解释,给她找几个人服侍她,其实不过是要找几个人监视她而已。但若仔细想想人家的做法也并没有错,毕竟他们萍水相逢,人家不知道你究竟是敌是友,防范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遂而扫视了众人一眼,从中挑选了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 独孤槿总算暂时在洛王府安顿下来,接下来,她首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先确定洛御尘的病情。 “小姐,您先回去吧,王爷正在闭关,谁也不见。”苏管家将站在门外的独孤槿拦了下来。 独孤槿秀眉轻皱,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她好不容易从相府里出来,来到洛王府就是为了给他治病,他现在却故意不见她? 苏管家见她还站在这里,不由劝道:“独孤小姐还是暂且先回去,等王爷要见小姐的时候,自然便会相见。” 既然如此,独孤槿也不再说什么,只有转身往回走。这个洛王,还真是心机深沉! 再拐过一个弯便要走出回廊,这时候面前却是出现一个人影。 独孤槿一看到来人,抿了抿唇,想要从来人身侧走过,却没想到那人又往后退了几步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吃了闭门羹吧!” 骋骛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独孤槿看了不由心中有气。 “麻烦让开。”独孤槿冷沉着脸。 “啧啧……瞧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莫非是没有看到洛王而心生愤懑啊!”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独孤槿登时面色更寒了几分,冷道:“如果洛王爷根本无意让我医治,那么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至于救我师傅的事情,那么我会自己再想办法。”此时,她周身散发出一股清冷疏离之感。 “还真是不识闹,马上就生气了!和那个人的脾气倒是有些相像!都是一副倔脾气!” 骋骛兮轻声嘀咕了一声,而后一脸正色道:“我想你除了让洛心甘情愿的将小赤赤的血给你,你没有第二个方法能取得赤焰金蛇的血,除非你不远万里去北蕃,可是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哦……” 独孤槿当然也知道……好吧,为了救师傅,她忍! “我只想尽快能见到洛王爷,我想他的顽疾发作时一定极为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那么洛王爷心里也一定想能够早日身体恢复健康,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吧!”独孤槿凝眸看着骋骛兮。 “话是如此,只是,洛这个人心情不定,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要躲的远远的为妙。”说到这里,他叹口气,“现在府中的侍卫那是真的惨,受伤的受伤,断胳膊断大腿的,你说说,府中乱成这样,洛的心情会好才怪呢!” 骋骛兮一边说一边皱眉。 说到这里,独孤槿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想让她先给他们救治好府内的伤患。想起那天惨烈的一幕,独孤槿至今还心有余悸。每一个侍卫背后都承载了一个家庭,他们来王府的当差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如果家里的顶梁柱都踏了,那么他们的妻儿老母又该怎么办呢? “好!既然王爷现在不让我查看病情,那么我总归可以去看看那些伤患吧。”独孤槿眸光清澈。 骋骛兮点头,应了下来。洛王府不缺大夫,只是那晚看到独孤槿那样娴熟高效的医治之法,着实让他们震惊。那晚由独孤槿亲自治疗的伤患身体很快便恢复了健康,还有一些人按照她给的方子身体也快速康复了起来,至于其他由府中大夫医治的病人则身体恢复缓慢,甚至有一些因为伤势恶化而去世。 “洛,她去了伤患院。” 骋骛兮站在洛御尘对面道。 “她需要什么,就满足她。” 洛御尘淡淡开口。 “这个独孤槿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啧啧……”骋骛兮好笑的叹息了一声,而后又道,一脸的促狭:“你说,她懂医术的事情要是让瑞王知道了,会不会后悔自己和她退婚了!?” 洛御尘未置可否,“瑞王那边有什么异动? “如今距离瑞王被刺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他倒是很老实的待在府里,只偶尔去宮里请安,便又老老实实回到府中,不敢再有任何逾越之举。只是,他借着府上来刺客一事,偷偷把那些大夫郎中全给杀了嫁祸给了刺客,这倒很值得怀疑!” 骋骛兮一脸正色,面上带着深究。 “继续盯着瑞王府的动向。” 洛御尘道。 “对了,最近倒是錞王的走动比较频繁。” 骋骛兮带着一脸看好戏的神色道。 “好,本王也不介意让他更忙一些!” 洛御尘面无表情的道。 骋骛兮心想他这是要再加一把火啊,让皇帝忙于制衡皇子们,而无暇再顾及洛王府这边。 第15章 分配病房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深知这洛王不会轻易见自己,但是自己在府中的动向想必他是一清二楚的,于是索性倒也不避讳什么。 她回到他们给她安排的园子内,叫来了之前选好的丫鬟和婆子,几人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独孤槿打量着几人,几个丫鬟长得灵秀可人,两个婆子也看起来是敦厚老实之人。她走到几人面前,一一问清了几人的名字,分别是青氺,青风,青芸,青梅,贵嬷嬷和陈嬷嬷。 独孤槿和她们简单熟悉了一番便叫她们带她先去伤患住的地方。 她清楚的知道她要想取得洛王的信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要救治好这些受伤的府中侍卫。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这样她才能和他谈后续事宜。 独孤槿赶到伤患院,进了一个救治侍卫的屋内,里边嘈杂的环境和难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直皱眉。 王大夫也是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人恨不得当几个人使,看起来分身乏术,脸上肉眼可见豆大的汗珠。 见到独孤槿时,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便也顾不得其他,继续忙碌起来。 手底下使唤的一些丫鬟婆子也都在王大夫的吩咐下,忙得焦头烂额。 独孤瑾看着她们错误的手法不由忍不住微微蹙眉。眼睛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和血腥!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有些人的伤口不是很严重,但也会由于处理失当而导致伤口感染。恐怕,即便是再轻的病患也会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独孤瑾脸色变得凝重,沉吟片刻走出屋子。 骋骛兮正站在门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见独孤槿面容严肃还略带一丝难看。不禁挑了挑眉。 独孤槿面色微寒,侧头看了一眼屋内。转头对视上骋骛兮的眼眸,一脸正色道:“如果不想让他们伤势再这样继续恶化下去,接下来请按照我的安排来做。” 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骋骛兮双手抱胸,像是在思索。然不等他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按她说的去做。” 两人循声望去,洛御尘一脸冷然的朝他们而来。 “如若治不好他们,本王拿你是问。” 他的话音刚落,骋骛兮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独孤槿,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洛御尘一脸冷然,声音无波,“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必了。就请王爷拭目以待。”独孤槿眸光异常坚毅。 话落,洛御尘转身,一声不吭的离开。面对洛逸尘的冷然和骋骛兮的幸灾乐祸,独孤槿微微抿了抿唇。 此时,独孤槿埋守在书案旁,手执毛笔在写着什么。站在她身旁的几人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青氺等4个丫鬟还有贵嬷嬷和陈嬷嬷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独孤槿最终落笔,放下毛笔,将纸张递给贵嬷嬷。 认真的嘱咐道:“你们现在快去准备我在上面写的这些东西。” “好的,小姐。”尽管他们也不明白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但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他们还是应了下来。交代完之后,独孤槿又回到了伤患院。 对于独孤槿的再次出现,王大夫显然是有些不满,方才处理了一批重伤的士兵,现在暂时有一些喘息的时间。 王大夫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独孤槿,见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儿身,难免对他生出些质疑和不服。可是想到上次经她处理过的士兵确实是伤口恢复和愈合的挺快。他心里边便又多了一丝好奇。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师承何处? 对于王大夫暗自的打量,独孤槿并未理会,她现在最在意的便是侍卫们的伤势。在她连续走访了所有的房间之后,便叫人将这些侍卫按照伤势情况分别安排在不同的房间之内,分成病危,重伤,轻伤。并且每一个房间都分配了专门的丫鬟和小厮来进行看守和照顾。 由于受患的人太多,又严重缺乏医疗人员,所以,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培养出一批医护工作者来辅助大夫的工作。虽说这些人并不懂得医术,但是只要他们能具备护工的一些技能便可帮助大夫很大的忙。 可是,光是分配病房便耗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将所有人都分别安排在了各自的房间之内。接下来便是培养专业人才的问题。对于初来乍到的独孤槿而言,显然,王府里的人对她存着质疑和不信任的,并且她将他们又重新安排房间的事情也惹得一些人的不满。但是,独孤槿根本顾不得其他,除了为了取得洛御尘的信任之外,她也真的希望能尽可能的将受伤的人都治好,减少死亡率。 “王爷,这是她要我们去准备的东西。”管家将独孤槿交给贵嬷嬷他们的纸张呈给了洛御尘。 一室寂静,洛御尘面沉如水,眼眸看向书案上放的纸张,眸光清冷幽深。 骋骛兮带着一丝好奇,大手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纸,垂眸仔细的瞧着。渐渐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上翘的弧度。 “洛,这个女人的想法还真是新奇!倒是有些意思!我倒是好奇,她的师傅究竟是谁?”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洛御尘的眼眸。 洛御尘眸光深幽,眉头微皱。最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按照她说的去做。” “呵呵,洛,你什么时候这么轻易相信人了?那个女人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要小赤赤的血来救她的师傅吗?”停顿了片刻,又道:“这个女人身上可是疑点重重啊!” 洛御尘深深的看了骋骛兮一眼。薄唇方才吐出一个字:“滚。” 骋骛兮撇了撇嘴,装作一脸受伤的样子。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怕被骗而已!” 洛御尘眼神深邃,未置可否。 独孤槿在洛王府这里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已到了晚上。丫鬟和嬷嬷们帮她收拾好了床铺,看来是今天便叫她在这里就寝了。只是,那个代替她留在相府的人有没有被发现?还有师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来到这异世,师傅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和寄托。她真的希望能早日拿到赤焰金蛇的血去救师傅! 独孤槿皱眉,一时心情有些烦闷,虽说身上乏力,却丝毫没有一丝入睡的想法。 月明星稀,一轮清月悬挂于夜空之中,王府里的夜景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呀?” 第16章 阁楼夜谈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方才出来,便被不知从哪里走来的骋骛兮叫住。 眸光动了动,独孤槿道:“我想出来找你们王爷问问,我在此期间一直需要住在洛王府吗?” 骋骛兮唇角微微勾起,“你随时可以回你的相府去,只是若是再想来洛王府可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洛可不是每天都这么好脾气的。洛王府也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哦!” 独孤槿心中腹诽,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出王府!独孤槿勉强笑了笑:“好,这段时间我便留在王府一直到你们王爷能让我医好他的病为止!届时我取走赤焰金蛇的血,自当不会再和洛王府有任何瓜葛。” 骋骛兮挑了一下眉,小丫头还挺有自信的,就这么有信心能治好洛的身体? 见对方未言语,独孤槿又道:“我可以在王府里逛逛吧!” 骋骛兮看着她,摊了摊手,“当然可以,你想逛哪里逛哪里!只是,王府里常年有刺客来访,这个你自己可要小心哦!也可能会被府里的家丁当成刺客误伤,这个你自个也要多加注意哦!”他一脸漫不经心的道。 独孤槿忍不住腹诽,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随便在王府走动,只是她对这洛王府充满了好奇,确实是想要参观一下。 独孤槿点点头,“好的,我会多加注意的,多谢告知。”然后便在骋骛兮微微惊讶的表情中大步离开。 骋骛兮嘴角抽了抽,看着独孤瑾离去的背影,竟是一时无言以对。 夜风阵阵,微凉如水,独孤槿也不知道在王府里饶了多少圈,最后带着一丝颓然的坐在假山旁的一座凉亭内。 单手托着香腮,脸颊微微泛红,用手拭了拭额上冒出的汗珠。不禁有些唏嘘,之前她在王府里见到的那片花丛已然不见了踪影,连同那坐凉亭和未完的棋局! 她心中微沉,想必这洛王府里定是布了什么阵法,才能让这些凭空消失不见! 看来,这洛王府果然非同一般。 原本她是想要提取其中一些来研究一下它的成分,兴许对于了解和治疗洛王的病情大有帮助。可是现在……算了吧,她还是先搞定这些伤患再说其他的吧。 定了定神,撩开袖口,手肘处那道淡淡的青痕在月色下显得更为清晰。 不远处的阁楼里,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坐在亭子里的人儿。 狭长的凤眸半眯,取了一枚白子执在手上,凝视着棋盘上的棋局,却久久没有落下。 凉亭外传来一道带着凉意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王府里?” 独孤槿瞧着迈上台阶而来的女子,一席淡粉色长裙,上身披了一见淡青色纱衣,一头青丝用发簪挽了一个好看的流云髻,淡粉色的流苏发带轻轻的垂落在鬓间,显得俏丽可人。 只是,女子美眸却是带着一丝的怒意瞪视着独孤槿。 看她的架势,应该是这王府里的主人。只是,她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洛王还有什么亲戚在这京城之中。另外,洛王似乎至今也并没有成亲。 轻轻眨了眨眼,独孤槿清清喉咙,道:“还请姑娘自个去问你们王爷。” 不咸不淡的话口一时让来人吃瘪,白婉儿怒目圆瞪,伸手指着独孤槿:“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这么和我说话!”说完,她朝身后招手,将随身伺候的丫鬟叫了过来,“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咱们王府里?” 菊儿见主子发了火,走上前抬眼上下打量着独孤槿,凝眉想了会,方才恍然,凑到白婉儿耳畔轻声说道:“小姐,她好像是给咱们府上伤兵看病的女大夫。” 菊儿将白天看到的伤患处那里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听罢,白婉儿眼中原本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流露出一股更为复杂的眼神。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感,独孤槿很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和排斥,心中不禁有些失笑。她们素未蒙面,今天她好好在这里待着并没有招惹她,怎么就成了她的假想敌了! 独孤槿懒得和她计较,从石凳上站起身,带着一丝倦意道:“今天累了一天,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们要是喜欢这个地方,让给你们好了!” 白婉儿顿时愣住,独孤槿旁若无人的走下台阶,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白婉儿才似乎反映过来,双眸瞪大,双手紧紧搅动着丝帕,怒视着浓黑一片的夜色直气的说不出话来。 阁楼的雅间内,檀香袅袅,黑子白子正在进行激烈厮杀,洛御尘一手执黑子落于棋盘上,黑子方落下,另一只手拎起白子又乘上追击。 骋骛兮方才看了场好戏,视线这才落回到屋内,啧啧道:“看来终于有个能制住白婉儿的人了!瞧,那丫头可是把白婉儿气的不轻呢!”说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洛御尘轻捻着棋子继续兀自下着,目光盯着棋盘,漫不经心的道:“你倒是对她另眼相看。” 骋骛兮愣了一下,才道:“你这是有些吃味吗?” 洛御尘眼眸微微一顿,棋子落在棋盘上的瞬间,竟是碎成了粉末! 骋骛兮心下一紧,抬眼看向洛御尘。 脸上的面具遮挡住了他大半的容颜,辨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洛御尘转了话锋:“皇宫那边有什么动向。” 见洛御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骋骛兮也一脸正色道:“皇帝见到了被挑断四肢的刺客,知道这是咱们回敬他的,却也没有办法。而且他这阵子正忙于錞王结党营私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不会顾及我们这里。” 洛御尘冷哼一声,语气冷然:“让天宗阁搜集更多錞王的事情散播出去。” 骋骛兮方才眼神一亮,勾起唇角:“好,就让他们狗咬狗!” “刺伤瑞王的刺客被关在哪里?” 洛御尘问道。 骋骛兮见洛御尘彻底将他之前的失言接过,便也放下心中悬着的大石,在他对面坐下来,浑身也放松下来。 “听说被关在了大理寺等候发落。” 洛御尘摇头,“武贤妃不会轻饶他,派人去查查究竟谁是这幕后指使。”顿了一下,道:“不管是谁,矛头都将指向錞王和柳德妃。” 当年一事,他们柳家可是功不可没!洛御尘眸光变得幽冷! 骋骛兮解气的点头,“洛,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我们反击了!我们要不要将瑞王已经是废人的事情散播出去,这样錞王和柳家肯定会更加借机打压,暴露出他们的狼子野心无疑!” 洛御尘摆手,“如若这么早让瑞王退出棋局,便无趣了!”捻起棋盘上的碎沫洒在棋盘上形成一柄短剑的形状,“本王会让他成为最锐利的剑,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骋骛兮看着从洛御尘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知为何,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一些害怕,最近几年,洛御尘变得越发的幽冷,有时,甚至连他都有些看不懂他。 他希望他早日大仇得报,可是,他也不希望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怕有一天他认识的那个洛御尘再也回不来了! 第17章 突发状况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今晚对于独孤槿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进了屋子翻来覆去睡得并不踏实,几乎是一夜假寝至清晨。 前来伺候她的丫鬟婆子要伺候她洗漱,她自是不必麻烦他们,穿戴整齐后便招来问话,正准备询问她们让她们制备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想到得到的回复竟然是东西已经制备的差不多了。这可大大出乎独孤槿的预料! 心中讶然,没想到这洛王府的办事效率竟会如此之高!她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也在猜测这洛王府并不如表面看的这么简单,反而处处透着神秘。世人都说洛王府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早已落寞。可显然,她所看到的并不是这样! 比如,是什么人会来偷袭洛王府,为什么洛王府不上报朝廷?一个王府里又怎么会布了奇门阵法……甚至,为什么洛王府会有北番圣物赤焰金蛇? 心中已是存了不少疑惑,独孤槿定了定神,提醒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自己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取走药引求师傅,其他事情她自是少知道为妙! 伤患院内一处空旷的场地里此时已是聚集了几十号人,有府里年轻的小厮家丁,也有年轻灵秀的丫鬟,还有手脚麻利的嬷嬷。此时他们都被叫到了这里。 之前每个病房的基本配备便是一个丫鬟,一个嬷嬷和一个家丁。对于重症患者则是要他们三个人轮流职夜,保证全天都有人照看,以便患者如有什么症状好及时作出处理。 此刻,独孤槿便是利用早晨的这段时间将大家都召集在这里,和他们讲解了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和技能。 底下的人听的一知半解,独孤槿当然知道他们都是没有一点基础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学成并掌握,她现在只是让他们心里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即可。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对伤患进行统一规划管理。 除了要将府内的下人进行必要的培训和管理外,对府里的大夫,独孤槿也需要重新进行整合,只是,她初来乍到,目前只对王大夫有一些初步的了解,其他她都不认识也不了解,所以,不能过早的进行评估。还需进一步观察。 待培训完毕后,众人便是各司其职,在独孤槿的安排下去了对应的病房。独孤槿则开始了查房。 对面二楼的雅阁内,站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的目光随着步履匆匆的独孤槿而去,眸中带着探究和不明深意。 人群散去后,一抹娇柔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她看向独孤槿离去的方向,眸中迸发出的寒意不禁让人生寒。 “不好了,女大夫!”独孤槿正在一处房间处理一个患者的伤口时,门外有人大叫的跑了进来。 一个小丫鬟跑的气喘吁吁进来,见了独孤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独孤槿看着来人焦急万分的样子,连忙让一旁的人暂时先拖住那患者的手臂,她小心的把纱布交给那人,叮嘱道:“按照我刚刚示范给你们的方法来给他进行包扎。” 而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小丫鬟的后背:“别着急,你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连着喘了几口气后终于说道:“方才我和嬷嬷照顾一个侍卫大哥,喂他喝了点水后我们便出去准备去后厨弄点吃食,谁知我们拿着吃食回来后,却发现那个侍卫大哥浑身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眼皮上翻,样子好恐怖!”小丫鬟脸上一片惨白,显然是被方才所见吓得不轻! 在此的众人听了也是面露恐色,王大夫看着众人的反映,心里倒是不以为然,没想到竟会遇到这样的疑难杂症。他到要看看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办法能治!届时,她若是治不好……心里一阵冷哼。 “快带我过去。”独孤槿听小丫鬟说的症状,心里已是有了思量,此刻拖不得。 房门被大力推开,眼前的一幕让和独孤槿一起过来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那人口里不断往外吐着白沫,直流到床被上,脑袋上扬,脊背挺直,从双腿开始带动着上半身不停的抽搐,眼珠上翻,样子诡异而恐怖。 王大夫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他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跟着一起过来的,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饶是他也没有见过。这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独孤槿双眉紧锁,对一旁吓呆了的小丫鬟问道:“他的伤口在哪里?”独孤槿打量着来人,并未见他身上有什么外力所受的伤。 小丫鬟木讷的摇头,“我记得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很严重的伤,身上也并没有被刺伤,只是手臂上有些淤青,原本是在这里静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谁知……” 独孤槿面上一脸凝重,“和你一起照顾她的嬷嬷呢?” “老奴在这里!”从后面挤进来一个人。 独孤槿看着站到面前的嬷嬷问道:“他之前还有什么特别的症状,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嬷嬷想了会,又看着来人不停抽搐的样子,面露难色,“老奴也不记得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怪慎人的!” 大家见该侍卫还是不停的抽搐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王大夫回过神来,对独孤槿道,语气中不乏嘲讽之色。 “依女大夫所见,来人究竟得了什么病?” 没等独孤槿回答,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道:“好可怕啊,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 这一句话更是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全身紧绷起来。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声音此起彼伏,看着众人脸上的焦灼之色,独孤槿并为所动。 而是继续追问此人的情况,“他这几天究竟有没有什么异常?你再仔细想一想!” 嬷嬷皱紧眉头,使劲的回想这几天男子的情况。 “对了,前两天,他好像有说头痛着!” “是啊,这名侍卫大哥确实说头痛着!”小丫鬟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前两天他说头总是阵阵发疼,后来只以为他是休息不好,睡一会就又好了,之后好像又重复了几次!” 王大夫冷哼一声,道:“头痛和这个症状有什么关系?”说罢将目光投向独孤槿。 第18章 初露锋芒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老夫不才,实在看不出这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不知道女大夫可有医治这人的法子?” 面对王大夫的逼问,独孤槿未置可否,而是静观其变,静待男子的身体变化。 见独孤槿没有回答他,王大夫有些着急,“你光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怎么不上前去查看来人的情况?” 王大夫此言便是要逼迫独孤槿,男子现在的情况连他都不敢去靠近又何况是一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子! 独孤槿深知王大夫的用意,却也并没有恼怒。 只轻声道:“再等等。” 王大夫语气上扬,带着一丝蔑视。对着众人冷哼一声。 “哎,有些人医术不行,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如若不能医治,便尽早承认,免得耽误了别人病情!自己不能治,去找能治的人过来瞧瞧便可,何必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王大夫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男子身体动作渐渐放缓,开始慢慢的不再抽搐,整个向上弓起的身子也渐渐的平躺到了床上。原本向上翻着的眼皮渐渐的垂落下来,合上了双眼,此时,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众人看着一时静下来的男子,都不由瞪大了眼。彼时,独孤槿朝男子走过去。 用绢帕轻轻将男子口边的白沫擦掉,纤细的手翻开男子的眼皮儿,露出里面的眼球,里边严重充血。 独孤槿一脸凝重,面露担忧之色。双手缓缓覆上男子的头颅。似是在上面摸索着什么。 众人看着独孤槿的动作,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疑惑。 “他头部否受过外力撞击?”独孤槿一边持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问道。 负责照顾男子的丫鬟和嬷嬷摇头,异口同声的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独孤瑾又掀开男子的衣袖,身上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擦伤和伤口。 “你们去取一柄小刀,再打一大盆温水来。”独孤槿吩咐下去。 众人虽然疑惑,但是也依着她的吩咐去取了这些东西过来。 王大夫双手抱胸一脸嘲讽的看着独孤槿,他就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把戏。 独孤槿手执小刀,拿起男子的一缕头发,手起刀落,男子的一缕头发便这样被割断了。 众人不由惊讶的瞪大了双眸。接着独孤槿便一下一下的,将男子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去掉。 众人皆是一脸的茫然和不解。她这莫不是在给男人剃头? 王大夫更是一脸的疑问。他行医数十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连带看独孤槿的眼神也更加多了几层深意。 敞开的门外,站着两名颀长的身影,便是骋骛兮和洛御尘。 骋骛兮好整以暇的看着屋内的情形。 “还真是有意思啊,她竟然给别人在剃头?” 骋骛兮心中充满无数的疑问和好奇。 洛御尘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屋内,视线落在独孤槿的身上。 此时,独孤槿已经将男子的头发全部剃光,然后取了毛巾蘸了温水,将男子的头部擦拭干净。 男子的头部已经完全露出来头皮,独孤槿仔细的注视着男子的头部,一个地方也不落下。 终于在后脑部分找到了一小片淤青的痕迹。终于证实了独孤槿心中的猜测。 她站起身,让丫鬟们将男子盖好被子。 而后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纸笔。 “我将药方写好,你们马上去抓药。要快!”独孤瑾将药方写好正要交给丫鬟,却被王大夫一把抢走。 王大夫双眉紧皱,看着药方,眼眸微眯。 冷斥道:“你的这些方子,究竟有没有用?你道是说说他们都有什么功效!”王大夫显然不相信独孤槿,一脸质疑。 洛御尘看着王大夫咄咄逼人的样子眸光微冷。独孤槿则气定神闲,并未对王大夫气恼。 不疾不徐的一一作了解释:“水蛭、虻虫、塵虫、地龙、僵蚕、全蝎、蜈蚣,能够化瘀祛邪。桃仁、大黄能够行瘀通便,花蕊石可以起到化瘀镇痉的作用。” 对于独孤槿的话,王大夫有些不可置信,嘴上却也不饶人! “就算是你说的这些药能起到作用,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下的这些药能否医治?还是虎狼之药,吃了不对症却要人性命!” 独孤槿站起身,指着男子后脑外伤,说道,“他有脑部外伤史。之前定是晕厥多次,只是并没在意,直到病情加重,浑身开始抽搐,脊背挺直,口吐白沫。他的外伤会导致淤血停滞,而由于淤血而导致的脑部产生中风的发生,便可见他浑身抽搐脊背强直,口角流涎。” 她的话一时让王大夫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御尘看着独孤槿淡淡的语气却是令王大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眸光看向她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啧啧,看来她还真是有两下子啊,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只不过啊,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还要看一看他能不能治好这个人再说吧。 ” 骋骛兮带着一丝慵懒的道。 独孤槿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对于独孤槿方才的诊断才让他们恍然!看来真的是得病了,并不是有什么邪祟! “你们快去抓药吧,这病耽误不得。”独孤槿眸光清澈,对着丫头和嬷嬷催促道。 “好的,女大夫,我们马上去抓药。”说着丫鬟便从王大夫手里抢过药方的同时朝他冷哼了一声,便匆匆跑了出去。 一出门见到洛御尘竟然站在外面,立时惊讶不已。连忙半跪到地上。兴许是因为紧张药方一下子从小丫鬟的手上飘了下来。 洛御尘修长的手接住药方,眸光落在上面娟秀的字迹上。 众人这时才发现王爷居然在这里,连忙躬身行礼。 独孤槿从里面走出来,正看到洛御尘站在外面,两人视线缓缓相交。 “拜见洛王爷。”独孤槿向洛御尘施了一礼,看来洛王已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可面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让独孤槿心里有些不爽。 她想先尽早确定洛王究竟得了什么病,以便确定医治之法。毕竟,师傅那里等不起。她担心的便是等到她将这些伤者全部治好后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师傅已经毒发。 所以,她必须要加快进程。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独孤槿对洛御尘道。 骋骛兮挑挑眉,先一步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第19章 当面挑衅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语气微寒:“既然王爷已经答应让我来医治他的顽疾,那么医者对病患进行看诊,有什么问题吗?”说到这里,独孤槿又将目光投向洛御尘,“王爷一直对我视而不见又是何缘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王爷真的对我不放心,那么我便只好离开王府,至于赤焰金蛇的血我则另想办法。”独孤槿说的认真,态度更是带着一丝的决然。 她的话音一落,洛御尘和骋骛兮皆是一阵沉默。 独孤槿心里冷哼,她便是要将他们一军,现在她已经将王府里的这些伤者分类诊治,对这些病号建立了档案,他们的伤势也都大致有了了解和医治之法,如若这个时候她退出,那么一切将会比之前更糟糕。 她不是想拿这些伤者做筹码,她只是笃定洛王不会放弃牺牲这些人。 “随本王去书房。” 洛御尘薄冷的唇开启,说完,转身朝院外走去。 独孤槿唇角微勾,朝骋骛兮看了一眼便跟着洛御尘的步伐而去。 骋骛兮凤眼圆瞪,“唉,这个小妮子!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说完,也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白婉儿带着丫鬟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该死!真是可恶!就知道这个女人来王府不怀好意!明着是医治洛的病,其实则另有目的!” 白婉儿美眸似是要喷火,这个女人竟然当众勾引洛! 门外传来小厮的传唤声,独孤槿已经站在门口。 “让他进来。” 洛御尘淡淡开口。 小厮引了独孤槿进来便躬身退了出去。 “你在威胁本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让屋里的空气一度凝滞。 独孤槿抿了抿唇,道:“民女不敢。”独孤槿鼻眼观心。 “抬眼看着本王。” 洛御尘单手托着完美的下颚,寒眸仔细的打量独孤槿,似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独孤槿方才缓缓抬眸迎上他的眸子。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本王倒想要知道,是丞相要你来王府做探子调查本王,还是另有他人?” 洛御尘冷冽的视线扫视着她。 独孤槿瞳孔微缩,他竟然以为她是独孤裘派她来王府做内应的?她不禁有些好笑! 独孤槿失笑一声,“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是他派来王府的一枚棋子?”顿了顿,独孤槿又道:“王爷如果不信,可以去相府打探一番便可,这十几年我独孤槿在相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你以为独孤裘这样对她的女儿,我还会甘心做他的棋子,任人摆布?” 原主的记忆,从出生起,独孤槿便不被独孤裘待见,她从这副身体里能够感受到真正的独孤槿是十分想要父爱的,只是,独孤裘带给她的是太多的失望和冷绝。 独孤槿的一席话让洛御尘微微蹙眉,似是在考究她话里的真实性,但不过片刻便又恢复。 “不管究竟是谁派你来王府,本王都不会受你威胁。” 洛御尘冷然道,“你以为拿那些受伤的侍卫来威胁本王,本王便可任你拿捏?” 独孤槿被洛御尘一席话气的不轻,脸色微微涨红,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慢慢把火气暂时压住一些,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稳。 一字一顿的道,“王爷,我们之间达成的条件是我医治好你的病,你让我取走赤焰金蛇的血,这是我们的交换条件对不对!现在,我帮助你医治府内受伤的侍卫并且顺便培训了府内的下人,这些并不在我们的交换条件之内!我只是多忙了你一个忙而已,但这并不是我的义务!”说到这里,独孤槿看他的目光更多了一分冷意,“王爷,你非但未感谢我,还对我进行言语攻击!难道,这便是曾经名满大周的战神王爷吗?”怪不得落得如今的名声,恶名昭著! 独孤槿一口气说完,心里也痛快多了!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独孤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莫非刚刚她说的话真的激怒洛王了?! 她偷偷瞧了他一眼,洛御尘面沉如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茶碗,一下一下,直砸在独孤槿的心上。 洛王,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的动作似乎在表示他心里极度不满。她方才的一席话似乎触怒了他的威严。 蓦的,洛御尘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朝她逼近。 一瞬间的压迫感让独孤槿有些喘息困难,她忍不住身子向后退去,手腕,却被人狠狠拽住。 他将她拉到近前,死死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她的后背抵靠在桌边,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她弱小的身躯桎梏在身前。 此时,独孤槿退无可退,桌边抵着她的腰,搁的生疼。 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她细致白皙的脸颊,指尖冰凉的触感似是从肌肤一直沁入人的心底,让她感到浑身一片凉意。 他捏住她小巧的小巴微微抬起,逼迫她迎着他的视线。 “你是第一个敢当面挑衅本王的人。” 洛御尘声音听不出喜怒。 独孤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么我该是恭喜我自己吗?”她半开玩笑的道,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如果不是他这里能取到赤焰金蛇的血,她是打死也不会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果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阴晴不定,狠戾乖张。 洛御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眸里却是一片冰凉。 “本王姑且让你留在王府,如果你真有本事能全部治好那些伤兵,本王自当履行你我交易。”收敛笑容,低头朝她更近一步,近的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有几根。 “如若你是他人安插进来的探子,本王也乐于奉陪。” 独孤槿默了一瞬方才开口:“请王爷记住今天所说之话。”不惧的迎上他的寒眸。 按在她腰间的大掌骤然松开,洛御尘神色微敛,眸光从她倔强的小脸上收回,径自往书案旁走去。 独孤槿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方才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彼时,伴随着一阵敲门声,骋骛兮大咧咧走进来,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洛,药方在你这吧,把方子给我。” 骋骛兮带着一丝试探道,又偷偷瞄了一眼独孤槿。 洛御尘眸色微沉,冷然的将药方扔给他。 骋骛兮一把接过药方,朝上面瞄了几眼,带着一丝疑惑道:“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啊,你过来看看!”边说边朝前去抓独孤槿。 第20章 唇枪舌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微微蹙眉,独孤槿想要抵抗骋骛兮,不想对方的力气还挺大,按住她的肩膀便将她推出书房。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威胁洛!” 骋骛兮紧紧关上门,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独孤槿神色淡淡,未做回应。 骋骛兮清清喉咙,一副邀功的样子:“要不是我赶来及时,你恐怕已经……还不谢谢我!” 骋骛兮微扬起下颚。 独孤槿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心底却是有些挫败。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医学高尖端人才,在这里又是医仙的关门弟子。竟然求着给人看病都屡遭拒绝! 骋骛兮的笑容悬在嘴边,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最后只得讪讪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些人就是不领情!算了,下次,我可不当这好人了!”瞥了一眼独孤槿,冷哼一声,从她身侧走过。 独孤槿有些失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而后朝伤患院方向而去。既然从洛王这里入不了手,她只能选择尽快将府里的那些伤兵都治好! ------ 独孤槿这几天的培训倒是初见成效,那些经过培训过的丫鬟和嬷嬷们帮了大夫们很大的忙,一些轻伤患者在她们的照料下很多已经离开伤患院开始王府内的正常工作,只需每日按时来领药即可。 一些病情稍重的患者则由值白天和夜晚的丫鬟嬷嬷轮流值班,一有情况随时叫大夫过来看诊。 眼下,她需要做的便是将府里的大夫进行统一管理,只是,这可并非异事。 此时,一屋子头发花白的大夫正在说着什么,而讨论的对象便是独孤槿。 “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行事作风如此怪异!”一个老大夫诉说着连日来的不解。 “她给人看病的样子,饶是老夫行医数十载也是没有见过,实在怪哉,怪哉!”另一个老大夫也是满脸的不解。 王大夫冷哼一声,“我看那丫头学的并不是什么医术,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术,将大家都蒙蔽了过去!” 此话一出,众大夫也认同的点头。 “不知王大夫所说,我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术?”一道清浅的女声从外屋传了过来,众人脸上皆是一惊。 独孤槿掀开帘子走进来,众人一见她面上都带出一丝尴尬,一时皆是默不作声。 王大夫不屑的看着独孤槿,冷然道:“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的那些医治之法我们行医数十载都不曾听闻,你说说,你那些不是邪术是什么?” 独孤槿止不住心底一阵冷笑,这个王大夫还真是会找借口。技不如人又心生怨恨,便出言诋毁,实在可恶。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独孤槿目光清冽看向众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身上所学医术皆为一位隐士高人所授。” “什么隐士高人?他是何许人也?”王大夫脸上满是不信。 其他大夫们互相看看,皆是将信将疑。 独孤槿一脸正色道,“自然是保密。那位隐士高人当年传授我医术之时,曾令我发誓,不能将他老人家的名讳说出去!所以,赎我不能直言。” “既然你不能叫出他的名讳,总能告诉我们他究竟在哪里?”王大夫依然不依不饶。 “他老人家常年在外游历,居无定所,行踪神秘,自是不会告知与我。”独孤槿一脸无辜道。 王大夫一席话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问了这么多最后等于都白问了。 面上不死心 :“这些都是你的一己之言,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况且,你的那些治人的法子实在奇怪!” 王大夫一席话,众大夫皆是附和点头。 独孤槿没想到这些老大夫们还真是一个个迂腐至极! 不由淡笑道:“医学博大精深,试问,你我在做的哪一位能够保证自己一生能将所有医术囊括精进其中?” 一句话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下来,就连王大夫也被堵的一时哑口无言。 独孤槿眸光扫视众人,最后落到王大夫身上:“试问,王大夫,您能做到吗?” 王大夫一时哑然。 “难道我们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不懂的医术,就被当成邪术吗?”独孤槿反问。 一句话终是点醒各位大夫,他们纷纷带着一丝愧疚的垂下头。 王大夫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被独孤槿当场戳破,心里颇为恼怒。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快速从外边传过来,管家带着一众家丁从外面来到众人面前。 管家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看向独孤槿,面容严肃,更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 独孤槿微微蹙眉,看这阵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小姐,请随我们去见王爷!” 话落,管家叫人给独孤槿让出一条道来。 “好。”独孤槿淡淡应了一声,随管家离开屋子。 王大夫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目送独孤槿离开,看样子怕是出了什么事! 洛御尘身着一席墨色长袍,面具遮住他一半容颜,露出的另一半比上平时还有冷峻几分。此刻,他坐在那里,冰冷的眸子射向走进来的独孤槿。 不惧的迎上他的视线,深深吸一口气,挺直胸膛道:“不知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 看她镇定自若的样子,洛御尘眸底扬起一抹阴翳之色。 微微眯眼,朝下边挥挥手,站在边上的一个小丫鬟走上前来,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回禀王爷,那个侍卫大哥就是服用了女大夫给的药后口吐白沫!” 说完,偷偷瞥了一眼独孤槿。 “他现在怎么样,我去看一下他!”独孤槿心下诧异。 “那个侍卫大哥,已经断气了!”小丫鬟似是受到惊吓,脸上一片惨白。 独孤槿轻轻眯了一下眼,仔细看着小丫鬟脸上的表情,“他什么时候去世的,为什么在有症状的时候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丫鬟顿了顿道:“奴婢在服侍完他用药后便去了外间休息,没过一会听到里边一阵瓷器打碎的声音这才过去看看,这一瞧可吓死奴婢了!那个侍卫大哥口里吐着白沫,双眼圆瞪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奴婢当时就吓坏了!连忙跑出去叫人过来看!后来那侍卫大哥确定没气了!” 独孤槿听完小丫鬟所说,目光沉沉的看向洛御尘,“王爷是在怀疑我的药有问题?” 第21章 验尸,诈尸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眸光微动,“本王凭什么信你!” 独孤槿虽然心中了然,听他如此说,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舒服。的确,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信任可言。 “王爷怀疑我的药方有问题,如果我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独孤槿带着一丝讥诮道。 “你分明是混进王府里的细作,还在这里狡辩!”一道尖利的女声伴随着脚步声传过来。 白婉儿进来后,狠狠瞪视了一眼独孤槿,而后柔声对洛御尘道:“尘哥哥,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分明是别人派来的探子,想要霍乱洛王府!” “婉儿,你怎么这么肯定她是来王府里的探子呢?难道你调查过她?” 骋骛兮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 白婉儿冷冷瞥了一眼骋骛兮,“我就是肯定她来王府的目的绝对不简单!更何况你们怎么能轻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骋骛兮嬉笑的摇头,“目前我倒是没看出她来王府有什么不纯的目的,倒是我面前的人可是目的不纯啊!”说完,他用眼神飘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洛御尘。 白婉儿面上微微涨红,心里更是憎恨起骋骛兮:“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怕尘哥哥被居心不良之人蒙骗而已!” 独孤槿默默听他们说完,对洛御尘道:“王爷,可否让我去看一下那人尸身。” 一席话更是让在座的人震惊不已。 洛御尘眸中不带丝毫温度,沉思片刻叫来管家:“带她过去。” 白婉儿皱起柳眉,面上不悦的瞥了一眼独孤槿。 “沉哥哥,我也要过去看看,以防她耍什么花招!” 独孤槿心中一阵冷笑。 阴暗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一具冰冷的尸体被包裹着放在床上。独孤槿拿着油灯照亮,查看死者情况。 骋骛兮和白婉儿也跟了过来。 骋骛兮用手捂着鼻子,双眉紧皱,带着一丝嫌弃的语气道:“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白婉儿一面害怕的躲在后边,一面又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望向独孤槿这边。 男子面部惨白,浑身僵硬,脸上皮肤有浅浅的紫色斑块,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两个小时之间。 独孤槿拿出银针分别在男子的嘴里,脖子,腹部扎去。 而后,陷入一片沉思中。 继而,伸手顺着男子的后脑一路向下探寻,突然,在一个地方蓦然停下。 “怎么样?”骋骛兮紧捂着口鼻走过来,皱眉问道。 独孤槿默默收回手,摇头,“我查不出来他的死因。” “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了,分明就是你给的药方有问题,才导致这人死亡!”白婉儿冷笑道。 “我这就去告诉尘哥哥,让他把你这个庸医关起来!”说完,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骋骛兮微微眯眼,脸上是少有的认真:“这回,你可真的有苦头受了!” …… 阴暗潮湿的地牢,独孤槿双手抱胸,将脸颊深埋在双膝间。 耳边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鼻尖闻着难闻的气味。 面对自己此时的境遇,不禁有些自嘲的笑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破烂的碗丢在面前,瞥了瞥里面放的馒头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菜,独孤槿伸手将碗拿过来。 那侍卫离开后又悄然向回走来,看到独孤槿将馒头一口口吃下,方才满意离开。 …… 洛御尘坐在书案旁闭目养神,耳边传来骋骛兮来回度步的声音。 不悦的睁开眼,“你若是不能安声,便回你的将军府去!” 骋骛兮一听将军府三个字,脸上立刻垮下来,飞快的坐到椅子上不敢再动一下。 没有人再制造噪音,洛御尘闭目假寝。 骋骛兮目不转睛的盯着气定神闲的洛御尘,先是用嘴巴咬住小手指,而后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终究是按捺不住站起身。 双手撑到书案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洛御尘。 “你就准备一直将她这么关下去!” 洛御尘没有回答他。 沉默片刻,骋骛兮语气夹带着一丝哀伤:“你难道不想治好你的顽疾?” 洛御尘蓦然睁开双眼,两人视线相对,骋骛兮眸光异常坚定。 “你且信她?” 骋骛兮眨眨眼,认真想了一下,回道:“即便有一线希望,我们总归要试一试。”说完,他顿了顿:“如果她真的是别人派过来的探子,那么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洛御尘慢慢合上眼,面上一片淡漠。 骋骛兮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神色。 …… 翌日清晨,“王爷,那个女大夫……”苏管家一路慌张的跑来。 洛御尘一席玄色长袍,颀长的身子立于树下,手执一个青瓷茶杯。 他淡淡瞥了一眼一脸焦急的管家,“何事。” 苏管家面上紧绷,“今天早上有小厮去牢里送饭,发现那个女大夫……人死了!” 洛御尘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窒,黑眸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苏管家站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在花丛深处,眸光直视过去。 洛御尘转过身,目光犀利如刀,“何缘故致死?” 管家慌忙答道:“奴才叫了大夫过去查看,说是服毒自尽。” 洛御尘压下心头烦闷,握着茶杯的手关节微微泛白。 “埋了吧。” 花丛隐约晃动几下,藏在那暗处的淡粉色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 是夜,死一片的沉寂,清冷的月光照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显得尤为寂寥。 彼时,两个黑影从不远处缓缓而来。 “将她放在这吧。”一人道。 “说来也是可惜,不管怎么说,她也确实救了府上很多受伤的弟兄们。”一人惋惜道。 “好好给她安葬,虽然没有墓碑。” 两人将裹着人的草席放到地上,开始一下一下挖起来。待挖好了一个大坑,两人合力将人抬起来安放到里边去。 “真是可惜。”两人将土一层层掩埋,止不住惋惜道。 完毕,两人身影渐渐远去。 一切寂静如斯,忽然,地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埋在上面的土壤一点点松动,最后缓缓从里边露出来一只莹白的纤手。 第22章 冉姨回来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王府一间下方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一道凉风刮过,将桌几上的蜡烛掀翻发出一阵响动,窗棂外一道暗影晃了一下后消失不见。 躺在床上的丫鬟被这声响惊醒,木然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 摸黑将蜡烛捡起摆在烛台上,方拿出火折子点燃,余光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闯入眼帘,惊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浑身战战兢兢,瞪大双眸看着眼前。 “你……你不是死了吗?” 来人一身白衣,身子轻飘飘悬在半空,长发披散,吐着长长的舌头! “你说呢?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鬼魅而凄凉,让那丫鬟惊出一身冷汗。 “不,别找我……”那丫鬟全身颤抖。 “冤有头债有主,今晚,我便有仇报仇!”话落,伸出双手扑向她。 “你要找也别来找我……”那丫鬟吓的险些哭出声来:“是白姑娘让我少放一味药在里边……说是想让你难堪,只是没想到那侍卫大哥居然死了!更加没想到你会在牢里自杀……你要找去找白姑娘,不要来找我……” 话落,大门被人从外边推开,骋骛兮带着人走进来。 那丫鬟一时怔愣,震惊的看着那悬在半空中的人从上面跳下来。 独孤槿解开绑在自己腰间的绳子,将嘴里的假舌头摘掉。 那丫鬟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独孤槿,方才明白过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骋骛兮面上一片冷然之色。 那丫鬟一下子跪到地上,“请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阿爹欠了别人好多钱,奴婢要是拿不出银子来,阿爹就要把弟弟给卖了换钱,所以,奴婢才万不得已答应了白姑娘!” 独孤槿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觉得她可怜又可气!那个白姑娘更加让她无语至极。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竟让她要陷害于她! 骋骛兮冷哼一声,吩咐道:“先将人带下去,听候发落。” “你是不是该感谢我?”眸光含笑的看向独孤槿。 独孤槿却是蹙着眉头:“少那一味药方不会致死,只是起不到作用而已。” 骋骛兮一顿,“难道是另有其人?” 独孤槿沉默不语,她只需要证明自己清白便可,至于王府里究竟还有什么暗处的敌人,这个不应该是她管辖的范围,不是吗?她何必多管闲事! 两人一起走出屋子,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站在院中,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大氅,紧抿薄唇,浑身透出一股淡漠疏离。 骋骛兮见到洛御尘急忙走过去:“原来全是白婉儿那丫头搞的鬼,多亏了我想出的这个计谋,才真相大白。” 顿了顿,一脸兴奋:“我让人在食物里放了药,造成她畏罪自杀的假象,然后演了方才那一出,那丫鬟什么都招了!” 洛御尘将目光定在独孤槿身上,却并没有说话。 独孤槿被他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她不知道这个洛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现已证明我清白,我是否可以回去休息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 一脸淡漠的洛御尘未言语,转身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独孤槿眸光动了动,这是默许了,便也不再理会还站在原地的骋骛兮,兀自朝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骋骛兮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脸的郁闷和不爽。 ...... 白婉儿半跪在地上,双眼通红,“尘哥哥,不管我的事,是那个丫鬟栽赃给我的!你不能单凭那个丫鬟的一己之言就认定是我指使!” 洛御尘一脸寒霜,负手背在身后,毫无波动的眸子里尽是冰冷。 “拿上来。”他冷冷说道。 苏管家将那丫鬟交出来的东西摆到众人面前。 “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婉儿看到里边是自己给那丫鬟的银两,双颊一片绯红,心虚的垂下头,眼眶更红,双肩还在不停的颤抖,仿佛受了委屈之人是她。 洛御尘拿起一锭银子指着背面刻着的铭文,“你还有什么话说?” 独孤槿立于一旁冷冷看着白婉儿,看她要如何作答。 白婉儿双眸含泪,抬起头欲言又止,方要开口辩解就被骋骛兮打断。 “你不会是想说是那丫鬟从你那偷的吧?”骋骛兮面上腹诽道。 “你!”白婉儿气急,心里实在恨透了骋骛兮。 就在这时听到外边几个丫鬟道:“见过冉夫人!” 白婉儿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期盼的目光投向门口。 独孤槿也侧头望去。 “冉娘!你可回来了!”白婉儿一下站起身扑到她怀中。 独孤槿眸光微动,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一身素色衣衫,发髻简单却不失精巧,浑身上下有股雷厉风行之气,进来时步下生风,想来是个练家子。 冉静一边拍着白婉儿的肩膀轻声安抚,一边将视线投向独孤槿。 眸光带着一股锐利之色。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睫,挺直脊背,不惧的迎上她的视线。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自然堂堂正正面对所有人。 冉静微微诧异瞪视了独孤槿良久,方将视线转向洛御尘。 “尘儿,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在王府里?”冉静一脸不悦的指向独孤槿,边说边将白婉儿脸上的泪珠擦干,“你欺负婉儿了?” 洛御尘眸色沉了沉,骋骛兮抢先一步开口,将冉静拉到一旁。 白婉儿不悦的朝他瞪视了一眼,心中又有些担心,紧张的盯着骋骛兮,生怕他说什么自己的坏话。 “冉姨,她是来给洛治病的女大夫!”说着目光瞥了一眼独孤槿,而后又道:“没有人欺负白婉儿,只是......” “骋骛兮,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些银两分明是那个丫鬟从我这里偷来的!再说,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凭什么要设计陷害她!”白婉儿伸手指着独孤槿。 “究竟是谁派你来王府的!你来王府的目的是不是想分裂我们洛王府里的人!让王府乱作一团,你们好伺机行事!” 第23章 浴室夜袭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面对白婉儿莫须有的指控,独孤槿挑了挑眉,“我若是奸细,那么你们王爷又是什么?”说着,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洛御尘。 “你们王爷让我留在王府,不然,我为何要留在这里。”独孤槿带出一丝无奈,眸底却闪动着一丝狡黠。 “你!”白婉儿被她一番话气的又差点哭出来:“你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分明是你自己非要赖在这里不走的!” 冉静脸上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既然你是来给尘儿治病的,那么就做好你份内的事。”说完对洛御尘道:“婉儿做错事,我自会处罚她。” “你且随我去静心堂思过。”冉静目光冷冷扫过她。 白婉儿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洛御尘,又恶狠狠的瞪视了一眼独孤槿,方才不甘的跟着冉静离开。 骋骛兮轻揉眉心,“洛,冉姨对白婉儿也太纵容了。” “你今晚准备一下,为本王看诊。”洛御尘神色淡漠的道。 独孤槿眉梢微动,他这是要让自己给他看病了! “好。”独孤槿一口应下。 骋骛兮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 ...... 屋里,独孤槿抿了口清茶,口齿留香,放下茶杯,坐在矮凳上休息,眼下,总算是要看到一丝曙光,只要能先确定洛王究竟是什么病,她才好研究如何医治。 单手支在桌几上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直到深夜,雕花房门被人给推开,耳边传来叫唤声,独孤槿方才支着身子,缓缓睁开眼,尚且有些迷糊。 “小姐,王爷召您过去。”青氺站在一旁对她说道。 独孤槿点点头,站起身,脑子瞬时也清醒了些。 跟随提着灯的青氺,一路穿过弯弯曲曲的游廊,最后来到洛御尘的屋前。 青氺将门打开,入眼的是金色帷幔,里边灯火通明,侧首是雕花屏风,后边隐约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独孤槿站在门口,有些迟疑。 青氺走进去后见独孤槿还站在后边不由诧异的看着她。 独孤槿面上微僵,抿了抿唇方抬脚进来。 青氺掀开帘子,带着独孤槿走进内堂,室内雾气萦绕,不远处浴池里流水声潺潺。池子边上的矮几上整齐的摆放着皂角和香料。 独孤槿愣神的空,青氺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 浴池尽头的水面上激起一道道水纹,蓦然,一抹高大的身形从水里冒出来,男子上半身裸露在外,水珠沿着男子刀削般完美的下颚缓缓滑到男子精壮健硕的胸膛上。 宽肩窄腰,胸前八块腹肌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独孤槿瞪大了眸子看着缓缓而来的洛御尘,身子竟是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动。 “看够了吗?”洛御尘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来到浴池边缘,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神态慵懒,他在看她。 独孤槿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转过身,发现自己两颊发热,忍不住皱眉,刚刚真是太失态了! 看着独孤槿转过去的背影,洛御尘唇角微勾。 再开口时已是换上衣衫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你还在等什么。”洛御尘的声音里显出一丝不耐烦。 独孤槿顿了顿,收敛一下心神,转过身,目光和洛御尘对视上,收起方才的尴尬。 “王爷,请伸手让我把脉。” 洛御尘神色不动,深黑的眸子却在此时凝聚了风暴。 独孤槿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见他仍旧不伸出手来,心中不免有些气结,正想过去抓他的手,却见洛御尘竟然朝她直扑过来。 微愣片刻,便伸手本能的过去抵挡,洛御尘高大的身子已然来到她身边。肩膀被他死死扣住,他紧紧抱着她的身子,两人视线相撞,一阵天晕地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暗器在独孤槿的脸侧生生擦过。 好险!独孤槿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他是发现了有刺客! 洛御尘松开按住独孤槿的手,侧过身子看向朝他们袭来的蒙面黑衣人。 “找死!”洛御尘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冷眸微眯,将黑衣人逼退在几步之外。 黑衣人继续和洛御尘缠斗,那黑衣人武功明显也不弱,即便在洛御尘强势的攻击下依然能勉强支撑。 洛御尘一道凌厉的掌劈过去打在了黑衣人肩上,黑衣人捂住胸口向后节节退去,就在他弯腰的瞬间,竟是掏出暗器直直朝独孤槿逼去! 独孤槿方才看清楚那人用的暗器是袖箭! 竟是和那侍卫......是一样的! 洛御尘侧首想要过去却被黑衣人缠住,那袖箭实在太快,独孤槿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身子一个后仰,那袖箭堪堪擦着独孤槿的肩头,力道之大直带着独孤槿的身子直直的向后奔去,一阵火辣辣的巨痛袭来。 此人好大的内力! 独孤槿忍住巨痛,双脚用力支撑住地面才让身子缓缓停住,而那支箭尖则是没入她肩膀的肌肉中去,鲜血直流。 洛御尘全身透着一股寒意,狠狠朝黑衣人劈去,黑衣人一下被震飞出去,脸上的面巾也被震了下来。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抬眸冷然的看向洛御尘。 独孤槿看到黑衣人面目时一震! 竟是伺候那侍卫的嬷嬷! 洛御尘半眯着眼眸,朝来人走进一步,伸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黑眸微微一窒。 露出了本来面目,来人竟是哈哈一笑,擦掉嘴里的血污。 眸中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是不带一丝笑意,甚至带着一丝毛骨悚然。 “洛王,别来无恙!” 洛御尘眸光复杂的看着面前之人。 “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活的好好的,可难为了那些为你们洛王府出生入死的将士!”她眸子谇毒。 “你刚愎自用,五千洛家军因你一人尽陨!”脸上带着满腔的怒意。 洛御尘浑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独孤槿怔然,难道她说的是那一场让大周大败的战役,洛王一朝从一个意气风发的战神王爷沦为整个大周的禁忌! “如今,你还想要治好你的顽疾,从此逍遥快活吗!”对方冷笑道,说话的同时,她猛然从地上起身直朝独孤槿袭来! 第24章 识破身份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那人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掌风大的惊人,独孤槿的身子如扶风般向后飞去,最后直直落入浴池中,掀起大片涟漪。 洛御尘眸色暗下,冷冷瞥了一眼那人便纵身跳入浴池。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徒留那人静静的站在原地,表情带着些木然。 独孤槿身上一片剧痛,努力屏住呼吸想要游上岸,奈何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想动却是动弹不得,意识渐渐模糊之际,看到伸手可触及之处,有一个铜锁环,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却见前方一道暗门就此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竟是将她吸附了进去! “嗯......”感觉腹部受到什么压迫,她混沌的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眼。 一个冷峻的面容此时正放大在她面前。 独孤槿下意识的身子向后缩去,因为呛了水,忍不住低咳几声,呼吸微喘,眸子带着一丝戒备看向洛御尘。 他冷冷站起身,双手抱胸,目光冷然。 独孤槿此时全身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因为咳嗽,胸脯上下起伏,黑色长发又湿又卷散落下来,相较于平时多了一丝女儿家柔弱的美感。 洛御尘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 独孤槿眸子微微一动,抬眸看向洛御尘,见他神色有些异样,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心底徒生出一股怪怪的感觉,肩膀上的痛楚此时提醒了她,垂眸的瞬间才惊觉自己此时湿透的衣衫。 不禁双颊染上一层绯红,连着耳垂都红了起来。 慌忙双手环抱住胸前,一个黑色的东西被丢到她怀中,洛御尘转过身背对她。 他将他的披风给了她。 独孤槿虽然没有放下戒备,但对于洛御尘的的行为却也很是诧异。 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独孤槿低声道:“多谢洛王。”默默将披风盖在身上系好,将她湿漉漉的身体紧紧包裹住。 这才注意到她所身处的环境。莫非那浴池便是通往洛王府那处隐蔽之所的密道! “你似乎知道了本王太多秘密。”正当独孤槿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洛御尘已然来到她面前,身上迫人的压力让她喘息微微困难。 独孤槿脚步向后退去,竟是没有注意到后边的石头,脚下被绊到,身子眼看就要向后仰去。 洛御尘眸色微动,大掌覆盖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稍稍施力,独孤槿的身子便撞入他宽阔的胸膛上。 心下一时慌乱,纤手下意识去推洛御尘。 手腕被他冷冷牵制住,迫使她抬眸与他对视。 “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以为本王会放过你!”洛御尘冷然,对于独孤槿的挣扎表示不满。 一句话让独孤槿的思绪也清醒了过来,的确,若不是她有可能医治好他,怕是也不会救她。 独孤槿勾起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王爷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若我能治好王爷。”她的话未落,洛御尘便道:“本王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好!一言为定!”独孤槿道,目光和洛御尘对视。 四目相望,独孤槿才发觉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攥住,慌忙抽出手。 掌心处温热的触感一消失,心下竟然有种怅然若失之感。皱眉掩去心里异样的情绪,洛御尘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然。 “你为本王看病这段时间暂时留在这里。”洛御尘边说边叫独孤槿跟上。这段时间留在这里最安全,为他治病也少去了被居心不良之人惊扰。 带她来到一间竹楼前,“你暂且住在这里。”说完,洛御尘转身离开。 独孤槿推门而入,院内四周由竹篱环绕,榕树蔽天,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再往里走进入一楼大堂, 里边皆是竹制家具一应俱全。 正当她想要再看看别的房间时,洛御尘又回来了,此时,他抱着一个箱子放到桌上。 “你先处理一下伤口。”洛御尘瞥了一眼她受伤的肩膀。 独孤槿打开箱子,里边有一些医药用品,看了眼洛御尘,方才拿着箱子进了一个房间。 不消多时,独孤槿已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里边走出来。她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索性那袖箭并没有毒,不然一时也不好处理。处理好伤口后,她在屋里找到一些干净的衣服,虽然皆是男装,也总比她现在湿透的衣服要强的多!将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索性将发髻高束,绾了一个男人的发髻。 洛御尘看着此时一身男装打扮的独孤槿,黑眸微微眯起,眼神肃然复杂。 独孤槿见他一直瞧着她身上看,心下微微诧异。 “王爷,可以开始了吗?”独孤槿试探性的问道。 “好,很好。”洛御尘半眯着眼,唇角微微勾起。 独孤槿见他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究竟要不要她为他诊脉! “王爷,请伸出手!”独孤槿压下心底的不悦,冷然道。 洛御尘神色不明,不过倒是按照她说的将手腕搭到桌上。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 眉宇紧皱,独孤槿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怪的脉象,像是一个垂死之人的脉象,可分明他现在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脉象却是极其微弱,仿佛有一阵风轻轻吹过便油尽灯枯一般。 “王爷,你这病由来多久?”独孤槿问道。 洛御尘眸色变冷,蓦然抽回手。 “王爷!”独孤槿诧异的看着站起身的洛御尘。 “本王的病若是你不能医,便离开王府!”他冷冷道。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站起来面对洛御尘。 “王爷,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必须首先知道你的病是因何而起,才能找到医治之法不是吗?” “我来告诉你。”门口传来骋骛兮的声音,他走进来坐在两人中间,兀自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独孤槿。 “想听就坐下来。” 洛御尘浑身冷然,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独孤槿眸子轻轻动了动,方才坐到椅子上。 “你可知那刺客是谁?”骋骛兮看着她道。 第25章 验蛊之法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颦眉沉思,那刺客易容成嬷嬷的样子潜藏在王府,如果她真的想要对洛王下手那么可以有很多机会。 而很明显,她的目标不是洛王而是她。 “那个刺客和王爷有什么深仇大恨?” 骋骛兮黑眸眨了眨,“六年前那场和北齐的战事,你可有听闻?” 独孤槿点头:“略有耳闻。” 骋骛兮面上是少有的严肃,“那场战事我大周惨败,洛家军一朝尽毁。”顿了顿,黑眸深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可谁又知道,那场大战本来洛家军已经赢了!......谁知,在班师回朝途中发生了意外......” 独孤槿静静听着,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哀伤以及那场战事的惨烈。 “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独孤槿心不由自主的纠起。 骋骛兮站起身,敛了下心神,“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只要知道洛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上了这种疯病!” 独孤槿忍不住对他翻一个白眼,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却戛然而止。 站起身,面色微冷:“你说了等于没说!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中毒还是......” “我们在途经北番的时候洛才有了异常。”骋骛兮补充道。 北番?他方才提到重点! 独孤槿眼神一沉,试探的问道:“那么北番圣物赤焰金蛇是怎么到王爷手里的?” 骋骛兮的脸色变了变,带着一丝警惕的看向独孤槿:“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能治好洛所以想要明抢吧!” 独孤槿心中气结,“我只是觉得王爷的病一定和北番脱不了关系,据我所知,北番人擅长养蛊。以蛇,虺、蜈蚣、蜒岫、虾蟆等百虫放置同一器皿内,让他们自相蚕食,取其中的胜利者祭祀,再取其毒素,掺杂在人的吃食或者茶水里等来害人。而由于所中之蛊不同,症状也不尽相同。” 骋骛兮惊觉的挑挑眉:“你怀疑洛中的是蛊毒?” 独孤槿沉思片刻,皱眉道:“现在我还不确定,只是当病患不确诊时,只有用排除法来最终确定病因,找到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骋骛兮沉默了一会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你可有验蛊之法?” 独孤槿凝眉想了会,她记得在师尊给的典籍上似乎记载了一种方法,只是她从来没有试验过,不知能不能行。 抬眸的瞬间看到骋骛兮一脸期待焦急的等待她的答复。 独孤槿薄唇轻启:“我尽力一试。” ...... 翌日清晨,骋骛兮按照独孤槿所说,准备了她需要的东西。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人站在屋内,对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王爷说好了过来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不见洛御尘的身影,独孤槿不禁有些焦急。 “嗯,我也不确定......”骋骛兮道。 独孤槿忍不住瞪视他一眼。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天色已见黑。骋骛兮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看来今天洛是不会过来了。”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面对不靠谱的人独孤槿真真觉得有些无语。 撩开衣袖,看着手肘上的淡青色的痕迹出神。 眼前瞥见一个黑色的衣角,独孤槿蓦的抬头,正对视上洛御尘那双冰寒的眸子。 “你在等本王?” 独孤槿匆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思绪道:“王爷,为了确定你体内是否存在蛊毒,我需要在你身上做一个实验。” 第26章 救命之恩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忍住心中笑意,一脸无害的表情,站在浴桶旁边观察大豆的变化。 洛御尘紧抿薄唇,此时全身奇痒无比,像是有数万只蝼蚁在皮肤上游走。 见他极力忍耐的样子,独孤槿心里很是舒畅,一直以来在洛御尘这里受挫,现下,终于能让她抓住机会好好惩治他一番! 洛御尘心知这是独孤槿在作弄他,却也并没有点破。闭目,浑身仿如雕塑般巍然不动。 眸光定在他身上,独孤槿心底微微惊诧,她特地在浴桶里加了痒粉,能使人身体奇痒难耐,一般人皆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此番洛御尘静静的坐在那,全身巍峨不动仿佛泰山,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莫名的,心底徒升起一抹淡淡的钦佩之意。 独孤槿眸色微正,她估摸了一下时间,朝洛御尘走近几步站定。 “王爷,得罪了!” 从袖间掏出一枚银针,对着洛御尘前胸的位置扎去。 洛御尘眸子微寒,却并没有阻止她,垂眸见银针刺入胸前,顿时鲜血顺着肌肤流进浴桶中。 那些本就吸包了水的大豆此时遇到鲜血后竟是表面慢慢变黑,而后更以极快的速度枯萎变干。 独孤槿看着那些大豆的变化,抬眸和洛御尘对视上:“王爷,看来你是中了蛊毒无疑。” 洛御尘浑身冷凝,未置可否。 独孤槿见洛御尘并不感觉到意外,心下怀疑:“王爷莫不是本就知道?” 洛御尘眸色渐寒。 面对洛御尘的沉默,独孤槿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洛御尘如果知道她中了蛊毒,莫不是知道给他下蛊之人?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下蛊之人,让其帮他解蛊?还是另有什么隐情!而看样子骋骛兮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王爷,能否让我研究一下在王府里的那些花朵!”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洛御尘时正赶上他发病,正是她采的那些花朵暂时遏制住他,后来她再想摘一些回来研究一下成分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好,本王答应你!”洛御尘这次倒是答应的挺痛快。看来他是想能治好他的病,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去找那个给他下蛊的人。 ...... 总算有了些眉目,独孤槿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洛御尘将那些花朵摘了几株给她带过来,并将她需要的东西也一应俱全制备齐。 这种植物是独孤槿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未曾接触过的植物,连日来她翻阅了许多医药书籍均没有找到相关记载,脑海里回想着师尊给她的典籍里是否有这一类植物的存在。可不知怎得,却是思路受堵,一时混沌不清,可能是连日来疲劳过度所致。 独孤槿决定走出去,让头脑清醒一些。 来这也有几天了,却是没有好好观察过这里。 洛王府真真是别有洞天,如果说她现在的这个区域是洛王府的隐秘之地,那么这地方也确实太大了。她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将这里绕完。 从曲折的小径出来,入眼是一条狭小的小溪,水流从不远处的山上流流下来,耳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让独孤槿的身心也不由的放松下来。 躺在嫩绿的草地上,独孤槿闭上眼假寝,享受此刻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一个冰凉而黏糊糊的东西顺着手心缓缓向上蠕动。 独孤槿猛地惊醒过来,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一条小菜蛇! 此时正张着嘴吐着蛇芯子目光冷然的盯着她。 独孤槿静静的定在原地没有动弹,此时它的身子正黏着在她的手腕上,如果她猛然一动,那么势必会被这条蛇咬住。 目光和这条小蛇相对,只见他进绷着身子,上身直直的挺起,眸子泛着寒光,样子还挺渗人的。 蓦的,从小蛇的嘴角处忽然缓缓流下来几滴血。 独孤槿这才发现他的嘴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扎着流出血来。 那条小蛇像是强忍着疼痛一脸戒备的瞪视独孤槿。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距离独孤槿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阵晃动,此时却并没有风,草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朝着他们靠近! 第27章 刮骨疗毒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怪不得如此!原来是嘴巴里受到了感染。 独孤槿又将小蛇的嘴巴撑大了一些。皱眉看着这个小东西。 看样子是由于感染了水痘带状疱疹病毒而引起的毒疮。此时疱疹已经开始有了化脓迹象,如果再不治疗的话,病毒便会顺着他的血液进入体内形成毒血症。届时后果就很严重了! 独孤槿不再犹豫,拦腰将这个小东西抱在怀中,向回去的方向奔去。 到了屋里,小心翼翼的将小蛇放到桌上的竹篮里。小蛇孱弱的身子微弱的动了一下。 独孤槿拿出消过毒的绷带,分别绑住小蛇的上下两颚,将嘴巴翘开。又拿出之前抽时间提炼的简易麻醉剂 撒在小蛇的患处周围。 小蛇不一会儿便晕睡过去,独孤槿方拿起镊子和小刀,轻轻将毒疮的表面切开一个微小的口子,而后用镊子裹着绷带将里边的脓血一点一点挤出来,用盐水一点点清洗伤口,最后将消炎用的药粉撒在患处。 待一切妥当之后独孤槿才坐到椅子上,用帕子擦拭额头上溢出的汗液。 目光柔和的看着还未醒过来的小蛇,唇角微微勾起。 ...... 洛王府内,此时府内侍卫和前来王府挑衅的黑衣人正激烈的缠斗中。 骋骛兮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战中的人,指挥着府上的侍卫对抗前来刺探的黑衣人。 他嘴里叼着一个竹签,眸光中带着一丝蔑视,看着明显已落入下风的黑衣人,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屑。 看来某人还是太闲了,他不介意再给他找点事情做! 对战双方,显然黑衣人已经渐渐成颓势,骋骛兮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将竹签从嘴里吐出,转身准备回屋休息。 说时迟那时快,竟有一名黑衣人飞快的朝他扑过来。伸出手的同时飞出一柄飞刀,以极快的速度直朝着骋骛兮飞驰而来。 骋骛兮侧过身子,生生将那飞刀避让了过去。不禁长呼出一口气,却不想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名黑衣人直朝他飞奔而来。和他相差一步的距离,手持一柄短刀竟是硬生生没入他的左肩上。 骋骛兮疼的一阵龇牙咧嘴,伸手用力将刀拔了出来,却发现刀身上如摸了锅灰一般黑,短刀被他当即扔在地上,沾了一下肩膀上的血,竟是呈黑紫色! 骋骛兮瞪大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竟敢暗算老子! 伸手想要和那人缠斗,却是身子虚晃了一下扑了空。那名黑衣人更想再补上一刀,却被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披了一掌,身子直直飞了出去。 洛御尘一身冷然的站在骋骛兮身前,一张脸沉的可怕,对着底下的侍卫冷然道:“杀无赦。” 侍卫们得了命令便拼了命似的和那些黑人厮打起来,双方激烈的缠斗起来。 骋骛兮身子徐晃的来到洛御尘身边,一只手无力的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带着一丝迷离,半合半开。 他全身的力气都搭在了洛御尘肩上,张开那个摸了伤口的手,掌心上是一片暗黑色。 骋骛兮不禁唏嘘,真没想到他骋大公子英明一世,今天居然栽在这等小喽喽身上。如若传出去,那么他还怎么要在江湖上混呢! 一名黑衣人刺客在打斗的同时对着他们的方向哈哈一笑。 “你中了我们的七日断魂散,要是没有解药,七日必死!” 洛御尘脸上气的通红,伸手指着那名黑衣人:“我呸!”话刚说完,眼皮吃力的垂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 侍卫们眼见骋骛兮倒下,纷纷急了眼,猛烈的对着黑衣人攻击,最终,将这些黑衣人一一制服。 黑衣人被打趴在地上,双刀架在脖子上。 洛御尘来到那名黑衣人面前站定,冷漠的俯视他。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 洛御尘挥退众人,独自搀扶着骋骛兮向着一处偏僻的小径而去。走过几处曲曲折折的小道,来到那处隐蔽之所的一处入口。启动其中的开关,一道石门瞬间打开。 他扶着虚弱的骋骛兮走进去,大门又被缓缓合上。 如若不是方才他启动机关,外人根本无法知晓,这里居然暗藏玄机。 只不过在大门关上之后,一抹玄青色的身影,却是从隐蔽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独孤槿来到园子,想给小东西摘一些青菜吃。待他醒来后能够补充一些能量和体力。弯下腰刚开始采摘一些青菜和果子,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身影朝着竹楼这边而来。 不是洛御尘和骋骛兮还会有谁! 独孤槿蹙眉看着他们二人走过来,却见驰骛兮一身虚软靠在洛御尘身上被他几乎是搀扶着而来。 此时驰骛兮紧闭双眼,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独孤槿微微惊讶,看到他肩膀上一大片淤血,顿时明白过来。 连忙将他们引到屋。 洛御尘浑身带着冰寒之气,将受伤的驰骛兮放到里屋的床榻上。 “他是被刺客所伤。”独孤槿肯定的语气。 “伤口上有毒!”独孤槿看着骋骛兮泛着浓黑的伤口,心下微沉。 洛御尘冷眉道:“此毒为七日断魂散,你可能解毒?” 独孤槿不加任何思索道:“我不能解毒。” 洛御尘眸子微睁,伸手紧紧攥住独孤槿纤细的手腕,眼神逼视着她。 他虽然只字未言,但是独孤槿能够感觉到他此刻心里的焦灼。 “王爷,你赶紧先松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独孤槿语气冷凝。 洛御尘瞳孔微缩,方才松开手。 “封住他周身的几处大血,避免毒血攻心!”独孤槿声音焦急。 然后快速去外间将准备拿开刀用的工具,来方才发现那条小蛇已经消失不见。独孤槿线下也顾不得其他,拿了东西便赶快来到内室。 此时洛御尘已是将驰骛兮周身的几处大穴全部封住。 独孤槿蹲下身,将小刀拿在手上,“这七日断魂散,除了解药其他尚且无解,而现在配置解药在七天之内根本来不及,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为他解毒,而是要赶在毒素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之前,将这些毒素全部清除出去,便需要对他进行刮骨疗毒!” 第28章 不断的意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怪不得如此!原来是嘴巴里受到了感染。 独孤槿又将小蛇的嘴巴撑大了一些。皱眉看着这个小东西。 看样子是由于感染了水痘带状疱疹病毒而引起的毒疮。此时疱疹已经开始有了化脓迹象,如果再不治疗的话,病毒便会顺着他的血液进入体内形成毒血症。届时后果就很严重了! 独孤槿不再犹豫,拦腰将这个小东西抱在怀中,向回去的方向奔去。 到了屋里,小心翼翼的将小蛇放到桌上的竹篮里。小蛇孱弱的身子微弱的动了一下。 独孤槿拿出消过毒的绷带,分别绑住小蛇的上下两颚,将嘴巴翘开。又拿出之前抽时间提炼的简易麻醉剂撒在小蛇的患处周围。 小蛇不一会儿便晕睡过去,独孤槿方拿起镊子和小刀,轻轻将毒疮的表面切开一个微小的口子,而后用镊子裹着绷带将里边的脓血一点一点挤出来,用盐水一点点清洗伤口,最后将消炎用的药粉撒在患处。 待一切妥当之后独孤槿才坐到椅子上,用帕子擦拭额头上溢出的汗液。 目光柔和的看着还未醒过来的小蛇,唇角微微勾起。 ...... 洛王府内,此时府内侍卫和前来王府挑衅的黑衣人正激烈的缠斗中。 骋骛兮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战中的人,指挥着府上的侍卫对抗前来刺探的黑衣人。 他嘴里叼着一个竹签,眸光中带着一丝蔑视,看着明显已落入下风的黑衣人,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屑。 看来某人还是太闲了,他不介意再给他找点事情做! 对战双方,显然黑衣人已经渐渐成颓势,骋骛兮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将竹签从嘴里吐出,转身准备回屋休息。 第29章 背信弃义之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点头。 此时驰骛兮躺在软榻上,麻醉剂的药效已经差不多快过了,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屋中的独孤槿和洛御尘,一时还处在怔愣之中。 现在虽然醒了过来,但是伤口还处在一种虚软的状态中。伤口处由于被针线缝合,更是很不舒服。 他低垂着头侧身偏过,看到自己伤口处,上面好像爬了一只大蜈蚣,不由得一惊。 独孤槿看着他惊吓过度的样子,一脸笑意朝他打趣道:“对呀,你的身上爬了一只蜈蚣呢!” 驰骛兮原本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那痛楚清晰可见。此时见独孤槿和他开玩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怎么也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了,只不过阎罗王不收他。 脸上带着少有的认真对独孤槿道:“我欠你一条命,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他知道,如若不是独孤槿,他这条命恐怕就真的交待了。 一席话不禁让独孤瑾满脸黑线,嘴角抽了抽。 洛御尘站在原地,目光深沉有些可怕,目光锁定在驰骛兮身上。 “你的仇本王帮你报。” 驰骛兮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这这几日便暂住在这里养伤。独孤槿给他开了疗伤药,内服配合外敷,他的伤势恢复得也很快。 独孤槿手里拿着那些淡紫色的花朵,由于哪里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她只有以身试药了! 摘取了一小片花萼,将其研磨成粉末。往嘴里舔了舔,顿时浑身陷入一片飘飘欲仙的感觉。只是,独孤槿却也在这时瞬间清醒过来。 这种花朵竟然和罂粟花存在着某些联系。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洛御尘在闻到了这种花时能冷静下来。 或许是药物之间天生具有相生相克的作用,它能抑制它。 独孤槿将这些花全部研磨成粉末,并且做成成蜡丸,把这些药粉放置到蜡丸里,这样可以便于储藏和随身携带。 如果洛御尘在发病时便可拿出来第一时间进行缓解。 只是对于如何解除洛御尘体内的蛊毒,她则目前确实没有想到办法,如果想彻底根治他的蛊毒,却是是需要去北番寻找答案。 只是他如果此番和他去北番的话,那么师傅的毒要怎么办? 现在他还没有能力能够治好他的疾病。洛御尘是否能够答应她先取赤焰金蛇的血为师父解毒吗? 独孤槿将草药放到药篓里,一时愣了神。 一个凉凉的小家伙却是在此时爬上了她的手腕儿,从尾端绕起,缠着她的手腕,上身则是直立起来。一双灵动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独孤槿有些意外的惊喜,小蛇居然又出现了! 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蛇的下颚,小蛇乖顺的等着她抚摸。 独孤槿看着小蛇萌萌的样子,心里也舒畅了许多。看来小蛇是感激她救了他,所以对他表示了亲昵。 独孤槿拿起药笼,小蛇就在她的手腕上缠着。 她转个身准备回屋,此时一个身影在眼前快速掠过,却是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了院外的隐秘之处。 独孤槿吃惊的看着面前之人。 “师兄,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心中有太多疑问,却也有着担心和顾虑。 无邪没有说话,目光却是冷冷的注视独孤槿手腕上的小蛇。 此时小蛇则是一脸戒备的瞪视着无邪,眸中泛着寒意。 “师兄!你怎么了?这只小蛇......”独孤槿见无邪冷冷注视着小蛇心中颇为不解。 无邪没有理会独孤槿,一手猛然抓住小蛇的脖子! 独孤槿眸子微微睁大,“师兄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这只小蛇!” 小蛇在无邪的手中奋力挣扎,蛇尾不停的在向上卷曲挣扎着,低头想要咬住无邪的手,却被他狠狠握住七寸,动弹不得。 “这是我们要找的赤焰金蛇!”无邪声音低沉道。 独孤槿瞪大双眸,一时有些接受不来,深呼一口气,目光直直的看着无邪。 “这只小蛇是赤焰金蛇?” 无邪郑重点头,动作麻利的将小蛇弄晕,然后将蛇身卷切成一团,收到衣袖当中。 独孤槿直蹙着眉,心里微微发沉。 “我们走!” 无邪正要去抓独孤槿的时候,屋里却是传来驰骛兮的叫喊声。独孤槿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无邪。 示意他先躲一下。 独孤槿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屋里走去。他知道无邪便是要趁这个机会将她和赤焰金蛇带出洛王府。 此时她的内心是极为纠结的。如果他和无邪就这样离开了王府,那么无疑他便是那个背信弃义之人。在自己还没有治好洛御尘的病之前,却是先带着赤焰金蛇去救师傅。 而且驰骛兮的伤口也还没完全恢复,也需要进一步做后续处理。 可是如果此番今日错过这个机会。他就有可能。是不是有可能中毒深了? 都不仅停住脚步。低头将袖子撸上了。那的痕迹已经越来越深了。 多不仅免了抿唇,眼下心中思绪走进屋内。 只是吃无锡正义之手,使劲抓着他肩膀上的伤口处。一阵的呲牙咧嘴怪叫的。 哎呀,怎么这么痒好痒啊,那有蚂蚁在上面咬。 渡部建,走过去轻声安慰道。 我爱你的伤口发痒,证明你的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慢慢的长出来。伤口慢慢愈合便不会再痒了。 手机瞥了瞥嘴,还是用手机呀那个伤口处。 好吧。等我的身体恢复过来,一定要手刃那几个王八蛋。 毒估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草药沏好喂着吃不起喝下。 植物西面探究的定在读后感的身上。 喂,你真的是丞相府的那个大小姐吗?那个草包小姐吗? 渡部建成长高级,一弯浅笑。 你说是那就是吧。 这话说的更是让持物心一时摸不着头脑。想要再说点什么,确实感觉头皮有点重,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可是他明明已经躺了已有一天了,怎么现在感觉又困了呢? 没有再来得及说话,便是一阵呼噜声传来。 渡部建,抱歉的看着熟睡中的植物新一脸歉意的转身离开。 吴邪正在外面等他,他有办法进来,自是有办法带他离去。 渡部建看了一眼,这相处一段时间的主老,最后随吴稀儿离去。 丽日清晨。耻辱性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叫书亦的是出奇的香,你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的睡着了一样。 睁开眼,确实见到骆玉成站在床边,面色阴沉。 不由一愣。 第30章 解毒之法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驰鹜兮和他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如同山雨欲来。它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洛御尘眸光没有看他。目光却是盯在他肩膀上的伤口上。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驰鹜兮试探性的挥了挥手。洛。那丫头。和我说等伤口长好后。便可以将这些药线拆除。她还告诉我有办法不让身体上留疤痕,想想多亏了有那丫头,不然我的一条命就没了。 洛御尘却是冷哼一声。 他不会再回来了。 驰鹜兮微微瞪大眸子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带着一脸茫然问道。洛,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最讨厌被别人欺骗。 声音让人冷到心底。 驰骛兮身子一睁。对上洛御尘冰冷的眼。不由让他心头一惊。 看来某人要遭殃了。真不知道那丫头如何惹怒了他。 …… 夜色朦胧。依稀看到屋内躺着的老人头发花白。 独孤槿站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眼的鹤无极。师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香袖站在独孤槿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师姐,你这次回来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和师兄不是将那条赤焰金蛇带过来了吗?那么师傅的毒便有解了。 独孤槿眼底的光渐渐淡去。 香袖你先在这里照顾师傅。 带着一丝不解看着独孤槿出门的背影,香袖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啊?可具体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他却也说不上来。 北冥堂依然被关在柴房里。独孤槿过来的时候。无邪正一手攥着小蛇的身躯。另一只手执一柄匕首。 小蛇被无邪攥着七寸,下身不断摇摆挣扎确实无济于事。 师兄不要伤害她。 独孤槿快步走过去,从无邪手中抢过小蛇。 小蛇在看到独孤槿后,仿如看到了救星般。身子不断往独孤槿怀里钻。 独孤槿温柔的抚摸已受到惊吓的小蛇。 无邪没有阻止独孤槿,而是站在一旁没有再动。 北冥堂冷眼看着无邪冷哼一声。 真是妇人之仁。 师伯炼制解药只是需要赤焰金蛇的血作为药引。我们不需要伤害它的性命。 北冥堂却也只是冷笑一声。还不将我松绑。 吴邪眸光冰冷,瞧了一眼北冥堂。方才走过去将他解绑。 北冥堂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目光不善的看着独孤槿和无邪两人。 最后将眸光定在独孤槿身上。 一会儿我治好那老家伙的毒。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如若反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无邪。方才对独孤槿道。你看一下你手腕上的痕迹。 如若不然。别怪老夫不懂怜香惜玉,见死不救。 独孤槿眸光清澈。 师伯请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 师姐,师傅怎么样了? 香袖焦急的在外面来回渡步。屋内北冥堂正在给鹤无极解毒。独孤槿和无邪守在里边。香袖则在外面看守。 见独孤槿开门走出来,香袖连忙问道问。 独孤槿点头师傅已经转醒,你去拿一盆热水来。而后又转身进了屋。 北冥堂为鹤无极解完毒,此时已是额头上浸满了汗水。 他研制的这种毒需把解药通过内力传到中毒者体内。 独孤槿看着北冥堂这种解毒方法,不禁有些吃惊,在制毒炼毒的技艺上确实他毒圣的名号不是徒有虚名。 好了,老头的毒已经解了。 他看向独孤槿你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了吧? 独孤槿坐到床沿看着已然悠悠转醒的鹤无极。脸上终是带上了一丝笑容。 师傅你感觉怎么样? 鹤无极此时身体还十分虚弱。他真没有想到他师弟这次下的毒是如此霸道。他竟是这回栽在他手中。 鹤无极上下眼皮轻轻动了一下。他此时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 独孤槿紧紧握了握鹤无极的手方才转过身对北冥堂道。 师尊给我的东西这么贵重,我是不会把它放在身上的。 北冥堂目光犀利。 你想反悔,别忘了你也中了老夫的毒,想反悔没那么容易。 独孤槿站起身,来到北冥堂身边。 师伯切莫着急,东西自然被我藏起来了。等这几天师傅身体完全恢复过来,我自然带师伯过去拿。 北冥堂横眉冷对气的吹胡子瞪眼儿。 好,真是好,果真是这老东西养的好徒儿。和他一样诡计多端。老夫就是防着你们有这一手,如果老夫拿不到那东西,你也休想活命。 说完站起身,拂袖而去。 无邪冷冷瞥了一眼北冥堂,方坐到何无忌身前守候。 独孤槿深知北冥堂狡诈,他不确定师傅的余毒是否清楚,所以她必须要先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是否完全恢复过来…… 师父的事情暂时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至于这条小蛇,独孤槿则将她留在身边。 第31章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眸光一紧,撩起身旁的单衣披上,将帐幔掀起快速下了床。 黑暗中正对上那双如黑衣石般漆黑的深眸。 独孤槿深情位置。那双眸子平静地看着他。里面却像是隐藏着什么暗涌汹涌,一旦触发。深不可测。 洛御尘。坐在桌前压了一口凉茶。清冷的眸光落在独孤颈僵硬的身体上。 独孤槿敛了敛神色。缓缓坐到乐意城对面。王爷别来无恙。 独孤槿声音,不卑不亢。 洛御尘没有说话。黑色的铜人溢满了深不可测的。冰冷。 我知道王爷定会来相府找我,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等着王燕。 独孤槿知道他此番的行为做得的确不光彩,可是当时由不得他作出选择。对于洛御尘要做什么,他也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洛御尘漆黑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厉。 下颚被狠狠扼住,独孤槿忍不住皱眉。 洛御尘朝她逼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辜负了对本王对你的信任。 独孤槿没有接话,心里的眸子中溢满了。复杂的情绪。 见他没有挣扎。原本用力的手稍稍松了一些。 乐亦尘审视的目光定在独孤槿的脸上。 她清丽的容颜上没有想要抵抗他的意思,只是在默默地承受他的怒火。 洛御尘,微微的诧异,却在此时!一个身影一个细小的身影,却是朝他飞驰而来。 洛御尘冷冷地甩出长袖。耳边却伴随着渡部建的物业上那个黑影。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独孤槿的毛子挣扎微微增大,嘴里呜咽了几声。眼神担忧的看着那落在地上的身影。 小赤赤被洛御尘打在地上。一时身子。虚弱的贪钻在地上没有?起来。 又一场冷然的声音传来。 你倒是挺有本事,居然让这畜生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都不仅听到这里确实有些愤怒,他纤细的手腕。趁他不备,从他挣脱出来,张启生夹杂着怒意,看一下洛御尘。 王爷你若不能好好对她,为何不能放他自由? 显然,小赤赤在路王府过得并不开心。他不知道为什么洛御尘会把它放在那里,并且那里有它的天敌。小赤赤待在那里迟早会有危险,每天面临着危险。 洛御尘眸中一片阴者。 他是本王的东西,本王。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今天这畜生竟敢为了救你想要攻击本王。 魏晨缓缓站起身。凄惨的身影。玉朝赤小,赤赤走去。 说是迟那时快,独孤槿慌忙赶在洛御尘碰到小知识之前,飞奔了过去将他呼在了胸前。 王爷如果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和他没有关系。 想吃吃虚了的,看着独孤槿恋家朝他怀里蹭了蹭。眼睛偷偷地觑了一眼,洛御尘带着恐惧,带着一脸的恐惧。 洛御尘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辨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你背弃了和本王的承诺。你说本萌要如何惩罚你? 独孤槿紧紧护住小魑魑翼人坦诚的面对洛御尘。 王爷,你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给你治好。另外网页如果有其他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也可以为你去做三件事前提是。不有损仁义道德。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请你放小吃吃自由。 洛御尘不由冷哼一声! 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和本王谈条件。洛御尘垂在身侧的时候紧紧的握起,上面青筋隐现。 独孤槿就知道洛王不是那么好。说服。 也不禁挑了挑眉。 王爷如果不答应,那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烂命一条,那就随便往下拿去吧。 独孤槿一脸满不在乎地站在原地。 洛御尘毛子微眯露出危险的气息。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独孤槿把心一横。缓缓闭上眼。 好本王就成全你。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对面人的掌风,至少多过尽西来。 渡部建心紧紧揪着,此刻他在赌。 独孤槿而前的碎发,随着那道强而有力的掌风。掀起。 大掌在剧里渡部建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寒气确实逼近他深浅。 本王若现在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好本王就答应你的条件。 独孤槿缓缓睁开眼,最时尚,洛御尘冰冷的眸子。 王燕还请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只是网恋你的病若想治好,我们需要去北方一套。 嘴唇毛光微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就是在听到门后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声后。凄惨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从窗外离去。 门外传来丫鬟翠儿的询问声。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洛毅晨早好,独步,警种中松了一口气。对着外面的翠儿说的。没事,我在和小赤赤说话。 嗯小姐你没事就好。那翠儿先回去睡觉了。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独孤槿,小心地将煤油灯点燃。 低头查看小知识的伤势。 还好没有受什么伤,刚才只是由于惊吓过度。独孤槿不由冷空,这个洛御尘果真是冷心冷情,连自己养的宠物居然有这般对的。还好她家小吃吃,阴差阳错从狼窝里救了出来。 安顿好小齿齿渡部建便躺在榻上。 丽日清晨。 雀儿和柳儿端着洗漱用品过来。 小姐。刚刚我们在外面。时碰见别的丫鬟说是老太君下午。要回来了。 第32章 祖母的算计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们没有想到老太君此番回来竟然带了二房嫡女独孤雪! 阮氏在独孤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来到众人面前。 阮氏慈祥的目光落在独孤裘和小阮氏身上。 “儿子给母亲问安,母亲一路辛苦了。”独孤裘面对阮氏面上并没有十分热络的样子,却是略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站在他身旁的小阮氏,则是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来到小阮氏身旁,亲昵地挽住她。 “母亲大人为了保佑相府上下平安,上山上香祈福。儿媳自愧不如,母亲不在相府的这段时日,可让婷儿想坏了。” 阮氏一脸慈祥地握住小阮氏的手,眸光含笑。 “我不在的这期间,你把相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为娘很是欣慰。”阮氏说到这里,目光落在身后的一众家眷身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对小阮氏道。 “老身在回来的路上听闻,这段时间相府发生了一些事,便是那瑞王将槿儿退婚,改娶陌儿!此事可当真?” 小阮氏面上微僵,目光和身后的独孤陌对视一眼。方才点头应道:“确有此事。” 阮氏面上带着一丝冰寒,冷哼一声,“老身还听闻瑞王出了一档丑事。” 阮氏的一席话让小阮氏眼眶泛红。也就在此时,独孤陌忽然从后边走出来一下扑到阮氏怀中。脸上梨花带雨,哭的浑身轻颤。 阮氏低头看着一脸委屈的独孤陌。心中的愤怒更甚,他轻拍着独孤陌的后背安抚道。 “陌儿莫哭!有什么事祖母为你做主。” 独孤陌缓缓抬起头,脸上沁着泪珠,一副委屈到样子。 阮氏方才注意到独孤陌额头上包扎的伤口。 “陌儿,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独孤陌哽咽的道,“祖母,陌儿很难过,心里一直怕槿姐姐误会抢了她夫婿,本想和瑞王殿下说说,想让槿儿姐姐和我一同嫁入瑞王府。陌儿心知,槿姐姐一直未放下瑞王殿下,本想着成全他们,便一时糊涂做出了傻事。” 听独孤陌说完,阮氏一时震惊地瞪大双眸。 独孤槿唇角微微勾起。从众人之中走出来,“槿儿给祖母请安,祖母一路可还好。” 阮氏看着面前的独孤槿,带着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独孤槿穿了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衣裳,头上简单的别了一个白玉簪。全身上下装扮简单,却是自带了一股淡淡的清雅之气。目光更是坦然的和她对视。 这让阮氏心中颇感意外。 她不在相府这几个月里,回来再看到自己这个嫡长女。却是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以前的独孤槿眸光从未敢这样和她对视。总是站在角落里怯生生的不愿意靠近她,和她这个祖母保持着距离。 如今却能这样坦然的和她对视,倒是让她感到很震惊。 “槿丫头,老身问你,在你心里可是还未曾放下瑞王殿下。” 阮氏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听闻此事,心中便已经有了盘算。 瑞王此举显然定会触怒圣上,那么瑞王殿下以后若想荣登宝座,必是难上加难。如若让陌儿嫁去瑞王府,便白白浪费在瑞王那个废棋上。 如果非要相府一个女儿嫁过去,那么还不如维持原状,还是让槿丫头嫁给瑞王。原本她的名声在京城里已经不好,让她继续嫁给瑞王,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独孤槿看出阮氏心中的算计,面上依旧优雅浅笑。 “回祖母,槿儿早在瑞王殿下将我退婚,求娶陌儿妹妹时,便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从此。我独孤槿不会再和瑞王有任何瓜葛。”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向梨花带雨中的独孤陌。 “陌儿妹妹,这个事情在之前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说完,目光定在独孤陌额上包扎的伤口上,说道:“对了,我给你的生肌膏你可用了?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时日,伤口应该早已愈合,你怎么还用纱布裹着!” 独孤陌眸子缩了缩,见阮氏探寻的目光,慌忙解释道。 “这个生肌膏陌儿倒是用了,只是感觉用过之后感觉伤口那里有些疼还有些痒,伤口甚至比之前更为红肿,陌儿觉得难看便遮了起来。” 独孤陌的这一席话在众人听来,像是这生肌膏不仅不管用,甚至似乎好起了副作用。 然未等独孤槿回话,独孤陌又接着说:“槿姐姐,我知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承认心里还惦记瑞王殿下的事情,如果槿姐姐不想和陌儿一同嫁入王府,那陌儿也可以退出。” 独孤槿脸上的笑容未减丝毫,心里却是冷哼一声。 “陌儿妹妹,难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我和瑞王再无瓜葛,所以请你不要再把我和他联系起来。” 面对独孤槿略带强硬的态度,独孤陌眼眶更加红了。她看向阮氏道:“祖母,陌儿没有别的意思,陌儿只是怕槿姐姐心里委屈。” 阮氏拍了拍独孤陌的肩膀。 一时间气氛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独孤裘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独孤槿,面上带着不快。站在阮氏旁边的独孤雪,则在此时开口道。 “雪儿见过,大伯,大妈妈。” 独孤裘只应了一声,小阮氏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独孤雪。 “多年未见雪儿,这出可是出落的越来越标志了。” 小阮氏心里纳闷,老太君此番上山上香,怎么回来就把这丫头带过来了!难道是这几个月里这个独孤雪一直在和老太君在一起? 独孤雪脸上带着一抹娇羞:“雪儿真是自愧不如。”她眸光扫了扫一众女眷,“论样貌,才气,几位姐姐们个个都比雪儿要强上百倍,千倍。” “好了,我们进去说话吧。”阮氏揉揉眉心,忽然感觉有些心慌气短,头上晕晕的。 抬脚准备走,眼前一晕,身子虚晃一下。 “母亲。” 独孤裘和小阮氏错愕,连忙过去扶她。 独孤雪焦急的道:“祖母许是在途中受了风寒,我们快将她老人家扶进去休息吧!” 阮氏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样子,“快送老身进屋。”她刚说完,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第33章 相府危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众人一时大惊,独孤裘连忙叫人将老太太搀扶进去。 小厮和丫鬟们搀扶着阮氏在前面走,独孤裘和小阮氏跟在后面。 独孤裘忽明忽暗的眸光看不清楚神色,小阮氏的眼神中,则带着一丝狠厉。 阮氏被送进屋内。 独孤裘立马叫人将大夫请来过来给老太太看病。 小阮氏将独孤裘拉到偏殿,仅剩下他们二人低声道。 “老爷,老太君将二房的丫头带在身边,莫不是要提携二房吧。” 独孤裘面带不悦,冷道:“终归不是自己亲生的妈,到底是想着自己亲生儿子那边。” 说完目光冷冷的看向小阮氏。 瞳孔一缩,小阮氏当即摆明立场:“老爷,婷儿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虽说老太君是我的姑姑。可是我阮婷既嫁给老爷,就不会对你有二心!” 独孤裘握住阮氏的手,将她搂在怀中。 “婷儿,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小阮氏将脸颊埋在独孤裘肩膀上,眸色微变,眼睛微微眯起。 ……… 自从阮氏回来后,便一直卧病在床,独孤裘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皆说是中了风寒,开了几副方子却是一直不见好。 独孤槿听翠儿在耳边念叨老太太那边的情况,说是老太太又拉又吐的,她房里伺候的丫鬟都不愿意到老太太跟前伺候。 翠儿说完,却是双手捂住肚子,皱眉道:“柳儿,你先帮小姐梳头吧,我肚子有些疼,先出去行个方便。”说完就撂下梳子,快速跑了出去。 独孤槿心中一顿,放下手中的书。感觉眼皮有些跳,心中突生了一丝隐忧。 她站起身,有些着急的在房间里等着翠儿回来。过了好长时间,翠儿才捂着肚子,一脸病蔫蔫的走进来。 独孤槿连忙将翠儿拉到近前,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竟是一片滚烫! 翠儿有些莫名其妙,呆呆的看着独孤槿。 “翠儿,你把舌头伸出来。”独孤槿道。 翠儿眨眼有些不明白,却还是依言张嘴,将舌头伸了出来。 独孤槿看到雀儿伸出来的舌头,舌苔很厚重,舌头里有一些溃疡。 “翠儿,你方才是拉肚子了吗?” 翠儿浑身一副虚软无力的样子,“是啊,小姐,翠儿感觉肚子很疼,脑子也晕晕的,刚才拉完肚子觉得还有些恶心,又吐吐了一会儿,把早晨吃的东西都几乎吐出来了!” 独孤槿目光一睁,身子不由向后退几步,转身进屋将自己做好的简易口罩拿出来。 自己先把口罩带上,又递给她们。 两人不解的看向独孤槿:“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独孤槿没有回答他们,而是问柳儿道:”你身体现在感觉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柳儿摇了摇头:“小姐,奴婢感觉身体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独孤槿稍微放下心,看来现在柳儿暂时还没有被感染。 连忙将口罩塞给她们,叫她们马上带上。二人见独孤槿神色严肃,即便心中不解,也依然将口罩带到了脸上。 “你们外面再罩一层纱巾,免得让别人见到你们觉得奇怪。翠儿,从现在开始你就别出这个屋子了,进你的房间好好呆着。柳儿,你现在出去看看府里其他人的情况。特别是先去打听一下老太君那边的情况。然后回来告诉我。记住,外面蒙着面纱,别人如果问你的话,你就说脸上长了痘,不便见人。”独孤槿吩咐道。 她们二人虽然心中惊讶不定,却是按照小姐的吩咐一一去做。 独孤槿从厨房里拿了一些醋过来,炒热后放到锅里面而来到翠儿所在的房间。用醋进行熏蒸,将屋子里面进行消毒。 他怀疑翠儿现在得的病是带有病毒性的胃肠性感冒,很可能是接触了照顾老太君的丫鬟所感染的。这是她初步的怀疑,但是现在还不确定,等到柳儿回来以后,如果其他人还是有这些症状的话,那便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只是在现代可以对其进行细菌病毒培养确定所感染种类,从而有针对性的选择抗病毒的药物进行治疗,可是在这个地方显然是不可能做到。 翠儿躺在床上,半睁半合地看着独孤槿,浑身虚软无力。她很诧异独孤槿的做法,闻着满屋子的醋味十分不解,“小姐,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把屋子里熏这么多醋呢。” “翠儿,你先好好躺在那里,不要说话,先睡一会儿。” 独孤槿又将院里的其他屋子用醋熏进行初步的消毒。 全部都消完毒后,独孤槿来到翠儿身边,把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从脉象上来她病症和他心中想的几乎是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柳儿也回来了,她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和着急:“小姐,不好了,奴婢在老太太房那边打探一番,发现照顾老太太的几个丫鬟也都出现了类似和翠儿一样的症状,也是头晕目眩,又拉又吐的!老太太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独孤槿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 独孤裘和小阮氏站在外间,对大夫问道:“你不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吗?为什么现在伺候老太君的丫鬟也都有了类似的症状?” 独孤裘一边说的着话,却感觉身上有些虚软无力,浑身直冒冷汗,他体格一向健壮,怎么这会感觉浑身有一些酸软无力呢。 大夫浑身冒着冷汗,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想尽快离离开相府。 小阮氏叫人困住大夫不让他走。 “你告诉我们老太太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小阮氏眸光犀利,心中有些怀疑,照顾老太太的丫鬟也都有了类似症状,莫不是老太太得的这种病能够传染给别人? 大夫支支吾吾的方才道出实情:“以老夫所见,老太太乃是风寒所致,可是现在其他人也有了类似症状,很可能是被老太太所传染。” 独孤裘身子虚晃了一下,被小阮氏扶住。此时,独孤裘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是面对着小阮氏和大夫在面前,却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兀自镇定的立在那,却是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第34章 惊诧众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阮氏眸中闪过一抹阴狠。 “大夫,如果你们治不好老夫人的病,那么就请暂时住在相府,等想出了医治之法,再请离开。”说完,小阮氏给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叫人将大夫压了出去。 待人都走后,独孤裘终是忍不住,捂着肚子,身子不由向前倾。 小阮氏面色微变:“老爷,你怎么了?” 独孤裘强忍着腹中痛意,朝小阮氏挥挥手。不说话也不理她,只是火急火燎的往外奔去。 小阮氏心中在想老太太得的这病,如果真是具有传染性,那么整个相府恐怕就要遭殃了。如果朝廷知道相府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 她不敢往深里想去。连忙跟在独孤裘后边。她要和老爷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服府里现在出现的状况。 …… 彼时,屋中央放着一个大浴桶,里面放满了水,独孤槿让翠儿脱了衣服进入到浴桶里。 翠儿此时浑身发热,肌肤一沾到冰凉的水,顿时感觉浑身都舒服了一些。 独孤槿让柳儿去拿了一些酒过来,等到翠儿从一浴桶里泡一段时间之后出来,便让她将翠儿的手足和腋下部分全部用酒擦拭一遍。 两个丫鬟虽然不知道独孤槿的用意是什么,但总归肯定是为了他们好,便依言照做。 再交代完毕之后,独孤槿走出屋子。 希望这物理疗法能暂时帮翠儿降降温。 独孤槿出来后,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迎面正对上风尘朴朴而来的独孤雪。 看到独孤槿眼前一愣,对于她面上蒙着面纱也并未多说什么。 朝她虚了一礼:“雪儿见过槿姐姐。”语气温柔和蔼。 只是紧蹙的柳眉带出她心中的焦灼之色。 独孤槿朝她淡淡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祖母情况如何。” 独孤雪摇头,开口刚要说话,胸腔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 一张柔美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呼一吸中带着一丝喘音。 独孤槿心中一顿,却是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额上摸了一会儿。额头有些发烫。 正要手去翻一下独孤雪的眼皮,她下意识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下,带着一丝惊诧看向独孤槿。 “雪儿妹妹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在一个隐士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皮毛医术,见你方才有些咳嗽,所以忍不住想要查看一下你身体。” 独孤雪将心将疑的看着独孤槿,心中带着狐疑。这个大房的长姐,在京城的名声一向不太好,从未听闻她懂得一些医术? 独孤槿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对于独孤雪的质疑,并未放在心上。 “若是雪儿妹妹信不过我,也无碍!”说罢,独孤槿便要从她身旁走过。 衣袖却被独孤雪拽住。 “雪儿相信槿姐姐,愿意让槿姐姐给我看一下病情。” 独孤槿转身,目光落在独孤雪一张莹润的小脸上。眸中带着对她的信任。 “雪儿妹妹为什么这么快又转变了心思?选择相信我呢?”独孤槿故作诧异。 独孤雪顿了顿道:“雪儿见槿姐姐面上戴着面纱,兴许是对这次的疾病有所了解,所以雪儿选择相信槿姐姐,何况槿姐姐没有任何理由来诓我。” 独孤槿点头,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独孤雪站在原地等待独孤槿为她查看病情。 独孤槿伸手翻了翻她眼皮,发现她的眼白带着血丝沉着。 独孤槿又道:“你张开嘴,让我瞧一瞧。 独孤雪没有一丝犹豫,张开嘴伸出舌头让她查看。 还是和翠儿一样的症状,舌苔厚重。 独孤槿问道:“祖母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独孤雪眸子暗淡下去,声音带着一丝焦急:“祖母的情况不太好,大伯请了好几位大夫过去,给开了几副方子,却是都不见一丝好转,还是又拉又吐,浑身打冷战。槿姐姐,不如你和我一起过去看一下祖母可好?” 独孤槿眸子轻眨,点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原本她是不想让相府里其他人知道她懂医术的事情,可是此事如若她不出手,放任病情继续恶化下去,那么整个相府便会在一息之间被倾覆。 她憎恨的是独孤裘和小阮氏等人,而府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她不能眼看着其他人也全部遭殃。何况她心里还带着一丝隐忧。 边走边对独孤雪问道:“祖母和你在来时的路上可和其他人有过交流?” 独孤雪凝眉想了一会儿道,“在刚到京城的时候,祖母和我一起下车去绸缎庄看了看,想选些料子来给府里的姐妹们做新衣服,然后又去陈记饼铺那里买了祖母喜欢的金丝饼。” 一席话,更是将独孤槿的心沉入谷底。 说着,两人已是来到老太君所在的院落。 独孤裘此时色惨白,坐在太师椅上,身子虚软无力,方才他又拉又吐,几乎差点将整个身子都掏空了出去。看到独孤槿和独孤雪一起走过来,不由脸色一冷。 小阮氏见到独孤槿,更是双眼冒火。可介于独孤雪在跟前,便收起面上的表情。 独孤雪来到两人面前,道:“雪儿带槿姐姐来看一下祖母的病情。” 独孤裘冷哼一声,目光扫向独孤槿。 “你祖母现在身体不好,你别在这里瞎捣乱。” 独孤槿面上未动,没有回话,独孤雪解释道:“槿姐姐和一位隐世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医术,想过来给祖母看看。” 独孤雪的一席话让两人皆是怔住。目光齐齐向独孤槿投来。小阮氏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狐疑。 独孤裘对独孤槿冷冷质问道:“雪儿丫头说的可是事实。你真的是在什么隐士高人那里学习了一些医术?” 独孤裘虽是质问的语气,可话里却是丝毫不信任独孤槿,感觉根本是无稽之谈。 独孤槿在心里冷哼,若不是事情紧急她才不要去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只是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仅此而已。 独孤槿眸光淡淡的看向独孤裘。 “父亲是否又拉又吐?浑身虚软难耐,舌苔厚重,全身一片恶寒。” 她的一席话让独孤裘不由怔在当场,她竟是精准无误的说中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 第35章 无法置身事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裘一张冷厉的脸上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惊疑。 小阮氏见独孤裘脸上的表情心中一时讶然。 “槿儿,你真的会医术?”小阮氏惊疑不定,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独孤槿点头:“确实如此,因机缘巧合和那个隐世高人学到了一些皮毛。” 独孤槿的话刚落,他们两人眼里满是探究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独孤槿忍不住心中冷笑。 过了半晌,独孤裘将探究的目光收回。 小阮氏站在一旁,眸光微闪。 见状,独孤雪连忙拉着独孤槿推门进入阮氏的房间:“大伯,雪儿就先带槿姐姐过去给祖母瞧瞧了。” 大门被紧紧关上,小阮氏抬眸看向独孤裘。 “老爷,你有没有发觉槿儿那丫头变得是越来越难以让人琢磨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她此番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 独孤裘双手缚在身后,眸光微眯,未置可否。 独孤槿他们进来的时候阮氏正躺在榻上。身上浸满了冷汗,连床单被褥上已是被汗液浸湿。 独孤槿走到跟前,发现阮氏比前几天回来时,已是瘦了一圈。 独孤雪向前想要靠近一步,被独孤槿伸出手拦在后边。 掏出阮氏的手为她诊脉,独孤槿紧紧蹙着眉,伸手抚上阮氏的额头。 “槿姐姐,祖母的情况如何?”独孤雪担心的问道。 独孤槿站起身,神色一沉。招来了嬷嬷和丫鬟。 吩咐道:“你们去准备一个浴桶,给老太君沐浴,一炷香后出来为老太君用酒擦拭身体。” 一切交代好后,独孤槿走了出去,独孤雪连忙跟在后面。 独孤裘和小阮氏正站在外面,见独孤槿竟然这么快就走了出来。 小阮氏心中冷笑,上前一步问道:“槿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知你祖母的病,你可有医治之法啊。” 独孤裘则是一脸冷然的目光射向她。 独孤槿挑了挑眉,“祖母的病,槿儿想到了法子医治。” 眸光清澈,眼神笃定。小阮氏瞳孔不由一缩,被她眸中的自信所震慑住。 独孤裘则是上前一步冷言道:“槿丫头,如若你拿你祖母的病开玩笑,为夫是不会轻饶你的。” 独孤槿微微一笑,“那就请父亲大人拭目以待吧。” 话落,独孤槿径自越过他们离开。 独孤裘望着独孤槿那一副傲然的样子,感觉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满腔的怒火却是发泄不出来。 独孤槿一路出了相府,独孤雪静静的跟在她后面,独孤槿蓦的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独孤雪。 “雪儿妹妹,你为何一路跟着我?” 独孤雪神色平静而温和,道:“槿姐姐不要误会,雪儿只是想跟着槿姐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独孤槿秀眉轻扬,对独孤雪道:“雪儿妹妹,你还是快回相府。如果你再这么四处走动,恐怕感染的人数会更多。” 独孤雪不禁瞳孔微缩,脸色变了又变。 “槿姐姐,这个病真的那么严重吗?现在我感觉身体只是有一些不适感,并不是很严重。” “人和人自身的抵抗力不一样。你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要随意走动。”独孤槿一脸严肃的告诫道。 独孤雪面上有些害怕,点点头,听独孤槿的意思不再跟着她,而是乖乖回到相府。 独孤槿则继续往前走。 旁边一座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一个身影默默收回视线。 “啧啧,这个人还真是不负责任,我收回之前说的话!”驰鹜兮病殃殃的坐在椅子上一脸郁闷至极。 话落,瞥了瞥前面沉默不语的人。 洛御尘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色,突然站起身,朝楼梯走去。 驰鹜兮想要追上去!洛御尘冷冷瞥了他一眼,某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噤了声。 独孤槿一路出了城,朝山上而去。 她不确定山上有没有她想要找的草药,但总归是要试一试,身上背着药篓,独孤槿手持镰刀,一路顺着山路边走边找寻。 倒是找到了一些清热解毒抗病毒的草药,但不知道哪种疗效最好,所以她都采摘了一些。 继续向山上走,却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独孤槿蓦然停住脚步,转身朝后望去,弯弯曲曲的山道皆是大片大片茂盛的树木。 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感觉身后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独孤槿将药篓放在地上,蹲下身装似在寻找什么,而后侧过身,银针顺着衣袖缝隙从手指间飞了出去,身后有一道黑影为了躲避银针,身影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没想到伸手也不赖嘛。” 北冥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独孤槿眉梢微挑,“原来是师伯啊,我还以为是遇到山贼。想要打劫我呢。” 北冥堂冷笑一声:“牙尖嘴利。” 独孤槿眸光微微泛寒,唇角却是划过一抹浅笑。 “师伯此番,跟在槿儿身后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吗?” 北冥堂冷笑:“你还真是忘性大,我已经把那老东西的毒给解了,你是不是遵守你的诺言?”顿了顿,“别忘你身上中着老夫的毒。” “槿儿自是没有忘记和师伯的约定。只是东西没有放在我身上。”独孤槿道。 北冥堂冷嗤一声:“不要在这里给我拖延时间,现在就带我去拿那东西。不然不用等毒性发作,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独孤槿深呼一口气,唇边漾起一抹笑容。“东西我就放在师尊的墓穴里。” 北冥堂眼眸微眯。冷哼一声:“好,那你就随我一起去取,如果没有的话呢。我就收了你的小命。” 独孤槿抿了抿唇,清冽的眸光动了动:“好,那槿儿就随师伯走一趟。” 北冥堂冷哼一声,侧过身子示意让独孤槿下山。 独孤槿背着竹篓一步一步向下走来,就在快到北冥堂身边的时候,忽然转身朝着山上奔去。 北冥堂眸光射出一股冰寒,在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就要抓到独孤谨时,她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正准备从衣袖里掏出银针,直待到北冥堂手伸过来时便向他扎去,却在此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前掠过。 北冥堂在距离独孤槿一步之遥的地方,身子蓦然停住。 第36章 被迫和解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疑惑的眨了眨眼,待看清来人时,身子一僵。不由瞪大了眼。好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北冥堂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目光冷冷注视着面前高大的男子。 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子半张脸,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让人心神不由一凛。 洛御尘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缓不急的道:“本王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让这老头紧咬你不放!” 独孤槿眉头紧蹙,她没想到洛御尘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帮她制住了北冥堂,不过要让她选择此时面对的敌人她宁愿选择北冥堂。 独孤槿扯了扯嘴,笑意盈盈的道:“这是我师伯,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不劳王爷挂心。这点小事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独孤槿说完,目光定定地看向北冥堂。 对方先是一愣,而后面容放缓了些。北冥堂大概猜到面前这个人是谁了。他惹谁不好干什么偏要惹这一尊杀神。 他不清楚独孤槿怎么会和这尊杀神扯上关系,只是他不想趟这个浑水。 “槿儿说的确实如此,我们之间只是有些小误会而已。我是她师伯,怎么会伤害她呢?”北冥堂不想招惹这尊杀神。 洛御尘眸中,依旧一片阴霾,冷冷看向独孤槿。 “你们之间的事,本王不屑参与,只是你现在必须和本王走一趟。” “槿儿自是答应王爷的要求,只是要先把这些草药采摘完。”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北冥堂,“至于师伯,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不留师伯在这里小聚了。” 说完独孤槿上前将北冥堂的大穴解开,低头对北冥堂低声道:“师伯,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北冥堂手指收紧了些,眸光一沉。 “槿儿,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话音刚落便一溜烟儿消失不见。 独孤槿没想到他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真是有些无语了。抬头看到还站在那里的洛御尘,不由声音微冷:“ 不知王爷此番来找小女子是有什么事吗?还是王爷恰巧路过此地,更是恰巧在此处看到了小女子!” 独孤槿心中有些气结,想必洛御尘定是一路跟踪她到这里。 洛御尘淡淡的目光扫过她,冷冷的道:“你有愧本王在先,本王自然要时时盯牢你。” 独孤槿下意识的开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是没有接上来。 “王爷放心,等把眼前相府的事情处理好,槿儿便会和王爷一道去北番,定当竭尽所能把王爷的病治好。从此,我们也可以两不相欠了。” 她一席话着实让洛御尘身形一震,过了会才慢慢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天色渐渐暗沉,独孤槿继续上山寻找所需要的草药。时间紧迫,她必须要把需要用到的尽可能多的找出来。 洛御尘颀长的身躯,则跟在独孤槿身后。 独孤槿弯着腰,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的寻找是否所需的草药。时不时的低下头来去闻,然后动作麻利的用镰刀将草药割下来放到药篓里。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卖力的干着,似乎将这个跟在她身后的人全然忘记了一般。 彼时,独孤槿已是汗流浃背,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一株草药时,眼前一亮。 伸手连忙将它采摘起来,拿到手上一看,不禁雀跃的转过身,正好撞上了洛御尘站在她身后正看着她。 洛御尘此时正带着一丝探究盯着独孤槿看,她突然这样猛地转过身来。让他身形微微一窒。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似的,但很快便恢复了沉静。 独孤槿有些纳闷儿,诧异的看着洛御尘,不由半开玩笑道:“王爷莫不是害怕槿儿会在你眼皮底下跑了吧。”独孤槿心里恨的直磨牙。 洛御尘掩住眸底异样的情绪,对独孤槿冷漠的道:“好了吧,随本王走。” 独孤槿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洛御尘身后。 洛御尘带她来到一处客栈,进了二楼一处房间,果然驰鹜兮便在那里。 某人一见到独孤槿,双眼立刻似要喷出火来! 高大的身子如箭一般飞到独孤槿身前,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脸,怒道:“好你个没心肝的丫头,枉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下了mi药!亏我之前还把你当做救命恩人!” 面对驰鹜兮的控诉,独孤槿确实是无言以对,她的的确确是理亏了他。即便她再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也确确实实是在这件事上亏欠了他。 独孤槿默默将药篓放到地上,然后站直的身子,弯腰对驰鹜兮深深鞠了一躬。 驰鹜兮不由一愣,对她这样的动作,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独孤槿一脸歉疚地对驰鹜兮道:“真的很抱歉,那天的的确确是我给你下了mi药,趁你昏睡之际,带着赤焰金蛇离开了王府。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弥补我对你的歉意。” 驰鹜兮身子后退一步,单手支着下巴,似是在思考她所说的话。 洛御尘静静看着两人,最终对驰鹜兮道:“这件事到此为止。” 驰骛兮瞪大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御尘,他就,他就轻准备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丫头?! 洛御尘冷冷的目光逼视他,不由让驰鹜兮身子瑟缩了一下。 过了半晌,终是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似是在隐隐忍着什么。 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撇了撇嘴对独孤槿道:“罢了,既然洛已经说不追究你了,那么我也就不在提这件事。” 独孤槿心中忍不住腹诽,洛御尘哪里是不追究她了,只不过她答应给他做三件事而已。 抱歉的看着驰鹜兮,独孤槿道:“我来给你拆药线吧。” 驰鹜兮压住心里的火气,见独孤槿诚心诚意的样子,火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不管怎么样,如果没有这个丫头,他的一条命早就没了。可是面上总归是要装一装的,他故意板着一张脸,冷冷做到软榻上。 独孤槿道:“请躺到床上,将上衣脱下来。” 她这样一说,两个大男人一时面面相觑。驰鹜兮伸手想要解开自己的上衣,却是瞥见洛御尘冷冷的眸光扫过来,竟让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第37章 多余的担心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见驰鹜兮身子僵在那里,眸光微动,催促道:“如果再迟一些,肉若是全部张上,那么拆药线的时候,便会把长好的肉再次撕开。” 独孤槿一席话让驰鹜兮心头不由一阵乱麻,对洛御尘略带警告的眼神恍若未闻。 将上衣解开,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 洛御尘周身散发着寒意,独孤槿走过去,“麻烦王爷请让一下。” 一句话让洛御尘俊逸的脸更黑了几分。 独孤槿蹲下身,手中拿着剪刀。目光定在驰骛兮缝合的伤口上,开始细心的为他去除药线。 驰鹜兮浑身紧绷,一方面担心独孤槿会剪到他的肉,一方面又偷偷瞟了一眼洛御尘。 他神情严肃,脸臭的不能再臭,目光紧紧盯视着他们。驰骛兮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一时他整个人忽然陷入沉默之中。 独孤槿起身将拆好的药线拿下来放到桌子上。 “好了,现在药线已经全部拆除。就等着让它自己长好便可。”说完,兀自从腰间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放到驰鹜兮旁边。 “每天涂抹这个药膏三次,便可不回留疤。” 做完一切,独孤槿身心也不由放松下来,愧疚感也减轻了许多。 却见驰鹜兮愣在那里,对她刚刚所说的话,恍若未闻。 独孤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方才让他缓过神来。 他默默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言未发的洛御尘,坐起身将上衣穿好。 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一时屋内的气氛却是变得出奇的静。 洛御尘此时脸上是一片淡漠,他坐到椅子上,兀自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轻轻抿了一口。 独孤槿站在原地,见两个男人一时没有说话,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相府那边的情况又十分紧急,由不得她在这里再多待。 几步走到门口对二人温言道:“上次的却是槿儿做的不对,王爷的病,槿儿一定会帮王爷爷治好,家中有事,槿儿先走一步。” 独孤瑾走后,屋内仅剩他们二人。 驰鹜兮目光复杂的看着洛御尘,在他旁边坐下。 脸上有些恍然,却是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我以为你除了那个人之外,不会再对任何人......” 洛逸尘眉眼清冷,纤长的睫毛像是挂着寒霜,全身上下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本王说过,不会再有任何儿女私情。”顿了顿他道:“你想多了。” 驰骛兮面上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希望是吧。” 洛御尘紧抿薄唇,烛光映在他的黑眸中,越发的深邃。 …… 独孤槿回到相府,将这些药材分门别类的放到桌子上。 柳儿一脸疲惫的走过来,边走边咳嗽:“小姐,奴婢感觉浑身也有些酸软无力。” 此时,她脸上戴着独孤槿给她的口罩,翠儿则按照小姐的办法,现在身上不似之前那样滚烫了。 独孤槿转过身见柳儿比白天的时候病情又加重了些,看来这个病情发展的倒是极为快速。 一脸正色对柳而道:“柳儿,你先回房休息静养,你们现在不要和别人接触,避免交叉感染。” 柳儿面上变了变,依言听独孤槿的话回到屋里。 独孤槿越发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不再犹豫,急忙走出屋,朝独孤裘的院子而去。 ...... “老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小阮氏摸着独孤裘滚烫的额头,心中焦急万分。 旁边为他把脉的大夫,则是一脸摇头。 “相爷的病和老太君的病如出一辙。老夫一时也是无能为力,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暂时遏制住这个疾病。” 被困在相府内的大夫被小阮氏拉过来给独孤裘查看病情。 “废物,真是废物,枉你还是京城名医,竟然连小小的风寒都医治不了!” 小阮氏气急败坏,一脚将大夫踢到在地。 大夫被踢到地上,连滚带爬跪地求饶,“夫人饶命,老夫真的是没有见过这等病症。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风寒。”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此病显然具有传染性,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如还是禀明圣上请御医前来相府一看,不然恐怕......” “闭嘴!小阮氏上前一巴掌扇在大夫脸上。 眸中溢出狠厉的光芒:“来人将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说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她没想到怎么相府一夕之间竟然摊上这样的事情!如若禀告圣上,那么朝廷就会把相府当成疫区看待。恐怕整个相府...... 小阮氏一想到这里,浑身就止不住颤抖。 独孤裘虚弱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他没想到这个病发展的竟是如此之快!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家丁的禀告声:“老爷,大小姐求见。” 小阮氏是下意识的看向独孤裘。 凝眉思索片刻,独孤裘朝小阮是使了一个眼色。 小阮氏脸上微变,方从椅子上站起身,理了理仪容,对外面道让她进来吧。 门被打开,独孤槿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见到独孤裘正躺在榻上,果不其然。 小阮氏看着独孤槿,面上一片淡然,整个人端庄而素雅。 她缓缓朝他们走过来,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恍惚间小阮氏像是看见了一个人,让她心里不由一惊。 以前的独孤槿性格懦弱,凡事皆听她的话。如今却是已经几乎脱离了她的掌控。浑身上下的气质,更是透着当年上官氏的神韵。不由让小阮氏暗暗咬牙。 面上却不得不一脸含笑的面对她。 “槿儿你来了,你可是想到了这病的医治治法啊。”她试探性的问道,她就不信,那个死丫头真的懂什么医术! 独孤裘看着独孤槿进来,方才恍惚间她一进门的那刹那,他似是看到了故人一般。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待到独孤槿走近时,他才醒过来。 脸上着冷漠和隐隐的厌恶之情。 此时,独孤裘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看起来无精打采,没有了往昔的威严,似乎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但是她很清楚,这个情绪不是她的。似是真正的独孤槿在担心着她的父亲。一个从未疼爱过她的父亲,真的值得她去担忧吗?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独孤裘冰冷的话在耳边响起:“你来看我的笑话?!” 心底不由升起一片冰寒和讽刺。 第38章 暗自谋划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目光冷冷直视独孤裘。 “父亲怎会如此想槿儿?” 独孤裘眉间紧锁,听独孤槿说下去。“事情紧急,槿儿此番前来是要告诉父亲,此病传染性极强,必须要将府里所有人进行隔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阮氏眸光微眯,见独孤槿面色严峻,不是在开玩笑。 “老爷!” 独孤裘伸手制止小阮氏的话,对独孤槿道:“你可有应对之策。” 小阮氏身子晃了晃,震惊的看着独孤裘。 独孤槿眼眸微垂,抬眸对上独孤裘审视的目光。 “槿儿心中有一些想法。这里可有纸笔?” 独孤裘瞥了一眼小阮氏示意将笔墨拿出来,神色则是阴暗未明。 小阮氏不情不愿地将纸笔递给独孤槿。 独孤槿手执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甚至有些地方还画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示意图。 小阮氏站在身旁盯着她的背影瞧,眸光似是碎了毒。 待独孤槿写完放站起身,将写好的纸张递给独孤裘。 低头看着独孤槿娟秀的字迹,上面的内容更是大大让独孤裘惊讶不已。 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独孤槿,他有些不可置信,这竟然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小阮氏见独孤裘的表情,便深知这独孤槿定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只是看着独孤裘看独孤槿的眼神中除了不可置信还带着夹带着一股莫须有的惊艳和探究,让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走到独孤裘身边,将纸张拿过来,快速扫过独孤槿上面写的内容。 一时如坠冰窟,这居然都是那丫头想出来的。拿着纸张的手,无力的垂到身侧。 独孤槿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独孤槿面上未有丝毫表情。 “父亲觉得此法可行?” 独孤裘收起脸上震惊的表情,点头:“就按你说的法子办吧。”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小阮氏身子一阵虚软,险些站立不稳。尽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违心的夸赞道:“没想到槿儿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出来,还当真是让你父亲和我刮目相看啊!” 独孤槿面上一抹浅笑盈盈:“人总归是要长大的,如今槿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儿,凡是心中也有了思量,自然是不会像以前一般。” 小阮氏眼中戾气一闪,很快便恢复如初。 “看来槿儿真真是长大了。” 独孤槿见小阮氏虚假的笑容心中一阵嘲讽。 “对了,槿儿那么你既然有了应对之法,那么此病你定是能治了?”小阮是问道。 独孤槿摇头:“暂时还没有找到特效药,这个需要时间,所以必须要在没有特效药出来之前,对府里人严加进行管控。如若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么相府恐怕!” 独孤槿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言想必。后果他们比她更清楚。 交代好后,便离开房间。 留下独孤裘和小阮氏面面相觑。 “老爷,你觉不觉得槿儿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婷儿觉得槿儿这丫头不会心里埋怨咱们对她以前的疏忽而存心想要借机会搞垮相府吧!” 独孤裘面上一片森寒。 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保住相府是目前最重要的。 小阮氏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 独孤裘按照独孤槿的提议,将府内有症状的人分别集中到一个院落,分在独立的房间。每日的吃食由专门人员送到门口。隔离的病人则自己在门口去拿吃食。对于没有病症的患者也是分餐进行。 按照独孤槿所画的图纸,连夜找人赶着出来一批口罩,此时现在相府人人皆是脸上蒙着一个口罩。除了必要出去采买的人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入相府。 房间里独孤陌不甘的将脸上的口罩扯下来,拿出剪刀狠狠剪成一块一块的。 小阮氏见女儿发疯般的样子,连忙从他手里夺过剪刀。 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意味劝道:“陌儿,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你暂且忍耐,为娘是不会让那丫头好过的!” 独孤陌脸颊通红,胸腔上下起伏。眼中喷出的妒火足以燃烧一切。 “娘,你说那独孤槿以前是不是故意装傻充愣,故意藏拙。现在她的一言一行以前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阮氏眼眸轻轻扇动,露出算计的表情。 “我是真的怎么也无法相信,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甚至根本无法相信,她独孤槿竟然真的会什么医术,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吗?!”独孤陌冷道。 “娘,你说会不会这个独孤槿不是以前的她了,被人调包了呢?”对她对独孤槿的了解是怎么也不可能和现在这般。 小阮氏走过去,按住独孤陌的肩膀,“陌儿,为娘说了,你暂时需要忍耐一段时间,带到合适的机会,不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独孤槿,她都要代替你嫁给瑞王!” 独孤陌,咬紧下唇默默点头,目光阴沉而可怕。 一个暗影在窗前一闪而过,她们母子二人却是丝毫没有察觉道。 …… 屋内满是浓浓的草药味儿,桌前更是是放了不下上百种草药。 独孤槿分别将草药碾碎成粉末,放入一旁的砂锅中,而后倒满清水,让其充分浸泡。 等待浸泡的这段时间,独孤槿方才得空坐到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假寝一会儿。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 一个软软糯糯冰凉的小东西不知从哪里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爬,最终缠到独孤槿的手臂上。 缓缓睁开眼,小赤赤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瞧。 独孤槿亲昵的摸了它冰凉的小脑袋,忽然小赤赤像是见到了什么,全身紧绷起来,紧盯着一个地方看。 独孤槿诧异的回过头。 竟然是洛御尘!无声无息地进了房间,她没有丝毫察觉。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意。 “王爷,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洛御尘没有说话,径自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赤赤。 感觉他在盯着他,小赤赤更是浑身一阵一丝颤抖。 独孤槿连忙将小赤赤拿起来抱在怀中,一脸防备的面对他。 “王爷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伤害他!” 洛御尘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这个畜生背叛了本王,你愿意收就收着吧。本王是不会再要他!只不过,本王没想到你树敌倒是颇多!” 独孤槿眸子眨了一下,听他的口气像是在相府看到或听到了什么? 第39章 身世成谜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王爷此番前来就是要提醒槿儿的吗?”独孤槿一脸笑意的道。 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洛御尘便知她定是早有预料。 淡冷的眸光定在那张素雅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道:“如果本王让你停止对相府的一切救治,你可愿意。” 独孤槿呼吸一窒,努力稳住心神。脑海里回忆着原主里残存的记忆,究竟这洛王是否和相府有没有什么仇怨? 只是,脑海里的信息却是并没有什么印象,洛王府和相府会有什么瓜葛? 独孤槿努力维持面上的表情,反问道:“槿儿是相府里的人,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对自家不管?” “如果本王告诉你,你可能不是独孤裘的女儿。” 这句话彻底让独孤槿愣在当场。 抬眸,目光紧紧盯着洛御尘的表情。 “看来王爷暗地里调查了姐儿的身世。” 洛御尘站起身,“本王虽不是十分肯定,但却有九成的把握。如若你真的是独孤裘的女儿。怎会十几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冷淡至极。” 独孤槿缓缓垂眸,心中若有所思。如果她不是独孤裘的女儿,那么他这些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也就合乎情理了。只是她如果真的不是独孤裘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说起心中思绪翻涌,看向洛御尘:“王爷,告诉我这件事是要我联合王爷你一起对付相府吗?王爷莫非和相府有什么仇怨?” 洛御尘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来到独孤槿身前,修长的手指猛然擒住她小巧的下颚。 独孤槿微皱着柳眉,眸光不惧地迎上他。 “本王给你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做本王的内应。” 洛御尘的眼神冰冷如刀子。 独孤槿眼神微变,喉头有些发堵。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冻得人彻骨冰凉。 她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提出答应他做三件事。现在他提出了第一件事,独孤槿暗暗咬牙。 “好,我答应你。”虽然她很讨厌受人威胁。 洛御尘目光在独孤槿面上停留了片刻,方才缓缓抽回手。 身子退后一步,语带一丝嘲讽:“你倒是不情愿。” 独孤槿未置可否。 过了会儿洛御尘再次开口“他们如此待你,你难道不想要报复他们吗?你和本王站在统一战线,本王会帮你对付欺你之人。” 独孤槿仔细看着洛御尘,起初他说的一番话,让她心里很是抵触。可方才他一番说辞,却又像是在为了维护她。 独孤槿心中起了一丝莫名的波澜。 洛御尘见独孤槿沉默。便道:“无论你愿意否,这是本王的第一个要求,你照做便是。” “王爷,我答应你,不过相府这次危机我必须要帮他们。即便独孤裘和王爷你有仇,可府里上百号人,他们皆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他一人之错,而让其他人跟他一起陪葬。” 洛御尘紧盯着她,“救与不救,本王不管。你只需做好本王内应即可。”说罢便也不等独孤槿回复迅速离开了屋。 独孤槿重新坐到椅子上,不管洛御尘的目的究竟如何,她的确是答应他做三件事,只是她有他的底线,如若碰到她的底线...... 甩掉心中万千思绪,独孤槿开始继续研究药方。 …… 两日后,独孤雪给阮氏喂完药便服她躺下。 “槿儿姐姐,祖母服下这个药,身体便可以恢复正常了吧?” 在这之前独孤雪已是喝了独孤槿开的两副药剂,她觉得身体的症状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独孤槿道:“药效没有那么快,何况祖母年岁已高,身体恢复自然不像年轻人恢复快。还需再服用几日方可见效。” 独孤雪面上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独孤槿,走过去拉住她的双手。 “看来京城里的传言都是假的,没想到槿姐姐竟是这样蕙质兰心的妙人儿,更是有着高超的医术。比上那京城里的名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站在一旁的小阮氏嘴角抽了抽,这个独孤雪还真是会给人拍马屁。 独孤槿一脸淡笑道:“雪儿妹妹谬赞了,我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和那些名医自是比不上。” 他们正说着话,躺在床上的阮氏,有了清醒的迹象。眼皮动了动,伸手指向他们。 “祖母你醒了!”独孤雪连忙来到阮氏身旁,服她起身,上身靠在靠枕上。 独孤裘和小阮氏也来到跟前。 阮氏强撑着眼皮,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最后视线定在独孤槿身上。之前她身子虚弱,一度陷入昏迷,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意识却还是有的。他听到所有人的对话。 “槿丫头你过来。”阮氏道。 独孤槿依言走过去。 “这要方是你配的,槿丫头!”阮氏身子虽然虚弱,可是却有了一丝精神。 独孤槿点头:“确实是孙女所配。” 阮氏紧紧握着她的手:“好样的。比某些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她一席话不禁让小阮氏瞳孔缩了缩。 小阮氏的目光和独孤裘对视一眼,两人心下生疑。 “好了,老身乏了,你们都出去吧。”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独孤裘和小阮氏一眼。 带众人都散去后,阮氏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泛起一股冷意。 …… 又过了一段时日,府内皆是感染此病的人都陆陆续续待服用了独孤槿的药后,身体逐渐康复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对独孤槿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从未想到一向被他们众人瞧不起的独孤槿竟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而她的医术更是被下人们传的神乎其神。 院子里,独孤槿悠然的将小赤赤抱在怀中。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那道青痕,颜色越来越深。 此毒她早已研究过,并不是自己所能解的。 “小姐,宫里来了帖子,明日是皇后娘娘寿辰,邀请各位大臣携带家眷进宫祝贺。老爷让小姐你也准备一下,明天随他们一起进宫。”翠儿小跑着过来道。 独孤槿将小赤赤放到窝中,以前但凡宫中有宴会,独孤裘都以她身弱为由不带她入宫觐见,此番却是让她也一同入宫。 “小姐,这回你可要好好打扮一番,让平日里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们好好睁眼看看,小姐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柳儿解气的道。 第40章 狭路相逢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看着两个丫鬟气鼓鼓的样子,不觉心中好笑。 不过此番让她一同跟随他们进宫,怕不单单是独孤裘自己的意思,这里边想必有小阮氏的手笔。 相府大门口,几辆马车停在外边,一字排开。 独孤瑾刚走到门口便见独孤陌在丫头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她的身后还跟着独孤俪和独孤柔两个庶女。 看到独孤瑾,独孤陌面上微僵。 独孤俪和独孤柔见到独孤槿,脸上则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崇拜之意,却见独孤陌朝她们飘来的眼神,慌忙低下头掩盖住面上的情绪。 独孤陌收起心中对独孤槿的恨意,扬起一抹淡笑,上前对独孤槿道:“想必槿姐姐多年未进宫对宮中礼仪早已忘记,到时候可要和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看。” 独孤槿轻眨眼眸,道:“到了宫里还要劳烦妹妹们多加扶持。” 独孤陌脸上堆着假笑应道,几人一同坐上马车。 掀开帘子,独孤雪早已坐在那里。 “雪儿给各位姐姐们见礼了。” 几人依次上了马车。 独孤陌用手轻轻捋了捋垂在两侧的长发,眸子带着一丝不屑,瞥了一眼独孤槿和独孤雪。 挨着独孤陌坐的是独孤俪和独孤柔,独孤雪则和独孤槿坐的比较近。 马车一路平稳的朝着皇宫而去。 独孤槿看着两个庶女对独孤陌谄媚的样子,不觉得心中有些好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番马车里坐了她们这几个人还真真是各怀心思。 想来也真是有趣,这古代的小孩儿,真正都早熟的很。只是即便掩盖的再好,独孤陌对她那股恨意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 马车行驶一段路途后,便缓缓停了下来,此时已然到了宫门口。车夫将帘子掀开,几人依次从马车里走下来。 外面已然停了许多辆马车,各个大臣们的家眷正从马车里缓缓而下。 “陌儿妹妹。”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几个妙龄少女来到几人面前,其中一个人似和独孤陌关系甚好,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独孤陌上前和几人寒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陌儿妹妹,我们可是想死你了,自从你和瑞王订婚后,我们就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欢喜的拉住独孤陌的手。 