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麻袋里的女人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近几年，让人糟心的新闻屡见不鲜。 比如，某大学女生出国整容，被整成丑八怪后还被囚禁数日；为逃避债务，男子将债主推进下水道；人贩子当街抢人等等……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每次看到类似的事件，我的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 我一直觉得，新闻中的这些事，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那年，是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两年后。 那时，我懵懂无邪，还保留着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那日，公司年会，我们那些业绩做得好的员工，被公司奖励去外省旅游。 …… 旅游的地点在春城，这里有些鱼龙混杂的感觉，因为春城和安南最近的距离，只有一河之隔，两边的商人经常在一起做生意，随便在大街上抓个老大爷都会讲两句安南话。 不过，听说这里有些不太平。 与平时一样，我把我在这里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了下来。 包括我看到了什么，我们的目的地是哪，住了哪个旅馆。 晚上在旅馆，哪个同事跟我合住，我照写不误。 “哎，秦天，去帮我买瓶水行吗？我都脱了，懒得下楼了。”同事光着膀子，在床上叫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等一下哈。”然后提笔飞快地写了一句：懒惰如猪的裸男同事让我帮他下楼买水，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就走一趟好了。 写完，我便走出门去。 前台就卖零食，我拿了一瓶水，又随便拿了点零食，付过钱后，拎着东西就往回走。 快到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两个彪形大汉正抬着一个麻袋往我这边奔来。 “让开让开！”他们指着我，用安南话说道。 我当然没听懂，但还是明白他们的意思的，于是立马靠在墙边。他们飞快地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奔至走廊尽头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 “你回来了，快给我……”一进门，同事便说。 我不等他说完，便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焦急地问道：“你会不会说安南话？” 同事愣了一下，说：“会一点，怎么了？” “会就行。”我拉起同事便走，“快快快，跟我去办个事！” “哎，你等我穿好衣服。” 拉着同事来到走廊尽头，同事也正好套上了外套，我示意他小声一点，细细聆听着那间房间里的声音。 “我说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嘘……听他们在说什么？” 同事看我表情严肃，于是便听了起来。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同事在一边给我翻译：“他说，这姑娘长的水灵，至少能卖五万块钱。”翻译完了，同事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冲他点了点头。 接着，第二个人说话了，同事继续翻译：“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来历，力气真大，刚才差点没把我胆汁给踢出来，还好你带了把电枪……” 另一个说：“管她什么来历，等一会把这药灌下去，弄哑了，卖到安南去，保证一辈子都跑不回来。就算她再有背景又能怎么样？” 两人在房内笑出了声。 我和同事都沉默了下来。 “嗯……他们不说话了。” 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走？”我看向同事，低喝道：“就这么见死不救？” “怎么救？” “我打一个，你打一个！” “你疯了吧？我是出来旅游的，不是来打架的！” “真他妈没出息！” 突然，房内的男人冲外面叫了一声，也不知在说什么。 我和同事拔腿便跑，跑得那叫一个飞快。 不到十秒钟，我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他刚才说啥？”我靠在门上，喘着气问。 “他说，谁在外面。” “哦。” “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吗？” “他看见我们了吗？” “不知道。” “哦。” “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吗？” “要不我们报警吧？” “好啊，那你报吧，明天我们去玩，你一个人去跟特勤叔叔讲事情经过，然后再一个不小心，过几天你还得自己回公司。” “……” “你不是要英……” “滚！” …… 那一天，是我有生之年，过得最纠结的一个夜晚。 同事已经打起了呼噜，我坐在桌子前，紧握着一支笔，手心里满是汗水。 一想到此时此刻，在距离我不过十几米的地方，正发生着一件罪恶之事，而我却坐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浑身难受！ 如果我什么也不做，我会不会因此而愧疚一生？ 应该不会吧，我又不认识那个女的。 可是…… 十分钟后，我再次站了起来，看了熟睡的同事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是不知道这一去有多危险，刚才那俩男的竟然明目张胆地抬着一个人走进旅馆，而旅馆老板现在都没报警，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东西来。 我知道这边有些不太平，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再次来到了尽头的房间门前。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我，此刻却一动不动，我突然有些害怕，要是我打不过他们，那……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声，把我吓得一颤。 她呜呜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而我一下就想起来，里面那俩人之前好像说什么要把她弄哑了之类的…… 02 边境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没冲进去了。 “哟，你醒了？”男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中文。 很正常，这里是春城和安南的交界处，这里的人普遍都会两国语言。 而我也知道了一点信息，那个女的是诸夏人，那男人怕她听不懂，才说中文的。 女人依旧呜呜啊啊的，这种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让我有些压抑。 “你别费劲了，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管你以前是谁，都不重要了，明天把你一卖，我们哥俩就发财了，哈哈……”另一个人说道。 女人的声音更大，我听出了些许愤怒的感觉。 包括我，我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恨不得立马踢开门把那两个混蛋就地正法！ “反正你明天就要被卖掉了，不如先让我俩爽一下怎么样？看我俩多仗义，不在你睡着的时候占你便宜，一直等你醒过来呢。”脚步声响起，女孩的声音又大了许多，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就在我准备行动的时候，里面突然又响起一声惨叫，一个男人的惨叫！ 我愣了一下。 紧接着，男人便骂道：“臭婊子，敢踢老子！老二，按住她！” 屋内响起了打斗声，以及惨叫声，不过，惨叫的永远是那两个男人。 不一会儿，门突然开了，从内至外，整个飞了出来，差点把我砸死。 而门后，是一个被反绑着双手，却怒容满面的女孩。 她现在很愤怒，怒目圆睁，龇牙咧嘴，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很漂亮。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在她的身后，两个男人，躺在地上惨叫。 女孩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便后退了一步，膝盖微微弯曲。 我连忙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两个男人突然又站了起来，一个扑倒了女孩，一个用力抱紧了女孩的腿，女孩只能愤怒地叫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其中一个男人还不忘跟我说：“小兄弟，谢谢你了。走吧，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我呆呆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转身就离开了，仿佛我就是专门去阻止她逃跑的。 回到房间，没过一会儿，走廊便传来脚步声，我很确定，绝对是那两个人。 房门都破了，再不走，不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他们在犯罪吗？ 我突然有点恨我的懦弱，明明是过去救人的，怎么就…… 我知道，这次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我真的会后悔的！ 我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旅馆老板还在前台，看见他们还打了个招呼：“怎么走了？” “有点急事，不住了。” 两人头也不回地抬着麻袋离去。 他们果然认识。 我默默地，也走出了门，见他们已经坐上了车，接着，车子缓缓启动。 此时已是深夜，不过大街上依旧有些小贩在做生意，出租车也有不少。 但可悲的是，一个大活人被装在麻袋中被运走，他们却没有看见…… 我没有任何犹豫，拦了一辆车，上去便指着前方说：“跟着那辆车。” 司机师傅都喜欢这样的生意，当下乐开了花，一踩油门就跟了上去。 司机笑道：“小哥，玩英雄救美啊？” 我没好气道：“你都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管？” 司机说：“因为管闲事的人都死了。” 我心里一沉。 一路无话，不知行了多久，周围已经荒无人烟，司机突然说道：“哎？他们这是要去安南啊？” 我心里一惊，这就要出国了？ 但很快又咬牙说道：“没事，多少钱我都出。” “嘿嘿，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我有钱也出不去呀，要不还是……” “没事，跟着他们，他们不出国……出不去的。” 没错，车里绑着一个女人，他们能出去才怪了，真当没有王法吗？ 司机撇了我一眼，说：“好。不过提前说好，他们要是真出国，我可出不去，另外，车费不能少。” 我点了点头。 他们果然不出国，临近国界线的时候，他们突然拐了个弯，直接冲进了旁边的树林。 司机师傅当即刹车：“我去，他们要干嘛？杀人分尸？” “跟进去啊！”我急了。 “不行啊，我这车……” 我直接掏出了一把钞票，几乎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走不走？！” “我服你了……”司机启动了车子。 在林中行驶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开过一棵树木旁的时候，司机突然说道：“真有本事，这就出国了？” “你说什么？” “这里已经是安南境内了。” 我放眼四周，密林中，响彻着几声鸟叫。 03 拍卖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出国，竟然是这种方式。 又不知在这异国行驶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地方。 不得不说，司机师傅的技术是真的好，跟了这么久，都没被他们发现。 这里是一片贫民窟，入眼处，人们脸上皆脏兮兮的，好像许久都没有洗过，有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一片颓废的气息。 而随着那两个男人车子的来临，这片地区的人们好像都活了过来，齐刷刷看了过去；当他们下了车，将后座的麻袋抬下来时，人们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 “他们在干什么？”坐在车上，我问司机。 “拍卖。” “拍卖？” “嗯——”顿了顿，司机说道：“相当于国内黑市，只不过，他们这边敢摆在明面上来做这种事。” 我张大了嘴巴。 人生第一次，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崩坍了！ 人啊！活人啊！ 真的假的？ 然而由不得我不信，那两个人，已经把麻袋打开了。 那女孩的头先露了出来，怒目圆睁，感觉真的快气炸了。 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呜呜啊啊地叫着，人们反而更加兴奋，用安南话叽叽喳喳叫着。 “他们在说什么？” “说这个女人很好看。” “那你给我翻译行吗？” “我给你翻译个屁，当我翻译官啊？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吗？去呀。” “……” 总之不管怎么说，司机还是给我翻译了起来，所以以下对话，皆用汉语表述……我觉得，应该跟我给他那五块钱没关系吧？ 这里是一个小型广场，此刻，人们就聚集在这里，我们的车，停靠在某座房屋的边上，至于那个女人，则被两个汉子抬到了中间的台子上。 台子上有个木架，他们把女人绑在了上面，任凭女人怒目而视，他们始终笑呵呵的。 “阿渣阿猜两兄弟，这次的货不错啊，一万块钱怎么样？”台下有人大喊。 “做梦吧你，一万块钱就想睡这么漂亮的？怎么也得两万！”另一人也喊。 台下叽叽喳喳，叫嚣着这个女人该值多少钱，再一次刷新我的世界观，原来一个人，竟是可以如此衡量的吗？ 阿渣阿猜对视一眼，然后摆摆手，示意下面安静。 待下面安静之后，阿渣说道：“不，这次的货，五万块钱，你们恐怕都玩不起。” 轰！ 下方震惊一片，似乎很难想象这次的价格竟然多于五万。 接下来，阿渣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之前旅馆中发生的事，那个我没有机会看到的，房间内部。 “这女人一脚差点把我踢死，要不是渣哥我平时耐打，恐怕昨晚就交代在那了。”阿渣说完，阿猜继续说道：“这女人，很能打的，是个高手，绝对的高手！” 下面的人纷纷表示怀疑，如果她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这两个人抓住？ 阿渣便掏出了自己的电枪。 众人释怀，但又有人提问了：“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万一打死我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绑着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阿渣冲那人竖了下大拇指，然后拿起随身携带的背包，低头在里面翻了起来。 不出一会儿，阿渣抬起头来，已是满脸笑容，接着，他的手缓缓伸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挂猪肉用的倒钩，尖刺端还有两根倒刺。 台下倒吸一口凉气，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干嘛。 “她是个高手不假，但也没有多厉害，我和兄弟两个人就能制服她……当然，你们没有我们这个本事，既然我们是卖家，就一定要为你们考虑周全。”阿渣晃了晃手中的倒钩，说道：“咱们隔壁那个诸夏你们了解过吗？在古代，诸夏的人就是用这一招对付武林高手的……那就是，用这个东西，钩住她的琵琶骨，以后别说打架，连喝杯水都未必能做到。” “我操！好狠的王八蛋！”司机狠狠地骂道。 “怎么了怎么了？他说什么？” 司机对我解释了一番。 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浑身发冷。 阿渣说完，便拿着倒钩朝女人的锁骨处移去。 女人依旧呜呜啊啊叫着，手臂拼命挣扎，可根本就挣脱不得。 台下，有些人不忍心看到这个画面，把头扭到了一边，有些人却更加兴奋。 临近女人身前，倒钩突然用力，狠狠穿过了女人的锁骨！ 鲜血流了出来，用血流如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血染红了倒钩，染红了女人的衣服，我看到了女人痛苦的样子，看到了阿渣笑容满面的样子，看到下方群众兴奋的样子。 那是我这一生，听到过的，最凄惨的叫声。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我说过的话，我做过的事，我……杀过的人！ 04 诸夏，可不好惹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打开车门，迎着那片“罪恶之地”而去。 司机在后面喊：“小哥，加油！” 我没有理他，我感觉我的胸腔燃起一团怒火，仿佛再也浇不灭了。 拨开一个又一个人，来到了台前。 女人的喊叫已经停下，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好似想把他俩撕碎。 我依旧没有停下，直接走上台去。 阿渣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把钩子，想穿过女人右边的锁骨，突然看见我的异动，皱了皱眉，用安南话说道：“你想干嘛？” 我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从小到大所有的积蓄。 “十万。”我把卡递给他。 台下又是一片怪叫。 女人得知我是来买她的，又冲我怒目而视。 阿渣愣了一下，接过我手中的卡，正准备说话，阿猜突然动了动他的胳膊，不知说了句什么。 阿渣便笑了，用中文对我说道：“抱歉，起拍价是二十万。” 台下的叫声更大了，有的甚至直接掉头就走。 我也懵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坑我，便伸出手去：“那你还我卡，我不要了。” 阿渣挑了挑眉，把卡装进口袋，抱起双臂，冷笑着看着我。 在这个异国他乡，我顿时感觉汗毛直立。 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根本没人会知道吧？ 我突然怕了，觉得还是先自保的好，便准备离开。 “等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阿渣说道：“怎么就走了？把剩下的钱付了，这女人就是你的了。” 我回过头来：“我没有二十万。” “那你上来干嘛？拿我们哥俩寻开心？”阿渣有些不爽。 阿猜拍了拍他，说：“算了算了，让他走吧，别动诸夏人……诸夏，可不好惹。” 阿渣放开了我，我重新朝车子走去，他们也再一次开始说话：“这次的起拍价是，十万！” 这句话一出，之前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一些，路过我的时候还用一种很戏谑的眼神看我。 我不明所以，直到回到车上，司机才告诉我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妈的！”我一巴掌拍在仪表盘上。 司机也戏谑地看着我，说：“刚才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要去打架呢，原来是给人送钱去了。” “你说什么！” 司机又笑了笑：“别生气，没别的意思。”顿了顿，又说：“这在国内就相当于黑市了，根本没人会跟生面孔交易，他们看你是外国人，所以才想坑你。” 这句话给我气得不轻，偏偏我没有任何办法。 台上，阿渣也准备刺第二钩。 从那女人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丝慌张，因为她知道，这一钩下去，她就真的成废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突然响起几声笛声，那声音非常清脆，仿佛能直接钻入人的脑子，在脑中晃荡一般。 笛声过后，空中突然“嗖”的一声，再看台上，阿渣已经惨叫出来。 他的手上，扎着一柄飞刀，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他倒在地上惨叫着，手中的钩子早已掉落。 阿猜一下慌了，连忙去扶阿渣，台下人们也尖叫着逃离，一时间，台上台下都跑满了人。 我不知道是谁在行侠仗义，但我的机会来了。 我再次朝台上奔去，冲到女人面前，飞快地解着她的绳子，女人已经没了力气，上下眼皮都在打颤，不过在看见我的瞬间，又冲我龇牙咧嘴的。 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心中仍是不屈的姿态，像一匹狼。 “别担心，我是来救你的。”我说了一句。 “你干什么？”阿猜注意到我，大吼了一句。 我不敢理他，解开女人的绳子，便抱起她冲向出租车。 上车之后，司机师傅冲我竖了下大拇指，都不用我说，连忙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我才松了口气。 她的锁骨处穿了一把钩子，还在冒着血，染红了我的衣襟。 “现在去哪？”司机问我。 “回国。” 这两个字一出，女人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被吓了一跳，却见女人冲我摇着头，眼神很是慌张。 我知道她不能说话，试探着问：“你不想回国？” 她点了点头，便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她不是不想，而是确实不能回国——带着个哑巴女人，没办法跟边防说清楚；阿渣阿猜在这一片有些势力，那片树林肯定也被堵死了。”司机幽幽地说道。 “那怎么办？” 司机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叹了口气：“好吧，送佛送到西，帮你一把。”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安南的某个小村子。村子里也有旅馆，不过破破烂烂的。 旅馆的老板娘是个肥头大耳的妇人，司机下车跟她交流了一下，又塞给她一把钱，最后她点了点头，司机便冲我招手。 我把女人抱了下去，路过老板娘的时候，她的目光一震，不过什么也没说。 跟着老板娘来到房间，我把女人放到了床上。 她的锁骨处还扎着一把钩子，我不敢拔下来，怕她失血过多死去。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很破，但房间却够大，有两张单人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我没有换洗衣物，只能在水池边上简单清理了下血迹。 “问个问题哈，你为什么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老板娘走后，司机问我。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冷冰冰地说道：“正常人？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落井下石吗？”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应该不是普通的司机，但说不清为什么。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司机笑了笑：“行了，只能帮你到这了，我要走了。” “走？我怎么办？” “我哪知道你怎么办？你咋还赖上我了？”司机不满道：“你可以走啊，我现在就带你走，走。”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最后，司机还是一个人走了，我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被困在了安南。 她依旧昏迷着，眉头却很久都没有舒展。 我坐到了桌前，掏出了我始终带在身上的日记本。 那是我今生，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日记。 05 疯女人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上午九点。 离跑出那片贫民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裸男同事打电话问我在哪，他们要去游玩云南的景点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难道说我玩英雄救美把自己搭进去了？ 上午十点。 女人依旧昏迷，她的伤口已经凝固，我毫不怀疑，再不去医院，她会死的。可之前的出租车司机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下楼，因为阿渣的人可能已经开始搜索我们了。 上午十一点。 肥头大耳的旅馆老板娘给我送上来一些吃的，还带了一些药物，说是刚才那个司机让他这么做的，并且提醒我，千万不要下楼。 她只懂一两句中文，我想跟她多交流几句都不行。 下午三点。 我站在窗户边上，看见下面有几个纹身大汉在四处问人。 晚上八点…… 她醒了，醒来后看见我的瞬间，她吓得坐了起来，结果却触碰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大惊失色。 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眼神突然变得凶狠，竟然直接用手去拔那条钩子。 “哎，你不能……” 我刚想阻止，她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我的话也打断了。 钩子一下就被拔了下来，她也在拔下来的同时，连忙捂住了嘴。 但我还是能从她的喉咙处，听到痛苦的哀嚎。 之后，她瘫倒在床上，肩膀处血流如注，染红了整张床。 我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动也不敢动。 她也没有理我，过了很久，突然捂着伤口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拿走我放在桌上的药物，又毫不顾及地扯开衣领为自己上药，最后用纱布包好。 对，整个过程我都看见了…… 这么美好……哦不，这么令人难忘的一幕，我当然用日记本记下来了，但是我当然不能在这里写出来了。 我再一次，对她产生了好奇。 她却视我如无物，重新套好衣服，试着活动了下左手，可根本就抬不起来；她又试着“啊”了几声，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接下来的一幕，再次让我大跌眼镜。 只见她伸出手指，在喉咙处点了几下，便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又试着“喂”了几声…… 她可以说话了，但是声音有些沙哑。 最后，她看向了我。 “谁呀你？” 那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她的声音再甜美一些，我可能也不会记得这么久，关键是她的声音沙哑，有着二十岁的相貌，声音却像即将步入老年一般。但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声音刚刚恢复。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真的好像猛兽一样，让人不敢大声喘息。 我以为她不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便颤颤巍巍地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并且着重强调，是我救了她！ “哦，知道了。”她冷冰冰地说：“那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滚了。” …… “老头，见过这辆车吗？” 大街上，几个纹身大汉拿着一张照片，询问街上的路人。 “没见过，应该不是安南的车吧？”一个老大爷看了看照片上的车牌，摇了摇头。 几个人转身就走，不愿意在此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接连问了几个人，结果都说没见过，不过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与之前相反的答案。 “见过见过，白天的时候进来的，好像停在珀菲旅馆的门口……对了，当时车上还有个血淋淋的女人，把我吓坏了，都准备报……”说着说着，他呆住了，惊愕地说道：“原来是阿渣大哥……” 几个人没有回答他，直接来到了珀菲旅馆。 “菲，这辆车今天来过你这吗？”纹身汉子把照片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正在嗑瓜子，撇了一眼说道：“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是外国的车，很好记。”汉子面色平静。 老板娘顿时板起了脸，把瓜子一扔，站起来说道：“我不是说没见过吗？不相信我？老娘跟阿渣玩的时候，你们这干王八蛋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别生气，我只是问一下。”汉子终于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大哥！”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某一处说道：“你看，是不是那辆车？” 几个人看了过去，发现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他们的目标。 没有二话，他们直接朝着车子走去。 车子的玻璃是反光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此刻，车子内的司机正用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方向盘，眼神格外冰冷。 近了，近了…… 就在这时，珀菲旅馆的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 时间倒退五分钟，那个时候，那个疯女人刚好说出了让我滚的话。 事后，我在日记本里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不过当时，我直接懵逼了。 什么玩意儿？老子为了救你，身上的十万块钱没了，现在有家不能回，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最后换来一句你可以滚了？！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喂，你怎么说话呢？今天为了救你，我身上的钱全没了！”我有些不爽，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愤怒而羞愧，反而冷笑一声，说：“那又怎么样？我求着你救我了吗？” 听听，听听这丧心病狂，不要逼脸的话，我差点就动手了知道吗？ 但我没敢，这个女人，着实有些深不可测。 “好好好……”我用手指凌空点了点她，“老子现在就走，老子下去把他们全叫上来！” “快点去，没人拦着你！我不是让你滚吗？快点滚！” 我气炸了，管她多厉害，我直接就……打开门走了。 刚走两步又觉得不对，于是重新返了回去。 “妈的，这是老子花钱开的房，凭什么我走？你走！老子不管你了！还有，把我的钱还我！”我恶狠狠地骂道。 “快滚吧你！”女人一脚把我踢出门外。 那是我这一生，体验过的最大的力道，直接把身后的木门都撞开了，疼得我差点昏厥过去。 不过她也不好受，把我踢出去后，她痛苦地捂住了左肩。 06 欧阳清雪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安南话，声音很是混乱。 老板娘焦急地说道：“你们不能上去，上面没什么，我还会跟阿渣作对吗？” 倒是仗义，收了钱干实事。 不过这可阻止不了下方的人群，他们很快就冲了上来，约莫有五六个。 一群人看到了我，直接冲了过来，不过并没有理我，而是冲进了屋内。 我坐在地上，被一群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只听见“嗖嗖”几声，刚刚还活蹦乱跳冲进去的人，此刻一个个躺倒在地，脖子上皆插着一根飞镖。 这，这就，全死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今天一天，我的世界观可谓是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一来，女人的身形便露了出来，她蹲下身，用力捂着伤口，可伤口的血还是不停地冒出来，顺着胳膊，滑过指尖，掉落在地上。 原来她真如阿渣所说，是个高手，我还以为是阿渣为了涨价而编造出来的呢。不过想起她刚才只是动动手指就恢复了声音，昨天晚上三拳两脚就把阿渣阿猜打倒，也就释怀了……当时如果不是我的话，恐怕人家早就跑了。 好吧，那我救她就当作是赎罪吧，现在我不欠她了。 “你怎么还不滚？”她冲我龇牙咧嘴。 当时的我已经吓蒙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不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我浑身瘫软，别说站起来，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很快，楼下又有脚步声响起，老板娘也再次开始说话，但也就说了几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脚步声仍在继续，听声音是一个人，但那脚步声，好像每踏出一步，都能让整座楼颤抖一般。 “他来了。”她懊恼地闭上眼，冲过来便抓起了我。 我浑身无力，刚才见到了那么多的死人，我吓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任由她把我抓起，又带着我从二楼跳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开来……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会淡定的。 整条街都是死人，血流成河！ 珀菲旅馆内，老板娘趴在前台的桌子上，不过头不见了。 谁这么丧心病狂？！ 容不得我多想什么，她拉着我便往前狂奔。 没跑两步，空中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她连忙把我放开，伸手一抓，便在空中抓到了一把飞刀。 “还给你！”她朝着相反的方向抛去，飞刀隐没在黑暗中，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她不动了，面色凝重，冲四周喊道：“出来吧。” “欧阳清雪。”我们旅馆的房间内，响起一个声音，回头看去，一个戴着龙头面具的人正好跳下了二楼，正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语气很是戏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等一下，有个问题，你的声音怎么了？” 欧阳清雪，应该就是这女人的名字。 “关你屁事！”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天城的第一高手，竟然会在这种破地方翻船，你真是要笑死我了。”说着，还真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很快就站到了我们的面前，与此同时，黑暗中慢慢走出许多黑衣人，约莫二十来个，将我俩围在中间。 这里的杀戮，应该就是他们造成的！ 不知为何，原本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我，此刻没来由得生出了许多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 我的体力渐渐恢复，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一幕。不过，当我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的人生，便不由我做主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人，咬牙说道：“这里的人，都是你们杀的？” 他并没有理我，继续对欧阳清雪说：“清雪，看来你的动作不够快，你输了，现在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你！另外你看到了，其实我早就到了，但是在你昏迷期间，我可没有动手。” 欧阳清雪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咯？” “感谢倒不用，你只要跟我打一架，然后我把你杀了，最后……” “我在问你！”我大声打断了他，“这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他又看向了我，面色平静地说：“是我杀的，怎么了？” “你会付出代价的。”我反而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替这些外国人不平，就像我很难解释我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但如果非要解释倒也可以，可能，我喜欢当英雄？ 听完我的话，四周的人皆是一笑，我面前的面具男轻笑道：“代价？你好厉害，你哪位呀？” 欧阳清雪一脸不耐烦：“一个弱智而已，跟了我半天，甩都甩不掉。来跟我打吧，让这弱智赶紧滚蛋。”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这次没了愤怒，因为我好像猜到她是什么意思了。 “欧阳清雪，你在开玩笑吧？难道不知道潜龙的规矩？凡是见过护龙卫真面目的人，都要死！”面具男冷冷说道。 果然，如我所料，欧阳清雪面色一变。 但知道她什么意思是一码事，她故意气我就是另一回事了好不好？ 我无视面具男的话，怒气冲冲地说：“你凭什么说我是弱智，我不是你老公吗？”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 包括我面前的面具男，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狂笑。 “你说什么？！”欧阳清雪冲我怒目而视。 “你好歹是我花十万块钱买来的，买来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做我老婆了，不然买你干嘛，十万块钱能买多少方便面你知道不？” 周围的人笑得更大声了，欧阳清雪气得不轻，恶狠狠地说道：“没人能买下我！” “那你还我钱。”我也算是把不要脸进行到底了。 “好，我还你！”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力道袭来，我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 原来是她把我抛向了空中，在空中“飞行”着，我看到那些人不再笑了，他们大叫着，冲向了欧阳清雪，喊杀声瞬间响起。 07 逃亡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欧阳清雪的左手几乎残废，但仅用一只手也打倒了一大片人。不过我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因为先前跟我们对话的面具男，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秒，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欧阳清雪的力气太大，竟然把我甩飞出去几十米远，掉入了一片灌木丛中。 我并没有注意到，在这条街道的某处，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正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方向盘。 …… “哎呀妈呀……” 掉在地上，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不由得喊了一声。 我费力地站起身来，发现几十米外，他们已经打了起来。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现在跑掉，是绝对可以离开这里的，可是……这可能吗？ 你见过哪个英雄是这样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辜负了她的好意，重新朝那边走了回去。 与此同时，那片人群之中。 欧阳清雪奋战着，单手抵挡着四面八方的人群，锁骨处的伤痕使得她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要倒下，一旦到下，她就死定了！ 戴着龙头面具的男人依旧站在人群之外，喃喃说道：“琵琶骨都被刺了一刀，竟然还能抗这么久……你们这帮废物，连个残废都打不过吗？！”说到后面，面具男的声音大了起来。 话虽这么说，可他自己却不敢上前一步。 “你他娘才是个残废！”欧阳清雪愤怒大骂。 欧阳清雪一脚把一个黑衣人踢飞出去，他的身子正好砸向面具男，面具男猛一抬手，硬生生将黑衣人的身子拦下。 此时黑衣人还没死，可面具男却怒极，抓住他的喉咙，一把捏碎！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清雪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体力正一点一点流失，终于，一个没防住，被人一脚踢倒在地。 她倒下了。 并且没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几个黑衣人瞬间把她压在了地上。 面具男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真是多亏了那个阿渣啊，不然还真打不过你。” 欧阳清雪被压在地上，嘴上却不饶人：“要不是老娘之前被几条疯狗追来追去，阿渣那种废物，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面具男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欧阳清雪口中的疯狗，就是他们。 他缓缓走向欧阳清雪，从腰间拔出一把飞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输了。”说完，便准备将飞刀扎向欧阳清雪的后心。 欧阳清雪昂着头，眼中仍是不屈的神色。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敢杀我？你真的敢杀我吗？你死定了！” 面具男的动作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一声大叫传来：“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快看，我又回来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人正把屁股对着他们，扭来扭去的。 看见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我，我连忙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抓我啊白痴们！” 我跑远了。 面具男等人所在的地方，鸦雀无声。 如果这时有电影特效的话，他们的头顶一定飘过了几只乌鸦。 “刚才是一坨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众人翻了下白眼，继续看着欧阳清雪。 面具男也继续对欧阳清雪说：“你也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今非昔比，潜龙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另外，你们欧阳全家，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你敢！”欧阳清雪急了：“你敢动我家，我一定会杀了你！” “可惜你自身难保。行了，时间不早了，下辈子再来报仇吧。”说完，他咬了咬牙，准备动手。 “妈的！”就在这时，我又返了回来，大声骂道：“敢无视老子，你以为你是哪块小泡面？”我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着他们。 “给我杀了他！妈的智障！”面具男指着我狠狠地骂道。 我当然转身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一块石头砸中了头，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们把我抓了回去，跟欧阳清雪一样，把我压在了地上。 欧阳清雪懊恼道：“你回来干嘛？” “……” 我怎么知道我回来干嘛？我哪知道他们那么厉害？我还以为能把他们引开，再来一次英雄救美呢！ “欧阳清雪，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弱智吧？”面具男随口一问，接着话锋一转：“行吧行吧，那就两个都杀，反正都杀了这么多了……” 轰！ 面具男话没说完，只听不远处竟然响起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一辆车子朝我们疾驰而来，直直撞向面具男。 面具男避无可避，硬生生被撞飞了出去。 车子在原地漂移，打着转，又蹭到了许多黑衣人。 压着我和欧阳清雪的黑衣人连忙放开我俩，我趁机站起，可欧阳清雪已经没了力气，我只得去扶她起来。 恰在此时，车子停住了，后座的门打开，司机在主驾驶上大喊：“上车！” 我们二人连忙上车，司机立马一脚油门，冲出了这片区域。 几个黑衣人跟在后面追了一会儿，终于追不动了。 我一看主驾驶，发现竟然还是白天的那个司机。 不过我没有理他，因为欧阳清雪就在我的旁边，她的左臂已经满是红色的血液，伤口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没事吧？没事吧？”我特别着急，可没有任何办法。 欧阳清雪狠狠瞪了我一眼：“闭嘴！” 得，我又后悔帮她了……虽然没帮上忙。 欧阳清雪面色痛苦，看了一眼司机，十分警惕地说道：“我记得你，今天白天就是你载我的，你是什么人？”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暗影。” 欧阳清雪似乎松了口气，彻底瘫在了座位上。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二位，你俩认识啊？” 欧阳清雪没有理我，司机看了我一眼，说道：“算认识吧，没见过面，但我们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那你昨天怎么还……”我急了。 “吱！” 车子突然停住，我没系安全带，差点把我磕死。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一片密林中，车子的前方，一群人正打着手电，照着我们这边。 他们竟然真的堵住了这里！ 08 回国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与此同时，司机说道：“暗影的工作不是打架，有愣头青要玩英雄救美的把戏，我还掺合什么呀？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花十万块钱，低估你了……行了，体现你男性魅力的时候到了，打倒他们！趁潜龙的人还没追上来。” 我一下傻眼了，外面可是数不清的匪徒啊！ 欧阳清雪虚弱地说：“不行，不能让他去，会死的……” 我心想，她终于会说人话了。 “可是我不能打架。”司机回头说道：“你还能打吗？” 欧阳清雪试着动了下，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便说：“那就让他去吧。” 司机看向了我：“小哥，加油！” 我：“……” 你可能会疑惑，既然我们现在准备从这片树林出境，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走，反而等到那帮什么“潜龙”的人追来才肯走呢？如果早些走，不是就不用面对潜龙了？ 下车的那一瞬间，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久之后，当我了解到潜龙是什么东西时，才知道，潜龙，比世上任何危险的东西都要恐怖，所以我们才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出境。 在一片灯光的照耀下，我看不清东西，但能感觉到他们正向我们靠拢。 “终于等到了，哈哈哈，跑啊，你们跑啊，在老子的地盘，敢抢老子的货，我倒要看看诸夏人有多了不起！” 阿渣果然也在其中，他的声音，就算化成灰我也记得。 …… 车上，司机说道：“欧阳小姐，他又在骂你了。” “那就弄死他们。”欧阳清雪咬牙切齿。 “好的。”司机从怀里掏出一根笛子…… 面对着这么多匪徒的包围，我都快吓死了，腿止不住地发抖。就在这时，笛声响了起来，我无法分辨它的位置，因为四面八方都有这种声音，我甚至有种错觉，这种声音是直接在我的脑子里飘荡着的，阿渣等人也奇怪地向四周望去。 眨眼间，只听空中“嗖嗖”几声，一大片人群便倒地不起，他们的喉咙上，皆插着一把飞刀。 我当即目瞪口呆。 “愣着干嘛？走吧。”司机探出头来叫我，才让我回过神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颤颤巍巍地问。 “我哪知道？快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的世界观……没办法崩坍了，我只想说，已经碎成渣了。 司机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就在这时，外面的车窗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竟是一个人狠狠地扑了上来。 再看那人，竟然是阿渣！ 他怎么还活着？ 容不得我思考什么，他一拳就砸烂了车玻璃，把手伸向欧阳清雪。 她当然想反抗，可浑身上下早已没了力气。 不知何故，我瞬间就被愤怒侵蚀，脑海中止不住地回忆起那血流成河的街道。 突然一声暴喝，我一拳就砸向了阿渣的脸颊，将他打飞出去。 就这还不解气，趁他还没站起来，我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一拳一脚地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愤怒，好像从见到那个画面开始，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我每一拳都用了十成的力道，阿渣很快失去了知觉，司机在后面第二次叫我：“别打了，走。” 如此，我才返了回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挺能打的。” 我没有答话，感觉快气炸了。 其实我不知道，阿渣之前已经被射了一刀了，那一刀，就扎在他的腰上，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而且也不知道，刚才一通王八拳砸下去，阿渣已经可以算是被我打死的了。 当车子开过一颗树木旁的时候，这次我注意到了不远处还有一块石碑，上面两个红色的大字，那是我向往的地方。 诸夏，我终于回来了！ …… 春城，与那异国仅一河之隔。重新听到大街上遍布着我熟悉的语言，倍感亲切。 我现在终于理解那些远在异国他乡人民的心情了。 司机载着我们来到了春城的郊区，这里有座不大不小的瓦房。 此时夜已深，周围静悄悄的。 我们把欧阳清雪安置在这间房屋内，她躺在摇椅上，司机找出了一些药物，帮她清理伤口。 我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你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管她？” 司机一边上药，一边说道：“暗影从来不管这些，我这已经是破例了。” “你看你看，你的手下根本不管你的死活，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 “你能闭嘴吗？”欧阳清雪瞪着我，骂道：“一路上就你在叨逼叨叨逼叨，你有完没完？死话唠！” “你把钱还我，我就不说了。”我冲她伸出手去。 其实我也挺佩服自己的，一晚上见到了那么多死人，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你大爷！”欧阳清雪怒了，竟然想站起来打我，可碰到了伤口，只能重新躺好。 我都跑出屋外了，才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于是又回去催债。 最后，我感觉欧阳清雪都崩溃了，司机也受不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多话？” 我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怎么这么多话？我害怕行不行？我害怕一停下来，脑子里就不断闪过那血流成河的画面，我怕我不说话，我无法确定我是否还活着……今晚的那一幕，真是够惊心动魄的。 我翻开了日记本，记录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如之前所说，那是我这一生，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日记。 ——那个女人叫欧阳清雪，名字很好听，脾气却很臭，我觉得我要是脾气不好的话，她早被我给卖了……不知道那些追杀她的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女人……她很厉害，即便废了一只手，都能短暂地抵挡住那么多人的攻击……可是，既然她都那么厉害了，之前又是怎么被两个杂种人贩子抓到的…… 我对她产生了好奇，极重的好奇心！ “你在写什么？”司机问我。 “日记。” “写那玩意儿干嘛？” “有些事，不写下来，就再也不记得了。” “呵呵，你写下来也未必会记得。” “怎么说？” “没什么。” 09 头条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欧阳清雪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完毕，纱布也换了新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我看他们完事了，冲上去便说：“行了，来算算账，昨天晚上，为了救你，我打了个车，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后来为了买你，又花光了我全部的积蓄，再后来你受伤，我把你带到旅馆……那是司机花的钱，但那也是我之前给他的钱，他找给我了，也还算是我的……这样，你给我十万零一百，咱们就扯平了。” “我说了，没人能买我！” “那你倒是还钱呀！” 欧阳清雪险些气疯过去。 “暗影的那个谁，你给我把他……”说到最后，欧阳清雪狠狠咬着牙，却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司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你早死八百遍了。”欧阳清雪咬牙切齿地说。 “开玩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你怕是忘了安南了？”欧阳清雪直翻白眼。 我不说话了，脑海中再次回忆起那血流成河的街道…… 司机笑着掏了掏耳朵，对欧阳清雪说：“欧阳小姐，我知道你这次去安南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一路平安……但很抱歉，暗影不能露面，我也真的没想到你会败在两个……蝼蚁的手上，到底怎么回事？” “有内奸！”欧阳清雪咬牙切齿地说：“潜龙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在这，除了内奸，没有第二种解释。” 听着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词汇，我有些懵逼。 他们也丝毫没有避着我，就这样当着我的面说着一些“机密”的话。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知道了。 “那个死话唠，你叫什么？”欧阳清雪说。 “你才是死话唠……” “我在想着还你钱的事，你要不要？” “要啊要啊要啊，我叫秦天。” “好，秦天。”欧阳清雪在身上摸索一阵，突然又皱了皱眉。 我切了一声：“小样的，我早搜过你身上了，什么都没有，不然我早拿了钱走人了。” “你说什么？”欧阳清雪猛地站了起来：“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啊，我开玩笑的……”我连忙往后逃去。 再三保证我没有搜过她身后，司机也点了点头，欧阳清雪这才信了。 我心想，当时你又不在，你点啥头呀？ 欧阳清雪稳住情绪，说道：“东西不见了，你有没有纸笔？” 我看了一眼桌子，那上面放着我的日记本。 欧阳清雪捂着左肩，摇摇晃晃地走向桌子。 她翻开我的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了几个字，写完就扔给了我。 我接过来，翻开最后一页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欧阳清雪。 居然只是给我签了个名！ “什么意思？” “拿着这个，去天城，自然有人会给你钱，我保证你所得的是你从前的几百倍，行了吗？” 我一时哑然，其实我要真想要钱，当初又何必救她？ 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闹着玩的呀…… “好了，你可以走了，去要钱吧。” “我不走。” “为什么还不走？” “你骗我怎么办？” 欧阳清雪终于彻底爆发，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只感觉脖子一痛，便昏了过去。 虽然昏迷，但我在那短暂的瞬间，竟然还能听到二人的谈话。 “这混蛋，这混蛋竟然……”欧阳清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犯不着跟普通人生气，你看我，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他。”司机微笑道。 “行……”欧阳清雪狠狠地吐了口气，“你也走吧，交给你一个任务。” “您说。” “把他安全护送到天城，另外通知我家的人防范着潜龙，他们可能要对我家下手了。” “我都知道——暗影的工作就是这嘛。但是为什么要把他送去天城？” 欧阳清雪吐了口气：“刚才潜龙的人看见他了，潜龙的规矩，凡是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都要死。如果没猜错，他的家人已经被潜龙斩杀了，所有跟他有交集的人，也都死了，现在应该只剩下他了。”顿了顿，欧阳清雪说：“拜托，是这个人救了我，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既然他被潜龙盯上了，不是你送更安全些吗？” “我……还有件事没做完。” 司机显然知道是什么事，皱了皱眉，说道：“其实那件事可以暂时跳过去了，潜龙已经找来了。” “跟他们没关系，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月后。” “好。”司机站起身：“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暗影时刻听你调遣。” 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司机抗起我便走。 我的眼前迷迷糊糊的，只看到离那束光越来越远，还有屹立在光线中的那道倩影。 …… 第二天，新闻、报纸、杂志刊登出一则头条。 某市，某公司的员工前往云南旅游，却集体离奇死亡，法医找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但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相关人员说这是一场惊天迷案，空前绝后！ 这么大的事，是绝对不可能隐瞒住的，而有些地方就比较惨了，比如，我的家乡，那个远在外省的小山村，一夜之间，村民们全都不见了，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引起外界的注意。 当然，这些事，当时的我还并不知道，当我察觉到的时候，潜龙已经对我展开了疯狂的剿杀，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之后，我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做主了。 10 火车站的女孩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火车上了。 火车轰隆隆的声音把我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坐在我对面的老大爷。 我当即目瞪口呆，我是怎么到这来的？ 旁边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见我醒了，冲我说道：“哥们儿，刚才有个人让我转告你，在终点站天城下车，之后有人会联系你。”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昨晚的经历。 猛地看向自己衣服，还好，衣服已经换过了……也是，如果没换衣服，别人不得吓死，上面全都是血…… 等等！ 谁他娘给我换的衣服？！ 而且，谁要去天城啊？！ 欧阳清雪，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把我甩上了车？！ 女流氓！女变态！ 我有些想发怒，刚睡醒时的迷糊感瞬间消失，举目四望，却并没有发现欧阳清雪在哪。 “不好意思，下一站是哪？”我忍着怒气，问我旁边的青年。 “昌海市。” 我倒吸一口凉气。 昌海，离我们市有一千多公里了！ “我要下车。”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可是，周围青山环绕，火车仍在前进…… 我重重地拍了下车门，站在门口点了根烟。 欧阳清雪，到底啥意思？我是在乎钱的人吗？ “嘿，哥们儿，钱掉了。”旁边一个抽烟的青年提醒我。 我连忙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五块钱。 抽完了烟，我重新坐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位置，只好打开手机看了看地图，发现离昌海只有三十公里了。 之后，我便闭眼假寐。 时间过得飞快，大概十分钟左右，喇叭里就提醒到站了。 我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可我旁边的青年拉住我说：“哥们儿，有人让你在天城下车。” 