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哥,我还想要一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阿奕哥哥,我还想要一次……” 一名漂亮少女伸出莹白如玉的足尖,轻轻勾住楚奕腰间,发出甜腻的声音。 他看着双眼含水,鼻尖微翘如精雕玉器的女子,按住她不安分的脚踝,触手冰凉。 不由得想起前世。 苏玉柔晚上提着灯笼等在他家门口,单薄肩膀被雨水浸透,却固执地扬起发白的小脸。 “璇玑姐姐性子冷,阿奕哥哥若娶了她,恐怕会后悔.....” 果然,他后悔了。 上一世,楚奕娶到了上京城第一清冷才女柳璇玑,本以为是幸福的开端。 可婚后,柳璇玑对他不闻不问,形同陌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她一丝的情意。 后来,楚奕去祭祖路上救下一个溺水孩童,自己却不幸淹死了。 再睁开眼,他又一次重生了,回到了五年前。 “老天让我从现代穿到大景,现在又让我重活一回,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这一世楚奕果断放弃柳璇玑,找到一直追求自己的苏玉柔,确定了心意。 两人,就此在一起。 楚奕在大景本是侯府世子,但父亲触怒先帝惨遭削爵抑郁而亡,他也成为了一个庶民。 不过,女帝登基后,执金卫镇抚使多次邀他入职,愿意赐予高官厚禄。 可惜苏玉柔不要他跟官府打交道,两人平平淡淡最好,他只好屡次婉拒了。 “玉柔,我得去酒肆干活了,晚上再回来陪你。” 苏玉柔纤指勾着褪至臂弯的杏色肚兜系带,眼尾泛着春潮般的红,锁骨处几点暧昧红痕映得愈发清晰。 “阿奕哥哥,今天我要跟师父去义诊,晚上可能迟些回来。” 楚奕看着那张若桃花初绽的圆润脸蛋,尤其是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不禁怦然心动。 再顺着她纤细娇嫩的颈项往下看去,那一抹雪白深沟,像是有着魔力深深吸引着自己。 不能再看了,不然就要耽误干活赚钱了! “好,我走了,你再睡会。” 说完,他穿好衣服,轻轻地吻了吻苏玉柔的额头,这才走出了这个略显寒酸的小屋子。 下午。 楚奕冒着大雨,骑驴车去醉花楼送腌货。 但他却在门口,看到苏玉柔被几个穿着华贵的女子簇拥着,走进了一间豪华包间。 “玉柔,怎么会来这里?” 他不放心的走过去,恰好在包间外听到了几句尖酸刻薄的声音。 “苏姐姐,你不会真要一直跟楚奕那个庶民在一起吧?” “你可是户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我大景财神爷的独生女,多么尊贵的身份,又岂是那个庶民配得上?” “哎,谁叫苏姐姐为了萧状元能顺利娶到柳璇玑,不惜以身入局,这一年假借在女观祈福,假意跟楚奕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情种啊……” 主座上。 苏玉柔撑着香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柳璇玑多少清高的人,却愿意嫁阿……楚奕为妻,可见对他是不一般的。” “所以,为防止楚奕哪天反悔去找她,在云毅哥哥跟柳璇玑没成亲前,我必须要稳住他。” “我委屈一点没事,反正我也没暴露身份,只要云毅哥哥幸福就好。” 轰!! 楚奕如遭重击般呆在原地。 每天陪他过着清贫且甜蜜日子的孤女,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他这一年的付出跟爱意,不过是未婚妻跟其他男人的一场游戏罢了。 只是因为苏玉柔喜欢平平淡淡,他便放弃了飞黄腾达、发家致富的机会。 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又有其他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姐姐,那等萧状元跟柳璇玑成婚后,你跟楚奕怎么说?” 苏玉柔柳眉轻蹙,沉默了片刻,旋即开口。 “自然,是一刀两断。” “好了,来帮我看看这块我重金从西域采购来的九霄环佩,我想今晚送给云毅哥哥。”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呵呵! 楚奕嘴角突然咧开一抹笑容,眼角有泪。 这一刻,他的心里,似是莫名的解脱、释怀。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为了女人耽误自己,蹉跎一生了! 等楚奕走出酒楼,却在门口见到了一名穿着蟠螭锦衣的熟悉中年人。 突然,他像是恢复了光彩,同时下定了决心。 “章镇抚使,我同意加入执金卫!” 闻言,那位执金卫的镇抚使又惊又喜。 “奉孝,你终于想通了啊?” “太好了!以你的能力,进入执金卫,必定会得到陛下赏识,位极人臣。” “但上次,你不是为了那位苏小姐,拒绝成为执金卫吗?” 执金卫,是女帝登基后成立的暴力机构,专门用来驾驭不法群臣,并赋予刑狱及巡察缉捕之权。 说白了,就是女帝铲除异己的黑暗部门。 差事不轻松,可权力极大! “呼!” 楚奕沉默了一下。 未来几年,整个朝野上下的官员,都将遭到女帝疯狂清洗。 他只有进入执金卫,成为帝王心腹,才能在未来掌握更多的权势,不再被任何人肆意玩弄…… 什么清河柳氏、尚书之女,统统滚开!! “之前是我没想明白,现在我已经决定了,加入执金卫!” 章镇抚使见楚奕态度如此坚决,满脸欢喜。 “好,奉孝,但后天林将军大胜漠北将凯旋回京,执金卫多被调过去了,暂时不能给你办理入职手续。” “三天后,老夫亲自来接你进执金卫,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在我权限内全部满足你!” 楚奕点了点头,应下了。 好,就等最后三天,跟苏玉柔的一切都将结束了。 他,也将开始新的人生! …… 晚上。 苏玉柔破天荒喝酒了,还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她一进屋,就眼眶泛红的抱住了楚奕,嘴里呢喃个不停。 “阿奕哥哥,我回来了……” 楚奕闻言,望着她醉醺醺的模样,眼神一凛。 “苏玉柔,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第2章 阿奕哥哥,我对不起你,我会给你生个孩子,你不要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一刻,苏玉柔伸出双手勾住了楚奕的脖子,温热吐息喷吐出来,暧昧又诱人。 “云毅哥哥,三天后,我会听你的安排,当着你的面,跟楚奕成婚,彻底断了他跟柳璇玑的念想。” “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去娶柳璇玑了……” 楚奕的表情愈发的冰冷。 呵呵,萧云毅、苏玉柔,我的尊严,就这样,可以被你们随意践踏是吧! 好,三日后,且看你们这如意算盘能否打响? 于是,他冷冷的推开这女人,狠狠擦过被她触碰过的皮肤,说不出的厌恶反感。 “滚!” 突然抽离的力度,让苏玉柔重重撞上床柱。 她摔在床上后,便渐渐昏睡过去了,只是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不停。 “阿奕哥哥,我嘴好干,我要喝水,你来喂我。” “阿奕哥哥,我对不起你,我会给你生个孩子,你不要走。” “楚奕……我,我爱你,我,爱你……” 楚奕只是冷冷的听着苏玉柔语无伦次的话,内心毫无半点波澜,这是将他跟萧云毅分不清了吧? …… 翌日清晨。 苏玉柔是被冻醒的。 她身上的衣服略显凌乱,就连被子也没盖,不禁瑟瑟发抖。 “嗯?阿奕哥哥,怎么没给我盖好被子?” 但眼下,她脑袋昏沉沉的没有多想,掌心按住绞痛的胃部,强撑着站起来,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怎么一点吃的也没有?” 以前,楚奕每天早上都会在厨房给她做好早饭,今天居然没有准备? 想到这里,苏玉柔鼻尖泛起酸涩,不高兴的踢翻矮凳,又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声响。 等她走过去,发现楚奕正在收拾东西。 她刚才还不悦的脸色瞬间一变,唇角扬起甜蜜弧度,从背后环住楚奕的头,捂住了他的双眼。 “阿奕哥哥,我好爱你啊~~” 楚奕愣了愣。 如果,他没在醉花楼听到她和那些女人说的话,应该会天真的以为她一直爱自己! 但现在,他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她的爱意,只是依旧整理衣物。 苏玉柔疑惑的看向楚奕,今天他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阿奕哥哥,你怎么了?” 楚奕脑海中忽然浮现昨晚苏玉柔将他认作萧云毅的画面,只觉得一阵恶心。 随即,他不动声色的从她双手中挣脱开了。 “没事。” 苏玉柔瞥了眼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柳眉轻蹙,神色不悦。 大概,是平日里楚奕对她宠溺惯了,忽然遭到了这种冷落,显得怏怏不快。 不过,她压下了那一丝不满的情绪,又见到楚奕在叠衣服,露出了一丝疑惑。 “阿奕哥哥,你拿衣服干什么?要去哪里?” 楚奕淡淡道:“不去哪里,马上换季了,拿衣服出来晒晒。” 实际上,他是想收拾自己的东西,做好离开的准备。 苏玉柔松了一口气,又拿出一块玉佩,表情欣喜。 “阿奕哥哥,这是我攒了一个月的工钱给你买的玉佩,你看看喜欢吗?” “别人有的东西,我家阿奕哥哥也要有!” 楚奕看了眼那块玉佩,他好歹也在侯府呆了十余年,自然分辨得出好坏。 这一块玉佩,最多也就值一百文吧。 而昨天苏玉柔送萧云毅的九霄环佩,最起码价值千金,两者悬殊天差地别。 这一刻,他内心安静的很,只是毫不在乎的“嗯”了一声。 苏玉柔看着表现异常冷淡的楚奕,很是意外。 以前,不论她送什么东西,他永远都是第一时间抱着自己,既感动又心疼的啊。 今天,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晚自己喝醉酒回来,惹得他不高兴了? “阿奕哥哥,昨晚我去义诊的那户小姐很热情,非要拉着我喝酒,我这才贪杯了。” “但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喝醉了。” “昨夜,我醉得糊涂,要是说了什么胡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楚奕无所谓。 反正,以后她喝不喝醉,跟自己没半点关系了。 苏玉柔觉得今天楚奕怪怪的,又再次小心翼翼的询问一句。 “阿奕哥哥,你是不喜欢这块玉佩吗?” 楚奕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很喜欢这块玉佩,但花一个月的工钱买它太贵了。” “我们还要攒着钱,去办婚事呢。” 原来是心疼钱了。 苏玉柔放下心的同时,鼻尖忽然泛起一阵绯红,透着些许娇羞。 “阿奕哥哥,大后天,我们成亲吧……” 第3章 呵,苏玉柔,我一定会给你一场终身难忘的婚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声音平静道:“这么仓促吗?我们还有很多没准备……” 苏玉柔微微一笑,道:“阿奕哥哥,我们的婚事不需要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就行。” “这样就没人会说,我们两人一直无名无分的住在一起了。” 曾经,楚奕想着苏玉柔这么漂亮贤惠的女子,愿意将最珍贵的身子干干净净的给了他,自己肯定要好好对她的。 现在看来,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好,就定在大后天成婚。” 想成婚? 呵呵! 送个惊喜,给你们这对狗男女!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萧云毅会是什么表情? 状元郎,希望你能多硬气点! 苏玉柔见楚奕答应下来,不由得展颜一笑。 “阿奕哥哥,刚好明天是干娘孙子的周岁酒,我们过去吃酒的时候,请她来参加我们的婚事。” 干娘,其实是楚奕的乳娘。 侯府出事后,那年冬夜她顶着大雪送来棉被,生怕自己在外面冻坏了,他感动之下便认作当了干娘。 前世,干娘在周岁酒宴上吃蜜饯,不幸噎死了。 所以明天晚宴,他一定要早点去救下干娘,决不能再让那一桩惨事再发生。 “阿奕哥哥,我先去药铺了,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楚奕看着苏玉柔急匆匆跑出去的身影,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他只是进屋去将这一年她送的所有“心意“,全收拾了出来。 一个褪色香囊,藏着几粒发霉的相思豆,是她去大佛寺为自己求来的生日礼物。 一块绣着扭歪鸭子的普通手帕,金线早已脱线,是她亲自绣的定情信物。 一个粗制滥造的大红色同心结,是她在城隍庙花五文钱买下来的过年礼。 …… 大概有几十样小东西,实际上加起来,不到五贯钱,全是一些廉价的礼物,就像她廉价的爱。 楚奕随手将这些廉价心意,收进卧房一处角落的柜子里,全留给她吧。 …… 傍晚时分,下雨了。 等苏玉柔走进屋子里,半边身子已经被雨淋了。 但她怀里油纸包却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雨水浸湿了。 “阿奕哥哥,我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快趁热吃。” 楚奕接过梅花酥时微微一怔,实际上,他并不喜欢吃这个。 她,似乎从未认真记过自己真正爱吃什么? 但既然,她要演痴情戏码,自己奉陪到底就是! “好,我吃。” 苏玉柔见楚奕吃着梅花酥,眉眼间全都是安心的情意。 “阿奕哥哥,我刚回来的路上,看到街上都在讨论林将军明天回来的事情。“ “她真的好厉害啊,居然可以将那些凶残的蛮子打的落花流水,不敢犯我大景边境了。” 林昭雪! 本朝第一位女将军。 她年仅十八岁,便亲率三百死士,借夜色掩护,翻越山崖,直插漠北王庭大帐。 一夜间,连杀三部酋长,更将漠北太师钉死在狼头旗上。 自此,一战成名,威震草原! 但四年后,林昭雪遭琅琊谢氏出卖,被漠北大军困死在漠河,最后杀到力竭而亡。 这一世,这种惨案不该再度发生! 而明日有一件大事发生,谢氏公子在街上当众想娶她为妻,反被杀了。 这件事,对于林昭雪影响还是很大的。 明天,楚奕决定去看看,决不能让她再杀了那谢氏杂碎,白白坏了自己的前程跟未来。 苏玉柔瞧着楚奕沉默不语的冷淡态度,心中莫名不安。 “阿奕哥哥,大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 “你,若是后悔了……“ “不悔。“ 楚奕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防止看出端倪。 苏玉柔心头蓦然一松,又重新眉开眼笑。 “阿奕哥哥,成亲那天,我们请黄老板一家,还有医馆师傅他们,大概要办个两桌酒席……” 楚奕淡淡道:“办在紫云楼吧。” 苏玉柔蹙了蹙眉头,有些心疼的说道:“阿奕哥哥,紫云楼一桌酒席要一千文,太贵了……” 楚奕摇了摇头,同时目光一凛,低声道:“不贵,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成亲一辈子就一次,必须好好办!” 是啊,就一次。 我一定会给你一场终身难忘的婚礼!! 苏玉柔一怔,涌出几分复杂的酸涩,为什么跟她成亲的不是云毅哥哥? 但旋即,她压下那一抹复杂的情绪,嫣然一笑,眼神柔和。 “听阿奕哥哥的。” 迟些时候,等苏玉柔洗完澡出来。 她将那娇美的小脸贴近了楚奕,那对粉唇几乎要触在他的嘴上,双眸水汪汪的看着他,明显透着一丝渴望。 “阿奕哥哥,天黑了,我们该睡了……” 楚奕知道这是苏玉柔想要欢好的信号。 但他今晚毫无半点兴致,只是冷淡的说道:“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直接躺上床闭眼睡觉了。 只剩下,一脸错愕的苏玉柔,她愣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用着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知道了,阿奕哥哥。” …… 第二天。 楚奕醒来时,鼻尖萦绕着阵阵发丝清香,苏玉柔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怀里。 “嗯~~” 苏玉柔揉着眼睛,发出一声嘤咛。 随即,她宛如一只猫咪慢慢爬到楚奕身上,薄被下的双腿轻轻晃动了起来。 “阿奕哥哥,你醒了?” 楚奕一把推开苏玉柔娇软的身子。 “我起床了。” 那一袭薄被轻易的从苏玉柔肩头滑落,展现出一副绝妙的诱人香躯。 她双腿并拢,如同雕琢般修长且丰腴,搭配着白皙无瑕、宛若凝脂的肌肤,一度让人看晃眼。 “阿奕哥哥,我来帮你~~” 第4章 八百玄骑,叩长街,敢叫皇帝俯首听!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说完,苏玉柔俯身弯腰,跪下帮楚奕穿衣服。 那一件桃红色亵衣下的嫩白肌肤,随着呼吸浅浅起伏,十分诱人。 楚奕看着那一抹耀眼的雪白在挤压下,似呼之欲出,眼神稍微有些恍惚。 这具曾经让他极度沉迷的身体,现在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不爱了,连碰她一点都觉得恶心。 “你继续睡吧,我出去干活了。” 苏玉柔还有些困意,也就“嗯”了一声,继续埋头睡了。 等楚奕洗漱完毕,先辞去酒肆的活,又来到了林昭雪进京的必经之路——朱雀大街。 他刚在一家茶肆二楼坐下,就看到八百玄甲骑兵的蹄铁,叩响整条长街。 “咚咚咚!!” 刹那间,旌旗猎猎作响。 整条街上所有的商铺幡旗都在震颤,彰显出一股气势磅礴。 紧接着。 一名年轻女将身披大红披风,单手控缰,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上的甲胄折射出一抹冷光,腰间悬挂着锋利的佩剑,剑穗上染着暗红血渍。 在其背后,则背负着一杆闪耀的银枪,更显其威武。 那张面容如瓜子般尖俏绝美,却丝毫不见女子的温婉柔弱,反倒是散发着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这就是,大景第一女将军——林昭雪! “林昭雪……” 楚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出身将门,祖上三代皆是大景忠良,父亲、叔伯跟五个哥哥全都已经战死沙场。 自她十八岁首战立下大功后,便代替父兄,在北境抵御漠北蛮子。 要说她真正封神之战,当属一个月前的天辽河战役! 漠北集结十二万雄师,扬言要生擒林昭雪祭天。 这位年轻女将迎战后,多次故意败退,最后诱敌深入至埋满火油的古河道用了火攻。 此役,镇北军斩首四万,抓敌两万余人。 适时!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林将军,家父跟叔父在你麾下效力,他们这次回来了吗?” “他们要是没回来,我想跟着你去当兵杀蛮子……” 更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挎着一个篮子,一个劲的想要递给镇北军的士卒。 “烦劳大人将这些花饼跟腊排骨带上,分给大家伙吃了吧,只希望能留一份带到北境军中给我家儿子就行。” “林将军,你是我们大景的英雄……” 林昭雪眼神微变。 她下意识攥紧了缰绳,心情却是莫名沉重了几分。 这些年,镇北军将士年年都有人战死,新兵换老卒,已经不知道还留下多少了。 她不是英雄,她没能带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回家…… 突然,前方出现八名汉子抬着一口玉棺过来。 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满身龙涎香气,拦住了林昭雪的去路。 他面带倨傲之色,眼中却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林将军,此棺可纳林家三十八道忠魂,谢某愿跟你死后同棺,添作第四十人!” “我欲娶将军为谢氏妻,请将军成全这桩美事!” “呵!” 楚奕讥讽一笑。 这哪是求婚,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今日林昭雪不同意,就让她成为棺中尸体! “你问这谢氏子弟,怎么敢威胁当朝女将做妻?” 只因如今,士族门阀牢牢把控着大景的经济命脉。 虽然女帝登基三年,施行“永徽新政”,试图让政治清明,但旧势力与新政相互碰撞,权力斗争十分激烈。 这琅琊谢氏乃高门五姓之一,门楣显赫,又加上世代宰相,权势滔天,乃世家大族之典范。 即便林昭雪屡次立下赫赫战功,谢氏也只派一个三房长子来娶妻,连个长房嫡子都没来。 “谢成坤,你以为大景女子都以嫁入五姓为荣吗?” “林昭雪是从地狱血海里杀出来的刚烈女将,这座皇城都是用林家男儿尸骨堆起的,岂是那些贪慕虚荣的闺秀可比?” “这一次,你要失算了!” 楚奕眼神一凛,已经做好随时阻止林昭雪出手的准备。 与此同时。 那位女将军面对眼前轻佻男子的威胁,目光变得锋利。 她玉手一挥,长枪出鞘,银光闪烁,一枪挑飞了玉棺的棺盖,狠狠刺破了藏在里面的大红嫁衣。 “谢成坤,你是不是忘记了,去年来本将帐下想赚取战功,最后却临阵退缩逃出雁门关。” “你以前在北境连看本将一眼都不敢,如今在这上京城,倒长了胆敢来娶我?” 她握紧了长枪,杀气逼人。 “一介逃卒,先去把裤子上的尿渍,洗干净再说!” 第5章 本将的膝盖,只跪战死的英魂。而你,只配舔蛮子的靴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哈哈哈……” 楚奕呵呵一笑。 这等废物,还敢娶本朝第一女将军为妻,痴心妄想。 若非他是谢氏子弟,否则连见林昭雪一面都没有资格。 谢成坤的脸色瞬间变了,愤怒与羞辱交织在他的脸上,眼中带着一股寒意。 “林昭雪,我乃琅琊谢氏三房嫡长子,你怎敢如此折辱我?” “而且,你不就是杀了一些漠北蛮子,但你斩杀的蛮子首级,只怕掺着农户头颅充数吧?” “什么女将军,徒有虚名罢了!!” 林昭雪眼中冷光闪过,距离渐近。 “谢成坤,正因为你此次克扣下三万石陈粮,本将才迫不得已带七万将士背水一战,杀了个血流成河!” “本将这一次的不世之功,拜你所赐,你荣幸吗?” 谢成坤脸色微变,不过却是冷哼了一声。 “林昭雪,你别乱说。” “我可从未克扣过军粮,你这是诬告。” “什么大败十万敌军,你不过是仗着祖荫才能有此大胜……“ 话音未落。 一头巨狼从阴影中跃出,猛地扑倒谢成坤,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啊?什么东西?” “滚开!别咬我,啊,疼死我了,快来人救我……” 对此,林昭雪只是冷眼旁观。 直到谢成坤的衣领被狼爪撕碎、脖颈见血,她才吹响骨哨喝止。 随后,这位女将一脚踩住他颤抖的手,长枪抵住他喉咙,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 “一个月前,苍牙的娘亲,为救本将被蛮子剥皮制鼓,你告诉我,它的'祖荫'何在?” “本将告诉你,我的'祖荫',是七万北境儿郎在天辽河垒的京观!” “而你这一次暗地里偷偷克扣军粮,害死了我的将士,该杀!” 这一刻,谢成坤是真的感受到了林昭雪的赫赫杀心,显然慌了。 “林昭雪,你别乱来,我是谢氏子弟,伤我半分,陛下也保不住你。” “快来人,快救我……” 可周围那几个抬棺的人,早已被林昭雪暴烈的气息所震慑,根本就不敢上前半步。 这女人,怎么有如此可怕的气势? 林昭雪眼中杀机迸出,不再废话什么。 她打算出手杀了这个小人,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将士! “去阴曹地府,找你祖宗保护吧……” 但突然间。 楚奕从茶肆跃下,一脚用力的谢成坤踹进了那一口玉棺里,撞得他惨叫连连。 “谢公子既爱棺材,不如躺进去试试尺寸!” 他做完这一切后,又转头看向错愕的林昭雪。 “将军的枪该捅蛮子,杀这废物脏手。不如让他当街爬回谢氏大院,给上京添个笑话?” “更何况,有很多人要将军死,比如漠北几十万的蛮子,但你偏偏要比任何人活的好、活的久,才能气死他们。” “请林将军为自己、为社稷、为北境七万将士想想。” 林昭雪猛然回过神来,握枪的手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挣扎。 最后,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终于收敛了杀机。 当街杀人! 重罪! 楚奕见林昭雪沉默不语,显然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只好冲着从玉棺里爬出来的谢成坤喊了一声。 “喂!短命鬼,你娘给你生的两条腿,能不能赶紧动起来,可以滚了……” 这种废物以后最好别落到他手里,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 可此刻的谢成坤,完全被林昭雪滔天的杀机所惊摄,两条腿更是吓得都软了。 叫他爬出棺材已经耗尽了全力,再无力往前爬了。 好在,林昭雪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在权衡利弊后,最终选择放过这个废物,随即从腰间取下一个令牌,扔给了楚奕。 “多谢,本将欠你一个人情。” “今后若遇到难事,持令来将军府找我。” 楚奕接住令牌后笑了笑,总算是拦下这位女将军当街杀人了。 “人情就算了,将军保护好自己即可。” 他很敬重这位保家卫国的年轻女将。 世上漂亮女人多的是,但巾帼英雄却是少有! 林昭雪一愣,随即对此人多了几分好感,朗声答道:“你这人不错,等本将见过陛下,晚上来找你喝酒。” 说完,她长枪猛然刺穿谢成坤的衣摆,将其钉在地上,又一脚踢开已经吓尿的废物,将那件破嫁衣甩在棺材上。 “此棺,还是赠你谢氏全族享用吧。“ 当吓破胆的谢成坤尿骚味混着血腥气腾起时, 林昭雪终于露出归京后第一个笑,却是一道轻蔑的讥笑。 “废物!!” 谢成坤被羞辱得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 他生在望族,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侮辱,这笔账记下来了! 必须要让父亲进宫告状! 最后,这些谢氏公子在旁人的搀扶下,踉跄爬起,裤裆滴落腥臊液体,又忍不住嘶吼道: “林昭雪!今日之辱,本公子记下了,谢氏必让你跪着求死!” 林昭雪翻身上马,长鞭凌空炸响,吓得谢成坤又神色慌张的跌回地上。 “呵,本将的膝盖,只跪战死的英魂。” “而你,只配舔蛮子的靴底!” 随后,她望向远处巍峨的皇宫,轻声呢喃: “末将林昭雪,携漠北三千里河山,回来复命了。” 她眸光一凝,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长鞭一扬,暴喝一声。 “开道!” 第6章 谢氏告状,女帝赐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八百铁骑同时以刀背叩甲,金属撞击声,震得让人胆寒。 北境将士整齐有序地朝前走去,铁蹄声声,仿佛在狠狠践踏谢氏的颜面。 楚奕目光追随着女将军策马离去的背影,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好一个巾帼英雄……” 旁边有人见他站着发怔,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兄弟,这位谢氏公子向来睚眦必报,你刚才跟着羞辱了他一番,恐怕会遭到报复。” 楚奕面对那人的好意,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五姓不除,国祚难续……” 从他选择加入执金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成为女帝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斩向那些高门大族了。 这谢氏,正好成为他晋升路上的踏脚石! 要不杀个谢氏三房长子,来博取女帝的关注? 此刻。 一名年轻女官,走进御书房。 当她看到前方那一位身披金色龙袍的女子时,呼吸一凝,脸上满是敬畏。 “陛下,现在还是二月梅冬季节,你在御书房撤去炭火,恐伤了龙体。” “要不,让奴婢去唤人搬些炭火过来?” 那位龙袍女帝手执朱笔,正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神色沉凝,眸光如炬。 “暖阁养不出硬骨,区区寒气,伤不得朕分毫。” “这陈郡太守既然这么喜欢贪污,就赐一个‘贪’刺于额间,令其子孙三代不得洗去!” 女官心中一颤,连忙低头应下。 “陛下,谢氏来告状了。” “他们告林将军无端打伤谢校尉,需要一个说法。” 随即,她便将朱雀大街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女帝放下奏折,微微扬起那挺拔修长的绝妙身姿,衣袂飘飘,尽显帝王之尊。 “一个克扣军粮、差点延误战机的无耻小人,也敢来娶朕的爱将为妻?” “他这是在打朕的脸啊!” 她语气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谢氏以为将证据抹除了,朕就奈何不了他?” “谢成坤当街冲撞林将军,羞辱本朝功臣,免去他校尉一职,永不叙用。” 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朱笔,在一张御纸上写下几个字。 “他不是受伤了,让他走的体面点。” 女官瞬间明白,陛下,是要他自杀谢罪! “是。” 女帝微微抬首,那双丹凤眸深邃如湖水,语调平静却透着一丝怅然。 “朕记得,林将军今年也二十三了。” “林家三代为我大景镇守国门,最后却落得个家中男丁尽战死,忠心不可被埋没。” “五天后的庆功宴上,召上京城的年轻俊彦都过来,让林将军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 …… 傍晚。 楚奕带着苏玉柔,踏入田家庭院时,发现宾客满堂。 虽然田佑只是一名小旗,但兵马司负责京城的治安维护、赌坊勾当等种种事务。 三教九流、富商等等,必然要与他这位“地头蛇”打好关系。 楚奕刚走进去, 便看到一位被众人围簇的倨傲男子。 他一身华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正是自己曾经关系最好的儿时伙伴田佑。 可惜自从侯府覆灭,田佑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正眼看他一眼,态度冷漠且疏离,判若两人。 “干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势利眼……” 当田佑看到楚奕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穷酸布衣,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嘲弄。 “楚奕,今天来得这么早,酒肆没活了?” 话音一出。 众人纷纷看向楚奕,发现这人穿着寒酸,身份肯定不高。 “田大人,这位是?” 田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这位可了不得,以前是个侯爷世子呢!” “可惜啊,他爹得罪了先帝,爵位被剥夺了,现在就是个庶人。”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 听说过田佑以前是个侯府下人,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当年的小主子。 如今两人的境遇天差地别,这风水轮流转的戏码,自然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有些人趁机拍马讨好田佑,阴阳怪气地说道: “呦,这位世子大人,今日上门,想必是带了什么好东西送给田大人吧,莫不是侯府的宝贝?” 楚奕没理会,反而拿着一个木盒,朝着前面一名慈祥的老妇人走过去。 “干娘,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雪蟾丸’,对你的咳疾效果很好。” 田佑瞥见盒角褪色的“一心堂“印鉴,嗤笑着将那个盒子随手扔到了地上。 “楚奕,我早就给娘用上等的红参丹止咳了。” “你这种乞丐玩意,留着自己用吧。“ 顿时,那位田老夫人脸上露出心疼之色,连忙弯下腰去捡药丸,嘴里责备道: “佑儿,这是阿奕的一片好意,你怎么可以扔掉啊!” 田佑立马板下脸来,开口喝止:“娘,别捡了,莫沾了穷酸气!” “穷酸气?”田老夫人佝偻着身子,手指颤抖地捡起一颗药丸,眼圈微微泛红。 “阿奕是好孩子,他心里记挂着我,这就够了!” 楚奕也蹲下身,帮着一起捡药丸,脸上都是关切之色。 “干娘,你腰不好,赶紧起来吧。” 田老夫人执意将那些药丸一颗颗捡起,又小心翼翼的塞回木盒中。 随后,她伸手替楚奕整理衣领,偷偷将攒了半年的碎银塞进他的内襟,声音压得很低: “阿奕,你拿去用吧,别让人看到了……” 第7章 一骑玄甲破门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闻言,楚奕一阵感动。 在这世上,就只剩下干娘对他才是真心的好。 “干娘,我有钱,你拿着花……” 田老夫人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满脸慈爱,道:“阿奕,以后来见我,不用带东西,你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楚奕看见干娘站起来了,只好将那些碎银暂时收下,想着日后再还回去。 随后,田佑无视楚奕,又继续满面春风的招呼众人。 “来,该给孩子抓周了。” 他说着,将一个圆润可爱的男婴放上案桌,笑了笑。 “泰儿,快去抓。” 男婴在桌上爬了爬,又从一堆抓周物中,抓住了一枚闪亮的铜钱。 田佑见状,立马放声大笑。 “我儿子跟我一样抓到了钱币,以后肯定比我更有出息的!” 堂内众人立即奉承起来,谄媚之声此起彼伏。 “田大人,你还正值壮年,以后肯定官运亨通,节节高升的。” “对啊,田大人深受于指挥使的器重,以后一定会被委以重任,前途不可估量……” 田佑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厚。 “哈哈哈,多谢各位吉言了,大家坐下喝酒。” 接着,他看向了站在楚奕旁边的苏玉柔,一张圆润的脸蛋上闪烁着暖玉般的光泽。 那一副清纯柔弱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呵护。 这种又纯又欲的女人,就将成为自己的禁脔! “楚奕,你跟苏姑娘跟我坐一起吧。” 他要不是想勾搭苏玉柔,才不会跟这个破落户同坐一席。 楚奕见田佑灼热的眼神紧盯着苏玉柔,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这女人看似柔弱,实际心机深沉,岂是你能招惹的? 突然。 田佑的一个小妾捧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蜜饯,笑吟吟地递到田老夫人面前。 “娘,尝尝这个。” 楚奕眼神骤然一变,语气骤然变得急切。 “干娘,你现在年纪大了,吃这些不利于消化,容易伤了身子。” 田老夫人先是一怔,随即慈祥地看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干儿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阿奕,以后我不吃这些了。“ 田佑见自家老娘如此听信楚奕的话,心中很是不快。 一名尖嘴猴腮的黑汉看出自家大人的不高兴,立马拿出一只白瓷大碗,倒满烈酒,重重推到楚奕面前。 “喂,小子,今天是大人的好日子,我跟你喝一杯。” 楚奕面无表情道:“不喝。” 黑汉表情直接冷了下来,语气不善。 “小子,你这是不给面子啊?” 楚奕懒得废话,直接无视。 黑汉恼羞成怒,伸手推了楚奕一把,以至于一块铁器不慎从他腰间掉落。 楚奕刚要去捡,却被黑汉给抢走了,还故意喊了出来。 “让我看看,你这破落侯爷世子藏着什么好宝贝,是个令牌啊。” “上面写着……镇北军,林?” 他当时就懵了,神色惊愕不已。 “这镇北军林家的令牌,你,你,从哪拿来的?” 刹那间,全场骤然一寂! 此时正值林昭雪大败漠北,威名赫赫之际,寻常人哪敢得罪镇北军的人? 一块令牌,足以震慑无数宵小! 就连苏玉柔也是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楚奕,自家这位枕边人,怎么会有林家令牌? 楚奕神色淡然道:“林将军给的。” 田佑先是一惊,又当场发出一声冷笑。 “楚奕,你楚家跟林将军素无交情,她怎么可能给你令牌,你怎么不说林将军还要来找你喝酒啊?” 楚奕还真点了点头,道:“对,林将军等会要来找我喝酒。” 田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不已。 “楚奕,你居然敢胡说八道,林将军此刻应该在皇宫面见陛下,怎么可能来找你?” “好,让我来给你验验你这块令牌的真假,这要是伪造林家令牌,可是重罪!” 他接过那一块令牌,随意扫了眼,就轻蔑的扔了出去。 “假货罢了……” 就在这时! 大门外,突然传来北境战马特有的銮铃响。 一骑玄甲破门而入! 只见林昭雪玄甲未卸,长鞭如电般卷回丢出去令牌,稳稳的接在手中。 未等田佑开口,她又一鞭击碎其身前桌案,碎片划破其脸颊,眼中寒光一闪。 “本将的令牌,你一个小旗,也能验出来是假货?” 第8章 你能接受,你最爱的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你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人脑子“轰”的一响,如有惊雷炸开,表情陡然凝固。 敢在上京城纵马闯入他人宅院,且穿戴甲胄彰显威武霸气的女将军,整个大景只有一个人。 镇北大将军——林昭雪! “嘶!” 苏玉柔也是惊了一下。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剜人心肝下酒的北境女罗刹? 她,怎么会来这里?! 田佑双眼发愣,神色慌忙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 “西,西城兵马司小旗田佑,拜见林将军!” 这可是在北境一战杀了数万人,让山河都噤声的阎罗女将。 她随便说上一句话,就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我真该死,怎么敢说那块令牌是假的?! 这一刻。 庭院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惹怒了这位凶名昭著的本朝第一女将军。 林昭雪直接无视田佑这,又将令牌甩给了楚奕。 “有时间喝酒吗?” 楚奕下意识看向了干娘。 叫他现在离开,仍然有些不放心。 田老夫人会意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阿奕,去吧。” 楚奕知道这一次能跟林昭雪喝酒的机会很难得,旋即冲着田佑认真叮嘱道: “田佑哥,以后切记别让干娘吃容易噎食的食物。” “比如鸡骨、坚果、大块肉类之类……” 此时,田佑脊背上早已冷汗如雨。 当朝军方新贵林昭雪居然认识楚奕,不但给了林家令牌,而且还主动过来邀请喝酒。 这关系绝对不一般,他再不敢对楚奕有半分不敬,谄媚的应下了。 “是是是,楚,咳咳,阿奕你放心。” “今晚开始,我就派人盯紧娘,严格控制她的饮食,绝对不会让她噎食的。” 就在楚奕准备离开时,一声轻若蚊呐的呼唤传来。 “阿奕哥哥……” 苏玉柔轻扯他的衣袖,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像是往常这般娇弱作态,楚奕早温声哄她。 但现在,他却抽回衣袖,声音很是平淡:“田佑哥,麻烦你送玉柔回家。” 田佑连忙应下:“是是是……” 楚奕看向了马背上的飒爽女将,道:“林将军,走吧。” “好。“林昭雪简短应道。 田佑赶紧爬起来,活脱脱一个狗腿子,点头哈腰的示好。 “林将军、阿奕,你们慢走啊……” 当苏玉柔第一次看着楚奕跟着其他女人离开,不由得怔怔失神,心里莫名一紧。 她好几次想上前拦住这两人,可忌惮于林昭雪的赫赫威名,只能姑且作罢! “阿奕哥哥,你我每天同睡一张床上,你怎么会跟林昭雪认识的?” “既然认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想到楚奕认识其他的女人,居然敢瞒着自己,心情更加不好了。 “呼!” 田佑等他们离开后,又羡慕的看向苏玉柔。 “阿奕这搭上林将军的关系,前途不可预测啊……” 苏玉柔心中很是不悦,可还是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田佑哥,后天我们要成亲了,你记得带干娘过来。” 田佑意识到这是一个重新讨好楚奕的机会,连连点头。 当然,他现在再也不敢打苏玉柔的主意了。 “一定来,一定来……” 别院外。 楚奕困惑的问道:“林将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当时也没说地址身份什么,一个久居边境的女将军居然这么快找到自己…… 林昭雪缓缓抬起眼眸,掠过前方那头守在门口的巨狼。 “苍牙记住了你的味道,是它带本将过来的。” 楚奕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按理说,今晚不是该举办将军的庆功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林昭雪解释道:“今天是先帝忌日,陛下在皇宫禁酒,庆功宴推迟至五日之后。” 楚奕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就是在那天庆功宴上,林昭雪被谢氏的人下了春药,欲毁了她的清白,让其沦为上京城笑话! 但林昭雪性情刚烈果决,她用烛台砸残了自己的左手,以此来维持清醒! 甚至,还将那位谢氏的人打成了重伤,这才避免了失身惨祸! 不过,事后林昭雪的左手,因此落下了残疾! 这一世,他肯定得找机会提醒一下林昭雪,想办法避免了。 “原来如此。” 林昭雪突然问道:“刚才那位姑娘,是你内人?” “本将刚才冒昧喊你出去喝酒,现在想想有些不妥,你不如回去跟她解释一番,我们改日再喝酒。” 她恩怨分明,若非此人在关键时刻提醒,今天恐将酿成一场大祸。 所以,林昭雪才会在离开皇宫后,第一时间策马找到他喝酒,来表示感谢。 只是没想到,他身边有个女子,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 楚奕表情平静的问道:“林将军,你骗过人吗?” 林昭雪摇摇头道:“从未。” 楚奕又问道:“那你能接受,你最爱的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你吗?” 林昭雪目光如剑,斩钉截铁道:“绝不能!” 是啊。 楚奕也不能。 所以,他开口说道: “那我也不骗林将军,她不是我的内人,我跟她毫无关系!” 林昭雪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似乎有些懂了。 “走,去喝酒。” “但本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上京城了,你给推荐一家酒肆,酒得要烈!” 第9章 秦娘子,给你那么多天考虑,叫你陪本官睡上一晚,怎么样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想了一下,道:“有一家酒肆,肯定会让林将军你喜欢。” “但将军穿着玄甲去喝酒,不太合适吧?” 林昭雪来的匆忙,忘记换衣服了,现在看着这一身玄甲,的确不适合去喝酒。 “走,去看看附近可有成衣铺子,本将去买件衣裳换上。” 楚奕道:“林将军,这个点,估计成衣铺子也关门了。” “若是林将军不嫌弃,先暂时穿我这件外袍披在身上,正好将玄甲给遮掩了。” 林昭雪在北境最危难的时候,玄甲俱碎,她都捡阵亡士兵的甲胄穿戴。 这等小事,自然不会在意。 “好。” …… 谢氏大院内,灯火幽暗。 谢成坤正在用鞭子,使劲鞭挞一名年轻侍女,已经将她抽的遍体鳞伤。 “林昭雪,贱人,拜你所赐,我被剥夺了官位,此仇不共戴天!” 恍惚间,他将这位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侍女当做了林昭雪,一脚重重踹在她的脑袋上。 “咔嚓!” 似是,头骨破碎了…… 侍女,也没了最后一丝呻吟声。 一名下人快步走进来。 “公子,查到那个取走林昭雪令牌的人了,他是昔日淮阴侯之子楚奕。” 谢成坤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原来是那个给先帝上书一条鞭法新政的蠢货之子,难怪敢跟着林昭雪那贱人羞辱我!” “他爹没脑子,他也没脑子,一窝子死种。” “这一次,我要让楚家绝后!” 下人又补充了一句。 “公子,据说他后天就要跟一医馆女子成婚了。” 谢成坤舔着舌头,眼中闪烁出一抹狠辣的杀机,十分浓烈。 “好,后天晚上,我亲自过去送一份贺礼!” “林家令牌我要了,你的女人和性命,哈哈哈,我也要了!” …… 不多时。 楚奕二人来到长乐街最负盛名的一家酒肆,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吆喝声。 “林将军,这是镇北军一位遗孀开的酒肆。” “听说,她家男人是你军中的一名校尉,几年前战死了,只留下她跟个幼童。” 林昭雪英气勃勃的脸庞微微一沉,剑眉轻蹙,隐有一抹沉重之色。 这些年,镇北军战死的将士不少,留下许多孤儿寡母。 “老板娘,取两壶酒来,再上三盘酱肉,搞两个下酒菜。” 话音未落。 一位体态丰腴、极其妩媚的沽酒美妇款款走出。 她虽着朴素宽松衣裳,却掩不住那丰腴的身段,周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妇人见是个气质高冷、身段高挑的英气女子来饮酒,虽有些诧异,却还是笑盈盈地应道: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 楚奕注意到她的脸颊带着一抹嫣红,宛如一朵妩媚的芙蓉,愈发显得风情万种。 这位模样标致的美艳妇人,恰似长嫂如母、知温良人妻、闺中密友……满足了男人对年长女性的诸般幻想。 难怪这酒肆坐满了客人,来这里吃点花生米、喝点小酒,偶尔看上几眼丰腴老板娘,比神仙还潇洒。 “老板娘,我听说你家的炙羊肉也不错,也来一盘。” 妇人娇笑了一声,眼波流转:“好勒,客官稍等。” 说着,她腰肢轻扭,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惹得不少食客看直了眼。 有人趁机调笑道:“老板娘,我听说你脖子后面三寸有个桃花胎记,给爷几个看一下呗?” 秦娘子不恼不怒,反而眯眼一笑,更添风韵。 “你要是能喝透一坛杏花春三层泥封,老娘今儿就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那名客官撇了撇嘴,不乐意道:“一坛杏花春要五千文,看你一眼胎记就要这么多,忒贵了。” “老板娘,能不能便宜些?” 秦娘子正要答话,却听一道清亮声音响起。 “来一坛杏花春。” 她诧异地看向说话之人,是方才那位俊秀的年轻人。 “唰!” 众人的注意,全都集中到了楚奕身上,却见他看向了旁边的林昭雪。 “林姑娘,酒量如何?” 林昭雪也不在意他的称呼,道:“一坛酒,绰绰有余。” 楚奕直接高声道:“老板娘,上酒。” 秦娘子见这位年轻人只是要酒,嫣然一笑。 “好勒,老黄,赶紧去后院搬酒。” 前面柜台处。 一名瘸腿的邋遢汉子咧着口大黄牙,憨笑了一声。 “好勒好勒……” 忽然,林昭雪面露难色,低声说道:“本……我这次出来的急,身上忘记带银子。” “你先垫上,明天我派人给你送来。” “啊?” 楚奕懵了。 我的将军大人啊,你这出来请客喝酒,不带银子啊? 然后,他的语气也弱了下去。 “林姑娘,要是我说……” “咳咳,我也没带钱,我们现在不喝走人,还来得及吗?” 啪嗒! 秦娘子已经将两盘酱肉放到了桌子上,那张美艳的脸,分外勾人。 “客官,酱肉来了。” 楚奕跟林昭雪面面相觑,表情都变得异常复杂。 “两位若是不够吃,尽管说话。”秦娘子笑靥如花,“店里,酱肉管够!” 楚奕刚想开口,却见到七八个士兵大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马脸男人。 他眼神炙热的落在那个浑身熟透、丰腴美艳的妇人身上,语气淫邪。 “秦娘子,给你那么多天考虑,叫你陪本官睡上一晚,怎么样了?” 第10章 吾常山赵子龙,安兴三十五年募兵,攒有贼头七十二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看了眼那马脸男人,那趾高气扬的神态,说明此人惯于欺压良善。 但你这么直白的当众说这种话,过于肆无忌惮了吧? 而且,这是要坏了秦娘子的名声! 一个酒劲上头的醉汉,嚷了一句:“你奶奶的谁啊,凭什么睡秦娘子?” 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呵斥。 “闭嘴!这是西城兵马司的陈副指挥使,不要命了?” 醉汉的红脸变得煞白,结巴道:“我,我……” 陈大牙没理会那醉汉,语气中透着几分嘲弄。 “今天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秦娘子,给个答复吧。” 秦娘子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厌恶,又露出一丝苦笑。 “陈指挥使,我一个寡妇,真不值得你这般惦记,而且别人都说我命不好克男人……” 陈大牙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就好寡妇你这一口,关键我命硬,不怕你克。” “行了,今晚这酒肆不开了,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后院洞房花烛吧。” “知道你好些年没尝过男人滋味了,今晚,必须让你开开荤……” 周围的食客闻言,眼中有愤怒,也有惧怕,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敢替秦娘子出头。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忽然冲出来,挡在秦娘子面前。 他抬起瘦弱的小身体,双手张开,眼神凶狠的瞪着陈大牙,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 “不准欺负我娘!” 陈大牙不耐烦的抬起一脚,想将男孩踹出去,却被楚奕一把徒手撂倒在地上,疼得直吸气。 “你身为朝廷官员,却当众欺凌孤儿寡母,还动手打人,还算个男人吗?”楚奕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林昭雪见状,微微一怔。 她原先凌厉的眼神稍许降低了些,对于楚奕挺身而出的行为,更是多了一丝好感。 最起码,遇到这种不平之事,会选择站出来! 就值得让人欣赏! 秦娘子美眸骤然扩大,很是惊愕。 在整个酒肆都没人站出来的情况下,竟然会有人选择帮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只可惜,对方势大,绝不是这年轻人能应对的,而且恐怕会招惹来报复。 “这位客官,陈指挥使没欺负我,你快将手松开。” 陈大牙从地上爬起来后,又刚要对楚奕动手,却被对手一把牢牢握住了手腕。 顿时,他疼得满脸涨红,额头渗出冷汗。 “疼疼疼,你这个狗日的,找死啊。” “来人,给我拿下他!” 那些士兵立马朝楚奕冲过来。 那些食客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小子鲁莽了,怎么能对兵马司的指挥使动手,要吃苦头了。” “英雄救美,是要有代价的……” 秦娘子也急了。 她刚要开口再次劝说,却见到楚奕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块令牌,直接甩到陈大牙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陈大牙低头一看,令牌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立马怔住了。 “镇……镇北军?!” 这话一出。 整个酒肆一片死寂。 大景上下,谁不知道镇北军的威名?! 那可是镇守边疆的铁血雄师,所到之处敌军闻风丧胆,谁敢去招惹? 秦娘子双眸圆瞪,小嘴微张。 这位年轻人,竟然是镇北军的人?! 林昭雪有些意外。 这家伙居然将她的令牌拿出来当虎皮了,有点意思。 “你是镇北军的士兵?” 陈大牙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毕竟今天那位镇北大将军已经凯旋回京了。 这要是得罪了她的人,自己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可别拿假令牌糊弄我……” 啪! 楚奕用力将令牌狠狠抽在陈大牙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牙齿混着血出来了。 “吾常山赵子龙,安兴三十五年募兵,军帐中攒有贼头七十二颗,现任镇北军忠武将军!” “就你一个小小七品的副指挥,也敢质疑本将的身份?” 第11章 跪下,磕头,磕到秦娘子说停为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站在那里,背脊笔直,周身散发着一股凌然的气势,哪怕没有佩刀,也让人心生寒意。 “明日,本将会亲自去问问陛下……” “为何我镇北军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他们的遗孀却在这里惨遭欺辱?!” 陈大牙瞬间神色一慌。 就这份履历、气势,就算这小子看上去很年轻,可绝对没有胆子来这里冒充镇北军将军的。 “赵将军,这是个误会!” “秦娘子要是不愿意嫁我,我决不强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奕一步上前,冷冷挡住了他的去路。 “打了人,就这样要走?” 陈大牙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右脸打得血丝都出来了。 “赵将军,这样,你可满意?” 楚奕直接冷冷道:“跪下,磕头,磕到秦娘子说停为止。” 陈大牙犹豫了一下,又憋屈的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楚奕冷笑道:“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啊,声音在哪里?” 陈大牙咬紧牙关,憋屈的加重了力气,重重磕下去,真的响起了很重的声音。 但同时,他脑门快要疼死了。 可迫于楚奕的威压,也只能继续使劲的重重磕头…… “砰砰砰!” 一连串的磕头声音,在整个酒肆响起。 众人都看傻眼了。 秦娘子看着陈大牙脑袋都磕破出血了,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够了,陈指挥使,你走吧。” “谢秦娘子……” 陈大牙如蒙大赦般晃悠悠爬起来,脸上全都是血,哭着匆匆逃离了酒肆。 林昭雪神情冷峻,眼神中透着不满,声音低沉。 “就这样让他走了?” 楚奕走过去,低声解释。 “他今天所做之事,构不成什么大罪,请林姑娘放心,不超过三天,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等他当上执金卫,第一个就查陈大牙! 林昭雪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不过,她也知道这里是上京城,一切都要按照律法来行事。 即便自己是大将军,也不能随意越矩行事! 秦娘子走了过来,看向楚奕满是感激。 “赵将军,多谢你出手帮忙,今天这顿酒,你们敞开了喝,我请客。” 楚奕微微一笑,道:“多谢老板娘招待了。” 秦娘子笑了笑。 当她看到儿子头上破了点皮,露出一抹心疼,又忍不住厉声呵斥 “昨儿吴先生才夸你听话,今天你就犯傻,谁叫你冲出来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酒肆的事情你别管,安心在后院读书认字,娘会处理好的。” “下次再敢这么莽撞的跑出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男孩却倔强地低下头,小声嘟囔:“反正我不允许那些人欺负娘,谁欺负你,我就跟他们拼命……” 秦娘子张了张嘴,最后推了他一把。 “去后院继续读书!” 这时,林昭雪问道:“老板娘,你那夫君叫什么名字?” 秦娘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声音低了几分。 “秦南。” 林昭雪脸上露出了几分肃然敬意,沉声道:“我记得他,龙骧营参将秦南。” “鬼哭峡一役中,参将力战十八名蛮子,力竭而死,是个响当当的英雄!” 镇北军七万将士,所有人的姓名她都记着,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袍泽兄弟!! 秦娘子愣了愣,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早些年,他还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寄家书回来,说这辈子无悔当镇北军将士,要誓死跟着林将军保卫疆土。” “是啊,现在他如愿了,真死在战场上了。” 说到这里,她猛地吸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 “不说这些了,我去给你们弄羊肉。” 小男孩攥紧拳头,眼神倔强又坚定。 “等我长大,我也要去北境参军加入镇北军,抵御蛮子、保家卫国!!” 秦娘子脸色猛地一沉,直接扬起手来,做了个要打的动作。 “短命鬼,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秦小天,你要是敢学他去当兵,你现在就给老娘滚出去,死了别叫老娘收尸!” 小男孩直接跑到楚奕身后,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赵将军,等我长大了,我来你手底下当兵好不好?” 楚奕看着他,语气认真地问道:“当兵没那么容易,上了战场,随时都可能死。” “你,不怕死吗?” 小男孩摇摇头,脸庞坚决。 “我不怕死,我爹跟我说过,要是人人都怕死,那我大景就没有人上战场去保护更多弱小的黎民百姓了。” “我要去北境当兵,守住国门,才能让我娘一直在上京城过上好日子!” 这一刻,林昭雪的心骤然一沉,一股压不住的杀意自心底涌出。 “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奕看出林昭雪不对劲,立马冲秦娘子说了一句。 “老板娘,酒先替我封存,过两天再来喝!” 说完,他直接追了出去。 秦娘子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语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酒桌上,有人故意说了一句。 “秦娘子,那位赵将军不会逃单了吧?” 秦娘子冷哼了一声,怼了回去。 “让他们逃,就冲他们刚才骨头硬,今后只要他们来我这边喝酒,老娘不收一文钱。” 一句“骨头硬”,呛得那名食客脸色涨红,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刚才,这些人可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全都是软骨头。 …… 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陈大牙捂着流血的脑袋,骂骂咧咧的走着,嘴里没一句干净的话。 “哼,什么狗屁镇北军?偌大的一个军队,居然让一个娘们来统领!真是笑话!” “那群男人,一个个都是没种的软蛋,听一个女人发号施令,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要是老子在,哪轮得到她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住口!” 一道暴喝如惊雷炸响。 陈大牙吓得仓皇回头,只见一道身影纵马疾驰而来。 只见林昭雪冰冷的盯过来,声音中透着滔天杀意。 “你身为朝廷官员,却公然辱我镇北军将士遗孀——该死!!” 第12章 阿奕哥哥,你在抗拒我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当陈大牙见林昭雪提枪而来,眼睛骤然瞪大,惊惧的大喊了起来。 “我乃朝廷命官!没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擅杀!” “更何况,我背后乃是清河柳氏,五姓贵门,你也敢得罪吗?” 其实,他亲妹妹只是给柳氏一个旁系当小妾罢了,但不妨碍拿出来当虎皮。 林昭雪直接扯下了那件外袍,展露出一身寒光凛凛的玄甲,杀意凌冽,让人无法直视。 “本将杀你,何惧柳氏?” “记住!杀你者!林昭雪也!” 这句话惊雷般炸响在陈大牙的耳边,让他脸色煞白如纸,难以置信。 “林,昭雪?你,是镇北大将军,林昭雪?” 他的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求饶。 “林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话音未落。 “唰!” 一点寒芒掠过。 林昭雪一枪挑死陈大牙,将他死死钉在地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冷冷的看着那具尸体,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家的枪,专破天灵盖。” 其他人直接被吓破胆子,纷纷落荒而逃。 楚奕终于追上来了。 当他看到陈大牙死不瞑目的惊惧脸庞,畅快之余,却叹了口气。 “林将军,杀官乃是重罪,你冲动了。” 林昭雪缓缓收回长枪,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峻,仿佛眼前的杀戮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若非那谢成坤暗中克扣大量军粮,我镇北军就不会死那么多人,本将回来的路上就想杀人!” “现在一个狗官竟敢这般欺辱我镇北军的遗孀,本将这口气,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的话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剑出鞘,直接戳在人的心口。 “本将敢作敢当,既杀了一个狗官,现在就去皇宫认罪。” 楚奕看着性情如此刚烈,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飒爽女将,心中也是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意。 “林将军,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因为一个人渣,而坏了你的未来,那不值得。” “请林将军留着有用之躯,就算是要认罪,那也换个罪名吧。” 他顿了顿,目光微微闪烁。 “就换成陈大牙对将军见色起意,将军怒而杀之……” 林昭雪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语气坚决。 “本将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林昭雪做事向来堂堂正正,从未说过半句假话。” “就因为他欺辱将士遗孀,该杀!” “今晚这酒喝不成了,等此事过后,本将若还能在上京城呆着,就找你去秦娘子的酒肆喝酒!” 她顿了顿,语气轻松了几分。 “这一次,本将肯定带银子,让你敞开喝。” 说完,她策马离开了。 楚奕看着行事如此坦荡的女将军,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咕哝。 “好不容易才阻止了你杀人,可你还是杀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可事到如今,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回家了。 …… 不久后。 等楚奕回到那屋子后,苏玉柔微笑的迎了过来,眨了眨眼眸。 “阿奕哥哥,你跟那位林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楚奕随口解释了一句。 “早上凑巧帮了林将军一个小忙,她就说要来找我喝酒。” 苏玉柔看着如此敷衍的楚奕,心头微微一紧。 她意识到楚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咦?阿奕哥哥,你的外袍怎么没了?” 楚奕淡淡道:“刚才在酒肆喝酒,有人欺负老板娘,我上去帮了个忙,不小心将外袍给弄破就扔了。” 苏玉柔立马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阿奕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她伸出纤手,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却在触碰到楚奕衣袖时发现他躲闪了一下。 当时,苏玉柔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微微发抖。 他,在抗拒我?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将手缩了回来。 “阿奕哥哥,你以后少管这种闲事,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让我可怎么活?” 楚奕听着她的关切话语,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嗯,我知道了。” 苏玉柔许是觉得今天楚奕跟着林昭雪离开,莫名的出现一种危机感。 “阿奕哥哥,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 “所以,你要永远陪着我,好吗?” 楚奕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完全无动于衷。 再等等! 后天就要成婚了。 一切的恩怨,也将在那个晚上结束! “好。” 苏玉柔终于安心了,又小心翼翼的说道:“阿奕哥哥,成亲那天我想先去祭拜一下爹娘,我们直接在酒楼见面,可以吗?”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合理。 但楚奕瞬间明白,她这是想要让萧云毅亲自送上花轿,那就如了她的心愿。 “可以,一切听你安排就是。” 苏玉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底的光彩似能将人融化。 “阿奕哥哥,我给你烧了面条,你趁热吃。” “嗯。” 很快。 苏玉柔将烧好的面端到楚奕面前,问道:“阿奕哥哥,好吃吗?” 楚奕埋头吃面,心不在焉的回了声:“好吃。” 苏玉柔脸上立刻浮现出更加明媚的笑容。 她语气轻柔,仿佛在许下什么承诺:“阿奕哥哥,那以后,我都烧给你吃。” 楚奕面无表情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面条,心中却是一片冷寂。 苏玉柔,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另一边。 当林昭雪步入女帝寝殿后,当即跪下,恭敬地一拜。 “陛下,末将林昭雪,前来认罪。” 前方,传来一道清冷而高贵的声音,像是三冬寒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地上的文书,捡起来看看。” 第13章 成亲日,楚奕当众悔婚,苏玉柔崩溃!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嗯?” 等林昭雪低下头, 这才发现,寝殿地上竟铺满了无数册文书。 当她拾起一本翻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心头处泛起一股震颤。 “潘凤,安兴二十九年入伍镇北军,陇西临洮人,曾三渡冰河奇袭漠北,焚毁王庭粮仓十二座,最终葬身火海。” “华雄,安兴五年应征镇北,龙骧营主将,率百骑夜破柔然千人阵,斩杀左贤王阿史律,战后不治而亡。” “邢道荣,安兴三十年戍边北境,孤军死守飞狐陉三十日,箭尽时杀蛮子三十人而死……” 林昭雪的手微微颤抖,纸上的字迹明明清晰,却仿佛化作一道道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胸口。 仿佛间,那些英烈的亡魂似站在她面前,凝视着自己。 “陛下……” 只见女帝赤着雪白玉足,走在这些文书上时,那双深邃的凤眸中,透着无尽的冷厉与肃穆。 “他们在替朕暖江山,朕怎能让他们的遗孀心寒?” “你,何罪之有?” “杀得好!” 林昭雪心中激荡,浮现出一抹感动。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再一次恭敬行了一礼。 这一礼,为镇北军战死的将士们,替陛下行礼! 女帝转过身来,看向这位立下不世之功的女将,难掩其中欣赏。 “既无罪,回去好好休息。” 顿了顿,她微微一笑,语气带了几分轻松。 “庆功宴上,朕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定叫你的功劳让天下人知道!” 林昭雪心神振奋,眸中闪着光芒。 “谢陛下恩典!” 待女帝目送她离开后,眉眼间瞬间布满了寒意,整个人宛若笼罩在一层森冷的杀机之中。 “去告诉李正阳,朕要他这位五城兵马司总指挥灭陈大牙满门,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 “是,陛下。” …… 终于到成亲那天了。 紫云楼外面长街早已被红绸装点,朱漆牌楼下更是挤满翘首围观的百姓。 “苏家娘子,那可是我们永乐坊第一美人。” “想当年楚家落魄时,她亲自给楚郎君煎药,寒冬腊月典当了玉镯替他请大夫。” “这般菩萨心肠,楚家小子能娶到她,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快看那新娘子!” 二楼轩窗被风吹开的刹那,楼下爆出一阵惊叹。 