独孤陌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陌儿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出来和大家相聚。”独孤陌解释道。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心知独孤陌定是因为瑞王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心中不快。 “对了,那两个人是谁?”其中一个少女问道。独孤俪和独孤柔她们自然是认得,只是另外两个陌生的面孔,却不知道她们是谁。 独孤陌心里划过一抹冷笑,走上前指着独孤雪道:“这位是我二伯家的女儿独孤雪。” “哦。”几个少女勉强一笑,原来是从乡下来的! 相府如今的老太君是续弦,而相府早已分家,二房和三房早年离开京城,二房更是隐退到庄子上务农。 独孤雪见众人对她轻视的打量,心中不快,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依旧笑意盈盈的和大家问好。 独孤陌眸中含着一丝阴毒的光芒,指向独孤槿:“这位是我大姐。” 众人不禁大惊:“这个人就是独孤槿啊!” “我是独孤槿。各位有礼了。” 独孤槿兀自忽视掉众人眼中鄙视轻蔑等充满敌意的眼神,一脸含笑的面对她们。 她不屑和这一帮小屁孩们勾心斗角! 各个小姐们互相看了看,交换着眼神。有的甚至带着一丝探究。 这个就是被瑞王殿下退婚的独孤槿! 她在京城中的名声一向不好,瑞王殿下又怎么会选择她当王妃呢。 如果我是瑞王,也会选择陌儿妹妹这样温柔贤淑的才女为正妃,而不会要那个草包! 独孤陌很满意大家对独孤槿的态度。 没有枉费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努力迎合她们,融入她们的圈子,在京城贵女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独孤陌和一群少女兀自在前面走,独孤俪和独孤柔则跟在她们身后。 唯有独孤雪和独孤槿站在一起,独孤雪一脸无奈的看向独孤槿。 无所谓的朝她笑了笑,以示安慰,独孤槿大步朝前走。 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没有必要融入她们。 独孤槿和独孤雪,两人并排沿着九曲回廊走着,穿过一个凉亭正准备迈下台阶时,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步上台阶。 独孤槿忽然停住脚步。 “槿姐姐,你怎么不走呢?”独孤雪诧异的看向她,独孤槿未有回应。 独孤雪转过脸看着面对她们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件宝蓝色长袍,腰束玉带,两衣袖上绣着紫色麒麟纹,玉冠束发。 一张脸,可以用俊逸非凡来形容。 男子将目光定在独孤槿身上。 独孤槿没想到会在这里单独碰上瑞王。 从外貌上看,他的不像是被那什么了的...... 看起来伪装的不错。 独孤槿面上淡淡,轻轻向厉珏瑞福了一礼,便静静从他身旁走过。 厉珏瑞见独孤槿一脸平静的走过去,眼中既没有恨意,也没有从前对她的痴迷,眼底则是异常的冷静。 这无疑让他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再见到独孤槿,他要如何才能甩开她的纠缠?没想到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 宫宴已经开始,此番是皇后娘娘的寿辰,皇帝大摆宴席,群臣共贺,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厉景帝携皇后坐在上首,武贤妃,柳德妃,韩淑妃,坐在两旁。 一众皇子和公主们则坐在下首。 独孤雪和独孤槿坐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来过皇宫,如今看到这样富丽堂皇热闹的景象,对比自己之前在庄子上的穷困潦倒,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独孤槿静静坐在座位上,默默接受着一些人对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有些人,就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此番瑞王就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距离她这边的座位不过几个人的距离而已。 不过,独孤槿倒是不在意,心中坦荡,不惧人言。 独孤陌轻轻抿了一杯花果茶,眸光小心翼翼的落在厉珏瑞的身上。 心中忐忑不安,她已确信瑞王定是已经伤了那地方,以后怕是不能再人道,只是这件事情,只能永远烂在她的肚子里。 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对他的渴望,非要成为他的正妻不可!此时,她真想马上撕毁和他的婚约! 厉珏瑞因为上次的事情,被皇帝关了禁闭,此番也是不敢再造次,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 只是目光却是若有似无的朝独孤槿看去。 大厅里,众人有说有笑,举杯畅饮,却在此时,太监急匆匆走到厉景帝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厉景帝脸色大变,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众人皆是一脸吃惊的看向皇帝。 第41章 卖女求荣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厉景帝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衣摆,剑眉紧皱,明显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坐在身旁的郑皇后神色自若,挑着玉盘上的糕点入口,又叫侍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水。倒酒声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显得尤为突出。 厉景帝拢了拢龙袍,复又重新坐回龙椅上。 那名太监又在皇后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郑皇后凤眸微眯,对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便扬起嗓子高声喊道“起乐。” 不多时,一群打扮艳丽的舞姬们从大殿外鱼贯而入。 四周的乐师们也都陆陆续续演奏起来,一时间大殿内萦绕着美妙的乐曲。 对于方才出现的小插曲,众人也都佯装不在意,纷纷举起酒杯互相寒暄着。 众人觥筹交错间,脸上皆是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唯有坐在上首的厉景帝和郑皇后互看了一眼,眸中皆带着一丝隐忧。 坐在边上的武贤妃拿起一粒葡萄放到朱唇里,眸光斜睨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厉珏瑞。 经过上次一事,不但瑞王被禁足在王府里,就连武家行事也皆是尽可能低调再低调。 桌上放满了各式好吃的水果和糕点,独孤雪拿起其中一个糕点递给独孤槿。 笑的眉眼弯弯,“槿姐姐你尝尝这个很好吃。” 独孤槿但笑着放到嘴里,不经意间瞥见独孤裘竟是什么时候走到殿内一个偏僻的角落。再一看坐在上首的厉景帝,竟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不在了那里。 独孤裘站的位置灯光暗淡,一个宮柱正好挡住了独孤裘面对的那个人,不过柱子的下边能看到露出一隅金黄色的袍角。 独孤槿已经猜到正和独孤裘站在一起的便是厉景帝。 “槿姐姐,你在看什么?” 独孤雪诧异的看向独孤槿。 “没什么。”独孤槿兀自斟了一杯酒。 低头的瞬间却是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向她这边投来。 微微蹙着柳眉,并没有抬头,独孤槿用余光瞥见那人。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厌恶感,她装作没看见,径顾吃着面前的美味食物。 厉珏瑞偷看独孤槿的那一幕,恰巧被独孤陌所看到。 她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即便她已经不想嫁给瑞王,可是一见到他对独孤槿投去的灼热目光,她的心就完全被怒火所填满。 手中拿着的糕点已在掌中紧握成渣渣。 小阮氏注意到独孤陌这边儿的情况,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按住她的手,朝她淡淡摇了摇头。 独孤陌紧咬牙关,眸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小阮氏对这个女儿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表现的太过明显,恐怕会惹人非议! 连忙给独孤陌倒了一杯酒,把酒杯递到她唇边时,故意用袖子挡住脸,低声劝道:“陌儿,你暂且忍耐,为娘已布置好一切。” 独孤陌原本充满不甘的眸子蓦的瞪大,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小阮氏将手放下,默默坐回到座位上。 独孤陌吃了小阮氏的定心丸。便抛开了刚刚的愤怒,老实的待在座位上,等待着独孤槿出丑的时候。 独孤槿正夹着菜,忽然一个侍女来到她面前。 “请问你们两个哪位是独孤大小姐?” 独孤槿和独孤雪互看一眼,独孤雪指着独孤槿,道:“这位是槿姐姐。” 眸中带着惊诧看向独孤槿。 侍女将目光移到独孤槿身上。 “请随奴婢走一趟。”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却并没有起身。 侍女见独孤槿并没有动弹,便再次开口,“请独孤大小姐随奴婢走一趟。” 独孤槿放下筷子,一脸正色道:“请问是谁要我召见我。” “皇后娘娘有请。” 独孤槿下意识地去瞥坐在上首的人,只见厉景帝已经坐回到龙椅上,而皇后娘娘却是已然不在了那里。 思量片刻,便站起身,跟随那侍女要走,独孤雪却拉住她的手也站了起来。 小声在她耳畔道,“槿姐姐,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召见你呢?” 轻轻拍拍独孤雪的手,“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先坐在这里。” 在独孤雪一脸担忧的注视下,独孤槿跟随那侍女而去。 小阮氏见到独孤槿从座位上站起来,竟然跟着一名侍女走出了大殿,心下不禁生疑。心里有些担心自己计划生变。 一直关注独孤槿的厉珏瑞,看到独孤紧随一名侍女走了出去。 微微眯眼,站起身。 ...... 独孤槿随着那侍女一路走出宫殿。绕过曲曲折折的小道,最后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偏殿。 侍女推开门将她引进去。 殿中一片沉静,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异常清晰。 宫殿两旁宮等未燃,独孤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 忽然一道温和的女声从正前方响起。 “把灯都点上吧。” 两旁的宮灯缓缓被点亮,独孤槿方才看清楚前方坐着的人。 面色微怔,“民女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郑皇后伸手示意侍女将独孤槿扶起。 独孤槿感觉一股威压将周围的空气都压得极低。 郑皇后的面相属于温柔端庄类型的女子,只是她坐在那里,明明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却是无形之中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她,明明那双眸子似在含着笑意,眸中散发出来的淡淡幽光,却让她感觉一股无形的冰冷。 “独孤丞相,这就是你的大女儿。”郑皇后淡淡开口。 独孤槿不禁眸子微微睁大,只见独孤裘从黑暗里走出来,上前对皇后行了一礼。 “的确是微臣的大女儿独孤槿。” 独孤裘走到正中央,看了一眼独孤槿,而后对郑皇后道。 “皇后娘娘,臣的大女儿,能够妙手回春。臣前段时间家中老太君感染重疾,便是我这大女儿医治好的。” 独孤裘一席话,便让独孤槿明白过来。 敢情她是被独孤裘卖女求荣了! 独孤裘看到独孤槿向他投来的一股夹带着嘲讽意味的眼神,不禁瞳孔一缩,却又夹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狠狠回瞪了她一眼。 独孤槿不禁挑了挑眉。 她这个父亲还当真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原本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颗废弃的棋子。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发现她这个废棋竟然也有了利用价值! 当真是好算计!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然!对独孤裘的厌恶之情更甚。 郑皇后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半晌,开口道:“带独孤大小姐去内室。” 第42章 七公主的隐疾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郑皇后话音一落,身边侍女便推开雕花木门,“独孤小姐请。” 独孤槿眸光一凛,清冷的眸子瞥了瞥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独孤裘,心下一冷,方才提步走进去。 烛火昏暗,帐幔后隐约可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躺在里边。 “七公主,人到了。”侍女声音响起。 榻上的人身子动了动,缓缓从榻上坐起身,一双莹白的玉脚慢慢从帐幔里探出来,脚趾紧绷,似是紧张,脚踝以上的部分全部掩藏在了帐幔里。 独孤槿微微蹙眉,看了一眼侍女。 对方伸手引着独孤槿上前。 侍女半跪到地上,将七公主一条腿缓缓抬起,一截小腿便从帐篷里露了出来。 独孤槿怔了一下,只见从小腿那里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红色斑点,更甚有的则是一簇成团,密密麻麻的延伸到大腿,直到被帐篷盖住。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静。 坐在榻上的七公主却是浑身一阵颤抖,双腿猛地缩回到床上。透过帐幔能看到她双臂紧紧的包裹住身体,全身蜷缩着,浑身在瑟瑟发抖,隐隐压抑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异常清晰。 “七公主......”见她难受的样子,侍女忍不住眼角抹泪。 “滚,让他滚。全部是庸医!没一个能治好我!” 七公主声音嘶哑低吼道,从里面将抱枕猛的丢了出来,更是发疯似的撕扯着锦背。 外面的郑皇后许是听到了动静,慌忙推门而入。 “昭和!” 郑皇后浑身一颤,面容煞白,目光死死地盯着帐幔后发狂的身影。 她试图安慰让她先冷静一下,却是于事无补。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昭和公主低吼,声音里更是透出无尽的控诉和哀伤。 郑皇后无力的看向独孤槿。 “本宫原本,之前是抱着一丝希望。可看来......”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浓浓的哀伤,和深深无力感。 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忧和力不从心。 独孤槿心中微动:“皇后娘娘莫要着急。” “你可是有法子能治好昭和?”郑皇后目光带着一丝期盼。 独孤槿思付片刻道:“此病应是红斑狼疮。” 郑皇后虽说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可见独孤槿眸中的笃定神色,让她心中突的升起了一丝希望,面带一丝喜色。 “你能否治好昭和的病?” 原本发狂的七公主在听到他们一番对话后,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也在等待独孤槿的答案。 独孤槿一脸正色,“民女,尽力一试。” 郑皇后止不住的点点头,眸中更是带着一丝自责。 “都怪本宫不好!都是本宫的错!昭和生来便带有红斑,起初小时候只是腿上有一些,后来随着渐渐长大,这红斑却是越来越多,从四肢长到脖子甚至脸颊上,昭和被其他兄弟姐妹耻笑,内心自卑,害怕和别人接触!” 郑皇后满是自责。 独孤槿能够理解昭和公主自小便受到别人嘲讽和鄙视,极度的自卑。这种感受似乎在真正的独孤槿这里,她多少也能体会到。 独孤槿走到昭和公主身旁,轻声问道,“公主,可否让民女查看一下病情?” 郑皇后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纱幔后的人影。 昭和公主紧紧用双手捂住胸口,睫毛轻颤,死死咬住下唇。此时,她身体异常紧张,害怕别人看到她丑陋的面容。 独孤槿知道昭和公主,还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和紧张,如果此时强行查看她的身体状况,反倒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 便来到郑皇后这里,道:“皇后娘娘,民女已经知道公主的病症。心中已然有数,回去会先配一些药物。只是公主此病并非一朝一夕能治好。” 仔细端详着独孤槿面上的表情,她眸光清澈,一脸笃定和自信。 “好,本宫信你。”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 独孤槿侧头看向帘幕后瑟瑟发抖的身影,心中已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昭和公主的病治好。 独孤槿出来时正看到独孤裘焦急的来回度步,看到独孤槿立马上前问道:“怎么样?能否治好公主的病?” 独孤裘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独孤槿眸光微寒,只淡淡道:“这个就不劳父亲挂心了。”说完在独孤裘冷寒的注视下走出大殿。 独孤槿的身影渐渐远去,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独孤槿的背影。 宴席上,小阮氏焦急的看着独孤槿空着的座位,心道,究竟去了哪里?却在此时,见独孤槿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 一时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槿姐姐!” 独孤雪将独孤槿引到座位上,“怎么样?没有人要刁难你吧。”独孤雪带着一丝担忧。 独孤槿摇头,“我没事。” 心中则在思量着昭和公主的医治之法。 在古代医疗技术落后,她能用的只有是保守治疗,依靠中医药的调理方法。 此时,一名侍女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缓缓将茶倒在两人的杯子里。 独孤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拿起杯子将茶一口饮进。 独孤槿则是眉宇微蹙着,心中思付着。 那侍女见独孤槿未有动作,不由有些着急。开口道:“此茶是西域进贡而来的羊脂甘露茶,还请两位小姐品茗。” 独孤槿抬眸,目光灼然的注视着侍女。 侍女在她的注视下,有一丝慌神,微微定了定神。 独孤槿眸光依旧盯着她,伸手却是将那杯茶拿在手上。 那侍女期盼的目光定在独孤槿拿茶杯的手上。 独孤槿垂眸看了看,杯中的茶,放到鼻端轻轻闻了闻。 “好茶。” 在那侍女殷切的注视下,将那杯茶饮了进去,那侍女总算松了一口气。 走的时候目光和小阮氏对视一眼。 宴会已到尾声,接下来郑皇后邀请各大臣携家眷去御花园赏花。 每年皇后寿宴都会邀请大家去御花园进行赏花会,其实是借着这个由头让众多未婚配的皇子自由选择心仪对象,往届,侧妃人员皆是借着这个机会选出来的,正妃则是由皇帝指婚。 独孤雪从来没有见过这场景,很是兴奋,她拉着独孤槿的手,欣赏着御花园里美丽的景色。 独孤陌正和几位关系要好的京城贵女们聚在一起,其中一名贵女见到独孤雪和独孤槿。不由走过去,声音刻意提高:“往年的赏花会都会组织一些才艺比赛,不知今年要比什么项目呢?” 另一个贵女附和道:“比什么项目还能难得了咱们陌儿妹妹吗?只是有些一无是处的人,怕是要担心了!” 第43章 本王的剑借你一用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对方脸上明显是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 独孤雪眼眸微垂,眸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很快就被沮丧所代替。 “雪儿妹妹,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时候太过与人争锋并不是什么好事。”独孤槿神色自若,拉起独孤雪的手向前走。 独孤陌阴沉着一张脸目送她们。 “看来有些人是怕出丑,所以赶紧离开了。”一名闺女轻笑着道。 御花园里景色宜人,各式鲜花争奇斗艳,其中三三两两的上闺秀们结伴同行,低眉浅笑,更平添了御花园里的一抹春色。 如今赏花会还未正式开始,已是有一些人围在一起,吟诗,作画,弹琴...... “你是是独孤槿?” 一个妙龄少女上前,目光打量着独孤槿。 看着来人面上带着惊诧,觉得此人甚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独孤槿仔细在脑海里搜寻有关此人的画面。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燕婉知,小时候和你一同落水的那个燕家小姐啊!”燕宛知眨巴着一双水眸看向她。 独孤槿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原主和这燕家小姐的过往。似乎是那个时候的独孤槿在独孤陌的蛊惑下,认为燕家小姐要和她抢夺瑞王,所以两人僵持下落入水中。 而真正的独孤槿便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多年。 见独孤槿已认出她,燕婉知站在那里一脸好笑的道,似是在回味过往一段好笑的经历:“想想那个时候我们还真是有趣,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到如此!” 如今,她已是一种时过境迁的样子,看来已经想通,释然。 “的确,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实在不值得。”独孤槿淡淡道。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已将过去的恩仇一笑泯之。 燕婉知一双水眸上下打量独孤槿,眼中一丝诧异。 独孤槿低下头上下看了一下自己,不由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燕婉知但笑的看着独孤槿,面前的少女虽身着一身在朴实无华的青衫,头上只别了简单的发簪,可浑身上下却是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矜持而优雅的高贵气质,一点也不像京城里传闻的那般不堪。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打破了我之前对你的固有印象。”燕婉知如实道。 独孤槿忍不住低吟浅笑起来,这个燕婉知也确实是打破了她对她的固有印象。看来以前两个人真的是被有些人利用了,产生这么多年的误解。 独孤雪见两人有说有笑,自己一时也插不进话,见前方有太监过来宣旨。 “槿姐姐,赏花会一会要正式开始了,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独孤雪提议。 “也好,我们一起过去吧。”独孤槿对燕婉知道,三人一同结伴走去。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代为主持盛会的是柳德妃。 她长相属于妩媚艳丽型,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魅态,让人的魂不自觉的都会被勾去,难怪这些年来很受皇上宠爱。 “今日本宫代替皇后娘娘主持赏花会,也是大家闲暇之于找些乐子。大家自不必太过拘束,尽情享乐便可。” 柳德妃似乎心思不在此,表现的也不是很热络。 燕婉知看着台中央翩翩起舞的闺秀,不由问道:“槿儿妹妹,你多年未曾参加这样的盛会,此次前来可准备了一些才艺?”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眸子,见场中央飘然而舞的美人,是自愧不如。“槿儿又哪里有什么才艺呢?倒是雪儿,你此番第一次来参加这等盛会可准备了才艺?”独孤槿目光瞥向站在那里有些看呆了的独孤雪。 脸上一片潮红,独孤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雪儿哪敢在众位小姐面前献丑啊?” 燕婉知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会儿,方才道:“前两年可都是你那二妹独孤陌独占鳌头啊。今年你猜会不会她三连中呢?” 独孤槿抿了抿唇,未置可否,她对这种盛会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独孤陌喜欢出风头就让她出吧。 正说的独孤陌已经步入场中央。 此时她身着一身红衣,热情如火,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上端着一个琵琶,光是站在那里已然是一副极为养眼的画面。 眸中顾盼生姿,纤细的手指按在弦上,随之响起一段轻柔的乐曲,随着琵琶的伴奏声,娇柔的身躯也随之扭动着,一边弹琵琶一边跳舞。 琴声婉转而动听,舞蹈更是扣人心弦。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燕婉知带着一丝嘲讽看向台中央的人:“你这二妹啊,还真是能出风头,今年恐怕又是独树一帜了。” 独孤槿倒是无所谓,独孤陌在这方面自小就下了狠功夫,小阮氏打小就开始培养独孤陌的琴棋书画,而相反对独孤槿则是放任不管。把她逐渐养成京城中有名的草包小姐。 随着独孤陌舞蹈动作的加快,琴音也在变化着。从刚才的轻柔变到现在恍如疾风般,舞蹈动作一气呵成,让人畅快淋漓。 渐渐的,随着她的舞蹈动作渐渐柔和下来,音乐也回到最初的轻缓,最后琴声戛然而止,舞步也定格在那一个瞬间。 却是让人心神还停留在刚才那一个时刻,并未走出来。 场内陷入一片寂静,过了半晌,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独孤陌,的确是下了狠功夫在里边的。 独孤陌表演结束后,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原本她应该是就此走下来,没想到却伸手指向,站在人群之中的独孤槿。 “陌儿不才,方才让大家见笑了!此番陌儿的大姐独孤槿今日前来参加宴会,也为大家准备了才艺表演当做见面礼。” 说完,带着一丝挑衅看向她。 独孤槿真是无语,众人将目光全部投在她身上,有些人甚至低声音道:“她不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吗,怎么还有才艺展出?” 燕婉知和独孤雪也为独孤槿抱不平,没想到这独孤陌竟是先发制人,故意在众人面前让她难堪出丑。 燕婉知对独孤槿道:“槿儿妹妹,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艺,就上去展示一番,狠狠打打他们的脸。”有些气不过的道。 此时,众人心怀各异,在大家的注视下,独孤槿款步走了出来。 她步履平缓,神色从容,走到场中央时,淡淡的道:“槿儿献丑了。” 独孤陌冷冷瞥了一眼独孤槿,默默从场中央退下。 独孤槿看了一眼一旁守候的侍卫,开口道:“可否借我用一下剑。” “大胆!”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柳德妃也目光幽冷的看向独孤槿。 其他人则是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心情,看向独孤槿。 “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舞剑一用。”独孤槿解释道。 众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掩面低笑起来。 那侍卫犹豫再三,却是迟迟没有把剑给独孤槿。 “本王的剑借你一用。” 却是几乎同时,有两道清冷的男音脱口而出。 第44章 明剑出鞘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众人循声望去,人群自动向两边缓缓让开一条道路,却是瑞王厉钰瑞走了过来。 独孤陌脸色一变,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众人也皆未想到瑞王竟会挺身而出,只是独孤槿不是已经被瑞王退婚了吗?一时间,大家表情都带着一丝玩味。 厉钰瑞来到独孤槿面前,一双清眸定在面前的女子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剑柄,正欲拔剑,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制止。 独孤槿身子向后退却一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面上一片从容淡定,眸中不带一丝涟漪。 “多谢瑞王好意,只是臣女不能用瑞王殿下的剑。”独孤槿一口拒绝。 侧过头,目光看向厉钰瑞身后。 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无异于平地起一个惊雷!众人脸色纷纷大变,眸中露出惊骇之色,纷纷向后退去。 柳德妃待见到来人时,身子一抖,险些从座上掉下来,幸好被宮人扶住。 厉钰瑞见众人反映,不禁蹙眉,一脸茫然不解。 直到身后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渐渐逼来,他才恍然意识到,侧头瞥了一眼,四目相对,厉钰瑞全身紧绷,心下一紧。 男子脸上虽然被一柄银色面具遮住了一半容颜,却丝毫没有影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万丈光芒,饶是露在外边的几尽完美的坚毅下颚,紧抿的薄唇,已经能窥探出此人面容极为英俊潇洒。 终于在大惊过后,人群里有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洛,洛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人也都从惊恐之中缓过神来,纷纷说道洛王千岁。 经过那件事后,洛王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过众人面前,偶尔听到洛王的传闻也皆是他病发后是如何残暴尔尔。 洛御尘黑沉的眸中透出一股薄凉。 厉钰瑞在起初的惊讶过后,面上恢复如常,转身给洛御尘行了一礼:“瑞儿给洛王叔请安,许久不曾见洛王叔,瑞儿也很是想念。” 他们不知道几乎是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的洛王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洛御尘虽然多年不过问朝廷之事,可此番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却还是将众人都震慑住。 “本王此番前来本是要给皇后娘娘祝寿,到乾清宫才知晓本王是来晚了!”洛御尘狭眸微眯。 柳德妃额上透出一丝薄汗,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掩饰住心底慌乱。 “洛王来的不晚,您来的刚刚好,这不赏花宴才刚刚开始吗!”说罢连忙吩咐太监道:“还不快给洛王殿下赐座。” 独孤槿微微低垂着眉眼,乖顺的站在原地。 洛御尘清冷的眸子定在独孤槿那张素净的脸上,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来到她面前。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厉钰瑞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 独孤槿心里忍不住腹诽,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过来!难道他看不出来她装作不认识他? 洛御尘无视独孤槿眸中的抗议,蓦的抽出自己的随身配剑,在剑身脱离剑柄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剑气声随之响起,那剑气声似乎顺着剑身一直延伸到空中,竟是一时将人们的思绪拉回到曾经洛王无限风光的高光时刻。 此剑乃是洛御尘随身宝剑,名为龙渊剑。它跟随洛御尘征战沙场无数,沾染无数敌军鲜血,斩杀无数敌军头领,可谓是见证着洛御尘一路走来。 如今,明剑出鞘,英雄却已无用武之地。 洛御尘将剑指向天际,黑眸透着微凉的寒意。 柳德妃已是坐如针毡,她扫视了一下此时驻守在这里的御林军,生怕一会如果洛王发疯的话,这些人能否抵挡一阵。 独孤槿将刚刚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目光落在洛御尘身上。 方才,他拔出配剑那一刻,莫名的,她的心底却是无端的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曾经的战神王爷,如今却是...... 明剑出鞘发出的剑气声像是在为自己的主人哀鸣! 洛御尘缓缓递给独孤槿,“本王的剑姑且借你一用。”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方才洛王拔剑那一刻,他们皆是担心这洛王不会是疯病犯了,要拿剑砍人吧。 看来是虚惊一场! 独孤槿一脸正色,眸光复杂的对上洛御尘一双深眸。 缓缓伸出手,纤指收紧,握住剑柄,心情却是万分沉重。 男眷席上,除了方才坐过来的厉钰瑞,另有两名皇子坐在那里。 一个是錞王厉钰錞,一个是轩王厉钰轩。 “甚是有趣!”厉钰錞一张轻狂的脸上漾满笑意,扇动着手中的折扇。 旁边的轩王清隽的面容却是带着一股病态,和健壮的錞王比起来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洛御尘坐到座位上,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台中央的女子。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手中紧握龙渊剑,闭上双眸,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清隽少年,意气风发,驰骋沙场,战无不胜,可惜一夕之间...... 手中紧握着龙渊剑,开始舞起剑来。 起势,回身,跃起,挑剑,一招一式,动作如行云流水,带出一股不输男儿般的气势,起初舞剑动作轻灵,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轻灵之态,朝气蓬勃让人心往神驰。渐渐的,动作渐缓,甚至手握的剑都异常沉重,浑身上下更是透出一股无尽的悲凉之态。 众人见独孤槿舞剑,起初是抱着嘲讽看热闹的心态看的,他们根本不相信独孤槿会舞剑。可是渐渐的,心神却是不自觉的跟着独孤槿舞剑的动作而走。 此时,众人仿佛看到战场上的残酷,战士们浴血奋战的血腥,将士孤军一搏的悲壮画面...... 燕婉知看着台上的独孤槿,眸中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莫名的觉得难受,心里堵得慌。 独孤雪也是双眸嗪着眼泪,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之意。 其他在场的女眷很多也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异常的难受。 终于独孤槿舞完剑,立在台中央,一时,却是鸦雀无声,只隐隐的能听到人压抑的低泣声。 独孤陌瞪大眸子,一时接受不了大家的反映,看向独孤槿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第45章 一鸣惊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心里咬牙切齿着,看来她真真是低估了独孤槿,想必在她来参加宴会之前便已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原本她想趁此机会让她出丑,却没想到倒是给了她机会! 厉钰瑞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落在独孤槿身上,一时却是移不开眼。 “槿儿献丑了!” 她静静站在那里,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风轻轻扬起她的墨发,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仿佛一朵孤独却又绝美的莲花,遗世而独立。 “没想到这位竟然是被五弟退婚的那个相府大小姐!想当年她追咱们五弟的事情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厉钰錞带着一丝玩味的道,修长的食指缓缓摩挲着下巴,“不过,眼前这位姑娘倒是让人有些不敢认,瞧她这气质那般的高贵冷艳,怎会是当年追五弟的那个草包呢?” 话落,别有深意的目光投向厉钰瑞。 “三哥此话何意?”厉钰瑞眸中掺着冰,声音清冷。 厉钰錞面上做出一脸困惑的样子:“本王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如今这姑娘的表现实在太过让人惊艳!”说到这里,指了指人群里正一脸怨妇模样的独孤陌,唇角一勾:“看来,你要好好哄哄你那未过门的王妃了,这女人吃起醋来可是麻烦!” 厉钰瑞看到独孤陌,一张冷峻的脸上更显寒意。 独孤陌恼恨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经意间注意到厉钰瑞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心不由漏掉一个节拍,可是,脸上流露出的那股子恨意却是恰巧被他捕捉了个正着。 一时间,独孤陌怔怔的站在那里,已是难掩慌乱之色。 一股厌恶之情在厉钰瑞心里渐渐发酵,让他顿感烦闷。 在场的人对于独孤槿的表现实在太过意外,直到她的表演结束,很多人却是还没有走出来,心里有种闷闷的难受之意,现在的歌舞升平,却是边关的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 有些人目光偷偷的凝视了一眼坐在上位的洛御尘,那个是他们大周曾经最年少有为的战神王爷,如今却...... 独孤槿来到洛御尘面前,双手将剑递到他面前,面上是一派恭顺之色。 “臣女多谢王爷借剑一用。” 洛御尘一脸淡然,剑眉微挑。 他淡淡‘嗯’了一声,弯腰做势去拿剑。 大掌握住剑柄的时候,耳旁一阵温热袭来,他夹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传来:“你的演技不错!倒是会和本王撇清关系。” 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独孤槿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 贝齿轻咬住下唇,抬眸,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她一脸嗔怪的样子,唇红齿白,眸中燃着一丝恼意,洛御尘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直起身将剑握在手中,面上又是恢复了一脸的冷然。 两人方才的动作却是让厉钰瑞捕捉到,内心无比震惊,面上却还要故作镇定。 “这相府大小姐的变化倒是不少呢!”散场后,几名贵妇道。 “是呢,瞧着那一身的倾贵气质,真真是不输任何人呢!” 独孤陌望着一众妇人走去,心中气恨难消。 小阮氏一脸阴翳的来到独孤陌身旁。 “娘,你瞧那独孤槿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她就算计好了在今天出风头!”独孤陌一脸的气急败坏。 小阮氏见女儿这幅模样,连忙将她拉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方才道:“陌儿,你怎会如此沉不住气呢!” 独孤陌心中气愤难消,“娘,那独孤槿实在太过......” 小阮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身子拉近,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两人说完后,独孤陌脸上明显带着一股畅快的冷笑,待两人离开,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从后墙走了出来。 ...... 独孤槿和独孤雪以及燕婉知一起来到一处凉亭内稍作休息。 燕婉知心中难掩激动,一脸笑意的看向独孤槿:“槿儿妹妹,你方才那舞剑的动作简直不要太飒了!” 独孤雪也是带着崇拜的目光望向独孤槿:“槿姐姐,雪儿真的好羡慕姐姐啊!” 对于两人的夸赞,独孤槿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原本她是不想出什么风头的,只是此番这样一来,倒是不知道给自己树了多少敌。 燕婉知似是猜到了独孤槿的想法,忍不住道:“槿儿妹妹,你背负那草包名声多年,如今终于能正名,岂不大快人心!”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独孤槿,确实如此,原本的独孤槿也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纯钝,只不过是小阮氏故意在外给她泼的脏水,如今她也算是给真正的独孤槿扬眉吐气一回。 三人相视一笑,少女轻灵的笑声在周围回荡着,连旁边的花儿都失色了不少。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独孤雪脸上绯红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恰在此时,几名侍女正端着托盘从小径那边缓缓而来,独孤雪眼前一亮,站起身朝几人打招呼。 一名侍女走了过来,手上托盘上正放着两壶茶和几碟糕点。 独孤雪心道来的太是时候了,盯着那盘子里的糕点,双眼直冒光。 燕婉知一脸好笑的道:“行,你们把东西放在这吧。” 侍女点头应道,“奴婢为几位小姐斟茶。”说着,拿起茶壶给她们一一倒茶,为独孤雪和燕婉知倒完茶后,那侍女端着茶壶来独孤槿这边准备为她倒茶。 谁知,脚下却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侍女身子一个不稳向前倒去,茶壶里的水瞬间阴湿了独孤槿的衣襟。 丫鬟吓得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小姐饶命!” 独孤槿站起身,看着肩上被阴湿了一大片,微微蹙眉。 独孤雪对那丫鬟训斥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拿出帕子为独孤槿擦着衣服上湿的那一片。 燕婉知冷然的看了那丫鬟一眼:“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丫鬟一脸歉意的道:“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请小姐息怒!”她看着独孤槿道,“不如奴婢带小姐找地方换一下衣服吧!免得小姐感染了风寒。” 第46章 将计就计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淡淡道:“起来吧。” 侍女应声连忙站起身,低垂着眉眼:“奴婢知道前边有一处偏殿,奴婢可以带您去那边换一下衣服。”侍女说着指了指方向。 独孤雪和燕婉知见侍女所指的地方离他们这里不远,燕婉知开口道:“是啊,槿儿妹妹,不如你去那里换一下衣服吧,不然这么湿穿在身上肯定会生病的。” 独孤雪也赞同的点头。 独孤槿答应下来,随那侍女一同朝偏殿的地方而去。 她们刚走,便有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两位小姐怎么还在这里?” 独孤雪和燕婉知不解的看向太监,异口同声道:“公公此言而意?” 太监有些焦急的道:“皇后娘娘来了,你们还不快回去和皇后娘娘问安。” 两人互相看了看,面上皆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去了那边。” “贵女们都去了皇后娘娘那,你们再不去恐怕晚了会惹皇后娘娘不开心。”太监道。 两人看了看那偏殿的方向却仍旧有些犹豫。 “好了,你们先去,杂家守在这里,等那人回来了再告诉她!”太监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道。 听他如此一说,两人方才放下心来。 “好,那我们就先过去了,劳烦公公一会告知我们的同伴。”燕婉知道。 那太监点头,目送她们离去,脸上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独孤槿随那侍女来到偏殿外,侍女推开门请独孤槿进去。 一边进一边打量着里边的摆设,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只是,桌上却是放着一鼎香炉,青烟袅袅,整个屋子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那丫鬟指着里屋的门,道:“小姐可以去里边换下湿衣服,奴婢去旁边的屋子里给小姐找一个干净的外衫。”说完便转身走开。 独孤槿将房门关上,坐到床上,唇角漾起一抹冷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独孤槿听到外边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连忙躺在床上不动。 门外传来侍女试探的道:“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见没有人回答,屋里十分安静,侍女便推门而入。 看到独孤槿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便放了心,走出门外将房门重新关上。 原本紧闭的双眸已然睁开。 独孤槿心下泛着冷意,轻轻推开窗户,从窗口跳了出去。 那侍女从殿里出来,殊不知她的行踪已是落入某人的掌控中。独孤槿一路跟随那侍女,只见她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从月亮拱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小阮氏。 独孤槿将身子藏在一块小假山后,冷冷注视着她们。 目光犹如寒冰般射在小阮氏身上。 宴会上那杯茶水,偏殿里的香,真真是好算计! 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然,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一再对他们忍让,只是某些人却是不肯放过她!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那侍女和小阮氏交代完,小阮氏唇角溢出一抹歹毒的笑意。两人说完,各自转身离去。 独孤槿转过身正想走,面前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她心下微动,以为是被人发现,待看清楚来人时方才稍稍放了心,面上却又带着一丝恼怒道:“王爷,你一直在跟着我?” 独孤槿的表情明显有一丝不快。 洛御尘轻轻勾了勾唇角,眸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深意,一本正经道:“你还要为本王治病,在没治好本王的病之前,本王要确保你暂时安全。” 独孤槿扯了扯唇角,这个理由她确实无法说什么。 洛御尘看着独孤槿,“需要本王做什么。” 独孤槿抬眸,轻轻炸了眨眼,脑中灵光一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厉钰瑞看着手中的字条,一时却是无法平静下来。 独孤槿竟然约他见一面! 剑眉紧皱,厉钰瑞将纸条撕掉,坐在椅子上却迟迟没有动,闭上眼,脑海中竟都是今天独孤槿舞剑的画面,一颦一笑间却是怎么也让他忘不掉。 睁开眼,烦闷的将桌上的茶具推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蓦的,他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奴婢看到瑞王已经出来了!”一个丫鬟风尘仆仆的跑到独孤陌身前道。 独孤陌转过身,满脸喜色,“好!”可是却又在下一刻眸光暗淡下来。 此时,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多少是带着一丝矛盾的。 一方面她要让瑞王陷入她布置好的陷阱中,制造他和独孤槿发生关系,这样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婚,让他娶独孤槿为妃。可另一方面,瑞王竟然答应和独孤槿见面,却也说明了一件事,独孤槿确确实实吸引了他的目光。 独孤陌面上露出狰狞的神色,让一旁的丫鬟不由心惊。 努力按压住自己的情绪,独孤陌对丫鬟吩咐了一番后方才坐到椅子上休息。 只是前脚丫鬟刚走,后脚一个蒙面黑衣人却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独孤陌惊恐瞪着面前的黑衣人:“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身子蜷缩在一起。 黑衣人未回答她,而是很快便将她制服,弄晕后抗在肩上跃出了房门。 厉钰瑞来到这处偏殿,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方才推开大门走进去。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鼻尖。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堂里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下诧异,继续向里走,只见内室的门虚掩着。 他心下迟疑,却还是将门完全推开,站在门外,一眼便瞧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槿儿!”厉钰瑞心脏带着一丝狂跳,抬腿走进去。 他心情是万般复杂的,走到床头,定睛一看床上的人,脸色大变。 彼时,一个黑影却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两人开始缠斗了起来。 只是才刚刚过两招,浑身却是变得虚软无力,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洛御尘神色平淡的看着倒下去的厉钰瑞。 独孤槿也从帷幔后走出来,看着此时已然昏迷的独孤陌和厉钰瑞,眸光一片冷然。 第47章 智斗贤妃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燕姐姐,槿姐姐怎么还没过来啊!”御花园里,独孤雪四处张望着,依然没有见到独孤槿的身影,不由有些着急。 燕婉知面上也有一丝担忧,她们到这里好一会了,独孤槿却一直没过来。 两人准备回去找一下独孤槿,却在此时见她从长廊那边款款而来。 “槿妹妹,我们在这里。”燕婉知朝她招手,独孤雪更是眼前一亮直朝她走过去。 “槿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独孤雪搀着独孤槿的手,两人一起来到燕婉知跟前。 见两人一脸探究的样子,独孤槿解释:“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耽搁了。” 燕婉知眸光打量着独孤槿,“槿儿妹妹,没发生什么事吧?”她有些不放心的道。 独孤槿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燕婉知觉得独孤槿可能有事瞒着她,但也没说破,既然她没有说,定然是有不说的理由,她也不便多问。 三人说说笑笑,很是谈的来。 郑皇后带着一众妃嫔正往这边走来,三人见状连忙过去给郑皇后问安。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郑皇后面上挂着一丝浅笑叫几人平身,眸光从三人身上移到独孤槿身上。 独孤槿对郑皇后点点头,郑皇后唇边的浅笑更浓。 “你们随哀家逛逛御花园吧。”郑皇后一席话,让三人皆是一愣,独孤雪很是欣喜,燕婉知也脸上挂着但笑,能伴驾皇后娘娘,也是莫大的荣幸。 只有独孤槿面上淡淡,跟在一众人身后走着。 跟随郑皇后的除了一众妃嫔还有一些京中贵女们,她们此番再看独孤槿的表情,则是有一些耐人寻味了。只是一路跟在皇后娘娘后边走着,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独孤槿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抬眸的一瞬间对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一双美眸没有丝毫避讳的打量着独孤槿。 这人便是武贤妃,瑞王生母,险些成为她婆婆的人! 独孤槿淡淡朝武贤妃一福身:“贤妃娘娘有礼了。” 武贤妃故意走的慢下来,独孤槿也只得放慢了脚步跟在她后边。 “你今天的表现倒很是出人意料啊!”武贤妃眸子渐冷。 独孤槿脸上似笑非笑,静静看着她,不紧不慢的道:“多谢贤妃娘娘夸赞。” 武贤妃眸子微眯,“看来本宫以前倒是小瞧了你!不单单长了本事,更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独孤槿也不生气,语气依旧不卑不亢,“贤妃娘娘的夸赞,槿儿收到了,以后定当加倍努力,不让贤妃娘娘失望。” 一句话成功将武贤妃气道,她眸子瞪大,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伸手指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 “贤妃娘娘,皇后娘娘在叫我,槿儿先行一步。”独孤槿挑挑眉,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而去。徒留武贤妃站在原地,恨的咬牙切齿。 郑皇后侧头看向跟上来的独孤槿,唇边扬起一抹淡笑,用只能让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能将那狐狸精气成那样的人,本宫倒是头一次见。” 说完,朝她眨了眨眼,独孤槿微愣,没想到郑皇后也有俏皮的一面。 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 郑皇后唇角隐隐带笑,“你有些地方还真真是很像你的母亲。” 一席话,让独孤槿脸色霎时一变,诧异的看向郑皇后:“皇后娘娘认识臣女娘亲?” 郑皇宫点点头,“不但认识,我们还是最要好的姐妹,你母亲是我的手帕交。”一边说着,似是陷入了过去那段美好的回忆中。 独孤槿有些不可置信,她将信将疑的看向郑皇后。 “你母亲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长相端庄秀雅,当时喜欢你母亲的人可以说从京城排到京郊。”郑皇后回忆着过往。 独孤槿没想到她的母亲竟然是这么受人欢迎,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母亲的记忆。如若母亲真的这么好,那么独孤裘为什么要对她的女儿如此冷淡,难道真如洛御尘所言,独孤槿并不是独孤裘的女儿吗? “只可惜你母亲嫁给了独孤裘......”郑皇后一声叹息。 对于郑皇后一席话,独孤槿也并不是完全相信,心里存着疑惑,如若她和娘亲真的是手帕交怎会这么多年没见到郑皇后对她的照拂呢? 关于她身世的疑惑越来越深,独孤槿觉得有必要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如果独孤裘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她的生父又在哪里?她有必要替真正的独孤槿寻找答案。 正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远远的能看到几个少女从一处院落里慌乱的跑出来,面上皆是一片绯红。 “什么人,竟敢惊扰皇后娘娘!”太监向前高声质问。 那几名少女连忙走过来跪在地上,面色涨红,连带着耳朵也一片赤红。 郑皇后蹙眉看着她们几人,面上不悦:“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几名少女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少女指着那个院落,似是受到惊吓了一般,颤着声音道:“臣女见到里边有人......” 郑皇后诧异的看向她所指的方向,不解的追问:“有人怎么了?” 跟在后边的一众人见到前面发生的事,也不由好奇了起来。 独孤雪和燕婉知跟了上来,方才两人见独孤槿和皇后娘娘相谈甚欢,便没有上前。 这回跟上来,独孤雪带着一丝诧异道:“咦,槿姐姐,这个是不是你之前来换衣服的那个偏殿啊!” 燕婉知则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独孤槿。 独孤槿和燕婉知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朝燕婉知轻轻眨了眨眸子,燕婉知瞬间明白过来,槿妹妹过了那么长时间才来找他们,定然是之前遇到什么事情了,看来她并没有猜错。 燕婉知看破并没有说破,而是静静看着前方。 郑皇后面上多了一丝不耐烦:“本宫在问你们话!” 第48章 皇后神助攻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少女红的如苹果般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色,在郑皇后的威压下,紧紧咬住贝齿,方才断断续续的道:“臣女在屋子里看见两个人......男女睡在一起,行那见不得人之事!” 说完,匆忙垂下头。 郑皇后震惊的睁大眸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定了定神,方才让太监和宫女进去瞧瞧。 那少女所说的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脸震惊,皇宫重地,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后宫之中做此等苟且之事,更何况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更加是让人不耻了。 独孤槿唇角嗪着一抹淡笑,听大家议论此事。 “我看一定是一些不长眼的宮人,偷偷做坏事,没想到却被人撞见了。” “今天是皇后娘娘寿宴,肯定是趁乱行这等不耻之事。” ...... 一会太监和宫女神色凝重的从里边走出来,面露难色。 郑皇后蹙眉,“究竟是谁在里边?”冷声质问道。 太监和宫女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正要走到郑皇后跟前小声对她道,却被她冷冷制止,显然她并不想掩盖此事。 太监在郑皇后的冷冽目光下,不得不开口道:“奴才看见瑞王和独孤二小姐在里边......” 声音虽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瑞王和独孤二小姐!?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激起千层浪,各个贵女们皆是小声议论着。 武贤妃更是大惊,神色有片刻的慌乱,一脸愤怒的上前,冷冷瞪视着那太监:“大胆奴才!竟敢公然污蔑我皇儿!” “奴才不敢!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污蔑瑞王啊!”太监吓得跪到地上,脸色煞白。 武贤妃一双美眸染满了怒意,胸腔上下剧烈起伏。 “贤妃妹妹莫要着急!”郑皇后偏头看向她。 转身对着底下的人道,“去请贵嬷嬷和林嬷嬷来看一下。”而后对着武贤妃道:“她们二人是宮里的老嬷嬷了,让她们进去看看,是不会认错人的。” 武贤妃目光阴沉的看向郑皇后,方才那太监出来后明明是不想声张此事,却被她一口拒绝! 微微眯眼,如果里边真的是瑞儿和那丫头...... 只是,却又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她为娘的又怎会不清楚? 眸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却又很快掩饰住,站在那里却是无法平静下来。 郑皇后将武贤妃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贵嬷嬷和林嬷嬷匆匆被叫了过来,进去之后,没一会便从里边出来了,面上难掩尴尬之色。 看着两人古怪的表情,武贤妃身子徐晃了一下,无力的向后退去一步。 目光冷冷的看向紧关的大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在众人的注视下向里边走去。 猛然将大门推开! 微眯着眼睛向里走,推开虚掩的门,迈进内室。 床上,竟是赫然躺着一对男女,两人同盖一个被子,男子上身裸露在外,光裸的手臂隔着锦被抱住女子。此时,两人还在沉睡中,似是睡得极为香甜,连有人进来了也未有察觉! 武贤妃神色变幻莫测,她不可置信两人怎么会躺在了一起,只是以瑞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行那男女之事! 身后传来郑皇后的声音:“贤妃妹妹先出来吧,本宫让宮人将他们穿戴整齐才好出来。” 郑皇后虽是关心的话语,可也一句话就做实了瑞儿和那丫头的确发生了苟且之事。武贤妃紧咬牙关,冷着一张脸退了出来。 矗立在外边的人见郑皇后和武贤妃都没有在这里,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真真是没有想到啊,这青天白日的,他们两个人居然在宮里边就搞上了啊!” “瑞王不是和独孤二小姐订婚了吗,怎么这就等不了了!” “我看,他们二人恐怕早就......” 说话却是越来越难听,独孤槿都有些听不进去,故意站远了一点,省的刺耳。 燕婉知跟着独孤槿,小声问她:“槿儿妹妹,莫非这个和你有关?” 独孤槿无辜的眨了眨眼,下一刻眸中却是泛起一抹冷意。 “我只是顺势而为,仅此而已。” 燕婉知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瞬时明白过来。 看来,定是那独孤陌陷害槿儿妹妹在先,她将计就计!不然,如今被众人嘲笑轻看的便是独孤槿了! 脸上被一片冰凉激醒,独孤陌缓缓睁开眼,却见几个陌生的嬷嬷和丫鬟正低头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头上依旧晕晕沉沉的。 忽然,伸手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时大惊! 转身竟是看到瑞王正躺在她身旁,还赤luo着上半身! “啊!”独孤陌大惊失色,连忙抓紧被子裹住自己。 厉钰瑞也在独孤陌的大嚷大叫下渐渐转醒。 漆黑的眸子微睁,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心下迟疑。 “这是哪里,本王为什么会在这?”厉钰瑞冷冷道,发现自己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耳边不断传来独孤陌发疯般的叫喊声,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把衣服给本王拿来!”厉钰瑞猛然从床上下来,冷然的对着宮人道。 独孤陌身子蜷缩在床上,脸上变幻莫测,身子微微发抖。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明明不是计划好的吗? 不应该是独孤槿和瑞王躺在一起吗? 现下,怎会是她呢? 独孤陌想不明白!脑海里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头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却是让她无法费脑筋去想。 厉钰瑞此时已穿好衣服,略带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独孤陌,而后步出房门。 郑皇后和武贤妃正守在外面,一见到厉钰瑞走出来,武贤妃立刻上去冷冷质问道:“瑞儿,你不是回你的寝宫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武贤妃一脸的不可置信,气恨交加的道。 厉钰瑞眸色深沉,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郑皇后见武贤妃面色激动,连忙上前劝道:“贤妃妹妹莫急,瑞儿却是已到娶妻之年,此番做出这样的事,怕也只是情之所至。” 武贤妃眸中寒意更盛,未等她问清来龙去脉,郑皇后一句话,却是无疑做实了瑞儿和独孤二小姐发生的这等不合规矩之事! 第49章 正妃变侧妃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武贤妃和郑皇后彼此面对面站着,郑皇后面上是一派温和的笑意,武贤妃则一脸阴翳。 无形中,两人已是剑拔弩张。 “大胆,真是成何体统!”一道威严的男声由远及近传来。 “父皇!”厉钰瑞怔忪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厉景帝。 武贤妃脸色微变,柔声对厉景帝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瑞儿他......” “闭嘴!”刚一开口,便换来厉景帝冷声的斥责。 厉眼打量着衣衫略微凌乱的厉钰瑞,厉景帝一脸铁青,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冷言道:“瑞儿,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三番两次挑衅朕对你的容忍!” 经过上次的事情,厉钰瑞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已经是大打折扣,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怕已经是跌入谷底。 “皇上,今日之事,你也莫怪瑞儿,那独孤二小姐本也是瑞儿未婚妻,两人今天的事情恐怕是难忍相思之苦!想必前段时间瑞儿被禁在王府里,此番两人相聚......”郑皇后柔声劝慰。 “皇后,你不必再为这逆子求情!”厉景帝冷冷打断她的话。 身后,门‘枝丫’一声被打开,独孤陌拖着沉重的步伐从里边走出来。 一见到皇帝和皇后以及武贤妃竟然都在这里,慌忙跪在地上。 “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 武贤妃一脸愤恨的盯着独孤陌,此时,她恨不得将她过去千刀万剐! 一定是这个女人勾引瑞儿! 真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竟然在皇宫里...... 真就这么急不可耐?! 只是,如果他们......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发现瑞儿...... 一时间,武贤妃心中百转千回! 厉景帝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独孤陌,冷哼道:“你还真是会给你爹独孤爱卿长脸啊!”脸色难看至极,语带嘲讽道。 独孤陌一下子有些崩溃,抬眸慌忙解释道:“臣女是被人陷害的,臣女和瑞王殿下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厉钰瑞看她肯定的回答,眸中冷意更甚,看来这个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 那个纸条明明注明了独孤槿,怎会换成独孤陌?! 厉景帝眉眼微挑,冷声质问:“你口口声声说被陷害?!究竟是谁要陷害你!” 独孤陌刚要开口,一时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难道她要说是她设好的局让独孤槿上钩,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中了自己设计的圈套? 看着独孤陌百口莫辩的样子,厉景帝心中更为气恼! “这等作为当真是有辱我大周朝风气!”厉景帝冷冷一甩袖,叫来太监道:“朕要将独孤陌的正妃之位改为侧妃!此等女子,不配为皇子正妃!” 厉景帝一席话彻底让独孤陌跌坐在地上! 她不但没能和瑞王退婚! 现在却又让她由原来的正妃变为侧妃! 这当真对独孤陌来说是一道晴天霹雳! 抬眸看向厉景帝,不甘的恳求道:“皇上,臣女不要做瑞王侧妃!” 厉景帝带着一丝厌恶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郑皇后见独孤陌这幅模样,相较于独孤槿的冷静狡黠,这独孤陌真真是上不了台面。 厉钰瑞浑身一片冷寒,面前哭嚎的女子简直让他大失所望! 更加想不通的是,当初他怎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放弃了一心爱慕他的独孤槿! 顿时,愤怒,懊恼,后悔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他的内心,让他一时痛苦不堪。 “皇上,臣女恳请皇上取消我和瑞王殿下的婚约吧!”独孤陌连瑞王正妃都不想要,更不用说让她当什么侧妃了! 她一席话彻底让在场的人皆是震住。 武贤妃更是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看向独孤陌。 “你说什么?再和朕说一遍?”厉景帝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方才她说了什么! 独孤陌见皇帝愠怒的表情,心脏乱跳着,可她不想后半辈子守活寡,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搏一搏。 一咬牙,独孤陌乍着胆子道:“恳请皇上取消我和瑞王殿下的婚约!” “大胆!”未等厉景帝回答,武贤妃却是率先冷冷呵斥道! 她猛然扑过去,在独孤陌一阵惊呼声中,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 原本白皙的脸颊瞬时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手掌印! 独孤陌震惊的捂住自己被打的左脸,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武贤妃眸光骇人:“我儿岂能受你这般侮辱?”眸子微眯,此刻,她心中猜测这独孤陌莫不是知晓了瑞儿的情况,方才这样不管不顾的想要退婚吧!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想算计她的儿子!武贤妃心中冷哼! “皇上,这女子如此羞辱我瑞儿,连侧妃之位她都不配!”武贤妃对厉景帝道。 见武贤妃显然是被她气的不轻,厉景帝道:“贤妃何意?” 武贤妃冷冷看了一眼呆愣的独孤陌,道:“就让她做瑞王府中一个小小的侍妾!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的上她!” 武贤妃的话一说完,独孤陌险些差点晕过去! 她竟然想让她成为府中一个小小的侍妾! 厉景帝眨了眨眼,并没有马上答应,心中似在斟酌此事。虽然此女实在可恨,可不管怎么样,她也是独孤裘的女儿,让当朝丞相的女儿当一名侍妾,实在说不过去!届时,如果因为这件事让独孤裘起了异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彼时,郑皇后突然开口道,“妹妹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让日后后悔的事情来啊!”说完,郑皇后走过去,缓缓将呆愣的独孤陌扶起来。 目光柔和的盯在她被打肿的脸颊上。 “瞧瞧,这小脸都被打肿了!”话落,从怀中掏出丝帕拿在手上,轻轻为独孤陌擦拭了一下。 独孤陌起初有些害怕,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下。 郑皇宫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别害怕,本宫不会伤害你!”说着,便为她继续擦拭着宣红的脸颊。 独孤陌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皇后此番到底是什么目的。 郑皇后淡淡开口,“这两个孩子今天不过是没有把持住自己,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想必,独孤二小姐说想要和瑞儿退婚,怕也只是一时搪塞的话吧!今天这样的事情被人撞见,总要讨回一点脸面吧!本宫说的对吗?”说完,看向她。 独孤陌一时怔住。 厉景帝别有深意的和郑皇后对视一眼,还是他的皇后和他最有默契。 郑皇后又淡淡开口:“所以,贤妃妹妹就不要过多插手孩子们的事了!此番皇上已经下旨让独孤二小姐成为侧妃即可,妹妹就不必再说什么气话了!” 武贤妃心中恼恨,这郑皇后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倒是一流! 眸中狠戾乍现,只是,这独孤陌如若真的知道了什么,她是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说出去! 第50章 梁子结下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武贤妃脸色铁青,终究是动了动嘴,却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事已至此,厉景帝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冷哼一声走了出去,郑皇后淡淡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独孤陌,便也跟着厉景帝出去。 “贱人!如若再敢算计我皇儿,本妃绝对不会轻饶你!”武贤妃冷冷警告。 独孤陌呆滞的眸子动了动,仰起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厉钰瑞,低声哭泣:“王爷,真的不是陌儿的错,陌儿也是被人陷害的。” 厉钰瑞缓缓低下头,厌恶的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独孤陌,唇角划过一抹冷笑:“你把本王当傻子耍吗?”眸子带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本王自会查出原因。” “王爷!”独孤陌呆滞的看着离去的厉钰瑞,眸中射出一抹强烈的恨意。 守在外面的众人见皇帝和皇后娘娘以及贤妃娘娘都出来了,一个个面上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武贤妃,脸色实在难看至极。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随之走了出来,厉钰瑞一身的戾气,饶是隔了很远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蓦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纤柔的身影上。 独孤槿和他相视一眼,抿了抿唇,厉钰瑞看她的眼神很是深沉,甚至带出一丝危险的意味,就连燕婉知也看出厉钰瑞是在看独孤槿,心中不由担心。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却并未在独孤槿脸上留下过多情绪。 大门被人从里边推开,几个嬷嬷在前面走,后边跟着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周围小声的议论声响起,独孤陌忍受着耳边众人的嘲讽声,心脏紧缩,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这一段路途的。 只是,当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翩然的身影时,脚步蓦然停住。原本她周围有几个嬷嬷护着,大家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如今她一停下来,那几个嬷嬷走了几步后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周围再没有人遮挡,独孤陌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更甚,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尤为刺眼! 眼见大家的反映,独孤陌下意识用手挡住被打肿了的脸颊,身子不住的瑟缩颤抖,望向独孤槿的眸子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之色。 “槿姐姐,陌儿姐姐的眼神好可怕!”独孤雪看着独孤陌的表情,脊背不由直发凉。 独孤槿蹙眉,若不是她早已洞悉她们的圈套,此时所遭受的便是她了! 害人终害己!如果她不起那害人的心思,又怎会有如今的境遇? 彼时,小阮氏和独孤裘正并排走在草地上,却见前方一阵骚乱,独孤裘双眉紧蹙。 小阮氏面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故作好奇,问道:“老爷,前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独孤裘紧蹙着眉,心里似是装着什么事,却见小阮氏健步如飞,便也不得不提步跟上。 “微臣/臣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叩见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帝后都在场,两人不禁向前行礼。 在场的人见到他们夫妇二人,脸上露出嘲讽夹带着略带鄙夷的神色。 独孤裘狐疑的瞥了瞥众人,面色沉了下来,心中带着一丝狐疑。 小阮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眸光闪着兴奋的光芒,饶是这独孤槿今天出尽了风头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所算计了! 她的女儿值得嫁给这世间最好的人! 而瑞王那样的废人,就让独孤槿嫁给他吧! 小阮氏心中正憧憬着,却见人群里一个人在朝她淡淡的微笑。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待看清楚来人时,身形不由一窒。 居然是独孤槿? 她怎么好好的站在那里? 小阮氏心中满是震惊和疑问! 厉景帝见独孤裘正好来了,面色不悦的指着前边道:“独孤爱卿,看看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 独孤裘瞪大双眸,看清独孤陌此时狼狈至极的样子,身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一个太监上前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独孤裘。 “皇上饶命!微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赎罪!”独孤裘惊骇之于,立马跪到地上。 小阮氏则是站在原地惊呆了! 看着那个破败不堪受着人人指责的人,怎会成了陌儿? 小阮氏整个人处在石化之中,独孤裘带着一丝气急败坏拉住小阮氏的手,让她也跟着跪下来。 “独孤爱卿,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独孤陌已经不配做皇子正妃,朕已将她贬为侧妃。”厉景帝半眯起眼睛道。 小阮氏身形一软,手被独孤裘紧紧握住,他瞥了一眼小阮氏,警告她不要说话。 仿佛心中压了一块巨石,让小阮氏难受至极,却是不能开口说话。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阮氏一时无法接受! “不日便送进王府吧。”厉景帝一句话更是让小阮氏震在当场! 皇帝的意思是要独孤陌尽快进门!并且看样子是不准备操办! 那么这样一来,和侍妾又有什么区别? 小阮氏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窟。 厉景帝揉了揉眉心,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起驾回宫。” 一行人跟随帝后而去。 “爹!”独孤陌一脸委屈的对着独孤裘道。 ‘啪’一个巴掌带着不小的力道甩在了独孤陌的脸上,让她另一半的脸也瞬间肿了起来,身子更是如扶风般跌倒在地。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小阮氏一惊,连滚带爬的来到独孤陌跟前,将她扶起来,颤抖着捧起她被打肿的脸颊,满是心疼。 独孤裘指着她们母女俩,冷道:“还不快起来,我的脸都快被你这个女儿丢尽了!”独孤裘简直恼羞成怒,如今当着这么文武百官和家眷的面,他这个丞相真真是丢尽了颜面! 独孤陌趴在小阮氏怀中嘤嘤的啼哭。 燕婉知站在独孤槿旁边,挑了挑眉,“真是咎由自取。” 突然,小阮氏转过脸,目光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独孤槿。 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定在独孤槿身上。 燕婉知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拉住独孤槿:“槿儿妹妹,怎么去别处逛逛吧。” 独孤槿淡淡点头,转过身和她们并排走着,身后,那道足以吃人的眼睛却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第51章 居心何在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陌经受不了这一系列的打击,脸上一片火辣辣,整个脸肿的都辨不出本来的样貌,头上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阮氏顿时傻了眼,慌忙叫人来将独孤陌抬到马车上,赶紧送她回府。 独孤裘目光冰冷,经这一事,独孤陌的名声已然在京城里是彻底凉了!对他来说已成为一颗无用的棋子! 小阮氏看出独孤裘对自己女儿的漠不关心,心更是冰冷起来。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对于独孤裘而言,恐怕,此时,陌儿在他这个父亲心里已然没有了利用价值! 由此,她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大!没了女儿以及背后女婿家做靠山,她的荣宠还能维持多久?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独孤槿! 将陌儿掉包这件事,定然和独孤槿脱不了关系!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究竟是如何察觉,又是如何能将计就计,偷天换日的?!还是,她背后另有什么人在帮她? ...... 宫门口,各府家眷已是陆陆续续坐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燕婉知由丫鬟搀扶着坐进马车里,缓缓将帘子掀开,脸上挂着一丝不舍,挥手和外面的独孤槿告别。 马蹄声渐渐远去,独孤槿收回视线,刚要上车,后边走来一个太监,道:“这位是独孤小姐吧,皇后娘娘找您有急事,请随杂家走一趟!” 独孤槿蹙眉,她认得,这个是今天跟在郑皇后身边的太监。 “槿姐姐,怎么了?你不上马车吗?”独孤雪从里边探出头来。 独孤槿心中诧异,郑皇后怎么又找她?难道是昭和公主那边出了什么事? “雪儿妹妹,你先回府吧。”独孤槿虽有所怀疑,可是却无法拒绝。 独孤雪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太监,低声说道:“好吧,槿姐姐,万事小心。” 独孤槿目送着马车走远,转身随那太监而去。 “公公,皇后娘娘到底找我有什么事?”独孤槿心中存着疑问,这太监似乎有些可疑。 太监没有说话,径自在前边走。 独孤槿心下疑惑更甚,随之停住脚步,“公公若是不说实话,我就不走了!” “独孤小姐,请不要为难杂家,杂家也只是奉旨办事。” 独孤槿眸光一沉,奉旨办事? 她带着一丝试探问道:“可是皇上要见我?” 太监身形一顿,点头道:“小姐到了便知。” 独孤槿跟随那太监到了一处巍峨的宫殿前,外面整齐的站着一排御林军,那太监先进去通报了一声,而后招独孤槿进殿。 大殿里檀香缭绕,正中央的书案上放着一摞厚厚的折子。 独孤槿理了理思绪,低垂眉眼,安静的站在原地。 彼时,从屏风后走来一个人,便是厉景帝。 听到缓缓而来的脚步声,独孤槿连忙跪拜:“臣女叩见皇上。” “平身吧。” 独孤槿站起身,却并未抬眼去瞧皇上。 厉景帝打量着独孤槿,“抬起头来。” 独孤槿心中一顿,方才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 此时,厉景帝的一双眸子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一般。 心中带着一丝疑惑,独孤槿并未开口。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过了半晌,厉景帝轻轻叹了口气,坐到龙案前。 “你和她实在太像了。” 独孤槿眉头一跳,她难道说的是娘亲? 看厉景帝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似乎和她的娘亲有过什么纠葛吗? “槿儿,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目光投向独孤槿,眼神里夹带着一抹愧疚之色。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臣女不明白!” 厉景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厉景帝略微低头,食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手中佩戴的玉扳指,过了会,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独孤槿:“你母亲嫁入丞相府之前已是有孕之身。” 听他所言,其实独孤槿并没有很惊讶,在这之前她都有所怀疑,独孤槿的娘亲在嫁给独孤裘之前可能就已经有孕在身,不然独孤裘怎会如此待自己的女儿? 只是,依着此番厉景帝的话口,难道她的身世和他有关? 独孤槿面上故作讶然,“皇上此言何意?” 厉景帝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当年朕还只是皇子,受制于几大世家,就连婚姻也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朕和你母亲相爱却是无法相守!” 独孤槿眸子微动,心里有些闷闷的。 厉景帝上前走过来,独孤槿向后退一步,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你是否怪朕?”厉景帝眸中带着一丝痛苦。 独孤槿低下头,想要用心感受自己内心的变化,虽然有点淡淡的伤感,但是却并没有那种至亲相认的感情在里边。 相较于厉景帝的话,她更加相信她的第六感。 独孤槿略微低头,掩住眼中闪过的一抹凌厉之色,“皇上,臣女不明白。” 厉景帝不由深吸一口气抬头向上看了看,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直起身子,面上已是恢复帝王惯有的严肃,“罢了,朕不强求你!”他看着她道,顿了顿:“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慧!朕知道,你心里一定怪朕!”他紧紧盯着她的清澈的双眸,“朕会给你时间。” 独孤槿从里边出来,她自然不会全然相信厉景帝的话。 他虽没有明说她就是他的孩子,可是话里话外却是无疑在提醒她。可是,这幅身体并没有让她从厉景帝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却也不相信独孤槿是厉景帝的女儿。 只是,厉景帝这样和她说,不知道是存着什么目的,还是他真的认为她就应该是他的女儿? 独孤槿一边沉思着,来到宫门前停靠的马车前,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一进里边却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旁人兴许不会察觉出来,可她作为医生,对这种血腥味却是异常敏感。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独孤槿的心却是紧紧提了起来。 如今,狭小的空间里,只除了座位底下,便再无藏身之地! 第52章 有惊无险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凤眸微眯,独孤槿屏住呼吸,衣袖中的银针已然夹在指尖。伸手将帘子挑开,马车正朝着宫门口的方向开去,此时,宮里的侍卫正守在那里。 恰巧马车下边一阵颠仆,独孤槿得了机会,身子借机一个不稳上前倾去,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抓住扶手,凌厉的眸光瞥向座位底下的方向,银针在手中快速飞出。 娇柔的身躯利落的在车里转了一圈,此时已是调整好成作战姿势,冰冷的眸光冷冷射过去。 银针似乎在里边悄无声息的没了动静,仿佛落入湖水中的石子,却是没有激起丝毫水花。 独孤槿下意识的伸出手,正准备挑开坐上挡着的锦布。 一只修长的手臂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还未来得及反映之际,紧紧握住她的手,一个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借着她的力道从里边冒了出来。 两人在马车里一阵交手,独孤槿紧眯起凤眸,待目光看清楚是谁时,只是稍作怔愣,却也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心里则更为紧张起来。 洛御尘一双黑眸已然呈现赤红色,和那晚她第一次遇见他时几乎一个样子。 独孤槿心中大感不妙,没想到洛御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犯了病!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偷偷藏在马车里?难道是宮里有什么人威胁到他了吗?让他不得不藏身于此!? 洛御尘此时发起病来,显然已是不认识任何人! 论武功,独孤槿自然是打不过他,论力气,男女相差悬殊! 一双手被他狠狠攥住,被反扣在胸前,独孤槿此时背靠在他身前,竟是不知自己居然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原本紧张的小脸上顿时感觉有些发热。 洛御尘眸中的赤红色已然渐渐变得更为浓郁,冰冷的眸光射在独孤槿身上,让她觉得遍体生寒。 独孤槿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前洛御尘一张脸就要靠过来,薄冷的唇张开,对准她白皙的脖颈。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上下透着嗜血的光芒。 再顾不得其他,独孤槿眸中射出冷光,一脚离地,另一只脚作为支撑,弹起来的那只腿则高高扬起,同时身子快速向下擦着地板滑了出去,抬起来的那只脚则狠狠抵在了洛御尘的胸前。 双手也暂时脱离了他的掌控。 洛御尘有一瞬间的怔愣,独孤槿趁机从怀中掏出之前制作好的蜡丸,快速将皮拨开,将药丸放到洛御尘鼻尖。 一众属于这种花特有的香味缓缓飘散。 独孤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浑身已是溢出了薄汗。 洛御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然眼睛还是呈现赤红色,身体确实冷静了下来。 独孤槿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掀开帘子看到马上要到宮门口了。 回头看了一眼洛御尘,微微挑了挑眉。 马车继续前行,在宫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 “站住!” 一个侍卫上前,只见帘子被人从里边挑开,露出一个面容柔美的女子。 那侍卫拱手道:“得了上面命令,得罪了。” 说完,走到马车后边,将门打开。 马车里就独孤槿一人端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侍卫目光扫过马车里的各个角落,看有无异常,最终将视线落在独孤槿做的座位上。 独孤槿眸子微动,藏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收紧。 “小姐,得罪了!”话落,马侍卫上了马车,拿着剑柄将挡住座位布挑开。 眼睛微睁,里边竟是什么也没有。 独孤槿一脸淡笑的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侍卫愣了愣,连忙摇头,匆匆走了下去。 “放行!”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总算稍稍安了心,马车驶出宮门,一路向着宫外走去。 独孤槿掀开帘子对车夫道:“你将马车停到前边就可以走了。”说完,从衣袖里掏出赏钱给了车夫。 此时马车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独孤槿打开车门,探头出来对着车底道:“可以出来了。” 修长的手按住地面,一个高大的身子从车底缓缓爬了出来。 独孤槿抱胸,好整以暇看着洛御尘,嘴角隐隐还带着一丝笑意。 洛御尘此时眼睛已然恢复成正常色泽,站直身体,冷然瞥了一眼独孤槿。 见他没有说话,独孤槿上前一步来到他面前,“王爷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独孤槿心里存着疑问,她想知道,他发病的规律究竟是什么?怎么这么巧就在皇宫里发病了呢? 双眸注意到他肩上露出的一丝血迹,不禁微微蹙眉。 “王爷,难道宮里有人刺杀你?”她感到十分奇怪,依照大家看见他时唯恐那个避之不及的样子,也不会有人敢招惹这尊杀神啊! 洛御尘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充满了探究和不解。 他冷然的转过身,道:“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独孤槿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刚刚明明是她救了他!不但一句感谢没有,还这个态度对她!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帮她惩治了独孤陌,这一局,算是他们扯平了。 “你准备一下,和本王去北番。”说完,不等独孤槿回答,便从独孤槿身前走过。 独孤槿简直有些无语,忍不住握紧拳头! 希望此番和他去北番,能将他的病彻底治好,这样,以后她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 “皇上,属下已将宮里都搜寻了遍,确实没有看到洛王踪迹。”御林军统领石风对厉景帝禀告道。 正在龙案前批阅奏折的厉景帝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猛地将折子扔到地上,面上不悦的站起身。 “饭桶,都是饭桶!” 石风脸色一变,吓得跪到地上。 “皇上赎罪,属下命人将每一个出皇宫的马车娇撵都翻查了遍,却是没有看到洛王踪迹。” 厉景帝一掌拍到桌子上,将上面的研好的墨汁洒了下来。 双眸半眯,“这洛御尘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双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暴露。他派去王府的刺客全部丧命,留下来的活口也都被洛御尘挑断了手脚给送回宮里来。 明显是在挑衅他! 而今,竟突然来了皇宫! 厉景帝心中思量,来给皇后祝寿,他是百般不相信!那么,究竟他此番前来皇宫是何目的? 第53章 阮氏的心结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回到相府,疲倦的靠在软榻上,翠儿站在旁边,一脸窃喜的说着独孤陌的事情。 “小姐,二小姐这回可真就得意不起来了!她被老爷关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听说脸上被打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现在被人笑话的可成了她独孤陌了!” “翠儿,你们这话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她们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很是温暖,却也不能让她们胡乱说话,免得惹麻烦上身。 翠儿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点头。 “对了,小姐,这个月的银钱,账房那里还没有发呢!”翠儿刚说完,柳儿便拿着几件衣服过来了。 一脸怒容的来到两人面前,将手上拿的衣服摊到床上。 “小姐,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衣裳啊,花花绿绿的,款式也老旧,恐怕连府里那些老嬷嬷们都不穿,怎么能给小姐你穿呢?” 独孤槿看着那几件极为艳俗的衣服,不由微微蹙眉。 “更可气的是,小姐,你知道吗?我刚刚去后厨房,想给小姐你拿一些好吃的,却被后厨的嬷嬷阻拦,说夫人有令,不让私自从后厨开小灶!” 顿了顿,柳儿又从饭厅里端来今天的午饭,“小姐,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啊!” 独孤槿瞥了一眼桌上放的饭菜,清粥小菜,窝窝头,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翠儿忍不住叉腰,“这些肯定都是夫人的主意!看着小姐你在皇宫里出了风头,心生妒恨,故意苛待小姐你!” “简直太过分了!”柳儿气不打一处来。 独孤槿见两人一脸气恼的模样,轻声道:“犯不着小题大做,何必和她们置气!” 她早就料到小阮氏会如此,一点也不奇怪。 “多吃些素菜,对身体好!”独孤槿说着,一脸淡笑的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率先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你们两个也过来尝尝!” 两个丫鬟虽然气不过,也依言坐下来和独孤槿一起吃。 待吃完饭,独孤槿道:“你们将衣服拿过来,我要换上这身新衣服!” 两个丫鬟吃惊的张大嘴巴,犹豫道:“小姐,你确定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吗?” 独孤槿点头,“是啊!” 两人一脸震惊,不解的将衣服拿过来,为独孤槿穿戴整齐。 此时,两人上下打量独孤槿,虽说衣服样式极为老旧,眼色也太过鲜艳了,若是平常人穿在身上肯定会极为难看,可是,她们家小姐穿在身上却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即便穿着如此的衣服,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和气质! 看着两个丫鬟眼中流露出的惊艳的样子,独孤槿不觉有些好笑。 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直朝阮氏所在的院子而去。 ------ 此时,独孤陌所在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龇牙咧嘴的声音。 “娘,陌儿好难受!”独孤陌躺在床上,整个人病恹恹的,脸上的巴掌印已呈现出紫褐色,整个脸鼓的不成样子。 小阮氏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这武贤妃心狠手辣也就算了,怎地独孤裘下手也会这么重! “陌儿!”小阮氏拿着药棉试着轻轻擦拭独孤陌肿胀的脸颊。 “啊!疼!”独孤陌倒抽一口凉气,身子向后缩去。 小阮氏也不敢再给她擦药了,无力的将药棉扔到地上。 眸中射出一抹寒意,“陌儿,独孤槿将你害成这样,她也别想好过!”既然陌儿嫁给瑞王已经无法更改,那么她独孤槿也休想嫁到什么好人家! 独孤陌紧紧咬住下唇,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紧紧抓着小阮氏的衣襟:“娘,陌儿定饶不了独孤槿!”脸上是一片狰狞! 痛苦的闭上眼,独孤陌每每想起那天她被众人嘲笑成为过街老鼠一样的画面,心中迸发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绝对不会放过独孤槿! 小阮氏紧紧回握住她,“那是一定!” ------ 独孤槿进了阮氏屋里,彼时,阮氏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手指缓缓轻捻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珠子,闭目,嘴里似是念着佛经。 独孤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站在门口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看着阮氏。 过了半晌,阮氏缓缓睁开眼,瞧见独孤槿站在那里,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让她坐过去。 “祖母身体可是好些了!”独孤槿乖顺的看向阮氏。 “多亏了槿儿的药,不然,祖母这把老骨头可要交待这里了!”阮氏带着慈爱的目光望向独孤槿,却见她身上穿的衣服忍不住直蹙眉。 独孤槿面上似是松了一口气,“祖母没事了就好,槿儿总算放心了!”顿了顿,又道:“那些药还是要按时吃,祖母年事已高,需再多调养一些时日。”她叮嘱道。 见独孤槿一脸关心的样子,阮氏叹息一声:“槿儿真是好孩子,有些人和槿儿相比,可就差远了。”阮氏有些寒心的道。 独孤槿故作不解的眨眼,“祖母,您心里是否有什么心事,可否和槿儿说说!若是长期郁结在心中,恐对身体不好!” 阮氏一怔,不由伸手锤了锤胸,“老身最近确实感觉胸口发闷,有时甚至感觉喘不上气来。”这些时日,她一直没有休息好,原先是因为得病的原因,险些熬不过去,后来身体渐渐康复,心情却也极为烦闷。在她昏睡的那些时日并不是全然没有知觉,独孤裘和小阮氏的对话,着实让她寒了心! 她没想到,他们当时居然对她起了杀心!若是治不好就准备对她放任不管,任其自生自灭,也绝对不会上报朝廷叫太医过来诊治。虽说是为了保全相府,可是,就真真可以舍弃了她这个相府老太君?! 虽然,独孤裘并不是她亲生,可她嫁入相府这么多年,却真真是没有苛待过他这个嫡子,甚至自己的亲生子二房和三房也被早早分了家离开相府。 却没想到,她的一片真心却是换来如此的对待! 更加让她寒心的是,她的亲侄女,竟然也联合起独孤裘算计起她来!真真是枉费她对她多年的扶持和照顾! 阮氏一想到这些,胸口更是一阵淤堵,心脏突然异常的跳动,感觉都快喘不过气起来了,身子不由向后倒去。 第54章 毒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见状连忙站起身,一手托住阮氏的后背,一手抵在她的人中穴上使劲按去。 阮氏原本头上晕沉沉的,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此时,感觉有什么刺激,竟是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面前是独孤槿那张放大的脸。 “槿儿......”独孤槿见阮氏已转醒,不觉松了口气,将靠枕放到阮氏身后,让她靠上去休息。 阮氏胸膛上下起伏着,感觉自己又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多亏了槿儿你在这,不然老身刚就......”阮氏说着就要撑起身子,被独孤槿扶住。 “祖母,您别着急动。”独孤槿将手按在阮氏的手腕上给她诊脉,阮氏的脉象很弱,心脏不是很好,在现代,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几乎都有高血压心脏病等老年病,更何况阮氏的身体经过上次这一折腾,更是让身体素质极为下降了不少。 阮氏看出独孤槿面上带着一丝担忧,不由问道:“槿儿,老身的身体......” “祖母,实不相瞒,祖母的身体确实不太好,需要长时间对身体进行调理。”独孤槿忧心的道。 阮氏轻叹一口气过后,带着一丝期盼:“槿儿可否帮老身调理好身体?” 独孤槿点头,“槿儿自然愿意帮祖母!” 阮氏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下一秒眸子却有些暗淡。 “如今,老身身边已是没有几个体己人了,槿儿,你算是其中一个!”阮氏紧紧拉住独孤槿的手,眼中一片慈爱之色。 独孤槿将阮氏调理身体的药方写好交给了照顾阮氏的嬷嬷,让她们按照药方来给阮氏抓药。 独孤槿知道,经此一事,她和阮氏算是达成了战略同盟,阮氏对小阮氏心存芥蒂,独孤槿此番讨好阮氏,便多了一个对付小阮氏的帮手。 虽说她并不想对小阮氏母女怎样,可总要防着她们对自己下手!此番经过上次一事,她们定会想办法再找她麻烦,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独孤槿这几日都闷头在屋里研究医书,待看书之余,便是调制医治昭和公主病的方子。 却在此时,头上一阵剧痛传来,手上拿的书本也掉在了地上,独孤槿痛苦的按住额头,很快,身上已是沁满了冷汗,连带衣服也湿透。 她将衣袖向上撩开,手腕上那道青色的痕迹显然已是快延伸到了手心上!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镜子前,只见自己的嘴上已是一片紫黑色。 “哈哈哈!”一个熟悉的冷笑声从窗口那边传来。 北冥堂纵身一跃进了屋,目光森然的看向独孤槿,“丫头,怎么样,尝尝毒发的滋味如何?” 独孤槿将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单手扶着桌边支撑住自己虚软的身体,唇边却是扯过一抹无畏的笑:“我若是毒发身亡,师伯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北冥堂眸光一冷,双手抱胸,“老夫就知你狡诈,东西若真放在墓穴中,那么你和老夫走一趟,老夫拿了东西,自然会给你解药。” 独孤槿冷笑道:“看来槿儿只好今个和师伯走一趟了!” “好!”北冥堂上前架起独孤槿,很快便带她离开相府,一路朝药王谷的墓穴奔去。 独孤槿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跟着北冥堂,他们一人一匹马,北冥堂在前面,手上拉着独孤槿这匹马的缰绳。 “师伯,我们能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吗!”此时天色已黑,去墓穴的至少也需要走两天的路程。 北冥堂紧紧盯着她的脸,“休想耍什么花样!”看了看已然暗下去的天色,抬头张望了一下,前方正好有一家客栈,便拉着缰绳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独孤槿忍着身上的痛楚,心里思索着,一会到了客栈,一定要想办法给师兄他们传个信。 到了客栈,北冥堂将马栓好,店小二客气的上前招呼。 “客官,住店还是?”未等小二说完,北冥堂就道:“一间客房。” 店小二有些怔愣,看了看她身后的独孤槿,又看了看北冥堂,不禁有些奇怪,这两个人确定要睡一间? 独孤槿面上带着一丝不悦:“师伯,一间房怎么能够我们两个人住......” “你睡里边,我不需要!”北冥堂打断她的话。 店小二和独孤槿皆是有些无语。 二楼一间客房,店小二收拾好屋子从里边出来。 北冥堂搬了一个凳子放在门口,在店小二诧异的神情中自己坐了上去。 店小二有些目瞪口呆,心里直嘀咕真是一个怪人。 独孤槿对这北冥堂也真心是无语至极了!进了屋里将门死死关上,便一下子扑到床榻上,身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紧紧闭上双眼。 门外传来北冥堂的声音:“丫头,此时你的毒已发作,你休想耍什么花样。只要你离开我超过一定距离,毒素便会迅速扩散到你全身!到时候,就算有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的命!” 独孤槿猛的睁开双眼,这北冥堂果真用毒厉害!这样的毒他也能研制出来! 他也算能称得上是天才了!只可惜制毒成痴,没有将他的天赋用在正途上,果然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隔! 独孤槿闭上眼,从床上稍作休息。 直到后半夜,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她强忍着痛楚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脸颊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 确定北冥堂已经睡熟后,方才走到窗子前,将身上藏着的信号弹拿了出来。 轻轻推开窗户,将信号弹点燃,一道亮丽的火光顺着窗口迅速的飞上了天空。 做完这一切,独孤槿连忙将窗户关上,又重新躺回床上。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院落,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洒在院中一处老槐树上。 一个粗壮的树枝上此时正斜躺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淡淡的月色打在那人身上,男子一边脸隐藏在黑暗中,另一边脸在月色的笼罩下更平添了几分阴郁。 无邪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叶子,放在口中。 带着淡淡悲伤的曲子从无邪的口中发出,听着那首曲子,不知不觉让人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香袖趴在窗前,单手托着香腮,一双水眸落在无邪身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师兄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在他身上,她总是能感觉到一股哀怨和悲伤,让她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 无邪正吹着口中的叶子,忽然,漆黑的夜幕下划过一道亮光,不由双眸眯起。 第55章 古墓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不确定无邪他们能否看到,这个时辰里恐怕正是睡入梦乡的时候,她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强忍着身上的痛意,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北冥堂。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半梦半醒间,竟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 独孤槿猛地惊醒过来,看着面前之人不禁诧异,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在此?” 洛御尘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本王说过,在你未治好本王之前,本王不会让你出事。” 独孤槿努力扯了扯唇角,“那槿儿该多谢王爷了!” 洛御尘眸光微动,目光落在独孤槿一张紧皱的小脸上,站起身来到她面前,猛的擒住她的手腕。 独孤槿吃痛一声,他顿了顿,随之手上的力道轻了许多,撩开她的衣袖,上边的淤痕已顺着掌心蜿蜒而去。 眸中冷意乍现,将她衣袖收好,全身一片冷然之色,蓦的,站起身朝门口而去。 “王爷!”独孤槿连忙叫住他,赶在他开门前及时阻止住。 “我们需要智取,王爷只需届时配合即可!”独孤槿从床上坐起身,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洛御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孤槿,从窗口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独孤槿打开门,北冥堂就站在外边。 “师伯昨晚睡得可好?”独孤槿唇边嗪着一抹笑意,看他浑身上下有些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睡在椅子上肯定是睡不好的。 北冥堂没好气的看着独孤槿:“丫头,休想和老夫耍什么花样!”在他冷冷的注视下,独孤槿和他一起下了楼。 到了外面,北冥堂去马厩里将马牵了过来,眼神示意独孤槿坐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骑上马,朝着目的地奔去。 独孤槿缓缓回过头向后边望了一下方才回正。 洛御尘从围墙后边走出来,目光冷冷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药王谷古墓外边,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到了近前扬起地上一片尘土,北冥堂一勒缰绳,马儿瞬时停了下来。 两人从马上下来,北冥堂看着这个墓碑,脸上带着一丝怨恨。他对着墓碑冷冷道:“师傅,你太不公平了!不但偏袒师兄,连那个东西宁肯交给徒孙也不交给我北冥堂!” 语气中满是不甘,话落,抬起手掌便要朝着墓碑劈去。 独孤槿大惊,却是来不及多想,身子扑过去硬生生挡在了墓碑前面。 那一掌正打到独孤槿肩上,唇角立时涌出一口鲜血,低落在胸前,宛如一朵绽开的红梅。 北冥堂双眸睁大,有些复杂的看着独孤槿:“你躲开!” 独孤槿扶着墓碑支起身子,眸中波光潋滟,带着一丝决绝,“师伯,请住手!” 北冥堂冷哼一声,眸光动了动,“好,老夫不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她让独孤槿在前边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墓穴入口。 北冥堂从怀中掏出本门令牌,将它放到一块石洞中,然后转动令牌,墓穴石门自动打开。 “你先进去。”北冥堂指着洞口出现的石阶。 独孤槿从入口处顺着石阶向下走,北冥堂则跟在后边。 两人进去后,洛御尘也赶到了这里。此时,石门已关,他用内力想将石门劈开,谁知石门却是纹丝未动。 独孤槿和北冥堂两个人穿过狭窄的石阶,便进入墓穴之中,里边恍如白昼,墙壁上盘桓着翠绿的藤蔓,地上盛开着娇艳的花朵,更是隐隐有水流的声音,这里根本不像是古墓,倒像是一座地宫。 独孤槿也是第一来这古墓,显然是和相像中的不一样。 北冥堂看向独孤槿:“东西放到哪里了!” 独孤槿动了动眸子,摊开手:“师尊只告诉我东西放在墓穴里,却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 北冥堂嘴角抽了抽,威胁道:“少耍花样!快将东西找出来,不然到时候毒发别怨老夫不给你解药!” 独孤槿眸色一暗,目光瞥向里边放着的石棺,而后看向北冥堂。 “师伯,若是槿儿将东西给你,你若是反悔不给我解药怎么办?” 北冥堂一阵冷笑:“怎么,你想让老夫先给你解药!?给了你解药你若是反悔,老夫又如何?”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提议道:“师伯,不如我们就同时交出,这样谁也不吃亏。” 北冥堂斟酌了会,眯眼道:“好,这里没有别人,量你也不敢刷什么花招!” “好,一言为定!”独孤槿眸中露出狡黠的光芒,只身来到那座石棺前。 北冥堂紧紧盯着她的动作,见她伸手触动开关,他不由向后退去,始终和石棺保持着距离,眼睛更是警惕的盯着四周。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孤身前来古墓,他知道这里机关重重,一不小心就可能触动里边的机关。 所以,他纵然知道东西就很可能藏在这里,却也一直不敢只身前来。 独孤槿全身紧绷,脑海里回忆着师尊当时告诉她的事情,将石棺旁边那个星行的机关向左拧了几下,又向回动了几下,方才听到一个闷闷的声响,石棺缓缓动了起来。 远远站在身后的北冥堂震惊的瞪大眸子,看着石棺平缓的向一侧移动。 随着石棺一点点被打开,从里边也冒出一股白色的青烟,独孤槿蹙眉,连忙屏住呼吸,快速从身上翻出她之前做的口罩带在脸上。 北冥堂也心感不妙,身子连连退后好几步之远,更是用手捂住口鼻。 彼时,石棺已是完全被打开。 里边赫然出现一具白骨! 独孤槿瞪大眸子看向里边,只见那具白骨的双手交叠在胸前,而手里握着的正是北冥堂想要的那个东西。 之前师尊在世时曾经让她翻阅过,只是随着师尊薨逝,这个便当做陪葬了。 北冥堂对着独孤槿冷斥道:“还不将东西拿过来!” 独孤槿回过头看向北冥堂,“师尊,请将解药拿出来。” 北冥堂一边警惕的看向独孤槿,一只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 独孤槿将那医药典籍拿在手上,“师伯,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可若是你现在手上拿的不是解药要如何?” 北冥堂冷哼一声,将那里药丸掰了一半丢进嘴里。 独孤槿方才稍稍放了心,只听北冥堂道:“将东西扔过来!” 第56章 被困密室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芊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好,是否可要说话算话。眼底一到,金光乍现独孤槿。将手高高扬起。 北冥堂将注意力。完全放到独孤槿拿着那本书的手上。 两根手指将那半的药丸夹住。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将手中的东西向对方这里抛来。 独孤槿飞快地跃起身。先手在空中,迅速将那半粒药丸抓住。北冥堂一事,纵身一跃。双手在半空中,将来你要点击紧紧握在怀中。 哈哈哈哈哈。 北冥堂拿着手中的电极。我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将他日思夜想的东西拿到手了,此时他的心中是无比的畅快。 杜锦江的药丸放到手中,确实没有当时吃下去,而是像他放到怀中收好。 北冥堂在清洗过后,不由将书本翻开。 历时毛色一变。里面竟是什么也没有。 他猛然抬起头。毫不客气的对渡部建后的。藏医药典籍举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什么也没有,全是白纸。 充满敌意的目光将渡部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渡部建,瞪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瑾儿也不清楚这剪辑上怎么竟会一个字都没有。 北冥堂眸中,寒芒乍现。你竟敢夸老夫。 白迎堂便直朝独孤槿扑来。 此时他显然已是气得不轻劈向毒,不仅的掌风。极为狠戾渡部建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袭击,他一掌劈在石棺上。 见毒不仅躲了过去,不有直起身子又向他扑来。 杜锦自知他的武功敌不过北冥堂,一直不和他正面缠斗,只是一味的躲避他的攻击。猴子时不时的看向入口的方向。 心中猜测洛御尘到底有没有跟过来? 你三番五次信老夫。老夫定然饶不了你。北冥堂毛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此番朝独舞,锦旗一来便是不准备要放过她。就在他凌厉的掌风要劈向独孤槿面门时。入口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破碎声。石门像是被人从外边给硬生生镇碎! 北冥堂疑惑的抬头看去。确诊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疾驰而来。盈利的状况。随即落在他的身上,北冥堂一个招架不住,身子猛的向后退去。 但身体站稳后方才看清楚来人。 竟然又是洛王。 洛御尘站在那里扭头看着。满脸痛子的。我估计。 他毛中深邃都不仅一眼望过去,深不见底。 北冥堂冷冷,看着两人对视的,神情唇角,不由冷笑的。 好个痴男怨女宝福今天就一同收拾了你们,显然北冥堂此时已是气急败坏。他一心想着的典籍没有拿到手,却是被渡部建三番五次戏弄。显然他已是到了怒火边缘。 而他一些话确实让独孤槿和洛御尘不禁面上有些尴尬。 洛御尘,一脸冷然掩盖住放在心里的异样情绪,嘟姐更是。不再去看洛御尘的眼神。 刚刚他的一句话就是让他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不过下一秒独孤槿摇摇头,将心底的思绪打乱。 洛御尘眸中射出暗沉的光。飞快的朝北冥堂。搬去两人缠斗起来。 两人接连过了几招,那名他显然不是洛御尘的对手。膀胱微眯。伸手掏向怀中。 渡部建眼疾手快,手中银针直朝。北冥堂社区。 北冥堂痛苦地叫了一声低头看着手指上。二者的嬴政冷静之色的对线。他猛然朝都不紧,希腊一掌劈在他的左肩上。都不仅一个不稳,身体已经是直直从石棺跌落了下去。 洛御尘,眸中冷色更甚。联盟超度不仅奔去。走到石棺前,他这样伸手将独孤槿拉起来,身后却是。北冥堂一掌劈在了后背。而独孤槿身后只觉。石棺的底部开始松动,他整个人近视,从底部漏了下去,而此时,洛御尘的手正牵着他,两人便一同从食管里漏了下去。随即世冠的门也在此时自动缓缓关上。 北冥堂看着眼前的一幕,颇为惊讶。他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只感觉这个墓穴开始隐隐的晃动起来,不由心中暗道不妙。联盟。匆匆退出了。古墓。他放一退出来站在外面冷冷的看着目光有些呆滞。 确诊古墓。的入口。缓缓的塌陷了下去。 耳边传来缓缓的水流声,像是有一滴滴的流水,一下一下地滴到地上。独孤槿缓缓睁开眼。艰难地支撑起身子。而躺在他旁边的洛御尘也在这时候悠悠的转醒过来。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确定对方没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独孤槿缓缓撑起身子站起来看着目前两人所处的环境像是一个封闭的地洞,四周皆失岩壁。 乐亦辰也占几身目光能不能扫过4周? 王爷看来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独孤槿不由说道。 周宇晨冷哼一声,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独孤槿这是忍着疼痛,将那半的药丸拿了出来。此时若是他将这半粒药丸吃掉这毒并不能完全解解除。他必须要拿着这半粒药丸带回去,以后好好研究它的药理成分。重新制作出解药功能,将他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掉。 只是此时他的身体却似乎已是到了所承受的范围极限。 洛御尘正在四处探寻,忽然皮也见渡部建,已然倒在了地上。 某中露出一丝惊骇。联盟来得渡部建身前。 他的嘴唇已完全呈现出黑色。他伸手抚摸上她的额头,竟也是冰凉一片。 洛御尘全身紧绷。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扶了扶她的脸颊。 本王叫你醒过来。 然而独孤槿却并没有回答他。身子则开始。人缩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冷,好冷。 又一城紧蹙的眉宇之间,独孤槿脸色惨白,双肩不停的发抖。 独孤槿伸手触了触他的双手也是冰凉一片,此时他的身上。肌肤上像是结了一层。冰茶。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寒气,这股寒气。难怪渡部建忍不住蜷缩起身体,看来是因为冷。 陆一辰目光担忧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大掌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独孤槿纤细的睫毛动了动。 第57章 情愫不自知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双手下意识的抓紧大吵,将身体。深埋在衣服里。可是浑身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洛御尘见她难受痛苦的样子,一时心中。一阵交警。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有一片刻。他小心地将毒捂紧。抱起来。将。将手臂伸过去,半毒无尽的后脑枕在他的手臂上。 少女特有的清甜体香。无意间窜入他的鼻间。 洛御尘,浑身紧绷,没有的继续进行下去。目光落在独孤槿那张痛苦的小脸上。刚才将另一只手。老大独孤槿肩头。 此时将她整个身躯一人抱在怀中。 身下的少女仿佛触到了唯一的热源。人家忍不住朝着他怀里靠去。 魏晨毛光微动。身体却突然僵住,不敢再动。渡部建的双手确实也出到他的胸前,感受着这股热源。 洛御尘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不仅在睡梦中,只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很温暖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那股难受劲儿,似乎好了许多,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 侧过头却见洛御尘!那张放大的脸就在旁边镀金不禁瞪大了双眸。 更发现自己此时正蜷缩在他的怀中,心下更是。刚刚满分。 联盟。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陆雨晨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吵醒。看下坐在一旁。面色微微涨红的少女。身体确实没有动弹。 此时他的双手为一事嘛,不背,独孤槿几乎是镇里一些。手臂僵硬无比。 独孤槿拍拍自己的脸颊。掩饰住眸中。乱的神情。 他侧过头看一下陆一辰。见他一动不动依然躺在那里,目光落在他摊开的手臂。脸上更是一红,想来定是他昨晚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独孤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见洛御尘。 多谢王爷。 露一层面上。有过多情绪。 去到把宝宝扶起来。 独孤锦鲤的命唇确实有些好笑,一言过去。站在他身旁。 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只见洛御尘。我们稍微动。但依旧没有出声说什么渡部建,忍住心中笑意,看来洛御尘。正在克制。手臂上。 不仅看着洛御尘的样子,忍住心中笑意那双。明亮而大笑的水蒙。陆毅成。只看着他。心中就有有一丝恍惚。 只是下一秒还有别开目光。 在他父亲身后。毒物检验次数打量这是洞穴。 王艳,你有没有听到水声。 乐意晨点头。本王也听到。 读个井道,对这里有水声,便是有出口,只是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洛御尘身上的麻痹感,你退群站起身。两人开始一起寻找出口。 独孤槿踢到地上,你一个小石子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眼睛的眸子忽然亮起来,陆宇辰盯着他一张柔美的脸颊。却有一丝出生。 如果仅仅在论语上没有说话,不有差异的,看看他王艳,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瑞城。缓过神来一张黑眸切向别处演示掉。心中的情绪。 王艳,我们不如将这些石子。试着敲着墙面,如果哪个地方听着声音空洞,就代表他这里定是出口的位置。 独孤槿的提议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洛御尘此时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完全放在他的画上,那一双眼眸却是不受控制的望着她那双。璀璨的水墨。 独孤槿蹙眉。王艳,你难道想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瑞诚申请在片刻的交易过后,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冷刃。 那文字是不能待在这里。 那就好,那我们一起行动吧,都仅对洛逸尘道。 两人开始一一将地上的小石子捡起来。每人负责一面墙,用食指敲击着墙壁 那一段时间过后,总算发现了一处声响和别墅相比,竟是空心的。 你退后一步,洛御尘对多过紧张。 渡部建,走到洛御尘身后。 洛御尘伸开手掌对着那个部位猛地踢过去。顿时石头被他强劲的掌风所震裂。而顺势在裂开的缝隙当中。如注的水流也直接朝他们喷涌而来。 独孤槿大经路与晨。仅仅在数独不仅得少。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水流将两人。顺着10栋冲了出去。 不仅水性一向不好。此时四面全是水。他四脚不着地,只有紧紧抱住洛御尘后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一片朦胧中,他只感觉拥抱着他身体有种异常的温暖。 洛御尘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在水中。游动着。 就在此时,一个大浪袭来。将旁边的坟墓给冲了过来,陆一辰眼疾手快,连忙身子挡住独孤槿。那腹部充满着力道,甚是强劲,硬是将它。撞晕了过去,但他双手仍旧紧紧抱着渡部建,两人随着水流缓缓的向着下游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洒在金色的岸边上。 草地上躺着一男一女,正是毒,不仅和洛逸尘。 独孤槿睁开眼,悠悠地醒来,弯下身子朝着地上网的突出肚子里的水。他吃力的张支撑着身子,看到旁边灰水中的陆一辰连忙身体挪动过去。 此时他是。趴在岸上精神那到。或者血淋淋口子的伤痕,不由让独孤槿微微一怔。 脑海里努力回想之前的画面。四史有一个浮木,超两人奔篮儿,洛御尘挡在了他身前。 都不仅眸中带着一抹复杂。费力地坐起身。此微信里掏出。真怕青青为洛御尘擦拭着后边的纤细。 乐于传媒与动不动,一阵闷风从嘴里溢出。 王艳你醒了。 如果仅轻轻将洛御尘。平躺到地上。 黄汗征看一眼孕前。也是独孤槿一脸担忧的样子。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洛御尘心里很是受用。 本王没死。 见他醒过来都无形,不又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开心的笑的。我们安全出来了。 大一点的笑容洛御尘。晃眼。 独孤槿扶着洛御尘站起来。两人亦步亦趋向前走,他们不知道此时现在身处何地。 前方。远远走来一个身影,独孤槿在看清楚来人时。不由笑了起来,连忙向他招手。 更是松开扶着洛御尘的手,直朝的那人喷去。 第58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面上一下的冷冷凝,看这独孤槿直朝那人走去。 师兄。 渡部建就知道吴邪肯定是看见了,他给他们发的信号弹。 吴邪一脸担忧的看着全身湿透的渡部建人马江身上的。披肩脱下来盖在独孤槿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古墓已经塌陷了。 吴邪发现渡部建发式的信号弹后。类型的信号弹。我的踪迹。一路追寻发现是朝着古墓的方向而去,便寻着方向走,追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古墓居然已经塌陷了,他又在4周找寻他们的踪迹,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他。 独孤槿大,说来话长。 吴邪的目光则是越过毒物界看向他背后。目光凛然,全身处在戒备当中。 乐逸宸走过来,视线和吴邪相对。 两人眸中火光四溅。40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独孤槿转过身,免了抿唇,对了逸尘到王彦,这位是我师兄吴邪? 洛御尘磨光钉在。独孤槿的披肩上。眉头微蹙,就是没有说话。 天冷冷,看着洛御尘!抓住独孤槿的手,将他铐在身后。 师兄。独孤槿叫路线。 吴邪四十帕洛逸尘会伤害他。狭长的缝缝微眯着。 赤焰金蛇是我带出王府的,你要找就冲我来。 但他一心护着渡部建的样子。乐以成心中的含义更深。 她冷冷勾起唇角。但是还轮不到你来管。 吴雪婷版荧光光违章。 王爷想要怎样? 垂在身子的时候。景物。浑身紧绷,四肢要爆发,一般。 誉诚精密的纯周身的寒意,但独孤槿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得到。 这两人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独孤槿粘膜,走到两人中间,大声呵斥道。你们够了。 如果你简直有些无语。他们竟像是把对方当成敌人一般。 两人一下的沉默下来。 没定在读紧身上。 洛御尘倒过来。目光冷冷定在独孤槿身上。 吴邪的师妹过来。 独孤槿愣了一下。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听马蹄声,一流的人马快速朝他们这里奔来。 到了跟前一人快速将马跳下来。 哇,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驰鹜兮,看着洛御尘,浑身湿透的样子,连忙让侍卫将皮肤拿过来。 十五新拿着披风正要盖,在读了译成身上却被他制止,目光依旧冷然的看向独孤槿。 都锦鑫下迟疑看了看洛御尘,又帮小吴写。 不过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啊,看到洛御尘背后的伤驰鹜兮,大惊。 继而转头看下渡部建。是不是因为你。 根据他的职责,都不仅张了张嘴。最终检测到。确实是我连累了我。 吃武器简直肺都要被气炸了,伸手指的是这个女人,我有插腰刀。想要开口训斥他,却见洛御尘等眸扫过来,不又禁了声。 这也心有不甘的狠狠瞪。不仅也。 吴邪目光冷冷的扫视洛御尘的这些侍卫抓起毒品的时候。 怎么走? 说完也不等渡部建回答拽起她的手。你想回走。 洛御尘冷冷,看着他们两人的离去的背影,面色森寒。 驰鹜兮,则是冷哼了一声! ……… 渡部建回来后,心中一直都有些忐忑,回想那日和乐于助人经历的种种。意思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连带着遗书都没有翻下去。 回来后,他便将北冥堂的那半枚解药。成分研究了出来,并且做出了解药。此时拍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再也不用受北冥堂威胁。 只是北冥堂没有达到他的目的,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需要时刻做好防范。 雀儿看这独孤槿,这几日神色有些捏捏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独孤槿从书案旁,排起头难不光有些正正的看下翠儿有吗?说着他扶了扶自己的脸颊,我怎么没有觉得呢?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再答话。 柯小姐的样子有些怅然若失,难道是。背心里有了什么意中人。牙还大胆猜测的,可是却见小她家小姐自从和瑞王退婚后并没有心中所属意的男子。 倒是听闻二小姐因为由于从未往正妃被贬为侧妃,却是连婚礼都不能照常举行,这主要是让。夫人难堪。 小姐,奴婢听闻夫人想准备一些嫁妆,让二小姐嫁到魏王府,时代上却被老妇人所阻止。 只让夫人带了一些简单的细软,并作为嫁妆带到瑞王府。 听他们说,这其实渡部建心中早就预料到会如此。 而瑞王府那边更是连一箱聘礼都没有送过来职教人。显然这4号没有重视的。 独孤槿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丫鬟看独孤槿有些神游的样子。心理作用很是诧异,悄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刚一出去就见。六阴阳神色匆匆的。来到院中。 这两个丫鬟在外面,我有问到大小姐可在里屋。 就有点疼。有一娘找我家小姐做何事? 对于柳姨娘的突然到访,他们显然很是惊讶,平常的时候见大小姐都是极为冷淡,虽说不至于。欺压过大小姐,却也从未踏足过他的院子,此番可真是头一遭呢。 不过也对如今小姐在府里的地位。是今时不同往日。 这里有一年四番。过来他也是有事相求吧。 有一辆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面上带着焦灼。伸着头想往里看去,被两个丫鬟拦了下来。 哎呀,你们两个就让我进去找大小姐吧。有一两只差哀求他们了,脖子动了动,从腰间掏出一些银两,硬塞给了两个丫鬟。 翠儿和柳儿面面相觑,这还真的是头一遭有人要贿赂他们两个。既然用塞给他们,不拿白不拿。 好吧,柳姨娘你先在这里等候,我去问一下大小姐。 翠儿蹙着秀眉,开门进了屋,有儿子守在门外,看着柳姨娘。 小姐,柳姨娘来了。非要见你一面。好像是有事相求。 翠儿脸上挂着淡淡的得意。 都不仅有些惊讶,想了想到让他进来吧。 幼儿推了下去,添哥之后有一年,便款款走了进来,一见到渡部建练毕恭毕竟的超大福了一礼,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第59章  助孕方子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此时她还是第1次自在他面前自称奴婢。 渡部建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抬头一脸温和的看向他有一辆免礼吧,不知这个来有何事啊? 说着一声水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面前的柳阴阳。 她印象里特别有阴影,应该是进入相处不久。要么。属于在独孤裘一众世界里算是出桥的。 只不过独孤裘一直由小阮氏霸占,其他姨娘不说是能给他事情,就像是连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也就这阵子小雅是因为独孤陌的事情被毒酋所冷落相比他们这些姨娘,便趁此机会想要。争夺宠爱的。 多谢大小姐,柳姨娘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犹豫了一下放在开口。奴婢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求大小姐。 独孤槿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先说说看吧,多过锦挑眉。 柳玉娘咬紧下唇,却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奴婢入腐已三年有余。确实至今无所出。奴婢想求大小姐赐一个住院的方子。牛逼让奴婢能够诞下一儿半女。有个一依靠。不然再这么下去,奴婢都不知道后半辈子要如何做活。 说着他心中越发的苦闷起来,拿出帕子擦擦脸上的泪珠。 以前奴隶是见不到姥爷的面现在得亏可以能够。有那么几回。事情的机会,奴婢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 边说。她的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奴婢也只有趁着如今夫人。这个时期能得个机会,不然等夫人。晃了这段时间,奴婢怕是以后都再没有机会了。 独孤槿垂眸。这病未作答。 柳银娘垂着泪紧咬着朱唇。隔壁球球大小姐,大小姐能帮,奴婢一定会感激大小姐的大恩大德。 都不仅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他不是那种。别人一掉眼泪他就是心软的人。平日里这些阴阳虽不至于欺负他,却也从不正眼瞧他此番。见他里有了应用价值,便又上前讨好这种行为,实在让独孤槿有些不值。 只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是不可以帮他。 渡部建轻轻抿了一口茶协你这里有姨娘。 若要我帮你拧也可以,只是我渡部建来不做。赔钱的没卖。 有一囊微愣顿了顿,确实明白过来不由点头的确实是奴婢,不会白让大小姐帮忙的,大小姐赐奴婢。住院的方子。需要多少钱奴婢就算。将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也要还大小姐这个人情。 独孤槿面色淡然,但我不需要你的钱。 有一梁一怔,下意识的问她,那大小姐需要努力做什么。 渡部建站起身来,到了有一年生钱。 柳姨娘看着那双水萌。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女,却要带着。东西一切的目光看着他,毕竟让他有些心虚。心里有一些忐忑。 我需要你作为我的同盟伙伴。 有一年这会才明白过来,看来这大小姐不要在府里。建立自己的势力。 现在独孤陌已经是。在下服里没有丝毫。地位可言。除了小阮氏,还在强自挣扎。显然现在连既然连老夫人对大小姐也都另眼相看,那么他就。更加坚定了,他选择站在独孤槿这一方。 他吵,渡部建。又做了一集。能不愿意成为大小姐?身边的一份子大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奴婢去做,奴婢已经定当竭尽全力为大小姐办事。 都不仅点点头。好。说完来到书案前拿起纸笔,在上面将药方写了下来。 有一年跪在地上张望着,看独孤槿,将药方写了上去,心里很是幸福。 如果仅写完后,将药方毫无保留的交给柳莹莹。 有一两银子在此相渡部建。醒了一晚上。放家里去。 两个丫鬟射在外面,看到柳盈盈离开,心里真是大为高兴,她家小姐终于能拨开云雾见日月了。 ……… 小姐,皇后娘娘差人。过来找您了。 翠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叫独孤槿去前厅接旨。 独孤槿连忙站起身,想必是郑皇后。询问他关于昭和公主的事情,他连忙。来到前厅,独孤裘也是坐在那里。政和过来的太监说着什么,见到渡部建过来联盟叫他过去。 派舰队独孤槿点点头,老奴此番是来接独孤小姐去公进谏皇后尿尿。 读不进点点头,对那太监道。好,我先回去拿拿一些东西,马上就和公公一起过去。 转身出去的瞬间,瞥见小阮氏向他投来的怨毒目光,独孤槿未作理会。 但是气急败坏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气愤难消。 都不仅跟随那太监入宫。 独孤槿进了琴店,郑皇后正坐在椅子上,见到渡部建进来,连忙站起身。 瑾儿你来了。 美女参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郑皇后一把将她扶起。 眸中带着期盼,看一下独孤槿。怎么样昭和的病有没有什么眉目? 独孤槿略为思索,对郑皇后道。臣女这些日子。研制出来一些治疗公主病的方法,但是。不能保证能一下子去除公主脸上的红斑,需要。日积月累一点点淡化。而且陈女也不确定昭和公主的皮肤是否敏感,如果是。肌肤较为敏感的话,这可能会有过敏的反应,那么就不适宜再用警,而目前调制的药需要锦儿再调换药方。 郑皇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论多长时间。只要能治好,张合能让他。开朗起来。本宫什么都愿意做。 独孤槿提着药箱来到昭和公主的。怕钱。年末后的身影。微微动不动。 我不仅唇边荡着一丝浅笑对着里面的人道。 公主你能不能出来?我带了一些好东西让你看。 脸部厚的人说的对了对过了会儿他是担心的开口什么东西。 独孤槿骰子轻轻炸了炸。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小花鼓搭在手上摇了摇。 你们的人听到声响,不要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什么? 昭和公主从来没有出过宫,自是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么好玩的东西。独孤裘特地从宫外找了很多好玩的小东西,小玩意儿拿了过来。 昭和公主你出来就能看到了,我们可以一起玩,说着渡部建,晃动着手中的小花鼓。 第60章  遇到些不长眼的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有节奏的鼓点在房间里一下一下回荡着也让昭和公主的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越发的觉得好奇。 他脚尖伸出来。身子也是坐到了床边。 都不仅知道此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不但需要病人有坚强的意志,能够长期对抗此病对人的消磨更加要有乐观的心态。所以要想彻底治好他的病,不但要从身体上还要从心理上为他树立起积极的心态。 他和公主终是按耐不住。伸手将纱巾戴在脸上。缓缓挑开帘子。起初有一丝犹豫。戴康的独孤槿手上拿着的那些小玩意儿是?终是下定决心走了出来。 都不仅一脸淡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的衣服将她全身全部包裹住,脸上蒙着面纱头上再用刘海盖住了额上。几乎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美丽的双眸露在外边。 都不仅贱昭和公主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在他手上拿的小花鼓上。 这个给你公主。估计你叫小花鼓地给昭和公主。昭和公主看着他犹豫片刻,放在缓缓伸出手,将小花狗拿在了手上,它试着转动手的方向,小花鼓便响了起来。 磨光不禁亮了起来。 前朝的公主玩的很开心,独孤槿。悬着的心也不禁放了下来。又从桌子上拿出。皮影玩玩偶一个给了他一个,他拿着两个人在屏风前。开始玩起来。 昭和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玩的东西,意识很是兴奋,对读不尽的戒备也慢慢的消除了。 郑皇后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公主可否让我看一下你身上的红斑? 昭和公主身形一处用的,将手上的玩具丢到桌子上。眉头一皱。 独孤槿看出昭和公主的抵触情绪不知道。昭和公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如今是受了一位母亲的嘱托才站到这里。 皇后娘娘为了你的病。你是忧心重重,若不是郑皇后娘娘。要不要过来为昭和公主看病?成女是不会站到这里来的。 昭和公主深情一致,眸子里是四史闪动给什么? 终于他将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 似乎是做好了准备。 不仅定了定神,将昭和公主拉倒床榻前。缓缓将他脸上的面纱摘掉,昭和公主不禁闭上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害怕见到别人对他嫌弃厌恶的表情。 都不仅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心里有些心疼。 昭和公主脸上的红斑。可以简直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除了嘴巴和眼睛的部位,几乎整张脸全部被红斑所覆盖。 如果没有这接红斑,原本应该是一张。多么充满灵气的小脸。 独孤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对昭和公主的公主你不要紧张。 转身从药箱里将药膏和药棉拿出来。 将它此前配好的药膏涂抹到药棉上。一股夹带着淡淡药香味。充斥在鼻尖。昭和公主有。却着急。 公主你不必害怕,这些药膏能够慢慢淡化你脸上的红斑。 因为不确定昭和公主是否对此药过敏与否,读不进浆昭和公主的手臂。浮起来,将衣袖向上撸开,先取了一小部分药膏,涂抹到他手臂的一小部分来先进行试验。 涂抹好后,独孤槿站在旁边,静静等待。他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昭和公主。忽然咧嘴教导疼手臂好疼,他将手臂抬了起来,独孤槿。我光微怔连忙来到她身边,将衣袖路上去看到原先在他手臂上涂着的地方,已然是红肿一片。 看来他的肌肤敏感,对此种药方过敏。 渡部建方才走到门口,让丫火门断了一盆清水过来,然后用毛巾蘸满清水,将他手上的药膏全部擦去。 郑皇后也赶了过来,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们。脸上满是担心。 公主你不要害怕。这种药对你的肌肤来说并不适合。臣女会再研制其他的药方。来治好你身上的病。 待将昭和公主手臂上的药膏完全洗净后,渡部建又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将药膏涂抹到上面,缓解她肌肤的疼痛或焦灼, 昭和公主感觉到肌肤上一片清凉痛感也减弱了很多。 郑皇后将独孤简单的一旁。 瑾儿招河的事就让你操心了。 渡部建,淡淡的,请皇后娘娘费心竭而定,当竭尽所能,治好公主身上的病。 下联之日独孤槿除了在相府里研制配置他的药方。电视定时的到宫中何昭和公主在一起相处,慢慢的昭和公主对他的戒心。干了许多。 这边他拉着独孤槿的衣袖恳求道。想要独孤槿带他去初中玩一玩,他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很好奇。 我估计你当时也想带昭和公主去宫外玩吧,只不过他们需要得到皇后年龄的首肯。在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后,独孤槿方才带的昭和公主出工,两人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出行。而皇后也派了一重侍卫,守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保护的昭和公主的安全。 车一路从宫门里出来,向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奔去。掀开帘子昭和公主一脸好奇兴奋的看着外面西壤的人群还有街市上小贩的叫喊声,这些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独孤槿坐在他旁边看着昭和公主。如孩童般天真。和此时他第1次遇见他时,恍如两个人。不由心下也开心起来。 此时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却像是马儿受到了惊吓一般。你突然猛地一阵刹车,马车一个不稳,信息要栽过去,都紧紧紧握着昭和公主的手,再到车夫将马尔前期将长江马尔拉好后,把车才帮忙才停了下来。 原是刚刚从街道那边几人骑着一匹快马,快速朝他们这边奔来,马儿受到了惊吓,才发生了刚刚这一幕。车夫从外面和那些人吵吵了起来确实。此时为首那人坐在马上直接签题,马生马的前蹄直接扑向来提车峰,这不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渡部建掀开帘子,看见车风已然倒在地上而骑在马上的那个人的一脸戚炎嚣张地,冷冷瞪视着地上的车夫。 第61章 修理街霸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秦姐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昭和公主心下诧异不油。他想独孤槿。 独孤槿拍拍她的手。张河你坐在马车里等我,我出去看一下。 渡部建萌光冷然打开车门缓缓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那起码得几人见独孤槿,一个姑娘家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一身高贵典雅的气质面上更是出神绝厌烂尾手的男子目光慢慢地盯在独孤槿那张。柔美的脸上。 其他跟在猥琐男子后面的几人也则是了。目光如狼一般定在独孤槿身上。 独孤槿将车夫从地上扶起来。风光凛然的偏向微瘦的男子。 又撇了撇。被撞坏的马车对着那男子淡淡的道。 公子公然在这繁华的街市上骑马,撞到了我家车夫,又撞坏了我的马车。 渡部建掐指算了算。买车要500两撞坏,我家庭要赔付300两医药银钱。 说完,伸出手。 既然看着渡部建面子发证,过了一会儿就要发出哄堂大笑,他们吃着独孤槿冷笑的,你要本公子赔钱。 为首的那名男子。冷冷的看着渡部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其他几人也相信小月妈。 周围的人看着几人,则是带着一脸的愤恨,这几人在京城里。奇怪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撞了多少次路人。 他背靠着锤王府那棵大树确实谁也不敢招惹。这人便是春晚的表弟。 背后站着盛望以及柳泰十家,便在京城的耀武扬威。 有翼龙摇摇摆摆地走到独孤槿面前,我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管小爷要钱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挑起手中的折扇变样。挑起独孤槿的恋家。 独孤槿挺直了脊背,浑身一片冷然,在他的单饼即将要碰到他的下颚时。他身子轻轻。转过去便躲开了。 刘玉龙微微惊讶密切却又用折扇,想要碰触她的身体,此时卓单,缺个渡部,建冷冷传祝。 柳玉龙双眸瞪大。冷炽的你放开。 后面的几人也揭示了。朝着柳玉龙走过来,站在他身后。既然虎视眈眈的盯着渡部建。 车夫走过来,连忙想向独孤锦兰在后边。渡部建却示意他向后退去。 此时街边也是围了很多人,大家纷纷看着这一帮男人在刁难一个小女子,纷纷。看不过去,却又见于他是铝碳石之子,而不敢上前。 独孤槿谋划能不能扫过几人?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一回在街市上作乱。好,既然如此,今天倒不如给他们点颜色,让他们长长教训。 有一种见他一身的傲骨,确实更为动人,真想扑上前去。好好的亲上一口,看她柔滑的脸蛋都忍不住贴上去。 他松开手加折扇,索性就不要了。 既然姑娘喜欢这折扇,就当着小燕给你的定情之物吧。 说完,他便要张开双臂直插了足骨颈出来正准备来个美人在怀。 独孤槿双眸。微眯双手夹起那柄网,高清天一抛而厚又抓住了扇子握在手中。折扇被打开,确实直接甩在了那柳玉龙向他扑过来的脸上。 一阵门横传来,扇子支持打到那刘义隆的脸上,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几人则是有些呆愣的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家主子这是被一个女人在当间挨打了。 简直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有一种浑身僵硬。面前背着扇子挡住。随即扇子。缓缓睁开的一瞬让人看到。 看到渡部建一张冷然的脸。 刘玉龙。吸血涌上心头。冷冷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呵斥的,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这个小娘子可不是好惹的,看来是个练家子。既然软的不来,那他只有硬抢了。 既然得了柳玉龙的命令,也都纷纷向前。我独孤槿稀了。 昭和公主坐在轿子里却是坐立难安,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以及激烈的打斗,伤不心不由提了起来,他掀开帘子看见几个人,竟是为这独孤槿。不由有些担心,也没想那么多,便冲出了马车。 看着渡部建和那几人缠斗,所以说他武功在身,可是几个大男人确实这么多人围住他,于是他也不好伸展。 昭和公主急了眼,去配件地上。被丢了的木棍,连忙抓起来的,木棍也没有多想便直朝着他们几人扑过来。 不许你们欺负我陈姐姐。 昭和公主抱着木棍,几乎是闭着眼睛当中横冲直撞,转着身子,那木棍认识江几个人全都打倒在地。 都估计没想到昭和会突然之间跑出来,手上还拿着那个木棍在为他撑腰。心下很是感动,怕她竟然伤了他,连忙走过来将她护到身后。 那几人又见一个小姑娘穿了出来,脸上是怒意横生。 别放过他们,小爷,我今天就把他们全部抓回府。让他们当小爷的洗脚奴,原本小姨的世界都不配当。 几人得了命令,连忙下了独孤景和张合扑过来。 昭和公主吓了一跳,见这么多男人一直朝他搬过来,脸上有些激红的脸拿着木棒死死对着几人,都不仅抄着队,朝着他们扑过来的人,狠狠的。打过去。 奈何分身乏术,他这边被几个人困住,历史抽不开身,而另外几个人却都向着昭和扑了过去。 昭和公主吓傻了眼,却在几人缠斗当中它的面纱从脸上掉了出来。 露出脸上大块红色的斑。 那些人在看到昭和公主脸上的红斑是突然吓了一大跳,身子不住想后退着。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嘴里大喊着。好一个丑女丑死了。 其他人听到有人叫唤声,连忙也看了过去,这一看却瞧见昭和公主脸上大块的红斑,皆是吓得变了脸色。 昭和公主。眼眶泛着泪花,连忙将脸盖了起来。墓土脸,身子不对象后缩着而守在街道里的其他人也看见了他的面容,皆是带着一丝惊恐,昭和公主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难受极了。 他将手中的木棍死死的丢到了地上,转身却是跑了出去。 独孤槿见昭和。被他们气走了。心中大怒,手上的招式也越发的凌厉起来,更是拿起昭和被丢在地上的棍子。手中的木棍此时已然成为了他的利器。 第六十二章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家木棍拿在手上狠狠的。打在那些人的胳膊上腿上手上。 他们见人被他打,趴在地半跪在地上苦苦的爱情一些人,则被独孤槿用木棍。死死的反扣住双臂,然后又将两个人。死死的。磕在一起两个人互相磕住了额头,全部都跌倒了过去。 能看见这么多人全部被渡部建在一瞬之间都打八代帝,苦苦哀求的意识也吓傻了,或是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他却被独孤槿从后边跳出衣袖。 贝贝蒂如木棍,刘义隆缓缓转过身一看这独孤槿,那张美丽的脸,确实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心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悍妇的魔掌。 他双手抱拳一脸哀求地看下渡部建,你想让命,你想要命。 都不仅死死盯着他。面上脸冷然。 让人一脸哀求道侠女饶命。嗯,说着他,从袖间将银两掏出来,跑到他面前。银子我都给您都给您,请您饶了我。 渡部建却是冷哼一声。加盟棍从空中挑起,那人得了空闲连忙拔腿就跑,木棍却是从半空之中落下来,直直的砸在那,他的hope跟不上。 他眼皮向上翻,不禁跌倒到了地上。 渡部建对着接走在地上的人们老哼一声拍拍手。又去找昭和公主。 其他人看着这一帮混混被独孤槿全部打趴在地上,不禁畅快淋漓,他们从来没有看到刘玉龙一行人被人收拾的是如此惨烈。 渡部建寻着昭和公主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确实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心下不经交警究竟去了哪里? 他在这几条巷子里来回找着不时喊着要和公主的名字,此时心急如焚,他究竟去了哪里? 彼时他走到一处地方时看到。地上有一个小花鼓,他认的那个是它给昭和公主的,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小花鼓,一直随身放在身上,此时这个花鼓落在地上,那么昭和公主人呢? 都不仅出门。心里更是焦灼万分,他担心昭和公主会出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出过门,外面人心险恶。怕他不是如何应对。 昭和公主一路小跑的出来,想起刚刚那些人在看到他脸上的红斑时,皆是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看见了厉鬼一般他的心里便。难受至极。 的确他这副鬼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像是看了鬼一般。 但神情十分沮丧,不知不觉中却是来到一个门前。 手在外面的小厮看见昭和出自在外面。会有上前吆喝的。 小姑娘站在这里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保准你进去一定会。找到你的乐趣。 昭和公主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小厮这个地方也眼见着人们从这里进进出出,有的人出来。脸上拿着几个铜板笑呵呵,很是开心的样子。有的人则有一些沮丧,失魂落魄。 昭和公主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抬头看上面的匾额,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富贵赌坊。 这里难道是赌场? 花花公主虽然没有进入过赌房,但是听宫里的一些小太监们在宫中。时不时的就读上几场,所以他知道有赌场这种地方。 他仰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听到里面倒是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那小刺激症状,连忙拉起她的手向里拽去。 他家木棍拿在手上狠狠的。打在那些人的胳膊上腿上手上。 他们见人被他打,趴在地半跪在地上苦苦的爱情一些人,则被独孤槿用木棍。死死的反扣住双臂,然后又将两个人。死死的。磕在一起两个人互相磕住了额头,全部都跌倒了过去。 能看见这么多人全部被渡部建在一瞬之间都打八代帝,苦苦哀求的意识也吓傻了,或是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他却被独孤槿从后边跳出衣袖。 贝贝蒂如木棍,刘义隆缓缓转过身一看这独孤槿,那张美丽的脸,确实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心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悍妇的魔掌。 他双手抱拳一脸哀求地看下渡部建,你想让命,你想要命。 都不仅死死盯着他。面上脸冷然。 让人一脸哀求道侠女饶命。嗯,说着他,从袖间将银两掏出来,跑到他面前。银子我都给您都给您,请您饶了我。 渡部建却是冷哼一声。加盟棍从空中挑起,那人得了空闲连忙拔腿就跑,木棍却是从半空之中落下来,直直的砸在那,他的hope跟不上。 他眼皮向上翻,不禁跌倒到了地上。 渡部建对着接走在地上的人们老哼一声拍拍手。又去找昭和公主。 其他人看着这一帮混混被独孤槿全部打趴在地上,不禁畅快淋漓,他们从来没有看到刘玉龙一行人被人收拾的是如此惨烈。 渡部建寻着昭和公主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确实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心下不经交警究竟去了哪里? 他在这几条巷子里来回找着不时喊着要和公主的名字,此时心急如焚,他究竟去了哪里? 彼时他走到一处地方时看到。地上有一个小花鼓,他认的那个是它给昭和公主的,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小花鼓,一直随身放在身上,此时这个花鼓落在地上,那么昭和公主人呢? 都不仅出门。心里更是焦灼万分,他担心昭和公主会出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出过门,外面人心险恶。怕他不是如何应对。 昭和公主一路小跑的出来,想起刚刚那些人在看到他脸上的红斑时,皆是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看见了厉鬼一般他的心里便。难受至极。 的确他这副鬼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像是看了鬼一般。 但神情十分沮丧,不知不觉中却是来到一个门前。 手在外面的小厮看见昭和出自在外面。会有上前吆喝的。 小姑娘站在这里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保准你进去一定会。找到你的乐趣。 昭和公主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小厮这个地方也眼见着人们从这里进进出出,有的人出来。脸上拿着几个铜板笑呵呵,很是开心的样子。有的人则有一些沮丧,失魂落魄。 昭和公主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抬头看上面的匾额,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富贵赌坊。 这里难道是赌场? 花花公主虽然没有进入过赌房,但是听宫里的一些小太监们在宫中。时不时的就读上几场,所以他知道有赌场这种地方。 他仰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听到里面倒是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那小刺激症状,连忙拉起她的手向里拽去。 第62章 “美人姐姐”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昭和公主又惊又怒,喝道:“放开我!”她虽然对这赌坊感到很好奇,可是眼下就她孤身一个人,她自然是不敢冒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更何况经过方才的事情,更让她心有余悸,对外人心存芥蒂。 小厮见她不买账,看着门口四下无人,拽着她单薄的手臂往里边拖。 昭和公主哪里见过这阵仗,可是奈何她力气实在抵不过男人,硬是被强拉硬拽的给拖了进去。 情急之下,昭和公主大声呼喊了起来:“救命!快来人啊!......” 独孤槿拿着小花鼓在附近的巷子里又找了几圈,她确定,昭和公主一定就在这附近。而就在此时,她似乎隐隐听到呼救声,声音很像昭和公主。 “放开我!”昭和公主一面叫嚷着,想要挣脱开那小厮的钳制,可是怎么也抵不过对方。 那小厮并没有将他带到众人赌钱的地方,而是将她带到了后院。 此时,她耳边隐隐能听到前厅里人们热闹的说话声,甚至摇骰子的声音。 除了那小厮外,后院立着几名彪形大汉。 小厮打开门,将她使劲往里一推,大门便落了锁。 “放我出去!”昭和公主用力拍着被锁上的门,心里害怕极了,等她转过身时,竟然发现这屋里居然还有好几名少女。 其中一个身穿黄衣服的少女脸上是一片淡漠,道:“省省嗓子吧,别人就算听到也不会救你的。”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其他几名少女面上也无过多表情。 昭和公主头皮有些发麻,“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是赌坊吗?” 她一句话将几人逗乐了,那个穿黄衣服的少女走到昭和公主身边,上下打量着她。 “赌坊只是明面上的产业,他们暗地里做着的可是买卖人口的生意。”她轻描淡写的道。 昭和公主大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买卖人口?”她吃惊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她们几个人。 她们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昭和公主无力的瘫软到墙上,缓了好一回,她才抬起头:“那你们为什么不逃?” “逃?”黄衣少女冷笑道,将衣袖向上撩开。 白皙的手臂上竟是爬满触目惊心的鞭痕! 昭和公主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嘴唇,大惊失色。 她好害怕啊!没想到宫外这么危险! 她只盼着槿姐姐能赶快找到她! “姑娘,你是来......”此时,那名小厮已然站在大门口,前方一个气质出尘的女子途经赌坊时,脚下突然停止。 那小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里面精光乍现。 独孤槿转过身,清冷的眸子射向那小厮。 “自然是赌!”那小厮目光闪烁,瞳孔微缩,显然有问题,独孤槿决定进里边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刚一迈进大门,余光瞥见一支淡粉色的绣花鞋,那是昭和公主的! 独孤槿犀利的眸光将全场迅速扫视一遍,各个赌桌上围着的人里皆不见昭和公主。 那小厮在旁守着,却是不敢直接将她带到后院,此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他不敢轻易下手,只得等待时机。 “你可以退下了,本姑娘要自己找乐子!”独孤槿面上一片冷然,带着让人生人勿进的气质。那小厮便也不再多言退到一旁,却在暗中观察她,伺机而动。 赌坊里人声鼎沸,来此玩乐的人之中,男子占大多数,也有少数女子。 独孤槿进场后,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无视众人的反映,在其中一个赌桌前坐下。 庄家上下打量着独孤槿,将骰子放到骰盅里,眸光直逼她:“姑娘,你的赌注是?” 独孤槿面上划过一抹淡笑,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我。” 一句话让围过来的男子皆是面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更多了一丝明目张胆。 庄家脸上似笑非笑,“一旦下注,不可更改,姑娘可想好了。” “那是自然,我若输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若赢了,将之前进来的那蒙着面纱的姑娘放了。”眸光清冽,话音干脆利落,更是带着笃定。 在不远处观察这边动向的小厮面上一凛,竟是冲着那姑娘找来的。他和庄家对视一眼,庄家用眼神示意,知晓该怎么做。 “好!一言为定!”说罢,他拿起骰盅放在手上,开始快速转动起来。 周围人也屏住呼吸看着庄家摇骰子,眼里带着一丝可惜的意味,这姑娘八成凶多吉少...... 独孤槿紧紧盯着庄家,耳朵更是敏锐的听着骰盅里骰子的运动。 庄家眸中射出算计的光芒,摇动骰盅的手似是有规律,并非胡乱摇。 正当独孤槿集中精力之际,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身旁也随之多了一个人。 独孤槿侧过头看过去,不禁震惊的张了嘴。 她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饶她是女子,都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 这一刻,赌场里异常安静,庄家看着眼前的美人竟是一时忘了摇骰子,其他桌的人身形仿佛僵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目光定在了这个人身上。 女子一身火红色长裙,肌肤莹白如雪,五官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一头青丝仅用一根发带缠住,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眼角下那一刻泪痣,将她魅惑的五官衬托的更为妖娆惑人,身材更是火辣,宽肩窄腰,酥胸更是...... 独孤槿目测大概得有D罩! 那美人带着一丝无辜的表情看向独孤槿,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是赌,也算我一份。”这美人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禁露出狂喜的表情,庄家猛地将骰盅放到桌上,盯着那美人的一双眼珠子都恨不得要掉下来。 独孤槿嘴角扯了扯,怎么这种热闹还有人要往前凑?! “这位美人姐姐,这里是赌坊,一旦下注,就不能更改了!”独孤槿忍不住给她翻个白眼! 美人姐姐依然眨着一双谁见了都我见犹怜的眸子,人畜无害的模样果然最招的便是狼! 庄家双手有力的支在桌面,身子前倾,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美人姐姐,只差流口水了。 “骰盅已落地,不可更改,你买大还是买小!” 第63章 尊主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那庄家明显对着美人姐姐说,全然已将独孤槿忘到一边。 独孤槿心中冷笑,微微挑眉,偏过头看向美人姐姐,仔细打量起她来。 额?! 她脖子上的那个凸起是什么? 分明是男人的喉结! 独孤槿吃惊的眨眼,她竟是个男人!再仔细的看他,光是坐在那里,已是高出她一个多头,身高的确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上很多。 在场的这些人,都被他妖冶的面容所迷惑,竟都没有发现,这个把他们迷的神魂颠倒的美人竟然是名男子! 独孤槿心中一片狂笑! 那‘美人姐姐’媚眼扫过来,“不知妹妹买大还是买小,我随妹妹!” 庄家一听更是乐了,买大送小,一石二鸟! 独孤槿抬头,看向庄家,脑中回忆方才骰子在骰盅里发出的碰撞声响。 坚定的道:“小!” 庄家眯眼,“好!” 他站直身体,大掌刚要碰到骰盅,准备揭晓,美人姐姐这个时候站起来,扭着纤腰走过去。 众人目光一眨不眨的追随着她的身形。 “骰盅,我来开。”声音妩媚动人,那一双魅惑的眸子更是将庄家的魂都要勾了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小厮赶了过来,“赌坊没有这个规矩。” ‘美人姐姐’淡淡的扫过去,那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小厮浑身酥软,眼睛都舍不得在她身上移开。 “怎么,庄家还怕我一介柔弱女流吗?” 庄家下意识摇头,伸手做出请字。 独孤槿眸光掺着一丝寒意,这人定是不简单,不知道使了什么魅术,让庄家几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意识涣散。 “好!”‘美人姐姐’美眸看向独孤槿,对着她轻轻眨了眨眼。 修长的大掌覆盖住骰盅,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此时,庄家和那小厮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发蒙,他们什么时候答应让客人自己取盅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美人姐姐’将盅盖拿下,里边的骰子全部从上到下垒成一字,而最上面的便是一个点! 庄家和小厮不可置信的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抬头震惊的道:“你使诈!” 面对他们的指控,‘美人姐姐’脸上一片委屈之色。 “小女子只是打开盅盖,哪里使什么诈了!” 众人皆是受不了美人一脸委屈的样子,上前纷纷指责庄家和那小厮。 独孤槿站起来,对两人道:“我们赢了,你们说话算话,带我去找那姑娘!” 现下,这么多人看着,庄家和那小厮也不敢造次,面上恭敬的道:“好,我们愿赌服输,请随我们到后院来。” 两人说完,在前引导着独孤槿,目光对视一下,露出凶狠之色。 独孤槿跟在两人后边,那‘美人姐姐’竟一起跟了过去。 独孤槿蹙眉,淡淡的瞥向他,并没有点破他男子的身份,“不知美人姐姐跟着过来干什么?”独孤槿说到这忽然想到,对着她压低声音道:“难道美人姐姐也是来找人的?” ‘美人姐姐’嘴角嗪着一抹笑意,眸子转动了一圈,道:“算是吧。” 独孤槿点点头,也不想深究,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将昭和公主找出来,她一定吓坏了吧! 庄家和那小厮将两人带到后院,之后转身把前厅的大门锁上了。 院子中央,正立着几个彪形大汉,各个面色阴沉。 那庄家和小厮的脸也沉了下来,目光看向两人除了一副垂涎之色更多了一抹狠绝! “看来两个小娘子真是迫不及待啊!那么我们便成全你们!”庄家双眼冒着精光,搓着双手猴急般的上前,张开双臂想要去抱‘美人姐姐’。 