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不爽道：“我在哪下车关她什么事？”说完，我甩开他便走。 火车上人不少，我费了半天劲儿才挤到门口。 下了火车，我开始东张西望，心头一股无名火烧得厉害……我明明是出来旅游的，凭什么把我弄到这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条短信，上面写：别下车，一路到天城。 我不知道是谁，但猜可能是欧阳清雪，便给她回：我不要钱，我不去天城。 对方又回：你必须去，不然你会死的。 我狠狠地呸了一口，直接就往出站口走去。 这里就是昌海了，比我们那里不知发达多少倍，不过我没有闲情欣赏这座城市，下车后又马上前往售票口，准备再坐回去。 至于欧阳清雪，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我一定掐死她！ 即便不是春运，火车站的人也挺多的，买票的地方排了一条特别长的队形，我只好默默地跟在人群身后排队。 …… “快来人快来人，拦住他们！” 终于到我了，就在我付过钱准备取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呼喊。 火车站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当然也包括我。 只见一个身穿粉色外套的女孩，在人群中疯狂逃窜，再往她身后一瞧，原来是五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人在追她，一边追还一边说：“大小姐，您别跑了……” 而女孩则喊：“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回头去：“麻烦给我一张去江城的火车票。”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帮女人的忙，就把我这姓倒过来写！ “不好意思，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原谅我这么震惊，因为据我所知，别说现在这个时候了，就算是春运，火车站的票也没有卖光的时候，除非是除夕当天，而且，江城只是一个三线城市啊，怎么可能没有了？ “那还有其他地方的吗？哪都行，离江城最近的地方就行，有吗？” “抱歉，没有。”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那你……”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害得我闪了一个踉跄。 一个穿着粉色皮夹克的女孩正抓着我的衣服，躲在我的身后，试图避开那些追赶她的人。 她动作很灵敏，我哎哎叫着，想把她甩开，却怎么都碰不到她。 不一会儿，那帮墨镜男就冲到了我的面前，语气十分无奈地对我背后的女孩说道；“小姐，快跟我们回去吧，老爷都急死了。” “大哥哥救我，我不认识他们。”女孩冲我说。 几个墨镜男立马看向了我。 “我管你认不认识他们，我还不认识你呢……放手，放手。” “我不管，你得帮我……” 周围的人都嬉笑起来，因为我俩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一个想方设法要把对方甩开，一个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摆，躲来躲去。 天呐，老子这是跟女人杠上了吗？ “啊，他们来啦！”女孩躲在我的身后，惊恐大叫。 与此同时，一个墨镜男一拳就朝我打来…… 开玩笑，当我是木头人啊？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一伸手，就挡住了他直冲过来的拳头，硬生生拦在了空中。 墨镜男震惊地看着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打我干嘛？” 但他没有回答我，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我又伸出手去，抓住了他另一只即将落在我身上的手，同时脑袋狠狠撞向了他。 他身后还有几个戴着墨镜的家伙，见我动粗，纷纷朝我冲了过来。 我只好拉着女孩就跑，心中疯狂咆哮着两个字：我操！！！ 火车站可大了去了，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我带着她在人群中左躲右闪，身后的墨镜男倒也追不上我们。 不知跑了多久，我拉着她跑回了我刚才下车的地方，此刻最后一名乘客以及列车员都已经上车，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带着女孩也闪了进去。 门关上，列车员瞪大了眼睛，我赶紧指了指外面，示意他把门锁好。 他一看外面几个人正奔过来，吓得连忙锁好车门，随着火车的启动，几个墨镜男追在外面不停拍打着玻璃，女孩则俏皮地冲他们吐着舌头。 我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咋又上来了？！ 11 杨小雨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列车员问我：“票买了吗？” 我掏出来给他看了一眼，这是从云南到天城的票。 女孩说：“我没买。” “那补票吧。” “我也没钱。” “……” 还能让谁补？！ 车上的人少了许多，连刚才坐在我身边的青年都不见了，我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心里恨得牙痒痒。 “大哥哥，谢谢你呀，你真是个大好人。”女孩坐在我旁边笑着。 “别跟我说话。”我冷着脸，换了个姿势。 女孩却没觉得有甚，继续说道：“大哥哥，我叫杨小雨，你叫什么名字呀？” “欧阳清雪。” “啊？你叫欧阳清雪？” “对。”反正下一站就下车了，知道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哦好吧，清雪姐姐……” “我是男的！” “哦哦，清雪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心想，连续碰到两个坑爹的女的，心情能好吗？ “我给你变个魔术吧？”杨小雨笑呵呵的，看起来天真无邪。 她坐到了我的对面，随手拿起桌子上别人吃剩下的泡面碗，里面还剩有几口汤。 “就用这个变。”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泡面上面。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眼睛看向窗外，不过还是用余光偷看着。 杨小雨用手在外套上面瞎比划了几下，口中还小声地喃喃自语，我仔细听了听，发现她在说：“喜羊羊美羊羊沸羊羊懒洋洋……”还唱起来了。过了几秒钟，她又突然一声大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把我吓得一颤。 与此同时，她猛地将外套掀开，泡面已经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看见了，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笑了……高兴了吧？” “你变哪去了？” “秘密。” 我又不笑了。 “清雪哥哥……” “得得得，我服了，你还真信呀？”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叫秦天。” “啊？那欧阳清雪是谁？” “我女儿。”我咬牙说道。 “那她咋不跟你姓呢？” “……你咋那么多话？不烦吗？”我白了她一眼。 杨小雨愣了一下，终于不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有些无聊，便问：“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坏人啊。” “别骗我。”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她一定是骗我的，从刚才那些人的表现来看，怎么都不像是抓她的，倒像是请她回家的。 “不信拉倒，反正他们是坏人。” “好，下车以后，各奔东西，我也懒得知道。”说完，我再次把脑袋扭到一边。 火车行驶了很久，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喇叭终于响起了到站的声音，我站起来就冲到了门口。 “秦天哥哥，你不是去天城吗？”杨小雨也跟了上来。 “谁说我去天城的？”我不耐烦地说。 “你票上写着的呀。” “你管我？”我在原地踱步，等待着列车员来开门。 不多时，列车员就走了过来，打开门的瞬间我便跑了出去，杨小雨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 出了火车站，依旧是我往哪走，她就往哪走。 “喂，你还赖上我了是怎么着？” “我不知道去哪啊，你带我去玩呗？” “玩个屁，我要回家，你也赶紧……” 话没说完，不知何处窜出来几个戴墨镜的家伙，冲上来就把我按倒在地。 杨小雨大叫一声，转头便跑，但还是被他们拦下了。面对杨小雨，他们就没那么暴力了，只是围成个圈，让她跑不出去。 杨小雨急了，不停拍打、推搡着他们，但就是出不去那个圈。 一个按着我的人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小子，你不是打我吗？” 我一看，竟然是刚才在昌海的那个人。 他们竟然先一步来到这里拦截我们！ “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我回家行吗？”我乞求道。 “哼，掳走我们大小姐，还想回家？先回我们家玩玩吧……”几个人拉起我便走。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售票处，绝望地喊道：“不！” 12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又回到了昌海。 心里如同日了狗。 昌海市某座高山脚下，盖着一栋独院别墅，院子里有许多墨镜男走来走去，中央还有一个喷泉。 别墅很大，站在门口都无法尽收眼底。 一辆加长林肯穿过院子，停在了别墅门外。 我的手背在身后，戴着一把手铐，被押下了车。杨小雨啥事没有，跟我预料中的一样，她就是某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看见吗？是你们大小姐非要抓着我呀……” 墨镜男一拳锤在了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差点骂娘。 听到停车的声音，别墅的房门打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白胡子老者走了出来。 杨小雨一见到他就低下了头，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嗯，还知道回来？”老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我也不想回来，是他们非要我回来的。”杨小雨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杨小雨赶紧摇了摇头。 老者叹了口气：“小雨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这么任性？让你跟宇家联姻，难道亏待你了？宇家现在在整个昌海可以说只手遮天，有了他们的帮助，咱们家才能更上一层楼，你为什么不愿意嫁？” “哎呀爷爷，我不喜欢那个宇绿帽。” “……是宇茂。” “总之就是不喜欢。” “这是家族大事，哪容得你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不管，明天就……” “爷爷，你别逼我！”杨小雨的声调忽然大了，但见她爷爷看着她，她又把头低下了，沉默片刻，她又说：“其实，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老者松了口气：“我当多大事，分手呗，还能怎么？” “可是，我已经……” “嗯？！”老者震惊地看着她，狠狠地说道：“他是谁？！” “他……他，他是……”杨小雨看向了我。 我吓了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者便看向了我，好像直到这时才注意到我似的，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把他关起来！” 几个墨镜男押着我便走。 “喂，我他妈不是……” 话没说完，身后的墨镜男又是一拳干在我的肚子上，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 “爷爷，你别杀他，他人很好的。”杨小雨十分焦急。 “好个屁，这种人就是贪图你的钱而已，我见多了。”说完，老者转身便走。 “爷爷……”杨小雨跟了上去。 再往后面，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群人押着我，来到别墅的后院。 后院还有一个小房子，门是铁门，窗户也是铁窗户。 他们解开我的手铐，把我扔了进去。 摔倒在地，恢复自由的一瞬间，我转身就往外跑，可是门已经关上了。 我只能趴在铁门上大喊：“喂，放我出去，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 但他们并不理我，上好锁后，转身就走。 我狠狠地踢了下门。 房子很小，很黑，我心中一团无名火烧得厉害。 这是第二次被女人坑了！ “杨小雨，你给老子滚过来！”我摇晃着铁门，“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我要去告你们！” 我只是出来旅游的啊，只是旅个游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真是憋屈的可以。 “哎……” 突然，一个声音自我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去，后面竟然还有个人，我刚才竟然没看见。 见我看他，他继续说道：“吓到你了？抱歉，刚才看你挺生气的，没敢叫你。” “你谁呀？”我的火气旺盛，语气也不是很好。 “我是杨家的管家，因为偷喝了一口老爷的汤，老爷就把我关在这了。” 我不屑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偷吃东西？” 他尴尬地笑了几声：“那是……珍宝。一口能顶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无语了，实在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就这样，我被困在了昌海，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送饭，只扔进来俩馒头。 我看着滚落在地的馒头，眼神冰冷地问道：“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在我俩说话的同时，我身后的管家一下便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馒头就吃。 门外的墨镜男吹了声口哨：“看人家吃的多香，再不吃就没了啊。” 我怒火中烧，一脚踢在了铁门上，把他吓了一跳。 随即，他猛地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我，怒道：“你干什么！” 我瞪大了眼，没想到他们竟然连枪都有，脏话都准备脱口而出了，关键时刻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告诉你，在这里，天王老子都得吃这个，神气什么？”他用枪口凌空点了点我，呸了一声，转身便走。 13 恢复自由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别墅内，书房。 “爷爷，你放了他吧，我真的不认识他，刚才真的是骗你的……” 杨思言坐在桌子后面，杨小雨趴在他的面前，正可怜巴巴地说着。 她这句话已经说了八百遍了，杨思言却始终不理不睬。他正在看一本书，很认真地看，有时候一页就要看上好几分钟。 终于，他停了下来，把书一合，说道：“你有这工夫，不如回去好好打扮一下，准备明天的婚礼。” “爷爷，你真要我嫁给那个宇绿帽？”杨小雨急了，猛地站了起来。 “宇茂。”杨思言纠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忘记你的身份，放眼整个昌海，能配得上你的只有宇家的大少爷。” “可我不喜欢他！” “这是家族大事，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喜欢也得嫁！” “你……爷爷，你别逼我！” 杨思言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仅仅一个眼神，杨小雨就连忙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杨思言这才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就去宇家。”顿了顿，又说：“当初要不是宇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在海岛城了。” “我爸妈又没活下来。”杨小雨轻声嘀咕着。 杨思言听见了，眼神闪过一丝悲伤。 他这个孙女，从小无父无母，要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被杨思言宠成这个样子？ 杨思言不想说什么了，摆了摆手：“走吧。” 杨小雨转身便走，但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给宇绿帽！ 她走出别墅，看了看院子里巡逻的保镖，然后疯狂地朝大门跑去。 几名保镖当然迅速围了上去。 书房里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这一幕被杨思言看在眼里，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忍不住想笑。 “滚开，都给我滚开！”杨小雨推搡着那些保镖。 “大小姐，你别闹了，这次你再跑出去，老爷非毙了我们不可！” 几名黑衣人围成一个圈，把杨小雨围在中间。 杨小雨推搡了几下，看着这些人纹丝不动，她有些泄气，转身就往回走，可一帮人还是围成个圈跟着她。 不得不这么防着，这大小姐古灵精怪的，他们吃过的亏可太多了。 “我不出去，我要进去了。”来到门前，杨小雨冲四周的人说道。 几名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散开。 杨小雨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心里更是委屈得可以。 明天真要嫁给宇绿帽了？ 杨小雨一想到那个画面，突然一阵干呕。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等等。”杨小雨灵机一动，叫住了一个人，问道：“秦天呢？” 保镖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某个方向。 杨小雨直接朝那个方向走去。 …… “救命啊救命，还有没有人管了……” 虽然这么叫着，但我的语气却格外颓废，因为我已经喊了两个小时了，根本就没什么用。 “你别费劲了，老爷不说放人，他们是不会放的。”管家在我身后说道。 “嘿，我就不明白了。”我回过头来，“我干什么了？他把我关这算什么？” “谁让你勾搭大小姐的？”之前我已经跟他说过我的事了。 “你还想我说几遍？我没勾搭她！是她非抓着我不放……”我愣了一下，“我呸！谁跟你说这事了？我问你，你家老爷到底打算关我多久？” “以我对老爷的了解，他一定认准你就是小姐的男朋友，现在等着就好，小姐一出嫁，你就可以走了。”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们真不放我走了呢。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余光突然撇见一个粉色的影子。 那个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一下就火了，扑到铁门边上骂道：“杨小雨，你他妈放我出去！” 杨小雨本来乐呵呵的，见我骂她，委屈道：“怎么了嘛这是？” “你他妈还说！”我拼命摇晃着铁门，“谁他妈是你男朋友了，凭什么把老子关这？”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杨小雨正色道：“我现在可以放你出来，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不能！我为什么要做你男朋友！” “有酬劳。”杨小雨伸出五根手指。 “呵呵……” “五万。” …… 铁门打开了，我走了出去，还不忘叫管家跟我一起走，管家却大摇其头，说老爷还没说放他，又对杨小雨说：“小姐，你放了他，老爷会不高兴的。” 杨小雨笑了笑：“我现在就是要带他去见爷爷的。” 说完，杨小雨拉着我来到一个角落，确保周围没有任何人。 “秦天哥哥，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爷爷会那样的。”杨小雨委屈巴巴地说道。 “少来了，我对你们家的事不感兴趣。刚才你说让我做你男朋友，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爷爷非要我嫁给宇家的那个大少爷，明天就结婚，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他今天告诉我后，我才跑掉的，本来想去外面玩几天再回来，结果……” “然后呢？” “你冒充下我男朋友，让我爷爷死心！” 我感到一阵无语，还冒充？刚才什么情况没看见吗？那死老头误以为我是杨小雨的男朋友，直接就给我关起来了，这事能聊吗？ 杨小雨兴许是看出我的顾虑，说道：“没事，等一下你就跟着我，我自己跟爷爷说，要是还不行……那我就再想办法吧。” “好，我帮你。”跟那五万块钱，真的没关系！ “真的吗？太好了！”杨小雨抓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 片刻之后，她带着我走向那个大房子，路过院子的时候，院子中的保镖看见我出来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房子内部也挺大的，走廊很长，两边都是房间，我怀疑要是没人带路，我可能会在她家迷路的。 来到书房门前，杨小雨说：“秦天哥，见了我爷爷主动打个招呼……那个事没关系的，我爷爷根本就不在乎你有没有被关。” 我点了点头，杨小雨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14 龙正华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杨思言坐在桌子后面，看着一本书，封面上书三个大字，不过是潦草字，我看不太懂。 “爷爷，还看书呢？”杨小雨笑嘻嘻地说道。 杨思言抬头看了一眼，看见我的时候皱了皱眉，说道：“你哪来的钥匙？”这是对杨小雨说的。 其实我挺怕他再给我关回去的，不过听他那无所谓的语气，好像也确实不在乎我，我便松了口气。 杨小雨嘻嘻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用眼神示意我说话。 我张口就来：“大爷，看书呢？文化人，看这书名就知道有多高端……金瓶梅，好书哇。” “噗……”杨思言刚好喝了一口水，此刻全喷了出来，然后低头猛烈咳嗽起来。 再看杨小雨，正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我。 “爷爷，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杨小雨连忙上前。 “咳咳……”杨思言艰难地抬起头来，“你还来找我干嘛？还带个土包子来侮辱我？” “爷爷，我不想嫁给那个宇绿帽。” “那你想干嘛？你咋不上天呢？” “爷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跟秦天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去去去……一开始还说跟他在一起呢，结果我一把他关起来，你赶紧又说不认识他，现在又在一起五年了？你糊弄谁呢？”杨思言终于缓了过来，“我没想把他怎么着，我估计他也是被你坑了。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不要什么女人都敢碰……行了，那个年轻人，你可以走了，没必要帮她演戏。” “啊？”杨小雨懵了，没想到杨思言这么轻易就戳穿了他，只好求助地看向了我。 我？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的朋友还在云南等着我呢……话说，我消失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人联系我呢？ 回头得打个电话问问。 我无视杨小雨的眼神，转身便走，杨小雨却惊呼一声，连忙过来拉住了我。在她爷爷面前，我显得小心翼翼，也不敢太大力地甩开她，只能轻轻拽着。 “胡闹！”杨思言拍桌而起，“小雨，注意你的身份，别跟那种人拉拉扯扯的！” 杨小雨连忙放开了我的衣角，而我，却也再没有往前半步。 那种人？ 哪种人？！ 我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你怎么还不走？”杨思言见我不动，便问道。 我缓缓转过头去，看了看杨思言，又看了看杨小雨，突然一把抓过了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啊爷爷，我跟小雨确实在一起五年了……对了，还是她追的我。” 我最烦的就是这种看不起别人的富豪，并不是仇富，他们有多少钱关我屁事？我是烦杨思言这种瞧不起任何人的语气！ 不是不让你孙女跟我拉拉扯扯的吗？好，我摊牌了，我俩就是在一起五年了，怎么样，气不气？ 不是很瞧不起“那种人”吗？好，是你孙女倒追的“那种人”，怎么样，气不气？ 杨小雨先是一愣，然后又冲我笑了一下，因为我没有丢下她不管。 “你……你……”杨思言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又看向杨小雨，“他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爷爷，他比宇绿帽好一万倍……”说这话，杨小雨也很没底气，狐疑地看了看我，最后竟然又加了个：“吧……” “哼……”杨思言冷哼一声，随即叫道：“来人，给我把他……” “爷爷，你不能这样！”杨小雨护在我的身前。 我也吓了一跳，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然而，杨思言话没说完，突听别墅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却是一辆红色跑车直接冲进别墅，在院子里漂移起来。 院子里，几名保镖连忙避开，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 “他怎么又来了？”杨思言皱了皱眉，也不管我了，径直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 杨小雨拉着我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来人是龙家大少爷龙正华。 我皱了皱眉，回道：欧阳清雪，你在哪躲着呢？ 对方又回：欧阳小姐可没空盯着你。我不是欧阳清雪，我是暗影。 我想起了那晚的出租车司机。 …… 院子里，红色跑车在原地打着转，一个漂移过后，稳当当地停在了院子中央。 灰尘和尾气飘荡在空中。 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笑容满面，冲杨思言挥着手：“杨爷爷。” “正华，下回能不能先敲个门？”话虽这么说，但杨思言显然习惯了，话锋一转说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小雨的……嗨，小雨。”说着，龙正华冲杨小雨挥了挥手。 “正华哥。”杨小雨好像跟他关系不错，也冲他挥了挥手。 杨思言瞪了杨小雨一眼，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跟宇家订婚了？” “知道啊，现在整个昌海都知道杨家跟宇家要联姻了，可我……”龙正华顿了顿，说：“那个，要不咱们进去说？” “不用，就在这一次性说完。小雨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劝你趁早死心。好了，关门，请他出去！”说完，杨思言转身便走。 院子里的保镖动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龙正华伸出一条胳膊：“龙公子，请。” 我再次皱了皱眉，他还真叫龙正华啊？ 这个暗影，好厉害啊…… “哎，杨爷爷，这是啥意思？我现在连你家门都进不去了？” “是的。”杨思言头也不回。 龙啸天的脸色相当难看，但也只能钻进车子里准备离开。 车子的窗户摇了下来，龙啸天说道：“小雨，晚上出来玩。”然后启动了车子。 杨思言闻言，回头大骂道：“你敢带她出去鬼混，我就让你爸打断你的腿！”可是车子已经跑远了。 15 白色粉末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在回书房的路上，杨小雨告诉我龙正华是她多年的好友，两人经常一起出去玩，实际上，只差一步，他们就能交往……可惜杨思言不同意。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留下来也只是为了那五……哦不，为了履行承诺，便打断她的滔滔不绝，说我去上个厕所。 她点了点头，让我自便。 我便停了下来，转悠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卫生间，进去就给我的同事打电话。 没人接。 换一个人再打。 还是没人接…… “嘶……”我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已经回公司了……但就算他们回公司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而且还全都不接？ 只能明天回去再说了。 出了卫生间，便在走廊里转悠了起来，走着走着…… 我发现，我好像迷路了。 我勒个去，我竟然迷路了！ 我现在完全分辨不清方向，别墅里也有许多保姆、下人，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对他们说我迷路了，只能凭着感觉，不停地寻找书房在哪。 终于，我看到了那扇熟悉的木门，推开门，里面却满是火灶。 好像是人家的厨房。 我真他妈服了……厨房跟书房的门一模一样！ 我正准备退出去，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听声音，好像就是朝厨房来的，我下意识地躲到了门后。 紧接着，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厨师服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发现我，我也不敢出声，怕被人家当成小偷，只能等机会跑掉了。 不过他的举动，有些奇怪。 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某个灶台前面，那上面煮着一锅汤，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他掏出一包用黄纸包裹着的东西，然后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锅中，还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同时，眼睛也似做贼心虚般左看右看…… 看见这一幕，我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意识到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王，你死哪去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把那个厨师吓了一跳，把我也吓了一跳。 再看那厨师，连忙慌慌张张地把黄纸装起，然后说道：“我在这我在这……” 接着，门外脚步声响起，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他同样穿着一身白衣，与小王不同的是，他还戴着一顶白色高帽，一进来就骂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谁让你私自进来的？” “我……我看时间到了，老爷的汤该端出去了。”小王把火关掉，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锅放到了木盘上。 “时间到不到，我自己不会看吗？”那人骂了一句，然后又说：“走吧走吧，端出去。” 小王连忙端起木盘出门，后来的那个厨师也跟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门一关，我的身形便暴露了出来……还好刚才小王进来的时候没关门啊。 我在里面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出去了。 这次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直接逮住一个保姆问书房怎么走。 那保姆愣了一下，猜到我是迷路了，便乐呵呵地告诉我。 我的脸都丢尽了！ 又在走廊转悠了几圈，终于找到了书房，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爷，您的汤好了。” 我一听，直接冲了进去，吼道：“这汤不能喝！” 所有人都愣住了，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杨思言却没有动静，仍旧十分认真地看着那本书。 杨小雨也在，见我如此，疑惑道：“秦天，你怎么了？” 书房里站着的，果然就是刚才那俩厨师，小王听见我的话，顿时怒了，说道：“你谁呀？” “这汤不能喝，有毒！” 听到我的话，两个厨师都险些炸了。 “嘿，你怎么说话呢？这汤怎么有毒？” “你说清楚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跑来胡说八道……保镖，保镖！” 杨思言把书放到了桌子上，也在疑惑地看着我。 与此同时，保镖听到声音赶来，那厨师立马说道：“把他抓起来。” 几名保镖立马朝我走来。 “等一下。”杨思言说话了，保镖只好不动，他看着我，说道：“年轻人，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我定了下气，把刚才所见的一幕说了出来。 “我亲眼看见他往里面倒什么东西的。” “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那个厨师以为我在说他，所以格外暴躁。 我清楚地看到，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小王的脸色都变了。 我对那个厨师说：“我不是在说你。”然后走到桌前，端起盛汤的碗，可旁边的厨师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放下！这是你该动的东西吗？一口都够你打工挣一个月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汤，一口二十万？”好吧我吹牛的，我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千多。 但那厨师好像信了，更摸不准我的身份了。 “放手。”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放开了我。 我把碗递给了小王，说：“来吧，你先喝喝看。”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我在说谁，都看向了小王。小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当然不敢喝。 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到底放过东西没有。 杨思言看着小王，说道：“你放什么东西了？” “我……”小王面露难色。 另一个厨师直接爆了，叫了一声：“小王！”然后冲上去一脚把小王踢倒在地，“妈的，你想害老爷，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往里面放什么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杨小雨不动声色地来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谢谢你啊。” 我笑了一下，还没说话，却听刚才还死不松口的小王突然叫道；“师父你别打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放什么东西了吗？我告诉你！” 厨师停了手，小王猛地站起来，掏出一个黄色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盐，是盐呀！” 整个书房都安静了，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厨师傻了，缓缓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那粉末，舔了一口，说道：“确实是盐。” 他看了看小王，又看了看我，说道：“请你解释一下。” 我当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刚才放的东西，绝对不是盐！ 16 暗影的短信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是吧？” 见我不说话，厨师摆了摆手，准备让保镖把我抓住，保镖也再一次动了起来。 杨小雨直接挡在我的身前，怒气冲冲地说：“我看谁敢动他！” 保镖们又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杨小雨回过头来，说道；“秦天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确定我看见了！” 小王怒道：“我不是说了吗，是盐！” “不可能！”我依旧坚定地说道：“粉末和颗粒，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是的，之前在厨房，他往里面倒入的分明是粉末，根本不可能是盐。 “既然你说是盐，那你倒是喝一口呀。”我又重新接回刚才的话。 小王狠狠地瞪着我，气得呼呼直喘，却强词夺理道：“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我喝不起！”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我们二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其实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我都不认识杨思言，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既然我看见了，那我就一定会管到底！ 比如，安南……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汤里放盐？” 还是杨思言啊，不愧是杨家老爷，一句话就抓住了关键。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小王。 小王低下头沉默片刻，说道：“因为我觉得师父做的汤有点淡。” “多久了？” “一……一两个月吧。” 另一个厨师一听，险些气晕过去，骂道：“你说什么！翅膀长硬了是吧！你的意思是老子连咸淡都非不清吗？！”说着，就准备扑向小王。 “刘师傅，你别动他。”杨思言又说：“这汤我每天都喝，咸淡正好，如果真的是他在放盐，那确实放的好啊。” 刘师傅不动了，脸色有些尴尬。 杨思言也是照顾他面子，又补了一句：“但这汤其实淡点喝是最好的，小王，以后就别放了。” 刘师傅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小王则连连点头。 屋内众人都松了口气，闹了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 杨思言说：“好了，把汤给我吧。” 我却还是不动，因为我真的确定，这汤绝对有问题！如果是盐的话，需要那么偷偷摸摸的吗？ 于是我摇了摇头：“不行。”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面露不满。 小王直接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忤逆老爷！” “你给我闭嘴！”我对这种货色实在没什么好脸色，十分认真地对杨思言说：“老先生，说实在的，我不认识你，我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的，但现在，我非常确定我看见他往里面放过什么东西，如果你不听劝告，那我真就无话可说了。” 杨思言微微皱眉，接着说道：“好，如果你执意认为这汤有问题，你可以带走，去外面的医院检验一下，我暂时先不喝这汤了。” “老爷，这可不行，他……” “没事。” 我拔腿便走，杨小雨要跟着我来，但被杨思言喝止了。 在走廊七拐八拐，问保姆要了个塑料袋，然后把汤倒了进去……要是端着碗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在要饭呢。 穿过院子，出了大门，走了好久才拦到辆出租车。 其实我现在要是拍屁股走人，也是可以的，但还是那句话，既然我看见了，就要管到底！ 来到最近的医院，我直接带着汤去化验科，等待时间不算长，也就七八分钟。 我就不信了，那东西怎么可能是盐，我今天真就跟那个小王杠上了。 而当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医生说：“这汤没有任何问题。” 我当时就懵逼了，这怎么可能没问题？我亲眼看见他往里面放东西的。 “医生，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还能骗你不成，真没问题。” 当我从第N家医院出来，并且N个医生都告诉我这汤没问题后，我都有些绝望了。 这不可能呀！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我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不知为何，现在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想迫不及待地点开来看，因为我发现那条短信真是无所不知。 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您好，您的手机已欠费，请登陆网址缴费。”短信上写。 我交了个话费，然后又继续发呆。 如果就这么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早知道就不管这档子破事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叮……”短信又来了：“他在汤里放了百花粉，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前期吃起来没什么感觉，时间一久，全身都会瘫痪。” 内容很短，却让我看的头皮发麻，并不是因为内容，而是我突然发现，我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不由自主地左看右看，周围车水马龙，实在不知道那个人躲在哪里。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第二条短信又发了过来：秦天，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帮你一把，处理完这件事，你要马上去天城。 我回：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天城？ 暗影：无可奉告，总之，你必须去天城。 我不再理他，站起身来，拦了辆出租车。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杨家别墅，还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当我决定做这个“英雄”的时候，我就再也抽身不得了。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事后，我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并不妨碍此刻用第三人称为大家叙述。 …… 与此同时，杨家别墅。 出了刚才的事后，那锅汤肯定是不能动了，他们也肯定不会在原地傻等着我。我离开没一会儿，杨思言就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杨小雨则留了下来。 “小雨，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秦天。” “为什么？” “直觉。虽然才刚认识他，但我觉得他不会骗人。” “可是这汤我也确实喝了好几个月了，如果小王真的每次都放什么东西，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而且小王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 杨小雨看着地板，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再次说道：“我相信他。” 杨思言轻笑了下，继续看起了那本书。 17 百花粉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另一边，小王和刘师傅走出书房，来到了厨师专用的寝室。 说是寝室，其实里面的格调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了，土豪家的厨师待遇就是不一样。 “小王啊，我做的汤真的很淡吗？”刘师傅问。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我觉得，少一点点盐，真的就一点。”说这话的时候，小王做好被刘师傅打的准备。 刘师傅却没有打他，苦笑了下：“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行了，我不怪你。你放心，我相信你，等那兔崽子回来，要是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我非弄死他！” 小王轻松一笑。 他确实轻松，因为那个东西，根本没有医院能检验出来。 小王在寝室呆了一会儿，便找理由出去了。 路过一间无人的空房，他推开门闪了进去，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人看见了？”电话里的声音格外暴躁。 即便隔着电话，小王还是很胆颤，连忙说道；“您放心好了，您不是说那种药没有人能检验出来吗，他应该……” “闭嘴！”电话里又吼道：“你这个废物！这次你要是栽了，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小王不敢说话了。 电话里又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告诉你怎么做，等他回来……” 声音越来越小，小王不得不仔细听着。 …… 半小时后，我终于回来了。 这里实在是太偏了，而且出租车竟然只送我到几百米外的地方，多一米都不肯走了，我只能苦逼兮兮地走了几百米路。 刚一走进院子，身在书房的杨小雨就看见了我，兴奋地晃着杨思言的胳膊，但杨思言并没有理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回到了书房，正准备说话，杨思言便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查到什么了？” “是的。” “先把小王叫过来吧。”杨思言放下书。 杨小雨立马出去叫人，不一会儿，小王和刘师傅就又来了。 这俩人看见我就没好脸色，小王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可我实在搞不懂这刘师傅到底是几个意思。 “好，你说吧。” 我点了点头，慢悠悠地掏出了手机，说道：“说实话，没有医院能验出这个玩意儿是什么。” “那你这是放了个屁？”话没说完，小王就忍不住想骂我。 杨思言也皱了皱眉，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查到了吗？ 我笑了笑，打开短信，看着手机说道：“王厨师，不知道百花粉这三个字，你熟悉不？” 小王面色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百花粉……”小王死不承认。 我微笑着，看着短信上的内容，说道：“这种粉末是一种慢性毒药，它的毒性不大，如果吃一两次，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有些体质好的人，甚至连续吃几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如果长期服用，最后会导致全身瘫痪，法医都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你不知道？”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杨小雨更是吓得浑身一颤……法医都查不出来？那这种毒药得多厉害？ 不过杨思言始终坐怀不乱，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小王格外暴躁。 我正准备说话，刘师傅突然幽幽说道：“既然法医都查不出来，你又是在哪查出来的？” 我一时哑然，总不能说有人发短信告诉我的吧？ “另外……”刘师傅又说：“你说你看见小王在厨房下药，可问题是，你怎么会看见的？你为什么会去厨房？” “我……”我还是说不出话，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迷路了。 “老爷！”刘师傅看向杨思言，说：“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才是真正想害你的人，还想诬陷小王，老爷，这个人留不得！” 我的火气又起来了，真心想不顾一切、毫无素质地破口大骂！ 娘的，是不是好人都没好报啊？！ “不急。”杨思言摇了摇头，说道：“我相信这个年轻人不会害我，因为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是被下面的人绑回来的，没理由会害我……不过我也挺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会在厨房？” 18 真相大白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杨家老爷，果然睿智，要是刘师傅来当这个家的家主，杨家早就完蛋了！ 我知道我再不说出实情就没法继续下去了，便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他们得知我迷路了，登时哈哈大笑，连杨思言也忍俊不禁。 我的脸色很难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这算个理由，我觉得可以信。”杨思言笑道：“那继续吧，你是在哪家医院查出来的，有化验单吗？” “没有，我刚才也说过了，没有医院能查出来。”我顿了顿，说道；“但是，这种毒药是有的，最早产自西域，是用一百种花粉提炼而成的，那个时候，它还不是毒药。在很久以前，西域的人民把这种粉末当糖吃，后来不知被谁买了去，加了一些东西进去，就变成了现在的百花粉……今时今日，整个昌海，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诸夏，有能力提炼出这种粉末的人，只有一个。” 这些东西我当然不知道，要不是暗影，我哪能说出这些话来…… 不得不说，暗影真是比度娘还牛逼的存在啊。 在我说完这段话后，我才看向小王，我相信，如果他知道这百花粉的来历，此刻一定觉得我是个怪物。 真实的情况，也果然如此，小王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谁？”杨思言不再笑了。 “昌海的商界龙头，宇家。”我看着短信上的最后一句话，说道：“宇家的专用医师，李道义。” 小王的脸都白了，恐怕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杨思言疑惑地看着我。 “老先生，与其纠结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如先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我看了看小王，他的腿在轻轻扭动，准备随时落跑。 他都这个样子了，明眼人当然都看得出来。 还不等他跑掉，刘师傅就一把抓住了小王，怒吼道：“小王，你真的给老爷下过药？！” “我没有！” 杨思言的呼吸有些急促，冲窗外招了招手，几名保镖便走了进来。 “把他带下去吧。”杨思言轻叹了口气。 小王登时哭了出来，嚎叫道：“老爷，我冤枉啊……”但还是被拖走了。 我呼了口气，终于真相大白了。 杨小雨有些惊魂未定，对我说：“秦天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爷爷……” “我刚才说了，这种东西吃一两次没事，就是不能长期服用，而且现在老爷也没有任何症状，只要以后不再吃那种东西就行了。”这也是短信教给我的，暗影说，只要在没有毒发之前停止服用，体内的毒素就会自动代谢掉，完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杨小雨拍着胸口，着实松了口气。 刘师傅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那个，抱歉啊，我真的没想到……”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事。 杨思言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起身，对我鞠了一躬：“谢谢你。” 这一举动把我都吓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使不得使不得……”我连忙把他扶起。 人家都六十多了，竟然给我鞠躬，我真的受不起呀。 “刘师傅，带他去财务那里，拿二十万给他，就当是谢礼了。”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吧，不给了，你们都下去吧。” 我：“……” 我们三人出了门。 一出去，杨小雨就拉住我的手，一个劲地感谢我；刘师傅也拉住了我的手，激动地说：“朋友，谢谢你救了我家老爷，你就是我们杨家的大贵人。”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明明几分钟前还在诬陷我来着，现在却说我是杨家的贵人？ “小王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了，还好你今天戳穿了他。”刘师傅带着我往前走去，杨小雨则跟在我的身边，不停地感谢着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通过攀谈，我得知了刘师傅的全名叫刘建刚。 得知他的名字后，我突然站住不动了。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小雨，我忘记拿东西了，你可以帮我回去拿一下吗？” “什么东西？” “一本日记本。” “好。”杨小雨返了回去。 我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然后猛地看向刘建刚。 “刘建刚师傅，其实，你跟小王是一伙的吧？”我冷冷地看着他。 19 我要回家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之前那条短信不止告诉我关于百花粉和李道义的事，还告诉我，在杨家，卧底着一个名叫刘建刚的人。 我之所以要把杨小雨支开，是因为我并不想“过度”参和他们家的事。我只是想让刘建刚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了，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自己离开杨家，接着我也要离开这里回江城了。 听了我的话，刘建刚直接懵了，估计是不明白我怎么什么都知道，但还是嘴硬道：“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能跟他是一伙的呢？” 我叹了口气：“杨小雨马上就回来了，你是想我告诉她，还是自己离开杨家？” “你……你……”刘建刚憋了半天，才说道：“我刚才确实是误会你了，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让我丢掉饭碗吧？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出现一道倩影，她手里拿着我的日记本。 “最后一次机会。”我的语气格外阴冷。 刘建刚还是不说话，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眼睁睁看着杨小雨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 “秦天哥，是这个吧？”杨小雨把日记本递给了我。 “谢谢你……”我接过日记本，说道：“小雨，我跟你说个事啊，这个刘师傅……” “我走！”刘建刚突然一声大吼，接着对杨小雨说：“小姐，麻烦你转告一下老爷，我辞职了，我不干了，我现在就离开杨家。”说完，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逃也似地离开。 “哎，刘师傅，你为什么要走啊？”但刘建刚没有理她。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杨小雨疑惑道：“刘师傅怎么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事了。” 我真的不想参和他们的事，把刘建刚逼走，让他威胁不到杨思言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斩草除根。 我翻开日记本，一边走路，一边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 ——欧阳清雪那个王八犊子，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冲我发神经，后来我明白了，她是为了救我才那么做的，可我实在无法理解她接下来的行为，居然直接把我打晕送我去天城，哪个鬼要去天城啊？！正是因为她这一举动，导致我又卷入了昌海某个家族的风波中，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我受不了这些东西啊，我都快疯了，在解决完杨小雨她家的事情后，我也准备回江城了。 …… “什么？你要走了？” “早就该走了。”我苦笑道：“小雨啊，我比你年长几岁，奉劝你几句，以后别一个人偷跑出去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如果今天带着你上火车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坏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平安回到家吗？” 我又想起了安南的阿渣阿猜两兄弟，连欧阳清雪那样的人都栽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在欧阳清雪之前，他们还祸害过多少姑娘。 杨小雨却根本没听进去，只是说道：“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为什么？” “不是说好了假冒下我的男朋友吗？我给你五万块钱！” “我连你爷爷给的二十万都不要，你觉得我在乎钱吗？”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杨思言那个家伙哟，我说不要只是客气客气，他还真就不给我了！我肠子都悔青了！ 我不愿意再提这件事了，摆了摆手说：“行了，你爷爷现在都知道是那什么宇家要害他了，怎么可能还让你嫁到宇家去？我真的要走了，再不回去，我就要被公司强制离职了。” “你还上班啊？”杨小雨十分诧异。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为什么不上班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啊？” 杨小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挠了挠头。 我也笑了起来：“认识你很高兴，但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我说走就走，一点不带犹豫的。 可就在我即将走出院子的时候，身后房子里突然跑出一个人，直奔杨小雨，并且惊慌失措地大喊：“小姐，不好了，老爷他……” “爷爷怎么了？”杨小雨被吓了一跳。 “您还是自己来看一下吧。”那人带着杨小雨跑进了房子。 听到声音的我，当然早已回头，看向书房的落地窗。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是，杨思言早已消失不见。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也跑进了房子里。 这个房子可太大了，我已经找不到他们了，只好一路询问走廊的保姆，才终于在某个房间找到了他们。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房间。 杨思言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却一动不动。 杨小雨蹲在床边，紧张地抓着杨思言的手，不停地问他怎么了，却得不到回答。 而另一人，则站在杨小雨的身后，对她说道：“刚才老爷说要回房歇歇，我就把他送了回来，他刚要躺下，结果突然摔倒在地，怎么也动不了，好像瘫痪了似的……” 我皱了皱眉，难道是毒发了？ 可是，那条短信不是说可以代谢掉吗？ 杨小雨蹲在床边都快急死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连忙提醒道：“赶紧送医院啊！” 那俩二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去叫人。 很快，杨思言就被抬上了车，放心不下的我跟着杨小雨也跑了一趟医院。 坐在车上，看着杨小雨紧张的样子，我只好出言安慰：“小雨，没事的，你爷爷会好起来的。”同时，给某人发出一条短信：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毒会代谢掉的吗？ 对方很快回复了我：可我是不是也说过，不能长期服用——他已经连续服用了好几个月了。 我：还有救吗？ 