只见苏玉柔身披一袭大红嫁衣站在那边,身上那一件嫁衣绣工精致,金丝银线,衬得身姿纤细而典雅。 几个书生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酸溜溜的嘀咕。 “哎,这般仙子竟肯下嫁一介庶民,听说连婚书都是她求着楚奕写的……” 一旁挑夫灌了口水,拍腿大笑:“这要是换作我,有这等婆娘暖被窝,折寿十年都值!” 可,眼瞧着日头渐渐西斜,楚奕却迟迟未来。 田老夫人轻声嘀咕:“阿奕怎么还没来,难道路上耽搁了?” 闻言,苏玉柔绣鞋内的雪白足尖微微发颤,盖头下的贝齿,更是将胭脂染红的唇咬得泛白。 按理说,今天是成亲的大日子,楚奕应该早早就到,可吉时将过,他怎么还迟迟未来? 她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轻声道:“云毅哥,麻烦你出去看看。” 旁边站着一名玉树临风的俊朗男子,正是萧云毅,这次以苏玉柔表哥的身份过来。 反正楚奕从未见过他,自然不会暴露身份。 唯有见到他们真正成亲了,自己才能彻底安心! “好。” 下一刻。 楚奕穿着身穿玄色劲装进来了。 今天,他背脊挺直,神情冷冽,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与往日那副低调沉寂的模样截然不同。 等到众人目光聚集过去,却愕然发现他竟没穿喜袍。 这,是什么情况? 田佑尽管疑惑,但还是笑着说道:“阿奕,你怎么还没换衣裳,要是错过了成亲的大好时辰就不好了。” 哗! 苏玉柔一把掀开红盖头。 果真,见到楚奕没穿喜袍,心中那一股不安更加浓郁了。 “阿奕哥哥,你快去将喜服穿上……” 可楚奕却是神色冷淡道:“不用了,今天这个婚,不结了。” 众人一愣。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了? 苏玉柔心头一震。 她,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但今天决不能让楚奕离开,更不能在萧云毅面前食言! 所以,她快步跑过去,咬着唇苦苦哀求道:“阿奕哥哥,我们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一年了。” “你不要闹了,先将喜服穿上,有什么事,等我们成完亲再说……” 可楚奕一把推开苏玉柔的手,表情冷漠。 “我说了不结,就不结,你爱找谁结就谁找去。” 苏玉柔慌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决然的楚奕,眼神一闪,便下了决心,刻意压低了声音。 “阿奕哥哥你别走,其,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孤女,我是户部尚书苏明盛的亲侄女。” “只要我们成完亲,我就带你回去见父亲。” “到时候,我去求叔父给你安排一个位置,让你走仕途,有一个光明前途,如何?” 她打算先暂时稳住楚奕,哄他成完亲再说! 但楚奕却是嗤之以鼻,都到这时候还在骗自己,旋即冷冷道:“不用了,我不稀罕。” 苏玉柔脸色一变,她瞬间颇为头疼了。 而恰好,这时候萧云毅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玉柔,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玉柔更加慌了,勉强一笑道:“没,没什么事,云毅表哥,你等会。” 她直接伸手抓住了楚奕,咬着唇楚楚可怜的开口。 “阿奕哥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负我!” “我将清白给了你,你我耳鬓厮磨时,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跟我成婚,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楚奕只是面无表情的,将苏玉柔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身上掰开。 “这些话,你是否也跟萧云毅说过?” 第14章 从今往后,你与我再无关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苏玉柔的呼吸陡然一滞,指尖几乎掐进了掌心,硌得生疼。 她又惊又慌的看着楚奕,他怎么会知道云毅哥哥的名字,难道他知道一切了? 可,这不可能啊! “阿奕哥哥……” 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唤回楚奕以往的情分。 可楚奕看向苏玉柔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连一丝温度也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无话可说了?” “那,就别说了,苏大小姐!” 而萧云毅见机不妙,于是走上前。 “楚公子,我是玉柔的表哥。” “听说她今天成亲了,特意过来参加喜宴,我还准备了一份厚礼,祝贺你们大婚。” 他说话不疾不徐,语调沉稳而从容,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公子气势。 楚奕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贵公子,声音平淡的开口。 “萧云毅,出身南阳萧氏,祖上也出过宰相,但这些年家族式微,族中已经少有能才了。” “你是如今萧氏最优秀的年轻一代,在去年更是高中了状元,现在任太乐丞,从八品下。” 他冷冷一笑,视线落在萧云毅的脸上,声音低沉而冰冷。 “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以互不干系,你却为什么要来惹我?” “就这么喜欢,去当柳家的一条狗吗?” “那你先狗叫一声,我听听!” 刹那间。 萧云毅的脑袋,就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很是愤怒。 这废物,怎么敢这样羞辱自己? 可这一刻,他的脑中却迅速闪过念头:楚奕,怎么能将自己调查得如此清楚? “楚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 楚奕从旁边拿起一杯合卺酒盏,毫不犹豫将酒泼在了他脸上! “我听说,你在柳璇玑面前的脊梁,折得比教坊司的舞姬,还要软啊?” “难道,这也是误会?” 萧云毅的手猛然一紧,指节泛白,怒意翻涌。 不过,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沉稳从容的微笑模样。 “楚公子,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肯定不怀好意,你决不能相信。” 楚奕冷冷的看向萧云毅,轻轻挑眉,带着几分戏谑。 “的确不能信,可萧公子被柳璇玑那个女人调教的很好啊,都能睁眼说瞎话了,佩服佩服。” 饶是萧云毅脾气再好,现在被楚奕一而再的拿一个女人羞辱,也差点压不住一腔怒火。 “楚公子,说话注意点!” 楚奕只是继续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又故意说话刺激。 “明日,我去柳氏重新当赘婿,你觉得如何?” 萧云毅的呼吸猛然一滞,他眼中的冷静瞬间被一抹慌乱取代。 但很快,他又带上那一副虚假的笑容,语气温和。 “楚公子,想去便去,没必要来问我。” 楚奕眯了眯眼,目光冷冽。 “好,明日我就去柳氏找柳璇玑商量入赘的事情。” “到时候,我一定请你来喝喜酒。” 萧云毅看着楚奕一脸认真的模样,心猛然一沉。 这家伙,难道是在说真的?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要前功尽弃了…… “楚公子,你入不入赘跟我没关系。” “但今晚是你跟玉柔的婚事,玉柔对你那么好,你不可辜负她……” 楚奕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今晚,我就辜负了,你能奈我何?” 萧云毅心里瞬间很不爽。 他之前一直都瞧不起楚奕这个废物,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可今天,这废物居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 “楚公子,你今日敢悔婚,柳氏定不会要你。” 楚奕压根就没有在乎萧云毅的话,声音淡淡,带着一丝冷意。 “为何追求柳璇玑的那么多人,最后她却只给了我入赘婚书?” “这其中的关节,你真的知道吗?” 萧云毅心中一阵慌乱。 楚奕讥笑了一声,语气更加冰冷。 “萧云毅,我要去柳氏当赘婿,肯定比你更容易。” 萧云毅脸色愈发的难看。 至于苏玉柔,她也终于明白过来,楚奕可能真的知道了一切。 此刻,她顾不及多想什么,见软的不行,最后一咬牙,又跑到了窗边。 “阿奕哥哥,你今天要是敢悔婚离开,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很快眼中迅速蓄满泪水,露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奕看着苏玉柔的举动,只是讥笑出声。 “你欺骗我被拆穿后,就寻死觅活,想要继续威胁我?” “你,真有这个胆子跳吗?” 苏玉柔不敢想象曾经爱自己入骨子里的男人,怎么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阿奕哥哥,我骗你是有错,可难道你就没有半点问题?” “还是说,我这一年陪你过的苦日子,都是假的吗?” “这一年,我可曾怨过你?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楚奕气笑了。 他有个屁问题,这一切还不是你自找的! “活该你被萧云毅耍的团团转,你今天落得这个下场,纯粹是你倒贴你犯贱而已。” “你跳吧,我眨一下眼睛,算我输。” 苏玉柔如遭电击,一张脸突然苍白下来,以致于四肢都跟着冰凉了。 “阿,阿奕哥哥……”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不成声,带着一丝哀求与不可置信。 楚奕却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那位医馆师父见苏玉柔哭得那么伤心,甚至还要自杀,没忍住站出来和稀泥。 “阿奕,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玉柔爱你可是爱到众所皆知的啊。” “如果玉柔做了一点小错事,你作为男人就大度点,原谅了吧,先把这个婚给结了再说。” 是啊,苏玉柔爱楚奕爱到骨子里。 会为了给他过生日,连夜从郊外几十里地赶回来,送他一个亲手缝的香囊。 会为了照顾生病的他,丢下医馆工作,好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 她那么爱他……爱得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可,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楚奕冷声说道:“她给萧云毅送千金玉佩,给我一百文的,这种爱你要不要?” 师父顿时噎住了。 这种爱,他这把年纪受不起啊! 萧云毅闻言,连忙自证:“楚奕,你在胡说什么,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啊……” 第15章 楚奕,此人罪大恶极,先将他的嘴割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哦,对,你装清高,装什么都不知道。” 楚奕冷笑了一声,话语间全都是极致的嘲讽,疯狂践踏萧云毅的尊严。 “但自己做舔狗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舔狗送我床上,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你萧氏百年名誉,全都被你丢尽了!” 萧云毅气得浑身发抖。 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羞辱过自己,恨不得上去撕烂他这张嘴! 可就在这时! 谢成坤带着数名家奴闯上来了。 他抬起头,满脸戾气的叮住楚奕,声音沙哑得宛如地狱恶鬼。 “喂,小畜生,前天你说我是短命鬼,那你猜一下,你今晚会不会成为短命种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些人看上去很凶恶,楚奕怎么招惹来的? 楚奕却是神色自若,眼中还带着几分凉薄的讥讽。 “你全家死光了,我都能活的很好,想短命,短不了啊。” 谢成坤双目猩红的盯着楚奕,眼神阴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今天,我得教你好好做鬼了!” 田佑意识到这是一个对楚奕示好的机会,立马站出来大声呵斥。 “本官乃是西城兵马司的小旗,你们别在这里闹事。” “否则,本官就将你们送进兵马司大狱!” 谢成坤一巴掌狠狠抽在田佑脸上,声音森冷。 “一个芝麻大的小旗也敢来威胁我琅琊谢氏,滚一边去!” 田佑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跪在地上,脸上写满惊恐。 “谢公子,小人有罪,求您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谢成坤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看向楚奕时,杀机浓浓。 “将林昭雪那贱人给你的狗牌交出来,再从我的胯下跨过去,狗叫几声。”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语气轻蔑至极,像猫戏老鼠般享受着羞辱对方的乐趣。 “叫得我满意了,今天就留你个全尸。” 忽然,谢成坤眼神骤然一亮,落到了苏玉柔身上。 那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美艳不可方物,让他眼中瞬间燃起了赤裸裸的贪婪,语气淫邪至极。 “你小子有艳福啊,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等会,我亲自替你试试新娘子的深浅,哈哈……” 苏玉柔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又疑惑楚奕怎么会得罪谢氏子弟的? 至于萧云毅眸光微沉,眼底掠过一抹阴狠。 这废物不知死活的招惹了谢氏子弟,今晚正好去死! “哐啷哐啷……” 突然间,似有什么碾过青砖的声音,像钝刀刮骨般在楼梯处响起。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袍女人,被人推着进来了。 她身形纤瘦,有着一张寒玉般绝美的面庞,但脸色苍白,仿若没有一丝血色,肌肤如冰裂瓷般泛着冷光。 “啪嗒!” 谢成坤手下家奴们突然面露惊恐,本能的后退了半步。 只见数名身穿玄鸟服的男子从轮椅后面走出,衣袍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玄鸟。 他们脸色冷酷,立刻暴喝一声。 “执金卫办案,闲人退避!” 谢成坤见状刚要开口,等目光落到那坐轮椅的冷漠女子,却是表情骤变。 原本满脸的嚣张与凶狠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惮和不安。 这个女瘸子,是执金卫的指挥使——萧隐若! 她是罪官之后,却因为冷酷无情、手段狠辣被女帝赏识,得以执掌执金卫,成为朝中人人闻之色变的酷吏。 仅三年时间,她制造数起惊天大案,亲手处置诸多朝廷官员。 最为骇人听闻的是,去年萧隐若破获“盐铁司白骨案”后,竟将正三品盐铁使罪臣的头骨制成酒器。 她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了一句令人脊背发凉的话—— “张公用盐腌了百姓骨,本官便用他头骨盛狗官血。” 丧心病狂,令人闻风丧胆! 所以,就算是五姓子弟面对此人,非必要情况下,也不愿意招惹这条疯狗。 “原来是萧指挥使亲至,不知你过来这里要查什么案子?” 楚奕也是微微一愣。 按道理,现在该来的应该是章镇抚使,没想到来的竟是这个在上京城恶名昭著的酷吏之首。 萧隐若完全无视谢成坤,只是冷冷看向楚奕,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要将这人从头到脚彻底剖开。 “入了执金卫的门,那些所谓的风花雪月可都要喂了豺狼,今后便是刽子手了。” 她的神情平静至极,但那股淡漠与疏离的气质,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可想清楚了?”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时,却见楚奕攥紧拳头,铿锵有力地开口。 “卑职楚奕,见过指挥使!” 楚奕心中清楚,萧隐若、颜惜娇,这两个女人是女帝身边真正值得信任的心腹。 一个执掌朝廷内政,一个掌控秘密机构,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既选择了这条路,他索性铁了心去抱萧隐若的大腿! 众人也是懵了。 尤其是萧云毅眼底尽是轻蔑。 好歹楚奕也是曾经的侯府世子,现在竟甘心去当一员酷吏,辱没门风。 苏玉柔一脸陌生的看着这般作态的楚奕,他居然自甘堕落加入执金卫,成为一名酷吏恶犬。 这一刻,她对于楚奕很是失望! 萧隐若眸子微微一眯,声音依旧冷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恭喜你,加入了执金卫。” 谢成坤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萧指挥使,我跟楚奕有些恩怨……” 萧隐若的脸依旧苍白得可怕,却是骤然冷声开口。 “谢成坤,去年的邺城赈灾银,你贪了三万五千两,本官替你算好了,一两剐一刀,正够凌迟之数。” “哦,还有云州疫药局,你往防疫汤药掺的大量观音土,积在你肠子里,能塑尊罗汉像。” “后来被你害死的七百条人命,也够剐你三日。” “楚奕,此人罪大恶极,先将他的嘴割了。” 第16章 谢公子可知?我前天就想杀你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萧隐若随手抛给楚奕一柄弯月刃。 楚奕下意识接住了那柄刀,等他再抬眼,却发现这位上司神色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凌厉的寒芒 这位女阎罗,连琅琊谢氏都敢得罪,果然不简单! 谢成坤慌了。 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怎么会被这女人全然掌握? 他压下心头的恐惧,目光飘忽间露出几分心虚,但嘴上却硬撑着大声嚷起来。 “萧指挥使,我是琅琊谢氏子弟。” “你无凭无据就对我动手,只会给你惹来无穷麻烦!” “今晚,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饶楚奕一命,此事到此为止,走!” 他强行做出一副不屑的虚张声势模样,说完脚步有些踉跄的想离开。 至于楚奕这家伙决不轻饶,事后找机会报复就是! 只见萧隐若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宣判死刑的刽子手。 “既然本官说出这些罪名,自然是掌握了你的确凿罪证。” “楚奕,今天本官教你执金卫第一条规矩——见罪证,立行刑。“ 萧云毅陡然一惊,这执金卫的“女疯子”,竟敢对五姓谢氏的嫡子动手? 不过,他料定楚奕这废物绝不敢出手,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嘶!” 苏玉柔惊疑不定地看着楚奕。 就算他想讨好萧隐若,也肯定不会蠢到去得罪琅琊谢氏。 毕竟整个上京城,从未有人敢真正伤害谢氏子弟! “嗡!” 楚奕握刀的手一震。 他明白,这一刻,萧隐若是在考验他。 不通过,前程尽毁! “田佑哥,带干娘离开。” 此时,田老夫人眼神中满是担忧,忍不住颤声说道:“阿奕……” 楚奕冲着田老夫人温和一笑:“干娘,过两天我来看你,你先回去吧。” 田佑眼神复杂的看了楚奕一眼,匆匆拉着田老夫人离去。 “娘,我们走……” 紧接着。 楚奕的手中的刀刃轻轻一转,刀锋直接贴上了谢成坤的嘴边。 这位谢氏大公子立马变得阴鸷,整个人又惊又怒。 “楚奕!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只凭她一个执金卫指挥使,绝对保不住你的……” “谢公子可知?我前天就想杀你了……“楚奕手中的刀猛然发力,撕开了他嘴唇两侧的皮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啊——!” 谢成坤凄厉的惨叫声,混着血肉模糊的咒骂骤然响起。 “楚奕!!我谢氏……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还未说完, 整个人被楚奕狠狠摁在地上。 那张脸贴在冰冷地板上,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地面。 这个贱种,他,他怎么敢动手的?! 该死,真的该死啊!! “快救我,快来救我啊……” 那些谢氏家奴,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朝楚奕冲去。 十多名执金卫校尉齐齐拔出手中的绣春刀,寒光四射,杀气腾腾。 “阻执金卫办案者,杀无赦!” 众多家奴被这股威势震慑住。 一个个脸色惨白,脚步停滞,再不敢上前半步。 萧隐若转动轮椅,缓缓来到谢成坤身旁,冷漠如冰,声音轻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前几日赐你体面的走,你为何不听?” “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至于你刚才说的报复,本官也想看看,谢氏以后还剩几颗能碎的脑袋,能替你碎尸万段?“ “再给他一刀。” 谢成坤眼眸猛地瞪大。 他刚想求饶,就见到楚奕迅速给了自己脖子一刀,疼得发出惊恐的哀求。 “唔唔……楚、楚奕别杀我,我给你荣,荣华富贵……” 萧隐若语气冷厉道:“楚奕,你这一刀斩得利落,但就是太像五姓驯的狗,不够狠!” 楚奕眼底爆出猩红血丝。 刀锋自下颚贯穿谢成坤而入的刹那,腕骨猛地发力上挑! 绣春刀带着碎骨声破颅而出,谢成坤半个脑袋如同被劈开的血葫芦,脑浆混着鲜血泼溅在苏玉柔裙摆上。 投名状,成了! “啊……” 谢成坤他到死都无法相信,这个眼中的“贱种”,竟真敢杀自己!! “嘶!” 苏玉柔惊呆了! 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像见鬼一般! 那可是大景第一等门阀谢氏的嫡子,就这样被楚奕杀了? 这一幕,对她造成的冲击极其之大,仿佛自己才是今晚第一次认识这个陌生的男人! “轰!!” 萧云毅也是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了,彻底被眼前的一切给看傻眼了。 这个废物,他真敢杀人啊!! 不过这样也好,今夜之后,他将彻底被谢氏记恨上,没几天能活了! “走吧。” 萧隐若转动轮椅扶手,作势要离开。 楚奕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知道自己已经过了考验。 而且,他从萧隐若敢杀谢氏嫡子的行为中,察觉到那位女帝陛下登基三年后,终于要对五姓开刀了。 这第一刀,将是谢氏! “阿奕哥哥!” 忽然,一道娇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透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楚奕的脚步不曾停下,不受任何影响。 苏玉柔怔怔的注视着他如此决然的离去,眸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惶恐与挣扎。 她的双手紧攥着裙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哀求与不舍。 “你,别走……” 萧隐若指尖突然甩出一条金线缠住苏玉柔咽喉,将她拽得踉跄跪倒在血泊中。 她冷冷的看过去,眼神如刀,仿佛能将人凌迟一般。 “再让本官听到你这样喊他,本官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微微用力,金线骤然收紧,以至于苏玉柔嘴角溢出血线,吓得对方惊慌失措。 “不信,去问问苏明盛能不能保住你?” 苏玉柔娇躯微微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执金卫只受女帝单独统领,连封疆大吏三品盐铁使都敢杀,户部尚书自然也是敢杀的! 而且,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其他事情,难道也知道吗? 萧隐若收回金线,任由苏玉柔倒地后,又抬起一只手朝萧云毅勾了勾。 “过来。” 萧云毅并不愿意得罪这位上京城酷吏之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萧指挥使,有什么吩咐?” 萧隐若那双冷若寒潭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萧状元,你就这样居高临下的跟本官说话?” 第17章 逼萧云毅跪地磕头认错,掌嘴、踩手、断牙,毁他尊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云毅感受到对方目光中压迫性的寒意,最后只能屈膝蹲了下去,姿态谦卑。 “萧指挥使,你请说?” 萧隐若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本官不管你是怎么想攀柳氏的高枝,但既然算计了楚奕,现在过去给他磕个头道歉。”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否则,本官叫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云毅的身体剧烈一颤,显然很是挣扎。 可他迫于形势,最终还是极其憋屈的,朝楚奕磕了一个头,还颤抖着发出让人羞耻的话。 “楚大人,我错了,请你原谅……” 今日之辱…… “啪!” 楚奕直接给了萧云毅一巴掌,鞋底猛地踩住他手腕,骨裂声清晰可闻。 “抱歉,我不原谅。“ 再接着,他又是反手连抽两记耳光,让萧云毅嘴里的血沫混着碎牙溅了出去,极其的屈辱。 “以后当官干净点,别让我抓到你的尾巴,不然送你进诏狱做鬼。” 当然,他会将萧云毅的所作所为,全部告知柳氏。 这家伙,想娶柳璇玑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什么狗屁南阳萧氏,既然已经落魄了,那他不介意推上一把火,让其彻底成为一滩灰烬! 这上京城,他要这狗东西无立足之地! 瞬间,萧云毅满嘴是血,脸上浮现出数个鲜红的掌印,手腕疼痛不堪,这是何等的屈辱? 但他知道楚奕有萧隐若护着,自己暂时无法对抗,只能被迫将血水咽下去,低头应下。 “楚大人,说的是!” “云毅哥哥……” 苏玉柔见萧云毅被打的这么惨,心疼的跑上前,刚好触及楚奕的视线,顿时整个人一僵。 只可惜,楚奕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如一潭死水。 “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当苏玉柔听到这句带着决绝狠意的话,愣在了原地。 她突然意识到,曾经那个为她一句话甘愿做任何事情的少年,如今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 这一刻,自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奕哥哥……” 酒楼外。 楚奕低声道:“指挥使大人,多谢你帮忙。” 萧隐若冷声道:“楚奕,有人说你爹写出一条鞭法新政,有辅宰之才。” “但谁又能想到的,那是你十三岁写的。” 楚奕这才明白,这位执金卫指挥使是被那条新政引来的。 可很快,他眼前浮现出那个待他极好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 “若是知道写出这个会害了家父性命,打死我都不会写。” 五年前。 淮阴侯将这份奏折上奏给先帝,意图改革新政。 可惜先帝久病缠身,早已无心政事,便将这份奏折压下了。 后来,此事传到五姓耳边,他们看出新政将极大打压自身利益,便施压给先帝,剥夺了他的爵位。 最终,淮阴侯郁郁寡欢之下,病重而亡。 “你爹不是病死的。” 萧隐若随口一句话,让楚奕猛地抬头,变得又惊又怒。 “那是怎么死的?” 萧隐若神色淡漠,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本官在卷宗室发现一条情报,写的是有人频繁暗中接触了你侯府管家。” “后来,你爹就病死了,你觉得真那么巧?” “或者说,得罪五姓的,又有几人是善终的?” 楚奕呼吸一窒,胸口剧烈起伏。 他想到了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不敢想象,会是他下药害了父亲! “徐叔,他在哪里?” 萧隐若的眼眸如冰冷刀锋,看向楚奕,尽是强硬之势。 “你爹死后,他就借口逃了,暂时没有下落。” “想查清楚这一切,你得向本官证明你的价值,本官才愿意动用执金卫的力量帮你查。” 楚奕毫不犹豫地跪下,眼底的仇恨却是燃烧得愈发炽烈。 “今后,请指挥使尽管吩咐,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着在执金卫出人头地。 现在便多了一条,找出杀害父亲的真凶! 不管是五姓之中的哪一家,还是五家,只要跟父亲的死有关,他都要一一铲除! 萧隐若对于楚奕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今晚本该是章镇抚使来接你的,但临时出了一个案子,本官就让他先过去了。” “刚好案子发生在这边附近,本官就顺便来看看你这个有着宰辅之才的麒麟儿。” 楚奕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宰辅之才”这四个字听上去是褒奖,可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让人无处遁形的压迫感。 “你刚才杀谢成坤的表现,勉强还算凑合。” 萧隐若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含着几分漫不经心。 楚奕嘴角抽了抽,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 放眼整个上京城,就算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都没几个敢得罪琅琊谢氏,更别说动手杀谢氏三房长子。 他这一举动,几乎是视死如归,却被评价为“凑合”,这位执金卫指挥使的眼光还真高。 当然,眼光高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四天后,女帝给林昭雪办的庆功宴上,云集了上京各大家族的俊彦子弟。 只可惜,那位女将没一个看得上,前世至死也不曾嫁过人。 今生这位女将军在庆功宴上的悲剧,他要极力挽回,不该再一次发生了。 “能让章镇抚使亲自过去的,想必是个大案子。” 萧隐若冷声道:“执金卫,不接小案。” 楚奕一怔,也终于想起来了。 按照前世记忆线,最近会发生一场大案,女帝登基以来,第一个高中探花的寒门子弟李非,被人剥皮杀死。 此案震动朝野,甚至对整个朝廷的名声造成极大影响。 上一世,这个案子最终不了了之,朝廷随便找了个替罪羊结案。 可楚奕有次在柳家无意中偷听到,这桩案子的幕后黑手,正是五姓之一的琅琊谢氏。 而动手的人,是谢氏的一名管家。 “指挥使,现在是要去案发现场吗?” “卑职,想一起去。” 或许,他可以借此破案,崭露头角,得到女帝跟新上司的重视。 至于跟谢氏翻脸,无所谓。 富贵,险中求! 萧隐若那双冰冷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冷淡,几乎让人无法揣测她的情绪。 “上进心不错,半个时辰前,今年的探花郎李非被人截杀剥皮,尸体倒吊在玄武街牌坊上。” “此案已经惊动圣上,背后牵扯肯定很多,你敢查吗?” 第18章 别人不敢查的案子,他敢查!别人不敢杀的人,他敢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时,楚奕看着萧隐若那张苍白的脸浸在红色灯笼下,泛着一抹冷光,衬得她宛如一尊修罗般冷艳。 他的视线下意识移到她被黑袍掩盖的腿上,可惜了…… 突然,一阵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骤然响起。 “再盯着本官的腿看,本官就将你这双眼珠挖出来,炼成透骨钉!” 楚奕连忙垂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卑职失礼,请指挥使恕罪。” 但他顿了顿,眼神之中涌出一丝蠢蠢欲动。 “这个案子,卑职敢查!” 可以说,这个案子就算放到执金卫也没几个人敢查。 毕竟,敢杀当朝探花的,凶手背景绝对惊人,乃至于牵扯到五姓,令人忌惮。 但别人不敢查的案子,他敢查! 别人不敢杀的人,他敢杀! 萧隐若冰冷如刀刃的视线划过楚奕的脸庞,未曾流露任何情绪波动。 “走吧!” …… 酒楼上。 萧云毅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攥紧了拳头。 “玉柔妹妹,这里的事情你处理下。” “我,先回去了。” 放在以前,苏玉柔肯定会想着多陪萧云毅安慰一下什么,但现在她身心俱疲,也没了心思。 “好,云毅哥哥,你慢走。” 随即,萧云毅转身离去。 那张俊朗的容颜上,被一抹阴鸷的杀意所覆盖。 楚奕,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另一边。 医馆师父眼神复杂地看向苏玉柔,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 “玉柔,阿奕对你那么好,你既然不爱他,又何苦这样骗他啊?” 苏玉柔紧紧抿住唇,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挣扎,手指用力搓动着衣袖。 是啊,以前只要自己随便皱一下眉头,楚奕都生怕她哪里不舒服,完全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 这样一个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的人,从今天开始,就要没了吗? 旁边的中年师娘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不满之色,语气中透着埋怨与愤怒。 “像阿奕这种好男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居然还不珍惜。” “就刚才那个什么萧公子,明知道你喜欢他,居然叫你去骗阿奕成婚,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苏玉柔脑中闪过萧云毅雨中为她撑伞的画面,而眼前这贱人竟敢诋毁他!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精致的玉簪,锋利的刺进师娘的右眼! “啊!!” 师娘捂着血流如注的右眼,身子瘫软在地,痛得浑身抽搐不止。 “疼死我了,啊……啊……” 苏玉柔粉舌舔过唇边,那张纯美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病态的快意。 “来人,将这贱人扒光扔进乞丐堆,今晚不准她回来。” “敢诋毁云毅哥哥半句的脏东西,就该烂在泥里!”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顿时,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壮汉,将师娘给粗暴的往外面拽拉。 “当家的,救我,救我啊……” 苏玉柔冷冷的看向惊愕的师父,脸上笑意盈盈,却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心底发凉。 “师父,你若敢说出今天的事情。” “明日,令郎的脑袋,就会出现在你药箱里。” 她又忽的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师父脸色煞白,恐惧的连连点头。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看似温婉娇弱的女人,不但心肠歹毒,而且心思深沉,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 “小姐,今晚这件事闹太大了,居然死了一个谢氏子弟,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苏玉柔眼尾微微上挑,红唇轻启,露出一抹病态的痴笑,声音柔软却森寒。 “不,我要先去跟阿奕哥哥的家看看。” “阿奕哥哥”这四个字,她咬得格外温柔,仿佛在诉说自己最虔诚的爱意。 …… 玄武街。 当楚奕两人抵达这里后,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呈“倒吊金莲“状,悬挂在牌坊之上。 旁边,挂着一张赫然以人皮为底的血旗,上面蘸着血写下了八个字。 “寒门贱种,也配金榜?” “呵……” 萧隐若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意:“你怎么看?” 楚奕眯低声道:“这,是对陛下的挑衅!” “今年陛下刚力排众议,大力提拔寒门子弟进入朝廷,可今夜新科进士寒门之首探花郎却死在这里。” “幕后之人,想断寒门子弟的科举之路。” 萧隐若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凌厉。 等她冷眼看向匆匆赶来的章镇抚使,语气冰冷刺骨。 “章渊,还不封锁现场,将尸体拉下来!” “以后再犯这种蠢,本官就把你嫁接到诏狱刑架上,当人肉卷宗,如何?” 章镇抚使深知自家指挥使手段狠戾,可不会看在陛下面子上网开一面,浑身不禁一阵颤抖。 “是,是。” 萧隐若微微眯眼,冷冷道: “抖什么抖?本官不过是骂你两句,可比剁你的刀温柔多了,不是吗?” 第19章 空荡荡的家,苏玉柔抓疯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下官这就去照办。” 章镇抚使赶紧将周围的执金卫喊过来,声音中带着急切。 “一个个别愣着了,快将尸体弄下来,封锁现场……” 楚奕这才发现萧隐若不仅毒舌,而且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果断。 难怪能以女儿身,坐上执金卫指挥使之位。 这女人,不好惹! 适时! 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从旁边酒楼醉醺醺的走了出来。 他们就算看到那具悬挂的尸体,也丝毫不害怕,反而发出刺耳的嗤笑声。 “哈哈哈,一介寒鸦也想攀天宫丹桂,这就是下场……” 唰! 萧隐若随手甩出一记飞镖,瞬间削断那位公子哥的发冠,冷声道: “再敢聒噪一个字,断的便是头颅。” 同时,数名执金卫一拥而上将那公子哥按跪在地,令其余公子哥面色惨白。 “我可是……” 有人认出了萧隐若,眼神忌惮,声音压得极低。 “那是执金卫的指挥使萧隐若……” 那些公子哥脸上的傲慢消散了几分。 这女人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疯子,行事手段狠辣,向来不留情面。 招惹她,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奕声音冰冷道:“指挥使,卑职怀疑他们跟这一起凶杀案有关,要不将他们抓起来?” 一瞬间,这些公子哥吓得骇然逃窜,连滚带爬的半点不敢停留了。 被执金卫抓了,那不是要吃尽苦头! 萧隐若倒是多看了眼楚奕,比章渊的脑子灵活点。 而这时。 楚奕突然走上前,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具尸体。 “指挥使,我检查一下尸体。” “尸体,很多时候,会告诉我们破案的线索。” 萧隐若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没说话。 没一会后。 楚奕看着死者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血脸,缓缓开口。 “指挥使,凶手剥皮是从百会穴开始,可见此人并不是第一次剥,而且他的刀工很精湛,堪比刑狱仵作老师傅。” “但探花郎脸上的小伤口很多,这对于一个剥皮老手来说,是很不应该的。” “他剥皮时,很可能处于一个奔波状态,这才导致手有些不稳。” 萧隐若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表现的依旧冷淡。 楚奕眼中精光一闪,继续往下面说。 “我猜想探花郎是被人绑上马车,然后在马车上被活剥的,所以才会造成脸上出现很多细碎伤口。” “至于探花郎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处有一处贯穿刀伤,并不致命,但流出这么鲜血,可以证实他是失血过多而死。” 章渊听到这话,忍不住惊愕的看向楚奕,多了几分欣赏。 “奉孝,没想到你还懂验尸啊……” 突然,一名执金卫匆匆跑过来了。 “指挥使,有人看到探花郎从一辆马车上被两个蒙面黑衣人扔下来,然后挂上牌坊的。” “关于其他的线索,暂时就没了。” 萧隐若却只是抬了抬眼皮,对着楚奕嗤声道:“呵,就只验出这些内容吗?” “本官,要能抓到凶手的线索!!” 楚奕抓起了尸体右手,目光落在指甲缝里。 “探花郎的指甲缝里有几根细小金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贡院特供松烟墨,混着龙涎香的味道。” “以他寒门的身份用不了这个,只能是在哪里抓来的?” “最可能的结果,应该是刚才探花郎在被人抓住挣扎时,不小心从凶手腰间抓到的。” “上京城喜欢将贡院御墨混着龙涎香当香袋消遣的,估计不超过十户豪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松烟墨的味道这么香浓,说明是新烧出来的墨,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萧隐若转头看向章渊,冷冷道:“去查,十天内谁从贡院拿过松烟墨?” “这个案子,本官交给你查,限期三天。” 章镇抚使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无奈应下。 “是,指挥使。” 萧隐若又突然冲着楚奕冷然道:“有点本事,但下次再自作主张,手就别要了。” 楚奕心中一惊,这女上司有点难打交道哦。 等章镇抚使目送萧隐若的身影离开后,这才走到楚奕身边,低声说道: “唉,奉孝,这案子若查不出来,本官要被狠狠问责了。” 楚奕他爹跟章渊是旧识,他知道这位镇抚使没多大本事,中庸的很。 “章镇抚使,我们只要查到松烟墨被谁拿走了,很快就能锁定凶手破案。” 他知道动手的是谢氏的一个管家,如果松烟墨没查出什么线索,只好想办法将目标朝谢氏上面引! 章镇抚使重新恢复正常,笑着说道:“也是,你小子就那么一会工夫查出了松烟墨,有你帮忙,这个案子一定能破的。” 楚奕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假装随口问了句。 “章镇抚使,我听说镇北军的林将军这两天回来了,这次要被陛下重赏了吧?” 章镇抚使倒是没有多想,道:“那肯定的,林将军大败十万蛮子,功劳太大了。” 楚奕见章镇抚使没有说,可惜林将军在这节骨眼上怎么杀了个朝廷命官之类的话。 看来她杀陈大牙的事情,被陛下压下去了。 这倒是一件好事! …… 另一边。 苏玉柔刚回到跟楚奕住了一年的院子,却愕然发现整个家里空荡了很多。 她快步冲向卧房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只剩下自己的衣服,没有楚奕的了…… “怎么回事?” 第20章 发疯的苏玉柔,病态占有欲!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苏玉柔发疯似的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点点证明楚奕还存在的痕迹。 直到,最后拉开卧房里那个常年不用的柜子。 “哗啦!” 香囊、手帕、同心结等小物件,如雪山崩塌般涌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这……” 苏玉柔错愕的看着这些小物件,身体僵在原地。 她蹲下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脑海中那些曾经忘却的记忆也缓缓浮现了出来。 这个小玉瓶,是自己从地摊上随手买来赠给楚奕的,当时还随口说了一句“愿君心似此瓶,宁折不弯。” 那一晚,他兴奋的格外用力折腾她,害得她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 还有,这个鸳鸯手帕。 她当时信誓旦旦地告诉楚奕“这是我熬夜绣制的真心”,实际上,那是丫鬟绣的残次品罢了! “阿奕哥哥……” 苏玉柔的声音哽咽了。 她拿着那些物件的手微微发抖,眼眶渐渐泛红。 “明明我们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不就是我骗了你一次,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 没一会儿。 苏玉柔将那些东西全都收拾好。 她又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一个人笑了起来。 “阿奕哥哥,你今晚不乖,不过现在该跟我饮合卺酒了。” 这位尚书千金小口抿了一杯酒,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阿奕哥哥,你逃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等她出去后看向门口的管家,那张宛如小白花般的脸,随之绽出了一股森森冷意。 “你去查他跟萧隐若的关系?” 管家头皮发麻。 那可是执金卫的指挥使,女帝陛下手里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叫他怎么敢去暗地里调查的? “小姐,就在刚才,今年的探花郎死在玄武街了。” “这几天执金卫估计会很敏感,还是等这个案子结案了,再去查楚奕的事吧。” “不然,要是被执金卫发现,会给老爷惹来一些麻烦。” 苏玉柔深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疯子不好招惹,现在也只能暂时先压下那一丝心烦意乱。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接下了这个案子。” “连探花都敢杀的人,谁查谁去死,等案子结了,你第一时间就去查清楚!” 虽然如此,她还是按捺不住,决定明天去执金卫找楚奕施展苦肉计。 “这一年的日夜缠绵,就不信你能舍得让你着迷的这副身子!” …… 北镇抚使司,位于城西光禄坊。 当楚奕走进这一处朝廷重地,立马就见到大厅中央牌匾上挂着一行圣谕铭文。 “察奸于未萌,诛恶于未发!” 章镇看着那牌匾,眼中浮现出一抹崇敬。 “奉孝,这行字可是陛下亲笔赐予的,是我北镇抚使司的招牌。” “想陛下以女儿之身登基为皇,创下千古之举,我等能成为她的臣子,那是天大荣幸。”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楚奕,满是鼓励。 “奉孝,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认为你有天纵之才,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当今陛下雄才大略,最关键的是有广阔胸襟。” “你爹之前的罪过并不会因此影响你,只要好好表现,陛下肯定会给你一个大好前程的。” 楚奕看得出章镇抚使对于女帝极为推崇,不过转念一想也对。 他作为第一个以勋贵身份加入执金卫的,女帝直接让他当上正四品的镇抚使,执掌北镇抚使司,成为实权大员。 这种知遇之恩,是属于皇恩浩荡了。 不过那位女帝的确很有人格魅力,被她提拔起来的人,无不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就说林昭雪能以女儿身执掌镇北军,其中不单单本身有本事,更多的还是女帝在朝堂上压下一切反对的声音。 因此,这位女将军至死都不愿背叛女帝,以命阻拦谢氏勾结叛军进入北境! 所以,楚奕也不希望这种悲剧再次发生,先从几天后的庆功宴改变林昭雪的命运开始吧。 “是,镇抚使,我会努力的。” 这时。 走出一个穿着宽松灰袍的女人。 她长得挺漂亮,乍一眼有种女秘书的气质,御姐型的。 当然最惹人注意的,还是这位姐姐的身段宛如葫芦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大人,今晚的死者尸体带回来了吗?” 章镇抚使一脸无奈道:“带来了,就在后面。” 说着,就有两名执金卫将李非的尸体搬进来了。 那身材有些过于丰满的御姐,眼眸迫切的走了上去。 她对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也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取出了一个琉璃瓶,放在了李非的嘴边。 楚奕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这女人有些夸张的绝顶身材,穿这么松的衣服都这么吸人眼球。 要是脱下来,那能想象多好吗? 而他看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满脸疑惑。 “镇抚使,这位姐姐是在干什么?” 章镇抚使开口解释:“奉孝,这是我北镇抚使司的殓尸人兼机关圣手——墨鸦。” “她的验尸本事一流,制作机关更是厉害,不过有一个特殊癖好,喜欢收集死者最后一口气,存进琉璃瓶里,制成风铃。” “嗯,她没事就听听风铃,说这样有种跟死人们说话的感觉,整个人很充实。” 楚奕:“[・_・?]” 很快。 等身材犯规的女殓尸人收集完死者最后一口气。 她注视着那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兴奋。 “大人,这具尸体的肝火比活人还旺,要解剖验尸吗?” 章镇抚使摆手道:“不用,你叫人将尸体搬下去,别去碰他。” 墨鸦露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又说道:“大人,我都好几天没解剖到合适的新鲜尸体赚到钱了。” “你这几天要是有新案子的话,带我去现场吧。” 她每成功解剖一次,就有赏钱拿。 章镇抚使看着镇抚使司里面唯一的女下属,一时间有些无语,又像是怕了她似的。 “行了,本官现在要去吃药,你来给奉孝介绍一下执金卫。” 说完,他就走了。 墨鸦瞧了眼相貌英俊的楚奕,能让章镇抚使亲自带进执金卫的,看来有点身份。 所以,她直接收回了视线,只是表现的有些冷淡。 “执金卫主要分为东南西北四大镇抚使司,这里是北镇抚使司,职责也很简单,主要督办陛下钦定的案件。” “北镇抚使司办案,可以直接跳过三法司,对朝臣进行逮捕、刑讯、处决,甚至在掌握确凿证据后,有立地处决的巨大权利。” 她说到这里,脸上生出了一丝嘲弄。 “为了这个权利,三年前百官可没少跟陛下吵,什么‘这于法不合’,‘有违祖制’等等,闹的事情很大。” 第21章 冷淡姐姐,很缺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知道那时候甚至有御史在朝堂上扬言要撞墙而死,来阻扰执金卫的执法权。 这要是换做一般的皇帝,恐怕就妥协了。 可她是大景建国以来第一个女帝,做出来的事情,自然也是出乎他人意料! 墨鸦脸上露出了一抹崇拜之色,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导致波涛汹涌的胸脯剧烈颤动,很是壮观。 “但陛下有魄力啊,暗中命执金卫查出了几个大官伤天害理的滔天罪行,直接扔到了朝堂上。” “当众扬言刑部无能、大理寺昏庸、御史台瞎眼,谁能制裁贪官还百姓公道?” “那些人的嘴给堵死后,我们这执金卫的先斩后奏之权,也就彻底落定了!” 听到这里,楚奕也是想起了那位女帝的事迹。 她贵为大景长公主,自幼天资聪慧,性格强势,却又不失谋略,深得先帝喜爱,甚至曾放言——若她是男儿身,定能问鼎天下! 再后来,先帝病重不理朝政,三个儿子又相继去世,朝廷一片混乱。 先帝胞弟吴王带兵进京,妄图登上大宝! 关键时刻,女帝掌握北衙禁军,以谋反罪名诛杀吴王,更在先帝遗诏支持下登基为新君! 自此,大景变天了! “后面几年……” 这位女帝大开科举提拔寒门,血洗大量五姓官僚,踩着无数尸骨,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这条大腿太粗了,必须狠狠抱紧! “陛下若是没点本事,自然是坐不上这九五之位的。” 墨鸦见这位富家子弟称誉陛下,稍微少了几分冷淡,不过还是透着一丝疏远。 “你说得对,既然你进了这执金卫,以后干得好,肯定有机会见到陛下的。” 楚奕有些期待见到女帝的一幕。 而这时,章镇抚使也走过来了,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亲近。 “奉孝,以后私下里跟以前一样,喊我章叔就行。”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了亲侄子,你我之间,可别生分了。” 章镇抚使的确待楚奕不薄,即便当年父亲被剥夺爵位后,依旧时不时来看望他们。 可惜前世,他入赘柳氏之后,两人渐渐失去了联系。 今生,这一份叔侄香火该重新续上了。 “好的,章叔。” 章镇抚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墨鸦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底层出身,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走后门的二世祖。 突然。 一名执金卫校尉匆匆进来,面色沉重。 “镇抚使,最近十天内,只有谢家的一名二等管家谢奎,从贡院拿走了一盒松烟墨。” 章镇抚使脸色一变,上京门阀去贡院抢夺好东西,常有的事情。 “哎,这怎么查到谢氏了啊,这个事老夫做不了主。” “走,先去鹰扬楼请示指挥使。” 楚奕松了口气。 只要查到谢氏,那他就大有作为了! 墨鸦却是眼前一亮,道:“新案子都查到谢氏了,赏金什么的是不是特别高?” “大人,带我一起去。” 她一个女人开销大,很缺钱。 此刻,章镇抚使无暇顾及墨鸦,随口应下。 “走走走……” 很快。 章镇抚使他们来到了皇城西侧,执金卫的总部——鹰扬楼。 那是一座青黑砖石垒砌的七层高楼,每片黑瓦皆錾刻獬豸纹,在月色下泛着冷铁般的光。 至于内部,全是执金卫校尉巡逻,戒备森严。 即使是章镇抚使进来,也照样需要验明正身,同时卸下身上任何一件兵器。 等他带着楚奕进入萧隐若的书房,又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指挥使,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只见萧隐若面无表情的发出声音,语气中夹杂着难掩的嘲讽。 “章渊,在执金卫这么久了,连看谁的眼色吃饭都看不准,你的眼睛是夜壶吗?” “记住,执金卫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章镇抚使脸色顿时一僵,连忙弯腰拱了拱手。 “下官,这就去抓谢奎。” 萧隐若冷冷看了他一眼:“下次再来问本官这种蠢问题,就把你剥皮绷成新伞面!” 章镇抚使眼皮猛地一跳,一阵心慌。 “是是是……” 说完,他赶紧拉着楚奕离开。 等这两人走出鹰扬楼后,章镇抚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又小声说道: “我们这位指挥使骂起人来,可从不顾及人的脸面。” “别说我刚才被她骂的够呛,就连政事堂的那几个宰相,也全都被她骂过。” “可谁叫人家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就是有这个底气。” 楚奕听着他像是找补的话,微微一笑。 “章叔,今晚你被她骂了,明天将案子破了,来打她的脸。” 章镇抚使闻言,赶紧压低声音。 “奉孝慎言,要是让指挥使知道了,我们俩没好苦头吃。” 楚奕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但随着他插科打诨了一句,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气氛陡然一空,而且两人的关系也在无形中亲近了不少。 一起吐槽上司,是很容易拉近关系的! 墨鸦站在门口说着悄悄话的两人,眼神疑惑,有什么话不能说,要背着人的? “大人,接下来去哪里?” 章镇抚使的表情,也终于变得凝重了。 “这大景开国以来,就没人查案子查到谢氏头上的,我们算是头一个了。” “唉,晚上刚杀了一个谢氏嫡子,现在又去抓人,待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走吧走吧……” 楚奕看着这个絮絮叨叨的中年男人,心头却是闪过一丝火热,扬名立万就在今晚了。 谢氏大门,他今晚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进去! 半个时辰后。 章镇抚使等人来到了一处极其气派的豪门大院,墙体整块用南山青冈石砌成。 就连那大门,也是用上等紫檀木雕琢而成,流露出家族累世显赫的底蕴。 众多执金卫校尉看着这一座气派尊贵的丈高院墙,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去敲门。 毕竟,琅琊谢氏存在时间比大景都久,这可是真正的宰辅世家,位高权重,不可轻易得罪…… 墨鸦看着那群犹豫不前的众多执金卫,暗想这门今晚不会没人敢去敲了吧? 但下一刻。 楚奕直接跨步上前,用力敲响了那道大门。 “执金卫查案,开门!” 第22章 夜闯谢氏,女殓尸吃惊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砰!砰!砰!” 在墨鸦略显惊愕中,那座尊贵的大门竟真被楚奕敲开了。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胆气,比其他男人强一点! 一名身穿门房服饰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他抬起下巴,眼神更是透着轻蔑,带着不屑的扫过眼前这群执金卫,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大晚上的,谁给你们执金卫来敲谢氏大门的胆子?!” “查案查到我琅琊谢氏头上来了,这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现在马上给我滚……” 话音未落。 楚奕突然一脚踹出,将那名门房用力踹到了门上。 顿时间,他身后那厚重的紫檀木门,也被震得“嘎吱”一声,颤了几颤。 “啊呦,疼死我了……” 门房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有人敢动手打自己的,同时扯开嗓子,喊道: “快来人!有人擅闯进来了……” 楚奕语见状,直接冷冷说道:“我执金卫查案,就算是皇亲国戚、当朝宰相,都有资格抓捕。” “区区谢氏,又算个屁!”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谢氏大院,那作态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章镇抚使愣了愣,这小子真够狂的。 很快,从院内,不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喝令声。 “谁不知死活的,闯进来了?” 楚奕刚跨过一道门槛,便见长廊两侧火把骤亮,近百名家奴手持棍棒从暗处涌出。 他看着这些家奴个个身形彪悍,面相凶狠,显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好手。 “大人,大景律明文规定,就算是王公之家,能蓄养家奴的数量也不得超过二十人?” “谢氏这阵仗,倒像养了支私兵,犯法了啊!” 章镇抚使脸色微变,低声咳嗽了一下。 虽然大景律是这样规定的,但这是高门贵族琅琊谢氏,养个上百个家奴,也没人查啊! “咳咳,家奴的事情先不说,我们查案要紧。” 楚奕没说话,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咒骂。 “是谁杀了我儿,为娘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将那小畜生抽筋拔骨,将他全身骨头敲碎,磨成粉末,制成药丸……” 楚奕挑了挑眉,这是谢成坤的老母在哭嚎? 他抬头看了眼阻拦的众多家奴,见他们将棍棒握得很紧,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敌意,立即厉声呵斥。 “执金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不过,一名带头的家奴却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大景律规定,诸夜无故入人家者,主人可杀之。” “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夜闯我谢氏大院,是想找死吗?!” 楚奕眸子一凛,冷冷扫了他一眼。 不愧是站在世家金字塔的顶级门阀,面对朝廷查案,一介家奴居然还敢开口威胁! 如此蛮横强势的存在,对于女帝来说,就是一个必须铲除的大毒瘤! “执金卫办案,你们也敢杀,莫不是要对抗朝廷?” 突然,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从前院走了出来,眼中满是深深的厌恶。 “夜闯我谢氏,你们执金卫是越来越威风了啊!” 众多家奴纷纷露出恭敬之色。 “三爷……” 墨鸦见楚奕一副不认识的模样,想着他刚才还挺有胆子的,便开口解释了两句。 “他是谢氏三房之主,也就是谢成坤的父亲。” “尽管此人没有官身,但他是琅琊谢氏放在上京城的话事人之一,不可小觑。” 突然,那位谢三爷又猛地提高了声音,满脸阴沉。 “你们来的正好,我儿谢成坤就在半个时辰前被你们执金卫杀了,罪名是什么?” “是谁允许你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擅自杀人的……” 楚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强硬。 “首先,我执金卫有先斩后奏职权,其次你儿犯罪证据确凿,罪无可赦,该杀。” “你要证据,等会我可以派人送过来,每一桩每一条全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这种人渣,死有余辜!” 谢三爷一时被噎住了。 他从未想过,一个执金卫的狗腿子,居然如此放肆! “小畜生,你倒是尖牙利嘴!” “你们执金卫今晚杀了他还不够,又这般架势过来,是要杀我谢氏满门吗?” 楚奕淡漠的看着他,道:“羞辱执金卫校尉,亦是大罪,我现在有权拿下你。” “若你谢氏犯下重罪,我执金卫就算杀你满门,也是情理之中。” 嘶! 墨鸦惊了一下。 杀谢氏满门,这话可不兴说啊! 这时候,她再看向楚奕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变化,是愣头青,还是有恃无恐? 至于章镇抚使也懵了,连忙找话补救。 “咳咳,谢三爷,我们此次过来,是要找你谢氏二等管家谢奎。” “他涉及探花郎被杀一案,有些事情要对他进行审问。” 谢三爷原本额角青筋暴起,却在听到“谢奎”二字时瞳孔微缩,冷冷开口。 “你说谢奎啊,他已经返乡去了幽州。” “想找他,去北地找吧。” 楚奕眉头一皱,这是不打算交人了。 忽然,一名小厮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指着楚奕,声音尖利地喊道:“三爷,就是他!是他亲手杀了大公子!” 第23章 执金卫的刀——专斩魑魅魍魉!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叫什么名字?” 谢三爷立马死死盯住楚奕,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 楚奕轻描淡写的答道:“楚奕!” 既然杀谢成坤给萧隐若投了投名状,那他也无惧身份的暴露,正好可以拿谢氏作为晋身之阶! 别人恐惧谢氏,而他则是露出贪婪的光芒。 功劳簿上,要留下浓厚一笔了! 谢三爷脸上的青筋陡然暴起,一腔杀意再也掩藏不住,直刺人骨髓。 “小畜生,你可知,我谢氏大门口石板底下埋着什么?” 楚奕迎着他那恨不得择人而噬的眼神,神情淡定,语气随意。 “埋你老母,麻烦你告诉谢奎一声,我会找到他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只不过,那近百名家奴却一步未退,依旧将楚奕等人堵得严严实实。 “来我谢氏放肆完,就这样想走?” 楚奕站在原地,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滚开!” 他的语气不高,却宛如一记闷雷,轰然炸响在众人耳边。 谢三爷冷冷看着这一切,眼神之中透着一抹轻蔑。 “腿长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但叫别人滚开是什么意思?” 章镇抚使见机不妙,连忙走出来打圆场。 “谢三爷,本官是执金卫北镇抚使,今天这件事……” 话还未说完,谢三爷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言语间满是讥讽。 “我道是谁啊,原来是章大镇抚使啊。” “莱阳侯要是知道他在崂山战场七进七出杀出来的爵位,现在让后世子孙糟蹋成这样了。” “你说,他会不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啊?” 一个勋贵进了执金卫当狗,自然是要遭到众人轻视的。 章镇抚使受到这般讥讽,却没有动怒,反而眯起眼笑吟吟回答。 “谢三爷,老太爷要是知道我当上了四品镇抚使,他肯定会很高兴的,又怎么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呢?” 谢三爷见这狗东西脸皮居然这么厚,不禁冷哼一声,语气中的轻蔑愈发浓烈。 “章渊,本朝以来,从来没有朝廷中人闯进我谢氏大院抓人的。” “你们现在想平安无事的出去,那就一个个摘了官帽,像条狗一样爬出去吧。” 墨鸦皱了皱眉,很是不快。 面对宛如庞然大物般的谢氏,抗衡的代价是极其昂贵。 但今日,他们这些人若真的学狗爬出去,那执金卫的脊梁便彻底断了。 章镇抚使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几分苦涩,很是头疼。 “喂……” 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僵局。 只见楚奕缓缓拔刀,寒光一闪,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谢三爷的脖子上。 “镇抚使惧你谢氏三分,但我楚奕不怕!” “今日这院里的血,要么染尽你谢氏的门楣,要么祭我绣春刀的锋!” 满院死寂中。 墨鸦指尖暗器倏地扣紧,眼底惊涛翻涌。 这靠走后门进来的富家子弟,居然还有这个气魄,敢挟持谢氏三爷! 自己,似乎看错他了? 至于那一道锋利的刀刃贴在皮肤上,让谢三爷意外之余,还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不过,他很快睨着楚奕,嗓音如毒蛇吐信: “楚奕,你以为挟持我就能活着出去?” “这谢氏大宅的每一块砖都浸过血,上一个敢在此拔刀的人,尸骨正垫在我儿灵堂的香炉下!” 章镇抚使顿时急了,赶紧上前劝道: “奉孝,将刀放下,放下!” 这要是杀了谢氏一房之主,那这件事就彻底闹大了! 此刻,楚奕手中刀锋压进谢三爷脖颈一寸,血线渗出,又挟持着他往里面走。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拦路家奴,厉喝震彻庭院: “不想他死,滚开!” 家奴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嗯?” 谢三爷也被楚奕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挟持着他往里走是什么意思? “让开,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等会又该怎么收场?!” “章渊,你带出来的好狗,比你够有种!” “但有种,不代表有命!” 登时,那些家奴纷纷散开。 章镇抚使面露难色,这事闹的越来越难收场了。 墨鸦倒是起了一丝兴趣,想看看楚奕接下来会干什么? 很快。 楚奕抓着谢三爷走到前院,也看到了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正扑在谢成坤的尸体上,泣不成声。 “我儿,你死的好惨啊,我要找几个新娘给你陪葬啊……” 下一刻。 楚奕猛地推开谢三爷。 他当着众人的面,朝着谢成坤的尸体,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绣春刀。 “唰!” 一抹刀光映在谢三爷的脸上。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大吼。 “楚奕!!你要是敢伤我儿的尸体,我必灭你三族!!” 但楚奕听而不闻,声音愈发的森然。 “谢奎敢缩头当乌龟,我就剁了他家主子的脑袋。” “执金卫的刀——专斩魑魅魍魉!” 咔! 楚奕一刀落下。 大量鲜血,溅在了谢夫人的脸上。 