那名小厮见庄家抢占了先机,在片刻的不高兴后很快便又一脸贪婪的看向独孤槿。 这女子虽然没有那美人风情万种,却是气质高雅,如一朵青莲让人不可亵渎。 那么,今天他就要好好品尝一下她这朵青莲! 很快,他便火急火燎的朝着独孤槿扑来。 屋里,昭和公主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连忙从草席上坐起来,耳朵紧紧贴着大门,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其他几名少女脸上也露出惊诧的表情。 “啊!”彼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昭和公主吃惊的瞪大眸子,她听到其中有那小厮的叫喊声! 心中燃起了希望,难道是有人来救她们了? 是不是槿姐姐呢?!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着门外大叫起来:“槿姐姐,是你吗?我在这里!” 独孤槿正反扣住那小厮的双手,让那小厮半跪在地上。 一听到昭和的声音,眼前亮了起来。 “昭和,我在外面!”独孤槿扬声道。 太好了,真的是槿姐姐! 昭和公主心情立时开朗起来,她就知道,槿姐姐一定会来救她的! 几名少女见她一脸雀跃的模样,难道真的来了救星? 她们便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有几个还来到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庄家此时被美人姐姐打趴在地上,后背被他一只脚给踩着,一张惨白的脸紧紧贴在地上。 而其他几名镖行大汉也被‘美人姐姐’轻易的制服住,如今,几个人已经如一个大粽子一般手脚相互交叠被缠到了一起。 独孤槿着实惊讶于他的武功路数! 显然,他的功夫要高出她许多倍,甚至相较于师兄都丝毫不逊色! “美人,饶命!”庄家苦苦哀求着。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美人竟然功夫这般了得! ‘美人姐姐’一只脚踩着他的后背,一双美眸不再似之前那般充满风情,此时,而是异常的冷厉。 “让本座绕过你也行,将你们所有拐卖人口的据点全部交于本座。” 他一句话,却是让那庄家彻底傻了眼! 这美人说话的声音竟然变成了男人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家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就在此时,半空中突然飞来一条条轻纱,几名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半空中缓缓下来,衣绝纷飞,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瞬时,将那几人都看呆了! “叩见尊主!”几名白衫女子下来后,纷纷朝那‘美人姐姐’拱手福身。 第64章 韩淑妃的请求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愣神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姐姐’,她们叫他什么尊主? 庄家和几个伙计皆是一脸震惊。 ‘美人姐姐’轻轻咳嗽了一声,唇角轻扯起,邪魅的笑容从唇边绽放,对他们满脸的惊讶不以为然。 带着些许傲娇的语气道:“没见过本座这么美的男人吗?” 如果换做是别人如此说,只会叫人心里觉得恶心,一个大男人竟是如此说话。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是一点也不违和。 独孤槿在片刻的怔愣过后,面上恢复了淡定。 ‘美人姐姐’斜睨了一眼她,唇角嗪着一抹魅惑的笑容,垂下的长睫掩住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将纸笔给他们。”美人姐姐松开踹着他们的脚,颀长的身子向后闪开。 他的婢女立时上前将那庄家身子驾起来,冷冷的把纸和笔丢给他。 庄家吓得浑身直哆嗦,颤抖着手去拿毛笔。 “把门打开。”美人姐姐对属下吩咐。 昭和公主激动的站在门口,其他几名少女脸上皆是带着一丝希望,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外边传来锁头被人划断的声音,‘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从外边打开。 昭和公主看到出现的独孤槿,一下子扑到她怀中,颤抖着双肩。 “槿姐姐,你可算来了!昭和好害怕!”昭和公主将脸深埋在独孤槿肩头。 “昭和,不怕,我在!”独孤槿一面安抚着她,一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站在门口的婢女对着里边的几名少女们说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几名少女面面相觑,虽然现在像是有人救了她们,可是,她们对救了她们的人不慎了解,心中存着一丝恐惧。 昭和公主站直身子,有些好奇的看向门外站着的一行人,“槿姐姐,这些人是谁?是你找来的救兵吗?” 独孤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将她从屋里带出来,其他几名少女见状,也陆陆续续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一得了自由,她们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脸上皆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此时,庄家已是颤抖着将自己所知道的据点一一在纸上写了出来。 其中一名婢女将纸从庄家手中扯过来呈给了美人姐姐。 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美人姐姐将纸冷冷的丢给下属。 “本座会一一核实你写的是否真实,若是有瞒本座,你的狗命,本座便要了!” 庄家吓得连忙跪地磕头,“小的不敢隐瞒!” “现在你们自由了!”美人姐姐的一名婢女对那几名少女道。 几人却是互相看了看,虽然自由了,可是她们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看出几人一脸的迷茫,其中一名婢女上前,“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地方去,可以跟着我们尊主。” 话落,几名少女略带迟疑的看向美人姐姐。 真真是一个绝世美人啊!可是,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很明显是男声! “去留皆随意。”美人姐姐眼眸淡淡扫了几人一眼。 其中一个黄衫少女目光直愣愣的看着美人姐姐,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奴婢愿意追随尊主。” 其他几名少女见状也相继表态愿意追随尊主。 独孤槿眯起双眼算是明白过来,这些追随美人姐姐的婢女们怕是皆是被他救济过的人吧。 昭和公主紧紧靠近独孤槿,神情有些紧张。 美人姐姐视线朝她扫过来时,她浑身一震,躲到独孤槿身后。 “我就不用了!”昭和公主颤着声道。 美人姐姐倒是不以为意,眸光和独孤槿一双清眸对视上。 “本座倒是期待我们下次还会见面。”说完,他带着一众下属翩然离去。 “后会无期。”独孤槿朝他们消失的背影说道。 这美人姐姐显然不简单,她猜测很可能是江湖上专门给少女们洗脑的一些邪教组织,她还是少沾染为妙。 郑皇后派来的人将昭和公主他们接回宫中。 富贵赌坊被查封了,只抓了一些伙计,独孤槿猜测这富贵赌坊背后定然有人,只是庄家等人被美人姐姐带走,所抓之人皆是一些小喽喽,一概不知,这富贵赌坊背后真正的主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 独孤槿回到相府后便开始继续研制治疗红斑狼疮的药方,昭和公主的皮肤显然不适合之前的药方,所以,她必须要修改配方。 这日,独孤槿再次进宫去见昭和公主,将新的药方在她身上先做了试验。 看着她手臂上并没有出现过敏的迹象,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着昭和公主一副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眸子,独孤槿朝她点点头,在她的配合下将药膏一一涂抹到她的患处。 “公主,药膏需要静制一炷香的时间。”她对昭和公主道,又嘱咐了宫女注意事项,自己则守到昭和公主将这次药膏全部敷完,将药膏去除后,独孤槿这日的工作才算完成。 从昭和公主的寝宫出来时,天色已晚。 边走边心中做着打算,待昭和公主这里稳定下来,她便准备随洛王一道去北番,她想尽快将他的病医好,这样,他们便也两不相欠。 原本,他们本来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若不是她为了救师傅,也不会和洛王扯上关系。那日,和他在古墓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知为何,让她心情烦闷,仿佛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不受控制的想起那时的画面。 她心头纷乱,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径直往前走。 “是谁在那?”一名婢女从草丛里走出来,见到独孤槿不禁出言问道。 站在她面前的婢女,手中拿着手帕,像是刚从草丛里翻找出来的,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 不等独孤槿说什么,在那婢女身后走来一个人,声音温柔和蔼,“月奴,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身着淡青色宮装的女子从后边走了出来。 “启禀淑妃娘娘,奴婢刚从草丛里出来,险些被这个人撞到。”月奴一边说着,嘴里一边嘀咕,“大晚上的,走路也不看道。”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是淑妃娘娘,独孤槿连忙朝她福了一礼:“臣女叩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岁。” 韩淑妃淡淡道:“平身。”随即上下打量着独孤槿:“你可是独孤丞相的大女儿?”那日她表演的舞剑,着实让人惊艳! 独孤槿抬眸看向韩淑妃:“独孤槿拜见淑妃娘娘,不知淑妃娘娘在此,惊扰了娘娘。” 韩淑妃唇角嗪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无碍,此路又不是只允许我们一个人过。旁人难道就不能过了吗?” 这个淑妃娘娘倒是很平易近人,不似武娴妃那般刁蛮,也不似柳德妃那般冷漠,和郑皇后的端庄大气想比,这个韩淑妃整个人的气质是温良贤淑的。 “这么晚了,你这是准备要出宫吗?”韩淑妃询问。 独孤槿点头,“臣女这准备要出宫。” 韩淑妃面上显得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是犹豫着当讲不当讲。 独孤槿恭敬的对韩淑妃道:“淑妃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臣女就先告退了。”说罢,独孤槿便准备走,人已经穿过她们身旁,却被韩淑妃从后边叫道。 独孤槿诧异的转过身去看她。 韩淑妃面上一丝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独孤槿见她这样子心中更是诧异,不得不折回来,对韩淑妃道:“淑妃娘娘,你是否有事要和臣女说?” 韩淑妃轻咬着下唇,被她说中了心事,便也豁出去了,抬眸看向独孤槿:“听闻独孤小姐医术了得,扭转了家中急症,现下更是治疗昭和多年的隐疾。” 独孤槿轻轻眨眼,没想到她懂医术的事情传的这么快,看来,这宮里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心中暗恼,这都是多亏了她那个丞相爹爹!让她声名远播! 独孤槿不得不承认,却是轻描淡写的道:“臣女的确是在治疗昭和公主的病。” 韩淑妃眸光微动,上前朝独孤槿走近几步。 “本宫有一事请求独孤小姐,希望独孤小姐能答应本宫。”顿了顿,她又道:“本宫知道这样说话着实唐突,可本宫不想看着自己的皇儿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独孤槿微微瞪大双眸,脑海中努力思索着有没有关于韩淑妃皇儿的事情,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看来原主之前并没有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所以一无所知。 独孤槿看着面前的韩淑妃,脸上带着恳请,甚至于降低自己的身份来恳求她。 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淑妃娘娘,可否让我见一见他。” 韩淑妃怔愣一下,面露欣喜之色,“好!本宫这就待你去。”说完,她看了看天色,却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姑娘家家!”她想了一会,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等你进宫给昭和看完病,本宫再派人过来接你。” 独孤槿心中划过一抹暖意,这个韩淑妃真的不同于别的妃嫔,懂得为她人考虑。既然,她这样说了,独孤槿便应了下来。 翌日,独孤槿给昭和公主上完药后,果真,韩淑妃便差人过来将她接到了她所在的寝宫。 “臣女参加淑妃娘娘。”独孤槿上前恭敬道。 “不必多礼,快起来!”韩淑妃一脸笑意的将独孤槿扶起来。 她拉着独孤槿在座位上坐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本宫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忍皇儿后半生无法站立行走。” 说完,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张温柔娟秀的脸上满是愁云。 “不知七皇子的腿疾是因何而起?”独孤槿想知道这七皇子究竟是生来就残疾,还是因为后天遭受意外所致。 韩淑妃将脸上的泪擦干,面上恢复了平静,对独孤槿道:“轩儿乃是因为一场变故才遭受此难。”说道这里,她更是一脸的难受甚至眸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都怪本宫,当年轩儿若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说道这里,她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月奴站在一旁看不过去,轻轻安慰道:“淑妃娘娘,这不是您的错,当年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她刚说完,就被韩淑妃冷冷瞪视了一眼,方才噤了声。 独孤槿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是有人要害淑妃娘娘,七皇子为了救母亲才...... 韩淑妃轻叹一口气,道:“当年正值皇家秋围打猎,皇上和皇子们都出去打猎,本宫一个人感到很无聊,便带着婢女出了营帐,想要四处看一看。在树林里看到有一只小兔子,很是可爱,本宫很是喜欢,便一个人追了出去,结果到了那里没有见到兔子,却是看到有一只体格硕大的棕熊,直直朝本宫扑来。本宫当时害怕极了,慌忙向前跑着,边跑边求救。许是轩儿听到了我的呼救声,愣是在那棕熊扑到我的时候赶了过来。他和那个棕熊缠斗起来,为了救我,被那棕熊一下子划破了膝盖!膝盖骨碎裂,从此,他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说到这里,韩淑妃的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独孤槿听韩淑妃将事情原委说完,心里也很是触动。她感动于这七皇子对母亲的孝道,为了救母,甘愿舍弃自己。 她轻叹一口气,安抚了韩淑妃一番,一脸正色的问道:“淑妃娘娘,可否让我先看一下七皇子的情况?” 韩淑妃点头,拉着独孤槿站起来,“好,你随本宮去见一下轩儿。” 说完,她便引着独孤槿朝后院走去,一路穿过九曲回廊,指了指湖中心一个屋子道:“轩儿便在那里。”说完,她拉着独孤槿走上通往湖中心的那座小桥。 独孤槿边走边打量着这后院的造景,当真是十分雅致,一草一物皆看出主人的用心。 走到那座小屋门前,韩淑妃看了一眼独孤槿,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轩儿,母妃带一个人来看你了!” 届时,从屋里传来一个清隽儒雅的声音。 “母妃,让他进来吧。” 第65章 被算计失踪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韩淑妃应下,朝独孤槿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 屏风前端坐一名男子,长的出尘俊逸,气质温润,虽带着一丝病态,却并不失男儿的阳刚之气。唯一可惜的是...... 他此时正端坐在轮椅上。 “轩儿,这位是独孤家的大小姐。”韩淑妃引着独孤槿进去,一脸含笑的道。 独孤槿静静看着他,这人气质温润,与世无争,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到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 她有些片刻的怔神。 “独孤小姐,那日的舞剑实在精彩,让人过目难忘。”厉钰轩温润如玉的脸庞转向她。 独孤槿收回打量的眼神,唇角扯出一个自谦的笑容:“多谢七殿下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韩淑妃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她让独孤槿坐在对面,对着厉钰轩道:“轩儿,这独孤小姐医术高超,母妃带她过来是想让她给你看一下腿疾。” 厉钰轩蓦的顿住,眸色微敛,薄唇轻开,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冷淡:“母妃不必再为儿臣劳心,儿臣的病自己清楚。” 韩淑妃眸光隐隐涌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一丝求助的意味瞥向独孤槿。 淡淡蹙眉,厉钰轩的反映可能已经心灰意冷,觉得他再也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独孤槿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目光清冽,“王爷,既然淑妃娘娘都没有放弃你,你为什么要先放弃自己呢?” 她一席话,韩淑妃眼眶不禁隐隐泛红。 厉钰轩垂眸,犹豫了一下,修长的手放在双膝上,眸中带着一抹挣扎。 “臣女并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王爷你的腿疾,臣女需先看过之后才能确定能不能医。”独孤槿将话说清楚。 韩淑妃站起来走到厉钰轩身旁,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苦口婆心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道:“轩儿,你不如先让独孤小姐瞧瞧,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母妃实在不忍心让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她的双手紧紧收紧,脸上更是十分的难过。 厉钰轩缓缓抬眸看向独孤槿,两人对视一眼,他终于点头应下:“有劳独孤小姐。” ...... 独孤槿和韩淑妃从湖心小筑里出来,韩淑妃欲言又止,侧头看向独孤槿:“槿儿姑娘,你真的有办法能够让轩儿重新站起来?” 她眸中带着欣喜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独孤槿重重点头,“臣女却是有办法能够让轩王慢慢站起来......”说道这里,面上又浮现出一抹难色。 韩淑妃连忙拉起她的手,“槿儿姑娘,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本妃说,本妃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你办道。” 独孤槿咬了咬牙,道,“复健的过程时间会很长,短则半年,长则可能要三五年......”顿了顿,她又道:“现在王爷身上的腿伤已经长好,要想能站起来,需要将错位的骨头打断,重新给他进行接骨,然后再配合针灸疗程。这个过程实乃非常人所能忍受......” 韩淑妃的身子不由一阵虚软,独孤槿连忙拉住她。 韩淑妃听着,心里不由直发憷,光是要重新将已经长出来的骨头重新打断就已经够...... “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韩淑妃很是心疼她的皇儿。 独孤槿摇头,“这已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韩淑妃紧紧咬住下唇,过了好一会,方抬起头,“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本妃也愿意让轩儿尝试。” 独孤槿和韩淑妃又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她所在的寝宫,殊不知背后韩淑妃看她的眸光带着一脸的深思和复杂。 直到坐到马车上,独孤槿将身子软软的靠在靠枕上,长长舒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这段时间连日奔波,让她身体异常的疲倦,一坐下来就想闭眼歇息一会。 不对!她猛然睁开眼,竟绝浑身虚软无力! 连忙费力的将帘子掀开,这明显不是回相府的路! 她看来是大意了......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最终眼前一黑...... -------- 洛王府,书房。 洛御尘坐在书案旁,正要执笔写什么,门外就传来侍卫的禀告声:“王爷,驰公子来了。” 放下毛笔,皱眉道:“叫他进来。”脸上一片阴翳之色。 不多时,驰骛兮一脸风尘仆仆的进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看着洛御尘,道:“洛,有一名自称是医圣徒弟的女大夫,说能治好你的病。” 洛御尘眼皮未抬,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冷淡的眸光投向驰骛兮。 淡淡道:“你怎么看?” 驰骛兮沉思片刻:“那女大夫会不会是皇上派过来的探子?” 洛御尘冷哼一声,“让她先在王府住下。” 驰骛兮点头应下:“好,我差人安排她先留在王府。”说完,他轻轻眨了眨眼,眸中似带着斟酌。 “还有什么事?”洛御尘见他不走,剑眉一皱,面上略带不悦。 “洛,那丫头这几日去宮里倒是很勤快!”驰骛兮忽然提到独孤槿。 洛御尘身形微微一窒。 驰骛兮睨眼瞧着他,将心中的不安道出:“该不会那丫头已经成为皇帝那一派的人了!如若真是这样,我们自是不能留她!她那段时间留在王府知道了太多秘密!”说完,他看了看洛御尘面上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道:“至于你的病,我和你一起去北番,就不信还找不到人能解开你身上的蛊毒!说到底,那丫头对我们来说已是无用之人!”他眸中射出一抹冷光。 一瞬间,手中的杯子戛然被洛御尘捏成两半。 驰骛兮双眸瞪大,脸色猛然一变。 “洛!”他眸中带着一丝惊骇,然而更多的是浓浓的妒火。 洛御尘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缓缓站起身朝驰骛兮走来。 他冷厉的眼神让驰骛兮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正欲再劝,剩下的话也被洛御尘眼中的冰冷给打的消失殆尽。 他身子无力的向后退了一步,缓了缓,抬起头,唇角嗪着一抹冷笑:“洛,你难道还敢重蹈覆辙吗?” 第66章 做戏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看着他,不怒反笑。那笑容让驰骛兮浑身一片冰冷。 “如果让我知道你动她......本王自是不会轻饶你。” 驰骛兮仿佛被电击,脸上更是一片痛苦之色。 “看来是我多事了,是我逾越了!洛王爷!”驰骛兮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洛御尘,转身离开了书房。 洛御尘面上一片冷凝,书房里的温度,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阴冷无比。 他坐在书案旁沉思良久,叫来了雲青。 “属下在。”雲青半跪在地上,等待洛御尘的命令。 “本王要你暗中跟着独孤槿,她若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本王。” 雲青点头,得了命令出去。 洛御尘剑眉紧蹙,面上似是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之色。 ------ 独孤槿醒来的时候,很明显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画面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她打量着这间房,四面皆是灰白的墙壁,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石门,石门的下边留有一个空格,借着这个,外面的人可以从一些吃的进来。 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屋子里只点着一根蜡烛,仿佛只要有一阵风就能将这屋子里唯一的光亮给吹灭。 独孤槿想要从床上起来,奈何身体还是没有丝毫的力气。 显然她中了软筋散一类的mi药。 只是,谁会对她下次手呢?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脑海里思索着,韩淑妃他们自是不可能,难道是小阮氏和独孤陌? 最恨她的人也就是他们两个人! 只是,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来算计她!即便他们要算计他,也定然会等他们重新起来之后,也定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上动手!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独孤槿微微眯眼,全身戒备的看向门口。 石们被人打开,从里边走进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他脸上蒙着面,认不出本来面目。 那双眼睛却是覆盖着一层寒霜,浑身上下透着阴冷和危险的气息。 独孤槿和那人对视,那人的目光里毫无任何温度可言。 男子冷冷开口:“治疗丞相府疫症的方子可是你一人所想?” 独孤槿看着那双深邃幽冷的眸子,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瑞王殿下,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将槿儿掳到这里来呢?”独孤槿轻轻眨了眨长睫,但笑的面容上隐藏着一抹冷意。 那人身形一顿,目光诧异的紧紧盯着独孤槿。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过了半晌,那人才缓缓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厉钰瑞一张俊脸上,既带着对独孤槿戳破他身份的吃惊,又带着对独孤槿的冷意。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是本王派人抓你来的!”厉钰瑞心中很是诧异,他明明已经刻意没有用自己的声音和她说话,没想到却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独孤槿面上一脸但笑:“槿儿猜测,出了瑞王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会这样做。” 她笃定的语气更是让厉钰瑞心中很是无法平静下来。 他目光紧紧盯着他,在她淡淡的注视下,他坐在了他旁边。 声音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温柔,“槿儿,你还在怪本王吗?” 独孤槿心中冷哼一声,面上禁不住冷笑出来。 “王爷在说什么?槿儿听不懂!” 厉钰瑞眸中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我知道槿儿还在怪本王!”厉钰瑞垂在身侧手禁不住紧紧握成拳头。 “本王也是身不由己!”他说着,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眉宇紧皱,眸子里闪动着点点的光芒。 “本王不但需要独孤丞相的支撑,还需要独孤陌背后的阮氏一族支持。”厉钰瑞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槿儿,你不知道,我身为皇子其实一点也不快乐!母妃时刻教导我必须要争夺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如果不然,不管是哪位皇子登上帝位的那一天,都不会放了我们!” 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然,面对厉钰瑞的真情实感,却是嗤之以鼻!他竟然拿他的一己私欲作为借口!真是可笑至极! 厉钰瑞一张俊脸上,既带着对独孤槿戳破他身份的吃惊,又带着对独孤槿的冷意。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是本王派人抓你来的!”厉钰瑞心中很是诧异,他明明已经刻意没有用自己的声音和她说话,没想到却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独孤槿面上一脸但笑:“槿儿猜测,出了瑞王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会这样做。” 她笃定的语气更是让厉钰瑞心中很是无法平静下来。 他目光紧紧盯着他,在她淡淡的注视下,他坐在了他旁边。 声音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温柔,“槿儿,你还在怪本王吗?” 独孤槿心中冷哼一声,面上禁不住冷笑出来。 “王爷在说什么?槿儿听不懂!” 厉钰瑞眸中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我知道槿儿还在怪本王!”厉钰瑞垂在身侧手禁不住紧紧握成拳头。 “本王也是身不由己!”他说着,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眉宇紧皱,眸子里闪动着点点的光芒。 “本王不但需要独孤丞相的支撑,还需要独孤陌背后的阮氏一族支持。”厉钰瑞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槿儿,你不知道,我身为皇子其实一点也不快乐!母妃时刻教导我必须要争夺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如果不然,不管是哪位皇子登上帝位的那一天,都不会放了我们!” 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然,面对厉钰瑞的真情实感,却是嗤之以鼻!他竟然拿他的一己私欲作为借口!真是可笑至极! “瑞王殿下,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将槿儿掳到这里来呢?”独孤槿轻轻眨了眨长睫,但笑的面容上隐藏着一抹冷意。 那人身形一顿,目光诧异的紧紧盯着独孤槿。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过了半晌,那人才缓缓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厉钰瑞一张俊脸上,既带着对独孤槿戳破他身份的吃惊,又带着对独孤槿的冷意。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是本王派人抓你来的!”厉钰瑞心中很是诧异,他明明已经刻意没有用自己的声音和她说话,没想到却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第67章 事关重大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厉钰瑞显然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独孤槿不动声色笑道:“槿儿深知生在丞相家,自己的婚姻便不能做主,槿儿一早就看出陌儿妹妹和王爷你暗中有来往,于是槿儿便想故意钦慕瑞王殿下你!深知和你定婚后也定然免不了被退婚。” 她一席话说完,厉钰瑞愣在原地好一会,似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看着独孤槿,一双黑眸几乎要瞪出来。 “独孤槿,原来,你一早就把本王算计了。”厉钰瑞对于这个事实很是震惊,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难怪,退婚后,当他再次见到她,她却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她,没有丝毫的留念和伤心。 原来如此! 她竟是根本不曾对他动过真心! “好,你真是好!”厉钰瑞咬牙切齿的看向她。 独孤槿静静看着对面的人,他面上显然是一副很是受伤的神情,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独孤槿负了他!实则,他根本是无法接受别人对他不曾动过真心而感到恼怒而已! 这里面全然没有一丝爱意,只是极度的自私和占有欲! 独孤槿用心感受着原主内心深处,她对厉钰瑞一往而深,却被狠狠伤害! 她必须要替原主狠狠的报复回去! 过了好半晌,厉珏瑞脸色一变,平复好心情,面上又换上那人前的假面具,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独孤槿在心中嗤之以鼻。 他站起身退后一步,眸光冷冷注视着她。 “你将这些都告诉本王,不怕本王恼羞成怒,杀了你?” 独孤槿摇头,面上带着一副慵懒,“王爷是不会杀槿儿的。” 厉钰瑞微微挑了挑眉,反问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本王不会杀了你?” 独孤槿仿佛觉得很好笑一般看向他:“王爷如果真的想杀槿儿,早在槿儿在马车上昏迷时便可以痛下杀手。何必大费周章将槿儿掳到这个什么不知道的地方藏起来?!” 厉钰瑞身子一怔,墨色长睫颤了颤,眸中的阴翳越来越浓。 “若说做戏的本事,本王倒还真是比不上你!”竟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如此通透,看来,以前,他真真是看错了她! 本是一个狡诈的小狐狸,他却错将她当成蠢钝之人! 突然,厉珏瑞脑中一闪,眸中冷意更深。 “在御花园那日,是否是你算计本王和独孤陌?本王乃是收到你派人送过来的纸条才去的那地方!”一抹冷意,遍布他全身上下。 独孤槿将身子懒懒的靠在后墙上,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面前这个气的七窍快要生烟的人。 “王爷,可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罪到槿儿身上,王爷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还是去问陌儿妹妹比较好!”独孤槿说完耸肩,道:“说起来槿儿也很无辜,莫名被牵连进来,还引得王爷误会!如果王爷这次抓槿儿过来就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那么还真是白煞了王爷一番苦心。”说完,她顿了顿,又道:“那纸条怎会是槿儿所写?王爷如果想查可以叫人追查那送纸条的丫鬟是否被独孤陌所收买!” 厉珏瑞紧紧盯着独孤槿,她一脸狡黠无害的样子,可是,凭直觉,这件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他冷哼一声,“这个本王自会调查此事。” 独孤槿点点头,“既然如此,王爷可以放槿儿回去了吧。”说完,她身子试图动了动,却发现还是虚软无力。 厉珏瑞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可那笑容着实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一身的医术?” 独孤槿做直了身子,眯眼看向他,这才是他掳她过来的真实目的。 脸上故意带着迷茫和不解,“王爷和槿儿打探这个是何意?” 厉珏瑞但笑,脸上带着无比虚伪的笑容:“本王此前曾让人出去寻访过神医,却一直没有寻到,派去之人皆败兴而归。” 说到这里,他目光定在独孤槿的脸上,似带一些犹豫。 如果不提,他便不会将她掳来,如若提了,那么,独孤槿定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那么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只是,此时他已是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 “王爷想对槿儿说什么?”独孤槿虽然心知厉珏瑞心中所求之事,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厉珏瑞冷吸一口气,道:“本王需要槿儿你为本王治病。” 独孤槿定睛瞧他,“哦?是吗?”一双美眸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他,待打量完之后,她抬眸,一脸诧异不解:“槿儿看王爷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没有一丝病态!赎槿儿愚昧,看不出王爷身体有何异样!” 厉珏瑞紧紧抿起唇,全身冷凝。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独孤槿,心里在些许的挣扎过后,硬着头皮道:“本王那日遇刺,受伤了。” 独孤槿心中一阵冷笑,强忍住唇角发出的笑意,一脸正色,“哦?是吗?王爷竟然受伤了?”说完,她再次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边,面上依旧带着茫然:“王爷究竟伤在了哪里!槿儿怎么还是没有看出来呢!” 厉珏瑞心中简直气炸了,这个女人?他冷冷瞪视着她,想要看出她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独孤槿面上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厉珏瑞冷冷一甩长袖,指着她怒声道:“你要本王把话说到什么地步,本王伤的地方,自然是外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说完,一张脸也是憋的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于说出来。 独孤槿瞪大双眸,一副又羞又惊的样子。 她轻轻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王爷说的该不会是......”说完,她将视线瞥向别处,故意不去看他。 厉珏瑞觉得面上一片火辣,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的羞于启齿。可这件事,对他造成的身体和心理创伤尤为重大。 他不敢声张,不敢明目张胆找人医治,如若真的被有心人士知道,那么,他将不会再有未来。 第68章 瑞王的逼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厉珏瑞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 “就如你想的那样!”他声音低沉暗哑,眸子暗淡无光,“本王那日被人伤到要害。” 看来果真如此,厉珏瑞真的...... 只是,如果真的成为了废人,那么找她又能有何用?她只是医生,可总不能把断了的地方接上去?还是,他的情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糟?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帮助厉珏瑞!一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原主的渣男!她自然不会出手帮他! “槿儿,本王知道你医术高超,昭和公主和轩王的病你都能医好,本王身上......”厉珏瑞眼神里带着满心的希望。 独孤槿一脸正色:“王爷凭什么知道我能将你医好,就算是我能将你医好,槿儿又凭什么要帮王爷你呢?” 厉珏瑞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么说她是不打算帮他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不帮本王,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说完,他指了指这个房间,“这里与世隔绝,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找到这里来!”他眯了眯眼,全身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本王的要求。” 独孤槿扬眉,带着一丝叹息道:“王爷的意思是,如果槿儿不答应的话,就会把槿儿一直关在这里,不见天日?” 厉珏瑞轻哼一声,慢条斯理的扶了扶袖口,“那是自然。” 独孤槿轻叹一口气:“只是,王爷,若是槿儿一直不出现,王爷难道就不担心外面的人会不派人出来找槿儿?” 厉珏瑞似乎愣了一下,屋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过了会,他挑眉,道:“独孤槿,你以为独孤裘会派人大费周章的来找你?” 独孤槿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看着她的笑容,厉珏瑞气恼道。 独孤槿停止了面上的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王爷,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若换做以前,父亲大人自是不会关心我人究竟去了哪里!只是现在,槿儿的丞相爹爹一心要利用槿儿来讨好皇后娘娘,怎会发现我失踪后不派人出来找寻我呢?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恐怕她们每一个人都比槿儿都还要着急呢!” 她一席话让厉珏瑞嘴角一抽,“独孤槿!”他咬牙低吼道。 独孤槿心情不错的看着面前已然发怒的厉珏瑞。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他们谁人能找到这个地方?”厉珏瑞一脸阴沉的样子,让独孤槿心下微微一紧。他对将她藏匿的这个地方如此有信心,看来这个地方真真不是一个能让外界知晓的地方! 只是,这样的一个地方究竟会是什么地方呢? 独孤槿心中思索着。 厉珏瑞双手抱胸,目光阴沉的看着独孤槿,道:“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答应本王,本王会给你时间考虑!到时候,你可别求着要给本王医治!” 独孤槿凝眉看向他,眸中的不屈让厉珏瑞很是恼怒。 “你好好考虑本王的提议。”他冷冷瞥了她一眼,走出屋子。 石门被重重关上,室内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独孤槿将身子紧紧蜷缩在一起,心已是沉入了谷底。 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她要通过什么方法向外面传递消息,让别人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呢? ------ 夜晚,华灯初上,丞相府内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将大厅的安逸打破。 独孤裘一脸气急败坏模样的看着跪地的家丁,道:“大小姐还没有找到吗?” “属下已经将大小姐出宫后可能走的路线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大小姐的踪迹。”家丁颤着声音道。 “混账!”独孤裘脸上青筋暴怒。 “老爷,消消气!”小阮氏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前胸为他顺气,一双眸子则动了动。 她微微眯眼,“老爷,槿儿那丫头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会派了这么多人出去找都找不到啊!” 独孤裘一脸的恼怒,心中也猜测独孤槿为何突然之间失踪。问过宮里守门的侍卫,皆说看到独孤槿乘坐马车从宮里出来了。 可是,出了皇宫为何没有回相府?! 此时,已是她失踪的第三天! 依然不见踪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难道,她竟是能凭空消失一般?! “老爷,你说,槿儿那丫头该不会是故意躲起来了吧!”小阮氏眸中掺着一抹冷意。原本她正想着等陌儿的事情渐渐过去之后,便要找机会对付独孤槿,没想到,眼下不用她自己出手,倒是独孤槿自己那边出了问题! 真是天助我也! 独孤裘身形微微一顿,她侧过头看向小阮氏。 “你此话何意?” 小阮氏一脸认真的看向独孤裘,给他分析目前的状况:“老爷,你想想,这段时间,槿儿可是在宮里出尽了风头,先是皇后娘娘让她给昭和公主治病,接着,这淑妃娘娘又是让她帮忙医治轩王的腿疾。眼下,槿儿可是宮里主子们眼前的红人。而槿儿是咱们丞相府的姑娘,她出风头,也代表着咱们丞相府受到主子们的青睐。如今,她出入皇宫,可不仅仅代表她自己一人,而是代表着咱们丞相府。” 独孤裘淡淡点头,认可小阮氏所说。 “老爷,你再想想,当初你让槿儿医治昭和公主时,她可是情愿?”小阮氏反问独孤裘,一双眼灼灼的看着他。 独孤裘脸色渐渐阴沉起来,想起那日独孤槿从昭和公主寝宫里出来,他上前询问情况,却遭到独孤槿的冷眼以对,似乎对他将她懂得医术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很是不满。 想到这里,独孤裘心中有一个呼之yu出的想法。 视线和小阮氏对视上,小阮氏看出独孤裘所想,心中暗暗得意。 “老爷,你说,一个人若是想要成心躲起来,怕是任凭我们怎么找也是不会找出来的!”小阮氏将独孤裘的想法一言道破。 独孤裘脸上暴怒至极,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只震的上面的瓷器险些掉了下来。 小阮氏心中冷笑,决定再添一把火,道:“老爷,槿儿这丫头一失踪不见,便是让我们相府陷入不义之中!” 第69章 小赤赤救急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裘强忍着怒意站起来,“就算她故意躲起来,老夫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大厅。 小阮氏脸上阴毒的表情再也收不住,她倒要看看独孤槿这次究竟是玩什么花样。 ------- 独孤槿依旧坐在床上,一脸无波的望着对面的厉珏瑞。 “王爷,是准备让我长时间住在这里了吗?” “槿儿考虑好了吗?槿儿只要答应替本王将隐疾治好,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厉珏瑞极有耐心的跟她说。 独孤槿眨了眨眼,却并未说话。 厉珏瑞看着她又道:“本来母妃替我想了好多个法子可以让槿儿你屈从,可本王并不想那么做。” 独孤槿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槿儿是应该要感谢王爷你没有对槿儿用刑吗?” 厉珏瑞目光带着一丝诧异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槿儿,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为敌呢?”,他剑眉紧蹙着,“你可以给昭和公主和轩王治病,为什么就不能医治本王呢?” 独孤槿摇了摇头:“槿儿并非要和王爷敌对!” 只是,她就是不想给他这种渣男治病可以吧! 厉珏瑞冷冷看着她没做声,独孤槿做直了身体,道:“王爷的病,赎槿儿无法医治。” 深吸一口气,朝她冷哼一声:“你不是不能医,你是不想给本王医吧!” 独孤槿唇边扯过一抹极淡的笑意:“不管王爷怎么想,槿儿不能医就是不能医。” 她强硬的态度着实让厉珏瑞很是恼火,他伸手指着她,低吼:“好,独孤槿,你好样的!你以为你不答应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 独孤槿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面上一脸淡然。 厉珏瑞冷冷看着她,再次败兴而归,不过这一次他走后,独孤槿则是感觉到房间里的异常。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石门下边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一阵阵白雾,带着冰冷的气息一点点扩散到小屋中来,没一会,她便感觉小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独孤槿忍不住蜷缩起身子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不由打起了冷战。 看来,再屡次遭到自己拒绝后,厉珏瑞开始对她进行逼迫了! 独孤槿心中泛起冷意,紧紧咬住牙关硬撑着。脑海中则快速运转着要如何能与外界取得联系。 她身上的银针以及藏着的草药等一应物品全部被他们拿走,此时,除了这一身衣衫便再无其他。 现在,能够与外界唯一有联系的地方就是这个小小的通风口,她艰难的爬过去,手刚好能伸出去,但若要想再在外面伸出一点就已经被卡住了。 她转过身将身子靠在墙壁上,浑身打着寒颤。 --------- 相府的骚乱让前来查探的雲青发现了异常,他在相府附近打探了一阵便知道了实情,连忙快马加鞭的回到洛王府。 “王爷,属下去丞相府里打探,发现独孤槿大小姐自那日从宮里出来后便再没回到相府,现在已是失踪几日有余。丞相大人派出去的几对人马皆是没有找到大小姐踪迹。”雲青将打探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给洛御尘。 手中原本拿着的书被他蓦然丢到一旁,洛御尘一张脸仿佛挂着冬日里的寒冰,雲青心下一紧,连忙垂下头。 她定然不会自己无故失踪,自是有人将她藏了起来。 洛御尘目光看向窗外,黑眸幽深,带着人看不懂的深意。 是夜,一抹黑影悄然进了丞相府一个院落。 外间,柳儿和翠儿两个人丫鬟虽是已入睡,却并不踏实,口里喃喃自语道:“小姐,你究竟去了哪里啊!让我们好找啊!” 洛御尘淡淡瞥了瞥躺在榻上的两人,开门,无声无息的来到独孤槿所在的房间。 里边物件摆放整齐,只少了独孤槿。 他双眸微眯,目光扫视房间里的一切。 黑暗之中,仿佛也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洛御尘。 一双冷冽的眸子直直锁定住那摸高大的身影,身子挺直,已然做起了攻击准备。 看准时机,它猛然朝着这间屋子的入侵者袭去。 洛御尘眼见对面朝他袭击而来的赤焰金蛇,眸中射出一抹冷光,腿上传来一片冰冷的触感,只感觉那凉飕飕而滑腻腻的触感便顺着他的脚踝一直攀到他的腰间。 最终,尾巴用尽全力将他的腰部勒紧,上身则正对上洛御尘。 洛御尘冷哼一声,这畜生,一段时间没见,居然长大了不少。 小赤赤一双眼睛橙赤红色,眼球更是泛着丝丝的寒光,紧盯洛御尘的目光似乎要将他一口吞掉。 洛御尘冷哼一声,在小赤赤张开嘴的一瞬间,伸出手,轻巧的扣住了他七寸的地方。 小赤赤眼睛不禁瞪大,原本紧紧勒住洛御尘腰肢的尾巴也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无力的滑了下来。 只是,虽然身体被人给擒住,志气却是不能丢。 眸中也带着一丝惧意,却又无畏的迎上他。身子被他紧紧扣住,已然要竖起獠牙,做出抵御他的样子。 洛御尘目光阴沉的看着小赤赤,不打算给他反击的机会,直接将他的蛇身盘起来串在手臂上,迅速将他带离了王府。 ------ 独孤槿自从那天经历石屋温度骤变,这两三天更是没有人来给她送饭来,看来是准备要饿她几天来逼她就范。 不过,厉珏瑞是真的低估了她,独孤槿依旧在床上躺着,在此期间,厉珏瑞又来过几次,已然不能说服独孤槿,他再次恼羞成怒,甩袖离去。 再他离开后,独孤槿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耳朵动了动,似乎隐隐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独孤槿全神戒备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石门下边的狭小的空格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窸窸窣窣’的,由远及近。 待看到那个露出来的小脑袋时,独孤槿的心几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竟然是小赤赤! 小赤赤也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一身脏兮兮的独孤槿,一双眼睛也在瞬间亮了起来。 他连忙扭动着蛇身继续向里攀爬。 第70章 洛王的温情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真真没想到小赤赤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待小赤赤的身体完全进入到石屋里来,一下子便扎进独孤槿的怀中,上身更是不断往她身上亲昵的蹭着。 对于小赤赤的突然出现,当真是给了她十分大的惊喜,就在她孤立无援绝望之际,小赤赤的到来仿佛一下子给了她希望。 她一面爱抚着小赤赤,心中亦是陷入沉思。 小赤赤自己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如果没有人将他从相府里带出来,小赤赤能凭着他对她熟悉的气息寻到这个地方来吗? 彼时,脑海中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独孤槿瞬间冷静了下来,室内光线昏暗,淡淡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清冷和决然。 她下意识的朝石门方向望去,不知何时,石门下边空着的地方待看清楚时竟是多了一双脚! 她只顾欣喜的和小赤赤亲昵,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已是站了一个人。 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独孤槿浑身有些紧张,喉头微动,一阵铁器声骤响,石门似有松动。 她紧紧抱着小赤赤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略带迟疑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终于,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待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时,独孤槿的心更是忽然一阵紧缩。 昏暗的光线打在那人银色面具上,更映衬着此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独孤槿眸光和他对视上,在洛御尘咄咄逼人的审视目光下,心里竟是有些发憷,虽然,此时,他们之间隔着有一段距离,饶是如此,她还是能从他那双幽深的眸中似涌动着侵略而危险的光芒。 如果可以,独孤槿倒希望此番来这里救她的人不是洛御尘。 她努力定了定神,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是不知如何说起。 颀长的身躯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时已然来到她面前。 手腕被猝不及防的被擒住,他温热的掌心对着她冰凉的身体,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就在她微微吃惊的表情中跌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独孤槿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又在下一秒不安的扭动起来,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因为身体虚软无力,而让这一系列的动作显得多余而徒劳。 “你再动,是想将那些人都引过来吗?”洛御尘压低声音,略带不耐的道。 独孤槿身形一怔,缓缓抬头看向他。 洛御尘一双深眸定在面前这张巴掌大的脸颊上,她面色惨白,脸上明显更是消瘦了一大圈,顿时,心中升起一片冷意。 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温凉而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在独孤槿那张苍白的脸上轻轻拂过,将她垂在额前的墨发轻轻撩到耳后。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独孤槿浑身一窒,眸中划过一抹惊诧。 洛御尘也反应过来刚刚他做了什么,如墨般的黑眸微微动了一下,双手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带着她迅速离开石屋。 待从里边出来独孤槿才知道原来将她关押的这间石屋建在地下,洛御尘将她从石屋里抱出来后,一路更是轻易的躲开了瑞王府内的侍卫。 看来,厉珏瑞对他所建的地下密室很有信心,相信不会有人知道他居然在地下秘密建造了这个地方。却没想到,小赤赤却可以凭着对独孤槿身上气息的熟悉一路引着洛御尘寻到此处。 独孤槿因为身上不知道中了什么mi药,身体一直虚软无力,更是因为连着几日不曾进食,最终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小赤赤一脸担心的看着已然昏迷过去的独孤槿,小脑袋焦急的往她脸颊上蹭。乃知此时身子却被某人毫不客气的给拎了起来。 小赤赤为了表示不满,刚要张嘴露出獠牙,却被洛御尘将身子一圈给扔进了马屁股后边挂着的袋子里。 洛御尘眸光带着一丝柔和的落在独孤槿那张白皙的脸颊上,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子抵靠在他的胸前,而后大掌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更是身体微微前倾,用他整个身体护住她,防止她摔下马去。 一手牵起缰绳,马儿一阵嘶鸣后绝尘而去。 ------ 洛王府,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洛御尘安静的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一双冷眸却是时不时的扫向屏风后的内室。 不多时,内室里传来一阵瓷碗落地的声响,他身子一顿,略微沉吟片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丫鬟一见洛御尘走了进来,连忙吓得跪到地上。 洛御尘瞥了一眼地上打碎的瓷碗,还有洒了一地的清粥,微微蹙眉。 清冷的眸光扫向床榻上昏睡的人,顿了顿,对那跪在地上的丫鬟道:“把另一碗粥给本王。”说着,他伸出手。 丫鬟慌张的抬起头,眸子带着一丝不解,待看到洛御尘略有不悦的眼神,连忙站起身将托盘里剩下的一碗莲子粥递到他面前。 “王爷。”丫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洛御尘将瓷碗拿到手上,另一个手拿着汤勺,见那丫鬟仍然站在那里没动,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下去吧。” 丫鬟连忙点头应下,匆匆退出房门。 洛御尘转身,垂眸,看着已然昏迷的独孤槿,她的嘴角还有刚刚丫鬟没有喂进去的米粒。 独孤槿紧闭着双眸,浓密的长睫垂下来在眼帘处留下一排暗影,白皙的脸上,那张看起来柔软的唇瓣也泛着苍白的颜色,无疑不在宣告着来人的身体极为虚弱。 洛御尘浑身冷沉,眸中似乎凝聚着什么。 他将瓷碗和勺子全用一个手拿着,腾出一只手来将她嘴角的米粒拿掉。 在不经意间碰触到她那张柔软的唇瓣时,身子却是猛地一窒,他全身仿佛如遭电击一般定在了原地。 那个碰触到独孤槿唇瓣的手臂更是一瞬间无比僵硬。 手上更是能够感受到独孤槿的鼻息一下一下无声的打在他的手背上,让洛御尘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女子沉睡的容颜虽然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在他看起来却是那般的亮眼,那般的美好,将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吸引了过去。 正当他情不自禁的眸光牢牢的锁在她身上时,女子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让他猛然缓过神来。 第71章 女医青鸾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眉目微变,独孤槿一阵咳嗽过后,原本藏在锦被里的手从里边伸了出来,身子有些不安分的挪动着,一头青丝散落在绣枕上。 他定睛瞧着她,人还未清醒过来,额头和脸颊上全是细密的汗液,呼吸声甚至带着一丝粗重,一双秀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结。 彼时,她忽然张开发干的嘴唇,声音里带出一丝沙哑:“水,水......”,面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洛御尘微怔的看着她,缓了缓,他将手上拿的瓷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给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转身来到她身边坐下。 独孤槿此时依旧没有醒来,只是微微张着樱桃小嘴。 洛御尘看着这张微微痛苦挣扎的小脸,犹豫片刻后,将手绕到她的后脑处,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 方才将手上端着的茶杯放到她唇边。 独孤槿现下虽然意识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却是一感受到唇边的湿润,立刻饥渴的喝了起来,许是因为喝的太急,茶水从她的唇边顺着脸颊,脖颈滑了下来,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衫。 洛御尘唇边不自觉的勾了勾,暗道喝水又没有人和她抢!竟会如此着急难耐。 他虽是心中这样想着,还是掏出帕子将她唇边的水渍擦了擦。 待她喝完后,又将她重新躺回到塌上。 独孤槿喝饱了水,嘴唇也湿润多了,似乎脸色也比刚刚好了一些。 给她收拾妥帖后,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爷,静夫人在外等您。” 洛御尘眼神在一瞬间沉了下来,他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只听他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道:“让她在花厅等本王。” 转过身,目光凝视那张熟睡的容颜,他缓缓站起身。 花厅里,冉静一脸愠怒的坐在椅子上,瞥见洛御尘过来,她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尘儿,你将那个女人带回王府了?”冉静面上很不好看,她也听说现在独孤丞相正在四处寻找独孤槿的下落,甚至连皇后娘娘和韩淑妃都在派人寻找她的下落。 他怎么竟是将她给带回王府了? 洛御尘转过身,目光直视冉静,面对她的一脸怒容,他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皇上对咱们洛王府早已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寻到咱们的错处,抓到咱们什么把柄,就想把洛王府连根拔起。你这个时候还将这个女人接回王府,难道不怕被有心人利用借此打压我们吗?” 洛御尘自是知道冉静的担忧,可他既然将她接到王府便是丝毫不忌惮任何人。 在这个时候,只有将独孤槿放到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其他地方他都不放心。 面对洛御尘的冷沉,冉静内心更是焦躁不安。 “尘儿,你该不会是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想法?”过了半晌,她抬眸,带着一丝怀疑的看向他。 洛御尘垂眸,将眼底的异色敛去,依旧面无表情,只道:“冉姨,尘儿心中有数,本王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让她医治好本王的病。”眸子动了动,又道:“冉姨想多了。” 冉静将信将疑的听着洛御尘所说,只是,他已经这样说了,她自是不好再逼问下去。 她抿了抿唇,依旧面露愁容:“可你就准备让她一直住在王府里?” 洛御尘淡淡道:“待她身体恢复过来,便会和本王一起去北番。” 冉静长喘一口气,依旧沉着一张脸:“待你身体恢复过来,就不要再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 洛御尘眸子一暗,却并没有答话。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躲在门后听到方才两人的对话,一双剪水双瞳里满是妒恨。 白婉儿搅动着手中的丝帕,一边走一边气愤难消,没想到洛竟然将那个丫头又接回了王府! 她一门心思想着事情,全然没注意到前面走来一个人,直到两人险些撞个满怀,白婉儿方才止住了脚步。 脸上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看着面前的人,这一看,却是有些诧异,目光上下扫在女子身上。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在王府看见过你?”白婉儿语气不善的问道。 “青鸾见过小姐。”女子轻轻给她福了福身。 白婉儿看着面前这张清秀的小脸,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想来府里勾引洛的!现在洛已经毁容了,竟然还有人想办法混入王府! “你来王府有何目的!说,是谁派你来王府的?”白婉儿叉着腰,脸上满是戾气。 青鸾面露惶恐之色,连忙摆手道:“小姐误会了,奴婢是府里新招进来的女医,奴婢并不是什么奸细!” 白婉儿蹙眉,女医? 怎么又来了一个女医? “你真的会医术?”白婉儿再次审视她。 青鸾重重的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丝惧意,“奴婢确实懂一些医术,虽说不上精湛,但是治疗一些风寒小病的还是能治的。” 看着她一脸害怕的样子,胆子倒是挺小的,可比那个独孤槿要有自知之明的多! 见她对自己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白婉儿对她的防备也淡了一些。 她撇了撇嘴,“好吧,既然你会一些医术,就暂且让你留在王府,但如果让本姑娘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到时候本姑娘可饶不了你!” 说完,白婉儿从她身旁走过,经过她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她。 青鸾身子似是弱不禁风,身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方才站稳了身子,脸上更是一副怯懦的样子,直到白婉儿的背影消失。 ------ 后半夜,独孤槿紧蹙着眉,脸颊不住的摇动着,额上的碎发黏着汗水贴在肌肤上。 她一系列的动作将守在旁边的洛御尘惊醒,撑开眼,看见独孤槿不安的神色,心知她定是做了噩梦。 独孤槿露在被子外边的双手紧紧握着,不安的搅动。 眼睛虽然闭着,却可以看出眼皮后的一双眼珠在不住的转动。 洛御尘站起身,身子半趴下,蹙眉,垂头紧紧盯着她。 她纤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醒来,猝不及防,对视上一双冰冷的眸子,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第72章 如何报答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微微张着嘴,立时坐了起来,手里抓着锦被将身子缩到了一角。 大半夜的她一醒来就看见洛御尘站在这里,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洛御尘见她一脸戒备又惊恐的模样,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摆出这副样子,是害怕本王会吃了你吗?”他冷冷勾起唇角,面上却无丝毫笑意,眼神更是冷的。 独孤槿面色一白,眸光快速在屋里扫视了一遍,看样子她是被他带回了王府。 愣了片刻,她脑子慢慢恢复清醒,那日洛御尘将她从瑞王那里救了回来。 她美眸一蹙,对一脸阴翳的洛御尘点点头:“槿儿多谢王爷相救。” 洛御尘斜睨着她,“只一声谢谢就算报答本王搭救之恩了?” 独孤槿身子微僵,眼睛紧紧盯着洛御尘,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丝端倪,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独孤槿心中暗恼,她不知道,她究竟又哪里惹恼他了!怎得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 她面上也冷了下来,虽然现在身子还有一丝虚软无力,不过丝毫不影响她沉着一张脸。 “王爷想让槿儿如何报答你?”她反问道。 洛御尘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俏脸微红,方才的恼怒竟然顿时消失了,光是瞧着她那张微恼的脸颊,他便一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洛御尘声音不冷不淡,一双黑眸却是若有似无在她全身扫了一遍,甚至带了一丝让独孤槿看不懂的深意。 独孤槿微微瞪大眸子,抓着锦被的手更是用力,因为紧张,全身一动没敢动。 “本王想......”洛御尘声音不冷不淡的道,颀长的身子却是缓缓朝她靠近。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独孤槿的心也不由紧张的提了起来,脸上更是如火烧一般。 洛御尘忍住心中笑意,双手有力的支撑到软塌上,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朝着独孤槿慢慢靠过去。 他越是接近一步,她的呼吸越是不自觉的紊乱,甚至,他靠过来,身上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更是瞬间将她瘦弱的身子紧紧的围拢住。 独孤槿甚至看到洛御尘竟然有一对又浓又长的睫毛。她没想到男子竟然也有如此密而长的睫毛,那双眼睛也十分好看,他的眼球很黑,如果一直盯着他看,便会不自觉的被他眸中的深邃所吸引了过去。 此时,不知为何,独孤槿心里竟然有种冲动想要看一看他面具后的那张脸! 在此之前,世上都传洛王是这当世数一的绝世美男,只可惜...... 洛御尘见独孤槿身子定在那里,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语气也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看够了没有?” 一句话让独孤槿缓过神来,脸上更是如熟透的樱桃一般,看着她这幅模样,洛御尘心情大好。 “无趣。”说完,他猛地站直了身子,面上又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然。 独孤槿抬眸看向她,这回她明白过来了,刚刚他分明是在有意戏弄她! 心中气恼,她冷冷看着他,无声控诉! “待你身子养好,便和本王一道去北番。”说完这句话,洛御尘便走了出去。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他走后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小赤赤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下子爬到独孤槿怀中,亲昵的蹭着他。 刚刚有洛御尘在此,小赤赤自是不敢出来,便蜷缩在角落里,等到只剩下独孤槿自己方才跑了出来。 独孤槿将身子靠在软枕上,望着窗外黑沉的夜空,她不知道在这里昏睡了多少天,想必现在外面,一定有些人找她找疯了吧。 瑞王在发现她逃出来后一定很愤怒,更是会担心她将他囚禁在此的事情说出去,肯定自然会派不少杀手出来捉拿她! 洛御尘这个时候将她安置在洛王府里,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目前看来,她在洛王府里是最安全的。 独孤槿将这一切的思路捋清楚之后,也是了无睡意,她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日夜,现在后半夜醒来,自然是再也睡不下去了。 于是抱起小赤赤下了床,发现她的身子还是有一丝虚软,看来瑞王心知她医术高超,怕是一般的mi药不管用,的确是花了许多心思来。 想到这里,她心中泛起冷意。 翌日,有丫鬟一早便端了洗漱用品过来,独孤槿也没让人在近前伺候,自己洗漱完毕后,见那丫鬟还站在屋里。 “什么事?”独孤槿带着一丝诧异的看向她。 “独孤小姐,王爷让你洗漱完毕后去前厅吃早饭。”独孤槿倒是颇为诧异,不过还是和那丫鬟一起去了前厅。 彼时,洛御尘正坐在那里,见到独孤槿走来也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桌上已是布满了许多吃食,独孤槿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放着的饭菜,有些怀疑的看向洛御尘。 这些都是早晨要吃的?她没想到一顿早饭居然如此丰盛! “独孤小姐请用餐。”丫鬟引着独孤槿在洛御尘对面坐下。 “好!”独孤槿依言坐了下来。 丫鬟给独孤槿乘了一碗鸡汤放到她面前,“这是王爷专门让小厨房给小姐你准备的。” 说完,却是一记冷冷的眸光朝着那丫鬟扫过去。 丫鬟身形猛地一窒,面上一片惨白,有些惶恐的垂下头,她难道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什么王爷看她的眼神明显很不满,甚至暗暗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于是,丫鬟只在一旁默默给独孤槿夹菜,却是再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独孤槿心中有些微的惊讶,刚刚那丫鬟说什么了? 她低头看着这碗鸡汤有些出神,这是洛御尘吩咐人专门为她熬制的? 洛御尘面上一僵,见独孤槿朝她偷偷看过来的眼神,心中暗恼。 目光再次冷冷的瞪视了一眼那丫鬟。 “多谢王爷。”独孤槿面上拂过一丝浅笑,对于洛御尘专门为她准备鸡汤,心中不由一暖。 洛御尘嘴角抖了抖,没有开口说什么。 独孤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里,清香浓郁,竟有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洛御尘看着独孤槿喝鸡汤的样子,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 两人在一起吃饭的画面,却是无一不落入冉静的眸中。 她冷冷看着洛御尘看独孤槿的眼神,眸子渐寒。 第73章 给瑞王下套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对于独孤槿来说,这一顿早餐算是她在古代重生后吃的第一顿如此丰富的早餐,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掉,身体也暖和了下来,更是一时心有感触。 她拿眼偷偷觑了一眼洛御尘,他正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样子极为斯文,周身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他身上冷傲的气质相得益彰。 “你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洛御尘一双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朝她扫过来。 独孤槿身子带着一丝僵硬,伸手将额前的散发别在耳后,掩饰住方才一刹那的慌乱。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再没任何多余表情。 “槿儿心中存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独孤槿倏然说道。 洛御尘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道:“有什么疑问?” 独孤槿微微颔首,“王爷将我接到这里来,就不怕被瑞王知道后,给洛王府带来麻烦吗?”这几日,独孤槿一直心神不宁,虽然知道目前她在洛王府最为安全,但若是被瑞王知道她藏身于此,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洛王府必将又惹来麻烦。 她知道洛王府虽然明面上已然如夕阳落日,却一直被有心人士忌惮,对洛王府虎视眈眈。她光是看到府里这些士兵的受伤程度就已知道,对方定是想要将洛王府连根瓦解! 她之余洛王来说,原本也只是萍水相逢,她要医治他的病也是因为要救她的师傅。她实在不忍心洛王府因为她而受难! 对于洛御尘先是上次在北冥堂那里救了她,现在又从瑞王这里将她解救出来。在她的心里,她是感激他的。 “你以为现在他还能顾上其他吗?”洛御尘冰冷的薄唇微微开启。 独孤槿一愣,面上有些吃惊,“王爷此话何意?” 洛御尘站起身,与独孤槿面对面,垂眸与她对视:“现在,他已是自顾不暇。” 他话里的意思是?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难道现在瑞王那边怕是出了什么问题,根本无暇顾及她?! 洛御尘敛目,“这段时间姑且在洛王府养好身体,不日我们便启程。”说完,落下这边话便转身离去。 看洛御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是丝毫不担心瑞王那边会闹事的样子,便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只是,究竟瑞王那边遇到了什么事呢!独孤槿心里想了会便摇头作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的瑞王找上门来,她也不会牵连洛王府。 她站起身来到门口准备回屋,便见冉静正站在院中,目光冷冷的朝她看过来。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朝外走去,来到冉静近前:“夫人好。”她不卑不亢的叫道。 冉静沉着一张脸,冷厉的眸子从上到下将独孤槿打量一遍,“说到底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独孤槿一双美眸微微一缩,心下有些不悦,面上依然淡淡,她冲着洛御尘的面子上也不会和她过不去。 “槿儿多谢夫人夸赞。”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她自动忽略掉她话里暗暗的嘲讽之意,只当是夸赞的话来听。 冉静的眸子微微眯起,脸上划过一抹冷笑,面上带一丝愠怒:“牙尖嘴利,不管你接近尘儿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奉劝你不要自作多情,尘儿自幼便已定下婚约。” 她这一席话着实让独孤槿听的云里雾里,看她的样子,该不会是以为她看上洛御尘所以才黏着不走的吗?顿了顿,她眸子微微一沉,原来,洛王早已定下婚约。 一想到刚刚对方所说的话,独孤槿心里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扬起脸,努力扯了一个还算明媚的笑容,“夫人多虑了,槿儿从来没有觊觎过洛王爷什么。”独孤槿眸光清澈看着冉静,她决定今天趁这个机会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对方总是误会什么。 “起初槿儿来到洛王府为王爷治病也是为了救我的师傅,之后槿儿接连两次被王爷所救,对王爷真真是心存感激的。” 冉静听完独孤槿一席话没做声,心里却稍稍有些惊讶,如果她没有骗她的话,那么真的是她误会了吗? 一双探究的双眸仔细的打量独孤槿,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独孤槿眼底清澈,一脸诚挚,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 冉静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两人所说的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进入了洛御尘的耳中。月亮拱门后边,一抹颀长的身子微微一窒。 刚刚他出来后看到冉静进入了院内,他知道一定是冲着独孤槿而来,于是便又折返回来。 她对他却是只有感激! ------ 一大清早,瑞王府门口却是站了两排长长的御林军,各个一手执长剑,一手高举火把,面上肃穆。两排军队中间有一名身穿铠甲的御林军统帅谢明。 厉珏瑞在管家慌慌张张的叫喊声中恍然醒过来,听完管家所说后,匆匆换上衣服便跑了出来。 看着大门口聚集了这么多士兵,不禁有些发蒙。 他蹙眉上前向谢明询问,双手抱拳:“不知谢统领这一大清早的来我瑞王府有何贵干!”目光扫了扫站的整齐划一的御林军,“谢统领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谢明也拱手做辑,面上则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瑞王殿下息怒,末将也是奉命而为!还请海涵!” 厉珏瑞眸子微动,“奉命行事?不知谢统领究竟是奉了谁的命?” “末将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瑞王府。”谢明一脸正色。 厉珏瑞彼时心里有些惶恐,“皇上之命?究竟我瑞王府出了什么错要谢统领过来?”他心下疑惑,自从和独孤陌在皇宫里被人当面撞见后,他便安分的留在瑞王府里。 难道是因为独孤槿? 难道皇上的人找到了她? 是独孤槿将他把她囚禁在此的事情告诉了皇上吗? 厉珏瑞眸中划过一抹冷然,他真的太大意了,也太小瞧了独孤槿。那日,在皇宫里他定然是受了她的算计,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独孤陌的算计下将计就计又给他下了套,她一个人定然是做不了的。 而今又能如此轻而易举让他府里的人没有丝毫察觉就将她带离了王府,想必,此人定是不简单! 第74章 瑞王府被查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厉珏瑞想到这里,脸上一变再变。 他真真是小瞧了独孤槿,对她太过大意了! 谢明站在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瑞王殿下,此番皇上让末将来王府是来搜查前段时间宫中失窃,有目击者说见此贼人潜入了瑞王府,所以皇上派末将前来瑞王府搜查。” 厉珏瑞心下更是一紧,宫中失窃? 他好像听母妃说过,前些天宮中潜入一名贼人,就是不知道偷了宫中什么宝贝带出来,不过,皇上因此而龙颜大怒。看来被那贼人所偷之物定然是皇上很重要的东西。 只是,那名贼人怎会好巧不巧的潜入了他瑞王府? 有人潜入他的王府他竟然丝毫不自知? 想到这里,他目光灼然的看向谢明:“谢统领,有贼人潜入我瑞王府,本王怎会不知情,怕是那目击者看错了吧!” 谢明见厉珏瑞站在大门前,明显不想让他们入府,即便之前他对此还有所怀疑,现在怕是...... “瑞王殿下,请赎末将无礼,末将乃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前来王府搜查,若是此番进不去王府,怕是皇上怪罪下来末将无法承担。” 说罢便也不等厉珏瑞同意,拿着剑的手高高举起,底下的一众御林军侍卫得了命令开始行动起来。为首的一众士兵前边,有两个侍卫手里牵着四条大黑犬。 便是在御林军里训练出来的军犬,他们一个个经过严格的训练,凡事被他们闻过的气味他们便能一路跟着寻出来。 现在他们竟是纷纷低头闻着瑞王府门口的地面,鼻子灵敏的嗅着,突然,他们抬起头朝着紧闭的大门大声的叫着,更是抬起长腿想要将紧闭的大门扑开。 谢明看着四条军犬的异常反应,便知他们在这里闻到了他们想要的气味。 他微微眯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厉珏瑞:“瑞王殿下,你看看他们的反映,这军犬可是说不了谎。” 厉珏瑞心里更是一阵心烦,这军犬的反映也让他心里起了疑,只是,更多的却是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瑞王殿下,请将门打开。”谢明再次冷冷对他说道。 厉珏瑞轻叹口气,现下也由不得他了,于是叫来管家将大门打开。 瑞王府大门一开,那四条大黑犬便不等士兵牵着他们进去,他们自己已然猛地向前飞奔而去,牵着他们的人只得跟着他们的步伐在后边紧随其上。 厉珏瑞有些担心的看着那四条狗拽着士兵跑远,心里更是不安极了。 谢明走到他身旁,道:“失礼了瑞王殿下。”说完他朝身后招手,示意外面的御林军们进来。 厉珏瑞也顾不得其他,紧紧跟着一众人而去,脑子里则在飞快的运转着。 那四条军犬凭着优秀的嗅觉在王府里四处蹿着,谢明和厉珏瑞也跟在其后。 厉珏瑞心中颇为忐忑,他有些担忧怕他们发现他底下建的密室,心里更是有些担心,父皇此番让人来瑞王府调查失窃之物,怕只是个幌子,而要调查他才是其背后的目的! 想到这里,厉珏瑞的脊背不由的暗暗发凉。 他只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段时间连同武家也都故意低调行事,生怕再次激起皇上不满。他更是小心翼翼如傅薄冰,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竟然因为这事被皇上叫人前来搜查! “汪——汪——汪!”彼时,一阵激烈的狗吠声让他惊醒了过来,他猛然瞪大眸子走过去。 那四条军犬正在那密室的入口处狂叫不止。 谢明蹙眉看着狂叫不止的军犬,又转头看向厉珏瑞:“瑞王殿下,你看,这军犬怕是发现了什么吧!” 现在,任凭侍卫紧紧拽着缰绳想将他们拉走都无法撼动他们。 四条军犬仿佛身子被定住一般,屹立在原地不动地方,更是狂吠不止,眼睛里冒着蓝光,明显发现了异常之处。 厉珏瑞身上渐渐冒出一层冷汗,面对谢明质问的眼神,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谢明上前,目光扫视着这座亭子,却是在亭子前一尊石柱前停驻。 军犬依然对着这里狂叫不止。 厉珏瑞就站在这边,他面上故作一片平静,可藏在衣袖里的手却已是大汗淋漓。 他害怕这个密室会被他们发现,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是什么也不敢做。 谢明眼睛紧紧眯起,似是有所斟酌,蓦的,他大掌忽然摸上石柱。 厉珏瑞脸色微变,心也提了起来。 就见谢明大掌左右动了动,似发觉这石柱有机关。 目光带着一丝质疑看向厉珏瑞。 其他士兵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眼中充满了疑问。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厉珏瑞心知自是瞒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脸上故作一片轻松道:“这里是本王私下建造的一座密室,用来防范于未然,想着府里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以下来躲一躲。” 他说的故作轻松,可众人的眼神却是变了变。 大周有明文规定不许大臣们私下建立密道一类。 可身为皇子的厉珏瑞却是违反了这一规定。 厉珏瑞也心知这样说出来定是不妥,可是,眼下,他已是没了别的选择。 谢明眸子动了动,大掌被拿开。 厉珏瑞见此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下一刻谢明的话又再次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可否劳烦殿下将密室门打开,末将好带人下去查探一番。” 厉珏瑞目光渐渐掺着寒意,这谢明当真是...... 可是,他面上却是无法决绝,垂在身侧的手则是紧握成拳。 “好。”他身形有些僵硬,在众人冷冷的注视下走到石柱旁,缓缓抬起手,将大掌放到上面,而后转动石柱。 一阵‘哐哐’的声响之后,藏在地下被杂草覆盖的石门便缓缓开启。 谢明看着那个被开启的地洞,唇角扯过一抹冷笑。 厉珏瑞的身子却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恼恨的看着谢明先让人将军犬给带下去,他则站在外面,静静等着他们的消息。 厉珏瑞心里此时则是全然绷紧,劝诫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前那个关押独孤槿的石屋在独孤槿被人救走后他便让人给收拾妥当了,外人应该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至于其他的石屋,他也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放了一些他这些年来从民间以及各个江湖组织那里搜刮来的兵器,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若被问起来时,他也可以说是自己喜欢研习兵法,所以才存了那么多的兵器。 厉珏瑞心里正盘算着,却是听到从地下传来的狗叫声越来越大,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第75章 有口难辩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谢明的脸色略微变了变,侧头看向厉珏瑞,彼时,先前进入密室的一个侍卫从地下走上来对谢明拱手道:“启禀将军,末将在下面看到了宫中失窃的夜明珠,另外还有......” 谢明蹙眉见那侍卫似有犹豫,便开口道:“还有什么?” 厉珏瑞不说话,目光冷冷的看向那侍卫。 那侍卫咬牙道:“还请将军亲自下去一看便知。”说完,便紧抿唇不敢再多言。 谢明扭头看向厉珏瑞,就见他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 厉珏瑞见那侍卫脸色苍白将想要说的话咽回去便心知他可能是看到了他在下边藏着的那些兵器。 谢明提议道:“瑞王殿下,不如你随末将一起下去密室一看。” 厉珏瑞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却不得不答应下来:“好,本王随谢统领下去一看。” “那就有劳瑞王殿下了。”谢明朝他拱了拱手,侧过身子让厉珏瑞先行。 他紧咬牙关,顺着台阶朝地下的密室走去,谢明紧随其后,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御林军侍卫。一众人顺着暗道下去到达密室。 谢明瞧见侍卫找出来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厉珏瑞眼睛不由圆瞪,指着这夜明珠道:“没想到我瑞王府内还真的有窃贼闯入,还竟是将这颗夜明珠给藏到了这里。”他心底生寒,这个窃贼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又因何缘故将这夜明珠藏在他这里?隐隐的,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谢明脸上似笑非笑:“这大胆贼人竟真真是会找地方。” 厉珏瑞瞪眼瞧他,见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该不会是怀疑他和那贼人有什么关系吧? 谢明让人将那颗夜明珠收好,目光又冷冷的扫视全场,他在厉珏瑞警惕的目光下,走到一个门前。 厉珏瑞心下不由紧张,眼看着谢明将石门推开,入眼只看到里边有一个小小的板床,便再无其他,谢明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厉珏瑞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这里便是关押独孤槿的那间屋子,总算他之前让人清理过这里,才没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谢明又来到另一个门前,厉珏瑞紧抿薄唇,心知也搪塞不下去便开口道:“这里是我的一些私藏品,皆是一些兵器之类,谢统领也知本王素来喜欢研习兵法,对兵器更是着迷成痴。” 谢明耐心的听他说完,挑眉道:“哦?末将对兵器也颇有研究,不知瑞王可否让末将进去瞧瞧开开眼?” 厉珏瑞看着这张好笑的脸,心里有些气急败坏面上却刻意隐忍不能显露出来。 “好。”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钥匙,将锁头打开,石门缓缓朝里打开,然后扶手作势让谢明等几人先行进去。 谢明跨步走进去,惊讶于眼前满屋子的兵器,他走到一个长枪跟前,单手将长枪挑了起来拿在手中比划了一番,箭头锋利无比,果真是好东西。而后又有些新奇的去看了看别的兵器。 厉珏瑞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边,心里隐隐带着不安。 就在此时,谢明突然停下脚步。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其中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他伸手将那东西从兵器之中掏了出来,将那东西展开,立时,眸中露出惊骇之色。 厉珏瑞看见谢明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微微掌嘴,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瑞王殿下,这是什么?”谢明冷冷看向厉珏瑞。 “这不是本王放在这里的!”厉珏瑞飞快来到谢明身前,指着他手中的龙袍道。 看见谢明一脸质问的眼神,他冷冷道:“这个东西真的不是本王的!” 谢明却是一脸的寒意,上下打量了一眼厉珏瑞的身材,又看了看手中的龙袍,经过一番比对,道:“瑞王殿下有什么想说的届时和皇上说吧。”这龙袍的大小分明是按照他自己的身形专门制作的,他不承认都难。 厉珏瑞有苦难言,站在原地,如临大敌。 谢明带着龙袍走出密室,厉珏瑞和他们一道上去,对谢明道:“谢统领,这件龙袍当真不是本王的,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本王。” 谢明面带不屑:“瑞王殿下,末将此番来王府也只是奉命行事,瑞王殿下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去和皇上说。”话落,他看了看手中的龙袍,道:“这件龙袍末将必须将它呈给皇上过目。” 他一席话说完,也不等厉珏瑞作何反应,便骑上马带着一众御林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瑞王府。 厉珏瑞脸上骤变,浑身如被人淋了一大盆冷水。 ------ “混账!真是混账!”厉景帝恼怒的将书案上的折子全部掀翻在地。 谢明跪在地上,拿着龙袍的手微微的颤抖。 “一个个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厉景帝微微眯眼,猛地站起身朝谢明走来。 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龙袍,心中更是恼怒交加。 “启禀皇上,武贤妃和瑞王在殿外求见。”太监小心翼翼的禀告着。 厉景帝目光冷冷的看向门外,冷声道:“朕不见!”说完,他一甩袖转身又坐回龙椅上。 守在殿外的武贤妃和厉珏瑞等了许见也不见皇帝那边的回复,心知皇上是不想见他们。 武贤妃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瑞儿,你让母妃说你什么好!怎会如此不小心!” 厉珏瑞面上带出一丝惊讶看向她,“母妃,你难道也认为那龙袍是儿臣故意找人做的吗?” 武贤妃见他面上的表情不似在说谎,“那龙袍真的不是你的!?” 厉珏瑞重重点头,“自然不是儿臣的!” 武贤妃美眸泛起一阵冷意,“那么说,是有人存心陷害你了?” “母妃,儿臣在想,宫中怎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失窃,还恰巧不巧的宮中失窃之物竟然在儿臣的王府里!父皇让人来搜查竟是在儿臣这里找到龙袍!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布的局,便是要陷害儿臣!” 武贤妃冷冷眯眼,“瑞儿说的不错,只是,会是谁在陷害你?对了,那个独孤槿可有找到?” 厉珏瑞摇头,眸中迸发冷意,“还没有。” 武贤妃冷哼一声,“瑞儿,那个女人你自是不必担心,母妃已安排了人......”既然她不肯给皇儿治病,那么她也休想将他的事情说出去。 “母妃,只是父皇这里......”厉珏瑞面露焦急之色。 武贤妃朝厉珏瑞淡淡看了一眼,开口便道:“让本宫进去!本宫要见皇上!”与此同时,身子已然扑向紧闭的雕花大门。 第76章 帝王心术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厉景帝蹙眉听着外边武贤妃的叫喊声,心情更是烦闷,脸色铁青的看着门后的身影。 “皇上,求求你见臣妾一面,瑞儿是被人诬陷的!” 武贤妃脸上一片凄然的表情,纤手紧握成拳,一下一下重重拍打在紧闭的大门上。 守门的侍卫一脸为难,上前作势要制止她,厉珏瑞走上前将他们挡住,目光冷然:“本王看你们谁敢动我母妃。”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从侧门匆匆跑了出来,对着武贤妃道:“哎呀,贤妃娘娘,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有什么用,小心更惹闹了皇上啊!” 武贤妃眼眶泛红,一脸委屈的看着那太监:“王公公,你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劳烦公公你和陛下说说,让他见一见我们母子俩,不然本妃就在这里长跪不起。”说完话,她便一下子跪到地上。 厉珏瑞脸上带出一抹挣扎,想要将母妃扶起来被她冷冷拒绝,她对着他摇头,厉珏瑞也只好咬牙看着武贤妃跪在地上。 王公公看着两人,无奈摇头,转身又进了里边。 “皇上,武贤妃说要是您不见他们,她就长跪不起了。” 厉景帝沉着脸,缓了缓,道:“让她进来吧。”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边打开,王公公走出来。 武贤妃面上大喜,厉珏瑞也不觉松了一口气。 “贤妃娘娘,皇上让你们进去。” 厉珏瑞连忙将武贤妃扶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缓缓走进去。 到了近前,武贤妃眼眶红红,一见到厉景帝便扑到地上跪下,声音带着委屈:“皇上,您可不要被有心人士给蒙蔽啊!” 厉珏瑞也连忙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厉景帝面上依旧不是很好看,指了指谢明手中的龙袍道:“这件龙袍你又怎么说!分明是按照你的身形和尺码做的,你怎么和朕解释。” 面对厉景帝的冷声质问,厉珏瑞面上微微发白,“父皇,原本那颗夜明珠乃是贼人故意放到府中,想必这件龙袍也定是那贼人故意放到那里来诬陷儿臣!” 武贤妃也道:“皇上,你想想宫中怎会那么巧这个时候失窃,还故意留下线索让皇上你派人去瑞王府调查,想必偷夜明珠是假,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要陷害瑞儿才是真的!” 厉景帝听他们的解释,思忖良久,再次看向他们:“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可能存在这个可能性!可是,瑞儿也不是没有嫌疑!据谢明所说,钥匙可是瑞儿自己拿出来的,之前的石门并没有遭到破坏,这又如何解释!?另外,你私自建造密室又该如何给朕解释?还私藏了那么多兵器!你当真是想有一天等反朕的时候派上用场吗?” 说到这里,厉景帝情绪激动,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让武贤妃和厉珏瑞身子不由猛地一怔。 他们母子二人脸上皆是露出惶恐之色。 厉珏瑞更是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儿臣有罪,请父皇息怒!” 此时,厉珏瑞浑身如坠冰窟,想必在皇上心里也不一定就认定那个龙袍是他的,只是却是十分在意他私自建造密室又私藏了那么多兵器。皇上多疑,恐怕自是担心他将来有一天会佣兵自反!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手心已是冒出丝丝薄汗。 武贤妃缓缓抬起头,“皇上,你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是臣妾没有将瑞儿教导好,自幼便让他熟读兵法,让瑞儿从小就养成对兵器的无比痴迷。” 厉珏瑞一下子明白过来,连忙顺着武贤妃的话接下去,“请父皇责罚儿臣吧!儿臣不该为了个人喜欢,为了能有地方私藏兵器而偷偷在地下建了密室,还请父皇责罚儿臣!” 谢明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的,心中一阵鄙夷,他抬头偷偷看向坐在上首的厉景帝,他脸上一变再变,终是开了口。 目光冷冷的扫过两人,语气却是缓和下来,“你们母子当真是蠢钝至极!” 武贤妃和厉珏瑞几乎是同时抬头,眸中带出一丝诧异之色。 “正是因为你们的愚蠢,才让有心人士利用!”说完,他将目光定向厉珏瑞,“瑞儿,你自建造密室,私藏兵器,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也定是会某天暴露出来,你是当真不怕朕知道后不办了你?” 厉珏瑞身形猛地一晃,连忙身子匍匐到地上,“儿臣知罪!” 眸光又冷冷看向武贤妃:“贤妃,你当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武贤妃身形一顿,眼眶再次红了起来,“臣妾知错。” “瑞儿,你既已知罪,朕便从轻发落,密室永久封存,私藏的兵器全部上缴国库,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厉珏瑞心中暗自咬牙,再次叩头。 “贤妃,你教儿无妨,朕罚你在寝宫闭门思过,抄佛经一百遍。” 武贤妃连忙叩首,不敢再多言。 看来,皇上并不想将此事闹大,两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只是厉珏瑞倒是颇为心疼他这些年来费尽心力搜刮过来的兵器,竟是全被没收了去!心中难免愤恨! 两人面上皆是不敢表现出来,皆谢过龙恩。 厉景帝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挥挥手,对他们道:“朕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武贤妃和厉珏瑞两人也不便多留,连忙匆匆退出了大殿。 他们走后,厉景帝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罚他们已经算是很轻了,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想要陷害瑞王,想要用他的手来打压瑞王。如果他真的重重罚了他们便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不过,瑞王私自建密室私藏兵器一事,却是可大可小。只是,他现在不好将瑞王一派狠狠打压,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他们背后的势力,如果瑞王一派倒下去,那么朝中的势力变不再平衡,很多格局都要重新洗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打破朝中的局势。 只是,究竟是谁要陷害瑞王? 厉景帝眸中泛起冷意,那贼人竟是能在宫中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东西偷走,又轻而易举的进了瑞王隐藏及深的密室! 不行,他必须要将此人找出来! 第77章 迷路的香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瑞王府内,厉珏瑞坐在书房里,面色阴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竟然还没有找到独孤槿的下落?” “属下该死,属下已将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查过了,却是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跪在地上的男子明显身形一震。 厉珏瑞冷眸微眯,冷哼一声道:“独孤槿没有回丞相府,皇后娘娘以及淑妃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难道,她还真能凭空消失一般不成?” “看来,瑞王府的人也不过如此。”一道冷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厉珏瑞惊愕的瞪大双眸,站起身,目光在房间里冷冷的扫过却是不见来人的踪迹。 “你是谁?”他声音略带一丝干哑。 “哈哈!”来人冷笑一声,“瑞王殿下何须急着见我!待本堂主将那人带回来,你且备上好酒好菜便可!” 厉珏瑞眸中更是露出一丝惊骇,然而那人的声音随之渐渐飘远,书房里已然恢复了一片宁静。 “瑞王殿下,此人怕不是贤妃娘娘找来的吧?”跪在地上之人提醒道。 厉珏瑞缓缓坐下来,眸子渐渐恢复了平静,希望此人能将独孤槿给找出来! ------ 洛王府。 洛御尘神色淡淡的翻着手中的书卷,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宮中可传来什么消息?” 雲青站在一旁,道:“瑞王私藏禁物一事被皇上查到,武贤妃和瑞王被罚了禁闭。” 洛御尘将书本合上,冷笑一声:“看来,皇上并不想打破现有朝局。” 雲青点头,猜测道:“皇帝速来疑心病重,只怕表面没有重罚瑞王,恐怕心里已是对他心存了芥蒂。” 洛御尘唇角微微勾起,又道:“瑞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属下派人一直守在瑞王府,发现这几日瑞王府亲兵在京城里走动频繁,怕是在急着想找到独孤大小姐。” 只是,任凭他们怎么找,也不会想到独孤槿居然会在洛王府里!这看起来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人,是不会有人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来! 洛御尘点点头,忽然想到到什么道:“这几日驰大公子有没有来过王府?” 雲青摇头,面上带出一丝无奈:“属下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驰公子了。”那日,他刚从外边办完事回到王府,恰巧看到驰公子愤然离去,该不会他和王爷有什么不愉快吧?! 洛御尘脸色倏然沉了下来不再说话,雲青也只好默默退了下去。 ------ 独孤槿这几日住在洛王府里,日子过得倒也很是安然,她已将身体调理了过来,身上所中的mi药她也研究出了解法,这几日便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准备接下来要去北番所预备的一些药物和防身之物等。 小赤赤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独孤槿在桌前忙碌着,时不时的用黏糊糊的身子去蹭一蹭她。 独孤槿轻轻拍拍他的小脑袋,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浅的女声,小赤赤连忙吓得躲了起来。 “奴婢给小姐送了吃食过来。” 独孤槿蹙了蹙眉,听这声音不似之前伺候她的丫鬟,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手上端着托盘缓缓朝她走过来。 “奴婢给小姐准备了一些糕点,请小姐享用。”青鸾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瞥见上面摊开的草药,不禁有些讶然。 “小姐居然也懂得药理?” 独孤槿抬眸,目光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青鸾。 从她一进来她便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你是?”她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奴婢叫青鸾,是新入府的女医。”青鸾朝独孤槿轻轻福身。 独孤槿不动声色的淡笑道:“原来妹妹是女医啊!看来我们是同行。”不禁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青鸾面上微红,带着一丝羞涩道:“奴婢对医术只略懂一二,倒是看小姐你可是各中高手。”说着,她仔细看了看桌上放的各种草药,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姐这些草药,奴婢也就只认识其中几种。” 独孤槿看着面前的少女,脸上的笑意不减:“妹妹真是太谦虚了。” 青鸾一张秀美的脸颊更是染上一丝绯红,“好了。奴婢不打扰小姐你了,以后若是有时间,奴婢倒要向小姐好好讨教一番医术!” 独孤槿笑着点头:“好啊!”而后目送青鸾出了门。 笑容在脸上僵住,独孤槿脸色微变,这个青鸾,她觉得并不是她表面看的那般简单。从她眼底看到那些草药,并未显出来惊讶或者是不解的表情,只是嘴上说不认识很多,她为什么要撒谎? 是夜,有两道黑影身形敏捷的穿梭在王府大院中。 不远处,走来一对巡逻的侍卫,两道黑影分别迅速躲了起来,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黑影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 “停!”为首的侍卫长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一脸戒备的看向四周。 “你们去那边看一看!”侍卫长下了命令,因着府里常年有刺客来此,府内早已加强看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异常戒备起来。 那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不禁用双手捂住嘴巴害怕发出什么声音,目光则看向对面藏在巨石后的黑衣人。 侍卫长拔出长剑一脸警惕的看向周围,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接近那身形瘦小的黑衣人。 此时,两人只隔了一个小小的假山,只要那个侍卫长再走几步绕道假山后便会发现藏匿在此的黑衣人。 却在此时,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是谁在哪里?”侍卫长猛地转过身朝对面而去,更是高喊道:“有刺客!你们都去那边!” 藏在假山后的黑衣人身子一阵虚软缓缓蹲了下来,侧头向巨石后看了看,刚刚师兄为了掩护她引开了侍卫。 香袖暗暗责骂自己真是太笨了!原本师兄不叫她跟过来,可她非要和师兄一起来洛王府!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站直了身子。 四处打量过后,发现没人才从假山后边走出来。 不知道师姐究竟在不在洛王府! 若是师姐在王府里,那么她在哪个房间呢? 香袖在王府里探寻了一圈,眼睛都有些发酸了,这里的房间从外面看似乎都长的差不多! 师姐!你究竟在哪呢? 第78章 高手过招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香袖简直欲哭无泪! 师兄究竟去了哪里?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找到师姐呢?! 独孤槿研究药理到很晚才入睡,正要将蜡烛熄灭,门外却是隐隐听到有什么声响。 她蹙眉来到窗口,远远的能听到似有打斗声,还听到侍卫的高喊声:“有刺客。” 独孤槿微微挑眉,对于洛王府而言,有刺客来袭乃是家常便饭,她没有多加在意,又重新坐回床上。 却在此时,窗户被人从外面猛地扑开,随之而来的是一抹高大的身影落于室内。 “师兄!”独孤槿站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无邪虽是一身黑衣人装扮,独孤槿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是他。 小赤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一下蹿到独孤槿怀中,满是戒备的盯着面前之人。 无邪的眸光紧紧盯着独孤槿这张略带消瘦的脸,心中一阵紧缩,上前拽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师兄,我不能和你走。”独孤槿从无邪的手中挣脱出来,身子也向后退了一步。 无邪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你想就此留在这洛王府?” 独孤槿闻言,面上一阵挣扎,微微垂眸道:“师兄,我要和洛王去北番,待将他的病彻底治好,便不会再和他再有什么交集。” 无邪沉默,心中却是掀起了不小波澜。 只是,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他看向她的目光转而变得幽冷:“师傅要我带你回去。” 独孤槿蹙眉,“师兄,我目前在洛王府很安全,之前瑞王将我关在密室里,是洛王将我从那里救了出来。现在瑞王的人恐怕正在外面四处寻我,若是我离开了洛王府的护佑,和你一起去师傅那里,恐怕只会牵连了师傅。”独孤槿将隐忧说了出来,目前,她最好的办法是暂时依附于洛王。 无邪一脸复杂的看着独孤槿,心中似在斟酌。 蓦的,他淡淡道:“香袖也在洛王府。” “什么!香袖竟然也来了!”独孤槿心中略带焦急,更是一阵头痛,她现在很是担心香袖的安危!恐怕她被府里的侍卫当成刺客可就坏了! 却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独孤槿和无邪对视一眼。 “独孤小姐!王府里来了刺客!刚刚有侍卫看见那个刺客似乎进了小姐你的院子。”侍卫长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独孤槿站在原地,清了清喉咙,道:“没有什么刺客在此。” 侍卫长却是不依不饶,接着道:“末将看小姐屋内灯还亮着,怕是小姐没有睡呢吧!不如小姐将门打开,让末将去里边看一看,免得若是有刺客进来误伤了小姐可就不好了!” 独孤槿蹙眉,一脸冷笑道:“怎么,这位侍卫大哥却是不相信槿儿吗?觉得是槿儿将刺客藏在了此处?” 守在外面的侍卫长身形一顿,“末将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 那侍卫长话说到一半,声音停了下来,却是连忙跪在地上道:“末将叩见王爷。” 独孤槿心中一紧,不禁看向坐在床榻上的无邪。 紧紧蹙着眉,无邪一身冷然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夜色中,一抹颀长的身影立于院中,清冷的眸光看向紧关的大门。 洛御尘伸手做了一个手势,其中一个侍卫从后边走出来,手上驾着一个被绳子困了起来的黑衣人。 到了近前将那黑衣人往前一推,香袖不由‘嗯’了一声。 那声音清楚的传入屋内的独孤槿和无邪的耳中,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看来香袖竟是被他们抓到了! 无邪颀长的身子倏然从床榻上站起来。 “师兄!”独孤槿面上十分不好看,眼看着无邪来到门口。 洛御尘清冷的眸光看到门上透过来的高大身影,一双墨瞳中的温度冰凉彻骨。 “既然来了我洛王府,为何不现身?” 此时被绑着的香袖不住的摇着头,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屋子。她真是没用!都怪她,若不是她暴露了行踪,也不会连累师兄!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看向一身冷肃的无邪。 原本紧闭的大门却是猛地被一阵内力给撞了开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飞出一记泛着冷光的飞镖。 守在外边的侍卫纷纷大惊,连忙拔出剑来不断挥舞着,试图抵挡飞过来的暗器。 洛御尘面上毫无波动,一双深眸却是看着矗立于门口的那两道身影泛出丝丝冷意。 此时,独孤槿正站在无邪身旁,担忧的目光则是紧紧落在了被捆着的黑衣人身上,目光丝毫未在他身上有一丝停留。 心中一片冰寒,洛御尘伸出手,两指轻而易举的便将朝他飞过来的暗器夹住。 原来竟是叶子。 无邪沉着脸,周身布满戾气。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似是激起两道强力的气流,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停止了。 “师妹,让开。”无邪轻轻推开独孤槿,与此同时,从怀中掏出软剑。 “不要,师兄!”独孤槿心中大惊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 无邪手执软剑,运气朝洛御尘逼去。 洛御尘依然站在原地,面对朝他袭来的无邪,面上未有任何表情。 待无邪的软剑朝他袭来时,洛御尘微微侧身躲过了无邪的攻击。 无邪双眸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迅速调理好气息再次朝洛御尘而来。 独孤槿面带焦急的看着两人缠斗起来,想要开口阻止,恐怕没有人会听她的,便慌忙朝香袖跑去。 “师姐!”香袖眸子带着深深的自责看向来到跟前的独孤槿。 快速将捆住香袖的绳子解了开来。 香袖得了自由,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缠斗中的洛御尘和无邪。 “师姐,那个人是洛王吗?看起来他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测啊!”香袖看着两人过招有些目不暇接。 独孤槿则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们二人。 她不知道,为何他们彼此对对方竟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无邪没想到洛御尘的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此时两人已是过了不下上百招,他竟是无法在他身上讨得一丝上风,更是招招受制于他! 微微眯眼,眸子射出一抹寒意。 无邪一只手拿软剑和他缠斗,另一只手则从怀中掏出了锋利无比的叶片,直朝洛御尘飞去。 第79章 组团去北番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眼见无邪的暗器正朝洛御尘直逼而去,心竟是在这一刻不由的紧紧揪住,眼见那暗器即将没入洛御尘的脸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气血翻涌。 她下意识扬起手,几枚银针瞬时从衣袖间飞出。 洛御尘冷冷凝视着无邪,面上不带丝毫慌张,手中长剑猛然间抵住地面,颀长的身子一跃而起,无邪的暗器冷不防的被打到了洛御尘的龙渊剑上。 独孤槿的银针则和被剑身打返回来的暗器相撞,一阵激烈的碰撞声过后,皆是齐刷刷被弹到了地上。 洛御尘高大的身子稳稳的落回地面,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躺着的暗器,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仁里闪动着点点星光。 无邪默默看向地上的银针,抬眸,和独孤槿对视上,那双原本如墨般的眸子在一瞬间暗了下去。 独孤槿抿了抿唇,来到两人中间:“你们不要打了。若是再打下去,槿儿就去一个你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任凭你们就算打的混天黑夜,槿儿也不会再管了。” 说完,盯着无邪看了看又转头看向洛御尘。 两人站在原地,皆是没有说话。 香袖面上倒是露出一副痴痴的模样,面上带出一抹崇拜之色,艳羡道:“要是香袖什么时候能有他们这么高的武功就好了。” 她一席话让原本沉默的三人皆是齐齐朝她看过来。 香袖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在看她。 彼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香袖的脸颊不禁泛红,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抬起头面上不好意思的看向三人。 独孤槿唇角忍不住扯了扯。 “师姐,看来香袖是有些饿了。”她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道,“不知道这府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无邪面色阴沉的朝香袖看过来,虽是一句话没有说,却无形之中让她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看来,她这个样子着实让师兄在洛王面前丢人了。 是人家肚子饿,又能怎么办呢?!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桌子上摆满了各式香喷喷的美味佳肴,香袖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筷子,小小的脸颊都快要贴到桌子上了,嘴上更是吃的油哄哄的。 无邪身子斜斜靠在旁边柜子,一脸的冷然。 独孤槿无奈的坐在香袖身旁,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没想到在这个别人都已然陷入梦乡的时间段内,香袖居然可以吃这么多。 “师姐,这洛王府的饭菜简直太好吃了!要不你也尝一下这个丸子!”香袖用筷子夹了一个丸子凑到独孤槿唇边。 独孤槿侧过脸,朝她摆了摆手:“我不吃,还是你吃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有些翻涌的内心暂时平静下来。 她总算知道师傅为什么不让香袖自己单独出门了,以她这贪吃的性子,怕不是见到一个地方就吃,还不得把师傅他老人家给吃穷了。 “师姐,这洛王府里还缺不缺丫鬟!不如我来这......”香袖一面吃着,一面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无邪和独孤槿异口同声的道。 香袖正在吃东西的动作倏然停下,目光怔怔的看向满脸怒容的两人。 他们怎么这么大的反映?! 面对两人暗含警告的眼神,香袖也只得将心里的小心思给藏了起来,神情也有些恹恹。要是能在洛王府里多待一些时日可就好了!她就每天都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无邪将独孤槿叫道一旁,面上不带任何表情,道:“你心意已决!?” 独孤槿重重点头:“槿儿欠洛王殿下的必须还清。” 无邪冷着一张脸,“好,我不阻止你,但此番去北番路途凶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语气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独孤槿面上微微吃惊,一向不善言辞的无邪少有的如此多话,她知道无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跟着洛御尘去北番那么远的地方。 她心头一暖,一双盈盈水眸落在无邪的脸上,开口道:“槿儿就多谢师兄了,只是师傅他老人家......” “师傅你不用担心,他老人家已经一个人去了古墓那边,准备重新修建古墓。”无邪淡淡道。 独孤槿点点头,总算是稍稍放了心,师傅他老人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身体已然无碍她就放心了。 “洛,洛王爷。”香袖吃得正香,见洛御尘走进来,连忙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油。没想到这洛王爷还挺好客的,招待她这么多好吃的。 她心里不禁对洛王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看他的样子虽然脸上带着一个面具将大部分的脸都挡住了,可丝毫不影响他周身上那股英俊的气质。 洛御尘一双冷眸直直看向正在一起的独孤槿和无邪,身上渐渐散发出来寒意。 香袖诧异的眨了眨眸子,为何现在看着这洛王怎么感觉比之前要冷了一些呢。 无邪见洛御尘到了近前,幽冷的目光看向他,两人的冷眸相互对视。 洛御尘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已是吃的差不多快干净了,唇边扯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却是丝毫没有达眼底。 “此番你们前来洛王府,已是看到她安然无恙,那么,可以离开王府了。”他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香袖心里漏掉一个节拍,哎呀,这是要赶人了!她原本还想在洛王府里多待几日,好好一饱口福呢。 求助的小眼神不由飘向独孤槿。 无邪依旧沉着一张扑克脸,道:“师妹孤身一人随王爷去北番,无邪自是不放心。” 香袖一听眼神亮了起来,师姐要和洛王去北番? 洛御尘挑眉,冷笑道:“怎么,你还怕本王会吃了你师妹不成?” 面对他半是开玩笑半是嘲讽的语气,独孤槿面上微微泛红,忍不住冷冷瞪视了一眼洛御尘。 无邪暗着眸子,强忍住心中翻腾的怒火,面上故作平静道:“我会陪着师妹一起随王爷去北番。” 洛御尘微微眯眼,眸中冷光乍现。 “怎么,王爷不同意?”无邪冷冷质问。 香袖的心中不由雀跃,她也想和他们一起去北番见识见识! 独孤槿站在一旁看向洛御尘,道:“王爷,此番去北番不知会有何变数,有师兄跟着我们便多了一个助力,王爷不也希望能早日解开身上蛊毒吗?” 第80章 吃飞醋的洛王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御尘冷眸微深,独孤槿神色淡然,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香袖在心里默默念叨,希望洛王能答应下来! 无邪面上依旧不带任何表情,于他来说,他根本不是再等待洛御尘的回答,他只是在告知他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发。”落下这句话,洛御尘转身出了屋子。 独孤槿松了一口气,坐到桌边兀自倒了杯茶,待抿了一口茶后,感觉身体也暖和多了,便抬头对无邪道:“师兄,一旦我走出洛王府的大门,我想外面瑞王的人便会盯上我。”她说出心底的隐忧。 厉珏瑞在外面定是指不定撒了多少网,一旦她人出现,便会伏击她。 无邪眸色渐冷,“他们若要动你,就要问我无邪同不同意!” 他简单一句话,却是让独孤槿心中那股不安感消散了很多。 香袖犹豫一下,道:“师姐,香袖也要和你们一道去北番。” “不行!”独孤槿想都没有想便开口拒绝。 香袖蹙眉,面上垮下来,“师姐,为什么师兄就可以跟着你去,我却不可以?” 独孤槿一脸正色的看向她:“香袖,此去北番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凶险,更何况瑞王的人还在追杀我!你怎么能跟着我冒险呢?” 香袖紧紧皱着一张小脸,“可是......” 无邪目光冷冷瞪向她做出无言的警告。 “好吧!”香袖颓然的趴在桌子上,心里却在盘算着。 ------ 书房里,洛御尘看向屋里的四大暗卫,雲青,雲龙,雲白和雲虎。他们这四大暗卫很少有凑到一起的时候,如今却是齐齐被洛御尘召集到这里来。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颇为诧异,不知王爷此番将他们四人都召集在此究竟有什么事情。 洛御尘目光淡淡扫过并排站着的几人,雲青一般在王府的时候比较多,对府内的事情也比其他三人多。 “雲青,本王此番去北番,你便留在王府随时关注朝堂上的动向,至于你们三人。”洛御尘眸光在其他三人面上一一扫过。 “本王需要两人随侍左右,你们谁且愿意?” 三人互相看了看,雲白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随是女儿身,却是一身的英姿飒爽,她拱手向前道:“雲白愿意和王爷一道。” 洛御尘点头,“好。” 随即,雲龙也走上前来,目光在雲白身上停留片刻,转而看向洛御尘:“属下愿意追随王爷。” “好!”洛御尘点点头,“雲青,雲虎你们两人便各司其职,辅佐冉夫人处理好府中事务。雲龙和雲白,你们二人便随本王一道去北番。” 三日后,便是独孤槿他们一行人出发去北番的日子。 独孤槿站在镜子前,里面映衬出一个身着白衣的片翩翩佳公子,面如冠玉,眸若星灿,手持一把折扇,虽是身形相较于一般男子瘦弱了些,却是极为俊俏的样子。 无邪打量着面前的独孤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师兄,我们出发了。”独孤槿转过身正对上无邪看她的眼神,一瞬间,两人的眸子相撞,无邪心下一阵紧张,面上微变,高大的身子倏然从独孤槿身旁走过。 独孤槿看着无邪走的竟然这么着急,不禁从后边叫道:“师兄,等等我,你走这么快,我都要跟不上了。”她扯着嗓子喊道,小跑着方能跟上无邪。 洛王府后院门口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此时,洛御尘已然坐在里面,坐在他对面的便是雲白。 她此时心里异常紧张,藏在袖子间的双手已冒出了些许爆汗,眼睛时不时的偷偷打量一下洛御尘,却不敢让他发现。 驾马车的是雲龙,他远远的瞥见两个人影正往他们这里走来。便是独孤槿和无邪。 “师兄,等等我,你慢点。”独孤槿略带撒娇的声音传了过来。 坐在马车里的洛御尘微微蹙眉,面上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雲白似乎发觉洛王有些不对劲,却是不明白怎回事。 无邪和独孤槿两人走到马车跟前,独孤槿朝雲龙点点头。 雲龙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马车前将车门打开。 洛御尘一张冷酷的面容露了出来。 独孤槿看到他那张阴翳的眸子,原本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却是在一瞬间僵硬了下来。 面上有些悻悻然。 “小姐,请上马车!”雲龙弯下身,示意独孤槿踩在他的背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独孤槿并不想麻烦他,连忙让雲龙站起身。 雲龙倒是颇为诧异,有些另眼相看独孤槿。 女子不都应该是踩着车夫的背上马车的吗?怎么这个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他带着一丝好奇侧过身,给独孤槿让出路来。 独孤槿单手有力的支撑住马车扶手上,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车,动作干脆利落,不由让雲龙眼前一亮,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呢! 府里的人都传这个小娘子有着不俗的医术,没想到身手倒也看着颇为利落。 独孤槿刚刚的动作全然落在洛御尘的眸中,面上却是依旧阴沉着一张脸。 无邪跟在独孤槿身后也跳上了马车。 待所有人都已上了马车,雲龙手中紧紧握住缰绳,马车缓缓开启,由洛王府后门向着街道而去。 独孤槿一上车便感觉到一股颇为冷厉的视线在注视着她,心里自是知道那股冰冷的视线是出自谁,她强自无视他,在雲白旁边默默坐了下来。 无邪一双冷眸对视上洛御尘的深眸,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独孤槿暗暗给无邪使了一个眼色,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在马车里再起什么争执。 无邪在独孤槿的眼神示意下直接挨着独孤槿坐下。 洛御尘一双冷眸更是变得越发幽深,目光定格在两人紧紧挨着的肩头上,脸色更是极为阴沉。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雲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王爷心情竟会这么不好! 现在他们一行人去北番便是要去寻找接触王爷体内蛊毒的法子,如果王爷能够此番将体内的顽疾彻底治好,便可以摆脱多年以来的折磨,这不应该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王爷的心情却是看起来极为不佳呢? 第81章 留宿山谷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雲白心中泛起狐疑,面上则是没敢表露出来。 洛御尘孤傲的眸中满是深沉,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坐在独孤槿身旁的无邪一路更是无言,面上依旧是惯有的冷酷之色。 独孤槿和雲白两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露出一脸无奈。 一阵湿滑的触感缓缓从衣袖里滑到手心上,小赤赤一颗小脑袋从独孤槿的袖间露了出来。 雲白看着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脸色微变。 “不要怕,这是小赤赤,他不会伤人!”独孤槿轻轻将小赤赤藏回到她的袖间。 雲白惨白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眸光却是偷偷打量一下独孤槿。 四人坐在马车里皆是相对无言,车厢里寂静如斯。 雲白手握缰绳,一路将马车从繁华的街市开到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向前伸手拦下了马车。 雲白略皱了皱眉,勒紧缰绳,马车方才缓缓停下来。 为首的将领走到雲白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马车,看向雲白:“里边坐的什么人?” 独孤槿听到外面守城士兵的盘问声,不由蹙眉看向洛御尘。 “王爷,现在咱们出城还有人盘查呢?”雲白压低声音道。 洛御尘眸色渐冷。 “不会是皇帝那边得了什么消息知道王爷你要出城,所以故意命令下去叫守城的士兵严加看守。”雲白一脸担心的语气。 雲白的话音刚落,城门口却是掀起一阵骚动,正在盘问的将领也不由的看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过去看看!”那为首的将领蹙眉道。 其他士兵则纷纷朝着那聚集在城门口的人们走去。 不消多时,几个士兵脸上脏兮兮的回来了,面上带着一丝慌张道:“头,那里好多乞丐,他们正在争抢着馒头不肯走!” “什么!”那将领面露不悦之色,再也顾不得其他也连忙跟着他们朝那群乞丐奔去。 “都让开!不许在城门口聚众喧哗!”几个士兵作势过去要分散开正争抢食物的乞丐们。 那些个乞丐已是饿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今天终于有人肯施舍给他们一些吃食,还不拼了命似的向前冲。 哪里还在乎朝他们驱赶的士兵! “妈的!别碰老子!”一个乞丐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抢来一个馒头,正要放到嘴里大口吃,却被一个士兵猛的将他手里的馒头给打掉在地上。 那乞丐猩红着眼,愤怒的看着跟前的士兵,又低头看向地上的馒头。 “老子跟你拼了!”那乞丐再也顾不得其他扑身向前压上那士兵,二人迅速扭打到一块。其他乞丐和士兵也都看见这一幕,都急红了眼,也纷纷加入了战局。 一时间,城门口竟是守城的士兵和乞丐们扭打到一起,场面好不壮观。 沿途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皆是一脸震惊,不由的摇头谴责这些士兵实在太不靠谱了,居然在城门口公然就和那帮乞丐们打了起来。 有些赶着出城的百姓也不再等候士兵盘查,拿起行囊,脚步匆匆的踏出城门。 雲龙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他吃惊的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可爱少女,“你是谁?” 香袖朝他轻轻眨了眨眼,伸手指向那聚众扭到到一起人们,而后在雲龙一脸诧异中坐到了他旁边。 “还不快驾车走!” 香袖对雲白催促道。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雲白驾着马车迅速将马车开出城门,一口气奔出距离京城十几里地才稍稍放缓了速度。 “还是洛王府的馒头好吃。”香袖早已将手中的馒头吃完,似乎还没有吃够。 “早知道,刚刚就给那些乞丐们少扔一些馒头了。”她带着一丝后悔道。 雲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那些原来是你......” 香袖点头,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确实是本姑娘做的!你们不必多谢我!等下次我再去你们洛王府做客的时候,准备好吃的就行了!” 香袖一脸笑眯眯的道,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转头看向紧闭的马车大门,身形一个快速翻转她便跳到了马车车厢那边,瞬时将门推开,身子飘然跃进车厢里。 彼时,里边的人正用一种极为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香袖原本含笑的一张脸瞬时垮了下来,身子震了震,目光怯生生的看向一脸阴翳的无邪。她有些害怕,又将目光瞥向独孤槿。 “师姐!” 说着身子便腻味过去坐到她旁边。 独孤槿面上也是一片冰冷,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香袖,从踏出洛王府她便隐隐觉得有人似乎在跟着他们,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怕是瑞王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想到却是她。 她冷沉着一张脸道:“香袖,你不是去找师傅了吗?为什么会跟着我们过来!” 香袖垂下眉眼,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和师兄都去北番了,香袖也想和你们一起去见识一下。”说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长睫似粘着水雾。 独孤槿最受不了香袖这个样子,深吸口气,扶了扶额头,蹙眉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跟来了,就随你吧。” 得了她的允许,香袖整个人立刻又雀跃了起来。 雲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哪里还有刚刚一副要哭鼻子的意思! 马车继续前行,洛御尘和无邪一路相对无言,倒是香袖却是拉着雲白聊了起来。 雲白自幼被当成暗卫来训练培养,鲜少与女子接触,如今被香袖拉着聊起家常,不由暗暗头疼,几次求助的眼神看向独孤槿。 看着一身英气的雲白被香袖搞得头痛不已,独孤槿心中便是一阵好笑,她这个师妹啊! 洛御尘和无邪一路上皆是沉默。 无邪双手抱胸,闭目似在养精蓄锐。 洛御尘坐在原地,一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偶尔眨几下的眼睫,恐怕还以为是一尊蜡像坐在那里。 赶了一天的山道,此时已是天黑。 雲白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他跳下马车向前方巡视了一下,回过来对洛御尘道。 “王爷,看来我们今天要留宿在这里了。”他看了看前面的路程,距离出山还得至少半天的时间,大晚上的过山道可能不安全,而且马儿也累了,需要停下来喂食休息。 洛御尘点头,从马车上走下来。 其他几人也都相继下了马车,看来他们今晚是要在外边打地铺了。 独孤槿下了马车,打量起这座寂静的山谷。 第82章 智斗狼群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月色极淡,显得夜色更浓,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发出阵阵呼啸声。 独孤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双手环抱住自己。 肩上一阵暖意袭来,抬头,无邪将他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这一动作让洛御尘看见,深眸似是比这夜色还要浓郁。 “王爷,吃点东西吧。”雲白将包袱打开,将里边的干粮拿出来递给洛御尘。 沉着一张脸,洛御尘接过干粮坐到一旁,淡淡的收回目光。 香袖凑到独孤槿跟前,小小的身子钻到无邪给的披风里,脸颊靠在独孤槿身上,似是有了困意。 雲龙从马车里将吃食和一些物品全部拿了下来放到众人跟前。 “这里有吃的。”雲白将食物分发给独孤槿他们几人。 此时,冷风呼呼刮过,山里的气温低了很多。 洛御尘便让雲白去拾些树枝过来点燃。 此时,柴火已被点燃,众人围坐在篝火前取暖。 独孤槿将手靠近篝火,原本冰冷的手也暖和了起来。 香袖咬了一口馒头在嘴里嚼了几口,肚子却还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看着大家向她投来的诧异眼神,香袖脸上一红,小声嗫喏道:“这个馒头是挺好吃的,可是总吃也吃溺了,现在可是一滴油水也未沾。” 她窃窃私语的声音让独孤槿听个正着,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雲白则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香袖。 无邪冷不防的站起身朝身后走去。 “师兄,你要去哪里?”独孤槿诧异的叫住他。 “我去山中打一些野味回来。”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香袖一听心中可是乐开了花,终于可以打打牙祭了! 独孤槿带着一丝无奈的转过身,忍不住伸手朝香袖额上弹了一记。 嗔怒的道:“真是一个小馋猫!”嘴角含笑,不经意间瞥到一记冷厉的视线,身子僵了一下。 洛御尘面带不悦的正看着她。 独孤槿心中也泛起一丝冷意,这一道洛御尘皆是沉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一般。决定不再理会他,垂眸,继续围在篝火前给自己取暖。 洛御尘吃了个憋,没想到独孤槿竟是装作没看见他一般,心中怒意翻涌,这个女人竟然敢无视他! 雲白坐在两人之间,心里讶异为何明明现在身边有火源,却是感觉周围越来越冷了呢。 雲白站起来去给马儿解开绳索,牵着缰绳带马儿去喝水吃草,顺便遛遛马,让马儿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好有力气带他们。 此时,无邪还没有回来,独孤槿有些担心,生怕无邪出了什么事,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目光在四周仔细巡视着。 夜色中,不远处的杂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幽幽的绿光。 独孤槿紧紧蹙着眉,借着淡淡的月光终于看清楚了那幽幽的绿光是什么。 分明是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有狼!”她冷声叫道。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香袖听到独孤槿的声音身子不由一窒,狼?人也立时精神了起来。 雲白站起身顺着独孤槿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不由紧紧提起,快速拔出手中的宝剑架在手中,面上一脸冷然与防备。 香袖看到那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似在距离他们渐渐靠近,也不由紧张起来,身子害怕的躲在独孤槿身后,一双眼睛偷偷向前看。 洛御尘对于山里出现狼似乎没有感到意外,他站起身,面上没有一丝惊惧之色。 那群狼已然将他们几人当成了目标猎物,眼中带着寒芒。 原本在独孤槿衣袖间的小赤赤似乎察觉到了异动,从她的衣服里钻了出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草丛里的绿光。 那群狼也注意到了忽然冒出来的小赤赤,浑身更是充满了征服欲,看向小赤赤的眼神越发的凶猛。 小赤赤躬起上身,成几乎直立的状态,一双泛着寒光的眸子对准了为首的狼王。 夜色中,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突然朝狼群扑了过去,期间杂草被什么东西一下下压到一旁。原本狼群在还没有准备攻击的情况下,没想到小赤赤却是先发制人。 独孤槿心中焦急,小赤赤竟然为了他们独自朝狼群攻去。 眼见小赤赤朝他们袭来,狼王的威严受到对方的严重挑衅,狼王仰起头,一阵狼嚎声似在告诉手下的一众狼,战斗开始打响。 狼王咧开嘴竖起獠牙,身体前倾,拱起前爪,一阵咆哮声过后便猛然朝小赤赤扑去。 锋利的牙齿瞬间咬住小赤赤的蛇身,一阵疼痛袭来,小赤赤身体一阵蜷缩,强忍着剧痛将蛇尾重重打在狼王的头上,借着这一瞬间迅速用身子将狼王紧紧蜷住! 另一边,其他狼则朝独孤槿他们一行人袭来。 香袖抓着独孤槿的衣袖,目光胆怯的看向朝他们围过来的狼群。 “你们不要过来!”香袖大着胆子吼道。 雲白手里拿着剑在手中挥动着,护在洛御尘身前保护他,不让狼攻击到主子。 独孤槿冷眼看着这群围剿过来的狼群,暗暗咬牙,快速捡起地上的篝火,对着狼群抵挡过去。 那些原本要朝他们扑过来的狼看到火光,便不敢再向前,纷纷后退了几步,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围着几人,将他们全部圈了起来,让他们进退两难。 独孤槿蹙眉,她没想到,这些狼竟然有思想! 心中一紧,这群狼明显不是野生的狼群...... 这是一群有着专人训练的狼群! 意识到这一点,独孤槿心中的冷意更甚,目光冷冷在四周扫过,相信训练这批狼的人肯定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密林深处,一个山坡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冷冷看着下边被狼群围困住的人。 “堂主,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一道冷厉的女声在那男子身后响起。 男人伸出手阻止她,“我们先不要动。” 说完,眯了眯眼,视线落在洛御尘的身上。 竟没想到此番竟是让他发现了一个颇为有意思的事情! 第83章 所谓‘黑手’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浓稠的夜色中,独孤槿一双清眸冷静的瞪视着四周。 “王爷,属下掩护你杀出去。”雲白手中胡乱挥舞着利剑,想要找出突破口让洛御尘脱离这里。 她手中的剑刚刚要刺入其中一个狼的身上,剑身一下被那狼狠狠咬住。 雲白瞪大双眸,有些不敢相信这只狼竟然将她的剑给控制住了! 那饿狼眼神凶狠的瞪视着她,使劲一甩,雲白的手腕被迫转了一个方向,一阵吃痛,剑从她手中被甩了出去。 雲白错愕的看着面前这条狼,那饿狼冒着绿光的眼睛已然瞪视向她,前腿高高抬起便要扑向她。 彼时,一道银芒划过,原本要扑向她的那条狼嘴里发出一阵嘶鸣声,身子则从半空中重重跌落了下去。 独孤槿收回手中银针,对一脸惊惧的雲白点点头。 雲白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好险,不由向独孤槿投来一记感激的眼神。 洛御尘眉目清冷,对于饿狼的攻击丝毫不为所动,也并未出手。 独孤槿冷冷看着这群紧紧盯着他们的饿狼,瞥了一眼地上放的酒坛子,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她将香袖和雲白叫过来,低声在她们耳边说着什么。 洛御尘站在他们几人距离几步的地方,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也没有一丝好奇,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香袖和雲白听了独孤槿的话,原本紧张的情绪渐渐的舒展开来。 香袖抬眸看着独孤槿一脸的惊喜,师姐这个办法好。 雲白有些不敢相信独孤槿居然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不禁对她又多了一丝好奇。 那群饿狼见此时独孤槿手中的篝火已是快要燃尽,原本等待时机的狼群见此,纷纷做起准备攻击的样子。 独孤槿唇边微微勾起一道笑意,对香袖和雲白做出指使。 两人纷纷拿起地上的酒壶相对而跑,雲白先跑到了圈着他们的狼群一侧,在那些狼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将酒瓶里的酒水快速洒到地上。 独孤槿则将手上的篝火朝那酒水洒的地方高高的抛过去。 顿时,一阵激烈的爆炸声瞬时响了起来,酒水在遇到明火以后更是迅速将火势扩大数倍,火光立时将那一片的天空都映衬的绯红。 那里的狼群早就被这一瞬间的爆炸声和火势吓坏了,受到惊吓后纷纷向回四散而去。 而对面的狼群看到那边的情形身子也是不由一僵,纷纷不敢在向前。 这个时候独孤槿看向香袖。 此时香袖已经跑到了对面这群狼面前,虽然此时这群狼也已是受到惊吓,却并没有退开。 看着那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香袖还是有些害怕。 回头看向独孤槿,见她朝自己重重点头,香袖提起一口气,打开瓶塞,将酒水缓缓倒出。 在她将瓶塞刚一打开,就有狼吓得后退了数步。 再看到香袖将酒水缓缓倒在地上时,那些狼群却是纷纷变了眼色,几乎是同时调转了身子,慌慌张张向丛林深处跑去。 香袖的酒还没有倒完,就见此时自己面前已经是一只狼也不剩了,顿时很是吃惊。 “师姐,为什么这群狼跑的比兔子都快?”香袖好奇的看向独孤槿。 唇边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独孤槿道:“这群狼看到对面的爆炸和火势后,便是在倒入酒水以后,如今你将这里倒上酒水,他们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 “哦!原来如此!”香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独孤槿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丝崇拜。 雲白钦佩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上前朝独孤槿拱手:“姑娘自是让雲白佩服。” 独孤槿面上挂着一丝浅笑:“槿儿不过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临危正好想到了这里。” 她含笑的看着他们,无意间撞上洛御尘一双微微带着探究之色的眸子。 独孤槿敛了敛神色,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突然一变,对了,小赤赤呢! 她连忙焦急的向草丛那边跑去,香袖见此连忙也跟了过去。 “师姐,等等我!” 雲白目送她们二人,现在,她对独孤槿则是越发的好奇了!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哪里学的这一身的本领。 “王爷!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雲龙牵着马气喘吁吁的走过来,看着不远处那一大片火势,很是惊讶!刚刚他听到了一阵爆炸声传过来,心下担心,便赶快牵着马赶过来。 雲白松了一口气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雲龙。 “王爷,我们此番行动,怕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雲龙一脸担忧的道。 洛御尘眸中一片冷意划过,侧头瞥见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冷眸射出一抹寒光,拾起地上一块石子朝那里飞去。 一阵龇牙咧嘴的叫喊声响起,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树丛里窜了出来。 雲龙和雲白面上皆是一惊,竟然是驰公子! 驰骛兮捂着被砸中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在洛御尘冷冷的注视下来到三人跟前。 “驰公子?怎么会是你?!”雲白和雲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驰骛兮一脸不高兴,撇了撇嘴,道:“我跟在你们后边一道,腿都要跑断了。” 雲白和雲龙不禁对视一眼。 “驰公子,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来帮我们!”雲白不解的看向他。 驰骛兮瞪视着雲白,道:“刚刚有那么多的狼,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雲白被他一句话噎的不行,瞪视了他良久,撇过脸不再说话,脸上则是气鼓鼓的样子。 雲龙面对他显然也是很无语。 驰骛兮依旧揉了揉被打肿的屁股,不惧的迎上洛御尘的寒眸。 “洛,你去北番怎么能不叫上我,这路途遥远,指不定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有我跟着你,才可以护你周全。” 他这一番话下来,雲龙和雲白二人皆是投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驰骛兮则直接无视他们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直到看见独孤槿手里抱着小赤赤走过来,方才噤了声。 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走过来。 第84章 ‘三不管’客栈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看出他眸中的冷意,独孤槿心下有些诧异,为什么隐隐觉得驰骛兮对她渐渐生出了敌意,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淡淡的瞥了一眼驰骛兮,独孤槿将此时一身是伤的小赤赤抱在怀中。 “香袖,去将我的药箱拿过来。”独孤槿心疼的看着受伤的小赤赤。 驰骛兮见独孤槿看到他在这里没有丝毫意外,张了张嘴,便没有再说话。 雲龙和雲白去扑火,独孤槿则坐在地上为小赤赤上药包扎伤口,待他们将火势给扑灭,无邪提着野味走了过来,见到地上一片灰烬和打斗的痕迹,他微微蹙眉。 “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你可回来了,刚刚有一群狼......”香袖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无邪。 无邪面上露出一抹森然,冷然的目光扫视向周围。 山坡上,那摸高大的黑影一拳重重的打在粗壮的树干上,上面的树枝应声而断缓缓横跨到地上。 男子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脸色一变,立时跪在地上。 “堂主,要不要属下现在去......”两人异口同声道。 “且慢!你们不要擅自行动!”目光冷冷看向山下的几人,再次道:“你们暂且一路跟着他们,一切等待我的命令。” ------ 翌日,雲龙已是将东西都制备齐整,一行人坐上马车朝着山下而去。 许是昨晚都没有休息好,香袖已是靠在独孤槿肩上睡着了,雲白虽然没有睡,面上也是一脸倦意。 独孤槿打了一个哈欠,显然也是多了抹睡意。 在车厢里的三名男子则是一片沉默,洛御尘和无邪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驰骛兮则是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带着戒备紧紧盯着无邪。 几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雲龙将马车开到大周和北番的交界处。这里属于半沙漠地带,黄沙漫天,雲白紧紧揪着缰绳,马腿却是陷入满是黄沙的地上出不来了,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雲龙连忙翻身下了马车弯腰去将马腿从地里面抬出来。 马车骤然停下,独孤槿掀开帘子,见雲龙正在下面试图将马腿拿出来。 不由想要出去,却被无邪按住。 “你坐在这里,我去。”无邪说完便下了马车。 香袖凑到窗子前,掀开帘子,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外面。不由吃惊的张开嘴巴,怎么一觉醒来他们居然来到了沙漠! 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狂沙,还有一望无际几乎看不到有什么的广袤天地,香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舔了舔此时已有些发干的唇瓣,忽然感觉有些口渴。 驰骛兮嘴角微微勾着,冷笑一声:“怎么害怕了吧!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如果赶在天黑之前我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那么便会......” 香袖身子猛然一怔,缓缓转过身,一脸胆怯的看向驰骛兮:“会怎么样?” 驰骛兮看着小丫头害怕的样子,不由轻轻哼了一声:“等到晚上,这里的沙海变会慢慢涨上来,到时候就会把我们都埋在这里!” “啊!”香袖脸色大变,额上更是冒出了一丝薄汗,身子软软的靠在的马车壁上。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过不了多久天色就要黑了! 脸色更是惨白,“啊!”她大叫一声,“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哎!你说对了,这里确实是一个鬼地方!”驰骛兮一脸认真的道。 香袖听他说完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雲白也是蹙着眉将信将疑的听着驰骛兮道。 独孤槿心中一片好笑,见驰骛兮的样子便是故意夸大其词,在故意吓唬香袖。 驰骛兮一本正经的道:“这里可是三不管的地方!大周不管,北番不管,老天爷不管!所以,一切还得听天由命。” 驰骛兮再说完这句话后下便下了马车。 香袖听的很紧张,目光追随着驰骛兮下车,见他竟是过去帮无邪和雲白两人,如今,合他们三人之力终于将马腿从黄沙里提了出来。 香袖心中不由一阵雀跃! 无邪和驰骛兮两人先后坐回马车,雲龙手握缰绳,马车再次跑了起来。 香袖脸上终于能看出一丝笑意,大声对着外面的雲龙道:“快点开!我们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离开这!” 驰骛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在车厢里很不雅观的响起来,香袖瞪大眸子看着他。 “你笑什么?” 驰骛兮笑的直不起腰来,用手掩住嘴巴勉强让自己停住了笑声,“没什么!”他面上一本正经道。 香袖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笑什么。 独孤槿唇角含笑的看了看香袖,没有说什么。 洛御尘的视线落在独孤槿微微含笑的脸上,默默的有些出神,忽然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朝他扫过来,却是无邪在冷冷看着他。 洛御尘一双黑眸瞬间变得幽深,两人的视线相对而视,谁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直到外面的雲白喊道:“王爷,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他们在沙漠里行驶了这么长时间唯一找到的一处客栈,雲白将缰绳狠狠勒紧,看到客栈外面已是停了很多辆马车以及马匹,想来是要去北番的途中必须要经过这里。 独孤槿他们也是先后下了马车。 独孤槿打量着这个客栈,在周边数十里地皆是看不到绿洲和水源,这间客栈是如何能够维持营生的? 而且看着这里,似乎客源不断。 她打量着停在外面的马车,像是有去北番的商旅也是途经此处。 店小二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几人的装束便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店小二一身异族装扮,他一脸好客的向前道:“几位客官可是来自大周朝?” 雲白向前道:“对,我们前去北番途经此处。” 店小二一脸笑呵呵的,扫视了几人一眼,殷勤道:“我们这里的客官皆是来自wu湖四海,皆是要去北番的,而去北番都会必经我们这家客栈。” 独孤槿眸子微眯,每年各国去北番的商旅也是不少,途经这个地方怎么会就只有他们一家客栈!? 第85章 小赤赤的由来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则是什么也没有说,心下对这个地方存着犹疑,却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加倍小心。 她侧过头看了看无邪,他正也朝她看过来。 两人心领神会,恐怕无邪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 洛御尘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 店小二一脸笑呵呵的引着几人步入大厅,里面繁华热闹的景象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这个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客栈,没想到里边却是极为雅致,客栈总共分为三层,二楼和三楼是客房,一楼大厅则摆满了酒桌,更是人满为患。 大厅正前方,架有一座高台,上面站着一个和店小二一样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子。 “这是在干什么?”红袖着实被台上的人所吸引,一脸好奇的朝台上看。 店小二上前殷勤的向香袖介绍:“几位客官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恰逢我们富甲客栈一年一度的拍卖盛会。” “拍卖会?”香袖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 独孤槿和无邪对视一眼,心中思付着。 雲白和雲龙不解的看向对方,洛御尘则站在那里,目光清冷,似乎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驰骛兮更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双手抱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原来是驰公子!”此时,站在高台上的那名男子看到大厅里的驰骛兮,惊愕的瞪大了双眸,连忙下了高台朝驰骛兮快步走来。 香袖诧异的追随那人的身影,拽了一下独孤槿的衣袖,小声道:“师姐,这个人难道认识他?” 独孤槿看过去,淡淡皱眉。 “驰大公子,别来无恙!”男子学着大周的礼节向驰骛兮拱手。 驰骛兮唇角微勾,淡淡的瞥了一眼香袖他们几人,面上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不知此番拍卖会都有什么拍品?” 男子一听驰骛兮对今晚的拍卖品很感兴趣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之色,一时竟是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 店小二站在那男子跟前,蹙眉看了看驰骛兮,方才向那男子问道:“王掌柜,这公子看起来怎么好生面熟啊?” 驰骛兮挺直胸膛,双手叉腰,故意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来。 王掌柜犹豫了一下方才道:“这位公子便是那年将赤焰金蛇蛋拍走的那人!” 他一席话,不禁让店小二变了脸色,双腿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想要和驰骛兮保持距离。 香袖饶有滋味的看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师姐,他们好像对他很是避讳的样子。” 独孤槿刚刚听到那王掌柜所说,原来这小赤赤竟是驰骛兮拍下来的蛇蛋!想来,驰骛兮早年曾经来过这里!那么他很可能是曾经去过北番,想要找到能医治洛御尘之法,只是并没有找到。 店小二面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想来那年驰骛兮取得小赤赤这个拍品定是狠狠折腾了他们一番,如今再次看到他显然很是头疼。 王掌柜扶额,一脸汗颜道:“看来驰公子这次是又要去北番了?”说着,他将目光看向独孤槿他们一行人,对驰骛兮道:“驰公子这次前来带了这么多朋友过来!王某定会好好款待你们一番。” 驰骛兮淡淡瞥了一眼独孤槿他们几人,道:“不劳王掌柜费心,驰某这次带他们去北番是去谈笔买卖。” “哦?!”王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道:“给这几位客官安排好雅间,好生伺候着。” 说完又和驰骛兮寒暄了几句便又回到高台上。 店小二一脸热情的对驰骛兮道:“驰公子,小的先给你们安排好房间,然后几位便可以下来吃些酒菜,还可以看看今晚的拍卖盛会。”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香袖的脸上,“这位小娘子倒是对这个拍卖会很感兴趣,不妨也可以参加试一试。”说到这里,他又转回目光看向驰骛兮,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对于以前参加过拍卖会并且已经成功取得拍品的人则是不能再参加下次了,所以,驰公子今晚是......” 这明显是怕驰骛兮再生事端,所以先行做出警告。 独孤槿站在一旁看着,心下不由腹诽,很难想象当初的驰骛兮该是给人家客栈弄得多么鸡飞狗跳,如今他们见着他都差直接要把他赶出去了。 驰骛兮黑着脸,目光定定的盯着那店小二。 他被驰骛兮盯的浑身不自在,故意咳嗽了一声道:“驰公子,要不小的先带你们去楼上看一下客房。” “有劳了。”独孤槿上前朝那店小二点点头。 雲龙和雲白手上拿着包裹已经站了好一会了,如果在不找到房间把东西放下,他们的手都快脱臼了。 店小二瞬间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引着他们一众人步上台阶。 “几位请。”店小二引着他们上了二楼,指着其中三间雅间道:“现在客栈只剩下这三间客房是空着的。”说完,他打量了他们几人,见只有香袖一个小姑娘便道:“不如让这位小娘子住中间这个雅间吧,剩下两个房间你们自行安排。” “好,有劳了!”雲白朝店小二拱手道。 香袖站在门前,脸上微微一变,都怪她出来的急,竟是没有想到换上男装。 独孤槿看出香袖面露难色,上前将中间雅间的门打开,将香袖拽进了屋内,她也走了进来。 雲白推开左边的雅间的门,转过身对着站在外面的几人道:“我和独孤......公子住在这间。”那么剩下的那间房便是他们四个大男子一个屋了。 驰骛兮将另一个房间的门踹开,进里边打量了一下,冷不防的叫骂了几句。独孤槿刚好从屋里出来,从走廊里便听到驰骛兮的叫骂声忍不住直蹙眉。 “有没有搞错,这里边竟是只有一个床,让我们四个人怎么睡!?” 说着,驰骛兮又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外的三个大男子,一时竟是犯了难。 第86章 拍卖会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驰公子,属下打个地铺即可,床自然是留给王爷。”雲龙说完,拿着包裹向屋里走去。 驰骛兮抿了抿唇,“那么姑且本公子就睡在外面的软塌上吧。”他凝视了一眼面色淡淡的洛御尘,又将目光探向一脸冷酷的无邪。 “木头人,你睡哪?”驰骛兮看着他道。 无邪却并没理会他,从他身旁走过,驰骛兮连忙也跟着进了屋。 见无邪从雲白那里拿了一双被子走到一旁打起了地铺,唇角才微微勾起:“算你还识相。”他说话的同时,洛御尘已进了屋。 一楼大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两人皆是一席黑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腰间斜垮着宝剑,从两人的穿着上来看,明显是剑客。 男子布满茧子的手将酒杯递到女子面前。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则伸出纤细的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冷艳的脸。 女子一双美眸不经意间瞥向楼上的雅间,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我们暂时不要行动,一切听从堂主吩咐。”女子说话的同时,已给男子斟满酒。 男子将酒杯送到唇边,冷眸看向女子。 “今晚这拍品,我要势在必得。” 女子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压低声音道:“你想私自行动?” 男子唇角紧抿,沉默,眸光却是越发的冰冷。 女子缓了缓,“你知道今晚的拍品都有什么?......这里便有你想要的东西?” 男子一双冷眸微微眯起,侧头目光落在高台上的王掌柜,握住茶杯的手泛白。 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暗芒,道:“无情,你私自行动,若是扰乱堂主的计划,后果可想而知。” 无情一双寒眸转向她,“我不会连累你,踏雪。” 踏雪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转瞬即逝,再看他时,面上是一贯的冷艳。 ------ 独孤槿和雲白在屋里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客官,酒菜已经备齐,请你们下楼品尝。”店小二在外面说道。 “好,我们这就下去。”雲白对着门外道。 “独孤小姐,你说这个客栈到底有没有古怪?”雲白凭着当暗卫多年间的直觉,这间客栈可不是简单的客栈。 独孤槿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心领神会,自然也会多加防范。 打开门,香袖和无邪他们也已经出来了。 “师姐,我们下去吧。”香袖双手扶着栏杆,一张小脑袋则好奇的向下望去。 独孤槿将香袖拉回来,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怪道:“叫我独孤师兄。” 香袖这才意识到独孤槿是一身男装打扮,连忙后知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方才欢快的朝楼梯走去。 独孤槿也跟在香袖后边,一脸淡笑的摇摇头。 许是只顾注意看香袖了,并没有注意到脚下,她一个踩空,身子不稳便要向着楼梯扑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手臂被人从后边猛然拽住,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后已然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独孤槿抬眸,落入一双冷然的眸中。 无邪此时站在两人身后,看到洛御尘将独孤槿抱在怀中,脸上微微一变。 “多谢洛......公子。”独孤槿看着洛御尘那双深沉的黑眸,心下不由一紧,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迈着脚步匆匆下楼。 洛御尘身子有一瞬间的定在原地,目送独孤槿几乎是跑下了楼,方才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方才那一幕也落入了驰骛兮的眼中。 独孤槿...... 冷眸射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独孤槿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靠近高台比较近的地方,此时,王掌柜还在台上款款而谈。 坐在下边的客人们显然并不是来吃酒的,皆是来围观今晚的拍卖会。 雲龙给洛御尘等几人分别斟了酒,而后微微侧头往高台上看了看,道:“王爷,不知这掌柜有什么拍卖品值得他们如此争抢。” 洛御尘面色淡淡,倒是驰骛兮唇角微微勾起,道:“我也想问那掌柜,只是他不告诉我而已。” 香袖早已饿的晕头转向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大口吃起来。 眼睛则时不时的飘向高台那边。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王掌柜看着大厅里几乎是座无虚席,又看了看时辰,便走到台中央,对着底下的一众客官道。 “不管是恰巧路过我富甲客栈的还是专门来参加我富甲客栈拍卖盛会的客官,王某皆对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 王掌柜一脸含笑的看着众人。 一番寒暄过后,王掌柜便说出今晚拍卖会的规则。 “本次拍卖会一共为时三天,今晚是第一晚。拍品总共三件。”说到这里,众人不免猜测这三件拍品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真的使世间罕有,珍稀之物。 不过,在这里王掌柜却是先卖了一个关子,暂且不提拍卖品是什么,而是道出了此次拍卖会的竞拍规则。 “本次拍卖大会,不以谁出价的银子多谁就能取得拍品。”王掌柜一脸笑呵呵的道。 他这一番话却是引来底下一片嘘声。 独孤槿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来这王掌柜恐怕是银子早已赚足了,不再需要银子了。她忍不住朝驰骛兮看去,不知道当时他拍得小赤赤这颗蛇蛋的时候是花了多少银子呢? 原本藏在独孤槿袖间睡觉的小赤赤却是不知道怎么醒了,他从独孤槿的袖间露出一颗小脑袋。 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王掌柜对大家的嘘声显然不甚在意,他用手捋了一下山羊胡,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 “本次竞争拍品采用比试的方法进行,获胜者可以将拍品拿走。” 香袖眼前一亮,不用花钱就可以?只要赢了比赛?! 独孤槿见香袖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拽住她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他们怎么会无偿将拍品拱手给别人。 果不其然,王掌柜开口又道:“凡是得到拍品者,皆乃成为我富甲客栈的合作伙伴。” 第87章 雌性赤焰金蛇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果然还是被独孤槿说中了,香袖苦着一张脸朝她看过来,道:“师姐,看来这天底下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 独孤槿垂眸,轻轻抚摸上小赤赤的小脑袋,扬眉淡笑道:“若是拍品真的有你看上的,那么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参加。” 