暗影：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果然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说杨思言是瞬间性全身瘫痪，住院休息几天就好了，而我却知道，这绝对不是休息休息就能好的。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小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直接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一接通便说：“你在哪呢？”语气很是冰冷。 对方说出一个地址，杨小雨挂了电话，看了看守在病房门外的保镖，转身便跑。 那些保镖根本没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杨小雨已经不见了。 而我当时离她比较近，所以听到了那个地址：皇朝酒吧。 20 宇茂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皇朝酒吧。 与其他酒吧不同，这里只招待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这里喝酒的，不是白道高官，就是商界巨鳄。 所以…… 某个角落的座位上，那些“疯疯癫癫”的人群，就格外引人注目了。 “好好好，我输了我输了……”卡座中的某个青年放下手中的扑克，端起一杯深水炸弹，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青年低下头，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周围适时响起了叫好声。 而那青年看了一眼使自己输掉游戏的女生，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衣领，另一只手抓起一把冰块，尽数塞进她的领口。 “哎，宇少，别这样……”那女生惊慌失措地叫着，但并没有人帮她，周围的人皆嬉笑着看着这一幕。 而那青年不管不顾，仍在往她的领口塞着冰块，直到把冰桶里的冰块全部用完，他又把冰桶直接扣在了那个女生的头上，随即大剌剌地坐到了沙发上，冷冷地说道：“别动，等冰化了再动……来，咱接着玩，还玩吗？” 那女生一声不吭，更不敢取下头上的冰桶。 她浑身湿漉漉的，冻得直打哆嗦。 周围的人群中，有人拍了拍她，说：“哎，小姐，去自己处理下吧，我们宇茂少爷喝多了，回头给你个小费。” 那女生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他妈让你动了吗？！”宇茂猛地站了起来，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拉住，同时，那人也朝小姐摆着手，示意她赶紧走。 直到她彻底离去，宇茂才重新坐了下去，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你们笑我就算了，她还跟着笑……” 周围的人再次笑了起来。 “来来来，继续继续……”宇茂把外套一脱，又洗起了扑克牌。 …… 当杨小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游戏已经进行了很久了，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杨小雨是什么时候来的，更没人注意到，她将一杯酒泼到了宇茂的脸上。 宇茂直接懵了，喝醉酒一向脾气很大的他，在看到杨小雨的瞬间，却没了任何脾气。 “小……小雨？你干什么啊？” 刚才杨小雨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他想都没想就说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杨小雨一来就泼了他一杯酒。 “你这个混蛋！”杨小雨怒不可遏：“你们宇家为什么要害我爷爷？！” 宇茂更懵了：“你说什么？杨爷爷怎么了？” “你少装糊涂！你给我把你家的那个王道义叫出来，我爷爷现在被他害得瘫痪在床，什么也做不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宇茂拉着杨小雨让她坐下，直到这时，周围的人才注意到杨小雨来了，“你别急，你说的这些东西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再仔细给我讲讲好吗？” 杨小雨发现他好像真的不太清楚这件事，便耐着性子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宇茂，你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管家里的事，我见了你爸都是很热情地叫叔叔的，我现在不想管我们两家到底有些什么恩怨，你能不能让王道义把解药给我？”说到最后，杨小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确实从来不管家里的事，她一直以为，宇家和杨家是其乐融融的，只有她自己不太喜欢宇茂而已，直到今天听到我讲出了那番话，她才知道，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两家，其实早已明争暗斗了许久…… “也就是说，杨爷爷现在是……全身瘫痪了？”宇茂呆呆地问道。 “你别说这个了，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把解药要出来？”杨小雨焦急地说道：“你不是想娶我吗，我同意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嫁给你，你现在先给我解药！” “小雨，你别急呀，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跟你一样，我也不管家里的事啊，关于杨爷爷的事，我很抱歉，但真的跟我没关系……这样吧，我现在就给王道义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什么情况。”说着，宇茂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一边拨号，一边递给杨小雨一杯水。 杨小雨从医院来到这里，一口水都没喝过，也确实是渴了，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喝了几口。 几秒钟后，杨小雨突然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 她并没有喝酒！ 她震惊地看向宇茂：“你……” 话没说完，整个人便趴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宇茂也适时挂断了电话。 “傻子。” 宇茂冷笑一声，将杨小雨扶了起来，很自然地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失去意识的杨小雨根本无法反抗。 周围，宇茂的朋友当然是认识杨小雨的，也知道明天杨家和宇家要联姻的事，一个个登时目瞪口呆。 “宇少，你这是……”有人问道。 “没什么，有件事要告诉大家，从明天开始，昌海就再也没有杨家了……马上商界就要选举新的商会会长了，到时候该投给谁，相信各位会转告给你们的父亲的，对吗？” 在座的各位多“老奸巨猾”啊，还能不明白宇茂的意思？ 一个个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转告给他们的父亲，并且永远都会跟着宇茂混的。 宇茂笑着点了点头，冲身边的某人说道：“喂，去帮我订个酒店房间。”接着又看向杨小雨，“我可不像你，我怎么可能不管家里的事呢，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个白痴。” 21 先生，您的酒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一个人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从皇朝酒吧走了出来。 我目送着他远去，接着怒火中烧地冲到酒吧门口，对守在门外的两个人说：“好家伙，你们不是说这个酒吧不招待衣冠不整的人吗？他是咋回事？”我指着那个人的背影。 我从医院一路跟着杨小雨来到这里，眼睁睁看着她走了进去，然后我当然也要进去，结果就被门口的这俩货给挡在门外了，说什么我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当时就懵了，我哪衣冠不整了？ 然后他就说，必须得穿西装、打领带什么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酒吧有这种奇葩规矩。 没办法，他们死活就是不让我进，那我就只好在外面等杨小雨出来。 直到我看见了一个“衣冠不整”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冲上去就质问他俩。 “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大庭广众啊……礼仪之邦啊！”我张牙舞爪地说：“我是来消费的，你们居然把我挡门口不让我进去，你们的良心就不痛吗？” 我指着他俩数落了好久。 那俩人终于良心发现了，泪流满面地说：“兄弟，我服你了，能别说话了吗？你想进你就进，不拦你了……但我警告你，如果十分钟内没有在里面消费过的话，必须离开这里，不然我们会采取强制措施的。” 听了这话，我顿时怒火中烧，看不起谁呐？！ 我走了进去，他俩果然不再拦我。进了里面，我也不着急找杨小雨了，直接朝吧台走去。 “伙计，来杯水。” “不好意思，不卖水。” “那来杯最便宜的酒。” “好的，888一杯。” “……” 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当着我的面开始调酒了。 “不好意思，时间可能有点长。” “没事，正好我想上个厕所。” 说完，我就赶紧开溜。 妈的！这是个黑店！也太他妈贵了！ 在酒吧转悠了几圈，我终于明白门口的那俩人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了。 这个酒吧不同于其他酒吧，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四周的人皆是西装革履。 所以，某个角落里，卡座中的那帮人，怎能不吸引我的眼球？ 这一看，自然就看到了杨小雨。她双目紧闭，躺在某个人的怀里。 她这是，喝醉了？ 我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动声色地坐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卡座上，假模假样地玩起了桌上的骰子。 并没有人多注意我。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聊什么，反正，这是我坐下去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杨思言啊，人挺好，做人做事没得说，可坏就坏在，他实在是太会做人了，这届支持他做会长的人不少，很有可能把我爸顶下去，所以我们家不得不这样做……本来什么事都没有，都准备跟他家联姻了，两家合伙赚钱多好。可谁让他想当会长呢，别说我爸了，我都不可能答应！” 说话那人，就是搂着杨小雨的那个人。 虽然内容很短，但了解过一点点内幕的我，大概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果然不出我所料，某人立马说道：“宇少，您放心，我们现在完全明白了，杨家现在没有管事的，三天后宇叔叔连任会长之后，就可以直接吞并杨家的产业。” 宇茂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喂，这话我可没说过。” “明白明白，我嘴笨，我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自罚一杯。”说着，就喝了一杯酒。 “可惜这么好的媳妇了，这婚肯定结不成了，但我实在是……”宇茂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哎，那个谁怎么还没回来，订个房间而已，需要这么久吗，老子都等不及了。” 说着，就拉着杨小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妈的，不等他了，老子自己去订！” “哎哎哎，宇少，你慢点，还是等王奇回来吧。”众人都叫。 “我等不下去了，你们别跟着我啊，在这等着，我过会儿回来继续喝……” 这家伙，虽说喝多了酒摇摇晃晃，但还真就能死死抓着杨小雨不放手。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把骰盅拍在了桌上，也站了起来。 说实话，我跟杨家没有感情，我根本不想参和这些家族之间的事，今天得知杨家有个卧底叫刘建刚后，我也只是想把刘建刚逼走而已。 我都准备回家了！结果又碰上这种事了！ 没办法，既然我遇到了，那我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跟着他俩穿过人群，往大门走去。 路过吧台，他俩直接就走了，而我…… “先生，您的酒。”吧台后面的酒保叫着我。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人，他一眼便看见了宇茂，说道：“宇少，我还没回来怎么就走了啊，房间订好了，海岛酒店1201房。”说着，就把房卡递给了宇茂。 宇茂喝得迷迷糊糊的，接过房卡后，又抓住了他的手腕，眯着眼说：“下次，麻烦您老人家快一点，好吗？” 王奇自然连连点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我是走着去的，那个酒店挺近的，我想走走路，醒醒酒。” 宇茂放开了他，走出了大门。 王奇似乎松了口气，朝吧台这边走来。 “先生，您的酒……”酒保又叫了我一声。 “哦，是这样的，其实我刚才是帮别人点的，等一下哈。”说完，我拿起桌上的酒，递给了正好来到我身边的王奇，“王哥，来喝一杯。” 王奇之前也喝得不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就接了过去。 而我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往大门的方向奔去。 王奇一饮而尽，盯着我的背影喃喃道：“那小子是谁啊？” “先生，请付钱。”酒保说道。 22 一把手枪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刚跑出去，就看见宇茂打了辆车，先把杨小雨放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我又一次想起了那晚的事…… 我从未后悔当初去救欧阳清雪，更不会后悔今日去救杨小雨！ 我招了招手，叫了一辆车，上车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英雄。 十几秒钟后，我下了车，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皇朝酒吧，又看了看面前的海岛酒店，感觉自己……不！这宇茂就是个傻逼！ 他已经架着杨小雨走进去了，当我跑进酒店的时候，他们正好乘坐电梯上楼。 我想起之前那个王奇说过，好像是1201房间。 那也就是说，在12楼了呗？ 我乘坐另一个电梯上楼，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热血沸腾！ 在酒吧或者在楼上的时候都不方便动手，现在到了这里，看我怎么弄死那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 很快就到了十二楼，我和宇茂几乎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我跟在宇茂的身后，他一边走路，还一边自言自语：“小雨啊，你家要完蛋了，你现在肯定配不上我了，但我保证，以后你跟着我混，你现在拥有的，以后还会拥有的。” 这番话给我气得够呛，奈何头顶有监控，只好暂时忍着。 很快，宇茂就来到了1201房间门口，用房卡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就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的脚直接挤了进去。 “咦？”宇茂疑惑了一声。 接着，房门就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脸上，却是我猛地将房门推开。 宇茂登时头晕眼花，忍不住放开了杨小雨，整个身子都往后躺倒。 我及时扶住了杨小雨，并且关上了门。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杨小雨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 原来，她根本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眼皮睁不开、全身无力而已，刚才宇茂说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我把杨小雨放到门口的椅子上：“别怕，我来救你了。” 接着，我又看向了宇茂。 我说了，我不喜欢参和他们的事，但这个宇茂是真把我给气到了…… 就几步远的距离，他居然还打车！ 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根本不是在乎那几块钱打车费。 真的不是！ 我扑到了宇茂的身上，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干在他的脸上。 “你妈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算计人家爷爷，还想占人家便宜，你他妈的居然还是个少爷！我打死你这个无耻的狗东西！”我一边打，一边怒吼：“就几步远！就他妈几步远！你走个路能死吗？！浪费老子的钱！起步价就五块钱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王八蛋！” 宇茂喝多了酒，不仅反应能力大大减小，连痛觉也减弱了。我打了半天，他也只是叫唤，直到我都有些手疼了，他才开始大叫：“别打了别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才停了手，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赔我的五块钱！” 宇茂流出了鼻血，整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连连摆手：“好好好，我给你钱，你别打了。” 说着，就把手伸到了腰后，掏出了…… 一把手枪！ 我直接瞪大了眼睛，还没等我再做什么，宇茂突然拍开我抓着他的那只手，冷冰冰地说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人都傻了。 我知道这些大家族的人都有枪，之前在杨家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可那些人是职业保镖啊，这个宇茂凭什么也有枪啊？！ 诸夏不是禁枪的吗？！ 我的冷汗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虽然我没摸过枪，但在现代社会，是个人都知道枪的恐怖，我当然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宇茂现在喝多了，他哪怕只是手抖一下，我都有可能玩儿完！ “你给我站起来。”宇茂躺在地上，十分警惕地看着我。 我自然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接着，宇茂也站了起来，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以及枪口，从未从我身上移开。 “妈的！”站起来后，他果断踢出一脚，正中我的肚子。 我当场便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还不等我重新直起身来，宇茂又是一脚踢来，正中我的眼球。 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眼，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力道，我感觉眼睛似乎都要瞎了，怎么都睁不开。 接着，宇茂又抓住了我的头发，用枪把一下一下磕起了我的脑袋，我只感觉到意识越来越弱，头上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神志不清地倒在了血泊中。 宇茂随手将手枪扔到一边，一边说着：“哪来的神经病！”一边去卫生间清洗伤口，以及血渍。 刚才的那顿打让宇茂清醒了不少，当他从卫生间出来，自然注意到了杨小雨那双恐惧的眼睛。 “哎哟，小雨，原来你早就醒了啊？”宇茂笑呵呵地摸了一下她的脸，“王道义那个家伙可以啊，我还没见过能让人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的迷药呢。” 宇茂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直接抱起杨小雨，将她放到了床上，接着，开始脱起了衣服。 …… 他以为我失去了意识，其实并没有，只是浑身上下疼痛不已，导致没有力气再动上一下。 我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了那一幕。 杨小雨依旧一动不动，光着膀子的宇茂已经开始脱起了她的衣服，她雪白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外。 我的脑海中回忆起云南的旅馆，回忆起那个麻袋，回忆起那个说不出话来的女人，回忆起安南的贫民窟，回忆起那血流成河的街道，亦回忆起，密林中，被我的拳头狂轰滥炸的阿渣…… 我突然动了，我吼叫着朝宇茂冲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到了床下。 我再一次骑到了他的身上，双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 每一拳都用了十成的力道，我想直接把他打死！ 他痛苦嚎叫着，一只手还想去拿不远处的手枪，也许是我的疏忽，还真被他给拿到了。 枪口对准了我。 但这一次，我没有害怕，我直接抓住那把手枪，用拳头猛砸他的手腕。 终于，他忍不住放开了枪。 而我，直接将枪口反转，对准了他的额头。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世界安静极了。 23 暂时关押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公司年会，奖励业绩好的员工去云南旅游……” 如果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话，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跟着他们一起欢呼。 我只是来旅游的，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风景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的事？ 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我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对面的两个特勤正在对我进行审问。 即便我从头到尾一句谎话都没说过，可他们却怎么都不信。 因为，开枪杀人的是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酒店当然第一时间报警了。 杨小雨被他们送去了医院，宇茂的尸体则被他们带到了这里，而我，由于之前被宇茂打得挺惨，先去了一趟医院——当然，是他们守着我的——到了第二天，我才被送到了这里。 “监控显示，从进入酒店开始，你就一直跟着那两个人，我们需要你解释清楚这件事。” 这就是他们始终不相信我的原因。 我都快绝望了，语气都颓废了起来：“我说了，那个女孩是我的朋友，之前在皇朝酒吧被那个男人下药了，我一路跟到酒店，忍无可忍之下才动的手……那把枪不是我的，是那个男人的，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我抢了过来，我这难道不属于正当防卫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另外，他在酒吧就对那女孩下手了，而你有时间跟着他去到一个没有监控的房间，却没有时间在他去酒店的路上阻止他，为什么？”那个女警冷冷地看着我，“太多疑点了，你说的话漏洞百出，你可以等那女孩恢复过来后让她来为你作证，但是现在，你哪都不能去了。” 这就是最坑爹的地方，虽然我真的认识杨小雨，但就是一直都没时间问她要联系方式，我无法证明我真的认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路上阻止宇茂……难道说，我就是想跟着他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揍他？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杨小雨现在怎么样了…… 都一天过去了，她应该恢复过来了吧？ 只希望她能尽快过来救我。 …… 因为拒不认罪，他们只能暂时把我关押。 当换上那身蓝色衣服的时候，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曾经的我，学习成绩很好，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坏事，长大后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我现在所在的公司，结果就因为一个旅游，全都变了…… 换上那身衣服后，我整个人变得更加颓废。 我呆若木鸡，一步一步跟着前面的那个人来到一个房间。 他把我推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我低着头，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注意到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直到…… “喂，那个新来的。”某人突然叫了一声。 我抬起头来，疑惑道：“啊？” “犯什么事儿了？” “……”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没犯事儿，我那属于正当防卫，必须属于正当防卫！ “操，问你话呢，你聋了？！”那人突然一声大吼，把我吓得一颤。 我摇了摇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的！”那人又叫道：“教他懂懂规矩！” 我还没明白过来“规矩”是什么意思，身上突然就挨了一脚，我直接躺倒在地。 接着，第二个人也冲了过来，第三个，第四个……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起，围着我的那几个人连忙停手，房间外面，有人怒吼：“全部蹲下！” 房间内所有人都抱头蹲下，有人打开铁门走了进来，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冷眼看向房间内的某人：“疤虎，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疤虎嬉皮笑脸道：“李管，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李管咬牙切齿，指了指地上的我。 “哦，那个人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自己摔倒的……” 话没说完，李管突然怒吼道：“少他妈跟老子废话！你糊弄谁呢？！我警告你，最好别给我闹事，不然我他妈玩死你！” 疤虎笑着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管这才蹲下身，拍了拍我说：“怎么样？” 我双眼迷离，意识有些模糊，却摇了摇头：“我没事。” “刚才谁打你了？你把他们全指出来，我替你做主。” “不，没人打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听到这话，疤虎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李管又追问了我几句，我死活不说，他只好作罢，临走对房间内的人说：“都给我老实点。”便出去了。 我慢吞吞地坐起来，靠在了墙上。 疤虎阴沉沉地笑道：“小子，算你聪明，为了奖励你，今天就不打你了，晚上就先睡马池边儿上吧。” 我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向他的眼神，散发着阴毒的光芒。 我从小到大没干过一件坏事，但我可没说过我是个“好人”。 我不是小混混，但我遇到过小混混；我惹不起小混混，但我敢打小混混！ 学生时期，我平安度过，因为我既不愿惹事，也不想认怂。 正因如此，面对人多势众的阿渣，我才不敢要回那十万块钱，而面对孤身一人的阿渣，我又敢对他举起拳头！ …… 很快便到了晚上。 八点准时熄灯。 李管过来查看了一下情况，便离开了。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躺在马池边上的我，突然睁开了眼。 我双拳紧握，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缓缓朝熟睡中的疤虎走去。 24 提审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正当我来到疤虎身边，准备揍他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大喊：“虎哥小心！” 即便是在睡梦中，疤虎的反应也十分迅速，睁开眼便踢了我一脚。 我本就有伤在身，哪里受得了这一脚，直接就被他踢倒在地，疼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整个房间的人都被吵醒了，疤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怒吼道：“给我弄死他！” 与白天的情况没有两样，我再一次遭到了围殴。 正是那时，让我明白了那里的一个规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有一个人不会睡觉，因为他要负责守夜。 李管再一次赶来，他们也再一次抱头蹲下。 这一次，我的伤势挺重，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 我早已神志不清，但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眼前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两个人影在我的不远处说着什么。 “李哥，明天会有个人被送进来，但他并没有犯事儿……你只负责把他带进来，然后晚上早点睡觉就好，什么也别管。” “什么意思？” “那小子杀的是宇茂，你应该认识吧？宇家的大少爷，宇落叶的亲生儿子……我把你当朋友，劝你别管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 …… 这一夜，我直接在医生这里睡到了天亮。 浑身上下还是疼得不行，但李管已经来催我了，并不是要我回之前的房间，而是…… “秦天，提审，站起来跟我走。” 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感觉身子都快散架了。 我真的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我好后悔去云南旅游啊…… 很快便到了地方，依旧是那把椅子，依旧是那两个人。 “我们需要你从头到尾再详细讲一下当天的事情经过。”那个女警说道。 “我……我已经……”我张了张嘴，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讲了八百遍了，说真的我不想讲了，爱信不信吧……” 那个男警拍了下桌子，说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态度放端正点！” “好……”我点了点头，立马坐得板正，说道：“我态度端正点……宇茂，你们不认识啊？宇落叶，你们不认识啊？昌海的宇家、杨家、龙家，你们没听说过啊？我把宇茂杀了，所以我这样的行为就不能算是正当防卫了，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派人进来杀我，而他这样的行为却不叫犯罪，对吗？” “你说什么，谁要进来杀你？”女警一脸疑惑。 “对，你这个样子就很好，装得好，装得特别好！”我忍不住竖了一下大拇指，冷笑道：“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把那记录仪关了呗，装什么呀？”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她猛地站了起来：“谁要杀你，你说呀，开什么玩笑，在这里还有人能来杀你，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我眯了眯眼，意识到她可能还真不知情。 说真的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人，我对这些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因为昨晚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李管和某人的对话，才让我在略感绝望的同时，也对他们所有人产生了不信任感。 于是我把昨晚在医务室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笑道：“呵呵，他还以为我什么都没听见呢。” 那女警怒火中烧，直接吼道：“李涛，给我进来！” 片刻，审讯室的铁门就被打开了，正是之前的李管走了进来。 “什么事？” “有人买通你放人进来行凶？”女警怒气冲冲地说：“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李涛微微色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但看了看我，便想明白了，苦笑道：“是，有个人找到我，让我今天把人带进他的那间房，然后什么也不用管……”听了这话，女警正要发飙，却听李涛又说：“不过，被我拒绝了。” “嗯？”她冷静了一点。 “我真的拒绝了。”说着，李涛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说道：“当时拒绝了他以后，他后来还在微信上威胁我来着，我这有记录。”说完，便正好翻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把手机递给了那个女警。 女警狐疑地接过去，再抬起头来，却已经是怒容满面。 25 我敢杀了你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岂有此理！”她怒容满面地说道：“这家伙是什么人？敢威胁警察？李涛，你当时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李涛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才说道：“他是宇家的人。” 她瞪大了眼睛：“所以呢？所以他就可以当着你的面说他准备犯罪？而且他还想让你帮他犯罪？而且！你居然没把他抓起来！导致他后来又用微信来辱骂了你好几句？！李涛，你是个警察啊！” 李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宇家是个什么来头！你这手机我拿着了，回头来找我要！” 说着，她就跑出了审讯室。 “哎，秦羽，你去哪？”那个男警在叫她，但她并没有回头。 最终他也只能叹口气，然后叫李涛先出去，自己则继续审问我。 依旧是那个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老问题。 我也依旧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回答。 说完以后，我忍不住问：“杨小雨难道还没恢复过来吗？你们应该去问她啊，缠着我干嘛？我是去救人的，结果你们把我关这么久？我没犯罪，我那是正当防卫啊！”我声音都忍不住大了起来。 罕见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我的声音大而斥责我，而是平静地说道：“她当然恢复过来了，我们也确实询问过一些情况，但是……你还是有问题。” “操！”我想站起来，但被手铐锁着，根本站不起来，导致椅子发出一声巨响，“老子他妈的有什么问题！” “你给我坐好了！把这当什么地方了！”他终于有些生气了，忍着怒气说道：“你之前说你是江城永安保险公司的员工是吧？” “是啊，怎么了？” 我依旧很愤怒，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好的问我这个。 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着实让我傻得不能再傻，他说：“江城确实有这个保险公司，但是根本没有你这个人，而且，永安保险的一批员工，几天前去云南旅游，突然集体身亡，我们查过你的行程，你几天前买了一张从云南到天城的火车票，最终却在昌海下车……宇茂的事情杨小雨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现在要查的是这件事！你前几天为什么在云南？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你最好全都说出来！” 我：“！！！” 集体，身亡？！！ 我整个人都傻了，以至于，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我出现了耳鸣，耳边是十分长久的吱吱声，我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周围的一切变得好模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恐怖”的房间的。 我感觉我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又回到了这里，面前站着疤虎。 他怒容满面，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眨了眨眼，仔细听了起来，渐渐的，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你妈的，昨天晚上跟老子玩阴的！”他又扇了我一耳光，恶狠狠地骂道：“我现在不动你，你等晚上的，老子不睡觉了，老子他妈的玩死你！” 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却不再感到害怕。 我突然冷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说：“玩死我？你想玩死我？” “怎么了？！告诉你，老子明天就出去了，今天晚上好好跟你玩一下，等你出来咱接着玩，你能怎么样？你妈的，敢跟老子玩阴的！”他抬起手来，还要打我。 但这次，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直接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敢抓他手腕。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却只看着疤虎一人，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啊，你明天，可能也出不去了。” “为什么？”疤虎眯了眯眼：“怎么？想告状？随便你告，李涛他算个屁！” 我依旧冷笑着：“你不是问我，我是犯什么事儿进来的吗？我现在告诉你——杀人！” 周围鸦雀无声。 几秒钟后，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杀人？来你杀个给我看看，看你那小胆儿，敢杀人？”疤虎哈哈大笑着。 “好……”我点了点头：“我给你看看。” 说完，我便闪电般地出手，两根手指，直直戳向他的眼球。 他毫无防备，就这样被我打了个正着。 “啊……”他惨叫一声，捂着眼就要后退。 但我不给他这个机会，猛地冲上去，用胳膊箍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戳他的眼睛。 可他的手始终挡着，我根本触碰不到。 我一发狠，直接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猛地一瞥！ “咔嚓”一声响起，他再一次爆发出惨叫。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冲上来拉我，一边拉一边打一边骂道：“妈的，放开虎哥！” 由于情绪的原因，我的痛感大大减弱，根本感觉不到疼，但他们一脚踢过来，我也确实控制不住地躺在了地上。 但是，我依旧没有松开疤虎，连带着把他也拉倒在地。 我不再戳他眼睛，直接用两条胳膊都箍住他的脖子，用尽全力地勒着。 他的脸憋得通红，我的脸也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我吃力地说道：“我不打你了，我敢杀了你，你真的出不去了！” 说完，我又加大了力气。 也就十几秒的样子，我突然感觉不到有人打我了，因为他们全都抱头蹲在了地上。 紧接着，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而我不理不睬。 直到，身上的剧痛感袭来，我才不得不惨叫着放开疤虎。 李涛把疤虎拉到了一边，可他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26 咸鱼翻身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办公室。 桌子上的一个小牌子，标明了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名字，陆国安。 他正在处理手头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女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进来便说：“陆局，我申请调查宇家！” 陆国安满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小秦啊，下次敲敲门好吗？” 好几次了，这个秦羽自从来到这里，每次进办公室都不敲门！ 给出的理由也出奇的一致……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秦羽气势汹汹。 “好，你说，宇家怎么了？” 秦羽直接把李涛的手机给了他，陆国安一边看手机上的内容，一边听秦羽说道：“这个人今天……” 秦羽滔滔不绝地说着，很快就把之前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后，秦羽说道：“陆局，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宇茂死了，自然有法律替他做主，可他们竟然想滥用私刑，甚至敢威胁警察！” 陆国安听完，却皱起了眉，沉默良久才说：“这件事啊……你不用管了，我找别人处理一下。” “找谁？” “你们的队长。” “哦，行，陆局，一定要严肃处理，他们太无法无天了！” “嗯，我知道。” …… 可是，一连好几天都过去了，调查宇家的事，却并没有开始。 第二天，秦羽就去问了他们的大队长，大队长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事。 于是秦羽只好又找了一下陆国安…… 第三天，秦羽的队长不在局子里，秦羽才心满意足了。 结果，有一天下班路上，秦羽竟然碰见了那个大队长。 当时他穿着便装，正跟一群朋友在外面吃烧烤。 他喝得醉醺醺的，并没有注意到秦羽就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们当时在聊什么，反正，秦羽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开什么玩笑，调查宇家，宇家是那么好查的吗，那傻老娘们儿屁本事没有，闲事管得倒不少……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陆局为了稳住她，还专门给我放了几天假，这倒是不错……来来来，喝酒……” 秦羽的脸都黑了。 第十五天…… 秦羽又冲进了陆国安的办公室。 “你不想查，那我自己查就好，你用不着装模做样！”不等陆国安反应过来，秦羽便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让我们队长回来吧，为了骗我，还给他放了十五天假，美死他了还！我一定会向上面检举你，你等着！” 秦羽离开了这里，她准备自己去查。 路过大厅的时候，突然看见从某个房间走出来几个人。一个拥有两只熊猫眼的人，正给为首的那个人点烟。 …… 怎么说呢…… 那个为首的人就是我！ 时间要退回到十五天以前。 那个时候，我刚打了疤虎。 他没死……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生命力可以顽强到这种地步。 我戳过他的眼，但他并没有瞎，我也勒着他的脖子长达半分钟的时间，但他后来一动不动也只是因为缺氧昏迷而已。 我俩伤得都挺重，一起被送进了医务室。 由于在里面打架斗殴，我俩又各自被多关了三天。 但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在想着两件事…… 为什么那个人说，永安保险根本没有我这个人？ 难道是，长时间没回去，公司把我强制离职了？ 可是，就算离职，那边好歹也是有我的资料的吧？ 怎么可能没我这个人呢？ 还有…… 为什么他说永安保险的一批员工，在云南集体身亡了？ 听说当地的相关人员已经介入调查了，但是……竟然没有他杀的痕迹。 为什么？ 这件事我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我现在只想回去，我要回去查证！ …… 再次回到那个房间，当李涛走后，面前的一帮人将我团团围住的时候，我冷冰冰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晚上有守夜的规矩，没关系，时间还长，我能推算出来今晚守夜的人是谁……我不动你们老大了，我只动那个守夜的，你们敢动我一下，我一晚杀一个，直到把你们全部杀光。” 我的语气平平淡淡，却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他们之前已经见识过我的狠辣了。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想的，真的就是想要疤虎的命，这帮老油条当然看得出来。 当然了，冷静下来之后，我觉得十分庆幸，还好疤虎没死啊。 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再做那种事了，但他们还真就被我给唬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顶着俩红眼珠的疤虎突然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我毫不畏惧与他对视，说道：“我不想跟你打了，我想早点出去，你千万别惹我，不然你我都出不去。” 岂料，他竟然深深地冲我鞠了一躬，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只听他又说道：“兄弟，我服你了，以后我跟着你混。” 我懵了一下，怎么了就好好的跟我混了？ 还有！ 骂谁呢？谁混了？！ 疤虎却十分认真，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敢要我的命，之前那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疤虎拉着我便坐到了他的床铺上，说道：“以后，这张铺就是你的了，你才是这里的老大，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不仅我懵了，所有人也都懵了，根本不理解疤虎的行为。 什么叫放过你？ 一直以来都是谁打谁啊？ 不过事后我想明白了，估计，他是想睡个好觉吧…… 刚才我的那句话，只是放狠话而已，但在刚刚见识过我狠辣的疤虎的眼中，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有守夜的又怎么样？老子先干守夜的，把守夜的全干死，再来干你这个王八蛋！ 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试问，碰上这样的人，谁不慌？ 于是，从那天起，我在这个房间，咸鱼翻身。 疤虎让他们都叫我天哥，弄得我和他们都很不舒服。 但与此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种地方，唯有够强，才能不被人欺负！ 我强吗？ 不强！ 但我就是装起来了，装成心狠手辣，装成铁血无情，装成他们的老大。 我不想被他们打，也不想打他们了，我不想我在这里的时间再被加上几天。 我只想快点出去…… 快点出去，弄清楚那件事情！ 27 暗影再现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当然是可以出去的。 宇茂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他们现在缠着我不放的原因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虚假”的信息。 即便那些信息都是真实的，但没人信我；即便他们认为那些信息是虚假的，却不足以关押我太长时间。 我之所以被关了十五天，是因为…… “给你背个屁！”我一巴掌就拍到了某人的脸上。 那天，我们的房间来了个新人，他呆头呆脑的，一进来就被这些老油条欺负，如同当初的我。 我当然看不过去，在某人提出要让他背三字经之后，我当场拍了那家伙一巴掌，并且说道：“来，你给老子背个金瓶梅！” 我没想到，他真的张口就来，我都没反应过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背到这了：“进入卧室，又是一番别有洞天：素纱罩瑶窗，幕帘伴光灿，黑漆镂金床，锦罗悬帐层层叠叠，泛着华泽的寝被若隐若现……” “滚滚滚！滚你妈的！”我一下就火了，又给了他个巴掌。 结果，好巧不巧，正好就被李涛给看见了。 他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并且说道：“原来觉得你挺老实的，现在怎么……” 他看了看疤虎，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我都快疯了。 最后，我不再管这些事了，只说了一句话：“不准欺负新来的。” 结果，有一天我起床，突然看见有个新来的举着脸盆站在马池边儿上。 我一下就恼了：“疤虎，你他娘的……” 疤虎比我的反应还大，一脸委屈地蹲到我的床边，说道：“天哥，兄弟真没欺负他，他一进来就站那儿了，我都说了不欺负他，他还不信，说自己是二进宫，规矩清楚得很，这让兄弟上哪说理去呀！” 我皱了皱眉，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好像这时才知道我是老大，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哥，毛巾牙膏牙刷都给您准备好了。”他把举着的脸盆拿了下来。 我哭笑不得，随即想起一件事，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 “那李涛也来了？” “是啊。”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怒道：“那你不叫老子起床，想让老子再多关几天？” 疤虎一脸苦相：“天哥，我叫你了啊，可你怎么都醒不过来啊，而且李涛也说了，没事没事，反正你今天就出去了，不管你了。” “你说什么？”我慢慢松开了他，表情逐渐变得震惊：“我能出去了？” “对啊，今天就是第十五天了，估计下午就能出去了，运气好的话，上午也是有可能的。” 天，我还真没注意。 如此一来，我的心情大好，乐呵呵地便起了床。 上厕所的时候还跟那人说：“哎，把脸盆放下吧，去歇会儿，真不欺负你。” 可那人却连连摇头。 我也是无奈了，正好赶上心情大好，也是想逗逗他，便问：“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偷……偷东西。” 周围的人都是一笑。 当时我不理解，后来我理解了，在这个地方，偷东西的，属于是地位最低的一类人。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多问什么，上完厕所，便去水池洗手。 那人就站在水池旁边，连忙让开了路，但看了看我的鞋，竟然又蹲下去给我擦起鞋来了。 我真他妈无语了！ 我没欺负他！我真的没欺负过他！都看见了吧？！ 好家伙，李涛又他娘的来了！ 我都想给他跪下了！ “李管，李管！”我欲哭无泪地蹲到李涛身边，“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欺负他！” 李涛满脸不耐烦：“行了行了走吧，你能出去了。” 我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还有你，你，你……”李涛指了指疤虎，又接连指了几个人。 “我？”疤虎竟然还挺意外，“我也是今天出去？” “怎么？还想被关几天？” “不不不，走走走，出去！我都忘了，我也是今天出去的啊哈哈哈哈……”疤虎哈哈大笑，跟个神经病似的，“走了李哥，回头请你喝酒。” “在这里，叫我李管。”李涛冷冰冰地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疤虎连连摆手，又对我说：“走吧咱们？天哥？” “啊？”我收起手里的纸条，点了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蹲在马池边儿上的那个人。 他依旧是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是，他刚才，分明在我的鞋子里塞了一张纸条，蹲下去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的。 “别去天城，躲在杨家，哪都别去。”暗影。 换衣服的时候，我才有时间看纸条的内容。 “这……”我皱了皱眉。 “哎天哥，咱出去喝一顿呗？我请。”疤虎换好衣服，拍了拍我。 “不了，我有点事需要处理，就此别过吧。”我系好鞋带，拍了拍口袋，然后问道：“有没有烟？” …… 在门口，我与他们告别，接着打了辆车，直奔杨家。 事情总要有始有终，我是要回去，但怎么也得说一声吧…… 我当然要回家。 暗影的纸条？ 我搭理他个屁！ 另外，去杨家还有一个目的…… 我要质问杨小雨，为什么不来看我！ 妈的，我发现我救的这些女的怎么都这么没良心啊？！ …… 与之前一样，没有出租车愿意靠近他们的别墅。 距离杨家几百米的时候，我就下了车，步行前往。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可是当我回头，却又看不到身后有人…… 很快便到了杨家。 因为上次的事，杨家的人现在都认识我，门口的保镖还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哎，秦天，又来了？” 我点了点头，同样笑道：“杨小雨呢？” “小姐在房间呢。”保镖又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你不知道？” “这我上哪知道去啊？” 好嘛，这杨小雨果然没良心啊，我为了她的事进去了，她连个屁都不放！ 我不再理他，直接走了进去，一路询问保姆，终于找到了杨小雨的房间。 还没走近，里面的哭声便传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声：“小雨，你别伤心了，没事，大不了这次的会长就让给他们家，现在还是保住杨爷爷的命最重要啊。” 28 死局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杨小雨坐在椅子上，果然泪眼汪汪的。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理我，继续低着头哭泣。 倒是龙正华，他不认识我，直接懵了，问道：“你是谁呀？” 对，他是龙正华，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跟杨小雨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我并不理他，直接蹲到杨小雨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杨小雨看了看我，哭得却更凶了：“秦天哥，我爷爷……医生说我爷爷可能会永久瘫痪……怎么办呀……” 我皱了皱眉。 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我绝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件事，可不是什么闲事。 因为我之前掺和过他们的事，所以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东西。杨家和宇家同在商界有着一席之地，本来相安无事，可问题的关键是，杨思言这次有机会做会长。也不知道是什么会长，从之前宇茂说的话可以得到一些信息，这个会长应该是一年选一次，这一次，杨思言有了点优势，所以宇家用联姻来蒙蔽杨思言，实际上，早在几个月前，就派人给杨思言下毒了…… 够狠！ 无色无味的毒药，甚至可以当糖吃，但如果长期服用的话，最终会导致全身瘫痪，法医都检查不出来。 幸运的是，遇到了我，及时阻止他继续服用；不幸的是，就在他停止服用的那天，便毒发了。 刚刚了解到这个毒药的时候，我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法医都查不出来，那得多恐怖？ 而现在…… 既然是毒，那应该是会有解药的吧？ 果然，龙正华说道：“小雨，我不是说了吗，就让杨爷爷放弃这次的会长吧，咱们去找宇家要解药，以后也别跟他们争了，不就好了吗？” 岂料，一向最喜欢爷爷的杨小雨此刻却咬牙切齿地说：“不行！我死都不向他们低头！” “为什么？”他十分不解。 杨小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临了，却又不说了。 龙正华根本不理解，而我却理解。 之前她去找过宇茂，结果…… 坦白说，杨小雨就是个任性的小姑娘，杨思言让她结婚，她死活不结，她甚至敢一个人跑到火车站，跟着我这个陌生人上火车，但就是不愿意回家。 但是，这件事，她绝对不是任性，换做任何人经历过那种事后，恐怕都不会放下身段去求那种人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小雨，我大概也听明白了，你做得对，确实不应该求他们。” 杨小雨还没说话，龙正华便叫了起来：“我刚才就问过你了，你到底是谁？你他妈懂个屁啊，不求人家还能怎么着，杨爷爷的毒再不解，就真的要彻底瘫痪了，到时候就无药可救了！小雨你听我说……” “正华哥……”杨小雨突然说道：“你先出去好吗？” 龙正华愣了一下：“小雨，你……” 杨小雨又说了一遍：“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吧。” 龙正华这才走了，临走，还满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 “秦天哥，谢谢你。”龙正华一走，杨小雨便这样说。 “谢我？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上次在酒店救我，还有……”杨小雨的头低了下去，“我真的做不到向他们低头，他们全家都没一个好东西，可是如果我不低头的话，那爷爷就……他们都不理解我，只有你理解，谢谢你。”说到最后，杨小雨又伤心了起来。 “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事哭的啊？” “嗯……” “我当然理解你了，毕竟我……”我住了嘴，转而说道：“我上次听宇茂说，商界三天后选举会长，现在都十五天了，他们还没选出来？” “没有，因为宇茂死了，宇家这几天忙着办他的葬礼，一直都没时间……对了，我不是早就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吗，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别提了，太倒霉了，做好事没好下场……我不是说你，是说另一件事。”怕杨小雨误会，我赶紧又补了一句。 沉默片刻，我又说：“杨爷爷现在暂时瘫痪，你们家还能继续参加选举吗？” “可以，我爷爷没有把他瘫痪的事泄露出去，毒是宇家投的，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爷爷身体好得很，到时候该投给我家的，还是会投给我家。” “这样啊……” “可是……可是我爷爷现在瘫痪在床什么也做不了，那些人到时候是会投给我爷爷，可之后该怎么办，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真的从来不管家里的事……” 我沉默了下来。 这事有点难办了…… 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宇家要解药，只要杨思言站起来了，什么都好说，可关键是，要到解药的条件只能是，让杨思言放弃会长。 这貌似是个无解的死局…… 等等！ 不是死局，我还有“秘密武器”啊！ “小雨，你等我一下啊，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但我就是这样说了。 时隔多年回想起来，那句话显得格外幼稚。 可在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幼稚，反而信心满满。 来到房外，我掏出手机，打开了短信。 那个名为“暗影”的人，此时此刻，无疑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要帮杨小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问。 对方很快回复了我：有办法，但是我劝你不要掺和他们的事。 我：为什么？ 暗影：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我：你说什么？ 暗影：宇茂死了，你杀的，警察都管不了宇家，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你以为你出来了就没事了？不过是宇家最近忙着商会选举，没空搭理你而已！还有，你记不记得潜龙？你的朋友全都死在了云南，你就一点都没往他们身上想？我一直让你赶紧去天城，因为到了天城我能更好地保护你，结果你死活都不走！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派人给你送信？因为你现在连天城都去不了了！潜龙已经盯上你了！你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却还不自知！要不是因为你救了欧阳小姐，我才懒得管你呢！操！！！ 29 老师好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等了好久。 