她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儿子脑袋滚了出去,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厥过去。 “夫人,夫人……” 几个丫鬟顿时慌了神,连忙冲上去检查情况。 但现场,更多的人还是惊呆了! 尤其是墨鸦不可思议的看向神色自若的楚奕,眼眸瞬间瞪大到极致! 这可是琅琊谢氏三房的长子,就算已经死了,可死后还被一个执金卫砍下了脑袋,太疯狂了!! 这,是常人能干出来的壮举?? “你,你……” 谢三爷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他猩红的眼眸中,交替闪过愤怒、惊诧、疯狂等种种情绪。 最后,他凶狠的看着楚奕,几乎是用尽全力,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小畜生!杀了他……” 第24章 小家伙,挺有趣的,以后我有的玩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时,楚奕左手提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右手执着寒光凛凛的绣春刀,整个人气势惊人。 “大胆!连陛下的执金卫都敢杀!” “你们,是想造反吗?!” 这一道声音宛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家奴们纷纷被震慑住,心生惧意,一时间不敢上前。 谢三爷气得脸色铁青,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小畜生,太猖狂了!! 但任何事情一旦牵扯到“造反”二字,便让人投鼠忌器,不敢再过多深入了。 章镇抚使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后生可畏”。 楚奕冷冷紧盯谢三爷,语气冰冷得像是渗入骨髓的寒风。 “明天,我要谢奎,不然拿不回你儿子的脑袋。” 他转身要走,遇到有家奴拦着,一刀砍了过去。 “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肩膀被绣春刀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他捂着伤口,满脸惊恐地倒退几步,目中充满恐惧。 楚奕再次喝道: “滚!” 这一次,所有家奴彻底崩溃。 他们面色煞白地纷纷退开,再不敢阻拦。 章镇抚使迟疑了一下,只好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墨鸦再看向楚奕这位新入职的同僚,眼眸透着一丝微妙。 深夜敲开谢氏大门,砍下谢氏长子的脑袋,威胁谢氏三房之主,北镇抚使司要出猛人了! 今夜之后,楚奕这名字将在上京城彻底传开! 谢三爷好几次想发话杀了楚奕,可最终还是将话咽回去了。 杀执金卫,背负造反罪名,不好处理! 而且,他也看出那家伙年轻气盛,真要是逼急恐怕会来杀自己…… “今夜之事,将嘴巴全部闭严实了,传出去半分,扒了你们的皮!!” 众多家奴唯唯诺诺的应下。 随后。 谢三爷匆匆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 他一改刚才的盛气凌人,站在门口,对着那几名护卫,脸上竟露出几分拘谨。 “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府上出了点棘手的事情,我想求见少主。” 护卫进去后,很快出来了。 “进去吧。” 谢三爷松了一口气。 他整了整衣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又在书房见到了一名年轻公子。 那位公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一杯酒,语气透着一丝玩味。 “三叔,你看,这西域葡萄酒像不像是贱民的血?” “越是往死里践踏,就越是芬芳醉人啊?“ 谢御麟,琅琊谢氏一房的嫡长子,自幼天资聪慧,被族中长辈们誉为我谢氏麒麟子也。 因此,他一早被认定为谢氏未来的继承人,在整个谢氏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谢氏主要势力盘踞在琅琊郡,而在上京城的几房谢氏,现在则是以他为主。 谢三爷连忙堆起一脸笑意,恭敬地说道:“少主,你这比喻还真是像。” “不过,那些贱民的血,可比不上你这葡萄酒的半分啊。” 随后,他又将楚奕闯谢府杀人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说到后面,眼中的杀意便越浓烈。 “少主,从来没人敢这样在我谢氏放肆啊!” “还有成坤,那是我谢氏子弟,就算犯罪了,那也是要接受我谢氏族规处置,凭什么轮到他执金卫杀了?!” “请少主,为我做主!” 谢御麟静静听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记住,我琅琊谢氏的人就要像淬毒的翡翠,谁敢冒犯,谁就要死!” “明日去告诉那贱民谢奎在哪里,然后设伏杀了。” “这一次,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执金卫,我谢氏要杀人,女帝鹰犬也拦不住!” 谢三爷精神一振,脸上的愤怒瞬间化作兴奋,连忙应下。 “是,少主。” 谢御麟似又想到了什么,随口说了两句。 “今早,台院的侍御史李卫,又在朝会上弹劾我谢氏官员。” “呵呵,那女人提拔上来的人就是这般的冒失,没有规矩,那我只好替她管教一下了。”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寒意。 “三叔,我记得李卫的幼子,该满月了吧?” “你去库房取对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送过去,我拿这换他幼子的命,他应该会很高兴。” 谢三爷听到这番轻描淡写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这位谢氏麒麟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是,少主。” …… 谢氏大院外。 楚奕对着章镇抚使,很认真的说道:“谢三爷那条舌头,我肯定割下来。” 就冲章镇抚使以前没少帮他家,这口气,他就必须出了! 章镇抚使一怔,旋即失笑了一声。 “奉孝,这朝野上下太多的人骂老夫是陛下的痰盂,却不知金銮殿上那位,咳出的可都是金瓜子。” “所以,老夫被他们骂上几句没关系,不用去割舌头。” “更何况给琅琊谢氏低头,不丢人。” “像我们进了执金卫,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那是在刀尖上走路的,有时候只是说两句软话就能避免麻烦,没必要强撑着脸面不说。” 楚奕听着章镇抚使这番真挚的话语,知道对方是在劝诫自己该低头的时候低头。 只不过,他前世在柳璇玑跟柳氏那边低了太多年的头了,重活一世,已经不愿意给任何人再低头了。 而且,执金卫那是女帝手中的刀,绝不允许给任何人低头的,否则就失去了做刀的资格。 他刚想劝告两句,只见章镇抚使语气骤然一正。 “不过这一次,你是彻底将谢氏往死里得罪了,麻烦大了,只能回去问问指挥使怎么办了?” “不行的话,老夫找人去说个情,看看能不能摆一桌酒,让你给谢氏赔个罪……” 楚奕一愣,下意识回道:“章叔,你想我明哲保身可以,但得明白陛下现在的眼中钉就是五姓。” “如果,你对谢氏低头,那将失去圣眷的!” 这下轮到章镇抚使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摇头说道:“你别瞎说,陛下跟五姓一直都在和平共处,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行了,走走走。” 楚奕见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至于墨鸦扭了扭腰,那葫芦般的身材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再看向楚奕的眼神透着一丝微妙。 “小家伙,挺有趣的,以后我有的玩了……” 另一边。 诏狱大门轰然洞开。 一阵轮椅碾过青砖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在阴暗潮湿的长廊响起。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把玩着一个新造的人骨骰子,黑金描边的裙裾淌过满地血洼,带出一股浓重的阴冷气息。 突然。 一名押解出来的死囚,猛地撞开了狱卒。 他像野兽一般嘶吼着,疯狂的朝着那位指挥使扑了过去。 “死瘸子,拿命来……” 第25章 她,是有多缺钱啊?这么拼命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轮椅上。 萧隐若连头都没抬起来。 她只是碰了碰把手,一道劲风划破空气,三枚透骨钉迸射而出,瞬间贯穿进死囚的右腿。 “啊!” 死囚一声惨叫后重重摔在地上,又被反应过来的狱卒迅速制住,用力按在地上。 “别乱动!再动,杀了你!” 萧隐若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声音冷淡道:“拖下去,剐三百六十刀,少一刀也不行。“ 那死囚刚想破口大骂,却挨了狱卒狠狠一脚,下颌骨直接被踹碎,满嘴鲜血直流,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萧隐若扫了眼那两名狱卒,接下来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冷漠的讥讽。 “连个死囚都抓不住,下去领五十棍。” 两名狱卒脸色大变。 这五十棍挨过,不死也要重伤。 但他们面对威压极深的可怕女人,却不敢吭声,只能惶恐应下。 “是,指挥使大人。” 楚奕跟着章镇抚使走进来时,刚巧看到这一幕,头皮微麻。 这女人对自己人,也够狠的! 萧隐若瞧见他进来,转动着轮椅碾过地上的血迹,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红痕。 “在谢氏受挫了?” 章镇抚使赶紧上前将事说了。 “大人,谢成坤的脑袋,要不送回去? 萧隐若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说出来的话更是透着嘲讽。 “割下来的脑袋再送回去,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再废话,本官就把你吊在朱雀街晒成肉干。” 章镇抚使脸色一僵,露出讪讪的表情,不敢说话了。 萧隐若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它扔给楚奕。 “今晚的表现不错,送你的小礼物。” “这把匕首有毒,见血即死,以后用它杀敌或自裁,总之不能丢了我执金卫的脸。” 这话,像是在讽刺章镇抚使,好在他脸皮厚,对此熟视无睹,完全没受影响。 楚奕接过那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拿好。 “谢指挥使的赏赐。” 只有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得到上面的赏识。 如今,他算是暂时入了这位执金卫指挥使眼,至于今后能走的多远,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萧隐若继续朝着诏狱深处走去,同时响起一道带着不容置疑杀意的声音。 “楚奕,继续往下查!” “这上京城,谁要是敢杀你,本官就杀谁!” “琅琊谢氏,照杀不误!” 章镇抚使眼皮猛地一跳,自家指挥使杀心可真重。 但这琅琊谢氏,是真不好惹啊! 这事,难办了。 楚奕看着萧隐若离去时的背影,心头一震。 要是换做其他人说这种话,兴许等出事了,他就会被扔出来当替罪羔羊。 但这腹黑女人却极为护短,三年后,她为救被陷害的心腹,不惜闯入柳氏祖宅以命搏命,险先把命给丢了。 难怪,前世执金卫有那么多人甘愿为她去死! 既然萧隐若开口了,那自己就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接下来做事就可以彻底放开手脚了。 “是,指挥使!!” 随后。 两人离开了诏狱。 章镇抚使搓了搓脸蛋,颇为头疼。 “奉孝,接下来这个案子,你说怎么查?” “反正,老夫是毫无头绪了。” 他本来就不是查案的料,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只是女帝的恩赐罢了。 而且,四大镇抚使司中,北镇抚使司破案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垫底的。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去邀请楚奕加入,目的就是想改变这一劣势。 楚奕眼神微冷,语气淡然。 “五姓之中,琅琊谢氏在外最为嚣张跋扈。” “我今天杀了谢氏子弟,还摘走谢成坤的脑袋,明日他们肯定会要我的命。” “所以,安心等他们将谢奎的消息送过来就行,到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章镇抚使脸色微变,有些惊讶的说道:“奉孝,你的意思是,他们明天会设局杀我们?” “可杀官是重罪,就算是琅琊谢氏也无法承受的,他们应该不会吧?” 楚奕淡淡道:“会不会,明天等消息就行了。” 章镇抚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走吧。” …… 此时,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太医院的徐院使,特意献上一根六十年人参。 女帝端坐在御案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根泛着幽冷光芒的银针。 “鲜参虽好,可根须藏泥……” 突然,她将针尖刺进那根人参中,语气骤然一冷。 “就像徐爱卿族中不知道隐匿了多少田地,逃避赋税,怎么查也查不清,你说是吗?” 徐院使瞬间吓得跪在地上,语气慌乱。 “请陛下明察!臣为官三十年,向来清廉,绝无隐匿田地之事!” 女帝像是没当回事,重新恢复风轻云淡的口吻,道:“哦?那看来是台院那边的御史弹劾有误。” “是朕误会你了,下去吧。” 徐院使如蒙大赦,连忙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女帝等他离开后,眼神便冷了三分,语气中更是多了一丝嘲弄。 “惜娇,朕都数不清这是五姓多少次安排太医靠近朕了,他们又想给朕下药啊。” 旁边的年轻女官刚想说话,就见到一名内侍快步走进,低头禀报。 “陛下,萧指挥使递上一封密函。” 女官取来密函,立马递给了女帝。 她拆开密函,迅速扫了一眼,凤眸中瞬间迸发出一道寒光。 “好一个琅琊谢氏,连朕钦点的探花都敢杀。” “惜娇,去告诉执金卫,继续查!” “朕的探花,不能白死!” …… 翌日一早。 楚奕便收到谢三爷递过来的消息——谢奎在平康坊商湖的画舫上喝花酒。 章镇抚使眉头一紧,面露疑惑。 “这商湖是上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每到晚上,就有无数画舫涌出来,供文人骚客们寻欢作乐。” “那地方人多眼杂,并不适合对付我们,谢氏这是什么意思?” 楚奕道:“章叔,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谢奎,将他拿下才能继续往下查。” 章镇抚使一听也是这个理,只好点了点头。 “正好,老夫手底下有个人,最熟悉商湖那边的情况。” “让他带着我们去,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刚走出去,就见到一名穿着宽松大衣的绝妙御姐,迎面走了过来。 淡淡的阳光透过轻薄的布料,映出一段丰腴的身姿。 她的腰肢瘦削而笔直,继续往上看,可以看到一棵直树上结出巨大硕果,颤巍巍的横挂着…… 墨鸦看了眼这两人,打着哈欠道:“来线索没?赶紧带我去抓人,还等着这次赏金过日子呢。” 明明这只是殓尸人,却干上了抓人的活。 她,是有多缺钱啊? 第26章 阿奕哥哥,你说我满口谎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章镇抚使无奈的说道:“来线索了,走吧。” 随后,他带着楚奕两人来到隔壁一间屋子,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轻佻的吟唱声。 “朱门精血养蛊王啊,白骨堆里睡鸳鸯呢~~” 这歌声,怎么听上去有些邪? 楚奕刚进去,就见到一个俊朗的红衣男子正半倚在桌案旁,摆弄着一只精致的酒壶。 他听见动静,抬头扫了楚奕一眼,唇角轻扬,笑吟吟地开了口。 “好生的面孔,新人吧?” “来,陪哥哥喝一杯。” 说着,他随手掏出一包药粉,眉眼间透着几分邪气,将药粉洒进了那一只酒杯中。 “这一包断肠散,配三十年的女儿红,我取名叫做红颜薄命,味道肯定极好。” 楚奕人懵了。 断肠散配女儿红?剧毒之酒? 这玩意狗都不喝,还有喊他一声哥哥,又是什么鬼? 章镇抚使赶紧开口道:“奉孝,这是我北镇抚使司的毒医白鸟。” “他平日里就喜欢拿各种毒药掺和进酒水里喝,总之,你以后少吃他给的东西就行。” 说完,他又一脸无语的看向了白鸟。 “有个犯人藏在商湖的画舫里,你最熟悉那边的情况,带我们去一趟。” 白鸟眼神立刻一亮,连嘴角都勾起,显得很兴奋。 “商湖上的那些清倌人、花魁,可全都是我的好姐姐。” “我在她们的肚兜上写满密码情报,她们都不会泄密的,而且还会主动帮着我抓人。” “那人躲哪里不好,非要躲到商湖去,那不是自投罗网?” 楚奕看着这人一脸兴奋的模样,立马明白这是个情场老手,估计没少混迹风月场所。 旁边的墨鸦直接“啐”了一声,讥笑道:“然后,你是不是又要吹嘘上京第一花魁薛绾绾跟你很熟?” “一句话,就能让她出来给你弹琴唱曲,而且还不要钱啊,这套话术你能不能换换,我都听腻了。” 薛绾绾。 上京三姝之一。 前国子监祭酒之女,曾在国子监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女夫子,跟楚奕有一段师生情谊。 那位才情过人的女夫子,出身书香世家,又姿容绝艳,不知是多少国子监学生的白月光。 “外人都说柳璇玑是上京第一才女,但那不过是荥阳柳氏造势造出来的罢了。” “论才学、美貌,薛绾绾远超于她。” “不然,薛绾绾也不可能跟冠绝后宫的内舍人颜惜娇、弘农杨氏第一美人杨玉嬛并列为上京三姝!” 他这话下意识的说出口。 顿时,让墨鸦翻了翻白眼,昨晚对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好感直接烟消云散了。 呸,也是一个馋人身子的下贱混蛋! 反倒是白鸟双眼都来光了,仿佛找到了知己。 “说得好,那柳璇玑我见过,长得是很不错,但比起薛绾绾还是差远了。” “而且,薛绾绾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写的一手好字,引来不少大家称赞。” “哦,对了,她跳舞更是一绝,可称人间难得一见!” “关键,她那张脸长得天仙似的,身段更是勾人,要我说她是上京第一美人都不为过……” 只可惜。 红颜命苦。 薛绾绾被荥阳柳氏的贵公子柳乘风盯上了,上门提亲。 老祭酒深知他金玉在外、败絮在内的为人,果断拒婚了,不久后他被污蔑杀人,锒铛入狱。 薛绾绾不愿屈服于柳乘风的淫威之下,转身去了背景雄厚的琉璃坊签下卖身协议当三年花魁,换来百两黄金用赎金政策救出父亲。 可老祭酒何等清高之人?! 他得知女儿为救自己,居然要去青楼当花魁还债,当晚便自杀了。 “唰!” 楚奕的眼神渐渐变了。 前世记忆里,就是这两个月内,薛绾绾假意向柳乘风妥协,色诱其进房间,伺机用簪子杀了他,事后自杀了。 当时,他多次去向柳乘风说情,可惜全都被拒了。 再等他好不容易说动柳璇玑帮忙时,惨案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 当时在国子监,薛祭酒对自己多有照顾,甚至抱有重望,是个很好的老师。 “薛祭酒,我会去想办法救下薛老师的!” 墨鸦见白鸟说的这么起劲,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话,还有,以后别在暗地里谈论颜舍人。”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绝对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颜惜娇如今的官职正是内舍人,那可是女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负责起草诏书、处理奏章等等,权力极大! 就算是章镇抚使见到她,也要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声颜舍人,可不敢拿来当做跟他人的谈资! 白鸟听完不置可否,显然没当回事。 随后。 章镇抚使又带着楚奕等人来到一间密室,拿出一份画像,让众多执金卫校尉依次轮流看过去。 “给本官记住这张脸,待会去了商湖,别让他跑了。” 楚奕有些意外,这里居然会有谢奎的画像。 于是,他冲着那位大熊御姐眨了眨眼睛,很是真诚的发问: “墨鸦姐,这些画像是怎么回事?” 呵! 墨鸦本不想搭理这家伙,见他喊着一口姐,也就随口解释道:“很早之前,指挥使就命执金卫暗中调查过五姓很多重要的人物。” “像谢奎这种稍微有点重要性的管家,也被彻查过,更被留下了画像。” 她又拿出了一卷卷宗,随手递给了楚奕。 “这里记载了谢奎诸多犯法之事,不过他一直有谢氏护着,也就无法被定罪。” 楚奕看着暗宗里记载的诸多罪证,暗想其实执金卫早就在为铲除五姓做着准备。 或者说,那位女帝陛下从一开始就打算铲除五姓毒瘤了。 而这,也将是他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 “好了,该走了。” 于是,章镇抚使带着一百名执金卫校尉出了门。 这么多人在,那琅琊谢氏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公然动手的。 这趟出行,应该没什么危险! 但没想到。 楚奕刚走出去,就在大门口遇到了撑着伞的苏玉柔。 这女人,居然能找到这里! 今天,苏玉柔穿着一件浅粉齐胸襦裙,看到楚奕出来,唇角下意识上扬,露出了一副温婉纯真的容颜。 她仰起头痴痴的看过来,那红扑扑的香腮轻动,透着几分让人心动的少女诱惑。 “阿奕哥哥,昨天的一切,全都是一场误会罢了。” 楚奕根本就无视苏玉柔,语气冷淡。 “谎言说多了,你自己都信了?” 苏玉柔闻言,眼角轻扬,眸光流转间似有潺潺春水荡漾,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妩媚与娇柔。 “阿奕哥哥说我满口谎言?” “可每次唤你的名字时,我的心跳都比诵经虔诚百倍呢……” 她小脸微垂隐有泪水闪烁,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让人怜惜。 “去年上元节在放鹤亭,阿奕哥哥,你不是答应过会永远护着我……” “难道,你现在要食言了吗?” 第27章 苏玉柔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好狠的心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呵! 楚奕看着苏玉柔这般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完全无动于衷,更多的还是讥诮罢了。 “就当我食言吧,苏小姐,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声音冷硬,甚至浸着一丝寒意。 苏玉柔懵了。 才过去短短一个晚上而已,这男人怎么能变得这般无情无义了? 她望着这张再没有半点温情的冷酷脸庞,双手绞紧了衣袖,声音颤栗,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阿奕哥哥,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墨鸦站在旁边看着那名女子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又看着楚奕一副铁石心肠,不由得心生疑惑。 忘恩负义郎? 但她不清楚事情真相,也就选择保持了沉默。 楚奕厌烦的推开了苏玉柔,语气愈发冷硬,甚至带上了一抹不耐烦。 “让开!” 苏玉柔怔怔的看着第一次主动推开自己的楚奕,眼神一片茫然,只觉得心慌意乱。 自己可是将最珍贵的清白之躯给了他,不就是骗了一些事情而已,就这么的不能原谅吗? 章镇抚使干咳了一声,说道:“苏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但下一刻。 苏玉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赌上最后一丝尊严。 她扔掉了手中的伞,又踢开绣花鞋,赤着脚朝着雨幕中走去。 “既然阿奕哥哥不信我,我就用这双脚,在北镇抚使司的大门前,走出一个清白来!” 哗啦啦…… 豆大的雨水,落在苏玉柔那张精致的面容上,使得她鬓发凌乱,衣裙湿透,显得愈发娇弱。 她暗想自己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楚奕肯定会心疼的过来! 不过。 楚奕的眼神依旧很冷漠。 他连看都没去看苏玉柔一眼,径直上了马车,语气平淡。 “走吧。” 墨鸦见状,于心不忍,冲着苏玉柔喊了一声。 “别走了,他已经上马车了。” 等苏玉柔回过头,还真看到楚奕坐上马车了。 她咬紧牙关,怒火涌上心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他的心,怎么能冷到这种程度? 随后,她从发髻中抽出一根未开刃的银钗,放在自己的心口,大声喊道: “阿奕哥哥,柔儿把心剖给你看,以证清白,如何?” 可马车直接从苏玉柔的面前疾驰而过,没有一丝停留,很快就渐行渐远了。 这顿时,让她握着银钗的手僵住了,同时眼中燃起一股熊熊的执念。 “楚奕!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的,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在你心里,我现在连一个孩童的玩物都不如吗?” “不,我今天非要等到你回来,非要将你的心重新抢回来,你摆脱不了我的!!” 马车上。 白鸟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奕,随口说了两句。 “毒如美人,越艳的越要命。但有些女人,恰恰相反,越是纯的,却越要命。” “一个敢来臭名昭著的北镇抚使司,甚至以死相逼的女人,可不简单。” “我曾见过痴缠女子毒杀情郎全家,你既然不要她了,这般心软必酿大祸。” 楚奕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果然,在青楼见惯女人的人,才能一眼看出苏玉柔的不对劲。 他回想着这一年跟苏玉柔的点点滴滴,基本上全都是美好的回忆,更何况还要了她的身子,所以到了现在才会更加的痛苦。 “杀就算了,真要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我跟她其实已经两清了,以后互不相干最好。” 但紧接着,他的目光微冷,话锋一转。 “不过,她要是继续来骚扰我,我不会放过她的!” 白鸟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你这人倒是很有趣,很对我胃口。” “以后,你要是不忍心杀她,可以来找我拿药,无论是毒哑、毒瞎、毒残什么,我都有药。” 楚奕的眼神稍微变得有些古怪,就说能进执金卫的绝非常人。 “嗯,好。” 墨鸦则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八卦了,顶着那一对广阔的胸怀,很是晃人眼球,立马问道: “所以,你们为什么分开?” 楚奕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她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其他男人。” 懂了! 墨鸦没再问了。 只是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 与此同时。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李正阳,冒雨来到了将军府。 他这几天天天过来为陈大牙的事情道歉,可惜都被士兵拦在门外,吃了不少闭门羹。 今天许是来得早,林昭雪终于肯见他了。 一会后。 李正阳发现这将军府的庭院不设假山流水,反而遍地都是倒插着断戟残剑,仿佛是一片废弃的战场。 当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北境回来的女将哪里懂什么贵族修养?果然是蛮子作风。” 但当他踏入正院,却见到林昭雪一身戎装,身姿笔挺如枪。 她眉眼冷峻,眉峰微扬,英气逼人,虽无脂粉妆点,却自带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严气势。 李正阳眼神陡然一变,这一刻,他似见到了一个沙场悍将,不免有些心惊。 于是,他略微弓着腰,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林将军,下官这次过来给你带来了剑南蒙顶石花。” “这可是蒙顶茶中的珍品,以芽叶细嫩、香气高雅闻名,用来提神最好…” 林昭雪直接往前面一锅煮沸的水里扔进去三枚箭头,铁锈腥气混着蒸汽扑面。 “这杀完人的铁腥味,用来提神,比你的什么顶级破香茶有用的多。” “本将喝不惯这种,你拿回去吧。” 李正阳笑容一滞,眼底掠过一抹浓浓的轻蔑。 这个蛮子果然不懂半点茶,这么好的茶给她,也是浪费了。 “咳咳,林将军,之前的事情,是下官疏忽……” 突然,林昭雪拔出腰间长剑,寒光乍现。 旋即,她用剑尖挑起这位总指挥使的官帽,眼神下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锋芒。 “李正阳,本将北境战马踏碎过的头骨,能够铺满你五城的兵马司!” “你御下不严,放在北境,早就是死罪了!” “再有下次,本将就摘了你的脑袋!” 李正阳整个人僵在原地,双脚几乎发软,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有如此凌厉的气魄,甚至让他生出一种窒息感,最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是是是,请林将军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 林昭雪收回了长剑,冷冷道:“出去吧。” 李正阳立马点头哈腰的往外面走,眼底却涌出一抹阴冷与恨意。 庆功宴上,陛下想给你选婿,就你这粗鄙蛮子,谁愿意娶你?! 另一边。 楚奕暗想等谢奎的案子破了,就去找林昭雪说庆功宴的事,让她做好对谢氏的防备。 很快,他们终于抵达了上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商湖。 此时,雨势渐歇,眼前一条大湖上画舫成群。 入目处,全是一盏盏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将湖面点缀着如梦如幻。 上面还隐约传来一阵丝竹之音,夹杂着几声女子的娇笑声。 “哥哥,你快来追我呀~~” 第28章 她一个殓尸人,带把小刀不过分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眼神微亮。 前世,他入赘进柳氏后,整日困在大院之中,过着百般无聊的生活,还从未来过这种烟花之地。 上辈子,是真的白活了! 这一生,他发誓肯定要好好弥补过去的遗憾,勾栏听曲、流连风月,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但很快,他的眼神变了。 “谢氏说谢奎在一艘挂着红绸子的画舫,但这里画舫全挂着红绸,看来得一个个搜过去了。” 他知道谢氏想在这里分散执金卫的人数,然后再伺机对付自己。 但,他们怎么知道我会上哪一艘画舫? 还是说,这些画舫上全是陷阱,这可是大手笔,谢氏这么猛?! 白鸟在旁边说道:“得快点找到谢奎,等会这些画舫上的客人、女人们就要快活完上岸了。” “到时候,人山人海的想抓一个人,可不简单。” 章镇抚使颇为头疼的说道:“不管了,五人一组,一艘艘画舫迅速查过去。” “若是找到谢奎立刻大喊,其他的人迅速增援!” 随后。 那一百名执金卫校尉迅速分好队伍,纷纷在岸边找来一只只小船,朝着各大画舫划去。 其中,楚奕跟白鸟墨鸦一组,他们刚坐上一艘小船,随手指向一个方向。 “去前面那艘,挂着红绸子的画舫。” 那位船夫看见楚奕时忽的睁大了瞳孔,试探性的问道:“几位官爷,你们这是要抓人?” 楚奕隐隐觉得这位船夫有些不对劲。 “我简单给你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你看看有没有见过他?” 随即,他随口扯了几句有关谢奎外貌的话。 只不过,墨鸦却是深深的看了眼楚奕,因为他描述出来的谢奎相貌是错误的。 就说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那位船夫结结巴巴道:“官,官爷,这人,我有点印象。” “他是上了一艘画舫,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楚奕点头道:“好,开船吧。” 于是。 船夫连忙划船。 半路时,他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暴起偷袭楚奕。 “咔!” 可楚奕反应更快。 他反手用刀柄击碎船夫的膝盖骨,更将其狠狠踩在脚下。 “早看出你有问题,还敢逞凶,找死!” “说,谢奎在哪艘船!” 他话刚问出口,却又一刀迅速砍断船夫的一根手指,惊得对方惨叫着招供。 “前,前面最右边那一艘就是……” 这一变故太快了,快到等到墨鸦反应过来,审讯已经结束了。 这位大凶姐愕然的看着哀嚎不止的船夫,只觉得这位出身不俗的世家子弟,手段怎么比执金卫还狠? “喊一下镇抚使他们?” “别打草惊蛇。” 楚奕直接带人登上那一艘画舫,又一脚将船夫踹入湖中,任其扑腾。 很快,等他推开舫门走进去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和脂粉味扑面而来。 一个满脸粗犷的男人,正搂着一名体态腴美的歌姬喝酒。 “呵呵,人人都说能当上探花郎的,那必须得皮囊好。” “但等老子剥开一看,其实也不过是二两烂肉罢了,你觉得呢?” 此刻,那位漂亮的歌姬脖颈、大腿上多处,全是刚被这男人用力粗暴捏出来的淤青。 她明明浑身都在泛疼,害怕的不行,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应下。 “是,是……”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舱内响起,如同寒风刺骨。 “所以,你承认,是你杀了探花郎李非?” 那粗犷男人抬起头,扫过闯进来的几人,视线最终停在楚奕身上,嘴角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哦?你是说,那个穷酸探花啊?” “对,就是本大爷亲手杀的他,我记得在马车上剥他皮时,他还神神叨叨的在背《洗冤录》呢。” “呵,果然是一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以为背那些东西就能减轻痛苦了,迂腐的很。” 楚奕站在船板上,目光冷漠。 “谢奎,你一个谢氏的二等管家而已,居然还挺有学问,连《洗冤录》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自己今天会被抓啊?” 谢奎嗤笑一声,将嘴里咬碎的肉渣吐在地上,透着一股轻蔑、不屑。 “执金卫的狗,也配查我琅琊谢氏干的事?” 他说着,却是突然将桌子给掀翻了,同时脸上狞笑陡现,暴喝一声。 “来人!送这条死狗,去商湖湖底醒醒脑子!!” 话罢。 从两侧舱房里,冲出来二十多名手持利刃的汉子。 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身形壮硕,显然是杀过人的狠角色。 整个舱房气氛,紧张了起来。 另外几名执金卫校尉也是瞬间拔出刀,但眼中难掩忐忑之色。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才几个人…… 墨鸦更是连忙退到一边,摆着手,说道:“我一介女流,可不会武功,手无寸铁之力,你们别杀我。” 可她嘴上尽管说着慌乱的话,神情却一片平静,仿佛对眼前的危险毫不在意,只是双指却漫不经心的捏在了腰间的一把入殓刀上。 她一个殓尸人,带把小刀不过分吧? 但眼下这情况不好对付,楚奕这小家伙明知道那船夫有问题还上船,不会没应对手段吧? 楚奕手握绣春刀上,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冷漠至极。 “拒捕、伏杀执金卫,罪上加罪,谁想死,尽管过来。” 谢奎见这家伙身处劣境还敢口出狂言,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阵阵森然杀意。 “上,将他给我一段段砍下来,正好待会扔下去喂鱼吃。” 二十多名汉子挥刀冲向楚奕。 “轰!” 楚奕猛然暴起,一脚飞出,直接将一名冲过来的汉子踹穿了船舱门板,重重跌入湖水中,溅起无数水花。 这一脚,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墨鸦一愣。 她唇瓣处勾起一丝玩味笑意。 就说这小子没点本事,是绝不敢亲自以身冒险上船的。 看样子,这官家子弟也不是纯粹花花空架子,应该练过几年武,嗯,身体应该不错。 众人看懵之余。 楚奕又挥刀劈砍而下。 那一抹刀光如银蛇狂舞,绣春刀,更是狠辣斩破三人咽喉,形成一条血线。 “啊!” 一声尖叫后。 那群人这才反应过来。 此子,好可怕狠辣的刀法,极不简单! “点子,扎手!” 呵! 真当楚奕是软柿子,可以随意虐杀? 楚家先祖以军功封侯,后世子孙皆自小习武,他的功夫不弱,杀几个人不成问题! “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第29章 我就是看你不爽,所以过来杀你,有本事你就杀我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看向那几个愣住的执金卫,怒骂了一声。 “一个个愣着干什么,上去帮忙啊,真指望他一个人干翻全场啊?” 剩下那几名执金卫校尉立马反应过来,他们见楚奕这般生猛,也是信心大增,果断上前帮忙了。 “干死这群狗日的杂碎!” 谢奎有些意外。 这条执金卫的狗居然身手不错,只不过依旧没有放心上,照样表现的有恃无恐。 “自古以来,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四个人又能杀几个人?” “用渔网阵,抓杀了他!” 一张大型渔网,瞬间被扔了出去,直接将楚奕给困住了。 但随着他暴喝一声,他又一刀劈开了这张渔网。 “谢奎,拿命来!” 这一刻,他宛如疯魔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横推杀过去,根本无人能挡。 甚至于,脚下的船板也迅速被鲜血染红了…… “你大爷的!!” 谢奎额头直接冒出了一丝冷汗。 他奶奶的,二十多个人杀一个人,还拦不住对方?! “一群废物!” 谢奎惊慌失措地抄起一把短刀,将刀架在歌姬纤细的脖子上。 “楚奕!你给老子站住,别过来!” “否则,我就杀了她!” 那名歌姬吓得泪水都涌出来了,声音带着哽咽般的恐惧。 “谢爷,别杀我,别杀我……” 楚奕奇怪地看了谢奎一眼,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善类了? 然后,他就毫无顾忌的冲杀了过去。 “啊?” 谢奎傻眼了。 这小子居然连个女人的死活都不顾,真够狠的。 所以,他只能一脚狠狠踹开歌姬,然后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嘭!” 他刚撞开舱门,就遇到了上船来看好戏的谢三爷。 “三爷,救我!” 谢三爷本来正在跟旁边一名灰袍男人有说有笑,冷不丁见到谢奎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脸色一沉。 “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就见到楚奕提着刀追出来了。 “谢三爷,今天这场伏杀执金卫校尉的局,不会是你设计的?” “谋害执金卫校尉,可是重罪!” 谢三爷看着楚奕毫发无伤的模样,心下一沉,暗骂那群废物怎么没能杀死这个狗东西? “楚奕,你别胡说,我只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上来看看。” 楚奕当然知道仅凭几句话是拿不下谢三爷的,所以他又看向了谢奎身上。 “谢奎,乖乖跟我走一趟吧,别逼我动手。” 谢奎立马慌乱的看向谢三爷:“三,三爷……” 谢三爷的表情十分淡然,甚至还带着些许玩味。 “楚奕,他根本就不是谢奎,而是谢奎的弟弟,谢傻。” 谢奎立刻反应过来,故意咧嘴一笑。 “对,我是谢傻,我才不是谢奎。” 此刻,墨鸦正搀扶着那个歌姬从外面走出去,见到这一幕,不由得蹙了蹙眉。 谢氏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要脸! 楚奕见这两人公然胡说八道,直接语气冷了下来。 “我不管他是不是谢奎,但他刚才亲口承认杀了探花郎,又意图谋害执金卫校尉。” “谢三爷,我现在需要将他拿下,请你让开!” 谢三爷眼下有恃无恐,直接冷冷开口。 “楚奕!你一个小小的执金卫校尉,连官身都没有,当着御史中丞的面,你还敢放肆不成?” 那位中年男人微微抬起下巴,冷冷看着楚奕,脸上满是傲慢之色。 “本官王琳乃是御史中丞,你一个小小执金卫校尉,在这里想干什么?” 御史中丞作为御史台的长官,有监察和弹劾之权,地位崇高,几乎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墨鸦想骂人了。 不就是抓个逃犯,怎么引出御史中丞了? 但楚奕根本不惧。 他们执金卫的存在,说白了,就是窃取了御史台很大一部分权利,重新成为女帝最锋利的爪牙。 这御史中丞,自己又何必要给面子? “有人刚才袭杀我执金卫校尉,我现在要抓走这位行凶者,请王中丞不要阻拦。” 王琳重重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悦。 “本官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行凶者,只见到你借着执金卫的权势在欺压良善百姓。” “你现在给本官滚出去,本官不想看到你!” 楚奕的眼神一冷,他正欲发作之际,章镇抚使匆匆赶到了。 “王中丞,你怎么在这里啊?” 论官位,两人都是正四品下,职权也大差不多。 但章镇抚使知道这王琳出自太原王氏,又跟谢氏关系匪浅,自然不敢过多得罪。 王琳瞥了眼这位在朝野闻名的“章狗”,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章渊,管好你的人。” “下次再来本官面前狗叫,别怪本官不客气!” 章镇抚使顿了顿,连忙说道:“是是是,请王中丞放心,我这就带人走。” 不过,楚奕却是不肯罢休。 他快步走进船舱内,揪出一个受伤的汉子,冷冷问道: “说吧,刚才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 那名汉子抬起头来,狠狠瞪着楚奕,声音沙哑却带着强硬。 “没人指使,我就是看你不爽,所以过来杀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谢奎一脸得意开口。 “楚大人,这人是自己要杀的你,跟我可没有关系哦。” 王琳露出满脸的讥讽,不屑道:“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谢奎,不,谢傻只是凑巧经过这里,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本官现在要带他走,你们滚一边去。” 第30章 谢奎,你数罪并罚,依律,当枭首示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瞥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的章镇抚使,又生怕楚奕那愣头青似的家伙冲上去胡来。 于是,她赶紧走过去,低声说道:“镇抚使不想往死里得罪琅琊谢氏跟太原王氏,你别给他惹麻烦了。” 虽然,她也很不甘心。 别看执金卫有着先斩后奏之权,威风的很,实际上,他们在那些百年氏族面前,还是没真敢肆无忌惮。 楚奕当然明白。 不然,以执金卫现如今的声势,想从一个御史中丞手中拿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谢奎却在经过楚奕身边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这条狗连咬我都没资格,也配抓我?” 他大摇大摆离开时,又见那名歌姬只是稍微走慢了一步,便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死贱人,你他娘的走这么慢,找死吗?” 歌姬疼得发出一声痛苦哀嚎,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连忙哭着哀求。 “谢爷,我错了,我错了……” 但,谢奎根本不为所动。 他一脸狞笑着抓住歌姬的头发,准备往地上砸时,却见楚奕的绣春刀突然闪电般抽在其手腕上! “咔嚓!” 一道骨裂声响起,谢奎面露惨色,大叫着松开手,疼得龇牙咧嘴。 “执金卫办案期间,谁敢动私刑?” 楚奕又一脚踩住谢奎后背,刀锋抵住他脖颈,目光扫向王琳:“御史台,总不会要包庇当众行凶者?” “那好啊,我今天回去就记下来,永徽三年二月廿七,御史中丞王琳纵容谢奎虐杀平民,袭击执金卫校尉!” 当时,王琳的脸一黑,那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 至于谢奎现在疼得龇牙咧嘴,眼中满是怒火。 “楚奕!你个狗杂碎胆敢伤我?你将我琅琊谢氏当什么了?” “赶紧,将你的破刀从我脖子上拿开!” 楚奕冷冷一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用刀背狠狠抽在了他的嘴上。 “啪!” 谢奎满嘴牙齿混着鲜血都被打掉了,疼得要死。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楚奕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你,你疯了……” 楚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惊惧不安的谢奎,眼神森寒,声音如同刀锋般冷冽。 “安兴八年,你强占渭北民田一千顷,私改鱼鳞图册!按律当徒三年,罚铜三千斤!” “安兴五年,截漕粮充私库,敛财三十万两,灭张二狗等十一人!按律该腰斩!” “安兴六年,你三年买通十六名讼师作伪,致使十八户家破人亡,按律该黥面流放!” “谢奎,你可知罪?!” 谢奎满嘴鲜血,疼得面目扭曲,可听到这些话,瞳孔猛然收缩,头皮发麻。 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罪行,居然都被人知道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自己背后站着谢三爷跟王中丞,又怕个屁! “楚奕!!你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叫谢傻,不叫谢奎。” “至于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老子一个都不认,你这是诬告!!” 登时,谢三爷的脸色阴沉下来了,声音低沉却充满威胁。 “楚奕!你身为执金卫校尉,却当众肆意殴打良人,还……” 只见楚奕突然挥刀斩断他的发冠,发出一声厉喝:“执金卫办案,谢氏是要抗旨?!” 吓得谢三爷面色发白,一时间有些懵了。 这小畜生,怎么敢对自己动刀的? 王琳见状,立马冷声呵斥道:“楚奕!本官现在命令你,立刻放开谢傻!” “否则,本官就要抓你回御史台受审!” 章镇抚也是头都大了。 他刚要上前劝说,却见楚奕突然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冲谢奎说道: “探花郎死前告诉我,你对他行凶时,说陛下不过是你们五姓推出来的傀儡皇帝罢了,只要谢氏想换就换……” 谢奎的笑容陡然一僵。 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敛财杀人等等,那是因为谢氏不在乎这些,都可以替自己压下来。 但倘若自己对外说女帝是一个傀儡皇帝,这话可就犯了大忌讳,就算是谢氏也保不住他。 “没有,是李丰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句话。” “不对,李丰下马车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又赶紧住嘴,可已经被楚奕拿住话柄了,当即暴喝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李丰下马车前就死了,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谢奎?!” “谢奎!你谋杀探花郎李非,证据确凿,该杀!” 周围的人眼神惊疑的看过来。 这让谢奎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连忙矢口否认。 “不是的,我不是谢奎,我也没有杀李非,我……” 一抹刀光闪过刹那,楚奕踩住其头颅,大声喝道:“谢奎,你数罪并罚,依律,当枭首示众!” 第31章 这一刀为皇权,为寒门,更为弱女子的公平!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咔!! 一刀落下。 一颗好大的人头,瞬间滚落在地,鲜血飞溅。 楚奕干净利索的收刀,眼神冷峻,似是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一刀为皇权,为寒门,更为女子的公平!” 他冷冷地看向谢奎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冰冷的语气中,还透着一丝杀意未散的余韵。 “你,死不足惜。” 这一刻。 商湖整个码头的空气似凝固了。 现场人人呼吸沉重,气氛僵硬如铁。 那些青楼女子纷纷捂住嘴巴,眼睛浑圆,满脸的不可置信,竟真的有人愿意为她们出头? 她们像是被什么狠狠给震撼到了,以至于再看向楚奕的眼神,却是多了一抹激动与狂热!! “这位公子,好帅啊……” 墨鸦眼中掠过一抹惊愕。 众目睽睽之下,怒杀谢氏管家,这魄力太足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将谢氏的脸面践踏到这一步的,不简单! “小家伙性情烈的很,但今天这事,干的够爷们!” 章镇抚使也被惊得瞠目结舌,先杀谢成坤,再杀谢奎,这是跟谢氏彻底结死仇了。 但等他回过神,不由得喃喃低语: “辅臣,你儿子,不像你啊……” 谢三爷的眼神逐渐从愕然变成愤怒,整张脸涨得通红,一股怒火从胸口直冲脑门。 “好你个小小执金卫校尉竟敢当众杀人,你就去等死吧!” 楚奕缓缓转头,直接扯出一抹冷笑。 “难道谢三爷没听到他刚才已经承认自己是谢奎了,而且我说的那些罪责,在北镇抚使司全部有着记录!” “倘若谢三爷不信,我等会就去取那些罪证给你。” “这人,我没有杀错!” 就在这时。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歌伎,捂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脸,咬着牙大声说道: “对,他就是谢奎!” “而且,也是他亲自下令,在船舱里指使众多凶徒去杀楚大人的!” 谢三爷的脸色骤然一变,多了几分阴沉。 “你说什么?” 歌伎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颤,双腿几乎站不稳,又咬着牙破罐子破摔了。 “我愿意替楚大人作证,这谢奎该杀!” 谢三爷眼中杀机涌现,但视野里却是突然出现了楚奕的身影。 “执金卫的规矩,见罪证,立行刑!” “难道,谢三爷这是在质疑陛下定下的规矩?!” 谢三爷愤怒的攥紧了拳头,但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冲着章镇抚使恶狠狠吼道: “章狗!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谢氏一个交代!” 楚奕直接冷冷的拿刀,走到了他面前。 “你喊镇抚使什么?” 谢三爷眉头紧皱,怒骂道:“你给我滚开!” 楚奕冷冷的拿着那把血淋淋的绣春刀,眸子如寒星般锐利,再一次怒声喝问: “我问你喊镇抚使什么?” “说!!” 谢三爷看着这愣头青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再想着楚奕刚杀了谢奎,不禁心中发慌。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再也喊不出“章狗”这个称呼。 这小畜生,真该死啊! 至于旁边的御史中丞也没了刚才的威风,似一个鸵鸟般不敢吭声。 这敢当众杀人的货色,现在去惹他干什么? 章镇抚使见气氛骤然紧张,赶紧上前劝说:“奉孝,把刀收起来!” 此刻,谢三爷也是不敢再继续硬气了。 他目光阴鸷的看了眼楚奕,像是想将这张脸深深记下,旋即便转身离开。 至于楚奕还想上前阻拦,却被章镇抚使拦住了,频繁用眼神示意。 “奉孝,够了!” 楚奕这才冷着脸,站在原地。 墨鸦则是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稍微伸了伸懒腰,就展现出葫芦般让人羡慕的绝妙身材。 哎,前面涨的有点疼,回去洗洗…… 章镇抚使搓了搓脸蛋,无奈道:“谢家老三最是睚眦必报,今日这梁子……” “走,先回去找指挥使大人。” 但此时,他再看向楚奕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亲近与欣赏。 这小子莽是莽了点,但整个执金卫上下,谁又会像他一样,敢站出来拿刀威胁谢氏维护自己? 得,保住啊! 突然。 那名歌姬跪到楚奕面前。 她满脸血污,双肩颤抖,抽泣道: “请大人救我一命。” 这等身份低微之人,得罪了谢氏这尊庞然大物,若无他人庇佑,必死无疑啊! 楚奕只能看向章镇抚使,这位喜欢打太极的老好人,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带走带走。” 墨鸦赶紧走上前。 她小心的搀扶起歌姬,说话语气也显得十分温柔。 “起来,别担心,我会将你安顿好的。” 歌姬满脸感激的点头:“谢谢……” 楚奕走的时候,看了眼谢奎的尸体。 父亲,当年你教我忠孝仁义,却落得个被人害死的悲凉下场。 如今,孩儿已经学会以恶制恶了,你可以放心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了章镇抚使。 “镇抚使,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章镇抚使道:“上马车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楚奕直接开门见山道:“章叔,你觉得陛下怎么样?” 章镇抚使微微一愣,旋即很快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雄才伟略,乃是少有的明君。” “假以时日,大景在她的带领下,肯定会更加富强的。” 对此,楚奕并无意外,而是问出了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既然如此,当陛下看到大景现在的经济命脉、政治军权等等,全都被门阀世族所把控,她会怎么做?” 章镇抚使眉心微微一跳。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那些门阀存在时间比大景立国都久,陛下又能怎么办? “奉孝,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但前面三位皇帝,不就是这样跟五姓大族们和平共处过来的。” “这以后也会继续这样,所以你没必要往死里得罪谢氏。” 没想到,楚奕直接摇了摇头。 “陛下跟他们不一样,她以女儿身登基,本身就可以看出其远大的抱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登基三年,便禁止各地进贡奇珍异宝,还允许各级官吏可以直接向上反映各种情况,又清退大量太监宫女等等……” “难道,章叔还看不出她的野心?” 第32章 陛下,她要对五姓动刀子了,第一家就是谢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章镇抚使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起,道:“有野心的皇帝多了去,但能制约门阀氏族的又有几个?” “等陛下认清现实了,这天下该怎样还是怎样,你就别多想了。” 连大景的开国皇帝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又怎么能指望一个本就备受争议的女人解决? 只不过,楚奕却是直视眼前男人,开口说道: “章叔,你好好想想,昨晚指挥使命我杀了谢成坤,你不会以为她是在为我出气吧?”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向整个执金卫上下传递一个信号罢了。” “陛下,她要对五姓动刀子了,第一家就是谢氏!” 他顿了顿,语气格外的坚定。 “所以,章叔,你作为北镇抚司的一把手,态度不该那么模糊,该表态了!” 章镇抚使眼神变了。 主要,执金卫在这之前从未办过杀五姓子弟的案子,抓捕的也都是五姓的一些身份低微的门生罢了。 “指挥使代表的是陛下的意志,倘若陛下真要对谢氏开刀,那我执金卫将一马当先。” “哎,听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有些反应过来了。” “接下来,执金卫怕是要卷起腥风血雨了,此事老夫得好好想想。” 楚奕“嗯”了一声。 他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至于章镇抚使能不能想明白,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大厦将倾,他也要趁势崛起! 此时。 谢氏一处别院。 谢御麟坐在一张雕花檀木椅上。 他神色淡然,修长的手指,缓缓将几片茶叶放入沸水中,动作优雅从容。 “李兄,盐溶于水,就像权力溶于血,你说这壶茶该叫朱门雪,还是白骨霜?” 这两个名字看似雅致,实则充满对百姓的蔑视与冷酷。 那名是今年新科进士出身的年轻人,很快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回话: “公子,这两个名字取得都很不错,不如叫朱门雪?” “啪”地一声。 谢御麟手中的茶杯应声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散。 “不好意思,手抖了。” 李进士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去捡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谢御麟低头看着他,随口问道:“李兄,你可知越窑秘色瓷,为何名贵?” 李进士还未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他自顾自的说下去。 “因为,它碎裂时的声音……” “比寒门骨头的脆响,要更加的动听。” 说着,这位谢氏少主突然将一块碎瓷,按进李进士的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就像现在,你听……好听吗?” 李进士掌心一阵剧痛,冷汗从额头滑落,却不敢有半分的反抗。 他咬紧牙关,声音颤抖,依然发出讨好的声音。 “好听,好听……” 谢御麟满意的将手中沾血瓷片,随手扔到一旁。 他又拍了拍手,似是在驱散不小心沾上的血污,声音冷淡。 “既然你选择依附谢氏,就去当个翰林院检吧。” 李进士瞬间露出狂喜,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多谢公子恩赐,从今以后,我便是公子的一条狗。” “公子要我咬谁,我就咬谁!” 十年寒窗苦读,千辛万苦才考上进士,却因为出身贫寒,在参加吏部铨选后得不到任何官职。 如今才刚依附谢氏,就得到一个从七品的官职,做狗又如何? 别人想做谢氏的狗,恐怕还没机会!! 谢御麟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禁讥笑一声。 这就是那女人费尽心思要提拔起来的寒门子弟,现在还不是愿意做自己的一条狗。 就说那女人,根本就没资格当皇帝! “滚出去吧。” “是……” 李进士眼珠一转,竟真像条狗一样,翻滚着离开了房间。 谢御麟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随后他便见到谢三爷诚惶诚恐的进来了。 “少主,事情出了一点纰漏……” 等谢御麟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那狗腿子是真没将我琅琊谢氏放在眼里,我倒是有些不舍得杀他了。” “嗯,我要将他制成‘人烛’,照明书阁。”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估计不敢离开北镇抚使司了,先留他一命,等解决了林昭雪,再去对付他。” 说着,他从旁边暗格里取出了一壶酒,又将酒液倾入一口琉璃盏,瞬间泛起一阵桃红色。 “这酒叫‘骨生香’,三滴可令贞洁烈妇,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女。” “庆功宴上,你安排让我们的林大将军喝下,我得告诉世人,这就是得罪我谢氏的下场!” 谢三爷立马应下。 谢御麟叹了口气,似有些苦恼的说道:“三叔,如果这件事你也办不好……” “我只好学萧隐若,将你的头骨制成一件新的酒器了。” 谢三爷被吓得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额头冷汗直冒。 “是是是。” …… 诏狱。 等楚奕他们找到萧隐若时, 这位指挥使大人正在解剖一具尸体,神情冷漠,唇色仿佛沾了露水的砒霜,美得令人胆寒。 “创口第三肋间隙,有倾斜角,是个惯用左手的凶手。” “而且,他的身高应该矮于死者五寸。” “至于伤口,很新鲜……” 她忽然抬起头,直直盯向旁边那名身材矮小的仵作。 “这刀,是你补的?” 那名仵作脸色大变。 他毫不犹豫的掉头想逃跑。 只见楚奕一步冲上去,轻松就将仵作给摁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别动!” 萧隐若转动轮椅来那名仵作面前,看着他那双惊恐的眼睛,仿佛看着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虫子。 “这双眼睛昨天还说要效忠于我,今天怎么就背叛了?” “那,就不要了。” 她直接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仵作的右眼里,鲜血喷涌而出,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诏狱。 “这是五姓第几个埋进来的鬼了?” “拖下去,严刑拷问!” 章镇抚使连忙指挥狱卒,将瞎了的仵作拖下去。 楚奕也意识到执金卫看似铁板一块,但实际上内部也是暗流涌动,不断有五姓的手伸进来拨动。 这未来的争斗,会更加激烈! 随即,章镇抚使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萧隐若抬起头看向楚奕,那副冷漠的神情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凌厉与杀意。 “当众砍下谢氏管家的脑袋,你倒是挺像一条疯狗的。” “但杀了就杀了,反正我执金卫不都是一群疯狗,不这样疯杀了谢氏的人,怎么让人害怕啊!” “谢氏那边,本官替你拦着,他们要是敢背地里暗杀你什么,本官就亲自上门宰了他们的脑袋!” 第33章 约林昭雪喝酒,共赴酒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发现,这位上司……有点疯。 但他也知道,自己杀谢奎的举动,得到了萧隐若的赏识。 尤其是此刻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像是在打量一件称手的兵器…… 不过,能当执金卫指挥使的刀,也是一种机遇了! “谢指挥使大人。” 很快,萧隐若的视线从楚奕身上移开,转而看向章镇抚使,语气冷淡。 “杀探花郎者谢奎,写他跟探花郎有私怨,这才犯下罪行,就此结案。” 章镇抚使立马明白过来,谢奎杀探花郎,背后是谢氏指使。 再查下去,也就查个替罪羔羊出来罢了。 不如,就此结案! 难怪楚奕敢杀了谢奎,因为他也知道逼供不出什么,不如杀了结束。 这小子,倒是看的很透彻。 “是,指挥使。” 随后,萧隐若又淡淡道:“本官向来奖罚分明,楚奕,你这次杀谢奎,没给我执金卫丢脸,算是立下功劳了。” “说吧,要什么奖赏?” 楚奕想了想,开口道:“三天后,是陛下给林将军的庆功宴,卑职想跟着大人一起进宫参加。” 萧隐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讥诮道:“怎么,你也听说陛下要在庆功宴上给林将军选夫。” “所以,你想娶林将军,好趁机少走二十年弯路?” 章镇抚使的嘴角抽了抽。 他眼神古怪地打量着楚奕,这小子还有吃软饭的性质?? “咳咳,奉孝,我听说这林将军生的虎背熊腰,胳膊比大腿都粗,你这身子骨受得了??” “呃……” 这下,轮到楚奕无语了。 他只是担心林昭雪在庆功宴上出事,所以想跟进去看看,若遇到突发情况还能帮个忙。 顺便,他想借着出现在萧隐若身边,从而被其他人错认为心腹,无形之中借个势。 但没想到,他被这两人误会了。 “指挥使大人说笑了。” “卑职只是想跟着你进宫开开眼界而已,绝对没有娶林将军的心思。” “若是指挥使大人觉得麻烦,卑职不去就是。” 萧隐若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本官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三天后,你跟本官进宫参加庆功宴,没其他事的话,可以滚了。” 楚奕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也渐渐习惯这位女上司的毒舌属性了,随即跟着章镇抚使匆匆离开诏狱。 出去后。 章镇抚使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奉孝,等陛下的庆功宴结束后,老夫带北镇抚使司的同僚们给你接风洗尘,算是庆祝你加入执金卫。” “估计今天这件事最后是要传到陛下耳边,你啊,等着升官吧。” 他就说有着宰辅之才的楚奕绝不简单,这不刚进执金卫就侦破大案,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最关键的是,萧隐若很赏识这小子。 至于琅琊谢氏,反正萧隐若发话会保着,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楚奕沉声道:“章叔,谢了。” 忽然,章镇抚使嘴角勾起几分促狭的笑意,透着一丝八卦的意味。 “奉孝,老实告诉老夫,你不会是真想娶林将军吧?” 楚奕哭笑不得的说道:“章叔,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怎么看得上我,你想多了。” 章镇抚使一想也是,林昭雪如今战功赫赫,身份尊贵,两人身份悬殊太大了。 就算是楚奕想娶,她也不可能嫁,是自己想多了。 “奉孝,那你接下来还住原来那地方吗?” 楚奕摇摇头,道:“不住了,章叔,我想暂住北镇抚使司一段时间,正好看看卷宗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章镇抚使爽快的说道:“行,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熟悉一下执金卫。” “老夫昨天一晚没回家,有些不放心夫人,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楚奕记忆里,章镇抚使跟那位夫人夫妻感情深厚,所以他就算夫人疯了,也不曾再娶其他女人,连纳妾也没有。 他想到前世有个名医叫张洪,针灸之术极其高明,过段时间会去南山。 到时候,自己去一趟,希望能找到张洪来给婶子治疯病。 “好,章叔,你慢走。” 随后,他也准备去找林昭雪了。 …… 镇北将军府。 一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扯了扯嘴角,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奶奶的熊,这几天老有当官的请俺去吃饭,但那群人每次上门都要递什么名帖。” “俺一个大老粗哪里认得字,看都看不懂,不去了。” 说着,他就将几份鎏金请柬揉成一团,扔向了前面的炭盆里,瞬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另一个体格魁梧的男子,却是看向坐在前面的年轻女将身上,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将军,我听说昨天礼部还专门派人过来,教你学习参加庆功宴的礼仪,你学得咋样了?” 林昭雪一听这话,头就疼大了。 “那些繁琐的礼仪事项比练枪还难,本将不学了。” “以后,谁要是再逼着本将学这东西,本将就跟他急。” 几位跟着林昭雪回来的战将,不由得哈哈大笑。 “难为将军了……” 一名面色略显苍白的黑衣文士,他轻咳一声,淡淡开口: “此番天辽河大捷,将军立下如此之大的功劳,陛下也该给将军封侯了……” 但听到这话的林昭雪,却显得满不在乎,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本将从来就没在乎过封不封侯,只要能够让本将继续带兵打仗就行了。” 文士略显无奈,他刚想说话,却见到一名士兵快步走进来了。 “将军,外面来了个小孩,拿来一封给你的信。” 林昭雪疑惑的接过那封信,她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将军欠我一顿酒,我在酒肆等你。” 她将信揉成一团随手塞进怀里,想着反正今日无事,便站了起来。 “本将出去一趟,迟点回来。” 文士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将军,是谁给你寄的信,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昭雪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就一个朋友约本将去喝酒。” 文士的眼神更加困惑了。 自家将军年少离京,这些年基本上都在北境,在上京城还有朋友? “将军,是你幼年的发小吗?” 林昭雪随口道:“那倒不是,一个前几天刚认识的朋友。” 顿时,几人面面相觑,各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将军,你去跟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喝酒,他可靠吗?”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将军,让我们跟着一起去……” 第34章 又见秦娘子,良家少妇的朦胧诱惑感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上京城能杀本将的,除陛下外再没人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行了,本将出去了,你们别跟着。” 说完,林昭雪直接迈步走出厅堂,背影干脆利落。 这时,有个汉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们说,将军刚回来上京城,就跟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出去喝酒,这不对劲啊!” “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旁边的男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想挨揍,那就直说。被将军发现了,肯定揍死你。” 他又看向了那位表情凝重的黑衣文士。 “军师,这件事你咋说?” 黑衣军师沉默了一下,缓缓起身,语气淡然。 “将军自有分寸,你们别乱猜了。” 说着,他迈步往外走去,袖中的右手却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几分。 另一边。 楚奕一个人先来到秦娘子的酒肆。 他刚走进去,就见到那位身材丰腴、极具成熟的美艳老板娘,正叉着腰怼一名食客。 “客官,你这眼珠子要是在盯着老娘的胸脯看,小心掉进酒碗里。” “到时候,我可要收你两份酒钱了,一份暖胃,一份洗眼哦……“ 那名食客闻言,直接咧嘴一笑。 “老板娘真小气,多看两眼,你也不会少一块肉。” “对了,老板娘,你听说没,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陈大牙前两天出事了。” “据说是得罪了镇北军的人,全家都被流放了,这东西平日里没少做坏事,活该出事。” 秦娘子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位年轻的将军,那般年纪就当上了忠武将军,果然不凡啊。 是他动的手吗? “流放好,总比没命强。” 她忽然看到楚奕走进来,那双眸子立马多了几分水润,扭动着性感的腰肢,快步走了过去。 “赵将……” “嘘!” 楚奕看到秦娘子今日穿着一身朴素的淡青色长裙,那婀娜的身材宛如一颗水蜜桃,增添了一丝良家少妇的朦胧诱惑感。 他眼神一亮的同时,又笑了笑。 “老板娘,今天这里可没有什么将军,喊我一声小赵就行。” “那可不行,得喊赵公子。” 秦娘子抿嘴一笑,那张漂亮的成熟脸蛋上,露出一抹荡人心肠的韵味,仿佛每一个弧度都能轻易撩动男人的心弦。 “赵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喝酒吗?” 楚奕也没有去纠正这位沽酒美妇的称谓,轻轻摇了摇头,道:“等会林姑娘会过来。” “上次没能喝成,今天一定要喝个尽兴。” 这一位艳名远播的醇酒美妇笑容更深,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赵公子,最近我新酿出一种新酒,叫‘胭脂醉’,你要尝尝不?” 她眸光盈盈的凝视着楚奕,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这女人的眼神,太勾人了! 以至于,楚奕直接一口应下了:“好啊。” “赵公子等一下哦。” 随即,秦娘子巧笑嫣然的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她捧着一坛酒回来了,那一件青色衣裙紧紧贴合在她身上,勾勒出饱满而不失纤细的胸部曲线。 难怪,这酒肆天天都是爆满的生意,那些食客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公子,尝尝这新酒味道如何?” 她声音温柔,轻轻抬手,甚至主动的给楚奕倒了一杯酒。 旁边有几个食客见状,顿时起哄打趣起来。 “老板娘,这胭脂醉,怎么给我们都是青瓷坛,给他就是红瓷坛啊?” “难道,老板娘,你见这小子长得俊俏春心荡漾,故意讨好人家呀?” 秦娘子“呸呸”了两声,嗔怒地白了那几人一眼。 她双手叉腰,微微荡起一阵晃荡,胸口处斜襟的纽扣似不堪重负的,随时会崩开,不由得引人注目。 “赵公子就该喝点带血性的烈酒,可不是你们这些软蛋能比的。” “这么烈的酒,就怕你们喝上两口就受不了。” 那名食客盯着她熟透了的腰臀,笑得更加放肆,调戏道:“受不了,那就让老板娘这葫芦身段帮忙泄泄火咯。” 秦娘子直接白了对方一眼,冷声道:“当日陈大牙也这么说,后来他那张官皮就被扒下来,垫到我儿子的尿壶上去了。” “你家是多大的官,能经得起被扒啊?” 这话一出,倒是让那名食客皱了皱眉,这市井之地喝酒吹牛是常有的事情。 可拿官府的人当做谈资,那是不敢的。 这秦娘子什么意思? 陈大牙出事,跟她有关系?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否则,她要是被哪个大官瞧上做了禁脔,这时候得罪这位姑奶奶可就麻烦了。 “老板娘,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回事,我敬你一杯。” 秦娘子见对方怂了,笑容又回到脸上,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别样的风情。 等她转头看向楚奕,语气不由得低了几分。 “赵公子,像我们这种做生意的,扯虎皮当大旗常有的事。” “但这件事,我也就这么提一嘴,以后不会拿陈大牙出来说了……” 其实,她刚拿陈大牙出来说事就后悔了,怕这位年轻的将军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过,楚奕深知一个美艳小寡妇,想在这里做好生意有多难。 要是能够扯几句让人忌惮的背景,震慑住那些地痞无赖等等,再好不过了。 所以,他并没有将这点事放心上。 “没事,老板娘,这张虎皮,你以后继续扯就是了。” “真要是遇到像上次那种麻烦事,你尽管来找我,我会替你解决的。”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执金卫的校尉,连琅琊谢氏公子都敢杀,寻常官吏还真不敢得罪他! 这就是披着虎皮的作用! 这位美妇人忐忑的心,瞬间就落下来了。 那张脸庞绽放出如花的笑容,眉眼间像水一样化开,娇媚动人。 “赵公子,先尝尝这新酒,要是不好喝就换了。” 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期待。 楚奕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微亮。 “这酒的确很烈,喝下去很舒服,老板娘的这酿酒本事厉害啊。” 秦娘子心中顿时甜滋滋的,那张妩媚的脸庞更是绽开花似的,增添了一抹美艳。 “赵公子爱喝就行。” 突然,从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怎么不等我就喝了?” 第35章 我挺想将上京规矩,劈成北疆的风沙!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立马扭过头,就见到一名身段高挑的妙龄少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套蓝色劲装,贴身的衣裤勾勒出雌豹般矫健的身段,头发高高扎成了马尾。 这一套干净利落的装束,衬得她潇洒又干练,整个人仿佛自带一股锋锐,让人眼前陡然一亮。 好漂亮的英气女子! 正是林昭雪! 楚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美军娘,暗想这身装扮若是放在后世,怕是无数女人会喊她“老公姐”。 “渴了,就先尝尝了,林姑娘,来喝一杯。” 随后,他便给林昭雪倒了一杯酒。 她接过酒杯,爽快地喝了一口,又点了点头。 “这味道不错,不过,要是用漠北风雪酿的酒,可以再烈上三分。” 漠北? 秦娘子美瞳微微一缩,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楚奕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秦娘子,道:“老板娘,我有一个蒸馏酒酿制法,可以酿出比你这新酒还要烈上好几倍的好酒。”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教你怎么酿。” 秦娘子闻言一怔,旋即掩唇轻笑,浮起几分惊讶。 “赵公子,没想到你还懂酿酒啊,好啊,那你给说说。” 楚奕道:“老板娘,你去拿一张纸过来,里面还涉及蒸馏器什么的,我也要给你画出来。” 秦娘子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掠过一丝窘迫。 “让赵公子笑话了,我不识字。” “不过赵公子你可以先写出来,我去喊小天来,他上好几年学堂了,认识不少字。” “好。” 等楚奕拿到纸笔后,这才开始写怎么蒸馏白酒了。 林昭雪看了眼那张纸上写出来的内容,略显意外的说道:“没想到你的字写的挺漂亮的。” 楚奕笑着说道:“林姑娘出身将门,字应该也写的不错。” 林昭雪脸色微微一僵,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随即含糊地“嗯”了一声。 很快。 秦娘子带着小天过来了。 随即,楚奕将那张纸递给了小天,说道:“老板娘,蒸熟粮食的步骤你应该知道。” “但这白酒的酿制的真正核心,在于怎么蒸馏,你们得先打造一个简单的蒸馏器……” 秦娘子听着楚奕的蒸馏办法,眸光露出了几分惊愕。 这种新奇的酿酒办法,她闻所未闻,不过见对方如此认真的讲解,心中就知道分量了。 “请赵公子放心,晚上我就照你这张纸,打造一个蒸馏器出来。” “赵公子,你住在哪里,等白酒酿好了,我也好来通知你过来尝尝……”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老板娘,这几天我要搬家,等搬完了,再来告诉你新地址。” “不过以后我就是你家的常客了,不愁喝不到新酒。” 秦娘子这才展颜一笑,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明媚的神色,轻声应下: “好,那赵公子、林姑娘,你们喝着,有事随时喊我。” 说完,她带着小天离开了这里,直奔后院。 “小天,去将老黄喊来,得琢磨一下新酒了。” “知道了,娘。” 这位沽酒美妇等儿子走开后,倚靠在门框处,身段婀娜,曲线玲珑,宛如熟透的蜜桃,韵味十足,令人不禁心生遐想。 “漠北,姓林,又生得这么英武不凡……”她低声喃喃,眉心轻蹙,表情愈发复杂。 “不会是……林将军吧?” 临窗处。 林昭雪重新倒满了一杯酒,却是全部倒在了地上。 “每次喝到新酒,我都会给父兄跟战死将士们喝一杯,让他们也尝尝。” 楚奕看着林昭雪那一张明丽的瓜子脸,唇红眸亮,眉尾微微上挑,带着一抹锋芒,英气勃勃,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艳感。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嘴角扬起一抹笑。 “现在我算是明白镇北军的魂为什么散不了,因为有你在。” 这句话的评价很高,也很让人受用。 只不过,林昭雪却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而严肃。 “不,镇北军的魂,是那七万精忠报国的将士。” “如今镇北军的一切荣耀,全都是他们自己拿命拼来的,他们才是大景当之无愧的军魂。” 楚奕看着神情认真的年轻女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难怪前世那七万镇北军随她死战不退,最终尽数埋骨北境。 有如此主将,谁不愿意甘心赴死? 前世林昭雪跟七万将士的悲剧,他这一世会想尽办法去避免,就只为一句话。 “忠良不可被辜负!” 随后,楚奕又端起了酒杯,语气郑重。 “林姑娘,我为整个大景百姓敬你一杯。” “没有你,边关不宁,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林昭雪直接说道:“敬什么敬,想喝直接上大碗喝就行了。” “唉,上京就是规矩多,喝个酒都要来一句为百姓,没意思。” 她又想到了那几位教自己礼仪的嬷嬷,顿时就是一阵头疼,眉宇间染上几分躁意。 “有时候,我挺想将上京规矩,劈成北疆的风沙,就没有约束了。” 楚奕看着如此豁达爽快的女子,不由得笑了笑。 “林姑娘,等参加完庆功宴,早些回北境去,就不会被这么多的规矩束缚了。” 前世,林昭雪因为杀了谢成坤,从而被免去功绩,事后送到南衙军中当了个左右卫的将军。 南衙军是上京的城防军,里面派系丛生,各种明争暗斗的厉害,导致她在那边一直受到排挤,抑郁寡欢。 后来,谢氏勾结漠北蛮子进犯大景,她才被重新调往北境,执掌镇北军对抗蛮军。 只可惜,那却是这位女将军的最后一战! 这话,倒是入了林昭雪的心坎里,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个想法,以后你要是有机会来北境,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北境虽然苦了点,但酒够烈,也别有一番滋味。” “话说,你真的叫赵云?” 两人相遇至今,不过见了三面,她却连对方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倒是有点意思。 楚奕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我叫楚奕,当然,以后在这酒肆喝酒,我就是赵云。” 谁不想在外面披个马甲,暴露身份就没意思了。 “此次过来找林姑娘喝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随即,他神色凝重的盯着林昭雪。 “庆功宴上,谢氏要对你下春药,欲坏了你的名声。” 第36章 北镇抚使司的门口,谁叫你来跪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眼神一凛。 那张高冷的脸庞上,更是涌出一抹很深的锐利。 “消息可靠?” 楚奕重重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很可靠。” 林昭雪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疑惑,问道:“这么隐秘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奕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什么,随后语气低了几分。 “实不相瞒,我是执金卫的校尉。” 林昭雪一愣,眼神稍微变得有些古怪。 “那天在朱雀大街,你不会是来盯我的吧?” 不怪她这么想,执金卫的职权就是监视文武百官…… 楚奕摇摇头,说道:“我昨天刚加入的执金卫,那天就只是单纯来看看林姑娘罢了,你不要误会。” “你不相信我这话也没事,反正只要相信酒有问题就行。” 林昭雪盯着楚奕看了好几秒,最后说道:“我信你,这个谢氏是真的找死啊!” “既然执金卫知道了这件事,可否替我揪出下药之人?” 楚奕沉声道:“林姑娘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去跟指挥使大人说的,执金卫也一定会出手调查的。” “但谢氏势大,执金卫有时候也不可能完全能查到。” “所以,庆功宴上,林姑娘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打算匿名给萧隐若寄一份信,说出谢氏的龌龊手段,想必她应该会出手的。 林昭雪脸上的冷意稍稍散去,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洒脱。 “好,不管如何,你又帮了我一次,来,干一碗。” 说完,她仰头痛快地将那一碗酒全部一口饮尽,动作干脆利落,彰显大气。 “林姑娘,好酒量。” 楚奕夸赞一声后,也不甘示弱将那一碗酒给干光了。 就在这时。 小天又突然跑过来。 他满脸狂热的看着楚奕,声音稚嫩,却透着一丝坚定。 “赵将军,你可以教我学武吗?” 楚奕看着这位七八岁的小男孩,笑着说道:“小天,学武很苦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天却是执拗的摇摇头,态度表现很坚决。 “我不怕苦,只要赵将军你愿意教我,再多的苦我也能吃!” 楚奕心中微微一动,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又故意逗他道:“不怕被你娘骂啊?” 小天倔强地挺起胸膛,声音清亮而坚定。 “我也不怕骂!” 楚奕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几分无奈。 “想要练武前,先要站三年桩,我可以教你怎么练扎马步。” “等你什么时候将马步能够一口气站稳小半个时辰了,我再正式教你练武。” 光是长时间枯燥又累人的扎马步,就足以劝退无数人了。 这一关都过不去,又何谈真正习武? 小天迫不及待的问道:“好啊,赵将军,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我扎马步啊?” 楚奕对着小天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别叫我赵将军,喊我一声师傅吧。” “来,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扎马步。” “可别小瞧马步,要学打先扎马,下盘不稳,蛮子随便给你一刀,你拿什么挡?” 下一刻。 楚奕走到一边。 他当场扎起了一个马步,动作干净利落,姿态沉稳如山。 “记住了,扎马步要脚分肩宽蹲要深,膝盖不过脚……” 林昭雪见他那马步扎得如青松般挺拔,稳如磐石,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般标准的马步,非十年之功不可得,就连她也没有这么稳的底子,这人太适合从军了。 他既然有这份本事,怎么会加入臭名昭著的执金卫? 恰好这时。 秦娘子慢悠悠的走过来。 她美目一瞥,便看到小天正在楚奕的指导下扎马步,不由得蹙了蹙眉。 “今天吴先生留下来的功课做完了吗?就知道出来玩?” 小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无奈的看向了楚奕,透着一丝眼巴巴。 “师傅,那我先回去做功课了,下次你可以来看我吗?” 楚奕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笑着说道:“以后我隔三差五过来检验你的成果,但前提是你必须每天完成功课才能练。” “如果你学习扎马步耽误了功课,我以后就不来了。” 小天连忙拍着胸脯,坚定地说道:“师傅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功课的。” 说完,他高兴的跑回后院了。 那位美艳的妇人沉默了一瞬,苦笑道:“都说我儿该学他爹挽弓,可有哪个当娘的,愿意让孩子去上战场跟蛮子搏命的?” “我已经没了一个男人,不再想没个儿子,就盼望着他能好好读书,好在上京城有个好前程。” “最起码,不用像我一样整日混迹在市井中,赚一点辛苦钱。” 林昭雪听得心头一颤,旋即心情略显沉重的说道:“老板娘说的对,没人喜欢打仗。” “将士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就是让家里孩子能有个好的前途,不用再来拼命了。” “以后,让小天好好读书吧。” 秦娘子抬手撩了撩鬓边的碎发,柔声说道:“不说这些了,你们喝,我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 楚奕看着这位美妇人转身时,淡绿色的衣裙轻轻拂动,不由得勾勒出她浮凸丰腴的曲线。 他只觉得眼睛有些热,不敢多看,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林姑娘,干一个。” “好。” 这两人其实挺合得来的,聊的也畅快,喝酒气氛很好。 酒过三巡后,这顿酒才算结束。 尽管秦娘子说这酒她请,可林昭雪走的时候,还是留下了十贯钱。 “下次还来喝,多的当寄存在柜台了。” 她冲老板娘爽快的说完后,又看向了楚奕,表现很热情。 “什么时候有空,随时来找我喝酒。” 楚奕见这位女将军将自己当做了酒搭子,顿觉有趣,也就笑着答应下来了。 “好。” 秦娘子等那两人离开后,又看向桌子上的十贯钱,忍不住啐骂了一句。 “短命鬼,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跟你一样脸皮厚,居然缠着一个将军要练武……” 她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妩媚横生,风情万种。 “昨日,吴先生夸他‘杀’字,写得很利落,但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他去当兵的。” “别怪我,老娘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就这一个儿子,不能看着他去战场上送死……” …… 一盏茶后。 楚奕回到了北镇抚使司。 当他看到跪在大门口的苏玉柔,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北镇抚使司的门口,谁叫你来跪的?” “现在,给我滚!” 第37章 你女儿的身子很润!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番话,说的是不留半点情面。 苏玉柔抬起头,那双眼眸中满是痛楚。 这个几天前还在床上对她百般柔情,说着“这一生唯你不可辜负”的男人。 如今却站在她面前,说着这般冷漠的话,就像一个冷血的陌生人。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的恩又在哪里? “楚大人,你既然已经斩断了情丝,那可否将一年前的那一碗腊八粥,还我?” 那是苏玉柔第一次给楚奕下厨。 尽管当时那碗粥烧糊了,十分难吃,而且她还差点将厨房给烧了。 但当他看着她捧着那碗粥,脸上一副期待的神情,手指被烫伤得触目惊心,顿时充满了感动。 可现在想想,一个医馆孤女不会烧饭,不懂得缝衣服,不会做家务……破绽太多了。 可惜,自己当时被蒙蔽了,哪怕曾经有所察觉,也不愿深究。 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至于现在,他直接将所有的千言万语,全部汇聚成了一个字。 “滚!” 苏玉柔看着那张冷漠到毫无表情的脸,心脏骤然一痛,不禁伸手抓住楚奕的衣角。 “阿奕哥哥,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别有目的。” “但随着后面两人慢慢相处,我早就真正爱上你了,不然,我怎么甘愿将自己的清白交给你?” “这一年,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微微颤动,噙满了泪水,楚楚动人,仿佛一朵风雨中摇曳的白梨花。 “阿奕哥哥,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和好。” “从今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会好好待你,弥补我曾经对你的伤害……” 她此刻的承诺,和曾经的海誓山盟一样,听起来十分动听,却又那么的虚伪。 但楚奕清楚的记住,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酒醉后,抱着自己喊萧云毅的名字。 所以,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 “麻烦你现在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苏玉柔心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脸上的哀戚更添几分让人怜惜的意味。 “阿奕哥哥,我求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楚奕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拿什么弥补?拿你所谓的悔过,还是你廉价的道歉?” 苏玉柔下意识攥紧了手心,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挣扎着开口: “阿奕哥哥,不是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欺骗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改的……” 楚奕却毫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所谓的改,就是在我准备开始新的人生时,又来纠缠我吗?” 苏玉柔很不理解。 她都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为什么他还能如此铁石心肠? 于是,她改变了策略,取出一串佛珠递到楚奕面前,声音颤抖。 “也是,我这般心思不净之人,又怎么配得上你。” “阿奕哥哥,这串沉香佛珠,是我跪遍十八座寺庙求来的,你好好戴着,能让佛祖保佑你诸事顺利、平安无灾……” “唰!” 楚奕随手就将那串佛珠打落在地上,表情冷漠。 “苏玉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直视她,眼神如刀锋。 “你要是再敢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告诉你爹,你女儿的身子很润!” 苏玉柔的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闪过慌乱和羞愤。 她看着楚奕干净利索的转身离开,整颗心像是被狠狠刺穿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两天前,你还不是这样的啊……” 苏玉柔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萧隐若。 肯定是那个贱人在挑拨离间! 随后,苏玉柔咬着唇离开。 等她坐上马车后,看着对面战战兢兢的丫鬟,眼神渐渐变了。 楚奕的冷漠像一把刀,将她内心那份高高在上的骄傲,给割得粉碎。 现在,她需要掌控些什么,才能拾起那点可怜的尊严。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妩媚而诡异,手指轻轻抚上丫鬟的脸颊,指尖冰凉得让人心颤。 “多水灵的眼睛,送去云毅哥哥的药庐,当药引可好?” 丫鬟吓得瞬间脸都白了,连忙发出哀求。 “小姐,奴婢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不要挖掉奴婢的眼睛……” 苏玉柔笑吟吟的摘下了簪子,又卷起丫鬟的衣袖,立即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 “乖不乖,可不是靠嘴说的。” 话罢,簪尖狠狠的划了下去,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嘶!” 丫鬟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她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若惹得小姐不快,自己的眼睛,一定会出现在药庐瓷罐中的…… 最后,苏玉柔手腕动作优雅的,在那白皙的手臂上刻下“贱婢”二字,她才满意地停下。 她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丫鬟,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疯狂。 “阿奕哥哥,我拿不下你,我就去找干娘。”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掌心?” 与此同时。 楚奕刚走进北镇抚使司,就见到白鸟在大厅处等了半天。 “那女人打发走了吗?” 楚奕点了点头,语气简短:“她以后不会过来了。” 白鸟也没多说什么,随即换了个话题。 “刚才镇抚使叮嘱了我两句,说这两天让我带着你熟悉一下北镇抚使司。”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行。” “对了,我就住在这里。” 楚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尽管他已经将那一份密信偷偷寄给了萧隐若,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提防谢氏,给林昭雪在庆功宴上下春药。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打算多做一层准备,要是能从白鸟手中得到一种可以解春药的药就更好了。 “白兄,镇抚使说你精通毒药,不知道能否带我去你的毒药配置房间看看?” 白鸟顿时来了兴趣。 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唯一的乐趣就是女人和毒药。 “可以可以,走,我一般在自己房间配毒药,这样最后毒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 第38章 朕以天下为诊,苍生为脉,白骨为引,欲铸大景安康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 他现在说不去,还来得及吗? 但随后,两人还是来到了白鸟的房间。 楚奕刚走进去,就见到从天花板上方挂着几百根银线,上面则串着各色药瓶,透着一丝诡异。 白鸟乐随手拿下来一瓶,笑吟吟的说道:“这瓶叫‘温柔乡’,是我用西域舞姬的汗液,搭配上鹤顶红跟迷幻香混制而成。” “中毒者会仿佛沉溺于温柔乡中难以自拔,最终笑着把自己的皮剥下来。” 呃…… 楚奕头皮有点微麻了。 这家伙看上去一副很温和的模样,私底下这么阴狠的吗? 白鸟见他表情僵硬,笑了笑,又掀开一块绣着春宫图的屏风,露出一株浸泡在血酒中的曼陀罗。 “这是我最得意的珍品,上面每一片花瓣都沁过负心汉的心头血,我管它叫‘红颜劫’。” “一旦用手触碰过这些花瓣,三日内若找不到解药,手掌皮肉会一点点溃烂,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楚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尽量远离那个曼陀罗花。 这要是不小心沾染上一点,绝对要吃尽苦头了。 “白兄,这等毒药,果然是妙绝天下。” 白鸟得意的说道:“那可不,我从小就泡在毒药堆里长大。” “整个上京城要论对毒药的研究,我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 “任何毒药到了我手里,我都可以很快配置出解药。” 楚奕听到这里,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询问。 “白兄,我听说春药无解,除了做男女之事外,你能否用药解?” 白鸟随口说道:“我懒得研制这种没意义的药,不过有一玩意叫‘冰肌玉骨丸’,专克那些下三滥的春药。” “任它是合欢散还是迷情香,吃下去,保管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楚奕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白兄,可否帮我搞一瓶这个药?” 百鸟漫不经心道:“行,但得等几天,药到了第一时间给你。” 楚奕虽然不想等,但当下也没办法。 只要药到手,那就算林昭雪真在庆功宴上中了春药,也有救了。 “白兄,谢了。” 白鸟摆摆手,大方说道:“就那药我都不带好好研究,你过来,我再给你瞧瞧一些我的得意之作。” 楚奕刚委托人家买药,现在离开也不厚道,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好。” 另一边。 萧隐若来到了御书房。 她看着女帝正在批阅奏折,鼻尖一动,忍不住将视线落到了那一支朱笔上。 “陛下这朱砂笔掺入了人血,是要提神?” 女帝闻言抬眸,唇畔勾起一抹笑。 “提神倒是说不上,刚处理了几个五姓埋入宫里的眼线,想着朕的江山,总要带点血腥味才稳,就用他们的血做成了笔。” “隐若,案子查出来了?” 她面对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十分随和,而且还透着一股亲近。 萧隐若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道:“案子查到这一步死个管家可以结案了,再查也查不到什么了。” “这一次,幸亏有执金卫校尉楚奕查出松烟墨,不然也查不到是谢氏干的。” “谢氏如今明目张胆的杀探花,是在激烈的反对寒门子弟出头,陛下得警惕。” 女帝神色骤然冷漠下来,声音平静道:“他们越是反对,越是说明朕是对的。” “从二甲名单中选个寒门子弟当探花,今年的探花,就必须是寒门子弟。” 说着,她看了眼旁边的女官。 “这一次的科举,谢氏中了几个进士?” 女官眸子低垂,恭敬回道:“五人。” 今年科举进士不过四十名,谢氏就占据了五个名额,可见影响力之大。 女帝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既然不给朕留脸面,朕又何必给他们脸,杀了。” “这一次,朕要告诉他们,敢杀朕的一名探花郎,朕就要他们五名进士偿命!” “再有下次,全族灭之!” 萧隐若心神一凛。 她知道,陛下对于五姓的容忍度已经达到极点,已经不准备再隐忍了。 而这,也是自己一直希望的结果! “是,臣来做这件事。” 女帝微微颔首,又似想到了什么,随即下令道:“楚奕破案杀贼有功,升小旗,赐黄金百两。” 从无品无级的执金卫校尉,一跃成为从七品的小旗,升了七级官。 这对于寻常人来说,算是天恩了。 萧隐若却深知女帝的用意。 这是在告诉下面的人,执金卫赏罚分明,只要你敢按照吩咐做事,就有破格晋升的机会! 等下一次执金卫的人再对上五姓案子,就更加积极了。 她应了一声后,目光中生出一丝寒意。 “韩老将军一死,整个南衙军十六卫群龙无首,是陛下整顿的最好机会。” “陛下,需尽快挑选一个合适人选,掌控南衙军。” 女帝放下朱笔,眼中掠过一抹冷光,沉声道:“隐若,朕欲让林昭雪去当南衙军的大将军。” “那一个烂摊子,也只有这位沙场悍将,才能更好的处理干净。” 萧隐若想了想,道:“林昭雪性情太烈了,南衙军那边又全是五姓跟大族勋贵势力,情况错综复杂。” “陛下,不怕刚过易折,最后激起南衙军兵变?” 女帝面无表情道:“朕养的狼崽,爪牙就该锋利些,才能除掉那群畜生。” “隐若,朕以天下为诊,苍生为脉,白骨为引,欲铸大景安康,就必须下重药!” “现在不将南衙军内的毒瘤连根拔起,朕又如何才能放心腾出手来医治那个腐朽不堪的朝堂?” “为此,就算林昭雪将南衙军的天给捅破了,弄出一场兵变来,朕也在所不惜!!” 萧隐若已经明白她的决心,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女帝又收敛神色,目光落在萧隐若身上,透着几分怜惜。 “朕最近寻来一部医书,正在研究上面的针灸之术。” “等学完了,给你针灸一番,看能不能治愈你的腿疾……” 萧隐若却神色平淡,甚至带着些许疏离,低声说道:“陛下,请不要将这些时间浪费在臣身上了。” “你的当务之急,是治理天下。” “臣,走了。” 女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明。 “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啊……” …… 三日后。 林昭雪带着五人前往皇宫,参加庆功宴。 她步履沉稳,气势如虹,刚至宫门口,恰好遇到楚奕推着萧隐若入宫。 “嗯?” 林昭雪认出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是有着判官之称的酷吏之首——萧隐若。 楚奕居然能跟着萧隐若一起入宫,可见他在执金卫的地位不低,难怪能探查到谢氏的阴谋。 于是,她便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萧指挥使,楚校尉……” 第39章 老东西,你女儿干过的劣迹已经是我的把柄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看着这位女将军面色冷若玄冰,今天尽管只是穿着一件深红朝服,周身却弥漫着凛然英气,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魄。 好一个,飒爽女子! 而且,他也挺意外林昭雪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可见其光明磊落的性格。 “见过林将军。” 萧隐若微微挑眉,瞥了眼楚奕,随口说道:“你既然跟林将军是旧识,不如过去叙个旧。” 楚奕心头一颤。 他跟林昭雪不过才见了三次面,而且每一次都挺隐秘的,没想到这样都被萧隐若查到了。 是自己身边跟着探子?还是林昭雪被监视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对萧隐若可怕的监视手段生出几分忌惮,随即应了下来。 “是。” 说完,他就走过去了。 萧隐若:“[・_・?]”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这家伙竟然还真的过去了,呵呵…… 其他诸将见状,纷纷表情微妙。 将军在上京,还有男旧识? 那位文士军师更是眯起了双眼,意味不明的盯着走过来的楚奕。 只见楚奕走到林昭雪身边,低声道:“林将军,借一步说话。” “好。” 林昭雪一口答应了。 随后,两人走到了一边,说起了话。 “将军切记,尽量别饮酒。” 尽管他已经将密函寄给了萧隐若,但那女人并未对自己说过今天的安排,所以还是得谨慎一些。 林昭雪点了点头,简单回道:“本将知道。” 军师看着这两人走出去说着不让外人得知的话,表情却是愈发的沉重。 萧隐若则是微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 楚奕提醒结束后,又回去推萧隐若的轮椅,继续往前走了。 军师眼见楚奕走远后,低声问道:“将军,他跟你说什么了?” 林昭雪想着现在毕竟还未跟谢氏撕破脸,现在也不宜多说什么春药,旋即摇了摇头。 “没什么,走吧。” 顿时,军师眉头一皱。 将军向来对自己从不藏着掖着,这是什么情况? 楚,校尉? 萧隐若等走了一阵后,声音冷淡的问道:“看不出来,你跟林将军关系还挺好啊?” 楚奕想了一下,道:“还行。” 萧隐若嘴角抿了抿,目光又忽然一凝。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裙、尽显柔弱之姿的女人。 当苏玉柔看到楚奕在给萧隐若推轮椅时,那动作熟稔得刺眼,似乎生怕她有半点磕磕碰碰,整颗心不由得猛一抽。 以前,下雨天他替自己撑伞时,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滑倒。 那时,他说“这双手今后只为你一个人扶“,可现在,他却在细心照顾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她只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其他女人抢走,心中嫉恨如焚,忍不住盯住萧隐若那双残疾的腿,活该你是个瘸子! 萧隐若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眸,冷冷的看过来。 “再敢一直盯着本官的腿看,本官就将你的守宫砂位置画出来,需要本官画给满朝文武鉴赏一下吗?” 苏玉柔眼神微变,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与恼恨。 她知道,萧隐若在拿“守宫砂”借机威胁自己,吓得连忙收回视线,故意怯弱的躲到了父亲苏明盛身后。 那位大景户部尚书听到这话,心生不悦,语气不满。 “萧指挥使,小女不过是无意看了一眼你的腿罢了,你为何要有这么大的恶意?” 萧隐若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声音低沉而透着寒意: “苏尚书,本官以残躯为器,纳世间万恶,区区恶意又算什么?!” “就问你,要不要亲自体验一下本官的恶行?” 苏明盛皱了皱眉头,目光微微沉了几分。 他身为清流自诩正义,十分厌恶这位满身腥味的酷吏,向来不愿与之有过多纠缠。 所以,他冷哼一声,袖袍一甩,转身带着苏玉柔离开。 “萧指挥使,祸从口出,以后多加注意。” 苏玉柔临走时,忍不住看了一眼楚奕,只可惜他全程没看自己一眼,冷漠的很。 当时,她的心一凉,又忍不住猜测他跟萧隐若的关系? “难道,那死瘸子看上了楚奕?” 毕竟,楚奕长得的确十分俊朗,想到这里,她的心更是隐隐刺痛,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妒意。 不行,楚奕,你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谁要是敢将你从我手里抢走,不管她是谁,我都要杀了她…… 萧隐若等这对父女离开后,淡淡说道:“知道去抱林将军的大腿,怎么不过去跟你岳父打声招呼?” “你岳父在朝堂的权势,可不比林将军差。” “要是有他帮你,哪里还需要在执金卫拼死拼活,直接可以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楚奕听着这番略带讥诮的话,一脸无奈。 这位户部尚书出身清流,平日里俨然一副清高名士的作派,最爱标榜自身正直,也最注重名声。 倘若被苏明盛知道自己睡了他女儿一年,怕是要连夜坑杀了自己,以此遮掩丑闻。 当然,他也看出来萧隐若是在故意消遣自己,只能低声回答: “入了执金卫,一天是指挥使的人,一辈子就是指挥使的人!” “若是要抱大腿,也肯定是抱指挥使的!” “而且,卑职喜欢双拳打破一无所有的困境,请指挥使明察。” 萧隐若听着这番虚伪的话,嗤笑了一声。 “本官最不喜欢听的,便是这种无用的废话。” “有说这些话的工夫,不如给本官多破几个案子。” 她说这话时,却是深深的看了眼苏明盛离去时的身影,眼神很冷。 老东西,你女儿干过的劣迹已经是我的把柄了。 你,还不知道吧? 楚奕立即站直身子,拱手表态。 “指挥使大人有吩咐,卑职立即就去破案。” 萧隐若收回视线,神情似笑非笑,脸上的冷意却渐渐收敛了一些。 她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抬手示意。 “走吧。” “是。” 楚奕松了一口气,暗叹果然女人不好惹,这只是刚才稍微有一点让她不舒服就要被训斥几句。 唉,哄女人可真是一门技术活,难哦! 前方宫道上。 苏明盛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问道:“玉柔,你什么时候得罪萧隐若了?” 第40章 林昭雪,免跪礼,拜镇北侯,辖三千户,世袭罔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苏玉柔立刻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辜跟单纯。 “父亲,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何谈得罪?” 苏明盛看着女儿坦然的模样,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 “以后,你出门若是见到这疯女人,别去招惹就行。” “一个身体残缺的女人,心理扭曲也是正常的。” 顿了顿,他的眼神间浮上一抹寒意。 “但她树敌无数,自以为做了孤臣就能更加肆无忌惮,殊不知这是她覆灭的前夕罢了。” “她的好日子,不会太久的!” 苏玉柔巴不得萧隐若倒台,到时候要是落到自己手里,定要她好看! 她压下心中的快意,乖巧应道: “女儿知道了。” 不多时。 待楚奕推着萧隐若穿过三重宫门,也终于抵达麟德殿,有一阵鼓乐声隐约从里面传来,庆功宴即将开始了。 他扫了眼附近,只见文武百官携带亲眷陆续进殿,其中不乏各种青年才俊,全是冲着林昭雪来的。 但那位女将军心高气傲,心思全在战场上,能瞧得上他们吗? 就在这时。 林昭雪出现在大殿门口。 她眉目英气勃勃,眼中透着冷冽的锋芒,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尽显英武之气。 紧接着,从前方的御座之上,响起了女帝清亮威武的声音。 “我大景的女将军,来了!” 登时间。 众人望向那位恶名昭著的“女阎罗”,神色间先是惊艳,随即却浮现出一抹轻视。 这林昭雪长得倒是漂亮,但却偏偏学男子从军打仗,跟个粗鄙蛮子无异! 随即。 林昭雪走上前,拱手朗声道:“末将林昭雪,拜见陛下!” 说罢,她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 女帝微微抬手,高声道:“林将军为我大景重创漠北蛮子,立下了赫赫战功。” “从今以后,朕就免了你的跪拜之礼,你见朕可不跪!” 文武百官震惊,殿中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这女蛮子还真是得女帝恩宠,居然享有不拜之权了! 林昭雪神色微动,心中涌起感激之情。 她缓缓站直身躯,抱拳说道: “末将,谢过陛下!” 再然后,女帝又扬声道:“自朕登基这三年来,漠北蛮子时常大举进攻北境。” “朕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传来北境失守的噩耗。” “好在林将军争气,天辽河一战彻底打垮了漠北蛮子,从今以后朕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林将军立下如此大功,即日起册封为镇北侯,辖三千户,世袭罔替!” 全场哗然! 文武百官目光震动。 这是大景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子封侯! 而且,还是世袭罔替! 但偏偏这是林昭雪实打实立下的不世战功,这时候无论谁站出来反对,全都无效! “朝堂不正,竟让一女子窃据高位,可惜啊……” 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前世,林昭雪因为杀了谢成坤,这才错过了封侯。 今生,总算是弥补了遗憾。 “林将军,威武!” 这一刻,林昭雪也是心潮起伏。 但她更多感受到的,是陛下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无陛下,无以她至今日! 这份天大的恩宠,她只能替陛下守好国门,不让漠北蛮子进犯大景分毫,才能报答! “末将,谢过陛下天恩!” 然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 女帝再度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无可置疑的威严。 “近日,韩老将军因病离世,以至于南衙军群龙无首。” “朕唯恐南衙军出什么乱子,决定让林将军担任南衙军大将军,统御十六卫。” 话音一落,全场震动! 如今上京城有两支军队,一支是北衙军受女帝直辖统治,负责皇宫守卫宫禁。 另一支便是南衙军掌握在兵部手中,负责宿卫京城,处理日常宿卫与战时出征。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趁着韩老将军逝世,趁机染指南衙军的军权? “嘶!” 楚奕的眼神略显古怪。 前世,林昭雪因为杀死谢成坤,错失爵位,最后去南衙军当了一个左右卫将军罢了。 但如今,她不仅顺利封侯,还直接成为了执掌南衙军十六卫的大将军! “我的蝴蝶翅膀,煽动得有点大了……” 而这时。 一名身穿深绯色官服的文臣站了出来,他腰间悬挂玉佩,神情中带着几分倨傲。 “陛下,林将军不日就要返回北境,抵御漠北蛮子,断然不可继续执掌南衙军。” 他话音顿了顿,眉头微蹙,深深一躬。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唰!” 楚奕看着开口说话那人,瞳孔猛地一缩,这人他认识。 国子监司业谢文宏,他出身琅琊谢氏,以敢言直谏闻名朝野,曾多次在朝堂上指责先帝决策不公。 甚至,先帝有次偶尔得了一只鹞子把玩,也被他斥责为“玩物丧志”。 先帝因忌惮谢氏的影响力,只能隐忍不发。 因此,谢文宏声名大噪,在士林中颇具威望,有望成为九卿之一。 但此刻真正让楚奕眼神冷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在世人面前以高风亮节自居的名士,在前世趁林昭雪被下药欲行禽兽之事。 虽然,谢文宏侮辱林昭雪不成反被打成重伤,还遭到女帝重罚免去官职。 但不过一个月,他便官复原职,还摇身一变,成为了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 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也配掌儒学训导之政? “今天,你最好没机会去欺辱林昭雪,不然,老子将你的第三条腿给废了!” 至于现在,他则是在等女帝发作。 这位陛下性情强势霸道,可不似先帝那般软弱,决不会容忍有人当众驳斥她的决定! 此刻。 那十二旒白玉珠帘轻轻晃动,遮住了女帝的大半神情,令人看不清她现在的情绪。 但很快,她似是不经意地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威仪尽显。 “谢司业,你懂治军?” 谢文宏摇头道:“陛下,臣不懂治军,但……” 话未说完,女帝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的话,骤然抬高声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那朕想问一声满朝文武……” “你们当中,谁能大败十二万蛮子凯旋而归,谁又比林将军更懂治军?” 第41章 林昭雪发飙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开口。 林昭雪立下的赫赫战功摆在眼前,他们即便心中不满,也无人敢当众质疑。 女帝的视线又扫过鸦雀无声的众人,这才语气稍缓,却依旧锋利。 “既然诸位无话可说,这南衙军,朕就交给林将军了。” 楚奕虽然觉得女帝说的没错。 但按照大景现在的制度,南衙军大将军的任命,还需要由政事堂会议集体研究通过才行。 否则,这一道诏命极有可能被视为违法,文武百官完全可以不予承认。 以女帝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谢文宏显然也抓住了这一点,眼珠一转,立即说道:“陛下,这件事是否该问问几位宰相的看法?” 与此同时。 一名佩戴金鱼袋的紫袍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臣,无异议。” 这是尚书左仆射秦锋,大景宰相之一,同时也是先帝留下的托孤大臣,更是女帝的心腹重臣。 秦锋话音刚落。 右仆射、侍中等几位宰相纷纷表示支持:“臣,附议。” 这让谢文宏大吃了一惊。 政事堂内七名宰相,五人出自五姓,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这个荒谬的结果? “除非,女帝私下里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利益置换!” 这事,他谢氏怎么不知道? 就因为,那政事堂里没有谢氏的宰相? 果然,随着几位宰相的同意,女帝又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林将军对于南衙军的情况还不甚熟悉。” “朕决定升陈中玉为兵部右侍郎、杨元昊为南衙军卫将军,其二人务必好好协助侯爷。” 顿时,有两人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谢恩: “臣,遵旨!” 楚奕看明白了。 女帝为了让林昭雪成为南衙军大将军,拿出兵部右侍郎和南衙军二把手的位置作为交换。 南衙军最高统帅那肯定是大将军,可这年头,谁掌握人事权和军饷分配,那才是真正的老大! 这南衙军内的中、低层武官升迁,都要经过兵部右侍郎跟兵部审查通过,最后才请皇帝批准。 至于军饷,没有那几个兵部大老爷点头,南衙军连一粒军粮都收不到。 这意味着,南衙军看似交到了林昭雪手中,但实际上依旧掌控在兵部之中。 “这就是女帝现在的处境!” 看似君临天下,实际上桎梏重重,所以,她才试图一步步打破这些钳制的枷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前世,女帝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掌握住南衙军,但那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可现在南衙军落到了林昭雪手中,后续到底会怎么发展,楚奕也不知道了…… 百官中不少人看穿了这个门道,因此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 于是,女帝淡淡说道:“镇北侯,朕体恤你刚回京不久,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南衙军任职。” 此时,林昭雪尽管高升为从二品的大将军,却并未露出太多喜色。 因为,她并不喜欢留在上京,更希望去镇守北境保一方太平。 “臣,谢陛下恩典。” 女帝微微颔首,旋即摆了摆手。 “诸卿,入座吧。” 于是,一阵丝竹声渐起,宫娥鱼贯呈上各种珍馐。 楚奕推着萧隐若进入了席位中,当然他是没资格坐的,只能站在自家女上司后面。 适时。 谢文宏忽然举起夜光杯,看向了林昭雪,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林将军,本官近来看书,发现五十年前李大儒在《游梦园记》写过一句话。” “女子执戈,乾坤倒悬!” “林将军,你觉得李大儒这话说得如何?” 一时间,满座哄笑。 谁都听得出,谢文宏这是在贬低嘲笑林昭雪。 对此,林昭雪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说道:“这位大人,尔等笔杆子摆不正的乾坤,本将用枪尖来放正,有何问题?” “不如,请你拿枪去战场上杀个几万蛮子,定一下天下太平?!” 真当她是养在闺阁里的柔弱千金,肆意可欺? 第42章 楚奕:你们为难她,我不答应!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谢文宏眼中露出浓浓的轻蔑与嘲弄。 “镇北侯,本官是文臣,自然要在朝堂上运筹帷幄,你身为武将,注定要为国家征战沙场,岂可乱了规矩!” “等到真要我等文臣上战场,那还要你这个武将什么用?” 他话锋一转,懒得再与这女蛮子纠缠,语带轻蔑地挥了挥袖子。 “陛下,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等不如以‘边塞’起头,来一场行酒令。” “说不上的人,就喝上一坛御酒,如何?” 他知道这位在北境威名显赫的女蛮子,不通文墨,是个标准的粗鄙武夫。 看自己,如何让她当众出丑!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气氛骤然热烈了起来。 “如此盛宴,是该来一场行酒令助助兴……” 女帝坐在御座上,凤目微抬,淡淡开口。 “好!” 谢文宏听到女帝应允,嘴角一挑,直勾勾的盯住林昭雪,说出了第一句酒词。 “朔风卷旗裂帛声,流川埋骨马嘶鸣!” 登时,满座文臣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句词明面上在写战场壮烈,实则暗讽林昭雪父兄全军战死于流沙河的旧耻,字里行间全是奚落与嘲弄。 不少谢氏官员,立马称赞了起来。 “好词,谢司业不愧是国子监最具盛名的名士,这个词写的太好了。” “镇北侯,你觉得这词如何啊?” 林昭雪虽不懂太多诗词。 但她也听得出,谢文宏这句词中的讥讽之意。 她想到父兄为大景战死沙场,如今却沦为他人话里的笑料,不禁指尖收紧,硬生生将鎏金杯身捏出几道裂痕。 她抬起头,冷冷扫了谢文宏一眼,声线平静却透着寒意。 “好!词!” 楚奕见林昭雪神色有异,又想到她以一己之力撑起偌大的边疆防线,多少辛苦? 这般战功赫赫的将军,岂能被这群文臣用唇舌轻易折辱?! 御史中丞王琳也笑着说道:“这第二句词,本官来接。” “羌笛何须怨杨柳,血沃漠北草难生。” 这句词的意思更加直白,直接当众暗指林昭雪在北境杀戮过多,造下杀孽,极可能遭受天谴! 话音落下,满堂一片附和之声,窃笑声此起彼伏。 “咔!” 楚奕握紧了拳头。 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没什么本事,尽会在朝堂上玩弄笔墨讽刺为大景立下大功的功臣。 王琳、谢文宏,等老子回执金卫就查你们,就算暂时弄不死,也要想办法扒下你们一层皮!! 谢文宏将目光从林昭雪身上扫过,嘴角扬起一抹奸诈笑容,又拍了拍放在桌前的一坛酒。 “这下面一句词,就请镇北侯来接了。” “镇北侯若接不上,这一坛罗浮春,你可要一滴不漏的喝光。” 楚奕再也按耐不住了,神色冷淡的说道:“行酒令,向来都是按照顺序依次接下来。” “谢司业,现在距离镇北侯接词还有不少人,怎么就轮到她了?” 谢文宏看了眼楚奕,一个执金卫的无名小卒,也敢来插嘴? “呵呵,本官想让镇北侯提前来一句行酒词给陛下助助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镇北侯要是不敢接,直接认输也行的。” 他拿出了陛下作为说辞,倒是要看看这女蛮子如何应对? 林昭雪知道谢文宏在故意为难自己,但她若是此刻怯场,明日又该如何去震慑上京城内的宵小? 更何况陛下就在这里,她又怎么能不战就败? “不就是一句行酒词,本将想一下就接。” 她佯装陷入了深思中,实际上根本就不懂什么注重押韵和意境的营造,这还怎么接? 算了,随便扯一句,输人不输阵,大不了就喝一坛酒! “呵呵……” 苏玉柔看着林昭雪被当众为难,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一个粗鄙女武夫,等着狠狠出丑吧! 此时,楚奕已经看出林昭雪的窘境。 他眸光微动,低声对萧隐若说道:“大人,卑职想去给镇北侯倒一杯酒。” 萧隐若眼神深邃,语气平静:“去吧。” 楚奕快步走到林昭雪面前,弯腰为她倒了一杯酒,而这时,谢文宏傲慢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镇北侯,一个行酒词而已,你有必要想这么久吗?” “想不出来,乖乖将这坛酒喝光就是。” “认输也不丢脸啊,反正你出身北境荒漠,不通文墨,只知道舞刀弄枪也是正常的……” 林昭雪听到这番羞辱的话,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到楚奕“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说,镇北侯没有想出行酒词?” “镇北侯刚对我说了一句行酒词,有请诸位大人鉴赏。”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楚奕,这人谁啊? 下一刻。 楚奕目光清亮。 他发出了一阵铿锵有力的洪亮声音。 “胡笳十八拍未尽,已收王庭三百城!” 众人眼前陡然一亮,好词! 只此一句,便可见气势恢宏,透出一股为大景开疆辟土的浩然之气。 他们本来等着看林昭雪出丑,现在全化作了一片死寂。 这女武夫,还有这般功底的文采? “嗯?” 林昭雪微微愣神,指尖一颤,美眸惊愕。 这一句行酒词气势非凡,彰显出一股横扫千军、收复河山的霸气,让她心中振奋不已。 可这词,根本不是自己作的啊!! 萧隐若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掷地有声的楚奕,显得意味深长。 苏玉柔瞳孔剧烈一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错愕的看向楚奕,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这么精彩的词,绝对不可能是林昭雪的! 难道,是你想出来的…… 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让人惊叹的文采? 谢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脸色涨红,声音中带着怒意与质疑。 “这句行酒词根本就不是镇北侯说的,谁叫你来这边胡说八道的?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御前放肆,该当何罪?” 楚奕却神色不变,依旧镇定自若,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句行酒词,就是镇北侯想出来的,我只是帮她说出来罢了。” “这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问一下镇北侯!” 第43章 苏玉柔的巨大震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抬眸看了楚奕一眼,意识到对方在为她解围,神色惊喜。 可,叫她说谎吗? 这时。 谢文宏咄咄逼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镇北侯,陛下面前可不要欺君,否则后果自负!” 这句话,惊醒了林昭雪。 她不愿看着楚奕为维护自己而问罪,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对,这句行酒词,就是本将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是第一次说谎,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只能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 “嗯?” 谢文宏眼底浮现出一丝不屑。 这女蛮子真不要脸,真要是有这等才华,哪里还需要借助他人之嘴说出来啊? 他瞧见楚奕这一身玄衣是执金卫的服饰,更加恼怒,立刻呵斥了一声。 “你一个执金卫怎么进来这里的,还不快滚出去!” 还不等楚奕开口,萧隐若却冷冷一笑。 “谢司业,你若是觉得他碍眼,当然可以叫他滚,但等让你来推本官的轮椅了。” “现在,还不快滚过来伺候本官!”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楚奕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自家女上司毒舌又护短,就你一个吃干饭的狗官,也配来针对自己? 谢文宏忌惮的看了眼萧隐若,却是冷哼了一声,岔开了这个话题。 “镇北侯,你刚才这句行酒词,接得的确好。” “但本官又忽然想到了一句更好的词,你来听听……” 说着,他便阴恻恻的盯着林昭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吐出了一句新词。 “歇马想报父兄血,庭前春闺梦不成!!” 刹那间,林昭雪双拳紧握,指节瞬间发白。 这句话,无异于当众用匕首狠狠剜开她内心深处的伤口,将自己多年未能替父兄报仇的痛苦,赤裸裸的给撕裂出来了!! 谢文宏看着林昭雪此刻的愤怒反应,心中是愈发的得意。 这女人再凶又如何,等会被下了药,还不是要任由我肆意调教? “呵呵……” 想到这里,这位谢氏败类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色。 这女人虽然粗鲁不堪,但那张脸蛋却是极美,胭脂马的滋味,倒是值得期待! “镇北侯。” 谢文宏语气越发轻佻,挑衅意味十足。 “要不要接一句行酒词啊?” 林昭雪眼中寒光乍现,杀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恨不得当场拔剑,将他斩于殿中。 突然,她耳边处却传来了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 “侯爷若信我,就说这一句骂回去吧……” 这位年轻女将一怔,侧头看向楚奕。 只见少年眉眼沉静,说话温和,令人不觉间心绪平和了几分。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眼神却有些古怪。 这家伙出口成章,其文采之高,丝毫不逊状元,怎么会甘心加入执金卫的? 紧接着,楚奕重新转过身,冷眼看着满腔得意的谢文宏。 “镇北侯,既然谢司业盛情相邀,那就接一句吧。” 谢文宏有些疑惑。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 还真敢叫这个没半点文化底蕴的女蛮子,接行酒词啊? “好啊,镇北侯,快接吧。” “这一次,可不准再假借他人之口说行酒词了。” 众人见状,心中不屑。 他们,已经开始期待林昭雪出丑的模样了! 林昭雪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扬声道:“铁甲寒光遮日月,不及文臣笔底腥。” 话音刚落。 殿中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众臣满脸惊愕,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这久居荒漠的女蛮子,竟能作出这般大气磅礴的行酒词?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句词竟然直指羞辱文臣,言辞犀利,锋芒毕露啊! “什么?” 谢文宏更是瞳孔骇然瞪大,仿佛不可置信。 这粗鲁的女蛮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惊艳的文采? “嘶!” 苏玉柔惊讶的捂住嘴巴,眼睛瞪的又大又圆。 她刚才亲眼见到楚奕转过去跟林昭雪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那女蛮子就作出来了。 那分明是他在口授! 楚奕,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未知道,你竟有如此让人惊绝的才华?!! 啪! 突然,女帝抚掌轻笑。 “好个笔底腥!” 她又眯着凤眸,看向了谢文宏。 “谢爱卿,朕现在兴致不错,也来接一令。” “金杯玉盏盛忠胆、魑魅魍魉现原形,下一句就由你来接吧。” 谢文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女帝的这一句分明是将他与林昭雪对比,极大的贬低了他的身份,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他脸色铁青的想了半响,咬牙道: “陛下,臣接不了。” 女帝淡淡道:“既然接不了,那就愿赌服输,将那一坛酒给喝了吧。” 谢文宏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只能不情不愿的埋头去喝酒。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女蛮子分明是在那执金卫的帮助下,才能说出那么好的词。 只要支开那人,再去为难林昭雪,她肯定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 楚奕突然上前一步,拱手一拜,高声道: “陛下,臣斗胆想跟谢司业来一场斗酒令,为酒席助助兴,请陛下允许。” 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机会第一时间反击报复,自然要狠狠来一下。 当然,最大目的,还是想在女帝面前露个脸,让她记住自己! 女帝眼中带着一丝兴味,红唇微勾,语气淡然:“允。” 众人一阵错愕。 这执金卫还敢主动挑衅谢氏高官,这胆子可真大! 萧隐若依旧神色自若的喝着酒,像是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谢文宏一愣后,语气里更是带着压抑不住的嘲讽。 “就你,也配跟本官斗酒令?” 一个小小执金卫也想替林昭雪出头,报复自己? 痴心妄想罢了! 林昭雪向来独断专行,从不需要旁人为自己出头。 但这一次,她看到楚奕的举动,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呼!!” 苏玉柔死死盯着楚奕,不满与嫉妒交织在眼底。 这个女蛮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他为她做到这一步,越想心中越是难受!! 