这话不光是对着香袖说的,似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着大家说道。能让这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他们的拍品一定非同一般。 “王爷,若是当真这拍品对我们有用处,雲白愿意为王爷将拍品取到手。”雲白上前表忠心,面上却是染过一抹淡淡的羞涩之意。 雲白在说这话的时候,雲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然很快便消失不见。待雲白将话都说完,雲龙也上前道:“属下愿为王爷取得拍品。” “你们两个怕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取得!”驰骛兮冷哼一声。 “你什么意思?”雲白微恼的道。 驰骛兮依然面不改色,冷声道:“你若不信,届时试试便可。”说话的同时,他将目光转移到独孤槿怀中抱着的小赤赤身上:“啧啧,没想到这个畜生长得还挺快。” 小赤赤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驰骛兮身子顿了一下,被他这小眼神一盯,不知为何脊背竟是有些发凉。 “小东西!你再看我小心我把你拿到后厨做成蛇羹!”驰骛兮威胁的语气显然激怒了小赤赤,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然渐渐凝聚一层冰,正要作势朝驰骛兮奔去,被独孤槿一手紧紧按住。 “小赤赤,不许胡闹。”独孤槿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小赤赤抬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严肃,瞬间便蔫了下去。 独孤槿顺势将小赤赤给按回了衣袖里边。 驰骛兮不屑的瞥了一眼独孤槿,小声自言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让一个畜生听话吗!” 独孤槿唇角微勾,淡淡摇了摇头。 从始至终,洛御尘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他们说的话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耳朵一般。 无邪也如一个木头人般坐在原地,没有参与到他们中来。 “那个人便是贤妃娘娘要我们抓的人!”踏雪微微眯眼,冷眸射向独孤槿。她即便乔装成男子的模样,他们依然能认出独孤槿来。 她的样貌和对方给他们的画像是一个人,干他们这一行的,自然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 无情看了一眼,视线却是落在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他难道是洛王?”无情记不清在哪里见过,只是凭着直觉认为他便是大周人人避之不及的洛王爷。 踏雪若有所思的在他们几人身上扫视了一眼,“难道堂主说的有意外收获是指的这个?”她轻轻眨眨眼,心中思量着。 无情将手握住身侧垮着的宝剑上,“听闻洛王武功深不可测。” “坐在边上那名男子也不是一般人。”踏雪探究的视线落到无邪身上。 “无情,我们千万不要轻取妄动。”踏雪带着一丝担忧再次向无情重申。 无情没有说话,一双深谋微沉。 王掌柜目光扫视大厅里的众人,再次开口道:“现在我宣布第一个拍品是......”话说到一半,他将身子从中间退到一旁,拍了两下掌,伸手指向身侧的位置。 众人的目光顺着王掌柜手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以及轱辘在地上滑动的声响,一个巨大的铁笼被人给缓缓推到了场中央 众人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笼子的运动。 外面的人想要一探笼子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却奈何笼子上面用一个黑色的布盖的严严实实,竟是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 只是,似乎隐隐的能听到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摩擦着铁笼子。 大厅里的买家们皆是一头雾水,诧异的打量着台上。 独孤槿抬眸望去,蹙眉。 “师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不让人看呢!”香袖伸长脖子朝台上的方向张望着,奈何笼子被一层布给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独孤槿静静听着笼子里似乎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驰骛兮看着台上的王掌柜故弄玄虚,不禁哈哈大笑了一声,引来香袖的频频侧目朝她看过来。 “你有什么好笑的?”香袖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怎得自己无缘不顾傻笑。 驰骛兮懒得搭理她,转过脸不去看她。 香袖气不打一处来,将身子坐正,一心一意关注着台上的动静。 王掌柜看着大厅里众人的反映,脸上带出一抹笑容,他抓住黑布的一角,大家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手抓着布缓缓向边上移去,竟是露出一个银白是尾巴! 众人脸色皆变! “这是什么?” “好像是蛇的尾巴!”有人惊呼道。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独孤槿紧紧蹙着眉,看向笼子里那露出来的蛇尾,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 在她袖间的小赤赤却是不安分的动起来,独孤槿只觉得手臂上一阵湿滑传来,小赤赤迅速从她衣袖里冒了出来。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笼子里露出来的银色蛇尾。 独孤槿明显感觉到小赤赤身上的躁动!用手轻轻圈住他的蛇身,却是也无法阻止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 无邪发现了独孤槿这边的异常,目光落在身子开始渐渐扭动起来的小赤赤,他将手搭在独孤槿肩头,压低声音道:“你拦不住。” 独孤槿猛地抬头对上无邪的眼睛,她看着无邪的视线不停变换着,复杂难懂。 她不禁皱眉道:“台上那只是雌性?” 无邪点头,独孤槿握住小赤赤身子的手微微一紧。 洛御尘目光朝独孤槿他们二人看过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倏然一变,垂在身侧手缓缓握成拳。 独孤槿将视线再次移向台上,王掌柜正将蒙在笼子上的黑布全部揭下来。 她微微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笼子,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第88章 再遇‘美人姐姐’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硕大的笼子里,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草垫,里边正盘坐着一直通体银白色的小蛇。它的一双眼睛是血红色,仿佛红宝石一般璀璨,蛇头上的鳞片闪着淡淡的金色,一直顺着它的蛇身而下,直到尾巴处鳞片才呈现出银色的光芒。 此时,小银蛇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见这么多人盯着她看,浑身竟似有些微微的发抖。 小赤赤待看到小银蛇后更是越发的安奈不住,恨不得一下从独孤槿的手中窜出去飞到那条小银蛇身边。 独孤槿垂眸看了一眼小赤赤,他也缓缓抬起小脑袋,眼睛里似乎带着恳求。 “这条小银蛇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此物的,便是雌性的赤焰金蛇。”王掌柜看向大家道:“这条雌性的赤焰金蛇可是比上雄性要珍稀太多,你们去北番的圣女宫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条这样的小蛇出来。” 众人见着这条小银蛇的目光皆是泛着精光。 踏雪见无情对台上的小银蛇很是感兴趣,不由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无情,你想清楚,今晚你冒然出手,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堂主不会轻饶你。我们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干的皆是杀人舔血的买卖,保不住这里面很可能就有我们的仇家。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可就......” 踏雪一番话让去请身形微微一顿,眼睛朝她看了一眼,又望向台上的小银蛇,沉吟片刻道:“你可知这小银蛇为何会如此珍贵?让众人趋之若鹜?” 踏雪闻言,看无情的表情似乎很清楚这小银蛇的事情。 无情面上不带丝毫波澜道:“这条小银蛇不但能解百毒,据说还有能让人恢复记忆的作用。” 踏雪眸色一沉,眸中变化万千,沉默一会方道:“你非要记起小时候的事情吗?”她深吸一口气,对上他冷峻的面容,劝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是我跟着堂主在悬崖下将奄奄一息的你救了回来。”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无情幽幽的道。 踏雪皱紧眉头,“无情,一切听从安排可以吗?”踏雪声音里带出一丝恳求。 见踏雪一副几乎哀求他的样子,无情的心中终究是有一丝动容。 他侧过头看向台上的小银蛇,蹙眉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踏雪的意思。 踏雪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戒备的扫过大厅里的人,恍惚间她似乎认出这里便有他们曾经刺杀之人有牵连的人。她不禁伸手压低了帽沿。 看来此番他们的行动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铁笼中被困的小银蛇惶惶不安的盯着朝她看过来的人,她身子缓缓滑动,开始尝试着用尾巴将铁笼给弄开,却是无济于事。 小赤赤见小银蛇害怕想出来的样子不禁更是着急。 独孤槿朝台上望去,眸光对视上那条小银蛇,却见那小东西眸光深处是浓浓的恐惧之色。 这让她想起在现代有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歹徒抓住,将她关在一个这样的铁笼子里,浑身上下被铁链帮助,她想出去却是出不去,那种被困的恐惧感深深袭来。 “究竟怎样才能得到这条小银蛇?”底下有人已经安奈不住。 “快说!到底要如何比试?!” ...... 叫喊声此起彼伏,众人已是对这条小银蛇趋之若鹜。 王掌柜看着底下众人的反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好,那么老夫就将比试的规则说出来。” 在众人不耐的注视下,王掌柜走到铁笼子前,小银蛇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谁能将这条小银蛇制服,而又不被他伤到便是获胜者!” 他一说完,众人不禁一阵‘嘘声’传来。 他们原本以为要如何比试,却原来是只要制服这条小银蛇即可!他们没想到竟会如此简单。 不过...... “若是不止一个人将这条小银蛇制服那么要如何确定小银蛇归谁?”其中一人问道。 王掌柜捋了捋山羊胡,一脸笑呵呵的道:“自然是谁先制服小银蛇,这条小银蛇便是谁的了!”他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大汉便一下子跳上了台。 王掌柜看着这个大汉,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道:“老夫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来了!” 大汉却是冷哼一声,一只手将王掌柜推到一旁,便是大摇大摆的朝着铁笼子走去。 人群里不禁传来一阵骂声:“还没开始你怎么能先跳上去!” ...... 既然王掌柜说了比赛规则是谁先制服小银蛇便是谁获胜,那么拍在前面的便是最有可能获得胜利的,自然许多人会想着要先抢占先机! 于是,在那大汉刚上去,底下的一众人便一下哄拥而上挤到台前。 王掌柜站到边上对着底下的人道:“一次只允许一人上台,你们可以先在下边排队。” 他说这话,面上依旧是笑意不减。 “怎么办,有人先上去了!”雲白面上带着一丝焦急,站起身便想要过去排队,身后却被人给叫住。 雲白诧异的转过身,看向洛御尘:“王爷?!” “坐下。”洛御尘一脸淡然的道。 雲白望向那边排队的人已是从台前一直派到了大门口,几乎在场的人都去排队了,只有零星几桌坐在桌前没有动。不禁急道:“王爷,我们要是再不排,恐怕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是啊!王爷!咱们要是再不出手,那条小银蛇就是别人的了!”香袖痴痴的望着笼子里的小银蛇,喃喃道:“那条小蛇好可怜,被关在笼子里一定很害怕吧!”她顿了顿,道:“要是被别人抓到,指不定可能会杀了她炼成药丸!” 香袖一席话小赤赤似乎听懂了,更是止不住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冲出去。 驰骛兮忍不住朝小赤赤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嗔怒道:“你这个小畜生再不老实,我也把你炼成药丸!” 有一句话让小赤赤的身子瞬间不再动了,只是一双眸光却是愤然的盯着驰骛兮。 独孤槿也忍不住冷冷瞥了一眼他,只是,不经意间却是让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他们一行人隔着几排的桌前,正端坐着一人,一身白衣胜雪,面上出尘绝艳,可以用绝代风华来形容他。只是此番,他一身男子装束,让她险些认不出来。只是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她却是怎么也不会认错。 只是,他怎得竟会出现在这里? 好巧不巧? 第89章 暗藏危险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皱了眉头,心中觉得蹊跷。 恰巧此时‘美人姐姐’的眸子扫了过来,似乎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独孤槿身子微微一僵,轻轻眨眨,装似无意的侧目,轻巧的避开他投来的视线。 妆楼深邃的墨瞳里顿时噙满了笑意,深眸中似乎还含着某种惊艳。 洛御尘也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长相极为出尘俊逸的男子,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落在独孤槿身上,眉心紧皱,戾眸冷冷朝对方射去,警告的意味明显。 妆楼挑高了眉毛,从侍女手中接过白玉瓷茶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口。 洛御尘警惕的盯着一身云淡风轻的妆楼,台上传来一阵激烈的叫嚷声,让两人几乎同时将目光移到了台上。 那个最先上去的彪形大汉此时正捂着自己的手指,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指上被小银蛇咬到的伤口,正渐渐变成青紫色。 他感觉从手指处传来一阵su麻感,那股su麻感逐渐由手指慢慢移到自己的四周,接着便是全身。 不消多时,他已是全身僵硬的立于原地。 手上依旧维持着此前的动作,只是面色铁青,从眼角和口鼻正在往外缓缓淌出血来。 那样子看起来极为吓人。 独孤槿紧紧蹙着眉心,看那大汉的样子有点像电影里的僵尸,样子甚至比那僵尸还要恐怖。她的目光从大汉身上移到此时已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银蛇身上。 刚刚她没有注意到台上的小银蛇是如何攻击那大汉的,不过现在看着小银蛇一副害怕的模样,怕是刚刚大汉想要抓她时着实惊吓住她了。 心微微发沉,怕是现在这大汉已是毒火攻心。 想必这条小银蛇精神紧张害怕时体内的毒素会比一般时候毒性还要猛烈。 正在台下排队的众人见此,面上皆是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 “他被小银蛇咬到了!” “七孔流血了!” “他怎么不动了!” ......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跳到台上,小心翼翼的走到铁笼前,深吸一口气,一脚踏进铁笼子。 待真正距离这大汉如此之近时,那人面色猛然一变,身子顿时虚软无比,一边大叫着一边跌跌撞撞的从铁笼子里跑出来。 “他死了!死人了!”那人一脸惨白,被吓得屁滚尿流,匆匆下了高台一直朝着门外奔去。 众人的目光皆是齐刷刷的锁定在那铁笼子里,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掌柜面色不改,脸上依旧挂着浅笑,他缓缓走到台中央,笑呵呵的道:“老夫话还没说完,这位客官便上去了。”顿了顿,王掌柜接着道:“比试过程中,如有意外,富甲客栈概不负责。” 一句话便把自己的责任摘的干干净净。 说完,王掌柜朝下人使了一个人眼色,几个随从便上来将那大汉僵硬的尸体给搬出了台上。 清理完台上后,王掌柜又笑面虎般的看着底下的一众客官道:“还有谁愿意上来一试。” 他一句话说完,原本排着队的众人立时脸色大变,哄然四散而去,纷纷坐回到自己的桌前,紧张的看着台上,一时却是没有人敢向前行动。 王掌柜看着众人的反映,唇角不由划过一抹冷笑。 “此畜生乃是北番的圣物,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得到。”他视线在众人之间一一扫过,道:“不如诸位请暂做休息,各位客官先行用膳,拍卖会稍后再继续。”他说完便让人将黑布重新盖在笼子上,而后留人在此处看守,他则先行走下高台。 香袖转过身子,惊吓过度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她使劲吞了一下口水,心有余悸的道:“师姐,没想到那条小银蛇的毒性竟然这么大。”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是被那条小蛇咬到便会一下中毒身亡,那么谁又能降服她呢? 雲白也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半晌才缓过来,“能让人一下毙命的,这条小蛇恐怕也毒性太大了!”说到这里雲白带着一丝不解看向独孤槿问道:“只是,这小银蛇毒性如此猛烈,她又如何能解百毒呢?” 香袖的视线也朝她看过来,此时,她和雲白的疑问一样。 独孤槿凝眉道:“我猜测这小银蛇定是能够在特定时间能治百毒,而当她感觉到有人要对她不利伤害她的时候,她体内的某种激素变回迅速转化,使她全身充满了剧毒,那么一旦在这个时候咬到人便会使人身中剧毒。” 说完,她看向无邪,他应该对北番的赤焰金蛇比较了解。 “师兄,这条小银蛇是否如槿儿所说这般呢?” 无邪点点头,面对众人的不解,他淡淡开口:“和槿儿说的相差无几。” “哦,原来是这样!”香袖一脸恍然大悟。 “那么,王爷的病这条小蛇是否能解!”如果真的能解,那么他们便也不必去北番了,只要抓到这条小银蛇便可了,雲白心里想着。 “这条小蛇可以解百毒,但是王爷所中的乃是蛊毒,必须解蛊才能让他恢复如常。”独孤槿道。 雲白的眸中不由暗淡下去。 彼时,藏在独孤槿袖间的小赤赤趁独孤槿和众人谈话间隙,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独孤槿的袖中悄悄滑了出去。 独孤槿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口中,想着一会拍卖会继续开始,她若是想制服那条小蛇应该用怎样的法子。 目光不经意间瞥去‘美人姐姐’所在的位置,眸子微变,不知何时,‘美人姐姐’竟是不在那里了。 独孤槿的目光快速在大厅里扫过,却是再没有看到‘美人姐姐’的身影。 奇怪,才这么短的时间他究竟去了哪里?! 独孤槿之所以这么暗暗关注着‘美人姐姐’,是因为她总觉得他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上次她和他有所接触,他的行为颇为乖张怪异,让她对他不禁有所防范。 独孤槿心下一沉,垂眸,忽然发觉小赤赤竟然不见了! 她脸色大变,倏然站起身。 第90章 暗夜伏击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方才只顾其他竟是疏忽了小赤赤,独孤槿焦急的看向四周。 “师妹?!”无邪也发现小赤赤不见了,面上隐含着担忧之色。 “师兄,我要去找小赤赤。”说着独孤槿便离开他们所在的座位向旁走去。 驰骛兮冷冷的瞥了一眼独孤槿,“一个畜生有什么好找的。”他不屑的道。 洛御尘的目光紧随着独孤槿的身影。 踏雪锐眸紧紧盯着独孤槿他们这边,见她站起身,她的视线也紧紧追随着她。 彼时,一个店小二来到他们桌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从上面拎起一个茶壶便要朝他们两人杯中倒。 无情蹙眉,冷声道:“不必,我们自己来。” 店小二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依旧作势要给两人倒茶。 无情抬眸冰冷的看向店小二的脸,他面上神色自若,一手拎着茶壶,压低声音淡淡开口:“堂主叫我告诉你们现在抓住时机。” 几乎是同时,无情和踏雪两人脸色皆是一变,看向店小二的眼神变幻莫测,他是堂主派来的人?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看来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 “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 店小二边说边给他们斟满了茶,而后拿出抹布给他们擦了擦桌子之后,神态自若的去给别桌倒茶。 踏雪目光紧紧跟着独孤槿那摸纤细的身影,低声道:“现在她已离开她的同伴,对我们来说正是机会。”纤手缓缓按上腰间的配剑,眸光森寒。 无情目光淡淡瞥了眼台上被黑布盖着的铁笼子,转过头来看向踏雪:“我不会耽误我们的任务。” 踏雪美眸微眯,“你对那条小银蛇还是不死心?难道你没看见那人死装有多么恐怖?” 无情面上没有过多表情,道:“我不会拖累你。”说完,他兀自站起身走开。 踏雪抓着剑柄的手不由收紧。 对于独孤槿的离开,并没有影响驰骛兮什么,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这富甲客栈的菜色倒是不错。” 他一个人兀自吃着,待吃了好几口饭菜后发现皆是没有人回答他,方才抬起头,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你们怎么不动筷子!” 几人面上皆是没有任何表情,驰骛兮撇撇嘴,将头偏向香袖。 “你怎么也不吃了!” 香袖托着香腮,摇摇头:“没有胃口。”说完这句话,她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找师姐,和她一起将小赤赤找回来。” 驰骛兮看着香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嘴里咀嚼的饭菜也顿时没了滋味。 无邪坐了一会,终究是不放心,一个人站起身也走了出去,只是他不需要和他们任何人交代。 驰骛兮有些悻悻然将身子靠到椅背上。 “这三个师兄们真是有趣,竟然为了一个畜生如此。”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雲龙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说道:“我倒觉得独孤小姐他们师兄妹都是重情义,有情有义之人!” 雲白也赞同的点头,“独孤小姐肯为了一个承诺,不远万里和王爷来北番寻找解蛊之法,她的师兄和师妹为了她也不惜冒着危险和她一起。” 驰骛兮张了张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竟然对独孤槿他们三人的印象这么好!? 虽然在他内心深处,诚然,他多多少少对她是存着那么一点点的感激,只是......如今,他是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对她不心存芥蒂。 洛御尘见驰骛兮眸中的挣扎,微微蹙眉,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独孤槿在大厅里找了好几圈皆是没有看到小赤赤的身影,她不禁心下着急万分。 抬眸看向台上笼子所在的方向,独孤槿心下一紧,朝着台上的方向而去。 刚迈开腿,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却是哄然一下子暗了下来。 立时,大厅里传来一阵阵唏嘘声和杂乱的声响。 众人没想到大厅里一下子竟然会突然没有了光亮,不由烦躁起来。 “怎么了,掌柜的!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 然而众人的叫嚷声却是没有得到王掌柜等富甲客栈里的人有任何回应。 “王爷!”雲龙和雲白目光一愣,连忙站起身护到洛御尘两旁,手中宝剑出鞘,一脸的戒备。 凭着他们的直觉,大厅里突然没有了亮光,如今伸手不见五指,定不是偶然。 一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只是,不管对方到底究竟是不是针对他们家王爷,他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此去北番途中,不一定还会遇到什么凶险,他们每走一步,都必须要保护王爷安全!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驰骛兮的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微微眯眼,虽是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可是,靠着他敏锐的嗅觉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洛,小心。” 驰骛兮冷然道,全身紧绷,手中握紧剑柄,准备随时出剑。 洛御尘墨眸冰寒,挺直脊背,虽是坐在椅子上,可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自带着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气势。 他闭上眼,耳朵一上一下缓缓而动,大厅里的声音全然被他异常灵敏的听觉所收集。 声音里有人们因为身处在黑暗之中而恐惧焦急之下打翻了茶水,有四处慌乱的脚步,还有...... 在黑暗之中脚下生风不带丝毫凌乱之气。 不好! 洛御尘猛然睁开眼,她有危险。 独孤槿没想到怎会突然之间大厅里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她紧蹙着眉心,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冷风刮过,她刚刚转过脸,借着窗口处微弱的月光反射到剑身上的淡淡光芒。 看清楚了身后一个黑衣人竟是手持长剑朝她猛然袭来。 冷眸眯起,她快速侧过身子躲开了对方的袭击。 身子快速向后退开几步,和对面的人保持距离。 独孤槿眸光清冷,黑暗之中,虽然看不到来人是谁,她很清楚究竟对方是谁派来的。 “你们想要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让这么多人都跟着本姑娘受惊!” 踏雪眸子眯了一下,轻哼一声:“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独孤槿面色微变,没想到杀手竟然还是个女的。 第91章 待宰的‘猪’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她眸子动了动,一脸含笑道:“既然姑娘并不想杀我,那么便是要将我抓回去交差了。”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独孤槿对着黑暗中指着她的踏雪道:“想必姑娘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如此,槿儿也想和姑娘做笔买卖。” 独孤槿一席话,让踏雪心下诧异,她挑着一双柳眉,唇角划过一抹冷笑:“你是想收买我?” “姑娘当杀手不外乎谋财,既然如此,何不听听我的提议。”独孤槿语气故作轻松道。现在她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如今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看不见对方,可是,对方却是已经牢牢锁定住她的位置,而且对方的武功显然又在她之上,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师兄他们找到她。 踏雪薄凉的唇开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独孤槿瞳孔微缩,看来被对方识破了。 “即便你的酬劳再优厚,我们也不会出卖雇主。”踏雪冷冷道,说话之际,已是扬起手中的长剑朝独孤槿袭来,眼中冷意乍现。 “既然如此,好吧!”独孤槿将眼睛闭上,仔细听着风声,手中银针从袖间落于指间,全身紧绷。 在踏雪的剑即将要到她的脖间时,独孤槿的银针则是先一步从她指间飞出。 “啊!”伴随着踏雪的一阵惊呼声,她手中的长剑掉落到地,她紧紧蹙着眉,捂着被银针刺伤的手指,一脸的恼羞成怒。 她竟然没想到在这个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她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先行偷袭了!眸光渐渐幽冷,看来,她还真真是低估了她! 独孤槿立于原地,浑身一片冷然。 踏雪眸子不甘心的看向她,想要拾起手中的剑却做不到,她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右手。 “真没想到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是真人不露相啊!”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独孤槿面色一变,耳朵敏捷的动着,她听到空气中有一阵疾风迅速朝她这边袭来。 她下意识的身子想要错开,脖颈却是感觉到一片冰凉的触感,她蓦然立于原地没有在动。 冰冷的剑抵在她的脖颈间,锋利的剑仞紧紧挨着她的肌肤,如若她再动一点,那么剑便会割破她脖颈上的动脉。方才这人的剑抵过来,若是力道掌握不好,直接一个失控,那么她便会被人给摸了脖子。 可见,此人定是一个高手。 独孤槿眸子沉了沉,“阁下好剑法。” 无情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手中紧握长剑。 踏雪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来到无情跟前,“不要和她废话,我们赶紧将她带离这里。”说完,踏雪上前点住了独孤槿的穴道。 ------ “师姐!你在哪呢?!你找到小赤赤了吗?”香袖在黑暗中摩挲着,边走边大喊道。每走一步便会碰到什么东西,刚刚她貌似碰到了桌子边,连忙扶着桌子,边走边寻找着向前的道路。 “笨死了!”彼时,一个略带嫌弃的声音忽然从什么地方响起。 香袖身子愣住,这个声音好像是? “你抬起脚!”来人声音里明显透着一丝怒意。 香袖方才发觉此时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她慌忙抬起脚,身子也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驰骛兮忍着被香袖踩肿了的脚,面上强忍着怒意不去发作。 “你走路为何不长眼睛!”驰骛兮劈头盖脸一句话。 香袖轻轻眨了眨眼,忍不住疑惑,开口问道:“我又看不见你,怎么知道你就在我面前!” 驰骛兮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就在香袖眨眼的瞬间,一小团淡淡的光晕从驰骛兮的手中亮起,也让香袖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驰骛兮,正一脸阴翳的盯着她看。 香袖愣了愣,看向驰骛兮手中拿的火折子,忽然一拍脑门,从身上找了会,最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她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她也随身带着这东西呢怎么就没想到用呢。 看着香袖笨笨的样子,驰骛兮忽然觉得面前这张娃娃脸似乎有一点点可爱。他躲了躲被香袖踩肿的脚,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香袖微愣片刻,连忙小跑的跟上他道:“等等我!” 驰骛兮兀自在前面走,他都走的够慢了,这个小东西还是跟不上,看来真是腿太短了。 唇角微勾,不以为意的道:“快点跟上。” 香袖追了好一阵才跟上他的步伐,正当两人就着火折子的光亮想要寻找独孤槿他们的下落时,面前却是出现一双脚。 驰骛兮和香袖两人皆是一愣,火折子继续向上,竟是出现王掌柜一张笑呵呵的脸。 “掌柜的!这灯怎么都不亮了!何时能好?”香袖一看竟是王掌柜,不由面上一喜,连忙想要催促他尽快让大厅里重新亮起来。 驰骛兮叉腰,面带不悦的道:“王掌柜,照这样下去,你们这富甲客栈我看也开不下去了吧!”驰骛兮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大厅里已经黑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人来处理! 王掌柜依旧一脸笑意,淡淡道:“两位客官稍安勿躁,等......”话说到这里,他趁两人一不注意,忽然一扬手,手中带出一片白fe 末。 “这是什么?”香袖蹙着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之,眼睛也上下打起了仗。 驰骛兮暗叫不好,脸色一变,指着王掌柜:“老家伙,你竟敢......”话还未说完,两人身子便皆是软了下去。 王掌柜的笑容停止,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在黑暗之中,对人命令道:“将他们抬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昏迷中的香袖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皮缓缓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时身体还是有些虚软,她目光打量着屋子,这定睛一看眸中大骇。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榔头?! 镰刀?! 铁链?! 铁钩?! ...... 这间屋子仿佛就是一个屠宰场!低头一看,自己竟是被绑在桌上! 瞬间冷汗直流,难道他们要把她当成待宰的猪? 第92章 愤然自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不要再动了!害怕也没用!”旁边一道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将香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她侧着头看着和自己一样被绑着的驰骛兮一脸神色淡定。 香袖跺了跺脚,摇着头,苦着一张脸叫道:“我不要死在这!” 被她这一叫,整个屋里都回荡着她的叫喊上,直刺的他耳朵生疼,懒懒的邪倪了她一眼,“你叫吧!等你把那些人给叫来了,到时候先宰的肯定是你。” 他一句话,成功让香袖紧紧闭上了嘴,脸上却还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她躺在那里,沉思片刻,眸子沉了又沉,“那个掌柜的为什么要抓我们?” 驰骛兮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铁链被打开的声音,王掌柜和几个随从顺着台阶走下来。 “驰公子,在这里睡了一觉,感觉可好!” 香袖目光紧紧盯着王掌柜,冷冷道:“快放了我们!你凭什么抓我们?”她身上满是怒意,见到这罪魁祸首更是气的面色铁青。 王掌柜站在那,不屑的瞥了一眼香袖,面带一丝笑意道:“小姑娘别生气,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 香袖紧抿着唇,浑身气的直颤抖。 驰骛兮眸中的温度一点点降低,面上一脸不以为意:“王掌柜,你抓了本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王掌柜冷笑一声,抬眸看着被绑着的驰骛兮,“驰公子大概是忘了当年是怎么从我们这里抢走了那颗赤焰金蛇的蛇蛋?” 驰骛兮面色自若,挑了挑眉:“我当王掌柜是因着什么事非要把我请到这里来呢,原来是因为这么一桩小事?” 王掌柜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俯后仰,忽然,他站直身子,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鞭子。 “小事?”王掌柜面上突的一变,扬起手中的鞭子打在了驰骛兮的身上。 香袖不禁瞪大了眼眸,面色一僵。 驰骛兮微微眯眼,射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王掌柜的鞭子一下一下打在驰骛兮的身上,他每打一下,鞭子便会抽破他的衣服,留出一道道带血的鞭痕。 香袖看着驰骛兮身上被打的伤口,忍不住直蹙眉,实在看不下去,她冷冷呵斥道:“住手!” 此时,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意,胸膛上下起伏,脸色异常严肃冷峻,和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王掌柜眉心皱起,看着面前恼怒的小姑娘,身上竟是自带一股让人不可逼视的冷然,犹豫片刻,方道:“就凭你,能救他?”他伸手指向一身是伤的驰骛兮。 “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驰骛兮额上渗出一层冷汗,他躺在那里,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痛楚袭来,心理一阵咒骂。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香袖,没想到她竟是一身正气凌然的样子,倒是颇让他感到意外。 香袖瞪视着王掌柜,突然‘呸’的朝他吐了一口,刚巧口水吐到他的脸上。 王掌柜眼睛圆凳,面上带出一抹不可置信,目光阴冷的看向香袖,伸手缓缓擦掉脸上被沾到的口水。 “小姑娘!看来你也想尝尝这个鞭子的滋味?”王掌柜边说边朝香袖这边走来。 驰骛兮目光一片冰冷,仰起头朝王掌柜道:“你过来,有本事朝着本公子来,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香袖却是面上一片死灰,一副丝毫不惧怕的样子。 王掌柜脚步没有停顿,对驰骛兮道:“一会我收拾了这小姑娘,再来招待你!”手中的鞭子在他手中摇荡。 香袖目光冷冷的看着王掌柜,被绑着的手在背后则在快速的磨着绳子,面上则不动声色。 王掌柜走到香袖面前,冷冷一笑:“小姑娘,别怪我,谁让你和他是一伙的呢!” 扬起手中的鞭子便朝着香袖抽去。 驰骛兮全身一片冷然,眸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掌柜的鞭子朝香袖袭来之际,香袖的一双手不知怎得突然就挣脱了出来,她一只手冷不防的拽住那个朝她挥动的鞭子。 王掌柜惊愕的瞪大眼,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将绳子给解开! 眸中大骇之余,香袖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掏出一片粉末直朝着王掌柜的眼睛前洒去。 “啊!”王掌柜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他使劲捂住了眼睛。 其他人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制服香袖,皆是被她洒出的药粉灼伤了眼睛,此时,一个个皆是握着眼睛痛的龇牙咧嘴的。 香袖趁机来到驰骛兮跟前迅速替他解开绳子,扶着一身是伤的他下了床。 驰骛兮单手搭在香袖单薄的肩上,心里有股异样划过,他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靠着这个小丫头才能脱险。 香袖扶着虚弱的驰骛兮朝门口走去,路过瘫倒在地上挣扎的王掌柜,驰骛兮冷眸半眯,狠狠朝着王掌柜踹了几脚方才罢休。 “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香袖扶着驰骛兮劝说道。 驰骛兮冷哼一声,最后不屑的看了一眼便由着香袖带他离开。 两人从门口出来时发现这里是建在地下,顺着石阶上去便到了大厅。此时,里边已是恢复了光亮。 视线扫过大厅,皆是一片狼藉,众人脸上布满了恼怒,惊吓过后的愤然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王爷,驰公子他们在这!”雲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香袖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雲白和雲龙两人,以及坐在他们身后的洛御尘。 她面上一喜,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驰骛兮朝他们走过去。 雲龙见驰骛兮身上满是伤痕不由脸色一变,慌忙过来和香袖一起将驰骛兮扶过去。 洛御尘一双清眸落在驰骛兮布满伤痕的身上,眸中冷意更甚。 雲白将椅子搬到驰骛兮跟前,他们三人将他扶到座位上。 “驰公子,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雲白从上到下打量驰骛兮,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鞭痕,甚至将衣服都弄破了,露出里边猩红的血肉,不由一阵心惊。 “我去找掌柜的要些处理伤口用的药膏。”雲白说着正要走,却被香袖拦住:“不必了。” 第93章 卜魂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掌柜的他们都在......”香袖指着地下,“就是他们把我们关了起来,现在他们还在下边的密室中。” 雲白蹙眉,“原来如此,想必这也定是他们搞的鬼!”双手握紧拳头,这掌柜的实在可恶。 彼时,台上有人惊呼,香袖等人不禁朝着台上望去,却见铁笼被人给扯了下来,而里边竟是空空如也。 “小银蛇不见了!” “定是有贼人趁乱将小银蛇给偷走了!” 此时还在大厅里的人纷纷叫嚷道。 “王爷,我有些担心我师姐的安危。”香袖蹙眉想了想,若是有人想要抓小银蛇,那么小赤赤是不是也成为了那些人的目标呢?那么师姐...... 洛御尘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耳坠。 香袖震惊的看着他手中所拿之物:“这是我师姐的!” 雲白和雲龙默不作声,洛御尘薄唇紧抿,面色更是十分难看。 香袖见几人的反映,心里越发的惶恐,“我师姐她人呢?” 洛御尘眉梢微动,拿着耳坠的手一顿。 雲白上前拍了拍香袖的肩膀,“独孤小姐她应该是被人给劫持了。” 香袖脸色变得发白,一双大大的眼睛有些无措的眨了眨,“究竟是谁抓了我师姐?” 驰骛兮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火辣辣的疼,现在,他们几人倒是好,任凭他这个伤员在这里,竟是谁也不管他。 他不耐的仰起头,对着香袖斥道:“你师姐肯定是被瑞王那斯派人给抓走了!这还用猜吗?”说完,他一阵龇牙咧嘴,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这才反映过来,雲白连忙转身想要去给他找些处理伤口的药物来,谁知香袖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弯下腰准备给驰骛兮上药。 驰骛兮见香袖的动作,身子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带着一丝戒备道:“你想干什么?” 香袖抬眸,诧异的看向他:“给你上药啊!” 驰骛兮蹙眉,对她深表怀疑。 香袖瞪着他,“我可是药王谷的传入,治你这点小伤轻而易举。” 一席话让众人面面相觑,不止驰骛兮不信,就连雲白和雲龙也是将信将疑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吗?”香袖脸色微微涨红。 “不是!” 雲白和雲龙站在原地,连忙摇摇头,摆手道。 驰骛兮夹带一丝嘲讽瞥了瞥他们,最后看向一脸愠怒的香袖。 “好吧,姑且就信你这一回!” 香袖气的紧抿着唇,快速将驰骛兮的伤口上洒满药粉。 驰骛兮瞪大眸子,脸色微变,被她洒过药粉的地方痛的他现在只想掉眼泪,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有强忍着,一双凤眸则是含着一丝怒意盯着香袖。 将驰骛兮的伤口处理好后,香袖一脸正色的对洛御尘道:“请王爷出手救我师姐!” 香袖说着便要朝洛御尘拜去。 洛御尘深眸微动,正要让雲白去扶香袖,没想到一个人却是抢先一步将香袖给扶住。 “师兄?” 香袖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师姐她被瑞王的人给抓走了!” 无邪将香袖拉到一边,目光冷冷的对着洛御尘。 “师妹我会自己找。就此拜别。”无邪说完这句话,便拽起还一脸诧异的香袖往外面走。 雲白和雲龙互相看了一眼,见无邪拉着香袖快速走出客栈。 “王爷,他们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北番了吗?”雲白眉心紧蹙。 “雲白,你真是太不了解你们王爷了。”驰骛兮忽然说道。 雲白脸色微变,看了看沉默的雲龙,难道王爷真准备因为独孤小姐而暂时留在这不去北番? ------ 淡淡的月色笼罩在沙漠上,黑夜里仍旧一片混沌,两匹马疾驰着,马腿踩在厚厚的沙子上,速度渐缓。 独孤槿一双清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踏雪,“我们这样晚上行走在沙漠上,迟早会迷路的。” 踏雪冷哼一声,手中紧握住缰绳,扬起马鞭:“驾!” 独孤槿轻叹一口气,身后的马蹄声渐渐朝他们而来。 无情骑着马赶在了踏雪前边,似在给她引路。 独孤槿看到无情所骑的那匹马屁股两边各有一个麻袋,清眸微眯着。 “即便你们把我带到瑞王那里,我也是不会给他医治的。”独孤槿冷声道。 踏雪冷笑了一声:“你医不医和我没有关系,我的任务只是给你带过去。” 独孤槿心中微沉,这杀手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她动了动眸子道:“瑞王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们。” 踏雪脸上的笑容更是肆无忌惮,这一次却是不想再搭理她。 独孤槿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继续寻思着机会。 两人继续带着独孤槿前行,有无情在前边带路后两人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独孤槿心里则是越发的焦急起来。 就在踏雪扬起手中的马鞭时,马儿的前腿却忽然一个弯曲,整个马一下子朝地上的方向倾斜而去。 踏雪眼眸微睁,一手紧紧抓住独孤槿,一手用马鞭抽向马儿,却还是无法阻止马儿摔到了地上。 独孤槿和踏雪两人也纷纷从马上摔了下来。 无情转头看见两人跌出马背,连忙勒紧缰绳快速调转马头。 独孤槿凝眸看向不远处突然冒出无数个一条条的白纱,直朝无情而来。 无情冷冷看着朝他袭来的白纱,对踏雪道:“你先带她走。”说着,快速从马屁股后边取下那两个麻袋朝踏雪扔过去。 踏雪面色发冷,快速从地上做起,接过无情扔过来的麻袋,冷冷瞥了一眼独孤槿,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 无情伸手拔剑将朝他飞过来的白纱一下下纷纷斩断,只是新的白纱又再次朝他袭来。 眸中射出一抹嗜血的光芒,无情从马上高高跳起,目光看向不远处朝他渐渐逼近的几抹白色身影。 那几个白色身影一瞬间挪动了好几个方位,让人光是看着便会眼花缭乱。 无情一脸阴翳,其中一抹白色身影已是到了近前。 “移形换位,卜魂宫。”他冷眸眯起。 第94章 妆楼的怒气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算你识相!”那白色身影微微勾起唇角, 手中白纱飞出,瞬间缠住住无情的脖颈,身后几人亦是向前,白纱在手中飞出,分别缠住无情的四肢。 无情目光冰冷,眸中满是厉色。 双手反握住几人的白纱,一时间,彼此僵持不下。 踏雪紧紧拽着独孤槿继续朝前奔,如今独孤槿腿上的穴道已是被她所解开,只能被迫和她一起。 不知跑了多久,后边已是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踏雪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看向前方一间破庙,她对着独孤槿道:“休想耍什么花样。”说着将她拽进破庙里。 到了里边踏雪再次给独孤槿点上穴道,她则坐到一旁暂做休息,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水囊,仰头大口喝起来。 独孤槿的视线则落在放在不远处的两个麻袋上,清眸半眯。那麻袋里边明显放着什么东西,在里边缓缓动着。 “可以给我喝口水吗?”独孤槿朝踏雪叫道。 正在喝水的踏雪身形一顿,放下水囊,一脸不耐烦的朝独孤槿看过来。 “若是我渴死在半路上,你们也交不了差。”独孤槿淡淡道。 踏雪沉思片刻,方才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到了近前,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向独孤槿。 一手冷冷拿起水囊,另一只手不耐的按住独孤槿的下巴让她仰起头。 “别刷花样!” 说完,便朝着独孤槿的嘴里灌了几口水。 独孤槿眸光清冽,待踏雪给她喝完水,转身正要去旁边稍作休息,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声响,她下意识转过脸来,竟然发现独孤槿已冲破了体内穴道! “你?!”踏雪一脸震惊的道。 独孤槿站直身子,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多谢你的水!” 踏雪美眸噙满寒霜,“我倒真真是小瞧了你!”说完的同时,已然将腰侧的剑拔了出来。 独孤槿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方,她朝踏雪拱手道:“槿儿知道打不过女侠姐姐,所以,槿儿只有使用暗器!对不住了!”说完,她伸出手作势暗器朝踏雪飞去。 踏雪眸中大骇,连忙下意识的侧过身去躲。 那边,独孤槿便趁着这个机会飞快朝那两袋麻袋而去。 踏雪看了看四周分明什么也没有,原来刚刚她竟是被她的假动作给骗了! 独孤槿此时已然拿到那两个麻袋,踏雪的长剑也在这个时候朝独孤槿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踏雪的剑即将刺入独孤槿身上时,竟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打到了一旁,剑更是被折成了两半。 踏雪眸中大惊,看着摔在地上被短成两半的剑,抬头,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过来。 那男子一身白衣胜雪,青丝如墨,那张脸更是极为惊艳,让人过目难忘! 独孤槿手中紧紧握着两个麻袋,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美人姐姐’,眸中异色顿现。 “你是卜魂宫的人?”踏雪一双唇顿时失了血色。 妆楼墨黑的眸子朝他们看过来,斜挑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杀气。 “在下妆楼。”他淡淡道。 踏雪脸上血色全无,他就是卜魂宫的尊主妆楼! “别来无恙,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妆楼眸中含笑的看向独孤槿。 “别来无恙!”独孤槿极力扯出一抹淡笑。、 妆楼略带薄凉的眸子落在独孤槿脸上,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道:“槿儿妹妹似乎不是很愿意见到本座。”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压的独孤槿有些稍稍喘不过气来,心更是沉入了谷底,他竟然知晓她的身份。那么,此番他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巧合。 只是,他的目的除了他手上的东西,还有她吗? 妆楼的眸光如剑一般射到她身上,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踏雪见两人似乎认识,心中冷意更甚。 “卜尊主,在下乃御龙堂门人踏雪,此番是奉了雇主之命,前来抓人,还请卜宮主不要坏了江湖规矩。” 妆楼斜睨了一眼踏雪,从袖间掏出折扇,展开轻轻扇了几下,淡淡道:“我卜魂宮要的人,是你一个小小杀手能拦住的吗?”妆楼眸中满是杀意。 踏雪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垂下头,“踏雪不敢。”眸中寒光一闪。 妆楼唇角微微勾起,含笑看向独孤槿:“槿儿,和本座走。” 独孤槿心中一凉,怀中抱着的麻袋紧了紧,面色一凛,“槿儿不能和尊主走。” “哦?”妆楼挑了挑眉。 独孤槿仰起头对时上妆楼的眸子,沉声道:“槿儿的朋友现在想必在四处寻找槿儿担忧槿儿安危,如果槿儿只为了和尊主叙旧,而将朋友置之不理,槿儿实在做不到。” 踏雪见状连忙朝着独孤槿冷哼一声:“真是不知好歹,你竟然公然拒绝卜尊主的好意。”说着,踏雪看先妆楼,“卜尊主,既然这个丫头如此不识抬举,您又何必为了她与我们御龙堂为敌呢?” 妆楼冷冷斜睨了一眼踏雪,手中折扇合上,他身子朝里边迈了几步。 独孤槿的心随之也沉了沉,握着两个麻袋的手暗暗用力。 “你说的貌似有一定道理。”妆楼带着一丝认同对踏雪道。 见状,踏雪心中微喜,“我们堂主一向敬重卜尊主您,今天卜尊主若是能让踏雪将人给带走,踏雪一定会在我们堂主面前多......”然而踏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妆楼那张出尘绝艳的脸上已是布满了嘲讽和冷意,他蓦然伸出手,踏雪整个身子便被一股极强的内力重重的给震飞了出去,身子一下被抵到后边的佛像的供桌上,一口鲜血顺着踏雪的嘴中流出。 独孤槿站在原地,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布满了寒意。 妆楼纤长的睫毛微垂,白色的衣衫上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更显得清冷绝尘。 “本座的事需要你这小小杀手替本座说话!”妆楼冷冷的一甩长袖,对着嘴角满是血的踏雪道:“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人——本座今天是带走了,若想找本座抱今日之仇,本座随时奉陪。” 第95章 似是故人来?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踏雪紧紧捂住胸口,脸上带着一丝骇人的表情,虽然心有不甘,却无法拒绝。 妆楼身后走来几个身着白衣的婢女,从大门口鱼贯而入,站在两旁守候。 踏雪看出她们几人便是之前攻击无情之人,那么无情人呢?踏雪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独孤槿的眉心皱的越发的紧,妆楼的凤眸朝她看过来,暗暗咬牙,此刻,恐怕是由不得她了。 “好,我和你们走。”独孤槿眉心紧蹙,将手中的两个麻袋拿好。 妆楼含笑的转过身,抬步先行走出去。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目光瞥了一下两旁站着的婢女,便跟在了妆楼身后出去。 待只剩下踏雪一个人时,她的身子不由顺着墙壁软软的滑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地面上杂乱的稻草,眸中布满了冰寒。 忽然,她抬起那双布满阴寒的眼睛,撑起身子,愤然站起身。 外面停靠着一辆别致的马车,妆楼站在马车身侧,眉眼含笑的看向独孤槿,示意她先坐上马车。 独孤槿眸子微动,正要提步上车。 身后传来踏雪一阵扭曲的笑声,独孤槿转过身,待看见踏雪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双眸不由瞪大。 妆楼寒凉的眸子瞥向追出来的踏雪,脸上带出一丝不屑。 踏雪冷冷看向妆楼,扬起手中圆球似的东西便朝着妆楼的方向飞过去。 “不好,是火器!”独孤槿好意提醒妆楼。 只是妆楼却是不以为意,轻轻侧过身躲过了那扔过来的东西。凤眸眯起,手中的暗器直朝着踏雪的身体袭去。 伴随着一阵爆炸声和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烟,几乎是同时,暗器即将落入踏雪的身体,一道银光却是将暗器给打到了一旁,随即,一抹高大的身影将虚弱的踏雪抱在怀中。 “无情!”踏雪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无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尊主!”白衣婢女们见妆楼手臂上染红的大片血迹脸色突变。 妆楼一身白衣上突然染上了几朵红梅,那双如墨般的眸子多了几抹赤红。 独孤槿有些心惊的看向妆楼,显然他手臂上受的伤不轻,刚刚若不是他太过自负,便不会被火器所伤。 白衣婢女们纷纷要朝着无情和踏雪两人袭去。 无情冷冷看着朝他们逼过来的几人,黑眸露出一道暗芒,随即掏出一枚ya 雾弹,一阵青烟瞬间将两人的身影隐去。 待婢女们挥退了青烟,却是早已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穷寇莫追。”妆楼对着底下的一众婢女道,看了一眼独孤槿道:“我们先回去。” 独孤槿什么也没有再说,默默坐上马车,随侯马车缓缓开启。 她心中带着一丝怔忪,希望她暗暗留下的记号师兄他们能发现。 到了马车里边,一名婢女却是手中拿着一块黑布,对独孤槿道:“得罪了。” 独孤槿一下明白过来,对方便已将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独孤槿紧紧抓着手中的麻袋,黑暗中,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仔细的打量着她。 独孤槿故意轻咳一声,“真没想到我一小小人物,怎会受到尊主注意!”独孤槿带着一丝自嘲道。 妆楼身子半靠在软枕上,让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手臂上被婢女简单的缠了一层纱布,带着一丝揶揄道:“槿儿姑娘真是太过自谦了,身为医仙的入室弟子,又怎会是小人物?” 独孤槿听他如此说,面上并未有什么异样,她就知道这个妆楼一定早已洞悉了她的底细。 “槿儿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不也是落在妆尊主的手上了吗?比起阁下,槿儿还是差的远些。” 妆楼挑了挑眉,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反问道:“你不好奇,本座为什么要抓你吗?” 独孤槿扬眉,自然知道,淡淡道:“王爷的伤,想必需要槿儿来处理。” 妆楼朝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含笑道:“你确定?本座又怎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说到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势,现在看来,确实是需要她来给他医治伤口了。 独孤槿唇角微勾,“槿儿除了这一身的医术,自知其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槿儿左思右想,也只有是尊主因着槿儿这一点才来请槿儿一叙。” 独孤槿一席话,让妆楼轻轻笑出声,“说到底,在槿儿眼中,本座也是一个惜才之人了。”妆楼似乎对独孤槿的话很是受用。 独孤槿掩唇轻轻笑道:“妆尊主,自是爱才惜才之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姐姐甘愿辅佐尊主。” 妆楼看着独孤槿一张清丽的容颜,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某个地方好似一点点化开。 他一双倾城绝艳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他单手撑起下巴,带着一丝懒洋洋瞥向独孤槿:“若是本座告诉你,本座只想要小槿儿一个呢?” 独孤槿原本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忽然僵住,身子怔在原地。 妆楼一张倾城的脸上蓦然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之色,真的不记得了吗?小槿儿? “妆楼主真真是会开玩笑!”停顿了好一会,独孤槿干笑一声打破了方才的尴尬。 此时,妆楼一张脸已经恢复如初,转移了话题,道:“槿儿可知,我卜魂宫是干什么的?” 独孤槿摇头,“槿儿不知。” 妆楼眼神一闪,“我卜魂宫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凡事我卜魂宫想知道的消息,没有得不到的。” 独孤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么他此番来这里看来是为了调查获取什么消息。 “那么,槿儿有什么可以帮上妆尊主的吗?”独孤槿一路都在想着怎么样脱身,如果万一师兄他们找不到这里来,那么难道要她一直跟在这个妆楼身边吗? 更何况此番她来北番为的便是找到能够解开洛御尘蛊毒的方法,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不然,只要蛊毒在洛御尘身上多一天,那么他便会多一天的危险。 第96掌 欠了一个人情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妆楼挑了挑眉,垂眸看向手臂上包扎的伤口此时已然浸出血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来,需要有劳槿儿帮我处理伤口喽。” 独孤槿点头应道:“槿儿自然是可以答应妆尊主的请求,只是这样,是否是妆尊主欠了槿儿一个人情了呢?” 妆楼斜睨了一眼她,狡黠的小狐狸! 唇边笑意不减,并没有因为独孤槿说的话生气,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认真:“好,算我欠了槿儿一个人情了,如何?”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除了不能要求让本座放了你,其他要求皆可说出来让本座听听。” 独孤槿脸色微变,思忖片刻,道:“好,一言为定,这个人情槿儿先记下了!” 妆楼但笑不语,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回过头来将身子靠回软枕上,闭目养神。 独孤槿坐在那,耳边听见妆楼均匀的呼吸声,她深吸一口气,隔着麻布缓缓抚摸着里边的小东西。 小赤赤似乎知道抚摸他的人是独孤槿,在她的手掌隔着布触摸到小赤赤柔弱的身子时,他的身体不断亲昵的蹭着她的掌心。 独孤槿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平复下,当独孤槿碰触到另一个麻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里边的小东西似是很害怕,身体轻轻颤抖着。 她的手连忙移开,心里沉了又沉。她不清楚,这个妆楼到底知不知道这里便有什么,但是多半情况下他是知道的。她现在所担心的便是妆楼是不是想得到这两条小蛇。 马车一路行驶,独孤槿手中紧紧抱着两个麻袋,一路上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将蒙住脸的黑布扯下来,被随侍在旁的侍女拦住,对方淡淡道:“奴婢扶小姐下马车。” 在此之前,妆楼已然下了马车,独孤槿则有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一路由人搀扶着。 一下马车,便觉得此地空气极为清新,远处似是有鸟鸣,独孤槿心中猜测此时他们落脚的地方可能是山上的一处别院。 她边走边暗暗留下暗号。 待终于让她入了山庄,婢女才将独孤槿眼上照着的黑布拿下,将她引到院中一间房间道:“这是小姐的房间。” 婢女打开门示意独孤槿进去。 “好。”独孤槿点头,提步走了进去,屋子不大,却也很雅致。 “小姐,你且暂在这里休息,奴婢一会伺候您吃饭,至于这两个畜生......”说着,婢女将视线投向独孤槿怀中抱着的麻袋上。 独孤槿心中微沉,看来妆楼一早便知这里有什么。 “尊主让奴婢一会给他们带些吃的。”说完,婢女出去后一会又折了回来,手中则多了两个铁笼子。 独孤槿见着这两个笼子,脸色突变,连忙将这两个麻袋护在怀中。 “小姐不要误会,这两个笼子是方便小姐喂养他们的。”婢女将笼子放到地上,见独孤槿还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把笼子放好便离开了。 独孤槿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见那丫鬟已经走远,方才关上门。 走回屋里,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先是解开了装有小赤赤的麻袋。 绳子一松开,小赤赤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看到独孤槿,眸子瞬时亮了起来。 “小赤赤!”独孤槿一脸欣喜,将小赤赤从里边拿出来,小赤赤亦是看到独孤槿十分欢喜,不断用身子亲昵的蹭着她。 现在小赤赤能安全的在自己身边,独孤槿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小赤赤在和独孤槿亲昵了会,便爬到了另一个麻袋旁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麻袋。更是将鼻子紧紧贴近麻袋,似是和里边的小东西在传达什么。 更是回过头来时不时的看向独孤槿,分明是想让她将小东西从麻袋里边解救出来。 独孤槿凝眉看着眼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麻袋给解开了一个口,而后身子便向后退了一步。她不想让小家伙看到她后受惊。 小赤赤看着麻袋开了一个口子,一时很是兴奋,拱起上半部分的身体向里看了看,却是吃吃不见她从里边出来。一时间,小赤赤很是着急,在外面来回的爬动。 独孤槿心知这条小银蛇定是因为之前被让所捕获,失去了对人的基本信任,对人很是惧怕。 她身子连忙又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 小赤赤也停下来,在旁边静静等待着小银蛇从里边冒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袋里似乎有了动静,从麻袋口那里慢慢露出一个银白色小脑袋,一双眼睛更是怯生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待看到远远站着的独孤槿时,小银蛇的身子顿了顿,原本刚冒出头来的小银蛇似是受到了惊吓,又一下子退回了进去。 这一回,小赤赤可是有些急了。 独孤槿略带无奈的眼神看向小赤赤,要想让小银蛇消除对人的戒心,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姐,奴婢奉了尊主的命令来给小姐带了一些吃食,另外还备有小蛇吃的东西。” 小赤赤听到声音也连忙窜入麻袋里,小银蛇更是紧紧缩在里边不再动弹。 独孤槿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才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那婢女正端着盘子,上边摆满了各种吃食。 婢女目光落在地上放着的麻袋上,又将视线拉回来,看向独孤槿:“小姐,这都是尊主让奴婢们准备的。您吃好以后暂做休息,就随奴婢过去见尊主。”说着,也不等独孤槿答应,便将托盘端进来,将饭菜和小蛇吃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收起托盘走出去,“奴婢就在外面守候。” 独孤槿将门重新关上,看向桌子上的饭菜,倒还很丰盛。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小蛇的吃食,她走过去靠近他们,蹲下身,手中拿起一块肉放到小赤赤所在麻袋口上。 里边一阵响动。小赤赤缓缓从里边爬了出来,看到独孤槿手里拿着的肉时刚要张嘴,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合上了嘴巴。 一双眸子带着一抹担忧之色瞥向旁边的麻袋。 第97章 带毒的火器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知道小赤赤是在担心小银蛇,她轻叹一声,将吃食放在手上,缓慢的移到另一个麻袋旁边,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吓到小银蛇。 小赤赤紧张的盯着麻袋口看,一动不敢动。 独孤槿蹲在那里,放缓呼吸,目光紧紧盯着。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小银蛇似乎闻到了香味,身子在里边动了动,不一会那颗小脑袋便露了出来,待看到独孤槿正守在外边,还是有些害怕。 独孤槿赶紧将身子向后退去,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小赤赤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小银蛇,示意她不要害怕。 小银蛇顿了顿,方才乍着胆子张开嘴,开始一点一点吃起来。 见小银蛇开动了,独孤槿也暗暗高兴起来。 小银蛇虽然已经开始吃东西,但是还是对独孤槿保持着防备,她也不强求,光是看着小赤赤和小银蛇在一起能够开心,就已经很满足。 小赤赤虽然是一条蛇,可是,他也和人一样,希望有一个同伴陪伴,即便小赤赤再和她亲昵。 只是,独孤槿心里却也带着隐忧,对小赤赤和小银蛇觊觎之人实在太多...... ...... “小姐,奴婢该带您去见尊主了。”婢女在外等候多时,听着独孤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方才轻扣几声催促道。 不一会门应声而开,独孤槿从外面走了出来。那丫鬟的视线刚要向着屋里望去,独孤槿走出来顺道便将门给关上了。 “好,我和你去见妆尊主。” 婢女面上有些悻悻然,不再多说什么,向前引路。 独孤槿一路留心观察着别院里的地形,那婢女走的很快,显然很是着急,带着她出了这个园子向着深处的一所院子而去。 行至一间屋前停下,婢女轻轻推开紧闭的大门,一股血腥之气瞬间扑鼻而来。 独孤槿站在门口,见到有婢女手里正端着一盆血水从里边走到门口。 蹙眉瞥见盆里的水已是一片血红,血腥之味更浓。 “尊主她?”那婢女脸上现出担忧之色。 “这就是那位医仙的亲传弟子?”端着盆的婢女问道,两人相视一眼,“快带她进去看看吧。” 婢女急忙叫住独孤槿,将她带入屋内。 独孤槿闻着满屋的血腥味,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妆楼该不会是大出血了吧! 内室里,帘子被人从里边掀开,近前伺候妆楼的青衣女子冷冷瞥了一眼独孤槿,开口道:“红竹,怎得这么晚才将人给带过来?” 红竹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回禀玉护法,奴婢临出来前,尊主嘱咐过奴婢,要奴婢等她忙完自己的事情后再带她过来。” 她的话让玉凝微微变了脸色,只是不稍片刻便恢复如常。 清冷的眸光落在独孤槿脸上,将她引到妆楼的床榻前。 “你且过来看看吧。”玉凝站在旁边,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独孤槿走过去,低头望向昏睡的妆楼,待看到他一张苍白的面容时,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再一看他手臂上的伤口,更是已然沁湿了白色的衣衫。 “你是医仙的徒弟,想必这个难不倒你。”玉凝站在那带着一丝趾高气扬,神色淡漠。 独孤槿的目光从妆楼身上,移到玉凝身上。 那双美眸清冷而疏离看向玉凝,不卑不亢的道:“槿儿之前曾经答应会帮妆尊主治伤,不必姑娘再对我重申。” 独孤槿心里很不爽,虽然现在自己暂时被他们扣在这里,但是此刻也是他们在有求于她!态度却是如此的强势! 玉凝没有想到独孤槿会如此出言回击她,一时有些愣住。这一次看她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探究之色。现在她就是一个他们的俘虏,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挑衅她!这让玉凝心中很是气结!只是,现在尊主昏迷不醒,若是她和这个丫头逞口舌之争,误了尊主的伤势,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攥着衣袖的手狠狠紧握成拳,面上似在隐忍什么。 玉凝极力忍耐的样子独孤槿全然看在眼中,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也很清楚。 玉凝神色暗了暗,终究是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她冷冷的甩了一下长袖,转身负手而立。 独孤槿心中冷笑,也不想再和她有过多纠缠,毕竟自己此时还在对方手中,自然不必太过张扬,进退得意便好。 独孤槿淡然蹲下身,“剪刀!”她突然说道。 红竹愣了一下,急忙反应过来去取了一把剪刀递给她。 玉凝原本背过身,听到独孤槿好似在剪什么东西的声音,有些担心的转过身。 待看清楚了独孤槿在干什么时,一双冷眸多了一抹讶然。 独孤槿一手小心翼翼的将妆楼黏连上肌肤的衣服揪起来,一手拿着剪刀,从衣袖处开始剪。 玉凝直蹙眉,独孤槿将妆楼手臂上的衣服全部剪开,直露出妆楼健壮结识的手臂,看到这一幕,玉凝脸上顿觉有些发热,目光有些慌乱的故意避开。 没想到尊主平日里如谪仙一般,甚至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自叹不如,却没想到他的身材却是如此的结识健壮,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 独孤槿手心岑出薄薄的汗液,妆楼手臂上的伤口很是严重,这火器看来非同一般,即便妆楼当时没有轻敌,但凡是距离这个火器爆炸不远的地方都会殃及。 拧眉继续查看妆楼的伤势,伤口处竟是隐隐从深处往外翻涌着浓黑的血。 独孤槿大惊,难道这火器里竟还带毒? 玉凝看见独孤槿的面上极为严肃,脸色更是一变再变,心中不免担心。 这伤口流出黑血,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这还是独孤槿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火器!眸色渐渐暗沉,看来这御龙堂实在不简单!能善于制造武器并且能研制毒药的杀手组织,无疑是极为可怕的! 瑞王既然委托他们捉拿自己,那么他们想必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独孤槿紧紧蹙着眉心,再看这伤口,深可见骨,看来已是触及筋骨,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这妆楼的一条手臂就报废了! 独孤槿忍住心中的惊骇,站起身将剪刀放到一旁。 回过头对红竹吩咐道:“去给我端一盆清水。” 第98章 银针放血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说完,独孤槿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找到一包银针,多亏没有放到包袱里,而是随身携带。迅速打开,从里边取出几枚银针分别夹在手指间。 她正对着妆楼而立,“你们过来几个人配合我。”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屋里的几名婢女将视线纷纷投向玉凝。 “这火器里有毒,需要暂时将你们尊主周身的几处大穴封住,防止毒火攻心。现在我需要你们将他的手脚抬起,方便我入针。”独孤槿语速极快,她们听得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注意到她所说的火器里带毒,众人脸色皆是大变。 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玉凝,她一张精致的小脸在一瞬间暴怒,美眸里蕴含了浓浓怒火。 没想到御龙堂居然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玉凝忍住心中翻涌的怒意示意几人上前协助独孤槿。 现下,她们将妆楼的手臂向上抬高,独孤槿走上前,眸子半眯,找准他全身几处大穴,迅速用银针压住。 “好了,你们可以放下来了。” 几名婢女做好后连忙退开给独孤槿腾出地方来。 “您要的清水!”一个婢女将一盆水放到旁边。 独孤槿皱着眉头上前,垂眸紧紧盯着妆楼渐渐发黑的伤口,道:“现在,需要对你们的主子进行放血。” “什么?”玉凝一听到独孤槿所说的‘放血’两个字,立时从方才愤怒中变得一脸的不解和怀疑。 其他婢女听到皆是震惊的互相看了看,尊主已经失了这么多血,若是再放血,那么主子该不会...... 她们这样想着,看向独孤槿的目光则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玉凝上前来到独孤槿跟前,面上多了一丝阴翳。 “现在尊主已经失血过多,你再给他放血,是想要了我们尊主的命吗?”目光冷冷对着独孤槿,“若是尊主出了什么事,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身子向后退一步,唇边挂起一抹冷笑,沉声道:“你们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不必找我来医治。” 这玉凝就当真以为她独孤槿真真愿意管这等闲事吗? 玉凝面色阴沉,幽暗的眸子微眯,瞥了一眼妆楼手臂上的伤口,已是比方才颜色更加深了几分。 “你为什么要给尊主放血?你就不担心尊主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吗?”玉凝将心底的疑问说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个所为医仙的弟子,究竟存的是治人的心还是害人的心? “《黄帝内经》里记载,“刺络者,刺小络之血脉也”,“菀陈则除之,出恶血也”。”独孤槿淡淡道。 玉凝一双冷眸不由微微睁大。 独孤槿指着妆楼手臂伤口上的黑血,“这毒血若是不放出,即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是救不回你们尊主。” 玉凝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再次看向独孤槿时,眸中多了几抹复杂。 “好,我就信你一回。”玉凝咬牙道,退到一旁。 屋里的婢女们见玉凝已是相信独孤槿的法子,心中的怀疑也淡了几分。 独孤槿抿了抿唇,开始将自己所需要的器具叫人去制备齐整。 “这是您要的匕首,花雕......” 玉凝皱眉看着独孤槿要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里边竟然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竟然还有针线!心里对她的怀疑又再次多了起来,只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独孤槿拿起匕首用酒水做了消毒,又点燃火折子再次消了一遍毒。 来到妆楼近前,将匕首尖对准了伤口的位置。 玉凝站在不远处眼看着独孤槿将刀刃刺进妆楼的伤口上,脸上露出一抹不忍。 黑血从里边缓缓顺着肌肤流到地上放着的水盆,里边立时变成一片红黑色。 婢女们见此,脸上纷纷大变。 玉凝更是担心的看着昏迷的妆楼,眸中隐隐带着心疼。 原本昏迷的妆楼似是有了直觉,眉心紧紧皱起。 独孤槿见妆楼隐隐要醒,只是现在没有麻醉药,她眸子沉了沉又观察了妆楼一会,见他并没有睁开眼,便也不再理会。 看着从里边放出来的黑血渐渐变成深红色的血而后又渐渐变成正常的血色,独孤槿方知可以了! 叫人重新换上一盆清水,将满是黑血的盆拿走。小心的给妆楼的伤口清理好伤口后,转身,来到桌前,将银针再次拿出。 玉凝和几个婢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而去,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 独孤槿走到近前,用银针封住妆楼伤口附近的穴道,防止他体内的血液再次外流。 清眸半眯,手里的银针倏然刺向伤口处外露的骨髓。 这一针刺下的同时,妆楼额上瞬时冒出丝丝薄汗。 独孤槿注意到这一点,心中有些讶然,难道妆楼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他故意装作昏睡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独孤槿心中多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方才给他放血,对方若真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那么他需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巨痛。 此时,她这一针更是会让人巨痛难受至极! 独孤槿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妆楼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犹豫了一下,独孤槿咬牙转动手中的银针,妆楼额上的冷汗顺着他精致的侧脸缓缓滑到脖颈上。 玉凝见妆楼脸上的汗液,面色大变,她急忙走上前。 “尊主!” 她担心的目光落在妆楼的脸上,又看向独孤槿手上一下一下转动着银针。 在玉凝眼中,似乎认为独孤槿在故意搅动银针。 “住手!”玉凝冲着独孤槿大喊,冷声呵斥,甚至因为着急,最后连声音都有些沙哑失声。 几名婢女看着独孤槿手中拨弄着银针,也是满脸愤怒。 独孤槿皱紧眉头,早知他们在这里大惊小怪,她就应该一早就将他们给丢出去才好。 她每做一个步骤,便会惹来她们的不解和质疑! 她真是受够了! “眼下是治疗你们尊主的关键时刻,你们若是再这样大呼小叫,不单你们尊主这条手臂废了,更是恐有性命之忧!”独孤槿清眸泛着冷意。 第99章 玉凝的心思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玉凝身子微微一顿,独孤槿语气坚定,眸光清亮,此刻她话说的这般清楚,由不得她不信。 只好将身子退至一旁,也示意其他人不要再出言打扰。 独孤槿黑眸幽沉,面上带着一丝冷然,转过头目光专注的盯着妆楼的伤口,手中拿着银针,一下一下转动着,银针刺入他的骨髓深处,随着她手中的动作,即是可以迅速活血生血。 手上动作不停,她开口继续吩咐,叫她们把准备好的汤药端上来。 玉凝守在一旁,见独孤槿有条不紊的给妆楼施针,看着她面上沉着冷静,不似在搪塞,才让她稍稍安了心。 婢女将汤药端上来递到独孤槿面前,她连忙接过,“把你们尊主上身扶起来。”将手中银针拔出,独孤槿手里端着汤药,站直身体。 妆楼的面色似乎比刚刚好了一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血色,这让独孤槿紧绷的神经舒缓一下。 “我来。”玉凝挥退了要过去搀扶妆楼的婢女,自己迅速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妆楼上半身。 玉凝小心守护妆楼的样子被独孤槿尽收眼底,微微沉了沉眸子,端着汤碗靠近一步。 独孤槿拿起勺子舀一勺汤药送到妆楼唇边,只是奈何他牙关咬的很紧,勺汤几乎是灌不进去。 玉凝垂眸看汤药全部流了出来,心中一片焦急。 “你抱住他的头。”独孤槿道。 玉凝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待她紧紧抱住妆楼的头,独孤槿伸手去撬妆楼的嘴,撬开一个缝后,方才将汤药一点点灌进去。 一切做完后,已是全身沁满了汗液。 独孤槿看看紧闭双眸的妆楼,对玉凝道:“现在伤口的毒素已经处理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玉凝焦急道。 “这天气闷热,一定要防止伤口感染,做好室内通风。”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后,又蹲下身,开始给妆楼包扎伤口。” 玉凝站在一旁看着,独孤槿包扎的手法很娴熟,只是她却有些不明白,为何她把尊主手臂上除了伤口的地方全部用纱布包上,却独独留下伤口处呢? 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不解,不过这一次,玉凝没有问出口。 而且更让她不解的是,为何又把一个很长的纱布打成一圈,套到尊主脖子上,另一头则连接着受伤的这条手臂。更是将两快木板固定在手臂上! 独孤槿给妆楼把纱布裹好后,便将针线拿来。 这一次,不光让玉凝大感吃惊,屋里的其他婢女也是深感意外? 她这是要绣花吗? 独孤槿看出她们心中满是疑问,只是憋着没有说话。 她淡淡开口:“将伤口缝合起来,有助于伤口的快速愈合,也能防止你们尊主再次大出血,而且会大大降低伤口感染的可能。”独孤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缝合伤口。 玉凝看着独孤槿对着妆楼的伤口,一针一线的缝着,真真是极为让人震惊。她看向她的眸光也是变了又变。 这样一个女子,不但长得清丽脱俗,更是有一双高超的医术,从骨子深处散发出一股淡然而坚定的气质。 饶是她身为女子都对她感到很好奇甚至......更不用说男子。 玉凝一双美眸顿时变得幽暗。 独孤槿重重呼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活动活动已然酸麻的四肢,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擦。 “现在你们尊主身体还很虚弱,你们多给他做一些红枣红豆羹之类的吃食,给他快速补血。” 待独孤槿和玉凝说话,她才从刚刚的失神中醒过来,看了看依然昏迷的妆楼,道:“好。” 独孤槿点点头,长睫轻轻眨了眨,和带她过来的婢女一起原路返回。 她走后,玉凝来到妆楼跟前,低头看着这张昏睡中的俊脸微微出神。 ------ 暗夜中一道黑影跨过高高的屋檐来到立于高处之人身前,黑影朝那人俯首跪拜:“属下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召属下前来有何事?” 黑影心中略带着诧异,如果没有紧急情况,王爷是不会将他叫出来。 洛御尘漆黑的眸光微动,转过身,“本王让你寻一人。” ...... “属下遵命。”黑影领命而去。 洛御尘负手立在屋檐上,原本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衬的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亦如他的内心。 ------ 翌日,独孤槿早早的便醒来,小赤赤和小银蛇已很是亲昵,只是小银蛇见到独孤槿还是很害怕,独孤槿也不着急,将食物放好便故意不再去看小银蛇,等她饿的时候自己会主动吃的。 婢女敲门进来给她送了早餐,一切收拾妥当便又去看妆楼。 这一次,果不其然,妆楼已然醒来。 玉凝见独孤槿进来,面上带着淡淡的冷淡和疏离,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妆楼半躺在软塌上,一脸含笑的看着独孤槿走来,瞥见玉凝还站在那,一双凤眸里闪过一抹恼怒。 “下去。”玉凝身形一窒,面上露出一抹不甘,却不敢忤逆妆楼,只得提步离开。经过独孤槿身边时,冷眸朝她看了看。 如今屋里仅剩他们二人。 独孤槿轻叹一声,目光落在妆楼一张带笑的容颜上,一席白衣衬的他更是肌肤如雪,甚至比女人的皮肤都还要好。胸口的衣襟微微敞着,隐隐露出里边结识的肌肉。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啧啧!这样一张脸,难怪换上女人的装扮,真真是比绝色美人还要美! 妆楼一双含笑的眉眼微微挑起,那张妖冶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美,声音带着一丝宠溺:“小槿儿,你该不会是看呆了吧!呵呵......” 独孤槿一顿,面上隐隐有些发烫,她微微一笑掩饰住,干咳一声:“妆尊主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说着她提步走过去。 妆楼起初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再听到独孤槿叫他‘妆尊主’时,面上露出一丝不悦。 第100章 妆楼的深情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看到他脸上的不悦,独孤槿微微沉了沉,唇角微扯。 “不知妆......” “好了!”妆楼忽然厉声阻止她。面上变得十分严肃,眉宇之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独孤槿站在原地,有些惊讶于刚刚妆楼脸上闪过的一抹哀伤。 妆楼脸色似乎比她刚进来时苍白了一些,他缓了缓情绪,似是对她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再抬眸时,一脸含笑的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小槿儿,过来给我看看吧!”说着,他低下头看着被独孤槿给处理过的手臂,如今手臂被这样驾着,外边还有两块木板垫着,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对于妆楼阴晴不定的性情,独孤槿心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怠慢,谁知一个不小心,碰触了他的逆鳞。 独孤槿不动声色的将眸子里的情绪掩盖掉,缓缓走向妆楼。到了跟前并没有按照妆楼所指的位置坐下,而是站在他身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垂眸看向妆楼的手臂,独孤槿淡淡道:“请伸出手臂。”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小槿儿?”妆楼原本是半躺着的,现在他坐正了身体,脸上是一副有些受伤的表情。 声音里更是透着一丝丝的哀怨。 独孤槿心神一震,轻轻咳嗽一声,道:“你是要听实话吗?” 妆楼认真注视着独孤槿脸上的表情,不想放过一丝一毫,他点头,“自然。” 独孤槿定了定心神,一双清眸直视他的眼睛,“是。” 她诚实的回答让妆楼脸上浮现出一丝挫败,垂下潋滟的眸光,一抹复杂从眸底不着痕迹的一闪而过。 “小槿儿,既然你这么怕我......那么我更要将你留在我身边,让你习惯身边有我的存在,这样你就不会再怕我了!”妆楼含笑的看着她道。 他一席话成功把独孤槿给震惊到。 独孤槿望着这张妖冶的面容,却是没有说话。如果是其他人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会让人感到反感,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除了起初让她很是震惊以外,反倒他的话里却是带着一丝玩味的意思。 “小槿儿,我可要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呢!”妆楼眉眼含笑,一张脸恍如三月桃花盛开般动人。 独孤槿掩唇轻轻笑了笑,道:“妆尊主真会开玩笑!” 妆楼望着她,面上虽是笑意不减,心中却是带着悄悄的失落,没想到他此生第一次和人这样说,对方却以为他在开玩笑。 独孤槿顿了顿,一脸正色的看向妆楼,“我要看一下你伤口的愈合情况。”说着,便也不等他说话,兀自向前将拉住他的手臂。 小心的将他伤口处的纱布拿下来,眉心紧蹙,低头仔细的查看。 独孤槿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妆楼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上翘的弧度,看着她一脸关心他的样子,发自内心生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愉悦。 独孤槿抬眸,刚要开口说什么,正对上妆楼一脸专注的盯着她看的眸光,她的心微微一缩。 迅速掩去面上的尴尬,独孤槿淡淡道:“你的伤口长势不错,现在我准备给你换药。”说完这句话,她好似是逃也似的转过身,去药箱里翻找。 妆楼见她的表情,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他的小槿儿实在是可爱! 独孤槿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妆楼,究竟对她存着是怎样的心思?只是刚刚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太过专注,让她的心不由有些紧张。 感觉到身后那股灼热的视线并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独孤槿心中暗恼。只是,现在她受制于人,所有情绪只得暂时压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独孤槿从药箱里将药拿出来,这一次,她又从旁边的格子里拿了一副药出来。抿了抿春,将脸上的表情努力收好,方才缓缓转过身。 妆楼美丽的凤眸轻轻瞟了一眼独孤槿手里拿的药,又将目光移到独孤槿脸上,她的眸中没有任何异样之色,面上依旧淡淡的。 她走过来给他上药,妆楼便老实的坐在那里,很配合独孤槿的治疗。 “小槿儿,你可知我此番前来北番是为了什么?”妆楼垂眸看着独孤槿给他换药上药,一边对她说道。 独孤槿心中一惊,现在他们已然伸出在北番了吗?她换药的手上微微一顿。 妆楼眸光清澈,一脸认真的看着独孤槿微僵的动作。 独孤槿缓缓抬起头,黑眸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她沉思片刻想了想,开口道:“你是来做生意的?......”,顿了顿,再次开口:“想必,这里有你想知道的情报。” 妆楼脸上的笑意更深,“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小槿儿一双聪慧的眼睛。”妆楼一双黑眸充满了流光溢彩,落在独孤槿身上不停打量着。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轻轻眨了眨长睫,手中动作不停,开口试探的问道:“不知妆尊主对北番的蛊毒可有了解?” 妆楼一张妖冶的面上似笑非笑的盯着独孤槿,真真是一个小狐狸! “哦?小槿儿对北番的蛊毒这么感兴趣?莫非也想学一学那制蛊练蛊的法子?”妆楼斜睨着一双凤眸落在独孤槿一张布满心事的脸上。 独孤槿身心一顿,这个妆楼,还真是狡猾,竟然和她打起了太极。 眸子微眯,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屋里忽然传来妆楼一阵‘哎呀’声。 此时,正守在门外的玉凝听见里边妆楼的叫声,面上突的一变,慌忙推开门跑了进来。 “出去!”妆楼瞥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诧异的玉凝,冷声道。 玉凝蹙眉,目光落在妆楼身上,又将视线转到独孤槿身上,她蹲在妆楼旁边,手里拿着药膏,正在给他上药。 眉心凝的更紧,看样子不像有什么意外,可是,为什么刚刚她明明听到妆楼的叫声啊! 妆楼不悦的冷眸再次射向她,玉凝抿了抿嘴,又看了看一脸无辜表情的独孤槿,转身合上门,退了出去。 一走出去,玉凝原本一张秀美的脸上立时露出一副怨毒的模样,藏在衣袖里的手更是紧握成拳。 第101章 北番圣教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没想到小槿儿你的报复心竟然如此之大?既然你不喜欢学习练蛊之术就不学,干什么非要欺负妆楼呢?”妆楼缓缓垂下头,薄薄的唇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独孤槿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收敛,耳边只听得妆楼一声声夹带着痛苦的低吟。 玉凝守在外面,听见里边的动静,脸上变换莫测,很是难看。 独孤槿唇角勾起,上完药后直接站起身,不想再理会妆楼。 “既然妆尊主不想告诉槿儿,槿儿自是也不会强求。”说着转过身,收拾起药箱来。 妆楼好笑的看着独孤槿的背影,这个丫头分明是生气了。他轻轻咳了一声,唇角轻扯,起身站到独孤槿身侧。 “槿儿来北番是为了要解开洛王体内的蛊毒吗?”他说的轻描淡写,独孤槿的身形却一顿。 直起身看向他,眸中含着一丝警惕,他竟然连这个都知晓? “看来什么也瞒不住妆尊主!”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然,让她浑身发毛,似乎无形之中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言一行全部暴露在对方眼中,像是被人给偷窥了一般!这种感觉着实很恐惧! 妆楼略沉吟一声,看到独孤槿脸上的表情,一抹复杂从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 “本座可并不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妆楼看独孤槿的眼神温柔如水,身形更加靠近她一步。 独孤槿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挪,面上暗恼:“如果没有什么事,槿儿就先出去了。” 妆楼淡淡道:“槿儿不想知道关于北番蛊术的事情吗?”妆楼并没看她,一双凤眸微垂。 独孤槿原本已经向门口走去,听到妆楼的话,犹豫再三,算了,何必和他置气? 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向妆楼,“槿儿愿闻其详。”她走过来,将药箱放到一旁。 妆楼眉眼含笑,指着桌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自个也在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看着独孤槿一脸期盼的表情,面上忽然闪过一抹不悦,“看来,槿儿和洛王关系非比寻常?!”他探究的问道。 妆楼在说这话时,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独孤槿眨了眨眸子,原本是要从妆楼这里探听一些关于北番的事情,现在反过来却总是他一再的打听有关她的事情。 独孤槿扶了扶额,面上有些不悦:“这是槿儿的私事,妆尊主不必过问吧。” 妆楼神色平静,她没有正面回答,看来这个洛王对她定是有着特别之处。想到这里,妆楼的眸子微暗。 “妆尊主不是要和槿儿说说关于北番蛊毒的事情吗?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独孤槿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来槿儿真的对北番蛊毒很感兴趣,那么妆楼就和槿儿好好聊一聊。”妆楼压下心底翻涌的妒意,一脸淡笑的道。 “好。”独孤槿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槿儿可对北番朝廷有所了解吗?”妆楼问道。 独孤槿摇头,“槿儿不甚清楚。”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北番的事情,她自是不清楚。 妆楼站起身,走到书柜旁,独孤槿诧异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在翻箱倒柜找什么。 “槿儿,你看。”妆楼从一个木匣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拿到她面前。 独孤槿垂眸看去,这张地图上画的显然是北番的城区和地形地貌,甚至里边还有皇宫的布局。 这个妆楼果然深不可测,居然连这个都有! 妆楼见独孤槿眼底的惊讶之色,脸上似笑非笑道:“现在的北番皇帝恐怕已经命不久矣了!” 独孤槿瞪大双眸,“这皇帝有病了?” 妆楼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并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小槿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道:“在北番这个区域,几乎家家户户懂得养蛊制蛊之术。” 独孤槿眸中带着惊讶。 妆楼继续道:“不过,那都是民间的蛊术,都是些小儿科的把戏,登不了大雅之堂。北番真正厉害的蛊术便是由北番圣教拜月教所出。” 独孤槿认真听妆楼所说。 “这拜月教在北番声望极高,只是在教主失踪后,便由圣女暂代教主之位。如今这教主失踪多年,拜月教实际已经由北番皇室所控制。”妆楼道。 独孤槿若有所思的垂眸,教主失踪了?! 从洛御尘身上所中的蛊毒尤为霸道来看,那么他所中的蛊毒很可能便是由这拜月教所致。 “小槿儿?”妆楼伸手在独孤槿面前晃了晃,独孤槿方才看向妆楼。 “好了,小槿儿,我已经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那么你要如何感激我?!” 独孤槿愣了愣,看着妆楼这张妖冶的面上,唇角挂着的浅笑满是认真。 “对了,是要支付你情报费吗?槿儿身上......”独孤槿一边想着一边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槿儿不必找了。”妆楼可气又好笑的制止独孤槿再继续找下去。 “槿儿,从此你就留在卜魂宫怎样?”妆楼眸光清澈,落在独孤槿的脸上,那张妖冶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孩童般天真的眼神看着他。 “妆尊主,除了这个,槿儿还有其他选择吗?”独孤槿心里直腹诽,他将她带到这里来,还给她别的选择吗? 对于独孤槿的回答,妆楼唇边扬起一抹浅笑,他伸手轻轻掩了掩唇,“是啊,我的小槿儿的确是一个聪慧之人!妆楼的确偏偏看中了小槿儿你!” 独孤槿冷冷看着面前这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他的笑容是那般带着孩童般的无害纯真,只是,他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独孤槿沉下思绪,究竟这妆楼为何要对她纠缠不休呢? 看上她的容貌? 她自叹这张脸甚至远远比不上妆楼! 看上她的医术? 以妆楼的实力,他也能找到医术远在她之上的高人! 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非要粘着她不放呢? 脑海里努力搜寻着原主的记忆,究竟这妆楼和她有没有过什么交集?!只是,她越是费力的去想,脑海里却是一阵眩晕袭来,头痛欲裂! 第102章 宫中赏赐?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槿儿,你怎么了?”妆楼见独孤槿紧紧蹙着眉。 “我没事。”独孤槿一手支在桌上,一手按压着太阳穴。 见独孤槿紧蹙眉心一脸难受的样子,妆楼很是担心。 独孤槿费力的支撑起身子站起来,妆楼刚要伸手,便僵在半空中,犹豫片刻,他收回手。 “小槿儿,我叫人扶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玉凝和几个婢女从外面进来,看到妆楼一脸担心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玉凝极力压下心中的愤然才让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尊主。”几人朝妆楼福了福身。 “你们带小槿儿回房,备些好吃的饭菜和水果。”妆楼叮嘱道。 “是。”几人齐齐应下。 ------ “师兄,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把师姐给带走了!”香袖一路跟着无邪出客栈,两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相信独孤槿一定会想办法给他们留下什么线索,果不其然,二人四处寻找,果然发现了独孤槿暗暗留下的他们师门的记号,两人一路追随记号终是来到一间破庙前。 “师兄,看来这里出现过打斗!”香袖看到破庙里面还有外面附近皆是有过打斗的痕迹,甚至...... 香袖指着地上一个土坑,“师兄,你看,这个是?” 无邪黑眸渐渐变得幽深,“这是火器炸出的坑。” “啊?!”香袖吃惊的瞪大双眸。 ...... “师兄,这里还有!”香袖大声朝无邪叫道。 ------ 大周,瑞王府。 如今距离独孤槿失踪已一月有余,他和母妃以及武家在这段时间在皇帝面前做了许多努力,终是让他提前被解了禁足。 只是武贤妃派出去的人至今也未传回来什么消息,厉珏瑞心中很是焦急。手中拿着毛笔,低头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待写好后让便让人送到宫中给贤妃娘娘。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的落叶。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独孤槿失踪一事,而其中传的最为盛行的便是她被江洋大盗掳了去做压寨夫人,不然,怎会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人怎么也找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想要趁这个时机故意诋毁独孤槿的名声。 现在,让厉珏瑞最为担心的是独孤槿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不相信单凭她一己之力便可以将她隐藏的如此之好,恍如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厉珏瑞转过身,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将其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阴翳。 会不会是独孤裘? 他是独孤槿的亲爹!即便外界传的他再不喜欢这个女儿,可毕竟是血浓于水!他能对她的女儿见死不救? 如果真的是独孤丞相,那么他便也知晓了他的秘密! 如果,自己这个把柄在他手里!恐怕...... 思绪想到这里,厉珏瑞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再一联想到之前他曾三番五次暗示过独孤裘,让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那个老狐狸却是迟迟不肯站队! 更是不免让他心生怀疑! 至于独孤陌,也显然很是可疑! 怎会对他如此弃如敝履?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更是在父皇面前说出不想嫁给他!以往,她可是誓死也要粘着他不放呢?! 看来,丞相府他有必要走一趟。 ------ 丞相府库房内,小阮氏一脸恼怒的站在那,底下跪着一众仆人。 “夫人,这都是老太君的意思,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啊!”一个嬷嬷跪在地上一脸哀怨的解释道。 小阮氏指着地上放着的几个箱子,上边的盖皆是打开着的,只是里边放的东西都没有放满,每一个箱子里皆是很稀疏的摆了几样东西。 “这就是老太君给陌儿准备的嫁妆?”小阮氏实在气不过,没想到这家大业大的丞相府,竟然只肯出这么一点嫁妆给陌儿! 一众仆人将头埋的更低。 小阮氏冷着脸道:“将账册拿给我看。” 为首的嬷嬷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夫人,这恐怕不好吧,若是让老太君知道......” 小阮氏冷眸射出一道冷光,上前扬手给了那嬷嬷一个巴掌,直打的那个嬷嬷一个不稳跌到地上。 “现在我还是这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小阮氏大为恼怒,自从发生了陌儿那件事,阮氏便以她疏于管教女儿为由,削了她一半的管家权,让她有能有更多时间照顾教育女儿。 这个借口,实在可笑至极! “还不将账册拿来?”小阮氏再次重申。 这一回嬷嬷们不敢再多说话,站起身去拿账册。 小阮氏走到那几个箱子跟前,低头冷眼看着里边的东西,真真是让她气血涌上心头!里面都是些什么破玩意!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拿的布匹衣服等等也都是些款式眼色老旧的,让人看着还以为都是旧的呢! 这阮氏也简直太不把她和陌儿放在眼里了! 即便出了那样的事情,陌儿被贬为侧妃,可是,她也受到惩罚了!怎么说陌儿也是丞相府的千金,怎能有如此的对待? 更何况现在独孤槿下落不明,这丞相府能拿出去的小姐也只有陌儿这一人!既然如此,怎能还如此苛待陌儿呢? 小阮氏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真的不知道这阮氏究竟是怎么想的!枉她还是阮氏的侄女,一个娘家出来的,没想到如今阮氏却是处处打压她! 嬷嬷将账册拿到小阮氏面前。 “夫人,这是府里最近这几个月的明细。”嬷嬷战战兢兢的道。 小阮氏阴沉着脸从她手中接过账册。 伸手一页一页翻着,越是翻着眼睛也是不禁瞪圆了起来。 原来最近府里竟是受到了宮里主子们的许多赏赐,她定睛看去,有皇后娘娘送的,昭和公主送的,韩淑妃送的。 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等,甚至还有京城里繁华路段的一间铺子! 真真是让小阮氏看花了眼!真没想到丞相府竟是受到这么多的赏赐! 只是,当她看到后边的备注时,脸上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103 姐姐给妹妹的添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宫中的这些赏赐之物竟然全部都是给独孤槿的!小阮氏微张着嘴,面上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小阮氏拿着账本的手不由狠狠攥住,险些将账本也撕碎了。 “夫人......”守在一旁的嬷嬷紧张的道。 小阮氏强忍着怒意,继续翻看着账本。想来这独孤槿因为给昭和公主和轩王看病,所以才得了这么多赏赐。心中对她的恨意就更加强烈,现在造成陌儿如今这个样子也是因着独孤槿! 她捧着账册的手越发的颤抖着。 幸好,老天有眼,还未等她出手,就有人先看那个丫头不顺眼了! 小阮氏脸色缓和了一些,想到独孤槿很可能已经再也回不来,心中的这些恨意也就暂时压下去了一些。 她回来更好,那么这些赏赐之物自然就归相府所有,她从这里拿一些给陌儿当做嫁妆,也就当是她独孤槿这个姐姐给妹妹的添妆了。 小阮氏唇角不自觉勾起来,继续向后翻着账册,忽然目光触及到那一页上的文字后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小阮氏指着上面问道。 面对小阮氏的追问嬷嬷神色带着一丝躲闪。 小阮氏见她犹犹豫豫迟迟没有说话,目光变得冰冷,“这些支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阮氏心里存着怀疑,这一笔笔的支出上写的是绸缎和胭脂水分等的支出。 嬷嬷面对小阮氏的逼迫不得不开口道:“回禀夫人,这些都是老太君为给二小姐做新衣服用的。” 小阮氏眸中划过一道精光,“什么二小姐?” “是二房的雪儿小姐。” “什么?”小阮氏眸中几欲要喷出火来,竟然是给那独孤雪的?! 这老太君居然用相府的银子给独孤雪买那么好的绸缎做新衣服!却是不肯给陌儿多制备一些嫁妆! 真真是气煞她了! 小阮氏狠狠的将账本合上,双手紧握成拳! 好你个阮氏!真真是偏心!对自己的亲孙女如此之好,却是如此的苛待她的陌儿!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小阮氏已是来到独孤裘那里哭诉。 “老爷,母亲大人真真是偏心如此!”小阮氏手里拿着帕子,一边抹泪一边向独孤裘哭诉。把她在帐房里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他。 “老爷,你若是不信的话,看看这个账本!里边可是记载了相府这段时日以来所有的收入和支出情况。”小阮氏抹着眼泪将账本摆到独孤裘面前。 冷冷看了眼账本,独孤裘拿起来开始一页页翻看。 小阮氏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看着,独孤裘一页页看着账册,起初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待越往后看面色越是难看。 最终,他重重将账本合上,脸上一片阴郁之色。 小阮氏心中冷笑,看着独孤裘一张沉着的脸,“老爷,这回你可相信妾身了吧!并不是妾身故意在老爷你这里嚼舌根子!也不是不让母亲大人给雪儿买东西,只是,你看看这上面记载的支出,买一批布居然要花上二百两银子!有这二百两可是够陌儿买布料做上好几套新衣服了!咱们相府可是一向秉承勤俭之风,照母亲这么给雪儿花下去,我看过不了多长时间相府就......”未等小阮氏把话说完,独孤裘便站了起来,脸上更是难看至极。 “老爷,你是怪婷儿在你面前说母亲的不是吗?”小阮氏委屈的道。 独孤裘淡淡朝她看过去,长叹一声:“婷儿,后院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何况现在雪儿暂时住在相府,若是母亲给她花这些钱我这个做大伯的都要过问,这传出去,外人只会道我这个做大伯的太过吝啬,苛待了二房的嫡女。” 小阮氏顿了顿,心知独孤裘虽然心里也不痛快,可是总归不好亲自出面。她上前一步,拉住独孤裘的手,“老爷,妾身当然知道老爷不便出面。”眸子动了动,“陌儿现在虽然已被贬为瑞王侧妃,可总归她是咱们相府的女儿,妾身刚刚在库房看到母亲为陌儿准备的嫁妆实在太过寒酸,若真的只是带这些嫁妆去瑞王府,恐怕陌儿在瑞王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小阮氏想到的独孤裘又怎会没想到,只是,他定了定神看向小阮氏:“婷儿,陌儿的事明显皇上和武贤妃都不想大办,若是我们太过张扬,恐怕更是会引起皇上不满。” 小阮氏脸色变了又变,想起那日陌儿所遭受的一切,她对独孤槿的恨意就更加强烈。 “老爷,婷儿自然听到那日皇上所说的话,只是我们给陌儿的嫁妆可以分成两份,既让外人看不出什么,也能让瑞王府满意,更会记得咱们的好。毕竟陌儿的嫁妆是要带到瑞王府里的。” “婷儿此话何意?”独孤裘眼睛微微一眯。 小阮氏沉默片刻,低头对着独孤裘耳边轻声说道。 独孤裘脸上一变,双目圆瞪:“不行!” “老爷!这又有何不可?”小阮氏紧紧拉着独孤裘的手臂,“老爷,槿儿现在已失踪这么长时间,恐怕......”小阮氏试探性的道。 独孤裘脸上露出不悦,眸中更是闪过一道暗芒。 究竟是谁人将独孤槿给掳走了呢?不但他派出府中侍卫出去寻找,就是皇后娘娘派出去的人也未能将她找回。 究竟是谁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凭空消失了呢? 还是,独孤槿是自己故意躲起来的呢?其实,对于独孤槿的失踪,独孤裘一直心存怀疑。是否独孤槿为了让他难看,故意躲起来不去给昭和公主治病,从而让他无法跟皇后娘娘那边交代。因为毕竟当初他让独孤槿去给昭和公主看病,独孤槿对此可是很不满。再加上平日他对她疏于关心,此番,她故意躲起来便是对他的报复。 小阮氏看着独孤裘面上似再想着什么,不由出声叫道:“老爷?!” 独孤裘回过神来,小阮氏一脸认真的道:“老爷,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昭和公主她们谁赏赐下来的东西也都是相府的,现在槿儿失踪不明,即便是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流言流语已经不堪入耳,这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名节,这以后槿儿还能不能嫁得出去...... ” “够了!”独孤裘不耐的吼道。 小阮氏吓得身子猛然一惊,眨了眨眼,面上恢复过来,带着一丝委屈之色开口道:“老爷,外面这些流言妾身也是听来的,虽然很不中听,可妾身又有什么办法。妾身做为陌儿的娘亲,自然是希望陌儿嫁到瑞王府那边日子能好过一些。想着宮里赏赐那么多东西下来,现在槿儿又不在,这从槿儿那些赏赐之物里边随便挑一些给陌儿的嫁妆里,也全当是槿儿给陌儿的添妆了。” 待小阮氏把话说完,独孤裘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面上比刚才缓和了些。 小阮氏观察着独孤裘的反映,看他并没有之前那么反感,心知有戏,于是再接再厉道:“老爷,自从上次因为陌儿的事,母亲大人便收了婷儿一半的掌家权,就连后院那些个姨娘们都在看婷儿的笑话,一个个都要骑在婷儿的头上了!” 说着小阮氏已是泪如雨下,在她连番的攻势下,独孤裘终于点头道:“好了,婷儿,你从槿儿的赏赐之物那里挑选几件出来吧,就当是是槿儿给她妹妹的添妆。”说到这里,独孤裘想了想,不忘叮嘱道:“这是暗地里给陌儿的嫁妆,不可对外声张。” 小阮氏心中一喜,重重点头:“妾身明白!妾身替陌儿谢谢老爷!就知道老爷还是心疼陌儿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独孤裘默不作声,点点头出了门。 小阮氏手里拿着账册,唇角划出一抹冷笑。 第104 分管掌家权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丞相府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内,阮氏坐在太师椅上,手执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蓝嬷嬷站在她身后,双手放在阮氏的肩头,一下一下给她按摩着后背。 “这力道还是差了一些。”阮氏蹙了蹙眉,还是槿儿那丫头的手法最让她觉得舒服。 蓝嬷嬷脸上变了变,手上微顿,“老太君息怒,老奴自愧不如,自是不能和大小姐相比。” “给老身捏捏头吧。”阮氏一想起独孤槿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丝毫消息,头上便一阵眩晕传来。 蓝嬷嬷伸手轻轻按压阮氏的头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惹的阮氏不高兴。 阮氏闭目养神,微微蹙着眉心。 究竟独孤槿去了哪里?现在外面的传闻简直不堪入耳,更是让阮氏心生不悦。她的身子还指望独孤槿给她调理,自吃了她开的药方后,身子骨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许多lao毛病也都逐渐得到了改善。 只是如今却没想到独孤槿竟然突然失踪! “老太君,库房那边的嬷嬷有事禀告。”门外传来丫鬟的禀告声。 阮氏点点头,示意让她进来。 “老奴叩见老太君。”库房管事的贵嬷嬷上前给阮氏福了一礼。 阮氏依然没有睁眼,而是对着蓝嬷嬷道:“继续,别停下。” 贵嬷嬷跪在地上,偷偷看了一眼阮氏,面上带着丝犹豫。 “什么事?”阮氏闭目,开口道。 贵嬷嬷一脸怔忪道:“老太君,夫人把宫中赏赐给大小姐的东西拿了一部分所为二小姐的嫁妆了,老奴发现后,觉得夫人这样做似乎不妥,所以才瞒着夫人偷偷来找老太君您!” 原本闭目养神的阮氏一听到她的话,立时睁开双眼,眸中冷冽顿现。 一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大胆!”阮氏没想到这小阮氏胆子倒是不小!看来,也是时候敲打她一番了。 这日阮氏招来了小阮氏还有一众姨娘们。 “近个母亲找咱们过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啊?”文姨娘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人。 崔姨娘也是一脸诧异,难道是府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柳姨娘站在几人最边上的位置,心里则在想着独孤槿的事情。究竟这大小姐去了哪里?上次她服用了独孤槿给她开的助孕的方子,一直想找机会伺候老爷,却没想到每次就在她快要成功让老爷来她这里时,总是突生出变故。 如果起初她还觉得只是巧合,可是渐渐的,到后来每一次都是如此,她便知道一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目光偷偷瞥向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小阮氏,心中怒意横生。 小阮氏单手将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眸光向上抬起,忽然瞥到有人向她投来的视线,她偏过头去看,恰巧看到柳姨娘匆匆垂下头。 小阮氏心中一阵冷笑,柳姨娘做的那些手脚,她以为她会不知道吗?趁她因为陌儿的事情一时受到老爷冷落之际,便想要借机向老爷投怀送抱,更是想要趁此机会怀下子嗣!她以为她不知道她偷偷去找独孤槿的事情吗! 哼!想要借着那丫头来算计她!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柳姨娘一阵紧张,刚刚看到小阮氏朝她看过来她连忙吓得避开。她知道现在可不是和小阮氏硬碰硬的时候。 于是,她选择老老实实的站在角落里。 那边文姨娘和崔姨娘两个人聊的很是开心,两让皆生的是女儿,独孤柔和独孤俪,两人庶女平日里也是走的最近,关系最为亲近。 小阮氏冷冷看着这帮姨娘们,心里不知道怎么算计着要将她拉下来取而代之呢! 这时蓝嬷嬷扶着阮氏从内室出来。 “老太君,妾身给老太君请安。”小阮氏和一众姨娘们连忙上前给阮氏请安。 待相互行礼完,阮氏坐在主位上,小阮氏自动走到阮氏身旁,躬身问道:“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面对小阮氏的问好,阮氏却是一脸严肃,“看来婷儿有段时间没来了,竟不知道我这老婆子身体如何。” 小阮氏被阮是这突如其来的训话给惊了一下,面上故作惶恐之色,“媳妇不知母亲为何生气!” 阮氏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阴阳怪气道:“你自然不知,就连每日的敬茶都可以省了,你还有什么能记得!” 小阮氏脸色一变,这不是阮氏曾经说过的吗?让她不用每日来晨昏定省的,怎得今日却是说起她来? 一时间,小阮氏心思百转千回,看来这阮氏今天是存心找她别扭了! 几个姨娘见阮氏对小阮氏如此的态度,一时也有些莫不清楚,毕竟,小阮氏可是阮氏的侄女,以前也是一直帮衬小阮氏。今天阮氏如此让小阮氏当着她们这么多姨娘面前下不来台,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戏呢。 所以,她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选择沉默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小阮氏一脸委屈道:“都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因为母亲说不让儿媳每日晨昏定省就当真不来了。” 阮氏眸中一冷,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阮氏。她还拿她曾经和她说过的话来当挡箭牌。 小阮氏心里冷哼一声,让她吃哑巴亏,她可不干!既然是阮氏曾经这么对她说的,那么她就拿她自己说过的话来回击她! 果然阮氏的面上变了变,却话锋一转,道:“老身知你最近劳心陌儿的事情,分去了太多精力,所以老身帮你分担一半管家的事情,只是,进来老身身体是越来越吃不住了。” “母亲大人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母亲大人看看!”文姨娘一脸关心的上前。 “不必了,都是些lao毛病,恐怕那些个大夫都治不了。”说到这,阮氏眸中露出一抹忧色,“槿儿那丫头也不知在哪!?要是她在就好了!老身的病就不愁了!” 一提到独孤槿,小阮氏就气不打一处来。看阮氏的样子倒是极为依赖独孤槿!竟没想到,一向对独孤槿不闻不问的阮氏,竟然也关心起她来了! 即便是因为独孤槿有着高超的医术能够调理好阮氏的身体,她也真真是恨极了她! 阮氏一提到独孤槿,其他几个姨娘也是纷纷附和,见阮氏担心独孤槿,她们的话里话外更是带出对独孤槿的担忧,以及对她凭借着高超的医术拯救了那次的相府危机! 小阮氏面上不得不也装作一副担心独孤槿的样子来。 阮氏打量的目光一一落在众人的脸上,心中略微思量。 片刻后,阮氏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家方才噤了声。 她将目光转向小阮氏,一脸怔忪的道:“婷儿,老身自知身体已然无法帮你分担府中事务。” 小阮氏听阮氏这样说,心中一喜,这阮氏是要重新将掌家权都交给她吗? “老身也深知你照顾陌儿分身不暇,所以,老身决定让你这些妹妹们来帮你分管府中事宜。” 阮氏将话都说完,小阮氏直愣愣的立在原地,气的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第105章 独吞嫁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阮氏一席话真是平地起惊雷,众姨娘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老太君当真要把掌家权给分出来? 大堂内一片寂静,众人心怀各异,却是没有哪个姨娘开口接这个话茬。 小阮氏面上难看至极,过了好一会,方才强忍住怒意,道:“母亲,这恐怕不妥吧!”说完这句话,她便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阮氏眯眼,抬头看向小阮氏,面上带出一丝不悦:“婷儿觉得有何不妥?老身见你辛苦,让人帮你分担一下府中事宜有何不可?” 她这一句话问下来,室内又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小阮氏深吸一口气,走到堂中央,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众姨娘,凤眸犀利,众姨娘纷纷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母亲,这自我大周建国以来,似乎从未听说哪个府中有让姨娘来管家的。”小阮氏眸中含着一丝迷惑,反问道。 阮氏一听这话却是坐不住了,好你个阮婷,当真是翅膀硬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顶撞她! 阮氏坐在那里,眉眼不动,语气里不掺杂任何感情:“是吗?婷儿难道忘了我丞相府不是开了大周第一个先例?” 小阮氏心中一顿,这阮氏话是什么意思?她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阮氏唇角嗪着一丝冷笑,“婷儿虽然不是主母,但却代替主母之位掌管府里中馈多年,老身念在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宁可让裘儿顶着宠妾灭妻的帽子多年,也未曾苛责过你。没想到你今日却是恍若什么也不知,竟对老身今日的安排有诸多不满。 ”说完这句话,阮氏随手将桌上的茶碗扔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正好溅到小阮氏的脚步。 “哎呀!”小阮氏一下子跳了起来,腿上被热水溅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 阮氏见小阮氏有些夸张的动作更是来气,冷哼一声:“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难怪回会把陌儿教成那样!真真是丢尽了我丞相府的脸!” 阮氏一脸愤怒夹带着厌恶的样子深深刺激了小阮氏。她强忍着疼痛和阮氏的目光相对,心里气恨难消。 看来阮氏是真的对她看不上眼了!小阮氏心中又气又惊,不知道这阮氏究竟为何突然之间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真的是因为陌儿那件事,让她觉得给相府丢脸了吗?小阮氏心中一时也吃不住,只是这个时候,她身为儿媳妇,自然不敢真的和阮氏翻脸。 小阮氏面上带出一丝委屈,“母亲也在怪婷儿没有管教好陌儿吗?” 阮氏撇过脸,冷哼一声。 其他姨娘见此,皆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情,没有人上前插话。 小阮氏看着阮氏一脸不屑的表情,面上更是比之前还要难过,从怀里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 柳姨娘在旁看着,这小阮氏眼泪竟然掉的这么快?! “儿媳没想到外面的让误会陌儿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连母亲你也误会了陌儿!” 阮氏转过脸朝她看过来,沉着脸,“陌儿的事情不必再议,事已至此,我相府不可违抗圣命。”沉着片刻,“陌儿的婚事自会按照圣上的意思办,若是有人想趁机做手脚,皆是皇家怪罪下来,相府自是不会出面。” 小阮氏心中一阵乱跳,阮氏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意有所指! 彼时,阮氏将目光转到大厅里的其他人身上,“老身此番叫你们来一同协助婷儿管家,你们几个可有异议?有谁不想的也可以站出来。” 众姨娘见阮氏此等态度,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一般。这等好事怎会有人拒绝呢?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奴婢愿意帮助夫人分担府中事宜。” 阮氏看着众人满意的点头。 小阮氏立于原地,心中无比愤恨,只是,事已至此,她却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 阮氏将府里的各个事宜让她们按照抽签的形式,谁选中了哪个签就负责管理哪部分的差事。只不过,每个月还需要向她这个老太君汇报。这一举措,无意间更是将小阮氏一半的掌家权又再分化了。 小阮氏心中纵使再不甘心,也毫无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硬撑着,等到众位姨娘都散去,她才慌忙跪到地上,低声哀嚎道:“姑姑,侄女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姑姑生气了?!” 阮氏看着跪地不起的小阮氏,看了她一眼,叫蓝嬷嬷将账册拿过来,她冷冷将册子甩到小阮氏面前。 “看看你办的好事!” 小阮氏看着阮氏丢过来的账册面上一惊,脸色大变,仰起头,眸中带着一丝惊愕。 “姑姑!这个......” “你还有什么话还说,竟然背着府里将槿儿的宫中赏赐之物拿了一部分归到陌儿的嫁妆里!?” 小阮氏身子抖了一下,心里暗恼,此事阮氏怎会知道? ...... 定是有人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阮氏!实在可恶! “母亲大人先不要生气!先听听婷儿解释!”小阮氏跪着蹭到阮氏身前,伸手想要抓住阮氏的手,却被阮氏一把拒绝,狠狠从她手中抽离出来,一脸冷然的看向她。 小阮氏心中一顿,却还是厚脸皮的道:“姑姑,您是婷儿的大恩人,是婷儿的再生父母。婷儿一直把您当做婷儿的亲生母亲看待!婷儿最终能嫁入丞相府,也多亏了姑姑您的帮助,这么多年,婷儿能在相府站稳脚跟也多亏了有您!”边说,小阮氏便潸然泪下。 阮氏听着小阮氏所说,面上却是不为所动,目光直视小阮氏的眼睛:“当年我看在与你母亲情同姐妹的份上,将你这个庶女一举抬为相府的夫人,本想这你应该是个知感恩的,没想到,却是我老婆子瞎了眼!” 阮氏一席话让直让小阮氏心惊,这阮氏对她何来的这么大怒意? “姑姑,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婷儿一直是敬重姑姑您的!”小阮氏脸色惨白,急着辩解。 阮氏皱眉思索半天,若是她将她病重时听到的,独孤裘和小阮氏的对话说出来,恐会引来独孤裘那边更大的嫌隙。那么她和独孤裘恐怕连面上也无法维持下来。若是她公然和独孤裘撕破脸皮,恐怕二房那边想再回到这京城中来已是无望。 思来想去之下,阮氏决定把那天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 她只针对小阮氏一人,纵使他独孤裘再不满意,这后院是女人们的天下,他也不好上前插手! “误会?怎会有误会?那么你私拿槿儿赏赐之物这件事又如何说?”阮氏黑着脸朝质问。 “婷儿这么做,诚然有私心,为了陌儿嫁到瑞王府后日子能好过一些。除此之外,更是为了咱们丞相府!”小阮氏绞尽脑汁编着理由。 “哦?为了相府?”阮氏眸中满是不相信。 “那日皇上虽说不让大办陌儿和瑞王的婚礼,可是,咱们陌儿的嫁妆最终可是要带入瑞王府的!虽说陌儿只是以侧妃的身份嫁给瑞王,但也保不准日后不会被重新抬为正妃!毕竟,瑞王和陌儿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婷儿相信那日皇上下此旨意,也不过是为了堵住又有众口,给陌儿和瑞王双方一个台阶下!所以,婷儿是想着给陌儿准备两份嫁妆,这暗地里那份嫁妆是只有我们双方两家人知道,这样一来,瑞王府自是明白我们丞相府对瑞王府的重视,也能让贤妃娘娘那里消消气!” 小阮氏一口气说完,抬眸,带着一抹希翼看向阮氏。 这一回,见着阮氏的面上似乎比之前缓和了一些,这无疑让小阮氏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来。 阮氏大拇指一下一下缓缓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垂下眼帘。 小阮氏跪在那里静静等待阮氏的态度。 不知过了多久,小阮氏跪在地上的腿都快麻木了,她却也不敢乱动一下。 终于,阮氏缓缓开口:“你这样做,虽说于相府和瑞王府都有好处,可若是槿儿质问起来,可要如何说啊?” 小阮氏没想到阮氏竟然还想着独孤槿,心中不免生气一丝妒恨,看来,这独孤槿在阮氏心中竟然有一丝地位。 只是,从她这里,根本就没有想独孤槿还能回来!人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恐怕...... 小阮氏眸光一敛,直起上半身,仰头朝阮氏耳边轻声道:“母亲,这件事,婷儿早就有所安排。” 阮氏眸众精光乍现,微微眯眼:“说来给老身听听!” 小阮氏唇角挂着冷笑,道:“母亲,婷儿皆是会让让演一出戏,假意府中失窃,我们报到官府就说槿儿的宫中赏赐之物被盗,那么,即便是槿儿日后能回来,也不会再要这些东西了。” 阮氏面上一变,缓了缓,看向小阮氏,“不愧是从深宅大院里出来的,后院里那些手段都被你学了去。” 面对阮氏的‘夸赞’小阮氏面上有些讪讪,“婷儿也是没有办法。”沉吟片刻道:“也全当是槿儿给她妹妹的添妆吧。” 阮氏沉默片刻,眸中一抹精光闪过,“槿儿那里剩下的东西,老身会代替槿儿保管,若是日后槿儿回来,老身也好把这些作为嫁妆给她。” 小阮氏身形一顿,眸中一片冰冷。 这阮氏,竟是要把剩下的东西独吞?! 第106章 互换庚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阮氏心中颇为恼火,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还指望讨好阮氏,重新将相府的掌家权给收回来。 小阮氏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母亲说的极是,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宫中赏赐给槿儿的,现在动用一部分出来也是暂时解一下陌儿那边的燃眉之急。剩下的东西自然由母亲大人代槿儿暂为保管。” 适才,阮氏满意的看着她点点头。 翌日京兆尹韩竖这边接到丞相府的报案,说是府中失窃,韩竖派人来相府查看,盘问了府里一些下人们,录了一些口供便走了。 待衙门里的人走后,小阮氏便从内室里走了出来,面上森寒。 ------ “老太君,老爷,瑞王殿下的娇子已经停到府外了!”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来,独孤裘正坐在阮氏旁边,为她刚刚斟满一杯茶。 立于边上的小阮氏面色一沉。 “什么?瑞王?”独孤陌脸上惊诧,他怎么会来? 阮氏和独孤裘也是互看一眼,独孤裘重重将茶壶放到桌上。 “这瑞王怎会突然来访?”独孤裘诧异的道,算算时间,“这瑞王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会突然过来?”说着看向管家。 “回禀老爷,奴才听闻瑞王殿下前些日子已被提前解了禁足。”管家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 独孤裘面上发沉,看向阮氏:“母亲,瑞王这个时候来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阮氏点头,看向面色复杂的独孤陌:“陌儿,你且回房避让。” 独孤陌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她抬眸看向小阮氏。 “陌儿,听你祖母的话,先行回房间里待着。”小阮氏也心知这个时候不适宜让两人见面,免得再落下什么话柄出来,陌儿的名声可就真的挽救不回来了! 独孤陌轻轻朝几人福了身后便踏出大厅。 “请瑞王殿下进来吧。”阮氏吩咐道,管家得了命令连忙匆匆退了出去。 小阮氏立在一旁,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心里却对厉珏瑞憎恨至极,想起那日他对陌儿的不管不顾,当真是痛煞她的心! 只是,现在已无力回天!虽然她也不希望看着陌儿后半辈子守活寡,却也一时没有办法。只能盼着陌儿进了瑞王府不被欺负!若是有机会成为瑞王妃......只要抓住权利便可! 厉珏瑞从娇子里下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相府管家守在门口。 他眸子微微眯起,这丞相府只让一众仆人在此守候!竟是没有一个主子出来迎接? 厉珏瑞心中微寒,猜到恐怕这独孤裘还在生气那日他和独孤陌的事情。怪他对独孤陌态度太过冷淡。 他一路跟着管家踏进相府,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一双眸子则暗暗打量着途经的每一处。 独孤槿真的没有在相府吗? 厉珏瑞忽然停住脚步,管家见此,上前问道:“瑞王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方才出的着急,竟然忘了给府上带到礼物,现在还在马车里。”说完,他看向身后的随从,道:“快去马车里将礼物带过来。” 两个随从暗暗朝厉珏瑞点头,“属下这就去拿。”话落,转身匆匆而去。 管家想要叫住,两人却已是走远。 厉珏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方才满意的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管家也只有跟上。 忽然,不远处有一道浅绿色的影子忽然闯了进来,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朝着厉珏瑞撞了个满怀。 身后传来一声‘喵——喵——’的叫声,一只胖胖的狸花猫飞快的蹿到了厉珏瑞身后,回过头深处厚厚的爪子舔着。 而这个和厉珏瑞撞了满怀的人方才揉着被撞疼了的额头,刚站之身子道:“咪咪!看你哪里逃!” 适才对上一双冷淡的眸子,来人刚脱口而出的话便卡在了喉间。 “瑞,瑞王殿下!”独孤雪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身子站的笔直的男子。 厉珏瑞眉心微蹙,眉头更是及不可见的挑了一下,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她。 “你是?” 独孤雪面上带着一丝潮红,耳根发热,声音也变小了很多:“臣女是丞相府二房嫡女独孤雪。”说到这里,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厉珏瑞,见他正盯着她瞧,连忙又垂下头。 “臣女那日在皇后娘娘寿宴上见过瑞王殿下。” 厉珏瑞的面上沉了一下,朝她冷不丁的问道:“你大姐姐是否在相府?” “啊?” 独孤雪猛然抬头,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大姐姐?王爷说的是槿姐姐吗?”独孤雪轻眨了眨眼眸,瞬间暗沉下去。 “王爷不知槿姐姐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吗?”独孤雪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担忧之色。 “也不知道槿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外面的那些传闻雪儿可是不相信!”她似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和他说。 厉珏瑞默了一瞬,听她道:“雪儿相信槿姐姐定是因着什么事,所以才没有回来!等办完事,一定还会回来的!” 厉珏瑞眉头微动,定睛看她:“你就这么确定你槿姐姐没事?” 独孤雪一脸肯定的点头,“雪儿相信槿姐姐!”话落,一双灵动的眸子瞥向趴在厉珏瑞身后的那只大花猫。 “咪咪!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独孤雪朝那只大花猫猛然扑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大花猫想逃也来不及,一下被独孤雪抱在了怀中。 独孤雪笑眯眯的抱着大花猫同时看向厉珏瑞:“王爷今日过来,是来看陌儿姐姐的吗?” 提到独孤陌,厉珏瑞面上微沉。 “瑞王殿下,丞相和老太君正在前厅等您。”管家在相府多年,这些大人物心里面都想些什么,他差不多也能猜出个一二,若是主子们有些不高兴,他也能看出来。适才出言提醒道,更是给独孤雪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别在这里挡瑞王的路。 独孤雪又怎会没看到管家给她使的眼色,抱着大花猫,轻轻朝厉珏瑞福了一礼。 “是雪儿唐突了!” 厉珏瑞面上缓和上来,唇角微微勾起,道:“不关雪儿小姐的事,只是本王突然想起一些事而已。” 话说完,提步越过独孤雪身侧。 一双美眸继而幽幽的看向走远的厉珏瑞,独孤雪抱着大花猫转过身,顺着长廊深处走去。 独孤雪刚一走远,从假山后边走出来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独孤陌。 她目光冷冷的看着独孤雪走的望向望去。 真是该死! 想起刚才她对着瑞王一副狐媚的样子,她就气的生疼!恬不知耻的在相府住了这么长时间,吃相府的花相府的,现在还竟然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是丞相府的二房! 明明早已经分家,这独孤雪还口口声声称是丞相府的! 独孤陌气恨交加,刚刚若不是她想偷偷看一看厉珏瑞,恐怕就会错过刚刚那一幕。 看来,祖母将这独孤雪留在相府这么长时间,恐怕就是为了让这个狐妹子勾搭人来的!想要借着相府的名声来给她讨得一门好亲事! 真真是白日做梦! 她既然不能成为瑞王正妃,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大厅里,阮氏和独孤裘一脸严肃的等待瑞王到来,小阮氏站在一旁,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 远远地从敞开的大门看到管家带着瑞王走过来。 小阮氏眼前一亮,连忙上前去迎接。 “瑞王殿下!”小阮氏即便心里对厉珏瑞再是不满,也不敢当着面表露出来,只好一脸笑盈盈的向前福身。 厉珏瑞进来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朝阮氏走去。 独孤裘见状,连忙扶起阮氏朝厉珏瑞行礼。 “母亲身体欠安,老臣随侍在母亲左右,未能出门迎接瑞王殿下,还请瑞王殿下赎罪。”独孤裘道。 厉珏瑞嘴角抽了抽,好个老狐狸!狡诈的很!不想出门迎接他便找这个为借口。 他挑了挑眉,关切的目光看向阮氏:“哦?!本王不知老太君身体不适,否则定会让人那些补品过来给老太君。” 阮氏一脸淡笑的摆手,“不麻烦瑞王殿下了,老身的身体老身自己明白。多谢瑞王殿下关心。”说话间,叫人给厉珏瑞斟茶。 “不知瑞王殿下今日来相府有何贵干啊?”阮氏的目光向厉珏瑞投过去。独孤裘和小阮氏亦是齐齐看向他。 厉珏瑞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在桌上,一脸正色道:“本王今日前来便是将庚帖送过来。” “庚帖?” 阮氏,独孤裘以及小阮氏皆是面面相觑,一脸诧异。 小阮氏上前一步道:“瑞王殿下,这您和陌儿不是早在订婚之前便已经互换庚帖了吗?”原本小阮氏是想着厉珏瑞今日前来定是来商议他和陌儿的婚事如何操办一事,没想到怎会又拿出庚帖呢? 阮氏心中忧疑,道:“瑞王殿下可否将事情说明白?” 厉珏瑞面上沉了一下,点点头,道:“好,本王今日前来是要和槿儿互换庚帖。” 他一席话,皆是让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第107章 兴师问罪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瑞王殿下,你说的可是槿儿?”阮氏强压下心中惊怒。 厉珏瑞清眸看向阮氏,言辞带着不容置疑的绝然:“对,正是槿儿。” 独孤裘一脸愤然,倏地站起身,目光冷然:“瑞王殿下今日前来是要故意为难我丞相府吗?” 小阮氏一时更是难以接受,这瑞王前来居然竟是为了独孤槿那个丫头?!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王怎会故意刁难岳父大人?”对于独孤裘的恼怒,厉珏瑞并为在意。 独孤裘冷笑一声:“老夫可担不起瑞王殿下这声岳父大人!”他冷哼一声接着道:“小女不过是要成为瑞王府一个小小侧妃,瑞王殿下这声岳父叫的实在是折煞老夫了!” 厉珏瑞来之前便已是做好了独孤裘会不给面子的准备,现在果不其然。 他缓缓站起身,脸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十分坚定:“本王来是想娶槿儿为正妃,所以特此来丞相府一趟。” 独孤裘半眯着眼睛,“瑞王殿下究竟想干什么?不是当初是你决意不娶槿儿,改娶陌 儿为妃的吗?怎的现在又反悔了?”说到这,他转过身看向厉珏瑞,眸光犀利。 “更何况,槿儿已然失踪这么长时间,老夫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将槿儿寻回。瑞王殿下又何意执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厉珏瑞一张清隽的面容上渐渐寒下来,冷冷直视着独孤裘,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槿儿失踪这么久,难道丞相大人就一点线索也没找到吗?” 独孤裘皱了皱眉,这瑞王似乎很关心独孤槿的去向。 “没有!老夫对此也甚是感到奇怪!为何派出去那么多人,竟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找到!这槿儿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个事情一直压在独孤裘心里,他真是对于独孤槿的突然失踪,一筹莫展。 厉珏瑞紧紧盯着独孤裘的面上,这老狐狸看起来不像撒谎的样子。 难道,独孤槿真的也不在相府吗? 阮氏冷沉着脸,这瑞王看样子不像是来说亲事的,倒像是想确认一下槿儿究竟是不是在相府!难道,他认为,是他们故意将独孤槿藏起来的吗? 那么,瑞王背后,是否是皇上或者皇后娘娘他们谁让他来相府打探一番吗? 阮氏心中泛起狐疑,因而更是不能得罪瑞王,于是开口道:“瑞王殿下,槿儿不见的这么些时日,我们府里上下无一人休息好,皆是担心着槿儿!期盼着她不要出什么事可好。” 厉珏瑞沉吟一声,面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既然独孤槿不在相府,那么究竟是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带走并且让她没有一丝音讯? 小阮氏也回过味来,怕是今天瑞王来这一趟,目的不是他话里说的这般。 “本王知道此举有些唐突,只是,在与槿儿退婚后,本王才发觉,本王真正爱的人是槿儿。”厉珏瑞一脸正色的道。 此言,恰巧让走到门口的独孤陌听到,她一张脸上已然扭曲,双手死死抓住门口。 厉珏瑞,你又将我独孤陌至于何处?竟然当着祖母和父亲母亲的面,公然说出这样的话! 独孤陌一双美眸里盈满了浓浓的憎恨! 即便,她不想嫁给他,甚至不再爱他!她也绝对不允许他心里有着别人! 厉珏瑞这一番话,直气的小阮氏胸口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她厌恶的看着厉珏瑞,他真真是对陌儿太无情了! 小阮氏突然上前一步,眸子暗含着恨意:“既然瑞王殿下不再喜欢陌儿,那么便请求皇上退了你和陌儿的婚事吧!”她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 “胡闹!”阮氏冷冷看向小阮氏,不等厉珏瑞说话,阮氏先一步道:“陌儿和瑞王殿下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这金口玉言一开,岂是能反悔?!” 如今,独孤陌和瑞王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若是真退了亲,这独孤陌可就真真嫁不出去了。还不如维持现状,即便这独孤陌只是一个侧妃,也可以作为相府在瑞王那里的一个筹码!否则,就是一颗废棋了。 独孤裘也是一脸冷然的对小阮氏道:“退下!瑞王殿下在此,休得胡言乱语!”方才,他真是对小阮氏无语,怎会如此无脑在瑞王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完,独孤裘再看向厉珏瑞时,面上也压下去了不少。 “瑞王殿下莫怪,贱内不知分寸,还请瑞王殿下不要怪罪。” 小阮氏也知自己刚刚失言,只是,她一时忍不住才脱口说了出来,如今,也是有些后悔。 厉珏瑞面上微寒,冷冷看着他们三人,最终将目光定在小阮氏身上。 他看向她的眸子更是让小阮氏直觉得浑身发冷,目光和厉珏瑞的对视一眼,她连忙偏过头。 厉珏瑞眸中划过一抹暗芒,这小阮氏莫非知道了什么? 不禁更是让她想起那日,独孤陌的一反常态,竟然想着要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莫非...... “本王自是不会怪罪岳母大人!”厉珏瑞面上恢复一片淡然之色。 他一番话下来,让原本一度僵持的气氛变得缓和下来不少。 阮氏面上带着一丝淡笑:“还是瑞王殿下宽宏大量,想必我们陌儿日后嫁过去定会有好日子过。” 说着看向小阮氏。 见阮氏给她使了眼色,小阮氏也只得强颜欢笑,点头道:“陌儿能嫁给瑞王殿下自是她的福气。” 对于他们的恭维,厉珏瑞面上淡淡,却是开口又再次提起:“关于槿儿......” “瑞王殿下,现在槿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待日后她能回来,此事我们再另行商榷。”阮氏开口。 独孤裘也点头附议:“还请瑞王殿下见谅。”顿了顿,道:“不如我们还是谈一谈你和陌儿的婚事吧。” 小阮氏虽是垂着头,耳朵却是竖着听着。 厉珏瑞站起身,面上突生出一丝不耐:“本王和陌儿的婚事,自是按着父皇当日所说的办。本王有事,先行告辞。” 显然厉珏瑞不愿多谈他和独孤陌的事情,便也不会再此多留。 阮氏和独孤裘自然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待送走了瑞王,小阮氏兀自回到房间,看着博古架上放着的花瓶,拿起一个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独孤陌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母亲,陌儿刚刚偷偷听到瑞王对你们说的话!他真是好狠的心!” 小阮氏看了一眼独孤陌,脸上带着疼惜,“陌儿,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伤心难过!”说着,她拉起独孤陌的手,语重心长道:“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届时,你嫁入瑞王府,只要将府里中馈牢牢握在手上,将权势攥在手里,你下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 独孤陌一脸哀戚,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不,她绝不认命! ------ 北番,位处京郊的一处别院,入夜。 独孤槿提步跟着玉凝走在去找妆楼的道上,玉凝手提莲花灯,脚下似是生风,她紧紧提着碎步方才勉强跟上。 淡橘色的光晕打在玉凝冷沉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是难以亲近。 “玉凝姐姐,妆尊主的伤怎会又严重了呢?”独孤槿眉心紧蹙,似是不可置信。原本以为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白天给妆楼换好药后,她便回来了。 小银蛇对她的戒备也渐渐的淡了许多,虽然现在还不让她碰触,不过她待在小银蛇旁边却不再抵触了,这让独孤槿很是高兴。而最为高兴的便是小赤赤了。 既可以跟在主人身边,现在又有了伙伴。 只是,独孤槿的心上一直带着丝愁云。 她不能独独指望无邪他们来寻她...... 脑海里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独孤槿的眸色慢慢沉了下去...... 没想到,刚入夜,玉凝便带着人推门而入。 ...... 一身冷傲的玉凝微顿住脚步,“这就要问你了吧!”话语中是慢慢的蔑视和怀疑。 独孤槿凤眸一凛,柳眉挑了挑,“玉凝姐姐怀疑是槿儿在做手脚吗?”话落,她上前一步只身挡住玉凝去路。 “让开!”玉凝面色比之前更寒了几分。 独孤槿却是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槿儿现在受制于人,又怎敢向尊主动手?” 玉凝听着独孤槿所说,眸光闪烁片刻,面上带着一丝恼怒:“你正是因为记恨尊主,所以才要借着给尊主治伤之际,趁机对尊主下手!” 独孤槿直视玉凝的双眼,唇角微微往上提了提。 “看来妆尊主也是这样认为?”独孤槿方才明白过来,这么晚让她过去,可不是治伤这么简单,而是兴师问罪! 玉凝双眸闪着一抹阴狠,见独孤槿面上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挂着一丝浅笑,玉凝心中更是来气! 一会倒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出来! 独孤槿眸光清澈,眼里的光亮仿佛如天上的皎月,更是一身清丽脱俗的气质。和她相处的这些时日,玉凝已然发觉了独孤槿身上许许多多的闪光点。 而每一处,无疑不深深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这个独孤槿,当真是不能留在尊主身边! 第108章 露出狐狸尾巴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盯着玉凝看了半晌,“玉凝姑娘,我们继续走吧,这回你们尊住恐怕也等急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有人想唱哪一出戏。 她声音温温润润,不急不躁,玉凝着实被她这付淡然的样子给气到。 冷冷瞪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独孤槿唇角勾起一弯浅笑,跟在她身后。 到了妆楼门前,守夜的婢女看见玉凝带着独孤槿来了,一人连忙推开门将二人引进去。 独孤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紧蹙起眉心,有些心神不明的踏进去。 里边正有婢女在妆楼近前伺候,隔着屏风,袅袅的雾气从里边的浴桶里往外缓缓升腾。婢女站在浴桶前在为妆楼用热水擦拭着身子。 伤口还未好,竟然在这里洗起了澡,难怪伤口会恶化! 独孤槿见到这一幕,心里直冒火,“玉凝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尊主的伤势突然恶化?还要追究起槿儿的责任来吗?如今,为何你们家主子会在这里沐浴!” 玉凝似乎也没有料到为何妆楼怎得突然叫人给他在屋里沐浴。她看着屏风后隐约可见的人影,一股热气从脸上烧到耳根。 “你们都下去吧。”伴随着一阵哗哗的水声,妆楼将身子趴在浴桶边上,淡淡的月光射在他的脸上,宽阔的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似乎在隐忍着身上的痛楚。 “尊主,你的伤口不是再次恶化了吗?”玉凝说到这里,冷冷瞥了一眼独孤槿,“兴许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有很大嫌疑!” “你还要本座再重申一遍吗?”妆楼不耐的声音传来,玉凝身子轻轻一颤。 伺候妆楼的婢女将毛巾等物件放好,躬身从里边退了出来。玉凝见此,心中虽有不甘,也不得不跟着退了出去,临走,自是狠狠瞪了一眼独孤槿。 对于玉凝的态度,独孤槿也见怪不怪了。 清眸冷冷瞥了一眼屏风后悠然趴在那的人,“妆尊主是故意给槿儿增加工作量的吗?” “啧啧!槿儿真是会开玩笑。”妆楼缓缓转过身,将后背靠在浴桶边上,眉目舒朗,眸中多了一丝神采。 独孤槿轻轻哼了一声,邪睨着他的方向,“既然妆尊主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槿儿又何必在你身上劳心劳力呢?” 说完这句话,独孤槿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小槿儿这是在和妆楼置气吗?” 独孤槿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桌上的茶宠,“来时,玉凝姑娘可是说尊主的伤势加重,并且怀疑是槿儿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她轻轻扬起下巴,拉长了声调:“若是此番妆尊主让槿儿过来,只是想和槿儿闲话家常,那么不如让槿儿回去睡个好觉!”张嘴,打了一个哈哈,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这个狗男人若真是没事找事,那么她也乐得做一个甩手掌柜,届时,若真真是那只手臂废了,也总归赖不上她! “小槿儿是要不管妆楼了吗?”一阵哗哗的水流声,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妆楼急速穿着身上的衣服,因为着急,身上只裹了件长衫,从边上的矮几上拿起腰带匆匆一系便走了出来。 独孤槿侧过头,妆楼头发上还湿着,水珠顺着他绝美的脸颊缓缓滑落到裸露的胸前。她侧过脸,带着一丝气恼:“妆尊主,能否将衣服穿好。” 妆楼好笑的看向独孤槿,抬手正要拢拢衣服。 独孤槿忽地听到一阵闷哼声,她诧异的抬头去看,妆楼竟是生生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 胸前的肌肤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红梅’,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妆尊主。”独孤槿低呼一声,慌忙上前去扶他。 妆楼喉头动了动,将里面的腥甜压下去,面色虚弱的抬起眸子,声音里也没有了往昔调侃时的语气:“本座倒让小槿儿看笑话了。” 独孤槿眉心紧蹙,扶着他坐到床边。 “先别说话了,让我看看一的伤口。”独孤槿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 “好,都依小槿儿的。”妆楼每说一个字,全身都牵扯着疼,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独孤槿撩起妆楼的衣袖,顿时懵了。 “怎会这样?”原本已将伤口清理感情,也每日给他的伤口上药换药,如今伤口怎会又生了脓疮?连带伤口周边的肌肤也都肿了起来。 “妆尊主,刚刚你沐浴,伤口是否有碰到过水?”独孤槿追问。 妆楼此时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唇上也失了血色。 耳边听的独孤槿说什么,他摇头,“兴许吧。” 独孤槿深吸一口凉气,就算是伤口碰了水也不至于这么快?!抬手触及到妆楼的额头,一片滚烫,她猛地缩回手。 独孤槿当机立断打开门去叫人,玉凝和几个婢女正守在外面,见到独孤槿出来。 “尊主怎么样?”玉凝神色紧张。 “你们进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独孤槿将几人叫进来。 “尊主!”玉凝见妆楼躺在那里一脸苍白,手臂上的伤口明显比之前还要严重,上前冷声质问起独孤槿:“还说不是你搞的鬼,尊主的伤势倒是比没治的时候还要严重了!” 独孤槿并未理会玉凝,弯腰轻轻拍拍妆楼的脸颊。 “妆楼!你醒醒!” 玉凝气恼的看着独孤槿的手碰触到妆楼的脸上,“你究竟在干什么?放手!”上前一把按住独孤槿的手。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主子睡着!”独孤槿不耐的将玉凝的手拨开。 玉凝微微一愣,垂眸,担忧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妆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自责。可是当她看向独孤槿时,眸中那摸复杂也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小槿儿。”妆楼迷迷糊糊的道,慢慢睁开眼睛。 “好,听我说,别睡着!”独孤槿对着妆楼嘱咐道,回头看向玉凝和几个婢女。 “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几名婢女重重点头,玉凝眸中划过一抹冷厉之色。 “把我的药箱拿来。”婢女们依言行事。 片刻后,独孤槿手中拿着银针,“你们几个现在按住他,不要让他动。” 她现在要将妆楼的伤口戳破,将里边的脓疮全部挤出来。 几名婢女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妆楼的身体控制住。 玉凝冷冷看向独孤槿,道:“尊主的伤口不会无缘无故再次恶化,一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面对玉凝的指控,独孤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玉凝姑娘,你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等你们主子醒来后,想必自会有定夺。” 玉凝眸子瑟缩了一下,紧咬住下唇。 此时,她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她未承想妆楼的境况竟会变得如此严重!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将银针对准伤口上化脓的地方扎去。 一股隐隐带着腥臭的脓血从里边缓缓淌出来,在场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玉凝神色复杂,独孤槿现在正在为妆楼将伤口里的脓血一点点往外挤出,妆楼半睁着眼,面上隐忍着痛楚。 玉凝强压下心底的懊恼之色,站在一旁静静守候。 待独孤槿终于将酸痛的手臂放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汗液。 “晚上叫人守着你们主子,我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待一个时辰后你们喂给他喝。”独孤槿对玉凝交代完,看了看紧闭的门窗,清眸扫向玉凝。 玉凝被她一双眼睛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就算你现在将主子救了回来,也不过是想撇清自己而已!” 独孤槿忍不住冷笑一声,“好,那就等你们主子清醒过来以后,咱们再对峙吧。” “你!”玉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独孤槿人已经走到门口。 临了放下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槿儿没做过的事情,自是不会认。” 玉凝眼底一抹冷意闪过,她定了定神,来到妆楼身前。 见他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已然闭上双眼。看着这张沉静的睡颜,玉凝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柔之色。 她对着几名婢女吩咐道:“今晚好生照看尊主,到时辰后将药喂给尊主喝。” 交代完后,玉凝走出了寝室。 待她一走,原本紧闭双目的妆楼缓缓睁开眼皮,眸光一黯。 夜色更深了,独孤槿坐在塌前,此时小赤赤和小银蛇早已入睡。 只是,有人怕是睡不着吧。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后厨,眼睛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到灶台前。 上前打开锅盖,锅里边空空如也,竟是什么也没有。 黑影又翻箱倒柜了好一会,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让人给收拾了,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 黑影一身轻松的走到门口,抬手将门打开。 独孤槿正一脸淡笑的站在门外。 黑影浑身一怔,立在地上一时没有动。 独孤槿看着面前蒙面的黑衣人,淡淡道:“这么晚了,是来厨房找吃的吗?难道今晚没有吃饱?” 第109章 为出逃做准备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黑衣人并未开口说话,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眸底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独孤槿拿出一袋东西拎在手上。 黑衣人定睛瞧去,眸子半眯,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独孤槿指着手里的东西道:“这里面有陈皮,荔枝,枸杞等,啧啧,玉凝姑娘,吃多就不怕上火吗?” 黑衣人身形一顿,眸中露出一股挫败,抬手无力的摘下脸上蒙着的面纱。 “你知道我今晚一定会来这里,所以一早就守在这?”玉凝声音里带着冷意。 独孤槿一脸无辜的表情,向身后指了指,“你们主子突然想吃东西了,所以叫上我一起来后厨找点吃的。” 玉凝瞥见独孤槿身后出现的身影,一席暗色长袍垂地,缓缓朝这边走近。 玉凝的眸子一点点睁圆,最后对视上妆楼一双冰冷的眼眸。 “尊主。” 妆楼由人搀扶着来到独孤槿身前,脸上还是有些苍白,只是比之前多了些血色,一双凤眸冷冷的射在玉凝的脸上。 被那眼神盯的玉凝浑身直发怵,她喉头微动,心虚的道:“尊主想吃什么,直接告诉玉凝就行了,玉凝自会吩咐小厨房给您做,何必这么晚了亲自过来......” “玉凝,本座当真是错看了你。”未等玉凝将话说完,妆楼便冷声将她的话打断。 玉凝眼神慌乱,黑眸转了转,暗中咬牙,恶狠狠看向独孤槿,道:“尊主,玉凝跟在您身边多年,你是知道玉凝的,玉凝从来没有生出背叛过主子的心!” 独孤槿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这么说,都是槿儿的错,是槿儿来了,才逼的你不得不对你的主子下手?”她反问道。 玉凝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胡说!玉凝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主子的伤势再次恶化,分明是你故意使坏,玉凝又有什么本事让主子的伤势再次恶化?!”玉凝极力解释着。 独孤槿点点头,又一脸好奇道:“那么,玉凝姑娘来到后厨为何一份黑衣人打扮,怕别人发现你来后厨偷吃东西吗?”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她面前,“难道玉凝姑娘不是在找这些东西吗?” 玉凝低头看着,眉头一蹙,抬头扬声道:“你胡说,这里分明没有枸杞!”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噤声,脸上露出惊骇的模样。 独孤槿淡笑的看着她:“槿儿也没说过这东西就是玉凝姑娘你的啊!”顿了顿,她又道:“看来是玉凝姑娘让人做的吃食里并没有放这枸杞。”说着,独孤槿将袋子里的东西摇了摇,“这些都是槿儿平日里泡茶经常放的一些东西,对于女子吃这些东西,能够美容养颜,不过,若是本就体弱有伤在身的人吃了便会导致上火,使伤口不易愈合,引起感染。” 妆楼眉眼清冷,睫毛上更像是挂了寒霜,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玉凝,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玉凝身子瑟缩了一下,猛然跪在地上,她颤抖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玉凝不是存心要害主子的!玉凝从来没有起过谋害主子的心!”她哽咽着,一行清泪顺着眼眶缓缓往外流。 “玉凝只是想要挫一挫她的锐气,并不是想要害主子!” 独孤槿目光冰冷的看着玉凝,虽然一早就知道是她,却对她生不出什么恨意,只是觉得她很可悲,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大费苦心,到头来却...... “你太让本座失望了。”妆楼寒声道,转身离开。 玉凝身子瘫软在地上,“主子。”眼神空洞无神,只望着妆楼离去的方向。 独孤槿轻叹一口气,对玉凝道:“我从未想过要和什么人争你们家主子。” 玉凝身子动了一下,目光缓缓移到她脸上,“我恨你。” 独孤槿眸光微动,她竟不知道玉凝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敌意,一时也有些无措。她只想离开这里,并不想和妆楼有什么牵扯,却没想到竟是无辜成为了别人妒恨的对象! 独孤槿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而是沉声道:“玉凝姑娘,你需要搞清楚,是你爱的男人不爱你!无论有没有我,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她一席话犹如刀子一般直插在玉凝的心窝,瞬间将她的身体撕裂开,这股疼痛更是让她一下间清醒过来。 是啊,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妆楼一直将她对他的爱视而不见,不管有没有别人的存在都改变不了! 玉凝唇角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容带着三分凄凉,七分悲愤。 独孤槿将眸子瞥向别处,虽然她话说的残忍,可是,一早让她认清这个现实,于她来说却是比什么都好。 她转身欲走,却被玉凝叫住。 “既然你不爱尊主,为何要让他心存希望?” 独孤槿微怔,面上带出不解:“我何时给过你们尊主什么希望?” 玉凝沉默片刻,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那你为何非要留在这里?” 一句话险些让独孤槿吐血,她也想离开啊!只是,她离开的了吗? 独孤槿一脸怔忪的走到玉凝近前,“玉凝姑娘,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 “不行!”玉凝坚决摇头,原来,竟不是她自己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独孤槿恳求的拉起玉凝的手,清眸眨了眨:“玉凝姑娘,虽然现在妆尊主不爱你,但我相信,假以时日,兴许他被你感动也未尝不可呢!”其实,感情的事,谁又能真正说的清楚呢! 玉凝眸子一亮,独孤槿见她有所松动,连忙又道:“只要有我这个电灯泡在一日,就会影响你和尊主之间的感情进程!” 她的话正说到玉凝心里,只要有她的存在,那么尊主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只要她不在这里,或许,有一天尊主就会留意到她。 “只是,不能让尊主知道是我所为。”玉凝还是有些担心,这次的事情已经让妆楼对她失望至极,若是她再做出什么事端让他知道,那么她一定会被妆楼赶出卜魂宫。 独孤槿点点头,“自是不会让他发现,所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第110章 寻她的线索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自那晚将妆楼的脓血挤出来后,独孤槿每日继续给他上药,没有过多少时日,妆楼手臂上的伤已是好的差不多。 妆楼没有让玉凝再在跟前服侍,这让玉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宁可妆楼骂她打她,也比这样不让她见他,故意将她调离他身边要强。 这也让玉凝渐渐起了心思,那夜独孤槿对她说的话,还尤在耳旁。 独孤槿这几日便在房间内好好训练小赤赤和小银蛇,小赤赤在她袖间已是待的轻车熟路,只要独孤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赤赤便明白过来她想要他干什么。 而对于小银蛇,她只是刚刚和她比之前亲近了一些,对于她的靠近她不再那么抵触。独孤槿伸出手臂,另一只手将衣袖放大,用眼神示意小银蛇钻到她的袖子里。 小银蛇歪着小脑袋,一脸的茫然。 小赤赤看了看小银蛇,猛地窜入独孤槿的衣袖间,显然是在给小银蛇做着示范。 小赤赤一进去身子又来回乱窜,湿滑的触感贴在肌肤上,只让独孤槿一阵痒痒,不由好笑道:“小赤赤,你别再闹了!” 小赤赤一张小脑袋从她衣袖间猛地冒出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银蛇。 独孤槿也一脸希翼的看向小银蛇,只等她学着小赤赤的样子也钻进她的衣袖里。 终于,在独孤槿和小赤赤耐心的示范下,小银蛇终于鼓足勇气,动作缓慢而僵硬的朝独孤槿的袖子里爬去。 独孤槿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吓住小银蛇。 待小银蛇已是完全钻入了她的袖间,听话的待在里边。唇边不禁微微一笑,现在,小银蛇总算把对她的戒心完全消除了。 那么,她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 北番一处无名的小院内,花厅里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清冷的目光落在某个角落。眉心紧锁,面容冷峻,有时待在这里便是半天,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雲白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洛御尘,面上生出一丝隐忧。自从独孤槿失踪后,一向冷静淡漠的王爷变得更加沉默。 女子心思向来敏感,更何况洛御尘的异样已然表现在了脸上,即便平日里再粗心大意的雲龙都似乎瞧出了一丝端倪,偷偷和她说,王爷是否对那独孤小姐有什么不一般。 雲白紧紧握住胸口的位置,心里有些酸楚。 雲白身后站着一人,目光定在洛御尘身上,一脸的复杂。 身后传来人的脚步声,雲白慌忙收起脸上的表情,侧过身子给驰骛兮让道。 驰骛兮走过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洛御尘,道:“洛,没想到你为了寻她,竟然动用了神机营的人。” 洛御尘对于他的话并没有什么表态。 驰骛兮心中一沉,“神机营若是因此而暴露的话,那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便会付之东流。” 驰骛兮面上渐寒,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展开给洛御尘看:“雲青来报,皇上这阵子频繁派人去王府骚扰,若是让他发现你未在王府,恐怕便会趁机将王府连根拔起。”看着洛御尘面无表情的脸,驰骛兮痛惜的道:“洛,我们不能在北番停留太多时日,万一让皇上的人知道你在这里,定会不远万里派杀手过来。所以,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危险。” 驰骛兮的担忧,洛御尘又怎会不知。 驰骛兮的眸光沉了又沉:“洛,我已将咱们此行告知于了柠漱公主。” 