等到了这么长的一条信息……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这么长的信息。 即便只有文字，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因为这没素质的玩意儿加了一个“操”，还加了三个感叹号！ 当然，这段文字，也确实让我回想起了昔日在安南的经历。 尸身遍布长街，街道血流成河，无人为其伸冤…… “潜龙，到底是什么？”我问。 暗影：你没必要知道。我实话告诉你，我有办法帮杨家，我也愿意帮你一把，但我劝你不要管这件事。小心，你会越陷越深的，到时候，宇家和潜龙，都会想办法弄死你……我是可以保护你，但如果实在保护不了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好自为之。 我：好吧，告诉我，怎么救杨思言。 暗影：@#￥%……&* 怎么说呢…… 他又给我发了一大段文字，全都是骂我的话，只在最后一句，才告诉我怎么帮杨家解围。 我看完了全部的内容，始终眉头紧皱。 我：她会同意吗？ 暗影：会，相信我就对了。 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暗影：因为我是暗影。 这……这说了个屁啊这是！ …… 龙正华不在门口，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返回杨小雨的房间，直截了当地说道：“小雨，商界选举在什么时候？” 杨小雨不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应该还是三天后吧。” “好。”我豪气万丈地说：“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让你爷爷站起来！” 我不给杨小雨追问我的机会，直接离开了这里。 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快点搞定！ …… 步行了几百米，终于打到了一辆车，直奔沧龙一中。 昌海市分为四大城区，分别是海岛城、沧龙区、游海区和朱砂区。 沧龙一中与杨家一样，都在沧龙区的范畴之内。 这些都是暗影告诉我的，我要找的人，就在沧龙一中里面。 暗影告诉我，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告诉我，宇家的李道义有个女儿，叫李姝涵，她在沧龙一中上学，并且还告诉我，这个李姝涵并不管这些家族之间的事情，除此之外，她还是个……比较“正义”的人，如果我把杨思言中毒的事说了，说不定她能帮我搞到解药。 扯淡…… 是吧？ 说真的，我也觉得有些扯淡。人家老爹把杨思言给毒倒了，我现在却要去找她来帮杨思言解毒…… 但问题的关键是，我确实没办法了，能救杨思言的人，只有李道义，而李道义肯定不会帮忙，所以只能找他女儿了……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这条信息，是暗影告诉我的！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现在对暗影充满了信任，他说行，那就试试吧。 这个李姝涵并不认识我，大不了，我不说杨思言的事，只说有人中了百花粉的毒？ 对，就这么干！ 很快便到了沧龙一中。 在一路询问过老师以及学生之后，我终于顺利找到了李姝涵的教室。 我并不认识她，所以只能直接叫人：“请问……李姝涵是哪位？” 教室里都是学生，我这么大个成年人一出现，自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尤其再说句话，好家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却没有人搭理我，好尴尬的说…… 我又问了一句：“李姝涵是哪位？” 这次，终于有人搭理我了，一个女生站了起来，说：“她有事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出了教室。 等吧，等她回来。 周围学生来来往往，路过我的时候都疑惑了一下，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也有人把我当成新来的老师，并且还真就对我说了一句老师好，弄得我哭笑不得。 很快，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学生们开始往教室里跑，我根本不知道谁是李姝涵，也没办法拦住谁，再后来，老师也走进了教室，我才趴在后门窗户上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是，某张座位，却始终都是空的。 我皱了皱眉，难道她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自我的身后响起：“喂，你在这儿干什么？” 30 李姝涵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还在学校。 但此时此刻，视角就是出现在了城市的街道上。 这条街上，有一道血痕…… 那是几天前的事儿了。 一个女孩在这里被车撞了。 她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努力了许久也站不起来。 她的父母就在不远处，听到声音，连忙奔了过来。 接着，叫车，送医。 路过医院的时候，司机却没有停下来…… 因为，虽然路远，但把她送去另一个医院，司机的提成会高一点。 可想而知，当赶到医院的时候，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但将她推进手术室，医生再出来的时候，她的父母分明看到手术室中，她不停抽搐着的身体。 她还有救！ 这是二老的第一想法。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有救，手术费，二十万。” 于是她的父母将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准备给女儿做嫁妆的钱，全部用在了女儿的手术上。 医生进去了。 并且关上了门。 手术床上，女孩的身体不停抽搐…… 然而，周围鸦雀无声。 没有人在做手术，所有人都冷冰冰地看着那个女孩。 他们，在等她死…… 因为，她真的已经没救了。 其实，早在半小时以前，她就应该离开人世了。 但为了那二十万手术费，医生强行用呼吸机留住女孩的最后一口气。 她想死，却死不了。 在无奈挣扎几个小时之后，她永远的离去了。 “我们尽力了。”医生这样说。 病房门外，两个中年夫妇痛不欲生。 …… 几天后，女孩下葬了。 但棺材刚埋入土里没多久，警察便来了，大叫着让人们把棺材挖出来。 在一番解释过后，棺材被重新打开。 当人们看到棺材内的景象时，惊得目瞪口呆。 棺材里，当然是那个女孩，但同时，却又多了一个人…… 正是几天前，给女孩做手术的医生。 他全身骨折，因为不久前被车撞了。 他的嘴里含着呼吸机的氧气管，他浑身抽搐不止…… 其实早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应该离开人世了。 他想死，却死不了。 …… 时间要退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一辆面包车在马路上飞驰。 它速度很快，但并没有超速。 没有人会多在意它，没有人会想到，在车厢内，躺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 不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个人刚刚出车祸了，周围的路人为他叫来了一辆车。 都怕被碰瓷，无人敢与他同去，只能让司机一个人送他过去了。 开车的，是一个女孩。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躺在后座的那个男人已经快不行了，她满脸焦急地说：“你要挺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了。” 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焦急的脸庞而感动，因为，刚才明明已经路过好几家医院了，她都没有停下来。 女孩依旧焦急：“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那些医院不好，我送你去个好医院……我的提成也能高一点嘛。”说完最后一句，女孩露出一丝冷笑。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将车停下，看了看身后的尸体，叹了口气道：“你多挺一会儿，不就有救了吗？” 女孩靠在椅背上，掏出了一根烟…… 青烟袅袅，烟雾中，隐隐约约可见，前方不远处的医院里，走出了一个人。 …… “爸，我杀人了……两个。”站在局子门外，女孩打了一个电话。 “为什么？”对面那个声音十分无奈。 “好玩呀……” “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 “哎好了好了，你跟宇家主说说呗，警察马上就要发现尸体了，我先去自首了啊，你快点把我弄出去。” 说完，女孩挂掉了电话，走了进去。 …… “姓名。” “李姝涵。” “为什么杀人？” “谁说我杀人了？” “不是你刚刚自首说自己杀人了？！” “我是自首说我杀人了，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说的是我杀人了，不是我杀人了……呃，你能明白不？”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看来你不明白。” “给我态度放端正点！尸体在哪？” “哦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一个在面包车里，还有一个在……棺材里。” 在得到具体位置之后，火速出警。 因为李姝涵说，棺材里的那个人，其实还有一口气。 …… 死者的家属很快就来了，在得知被害者的死因后，点名要见凶手。 在看到李姝涵的瞬间，那纹身汉子猛地往前冲去，嘶吼着要她偿命。 好在被警察拦了下来。 “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你全家！” “嘿！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注意你的言辞！”警察都听不下去了。 “老子他妈的就这言辞！”那人疯狂大叫：“你给我记住，你死定了！我在这给你们说个明白！她死定了！她活不过一个月！只要她一个月内死了！直接来抓老子！一定是老子干的！” 这句话一出，警察直接把他铐起来了。 但由于他只是情绪失控，最多也只是对李姝涵言语恐吓而已，所以待他冷静下来之后，只能将他放掉。 整个过程中，李姝涵异常平静。 她能理解那个人的行为，她不计较。 就像，如果那对中年夫妇得知了自己女儿的真实死因的话，恐怕也会像他一样。 防范于未然…… 那对夫妇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女儿的真正死因，同样，他们也永远不会为了报复凶手从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所有的罪，我一人扛，鲜花掌声，通通滚蛋。 你们站在光明之中屠杀黑暗，我立于黑暗之中守护光明。 这就是我，李姝涵。 31 帮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听到声音，我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打扮精干的女孩站在我的身后。 她是学校老师？ 总感觉在哪见过她，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那个……”我眼神飘忽，非常不自信地说：“什么干什么，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你说我干什么？” “你放屁！”她毫不留情地呸了一口，“你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我审的你，你忘了？” 她这么一说，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她了。 她是个警察，她叫秦羽。 之前在局子里，我把李涛的事一说，她当场就不干了，拿着李涛的手机就走了…… 按理来说，我该印象深刻才对，可关键是，自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都十五天了，再加上突然在学校这种地方看见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她来学校干什么？ “哦，秦警官啊，您好您好，在这种地方都能碰见您，咱真是……太有缘了。”我嬉皮笑脸地讨好着她。 没办法，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跟疤虎学坏了，他就是这么跟李涛说话的。 秦羽根本不理会我的嬉皮笑脸，冷着脸说：“少废话，你到底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找人啊……” “找谁？” “找……”我愣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哎不是，我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还拿我当犯人呢？我已经出来了！”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老干妈配大米比配面条要爽一点。” “你说什么？” “百事可乐比可口可乐甜一点。” 她终于意识到我在耍她了，正欲发怒，我便冷冰冰地说道：“问我什么我说什么？我就不！你问我什么我偏不说什么！我已经出来了，你还管得了我吗？” “你……”她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 但，话糙理不糙！ 我杀宇茂，明明属于正当防卫，他们却把我关了十几天，让我对他们再没有一点好感。 以前，我很看不起被关在里面的人，因为我认为，你不犯事，警察会抓你吗？而当我自己经历过一次之后，我发现，那里面并不都是坏人。 “哼……”我转身便走。 “哎你等等……”秦羽拦在了我的身前，说道：“好了，你不用听我的行了吧？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我指了指自己，“跟我说什么啊？” “其实，我已经跟了你很久了。” 我眯了眯眼，怪不得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原来是她啊。 去杨家的路上，来学校的路上，我真的一直都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但我发现不了那个人在哪，原来跟踪我的人是个警察啊，那我确实发现不了。 “你跟踪我干嘛？” “因为……”秦羽抿了抿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警官大人，有没有搞错啊，我能帮你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好吧，她本来就是个娘们儿…… “你不说我就走了啊。”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走就走。 秦羽急了，再次拦下了我，说：“好了好了我说，没什么好丢人的！我想调查宇家，但我只有一个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是跟宇家有点交集吗，我想你帮我搜集宇家的犯罪证据！” 说完，秦羽低下了头，隐约可见，她脸红了…… 我实在搞不懂，说个这脸红什么？找人帮忙就这么丢人？ 接下来，秦羽又说出了，我被关十五天之内，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我恍然大悟，对这个女警的好感度简直爆表！ 因为，仅仅是我的一句话，就让她忙活了这么久，即便知道所有警察都不管宇家的事，她也要迎难而上。 说真的，我佩服她。 帮，肯定会帮！ 但是…… “其实我跟他们没有交集，那天真的是去救我朋友的，宇茂的死是个意外，枪是他掏出来的。” “你别装了，我跟了你好久了，我看见你进杨家别墅就跟回家似的，你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家族之间的事？” “可是我真的不了解啊……”我欲哭无泪地说：“我跟杨小雨认识纯属意外，是她在火车站缠着我的，我那天本来是要回家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就……” 说着说着，我突然不说了。 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面色凝重，说道：“如果我帮你，你能不能也帮我做件事？” 秦羽认真了起来：“你说，帮你什么？违法犯罪免谈，只要你敢提一个字，我现在就抓你！”说着，还把手放到了腰间，准备随时掏出手铐。 我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干违法的事呢？是这样的……你的同事告诉我，江城永安保险的一批员工，在春城集体死亡了，我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另外，他还说，永安保险，根本没有我这个人，我想不通是为什么……本来我想自己回去查证的，但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可以。” “好，那我也帮你。”我带着秦羽下了楼，在校园的国旗底下坐着，这才说道：“你不是问我在这儿干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在找一个人，她叫李姝涵，是宇家李道义的女儿……这个李道义吧，他……”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很快就讲完了我所了解的，宇家和杨家的这些恩怨。 秦羽听完，怒道：“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愣了一下，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羽也明白我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你来找这个李姝涵，是为了解药的事？” 我点了点头。 秦羽翻了个白眼：“你快别做梦了，她怎么可能给你？” 看吧，是个人都觉得这个办法扯淡…… 但是，谁叫那条信息是暗影给我的呢？ “这你别管，我肯定要试试的，我意思是……”我轻声说道：“我先跟她要解药，然后再让她帮忙把宇家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不就好了吗？”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啊……”秦羽一脸吃屎的表情，“闹了半天，这就是你的办法？人家凭什么把证据交给你？” “就凭，她是个正义的人。” 32 无所不知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对了，一直忘了提一件事。 其实，诸夏虽然禁枪，但也是有持枪证的。 是的，有持枪证！ 我所知的，能够合法持枪的人，除了军方和警察，就只有职业保镖了。 上次在杨家，那个保镖直接掏出枪来吓唬我，就是因为他可以合法持枪。 理所当然的，宇家也有一批可以合法持枪的保镖。 但是！ 宇茂持枪，是绝对绝对不合法的！ 这件事没有人去查过，而秦羽查过。 结果可想而知，宇茂已经死了，宇落叶又要给他办葬礼，又要忙活商界选举的事，只好让自家的管家去处理，那管家就一句话：“不知道，不清楚。可能是他捡的吧。” 这有什么办法？ 谁知道枪怎么来的？ 反正宇茂已经死了。 秦羽那段时间很沮丧，直到最近几天，她才想到了一个办法。 即，找人卧底到宇家，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只要发现有一个非法持枪的，秦羽立马就冲上去！ 刚想出来这个办法，秦羽就迫不及待地冲陆国安发火，还放话说要检举他！ 因为秦羽已经有办法了，她不怕撕破脸，肯定要检举他！ 但是…… “这就是你的办法？”我一脸吃屎的表情。 “嗯嗯嗯……”秦羽连连点头。 “你跟踪我，是想我帮你卧底？”我继续一脸吃屎的表情。 “啊对对对……”秦羽继续点头。 “这是人类想出来的办法？”我张牙舞爪地说：“警官大人啊，你看清楚好不好，我就是一平民，我什么都不会，怎么给你卧底去？你电影看多了还是咋滴？” “总比你的办法好。”秦羽鄙夷地看着我，“再说，什么叫电影看多了？你以为卧底是电影瞎编的？就这座城，你随便找个酒吧，里面的小混混、非主流，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同事，你信不？”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会以为卧底是瞎编的呢？ 我当然知道知道现实中有许多“耕耘于黑暗，服侍于光明”的人。 如最开始所说，我喜欢看新闻，我经常看新闻，我曾经看过一条新闻，一个卧底警察被…… 怎么说呢，比欧阳清雪那件事还让我糟心！ 说实在的，我敬佩他们，但是…… 但是！ 我是个普通老百姓好不好？我怎么去学那些伟大的人民警察啊？！ “没让你学他们啊，你不用像他们似的拼命，你想想看，你凭什么进杨家别墅就像回家一样？” “因为杨小雨是我朋友啊……” “对啊，你跟宇家的谁谁谁交个朋友，不轻而易举吗？” 我的眼神不知不觉黯淡了下来，秦羽浑然不知，还在继续说着：“宇茂那事你放心，你当时确实属于正当防卫，我们没有把你的肖像公布出去，宇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你看，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都来找李姝涵了，不如就先别说杨思言的事，先跟她交朋友嘛，时间久了，等她信任你了，不就可以从她那里套出点东西来了？” “够了！”我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皱了皱眉道：“你想让我骗人？” “不是让你骗人啊，这是……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宇家真的在犯罪，你在做一件好事啊……” “你到底是警察，还是骗子？” “你……你怎么说话呢？”秦羽愣了一下，随即不爽道：“都说了，是个善意的谎言，你怎么……” “抱歉抱歉……”我摆了摆手，说道：“我敬佩你们所有人，但是我不做你们所做的事。以善为饵，与恶何异？” 我俩一同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好久。 不知过了多久，我翻了翻手机，看见了那条短信，又说：“要不还是试试我的方法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那方法根本不可能！”秦羽懊恼地闭上了眼，她终于意识到说服不了我了“我后悔跟陆国安翻脸了，现在真是有家回不去，我都想好了，宇家的事解决完，马上去检举他，现在看来……” 就在这时，秦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陆国安。 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当时我就目瞪口呆：“原来‘说曹操曹操到’不是传说啊……” 秦羽也是吓了一跳，慢吞吞地接了起来，语气冰冷地说：“陆局。” “小秦，你去哪了？”陆国安的语气竟有点兴奋，“哎，得了，不管你在哪，现在马上归队，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啊？”秦羽皱了皱眉。 “宇家的事，你查不查？” “真的？”秦羽立马两眼放光。 一边说，还一边拿着手机走到了篮球架底下。 我呸！谁稀罕听呀！打个电话还偷偷摸摸的！ 她去打电话了，我也掏出手机再次查看那条短信，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我等半天了，李姝涵还没回来，你那么神通广大，告诉我她在哪呗？ 他只回复给我三个字：警察局。 我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一学生，上课时间跑那干嘛去了？ 暗影：你不信我？ 我：其他事我都信，唯独这件事不信！你无非是一直跟着我罢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什么都知道？她要真在警察局，我管你叫爸爸！ “秦天。”在我发短信的时候，秦羽返了回来，“走吧，跟我回去一趟。” 我依旧拿着手机，问道：“跟你回去？干嘛啊？” “你不是要找李姝涵吗，她在警察局。” 我：“……” 叮—— 短信的声音响起。 我看了过去。 上面写道：儿子，爸只是个传说。 当时我就不服气了，对秦羽说：“你等我一下。”然后低头飞快地打出几个字：我就是不信你什么都知道！来，你给我说！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你说！ 暗影：红色。 我：“……” 怎么说呢…… 本命年呗。 对，他竟然说对了！ 我一下便来了兴趣：我旁边这个女的呢？ 暗影：滚你妈的！ 我：哈哈，不知道了吧？小样！ 暗影：粉色。 我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秦羽。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一副什么表情，反正，秦羽同样皱了下眉，道：“你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去警察局。” 公告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抱歉，断更了两天，有事来着，马上更新，再也不会断更了，真的！ …… 本来事情都说完了，既然发公告了，那我就再多逼逼几句吧。 明天开始，一日三更，时间不固定。 另外，这本书可能写不长，大概也就两百到三百多章吧…… 这个故事是两年前想出来的，而且当时签约了，还发出去了，后因种种原因，不得不暂停更新，一停就停了好几个月，我只好删掉它了。 现在续写，当然早就没人跟我签约了，所以这本书后面不会收费，更关键的是，我现在没有编辑了，所以这本书得不到任何推荐。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挺愿意为这个故事加点料的，比如，干掉潜龙之后，主角还会做什么，干掉下一个BOSS之后，又会做什么…… 但现在真没精力了，续写也只是为了填个坑而已，潜龙就是最终的大BOSS了，两百章内搞定它，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吧。 别看只写两百章，但我可以保证故事绝对精彩……吧？ 哈哈，说真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心尽力的。 一眨眼，故事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欧阳清雪再过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她到底去安南做啥了啊？说真的我不知道！还没编好！愁死我了！ 而且按理来说，欧阳清雪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本来是准备让潜龙再出现一下的，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愁死我了！ 没关系，现在恢复更新了，我调整好状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关于断更，我很抱歉，但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别离我而去啊！ 现在故事正式展开，你看到的将再也不是主角恶意卖萌……确实该找几个对手打几场了。 最后…… 读者很少，后期没有任何推荐，唯一能让其他人看到这本书的方法，只有那个推荐榜上的排名了……所以，请各位，有推荐票的，不要忘记点一下哈！ 33 杀气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到底该怎么查证一下呢？ 去警察局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不是变态！ 我只是在想……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怎么做到的？！ 坐在出租车上，我又试了好几次，比如…… “我家住在江城的哪个小区？” “我老家在江城周边的哪个村？” “我家里有几口人？” “明天彩票的开奖号码是多少？” 暗影：你再这样我就不搭理你了。 我：终于不知道了吧？ 暗影：对，这个我不知道，但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知道。 我：我不信！ 暗影：那就来试试，只要你保证，我告诉你号码以后你不去买彩票，那我立马告诉你。 我吸了一口气，忍痛发出一句：行，我不买！ 然后他就给我发来一串数字，并且带着文字：只要被我发现你偷偷摸摸去买这个号码，以后你在我这里就再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当时的我，无法辨别真假。 但此时此刻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具体是为什么，暂且不谈。 我又问他：李姝涵为什么会在警察局？ 于是暗影又把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告诉给了我。 我沉默许久，回复：杀得好！ …… 很快就到了警局。 一下车，秦羽就迫不及待地往里跑。 我付了钱，也跟着跑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一个纹身汉子指着某人怒骂：“只要她一个月内死了，直接来抓老子！一定是老子干的！” 然后，他就被铐起来了。 我去，这年头，某些人真是什么屁话都敢往外蹦啊…… 我和秦羽自然看见了，那个站在角落里，戴着手铐的那个女孩。 因为已经提前了解到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李姝涵。 说真的，我佩服她，杀得太好了！ 至于，李姝涵身为一个学生为什么会有胆量做这种事，我倒不觉得意外，毕竟她是宇家的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宇家应该很快就会把她弄出去。 她本来面色十分平静，可不知为何，看见我的时候，却皱了皱眉。 “喂，我认识你。”她直勾勾地盯着我。 秦羽一进来就直奔陆国安的办公室了，所以此时此刻，唯有我一人在面对她。 不知何故，她只是个小姑娘，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又十分强大！ 我一时忘记了答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重新带了回去。 在秦羽办完事回来，并且叫过我一声之后，我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秦羽满脸疑惑，“怎么流这么多汗？”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重重地喘着粗气，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刚才的那段时间，我竟然短暂性地失去了知觉。 这也太奇怪了！ 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原始森林里，一只老鹰盯上了一只兔子，兔子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就在老鹰盯上它的瞬间，它便玩命狂奔了起来！ 也就是，动物的第六感。 感觉到了杀气的存在！ 这种东西，非迷信，非科学，而是真实。 尽管科学再怎样否认，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可是好奇怪啊，谁给我的杀气？ 李姝涵？ 闹着玩呢吧！她就一个小女孩而已啊！ 再说，她为什么想杀了我？ 难道是宇茂的事？ 我突然觉得她应该不太好沟通了…… …… 几个小时之后。 不出我所料，李姝涵被放走了。 还是那句话，我经常看新闻，类似的事情，我见过太多了，但这一次，我不得不说，李姝涵被放走，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她杀的是该杀之人！ 在此之前，我和秦羽在审讯室里和她对话…… 是，我不是警察，当然审不了犯人，但还是可以旁观一下的，尤其是陆国安还批准了。 审讯室里，秦羽问：“为什么杀人？” 李姝涵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没杀人。” 秦羽一下就恼了：“没杀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因为……”李姝涵笑了一下，“那两坨肉不是人啊，我怕你们会误以为我杀的是个人，所以只好主动自首一下喽……” 这话被我听了，我很理解，因为暗影已经提前告诉我事情经过了。 但秦羽显然不会理解，怒道：“怎么，你杀人还有理了？” 坐在一旁的我，突然拍了拍秦羽，示意她先暂停一下…… 因为我发现，从刚才我进来开始，李姝涵虽然在回答秦羽的问题，目光却始终在我身上。 “你一直看我干嘛？”我皱了皱眉。 不知怎的，我感觉，那种杀气，好像更浓烈了。 李姝涵听后，却是翻了个白眼：“怎么，看你几眼怎么了，要付钱啊？” “倒是不用付钱……”我笑了一声，问道：“刚才在外面，你说你认识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不认识，认错人了，不行啊？”她又翻了个白眼。 我真他妈想把她那双眼珠子给…… “喂，让你旁听已经破例了，别问没用的东西，别打断我说话，明白？”秦羽忍不住了。 “嗯，你继续吧。”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 秦羽刚准备继续询问，可刚说了一个字，守在门外的李涛突然走了进来，说道：“秦羽，别审了……你，站起来跟我走。”他指了指李姝涵。 “什么？这就放她走了？”秦羽一脸震惊，“凭什么？” 李涛满脸纠结：“陆局让的。” 就这样，李姝涵被放走了。 片刻之后，审讯室内，只剩下我和秦羽两个人了，像极了傻逼。 34 无花粉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姓陆的！” 秦羽一脚就踢开了陆国安办公室的门。 是的，她踢开了门！ 当时我就惊呆了。 陆国安直接被吓懵了，眼睁睁看着秦羽怒气冲冲地来到他的面前，并且拍了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过后，秦羽怒道：“你让我回来做什么？啊？！不是说要查宇家吗，我在那审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把她放了！” 陆国安懵了好久，还没说话，秦羽便又说：“你刚才怎么跟我说的，说什么可以在这个李姝涵身上做做文章，可你现在这又是几个意思，我真的很不理解！” 我站在门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着实对秦羽佩服得五体投地，连陆国安都敢骂。 不过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事，对我而言，李姝涵被放走，特别特别好！ 我只在乎一件事…… “李姝涵被放走了，现在怎么办？”我发了一条短信。 “什么怎么办？”暗影很快便回复了我，“我不是说了吗，你直接跟她说杨思言中毒了，让她把她老爹的解药给拿来，不就好了吗？” 我：真的假的？这么直截了当？ 暗影：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不就行了吗？我都把答案摆你眼前了，你非要自己再多加点东西？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眉头紧皱。 确实，暗影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可我总感觉，这也太…… 不管了，试试吧！ 于是我下了楼，找到了李涛。 李涛就躺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那个地方有人闹事的时候，或者到点巡视的时候，他才会去走个过场。 李涛看见我还懵了一下：“你……秦天？” 我点了点头，笑道：“李哥。” 我跟他其实不熟，没什么好废话的，我直接就问他要李姝涵的联系方式。 李姝涵进来的时候，早就留下她的手机号了。 可我要了半天，李涛死活不给，说不能泄露人家的隐私什么的。 最后，李涛一句话堵死了我：“就像你被抓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泄露你的肖像啊，不然宇家早就把你……” 李涛不说了，即便他什么都懂，但他是个警察，说这种话不合适。 没办法，我只好不再烦他了。 好可惜啊，早知道刚才就直接跟李姝涵说了，现在她都走了，我连个联系方式都要不到。 我准备再回她的学校看看，但就在这时，短信的声音响起，一串数字出现在了屏幕上，并带着文字：我早就说了你是个蠢货！你都有我了，居然还去求别人！ “卧槽！”我忍不住骂了一声。 不是，他真就这么万能？ 我：真的假的啊？ 暗影：你试试呗，试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真的我有点慌了，我刚才确实是求人了，可我当时在他的休息室啊，你是怎么听到我们的对话的？ 暗影：不告诉你。 …… 我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起来。 她刚“喂”了一声，我便已听出，这确实是李姝涵的声音。 牛逼！ 暗影，我服了！ “你好，我是你刚才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个人，是这样的……”我又纠结了一下，说道：“有一种毒药叫百花粉，你应该听说过，然后现在有人中了那个毒，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搞一下解药？” 说完以后，我红了脸。 为什么？ 尴尬啊！ 我终于理解秦羽当时找我帮忙为什么会脸红了，因为她竟然想让我这个平民去帮她卧底，想想都觉得扯淡！ 而我，更他妈扯淡！ 李姝涵她爹把杨思言毒倒了，我现在却找李姝涵要解药！ 我满脸尴尬，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才说道：“哦，刚才在警察局……你是那个女警察旁边的家伙？” “对，是我。”我依旧尴尬。 “百花粉，我听说过，但那不是毒药啊，那不是糖吗？” 我：“……” “确实是糖啊，那不是西域用花粉做出来的糖粉吗，可甜了……” 我：“……” “你说的应该是无花粉吧？”李姝涵的声音充满戏谑，“那东西的前身才是百花粉，后来我爸改良了一下，里面的花粉几乎被抽得一干二净，自然而然就给它取了个新的名字……朋友，你功课做得不好啊，什么百花粉，那东西是糖！” 我：“……” 我还能咋说？ 无语，无语，还是无语！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我根本没说李道义的事，也没有说杨思言的事，因为我还是觉得有些扯淡，而李姝涵，居然直接说那东西是她爸做出来的，这让我咋接？ 沉默了几秒钟，只听李姝涵又说：“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我连忙说道：“别挂别挂……我猜你也应该都知道了，没错，你爸毒倒了杨思言，我想救他，你能不能给我解药？” 我的脸更红了。 太他妈尴尬了呀！ 岂料，李姝涵接下来的话，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可以啊，来一中找我吧。” “！！！”我满脸震惊，且懵逼，且无语，且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就这么爽快？” “不然呢？”李姝涵疑惑道：“难道我要跪下来求你把解药收了？” 35 对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去一中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也太…… 暗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早就跟你说了嘛，你说你一直在纠结啥？ 我：大哥，我服你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我不愿意去计较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拿到解药救杨思言！ 就在这时，暗影又发来一条短信：救了杨思言后，他会成为商会会长，在昌海的地位会更加稳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他家里住几天，他不会说什么的。切记，解决完这件事后，就躲在杨家，哪都别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和我都需要等待半个月，等到欧阳小姐回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知道，潜龙嘛…… 此时此刻的我，当然早已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了，但对于当时没见过世面的我来说，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害怕潜龙。 安南某条街道血流成河？ 是，我看见了，但在我固有的认知里，我觉得他们现在已经被警方通缉了。 公司员工集体身亡，而且还没有他杀的痕迹？ 我没看见，所以我不相信。 至于，为什么永安保险没我这个人…… 我已经让秦羽去帮我查了。 综上所述，就是我当初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的原因。 …… 我又跟他扯别的，我说：我发现，你也不是万能的嘛，比如，那东西明明叫无花粉，你却告诉我那叫百花粉。 暗影：拜托，无花粉是李道义改良之后自己取得名字，这我上哪知道去啊？ “哦……”我恍然大悟，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这暗影也不是无所不知嘛…… 也是嘛，如果他真能做到无所不知，那他还怕什么潜龙啊？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无所不知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知道目前的这些事的，不过我想，一定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做到的。 …… 很快便到了一中。 忙活了一天，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学生们正处于下课时间，校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他们互相追逐、打闹。也有一些小情侣，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当看见老师之后，又连忙松开了彼此的手。 没记错的话，下节课应该是……晚自习？ 我好怀念当年在学校的日子啊。 但怀念归怀念，谁敢让我重新上一次学，老子当场跟他玩命！ 因为，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 某间教室里，李姝涵正坐在位子上看书。 我直接坐到了她的面前，试探着说道：“那个，解药……” 李姝涵抬起头，看见是我，便拿出自己的书包翻找了起来，说道：“哦，我这儿就有，拿去吧。”说完，便正好从书包里拿出了一颗圆形的药丸，放到了桌上。 接着，便继续低头看书。 我无语至极，看了看桌上的药丸，又看了看她，忍不住问道：“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爽快？” 李姝涵放下书，沉思片刻，认认真真地说道：“事情我听说过，杨思言嘛……我爸几个月前就开始给杨思言下毒，我几个月前就把他的解药给偷了，就是想着杨思言有一天被毒倒的时候，我能帮他一把。” “为什么？”我一脸不解。 想不通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 “你这是什么问题？”李姝涵同样满脸不解，“我做错了吗？错的不应该是我爸吗？” “可是，他是你爸啊，你为什么会……” “因为他做错了啊。” 我和李姝涵互相对视着。 我不理解她，而她，似乎也不太理解我。 教室里无比嘈杂，学生们打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窗外阳光洒了进来，但由于位置的关系，阳光尽数覆盖在她的身上，而我，则处于一片黑暗。 我摇了摇头，决定不再问这件事了，我又不是贱货，人家都给我了，我还能不要？ 于是我把药丸装起，道了一声谢，最后说道：“我也听说你的事了，谢谢你杀了那两个人。” 为什么要谢她这件事呢？ 因为，如果没有她的话，那件事的真相会被永远掩埋，谁都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谢谢她，为那个女孩报仇。 这件事，没有人管，但她管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那女孩的死因的，我并不奇怪——暗影是欧阳清雪的人，据我估计，欧阳清雪她家应该也是天城的一个大家族，像他们这样的人，有个自己的情报系统太正常了。 想想我手机里的暗影，就不难理解了。 我正准备离去，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我还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说认识我？怎么认识的？” “你杀了宇茂。”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帮我？你不是宇家的人吗？” 我得到了与之前相同的答案：“因为宇茂做错了。” “对错……”我微微点头，好像有点理解她了，“你似乎挺在意这个的。” “是的。”李姝涵同样点头，“我非常在乎这个。”只听她话锋一转，语气阴冷地说道：“所以，你可千万别做错事哦……” 我想起那个医生的下场，顿时感觉不寒而栗，笑道：“不会的。” 李姝涵，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 我回到了杨家。 接到杨小雨后，便奔赴医院。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的话，是进不去杨思言的病房的。 虽然他们都认识我，但很显然，我还不够资格单独面见他们的老爷。 把那颗药丸塞进杨思言的嘴里，我和杨小雨便静静地等待着。 本来以为会等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只过了一分钟，杨思言就直接坐了起来，大声笑道：“好家伙！真他妈爽啊！老子又活过来了！” 36 老顽童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在此之前，杨小雨当然怀疑过那药的真实性。 说真的，我也有点不敢相信…… 但我问了暗影，暗影直接说：你赶紧的吧，那药没有任何问题，真的是解药！ 于是我也对杨小雨拍着胸脯保证：“小雨，相信我，这药能救你爷爷，如果你爷爷出了任何问题，我以死谢罪！” 杨小雨这才信了。 此刻，见杨思言真的醒了过来，杨小雨都激动疯了，直接就扑到了杨思言怀里，大叫着：“爷爷，太好了太好了，您没事了！” 我在旁边则是一阵无语，因为这老小子刚醒过来就说脏话。 拜托啊，咱好歹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了，要不要这么不正经？ 等我老了，我一定会是那种…… 呸呸呸！我可年轻了，还是享受当下吧！ ……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杨思言睁开眼就说：“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 他当场就报了个菜名，把我惊得是目瞪口呆。 当几个保镖真的把他说的东西给买回来，并且拿来几张大桌子，把菜摆满那些桌子之后，我更加目瞪口呆。 “我……操……”我眼睁睁看着杨思言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桌子前就大吃特吃了起来。 他这种行为，算不算铺张浪费啊？ 我举报他的话，是不是有奖金啊？ 举报电话多少来着？ 我忍不住了，说道：“杨爷爷……” 闻言，杨思言突然恶狠狠地瞪向了我。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杨思言怒气冲冲地说：“叫爷爷也不给你吃，都是我的！” 我：“……” 杨小雨站在我旁边，乐得哈哈大笑，小声说道：“别在意啊，我爷爷也不让我吃。” 我；“……” 说他妈稀罕啊！ “不是……”我同样小声说道：“我意思是，这也太浪费了吧？他吃得完吗？” 杨小雨说：“你想什么呢，我爷爷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他就是想多点几个菜，最后把没吃完的送给外面的乞丐。” “啊？” “嘿嘿，他吧，他……”杨小雨皱了皱眉：“怎么说呢，他不喜欢主动去做好事，每次吃饭都故意多买一些，最后非要嘴硬说是因为自己吃不下才送给他们的。” “好奇怪的行为……” “其实也不奇怪了。毕竟，主动去做好事的话，有一些人可是会得寸进尺的。” 呵，我懂，人性嘛。 前几年看过一个新闻，一个明星捐款十万给灾区，被网友骂道：“你他妈买一个包都十万块钱，居然只捐款十万？！”当时的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复道：“就是啊，一分钱不捐该多好，不就又可以买个包了？” …… 杨思言在吃饭，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于是我便坐在一边写日记，把最近几天的所见所闻通通记录下来。 写的时候，还看到了过去的某一天写过的日记。 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 欧阳清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还有，安南的那些亡魂……有人替他们伸冤吗？ …… 我刚写完，杨思言也正好吃完了。 我看了一眼，他只吃了一盘菜和一碗米饭，剩下的菜一口没动。 他拍了拍肚子说：“吃不下了，去扔了吧。千万别说是我扔的啊，影响不好。” 他身边的几个保镖立马打包饭菜，离开了这里。 如果不是杨小雨提前告诉我原因，我肯定要当场痛骂杨思言的浪费行为，不过现在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好了，终于可以步入正题了，我立马说道：“杨爷爷，身体还好吧？” 杨思言点了点头：“挺好，不错……你从哪搞来的解药？” 我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是李道义的女儿给我的。 杨思言皱了皱眉：“李姝涵？”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 “她为什么会救我？” 于是我又把之前的事讲了一遍。 杨思言微微点头：“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好吧，看在她救我的份上，宇家完蛋的时候，她可以活下去了……不过，她老爹是肯定死定了。”说到最后，杨思言的语气充满了杀气，再没有一丝之前那种神似“老顽童”的气质。 “杨爷爷，您是要报复宇家吗？”我问。 “废话，不报复他们还给他们拜年啊？”杨思言咬牙切齿：“那天我刚发现他们给我下毒的时候就准备跟他们干来着，结果就在那天，竟然毒发了！” 只听杨思言继续说道：“对了，还有宇茂的事，那混蛋死得好！小兄弟，你救了小雨一次，救了我两次，你是我杨家的恩人，我谢谢你，你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 杨思言知道之前的事，很正常，他只是瘫痪了，又不是植物人，还是能听见东西的，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外面发生的事。 至于奖赏…… 我本来想客气几句的，可随即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于是连忙住口，说道：“我想您帮我查一件事……”我把之前对秦羽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杨思言。 没办法，秦羽帮我的要求是，我得先帮她，进度实在有点慢，而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我不是不相信之前那个警察，而是，我想自己查证一下，总之，消息越多越好，如果所有消息都是一样的，那么我就彻底信了。 潜龙如果真那么厉害，那我哪里还敢到处乱窜？ “没了？”杨思言疑惑道。 “嗯，没了。” “这算什么奖赏，我随随便便就给你办了，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直接告诉我。放心，这次不耍你，你要什么我都给。” “真的？”我微微沉思，说道：“我想要一辆跑车。” “什么？” “一辆跑车。” “等一下，我怎么听不清你说话？”杨思言眉头紧皱，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以为被李姝涵给骗了，那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杨爷爷！”我吓坏了，连忙奔了过去。 杨小雨却皱了皱眉，说道：“爷爷，他不要跑车了。” “哈哈……”杨思言大笑一声，突然又站了起来，“说定了啊，骗人是小狗！” 我：“……” 37 翻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一直待在杨家了。 我在昌海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如果是之前的话，我现在肯定就回家了，但我刚见识过暗影的厉害，我现在非常相信他，他不让我走，那我就再等几天呗…… 等杨思言和秦羽帮我查出那件事，等半个月后，重新见到欧阳清雪。 我希望那件事是假的，我希望那个警察是骗我的，我希望他当时只是没有认真去查而已，我希望，潜龙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 在此期间，秦羽给我打过电话，质问我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还说她那天是误会陆国安了，陆国安放李姝涵走，是为了派人盯着她，秦羽现在就在盯着李姝涵。 但了解内幕的我知道，陆国安纯属放屁。 宇家来要人，他怎么敢不放？ 秦羽就是个小姑娘，警校刚毕业就当了警察，空有一腔热血，但直到现在也没摸清楚其中的道道。 不然，她怎么敢像个二货似的去踢陆国安的门？ “秦天，我现在不需要你帮我了，我自己盯着她，不过你放心，你托我办的事，我还是会帮你办的，我已经让我江城的朋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警察，你是公民，我本来就应该帮你。对了，那个解药的事，你怎么办？”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拿到了。 “谢谢关心，我已经拿到了，李姝涵给我的。”我把那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什么？！”秦羽都惊呆了，“她真就这么给你了？” “是啊……”我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脑中回忆起，她说我“病得不轻”的时候。 …… 除此之外，这几天我还在他们的别墅里闲逛来着。 整座大别墅都被我逛了个遍，刚开始还是迷路，后来就越来越熟悉地形了。 逛的时间久了，整座别墅的人都认识我这张脸了。 我好像是天生的好人缘，几乎只要跟我聊过几句的人，都会拿我当朋友看。 很快，我在这个别墅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所有人都成了我的朋友，包括那些保姆。 偶尔躺在床上，回想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感觉就像是一场梦。 在我原先的计划里，我旅游完就应该回去上班了，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升职加薪，平时闲下来的时候还可以找朋友喝几杯，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我很喜欢跟朋友喝酒，所以在这里，我当然也到处找人喝酒。 院子里的保镖对我很热情，好像我就是杨家人一样，有时候跟一些保镖喝酒的时候，我还问他，能不能看看他的枪…… 在诸夏，是个人都知道我国对枪支的管控有多严格，但与此同时，又是个人都对枪感兴趣，因为得不到啊…… 我本来以为他不会给我的，但这小子也许是喝高了，还真就把枪给我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接，但想想有点丢人，于是果断拿了过来。 我开过枪，并且还杀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宇茂。 所以我没有像个土包子似的感到好奇，接过来便把玩了起来，问道：“我可以打几枪试试吗？” 那保镖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们有专门练枪的地方，改天带你去玩一下得了，在院子里别开枪，一旦开枪，其他兄弟还以为出事了呢，所有人就都围过来了。” “好吧……” …… 有时候还跟杨小雨出去玩。 这不，今天晚上，她又来叫我了。 “秦天哥，咱去酒吧玩啊？” 杨思言只有一个儿子，即杨小雨的生父，而在杨小雨出生不久之后，她的父母便去世了，所以她没有兄弟姐妹，正因如此，她才经常跑出去跟龙正华玩，正因如此，我在她家住着的这几天里，她每天都来找我。 可我今天实在有点喝不动了，刚想拒绝，结果杨小雨就把我拉了出去。 没走正门，而是来到了后院的围墙。 杨小雨嘻嘻笑着：“你蹲下，我踩你上去。” 杨思言不让她出门，她每次出去都得翻墙。 我看了看面前这两米高的围墙，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蹲下？” 杨小雨瞪大了眼：“我是女孩子！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我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 杨小雨：“……” 我哈哈一笑，说好了，不逗你了。 接着便一脚蹬到了墙上，借力整个身子跃起，用手抓住了顶端，然后整个人都爬了上去。 开玩笑，我以前可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虽然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但爬这个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毕业后还学过一段时间的跑酷，后来在公司也从未放弃锻炼。 我当初在安南为什么敢去挑衅潜龙？就是因为我跑得快！结果好家伙，他们根本不追我，一块大石头就砸我后脑勺上了，典型的不讲武德！ 杨小雨张大了嘴巴：“你也太厉害了……”接着又说：“可是我怎么办啊？” 我直接趴下，伸出手去：“使劲跳，只要能抓住我的手就行了，我拉你上来。” 杨小雨就开始跳…… 结果跳了好几次，一直抓不住。 我都急死了，不解道：“你平时是咋出去的？” 杨小雨委屈巴巴地说：“平时得踩个人呀。” 我是一阵无语，只好重新跳下去，然后蹲下……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踩，也是最后一次！ …… 出了院子，往前走了几百米，终于打了一辆车。 目的地在夜游酒吧，并不远，就在沧龙区范围内。 路上还经过沧龙一中了。 好巧不巧，正好就看见李姝涵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背着书包，穿着校服，慢悠悠地往校门外走着。 就在这时，我突然眯了眯眼，因为我看见校门外，有几个小混混模样的纹身汉子正对她指指点点的。 其中一个，我还见过，就在警察局。 我正准备让司机停车，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没有任何动作。 车子继续向前，离一中越来越远…… 公告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抱歉，断更了两天，有事来着，马上更新，再也不会断更了，真的！ …… 本来事情都说完了，既然发公告了，那我就再多逼逼几句吧。 明天开始，一日三更，时间不固定。 另外，这本书可能写不长，大概也就两百到三百多章吧…… 这个故事是两年前想出来的，而且当时签约了，还发出去了，后因种种原因，不得不暂停更新，一停就停了好几个月，我只好删掉它了。 现在续写，当然早就没人跟我签约了，所以这本书后面不会收费，更关键的是，我现在没有编辑了，所以这本书得不到任何推荐。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挺愿意为这个故事加点料的，比如，干掉潜龙之后，主角还会做什么，干掉下一个BOSS之后，又会做什么…… 但现在真没精力了，续写也只是为了填个坑而已，潜龙就是最终的大BOSS了，两百章内搞定它，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吧。 别看只写两百章，但我可以保证故事绝对精彩……吧？ 哈哈，说真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心尽力的。 一眨眼，故事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欧阳清雪再过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她到底去安南做啥了啊？说真的我不知道！还没编好！愁死我了！ 而且按理来说，欧阳清雪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本来是准备让潜龙再出现一下的，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愁死我了！ 没关系，现在恢复更新了，我调整好状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关于断更，我很抱歉，但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别离我而去啊！ 现在故事正式展开，你看到的将再也不是主角恶意卖萌……确实该找几个对手打几场了。 最后…… 读者很少，后期没有任何推荐，唯一能让其他人看到这本书的方法，只有那个推荐榜上的排名了……所以，请各位，有推荐票的，不要忘记点一下哈！ 38 你爸是谁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怎么样啊秦警官，抓到他们了吗？” 我一边下车，一边笑呵呵地拿着手机说道。 听筒里，秦羽的声音十分气愤：“没抓着，他们认识我，一看见我就跑了。”顿了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堵李姝涵的？” “刚路过一中门口看见了，本来想帮帮忙的，这不想起你在盯着她了吗……没暴露吧？” “没……” “那就好。” 