楚奕不屑多言,淡淡道:“输的人还是喝光一坛酒,谢司业,请先来。” 谢文宏真的要气笑了。 他身为国子监的司业,才高八斗,未来更是要去当国子监祭酒的! 这个低贱的执金卫鹰犬,现在不但要跟自己斗酒令,而且还让他先出题,这是多看不起他? 今天,他已经连番受挫,若是再败给这无名小卒,谢氏这张脸还往哪里搁? “好,既然要给陛下助兴,索性玩的大一点。” “待会接不上行酒词的人,就从这里像条狗一样爬出去,如何?” 第44章 林昭雪又又又为楚奕说谎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言一出。 众人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这名小小执金卫前面做出来的行酒词,的确不错。 可要说真的跟这位博学多才的国子监司业斗起来,那绝对是必败无疑。 待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好。” 楚奕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 此刻,他神色平静,仿佛根本没将这场小赌约放在心上。 林昭雪急了。 她虽然对于刚才楚奕的表现颇为惊讶。 可如果他等会输了当众爬出去,今后在上京城可就直不起腰板了。 她并不愿意楚奕为自己去冒这个险,心中既焦急又担忧,连忙开口阻拦。 “楚校尉,你醉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场赌约,到此为止!” 可谢文宏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折辱楚奕的机会,嘴角一扬,透出几分冷意。 “镇北侯,陛下面前哪有说了反悔的道理?” “更何况,他已经应下来了,赌约也正式生效了。” 说到这里,他漫不经心的扫了林昭雪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 “镇北侯,这里是上京城,可不是你的北境,懂点规矩吧!” 林昭雪脸色骤然一沉,怒意涌上心头,一双凌厉的眸子直视谢文宏,冷如冰霜。 楚奕转过身来,淡定从容的冲那位女将军眨了眨眼,显得很是无所谓。 “镇北侯,我不会输的,相信我。” 林昭雪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哎……” 至于谢文宏见楚奕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嘴角的藐视之意更加明显。 小小执金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壤之别?! “你我继续以边塞为题,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你听好了,金戈扰梦玉门关。” 他一开口,便以精妙的词句震慑全场! “不错……” 众人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称赞。 不愧是国子监的司业,这文学功底相当厉害! 林昭雪心头陡然一沉,眉头微蹙。 她忍不住看向站在旁边的楚奕,这一句行酒词,他能对得上吗? 苏玉柔轻轻攥紧手心,一直盯着楚奕。 阿奕哥哥,你怎么能跟谢文宏赌对行酒词啊。 这下,你要颜面扫地了,不免心中一慌! 只见楚奕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铁马惊鸿雁翅刀。” 席间骤静。 众人面面相觑。 这小子,接的这么快也就算了,而且还对的如此工整。 看来,的确有几分才气。 不过,谢文宏可没那么好对付,待会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林昭雪闻言,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稍稍落下,不禁朗声赞道:“好词!” 谢文宏皱了皱眉,有些意外。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执金卫鹰犬,没想到竟真有几分真才实学。 但,才学再高又如何? 今日,他必让这小子颜面扫地,沦为上京城的笑柄! “残红犹胜塞上雪,我看你如何接?” 满座哗然! 这句词不简单,是在暗讽林昭雪靠美色上位,极具羞辱性! 不少文臣扫过那位冷艳的女将军,见她英姿飒爽,尽管气质冷冽,却掩不住那份难得一见的美貌。 这么烈的性子,放到床上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林昭雪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谢文宏,杀机勃发! 若非这是上京城,这狗官早没命了! 谢文宏却是毫无惧意,他还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肆无忌惮地与她对视。 “镇北侯,对于本官刚才那一句,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昭雪不屑跟这种狗官说话,只是有些担忧这句行酒词的难度骤然提升,楚奕还能接上吗? 其他人,皆是看不好这小子,认定他黔驴技穷了。 但很快,楚奕便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那便接,雪葬蛮骨筑京观!” 谢文宏脸色一僵。 他没想到自己那般贬低林昭雪,可这狗腿子随口一句,便将那女蛮子重新拔高了形象。 心中暗暗惊骇,此人才学绝不简单! 执金卫,什么时候有这种人才了? 萧隐若也终于抬头看了眼楚奕,倒是小觑了他。 御座上的女帝看着眼前这一幕,凤眸微妙,声音清冷而威严。 “谢司业,轮到你接词了。” 谢文宏低头沉思,指尖略显焦急的敲击着案几,最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了。 “三更烽火照妆台!” 这句行酒词,是在预言林昭雪终究难逃妆台焚于烽火的凄惨宿命,顿时让众人眼神变了。 这谢文宏,说话太狠了! 而且,这一句词的难度瞬间拔高了不少,让在座众人纷纷皱眉,顿时感到了一阵棘手。 “那小子,怕是要对不出来输了。” “毕竟,才学这种东西,可不是靠胆气就能撑起来的……” 苏玉柔自幼识文断字,对于诗词造诣不少,细细品味一番后,认为自己接不上这句行酒词。 唉,阿奕哥哥,你要输了…… 林昭雪尽管对于谢文宏屡次羞辱自己很是愤懑,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人才华的确很高。 这次,楚奕难了! 谢文宏见楚奕沉思不语,整个人愈发得意猖狂,冷冷说道:“若是对不上来,先滚过来将这坛酒喝了,再乖乖爬出去吧。” 这,就是跟他谢氏作对的下场。 我,要彻底断了你这小小执金卫的前途跟未来!! 下一刻。 楚奕微微仰起头,神色平静的来了一句。 “观天狼处悬谢颅。” 轰! 谢文宏脑袋一炸。 这句行酒词惊绝的很,彰显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 可转眼间他便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更是指着楚奕怒声喝骂。 “小畜生,你胆敢羞辱我谢氏?” 楚奕丝毫不惧,眼神凛然。 他根本就没有面对这位四品高官的压力,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道: “在北境,蛮子的脑袋也被称为谢颅,何谈羞辱?” “不信,你问镇北侯。” ??? 林昭雪表情略显复杂,又要叫我说谎吗? 尽管这违背她的性格,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对,谢颅正是代指头颅。” “谢司业,你不要过于激动的误会了。” 谢文宏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人在糊弄自己,当时气得不轻,肝都疼了。 “镇北侯,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了……” 没想到,萧隐若直接冷冷说道:“谢司业,废话别那么多,赶紧接下一句。” “若接不上,趁早去学狗爬,难道你还要陛下等你不成?” 第45章 羞辱琅琊谢氏,得天子赐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谢文宏脸上的从容神色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些焦虑,因为一直想不出合适的行酒词。 这小兔崽子的词句,怎么能这么难? 楚奕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谢文宏,微微挑眉,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几分轻蔑。 “谢司业,一句行酒词而已,怎么要想这么久?” 谢文宏听着楚奕嘲弄的声音,心中越发焦躁,语速急促又不爽地回了一句: “急什么急,让本官……本官再想想!” 其余人也是低头沉思楚奕的行酒词。 这句词的难度竟远胜于上一句,眼神不免显得有些复杂。 一个执金卫出身的粗鄙鹰犬,还能有这么厉害的诗词造诣,怎么听上去那么荒谬啊? 良久之后。 林昭雪见谢文宏还是没有开口,眉梢间带着几分冷意。 “谢司业,你要是接不上就认输,别再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谢文宏眼神一阵变换闪烁,脸色蓦然有些发白,额头处还冒出了一丝冷汗。 “吵什么吵,本官马上就要想出来了……”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显得底气不足。 但御座之上的女帝已经失去了耐心,道:“朕给你三息时间,若想不出来,算你输。” 谢文宏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这可如何是好? 苏玉柔盯着这位国子监的祭酒,不是才高八斗,不是博学过人吗? 怎么,区区一个行酒词,你也想不出来?! 很快。 三息过去了。 谢文宏面色惨淡了下来。 他嘴唇颤动几下,终于发出了颓然的声音。 “臣,臣接不上来……” 刹那间。 其他人全都呆住了。 整座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些人,哪里还有半点朝廷重臣的形象,一个个嘴巴张大,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了! 谢文宏,居然输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执金卫? 实在,是太离谱了! “呼!” 苏玉柔呼吸渐渐急促,堂堂国子监的司业输了? 等她再看向场中的楚奕,只见他面对这一场胜利,却是显得风轻云淡,仿佛完全没当回事。 这般镇定自若的气度,丝毫不逊于云毅哥哥,甚至更胜一筹,一度令她看花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昭雪心神一振,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 她还是低估了楚奕的才学,他分明胸有乾坤腹藏锦绣,很不简单! “谢司业,既然你认输了,还不赶紧将那两坛子酒喝完,再爬出去!” 之前谢文宏折辱自己的恶气,总算可以出了! 这话一出。 谢文宏很想张嘴反驳一句,却是说不出口! 可真叫他爬出去,那丢的可是琅琊谢氏的脸,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一名朱袍文官起身,淡淡道:“林将军,琅琊谢氏世代为朝廷栋梁。” “今日,你若逼谢司业爬行出殿,岂非寒了天下士族的心?” 林昭雪看向那位求情的文官,气势凌然。 “若士族子弟皆如谢司业这般言而无信,寒心的该是陛下!” 众人话语一噎。 他们意识到这女蛮子不通人情世故,过于粗鲁,不好沟通啊! 楚奕也冷淡道:“谢司业,输不起那就别赌,也省得辱没了琅琊谢氏这四个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琅琊谢氏生的,全都是一群出尔反尔的阿猫阿狗。” 全场陡然一寂。 众人目光惊愕的看向楚奕,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小子,居然敢当众羞辱琅琊谢氏? 女帝见楚奕面对谢氏威压仍敢开口抨击羞辱,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赞许。 当时,谢文宏气得浑身发抖。 他额角处青筋暴起,再也顾不上其他了,只是怒气冲冲的朝楚奕走过去。 “你安敢羞辱我琅琊谢氏……” 突然,萧隐若冷冷开口,声音如寒霜般刺骨。 “是你自己输不起,丢光了琅琊谢氏的脸,还有脸说羞辱?” “今日,本官的人就是羞辱你琅琊谢氏了,你又能奈何?!” 这句话掷地有声,令满堂文武心头一震! 这算是执金卫第一次跟琅琊谢氏当众撕破脸,陡然就让在场众人目光一阵惊疑。 谁不知道萧隐若是女帝的刽子手,她的态度,不就是那位的意志…… 那窃据皇位的女人,想干什么? 削谢? 楚奕见谢文宏跑过来,直接扯出一抹冷笑,想着既然不能直接殴打朝廷命官。 那,比如绊倒什么的,用来狠狠羞辱一番,那就问题不大。 此时,谢文宏心知今日之事,已经无法收场。 于是,他突然“啊”的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假装出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嗯?” 楚奕还未反应过来,就有几位大臣赶紧跑了过去。 “谢司业你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太医……” 楚奕看着这一幕,暗想这狗官到底是真被他气昏了过去,还是在装晕想要躲过爬出去的惩罚? 但无所谓了。 反正,这狗官已经颜面扫地,连带着将琅琊谢氏的名声也给败坏了。 今后,看他还如何在官场立足?! 而且谢文宏闹了这么一出,也没脸继续在皇宫待下去,等会是不是也就不会去给林昭雪下春药了? “将谢司业搬过来。” 就在此时,萧隐若的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寒意。 “本官也学过一段时间针灸之术,在执金卫的诏狱,专治装昏逃刑的罪囚。” “谢司业若真昏了,本官自然能让他安然醒来。” 谢文宏的睫毛猛地一颤。 这个疯女人,真的脑子有病啊!! 那些官员可不敢将谢文宏交给萧隐若,否则没准被扎死都说不好。 “不用萧指挥使了,赶紧送谢司业去太医院就行……” 女帝指尖轻叩御案,似是漫不经心,道:“来人,送谢司业去太医院。” 谢文宏这才逃过一劫,被人送了下去。 女帝看了眼站在场中,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年轻人,朱唇一启。 “你叫什么名字?” 楚奕可算是得到女帝的注意了,立马拱手一拜,语气恭敬道: “臣叫楚奕。” 女帝唇瓣微翘,似是有一丝笑意,缓缓说道:“朕记得你,前几天破了探花郎的案子。” “天子亲卫,就需要你这种刚正不阿的执法人员。” “来人,赐座!” 第46章 女将舞剑,吓破狗胆,险变阉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臣,谢陛下恩典。” 楚奕一脸喜色,他的名字总算是被女帝记住了,这是一个好信号。 众臣一脸疑惑。 这女帝,是什么意思? 鼓励执金卫今后可以继续对谢氏动手,还是单纯欣赏此人? 此时,那位容颜冷艳的黑袍指挥使,表情冷漠的宛如一座冰山,同时唇角处勾起一道冰雪利刃般的弧度。 “楚奕,坐本官身边。” 众人皱了皱眉,露出一抹不快。 楚奕一个小小执金卫,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那不是乱了规矩! 可他们见女帝没有阻止,只能压下这股不满。 于是,楚奕这个从七品的小旗,得以跟一群五品以上的高官们坐在一起吃席了。 总有一天,他也会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不需要任何人的赐座了! 紧接着,一名年轻女官开口道:“传舞女,上殿,奏乐。” 一群身着轻纱的舞女,顿时翩然而至。 她们身段婀娜,容貌娇美,曼妙起舞,霎时将大殿的气氛给重新点燃了。 这才有,庆功宴的样子! 而此刻。 负责编排歌舞的太乐丞萧云毅,正站在殿外低眉顺目,屏息听着殿内传出的欢声笑语。 他一时没忍住悄悄抬眼,却惊愕瞥见了楚奕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心生不甘。 这小畜生竟能跟公卿大臣们同坐一席,而自己堂堂一个状元,却只能在殿外侍奉…… 旁边一名官员见状立马瞪了眼萧云毅,低声呵斥。 “谁叫你抬起头的,给本官把脑袋低下去。” “要是让里面的贵人看到你偷窥,惹怒了他们,不要前途了?” 萧云毅脸色一阵青白交替,却不敢再有丝毫异动了。 “是,下官明白。” 适时。 御史中丞王琳盯着林昭雪,透着几分怨毒与恨意。 他用力的攥紧袖中暗藏的玉珏,那是自己亲外甥谢成坤及冠时,他亲手所赠。 可如今,外甥竟被这女蛮子当街折辱,还害了性命,这是何等怨仇? “陛下,年年都是看这些舞蹈,未免有些索然无味。” “本官听说镇北侯的剑耍的很不错,不如来一段剑舞,给陛下助助兴如何?” 大殿内骤然安静了一瞬。 随即,众臣脸上浮现出各异的表情。 让当朝正三品的大将军给众人跳剑舞,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但谁叫王琳出自太原王氏,五姓之一,还手握一支边镇晋阳军。 所以,他才能猖狂到轻视一个手握兵权的女将军,轻蔑的视作为一个玩物。 但还有更深层次的一面,林昭雪是女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爱将…… 他这样折辱林昭雪,何尝不是在踩女帝的脸? “五姓不除,国祚难续……” 楚奕又想到了这句话,也难怪前世女帝疯狂铲除五姓,杀的他们近乎血脉断层。 有这种人在朝堂上,一再挑衅自己的帝王尊严,哪个皇帝能忍? 可这般轻贱一名实权大将军,那可是要付出重大代价的! “唰!” 林昭雪面带寒霜的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既然这位大人有如此雅兴,本将就随了你的心意。” “请陛下,赐剑!” 女帝凤眸微微眯起,深深看了林昭雪一眼。 “好,给镇北侯赐剑!” 林昭雪第一次被陛下喊作镇北侯,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将军二字听着舒服。 很快。 一名太监取来一柄剑,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侯爷,请拿剑……” 林昭雪握住了那一柄剑。 那双冷若寒霜的眸子,立马锁定王琳官袍衣襟上绣的仙鹤补子,声音很冷。 “这位大人,你身上的这套官服,倒是比漠北的裹尸布还要鲜亮。“ “脏了,应该不可惜吧?” 王琳听到这话,顿露不喜之色。 这女蛮子真不会说话,真要是嫁进谢氏做妾,那也是要丢尽谢氏百年门楣。 “林将军,废话少说,陛下还等着你舞剑呢。” 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看向林昭雪。 就算你打了胜仗,立下赫赫战功那又如何? 他们一句话,你这个所谓的大将军,还不是要当众舞剑! 这就是,尊卑有序! 苏玉柔也是巴不得见到林昭雪出丑,只想着楚奕能够回心转意,别被这女蛮子给骗了。 “呵呵……” 楚奕看起了好戏。 你们这群蛀虫,小瞧了这位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女将脾性。 想要拿捏她,你们也配?! 下一刻。 林昭雪一个箭步冲到王琳面前,动作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本将的剑舞,须以血开刃。” “大人,借你血一用!” 话音未落。 那一柄长剑猛然下刺,在众人惊呼声中,直接穿透七寸厚的黄花梨桌案。 最后,那一小截剑尖贴着王琳胯下三寸,狠狠没入椅子。 “啊!” 王琳脸色煞白,惊呼声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很想张嘴怒骂一句,可看着刺穿自己下半身官袍的长剑,吓得魂飞魄散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刹那间。 满堂陷入死寂! 这女蛮子,怎敢拿剑威慑王中丞? 林昭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吓破胆的王琳,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寒意。 “哦?剑偏了一点,倒是没弄出血来。” “今天这剑舞,看来舞不成了。” “大人,你觉得呢?” 王琳张了张嘴,脸上全是冷汗。 他此刻连动一下都不敢,生怕伤了自己的命根子,嘴唇颤抖半天,最终哭丧着脸挤出一句。 “林……将军,说得对,别舞了……” 林昭雪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御史中丞,现在却只能窝囊的示弱,眼中鄙夷更深。 一个孬货,罢了! 随后,她将剑拔了出来,又迅速挑起王琳滚落的官帽,面带一丝讥诮。 “大人,你裤裆湿的这块,倒是要比江南贡墨还要黑。” 王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被吓尿了! 他双手颤抖着抓住自己的官袍衣襟,试图掩盖这难堪的窘境。 “你,你……” 林昭雪拿着剑,眼神危险的看向王琳,带着一股压迫感。 “你,想说什么?” 王琳触及到她凶戾的眼神,原本即将出口的怒骂瞬间哽在喉咙,顿时讷讷不敢言了。 但很快。 那些文臣纷纷开口,话语中透着浓浓的责备与不满。 “林将军,叫你舞剑,你这是做什么?” “当着陛下的面,你难不成还想要对着王中丞行凶吗?” “陛下,林昭雪御前失礼,请治罪……” 第47章 林昭雪中了药,谢文宏来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嗒!” 女帝修长的指尖,轻叩在御座之上。 她那双极具威严的凤眸,掠过林昭雪高挑曼妙的身影,忽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 “诸卿,莫非忘记三年前在万寿节上,千牛卫王将军醉酒舞槊,碎了四五张桌子、打翻了十几坛酒。” “那会儿,诸位可都在称他豪迈呢。” “但今天到了镇北侯这边,她不过是一时没拿稳剑,险先误伤了王中丞而已,怎么就要问罪了?”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殿中的人无一不感到一股凉意。 众臣的脸色纷纷变了。 三年前的女帝诞辰日,太原王氏的一名将军故意以舞槊的名义,当众打砸了一通,将宴会搞得一塌糊涂。 可当时,这些王公大臣却全部偏向了那位将军,不就是在欺负她刚登基,皇位不稳吗? 但时过境迁,这件事再次被拿出来作为例子。 顿时,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毕竟,那女人已经不像三年前那般势单力薄了,他们自然不能再轻易的颠倒是非、一手遮天了! 女帝懒得给这些人继续抨击的机会,淡淡道:“既然王中丞也没事,此事到此为止。” “镇北侯,你这剑舞既要见血,那就等着下次再舞吧,现在回去喝酒吧。” 下次,便是她的长枪,替自己杀进南衙军大营见血的时候了! 林昭雪见陛下特意维护自己,当下心生感激,应道:“是,陛下。” 随即,她将长剑重新交给小太监,回到了座位。 “唰!” 其他人面面相觑。 但却没人站出来,直面跟女帝争论。 没,这个必要! 至于王琳当众丢尽了脸面,本想离开的。 但他却想到了谢三爷说过的隐晦话,今晚林昭雪必将身败名裂,他便咬牙继续留下来等着看好戏。 女蛮子,刚才你给本官的耻辱,本官会百般偿还的! “漂亮!” 楚奕在心里赞了一声。 就说林昭雪没那么好得罪,想去招惹,就等着狠狠丢脸吧。 不过,他看了眼王琳,这老东西受此大辱,还能稳坐如山,这脸皮倒是厚! 经过这一波小插曲后,尽管歌舞重新开始了,但场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楚奕又自顾自的给女上司倒了一杯酒,目光微敛,语气恭敬。 “指挥使,卑职敬你一杯。” 萧隐若薄唇微启,吐出的话,带着一丝讥诮。 “这么喜欢出风头?正好本官埋在商湖百花楼的暗桩清倌人白牡丹,三天前失踪了。” “去给本官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奕知道这是萧隐若因为自己刚才主动挑衅谢文宏略显不满,立马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 “是,指挥使。” 反正章镇抚使要替他开接风宴,不如索性定在百花楼,顺便查个案子,也好给萧隐若一张漂亮的答卷。 而这时。 女帝端起一杯酒,看向林昭雪,语气郑重道:“镇北侯,乃朕之臂膀、国之柱石,朕今晚必须敬你一杯。” 林昭雪听到这话,心潮起伏,立马站了起来。 “陛下,这杯酒该是末将敬你……” 说完,她想到了楚奕的话,今晚的酒尽量别喝,但陛下敬酒,怎能不喝? 于是,这位女将军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末将,干了。” 楚奕露出了一丝担忧,没想到这酒林昭雪还是喝了。 只希望,那酒没问题! 女帝看着这一幕,眼中生出一抹欣赏,声音清亮。 “不愧是朕的镇北侯,真豪迈。” “来人,再赐酒。” 一名宫女立刻上前倒酒。 但她手中的银酒壶忽然倾斜,不小心将酒水泼在了林昭雪的身上。 “啊,镇北侯恕罪!” 那名宫女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 林昭雪却并未在意,只是摆了摆手,语气平静:“没什么事,起来吧。” 女帝看了眼那名宫女,道:“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送镇北侯下去换身干净衣服。” 林昭雪本想说不必,但陛下既然开口了,自然不能拒绝。 那名宫女低眉顺眼道:“请镇北侯随奴婢去更衣。” 楚奕看着林昭雪起身离席去换衣服,不免心生警惕之意。 “这名宫女弄翻酒水的太巧了……” 他想立刻跟上去查看情况,但奈何身份低微,没有资格随便离席。 楚奕顾不上许多了,只能低声冲萧隐若说了一句。 “唰!” 萧隐若目光一凝。 她冷冷扫了楚奕一眼,语气森然。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本官会一点点敲碎你的脑袋。” 楚奕头皮微麻,轻声说道:“请指挥使放心,卑职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萧隐若抬起头来,看向了女帝。 “陛下,臣身体不适,想先行回去休息。” 女帝眼中露出一丝关切,道:“萧指挥使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 等楚奕推着萧隐若的轮椅走出德麟殿,却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了林昭雪的身影。 他第一时间,低声询问伺候在殿外的几名官员。 “镇北侯,刚才朝哪个方向去了?” 被问话的官员赫然是萧云毅,他冷冷看了楚奕一眼,全都是嫉妒跟愤恨。 “镇北侯何等身份,哪是你能随便窥伺探查其踪迹的?” 萧隐若眼神一冷,目光中泛起寒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拒绝本官的人问话?” 萧云毅被她冷厉的目光一震,顿时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反驳。 旁边的太乐丞赶紧讨好似的说道:“萧指挥使别动怒,镇北侯她朝后殿方向过去了。” 楚奕现在没空搭理萧云毅,立马说道:“指挥使,我先过去吧。” 萧隐若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楚奕离去的身影,脸上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送你一场富贵,看你能不能接住了! 旋即,她又冷冷看向萧云毅,招了招手。 “过来。” 萧云毅刚走过去,就被萧隐若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这么不长记性,要本官替你找一下记性吗?” 萧云毅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最终只能屈辱的低下头。 “下官……长记性了!” 与此同时。 林昭雪走进了一座偏殿。 那位宫女垂着头,恭敬开口。 “请镇北侯稍候片刻,奴婢去取衣服。” “嗯。” 可就在宫女离开不久,林昭雪的头忽然开始发晕,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谢氏的药……” 她咬牙低语,声音中透着一股愤怒与不屑。 “咳……比漠北的沙子还糙……” 此刻,一股撕扯般的燥热,让林昭雪几乎有种想扯下自己湿漉朝服的强烈冲动。 等她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一面铜镜,里面映出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以及因为强行忍耐而紧绷的身躯。 还有,谢文宏那一张令人恶心的脸。 “本官,特来伺候将军更衣……” 第48章 你,轻,轻一点啊,我那里很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呸!” 林昭雪眼神锐利的死死盯住谢文宏,杀意几乎要喷涌而出,将她凌厉的气势衬托得更加摄人心魄。 “谢文宏,你敢对本将下药,是真以为本将不敢杀你?” 谢文宏却并未被她的气势吓退,缓缓朝着林昭雪不断靠近,嘴角处的弧度越发的阴险。 “林将军,什么下药,本官一概不知情。” “本官只是凑巧经过这里,想好好伺候你一番罢了……” 他肆无忌惮的,盯着林昭雪那张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蛋上,透着几分娇媚动人的诱惑。 “林将军,你这张脸长得还真是漂亮,比本官玩过的很多美人都要美。” “本官现在很期待你这朝服下的身子,会不会更美妙?” 林昭雪强撑着身子努力站直,可额头处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越来越重,乏力的很。 这药,好生霸道!! 而她听着谢文宏的这些污言秽语,杀机越来越浓了。 “谢文宏,本将,今日定要撕碎你这张臭嘴!” 谢文宏见她如此顽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愈发兴奋的舔了舔嘴巴,透着一股淫邪。 “林昭雪啊林昭雪,这骨生香可是谢氏的独门秘药。” “任你铁骨铮铮,等会也会乖乖趴下,变作一个荡妇,求着我宠幸你了。” “嘿嘿,当朝第一女将军的滋味,本官今天得好好尝尝。” “你的第一滴处子血,本官要了!” “就你这癞蛤蟆,也想碰本将?做梦!”林昭雪怒喝一声,声音中透着一股滔天的杀意。 下一秒,她突然暴起,脚下一个急踏,一拳重重砸向了谢文宏的胸膛。 “今日,便教你尝尝将军之怒……” 嘭!! 那一拳,尽管没能使出林昭雪全部气力,却依旧势大力沉,将谢文宏直接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噗!” 谢文宏吐出一口鲜血后,满脸全是惊骇之色。 一个中了春药的女人,竟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太可怕了!! “扑通!” 林昭雪瞬间踉跄跪地,满身力气也在这一拳后彻底耗尽,双手无力的只能苦苦强撑在地上。 该死,怎么没能打死这老畜生!! “呼!!” 谢文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尽管胸口疼得厉害,但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他满脸全都是怨毒之色。 “林昭雪,你个贱人,老子要撕碎你的衣服,将你的亵衣扔到殿门口。”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林昭雪不知廉耻的勾引我!” 林昭雪咬紧牙关,抄起身旁烛台,打算狠狠砸在自己的左臂上,以疼痛来维持理智。 “砰!” 楚奕一脚踹开了殿门。 他一把从林昭雪手里抢下了烛台,反手便狠狠砸在了谢文宏的左眼上。 “啊!” 谢文宏惨叫一声,趔趄着摔在地上。 他整只左眼被砸得鲜血直流,剧痛难耐,痛不欲生。 “啊,我瞎了,我看不见了,啊啊……” “林将军!” 楚奕赶紧扶住林昭雪。 当他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蛋,此刻如同熟透的红苹果,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不由得一怔。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压下那一丝异样情绪,伸手去拿药。 “我有一枚解春药的药,现在拿给你……” 然而,林昭雪根本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谁叫楚奕的手刚触及到自己,便惹来她娇躯一阵轻颤,浑身像是被火焰灼烧,满是挣扎与慌乱。 “滚……” 林昭雪靠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反手掐住楚奕的脖子,那眼底的猩红好似漠北残阳。 可这份冷漠,渐渐快支撑不住了。 到时候,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何等荒诞的行为…… “再不走,本将……就剜了你的眼!!” 楚奕颈间的手指忽松忽紧。 他刚要说什么,可却发现前一秒还凶狠的女将军,转眼间便眼神迷离了。 此时的她任由发丝黏在湿润饱满的唇间,眉眼之间,竟荡漾出了一抹妩媚的笑意。 “我,我要……” 紧接着,林昭雪不受控制的伸出双手,勾住了楚奕脖子,直接亲了过去。 “轰!” 楚奕脑袋炸了。 林昭雪,在吻自己? 他还未反应过来,嘴巴一痛。 我去,这女人根本不知道怎么亲,完全是在乱“啃”。 别搞别搞,再啃下去,等你清醒过来,会没脸见人的!! 他想推开林昭雪,却发现她力气极大,一时半会推不开,整个人麻了。 “干!” 最终,楚奕无奈,只能咬破林昭雪的嘴唇。 许是那一丝痛疼,终于唤醒了这女人最后的一丝理智。 她倏地清醒过来,神色慌乱。 “你……” “赶紧将解药吃了。” 楚奕连忙将冰肌玉骨丸取出来,胡乱的塞进了她嘴里。 当林昭雪的唇边划过了楚奕的手指,让她的大腿紧绷了一下,喉间也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低吟。 “嗯~~” 再然后,她感觉自己又要难以自抑了,一发狠,说了一声“对不起”后,便一口重重咬在楚奕的肩头。 这女人,直接就着血腥味,咽下了解药!! “嘶!!” 楚奕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人咬的真踏马疼,属狗的啊? “你,轻,轻一点啊,我那里很疼……”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楚奕抬起头,赫然见到女帝带着一众臣子,匆匆出现在了殿门口。 “呃……” 女帝惊愕的看着楚奕双手扶着林昭雪,将她压在地上,而林昭雪咬着他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在拼命挣扎。 顿时,她脸色一沉,怒喝一声: “大胆楚奕!你安敢玷侮镇北侯?!” “来人,将他拿下!” 萧隐若出现在人群后面,眉目间带着一丝慵懒而疏离的冷漠。 “陛下先别急着拿人,这或许存在误会。” 就在这时! 谢文宏捂着那只瞎了的左眼,瞬间计上心来,直接恶人先告状,大声嚷了起来。 “陛下!楚奕他卑鄙无耻,给林将军下春药试图迷女干,还将臣打成重伤想要灭口。” “请陛下,现在下令,就地诛杀了他!!” 只要楚奕一死,就算等林昭雪清醒过来,她想要翻案也没用了。 第49章 谁要杀楚奕?本将,就杀他满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琳故意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当即大声呵斥。 “陛下,楚奕身为朝廷官员,却在皇宫犯下强女干罪,罪大恶极,请杀了他!”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引得不少同党纷纷附和。 “对,我镇北军的大将军怎能受此屈辱,必须杀了他,还林将军一个公道。” “请陛下,现在下旨杀了楚奕……” 这些人表面义正辞严,仿佛在为林昭雪主持公道,实则不过是想趁机利用这场巨大丑闻,打压执金卫罢了。 萧隐若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听到这些话,只是冷眼旁观,却是没有说什么。 狗叫什么的,听听就行了。 真要是因此能够撼动执金卫,她三年那么多人白杀了? “唰!” 楚奕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救人者,变成了施暴者,这群狗官倒打一耙真有一套! 就在他要为自己辩解时,一道道沙哑却凌厉的声音骤然响起,震惊整个大殿。 “谁要杀楚奕?” 全场陡然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昭雪缓缓抬起头。 此刻,她面色潮红,眉目间还残存着几分挣扎与痛苦,嘴角处更是染着一丝鲜血。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余毒未清。 但那一双凌厉的眸子,依旧如刀刃般锋利,足以震慑全场。 “本将,就杀他满门!” 楚奕能感受到她的虚弱,便轻轻扶住林昭雪的肩膀,让她能够靠在自己身上的更稳一些。 王琳眉头一皱,脸色阴沉,冷冷质问: “林将军,我们好心为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在北境待了那么多年,就学会了恩将仇报四个字吗?” 女帝眯着那双凤眸,目光掠过谢文宏染血的脸庞时,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冷意。 但她并未急着开口,而是另有打算,且看这场闹剧继续。 林昭雪只是冷冷回了句:“字面意思,这位大人听不懂人话?” 她现在对于这群窃据朝堂高位的狗官,没半分好感,只觉得他们虚伪恶心至极。 王琳被怼的一呛,脸色很难看。 而谢文宏见林昭雪居然都开口说话了,暗骂那骨生香怎么回事,药效这么快过去了? 他佝偻着身子,左眼窟窿里不断渗出的血已经将半张脸染红,此刻已经无暇再多想,大声喊了起来。 “林将军中了春药,快将她带去太医院解毒……” 林昭雪咬着银牙,冷笑一声,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谢文宏!刚才你给本将下药,怎么没见你带本将去解毒,现在又在装什么假好人?” “轰!” 这句话,如一块巨石砸入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惊疑不定,事态瞬间变得严重了。 当女帝听到‘下药’二字时,凤眸微冷,眸底寒意如霜,令人心悸。 “谢司业,给朕跟侯爷一个解释?” “解释不清,朕亲自送你上路!” 这是,帝王震怒的前兆! 谢文宏脸色顿时一变,这个贱人真找死。 他试图用颤抖的右手捂住伤口,指缝间却仍有血珠滴落,痛不欲生,得尽快去太医院处理伤口。 “林将军,你是亲眼看到本官给你下药了?” 林昭雪没多想,只是摇头道:“不曾……” 谢文宏立马说道:“既然林将军没见到本官下药,那你信誓旦旦的污蔑本官又是什么意思?” 此时,林昭雪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听到这话,一下没能跟上思路,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楚奕却是冷声反驳道:“虽然林将军没见到你亲自下药,但请问谢司业,你不是去太医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文宏心头一跳,脸色更加难看,立刻张嘴狡辩。 “当时,本官在太医院醒来后,过来一名宫女,说陛下要见我,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 “但谁知一进来,就看到你在非礼林将军,本官冲过来想要救人,却被你打瞎了一只眼睛!”” 他想到自己以后瞎了眼仕途断绝,内心悲愤到极点,恨不得将这小畜生千刀万剐。 “陛下啊,臣的眼睛被这小畜生弄瞎了,请你就地诛杀了他,为臣报仇!” 女帝却是无动于衷,反而那凤眸眼底掠过一丝讥诮跟厌恶。 “所以,你的意思是,镇北侯在污蔑你?” 林昭雪咬牙切齿道:“陛下明鉴,分明是这狗官,一进来就想要轻薄本将,这才被楚奕看到误伤的……” 但谢文宏这厮厚颜无耻,阴恻恻的说道:“林将军,你中了春药,意识模糊,分不清事实,才会误会本官!” “真正要欺负你的是楚奕,而我才是那个要救你的人!” 王琳立刻上前帮腔:“对,谢司业高风亮节,是上京赫赫有名的名士,绝不可能干出下药玷污林将军的丑恶之事!” “这件事,肯定是楚奕这卑鄙小人干的,请陛下拿下他,还谢司业一个清白!” “你……你们……” 林昭雪气得心头火起,怎么会有这种颠倒是非的无耻之徒? 尽管她现在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双凌厉的眼睛,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尔等,给本将听好了!” “本将的枪,挑杀过漠北十八个部落首领的天灵盖。” “你们尽管继续污蔑本将的救命恩人,今日不介意多串一串糖葫芦!” 突然,殿外冲进来五六个人,赫然是她的北境部将。 他们身材魁梧,个个杀气腾腾,冷声喝道: “谁敢污蔑我家将军的救命恩人,今天我等就杀了他们!” 王琳等文臣察觉到他们震怒的杀意,暗骂这群北境武夫太粗鲁了,却是没人再敢吭声了。 紧接着,林昭雪又看向了女帝。 她脸上带着几分倔强与不甘,咬紧牙关,声音沙哑却坚定: “请陛下,为末将做主!!” 第50章 谢文宏,借你全族性命,助我登天!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文宏意识到情况不妙,捂着满是鲜血的眼睛,发出悲愤的声音。 “陛下,臣在国子监兢兢业业多年,从未做过半点出格之事,今日断然是被人算计了。” “臣,请陛下明察,决不能被一个奸佞小人给蒙骗了!” “我琅琊谢氏的名誉,更不允许任何人败坏!” 这是搬出琅琊谢氏在威压她啊。 女帝凤眸微沉,旋即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谢司业,朕的耳目跟大将军说你下药,你说朕该不该信?” 她拍了拍谢文宏的肩膀,忽然笑了笑。 “身子骨倒是结实,可惜……” “你以为自己做的丑事,能骗得过朕的眼睛,能遮住你骨子里的龌龊蛀虫吗?” “拖下去,入诏狱,彻查!” 两名禁军士兵当即上前,毫不留情的拿住谢文宏。 “啊?” 谢文宏傻眼了。 他这都拿出琅琊谢氏了,女帝怎么半点面子都不给? 而且,执金卫的诏狱那就是一个鬼地方,进去就没有人活着出来的…… “陛下!不要轻信他们的谗言,我是清白的啊!” 王琳大感意外。 女帝以前对五姓多有宽容,今天就因为一个林昭雪,行事如此激进强硬? 不过,他不可能坐视谢文宏出事的,立马站出来求情了。 “陛下,此事还有蹊跷,不可轻易将谢司业问罪……” 女帝猛然回头,那双丹凤眸中寒光乍现,锋利的眉眼间更是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谁敢求情,论同罪!” 瞬间,将王琳的气势压得无影无踪。 他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在女帝那强势的气场下,不敢吭声了。 这女人当了三年皇帝,怎么威压越来越深了?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 这可是朝堂上第一个谢氏高官被抓,琅琊谢氏怕是要很生气了。 女帝,难道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吗? “唰唰……” 就在谢文宏被拖下去,经过楚奕身边时,突然用力的挣开两名禁军士兵,冲上去攥住他的衣领。 此刻,他满脸是血,双眼赤红,状若疯癫,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声。 “小畜生,你以为害了本官,就能活得久吗?” “琅琊谢氏,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死期,不远了!” 楚奕眸子一凛,杀机浓烈。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住谢文宏的手臂,将其狠狠砸在了地上。 “啊!” 谢文宏惨叫一声,声音凄厉得刺耳。 再等他满脸惊恐的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胸口处插着一根尖锐的烛台,鲜血迅速弥漫出来。 “啊啊,快救我,救我……” 楚奕立马低下了身子,眼眸低敛。 “好,我救你!” 说着,他用力的将烛台拔了出来。 刹那间,谢文宏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大量鲜血喷射出来,染红了半片身子。 “你……你敢杀我?” 楚奕一脸无辜的说道:“不是谢司业叫我救你,不将烛台拔出来,我怎么救你?” 等他看着谢文宏迅速苍白下去的脸,意识到对方快要死了,便发出只允许两个人听到的声音。 “谢文宏,借你全族性命,助我登天!” “以后每年清明,我都会给你谢氏全族烧香祭拜的……” 谢文宏听得怒火攻心,双眼瞪得圆滚滚,一个小小执金卫还敢灭他琅琊谢氏? 他气得想要对楚奕动手,却是骤然吐出一大口血。 “小,小畜生,我……” 话未说完,他的头一歪,就此死不瞑目的断气了。 楚奕缓缓站起身,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谢司业,卒了……” 众人仿佛被焦雷轰中,一个个呆愣住了。 那可是琅琊谢氏在朝堂上的一员高官,就这样死在了一名小小执金卫手里了? 这人,怎么敢的?! 萧隐若眉梢轻挑,似乎略显意外,但很快冰冷的脸上,却浮出一抹冷笑。 似是,很满意! 这才是狼崽子该有的狠性! 至于林昭雪也是愣了愣,美眸处露出一抹惊讶。 是误杀?还是蓄谋? 她倒是并不在意这一点,尽管杀了谢文宏让自己很快意,却忍不住担忧楚奕接下来的处境。 不该当众杀的! 殿内,谢氏的几名官员瞬间大怒,纷纷站了出来。 “小畜生,你安敢当众杀我谢氏子弟?” “这是谋杀,请陛下杀了他!” 章镇抚使立刻反应过来,额头冒汗,连忙开口辩解。 “不是谋杀,不是谋杀,就是单纯的误杀而已。” “刚才诸位大人也看到了,是谢司业突然袭击楚奕,他才自当防卫的。” “但谁也想不到地上有烛台,一场误杀而已……” 王琳死死攥紧袖中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冷声质问。 “别管其他,就问他为什么要将烛台拔出来,这分明是奔着弄死谢司业的。” “这,难道还不算是故意谋杀吗?” 楚奕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道:“当时谢司业叫我拔出来救他,我才拔的,怎么能算是故意谋杀?” 他做这事的确犯了众怒,但会让女帝很高兴。 只要赢得了她的圣眷,自己杀再多的谢氏高官,也不会有事的! 王琳目光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冷喝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林昭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朗声道:“本将也听到了,是谢文宏叫楚奕拔烛台自救的,不算谋杀。” 话音刚落。 那几名战将也嚷了起来,声音粗犷中带着几分戏谑。 “对,我也听到了,那个短命鬼就是这样说的。” “这搁在北境,我们要是受伤了,也是这样拔出刀剑的,不然怎么治伤?” “你们这群大官,有没有一点急救常识啊?” 王琳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刚想说话,又听到了萧隐若冷冰冰的声音。 “本官也听到了。” 王琳立马说道:“萧指挥使,你这是在故意包庇手下的人犯罪!” 萧隐若冷漠的说道:“王中丞,自本官执掌执金卫后,三年来从未错判过一桩案子,更没有包庇过任何一个人。” “本官若是知法犯法,会自领死刑,绝不劳烦你动手!”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但如果王中丞敢污蔑本官的人,那不妨请你数数,你太原王氏有几族性命能让本官杀?“ 此话落下,王琳脸色一僵。 他当官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拿全族性命,威胁自己! 可偏偏,这人是女帝最器重的刽子手。 他动不得,也不敢动! 第51章 女帝赐婚,末将,愿意嫁给楚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而这时。 女帝凤眸微微睁开,终于缓缓开口了。 “朕亲眼所见,楚奕非故意谋杀谢文宏,不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此事,到此为止!” 她简单一句话,就给楚奕定性为无罪,瞬间激起了王琳等人的愤怒。 但还不待他们有所发作,却又听到了女帝的下一句话。 “楚奕,你今日救镇北侯有功该赏,想要什么,朕一概应予。” 这般赤裸裸的偏袒,甚至说赐下封赏什么,完全是一个极其强硬的对外态度。 女帝几乎是明牌告诉在场所有人,楚奕此人,她不仅要保,还很欣赏,并且打算重用! 至于原因? 就冲他敢当众巧妙弄死琅琊谢氏的人,还不够吗?! 这无疑于,在狠狠的打五姓的脸! “嘶!” 王琳脸色陡然一僵。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顿时感到很棘手! 今日就算再闹下去,怕是也不能拿这小畜生问罪了…… “嘿!” 楚奕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就说他摸准了这位女帝陛下的心思,谁只要敢杀五姓中人,她就大力庇佑提拔。 如今在人人畏五姓如虎的情况下,女帝就更需要他这种标杆,来吸引更多的人针对打压五姓! “陛下,救镇北侯乃是我执金卫的分内之事,卑职无所求。” “若陛下真要赏赐,请赏给萧指挥使吧。” “若非萧指挥使刚才察觉到镇北侯的情况不对劲,叫卑职过来看一眼,卑职也救不了镇北侯。” “这份功劳,应该属于萧指挥使!” 在官场会立功不算什么,要记得将获得的功劳分给领导,那才是真本事。 “呵……” 萧隐若那张冷艳的脸庞上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讥讽楚奕此刻的虚伪,却也没有揭穿他。 不过,她的唇瓣却是微微上扬了一些,增添了几分冷意。 女帝深深的看了眼这位谦逊的年轻男子,随意问道:“可曾成家了?” 楚奕摇头道:“不曾。” 女帝忽然又将视线转向了林昭雪,叹息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委屈镇北侯了。” 此时,尽管林昭雪脸色仍有几分苍白,却依旧显得英气逼人。 她微微垂眸,双手抱拳,语气沉稳。 “陛下言重了,谢文宏已死,末将这口恶气也已经出了。” 想到这里,她对于楚奕又多了几分感激。 刚才,若非有他及时出手,自己今天必将清白尽毁,后果难料。 女帝语气一转,又说道:“今天,朕是打算让镇北侯你在众多年轻俊彦中,选一个如意郎君的。” “现在,你可有心仪之人?” “朕,可以替你做主赐婚!” 林昭雪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她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但这上京所谓的年轻俊彦,她一个都看不上,更何况自己现在极其厌恶世家子弟。 “末将,没有。” 女帝顿了顿,又说道:“楚奕此人坚毅果敢,相貌堂堂,以前又是淮阴侯之子,出身并不低。” “虽然他家被削爵了,可依旧是一个不错的良配。” “朕欲赐婚于你跟楚奕,你可愿意?” “若是不愿意也没事,朕另外再给他寻一门亲事以示恩赐罢了。” 一片哗然! 众人目光惊愕。 这楚奕,竟是那淮阴侯之子!! 而且,女帝现在赐婚这两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嗯?” 林昭雪一愣。 难怪楚奕能写出那般出色的行酒词,原来出身不低啊。 但陛下赐婚,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她很快想明白了,自己刚才跟楚奕抱在一起的暧昧画面,几乎被众臣尽收眼底。 尽管两人并未有其他出格之事,但仅仅是这一幕,就已经足以毁掉她的名声。 这要是换做其他名门贵女,除了上吊自尽维护清白,别无他法了! “可嫁给楚奕……” 登时,这位女将军心中五味杂陈,情绪十分复杂。 楚奕对于女帝知道自己身份并不意外,但对于这场赐婚很震惊,两人的身份差距也太大了啊…… 等等,这女人绝顶聪明,权谋过人,做出任何安排,必有深意! 一个手握兵权的女将军,如果嫁给了世族子弟,对于女帝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女帝应该会给林昭雪找一个忠于自己的人成婚。 “唰!” 楚奕忽然看了眼前面坐在轮椅上的萧隐若,这女人冷着脸并未看自己,不过他心里却生出一丝明悟。 要知道,他很早就将那一份谢氏要下药的密函,偷偷寄给鹰扬楼了,那女人应该收到了。 既然如此,她应该会跟女帝说上一嘴做好防范。 可刚才林昭雪出事却没有一个人及时赶到,这太不应该了,不符合萧隐若的做事风格。 “可假如萧隐若早就将那件事告诉了女帝,然后女帝将计就计,等着谢氏乖乖下药再被抓。” “一方面可以趁机除掉一个谢氏高官,另一方面又可以将林昭雪彻底推到世家大族对面,成为一个孤臣,计划完美啊。” 至于女帝唯一没料到的,应该是他有解药吧? 不,不管楚奕有没有解药,但当众臣看到自己跟林昭雪亲密的搂在一起。 其实,他就只剩下跟她成婚的唯一结果了。 而女帝将一个女将军嫁给自己,作为当事人,肯定是感恩戴德,这辈子都要为她效死力了。 至于林昭雪也嫁给了她安排的‘忠臣’,军权牢牢握在其手中,一举两得! 所以,我只是刚巧赶上这场好事的幸运儿,还是说阴差阳错的抢了某个‘忠臣’的好果子? 但这个计划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林昭雪不会答应…… “末将,愿意嫁给楚奕!” 当那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楚奕耳边清脆的响起,直接将他整懵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林昭雪,只见这位年轻女将神色很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我勒个去,你怎么会答应的? 但如果说,女帝连林昭雪的答应都算好了,那这心机委实有些恐怖了!! 其他几名战将也是惊讶万分,彼此对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至于王琳刚要开口反对,却猛然反应过来。 堂堂一个镇北侯,下嫁给一个小小执金卫,那将是上京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不但不应该去阻止,反而更要助这门亲事一臂之力。 “陛下,臣觉得镇北侯跟楚奕乃是天作之合,这门亲事,臣是极力赞成的。” 其他人也先是一愣,但纷纷反应过来,立马附和。 “臣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就该让陛下赐婚……” 女帝何尝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只不过却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这门婚事,朕就定下了。” “徐郎中,现在给镇北侯选一个适合成亲的好日子。” 第52章 以婚姻为锁链,将镇北军与天子亲军彻底捆绑。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那位礼部司的徐郎中,立马道:“陛下,月底是个好日子,适合成亲。” “就定在那天成婚。” 女帝果断拍板,又将视线落在楚奕身上,透着一丝意味深长。 “执金卫小旗楚奕救镇北侯有功,封试百户。” 楚奕精神一振! 从七品小旗到正六品试百户,一跃八阶,这升官速度简直像坐了火箭,爽! 就说抱紧女帝的大腿,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呃……还附赠了一个媳妇。 “卑职,谢恩!” 王琳等人对于楚奕连升八阶,很是不爽。 但想着反正也是执金卫的六品试百户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没必要过多阻扰。 呵,但北境狼与天子犬联姻,倒要看看能活过几时? 此时。 林昭雪也明白女帝的深意。 以婚姻为锁链,将镇北军与天子亲军彻底捆绑。 只不过,陛下待自己恩重如山,她最终只能微微躬身,低声道: “陛下,末将身上余毒未清,想先回去休息。” 女帝温声道:“去吧。” 萧隐若也淡淡道:“陛下,臣也先走了。” “好!” 楚奕赶紧推着萧隐若的轮椅朝外走。 就说自家指挥使在女帝面前说话这股随意劲,满朝文武有几个人敢? 前世,他曾隐晦的听说过一个关于萧隐若身份的谣言,说是皇室血脉,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王琳心头却是忽的一跳。 从萧隐若突然回大殿状告有人给林昭雪下春药,再到女帝带着百官匆匆赶来,最后杀了谢文宏…… 这一系列事情,看似顺理成章。 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楚奕走了一段路后,低声说道: “指挥使,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卑职有些话想去跟镇北侯说。” 萧隐若冷眸斜睨了他一眼,懒得作声。 但楚奕明白对方是在默认,便赶紧跑到林昭雪面前,沉声道:“侯爷,这两天我来将军府提亲。” 林昭雪一怔,神色复杂的点了头。 “好,本将先走了。” 楚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一双修长紧致的双腿,步履如风,行走间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这么长的腿,不去蹬三轮可惜了! 哎,前两天还一起喝酒的酒友,现在变成自己的未婚妻了,这叫什么事? 等楚奕略显尴尬的跑回来,萧隐若冷眼看过来,语气冷淡又不屑。 “本官就爱你刚才杀人那股狼崽子的狠劲,以后,就替本官好好去撕咬朝堂上的衣冠禽兽。” “所以,收起你这副不上台面的表情。” “再让本官看到这张嘴脸,本官就把你制成活尸,省得浪费这身蠢力气。” 楚奕一听,顿时神色一改,试探性的问道:“指挥使,你觉得陛下怎么会赐婚我跟镇北侯的?” 萧隐若冷笑一声,直接开口讥讽。 “你从一开始,不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现在成功了,还不知足?” “哦,对了,以后本官该称你为将军夫人,还是侯爷夫人?” 楚奕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份过于低微了,但将军夫人这个称谓大可不必。 而且,他也发现,根本就别想从萧隐若嘴里挖出一句有用的话,反而会被讽刺的体无完肤。 “咳咳,指挥使,前面有几颗小石子,我们避开走。” 此刻。 女帝站在德麟殿的台阶上。 她看着王琳那些老臣结伴离去的背影,凤眸中寒芒一闪。 “惜娇,你看这群朝堂上的老朽,是不是像极了药柜最底层的僵蚕,自以为金贵。” “实际上,不过是一堆被蛀空的死物罢了。” 旁边,站着一名粉色齐胸襦裙的绝艳女官,乍一眼看上去显得温婉妩媚。 “陛下说的没错,不过这群老东西每天上朝跪下来的样子,比陛下训的猎犬还要整齐。” “这也证明,他们比狗强一点,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后,就可以像谢文宏一样宰了。” 女帝唇角处勾起一抹冷芒,眉宇间的寒意更甚。 “谢氏,以为今天践踏的是林昭雪跟朕的脸?实际上,他们践踏的是自己的催命符罢了。” “接下来,就让朕的大将军,带着八百亲兵去处理干净南衙军的蛀虫。” 她说到这里,眼眸骤然一冷。 “那些本该是朕的精锐之军,此刻却连佩刀制式都透着五姓门阀的徽记纹样,我秦氏皇族的尊严在哪里?“ “就等林昭雪将南衙军杀干净了,朕也能彻底放开手来,对五姓那群老东西动手了。” 颜惜娇点点头,道:“陛下,如今朝野上下冗官严重,每月从国库支出的俸禄钱粮很多都是没必要的负担。” “朝廷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为国库省钱了。” 女帝“嗯”了一声,又眯着凤眸,道:“今天本来商定让韩待诏娶镇北侯的,没想到隐若中途变卦,将楚奕推出来了。” “看来,此人,深得她心啊!” 颜惜娇低声说道:“萧指挥使一向有主张,看来楚奕比韩待诏更合适娶镇北侯。” 女帝看了眼这位心腹女官,知道她十分看重扶持上来的韩待诏。 “谢文宏一死,国子监司业空缺,安排李学士上位。” “你去安抚一下韩待诏,让他进国子监当国子监丞,别让他生了怨气。” “至于这皇宫还是不干净,没想到谢氏还能藏进来几个老鼠下药,将那几个暴露的给杀了。” “是。”颜惜娇应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楚奕二字。 …… 而另一边。 林昭雪刚走出皇宫,几名北境战将立马围了上来,个个神情焦急。 “将军,你怎么就答应陛下的赐婚了啊?” “关键那人才只是一个六品的百户,身份太低了,怎么配得上你……” 林昭雪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住嘴!这是陛下钦点的婚事,哪里容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更何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楚奕救我两次于水火之中,本将就算嫁给他报恩,又怎么了?” 她说到这里,眸子一凛,严厉的扫视众人。 “从今以后,本将不想听到这些议论,否则军法处置。” 几名武将顿时噤声,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不服气。 在他们眼里,将军可是天之凰女,怎么能嫁给一个位卑言轻的小白脸? 林昭雪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前头等着,本将有些话要跟文衍说。” 诸将这才苦恼的朝前走去。 随后,林昭雪看向了那名黑衣军师,道:“本将进京以来,谢氏多有为难,但别人怕他琅琊谢氏,本将不怕。” “文衍,你替本将想想办法,该如何报仇回来?” 这位镇北军的第一军师祭酒闻言,面色冷厉,暗藏杀机。 “请将军放心,这件事,我来办。” “不过,今日陛下让将军留下来整顿南衙军,绝非什么好事……” 第53章 如果跟人关系弄僵了,趁早将他杀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挑了挑眉,眼底浮出一丝疑惑。 “文衍,什么意思?” 那位黑衣军师斟酌了一下语句,开口解释。 “将军,这南衙十六卫,向来是五姓跟其他世家大族的后花园,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沾手染指。” “他们又暗中掌控着上京城十二座武库,我们在这里毫无根基,贸然插手其中,怕是要惹出不少麻烦了。” 没曾想,林昭雪听到这话后,却是目露不屑,随即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文衍,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本将必报圣恩!” “更何况,那南衙军本就隶属于朝廷,理当保家卫国,怎么能沦为世家大族的工具?” “这南衙军,本将去定了,你去查一下南衙军的情况。” 黑衣军师看着自家将军无所畏惧的豪气模样,不禁轻叹了一声,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好,将军你先回去吧,我去做一些安排。” 对此,林昭雪没有多问。 自从五年前李成儒投奔到她麾下,自己就省去了动脑子的心思,可以专心带兵打仗了。 随即,她昂首向外走去,步伐如刀削斧凿,带着一种无可撼动的气势。 哎,回去该怎么跟大嫂说,自己马上要成亲了? 黑衣军师原先脸上还挂着一丝温和笑容,可随着林昭雪离开后,整张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他转身走到宫门口拦下了楚奕,声音略显沙哑。 “我叫李成儒,镇北军的军师祭酒,聊聊?” 他说话时将袖口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苍白指节在黑色布料上,显得格外醒目。 楚奕知道此人。 李成儒,落榜考生出身,因在上京城无门无路,便去了北境投奔林昭雪,从此成了镇北军的军师。 此人精于用毒计,曾在六马谷给数千牲畜下毒,诱引蛮子大军生啖其肉,最后被毒杀四千余人。 而最令人胆寒的,莫过于前世最后一战。 漠北蛮子联合谢氏设下“十面埋骨局“,李成儒为护林昭雪突围,自愿扮作她,引开追兵。 但这,同时也是一出殉葬计。 他将三万蛮骑引入大雪山谷,用火药炸毁雪山,引发雪崩,使漠北再无力攻打大景。 他又忽然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身体状况似乎并不好。 “指挥使,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这一次,萧隐若都懒得搭理,眼神间充斥着一丝淡漠,对于这小子有些不满了。 但楚奕还是跟着李成儒走到了旁边,那位黑衣军师单刀直入,表情阴冷道:“谢氏这样逼迫将军,你若是想当她的夫君,得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楚奕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李成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语气森然道:“明晚,你提着谢成坤的脑袋去参加谢文宏的葬礼,再砍下他的脑袋,震慑他们,如何?” 楚奕眼角猛地一跳。 就说这人果然毒辣,真要是按照他说的做,那谢氏估计会发疯。 这毒士,确定不是顺便害他? “按照大景律毁坏死者尸体是重罪,我之前砍下谢成坤脑袋,那是因为他们先威胁的,事出有因,所以才没事。” “这一次,肯定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干了,不然我怕是要死在谢氏大院了。” 李成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不敢就不敢,何必找借口?” 楚奕没理会对方的嘲讽,只是继续说下去。 “换火烧吧,我给谢文宏的脑袋装作失手放把火,谢氏也拿我没办法,你觉得如何?” 李成儒直直盯着楚奕,仿佛要将他看透。 “好,你身为执金卫的百户,给我搞一份谢氏大院的地图,能做到吗?” 楚奕意识到李成儒明晚要去谢氏搞事情了,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 他能够甘愿为之去死的主将,今天差点被谢氏弄的身败名裂,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 “可以。” 李成儒又说道:“我还要一份关于南衙军近十年的全部信息,这是为将军要的。” “没问题。” 李成儒看着如此配合的楚奕,转身就走了。 等楚奕回到萧隐若那边,这位女上司倒是没问什么,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 “这李成儒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士,你嫁过去后,最好跟他打好关系。” “如果关系弄僵了,趁早将他杀了。” “否则,你迟早被他玩死。” 楚奕颇为头疼,那可是镇北军的军师,叫他去杀了,那林昭雪估计要宰了自己。 还有,什么叫他嫁过去啊,他只能弱弱的说道:“是娶,我娶她……” 萧隐若无视楚奕的话,冷呵了一声。 “滚吧,本官要回鹰扬楼了。” 周围,顿时有执金卫校尉上前代替楚奕,推着轮椅离开了。 楚奕刚转头,看到章镇抚使匆匆从皇宫出来。 这位领导二话不说,从官服里抽出一张纸,硬塞进了楚奕手里。 “奉孝,楚家老宅,老夫帮你赎回来了,刚好可以拿来当婚房,可不能委屈了镇北侯。” 楚奕低头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地契,心中五味杂陈。 “章叔,你买回来,花了不少钱吧?” 他能想象得出,章镇抚使为赎回这处宅子,恐怕花了不少心思,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激。 忽然,从前面冒出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楚百户,西市那边十二家赌坊的干股契约都有镇抚使的份,他可不缺钱。” 说话的,正是穿着一件灰袍,都掩饰不了妖娆身段的女殓尸人——墨鸦。 第54章 墨鸦姐姐来借钱,我的女神偶像,要嫁给我的同事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忍不住在墨鸦身上的大葫芦看了一眼,以后的儿子有的吃了。 随即,他忍不住说道:“章叔,赌坊的银子不太干净,拿着会有点烫手吧?” 章镇抚使还未开口,就听到墨鸦又怪声怪气的说道:“银子烫手?那就多经几双手。” “今天叫刘主簿拿去买地,明天让黄千户拿去放贷,后天给屠百户拿去寺庙捐点香火钱。” “最后,等再回到镇抚使手里,不就变成了干净的养廉银了?” 她说这些话,仿佛透着一丝仇富的不爽心理。 