洛御尘黑眸冷冷瞥向他,驰骛兮并未躲闪他的眸子,“我们来此地,若是没有她的帮忙,恐怕你身上的蛊毒之谜永远也解不开。” 洛御尘眸中的冷意丝毫没有因为驰骛兮的几句话减少分毫,“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替本王安排。” 他冷冽的声音深深刺了一下驰骛兮的心,他面上强扬起一抹淡笑,“洛,难道你还怕人家柠漱公主将你纳为驸马?” 洛御尘眸中的冷意更甚,驰骛兮耸耸肩,“你放心吧,柠漱公主这次要亲自在民间条选驸马——入赘!” 洛御尘脸上带出些许诧异,“此话怎讲?” “现在柠漱公主和柠丘公主之间已是水火不容,柠漱公主若是再不反击,恐怕就会被她那个蛇蝎心肠的妹妹和继母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驰骛兮摊摊手道,说的倒是一脸轻松。 洛御尘剑眉紧缩。 “所以,你放心吧,这次柠漱公主也不是白帮你的!”他深深看了一眼洛御尘,“放心,她不会叫你以身相许。” 洛御尘冷冷瞪视了一眼他。 “柠漱公主是想让我们帮她铲除柠丘公主及其党羽,助她将北番的政权全部收回。” 洛御尘垂眸,沉默片刻,抬眸看向驰骛兮:“她的要求本王可以答应,只不过,我们要换一个身份。”顿了顿他道:“至于什么身份,你去安排。” 驰骛兮重重点头,“好!” 待他离去后,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属下叩见王爷。” 洛御尘看向来人,眸中透着丝丝的急切:“可有消息?” “属下在一处荒废的寺庙发现了踪迹,只是当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走了!这个是属下在现场发现的。” 来人将已经爆破过了的火器递到洛御尘面前。 从他手里接过火器,洛御尘脸色越发阴沉下来,“这是御龙堂杀手用过的!” 来人点头,“王爷猜的没错,这正是出自御龙堂。” 洛御尘眉头紧蹙,来人又将一块令牌递给他:“这是属下在现场发现的。” 令牌上写着卜魂宫三个字! “属下发现现场有打斗后的痕迹,似乎是这两方人马起了争执。这块令牌应该是在打斗中落下来的。” 洛御尘眸光沉了又沉,御龙堂,卜魂宫!没想到,竟是牵扯出这两方势力! “属下随后又发现了暗号,应该是她暗中留下的,属下一路追去,可到了北番线索就端了,暗号明显被人给故意抹去了。” 洛御尘深眸微动,看来,独孤槿已然到了北番。 原本沉郁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派人在北番继续追查。”洛御尘交代道,不管是御龙堂还是卜魂宫,他就算将他们的老巢全都踹了,也定要将独孤槿找出! 第111章 妆楼的算计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妆楼这几日精神不错,伤口上的药线被独孤槿拆去后,手臂也能活动了,虽说还不能如平日里那般灵活自如,总归能不用再将手臂吊着要强多了。 那个杀千刀的御龙堂,竟敢用火器这种东西来暗算他! 妆楼眸中带着冷意,对着属下道:“去查一查御龙堂的火yao库。”凤眸半眯,敢惹他卜魂宫,他倒要让他好看。 绿药恭敬的站在一侧,点头应道。 “尊主,属下这就派人去围剿他们的火yao库!”说完转身欲离去,被妆楼叫住。 “暂且不要动。”妆楼沉思片刻,瞥了一眼桌上罗的厚厚的一摞卷宗,抬手过去,指尖轻轻在上边滑动,在其中一个卷宗上面蓦然停下。 眯了眯眼,将这个卷宗抽了出来。 绿药定睛去看妆楼,他将卷宗打开,这是巫山分舵传过来的情报。 妆楼唇边隐隐勾起一个弧度,“倒是有些意思。” 看来大周境内并不太平,有人背着皇帝私下花重金购买武器和火yao。囤积这些东西,怕不是要密谋造反吧。 妆楼挑眉,眼中的笑意更甚。 绿药看到妆楼凤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看来,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找到御龙堂的火yao库后,先不要动手,记下他们他们存货数量,然后挂到黑市上。”妆楼将卷宗合上,随意的扔回桌上。 绿药点头应下。 “还有什么事?”妆楼见绿药还未走,抬眸不解的看向她。 绿药站在原地,面上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妆楼道。 绿药方才道:“玉凝姐姐最近几天曾经来照顾奴婢。” 妆楼面上毫无波澜。 绿药小心翼翼观察着妆楼的反映,接着道:“玉凝姐姐想要奴婢在尊主面前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真的不是玉凝姐姐故意要那么做的。” 妆楼冷眸朝她扫过来,绿药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心里发怵连忙噤声。 妆楼自是一眼看穿绿药所想,若真是要替玉凝说些好话又怎会告知他这些。心里带着些无奈,怎得他养的这些手下,竟都是这般愚蠢之人。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不要重蹈玉凝覆辙。”妆楼寒声道。 绿药面露惊恐之色,慌忙躬身道:“奴婢知道,奴婢不敢逾越。” “最近槿儿有没有什么异常?”妆楼自是知道独孤槿并不情愿跟在他身边。 “奴婢一直派人跟在槿儿姑娘身边,她每日除了给尊主你上药,便是留在房间里,从外面听着似乎是在和那两条小蛇玩耍。”绿药将连日以来,独孤槿的动向说给妆楼。 没有异常? 便是反常! 妆楼唇角嗪着一抹无奈的笑容,即便小槿儿心里怨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好了,你退下吧。”妆楼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似是有了倦意。 绿药却没有动,再次禀告道:“对了,尊主,最近几天有执勤的宮人说有一男一女最近几天一直在院外徘徊,她们特意留意两人的动向,暂时没有异动。” 原本有些困意的妆楼一瞬间精神起来,凤眸瞪大。 “紧跟着他们二人,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本座汇报。”怕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此时,妆楼便站在别院外的石阶上,这条青石板路一直通往下山的道路。他站在石阶往下望去,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木变得十分矮小。 他顺着石阶一步步走下去,清冷的眸子扫了扫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眸子越发的冰冷。 看来小槿儿一早就做了准备,早早就给别人留下了暗号。只是这暗号现在看起来已然被人故意给抹去了大半。怕是那些人已经找到了这里。 妆楼回过身,目光望向这处坐卧在山顶指尖的别院。 原以为要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的,现在看来...... 妆楼唇角划过一抹淡笑,他迈开长腿向上走,每踏上一个石阶,心里的失落越大。 从别院外进来,妆楼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独孤槿的屋外,他禁止了守门侍女的通传,将她们挥退了下去。 站在廊下,抬手轻轻扣了三下门。 门应声而开,“妆尊主?” 独孤槿带着些惊讶,他没想到一大清早的妆楼找她来做什么。他的药线已经拆出,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其实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难道他是...... “你是担心手臂上会留疤?”独孤槿知道妆楼平日里最是爱美,所以适才找她是想说这个吗? 妆楼微愣,原来他在小槿儿心中是这么...... 他方才走着走着便不自觉的来找她,好吧,既然她这样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还是小槿儿最了解本座,不知小槿儿可有办法?”妆楼一脸认真的看着独孤槿。 “去除你身上的疤痕这个倒是不难,只不过......”想想当不当讲后,独孤槿还是说道:“只不过现在药膏不在我身上,全都落在了富甲客栈的包袱里。现在也不知道他们......” 妆楼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说这个了。 独孤槿看出妆楼面露为难之色,是不想她当着他的面提出想要离开的想法吧。 总归独孤槿也不会说的,既然知道对方不会答应,她也多说无益。 独孤槿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妆楼:“请妆尊主给我一些时日,让我重新配给你配一个去疤膏。” 她说话的同时,妆楼的眸子从未离开过独孤槿。若是能一直这样看着她,他便心满意足了。 “好,妆楼就多谢小槿儿了。” 彼时,屋里传来一阵声响,妆楼的目光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独孤槿面上一阵讪笑,稍稍侧过头,小赤赤和小银蛇因为在玩耍,不小心将桌上放的茶杯打翻在地。 “不好意思,他们两个是在太调皮了!”独孤槿站在门口,阻隔了妆楼向里探寻的目光。 独孤槿心里一直存着担忧,她吃不准妆楼对小赤赤和小银蛇有没有什么想法?!这两条小蛇很多人都想将他们占为己有!不管他们要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却是让无数人想要争夺。那次在富甲客栈,众人对于小银蛇的渴望无疑暴露了人性里最贪婪的一幕。 而妆楼呢?! 虽说和他相处了这些时日,她却对他没有一丝深入的了解!他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不确定的,未治的!她更加不明白妆楼为何非要将她留在身边!这是让她始终不解的地方! 而对于小赤赤和小银蛇,若是妆楼想要将他们据为己有,她更是没有丝毫拒绝的本事! 妆楼看着独孤槿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忽生出一股冷意,心沉了又沉。 小槿儿失踪对他存着戒心! 妆楼唇角挤出一抹笑容,“怕是这么早,小槿儿还没有吃饭吧,一会本座在前厅等你,我们一起吃早饭。” 说完,未等独孤槿回应,他便急步离去,独孤槿寻着他的背影望去,稍稍送了口气,转身回屋,瞥了一眼两个淘气的小鬼! “你们两个,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独孤槿重重将门关上。 山脚下一颗粗壮的老槐树上,“师兄,你说抓师姐的究竟是些什么人?”香袖藏在茂盛的树枝。她和无邪一路跟着独孤槿留下的记号好不容找到了这个地方,现在他们已然留守在这里多日。 一直想要寻得机会进入别院,却没想到看似只是一处山中寻常无奇的别院,竟会丝毫让他们没有寻得机会进去。 又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们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依照这几天的观察,这里进进出出的全部是女子,而且各个身怀武功。 他们想找机会借着送菜的名义进去,待观察一番得知,她们让送菜的人只将那些蔬菜放到门外,她们自己差人再将蔬菜送到院内。 这样一来,外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无邪蹙眉,这些人来路并不简单,但显然并不是瑞王所派之人。现在独孤槿在里边应该暂时没有危险,看似,这些人只是将她关押在此处。 可是,这些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将独孤槿掳去呢? 无邪将长剑斜靠在胸前,冷然的注视着山上别院的方向。 独孤槿到前厅和妆楼一起吃早餐,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竟会如此丰盛。不知怎么,心里却是不自觉的忆起那日在洛王府和洛御尘一起吃早餐的情形。 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在找她?还是他们已经来北番了! 其实,若是他们已然来到北番,那么寻不寻她已然没有那么重要。若是不能找到下蛊之人,那么洛御尘身上的蛊毒她也没有办法解开。她和他一起来北番,也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不想有所拖欠。 那么,心里为什么还要隐隐带着一丝失落?! “小槿儿,这些菜不和你胃口?”妆楼见独孤槿坐在那里,却是没有迟迟动筷子,面上更是一副有些失神的样子,不要好声问道。 独孤槿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拿起筷子道:“没有,早餐看起来很丰盛。” 妆楼深眸看向她:“虽然菜色很丰盛,却还是不能入得了小槿儿你的心里。” 第112章 别院大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一愣,脑中飞快思索着妆楼的话,似是意有所指。面上却是平静的道:“妆尊主给槿儿准备这么丰盛的早饭,槿儿怎会不喜欢。” 独孤槿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静静咀嚼起来。 “小槿儿,本座将你留在身边,你心中可是怨本座?”沉默半晌,妆楼盯着独孤槿突然问道。 独孤槿眼眸微微闪烁,将饭菜一口咽下。 “妆尊主为何这样问?”他分明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还这样问出来,又有何意义? “看来小槿儿对本座是存着怨恨的。”妆楼看着独孤槿道。 独孤槿心中一跳,眸子动了动,“既然妆尊主知道,槿儿也不便隐瞒。槿儿来北番确实有要事。”踌躇片刻,想了想,还是决定试着和妆楼一说。 若是真能说动妆楼,那么她也就不便让玉凝冒险。 “之前妆尊主不是问我关于洛王的事情。” 独孤槿提及此,显然激起了妆楼兴致。他挑挑眉,将手中茶杯放下,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现在,小槿儿愿意和本座说说了?” 妆楼面上虽然看起来很轻松随意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担忧,他其实害怕独孤槿会和他说一些他不想听到的事情。 独孤槿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槿儿之所以和洛王来北番,便是为了要找到解开他身上的蛊毒之法。” 妆楼坐在那里认真听着,面上并没有过多表情。 独孤槿继续道:“槿儿曾经为了救师傅才闯入了洛王府邸......”她说到这里有些惭愧,终究是自己当时为了救师傅顾不了那么多,反悔再先。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槿儿为了救师傅,私自将赤焰金蛇带走,取其血。最后师傅是得救了,可槿儿心里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 妆楼平静的脸上,眸中慢慢起了一丝变化,然而他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听着独孤槿道。 “所以槿儿必须要帮助洛王解开他身上的蛊毒,让他身体恢复到正常人一般。”独孤槿最后说完,一双清眸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将里边的情绪看不真切。 妆楼听完独孤槿说完所有,微敛的凤眸中划过一丝暗芒,他注视着独孤槿:“若是小槿儿想要还洛王一个人情,妆楼愿意帮助小槿儿解开洛王所中蛊毒之秘。” 仅仅只是不想亏欠洛王什么吗? 妆楼心底一片阴郁,能如此记挂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还对方一个人情吗? 妆楼一席话让独孤槿接下来的话堵在嘴边,那么妆楼的意思是他会帮人寻找洛王的解蛊之法。 诚然,若是这妆楼真的能帮忙的话,兴许能早日解开洛王身上的蛊毒。只是,妆楼的话里,言外之意,也是不肯放她离开! 沉吟半晌,独孤槿掩下眸底的波动,道:“若是有妆尊主一臂之力,那么,定能成事。”其他,独孤槿也不便再多说。 妆楼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独孤槿碗里,“小槿儿,一切有本座在,你只管好好做本座背后的女人便可。” 独孤槿不禁瞪大了双眸,吃惊的看向她,微微皱眉,“妆尊主真爱说笑。”独孤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个妆楼,怎么总是爱和她开这种玩笑! 妆楼面上淡淡一笑,“小槿儿觉得本座是个爱开玩笑之人吗?”每一次他认真的对她说,都被她当成玩笑而已。 独孤槿叹息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槿儿已经吃饱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槿儿就先回屋了。” 她需要加快和玉凝的计划。 妆楼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向独孤槿的眼神时,带了一丝淡淡的不明之色。独孤槿却感觉头上一阵眩晕,心里突生出警觉,瞪大眸子看向妆楼。 眼皮感觉越来越沉重,最终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便要倒下去,被妆楼实时的扶住。 垂眸,默默看向昏迷的独孤槿,“抱歉,小槿儿,本座不允许你离开。” ------ 香袖坐在树上已经好长时间了,肚子更是不断发出叫声,提醒她该吃饭了。 “师兄,不如我们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兴许吃着吃着,我们就想到营救师姐的办法了!”香袖蹙眉,小手捂着一阵乱叫嚣的肚子道。 无邪垂眸想了想,点头,正准备扶着香袖跳下树去,忽然瞥见从山顶那里冒出阵阵浓烟。 香袖也看到了,一脸大惊:“师兄,那里是不是着火了!”她指着山顶的方向道。 两人齐齐朝着冒烟的地方看去。 “是师姐所在的那个别院!”香袖面色大变。 无邪一脸震惊,和香袖从树上一下来,二人便朝着别院所在的方向奔去。 “师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香袖一路朝着别院疾奔,心里焦急万分,不知为何这别院竟会起火! 一向冷静自持的无邪此番,眸中满是紧张和慌乱,槿儿,千万不要有事。 待两人赶来时,别院外早已聚集了不少和尚。 香袖怔怔的看着面前被大火焚烧的已剩断壁残垣的别院,心已是沉入了谷底。 无邪黑眸微睁,一向沉着冷静的无邪,此时已是脚步略有凌乱,他缓缓跨过被烧的只剩一半的墙壁,踏入一片狼藉的院里。 触目所及,皆是被烧的七零八落的残壁,地上满是灰烬。 香袖浑身仿佛被抽走了血液,向前无力的走着,抓起一个小沙弥,有气无力的问道:“这位小师傅,请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会着起了大火?” 小沙弥道:“阿弥陀佛,小僧是不远处普陀寺的僧人,我们在山上打坐时发现这边着了火,连忙赶过来想要救火,可是火势太大!几乎是一瞬间便烧了起来!” 香袖声音颤抖的道,眸中带出一丝希翼,“那么小师傅,你可看到有人从这别院里逃出来吗?” 此时香袖心中无比紧张,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小沙弥。 小和尚闭了闭眼,手中轻捻佛珠。 “阿弥陀佛,火势又急又大,里边之人想要逃出来几乎不可能。” 第113章 白糖糕里有毒?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沙弥一席话直接让香袖如坠冰窟。竟是没有一个人从里边逃出来!她双手死死拽着小沙弥的衣袖,身子软软的滑到地上。 小沙弥连忙顺着她躬身,想要将她扶起。 “看来,里面有施主认识之人?” 香袖眼眶泛红,全身都笼罩在一片哀戚之中。 师姐!若是早知如此,她和师兄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去强攻,兴许,就不会...... 巨大的悲伤和自责深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眼前瞥见一双男子的脚,也未有丝毫动容。 “起来。”无邪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香袖却是起不来,眼里的泪珠止不住的往外掉。 无邪一脸无奈,上前一步,抬手将她从地上捞起。 “你干什么拽我!”香袖脸上挂着泪珠子,气恼的去推无邪,她心里面很难受,就不能让她在这里静静吗? “这里边没人。”无邪冷声道,香袖一愣,停止哭泣,带着一丝不解:“师兄,你什么意思?这,这里边是空的?” 香袖一把推开无邪的手,转身朝别院里奔去。 小沙弥看见香袖仿佛整个人在一瞬间活了过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上天有好生之德,有缘人自会相见。” 无邪对着小沙弥恭敬的点头。 “既然这里无人伤亡,那么小僧便和师兄们先行离去。” 无邪目送小沙弥去和其他和尚说明了情况,一行人方才离开。 不多时,香袖也回来了,脸上的泪痕已干,一双黑眸比之前亮了许多。 “师兄,里边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 无邪点头,黑眸半眯,“看来他们发现了我们,所以临时转移了阵地,这大火,便是他们故意而为,便是要转移我们的视线。” 香袖沉下一口气:“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师姐?” 无邪摇头,这些人行事乖张,行踪诡异,定是江湖上的人。只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抓住槿儿?......难道是为了赤焰金蛇? 那晚在富甲客栈,小银蛇莫名失踪,就连小赤赤现在也不知去向。 “槿儿手上可能有赤焰金蛇。”无邪猜测。 香袖眸子动了动:“师兄,你是说小赤赤还有那条小银蛇在师姐手上?” 无邪点头:“现在只有这个可能,对方想要槿儿手上的赤焰金蛇,所以才抓住槿儿。”小赤赤只听从槿儿的话,那么对方若是想驯服赤焰金蛇,定是要牢牢控制住独孤槿。 香袖松了一口气,面上也轻松不少:“总归只要师姐没事就好......只是,现在线索断了。” 无邪黑眸半眯间,再次朝院子里走去。 “师兄,你干什么去?”香袖追问。 “这里定是有暗道。”无邪不等香袖,兀自进入院中。 无邪的话提醒了香袖,她赶忙跟上他,两人一同回去找寻密道。火势如此之大,他们定然是带着独孤槿从密道里走了。 ------ 一辆朴素的马车行驶在一条林荫道上,一阵微风袭来,撩起马车上的帘子。 妆楼侧首偷偷觑了下一脸阴沉着脸的独孤槿,沉吟片刻,“小槿儿,还在怪妆楼?” 独孤槿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幽幽的道:“槿儿怎么敢!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尊主,下次不晓得,槿儿就又不知道身处何处了!” 明显她的语气之中还夹带着怒意。 妆楼有些无奈,想要抬手摸一下她的脑袋,还是忍了下来,生怕再次激起她的反感。 算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总归是他做了她不情愿的事情。 妆楼咬了咬下唇,没再吭声。 独孤槿心里实在颇为恼火,没想到她竟然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这么多天的相处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别的逾越之举,便让她稍稍对了放下一丝戒心,也正是因此,却没想到妆楼竟然会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药。 妆楼看着独孤槿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有些难受。只是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激起她的反感。 衣袖里,小赤赤身子不安分的动着,独孤槿知道这是小赤赤已然饿了,在要吃的东西。 独孤槿瞧了一眼妆楼,算了,为了小赤赤,她就硬着头皮这一回。 妆楼察觉到独孤槿在看着他,半眯的眸子微微睁开,“小槿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本座说?” 独孤槿看着这张妖艳的容颜,心里的气还是没有消下去,面色更是十分不好看。若不是为了小赤赤,她就不打算再搭理妆楼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袖子里,“两个小东西饿了。” 虽然独孤槿是不情不愿的对他说,不过妆楼还是乐呵,只要小槿儿搭理他就好。 妆楼清了清喉咙,对着马车外的人吩咐下去。 马车继续前行,独孤槿也不知道此行又是去向何处。只不过,妆楼非要将她迷晕过后才将她带出来,就很有嫌疑了! 莫非是有人找到了这里?所以,妆楼才转移了地点! 会是无邪和香袖吗?她留下的是师门暗号,想必他们便是寻着此一路找来。可是,现在...... 独孤槿眸中划过一抹恼意,这个妆楼实在狡猾的很。这样一来,不知道无邪他们还能不能找到她! 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无邪他们找来,又能从妆楼手中将她救走吗? 独孤槿自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小槿儿,你也吃些东西吧。”红竹将吃食和果盘端进来放到中间的矮几上,妆楼语气轻柔的对独孤槿道。 独孤槿淡淡瞥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除了准备了两个小丫鬟爱吃的东西,也将她喜欢吃的糕点拿了上来。 心里不禁一顿,妆楼注意到她喜欢吃白糖糕?! 妆楼唇边溢出一抹浅笑,伸手在盘子里拿了一块白糖糕朝她递过去。 “小槿儿,这是你爱吃的。” 独孤槿心中微微紧了一下,目光触及到他手中的白糖糕,并没有伸手去接。 妆楼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小槿儿,怕这里边有毒?” 第114章 被蛊虫所控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独孤槿眉心微挑,“槿儿相信,同样的手段,妆尊主不会再用第二回。” 话落,轻轻从他手中拿起白糖糕,咬下一口含在嘴里。 妆楼神色一时难以分辨,过了半晌,独孤槿都快将白糖糕全部吃下去了,妆楼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还是小槿儿了解本座。” 独孤槿将最后一口白糖糕咽下,忽然觉得,这妆楼的脾气有时竟和孩童一般,对方给他一点好脸色便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带着一丝迷惑的眼神看向妆楼,时而布满算计,时而又天真的像个孩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妆楼呢? “小槿儿,是不是喜欢上妆楼这张脸了?”妆楼怔怔的盯着她看。 被他抓个现行,独孤槿面上一凛,正色道:“妆尊主这张脸,任何人羡慕不得。”独孤槿快速收敛起面上的表情。 妆楼勾起一抹会心的笑,自己也拿了一块白糖糕含在嘴里,真甜。 天色渐浓,耳边喧哗声越来越大,他们像是进入了市集。 独孤槿掀开帘子的一脚,外面已然华灯初上,这可不,他们果然来到了集市上。 即便是晚上,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少,独孤槿有些兴奋的看着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们,身上皆是穿着异域服饰,他们的打扮很像现在少数民族的穿着,看来,这个北番和在现代的苗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就连楼宇建筑也和苗族的如出一辙,竹制吊脚楼居多,城内环绕一处河流横垮城南和城北,其间由无数小石桥将他们连接起来。 行人从城南到城北只需跨过这石桥便可,河岸上更是停靠诸多画舫,里边花灯璀璨,灯火通明,映衬着整座河流都仿佛镶嵌了璀璨的珠宝,美丽壮观。 沿着河流,见几个异族姑娘手中端着木盆,沿河洗着衣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想必生活很是惬意。这里人们的生活节奏慢,和大周相比,民风朴实。 就在独孤槿欣赏着外面美景之际,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下,独孤槿身子一个不稳向前一晃。 还好她及时扶住了车厢壁。 妆楼刚伸出的手微微僵住,他作势拢了拢一头青丝,对外面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竹带着一丝惶恐的声音传来:“回主子,外面有人一群人将路给堵死了,过不去。” 独孤槿有些好奇,在这闹事区,竟然有人把路给堵死了?! 她将帘子撩大一些,头再次向外探了探,柳眉紧蹙。 可不,道路中央,正有一群人围在路中间,那些人站在那里,似乎还很是着急,像是在看什么比赛似的无比的紧张。 而旁边在酒肆茶馆里的客人也都站在路边上,翘首向那里望着。 “主子,看来我们真的过不去了。”红竹有些无奈的道。 妆楼眉头轻皱,“罢了,将马车停在边上。”得了妆楼的命令,红烛立刻让人将马车停靠在路边,在他们后边的马车也时是的停了下来。 绿药和玉凝两人先后从马车里下来。 玉凝目光瞥向前面那辆马车,静静出神。 绿药注意到她的表情,挑眉,眼里充满了不屑。 “玉凝姐姐,你在看什么?”绿药说着瞥了一眼马车上紧闭的门,“那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绿药的声音轻快悦耳,却是带着一丝丝的冷意。 玉凝黑眸骤然一缩,里面掺着寒意。 她走近绿药,一双冷眸一眨不眨的对着绿药。 “你想干什么!”绿药故意挺直身子,眸光却有些瑟缩。 玉凝瞧着她,唇边划过一抹冷笑:“即便我玉凝下去了,那里也轮不到你!” 说完,她冷冷一甩袖,路过她身侧时,故意撞了一下绿药的肩膀。 “你!”绿药快速转身,愤怒的瞪视着玉凝的背影,胸膛上下起伏着。 独孤槿对外面围观的人感到很好奇。 “小槿儿,你若想看,下去便是。”身后传来妆楼的声音,独孤槿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将身子转过来,“你不怕我下去趁机逃跑?” 妆楼神色慵懒的坐在那,一双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本座让小槿儿下去,自是不担心这个。”唇边嗪着一抹淡笑。 见她答应下来,独孤槿面上带些兴奋,连忙走到门前想要跳下马车。 妆楼却从后边按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独孤槿侧过身子,有些不解,这妆楼不会是又反悔了吧。 在独孤槿的注视下,妆楼将马车门推开,一个先行跳下去。 独孤槿眨了眨眼眸向外望去,妆楼正一脸淡笑的站在那,脸上似笑非笑。 看来他是要陪她一起过去看看。 独孤槿敛了一下心神跳下马车,刚站直了身子,远远的便瞧见玉凝站在那里,眸色晦暗不明。 那微微泛寒的眸子,显然是心有不甘。 独孤槿心下微沉,得时时候重新和玉凝商量一下计划,免得夜长梦多,玉凝这里再生出什么变化。 压下心头的纷乱,独孤槿朝着人群那里走去,妆楼跟在她后边,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惹得独孤槿不高兴。 独孤槿好奇的走进人群,好不容易从中挤出一个位置来,这才看清楚人们都在围着看什么。 “原来是斗蟋蟀!”独孤槿一脸恍然道。 她这一席话不禁惹来旁边人的侧目,眼神里带着丝丝的好笑和鄙视。 “一看姑娘就是从其他国家来的吧。”身旁,一个年轻男子对着独孤槿问道。 难道她说错了?他们竟不是在斗蟋蟀? 独孤槿眨了眨眼,点头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她指着坐在马路中间的两人。 年轻人一脸得意的道:“这个蟋蟀可和别处的不一样,这蟋蟀可是被蛊虫控制着。” 独孤槿眸中露出惊艳之色,躬身向前定睛看去,脸色不禁变了变。 两只戏耍虽然各有不同,可是,仔细一看之下,他们的上身皆是空的,里边的肉和内脏皆没有,只有最外边裹着一层他们的皮。透过薄薄的皮可以看到里边似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难道这就是蛊虫? 那么两只蟋蟀在动,也是因为受着蛊虫的控制? 第115章 和神秘人谈笔买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这是寄生蛊。”沉默半晌,妆楼忽而说道。 独孤槿回头,盯着妆楼的眼睛看了片刻。 妆楼唇边挑起一抹淡笑,凤眸微挑,“怎么了,小槿儿,这北番的蛊术是不是很了得?” 独孤槿一脸怔然的从人群里退出,妆楼也忙着从人群里挤出来,好不容易才追上她。 “小槿儿,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槿面上不是很好看,轻轻挪开步子,和妆楼保持着一定距离。 妆楼有些看不明白小槿儿怎么一瞬间沉默下来,“小槿儿,你究竟怎么了?莫非刚刚有人欺负你了?” 原本下马车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就一会的功夫小槿儿就一下子蔫了好多。 “没有!”独孤槿一听妆楼想要教训别人连忙阻止道。 “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心有所感而已。”独孤槿只是觉得在民间的蛊术已经如此让人感到惊奇,那么,她很担心洛御尘身上所中的蛊毒,有太多的谜团等着她去解开,她现在却只能在妆楼这里干耗着时间。 妆楼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全然看在眼中。 小槿儿,当真就这么不愿意留在妆楼身边吗? 独孤槿满怀心事的和妆楼坐上马车,临上马车时,她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玉凝,身形顿了一下方才坐上去。 他们刚走,这边已经分出胜负,人群随之亦散去,马车继续缓缓向前驶去。 两人相对无言,妆楼看着独孤槿低垂着脑袋,脸上似乎隐隐布着乌云,知她心中担心着某个人。 妆楼强自压下心中的异样,面上故作轻松道:“小槿儿,不用羡慕他们,你若是想学,本座可以为你找位师傅。保你能在制蛊练蛊上成为上乘大家。” 独孤槿静静听着妆楼所说,她知道他没有骗她,若是她想学,他定能给她找来最好的师傅,只是,她即便对这蛊术再感兴趣,也不想欠妆楼什么人情。何况,她已师承药王谷,自是不会再认别的师傅。 面上一片淡然,独孤槿淡淡道:“多谢妆尊主的好意,槿儿心领了。” 既然独孤槿一脸拒绝,妆楼也不便再多说什么。看来现在小槿儿是真的不想说话,所以,妆楼也识时务的闭上嘴巴。 独孤槿不知道此番他们到底要去哪里,直到马车在一处码头前停下。 “我们到了,下去吧。”原本闭目养神的妆楼突然睁开眼睛。 独孤槿轻轻蹙眉,挑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入眼的是一片清澈的河流,上面行驶着许多画舫,灯全然点亮,依稀可见坐在里边的人们嬉闹玩乐,好不热闹。 “现在你就是本座的婢女,跟在本座身边,不要说话,知道吗?”临下马车,妆楼回头对她道。 独孤槿心头一跳,莫非妆楼今晚是来见什么人? 乖巧的点点头,妆楼满意的转过身,下了马车,独孤槿也紧跟着下来了。 出来时,见着此番跟着妆楼来的婢女都已然站好,妆楼高大的身影立于岸边,晚风撩起他的纤纤白衣,青丝浮动,他临水而立,翩然欲仙。 绿药从一旁走过来,将一个面纱递到独孤槿面前。 “请将面纱带上。”说着,她自己也带上了面纱,其他人也都一一将面纱带在脸上。 独孤槿照着大家的样子带好面纱。 妆楼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望着缓缓从远处驶来的画舫。 绿药等侍女匆匆赶到妆楼身边,有序的站在他两侧,静静等候。 玉凝从身后走上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孤槿,两人心照不宣。 今晚,便是最好的机会。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缓缓来到众人之间。 画舫临近来时,妆楼侧首淡淡的瞥了一眼独孤槿,方才安心。 随着画舫缓缓靠岸,独孤槿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妆楼此番前来,显然见的不是一般的人。以她对妆楼的了解,他来北番定是在暗中做着什么交易。 画舫在岸边停稳后,立在甲板上的黑衣人朝岸边望去。 “我欲东归,害梁不为?”对方对着妆楼一席人说道。 妆楼淡淡道:“我集无高曳,水何梁汤汤回回。” 他们这是在对着暗号?独孤槿长睫眨了眨。 黑衣人见此上前朝妆楼拱手道,“主子已然在里恭候尊主大驾。” 妆楼面上没有过多表情。 黑衣人看了看妆楼身后的一众侍女,蹙眉:“尊主,此番只许带上三个人。” 对方话一出口,便引来一众侍女不满。 这画舫分明能将她们所有人乘下,现下却只让尊主带三个人,万一中途生变,这船上全部是他们的人,那么尊主岂不是很危险。 “你们分明没有把我们卜魂宫看在眼里!”一个侍女忍无可忍,涨红着脸道。 有人起了头,其他侍女也都开口说道,她们皆是受到妆楼恩惠,自愿跟在他身边的,自是看不得他们的主子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黑衣人冷着脸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嘴上划过一抹讥诮。 “没想到卜魂宫的人皆是这么没有规矩之人!”他眼睛直直盯着妆楼,“近个真是开眼了。” 独孤槿蹙眉,冷眼看着态度有些嚣张的黑衣人,他居然这么和妆楼说话...... 果不其然,妆楼伸出手,立时从他修长的指尖弹出什么东西来。 动作快的连独孤槿都没有看清楚,只见那黑衣人的一条腿上一阵吃痛传来,他脸色大变,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若不是双手勉强支在甲板上,否则就会来个狗吃屎吧! 妆楼含笑的看向黑衣人:“第一次见面,不用给本座行这么大礼吧。” 他一席话后,一众侍女们皆是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 那黑衣人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们在笑话他,心里很是恼怒。 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狠狠瞪视了一眼妆楼,刚要开口,从后边传来一阵低呵声。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从船舱里走出来。 黑衣人见了连忙恭顺的退到一旁,“奴儿姐姐。” 奴儿冷冷瞥了他一眼,适才对着妆楼道:“还请楼尊主不要生气,奴儿自会替尊主教训这狗奴才。” 说完,奴儿拍拍手,不知从哪里冒出其他几个黑衣人来。 “你们将他带下去关起来。” 黑衣人也不挣扎,任凭其他几人将他带走。 奴儿再次看向妆楼:“还请尊主上船。” 第116章 被公主调戏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妆楼面上一脸淡色,惬意的眯了眯眼,抬脚准备上船。 其他侍女见此,正要准备跟在妆楼身后,“你们留在这里,切勿坏了人家规矩。”妆楼唇畔的淡笑蔓延至眉梢眼尾。 他抬手随意的指了指,独孤槿瞧着他指向自己,她听话的上前一步,度到妆楼身侧。又指了指绿药和玉凝。 “好了,就你们三个跟着本座上船吧。” 三人跟在妆楼身后一起随他上了船,其他留在岸边的侍女目送着画舫缓缓向着河中心开去。 绿药冷冷瞥了眼玉凝,没想到此番尊主竟是也会将她叫上。 玉凝面上没有过多表情,目光淡淡的朝独孤槿瞥了一眼。 独孤槿跟在妆楼身后,心里在猜测今晚和妆楼见面的究竟是什么人。无意间注意到玉凝的视线,她微微一顿。 她不动声色的朝玉凝点点头。 对于两人之间的暗自交流,绿药丝毫没有察觉。 奴儿将几人引到船舱,里边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人,皆是面无表情,手握长剑,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见着几人过来,面上也毫无所动。 堂中央放了一个木质屏风,将几人的视线阻隔在外。 显然,这画舫的主人便坐在屏风后。 奴儿上前朝妆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尊主请。” “好。”妆楼淡淡点头,朝独孤槿对视一眼,示意她跟过来。 绿药和玉凝见独孤槿被亲点过去,面上难免露出失望之色。 绕过屏风,一名女子端坐在茶桌前,身着一身异族服侍,不过从装束上来看定是这北番的贵族,非寻常老百姓。 女子正细细品着手中的清茶,一双美眸待看到妆楼那张倾世的容颜时,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的人! 女子轻笑出声,“未想到卜魂宫的尊主竟是世间这等绝色!”女子略带轻浮的眼神落在妆楼身上,细细打量。 妆楼随意的在女子对面坐下,唇边嗪着一丝浅笑,墨黑的眸子越发的深幽。 “公主今晚,难道只想和妆某聊聊保养之道吗?” 在淡淡的烛光映衬下,妆楼那一张含笑的面上,显得越发的冰冷,勾勒在他脸上的线条亦是冷凝。 柠丘公主痴迷的眼神瞬间怔愣了一下,微恼的抿了抿唇,垂眸将方才的失态压下,抬眸望向对面宛如谪仙般的人儿,心中仍旧免不了一丝悸动。 奴儿见着主子这番模样,想起临出宫前,皇后娘娘的嘱咐,叫她务必看好柠丘公主,不许她在民间搜刮面首圈养。 这个阶段,正值她和柠漱公主争斗最为激烈也最为关键的时刻,若是被对方抓到什么把柄,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奴儿立在柠丘公主身侧,清了清喉咙,从桌上端起茶壶:“奴婢给公主和尊主倒茶。” 奴儿手执茶壶倒在柠丘公主的茶杯中,暗暗给了她一记眼神。 柠丘公主原本正痴痴的望着妆楼,见到奴儿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气恼,冷冷瞪视了一眼奴儿。 这个该死的奴婢总是拿母后来压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这个丫鬟的监视,真真是气煞她了。 柠丘公主面上有些不好看,不悦的拿起茶杯,故意不小心将茶水溅到奴儿的手背上。 奴儿面上一阵吃痛,蹙眉看了一眼柠丘公主,心知她是故意的。强忍着怒意没有说什么,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娘对她的恩情上,她根本不会效忠于这样的主子。 奴儿将步子移到妆楼身侧,“尊主请喝茶。”缓缓将茶水倒在妆楼面前的茶杯里。 妆楼面上淡淡,对于柠丘公主的眼神视而不见,将茶杯放到手上,“公主,此番真是来和妆楼谈生意的吗?” 柠丘公主愣了一下,一双美眸在妆楼的脸上扫视片刻,随后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奴儿。 “尊主,我们公主是很有诚意来和尊主见上一面的。”奴儿道。 妆楼随即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言归正传吧。” 独孤槿静静的站在一旁,这个公主想来便是北番的公主殿下无疑,她要和妆楼谈什么买卖? 她心里存着犹疑,据妆楼所说,现在实际控制拜月教的便是这北番的皇室。 “柠丘对尊主一直心存敬仰,今日得见尊主真容,更是让柠丘一见倾心。”柠丘公主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眸光如水直视着妆楼。 奴儿眼睛瞪大,愣愣的看向柠丘公主,她到底在说什么? 独孤槿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如此豪放,第一次见面就对着人家说出此等爱慕的话语! 这古人难道还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开放吗?轻轻眨了眨长睫,别有深意的看向柠丘公主。 妆楼静静听完柠丘公主的话,唇畔微动,面上没不带丝毫情绪的笑了一下:“看来柠丘今晚是不想和妆楼谈生意了。也罢!” 妆楼做势起身要走。 “尊主且慢!”奴儿连忙上前阻止道,侧头看向柠丘公主,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柠丘公主没想到妆楼竟会不高兴,以往,凡事她看上的男子,哪个不是争着抢着要得到她的垂青,却没想到这个妆楼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柠丘公主坐在椅子上,冷冷蹙眉,面上显然很不高兴。 奴儿见状深深叹口气,对着妆楼道:“还请尊主不要见怪!”停顿片刻她道,“主要是尊主您的长得实在太过好看,让我家公主忍不住赞叹!还请尊主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还是很有诚意要找您合作。” 奴儿一边圆着场,一边不断给柠丘公主使眼色,更是低下头轻声对她道:“公主,大局为重。” 柠丘公主面上终是有所松动,她眨眨眼,沉思片刻。 “柠丘刚刚失态了,还请尊主不要见怪。”柠丘公主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对妆楼扯过一抹自认为风华绝对的笑意。 独孤槿看着柠丘公主的样子有些想笑,虽然脸上带着面纱,独孤槿不知道这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刚刚她那个好似搔首弄姿的样子,着实是有些辣人眼睛。 她偷偷看了一眼妆楼,果然见他面上是黑压压的一片,看来,一向自命不凡的妆楼被这公主当面调戏,心里一定很是不爽极了! 第117章 商人的本性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妆楼微凉的目光在柠丘公主的脸上打量片刻。 “既然如此,直接说正事吧。”妆楼重新做回去,声音冰冷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之色。 奴儿见妆楼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赶忙看了看柠丘公主。 犹豫了一下,柠丘公主见着妆楼的反映,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 “好,既然如此,柠丘也就直说了。柠丘想让尊主替我收集柠漱公主的情报,帮我扫清柠漱公主一派,助我取得北番的控制权。” 妆楼一双凤眸恍若幽潭一般,让人捉摸不定。 “你让本座帮你?”妆楼拉长了尾音,唇边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本座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个柠丘自然明白!柠丘自是不会亏待尊主你!”妆楼深幽的眸子似在打量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紧张。 她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只要尊主能帮柠丘扫清所有障碍,有什么要求尊主尽管提。” 独孤槿嘴角僵了一下,这个公主的眼睛只差贴上妆楼了,她确定是来谈生意的吗。 妆楼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让柠丘公主连眼皮都不敢轻易眨一下。 他此时似在考虑她所说的话。 柠丘眼巴巴的等着妆楼的答复,心急如焚。 守在外面的的玉凝和绿药两人,等的有些焦急。 他们在里边说了什么,她们也听不太清楚,只是过了许久妆楼还没有出来,两人等的却是有些着急。 绿药在走廊里来回独步,玉凝一身冷然的站在原地,目光透过屏风看向后面的人影。 独孤槿侧头,见到玉凝正朝他们这里看来。 心不禁提起,看了看屋内的情形,这里面全是这柠丘公主的人,在这里实在不好行事。 她暗暗朝玉柠摇头,叫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玉凝回头,看向焦躁不安的绿药,心中不由冷哼一声,就如此这般沉不住气之人,也配在尊主身边伺候吗。 独孤槿静静观察妆楼的反映,他面上真真是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此番他未说话,定是在权衡利弊。 妆楼轻轻眨了眨眸子,根据驻守在北番的分舵传过来的消息,现下两位公主已是水火不容,而北番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决定在两位公主之间挑选继承人。 若是按长幼之序,理应是长公主柠漱公主继承皇位,只是柠漱公主早年曾遗落在宫外,直到十一岁被重新找回才被接入皇宫。 如今的北番皇后乃是柠丘公主生母,自然对柠漱公主心存怀疑,质疑她的公主身份。 这柠丘公主找上他们卜魂宫,便是要借助他们密集的情报网来帮助她打压柠漱公主一派。 这北番军力不过百万,有一半以上的军事全部掌握在柠漱公主手里,可见她手腕非同一般,能在短时间内俘获众将领的心并非易事。剩下的兵力则在皇后以及柠丘手里,如今的老皇帝已成为一具空壳,很可能已经拖不了多少时间,柠丘公主一派定是非常着急,定要赶在老皇帝在世时将柠漱公主一派连根瓦解,否则等到柠漱登基,一切都晚了。 “尊主,不知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柠丘给的诚意不够吗?”柠丘公主紧张的道,见妆楼迟迟不松口,担心他再反悔。 面对妆楼脸上没有丝毫反映,柠丘公主有些急了,眸光朝着站在妆楼身边的独孤槿扫去。 那一双美眸冷冷的将独孤槿从上倒下扫了个遍,女子虽是脸上薄纱蒙面,但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眸子却是十分的灵动。 柠丘公主微怔,没想到这妆楼身边竟是绝色美人!难怪妆楼在听到她对他如此夸赞也不为所动呢! 当即沉下心绪,柠丘公主抬手指向独孤槿,“尊主,她是谁?为何尊主独独将她带进来?现在我们聊的可都是机密,若是万一不小心被谁听到并且泄露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奴儿也迷惑的看了一眼独孤槿,方才没注意,这一瞧也知能跟在妆楼身边的,必定不是一般人。 只是,柠丘公主将矛头指向这名婢女也多少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奴儿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柠丘公主。 独孤槿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好端端站在这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无端被这柠丘公主当成了出气筒。 微恼的扫了一眼妆楼。 “她不是别人,是本座的......”妆楼唇角带出一抹浅笑,独孤槿略吃惊的瞪大眸子狠狠看向妆楼,似在警告他不要胡说。 妆楼轻轻咳了一声,柠丘公主紧紧盯在妆楼身上,从刚刚他的表情上来看,妆楼和这女子怕是不一般,女子在这方面的心思永远比男子要敏感的多。 耳畔响起妆楼淡淡的话语:“她是本座的贴身婢女,自然是本座信的过之人。若是公主因着她在此不便说话,那么也是不信任本座。我们何必再继续!” 柠丘公主的脸上再次掀起惊涛巨浪,妆楼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衣衫,便要站起身。 “既然她是尊主信任之人,那么柠丘又如何不相信呢?”柠丘公主强忍住心中怒意,深知这个时候不能乱了阵脚。 卜魂宫是四国之内最大的情报组织,其机构分布四国各处,她若想在与柠丘的斗争中占到先机,自然是要选择最强的合作伙伴。 独孤槿看着这柠丘公主脸上的变化,不得不说,这妆楼还真是会折腾这个公主,一言不合就想着走。 不过她也心道这不过是妆楼的小伎俩,卜魂宫归根基地也是做生意的,能在一笔买卖当中占据主导权,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很显然,现在这柠丘公主已是完全被妆楼牵着鼻子走了!妆楼更是在这连番作势要走的试探中,摸清楚了她柠丘公主的底牌。 这柠丘公主提出让妆楼帮忙,只道不会亏待对方,却迟迟没有说明究竟这好处到底是什么!那么她所做出的承诺,也就相当于先画出一个大饼,等真正事成后,兴许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独孤槿乐得在一旁看戏,妆楼的眸子淡淡的朝她扫来,看来是有些不满她只顾着看热闹。 “虽然柠丘公主有诚意和卜魂宫做交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无论是帮助柠丘公主搜集柠漱公主的情报,还是帮着公主夺权,每一样皆不是小事,本座需要先回去好好考虑一番。” 妆楼面上故作犹豫,眉心紧锁。 第118章 正是出逃的绝佳时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尊主?”柠丘公主紧蹙柳眉,她都已经如此低三下四了,这妆楼怎还会如此态度。 柠丘公主气恼的看向奴儿,一脸的怒容。 奴儿看破妆楼的心思,在生意场上,商人故意挑起对方胃口是很常见的,所以她也不会很惊讶。 她淡淡对着妆楼福了福身,淡笑道:“尊主所言及是,确实今日和尊主所谈之事,皆不是小事。尊主要回去好好想想,我们自然是不会拦着,只是......” 奴儿的眼睛向着独孤槿瞧了一眼,掀起唇角:“尊主需将此人暂时留下,待他日尊主想好后,我们再见面详谈。” 独孤槿一愣,这是要把她留下来当人质?眯了眯眼,这奴婢竟然可以替主子拿主意,当真不是一般人。 柠丘公主也没聊到奴儿有了这个主意,她很是满意奴儿的做法,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妆楼面上的冷意一点一点从他的唇边散发出来,“你们凭什么认为本座会同意你们的要求?” 奴儿脸上笑意不减:“尊主,既然我们公主愿意拿出诚意来和您合作,也愿意给尊主时间考虑,尊主也要给我们一点诚意吧。若是尊主考虑再三不和我们合作,消息却不小心走漏出去,岂不让我们公主得不偿失。” 说着,奴儿看向妆楼,“难不成尊主还担心我们会欺负她这个小小的婢女吗?” “看来你们今天是要威胁本座就范了。”妆楼放在茶桌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独孤槿低垂着眸子,这婢女实在狡诈的狠。只是他们现在逼妆楼做出决定,恐怕只会逼急了他。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这只是可见的人数,那么不可见的人数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现在这里仅仅只有他们四人。 而最最重点的是......妆楼...... “奴婢可没有这个意思!”奴儿再次看向独孤槿,“这个婢女对尊主很重要吗?” 奴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柠丘公主的脸色大变,对独孤槿瞬间便充满了敌意。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独孤槿侧头看向外面,玉凝依然立在那里。 妆楼目光毫无温度的看向柠丘公主,她亦是没有丝毫退让,柠丘公主的脑海中更是脑补了许多妆楼平日里和那个小婢女的种种温情画面,更是让她心中的气一下冲到脑门。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此时,于独孤槿来说怕是最好的时机!而她的人选已然由玉凝转变为了面前这个柠丘公主! 与此同时,距离画舫不远处紧跟着一座小船,一男一女正立于小船之上。 踏雪幽幽的眼眸望向前方的画舫,眸中带着愤怒和不甘。 无情手中拿着船桨一边划着,一边注意着画舫那边的动向。 他们在城中发现卜魂宫的踪迹,在一路追查之下,看到妆楼上了画舫,而他的大部分人马皆是留在了岸上。 此时,便是他们动手的绝佳时机。 屋内,妆楼双眸微敛,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却是给人一种极强的威压。 柠丘公主高扬着下巴,故作震惊的和他对视,总归她是一国公主,将来更是要成为一国之君,怎能在妆楼面前失了面子。更何况,她以后定是要将这个男子收入她的后宫! 却不想此时,船舱外却是传来一阵惊呼声。 一支带着火的箭不知从哪里射来!那支火箭射在甲板,瞬间火势便如燎原之势起来了! 玉凝寻着声音望去,见船舱外不知为何竟是隐隐有火光冒出。 “怎么回事?”绿药也被这一慕惊到了! “不好了,起火了!”此时,甲板上已是被熊熊烈火所包围,一些黑衣人一脸大惊,一边忙着灭火,一边掏出长剑冷冷搜索着可疑之人。 “公主,外面着火了!”一个黑衣人匆匆跑过来禀告。 “什么!”柠丘公主大惊,“怎会着火?” 奴儿上前攥住那人的衣领:“可看到是谁人放火?” 黑衣人摇头,“属下不知,属下只看到有一支火箭不知从何处射到船上来!” 奴儿双眼紧眯,一把将黑衣人推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妆楼。 他面上没有太多波澜。 奴儿心中思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妆楼派人搞的鬼。只是,现在船已经开出老远,而妆楼的人还在岸上,不可能将将火箭射进来! 难道是! 奴儿面色一变,看向柠丘公主,“公主,会不会是柠漱公主派人做的?” 柠丘公主脸上露出一抹慌张之色,“她,她怎么会知道本公主?” 独孤槿看着柠丘公主一脸惶恐的模样,当真没有一点做大事的样子,仅仅只是一支火箭就让她方寸大乱!真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若不是有旁人在辅佐她,恐怕这个柠丘公主定是一早便被那个柠漱公主干掉了! “若这是你们皇族之间的私事,那么本座也不便在此多留。”妆楼说话间已是站起身。 柠丘公主双眸瞪大,冷冷瞥了一眼旁边的奴儿。 “尊主,外面现在不安全,还是等人将火扑面了再说吧,现在画舫正在河中央的位置,总归你们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奴儿上前挡住妆楼。 站在外面的玉凝和绿药急忙冲了进来。 “尊主,外面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控制住。”绿药焦急的道。 此时又是接连飞出无数之支火箭射在画舫上。 “啊!”一道火光闪现,一道火箭射进了船舱! 柠丘公主大惊一下子站起身看着冒着火的箭,瞬间点燃了帘幕!屋里的黑衣人纷纷掏出剑拿在手上,准备抵抗随时飞过来的箭羽。 妆楼目光渐渐变得幽冷。 独孤槿现在也不确定究竟这放火箭的是哪路人马! 不过,现在趁着大乱之下,却正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时机。 此时,画舫已是到处是飞过来的火箭,黑衣人忙着灭火,手里的长剑一下下挥开飞进来的火箭。 柠丘公主脸色大变,害怕的躲在奴儿身后。 “尊主,我们要尽快想办法离开。”绿药来到妆楼身边焦急的道。 妆楼抬手拿掉没入墙上的一支火箭,目光盯在箭柄上。 众人只顾着躲避火箭,丝毫没有注意到独孤槿不知何时已然来到柠丘公主身后。 第119章 你给我下了药,对不对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柠丘公主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后,一道银光闪现,直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柠丘公主方才面上大惊失色,垂眸见到一双素手握住一柄匕首正比在自己的脖颈上。 她侧目看向独孤槿,眸中带着一丝惊惧。 “你想干什么?” 众人目光纷纷朝他们望来,奴儿伸出手,指向独孤槿,大声呵斥道:“不要伤害公主。” 其他黑衣人更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里,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仅只是在这么一会的功夫,柠丘公主怎得就被这名婢女挟持了! 独孤槿将匕首死死抵在柠丘公主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眸光冷冽。 “尊主,这是何意?”奴儿愤怒的将视线投到妆楼身上。 “小槿儿,你在做什么?”妆楼冷冷的看向独孤槿,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寒意。 奴儿眉心紧锁,目光在妆楼和独孤槿之间来回看了又看。 柠丘公主紧张的看着那刀刃险些就要贴近她的肉里,连忙哀求道:“你莫要杀本公主!你想要什么,本公主都给你!” 独孤槿面上不带丝毫表情,故意不去在意妆楼看她的眼神。她架着柠丘公主缓缓朝窗口处移去。 “你竟敢背叛尊主!”站在一旁的绿药此时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独孤槿想要趁乱逃离! 玉凝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槿。 绿药一席话,方才让奴儿反应过来,感情他们是窝里反了!这名婢女想要趁着这个时机离开妆楼! 那么,她就更加不能留了!奴儿双眼微眯,露出一抹精光。 她今晚听到了太多秘密,若是她就此脱离了卜魂宫,怕是他们谋划的这些定会都传出去。 奴儿看了一眼慌张的柠丘公主,伸手示意黑衣人上前。 “不能让她走!” “混账!若是本公主有一丝闪失,母后是不会放过你的!”柠丘公主见奴儿让人想要上前强攻,她担心怕是激怒了对方伤到自己,因而朝着奴儿大声呵斥。 有了公主这一声冷斥,黑衣人一时不敢再上前。 奴儿紧蹙着眉,对独孤槿道:“只要你放了公主,想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独孤槿心中冷笑,他们难道当她是傻子吗,只要她一放手,他们便会全部朝她围攻过来。 妆楼立在那里,眸光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决绝,他冷冷看向独孤槿,眸底深处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冰冷,狠绝,不甘,甚至失望。 “小槿儿,你当真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本座身边吗?” 他们之间隔着好几个人,他的话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声音透着丝丝的沙哑,甚至一丝的受伤。 独孤槿知道此时妆楼的内心一定非常难受,只是,她不是他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不但要自由,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垂眸,缓缓压下心中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 抬眸,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全当槿儿对不住了!” 独孤槿狠狠抓住柠丘公主,将她的身体挡在前面,用手肘将窗户捅破,窗口忽然打开,站在窗口便能看到外面湍急的河流。 奴儿焦急的对着独孤槿喊道:“还请放了公主,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柠丘公主也是怔怔的点头,声音里透着哀求:“你快放了本公主!” 绿药看出此时便是她立功的好时机,她扬起手中的长剑朝着独孤槿攻去。 微微眯眼,独孤槿紧紧扣住柠丘公主,将银针从指尖发出,绿药大惊,慌忙侧过身子躲过了她发出的暗器。 绿药额上冷汗涔涔,好险,刚刚差一点她就着了她的道了。 妆楼脸色异常难看,浑身上下更是罩着一层阴翳之色。 “小槿儿,你太让本座失望了!”说话间,妆楼的身形已是在眨眼的瞬间来到独孤槿身前,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之际,他的大掌已然丝丝扣住独孤槿的脖子。 独孤槿脸色瞬间被憋的通红,小脸痛苦的紧皱成一团,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松开对柠丘公主的钳制。 妆楼见独孤槿一脸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却并没有松手。 独孤槿紧蹙着眉心,微微抬眸,唇边艰难的扯开一抹淡笑:“槿儿就算死也不要留在你身边。” 她眸中闪动着决绝,一句话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妆楼的心。 她就算死也不要留在他身边! 妆楼的身子无力的后退了一步,心脏处带着刺痛,口中喃喃。 显然独孤槿的话实在太过让他难以接受! 玉凝站在身后,妆楼被独孤槿一席话伤的不轻,她的心也跟着狠狠的纠了起来。 独孤槿清眸半睁,突然伸手朝妆楼落下一掌。 妆楼眸中大惊,身子竟是轻飘飘的被独孤槿这一掌给倒退了数步之远。他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方才她那一掌并不重,他却是轻而易举被她...... 妆楼眸中射出一抹危险,他扬手正准备朝独孤槿袭去,身子却顿卷绵软无力。 “尊主!”看出他的异样,绿药和玉凝慌忙过去扶住妆楼有些不稳的身体。 妆楼不可置信的看向独孤槿,“小槿儿,你到底给我做了什么?” 独孤槿沉下一口气,“对不起,妆楼......” 妆楼冷着脸,眸中是一片赤红之色,里面涌动着嗜血的光芒。唇间裂开一个悲凉的笑意:“你给我下了药,对不对。” 独孤槿闭了闭目,点头:“在我帮你治疗伤口时。” 妆楼身上已然满是戾气:“原来一早你就算计好了。” 此刻,独孤槿心里也不是很好受,虽然妆楼不允许她离开,可是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过她的事情。 对不起,妆楼! 奴儿看着眼前这一幕,“既然尊主自己处理不好家务事,那么就让奴婢帮尊主代劳吧!”奴儿说着让挥手让人一起围上独孤槿。 柠丘公主大惊,“你们谁敢过来!”垂眸死死盯着独孤槿手中的利刃已是刺破了她的肌肤。 看着流出来的鲜红血液顺着脖颈缓缓滑落到衣服上,柠丘公主大叫了起来:“谁敢过来,我灭他满门!” 第120章 逐出卜魂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柠丘公主这一叫,众人便是不敢再继续向前。 奴儿伸手制止黑衣人的动作,目光紧紧盯着柠丘公主流血不止的脖颈,冷冷看向独孤槿,厉声道:“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北番吗?” 柠丘公主微微喘息着,面色苍白,身上的衣衫和发髻也显得很凌乱,瞳孔更是露出惊恐之色。 脖颈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快放了本宫,不然本宫绝对饶不了你!”柠丘公主又惊又怒,恐怕独孤槿手里的匕首没入她的脖子。 更是恼恨交加,这个该死的婢女,若是她寻了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她! 独孤槿垂眸看了柠丘公主一眼,“公主,莫要挣扎,不然,要是我控制不住这匕首......” “你......”柠丘公主眼里大骇。 彼时,一支火箭飞快的射在了柠丘公主的身侧。 柠丘公主惊出一身冷汗,其他人也是大惊,手中长剑比划着,保不住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一支火箭。 “尊主,奴婢替你教训她!”玉凝眉头一挑,从腰间抽搐软剑朝着独孤槿袭去。 妆楼中了独孤槿下的药,身体异常虚软,这个药更是能抑制他的内力,只要他想用力,身体就会变得更加虚软无力。 绿药紧张的扶着妆楼来到一侧暂做休息。 柠丘公主见玉凝朝他们而来,不由面色大惊,恐怕她因此激怒了独孤槿。 “混帐东西!不要过来!”柠丘公主大声呵斥。 玉凝一身清冷而决然,丝毫不顾及耳旁传来柠丘公主的叫喊声。 独孤槿眼神若有所思,玉凝朝她袭来时,眸光微微闪,似是在暗示她。 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扬起手接下玉凝堪堪袭来的这一招。 玉凝眸子半眯,手中紧握软剑再次向独孤槿袭来。 抓紧了时机,独孤槿伸手猛地将柠丘公主推出去,而玉凝的剑正朝着这边袭来。 奴儿脸色大变,连忙叫人去阻挡玉凝的招手,黑衣人得了命令,纷纷向前去阻挡玉凝受不回来的剑势。 千钧一发之际,在玉凝的剑即将碰到柠丘公主的鼻梁时,被人打了回来。 柠丘公主一双眸子几乎都要对上了,看着几乎贴着她脸的剑,眼睛聚到了一块,更是一闭眼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阵‘扑通’的落水声响起,众人方才循声望去。 奴儿连忙跑到窗口趴着往外面张望,只剩湍急的河流起起伏伏,哪里还有独孤槿的身影?! “公主!”奴儿回过神来,慌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公主,眸色暗沉。 玉凝立在原地,独孤槿终于走了!她的心里本该是轻松的,独孤槿走了,那么尊主......回过头来正装上妆楼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玉凝眸子微睁,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属下该死,没能阻止她,还是让她跑了。”玉凝跪在地上。 妆楼眸色深沉,目光从窗口看向外边茫茫一片的河水,静静的出神。 画舫里的火势被控制住,奴儿叫人追寻射火箭之人,只隐约看到似是从芦苇丛中飞出来的。 奴儿让一小队人马坐了一辆小船先行过去探查,待一行人将小船开到那处芦苇丛中后,只看见有一条小船在水面上漂浮着,甲板上放着使剩下的弓箭。 回来后他们将事情禀告给了奴儿,她一脸沉思,究竟会不会是柠漱公主的人呢?她暂时也无法确定。 “看来,公主和尊主的交易今日是无法达成了,那么只有择日再议了。”奴儿对着妆楼道。 此时妆楼的身体已然恢复了过来,看来药效也只是一时的,只要他暂时不发内力,体力便会慢慢恢复过来。 只是,妆楼的面上依然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暗色。 “今日之事,倒是让公主受惊了。”玉凝上前对着奴儿道,此番怕是妆楼不想再开口,于是她便出面代替妆楼。 绿药心中愤恨,这玉凝还真是会找准时机,被她强了先机,绿药也只能干站在那里。 “今日之事谁也没有料想,那么还请尊主处理好家务事。至于......”奴儿面上带出一抹狠毒,“我会全城通缉此女,若是抓到定将她带给卜魂宫。” 必须要尽快抓住这个小婢女,不然若是泄露了他们今日的谋划,必会给公主造成威胁。 玉凝垂眸思量,点头,朝她拱手道:“那就有劳了!我们先行告辞,此事择日再定。” 奴儿心知此事急不得,若是真将妆楼逼急了,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于是,干脆给他们一些时间。 至于那个小婢女,奴儿眯眼,定是要将她抓回来。 画舫停靠在岸边,妆楼一席人下了船。 ‘啪’清脆的巴掌甩到玉凝的脸上,她的身子也随即扑到了地上。 玉凝一脸怔然,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尊主!” 妆楼冷冷瞪视着她,“你以为本座没看出来!” 玉凝心里一紧,黑眸慌乱的动了动。 绿药站在一旁,眯眼,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便是玉凝去攻击独孤槿之后,才让她得空有机会跳出窗口的。 莫非,这玉凝是故意而为?! 玉凝单手捂着被打肿的脸,紧咬下唇,却是没有说话。 妆楼冷着脸度步到她面前,抬手捏起她的下颚。 玉凝一张小脸痛苦的皱了一下,黑眸泛着淡淡的微光。 “本座竟是不知你和她什么时候串通到了一起。”妆楼一阵哼笑。 玉凝心里委屈,颤抖着双唇,却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妆楼心中气郁难消,目光盯在玉凝脸上半晌,她眸中泪光盈盈。 “你不再是卜魂宫的人。”松开手,妆楼转过身。 玉凝含着泪的眸子一点一点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妆楼的背影,“尊主!你不要丢下玉凝!” 绿药冷冷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玉凝,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转过身不再看她,紧跟在妆楼身后。 玉凝痛苦的趴在地上,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不,她不要离开卜魂宫!不要离开尊主! 既然妆楼生她的气,那么她便将独孤槿给找回来! 即便妆楼不爱她,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也好!只要留在他身边!玉凝支在地上的手不由狠狠收紧。 第121章 王爷要披马甲上阵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落入水中,在里边奋力的挣扎,扑腾着,她水性一向不好,也只会简单的蛙泳。只是如今没有办法,只有借着这个机会才能逃离。 多亏了有小赤赤还有小银蛇,在她一跳入水中时,两个小东西便从她的衣袖里游了出来。 小赤赤和小银蛇分别缠住独孤槿的两条手臂,由他们带动着她向前游去,给她在前开路。 一人两蛇在冰冷的河水里奋力前行,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岸边,小赤赤和小银蛇费力的将独孤槿拖拽到岸上。 此时,她已是全身湿透的躺在地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胸口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 从跳下船到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岸上,已是近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不断做着深呼吸,来缓解身体上的疲劳。 眸子半眨,方才发觉今晚月色竟是如此美好,她感觉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终于自由了!终于脱离了妆楼的掌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在此时,眼前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放大的脸孔。 独孤槿全身紧绷,黑眸瞪大。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正弯下腰朝她张望着。 乞丐见到独孤槿一双水眸一下一下眨着,嘴里乐道:“原来是个大活人!”眼睛也立时亮了起来,眼神也越发变得不怀好意起来,他左右看了看,漆黑的夜晚只有冷风徐徐刮过,不见一个人影。 他搓搓手,脸上露出喜色,低头紧盯着躺在地上的独孤槿:“小美人,今晚,让爷好好疼你!” 独孤槿双眸发冷,此时身上的力气却是全被抽干,身体绵软无力。千钧一发之际,就在乞丐向她扑来的一瞬间,他忽然大叫了起来。 “什么东西!”乞丐垂眸看着自己脖间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借着淡淡的月光,这一看之下方才大惊。 “蛇!”乞丐一脸大惊。 小赤赤幽冷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乞丐吓得浑身轻颤,身体亦是不敢再动。 独孤槿冷冷朝那乞丐望去,低声道:“滚!” 乞丐早已被吓的魂都没了,方才听到独孤槿的声音方才反映过来。 小赤赤缓缓从他的脖颈上滑落到地,眼睛则死死盯住那乞丐,示意他赶快滚!不然...... 小赤赤张开嘴,吐出红红的蛇芯子。 “啊!”乞丐浑身吓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了。 独孤槿长呼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小赤赤和小银蛇则缓缓爬上她的身体,小赤赤用小脑袋蹭了蹭独孤槿,小银蛇也安静的盘在独孤槿身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两条小蛇似乎默默守护在她身旁,有他们在身边,她的身心也不觉放松下来,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缓缓合上双眼。 翌日一早,独孤槿被一片耀眼的阳光给照醒了,缓缓睁开眼皮,用手遮住刺眼的日光,天色大好! 小赤赤和小银蛇见独孤槿醒来,又是和她一阵嬉闹。 独孤槿轻轻抚摸了摸两个小东西便从地上坐起来,她伸长手臂,示意两个小家伙进入她的袖子里。 两个小东西虽然还想在外边多玩一会,却也不得不进去了。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独孤槿漫步在喧哗的闹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思忖着。 她知道无邪和香袖一定在寻她,而妆楼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定是派出人来找她。 不知不觉走到城中贴告示的墙上,独孤槿怔然的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像。 竟是她蒙着面纱的画像!上面更是写着她是通缉要犯! 独孤槿挑眉,心中一阵冷笑,看来定是那柠丘公主叫人干的!他们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吗!只不过,画像只有她蒙着面纱的样子。 忽然瞥见对面正有几个北番的士兵在往这边走来,独孤槿微垂下头,不动声色的从 告示墙走过。 看来,这柠丘公主定是怕她将他们谋划的事情泄露出去,才会通缉她。 看来,她必须要换一身装束才行。 一处偏僻的农家小院里,一名中年妇女正在给他家相公洗衣服,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似是把什么东西给打翻了。 那中年妇女大惊,慌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跑去屋里看孩子。 独孤槿从门外偷偷进来,向屋里张望了一下,方才走到晾衣架前站定。 待那妇女将孩子哄好出来后,看到院子中相公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飞! 是谁将他相公的衣服给偷走了呢?那妇人一脸怒容,没想到竟是来了小偷,从一旁撩起棍子就要去找人,忽瞥见地上放着一只耳坠。 独孤槿走在街上,此时已是一身男子装扮,这样做起事来就方便许多了。她将一只耳坠留给了那妇女,算是买衣服的钱。 现下,她无论走到哪里也不怕通缉的告示了。 深吸一口气,该是做重要的事情了。拜月教,她倒是要会一会。 ------ 别院内,洛御尘独自坐在椅子上,面色微沉。 雲白站在洛御尘面前,手中拿着一个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这是雲白花费了数日时间方才做好的人皮面具。 洛御尘脸上带着那个银色面具,很是不便于行动,所以,雲白才做了这个,带上后几乎和人脸相差无几的人皮面具。 上次,她便是照着独孤槿的模样,制成了和她面容一般无二的人皮面具,代替她在相府住了一段时日。府上的人皆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王爷。”雲白将手中的人皮面具递到洛御尘面前。 驰骛兮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对雲白的手艺啧啧称奇。 “雲白,真没有枉费洛将你送去百首神面那里学习易容之术,你这个人皮面具,真真是可以以假乱真。”说到这,驰骛兮一脸好奇的来到雲白跟前,想要从她手上拿起这个人皮面具瞧一瞧。 雲白闪身躲开,蹙眉道:“驰公子,你别碰它,这个人皮面具,薄如蝉翼,小心一不小心给弄破了。” 驰骛兮撇了撇嘴,雲白那一脸嫌弃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爽,他挑眉道:“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做的这个人皮面具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第122章 招婿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雲白蹙眉,“等王爷带上这人皮面具,你不就看清楚究竟什么样子了吗?” 驰骛兮冷哼一声,退后一步,“好吧。” 雲白看向洛御尘,“王爷,请将这人皮面具带上吧。” 洛御尘一双毫无波动的眸子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他将人皮面具拿在手上,站起,身形挺拔健硕。 看了一眼手上的人皮面具,转身进了屋里。 驰骛兮站在外面有些焦急,“怎么还不出来?” 雲龙好笑的盯着驰骛兮来回独步,“驰公子,你别老在这里晃啊晃的,我头都痛了。” 驰骛兮瞥了他一眼,依然没有停止走来走去,倒是雲白一脸怔忪的立于原地,早在王爷没有出事之前,王爷那张脸堪称是大周第一美男,只是后来他的脸...... “雲白,你和我说实话,你那张脸不会是照着洛以前的样子给做的吧!”若真是这样,那么不是自找麻烦吗!驰骛兮停下脚步,有些担忧的道。 雲白连忙摇头:“雲白怎么会那么傻,若是真的照着王爷以前的样子做这个人皮面具,可是会引来多少女子,雲白才不要给王爷添麻烦呢。” 听雲白这么一说,驰骛兮总算是放心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从桌上拿起一个香蕉,拨开来吃。 边吃边道:“雲白,你办事,本公子放心。” 被驰骛兮如此一夸,雲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门口的雲龙傻傻的看着一脸淡笑的雲白,面上有一丝恍惚。 一阵开门声传来,打破了雲龙的瞎想,洛御尘从里边走出来。 驰骛兮将香蕉扔到一旁,飞快的走上前去。 雲白的心微微提起,定睛朝洛御尘望去。 “啧啧!还真是......”驰骛兮来到洛御尘跟前,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皮肤,回头朝雲白术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这张脸本公子就放心了。”驰骛兮悠然的又坐回椅子上,边吃边翘起了二郎腿。 洛御尘面色淡淡,脸上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面容,只不过,这张脸实在太过普通,搭配起洛御尘这副高大颀长的身子,就会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些奇怪。 不过还好,就是这样在大街上都毫不起眼的脸,才能隐藏他的真实身份。 ------ 北番皇宫,柠漱公主府。 梨花梳妆台前端坐着一身淡青色长衫的女子,铜镜前映衬着女子一张略带着淡淡忧思的脸。 丫鬟碧儿手里拿着朱钗,对着铜镜给她比划着,“公主,你想梳个什么发髻。” 柠漱公主未开口说话,却是轻叹一声,眉心紧蹙。 碧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边为她梳着发髻,一边道:“公主,皇上的病由来已久,您就算惦记皇上的病也没有办法啊!何况,皇上对公主你......” “碧儿,不许胡言乱语。”柠漱公主打断她的话,碧儿拍了拍嘴巴噤了声。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我的父皇。”柠漱垂眸,压下心中的酸苦。 四岁时,母后为了保护她,将她送出皇宫,母后却在一场宮变中被人陷害之死,直到她十一岁才被父皇在民间寻回。 如今的皇后娘娘,却是质疑她的公主身份,说她不是父皇的女儿。 柠漱心中冷笑,如今,她和皇后以及柠丘早已成了对立面,势同水火。 北番皇室的继承者一直秉承先成家后立业,也正因此,柠丘公主早早就有了驸马,只是婚配后却是不改她的风流本性,养了诸多面首在府中。 朝中有些大臣对此颇为不满,却也毫无办法,毕竟,柠丘公主已然婚配。 而她若想继承北番之位,定然要招婿! 皇后和柠丘趁机机会,竟是想要安插人成为她的驸马! 哼!她的驸马,她岂能受他人干涉! 其实,在柠漱公主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人。那年的惊鸿一瞥,让她至今都难以忘怀。只那一眼,她便彻底沦陷。 她一向是一个不会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的人,可是,只那一眼,那人便彻底住进了她的心房。 可是...... 柠漱公主眸中翻涌着浓浓的哀伤。 爱而不得...... “洛王,可是到了城中。”柠漱公主暗暗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向碧儿问道。 碧儿点头,“洛王确实到了城里,公主叫碧儿给驰公子送去的消息已经得到了回复。” 柠漱公主的双眸在一瞬间换发了光彩,她转过身,“碧儿,你去安排,我要和洛王见上一面。”忍住心中的激动,柠漱公主唇边慢慢展开一抹浅笑。 碧儿看着柠漱公主脸上的笑意,不由松了一口气,浑身也轻松了不少。 碧儿玩笑般的对着她道:“不如,公主,这次你就将洛王给留下来吧!” 碧儿本事玩笑般的一句话,却让柠漱公主脸上的笑言瞬间消失,眸子低垂,心事重重的样子。 碧儿唇畔微动,试探性的道:“公主,难道你不想让洛王成为你的驸马吗?若是有他成为你的驸马,做你的后盾,那么还怕什么皇后和柠丘公主啊。” 柠漱公主蹙眉,缓缓抬眸,眼里是碧儿看不懂的情绪:“碧儿,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碧儿心中实在不解,她看出公主对洛王一片痴心,这男未婚,女为嫁,公主又为什么不肯让洛王成为她的驸马呢? 难道公主是嫌弃洛王毁容了吗? 可是转念一想,她知道公主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一个人,她爱的不是洛王那张脸!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柠漱公主目光微微一动,“碧儿,我叫你准备的在民间招驸马一事办的怎么样了?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碧儿眸子闪了闪,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她不招洛王为驸马,更加不会接受皇后和柠丘公主给她安排的驸马,也没必要在民间找吧! “公主,碧儿已经按照公主您说的将事情给交代下去了,现在地点已经选好了,正在搭建高台,不日就可以完工。”碧儿心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公主交代给她的事情她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 碧儿说完,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这参选人员可是并没有指定谁不可以参加啊! 第123章 发飙的柠漱公主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彼时,从廊下匆匆走来一身宮服的太监,到了近前,守门的宫女见着正是皇上跟前的太监李德子,连忙上前福身。 李德子来的匆忙,四下看了看,目光对着眼紧闭着的宮门怔愣片刻,方才着急的问道:“柠漱公主可在里边?” “公主在里边呢。”宫女侧头,李德子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禁心下诧异。 “快去请公主到养心殿,陛下有请。”搁下这句话,李德子也不等她们去叫公主,转身便急匆匆的走了。 两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忙敲了敲紧闭的宮门,紧贴着门道:“方才李公公来了,说皇上要您去长春宫一趟。” 碧儿正在给柠漱公主挽着发髻,她比划了半天,想着要给她家主子弄一个好看的发髻,先看看样子好不好看。等见到洛王,好让他眼前一亮。让对方知道,她家公主到底有多么美。 就在这时门外就传来了两个宫女的通报声。 柠漱公主脸色微微一变,李公公没有进来,就在外边将父皇要见她的事情说了便走,怕是...... 父皇那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公主,您别着急,奴婢马上就给您弄好了。”碧儿手上动作加快,想要赶紧将她这个发髻弄完。 柠漱公主却是先转过身子,碧儿手里还捋着她的一头青丝,见她作势要站起身,碧儿有些着急。 “公主,头发还没有挽好呢!”碧儿面上有些着急。 “先不用了,碧儿!”柠漱公主已然站起身,从碧儿手里将长发收回,快速抓起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根发簪,便将头发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外衫披在身上,几步走过去将大门打开,便直冲皇上所在的寝宫。 长春宫内,檀香袅袅,柠漱公主一进去,正有一位花白胡须的太医在那,皇后娘娘和柠丘公主也在,她们正和老太医说着什么,见着柠漱公主到了,皇后娘娘和柠丘公主的脸上皆是微微一变。 大殿内一片寂静,穿行期间的太监宫女皆是小心翼翼,脚步很轻,不敢出什么声响,恐怕惊扰了陛下。 柠漱公主蹙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上前朝皇后福身:“柠漱叩见母后。” 皇后目光冰冷,在她脸上稍做停留片刻,“柠漱来了。” 柠漱心里很是焦急,目光向着内殿望去,“母后,父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柠丘公主冷哼一声,上前却是挡住了凝漱公主的视线:“大姐姐,你还知道关心父皇的身体?” “妹妹此话怎讲?”柠漱公主神色冷淡,对于柠丘公主的质问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现在关心的是父皇。 她快速打量大殿里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定是父皇出了什么事。只是,父皇的情况,皇后却并没有派人通知她,倒是皇后和柠丘公主老早就守在这里。 若不是李公公偷偷来给她通报,她还不知道此时这边的情况。 柠丘公主微微眯眸,冷笑一声:“大姐姐每日只顾的拉拢朝臣,扩展自己的势力,又哪里能腾出精力来看父皇呢?” “二妹妹这是在质疑本公主吗?”柠丘公主眸中泛起一丝冷意,上前走两步,几乎要紧挨着柠丘公主。 她身上冷冽的气质让柠丘公主顿觉有顾压迫感,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难道本公主说的不对吗?大姐姐既然敢做,就应该有胆量承认吧!”柠丘公主不甘示弱的道。 柠漱公主唇角扯过一抹笑容,“既然二妹妹对我这个姐姐有这么多质疑,那么就去父皇面前,我们姐妹当面对峙,让父皇做出评判,若是父皇也认可二妹妹所说,那么本公主愿意接受父皇惩罚。”柠漱公主担心着父皇的身体,不想和柠丘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她就绕过柠丘公主,直朝着内殿而去。 “你!”柠丘公主转过身,盯着柠漱公主匆匆而去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母后!”柠丘公主有些气气急败坏的来到皇后跟前,面上一片冰寒:“母后,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去了!” 皇后脸上更是十分难看,面色阴沉,竟有人胆敢在她眼皮底下跑去柠漱那里通风报信! 冰冷的眸子扫了扫大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叫来了她的贴身嬷嬷苏茶嬷嬷。 “去查一下究竟是谁偷偷给柠漱报信的。” “是,老奴遵命。”苏茶嬷嬷应下,随后躬身而退。 柠漱公主急匆匆赶到内殿,门口正有皇宫护卫把手。几人见到柠漱公主来此,互相看了一眼,方才对她道:“属下叩见柠漱公主。” 几名护卫行礼后,却依然站在门口,并没有将道给让出来。 柠漱公主冷冷看向他们几人:“你们让开,我要去见父皇。”她浑身气质冷凝,此时面上更是极为严肃,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只是即便如此,几名护卫依然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其中,护卫首领向前一步道,“公主,皇上现在正在静养,不便见客。” 柠漱公主气血翻涌,深吸一口气,冷笑:“本公主是客吗?” 护卫首领脸色一变,依然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陛下有令,任何人不见。” 柠漱公主看着他,竟是冷笑起来,伸手指着他们在场的一众人。 他们见柠漱公主指着他们大笑,一时眼睛不由微微瞪圆,有些不解。 “你们说陛下有令,那么陛下的圣旨究竟在哪里?”柠漱公主冷声质问,伸手指向他们每一个人:“你们这些人,凡事能入宫成为护卫的,皆是经过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你们想想你们当初进宫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柠漱公主一席话出口,其中有几名护卫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不自觉的低下头。 “你们是为了报效国家,效忠皇上!可是,现在,你们却是不让皇上的女儿来见他!” 她的话让更多的护卫不自觉的垂下头。 那护卫首领见此,皱起眉头,向着身后一众人冷声道:“你们都怎么了!难道忘了皇上交代的事情了吗?” 第124章 怒发冲红颜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一阵冷斥,又立马将一些面上羞愧的护卫瞬间拉了回来,护卫首领一双冷眸冷冷看向他们,眼中暗含着警告之色。 那些护卫身子猛然一怔,挺直身子在原地站好,已然把刚刚柠漱公主的一席话全然抛在脑后。 柠漱公主将注意力放到护卫首领脸上,一双寒眸射向他,“父皇向你们交代了什么?难不成父皇叫你们不让她的女儿来见他?” 柠漱公主笑了,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嘲讽。 “漱儿何以在此大声喧哗?”皇后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见到皇后和柠丘公主以及御医来了,连忙行礼道:“叩见皇后娘娘,柠丘公主。” 柠漱公主并未转身,等到皇后走到她身侧,眼眸瞥了一眼皇后,却未正眼瞧她。 面对明显将她不放在眼里的柠漱公主,皇后心头一阵恼怒,“你父皇现在昏迷在床上,你却在这里大声喧哗,不怕惊扰了你父皇,使他病情再次加重吗?” 皇后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痛惜之色。 柠丘公主也来到内殿门口,将入口给挡住,一脸气恼的瞪视着柠漱公主:“大姐姐,你当真是不想让父皇的身体好起来吗?” 这母女一唱一和的在众人面前演戏,表面上看是为了皇上的身体,怕受到惊扰,实则,根本是故意不让她见父皇! 柠漱公主心中不确定父皇的身体究竟到什么程度了,只是这母女的算盘却是打的精的很,若是父皇身体真的支撑不住,那么在这最后的关头,只有她们守在这里,定是会想尽各种办法,让父皇立下传位诏书! “母后和二妹妹在柠漱之前已是知道父皇病重的消息,更是先于柠漱之前来到这里,难道也没有进去看一下父皇一眼吗?之前漱儿进来时,便看见太医在和母后交谈,想必在说父皇的事情。漱儿身为父皇的嫡长女,更是北番日后的唯一继承人,此番却被拦在殿外,那么,母后,请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你胡说什么?谁指定你是北番日后的君主!”柠丘公主听她如此一说,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 皇后更是脸上布满了寒意。 柠漱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妹妹此话又是何意?按照北番惯例,长幼有序,难道二妹妹不懂吗?” 柠丘公主被她说的一时哑口无言,垂在身侧的手紧槿握成拳头,这一激动,牵扯到她脖颈上的伤口,更是让她气愤不已! 皇后牙关紧咬,眸中满是冷意,只是,柠漱公主一席话,却是句句在理,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来辩驳。只是,无论柠漱公主说什么,她都不可能让她进去见皇上。 皇后朝太医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过去。太医默默点头,上前对着柠漱公主道:“大公主,皇上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宜让人惊扰,若是公主想见皇上,带等皇上身体状况好一些后,再见也不迟啊。” 明显这太医和皇后以及柠丘公主是一伙的,他的话自是不可信。 柠丘公主冷冷瞥了眼太医,反问道:“哦?是吗?既然父皇病重不适宜面见他人,那么本公主只是进去看一眼便走,不惊扰到父皇总可以吧。” 太医听着她的话,眉头不由一跳,这柠漱公主还真是不依不饶啊! 柠丘公主脸色更是垮了起来,皱眉,冷声朝柠漱公主吼道:“你难道没有听懂吗?,既然父皇现在身体如此不好,你怎么还非要现在吵着进去见他呢!” 柠漱公主站在那里,沉吟片刻,唇角划过一抹讥诮,一双冷眸在皇后和柠丘身上来回扫了一眼,冷道:“看来,此番若是不动用武力,柠漱今天是见不到父皇的面了!” 她一席话脱口而出,守在门外的护卫不由纷纷将手中佩剑拔出一半,护卫首领更是已然将剑全部从剑柄里拔了出来。 柠漱公主快速扫过他们,“怎么,你们要先下手为强吗?”抬手指向他们,声音扬高:“现在父皇还在里边躺着,情况不明,你们现在却要在外面,要对她的女儿就地正法吗?” 一席话让护卫们拿剑的手微微一紧,护卫首领面上露出一抹心虚。 皇后一双寒眸微眯:“若是漱儿要硬闯,那么也别怪母后手下不留情!” 有了皇后的旨意,护卫们拿着剑的手不由再次握紧,目光冷然看向柠漱公主。 “好!看来今天母后是真的不打算让漱儿进去见父皇了!”柠漱公主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柠丘公主冷哼一声:“大姐姐,既然你根本不将父皇的身体放在眼里,那么我和母后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今天也只好和大姐姐你硬扛到底了!” 这母女倒打一耙的本事倒真真是一流! 柠漱公主在心中冷道。 僵持这么长时间,既然双方都没有一丝退让,那么好吧,柠漱公主拍拍手,面上是一片冷然之色。 皇后和柠丘公主蹙眉,这柠漱难不成还带了人来不成!只是他们早就将她的亲卫全部拦在大殿外,此时,她又如何能搬来救兵? 不过,显然,皇后和柠丘公主估计错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飞身挡在柠漱公主身前。 “令川?”护卫首领看着站在柠漱公主身前的人,不解的眨了眨眼,这个不是负责宫中巡逻的一个小小护卫吗? 柠丘公主面上带着一丝诧异,从上倒下打量着这个护在柠漱公主身前的男子,一身很普通的护卫打扮。 蹙了蹙眉,柠丘公主向四周又望了望,不见其他人过来。 面上由最初的不解到现在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带着一丝鄙夷指着令川道:“大姐姐,这就是来给你撑腰的人?” 柠丘公主笑的合不拢嘴,更是笑的肚子有些疼。 令川面无表情,只听到一阵极其快的拔剑声,仿佛一阵疾风在柠丘公主面前迅速扫过,再一阵极快的收剑声响起。 柠丘公主头上绾的极美的发髻突然间便松散开了,一头青丝蓦的垂散下来。 第125章 为女儿撑腰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一瞬间,让众人皆是怔在当场,令川依旧面无表情的立于原地。 待沉默半晌,从柠丘公主嘴里发出一阵“啊”的叫声,方才让众人从怔愣中恢复过来。 “丘儿!”皇后惨白着一张脸,慌忙来到柠丘公主跟前,打量着她一头散落的青丝,目光在她头上仔细瞧着,生怕她真的被伤到。 柠丘公主此时似是被惊吓住,双眸没有眨一下,藏在长裙下的双腿更是止不住的打颤。 皇后惊慌的将柠丘公主护在怀中,转眸冷冷看向柠淑公主:“你想要杀了丘儿吗?” 柠漱公主沉默之际,皇后便对着底下的人命令道:“给本宫将这个人拿下!” 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对公主公然下次毒手,这传出去还得了! 皇后的命令声让那侍卫首领一瞬间怔愣过来,他定睛朝令川看过去,竟没想到在北番皇宫里竟然藏着一个如此的高手! 他以前还真是没有看出此人来! 现在,侍卫首领正在掂量他们这么多人到底能否将这个令川拿下,若是能拿下还好,若是他们多人拿不下他一个人,那么可要如何向皇后交代。 “你们还等什么!”皇后见那侍卫首领还在犹豫,再次冷声下了命令。 “是!”眼见皇后面上已满是怒意,侍卫首领不得不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快速将剑拔出,对着下边的人道:“将他拿下!”立时,其他护卫也掏出手中佩剑。 “谁敢!”柠丘公主突然大声呵道,微扬起下巴,眼神闪过一丝凌冽之色。 见柠丘公主站到令川身前,重侍卫面上露出一抹难色,总归她是公主,虽然现在受命于皇后娘娘和柠丘公主一派,但是谁又知道这最终的胜利者到底是谁呢!现在大局还未定,他们自是不敢对公主冒然出手。 “此人险些要了柠丘的性命!你们还等什么!”皇后再次大声叫道。 可是,众侍卫见着这柠漱公主挡在令川身前,却是犹豫不决,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柠漱公主可要怎么办! 皇后见众人都不敢上前,她冷眸一眯,来到侍卫首领跟前,狠狠瞪视了他一眼,双手猛然从他手中抢过长剑。 “皇后娘娘!”护卫首领大惊。 皇后拿着剑的身子左右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走到柠漱公主面前。 “让开!”皇后目光冷冷与柠漱公主对视。 柠淑公主身姿挺拔,丝毫不惧皇后手中泛着冷意的长剑。 皇后双眼微微眯起,眸中带着杀气,咬牙道:“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宫伤到你。”话落,她抓着剑的手就要朝柠漱公主的方向落下。 令川冷淡的脸上掀起一番波澜,抬手正欲推开柠淑公主。 “你们当朕已经死了吗?”门口传来叶安帝的低吼声,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上!”皇后拿剑的手在半空中僵住,剑身停在柠漱公主正上方。 叶安帝由李公公扶着,一手死死捂着胸口,一手握拳在唇边抵挡着咳嗽声。 皇后脸上大惊,手上的剑戛然落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朝叶安帝扑过去。 “皇后且慢!”叶安帝毫无血色的脸上透出一一抹冷意,对着皇后伸出手,阻止她继续向前。 皇后的脚步蓦然停下,心有不甘的看着叶安帝。 柠淑公主怔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叶安帝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皇。”柠漱公主眼眶微红。 叶安帝的脸慢慢向着凝漱公主转过来,一双眼睛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深深的向里陷进去,浑身病恹恹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可是,在听到凝漱公主那一声父皇时,他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又好了起来。 只不过...... 叶安帝面上再次沉下来,目光幽幽的扫了一眼凝漱公主,又看向站在原地倏然不动的凝裘公主,最后将视线落回到皇后身上。 他颤抖的抬起手,指着他们,冷然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更多是深深的失望。 说完这句话,叶安帝胸膛上下剧烈起伏,更是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许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通红。 “父皇!”柠漱公主焦急道,想要过去扶住叶安帝。 一直守在叶安帝身边的李公公是时的轻轻拍着他的前胸后背,慢慢给他顺气,过了会,叶安帝的咳嗽声便止不住了。 柠漱公主的原本担忧不已,现在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皇后脸上是一片担忧之色,心里却是止不住冷哼。没想到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那么定是也看出他寝殿的这些护卫已经全部换人了。 皇后眸中泛出冷意。 从怀中掏出绢帕,轻轻在眼角拭了拭泪,一脸委屈的对着叶安帝道:“皇上,你可是误会臣妾了!” 叶安帝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吭声。 皇后颤抖着双肩,一边抹泪,带着哭腔道:“皇上刚刚见到臣妾拿刀要伤漱儿,难道就认为臣妾真的要伤害漱儿吗?” 叶安帝依旧没有说话,此刻似乎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他负手立在那,周身冷凝。 皇后继续道:“之前那侍卫要伤害丘儿,本宫才想要将这个奴才就地正法!却没想到漱儿不知为何竟是非要维护那个奴才!” 叶安帝炸了眨眼,“说完了?” 皇后被叶安帝这一问,面上带出一丝不解,皇后怔怔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摇头道:“不,臣妾还没说完!”她将话咬的极重,指着那群护卫道:“这都是臣妾从军机营那里挑出来的,各个武功高强,将他们放到这里,一定能保障皇上您的安全。” “保障朕的安全?”叶安帝脑中思索片刻,喃喃重复着皇后的话。 皇后双手交握在胸前,紧张的站在原地,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叶安帝的反映。 “哼!”叶安帝一声冷哼,让皇后的身子不由一震,黑眸不安的左右转动。 叶安帝一脸怒容的指着那些护卫道:“他们倒是将朕保护的很好,连朕的女儿想来探望朕,却是都无法进来!” 叶安帝狠狠一甩袖,冰冷的脸别过去。 “皇上息怒!”皇后眸中大惊,一下虚软的跪到地上。 第126章 令川的身份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柠丘公主看到皇后这一跪到地上,原本被吓得呆愣住也一下子清明过来。 “母后,你这是干什么?”柠丘公主不解的走过去,抬手想要将皇后从地上拽起来。 “丘儿,快给你父皇跪下!”皇后皱眉,心里气急了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机灵!柠丘公主被皇后拽着也跪到了地上。 虽然心中十分不解,可是却也没办法母后,算了,让她跪着就跪着吧。 柠漱公主面上淡淡,静静等候叶安帝发话。 那侍卫首领和一众护卫们见皇后娘娘和柠丘公主跪在地上,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他们也都齐齐跪到地上,声音颤抖:“皇上饶命。” 柠漱公主冷冷看着这一幕,之前还趾高气扬的一群人,这么快就都纷纷面露惧色。那么之前怎敢如此大胆! 大概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原本昏迷的叶安帝却是醒了过来! 叶安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 锐利的双眸射向皇后。 “皇后你可知错?” 皇后将脸压到几乎贴近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臣妾知错,臣妾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因为担忧他人会惊扰了陛下休息而不让任何人看望陛下!”说到这里,皇后黑眸一眯,压抑住内心真实的情绪,缓缓抬头:“皇上,请原谅臣妾这一回,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柠丘公主努力回想此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在她被吓到的那一刻,漏掉了许多事情。 只是怎么努力想还是想不起来,于是便也学着皇后的样子磕头,“父皇,请你原谅母后吧,母后的初衷也是为了父皇着想!” 太医见状,亦是上前向叶安帝求情:“陛下,皇后娘娘从微臣这里得知皇上您的病情,为了不影响陛下您的身体,所以才......” “够了!”太医的话被叶安帝冷冷打断,太医身子一下子怔住,也吓得慌忙跪下去。 叶安帝面上沉默片刻,脸上的威严让人不可直视,皇后以及柠丘公主等人不敢抬眼去看他。 “皇后,朕念你担忧朕的身体状况才做出此举,便暂不追究你了!” 一席话让皇后心中一喜。 然叶安帝的话还未说完,继续道:“要是下次再犯,朕绝不轻饶你!” 皇后面上一变,脸上故作欣喜之色,连忙拽着柠丘公主向叶安帝行了一礼。 叶安帝将目光移到太医身上。 “温太医,你擅自将朕的身体状况透露出去,朕罚你停俸半年,你可同意?” 温太医磕头,“臣同意!多谢陛下!” 最后,叶安帝对着跪了一派的护卫道:“你们若想继续留在长春宫任职,该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吧!” “奴才知道!多谢皇上!”众护卫连忙磕头谢罪。 待处理完一切,叶安帝面无表情的对着皇后等人说道:“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皇后站起身对着叶安帝道:“还请陛下多注意身体,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皇后低眉顺目道,躬身缓缓向后退去。 柠丘公主看了一眼叶安帝道:“父皇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母后就先退下了。待父皇你有精神一些后,丘儿会再来看你!” 母女俩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你们也都起来吧。”叶安帝对着护卫们和温太医道。 “属下遵命,多谢陛下!”护卫们纷纷起身,继续驻守在这里。温太医则上前想要给叶安帝把一下脉,却被叶安帝阻止。 “皇上,微臣想要给您把脉看一下身体状况。”温太医略有不解的道,他心里有些奇怪,明明之前给叶安帝看过,他的身体恐怕是无法支撑太久,没想到却醒了过来! “朕现在身体很好。”说完,看向站在那里的柠漱公主。 “朕有些话要和漱儿说,你先下去吧。”叶安帝对温太医道。 眸子动了动,温太医道:“皇上切勿劳心劳力,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卧床静养。”温太医说完这句话便也退了出去。 柠漱公主眸光闪着点点星光,看着叶安帝一张憔悴的脸。 缓缓走向叶安帝,和他一道进了屋。 徒留令川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屋内,柠漱公主扶着叶安帝的手将他缓缓带到榻前。 “父皇,漱儿服侍您上床休息。” 柠漱公主松开扶着叶安帝的手,来到榻前给他整理着锦背。 叶安帝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下,蹙眉,强自将咳嗽压了下去。 “漱儿刚才会不会觉得朕这个皇帝太过的无能。”叶安帝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说道。 柠漱公主身形一窒,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盯着叶安帝的脸,表情严肃。 叶安帝见柠漱公主这个表情,带着一丝不安的眨了眨眸子,“漱儿当真也是这么看朕?” 柠漱公主见叶安帝小心翼翼的向她询问,方才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叶安帝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刚刚他的漱儿是在和他开玩笑,便也装模作样的故意板起脸来,也话锋一转道:“漱儿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让你的护卫带剑进来。” 叶安帝眼眸半眯,他又怎会没注意到她跟前的那个护卫。 “想必他是一剑将丘儿的发髻弄散了吧!” 柠漱公主微微低头,“父皇,你生气了?” 叶安帝却是伸手拍拍她的额头:“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在你身边,朕也感到放心。” 柠漱公主点头,“此人武功当真是不错!”那一剑竟是连她也没有想到!若是普通人这一剑下去,保不住柠丘公主的头便被削了下去。 这力道需要控制的极好才能既不伤害到人,还能起到警示对方的作用! 叶安帝看出柠漱公主对此人的欣赏,忽然想起什么,却是蹙眉问道:“此人,朕以前在宫中怎么没有见到过?似乎很是陌生的一张脸!” 柠漱公主道:“令川是漱儿在公主府新招的一名护院。” “竟是新招的?”叶安帝的面上明显透出一抹不安。 柠漱公主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叶安帝的脸色一瞬间变了,“怎么了,父皇!” 第127章 试探心意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叶安帝神色肃穆,沉默了半晌,就在柠漱公主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叶安帝忽然紧蹙起眉心,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父皇!”柠漱公主眸中大骇,赶紧上前轻轻拍打他的脊背,满脸的紧张。 叶安帝颤抖着身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猛地用手将嘴捂住。 柠漱公主黑眸震惊的瞪大,她将叶安帝的手缓缓摊开来看,手心上竟然是一片鲜红的血! “父皇,你的身体......”柠漱心里害怕极了,“我去叫御医。”刚要起身,却被叶安帝一把将她拉回。 “柠漱,朕的身体,朕自个知道。”叶安帝从怀中缓缓掏出袍子,想将嘴上和手上沾染的血迹惨干净。 柠漱公主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叶安帝手上的帕子,蓦的将手帕拿过,“我来帮你。”眼眶泛红,声音里更是十分沙哑。 叶安帝安静的坐在那,“朕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他眸色一凝,他有太多的事想做,可是,他的身体却是不容许。他更不知道他还剩下多少时日,眼睛里满是不舍和焦急。 如今北番的形势实在不乐观,内有皇后和柠丘夺权,外有铁骑对他们虎视眈眈。他们北番是在四国之中实力最若的国家。 “柠漱,你身边的人一定要是你信的过之人。你母后和柠丘怕是已然安插了不少眼线在你身边。”叶安帝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柠漱公主继续给他擦拭,“柠漱知道母后和柠丘他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将柠漱拉下来。” 叶安帝叹口气,一双眼睛里带着丝丝的愧疚之色:“是朕无能。少时因为无法保护你和你母后,让你自小就不能在宮里长大生活,让你从小便不能在父母的羽翼下快乐成长!是父皇对不起你!......” 柠漱公主微红的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里边打转,她动了动眸子,不让泪水流下来。 “父皇更是对不起你母后,若不是朕的无能,你母后就不会惨死。”叶安帝话语中更是带着深深的自责。 柠淑公主缓缓闭上眼,那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的痛。 “柠漱!”叶安帝忽然抓起她的手,一双眸子里带着慢慢的期盼,“朕若是能在临走前看到能有人照顾你,那么朕即便是走,也会走的安心。” “不,父皇,你不会有事的!”柠淑公主摇头,紧紧咬住下唇。她不会让他的父皇有事的! 她相信,父皇的病不会无药可医!一定有人能够医好他! 叶安帝笑着拍拍柠淑公主的脸颊,轻轻将她夺眶而出的眼泪擦干。 一室的寂静,只余柠漱公主低沉而压抑的哭声。 夜色越发的浓稠,橘灯摇曳,柠漱公主将叶安帝安顿好,低头看着他已然陷入梦乡,方才站起来。 看来,招驸马的进程必须要加快,她要让父皇放心! 柠漱公主出来时,令川正守在外面。 他淡淡朝柠漱公主点头,却并未开口说话。 柠漱公主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父皇刚刚的话还犹在耳边,她藏于袖间的手不禁收紧。 “回公主府。”柠漱公主说着,只身前往外殿方向走。 碧儿没想到柠漱公主今晚竟然不在宮里的寝殿歇榻休息,而是选择连夜赶回公主府。 骄子里,碧儿撩开帘子的一角,瞧瞧看了一眼跟在外面行走的令川。 碧儿咬唇,目光在令川身上观察了好一会。 这个令川,若是不看脸,啧啧!这副身材可真真是令人浮想联翩,那高大威猛的气质,让哪家姑娘见着了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啊。 只是,略带挑剔的看向他的脸,碧儿心道,还真是白瞎了这幅好身材。 碧儿将帘子放下,回头,看向柠漱公主。 压低声音道:“公主,你不会对这个令川有什么怀疑吧!” 柠漱公主明显满怀心事,碧儿见她没有回应,不由招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柠漱公主方才抬眸。 想起刚刚碧儿的话,她一双清眸微动。 今日令川倒是替她好好教训了一下柠丘,只是......这究竟是不是皇后和柠丘他们故意做的苦肉计呢!这也说不定! 还是再看看吧!静默片刻,柠漱公主问道:“碧儿,你联系好洛王那边了吗,我们要在何时何地见面。” 碧儿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奴婢一早就为公主你想好了!”说着,碧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柠漱公主脸上却是一变,脸颊更是迅速染上一片绯红。 她有些羞恼的指着碧儿道:“碧儿,你切不要回来!” 碧儿捂着嘴偷笑道:“公主,碧儿知道你心里,其实只有一个驸马人选!” 柠漱公主蹙眉,被戳穿了心事,很是恼怒,扬起手就要向着碧儿打去。 碧儿双手挡在前面,急促道:“公主,你不必担心洛王会拒绝你!”她一句话让柠漱公主的手停了下来。 她看着碧儿,缓缓放下手,“碧儿,你的意思......”然而,她的眼中却也带着一丝期盼。 碧儿笑道,说出其中奥妙所在:“公主,你想想,咱们约洛王在你抛绣球选驸马那天见面,见面低调也就在那附近,若是洛王真的对公主你也有意,那么肯定便会借着这个机会接下公主你的绣球。而若是相反,洛王若是不愿意,那么自是也不会去接那绣球。这样一来,公主你不就试探出这洛王的真实想法了吗!即便,他做不成公主你的驸马,但是也绝对不会因此和公主断交啊!” 碧儿一席话,让柠漱公主的心微微悸动,她一直不敢开口说的话,若是以这个方式,便可以试探出洛王的心意。这样便避免了她若是直接向洛王表明心意,遭到拒绝后,两人可能因此连见面都无法再继续。 碧儿见着柠漱公主的样子,便知道她赞同她这个法子。 “公主,那么碧儿就去联系洛王那边了。”碧儿一脸促狭的道。 柠漱公主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微发热,心里很是激动,她原本不包任何希望,只是想着走一个过场的招驸马,却让她满腹期待了! 第128章 洛王要搞清楚一件事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轿子安然停在公主府门前,柠漱公主由碧儿搀扶着走出软轿。 借着淡淡的月光,令川那高大颀长的身影竟是让柠漱公主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轻轻眨了眨长睫,唇边溢出一抹苦笑,难道是太过期待,所以让她刚刚竟然险些把令川当成他...... “回去休息吧。”柠漱公主步上台阶,经过令川身边时,对他道。 令川淡淡点头,直到柠漱公主已然回屋休息,方才转身离去。 夜色越发浓稠,城中一出别院内,一抹高大的黑影匆匆从外面跃到院中。 原本睡的并不踏实的雲白听到院中似有声响,她忙不迭的起身,披了件单衣,推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是王爷回来了。 “王爷,此去北番皇宫可顺利。”雲白从上到下打量着洛御尘,对于他这个‘新面孔’很是满意。 洛御尘淡淡道:“本王以‘令川’的身份在宫中行事,不曾有人怀疑,不过......”双眸微动,这北番皇帝已是病入膏肓,北番皇室只顾政权,内乱避免不了。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攻打北番,便能一击即中。 洛御尘双眸微眯,“叫他们来书房见本王。” 雲白见洛御尘面色十分不好,怕是探听到什么消息,需要他们连夜商议部署。 “是,王爷,雲白这就将他们叫来。”说着,便跑去一一叫开雲龙和驰骛兮的房门。 雲龙睡得正酣,听到雲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扬起唇角,怎么在睡梦中还能梦到他的雲白妹妹。 “雲龙,快醒醒!王爷叫我们赶快去书房议事。”雲白在门外叫嚷道。 原本以为是在做梦到雲龙立刻睁开眼,竟然不是做梦,慌忙从床上坐起来。 雲白去敲驰骛兮房间的时候,刚要伸手去敲,没想到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驰骛兮正从里边出来。 雲白微微讶异,“驰公子,你知道王爷回来了?” 驰骛兮一愣,脸上毫无博览:“没有,本公子正准备去......”说到这,雲白反应过来,脸上立时红了,快速转身,朝着书房方向跑去。 “王爷叫去书房!”雲白的声音渐远。 驰骛兮唇角微勾,看了眼夜色,黑眸慢慢变得如墨般幽深。 书房里,雲龙见着洛御尘这一身护卫的装扮,真真是认不出王爷来了。那张脸,真的和自己的皮肤一般,叫人看不出一二。他不禁赞叹的看了一眼雲白。 不过,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雲白收起心中的一丝失落,站在一旁等候洛御尘发话。 “洛,你这么着急回来,还将我们召集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驰骛兮带着一丝不解的道。 洛御尘淡淡点头:“外界的传闻看来是真的,叶安帝的身体不容乐观。” 驰骛兮眨眨眼,想了想道:“看来,这北番的皇城不稳了。”顿了顿,驰骛兮面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我们还是加快调查你身上的蛊毒一事,免得到时候北番真的打起仗来,那么,要查就更难了。” 驰骛兮的担心也正是雲白和雲龙所担心的,两人面色沉重的互相看了一眼。 雲白面上更是担忧不已,原本王爷的顽疾,好不容易才最终确定乃是当年中了北番的蛊毒所致,可过了这么多年,到底究竟当时下蛊之人是谁?这蛊毒要如何能解?一切皆是未知。 “王爷,您想想,当年你究竟接触了谁,到底谁最有可疑呢?”雲白蹙眉问道。 洛御尘垂眸,回答雲白的却是一片沉默。 雲白不解的看着洛御尘好一会,难道王爷自己也不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被人下了蛊术? 驰骛兮叹了一口气,当年之事,对于洛来说,乃是他的禁忌。他不愿提及,更是不想忆起。 “总之,他们北番皇上没有一个人是不可疑的!......对了,还有那个拜月教!”驰骛兮冷着脸道。 雲白眸子微怔,想来这驰公子是知晓当年的事情。 其实,驰骛兮也只是怀疑,若是他们真的知晓这背后之人,定是早早的就会寻去,何苦这么多年,洛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雲白心情很是沉重,既然王爷不愿意提及此事,那么她也不便多问,只是王爷若让她干什么,她必是誓死效忠。 书房里一时气氛变得有些低沉,雲龙见洛御尘刚从皇宫回来,眉宇间似是带着一丝疲倦,于是去了厨房给王爷准备茶点。 驰骛兮淡淡瞥了一眼雲白走远,又看了一眼洛御尘。 不由哀叹一声! 这洛也是曾经万千少女心中的初恋情人啊!虽然如今已然毁容,还是有心甘情愿飞身扑火的。 雲白的小心思,大家都看的清楚。 洛御尘眉宇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清丽的倩影,任凭他如何挥退,脑海中的画面却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自从她失踪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午夜梦回,他都会梦到她。 抬手想要抓,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洛御尘实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他的心,他的全部,忽然之间被一个人牢牢的抓住。 他很讨厌这种自己的情绪被他人所掌控的局面。 可是,在面对独孤槿的时候,确实是这样。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怎样,他都要将那个丫头给找回来! “可有独孤槿的消息了。”洛御尘忽然问道,驰骛兮的面上微僵,心下更是带着一丝紧张。 若是让洛知道,他并没有派人尽心去寻她,那么后果会如何...... 不过,驰骛兮自然不会傻的和他说,他紧蹙着眉,“洛,那丫头会不会是自己偷偷溜走了!担心这此去北番路途凶险,也自是知道她没有那个本事能治好你体内的蛊毒,所以临时起意,明明是自己偷偷离开,却装作是被人给掳走了一般!现在就连她的师兄和师妹都已经走了......这该不会是他们三人合演了一出戏,来诓骗咱们吧!” 驰骛兮一口气说完,其实,这里面虽说有夸大其词的意思,甚至还夹杂着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不过,确实也包含了他心中的疑惑。 洛御尘坐在那里,面色冷沉,却是没有出言阻止他。 于是,驰骛兮更是眨着胆子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 “洛,你想想,那个独孤槿可是独孤裘的女儿!” 第129章 运筹帷幄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驰骛兮故意将说话声拉长,雲龙在旁听的,也不由微微蹙眉,竖耳想要接着听驰骛兮继续说。 “这独孤裘是什么人,相信洛你比我更加清楚吧。”驰骛兮挑了挑眉,看向洛御尘。 淡淡瞥了眼驰骛兮,洛御尘眉眼深邃,脸上更是笼着一层阴翳之色。即便,他此时只是穿着一身护卫的衣服,面上更是一副极为平凡的长相,可从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给人的威压感。 雲白正端着茶点过来,刚好听到刚刚驰骛兮所说的话。她上前将茶点放好,斟好茶,便退至一旁,静静听着。 “那老狐狸心知皇上无时无刻不想要除掉你,那么他为了讨好皇上,故意派独孤槿前来,借着给你治病的法子故意接近你......” 雲白手中拿的茶杯猛地掉到了地上,雲龙连忙上前想要看看有没有伤到雲白的手。 却被雲白一把推开,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驰骛兮:“驰公子,你当真这么认为独孤小姐是那丞相派来的探子吗?” 她一席话,却是让驰骛兮张了张嘴,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雲龙也蹙眉,道:“驰公子,属下听闻,你上次中的毒也是独孤小姐帮你治好的。” 这一句话,更是让驰骛兮微微掌嘴,脸上带出一抹无措。 “咱们王府里的许多侍卫可都记着那独孤小姐的好呢!还在纳闷王爷究竟花了多少银子请来了一个医术这么高超的女大夫回来呢!”雲龙说道。 “这......兴许,她做的那一切都只是为了取得洛的信任呢!”驰骛兮微扬起下巴,辩驳道。 雲龙眼睛转了转,一脸的不解,“可属下不这么认为,凭着这些日子对独孤小姐的观察,属下认为她不像是什么探子!”说到这里,雲龙面上带出焦急之色:“不知道这独孤小姐到底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事啊!总归她是为了要给王爷治病才跟着咱们一起来北番的。没想到这中间却是给人弄丢了,要如何和人家的师傅交代啊!” 雲龙也听说过独孤槿的一些事情,知她似乎和独孤丞相关系并不亲密。 “若是属下的父亲对属下不好,那么属下也不会听父亲的话!”雲龙试想着若是他有一个对他十分不好冷血的父亲,他肯定也不会按照那个父亲的命令去做事。 雲白也点头道:“我赞同雲龙的说法。” 驰骛兮身子不由后退了一步,指着他们两人道:“你们是王爷的暗卫,负责保护你们王爷的安全,为你们王爷杜绝一切危险隐患,现在却是如此偏袒外人。” 驰骛兮的训斥让雲白和雲龙的脸色皆是一变,两人连忙站直了身子,对着洛御尘一脸恭敬道:“还请王爷赎罪。” 一直未说话的洛御尘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管她意欲何为,本王自会有定夺。” “雲龙,雲白,本王派你们二人暗中协助神机营追查独孤槿的下落。” “属下遵命!”雲白和雲龙二人面上一凛,应声答到。 驰骛兮见此,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洛都不会相信!心中不禁泛起一片冷意。 “洛,你准备继续以这个护卫的身份留在北番皇宫。”缓了缓,驰骛兮道,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柠漱公主那边递来消息要和你见面,待定好时间地点......” 洛御尘点头:“本王知道了。” 却是话锋一转,道:“神机营那边来报,现在黑市突然冒出一大批火器,你派人留意一下,究竟是谁放出来的消息。叫人去查一下这批火器的处处。” 驰骛兮一脸怔然,皱眉问道:“这黑市上怎么会突然一下子涌入这么多火器?” 洛御尘冷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已然是用过的火器丢到驰骛兮跟前。 驰骛兮蹙眉,手里拿着火器:“这个是?”雲龙和雲白也是一脸茫然和不解。 洛御尘指着那火器,道:“这个是神机营的人在一处破面外寻到的。独孤槿曾经出现在过那里。”说到这里,洛御尘的脸色越发的冰冷起来。 “在那个地方,还发现了御龙堂和卜魂宫的踪迹。” 洛御尘此言,让驰骛兮等人皆是大惊! 雲白紧蹙着眉,很是担心的开口:“莫非,独孤小姐的失踪竟是和这御龙堂和卜魂宫都有关系?” 原本听的云里雾里的雲龙在听到这两个组织后,脸色瞬间大变:“这御龙堂可是最近几年江湖风头正声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堂主是御战天,在十年前可是江湖上第一剑客。只是突然之间却又在一夕消失不见。直到最近几年出现了杀手组织御龙堂,其堂主的剑法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又冷血至极,众人才得知原来那御战天隐退后,竟是创办了现在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御龙堂。” 说到这里,雲白有些心惊的吞了吞口水。 雲白听的一阵心惊,“难道是这御龙堂的人将独孤小姐抓走的?”这御龙堂杀人不眨眼,这独孤槿小姐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驰骛兮见雲白和雲龙二人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由淡淡的勾起唇角。 指着火器道:“这火器分明是御龙堂的。”双眸淡淡的瞥向一脸呆愣的雲龙和雲白二人,驰骛兮继续道:“你们想想,这御龙堂的人该是遇到了多么强大或者难缠的对手,他们才会用上火器?” “卜魂宫?”雲白道,脑中思索片刻,雲白看向洛御尘,“王爷,您是要我和雲白在城中寻找御龙堂和卜魂宫的踪迹吗?” 驰骛兮方才笑道:“你们两个总算有个开窍的了!” 雲龙有些悻悻然的垂下头。 “我猜,现在独孤槿那丫头很可能在卜魂宫的手上。”过了会,驰骛兮带着一丝玩味道。 说着,他看向洛御尘。 挑了挑眉,洛御尘一张冰沉的脸上总算起了一丝变化,他淡淡勾起唇角,指着驰骛兮手上拿的火器道:“黑市上挂着的这批火器,和那御龙堂的一模一样。” 驰骛兮眸光微亮,眼底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越来越有意思了! 雲白和雲龙则面面相觑,雲龙蹙眉,带着一丝犹豫,还是出口道:“这卜魂宫,传闻其尊主妆楼行事向来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卜魂宫为何也牵扯至其中呢?”雲龙实在不解。 洛御尘眼眸微动,对他们三人道:“王爷认为,这黑市上挂的火器,便是那卜魂宫所为。” 雲白和雲龙眼眸一怔,两人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不知道为何王爷会如此断定,两人皆是将目光投向驰骛兮。 “洛,你是说,是妆楼故意让人将御龙堂的火器挂到黑市上。”驰骛兮看向洛御尘,说出心中所想。 洛御尘点头,“怕是此刻御龙堂的火yao库还并没有被卜魂宫所控制。” “哦!原来那卜魂宫是想空手套白狼啊!”驰骛兮恍然,看来,这卜魂宫的尊主妆楼,真真不是一个好对付之人。 “可是,那卜魂宫为什么要那么做啊?”雲白追问。 “雲白,你可不知,听闻那妆楼可是一个瑕疵必报之人!定是那御龙堂得罪了他,所以他便要报复回去!顺便再狠狠白捞一笔银子!”雲龙听过江湖上一些传闻,那妆楼可是做生意的好手! 雲白方才后知后觉的点头,心里,则不禁悬起。若是此刻,这独孤小姐落在妆楼手里,不知道会...... 她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雲龙方才说的关于妆楼的事情,不禁让洛御尘心中一片冷然。 他现在可以断定,独孤槿应该是在那妆楼手上!他黑眸半眯,里面寒光乍现。 他不知道,为何那妆楼抓独孤槿到底为何! 心里更是生出一股深深的不安,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收紧。 洛御尘哑声道,将雲白和雲龙要配合神机营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一是随时关注现在黑市上的动向,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买这一批火器。 二是将御龙堂的军火库找到,并且派人紧紧盯住。 三是找到卜魂宫在北番所有的分舵。 四便是最重要的一项,全力搜寻独孤槿的下落。 洛御尘将事情安排好后,忽然又想到什么,“王府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雲白道:“王爷,咱们这边暂时没有收到冉夫人那边什么消息......但是,雲白曾往王府里寄过一封书信,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洛御尘眸子微微一变,驰骛兮也是大惊,问向雲白:“你往王府稍过消息,怎么现在才说!” 雲白一愣,一时不明白为什么驰骛兮一副气恼的模样。 雲龙却有些看不惯驰骛兮朝雲白大叫,刚想开口说什么,洛御尘淡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也罢,即便雲白没有送消息给王府,厉景帝也定是相仿设防探到消息。”稍作震惊过后,洛御尘便是一脸淡然的道。 驰骛兮面上却是颇为恼火,狠狠瞪了一眼雲白,不明白她怎么就想不通呢!这洛王府一直被皇上那边紧紧盯着,他们此番出行,更是做了严密部署方才寻了机会出来。 皇上时时找人去王府刺探消息,这个时候,雲白却自己给人家送上消息去了。 现在,恐怕,那厉景帝怕已是多半情况下知晓了,洛现在并不在王府,甚至出了大周,已然来到北番之事。 驰骛兮的脸色瞬间凝结成冰,“洛,王府那边,你准备怎么办?现在冉姨那边恐怕会自顾不暇......而且......” 驰骛兮暗暗咬牙,才稍稍将翻涌的气血压下去。 “厉景帝知道你现在人在北番,定是会派人出来击杀你!”驰骛兮冷道。 厉景帝定是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趁着洛御尘人在北番,身边没有多少兵力在内,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 “王爷!都是雲白不好!”雲白一下子跪到地上,她是在恼恨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的给府里送消息报平安,没想到会因此暴露了王爷的行踪! 原本,他们现在身出北番,沿途凶险万分,一切皆是未知。现在厉景帝若是再知道王爷在这里,定会派人前来劫杀! 都怪她!不但没有做好保护王爷的职责,竟然还将王爷陷入无比的危险之中! 雲白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心里更是万分痛恨自己。 “你不必过于自责。”洛御尘将她叫起,雲白红着眼眶抬眸,洛御尘虽然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可是,她却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本王自是不会让他腾出手来对付本王。”洛御尘眸中似乎带着掌控全局的笃定之色,不由让雲白微微诧异。 第130章 暗中听到八卦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洛,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驰骛兮扬了扬眉,洛御尘面上丝毫不为所动,显然他并不担心厉景帝会派人来北番刺杀他。 洛御尘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的从桌上拿起茶杯,淡淡的抿了几口,口齿留香,面上更是风轻云淡,他道:“这个本王交给你来处理。” 他一席话让驰骛兮眉头当即蹙起。 “我?”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大惊失色。 雲龙的目光在洛御尘和驰骛兮之间来回看了看,明显驰公子心里很没底啊!王爷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驰公子去做...... 雲龙显然很不放心。 雲白更是怔愣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件事本就是她惹出来的。她咬唇道:“王爷,这件事是因雲白而起,不如王爷把这件事交给雲白去做吧。” 洛御尘看着雲白一脸的自责,他淡淡开口,“不必,雲白,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和雲龙要将本王交代给你们的事情做好便可,至于,大周那边......” 洛御尘眉梢微微弯起,看向驰骛兮:“你回大周,本王告诉你如何做。” 对上洛御尘认真的眸子,驰骛兮内心有一丝挣扎,若是现在厉景帝已然知道了洛现在在北番的事情,那么定是会派人过来,那么王府那边现在情况显然很棘手。可是,他这一走,他却是着实放心不下洛。若是当年那给他下蛊的幕后黑手知道他已然来了北番,那么说不准还会再次出手......” 洛御尘黑眸直盯着驰骛兮,似是看穿他内心所想。 “本王自是不用你担心。你尽快将大周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便可。” 驰骛兮闻言,身子一窒,缓了半晌,思量过后方才应道:“好吧,那我就回北番会会那厉景帝。” 他将目光投向雲白和雲龙二人,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们两个一定要保护好王爷的安全,若是洛有什么闪失,本公子一定不会饶了你们两个。” 雲白和雲龙也一脸凝重。 “属下领命,自当竭尽全力保护好王爷。”两人异口同声道。 驰骛兮又看了洛御尘一眼,“洛,你要多加小心。”驰骛兮撂下这句话,便只身推开大门消失于夜色之中。 洛御尘面容渐渐变得幽深而凝重。 ------ 公主府,柠漱公主正趴在软塌上浅眠,她单手支着脸颊,闭眼假寝。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着,眉心更是紧紧蹙着,显然她睡得并不踏实。 碧儿一脸笑盈盈的来到柠漱公主身前停下,唇角瞧着,一眨不眨的盯着柠漱公主。 “碧儿,什么事?”柠漱公主并没有睁眼,闭着眼睛就知道过来的人是谁。 碧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公主,洛王那边已经同意了,碧儿也将时间和地点告诉给了洛王那边。”碧儿一身轻松的语气道。 柠漱公主微微一怔,睁开眼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光晕。 此刻,她的心里很激动,马上要见到洛王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期待!若是洛王对她有意...... 碧儿好笑的看着柠淑公主有些涨红的脸,不由打趣道:“公主,瞧你激动的,脸都红了。” 柠淑公主眼眸微睁,赶紧摸上她微微发热的脸颊,狠狠瞪了一眼碧儿。 缓了缓,柠淑公主面上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场地搭建的怎么样了?”柠漱公主问道。 “施工已接近尾声,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可以提前去场地先熟悉一下。”碧儿道。 柠淑公主点头,的确要先去场地看看。 此番,她在民间以抛绣球的形式选驸马,这在北番还是头一回。而皇后和柠丘公主定是会利用这个机会,在里边安插他们自己的人来制造混乱,鱼目混珠。 她自是不会让他们得逞! “碧儿,我们这就动身吧。”柠淑公主已然从塌上站起身朝殿外走去,碧儿忙不迭的跟上。 柠漱公主走到快到大门的位置时停下,看到外面已经备好马车,她眸子动了动。 告诉站在一旁的管家,“将令川叫来,他随本公主出府。” 管家得了命令急忙去叫令川。 碧儿想了想,道:“公主,这个令川到底可信吗?” 柠漱公主脸上带着的是碧儿有些看不懂的眼神,瞥见令川由管家带着在往她们这边走。 柠淑公主面上不带丝毫情绪,看了一眼碧儿,示意她搀扶着她朝外面走去。 令川便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毫无表情。 柠漱公主上了马车,一行人便朝着宫外搭建的场地驶去。 ------ 独孤槿此番在城中已是孤身待了数日,她知道妆楼正在派人竭力找她。显然妆楼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一路躲躲藏藏,现在这身男子的打扮倒是真真帮了她不少的忙。让她行事也方便了很多。 连日来的调查,她对那个拜月教也多少有了一丝了解。 现在这个拜月教是由四大长老辅教,圣女即将接管拜月教。不过听闻这个圣女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真正执掌拜月教的便是这四大长老。 而以前的教主已经失踪多年! 这拜月教的蛊术据说十分了得,而具体究竟有多厉害,外人却是不得而知,因为知道的人已经都被这蛊术折磨致死,哪里还能言传给外人! 独孤槿想要以弟子的身份进去打探一下,却是三番两次皆是失败而归。这拜月教挑选弟子极为苛刻严格,不过,倒也不是不收女弟子,只是他现在为了躲避卜魂宫,必须要以男主示人,那么这样以来首先她便是无法通过审核。 独孤槿眸光微动,显然她从拜月教这里入手调查洛御尘蛊毒的事情已经行不通了! 显然,这条路行不通,她便得换一个思路才行。 这日,她便是在拜月教后门外见到有两个拜月教的弟子从后门里走出来,那样子,倒像是偷偷摸摸,偷跑出来的。 独孤槿眸光微眯,目送着两人一路顺着巷子走远,方才从树后走出来。 看着两人一路鬼鬼祟祟的样子,独孤槿决定跟着他们看看。 她一路跟着两人,见两人边走边聊,因着怕被他们发现,她始终和那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因而听不清楚那两人究竟说些什么。 他们二人一路走出巷子,又是七拐八拐走了好几个路口,终于在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酒楼前停下。 二人点点头,便进了酒楼。 独孤槿现在站在酒楼外,眸子四下看了看,这酒楼的位置不是建在闹市区,却是选了一个如此偏僻,人烟稀少的位置,这生意能好做吗? 独孤槿心里有着疑问,这酒楼开在这里,这老板不得赔钱吗? 待到独孤槿进去后,看着酒楼里皆是被分割闸成一个个小单间,看来,这是一个适合喝茶聊聊人生的地方,怪不得不需要建在闹市区。 她目光扫了一下,看到那两人进了最里边的一个包间,便要朝他们二人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这个时候来了,挡住独孤槿的去路。 他上下扫了一眼独孤槿,这客官显然是一个生面孔,目光又在他左右看了看,竟是自己来的啊! “客官是一个人还是来等人啊?”一般来他们酒楼的,皆是来这里品茶商议事情的,很少有一个人自己过来的。 独孤槿蹙眉,面上微僵,沉吟片刻道:“就我自己。” 掌柜的微微瞪大了眸子,诧异的再次看了看他,显然觉得这个客官很是奇怪啊。 “我要那个房间。”独孤槿伸手指向那两人所在房间的隔壁道,顺便将银子递到那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一看到独孤槿手中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好的,客官,小的这就叫人给您准备茶点!”掌柜的开心的从他手里拿起银子,喜滋滋的走了。 独孤槿唇角微勾,朝那房间走去,一进到里边,她的眸子就亮了起来。一眼望到那扇窗户,她脸上的笑意加深。 掌柜的美滋滋的叫人端着茶点来到独孤槿这间房门外,敲门道:“客官,小的给您送茶点来了!” 店小二说完等待着里边的人回复。 可是,等了会却是始终不见有人回复。店小二不禁蹙眉,犹豫了一下,轻轻将门给推开,不由愣在原地。 房间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店小二眨眨眼,四下看看,真的是没有人!他心中很是诧异,便将茶点放到桌上,而后轻轻又带上了房门。 怕是那客官行方便去了吧,店小二心里想着。 彼时,屋里那面窗户外,一抹纤细的身影正悬在两个房间中间的位置。 独孤槿一双手紧紧抓着窗棂边上的墙壁,一双脚也紧紧抵靠在墙壁上。 幸好这窗户对着的是一面墙,不然若是在那闹市区,街市上的人待看到她时,还不得看怪物一样的来看她! 她眸光微动,全神贯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房间里那二人的交谈声。 青衣男子面上一副很是兴奋的样子,他抬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在白衣男子碗里。 “宁老弟,你可听闻柠漱公主要公开选驸马的事情吗?” 独孤槿在外面听到很清楚,这两个大男人竟是在私下讨论起八卦来?!不由有些无语,那人刚刚提到了柠漱公主。 ---- 独孤槿此番在城中已是孤身待了数日,她知道妆楼正在派人竭力找她。显然妆楼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一路躲躲藏藏,现在这身男子的打扮倒是真真帮了她不少的忙。让她行事也方便了很多。 连日来的调查,她对那个拜月教也多少有了一丝了解。 现在这个拜月教是由四大长老辅教,圣女即将接管拜月教。不过听闻这个圣女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真正执掌拜月教的便是这四大长老。 而以前的教主已经失踪多年! 这拜月教的蛊术据说十分了得,而具体究竟有多厉害,外人却是不得而知,因为知道的人已经都被这蛊术折磨致死,哪里还能言传给外人! 独孤槿想要以弟子的身份进去打探一下,却是三番两次皆是失败而归。这拜月教挑选弟子极为苛刻严格,不过,倒也不是不收女弟子,只是他现在为了躲避卜魂宫,必须要以男主示人,那么这样以来首先她便是无法通过审核。 独孤槿眸光微动,显然她从拜月教这里入手调查洛御尘蛊毒的事情已经行不通了! 显然,这条路行不通,她便得换一个思路才行。 这日,她便是在拜月教后门外见到有两个拜月教的弟子从后门里走出来,那样子,倒像是偷偷摸摸,偷跑出来的。 独孤槿眸光微眯,目送着两人一路顺着巷子走远,方才从树后走出来。 看着两人一路鬼鬼祟祟的样子,独孤槿决定跟着他们看看。 她一路跟着两人,见两人边走边聊,因着怕被他们发现,她始终和那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因而听不清楚那两人究竟说些什么。 他们二人一路走出巷子,又是七拐八拐走了好几个路口,终于在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酒楼前停下。 二人点点头,便进了酒楼。 独孤槿现在站在酒楼外,眸子四下看了看,这酒楼的位置不是建在闹市区,却是选了一个如此偏僻,人烟稀少的位置,这生意能好做吗? 独孤槿心里有着疑问,这酒楼开在这里,这老板不得赔钱吗? 待到独孤槿进去后,看着酒楼里皆是被分割闸成一个个小单间,看来,这是一个适合喝茶聊聊人生的地方,怪不得不需要建在闹市区。 她目光扫了一下,看到那两人进了最里边的一个包间,便要朝他们二人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这个时候来了,挡住独孤槿的去路。 他上下扫了一眼独孤槿,这客官显然是一个生面孔,目光又在他左右看了看,竟是自己来的啊! “客官是一个人还是来等人啊?”一般来他们酒楼的,皆是来这里品茶商议事情的,很少有一个人自己过来的。 独孤槿蹙眉,面上微僵,沉吟片刻道:“就我自己。” 掌柜的微微瞪大了眸子,诧异的再次看了看他,显然觉得这个客官很是奇怪啊。 “我要那个房间。”独孤槿伸手指向那两人所在房间的隔壁道,顺便将银子递到那掌柜的面前。 第131章  抛绣球,选驸马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怔愣片刻,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她瞬间便明白过来,看来这拜月教背后是有那个柠丘公主所掌控。 清眸暗了暗,又听见里边两人谈论声。 潘傅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如今这拜月教已经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然而还未说完,他的话再次被辰翔给打断。 他一脸紧张的握住潘傅的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继续议论教里的事情!” 潘傅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将杯里的茶水仰头饮进,而后猛地站起身。 辰翔抬头看向他,带着一丝诧异,“潘兄,你要干什么去啊!” 潘傅眉眼微眯,并没有看辰翔,只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便是不等辰翔回答,一个人打开门走出去。 辰翔转身,面上略带无奈的摇头。 独孤槿眉心微蹙,心里思忖片刻,便沿着墙缓缓向着边上爬去,待回到屋内,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茶点,便退出了屋。 ------ 柠漱公主的马车稳稳停下,碧儿从车里扶着她缓缓走下马车。 “公主,你看就是那里!”两人站在湖边,碧儿手指的方向便是选驸马的场地。 这座建筑坐落于湖心一大片空地上,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通往这座湖心小筑。 乃是一共分为三层,一层和二层皆是会客区,三层是柠漱公主将来要站在那上边,从长廊上往外抛绣球。 柠漱公主微扬起下巴,眸光中带着些许期许。 清风徐来,撩起她一头青丝,她站在那里,宛如画中的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碧儿站在一旁,有些痴痴的盯着她看。 柠淑公主侧头,蹙眉道:“碧儿。” “公主,你好美啊!若是王洛王看到,一定会......” 柠漱公主带着一丝羞赧,“别胡说。”顺便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碧儿一阵吃痛,缩了缩脖子。 “公主,疼!” 两人嬉闹的样子被令川全然看在眼中。他眸色暗淡,立在两人身后置一丝言语。 柠漱公主忽然瞥见令川的身影,身形微微一僵,不知怎得,她心里竟莫名有种不安感。便也收起了方才嬉笑的表情,转而一脸严肃认真。 柠漱公主朝着令川淡淡道:“你随本公主走一趟。”说话间,便朝湖心小筑的方向而去。碧儿跟在后边,回头看了一眼令川,“快跟上我们啊!” 令川面色淡淡,静静跟在两人身后走着。 柠漱公主边走,一双黑眸微微向后瞟了一眼,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令川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她强自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朝前走。 行至楼前,柠漱公主打量着这座建筑,很清晰雅致的风格,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这个便是根据你想要的样子设计的,到时候,人们便是站在这里等着你抛绣球。”碧儿手里给她比划着。 柠漱公主站在那里看着碧儿,面上却是有着一丝恍惚。她此刻,既是希望那天的到来,又很是忐忑。 只是,正在她怔愣片刻,楼上正在施工中的一个竹杆却是猛然间从上边滑落下来,直朝着柠漱公主所在的位置飞去。 头上袭来一阵响动,柠漱公主下意识的向上看去,竟是见着一个头上尖利的竹竿直朝着她袭来! 碧儿也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状况吓傻了,一时愣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竹竿的尖头即将插入柠漱公主的额头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柠漱公主浑身怔在原地,身旁突然出现的大掌将那个锋利无比的竹杆牢牢握在手中。 “公,公主......”原本被吓傻了的碧儿慌忙上前扶住柠漱公主。 令川将竹竿握到手上,一双锐眸看向竹竿飞来的方向,一脸冷然。 此时,柠漱公主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刚刚好险!抬眸向上看去,上边却是没有一个人! 只是,竹杆怎会好端端的自己松动,并且好巧不巧的朝她袭来! 浑身一片冷凝,柠漱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人真心是迫不及待了! 瞥了一眼令川手中拿着的竹竿,那竹竿的尖头明显是被人故意削尖。 碧儿也看到那个竹竿上的尖,脸上带着愤怒:“公主,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令川握着竹竿的手收紧。 柠漱公主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看向令川,眸光微动:“方才多谢!” 令川转眸,脸上不带丝毫表情:“这是属下的职责。” 柠漱公主一双清眸认真的在他这张略显平常的脸上,仔细的打量。 刚刚在他飞身扑过来替她挡住那致命的一击时,他身上一股强而有力的男子气息着实让她心中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来。 她微微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心里更是异常的恼怒,怎会如此奇怪竟是有这种想法。 柠漱公主垂眸,微敛起面上的表情,看了一眼碧儿道:“你去叫人查一下,方才有谁去过上面。” 碧儿点头记下,咬着唇道:“是,公主,奴婢现在就去找这里管事的问问,究竟刚刚上面有谁!” 撂下这句话,碧儿便怒气冲冲的进了楼里边去找管事的了。 此刻,只剩下柠漱公主和令川两人。 两人皆是一片沉默,柠漱公主用余光瞟了一眼令川,眸子动了动,对着他问道:“不知令护卫师承何处,你这身功夫倒不似北番。” 眸底深处更是带着一丝试探之色。 令川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只道:“令川这身功夫,乃是师傅所授。” 柠漱公主蹙眉,他这话说了只等于没说。她心里确实对令川存着猜疑。只是,到目前为止,令川却是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反而是一而再的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她却是还对他抱着一丝的怀疑,想到这里,柠漱公主心里多少带着一丝愧疚之色。 “公主,奴婢将那管事的叫来了了!” ------ 独孤槿怔愣片刻,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她瞬间便明白过来,看来这拜月教背后是有那个柠丘公主所掌控。 清眸暗了暗,又听见里边两人谈论声。 潘傅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如今这拜月教已经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然而还未说完,他的话再次被辰翔给打断。 他一脸紧张的握住潘傅的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继续议论教里的事情!” 潘傅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将杯里的茶水仰头饮进,而后猛地站起身。 辰翔抬头看向他,带着一丝诧异,“潘兄,你要干什么去啊!” 潘傅眉眼微眯,并没有看辰翔,只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便是不等辰翔回答,一个人打开门走出去。 辰翔转身,面上略带无奈的摇头。 独孤槿眉心微蹙,心里思忖片刻,便沿着墙缓缓向着边上爬去,待回到屋内,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茶点,便退出了屋。 ------ 柠漱公主的马车稳稳停下,碧儿从车里扶着她缓缓走下马车。 “公主,你看就是那里!”两人站在湖边,碧儿手指的方向便是选驸马的场地。 这座建筑坐落于湖心一大片空地上,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通往这座湖心小筑。 乃是一共分为三层,一层和二层皆是会客区,三层是柠漱公主将来要站在那上边,从长廊上往外抛绣球。 柠漱公主微扬起下巴,眸光中带着些许期许。 清风徐来,撩起她一头青丝,她站在那里,宛如画中的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碧儿站在一旁,有些痴痴的盯着她看。 柠淑公主侧头,蹙眉道:“碧儿。” “公主,你好美啊!若是王洛王看到,一定会......” 柠漱公主带着一丝羞赧,“别胡说。”顺便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碧儿一阵吃痛,缩了缩脖子。 “公主,疼!” 两人嬉闹的样子被令川全然看在眼中。他眸色暗淡,立在两人身后置一丝言语。 柠漱公主忽然瞥见令川的身影,身形微微一僵,不知怎得,她心里竟莫名有种不安感。便也收起了方才嬉笑的表情,转而一脸严肃认真。 柠漱公主朝着令川淡淡道:“你随本公主走一趟。”说话间,便朝湖心小筑的方向而去。碧儿跟在后边,回头看了一眼令川,“快跟上我们啊!” 令川面色淡淡,静静跟在两人身后走着。 柠漱公主边走,一双黑眸微微向后瞟了一眼,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令川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她强自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朝前走。 行至楼前,柠漱公主打量着这座建筑,很清晰雅致的风格,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这个便是根据你想要的样子设计的,到时候,人们便是站在这里等着你抛绣球。”碧儿手里给她比划着。 柠漱公主站在那里看着碧儿,面上却是有着一丝恍惚。她此刻,既是希望那天的到来,又很是忐忑。 只是,正在她怔愣片刻,楼上正在施工中的一个竹杆却是猛然间从上边滑落下来,直朝着柠漱公主所在的位置飞去。 头上袭来一阵响动,柠漱公主下意识的向上看去,竟是见着一个头上尖利的竹竿直朝着她袭来! 碧儿也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状况吓傻了,一时愣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竹竿的尖头即将插入柠漱公主的额头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柠漱公主浑身怔在原地,身旁突然出现的大掌将那个锋利无比的竹杆牢牢握在手中。 “公,公主......”原本被吓傻了的碧儿慌忙上前扶住柠漱公主。 令川将竹竿握到手上,一双锐眸看向竹竿飞来的方向,一脸冷然。 此时,柠漱公主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刚刚好险!抬眸向上看去,上边却是没有一个人! 只是,竹杆怎会好端端的自己松动,并且好巧不巧的朝她袭来! 浑身一片冷凝,柠漱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有人真心是迫不及待了! 瞥了一眼令川手中拿着的竹竿,那竹竿的尖头明显是被人故意削尖。 碧儿也看到那个竹竿上的尖,脸上带着愤怒:“公主,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令川握着竹竿的手收紧。 柠漱公主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看向令川,眸光微动:“方才多谢!” 令川转眸,脸上不带丝毫表情:“这是属下的职责。” 柠漱公主一双清眸认真的在他这张略显平常的脸上,仔细的打量。 刚刚在他飞身扑过来替她挡住那致命的一击时,他身上一股强而有力的男子气息着实让她心中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来。 她微微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心里更是异常的恼怒,怎会如此奇怪竟是有这种想法。 柠漱公主垂眸,微敛起面上的表情,看了一眼碧儿道:“你去叫人查一下,方才有谁去过上面。” 碧儿点头记下,咬着唇道:“是,公主,奴婢现在就去找这里管事的问问,究竟刚刚上面有谁!” 撂下这句话,碧儿便怒气冲冲的进了楼里边去找管事的了。 此刻,只剩下柠漱公主和令川两人。 两人皆是一片沉默,柠漱公主用余光瞟了一眼令川,眸子动了动,对着他问道:“不知令护卫师承何处,你这身功夫倒不似北番。” 眸底深处更是带着一丝试探之色。 令川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只道:“令川这身功夫,乃是师傅所授。” 柠漱公主蹙眉,他这话说了只等于没说。她心里确实对令川存着猜疑。只是,到目前为止,令川却是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反而是一而再的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她却是还对他抱着一丝的怀疑,想到这里,柠漱公主心里多少带着一丝愧疚之色。 “公主,奴婢将那管事的叫来了了!” 第132章 别有深意的招婿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饶有兴致的眺望那人群里的几个人影,这些拜月教的人此时混进来,想必定是要鱼目混珠,若是这柠漱公主的驸马被这几人中的一人当选,那么显然形势会对那柠漱公主很是不利。 一双清眸动了动,这柠漱公主和柠丘公主势不两立,那么,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独孤槿唇角勾起,心里便是有了思量。抬眸,那几人已是步入石桥,和所有准备抢绣球的人聚在一起。 独孤槿脸上的笑容微敛,从树上一跃而下。折扇在手中翩然而动,适才闲适的朝着石桥那边的方向走去。 “别来无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独孤槿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之人,竟是玉凝。她目光飞快的将玉凝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清眸微睁,玉凝竟是一副很是狼狈的样子,衣服上沾染着一块一块的灰尘,发丝更是略显凌乱,和她以前所见到的那个玉凝简直天壤之别。 若是之前的玉凝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一般,现在的她,实在是有些邋遢。 “玉凝,你......”片刻的怔愣过后,独孤槿算是明白过来,难道是妆楼发现了什么?看破她当时是故意帮助自己出逃吗? 玉凝眼中乃是不带一丝温度,更是隐隐泛着危险的气息。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玉凝声音异常冷冽。 独孤槿心中一寒,此番的玉凝怕是对她已是有了敌意。 “玉凝,你是要将我带回你们尊主身边吗?”独孤槿一声冷然的看向她。 “对!”玉凝已是满身的戾气,说话间,手已经将剑柄握住。 独孤槿扇了几下折扇,凤眸半眯,用眼神示意一下让玉凝看一下周围。 “玉凝姑娘,你确信你能在这里抓到我吗?即便你能抓到我,你又确信能带走我吗?”独孤槿一脸含笑的道。 玉凝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地方聚集了太多的人,只怕她现在动手,不但会引来其他人淡淡注意,而且,就像独孤槿所言,这么多人,几乎是人挤着人的,她要怎么才能将她带走! 玉凝紧蹙着柳眉,心中思索着。 独孤槿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用扇子轻轻给自己扇扇风,免得这么多人,她再中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干什么去?”就在玉凝想着要如何将独孤槿带走时,却见独孤槿已是大摇大摆的要越过她的身子向着更多人的方向走去。 独孤槿行经她身边,脚步也并未停下,只是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里边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今天这么热闹,当然是来看看热闹!” “你!”玉凝被她气的通红,深吸一口气,紧盯着独孤槿道:“你给我站住。” 不过任凭那玉凝在身后怎样叫她,独孤槿都未有丝毫的反映,依然一副悠然的在人群里穿梭。 玉凝气的直跺脚,独孤槿对她的叫嚷声根本无动于衷,她简直后悔极了当初怎么就听信了这个丫头的话,竟然帮助她逃跑! 她当时真真是想法太过的天真。她们那小小的把戏,又怎会逃的过主子的眼睛呢?现在可好,她不但被逐出了卜魂宫,更是被绿药那小贱蹄子给夺取了地位,而最让她难过的便是妆楼对她失望了! 这样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玉凝心中对独孤槿的恨意更甚,便大步的朝独孤槿追去。 边走边喊道:“站住,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玉凝的叫嚷声不但没有让独孤槿停下脚步,反而却是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的眼中皆是带着一丝的震惊甚至看笑话的表情。 在他们眼中,便是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黄脸婆,在一路追赶着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的公子。 有人议论道:“瞧瞧,也不看看自己那样子,竟然还想阻止那俊俏少年郎去抢绣球!” 玉凝的脸上倏的涨红,蓦的停下脚步,一脸冷然的看向周围朝她看过来的人。 他们竟然以为...... 玉凝险些被气炸了,她冷冷瞪视了周围的人们:“你们看什么看!” 众人对这个‘悍妇’很是鄙夷,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便也不再理会了。 倒是玉凝这才注意到突然看不到独孤槿的身影了! 刚刚明明她还只在她前面一两人的地方,玉凝着急的不断向里走,找寻着独孤槿的影子。 ...... 独孤槿回眸向身后瞥了一眼,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将那个玉凝给甩开了。 她唇角微勾,继续朝着那石桥的方向而去。 画舫中,妆楼一曲终了,修长的手指抚在琴弦上,一双凤眸中幽暗一片。 “尊主,凝丘公主来了。”一个侍女从外边匆匆走来,俯身轻声向他禀告。 绿药眼睛一亮,带出欣喜之色,看向妆楼:“尊主,这凝丘公主想来真真是非常有诚意和我们合作......” 她本是想要再在妆楼面前帮凝丘公主再美言几句,妆楼朝她看过来,眸中的冷意让绿药后边的话一口吞了进去。 她面色一紧,退后至一旁。 妆楼淡淡点头:“叫她进来。” 片刻后,奴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是一个身披深紫色斗篷的人,便是凝丘公主。 进来后,凝丘公主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看到妆楼那一身翩然如谪仙的脸庞,心里更是抑制不住对他的倾慕和渴望。 奴儿见着凝丘公主站在原地,一副痴痴的表情看着妆楼,不由轻咳一声。 凝丘公主方才回过神来,面上有些讪讪。 “尊主,我们可否坐下详谈。”奴儿一脸正色的对妆楼道。 妆楼看了一眼奴儿和凝丘公主,面无表情,只道:“本座让你们找的人可有线索。” 奴儿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妆楼指的是那个逃跑的小侍女。 凝丘公主也知道妆楼说的是谁! 心里一阵恼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眸中一道暗芒闪过。 那个臭丫头,她一定要找到她! 柠丘公主心下有些诧异,特意看了看妆楼,他一张倾城绝代的面容上,竟是隐隐带着一股淡淡的凄哀之色。 她心下狐疑,这妆楼心中看起来是有心事啊?凝丘公主蹙眉。 奴儿却是看穿了妆楼,想必对那个小侍女很是上心。 于是她开口,恭敬又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道:“尊主放心,公主已经命人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通缉此人,只要一有消息,奴婢就马上告知于您!” 凝丘公主看了一眼奴儿,既然妆楼这么想要抓到那个小丫头,那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将那个小丫头抓来! 看来妆楼定是恨极了那个小侍女! 柠丘公主上前走了几步,想要离的近一些接近妆楼,只是他却是倏然朝她看过来,那眸底的凉意不禁让柠丘公主没有敢继续再朝前走,只得就站在这里,虽然心里很不甘心。 “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绿药带着一丝谄媚对柠丘公主道。 “哪里,这是本公主应该做的!本公主是诚信想要和卜魂宫合作,那么尊主想要什么,本公主都会竭尽所能来帮助尊主完成!”柠漱公主浅浅的笑道,一双眼睛定在妆楼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妆楼面上始终淡淡,既未说话也未让柠漱公主坐下,一时,柠漱公主面上有些犯难,她给奴儿使了一眼眼色。 “尊主,上次我们商议的事情,尊主可有想好。”奴儿淡淡点头,开口向妆楼问道。 ------ 彼时,独孤槿不慌不忙的走出人群,人已是站到了石桥前。 驻守在这里的礼部官员正忙得不可开交,浑身已是被汗浸湿。这想来成当公主驸马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并不是所以想来参与的就都可以进去的。 他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独孤槿,待看到独孤槿这张极为俊俏的脸时,忽然一下子被怔道! 这是哪里来的英俊少年郎啊! 他在这里筛选了这么长时间,面试了无数人,从来没有见到一个面容如此俊俏的少年。 独孤槿手中折扇轻轻扇着,如玉的脸上嗪着一抹淡笑。 “在下钦慕柠漱公主已久,还请大人放在下进去。” 这官员目光呆愣的看着面如冠玉的少年,嘴里便道:“让他进去。” 独孤槿唇角笑意加深,淡淡朝那官员点了点头,便在周围一众拥挤的人群和站了一派的侍卫们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大人,这样恐怕不好吧!”官员的手下走到他身边,底下身子小声道。 官员原本呆滞的眼睛忽然清醒过来,他似乎忘了一件事,低头看着桌上放着的登记册,竟然忘记将那人的家世出身等情况记录下来了,便放人进去了! 官员站起身,转过身自往里边看去,却是看不见了那少年的身影。 官员皱眉,想来那少年怎么就能够刚刚好能抢到绣球呢?虽说,从样貌上来看,这少年配柠漱公主那是很是般配,甚至绰绰有余。只是,这身子骨着实是有些瘦弱,怎能强的过那些神枪体弱之人呢。 这样一想,那官员便是也放心了,看来他的担心根本也是多余的,他便是安心的坐下来。 乃知他刚一座下,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把手在那里的护卫将玉凝拦住。 “让我进去!”玉凝着急的看着石桥那边,语气很是不好。 那官员朝玉凝看过去,这这么竟是有女人想要去抢绣球? “姑娘,这里不是你能进去的!快走吧!”官员上下扫了一眼玉凝,见她一身衣衫邋遢,想必是一个风婆娘,或许是脑子有问题。 玉凝根本不理会他们,伸手便想要将侍卫们挡住的长枪给向着两旁推去。 “大胆!竟敢在这里故意扰乱秩序!”那官员一见玉凝想要冲进去,大声呵斥道。 玉凝面上一片冷意,有侍卫向前想要将她驾走。她黑眸眯起,待那侍卫想要按住她时,她反手便是将那侍卫给制服。 官员大惊,看来这风婆娘竟是想要来砸场子的! 这里由他负责,便是谁人也不许在这里胡闹! 官员将身后的一众侍卫叫来,“你们给我将这个疯婆子给抓起来!”那些侍卫们得了命令,便齐齐朝玉凝袭来。 玉凝冷哼一声,丝毫不惧那些人...... 独孤槿进来后,便是被引到了湖心小筑的一楼大厅里。 她站在门口,目光所及皆是——男人,这些人便是准备来抢绣球之人。因着现在时间还没有到,于是便将他们这些参与者全部聚集在了这湖心小筑的一楼大厅里。 而通房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则有重兵把手。 独孤槿仰头朝上看了看,想必那凝漱公主便是在那顶楼里面。 小筑里的仆人向她指了指:“那里还有空的位置,公子可以先去那里稍作休息。” “好!”独孤槿朝那人点点头,一派悠然的缓缓行至那空位里坐下。 桌上已是放好了茶点,很是精致的点心,茶水她闻了闻,倾向扑鼻,便知是地道的龙井茶。 这茶叶并非出自他们北番,而是大周。想来定是从大周那里采买回来的。 独孤槿心下忽生出一丝疑惑。 一双清眸缓缓在大厅里扫视,眼眸轻眨。方才发现每一桌的人皆不是那么简单。她唇角微微勾起,倒真真是有意思的多。 看来,这抛袖求选驸马,怕不过是...... 她瞥了一下对面桌子上的男子,身上穿的衣服皆是上好的丝绸。据这段时间她在北番的了解,北番的平民百姓大多数皆是穿的粗布麻衣,家庭稍富裕一点的便是穿的棉布的衣服。像是这名男子身上穿的皆是上好的绸缎! 独孤槿唇角的笑意再次加深。 目光再次瞥向她桌子斜对面那里做的人。 男子一身冷酷的表情,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杀伐,再看他放在桌上的手,上面有着厚厚的茧子,只有常年拿剑的人手上才会有这么厚的茧子。看来,此人定是一名武将。 第133章 擦肩而过?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此番前来抢绣球的人里面,皆是身份非同一般之人。眼眸再次扫向大厅里的其他人,这些人里边想必怀揣着什么目的的都有。 独孤槿心里明白,普通一般的平民百姓能够进入到这里边的真真是寥寥无几。 那柠漱公主能够想出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荒谬的主意来选驸马,定然也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独孤槿眸子幽深,如玉的脸上多了几摸冷意。看来,她必须要加倍小心,若想能在这么多人里边出奇制胜...... 她黑眸一暗,她也不太能确定,但是,她必须要全力一搏,不然失去这个机会,那么要想再找机会能够和北番皇室的人有所接触,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况且,她目前也没有比那柠漱口公主更加合适的人选。 独孤槿抬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茶杯,低头轻轻抿了一口,侧眸瞥见那几个拜月教的人正从一个隔间里走出来。 她不动声色的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潘傅扫视了一眼大厅,指了指前面的桌子,带着其他几人一起朝那里坐下。 独孤槿面上无波,默默看着他们走到椅子上。那几个人显然是心怀各异,眼神偷偷打量着大厅里的其他人。 潘傅脸上似是带着心事,只一个人拿起茶杯喝着茶。 那日在茶馆里的对话,独孤槿听着他们两人谈话的内容,其中一个声音明显是对那个柠漱公主很是尊敬,并且还向另一个人询问了有关拜月教里的弟子今天来抢绣球的意思。 看来,定是这个人了。若是她猜的没错,这个人与其他过来的拜月教弟子,存着的目的是不同的。 正当独孤槿沉思间,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上放响起。 “公子,在下可以坐在这里吗?” 独孤槿抬眸,对面站着一个长相极为清隽儒雅的男子,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尊贵的气质,在这群人里面,更是显得尤为突出。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独孤槿心下诧异,这人来抢绣球,竟然还带了随从。 “这里并无他人,公子尽管坐吧。”独孤槿淡淡道。 那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十分有礼貌的朝独孤槿点点头,方才双手撩了一下袍子下摆,动作优雅的坐到他对面。 那随从则赶紧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刚要拿起上面的茶杯,却看见里边似是有什么脏东西,不禁蹙眉看向旁边的男子。 “公子,你看看这杯子实在太脏了!奴才先给您擦一下擦吧。” 那公子一双清隽的脸上生出一丝纤细嫌隙,点头默许。 那随从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拿在手上,开始仔细的给杯子擦拭。 独孤槿眼瞅着这对主仆,真是有些受不了,将目光移向那男子。 那男子见到独孤槿在看他,不由淡笑的朝她点点头,一双黑眸也在打量着他。 “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是这北番之人。”那男子肯定的道。 独孤槿笑了笑,“公子也看起来并不是这里的人。”这男子无论从气质还是样貌上,都与这北番的汉子很不一样。 男子眸子一缩,里面含着一丝讶然。垂手轻笑道:“看来,小公子和我皆是冲着柠漱公主慕名而来。” 独孤槿眉眼一转,这男子一身的尊贵气质,想必定是出自皇宫贵族。她脑海里仔细搜索着,在大周的皇室里似乎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看来,他定是他国过来之人。这北番的柠漱公主抛绣球选驸马的消息,想必一定会在其他国家里传开。那么眼前之人...... 怕是来此的目的也并不简单,若他是他国的皇子或者王爷亦或是世子什么的,定是抱着要成为驸马的决心前来。 看来,她的对手皆是不简单! 只是,不知这人的身手如何?!独孤槿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快速扫过。 就在独孤槿思忖间,那随从已是将茶杯擦干净,放到男子身前,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顿时茶香四溢。 独孤槿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清眸眨了眨,忽然心上一计。 虽然,的确是有些不厚道,不过......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男子喝完茶,抬眼朝独孤槿看去,“不知小公子大名,此番来抢那绣球,可是有信心?” 独孤槿手中轻摇折扇,面上一脸的淡笑:“在下姓‘慕’单名一个‘槿’字。” 男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开口道:“好名字,在下景廷。”沉吟片刻,朝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一会抢绣球还请慕兄手下留情。” 景廷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独孤槿知道他这个名字定然是假的化名,不过也不必深究,本来她也用了化名。她带着一丝打趣道:“景廷兄,为何要让在下对你手下留情呢?难道是景廷自认为你抢不过慕槿吗?” 面对独孤槿的追问,景廷抿了抿嘴,看着这张看起来显得极为英俊的少年郎,“慕槿兄今年可有多大?” 独孤槿挑眉,停下手中摇动的折扇,一下合上放在掌心。一脸认真的问道:“景廷兄是觉得在下不够婚配之龄?”她一双黑眸动了动,“并没有明文规定参加年龄,景廷兄,你说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随从显然很不满意独孤槿对他家主子有些轻慢挑衅的态度,刚要张开说话,却被景廷拦住。 他面上并没有一丝恼怒,相反则是挂着一脸的预约,看向独孤槿的眸子更是带着璀璨的星光。 “慕槿兄真是牙尖嘴利,景廷实在是自愧不如。那么,一会到了抢绣球环节,我们就各凭本事了。”眸子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冷然。 独孤槿笑着点头道:“好啊,届时,慕槿也很是期待,能够有机会和景廷切磋一副呢。” 景廷脸上的笑意加深,“好!” 独孤槿朝他淡淡拱手道:“景廷先在此休息吧,慕槿去行个方便。” 景廷淡淡点头,目送着独孤槿离开。 直到走了老远,独孤槿都感觉道那人的眸光一直紧跟着她,等到她行至一个拐弯处,才躲开了他的目光。 独孤槿不由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她微微眯眼,先去找一下后厨在哪里。 ...... “公主,时间快差不多了。”碧儿看着一脸忐忑的柠漱公主道。 柠漱公主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想要压下心脏砰——砰——的乱跳。 “可是发现洛王的踪迹?”柠漱公主张嘴道,刚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一个地方,久久没有回神。 碧儿咬牙,面上露出一抹难色。 见碧儿许久未出声,柠漱公主一双黑眸缓缓动了一下,心下一沉,方才极为缓慢的转过脸,朝碧儿的脸上瞧去。 “公主。”碧儿有些心疼的看着柠漱公主。 “洛王没有来吗?” 柠漱公主原本一张华容月色的脸上已是慢慢被失望和难过所取代。碧儿忙不迭的走过去,轻轻拉起柠漱公主的一双手,方才发现这双手竟是异常的冰凉。 “公主,你没事吧?”碧儿一脸紧张的道。 柠漱公主双目略显呆滞的摇头,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碧儿咬咬牙道:“公主,兴许这会洛王正在往这里赶呢!你看看外面那么多的人,说不定,洛王正在这群人里面呢!” 柠漱公主心知这是碧儿在安慰她,她无措的从床上站起身朝着长廊那里走去,碧儿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公主,现在还没有到时辰呢。”碧儿提醒道,扫了一眼一旁的桌子上放的绣球。 柠漱公主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热闹的人群,紧张的从人群里搜寻着她心中想着的那个身影...... 只是...... 她的一双黑眸越来越暗淡下来,此刻,她的心中全然被失望所取代,闭了闭眼,她的目光里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彷徨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 目光望向远方,“今日来抢绣球的人可是都摸清了身份?!”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 面对柠漱公主突如其来的问话,碧儿一惊,仔细瞧了眼她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心惊。 碧儿眸子眨了眨,道:“回禀公主,奴婢早就叫人在入口那里盯着了,那人不日便会把名册写好承上来。” 柠漱公主冷眸一眯,单手按在栏杆上狠狠收紧,手上隐隐暴露着青筋。 “柠丘那边有什么动作?” 碧儿道:“奴婢刚刚收到消息,柠丘公主偷偷上了一个画舫里。” 柠漱公主猛然回过头,目光冷冷瞪视着碧儿:“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本公主!” 碧儿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冷然的柠漱公主,心中一紧,连忙垂首,“都是碧儿的错,碧儿刚刚看到公主你脸色很是不好,只顾着安慰公主你,才忘了告诉......” 柠漱公主恼怒的脸上方才慢慢平静下来,顿了顿,有些后悔刚刚对碧儿的态度。 碧儿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丫鬟,在她心里早已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女那么简单。 “碧儿......”柠漱公主声音里带着一丝歉疚。 碧儿心中动了动:“公主,碧儿心里知道公主你的苦,碧儿都知道......” 柠漱公主拍了拍碧儿的肩膀已示安慰。 “公主,那柠丘公主上的那个画舫,主人不知道是谁!碧儿这就派人去查一查......想来,那柠丘公主要见的人,也并非什么善类!” 柠漱公主脸色极为难看,她当然知道这柠丘一定在打着什么坏主意,那个和她见面的人,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尽快叫人摸清楚那画舫里究竟是些什么人。”柠漱公主吩咐道,说完,目光触及到那个大红色的绣球,她走过去拿到手上,一双黑眸幽深如墨。 独孤槿一路避开人群,四处寻找着后厨的位置。 正前方更好走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独孤槿眼前一亮,低头急步朝那侍女迎面走去。 “啊!”侍女一阵尖叫声,看着面前之人身上的衣襟沾湿了一大片,脸色大惊,连忙躬身道:“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独孤槿看着面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轻轻挑了挑眉,用手抖了抖身上的衣衫。 “无碍!” 原本一脸慌张的侍女再听到对方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 不由被这张英俊秀美的公子所吸引,直愣愣的看着他。 独孤槿含笑的看着面前被她迷晕了的小姐姐,手中的折扇轻摇:“不知这位姐姐可否告知在下后厨在哪里!在下有些饿了,想要去后厨看一下有无吃食!” 声音竟是也如此温润,那侍女的脸颊微微涨红,带着一丝娇羞的垂下头,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后厨在那边,公子若是想吃什么,可以告诉奴婢......” 那侍女低垂着眉眼,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把刚刚的话说完,过了许久却是没有听到对方回复。 她这才诧异的抬起头。 咦?人呢? 侍女连忙回过头望向长廊那边,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诧异的回过头,弯腰捡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现在她还感觉脸颊热的很呢。 此时,一双男子的脚从她身旁走过。 那侍女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着一抹高大的身影沿着长廊径自走远。 她诧异的眨了眨眼,垂下头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独孤槿手里摇动着折扇,大摇大摆的顺着那侍女所指的方向找到了后厨。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边正在忙碌的厨娘,轻轻咳了一声。 原本正在揉面的厨娘听到声音方才转过脸,“你是?” 那厨娘皱眉问道。 独孤槿目光快速扫了一眼后厨,现在除了这个正在做慢点的厨娘外,那边还有一个正在煮茶的厨娘。 独孤槿心中微动,一脸笑意盈盈的走进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后厨干什么啊?”那个揉面的厨房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独孤槿。另一个厨娘看到这边的情况,也不由朝她走过来。 独孤槿挑了挑眉,“在下不干什么,只是想给你们看样东西。” 第134章 大闹后厨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两个厨娘听到独孤槿的话,不由面面相觑。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长得极为俊俏的少年郎。 他应该是来抢绣球想当驸马爷的人,为何来他们后厨这里? 那个做面点的厨娘皱眉看了独孤槿好一会,看样子他怕不是来捣乱的吧!于是麻利的把沾着面的双手往围裙上蹭了几下,转身从后边桌上抄起一个擀面杖。 举起擀面杖,恼怒的瞪视独孤槿:“小子,这后厨可是我梅三娘的地盘,你若是想在这里捣鬼,倒要问过我才行!” 这个梅三娘看样子也是一个脾气火爆之人,面对不速之客,自是不会摆出一个好脸子来。倒是站在她旁边的厨娘拉了一下梅三娘的手臂,低声道:“三娘,你还是先把这个东西放下,也许人家只是想来咱们这里找点吃的东西呢。” “伍娘子,你看这个小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倒像是来搞破坏的。”梅三娘瞪了一眼独孤槿,又悄声在伍娘子耳旁说。 独孤槿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微勾了唇角。 “二位婶婶不要害怕,在下不是坏人。只是想着在抢绣球之前要先补充一些体力,厅里那些糕点实在是无法饱腹,所以在下才一路找到这里来。”独孤槿说着,双手捂了捂肚子,脸上更是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梅三娘将信将疑的看了眼独孤槿,伍娘子上前一步上下扫了一眼独孤槿。 “你真的饿了?我们这里倒是还有一些馒头和小菜。” 梅三娘朝伍娘子挤了挤眼,招手让她回来。 对来到身边的伍娘子道:“那个可是留给咱们自己的晚饭,你就给这小子吃?” 独孤槿唇角的淡笑加深,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捧在手上。 “在下自是不会白吃两位婶婶的饭菜。”独孤槿将手伸过去,“在下说的就是要给两位婶婶看这个,在下是不会吃白食的。” 梅三娘一双眼睛明显比之前亮了许多,一双眼球都恨不得要贴上独孤槿手上的那锭银子了。他们在这里做厨娘,一个月下来也没有多少银钱,这小公子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伍娘子一看独孤槿竟然拿出了一锭银子,连忙摆手道:“不需要这么多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小菜,公子若是......” 梅三娘见状一把捂住伍娘子的手,瞪大眼睛看了她几眼,她傻啊,人家给钱为什么不要呢? 将脸转向独孤槿的同时,从她手上一把抓走那锭银子。 “行,饭菜就在那里,我给你去拿!”梅三娘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咬不动,一脸乐呵呵的朝后边走去。 伍娘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让小公子笑话了。” 独孤槿一脸温和笑意的摇头,“哪里哪里,在下来的唐突,倒是让两位婶婶受惊了。”独孤槿轻轻福身。 伍娘子连忙上前扶住她,“公子有礼了!”两人说话间,梅三娘已是端着盘子过来了。 独孤槿看了一眼拿盘子里的东西,不由有些心动,上前闻了闻那味道,竟然还真的让她有了一些食欲呢。 一双灵巧的黑眸动了动,独孤槿看着两人道:“这饭菜看起来就很好吃,只是......”独孤槿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怎么了?”梅三娘诧异的眨了眨眼,低头又看向手里端着的饭菜。 “这饭菜不合公子胃口吗?” 伍娘子也不解的站在两人身旁。 独孤槿道:“不,这饭菜很和我意,只是若是在下现在将这些饭菜拿到大厅那里去吃,定是会惹来其他人的注意,别人也会问起这饭菜是从哪里来的,若是其他人再来两位婶婶这里拿饭菜,恐怕是会给两位婶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眉三娘一听若是有其他人能过来,那么也定是能收到银钱的,双眼立时放光。 不过,在伍娘子听到她的话后,面上却是有些露出愁容,他们是被派过来做些茶点的,并不是来做日常主食的,这若是被上面的人发现恐怕是会怪罪的,再者便是这里根本也没有那么多菜能够做。 独孤槿将两人面上的表情全然看在眼中。 她提议:“不如让在下先在这里把这些饭菜吃完后,再回到厅里,标准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梅三娘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若是如此,那她就收不到额外的银钱了。 伍娘子终是松了一口气,指了指一旁的桌椅,“不如公子就暂时先坐在这里吃吧。”从边上拿起一块抹布将桌椅擦干净,一脸淡笑的看向独孤槿:“公子坐在这里吧。” 话落,她看向眉三娘,“三娘,把饭菜放在这吧。” 眉三娘心里不高兴,这眼看着还能赚更多的钱,却是没有了,怎能痛快的了啊。 她阴沉着脸,将饭菜一把放到桌上,便退到了一旁。 独孤槿朝两人点点头,走过去坐下,垂首看着面前的饭菜,虽然只是简单的素菜,却还是让她食指大动起来。 “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她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片豆角放在嘴里。 “好吃!”独孤槿微弯嘴角,夸赞道。 伍娘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些家常小菜,哪里有那么好吃,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独孤槿看着伍娘子,道:“这个饭菜可是婶婶做的?” 伍娘子点头:“都是些小菜上不了太面,让公子见笑了。” 独孤槿却对这个伍娘子另眼相看,只是如此简单的家常菜却能做出这样的口味来,真的很不简单呢。 她不由又多夹了几口放在嘴里,只一会的功夫,嘴上已是沾满了油水。抬头见两人还站在那里看着她,表情带着微微的错愕。 这个小公子吃起东西来竟然是如此的狼吞虎咽!看来真的是太饿了! 独孤槿笑笑,对两人道:“两位婶婶不必管在下。” 伍娘子见独孤槿吃的很满意,便道:“那还请公子自便。”倒是眉三娘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瞥了瞥嘴。 两人回到自己的地方继续她们手上的工作。 独孤槿抬眸偷偷瞄了两人一眼,她们都已经开始干自己手里的活计了。独孤槿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垂下眼眸,双手向着衣袖里探区。 两个小东西也从里边往外蹿,用冰凉的身子亲昵的蹭着独孤槿的手指。 独孤槿看向那两个厨娘的眸光带着一丝愧疚,沉吟片刻,便是将小赤赤和小银蛇给放了出来。 “伍娘子,若是其他人也上咱们后厨这里开个小灶,咱们多拿一些银钱不好吗?”梅三娘道。 伍娘子目光盯着正在煮的茶叶,淡淡一笑:“三娘,咱们来这里只管做好咱们份内的事情,其他多余的银钱不要起那个念想,给这位小公子也只是因着咱们手里现在有现场的饭菜,来解一下那小公子一时的饱腹而已。” 眉三娘面上不悦,低头和着手上的面团:“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伍娘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觉得咱们现在就挺好的。” 眉三娘不由叹口气,彼时,脚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低头下意思看过去,这一看不禁让她大惊失色! “啊!”梅三娘大叫一声,伍娘子也不由被她的叫嚷声惊到,瞥眼瞧见梅三娘腿上有一条小蛇正盘在上面。 伍娘子面上也是一变,心紧张的提了起来。 “嘘!”伍娘子让眉三娘噤声,她则紧紧盯着那条小蛇,余光忽然瞥见一条银白色的东西忽然一晃,一双眼睛不禁瞪圆。 在她的旁边竟是也有一条小银蛇,伍娘子身子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独孤槿见那二人此时已是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两条小蛇身上,勾了勾唇角。 她缓缓站起身,趁两人不注意将一包药粉倒进了正在煮的茶里边。 伍娘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梅三娘更是被吓得浑身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却在此时,传来一阵叫唤声:“原来你们两个小东西在这呢!” 第135章 没有他,谁都一样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走过去,目光落在那两条小蛇身上,眼中带出一丝愠怒。 伍娘子和梅三娘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问道:“这两条小蛇是你的?” 独孤槿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是在下对不起,吓住两位婶婶了!这两条小蛇的确是在下的宠物。”独孤槿伸出手臂,将衣袖露出来。 小赤赤和小银蛇见此,便是不约而同的朝独孤槿爬去。 伍娘子和眉三娘微张着嘴,眼见那两条小蛇一左一右的分别窜入独孤槿两边的衣袖里边。 小赤赤一离开梅三娘的腿,她身子便是立马虚软了下来。 伍娘子也不觉松了一口气。 梅三娘恼怒的对着独孤槿吼道:“刚刚真是吓死老娘了!养什么不好,养什么蛇啊!” 伍娘子蹙眉,这两条小蛇......脑中更是回忆起刚刚那条银白色小蛇,似乎...... 独孤槿朝两人鞠躬道:“实在很抱歉,是在下的疏忽,小蛇偷偷跑出来都不知道,方才吓坏了两位婶婶。” 伍娘子面色恢复上来,“不要紧,既然是你养的宠物,那么一定是不会害人,我们两个刚刚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梅三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伍娘子,她竟然这样说?刚想开口说什么,伍娘子朝她看过来,摇了摇头,梅三娘方才强忍住气没有出声。 伍娘子对着独孤槿道:“想必也快到时辰了,公子还是快快去大厅,免得赶不上公主抛绣球了!” 独孤槿点头,方才向两个厨房告别,朝大厅方向而去。 伍娘子面色微沉,那条小银蛇...... ...... 独孤槿回到大厅,景廷依然坐在那里,瞥见独孤槿回来了,便招手让她过来。 “慕槿兄可回来了。”景廷带着一丝促狭的看向她,这一去的时间可是不短啊,莫非...... 独孤槿心知他定是以为她拉肚子了,独孤槿心中忍不住好笑,这会笑话她,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笑话谁了。 正在这时,一位侍女上前给桌上的茶壶重新斟满茶水,而后又去其他的席位上满上茶。 独孤槿抬手将茶壶拿起,“慕槿让景廷兄久等了,这茶慕槿帮你满上。”说完,拿着茶壶朝景廷面前的茶杯倒去。 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拿在手上,独孤槿略略抬起茶壶嘴,抬眸带着一丝诧异的看向景廷,道:“景廷兄是何意?难不成还怕慕槿在这茶水里下毒吗?” 慕槿挑了挑眉,眸中一道暗芒一闪而过,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淡笑。 “慕槿多虑了,在下怎会怀疑慕槿兄,只是,这茶还是应该由景廷为慕槿先满上。” 独孤槿心中冷笑,果然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看来,一会抢绣球,他可是自己的头号对手。 独孤槿将折扇拿出轻轻摇动几下,眸中嗪着笑意:“哦?为何是景廷为在下斟满呢?” 景廷一脸淡然,“景廷还想着先讨好一下慕槿兄,等会还要慕槿兄让一让景廷呢。” 独孤槿看着他,反问:“看来景廷还真真是对柠漱公主一往情深呢。” 景廷一双黑眸微闪,面上僵了一下,从独孤槿手中将茶壶拿起。 独孤槿眼睛专注的盯着他拿着茶壶缓缓将茶水倒入她面前的茶杯里。 景廷抬眸看向独孤槿,一脸认真:“此时说来话长,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与慕槿兄详聊。” 独孤槿心中了然,想必这景廷自是和那柠漱公主认识了......倒是有些意思。 景廷说完,方才将茶壶里的茶水倒入他的茶杯中。 “慕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独孤槿拿起茶杯举在手中,一本正经的道,“喝了这杯茶,一会我们就个平本事了。” 景廷也将茶杯拿起,“好。” 独孤槿黑眸半眯,拿着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景廷看到独孤槿将茶水喝了后,便也将杯里的茶喝完。 独孤槿放下茶杯,对景廷点点头。 景廷对她的防备和试探她了然于胸,他见她喝了这茶水之后方才将自己那份喝了。独孤槿强忍住心中翻涌的笑意,面上一副淡然无波的样子。 也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桥鼓声,大厅里的人皆是被这鼓声所吸引,纷纷朝着大门外面望去。 一个管事的官员走过来将众人召集在一起:“公主一会就要抛绣球了,现在你们排好队伍随我出来。” 这官员说完,便有小厮们上前组织大厅里的人有序的出去。 独孤槿和景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站起身,朝队伍走去。 独孤槿一路走着一路观察着众人的反映,心中已是大致对这些人的实力做了一个粗略的估计。 三楼雅阁内,柠漱公主听到鼓声,心中一沉。 “公主,时辰到了。”碧儿将绣球拿在手上来到柠漱公主身前。 柠漱公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碧儿手中的绣球,她紧咬贝齿。 “还是没有出现吗?”柠漱公主目光空洞的盯着一个地方。 碧儿点头:“公主,洛王想必......” “不必再说了。”柠漱公主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眸光中多了一抹决绝。 她猛地拿起碧儿手上的绣球,站起身快步朝长廊走去。 碧儿看着柠漱公主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后也跟过去。 下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岸上的百姓更是将这片水域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实在壮观。 柠漱公主站在边上,目光冷然的望向下方。 高架台上旁边,已经是站着此番来抢绣球的人。 她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里边皆是怀着各种目的的都有。 而真正想通过这次抢绣球想真正成为她驸马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心里轻叹一声,一抹悲凉涌上心头。 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人,便是谁都一样了。 柠漱公主闭眼的同时,将双臂向前伸去,她手中拿着的那个大红色的绣球,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独孤槿清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的却是柠漱公主那张脸。 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只是...... 她脸上一行晶莹的泪珠着实闪人眼。 第136章 让他们先斗一会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看来这柠漱公主心里面并不情愿啊! 在独孤槿看那柠漱公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立于台下,黑眸正在向上凝视。他双眉紧蹙,脸上似是隐忍着什么。 独孤槿回头正好看见景廷神色复杂的望向柠漱公主。 “你们看,柠漱公主站出来了!”底下人群里传来人们的惊呼声,下边立刻是一片骚乱,百姓们纷纷抬眸仰望着他们的公主。 柠漱公主一身大红的锦衣,上面用五彩金线绣着凤图腾,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立于三楼,身姿窈窕动人,浑身上下更是带着一股尊贵的气质。这就是他们北番的长公主,是他们心中的骄傲。 柠漱公主方才脸上的哀伤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只有独孤槿和景廷捕捉到了,其他人皆是没有注意到柠漱公主脸上快速闪过的情绪。 柠漱公主对着台下前来抢绣球的人点点头,又将目光眺向远方,对着底下的百姓们淡淡一笑。 百姓们见到柠漱公主在对着他们笑,一时更是引得他们激动不已,欢呼声比之前还要热烈。 画舫内,柠丘公主站在窗前,带着怨毒的目光扫向站在楼上的柠漱公主。 “可恶!”看着百姓们皆在为柠漱公主雀跃,欢呼,柠丘公主脸色一变。那些百姓们此时见着柠漱公主,眼睛里皆是掩饰不住对她的崇拜和尊敬,本来柠漱公主在民间的口碑一向不错,此番搞得这个什么选驸马,更是让她在北番百姓的心中成为了一个十分接地气的公主。不在乎世俗的舆论,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 柠丘公主冷哼一声,她心知柠漱公主是故意搞这个的,为的就是在百姓心中留下一个亲民的印象。 为了收买人心,柠漱真的比她要狠! 此时站在台下的人已是跃跃欲试,眼睛紧紧盯着柠漱公主手上的绣球。 “慕槿兄,一会,我们就各凭本事了,若是景廷不才将那绣球抢到手,慕槿兄可不要怪罪在下。”景廷走到独孤槿身边站定。 独孤槿淡然一笑,侧首扫了他一眼:“君子不夺人所好,若是景廷兄有这个本事能抢到,那么慕槿该是恭喜不是?!”前提是你要先能拿到,他现在和她说这些,岂不是太早。 景廷却见独孤槿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目光再次扫向其他人,心里略一思忖,带着探究的目光重新审视了独孤槿一番。 “慕槿兄,你就当真这么有信心?”景廷心中很是好奇。 独孤槿将身子站直,活动了一下四肢,景廷眸中更是诧异,不知道独孤槿究竟在做什么。 独孤槿见他满是不解的看着她,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活动一下筋骨,不然一会怎么上高台。” 景廷不由抬起头望向面前这座高台,仰头看了好一会,方才回过头对独孤槿道:“好吧,一会我们台上见吧。”说完这句话,景廷便走到了一旁,准备着一会开始抢绣球。 独孤槿活动四肢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其他人的动向,特别是那几个拜月教的人。 潘傅正在紧张的盯着楼上的柠漱公主,她注意到那潘傅也在紧紧盯着其他几个拜月教的弟子。 独孤槿心里觉得,这个潘傅和其他那几个拜月教的弟子不是一伙的,此番前来他应该是特意找了门路才进来的。 一双清眸又盯着其他人看了看,每一个人皆是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 独孤槿心中微沉,后来送上的那些茶水,若是他们有人喝了,待等会便会有所反映。若是这里边有没喝那茶水的...... 柠漱公主眼神幽幽的看着下边抢绣球之人,浑身却是觉得莫名的冷。她半眯了眼,抓着绣球的手稍稍松开,众人只见那绣球从柠漱公主的手上缓缓往下落去。 人群里便是传来一阵惊呼声,北番的百姓们心更是不由都提到了嗓子眼。站在台下那些来抢绣球的男子们便已是开始了角逐! 柠漱公主望着下边那些男子们皆是飞身跃上高台,每个人都在竭尽抢着那落到架子上的绣球,一个人刚将那绣球抢到手,他的手腕再次被令一个人所推到,绣球便从那人的手中飞了出去,众人的视线随着那绣球的跳动而转动着。 就这样,周而复始,绣球被他们抢来抢去,这一时半会,却是谁也没有办法真正将绣球给拿在手上后来呈到柠漱公主面前。 独孤槿此时身子半挂在这高架中上游的位置,她轻功一向不太好,在和这些人有短暂的教过手之后,更加可以确定她的武功明显在这些人里边处于中下等的水平。 现在,她便是待在这里稍作休息片刻,反正这绣球在他们手里被抢来抢去的,这一时半会的也花落不了谁家,她倒是不如现在存够体力,等着一会他们自相残杀够了,她再回去说不定可以出奇制胜。 只是,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却是落入一双锐眸中。 一抹颀长的身影立于高坡之上,一双黑眸微微眯起,薄唇紧抿,他的脸上恍如结了一层万年寒冰般。 独孤槿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竟是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感。眼睛特意向四处扫了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她却忽然之间觉得似乎有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盯着她一般,可是她四周都瞧了,并没有人在留意她。 难道,这种仿佛被人盯着一般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 独孤槿心中狐疑。 也就在此时,在她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惊叫声。独孤槿下意识的将头抬起,只见一个人从高台上落了下来,独孤槿双眸微微瞪大,那人扭动着四肢,惊慌失措间还是落了下去。 幸亏地上扑了厚厚的草席,便是为了安全起见,可见,这柠漱公主早已事先做好了准备。 保证不会因为抢绣球而出现什么人员伤亡。 独孤槿倒是对这个柠漱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了! “淘汰!”负责管事的小厮上前将那人从草席上扶起来带走,独孤槿方才注意到这个人便是拜月教中的一名弟子。 那人一脸愤怒的向上看去,独孤槿顺着那人的目光抬头向上看,便是看到了潘傅。 第137章 暂时没有相认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竟然是他?独孤槿想了想,若是这潘傅是为了自己想当驸马而和别人抢绣球这个倒是说得过去。 只不过刚刚从那拜月教弟子的眼神中却是看到了一丝恼恨和不甘。 独孤槿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潘傅便是为了保护那柠漱公主而来。他知道若是这拜月教的弟子里有一人抢到绣球当成驸马的话,便会让那柠丘公主的奸计得逞。 即便柠漱公主知道对方是柠丘公主派来的人,也定是无法反悔,若是反悔,便会在百姓的心中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印象,也会把她好不容易才俘获的人心一并失去了。 若真是她想的这般,那么这个潘傅倒是也可以是一个突破口。 “慕槿兄为何不去抢那绣球?”景廷站在她斜上方的位置,正垂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更是带着一丝困惑。 站在远处的那人,一双剑眉皱的更紧了,他薄唇抿的很紧,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双深眸更是冷冷注视着高台上那摸纤细的身影。 “王爷,那人......那人莫不是独孤小姐吗?”站在洛御尘身后的雲白忽然睁大了眼,瞧见高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虽然她是一身男子的装束,不过,雲白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雲龙疑惑的顺着雲白所指的方向望去,“真的是独孤小姐!”雲龙雀跃道。 雲白看着独孤槿一身完好无损,看样子她并没有遭受什么折磨,这让雲白不觉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道独孤槿到底是怎么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的,但是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凶险。 只是,如今,这独孤小姐为何又一身男子打扮呢?她现在站在那里,想必也是要去抢绣球的吧! “难不成独孤小姐还想成为驸马吗?”雲白想到这里,不禁震惊的脱口而出。 雲龙也被雲白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反问道:“这不至于吧!她是个女的!这女的怎么能娶女的为妻呢?”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洛御尘并没有理会,只是,那双深眸却是冷冷看向独孤槿在对着那男子一脸淡笑的样子。 独孤槿唇角微勾,朝景廷眨了眨眸子,含笑道:“慕槿自是知道抢不过那些人,不如先在这里歇一会吧。” 景廷却是一眼便看穿了独孤槿的小心思,唇角溢出一抹淡笑,身子跃下来到独孤槿旁边的位置站好。 “慕槿兄的主意倒是不错,先让那些人打个够吧。”景廷说完便也站在那里,稍作休息。 独孤槿抿了抿唇,这个狡猾的狐狸,竟是也学起她来。 洛御尘将两人刚刚的互动全然看在眼中。 “王爷,这独孤小姐难不成真的要去当驸马吗?她到底想干什么呢?”雲白和雲龙二人争执半天,也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来。 雲白心里则是十分的不解!她偷偷看了看洛御尘脸上的表情,这一看可好,不禁让她心生胆意。 王爷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雲白不解的眨了眨眼,按理说现在他们发现了独孤小姐,应该感到高新不是,王爷让她和雲白花了好大力气都没有找到独孤小姐,如今在这里见着了。应该是高兴才对吧! 毕竟这独孤小姐可是为了医王爷身上的蛊毒不远万里跟他们来到北番。 只是,现在她看着王爷这表情,她便是不敢再问下去了。 雲白站在旁边不敢吭声,看了眼雲龙,他也朝她耸了耸肩,雲白不由轻叹一声。 洛御尘目光一直落在独孤槿身上,过了半晌,才开口,冷然的道:“待选婿后,安排本王和柠漱公主会面。” 说完,洛御尘转身离去。 雲白不解的看向洛御尘的背影,小声道:“王爷,那独孤小姐怎么办。” 洛御尘脚步未有停顿,只淡淡道:“暗中派人保护她,暂时不要与她见面。” 雲白点头应道,只是心里却仍旧不解,王爷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要和独孤小姐相认!? 雲白想了一会,忽然有些明白过来,难道王爷是料到......雲白猛地转身,看向站在高架上的独孤槿,此时正悠然的待在那里。 而就在她的上方,那些人正是激烈的抢着柠漱公主的绣球。 “慕槿兄,你说最后这绣球会花落谁家呢?”景廷抬眸向上指了指。 独孤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眸向上瞟了一眼又看向景廷:“那么,依景廷兄所见呢?” 景廷凤眸微眯,这小兄弟又将不答反倒是又将话题丢给他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见此时上边那些人似是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黑眸对视上独孤槿:“怕也该是时候了。”说话间,景廷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向上袭去。 面前一阵极强的风将独孤槿额上的碎发掀起,独孤槿心中微动。 现在可有好戏看了。 独孤槿一双眸子露出兴奋的光芒,耸了耸肩,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那些人激烈的厮杀着。 “公主!你看那个人可是......”碧儿指着高架上那个身材颀长,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道。 柠漱公主顺着碧儿指的方向看过去,眸子睁大了一些,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 目光则是紧紧追随着那个身影,眉头却是越来越皱起。 没想到此事竟会吸引了他国之人! 柠漱公主眸子闪过一道寒芒,双手缓缓握紧。 不能让这个人成为她的驸马。 只是,她看着那人动作利落的和那些人周旋,其他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再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拿着绣球来到这里交给她! 该要怎么办? 柠漱公主紧紧蹙着柳眉,心中万分焦急。 独孤槿看着他们,看着不断从上边掉下来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低下头看着低落到草席上的人,皆是满脸不甘的向上冷冷看去。 独孤槿摇了摇头,目送着这些人被带走。 她复又抬起头,见高台上只剩下景廷和潘傅他们二人。 绣球便是在两人中间正上方的位置上,在一根粗壮的竹竿上面挂着,独孤槿唇角微微勾。 第138章 兵不厌诈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她双眼微微眯起,抬眼饶有兴致的向上张望着。 四周的百姓目光也是齐齐的盯在高台上那对峙的二人身上,众人心中不由紧张的提起一口气,怕是此番的驸马便是在这两人之中产生。 柠漱公主的目光落在潘傅和景廷他们二人身上。 “公主,这两个人想必都是有目的而来。”碧儿无奈的看了看柠漱公主,其实无论怎么选,都不是公主心里想要的那一个。她皱了皱眉,向下张望了一会,在人群里再次寻找着洛王的踪迹,心里很是焦急。难道,这洛王真的对公主的暗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吗?还是根本就知道却是因为心里不想所以才不会来。 景廷俊逸非凡的脸上,一双黑眸似笑非笑的,可是里面溢出来的锋芒却带着一抹寒意。 他朝潘傅拱手道:“看来这场角逐要在公子与在下之间结束了。” 潘傅面色微沉,相较于景廷有些漫不经心一派轻松的样子,他就显得浑身很是拘谨了。 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景廷一番,浑身上下无不彰显着来人身份最贵,气羽非凡,便是知晓面前站着的这为定是来头不小。而且,这个人显然并非北番之人。 沉吟片刻,潘傅道:“在下看公子并非我北番境内之人,今日来抢这绣球不知是正好撞到还是有备而来?”潘傅说话并不客气,言语之间更是句句质问的语气。 独孤槿依旧在下边饶有滋味的看着他们二人,这潘傅还真是一个直男,每句话都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清眸移到景廷脸上,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应答。 面对潘傅的逼问,景廷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潘傅,抬起头望向站在上边的柠漱公主。 潘傅微微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顺着他的方向也抬起头,正看到柠漱公主一身清冷的气质立在那,淡冷的眸光正往他们这边瞧来。 潘傅心里忽而漏掉一个节拍,身子更是一僵。 “柠漱公主,在下有一事不解,难道此番这抛绣球招驸马,只允许参与者是你们北番境内之人吗?”景廷直接向她问道,一双含笑的眸子更是丝毫不避讳的望着她。 站在柠漱公主身后的碧儿压低声音道:“公主,他分明是故意的。” 柠漱公主不着痕迹的避开景廷的视线,脸上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凡能抢绣球者便是本公主的驸马。”只是,藏于衣袖下的双手则缓缓收紧。 “在下可是挺清楚刚刚柠漱公主所言?”景廷回过头来对着潘傅反问。 潘傅顿了一下,眼色一暗,抬手朝他拱了拱手,道:“我们开始吧!”话落的瞬间,目光瞄准了斜上方挂着的绣球,准备向上扑去。 景廷亦是道:“好,得罪了!”便是一个飞身朝那绣球而去。 潘傅沉着一张脸,此时他已是飞身到了那绣球跟前,正准备抬手拿起绣球,旁边一个人影则是以极快的动作飞到了跟前,同时他正准备拿的手被来人狠狠握住。 潘傅冷眼对视上景廷一张看似儒雅却是暗藏冷意的脸。 “承让了!”景廷一个用力便是朝着潘傅一掌击去。 潘傅双目微睁,侧身躲开了他朝他袭来的一掌,一只手紧紧拽住竹竿,另一只手则是抓准了机会猛然朝景廷袭去。 独孤槿面上带着一丝兴奋,身子从她坐的位置倏然站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们二人。 潘傅那一掌过去却是并没有击中景廷,他也是一个侧身便是轻易的躲开了潘傅朝他的袭击。 两人便是这样一来二往,在上边对峙了好几个会和。 独孤槿面上嗪着一抹淡笑,看他们打的如此激烈,她一时都有些不忍去打扰他们,只是,再过不了多少时间,那药怕是该起作用了。 此时,两人过了已是不下上百招,渐渐的,潘傅明显已经不是景廷的对手。 潘傅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一言不发的看向景廷,心中虽有不甘,可是他和对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他能勉强和他打这么多回合已是拼尽了全力! 他此次来抢绣球的原因便是要从中破坏拜月教的计划,而他也总算是成功做到了,其他那几个拜月教的弟子全部被淘汰出局。 只是,面前这个人究竟对柠漱公主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他不得而知!他只是想用他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柠漱公主。 “公主,那人......好像是拜月教的人。”碧儿小声在柠漱公主耳畔道。 柠漱公主眉尖微蹙,她余光一扫,便见到景廷正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柠漱公主淡淡收回目光,眸中晦暗难辨。 景廷唇边一弯,对已是再无还手之力的潘傅道:“承让了!” 潘傅身形一振,看着他却是使不上力气,只得眼睁睁见他抬手便要拿起那大红的绣球。 却在此时,眼前忽然一道飞快的白影从下边猛然向上窜了上来。 潘傅眼睛不由瞪大,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白衣男子是谁? 独孤槿抬手按住景廷正欲拿绣球的手臂,一脸笃定的看向他。 景廷侧头,上下扫了一眼独孤槿。 “慕槿兄,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独孤槿手上动作微减分毫,让景廷无法再向前一步,更是一脸淡笑的道:“或许,叫兵不厌诈更为贴切。” 景廷见独孤槿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由心生诧异,看向她的眸子里带满了深意。 “看来,慕槿兄与在下是避免不了一战了!”景廷压下心底思绪,收起手,同时独孤槿便也收回手,两人面对面站着。 底下围观的百姓不由发起一阵惊呼声,此时,这对峙的两名男子,无论从容貌还是气质上,皆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这强者对强者,更是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致和期待! “可恶!可恶!”柠丘公主狠狠双手狠狠抓住窗棂,一双冷眸望向那高台上的二人,脸上是又惊又怒,既是惊艳于那二人的绝世容颜,再有就是居然有这么优秀的男子都想成为柠漱公主的驸马,这让她心中很是义愤填膺! 再一对比想到她自己那驸马!简直让她有一头想要撞墙的念头! 第139章 拜月教后山的秘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奴儿见柠丘公主当着妆楼的面竟然也丝毫不知道收敛自己的面上的情绪,心里不由叹息一声,相较于柠漱公主的沉稳大气,柠丘公主实在显得太过上不了台面了。竟然也不知道将自己的表情收一收! 她悄然走到柠丘公主身后,用手轻轻扯了扯柠丘公主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公主,尊主还在这里。” 奴儿的话瞬间提醒了她,身形猛地一僵,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慌乱后,她连忙极力掩饰好,抿了抿唇,转过身,一脸淡笑的看向妆楼。 “尊主,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妆楼却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她的话丝毫不起任何兴趣。 柠丘公主唇边的笑容一僵,便朝奴儿使了一眼眼色。 “尊主,柠丘公主知道一般的东西您自是看不上眼......”奴儿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眼眸更是邪视的瞟了一眼妆楼。 站在妆楼身侧的绿药眼睛和奴儿对视一眼,她不动声色的微点了下头,弯下身对着妆楼道:“尊主,我们何不听听他们说的条件,若是不满意,咱们可以直接拒绝。” 绿药说着的其实心里也很是没底,生怕妆楼会责怪她多嘴,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她说完之后,妆楼却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直冲着柠丘公主。 “啊!”柠丘公主被妆楼突如其来的眼神稍稍吓了一跳,轻张了张嘴。 妆楼蹙眉,淡声道:“倒是说来给本座听听。” 直到妆楼的声音再次响起,柠丘公主方才反映过来,他让她说来听听便是有了一丝希望。 柠丘公主的眼睛往旁边奴儿的方向看了看,奴儿朝她点头,让她把条件说给妆楼。 有些缩了缩身子,深吸一口气,柠丘公主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尊主,你可知在拜月教后山,乃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完,眼神带着一丝希翼定定的站在那等着妆楼的答复。 绿药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妆楼的反映。 妆楼那张凤眸微不可查的暗了一下,面上带着一丝兴趣道:“若真是如此,便带本座过去瞧瞧。” 柠丘公主眸子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奴儿方才道:“这个当然可以,只是现在我们只能从远处看,却不能向前......” 她话还未说完,见到妆楼面上露出一丝不悦,连忙说道:“尊主先不要着急,柠丘并没有骗你,只是进入那里还少一个东西,待将那个东西找到,我们就能够进去了!”她说着擦了擦额上的冒出来的冷汗,“现在柠丘也在派人全力去找那个东西,一找到马上就能带尊主您去瞧瞧!” 妆楼脸上扯出一抹极冷的笑容,道:“好,待你找到那东西,我们再谈合作之事。”话落,他长袖一甩,旁边站着的侍女便上前示意让柠丘公主和奴儿离开。 “尊主!”柠丘公主蹙眉,不甘的再次看了一眼妆楼。奴儿却是给她使了一眼眼色,深知要想说动妆楼,并非易事,所以,急不来的! 柠丘公主心有不甘的转过身,奴儿挽着她的手臂,两人步出船舱。 身后便是传来妆楼弹奏的曲子,低沉暗哑,仿佛让人的心也更加的阴郁起来。 柠丘公主对着奴儿冷冷道:“尽快找到小银蛇的下落!”否则,他们将永远不能踏足那里! 奴儿眯眼,道:“公主,前段时间有人来报,在富甲客栈曾经见到过那条小银蛇。” 柠丘公主眼睛大睁,冷声质问:“为何不告诉本公主!” 奴儿顿了顿道:“奴婢叫人去那里查探过,那条小银蛇不见了,不知道被人什么给偷走了!” 柠丘公主脸上更是恼怒,“那小银蛇可是那富甲客栈给偷去的?” 奴儿摇头,“公主,偷走小银蛇的人并非是附加客栈里的,他们也是受人之托将货品公开拍卖。”奴儿道,富甲客栈背后一向只作为中间机构,受雇主之托,在客栈里进行公开拍卖。 “去查!去给本公主好好的查!”柠丘公主脸上大怒,说话的同时,眼睛则是瞟到高台之上的那二人。 独孤槿正一派闲适的立在那,甚至不带丝毫的紧张。 “看来慕槿兄是胸有成竹了?”景廷微微蹙眉,不知怎的,看着面前这张笑的眉眼弯弯的那张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独孤槿在心里算着时间,也并没有急着和他动手。 两人就这般站着却是谁也没有出手向前,不禁急坏了底下的一众围观者。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动手呢?”人群里有人嚷道。 “他们两人怕不是来抢绣球的吧!”有人质疑道。 “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赶快动手!”有人已经很是着急了,想要迫不及待的知道今天这绣球到底能够花落谁家,到底谁才是他们柠漱公主的驸马爷。 “公主,你说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碧儿等的也有些着急了,虽然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公主心中想要的那个人,但是,总归今天的驸马也要从这两个人之中角逐出来。 他们现在迟迟不动手,他们倒是不着急,可是但凡看着的人都已经是替他们着急了。 柠漱公主探究的双眸落在一派轻松模样的独孤槿身上。 此人究竟是谁? 之前她并没有特别留意到这个看起来极为俊俏的小公子。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是他站在那里和景廷来抢这绣球。 站在他们一旁的潘傅见两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也心知他自是已然没有力气去争夺那绣球,况且,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来当驸马的......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自是配不上柠漱公主。 潘傅心一沉,便跳下了高台。 如今,这高台之上真真只剩下独孤槿和景廷他们二人了。 彼时,下方传来一声声高喊声:“出手!出手!出手!”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画舫内,河对岸传来一阵阵高呼声,将妆楼的琴音都淹没于那一声声的高呼之中。 妆楼蹙眉,修长的手指平按住琴弦,抬眸,让绿药将窗户打开。 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妆楼不经意的目光望向高台上那两人,一时怔愣。 第140章 女驸马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正朝着她直直的射来。 妆楼双眸似是挂着寒霜,绿药站在他身侧,忽然间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冷了许多,她抬头看向妆楼坐在那里,身子紧绷,一双黑瞳正一动不动的朝着窗外看去。 绿药心下诧异,望向窗外,只一眼,便是瞬间立于原地。 那,那不是...... 百姓的叫喊声依然没有间断,景廷淡淡瞥了一眼下边的百姓,对独孤槿道:“慕槿兄,看来他们等的已是不耐烦了,不如我们就......” 然他还未等将后边的话说完,一双剑眉忽然紧皱,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挣扎。 独孤槿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来是这药起作用了。 景廷心里讶然,他的肚子怎么就突然之间疼了起来。他紧紧抿着唇,想要将肚上的疼痛强压下来,没过一会,额上已是溢出大片的薄汗。 独孤槿唇角勾着,“景廷兄,你这是怎么了?”她虽然是问候的语气,可是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掩饰里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她这张含笑的脸正对着他,不由让他的心里颇为恼火。 景廷的目光顺便变得如寒潭一般,“是你!”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景廷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景廷的肚子已是越来越疼,而更让他难堪的是,他现在竟然想去......如厕! 此时,景廷的脸色已是渐渐憋的通红,他隐忍的站在那,紧紧抓着竹竿的手已是微微泛白。 “公主,那人究竟是怎么了?”碧儿低头望着下边的两人,见景廷好像突然之间很难受的样子,不禁感到很是好奇。 柠漱公主自然也发现了景廷的异常,只是脸上却是表情淡淡,而看向独孤槿的目光则多了一抹深意。 景廷脸色通红,伸手指着独孤槿,“那茶有问题。” 独孤槿面上觉得很好笑,“那茶慕槿也喝了。” 景廷瞳孔一缩,一双凌厉的眸子定在独孤槿身上良久,他唇边漾起一抹苦笑。 “好,慕槿兄真是好算计!看来,早在最开始,在下就已然在慕槿兄的算计之内了。” 他说完,仰头不甘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俯视他们的柠漱公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默默收起脸上的表情,认真的看向独孤槿:“在下输了!” 让人为止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景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跳下高台。 围观的百姓皆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去见景廷身子稳稳的立于草席之上,而后便是在众人一阵议论声之中匆匆而去。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自动放弃呢? 眼看胜利即将在望,只要打败这个白衣少年,便可以拿到绣球,成为柠漱公主的驸马。 怎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放弃呢? 大家心里皆是不解,停顿片刻后,便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高台上站着的唯一一个人。 独孤槿感受着众人全都朝她看过来,面上淡淡,她向前几步,伸手便轻而易举的将那绣球给拿在了手上。 众人见着那绣球已被那白衣少年所拿到,在沉寂了片刻后,终于发出一阵阵比之前还要热烈的欢呼声。 这个人便是他们北番柠漱公主的驸马! 独孤槿在众人的注视下,向上步上几个阶层,此时,已是站在和柠漱公主一个高度的地方。 碧儿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眸光瞪大,这近距离的看着面前这人,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俊俏的一个公子! 碧儿原本沉着的心再看到独孤槿后,脸上显得高兴了不少,她朝柠漱公主看去,想看看她的反映。 柠漱公主面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淡淡的对独孤槿轻点头。 碧儿有些叹气,难道公主心里就只有那个人,甚至都不肯多看别人一眼吗? 独孤槿一脸淡笑的看着柠漱公主,手捧绣球放到柠漱公主面前,等待着她将绣球拿起。 可是过了半晌,也不见柠漱公主伸手过去拿。 独孤槿看了柠漱公主一眼,台下的呼喊声依旧源源不断。 碧儿见柠漱公主迟迟没有动弹,不由从后边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衫提醒,只是柠漱公主只是站在那里,却已然没有动弹。 独孤槿见柠漱公主脸上毫无一丝喜悦,那双本是极为动人的美眸更是暗淡无光。想必,这柠漱公主肯定是已然心有所属。 只是,既然这样又为何偏偏非要举办一个抢绣球选夫的戏码呢?这样做,不是在作践她自己吗?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是收不回去了。 独孤槿抿了抿唇,忽然倾身向前探了一步。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柠漱公主不由心生戒备,她冷冷瞪视着她。 柠漱公主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她,倒是让独孤槿觉得颇为有趣,忽生起逗弄她的兴致。 她面上故意摆出一副轻浮的表情,甚至腾出一只手来想要上前捏一下柠漱公主那好似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滑嫩的肌肤。 “在下对公主仰慕依旧,今日得见公主真人,实乃天仙美人儿也!公主真是深得在下的心!”独孤槿说的话连自己都感觉有些恶心,那么听的人...... 果然柠漱公主身子躲闪了一下,面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脸色更是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独孤槿见柠漱公主果真是生气了,便也收起和她开玩乐的心思,毕竟,她来此是办正事的。 柠漱公主冰冷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方才他一番如此轻浮的话着实让她感到深深的厌恶。只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内心也在痛苦的纠结着。 她心中一直棋盘的那个人真的不会出现了吗? 独孤槿半眯着眼,再次倾身向前。 柠漱公主全身紧绷,带着一丝嫌恶的面对她。 只是,如若他敢再次轻薄于她,她也自是不会任由他胡来。她预想的他想对她动手动脚的并没有,却是低声在她耳畔说道。 柠漱公主脸上慢慢发生了一丝变化。 第141章 暗箭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在她耳畔轻声说完,身子便直挺的立于原地,那双清眸却是亮的惊人。 柠漱公主待听完刚刚独孤槿的话后,瞬间僵硬了身子,她藏在宽大袖袍的指尖狠狠掐进了肉中。 碧儿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柠漱公主,最后将视线落在独孤槿身上,不知道刚才他究竟和公主说了什么,现在看公主的反映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沉吟片刻,柠漱公主将信将疑的看向独孤槿,似在考虑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独孤槿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任凭柠漱公主如何打量,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让柠漱公主颇为讶异。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她相信他。 不过虽然如此,柠漱公主却是缓缓抬起手。碧儿见她的动作,眼睛亮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看着柠漱公主从那白衣公子的手上接过绣球。 “公主收到绣球了!”眼尖的人看到柠漱公主已是从那白衣公子手上接过绣球,连忙兴奋的叫嚷起来。 独孤槿亦是转过身面对着众人的方向站着。 下边是一派山呼“公主千岁”的声音,场面一时变得沸腾无比。 柠漱公主唇边淡淡的笑开,目光一一扫过底下一群一群的百姓,他们皆是在为她高兴,为她祝福。 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独孤槿,心中则是一片冷意!现在尚且不知道他到底此言是真是假,到底是敌是友,只有静观其变。 独孤槿淡笑的迎接着众人对她的或羡慕或妒恨或祝福或感慨......她统统都一并收下。 这离她更进一步接近拜月教调查洛御尘所中的蛊毒更近了一步。 柠丘公主站在角落,目光阴冷的射向台上的柠漱公主和独孤槿,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公主!”奴儿眼睛瞪大,见到柠丘公主的手背上流出了血来。 柠丘公主这才发现方才她因为用力过猛,将手背上磕出了血来。 奴儿连忙让人将纱布拿来,“公主,你先不要急着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说着,她上前将柠丘公主的手拉起来放在手上,准备给她包扎伤口。 柠丘公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她一把冷冷将奴儿的手甩开,“不用你来提醒本公主!” 见柠丘公主气的不轻,奴儿也不和她计较,她是皇后娘娘派来辅佐她的,就怕她做事太冲动沉不住气。 奴儿缓缓抚摸着柠丘公主的胸口,小心翼翼的为她顺着气。 “公主,奴婢并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怕公主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到这里,奴儿双眼微眯,眼里露出一抹算计的光芒。 “即便现在柠漱公主有了驸马也罢,我们也能照样不让她能顺利继承大统!” 奴儿说话的语气很肯定,让柠丘公主不由一愣,“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奴儿笑着点头,“公主,你可瞧见那驸马的身形气质?”她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柠丘公主。 “他似乎不是北番之人。”柠丘公主回想起那白衣公子的容颜,一时有些迷了眼。 奴儿蹙眉,心下一沉,究竟这柠丘公主到什么时候能不这样贪恋男色! 收起心底的不悦,奴儿道:“公主,我们可要派人好好排查一下这人的身份......” 柠丘公主一脸的不解:“这比赛并没有不允许他国之人参加啊!” 对于柠丘公主的反映,奴儿气的闭了闭眼,方才道:“公主,不管那人的身份究竟如何,只要公主想让他有一个什么身份他就是什么身份。” 柠丘公主方才反映过来,她面上冷冷一笑。然而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来,对着奴儿道:“本宫已经让人......” 奴儿看着柠丘公主脸上的表情,紧张的追问:“公主,你该不会是派了刺客过去?” 被奴儿一语说中,柠丘公主点头承认:“本宫就是看不惯她故意在百姓面前装作一副亲民的样子。” 奴儿却是暗道一声不好,面上带着一丝焦急:“公主,你怎么能选择在这天派杀手过去呢?这不是自找思路吗?”奴儿已是着急的站了起来,低头对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公主不想想吗?现在外面有多少重兵把守!你派出去的那些杀手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成功呢?......若是真的被人给抓到,要是将公主你给供出来的话?!” 奴儿担心的话语瞬间点醒了柠丘公主,她猛地站起身,紧张的来回独步,她怎么没有想到呢?若是为了撑一时之气,而暴露了自己! “奴儿,你速速让人将那些人给叫回来!让他们先不要行动!” 奴儿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她连忙走出去通知下去。 两人站在廊下。 “奴儿姐姐,那些人已经动身了!”一个小婢女对奴儿道。 “什么?他们已经出发了?”奴儿险些站立不稳。 小婢女点头:“是啊,他们现在估计人已经到了那里!” 奴儿脸上大惊! 这边柠漱公主一脸淡笑的和独孤槿深情相忘,在外人看来,这柠漱公主显然对她的驸马很是满意。 这两人站在一起,还真真是挺般配的。 碧儿在两人身后立着,她歪着头轻轻眨巴了一下眼睛,若是公主真的能找到一个爱她的驸马,也总比她心里一直惦念着那个遥不可及的人要强的多。 独孤槿邪睨了一眼柠漱公主,看来这公主果真也是一个做戏的高手啊,在大家面前表现的很是钟情于她这个驸马。 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柠丘公主是否在哪里偷偷看着他们啊!想必定是气疯了吧。柠漱公主现在选好了驸马,不日定好日子便会举行大婚。那么,柠漱公主一旦成家,那个北番皇帝若是不起什么幺蛾子的话,这北番的帝王便应该是由柠漱公主继承。 不过,那柠丘公主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定是会相近一切办法来破坏柠漱公主取得帝位。而她要做的事,便是尽量赶在北番出现动乱之前能够解开洛御尘的蛊毒之谜。 她心中正思忖着,忽前前方一道寒光闪过,她面色一冷。 第142章  独孤槿的怀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几名黑衣人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更是以着极快的速度攀上高架台,伴随着底下一众百姓的惊呼声,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带着一身杀气朝着独孤槿和柠漱公主的方向袭来。 底下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人群里顿时骚乱起来。驻守在下面的侍卫们严阵以待,在侍卫首领的指挥下,急忙赶去对付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刺客。 负责这里治安的管事面上难看至极,目光向上望去,那些黑衣人如今已经是到了高台上,距离新晋驸马和柠漱公主仅一步之遥! 若是那些黑衣人现在动手,只怕他们的人赶过去已是为时已晚。 管事全身上下被冷汗浸湿,若是凝漱公主出事,那么他就算提头去见也保不了一家老小。 独孤槿冷眸眯起,侧身避开了那黑衣人紧握着的长剑。 “公主,小心!”碧儿大叫一声,慌忙上前搀扶住凝漱公主,两人不断向后退去。 凝漱公主眉心紧蹙,冷冷看着那刺客正和独孤槿缠斗起来,她浑身一片凉意。 独孤槿冷笑接住那黑衣人朝她袭来的一掌,随手便一掌打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那名黑衣人眼里露出一丝讶然,竟是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然不俗,黑衣人的眸中透出丝丝冷意,目光绕过独孤槿,看向后边的凝漱公主。 黑衣人手持长剑再次对独孤槿发动攻势,侧头向他的同伙使了一个眼色,由他来缠住独孤槿,其他人则去杀凝漱公主。 其他几名黑衣人得了那人的授意,将目标全部转移到柠漱公主身上。 逼儿见其他几名黑衣人猛地由高台那里跳上窗户,冰冷的目光直朝着柠漱公主射来,她全身一个激灵。 快速瞟了一眼独孤槿,她此时也是分身不暇,正和那名黑衣人缠斗,已是无暇顾及到他们这里。 相较于逼儿的紧张,柠漱公主面上却不见一丝慌乱。 那几名黑衣人从窗口猛地跳下来,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便朝着柠漱公主袭去。 独孤槿用余光瞟见那几名黑衣人已是蹿进了屋内,柳眉挑起,面上一片冷意,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把将那黑衣人推开,不再恋战。 黑衣人知她是想过去救凝漱公主,自是不会给她机会,独孤槿身子刚刚转过去,那黑衣人危险的眯起眼,紧紧握着长剑便要朝着独孤槿身后刺去。 独孤槿微微侧过脸颊,眼前剑光一闪,她不由瞪大了双眸,余光更是瞥见那些黑衣人已然来到柠漱公主身前。 此时,她若是为了躲避那黑衣人这一剑便会赶不上去救柠漱公主,而她若是此刻扑过去救柠漱公主,那么,毫无疑问,那黑衣人的长剑便会刺中她。 然而没有时间让她去权衡利弊,独孤槿一脸决然的便要扑过去营救柠漱公主。 那黑衣人唇边嗪着冷笑,说时迟那时快,在长剑即将堪堪刺入独孤槿后背之际,那黑衣人背后却是被一股极强的内力给震飞了出去。 黑衣人一下半跪在带上,口吐鲜血。 独孤槿听到身后的异动,下意识向身后看了一眼,窗口上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独孤槿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是,他的身形却让独孤槿莫名的感到一股熟悉感。 好奇的目光落在那人看不清的脸上,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随着那人缓缓走下来来到屋内,男子那张本来被阳光照射下让她分辨不清的面目,也在逐渐的清晰起来。 待看到那张很普通的面容时,独孤槿心中原本隐隐带着期待的震惊感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独孤槿看清楚男子,他一身护卫的装扮,想来是赶过来保护柠漱公主的。 只是...... 独孤槿讶然的目光落在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眸中透出一丝震惊。 黑衣人口中鲜血不断往外翻涌,他紧紧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半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不断颤抖着,嘴里则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想必那护卫给他的那一掌很是让黑衣人吃不消。 心中再次升起一丝狐疑,独孤槿一双清眸看向那名护卫,竟没想到,在这北番的皇廷之内,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高手。 只是,看他的穿着便知这个人在宫中的地位并不高,只是一名最普通的护卫,可是,他的武功却是让她觉得深不可测。 令川立在原地,接受着独孤槿对他的打量,面上无波。 这边的响动让前去袭击柠漱公主的几名黑衣人注意到,脸上皆是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竟是一时僵在当场,全然忘记了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他们的老大,此时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跪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 他们老大可是他们之中武功最为高强的,竟会一掌便被这个小小的护卫给打成了这样? 碧儿见那几个黑衣人怔在当场,显然是被令川给吓到了。 “令川,幸亏你来的及时!”碧儿一边护着柠漱公主将她往后退去,一边对令川喊道。 柠漱公主原本悬着的心在看到令川时,忽然就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碧儿的话却是提醒了那几名黑衣人,他们冷冷转过身,便要上前去抓柠漱公主,此时,这个柠漱公主便是他们的筹码。 “令川,快来救公主!”碧儿冲口而出,眼看着其中一名黑衣人朝着她们两人袭来。 柠漱公主冷冷蹙眉对着前来朝他们袭击的黑衣人。 独孤槿面上露出一抹急色,正想过去和那几名黑衣人缠斗,眼前忽然闪过一柄长剑急速的朝着那几名黑衣人飞去。 她认得,这柄长剑便是刚刚和她交手的那名黑衣人所拿着的剑。 “啊!”原本正要朝柠漱公主刺去的那黑衣人大叫一声,在众人的震惊的目光下看到,那长剑不偏不倚已是从那黑衣人的身后贯穿了出去。 独孤槿清眸微张,眼看着那被cha入剑的黑衣人口里鲜血喷涌,身子僵硬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名黑衣人被这一幕竟是吓坏了,直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他双目睁着,却是再没有了生命特征! 碧儿脸色发白,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一向震惊的柠漱公主也是没有想到令川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他究竟是谁?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令川真的不简单! 一个武艺如此高强之人,会甘心只当一个小小的护卫吗?她也曾经旁敲侧击的试探过令川的想法,只是他却并没有想着向上爬,并不想加官进爵。 任何人皆不会无欲无求! 如果,升官并不是他的目标,那么,无疑,他留在她身边,则势必有着其他的目的。 柠漱公主抬眸,目光对视上令川,他眸底一片漠然和冰冷,只是,在这表象之下,他又是隐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令川,心里隐隐有些烦躁。 正在此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侍卫长带着一众侍卫赶了过来。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赎罪!”侍卫长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不禁吓了一跳,那人身上竟然还插着一把剑,更是将此人的身体全部贯穿。 侍卫长震惊的炸了眨眼,方才看到站在对面的令川。 竟然又是他! 没想到这个令川居然赶在他们之前来救下公主! 其他黑衣人见屋里瞬时已被皇宫禁军所包围了,可见大势已去。 碧儿冷然的目光扫向侍卫长:“御统领,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公主安全的,若不是有令川在,公主今日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用的!” 御统领眸中大骇,再次跪到地上,神色慌张:“请公主饶命!属下真的不知道这些刺客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了想接着道:“属下也是方才听属下汇报,这些黑衣人原本是穿着护卫的衣服,趁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公主您和驸马身上时,他们才冒了出来!” 御统领说着身上已是冷汗连连,侧过脸,给属下们一记眼神。 其他禁军便是瞬时将那几名垂死挣扎的黑衣人给围了起来,两名护卫走到那黑衣人首领面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黑衣人首领垂首冷冷看着冰冷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间,再看看屋里的情形,心下叹了一口气。 其他几名黑衣人看见他们的首领已是被他们给扣住,他们几人互相看看,心里害怕起来。 柠漱公主淡淡的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御统领,指着那些黑衣人,冷道:“御统领,这个你要怎么和本宫交代?” 御统领身形猛的一怔,面上露出一抹难色。 他缓缓抬起头:“还请公主治罪!属下保护公主不周,害公主受惊!公主请责罚属下!” 独孤槿站在一旁,瞧着柠漱公主面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她身上的威压却是让那个御统领不敢直视。 这柠漱公主也真真有着当一国之君的威仪,若是平常的柔弱女子,根本无法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那么,她选择从柠漱公主这里入手调查蛊毒一事,其实也是在与虎谋皮! 独孤槿心下一沉,面上则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柠漱公主冷哼一声,让碧儿搀扶着她来到那黑衣人首领面前,方向停下脚步。 独孤槿也将目光转过去,柠漱公主冷冷瞧着那黑衣人首领,“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公主的?” 面对她的逼问,黑衣人首领背过脸,哼了一声,却并眉宇开口。 其他几名黑衣人此时已被禁军们制服,他们正在观望着他们首领那边。 令川见此时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双手抱胸退到一旁。无意间瞥见一道打量着他的双眸。 两人目光对视,独孤槿藏在袖间的手微微收紧,不知为何,她看着令川这张脸却是再次恍惚起来。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不受控制的袭上心头。 令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无任何情绪波动,那眼神也只是在看向一个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只是,独孤槿望着他,内心却是掀起波涛汹涌。 她竟是下意识的想到了洛御尘! 独孤槿有些吃惊于自己突然间失控的心绪,她看着这个人怎么会联想到他呢? 现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在寻她?还是,他们已经来到了北番!毕竟,即便有没有她,他们的北番之行也在所难免。 外面一处偏僻的角落,奴儿仰头正望向那湖心小筑的方向。 她赶来时正看到柠丘公主派去的那些黑衣人正在高台上和那个新晋驸马缠斗,而后他们便一路打进了屋内。 时间紧迫,禁军们根本无法那么快便赶过去,奴儿原本是担心着他们任务会败露,可是再看到那一幕时,心中竟也带出了一些期待,若是他们此番真若能成事,道也当真是免去了他们后续再费心和柠漱公主的争斗。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叫令川的护卫却是突然冒了出来...... 心在已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而她也看到,大批禁军被调配过来,进了湖心小筑。 想必,此刻,他们那些人已是被制服无疑了! 奴儿长叹一口气,脸上带着恼怒之色。 她朝身后冷冷瞥了一眼,守在她身后的小侍女便走上前来。 奴儿再次将目光看向那楼上一眼,方才道:“给他们发出警告信号。” 那侍女面上一顿,便知他们已是任务失败。 小侍女默默点头退至一旁。 “本公主在问你话,你为何不说话?”柠漱公主身形优雅的在那黑衣人首领面前来回度步,一双深眸却是染上一丝不耐。 黑衣人首领又是冷哼一声,依然没有开口。 这时,从窗口处可以看到有一个白色的烟弹飞上天空划过一道弧度。 那黑衣人首领身形猛地一怔,其他黑衣人也是注意到刚刚那一幕,各个脸上眼里露出深深的惶恐和不安。 黑衣人首领眸中一暗,心中一片纠结和冰冷。 第143章 叶安帝暗旨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在迟疑片刻过后,黑衣人首领终是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快拦住他!”柠漱公主睁大眸子,只见那人上下牙关紧咬,脸上带出痛苦之色,一股黑血顿时从他的嘴里缓缓向外流出。 侍卫们见状也吓了一跳,慌忙过去狠狠捏住他的下巴,那侍卫的手上也沾满了大片黑血。 黑衣人首领的脑袋软软的垂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其他几名黑衣人纷纷效仿,任凭侍卫们过去将他们的脸一个个死死扣住,依然无法挽回,每一个人皆是将嘴里藏着的毒药包咬破,毒素迅速在口腔里蔓延至全身。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软趴趴的倒下去,柠漱公主的眼中盈满了怒意。 目光冷然对上那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侍卫首领,“你以为您们自尽,他们就会放过你们的家人吗?” 柠漱公主一席话,让那黑衣人首领的身子猛地一动,沾满血色的双唇试图想要动一下却也没有丝毫力气,他眼中满是不甘,身子抽搐几下之后再没动弹了。 独孤槿垂眸,心中难免有些唏嘘,在这争夺皇权的背后,究竟要牺牲掉多少人,才能达到某些人的一己私欲呢? 柠漱公主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对御统领吩咐:“将这些人带下去吧,今日之事,就交给御统领连同大理寺共同调查此事。”冷眸扫向一脸紧张的御统领,她加重了语气:“务必要将这刺杀本公主的幕后之人找出来。” 御统领咽了一口吐沫,连忙恭敬的应道:“属下遵命。” 这些黑衣人的尸体被侍卫们给抬出了屋。 柠漱公主方才转向独孤槿,“既然这位公子已成功抢到绣球,那么便是本公主的驸马。” 独孤槿站在那微颔首,柠漱公主吩咐下去,让他们将独孤槿先带到公主府住下,不日便带他去觐见父皇。 碧儿搀扶着柠漱公主朝楼下走,独孤槿跟在她们身后。 双脚刚迈下第一个台阶时,她顿了一下,侧过头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令川。 她眉尖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而后转过身继续跟着他们下楼。 令川眸色暗淡,这才抬脚离开。 围观的百姓见到柠漱公主没事,总算是放下心来,人群里叫嚷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不少。今日柠漱公主成功选中驸马,这对于北番来说,可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柠漱公主成婚后,便意味着已然成人,便可从叶安帝那里接过传国玉玺。 “公主,上马车吧。”碧儿扶着柠漱公主坐上马车,独孤槿则坐在了她们身后的一辆马车里。 侍卫们守在马车两侧,从拥挤的人群里开出一条路来,一众人马晃晃荡荡的从湖心小筑驶向公主府的方向。 一双夹带着寒冰的眸子冷冷望向渐行渐远的马车,玉凝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 没想到独孤槿居然成为了驸马! 这件事太过滑稽!她是个女的!怎么能成为公主的驸马? 玉凝紧紧皱着眉,脸上很是气恼。她不知道那独孤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只是......现在不管怎么样,她成为了驸马,她要想抓住她,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玉凝心中沉了又沉,漫无目的的穿过人群不知不觉来到岸边。 垂眸,不由惊愕的看着水面上倒影出来的影子,险些将她吓到。 她睁大眸子,伸手扶上自己的脸,这居然是她吗?她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这个蓬头垢面,一身邋遢的乞丐是她吗? 玉凝嫌恶的弯下腰,身子向前倾,捧着河里的水往脸上泼去,她拼命的想要把自己脏污的脸给洗干净。 此时,正站在甲板上的侍女忽然瞥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侍女心下诧异,定睛向那边张望着。 一个看样子好像疯疯癫癫的女子站在岸边,身子不断向前走,喝水已是浸泡到了她的脚踝处,那女子依然还要继续往深里走。 难不成是想要轻生? 那侍女紧张的继续观望着,待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时,她吃惊的微微张大了嘴。 竟然是玉凝! 绿药抿了抿唇,不知道尊主对于和柠丘公主合作一事,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小心翼翼的观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提一下。 忽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打断了原本想要开口的绿药。 “干什么如此慌慌张张的进来,不怕惊扰了尊主休息吗?”绿药冷冷扫了一眼那突然进来的小侍女。 那侍女面上一惊,连忙低下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抬眸,快速扫了一眼坐在古琴前的妆楼。 刚要开口说,却见绿药正面带不悦的盯着她看,让她把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嘴边。 “什么事?”未成想,妆楼却是淡淡开口。 绿药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得了尊主的允许,小侍女便大胆多了,“启禀尊主,玉凝姐姐正在河边寻短见,被奴婢一行人瞧见,便将玉凝姐姐救了回来。” 听小侍女说完,绿药身子险些站立不稳,玉凝自寻短见?怎么可能? 绿药连忙道:“尊主,恐怕这是玉凝的苦肉计,还请尊主不要被那玉凝的伎俩所欺骗!”说着,她怒斥小侍女,“那玉凝是卜魂宫的叛徒,更是早已被尊主逐出卜魂宫,你们竟敢还将那个叛徒带回来干什么?” 被绿药这冷冷一问,小侍女惊慌的一下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还请尊主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不管怎样,奴婢们曾经都受到过玉凝姐姐的照顾,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自寻短见,这才将玉凝姐姐给救到了船上!还请尊主饶命!” 她一口气说完,重重垂下头,绿药心中焦急,侧首朝妆楼望去,“尊主,不要听信......” “闭嘴!”妆楼阴翳的声音响起,让绿药的身子蓦的一怔。 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尊主真的要将那玉凝留下?! 果不其然,妆楼并没有让她们将玉凝赶下船,相反,他还让人好生照顾玉凝。这让好不容易上位的绿药心中恼恨不已。 房间内,玉凝闭眼躺在床上,红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推门而入。 玉凝听到声响,猛地睁开双眼直起上半身,有些茫然的看见站在床边的红竹。 “玉凝姐姐,你醒了!”红竹手里端着瓷碗,坐在床沿上,关切的目光落在她那张明显比以前消瘦许多的脸上。 玉凝迷茫的的看了看四周,想起她之前站在河边,本是想要将她脸上的脏污洗干净,乃知她脚下被什么东西给搁到,便扑进了水里...... “这里是?”玉凝迟疑道。 红竹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如此狼狈的玉凝,轻声道:“尊主让你暂时留下。” “你说的都是真的?”玉凝激动的紧紧抓住红竹的手。 玉凝如此紧张的样子,让红竹不住点头安抚:“若是尊主不同意,我们也不敢让你留下啊!”说着,抬手轻轻将玉凝鬓边的碎发拢好。 玉凝脸上忍不住生出一丝欢喜的神色,她就知道,尊主一定不会对她那么绝情的。想到这里,玉凝掀起被子站起来便要朝着门口走。 “哎,玉凝,你这是要干什么去?”红竹震惊的跟着站起来,从后边叫住她。 “我要告诉尊主一件事。”玉凝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便想着要将事情告诉给妆楼。 想要借此机会来将功补过。 红竹看她一脸焦急的神色,便知她一定是有事情想要和尊主说,沉吟片刻,她点头:“好吧,不过,你就准备这样去见尊主吗?” 玉凝瞳孔一缩,扫了一眼自己这身衣服,连忙又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颊微红。 “好!”她对红竹道。 来到铜镜前,红竹站在后边帮她梳妆打扮起来。 只是,方才坐下,门却被人从外边给大力踹开,却是绿药一脸冷然的走了进来。 红竹身子一僵,给玉凝梳头的手微微一顿。 玉凝蹙眉,没想到多日不见,这个绿药竟然更为嚣张了! 绿药唇角嗪着一抹冷笑,来到玉凝身侧站定,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多日不见,玉凝姐姐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玉凝斜睨了一眼,面色很是难看。 “玉凝姐姐刚刚醒来,身子还有些虚弱,红竹便想着帮玉凝姐姐打理一下。”红竹开口解释。 绿药却是对她冷哼一声:“她不过是一个叛徒,你凭什么给这个叛徒梳头?” 红竹被她说的话一噎,面上一怔,垂下头没有接话。 “绿药,你够了!”玉凝猛地站起身,和绿药面对面看着彼此。 绿药挑起眉毛,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玉凝,你以为你还是卜魂宫的护法吗?别忘了,你已经被尊主给逐出宮了!” 绿药每一句话皆是提醒着玉凝,她早已经被逐出了卜魂宫。 她垂在身侧的手已握紧,关节处隐隐泛白。 心中更是恼恨起那个怂恿她的独孤槿!若不是她一时被她的诡计所蒙骗,她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境地! 都是那个独孤槿害的! 玉凝眸中闪过强烈的恨意,绿药瞧见她那一脸的冷然,心里不由有些发憷。她强自眨了眨眼,高傲的扬起下巴:“别因为尊主让你暂时留在这里,你就以为尊主原谅你了!”她一双美眸不屑的上下扫了她一眼:“尊主,不过是可怜一条落水狗而已!” 搁下这句话,玉凝转过身,扭着纤腰走了。 留下玉凝一身恍惚的站在原地,红竹过来冷冷瞟了一眼走远的绿药,回头对玉凝道:“你别信她的话!我相信尊主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你在卜魂宫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尊主,虽然外表冷清,但也是一个念及旧情之人,不会真的对你如此绝情的!”红竹安慰她道,轻轻拍了拍玉凝的肩膀,“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说着,将她带回椅子上坐下。 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让她看着镜中的脸庞,“玉凝姐,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那个绿药实在太过狠毒,自从她取代了你的位置好,咱们的姐妹们没少受到她的迫害!” 玉凝紧紧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 即便独孤槿现在已成为北番的驸马,她也要想方设法将她给抓回来,带到尊主身边。这是她唯一能够再次回到卜魂宫的方法! ------ 独孤槿一路坐在马车里,她的身旁坐着两名服侍她的太监,说是服侍,其实也不过是在看着她,若是她有什么异动,那么他们便会立马上报给柠漱公主。 独孤槿神态自若的坐在那,没有丝毫的拘谨之色。 那两个太监暗暗互相对视一下,其中一人从中间的梨木桌上拿起一块茶点,“驸马爷,您尝尝这个点心,现在距离到底公主府还有好一段路途,奴才怕您饿着!”他将糕点举在独孤槿面前,一脸的淡笑。 “这个点心可是不远万里从大周那里采买回来的,驸马爷可得尝尝!” 独孤槿颔首,从那太监手里接过糕点,端详了一会。 太监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是未达眼底。 “驸马爷怎么不吃啊?难道是这糕点不和您胃口?” 独孤槿唇角勾起,却是将那糕点重新放回盘子里。 那两个太监诧异的互相看了看,将头瞥向独孤槿,“不知驸马爷是何意啊?为何不吃这点心?” 独孤槿手中折扇轻摇,脸上虽是一派笑意,眸光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本驸马在想,难道这北番的皇宫里皆是你们这种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吗?”她这一席话脱口而出,不禁让两个太监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太监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不知驸马爷此话怎将?” 另一个太监也是横眉冷对着独孤槿。 他们本是受了皇上的暗旨,想要试探一下这位新晋驸马爷的来路,却没想到刚刚一开口,便是碰到了钉子! 第144章 给本公主不杀你的理由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这两名太监分明想要借此机会试探她的来路,独孤槿冷笑,指着盘子里那些糕点,“你们一再的强调这些糕点很好吃,非要让本驸马品尝,莫不是看不起本驸马?你们当真以为本驸马什么都没有见识过?” 两个太监一愣,这驸马爷看来是想借此故意刁难他们,如今两人既没有套出他的身份,反倒是被他给将了一军。 两人对望一眼,也知道这驸马爷并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主。 其中一个太监脸上堆满了笑意,“驸马爷千万不要误会,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糕点确实是个好东西,想要驸马爷品尝一下,并不是看不起驸马爷!” 另一个也是附和道:“既然驸马爷并不想吃,那么奴才自然不会非要强制驸马爷吃。” 独孤槿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对于两个太监的解释置若罔闻。 “这?”两名太监一时有些犯难,待他们说完,独孤槿依然没吭声。他们心里也有些直发憷,虽说是皇上早在柠漱公主选驸马之前,就将他们给叫到近前,让他们无论最终选了谁成为驸马,都要他们好好试探一下对方。 如今,这驸马总算有了着落,却是在那名册里没有寻到任何记载,这可是难为了他们。只是从他的外貌气质上,这个驸马爷并不是北番之人,至于其他的,就一概无所知了! 既然驸马爷不想说话,两个太监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如果皇上问起来,他们只有如是禀告。 再没人跟苍蝇似的乱叫,这回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 独孤槿抬手掀起帘子看向窗外,两旁皆是开路的皇宫禁军,清眸动了动,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身影。 令川正骑在马上,他身姿笔挺,那双异常深邃的黑眸在那张极为平常的脸上显得有些...... 格格不入。 独孤槿单手摩挲着下颚,眸中一片探究之色。 令川瞧见独孤槿正在细细观摩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面上依然毫无表情,大掌牵着缰绳,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旁边。 独孤槿眼睛微微眯起,为何她从刚一看到这人的时候,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呢? 将帘子合上,独孤槿坐正身子,她相信这种感觉一定不是凭空产生的。 马车依然继续前行,在独孤槿前面的那里马车里,柠漱公主紧紧蹙着柳眉,面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公主,那个驸马爷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啊?”碧儿好奇的问道,犹记得在那驸马爷将绣球准备叫到公主手上的时候,似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当时,她便注意到柠漱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 柠漱公主没有吭声,碧儿看出她并不想多说,便也识趣的不再问了,心里微微一酸。 “碧儿,你别多想,本公主对于他的话还有所疑虑。”柠漱公主拍了拍碧儿的肩膀,解释一下,不想她多想。 碧儿重重点头:“奴婢知道。”虽然柠漱公主这样对她说,但她也明白,作为一个奴婢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主子的事情才好。 “一会到了府上,你先把驸马的住处安排好。”柠漱公主想了想,“找几个激灵的人看紧点。” “奴婢知道。”碧儿也赞同她的做法,毕竟这个驸马爷身份成谜,公主对他多防备一下比较好。 “吩咐下去,给大理寺那边施压。”柠漱公主面色转冷,既然柠丘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她便借此揪着这个不放! 碧儿一脸愤愤不平:“今天若不是有令川在,公主恐怕......”那些人实在可恶! 柠漱公主脸色更加难道,深吸一口气,才将这个愤懑的情绪压了下来。 现下,虽然她已交代好一切,心中还是有些压抑堵塞。轻轻将帘子掀开一角,朝外面看了看,眼里迫切的在寻着一个人的身影。 过了会,她终于再次失望的将帘子合上。 柠漱公主难掩心中的失落,碧儿上前安慰道:“公主,要不一会到了公主府,您就去约定的地点,相信洛王一定不会失约的。” 柠漱公主抬眸,她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清眸紧紧盯着一个地方瞧。 碧儿不禁长叹一口气。 马车终于抵达公主府门前,一众家丁早已守候多时。 马车稳稳停下,两个太监一脸堆笑的对独孤槿道:“驸马爷,总算到公主府了!”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站在外面准备扶她下来。 独孤槿站起身子,把一身白衣拂平,利落的下了马车并未让两人扶。 两个太监的手伸出来僵住,颇为恼怒的看着独孤槿在他们二人身边走过。 柠漱公主已是下了马车,目光看着独孤槿朝她缓缓走来,柠漱公主凝眉再次打量独孤槿。 究竟这个人是谁?他对她说的事情可属实? 独孤槿来到柠漱公主近前,朝她颔首道:“公主先请。”独孤槿伸出手,示意柠漱公主在前。 碧儿瞧了一眼独孤槿,还挺知趣的嘛!伸手轻轻挽着柠漱公主的手臂走进府里。 独孤槿唇角微勾,在一众人的探究和打量中,抬步跟在她们身后。 两个太监冷冷瞥了一眼独孤槿,待他们走远后,其中一个‘呸’道,“算什么东西吗!还没有正式册封为驸马爷,就先摆起了架子来!” 另一个也嗤之以鼻:“依杂家看,那小子最后能不能真的当上驸马爷,还有待商榷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正带劲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跟前。 两人身形不由的一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人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 “你,你看什么看!一个小小的侍卫!”一个太监一甩长袖,拽着令一个太监扬长而去。 令川的目光幽冷,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那二人走出去老远,依然心里莫名的忐忑。 独孤槿跟随他们来到大厅,柠漱公主的目光依然带着审视。 独孤槿唇角微勾,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脸认真的问道:“莫非是在下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让公主一直盯着在下瞧?” 她这一番话,让在场伺候的奴婢们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他们这位驸马爷的确长得好看,他们刚刚看到驸马爷踏进大厅的那一刻,眼睛皆是亮了起来。 想必公主殿下对选的这个驸马爷很是满意吧。 碧儿指了指这些婢女们,没想到驸马爷只一句话就把这些小丫头们都给逗笑了!怕不会是看到这个俊俏的男子起了春心吧! 几个婢女连忙低下头,面上不敢再有过多表情。 柠漱公主皱了皱眉,这驸马爷一脸的无辜表情,却是在暗地里在嘲讽她。 她轻轻咳了一声,“你们先下去吧,本公主有事要和驸马说。” “是,奴婢遵命。”其他人皆是退了出去,碧儿看了柠漱公主一眼,得了示意便也推下,轻轻将门合上,站在外面守着。 彼时,大厅里仅仅他们二人。 柠漱公主指着一处椅子道:“驸马爷请坐。” 独孤槿也不客气,朝她微微颔首,便坐在了椅子上,眸中不带一丝情绪。 柠漱公主也坐了下来,“本公主向来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的人,你告诉本公主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她眼神微暗,眸光犀利,紧盯着独孤槿的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如果她的表情有一丝的异样,便会被她一眼洞察出来。 独孤槿一脸怔忪的点头,“在下说的并无任何虚颜。” 柠漱公主眉尖紧蹙,似在斟酌她话中真伪,沉吟片刻,她再次逼问道:“即便你告诉本公主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本公主要如何相信你!若是你根本也是他们的人来想要诓骗本公主呢?” 对于自己一无所知的人,任何人都会本能的抗拒选择不信任,这个独孤槿当然可以理解。 在柠漱公主的紧盯下,独孤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待看到独孤槿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时,柠漱公主双眸不禁瞪大,抬眸,吃惊的看着独孤槿的眼睛。 “这个东西,你怎么会有?” 独孤槿清眸眨了眨:“这便是在下来找公主的原因。”独孤槿将手里那株紫色的植物放到桌上,这是她在临来北番之前,从王府里摘的那株植物的分支,如今已经干枯,被她制成了标本,不过这种这种植物的人,还是能够认出来。 显然,从柠漱公主的表现来看,独孤槿便知道,她这步棋走对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个东西?”柠漱公主站起身,眼神一暗。 独孤槿感受到她的抗拒和怀疑,垂眸,沉着片刻,“在下一位朋友身中蛊毒,只有在闻到这种植物的花香时,能够暂时缓解身上的症状。” 柠漱公主身形猛地一怔,面上神色不明。 看见柠漱公主的反映,独孤槿心中微动,叹了口气,“在下不远万里前来北番,便是要帮助我那位朋友解开身上的蛊毒,奈何一直求治无门,在对方打探下方才知晓那拜月教制蛊练蛊最为上乘,便想着要去那里打探一番我那朋友所中之蛊。只是......” 独孤槿一面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着柠漱公主的反映。 “只可惜碰了一鼻子灰,在下更是通过其他途经了解到现在拜月教的实际掌控人乃是朝廷,所以便想着能够从皇室这里入手来去调查拜月教。” 柠漱公主听着独孤槿的话慢慢缓过神来,“那你为何要选择本公主呢?” 独孤槿淡淡一笑,摊手道:“在下知道公主和柠丘公主一派势同水火,而在下也刚好在机缘巧合之下知晓了那柠丘公主想要连同他人算计公主的事情。” 听到这话,柠漱公主心中一暗。 “这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下说的对吗?公主?”独孤槿一派轻松道。 柠漱公主冷冷瞥了她一眼,“即便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本公主也未必非要和你合作。现在本公主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又留你何用?” 难道柠漱公主是要起了杀心? 独孤槿想了想,唇边再次漾起一丝浅笑:“在下知道公主不会这么做。” 柠漱公主挑眉,诧异的看向独孤槿,“你又为何敢这么肯定?倒是说来给本公主听听。”心下一沉,见他的面上并未有丝毫惧意,让她更是觉得此人实在不简单。 “其一,现在,在北番人的眼中,在下已经是公主的驸马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在下离奇失踪,显然很不利于公主殿下。而公主殿下的死敌便会趁此机会,对外散播公主克夫的谣言,还未举行大婚仪式,公主殿下便克死了自己的夫君!其二,公主殿下如此焦急的要选出驸马,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公主殿下不得不加快进程,而只有公主殿下成婚以后,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说到这里,独孤槿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柠漱公主的脸。 “在下猜想,该不会是皇上身体有恙,公主殿下方才要抓紧时间......” “够了!”柠漱公主冷冷打断独孤槿的话,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独孤槿清眸微微闪,对于柠漱公主的抗拒,也并不恼怒。 “在下还没有说完,公主殿下难道不想再听了吗?”独孤槿反问。 柠漱公主黑眸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冷眸紧紧盯着独孤槿,沉默半晌,她终是开口,“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来听听,若是真能说动本公主,便可以饶你不死!” 独孤槿心知自己方才一番话已然说中了,而对于皇帝身体抱恙一事,她只是猜测而已。因为通过这段时间她对北番的了解和观察,显然北番的发展远远不及其他三国,显然北番朝廷内部的党派之争已是非常严峻。 拜月教作为北番的圣教,怎会被柠丘公主所控制? 任何一个君主皆不会允许一国的圣教让其他人所执掌!除非,这个皇帝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145章 她的执念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接着道:“当今天下分为四国,北有大周,东有齐朝,西边是属国,南部便是北番。北边最为富饶,西边的蜀国也能自给自足,而东部的齐朝,虽然物资匮乏,却是兵强马壮,若是他们为了获取更多资源,便会举兵南下,那么北番无疑是齐国的第一个目标。当今的齐国皇帝更是一个好战的君主,这无疑是北番的一颗定时炸da 。北番境内相信不用在下多说,公主定然比在下更清楚!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下,公主定是想尽快执掌大权,将北番重新整顿,才有可能将北番的局势慢慢扭转回来。” 独孤槿说着,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脑中飞快的动着,斟酌着道:“不知在下分析的可有道理?能否让公主放弃杀在下的主意?” 柠漱公主拢了拢衣衫,目光触及到她,应了一声:“本宫决定不杀你了,不过......”她加深了语气,“就要看你是否真的能帮上本公主!” 独孤槿双眸微动,立时坐直了身子,“那么,公主便拭目以待吧!在下也有一个要求。” 柠漱公主垂眸瞥了一眼桌上放的那株已然干枯的植物:“本公主想知道,你的那位朋友究竟是谁?” 独孤槿对上她的眼睛,忽然顿住,她双眸眨了眨,笑着道:“在下的这位朋友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值得公主记挂!在下只要求公主待控制好局势后,让在下去拜月教查探蛊毒一事。” 柠漱公主凤眸微眯,“好,本公主自是说话算话,若你真的能助本公主,那么答应你又何妨。” 独孤槿站起身朝柠漱公主缓缓走来。 “你干什么?” 柠漱公主见独孤槿不断朝她逼近,双眉紧蹙,眸中一片冷意,浑身更是充满了戒备。 独孤槿脸上挂着淡笑,直到走到柠漱公主跟前方才停下。 “公主,为了方便日后行事,在下还需要公主知道一件事......” ...... 这算是独孤槿初步和柠漱公主达成了一致,只不过,她知道柠漱公主并不会全然相信她,而她,也自是不会全然相信柠漱公主。 她还记得,驰骛兮当时和她说过的话,当年洛王帅兵途经此地受到他人算计,而究竟谁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洛王正支军队甚至连同洛王在内算计成功? 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独孤槿其实很是怀疑,北番的皇室很可能牵扯到其中。所以,她不但要借助柠漱公主来探查拜月教,还有借此在北番皇室好好调查一番。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定然十分危险,可是,这是她所选择的,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坚持。 师傅是她来到这异世第一个给了她温暖的人......而她为了救师傅却违背了和洛御尘的交易,这是她欠他的她就必须要还清! 独孤槿被安置进了公主府,她所在的院子位置比较偏僻,侍女将她进去,“驸马爷,您暂时住在这里,奴婢去给您准备衣物等用品。” 独孤槿对那侍女微微颔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倒很是清幽雅致。 没过多久,侍女们端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走进来,开始为他打点屋里的一切。 独孤槿站在一旁,一脸满足的对他们笑着。 那侍女们的脸颊一个个不自觉的羞红了起来,低下头想要掩饰住脸上的羞涩。她们还从未有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想来公主也是一个有福之人。 待她们将屋子收拾妥当后独孤槿便一一挥退了她们。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从袖子里将两个小东西给叫了出来,让他们出来透透气,他们两个便是出自这北番,如今也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独孤槿看着小赤赤和小银蛇两个一边爬着一边嗅着什么,对一切皆是很好奇。 她看着他们不自觉的有些出神,她将那株植物拿出来,仔细瞧着,她猜测,这种植物便是出自北番。只是方才她拿出这个时,柠漱公主明显是知道此物,却是并没有对她说什么。 既然柠漱公主对此有些忌讳,那么更是加重了独孤槿的怀疑。 ------ 待独孤槿走后,柠漱公主的脸再次阴沉下来,碧儿从外面走进来,“公主,您要不要先换上衣服,洛王殿下想必此刻很可能已经到了。” 一提到‘洛王’两个字,柠漱公主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她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一边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碧儿道:“驸马那边,派人盯紧了,一有什么异动,随时汇报给本公主。” 跟在后边的碧儿低声道:“奴婢已经叫了几个激灵的丫鬟看着,若是驸马那里有什么异动,她们便能第一时间发现。” 柠漱公主点点头:“去查一下她的身份。”她眸中一暗,她竟是没有想到她的驸马爷竟然是一名女子! 来到屋内,柠漱公主坐到铜镜前,让碧儿给她重新梳妆打扮。 她如此费尽心力的举办这一场选婿,没想到最终她的驸马居然是个女子! 真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她倒也好,柠漱公主缓缓闭了闭眼,双手紧握住胸前。 脑海中浮现出洛御尘一张冷峻的脸。 “公主,好了!”碧儿给柠漱公主打扮好后轻声道。 柠漱公主睁开眼,盯着面前铜镜里自己这张脸,缓缓站起身。 距离湖心小筑不远的一处阁楼里,石桌上端坐着一个人。 “王爷,现在独孤小姐已然进了公主府,那么她的女儿身肯定是再也瞒不下去了!”雲白看着此时已然换上自己装束的洛御尘道。 雲龙面上也带着一抹隐忧,他真就想不明白,为何独孤小姐非要女扮男装却抢什么绣球啊? 两人担忧的话洛御尘并未理睬,只是一双深眸却是一副了然之色。 “王爷,不如我们还是去将独孤小姐救出来吧!不然真的被识破了身份,那么她可就危险了!”雲龙沉不住气,正要转身。 洛御尘侧过头,道:“她不会有事。” 独孤槿接着道:“当今天下分为四国,北有大周,东有齐朝,西边是属国,南部便是北番。北边最为富饶,西边的蜀国也能自给自足,而东部的齐朝,虽然物资匮乏,却是兵强马壮,若是他们为了获取更多资源,便会举兵南下,那么北番无疑是齐国的第一个目标。当今的齐国皇帝更是一个好战的君主,这无疑是北番的一颗定时炸da 。北番境内相信不用在下多说,公主定然比在下更清楚!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下,公主定是想尽快执掌大权,将北番重新整顿,才有可能将北番的局势慢慢扭转回来。” 独孤槿说着,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脑中飞快的动着,斟酌着道:“不知在下分析的可有道理?能否让公主放弃杀在下的主意?” 柠漱公主拢了拢衣衫,目光触及到她,应了一声:“本宫决定不杀你了,不过......”她加深了语气,“就要看你是否真的能帮上本公主!” 独孤槿双眸微动,立时坐直了身子,“那么,公主便拭目以待吧!在下也有一个要求。” 柠漱公主垂眸瞥了一眼桌上放的那株已然干枯的植物:“本公主想知道,你的那位朋友究竟是谁?” 独孤槿对上她的眼睛,忽然顿住,她双眸眨了眨,笑着道:“在下的这位朋友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值得公主记挂!在下只要求公主待控制好局势后,让在下去拜月教查探蛊毒一事。” 柠漱公主凤眸微眯,“好,本公主自是说话算话,若你真的能助本公主,那么答应你又何妨。” 独孤槿站起身朝柠漱公主缓缓走来。 “你干什么?” 柠漱公主见独孤槿不断朝她逼近,双眉紧蹙,眸中一片冷意,浑身更是充满了戒备。 独孤槿脸上挂着淡笑,直到走到柠漱公主跟前方才停下。 “公主,为了方便日后行事,在下还需要公主知道一件事......” ...... 这算是独孤槿初步和柠漱公主达成了一致,只不过,她知道柠漱公主并不会全然相信她,而她,也自是不会全然相信柠漱公主。 她还记得,驰骛兮当时和她说过的话,当年洛王帅兵途经此地受到他人算计,而究竟谁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洛王正支军队甚至连同洛王在内算计成功? 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独孤槿其实很是怀疑,北番的皇室很可能牵扯到其中。所以,她不但要借助柠漱公主来探查拜月教,还有借此在北番皇室好好调查一番。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定然十分危险,可是,这是她所选择的,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坚持。 师傅是她来到这异世第一个给了她温暖的人......而她为了救师傅却违背了和洛御尘的交易,这是她欠他的她就必须要还清! 独孤槿被安置进了公主府,她所在的院子位置比较偏僻,侍女将她进去,“驸马爷,您暂时住在这里,奴婢去给您准备衣物等用品。” 独孤槿对那侍女微微颔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倒很是清幽雅致。 没过多久,侍女们端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走进来,开始为他打点屋里的一切。 独孤槿站在一旁,一脸满足的对他们笑着。 那侍女们的脸颊一个个不自觉的羞红了起来,低下头想要掩饰住脸上的羞涩。她们还从未有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想来公主也是一个有福之人。 待她们将屋子收拾妥当后独孤槿便一一挥退了她们。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从袖子里将两个小东西给叫了出来,让他们出来透透气,他们两个便是出自这北番,如今也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独孤槿看着小赤赤和小银蛇两个一边爬着一边嗅着什么,对一切皆是很好奇。 她看着他们不自觉的有些出神,她将那株植物拿出来,仔细瞧着,她猜测,这种植物便是出自北番。只是方才她拿出这个时,柠漱公主明显是知道此物,却是并没有对她说什么。 既然柠漱公主对此有些忌讳,那么更是加重了独孤槿的怀疑。 ------ 待独孤槿走后,柠漱公主的脸再次阴沉下来,碧儿从外面走进来,“公主,您要不要先换上衣服,洛王殿下想必此刻很可能已经到了。” 一提到‘洛王’两个字,柠漱公主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她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一边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碧儿道:“驸马那边,派人盯紧了,一有什么异动,随时汇报给本公主。” 跟在后边的碧儿低声道:“奴婢已经叫了几个激灵的丫鬟看着,若是驸马那里有什么异动,她们便能第一时间发现。” 柠漱公主点点头:“去查一下她的身份。”她眸中一暗,她竟是没有想到她的驸马爷竟然是一名女子! 来到屋内,柠漱公主坐到铜镜前,让碧儿给她重新梳妆打扮。 她如此费尽心力的举办这一场选婿,没想到最终她的驸马居然是个女子! 真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她倒也好,柠漱公主缓缓闭了闭眼,双手紧握住胸前。 脑海中浮现出洛御尘一张冷峻的脸。 “公主,好了!”碧儿给柠漱公主打扮好后轻声道。 柠漱公主睁开眼,盯着面前铜镜里自己这张脸,缓缓站起身。 距离湖心小筑不远的一处阁楼里,石桌上端坐着一个人。 “王爷,现在独孤小姐已然进了公主府,那么她的女儿身肯定是再也瞒不下去了!”雲白看着此时已然换上自己装束的洛御尘道。 雲龙面上也带着一抹隐忧,他真就想不明白,为何独孤小姐非要女扮男装却抢什么绣球啊? 两人担忧的话洛御尘并未理睬,只是一双深眸却是一副了然之色。 “王爷,不如我们还是去将独孤小姐救出来吧!不然真的被识破了身份,那么她可就危险了!”雲龙沉不住气,正要转身。 洛御尘侧过头,道:“她不会有事。” 第146章 合作条件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她的身体从未有过如此冰冷!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难道是?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就当那匪徒粗糙的手再次向她袭来之际,那人双眼圆瞪,身子更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男子一席黑衣骑在马上,手上的剑还沾染着那人的鲜血。 原本已经绝望的柠漱怔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恍如天神一般的男子! 在这一刻,他已经深深印入她的生命里。 ...... 自此之后,柠漱再也不是那个刚被找回皇宫时胆小怯懦的样子!她开始变得杀伐果决,和柠丘公主以及皇后的争斗也越演越烈。 柠漱公主看着如今带着面具的洛御尘,思绪渐渐回笼。 她轻轻咳了一声,抬眸之际,已很好的掩饰住里自己真实的情绪。 “虽然王爷并不把当年之事放在心上,可是柠漱心里却一直铭记王爷对柠漱的恩情。” 柠漱公主一席话,不禁让站在一旁的雲白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腹诽这个公主心里怕是老早就已经打起了王爷的主意。 她担心的朝洛御尘看去,想要确定一下王爷的心思。毕竟,这个柠漱公主长得可是美的很。 洛御尘剑眉一挑,却不再接这个话茬,故意引开话题。 “公主一再邀约本王前来,究竟有何贵干?” 柠漱公主眸底动了动,之前她在给驰公主送去的信件里提到想要洛王助他一臂之力,届时,她得到的回复只是洛王答应与她见上一面,如今洛王反问她,却是绝口不提此事。 心里思忖片刻,柠漱公主面上神情变得极为严峻。 “王爷,柠漱有一事相求。” 洛御尘单手支住下颚,“先说来给本王听听。” 柠漱公主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柠漱恳请王爷能够帮柠漱一臂之力,收复北番政权。” 洛御尘没有吭声,继续听着她。 柠漱公主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只是如今已是得知了柠丘找好了相助的势力,那么她就更加必须要得到洛王的支持。 “王爷,洛王府虽在大周的处境已不复往日辉煌,但是柠漱知道,其实这不过是王爷做给外人看的而已。” 柠漱公主脸上带着笃定,更是一脸肯定的道。 她此话一出,雲白和雲龙脸上皆是猛地一变。 她竟然如此肯定? 他们连忙朝洛御尘看去,心中有些忐忑。 洛御尘黑眸幽深,“继续说。”语气却是听不出喜怒,对于柠漱公主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反映。 柠漱公主抿抿唇,却是反问了一句:“王爷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柠漱会这么肯定吗?” 这个雲白和雲龙也很想知道。 面对他们的质疑,柠漱公主唇边划过一抹苦笑:“王爷不要担心,柠漱可没有那个实力去大周探查洛王府的真实情况!”她沉吟道,目光直视着洛御尘的一双黑眸。 “柠漱只是相信王爷一定不会就此认输!所以柠漱大胆猜测,现在外面对洛王府的那些传言也都只是王爷故意让外人那般认为的。而王爷,定是在暗藏势力,伺机而发。” 听柠漱公主说完这些,雲白心里是更加的不安起来了。这个柠漱公主洞悉人心以及时局的本事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若是他们真的要与柠漱公主合作,也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雲白担心的目光继续投到洛御尘身上。 不过,洛御尘的反映倒是出乎雲白的预料。 “若要本王助你,你也需要答应本王一件事。”洛御尘道。 柠漱公主自然也知道若要让洛王答应她的请求,也定然需要付出代价。 “王爷紧关提,只要柠漱办得到,一定竭尽所能。” 洛御尘双眸微敛,脸上快速隐过一抹杀气。 “本王要查出当年途经北番,三千人马尽陨的真相。” 柠漱公主瞳孔猛地一缩,身形定在原处好一会。 半晌,她长睫微微颤动,“王爷,虽然那件事已事隔多年,但是柠漱定会尽自己所能,查出事情真相。” 洛御尘微敛的眸中隐隐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此番,柠漱公主已然和洛王达成协议,心中虽然还带着一丝贪恋,却也不得不站起身。 “王爷,当年之事很可能与北番皇室有关。”雲白透过窗户望着柠漱公主的马车渐渐走远。 洛御尘点头,这个他早在当年便有所怀疑,只是当年情况不允许他去调查此事,如今洛王府已休养生息多年,已经有了翻查当年旧事的能力。 此次前来北番,他不止为了解开身上所中的蛊毒,更重要的便是查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王爷,你在宮里可是查到了些什么?”雲龙带着一丝好奇的道。 洛御尘摇头,“本王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这回可好了,独孤小姐也混进了皇宫,那么有她助王爷一臂之力,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雲龙道。 洛御尘眉心紧锁,并没有开口。 雲龙见王爷这个样子,又看了看雲白,方才问道:“王爷,难道你不打算和独孤小姐相认?” 不等洛御尘说话,雲白却是抢先一步开口。 “王爷肯定现在还不能和独孤小姐表明身份,免得倒是被别人看出什么来!雲白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王爷可以在暗处保护独孤小姐的安全。” 雲白一语道破了玄机。 听雲白这样解释完,雲龙摸摸后脑勺,方才后知后觉的道:“哦,原来如此!” ------ “公主,洛王究竟有没有诚意和你合作呢?”坐在回去的马车里,碧儿说出心中的担忧。 然而柠漱公主却并没有回答她。 “公主,你怎么了?”碧儿吃惊的看着面前的柠漱公主。 此刻,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双眸呆滞的盯着一个地方看。 碧儿连忙揽住柠漱公主的身份,发现她的身上也异常的冰冷,一时有些无措。 “公主,你究竟怎么了?” 然而任由碧儿怎么开口问她,柠漱公主皆没有回答。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洛御尘提到的,要调差当年之事! 一双清眸里渐渐涌上一层薄雾,里面隐隐带着丝丝的恐惧。 第147章 如何算计驸马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公主?公主?”碧儿在旁喊了好多遍,方才让一时失魂的柠漱公主会回过神来。 碧儿不觉松了一口气,她拍拍胸脯道:“公主,你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 柠漱公主的脸上很是苍白,一路也并未说什么,到了公主府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碧儿守在外面,心里很是担忧。公主这究竟是怎么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独孤槿和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会,将他们安置好后,坐在桌前。 她轻轻揉了揉眉心,似乎已是有了困意。 现下她已是站在了柠漱公主这个阵营里,已是成为柠丘公主和皇后的眼中钉,她相信用不了几日,不用等到她和柠漱公主的大婚典礼,他们那边便会有所行动。 她已是做好了准备。 缓缓伸了一个懒腰,独孤槿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准备暂时先美美的睡上这一觉。 一切归于寂静,屋内传来独孤槿均匀的呼吸声。 此时,她已是睡入了梦乡,不过有的人,今晚却是睡不着了。 柠丘公主府。 “母后,这样要怎么办啊!”房间里传来柠丘公主的抱怨声,而正对着她的便是皇后。 她冷冷看了一眼柠丘,心里直来气,奴儿已将她私自行动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丘儿,你真的太沉不住气了!”皇后冰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她。 柠丘公主脸上闷闷不乐,“丘儿现在也很后悔......只是,那些刺客已经全部服毒自尽了!他们要如何拿这个抓到我的把柄?” 她就不相信了,没有了人证,她柠漱即便知道是她派的人,那又如何? 皇后伸手指着柠丘的脸,她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个蠢钝的女儿!此刻,她心里已经不免担心起,若是没有她和奴儿的协助,她怎么能斗的过那个柠漱呢? 她一脸哀叹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却是有可能让她抓住你的小辫子!”皇后眸子一片凉意。 “那可怎么办啊!母后!”柠丘公主露出惊慌的神色。 一直站在后边的奴儿突然上前,道:“皇后娘娘,柠漱公主那边让大理寺协助调查,若是咱们从大理寺那边入手,让他们对此案敷衍了事,任凭柠漱公主那边如何施压,也是于事无补!” 柠丘公主眼前一亮,指着奴儿笑道:“本公主总算没有白养你!” 皇后眨了眨眼,斟酌片刻道:“大理寺那边?”皇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大理寺卿那个老匹夫,一向古板不懂变通,让他对此案敷衍了之怕是不可能。” 奴儿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奴儿有办法。” 皇后目光带着一丝吃惊,瞥向她:“什么办法?” 柠丘公主更是一脸焦急的等着奴儿说。 “那大理寺卿有一个儿子,不如我们就从他儿子那里下手!皆是,若是他不从,那么......” “好办法!”柠丘公主高兴的道。 皇后皱眉,奴儿说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试试看,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皇后坐下来,伸手轻轻揉着眉心。 想起今天柠漱公主已然选好了驸马,开口问道:“那柠漱的驸马究竟是何来路?”从拜月教里挑了那么多人出来,竟然一个也没有抢到那个绣球? 皇后对此颇为恼怒! 不但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人捧为驸马,更是担心柠丘被人抓住把柄。一时,皇后心中很是烦闷。 奴儿上前一步道:“回禀皇后娘娘,此番选的这个驸马,奴婢只知道他并非北番之人,至于其他的身份,却是并没有登记在名册上。” “什么?!”皇后身子突然坐正,眼中很是凌厉。 “竟然是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皇后眉眼微眯,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柠丘冷哼一声坐到旁边,脑海里却是不自觉的回想起那驸马的一张俊脸来!真是气死她了! 没想到柠漱竟然只是找人来抢个绣球,就捡了一个如此俊俏的夫婿! 真是气煞她了! 奴儿眼珠子转了转:“奴婢怀疑,是否那驸马就是柠漱公主自己找来的呢?不然,又怎么解释,那个名册里竟然没有那驸马的丝毫信息呢?” 奴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了很久,才琢磨出,很有可能这个驸马便是柠漱公主自己的人,不然,她又怎么会放心让一个她自己都不清楚底细的人成为她的驸马吗?难道不担心是别人的奸细吗? 皇后眉心紧蹙,“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也这么觉得!”柠漱那丫头自从在她找人假扮劫匪那次死里逃生出来以后,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般。 再也不是她刚被找回宮里时,那么怯懦胆小了! 不但脱离开她的掌控,更是渐渐和她分庭抗礼!如今,为了争夺皇后,也丝毫不再把她这个皇后看在眼里。 皇后双手不由握紧,眼中带着恼怒。 柠丘公主听奴儿和皇后这样一分析,已是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 “那驸马真的是柠漱的人?”真是该死!她竟然藏着这么俊俏的一个公子!柠丘心里对柠漱已是妒忌的发狂了! 而她的驸马,和柠漱这个驸马相比,她简直是无法忍受! “皇后娘娘,这个驸马真的不容小觑。”奴儿开口提醒道。 皇后赞同的点头,黑眸眯起。 “既然来路不明,那么本宫便给他一个身份!” 奴儿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和奴儿在盘算着计划,柠丘公主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脑海里一会涌现出柠漱公主驸马的样子,一会又是想起妆楼那绝世的容颜! 这一个又一个美男摆在她面前,她却是一时无能为力!真是让她恼怒死了! “对了,你们和卜魂宫那边商议的如何了?”待皇后和奴儿设计好算计新驸马的法子,皇后突然想到此前,他们一直想要拉拢卜魂宫的事情。 柠丘公主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第148章 是出异常必有妖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究竟怎么回事?奴儿,你给本宫老实交代!?”一看柠丘那副样子,皇后便就明白过来,事情一定进展并不顺利。 面对皇后的质问,奴儿面上带丝迟疑。见此,柠丘不禁朝她使了些眼色,这一幕恰巧落入皇后的眼中。 “丘儿!你这是干什么?”皇后冷哼一声,面上更是十分严肃。 柠丘垂下头,紧蹙眉心。要是让母后知道,她三番五次去和卜魂宫那边交涉,皆是败兴而归,定会觉得她很没有用。 仰起头,柠丘道:“母后,卜魂宫那边丘儿正在和他们商议细则,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助力。” 奴儿心中一顿,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皇后见柠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原本她有些担忧,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不禁勾起唇角,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看来,本宫的丘儿真的长大了!你能够独当一面,母后就放心多了。”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卜魂宫在四国中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乃是四国之中最大的情报机构,只要能得到卜魂宫的助力,他们想要打败柠漱那个臭丫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柠丘公主硬撑着配合着皇后,脸上堆满笑容,心中可是叫苦不迭。 “好了,丘儿,这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母后也要回宫了。”皇后站起身来到柠丘公主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奴儿跟着过来站到柠丘公主身后,低下头一脸的恭敬,待皇后离开,柠丘目光阴冷的朝奴儿看过去。 “刚刚,若不是本公主给你使眼色,你是不是又要向母后告本公主的状!” 奴儿瞳孔一缩,抬眸,慌忙道:“公主误会奴婢了,奴婢从来没有向皇后娘娘说过公主什么坏话?” 柠丘公主冷哼一声,转身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你以为本公主会信吗?”若不是她将她出丑的那些事说出去,母后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对她越加的失望! 奴儿摇头,一口咬定道:“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在公主身边辅佐,并无......” “啪——”一道清脆的吧掌声响起。 奴儿震惊的看着柠丘公主冷冷收回手,心中一股寒意涌上。 柠丘公主眯眼,脸上带着恼怒:“你记住了,本公主才是你的主子!若要再让本公主知道你在母后面前嚼舌根子!”眼中露出狠戾,“本公主一定会拔了你的舌头!” 奴儿脸上一变,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寒光,却还是垂下头,一副害怕的样子:“奴婢不敢!奴婢自然知道谁才是奴婢的主子!” 柠丘公主仔细盯着奴儿的脸瞧,她面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这让柠丘很是满意,气也消了大半。 “你记住就好!” 奴儿重重点头,一脸害怕的样子。 柠丘将气撒出来,面上便也缓和了许多,不禁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一脸困意的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禀告,若是没有。” “公主,奴婢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奴儿双眸微微闪烁。 只是柠丘已经是困意席卷,并没有注意到奴儿脸上的表情。 “有什么事,快说!” 奴儿连忙道:“公主,奴婢听说现在黑市上有一批火器在售卖。” 柠丘公主动了动眼珠,火器? “这个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 奴儿看着一脸迷茫的柠丘公主,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若是咱们得了这批火器,定然能加强我方军队的实力,一旦到了必要时刻......” 奴儿还没有将话说完,柠丘公主已经做直了身子,睡意全无。 “好,那我们就想办法将那匹火器先搞到手!”柠丘公主眼里带着十分渴望的光芒,奴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边隐隐冷笑了一下。 柠丘公主眼睛转了转,对她吩咐下去:“卜魂宫那边想办法继续联系。”妆楼,她势在必得! 奴儿点头应是,躬身退出屋内,将房门紧紧关上。她不屑的瞥了一眼,正要离开,面前忽然站了一个人。 “驸马爷!”奴儿面上一挣,赶忙弯腰行了一礼。 哈骑勇虚扶了一下她,“公主可在里面?” 奴儿点头,“公主是在里面,奴婢出来的时候公主已经睡下了。”奴儿毕恭毕敬的道。 哈骑勇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他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奴儿站在后面,看着他带着一丝落寞的背影,眸光微闪。 ------ 独孤槿其实睡得并不踏实,只是连日以来因着太累的缘故,她需要躺在床上好好的让体力恢复上来。 所以,她也只是在床上假寝。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响动,她的全身便会警惕的戒备起来。 此刻,她长睫微微颤动,一双小巧的耳朵一下一下隐隐动着。门外似乎太过安静了!这种安静似乎有些不对劲。 原本,独孤槿还能在外面偶尔听到人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柠漱公主派过来监视她的人。 对于这些人,她其实并不会放在心上。柠漱公主暂时不会动她,让人守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监视她有没有什么异动而已,却并不会伤害她。 可是现在,她居然连一丝的声响都听不到了,甚至连人轻微的喘息声都没有。 这样显然很不正常,是出反常必有妖! 独孤槿黑眸微动,虽然没有睁眼,已是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起。 在这万分的寂静之中,桌上昏暗的烛火也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屋内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独孤槿一双冷眸猛然间睁开。 在这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屋内,她隐约感受到一股凉风快速朝她脸上刮了一下。 独孤槿警惕的坐起身,她已经感受到,现在屋里已不止她一个人。 独孤槿清眸挂着寒霜,声音却透着一丝的慵懒:“没想到二位竟然如此有雅致,偏要挑这个时间来和在下叙叙旧?” 黑暗之中,独孤槿容颜清冷,脸上不带丝毫惧意,而那一双眼眸,即便在黑暗之中,依然掩饰不住狡黠的光芒。 片刻后,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冷笑声:“你竟然知道是我们?”踏雪眯眼,冷艳的脸上带出一丝惊诧。 无情站在踏雪身旁,对于独孤槿能猜到是他们二人并没有多少意外。他并不关心对方的心思,他只要的是结果。 独孤槿唇角微勾,“除了你们,不然槿儿真的猜不出还有谁能在夜间行动自如了!”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踏雪的脸上更多出了一抹冷然。能上他们失手的猎物并不多,这个独孤槿算一个! 她和无情没有完成任务,自是不能回去复命,只有继续追寻独孤槿的下落。 他们花了好多力气才将卜魂宫在北番的分舵一一找出来,在暗中探查良久,也未发现独孤槿的踪迹。 只是他们不甘就这样回去,不然等待他们的结果会更为残酷! 却没想到无意间,在柠漱公主抛绣球选驸马的时候,他们站在人群里看着,方才无意间发现那个站在高台上的人竟是究竟他们要找之人! 即便她一身的男子装扮,他们还是能将她认出来。做他们这一行的,首先便是要有一双灵敏的眼睛,能够识破他们目标的各种伪装。 踏雪在看到独孤槿已然成为驸马的时候,心中很是惊诧。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成为了柠漱公主的驸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无情搞不清楚状况,现场又有那么多禁军看守,便一直藏身在人群里,并没有动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事后,他们一路暗中跟着他们来到公主府,看见独孤槿真的是以驸马的身份入住了公主府。 他们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卜魂宫的阴谋,还是独孤槿另有目的? 只是,连他们都打不过的妆楼,那个独孤槿怎么能够从对方手上逃出来呢? 所以,这独孤槿成为驸马,入住公主府究竟是不是卜魂宫的阴谋呢?那个妆楼在江湖上的传言一向是极为怪异孤傲之人,行事作风诡谲,不按常理出牌。 踏雪在他那里已是吃了大亏,她眸子一暗,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皆是因那妆楼所致,她便更是憎恨起独孤槿来。 若不是瑞王那边要活人,她现在就想一剑刺死她。 独孤槿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室内很暗,她看不见他们二人的位置,不过从对方的呼吸见她能隐隐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起伏。 看来,在某人的眼中,她已被来人千刀万剐了。 独孤槿不禁干笑了两声,“槿儿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两位大侠如此惦记啊!” 踏雪一脸恼怒的看着独孤槿:“少废话,若不是庄家那里要活的,老娘一早就刺穿你的喉咙。” 独孤槿缩了缩脖子,这个踏雪真是好凶悍啊!怪不得能在黑道上混! 无情面无表情,目光却定在独孤槿身上。 “小银蛇是否在你手上。”他刚一说话,踏雪面色便是一变,侧头看向他。无情竟然还在惦记着此事! 她心中一紧,难道他非要想起以前的事吗?以前的事情,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 独孤槿藏在袖间的手缓缓攥拳。 看来,他的目的是小银蛇。她眸底动了动,显然,这两人的目标并不一致啊!这倒有些意思了! 独孤槿眉目也舒展开来。 然不等独孤槿回话,踏雪抬手按住无情的肩膀,目光冷凝,朝他摇摇头。 “无情,大事为重。” 面对踏雪的劝说,无情面上却无所动,一双寒眸依然转向独孤槿。 “你只需告诉我,是有还是没有!” 独孤槿瞬间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有!小银蛇确实在我手上。” 踏雪面上一紧,蹙紧眉头。 无情伸手,“把他给我。” 这一次独孤槿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就在她床榻东边的位置。 “我可以把她给你,只是,你确定你能接吗?”独孤槿反问。 踏雪身影一顿,响起那日在富甲客栈看到的一幕,有些担心的看向无情:“先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她目光冷冷的扫向独孤槿以及她周围的地方,冷笑一声:“你休想唬我们!” “无情,你别上当!她身上怎么会有那条小银蛇!你别忘了,那条小蛇是不允许人直接接触她的!” 无情一双冷眸动了一下。 “我们不要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先把她带回去交差最重要!”踏雪焦急的催促道。 他们现在需要尽快将独孤槿带走,好去瑞王那里交差,毕竟他们执行这次任务的时间已经太久。 至于,在这期间牵扯出来的洛王府以及卜魂宫的事情,堂主则让他们暂时保密,不要透露给瑞王那边。 毕竟,一笔买卖是一笔买卖!御龙堂自然不会做买一赠二的服务! 这次,踏雪算是说动无情了。 他抬手握住剑,独孤槿只听到一阵极快的拔剑声,面前一道银光闪过,她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凉。 无情的剑已然抵在了独孤槿的脖子上。 踏雪冷笑的看着独孤槿,“识相的话,就老实点跟我们走,若是惊动了公主府里的其他人,老娘就抬你一具尸体给那瑞王交差便可!”她威胁道。 独孤槿薄唇微抿,脸上带出一片冷意。此时,那锋利的剑刃正抵在她的脖子上,若是她不按照他们说的办,看样子,这风婆娘真就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她。 于是,独孤槿很识趣的缓缓直起上半身。 无情的剑带着她从床榻上站起来,踏雪死死盯着独孤槿,生怕她再使出什么幺蛾子。 待无情将独孤槿带过来时,踏雪立马走过去,伸手狠狠按住独孤槿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背过去。 快速从怀中掏出麻绳,强硬的拽着独孤槿的双手,将她的手臂从背后捆住。 系好绳子后,踏雪一边强势的拽着她朝门口走去,一边警告道:“一会到了外面,休要声张,否则老娘!”她手里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将它抵在独孤槿无暇的脸颊上。 独孤槿冷冷瞥了一眼,心里则在盘算着什么。 待他们走到门口,刚一将门打开,门口却是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暗夜里浑身散发着冷意。 第149章 忆旧时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紧紧扣着独孤槿的踏雪浑身一怔,这人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们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独孤槿看着面前的令川,心里也满是疑惑。 “把驸马留下,你们便可离开。”令川面无表情站在那,他们想要带走独孤槿,就要先过他这一关。 踏雪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再无他人,目光冷冷对视上令川,嘴角微勾。 “就凭你?” 无情站在踏雪旁边,剑眉微皱,不知为何见着对面的男子,竟是忽然不自觉的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这让无情心中感到惊诧不已。 独孤槿微微蹙眉,探究的目光和令川相对,暗夜里,更显得那双黑眸幽深不已,与他这张脸显得极为不符。 令川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独孤槿的脸上移开,对着踏雪道:“既然如此,好吧。” 大掌扣住斜挂在腰间的长剑,一道寒光乍现,令川已然将剑拔出。 踏雪微微眯眼,紧紧按住独孤槿的肩膀快速向旁边挪去,她侧头,声音里透着一丝沙哑:“无情,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无情瞥了一眼踏雪,示意让她先带独孤槿离开,而面前这个人,交给他。 令川微微侧头,眼见踏雪带着独孤槿快速朝长廊那边而去,他蹙了蹙眉,眼前剑光一闪。 黑眸一眯,乍然抬起拿剑的手迎上去。 无情双目一睁,没想到这人竟很是轻松化解了他这一招。不禁心上一紧,此番他是遇到对手了。 上次的妆楼算一个,现在,这面前之人也是。 无情集中心神,再次朝令川袭去。 令川特意扫视了一眼面前这个杀手,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刚刚及笄的少年,在他这个年纪上,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已经算是不可多得了。 不知为何,令川心中涌起一丝烦闷,对方朝他使过来的招数,他也只是疲于应对化解对方的招数,却并不想主动出击。 无情皱眉,刚刚,他们已是打了不下白来会和,对方却只守不攻,这让无情有些恼怒。 莫非对方觉得他还不配对方使出全力吗? 无情的双目一下冷下来,对付令川的招数也越发的狠戾起来。 令川也感觉到了对方似乎有些发火了,若只是像现在这样仅用二成的功力,怕是要栽到这小子手里了。 于是令川现在开始不再只受不攻,而是在化解对方招数的时候,顺便给对方一点颜色尝尝。 面前袭来一个凌厉的掌风,无情猛地瞪大眸子,快速闪身方才躲过刚刚那一掌。 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令川,显然,对方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只不过人家并没有真的想和他打而已。 令川见无情怔怔的站在原地,他轻轻眨了眨眼,面前似乎有些恍惚,很多年以前,一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就站在他面前,吃惊的看着他在院子里练武。 小男孩说“哥哥,祺哥儿长大后也要有哥哥这么高的武功!” ...... 直到四周响起一片嘈杂的脚步声,院子四周迅速站满了许多侍卫。他们的打斗声终是惊扰了府里巡逻的侍卫。 “不好了!驸马爷不见了!有刺客!”一个侍卫见着独孤槿的屋子房门大敞四开,而独孤槿早已不再了里边。 院子里,众人看着令川在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打斗,便一下子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快去找驸马!”一个侍卫长冷声吩咐下去,快速来到令川跟前,指着对面的危情道:“这人是刺客?”上下看了看无情,又转头对上令川:“驸马爷是不是被他的通同伙抓走了?” 令川并没有答话,只是他的漠然也让侍卫长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恼怒的看了一眼无情,“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驸马爷现在在哪?” 无情根本不屑和面前这个虚张声势的侍卫长说话,目光再次落到令川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从他的衣袖里缓缓滑出一个烟雾da 落到手上,无情双眼一眯。 院子里突然被一片白雾所填满,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侍卫长和其他的侍卫们纷纷大惊,眼前一片白雾蒙蒙,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直到白雾慢慢消散,待众人看清时,无情人早已消失不见。 侍卫长惊诧的看了看四周,最后又将视线落到令川身上。 心里不禁害怕起来,这要是找不到驸马爷,该怎么会柠漱公主交代啊! “还不快去将驸马爷找回来!”侍卫长吼道,这驸马爷才刚刚住到公主府,这晚上的功夫就来了刺客,若是驸马爷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么,公主定会拿他试问! 踏雪一脸紧张的拽着独孤槿躲躲藏藏,现在公主府内已经开始戒备森严,想必是已然发现了驸马失踪的事情。 “嘘!别出声!不然老娘这就杀了你!”踏雪将匕首死死抵着独孤槿的脖颈,眼神更是警惕的注视着外面。 此时,她们二人置身在公主府一个偏僻的屋内。 独孤槿清眸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动了动,给藏在她袖子里的两个小东西发了暗号。 小赤赤已然知道独孤槿遇到了危险,他缓缓顺着他的手臂往外滑,到独孤槿被绑着的双手那里顿住。 踏雪瞥见窗前有几个侍卫在外面走过。 “你们看看,这里有没有?”一个声音冷道。 踏雪不禁捂住独孤槿的嘴,自己也屏住呼吸,透过窗户,警惕的看向外面的动静。 一个侍卫正朝他们所在的屋子里走来,双手按在门上。 踏雪双眼圆瞪,全身处在戒备之中。 就在那侍卫要推开门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侍卫长的声音:“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正门,那里发现了刺客!” 那个侍卫得了命令连忙转过身,和侍卫长一起匆匆朝正门而去。 踏雪不禁松了一口气,刚刚好险。 然而,她还来不及回过神,她拿着匕首的手腕突然被人给从后边紧紧反扣住,她手中的匕首也在一瞬间被对方给夺了回去。 眼前更是闪过一道亮光,如今,被匕首抵在脖颈的人成了她。 第150章 和御龙堂谈交易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上的匕首抵着她。 一双清眸带着一丝狡黠:“你说我是要先画花你的左脸,还是先画花你的右脸?” 踏雪冷冷瞧着她,“你别乱来!要是老娘有什么意外,无情还有御龙堂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独孤槿蹙眉,听她这么说,面上好像也有些害怕了,她想了想道:“要是杀你一个人,会给我引来这么多麻烦,那么不杀你也罢!” 独孤槿一席话,让踏雪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是,下一刻,独孤槿拿着匕首又死死抵扣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踏雪心神一惧,皱眉冷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独孤槿单手摩挲着下巴,眸子轻眨,浅笑道:“我只是在想,瑞王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非要不远万里来到北番也要抓我回去。” 踏雪撇过脸,冷哼一声,“这是我御龙堂的规矩,为何要告诉你?” 独孤槿冷笑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现在你可是在我手上,要是我手上一不小心,你这精致的小脸可就......” 面上冰冷的触感让踏雪心中一颤,美眸瞪视着独孤槿。 “就算我不动手,现在我将你带出去,这公主府的人也会将你拿下。”独孤槿含笑的看着她,“不管怎样,你的任务也是失败了。” 独孤槿这句话更是触怒了踏雪的神经,她恼恨交加的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她踏雪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还从未失手过,没想到却栽在了这个丫头手里。 不管她是有谁相救,还是现在自己暂时被她压制,总之,在这个丫头这里简直受了太多挫败! 独孤槿盯着踏雪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好奇问道:“我想知道,若是你们任务失败的话,会受到什么处罚?” 踏雪没想到独孤槿会这么问,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只是冷冷瞪视了她几眼,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独孤槿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本来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然你不想听,那么我就不说了。” 踏雪一怔,诧异的看向独孤槿,她究竟想干什么? 犹豫片刻,踏雪终于开口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独孤槿低头看了一眼踏雪,朝她眨了眨眼,看来有戏。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们做笔买卖。”独孤槿语气轻松的道。 踏雪皱眉,做买卖? “到底什么买卖?你直说好了。”踏雪开门见山的问道。 独孤槿唇角勾起,她早就想清楚了,瑞王那边于她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现在他可以派御龙堂的人前来抓捕她,若是这次这两个杀手任务失败,那么御龙堂还会再派出其他的杀手来追杀她,定是会不大目的不罢休之势。 那么,她难道要一生都活在这种时刻担心被他们追杀的阴影之下吗? 而要想改变这种局面唯一的仿佛便是杜绝这个根源。 杀掉瑞王?她暂时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她却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御龙堂。 只要御龙堂那边不再答应瑞王来抓捕她,那么她便可以暂时安宁一段时日,至于以后要如何对付瑞王那个大ma烦,便是后话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独孤槿见她说的话已经勾起了踏雪的好奇心,便道:“你可知为何瑞王要你们将我抓回去?” 踏雪一愣,看着独孤槿面前的表情,心中一片惊疑不定。 只是,她面上一冷:“我御龙堂从不过过问买主缘由,只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独孤槿嫣然一笑:“话虽不假,只不过......”独孤槿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薄唇开启。 起初,踏雪的面上乃是一派冷然之色,而当听到独孤槿将话说完之后,她面上的表情可是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独孤槿站直身子,一脸淡笑的对着她。 踏雪双眸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原来,瑞王之所以要他们将独孤槿抓回去,竟然是因为...... 踏雪脸上难掩惊吓之色,耳边听到独孤槿再次开口:“这便是我要和你们御龙堂做的买卖。” 踏雪迟疑了一下看向独孤槿,一时没明白过来。 独孤槿笑着道:“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这句话更是让踏雪吃惊不已,“你到底想说什么?” 独孤槿对着她,脸上绽开的笑容很是灿烂,只是看在踏雪的眼睛里,则看着面前之人,越来越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你说,瑞王对于知道他秘密的人,应该要怎么处理呢?” 踏雪的身子一下变得虚软起来,对啊,现在她已然知道了瑞王这个天大的秘密! 她抬眸,冷冷瞪向独孤槿。 “你是故意的?” 独孤槿摊摊手,道:“你们御龙堂一直这样纠缠于我,在我看来便是想要知道瑞王的把柄!相信这个事情若是你告知你们堂主......”独孤槿唇角微勾,她相信,那个御龙堂的堂主一定感到很高兴,能将大周瑞王的把柄落在手上。 踏雪垂眸,心中思量着独孤槿的话。 若是将此事告知给堂主,那么堂主说不定会想要还还利用此事,来牵制住瑞王一派。毕竟,在江湖上混,若是能多一个牵制住对方的筹码,也多了一个保全自己的筹码。 独孤槿仔细看着踏雪,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相信她刚刚说的话已是被她听进去了。 过了半晌,踏雪抬眸,“你想和我们谈的生意是什么?” 独孤槿沉声道:“你们假装任务失败,若是瑞王那边再派其他的人来追杀我,你们负责将他们截住。” 踏雪听完后,眉心紧皱,想了会,她有些恼怒的看向独孤槿:“你是在懵我吗?你说了半天,我们御龙堂竟是为你去办事的,却是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踏雪一副被她气到的样子,独孤槿勾唇浅笑,“你们可以选择不做,只是,我可就薄不准让瑞王那边知道,有其他人也知晓了他的秘密!” 第151章 仇人是谁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踏雪瞳孔骤然一所缩,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她不悦的瞪视着独孤槿:“你这分明是在威胁我们!” 独孤槿眸子幽沉,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只是未达眼底。 “这又怎会是威胁呢?说不定当你把瑞王这个把柄告诉给你们堂主,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踏雪咬牙,眸中冷厉,沉吟片刻方才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一切要等回去禀告堂主那边。” 独孤槿点头,“行,回去和你们堂主说说,不过......” “这是什么?”踏雪尖叫一声,独孤槿在她还未来得及反映之际,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踏雪慌忙垂下头想要将那粒药丸给吐出来。 独孤槿默默将匕首收回,含笑看着她。 “放你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可以,不过我总要留一条后路,若是你们堂主答应我提的条件,那么十日内,你回来找我拿解药。” 踏雪冷冷看着独孤槿,真是该死,她竟然又栽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上。 她恨恨的站起身,眼里一道暗芒一闪而过,她给她吃的真的是什么毒药吗?还是只不过是在吓唬她?! 独孤槿看出踏雪的犹豫,好整以暇的道:“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要真的毒发了,再来找我也没用。” “你!”踏雪脸色气的涨红,伸手指着独孤槿,冷冷的道:“你,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独孤槿和踏雪两人皆是面色一变。 独孤槿用眼神示意让她暂时躲起来,踏雪皱眉,看见门外闪过的高大背影,心中一紧,方才躲进了边上的衣柜里。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幽的看着门口,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令川面无表情站在门外。 竟然又是他? 独孤槿心下微动,似乎也太巧合了一些。眸中划过一抹暗芒,刚才她和踏雪的对方,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见。 “本驸马没事了,那刺客已经逃走了!”独孤槿说着,手中拿着的匕首晃了晃。 令川不动神色的在屋子里快速扫视一圈,目光落回到独孤槿身上,“既然驸马没事,就请回去吧。” 他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外面等候独孤槿。 独孤槿眼眸眨了眨,瞥了一眼紧闭着的衣柜,她抬脚走出屋子。 令川在前边走着给独孤槿引路,他的脚步不快,似在顾及她的步伐,一路上更是没有开口提及半个字。 淡淡的月色下,独孤槿望着令川这般高大颀长的背影,神情再一次有些恍惚。更是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洛御尘,不知他们有没有来到北番,若是已然来到北番,他们要从哪里开始着手呢? 她一双带着狐疑的黑眸迅速扫过令川的全身上下。 身后突兀的传来独孤槿清冷的声音:“你为何不好奇抓住本驸马的那刺客,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你不该再去继续追查那个刺客吗?” 面对她的质疑,令川的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依然向前继续走,独孤槿见他不答话,只好提步跟上。 如今,两人几乎是并排走着,不过,独孤槿微微侧头,目测了一下她和他的身高,算了...... 独孤槿又故意放慢了脚步,特意还是让令川在她前面走,这样两个人不再一个水平线上,那个身高差也就不会那么明显。 “你怎么不回答本驸马的话?”独孤槿不依不饶追问,她就是想知道这个令川怎么回答,凭着直接,她觉得这个令川觉得不简单。 “属下只负责保护驸马安全,至于抓捕杀手逃犯,并不是属下的职责范围。”令川语气平常的道。 独孤槿抬眸,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这回答可真是够官方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本驸马也不勉强你!不过......”独孤槿故意拉长了尾音,邪睨着他的侧脸。 “一会公主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本驸马一个人单枪匹马将那杀手制服即可!杀手见事不对方才逃逸便可。” 令川微微蹙眉,没有吭声。 独孤槿强忍住笑意,在后边喊道:“你若是不按照本驸马说的去做,本驸马就让公主换了你!”话落,挑眉看着他的背影。 令川眉心皱的更紧,身后的独孤槿却是停住脚步,双手抱胸,等着他的答复,大有一副他若是不答应,她就不走了的架势。 令川有些无奈,瞬间也停了下来,独孤槿见状连忙上前,对视上他的眼睛。 “你可答应?”顿了顿,她又再次补充道:“你不要有什么怀疑,本驸马让你这么说,不过是想在公主面前表现的本驸马很英勇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算计!” 令川垂眸,看着面前这张含笑的小脸上,那双黑眸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他心中微动,怕是无论她是在御龙堂手里还是在卜魂宫手中,她能够顺利脱身,只怕对方都在她那里吃了不少闷亏! 方才他在外面已然将她拉拢御龙堂的话全然听了进去,这让他很是震惊,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洛御尘一双深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快速隐过一丝波动。 “属下自是不会乱说。”令川终是答应下来。这让独孤槿很是满意,她浅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那以后令兄便是慕槿的朋友,以后在公主府,慕槿自是不会亏待了令兄!” 令川垂眸,看向独孤槿扶在他肩上的素手,心中微动。 他强压下心中涌动的一丝异样情绪,面上不带丝毫表情的道:“令川只是一介小小侍卫,怕是......” 独孤槿爽快的打断他搪塞的话,笑道:“令兄又何必自谦,依慕槿看,令兄日后一定会大有所为!说不定,日后慕槿还有地方需要仰仗令兄的地方呢。” 令川看着面前狡黠的小狐狸,不知道她究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暂且静观其变便可。 待令川有些无奈的点头后,独孤槿方才满意的笑笑,继续和他朝前走。 此时,夜已是过了大半,天色微微亮起来。 到了独孤槿的住处,看到门外站着许多人,为首的便是柠漱公主,她身上披着枣红色大氅,原本一张沉静的脸看到独孤槿出现时,黑眸微微一亮。 碧儿也看到了独孤槿,不由惊喜的开口叫道:“公主,你看,驸马爷回来了!” 柠漱公主探寻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见到令川跟着独孤槿一起过来,她蹙眉问向令川:“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是谁?” 侍卫长也在现场,把之前看到的事情全部说给了柠漱公主听。在她得知了事情后便让府里的侍卫迅速前去搜查,一定要找到驸马爷。 柠漱公主紧蹙着眉,脸色更是十分难看。她觉得这次的刺客应该不会是柠丘公主和皇后那边派的人,现在他们正应该是忙着应对她交大理寺查的那个案子,自是不敢晚上又叫人来捉拿驸马。 那么,今晚的那些刺客究竟会是谁呢? 面对柠漱公主的质问,令川也只是简明扼要的将他和那刺客对打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其他。 独孤槿上前,含笑的看向柠漱公主。 “那刺客已然跑了!”独孤槿道。 她一席话,不禁让侍卫长以及在场的其他侍卫们震惊的瞪大了眼。 侍卫长上前,有些吃惊的看了看独孤槿,真的毫发无伤啊! 柠漱公主看向独孤槿:“驸马此话怎讲?” 独孤槿看出柠漱公主明显不信,她上前一步便道:“那刺客自是被本驸马制服,只是当本驸马想要将她给抓住之时,她便趁机跑了。” 碧儿瞪大眼,看着独孤槿一面说一面比划着,不由很是震惊,没想到驸马爷竟然这么勇敢! 那侍卫长却是持怀疑态度,毕竟那冷面杀手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逃窜的,到现在他还有些搞不明白,也能看出那些刺客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他这个看起来身形如此瘦小的驸马爷,就能将他们制服? 侍卫长不屑的撇了撇嘴,肯定是这小子在吹牛,故意在公主面前吹嘘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这驸马爷没有将那些刺客制服,那么他又是怎么能全身而退的呢? 柠漱公主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难看,对于刚刚独孤槿的一席话,她是半点不相信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是不会拆穿她的谎言。 “好了,既然驸马没事,那么本公主也就放心了!”说完,她又将目光投向侍卫长,“继续在府里搜查,看看刺客还在不在府里!” “是,属下遵命!”侍卫长点头应是,领命而去。 柠漱公主又将目光移动令川身上,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刚刚为何令川会和驸马一起过来? 这让她心里很是怀疑,不过,面上她依然没有将不悦表现出来。 她对着令川道:“你先下去吧。” 令川点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独孤槿所在的方向,转身离去。 “驸马,本公主有话要和你说。”柠漱公主朝屋里走去,独孤槿眸子动了动,也跟着进了屋。 柠漱公主扫了一下室内,似乎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她转身,目光冷然的盯向独孤槿:“来的那些刺客,驸马爷可是认识?”她虽是问话,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道。 独孤槿看向柠漱公主的眼神不禁多了一抹钦佩之色,这个柠漱公主真的不简单,她只是凭借一个小小的线索,便可以顺着其中联想到许多。 不过,面对她的质问,独孤槿并没有马上急着回答。她缓缓来到桌前坐下,抬手拿起茶壶,又从茶盘上拿了两个茶杯放好,给茶杯里一一斟满茶。 她伸手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抬眸看向柠漱公主,一脸淡笑的邀请道:“公主何不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说着,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清晨喝茶,这一天肯定是倍加精神了! 柠漱公主眉眼一沉,坐到独孤槿旁边。 “驸马有什么事和本公主说?!” 独孤槿拿起茶杯,先兀自抿了一口。 “公主就这么想知道?” 柠漱公主侧头,清冷的眸光上下打量她。 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女子,若是她没有告诉她,只怕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只是,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却是丝毫看不出女儿家的样子,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俊俏佳公子的模样。 这样的她,定是极会伪装之人。 这样一个来路不明之人,她选择和她合作,是否太过冒险呢? 柠漱公主并未回答她,可是从她打量她的神情上来看,独孤槿也知道她心底究竟在犹豫什么。 独孤槿喝完茶水,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道:“公主殿下,在下来北番的初衷一早便已向公主挑明,这个还请公主殿下不要怀疑?无论在下是谁,皆不用影响公主殿下的丝毫利益。”她开诚布公的强调。 对于她说的话柠漱公主在心里也在仔细思量着,“这今晚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独孤槿一听,方才解释道:“今晚的刺客的确是要来抓在下的。” 柠漱公主双眸微睁,“他们为什么要来抓你?” 独孤槿唇角微勾,苦笑道:“他们乃是受了在下仇人的命令前来捉拿我。” 对于她所说的话,柠漱公主听的虽是将信将疑,但是也感到有一丝好奇,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在这个女子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那么,你的仇人是谁?”柠漱公主试探性的问道。 柠漱公主并未回答她,可是从她打量她的神情上来看,独孤槿也知道她心底究竟在犹豫什么。 独孤槿喝完茶水,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道:“公主殿下,在下来北番的初衷一早便已向公主挑明,这个还请公主殿下不要怀疑?无论在下是谁,皆不用影响公主殿下的丝毫利益。”她开诚布公的强调。 对于她说的话柠漱公主在心里也在仔细思量着,“这今晚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独孤槿一听,方才解释道:“今晚的刺客的确是要来抓在下的。” 柠漱公主双眸微睁,“他们为什么要来抓你?” 独孤槿唇角微勾,苦笑道:“他们乃是受了在下仇人的命令前来捉拿我。” 对于她所说的话,柠漱公主听的虽是将信将疑,但是也感到有一丝好奇,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在这个女子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那么,你的仇人是谁?”柠漱公主试探性的问道。 第152章 ‘补神汤’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的话说完,柠漱公主面上微微一怔,压下心头的疑惑,“你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柠漱公主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驸马’倒是和她想一道去了,她也猜到皇后和柠丘公主一定会利用这个‘驸马’的身份,大做文章。 