我挂了电话，跟杨小雨走进了酒吧。 这里就没有皇朝的破规矩，喝个酒还让我穿西装、打领带……有毛病！ 除了皇朝，好像全国的酒吧都没什么两样，用四个字来形容就对了——群魔乱舞。 劲爆的音乐声，好似能将人的耳膜刺破，所有人都随着音乐摇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好吧，我又有点喜欢皇朝了…… 其实我很少去酒吧，因为我很讨厌这种吵闹的环境。皇朝就不吵闹，虽然也是个酒吧，但里面的人穿西装、打领带，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但他们却能时刻保持文质彬彬。 相比皇朝，这里就有些太吵了。 …… “小雨，这里……”某张卡座上，龙正华挥了挥手。 “正华哥。”杨小雨同样挥了挥手，走了过去。 好嘛，原来是龙正华约她啊…… 真是的，叫我来干嘛呀，当电灯泡？ 我看了看他们身边那十几个“电灯泡”，无奈地摇了摇头。 活该你俩直到现在还没在一起！ “哎……”有人拍了拍我，问道：“你是谁啊？” 我指了指杨小雨，道：“她朋友。” 杨小雨一过来就跟龙正华坐一起了，两人嘻嘻哈哈聊着天，敢情叫我出来只是想让我帮她翻墙啊？！ 我有点后悔陪她来了。 “以前没见过你啊……”那人皱了皱眉。 “我跟她刚认识。” “哦……你爸是谁？” “啊？” “我说，你爸是谁？”他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当时我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仔细想了想便明白了。 这就是他们这帮富二代的交流方式，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从来都是以自己老爹的身份来划分自己本身的地位的。 他见我跟杨小雨是朋友，自然而然就认为我也是个富二代。 可我又不是个富二代，只好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家不做生意。” “哦……”他点了点头，终于不再问了。 …… 说真的，我是很喜欢跟朋友喝酒，可跟陌生人……尤其还是一帮富二代，真是没啥好玩的，从坐下开始，我就浑身不自在。 连十分钟都没到，我就忍不住想问问杨小雨什么时候可以走，但看了看杨小雨，她还在跟龙正华聊着天，根本就不管我。 隐约可以听见“我爷爷已经好了”“明天的商会会长，我爷爷势在必得”“宇家死定了”之类的话…… 闲来无事，我就给暗影发短信，问了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刚开始他还认认真真地告诉我，我问得多了，他便不耐烦起来，给我发了一条：我去你大爷的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问问我方便面怎么煮？我只是帮你打探情报的，不是你家保姆！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无聊了。 暗影：无聊就去厕所玩蛋去！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我无奈地把手机装起，目光随意地盯着酒吧内的人们。 嗯，那几个跳舞的妹子不错…… 我当然要看女的，因为我是个男的！ 这一看，便在舞池旁边的某张散座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她身上的那身蓝色校服，让我否决了这个想法。 对，我看到了李姝涵。 什么情况啊？她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了看杨小雨，她已经跟龙正华喝上了，我果断起身，朝李姝涵走了过去。 在这个酒吧里，我只认识她们两个人，杨小雨没良心，把我叫过来就不管我了，我只好去跟李姝涵聊几句。上次她帮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她道谢呢。 我走过去，刚想打个招呼，李姝涵的身体却突然往旁边躺倒，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个黑脚印…… 简单讲，有人把她一脚踢倒了！ 那人是个壮汉，胳膊上的纹身表明他是个混混…… 我一时傻了眼，什么也没有做。 只见那人又蹲下身，抓住了她的头发，阴沉沉地说道：“你以为那事能过去吗？” 李姝涵身边的客人早就散得一干二净，躲到旁边看戏去了。 酒吧发生这种事，保安当然第一时间赶到，但看到闹事的人后，他们便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个保安问道：“阳哥，怎么回事啊？” 那个被叫做阳哥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没事，我解决点私事。” “去外面解决吧，其他客人还喝酒呢……” “不行。”他摇了摇头，接着又看向李姝涵，“我就不明白了，小小年纪，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兄弟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要那么残忍地把他给杀了？” 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就能想明白，李姝涵为什么杀了人后，现在还能出现在酒吧…… 这家伙简直蠢得可以，之前在警局说那种屁话，现在又在酒吧做这种屁事！ 我为这家伙之后的下场感到惋惜……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李姝涵身边可没人，唯一能帮到她的那个人，只有我了。 所以我果断拿起桌上的酒瓶，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瓶子。 “砰”的一声，酒瓶碎了，玻璃碎渣和里面的酒水，洒在了他的头上。 但他好像还挺耐打，一点事都没有，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语气十分阴冷：“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四周几个纹身汉子慢慢靠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只有一个人呢。 “我……我……”我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我说我没拿稳瓶子，你信不？” 那人根本不跟我废话，指着我便叫道：“给老子干死他！” 眼看那些人朝我走来，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响起：“都给我住手！” 还真管用，那些人不再靠近我了，而是看向了从某个方向走来的女人。 她一身精干的便装，正是女警秦羽。 39 天龙会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赶紧给这兔崽子铐起来！ 以为人多就能打我了？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 然而下一秒，一个瓶子直接在我的头上爆开了。 我并不抗打，只一下，脑子便昏昏沉沉的了，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扶住了桌子。 “喂！”秦羽当然看到了这一幕，快跑两步冲了过来，怒道：“我说了，给我住手！” 他冷笑一声，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秦羽，道：“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 秦羽愣了一下，刚才他们明明一看见她就跑了，现在怎么…… 但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一张证件举了起来：“我是……” 话没说完，离她比较近的一个混子，直接一巴掌拍掉了她手里的东西，与此同时，围着我们的人又靠近了一些，将我俩围在了中间。 “你说呀，你是谁？”那人冷冰冰地笑道。 “你……你……”秦羽气得嘴角发抖。 “你你你，你什么你！”那人夸张地叫着，迅速朝秦羽走来，接着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 秦羽身材娇小，根本承受不住，被打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人又叫了一声：“给我打！” 我靠，这混蛋是真他妈的狂啊！ 周围的几个人立马对我们拳打脚踢起来，面对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酒吧的音乐早就停了，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边。由于我被打倒在地，所以杨小雨根本不知道被打的是我，一直都没过来看看。 李姝涵并不在这个“圈子”里，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把李姝涵留在了外面。 李姝涵依旧趴在地上，被那人抓着头发，他时不时就要扇李姝涵一耳光，可是……很奇怪，我总感觉，李姝涵根本没打算反抗。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露出过害怕的表情，也没露出过愤怒的表情，反而一脸坦然，似乎根本不准备还手。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响起，围着我们的人终于散开了。 秦羽慢慢站了起来，她浑身上下全都是黑脚印，脸上也有些许血迹，手脚由于疼痛而不停抖动着，随之抖动的，还有手中的手枪。 枪口对准了那个人。 我刚才被爆了一瓶子，又被打了这么久，早就没力气站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这个笨女人啊，你倒是早点掏出枪来啊！ 好了，不用担心了，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敢乱来，秦羽是有权利将他们就地正法的。 “放开她。”秦羽眼前迷迷糊糊的，十分吃力地说道。 那个人放开了李姝涵，一句废话都没有。 “抱头蹲下！” 他却没动，沉默了几秒钟，掏了掏耳朵说：“你枪里有几颗子弹？”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混蛋真就敢狂到这种地步？ 只听他又自问自答地说道：“七颗。第一颗没弹头，还有六颗。我们这里八个人，一人一颗还剩下两个人。刚刚好，你俩可以跟剩下的那两个人单挑啊，来试试……”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要不六颗全赏给我也行，怎么样？” 秦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你手抖得真厉害……”他皱了皱眉，直接走到秦羽面前，握住了她的枪，并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来，我帮你扶着点，开枪。” “你……你……”秦羽结结巴巴的，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周围的那些混子都微微动了动身子，显然只要秦羽开枪，他们就要再次一哄而上。 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是…… 说真的，我怕了！没人会不怕吧？！ 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了。 说起来，这句话曾经还被我用到过现实中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没错，疤虎来了，曹操他老人家显灵了！ 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酒吧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哎我说，酒吧今天咋回事啊，怎么这么安静？” 伴随着一声声“虎哥”，人群散开，疤虎那小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人，不多不少，正好八个。 我差点泪流满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吼道：“疤虎，我是秦天，帮我干死这帮龟孙！” 其实我跟疤虎根本算不上朋友，当初分开的时候也没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听不听我的了。 不过我还是喊了出来，总得试试看吧？ 疤虎顿时一个激灵，眯了眯眼，看清了我，叫道：“哎哟我去，天哥？！”接着当然注意到我们身边的那几个人，“都上都上，给老子打！” 我松了口气…… 如果今晚能平安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跟疤虎交个朋友！ 他混社会又怎么样，对我够意思就行了！ 酒吧再度大乱。 秦羽已经和那人分开了，呆立当场，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抱头蹲下”这句话。 不怪她，还是那句话，她刚毕业，真的没什么经验！ 我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来，拿起瓶子就冲上去干！ “好了，都他妈别打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不过还真管用，两拨人立马停手，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冷冰冰地盯着对方。 李姝涵早已被我趁乱救过来了。 两拨人很快便开始叫骂，疤虎直接叫道：“你们他妈的谁呀？敢打我老大？！” 真的，我一直以为疤虎上次是怕我晚上偷袭他才暂时叫我老大的，没想到现在都出来了，他居然还认我…… 行吧，老子交你这个朋友了！ 再看回场中，对面那人脸上平平淡淡，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淡地说道：“天龙会，孙阳。” 不知为何，在得知对方的来历后，疤虎的脸色却猛然剧变…… 40 还有五颗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疤虎沉默了下来，他身边的兄弟也都一个个哑了火。 对面的孙阳冷笑一声道：“知道惹不起我就赶紧滚啊，傻站着干嘛？” 疤虎面色有些纠结，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心里一咯噔，这小子不会不管我了吧？ 他脑袋微微偏向我，小声说道：“天哥，不好意思啊，我惹不起天龙会。” 我有些失落，却是笑道：“没关系，你想走的话可以走。” 疤虎一下就急了：“天哥，我是那种人？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接着又看向了孙阳，“大哥，我承认我惹不起你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老大不是那种会主动惹事的人。” “去你妈的，让你们滚就赶紧滚，还敢在这跟阳哥废话！”孙阳身边的一个人当场骂道。 疤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孙阳倒是始终平平淡淡的，说道：“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吧？我告诉你……那个人，前几天杀了我一个朋友，我来找她算账，你老大干了我一瓶子……听清楚了吗？” 疤虎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怀里的李姝涵一眼，依旧是满脸的纠结。 “大哥，这事还可以再商量下吗？”疤虎纠结地问道。 “可以。”孙阳点了点头：“都是道上的兄弟，我可以给你面子。你老大可以走，那个警察也可以走，她得留下……”他指了指李姝涵。 “天哥……”疤虎立马看向了我。 “不可能！”我直勾勾地看着孙阳，“她必须跟我一起走。” 别的不说，李姝涵前几天刚帮我救了杨思言，这个人情是必须要还的，再说了，她杀的那个人，本来就罪该万死！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在疤虎一脸惊恐的表情中，我指着孙阳骂道：“你朋友恶贯满盈、罪恶滔天，丧心病狂、不要逼脸！他死了活该！他那种人，下了地狱也投不了胎，滚刀山下油锅，全都有他的份儿！” 我气炸了，怒不可遏！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会跟李姝涵做同样的事情！ 孙阳原本平平淡淡的脸瞬间变得凶狠，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毫不畏惧，就这样和他对视着，同时抓紧了李姝涵。 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她一下！ 岂料，就在这时，李姝涵突然挣开了我的手，对孙阳说：“好，我留下。”一边说，还一边朝孙阳走去。 我懵了一下，连忙抓住了她，不解道：“你干什么啊？” 李姝涵冷冰冰地拍开我的手，道：“关你屁事，我的事需要你管吗？” 我……他……妈…… 什么情况？ 有没有搞错啊！ 这是我救的第三个女的，怎么还是没好下场啊！ 第一次欧阳清雪，睁开眼就让我滚；第二次杨小雨，我被关进去了她也没来看我；第三次李姝涵……她为什么又骂我啊？！凭什么啊？！ 我不是圣人，我也是有脾气的，也就愣了几秒钟，便怒道：“好，你去！老子再管你一次就不姓秦！” 我没想到，她真的朝孙阳走过去了，孙阳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就是啊，人家的事，你管得着吗？”接着看向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李姝涵，“小妹妹，有胆量啊……这里人多，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去？” 李姝涵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孙阳勾住她的脖子就要走。 就在这时，始终沉默的秦羽突然说道：“我还在这，你别把我当成摆设！”说着就举起了枪，“如果你敢带她走，我一定会开枪。” 孙阳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孙阳身边的人也都紧紧盯着秦羽。 这一次，孙阳没有直接动手，说道：“可是，这个人杀了我的朋友，你说怎么办？” 秦羽不卑不亢地说：“她杀了人，自然有法律制裁她，你们……” 话没说完，孙阳“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之前在警局看见她戴着手铐，现在在这里看见她举着酒杯……哦，原来是这么制裁的……” 说起这件事，秦羽也有些理亏，但她始终相信，不是不管，而是陆国安故意放走李姝涵的，目的是为了钓出她背后的那个人。 ——她哪里知道，正是李姝涵背后的那个人，去找的陆国安。 见秦羽不说话，孙阳便再次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站住不动，但并没有回头，背对着我们抬起一只手掌，说道：“还有五颗……手别抖，开枪！” 说完，迈开步子，朝酒吧门口走去。 他身边众人，无一回头。 41 善良的人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倒是疤虎他们，听到枪声，吓得是屁滚尿流。 他们这帮人就是群小混混，只有进了那个地方，才能记住警察长什么样，在外面根本认不出谁是警察。 此刻见到秦羽开枪，一个个目瞪口呆。 怎么说呢…… 与孙阳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我并不是说孙阳他们很厉害，他们简直无法无天，猖狂至极，呃……丧心病狂，不要逼脸！ 秦羽的手再一次抖了起来，我皱了皱眉，提醒道：“秦羽，你是警察，你现在有权利把他们就地正法！” 秦羽看向了我，面色十分痛苦：“可是……” 眼看他们即将走出酒吧，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叫了一声：“给老子站住！”便拿起酒瓶冲了上去。 我再一次跟他们打了起来。 “天哥，你……妈的！帮我老大！” 疤虎十分懊恼，却再一次带着人挺身而出。 但这一次，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警察来了，我们都被带了回去。 这么长的时间，早该有人报警了。 …… “谁先动的手？” “他！” 我和孙阳都指着对方。 关键时刻，秦羽走了进来——她之前先去处理了一下伤口——她指了指我说这个人跟我一起的，又指了指疤虎等人说他们之前帮了我们，最后指着孙阳说：“这个人之前袭警，必须严肃处理！” 解释清楚之后，秦羽才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来到了警察局的大厅。 一出去，就看见杨小雨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见我出来，连忙奔了过来：“秦天哥，你没事吧？”她一脸的焦急，“哎呀，我之前喝多了，没看见那个被打的是你，后来想让我朋友过去帮帮你的，然后警察就来了。” 好吧，杨小雨不是没有良心，只是没心没肺而已……我被打那么久，她居然没发现我不见了！ 龙正华跟她一起来了，不过坐在原位没有过来，看向我的眼神十分阴沉。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种电视剧和无脑爽文里的剧情可千万别发生在我身上啊！ 于是我果断朝龙正华走了过去，说道：“兄弟，我跟小雨只是普通朋友，认识她这么久，我甚至没她的联系方式，我过几天就离开昌海了，你可千万别误会。” 其实已经有联系方式了，不过没关系，如果龙正华吃醋的话，我可以删掉。 没办法，我经历过那种事，我知道男生吃起醋来有多恐怖，只不过，几年前，那个吃醋的男生是我自己。 龙正华的面色收敛了一点，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嗯，不会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 疤虎走过来说：“天哥，你……”说着说着，他突然不说了，看了看左右，似乎觉得这里不方便说话，“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请你喝酒。” 这次我果断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 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嗯，那就这样，我还有点事……” “回头见。” 我摆了摆手。 疤虎带着人离开了。 杨小雨过来问我：“秦天哥，你没事了吧，可以走了吗？”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秦羽，摇了摇头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杨小雨也不废话，带着龙正华便走了。 待他们走后，我和秦羽两人坐到了椅子上。 “李姝涵呢？”我问。 刚才我们一起来的，现在她却不见了。 “她是受害者，做笔录呢。”秦羽低着头，情绪有些低沉。 我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之前为什么不开枪啊？”我十分不理解她之前的行为，孙阳都嚣张到那种程度了，她为什么还是不开枪？ 新闻上也有类似的事情…… 说真的，有时候我多么希望，诸夏的警察能够“狠”一点，仁慈也得分人啊！ 但是，我却感觉，秦羽好像不是因为仁慈……或者说，她过度仁慈了！ 果然，秦羽面色纠结地说：“我……我不想……杀人……” “可他是坏人啊！”我张牙舞爪地说：“之前那种情况，你不开枪，死的就是受害者，你就是这么做警察的？” 我发现我有点把秦羽当朋友了，若是平时，我可不敢这么对警察说话。 “我才二十三岁……” 她这句话把我搞得一头雾水。 还没细问，只听她又接着说道：“我当警察，就是为了除暴安良，是为了公民的安全得到保障。我想过有一天我可能会为了救人而去杀人，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来的太突然了，在此之前，我只是去盯着李姝涵的，突然就看见有人想要伤害她，当时是真心想保护她，可是直到掏出枪来的时候……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才二十岁啊……我不想杀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沉默了下来。 我看向了墙上的国徽。 我突然理解她了。 就是啊，谁想杀人啊？ 善良的人，有时候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舍得去杀人呢？ 无疑，警察是善良的人。 可是他们做了警察，有时候就必须要为了救人而去杀人！ 谁想杀人？谁想承认，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是被自己用手枪爆开的？！ 即便，他们是为了救人。 他们不是铁打的，他们也跟普通人一样，下了班以后会去街边小摊吃碗麻辣烫，跟朋友一起谈笑风生…… 可是，当有一天他们执行任务归来，又该怎样继续谈笑风生？ 枪上的血迹可以洗掉，内心的阴影却将伴随余生。 我好佩服这些人啊，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所承受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42 卧底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说实话，之前杀了宇茂，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没办法，我不杀他，我就要死，接着，杨小雨也要遭殃，再接着，杨思言永远不可能康复，整个杨家都会被宇家吞并。 不过也并不是绝对的吧，毕竟之前李姝涵说，李道义刚准备给杨思言下毒，她就把解药偷出来了，所以就算没有我，杨思言也不会有事……但杨小雨肯定要在此之前遭殃，这总没错吧？ 只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理负担就会小一点…… 但秦羽好像真的做不到，还是那句话，她刚毕业，没经验。 之前她还跟我说酒吧的那些卧底呢，当此刻的我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说：“我很佩服他们，可我自己根本做不到……” “不是，我是说……”我皱了皱眉，说道：“孙阳会不会是卧底啊？” “你说什么？”秦羽满脸震惊：“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哎不对呀，就算他是卧底，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当然是跟你开玩笑了。” 秦羽翻了个白眼：“无聊。”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我了。 这时我才重新点亮手机，又看了一眼上面的那条信息——暗影：孙阳是警察卧底，别掺和人家的事儿了，趁早回去，我早就跟你说过别乱跑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几点了！ 我：真的假的啊，我刚才问了，这事连警察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暗影：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我：大哥，我现在非常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可是又有点不对劲啊，我实在无法想象孙阳居然是个警察，他之前那么对我们！ 暗影：警察去黑帮卧底，难道骂人的时候要一脸慈祥地对你说一句操你妈？ 我：……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禁毛骨悚然。 暗影：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就会暴露。 我：什么意思？ 暗影：他没有提前做好功课。堂堂天龙会成员，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恶心的兄弟？李姝涵杀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朋友，他就是故意找她事的，他想引起宇家跟天龙会的火拼……他可不会想到，李姝涵会那么在意“对错”。她杀人渣，她认为自己是对的，可是人渣的朋友为人渣报仇，难道就做错了吗？所以，李姝涵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反抗，孙阳打死她她也不会用宇家的力量来跟他干。 我握着手机，目瞪口呆。 暗影：所以，宇家和天龙会打不起来，而作为一名警察，孙阳也绝对不会真的伤害李姝涵，这样一来，他不就暴露了吗？他太心急了，他今晚必死无疑。 我：他为什么要挑起宇家和天龙会的火拼？ 暗影：无可奉告。 我：咋又无可奉告了？！ 他不回复我了，怎么都不回复我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孙阳所在的房间，这一看，正好就看见陆国安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直奔那个房间，进去片刻之后，孙阳他们都跟着他走了出来。 陆国安往楼上走，孙阳他们则往门外走，路过我们的时候，还一脸戏谑。 秦羽人都傻了，叫了一声：“陆局！”便朝陆国安跑去，“怎么回事？他们怎么……”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我跟着孙阳他们出去了。 一开始没人注意到我，直到出去以后才有人提醒了一下孙阳。 孙阳回过头来，不屑道：“小子，你想在这里跟我动手啊？来，有种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看，这里可有监控了，这次还不关你几天我就不姓孙！” 我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孙阳的鞋子，临近他身边，突然蹲下身去，一边用袖子给他擦鞋，一边说道：“大哥，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孙阳傻了，孙阳的兄弟也都傻了。 但下一秒，我直起身来，骂道：“你们这帮傻逼！” 骂完，拔腿就跑。 他们一下就恼了，奈何身后就是警察局，也不敢追我，一个个指着我的背影怒骂着。 孙阳也象征性地骂着我，不过不是愤怒的表情，而是一脸疑惑。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孙阳带着三个人先上了车，剩下的人则继续等。 直到上了车，说出目的地后，孙阳才弯下腰擦起了鞋：“妈的，那小子刚才把鼻涕甩老子鞋上了！” 孙阳弯腰看着纸条上的几个字：孙警官，你已经暴露了。 …… 回去的路上，我十分开心。 因为我刚才把鼻涕甩他鞋上了哈哈哈…… 不过却是提前甩到了我自己的袖子上，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叮—— 短信的声音响起。 暗影：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我：你又看见了？说真的，我特别好奇你躲在哪盯着我呢，你就不睡觉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几点了！ 暗影：这你不用管，我有我自己的办法。秦天，你是真厉害…… 我：是吧？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暗影：你永远做事都不过脑子。 我：…… 暗影：本来孙阳死不死还不一定，但就是因为你的那张纸条，他死定了！ 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暗影：因为我是暗影。 又他妈是这句话！ 我正准备开骂，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李姝涵当初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的死因的？ 我有暗影，李姝涵也有暗影，那么，天龙会是不是也有暗影？ 刚才那一幕，暗影能看见，那天龙会的人是不是也能看见？ 我站住脚步，冷汗淌满了额头。 叮—— 暗影：所以我说，你是个蠢货！ 推荐一本小说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嘿嘿，不是在打广告，我要推荐的这本小说是我自己写的。 《我真是一条龙》，就在黑岩，我这个账号发布的第一本小说。 啊，这书名是真蛋疼！ 看书名以为是玄幻小说吧？ 不，不不不！它不是玄幻小说，而是都市小说，校园热血小说，搞笑小说，跟秦天同样类型的小说。 同样是昌海市，同样是沧龙区，主角就是那个一手创办“天龙会”的人。 我非常喜欢这本小说…… 不是自夸！ 我必须说实话，没有作者会不喜欢自己写出来的小说，但我现在真的不是在自夸。 我从来没有推荐过我的任何一本小说，唯有这本小说，总是忍不住想推荐给别人。 我真的太喜欢了！ 我觉得，它比秦天的故事要好一点。 怎么说呢……秦天毕竟是个成年人，虽然我已经很努力把他写得“不正经”了，但是很无奈，他毕竟是个成年人！ 而小孩子就不一样了…… 去看看吧，那本书里，大量搞笑，大量热血，大量青春，大量尔虞我诈…… 秦天后期是会跟那本书联动的，虽然在这本书里我同样能写明白，但看过那本书后，再看秦天后面的故事，会非常有感觉。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可惜，当时写那本书的时候，由于自身出了点问题，导致那本书断更了半年，别人还以为我太监了呢，人家早就不看了，直到去年年底，我才写完了大结局…… 人很少，非常少！ 我多么希望停留在前面的读者能看完那本书，可惜根本没办法，另外书写完了，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推荐了。 所以我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打广告！ …… 那本书一章一章购买的话，需要好多好多岩币，但是…… 但是！ 完本了，打折了，打折后，200岩币……两块钱！ 反正这个广告我是打定了！ 去看看吧，看到收费章节，如果觉得接下来的剧情不值得让你付钱的话，没关系，我从来不讨厌盗版！ 这个广告我打定了！ 不是为了那几块钱，只是为了多几个人看到那本书，因为真的太可惜了！ 那本小说是2019年写的，可想而知当时的文笔，不过后期应该好了一点，看到后期，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哦对了，这本书前期模仿过琴叔，所以可想而知，那本书当然也模仿过。 哎，原谅我吧，太喜欢琴叔了。 但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抄袭！ 我只是把人家的搞笑情节搬了过来，只希望能逗你一笑，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我没有抄袭过任何人的任何故事情节！ 故事完全原创，唯有搞笑片段模仿过琴叔，关于这件事，我跟琴叔说过了，他发给我两个“龇牙”的小表情。 不知道是啥意思。 好了，晚安！ 43 刘天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天龙会，昌海市的黑界之王，自从若干年前登上顶峰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拉下来过。 很多年以前，这座城市有两个传奇人物，他们一边混迹黑界，却又一边清除着这座城市的“污秽”，那个时候，许多大佬都看他俩不爽，但很无奈，没人惹得起他们。 后来，昌海又崛起个天龙会，处处效仿昔日那二人的所作所为。 再后来，他们不再满足于昌海，他们的野心逐渐变大，几年后，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一个名叫天龙会的组织。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们止步于天城，他们遇到了此生最强的对手，潜龙。 当初那位天龙会的老大，也跟着命丧天城…… 如今的天龙会，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做主了。 现在天龙会的老大，名叫蒋振东。 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听着手下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 片刻，他突然睁开眼，手中猛地用力，捏碎了他那盘了十年的闷尖儿狮子头。 “叫他过来吧。”蒋振东轻轻说道。 “是……”那手下转身便打起了电话，“阳哥，会长找你。” …… 电话刚刚打完，不到五分钟，孙阳便推开了房间的门。 因为他本来就是要回到这里的，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好抵达楼下。 这里是天龙会的总部，说来也巧，正是位于海岛城的海岛酒店。 这个房间，是蒋振东的专属房间。 “老大……”孙阳笑着打了个招呼。 但紧接着，他的眼皮突然跳动了下，笑容直接僵住。 因为他发现，蒋振东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看，手中那碎掉的狮子头，仍被他用力握着，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但孙阳反应很快，继续笑着道：“怎么了？” “来，你过来。”蒋振东招了招手。 孙阳毫不畏惧，走过去坐在了蒋振东的面前。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蒋振东先开口道：“背一遍帮规。” 孙阳迟疑了一下，接着张口就来：“孝悌忠信，禁不善不仁；廉心实行，禁淫邪奸盗；仗义端正；禁恃强凌弱；谨言慎行，禁横行霸道……” “停！”蒋振东面无表情，目光死死地盯着孙阳，“还有一条，出来混，就凭三点……” 孙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只听蒋振东继续说道：“尊老、爱幼、讲卫生。”顿了顿，又冷笑道：“不跟你开玩笑，我全都看见了。” 孙阳的眼神飘忽了下。 “没什么想说的？”蒋振东面色阴冷。 “没有。” “那就好，你也知道，我讨厌说废话的人。”蒋振东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你走吧，找到那个司机师傅，把你甩在他车上的鼻涕给擦干净了。” “啊？”孙阳懵了一下。 “你以为你做得很隐蔽？你不会用纸擦掉吗，非要甩人家司机的车上，你有毛病是不是？”蒋振东说着说着就火了，怒道：“赶紧给我滚！限你今天晚上把那个司机找到，把人家的车弄干净！” 他甚至冲到了孙阳面前，往外赶他。 孙阳不知所措，站起来就往后退，蒋振东还一直推着他。 他出去后，门也随即关上。 孙阳站在门外，人都傻了。 而屋内，蒋振东趴在门上喘着气，感觉脑子有些眩晕。 那么信任的兄弟，居然是…… 是的，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房间，除了蒋振东，还有一个人，他是蒋振东的心腹，此刻不解地问道：“大哥，我刚才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孙阳是……” “闭嘴！”蒋振东并未回头，沉沉地说道：“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虽然如此，但那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万一掌握到足以消灭我们天龙会的证据，该怎么办？” 蒋振东沉思片刻，说道：“用尽全力，别被他掌握到！” 蒋振东闭上眼，想起上一任会长说过的话：“如果社团中出现警察卧底，防死他，困死他，憋死他，就是不准动他。” 当时蒋振东只是天龙会的一个打手，类似于现在的孙阳，不解道：“为什么？” 会长说：“因为抛开立场，我其实挺喜欢他们那种人的，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至于你我……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走这条路？所以，他们打我们，我们得认！我们绝对不能打他们！” 上任会长说，这是上任会长说的，上上任会长也说，这是上任会长说的…… 追本溯源，其实这是天龙会的第一任会长说的。 自天龙会成立起，便是打击罪恶的存在，但很无奈，在外界人的眼中，天龙会本身也是罪恶。 所以，才会有警察卧底。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洗白上岸？ 初代会长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分黑白，却不是非黑即白，黑白结合，是为平衡。古有物极必反之说，即，过度相信光明，那烛火中的飞蛾尸体，便是下场；过分倾向黑暗，那黑洞便会将一切化为虚无……所以，不用刻意去选择哪一方，只要自己做的事是对的就可以了。黑界少了天龙会，对他们而言，不过只是立了个功而已；可是对我来说，如果黑界没有天龙会，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就会拼命地往上爬，到时候，只会天下大乱……” 你相信光吗…… 噗！ 哦不，你相信黑暗吗？ 光明驱散着黑暗，黑暗只能选择躲藏。当黑夜与白昼的时间对半，人们却又在那原本属于黑夜的时间里，安上了一盏明灯…… 我不愿争斗，却被对方屠杀。 当我弱小时，光明挥起屠刀，侵略着属于我的空间；当我强大时，那黑洞便会将一切化作虚无…… 连光都无法逃脱！ 你看，世上真的有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或者说，侵略不到的地方！ “黑界来犯，那就打，使劲打！打到他们怕，打到他们逃，打到他们血肉横飞、片甲不留！警察派卧底，那就防死他，困死他，憋死他……但别动他！”初代的会长这样说。 他叫，刘天龙。 44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终于回到了杨家别墅。 我整个人都是呆的。 因为我真的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但丢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别人的命。 越想越觉得愧疚！ 我想过再去通知孙阳一下，可我联系不到他，我也想过告诉陆国安，可我解释不清楚我是怎么知道孙阳的身份的……而且，有可能事做多了，错的也就更多了。 所以我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回来了。 所以此时此刻，我呆呆傻傻的，脑子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保镖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有理他。 叮—— 我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暗影说：孙阳死了，你害的。 我的脑子都有些眩晕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打了几个字：他……我……怎么…… 对，就是这几个字。 打完，我又全删掉了。 根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在这时，暗影的短信又来了：哈哈哈，我骗你的，孙阳一点事都没有。 看见这条短信，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下。 “真的假的？” “我从来不骗人。” 我看了看他刚才的那条短信，感到一阵无语。 他似乎能猜到我的心思，马上又发来了一句：那不叫骗，我就是故意让你难受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了！我都告诉你了，孙阳是卧底，连秦羽都不能知道他的身份，我却告诉你了！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别掺和人家的事，好家伙，你直接就给他传纸条，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足足眨了三四下。 认真地分辨着，他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孙阳真的没事了。 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这小子啥时候安慰过我啊？哪次不是玩命地贬低我？ 所以，孙阳是真的没事了？ “为什么？”我问。 “不告诉你。”他放了个屁。 …… 他没告诉我具体原因。 但孙阳是真的没事了。 如此，我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如果因为我的“多管闲事”导致人家丢了性命，那我得愧疚一生啊！ 暗影也这么批评我：以后别管那么多闲事，你这种人，放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 我：好，我再也不管闲事了，以后再碰见欧阳清雪那种情况，打死我也不管了。 暗影：你那是管了个屁？给人家送了十万块钱！ 我：@#￥%……&* 我给他发了好多脏话。 那件事是我一生的污点，他居然又提出来了！ 一边发短信，一边在走廊上行走。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某个房间传来一声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接着，杨小雨正常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样，厉害吧？” 我眯了眯眼，悄悄走了过去。 门没关，杨小雨坐在一张桌子前变魔术，她的对面坐着龙正华。 我没有走错房间，我就是来找杨小雨的，我是真没想到龙正华也来了啊！ 即便我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杨小雨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我，叫道：“哎，秦天哥，你回来了啊，快进来……” 我看了一眼龙正华那张阴沉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不了不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我回房间了啊……”说完，我就准备离开。 “哎你等等……”龙正华却叫住了我，“小雨，他住在你家？” 我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杨小雨却没心没肺，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还天真无邪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接着，又叫了我一声：“秦天哥你快来呀，先别回房间，我给你变个魔术。” 甚至还走过来把我拉了进去。 好尴尬，真他妈尴尬！ 我看都不敢看龙正华，只看着桌子上的那碗泡面…… 泡面碗长得都一样，但我却觉得这个碗有点眼熟。 因为，当时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他吃泡面有个坏习惯，喜欢咬泡面碗，那个碗上的牙印，另我印象深刻…… 等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火车上的那碗泡面吗？” 龙正华疑惑道：“什么火车上？” 杨小雨便解释了一下之前的事，龙正华终于明白我俩是怎么认识的了，接着她才说：“嘿嘿，没错，就是那碗泡面。” 我人都傻了：“你在火车上的时候不是给变没了吗？” 杨小雨嘻嘻笑着：“是变没了啊，这不又变出来了吗？” 我张大了嘴巴。 不是在惊讶这个魔术的神奇，是个人都知道魔术是假的，我惊讶是因为……这家伙居然能把那碗泡面藏在身上藏这么久！ “你之前藏哪去了？”我问。 “不告诉你。”她也放了个屁。 好吧，我知道魔术的秘密不能说，说了就不神奇了，但我还是忍不住…… “不行不行，你再给我变一个，上次没仔细看。”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泡面。 “好啊……”杨小雨嘿嘿笑着，把外套盖到了泡面上。 我看得十分清楚，她的手始终都在外面，泡面始终都盖在外套的下面。 “喜羊羊……” “这次就别唱歌了……” “不行，不唱歌就不灵了！”杨小雨继续小声唱着：“喜羊羊美羊羊……” 前奏唱完，突然大吼一声：“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我没被吓到，我他妈连眼睛都不眨！ 但是，外套被掀开后，我再一次傻眼了。 桌子上，空无一物。 “我操！”我直接叫了出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杨小雨不停地笑着，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行不行，你过来，让我搜搜你身上。”说着我就去抓她。 杨小雨自然不愿意，不停地躲着。 而我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搜她身，只是开玩笑嘛…… 然后，当我注意到龙正华那似乎想要吃人的表情时，我终于停了下来。 我背对着他，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扭曲…… 哎，完了。 公告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抱歉，断更了两天，有事来着，马上更新，再也不会断更了，真的！ …… 本来事情都说完了，既然发公告了，那我就再多逼逼几句吧。 明天开始，一日三更，时间不固定。 另外，这本书可能写不长，大概也就两百到三百多章吧…… 这个故事是两年前想出来的，而且当时签约了，还发出去了，后因种种原因，不得不暂停更新，一停就停了好几个月，我只好删掉它了。 现在续写，当然早就没人跟我签约了，所以这本书后面不会收费，更关键的是，我现在没有编辑了，所以这本书得不到任何推荐。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挺愿意为这个故事加点料的，比如，干掉潜龙之后，主角还会做什么，干掉下一个BOSS之后，又会做什么…… 但现在真没精力了，续写也只是为了填个坑而已，潜龙就是最终的大BOSS了，两百章内搞定它，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吧。 别看只写两百章，但我可以保证故事绝对精彩……吧？ 哈哈，说真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心尽力的。 一眨眼，故事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欧阳清雪再过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她到底去安南做啥了啊？说真的我不知道！还没编好！愁死我了！ 而且按理来说，欧阳清雪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本来是准备让潜龙再出现一下的，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愁死我了！ 没关系，现在恢复更新了，我调整好状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关于断更，我很抱歉，但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别离我而去啊！ 现在故事正式展开，你看到的将再也不是主角恶意卖萌……确实该找几个对手打几场了。 最后…… 读者很少，后期没有任何推荐，唯一能让其他人看到这本书的方法，只有那个推荐榜上的排名了……所以，请各位，有推荐票的，不要忘记点一下哈！ 45 回顾往事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秦天哥，你怎么了？” 杨小雨见我突然不动了，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依旧背对着龙正华，装作头疼的样子抚着额头：“头晕，我先走了啊。” 杨小雨更奇怪了：“怎么好好的就头晕了？”说着就来摸我的头。 我连忙避开，尽量不跟她有肢体接触。 杨小雨并未在意，又说：“我这里有药，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药啊……” 但她话没说完，我已经走远了…… 准确点说，是跑远了。 一出去我就赶紧跑了！ …… 我滴个娘哎，吓死我了！ 还好龙正华没追过来。 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我忘记龙正华也在了…… 我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龙正华不会来了，才终于松了口气，趴到桌子上写起了日记。 我什么都写，写着写着，就写到了此时此刻的时间。 “希望龙正华不会来找我，我可太了解男生吃醋的时候是什么样了，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回想多年以前……” 我停了笔，眯着眼想了半天，接着写：算了，不写这件事了，反正早已刻骨铭心，想忘都忘不掉。总之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好了，没事了，睡觉。 我放下了笔，却没有去睡，而是翻开以前写过的日记，回顾了一下我过去的人生。 “傻逼老板扣我工资，我咒他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今天是春节……哎，好无聊的小品。” “什么时候，春节假期能长一点啊？” “……” “太好了，旅游有我的份儿……” “欧阳清雪……” “我对她说，我后悔救她了，但其实，我从不后悔做这些事……” “有些事，不写下来，就再也不记得了……” “你写下来也未必会记得。”司机说。 …… 此时此刻。 看完以前的日记，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我滴个妈耶，我以前咋写过这么多中二的东西？”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好这是给我一个人看的，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看见了…… 想想就可怕！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杨小雨说今天就是商界开会的日子了，她爷爷肯定是会长，接下来就该跟宇家算账了，还问我想不想去。 当时我在她家楼下的餐厅吃早餐，龙正华昨天晚上就走了，所以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我暂时没回答她，先问了一句：“昨天晚上，那哥们儿没生气吧？” “谁呀？龙正华？”杨小雨一脸天真无邪：“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又说：“那个，商界开会……这不是你们的事吗，我去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呀，我就是随便问问……”说着，杨小雨突然看了看左右，小声对我说：“其实我也不想去，要不咱俩去酒吧玩？” 我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说道：“你可拉倒吧，我才不去给你俩当电灯泡呢！”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根本就是为了让我帮她翻墙才叫的我，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出去以后，她就不搭理我了，接着莫名其妙救了李姝涵，结果她莫名其妙说我多管闲事，又莫名其妙得知孙阳是个卧底，还莫名其妙差点害死人家，最后他居然又莫名其妙啥事没有！ 真的莫名其妙，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事！ “好吧，那我就跟我爷爷去了……” “嗯。” 吃过了饭，杨思言果然带着杨小雨走了。 带走了几个保镖，留下了几个看家护院。 我本来想找几个保镖陪我去喝酒，但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连忙去找到某人，说道：“哎，你上次说带我去玩枪的。” 这个保镖叫赵峰，最开始在火车站，被我打了一拳的那个家伙就是他，后来在另一个城市，把我抓回昌海的也是他，再后来在杨家别墅，拿枪吓唬我的人也是他…… 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总之，在这群保镖当中，我跟他还算比较熟。 “这个……呃……”赵峰眼神飘忽，说道：“秦天啊，上次吧，我是喝多了……” “什么玩意儿？！”我直接叫了出来：“你耍我呢？！” “不是耍你，真是喝多了说胡话……” “我靠！”我抓住他的衣领就摇了起来：“那你赔我钱！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说这种话？你早干嘛去了？！” 赵峰自知理亏，也不敢跟我动武，只能一个劲儿地说着抱歉。 我根本不理，数落了他半天。 刚开始他还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极其暴躁地说：“天哥！我他妈叫你哥了！你连续说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到底想干啥？！” “带我去玩枪！” “走！走啊！带你去！”赵峰怒道：“不准说话了！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毙了你！” 赵峰转身就走。 我跟了上去，还在说着：“吹死你，你还敢毙了我？知不知道这里是哪？这里是诸夏！我告诉你，我朋友可是警察……” 赵峰咬牙切齿地捂着耳朵，脚步逐渐加快。 46 练枪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练枪的地方当然不在院子里。 我跟着他出了大门，往别墅后方走去。 之前说过，杨家别墅，在一座高山脚下。 而高山之上，则是一片树林。 他带着我走了好久，确保在这里开枪不会被人听到，才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平时练枪的地方啊？” “不是。” “嗯？” “城区有专业的射击馆，是个人都能进去玩真枪。”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犯法吗？” 赵峰一脸不耐烦：“犯什么法啊？开在市区的，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去玩……你不知道？” 天呐，这我还真不知道！ 诸夏什么时候可以让普通人玩真枪了？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赵峰像看弱智似的看着我，说：“早就可以了啊。” 好吧，算我孤陋寡闻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正规射击馆？” “没钱。” “多少钱我给你，带我去射击馆啊。”我急不可耐地打开微信扫一扫。 “一发子弹五十块。” “好吧。”我又急不可耐地把手机装回口袋。 …… 终于可以步入正题了。 赵峰往前走了大概十米远，用笔在一颗树上画了个简陋的枪靶，接着走回来把枪递给了我。 接过枪的一瞬间，我还有点紧张…… 上次打宇茂真的不能算是开枪，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被带到警局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宇茂居然就那么死了。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开枪。 赵峰在一旁教我怎么用…… 虽然诸夏禁枪，但对于咱普通老百姓来说，枪却也不是很陌生，平时看电影也能看到枪嘛。 我忍着想打断他的冲动听他说完，然后果断上膛…… 一拉，居然拉不动！ “嗯？”我懵了，又用力拉了一下，还是拉不动，“这……” 我知道真枪跟玩具枪不一样，但怎么可能连上膛都这么难？ 赵峰怒了：“我就知道你没好好听。”接着指了指枪上的某处位置，“这是保险，先开保险才能上膛。” 我闹了个大红脸。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保险呢？ 一时紧张，给忘了。 好丢人啊。 我只好开了一下保险，接着上膛，这一次很轻松就拉动了…… 根本不是玩具枪能比的，听着那一声脆响，接着又亲眼看见子弹从弹匣被推进枪膛，这种感觉，对于第一次碰枪的我来说，不禁有点热血沸腾。 赵峰又说：“三点一线就不用教你了吧？小时候就会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当然。” 赵峰也点了点头：“但它跟玩具枪是不一样的，后坐力有点大，尽量两只手握枪。” 我很听话地用两只手握住了枪，接着闭起一只眼，通过准心瞄准不远处的靶心。 “好了，开枪吧。” “砰”的一声，我果断开出一枪。 感觉手腕微微发麻，但还能接受，后坐力不是很大。 赵峰走过去检查了一下靶子，说：“没打中。” “什么？！”我目瞪口呆：“我明明瞄准了啊！” “枪是有后坐力的。来，你继续打，有后坐力归有后坐力，但你别顺着它，用力握紧，尽量打到这棵树上。” 我呼了口气，用力握紧了枪，接着又开出一枪。 赵峰躲在旁边的一棵树后，待我打完才走了出来，检查了一下说：“可以，六环。” 我差点吐出血来，这真枪也太难打了吧，这才十米远啊！ 每一次我都瞄准的是十环，结果一枪脱靶，一枪六环？ 赵峰认认真真地说：“我说了，别顺着后坐力，跟它对着干……当然了，当实在干不过它的时候，你就可以试着顺着它一点了……现在先不急，等练到后面，当你每次瞄准十环，都能打到同一个位置的时候，你可以试着调整一下。后坐力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现在要练的是尽力控制后坐力，当实在控制不了的时候，就可以稍微顺着它一点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当然，我明白了，我瞄准十环却打中六环，这属于是不可控力，我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把这个不可控力减少一点，最后减无可减的时候，就可以适当调整一下，然后打中那个十环。 “原来如此。”我微微沉思着，接着瞄准靶心，又把枪口往下移了一点，接着开枪。 赵峰就站在树旁，没料到我会突然开枪，着实吓了一跳，骂道：“秦天，你他娘的，谁让你开枪的，老子还站在这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想试试你说的那个方法。”我连连道歉。 “你试个头呀！”赵峰怒不可遏：“我都说了，现在不急，你现在先尽量控制这个后坐力！” 说着，又去检查了一下靶子。