章镇抚使对此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会心一笑:“墨鸦说的对,所以奉孝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楚奕涨知识了,又好心提醒。 “章叔,但你身为朝廷重臣,收赌坊的钱要是被发现了,小心被御史参你。” 章镇抚使刚要说话,只听见墨鸦又古里古怪的说道:“楚百户,参镇抚使的折子越多,他这夜里才能睡得越香。” “可如果哪天要是没人骂镇抚使了,那就是轮到阎王点他卯了,他就算不拿钱,也没几天能睡了。” 楚奕一下子明白了。 章镇抚使这是在自污,故意给女帝留下把柄,好让对方放心用自己。 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执掌大权,哪个领导能安心? 所以,贪财好,收黑钱也好! “章叔,我知道了。” 章镇抚使无语的看了眼旁边的墨鸦,一脸无奈道:“你怎么比老夫还懂我自己?” “还有,你这是过来干什么的,怎么都到皇城门口来堵老夫了,有什么事吗?” 闻言,墨鸦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很哀伤的模样,道:“镇抚使,我三爷爷刚去世了,家里穷的连棺材都买不起。” “我得帮忙出点钱下葬,但我刚好手头有点紧,你借我点吧?” 章镇抚使纳闷道:“我怎么记得,两个月前你三爷爷就去世了啊?” 墨鸦面不改色道:“镇抚使,你记错了,那时候去世的是我四爷爷。” “等会,墓碑上我就刻你的名字,让我三爷爷记着你,行不?” 章镇抚使哭笑不得,说道:“回北镇抚使司拿钱,但你爷爷墓碑上别写老夫的名字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 墨鸦立马应道:“没问题。” 随即,章镇抚使又看向了楚奕,神色郑重。 “后天老夫休沐,带你去将军府提亲。” “你爹不在了,老夫就是你的长辈,聘礼酒席什么的,我帮你出,肯定不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顿时,楚奕心头一阵触动。 他以前就只有干娘一个长辈,现在又要多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了。 “章叔,聘礼什么的,我自己能给……” 章镇抚使摆摆手道:“你给什么给?就你一个年轻人这两年能赚多少银子,怕是连办酒席的钱都不够。” “我这些年攒了不少积蓄,但除了给你婶治病外,也没地方花。” “等老夫派人给淮阴侯府打扫干净,你再进去住,我还得去给你买些奴婢……” 这一刻,楚奕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中满是感激。 “章叔,你帮我够多了,奴婢什么的就别买了……” 章镇抚使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这糙小子,用个屁的奴婢。” “人家那可是大将军,还是个镇北侯爷,她才需要奴婢伺候,明白不?”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了。 “你以后的宅子牌匾叫什么啊?镇北侯府?还是将军府?” “奉孝,还得是你,嫁了个侯爷,以后儿子直接可以继承爵位了。” 楚奕就说娶的老婆跟自己的差距不能太大,不然容易闹笑话。 他想着这次结婚估计要不少钱,这就背上巨额房贷、彩礼贷了? 不行,得想办法搞钱了! 墨鸦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满是不解:“等等,楚百户要娶一个侯爷了??” “不对啊,我大景哪来的侯爷?” 章镇抚使解释道:“陛下刚册封林将军为镇北侯,还给奉孝赐婚了。” 墨鸦惊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楚奕,这家伙何德何能可以成为林将军的夫君? 林将军,那可是自己的偶像啊!! 我的女神偶像,要嫁给我的同事了?? 楚奕没注意到墨鸦的异样,而是开口说道:“章叔,指挥使交给我一个案子,要去商湖那边的百花楼查案。” “我想着请你去那边喝花酒,再透露点风给那群御史,让他们可以有弹劾你的机会。” 章镇抚使随即一笑,道:“可以,正好老夫说过要给你办场酒接风洗尘的,就定在百花楼。” “明晚,老夫再去将北镇抚使司的一些千户百户喊来,让你认认脸,拉拉关系。” 楚奕一口应下。 接下来,他行事需要更加小心了,谢氏肯定会找机会杀自己! “行,章叔,听你安排。” 反正李成儒也没说明晚一定要哪个时候去谢氏大院,他完全可以喝完花酒再去。 章镇抚使又补充道:“奉孝,你现在是试百户了,老夫就将长乐坊交给你打理负责了。” 试百户,可管一坊之地,辖百名执金卫校尉。 楚奕这也算是小有实权了,精神一振,但却是说道:“章叔,长乐坊我能先不去,继续留在你身边深造一段时间吗?” 虽然章镇抚使在办案上的能力有些中庸,不过他在官场上的见识远胜于自己,一些隐喻点拨深藏政治智慧。 楚奕现在并不急着出去坐镇一方,反而可以在章镇抚使身边多学点,对于未来仕途会有很大帮助。 章镇抚使立马眉开眼笑了。 在他看来,这是楚奕知恩图报不愿离开自己的表现,不枉费没有白栽培啊。 “当然没问题,反正长乐坊那边一般不会什么事,平时你就叫人替你盯着就行。” 楚奕应下了,又试探着问道:“章叔,北镇抚使司,有谢氏大院的详细地图吗?” 章镇抚使压低声音道:“奉孝,你比老夫聪明,所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很清楚。” “尤其是你现在有了这一份大好前途,可别轻易给毁了。” “地图有,老夫回去拿给你。” 楚奕知道章镇抚使在关心自己,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章叔,南衙军十年内的所有情报,能也给我一份吗?” 第55章 楚奕要成婚了,苏玉柔听气死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章镇抚使叹了口气,眼中随即闪过一丝忌惮。 “奉孝,南衙军那一滩水,浑的很。” 楚奕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 “章叔,陛下刚登基那会,虽然掌握了北衙军,但手里也就一批老臣而已,在朝堂上势单力薄,话语权薄弱。” “再后来,陛下破格提拔诸多清流学士,又大肆提拔寒门子弟,渐渐在朝堂上安插进大量官员。” “这才让她得以掌握一股强大的权利,形成跟那些世家大族对抗的格局,从而坐稳了这把龙椅。” “这般破局手段,俨然算是厉害了。” 墨鸦正暗自神伤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帝,眼中立马划过一抹敬意。 要说她最敬佩的人,当属那位女帝陛下,格局之大、手段之强,几近堪比太祖皇帝了! 可惜,她诸多政令被五姓大族所桎梏。 否则,未来取得的成就,极可能远超历代皇帝! 章镇抚使也是忍不住开口称赞,一个劲的夸奖。 “当今陛下,雄才大略,乃是真正的明主!” 楚奕也眼底低敛,继续说下去。 “章叔,陛下从一开始就想当一个对天下万民有生杀大权的真正皇帝。” “这一次,她留下镇北侯,就是想通过掌控南衙军,继而掌握整个上京的军权。” “所以,镇北侯这次进南衙军就是奔着去杀人的,她不得不杀。” “否则,被杀的就是她了。” 墨鸦眼神极为古怪的看了看楚奕,这家伙政治嗅觉如此灵敏,将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吗? 看来之前,她小瞧此人了! “等等,楚百户,如果陛下真是这个想法,那南衙军,不,接下来上京城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不知道,到时候,又得死多少人啊?” 她想到了三年前,吴王带兵进京,最后整个皇宫都是血流成河,根本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这一次,也会这样吗? 楚奕摇头说道:“墨鸦姐,情况还没到那么差的地步。” “镇北侯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兴许可以很快就镇压整个南衙军。” “只要南衙军一易手,五姓大族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然,他这话只是在安抚章镇抚使跟墨鸦罢了。 前世,南衙军被女帝拿到手的过程也是很血腥的,甚至发生了多次兵变。 最后,女帝用残酷手段镇压,斩杀了数千名南衙军将士,还流放了上万人,这才将那场暴乱彻底压了下去! 这一次,到底会怎么样,他也不清楚。 但,肯定会流血! 章镇抚使稍微松了一口气,又露出一丝无奈。 “唉,你现在跟镇北侯已经是一荣俱损的关系了,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也不好过。” “罢了,待会老夫派人将南衙军的资料,详细整理一份给你。” “若是还遇到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直说就是,至于你平日里出行都带着人吧,我怕谢氏要对你下手。” 楚奕露出一抹感激,章镇抚使对自己真的很好了。 “章叔,谢谢。” 章镇抚使摆摆手,满脸和蔼:“你爹不在了,老夫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好了,老夫现在要回家一趟给你婶子擦背,有空你来家里见见她吧。” 楚奕想到那位婶子以前对自己特别好,等百花楼的案子结束后,他就亲自去南山,打探那位针灸神医的下落。 “好的,章叔。” 墨鸦现在脑袋还是乱哄哄的,偶像要嫁人了啊,好惆怅。 “楚百户,你以前跟林将军认识吗?” 楚奕摇头道:“不认识。” 墨鸦又不死心的问道:“那陛下为什么要给你赐婚?” 楚奕眨了眨眼,很自信的笑了笑。 “因为,我帅!” ??? 墨鸦看着这家伙如此不靠谱的表现,内心像是被什么扎了,最后咬着银牙说道: “楚百户,你跟林将军成婚那天,我能过来喝杯喜酒吗?” 楚奕毫不犹豫道:“没问题,葫芦姐。” 墨鸦一愣:“什么姐?” 楚奕心虚的扭过头去:“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随后,他暗想该派点人盯着将军府了。 明晚,李成儒你要搞多大的事情,才能让谢氏知道你的毒士之名? 当章镇抚使看着楚奕离去时的背影,眼神变得晦暗不定,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声音。 “我的富贵……可会在你身上?” “所以,你可不能死啊!” 而此时。 苏玉柔刚坐上马车,迫不及待的问道:“父亲,刚才镇北侯被人下了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当时,她听萧隐若来到大殿上说林昭雪被下了春药,内心一阵窃喜,巴不得那女人被人污了身子…… 苏明盛摇头道:“那谢文宏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宫给镇北侯下药,最后并没有得逞。” “至于镇北侯,也被执金卫那个楚奕给救了。” 苏玉柔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满是失望,怎么就没能毁了林昭雪那贱人啊? 还有,阿奕哥哥凭什么救她?!! “谢司业,居然做出这种糊涂事,怕是要被陛下重罚了。” 苏明盛的表情骤然变得略显复杂,道:“他被抓后试图袭击楚奕,反被杀了。” 苏玉柔陡然一惊,瞳孔微微一缩,眼眸迫切的问道:“那楚奕怎么样了?” 那可是国子监的司业,当众被杀,那可是重罪! 阿奕哥哥,你不能有事啊! 此刻,苏明盛心情也有些沉重,也就没察觉到自家女儿的异样,而是解释道: “说来也是他走了狗屎运,不但没事,反被陛下升为正六品的执金卫百户了。” “而且,陛下还给他跟镇北侯赐婚,就定在这个月底成婚。” 苏玉柔浑身剧烈一颤,妙目中尽是又惊又怒的神色, 她眼前闪过楚奕曾为自己折梅簪发的画面,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里。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那本该穿上嫁衣、嫁给楚奕的是自己,现在怎么要变成林昭雪那贱人了? 顿时,她心中布满怨恨、气愤、不甘…… “陛下她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让一个侯爷,嫁给一个执金卫的百户?” 第56章 百花楼喝酒,清倌人作陪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苏明盛脸色一正,立即提醒道:“玉柔,这种话以后你不准说了,龙椅上那位现在今非昔比了。” “如今镇北侯大胜漠北,举国同庆,已经让她在朝野上下建立了极大的威望,不可轻易非议她。” 苏玉柔心头一紧,旋即点了点头。 “是,父亲,女儿知道了。” 苏明盛眼神微微一沉,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不过那小小执金卫看似拿到了一场泼天富贵,不但短短几天内升了十几阶官位,而且还要娶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命娶到林昭雪了!” 苏玉柔脸色一僵,旋即露出一抹忧色。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明盛淡淡道:“他是踩着谢氏尸骨上位的,而谢氏少主谢御麟暗地里的手段阴狠,他必不会善罢甘休。” “谢氏百年门楣,也不知怎么养出性格那么乖戾的继承人出来,偏偏那些族老还很喜欢,难怪谢氏在五姓中地位垫底了。” “反正就看谢氏什么时候动手了,楚奕,必死无疑!” 苏玉柔眼眸一阵闪烁,不免有些心乱如麻。 只是,当她想到楚奕要跟其他女人成亲了,心如刀割,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歇斯底里的执念。 阿奕哥哥,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怎么能够娶其他女人啊?!! …… “所以,你说那小畜生杀了我谢氏高官,还升官、得陛下赐婚要娶林昭雪了?” 谢御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三爷,脸上布满了阴霾。 “好,那我谢氏丢的脸面,就选在大婚之日重新拿回来。” “我要楚奕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丢失一切,像条狗一样去死!” 谢三爷立马露出一抹狂喜,透着一股迫切。 “少主,你说怎么做?” 谢御麟微微眯起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为讽刺的冷笑。 “秦蒹葭那贱人既然喜欢赐婚,好,就让她亲眼看着新郎拜堂时,只剩下一个脑袋,会怎么样?” “对了,我们还得让新娘子满大街的去找新郎的手啊脚啊,那场面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谢三爷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时候,他再去求少主,给自己将楚奕那小畜生分尸的机会,以报杀子之仇! 谢御麟又随意的拍了拍袖子,道:“明天杨玉嬛要去南山探讨道经,玉颜丸炼好没。” “取一炉过来,我好拿过去送她,上京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了。” 谢三爷恭敬答道:“少主,炼好了。” “最近这一批玉颜丸是最用纯净的货炼的,杨小姐肯定会喜欢的。” 谢御麟直接嗤笑了一声:“不满意,拿你去炼丹!” 谢三爷吞咽了一口唾沫,吓得不敢出声。 第二天晚上。 楚奕来到了商湖边上的百花楼,沿途一盏盏八角琉璃灯,将这里照得恍如白昼。 白鸟悠然自得的踏进这家青楼,像是回家了,随意的喊了一句。 “人呢?” 一名身段丰腴的美妇人摇曳着腰肢,从前厅款款走来。 她一袭红色纱裙,步伐轻盈,脸上挂着一丝妩媚的笑容,端的是风情万种。 “白爷,你可算是来了,三娘可想死你了。” 楚奕微微抬起头,就见到白鸟将一粒金豆子,弹进风三娘雪脯间的沟壑,动作很是娴熟。 “三娘,我也想你啊,这不今晚带朋友过来光顾你生意了。” “找一间安静的厢房,要最漂亮的姐妹,还有最好的酒,晚上陪我这帮朋友好好乐乐。” 风三娘一脸媚笑着答应下来:“好好好,白爷,走。” “三楼临湖处最后一间包厢,安静的很,绝对不会让人打扰到你们,可以尽情快活。” “白爷,今晚想听折柳曲,还是玉树谣?” 她扭着水蛇腰贴上来,却被白鸟捏住腰间软肉转了半圈,嘴角还挂着一丝戏谑的笑。 “这些太正经了,我想听三娘亲自抚琴,最爱听你唱十八摸,如何?” 风三娘娇嗔着推开了白鸟,脸上绽放着妩媚的笑容,笑得花枝乱颤,很是撩人。 “白爷,今晚来的人可不少,妾身得先把那些客人安排好。” “只要抽空了,肯定来找你,行吗?” 白鸟手掌不老实的在风三娘腰间抓了一把,惹得她轻轻哼了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美人发话,自然是行的。” 随后,他便带着楚奕等人进了包厢。 这次,章镇抚使带来的人也不多,两个千户、十几个百户,全是他的心腹。 他入座后,便笑着向众人介绍楚奕,目光之中透着几分自豪。 “楚奕,陛下钦点的百户,也是老夫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 “关于他的事迹,你们也都知道了,谢成坤、谢奎、谢文宏,全是他杀的,真够有种的。” “哦,对了,奉孝月底就要跟镇北侯成亲了,大家到时候全都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第57章 楚爷,奴家来喂你吃葡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人热情的跟着楚奕打招呼,纷纷示好。 楚奕也没有露出半分倨傲,反而更加谦逊的拱手说道: “各位可都是楚奕的前辈,以后我可要厚着脸来向诸位学习的,还请大家别嫌弃我烦就是了。” 顿时,众人心里很受用。 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笑眯眯的说道:“楚百户,不,我就喊你一声奉孝了。” “奉孝,今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刚巧镇抚使不在,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章镇抚使笑着介绍道:“奉孝,这是黄千户。” “老夫手底下有十个千户,其中八个外派出去了,留在上京城就两个。” “黄千户是跟着老夫一路走来的老人了,以后你多跟他亲近亲近。” 楚奕立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黄千户,今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了。” 黄千户脸上笑意盈盈,点了点头,态度更显亲近。 “好。” “咚咚咚!”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 风三娘亲自领着一群清倌人进来了。 一个个姿容靓丽,身段婀娜,穿着清凉,仅仅只是披着一件轻纱,也就不禁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 她们刚一进门,便齐刷刷的福身行礼,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各位爷,晚上好。” 那声线婉转娇媚,像是小猫咪在挠你的心口,痒痒的,很是勾人。 楚奕眼前微微一亮。 他才刚露出笑容,就见到那群清倌人全冲白鸟过去了,一个个娇媚的笑着讨好。 “白爷,好些日子没来了,奴家想你想的小胸口都疼了。” “白爷,这几天奴家可对你是茶饭不思,你来摸摸这里是不是瘦了?” “白爷,上次你给奴家摸骨之后,奴家那小腿又疼了,你再来给摸摸嘛……” 楚奕见到这一幕,也是颇为诧异。 之前白鸟说他在商湖这一块的青楼地界上,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他是半信半疑的。 现在,信了! 章镇抚使在旁边笑着解释道:“前年上元节,这小子抱着百花楼的一个清倌人,告诉她只要今晚哄他高兴,就给一个大惊喜。” “然后,那清倌人使出浑身技数,还真把他哄高兴了。” “这小子就拿出了一万贯帮那清倌人给免费赎身了,事后还给了她一万贯当生活费。” “这种气派,你说她们能不捧着他吗?” 楚奕恍然大悟。 白鸟在这种风月之地一掷千金,这般豪气,当然会引得那么多的清倌人趋之若鹜了。 至于白鸟可真有钱啊,他上次研制的春药解药就很强,其他毒药但凡卖点出去估计就能大赚钱。 所以,男人啊,一定要有一技之长,才能在女人堆里混得开! 此刻,白鸟已经左拥右抱了,根本抱不过来,只好笑着说道:“别挤了别挤了,我有这两个够了。” “但今晚这屋子里有四个人,你们随便哄高兴一个,就有你们的福气,还不赶紧去哄。” 说着,他伸手指向章镇抚使、两位千户,跟楚奕。 顿时,那些年轻貌美的清倌人,纷纷娇笑着朝四人围了过去。 风三娘见状,掩唇轻笑。 “白爷,那你们先玩着,妾身就不打扰了。” 很快。 一名穿着鹅黄衫子的少女,坐到了楚奕身边。 她身姿曼妙,腰肢纤细,肌肤如凝脂,宛如一小截新抽的柳枝般,青嫩美好。 “这位爷,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楚奕扫了眼她,虽然身段不及成熟女子丰腴浮凸,但胜在青春美好。 尤其是那一张粉嫩的脸颊,透着娇嫩的红晕,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养眼。 “我姓楚。” “楚爷,奴家来喂你吃葡萄……”少女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俏皮。 “好。” 只见黄衫少女伸出纤嫩的玉手,亲自剥了一颗葡萄含在唇间,含情脉脉的朝着楚奕渡过来。 这种喂啊! 楚奕有点错愕。 不过,当他余光扫到黄千户都在跟女人喝交杯酒了,还有人直接抱着在啃了,入乡随俗吧。 所以,他笑吟吟的从少女唇边,将那颗葡萄咬下半颗,吞了下去。 “我爱吃半颗。” 少女掩嘴轻笑,柔软的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弥漫出一丝淡淡的胭脂香。 “楚爷,来喝酒……” 第58章 这些女人,我要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好。” 楚奕完全跟个老太爷似的坐在位置上,什么都不需要做,那名清倌人就会主动斟酒来喂。 “楚爷,慢点喝……” 楚奕应了一声,那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搂在少女那纤细的腰肢上,指尖很快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温软。 耳边则是传开前方乐师的婉转音韵,可谓是相当享受。 此刻,清倌人们衣衫半掩,各自陪着执金卫的官员们。 一个个笑靥如花,或低声细语,或轻声娇笑,氛围旖旎至极。 酒过三巡后。 有个清倌人轻轻依偎在白鸟怀里,娇声娇气的问道:“白爷,为何你每次来百花楼,穿的都是红衣啊。” 白鸟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清倌人的琼鼻,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穿红衣的话,就算是有血溅上来了,也像绣了朵花,不用去洗。” “不然,像你们白裙沾点灰,就要哭鼻子,多麻烦啊。” “来,现在给我哭一个,我大大有赏。” 那名清倌人眨了眨眼睛,吐气如兰,吐着舌头在白鸟的指尖上,轻轻舔了一下,嗓音娇柔无比。 “白爷,奴家哭不出来嘛~” “哈哈哈!” 而此时。 楚奕在跟清倌人调笑时,心思渐渐飘到了白牡丹身上。 他出来玩归玩,但重心还是要在查案上的。 更何况,等会自己还要去谢氏大院放火烧谢文宏的脑袋,时间有点紧。 所以,他站了起来,冲着白鸟使了个眼色。 “我出去解个手,有人一起吗?” 白鸟心领神会,笑着从清倌人口中抽出自己的手,道:“楚兄,走。” 说完,他就跟着楚奕走到一处角落。 楚奕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白兄,玩的差不多了,该查一下案子了。” 白鸟慢悠悠的说道:“楚兄别急,这查案,就好像女子心,要一层层慢慢的剥。” “剥快了,是会死人的。” 楚奕看着慢性子的白鸟,一脸无奈:“行,那你说剥的怎么样了?” 白鸟这才正了正神色,道:“这白牡丹是半年前来到这里的,以口技厉害成名,之前也陪我喝过几次酒。”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察觉到她是个暗桩,但不知道是哪家的,也就没多注意。” “谁曾想,是自己家的,早知道就多接触一下了。” “我是不怎么清楚她的事情,但屋子里那么多清倌人,她们肯定知道的,回去看我怎么问她们?” 随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白鸟刚坐回座位,就顺手搂住了旁边娇滴滴的女子,像是漫不经心的冲着楚奕说道: “楚兄,你这第一次来百花楼,我得跟你说说这里的一个特色。” “这百花楼里的姑娘们,全都是以花为名字的。“ “来来来,一个个报名字,让楚兄听听。” 躺在他怀中的清倌人娇笑一声,声音婉转。 “楚爷,奴家叫芍药。” 给楚奕捏腿的少女抬眸一笑,嗓音如铃。 “楚爷,奴家叫水仙儿。” 楚奕摸了一把,的确挺水的。 其他的清倌人相继报出了名字。 “小桃红。” “玉兰。” “丁香。” “白牡丹……” 唰! 楚奕眸子一凛。 他循声看向在陪章镇抚使喝酒的女人,这张脸可跟萧隐若给自己的画像不符合。 白鸟也察觉到了问题,随口问道:“咦?我怎么记得上次陪我的也叫白牡丹,但跟你长得不一样啊?” 那白牡丹解释道:“白爷,四天前,三娘说白牡丹被一个外地大户赎身了。” “所以,三娘就让奴家改成这个名字了。” 其他的清倌人闻言,也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充斥着浓浓八卦意味。 “说起来,那白牡丹倒是好命,这不被人赎身后,连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走的那叫干净利索。” “不过,这白牡丹藏的真好啊,之前半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外地大户。” “对啊,平日里她还一直说自己的贴身丫鬟绿珠是多亲的姐妹,这次走却根本就没带上她。” “看来,她是真的要跟百花楼切割的干干净净,重头再来了……” 那水仙儿也在一旁说道:“绿珠现在来伺候我了,她说她也不知道白牡丹勾搭上的是谁,那白牡丹口风可真紧……” 楚奕听着这些话,隐隐察觉到问题了。 白牡丹,那可是执金卫培养出来的暗桩,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个外地大户给勾走? 更何况,执金卫经过三年时间快速发展,影响力已经辐射大景十二州郡。 这白牡丹敢背叛执金卫,一旦被抓,后果极惨! 她,肯定不敢的! 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人。 带头的,赫然是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他面色红涨,身上酒气熏天,一脸纨绔嚣张劲。 “呵,我就说是谁有那么大财力包了你们,原来是执金卫的臭水沟老鼠啊。” “那个,叫什么烂鸟的,带着你的老鼠们,滚出去。” “这些女人,我要了!” 楚奕把脸一沉,冷淡道:“这些清倌人,已经被我们包场了,先来后到不知道吗?” 那公子哥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讥讽道:“你爷爷在怡春院包场时,你们这群臭水沟里的老鼠还在刨乱葬岗呢!” “臭老鼠们,听不懂人话没事,会滚就行!” 章镇抚使显然意识到敢无视执金卫的公子哥,怕是有点背景,于是问道:“还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 那公子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狂妄。 “琅琊谢氏,这四个字,够你们滚吗?” 又是谢氏! 章镇抚使眼角一跳,心底暗自叫苦。 最近,他怎么老是跟谢氏的人过不去。 但会来这边玩的谢氏子弟,又这么目中无人,身份总归不会太高。 “本官乃是执金卫的北镇抚使,谢公子,可否给个面子,到此为止?” 那谢氏公子先是一愣,旋即直接破口大骂。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章狗啊,但你他娘的在这群婊子面前当爷,可在我面前,你就是一条狗!” 他更是肆无忌惮的拿手指着章镇抚使,那神态更是轻蔑至极。 “章狗,我大哥是谢御麟,你拿什么破镇抚使的名头压我,你觉得我会怕吗?” “现在,带着你的狗,给我滚出去!” 第59章 楚爷,晚上留下吧,奴家还从未梳拢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御麟! 那可是谢氏这一代的少主。 此人既然被他称作大哥,应该关系不浅。 再说,就算他本人纨绔不成器,可背后靠着谢氏少主,这身份那是相当显赫了! 章镇抚使尽管已经做好跟谢氏站在对立面上,可真到翻脸,还是差一口气。 “我们走。” 这三个字一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可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了。 那谢氏公子瞧着这些人夹起尾巴做人,眼中是说不出的得意,语气更是嚣张至极。 “记住了,以后你们这群执金卫的臭老鼠,瞧见我就要绕路走,听到没?” 此刻,现场之中只有楚奕一个人还坐着没有站起来。 “谢成坤,跟你是什么关系?” 那谢氏公子瞧着这人居然还坐着纹丝不动,装什么淡定,更加的轻蔑不屑。 “那是我亲哥,你一个小小执金卫,也敢直呼他的名讳?” “小子,爷爷我现在看你不爽,滚过来让我抽两个巴掌。” 水仙儿心中一急,连忙低声劝道:“楚爷,你可犯愣,快起来走吧……” 但楚奕却是突然将一杯酒,直泼向那谢氏公子的脸上,冷冷一笑,语气森然。 “那晚,我斩谢成坤时,他颈血也这般冒气,热腾的很。” “你现在问我敢不敢称呼他的名讳,你说呢?” 谢成宇被泼懵了。 他愤怒的想要发火,可看向楚奕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时,心里却猛然发毛。 同时,他隐隐想到了一个人,脸上的嚣张与轻蔑立马消失一空。 “你,你叫什么名字?” 楚奕淡淡吐出两个字:“楚奕!” 嘶!! 谢成宇头皮瞬间发麻。 他是亲眼见过自家大哥的尸体,那副无头的模样,让自己至今噩梦不断。 而这几天,他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楚奕这个杀人魔! 至于水仙儿瞧着这位谢氏公子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可听到楚爷的名字后,怎么变得这么害怕了? 这楚爷的身份,难道比正四品的镇抚使还要吓人吗? “唰!” 楚奕猛地站了起来。 当时,吓得谢成宇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道: “你,你要干什么?” 他身后的那些公子哥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可他们喝了不少酒,胆子都大了起来,纷纷上前指着楚奕叫嚣。 “你奶奶的!一个小小执金卫,还敢来恐吓谢少?” “今天有我们在,就算将你打死,你执金卫也不敢管,信吗?” 下一刻。 “嘭!” 谢成宇直接冲说话那人就是狠狠一脚,气急败坏的大吼了出来。 “闭嘴!再敢多说半个字,老子先弄死你们!” 这帮蠢货,根本就不知道楚奕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昨天,在皇宫连他三叔谢文宏都给杀了,这要是惹怒了这疯子,他今晚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 如今,楚奕已经初步在谢氏内部积攒出一个凶名了,正好可以在上京震慑那群牛鬼蛇神! 那位公子哥被打懵了。 他疼得龇牙咧嘴,委屈的捂着受伤的脚。 “谢少,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此刻,谢成宇没空搭理这蠢货。 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今晚就是一个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刚要走,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过来。” 谢成宇的脚步一顿。 他本想硬气的拒绝,但最终还是怕对方发疯,只能脚步沉重的走过去。 “有,有什么事?” 啪! 楚奕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抽在了谢成宇的嘴上,力道之大,直接打得他嘴里飞出几颗断裂的牙齿,鲜血喷涌而出。 “再让我听到,敢用狗这个字,称呼我家镇抚使。” “下一次,我就开了你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现在,滚!” 谢成宇被打的跌倒在地。 可最终,这位只敢欺软怕硬的公子,还是怂了。 “走……” 其他公子哥都看傻眼了。 那可是百年谢氏家出来的嫡系公子,就这样被一个执金卫打了,还不敢吭声? 这个叫楚奕的,到底什么来头? “哗!!” 此刻,水仙儿心里已经泛起滔天巨浪,双眸更是震撼的盯住了楚奕。 楚爷,好爷们啊!! 以至于,她双腿不由得磨蹭了一下,呼吸都隐隐有些急促了…… 那些清倌人们也一个个眼神像是拉丝了一般,恨不得立刻扑到楚奕怀里。 当楚奕见到谢成宇带人离开后,又笑着说道:“大家都别站着了,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这话一出。 众多清倌人们伺候的愈发卖力了。 她们现在倒是挺想跟水仙儿换个位置的,若是能伺候这位楚爷,那绝对是走了八辈子好运。 而黄千户等人看向楚奕的眼神,也是颇为复杂的。 谁能想到,连章镇抚使的名头都压不过的谢氏嫡系公子,竟然会在楚奕面前低头认栽? 不过也难怪他能够在短时间内飞黄腾达,升官发财,迎娶美娇娘,就冲敢掌掴谢氏公子。 够他们学一辈子了! 而这一次。 楚奕只是喝了几杯酒,便冲白鸟使了个眼色。 这家伙立刻会意,嘴角一勾,笑道:“章镇抚使,时间差不多了,我带芍药先下去休息了。” 顿时。 那些人的裤裆,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章镇抚使见状,哈哈一笑道:“去吧,老黄,你们也问问身边的姑娘愿不愿意,愿意的话领下去过夜。” “今晚你们所有的开销,老夫出了。” “至于老夫就先回家照顾夫人了,你们玩。” 闻言,众人大喜。 跟着这样的领导,哪个不高兴? 而那位水仙儿生怕楚奕今晚不留下,立马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娇声细语。 “楚爷,晚上留下吧,奴家还从未梳拢过……” 第60章 楚奕吃肉了!楚奕吃肉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只要男人够有身份地位,你都无法想象女人会有多主动? 楚奕迎着水仙儿渴望的眼眸,笑着应下来了。 “好。” 当然,他此举只是为了查案,需要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找白牡丹的贴身丫鬟绿珠问话。 瞬间,水仙儿眉开眼笑,媚眼如丝的娇声说道:“楚爷,去奴家的院子,那边清静。” 楚奕点了点头。 其他清倌人见状,心中充满了羡慕,好想今晚被楚爷狠狠折腾的是她们啊…… 至于章镇抚使倒是没多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趁着年轻该玩就玩。 等到老了,想玩也玩不动了。 总不能人家刚来感觉,你就说今天状态不好,那多扫兴啊? “你们玩,老夫先走了。” 而很快。 楚奕也来到了水仙儿的雅致小院,迎面走出来两个丫鬟。 其中一个丫鬟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这可是小姐第一次主动带男人进院子,这是要过夜? 楚奕扫了眼那两个丫鬟,神情淡然,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的吩咐。 “水仙儿,你先去洗个澡,再喊人端盆热水过来,给我洗个脚。” 其实,水仙儿很想说,楚爷,奴家可以帮你洗脚的。 不过,她还是十分乖巧的应下了。 “是,楚爷。” “小荷,你服侍我去洗澡。绿珠,你去伺候楚爷洗脚。” 楚奕果然猜对了。 洗澡这种私事,那肯定是熟悉的侍女用着顺手。 而剩下的那个丫鬟,便会顺理成章的被安排来伺候他洗脚。 绿珠,找的就是你! 于是。 楚奕进入了闺房,大马金刀的坐下了。 一名颇有姿色的纤弱少女,端着一盆热水,服务意识很好的跪在了他脚下。 “楚爷,劳烦你高抬一下贵脚,让奴婢给你洗洗。” 楚奕“嗯”了一声,任由这位丫鬟脱去自己的鞋袜。 “嘶!” 绿珠的动作十分轻缓,显得有些笨拙。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将楚奕的脚放入热水中,不熟练的开始帮他揉搓了起来。 而后。 楚奕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前我没在这里见过你啊,刚来的?” 他现在打的就是信息差,赌绿珠不知道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夜,所以问话也会显得很自然。 果然,绿珠就这样水灵灵的被套话了,低声说道:“回楚爷的话,奴婢是这两天刚从其他院子来的。” 楚奕捏了捏眉心,又随口道:“哪个院子啊,我怎么记得只有院子的主人被赎身了,里面的丫鬟才会派给其他人。” “百花楼这两天有哪个好命的小主,找到好人家了?” 绿珠的动作稍稍一停,又小声说道:“是白牡丹。” 楚奕“哦”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道:“是她啊,陪我喝过几次酒,小嘴挺会吹箫的。” “是哪家的男人,那么有福气娶了她啊?” 闻言,绿珠的神色稍稍有异,摇头说道:“爷,奴婢不知道。” 楚奕将手指敲击在床铺上,故意说话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不愿意跟我说没事,直接说一句你家小姐不让说不就好了,装什么不知道?” “好了,你走吧,换个人来帮我洗脚。” 绿珠立马慌了。 她那张圆润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安。 “不是的,我,我没有骗爷,我我…… 楚奕瞧着这小丫头惊慌失措的模样,不为所动,又猛地加了一把火。 “算了,我走了,你跟水仙说一句。” 说完,他便抬起脚,作势要穿鞋袜离开。 绿珠连忙跪直了身子,手足无措的说道:“楚爷,你可不能走啊。” “这要是被水仙小姐知道了,奴婢会被赶走的。”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 “楚爷,其实奴婢怀疑,我家小姐根本就没被赎身……” 楚奕眯了眯眼,目光微微一凝,语气微妙的问道:“怎么说?” 绿珠咬着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断断续续的开口。 “楚爷,百花楼每隔三天,晚上就会有一艘船停泊在商湖上。” “我家小姐,前几天被三娘突然通知,叫她一番梳妆打扮上了船,就,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第二天,三娘说小姐已经被人赎身了,叫奴婢将嘴巴闭紧。” 楚奕眼神多了几分深意,这就有意思了。 所以,白牡丹上了那艘船后就出事了,风三娘这老鸨应该知道真正的隐情。 看来,他得找机会上那艘船调查了! 绿珠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奕,神色可怜,带着几分哀求。 “楚爷,奴婢知道的就这些了,这件事奴婢求你不要说出去。” “不然,奴婢就要完了。” 楚奕点点了头,他又问了一句。 “那白牡丹的院子,现在给其他人住了吗?” 绿珠忙不迭的说道:“是的,第二天,三娘就派人将整个院子都清理了一遍给其他人住了。” “至于小姐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也全都被扔了。” 楚奕本来还想着去白牡丹的院子查一下线索的,现在看来估计连根毛都没了。 绿珠说到这里,又硬着头皮说道:“楚爷,能,能让奴婢继续给你洗脚吗?” “嗯。” 没一会后。 绿珠给楚奕洗完了脚,又小声说道:“楚爷,那,那奴婢先下去了……” “好。” 楚奕看着绿珠端着热水盆离开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随后,他穿上鞋袜,准备去谢氏大院了。 而这时。 水仙儿嗲嗲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楚爷,奴家来了……” 此时,这位百花楼的清倌人,穿着一袭轻纱睡裙走了进来。 她脸颊酡红,仿佛熟透的水蜜桃般,眼中波光流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勾人的妩媚气息。 “咕噜!” 楚奕喉结微微一阵滑动。 这女人,洗过澡之后,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女的诱惑感。 再接着。 水仙儿娇笑着一步步靠近楚奕。 最后,她轻轻扑进他的怀里,还微微抬起一条纤细白嫩的腿,动作大胆又撩人。 “楚爷,抱奴家上床,好吗?” 楚奕一眼就看到这位清纯少女的丝足白嫩纤细,这要是摸上一把,那肯定很柔滑细腻。 他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又问了一句。 “现在,什么时辰?” 第61章 谢夫人,你喜欢哪一种玩法,我都可以满足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抱歉,暂无内容点击按钮,下载番茄小说App更多好书免费阅读,还能和作者互动去下载《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第61章 谢夫人,你喜欢哪一种玩法,我都可以满足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2章 你知道在谢氏大院纵火,意味着什么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三爷整张脸都黑了。 他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了楚奕,可最终还是屈辱的咽下了这口恶气! “楚奕,香你也拜了,现在就给我滚!” “你别以为要娶镇北侯了,以后就可以一帆顺风了。” “这上京城的水深得很,你稍微走错一步,可就是万劫不复,镇北侯能救你一次,但又能救得了几次?” 楚奕面对他的威胁视而不见,从自己决心成为执金卫最锋利的一把刀起,就已经想好了…… 要么位极人臣,要么粉身碎骨了! 都特么死过两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他又随手从祭台上拿起一盏油灯,将棺材盖给推开了。 谢三爷见状脸色一变:“楚奕!你又要干什么?!” 楚奕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着谢司业也是我跟侯爷的媒人,想最后看他一眼……” 话音刚落。 他手一抖,那盏油灯就很凑巧的摔进了棺材里。 “唰!” 众人看傻眼了。 这家伙,将油灯扔进谢文宏的棺材里了? 卧槽,他怎么敢的? 苏玉柔都惊了。 别人面对琅琊谢氏避都来不及,可他却肆无忌惮的冲上来,他的胆子为什么越来越大了! “楚奕!你疯了啊!” 谢三爷心急如焚的吼了起来。 楚奕却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摊了摊手。 “怪我平时缺乏锻炼骨质增松,年纪轻轻手就抖了。” “快灭火,快灭火,别慌,我有水。” 说着,他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水囊袋,将里面的“水”全倒进了棺材里。 “哗!” 一大团火焰,突然从棺材里涌了出来。 楚奕故作惊讶道:“糟糕,我忘记里面装着油了。” “快去拿水,不然谢司业的脑袋要焦了。” 谢三爷见棺材被烧,暴怒之下,抄起一张椅子砸向了楚奕。 “唰!” 楚奕一个侧身闪避。 他先是将谢三爷一脚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又反手将油灯扣在其衣襟上,逼其着急扑火。 “三爷,火烧眉毛了,还顾着死人?不如先救自己。” 谢三爷气炸了。 他只能先将自己身上的火苗给灭了,可已经狼狈不堪了。 众人的目光变得复杂。 等他们再看向楚奕时,透着一丝厌恶、忌惮、不安。 这执金卫的走狗,报复心太重了! 谢文宏人都死了,还要赶到灵堂来毁尸,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水来了……” 一名家奴赶紧将一桶水倒进了棺材里,这才将火给熄灭了。 等谢三爷走上前去检查棺材,当时心凉了半截。 谢文宏的脑袋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只剩下焦黑的一团,这才叫真正的死不瞑目啊! 等少主回来,他肯定要挨罚了。 “楚奕!你个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怎么敢公然毁尸的,你已经触犯了大景律……”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大喊声。 “三爷!不好了!粮仓走水了……” 谢三爷赶紧跑出灵堂。 他一抬头就看到西侧方向冒出滚滚黑烟,还爆出不少青色焰火,整颗心都凉了。 “小畜生,这场火你放的?” 楚奕神色很淡定的说道:“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这样吧,我要是干了这事,我就咒你儿子烂屁眼。” “对了,三爷,你还有儿子吗?” 谢三爷被最后一句气的差点吐血。 他竟被一个执金卫出身的低贱鹰犬,逼到最器重的儿子都死了,还遭到了这般羞辱嘲讽! 这小畜生真该死,但眼下救火要紧! “所有人都去救火!留下十个人,盯死这杂碎!” “他要是敢跑,打断他双腿!” 这一次,那些家奴不敢再忤逆,只能将楚奕给围住了。 “啪啪啪!” 只见李成儒拍着手掌,带着几名壮汉走进来了。 他面容略显苍白,神色冷漠道:“你谢氏的门风,就是肆意打断人双腿?” “怎么看上去比我北境那边还乱,没有规矩啊?” 北境二字一说出口,顿时让谢三爷怒火稍消。 “你是谁?” “咳咳……” 李成儒咳嗽了两声,拿着一块手帕擦了擦嘴。 “在下李成儒,任镇北军军师祭酒。” “今夜,我凑巧获悉了一些事情,特来跟你谢氏说一声。” 谢三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脸色微微一沉。 “什么事?” 李成儒不疾不徐道:“有人说你谢氏既爱纵火构陷,便让他们尝尝猛火油的滋味。” “所以,有人在你谢氏大院内十处位置,藏入了猛火油,打算纵火点燃。” 楚奕看着外面的浓烟裹挟火星,窜上夜空,不由得笑了笑。 这场火,将掀开烧尽谢氏百年荣华的序幕! 今晚,三爷要遭老罪了。 谢三爷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 猛火油,那可是军中用来火攻的烈性燃料品,点燃后,火势凶猛,极难扑灭! 这要是在他谢氏内放入十处,整个大院那不是要毁了? 什么狗屁听说,分明就是眼前这人干的,这群北境来的烂丘八怎么敢的?!! “你知道在谢氏大院纵火,意味着什么吗?” 李成儒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祸从口出不知道?” “若是没有证据随便污蔑镇北军的军师祭酒,那后果可不是让你死一个儿子那么容易了。” 谢三爷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咬牙道:“别废话了,将另外九处猛火油的位置告诉我!” 他其实对于这些藏火地址有些怀疑,毕竟谢氏大院戒备那么森严,但自己不敢赌啊! 李成儒慢悠悠道:“我这人喜欢射箭,就以谢文宏的棺材为靶子。” “若是我站在这里,没能射箭进去棺材内,就算你赢,我可以告诉你一处位置。” “但如果你输了,你砍下一根手指,如何?” 谢三爷脸上的怒意彻底爆发,眼眶充血,声音嘶哑。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拿下他!” 第63章 射不进,我给你两根手指,咋样?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 一名家奴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唰!” 一名壮汉骤然出手。 他单手宛如拎鸡崽般提起那名家奴,随手扔出去了数十步,致其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只见此人身形高大魁梧,双臂肌肉虬结,脸上透着一股凶光。 “老子乃镇北军云麾将军王猛,战场上连那些蛮子尚不敢直视老子,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敢动我分毫?”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让老子拧断你们的脖子,尝尝你们血的味道是不是比蛮子的淡?” 众多家奴看得目瞪口呆。 甚至,有人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向前。 楚奕看着这名将军足有近两米高,浑身肌肉如岩石般结实,宛如一座小山,气势逼人。 这体格太雄伟了,跟个典韦似的。 林昭雪麾下居然有这么一号猛将,放到战场上冲锋陷阵,怕是能活活吓死漠北的蛮子。 谢三爷脸色立马变得僵硬。 但还未等他开口,忽然有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三爷出事了,西苑那边也着火了……” 谢三爷眼神剧变。 那边可是女眷住的地方,顿时急坏了。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去救火啊!” “那些夫人小姐要是有半点闪失,我剁碎你们的脑袋!” 一旁的李成儒,却是慢悠悠的说道:“不止西苑,还有另外八处,谢三爷是真不想知道吗?” 谢三爷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心里焦急如焚,可偏偏这打又打不过对方,威胁也没用。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楚奕冷冷一笑,道:“谢三爷,这火可不等人。” “你要是再犹豫下去,等谢氏烧光了,这个责任你负吗?” 谢三爷听着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两帮人摆明就是一伙的!! 他又扫了眼这里到棺材大概有个四五十步远,这个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想将箭射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姓李的,是你射?” “咳咳……” 李成儒又咳嗽了一声,面色显得很苍白,没什么血色。 “对,我射。” 谢三爷上下打量着李成儒,看着他那羸弱的身子,就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 “好,我跟你赌了。” 楚奕也看了眼病恹恹的李成儒,很想说一句,你能行吗? 不过,这位军师大人既然这样提出,那肯定是有胜算的,所以这是个深藏不露的射箭高手? 不过,这场射箭赌局挺有意思,他有些蠢蠢欲试…… 随后。 身后的人取出一把弓,递给了李成儒。 这位黑衣军师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此弓,乃是陛下赐下的,可不算是私藏弓弩。” 说完,他便开始弯弓搭箭了。 谢三爷眼神轻蔑。 就一个病秧子还想将箭射进去,痴心妄想罢了…… “嗤!” 只听弓弦一声劲响,那一支箭矢如流星般穿空而出,直直射进了前面的棺材里。 而且,那箭杆都立起来了。 说明,那一箭射在谢文宏的脑袋上了…… “什,什么?” 谢三爷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这个病秧子的箭术,这么强? 李成儒许是射完一支箭了,显得有些吃力,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君子六艺中就有射箭,我平日里没事时会练练。” “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身子康复了,也能骑马上战场杀敌。” “献丑了,献丑了。” 献你娘的丑!! 谢三爷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心态瞬间炸裂。 他的手指,手指…… 楚奕眼前一亮。 这位弱不禁风的毒士,果然不简单。 “谢三爷,来,剁一根手指吧。” “琅琊谢氏百年大族,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看看现场这么多人,你要是赖债了,明天你谢氏可就要丢尽脸了。” 谢三爷呼吸骤然变得粗壮。 他一下子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又面目阴沉的看向李成儒,说出来的话更是透着浓浓威胁意味。 “你家将军,真要跟我谢氏不死不休?” 李成儒听到这话,快要笑出来了。 他引以为傲的将军,差点被你们这群杂碎弄的身败名裂,现在还敢说这种话? 若非这里是上京城,明面上的规矩太多了,他得为将军考虑,否则自己早就用计大开杀戒,血屠谢氏三千人了! “三爷,我再射一箭,若是没中,一笔勾销,而且还将所有纵火地址告诉你。” “但如果我中了,我要你两根手指,可行?” 谢三爷咬了咬牙,有些犹豫。 但他深知若此时退缩,谢氏百年威名将沦为笑柄! 而且,这病秧子刚射完一箭已经很显吃力了,下一箭未必能中! “好,我赌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病痨鬼还有几分力气能拉弓!” 再接着。 李成儒很是吃力的拿起那把弓,在一阵咳嗽声中,又是一箭射出,再一次的射进了棺材里! 登时间。 谢三爷天塌了! 他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病痨鬼,像是见鬼一样,手足无措了。 李成儒放下了弓,眼中寒光闪动,道:“知道三爷你怕疼,子满,你上去帮个忙。” 话毕。 王猛一步走上前,粗暴的拽住了谢三爷的右手。 “我的刀,很快的!” “啊?” 谢三爷又惊又怒。 他想从王猛手中挣开,却是根本推不动。 反倒是,看到了对方已经将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右手剁过来了。 “别,别剁,我,啊!” 一声尖叫后。 王猛干净利索的将谢三爷右手的两根手指给剁下来了,让对方嚎的跟杀猪似的。 下一秒。 谢三爷疼得满头冷汗,身子蜷缩在地,断指处的鲜血更是迅速流出,染红了地面。 “小,小畜生,你们找,找死啊……” 在场不少贵人目睹这一幕,纷纷吓得脸色发白。 一位夫人掩面尖叫,险些晕厥过去。 这可是五姓大族之一的琅琊谢氏,这群北境来的丘八,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在灵堂行凶的? 粗鲁,放肆,蠢货! 李成儒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哀嚎的谢三爷,声音平淡,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这两根手指算是谢氏两次挑衅侯爷的回报,再有下次,那就是剁手、剁头了。” “知道你谢氏人多,但巧了,我在北境杀过的人也不少,灭族的事也没少干。” “不知道你谢氏那么多人,够不够我杀?” 说完,这位黑衣军师准备离开了。 而这时。 楚奕却站出来,眼中带着戏谑之意,直勾勾的盯住谢三爷。 “三爷,说来也巧,我也挺喜欢射的。” “我想跟你来一局,要是我将箭射进去棺材了,也要你一根手指。” “射不进,我给你两根手指,咋样?” 第64章 楚奕这一箭很帅,苏玉柔看痴迷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谢三爷屈辱的半跪在地上。 他死死捂着那只受伤的右手腕,听到这话,瞬间冒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当他谢氏是什么阿猫阿狗,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滚!” 现在,他只想去治伤。 也不知道,这两根手指能不能缝上。 但显然,楚奕并不想给谢三爷这个拒绝的机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你没得选择,必须来!” 谢三爷恼羞成怒了,他正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哭着跑进来了。 “三爷,南园也着火了……” 闻言,谢三爷的身形猛地一滞,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少主,估计宰了他的心都要有了! 这一次,李成儒却是惊讶的回头,看了眼楚奕,目光之中透着一丝极为锐利的审视。 因为,他只在谢氏大院放入了两处猛火油而已。 那可是军中违禁品,自己这次带回来的不多,哪能全部浪费在谢氏,那多出来的一处着火点是怎么回事? 跟,你有关吗? 紧接着,楚奕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冰冷且咄咄逼人。 “谢三爷,其实我也知道几处猛火油埋的位置。” “你,确定不跟我来一局?” 谢三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死死盯着楚奕,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奕,你非要这般咄咄逼人是吧?” 楚奕不为所动,只是往后面退了十步左右,似笑非笑道:“我站在这里射,如何?” 他见谢三爷还没说话,又退了十步。 “这里射如何?” 还是没吭声。 楚奕的脸直接冷下来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那我走?” 谢三爷看着这里距离棺材都快六七十步了,心思一动,厉声喊道:“来人!将灵堂蜡烛给我灭一半!” 话音刚落。 不少家奴连忙行动起来。 很快,整个灵堂内的烛火被一一吹灭,光线瞬间变得十分昏暗。 这种距离,再加上视线如此阴暗,就算是军中神射手也难以精准的射进棺材里。 于是,谢三爷近乎挑衅似的问道: “楚奕,现在你还敢射吗?” 楚奕丝毫不惧,反而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句。 “有何不敢?!” 顿时,谢三爷心中狂喜,嘴角的笑容愈发狰狞,这小子过于狂妄要付出代价了! “好!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找死,就别怪我收下你两根手指了!” “来,去射吧!” 李成儒眉头一拧,这种视线极差的情况下,再好的射手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楚奕就算从小练习射箭,但侯府落魄后,也一年没碰过箭了,如今技艺生疏,又怎能在这种情况下射中? 他可以不在乎楚奕的脸面,但得替将军着想…… “楚奕,走吧,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楚奕却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射个棺材,没问题的。” 苏玉柔见状,不由得露出一丝恼意。 他现在为给林昭雪出气,就这般的不自量力了吗? 她才不信楚奕在条件这么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将箭射进棺材内。 等会可不止丢脸那么简单,还要丢两根手指啊! “阿奕哥哥,自从你认识林昭雪那个贱人后,怎么就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这位户部千金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有些烦躁了。 至于谢三爷见就连李成儒都在劝阻楚奕,心中就更加有底了。 他直接强忍着手中剧痛,露出满脸的狞笑。 “楚奕!废话少说,赶紧射箭。” “等会,谁要是敢抵赖,那就别想着走出这个门了!” 楚奕没有再回应,只是从李成儒手中接过弓箭。 他缓缓拉开弓弦,动作流畅而沉稳,眼神专注,整个人宛如一张拉满的弓,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如你所愿。” 苏明盛见状,嘴角处勾起一丝讥诮。 这小小执金卫果真是这几天升官太快,又要迎娶镇北侯,所以整个人都飘了。 这般距离想要射中,谈何容易? “无知小儿,真是自不量力,是该被长长教训了!” 在场众人皆是不看好这个执金卫的得志小人,全在等看他的笑话。 “快射,别磨蹭了……” 下一刻。 楚奕拉动弓弦,奋力一射。 “嗡!” 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 那一束箭镞破空而出,在昏暗的光影中,凝成一道寒星,直射向棺材。 “砰!” 那一支箭精准无误的射进棺材内,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瞬间震惊全场!!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啊?” 谢三爷猛然睁大眼睛,脸色涨红如血,难以置信。 他当时好不容易刚要爬起来,又两腿一软,惊得直接跌坐回了地上,嘴里还一个劲的呢喃。 “这,这怎么能射中的?” 这一刻,苏玉柔眸光收缩。 她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描述了。 震撼、惊疑、茫然、激动等各种情绪疯狂翻涌,一度将自己给淹没了,以至于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般箭术,不说冠绝上京,却也是难得一见,放入南衙军可以称得上一声神射手了…… 你为什么有这么惊绝的箭术,却从未告诉过我? 阿奕哥哥,我一定要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决不能被林昭雪那贱人给糟蹋了!! 李成儒也是错愕的看了看风轻云淡的楚奕,倒是低估了这小子。 不过,只靠这一点本事,还远远配不上将军! “你输了。” 楚奕收起了长弓,表情平淡。 许是两次重生,让他的五感一次比一次强,所以自己才有这个自信敢在这种视线下射箭。 随即,他冲着失魂落魄的谢三爷喊了一声。 “自己剁手,还是我来?” 谢三爷立马回过神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他娘的谢氏脸面,再剁,自己三根手指要没了。 所以,他选择掉头就跑。 但,楚奕手疾眼快的一把冲上去,便将谢三爷给摁倒在了地上。 “想跑?问过你爷爷没!” “王将军,麻烦递个刀!” 王猛一愣。 啥,叫我递刀? 他当时就很不爽的将匕首递过去了。 谢三爷彻底慌了。 他满脸的狰狞转瞬化作惊恐,双眼瞪得滚圆,又大喊了起来。 “来人,快救我,救我……” 那些家奴闻声,欲冲入灵堂,却被王猛横拦在门外。 这位镇北军的猛将身形魁梧如山,双臂交叉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在烛火的映衬下透着一股渗人的凶光。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自从来到这上京城,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血了,我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65章 我发誓,一定会把你从林昭雪那贱人的手里抢回来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家奴们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上前,整个灵堂门口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寒意。 “咔!” 楚奕一刀落下。 又是一根手指被剁了。 谢三爷杀猪般的凄惨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灵堂,带着一股绝望和痛苦。 此刻,他整张脸惨白得毫无血色,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浑身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老爷……” 谢夫人这位豪门贵妇看着手段如此狠辣的楚奕,吓得惊惧万分。 她除了喊一声,也是不敢上前去救谢三爷。 其他贵人们更是眼里充斥着一抹忌惮、畏惧。 他们之前只听说执金卫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刽子手,敢杀谢成坤等谢氏子弟,行事狠戾暴虐。 可传闻又能信几分,直到今日亲眼所见,才深刻感受到楚奕的凶狠与霸道。 此子,简直是个恶鬼!! 楚奕料理完这老东西后,又冷笑着发出一声警告。 “林昭雪以后是我女人,你们谢氏再敢碰她分毫,我斩尽你谢氏三千口!” 随即,他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 那身影透着一股桀骜与决绝,压根没将这百年大族的门庭当回事! 整个大厅陷入死寂,满堂近百人竟无一人敢阻拦。 可见,楚奕凶名之暴! 苏明盛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如此猖獗的执金卫,谢氏百年积攒的名声全在这几天坏在此子手里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楚奕与谢氏之间,终究只能活一个。 罢了,一个死人而已,让他一时逞凶去吧! 苏玉柔看着浑身透着一股锋锐之气的楚奕,心头不禁怦然一跳,不得不承认,这种神态下的楚奕很有魅力! 她既感到陌生、又生出一股钦慕,好几次忍不住想上前,可最终碍于身份只能留在原地。 “阿奕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我发誓,一定会把你从林昭雪那贱人的手里抢回来的……” 与此同时。 谢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尖叫起来。 “快去找大夫……” 她赶紧将谢三爷搀扶起来,朝着后院走去,眼中充满了怨毒,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老爷,明天妾身就找一批亡命之徒,将楚奕那小畜生给碎尸万段了。” 此时,谢三爷脸色惨白,神情十分虚弱,却还是强撑着摇了摇头。 “不行,少主有安排,大婚之日会要他的命。” “他啊,那天会很惨的。” “夫人,你且再忍忍,到时候,我会将他的心挖出来,挂到坤儿的牌位前日夜祭奠的!” 谢夫人咬紧嘴唇,脸上闪过一抹疯狂的恨意,狠狠点头。 “好,那就再等等!” 很快。 等楚奕走出谢氏大院。 李成儒走上前,问道:“你也派人往谢氏大院,藏火油了?” 楚奕在知道李成儒秘密派人藏油进去,便知道其目的了。 火烧谢氏大院,百年来从未有人这样干过。 今晚,这家伙干的可不单单只是烧毁粮仓那么简单,而是是将谢氏的脸狠狠踩在了脚下。 “我看到你的人偷摸摸的溜进去将火油藏了两处位置,我就顺便也藏了一处。” 当然,他没有猛火油,只是从白鸟那边搞来了一桶秘制油,火焰虽不够猛,但足够耀眼。 为此,他欠下了一百贯的巨款。 反正楚奕已经不知道欠章镇抚使多少钱了,债多不压身,无所谓了。 到时候,一起还就是。 李成儒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批执金卫的厉害,暗中跟踪他的人还能不被发现,有点意思。 至于楚奕放火烧谢氏,也很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反而问道:“南衙军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大婚结束,将军就要去南衙军任职了。 在这之前,他作为军师,肯定要将那边的情况全部摸透。 楚奕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南衙军那边比较复杂,五姓、世家、勋贵进去的人太多了,杂的很。” “这里是南衙军目前一些核心将领的资料信息,剩下的我还在整理,弄好给你。” 更深层的机密资料,尤其是涉及到五姓的,北镇抚使司没有,他得明天去找萧隐若要。 那位女上司,可不好打交道! 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筹码,必然可以拿到那些更机密的资料。 李成儒接过那一份资料后,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冷冷的盯着楚奕,语气不善。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迟没过来,原来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了。” “身上一股女人的胭脂味,袖扣处还沾了她的口脂,给我擦干了。” 楚奕一愣。 这家伙观察力这么敏锐的吗? 早知道,他先在水仙儿那边洗个澡再过来的。 “执金卫有个案子发生在青楼,我过去查了一下,顺便跟清倌人喝了点酒而已。” 嗯,采花也属于喝酒的一部分,没毛病。 