独孤槿想了想,随即点头:“莫非公主也认为他们定会从慕槿的身份上动手脚?” 她在说话的同时,柠漱公主其实也在自己观察着独孤槿,她看着她的眼睛,点头:“本公主担心的是,他们不单单只针对你的身份,更是很有可能会连同本公主的身份一起设局!” 柠漱公主的面上已是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独孤槿对于柠漱公主的事情也打听到了一二,柠漱公主自小被养在宫外,直到几年前才被重新接回宮中,一直有传言说柠漱公主的血统并不纯正,想来也是皇后和柠丘公主故意让人散播出去的。 “你说的卜魂宫,若是真的已经和皇后他们达成协议,恐怕无论是什么情报,他们都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柠漱公主幽幽的道。 “公主说的这些隐忧,慕槿心里也清楚。”她紧紧盯着柠漱公主的脸,目光坚定且自信,“公主应该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柠漱公主身子一颤,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独孤槿。 “公主,茶该凉了。”独孤槿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将茶杯递到柠漱公主面前。 闻着淡淡的茶香,柠漱公主伸手接过,将茶杯拿在手上。 独孤槿笑着道:“公主,别忘了事成后,你答应慕槿的事情。” ------ 天已是蒙蒙亮,玉凝站在甲板上,水面上掀起一股凉风,吹乱她一头的青丝。 眼神瞥见从船舱里走出来的那个仿如谪仙的高大身影,玉凝紧咬住下唇。 “尊主。” 身后传来玉凝的声音,妆楼深黑的眸子未有任何变化,他迎风而站,凉风扬起他纤尘不染的白衣,墨发轻扬。 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孤寂幽冷,不禁让玉凝的心也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独孤槿那个女人会让尊主如此惦念不忘,甚至不惜因为她,竟将她给逐出了卜魂宫。 她妒忌的都要发狂了!所以才配合了独孤槿...... 她以为只要那个女人离开,尊主就会多看她一眼。只是,她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现在,她彻底想清楚了,只要能够留在妆楼身边就好!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她的位置。 玉凝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等来妆楼一句话,甚至连看她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一刻,玉凝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紧咬牙关,将身子一点一点移到妆楼身侧,颤着声音道:“尊主,只要能让玉凝回来,玉凝什么都可以为尊主做!只求尊主不要让玉凝离开!” 妆楼幽暗的双瞳未动,玉凝见此,似是下了下了很大的决心,仰起头看着妆楼的眼睛:“尊主,玉凝其实已经找到了独孤槿的下落。” 她说完小心观察着妆楼的反映,只是他的面上却仍旧未有所动。 玉凝有些着急,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尊主,那柠漱公主的驸马便是那独孤槿乔装的。” 玉凝说的这些,妆楼早已知道,自然她如今向他提到此事,他自是不会感到任何惊讶。 待她说完后,妆楼只是侧过脸,淡淡瞥了她一眼,“本座知道。” 玉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尊主竟然知道? 那么,她还有利用价值吗?玉凝原本是打算想将此事告诉给妆楼好将功赎罪的,却没想到,妆楼原来一早就知道。 一时,她身子定在当场没有动。 这时前面传来绿药的声音,玉凝慌忙抬头看着绿药正往他们这里走来,到了近前她冷冷瞪了一眼玉凝,而后开口对妆楼道:“尊主,柠丘公主又派人来了!尊主,这次你见还是不见?” “去告诉他们,条件本座答应了,不过......”妆楼侧头看了一眼玉凝。 见妆楼朝她看过来,玉凝脸上露出一丝期盼。 妆楼蹙眉,细细琢磨了会,“你进宫配合他们行事。” 妆楼说完,绿药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尊主竟然给玉凝派了任务? 玉凝连忙跪在地上,脸上欣喜若狂:“玉凝遵命!” 妆楼目光扫向绿药,见此,绿药也连忙躬身,“奴婢过去马上通知他们。” 两人相继离开,妆楼一张倾城的脸上染上一层暗影。 柠丘公主派来的人再接到绿药的通知后,面上大喜,没想到卜魂宫这边总算是答应了。 绿药脸上却是笑不出来,本来一直负责接洽凝丘公主他们那头的是她,现在妆楼反倒是让玉凝随他们进宫,若是事成后,玉凝的功劳恐怕会比她要大!这让绿药很是不甘。 她厌恶的眼神瞥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玉凝。 柠丘公主这边的使者见着玉凝,看向绿药不解的道:“这位是?” 不等绿药开口,玉凝上前一步,淡笑道:“在下玉凝,尊主让我随你们回去,以后有什么消息就有我负责传递。” 玉凝说完,使者便一脸谄媚的朝她点点头:“原来是玉凝姐姐,幸会幸会!以后卜魂宫这边的事会要请玉凝姐姐多多提点!” 看着这使者顺便转变的嘴脸,绿药简直气的有些肝疼,她面上紧绷,明显不悦。 玉凝面不改色的看了她一眼,便随着使者坐上令一艘船,朝着岸边开去。 绿药阴冷的目光落在玉凝渐渐走远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 ------ 柠丘公主这边得知妆楼终是答应下来,简直乐开了花。 看着面前站着的玉凝,知道她是妆楼派过来负责和他们接洽的人,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也比平时要客气了许多。 “以后还请玉凝多多在尊主面前美言几句,本公主日后需要仰仗尊主的地方还很多。” 奴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柠丘公主,心中带着一丝冷笑,又有些无奈。这个凝丘公主终归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 这妆楼派这样一个人过来,不单单是为了配合他们行事,想必也是派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这边一有什么异动,那么卜魂宫那边很可能就会拍拍屁股走人! 对于居无定所,行踪飘忽的江湖人士,一旦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地方,恐怕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因而,选择和他们合作,既有好处又有风险。 玉凝淡淡的点头,表面上答应下来,实则,她再来之前,妆楼交给了她一向更为重要的任务。 柠丘公主一早便把卜魂宫答应和他们合作的事情书信给了皇后。 书房里,皇后面上一派严肃,在书柜旁站了良久,目光盯着其中一个多宝格里放着一本书,静静的出神,直到门外传来了太监的禀告声,皇后面上一凛。 连忙抬手将那本书摆好,让旁人看不出一二来。 “进来吧。” 太监将门从外面推开小跑的走了进来,到跟前恭敬的将信呈给皇后。 “启禀皇后娘娘,差人给您送过来的信!” 皇后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太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她将信拆开,垂眸迅速看了信里面提到的内容,脸上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看来,她的柠丘真的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这她也就放心了,皇后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她愉悦的打开门走出,边向外走,边道:“随本宫去见皇上。” 御书房外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让站在外面守门的小太监面上皆是一片沉重。 叶安帝坐在龙案旁,他颤抖的将双手缓缓摊开,手心里触目是一片血红。 李公公担心的来到叶安帝身旁,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擦着他手上的血。 叶安帝脸色苍白,面容枯槁,他身子虚浮无力的坐在龙椅上,看着李公公小心仔细的给他擦着手里的血。 他从李公公手里将帕子接过,轻轻推开李公公的手。 “皇上?”李公公担心的看着叶安帝。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叶安帝嘴里划出,他将后背缓缓抵靠到椅背上,目光空洞而幽深的盯着前方。 “你说朕还能有多少时日?还能不能见到柠漱生儿育女?” 李公公心中一颤,站到叶安帝身旁,抬手给他轻轻按摩着肩膀。 “皇上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 叶安帝有气无力的笑笑,白了一眼李公公。 “就你这张嘴,朕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兴许会相信你嘴里吐出来的话。” 李公公面上一副凄然,给他按摩的双手也有些颤抖。 叶安帝轻轻眨了眨眼,“朕从大全子和二全子他们两人那里听说,漱儿选的这个驸马身份背景不详。你怎么看?” 李公公想了想,之前皇帝叫了两个太监特意去那边守着,一旦选出驸马后,便过去试探一些口风。 只是,没想到,这次选出来的驸马爷竟然来历不明。 “皇上,依奴才所见,这个驸马恐怕不简单,竟然在前来登记的名册里没有此人丝毫的记载。” 叶安帝点头,“朕也是这么想。”她虽然知道柠漱非要用这个法子来选驸马有她自己的目的,只是,这样也太过的冒险。 只要有一丝差池,这将会毁了柠漱一辈子的幸福。 他的时日已不多,他会尽快抓紧时间,将柠漱身边的障碍一一扫清.....,.只是,他最为担心的便是他没有时间...... “你去将柠漱和驸马叫到宮里来,不要让别人知道。”叶安帝开口。 李公公来到他面前,躬身道:“奴才遵旨。” 而后便匆匆走下大殿朝殿外走去,只是刚一打开大殿的门,皇后一席人却是站在外面。 这让李公公不禁身形一怔,他不悦的左右扫了一眼守门的太监,皇后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为什么却是没有听到禀告声?! 难道! 李公公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皇后微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面前的李公公。 “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是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皇后恼怒的道,上次柠漱公主突然进宫,她让人查到便是这个老太监偷偷跑出去告诉的。 然而未等李公公回答,从后边却是传来叶安帝威严的声音:“皇后前来为何不让人通报,难道朕的地方是皇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的吗?” 李公公微微睁大双眼,连忙转身让开道来,叶安帝一脸不悦的正看着皇后。 “皇上,臣妾哪里有这个意思啊!臣妾也是刚刚才到,这脚跟还没站稳当呢,李公公就急匆匆的打开门,还险些将臣妾给撞到了呢!”皇后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奴才刚刚险些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李公公适才连忙上前躬身道,免得让皇后有机会发难。 皇后虽然不悦,可是叶安帝在场,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罢了,本宫又不会和一个低贱的奴才计较。” 叶安帝眸中划过一抹冷戾,皇后却是不由分说的来到叶安帝身旁,双手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身体虚弱,所以特地让太医给熬制了补神汤。”皇后说着指了指宫女手上端着的托盘。 叶安帝面上更是阴沉一片,皇后对于叶安帝脸上的不悦也看在眼中,只是却是视若无睹,她拉着叶安帝缓缓往龙案旁走过去。 叶安帝则不动声色的给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看了一眼宫女手上的那碗什么补神汤直蹙眉,他有些担心皇上。 只是在叶安帝的示意下,他不得不偷偷退下,他要赶着出宫去找柠漱公主。 皇后其实也注意到了李公公方才急匆匆的离去,偷偷给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们去盯上李公公。 “皇上,您已是多日都不曾召见臣妾了!”皇后将叶安帝拉到龙椅上坐下,她依偎在他身旁,娇软的身子靠过去,伸手让宫女将那碗补神汤放在桌上。 叶安帝看着那碗补神汤,面上更显阴翳。 第153章 叶安帝的试探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皇后是当真以为朕真的不行了?你和丘儿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朕不知道?”叶安帝声音冰冷的道。 皇后唇边的笑意一时僵住,她望着叶安帝这张极为苍白的脸,惊讶道:“原来臣妾在皇上心里竟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叶安帝淡冷的眸扫过去,“那批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瞳孔微缩,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问起此事。 她一脸怔忪的看着叶安帝,一字一顿道:“皇上难道以为那些刺客是臣妾派去的人吗?”说完,她唇扯起一抹冷笑,身子无力的向后退了退。 叶安帝犀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深眸微动。 “皇上,就算臣妾要动手,也绝对不会选择在那样一个时机动手啊!皇上你仔细想想!当天那里布满了皇家禁军!就凭那些小小的刺客,怎么能伤害的了柠漱公主啊!”皇后反问。 此时,她悬着一颗心,任谁也不会选择在那样一个时机去动手的!除了她那个不成气的柠丘。不过,皇后就是拿准了这一点,那么皇上就算是心中有所怀疑,现在又找不到证据,也自是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果然,叶安帝眉眼一沉,收回目光,侧过脸不再看她。 “看来皇上对臣妾的误会太深了!”沉吟片刻,皇后一脸委屈的道。 叶安帝深眉紧锁,一阵沉默后,方才道:“你来找朕究竟有什么事?” 皇后眼眶微红,“皇上,难道臣妾只有有事时才能来看看皇上吗?” 叶安帝眸子动了动,没吭声。 皇后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叶安帝的肩膀,将脸颊靠在他一侧的肩上。 “皇上,想当年我们丘氏一族,为了助皇上荣登地位,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如今,皇上您将柠漱找了回来......只怕难以让丘氏一族服重。” 话落,她抬起脸颊,美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杀气。 叶安帝转过脸,看着面前这个已到了这个年纪,依然保养的很好的女人,他轻轻的笑了。 皇后双眸微怔,带着一丝吃惊。 “皇上,你究竟在笑什么?”皇后柳眉紧蹙。 然而叶安帝并未回答她,依然笑个不停。皇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恼怒万分,冷冷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他脸色微变,慌忙压下胸口处那股快要翻涌上来的腥甜。 叶安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不过,皇后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皇上,难道你想利用完丘氏一族就开始处处打压了吗?”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丘氏一族接二连三被皇上不是调到边远地方,就是被委派在不重要的职位上。 显而易见,叶安帝是在给柠漱铺路。 皇上朝她冷冷看过去:“朕从未忘过你们丘氏一族为朕的牺牲。” 皇后轻轻眨了眨眼,“可是,皇上却并没有做一件有利于丘氏一族的事情。” 听到皇后这样说,叶安帝也并未恼怒恼怒,面色反倒比之前平静了不少。 他一脸认真的对皇后道:“朕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保护你们丘氏一族。” 皇后双眸圆瞪,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她唇边扯过一抹怨毒的冷笑:“皇上?你做的这些竟然都是为了丘氏一族?”皇后反问道,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叶安帝黑眸深沉,看来皇后并不明白,罢了,他也多说无益。 对于叶安帝的沉默,皇后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如今,她对叶安帝的怨气已是更上了一层。 她紧紧抿着唇,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 “皇上,即便臣妾可以不和柠漱计较,可是臣妾真的管不了臣妾的娘家不为臣妾和丘儿打抱不平。” 她说这话的目的,其实也是在问叶安帝是否真的已经决定将帝位让柠漱公主继承。 叶安帝看着她,不带丝毫迟疑的道:“那朕就等着他们。” 一句话,险些让皇后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全身更是如坠冰窟。 皇后扶着桌边,虚晃着身子才勉强站了起来,一双美眸更是复杂难耐的看向叶安帝,“皇上,原来,你我之间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真的荡然无存了!” 叶安帝双眸一暗,却并没有回答她。 皇后脸上一片受伤,她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汤,道:“皇上,汤快凉了,皇上还是趁热喝了吧。” 说完这句话,皇后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叶安帝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汤,眸色渐渐变得幽冷。 皇后出了门,最后看了一眼大殿内,那碗汤依然摆在那里,显然叶安帝并没有动。皇后心中涌起一抹悲凉,愤然走远。 ------ 经过了晚上的事,独孤槿再次见到令川时,便也不会再和他客气了。 独孤槿站在院中,正好看到令川从回廊那边过来,连忙上前招呼道。 “令兄今天天色看起来很差,莫非是因为昨天的事没有睡好?”独孤槿一脸淡笑站在路中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令川面上依然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属下只是在当值。” 独孤槿‘哦’了一声点点头,“以后慕槿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令兄了!”独孤槿带着一丝谄媚的道,上前一步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 令川微微蹙眉,不知道独孤槿到底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独孤槿见到他面上的不耐,笑着解释道:“令兄不要误会,慕槿只是好奇,令兄这一身的功夫到底是和谁学的?” 洛御尘心中一阵好笑,果然小狐狸是想套取他的身份,不过,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将武功路数全然隐藏了起来,她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认出是他。 面对独孤槿的打探,令川只淡淡的道:“属下这一身功夫不过是在江湖上混的久而已,至于师承何处,令川并没有什么师傅。” 独孤槿带着一丝惊讶道:“难道令兄竟是无师自通?”她在心中腹诽,这个令川说起谎话来,竟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令川依旧面不改色,点点头,算是应承了独孤槿的话。 独孤槿装作一脸崇拜的道:“等哪天令兄有时间,我们一定要好好切磋一下!” 令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这时,独孤槿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婢女匆匆朝她这里跑来。 “驸马爷,公主殿下叫您去前厅一趟。” 独孤槿看着小婢女神色匆匆的样子,心想定是有事,便也不再和令川这里闹嘴皮子, 她点点头,随那小婢女朝前厅的方向走去。 令川目送独孤槿的背影,黑眸闪过一抹复杂。 柠漱公主双眉紧蹙,看着面前的李公公道:“父皇的病真的如此严重了吗?” 李公公点头,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担忧。 柠漱公主的心沉了又沉,她在外面寻访名医多久,虽然有不少所谓的名医去给父皇看病,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治好他的病! “奴才出来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在那里。”李公公心里担心着叶安帝。 柠漱公主脸色一变,“她去找父皇做什么?” 李公公摇头,“皇后娘娘一来,皇上便让奴才偷偷赶来公主府叫公主你和驸马入宫一趟。”说到这里,李公公更是道出:“奴才出宫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奴才。” 柠漱公主面色更是一沉。 “奴才心想,定然是皇后娘娘叫人跟着奴才的。奴才费了好长时间才甩开后面跟着的人......不过,奴才猜想,皇后娘娘那边肯定也知道奴才出宫是来见公主你的。” 柠漱公主面色更是一片冷凝,目光看向远处,独孤槿正跟着婢女前来。 “奴才叩见驸马爷。”李公公看着面前匆匆而来的俊俏少年,一时有些震惊。这个竟然就是柠漱公主选的驸马爷?! 独孤槿进来后,目光扫了扫站在柠漱公主身侧的公公,想必他应该是跟随在当今皇上身边的。 礼貌的朝李公公点头:“在下慕槿。” 李公公双眸深深打量着独孤槿,这俊俏的少年,气质出尘,尤其是那双眉眼,十分的清澈。 凭着多年看人的眼光,李公公觉得这个驸马是一个正人君子,否则他的眼神不会如此不然纤尘。 李公公也再次恭敬的对独孤槿行了一礼:“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接公主和驸马爷进宫。” 独孤槿朝柠漱公主看去。 “驸马,你且随本公主进宫见父皇一面。”柠漱公主眉尖似是有股忧愁,独孤槿心知,皇上那里一定是遇到了难事。 便道:“好,慕槿这就同公主一起进宫面见父皇。” 李公公不动声色的注意着独孤槿,她面上的焦急也不似作假。 独孤槿随柠漱公主坐上马车,临出府的时候,柠漱公主叫了令川随他们一道入宫。 看着柠漱公主的脸色很不好,独孤槿也识趣的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此番入宫,她心中猜测,除了皇上找柠漱公主有事详谈,想必也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她这个驸马。 若是在皇上那里过不了关,恐怕皇上便会找机会不让她和柠漱公主举行大婚。 “公主,慕槿的身份,不止你是否要告知皇上?”因为有碧儿在场,独孤槿说的比较隐晦。 柠漱公主直到她的意思是,是否要将她是女子的事情告诉给皇上。 “不必,我不想让父皇那里太过操心本公主的事情。”柠漱公主不带丝毫犹豫的道。 独孤槿点头,便沉默不语。 碧儿心中纳闷,看了看两人,像是都有什么心事,不过她一个丫鬟自然也不会多问。 马车在皇宫南门停下,这里一般皇宫贵族不会在此门进入,李公公让她们在这里下来,便是不想惊动其他人。 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徒劳,皇后那边早就猜到皇上一定叫李公公去将柠漱公主进宫。 皇后一脸阴翳的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扫到地上,吓得一屋子的宫女面色惨白。 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皇上竟然对她一丝一毫的情意都没有! 他如此打压他们丘氏一族,却口口声声对她说,是为了保护他们丘氏一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皇后气的猛然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面露凶狠之色。 她给他拿过去的那碗汤,更是想要试探他一下,却没想到再次让她失望了!皇上竟然一丝一毫也不信任她! 原本,那碗汤里她放了解药,只是他不知道,他若是相信她的话,将那碗汤喝了,那么他的病也不会再继续严重下去。 只可惜...... 那么,就别怪她了! 下了马车,独孤槿跟着柠漱公主着急的朝着叶安帝所在的寝殿而去。 到了跟前,李公公让她们先在这里稍作等候,他则去门口将那些宫人打发走,方才让她们过去。 “令川,你守在这里。”临进去前,柠漱公主对他吩咐完,方才带着独孤槿走进去。 龙案前,叶安帝正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一见到柠漱公主,原本惨白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血色。 “父皇!”柠漱公主直接上前扑到叶安帝怀中。 “朕没事!一时还死不了!”叶安帝轻轻拍着柠漱公主的后背安慰道。 柠漱公主深埋在他的怀中,身子轻轻颤动。 独孤槿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微微发酸。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极为羡慕和渴望这种父爱,只是,在现代的她是孤儿,到了这异世却只有独孤裘那样一个冷血的父亲,到后来,还不知道那个冷血的父亲究竟是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 只是,她除了师傅和师兄师妹的爱之外,无论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在原主的内心里,都是极为渴望亲情的! 独孤槿有些愣愣的看着这对父女,直到叶安帝的目光朝她扫过来。 “你就是漱儿的驸马?” 柠漱公主缓缓从叶安帝的怀中出来,也朝着独孤槿看去。 “在下慕槿,叩见父皇。”独孤槿恭敬的道,作势给叶安帝行一礼,只是却被他冷冷打断。 “且慢!”叶安帝朝她摆手。 第154章 洛王为她挡‘接吻’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你和漱儿还未拜堂成亲。”叶安帝深深打量着独孤槿,“现在,你还并不算是我北番的驸马。” 当真被独孤槿猜中了,叶安帝将她叫来皇宫,就是想要试探她一番。 独孤槿神色平静,抬头看着坐在上首的叶安帝,“草民慕槿自知身份卑微,若是在往常,自是没有机会,不过此番公主以抢绣球的方式选驸马,想必公主不在乎门第尊卑,慕槿才有幸和公主成就锦绣良缘。” 说完,她安静的退至一旁。 叶安帝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柠漱公主。这个驸马方才一番话,无疑指出公主自是不在乎身份贵贱,若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反对,那么便是以权压人,看不起他庶民的身份。 倒是有点小聪明。 叶安帝心里对她是越加的好奇了,再次开口问他:“你是看上朕的漱儿哪一点?” 他这一问,不禁让独孤槿面上有些不自然,就连柠漱公主也是。 独孤槿心中腹诽,这个皇上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瞥了一眼柠漱公主,从她的态度上来看,依然是不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给皇上听。 好吧,独孤槿只好硬着头皮,一股热气不禁从脸颊燃烧到耳根。 门外,令川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不过,里面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也是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中。 在听到独孤槿说的话后,令川冰山一般的脸上,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柠漱公主美若天仙,早已是将慕槿的魂都迷住了。”独孤槿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情话说的实在太肉麻了!只是,她也不晓得若是男子面对心爱的女子时会说什么。 这话一出口,果然不止让叶安帝变了脸色,柠漱公主的脸也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冷冷瞪了一眼独孤槿。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让一名女子当着她父皇的面给调戏了。只是,她还不能说什么。 叶安帝脸上阴晴不定,皱眉看向柠漱公主。 “父皇,你就别再问了!慕槿已是漱儿心中最佳的驸马人选。”如今竟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只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叶安帝看了看柠漱公主,又将目光落到独孤槿身上,沉思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若是朕知道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漱儿的事情,定然饶不了你。”叶安帝冷冷对着独孤槿道。 对于叶安帝的警告,独孤槿并不会有所反感,这本就是一个作为父亲最本能的反映。 独孤槿一脸认真的对着叶安帝道:“还请皇上放心。”她将视线对上柠漱公主:“ 慕槿自当竭尽所能照顾好公主。” 沉默半晌,叶安帝道:“你既然这么对朕说,那么朕就暂时选择相信你。至于你的身份......”叶安帝指的便是此番并没有独孤槿身份的登记。 “父皇,这个不用你担心,漱儿会安排好。”柠漱公主抢先一步说。 叶安帝见柠漱公主竟然如此信任这个驸马,他心里思忖片刻,“朕可以不追究,不过,若是在你们成婚当日,有人对此提出质疑。”他虽然没有将话说完,柠漱也心知肚明,指的自是皇后和柠丘公主,他们定然会抓准时机,借着这个来发难。 独孤槿上前一步道:“皇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番选驸马,也并未指明必须是北番之人才可以当选驸马。” 话虽如此,不过,此人的身份......叶安帝复杂的看了一眼独孤槿。 “父皇,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皆是自有安排。”柠漱公主面上无波,声音里更是带着笃定。 叶安帝虽然心中诧异,但她也知道柠漱从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既然她这样和自己说,定是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至于这个驸马......叶安帝再次不放心的打量她。 他总觉得,柠漱似乎有什么事情再刻意的隐瞒他,并且还是有关于这个驸马的。 独孤槿站在原地,身形挺拔,面上一派淡然之色,任凭叶安帝犀利的眸光深深探究着她。 能当上皇帝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这个皇帝明显身体已是快到了极限,却依旧带着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 叶安帝眉心渐渐舒展开,既然柠漱选择相信她,那么,他便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 “漱儿......”叶安帝刚一开口,面色却突然变得通红,猛地伸手捂住胸口,他感觉自胸腔深处有一股强烈的震动感,让他不自觉的就要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皇,你没事吧?”柠漱脸色大变,慌忙站起身,一边为他轻轻拍着后背,一边将一碗水送到叶安帝嘴边。 彼时,大殿里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叶安帝咳的浑身颤抖,甚至连柠漱公主拿着的水杯都被他碰掉了。胸口更是有一股窒息感,让他不得不身子后仰,依靠着张嘴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父皇!”柠漱公主大叫一声。 独孤槿蹙眉,就在柠漱公主想要去叫太医之时,低头瞥见独孤槿已然来到近前,伸手按在了叶安帝的脉搏上。 “皇上这是老年肺炎,有可能合并支原体感染。”独孤槿一脸紧张的道。 柠漱公主震惊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道:“你懂医术?” 独孤槿本不想在这里暴露她懂医术的事情,毕竟来北番这里是为了帮洛王解开身上的蛊毒,可谁知中途竟是出了这么多事端,更是和洛王他们走散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和柠漱公主这里达成战略合作,从而套取拜月教的事情。 现在碰到皇帝病危,若是此番她不出手相救的话......现在局势尚不明朗,但是只要有皇上在的一天,皇后和柠丘公主自是不敢乱来。 因而,皇帝的病情她自是要插手了。 独孤槿点头,“我在大周的时候,学过一些医术。” 柠漱公主身形不禁一震,她将信将疑的看着独孤槿在给父皇诊脉。 叶安帝半阖着眼,额上已是冒出丝丝冷汗,更是感觉每喘一口气都极度的费力,大脑更是一阵晕沉传来。 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父皇!”柠漱公主大惊,上前轻轻推动着叶安帝的身子。 “公主,切勿乱动!”独孤槿慌忙阻止住她,并且示意她身子向后退,和叶安帝保持一定距离。 柠漱公主紧张的看了看独孤槿,又将视线落回到昏迷的叶安帝身上。 “皇上现在很危险,需要对他进行心肺复苏。”在古代,肺炎本就是极为难治之病吗,再加上病人年事已高,更有基础病,因而在古代肺炎基本上是无药可解。 独孤槿柳眉紧紧蹙着,现在情况很紧急。她看了一眼柠漱公主道:“公主,你先在这里看着皇上,我去将人叫来。”凭他们两人显然是无法将叶安帝抱起来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 在独孤槿跑去殿门口开门的时候,令川正站在门口,见到门开了,独孤槿走出来,面上并未感到丝毫意外。 独孤槿看了一眼令川,目光又向四处扫了扫,道:“你进来一下。” 柠漱公主紧张的看着已然昏迷的叶安帝,心中焦急万分。她本想去找太医过来给父皇诊治,可是她也不确定太医究竟是不是被皇后收买,就算太医不是皇后那边的人,但是凭他的医术显然也治不了父皇的病。 刚才她听独孤槿说的话,竟是也学过医术。此刻,她也不确定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她,只是...... 看到独孤槿带着令川走了过来。 “令兄,请你将皇上抱到内室的床榻上。”独孤槿指着已然昏迷的皇上。 柠漱公主也连忙开口:“父皇现在的情况,不适宜让其他人知道。” 令川淡淡点头,依言从龙椅上抱起昏睡的叶安帝,将他送到内室的软塌上。 “现在要怎么做?”柠漱公主紧紧盯着独孤槿。 “现在需要给皇上做心肺复苏,只是......”独孤槿有些犹豫。 柠漱公主见她有所迟疑,“只是什么?” 独孤槿踌躇片刻,道:“需要将皇上的外衣脱了。” 令川黑眸微微一动,面上带出一抹冷意。 独孤槿这样一说,柠漱公主就明白过来了,若是独孤槿来做的话,自然是不方便。 可是,现在父皇情况容不得...... 焦急之下,柠漱公主的目光落在了令川身上,她心中一凛,指向令川:“你交给他来做,可行吗?” 独孤槿想了想,如今就他们三个人,也只有令川最为合适。 她重重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就是不知道令川到底愿不愿意了。 柠漱公主见独孤槿点头,心中舒出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对着令川道:“令护卫,此番若是你救治皇上有功,本公主一定......” 柠漱公主原本以为会大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令川,毕竟他不是一个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人,没想到她还没有将话说完,令川却是答应了下来。 一时,独孤槿和柠漱公主皆是大眼瞪小眼,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令川面上虽并无任何表情变化,心里却生起一片凉意,瞥了一眼昏睡的叶安帝,要不是为了柠漱公主不再给独孤槿施压,他才不会答应做这个呢。 只是,若是他不做的话,独孤槿便只有硬着头皮去做。 独孤槿站在那定定的看向令川,他真的愿意吗? 她眸子动了动,好吧。上前一步来到叶安帝跟前,伸手将令川也叫到床边。 “令兄,现在我开始教你如何给皇上做心肺复苏!” 柠漱公主就站在两人身后,身心是异常的紧张,只是在听到和看到独孤槿在给令川做演示的时候,面上不禁瞠目结舌。 听着独孤槿说着,此刻,令川的脸色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她提到,用口对口的方式来给他进行人口呼吸? 洛御尘慢慢将目光转到独孤槿身上,神色复杂的看向她。 这个女人!真是...... 洛御尘心中一阵气恼,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只是公主府上的一名侍卫,他要做的也只是服从主子的命令。 只是,他只感觉到胸腔一股闷气,压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竟然让他去吻一个糟老头子! 此刻,洛御尘的心中实在是极为憋屈!他洛御尘还从未吻过一个人,现在却要让他去...... 看着老头儿那张苍白的脸,他怎能下的口呢! 独孤槿看出令川的难处,只是...... 柠漱公主也知道这样做的确是太难为令川了,只是,现如今,父皇的情况实在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柠漱公主默默垂下头,沉默不语。 这个事情对于古人来说,特别是男子对男子显然是大大出乎他们心里的接受范围,不过对于一个现代人,特别是一个医生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独孤槿回过头对着柠漱公主道:“公主,为了皇上的身体,在下就冒犯了!” 听到独孤槿这么说,柠漱公主猛地抬起头,只见独孤槿一把将令川推开,弯下腰便要对准叶安帝。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快如闪电般将独孤槿玲珑的身子推到一旁,他则立时朝叶安帝弯下腰去...... 独孤槿怔怔的看着令川,一时有些恍惚。 柠漱公主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令川,做着独孤槿交给他的方法。 独孤槿眸色沉了沉,心口处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柠漱公主的柳眉不禁渐渐皱起,她的目光在令川身上良久,又将视线投向独孤槿身上。方才,她注意到当独孤槿准备给父皇做心肺复苏时,令川好像忽然之间很紧张。 动作快的连她都没有看的太清楚,他已经将慕槿推到一旁,自己则开始给父皇做起了慕槿教给他的动作。 她有留意到,刚刚令川扶住慕槿的那一刻,似是极为小心,甚至让她觉得带了一丝宠溺和呵护的意味。 这让柠漱感到很迷惑?总归不会令川已知晓了慕槿的女儿身份? 第155章 暴风雨前夕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柠漱公主脸上惊疑不定,她知道自己这样想确实有些荒谬,只是方才那一幕让她感到有些不寻常。 令川待做完后,便退至一旁默默无语。独孤槿瞟了瞟他,让一个古代男子做这样的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正在这时,床上传来叶安帝一阵低吟声。 “父皇!”柠漱公主急忙来到他跟前,面上带着一丝欣喜:“父皇,你感觉好点了吗?” 叶安帝紧蹙着眉,缓缓睁开眼,带着一丝茫然看着面前的三人,最后目光定到满是担心的柠漱公主身上。 “朕刚才......” 柠漱公主紧紧抓着他的手,“父皇,方才幸好有驸马在。” 叶安帝身子顿了一下,复杂的看了一眼独孤槿,“你居然会医术?” 独孤槿点点头,“慕槿不才,刚刚用了一些急救措施,只是,若是想彻底根治皇上身上的病,慕槿也并无把握。”若是想要延长叶安帝三五年的寿命,她倒是可以做到,只是若是想要彻底根治他的病她就没有办法了。 而且,她在给叶安帝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不止身患肺炎,更是中了毒亦或是蛊。 叶安帝看出独孤槿面露一丝难色,似是还有什么瞒着他没有说出口。 他挑了挑眉,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柠漱公主身子倏然一颤,慢慢将视线转到独孤槿身上。 “父皇身上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独孤槿沉吟片刻,道:“慕槿在诊脉的时候发现皇上身上中了毒......也可能是蛊毒。” 他的脉象很乱,有两股真气逆流对冲,这种脉象并非一般的毒所致。况且北番本就毒蛊很霸道,若是有心人士想要害皇上,那么肯定也定会选择最为霸道的蛊毒。 柠漱公主面色一冷,眸中射出一抹狠戾。 相较于柠漱公主明显的反映,叶安帝其实并没有感觉多少意外。独孤槿看着他的反映,难道皇上是早就有所察觉? “父皇,这件事一定与皇后和丘氏一族脱不了干系。”柠漱公主斩钉截铁的道。 柠漱公主很是激动,她的手被叶安帝反握住,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方才又抬起头看向叶安帝。 “父皇?” “朕的身体,朕自个最清楚。”叶安帝反倒是安慰起柠漱公主来。 独孤槿面上微沉,胸口也有些压抑,看来,叶安帝一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离开的准备。 独孤槿上前,对叶安帝道:“皇上,慕槿和公主早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现如今正好想还需皇上配合我们一番。” 叶安帝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想要朕做什么。” “相信皇上也想解开自己身上所中的蛊毒,不如我们就来一个引蛇出洞......若是皇上的毒蛊解了,仅剩下皇上得的肺炎,那么慕槿有把握能够延长皇上您几年的寿命。”叶安帝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他的身体再也拖不得!而且,她也必须要尽快抓紧时间,在北番没有大乱之前,将洛王身上的蛊毒解开。 “好!朕答应你。”叶安帝目光如炬,或许,这个时候选择相信她,是最好的选择。 柠漱公主也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快答应下来,不禁看了一眼独孤槿。 “父皇,那么这段时间就要委屈你了。”柠漱公主道,她也必须要抓紧行动了。 离开皇宫他们便直朝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独孤槿知道,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只是现如今她也不确定洛王他们到底在哪里!那么她要如何联系上洛御尘他们一行人呢!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便可以得到解决。 在独孤槿回到屋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里边漆黑一片,隐约可见桌前坐着一个人。 独孤槿唇角不觉勾起,进来后将门关进,一脸笑意的摸到桌边,“看来你已经和你们主子说了?”独孤槿一边说着一边点起灯来。 淡淡的橘光瞬间将屋里照亮了,也看清了对面坐着的人。 踏雪面上没有过多表情,“我的确和堂主说了。” 独孤槿面上的笑意不减,“你们堂主答应了。” 踏雪斜睨了她一眼,“对,堂主的确是同意了。”话落,她突然站起来,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独孤槿跟前。 一柄银色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间。 独孤槿黑眸一道暗芒闪过,脸上却没有半丝慌张。 “堂主这个消息自是收下了,不过让我过来直接把你杀了,那么这个秘密除了瑞王那边和我们便没有人再知道了!”踏雪冷道。 独孤槿笑着道:“你以为我死了,瑞王那边就不知道你们也知道了他的底细?” 踏雪脸色一变,眸中变幻莫测。其实,早在她和堂主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便想到将独孤槿灭口一了百了,可是,却又担心她使诈。若是独孤槿一死,那么瑞王那边便会收到他们御龙堂已是知晓他之事,届时,瑞王一派定是会追究起他们御龙堂。 况且,这个独孤槿,到底和洛王那边有什么关系?!也是很值得思考的!那么,他们自是更加不敢杀了独孤槿。 沉默半晌,踏雪倏然一笑,一把将匕首放到桌子上,又再次坐回到独孤槿对面。 “你和洛王究竟是什么关系?”踏雪开门见山道。 独孤槿单手支着下巴,装似思索片刻,认真的开口:“我和洛王的关系为何要告诉他人!” 踏雪微微睁大眸子,心中恼怒交加。不过,独孤槿越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就越是有问题。 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她道:“好了,不问了,我来只是向你传达,御龙堂愿意与你合作的事情。” 她的回答让独孤槿很是满意。 独孤槿单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好!” 踏雪看着这个小姑娘心里就不打一处来,看她的眼神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直觉让她感觉她心里不定又在盘算什么。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就在踏雪刚要站起身,果然独孤槿再次开口说话了。 “为了表示我们合作的诚意,我需要你们为我做一件事,这算是我们的第一笔买卖。” 踏雪面色一怔,不禁揉了揉眉心,面上带出一丝难色。 独孤槿也不和她客气,爽快的道:“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洛王的踪迹。” 踏雪惊讶的瞪大眸子,她说让他们帮她去找洛王? 踏雪显然大吃一惊,不过独孤槿也不需要和她解释什么:“这是你们雇主的命令,你们要的只是服从。” 独孤槿一句话再次让踏雪烦闷起来,本来这个丫头应该是她要抓的对象,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她的雇主! 踏雪满是不甘的表情让独孤槿很是心情舒畅,虽然她看着对方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也还是要给他们一丝甜头的。毕竟,买卖双方,要站在相对公平的立场上,否则,买卖便无法进行下去。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做。我会再给你们一个情报。”独孤槿神色悠然的道。 踏雪皱眉,瞧了瞧她,似是有些不相信。 独孤槿道:“你们先去帮我找洛王的下落,但找到后,我们双方彼此交换信息便可。” 踏雪听她这样说,倒是比较公平,可是,她也不笨。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支在桌面上,眸光冷冷的射向她。 “只是,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给我们的信息究竟有多重要呢?” 独孤槿冷笑,抬眸直视她。 “若是你们不信任在下,那么我们便也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 踏雪瞳孔微缩,此事她还是上报给堂主吧,若是因为她搞糟了和她的合作,那么堂主一定不会饶了她。 毕竟,她和洛王的关系非比寻常,只要将她拉拢住,那么洛王那边...... 虽然现在洛王府看似已经没有当初的辉煌,可是,堂主却知道洛王又岂是池中物? “此事,我会禀告给堂主。”踏雪站直身子,面上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她走到门口,侧过头,“你等我消息。”而后,打开门,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踏雪走后,独孤槿满意的来到床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有人帮她去找洛王,她也就可以省一些心了。 趁风暴还未来临之前,她还是先好好补一觉才好。 ------ 清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雲白将信鸽上的纸条拿起来。 “王爷,柠漱公主那边差来了消息。” 洛御尘已是脱下了令川的衣服,不动声色的从雲白手上接过纸条。 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究竟写了什么,毕竟,她就在柠漱公主身边。 雲白面露担忧之色,“王爷,你打算继续以令川的身份在那里停留多长时间,还有,独孤小姐,你就打算不告诉她你的身份吗?” 雲龙其实也有些搞不清楚王爷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独孤小姐! “待时机成熟,本王自是会告诉她。”洛御尘面色无波,将手里的纸条握紧。 “驰公子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洛御尘其实现在最担心的是驰骛兮那边的情况,毕竟,他此番再北番,这里的情况现在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令川的身份留在北番皇宫,更是可以随时掌握那里的动向。 而大周那边...... 雲白和雲龙互相看了看,脸上皆是带出难色。 “王爷,不如属下再派一些人回大周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雲龙提议,驰公子的确已经走了一段时日了,按照正常的行程上来看,现在肯定也应该是回到了大周。 可是,却迟迟不见他传过来的消息。莫非是那边的局势他无法控制,亦或是他传过来的消息被人给拦路阻截了! 雲白面上也很不好看,心里更是十分的愧疚,若不是她...... 雲龙注意到雲白脸上的表情,知道她定然是又开始后悔自责起来。 洛御尘深眸动了动,对雲龙道:“无碍,我们且再等一等。” 雲龙和雲白皆是一怔,想必王爷对驰公子很有信心,那么他们便也只好暂时等待一段时日。 ------ 大周,驰府。 “老爷,你可要为我们桦哥儿讨一个公道啊!”前厅里,一名中年美妇一边哭哭啼啼的对着旁边坐着的驰将军说,一边不断给跪在地上的驰骛桦使眼色。 驰骛桦见状,连忙用手握住被打肿了的左脸,一阵龇牙咧嘴道:“爹,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 驰老将军一脸阴翳的目光落在驰骛桦的脸上,很明显,他的半边脸已是高高的肿了起来。 而罪魁祸首便是他的长子,驰骛兮。 驰老将军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陶瓷盖碗都飞了出去。 “来人,去将那逆子给我叫过来!” 一旁正在哭泣的文氏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彼时,驰骛兮正在和府里的家丁赌蛐蛐。 “上啊!你给我上啊!”驰骛兮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正在厮杀的两只蛐蛐。 “大少爷,你这只小蛐蛐怎么能赢得过这只常胜大蛐蛐呢?”一个围观的家丁道。 驰骛兮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能不能赢,岂是凭个头?”说着,再次白了对方一眼。 “哎呦!你们看,那小的,咬住了大的一条腿了!”有人惊呼出来。 驰骛兮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这时,从廊下匆匆跑来一个家丁,“大少爷,大少爷,老爷找你!”那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到驰骛兮正在和别人斗蛐蛐,心里不禁哀叹一声。 这驰老将军英明一世,怎会生出一个这么玩世不恭的嫡子! 驰骛兮蹙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不去!你没看见本公子在多蛐蛐呢吗?”说完,低下头,又兴致勃勃的拿起小竹签,指挥着他的小蛐蛐继续朝大蛐蛐进宫。 那家丁见此,很是着急,连忙来到驰骛兮跟前。 “大少爷,你还是去一趟吧!现在二夫人和二少爷正在老爷跟前,告您的状呢!” “告状?告我什么状?”驰骛兮手上依旧拿着竹签指挥着,眸中快速闪过一道暗芒。 那家丁叹口气,“二少爷说您打了他一顿,正委屈的在老爷面前说您呢!” 第156章 让驰老将军出兵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那家丁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后,瞬间驰骛兮便没有了再玩的兴致。 “扫兴!”说着,顺手将手里的竹签给扔了出去,恰巧不巧的那竹签插到了其中一个家丁的鼻孔里。 人群里瞬间响起一阵轻笑声,驰骛兮的身影已是从里面退了出来。 那人将手里的竹签拿出来后,垂头正看到那个小蛐蛐已是将那个大蛐蛐的一条腿给整个咬掉了! 不禁面上一夸!这大公子说的话果然不假! 驰老将军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文氏有些紧张,张望着看着外面,一会目光又给跪在地上的驰骛桦一个眼色使。 驰骛桦得了授意,连忙又开口哀嚎道:“哎呦,可是疼死我了!大哥的手怎么竟会这么重!” 驰老将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地上哎叫的驰骛桦,紧紧抿着唇。 驰骛桦心里有些着急,这驰骛兮到底还来不来,他都跪在地上好一会了,再跪下去,就算腿不肿,这回也该跪肿了。 他转过身子,向后张望了一下,一眼便瞧见驰骛兮一脸阴沉顺着小路朝这边直冲而来。 驰骛桦身子一僵,慌乱的转过身,低垂着脑袋,心里直打鼓。 文氏也看到驰骛兮朝这边怒气冲冲的过来,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旁的驰老将军。 用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老爷,一会兮儿若是过来了,还请老爷不要过多责怪兮儿。” 驰老将军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文氏面上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老爷,若是你太过苛责兮儿,那么他一定会以为是妾身在老爷你面前嚼舌根子。” 她这话才刚说完,驰骛兮已是大跨步迈进大厅,面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驰骛桦。 原本只是那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怎的就让驰骛桦打了一个寒颤。他低下头,更加不敢去看驰骛兮的眼睛。 文氏见自己儿子这副反应,当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心中暗自咬牙,脸上却是堆起一副和蔼的笑容。 “兮儿,你可过来了!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府上见到你。”文氏刻意和他套起近乎来。 文氏的话若还是温和的,等独孤老将军将话茬接过来时,这语调就明显变了。 驰老将军对着他冷哼一声,“你看看你,在外面鬼混了多长时间,这刚一回来,就把你弟弟给打了!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驰老将军这一席话虽是针对的驰骛兮,可驰骛桦却是有些心虚,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默默用手捂着左脸颊。 驰骛兮唇角勾起一道冷笑,在驰老将军的打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驰老将军见着驰骛兮这样一幅做派,当即怒瞪了双眼,伸手指着他,冷呵道:“谁让你做的!” 驰骛兮无辜的看了驰老将军一眼,“你先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驰骛桦身子一顿。 驰老将军皱紧眉头,看了一眼驰骛兮,最后将目光移到驰骛桦身上,他威严的表情让驰骛桦心里更多了一抹慌乱。 抬头正瞧见文氏朝他直眨眼。 驰骛桦挺直了胸膛,鼓足勇气道:“大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对我出这么重的手?” 呵呵!有意思! 驰骛兮长腿搭在地上,眯眼盯着他瞧,配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驰骛桦当真就不敢直接面对他的眼睛了。 驰老将军见此看出一丝端倪,“桦儿,还不老实说来!”声音已是带了急促。 文氏见状,心头一颤。 “你若是不说,就叫人把那丫头给叫上来!”驰骛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驰骛桦面上一慌,更是在驰老将军的注视下,心里更发慌了。 沉默半晌,驰骛桦方才鼓起勇气道:“那丫头不是卖身葬父吗,我给她钱了,买个通房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哥何意就把我给打成这样!” 驰骛桦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便将事情说出来,他还就不信了,他只是看上一个独女而已,并且还给了她银子,怎么就不行了! 驰老将军面上一寒。 驰骛兮勾唇浅笑,“你想要个通房丫头谁也管不了你,可是,你想要人家姑娘做你的通房,可是征得人家姑娘同意了?” 驰骛桦眼神一阵躲闪,却还是强撑着说:“说到底,大哥,你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想收那个丫头做通房,所以才打了我这一顿!” 别以为他不知道,驰骛兮分明也是看上那个丫头了,把她买来收在房内。 驰老将军皱眉看向驰骛兮,“桦儿说的可是实话!?” 文氏也看向驰骛兮,就算他的桦儿不对,当街强抢民女,可是,错就错在他驰骛兮竟然将那个丫头给收了回来! 驰骛兮看着驰老将军的表情,明显是听信了驰骛桦的话。 好,很好...... 原本,在老爷子眼里,他驰骛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爷看上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从爷手里抢走!”驰骛兮恨恨的道。 一句话终究是彻底激怒了驰老将军,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直直朝驰骛兮走去。 “在老子面前,你竟然自称爷!真是老子平时把你惯坏了!”驰老将军双目赤红,高高的抬起手,一脸怒容的瞪视着他。 文氏看着这一幕,心里当真是兴奋极了。 驰骛桦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起来,退到旁边。看来自己并没有白白挨了驰骛兮那一顿打。 驰骛兮面色微沉,驰老将军气的浑身发抖。 “你究竟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长年看不见你的影子!这次你回来,居然为了和你弟弟抢女人,竟然还打了他!”驰老将军高举的手微微颤抖,一激动,就要朝驰骛兮打去。 “家?这里是我驰骛兮的家吗?”驰骛兮面上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一双黑眸直视着驰老将军的眼睛。 被那一双眼睛盯着,驰老将军的手一时僵住,迟迟没有落下,眼里更是带着一丝诧异之色。 “这里怎么不是你的家了?”驰老将军反问。 驰骛兮冷笑:“这里又没有我驰骛兮的亲人,算什么家?!” 一句话,让驰老将军的身子彻底石化。 文氏更是一愣,她站起身来到驰老将军跟前,夹带着怒意看向驰骛兮:“兮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驰骛桦更是添油加醋的道:“大哥,你这话说的,该多么伤父亲的心啊!就算你不把我和娘亲当做你的亲人,但是,父亲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闭嘴!”驰骛兮不耐烦的吼了他一句,吓得驰骛桦的身子一阵哆嗦,慌忙躲到文氏身后。 “兮儿,你这话真的是太伤人了!自从大姐过世后,我一直都对你视如己出,可是,你却总是躲得远远的,好像我会害你似的。” 驰骛兮冷笑,若是他自小就让这个女人照顾,那么就不会有驰骛兮的今天了。 上元佳节那年,文氏带着他和驰骛桦去放荷灯,他刚刚弯下腰将河灯给放到河面上,背后却是被人给猛地一推,他一下子落入了冰冷的河中。 他并不识水性,恐怖瞬间包围了他。任凭他如何的呼救,却是得不到一个回应。他的身体泡在冰冷的水中,眼前的景象更是越来越模糊。 河水顺着他的口鼻被大口大口灌进身体里,就在他失去意识之际,忽然有一双修长的手将他从冰冷的河中拽了上去。 一阵模糊中,他看到一个比他看起来稍稍大一点的少年。 后来,他知道他是洛王府的世子爷——洛御尘,未来的洛王! 驰骛兮从刚刚的回忆中恍过神来,冰冷的目光瞥向一旁的文氏。 “做我的家人,你配吗?” 文氏面色在一瞬间惨白,身子不住的后退了一步,“老爷!”她伸手拍了拍驰老将军,眼眶微红。 “逆子!”驰老将军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再次高举手便要朝着驰骛兮打过去,谁知这个时候,外面有小厮匆匆来报。 “老爷,宮里来了圣旨!”小厮的话刚一传达,宮里的杜公公手里拿着圣旨风尘仆仆的赶来。 驰老将军身子一怔,连忙放下手,朝杜公公迎了上去。 文氏也赶紧收起脸上的泪珠,一脸端庄的跟在驰老将军身后准备接旨。 驰骛桦更是老实的默默站在驰老将军和文氏身后。 驰老将军目光严肃的扫了一眼驰骛兮,叫他还不赶紧过来,这个时候即便他们父子之间有再大的隔阂,也不能表现出来。 驰骛兮这次倒是没有逆着驰老将军的意思,也过来准备接旨。 杜公公看了一眼他们几人,满意的点点头,打开皇上交给他的圣旨,准备念道。 驰老将军心下微沉,他这个已被皇上几乎削了一半兵权的闲散将军,怎么又被皇上想起来了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驰将军乃大周国之栋梁,为大周立下无数战功,如今国泰民安,朕深感欣慰。奈何,今日南部有草寇为患,滋扰百姓,陷民于水火之中。朕深忧百姓安危,特命驰将军为先锋主帅,带兵平寇,钦此!” 杜公公念完圣旨合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驰老将军。 “接旨吧,驰老将军!”杜公公双手举着圣旨递到驰老将军面前。 “臣接旨。”驰老将军黑眸一暗,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皇上找他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一个几乎已经机甲归田的老将军,皇帝这次居然又让他去当什么主帅?! 驰老将军原本就对皇上一早就收了他的兵符,心有不满。不过,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他反倒是乐的这种不用再上战场的日子。 现在,除了他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以外,每日闲散在府中,这日子倒也过得不要太惬意。 可是如今,皇帝这圣旨来的实在太过蹊跷! 现如今,朝中已是有诸多年轻将领,实在是不需要他一个老骨头挡在前面。况且,圣旨里提到的南部有叛乱,他怎么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他消息太过鼻塞? 只是,无论怎样,驰老将军都觉得,皇帝这道圣旨下的肯定是有什么内幕。 不过,任凭他如何猜想,这皇室圣旨一下,也由不得他不接。将圣旨拿在手上,杜公公上前对着他道:“恭喜,驰老将军!” 驰老将军故作惶恐的道:“杜公公这是何意?老臣何来恭喜一说?” 杜公公却是眼角带笑的道:“现在南方那边一有战事,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驰老将军你!这还不说明,在皇上心目中,驰老将军你依然是那个英姿飒爽的战神将军。” 驰老将军面上虽是带着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他笑着摆手道:“老夫算什么战神将军,若真论起战神来......”提到这里,驰老将军脸上一僵,“罢了,罢了!” 杜公公仔细观察着驰老将军的表情,依然笑面虎般的道:“驰老将军该不会还在怨当年皇上将您的兵符给收了回去吧?” 驰老将军黑眸微眯,看来,杜公公这一番话定然是皇上授意的,让他来故意试探一下他。 站在驰老将军身后的文氏原本很是高兴,皇帝这圣旨下的,分明还惦记着他的夫君,说明在皇帝心中,驰将军依然还是那个骁勇善战的驰将军。 可是,刚刚杜公公那一番话却是让文氏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莫非皇上还担心他父亲一直对皇上当年收了他兵符一事耿耿于怀吗? 文氏心里开始不由担心起来,目光落在驰老将军身上,看看他准备如何接话。 “杜公公此话怎讲?”驰老将军面上故作严肃。 杜公公见他脸色一变,唇边的笑意加深,“驰老将军不要见怪,刚刚那不过是杂家的想法,并不是皇上!既然皇上能向驰老将军委以重任,那么自是知道驰老将军一定不会介怀当年之事。” 驰老将军冷冷笑道:“老臣自是明白皇上当年苦心......老臣,一切皆听命于皇上。” 看着驰老将军那副恭顺的样子,驰骛兮不禁冷笑了一下。 第157章 南部暴乱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即便心里再不满皇帝,面上也是不敢的太过,驰老将军这一副窝囊的样子,着实让驰骛兮对他的厌恶感更甚。 杜公公听完驰老将军这一番表忠心后,脸上堆满了笑意:“驰老将军不愧是开国元老,能够理解到皇上的良苦用心!”杜公公说完满意的朝他拱手道:“驰老将军,杂家就先回去给皇上复明了,您老人家准备一下,不日进宫面见皇上。” 驰老将军点头:“老夫自会准备好一切,还请皇上放心。” 杜公公满意的点头,和驰老将军寒暄一番,便也不再多留。 将杜公公送出府,驰老将军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更是颇为冷峻。 “老爷,这皇上为何要突然让老爷你挂帅出征啊!”文氏此时已是顾不得对付驰骛兮,一脸担忧的跟在驰老将军身后问道。 驰老将军负手缓缓朝院内走去,黑眸皱紧,文氏也紧紧跟着他的步伐,心里满是担心和不情愿。 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原本都已经将兵符交上去了,怎得今日又让老爷他去打什么贼寇啊! 驰老将军心中惊疑不定,在院子里来回度步。 驰骛兮也不准备在这里多待,正要踏出园子,驰老将军却从他身后将他叫住。 “你去哪?”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驰骛兮唇角微勾,带着一丝讥讽:“想必我留在这里,会让您老人家心里更添堵。” “你!”驰老将军气的满脸涨红。 “老爷!你可要消消气!别生气啊!”文氏见状连忙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更是给驰骛桦使了一个眼色。 驰骛桦眨了眨眼,乍着胆子来到驰骛兮跟前,深吸一口气道:“大哥,现在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要出去?” 文氏在为驰老将军顺着气,唇角则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她倒要看看,若是这个时候,驰骛兮还是离开,那么无疑在驰老将军的心里,更是不会再看中他这个长子! 驰骛兮神色不变,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驰骛桦。 目光和驰骛兮的对视上,驰骛桦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在此时,驰骛兮的大掌忽然朝他袭来。 驰骛桦双眸大骇,吓得慌忙抱住头,更是半蹲下身子,全身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过了半晌,却是不见丝毫动静,院内更是静的出奇,甚至连树上的禅鸣声都异常清晰。 驰骛桦乍着胆子缓缓放下双臂,驰骛兮正一脸促狭的盯着他看,这让他不由愣了愣。 肩上被人给轻轻拍了一下,是驰骛兮的大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二弟。”驰骛兮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一时,竟是让驰骛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驰骛兮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出了园子。 驰老将军脸上阴晴不定,看着驰骛兮走远,也未叫住他。 “老爷,这兮儿怎么能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选择一走了之呢?”文氏见状,不禁添油加醋的道。 驰老将军‘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文氏,一个人进了屋里,甚至落了锁。 “娘!大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驰老将军一走,驰骛桦就来到文氏跟前,满是不解的问道。 文氏蹙眉,想了想,面上带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糟了!”文氏突然大叫起来。 “娘?到底怎么了?!”她这一叫,更是让驰骛桦处在云里雾里了! 文氏脸上更加没好气起来,她恼怒的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一下驰骛桦的眉心,“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脑子真是笨死了!” “娘!你弄疼我了!”驰骛桦不满的打掉文氏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文氏冷冷叹口气,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拽着驰骛桦出了园子,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小声道:“你算算你父亲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驰骛桦伸出手指数了数,“父亲应该是有好多年没有。” 文氏哀叹一声,这几年她看着夫君过得什么日子,已是多年未曾摸剑,恐怕他那宝贝似的剑已是落了不少灰尘,如今身体也是不复往昔。只怕,他若是无法带兵,定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代替他。 “驰骛兮他是料定你父亲不一定能够上的了战场,恐怕届时会让子承父业!”文氏一句话直接让驰骛桦惊的愣在了地上。 过了好半晌,驰骛桦目光呆滞的咽了口吐沫。 “娘!大哥,他这是逃了!” 文氏眸中染上一抹谇毒的光芒。 ------ 大周,乾清宫。 厉景帝坐在龙案旁批阅着奏折,杜公公已回到宮里给他复旨。 “那老狐狸怎么说的?”厉景帝一脸阴翳的问道。 杜公公上前,将白天和驰老将军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厉景帝。 ‘哼!’厉景帝放下毛笔,他又怎会不知道那老狐狸心里想什么。 “南部的叛乱可是查清楚了?”厉景帝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杜公公面上一凛:“皇上,根据探子所报,那些个贼寇确实和前朝余孽有关。” 厉景帝黑眸眯起,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他冷沉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他接到消息,说是洛王去了北番!这正和他意!若是情况如实,他便要让洛御尘此番有去无回!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南部却又是起了暴乱!他命人彻夜调查,竟赫然发现,这叛乱竟是与前朝的余孽有脱不开的关系! 厉景帝想起这些,便是一阵头痛袭来。单手紧握成拳,狠狠敲击在桌面上。 杜公公垂眸,浑身紧绷,厉景帝的话又再次袭来:“你说,这洛王到底在没在北番?” 杜公公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想了一会,方才回道:“皇上担心的是?” 厉景帝皱眉,面上满是狐疑。 若是他选在在这个时候出兵去北番围剿洛御尘,这南部的战乱又要如何平息?他若是将这两边全都一击即中,那么得需要大批的军队做应援。 那么,势必京城这里的治好就无法保证。 那些被他分散到各地的藩王,很可能会趁这个时候,起了歹心。而且......他这几个儿子以及背后的派系,怕是也不会安生。 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即便心里再不满皇帝,面上也是不敢的太过,驰老将军这一副窝囊的样子,着实让驰骛兮对他的厌恶感更甚。 杜公公听完驰老将军这一番表忠心后,脸上堆满了笑意:“驰老将军不愧是开国元老,能够理解到皇上的良苦用心!”杜公公说完满意的朝他拱手道:“驰老将军,杂家就先回去给皇上复明了,您老人家准备一下,不日进宫面见皇上。” 驰老将军点头:“老夫自会准备好一切,还请皇上放心。” 杜公公满意的点头,和驰老将军寒暄一番,便也不再多留。 将杜公公送出府,驰老将军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更是颇为冷峻。 “老爷,这皇上为何要突然让老爷你挂帅出征啊!”文氏此时已是顾不得对付驰骛兮,一脸担忧的跟在驰老将军身后问道。 驰老将军负手缓缓朝院内走去,黑眸皱紧,文氏也紧紧跟着他的步伐,心里满是担心和不情愿。 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原本都已经将兵符交上去了,怎得今日又让老爷他去打什么贼寇啊! 驰老将军心中惊疑不定,在院子里来回度步。 驰骛兮也不准备在这里多待,正要踏出园子,驰老将军却从他身后将他叫住。 “你去哪?”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驰骛兮唇角微勾,带着一丝讥讽:“想必我留在这里,会让您老人家心里更添堵。” “你!”驰老将军气的满脸涨红。 “老爷!你可要消消气!别生气啊!”文氏见状连忙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更是给驰骛桦使了一个眼色。 驰骛桦眨了眨眼,乍着胆子来到驰骛兮跟前,深吸一口气道:“大哥,现在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要出去?” 文氏在为驰老将军顺着气,唇角则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她倒要看看,若是这个时候,驰骛兮还是离开,那么无疑在驰老将军的心里,更是不会再看中他这个长子! 驰骛兮神色不变,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驰骛桦。 目光和驰骛兮的对视上,驰骛桦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在此时,驰骛兮的大掌忽然朝他袭来。 驰骛桦双眸大骇,吓得慌忙抱住头,更是半蹲下身子,全身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过了半晌,却是不见丝毫动静,院内更是静的出奇,甚至连树上的禅鸣声都异常清晰。 驰骛桦乍着胆子缓缓放下双臂,驰骛兮正一脸促狭的盯着他看,这让他不由愣了愣。 肩上被人给轻轻拍了一下,是驰骛兮的大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二弟。”驰骛兮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一时,竟是让驰骛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驰骛兮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出了园子。 驰老将军脸上阴晴不定,看着驰骛兮走远,也未叫住他。 “老爷,这兮儿怎么能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选择一走了之呢?”文氏见状,不禁添油加醋的道。 驰老将军‘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文氏,一个人进了屋里,甚至落了锁。 “娘!大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驰老将军一走,驰骛桦就来到文氏跟前,满是不解的问道。 文氏蹙眉,想了想,面上带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糟了!”文氏突然大叫起来。 “娘?到底怎么了?!”她这一叫,更是让驰骛桦处在云里雾里了! 文氏脸上更加没好气起来,她恼怒的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一下驰骛桦的眉心,“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脑子真是笨死了!” “娘!你弄疼我了!”驰骛桦不满的打掉文氏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文氏冷冷叹口气,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拽着驰骛桦出了园子,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小声道:“你算算你父亲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驰骛桦伸出手指数了数,“父亲应该是有好多年没有。” 文氏哀叹一声,这几年她看着夫君过得什么日子,已是多年未曾摸剑,恐怕他那宝贝似的剑已是落了不少灰尘,如今身体也是不复往昔。只怕,他若是无法带兵,定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代替他。 “驰骛兮他是料定你父亲不一定能够上的了战场,恐怕届时会让子承父业!”文氏一句话直接让驰骛桦惊的愣在了地上。 过了好半晌,驰骛桦目光呆滞的咽了口吐沫。 “娘!大哥,他这是逃了!” 文氏眸中染上一抹谇毒的光芒。 ------ 大周,乾清宫。 厉景帝坐在龙案旁批阅着奏折,杜公公已回到宮里给他复旨。 “那老狐狸怎么说的?”厉景帝一脸阴翳的问道。 杜公公上前,将白天和驰老将军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厉景帝。 ‘哼!’厉景帝放下毛笔,他又怎会不知道那老狐狸心里想什么。 “南部的叛乱可是查清楚了?”厉景帝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杜公公面上一凛:“皇上,根据探子所报,那些个贼寇确实和前朝余孽有关。” 厉景帝黑眸眯起,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他冷沉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他接到消息,说是洛王去了北番!这正和他意!若是情况如实,他便要让洛御尘此番有去无回!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南部却又是起了暴乱!他命人彻夜调查,竟赫然发现,这叛乱竟是与前朝的余孽有脱不开的关系! 厉景帝想起这些,便是一阵头痛袭来。单手紧握成拳,狠狠敲击在桌面上。 杜公公垂眸,浑身紧绷,厉景帝的话又再次袭来:“你说,这洛王到底在没在北番?” 杜公公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想了一会,方才回道:“皇上担心的是?” 厉景帝皱眉,面上满是狐疑。 若是他选在在这个时候出兵去北番围剿洛御尘,这南部的战乱又要如何平息?他若是将这两边全都一击即中,那么得需要大批的军队做应援。 那么,势必京城这里的治好就无法保证。 那些被他分散到各地的藩王,很可能会趁这个时候,起了歹心。而且......他这几个儿子以及背后的派系,怕是也不会安生。 第158章 别有深意的‘鹊桥会’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竟然和前朝有关?郑皇后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 厉景帝微微眯眼,里面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皇后对此可有什么建议?” 他一席话方将郑皇后神游的思绪瞬间给拉了回来。 敛正了思绪,郑皇后沉吟片刻道:“皇上想要派谁去南边处理此事?”面上带出一抹隐忧。 厉景帝盯着她的脸端详了片刻,忽然开口,幽幽的道:“皇后难道就不想知道这究竟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郑皇后身子蓦的一颤,一双凤眸里渐渐变得幽暗。 她沉下思绪,对着厉景帝冷声道:“皇上此话何意?”郑皇后说着已是站起身,背对着厉景帝而站,眉宇间带着怒意。 厉景帝看着郑皇后的反映,一张原本冷酷的脸,唇边慢慢荡起一丝笑容。他也缓缓站起来,走到郑皇后身后,伸手从后边将她整个人圈住。 “朕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究竟是不是只有朕一个人。” 郑皇后一张隐忍的脸上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她极力的将心底的憎恶压下,转过身,一脸柔情的看着厉景帝。 “皇上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质疑臣妾!......”她黑眸半阖,“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已经死了!皇上还提那个死人干什么!” 厉景帝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起来,“好,不亏是朕的皇后!”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声越发大了起来。 郑皇后浑身僵硬,厉景帝的笑声在她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厉景帝的笑声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朕收到消息,洛王很可能人在北番。”说完,将目光转向郑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郑皇后眉心一皱,“皇上,这两者出现的似乎太过巧合了。” “你和朕的想法一样!”厉景帝的眼里多了一丝钦佩。 “皇上想要臣妾做什么?”郑皇后到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皇上今日来找她的目的。 厉景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不亏是朕的皇后!”既然她已经知道他今日过来的缘由,那么他也不再打哑谜了。 “皇后,朕需要你去试探一下洛王府那边。” 郑皇后点点头,只是面上还带着些犹豫:“皇上,你是想让臣妾试探一下洛王究竟在不在王府里?”这个倒真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洛王的脾气秉性又不是不知道,恐怕,她连洛王府的门都进去不,就被堵在了外面。 厉景帝也知道这个差事确实是不好办,只是,除了皇后以外,他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即便是再派去刺客刺探洛王府里边的动向,也不过是和之前一样败兴而归,他依然无法确定洛王究竟是在王府还是真的去了北番。 “朕是在想,皇后你从洛王府里的其他女眷身上入手,或许能探听出一而来。”厉景帝将心理的主意说出来,这也是目前他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如今,南部的叛乱正迫在眉睫,他自是不敢将太多的精力放到洛王府那里。 那么,便只有将此事交予给皇后了。 郑皇后心里也明白了厉景帝的用意,她垂眸想了一会,“皇上,不如臣妾在宮里举办一个宴会,邀请朝中各要员的家眷来此,趁这个机会让洛王府也出席。” 厉景帝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试一试这个法子。”他的目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向广阔的天空,眸子渐渐幽深。 “好了,朕还要处理奏折,就不在皇后这里歇着了。”厉景帝说着已是站起身。 郑皇后面上带着一丝失望之色,眼神却是淡淡的。 “那么臣妾便也不多留皇上了,还请皇上在操劳国事的同时,不要太过劳累了!”郑皇后将厉景帝送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厉景帝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郑皇后,便抬脚离去。 郑皇后在厉景帝离开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内室,手里紧紧揪着锦背,柳眉痛苦的纠在了一起。 南部的暴乱和前朝有关?会是他吗? ------ 洛王府祠堂内,冉静一身素衣的跪在地上,双目紧闭,手里拿着念珠,一下一下轻捻着。 白婉儿从外面踏进门来,见着冉静正跪在地上,刚迈进来的腿又收了回去。 她站在门外,静静等着她。 苏管家从一旁走来,“婉儿小姐,皇后娘娘的帖子已经送到府上来了,邀请咱们洛王府的女眷入宫。” 白婉儿点头,脸上生出一抹不耐,她朝苏管家挥了挥手,不想他再继续说下去。 苏管家看了一眼里面的冉静,有些无奈的退至一旁。 白婉儿着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洛哥哥已经出去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如今府里只有她和冉娘两个管事的,这万一要是皇上那边突然给洛王府施压,这样如何是好。 虽说,洛哥哥在暗处已派了诸多暗卫将洛王府牢牢保护住,可万一......这不,皇宫那边来人叫她们入宫参加什么宮宴。 白婉儿眼皮直跳,凭着直觉,她隐隐觉得这次的宮宴好像就是冲着她们而来的!平时的宮宴里,可并没有点名要洛王府里的人也参加啊! 屋里,冉静嘴里默念完佛经,站起身上前烧了几柱香,方才转过身。 “冉娘!”白婉儿上前将虚掩的门推开走了进来。 冉静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苏管家,“宮里怎么说的?” 苏管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下派的帖子交到冉静手里。 冉静垂眸,将帖子拆开,脸色在瞬间阴沉下来。 “冉娘,上面写了什么?”白婉儿见着冉静的脸色很不好,不由好奇的问道,想要看看他们究竟以什么名目,非要他们洛王府也去参加什么破宮宴。 冉静将帖子交给白婉儿。 “你自己看看吧。” 白婉儿拿走帖子低头一看,美眸圆瞪,险些要喷出火来! 里面竟然说这次宴会是为了给朝中各官员适龄未婚配子女一个互相认识的机会,皇后想要当月老,给有缘人牵线搭桥,故而举办了一场名为‘鹊桥会’的宮宴! 竟然和前朝有关?郑皇后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 厉景帝微微眯眼,里面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皇后对此可有什么建议?” 他一席话方将郑皇后神游的思绪瞬间给拉了回来。 敛正了思绪,郑皇后沉吟片刻道:“皇上想要派谁去南边处理此事?”面上带出一抹隐忧。 厉景帝盯着她的脸端详了片刻,忽然开口,幽幽的道:“皇后难道就不想知道这究竟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郑皇后身子蓦的一颤,一双凤眸里渐渐变得幽暗。 她沉下思绪,对着厉景帝冷声道:“皇上此话何意?”郑皇后说着已是站起身,背对着厉景帝而站,眉宇间带着怒意。 厉景帝看着郑皇后的反映,一张原本冷酷的脸,唇边慢慢荡起一丝笑容。他也缓缓站起来,走到郑皇后身后,伸手从后边将她整个人圈住。 “朕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究竟是不是只有朕一个人。” 郑皇后一张隐忍的脸上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她极力的将心底的憎恶压下,转过身,一脸柔情的看着厉景帝。 “皇上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质疑臣妾!......”她黑眸半阖,“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已经死了!皇上还提那个死人干什么!” 厉景帝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起来,“好,不亏是朕的皇后!”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声越发大了起来。 郑皇后浑身僵硬,厉景帝的笑声在她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厉景帝的笑声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朕收到消息,洛王很可能人在北番。”说完,将目光转向郑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郑皇后眉心一皱,“皇上,这两者出现的似乎太过巧合了。” “你和朕的想法一样!”厉景帝的眼里多了一丝钦佩。 “皇上想要臣妾做什么?”郑皇后到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皇上今日来找她的目的。 厉景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不亏是朕的皇后!”既然她已经知道他今日过来的缘由,那么他也不再打哑谜了。 “皇后,朕需要你去试探一下洛王府那边。” 郑皇后点点头,只是面上还带着些犹豫:“皇上,你是想让臣妾试探一下洛王究竟在不在王府里?”这个倒真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洛王的脾气秉性又不是不知道,恐怕,她连洛王府的门都进去不,就被堵在了外面。 厉景帝也知道这个差事确实是不好办,只是,除了皇后以外,他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即便是再派去刺客刺探洛王府里边的动向,也不过是和之前一样败兴而归,他依然无法确定洛王究竟是在王府还是真的去了北番。 “朕是在想,皇后你从洛王府里的其他女眷身上入手,或许能探听出一而来。”厉景帝将心理的主意说出来,这也是目前他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如今,南部的叛乱正迫在眉睫,他自是不敢将太多的精力放到洛王府那里。 那么,便只有将此事交予给皇后了。 郑皇后心里也明白了厉景帝的用意,她垂眸想了一会,“皇上,不如臣妾在宮里举办一个宴会,邀请朝中各要员的家眷来此,趁这个机会让洛王府也出席。” 厉景帝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试一试这个法子。”他的目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向广阔的天空,眸子渐渐幽深。 “好了,朕还要处理奏折,就不在皇后这里歇着了。”厉景帝说着已是站起身。 郑皇后面上带着一丝失望之色,眼神却是淡淡的。 “那么臣妾便也不多留皇上了,还请皇上在操劳国事的同时,不要太过劳累了!”郑皇后将厉景帝送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厉景帝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郑皇后,便抬脚离去。 郑皇后在厉景帝离开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内室,手里紧紧揪着锦背,柳眉痛苦的纠在了一起。 南部的暴乱和前朝有关?会是他吗? ------ 洛王府祠堂内,冉静一身素衣的跪在地上,双目紧闭,手里拿着念珠,一下一下轻捻着。 白婉儿从外面踏进门来,见着冉静正跪在地上,刚迈进来的腿又收了回去。 她站在门外,静静等着她。 苏管家从一旁走来,“婉儿小姐,皇后娘娘的帖子已经送到府上来了,邀请咱们洛王府的女眷入宫。” 白婉儿点头,脸上生出一抹不耐,她朝苏管家挥了挥手,不想他再继续说下去。 苏管家看了一眼里面的冉静,有些无奈的退至一旁。 白婉儿着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洛哥哥已经出去这么久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如今府里只有她和冉娘两个管事的,这万一要是皇上那边突然给洛王府施压,这样如何是好。 虽说,洛哥哥在暗处已派了诸多暗卫将洛王府牢牢保护住,可万一......这不,皇宫那边来人叫她们入宫参加什么宮宴。 白婉儿眼皮直跳,凭着直觉,她隐隐觉得这次的宮宴好像就是冲着她们而来的!平时的宮宴里,可并没有点名要洛王府里的人也参加啊! 屋里,冉静嘴里默念完佛经,站起身上前烧了几柱香,方才转过身。 “冉娘!”白婉儿上前将虚掩的门推开走了进来。 冉静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苏管家,“宮里怎么说的?” 苏管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下派的帖子交到冉静手里。 冉静垂眸,将帖子拆开,脸色在瞬间阴沉下来。 “冉娘,上面写了什么?”白婉儿见着冉静的脸色很不好,不由好奇的问道,想要看看他们究竟以什么名目,非要他们洛王府也去参加什么破宮宴。 冉静将帖子交给白婉儿。 “你自己看看吧。” 白婉儿拿走帖子低头一看,美眸圆瞪,险些要喷出火来! 里面竟然说这次宴会是为了给朝中各官员适龄未婚配子女一个互相认识的机会,皇后想要当月老,给有缘人牵线搭桥,故而举办了一场名为‘鹊桥会’的宮宴! 第159章 调查青鸾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待听到这句话后,冉静原本忧心忡忡的脸上一瞬间变了又变。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白婉儿也诧异的朝驰骛兮看过去。 “冉姨,你就静观其变吧。”驰骛兮面上神秘一笑,随即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要变天了。 他侧过头,目光中带着一抹深意:“至于宮里的宴会,若是实在挡不了,就去吧。”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在白婉儿身上定了片刻。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白婉儿被驰骛兮的目光盯的浑身有些不自在,不由冷然的说道。 驰骛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冉静道:“冉姨,你可看到了,这丫头如此沉不住气,到时候别真入了宮,说错什么话的话让人给抓住话柄就不好办了!” “你!”白婉儿满脸涨红,被他直接这一点破,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作势就要朝他打过去。 被冉静连忙制止,她语气冰冷的道:“婉儿,不许胡闹。” 冉静抿了抿唇,她也实在有些担心婉儿这性子。只是此番宮宴的由头便是要请朝中未出阁的女眷参加,而婉儿又尚未婚配,那么便是无法拒绝让白婉儿参加这个宮宴。 如今看来,皇上显然还不能确定究竟尘儿是否在王府还是在北番,况且还有南部的暴乱,那么他自是不敢轻取妄动。 他们想必就是要利用这个宮宴来打探一些消息。想到这里,冉静的目光再次落在白婉儿的身上,心里更是不自觉的忧心起来。 白婉儿蹙眉,见冉静如此的看着她,心下也不由有些心虚,“冉姨,你是怕我会在宮宴上说漏嘴吗?” 驰骛兮险些被她这句话给呛住,这怎会是担心呢?这根本就是好吧! 冉静也知道这样会更加给白婉儿施加无形的压力,她垂眸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婉儿,不如你看看让府上比较激灵的丫鬟跟着你,到时候好实时的提醒一下你!不过,你要切忌,一定不能说漏了嘴,不然整个洛王府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 白婉儿愣了愣,让她带一个激灵的丫鬟? 其实,除了这个法子以外,冉静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别的好办法。都怪她平时对婉儿太过的骄纵了,才造成了她今天如此蛮横不懂事。 或许,经过此番宮宴,对她来说也兴许是一个历练! 冉静既已决定了,心里的忧虑和担心便也消散了不少。 白婉儿慢慢站直了身子,神色带着一丝凝重。 驰骛兮轻叹一声,这哀叹声响起,让白婉儿不禁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有了!”白婉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来。 “是谁?”驰骛兮身子一怔,惊讶的朝她瞥了一眼。 白婉儿不悦的再次瞪了他一眼,走过去轻轻环住冉静的手臂:“冉娘,婉儿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 “是谁?”冉静问道。 “是咱们府上的医女青鸾。”白婉儿开口道。 “青鸾?”冉静心里有些许诧异,这个青鸾似乎来王府的时间不长。 “此人是否可靠?”冉静有些不放心的道。 白婉儿眼睛眨了一下,却是不带丝毫犹豫的道:“这个青鸾的医术倒是还不错,咱们府上有些婢女的身子都是她给调理的。”白婉儿顿了顿,又开口继续道:“婉儿其实是有些担心,万一那些个宮里的人若是想趁此机会给婉儿下个毒什么的,那么婉儿真真是防不胜防!如果身边有一个能够通宵医理的人的话,那么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冉静静静的听白婉儿这样一分析,倒也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你的担心倒也是对的,此番让你只身前去皇宫赴宴,我自是不会放心,虽然我会叫上暗卫随身保护你,可皇宫是什么地方!根本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他们不敢来明的,那么便会想方设法在暗处耍什么诡计!” 如此一来,那么冉静是答应了白婉儿的提议。 只是,驰骛兮从头到尾听他们说完,忽然问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医女?我怎么不知道!” 驰骛兮眉头一跳。 白婉儿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洛王府的事情,哪里还需要处处经过你之手!难道我招一个丫鬟还要经过你驰大公子过问吗?” 直至目前,白婉儿心里还是很生气,那个什么独孤槿的,究竟是不是驰骛兮给送到洛哥哥面前来的!不然,他怎会如此轻信那个女人? “婉儿,不许对驰公子无礼。”冉静冷斥了一声白婉儿。 驰骛兮对于白婉儿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她所说的这个医女,倒是应该要好好查一番,不然白婉儿到了宮里只会更加凶险。 当下,驰骛兮和冉静的视线相对,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达成了一致。要让青鸾随白婉儿入宫可以,但是他们要对她的身份好好查看一番。 对于宮里要让白婉儿参加宴会一事,便是已尘埃落定。待白婉儿走后,冉静和驰骛兮便是商量了一番,首先是对白婉儿要进行一番‘特训’交代好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并且还要让白婉儿在不经意间向外透露一番讯息出去。 另外,他们还要寻机会试探一番那个女医青鸾。 而皇后下发出去的帖子自然也派到了丞相府里。 小阮氏拿到帖子后双眼不由泛光,上面指明是未出阁的女子!她拿着帖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看来皇后娘娘是要利用这个宮宴,来撮合朝中各个家眷的亲事!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里的帖子也无力的从她手上滑落,直接掉到了地上。 独孤陌从外面走进来,恰巧看到小阮氏一副呆滞的模样,不禁心下一个慌张。 “娘!你怎么了!”独孤陌三步并作两步的快跑到小阮氏跟前。 小阮氏空洞的眼神再看到独孤陌出现的那一刹那,方才缓缓动了一下。 独孤陌仔细端详了小阮氏好一会,确定她身体无碍后,方才稍稍舒出一口气。瞥见地上散落的帖子,弯腰将捡起。 “这是什么?”独孤陌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将手里拿着的帖子展开。 目光落在上面写的内容后,眼神越发的冰冷的起来,直到将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后。 她一把狠狠合上了帖子! 第160章 大变的独孤陌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在这一刻,独孤陌的心里已是蓄满了怒意。 什么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才能参加的破宮宴!她双手不禁紧紧握住,冷冷瞥了一眼面前桌上放着的茶点,上前一下子全部推到了地上。 一时,碎瓷片散了满地,小阮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震了起来。 她瞪大着双眸看着独孤陌,“陌儿,你......”她伸手想要安慰她一番,可是话到嘴边上,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独孤陌一张绝美的脸上此时已然扭曲,一双黑眸更是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恨意。 如此一来,他们相府的其他小姐就都可以去参加了!只有她独孤陌,堂堂相府的嫡出小姐,却只能孤零零的待在相府! 更是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认命的嫁给一个‘太监’! 更加可笑的是,她却是什么也不能说!不敢开口说! “娘!陌儿真的不想嫁给瑞王。”独孤陌双目空洞,声音凄然。 小阮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缓缓抬起头,轻轻转过她的脸,疼惜道:“娘亲又如何能忍心将你嫁于那个废人!只是,皇命难违!” 一行清泪从独孤陌的眼角顺着苍白的脸颊缓落,她嘴唇哆嗦道:“难道女儿后半生就只有断送在那个废人手里了吗?”独孤陌说着,心里更是越发痛恨起独孤槿来。 她真希望独孤槿真的就死在外面了!永远不要再回来! 如果她回来,她发誓也要将她碎尸万段! 小阮氏一把将浑身颤抖的独孤陌搂抱在怀中,她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他们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只是,作为娘亲,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多给她置办一些嫁妆傍身。不然,她以后在瑞王府的日子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她把能在独孤槿的那些赏赐之物里能拿的都偷偷放在她给陌儿准备的第二个嫁妆里,只是剩下的那些...... 小阮氏脸上瞬间黑下来,这老太君实在太过的贪心。想到这里,小阮氏的气的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自从那独孤雪来了相府以后,老太君把府里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可着自己的亲孙女来用。 那么,把他们相府里这些小姐又置于何地! 可是偏偏,自从老太君将管家权分散了出去,那些个姨娘为了讨好老太君,竟是也一个个的都无视老太君的偏心眼,对她故意偏向自己亲孙女的事情视而不见。 更是一个个的三天两头的往老太太的屋子里的跑,不是送些燕窝补品,就是给那独孤雪也送去一些丝绸首饰之类的。 一个个皆是些个见风使舵的样子! 独孤陌在心里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才留意起小阮氏的情绪来。 “娘!你到底怎么了?!” 小阮氏愣了一下,把刚刚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叹口气,很不顺心的道:“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娘亲在相府里的位置已是今非昔比了!” 甚至连老爷对她的宠爱,也打了折扣。那些个姨娘便是在老太君的仗事下,总是能想方设法的将老爷给叫到她们的房间里过夜。 如果真的再这些下去,若是让那些个姨娘生出府里头一个男孩,那么恐怕,连她这个挂名的夫人的名号都要被抢走了! 其实,在独孤陌的心里是有些一丝愧疚的,她知道,娘亲在府里的地位极具而下,便是因她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才开始的! “娘!都是陌儿连累了你!”独孤陌低下头,眸中隐含着泪光。 小阮氏不禁心头一酸,眼眶也是一红。 独孤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慌乱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想要为小阮氏擦一下眼角的泪珠。 “娘亲没事!”小阮氏微微仰起头,将眼眶里的泪珠逼了进去。 独孤陌的心情是越发的沉郁起来,“娘,要如何做,才能扭转你在府里的地位呢?”她突然问道。她很是担心,若是将来她嫁去瑞王府,自己不在娘前身边照看,只怕娘亲在相府更为举步维艰。 小阮氏咬牙,面色一寒:“这些个府里的人啊,向来都是些个见风使舵的。”说道这里,小阮氏的眼睛半眯,似乎是回忆起以前来。 独孤陌则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经过这件事,她似乎是比以前清醒了许多!所以,她更是不甘心自己和娘亲的后半生过得如此糟糕。 “娘亲还记得,在瑞王退婚独孤槿,请旨将你赐婚给他的时候,娘亲在府里是最风光的!”小阮氏看着独孤陌道。 独孤陌的眸子微微一动,继续听小阮氏说下去。 “其实,总归他们都是些个势利眼,当你身边有靠山的时候,他们便会对你百般示好,恨不得将你碰上天!可是当你一旦落魄,就会有无数人朝你践踏过来!”小阮氏恨恨的道。 独孤陌心中一顿!小阮氏这一番话,更是让她在一瞬间茅塞顿开! 随即她想到什么,眸子又是一暗。 现在她恐怕不但是府里众人的笑柄,更是全京城的笑柄! 大家都知道瑞王已经不再喜欢她,只是因为皇上的赐婚,所以才不得不娶她!并且还是将她娶为侧妃! 独孤陌狠狠咬牙,粉拳更是狠狠握紧。 看来,她要想改变娘亲在府里的地位,只有让瑞王重新对她好,让大家都知道才行! 独孤陌的眸中闪过一道冷芒,而后又转瞬消失。 小阮氏却被她刚刚眼底的冷意给吓了一跳,她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陌儿,你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 独孤陌朝小阮氏轻轻眨了眨眼,眼底更是带着一丝笑意,可这笑容在小阮氏看来,却无法让她平静。 她心底的担心更重,“陌儿,你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娘亲只要你后半辈子平平安安!”虽然她没有瑞王给她撑腰,但是只要她带的嫁妆足够丰厚,在她嫁到瑞王府后,即便吃着自己的嫁妆也不会饿死。 没想到独孤陌却是对着她神秘一笑:“娘亲,这人生才行至中途,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第161章 疯癫的钟氏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阮氏被她这一番话稍稍震慑住,她紧紧拽住独孤陌的手臂,“陌儿,娘亲宁愿后半生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了!” “娘!”独孤陌拨开小阮氏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你就不要为陌儿担心了!陌儿心里面有数!”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小阮氏却觉得有些陌生。她想了半晌,明白过来独孤陌的转变,定是不忍心看着她在府中受到如此对待。 小阮氏心里也便也有了一个想法,“陌儿,你可曾记得咱们府里有一个钟姨娘?” 独孤陌想了想,好像印象里父亲是有这么一个姨娘! “娘,你说的那个钟姨娘可是以前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个通房丫头?”独孤陌不确定的道。 小阮氏点头:“正是她。” “娘,你忽然提起她作甚?”独孤陌迷惑的看向小阮氏。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小阮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陌儿!” 独孤陌实在没有明白过来小阮氏的意思,“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现在,但凡是能够扭转她们母女二人命运的主意,她都想快些利用上来。 见独孤陌有些急了,小阮氏便直接说了:“那个钟姨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疯了,一直被关在咱们后院最不起眼的杂屋里。你可曾记得,她还有一个女儿独孤菱?!” “独孤菱?”直到小阮氏提起这个名字,独孤陌方才响起,她似乎还有一个叫独孤菱的妹妹。 只是,自从那钟姨娘疯癫被关起来以后,她的女儿独孤菱,她便是没有在相府看见过她的面。 “对,就是这个独孤菱!”小阮氏说着,双目放光,人更是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少有的兴奋之色。 独孤陌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娘,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独孤陌小阮氏被她这一番话稍稍震慑住,她紧紧拽住独孤陌的手臂,“陌儿,娘亲宁愿后半生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了!” “娘!”独孤陌拨开小阮氏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你就不要为陌儿担心了!陌儿心里面有数!”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小阮氏却觉得有些陌生。她想了半晌,明白过来独孤陌的转变,定是不忍心看着她在府中受到如此对待。 小阮氏心里也便也有了一个想法,“陌儿,你可曾记得咱们府里有一个钟姨娘?” 独孤陌想了想,好像印象里父亲是有这么一个姨娘! “娘,你说的那个钟姨娘可是以前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个通房丫头?”独孤陌不确定的道。 小阮氏点头:“正是她。” “娘,你忽然提起她作甚?”独孤陌迷惑的看向小阮氏。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小阮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陌儿!” 独孤陌实在没有明白过来小阮氏的意思,“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现在,但凡是能够扭转她们母女二人命运的主意,她都想快些利用上来。 见独孤陌有些急了,小阮氏便直接说了:“那个钟姨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疯了,一直被关在咱们后院最不起眼的杂屋里。你可曾记得,她还有一个女儿独孤菱?!” “独孤菱?”直到小阮氏提起这个名字,独孤陌方才响起,她似乎还有一个叫独孤菱的妹妹。 只是,自从那钟姨娘疯癫被关起来以后,她的女儿独孤菱,她便是没有在相府看见过她的面。 “对,就是这个独孤菱!”小阮氏说着,双目放光,人更是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少有的兴奋之色。 独孤陌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娘,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独孤陌现在心里满是好奇,看阮氏的样子,便知她一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小阮氏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独孤陌,道:“陌儿,你可想身边再多一个妹妹!” 独孤陌被她这样一问,身子一时有些僵住。 过了会,她方才压低语气问道:“娘,你说的这个妹妹是独孤菱?” 小阮氏点头:“对,就是她。”说完,小阮氏将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在房间里,边走,边和独孤陌说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钟姨娘原本是在独孤槿的娘亲上官静儿过世后,最为受宠的姨娘!”话说到这里,小阮氏的眸光一暗。 独孤陌的心则是微微一沉,眸子动了动,继续听着小阮氏道。 “原本,若是按照那个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个钟姨娘很可能便会成为你父亲的继世,成为相府的当家主母。”小阮氏的眸光再次冷了三分。 抿了抿唇,她接着道:“或许是那个钟氏很早便是你父亲的同房,又或许是那个钟氏,其实和那个上官静儿长得有几分相似......总之,当年,那个钟氏可是很受你父亲的宠爱。” 说到这里,小阮氏的一双眸子,其实已是满是妒意,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怒意继续和独孤陌说。 “当年你祖母为了巩固她在相府的地位,便将娘亲从阮家带到了相府里。” 此时,独孤陌已是完全惊住了! 这事,母亲从未和她谈起,直到现在她方才知晓,原来老太君是为了巩固她在相府的地位,所以才在娘家里面挑了母亲出来。 独孤陌的眼神暗了暗。老太君原本不是父亲的亲生娘亲,即便装作再关心父亲,可终归不是亲生的,定是会有隔阂。 所以,老太君将母亲带到相府里,让母亲成为父亲的继世,那么她便可以牢牢的掌控住父亲以及相府。 意识到这里,独孤陌心中的冷意更深。想想这么多年,母亲看似在相府风光无限,实则,她背后不但要受到老太君的钳制,想必,父亲,对母亲也不一定是全然的信任吧! 这层深意,她独孤陌直到今天方才略有察觉。 “母亲,你这些年受苦了!”独孤陌上前紧紧抱住小阮氏。 “娘亲没事,为了陌儿,娘亲做什么都值得。”小阮氏也将独孤陌紧紧搂住。 待两人慢慢平复了心情以后,小阮氏又继续说着当年的事情。 “那个钟氏,并不是因为忽然间得病疯癫的。”小阮氏幽幽的开口。 第162章 偏心的老太君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什么?”独孤陌双目圆瞪,小阮氏这一句话更是让她不禁眉头一跳。 小阮氏握着她的手心已是隐隐岑出了汗液,她动了定神,咬牙继续道:“那是老太君当年为了断绝你父亲对钟氏的念想,而找人故意在钟氏的吃食里下了毒。” 独孤陌的身子不由后退一步,心底对老太君的冷意更多了几分。想不到,老太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如此狠毒!竟是给那钟姨娘下药?! 小阮氏看着独孤陌有些害怕的表情,心中一沉,“原本,那事情,老太君是想找我去做的!可是当年我初来相府,对府里那些肮脏的事情一时还是做不出来。老太君才找了别人去做。” 小阮氏闭了闭眼,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这些年,她的手上已是沾满了无数血腥。 可是谁又知道,她在初来乍到时,原本也是一个天真灿漫的少女! 独孤陌心底对老太君更多了几分警惕!她为了达到目的,当真可以不择手段!如今,她不知怎得,对母亲如此打压,更是要多加防备她才行! “钟姨娘中毒后,虽然一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人已是变得疯疯癫癫,自是不能成为这相府里的的当家主母,老太君这才名正言顺的将娘亲给扶持了上来。”小阮氏道。 “钟氏被关在后院了,而她唯一的骨肉,独孤菱,则被老太君找人说为不祥之人,是她害的自己母亲疯疯癫癫,于是,连夜被送去了外地的庄子上。” 小阮氏将这些全部给独孤陌讲完,独孤陌的身体已是感觉异常的冰冷。 这个老太君实在太过狠毒! “娘,看来,我们要加倍小心老太君!”独孤陌全身紧绷,担心的说道。 小阮氏点头,“既然和老太君的关系已经无法在回到以前......”说完,她眼底似有恨意涌出。 “既然无法再继续成为盟友,便只有是敌人!”小阮氏咬牙道。 独孤陌也是面色一怔,看来,她的母亲也不准备在做缩头乌龟。 “看来,也是时候让独孤菱回来了!”小阮氏唇角勾起。 “娘,你是打算把她作为我们的棋子?”独孤陌看着她道。 小阮氏略带赞赏的看了一眼她,从地上捡起那个帖子,一脸淡笑道:“这皇后娘娘不是说了,让咱们府上所以未出阁的女子皆来参加宴会......那独孤菱也还未许人家呢!” 如今,陌儿要嫁去瑞王府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她若想日后在相府有个依靠,就必须再有子女作为后盾。 只是,她嫁给独孤裘这么多年,也只生了独孤陌这一个女儿!而以她现下在府里的地位,恐怕再想要一个孩子会很难。 那么,便要从这一众姨娘手里再过继一个来。可是,看看府里这些庶女们,哪一个不是被她们的姨娘教养的跟个人精似的。 所以,她只好将主意打到那个被派到庄子上的独孤菱了! 她的母亲钟氏已然疯癫,自是不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她。况且......想必,独孤裘心里多少会有些愧对他这个女儿独孤菱! 若是她借着此番宮宴的机会,借口将独孤菱给从庄子上接回来,不但可以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棋子,更是可以有机会趁此好好收一收独孤裘的心! 独孤陌总算是明白过来小阮氏的良苦用心,面上也不觉开怀的笑了。这是她经过那件事后,唯一笑的这么开怀。 “陌儿,你放心,正如你所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小阮氏面上的笑容为未达眼底。 ------ 阮氏这边也自是得知宮里让府上未出阁的小姐参加宮宴的事情,这日,她便将独孤雪给叫到跟前来。 “雪儿给祖母揉捏一下肩膀吧。”独孤雪一进来便嚷嚷着给阮氏揉捏身子,她走过去接过了蓝嬷嬷手上的按摩捶。 阮氏一脸笑呵呵的点点头:“还是我的雪儿最懂事!知道祖母身子哪里不舒服!”阮氏说着,享受的闭上眼。 独孤雪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父亲和母亲不能陪在祖母身边尽孝,只有雪儿代替他们好好照顾好祖母。” 阮氏沉声叹了一口气,自从相府分家后,她的亲生儿子便不能留在京中。只在破庄子上过着贫苦辛劳的日子。这是她心中一直的痛。 还好她借着上香的由头,让她的儿子和儿媳带着他们的一双儿女来陪伴了她一段时日。 有子女和孙子孙女在身边,她即便吃着素菜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她总归还是要回到相府中来!可是,她的儿子却是不便跟过来,最终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让孙女独孤雪跟过来。 “瀛哥儿在那边找的教习先生如何?”阮氏缓缓睁开眼,忽然问道。 独孤雪手上动作未停,依然给阮氏继续按摩着。 “娘亲前些日子给雪儿来信了,说是瀛哥儿那教习先生可是找的本地最好的,现在,瀛哥儿已是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能将父亲和娘亲,以及雪儿还要祖母的名字都会写了!”独孤雪一脸高兴的道。 可是,这话让阮氏听到,面色却是一沉。 “瀛哥儿已经这么大了,怎会只能写几个字?”阮氏满脸恼怒的道。 发觉阮氏有些生气,独孤雪方才诧异的问道:“祖母,瀛哥儿在我们那里可是学东西最快的呢!连老师都夸他呢?!” 阮氏心里的气恼更甚,便也没有了让人给按摩的兴致。她连忙坐起身,拉着独孤雪,让她坐到对面。 “祖母,怎么了?”独孤雪眸子眨了眨,有些不明白祖母脸上的表情。 阮氏一脸严肃的道:“若是瀛哥儿再继续留在那里,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出息!” 阮氏说出心里的担忧,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独孤雪‘啊’了一声,对于阮氏的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祖母,难道瀛哥儿待在家里,就真的一点出路也没有了吗?” 第163章  想要出府另寻他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阮氏听到她的话语点点头,她轻叹一口气,道:“那小地方即便是在里边是最拔尖的人又如何?”话说到这里,阮氏的面上明显露出不快。 “当初你大伯就是抓住你父亲一点点小错,故意将其放大!更是借此机会把相府分家,让你们二房和三房被逼无奈之下离开相府出了京城!”阮氏说完,胸口更是极为压抑。 “祖母,你别生气了!保重身子要紧!”独孤雪连忙轻轻给阮氏顺着气,眼底则快速闪过一抹寒意。 阮氏忽然抓住她的手,蹙眉看着她。 “雪儿啊,你想不想以后就留在京里?”阮氏极为认真的问道。 独孤雪一怔,蹙眉想了想,“雪儿当然愿意留在京城,这样就可以时长见到祖母,可以好好侍奉在祖母跟前。” 阮氏慈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是雪儿最懂事!”阮氏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孙女,不单单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孙女,而是她真的很懂事孝顺。 “只是......”独孤雪面上露出一些难色,她垂眸想了想,方才抬起来,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可是雪儿不能再留在相府了!”独孤雪肯定的道。 “雪儿,你说什么?”她这话说的很突然,阮氏听后不禁大惊。 独孤雪紧要下唇,迟疑片刻,道:“祖母,雪儿已经在相府打扰太长时间了!若是继续再这里死皮赖脸的待下去,恐怕会遭到别人非议。” 阮氏眯眼看她,脸上闪过一道阴郁。 “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吗?还是你听到别人说了什么?”阮氏问起她来。 独孤雪连忙摇头,“祖母,不是别人的原因,是雪儿自知留在相府多时。虽说雪儿是住在大伯家,可是,毕竟这里不是雪儿自己的家。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做客。”说到这里,独孤雪眸子动了动,“祖母,你看看雪儿身上这些衣服,都是祖母你特意找人给雪儿做的,全是些上好的丝绸。想必花的银子也都是相府里的,这让雪儿怎么好意思!”说到这里,独孤雪脸上已是微微涨红。 虽然独孤雪这样和阮氏解释着,可是阮氏也心知定是雪儿听到有人嚼舌根子了!阮氏的眸光变冷。 阮氏气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道:“你是我的亲孙女,我让你留下来也是为了方便照顾老身!我倒要看看,皆是谁还有话说!” “祖母,雪儿在哪里都行,只是祖母你千万可别气坏了身子!”独孤雪见阮氏面上气的不轻,连忙担心的说道。 阮氏心里的火气已然没有消,独孤雪慌忙站起来给她一边按摩一边顺气,直到过了好半晌,阮氏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我虽不是独孤裘的生母,可是自问对他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他却是一个白眼狼!”阮氏似是在自言自语,也又像是在和独孤雪控诉。 对于阮氏评论独孤裘的事情,独孤雪自是不敢说什么,毕竟,她现在住在相府,这吃穿用度,每一样,可都是花的人家相府的钱! 她一个客人,哪里有能够对人家主人评头论足的权利啊!所以,阮氏在和念叨完一些不快之后,显然也是有些说累了,让独孤雪给她拿了一碗茶过来。 “祖母,小心喝点,别烫了!”独孤雪小心的将茶碗递给阮氏。 “什么?”独孤陌双目圆瞪,小阮氏这一句话更是让她不禁眉头一跳。 小阮氏握着她的手心已是隐隐岑出了汗液,她动了定神,咬牙继续道:“那是老太君当年为了断绝你父亲对钟氏的念想,而找人故意在钟氏的吃食里下了毒。” 独孤陌的身子不由后退一步,心底对老太君的冷意更多了几分。想不到,老太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如此狠毒!竟是给那钟姨娘下药?! 小阮氏看着独孤陌有些害怕的表情,心中一沉,“原本,那事情,老太君是想找我去做的!可是当年我初来相府,对府里那些肮脏的事情一时还是做不出来。老太君才找了别人去做。” 小阮氏闭了闭眼,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这些年,她的手上已是沾满了无数血腥。 可是谁又知道,她在初来乍到时,原本也是一个天真灿漫的少女! 独孤陌心底对老太君更多了几分警惕!她为了达到目的,当真可以不择手段!如今,她不知怎得,对母亲如此打压,更是要多加防备她才行! “钟姨娘中毒后,虽然一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人已是变得疯疯癫癫,自是不能成为这相府里的的当家主母,老太君这才名正言顺的将娘亲给扶持了上来。”小阮氏道。 “钟氏被关在后院了,而她唯一的骨肉,独孤菱,则被老太君找人说为不祥之人,是她害的自己母亲疯疯癫癫,于是,连夜被送去了外地的庄子上。” 小阮氏将这些全部给独孤陌讲完,独孤陌的身体已是感觉异常的冰冷。 这个老太君实在太过狠毒! “娘,看来,我们要加倍小心老太君!”独孤陌全身紧绷,担心的说道。 小阮氏点头,“既然和老太君的关系已经无法在回到以前......”说完,她眼底似有恨意涌出。 “既然无法再继续成为盟友,便只有是敌人!”小阮氏咬牙道。 独孤陌也是面色一怔,看来,她的母亲也不准备在做缩头乌龟。 “看来,也是时候让独孤菱回来了!”小阮氏唇角勾起。 “娘,你是打算把她作为我们的棋子?”独孤陌看着她道。 小阮氏略带赞赏的看了一眼她,从地上捡起那个帖子,一脸淡笑道:“这皇后娘娘不是说了,让咱们府上所以未出阁的女子皆来参加宴会......那独孤菱也还未许人家呢!” 如今,陌儿要嫁去瑞王府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她若想日后在相府有个依靠,就必须再有子女作为后盾。 只是,她嫁给独孤裘这么多年,也只生了独孤陌这一个女儿!而以她现下在府里的地位,恐怕再想要一个孩子会很难。 那么,便要从这一众姨娘手里再过继一个来。可是,看看府里这些庶女们,哪一个不是被她们的姨娘教养的跟个人精似的。 所以,她只好将主意打到那个被派到庄子上的独孤菱了! 她的母亲钟氏已然疯癫,自是不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她。况且......想必,独孤裘心里多少会有些愧对他这个女儿独孤菱! 若是她借着此番宮宴的机会,借口将独孤菱给从庄子上接回来,不但可以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棋子,更是可以有机会趁此好好收一收独孤裘的心! 独孤陌总算是明白过来小阮氏的良苦用心,面上也不觉开怀的笑了。这是她经过那件事后,唯一笑的这么开怀。 “陌儿,你放心,正如你所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小阮氏面上的笑容为未达眼底。 ------ 阮氏这边也自是得知宮里让府上未出阁的小姐参加宮宴的事情,这日,她便将独孤雪给叫到跟前来。 “雪儿给祖母揉捏一下肩膀吧。”独孤雪一进来便嚷嚷着给阮氏揉捏身子,她走过去接过了蓝嬷嬷手上的按摩捶。 阮氏一脸笑呵呵的点点头:“还是我的雪儿最懂事!知道祖母身子哪里不舒服!”阮氏说着,享受的闭上眼。 独孤雪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父亲和母亲不能陪在祖母身边尽孝,只有雪儿代替他们好好照顾好祖母。” 阮氏沉声叹了一口气,自从相府分家后,她的亲生儿子便不能留在京中。只在破庄子上过着贫苦辛劳的日子。这是她心中一直的痛。 还好她借着上香的由头,让她的儿子和儿媳带着他们的一双儿女来陪伴了她一段时日。 有子女和孙子孙女在身边,她即便吃着素菜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她总归还是要回到相府中来!可是,她的儿子却是不便跟过来,最终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让孙女独孤雪跟过来。 “瀛哥儿在那边找的教习先生如何?”阮氏缓缓睁开眼,忽然问道。 独孤雪手上动作未停,依然给阮氏继续按摩着。 “娘亲前些日子给雪儿来信了,说是瀛哥儿那教习先生可是找的本地最好的,现在,瀛哥儿已是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能将父亲和娘亲,以及雪儿还要祖母的名字都会写了!”独孤雪一脸高兴的道。 可是,这话让阮氏听到,面色却是一沉。 “瀛哥儿已经这么大了,怎会只能写几个字?”阮氏满脸恼怒的道。 发觉阮氏有些生气,独孤雪方才诧异的问道:“祖母,瀛哥儿在我们那里可是学东西最快的呢!连老师都夸他呢?!” 阮氏心里的气恼更甚,便也没有了让人给按摩的兴致。她连忙坐起身,拉着独孤雪,让她坐到对面。 “祖母,怎么了?”独孤雪眸子眨了眨,有些不明白祖母脸上的表情。 阮氏一脸严肃的道:“若是瀛哥儿再继续留在那里,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出息!” 阮氏说出心里的担忧,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独孤雪‘啊’了一声,对于阮氏的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祖母,难道瀛哥儿待在家里,就真的一点出路也没有了吗?” 小阮氏被她这一番话稍稍震慑住,她紧紧拽住独孤陌的手臂,“陌儿,娘亲宁愿后半生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了!” “娘!”独孤陌拨开小阮氏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你就不要为陌儿担心了!陌儿心里面有数!”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小阮氏却觉得有些陌生。她想了半晌,明白过来独孤陌的转变,定是不忍心看着她在府中受到如此对待。 小阮氏心里也便也有了一个想法,“陌儿,你可曾记得咱们府里有一个钟姨娘?” 独孤陌想了想,好像印象里父亲是有这么一个姨娘! “娘,你说的那个钟姨娘可是以前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个通房丫头?”独孤陌不确定的道。 小阮氏点头:“正是她。” “娘,你忽然提起她作甚?”独孤陌迷惑的看向小阮氏。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小阮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陌儿!” 独孤陌实在没有明白过来小阮氏的意思,“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现在,但凡是能够扭转她们母女二人命运的主意,她都想快些利用上来。 见独孤陌有些急了,小阮氏便直接说了:“那个钟姨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疯了,一直被关在咱们后院最不起眼的杂屋里。你可曾记得,她还有一个女儿独孤菱?!” “独孤菱?”直到小阮氏提起这个名字,独孤陌方才响起,她似乎还有一个叫独孤菱的妹妹。 只是,自从那钟姨娘疯癫被关起来以后,她的女儿独孤菱,她便是没有在相府看见过她的面。 “对,就是这个独孤菱!”小阮氏说着,双目放光,人更是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少有的兴奋之色。 独孤陌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娘,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独孤陌小阮氏被她这一番话稍稍震慑住,她紧紧拽住独孤陌的手臂,“陌儿,娘亲宁愿后半生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想你再出什么事了!” “娘!”独孤陌拨开小阮氏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你就不要为陌儿担心了!陌儿心里面有数!”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小阮氏却觉得有些陌生。她想了半晌,明白过来独孤陌的转变,定是不忍心看着她在府中受到如此对待。 小阮氏心里也便也有了一个想法,“陌儿,你可曾记得咱们府里有一个钟姨娘?” 独孤陌想了想,好像印象里父亲是有这么一个姨娘! “娘,你说的那个钟姨娘可是以前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个通房丫头?”独孤陌不确定的道。 小阮氏点头:“正是她。” 第164章 独孤雪的心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管家和蓝嬷嬷见到独孤裘脸色生变,他们也更加的紧张不安。 独孤裘一脸阴翳的站起身,单手重重垂在桌子上,“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怎就突然嚷嚷要搬出去住?” 本来独孤裘就因为独孤槿失踪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没想到阮氏现在又给她找麻烦!真是处处不省心! 蓝嬷嬷仔细看了一会独孤裘的反映,方才鼓足勇气上前道:“相爷,老太君本来还好好的,后来雪儿小姐过来给老太君请安,奴婢们就都退出去了。再后来,老太君将奴婢们叫过去,就和奴婢们说了这件事,还叫奴婢将相爷您叫过去。” 蓝嬷嬷这样一说,独孤裘自是全明白过来了。看来,老太君这事是因为独孤雪而起。 独孤裘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他从书桌后走出来朝门口而去,待快出了院子,他侧首和管家交代了一句:“将此事禀告给夫人。” 管家怔愣片刻,便应了一声去了小阮氏的芙蓉苑。 独孤裘浑身布满了戾气,直朝着老太太的院落而去。 这边小阮氏和独孤陌已是想好了对策,小阮氏便对着独孤陌道:“陌儿,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小阮氏微微眯眼,只要这次能将独孤菱带过去参加宮宴,让大家都知道丞相府还有独孤菱这样一个小姐,那么阮氏若是想要动独孤菱便不好下手了。 独孤陌点头:“娘,你放心吧,陌儿知道掌握分寸。” 现下,便是要将独孤菱给偷偷的从庄子里带到京城中。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是传来丫鬟的禀告声,“夫人,管家有要事找您!” “娘?他来找你做什么?”两人听到是管家来找她,皆感到很是诧异,独孤陌不由朝小阮氏看去。 小阮氏皱眉想了想,对着独孤陌使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暂时先躲起来。 独孤陌点点头,便朝着内室走去,将自己置身在帘幕后。见着独孤陌藏好后,小阮氏方才说道:“叫他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管家一脸焦急的朝小阮氏走过来。 “苏管家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事?”小阮氏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在她失势这段时间,没少遭受到他的白眼。 苏管家面上有些讪讪,原本以为小阮氏已经失势,没想到相爷一遇到事还是第一个想起小阮氏来。那么他便也不敢再轻视于她。 苏管家硬着头皮道:“启禀夫人,是相爷让奴才来告诉您的。”说完,便将老太君要搬出去的事情告诉给了小阮氏。 独孤陌在内室里也听到苏管家所说的事情,脸上瞬间变幻莫测。这老太君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小阮氏微微挑眉:“老太君要搬出相府?” 管家重重点头:“夫人,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 独孤裘刚一踏进阮氏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翻箱倒柜的声音。 蓝嬷嬷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独孤裘,“相爷,老太君让奴婢们把她的细软都找出来呢!” 独孤裘蹙眉继续向里走。 屋内,阮氏对着正在给她收拾东西的婢女说道:“你们都小心一些,这里面可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若是弄坏了什么,你们几颗脑袋都不够赔!” “母亲这是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独孤裘的声音,阮氏转头看过去,他正抬脚踏进屋来。 独孤雪朝独孤裘轻轻一福身,独孤裘只淡淡朝她瞥了一眼便来到阮氏跟前。 他指着这一屋子的人道:“母亲让这些下人干什么?” 阮氏面上不带任何表情,只是声音冰冷的道:“他们都和你说了吧。” 独孤裘无辜的眨了眨眼,“娘亲在家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要搬出去住呢?” 阮氏冷哼一声,侧头看向他:“这相府若真是老身的家,怎么老身的亲孙女在自己家里住,还惹来这么多非议不成?” “祖母!”独孤雪见状连忙来到阮氏跟前,“你消消气!雪儿都说了不管他人的事,只是雪儿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扰大伯他们一家。” 阮氏一把握住独孤雪的手,轻轻拍着:“祖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只要你不在相府这里住下,那么祖母就也和你一起搬出去。” 独孤裘冷眼看着这对祖孙,心下一沉。这阮氏看来是在给独孤雪撑腰呢! 虽然独孤雪在相府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可是他并没有要赶走独孤雪的意思,更是对阮氏给独孤雪的一应开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如今这阮氏却好像还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独孤裘不禁有些头疼:“娘亲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子并未曾想过让雪儿离开相府!她自是愿意住上多少时日便是多少时日啊!” 阮氏对独孤裘的表态却是不以为然,“即便你不说什么,可府里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嫌雪儿在相府住的时日已久!” 阮氏这一点名,独孤裘也明白过来,他不耐的看了一眼独孤雪。 “雪儿,你不要听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只管在相府住下便可。”对于后院女人们的争夺,独孤裘向来不愿多加理会。原本朝廷上的时局瞬息万变,让他都自顾不暇,更哪里有时间去管后院的那些事情。 他有些烦闷的向外面张望了一会,这小阮氏怎得还没有过来。 独孤雪朝独孤裘淡淡躬身:“雪儿多谢大伯好意,只是雪儿知道确实自己在相府打扰许久,实在不便再多留。” 独孤裘蹙眉,这独孤雪难道真tie了心想要离开相府?可是,他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以他这段时间对独孤雪的观察,她可是比他这些女儿们的心机都要高出许多。 阮氏也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雪儿一向对老身十分孝顺,老身又如何忍心让她一个人搬出相府!本来她来京城除了咱们相府这里,便再没有别的亲戚!她只身一人出去老身怎么放心的下!” 独孤裘却是有些震惊,从阮氏的话口上来看,这独孤雪是压根就打算留在京城了? 第165章 上眼药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裘的面上一变再变,阮氏和他说这些显然是在意有所指,故意给他话听。如今,就算他今天是如何劝说,看样子这独孤雪也不会继续留在相府。阮氏还特意提到独孤雪孤身一人,莫非是想要让二弟一家也来到京城? 独孤裘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独孤雪,最后将目光落在阮氏身上。 “依母亲的意思是?” 阮氏一听独孤裘一副和她商量似的语气,马上就挑高了眉梢,更是连连叹气道:“裘儿,现下,你在朝中的地位已是日益稳固,皇上更是十分器重你!这让为娘很是为你高兴啊!”阮氏面上换上一副和蔼的模样,她又看了看独孤雪,哀叹一声:“现在雪儿也马上快到了婚嫁之龄,若是她再回到那庄子上,显然无法嫁到一户好人家!为娘想,趁着这次宮宴,让雪儿可以借机展露一番,寻得一个良缘,那么为娘便也放心了!” 独孤雪面上一片绯红,“祖母,雪儿不着急,还想多在祖母身边侍奉几年呢!” “你不着急,可你父亲和娘亲可是急坏了呢!”阮氏说到这里,面上更是带着一丝无奈。 独孤裘心中冷哼,这阮氏是想让独孤雪趁着这次宮宴寻得一个良缘! “原来母亲担心的竟是这个!”独孤裘面上故作轻松道。 阮氏面上带出一丝期望,“莫非裘儿这里已经有了好的人选?” 独孤裘脸上似笑非笑:“母亲若是着急,儿子这就找媒婆帮忙给雪儿寻找合适的人家。” 阮氏一听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从媒婆那里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她看中的便是这次的宮宴。 “裘儿,这次的宮宴,你总归不会不许雪儿去参加吧?”阮氏突然问道,独孤裘面上一僵。 “母亲为何这么问?”独孤裘带着一丝冷笑反问。 阮氏和一脸无措的独孤雪对视一眼,后又对独孤裘问道:“那么为何府里没有人将此事通知给雪儿呢?” 独孤裘怔愣片刻,“母亲原是因为此事生气才想着要带雪儿搬出去住?”独孤裘说着不觉松了一口气,指向还在给阮氏收拾东西的下人道:“你们都别弄了,先下去吧。” 阮氏这次也并没有阻止,只是冷眼对着独孤裘。 “母亲还是坐下来,这件事分明是有误会。”独孤裘上前扶着阮氏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现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相府有任何家丑传出去。 原本他在正室去世后就台了小阮氏为平妻这件事,已是被朝中有人人事在背后诟病多年,若是此番再传出老夫人从府里搬出去,那么那些和他政见不和的人更是会趁机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所以,即便知道阮氏是趁此机会故意给他下鞭子,他也不能和她翻脸。 面对独孤裘的好言相劝,阮氏也见好就收,毕竟,她要的只是能够达到她的目的便可。 刚一坐下来,阮氏就道:“现在正值咱们府里多事之秋,槿儿那丫头已然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顿了顿,阮氏更是长长叹息一声,道:“原本最有希望能够成为咱们相府支撑的陌儿,如今更是名声以毁。”说到这里,阮氏特别留意了一下独孤裘的反映。 毕竟,在这之前,独孤裘可是对独孤陌那个女儿最是上心,更是他的掌上明珠! 她看着独孤裘面上没有明显变化时,又接着说道:“你再看看咱们府上那些个庶女,一个个更是没有一个能撑起场面来的!你也别怪母亲说话这么直接,现在,这的确是咱们府里的形势!” 说完,她伸手将独孤雪招到跟前来,拉着她的手道:“雪儿天资聪颖,虽然自小没有在京城里长大,可是,你看看她这身材样貌和才情,哪一样不比咱们府上那些个庶女要强百倍!” 独孤裘眉眼一挑,既没有肯定阮氏的话,也并没有否定。 只是,阮氏说的这些话倒是让独孤雪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祖母真是太高看雪儿了!其实,府上那些个姐姐们皆是样样不输给雪儿呢!” 独孤裘心中冷斥,这祖孙二人一唱一和的,倒当真是配合默契。 阮氏面上一笑:“看来雪儿还真是谦虚有礼。”话落,她目光定在沉默的独孤裘面上:“裘儿,虽说你不是老身的亲生子,但是这么多年,老身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甚至你二弟和三弟曾多次邀请老身去和他们一起去住,都被老身拒绝。老身知道你在朝廷的日子并非外面看的那么光鲜,知道你在朝廷上没有任何背景,一路走来更是十分不容易。所以,一直以来老身都是忍住对自己两个儿子的思念之情,甘愿留在相府。想着有老身在相府这里坐镇,那些个牛鬼蛇神也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可是,老身却是看不得一向对自己孝顺有加的雪儿受到半丝委屈!” 说完,阮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 “祖母!”独孤雪从她手中拿走帕子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 独孤裘心里已是沉入谷底,面上却只得做出一副尤为惊恐担忧的模样:“母亲不必难道,是儿子有些事情做的不对,还请母亲不要伤心!” 这阮氏显然是拿准了他不敢让她离开相府一事来暗暗警告他。 阮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依旧哽咽着道:“其实老身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要雪儿 能利用这次宮宴,好好觅得一个良缘!毕竟,这也不单单是为了她自己!也关乎着咱们整个相府!”说完她更是别有深意的观察着独孤裘的反映。 “虽然雪儿是你二弟的女儿,但是咱们终归也是一家人!当年你二弟更是为了不牵连到咱们相府,才同意分家的,这点,你这个做大哥的应该不会忘记吧!”阮氏故意趁着这个机会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宣泄出来。 当年,若不是独孤裘不肯为老二说情,还拿出什么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的利益,逼得老二不得不同意分家,从此被走京城! 独孤裘的面上一暗,“儿子自然没有忘记二弟的付出。” 第166章  两位皇子之争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好,听到你这句话我这个做母亲的便也放心了!虽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也毕竟是血浓于水!老二家的也从未对你有过什么嫌隙!” 阮氏见独孤裘并没有表现的很是抗拒,便也直接将话题挑明了:“母亲希望你能多帮衬一下你二弟!只要你能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相信你二弟便能调来京城!这样一来,也定能给雪儿觅得一个良缘!” 果然不出独孤裘所料,这便是阮氏心中打的算盘。 “裘儿,不知你可否同意啊?”阮氏半眯着眼,手上拿出佛珠,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轻捻着。 独孤雪心神微敛,静静站在阮氏旁边并未出声。 独孤裘定睛看着阮氏,斟酌片刻方道:“还请母亲给儿子一些时间,毕竟若是二弟要来京城述职,也要看最近是否有什么官职空缺。若是儿子强行给二弟在京师里硬塞一个官职,恐怕为惹来其他人的非议。况且,皇上近几日正忧心于国事,此事,还需儿子找时机和皇上说一说。” 话落,便守在一旁等着看阮氏的反映。 阮氏捻着佛珠的动作倏然一窒,现下独孤裘并没有直接拒绝她,并且说的这些理由也确实一时让阮氏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理由。 于是,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阮氏点点头,对着独孤雪道:“还不快快谢谢你大伯!” 独孤雪当即也乖顺的对着独孤裘道:“雪儿感谢大伯对雪儿的照顾,也替我父亲和娘亲谢过大伯!” 独孤裘面上一派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他对独孤雪的厌恶。 “雪儿这样说就见外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独孤裘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小阮氏走进来。 她心中一颤,想必是独孤裘答应了阮氏什么事情。 “母亲大人!”小阮氏收起脸上惊疑不定的样子,快步朝阮氏走过来,眼睛更是瞟了一下独孤裘。 阮氏面无表情的道:“你来干什么?” 小阮氏一进屋脑子就飞快的转动起来,一看屋子里被找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再搬动了,便知道阮氏定是目的达到,所以不会搬离相府,于是,她便画风一转。 “婷儿来是想问问雪儿此番参加宮宴,要准备什么衣服,想着给雪儿做一件漂亮的新衣服呢。毕竟这次来参加宮宴的小姐们肯定都是有备而去,咱们雪儿也不能被比了下去呢!”小阮氏一句话不禁换来独孤裘略带赞赏的眼神。 独孤雪轻轻朝小阮氏福了福身:“多谢夫人对雪儿的关心!” 阮氏在心中冷斥一下,只是打脸也不可能打笑脸人,既然小阮氏这么说了,那么阮氏便也顺着接了话茬下去。 “是啊,此番宮宴名为鹊桥会,是皇后娘娘专门让宮侯子女来参加的盛会,雪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丞相府里的人,当然不能被别人给抢了风头!如今,陌儿出了那样的事情无法参加盛宴,槿儿又至今下落不明,看来,这次宮宴就全看雪儿的了!”阮氏说着目光温和的落在独孤雪身上。 复又向小阮氏嘱咐道:“你这个相府的夫人可要好好给雪儿把这一切给置办妥当了!” 小阮氏一面笑着答应,心里则是在对着阮氏一阵咒骂! 独孤裘也不觉稍稍放了心,他现在需要暂时将阮氏给稳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对南部的叛乱一事忧心忡忡,相府可是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桶出身篓子来! ------ 这日早朝上,许久不曾上朝来的驰老将军已穿着一身的戎装,站在大殿外。此时,已是有陆陆续续地方文武大臣前来乾清宫上早朝。 一脸花白胡须的柳太师正朝驰老将军而来。 “驰老将军,别来无恙啊!”柳太师上前一脸淡笑的对着驰老将军道。 “柳太师的气色不错啊!”驰老将军回以淡笑。 柳太师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老了!身子骨自是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倒是驰老将军你,许久不曾上朝来,今日?”目光在驰老将军上下转了一圈。 驰老将军心中腹诽,老狐狸,他又怎会不知他前来是针对南部叛乱一事奉旨前来。 见驰老将军未答话,柳太师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驰老不会还惦记当年在下奉旨收回驰老的虎符一事吧?” 驰老将军眸光一暗,看样子八成这老狐狸是在试探他。 他笑着伸手拍在柳太师的肩膀上,对方身形一顿。 驰老将军的脸上的笑容加深:“柳太师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自是吃着皇粮,所做的一切也皆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老夫又怎会怪罪柳太师呢?” 说着更是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柳太师见状,也不禁缕着胡须和他一起笑道,两人并排向着殿内而去。 里边已是陆陆续续站好了朝臣,独孤裘目光触及到进来的驰老将军,眼睛微眯。皇上竟是将驰老将军给请了回来,看来南部那边的叛乱已是不容小觑。 “皇上驾到。”太监高喊一声,众人面色一凛,皆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不一会,厉景帝便出来了,坐到龙椅上,目光迅速扫视了一眼大殿里的众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喊。 厉景帝道:“众位爱卿平身。”抬手示意众人请起,脸上更是带着比平日更加严肃的表情。 “南部叛乱一事,想必诸位爱卿有些已是有所耳闻。”厉景帝虽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但他知道朝中诸多派系早已是对此事有所了解。 “独孤丞相,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厉景帝指着独孤裘问道。 “南部地区一向是我大周通商要地,更是毗邻水系,若是被贼寇控制,不但会让南部地区几个城镇陷入混乱,更会影响我大周的通商路线,后果严重。” “好,听到你这句话我这个做母亲的便也放心了!虽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也毕竟是血浓于水!老二家的也从未对你有过什么嫌隙!” 阮氏见独孤裘并没有表现的很是抗拒,便也直接将话题挑明了:“母亲希望你能多帮衬一下你二弟!只要你能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相信你二弟便能调来京城!这样一来,也定能给雪儿觅得一个良缘!” 果然不出独孤裘所料,这便是阮氏心中打的算盘。 “裘儿,不知你可否同意啊?”阮氏半眯着眼,手上拿出佛珠,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轻捻着。 独孤雪心神微敛,静静站在阮氏旁边并未出声。 独孤裘定睛看着阮氏,斟酌片刻方道:“还请母亲给儿子一些时间,毕竟若是二弟要来京城述职,也要看最近是否有什么官职空缺。若是儿子强行给二弟在京师里硬塞一个官职,恐怕为惹来其他人的非议。况且,皇上近几日正忧心于国事,此事,还需儿子找时机和皇上说一说。” 话落,便守在一旁等着看阮氏的反映。 阮氏捻着佛珠的动作倏然一窒,现下独孤裘并没有直接拒绝她,并且说的这些理由也确实一时让阮氏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理由。 于是,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阮氏点点头,对着独孤雪道:“还不快快谢谢你大伯!” 独孤雪当即也乖顺的对着独孤裘道:“雪儿感谢大伯对雪儿的照顾,也替我父亲和娘亲谢过大伯!” 独孤裘面上一派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他对独孤雪的厌恶。 “雪儿这样说就见外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独孤裘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小阮氏走进来。 她心中一颤,想必是独孤裘答应了阮氏什么事情。 “母亲大人!”小阮氏收起脸上惊疑不定的样子,快步朝阮氏走过来,眼睛更是瞟了一下独孤裘。 阮氏面无表情的道:“你来干什么?” 小阮氏一进屋脑子就飞快的转动起来,一看屋子里被找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再搬动了,便知道阮氏定是目的达到,所以不会搬离相府,于是,她便画风一转。 “婷儿来是想问问雪儿此番参加宮宴,要准备什么衣服,想着给雪儿做一件漂亮的新衣服呢。毕竟这次来参加宮宴的小姐们肯定都是有备而去,咱们雪儿也不能被比了下去呢!”小阮氏一句话不禁换来独孤裘略带赞赏的眼神。 独孤雪轻轻朝小阮氏福了福身:“多谢夫人对雪儿的关心!” 阮氏在心中冷斥一下,只是打脸也不可能打笑脸人,既然小阮氏这么说了,那么阮氏便也顺着接了话茬下去。 “是啊,此番宮宴名为鹊桥会,是皇后娘娘专门让宮侯子女来参加的盛会,雪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丞相府里的人,当然不能被别人给抢了风头!如今,陌儿出了那样的事情无法参加盛宴,槿儿又至今下落不明,看来,这次宮宴就全看雪儿的了!”阮氏说着目光温和的落在独孤雪身上。 复又向小阮氏嘱咐道:“你这个相府的夫人可要好好给雪儿把这一切给置办妥当了!” 小阮氏一面笑着答应,心里则是在对着阮氏一阵咒骂! 独孤裘也不觉稍稍放了心,他现在需要暂时将阮氏给稳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对南部的叛乱一事忧心忡忡,相府可是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桶出身篓子来! ------ 这日早朝上,许久不曾上朝来的驰老将军已穿着一身的戎装,站在大殿外。此时,已是有陆陆续续地方文武大臣前来乾清宫上早朝。 一脸花白胡须的柳太师正朝驰老将军而来。 “驰老将军,别来无恙啊!”柳太师上前一脸淡笑的对着驰老将军道。 “柳太师的气色不错啊!”驰老将军回以淡笑。 柳太师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老了!身子骨自是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倒是驰老将军你,许久不曾上朝来,今日?”目光在驰老将军上下转了一圈。 驰老将军心中腹诽,老狐狸,他又怎会不知他前来是针对南部叛乱一事奉旨前来。 见驰老将军未答话,柳太师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驰老不会还惦记当年在下奉旨收回驰老的虎符一事吧?” 驰老将军眸光一暗,看样子八成这老狐狸是在试探他。 他笑着伸手拍在柳太师的肩膀上,对方身形一顿。 驰老将军的脸上的笑容加深:“柳太师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自是吃着皇粮,所做的一切也皆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老夫又怎会怪罪柳太师呢?” 说着更是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柳太师见状,也不禁缕着胡须和他一起笑道,两人并排向着殿内而去。 里边已是陆陆续续站好了朝臣,独孤裘目光触及到进来的驰老将军,眼睛微眯。皇上竟是将驰老将军给请了回来,看来南部那边的叛乱已是不容小觑。 “皇上驾到。”太监高喊一声,众人面色一凛,皆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不一会,厉景帝便出来了,坐到龙椅上,目光迅速扫视了一眼大殿里的众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喊。 厉景帝道:“众位爱卿平身。”抬手示意众人请起,脸上更是带着比平日更加严肃的表情。 “南部叛乱一事,想必诸位爱卿有些已是有所耳闻。”厉景帝虽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但他知道朝中诸多派系早已是对此事有所了解。 “独孤丞相,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厉景帝指着独孤裘问道。 “南部地区一向是我大周通商要地,更是毗邻水系,若是被贼寇控制,不但会让南部地区几个城镇陷入混乱,更会影响我大周的通商路线,后果严重。” 不一会,厉景帝便出来了,坐到龙椅上,目光迅速扫视了一眼大殿里的众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喊。 厉景帝道:“众位爱卿平身。”抬手示意众人请起,脸上更是带着比平日更加严肃的表情。 “南部叛乱一事,想必诸位爱卿有些已是有所耳闻。”厉景帝虽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但他知道朝中诸多派系早已是对此事有所了解。 “独孤丞相,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厉景帝指着独孤裘问道。 “南部地区一向是我大周通商要地,更是毗邻水系,若是被贼寇控制,不但会让南部地区几个城镇陷入混乱,更会影响我大周的通商路线,后果严重。” 第167章 怀疑到瑞王身上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裘心里暗暗呼气,厉景帝这一番话,着实让他难以捉摸,只得面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微臣多谢陛下对朕的抬爱!” 厉景帝斜睨着他:“你是朕一手提拔下来的,相比较其他派系里的臣子,朕当然更加信任你。” 原本是一番夸赞的话,可独孤裘心中却是紧张万分,这厉景帝一番言语表现上看是对他的恭维,可实则也是在暗暗试探和敲打他! 他身为一国丞相,想要拉拢他的人自是不在少数,况且,瑞王即将成为他的女婿,日后多了一层这样的关系,恐怕会更加引起厉景帝的猜忌。 独孤裘深吸一口气,用手撩起衣袍下摆,一下跪在了地上。 “独孤爱卿这是何意?”厉景帝诧异道。 独孤裘面上诚惶诚恐,“臣对陛下一派赤城,从未有过要背着皇上的意思!”他语气更是显得很局促。 厉景帝定睛瞧他,眸中带着深意。 “独孤爱卿究竟想说什么?” 独孤裘低垂着头,眼里满是精光。他知道厉景帝一向多疑,如果他将瑞王的事情向他坦白,姑且应该可以暂时消除对他的怀疑和戒心。 他抬眸对着厉景帝道:“臣有一事向皇上禀告,还请皇上听到后不要生气!” 厉景帝眨了眨眼,心里思忖一会,道:“你说吧。” 独孤裘敛声道,全身依旧紧绷着。 “皇上,臣的爱女独孤槿已是失踪多日。” 厉景帝微微皱眉,没想到独孤裘竟是要和他提起独孤槿的事情来,当下有些不高兴。此刻,他心中本是已烦闷不堪,既有南部的叛乱让他彻夜难眠,又不确定洛御尘是否人在北番,他究竟要不要动洛御尘的事。 现在,这独孤裘却和他说起自家的家事来了? 未等独孤裘将话说完,厉景帝便面带不悦的打断了他说的话:“独孤大小姐失踪一事,朕此前已是派了大批亲兵寻找,到现在依然无果,独孤爱卿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厉景帝一番话不禁让独孤裘脑子‘嗡’的一声炸响,眼神更是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厉景帝。 毕竟,独孤槿也是厉景帝曾经爱过女子的女儿...... 独孤裘的眸子暗了暗,再看向厉景帝的时候已是强自压下,一脸慌张的向厉景帝解释道:“皇上,臣要说的重点不是想要陛下再出动人力物力寻找她。” “哦?”厉景帝见独孤裘面上带着少有的焦急,不禁微微诧异。 “那究竟是何事?”他再次问道,能够让独孤裘下了早朝也非要在这里等候他的事情,想来并不简单。 “皇上,微臣查到槿儿的失踪和瑞王有关。” 独孤裘一句话,好比平地起一记惊雷,让厉景帝不禁神色一变。 他看向独孤裘的眼神也越发的凌厉起来,“此事当真?” 独孤裘重重点头,一脸严肃认真,将暗卫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厉景帝听。 说完以后,他便恭敬的等待厉景帝的问话。 厉景帝心中显然很是震惊,独孤槿的失踪竟然和瑞儿有关? “若真是瑞儿所为,可他又有何动机?他可是亲自向朕要求和槿儿退婚!”厉景帝不无震惊的道。 独孤裘上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厉景帝看在眼里。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里又没有别人。” 独孤裘方才道:“此前,槿儿负责给昭和公主医治的事情想必皇上应该知道。” 厉景帝点头:“这个朕自然知晓。” 独孤裘又接着道:“后来,淑妃娘娘也请求槿儿帮着给轩王治疗腿疾。” 厉景帝再次点头:“这个朕也知道。” 独孤裘道:“皇上,那么问题来了,瑞王究竟为何要抓槿儿呢?” 独孤裘说道这里,厉景帝面上大变,身子不禁向后靠到椅背上,心里百转千回。 “你是说,瑞儿身上有什么隐疾?!” 独孤裘面不改色:“臣确有这个猜想。” 此时,厉景帝的面上已是很难看,忽然就想到上次他们在瑞王府发现的密道...... 看来,瑞王却有嫌隙。 若不是他身上有无法对旁人道出的隐疾,何苦会费尽心力对独孤槿下手?! “独孤槿是否还在瑞王府?”厉景帝问道。 独孤裘摇头:“臣猜测,槿儿现在可能已经不再瑞王府了!” “你竟这么如此肯定?”厉景帝怀疑的看向他。 独孤裘沉声道:“皇上,不久前瑞王曾经来到微臣府上,更是旁敲侧击的想要打探槿儿的下落!” 厉景帝眼睛微睁。 “微臣猜测,槿儿很可能已经从瑞王那里被什么人给弄走了!不然,瑞王也不会来相府向微臣试探一番。”独孤裘将心中的猜测向厉景帝道出。 独孤裘这一分析让厉景帝更是联想起瑞王府里那个密道。 “好,这件事先不要和别人说,更不能让瑞王那里知道。”厉景帝神色不明,让独孤裘暂时守住秘密。 “微臣知道。”独孤裘自是不会向他人道明,而他之所以将这件事向厉景帝挑明,也不过是为了消除帝王的戒心而已。 至于,独孤槿的下落,他也不会再过多的关心了!毕竟,原本他也只是想要利用她来讨好一下帝后,既然现在已是利用不上,她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和厉景帝交代完这些,厉景帝便叫他退下了。 看着独孤裘离去的背影,厉景帝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冰冷起来。 “叫人看紧瑞王,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和什么人见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朕禀报。”厉景帝将事情交代给属下后,方才步下台阶朝着寝宫而去。 瑞王府,厉珏瑞一脸阴翳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门外守着的婢女一脸的紧张,听着书房里传来的一阵剧烈的声响,心不禁提了起来。 正在此时,从廊下走来一众人,为首的女子一身的雍容华贵,正是武贤妃。 婢女一脸大惊,连忙躬身迎接武贤妃的到来。 武贤妃来到门前,抬手挥退了众人,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不禁蹙起柳眉。 第168章 算计独孤陌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瑞儿!”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她已是听说,担心瑞儿会因为此事控制不了情绪,所以才急着来到瑞王府。 里边未有人回应她,武贤妃心中一沉,赶紧推开了门,入眼可及的是满地的狼藉! “瑞儿!”武贤妃心中颤着走进来,焦急的寻找厉珏瑞。她小心的躲开地上被打碎的瓷片,终于看到了蜷缩在书柜旁的身影。 厉珏瑞头发散落,外衫更是被他撤掉了几个盘扣,他颓败的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柜,眼神空洞无神。 武贤妃原本还很担心他,可是当看到他如此懦弱不堪的样子,心里的愤怒立时升腾起来。 “瑞儿,你现在成何样子?!”武贤妃眸光冰冷如刀,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 厉珏瑞对于武贤妃的话充耳不闻,已然没有动。 武贤妃气急,躬身,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逼视道:“你这么快就认输了?” 厉珏瑞空洞的眼神慢慢动了一下,和武贤妃对视中:“不然怎么样,我这副身子......” 武贤妃眸中显出痛色。 “父皇,还想要抱孙子呢?”厉珏瑞忽然冷笑道。 武贤妃更是浑身一颤,慢慢松开抓着他的手,身子无力的退后一步。 “錞王!”武贤妃面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抬起双手狠狠抓成拳。 瑞儿的事情,她查到,重重迹象表明,乃是和錞王一派脱不了关系! 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武贤妃胸口上下起伏,好不容易才将心里的火气暂时压下来。 她看向厉珏瑞,“瑞儿,母妃一定会帮你报仇!至于你的身体......母妃就不信,难道只有独孤槿那个丫头才能治好你的隐疾!这天下之大!母妃一定能找到能够治好你的人!”武贤妃坚定的道。 厉珏瑞的目光依旧暗淡无光,武贤妃走过去将他轻轻扶起来,这次,厉珏瑞并没有反抗。 武贤妃将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双手紧握住他的双臂,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瑞儿,你千万不要灰心,有母妃在,一定能帮你扫清所有障碍!” 厉珏瑞看着带着满脸希望的母妃,心中也不由一动。 “儿臣知道。” 武贤妃见他已经慢慢调整好了心头,方才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在一旁坐下。 “你父皇至今尚未立下太子之位,那么你便是有希望能够继承大典!”武贤妃幽幽的道。 厉珏瑞目光一眯,若是他的身体没有发生这个之前,他自是不将那錞王放在眼中。可是,现在他...... 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万一他的隐疾被暴露该怎么办! 这是他一直避讳的地方! 武贤妃侧头,仔细看着厉珏瑞的脸,知道他还在为身体的原因担心,不禁拍了拍他的手。 “瑞儿,既然你父皇想要抱孙子,就让他如愿便可!”武贤妃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厉珏瑞诧异的盯着她的眼睛,“母妃,你的意思是?” 武贤妃唇边笑意不减:“那个独孤陌不就是现成的棋子?” 厉珏瑞眼神微闪,“母妃,你是想?” 武贤妃笑着点头:“自然!” 厉珏瑞面上复杂,母妃的意思他明白。脑海里只要想起独孤陌那张脸便让他心中一阵不适感。 他眸光徒然一冷:“就依母妃所言!”只是,他还是有一丝担心,开口道:“可是,万一日后要是有人查出那孩子非皇室血脉,那又该如何?” 武贤妃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那就更加好说了!独孤陌和他人私通,背着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武贤妃很轻松的道。 厉珏瑞心中一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着他的反映,武贤妃笑容凝滞,不禁叹了一口气:“瑞儿,自古要成大事者,皆不可妇人之仁!” 厉珏瑞心中一动,垂下头:“儿臣明白!” 武贤妃方才有些放心的点点头。 二人既已有了谋划,便是要开始加快他和独孤陌的婚事了! “母妃,为何到现在也并未传来那边的回信?究竟他们有没有找到独孤槿的下落?”厉珏瑞面上带着担心。 武贤妃对此也感到很是诧异,她曾经书信给那边过去,得到的回复也只是暂时没有独孤槿的下落。 “瑞儿,究竟在你府上掳走独孤槿的人是谁?”武贤妃面色有些苍白。这个掳走独孤槿的人想来很不简单,他们派出去的人竟是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厉珏瑞心中更是气闷不已,暗自咬牙。为此,他还暴露了王府里的暗道。 “儿臣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王府里将独孤槿带走!现在更是让独孤槿整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武贤妃点头,“叫人查!继续查!那边母妃也会继续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一有什么动向马上汇报!”她必须要找到独孤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母妃,这掳走她的人,究竟是何目的?”厉珏瑞很是不解,若是此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故意打压他,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武贤妃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她思量了半天,眯眼道:“或许这人救出独孤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搬倒你,而是令有其他的意图。” 厉珏瑞点头,母妃说的对!或许这人就是为了将独孤槿给救出来! 想到这里,厉珏瑞的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想起宮宴那次,独孤槿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随着再后来的接触,他看着面前的独孤槿更是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 不单单是她拥有高超的医术方面,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也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母妃,你说,那个独孤槿会不会是有人假扮的?”