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接着，赵峰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操！” 我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赵峰一脸的惊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树，说：“正……正中靶心……” “什么？”我也懵了：“真的假的啊？”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正中靶心。 “你怎么打的？”赵峰明知故问。 “啊，就是那么打的啊，把枪口往下移一点，顺着这个后坐力嘛……” 赵峰依旧满脸惊愕，说：“你瞎蒙的吧？” 我皱了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蒙的，我刚才不是瞄准十环却打中六环了嘛，这次就试着把枪口往下移了一点，我觉得可以打中……但没想到真的打中了。” “你回去，再试试。” “好。” 我又返了回去，三点一线，瞄准，开枪。 赵峰从树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靶子，说：“只有两个弹孔。” “哦。”我并没有失望，本来也就没指望能百发百中。 只听赵峰又说：“但是，靶心上面的弹孔，好像变大了一点……” “啊？” “你又打中靶心了，连弹孔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47 消息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你再开几枪我看看！”赵峰躲到了树后，说：“把弹匣清空，算我的！” “哦。”我果断开起了枪。 没敢连续射击，只能一下一下来。 也就开了五枪，子弹就没了。 “好了，打完了。” 赵峰走了出来，又去检查靶子。 接着，他冲我招了招手：“来，你自己看吧。” 我便走过去看。 树上只有两个弹孔，一个在六环，一个在靶心。 只不过，靶心上面的弹孔，比六环的那个大了两倍。 赵峰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这次变成我一脸惊愕了。 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碰枪啊！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百发百中也就算了，居然连弹孔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赵峰是这么解释的：“你做事情很专注，只开了一枪，就能马上精准地算出要‘顺从’它多少才能打到你想要的那个位置上，说真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这样的人，一般来说直觉都很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多相信一下你的直觉。” 我眯了眯眼，想起了儿时的往事。 小学的课堂上，我对同桌说：“等一下可能要提前放学。” 他很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今天下雨要停电。” “拜托，下雨天停电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过了几分钟，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然后学校就断电了。 其实当时整个村子都断电了，因为闪电正好劈中了村里的电线。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段时间，村里修电线修了好久，我晚上回到家都看不了电视了，做作业都得点蜡烛。 …… 赵峰又给了我一个弹匣，让我往后退十米，试试打二十米远的靶子。 这棵树已经废了，十环上面那个弹孔太大，再开枪根本看不出来打中了没有。 赵峰又去另一颗树上画了个靶子。 我当然还是用老方法，先开一枪，看看打中了哪，然后再调整枪口。 第一枪脱靶，没有环数，但是打到树上了。 有了弹孔的位置就好办了，我又试着调整枪口，然后开了一枪…… 哎，十环！ 哈哈哈，我咋这么天才！ 赵峰更惊愕了，说：“秦天啊，虽然我说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没必要第一枪就这样啊，你这样很打击我的啊……” 我帅气地吹了吹枪口，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厉害，低调不了。” 赵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不跟你开玩笑，真的没必要第一枪就这样，因为你开枪开多了，你的力气是会慢慢变大的。当你实在控制不了后坐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后坐力才叫不可控力，你现在就这样搞，等以后不可控力慢慢变小，你能保证你还能打成现在这样？” 我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算了，听他的吧。 我现在要做的，是把不可控力变小，而不是一开始就“顺从”这个后坐力。 那天，我练了整整一天，打空了二十几个弹匣。 赵峰苦笑着说：“也就是你了，要是别人，我才舍不得喂他这么多子弹呢。” 我满脸不屑：“你拉倒吧，你是杨家的保镖，不是可以免费领子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怎么知道的？ 我人缘好呗！ 真的，不吹牛，在杨家除了杨思言和杨小雨，就属我的号召力最大了。 …… 天色已晚，我俩只好先回杨家，准备明天再来练一下。 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杨小雨碰上了，她跟杨思言去参加那个什么会议，也是刚回来。 我注意到杨小雨的脸色不太好，便问她怎么回事。 杨小雨满脸纠结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正要追问，走在前面的杨思言回头说道：“秦天，有点事跟你说，来书房。” 我点了点头：“好。” 跟着杨思言去了书房，杨思言也是一脸愁容。 我皱了皱眉，有种不详的预感。 沉默许久，我实在受不了了，问道：“杨爷爷，出什么事了？会议不顺利吗？” 杨思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顺利，从下周开始，我就是万鸿商会的会长了……叫你过来，是想说说你的事。” “您说。” “你之前去过安南？” “是啊。” “永安保险的员工去云南旅游，然后集体身亡，法医也找不到他杀的痕迹……这件事是真的。” 我眨了眨眼，心中猛地一颤。 杨思言继续说道：“另外，永安保险公司确实没有你这个人，非但如此，整个江城，没有一个认识你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 “先别急着打断我。”杨思言格外认真地说：“你在安南，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我……是惹到人了，但他们不是诸夏人啊，应该没这么大的能力吧？”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想承认那是潜龙干的。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们真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杨思言问的是阿渣和阿猜。 但很可惜，杨思言说：“他们是诸夏人，而且是天城的势力……我要你说实话，你惹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潜龙。” 我不想承认，但没办法，他们真的那么厉害！ 整个江城都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 开他妈什么玩笑？！ 我的朋友呢？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呢？！ 为什么没人认识我？！ “潜龙……”杨思言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潜龙？”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潜龙？！” 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杨思言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惹到潜龙的？” 我意识到杨思言可能知道些什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直接把我的日记本给他看。 随着杨思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我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片刻之后，他终于看完了，把本子一合，震惊地说道：“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你还是口述吧。” 48 火车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恨不得抽死这个老东西！ 好吧，口述！ 我把之前的事全部讲了出来，包括欧阳清雪和暗影。 杨思言听后，沉默了很久。 我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暗影的短信发了过来：我再跟你说一遍，就待在昌海杨家，哪都别去！ 我正要回复他，杨思言便说：“他让你去天城，结果你却在昌海下车是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杨思言欲言又止，转而说道：“说真的，我曾经跟潜龙打过交道……如果我说，我现在也保不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我明白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不过我不会怪他的，就算他不让我走，在听到这些事之后，我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不会。”我转身便走。 一边走，一边发出一条短信：你应该都看见了吧？人家赶我走的，不是我要走的。 暗影：你给我滚回去！他说那话是诈你的，只要你不想走，他就赶不走你！ 我：可是我已经走了。 发完短信，我就把手机装进口袋，任凭它怎样震动，我也不看一眼。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杨小雨。 杨小雨早就知道这事了，连忙过来问道：“秦天哥，你惹到什么人了啊？” 我摆了摆手说：“你不用管了，你爷爷都惹不起他们。” 不给杨小雨追问我的机会，直接走出院子。 没什么好啰嗦的，打车，去火车站，买江城的票。最近的一趟火车，半小时后到昌海。 火车站人山人海，或多或少都拿着点行李，而我什么也没拿，感觉成为了异类。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我始终没拿出来看一眼。 直到…… 它不停地震动起来。 准确点说，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 暗影？ 话说回来，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给我发短信的，从来没打过电话。 我掏出手机，准备接起来就开骂，结果却发现不是暗影，而是秦羽。 “喂？” “秦天，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我帮你查出来了。” “真巧……” “什么真巧？” “没什么，你继续说。” “云南那件事是真的，第二天就上头条了，但由于那件事闹得太大，上面怕引起民众恐慌，又很快把那条新闻下架了，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件事，我也是托了好多关系才知道详情的……” “谢谢你啊。”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喜欢看新闻，我经常看新闻，我每天都看新闻。 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在火车上睡醒后，去抽烟的时候看到的那条新闻…… 标题是：最诡异的案件，某公司的员工…… 当时，那条新闻显示是五分钟前发布的。 但点进去一看，已经被下架了。 我根本就没往我们公司的那群人身上想…… …… 耳鸣再一次出现。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耳朵。 身边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飘渺。 我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秦羽又说了一句：“永安保险那件事，抱歉，我还没查出来。” “没关系，不用查了……”我挂了电话，感觉全身无力。 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短信。 暗影还在继续给我发着短信。 最新的一条信息，是这样的：你相信我行不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欧阳小姐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你别急行不行，再等等不行吗？也就是我不能露面，不然我非出去揍你一顿，你个王八蛋给老子看手机啊！ 在此之前，他已经发过几十条短信了。 “给老子滚回去！” “给老子下车！” “别买票！” “你大爷的，潜龙已经盯上你了！” “别去人少的地方啊你妈的！” “离那对儿夫妇远一点。老子知道你看不见这条短信，但老子就是想发，万一你大难不死看见了，他妈的悔死你！” “呵呵，那瓶水有毒，我知道你还是看不见，那你喝吧，毒死你！” …… 接着，才是最新的那条，超长的短信。 我看了看手里的矿泉水，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刚才别人给我的，是一对儿夫妇，说他们的火车到了，行李太多，拿不了这瓶水了，所以送给我了。 好诡异的话…… 但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奇怪，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云南的那件事。 “操！”反应过来之后，我连忙扔掉了那瓶水。 就在这时，短信又发了过来：别直接扔掉，去倒到厕所里！ 我又去捡了起来，拿到厕所去倒掉了。 很奇怪…… 这里可是火车站啊。 这里可是人山人海啊。 可是，厕所里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我知道他又给我发短信了。 我还没来得及查看，厕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的人走了进来。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些，警惕地看着那个人。 他也愣了一下，不明白我这是何故。 但很快就朝我走来…… 他并没有看着我，估计只是个普通人吧……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朝他走了过去。 眼看即将擦肩而过，可就在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连看都不敢看，猛地一脚朝他踢了过去。 他没有防住，就这样被我踢倒在地，而我连忙跑了出去。 出去之后，才有时间掏出手机，看看暗影刚才说了个啥。 暗影：没事别紧张，那个人就是个普通人。 我：“……” “他妈的！”与此同时，厕所里传出那个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小子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打我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远，躲在人群中看着他。 那人已经掉了口罩、墨镜，大叫着道：“保安，保安呢！快来人，我被人袭击了！他娘的，我只是想借个火而已，那王八蛋一脚就把我踢倒了！” 49 归乡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终于坐上了火车。 刚才那哥们儿并没有抓到我，因为在他报警的时候，我的火车已经到了。 没错，为了这么点小事，他居然报警了！ 好吧我承认我也有错，可是没办法啊，刚才在我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他突然就抓我肩膀，这搁谁谁不害怕？ 不过话说回来了，刚才厕所里面为什么没有人啊？ 我都坐过多少次火车了，火车站的厕所，简直二十四小时都是满员。 暗影是这么说的：是潜龙，他们准备对你动手了。 我：可你不是说刚才那个人不是潜龙的人吗？ 暗影：对啊，他就是个路人，但他救了你——潜龙的人，就躲在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如果刚才不是他突然闯进来，你已经死了。 我眨了眨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暗影：后悔吗？下一站下车，我保你平安回到昌海，在杨家躲几天，然后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我：我必须回去看看。 他不回复我了。 我去抽了根烟，然后重新回到位置上，他才回复了我：你从来都不听我的劝告，那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安全到达天城，只要你踏入江城的地界，你就再也收不到我的短信了，你确定吗？ 看完之后，我沉思了许久。 接着目视前方，说道：“我确定。” 我知道他能听见，他一定可以听见。 我直视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青年，说出了这句话。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所谓……之前赵峰说过，我可以试着相信一下我的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坐在我面前的那个青年，正是当初我刚来昌海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青年。 …… 他见我看他，并且还说了一句话，不解道：“哥们儿，你在跟我说话？”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我继续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暗影是个人，其实不是，它好像是个组织，没有人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地盯着我……”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玩手机。 我淡淡一笑：“也就是说，现在是你在盯着我，对吧？” 他抬起头来，无语道：“哥们儿，你说话就说话，别看我了行不，我不认识你啊。” 我点了点头：“好的。”接着看向窗外。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天已经黑了。 我闭上眼睡了一会儿，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江城。 熟悉的城市，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我终于回来了。 现在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整。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所以暂时什么也做不了。我打算明天去公司看一眼，顺便再找几个我的朋友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一句不认识我！ 找了个宾馆，开了一间房。 躺在床上，还在想着那件事。 我没给公司以及我的朋友打电话，因为太晚了，他们肯定已经…… 好吧我说实话，我不敢打电话。 因为，消息太多了…… 我之前说，我希望消息多一点，如果所有的消息都是一样的，那我就信了，潜龙真的有那么厉害！ 现在，我得到消息了，无论是商界龙头杨思言，还是身为警察的秦羽，他们查出来的消息，完全一样。 我很怕，很怕很怕…… 我不是蠢货，我还是能猜到一些东西的。 昔日同我前去旅游的同事们，全部都死在了那里，那么，江城没有人认识我的原因，会不会是…… 不想了不想了，想想就可怕。 我希望，能拖慢一点，我希望，晚一点再去面对那个答案。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 第二天，我退了房，慢悠悠地往门外走。 打了辆车，直奔永安保险公司。 我并不知道，在我离开酒店之后，原本坐在大堂椅子上的那个青年突然起身，走到了酒店前台，说道：“把刚才那个人的入住记录删掉，记住，他从来没有入住过你们酒店。” 前台小姐懵了：“这……” 青年直接摸出一大把钞票扔到了桌子上。 前台小姐的脸瞬间黑了：“拿着你的臭钱滚一边去！” 他满不在乎，又把钱装起，随即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离开了酒店。 片刻之后，酒店老板给前台打电话：“昨晚有个入住的客人叫秦天，把他的入住记录删掉。” 这一次，前台小姐不再废话，直接删掉了我的信息。 钱收买不了所有人，而权势可以压死所有人。 当初那个无知的我，根本想象不到权势的厉害。 法医都找不到他杀的痕迹，不是因为凶手的手法有多高明，而是……法医不敢发现他杀的痕迹！ 潜龙说，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我说，潜龙不死，战斗不止。 我与潜龙的斗争，现在正式开始。 50 河内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河内。 名字挺随意的，但确实是安南的首都。 安南这个国家很安全，至少，除了诸夏，以及世界上几个知名国家之外，就属这里的治安最好了。 至于欧阳清雪那件事……主要是发生在边境，主要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能遇到那样的事。 此时身在河内市区的欧阳清雪，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不禁又回想起当初那件事，恨得牙痒痒。 此刻，她身在一家咖啡厅，一边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们，一边品着咖啡。 不多时，一个黑大汉突然领着几个人走进咖啡厅。他一进来就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这里。”欧阳清雪招了招手。 那黑大汉终于看见了欧阳清雪，带着人走了过去，坐到了欧阳清雪的面前。 他一脸凶相，他身后站着的那几个人也都恶狠狠地瞪着欧阳清雪。 “你什么人？”他用安南话问道。 “诸夏人。”欧阳清雪同样用安南话答。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黑大汉微微有些吃惊，因为作为一个诸夏人，欧阳清雪没有半点口音，“你们诸夏有句话，出来混都是求财对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对吧，你想混口饭吃，我理解，你随便占条街不就行了，一上来就要老子的地盘，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到最后，黑大汉的语气凶狠了起来，他身后的几人也微微活动着手腕。 欧阳清雪却毫不在意，微微笑着：“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 “听你老妈！”黑大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人也准备对欧阳清雪动手。 不过就在这时，却是黑大汉自己制止了他们，深吸一口气说：“说真的我不想跟你打，只要你离开河内，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追究。” 欧阳清雪叹了口气：“我上次说过了，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以为你今天约我出来是考虑清楚了，没想到还是这样……行吧，行吧！”欧阳清雪站了起来，满脸的惋惜，“你还有最后三天时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欧阳清雪径直离开了这里。 黑大汉盯着她的背影，都快把牙咬碎了。 …… 另一边，欧阳清雪走出咖啡厅，在路边打了辆车。 坐上车，欧阳清雪彻底松了口气，忍不住说了一句：“吓死我了，还好他没动手。” 旁边的司机听到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下车的时候，司机说：“五十万。” 欧阳清雪一阵无语，用安南话说：“大叔，我刚刚只是在练习中文而已，你真以为我是个外国人啊？”说完，丢给司机二十万南盾，下车扬长而去。 司机愣了许久，才开车离去。 …… 这里依旧在河内，在欧阳清雪面前，是一间酒吧。 这里不比国内，白天的时候，酒吧很冷清。 不过冷清归冷清，却还是有人在的。 欧阳清雪径直朝吧台那个正在调酒的调酒师走去，说道：“清场，把人都叫回来。” 他点了点头，随即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 提示音响起：“酒吧暂停营业，请各位有序离场。”没什么好抱怨的，众人纷纷离去。 之后，他又摸着耳朵说道：“大姐叫人了，全部回来。” 十几分钟后，一群纹身汉子纷纷走进酒吧，围在了欧阳清雪的身边。 欧阳清雪眉头紧皱，看着桌上的图纸。 周围的人也都很默契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欧阳清雪忽然抬头说道：“李涛，带几个人，把王彪的场子给我砸了；陈洋，知道王彪的孩子在哪个地方上学吧，给我绑回来；建明，你还是跟踪那个王八蛋，只要他落单，直接就往死里打……” 还是那句话，虽然是个诸夏人，但欧阳清雪没有半点口音。 所以周围的人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是的，他们是安南人，但与诸夏人的名字几乎没有两样。 王彪，正是之前在咖啡厅的那个黑大汉。 …… 欧阳清雪有条不紊地分配着各自的工作，很快就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整个过程中，周围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讲完，欧阳清雪才看着四周说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人，他就是李涛，说道：“不是说给他一周的时间吗，还有三天不是？” 欧阳清雪想了想，说道：“我们诸夏有句话叫兵不厌诈，懂不？” 李涛不出意外地摇了摇头。 欧阳清雪急了：“就是说谎了！不给他一周时间了！到时候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还玩个屁呀！” “哦。” “没问题的话就都去忙吧。” 没有半句废话，所有人都往外走去。 欧阳清雪靠在沙发上，盯着他们的背影，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些人，曾经是河内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她一个人，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全部打垮。 安南这个国家很有意思，虽然与诸夏区别不大，却也是有点区别的。 比如，这里的黑界之间的争斗，非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使用暴力的。 这些人，都是她用各种手段收服来的。 现在，只差一个王彪了…… 这个王彪真是个榆木脑袋，都说得很清楚了，不是抢地盘，只是占时“领导”他一下，一个月后就还给他了，结果他死活都不愿意。 那么，就只能使用暴力了。 眼看他们即将出门，欧阳清雪突然想起一件事，叫道：“喂，建明！”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回过头来：“啊？” “河口市那边有消息没？” “没呢……”顿了顿，又说：“人贩子真不好查，我们这边黑白两道都讨厌那种狗杂碎，他们也知道这一点，隐藏得太好了……我还是想问问，大姐你打听那两个人干什么？” 欧阳清雪的左肩有些隐隐作痛，黑着脸道：“不该问的别问。反正，一看见他们，直接杀了，四肢全剁下来！” “明白。”建明点点头，离开了酒吧。 …… 酒吧空无一人。 欧阳清雪闭上眼，准备眯一小会儿。 就在这时，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只见一个名为暗影的人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他也准备对你动手了，马上离开这里。 51 真彪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看见这条短信，欧阳清雪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往酒吧外面跑。 但并没有走远，而是走进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店。 在水果店门口，看看苹果，看看香蕉，看起来是在看水果的质量，实际上却是在看不远处的酒吧。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几辆面包车便停在了酒吧外面，接着，一群手持钢刀的人冲进酒吧，胡乱地打砸了起来。 “靠！”欧阳清雪小声骂了一声，接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快点，快点过去，把他的酒吧砸了！” 李涛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我已经到了，可是酒吧里有客人，直接砸吗？” 欧阳清雪想了想，说道：“不打人，只砸酒吧，全砸了，能碎的东西全碎了，一个都别给他留！” 挂了电话，欧阳清雪才打开短信，发送了一段文字：你可终于来了！把那个人送到天城了？ 暗影并不回复。 欧阳清雪感到奇怪，过了一分钟，又问：人呢，说话呀。 暗影还是不回复。 又过了三分钟，一条超长的短信发了过来：我不管他了！那个王八蛋根本不听话，我让他别干什么他非要干什么，那家伙简直@#￥%…… 后面是几百句骂人的话，而且没有重复的。 欧阳清雪目瞪口呆，过了好久，才回复道：他去江城了？ 暗影：对！ 欧阳清雪：潜龙是不是已经盯上他了？ 暗影：那还用说，那个王八犊子，要不是我的话，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欧阳清雪：你是本人吗？ 暗影：……我为什么不是本人？ 欧阳清雪：你以前不会打这么多的字呀。 暗影：都是那个王八犊子给我气的！我每次骂他的时候都得打这么多字，不然他不长记性！ 欧阳清雪：那他后来长记性了吗？ 暗影：并没有！ 欧阳清雪：……你恢复一下，别给我打这么多字，我看着都嫌累。 暗影：好。 欧阳清雪：你来安南了，那他怎么办？ 暗影：有人看着他。 欧阳清雪：行吧，那你先帮我搞定这边的事吧。 暗影：王彪在中间那辆面包车里。 欧阳清雪皱了皱眉，看向酒吧门口。 酒吧里，尽是怒吼，以及打砸的声音。 而门口停着三辆面包车。 欧阳清雪怒了：你怎么不早说！ 当下不再废话，直接朝酒吧门口的面包车走去。 车上的人早就一窝蜂冲进了酒吧，所以面包车是空着的……当然，除了中间的那辆车。 欧阳清雪走过去，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接着发动了车子。 彼时，王彪坐在后座，正满脸兴奋地看着酒吧内的景象，还点了一支雪茄。 突然看见欧阳清雪坐上了车，整个人都傻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欧阳清雪竟然直接开着车就带他走了。 酒吧里的人当然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出来，满脸疑惑——老大怎么自己开车走了？ …… 另一边，欧阳清雪开着车，看了后视镜一眼，看见了王彪那张懵逼的脸，冷笑道：“你可真行啊，我还没找你，你倒先找我了……” 王彪呆呆傻傻地说：“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了？我敢什么？”欧阳清雪的声音大了起来：“你砸我酒吧，被我逮住了，我带着你去报警，怎么了？” 听到这话，王彪似乎松了口气。 欧阳清雪注意到他的样子，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现在还没到警局，咱俩可以先说点私事。” 王彪点了点头。 欧阳清雪便继续说：“河口市我是一定要拿下的，之前是请求，现在威胁，我不喜欢说废话，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开着车从这里冲下去。之前你有三天时间，现在你只有三秒时间，三……二……”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高达十米的天桥。 而天桥下面，是一条高速公路，下方的车辆正飞速前进。 容不得王彪不信，因为欧阳清雪根本不像是开玩笑，刚说完三，马上又来了个二。 根本不够三秒钟，也就一秒钟的时间而已，欧阳清雪便说：“你没机会了。” 说完，便猛打方向盘，撞向天桥的护栏！ 一声巨响过后，护栏直接变形，人行道上的人们吓得赶紧避开。 “哎？没撞开？”欧阳清雪又开始倒车，准备再撞一次。 王彪直接崩溃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彪的，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别别别！别撞了！”王彪吓得哇哇大叫：“我服你了！我把地盘全交给你行了吧！” 岂料，欧阳清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将油门踩死，再一次撞了过去。 引擎声很大，所以欧阳清雪不得不吼出来：“我说了你只有一次机会！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你早干嘛去了！” 又是“砰”的一声，护栏终于被车撞断，面包车的车头直接悬空。 “啊……”车子没有完全掉下去，欧阳清雪怒极，疯狂地拍打着方向盘。 “啊！”王彪吓得大叫：“别动了别动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服你了！” 欧阳清雪不动了，因为左肩突然疼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血也流出了一点。 不过王彪可看不出来，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跟你了，以后河内市你说了算……” …… 一小时后，欧阳清雪和王彪出现在了警察局。 “她呀，她是我姐，真不是劫持，她跟我开玩笑的……她技术不好呗，女司机嘛……不是不是，是车的问题，当时开得好好的，车轮突然打滑，就那么撞上去了啊……第二次，撞第二次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车被撞坏了，刹车突然变成油门了……” 王彪解释了好久，最后十分痛苦地说道：“警官，真的就是这么个情况，谁会故意去撞那玩意儿啊，那不是找死吗？” 做完笔录，赔了点钱，两人终于离开。 “你没事吧？”王彪指了指她的领口，那里被血染红了。 欧阳清雪看都不看他，只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你是真彪啊。 她笑了笑，才看向王彪，冷冷地说：“我一开始是不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可你死活都不听。” 王彪低着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欧阳清雪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她站住脚步，叫道：“糟了！” 52 熟悉的声音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怎么了？” 王彪连忙问道。 欧阳清雪面色有些纠结，重重地拍了一下王彪的肩膀，说道：“你真的跟我了是吧？” 王彪点了点头：“当然，大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了跟你那就……” 欧阳清雪打断了他：“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王彪皱了皱眉：“好啊……” 欧阳清雪又说：“重复一遍。” 王彪只好重复了一遍：“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嗯。”欧阳清雪松了口气，说道：“我刚才也把你的酒吧给砸了。” 王彪：“……” …… 半小时后。 二人身在一片狼藉之中。 玻璃瓶子碎了一地。 二人面前，是各自的兄弟，不久前还打的死去活来，此刻却站在了一起。 王彪清了清嗓，说道：“以后我跟她了，那个……”他看了看欧阳清雪，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啊？” “欧阳清雪。” “你姓欧？” “欧阳！你们国家难道没有复姓？你问的这是个什么脑残问题！” “那个……”王彪又看向众人，满脸尴尬，“叫雪姐。” 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叫了出来。 接下来，交接地盘，从始至终王彪都表现得十分配合。 虽然王彪真的很配合，但全部忙活完，已经是三天后了。 王彪是最后一个了，现在河内市所有大大小小的老大，全都听从欧阳清雪的号令。 所有事情全部搞定之后，欧阳清雪终于松了口气，给暗影发了条短信：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你，我一个人就全部搞定了，你回去吧。 暗影：那天要不是我，王彪就把你砍死了。 欧阳清雪：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能打十几个的好不？ 暗影：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欧阳清雪：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别走！ 暗影并没有回复，但欧阳清雪知道他还在。 又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家里没事吧？ 暗影：没事，有人盯着呢。 欧阳清雪：秦天呢？ 暗影：没消息了。 欧阳清雪：为什么没消息了？不是有人盯着他吗？ 暗影：之前是有的，但现在……没了。 欧阳清雪：什么意思？ 暗影：估计是死了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欧阳清雪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暗影又问：接下来该回天城了吧？ 欧阳清雪：再等几天。 暗影：为什么？ 欧阳清雪：我得去河口市一趟。 在发送这条短信之前，有人来到欧阳清雪面前，说道：“大姐，有阿猜的下落了。” 欧阳清雪收起手机，冷声说道：“叫人，去河口。” 一个小时后，几辆黑色商务车浩浩荡荡地始往安南的河口市。 后备箱里，是几十把冰冷的钢刀。 …… 此时的欧阳清雪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傻逼人贩子，居然成了她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对手之一。 半个月后，欧阳清雪全军覆没，被人追杀至安南边境。 当时，她距离那块石碑，仅一步之遥。 她早已无力反抗，最终还是被人拖了回去。 如果我说，那个追杀她的人叫秦天，你会不会很惊讶？ 不是同名同姓，那个人真的就是我。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的诸夏开始说起。 …… 诸夏，江城。 彼时，我已经回到了公司。 变了，一切都变了。 昔日与我同去旅游的那帮人，果然一个都没回来。 整个公司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我的老板，我的团队经理，我的区域经理，全都换了人。 现如今公司里的人，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公司，因为他们都不认识我。 我想去人事部查资料，结果他们说，不是公司的人，不能进人事部…… 我把我的工作证拿出来都没用，因为他们说，这上面的号码，从来都没有被登记过。 我整个人都是呆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也就在公司里待了几分钟，我就被人赶出来了。 耳鸣从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 是真的，秦羽和杨思言给我的消息，全部都是真的。 我站在公司门外，编辑了一条短信。 “你能看见我对不对？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他们需要查好几天才能查到的消息，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我呆呆地看着他之前给我发的那条短信——只要你踏入江城的地界，就再也收不到我的短信了。 我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现在离开江城，你能不能帮我？ 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我打了几个电话，分别打给我的初中高中大学同学，可是，他们不是换号，就是无法接通。 我不信邪，我知道他们的家在哪！ 我打了辆车，一个一个，挨家挨户地去找…… 可是，没有。 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全部搬家了！ 我感觉我快疯了，不停地电话轰炸那些人，即便听筒里始终都是冷冰冰的无法接通。 最后我终于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这就是潜龙的力量，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全都不见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如坠冰窟。 我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可她很久以前就把我拉黑名单了，我又去路边找人借手机给她打电话……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我汗流浃背。 万幸，通了。 一声，两声，三声…… 半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接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再过一秒钟电话就要自动挂断了，她终于接了起来！ “喂！”我连忙叫了一声。 “喂？谁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着实松了口气，却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是李依悦吗？” 她沉默片刻，接着清了清嗓，飞快地说道：“本人不买车不买房不办保险不办信用卡，拜拜！”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53 幻影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是这样。 呵呵，挺可爱的…… 这也是我当初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当然，也许只是我自己觉得可爱罢了。 她叫李依悦，是我高中时期追求过的一个女生。 我们约好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学，后来也确实如愿以偿。 可惜好景不长，大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导致我们如今形同陌路。 怎么说呢…… 哪怕当初的我能稍微成熟一点点，都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还能怎么说呢…… 当初的我，被傻逼短视频洗脑了？ 小屁孩一天天吃你妈逼的醋呢！ 不过是大扫除的时候，她要去擦玻璃，然后那个男生帮忙扶了她一下而已啊！ 而当初那个年少无知的我，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后来叫了一大帮人堵那个男的，打了他好久。 现在想起来挺愧疚的，当时李依悦也对那个男生挺愧疚的，后来她对我说，她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她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她还说，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当时的我正在气头上，便当着她的面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那天，她哭得很伤心。 后来，我们虽然在同一所大学，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后悔了没有我不知道，反正，几天之后我就后悔了。 她的联系方式我早已刻骨铭心，根本不是用手就可以删掉的，可是，我却再也加不回来了。 好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所以我刚才联系过去的朋友的时候，下意识就把她给排除在外了。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真的如坠冰窟。 春城那边，我的同事死了，江城这边，我的朋友不见了……我的朋友们都去哪了？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我真的好怕她也不见了，真的好怕好怕！ 还好，她接起来了，她还在！ ……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她家楼下。 几年前，我经常来这个地方，甚至还经常在她家里过夜，甚至，就差一点点，我也要管她妈叫妈了。 她家住在六楼，我死都忘不掉。 很快便上了楼，站在门前，却迟迟不敢敲门。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人拎着一袋垃圾准备放到门口，接着当然注意到了门外的我。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她先开口了，满脸的疑惑：“哎？你？你是那个……” 我尴尬地笑了笑：“阿姨您好，悦悦在吗？” “呀！”她也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悦悦的男朋友？” 李依悦的父母挺看得开这种事的，高中的时候李依悦就敢把我领回家了。 用她父母的话来说就是…… “早恋？这是从哪个狗嘴里说出来的词？青春期，懵懵懂懂情窦初开，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早恋这个词？” 当时我佩服死他们了！ 相比之下，我就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在谈恋爱，上了大学本来是可以说了，却又分手了。 现在提起这件事挺尴尬的，我俩都分手多少年了，她妈妈怎么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继续尴尬地问：“悦悦在吗？” “她上班去了啊……”她有些激动，“你叫小天是吧，你都多久没来阿姨家了，怎么了，你跟悦悦分手了啊？”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这不工作忙嘛，一直都没时间。”不知道李依悦是怎么跟她妈妈说那件事的，我不太敢随便乱说话。 “那就好，我跟你说啊，我可就这一个女儿，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跟她爸可跟你没完。” 在很久以前，我就给李依悦的父母留下了个好印象。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工作压力，整个人非常活泼……虽然现在也挺活泼的，但那个时候比现在更活泼开朗而且幽默。早说过了，我人缘超好的！ 所以她父母还挺喜欢我的。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觉得尴尬。 我跟李依悦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她家了。 我问她李依悦在哪上班，我想去找她，结果她妈妈死活不让我走，非让我进屋里聊，我不想进去，结果她说：“怎么了，嫌弃阿姨家了？” 好家伙，这我还怎么走？ 我只好进去了。 还是熟悉的环境。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李依悦每说一次“起床”，都要往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身上踢一脚。 不一会儿，他就被吵醒了，小声且不耐烦地说道：“你别以为这是在你家我就不敢动你啊……” “哎呀……”李依悦满脸不屑地叫了一声，接着跑到主卧门口，那里是她父母的房间，“来来来，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气得嘴角发抖，拿起枕头就扔到了李依悦的脸上。 李依悦也怒了，捡起枕头跟他来了一场枕头大战。 …… 我站在客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沙发。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天，站着干嘛，坐呀。”眼前的幻影逐渐消失，沙发上什么也没有。 我摇了摇头，坐到了沙发上。 她妈妈问我最近跟李依悦怎么样，怎么这么久都没来过了…… 怎么说呢…… 编故事很痛苦的。 这么久过去了，我以为李依悦早就找到男朋友了呢，可看她妈妈的样子，怎么还把我当成李依悦的男朋友啊？ 我不知道李依悦是怎么跟她说的，我不敢乱说话，真的是如坐针毡。 只好转移话题，聊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就不需要编了，我本来就是保险销售，做销售的，每天都能遇到几个奇葩客户，随便讲点什么就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聊了很久，天都黑了，我怕李依悦一会儿回来看见我，说什么都要走了。 很奇怪，我白天的时候不就是想去找她吗，现在她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却想走了。 可真奇怪啊。 正在门口换鞋呢，房门突然有了动静。 我吓了一跳，一时间手足无措，结果门打开，是李依悦的爸爸回来了，还拎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有菜有肉。 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几分钟后，老两口死活都不让我走了，非让我在他们家吃饭。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54 诡异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小天，帮我剥个蒜。” “小天，把刀递给我。” “小天，洗一下土豆。” “小天……” 完了，彻底走不了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李依悦的父母就不拿我当外人了，当然，我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 哎！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但李依悦还没回来。 她爸说：“不等她了，她每天都加班的，咱先吃吧，小天来了，别让人家饿着……” 说着就把我按到了餐桌前，老两口不停地给我夹菜。 我跟她妈妈已经聊了很久了，但她爸是刚回来，还是不停地问我问题。 说真的，太痛苦了！ 不过说起来，今天聊了一天，我好像还没问过李依悦现在是做什么的，所以便问了一下。 她爸说：“她啊，她在学校当老师……哎不对呀，她做什么，你不知道？” 我一时语塞，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房门有了动静……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她已经进来了。 一进来就说：“好家伙，我在门口就闻到香味了，你俩现在吃饭居然都不等我了，这成何体统！” 接着，自然就注意到了我。 她人都傻了。 与此同时，我也傻了。 因为，她变了，她跟几年前不一样了。 在我的印象中，她穿着校服，整天嘻嘻哈哈的，对每个人都十分热情。我说我人缘很好，那得看跟什么人比，跟她比的话，我就是个幼儿园小弟弟。 那个时候，全校师生没有不喜欢她的，正因如此，想泡她的就更多了，能在那么多她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我还挺骄傲的。 现在的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稚嫩，依旧还是那么爱笑，却又略显成熟。 “怎么才回来啊？”她爸问了一句。 “哦，加班啊。”她不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我避开她的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李依悦换了鞋就去厨房盛饭了，她妈妈小声说了一句：“这孩子怎么看见小天一句话都没有啊？”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我。 我自然说不出话来，筷子早就放下了，根本没有胃口。 李依悦很快就端着饭出来了，只顾着埋头吃饭，一句话不说，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她爸妈又对视了一眼，好像终于觉得有点奇怪了，刚准备说点什么，而就在这时，李依悦突然给我夹了个菜…… 真的！ 当时我正低着头，突然看见一双筷子伸到了我的碗里，都把我搞懵了。 我呆呆地看着李依悦。 李依悦却很“正常”，笑着说：“今天下班挺早啊？” 之所以要上引号，是因为她现在正常的样子才是最不正常的！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我懵了好久，嘴上却是反应迅速：“哦，今天没加班。” 李依悦点了点头：“业绩达标了？” 我还是懵，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哦……” “早跟你说了嘛，换个工作呗，一天天都累死了……” “哦……” “你吃菜呀。”李依悦又给我夹了块肉。 “哦。”我低头吃了起来。 哇，我他妈……是在做梦还是怎么回事？ …… 李母看了看我俩，笑道：“看你们刚才谁也不搭理谁，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呢……” 李依悦满不在乎地说：“闹什么矛盾呀。我俩又不是刚认识，那么客气干啥呀……” 我又懵了。 是我失忆了还是她失忆了？ 总之，这顿饭吃得很……诡异。 对，就是诡异！ 在我的记忆中，我俩明明在大学的时候就分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而在李依悦的口中，我俩却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她之所以会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她妈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悦悦结婚？ 我操，这让我咋答呀？！ 全是李依悦说的，李依悦十分无奈地说：“哎呀妈，我俩现在没时间谈这种事，才二十多岁啊，大学才刚毕业不到三年啊，这还不到过年啊，你别催婚啊！” “这种事要趁早你懂不懂，再过几年你都三十了……” “我……”李依悦瞪大了眼睛：“我才刚大学毕业！怎么就三十了？！爸，你快管管你媳妇儿！” 一直在旁边笑呵呵的李父只好说了一句：“行了行了，他们年轻人的事你别掺和……” 李母直接无视，伸手去抓李依悦：“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刚才说了个什么？” 李依悦哈哈笑着：“怎么了怎么了，你不就是我爸娶回家的媳妇儿吗？” 这样的场景，在几年前我就见过了。 我真的好羡慕他们家的氛围。 此时的我，亦如那时的我，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只不过，不久之后，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来找李依悦。 …… 好想她啊。 在我之后的人生中，我又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异性，她们很好，我很喜欢，可她们谁也代替不了当初的那个人。 除此之外，我还遇到过一件非常尴尬的事，那个龙正华吧，他居然是…… 算了，不想在日记本里提他了。 再后来，我…… 我停了笔，合上了日记本。 因为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 “没时间了。” “拖，能拖多久算多久。”我顿了顿，语气无比阴沉地说：“潜龙这次一定要完蛋，一个都别漏掉，让他们全部死光！” 挂掉电话，我又翻开了日记本，不由得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55 我忘不掉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吃过了饭，本来我应该走了，可李依悦她爸非让我陪他下棋。 我当然不愿意，可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留下来了。 李依悦的妈妈在洗碗，李依悦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象棋…… 下过象棋的都知道，一盘下来，最少也得半个小时，像那些好棋就别提了，有时候下几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总感觉他是故意想让我多留一会儿，因为每次他都快赢了，可他就是故意不走那一步，让我既死不了也活不下去，僵持了很久；或者我快赢的时候，他就跟我“耍无赖”，死活不让我多吃他一颗子，我要绕好久才能吃他一个棋。 “嘶……”李父手里捏着一颗棋子，盯着棋盘说道：“这步棋，走得漂亮。” 我微微一笑：“叔叔，还看呢？您已经输了……” “哪输了？我这不还能……”说着说着，他不说了，看了一会儿棋盘，又说：“这个，我走这里……” 紧接着，他的手又僵住了。 “您真的输了。”我依旧笑着。 棋盘上，看似势均力敌，实则早已天翻地覆。 霎时间，我仿佛看到了穿着红衣的汉军，和穿着墨衣的楚军，不停地厮杀。 他们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可是…… 可是！ 楚霸王已经死了。 …… “谁教你下象棋的？”李父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爸。” “有机会得跟我那亲家来一盘……” “……”我看了看表，说道：“叔叔，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几点了？” “都快十二点了。” “那还走什么走，今晚就睡这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高中的时候他就这么坑过我！ 有时候吧，父母太开放，也不太好，是吧？ 当然了，我跟李依悦好了那么久，要说什么都没做，那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我们已经不是…… 啊！ 我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禽兽啊好不好？！ 我觉得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李依悦家里的情况，她家有三间卧室，一间主卧，两间次卧，而因为他们只有李依悦这一个女儿，所以三间卧室明显有些多余，另一间次卧，早就被改成储物间了……所以当初我在她家过夜的时候，睡的是沙发！ 当年，我当然没敢跟李依悦睡在一起，这里可是她家啊，她父母就在旁边啊！ 结果第二天她爸发现我睡在沙发上，竟然还……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这次也是一样，刚刚说完，便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李依悦的卧室，并且小声对我说：“晚上注意安全啊。” 这真他妈是亲爹啊？！ 我完全傻了！ 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啊？！ 她爸还一直催我：“去去去，快去！” 我只好站了起来，走向李依悦的卧室。 突然心跳得很厉害。 刚才玩象棋的时候由于分神，所以并没有之前那么不舒服，而现在，又开始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并且轻轻关上了门。 李依悦回了一下头，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又扭回头去敲起了键盘。 她在准备明天上课的文案，因为她现在写的这些东西，我曾经都学过，这是高中的课程。 原来老师是这么上课的啊…… 我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 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反正就是一直看着她。 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终于，我还是开口了，“最近怎么样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跳得很厉害。 好久不见啊…… 我多想扑过去抱住她，告诉她我有多想她！ 