厉珏瑞大胆的猜测道。 此话一出,也是惹来武贤妃一脸的震惊,她定睛看向厉珏瑞。 “瑞儿,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厉珏瑞眸中带着一丝茫然,摇摇头:“儿臣也不知,只是下意识的就感觉,后来的独孤槿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他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丝从前对他爱慕的影子! 第169章 有了洛王消息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对此武贤妃也感到很是诧异,那次皇后寿宴上,独孤槿的确和此前有很大不同。 武贤妃当即冷笑下来:“不管她是不是独孤槿,是人还是‘鬼’,母妃都一定会将她给找出来!”眼底带着残冷的光芒。 厉珏瑞灰白着脸,心中暗自咬牙。 独孤槿! ------ 这日天还刚蒙蒙亮,丞相府后门被人从里边轻轻推开,一个单薄的身影快速窜了出来,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后。 “娘,那个独孤菱究竟肯不肯和我们一起回来!”独孤陌不无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她一定愿意随我们回来。”小阮氏肯定的说。 ------ 北番,柠漱公主府。 屋内,烛灯下,独孤槿静静的坐着,她的面前放着一本书,乃是关于北番的杂记,她从书里面对北番的人文历史政治等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继承皇位的,在如今大陆上的四国也只有北番。虽然北番不过是一个处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国,但因着她独特的地理位置,反而占据了有利地势。 不过,独孤槿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页的地图上,心中忽然有所感。若是有他国想要对大周行不轨之事,那么必然要首先控制住北番。 或许是她想多了,现在四国之间虽然偶有战事,但也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谁想要吞并谁的局面。 她不过是有些杞人忧天而已!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洛王他们,解开他身上的蛊毒,如此,她也就不欠他的了! 又可以回到过去无比逍遥的日子! “你在笑什么?”忽然一道幽冷的女声响起,独孤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知是谁。 “你来了!” 踏雪身子一闪坐到了独孤槿对面,锐眸直视她。 “你想要的消息我找到了!”踏雪道。 独孤槿抬眸,面上也没有过多惊讶,她慢慢收拾着桌子上翻看的书籍,道:“看来选择和你们御龙堂合作,并没有选错。” “我的解药!”踏雪伸出手,冷然道。 独孤槿眉头微挑,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拿在手上。 踏雪一脸寒冰的从她手上拿起药丸,二话没说便丢在嘴里快速吞下。 独孤槿一脸浅笑的看着她:“你就不担心这解药有问题?” 踏雪冷沉着一张脸,“若是解药真是假的,在我临死之前,一定会先扭断你的脖子!” 独孤槿脸色变了变,唇边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浓厚起来,面上带着一丝可惜的道:“原本是一个漂亮姐姐,为何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呢?”轻叹一口气。 “你!”踏雪面上气急,一副恼怒的模样。她堂堂御龙堂的首席女杀手,竟然三番五次在这个丫头跟前吃瘪,真是气煞她了! 踏雪一下子站起来,强忍着怒意道:“你和御龙堂作为交易的消息到底是什么?!”事成后,独孤槿说过会给御龙堂一个消息,作为合作交易的条件。 独孤槿面上不慌不忙,仰起头,无辜的眨了眨眼:“姐姐先不要着急,槿儿总归要先见到洛王他们的面,方才能够将信息告诉你们。” 踏雪瞧了独孤槿一眼,独孤槿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恰好踏雪正在看她,对上独孤槿的目光,踏雪总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这只小狐狸算计了! 就在她思忖间,独孤槿已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询:“姐姐是在担心什么?难不成害怕槿儿在诓骗你们吗?” 踏雪扬眉,冷眸定在她脸上。 独孤槿笑着继续道:“御龙堂乃是四国之中顶级的杀手流派,槿儿怎么敢欺骗你们!不然你们又对槿儿开展江湖追杀令,那槿儿岂不时自找苦吃!” 其实踏雪也清楚独孤槿自是不敢期瞒他们。 “好,我就姑且信你一回。”踏雪冷道:“不过,我们也不过是偷偷在暗地里查到了洛王他们在北番的几处落脚的地方,至于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洛王他们那边的人,还是有心人的故布疑阵,就需要你自己去甄别。” 独孤槿心中微微一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踏雪。这个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看来果真这御龙堂的堂主不是一般的人物。 独孤槿点头:“我自是要会一会他们。” ------ “你要出府?”院中,柠漱公主站在海棠花树下,正准备折一株海棠。 “是!”独孤槿点头。 柠漱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转过身,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出府想要做什么?” 独孤槿面上未有波动,道:“公主可曾记得慕槿给公主看过的那株干枯的植株。” 柠漱公主慢慢坐到石凳上,“自是记得。” 独孤槿道:“慕槿此番出府就是为了寻找故人。”从一开始,她便已是向她挑明了来意,并且他们合作的条件便是她要治好她故人的蛊毒,所以,独孤槿也不打算隐瞒她出府的目的。 柠漱公主脸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快:“好。” 独孤槿心中一动,她这是答应了。 “不过,为了确保公主你的安全,自是要有人陪在你左右。”柠漱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 独孤槿目光定在一脸淡然的柠漱公主身上,勾唇道:“好,那么就叫令川兄随我一道吧。” 柠漱公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窒,抬眸看向独孤槿:“若是找到你的故人,不妨就让让他们来公主府,这样也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她提议到,眉间隐约可见几丝忧愁。 独孤槿却是笑着婉拒了,抬头望了望天,道:“恐怕要变天了,届时,公主府已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柠漱公主眸光一暗,“既然如此,那就随驸马的意思。” 独孤槿亦是一脸淡笑的朝柠漱公主点点头,“多谢公主体谅!”话落,独孤槿转身离开院子里。 她刚走,柠漱公主脸上的笑便戛然而止。 捏着茶杯的素手稍稍施力,指尖已是微微泛白。 “叫人暗地里盯着驸马。”她对着身后不远处的碧儿吩咐道。 独孤槿走出院中良久,心已是无法平静。果真是自古,伴君如伴虎! 第170章 擦肩而过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此时,公主府外停靠着一辆马车,独孤槿看了一眼车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头对着身后的令川。 指了指车夫的位置,“那就有劳令川兄亲自驾马车了。” 车夫一愣,方才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独孤槿跟前,“奴才哪里惹得驸马不开心,奴才......” 独孤槿淡笑的道:“和你没有关系,你先下去吧,这次马车由他来。” 车夫显然有些不乐意,但是主子既然发话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这才退到一旁。 独孤槿眸光瞥了一眼令川,抬腿率先上了马车。 不一会,马车便平稳的开起来了。 车厢里,独孤槿挨着窗户坐,唇边挂着一丝浅笑,带着玩笑般的语气道:“令川兄是否不愿意给本驸马当车夫啊!” 令川在前面驾着马车,面无表情的道:“即便令川不愿意,难道就有拒绝的权利?!” 独孤槿不禁耸了耸肩,眸光微闪。 “令川兄难道不问问本驸马出府究竟是要办什么事吗?” “主子的事,属下自不会问。”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独孤槿努了努嘴,瞬间觉得有些无趣。便也不再开口和令川说话了。 此时,她的心里多少带着一丝期待,只希望踏雪他们给的消息是准确的。 抬手掀开帘子,马车已是距离公主很远,独孤槿目光落在两旁的林荫道上,眼神微暗。 她蓦的将帘子合上,坐正了身子。 看来,柠漱公主对她确有防备之心。刚刚树丛里隐约闪过的黑影足以说明一切。 独孤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压低声音对着令川道:“可否将这些人甩开!” 沉吟片刻,外面传来一声‘好。’ 独孤槿就知道,令川其实也早有察觉。她眸子动了动,依令川的心思,想必定然知道此番偷偷跟着他们之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但是他依旧答应了她的请求。 可见,令川的身份果然不简单!他并非是柠漱公主这一派的! “坐稳。”前面传来令川低沉的嗓音。 “嗯!”独孤槿双手紧紧握紧了扶手,彼时,马车的行进速度忽然一下飙升到了好几倍。 独孤槿的身子也随着马车东倒西歪,飞快的朝前。 原本正在偷偷跟着他们马车的黑衣人见状便知道对方已是有所察觉,便也加快了步伐想要跟上。 可是马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跟上他们! 两个黑衣人跟了一会后终究是跟丢了,两人立在道路中央,浑身已是湿透,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道路尽头早已是不见了那辆马车的身影。 黑衣人的眼中露出颓然的神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唉声叹息一句:“这回去如何和长公主交代啊!” 独孤槿再次掀开帘子,目光探出窗外,满意的收回视线。 马车的速度已经慢慢降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行驶。 独孤槿对着令川感激道:“多谢令兄了!”顿了顿,她又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只是,令川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了公主殿下?” “属下负责保护驸马安全,此番只是甩开对驸马有威胁之人。” 独孤槿含笑的点了点头,这令川也真是会装糊涂,不过,这一点倒也挺难能可贵的。 “是啊,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想要行刺本驸马啊!等回去后,本驸马可要让公主给好好调查一番!” 独孤槿故意咬牙切齿的道。 正牵着缰绳的令川嘴角不禁抽了抽。 马车继续朝着独孤槿所指的方向前行,越是接近目的地,独孤槿的心里也越是紧张。 她提前给送过去消息,说是要在这个地方见面。便是清风雅阁,虽然名为清风雅阁,却是城里的风月场所。 独孤槿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便是考虑到这里人流量大,若真的和她见面之人并不是洛王他们,而是其他有心人士。那么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也更能够容易脱身。 毕竟,她知道,除了洛王他们要找她外!妆楼恐怕也在一直找她! 独孤槿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暗色。 令川驾着马车走出一段山道便进入了闹市区,因为快到傍晚,街市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逛街的逛街,小摊小贩也都出来了,很是热闹。 马车行进起来也不是很畅通。 令川微微蹙眉,拉紧缰绳想要将马车调转方向换一个行进方向时,忽然目光触及到街市上的人时微微一窒。 “师兄,你快看,这个是什么啊!”香袖看到街道旁边有个小贩手里正拿着两个纸片做的人偶,眼前不觉一亮。 无邪面上显然很不耐烦,已是找了独孤槿这么久,依然没有她半丝消息,他怎会不着急呢? “师兄,我们过去看一下吧!”香袖此时全身的注意力已是全部都被那小贩手里的小纸人给吸引了! 见无邪迟迟不动,连忙凑到他一旁,拉起他的手便不由分说的朝那小贩走去。 无邪被她拉着也无济于事,挂着一张扑克脸被迫跟着香袖过去。 令川眸光微动,恰时挡在马车前的人流有所涌动,能够给他腾出位置前行来。 他牵着手里的缰绳一紧,马车再次向前移动起来。 “师兄,走快一点吧!”香袖瞪圆了眼,看着有其他人已是围上了去,心里很是焦急,恐怕晚了,小纸人就被人给抢走了! 她连忙拉着无邪快步朝那里挤去。 彼时,无邪和香袖正好在马车旁边经过。 令川的黑眸快速闪过一抹复杂,只是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无邪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驾着马车的男子究竟有何异样,更是不知道,此时,坐在马车里的人便是独孤槿。 人流再次涌动,车轮已是转动了起来,而香袖也带着无邪来到了围着小贩的人群中来。 马车已是和他们二人越赖越远。 独孤槿坐在马车里,耳边听着外面喧闹的人群,不觉有些心动。 她撩开帘子,眼睛好奇的向外看着。 令川侧过头正好看到独孤槿将帘子打开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后瞥向无邪和香袖的方向,心中不由一紧。 第171章 接头人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靠窗欣赏着闹市里的人间烟火气,眸中露出一丝艳羡。只可惜她来北番是带着目的而来,不然,这里倒的确是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令川一愣,独孤槿显然并没有向后看,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师兄和师妹就近在咫尺。 马车缓缓前行,渐渐远离这里。 独孤槿合上帘子,耳边的喧嚣声越来越远,她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清风雅阁,此刻正值歌舞升平。马车在门口徐徐停下,令川翻身下马,独孤槿已是掀开帘子走了下来。 站在清风雅阁楼下,她深吸一口气,提步往里走。令川紧随其后,面上依旧是一派冷淡之色。 里边丝竹袅袅,弹唱的,跳舞的,随处可见美人儿,在座的客官一个个双眼迷离,好想在这里醉生梦死。 独孤槿的目光则是落在了一个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身上,眸光动了动,这一个个男子生的好似女子般美丽。 再看到有些女客官正捏着男子的脸,独孤槿也就明白了。 满身脂粉气的老鸨手中拿着扇子,一见到独孤槿,双眼瞬时放了光。 “这位公子长得真是好生俊俏啊!”老鸨紧跟着独孤槿,一双媚眼上下在独孤槿身上扫着。 “找人。”独孤槿淡淡的道,目光在全场扫视了一圈,最终选定了角落一个隔间。 掀开珠帘落座,令川则站在帘后。 那老鸨正要过去却被令川一把拦住,老鸨面带不悦的看了令川一眼。 只见令川伸手将老鸨拦在了帘幕外,明显就是不让她过去,老鸨气急,垫着脚对坐在桌前的独孤槿道:“这位客官,要不月娥先叫人给您送些糕点过来!”月娥试探性的问道。 独孤槿点头:“随意。” 月娥撇了撇嘴,依旧嘴甜的道:“好嘞!客官,您喜欢听什么曲子,我叫姑娘过来给您弹奏一曲。” 既然进了这里,自然是要消费的,独孤槿也明白,“好!找个漂亮点的姑娘。”独孤槿朝她眨了眨眼。 这下月娥可是高兴坏了,欣喜的点点头方才满意的离去。 独孤槿的目光打量着全场,不知道洛王他们此刻到底来了没有?亦或是,别人! 她瞥了眼令川,决定还是先将他支开,万一洛王他们就在这里,只是看到有陌生人在此才不方便现身呢? “令兄,你去马车那里等我。”独孤槿直接下达了命令,并没有说明缘由。而令川也不多问,点点头,便向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独孤槿轻呼出一口气,心理多少是有一些紧张的。 不一会,月娥带了一位姑娘带到独孤槿这里,还命人将果盘给端了上来。 见刚刚那个讨厌的下人已经走了,月娥有些高兴,将那弹曲的姑娘推到独孤槿面前。 “客官,这位是红玉姑娘!可是我们清风阁的头牌!并且只卖艺不卖身!”月娥一脸殷勤的道。 红玉姑娘面上带着一丝潮红,手里拿着琵琶坐到了独孤槿对面,她对着独孤槿淡淡点了点头。 独孤槿看着红玉姑娘这双眼睛,唇角微勾,一脸满意的道:“这个红玉姑娘,本公子很满意!”话落,她从腰间掏出银子。 月娥一见到她手里的银子,笑容更是合不拢嘴! “红玉啊,你可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说着,很自然的从独孤槿手里将银子拿走,便扭着腰走了。 红玉纤手轻轻抚在琴弦上,一脸羞赧。 “公子想听什么?” 独孤槿上下打量着红玉,妥妥一个美人儿啊,目光再一触及到她抚琴的手上。 她一挑眉,眸中多了一抹深意。 “这北番的曲子也听惯了,本公子想要听点新鲜的。”独孤槿拿起桌上一个橘子,兀自包起皮来。 红玉微微一愣,眉心紧蹙。 “公子究竟想要听什么曲子呢?红玉自小在北番长大,不知道想听的新鲜的东西是什么。” 独孤槿将一瓣橘子放在嘴里,大口的嚼起来。 “红玉姑娘想必学琴一定极为刻苦,不然,这手上怎会有如此厚重的茧子!”话落,她突然上前一把擒住了她的手。 眼中更是带着一丝揶揄。 红玉面上一紧,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心中一紧。 “公子,红玉只卖艺不卖身!”红玉害怕的道,更是想要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她这一挣扎,瞬间换来独孤槿更为用力的抓紧她。 “是吗?若是本公子出大价钱呢?难道红玉姑娘也不愿意吗?”独孤槿微笑的道。 红玉脸上涨红,微恼的看向独孤槿。 “公子说笑了,红玉只卖艺。”红玉一字一顿的道。 独孤槿眉眼含笑,“红玉姑娘不必这么急着回答我!本公子倒是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番!本公子可是很疼惜美人的。”说着,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红玉手上拿厚厚的茧子。 红玉浑身一个激灵,心中一沉。 看着独孤槿那似笑非笑的脸,忽然间全明白过来。 红玉脸上原本是一派慌张之色,再这一瞬,已是恢复了自然。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来了。”她压低声音道。 独孤槿目光直视她的眼睛,“雲白姐姐,别来无恙。” 雲白不自觉的轻笑了起来,从独孤槿那里抽出手,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上那厚厚的茧子。 “无论我的人皮面具做的再好,我的乔装能力再出色,终归却是败在了这小小的茧子上!”雲白自嘲的笑笑,常年拿剑,手上怎会不生出茧子来?!这练剑磨出来的茧子和抚琴生出来的茧子,可是不一样。 独孤槿心中感慨万千,她本来不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却没想到,真的让御龙堂那边查到了他们的消息。 “雲白姐姐,洛王现在人是否已经来到北番?!”独孤槿面上有些焦急。 雲白一愣,心中带着一丝挣扎。只是,王爷不允许他们将他的身份告诉给独孤槿...... 只是,她有些担心,万一以后独孤小姐知道的话,会不会怪她可以欺瞒她呢? 雲白面上带着一丝犹豫,让独孤槿不由生出了一丝怀疑。 第172章 确信洛王在宫中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王爷现在不便相见,倒是独孤小姐你,怎得能够找上我们?”雲白面带疑惑的道。 独孤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雲白,拉起她的手,笑道:“雲白姐姐难道不好奇槿儿那日在客栈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又是被谁人给带走的?以及这路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吗?” 她的眸中虽然是嗪着浅浅的笑意,可那笑容之中却是带着丝丝的凉意,直叫雲白心中泛起一丝慌乱。 独孤槿将雲白这副表情全然看在眼中,按照正常的思维,任何人肯定会问起她当日究竟怎么凭空失踪了?是谁将她带走的,以及这一路到底经历了什么等等!而雲白非但没有问,更好像是她知道一般。这里面定是有古怪。 雲白被独孤槿这么一问,显然有些噎到。 她低下头,抿了抿唇,想着既不能暴露王爷的身份,又能够给独孤槿一个合理的解释。 独孤槿抬手轻轻将雲白额上冒出的汗珠擦掉,雲白抬头望向她,不由一愣,对视上独孤槿一双含笑的眸子。 “好了,雲白姐姐,你不用和我说了,我相信你定是有苦衷!” 她这一句话更是让雲白心中多了一抹愧疚。 “自从独孤小姐失踪后,王爷便命人一直寻找你的下落,后来终于发现了一丝线索......王爷确信独孤小姐你定然没事!我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雲白所说的的确是实情。 “你是说,王爷一直派人在找我?”独孤槿眸光微闪。 雲白重重点头,“独孤小姐失踪后,我们都很是担心。虽然王爷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王爷很是担心独孤小姐你呢!” 独孤槿心中一紧,洛御尘会担心她吗?她清眸眨了眨,随即看着雲白笑道:“你们王爷担心我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我,怎么能帮助他解开身上的蛊毒?” 雲白眸子闪了闪,开口想要说什么,粉拳握了握,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是找到独孤小姐你了!”只是,雲白脸上带着狐疑:“独孤小姐,倒是你这身打扮?” 独孤槿淡笑着耸了耸肩,“现在本公子可是北番柠漱公主的驸马呢!” 雲白故作震惊的看向她,张了张嘴。 独孤槿半眯着眸子,雲白的演技还是差了一些,她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雲白装作好奇的问道:“独孤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成为了北番的驸马爷呢?若是公主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独孤槿挑了挑眉,不想再跟雲白绕弯子,于是便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给了雲白。 好半天雲白方才恍过神来,定了定神看着她。 “没想到独孤小姐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相较之下,雲白实在汗颜!”雲白由衷的道,又带着一丝钦佩的眼神看向独孤槿:“独孤小姐,这么说打探到我们消息的是御龙堂那边的人!可是,你和他们合作,究竟有没有把握!毕竟,御龙堂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是冷酷神秘。” 见雲白满是担心,独孤槿不禁莞尔一笑,轻咳一声:“既然是瑞王那边派他们来追杀我,那么我同样可以利用他们来反制瑞王那边。”独孤槿的眸中已是多了摸冷意。 若是不想办法钳制住瑞王那边,那么待她回到大周以后,已然会处于被动的位置。所以,她必须趁这个这个时机,提前做好部署。 雲白有些哑然,现在回想起独孤槿方才和她说的那些经历,她现在光是坐在这里想一想,都觉得心有余悸呢! 见独孤槿面上丝毫没有什么惧色,雲白不无担心的道:“独孤小姐,那个卜魂宫的人又为什么非要抓着你不放呢?” 独孤槿面色稍僵,她把所以的事情都和雲白说了一遍,唯独在卜魂宫这里,将妆楼对她说的那些话刻意的抹去,只是提到卜魂宫要抓她的事情。 “应该和小银蛇有关。”独孤槿道,起初,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最开始的确以为妆楼将她从御龙堂的杀手那里将她带走便是因为想要得到小银蛇。 可是,后来,她发现错了!妆楼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是她。不管,她自然是不想将这个和雲白说。 雲白一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抬头便开始独孤槿倒了一杯清茶给她。 雲白连忙接过喝了一口,终究让她的心情暂时平复了下来。 “那么,独孤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雲白一脸怔忪的看向独孤槿。 “洛王身上所中的蛊毒定是北番的拜月教有关。至于这个拜月教,现在已是被当今北番的皇后以及柠丘公主所控制。因此,我们必须和柠漱公主合作,将皇后和柠丘公主制服,方才能掌握住拜月教。”独孤槿将她这些日子所了解到的事情继续说给雲白,并且将现在北番境内的形势也一并分析给了雲白。 此刻,雲白心底对独孤槿的赞赏和佩服之意更甚了! 她点点头:“好,雲白会将今天独孤小姐告诉给雲白的事情一一阐述给王爷。”待说完这一切,雲白已是站起身,手里抱着琵琶。 轻轻朝独孤槿福了福身:“公子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红玉就先告辞了!” 独孤槿已是站起身,抬手挑了一下她的下颚,“本公子下次再来这里,定会还叫上美人的!” 红玉娇笑一声,方才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独孤槿慢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可以确定,洛御尘定然早已潜伏在北番皇室之内,她唇边漾起的笑意越发加深。 月娥见着红玉从独孤槿那里出来,眼神向着独孤槿这边飘来。 “公子怎得让红玉姑娘先行离开了?莫不是掀红玉姑娘弹奏的曲子不好听?!那么月娥再给公子寻一个姑娘过来!保准公子满意!”月娥人已是来到独孤槿近前,站在帘外对着独孤槿殷切的道。 独孤槿挑眉轻声道:“不必了,本公子喝完这杯茶便走了。” 月娥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刚要开口挽留一番,忽然从二楼那里竟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不禁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哑然失色。 众人纷纷不解的朝楼上一处房间的位置望去。 月娥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抬头向着二楼声音的来源看去。不多时,一个小厮就匆匆推开那个房间的门跑了出来,扶着栏杆对着底下的月娥道:“月妈妈,不好了,你快来吧!” 小厮的左脸上明显是被人打过的痕迹,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异常显眼。 月娥脸上一变,忙不迭的朝二楼而去。大厅里的宾客们皆是感到很好奇,月娥一边朝二楼而去,一边不忘笑着对大家道:“各位客官,你们继续玩乐!”说着,叫大厅里的侍女们继续招待好客人。 她则提着裙摆走上台阶,面色阴沉。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赶在她清风雅阁闹事! “月妈妈!你可来了!”那小厮正着急的来回度步,见到月娥走上来连忙上前。 “月妈妈,你快进去看看吧!不得了啊!”月娥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紧关的大门,将小厮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面上挎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给她看。 月娥一见到那令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转身看着紧闭的大门,咬了咬牙,艰难的来到门口。 第173章 请姑娘自重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月娥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扣了几下门。 “公主殿下,可否让奴婢进来?”月娥小心翼翼的问道,身后跟着小厮也是一脸的紧张。 屋内,柠丘公主正一脸阴翳的坐在软塌上,地上皆是被她打碎的瓷器摆件。在她对面正站着一排男子,各个长相出色,貌比潘安。只是现在他们面对着柠丘公主,脸上皆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身上更是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伤痕。 柠丘公主身子半倚靠着软塌,一只手则拿着鞭子。犀利的眸子在这几名男子身上流动。 虽说这些男宠已然算是极为俊美的男子,可是当她见到了妆楼以及柠漱公主那个驸马后,现在是谁也无法入得了她的眼。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柠丘公主不悦叫人将门打开。 “公......”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凌厉的鞭子便朝着月娥这里袭来,吓得她不禁僵直了身子。 一脸惨白的望向屋里的柠丘公主。 “哼!”柠丘公主冷哼一声,不悦的指着这些男宠,“难道这些就是你们清风雅阁的头牌吗?” 那些在地上跪着的男宠们皆是战战兢兢的向月娥投来求助的眼神,只是面对蛮横不讲理的柠丘公主,月娥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她勉强朝着柠丘公主笑道:“公主,您看看这些男宠们的姿色,哪一个不是美男子?”片刻后,她已是乍着胆子走进来。 眼神落在那些男宠身上的伤痕上,心中一颤,看着那些西坡嫩肉上已是皮开肉绽,可让月娥心疼坏了。 那伤痕等要过多场时间才能好啊!就算是伤口好了,怕也是要留下疤痕了! “你说这些就是美男子了?”柠丘公主满脸恼怒之色。 月娥被柠丘公主这么一瞪,面上一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这些的的确确都是美男子啊!他们可是奴婢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人儿!” 月娥一脸无措道。 柠丘公主闭了闭眼,脑中立时闪现出妆楼那风华绝代的样子,以及独孤槿那俊俏非凡的模样。 她不由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到月娥身前。 月娥浑身紧绷,心中叫苦不迭。她要怎么才能送走这个瘟神啊! 柠丘公主阴冷的眼神逼视着她。伸手不悦的指着那些男宠,道:“究竟还有没有比这些人还要美的男子?本公主要你给找出来!” 月娥心中焦急万分,这柠丘公主竟然还要她给她找人来! “奴婢......”月娥抬头看向柠丘公主,见她一脸气急败坏的神色,便将想要拒绝的话给吞了下去。 她现在到底要到哪里去找美男子啊! ...... 美男子! 月娥脑海中忽然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影! “奴婢今天倒是见到一个美男!”月娥不自觉的吐露出嘴来。 原本满脸狰狞之色的柠丘公主待听到这句话后,眼前一亮,拽着月的衣领,不由分说的逼问道:“到底在哪?快将他给本公主带来!” 其他男宠一听到月娥这里还有美男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来。 不过,这个可有些难住月娥了。让那个公子过来肯定是困难,刚才他还说要走呢!不知这会到底走没走! 在她思忖间,柠丘公主已是不耐烦了。 “你快说啊!美男到底在哪?”柠丘公主显然已是急不可耐! 月娥吞了吞口水,伸手指向门外,道:“奴婢刚才在大厅见到一名公子,那长相至今还让奴婢难以忘怀!” 柠丘公主早在她指向门外的时候,魂已是跟着走了。她一把松开攥着月娥的手,直朝着门外冲去。 “公主!”跟随在柠丘公主身边的侍女担心的追了出去。 柠丘公主走后,月娥身子不由瘫软在地上,这个柠丘公主,简直是狠毒到极致了!若日后真的让她登基为帝,恐怕整个北番都要永无宁日了! 和她有一个想法的还有那些男宠们,他们过来将月娥从地上扶起。 其中一个白衣男子满脸愤恨的道:“月妈妈,这个柠丘公主实在太可恶了!我们宁愿死也不愿在伺候她!” 说完,他深处双手,将衣袖掀开,其他人也纷纷如此。 月娥心惊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手上的鞭痕,面上满是愤怒。 这个柠丘公主不但爱惯养男宠,更是有些暴力倾向!看着他们对她叫苦不迭的样子,月娥心中也是恼怒至极。 柠丘公主快步走下楼,目光快速扫过大厅里的人。 “美男究竟在哪?”她着急的四处寻找,侍女已经追上她来。看着大厅里这么多人,她不禁拉住柠丘公主的手臂。 “公主,我看我们还是先上楼吧!这里这么多人,恐怕月妈妈说的那个男子已经走了呢!”侍女担心柠丘公主会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方才过来劝道。此前她在屋里闹的那一处,已经惊动了不少人,这回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可柠丘公主根本不听她的劝说,一把甩开那侍女,继续朝前走,寻找她的美男子! 独孤槿方才喝完茶,此番既然已联系上了雲白他们,那么一切皆是按照计划走便可!她站起身,撩开帘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柠丘公主找了一会依然没有见到什么美男子,不禁生起气来!手里拿着鞭子紧紧撕扯着。 “那个老鸨竟然欺骗本公主!看本公主怎么收拾她!”柠丘公主气势汹汹的转过身,准备上楼收拾月娥一番。 乃知在她刚一转身的瞬间,眼前却是迎面走来一名男子! 柠丘公主的身子在瞬间僵住,甚至连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人......那人不是柠漱公主的驸马吗? 独孤槿也看到了柠丘公主,她微微蹙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柠丘公主。不过,她本来也没有和她打过正面,她便准备装作不认识她一般从她旁边走过。 柠丘公主傻傻的在原地站着,直到独孤槿已然经过她直朝大门而去的时候,她方才缓过神来。 “站住!”柠丘公主突然叫道。 独孤槿脚步稍顿,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对后面柠丘公主的叫喊声装作未听见,依旧朝外走。 这回可是惹恼了柠丘公主,见对方丝毫没有停下,她便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挡在独孤槿的面前。 独孤槿方才顿住脚步,微微挑眉,一脸诧异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柠丘公主。 “姑娘麻烦给在下让一下道。”独孤槿面色无波的道。 柠丘公主则是痴痴地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这张脸实在是太过潇洒俊逸,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竟然比那次远远看着他还要美! “姑娘?”独孤槿看着一副看呆了的柠丘公主,强忍住心中的笑意,轻咳一声。 柠丘公主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面上更是带着一丝羞赧。 “公子想要去哪里?不如让小女送公子一乘?”柠丘公主用极为温柔的语气道,一双凤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恐怕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了什么。 显然柠丘公主也并不想暴露她公主的身份。 独孤槿挑眉,这个柠丘公主简直让人无语凝噎!连自己的姐夫也想染指! “就不劳烦姑娘了,在下有仆人正在等候。”独孤槿不打算在这里和她有过多纠缠,说完,本想借过她出去。谁知柠丘公主依旧不依不饶,再次挡在独孤槿身前。 “公子何必这么急着拒绝本姑娘呢?”柠丘公主说着,抬手轻轻搭在了独孤槿的肩膀上。 独孤槿心中真觉得有些恶心,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手执折扇轻轻将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扶掉。 “请姑娘自重。” 第174章 牺牲一下色相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她微凉的语气着实让柠丘公主心中微微刺痛,唇边更是狠狠的颤动了几下。 “公子,难道就这么讨厌小女子吗?”柠丘公主长睫轻轻颤动,眸中似乎已经沁满了晶莹的泪珠。 如今,二人正站在这清风雅阁的大门口,不但有走来我往的宾客们,街道上更有行人注意到他们在这里闹出的动静。 有行人触足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这二人。 柠丘公主见边上已是站了一些人,面上的委屈之色比刚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用手轻捻着衣袖轻轻抚在眼眶旁,作势挡住自己垂下来的‘泪珠。’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皆是啧啧作声,对独孤槿指指点点的:“这公子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小娘子的事情吧!” “就是啊!要不然这姑娘怎么在这里就哭起来了呢?” “看这姑娘好生委屈啊!” “这公子长得这么俊俏,没想到却是一个只会欺负女子的?!” ...... 看来,在这些人的眼中,她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渣男了! 独孤槿挑唇笑笑,这柠丘公主倒是还挺会做戏的?想要借助舆论的力量来逼她就范啊! 就当真这么想做她的马车啊?! 独孤槿双手负在背后,一双剑眉紧紧蹙着,一脸为难的样子。 “姑娘,你别哭啊!”独孤槿放柔了语气,眼中更多了一抹怜香惜玉之色。 柠丘公主高兴坏了,心中窃喜,果然,这柠漱公主的驸马最终也还是要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柠丘公主偷偷瞅了瞅面露紧张的独孤槿,一点点将手臂放下,盯着一个红眼眶对独孤槿道:“公子,究竟是小女子哪里做的不对,不好,还请公子告诉我......我马上改!” 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本不存在的泪珠。 独孤槿心中好笑,这柠丘公主若是生在现在,倒是可以去竞争一下电视剧里的反派女二号! 没有眼泪干哭的本事真是一流啊! “你别哭了,你这一哭,在下更是说不清了!”独孤槿装作一脸无措的道。 柠丘公主心中更是欣喜,再接再厉的继续道:“公子,你无论去哪里,小女子都要跟着你!” 围观的众人被柠丘公主这神一般的演技彻底给蒙蔽了,皆是纷纷指责起独孤槿来。 一个大爷走过来,对着独孤槿劝道:“这位公子,你还是将你们家小娘子带离这烟花之地吧!”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独孤槿一脸黑线,难道他们以为她把这个柠丘公主要给卖到这里来,柠丘公主不愿意去,方才追了出来要她带她走?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脑补能力还真是高! 柠丘公主的目的得逞,眼中隐隐带出一抹得意之色。就等着独孤槿开口让她随他一同走呢,眼睛忽然瞥见从大厅里追出来的侍女。 “公......”那侍女一脸狐疑的朝她而来,刚要开口叫她,就被她一个狠毒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立在原地。 柠丘公主用眼神示意她别过来,那侍女只好站在那里不敢再动。眼神则是飘到站在柠丘公主对面的男子,不禁一惊。 那人,那人不是柠漱公主的驸马吗? 侍女一脸的惊恐!视线在柠丘公主和驸马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柠丘公主看上的美男子居然是大驸马! 侍女心道不妙,更是焦急的很。她紧紧蹙眉盯着柠丘公主,祈祷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现在正值关键时候,若是柠丘公主出了什么事,恐怕皇后娘娘都会朝她怪罪下来,叫她吃不了兜着走的! 独孤槿很是为难的看着柠丘公主,故意装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一张俊秀的脸上更是隐隐泛着一丝红晕。 柠丘公主的目光定定的在她的脸上,她脸上微微泛红的样子更让她不禁想要上前亲近一番! “姑娘,你手上的鞭子是怎么回事?”突然,独孤槿指着柠丘公主手上拿着的红色皮鞭问道。 其他人这时也注意到了柠丘公主手上拿着的鞭子,不禁纷纷变了变脸。 柠丘公主微张着嘴,她怎么就险些忘了自己手里竟然还拿着这玩意呢! 然而很快,她便有了主意,转头朝大厅看去,这时,好巧不巧,月娥正下了楼梯往大门口这边而来。 一阵惊呼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月娥看清楚了在门口的柠丘公主,一脸惊魂未定。 再一看她旁边的人,身子更是不由一愣,看来,还是让柠丘公主个逮到这位公子了。 月娥心中颇有些愧疚,只是还来不及她多想,柠丘公主忽然惊慌失措的一手捂着头,一手惊恐的指向月娥。 “月妈妈!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我不要和你回去!”柠丘公主浑身颤抖着,看向月娥的眼神满是惊恐之色。 说完,她将手里的鞭子一下子给扔到了地上,然后快速挑开,将自己和那个地上的鞭子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月娥不解的眨眨眼,这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各位围观之人们皆是面带恼怒的看向月娥! 独孤槿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淡淡瞥了一眼柠丘公主,这演技,不去当影后简直浪费了! 柠丘公主这一顿操作,便是成功洗白了自己,而众人眼中的那个鞭子,已然成为了月娥迫害人家小姑娘的行刑工具! “这是什么清风雅阁!我呸!” “原来这里竟然这么龌龊,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训练人!” ...... 顿时,围观的人们开始对月娥进行谩骂。 月娥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明明不是她手底下的那些男宠们被柠丘公主给打的皮开肉绽吗? 现在,为什么他们都骂起她来了? “公子,求求你带我走吧!”柠丘公主恳求的对独孤槿道。 其他人也是将目光纷纷投向独孤槿。 一股无形之中的威压让独孤槿有些透不过气来,她仰起头,终于松口:“好吧,既然如此,姑娘就随在下一起吧。” 柠丘公主实在太开心了!总算她这一番的折腾没有白费。 独孤槿从人群里走出来,柠丘公主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还处在呆愣中的月娥,眸中露出一丝不屑。 对那侍女更是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叫她不要跟过来。 “公主,只是......”那侍女用眼神和柠丘公主交流! “少废话,要是跟过来,本公主可饶不了你!”柠丘公主狠狠瞪视她一眼。 侍女一脸担心的叹息,只好默默看着柠丘公主随大驸马一道离开。 独孤槿转身的瞬间,微微挑眉。 既然她是自愿跟着她的,好吧!那她就勉强牺牲一下色相! 独孤槿来到停好的马车前,令川已然站在那。 “公子,等等我!”柠丘公主小跑的跟了过来。 令川待见到柠丘公主的时候,并不意外,显然,刚才那一幕,已是全然被他看在眼中。 柠丘公主原本带着笑的脸颊待看到令川的时候,倏然蔫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柠丘公主不悦的对令川道。 “在下负责保护驸马安全。”面对柠丘公主的质问,令川依旧不带丝毫表情。 独孤槿故作惊诧,淡淡瞥了一眼令川,最后将视线落到柠丘公主身上。 “哦?你们认识?” “额......”柠丘公主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真没想到这个该死的侍卫竟然在这? 那么,她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许是因为慌张,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凝裘公主身上掉了下去,她低下头正想去看,独孤槿已是先她一步弯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之物。 柠丘公主双眸瞪大,心中更是一颤! 第175章 愿与你坐拥江山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捡起的东西便是柠丘公主随身携带的玉排。 “柠丘公主?”独孤槿抬起头,满是探究之色。 柠丘公主心里一惊,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局促的站在原地。 独孤槿眸中夹着一丝冷意,伸手将玉排递到她面前:“还请公主收好。” 柠丘公主的视线落在独孤槿拿着玉排的手上,手指葱白如玉,抬眸,含着痴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公主看够了没有!”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将柠丘公主给吓了一跳,令川朝他们走过来,一把拿起独孤槿手上的玉排塞到柠丘公主身上。 “你!”柠丘公主不得已接住自己的玉排,一脸恼怒的瞪视着将独孤槿带走的令川。 这个令川,三番两次坏她的好事!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公然挑衅她! 柠丘公主气急败坏的追过去,挡住了要上马车的独孤槿。 “公主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拦住驸马爷?”令川脸上布满寒霜。 独孤槿的面上则没有什么表情。 柠丘公主冷冷瞪视了一眼令川,“本公主要和驸马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说完,她语气温和的对着独孤槿道:“驸马,你可千万别误会!柠丘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那次在抢绣球比赛上看到驸马的英姿,一直让柠丘念念不忘!柠丘很是仰慕驸马你!” 一席话说的不禁让独孤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柠丘公主不但大胆,更是不要脸! 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着男子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记视线正朝她看过来,独孤槿用月光瞟过去。 果然是令川! 他这是在用什么表情看着她! 哼!分明是在看热闹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有心情看他的热闹!独孤槿心中暗恼,用眼角余光狠狠瞪了他一眼。 令川双手抱胸,身子向后退开一步,眸子却带着一丝揶揄之色。 独孤槿抬手揉了揉眉头,故作困惑的道:“公主殿下说的这些一时让在下难以接受!不如,待在下回去后自行消化一番!”话落,独孤槿便要绕过柠丘公主,从旁边想要上去。 柠丘公主又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身子顺势便靠在了独孤槿的怀中。 伸手轻扶着额头:“驸马,可是吓坏柠丘了!刚刚柠丘险些就要摔倒了!幸亏有驸马在此!” 独孤槿浑身一个激灵,蹙眉垂头看着这个靠在自己怀中的柠丘公主。心底生出一片厌恶之色。 这个柠丘公主当真是轻浮至极! 她清眸眨了眨,身子一个侧过。 ‘啊’一阵惊呼声传来,独孤槿好笑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柠丘公主,用手掩住唇才止住了笑声。 令川则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柠丘公主完全没想到独孤槿竟然会躲开,她把身子重心全部压在了独孤槿身上,对方这么一闪身,她便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 “公主,你没事吧?”独孤槿故作关心的作势想要去扶她。 “我,我没事!”柠丘公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扶着马车缓缓的站了起来。 待独孤槿看到柠丘公主的时候,心中更是想要笑出来。 刚才因为跌倒,她的发髻已然乱了,原本好好的灵蛇髻现在已是塌了一半,发丝散落。 独孤槿上下快速扫了一眼此时的柠丘公主,身上的裙子也沾满了土。这身打扮,倒是挺符合她的人设,疯婆娘! “公主,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独孤槿故作歉意的看向她。 “本公主没事!”柠丘公主对着独孤槿强颜欢笑道,不管刚刚她是不是故意的,她都无法和她发火。 不过这个倒也正是一个机会。 柠丘公主忽然捂着自己的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哎呀,不好了,驸马,本公主的腿好像伤到了走不了道了!”说道这里,她朝身后的马车看了看:“还是得劳烦驸马了!” 哼!不想让她上马车,她就偏要上他的马车! “好,在下扶公主上马车。”没想到这次独孤槿便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柠丘公主心中欣喜万分,只是脸上已经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伸出手,唇角微微勾着,让独孤槿扶她上马车。 可是,没想到伸出来的却不是独孤槿的手,而是她手中的折扇。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公主还是扶着这柄折扇吧!由在下带公主上马车。”独孤槿面上是一派清隽之色。 起初柠丘公主有些不高兴,可是转念一想独孤槿如此懂得礼数,心中对他的迷恋就更深了! 柠丘公主面上带出一丝羞赧,纤手搭在独孤槿的折扇上,由此被带上了马车。 两人先后进了马车,令川方才坐到马车上,手中牵起缰绳。 柠丘公主一坐到马车里,身子便是不由自主的朝独孤槿靠过去。 独孤槿微微蹙眉,原本她故意和她坐的位置隔开一定的距离,可是这柠丘公主一坐上来,身子就好像胶皮糖一般朝她粘过来! 独孤槿扶额,心中不由哀叹一声。 柠丘公主眨了眨眼,“驸马难道不高兴吗?不喜欢柠丘和你在一起?”柠丘公主似乎看出独孤槿面上带着些许的不快。 独孤槿一阵沉默。 柠丘公主更是面带慌乱,“驸马,你到底怎么了?” 独孤槿这才定睛看她:“相较于公主的热情,漱儿就对在下实在太过冷淡了!” 柠丘公主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这驸马难道是在和她大吐苦水?简直让她很是受宠若惊! 她面带兴奋的道:“驸马,我大姐根本不懂什么风情!” 独孤槿蹙眉,她的沉默更是代表了默认了柠丘所说的话。 “驸马,你可知道,柠漱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找驸马吗?”柠丘公主咬牙道。 独孤槿一脸诧异,“此话怎讲?” 柠丘公主冷笑了一下:“你和其他抢绣球的人不过都是柠漱手中的棋子而已!”她眸中带着冷意,“无论你们谁抢到了绣球,对她来说都不过是被她玩弄在手中的棋子!” 闻言,独孤槿面上是一派纠结。 柠丘公主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挣扎,唇角微勾:“驸马,你不觉得丘儿比那柠漱更加懂你!更加惜你吗?” 独孤槿身子一顿,脸颊慢慢朝她转过去。 “驸马,柠漱不过只是利用你罢了!等到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她会一脚把你踢开的!”柠丘公主看着她,出言提醒。 独孤槿眸子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其实,柠丘公主的话不是一丝道理没有!待到他们的计划最后成功,那么,她于宁漱公主来说会是什么? 独孤槿眸底隐隐涌动着一抹暗流,唇边划过一抹苦涩。 “即便慕槿在柠漱公主心中不过是一枚棋子,可那又如何,慕槿已经是柠漱公主的驸马了!” “只要你想,本公主可以祝你绊倒她!届时,你就不再是柠漱公主的驸马!只要你愿意跟着本公主,届时,这北番的江山,本公主愿和你一起坐拥!”柠丘公主双眸放光,纤手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 独孤槿清眸眨了眨,抬手覆上了她的,这一刹那,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震轻颤。 第176章 借助柠丘去拜月教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公主的好意,慕槿心领了!只是慕槿才疏学浅, 怕是无法与公主匹敌!”说着,已是轻轻将柠丘公主的手移开。 柠丘公主原本正置身在自己所勾设的美梦里,却突然听到独孤槿这一番话,面上一怔。 “驸马?你这是在拒绝本公主?”柠丘公主恼怒的瞪向独孤槿。 “公主,别急,先喝口茶。”独孤槿一脸淡笑,从桌上拿起一个汉白玉的茶杯递到她面前。 柠丘公主心里冒着邪火,岂是一杯茶就能让她消气的? 她不悦的挥手,便将独孤槿送过来的茶杯掀翻了,茶水瞬间洒了一地。 独孤槿瞥了眼掉在地上的茶杯,对着柠丘公主轻叹一声,“哎,公主这又是何必呢?” 柠丘公主皱眉,诧异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他一脸的无奈,像是想答应她,却又迫于什么压力,不得不拒绝她! 意识到这一点,柠丘公主本来很是生气,现在倒是十分好奇起来。她心中一动,道:“驸马,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见柠丘公主疑惑的盯着她瞧,独孤槿眸子转了一圈,佯装道:“公主,你我身份有别,在下已是柠漱公主的驸马,而听闻公主也早已经有了驸马!” 柠丘公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驸马是顾及他们二人的身份,“原来驸马爷是在担心这个!”更是冷哼一声,一脸嫌弃的道:“本公主对我那驸马本是一点也不喜欢,不管怎么样,本公主日后也定是要休了他的!” 柠丘公主对她的驸马一向不满意,若不是母后为了拉拢驸马他们一族,她才逼不得已嫁给他!但是婚后,柠丘公主非但不改婚前的风流本性,更是变本加厉!一方面是因为她对那个驸马根本提不起一丝兴趣来,另一方面就是要气一气他们,谁叫驸马他们一族要挟她嫁给驸马! 独孤槿若有所思的听完柠丘公主这一番话,看来柠丘公主和那驸马一族并不和谐。 “不过,听闻公主你的驸马对你很是不错呢!”坊间传闻,这柠丘公主曾经将多个男宠养在府内,那驸马却是敢怒不敢言,不曾对她有半点微词。 柠丘公主眼神闪烁片刻,“那不过是外界的传闻,当不得真的!”说完,她再次紧紧盯着独孤槿:“倒是驸马你,究竟要怎样才答应和柠丘在一起?” 独孤槿蹙眉,沉默不语,不过这次柠丘公主道也没有急着让他说出来,毕竟,虽然现在柠漱公主的驸马已经选好了是他,不过,这成婚大殿不是还没有举办呢吗? 独孤槿思索良久:“还请公主给慕槿一些时间。” “好!本公主也不逼你!”柠丘公主含笑道,届时,你若识时务,必然会知道怎么选择。 马车继续朝前行进,独孤槿眸子动了动,单手挑起车帘向外看了看后回过头:“对着外面的令川道:“先送公主回复,然后我们再去拜月教。” 马车外的令川黑眸微动,手中勒紧缰绳。 柠丘公主一听到独孤槿要去拜月教,眸子转了转,“驸马要去拜月教作甚?” 独孤槿淡笑道:“在下一直对北番的蛊毒很是感兴趣,在寻常百姓那里也曾看到过北番的蛊术十分了得!不过,若轮起蛊术集大乘者自然是拜月教!所以慕槿便想要去拜月教那里看一看。” 柠丘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如本公主随驸马一起过去。” 独孤槿诧异的看了看柠丘公主。 “要是本公主不带着驸马你的话,恐怕你连拜月教的大门都进不去的!”柠丘公主很是肯定的道。 独孤槿面上惊疑不定,一时有所犹豫。 柠丘公主挑眉反问:“难道驸马不相信?” 独孤槿想了想,“好吧,那就有劳柠丘公主了!” 柠丘公主勾了勾唇角,黑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独孤槿对着外面的令川喊道:“先不去公主府,我们先去拜月教。” 令川点了点头,方才勒紧马缰,将马车调转了方向。 拜月教一间暗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缕极淡的阳光从天窗的透气孔那里射进来,里面阴冷无比。 屋子正中央是一个八卦,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罐子。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由远及近的传到这间暗示内,紧接着门被人给推开。 “金师兄,你说你炼的这个蛊,这次会不会成功呢?” “你说什么呢,金长老的蛊可是耗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心血,怎能不成功?” “你们也别在这猜了,等会看看不就知道了!”另一个声音提议。 说话间,四人便已来到了这间暗示。 为首的金长老看着放在那里的罐子,心里很是紧张,不过面对着他三个师弟,他自是不敢表露出来。 “金师兄,我去帮你将它拿过来!”水长老一脸谄媚的对着金长老道,说着便走过去弯腰准备将地上的罐子拿起来。 乃知道刚一碰到那个罐子,便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水长老痛的缩回手了。 一只手握着另一只已肿成了猪爪的手,浑身布满了冷汗。 其他人见此,面上纷纷大惊。 “水师弟,你这手?”几人低下头看去,只见水长老的手上不但红肿,更是瞬间长了好多大泡,看样子很是恶心。 水长老一脸惊慌失措:“金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我一碰触那个罐子,手便感觉被热水烫了一般!” 金长老斜睨了一脸吓得脸色惨白的水长老,轻轻咳了一声:“这便是这蛊毒的厉害之处。” “可是,水师弟也并没有碰到那罐子里的蛊虫啊!”木长老和火长老纷纷不解。 金长老瞪了他们几人一眼:“我炼的蛊虫自是非常霸道,即便你们不和它接触,依然能通过间接传播所感染。” 他这一番话不禁让其他三人面色一白,吓得跳到门口,不敢和那个罐子有过多的接触。 “那,那金师兄,我的手要怎么办?不会现在我已经中了你所炼制的蛊毒了吧!”水长老又惊又怒的看向金长老。 “现在这个蛊虫还并未苏醒过来,所以你不会中蛊。至于你手上的伤,就要让人给你把上面的肿泡一一挑破才行。”金长老道。 水长老吓得吞了吞口水,用手拍拍胸膛,还好,现在蛊虫还并没有醒过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这么多的水泡,这得挑到什么时候啊! 问题是,他好疼啊! “金师兄,你准备将这个蛊虫用在什么地方?”火长老仔细盯着那个罐子看了会,忽然向金长老问道。 “这个暂时我还没有想好!只待将来若是有大买卖,恐怕才用到他。”金长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对了,灵儿的御蛇术学的怎么样了?”金长老问道。 木长老身子微微一动,眸子转了转,方才说道:“灵儿想来很是怕那些蛇,让她学御蛇之术恐怕是难为了他!” “哼!”金长老却是狠狠瞪向木长老,“御蛇之术必须要让她学好!不然,我们拜月教又哪里能取得那些上乘的练蛊原料!” 木长老面色惨白,低垂着头不敢反驳金长老,只是他垂在背后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收紧。 “金师兄,你别生气嘛!木师弟也只是怕欲速则不达吗!”火长老见状连忙上前劝说,还对着水长老暗暗使眼色,让他不要再逆着金长老的意思。 金长老面容冰冷,双手负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其他三人虽然也是这拜月教的长老,可是现在拜月教实则是由金长老代为教主之位掌管。这金长老手段狠毒,一众弟子在他的管理下更是苦不堪言! 只是,他们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金长老背后,还有皇后娘娘和柠丘公主! 哎!如今,他们三人也只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了! 第177章 误会大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木师弟,回答我,灵儿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学会御蛇术?”金长老却是不依不饶,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木长老对灵儿实在是疏于管教,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无法掌控住御蛇术! 灵儿是前任教主留下了的唯一入室弟子,也是现今的圣女,若是无法学会御蛇术,那么他此后便是无法炼出至阴至强的蛊毒! 他不甘心!不甘心! “水师弟!”火长老使劲给木长老使眼色,就连水长老也有些着急,若是木长老真的惹金长老生气了,那么连带他们也会受到牵连的! 见着两个长老都在不断的给他暗示,木长老轻轻叹息一声,抬眸看向一脸阴沉的金长老:“金师兄,我会尽力让灵儿以最快的速度学成御蛇术。” 说完,木长老便退到一旁默不作声。火长老和水长老将视线纷纷投向金长老,希望他就此作罢,既然木长老已是答应下来,那么金长老这边便不要再追究了! 金长老面色依旧沉着,目光紧紧盯着木长老,过了半晌,他才缓和了语气:“好吧,既然木师弟已经保证会让灵儿尽快学好御蛇术,那么我就再给你们一些时间!”说道这里,金长老又冷冷扫视了一眼他们三人,道:“若是灵儿再学不会,那么我就要亲自来教她!” 一句话,让木长老更是变了眼色,心下一沉。 “好了,我们出去吧!”金长老看了看在地上完好无损的罐子,心中已是放下心来,其他三人便也跟着金长老一起出了暗室。 四人从院中的一处假山上出来,就看到一名弟子飞快朝他们走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金长老有些不悦的问道。 那弟子道:“金长老,柠丘公主和驸马一起来拜月教了!现在已是到了教门口!” 他一提到柠丘公主,四人皆是纷纷变了脸色。 要是有皇后在还好说,那个柠丘公主便会收敛一点,只是,这次柠丘公主居然带了她的驸马来?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火长老捋了捋胡子,眯眼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水长老忍着手上的疼痛也是一脸的狐疑:“是呢,平常这柠丘公主来咱们教里每次都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叫的......怎得做这事,还叫上了驸马?” “不许胡说!”金长老冷冷呵斥了他们,眸中暗含了警告。 虽说柠丘公主的确来他们拜月教便是为了从中挑选她看上的美男,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在这里行那种不耻之事。 可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教里的人知道,但凡敢将此事说出去的,他都不会放过! 只是如今,这柠丘公主居然带了驸马过来!倒也真是让人感到很是奇怪! “走!我们去迎接柠丘公主!”金长老也不想那么多了,总归人来了,他们就必须毕恭毕敬的过去迎接。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面上皆带出无奈。 水长老更是一脸郁闷,伸着手跟在他们身后。 马车停在拜月教门外,停好了马车,令川已是来到独孤槿他们跟前。 柠丘公主不悦的扫了他一眼:“驸马,这个人不许跟进去!” 独孤槿诧异的看向她:“公主,令川兄是负责保护慕槿安全的,更何况,今个出来慕槿身旁也并未带其他的小厮,就公主和慕槿两人进入这拜月教里,不带着一个下人恐怕会有失公主威仪吧!何况,若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在你我身边,我们也才不至于被动!” 听独孤槿这一番分析,柠丘公主也就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不让令川和她们一起进去了。 “好吧!”柠丘公主不得已答应下来,再次冷冷瞪视了一眼令川:“本公主便看在驸马的面子上,让你随我们进去!只是到了里边你可不要随意乱走!”她狠狠的警告了令川一番。 对于柠丘公主所说的话,令川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正眼去瞧。 他一个下属竟敢如此无视她这个公主,颇为让柠丘公主恼怒。 正在这时,从里面走来四人向着他们迎来。 “奴才叩见柠丘公主!”金长老带着三个师弟一起出来恭迎柠丘公主,四人向她恭敬的行了礼。 “都起来吧!”柠丘公主不屑的看着这四个老骨头。 “多谢柠丘公主!”待四人站直了身子,方才看清楚站在柠丘公主旁边的人,一时有些怔愣。 四人互相看了看,又将目光向着别处望去。 “你们再找什么?”柠丘公主蹙眉问道。 金长老见四处也没看见驸马的身影,不由诧异道:“奴才听弟子说,公主和驸马一道前来拜月教!只是不知道,现在驸马人在何处?” 柠丘公主双眼微微睁大, “在下慕槿!”独孤槿一脸淡笑的向金长老点了点头。 金长老和其他三人皆是一脸吃惊,慕槿?听闻此番选出来的柠漱公主的驸马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驸马非彼驸马啊! 金长老面上很快便恢复了如常,也朝独孤槿抚了抚手:“原来是大驸马!久仰久仰!”金长老一脸笑意的道,只是那笑容背后更多的是阴冷。 这柠丘公主怎会和柠漱公主的驸马一起前来拜月教? 其他三人也一一和独孤槿行了礼。 独孤槿笑容温和的对他们解释道:“慕槿和柠丘公主在外遇到,正巧慕槿想来拜月教看一看,便有幸得公主相伴来此。”独孤槿虽是如此说,可是她发现这四人的表情皆是很微妙,她知道即便她怎么解释也是于事无补,毕竟,这柠丘公主的癖好众人皆知! “原来如此!还请柠丘公主和大驸马赶快进来吧!”金长老客气的将他们引进来。 独孤槿点点头,和柠丘公主对视一眼,便随着他们一道进了拜月教,令川则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几人身后。 独孤槿边走边注意着着拜月教,这一座座的楼宇建筑,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相比较于宁漱公主的府邸,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从北番的国力上来看,会舍得花这么多的银子来修建一个拜月教吗? 而且,她更是注意到,这里面有很多建筑是翻新的!能够将这些建筑都翻新一边也是极为费银子的? 那么,这拜月教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第178章 金长老的算计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边走边思量,这拜月教定然是背后有着自己的营生,不然这大笔花销又是从哪里得来? 她心中思索着,脸上则挂着一副淡淡的微笑,将她心里的情绪全然隐藏起来。 金长老探究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听闻柠漱公主的驸马一表人才,更是武艺非凡,今日得见果真非同反响!” 几人在一处院子前停下,金长老指着前面一座石亭道:“柠丘公主,驸马,请!” 独孤槿对着金长老一脸的谦虚,边朝亭子走去边道:“当时实乃慕槿幸运,才有幸抢到了绣球。” “驸马真是太谦虚了!驸马的功夫在老夫看来就是我北番的第一勇士也不一定能胜过驸马你!”金长老笑呵呵的道,几人坐进亭内,金长老命丫鬟奉上茶水。 独孤槿面上一阵汗颜:“ 长老真是太抬举慕槿了!”独孤槿唇边划过一抹浅笑,心里却在寻思着这个金长老怕是只老狐狸,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果然,刚一坐下来屁股还没焐热,他便开口女提议道:“既然今天驸马爷有幸来我拜月教,不妨让我教的弟子和驸马切磋一下如何?” 金长老脸上带着笑提议道,他话一出口,另一个火长老便也朝独孤槿看来:“坊间传闻,驸马爷武艺高强,倒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和我们拜月教的徒子徒孙们好好较量一番,也好让老夫鞭策他们一番!谁叫他们平日里疏于练武!” 柠丘公主眨了眨眼,满含笑意的拍了拍手,“好啊!”将目光瞥向独孤槿:“那么驸马爷就好好让他们瞧瞧,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独孤槿心中忍不住朝柠丘公主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到是真能挑食呢! 独孤槿扶额,轻轻咳嗽了一声,一脸为难道:“都说是坊间传闻了,信不得真的!其实,慕槿的武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一番推搡的话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见原本面上带着一脸笑意的金长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驸马莫非是觉得我拜月教里没有驸马的对手,所以才不屑与我们比试一番吗?” 独孤槿的淡笑僵在唇边,目光慢慢在几人面前扫过,看他们这架势,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了。 她犹记得在抢绣球那天,拜月教可是派去了不少人,结果最终可想而知。 独孤槿不动声色的举起桌上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既然长老如此说,若是慕槿再推辞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既然如此,好!慕槿就不妨答应!不过,事先说好,我们以和为贵!” “这是自然!”金长老见独孤槿答应下来,便也很快变了脸色。 独孤槿面上淡淡,看不出丝毫不快。不过令川则是上了亭子,站到独孤槿身后,双手抱胸,眸上染着一层肃杀之气。 众人被突然而来的侍卫震了一下,“这位是?”金长老看着站在独孤槿身后的令川。 柠丘公主朝他摆了摆手:“无碍,不过是一个跟屁虫罢了!” 金长老微微吃惊。 独孤槿勾了勾唇角:“他是慕槿的贴身侍卫。” 金长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有几名弟子便被招了过来。 “弟子叩见长老!”几人齐齐向着金长老一众人道。 独孤槿微微眯眼,瞧见其中一人便是那日被她偷偷跟着的人,后来又去参加了抢绣球。 潘傅见到独孤槿后也是微微一怔。 “这是柠漱公主的驸马!”金长老对着几人介绍,几名弟子皆是朝独孤槿看过去。 独孤槿认得这里面显然还有一些眼熟的,便是那日也去抢绣球的人。 “今日你们有幸能和驸马较量一番,便是你们的荣幸!”金长老道。 见此,这几名弟子纷纷互相看了看,又将目光移到独孤槿身上。 独孤槿唇边始终挂着一丝浅笑,这几名弟子看她的眼神,实在也是过于精彩。 妒恨,不甘,报复,憎恨...... 还真的是各种情感都有啊!不过毫无疑问,她已经是这几人心中的公敌了。想必,若是没有她,那么他们也不会全军覆没,最后定是一个人也没有能够抢到绣球! 独孤槿淡淡瞥了一眼笑面虎的金长老,还真是瞎子必报的一个人啊!趁着这个机会故意让这几名弟子好好报复她一番。 心中微紧,那几人的武功早在那日她便有所了解,若是单单只是比武的话,她有把握能够取胜,可是,这里是拜月教! 一个擅长玩弄蛊术的地方! 独孤槿对着金长老,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慕槿听闻拜月教的蛊术十分了得,今日和各位比试,若是对方使出蛊术,怕是有十个慕槿也不是对手啊!” 金长老眼神微缩,登时大笑道:“驸马实在是多虑了,今日不过只是切磋一番,怎会有人用蛊。”说完,他朝着那几名弟子深深的看过去。 潘傅微微蹙眉,金长老那眼神很明显是提醒他们可以使用蛊术来对付驸马。 独孤槿一双黑眸慢慢变得凝重,她岂能没有看出刚刚金长老再对着他那几个弟子使眼色吗? 当面说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这个金长老还真是认为她眼神忒不好使啊! 令川握剑的手稍紧,黑眸不动生色的瞥向那几名弟子,寒芒乍现。、 不过,独孤槿也不会现在戳破他。 “既然有金长老的保证在先,那么慕槿便也放心了!”独孤槿轻轻将茶杯放下,慢慢从石凳上站起来。 柠丘公主一脸的兴奋,眼睛一直追随着独孤槿,见她缓缓步下台阶,一身出尘俊逸,她双眸含春,心中犹如小鹿在乱撞。 独孤槿来到几名弟子面前,目光一一扫过几人,忽然,她转过头对着金长老道:“今日既然是金长老提议要我们切磋一番,那么比赛的规则就由慕槿来制定,这个金长老没有意见吧?!” 话落,她好整以暇的等着金长老的回复。 金长老原本面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僵掉,变了变脸色,竟是没有想到独孤槿会有这一出! 心中思量片刻,便一脸假笑的道:“驸马所的极是,那么驸马究竟想要怎么一个比法呢?” 众人将视线齐齐向独孤槿投来,令川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独孤槿身上,倒要看看这小妮子又有什么鬼把戏。 独孤槿面上笑笑,“你们不必紧张,本来今天咱们也只是切磋一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说完,她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若有所思的在院子里找了一处还算空旷的平地,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拿着手上的树枝在这处平地上画了起来。 众人脸上皆是带着不解,柠丘公主连忙走过去,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独孤槿。 金长老一脸阴沉,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凉亭里看向独孤槿那里。 至于火长老和水长老则是带着一些看热闹的样子朝那边望去。 站在几人身后的木长老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无论这个驸马选择哪种比试方式,这几个人也会偷偷的在他身上中上蛊毒。 “这是一个圆圈?”待独孤槿画完后,将树枝扔到了一旁,柠丘公主才一阵惊呼道,他居然画了一个圈? 独孤槿看着一头雾水的众人道:“慕槿寻思着还是找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方式吧!”说着,她指着这个圆圈,道:“谁最先在这个圆圈里出去,谁就输了!而最后留下来的人便是胜者!” 第179章 出其不意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说完规则后,众人面上表情皆是有些复杂,原本以为这驸马会想出什么高难度的切磋方式,没想到竟然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柠丘公主见着大家的反映很是不高兴道:“你们就按照驸马的意思来做即可!” 果然柠丘公主一句话,他们谁也不敢再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水长老更是张着一只肿的如猪爪的手谄媚道:“驸马这比赛方式可是真的好!妙哉妙哉!” 金长老狠狠瞪了他一眼,水长老身子不由向后瑟缩了一下。 压下心头的暴怒,金长老走下凉亭来到独孤槿跟前,又将其他几名弟子一起叫过来,对着他们命令道:“一会比赛你们可不要伤了驸马!” “是,师傅。”几人异口同声道。 潘傅不动声色扫了其他几人,知道他们定是准备一会会暗暗给驸马下蛊,这是他最为不耻的地方。在背后偷袭别人,一向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柠漱公主的驸马! 他眸光微暗,自知无法匹配柠漱公主。抬眸偷偷打量了独孤槿一番,此人眉目清朗,更是作风坦荡,只有这样一个谦谦佳公子才是柠漱公主的良配! 独孤槿对着几人点点头,再次强调到:“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几人装作赞同的纷纷朝独孤槿拱手,眼神却是暗暗和金长老对视。 不多时,他们便已是步入了独孤槿所画的圈中来。 独孤槿扫了眼令川所在的方向,两人视线相撞,独孤槿对他点了点头。 金长老眯眼,对着几人喊道:“开始。” 其他几人便是一起朝着独孤槿这边围来,独孤槿心中冷笑,眼中寒光乍现,在几人一起朝她围过来之际,她便趁势拽住其中一个人的领子借力飞了起来。 那几个人没想到独孤槿却是趁机挑高了去,皆是一脸大惊,更是由于惯性的使然,几人显然已是收不住车了!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由几人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庞然大物已是出了所画的圆圈之外。 那几人纷纷摔倒在地上,一个人的胳膊压着令一个人的大腿,一个人的脑袋又险些被其他人被压扁了...... 总之,一个个就是倒在地上吃了一个狗吃屎!样子更是极为的滑稽好笑! 柠丘公主不禁哑然失声,伸手指着他们几个人,笑的肚子疼。没想到才开始没多久,这几名弟子就已经损失了有一半的人出局! 火长老和水长老面面相觑,强忍住没有笑出来,瞥了下黑脸的金长老,心中不觉有些痛快。这些弟子可是金长老自认为不错的弟子啊!没想到一开局就已然损失过半! 金长老眼角一跳一跳的,冷冷看着那些已然出局的弟子,嘴唇紧抿。 那几个弟子陆陆续续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挫败的退到了一旁,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独孤槿心中冷笑,这些弟子其实若是单拎出来,武功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们错就错在太自负甚高了! 仗着他们人多,便以为会在这里能够占上风!乃知,她利用的便是他们这个心里! 独孤槿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场上的剩下的四人,清眸一一对上他们。 除了潘傅以外的其他三人,脸上皆是一片阴沉,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损失了他们一般的人马,真真是生生打了金长老的脸,若是他们无法取胜,恐怕连同上次抢绣球一事的失利,金长老会一并算在他们身上。 金长老一张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他朝着场上仅剩下的四名弟子再次使眼色。 彼时,金长老的目光更是瞥向不远处的花丛里,一只冰冷的箭羽已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哪里。 而对着的方向便是场中央的人。 独孤槿凝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几人,道:“你们是一个人一个人的上,还是一起上?” 原本她只是下意识的询问一下,谁知她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脸的紧张。 独孤槿见着他们的表情,不由耸了耸肩。 他们显然是担心她这里有诈,除了潘傅外,其他三人皆是思量了一会,其中一人方才上前:“驸马,承让了!” 独孤槿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的反映,唇边笑意未达眼底,对着前来的弟子道:“好!” 其他三人则是站到了旁边给他们让出了位置来。 独孤槿和这名弟子站在场中央,来人黑眸一眯便朝着独孤槿攻击而来。此人招数凌厉,虽然没有武器在身,可那招式却是找找狠毒,丝毫不像是在切磋,倒像是要将独孤槿给打残。 独孤槿起初并未还手,只是只守不攻,那人则节节上前,想要逼独孤槿就范。 柠丘公主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双手握拳:“驸马!你快出手啊!还等什么!” 柠丘公主的呐喊声引起金长老的侧目,眸中寒芒闪现,这柠丘公主怎的对这个柠漱公主的驸马上心,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那弟子见独孤槿只守不攻,“驸马怎么不出手?难道是瞧不起在下?” 独孤槿面对他的故意挑衅,唇角微勾:“慕槿只是想让阁下在刷一刷威风而已!” “你!”那弟子一脸气结,恼羞成怒的再次朝独孤槿袭来。这一次则是将体内的几乎所有真气全部集结于这一掌。 独孤槿冷冷看着对方朝她袭来,这次便也不再躲闪了。 柠丘公主不禁紧张的瞪大双眼,屏住了呼吸。 站在亭子里的令川双眉紧蹙,手中握着的宝剑跃跃欲试。 独孤槿清眸微眯,直接伸出一掌出去。 那弟子更是蓄极了劲朝着独孤槿袭来。众人皆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场中的两人,究竟独孤槿能否接住此人的一掌呢? 却在此时,独孤槿一个侧身,那人双目瞪大,却是来不及收住掌...... 众人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名弟子已是飞出了所画的圈子! “哈哈!”水长老终是忍不住张嘴大笑了起来,在场的其他小厮和丫鬟们也是安奈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独孤槿会在那人朝他攻过来的时候及时调转了方向,那么她伸出来的那一掌怕是故意做给对方的假动作! 令川将剑放在背后,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第180章 不抓到刺客不罢休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又一个弟子就这样轻易出局,此刻,金长老的面上已经犹如一块黑炭了。 看到金长老脸上的难看之色,独孤槿对着还剩下的三人道:“你们呢,一起吗?” 潘傅和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潘傅本就无意和独孤槿对抗,他犹豫片刻,走上前朝独孤槿拱手道。 “在下潘傅,愿与驸马切磋一二。” 独孤槿也朝他拱手道:“潘兄,请!”她示意让潘傅先出手。其他两人见此,便暂时退到一旁。 只是目光却是有意无意望向树丛那边。 金长老冷然的看着场中央的独孤槿和潘傅,双手背在身后,并未说什么。 潘傅见独孤槿让他先出手,他便也没有推辞,扬手朝独孤槿袭去。这次,独孤槿饶是老实的对上潘傅朝她袭来的这一掌。 柠丘公主眼睛都看直了,即便他们站在场外,也依然能感受到这一掌的内力有多么雄厚。 火长老对着水长老道:‘这个潘傅入教多年,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水长老忍着手上的疼痛,小声道:“你说话小声点,就算有些能力又怎么样,他不懂得迎合奉承,便只有始终在教里做一个三阶弟子。” 火长老若有所思的盯着场中央的两人,眼睛眨了眨。 独孤槿看着潘傅,心中倒是多了一丝讶然,潘傅这一掌原本发出之时是蓄了十成的功力,可是到了她这里,她却是明显感到到对方已是将内力收了回去,现在估计最多也就有三成的内力和她的掌心对上。 只是潘傅面上却是表现的极为吃力的样子,他皱紧了眉头,“驸马好内力!没想到在下拼劲全力使出来的内力竟然丝毫不能抵抗驸马分毫!” 话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潘傅已是蓦然收了掌。 独孤槿也渐渐将手掌收回来,调稳了气息。 “在下认输。”潘傅对着独孤槿自拜下风,朝她拱了拱手便一个人走出了地上画的圈子。 他的表现显然让金长老很是不满,他颇为恼意的朝着潘傅的方向看去,背在身后的手掌不由握紧。 独孤槿倒是有些看不懂这个潘傅了,究竟为了要在他们的比试上划水呢?不过她也来不及深思,如今在场上仅剩下的两名弟子则是快速朝她袭来。 招式更是招招带着狠毒,独孤槿连忙迎上他们朝他打过来的招式。 “驸马!小心!”柠丘公主看出这两名弟子像是牟足了尽要将独孤槿制服,她也不由有些担心的道。 令川面上也多了一丝紧张之色,目光紧紧随着场上的三人。 金长老冷笑的看着场中央正在缠斗中的三人,刚才那个潘傅明显故意输给驸马,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回头都会叫他好看。 对于这两个人联手的袭击,独孤槿明显感觉到有一些吃力,不过这两个人若是真论起功夫来,他们两个人也不是刚才那潘傅一个人的对手。 而她对付起这两个人虽说会有些费力气,但是也还不至于到打不过的地步,她最需要注意和担心的便是他们会趁机在这个时候给她下蛊。 独孤槿其实也想趁着此机会,摸清一下这拜月教给人下蛊的路数。 果然,她见到这两个人的动作有些慢了下来,而且两人的眼神闪烁,更是彼此有着眼神上的交流。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是他们二对一,若只是平常的武义切磋,他们定是会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她这个对手身上。 而现在确实恰恰相反。 独孤槿看准了其中一人忽然缓缓将手背到身后,她微微眯眼,这人怕是在背后搞什么鬼呢吧! 不多时,那人便将手给重新伸到前面来,作势便朝着独孤槿袭来。 很显然这人手上一定是有什么古怪,若是这个时候她和此人的手掌对上,那么很有可能他手上沾着蛊毒的话便会直接接种到她身上! 独孤槿面上的冷意更甚,想要趁着比试的空档给她下蛊!想得美! 她勾起唇角,眸中寒芒一闪而过,瞄准了其中一人身上的衣带。 “哎!我的腰带!”另一名弟子忽然高喊道。 独孤槿将他身上的腰带拉了出来握在手上,用腰带挡住了那弟子朝她袭过来的手掌。 令川眸光微睁,全身紧绷。 独孤槿拉紧手上的腰带,用腰带的弹力直接将那人手上的蛊毒给弹飞到对方身上! “啊!”那人吓得全身后退,面色惨白。虽然这个蛊毒在当时接种到人身上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可是这人知道自己现在已是有蛊毒被沾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惊慌失措的一阵乱跳。 独孤槿缓缓放下手上的腰带,冷冷看着那弟子在那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心中很是满意。 另一名弟子则是怯生生的来到独孤槿跟前,双手捂着自己的裤子防止掉落下来。 “麻烦驸马将腰带还给我!” 独孤槿瞥了他一眼,抬手直接将腰带丢给他。 她的目光正要朝着金长老看去之际,一支箭羽忽然破空而出,直直朝着独孤槿袭来! 独孤槿转头,愣愣的看着那支箭直朝她飞来。 她眸子不禁睁大,只是那箭来的实在太过突然,速度又是如此之快,她已是来不及闪开。 就在此时,一道黑衣,快如闪电般朝着她这边飞过来,半空中传来一阵刀剑声,她的身子很快便落入一个宽敞的怀抱。 独孤槿微微蹙眉,只感觉到腰间那双大掌带着一股极为炽热的温度,紧紧护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对着的那双黑眸,那双眼睛,浓郁而深邃,甚至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力,将她的身心猝不及防的吸了进去。 那个朝她飞来的箭在半空中被一道长剑削成两半,无声的落在地上。 独孤槿的身子被来人紧紧护着,两人的身子朝着草地上滚落了几圈后终于在一颗大树前即将落稳。 令川眼见独孤槿的身子即将撞到那颗树的树干上,他抿紧了唇,使劲拽住独孤槿的身子。 独孤槿微微诧异,不解的看着令川这张脸,心中满是茫然。 令川反转住独孤槿的身子,迅速和她调整了位置。 一个‘砰’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忽然炸开,令川的身子直直的撞到了树上,树叶瞬时散落了一地。 独孤槿低下头,睫毛轻颤。 显然刚才那一阵撞击力道不轻。 “为什么要和我换?”独孤槿凝眉,视线深深的落在令川身上。 令川面上依旧淡淡,仿佛背后的疼痛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用手支起身子,道:“没什么,属下只是奉命保护驸马安全。” 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叫声:“驸马,你怎么样?”柠丘公主和其他人已是来到近前。 “究竟是谁赶在拜月教里行刺本驸马!”独孤槿将方才的情绪掩藏起来,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令川,倏然从地上站起身。 柠丘公主担心的目光上下扫了扫独孤槿,回头对着金长老一众人:“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行刺驸马?” 金长老一脸无辜道:“老夫竟也不知道在我拜月教里竟然有刺客!” 火长老和水长老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样子,只有站在最后面的木长老待看见独孤槿没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令川已是从地上站起身,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金长老等人。 那眼神里的杀气不禁让金长老呼吸微微一窒,诧异的多看了一眼这个侍卫。 真是奇了怪,这个侍卫怎会有如此锋利的眼神,他不禁心下一紧。 令川走到被他的长剑削断了的箭前,拿起来放在手上。 “这刺客应该还没走远!”他回头对着独孤槿道。 独孤槿眸光微动,对着金长老质问道:“金长老,今日本驸马本是想要拜访一下拜月教的各位长老,深知拜月教是北番的圣教,自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只是没想到却在与您的弟子比试期间遭到刺客袭击!那么,金长老今日难道不该给本驸马一个交代吗?” 金长老心里冷哼,更是带着一丝懊恼,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独孤槿身旁的令川。没想到在这个驸马身边,竟是隐藏着这样一个高手! 原本他是想要接着他们比试之时,偷偷让弟子给驸马下上蛊,这样便能方便日后控制,而那个弓箭手只是怕万一下蛊失败,可以用来掩人耳目的。 却没想到,先是下蛊失败,非但未将蛊毒下到驸马身上,反而却是让对方将蛊毒给引到了那弟子自己身上!接下来那弓箭手射出的箭更是被这个小小的侍卫给一下削成了两半。 金长老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怒意,装作一脸愧疚的道:“驸马爷刚刚受惊了!老夫没想到一向戒备森严的教里竟然藏着刺客!” 说完,他目光冷冷的看向其他三位长老,并将他们都叫过来,一脸训斥道:“你们说说,这个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教里不是一向守卫严明,从来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的吗!可是刚刚那个行刺驸马的刺客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 被金长老这一问,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火长老蹙眉,道:“咱们拜月教一向戒备森严,外面即便有只苍蝇飞进来也会让人知道,这刺客,倒真的很是稀奇!” 水长老亦是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是啊,这刺客究竟是哪里来的?” 站在几人身后的木长老则是一脸凝重,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柠丘公主冷冷看着他们几个人,伸手开始一一数落他们:“你们简直是饭桶,我看这拜月教让你们守着,迟早恐怕会废掉!” 面对柠丘公主的斥责,金长老他们面上显然很难看,被一个晚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数落,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可是,谁让人家是柠丘公主呢,她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们,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独孤槿上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看着金长老道:“金长老,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分析这刺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没有时间现在去找刺客吗?若是你们拜月教真的戒备森严,恐怕这会,这个刺客还出不了拜月教呢!” 一句话让金长老面上更是难看,眼角不禁挑了几下。 独孤槿心中一片冷笑,她怎会看不出这金长老是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刺客!”柠丘公主也对着金长老他们发话了。 在他们一而再的催促下,金长老只好答应下来,他对着底下的弟子道:“现在你们赶快派人去搜寻刺客的下落!” 独孤槿看向金长老:“本驸马倒很是好奇,究竟这刺客与在下有多大的仇怨,非要趁着这个时候杀了我!” 金长老面色讪讪,故作诧异的反问道:“那么驸马最近可是有什么仇家?!” 独孤槿摇头:“慕槿并没有什么仇家,只是,慕槿只是担心慕槿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哪位,要派人来行刺在下。” 柠丘公主也是一脸紧张道:“驸马,要不要本公主叫上我府上的一些人来保护你!”说到这里,她不屑的看了一眼令川。 “柠漱公主也太小气了,驸马出门,怎得就派了这一个护卫来!”她话语中的酸意和讽刺怕是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谁听不出来。 一向不善言辞的令川对柠丘公主道:“公主若不信,可派你府上人马和在下比试即可。” “你!”柠丘公主对令川的反驳很是不满意,刚要开口,就被独孤槿打断。 她对着金长老道:“此事关乎慕槿性命,所以慕槿今日是定要将那刺客给捉拿到案!” 独孤槿誓有不抓到此人誓不罢休的意思。这显然很是让金长老头痛。 “那么在下就不再这里和金长老多说了。”独孤槿叫上令川:“我们去寻找刺客!” “驸马,等等我!”柠丘公主见独孤槿和令川已是朝别处走去,不禁也朝着他们跟过去。 金长老一脸阴翳的看着渐渐走远的独孤槿一行人,眉头紧锁。 第181章 你的眼睛很好看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隔着几丈地都依然让人能够感觉的道。 “金师兄,这刺杀驸马的刺客。”火长老走到金长老身边蹙眉问道。 金长老依旧一脸怒气:“叫人赶紧盯上他们。” 火长老顿时明白过来,之前他便有所怀疑,拜月教一向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会混进来刺客呢?! 原是如此。 火长老点头,“师弟明白。”说罢,他转身正看到木长老站在对面看向他,身子一顿,火长老也没再说什么,直接领命而去。 木长老双眸微敛,深深看了一眼金长老的背影便也转身离去。 现在只剩下水长老独自面对着金长老,他轻手轻脚的正准备也溜之大吉,谁知刚迈出一条腿就被金长老一句话给吓得又将腿给迈了回来。 一脸无奈的站在金长老身后。 “你平时和木长老走的最近,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究竟有没有在用心教给灵儿御剑术。”金长老转过来,阴冷的目光直盯着他。 水长老吸了吸鼻子,道:“木师弟应该是好好教灵儿那丫头了,只是那丫头实在不听话的很!” 他这一番说辞显然不能让金长老满意,他冷道:“盯住木师弟,若是有什么情况你不告诉我,影响到了拜月教的生意。”金长老停顿片刻,忽的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 “哎呀!我的手!”水长老的双手肿的和猪爪一般,只要一挨到就疼的要命。眼下金长老竟是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疼得好像杀猪一般的叫起来。 金长老眯眼,威胁道:“要是真因为此拜月教以后无法炼制出绝顶的蛊毒,影响到拜月教的生意,我就把你扔到猪圈里!” 水长老疼得险些掉出眼泪来,也顾不得金长老到底说了什么,忙不迭的点头。 金长老方才放开他。 水长老张着双手不住的后退,低头看着红肿的手,有些欲哭无泪。 “好了,去吧。”金长老整理了一下外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水长老道。 “是,金师兄。”水长老连忙躬身朝他行了一礼,方才着急的走远。 ------ “驸马,你走慢一点,等等我!”柠丘公主吃力的在后面喊着,独孤槿方才放慢了脚步。 她终于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驸马,你说这刺客现在还没有离开拜月教吗?” “这是自然,不然公主以为这拜月教可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独孤槿笑道。 柠丘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找?” 独孤槿看了一会柠丘公主,这是正有几个拜月教的弟子朝他们这边走来,她对着柠丘公主提议道:“公主,方才那个刺客很是危险,公主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出来寻找,以免那刺客若是出现伤害了公主!” 就在柠丘公主怔愣的瞬间,独孤槿将对面的那些弟子叫过来:“你们将公主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保护好公主。” 几名弟子收到上面下发的命令,让他们在教内搜寻可疑之人,如今这驸马却要他们保护公主安全,一时,他们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了。 “木长老。”正当他们犹豫之际,木长老已是过来了,他也听到方才独孤槿对他们所说的话。 “公主,驸马说的对,不如还是请公主暂时躲一躲吧!”木长老对柠丘公主劝道。 柠丘公主蹙眉,一脸的不情愿,她想和驸马待在一起。 “驸马,我......”柠丘公主朝独孤槿娇羞的道。 独孤槿忍住心中的恶寒,劝慰道:“公主,为了安全起见,还请暂时躲避一下。” “好吧。”被逼无奈之下,柠丘公主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柠丘公主再和那些弟子们走之前,一脸依依不舍的看了独孤槿好一回方才离开。 柠丘公主走后,独孤槿和令川继续向前走,木长老亦是跟在两人身边走着,淡淡的道:“驸马看来并不是我北番之人。” 独孤槿点头:“慕槿的确不是北番之人,这个应该很明显吧。”她笑看着木长老。 “老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驸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了得的功夫,很是钦佩。”木长老道。 独孤槿不由挑了挑眉:“慕槿只不过会些花拳绣腿而已,自是比不上拜月教的弟子们!”说着勾起唇角:“拜月教的蛊毒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若是一不小心宰进去,可不要从此任人鱼肉啊!” 木长老面色变了变,看向独孤槿:“看来,驸马已是看出你们比试之时那弟子要用蛊毒。” 独孤槿笑而不答,而是仰头看向令川。 “总归是多亏了令川兄,不然,慕槿今日恐怕......” 木长老也朝令川看过去,这一眼更是让他内心不由一紧。细看之下,这个小小的侍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仪,竟是让人望而生畏。 令川道:“属下只是恪守职责。” 独孤槿清眸轻轻扇动了几下,“不知令川兄认为这刺客究竟会藏在哪里?” 木长老的视线也朝向令川,心中不由一动。这刺客是金长老的人,如今任务失败,想必也是会换上平常的装束隐藏在这群弟子之中,他们要想从中找出来,恐怕是难于登天。 其实,木长老心中所想也是独孤槿所想,不过,她的本意也并不是为了真的寻找这个歌刺客,她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摸清一下这拜月教而已。 只是这个木长老却是如跟屁虫一般跟着他们,着实让她感到很是不方便。 “若在下是那名刺客,定会混在人群之中。”令川道。 独孤槿赞同的点点头,再次看向木长老:“想必那个刺客一定是最不起眼的,很有可能就混在这些弟子身上。” 木长老点头,他们分析的不假。 只是下一句木长老只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驸马给套路了。 “长老,还请你去那些弟子平时吃住的地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独孤槿提议。 木长老面上微微一颤,他这是想要故意支走他吗?这个驸马究竟来拜月教有什么目的?木长老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独孤槿。 见木长老有所犹豫,独孤槿秀眉微扬:“怎么,长老难道还有所犹豫吗?若是本驸马在和柠漱公主拜堂成亲之前在拜月教这里被暗杀了,那么皇上和柠漱公主怪罪下来,你们拜月教是否能够一力承担呢?” 木长老身子怔了一下,目光在独孤槿身上打量一遍,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虽然面上淡淡,却是无形之中给人一股威压。 木长老哑声答应下来:“还请驸马不要着急,老夫现在就去查一查那些弟子。” 说完,木长老便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独孤槿方才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却又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她望着这张普通再不能普通的脸,忽然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令川兄你的眼睛生的很好看?” 独孤槿看着令川,令川也同样在看她。 令川的捏着袖子的手收紧,眸中晦暗难辨,他别过脸。 “驸马是在哪令川开玩笑吗?” 他说着,步子亦是比之前快了不少,直接将独孤槿给丢在了后边。 独孤槿身子定在原处好一会,方才追了过去,从后边一把拍了拍令川的肩头:“令川兄就如此不识闹啊!” 令川将剑单手扣在胸前,一脸淡漠:“驸马难道不担心在这里随时都会有危险吗?” 独孤槿垂眸,唇边划过一抹苦笑,仰头看向令川:“令兄为何这么说?” “这拜月教现在由谁在背后掌控,想必柠漱公主应该已经和驸马你提过了吧。” 独孤槿眨了眨眼,点头:“是和我说过。” “既然如此,驸马为何又要以身犯险?”令川问道。 独孤槿清眸半眯,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波动。 “令川兄会不会因为一个承诺而选择去做一个很危险,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自己性命的事情?” 令川的眸子微动了一下,虽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薄唇却为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若这个人对在下很重要,想必也会去做。”令川道。 独孤槿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这个你也信啊!逗你玩的!慕槿不过很是好奇这拜月教而已,据外界传言,这拜月教里炼制的蛊毒可是极为霸道,慕槿倒是很好奇他们是如何炼制出来的呢!” 令川看着她不再说话了,听后只是默不作声的继续朝前走。 独孤槿唇边的笑容僵住,见令川如此不识闹,她也一本正经的跟着他,两人继续一路探寻着。 忽然这时前方飞出来一个东西,让独孤槿和令川瞬间有了警觉。 “什么?!”令川快速掏出剑将那个忽然冒出来的东西给削成了两半。 两人赶忙上前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毽子?”独孤槿有些惊愕的看着地上被令削坏了的毽子。 令川面上变了变,瞥见前方假山后有一抹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独孤槿也看到了那个躲在假山后的身影。 她蹙眉,目光冷冷的朝着假山那边看去:“是谁在那里?”究竟是谁躲在假山后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过,她肯定的是这人肯定不是刺客!即便现在那个刺客就在他们附近,也定是会故意躲藏起来不让他们发现。 假山后仍然没有动静,独孤槿和令川互相对视了一眼。 令川伸出长剑上前,将剑尖抵在假山旁。 不一会,一只小手从假山后面探了出来。 独孤槿看着假山上那出现的小手,明显是小孩子的。她一脸惊异的将目光定在那里。 令川也是心中一动,手上拿的剑不由收回。 “你们别杀我!”一道略微沙哑的童声响起,接着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假山后面战战兢兢的冒出来。 她伸出双手,一脸警惕的望向他们两人。 小姑娘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漂亮,虽然现在只是怯怯的看着他们,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 独孤槿看着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心不由都化了。 她朝着小姑娘弯下腰,淡淡的笑道:“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 小姑娘却仍旧害怕的将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独孤槿怔了一下,知道她此时还没有放下对他们的戒备,肯定是刚刚令川那一剑便将小姑娘的毽子给砍成了两半,把小姑娘个吓住了! 独孤槿拉着令川向后退了几步,和小姑娘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个毽子,我们会再赔给你一个好不好!你不要害怕!”独孤槿轻声说道。 小姑娘长睫眨了眨,“你们不是我们教里的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独孤槿看了一眼令川,对着小姑娘道:“我们是拜月教的客人!不是什么坏人哦!你可不要误会!” 听完独孤槿的解释,小姑娘想了想,却依旧带着怯意道:“可是你们弄坏了我的毽子,你们就是坏人!” 小姑娘指着地上的毽子道。 独孤槿扶额,看来人家小姑娘是已经认定了他们两个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彼时,令川却是走过去捡起地上被分成两半的毽子。 小姑娘的眼睛盯着令川,见他走到草丛里寻找着什么。 独孤槿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姑娘,她究竟是谁?这拜月教里似乎没有女弟子,而且小姑娘的年纪也这么小。 难道是教里某个人的私生女吗? 独孤槿心中猜测着这小姑娘的身份,正在这时,令川已是回来了。 看着他手上拿的毽子,独孤槿眼前不由一愣。令川竟然用草将被他削成两半的毽子给重新绑在了一起。 独孤槿朝令川笑了笑,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小姑娘垫着脚朝他们这边看了看,眼里带着大大的好奇。 令川将毽子交给独孤槿,用眼神示意她去给小姑娘。 独孤槿深深的看了一眼令川,从他手中接过被重新修好的毽子缓缓朝着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依然对他们保持着戒心,再独孤槿朝她走过来时,她便向后退一步。 独孤槿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不再向前,手心里放着毽子慢慢朝小姑娘伸过去。 第182章 小银蛇的异常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小姑娘愣了一下,对视上独孤槿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心里的紧张感也慢慢的放松了不少。 她缓缓伸出手。 独孤槿盯着她的眼神,凭着直觉,她总感觉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如看到的这么简单。当小姑娘的手即将要碰到她的手掌时,小银蛇却忽然间在她的衣袖里不老实了起来。 独孤槿面色变了变,在小银蛇即将要从袖子里爬出来之际,她立马收回手站了起来。 小姑娘仰起头,不解的看向她。 独孤槿将袖子收紧,心下狐疑,这小银蛇怎会突然间变得不老实起来?她眉心微蹙,现在他们正身处在拜月教里,是不适合让小银蛇在这里露出来的。 令川看出独孤槿的异常,来到她身边。 独孤槿瞥了一眼令川,单手死死的攥紧袖口,来到小姑娘面前,笑着将毽子递给了她。 小姑娘的视线却是落在独孤槿紧紧攥住的袖口上了,独孤槿方才的异常反应让她有所察觉。 小姑娘探寻的目光锁住独孤槿,“大哥哥,你的袖子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独孤槿笑容温和的将毽子塞到她的小手上,朝她神秘一笑:“你猜呢?” 小姑娘的注意力再次被独孤槿紧紧攥住的袖子所吸引,独孤槿将双手负在身后,“这个毽子你先玩着,等以后有机会,大哥哥会再赔给你一个好的毽子!” 小姑娘手里拿着毽子,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望向独孤槿。 直到他们两人已是走远,小姑娘的眼里依旧带出一丝探寻。 独孤槿和令川两人已是走出老远,独孤槿方才安抚好小银蛇的情绪。如今,她这里有两条赤焰金蛇的事情不能在这里暴露。这赤焰金蛇可是北番的圣物,一旦拜月教里的人发现了她手里的赤焰金蛇,恐怕今天她是没有办法再离开这里的。 而那个小姑娘莫非是和小银蛇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独孤槿陷入一片沉思中。 令川一直看着独孤槿,却并没有说话,直到独孤槿也发现了他正在打量着她。 独孤槿慌忙敛住眸中的思索,抿了抿唇道:“令兄,你看现在天色渐晚,不如待我们把这里全部绕完一遍就暂且回府等消息,想必拜月教即便看在柠漱公主的面子上也会给慕槿一个交代吧。” 令川眸光淡淡瞥了一眼独孤槿,他点点头:“好,就依驸马所言。” 独孤槿忙不迭的继续和令川向前走,边走她边暗暗记下这拜月教里的各个地方。 待两人终于将拜月教主殿这部分全部绕完,天色已暗沉下来。 “令兄,看来我们应该往回走了。”独孤槿道。 依言,两人开始往回去的方向走。独孤槿仰头望着淡淡的月色,侧头瞥了一眼令川,再次不自觉的打量起来。 独孤槿的眼睛转了转,令川的长相虽然很普通,可是他有着一双非常深邃的黑眸,而且...... 独孤槿眼睛向下移去,啧啧,虽然穿着长袍,依然能看出他的一双大长腿。 令川眼神微凉,瞥了她一眼。 独孤槿正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令川那双大长腿上,并没有注意到前方一个探出来的柳枝。 一双大手却在此时挡住了她的额头。 独孤槿诧异的停下脚步,仰头,正对上他一双暴怒的眸子。 她有些微微吃惊,这双带着愠怒的眼神,让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阴翳的脸。 独孤槿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此番她和雲白已是相见,想必这个时候雲白肯定已经将她的事情悉数告知给了洛御尘。 那么下一步,相信洛御尘心中一定也会有所计划。 只是,这次没能见到他,让她心中颇有些恼火!明明她是为了还他的债,方才踏上这北番来的。 如今,她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这个高高在山的洛王却是连见都不来见她一面!?真真是让独孤槿心中颇为愤慨。 因着心中有气,她便将面前的人临时作为了撒气筒。 “你挡我的道干什么?”独孤槿面带不悦。 令川面无表情,却是直接转过了身子。 独孤槿呼吸一紧,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令川抬起另一只手,在独孤槿的注视下,将那个险些要划到独孤槿的柳枝给一把折断了下来。 独孤槿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原来刚才他是为了帮她挡住柳枝。 “不好意思,令兄,刚刚我......”独孤靖压低声音道,她怎会因为他这双眼睛长得和洛王有些神似,便将无名火撒到了他身上。 独孤槿很是抱歉的看着他。 令川将折断的柳枝放到一旁,“小心看路。”便继续朝前走。 独孤槿只感觉脸颊有些烧得慌,若不是她刚刚在偷偷打量他,也不至于会没有看到道,而且还冤枉了人家! 独孤槿跟在令川身后,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一路无言,直到前方有点点花灯闪烁以及柠丘公主的叫喊声渐渐近了。 两人停下脚步,一行人已是提着花灯过来了。 “驸马,总算找到你了!我还担心怕你再遇到刺客呢?”柠丘公主一见到独孤槿便欢喜的来到她身边,正要伸手挽住她的手臂。 独孤槿轻轻咳嗽了一声,柠丘公主身子怔了一下,面容有些沉了下来,不悦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 原本一身冷傲的金长老却是负手将脸颊转向了别处,火长老和木长老也并没有去看柠丘公主那边,而水长老更是慌忙垂下了头。 他们都很自觉的不去看,毕竟,这驸马可是柠丘公主的姐夫,这小姨子跟姐夫如此亲昵,总归传出去不好听。 不过这些柠丘公主又怎么会在乎,她倒是巴不得将这些全部传到柠漱公主的耳朵中呢。 可是,既然驸马不愿意,她便也只好作罢,只好默默的站在独孤槿身旁。 “公主不必担心慕槿。”独孤槿对柠丘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几位长老。 “不知各位长老可有这刺客的消息?” 金长老对着独孤槿道:“还请驸马见谅,老夫已是派人将拜月教里形迹可疑的人都查了一遍,皆是没有这刺客的消息。” 第183章 被耍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独孤槿蹙眉,“那么这刺客定是还在这拜月教里。” 金长老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其他三位长老,他对着独孤槿提议道:“不如驸马暂且先回府,刺客一事,老夫会继续追查下去。” 独孤槿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老狐狸想就此将此事搪塞过去,没门!贼喊捉贼,这最后,贼怎么能将贼给抓出来呢? “这名刺客极是危险,一天没抓到,那么拜月教便会多一天危险!”独孤槿面上很是焦急,对金长老道:“慕槿就暂且先回府,待回去将此事告知柠漱公主。” 金长老一听独孤槿答应不在这里多留了,心中不由一松,只是独孤槿下一句话却是险些将他气晕过去。 “慕槿会让柠漱公主多派一些人马过来支援长老。”独孤槿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直叫金长老看的双眸喷火。 只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柠丘公主一听独孤槿要让柠漱公主将人马给调到这拜月教里来,她眼神忽然变暗,看向独孤槿的面色也变得不像此前般温柔。 “驸马,你要姐姐的兵马过来驻守拜月教?”柠丘公主试探性的问道。 独孤槿侧过头,朝她点点头:“公主,这个刺客极为穷凶极恶,若是不将此人抓到手,恐怕会待我和柠漱公主大婚之日,若是再作乱,又将如何?” 柠丘公主瞳孔缩了缩,身子已是有些发虚软,她一双黑眸直直盯着独孤槿的面容,想要将他心中的想法看透。 金长老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看向柠丘公主,都是这个傻公主让人给利用了都不知道! 柠丘公主虽然心中已是有了一些想法,可是,她却是不愿意相信。 独孤槿自动略过柠丘公主的眼神,看了一眼令川,方才对着金长老道:“天色已晚,那么慕槿便不多做打扰了!” 说完,她便叫上令川朝着正门方向而去。 金长老瞥了一眼还处在怔愣之中的柠丘公主,心中冷哼一声,和其他三位长老一起去送独孤槿出门。 柠丘公主此时已是浑身一片凉意,垂在身侧手渐渐握成拳头。 “长老便不用再多送了。”独孤槿对着几位长老告辞,彼时,柠丘公主已是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向独孤槿。 清眸眨了眨,独孤槿亦是看向柠丘公主:“公主,此时天色已晚,怕是慕槿再送公主殿下回府恐有不便。”说到这里,她对着金长老道:“有劳长老派人护送公主回府。” 金长老点头答应下来,独孤槿便和令川坐上了马车。 柠丘公主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心中的恨意已是渐渐涌上心头。 她竟然被这个驸马给耍了! 独孤槿坐到马车里,身子靠在墙上,目光微垂,不知在想着什么。耳旁只听‘踢嗒踢嗒’的马蹄声阵阵。 小赤赤缓缓从袖子里爬出开,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独孤槿。 似乎是察觉出她身体的疲惫,小赤赤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便从新缩了回去。此前,小银蛇的躁动让小赤赤也有所察觉,他似乎已是感知到了小银蛇的不对劲。 小银蛇正所在独孤槿的袖子里,一双赤红色的眼睛装满了心事。 令川紧紧抓着缰绳,两人这一路也并没有说话,身后的车厢里更是静的出奇,令川只以为独孤槿可能在里面睡着了,便故意放缓了马车的车速,让马车能平稳的在道上前行。 等到了公主府,已是过了晚上宵禁的时间,马车停到公主府门前。 令川利落的翻身下马,来到车向前将帘子掀开。 出乎意料的是,独孤槿显然并没有睡觉,一双黑眸正朝他看过来。 “驸马,到了。” 独孤槿点点头下了马车,和令川一起来到门前。 令川扣扣了门环,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过来开门。 “驸马?”守卫见是驸马方才将他们引了进来。 “令兄,今日多亏有你!”独孤槿一面朝院子走远,边对着令川道。 “对了,慕槿还没有谢过令兄今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令川将那箭给拦了下来,恐怕她现在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令川依旧表情淡淡:“这是属下的职责。” 独孤槿深深的看了一眼令川,方才走进自己的院子。 令川目送着独孤槿将屋门关上,方才离开。 独孤槿一回来,便有人通报给了柠漱公主,此时,柠漱公主也并没有睡下。听到驸马回来了,她便披了一间外衣从里间走了出来,又将白日她命人去跟踪他们的人给一并叫了过来。 “你们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跟丢了?”柠漱公主双眉紧蹙,面上染了一层寒霜。 几名属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脸慌张。 “那马车突然之间速度太过,属下们因为暗地里跟踪,并没有骑马,所以便跟丢了!” 柠漱公主沉默片刻,眸中晦暗不明。 难道是令川在帮着驸马? 眼看现在大婚在即,她原本对这个驸马就心存怀疑,如今却又发现这令川竟然和驸马是站在这边,更加让柠漱公主不安起来。 只是,如今,她除了选择和驸马联手,一时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这驸马和令川整整出去了一整天,直到这么晚才回来,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找到他提到的那位故人。 柠漱公主双眉皱的更紧,将碧儿叫道身边来。 “一会我书信一封,待到明日你便差人去给洛王那边送去。”柠漱公主交代着碧儿。 虽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走着,可是让她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有着最大变数的便是驸马。 “派人好好盯紧驸马......”柠漱公主眸子渐渐冷。 翌日,独孤槿方才醒来,便被丫鬟叫着起来。 “驸马,公主叫您过去用早膳。” 独孤槿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方才站起来,想来,也自是不用她去找她,她已是迫不及待了。穿戴整齐后便去了花厅。 “驸马昨晚睡得可好?”独孤槿踏进来的时候,柠漱公主已是坐在桌前,一脸笑容温和的看向她。 第184章 背后‘军师’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有劳公主挂心了,昨晚慕槿回来太晚,便没去打扰公主休息。”独孤槿进来后径自在柠漱公主对面坐下。 柠漱公主笑笑,叫丫鬟过去为她步菜。 “不知驸马昨日可有找到你的那位故人?”柠漱公主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低头品尝一番,顺口问道。 独孤槿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让她都禁不住食指大动起来。 欣喜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好吃。”嚼了几口道:“昨天慕槿虽然没能找到我那故人,不过,倒是碰到了柠丘公主。” 一提到柠丘公主的名字,柠漱公主面上稍稍变了变,不过很快就被她给隐藏下去。 “是吗?这么巧竟然在宫外遇到丘儿?” 独孤槿继续吃着菜,同时应付着柠漱公主的话题:“是啊,好巧不巧!慕槿昨天还和柠丘公主一同去了拜月教。” 她这一番话总算是让柠漱公主掩藏不住满脸的震惊之色,看了一眼屋里的丫鬟,她掏出帕子拭了拭了嘴角。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本公主为驸马步菜。” 独孤槿本来吃的正香,一听说柠漱公主要亲自给她夹菜,忙不迭的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有劳公主了。” 待丫鬟们全部退了出去,柠漱公主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驸马可否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柠漱。” 她显然已是安奈不住心里的惊疑。 独孤槿见此,放下筷子,对着柠漱公主淡笑道:“公主不要着急,且听慕槿将昨天在拜月教的事情讲给你听。” 独孤槿将在拜月教里遇到刺客的事情,以及她对金长老他们一行人提出会派出公主府的亲兵来辅助他们捉拿刺客的事情告诉给了她。至于她暗暗记住拜月教里边布局的事情则故意隐去。 柠漱公主听到独孤槿让她派出公主府亲兵去拜月教一事,心中正在盘算着,嘴上则是说道:“在拜月教里怎会遇到刺客,驸马你没有受伤吧?”她口不对心的关心起她。 独孤槿站起身转了一圈,再次转回来面对着她:“多谢公主关心,慕槿并无大碍!” 柠漱公主眼底划过一道暗芒,怕是有令川在,就算有再多的刺客,恐怕也伤害不了他吧。 “那么驸马要本公主派兵去拜月教是何意图?如今眼看我们大婚在即,想必那日也便是我们最为凶险的时候。”柠漱公主面上一片忧虑。 独孤槿知道柠漱公主的顾虑,“公主,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只是这次慕槿让公主派兵去看住拜月教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独孤槿说着再次坐下,“那刺客慕槿可以确定是拜月教的人,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掩人耳目,想要趁机给慕槿下蛊,不过被慕槿识破,他们才使出这备用的招数。” “他们想要给你下蛊?”柠漱公主脸色大变。 独孤槿点头,眸中带着肯定:“的确如此,金长老提议让慕槿和他们的弟子比试,那弟子们便是要趁着比试的时候偷偷想要给慕槿下蛊。” 柠漱公主恍然大悟,沉吟片刻,再次问道:“那么,驸马究竟让我派兵驻守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独孤槿轻轻眨了眨眼,“公主,皇上他身上所中的毒,慕槿相信此事定是和拜月教脱不了关系。” 柠漱公主搭在桌上的手不由收紧,牙冠稍稍用力,眸中射出一道冷芒。 “皇后和柠丘为了皇位,真是可以不择手段!” 她脸上满是恼恨之色,独孤槿看出柠漱公主和叶安帝父女感情深厚,自是无法忍受自己父皇受到他人暗算。 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再说什么,也不能让柠漱公主的心情平复下来,于是这个时候独孤槿便很识趣的选择了沉默。 等到柠漱公主的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独孤槿方才接着说:“公主,这拜月教现在由皇后和柠丘公主掌控,若是我们不提早对他们进行防范,只怕将来即便将皇后和柠丘公主控制住,也指不定这拜月教会在逼急之下狗急跳墙。所以,慕槿便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强占先机。” 独孤槿这一番说辞总算是让柠漱公主原本有些持的怀疑态度暂时解除了,目光更是带着一丝钦佩。 心里更是再次刷新了她对独孤槿的认知。虽说她也是一名女子,可是她的智谋却是远远不输男子。 这样的人若是伙伴会是她很有力的助手,可若是敌人...... 柠漱公主的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的手都不由变凉了许多。 “公主?” 独孤槿的轻缓声响起,柠漱公主身子猛然一怔,抬眸对上她那双充满探究的瞳仁。 柠漱公主慌忙扯起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意,生怕独孤槿猜透她的心事。她用笑容来掩盖住了心底的慌张。 “驸马想的极是,对于拜月教,我们的确应该早做打算。” 独孤槿清眸眨了眨,再次看了看柠漱公主,见她面色如常,难道刚刚是她看错了?她脸上带出的那一抹异样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公主,等皆是你派府上的亲兵驻守在拜月教内,定会让那些长老们着急将刺客给推出来,届时我们便可连同大理寺来调查此事。”独孤槿慢条斯理的道。 柠漱公主点头,“好,本公主这就叫人派兵去拜月教。”说完,站起来准备朝屋外走。 独孤槿也立起来走到她跟前,两人一起踏出屋子。 “公主,不知皇上现在身体状况如何,是否按着慕槿之前给开的药方服药?”边走,独孤槿边问起叶安帝那边的情况。 柠漱公主蹙起秀眉,道:“父皇那边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只是对外表现的很是虚弱。”说道这里,她看向独孤槿:“驸马是否真的能有把握延长父皇的生命?”柠漱公主眼里带着一丝恳求和期盼。 “只要能将皇上体内的毒解开,慕槿便可以保证皇上的生命得以延续。” 独孤槿的回答再次让柠漱公主悬着的心平复下来。 “好,那就多谢驸马了!”柠漱公主道。 独孤槿笑着摆了摆手,“公主不必和慕槿客气,慕槿之所以帮助公主,也是为了慕槿自己!我们是在合作的基础上,慕槿才会帮公主的。” 柠漱公主点头:“本公主自是没有忘,届时只要是将皇后和柠丘制住,本公主自当竭尽全力帮助慕槿。” 独孤槿若有所思的点头。 两人便在这里分头行事,柠漱公主去了书房召集兵部人马,独孤槿则独自回了房间。 又是刚一踏进来,便知道有人再次不请自来了。 “怎么样,昨天见到了你想见到的人了吗?我没有骗你!”踏雪单脚支在椅子上,看到独孤槿推门进来,也丝毫没有将脚拿下去的意思。 独孤槿无奈叹了一口气,看来,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见到了。”独孤槿进来将门关上。 “那么,你答应给我们的消息拿来!”踏雪这才收起脚,来到独孤槿跟前。 独孤槿唇角勾了勾,坐下不慌不忙的从桌上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又给踏雪也倒了一杯。 踏雪面色不善的看了眼桌上的茶杯,冷哼一声:“我不喝茶!”话落,她将脚再次放到了凳子上,单手支在腿上:“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独孤槿简直无语望天,怎么好心给她倒杯茶就被她质疑成这个样子。 不由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喝就算了!”说完,她指了指对面,示意让她坐下。 踏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在她对面落座。 “这回,你总该说了吧?!”踏雪冷冷看着她。 独孤槿抿了抿唇,道:“踏雪公主可否知道现在黑市上人气最高的是什么?” 她这么一问着实把踏雪给问住了,她从来没有关注过黑市上的买卖。 独孤槿见她答不出来,便也不和她卖关子了。 “火器。” 踏雪一听眼睛微微张大,蹙眉,带着一丝狐疑紧紧盯着独孤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卖关子了!”踏雪声音提高。 独孤槿连忙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这么大声,难道是想让别人都知道现在我屋里有一个女人吗?” 踏雪皱眉,这才小声道:“好吧,你快说。” “在黑市上售卖的火器是有人故意挂上去的,而那批火器便是从你们御龙堂的火器库里出。”独孤槿说道。 “什么?”踏雪听后,简直惊的面色大变。 “怎么如此,我们御龙堂的火器库从来只是用来供应内部,从来没有对外售卖。” 独孤槿笑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有人却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踏雪双眼一眯,“谁?”她将脸颊凑过来。 独孤槿眨了眨眼,“这你应该想想,近来谁和你们有仇?” 踏雪皱眉,心里想了一会,忽然,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莫非说的是妆楼?” 那次无情为了救她,便对妆楼投了一枚火器,致使妆楼受伤,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独孤槿点头:“你猜对了!” 正在这时,忽然从内室里走出一个人,独孤槿怔愣片刻,看着走过来的无情,她心里一阵乱麻。 居然自己进屋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这屋里还有人! 无情过来后,一双冷眸扫向独孤槿。 “多谢你告知此事。” 独孤槿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杀手居然会对她说声谢谢。 说完,无情便要出门,被踏雪从后面拦住。 “你要去哪?” “去找妆楼。”无情道。 踏雪站起身,面上一片着急,“你怎么知道妆楼人在哪?况且你一个人去就能打的过他吗?” “总归能找到他。”无情淡淡道。 踏雪无奈,只好过去将门挡住,不让无情在冲动之下出去。 独孤槿默默看着无情,这人竟然如此忠心护着自己的团队?!这样的人,其实心底想必也不会像外表这么冷酷吧。 独孤槿开口道:“你们可知道妆楼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她的声音在无情身后响起。 让原本想要出去的无情稍稍暂缓了行动。 “你想说什么?”他终于转过身,目光直视独孤槿。这下,踏雪总算是先松了一口气。 “现在卜魂宫怕是已经牵扯到了这北番的夺嫡之中来。”独孤槿认真的道。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踏雪面色一凛。 “那么,即便妆楼参与到夺嫡中来,可是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御龙堂呢?”踏雪心里实在不解:“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用火器伤了他?” 独孤槿眸子动了动,“你们难道不知道妆楼这个人,睚眦必报吗?” 踏雪气结,“若真是这样,这个妆楼也实在太过小气了吧!” 独孤槿面上笑笑,摇摇头:“我想妆楼一定还有更大的野心。”一开始,其实她也猜不透,可是慢慢的,她觉得妆楼一开始拒绝柠丘公主的合作,是故意装出来的。 只是为了让鱼饵上钩而已。 直到她在北番的这些时日,对北番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她才渐渐领悟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到现在她还暂时不清楚妆楼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敢肯定,这妆楼背后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用意。 或许,现在她已成为柠漱公主的事情,妆楼也很可能知道了! 只是,他现在故意不出现,肯定也是在酝酿着什么。 踏雪深吸一口气:“不管妆楼有什么野心,只是他现在牵扯到了我御龙堂,那么我们自是不会等着成为他的棋子。” 无情一双黑眸已是染上了薄怒。 独孤槿道:“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拿走你们的火器......只是......”独孤槿压低声音对他们道。 过了好一会,踏雪一脸惊奇的盯着独孤槿看。这个下丫头还是真是诡计多端!看来,招惹谁也不要招惹这个小丫头为妙! 那么,他们选择与她合作,看来是走对了! 第185章 大战前夕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独孤槿说完,笑着问向他们。 踏雪看了一眼无情,转过脸对独孤槿道:“我们会将此事禀告给堂主。” 独孤槿微微挑眉,“法子我已是告诉给了你们,至于你们堂主究竟是否同意这么做就看他了。”总归她是将消息告诉给了御龙堂,算是他们初次合作的见面礼。 踏雪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孤槿,便拉上无情走了出去。 独孤槿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到床上将小银蛇从袖子里掏了出来,刚刚小银蛇在她的袖子里不停的翻滚,更是险些跑了出来。 “小银蛇,你究竟怎么了?”独孤槿轻轻蹭了蹭小银蛇的头顶,只见小银蛇浑身都表现的很是焦躁不堪。 就连独孤槿将小银蛇喜欢的吃食拿来也并未将小银蛇给哄好。 小赤赤也从她袖子里爬了出来,凑到小银蛇跟前,两条小蛇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独孤槿只好站在一旁,将帘子拉上,直接将床榻让给了这两条小蛇。她紧紧蹙着双眉,小银蛇的异常是从在拜月教里见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开始的。 她隐隐觉得,小银蛇肯定是和那小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柠漱公主回到书房便将需要见的人都叫到了书房,当即便拿了虎符出来,从公主府的亲卫军中调出了一部分人马去驻守拜月教。 另外洛王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柠漱公主面上浮出一抹浅笑,一切似乎都按着计划开始实施。 当天上午,柠漱公主的人马已是到了拜月教门口,金长老一行人不得不出来迎接前来带兵而来的将领。 虽说很是不情愿柠漱公主的人马来到他们教中,可是,毕竟昨日公主的驸马在这里遇到刺客,便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金长老肠子都快悔青了,心里极是不情愿,却也只有笑着将将领领进去。 其他三位长老将金长老心里的纠结看的很清楚,火长老和水长老暗中眼神对视了一下,皆是带出一丝得意之色。而木长老只是面无表情跟在几人身后。 前来的将领简单询问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便将带来的士兵分派好。 金长老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冷然。 皇后寝宫,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掀翻了上面的茶杯,一脸阴翳道:“柠丘,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若不是你带那驸马去了拜月教,怎会引出这些事端!” 皇后发火的时候,奴儿也跟着柠丘公主跪了下来。 柠丘公主一脸挫败,心中还带着些许不甘。 皇后盯着看了一眼柠丘后,便将视线转到奴儿身上:“昨日,你为何没有跟着公主?”她不是让奴儿时刻跟着柠丘,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及时汇报给她吗? 她一点也放心柠丘,担心她又一不小心会搞出什么乱子,所以才让奴儿将她的情况随时汇报给她。 奴儿将头垂的更低,紧要下唇却是没有开口回答。 皇后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柠丘:“说,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和那个驸马联系上了?” 被皇后这么一问,柠丘身形一顿,她心里自是不敢将她又去风月场所找男宠的事情说出来,她神色一紧,转了转眸子,道:“丘儿昨日只是想要出宫散散心,不想却在道上碰到了驸马!” 皇后眼神微眯:“是吗?怎会如此凑巧?”她分明是不相信柠丘公主所言,她自己的女儿又怎会不了了解,定然是又偷跑出去寻欢作乐,才不让奴儿跟着。 柠丘公主吸了吸鼻子,急着辩驳道:“母后,真的是无意间碰上的,那驸马非要拉着女儿去拜月教看一看,女儿一时拗不过就答应了!” 皇后对这个女儿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来到柠丘跟前,轻叹一口气:“这柠漱眼看大婚在即,届时便是他们......你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生出这样一个事端来!” 柠丘微微低下头,紧咬牙冠,她又怎会知道那个驸马竟然如此狡猾!一想到昨天竟然被他给诓骗了,柠丘公主心中的恨意就翻涌而上。 皇后看着她止不住的摇头,她侧头看向内室的方向,道:“出来吧。” 柠丘公主和奴儿将目光转过去,只见一名女子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奴婢玉凝,见过公主殿下。”玉凝对着柠丘公主道。 这个人不是妆楼身边的侍女吗?柠丘看着玉凝微微惊讶道。 “玉凝姑娘留在宫中会配合我们行事。”皇后道。 柠丘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玉凝,脑海里浮现出妆楼那张翩然若仙的样子,她的内心深处又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你们尊主呢?可否让柠丘见上一面?”柠丘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忍不住向玉凝打听起妆楼的事情来。 然而不等玉凝有所回答,却是先被皇后给拦了下来。 她怒视着柠丘公主:“够了,丘儿,不要再胡闹了!” 柠丘公主身子怔了一下,见皇后真的动怒,便不敢再在这里继续开口。 玉凝瞧见这个柠丘公主一副对妆楼痴恋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愤恨,这个公主名声在外,只是,她想对妆楼下手,休想! 玉凝的心中已是一片凉意,不过,她清楚的知道她进宫来到目的。 “皇后娘娘,在大婚那日,尊主会派出卜魂宫的人来和你们里应外合。尊主已是派人暗中查探出柠漱公主那方所执掌的兵力以及各处安插的势力,乃是不容小觑。”玉凝开口道。 皇后一听,面色大变,她其实一早就有所怀疑,柠漱公主手上的筹码很可能不止明面上的这些,只是没想到...... “可有相关人士的名册?”皇后追问道。 柠丘公主也是面容一凛,看玉凝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话,况且他们是合作关系,她根本也没必要对此隐瞒。 相较于皇后和柠丘公主的反映比较大一些,站在一旁的奴儿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未表现的很惊讶。 玉凝看向皇后,一脸正色道:“皇后娘娘,此番情报乃是卜魂宫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方才取得的消息,名册自是不能给你们!不过,届时卜魂宫会协助你们压制住柠漱公主一派。” 皇后皱眉,眸中闪过一丝恼怒,他们是合作关系,这个卜魂宫却是故意留一手。 柠丘公主一听,也是气血涌上心头,刚要开口发作,却被皇后按住。 皇后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头愠怒,道:“那么名册要何时才能给我们。” 柠丘公主也紧紧盯着玉凝。 “届时只要成功,你们实现对卜魂宫的允诺,名册自然双手奉上!”玉凝道。 皇后蹙眉看着她,显然这个玉凝说的话便是代表了卜魂宫的妆楼所言,那么她便是无从选择。 皇后只好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柠丘公主见母后已是答应下来,便也别无他法,只是她心里还是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再次见到妆楼的事情。 昨天被驸马算计了,她心中对那个驸马已是存着些许恨意,现在她的心思便已是全然被妆楼所占据。 玉凝点头:“一言为定。” 话落,玉凝再次道:“为了让站局能够更让我们把控住,尊主提到最近黑市上有一批火器,若是我们能取得这批火器,皆是变会更加如虎添翼!” “火器?”皇后心有所动,火器的厉害不言而喻,以前她也曾无数次找人想要弄来一些比较厉害的武器储备起来,如今玉凝一提出来,便让皇后双眼一亮。 玉凝点头:“对,是火器,这批火器的数量,可以足够我们来打这一场仗,若是真的避免不了和对方有正面冲突,那么谁的武器厉害便会占据上风。” 奴儿听着玉凝说着这些,看了一眼皇后的反映,已是有些迫不及待。 “要如何才能得到?”皇后看向玉凝,急切的问道。 玉凝看见皇后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微动,道:“自然是银货两讫。” 皇后挑眉,当然知道需要花钱才能买到这批火器。 玉凝接着道:“只要你们出佣金,我们卜魂宫会配合你们的人一起去将火器拿到手!” 皇后微微诧异,难道这批火器不是现成的? 看出皇后心中的疑问,玉凝便解释道:“货是现成的,只是我们从买家那里得不到这批火器。”玉凝说道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只是,皇后也明白过来,只是大家没有挑明而已。 毕竟说是去抢,这听起来着实不好听的紧。 只是,这卜魂宫的意思是他们带他们的人过去,东西还是需要她自己的人过去抢,而卜魂宫赚取其中的佣金。 这个买卖可是打的精的很! 皇后也不是傻子,这个卜魂宫是无论怎样他们也不会吃亏的......所以,她可要好好想一想。 玉凝也不着急,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她。 皇后在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决定答应下来,毕竟这种火器是她所急需的。 “好!本宫就要这批火器!回去和你们尊主说一声。” 见皇后还是最终答应下来,玉凝便也不再多留,回去和妆楼复明。 玉凝走后,柠丘公主再次被皇后训斥了一番,让她痛定思痛,最后叫她回到公主府,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待在里面,不许出来乱跑。 至于其他的,皇后这边也在秘密进行的部署,直待到大婚那日。 ------ 北番京郊一处院落内,此时,洛御尘已是换上了自己的装束,坐在书房里听着雲白那日说起那日独孤槿和她说的话。 洛御尘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倒是听的雲龙很是感慨。 “没想到独孤小姐一路上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虽然他们对于独孤槿期间可能遇到的遭遇知晓个大概,却是不知道这期间的曲折。 雲白看了一眼雲龙,她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王爷,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现在,北番这边已是部署的差不多了,在柠漱公主的人马里,已是混入了我们的人。”雲白对洛御尘道,虽说他们选择和柠漱公主合作,可是还是不得不防。毕竟,当年之事很可能牵扯到北番皇室,如果真的和如今的北番皇帝叶安帝有关,那么为了防备柠漱公主会徇私,他们需要提前做好部署。 洛御尘点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刚才雲白把独孤槿这些日子以来遭遇的事情全然说给他听,他早已冰封许久的心忽然生出一股闷痛感。 那日,在拜月教里,独孤槿也曾问到过他,会为了一个承诺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吗? 洛御尘轻轻眨了眨眸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不惜一切,只为了她曾经的一个承诺呢? 她的坚毅,果敢,狡黠,聪慧,敢于冒险......洛御尘实在有些想不出来了,这些东西全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出现。 “王爷!”雲白见洛御尘许久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有些出神,不由出言提醒道。 洛御尘面上微睁,稍一皱眉转移了话题:“可是有驰公子那边的消息?” 雲白摇头,“现在并没有受到驰公子发过来的消息。可是,京城那边已是传来皇上要驰老将军带兵出征。” 雲白的话并未让洛御尘感到意外,一切像是他早就预料道。 “副帅是谁?”洛御尘问道。 雲白道:“是六皇子錞王。”说完,她又接着道:“对于选副帅一事,瑞王和錞王在金銮殿上好一番争执,最终还是錞王胜出。” 洛御尘唇角微勾,目光望向窗外看了一会,又再次转到雲白和雲龙两人身上。 “出来许久,你们是否想家了?” 雲白和雲龙皆是一愣,未想到王爷怎会又突然问起这个。 倒是雲龙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傻笑道:“倒是有些想吃王嬷嬷做的葱油饼了。” 雲白瞥了一眼雲龙,忍不住一阵腹诽。 “兴许这边完事,我们能赶上回去吃瑞王的喜酒。”洛御尘半开玩笑的道。 “对啊,这次没有选上副帅,就是因为瑞王要和那相府二小姐成婚!”雲白忽然想起来。 雲龙面上一阵嘲讽,那个瑞王还真是没用福气,放着这么好的独孤大小姐不要,活该他受到今日的嘲讽。 “对了,王爷,驰公子迟迟不发来消息,定是怕被皇上的人察觉。”雲白肯定的道。 洛御尘面上微微一笑:“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第186章 关入地牢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一晃时间总算到了独孤槿和柠漱公主大婚的日子,北番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典礼,金銮殿上,一身明皇色黄袍的叶安帝坐在龙椅上,他脸色蜡黄,眼球深陷,今日虽然是他的大女儿柠漱公主大喜的日子,可是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的虚弱,所以,肉眼可见的,叶安帝坐在那里显得与这喜庆的日子格格不入。 坐在下面的大臣早已看在眼中,现在北番朝廷之中已是分为两派,恐怕今日这大婚之日,便能分出个结果来。 宮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可是暗地里却已是剑拔弩张。 坐在叶安帝身旁的皇后一脸淡笑的看着下面,显示着一国之母的风范。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朝柠丘公主那边瞧了一眼。 此时,柠丘公主手里端着酒杯一杯杯仰头喝下,他身旁的驸马哈骑勇见她喝的已是脸颊都涨红了,不由伸手过去想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走。 “不许碰本公主的酒杯!”柠丘公主一把将酒杯移到边上,冷冷警告他。 哈骑勇不由轻声一叹,这时殿外高喊声传来,让在场的每一个都将目光齐齐向大门方向看去。 独孤槿和柠漱公主两人一身喜服,缓缓步入大殿。 柠丘公主的目光痴痴的看着一身红装的独孤槿,又将目光看向盖着红盖头的柠漱公主,心中的恨意顿显。 独孤槿和柠漱公主两人走到殿前,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对新人向皇上皇后行礼。” 正当他们准备行礼之际,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慢!” 从座位里走出来的哈察站了出来,哈骑勇不禁诧异的看了父亲一眼。 皇后娘娘故作惊疑的望向哈察:“你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坐在旁边的叶安帝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更是脸色苍白的异常。 哈察不顾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依然决然道:“老臣只是不想看着我北番的皇室被有心人士给利用了!” “哦?此话怎讲?”皇后再次问道。 哈察继续道:“老臣查出柠漱公主并非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而是被冒认的,而至于这个驸马也根本是大周的细作,他们二人不过是合力演一出戏,想要将我北番的牢牢的控制在他们的手上。”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皇后脸上故意表现出很是震惊的样子,她看向独孤槿和柠漱公主。 “你们有什么话说?” 独孤槿心中冷笑,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就仅凭这几句话就治了我和公主的罪?” 哈察冷哼一声,“老臣自是有认证!”说完,他转身对着殿外拍拍手,众人也将目光移过去,只见两名宫人正搀扶着一个老妇人朝大殿走来。 众人的目光不禁在老妇人和柠漱公主只见徘徊。 那老妇人一见到身着一身红衣的柠漱公主便道:“是我的囡囡!” 柠漱公主一脸蹙眉看向她:“你是谁?” 那老妇人先是一愣,而后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囡囡,当年你为了进宫向金荣华富贵,愣是要和真正的柠漱公主互换身份,为娘也一时鬼迷了心窍,便偷偷给柠漱公主下了毒,现在你在宫中已是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也总该享受够了吧,现在你却是和这个别国的细作串通起来想要谋取北番,为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完,老妇人更是哭的更凶了! 柠漱公主冷冷看着她:“简直胡言乱语!” 坐在上首的皇后却是一脸严肃的看向凝漱公主,开口道:“本宫也一直对你的身份存疑,至于驸马。”她看向独孤槿,“来人!” 独孤槿和柠漱公主互相看了看,就等着看皇后要如何下着一盘棋。 紧接着一个太监拿着一封书信走到大殿上,呈给了皇后。 “这里面是你和大周那边互相往来的信件,还说你没有谋逆之心?!” 独孤槿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后却是冷冷一笑,“将人拿下!” 立时,便有侍卫上前将柠漱公主和独孤槿给抓了起来。 独孤槿和柠漱公主目光看向坐在两旁的大臣,皆是没有一个上前来未他们求情,这人证和物证分明满是漏洞,更是不能互相佐证,仅凭这个便是要定他们的罪,当真是...... 不过,若是没有这一场戏,又怎么能看清楚朝中人的战队呢? 待两人皆被带了下去,始终未发一言的叶安帝也在这个时候倒了下去。 皇后故作担心的过去查看皇上的情况,底下的文武百官皆是面色一变。 “快将皇上扶进寝宫!”皇后说完便一脸微笑的看着底下的众大臣。 众人面色一紧,纷纷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后跪拜道。其中一个大臣走出来道:“皇后娘娘,如今柠漱公主和驸马已证明是包藏祸心,皇上现在又病重,还请皇后娘娘站出来主持大局。” 一人提起,其他大臣也是纷纷附和着道。 皇后满意的看着底下的众人,也不推脱:“好,既然如此,本宫就暂时代替皇上处理朝政,待皇上病好,本宫便退回后宫。” 柠丘公主看着一脸淡笑的母亲,忽然有种不好的错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被他们已经压制住凝漱公主一派的喜悦所代替。 独孤槿和柠漱公主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她盘腿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闭目养神。现在按照时间来算,早前让皇上服下的假死药,再过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发挥药效,届时,皇后他们一派的野心凸显出来,便可以一击将他们击中。 现在,想必洛王和雲白他们那边也定在部署着什么, 到时候他们便会里应外合。 正在独孤槿假寝期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一身素衣的玉凝却是出现在眼前。 独孤槿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很快便面色如常。 玉凝勾起唇角看着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吧!” 独孤槿从角落里站起来,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两人隔着围栏,目光相对。 “是妆楼让你来的。” 她肯定的语气让玉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看来你知道我已经回到卜魂宫了。” 第187章 女儿身?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果然如她所想的不假,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得过妆楼的眼睛。她来到北番皇室成为柠漱公主驸马的事情他早已是知晓,之所以并没有对她采取什么行动,只是等待时机而已。 而现在便是他出手的时候。 “怎么,玉凝姑娘难道不担心我回到妆尊主身边,会再次抢了你在他身边的位置吗?”独孤槿微微眯眼,一脸叹息道。 玉凝心中气结,瞧着她的目光更是带着深深的厌恶。她极力的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怒意,道:“休想再用什么激将法!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独孤槿不由挑了挑眉,目光在四处看了看,想必现在这里已经全部换成卜魂宫的人了。 妆楼显然已经与皇后和柠丘公主那边达成共识,只是,究竟他为何要掺和进北番的皇室之争中来呢? 还来不及独孤槿细想,玉凝已是打开了牢门。 “跟我去见尊主。”玉凝一脸冷然,快速抬手给独孤槿点了穴道。 独孤槿瞪视着她:“玉凝姐姐,你可要想好了,等我回到妆楼身边,一定会把你刁难我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他,届时,你就等着被你们家主子罚吧!” 她明显挑衅的语气着实挑起了玉凝心中的恨意,握紧拳头,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怒火压了下去。 玉凝拽着独孤槿将她拖出牢房往外走。 独孤槿心知已经无法说动玉凝,便也没有再反抗。倒是袖子里的两个小东西却是感知到了她所受到的危险想要出来保护他们的主人,被独孤槿给按压住。 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让他们暴露出来。 她警惕的跟着玉凝走出监狱,果然这一路上并没有人出来阻止,不过暗处肯定是有卜魂宫的人在里边。 两人出来后,玉凝向四处望了望,正准备拉着独孤槿走时,不远处缓缓行来一对人马。 宫女举着宫灯在前边走,身后跟着的便是柠丘公主。 “什么人在那里?”一个宫女举起宫灯朝前照去。 柠丘公主双目圆瞪,“驸马?”她一脸惊骇,在一看旁边的人是玉凝时,心中的疑惑更甚,连忙急步追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竟敢将驸马给带出了监狱?”柠丘公主冷冷质问着玉凝。恼怒的眼神更是向着甩来。 玉凝没想到柠丘公主会这个时候来此,现在竟被她给堵了一个正着。 柠丘公主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将目光定在玉凝身上。 “你认识驸马?想要将驸马从这里带走吗?”柠丘公主半是肯定半是怀疑的问道。 玉凝蹙眉,想了想道:“尊主担心柠漱公主那方的人马会有所行动前来营救驸马,于是叫玉凝将驸马先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人找到。” 不过,显然玉凝的解释并不能打消柠丘公主的怀疑,她依旧不确信的看着他们二人。 彼时,独孤槿轻叹一声,她这一声叹息更是加重了柠丘公主的怀疑。她来到独孤槿身前,“你叹息什么?” 独孤槿朝着一脸疑惑的柠丘公主勾了勾唇角。 “难道公主看不出来吗?” “你!”柠丘公主瞳孔微缩,浑身怔了一下。 玉凝却是冷冷瞪视了一眼独孤槿,“公主,这里不便再多留,玉凝要带他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关起来。”说完,玉凝拽着独孤槿的手臂便朝前走去。 柠丘公主咬牙,眼中满是不甘,刚刚独孤槿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的心头突突的升起一团无名业火,这两人分明是有着那种特殊的关系! 没想到驸马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她的目光如针般射向玉凝的身影。 “站住!”柠丘公主大吼道,猛地冲到两人身后。 独孤槿和玉凝身子皆是一怔,柠丘公主抬起双手直接将玉凝拉着独孤槿的手臂分开。 “不许你碰本公主的驸马!”柠丘公主脸上怒意横生,双手插在腰间,怒视着玉凝。 独孤槿心中微动,决定再加一把劲,她用一双极为深情的眼神,隔着柠丘公主望向玉凝的方向。 “玉凝姐姐,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玉凝姐姐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说完,她背过身子,选择不再看玉凝。 这句话毫无疑问更加坐实了她们两人的关系,柠丘公主看玉凝的眼神已是冒着汹涌烈火! 她越是看这个玉凝越是不顺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玉凝没想到独孤槿居然会来这一出,她咬紧牙关,面色不善的看着柠丘公主。 “公主,你可别被她骗了!” 玉凝这么一说,柠丘公主的心里更是气结,她怒瞪着玉凝,眸子里的恨意就想将这个女人给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你别在这里狡辩了!我是不会让你带走驸马的!”柠丘公主挡在独孤槿身前,更是指挥着她的亲兵朝玉凝攻去。 “你!”玉凝对着这个公主真是无语至极了,就被独孤槿这么三言两语给骗了!只是,她现在却又忙于应对那些朝她攻过来的亲兵,顾不得和柠丘公主再解释什么。 那边,亲兵们正和玉凝大打出手,柠丘公主则是转过身,目光深情的看着独孤槿。 “驸马,现在柠漱公主很显然已经失势,不如驸马你就跟着丘儿吧!丘儿保证会和你一起坐拥这大好河山!” 若不是现在传位昭书那边还没弄好,她早就杀了柠漱公主一了百了,只是现在文武百官都在盯着这件事呢,所以只有暂时将柠漱公主给关押起来。 不过,驸马若是想要这北番的江山,只有选择她! 独孤槿微垂下头,看向柠丘公主。 “公主此话当真?”她反问道。 柠丘公主重重点头:“只要驸马愿意跟着柠丘,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你!”柠丘公主说着,想了想道:“亦或是重新给驸马你一个身份!至于其他的,本公主对驸马一概不追究!” 她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对于此前他对她的戏弄,她可以全然不追究......就看他能否识时务者为俊杰。 柠丘公主说完,独孤槿并未回答,双眉微蹙,似在斟酌。 “驸马!”柠丘公主缓缓靠在独孤槿怀中,轻轻闭上眼,双手攀上她的肩膀。 她本是想好好感受一下在驸马怀中的感觉,可是...... 只感觉对方胸前的柔软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第188章 王爷马甲掉了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直到这一刻,柠丘公主才恍然大悟,“你竟敢骗了我!”她怒不可遏的伸手指向独孤槿。 对于她的指控,独孤槿也顾不得那么多,眼睛瞥见玉凝已经解决了那些手下直朝着她而来,独孤槿你双眸微眯,射出一道冷光,以极快的速度将柠丘公主打晕。 “把公主还是给你吧!”独孤槿将已然晕倒的柠丘公主给直接推向玉凝。 “你!”玉凝不得不接住已然晕倒的柠丘公主,再见时独孤槿已是不知了去向! “该死!”玉凝气的直跺脚。 独孤槿在暗夜中快步而走,想要和在宫外的雲白一行人回合。 “小槿儿何必如此慌张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突然想起,她的脚步在慌乱中停下。 望着眼前那一身白衣胜雪的妆楼,独孤槿黑眸微微颤动。 “你一直就在我身边看着我是不是!”独孤槿肯定的道。 妆楼缓缓转过身,一双极为好看的凤眸定定的落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 他微微蹙眉道:“看来小槿儿想必也很是期待再次见到本座吧!”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苦笑着说:“究竟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妆楼沉了下眼,而后抬起,望着这张满是不解的小脸道:“看来,小时候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独孤槿惊愕的瞪大眸子,想要仔细看一下妆楼脸上的表情,可是来不及她多想,妆楼一个健步上前按住了她的双肩。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和本座回去吧!” ...... 独孤槿再次被妆楼抓住,虽然很是不情愿,一时却也没有办法。而就在妆楼将她带去卜魂宫的路上,却是遇到了令川。 独孤槿双眸微动。 令川手握长剑挡住了妆楼的去路。 微微眯眼,妆楼勾唇道:“你是来救小槿儿的?” 令川点头,目光看向独孤槿。 妆楼见两人的视线相对,眸中似乎隐隐流动着什么,这让他颇为气恼。 “你想要他,先问过本座在说!”话落,妆楼已是朝令川而去。 独孤槿的心不禁悬了起来,看着两人开始缠斗起来,她不由浑身紧绷。 妆楼看着眼前侍卫装扮的令川,心中颇为不解,可是从刚刚两人的眼神中分明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不简单,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的怒意横生,手上的招式更加的狠戾起来。只是,两人打了几个回合下来,他渐渐发现这个小小的侍卫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的。 令川已经很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妆楼果然是名不虚传。 妆楼微眯了双眼,动作也越发的凌厉起来。 原本令川和他是不相上下的,可是头上却是一阵眩晕传来,眼中渐渐隐隐浮出一丝猩红。 令川的招数也变得很是凌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妆楼很是不解,起初还以为是对方在故意而为知。 只是随着令川越来越不敌妆楼后,他才知道对方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独孤槿看着令川的反映,却是心中大感不妙,而一直以来的疑惑也渐渐让她明白过来。就在妆楼即将一掌劈向令川之时,独孤槿大惊之下伸出双手,一黑一白两条小蛇瞬间从她的衣袖中飞出,直朝着妆楼而去。 妆楼黑眸瞪大,一个闪身躲过两条小蛇的攻击,而趁着这个机会独孤槿扶起已有些神志不清的令川朝前走。 小赤赤和小银蛇也快速飞到独孤槿的衣袖之中。 待到妆楼回过神来之际,已然不见了独孤槿和令川的身影。 妆楼眼观紧咬,凤眸射出幽冷的寒光。 独孤槿带着令川一路狂奔,期间令川几次想要推开独孤槿,浑身似是不受控制一般的,终于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将独孤槿一把推开。 高大的身子在草地上痛苦的挣扎,这一幕,独孤槿看在眼中,眸中满是复杂。 令川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后,终于站起身,目光阴冷的看向独孤槿,此时他的黑眸已然没有半丝的温度。 双目赤红的朝独孤槿袭来。 “嗯”脖子被狠狠勒住,独孤槿双眉痛苦的皱着。 她用微弱的语气道:“王爷,别来无恙。” 紧紧攥着她脖颈的手忽然松了一下,他的面上有一刹那的松动,然而下一秒却还是紧紧攥着独孤槿的脖颈。 独孤槿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脖子越来越紧,她想要去推他却是丝毫推不动。 就在她以为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洛御尘却是松开了手,重重的倒了下去。她恢复了呼吸,方才看清楚眼前。 只见小赤赤和小银蛇分别缠在了他的两条手臂上,而洛御尘的手臂上已然呈现出一片黑色。 独孤槿知道他们是为了救她才会咬了洛御尘,只是...... 独孤槿弯下腰,去查看他的伤口。 心里微微翻疼,她拿出银针将洛御尘手上的毒血暂时放出来,而后将目光定在了洛御尘的脸上。 他就是用令川这张脸来欺骗她的! 她微微咬牙,指尖在他的脖子和脸颊的地方来回摩挲,不得不说,这张人皮面具做的实在是精致,竟然连她都给骗了过去。 待找了半天之后,独孤槿方才寻到了接口的地方,一个用力,将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洛御尘原本那张清隽的脸庞才露了出来。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望着此时已然昏迷的洛御尘,心中五味掺杂。 此刻,他的嘴唇已是青紫色。这小赤赤和小银蛇的毒不是普通的毒,尤其是上次在客栈里她见到小银蛇瞬间将接触到她的人给毒死的事情,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 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解洛御尘身上的毒。 目光向四处看了看,她很担心妆楼会再次追上他们,所以,她必须要带着洛御尘尽快离开这里。待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再想解毒之法。 独孤槿咬了咬牙,方才费力的将洛御尘从地上给扶起来。 搀着一个大男人原本就是一个很吃力的事情,再加上此刻的洛御尘更是昏迷不醒,更是让独孤槿吃力。 她带着他一瘸一拐的向着林子深处走着,只是,越是走越是感觉周围的瘴气越来越浓重。 第189章 教主解蛊 - 战王,王妃又要休夫了 - 画瓷人 一片朦胧中,隐约可见前方有一座竹屋若隐若现。独孤槿皱起眉头扶着已然昏迷的洛御尘亦步亦趋的朝着竹屋行去。 到了小院门口,独孤槿刚要伸手去敲门,一个妇人正巧从里边推门而出。 “你们,二位这是?”那妇人手里端着一盆菜像是要出去洗菜。 独孤槿怔愣片刻后,开口道:“这是我兄长,他生病了!想借用一下夫人的住处,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 独孤槿已然认出这个夫人便是她选驸马那日在后厨见到的一个厨娘。 伍娘子听完独孤槿说完,眼睛朝昏睡的洛御尘看去,只一眼,她眸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不知夫人可否?”独孤槿再次试探性的开口。现在他们受到妆楼和柠丘公主那边的追杀,若不及时将洛御尘身上的顽疾暂时压制住,恐怕他们都会成为被任人宰割的鱼肉。 伍娘子连忙收起心中的震惊,侧过身将他们往里边引。 “这位兄台看起来病的很严重,这山上方圆五十里就我这一个住户,我若是不打开方便之门,总不能看着这位兄台去死!你们快进来吧!” 独孤槿赶忙朝她点头致谢,搀扶着洛御尘随伍娘子进了屋。 将洛御尘扶到床上躺好,“夫人,能否给我找来一些热水和毛巾!” “好!你等一会!”伍娘子将手中的一盆菜放到桌上,转身出了门。 独孤槿垂头看了看洛御尘,抬手翻看一下他的眼皮。而后站起身,对着这间屋子四处扫视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那盆菜。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蔬菜,而是草药,有些甚至连她都叫不上名字。 这个伍娘子可不简单。 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 意识到这里独孤槿开始有所警觉。 不一会伍娘子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还需要什么,我一并给你们拿来!”伍娘子说着将毛巾递给独孤槿。 “多谢夫人,暂时不需要了!”独孤槿客气的接过毛巾,现在她还不知道伍娘子究竟是敌是友,所以姑且保持防范即可! 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伍娘子默默退出了房间。 独孤槿用沾了水的热毛尖擦拭了一下洛御尘昏睡的脸庞。 一直以来,她所见到的洛御尘都是以面具示人,世人更是皆说洛王已然毁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洛御尘在欺骗众人而已。 这张脸,真的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 独孤槿目光深深的望着这张面孔,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从身上掏出银针包,将之前处理好的紫草也拿了出来,准备暂时压制住洛御尘体内的蛊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独孤槿额上已是隐隐溢出了丝丝薄汗。门外传来伍娘子的声音:“公子,我准备了一些饭菜,你多少吃一些吧!” 独孤槿侧头,星眸微动,起身过去开门。 伍娘子一脸淡笑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饭菜。 “多谢夫人!”独孤槿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交到伍娘子手上。“夫人,我和大哥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多有打搅,还请夫人收下。” 伍娘子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好吧,我若是不收你的银子,恐怕你在此住的也不会舒心。那么我就收下吧!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独孤槿重重的点头,阖上门,独孤槿的面上多了一丝怔忪。林中瘴气想来是这个伍娘子所布下的,这样一般人就不会轻易能够找到她这里来! 只是,究竟这个伍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半晚时分,独孤槿单手支在圆桌上假寝,小赤赤和小银蛇两个小宝贝缓缓从她的袖子中爬出,他们之前受到了惊吓,现在已到了晚上,两个小家伙已是饿了将近一天了,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许是因为太过劳累忧心,独孤槿丝毫没有察觉到两条小蛇已然顺着她的身躯爬了下来。 两条小蛇在这间屋子里嗅了嗅,并没有他们要吃的食物。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美食的味道,两个小家伙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兴奋的朝着屋子外面爬去。 厨房里,伍娘子正在做着饭,利落的将柴火放到灶台下边,打开锅盖,手里拿着铲子在锅里边搅动着。 两个小家伙闻着气味已是来到了厨房门前。 香味已是溢满了整个厨房,小赤赤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吃食很是兴奋,恨不得马上上前扑过去。彼时,他才注意到小银蛇却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赤赤很是纳闷,不解的看着小银蛇。 伍娘子也看到了两个小家伙,她的目光落在小银蛇的身上,眸中闪动着什么,小银蛇亦是如此。 小赤赤看着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竟好像丝毫没有他什么事情一般。心中更是纳闷极了! 过了半晌,小银蛇忽然一下子扑到了伍娘子的身上。 伍娘子亦是伸手抚摸着小银蛇,眼中闪动着泪花。 小赤赤简直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时,小赤赤身旁多了一个人影。 伍娘子抱着小银蛇,眼神和独孤槿对视上。 “夫人是拜月教那位消失的教主吧。”独孤槿看着她,笃定的道。 对于独孤槿一下点破她的身份,伍娘子似乎并没有感到讶异。 伍娘子勾唇淡淡笑了一下,“那位在床上躺着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洛王吧。” 独孤槿对于伍娘子能够认出洛御尘的身份也并不感到奇怪,她上前走进一步面对着伍娘子,“当年的事情想必拜月教从中参与了吧,洛王身上的蛊毒不知教主能否解开。” 伍娘子轻轻抚摸着小银蛇,伸手指了指旁边椅子,“我们坐下谈。” 独孤槿点头在一旁坐下。 伍娘子长叹一口气,“这件事一直压在我身上多年,这么多年,每每午夜梦回,我都夜不能。” 说完,她将小银蛇轻轻放到地上,再次轻叹一口气:“今日能在这里遇到你们,想必是上天安排好的,让我来赎罪!” 独孤槿眸光微动:“看来,教主您是有办法解开洛王身上的蛊毒。” 伍娘子点点头:“我愿尽力一试。” 独孤槿连忙对伍娘子行了一礼:“多谢教主。” 伍娘子眸中露出惭愧之色:“是我感到歉意才对,当年为了想要把拜月教给推到最大的帮派,我开始接受外部的邀约,虽然其中很多其实都是害人的勾当,却也甘之若饴。” 独孤槿蹙紧眉头,“当年洛家军尽陨,教主究竟是受了谁人的嘱托?”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