分手第三天我就后悔了，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一片灰色，在这片灰色的阴霾中，我独自忍受了五年！ …… 不知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理我。 我又稍微大声了一点：“你现在是老师啊？” 她还是不理我。 “悦悦？” 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停止。 她并没有回头，冷冰冰地说：“别跟我说话。” 接着，又打起了字。 那敲击键盘的声音，像一根又一根尖刺似的，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真的不敢说话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做好文案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再一次停了下来。 椅子是可以旋转的，她慢慢转了过来，一张脸变得冷冰冰的，哪里还有刚才吃饭时的笑容？ 她没有失忆，我也没有失忆，我们真的分手了，她刚才的样子全是装的…… 为什么要装，她是这么说的，也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刚才在外面，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爸妈挺喜欢你的，我没敢告诉他俩我们分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又继续说道：“可我不喜欢你，我有男朋友的，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不夸张地说，听到这句话，我的脑子突然眩晕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李依悦注意到了，冷笑道：“怎么了？当初你删我微信的时候，手速不是挺快的吗？” 我不说话了，耳鸣再次出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毛病，总之，挺不爽的。 周围的一切突然都被“滋滋”声覆盖了，李依悦的声音也变得很小，我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本来想让我爸妈慢慢忘掉你这个人的，你把这一切全都毁了！” “71119991yyl419466539810341630791……” “你说什么？” “七一一一九九九一李依悦四一九四六六五三九八一零三四一六三零七九一，这是你的生日微信号手机号QQ号合在一起的数字……倒着背的！”我摇了摇头：“我忘不掉。” 56 耳鸣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耳鸣的声音逐渐减弱，我说的每一个字，亦传入我的耳中，“从五年前的八月十号开始，每一天都在做同样的梦，梦见……你再也不理我了。几秒钟后，我被吓醒了，才终于松了口气……又过了几秒钟，我却发现那不是梦……好想你啊，无数次我都问过自己，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做出那种事……答案是会，肯定会的，因为我真的受不了别的男生对你动手动脚……但我不会真的不理你，我真的很后悔，我多么希望我还能有第二次机会……第二次追求你的机会。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悦悦，我们和好行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现在很紧张，说过之后就全都忘了，总之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也吵过架的……不可能不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但每一次，不是我主动去找她，就是她主动来找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长时间的冷战。 在我们的世界中，没有直男直女一说。这种从狗嘴里吐出来的破词，我们根本不学。 委婉地拒绝女生追求，就是直男；被表白多次后仍然拒绝他的女生，就是直女？ 呵呵，恶心，恶心透顶！ 我们做到了真正的男女平等，她做错事，她会主动来求我原谅的，而当年的那件事，由于年龄的关系，我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我一直都在等着她主动找我……等了五年。 呵，我不是直男，我只是有点蠢。 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久等了。 从我说出那一大串数字开始，李依悦就傻了，呆呆地听完了我说的话。 我注意到她的样子，觉得有戏，还想再说点什么争取一下，但就在这时，她突然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说：“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顿了顿，我又试探着说：“我们可以做朋……” “不可以。”李依悦十分坚定地说道：“当年我对你说的话全是真的，我真的后悔跟你在一起了，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当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我只觉得恶心……” 我顿时委屈的要死，说道：“真的对不起，怪我那个时候年龄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来我也跟那哥们儿道过歉了……” “那现在呢？”李依悦似乎生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来我家做什么？！五年了啊秦天！五年了！我爸妈都快忘记你这个人了，你现在又让他们想起来干嘛？！我最烦你这种死缠烂打的货色，要是几年前你做这种事还说的过去，可现在都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来我家？你有病是不是？！” 我说不出话来了。 还能说什么？ 我的朋友不见了，我怕她也……不见了？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心里难过的要死。 “以后别来我家，我一看见你就恶心，马上给我滚。”李依悦一脸不耐烦。 …… 耳鸣。 声音好大。 真的好大。 我甚至有些失去了意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李依悦她家楼下的！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妈的，这感觉真他妈难受……以前也没这毛病啊……”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往小区门口走去。 依稀还记得，刚才从她家离开的场景，她爸妈问我去哪，我也没有理他们。 …… 与此同时，楼上。 李依悦的父母见我突然离开，当然一头雾水，两人满脸不解地冲进了李依悦的卧室。 李依悦挠了挠头：“那个，他……他自己要走的……” 二老根本不信，李母直接黑了脸：“你声音太大了，我听见你刚才对小天说的话了。” “哦……那不装了，跟他分手了，就这样。” “你们为什么分手？” “嫌他烦……” “你还嫌他？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 “我……”李依悦瞪大了眼：“妈！我才是你亲女儿！” “我不管，你们不能分手，多大点事儿，至于吗？别的父母都是反对孩子早恋的，我从一开始就同意你跟小天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人家小天多好啊，你为什么要跟人家分手？” 李母说了好多，反正就是说，李依悦不该跟我分手，数落了她好久。 李依悦委屈极了，叫道：“不是我跟他分手的！是他跟我分手的！是他不要我了！你满意了？” 李父李母当场愣住。 “不就是因为他会说话会讨人喜欢吗，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我这辈子都跟他绑定了？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李依悦真的很委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哽咽着说：“我以前多喜欢他啊，那个时候我甚至想过，以后他不给彩礼我都愿意嫁给他，可他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他当着我的面删掉了我的微信，他还把我给他买的礼物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凭什么再去讨好他啊？他就是个混蛋！” 直到这时，李依悦的父母才知道，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分手了。 说实话，她的父母确实很喜欢我，甚至喜欢到了……李依悦说我坏话，他们就会生气的地步。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其实大部分父母不是反对早恋，而是害怕自己的儿女看错了人。多少人因为父母的原因，不得不跟另一半分开，或者偷偷交往，就是因为父母那双老辣的眼睛能看透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 然而，在李依悦父母的眼中，我却是个好东西。 挺受宠若惊的，但真的就是这样。 李依悦的家庭很好，她可以随便跟父母开玩笑，但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李依悦从来不忤逆父母的意思。她知道她的父母很喜欢我，所以根本没说我们分手的事。 直到此时此刻…… 李母安慰了她很久，终于从李依悦口中，得到了那时的故事。 李父呼了口气，笑道：“我当多大点事，男孩子吃醋很正常啊，但他确实不该去打人家……这不就是个小误会吗，道个歉就完了呗……我这就给小天打电话让他回来。” 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57 回家睡觉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哪也去不了。 我家太远了，在一个山村里面。 以前都是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里的，现在公司都没我这个人了，只能住宾馆了。 躺在宾馆的床上，我在想我接下来的计划…… 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某人跟我说，你被潜龙盯上了，你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在江城你的所有信息都被删掉了，躲在杨家，哪也别去…… 我为什么还非要回来？ 真的只是犯贱想来看看这些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安南那条血流成河的街道上，我早就已经说过，他会付出代价的。 诚然，我现在算个屁！ 但是，我永远相信法治社会。 明天再找一天，我非要查到我那些朋友的下落！如果找不到，就动用法律武器来保护我自己……市里不行就省里，省里不行直接就去天城！ 我跟那帮王八蛋杠上了！ 在此之前，我需要保护好我自己…… 所以刚才办理入住的时候，我就跟前台的老板说过了，今晚可能有人会来找我，如果他真的来了，请马上电话通知我，然后还给他留了我的手机号。 进了房间我也没敢松懈，我开的是间双人房，床有两张，我一进来就把其中一张床给推到门口了。 实际上，从踏入江城开始，我就没有松懈过。 我所在的房间在四楼，我在外面查看了好久，才决定住这家宾馆的。 因为这家宾馆的窗户外面，有安装空调时漏在外面的室外机。 睡觉之前，我把窗户打开了…… 如果潜龙的人来找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就像成龙大哥当年跳楼一样。 我学过跑酷，比这更危险的我都尝试过，一点不带慌的，连试都不用试，如果他们真的来找我，我直接从这儿跳下去。 我也许是真的蠢，非要回来验证一下真假。 但是，我绝对不会不谨慎！ ……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我的脑海中始终都是那血流成河的街道。 好多血啊…… 那个之前给我送过药物的女老板，脖子上面什么也没有…… 某时某刻，我站在窗户边看见过的一幅景象：一个老大爷坐在街边晒着太阳，有个小孩向他跑来，他笑容满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给他…… 死了，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欧阳清雪是正常状态就好了，如果她的左手能抬起来就好了…… 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杀光！ …… 躺在床上，我始终眉头紧皱，一双拳头握的很紧。 梦境的最后，是那张龙头面具。 是的，我醒了过来。 因为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见您跟我说话，不是故意不理您的。”我回想起刚才的事，赶紧巴拉巴拉解释了起来，“刚才有点事，必须要走了，实在是……” “好了好了，小天，事情我都知道了。”他打断了我。 “啊？您知道什么了？” “别跟我装……”李父的声音十分严肃：“我现在不在悦悦的卧室，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你还喜不喜欢我女儿了？” “……”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这个世界上，有不喜欢她的人吗？ 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次跟她去逛街，路上碰到个乞丐，然后她就把自己刚才买东西找的五块钱给了那个乞丐…… 后来那个乞丐小声说了一句：“这么少也好意思拿出来？” 她没听见，我却听见了。 当时我纠结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告诉李依悦这件事？会不会毁掉她的好心情？ 最后我还是告诉她了，因为我真的忍不住。 李依悦听后，沉默了很久。 我叹了口气：“以后别给那些乞丐送钱了，他们不会记住你的好的。” 李依悦立马笑着说：“没事啊，他说我是他的事，可我又不是他啊……” 我乍了下舌：“不是这个问题……主要他不知好歹啊，那种人真他妈恶心……做好事没好报的……” 李依悦想了想说：“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存在着这种人，可是不能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我们就要放弃自己的善良啊……他觉得钱少，可以；我觉得我应该帮助他，也可以啊。” 呵，现在想想，我之所以会帮欧阳清雪，其实跟李依悦当初的那番话脱不了干系。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正是垃圾短视频的盛期。 人们皆被错误的价值观所影响。 我也不例外。 看谁都不顺眼……全世界，有一个算一个，我他妈看谁都不顺眼！ 而因为李依悦的那番话，我改过来了。 我喜欢每一个人，我愿意善待每一个人…… 说实话，那段时间可痛苦了！ 因为，他们不怕我了…… 但时间久了我却发现，与人为善、笑脸相迎，要比，与人为恶，逼着他对我笑脸相迎，要痛快！ 痛快很多很多！ 从那时起，我不再是个小混混，出去玩尽量不成群结队，喝了酒也不给别人找麻烦…… 直到那件事发生，我又开始成群结队了。 但是真的很后悔，我真的跟那哥们道过歉了。 …… “这么不好回答？” “不是……我喜欢她，我永远都喜欢她，分手这五年，我没找过一个女朋友，我只喜欢她，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找了个新的女朋友，那也一定是按照她的样子找的……可惜，五年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比她还好的人。” 我意识到李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也就不再隐瞒了。 “那好，叫爸。” 我：“……” “快点啊，我现在把女儿许配给你了，我只看好你，其他人没戏，我不管你们闹什么矛盾了，怎么跟她和好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同意你俩结婚了，你们随时可以去办结婚证，你现在叫我声爸，这事就算成了……” 我……操…… 我好爱他呀！ “爸。” “嘿嘿……”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以为我没听见，其实我听见了，“赶紧的吧，回家睡觉来。” “好的爸爸！” 58 龙头面具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李依悦的卧室。 李父挂了电话，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也就李依悦的妈妈。 直到这时，李母才松开了李依悦的嘴。 李依悦不发一言，一脸阴沉地看着二老。 “怎么样，这小子不错吧，我开的免提，你都听见了吧，多好一孩子，五年没找过对象啊，我年轻那会儿，怎么着也得一个月换个女朋友啊……” “老东西你说什么？！” 李母冲上去就抓他头发。 李依悦终于活了过来，叫道：“揍死这个老小子！” 李母越打越来劲，李依悦也越来越兴奋，不停地拍手：“妈你太帅了！揍死他揍死他！”还把自己床上的枕头递给了她妈妈。 …… 闹够了，李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十分滑稽，却是很严肃地说道：“悦悦啊，真的可以了，我也是个男的，我了解男的，有时候真的张不开嘴，让他道个歉算了吧……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呗，就知道你也是张不开嘴。放弃这么好的男朋友，你舍得吗？” 李依悦终于笑了起来，不停地摆手，说：“别误会别误会，我是被你这个样子给逗笑的，哈哈哈，你现在就跟顶了一头鸡窝似的……” 李父伸手给了她个脑瓜蹦儿，说：“长本事了？我是你爸，什么玩意儿揍死他揍死他，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李依悦笑得更欢了：“你是小孩儿吗？” “尊老！爱幼！前面还有个尊老呢！谁告诉你尊老爱幼只是爱护小朋友的？” 李依悦还是笑，笑了好久。 但很快她就不笑了，纠结着说：“那个啥……我知道他没找女朋友，我刚才听见了，可是……我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不同意，想都别想，赶紧分了，我只认小天。” “他真就那么好？！” “问我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李父笑了笑，离开了李依悦的房间。 …… 突然之间安静极了。 李依悦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久。 最后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黑名单里找到了“秦天”。 她只是把我放到黑名单了，并没有彻底删掉。 聊天记录还在。 “悦悦，我在买早餐，你别买了啊，我给你带一份儿……” “悦悦，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悦悦，我把药给了你们宿舍的那个人了，还有一袋红糖，她一会儿给你带上去，你别乱跑，好好躺着啊……” …… “完了，我的分数可能要比你低一百多分。” “你妈的！” “你咋骂人？” “说好了考一个大学的，你怎么这么废？” “跟你开玩笑的嘛，我去，我可太委屈了！” “……委屈什么啊，我也是开玩笑的啊。” “真的？” “真的真的，来亲一个……” “可是我真有可能比你低一百多分……” “你妈的！” …… “悦悦，别大扫除了，趁那帮傻子在大扫除，咱去外面玩呀！” “干嘛呢，接电话呀，快点下来！” “我上去了啊！” …… “秦天，你别打他，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已经打了。” “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了？他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我打他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以后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你怎么能这样？！” “那应该哪样啊？！我得跪下来求他以后别动我女朋友了是不是？！那王八蛋，我去跟他聊，他还跟我装逼呢，他妈的还跟我俩叫人儿呢，不是跟我比人多吗，真以为老子现在不想惹事就是怕他了是吧？！” “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打他你不高兴了？那你去跟他好呗，还跟我说什么呢？” …… 戛然而止。 再无后续。 在这短暂的十几分钟里，李依悦也重新体验了一遍，昔日的时光。 她的表情，从微笑，到大笑，又到面无表情，最后又到悲伤、落泪…… “是啊，挺好……”李依悦自言自语道：“可我等的实在太久了，真的好久。” 李依悦点了一下“秦天”的头像，彻底把他删除了出去。 删完之后，她扑到了床上，痛哭流涕。 结束了，青春结束了，再也回不来了。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李依悦知道是他，但她没有去开门。 她在等她的父母去开门。 咚咚咚…… 又是三声敲门声。 李依悦皱了皱眉，打开卧室门叫道：“爸，开门啊……” 她刚刚说完，主卧就响起了很大很大的呼噜声，就像是故意在给她听一样。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李依悦实在受不了了，一边穿鞋，一边刻意地大声说道：“老东西，睡死你！” “我他妈……”骂声从主卧传出，就也就几个字而已，之后，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开了门，李依悦看都不看外面的那个人，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 门外的那个人走了进来。 他戴着一张龙头面具，身上的黑衣绣着一条龙纹。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尖刀。 说个小事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疯了！ 我真他妈疯了！ 因为我居然想重写一遍刘天龙！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曾几何时，林浩是我最喜欢的角色，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天龙变成了我最喜欢的角色。 我好喜欢刘天龙，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故事，而去年由于我个人的一些原因，导致这个故事没有被我写好。 我不止一次地在公告里说过，我害怕烂尾，即便我就是作者，可我非常害怕自己烂尾，没想到，最后还是烂尾了。 也许是你仁慈，你不跟我计较；也许你很喜欢刘天龙，你觉得这个结局是正常的……但现在我要告诉你，这个结局很不正常！ 没什么好抱怨的，全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现在，我想重新写一下刘天龙，书名我自己决定，直接就叫《刘天龙》。 从头到尾，来一次大修改！ 当然，我不会动现在这本书的，只能开新书。 另外，这本书的世界已经完成了，我不需要构思，整个世界全部都在我的脑子里。我想，重写一遍，把以前那些好玩的东西全写出来，顺便再加一些我刚想出来的好玩的东西，以及，过去想写却不敢写的，江湖黑界！ 我可能有病，但我现在真的想写。 发这条公告只是想说，如果你对这本书不满意的话，那么请来看《刘天龙》吧，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人，不过这一次，他的世界更大了！ （《战龙》的读者别误会，这条公告是给《刘天龙》的读者看的，发到这里是想宣传一下新书。《战龙》不会太监的！双开！） 我在文中提到过平行宇宙，嘿嘿，那么这一次，我不写龙了。在另一个宇宙里，刘天龙就是个普通人，沧武不止刘彧龙一个敌人，小慧的那段三角恋，我真的能重新写得很漂亮！ 这些东西，是原本就想写出来，却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有写出来的。 现在的我，能力已经足够。 重制沧武的故事，让我看完以后不会再觉得尴尬；续写江湖的故事，让我看完以后不会再觉得后悔！ 杨思慧，直到结局都没交代她去了哪，我都悔死了！ 另外，《刘天龙》到底收不收费？ 说真的我不在乎签约，也不在乎稿费，我还能活好久，我还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只想写刘天龙。 与此同时，我想试着投稿一下，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刘天龙》是肯定要写的！ 现在的时间是2022年2月26日23点08分，这个想法是昨天晚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我今天写了这个公告！ 我现在真的最想做这件事！ 但是，我已经在写《战龙》了，所以这个公告暂时不发出去了。 有朝一日，当你看到这条公告，那就说明，我真的有病！ 如果看不见…… 看不见咋办啊？！ 那就说明我放弃了吧。 但此时此刻，我真的不想放弃，我真的好想把这个故事弄得完美一点！ 总体的剧情是不会变的，但毕竟是不同的宇宙，还是会有一点点变化的…… 比如，这一次，我会在沧武待很久很久！ 这一次，依旧有应天龙的世界，但是，应天龙不会出现在十万年前。因为，祂从未跨越过时间，而是撕开了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应天龙从未登场。 那么，事情差不多已经说完了…… 现在我不写了，到时候如果真的想重制刘天龙的话，那我直接发布这条公告。 再见！ 不知，会不会再见？ …… 现在是2022年3月3日16点46分。 我跟编辑说了一下我的情况，等待回复中。 …… 2022年3月4日20点08分。 好吧，我又不能收费了。 哎呀，其实也根本不在乎稿费，我只是想要个推荐啊！ …… 2022年3月19日20点57分。 还是想写，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创建好了，我写起来应该会很轻松很轻松，但是，总不能照搬过来，那样就没意义了，而且这是抄袭啊！虽然抄袭的是我自己，可那还是抄袭啊！不能做这样的事，说好了的，写个平行宇宙，另一个宇宙肯定跟这个宇宙不一样！ …… 2022年3月26日16点29分。 没什么好废话的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四就会发布《刘天龙》。 因为没签约，只能自己做封面，还需要一点时间。 说真的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要说遗憾，这本书肯定足够遗憾，大结局都没看见杨思慧！但要说内容的话，其实我自己看得还真挺爽的，这真的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了！ 希望，我能把这个世界变得完美一点；希望，我不会毁掉这个故事，因为，也许现在的我比起以前，文笔进步了好多，但构思故事的能力，我早已与过去截然不同…… 不知道能不能写好。 …… 2022年3月27日12点54分。 今天下午我啥也不干，写一会儿《战龙》就去写《刘天龙》的第一章！ 然后现在有点纠结…… 我到底是依旧把白昭雪写成刘天龙的老大，还是把她给变成一个柔弱的小女孩？ 想了好久，决定还是按照老样子来吧……白昭雪变成个柔弱的小女孩，那就不是白昭雪了啊，对吧？ 我好期待“重制版”刘天龙啊，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会经历什么事情？没有应天龙的帮助，他到底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我不知道。 来看看吧，让我们再一次，回到那个血雨腥风的昌海市！ …… 2022年3月29日18点53分。 想到个超屌的东西。 这本书开头，我写的是，十万年后，人类和神明类的地位互换了，因为人类的实力达到了巅峰，按照书里面的宇宙的规则，人类是会灭亡的。 但是它们就算灭亡了，动物是怎么联合起来主宰世界的？ 我一直忽略了个问题，人工智能。 毁灭人类的，一定是人工智能！ 在这本书里，我没写出来，那么在《刘天龙》里，我要写一下！ 那么屌的人工智能，除了蓝天公司，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所以，应天龙还是出来一下吧，不然刘天龙谁也打不过。 敬请期待…… 59 尸体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怎么说呢…… 如果我真的去了李依悦她家，那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我站在门前，盯着抵在门口的那张床，若有所思。 我已经相信暗影了，我相信我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为什么还要去把危险带给李依悦？ 之前去她家，我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全而已，实际上不管她有没有让我滚蛋，我都会自行离开的，根本不可能在她家过夜。 就这样吧…… 我太了解李依悦了，她谈恋爱不是随便玩玩而已，是真的打算结婚的那种！既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就说明那个人真的很好……至少要比我好。 嗯，就这样吧！ 我把手机关机，一头栽到床上，强迫自己睡着。 …… 我做了一个梦。 我又回到了那条街道。 刀光剑影。 血流成河。 无数身穿黑衣、戴着龙头面具的人将我围在中间。 我环顾四周。 一望无际，一片黑暗。 偏偏，正中心出现了一道光…… 我站立在那道光中，无处可逃。 我像是在……代表光明。 可是，我若真是光明，这光为何是鲜血的颜色？ 红光越来越大，吞噬了周边的一切，连黑暗都无法逃脱。 我的眼前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红色…… 好明亮的光啊。 刺得我睁不开眼。 闭上眼，亦是一片黑暗。 ……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被惊醒了。 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 极度不安！ 睁开眼的瞬间，我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注意到天已经亮了。 我冲到门前，去推那张挡住门口的床。 可实在是太费劲了。 看了一眼窗户，奔过去，一跃而下。 不是跳楼，窗户外面有台室外机，我直接站了上去。 室外机下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室外机，总共三个。 也就跳了四下，我就平安落地了。 落地之后，立马朝李依悦家的方向狂奔。 …… 当我到达的时候，李依悦她家的单元楼前围满了人。 我一时挤不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有道蓝红色的灯，在一闪一闪的…… 似乎是辆巡逻车。 我眨了眨眼，一股极度不安的情绪激荡在心间。 耳鸣又出现了…… 我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好模糊。 我暴力地推开一个又一个人，硬挤了进去。 他们的表情很不耐烦，看着我对我说着什么，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见，我什么也听不见。 终于，我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这里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 警戒线里面，几名警察正在查看单元楼前的尸体。 那是个男人的尸体，他是个青年，虽然满脸鲜血，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个，被我怀疑是“暗影”团队的青年。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我抬头看了一眼六楼，那是李依悦她家……有块玻璃碎了。 我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给李依悦她爸打了个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我想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家有没有事，结果他一开口就把我给惊了…… 他的声音十分恐惧，几乎是颤抖着在嘶吼：“秦天，你为什么要杀人？！” …… 我在警察局见到了他们一家。 因为李父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就把我的电话给了警察了，那个警察说，希望我自己去自首。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到了警局，通过他们的讲述，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昨天晚上，李父给我打过电话之后，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就到他们家了。 本来挺正常的…… 注意！ 是他们说！本来挺正常的！ 他们听到李依悦给我开门，听见我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门，听见我朝李依悦的卧室走去。 而就在这时，客厅的玻璃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破窗而入。 然后，我就跟那个人打起来了。 当他们出来查看的时候，正好看见我把那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并且推出窗外。 …… 误会，这个误会可太大了！ “叔叔！”我猛地站了起来：“您看仔细了吗？那个人不是我！我昨天根本没去你们家！” 坐在我面前的警察指了指我，喝道：“坐好了！” 我已经忍不住想发火了。 在昌海我就经历过这种事了，正当防卫给我关了十五天，现在要是再给我来个误判，我真的要发火了！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他妈的！ “坐他妈什么坐！”我怒不可遏地吼道：“不信就去查监控！我昨天晚上就住在阳光宾馆，哪都没有去过！” “不可能！”李依悦一家就坐在我的不远处，李父颤抖地指着我说：“那个人就是你，我看见你的脸了！” 我：“？？？！！！” 怎么说呢…… 我又没有随身携带镜子的习惯，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当时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总之我敢肯定，我这辈子都露出来过那种表情，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 警察去查监控了。 很快就回来了。 他说：“你昨天晚上确实进了宾馆就没出去过了，不过……宾馆老板说，今天去开你的门，打不开……我们的同事破门进去了，发现你把一张床抵在门口，为什么这么做？” 又来了。 我救我朋友，正当防卫之下杀了人，他们却问我，为什么不在酒吧就动手，非要跟着他回到酒店……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个吗？！ “拒绝回答。”我忍着怒火，不卑不亢地说：“反正你就说吧，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没出过宾馆？” “是。” 我看了一眼李依悦，他们全家都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说的。 只听那个警察又说：“但是，监控显示，你今天早上利用窗户外面的室外机跳下了楼，为什么？” 我“嘁”了一声：“拒绝回答，反正我昨天晚上没离开过宾馆。” “我现在怀疑，你昨天晚上也是利用了外面的室外机离开的宾馆。”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我又火了：“监控！监控啊！你去看监控啊！” “昨晚凌晨两点钟到三点钟左右，宾馆外面的监控坏了，那个时间段，正是凶手行凶的时间段。” 我：“？？？！！！” 公告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抱歉，断更了两天，有事来着，马上更新，再也不会断更了，真的！ …… 本来事情都说完了，既然发公告了，那我就再多逼逼几句吧。 明天开始，一日三更，时间不固定。 另外，这本书可能写不长，大概也就两百到三百多章吧…… 这个故事是两年前想出来的，而且当时签约了，还发出去了，后因种种原因，不得不暂停更新，一停就停了好几个月，我只好删掉它了。 现在续写，当然早就没人跟我签约了，所以这本书后面不会收费，更关键的是，我现在没有编辑了，所以这本书得不到任何推荐。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挺愿意为这个故事加点料的，比如，干掉潜龙之后，主角还会做什么，干掉下一个BOSS之后，又会做什么…… 但现在真没精力了，续写也只是为了填个坑而已，潜龙就是最终的大BOSS了，两百章内搞定它，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吧。 别看只写两百章，但我可以保证故事绝对精彩……吧？ 哈哈，说真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心尽力的。 一眨眼，故事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欧阳清雪再过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她到底去安南做啥了啊？说真的我不知道！还没编好！愁死我了！ 而且按理来说，欧阳清雪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本来是准备让潜龙再出现一下的，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愁死我了！ 没关系，现在恢复更新了，我调整好状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关于断更，我很抱歉，但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别离我而去啊！ 现在故事正式展开，你看到的将再也不是主角恶意卖萌……确实该找几个对手打几场了。 最后…… 读者很少，后期没有任何推荐，唯一能让其他人看到这本书的方法，只有那个推荐榜上的排名了……所以，请各位，有推荐票的，不要忘记点一下哈！ 60 心急如焚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模糊。 眼前一片模糊。 什么也看不清。 我幻想出了一副画面。 一个戴着龙头面具的人走进了李依悦她家。 他手持尖刀，慢慢向李依悦的卧室走去。 就在这时，玻璃突然碎了…… 一个青年跳了进来。 他和他打了起来。 他们都好厉害，龙头面具被青年一拳打碎了，但终究还是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更胜一筹。 青年的脑袋挨了好几拳，脸上全都是血，终于失去了意识。 他抓起他的身子，推出了窗外。 就在这时，身后卧室门打开，李依悦的父母诧异地看着那副景象。 他回头与二老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冷笑，接着从阳台一跃而下。 那个人，与我长得分毫不差。 …… 我为什么会幻想出这些东西呢？ 因为这是李父刚才说给警察的，我当然也听见了。 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我没有梦游的习惯，我没有双胞胎兄弟，李父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他眼睛有问题，李母也没问题；就算他们两个都有问题，也不可能同时把那个人错看成我！！！ 所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间，人证，全部都有…… 我差点都要相信那个人就是我了！ 越想越头疼，我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六楼……”我轻轻说着：“她家可是六楼啊！就那样跳下去了？”我眯着眼，想到了好多东西，“哦，她家窗户外面，好像也有室外机……尸体……暗影……龙头面具……潜龙……” 猛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霎时间，我仿佛又看见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冷笑。 “潜龙！”我猛地站了起来，奔向那道铁门，“来人！我要打电话！” 李依悦有危险！ 绝对有危险！ 我他娘的又忽略了个致命的问题！ 我的信息之所以被删掉了，是因为潜龙了解我的一切！ 我的朋友之所以都不见了，是因为潜龙知道谁是我的朋友！ 李依悦他妈的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她早就跟我分手了！ 而我之前主动去找她，这不是又给了潜龙一个目标吗？！ 操他妈的！有能耐直接来找我啊！这帮狗日的一直在动我身边的人！ 我要出去！必须要出去！ 铁门响了好久，我也叫了好久，但没人理我。 同房的一个小偷被我弄烦了，骂道：“别鬼叫唤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弯腰九十度冲他鞠了个躬：“对不起！”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便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 打了几拳之后，终于有人来了。 我连忙停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焦急地叫道：“我要打电话！把手机还我！” 与此同时，铁门打开，几个人冲了进来，一个去查看那小偷的伤势，另外两个则把我按到了地上。 我毫不在意，根本没打算反抗，不停地说：“大哥，帮帮忙，我真的需要打个电话！” 结果他们根本不理我。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我是彻底急了，叫道：“我认罪了！” …… 几分钟后，我再次回到审讯室。 依旧还是那种破问题。 我早就烦透了！ “不认罪。”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认罪了吗？” “我没说过。”我焦急地说：“把手机还给我，我要打电话。” “你现在不能跟任何人联系……” “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手机你拿着，你帮我打行不行？” “不行……” “你妈的！” 我一下就火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能写出来。 反正，我又被带回那个房间了。 这里并不是正式的号房，只是暂时留人用的。之前那个小偷已经不在这里了，估计是换房了，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心急如焚，奈何没有一点办法。 这里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我没有手机，也不知道时间。 总之，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某个时刻，铁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警察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当时的我，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他。 眼前模模糊糊的，依稀可以看见，那个警察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接着便走了出去。 那个人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 他在冷笑。 …… 我坐了起来，我突然看清了一切，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紧紧地盯着那个，戴着龙头面具的人。 61 求助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那张面具。 却是第一次与他们正式交锋。 有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把我给杀了就好了。 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屁事了！ 好累啊，真的好累。 与他们斗争的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累的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好了，潜龙马上就要完蛋了，战龙也要解散了，我终于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只是…… 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 日记本再往前翻几页。 时间回到两年前的江城。 我又见到了那张龙头面具…… 他真的在笑，冷笑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我不发一言，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的铁门。 他手中握着的尖刀一挑一挑的，继续说道：“你看见我是怎么进来的了吧？所以求救是没用的。” 我还是不说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的那一幕，我当然看到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世界就是这样。黑白共存，却又没有绝对的黑白，黑色中，还有一点白；白色中，也有一点黑。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总而言之，求救真的没用。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继续说道：“听说，你想打电话啊？让我猜猜你想打给谁……李依悦？或者，杨思言？或者，你那个警察朋友？”他摸了摸耳朵，“我还真想不出来你能打给谁，你还有朋友吗？” 我的脸色一下就黑了，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但我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的动手，只能先忍着。 他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反正只有这三种选择嘛……不如这样吧！”他突然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部手机扔给了我。 我下意识接在了手中，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之前想打给谁，打吧。” “啊？” “快打啊，随便打，不让你交话费。”他顿了顿，说道：“三种选择，要么打给李依悦，让她赶紧逃命；要么打给杨思言，让他动用关系救你出去；要么打给秦羽……她不是有个朋友在江城吗，我现在告诉你啊，她那个朋友也是个警察，正好就是那个审你的人，你说巧不巧？打给秦羽，可以让她那个朋友帮帮忙嘛……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好像说过，你要是让她帮你违法犯罪的话，她会抓你的吧？哈哈哈，那么你只有两种选择了，打吧。”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这种感觉就像…… 就像…… 一丝不挂，站在大街上，街上的人，成千上万。 我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合适不合适，反正我就是这种感觉！ 他知晓我的一切！ 连秦羽对我说的那句话他都知道！ 不过想到暗影，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没有打电话，我的情绪由愤怒转为恐惧，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他抬起头，假装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说吧，我开枪捕猎，明明瞄准的是狼，一条狗非要蹦出来在我的枪口前面乱晃……最后却质问我，为什么要瞄准它？这你让我怎么回答？跪下来求它不要死？不好意思啊，它已经死了。”他拍了拍肚子。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又说：“就算是这样，你杀狗啊，你把狗杀了不就好了，那条狗活该还不行吗？！可是他的伙伴们，他们有什么错？” “嗯……”他笑了起来：“一顿吃不饱啊，哈哈哈……”他哈哈大笑，乐得直不起腰来，与另一边的我形成鲜明对比，“好了好了，快打电话吧。” 我举起手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让你打电话求助嘛，你现在被关在这里，我还怎么玩啊……”他晃了晃手里的刀，继续说道：“你真以为我敢在这里杀人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打吧打吧，虽然你有两种选择，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打给谁，可以让你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想。 李依悦只是个普通人，秦羽根本不可能帮我，那么只能是杨思言了。 我只在想一件事，他真的这么好心？ 不，他不是好心，他不是说了吗，我被关在这里，他不能玩…… 现在最好的自保办法就是不出去！哪怕我真的认了罪被关好几年，也不可以出去送死！ 可是…… 李依悦怎么办啊？ 这王八蛋明显就是在利用我担心李依悦的心理，强迫我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出去，李依悦就危险了。 手机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次。 我回忆着那个号码是多少，点开了拨号键…… 令我惊奇的是，这家伙的电话簿里，只有三个联系人，分别是：杨思言，秦羽，李依悦。 他妈的…… 这王八蛋简直…… “哪位？” “秦天。” “哦，是你啊，怎么了，有事吗？” “有事，我要报警。” “秦天啊，虽然我是警察，但这个是我的私人号码，你报警打110，懂吗？” “我打不了110。”不给她说下一句的机会，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最后说道：“具体情况我没时间跟你多说，总之，请你保护好她。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你必须认真听，我真的没有开玩笑，请你帮帮我！”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用绝望的语气说出来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 是的，我打给了秦羽。 我想让秦羽帮我保护李依悦。 但有点扯淡…… 一，秦羽是昌海的警察；二，这不是报警电话；三，这件事无法立案，所以秦羽只能一个人过来！ 扯淡！太他妈扯淡了！ 说真的，就算秦羽现在让我滚蛋我都不意外，因为这真的太像是闹着玩了！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杀人，时间，证据的？”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请你帮帮我，好吗？” “我跟陆局说一下……” “没时间了，会出人命的，我求你了！” 秦羽沉默了好久。 终于，我听到了这句话。 “你在江城是吧？” “嗯。” “行，李依悦，我记住了，我马上过去。”说完，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如果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真的会进里面住几天的，千万别做这样的事。” 62 潜龙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电话挂断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已经住进来了。” 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提醒手机的主人交话费。 原来真的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 “没错。” “不打算出去了？你敢认罪吗？” “我敢。” “为了不被我杀，不惜躲进监狱……哇，把你的故事写成小说那可太精彩了。我是主角，你是那个找我麻烦，最后把我惹急了，疯狂逃命的大傻逼……你可真是个大怂包哦……” “是吗？”我冷笑道：“傻逼找你麻烦，你不应该干死臭傻逼吗？你杀那些毫不相干的无辜路人……貌似你才是个反派。” “嗯，我是反派，可惜没人知道。” 他再一次笑了起来，轻轻吹了声口哨。 片刻之后，铁门被人打开了。 “手机你留着吧，反正我还能再捡回来。”他扶着铁门，微微回头，说道：“对了，刚才忘记说了……你给谁打电话，就说明谁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狗杂种！”积压了这么久，我终于爆发了，嘶吼着朝他冲了过去。 结果刚跑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猛地回头一脚踢在我的胸口。 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同类力量的恐怖。 第一次是欧阳清雪…… 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学生时期当过小混混的人，我真的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 他一脚就把我踢得爬不起来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嘶吼着道：“有种你搞我啊！别动我朋友！”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朋友被那个人打死的时候，我也说过类似的话。” “什么？” “你要是没管欧阳清雪就好了，你的朋友就不会死了；要是欧阳清雪没管你就好了，我的朋友也就不会被暗影打死了……”他冷笑道：“兄弟，不是我故意要瞄准你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说完，他终于准备离开了，却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脚步。 “哦哦哦，对了对了，差点给忘了……”他似乎真的是突然想起来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件事，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朋友都死光了，这点毋庸置疑，对吧？你也不想想，连你的朋友都要死，你的家人，怎么可能没事？那个小村庄里，所有跟你说过话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你说什么？！”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根本就是徒劳，“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不过你可以放心，那个村子，没有血腥味，一点血迹都没有。”他直接无视我的话，继续说道：“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他把手放到了面具上，嘿嘿笑着，笑声令我毛骨悚然，“不得不说，你的人缘是真好。” 与此同时，面具摘下。 我看见了，我自己的脸。 好似在照镜子。 可是…… 镜外，我一脸错愕；镜内，他一脸阴沉。 我幻想出了一副画面。 我亲切地叫着那对儿夫妇：“爸、妈……” 却手持尖刀，插入他们的脖子。 …… 耳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彻底趴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你问暗影，潜龙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有仇必报，十倍奉还，精神肉体，双重折磨……嗯，这就是潜龙。” 63 秦羽被抓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是午夜时分给秦羽打电话的，当秦羽来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实际上，距离我被关押，已经过去三天了。 没错，正是这天，欧阳清雪彻底掌管了河内市的黑界；正是这天，暗影说，没有我的消息了；正是这天，欧阳清雪进军河口市，誓要将阿猜碎尸万段。 同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此时的我，在医院…… 感觉脑子都快炸掉了。我有意识，我能感觉到疼，但就是醒不过来。 精神的折磨，有时候要比肉体的折磨，痛苦百倍。 所以我这边暂时没什么故事…… 李依悦那边倒是发生了一点事。 …… 窗户已经修好了。 看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物品的伤痕可以修复，内心的阴影却无法抹平。 那一幕，永生难忘。 警察隔三岔五就要来做笔录。 这对夫妇的口供每次都出奇地一致：“就是秦天，一定是他，我们认识他好几年了，不可能看错。” “可是，死者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查不到他的任何……” “咳咳……”旁边警察咳嗽了几声。 他意识到这话确实不方便跟普通老百姓说，只好转移话题道：“行，那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二老把警察送出门去，又闷闷不乐地坐到了沙发上。 李依悦从卧室走了出来，坐到两人面前。 她没去上班，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学校领导注意到她无精打采的，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老师嘛，得注重形象。 “那个……”李依悦抿了抿嘴：“真的是秦天？” “嗯。”李父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敢杀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李依悦，“悦悦啊，你就当我之前什么也没说，以后别理秦天了。” 之前一直都看好我的李父，此刻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一直都很讨厌我的李依悦，却说：“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吧……” 昨晚的事李依悦并没有亲眼看见，如果她亲眼看见的话…… 呵呵，如果她亲眼看见的话，她应该能看出来，那个人不是我吧？ 可惜她没有亲眼看见！ “我也觉得那个人不像他，可是……那张脸也太像了！根本就是完全一样！双胞胎都没那么像吧？”李母的声音略显绝望。 因为，就在“秦天”杀人的那天上午，她还跟我坐在一起聊了好多。 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理解不了。 这种感觉，也不是用一两部血腥的电影可以形容的。 这不是演戏，是真的杀人！ 那个人……脑浆都摔出来了！ 而且，就在自家楼下！而且，他是从自己家里掉下去的！而且，杀人凶手不久前还跟他们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李依悦不说话了，不过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人绝对不是秦天。 “算了，这些事让警察去查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告诉他们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李依悦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你好，是李依悦家吗？” “是，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秦羽本来想说自己是警察，但考虑到她现在又不是在出任务，只好说道：“我是秦天的朋友。” 这个人就是秦羽。 昨晚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把地址告诉她了。 即便如此，人生地不熟的秦羽还是找了好久才找到。 虽然我跟她说过大概的情况，但她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所以她并不知道，当她说出她是我朋友的那一刻，身在客厅的李父便已经偷偷报警了。 这件事让我评价的话，我只能说，他做得很对。 因为现在我在他们的眼中，是个杀人嫌疑犯。 这跟交情没有关系，法律面前不外乎人情。 所以，很扯淡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昌海的警察，来到江城的第一天，就被江城的警察给抓了。 她掏证件都没用，因为被怀疑是伪造的。 最后在警局，她见到了她的朋友，她的朋友这才证明了她的身份。 …… 在一间小型办公室里，秦羽欲哭无泪：“好家伙，我跟他们说了几百遍我是警察，他们还是把我抓来了！” 她朋友之前一直忍着笑，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了，笑了她好久。 秦羽气得不轻，差点跟他动粗。 “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个，你又不是不懂规矩，有人报警，我们当然要出勤，谁让你说你是杀人犯的朋友啊？能不能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昌海吗？你怎么一个人来江城了？他又是怎么变成你朋友的？” “你先给我说说秦天是怎么回事！” …… 几分钟后，秦羽终于搞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间吻合，人证也有，以及他的一系列怪异的行为，确实很难不让人怀疑啊。”他摇了摇头。 秦羽认认真真听着，低着头想了半天，说道：“指纹鉴定了吗？他们俩搏斗了那么久，那具尸体身上，不可能什么也没留下吧？”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小声说道：“有点奇怪，现场没有秦天的指纹……简单跟你讲，现场除了李依悦一家人的指纹，就只剩下死者的指纹了……” “这么玄乎？” “玄乎什么呀，肯定就是他！指纹是可以抹去的，虽然我暂时还弄不明白他哪来的时间抹掉指纹……” “不可能！我认识他！”秦羽有些生气地打断了他，说出了我在昌海的事情，“当时我们误会他了，所以我一开始对他态度不是很好，但后来查明真相了，那个时候秦天跟杨小雨才刚认识不到一天而已，杨小雨出了事，他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就凭这一点，我绝对不相信他是个杀人犯！” “……是挺玄乎的哈。” “我要见他。” 64 梦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梦。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对，就是真实。 梦境都是真实的，即便觉得荒诞，也是醒来之后的事了，在梦境中，我有触感，有嗅觉，能感觉到疼，亦能看见梦中的一切。 所以我并不知道我在做梦。 我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他们依旧唠唠叨叨，我依旧觉得他们烦人。 依旧是做不完的作业，依旧是无比期待星期天的到来。 我似乎是天生的好人缘，只要跟我聊上几句，就一定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那个村子里，上到八十岁的老大爷，下到满街乱跑的小屁孩，所有人都好喜欢我。 但，有利有弊吧…… 我被全世界所溺爱，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错事。 所以，初中的时候，我们班的老大名叫秦天。 我突然变了，突然变得格外暴躁。 打打打打打，整天都在打。 依旧是那样的热血，依旧是那样的年少轻狂。 直到我遇到了她……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很讨厌女的……因为她们太弱了啊！ 丢沙包，不会；玩弹珠，不会；打游戏，不会；他妈的居然还拧不开瓶盖！ 哎，怪我那个时候太单纯，看不到女孩子身上的可爱。 所以刚进去高校的时候，我没怎么搭理过她。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我说你他妈烦不烦，我想揍你你信不？”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可以哦。” 我翻了个白眼，捂着肚子说：“真的肚子疼，你一个人扫吧……”同时在心里说：要不是因为肚子疼，老子早就走了，老子他妈什么时候打扫过教室啊？ 后来，她一个人扫完了。 然后，她就走了。 再然后…… 他妈的！她去给我冲了杯红糖水！ 我真他娘的就服了！ 总之就是烦，特别烦！ 当她面就给她倒了！ 别怪我，当时正是我情窦初开的前期，根本就不对女的感兴趣，所以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她当时是副什么表情。 应该挺伤心的？ 我不知道。 反正，她见我中午没吃饭，下午来教室的时候还给我打包了一份。 但最后也没吃到！ 因为被一群畜生给分了！ …… “又他妈是你。”我都无奈了。 “嘿嘿，又轮到咱俩值日了，这次肚子不疼了吧？”她笑个不停。 “不疼，但我不扫。” 烦，烦透了！ 我直接就走了！ 然后她就去找老师告我的状！ 怎么说呢…… 我学习成绩多好啊！ 老师也很难办，只是语气温柔地说了句：“人家是女孩子，你帮帮忙嘛。” …… 某一天，在教室。 她看起来十分焦急，对某人解释着什么。 “我真的没有跟他说什么，是他自己过来问我要微信的……” “所以你就直接给了？！” “是……是给了……但只是加了个微信而已，我没有其他想法……” “行了吧李依悦！我算是看错你了，我就不该给你看我男朋友的照片！看我男朋友长得帅你就发浪！” 不用多想，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哄堂大笑。 不知为何，平时听到这种话就哈哈大笑的我，那天却没有笑，非但如此，看着李依悦伤心的表情，我竟还有些痛苦。就像，被嘲笑的人是我一样。 那件事我大概了解过，李依悦同寝的一个女生，她男朋友见李依悦长得挺好看，就想泡李依悦，但他要是真的跟前任分手也就算了，偏偏那混蛋想脚踩两条船，被女朋友发现之后，就诬陷李依悦，说是李依悦主动勾搭他的……你说巧不巧，就在前不久，那个女生给李依悦看了她男朋友的照片，李依悦跟她是朋友嘛，就夸了一句，眼光不错，挺帅的。 就是这么回事。 当我中午放学了解到内幕的时候，真把我给气坏了。 怎么说呢…… 那天中午，一小时内，男寝的惨叫声就没停下来过。 …… 下午来到教室，李依悦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但我什么也没说。 快上课的时候，一个长相帅气，却鼻青脸肿的学生走进了教室。 当着我们班的面，他跟那个女生分手了，并且解释了之前的事，最后非常认真地给李依悦道了个歉。 李依悦心肠好，一句对不起就够了。 但那小子不敢走，就算李依悦原谅他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李依悦注意到了，也回头看了我一眼。 好家伙，这给我气的，当场对那小子骂道：“看老子干嘛？！人家原谅你了你就赶紧滚啊！” …… 微信。 李依悦：谢谢你啊。 我：谢我干嘛？有病？ 李依悦：你知道吗，其实班里好多人都不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当时看见这句话，心脏真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我：是吗？那不服就干呗，请问谁有这个种？ 李依悦：但我感觉你应该不坏，所以没有不喜欢你。 我：哦，你喜欢我啊？那咱俩好一会儿？ 李依悦：可以啊。 “靠！真的假的？！”我忍不住骂出了声。 ……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给我带早餐。 嘿嘿，免费的。 真他妈的好！ 她是真主动啊…… 但咱又不是那种脸皮贼厚的人对吧？ “那个，我上次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以后别给我买早餐了。” “……哦，好的。” 真的只有这一句对白。 晚上回到宿舍，我在微信上对她说：对不起啊，你算一下你给我花了多少钱，我全都还给你。 李依悦：不用了，我也只是想试试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而已，就当花钱体验了一下吧。 我忍不住吐槽：“这体验了个屁啊？除了给我买饭，什么也没做嘛！” 微信上却说：你没谈过？ 李依悦：嗯嗯嗯，你是俺的初恋。 我：拉倒吧，追你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 李依悦：真的没谈过！我发誓！ 我：为什么啊？ 李依悦：因为他们那个啥！ 我：……“那个啥”是什么意思？ 李依悦：是脏话。 我：什么脏话？ 李依悦：都说了是脏话！不能说出来！ 我：你妈的。 李依悦：你咋骂人？ 我：教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连骂人的话都不会说，来跟我学啊@#￥%…… 李依悦：……我是不想说，不是不会说，别给我发这么多脏东西！ 65 我追你吧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互发微信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每天，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人。 某天，她没回复我…… 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这辈子都没体验过那种感觉！ 很不爽……却又有一点爽…… 具体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又不安，又烦恼，却又有一种喜悦，我想抓住那种喜悦，所以总是陷得很深，而陷得越深，就越是坐立难安。 好奇妙的感觉。 …… “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教室里，我怒不可遏。 她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怎么说呢…… 如果我说，我是那个时候才了解到女孩子的一些情况的，你会相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是这样。 上课的时候，我低头看着百度出来的东西，缓缓地点着头：“原来她上次是这个意思啊？” 同时又有点无语，看着她的后背，在心里吐槽：你看不出来我是个男的吗？ 上课跟同桌闲聊，我这才知道，她中午的时候疼的连宿舍都回不去。 一下课我就溜了…… 给她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一包红糖。 一帮畜生以为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刚进门就冲过来抢。 我直接破口大骂，接着把东西给了李依悦。 全班都看见了。 …… 第二天，班里竟然有人造谣，说我俩在谈恋爱。 班主任还教育了我俩一顿。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只是照顾一下同学而已。”我不卑不亢地说。 晚上回到宿舍，我无数次地点开李依悦的对话框，却又无数次地关掉…… 因为害怕！ 非常害怕，如果我发消息，她不回复怎么办？ 真的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微信突然响了一声，我连忙退出游戏打开了微信。 一帮畜生哭爹喊娘说我不能坑队友，但我置之不理。 李依悦：谢谢你啊。 我：谢个屁！好点了吗？ 李依悦：好了一点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李依悦：红糖水…… 我：查百度啊。 李依悦：哦，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你以前不是也帮我买过饭吗，就当还你了。 李依悦：好吧。 嗯，你懂的，这两个字可以终结一切。 …… 又有追求者跑到我们教室跟李依悦表白了。 我…… 我操他妈的！ 难受死老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这他妈是个什么感觉啊？！ 虽然每一次李依悦都拒绝了他们，但我还是好害怕，我真害怕她突然同意跟某人在一起！ 实在受不了了！ …… 可是，我表白，她要是也拒绝我该怎么办啊？ 我的手指定格在“发送”键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句话：我喜欢你。 算了，太土了，还是删掉吧。 我：悦悦，在干嘛呢？ 李依悦：…… 我：怎么了？ 李依悦：什么意思？突然叫这么亲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李依悦便又发来了第二条信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我：不借钱。 李依悦：那你干嘛？ 我：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谈谈感情。 李依悦：……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反正就是不进入主题。 聊到最后，李依悦给我发了一个红包，并且发了一段文字：拿去吧拿去吧，看在你跟我聊这么久的份儿上，不用还了！但我还是想说你一句，不要每个星期都把钱花光了，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车费！你早干嘛去了？！ …… 十分钟后。 李依悦：领取啊。 …… 半小时后。 李依悦：我信了，你真的不是借钱，你领取一下再还给我吧。 …… 一小时后。 李依悦：哥！你要么领取，要么还给我，你这样我很难受的啊！人呢？死哪去了？！ …… 两小时后。 我删掉了那几千个字。 编辑了一段十分简短的文字：这次换我追你吧。 …… 第二天。 值日。 又是我俩。 “秦天，擦黑板，我够不着。” “很难受的啊……” “你干什么了，地是我扫的，垃圾是我倒的，只是让你擦个黑板你还……” “你一直不回复我，我很难受的啊，给个准话呗？” 好害怕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可千万别拒绝我啊！不然……我哭给你看！ “什么？”李依悦一脸迷茫。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信息。”我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李依悦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她有些无语地说：“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早就睡着了。” 好嘛，果然没看到！ 我从昨天晚上担心到现在，她居然没看到！ 我要疯了！ “那你现在给我个准话！现在，立刻，马上！” “又是随便玩玩？”李依悦挠了挠头，满脸纠结：“可是我不想玩了，太烧钱了啊……你说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买饭也就算了，可后来都不在一起了，你每个星期还跟我借路费，完了还不还钱……” “我……”我痛苦地抹了一下脸，认认真真地说：“不，这次不是随便玩玩，我真的喜欢你！”顿了顿，又说出了昨晚的那句话，“让我追你吧！” 李依悦终于看出了我的认真。 她沉默了好久。 最终摇了摇头。 我感觉天都塌了。 “好吧……那个……我去擦黑板……你先走吧……”我的声音都变了。 “你不用追我，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 夕阳。 教室。 一对人。 那是我永恒的回忆。 …… “我真他妈服了你这个王八蛋了，你他妈又没车费了！” “你咋骂人？” “骂你怎么着？！让我说你几次？留着点钱！我是你妈啊天天给你出车费？！” “你再骂我，我就告诉你妈！”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不要车费了，不回家了，今晚上你家住去！” 66 血海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后来我问过李依悦。 “那么多人追你你都不同意，怎么我只是一句话你就同意了？” 李依悦已经被我带坏了，终于说出了昔日的“那个啥”。 “他们一个个只是想跟我开房而已，我想想就觉得恶心，他们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怎么可能，我这么冰雪聪明能看不出来？” 我颇为无语：“这就是你的‘那个啥’？这不是脏话啊。” 李依悦十分认真：“这就是脏话！” “好吧。”我又说：“那你怎么跟我在一起了？咱班确实没几个人喜欢我。” “谁说的，我就喜欢你！”李依悦认真地说：“我看人很准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我觉得你一定经历过一些什么，你绝对不是个坏人，因为你打的那些人，全都是欺负同学的人。” 我低着头，不禁回忆起一段往事。 随即抬起头，邪笑道：“谁说我不是个坏人？要不咱俩开个房去？” 李依悦顿时一脸吃屎的表情：“滚！” “你又骂人。” “还不都是你！跟你学坏了！” “悦悦……”我突然认真了起来：“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吧。” 李依悦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好啊。” 然后，便是那件事了。 …… 跑酷。 真的好爽。 练了几个月，我就哪都敢去了，不用任何安全设备，我可以在数百米的高楼边缘随便跑。 我好享受这种感觉…… 忘了李依悦，忘了她吧，回不去了。 夕阳。 高楼。 一人。 …… 公司。 我好喜欢他们啊。 这些同事，个个和蔼可亲。 但是…… 某一天，我看见我的经理在背后说某人的坏话。 我很诧异，天真傻傻地问道：“老大，那人不是你朋友吗？” 他说：“狗屁朋友！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了！” 我更加诧异：“看你俩整天笑呵呵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岂料，他比我还要诧异：“宝贝儿，这是职场！哪有什么朋友？” 我愣住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你怎么这么傻呢，职场每个人都是想办法往上爬的，以后别这么单纯，真是的……” 我沉默许久，笑道：“我傻，但我活得开心啊，那么累干嘛？我愿意相信每个人都是好人。” 我们两个，到底谁傻？ 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从诞生开始，便已经勾勒好了一切。 谁对谁错，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只想说，我愿意相信，全世界，每个人都是好人……至少，曾经是。 李依悦告诉我的。 …… 安南。 我也是有脾气的。 曾几何时，我脾气很爆的！ 外国人怎么了？ 外国人不是人吗？！ 全死了。 一个不剩。 我发誓，他会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 “……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他只说出了这句话。 但模模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他又说了一句：“帮欧阳清雪，后悔吗？” 呵，这个答案，此生不变。 不后悔！ …… “真的不后悔吗？” 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就在我的身后！ 我猛地回头，又见到了那张龙头面具。 “你确定？你真的不后悔吗？” “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自古以来，正不压邪。” “电视剧把这句话反着拍来让你们这帮白痴开心一下……” “你还真的信了？” “真的不后悔？那这样呢？” …… 瞬间，黑暗退散。 我站在了我们村的村口。 我露出一丝冷笑，走进了村子。 好热闹…… 虽然比不上城市，但这是我生长的地方，我很喜欢这里。 街道上，孩子们开心玩耍；大槐树下，几个老人认认真真地下着象棋；某家某户，传来了夫妻的吵架声；饭菜的香味钻进我的鼻腔…… 我亲眼看见，我把一个孩子推到了井里；我亲眼看见，我把一个盲人的导盲犬戳瞎；我亲眼看见，我把大货车的刹车松开，使它撞向那颗大槐树…… 那些人，真的好信任我啊。 没人发现我的异常。 我多想告诉他们，那个人不是我！ …… 我回到了家，亲切地叫着爸妈。 他们十分惊喜，没想到我会突然回来。 他们在给我做饭…… 我主动过去帮忙。 吃过饭后，他们趴在了桌子上。 几分钟后，已然气绝身亡。 我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收尸。” 一天之内，村子空无一人。 什么都没有了。 …… 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但对别人来说，那个人就是我。 他们在临死前，都以为是秦天杀了他们。 我又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好黑、好黑…… 黑色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 红色慢慢放大，竟是一大片血色的海洋。 海洋将我吞没，血腥味十分浓烈。 我挣扎着想要浮上去，却感觉有人紧紧抓着我的脚踝。 低头一看，是成千上万流着血的村民。 他们面目狰狞，死死抓住了我，将我慢慢拖了下去。 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了。 朦朦胧胧中，我又听到了那道声音：“后悔吗？” …… 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后悔你妈了个逼！狗杂种！老子要你的命！” “啊！放手放手！快放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迷茫地看了过去。 只见我死死抓着秦羽的胳膊，疼得她哇哇大叫。 我下意识松开了手，秦羽连忙捂着胳膊退了好几步：“我靠，力气这么大！” 我眨了眨眼，一时还有点懵。 这是哪里啊？ 放眼四周，尽是白色的墙壁，还有白色的床单，我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手背上扎着一根针。 医院？ 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这梦也太真实了！太长了啊！ 我居然在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我的人生！ 秦羽终于缓和了一点，指着我骂骂咧咧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别以为你认识我这就不算袭警！” “秦羽，帮帮我！”不管是不是梦，这些东西都必须要说出来：“求求你帮帮我！江城有个村庄，叫狮村，你帮我查一下……他们死了，全都死了……有人杀了他们……”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全身都在发抖，我特别害怕那件事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的话…… 如果是真的的话…… 如果他妈的是真的的话！ 谁说我不是个坏人？ 我脾气很爆的！ 67 信任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半小时后。 秦羽得知了我的具体情况，我也得知了秦羽来到江城发生的事。 彼时，我已经冷静了下来，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秦羽帮我倒了一杯水，我握着水杯，哆哆嗦嗦地说：“帮我离开这里。” 秦羽皱了皱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与她对视，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没杀人，我知道法律是冰冷的，但人是有血有肉的，请你帮帮我。”不等她说什么，我又说：“杀人凶手正在逍遥法外，而作为受害者，我却要证明自己无罪……你有没有觉得很可笑啊？” 秦羽皱了皱眉：“秦天，别这样，要相信我们。” “我信。”我点了点头：“我永远都相信你们，可是我现在必须要出去。” 秦羽沉默许久，说道：“可以出去，你只要没犯法就一定可以出去，我们应该使用正规途径！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给放了，可你现在出去又能做什么呢？你什么也做不了，你会变成通缉犯，我也会被关起来，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 我呼了口气，想起了暗影。 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现在可能早就到天城了吧…… 怪我那时年少轻狂、懵懂无知、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秦羽见我没话说了，轻轻松了口气，说道：“我也想你快点出去，希望你配合我好吗？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的宾馆房间，为什么要用那张床堵住门？” “呵呵……”我冷笑了起来：“秦羽，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警察。” “什么意思？” “请问！这件事，跟我现在被关，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关系，但我必须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感觉你还有好多事没有告诉我。”秦羽摇了摇头：“疑点太多了，到底是谁在处处针对你？你从来都没说过。” “拒绝回答。” 是的，关于潜龙，我从来没有跟警察说过。 其实当初在昌海，当那个警察告诉我春城的事件之后，我本来是可以说出来的，可惜，在此之前，我看到了李涛与某人的那一幕。 那时我以为李涛是个坏人，自然就对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着戒心。 而现在…… 就在不久前，潜龙在警察的带领下，跑到了我的房间。 这让我如何敢说？ 秦羽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蹲在我身边说道：“秦天，相信我好吗？你一个电话我就真的一个人来江城了，因为我把你当朋友，请你也把我当成朋友好吗？” 我沉默了下来。 想了好久，最终说道：“再给我点时间。” 其实我跟秦羽根本算不上朋友，一开始认识是因为误会，后来是因为她在跟踪我，再后来她觉得我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她就去跟踪李姝涵了，不过她倒是讲信用，说了帮我就真的帮了我一下，最后便是在这里了……当时给她打电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压根就没想到那个手机真的只有一次使用机会，也就是说，如果秦羽当时不帮我，我就谁都联系不到了。 想到这里，我摸索起了身上，掏出了那部手机。 “好，我告诉你。”我盯着那部手机。 手机屏幕里，我与他对视着。 我不自觉地给他“戴上”了一张龙头面具。 恍惚间，时间退回到了一个月前的安南。 …… 讲得很详细。 全部讲完，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秦羽听完之后，说出的第一句就给我干懵了：“谢谢你啊。” 我皱了皱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去救那个女孩，欧阳清雪是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过去的一幕。那时，在教室，我十分认真地对李姝涵说：“谢谢你，杀了那两个人。” 呵呵…… 我有点想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一件好事，都会被那些，后期了解到内幕的外人道一声谢了。 我自认为，我做这种事，不需要任何人包括当事人对我说谢谢！我想做，所以我做了。 想必当初李姝涵也与我一样吧。 …… “潜龙，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但杨思言告诉我，他们是天城的势力，我觉得你可以去那边查一下。” “我有点疑惑，那个人，为什么会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嘶……”我忍不住扶住了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此生第一次，我觉得自己那张脸长得真他妈欠揍！” 这么严肃的事情，秦羽居然被我逗笑了！ 好家伙！ “几个意思？”我皱了皱眉，冷冰冰地说：“我没在开玩笑。” “哦哦哦，不好意思。”秦羽连忙收敛起来，随即小声嘀咕了句：“我倒是觉得你还挺帅的……” “你什么眼光啊？”我鄙夷地看着她，随即想起了什么，怒道：“扯哪去了？说正事呢！我刚才一直不想说，但我总觉得……那个，你看过电视剧吧？你知道人皮面具吧？” “你意思是说，你怀疑他做了一张你的人皮面具？” “说真的，我也感觉有点扯，但好像只能这么解释，说不定古代真的有那种东西？说不定，现代已经有人可以做出那种东西来了？” 秦羽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不用怀疑，现代真的有人皮面具，曾经还有人用那种东西作过案。” “啊？” “我手机上没有那个犯人的照片，但网上是有视频的，给你看看这个……”秦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之后，递给了我。 我疑惑地接了过来。 手机上播放着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 真他妈的漂亮！真的！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整张脸没有一丁点的瑕疵，用两个字形容就对了！ 完美！ 超级完美的一张脸！ 可是…… 视频的最后，她扯掉了自己的脸。 她是一个，长满胡渣，丑不拉几的大叔！ “我靠！”我吓了一跳。 “惊呆了吧？”秦羽笑道：“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惊呆了，还打算问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呢，好家伙，竟然是个大叔……不过也多亏了他，正因为看了他的视频，我才破获了拿起案件，我自己破的哦！” 68 回村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我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一动也不动。 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居然还心动了一下…… 他娘的！ 我恨不得把这个手机给摔了！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秦羽注意到我的举动，眼疾手快拦了下来，惊呼道：“你想干嘛？” “气死我了！这王八蛋简直浪费我的感情！”我把手机还给了她，盯着她的脸，狐疑道：“你这张脸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玩意儿？！”秦羽怒气冲冲地拍着自己的脸：“这是我自己的！如假包换！” 我笑了笑，说道：“开个玩笑嘛……真够神奇的，这样一来的话，他杀人都可以不用自己的脸了，那应该还挺难查的吧？” “是挺难查，就好比，明明看见是一个女人杀了一个男人，最后结果却是，女人是男人假扮的，这样一来，太影响我们查案了，一开始查的方向都是错的！”秦羽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就比如你，那个家伙直接顶着你的脸去杀人，我知道你没杀人，但你必须要提供证据……抱歉，我们也很无奈的。” “哦……”我根本没听她后面说的，只抓着她其中一句话不放，“方向是错的。” “嗯。” “方向是错的……”我又重复了一遍，说道：“那就好。” 秦羽瞬间色变，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如果你死了，别人都会以为是秦天干的，可是这样一来，秦天不就变成通缉犯了吗？”我眯了眯眼，无比惋惜地说：“这样就不好玩了呀。” “……” “哎不对不对，还有的玩，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你……”秦羽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呆呆地指着我的脸，道：“你的脸……你不是……” 我愣了一下，摸了一下我的脸。 哦，时间到了，脸皮开始脱落了。 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我不再管它，直视她的眼睛，露出一丝冷笑。 …… 梦醒时分。 脑子昏昏沉沉的。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此时是否仍在梦中。 好长的梦啊…… 太多的细节我记不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我杀了秦羽。 相信很多人做梦都是这样的情况。 其实，从我们闭眼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梦境之中。 整整好几个小时的梦境，可是当醒来之后，却又遗忘了一切，只留下了几个印象深刻的片段。 所以，对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个人的理解是，曾经真的梦到过，只不过被遗忘了。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人类还能预知未来了？ 不科学吧？ 哎，得了吧，其实，什么是科学？ 科学就是，我是对的。 然而，当下一个“正确”的理论问世之后，我就是错的了。 世界太奇妙，无人可探其究竟，我只希望噩梦不会成真！ 千万不要成真！ …… 我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还是第一次梦到梦中梦！ 之前医院的场景，我真的以为那已经是现实了！ 也太真实了吧？！ 我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能感觉到疼。 可是，我在梦中也能感觉到疼啊！ 我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里啊？！ 我呆坐在地上，坐了很久。 最终得出结论，这次是真的醒了。 因为梦跟现实还是有区别的，比如，真实感。 在梦中，我能看见东西，但无法清楚地看到指纹！ 现在，我能看见指纹，很清楚。 这次不是梦！绝对不是！ 我真的醒了。 现在我所处的位置是一片荒地。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我好像在那个房间昏过去了，然后醒来看见了秦羽，然后……呸！那个不是真的！那是梦！ 我居然在梦里杀了秦羽！ …… 这里是哪啊？ 我慢慢站了起来，感觉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我很少来这个地方；熟悉是因为……小时候，天天来。 等一下！ 妈呀，这不是我家的地吗？！ 我家是农村的，我的家人当然也都是农民，这里就是我家种菜时用的地呀！ 此时已是晚秋时节，所以地里什么也没种。好久没见过这片土地光秃秃的样子了，所以我一时没认出来。 我这是，回村了？ 下了山就是我家了呀！ 我懵了好久，随即想起那个人之前说过的话：“那些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我惊出一身冷汗，飞奔下山。 69 游戏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没有血腥味。 没有血迹。 什么也没有。 这是个空村。 我回到了家，叫着爸妈…… 可惜无人答复。 我很慌，我跑遍了全村也没找到一个人！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颗老槐树下。 我的脑子有些眩晕。 我在梦中见到过这幅景象。 只不过这里没有被大货车撞过的痕迹。 树下有个棋盘。 之前应该有人在这下棋。 棋盘上，看似势均力敌，但是…… 楚霸王已经死了。 …… 我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口井。 我的眼皮止不住地跳动，慢慢走了过去。 其实井里并没有水，都现代了，就算是农村，井水也很少见了。这口井之所以不拆，是为了留念，听说很久以前村里很穷，连口水都没有，这口井救了全村的命。 还好，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水，也没有尸体。 我的衣服还是自己的，我的手机也不知何时被谁还回来了。 我掏出手机，不停轰炸着那两个备注为“爸、妈”的号码。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都过去了，始终都是不在服务区。 与我的那些朋友完全相同。 我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曾几何时，脾气十分暴躁的我，此时却没有发脾气，只是像个机器似的，不停地打着电话。 但打着打着，我突然泛起一阵悲伤，我不停地打，绝望的眼泪也随之流出，就像……小时候，爸妈不在身边时，我也曾如此绝望大哭。 天都黑了，手机也快没电了，我坐在井边，呆呆地看着这个空无一人的村子。 这是我生长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都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那里是小学，那里是广场，那里是我家，那里是我儿时经常爬的大槐树，那里是…… 悲伤的情绪逐渐被愤怒所代替。 我生气了。 此生第一次，愤怒到了极点。 但我并没有发作，甚至没有握拳的动作。 尽管内心已经怒不可遏，但面上却是不动如山。 原来，当愤怒达到顶点，是会连发泄的力气都失去的。 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想大喊大叫，只想静静地坐着。 就在这时，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说：我没骗你吧？ 我：嗯，你真的没骗我。 他：我很诧异，我还以为你会发泄情绪呢，结果只是坐在那坐了整整一天？你发泄发泄嘛，我可喜欢看你生气了，你越生气我就越爽，我就是喜欢看你那种想干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你了解我的一切是吧？ 他：当然，我可牛逼了。 我：嗯，那就好，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人，你要小心。 他：电话聊。 随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了起来，放在耳边，不发一言。 听筒里，他阴沉沉地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个，废物，垃圾，蠢货……李依悦可能脑子有问题，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马上，第四天又要到来了，你到底是有多蠢，才会以为在这段时间里，我什么也没做？！” 我的心中猛地一颤，更加感到绝望。 只听他又继续说道：“对了，还有那个秦羽……哎，她还真是可惜了，本来什么事也没有，谁让你要把她叫过来呢……” “我……我求求你，只杀我一个……你一句话，我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你能看见我，对吧？”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他惊慌失措地大喊：“秦天，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还怎么玩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爆发了，以至于眼泪又挤出了几滴。 “哎呀，怎么说呢……本来杀你一个就可以了，但现在觉得，反正都死了这么多人了，你那边已经没什么人让我杀了，要不咱俩玩玩嘛……我可喜欢玩游戏了，这种游戏可不多见，毕竟是在现实嘛……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咱们杀人是不会犯法的，你就当跟我联机打了把游戏嘛……你杀我，我杀你，多好玩啊！” “不玩。” “可以，那我告诉你，李依悦和秦羽没有死，不玩的话有惩罚……别担心，你不会受罚的，我可喜欢你了……”他又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凌迟？我刀功很好的，以前拿一条狗做过实验，它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了，但心脏还在跳，脑子还活着，它能感觉到疼，但就是死不了……哇，你想想那种感觉……未来某一天，如果你看见两具骷髅摆在你的面前，千万不要无视掉，她们可能还活着哦！” “你说吧，我听着呢，跟你玩……老子他妈的玩死你！” “太棒了，你可太聪明了！那个，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安南，那游戏地点就还是安南吧……还是那个老地方，还是那个熟悉的人……你的任务是，救她们，她们活下来，你就赢了。很简单的，你不是特别有经验吗？” 手机彻底没电了。 电话随之挂断，手机自动关机。 手机屏幕，一片黑暗。 手机屏幕里的我，身在一片黑暗的世界。 番外：日记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小时候，我的老师教育我说，做人应该怎样怎样，做人应该这样这样…… 我认认真真地学习该怎样做一个人，后来却发现，这个世上，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嗯，我不是人。 那我应该是什么呢？ 我应该是一只，不知名的动物。 我的同类自称人类，可他们不是人啊，明明跟老师口中的人一点都不像。 嗯，我是一只动物，而且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与其他动物不同的是，我可以思考。 思考，自己从何而来；思考，自己要往哪去。 思考来思考去，却又突然觉得，这些东西不归我管。 什么从哪来，到哪去？ 我只不过是，一睁开眼，便成为了这个世上最厉害的动物而已。 这个世界讲弱肉强食，然而，弱肉强食却从来都不属于我这样的动物，因为我不强，我连狗都打不过，但我就是可以吃掉许多许多的肉。 我的同类说，因为我们是万物之灵…… 为何如此喜欢这个厚颜无耻的自称？ 嗯，我不是万物之灵。 我只是万千动物中的一只动物。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这个国家叫安南，这个城市叫河口，这个地方叫边境…… 边境嘛，总会发生那么几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在这里，任何你可以想象得到的恶心的事情，都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不幸，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要说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说真的我记不太清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分享给你。 …… 以前养过一条狗。 那狗，很可爱，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从一开始就用人话跟它交流，时间长了，它什么都能听得懂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它的身体结构与我们不一样，它应该也是可以说出人话来的。 有一天，它从外面跑回家，一进门就冲我叫唤……说真的，相处了那么久，我虽然听不懂汪汪叫，但也能通过它的动作明白它的意思了。 嗯，它被欺负了，可能又是村口那条大狼狗。 好家伙，给我气的，拿着棍子就跟它出去了。 然后它把我领到了一个马蜂窝下面，又冲我叫唤了几声。 怎么说…… 早就说过了，弱肉强食不属于我，我连这种小不点儿都打不过。 还能怎么办？ 跑呀！ 后来它一个星期都没搭理过我。 一个月后，喝了点酒，又突然想起了那件事，拿着棍子就叫上它出去了，直奔那个破马蜂窝！ 怕什么怕，怕个屁，老子天下无敌！ 我喝多了，我不怕疼，我打烂了马蜂窝，一群马蜂哭爹喊娘环绕在我的头顶，我兴奋地回头去看我的狗，却只看见一条消失在街道口的尾巴。 怎么说…… 我也一个星期没搭理过它。 哈哈哈，一段美好的回忆。 嗯，它不是我的同类，但真的是我的兄弟。 …… 某天，它再也没有回家。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能猜到。 我倒希望它死了，直接死掉才好，被人活活打死也行，我最怕的就是它出现在饭桌上。 因为，就在那段时间，我还吃了一顿狗肉…… 很奇怪吧？我喜欢狗，为什么还会吃狗？ 切，又不是我的狗。 所以，怕就怕那是我的狗啊！ …… 我把他的饭店给拆了。 我很生气，打砸了好久。 他也很生气，打了我好久。 我更生气，直接就…… AK-47，真好用！ …… 狗肉不值钱，几十块钱一碗。 狗也不值钱，几百块钱一只。 可我兄弟值钱啊。 儿时，我像个弱智，对同学说：老师说不能做这种事，老师说不能说脏话，老师说考试不能作弊…… 所以我没朋友了。 就那一个朋友还给我搞没了。 吃…… 人要是只知道吃，还叫什么万物之灵…… 哦，对了，这好像是个自称。 人好像就是只知道吃。 那吃吧…… 嗯，吃吧。 …… 饭店归我了。 谁让这里是边境呢。 谁让这里没人管呢。 我的同类的肉，也是几十块钱一碗，好玩不？ 更有意思的是，没人能尝出来那不是狗肉你说好玩不好玩？ …… 有一个人，却尝出来了。 他叫查理赫，他让我叫他阿渣，他说让我跟着他混。 真好玩…… 他并没有多厉害，但跟着他混是真的好玩。 那一个个，赤身裸体的我的同类，好像一条狗哦。 她求我让我放过她，她的家人在找她，她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只在想，某时某刻，某人在杀我兄弟的时候，我兄弟应该也是她这个样子，可惜它不会说话。 我割掉了她的舌头，挖出了她的眼睛，最大程度减少了她的恐惧…… 看不见了，当然就不害怕动刀了。 …… 看起来像是在给犯罪找理由。 为了一条狗？ 不可能！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一条狗！ 我做这些事的原因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玩！ 哈哈哈！ …… 后来你猜怎么着？ 秦天出现了。 人家可正义了，抢我的货，杀我的人，觉得自己可正义了！ 让他选人，他不选自己的老婆；让他抓人，他给我打残了带回来；装模作样与我称兄道弟数日，最后却想要我的命。 太可惜了，他好像我的兄弟啊，那么像那么像，最后却想要我的命！ 我兄弟可不会做这样的事！ 只有人会！ …… 他活得很久，他死不了，我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他比我会做人，他比我更不听老师的话。 当然了，我也没死，如果我死了，你也就看不到这篇日记了。 我是谁？ 我叫曹猜，我是一只动物，这种动物，自称人类，却只能是一只动物。 我把这篇日记写到了他的日记本里，有朝一日…… 怎么说…… 杜撰一本小说，千年之后，这本小说如果还能被世人发现，那它就成为真正的历史了。 比如，诸夏的四大名著。 有朝一日，当它被人发现，所有人都会相信作者写下的每一个字。 可作者是秦天啊！他的话能信吗？！ 也许不是他？那是谁？ 不管了，看秦天瞎扯淡吧，说不定当你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内容早就被他改掉好多了。 我只想说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非常有可能与以上内容不符合…… 但是！ 我还是想说最后一句话！ 我不是反派。 你信吗？ 70 一个亿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有人说，宇宙诞生前，是一片虚无…… 其实不然，从那时便有黑暗，并且会永远存在。 在黑暗中诞生，却乞求光明的照耀。 那黑暗所生之物，竟敢将自己比作光明。 若光明刺透每个人的内心，尔等就不怕魂飞魄散？ …… 第一天。 老师让我们写日记。今天，阳光明媚，我吃了顿早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午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晚饭就睡了。 第二天。 昨天老师让我们写日记。今天，阳光明媚，我吃了顿早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午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晚饭就睡了。 第三天。 前天老师让我们写日记。今天，阳光明媚，我吃了顿早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午饭，然后去上学，放学吃了晚饭就睡了。 …… 第八天。 老师看了我的日记，说我在敷衍他，并且敷衍了我自己，还让我请家长。 第九天。 我爸打了我一顿，让我写日记。 …… 第四十天。 被逼着写日记一个月后，有人偷窥了我的日记本，说我的日记满满的负能量。于是我明白了，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记录下来，便是负能量。 第四十一天。 我爸又打了我一顿，我再也不在日记本里写真话了！ …… 第三百天。 我爱上写日记了，偶尔回来看看曾经写过的日记，发现了好多都快被我遗忘的事情。写吧，现在没人逼我了，是我自愿写的。有些事，不写下来，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 第四千一百一十五天……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会变成现在这样。 也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也许我应该选择报警，也许我那晚该早点入睡，也许…… 也许，我真的睡不着呢？ 曾几何时，我躺在床上总是在想，此时此刻，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人会不会正在被围殴，某人会不会刚刚被杀，某人会不会刚刚入狱，某人会不会刚刚出狱，某个城市会不会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我想会的，一定会的！ 我并没有看见，但我知道，一定会的。 我好幸福，因为此刻躺在床上的我，根本不可能成为上述中的某个人。 我好不幸，多年之后，“世界的某个角落”变成了“隔壁的房间”。 也许…… 得了，再写这句话就重复了。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啊，我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哪来的勇气跟上去，以前连出省都害怕的我，竟然直接出国了。 之后经历的一系列事件，跟我过去的人生大不相同，我以为只要我回家就可以调整回来的，没想到连家都没了，我的脑子现在很乱，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的，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安安稳稳度过顺便再找个女朋友谈情说爱接下来与她一起共同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才对啊！ 完蛋，忘记标点符号了，字又挨得太近了，没办法加上去。 脑子好乱，真的好乱，救命啊，这日子是给人过的吗，他妈的一群神经病！ …… “你好，请问你在写什么？”声音来自后方，我的椅背上多了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日记本。 我连忙合上，温怒道：“朋友，偷看别人日记是不道德的。” “日记？什么是日记？” “……” “不好意思，你是诸夏人吧，我中文不好，所以我……真的不太懂。”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确实跟国人的长相有点不一样，回忆着他的口音，也确实有点问题，便摆了摆手说：“不懂就不懂吧。”说完便把头扭了回去。 他却又拍了拍我，说：“是这样的，我刚才看你写了好多，你写的字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啊，我也学了很久的中文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他当然看不懂，能看懂就怪了，全是潦草字。 “这些都是我没学过的字吗？”他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教我一点点，离飞机落地还早着呢。” 我无奈了，敢情又碰到个杨小雨。 我翻开最后一页，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然后让他看，说道：“我教你，这几个字念，你妈的。” “你妈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老外根本没学过骂人的话，用很蹩脚的中文重复了一遍，“你妈的，是什么意思？” “夸人的意思，夸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你妈的跟这个意思一样吗？” 我满头黑线，这不是夸人，是祝福啊，但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对，夸人的时候说这句，比恭喜发财好多了。” “明白了明白了，嘿嘿，你妈的。” “嘿嘿，你妈的。” “我能借你的本子写一下吗？” “给……”我把本子递给他，嘱咐道：“写在最后一页，别看前面的东西……算了反正你也看不懂，写完放我旁边，我要睡了，别跟我说话。” “好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写起来了。 …… 飞机落地，我也正好醒了过来。 日记本就在旁边，那个老外已经不见了，身边人们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我没有行李，拿了日记本就下了飞机。 这里是安南的河口市，上次我们公司的旅游地点。 我又回来了。 在机场门口，我打了辆出租车，坐上车用翻译软件说：“你好，去安兴县需要多少钱？”然后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他伸出五根手指，说着一大堆我听不懂的鸟语。 他见我听不懂，然后他就急了，我也急了，直接对手机说：“他妈的你看不出来老子是个外国人？你也用这个玩意儿跟我说话！” 他终于不急了，慢条斯理地对我的手机说了一句话，然后还给了我，我一看手机屏幕，气得我差点骂娘，上面写着：“你妈的，五十万。” “你咋不去抢？！” …… 我被他赶下车了，理由是我是个穷鬼。 我快气死了，我是外国人，但不是脑残好不好！安兴县就在河口市内，凭什么要我五十万？ 不过这么一闹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还没有兑换钞票，于是又返回机场兑换了一下。 当我用三万块钱兑换完南盾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我换出了一个亿的南盾。 71 又见阿猜 - 战龙 - 兔子很淡定 好吧，算我孤陋寡闻，原来这里的钱这么不值钱！ 刚才那个司机跟我要五十万，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应该是……一百多块钱。 我又重新打了辆车，付给司机五十万南盾之后，说道：“去安兴县。”当然，用的是翻译软件。 …… 坐在车上，我也不停地写着日记。 如之前所说，有些事，不写下来，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要记住这些事，我要记住今天的耻辱，有朝一日，加倍奉还！ 安兴县很快就到了，这里是一片贫民窟，入眼处，人们脸上皆脏兮兮的，好像许久都没有洗过，有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一片颓废的气息。 这里是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中央有个台子，台子上面有个木头做的十字架。 没错，就是当初我救欧阳清雪的地方。 潜龙那个狗杂种说，要跟我玩个游戏，地点就在这里，他还说，他抓了秦羽和李依悦，我的任务是救她们。 可是，这里除了当地的居民，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连忙接起。 可对方并不说话。 “说话啊！”我暴躁地吼了一声，导致不少人看向了我。 “别那么暴躁……” “我已经到安兴县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别急别急，说好了的，玩个小游戏……”他的声音格外阴沉：“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这次会怎么救……”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项链，叼着一根雪茄的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阿猜！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的样子，我永远忘不掉。 我顿时慌了神，连忙左看右看，寻找了一处人比较多的地方，低下了头。 太巧了吧，居然又见面了。 得了，巧什么巧，我现在站着的这片地方，就是他的地盘啊。 接着，阿猜的两个手下将面包车的后备箱打开，里面是两个蠕动着的麻袋。 我的脸一下就黑了。 倒是周围的人，看见那两个麻袋，一改之前颓废的气息，彻底活跃了起来，如同昔日见到欧阳清雪那般。 比如，我旁边这哥们儿。 这家伙叫唤的，差点没给我耳膜刺破了，还用安南话问我，说：“哥们儿，你咋不激动呢？” 我不明白他说了啥，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烦我。 心里则在计划着，该怎么把秦羽和李依悦救出来。 是的，那两个麻袋里装着的，肯定就是秦羽和李依悦。 我暂时还没搞懂潜龙是怎么抓到秦羽，并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不过也没必要去想这些没用的，事实是，他真的把秦羽给抓了，而我的任务是救她们。 “嗨，哥们儿，激动起来啊！”他笑得青筋暴涨。 “滚！”我实在忍不住了。 “嗯？外国人？”他用中文说道。 “嗯，别烦我了，我听不懂你说话。” “可我懂中文，你刚才让谁滚？”他冷笑道。 如之前所说，这里是边境，这里的人们普遍会说两国语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彻底服了，尽量离他远了一点，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答半个字。 在我们谈话间，阿猜已经命人将车上的两个麻袋拿了下来，放到了广场中央的台子上。 就是当初欧阳清雪所在的那个台子。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感觉。 我的冷汗直冒，第一次有个司机帮我，这一次可怎么办？ 我还来不及多想，阿猜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十万……诸夏的人民币。” 台下的人依旧活跃，有人问道：“阿猜兄弟，这次的货是哪的啊？” “诸夏。”与上次相比，阿猜这次显得有些少言寡语。 “阿猜兄弟，你大哥呢？” 我注意到，阿猜猛地握紧了拳头，接着沉沉道：“死了。” 现场“轰”的一声，谁也没料到，几天不见，阿渣居然死了。 而我则皱了皱眉，想起之前的那件事。 难道是我…… 不可能吧？他这么脆的吗？我只是打了他几拳而已啊！ 是的，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原来阿渣早就被我给打死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今天的主题是，拍卖……”阿猜清了清嗓，继续说道：“这次的货，依旧来自诸夏，十万人民币，买一送一，其中一人由于身份特殊，所以……”阿猜扫视了一眼四周，“这辈子都不能让她跑掉。” 台下人们纷纷起哄：“嚯！什么身份啊？！” “原谅我不能告诉大家，但我可以保证，这次的货绝对物超所值。与上次一样，为了方便大家，所以，我亲自帮大家废了她。” 阿猜摆了摆手，便有两个手下走到其中一个麻袋解开口子。 她露出头的瞬间，我便认出了，她是秦羽。 那么另一个麻袋，就是…… 我忍不住看向另一个麻袋，心脏莫名疼痛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阿猜，我在心里发誓，阿渣的下场，马上会在阿猜身上重现！ 那两个人已经把秦羽拉了出来，秦羽是清醒状态，只不过嘴巴被胶带封着，身上也被麻绳五花大绑，又被人绑到了那个十字架上。 秦羽现在完全是懵逼状态，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满脸的不解、疑惑，当然，还有恐惧。 阿猜已经行动了起来，与上次一样，他拿出了一把钩子。 我不能让欧阳清雪的事再次重演，当即就要冲上前去。 岂料，之前跟我搭话的那个人拉住了我，冷笑道：“你刚才到底让谁滚？” 我彻底怒了，怒骂道：“给老子滚！”接着便去甩他的胳膊。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居然甩不开。 与此同时，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有人会救她们。” 我诧异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道：“你是……” 但我话没说完，他却突然松开了我，摇摇头说：“我谁也不是。”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有人会救她们。” 谁啊？ 谁会救她们？ 倒是出来给我看看啊？！ 我很着急，因为阿猜的钩子已经触碰到秦羽了。 秦羽“呜呜呜”叫着，满脸恐惧地看着阿猜。 就在这时，异变陡然发生。 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一片怒吼，接着，数不清的人们举着钢刀便冲了过来，遇人就砍。 周围的人吓得立马慌乱逃跑。 这群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拍卖，也让阿猜吓得不轻，也顾不上秦羽了，大叫着道：“妈的！这些都是什么人！”接着便跑向自己的面包车。 但哪里能跑过去，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面包车也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而我，当然第一时间去救秦羽和李依悦。 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正好就和冲下台来的阿猜撞了个满怀。 我和他都被撞倒了。 “妈的！谁呀！”阿猜怒气冲冲地坐了起来，看向了我。 接着，他变得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说：“是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