李成儒冷哼一声,眼神中多了几分危险。 “你既娶我家将军,今后若再碰其他女人,别怪我不客气。” “烟花之地不准再去,能做到吗?” 其实,楚奕挺佩服李成儒的,虽然他行事偏激狠辣,毒死了很多人,但反正杀的都是胡人也就无所谓。 但一码归一码,一言不合就要剥夺他这一点小快乐,开什么玩笑? “抱歉,我做不到。” 李成儒盯着楚奕,声音低沉而阴冷。 “你既然做不到这一点,凭什么娶我家将军?” 楚奕也很老实的回道:“凭陛下赐婚。” 李成儒眼角凶狠的抽了一下,许是情绪波动过大,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渐渐收住。 “你,在找死!” 楚奕知道自己跟他不是同一路人,懒得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 “跟你将军说一声,明天我来提亲,走了。” 李成儒盯着楚奕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子满,你觉得他的箭术如何?” 王猛认真思考了一下,道:“白天说不好,但如果把他扔到夜晚下的战场上,镇北军中少有人能躲开他的箭!” “刚才那种环境下想要精准射进棺材里,难度极高,没几个神射手能做到!” 他说到这里,倒是没有像一开始对楚奕那般强的敌意了,反倒是透出了一丝欣赏。 “他若是去从军,太适合去夜袭执行斩首任务了。” 李成儒衣袖里的骨节捏的很用力,随即又不动声色的问道:“《王甲钓鳌策》找到了吗?” “明日,我想拿给将军看。” 王猛应道:“找到了,还得是军师一直费心替将军找各种兵书,你对将军可真好。” 李成儒没说话,只是眼神缓和了不少。 …… 人生在世。 楚奕在上进和上水仙之间,选择回去上班。 但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刚走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一袭红衣的白鸟站在前面。 诶,这家伙现在不是正应该躺在芍药的温柔乡吗? 这兄弟,也这么上进,感到压力了。 “白兄,你怎么在这里?” 第66章 上门提亲,侯爷要嫁人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还不是你从章镇抚使手里拿走谢氏大院地图,又从我这边拿了油。” “我刚才去水仙儿那边没找到你,就过来看看。” 当白鸟看到谢氏大院上空有不少火光腾起,浓烟滚滚,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手脚干净吗?可别留下什么痕迹,不然很麻烦。” 楚奕深知自己纵火是大罪,但白鸟既然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没有打算问罪的意思。 所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坦然的笑了笑。 “干净的很,没留痕迹。” 白鸟听后,语气轻松了几分。 “那就行,你在水仙儿院子里见到绿珠没?” 此时,二人隐隐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倒是让双方关系亲近了不少。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 随即,楚奕将从绿珠那边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白鸟皱眉道:“我也算是商湖老熟客了,但百花楼的船还从未听说过,这绝对有问题。” “明晚又到三天了,我们派人盯着百花楼的人,看他们上的哪艘船就知道了。” “不过,如果我们直接去查封,假如那艘船没问题,容易打草惊蛇。” 楚奕眸中精光闪动道:“我打算先亲自上船调查一番看看情况再说,明晚还要白兄你配合我。” 白鸟爽快应下:“没问题,楚兄,接下来回百花楼还司里?” 楚奕道:“回北镇抚使司继续看南衙军的卷宗。” 明天,他打算上门提亲结束后,就去鹰扬楼找萧隐若,要尽早将资料弄到手了。 不然,林昭雪贸然进入南衙军,会很麻烦。 白鸟哈哈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哎呦喂,这就开始为未来媳妇操心了啊?” “说起来,我认识一个在南衙军任职的勋贵子弟,等得空了,介绍你认识一下。” 楚奕大喜道:“白兄,谢了。” 白鸟笑容中透着几分洒脱:“不用谢,以后你不死,在上京城肯定有一番大前途的。” “你到时候飞黄腾达了,多照顾点我就行。” 楚奕见白鸟说得如此直白倒是没半点反感,你要是一直对我示好别无所求,我倒是要担心了。 你有所求,我们这关系就能更加纯粹,处的更好。 “行,那保佑我长命百岁。” 第二天一早。 楚奕跟章镇抚使来到了将军府。 当他被士卒带到一处庭院时,刚好见到穿着一身轻甲的林昭雪正在练枪。 这位身材高挑、娇躯比例堪称完美、有着一双大长腿的年轻女将,旋身时枪风震落满树霜花,尽显英武之气。 尤其是扎着高高的马尾甩出来的一瞬间,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又漂亮又帅气的美军娘! 姿色极品! 就林昭雪这一身打扮,可比什么ik、黑丝、空姐有诱惑的多。 楚奕暗想这要是拍下来发短视频,估计下面一群老色批会说姐姐好飒,我要给你舔汗…… “还不够快。“ 林昭雪对于自己的出枪速度并不满意,旋即收势,将枪杆迅猛的插入青石地缝,导致枪尖颤鸣不休。 她抬起头,便见到了楚奕,目光微微一顿,似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来了。” 楚奕“嗯”了一声,略带疑惑的问道:“侯爷练枪的时候,怎么也穿铠甲?” 林昭雪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古怪,但还是沉声道:“只有在不卸甲的情况下练枪,才能时刻维持好最好的状态。” “这样就算上了战场厮杀,也跟平日练枪没什么区别,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尽管这样负甲练枪会很累,但平日里多流点汗,总好过在战场上多流血。” 她说话间,接过一名侍女的毛巾开始擦脸上的汗。 楚奕看着林昭雪一缕柔顺的发丝如瀑般淌下,黏在汗润的红晕玉颊上,更添几分生动。 正当他出神时,李成儒等人进来了。 这几个武将的目光在楚奕身上扫过,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敌意。 自家将军那么优秀,怎么就要嫁给这么一个小白脸? 楚奕像是没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只是冲着林昭雪说道:“侯爷,我今日过来商议一下聘礼的事情……” 王猛立马按捺不住,大声嚷了起来。 “哼,你这种小白脸也就是运气好,不然根本就不配娶将军,我要是你,就主动去找陛下退婚……” 他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了林昭雪的一声呵斥。 “出去!” 王猛瓮声瓮气道:“将军,我说的是实话……” 林昭雪声音骤冷,眼神如刀。 “本将说,出!去!” 王猛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咬牙道:“我不出去,反正就算将军是要揍我,我也……啊……” 他直接被林昭雪一脚踹了出去,当场将楚奕给看呆了。 这王猛怎么说也有两百多斤重吧,就这样一脚被踢出去,这女将的腿力太强了! “咕噜!” 楚奕吞咽了一口唾沫。 现在去皇宫退婚,还来得及吗? 林昭雪面无表情道:“正好好几天没操练了,来,陪本将练练手。” 说完,她抄起长枪横扫过去,精铁枪身擦过王猛头顶,带起的罡风掀飞了他的头发。 待这莽汉踉跄后退时,枪尖又一下抽在了他的身上,疼得龇牙咧嘴。 “哎呀,将军,你下手轻一点……” 王猛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这样当众被林昭雪拿着长枪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尽管不伤皮肉,但这枪枪抽在筋骨上,痛感也是相当之强。 “唰唰唰!” 一阵阵枪风,看得楚奕下意识朝章镇抚使那边退了退,没想到这位老人早躲自己身后了。 他看着楚奕,略显尴尬的一笑。 “奉孝啊,侯爷打了他,应该不会打我们了吧?” 楚奕沉默了下来。 应该不会? 前面,王猛被打的快要哭出来了。 “张嗣、陆炳,昨晚不是你们说的大家一起反对他娶将军,怎么就变成我一个人挨打了?” “你们别傻愣着了,赶紧替我说说情啊……” 话音未落。 那几个人掉头就跑。 没看到将军动真火了,谁还敢留下来说情? 林昭雪一拳震退王猛后,那张高冷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寒意。 “寒衣,拦着!” 第67章 未亡人,大嫂沈熙凤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一名身着灰青衣衫的女子,立马拦住了逃跑的几个人。 她眉目清冷,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气势凌厉无比,透着几分压迫感。 张嗣等人顿觉头疼,赶紧说好话。 “寒衣,你让让。” 下一秒。 这位侍剑少女拔剑了。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几人,似乎他们有所异动,就会出剑! 那些人麻了。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没动了。 毕竟,这位将军身边的贴身女侍剑术一流,且素来以冷厉狠绝著称。 他们真要是乱动,会被她在身上戳出几个洞的。 就在这时。 王猛瞪了楚奕一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自打这小白脸被定为将军夫婿,这莽汉便看他不顺眼,如今逮着机会,直接大声嚷了起来。 “将军,楚奕这混蛋昨晚去了青楼喝花酒,这种浪荡子,怎么能娶你?” 闻言。 林昭雪蹙了蹙眉。 她握住长枪的气势也随之微微一滞。 章镇抚使立马解释道:“我执金卫一个暗桩在百花楼消失了,昨晚奉孝奉命跟几个同僚过去查案。” “而且,昨夜那几个同僚都在百花楼过夜了,就他一个人回北镇抚使司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昨夜,奉孝在档案室查南衙军的资料查到深夜,本官可以替他作证。” 南衙军资料? 林昭雪一愣后,立马明白过来,楚奕是在帮她查的。 当时,她眉峰骤冷,反手一枪扫向王猛,将这个魁梧大汉给撞飞了出去。 “下次,再敢说些没依据的话,本将就免了你的职位,去给本将养马,别想着上战场了!” 砰! 王猛这么大一个身躯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虽然皮糙肉厚,但架不住将军长枪的一次次横扫,也是很痛的啊! “将军,我服了,我闭嘴了,我不说了,你别打我了……” 林昭雪这才收枪,又冷冷的扫向张嗣等人。 “这是本将跟楚奕的婚事,跟你们没关系,全出去吧。” 张嗣等人纷纷看向站在前面的黑衣军师,李成儒刚准备开口,忽然听到一道温婉嗓音自庭院外传来。 “昭雪,夫家都上门来聊亲事了,你怎么还拿着枪,赶紧放下。” 众人回头。 只见一素衣美人款步而入。 她穿着一袭素色长裙,紧紧包裹着丰腴的身姿,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透着成熟女性的温柔与优雅。 林昭雪冰冷的神色骤然消散了几分,旋即将枪放下了,还表现的十分尊敬。 “是,大嫂。” 这位素衣美人微微一笑,明眸善睐,眉眼间自有一股端庄与妩媚交织的韵味。 她轻轻将视线转向楚奕,瞧见他身姿挺拔,相貌英俊不凡,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位,是楚公子吧?” 楚奕抬头看向了大嫂,只见她微微侧着头,一缕柔顺长发自一边披下,遮掩着眉眼的一粒美人痣。 她双颊微微泛红,似妆非妆,平添了几分温柔艳色。 他感到惊艳之余,也瞬间想起了这位美人的身份——林昭雪逝去大哥的遗孀,未亡人沈熙凤。 据传,当年沈熙凤刚嫁入林家,林家大郎便接到北境告急的军令,连夜赶赴北境。 再后来,林家大郎就战死沙场了,只留下她一人守寡,倒是令人惋惜。 “楚奕见过大嫂。” 沈熙凤左眉藏着一粒朱砂痣,看着楚奕彬彬有礼的模样,嘴角处露出一抹浅笑。 “楚公子,妾身也不瞒着你说,如今偌大的将军府,昭雪就只剩下我一个长辈了。” “既然妾身身为大嫂,自然要多操心昭雪的婚事,我们来聊聊聘礼吧。” 楚奕点点头,说道:“聘礼方面,请大嫂说就是,我一定满足。” 李成儒忽然眯着眼开口:“将军乃本朝第一位女将军,又是第一位女侯爷,她的婚事不能含糊,更不能丢脸。” “我们聘礼要的不多,就五十万贯铜钱,绢一千百匹……” 林昭雪几乎是本能的一怔,又满脸惊愕的看向李成儒,语气中带着几分压不住的不悦。 “文衍,本将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这么多的聘礼?” 李成儒咳嗽了两声后,拿着一块手帕捂嘴道:“这多吗?五姓嫁女要的更多。” “难道,以将军显赫的身份,还比不上一个五姓女?” 楚奕沉默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却听到章镇抚使说话了。 “的确不多,我家侄子娶侯爷本就是高攀了,聘礼不可少。” “五十万贯铜钱我们出,至于其他还要什么,一并说出来,我们都可以给。” 那可是五十万贯! 真正的巨款! 楚奕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应下这么多聘礼的中年男人。 或许,他在外面给人软弱无能的固有印象,有很多人骂他能不配位,只是女帝身边乞尾摇怜的老狗而已。 但那又如何? 有他在,谁敢骂章叔一句,他就弄死对方全家,杀到无人敢说不就行了! 至于这一份天价聘礼,他并不打算接受! 而这时。 沈熙凤忽然抬手理了理鬓角滑落的一缕青丝,动作温柔且从容,道: “楚公子、这位大人,李军师在跟你们说笑呢,你跟昭雪的婚事,不需要这么多聘礼。” “林家人这些年戍守北境,不似世家大族奢靡,一昧追求高价聘礼,充当脸面。” “而且,妾身也听昭雪说了,楚公子救了昭雪两次,这都是大恩,可不能辜负。” “所以我们不要聘礼,而且陛下这次赏赐给昭雪不少银子,这两家的酒席也全由我们来操办,给楚公子你减轻压力。” 楚奕大感意外。 他看着如此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温柔大嫂,心头微微一暖,大好人啊! “大嫂,这……” 章镇抚使在旁边直接说道:“林夫人,此言差矣。” “老夫膝下无子,视奉孝如子。若给侯爷的聘礼寒酸,岂非让天下人笑话? “聘礼那肯定要给的,侯爷既然太多不要,那就五万贯吧。” “然后,酒席什么的肯定要我们男方来办,而且也一定要最高规格的,这场婚事必须风光大办。” 沈熙凤张了张嘴,还想劝说几句,但章镇抚使却已经不容置疑的接着说下去了。 “林夫人,此事就这样商定了。” “我们再来聊聊婚事的其他细节,现在距离月底也没多少天了,请帖喜糖喜服什么的都要赶紧操办起来了。” 沈熙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与章镇抚使讨论起婚事的细节。 楚奕和林昭雪,这对明明是婚事的当事人,却只能站在旁边,仿佛成了局外人一般,插不上嘴。 最后,楚奕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侯爷,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第68章 你家将军都同意嫁给我了,你还在这里搅合什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迟疑了一下,道:“好。” 于是,楚奕看向了那位素衣美人,语气温和。 “大嫂、章叔,你们聊,我跟侯爷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沈熙凤瞧了眼这对年轻男女,轻笑了一声,满眼全都是温柔之色,宛如体贴的知心大姐姐。 “去吧。” 随即,楚奕跟着林昭雪走出去了。 李成儒想跟上去,但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沈熙凤瞧着这两人的身影,嫣然一笑道:“章叔,你看昭雪跟楚公子,郎才女貌,这两人站一起多般配啊。” 章镇抚使也是欣慰的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至于李成儒听到这些话,下意识攥紧袖中所藏兵书。 他喉头泛起一丝苦涩,脸上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旋即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了。 一会后。 等楚奕跟林昭雪走到一处长廊下时,那位年轻女将停下了脚步,原先高冷的绝美脸庞上少有的露出一丝纠结。 楚奕察觉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侯爷要是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说吧。” 其实,他现在跟林昭雪单独相处,还是有些别扭的。 林昭雪目光微微闪动,仿佛在心中权衡着什么,最终开口了。 “楚奕,还记得本将跟在你酒肆说过的话吗?” “本将不喜欢上京,所以也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呆,沙场才是本将的归宿。” “等本将处理完南衙军的事,就会向陛下提出辞呈,返回北境。” 楚奕愣了愣。 他隐隐明白林昭雪的意思了。 这女将心系天下,有着一番保家卫国的远大抱负! 林昭雪忽然看向了楚奕,眼神稍许复杂。 “你若是愿意跟本将回北境,本将便为你生儿育女,在北境共度一生。” “但如果你不愿意,本将也不会成为你的束缚跟累赘,你我继续成婚,本将想跟你要一个孩子。” “不过这个孩子,本将要带去北境,而且让他姓林,未来继承镇北侯的爵位。” 她知道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一个挺残忍的决定,不由得心情沉重了下来。 “所以,你可以去纳妾,本将不会来干涉。” “而且,有本将在北境,你在上京城也能有个依仗,其他达官贵人若是想动你,也得想清楚有没有胆子承担本将的怒火!” “至于本将走后,也会去求陛下恩待你的。” 楚奕看出了这位直爽女将的纠结,她跟自己相识不过几日,并无感情,更多的还是想偿还恩情罢了。 有恩必报,是她林家的规矩! 而且,她跟其他女子不一样,还是希望走上战场保家卫国,并不想被困于深宅大院当一介妇人。 所以,他坦然一笑,正好自己本来也不想成亲,怕伤害这位女将,双方能达成共识就很好。 “侯爷,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去北境,我绝不会阻扰,而且会很支持。” 林昭雪看着如此坦诚的楚奕,冷峻的脸庞微微一松,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她的身份,注定是无法像寻常女子一样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此身既许国,再难许君,是本将愧对于你。” “不过既然你我将成为夫妻,无论你今后遇到什么事,本将都会帮你。” “本将能给你的不多,一份前程还是可以的!” “在此,本将可以立誓,定拼尽全力让你成为二品官,这是本将对你的承诺。” 也是,她对他的补偿。 不就是一个二品官,大不了她就再远征一次漠北,杀几个大汗,用那些军功来换楚奕的前程! 楚奕其实挺理解林昭雪的。 她自小在军营长大,深受忠君爱国的思想熏陶,所以才会舍小家顾大家。 因此,他对于她还是很敬重的,并没有生出了芥蒂隔阂。 “侯爷,不用这么麻烦,我要的前程,我自己会去挣的。” “嘿嘿,到时候我要是官拜二品坐镇朝堂,侯爷驻守边疆,你我双剑合璧,也是一桩美谈。” 林昭雪见楚奕如此坦率自然,知道两人已经达成“互不束缚”共识,心情倒是轻松了几分。 “好,那本将就在北境听你的好消息。” “不过,本将对你有一个要求,你去青楼查案喝花酒可以,但尽量不要去碰那里的女子。” “本将麾下曾经有个偏将,就是去了勾栏,染病而死。” 楚奕一点都不心虚。 因为他不碰别人碰过的,就直接避免了染病的几率。 “没问题,对了,侯爷,昨天那个案子还没查好,今晚我还要去一趟百花楼,但晚上不会喝酒的。” “嗯,我准备暗中潜入一下调查楼里的情况,先跟侯爷打声招呼,免得被人看见到你这边来说闲话。” 其实,他这也是故意说这么一句话,就是在提前给林昭雪打预防针。 以后,要是有人来说我去青楼了,估计就是在说闲话。 林昭雪“嗯”了一声,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说道:“楚奕,你方便晚上带本将一起去吗?” 楚奕一怔,随即挑眉一笑,故意打趣道:“侯爷这是不放心我,想亲自盯梢啊?” 林昭雪摇了摇头,道:“本将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若是不行,那也没事。” 她跟楚奕相处的其实挺自在的,并没有太多的约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对其更加愧疚。 所以,想着能帮就帮一下。 楚奕爽快的说道:“方便啊,那晚上我来找侯爷。” 林昭雪松了口气,道:“好。” 踏踏踏! 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李成儒带着王猛等武将走过来了。 他目光冷淡,径直越过楚奕,走到林昭雪面前,低声说道: “将军,昨日找到一部前朝兵书,忘记给你了。” 林昭雪眸光一亮。 她自幼就喜欢钻研各种兵书,研究兵法布阵。 等她接过那部兵书,看到上面写着《王甲钓鳌策》,不由得精神一振。 “没想到是前朝末年大将王甲所写的兵书,此人军事才能极高,以三千残兵硬生生打残叛军八万,堪称奇才。” “只可惜末主不信他,怕他在外养兵自重,断其军粮,以至于被活活困死在孤城,落得个自刎的凄凉下场。” “他的兵书,很有研究价值。” 楚奕瞥了眼李成儒,这是故意带人来打扰他跟林昭雪相处。 这毒士,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家将军都同意嫁给我了,你还在这里搅合什么?! 等等,不会是情敌吧? 这就有意思了! 而后。 王猛在旁边说道:“将军,这是军师废了好大的工夫,才帮你找到的。” 第69章 楚奕说计,林昭雪怔住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听到这话,露出一丝感激,道:“文衍,辛苦你了。” 李成儒微笑道:“不辛苦,只要将军喜欢就行。” 对对对,不辛苦,你命苦行了吧? 楚奕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但他见林昭雪现在沉浸于看兵书中,想着兵书自己多的是,随便拿出一本都够她研究好久。 没一会儿。 林昭雪就看完了,随即露出一丝惋惜。 “可惜这是一份残卷,若得全本,本将的布阵或可更精妙。” 楚奕沉吟了一下,道:“侯爷,我看过一部旷世兵书,名《三十六计》。” “你若熟读此书,可抵千军万马!” 林昭雪听闻这话,蹙了蹙眉,认真思索了一下。 “这历朝历代的有名兵书,本将基本上都知道,但还从未听说过有兵书叫三十六计的。” “你先说上一计,让本将听听,到底何等内容,可以得到你这么推崇?” 李成儒却是不屑一笑道:“将军,这什么三十六计,我也从未听过,一看就是无名之辈写出来的兵书。” “民间总有人闭门造车,自以为熟读几本兵书,就能写出天下第一兵书,实际上写出来的只是一团狗屎罢了。” “这等野书听多了,只会污了耳朵,还不如不听。” 他从昨晚就认定此人言行轻浮,不愿一心守着将军,如此行径跟林家将门之风格格不入,不禁出口反驳。 楚奕见这军师故意针对自己也就算了,还敢贬低三十六计,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到林昭雪不满的声音。 “文衍,我朝开国十大将军之一的徐遇春将军,他从未上过学,更没有读过兵书,可他却凭借自己摸索出一套军法,替我大景打下了无数城池!” “此等人杰,断然不能用常理揣测,所以就算民间照样存在能人异士,他们所写的兵书未尝没有用!” “什么野书正书,只要那书有用,我们就该好好去学习,而不是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待它们。” “这,才是真正的闭门造车!” 李成儒听到这话,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这几百年下来,有几个徐遇春? 不过,他并不想跟林昭雪起一丝争执,旋即歉声道: “将军,是我眼光狭隘了。” 林昭雪又继续看向楚奕,神色缓和了不少,道:“楚奕,不管那是不是野书,你大胆说就是。” 李成儒瞧着这位向来不苟言笑的镇北军主将在面对楚奕时,态度竟然十分的友好,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亲近。 顿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因为,他要成为你的夫君了吗? 楚奕点了点头,又微眯着眼睛,看向李成儒。 “李军师,既然你瞧不上野书,不如你我来打个赌。” “就赌我等会说出来的野书内容,到底够不够资格去跟王甲钓鳌策相提并论?” 李成儒眼中掠过一丝轻视。 这王甲钓鳌策已经隶属于当世兵书第一流,区区名不经传的野书也配去比? 这小子既然主动挑衅自己,有何不敢赌? “赌什么?” 楚奕想了想,道:“输的人,绕着将军府跑上三圈,如何?” 他知道李成儒身体不好,跑上三圈不会致命,但会要小半条命,得告诉这位毒士,自己可不好惹! 以后,他们打交道多了去,再来招惹自己,后果自负! 李成儒一眼看穿了楚奕的心思,也就答应下来了。 “好!” 等会真正丢脸的,应该是你小子! 林昭雪哪里还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很浓,立马说道:“一部兵书而已,有什么好赌的,就此作罢。” 不过,李成儒却是摇头说道:“众目睽睽之下,赌约已成。” “将军是知道我的性格,不用再劝了。” 林昭雪欲言又止,但最终保持了沉默。 其实她并不是很看好楚奕的兵书内容能有多好,罢了,等会就算他输了,自己再出面将这场赌约化解就行。 王猛等人则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军师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小子待会要吃点苦头了。 紧接着。 楚奕认真思索了一下,便开口了。 “这三十六计其实也可以用一首诗来概括,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 “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 “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 “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 这首诗一出,便让林昭雪眸子一亮,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词挺好的,楚奕,你继续说。” 对此,李成儒却是并没有当回事,且看这家伙如何拿一本野兵书来糊弄自己。 待会,定要拆穿他可笑的把戏! 跟我赌,你注定要输的…… 楚奕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道:“我就随便抽个魏字来说,这一计为围魏救赵。” “此计是指假如敌军实力强大,各方面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我们没必要白白跟他硬碰硬,白白损失兵力。” “不如避开跟强敌正面决战,反而采取更加灵活的迂回战术,想尽办法逼迫敌人不得不分散兵力。” “最后,我们再抓住敌人露出的弱点,发动攻击,致他于死地!” 王猛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不是特别明白。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能举个例子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楚奕点了点头,道:“可以,话说东汉末年,北方霸主曹操欲南下攻江东政权孙权,西凉军阀马超联合韩遂直逼长安。” “最后,迫使曹操放弃原计划,只能回援关中,这就是以分敌之势破解困局,其中还有更多诸多精妙之处……” 起初,李成儒脸上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但渐渐听到后面,嘴角的讥笑凝固在脸上。 再等他细细思索这个故事暗含的兵法真义,瞬间睁大眼睛,眼底深处被惊讶填满。 导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 这家伙说出来的东西,很有一套,甚至颇为精绝,绝非是什么野书之流…… “嘶!” 王猛呼吸一急,表情极为惊诧、难以置信。 他只觉得这小子说出来的东西精彩绝伦,而且还很有章法,这可比其他兵书有意思多了。 “糟糕,军师有麻烦了……” 至于林昭雪则是怔住了! 她素来冷静的绝美脸庞,这一次罕见的涌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震惊! 整个大景论打仗,没几个人比她更懂了,所以她瞬间就领悟到楚奕这一则故事里暗藏的真正兵法之道! 此法,若应用于军中,堪称一份无价之宝! 所以,她美眸灼灼,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奕,十分认真的聆听他的讲解,不愿意错过一个字。 直到最后对方住口了,这位年轻女将还显得意犹未尽,不由得发出衷心感慨。 “好一记围魏救赵,当真是千变万化,令人惊叹,如此绝妙的兵法定出自一代大家之手啊!” “楚奕,这个东汉末年是哪个王朝?还有曹操又是谁?还有,能麻烦你再说说其他几计吗?” 第70章 李成儒的震惊,你管这,叫野书?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当楚奕看着这位漂亮的女军娘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这心里是相当的受用舒服,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东汉跟曹操都是书里编造出来的,侯爷不要当真。” “既然侯爷还想听,我就再说一计,假如有一处关隘,敌军重兵盘踞此天险,当如何破敌?” 林昭雪立马凝神思索:“待本将想想。” 这一刻,李成儒目光中涌现出了一抹复杂。 他好几次想要指责楚奕说的计策内容不行,但终究还是被那围魏救赵之计给深深惊叹了。 不过是一本野书而已,怎么会有这般精妙的言论内容? 不过,他暗想那名著书之人估计只是瞎打误撞,所以才能写出这么好的一计,不然怎么乱编什么东汉、曹操? 那人后续的计策,肯定不会如第一策这般惊绝! 等会,输的肯定是楚奕! 就在王猛等人也陷入沉思中时,楚奕又慢悠悠的开口了。 “侯爷,我觉得可以用调虎离山之计。” “此计,讲究的是如果我们在战场上遇到暂时不可战胜的强敌,要擅用假象来促使敌人离开驻地。” “我们只要让他丧失战场等等优势,迫使他寸步难行,进退两难,就能化主动变被动。” “最后,我们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击败强敌,取得胜利。”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见众人都屏息凝神,便又再一次举例了。 “我们这次还是继续讲东汉末年,蜀国丞相诸葛亮计诱司马懿上方谷之战。” “丞相以粮草为饵,诱老而不死贼司马懿深入险地,可惜因为一场雨而功败垂成,这里展现的是以利诱敌,从而脱离有利地形的策略……” 等李成儒听到后面,不禁死死咬紧牙槽,险先咬牙欲碎。 他不得不承认,这“调虎离山”之计比之前的“围魏救赵”还要精妙几分,让自己胸腔里翻涌的震撼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管这,叫野书? 就算是千古名策,怕是也不及也…… “呼!” 林昭雪双眸猛地扩大了几分,明显带着一丝兴奋。 她彻底被这一计给深深惊撼到了,直接解决了困扰自己很久的军事问题。” “本将自以为阅过无数兵书,领兵作战也算内行,但今日听你一言,才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要学习的地方多了去。” “这部兵书,蕴含着极其丰富的斗争经验,若能熟读运用,必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若早得此术中调虎离山之法,去岁朔方河畔,本将断不会无功而返,错失良机!” 她越说越激动,如遇珍宝,整个人神色焕然一变,透着一丝压不住的浓浓喜色。 “楚奕,此部兵书,可否借本将一观?” 王猛等人听着将军如此之高的评价,皆默然无语。 他们原先脸上还充斥着对楚奕的轻视,认为这家伙在班门弄斧,过会要丢脸了。 可一连两计博大精深,细细品味全是满满的军事知识,让这些人无话可说了。 楚奕笑着说道:“侯爷,我家被抄后,这书就找不到了。” “但我记着全部内容,等我回去默写出来,再送过来供侯爷观摩。” 林昭雪振奋道:“好。” 李成儒看着林昭雪这般兴奋的反应,心头一沉。 他也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王甲钓鳌策》,在这《三十六计》面前,竟像孩童摆弄的竹马般稚拙。 “我,输了……” 他每个字都似从齿缝间,艰难的挤出来,相当的憋屈。 “我现在就绕着将军府跑三圈。” 林昭雪这才反应过来,神色稍许有些古怪。 没想到,最后输的人,是李成儒! “楚奕,文衍他身体不太好,常年吃药,这样跑三圈会受不了的。” “本将向文衍替你求个情,这次赌约就此作废,可否?” 然而,李成儒却猛的停下脚步,转身回望,脸色铁青,直接拒绝了。 “将军,你不用求他,不就是三圈,我受得了,也死不了。” 这时,楚奕却是冲着林昭雪微笑道:“侯爷,既然你开口了,这场赌约作废便是了。” 林昭雪松了口气,正欲开口感谢,却听李成儒冷声说道:“不用!我今天就算跑死在路上,也一定要跑完这三圈!” “今天,谁拦我,别怪我翻脸!” 说着,他指节死死扣住衣袖几欲抓碎,面目阴沉的朝外面跑去了,只留下一道倔强而孤寂的影子 “哎……” 王猛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他们知道军师向来说一不二,如果自己真上去劝阻,他真的会翻脸。 “将军,现在怎么办?” 林昭雪叹了口气,无奈的对王猛等人说道:“你们跟着点,别让他出事。” 王猛等人这才赶紧跟上去。 林昭雪转身看向楚奕,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 “楚奕,让你看笑话了,是本将没管好他,但文衍这人心思不坏,只是性格有些执拗。” “所以,他有时候做事就显得很偏激,等会本将去劝劝他。” 楚奕笑了笑,道:“将军以女儿身统辖七万镇北军,能让这些虎狼之士服服帖帖,已是极为不易。” “我并未看到什么笑话,我只看到一个让人尊敬的铮铮女将,大景有将军,是万千百姓的荣幸。” 林昭雪一怔。 从来,就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而她其实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话,只是今天由楚奕口中说出,不知为何,却让她感到分外舒心。 “楚奕,你言重了……” 同时,章镇抚使跟沈熙凤有说有笑的走过来了。 “奉孝,老夫跟林夫人聊好了,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陪侯爷,还是跟老夫走?” 楚奕看到章镇抚使促狭的笑容,略显尴尬。 “章叔,我们走吧。” 他转身冲林昭雪与沈熙凤拱手告别。 “侯爷、大嫂,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沈熙凤微微一笑,那张玉靥泛着一丝红润,右下唇的一颗美人痣更显妩媚,整个人温柔知性,宛如邻家大姐姐般亲切动人。 “楚公子,路上注意安全。” 林昭雪道:“一路走好。” 楚奕点了点头,便跟着章镇抚使离开了。 那位体贴的大嫂继而看向林昭雪时,声音温和道:“昭雪,我跟章叔基本上都谈好了。” “他的意思,还是要让这场婚事办的风光……” 第71章 大嫂,你若是想要改嫁,我同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笃定,道:“大婚,关于婚事,我就一个要求,不用办的太风光。” “我不在乎这些虚礼,也不在乎上京城其他人的看法。” “一切尽量从简吧,有那些浪费的银两,我不如拿去抚恤给上京城的将士遗孀们。” 沈熙凤看着态度这般坚决的林昭雪,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你总说别人性格执拗,你又何尝不是?” “不过,公公跟你大哥他们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成就,肯定会很欣慰。” 林昭雪没接这个话,只是神情稍微黯淡了几分。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又发自肺腑地说道:“大嫂,这些年你一个人住在这将军府孤苦伶仃,是我林家对不起你,委屈你了。” “你若是想改嫁,我肯定同意,而且大哥他也肯定希望你能过得好……” 但沈熙凤却是扭过头去,咬着唇说道:“好了,昭雪,这些话你以后别说了。” “我既嫁入了林家,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 “这辈子,我都不会改嫁的。” 听到这话,林昭雪抿了抿嘴,心中骤然变得沉重。 “反正我还是这句话,无论哪天大嫂改变了主意,我都会祝福你的。” “大嫂,你先去忙,我出去看看。” 随即,林昭雪走到了将军府门口,也看到李成儒已经在跑了,于是跟了上去。 李成儒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咳嗽了几声,闷声道:“将军,你不要劝我了,回去吧。” 林昭雪淡淡道:“没准备劝你,你跑你的,我跑我的。” 李成儒知道林昭雪在埋怨自己刚才一再针对楚奕,于是咬着牙愤懑的说道: “楚奕他在撒谎,既然他如此重视那部兵书,还将它熟读了,怎么可能任由弄丢?” “所以,他是故意藏起来,想下次接近将军,他这人就是居心不良!” 林昭雪听着他的指责,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带着几分古怪。 “七天后,本将就要跟他成亲了。” 李成儒脚步一滞,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对自己的媳妇居心不良,似乎没什么毛病? 林昭雪沉吟了一下,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三十六计,根本就是他自己写的。” 李文儒的眼神瞬间变得惊疑不定,忍不住喃喃道:“不,不可能吧?他才多大,更没有上过战场……” 林昭雪沉声道:“这世上,并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本将会弄清楚的。”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满。 “文衍,你在北境一直以沉稳著称,怎么最近到了上京城,做事越来越乱了?” 李成儒没吭声。 因为这一桩婚事,他才乱了方寸…… 另一边。 楚奕在回去路上,问道:“章叔,这次筹办婚礼大概要多少银子,陛下赏的一百两黄金,我回去拿给你。” 章镇抚使摆手道:“你不用操心这件事,那一百两黄金自己留着用就行了。 楚奕却是坚决的说道:“不行,而且这次婚礼章叔用的多少钱,都要一笔笔写出来。” “以后,等我有钱了,肯定要还给你。” “不然,章叔,这婚我不结了。” 章镇抚使拗不过他,只得点头道:“行行行,听你的写欠条。” “但这钱你慢慢还,老夫不催着你要。” 随后。 楚奕看了章镇抚使好几秒,突然跪了下来,神情郑重而严肃。 “章叔,你没有孩子,我的父母死得也早,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给你养老。” 章镇抚使浑身一震,双手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赶紧将楚奕搀扶起来。 “哎,起来,起来。” “好好好,老夫以后就指望着你给我养老了。” 楚奕重重点头,道:“章叔,以后我照顾你跟婶子,你不用担心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章叔,至于赌坊那边的钱,你以后还是别收了。” “就算是要自黑,但赌坊太容易出事了,会牵连到你,没这个必要,我们不如合伙做生意吧。” 章镇抚使略显意外,透着几分怀疑。 “奉孝,你还会做生意?” 楚奕点头道:“章叔,我们开一个酒楼,专门做各种炒菜。” 他知道大景主要是蒸、煮、烤这三种烹饪方式为主,炒菜很少,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章镇抚使皱了皱眉,带着一丝犹豫。 “奉孝,这市面上根本就没几个会炒菜的师傅,这门生意不好做啊。” 楚奕眼中带着一抹自信,道:“章叔,我会的炒菜样式多,而且味道好,完全可以教那些师傅做菜。” “到时候,生意肯定会爆火的,我们就躺着赚钱吧。” 章镇抚使还是有些迟疑。 楚奕看出了他的顾虑,又继续劝说:“章叔,我们到时候就走高端路线,打造全长安最好的酒楼。” “我这手里掌握着不少食谱,每隔一段时间就上新菜,别人想学都学不去。” “我还叫人去酿新酒了,也绝对会成为上京城第一烈酒,搭配上炒菜,我们想不赚钱都难。” 章镇抚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你既然都这样说了,老夫就跟你掺和了。” 楚奕见他答应了,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道:“章叔,我们这酒楼,还要再加个人。” “谁?” “指挥使。” “?” 章镇抚使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奉孝啊,你是怎么敢去叫指挥使跟我们一起开酒楼的?” 楚奕拍着胸脯说道:“章叔,走,我现在回去炒几个菜,然后拿给指挥使尝尝。” “她肯定会被这几个菜折服的,到时候自然就会同意的。” “有指挥使这块招牌在,这上京城以后谁敢不开眼的过来酒楼闹事?” 最后,章镇抚使还是同意下来了。 楚奕又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章叔,北镇抚使司有没有什么人皮面具啊?” 他已经去过百花楼估计被不少人认识了,要是有个人皮面具换张脸,那今晚再去那边调查就方便多了。 章镇抚使想了想,说道:“你去找一下墨鸦,她可能有。” 当时,楚奕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那名有着葫芦般身段的大凶女人,想着等会去找她。 没多久。 楚奕炒了几个菜,来到了鹰扬楼。 当他提着食盒走进书房,视线刚好落在萧隐若毫无血色的唇上,苍白如冷玉。 再等他抬起头来,只见铁轮椅上的身躯明明纤瘦单薄的很,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感。 这玉面判官,气场太强大了! “指挥使,卑职听说你每日案牍劳形,但却只吃些清粥小菜,长久下去怕是会伤了身子。” “所以,卑职特意做了几个特色炒菜,想请你尝尝。” 第72章 卑职,想看看指挥使的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隐若正在翻阅卷宗,听到这话,唇色处扯出一抹讥笑。 “案子没破几个,献媚倒是先学上了。” “章渊,你教的可真好,马上就可以让他成为第二个你了。” “本官倒是想看看,他的爪牙,会被你磨平到哪种程度,等咬不动畜生了,就可以咬你了。” 章镇抚使幽怨的瞥了一眼楚奕,还说不会被骂,这不是又挨了,我信你个鬼哦! 楚奕不以为然,只是笑着走上前,恭敬道: “指挥使,这是卑职的一份心意,你不如尝尝,味道方面绝对不会差的。” 他二话不说打开食盒,拿出了一盘红烧肉丝,香气顿时弥漫开来了,给人食欲大振的感觉。 “今儿还真巧了,有头牛出门撞墙上死了,卑职就买了一点牛肉,做了这道红烧牛肉丝。” 楚奕献媚似的抽出一双筷子,递给这位冷酷无情的女上司。 萧隐若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下属敢来自己书房送菜吃的,她接过筷子,面无表情的戳进了肉里。 “好好的牛肉,被你烧烂成这样,也好意思拿来给本官吃?” “你当本官,是猪?” 她尽管挑着刺,却还是夹起一筷子吃了口,突然喉咙微动,眼眸掠过一丝愕然,随即连夹了三筷入口。 楚奕见状,嘴角微微扬起,问道:“指挥使,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 萧隐若冷呵了一声:“不怎么样,倒适合给诏狱里的耗子当断头饭。” 话是这样说,她又夹了一筷肉塞进嘴里,脸上却是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当时,就把章镇抚使看懵了。 所以,这到底好不好吃? 楚奕对萧隐若的毒舌讥讽已经习惯了,随即从食盒里又取出一盘新菜,递到她面前。 “指挥使,来尝尝这道冬笋炒肉。” 萧隐若夹了一筷子,入口的瞬间,她喉咙吞咽的更快了,只不过很快又开始挑刺了。 “盐放多了,糖放少了,烧的什么玩意?” “本官警告你,下次再敢这样糟蹋冬笋,就把你腌成腊肉,挂在鹰扬楼牌坊上。” 她说着刁钻的话,可嘴巴却一直没停下来。 对此,楚奕心知肚明,脸上笑意更深。 果然,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得先拿下她的胃,祖师爷诚然不欺我也。 “指挥使,卑职跟章镇抚使想开一个酒楼,专门卖这些炒菜。” “当然赚钱是一部分,主要是可以借助这家高端酒楼用来网罗打探上京各处的情报什么。” “我们想拉指挥使一起入股,我四,你跟镇抚使各三,意下如何?” 虽说商人在大景地位低下,但各家豪门其实都私底下派人在经商大肆敛财。 执金卫开个酒楼,只要做的稍微隐晦点,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算被弹劾,反正有这位指挥使挡着,问题不大。 “咕噜。” 章镇抚使喉结一阵蠕动。 反正,他已经做好再次被上司训斥的准备了。 哎,就不该答应奉孝…… 萧隐若刚咽下一片冬笋,冷冰冰道:“赚不到钱,自己将脑袋摘下来,拿过来当本官的垫脚石。” 章镇抚使立马认错道:“指挥使,下官错了,嗯?”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答,答应了? “好好好,请指挥使放心,一定能赚到钱,我可以作为担保……” 他话音未落,就被萧隐若冷冷打断。 “你的说话声吵到本官了,需要帮你缝上嘴,去当个哑巴吗?” 章镇抚使讪讪闭嘴,不敢再多言。 萧隐若又甩出一份案卷,扔到了章镇抚使的脚下,冷声道:“拿回去重写。” “你交上来的文书,蠢到能治本官一年的失眠。” “太医院很适合你,不如去当个太医吧?” 章镇抚使悻悻然捡起那份案卷,赶紧答道:“指挥使说笑了,下官这就拿回去写。” 萧隐若又冷冷说道:“以后有什么新菜,第一时间拿过来,本官先尝尝难不难吃。” 楚奕一口答应了下来。 “是,指挥使。” 他又看了眼章镇抚使,低声说道:“镇抚使,麻烦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想跟指挥使单独聊。” 章镇抚使知道他要问南衙军的事,就拿着文书走出去了。 楚奕站在桌子前,拱手一拜,态度恭敬。 “指挥使,卑职想请你帮个忙,了解一下南衙军中有关五姓核心将领的案卷。” 萧隐若仍在吃着牛肉丝,头也没抬起,冷冷道:“楚奕,你一个小小百户,还没这个资格看那些。” “就算你求本官也没用,真想求,还是去叫你家侯爷过来吧。” “还有事没?没事就滚!” 楚奕想到林昭雪的性格,宁折不屈,她肯定不会过来求人的。 当然,他今天给萧隐若准备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东西。 “指挥使,卑职幼年遇到过一个游方郎中,跟着他学过几年针灸之术,恰好是治疗腿疾的。” “卑职,想看看指挥使的腿,来进行针灸治疗。” 啪嗒! 萧隐若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她仰起头来,冰冷的看向前面那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透露出几分讥讽。 “楚奕,你知道有多少太医、民间神医来给本官诊断后,说这条腿彻底废了,这辈子都站不起了。” “你才学过几年针灸,也敢来班门弄斧?” “现在,滚出去!” 楚奕却不退缩,目光丝毫不惧的,直视向这位气质冷艳的玉面判官,说出来的话更是掷地有声。 “难道,指挥使不想站起来吗?” 他早就想给萧隐若治腿了,倘若真能治好,对于这女人来说无疑是一场再造之恩。 那从今以后,自己在执金卫算是彻底站稳脚跟,更在朝野中有着天大的靠山了。 这句话直戳萧隐若内心的痛点,她嗤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自嘲与讥讽。 “想啊,怎么不想。” “但你在本官面前收起你的小聪明,本官能推你上去当侯爷夫人,也能拖你下来当一具尸体!” 楚奕眼神微变。 其实,他早就怀疑庆功宴上,萧隐若跟女帝之间有着谋划。 而他之所以能娶林昭雪,也是这位女上司突发奇想,顺手推了一把而已。 他见萧隐若既然说破了这件事,深吸口气,声音显得格外的坚定。 “卑职既然敢说这件事,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 “还请指挥使告诉卑职,你这腿是怎么弄伤的,卑职才能对症下针。” 他在现代乡下的时候,还真跟一名赤脚老医生学过六年针灸,刚好出师了。 第73章 萧隐若的脚趾……动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隐若冷冷看了楚奕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低沉幽冷。 “十岁那年,本官去找一名姐姐玩,她见本官饿了,将刚从厨房送过来的一盘糕点拿给本官吃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刀锋般锋利。 “呵呵,那糕点被人下毒了,本官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但这双腿……却废了。” 楚奕心头一震生出几分哀怜,凝视着她,又继续问下去。 “指挥使,还记得当时的症状吗?详细说说。” 萧隐若垂下眼帘,语气平静,甚至冷漠道:“那时候吃进去没多久,先是嘴巴有一阵阵的灼热感,舌尖也很快麻了。” “再后来,本官下肢沉重感越来越重,直至彻底动不了,也一并丧失了任何一点痛觉。” “就算你拿热水烫这双腿,本官也感受不到半点疼。” 她的语调,始终如冰。 可楚奕却能透过这些平静的字句下,看见一个十岁小女孩,从欢笑中到绝望的整个过程。 倘若换作其他人,经历这样的事,恐怕早就崩溃。 所以,萧隐若的性情才会如此阴戾,这是以冷漠与坚韧,方才铸就了今日的铁血之姿。 “指挥使,我想试试,请叫人取一套银针来。” 他又犹豫了一下,低声补充道:“指挥使,针灸需褪衣裙,恐有冒犯,这跟礼教有些冲突……” 要知道在古代,女孩子的腿被视作隐秘部位,除了丈夫,任何男人都不能看的。 萧隐若要是不愿意,那今天这次针灸只能作废了! 闻言,萧隐若嗤笑一声,眼神轻蔑而嘲讽。 “礼教?本官若信这些,早该在瘫了腿时,就投井自尽!” “楚奕,本官可以给你这个针灸的机会,但如果待会让本官发现你根本就不会,呵呵……” 她唇边扬起一抹冷笑,笑容里带着杀气。 “明天,本官就让镇北侯换个夫君!” “所以,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想针灸吗?” 楚奕毫不犹豫的说道:“想!” 萧隐若也不再废话,伸出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拉动了旁边悬挂着的银铃。 “叮铃铃……” 顿时,一名执金卫校尉快步进来了。 “指挥使,有何吩咐?” 萧隐若淡淡道:“取一套干净的银针过来。” “是。” 那名执金卫校尉迅速出去,没多久就取来了一套银针。 “砰!” 当房门关闭后。 萧隐若弯下腰,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漆黑色的长裙缓缓往上提。 很快,一条雪白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由于她常年瘫痪,导致那条小腿十分纤细。 上面肌肤苍白异常,几乎透明,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有一种琉璃般的脆弱感。 “唰!” 等到楚奕蹲下身子。 他仔细端详了起来,其实她的腿型很好,没有明显的萎缩,但肉眼可见的瘦弱,还是令人心生怜惜。 如果以后保养得好,渐渐圆润饱满起来,绝对称得上是极品美腿! 而这时。 一股淡淡药香从那条小腿处飘过来,看来她是每天都在用中药汁浸浴,尽量保持肌肤柔润。 难怪,这腿瘫痪这么多年,还能维持这个状态! “指挥使,得罪了……” 楚奕直接伸手在萧隐若的小腿上轻轻按了按,检查肌肉与经络情况。 幸好肌肉尚未完全坏死,有治好的机会。 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打算按照《黄帝内经》中‘治痿独取阳明’理论,进行针灸。 前人只知活血,却不知需先通胃经,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啪!” 当楚奕温热的手指,突然压上萧隐若的小腿外侧,随即张嘴问道: “指挥使,可有一丝的酸胀感?” 萧隐若表情冷淡道:“没有。” 于是。 楚奕在这里下针。 他将针尖缓缓刺入足三里穴,手法还是很专业的。 萧隐若冷眼注视着楚奕的一举一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纯粹的乱扎,而是认真选过穴位后,才下手的。 而且,楚奕扎针时的手很稳,这很考虑天赋,同时没个五六年工夫,练不出这份扎针本事。 没想到,他真的懂针灸。 楚奕一边扎着,一边询问:“有什么感觉吗?” 萧隐若细细感受着,脸色却是毫无波澜,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没感觉,本官为治这条腿,早些年差点将腿都给扎烂了,可结果呢,一无所获。” “楚奕,哪怕你能让本官的腿痛上一下,本官都得向你说一声谢谢……” 突然,萧隐若浑身猛地一僵,仿佛被雷击中,多年来第一次失态,更是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她十年未动的脚趾,竟在刚才微微颤栗了一下……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颤动,却是自己枯守十年来的,一道光! “呼!!” 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呼吸略微急促,双手更是死死抓在了轮椅把手,整个上半身剧烈颤抖了起来! 楚奕已经察觉到了萧隐若的异常,关切的询问。 “我刚才那一下,让你来感觉了?” 这位冷面判官短暂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难以述说的颤音,吐出了一个字。 “有!” 她咬了咬银牙,目光透着一抹很难压下去的惊撼。 “你,继续!” 楚奕也是精神一振。 只要萧隐若被自己弄出感觉了,那就说明针灸有用。 但随后,他露出一丝迟疑,说道:“指挥使,接下来,我要去扎一下伏兔穴。” 那是,大腿前侧。 也就意味着,萧隐若掀开的裙子要再上去一点,而他看到的也就更多了…… 其实,双方针灸到这一步,已经属于很大胆的越矩行为了! 所以,楚奕短暂沉吟后,又低声道: “请指挥使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人在知道。”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楚奕,你莫不是以为本官和那些闺阁蠢妇般,会为一条腿被男人看了,就要死要活,或者非你不嫁?” “放心,本官不受这些狗屁礼教束缚,那些狗屁虚无的清白,跟重新站起来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安心娶你的镇北侯就是,但你得注意了,如果本官将裙子都掀开了。” “你最后要是还治不好,你这辈子,就得困在本官脚下了。” 说完,她毫无羞怯与迟疑,直接掀开了裙子,瞬间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 第74章 是我好看,还是你家的镇北侯好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没有作声。 他只是低下头,在萧隐若的大腿处,精准找到了伏兔穴,随后一针扎了下去。 “嗤!” 萧隐若毫无感觉,只觉得这一针没什么用。 但下一刻,她猛地睁大双眸,身体骤然一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因为就在刚才,她又一次清晰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痛感! 这一刻,这位冰冷无情的玉面判官百感交集,眼神复杂的看着全神贯注替自己针灸的年轻男人。 这些年,她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 可那些人,一个个对外自诩是药到病除的杏林圣手,但面对自己的腿疾却是无能为力,叫她认命,好好活着。 可,萧隐若却偏偏不认命! 她就是要一直死死熬着,想尽办法恢复自己的双腿,终于熬到了现在,见到了希望。 以至于,她那张冷艳的脸庞上,渐渐涌出了一抹病态的红润。 “继续!给本官扎!” 当楚奕终于将这一条大腿针灸结束后,抬眼说道:“指挥使,得换一条腿了。” 这一次,萧隐若毫不犹豫的将另一侧的裙子给掀起来,还透着一丝急切。 而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楚奕无意间瞥见了一抹绸裤的颜色。 白色…… 嗯,白色好,零磨损,没瑕疵,安全可靠,官方认证,你值得拥有! 楚奕迅速收回目光,敛去心神,再度投入针灸。 终于,在一番时间后,他收针了。 “指挥使,接下来每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针灸,然后还要配合中药熏蒸,这样能最大程度的刺激肌肉收缩,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等这一步成功了,我们就开始主要来恢复基础肌力,只要指挥使恢复的好,一个月后,我们就能进行步态训练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笑着说下去。 “或许只要三到五个月,指挥使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萧隐若的眼神骤然一颤,迅速掠过一抹难以遏制的惊喜。 她垂眸凝视着银针刺过的肌肤,那些细小的红点仿佛在提醒自己,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眉眼间染上了惯有的疏离与漠然。 “你最好没在骗本官,不然镇北侯保不住你的。” 楚奕知道萧隐若由于这双腿的缘故,以至于她对人对事全都充斥着一抹浓浓恶意。 所以,他也基本习惯她的说话语调了,甚至连威胁也觉得稀松平常。 反正,他有把握,那慌什么? “是,指挥使,卑职再跟你讲解一些关于穴位知识,你没事可以去按摩一下,可以促进恢复。” “比如这秩边穴通膀胱经,可改善坐骨神经痛……” 萧隐若面无表情的听着楚奕认真的话语,目光沉沉,竟渐渐听入了神。 最后直到对方讲完了,她才冷冷说道:“出去吧!” 楚奕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指挥使,那南衙军的卷宗……” 萧隐若冷冷道:“滚!” 楚奕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这女人怎么有种穿上裙子就不认人的感觉啊? 哼,臭渣女! 还说什么要是我让你感到痛了,就要感谢我的,怎么没见你说啊? 哎,这女领导真不好伺候。 “是。” 等楚奕刚走出去, 却见一名执金卫校尉恭敬的拦住了他。 “楚百户,这是指挥使让卑职交给你的档案。” 楚奕一愣,接过那一大叠档案,打开一看,直接笑了。 里面,全都是南衙军的详细资料。 所以,那女人早就准备好要给他的,非要对自己冷言冷语,摆出一副生人勿进、不好打交道的恶劣形象。 女人心,海底针哦! 楚奕摇头轻笑。 随即,他拿着档案朝外走去,该为今晚夜探商湖做些准备了。 书房内。 萧隐若低下头,看着这双腿。 她看着看着,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很快竟笑出了眼泪,看上去宛如一个女疯子。 最后,这位上京城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的酷吏之首,擦干了眼泪,又拉动了银铃。 很快。 一名执金卫校尉,推门走进来了。 此刻,萧隐若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那张冷艳苍白的面容,唇线清晰,透露出一股仿佛站在雪山之巅上、高高在上的漠然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即日起,将安排在楚奕身边的五名【夜枭】,提升至十名。” “本官就一个要求……” “就算那十名夜枭死绝了,楚奕也不能死!” 那位校尉神情一震,惊骇的瞪大了眼。 夜枭,是执金卫隶属于萧隐若的秘密暗杀部门,成员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顶尖杀手。 没想到这位指挥使竟对一个百户如此重视,不惜下如此血本保护他的安危。 今后瞧见楚奕,可得万分恭敬了。 “是!” 萧隐若看着校尉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意。 “在治好本官的腿之前,本官不允许任何人杀你,就算是琅琊谢氏也不行!!” …… 没多久。 楚奕回到了北镇抚使司。 他直奔后院过去,刚好看到那位女殓尸人,正在一口水井便打水。 只见她穿着一件灰袍衣,那饱满的胸部,在身前撑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她弯腰时,那姿势正好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完全掩不住自己水蜜桃般的性感身段。 媚肉生香! 这四个字,瞬间出现在楚奕脑海中,一时间很难挥洒出去。 而这时。 墨鸦也打完水了。 她刚一扭头就撞见楚奕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立马把脸一沉,冷笑着问道: “好看吗?” 楚奕下意识点点了头:“好看。” 嘭! 墨鸦直接将水桶放在了地上,溅起了不少水。 “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你家的镇北侯好看?” 她一想到自己的偶像,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将军,很快就要嫁给楚奕,就说不出的惆怅。 反正在自己看来,楚奕就配不上林将军。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楚奕面对这个死亡问题,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家侯爷好看,我家侯爷是天下第一美!” 墨鸦脸色瞬间冷得像冰。 她懒得再搭理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转身就要走。 忽然,她停住脚步,冷哼一声,面不改色的说道:“侯爷夫人,最近有没有任务,让我赚点钱啊?” 第75章 我听说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穿过的肚兜,说什么追求原味?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侯爷夫人…… 楚奕听到这个称谓,已经无力去反驳纠正了。 不过,他没忍住好奇,张嘴问道:“墨鸦姐,每次看到你都说着缺钱,你真的很缺钱吗?” 墨鸦双手叉腰,一眼就给人一种大凶之兆,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帮忙化解。 “当然缺钱了,我一个女人开销大,这脸上涂的胭脂、口脂等等,可全都是要用白花花的银子买的。” “我要是指望着执金卫的那份俸禄,根本就不够花。” “所以,我才要经常接点活,赚点赏金啊。” 楚奕只能说还是他们男的省钱,平日里不花钱,争取将每一分钱都合理的花在勾栏这种刀刃上。 于是,他直接开门见山道:“墨鸦姐,你手里有没有很逼真的那种人皮面具,我要两张,可以花钱买。” 毕竟,这可是北镇抚使司的机关手,应该会有吧? 墨鸦一听到花钱买,态度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楚百户,我还真有人皮面具,戴上去完全就跟真人没什么区别。” “走走,去我房间拿给你。” 楚奕看着这女人为五斗米折腰,直接将称呼从侯爷夫人变成楚百户了,也是无语了。 “好,走。” 他又看着墨鸦提着那一桶水,上前说道:“墨鸦姐,我来帮你提。” 没想到,这位女殓尸人却忽然警惕的瞪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几分防备。 “你不会是想借着帮我提水,好让人皮面具的价格便宜点吧?”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卖出去的东西那都是好东西,不讲价的。” 楚奕哭笑不得的说道:“墨鸦姐,我不讲价,我是看你一个女人提这么多水太累啊。” 墨鸦立马眉开眼笑,说道:“楚百户,你人可真好,那麻烦你了。” 楚奕看着这女人上一秒能冷眼骂你,下一秒就可以笑着说娇滴滴的话,不禁感慨女人就是天生的戏精。 随即,他将那桶水提了起来,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墨鸦姐,你拎这么多水回房间干什么?” 墨鸦头也不回,随口回答道:“我爹死了,我给他打点水擦擦身子。” 楚奕的眼神,瞬间变得惊疑不定。 “墨鸦姐,你说真的假的?” 墨鸦却是没有解释,反而神秘一笑。 “跟我进房间看看就知道咯。” 楚奕只好压下心头处的疑惑,继续跟着墨鸦往前走,而目光也渐渐落在了…… 这位大姐姐仗着得天独厚的妖娆体态,让她在走路时不自觉扭着小腰,倒是没有半点风骚感。 反而,她一摆一动间,妩媚中带着一丝优雅,看着很养眼。 楚奕大饱眼福了好一会儿,这才跟着她走进一个房间,一股异味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 他发现这屋子很乱,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木料盒子等等,反倒是像一个小仓库。 这样乱哄哄的环境,和墨鸦那张精致的脸蛋完全不搭。 所以,美人在外面都是光鲜亮丽的,其实家里乱的一塌糊涂? “墨鸦姐,你这房间可以收拾一下了,这要是传出去这么乱,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古代女子从小就教育三从四德,整理家务更是基本要求。 如果连基础都不过关,肯定会被人说闲话。 但墨鸦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嘴角还挂着一抹轻笑。 “我都进执金卫当殓尸人了,你觉得还会在乎什么名声吗?” “搁以前,倒是有不少人来我家上门提亲的,现在听说我这双手整天都在摸尸体,都没人敢来了。” 楚奕这才意识到这女人选择这职业,的确在古代会受到无数的指指点点,而且很影响嫁人。 所以,她才会住在北镇抚使司吧,免得回家遭受街坊邻居间各种流言蜚语。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随意的扫了眼,却突然注意到前面衣架子上挂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 这肚兜鲜艳夺目,看起来还挺大的…… 而这时。 墨鸦也注意到了楚奕的眼神,连忙上前将肚兜收了起来,又没好气的白了眼这家伙。 但很快,她眼神忽然一变,说话语气更是透着一丝玩味。 “我听说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穿过的肚兜,说什么追求原味?” “你若是想要,十贯钱卖你。” 顿时,楚奕满脸黑线。 “墨鸦姐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穿吧。” 墨鸦许是觉得这样逗楚奕颇有意思,咯咯一笑,又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 “好了,你去将水放到床头。” 楚奕这才赶紧拿着那桶水拎到床边,却惊愕的发现上面放着一具尸体,瞳孔剧缩。 还真的死爹了? 墨鸦站在梳妆台前,笑吟吟的说道:“喏,楚百户,这就是我爹,刚死一年,新鲜着呢。” “你可以再凑近一点,听听我爹的心跳。” 楚奕刚想说不用,忽然意识到这具尸体有问题,于是将被子一把掀开了。 果然,这只是一具蜡尸罢了。 “墨鸦姐,你这玩笑可够瘆人的。” “你这好端端的,在自己床上放一具蜡尸干什么?” 墨鸦拿着两张人皮面具走了过来,道:“闲得无聊,就做了一具蜡尸,不行吗?” “看到我这手艺没,是不是很好?” “以后等你死了,我也给你做一具跟真人一模一样的蜡尸,供给你子孙后代欣赏,价钱我们可以商量,怎么样?” 呃…… 楚奕能说拒绝吗? 他没接话,只是接过墨鸦手中的人皮面具,又抽了一张戴上去。 等他走到一面铜镜前,发现自己直接换了一张脸,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由得啧啧称奇。 “墨鸦姐,这张人皮面具,你做的好逼真啊。” 谁叫墨鸦吃吃一笑,眨着水润的眼眸,说道:“当然逼真了,因为这就是我从一名罪囚脸上扒下来的啊。” 楚奕:“[・_・?]” 他瞬间僵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马撕下那张人皮面具,烫手山芋似的扔到了桌子上。 “哈哈哈……” 墨鸦见他反应过激,笑得花枝乱颤。 许是她笑的过于激动,导致脖颈下方裸露出一抹雪白的春光,丰硕饱满颤颤巍巍了起来,说不出的成熟性感。 “楚百户,别怕,我跟你闹着玩的,这是我用猪皮做出来的,可不是人皮。” “按照北镇抚司的规矩,剥人皮得先报备,我这等小吏,哪有胆子私藏?” “我的确喜欢解剖尸体,但并不喜欢剥皮,那种行为太恶心了。” 第76章 带将军上船,见到美人尸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而此时。 这位身材好到犯规的女人,见楚奕仍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促狭笑意。 所以,她索性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份案牍记录,扔了过去。 “瞧,上月我刚买的猪皮二十斤,全在这儿了。” “楚百户,你不信就看看?” 楚奕迅速扫了眼那份记录,确定真买了猪皮。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要是真人皮,这心里不知道多少膈应。 “墨鸦姐,你说个价吧?” 墨鸦那张笑脸里带着几分狡黠,道:“楚百户,你也看到了,这张人皮面具跟真人基本没什么区别,而且戴的也很舒服,一看就是精品。” “我当初用了一年时间,花费了不少材料才做出两个,说一句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但我今天就交楚百户你这个朋友,两张面具,你给个二十贯就行。” 上京城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也才十贯钱。 楚奕面对这个价格无法接受,只好打起了友情牌。 “墨鸦姐,这二十贯有点贵啊,看在我们一起去踹过谢氏寡妇门的份上,便宜点吧?” 墨鸦见楚奕讨价还价,顿时就不乐意了。 “楚百户,刚才在外面就说过了,我的东西不讲价。” “你这年纪轻轻的都升百户了,分明是个有钱的主儿,就别跟我一个穷人杀什么价了。” 楚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一码事,我现在的钱全都拿去给镇北侯当聘礼了,手头很紧,没多少余钱。” “不过,我今晚有个任务,是指挥使亲自吩咐的一个大活,你要是同意便宜点卖我,晚上我带你一起去,让你做一个奇兵的机会。” “以后还有这种任务,我肯定带你一起赚钱。” 墨鸦立马露出了一丝意动。 旋即,她又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最后假模假式的叹了一口气。 “楚百户,我这人原则性特别强,就算是章镇抚使过来,我也不会破例的。” “但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算了算了,当是给你的大婚礼物了。” “两个面具十贯钱,赔本价了,你要就拿走。” 楚奕摸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材质的确很不错,以后暗中出去做事,有它帮忙的确省事不少。 “成交,但我暂时没钱,可以先给墨鸦姐打个欠条。” “等过段时间我有钱了,第一时间还,怎么样?” 反正只要他将酒楼开起来了,赚钱很快的,十贯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墨鸦想了想,料定楚奕不会赖账,一口答应下来了。 “行,就这样定了。” 随后,她赶紧找来纸笔,写下一张欠条,又让楚奕签字画押了。 “楚百户,晚上什么奇兵任务啊?” 楚奕道:“墨鸦姐,你跟白兄一起出去就行,我在商湖等你们。” 墨鸦见他不愿多说,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再问,又笑靥如花的说道:“楚百户,以后要什么外面搞不到的东西,你可以来找我。” “我就算手里没有,但我有鬼市的渠道,啥都能帮你买。” 鬼市? 楚奕前世听说过,那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传闻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买到。 “嗯,行,我走了。” 墨鸦等楚奕离开后,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旁边的抽屉,露出满满一叠的人皮面具,不由得抿嘴一笑。 “这傻孩子竟真信了,一百文成本的面具,含泪赚十贯钱,这钱真好赚。” “以后,我的东西就只卖给你咯。” …… 晚上。 楚奕带着女扮男装的林昭雪来到商湖,跟白鸟等人汇合。 这位年轻女将穿着一身男装,腰间束着一条宽腰带,看上去英姿飒爽。 再加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是个女人。 白鸟并没多去注意伪装过的林昭雪,反而低声说道:“楚百户,刚来消息了,有一批公子从百花楼走出来,已经在陆续上船了。” 楚奕立马说道:“白兄,你现在组织一帮人过去闹事,好让我跟林兄趁乱混上船。” 白鸟有些担忧道:“你们就两个人上去,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楚奕看了眼旁边的林昭雪,笑道:“林兄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区区小船又算得了什么?” 林昭雪倒是没吭声,不过眉宇间却展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这是,女将军的底气! 对此,白鸟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没一会儿。 几个穿着便衣的执金卫在一处岸边,假装喝醉酒撞在一起了。 “你瞅啥?” “我瞅你咋地?” “瞅我就干你!” “给我干他……” 这几人一言不合,瞬间扭打成一团。 旁边的那些公子哥见状,反倒是纷纷起哄了起来,看的很起劲。 “打得好,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刚好扔商湖……” 不过,那些执金卫打着打着,就打到了船头,以至于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登时,冲出来一群持棍带棒的打手,他们赶紧大声呵斥。 “闹什么闹?滚下去。” 趁着他们在赶人。 楚奕跟林昭雪偷偷混进去了。 他们俩还顺势跟着前面那些公子,若无其事的装作是客人,一起朝船舱内走去。 很快。 楚奕两人便走进了船内大厅,这里灯火辉煌,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一名老鸨打扮的中年女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她年纪已经不轻,所以脸上用着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遮掩,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这位老鸨扫了眼众人,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公子晚上好,今天船上可是上了一个好货,叫‘美人尸’。” 她翘出一个兰花指,在前面一个竖立起来的玉棺前敲了敲。 “这可是用了大量珍贵药玉封存的活尸,可以三年保持尸身不化,依旧是这般模样。” “想炼制成功,首先要将活人弄昏迷,然后养在玉棺里活活毒死,再用三日时间精心灌入秘制磁粉朱砂,维持活体状态。” “其中工序十分复杂,颇为不易。” “今夜竞价拍五百贯起,各位公子,谁先开个好头?” 楚奕一眼看到那玉棺里躺着一名漂亮女子,皮肤雪白,面色红润,眉眼间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娇媚的笑意。 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身上穿着一袭红色薄纱,紧贴着玲珑曲线,看起来竟像是刚刚入睡的活人。 他第一时间就,认出这就是消失的白牡丹。 “畜生!!” 没想到这位执金卫的暗桩不但死去了,而且还被做成了这副鬼玩意,心中顿时怒不可遏。 但谁特么的有病,回买一具尸体回去? 下一秒。 那些公子哥纷纷喊价购买。 “五百贯,我要了,我玩过不少鲜活的美人,还没有玩过死的,必须拿回去好好享受。” “我出五百五十贯,谁也别跟我抢,这女人以后拿出来招待客人,那是相当有面子……” 第77章 我,我很脏的,我身上有花柳病……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目睹这些公子哥那些病态的兴奋与贪欲后,满眼全是浓浓反感跟厌恶。 等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具被竞拍少女尸体上,眼中更是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悲凉,还有一股凛冽杀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性的恶,在这里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以至于内心杀气几欲压不住了。 “这些人,不是人!” 楚奕同样冷冷道:“畜生不如!” 而老鸨见那些公子哥为一具美人尸争的头破血流,那双涂满胭脂的嘴角弯得像月牙一般,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意。 抢吧,抢吧,你们抢的越是激烈,我就赚的更多! “我出八百贯,谁要是再加价,我就不要了。” 最后,白牡丹的尸首,被一个胖公子用这个高价竞拍走了。 楚奕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连连。 八百贯,相当于八十个普通百姓一年辛辛苦苦的收入,现在却这样轻描淡写的被一个公子拿来买一具尸体回去。 正好印证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贵人的钱,随便拨出一点零点,都是普通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的所有积蓄。 今晚,我倒是要看看,谁能将这具尸体搬回去作践? 一名公子哥满脸兴奋的问道:“还有什么新货色女人,赶紧上来!” 老鸨笑得眉不见眼:“公子别急,我这边特意培养了一个蛇女,她的舌头被一分为二,特意做成了一条独特的叉叉舌。”。 “至于她那舌头有什么诸多妙处,就等着买回去的公子,自己好好品味了。” 登时,那些公子哥眼神愈发炽热,激动了起来。 “快去将这个蛇女喊来,让我们瞧瞧啊……” 楚奕已经看明白了。 这艘船,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专门进行各种肮脏的卑劣勾当。 船上的女人,则是完全被当作货物贩卖,甚至还有各种变态的手段,只为供这些公子哥取乐。 难怪这艘船不被外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朝廷必定要以重罪论处! 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该收网了。 就在这时。 一名年轻曼妙的女子,突然从船舱下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救救我,救救……” 话音未落,从后面冲出来两名大汉将她给抓住了。 “小娘皮,还敢跑,看爷爷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楚奕惊讶的发现那个女人居然就是绿珠,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名年轻公子漫不经心道:“既然要教训,那不如在这里教训。” “我提议,去取一桶油过来,撒到她身上,将她活活烧死,怎么样?” 当时,楚奕一步上前,单手扣住叫嚣最凶的锦衣公子咽喉,将其凌空举起,爆喝一声。 “谁还想看火刑?” 顿时,那人脖颈被捏的浮现出一道紫黑指印。 全场公子哥惊恐后退,酒壶玉器摔碎一地,暗想这是哪里混进来的莽夫? 楚奕又随手将那公子扔到地上,冷冷的看了眼老鸨,声音冷漠而强硬。 “这女人我要了,你出个价格吧。” 老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楚奕:“既然公子诚心要这女人,就给个一百贯吧,如何?” 楚奕一口应下:“好。” 反正,他也没打算付钱,白嫖不好吗? “现在给我找个房间,我要去调教她。” 老鸨低声说道:“好,公子先下去吧,这边我来安抚。” 转而,她又笑眯眯的看向了其他公子哥。 “各位爷莫着急,后头还有更刺激的玩意儿,保准你们今晚玩得尽兴……” 然后,楚奕两人跟着那两个大汉朝船舱底部下去,很快被带到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里。 绿珠惊恐的看着这两个男人,吓得蜷缩到墙角,双手抱膝,浑身颤抖不已,眼中满是泪水。 “我,我很脏的,我身上有花柳病。” “两位公子,你们要是碰我的话,会染病的……” 楚奕眨了眨眼睛,说道:“没事,我也有病。” 绿珠“哇”的一下哭出来了,整个人显得无助又绝望。 林昭雪复杂的看了楚奕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你……真有病?” 楚奕急了,赶紧解释:“我跟她开玩笑的,我没病,我身体健康的很。” “不信,等我们回去去找个大夫检查。” 林昭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没好气的白了眼楚奕。 “那你没事吓小姑娘干什么?” 楚奕悻悻然的一笑,随即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冲着绿珠温声说道: “绿珠姑娘,别哭了,是我。” 等绿珠瞧见楚奕的真面目后,立马惊喜不已,收住了眼泪。 “楚爷!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奕轻声安抚她:“我是来查案的,你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绿珠脸上立刻带着几分惊恐。 “楚爷,奴婢是今早突然被抓进来的,小姐她也肯定在这里。” “对了,底舱还有很多被抓来的姑娘,我,我听她们说,这船上是在做买卖女子的生意,专门卖给那些公子哥变态玩弄的。” 她抹了一把眼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求。 “我跑出来的时候,有不少公子哥还在折腾她们,她们快要被那些畜生害死了!” “楚爷,你能不能救救她们?” 第78章 林昭雪:我一个人要打你们十个!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带路吧。” 楚奕眸子一凝,杀气逼人。 他们刚走出去没多久,就闻到从附近舱房里飘出一股股血腥味与脂粉气混杂的刺鼻味道。 可见,这艘船到处都是罪恶。 等会,全都清理掉! 没一会后。 绿珠带楚奕他们来到了一个舱房前。 “砰!” 林昭雪一脚将舱门打开。 当她看到昏暗烛光下,地上散落着一条条带血铁链,却空无一人,瞬间心生不安。 她刚扭过头,就见到那名柔弱少女绿珠,将一把匕首架在了楚奕脖子上。 “楚百户,惊不惊喜?” 那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得意与阴冷。 同时,二三十名持刀大汉从周围舱房冲出,将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情况,骤然变得危急! 楚奕斜睨着冷眼的绿珠,神色不见丝毫慌乱,更是随口问了句。 “绿珠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绿珠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怀疑白牡丹有问题了,所以才亲自过去当她的奴婢进行调查。” “可惜,她做事谨慎,我一直都查不出什么。” “所以,我只好亲自送她上船,也给过她机会的,只要她说出身份,以后乖乖听话就放她一马。” “但那小贱人居然要杀我,既然如此,我只好将她炼成一具美人尸了。” 林昭雪眼神骤然一寒,想上前救人,却被楚奕眼神示意,只好留在原地,又听到绿珠继续说下去。 “我本以为,她只是哪家派过来的小探子。” “直到你昨晚出现在水仙小院查探消息,我才意识到她是执金卫的暗桩。” “我百花楼真是好面子,居然能让你执金卫安排暗桩进来,呵呵……” 楚奕看着那位给自己洗过脚的怯弱少女,现在变成了一副冷酷无情的女人,语气依旧很平静。 “看不出来,你还挺警觉的。” “所以,昨晚我来问你白牡丹的事,你跟我说有这么一艘船,是故意想引我上船?” 绿珠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 “对,既然百花楼已经被执金卫盯上了,这艘船迟早会暴露,不如索性引你上船。” “楚爷,你别害怕,今天会有很多人陪你死的。” “执金卫百户楚奕查案过程中,引发火灾,烧死了大量贵公子,这件事会震动朝堂。” 她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满是算计。 “接着,许多高官会上疏弹劾执金卫,到那时,你家指挥使就无暇再顾百花楼的事情了。 “楚爷,你说这个计策,好不好?” 楚奕笑了笑,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策,为了验证我有没有上船,你还故意假装自己被抓,从而诱引我走出来。” “不得不说,你这个女人心思够细腻谨慎的。” “所以,你才是百花楼真正的主事?” 绿珠眼中多了几分嘲弄,道:“虽然楚爷你马上就要死了,但我还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 “楚爷,你若真想知道,等下了黄泉,我会到坟头告诉你的。” 楚奕神色平静,似乎完全不受威胁影响,道:“最后一个问题……” 绿珠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楚爷,留着遗憾去死吧!” 她说完,便用力抄起匕首,刺向了楚奕的脖子。 “唰!” 但,楚奕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左肘猛然向后撞去,精准击中这女人娇软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骨裂声传来。 她惨叫一声,身体快速后退,险些摔倒。 楚奕又极快扣住绿珠纤细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捏,夺下了那一把匕首。 “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近身挟持我的?” 对于一个五感超强的人来说,周围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惊动。 若非自己想套出幕后主使,这般拙劣的挟持,怎么可能近得了他身? “混蛋!” 绿珠胸口被撞的剧痛,冷汗直流,隐隐感觉骨头裂开了。 她咬紧牙关,还想反击,却被楚奕一脚踹在小腹处,重重撞在旁边船舱门上,后脑勺瞬间泛起一阵剧痛。 楚奕眼神冷厉,匕首反手一抹,放在了绿珠的脖子上。 “你觉得我割破你喉咙的速度,比你动手要快吗?” 林昭雪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没料到楚奕的身手这么好,在被挟持的同时还能反击。 这可不单单只靠着胆识就行,还有更强的反应能力! 绿珠只觉得脖子处一凉,那混蛋竟真的割破了她的肌肤,心中一惊,却是不敢再动弹了。 “楚奕,你挟持我有什么用?” “你们就两个人,根本就逃不出去的,如果伤了我,你的下场只会变得更惨!” “但你如果现在放开我,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昭雪直接冷冽的说道:“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我要带楚奕走,谁能拦的住?” 她更是目光轻蔑的看向那群大汉,全是不屑。 “就凭你们?” 绿珠眼神一厉,大声喝道:“上,拿下他们!” 那些大汉怒吼着挥刀冲来,动作迅猛,杀气腾腾。 “唰!” 林昭雪眼底掠过一丝血色。 她仗着这些年在漠北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杀伐本能,下意识便猛地一冲,迅速从对方手中夺过朴刀。 她又使出一记旋身横斩,宛如雷霆般砍下了那人的手腕,瞬间鲜血横飞。 “啊!” 在一道凄厉尖叫声中,那人惊慌失措的朝后面摔去了。 下一刻。 这位年轻女将又高抬起一脚,像是寒光如流星,狠狠踹在对面大汉的膝盖上。 “咔嚓!!” 关节断裂的声音,清脆的在舱房响起。 那名大汉轰然一下跪地,再也站不起来,只剩下一个劲的哀嚎。 林昭雪一击得手后,又趁热打铁,连续挥出霸道三刀,接连三人被活生生砍死。 再等她迈出一步, 剩下那群大汉肝胆俱裂的纷纷后退。 一个照面连续砍杀五人,这份强横狠辣的可怕实力,谁还敢再冲上去送死? 绿珠看傻眼了。 眼前这人手起刀落之间,便已斩杀数人,如此杀伐手段,干净利落得让她心生寒意。 难怪楚奕敢两个人上船,原来身边带着一个顶级高手! 至于楚奕早料到这一幕了。 那可是真正上过战场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将军,杀几个打手根本不算动手。 最多,算是热身罢了。 突然,从船舱前面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冷笑声。 “哦呦喂,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执金卫的臭老鼠,还挺能打的啊?” 第79章 撩人大御姐的愤怒!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当楚奕抬起头, 赫然见到那名涂着厚重胭脂的老鸨,满脸狰狞的将一个油桶踢翻,还有七八名大汉也推着油桶照做。 转眼间,地上出现大了量菜油。 那老鸨拿着一个火折子,脸上挂着一抹阴冷。 “执金卫的臭老鼠,你要是再敢动手,老娘就将这火折子扔下去。” “到时候,看你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顿时,林昭雪皱了皱眉。 如果地上这么多的菜油全被点燃,整个船舱底部恐怕会很快化为一片火海。 她虽然可以带楚奕跑出去,不过两人身上多半要受到很严重的烧伤,情况棘手啊! 绿珠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看向楚奕的神色满是挑衅。 “楚奕,我说过你挟持我没用的,要是不想死就放了我。” 老鸨一听也随之嚣张起来,手中的火折子轻轻摇晃,火苗忽明忽暗,很是嘚瑟。 “对,给老娘将绿珠儿给放了,老娘就考虑饶你们一条生路。” “不然,老娘要你们今天就死在火里!” “来,给老娘跪下说话!” 绿珠得意的扬起下巴。 她想从楚奕脸上看到惊慌的表情,但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似乎没什么能撼动他的情绪。 这种反应让她心里很不爽,当然也只是认为这家伙在装腔作势罢了。 看你,能装什么时候?! 楚奕看了眼老鸨身后,又似笑非笑的说道:“叫我跪下,就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射的老贱货,还不配吧?” “跟我说话前,将你脸上那一份面粉给擦干净,不然我看着想要吐了。” 老鸨先是一愣,旋即气得怒不可遏,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小畜生!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敢跟老娘嘴硬?” “好好好,等会,老娘要亲手将你的嘴给撕下来,贴到盂盆上,日日夜夜被老娘尿淋!” 绿珠看着楚奕故意激怒老鸨,像是在拖延时间,可执金卫全安排在岸上,根本就赶不过来。 所以,那也只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嘶!” 林昭雪很是头疼。 眼下这种情况,继续僵持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她朝四处瞟了几眼,并未找出其他地方可以逃生…… 那不如,赌一把! 这位年轻女将看似将体态放松下来,实际上却是在蓄势,若是能一刀甩出,斩杀那名老鸨,那还有一线生机! 唯一的缺陷,就是必须在那个火折子落地前,一把抢下来。 “楚奕,放开她吧……” 她话是这样说,却是冲着楚奕眨了眨眼睛,想暗示对方配合自己,牵扯老鸨的注意力。 只见楚奕笑了笑,道:“你们,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我说过,今天要销毁这艘船上的一切罪恶,你的威胁对于我没有半点用。” “想要我手里这个女人,你有本事就上来抢,没本事就放火啊。” 老鸨听着他这般气人的话,脸上表情骤然一僵。 这条臭犬,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就真的不怕死吗? 突然,从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嘿,老妖婆……” 老鸨下意识回头,一道矫健的身影猛然窜出来,从她手里一把抢下了火折子。 同时,那人还十分粗暴的拽住她的脑袋,狠狠撞向地板,导致那张脸脸直接贴到了满是菜油的地面上! “老妖婆,同样是女人,你奶奶的为什么要这样作践她们?” “将一个活人做成美人尸,你可够缺德的,真不怕半夜鬼敲门啊!!” 说话如此气愤的,正是有着大凶之兆的墨鸦姐姐,她就是楚奕安排的那个奇兵。 “噗!” 老鸨脸朝地后疼得要死,而且那一副妆容也给毁了,脸上满是油渍,跟个丑八怪似的。 她怒不可遏的,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来人,给老娘弄死她,弄死……” 哒哒哒!! 二十多名执金卫校尉冲了出来。 他们面目阴沉,直接拔刀虎视眈眈的看向那群大汉。 “执金卫办案,阻扰者,杀无赦!” 那群大汉瞬间慌了神。 他们连刀都不敢握紧,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这下,老鸨人都傻眼了。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显得惊慌失措。 “啪!” 这位有着葫芦身段的撩人大御姐,提着绣春刀的刀背,用力抽在了老鸨的脸上,瞬间抽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什么玩意还敢弄死老娘,就你也配?” 老鸨被打的憋屈,却是不敢吭声了。 绿珠脸色大变,目光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这些执金卫,什么时候上来的?” 楚奕一脚将绿珠踹倒在地,声音冷然且平静。 “真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了。” 绿珠满脸恶毒的瞪着他,挣扎着爬起来,咬牙道: “你别说屁话了,我的伪装连白牡丹都骗过去了,就你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识破?” 楚奕缓步逼近,靴底碾过地上油渍,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给我洗脚时,我清楚的感受到,你那些指节处分明有长期握刀留下的老茧。” “一个只需要伺候百花楼清倌人生活起居的奴婢,不需要砍柴、做菜等等,手上哪来这么多老茧?” “而且,你作为一个奴婢,但那晚伺候我洗脚时动作生涩,像是根本没有服侍过人,你觉得说得通吗?” 林昭雪一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仅仅只是一个洗脚,楚奕就能看出这么多内容? 她又想到楚奕前天晚上去青楼,果真是奔着查案的,身处烟花之地还能保持本心恪尽职守,十分难得! 绿珠瞳孔骤缩,喉头一阵滚动。 她没料到,楚奕竟能通过这些细枝末节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可还是不甘心。 “就凭这些,你就断定我有问题,这根本就只是你在胡说八道罢了!” 楚奕没理会她的嘴硬,又继续说道:“上面两点,只是让我对你产生了一点怀疑。” “所以,我当时开始观察你的面部表情,却发现你微表情很多,隐隐透着一丝急迫,像是赶着将那艘船的事情告诉我。” 绿珠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微表情,你又在胡说了。” 楚奕呵呵一笑,沉声道:“喂,绿珠,如果说那艘船真的存在,还有存在很大的问题。” “我假设是百花楼的人,为确保消息不泄露出去,连白牡丹这样的清倌人都处理了,顺手将你这个奴婢一起杀了,又有谁知道?” “可你不但还活的好好的,还能留在水仙的院子里伺候,这么大的问题,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他看着脸色骤变的绿珠,又笑了笑。 “而你之所以去水仙的院子里,是想以自己为诱饵,钓出白牡丹身后的人罢了。” “所以,我这次特意调来一百名执金卫校尉,任你在这艘船上有再多的布置,照样没用!” 第80章 闭嘴!再敢吵到楚百户,我弄死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随着楚奕一字一句的陈述出来,绿珠的神情渐渐苍白下去,可心有不甘,还是强撑着说道: “楚奕,你调这么多人上船来,就不怕查错,打草惊蛇吗?” 楚奕淡然的扫了绿珠一眼,道:“这就要感谢,我大白兄友情贡献出来的子母青蚨虫了。” “子虫只要在袖子里被我捏死了,他那边的母虫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当我在大厅见到你跑出来,我就通知他带人上来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多了几分戏谑。 “哦,对了,我也是以身入局,亲自上船,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逼出你,其实我也在钓你哦。”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 刹那间,绿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停止了运转,最后踉跄着跌坐在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自以为自己谋算过人,今日之计,不但可以弄死楚奕卖谢氏一个好,而且还能大力抨击执金卫讨得背后主子欢心。 可谁能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被楚奕反算计了,早早被逼入死局,顿时目光呆滞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林昭雪美眸闪烁,目光略显诧异。 楚奕这家伙看上去没做什么,实际上却心思缜密,暗中早已布局妥当,层层算计,滴水不漏啊! 这般过人的谋算,倒是可以跟军师有的一拼! 墨鸦一时怔住。 她双眸圆瞪,小嘴微张,惊愕的看着楚奕,这傻孩子心机城府这么深? 不过,她一想到他下午被自己骗了十贯钱,心情不由得大好,不管,该骗他钱还是得骗! 不然,他被其他坏女人骗走了钱,那多亏啊!! 就在此时。 前方一间舱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公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他嘴里一个劲的骂骂咧咧,脸上满是烦躁。 “你家女人不经玩啊,就这么容易被玩死了,赶紧给我换一个啊……” 但是,当他看到门外聚集了大批持刀执金卫,登时一愣。 “这,什么情况?” 那名满脸油光、口鼻都沾着菜油的狼狈老鸨,忽然眼前一亮,尖声嘶喊了起来。 “王公子快跑,他们是执金卫的,不能被他们知道你刚杀了人啊……” 那位王公子一愣。 不知道为何,隐隐觉得老鸨这话好像不对劲,但一时半会没想出哪有问题? 楚奕没理会老鸨想趁乱搅局的小心思,他缓缓挑起眉头,眼底却寒芒乍现 “你刚才在船舱内杀人了?” 那位王公子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狂妄之色。 “哼,小小执金卫算个屁,就算小爷我杀人了,那又如何,你们还敢管我不成?” 这般作态,可谓是肆无忌惮! 老鸨整个人激动了,赶紧装腔作势的煽风点火。 “对,我们王公子那可是御史中丞最喜欢的小儿子,你们要是……” 但她话还未说完, 就被楚奕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了那张脸上。 那一脚之重,竟直接将这老女人踹得向后翻滚,而她的牙齿混着鲜红的血液掉落出来,看上去十分凄惨。 楚奕冷漠的骂出一句话。 “我草拟老母!” 嘴很臭。 但心里很爽! 林昭雪目睹这一幕,并没有觉得楚奕暴戾什么,相反感到很解气! 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就该这样狠狠的报复。 而且,这看似散漫的执金卫百户,快意恩仇的脾性跟自己很像,就连骨子里也透着边军才有的几分狠厉。 以至于,她看向楚奕的眼神多了不少欣赏! “唔唔……” 那名老鸨大半嘴牙齿被踢碎了,鼻梁骨断裂,满脸鲜血,疼得哀嚎不止。 “疼,疼死我了……” 楚奕又是一脚重重踩在她的脑袋上,使劲摩擦船底,动作相当的残忍。 “再敢妄动舌根,下一脚,便是踢爆你的天灵盖!” 老鸨满脸惊恐,哭嚎着求饶。 “楚爷,楚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饶过我吧,我就只是一个被摆到明面上的人而已,真正做事的是绿珠儿啊……” 楚奕“呵”了一声,又一脚踢开拼命求饶的老鸨,转而喊来一名执金卫校尉。 “进去查,看这位王公子是不是杀人了?” 很快,那名执金卫校尉冲进舱房,又立马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楚百户,死了个姑娘。” 楚奕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如寒冬般刺骨。 “带走!” 王公子丝毫不惧,却是大声嚷了起来。 “家父御史中丞,又是太原王氏,你们谁敢抓我?” 那些执金卫校尉目目相觑,却是没人敢上前。 太原王氏,这个名头太响了,压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楚奕有些不快。 这群执金卫校尉,抓普通朝臣很积极,碰到五姓就怂了,这样不行。 他需要想个办法,刺激刺激这些人的狼性。 同时,也将视线落到了墨鸦身上,透着一丝鼓励。 “咳咳……” 这位大凶姐当即偏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叫她去抓王氏子弟,疯了啊? 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殓尸人,今晚过来充当人头,拿拿站台费的,别搞! 王公子冷哼一声,打算有恃无恐的走出去,却突然被一名执金卫校尉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 “抓你!” 只见那人一把将王公子给粗暴的按住。 王公子震惊的大喊:“你干什么?一个低贱的执金卫,也敢抓本公子?!” 那名校尉攥紧刀柄,指节泛白,眼中泛起血丝,咬牙切齿。 一年前,他妹妹便是被个世家子弟凌虐致死,却因为证据不足草草结案,自己早就想对这些畜生动手了。 “楚百户有令,我就敢抓你!” 这句话,让楚奕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立刻站直身子,朗声道:“回楚百户的话,卑职叫燕小六。” 楚奕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燕小六,你抓人有功,本官记下来了。” “以后,你就跟着本官,等功绩攒够了,本官上奏指挥使,举荐你为小旗。” 这话一出。 燕小六整个人身子一震,激动得红了眼眶,立刻大声应道: “是,楚百户!!” 他刚说完,见王公子还在骂骂咧咧,直接给了一个大嘴巴子。 “闭嘴!再敢吵到楚百户,我弄死你!” 王公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住了,整个人呆若木鸡,捂着脸不可思议道:“你,你敢打我,我我……” 但他被打怕了,一时不敢再说了,只能将这股恨意深深埋下。 至于其他执金卫校尉则是咽了咽唾沫,眼中纷纷露出艳羡之色,心中悔恨不已 小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七品朝廷命官,多少人求而不得啊? 早知道,刚才自己就出手了! 什么狗屁太原王氏,能有前程重要吗? 楚奕已经感受到这群执金卫校尉的眼神变了,旋即果断下令。 “全体执金卫听令,彻查这艘船。” “凡是有人干了违禁之事,不论身份地位,一律抓捕,反抗者杀无赦!” “就算天塌了,也有本官替你们顶着!” 第81章 楚奕用刑,林昭雪的惊喜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 登时,那群执金卫校尉士气大振,纷纷领命而去。 这一次,他们铆足了劲要给楚奕好好表现,争取留下一个好印象。 燕小六能干的,他们也能! 燕小六不能干的,他们更要能干! “砰砰砰!” 一阵踹门声激烈响起。 伴随着的,是一阵阵惊愕的怒骂声。 “我干你七舅姥爷,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谁叫你们碰我的!” “你爹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碰你,把屁股撅好,不是,把衣服穿上!” “你们这群执金卫的臭老鼠,别碰老子,我要找我爹去告你们……” 但这会儿,那群执金卫却是毫不客气的拿人,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他们动作利落狠辣,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很是强势! “咦?” 林昭雪目光掠过一丝惊诧。 她能感受到这批执金卫校尉的狼性,在一瞬间,被楚奕给极大的调动了起来。 这倒是跟她在带兵时破格提拔士卒上位,激发士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楚奕此人,非池中之物! “唰!” 就连墨鸦也是不禁多看了楚奕一眼,那双眸子多了几分探究。 这傻孩子三言两语就让这群执金卫校尉干劲满满,这份收拢人心的本事确实有些厉害。 而且,看燕小六那副激动的模样,怕是今后要成为楚奕的死忠了。 这就,收下一个心腹了? 有意思哦! 而这时。 楚奕再一次看向旁边的绿珠,冷声说道:“你比谁都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重的罪。” “你要是不想死,那就赶紧交代背后的老板是谁?” 百花楼这么大的盘子,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支撑起来的,背后之人定是一条大鱼。 而他,恰恰最喜欢的就是吃大鱼! 绿珠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怨毒与冷笑,那张俏丽的脸庞,也扭曲起来显得有几分狰狞。 “不过就是一死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来来来,楚奕,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杀了我!” “你要是没种,那就滚一边去!” 她说着,还故意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唾沫星子落在楚奕脚边,看上去十分嚣张。 楚奕知道绿珠在故意挑衅自己,他的眼神渐渐冷下来了,又转而冲着墨鸦说了句。 “墨鸦姐,你抽一部分人,先去将百花楼给查封了。” 墨鸦点了点头,道:“好。” 绿珠眸光闪烁着一抹疯狂,又继续说道:“楚奕,你别真以为执金卫可以在上京城无法无天?” “有些人,是你绝对惹不起的!!” “你尽管可以杀了我,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而且,你如果是不趁着现在杀我,待会是没有机会的,我只要活下来,就一定会要你的狗命,哈哈哈……” 楚奕听到这话,暗想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难道,等会幕后老板会来救她? 但很快,他收敛心思,又喊来一名执金卫:“去船上找一些纸过来,再搞一桶菜油。” “是。” 那名执金卫校尉现在对于楚奕的吩咐格外听话,赶紧跑出去找了。 林昭雪双眉微蹙,有些困惑的问道:“楚奕,你要做什么?” 楚奕想了一下,道:“林兄,我接下来打算对这女人用刑了,嗯,过程可能有些残忍。” “要不,你先出去?” 林昭雪倒是摆了摆手道:“我在漠北沙场上见过几万人死伤的血腥场面,那才叫真正的残忍。” “而且,文衍专门设置了一套酷刑,用来拷问一些漠北间谍,等会我也可以帮你。” 李成儒发明的那套酷刑何止残酷,简直让被折磨者痛不欲生。 不过,对于那些奸细来说,那是应得的报应! 楚奕笑了笑,果然这上过战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又说道:“那等会,麻烦你去按住绿珠的身体了。” 林昭雪“嗯”了一声,但也暗想楚奕才刚加入执金卫没多久,估计不是很懂得用刑。 刚好,她可以帮忙。 只要自己随便拿出一点审讯招数,估计这女人就受不了了。 而且,她还能趁机教一下楚奕怎么审讯! 至于那绿珠见楚奕要对自己用刑,更是讥笑了一声,目光中满是嘲弄与不屑。 “我七岁就开始对各种不服管教的女孩们用刑了,论用刑,我是你祖宗!” “来来来,正好让我瞧瞧你这执金卫的百户大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待会,我要是喊一声求饶,我就跟你姓!” 楚奕看着绿珠这般狂妄自大的表现,知道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过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 那名执金卫校尉将一大叠纸跟一桶油拿过来了。 林昭雪走上前按住了绿珠的身体,她力气很大,只是稍微用力,就让其无法动弹了。 “用刑,开始!” 楚奕先是将一张黄麻纸浸泡在油桶里,然后取出朝绿珠走了过去。 绿珠到现在还是不明所以,直接嗤笑道:“楚奕,你拿一张破纸,就想对我动刑?” “你要是没这个用刑本事,可以跪下来求我教你几招,保准你够吃一辈子了……” 林昭雪也有些疑惑不解。 难道,楚奕还想用一张纸纸审讯,这能让对方招供吗? “啪嗒!” 楚奕已经将那张黄麻纸贴在绿珠的脸上,闷住其鼻腔。 刹那间,绿珠瞳孔骤缩,有些错愕。 她只觉得自己口鼻间被黏稠的油纸给死死贴住,急的大口张开。 “唔唔唔……” 她刚想用牙齿咬破那张纸,但第二张浸油的黄麻纸又贴下来了。 瞬间,那两张湿纸已黏住绿珠的舌尖,让自己呼吸堵塞,十分不畅…… “啪嗒!” 当楚奕将第三张纸覆盖上去。 顿时,就让这位嘴硬的女人,脖颈青筋犹如毒蛇般狰狞暴起。 她开始奋力挣扎,十指拼命的抓挠着船板,指甲抓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是无济于事。 “唔唔……” 当楚奕将第五张黄麻纸糊上时,绿珠覆满湿纸的脸庞,极大的凹陷出挣扎的嘴型,似在嘶喊求饶。 很快,她就浑身泛起一阵阵的抽搐,大小便也跟着失禁了…… “哗啦!” 楚奕又一口气将所有的黄麻纸给撕掉了。 “呕……呼……” 绿珠得以大口喘息,又一个劲的干呕,像是刚从溺水中脱离出来,满眼全都是惊恐的神色。 这一刻,她再没有刚才那般狂妄的嚣张气焰了…… 楚奕站在旁边的油桶旁边,又将一张黄麻纸给放进去了,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 “第一轮结束了,我们来进行第二轮。” 绿珠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又要尿出来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种酷刑根本就不需要重刑拷打什么,就只是这么简单的流程,却能让自己痛不欲生。 刚才那种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我招供,是是渔阳公主的夫君,驸马都尉,张弦……” 第82章 执金卫从不妥协,挟持者当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登时。 林昭雪愣住了。 她震讶的看向招供的绿珠,那张脸上全是惊魂未定的浓浓恐惧,跟刚才视死如归的表现截然相反。 而这一切,全都拜楚奕几张薄薄的纸所赐! 这还没怎么上刑,也没给这女人造成多大的伤势,刑罚就已经结束,她也招了?? 说好的硬气呢? 她懵了! 但楚奕听到这话,却是透着几分疑惑。 “渔阳公主,是先帝六弟誉王唯一的女儿,这百花楼背后的主人居然牵扯到她的驸马爷?” “可我怎么听说张弦为人谦逊,处事低调,很少在上京城生事,如何能暗中掌控百花楼?” “绿珠,我感觉你在骗我啊?” 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却骤然冷了下来。 “所以,我们还是得进行第二轮,希望你玩得开心。” 绿珠闻言脸上血色尽褪,浑身剧烈发抖,她不停的摇头,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说的是真的,百花楼真是张弦开的。” “他,他,啊……” 啪嗒! 楚奕又将一张黄麻纸贴上去了,黏黏的,很沾手! “唔唔……” 那种让人窒息的酷刑痛苦,再一次淹没了绿珠的理智,让她双眼一翻,最后活生生被吓昏过去了。 楚奕撇了撇嘴:“就这点承受能力啊?” “哗啦!” 他直接将那桶油倒在了绿珠的脸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啊!” 绿珠猛然被冷醒,迷迷糊糊的喘着粗气。 她又万分惊恐的看着楚奕,仿佛是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出的魔鬼,内心一阵不安。 楚奕无视这女人的可怜模样,依旧冷声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乱说,我们就进行第三轮。” 第三轮? 绿珠内心直接崩溃了。 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倔强与伪装。 “楚百户,我没骗你,真的是张弦。” “整个百花楼最大的主事人是风三娘,她是张弦养在外面专门为自己敛财的女人。” “而我是风三娘一手培养起来,专门管教那些不听话姑娘,跟处理船上的一些脏事。” “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去抓风三娘就能知道一切了……” 楚奕看着绿珠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暗想多半是没说谎了。 涉及到皇族,这个事大了! 而这时。 墨鸦快步走进来了。 只见她柳腰轻扭,那一双丰腴修长的大腿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带起傲然挺拔的胸怀,让人不由的多看一眼。 “楚百户,这百花楼的老鸨风三娘跑了,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很多被囚禁起来的女子。” “但看守的一些凶徒挟持了她们,非要我们给他们准备马车逃跑,不然就杀人。” 楚奕听完,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这些女子,我怀疑极可能是被拐卖来的。”墨鸦继续说道,“不然他们不会干出挟持的事情。” “挟持,也是大罪!” 大景对于拐卖人口的刑罚极为严苛,一旦定罪,必判绞刑。 那些凶徒显然知道自己逃不掉死罪,所以才会狗急跳墙,企图挟持人质争取一线生机。 楚奕瞥了眼惊魂未定的绿珠,随即冷声吩咐:“先将她带出去,走,我们去百花楼。” “我倒是要看看,那群凶徒到底有多凶狂?” 墨鸦紧随其后,轻声提醒道:“楚百户,执金卫成立三年以来,可从未有过这种妥协。” “一旦传出去,那必将影响执金卫的名声,而且还会遭到朝堂上的弹劾。” “但如果不妥协,真被他们杀死不少人,估计朝堂上会弹劾的更凶。” 这就是执金卫的处境,无论干的好,还是不好都会遭到针对。 楚奕沉默不语,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棘手。 林昭雪忽而冷声道:“有弓吗?” 墨鸦一怔:“有,但……” 林昭雪打断她道:“给我一把,百步之内,我箭无虚发。” 墨鸦微微一怔,似在怀疑她的口气:“楚百户……” “给她。” 楚奕已经明白林昭雪的意思了,的确,用箭射死他们救人,是最高效的办法。 他的箭术还不错,可以射杀一个。 林昭雪也能杀一个,剩下几个就只能找其他射术好的了。 “这次过来的执金卫校尉里有射术好的吗?让他们躲在暗处,能射杀那些凶徒吗?” 墨鸦摇头说道:“那院子挺大的,没地方藏人,他们要是带着弓箭进去,直接就会发现。” “到时候,那些凶徒发狂直接杀人了,情况会更复杂。” 楚奕头疼之余,便听到了林昭雪干净利索的开口。 “不需要其他人去射杀那些凶徒,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墨鸦看着这人戴着自己的人皮面具,暗想她到底什么来路,说话这么狂? 难不成,要以一己之力,射杀七八人? 真的,假的? “弓在门口,你自己去拿。” 林昭雪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身形显得十分矫健,还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武之气。 墨鸦立马察觉到了异样,低声问道:“楚百户,你从哪里找来当过兵的?” “还有,这人的箭术可不可靠啊,要是她出什么纰漏,那些凶徒发疯杀人,这个责任谁承担?” 楚奕毫不犹豫道:“我来承担!” 墨鸦也就闭嘴了。 前面。 当林昭雪听到楚奕斩钉截铁的话,唇瓣处微微勾起一丝上扬的弧度。 楚奕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位上京三姝之一的薛绾绾。 等这边处理结束,他得去琉璃坊找一下那位花魁了! 前世没能救下她,这一世该弥补遗憾了! 很快。 楚奕一行人疾驰至百花楼的一处院子,院内顿时传来女子哭喊与凶徒的叫骂声。 待他们走进去,见到七八名虬髯大汉,各自拿刀挟持着一个少女。 而在身后,还有十多个女子抱在一起。 带头的黑脸汉子瞥见他们,眼中凶光一闪,竟当众挥刀砍死了一名少女! “噗!!” 那一抹鲜血喷溅出来,洒在旁边女人脸上,吓得她尖叫着瘫倒在地。 黑脸汉子一脚踩在她身上,大声怒骂:“闭嘴!” 那女子浑身颤抖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汹涌而下,甚至下身早已湿了一片。 其他少女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黑脸汉子目光凶恶,冷冷的盯着楚奕等人:“马车准备好了没?” “不然,我们就将她们全部杀光。” “到时候,你们执金卫要背负这么多条人命,看你们怎么跟朝廷交代?!” 林昭雪扫了眼那位被无故残杀的女子,心头充斥着一股无名怒火。 她缓缓抬起弓,声音冷若寒霜。 “我给你们三息时间放下兵器,否则我一个个射死你们!” 黑脸汉子肆无忌惮的将一名少女抓起来,挡在面前,狞笑着挑衅:“来啊!有本事射死她啊!” 那少女惊恐的掉下眼泪,颤抖着哀求:“我不想死……” 林昭雪屏息凝神,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凶徒从少女肩头露出的半寸额角。 墨鸦心生不妙,赶紧低声冲楚奕说道:“楚百户,让你朋友住手。” “这一箭射出去,真要是射死人质就麻烦了……” 她话音未落,只听见“嗡”的一声。 弓弦震动,箭矢破空而出! 第83章 林昭雪三箭破人心!(老公威武!!)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嗖!” 当那一支箭破空出去,转瞬间射穿进黑脸汉子的额头时,那位少女的泪珠还尚未落地。 刹那间,空气似凝固了。 所有人几乎胸口一堵,觉得要窒息了。 他们满脸震骇的看着黑脸汉子,轰然一声倒下,大量鲜血在地上缓缓蔓延开来。 “死,死了?” 墨鸦猛地睁大眼眸,陡然一惊。 她似没料到这家伙的箭术如此惊人,这般刁钻的角度,竟也能一箭毙命? 这要是放在军中,绝对是神射手! 楚奕眼前一亮,心中一阵激荡,又骤然听到林昭雪低沉的声音。 “第二个!” 只见这位年轻女将手腕微转,再一次迅速拉弓射出一箭。 “嗤!” 那一支铁箭擦着前面一名被挟持女子的耳畔,疾驰而过,瞬间没入另一名凶徒的咽喉里。 他却连惨叫都没来不及发出,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啊?” 一名凶徒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抹疯狂,情绪失控的想挥刀砍死怀里的女人。 可第三支铁箭,已经以雷霆之势钉穿了他的喉咙。 “嘭!” 又是一具尸体,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那些凶徒们如遭重击般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被震慑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的箭术,可以这么恐怖?! 太快!太准!太凶狠了! “好!!” 楚奕双眼陡然放光。 他看着箭术一绝的林昭雪,差点忍不住要喝彩一声。 这女将军别说是箭无虚发了,就算是百步穿杨也绝对没问题。 这等强将,不愧是国之柱石! 转眼间。 林昭雪已经连续射出三箭。 可她的右手虎口却未见一丝颤抖跟影响,甚至还稳健的搭上了第四支箭。 那傲然的身姿如青松般笔直站在庭院口,瞬间透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 “按照我北境的规矩,绑人的留全尸,杀人的喂狼。” “尔等,有种再杀个人试试?” 声音冰冷,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彻底击碎了这些凶徒仅存的胆量。 “哐当当……” 他们手中朴刀接连坠地,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别杀我们……” 楚奕见状,再也没忍住,称赞道:“太帅了!” 就冲这份男友力爆棚的帅气,放在后世大荧幕上,绝对会让无数女人疯狂尖叫,直呼“老公姐”! 他很快回过神来,当即下令。 “来人,将他们抓走!” 而此时,燕小六忽然瞥见角落处,一名脸上长着黑痣的凶徒悄悄靠近窗边,显然是想趁乱逃跑。 他顿时凶猛的冲上去,一把将男人扑倒在地了。 “再跑,老子弄死你!” 黑痣凶徒挣扎不休,眼中凶光毕露,想要反击。 “砰砰砰!” 燕小六毫不留情的抬拳砸过去,给了几拳后,才让这家伙勉强老实下来。 “过来个人,绑住他!” 楚奕看了眼燕小六,对于他的灵敏反应还是很欣赏的,自己是该培养个能干的下属了。 随后,他低声冲林昭雪道:“侯爷,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查。” 林昭雪蹙眉道:“如果说这个案子背后涉及到渔阳驸马都尉张弦,恐怕不好查。” 楚奕倒是并没有感到过多烦躁。 因为皇族跟女帝的关系很微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皇室中人,并不认可她这个皇帝。 前世,这些人就一直在给女帝添乱拖后腿,最后被她杀了不少,剩下的才安分下来。 他对于这渔阳驸马都尉倒是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没事,遇事不决问隐若。 对了,据说这个渔阳公主姿色美艳,自从女帝称帝后,她就被誉为大景第一美人公主了。 “这件事,我得先回去请示一下指挥使,再做决定。” 突然,白鸟匆匆跑进来了,面色凝重。 “西城兵马司来了上百号人,将外面的兄弟们给围住了。” “而且,五城兵马司总指挥李正阳亲自过来了,他们正在准备抢走绿珠。” 林昭雪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兵马司的人,怎么会过来的?” 楚奕目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 “刚才绿珠说我要是不趁早杀了她就没机会了,所以这就是她幕后的老板安排了兵马司过来收尾。” “这女人这么重要的消息没说出来,多半是想着能被李正阳救走,呵呵。” 林昭雪沉声问道:“难道李正阳跟张弦有所勾结?还是绿珠刚才说谎了?” “这李正阳,才是百花楼真正的幕后之人?” 楚奕摇摇头,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应该没说谎,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侯爷,我出去看看,你就别出去了,被太多人发现你在这里影响声誉。” 林昭雪一怔。 但她见楚奕在关心自己的名声,也就不想再平添什么麻烦,旋即“嗯”了一声。 随后,楚奕迅速带人冲出去, 百花楼外。 现在很热闹,聚集了不少看戏的人。 其中,田佑这位西城兵马司的小旗也在。 他看着自己的上司一名百户,现在正在大声呵斥那群执金卫校尉。 “叫你们将这个女人交给本官,没听到吗?” “这是我家总指挥使要的人,你们执金卫抓着干什么?!” 那些执金卫校尉尽管不明白今晚的西城兵马司怎么这么嚣张,可还是挡在绿珠面前,态度很强势。 “这是我执金卫抓到的重要罪犯,你们西城兵马司的人没资格插手。” “现在退出去,一切还能好说……” 可那位百户今天像是吃了枪药一样,整个人显得很高亢,直接冷笑一声。 “这里是西城地界,受我西城兵马司管辖。” “你们执金卫就算是要抓人,也要经过我家总指挥的同意允许才行。” “现在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登时,数十名兵马司的士兵围了上来,显得气势很凶。 绿珠披头散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怨毒。 楚奕!今日之辱,我记住了! 等我出去,一定要百倍偿还给你,你就等死吧!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楚奕从百花楼走了出来。 他拨开人群,走到那名嚣张的百户面前。 “一个小小百户,谁叫你这么狂的?” 那名百户刚要说话,就见到一巴掌狠狠抽了过来,打得他半张脸瞬间红肿,嘴角甚至渗出了鲜血。 他瞬间勃然大怒,气得直接将腰刀给拔出来了,恶狠狠的质问。 “你他奶奶的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官?” 楚奕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百户,透着一丝轻蔑与寒意,声音冷冽的开口。 “本官乃是陛下钦赐的执金卫北镇抚使司百户,兼镇北军大将军、南衙军大将军、镇北侯的夫君。” “你现在,问我是什么东西?” “直视我!崽种!” 第84章 楚奕当众杀官,罪无可赦,将这个狂徒给本官拿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这番话,简直是晴天霹雳,砸得那位百户措手不及,当场呆愣住了。 楚奕杀谢氏高官的事,已经让他凶名在外,再加上这位爷即将迎娶本朝第一个封侯的女将军——这等身份,谁敢惹? 所以,他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又赶紧低声下气的道歉。 “楚百户,是我一时冒犯,请你恕罪,恕罪……” 场面,陡然一寂! 众多西城兵马司的士兵,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百户大人,此刻竟像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 这般前倨后恭的态度变化,让他们感到解气之余,更多的是对楚奕身份的敬畏! 陛下钦赐百户不算什么,但能娶到一个大将军,那才是真本事、真男人! “哎……” 绿珠见那位跋扈的百户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现在在楚奕面前却怂得像条狗,心里顿时又气又急。 她低估了楚奕镇北侯夫君的身份,对于这些底层官员来说,是有着泰山压顶般的震慑力! 不好,难道情况要有变? 只见楚奕冷冷扫了那百户一眼,语气森然:“敢抢我执金卫抓的罪犯,你们西城兵马司活腻了?” “信不信,今晚本官带人拆了你们的官署?!” 一股寒意直逼百户心头,脸上全都是冷汗,让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 人群外一顶青呢官轿,轿帘被微掀出半角。 李正阳板着脸走出来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俯视向楚奕,话语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楚百户,本官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 “今晚这事是个误会,你将这女人跟百花楼的案子交给本官。” “本官承你的一个情,如何?” 论官职,他是从五品上,远超楚奕。 论身份,他是皇亲国戚,更是楚奕无法比拟的。 而且,他还主动示好,给对方一个人情,按道理这位走了狗屎运的小子,就该给自己一个面子! 但,楚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李总指挥使,若遇重大案子,执金卫凌驾五城兵马司、京兆府等官署上。” 他语气冷漠,字字铿锵。 “今天这百花楼的案子,我执金卫接手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番话说的相当不客气,根本就没有给李正阳这位总指挥使半点面子,也让他隐隐下不来台了。 “啧啧啧……” 顿时,周围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叹声。 这位执金卫百户,真是硬气! 田佑望着昔日玩伴的身影,喉头苦涩。 谁能想到,那个之前在满月酒上还被自己百般嘲笑的落魄子弟,转眼间竟成了连皇亲都敢对峙的狠角色? 这一刻,他内心充满了羡慕嫉妒…… “唰!” 李正阳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火。 林昭雪不给他面子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镇北侯,位高权重,且战功赫赫。 但你楚奕一个小小的执金卫百户,又怎么敢如此嚣张? 可他很快压下了心头的怒意,语气中透着一丝阴沉:“楚百户,借一步说话。” 若是平时,他肯定不愿意得罪执金卫,毕竟那个坐轮椅的女疯子不好惹。 可今天惹怒执金卫最多被陛下罢官,过些时日就能回来了。 但如果不能将百花楼的事情压下去,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只不过,楚奕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不想说的话那赶紧滚。” 墨鸦站在旁边,瞧着他这般冷酷不近人情的表现,不得不称赞一声,傻孩子你是真有种。 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太给执金卫长脸了! 李正阳气死了。 这个执金卫的百户,太猖狂了! “楚百户,你或许不清楚本官的另一层身份,本官乃是先帝李贵妃的族弟。”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仿佛在等楚奕露出不安的表情。 可楚奕却是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 “那又如何?” 李正阳脸色立马铁青,直接翻脸,猛然挥手,厉声喝道: “楚奕,今天本官非要带走她跟百花楼的人,你若是执意阻拦,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众多西城兵马司的士兵立刻动作起来,抽出兵刃,将楚奕等人团团围住。 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楚奕冷冷看了眼李正阳,继而转身走去。 这让李正阳松了一口气,眼中又浮过一抹鄙夷、不屑,就说这小子刚发迹没多久,还不敢得罪自己。 待会,他要尽快将百花楼的尾巴全清理了…… 但下一秒。 楚奕从一名执金卫校尉手中拿过一把弓。 对准了李正阳。 “李总指挥使,本官就只数三个数,你若是不带人走,后果自负!” 他脸庞冰冷的吐出了第一个数。 “三!” 李正阳看到楚奕这样,当场气的发笑,却丝毫不惧,反而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楚奕!杀官乃是重罪,更何况本官乃是从五品的高官,乃是朝廷重臣!” “呵呵,本官就不信你众目睽睽之下,敢杀本官!” “来,本官就在这里不动,等着你来杀,本官要是动一下,就是你孙子!” 楚奕不为所动。 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有恃无恐的李正阳。 “二!” 当李正阳看到楚奕居然真的拉动了弓弦,脸色瞬变,他倒是不相信这兔崽子真的敢射。 只是,这弓弦一旦拉久了,要是楚奕没控制住力道,不小心射出来了,弄死自己怎么办? 他还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强硬姿态,语气却微微发颤: “楚奕!本官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你要是再不收手,明日本官一定去太极殿向陛下告你的状。” “到时候,就算是你家镇北侯也保不住你……” 他话音未落, 楚奕已经喊出最后一个数了。 “一!” 嗖!! 一支箭擦着李正阳的额头飞过,将他的官帽射落在地,让他直接冷汗涔涔,满是惊魂未定。 “楚奕,你、你奶奶的疯了吗?!” 他惊慌失措的踉跄退后,喉咙发紧,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威势。 “楚奕!!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敢弑……” 楚奕再次搭箭,弓弦绷紧的“咯吱”声,打断了他的话。 “看偏了,这一次肯定射准。” 李正阳瞳孔骤缩,猛地拽过一名士兵挡在身前,嘶声道: “西城兵马司所有人听令,楚奕胆大妄为,当众杀官,罪无可赦,将这个狂徒给本官拿下!” 正当众多士兵打算动手之际,却从百花楼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谁敢动他?!” 第85章 本将的姓名,你得用三万六千个蛮子的头颅,来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手持长刀,跨门而出。 数十名执金卫校尉紧跟其后,看上去气势惊人。 她冷眼扫过李正阳,那般恐怖的威势,竟压得这位总指挥使喘不过气来,一时间没敢说话。 之前那名百户不敢得罪楚奕,现在逮到一个机会想要表现,立即指着林昭雪破口大骂。 “你又算什么东,啊……”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昭雪狠辣出手,卸下了整条右臂,疼得嗷嗷乱叫。 “你,大胆,你竟敢殴打官员,敢报出你的名字吗?” “当啷”一声。 那位百户被林昭雪一记刀背抽在脸上,力道之大,直接让他整个人砸在台阶上,脸上瞬间血肉模糊,发出痛苦哀嚎。 “本将的姓名……” 这位年轻女将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尖俏的瓜子脸,眉目间充满了凌厉的英气。 她的靴底,重重碾过那百户的脸,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极深的威严。 “你得用三万六千个蛮子的头颅,来报!” 一瞬间,全场陷入一片轰动!! 整个上京城只有一个女子,敢自称本将,唯有横刀立马大将军——林昭雪! 那些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个情绪激动的看向林昭雪,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甚至于,有百姓激动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是林将军啊……真的是林将军!” 下一秒。 百户浑身一僵。 他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牙齿,感觉都要崩碎了。 我,我得罪了镇北侯? 完了! “林,将军?!” 墨鸦彻底惊呆了! 这个跟在楚奕身边的箭术高手,竟然就是她的偶像——林昭雪!! “啊啊啊啊!” 这位女殓尸人满脸变得狂热、疯狂。 尤其是,听到林昭雪刚才霸气凛然的话,更是恨不得扑上去亲她一口! “林将军,太帅了,太帅了!!” 至于楚奕望向林昭雪,见她五官精致美丽,可偏偏透着一股英武,给人一种与世为敌的豪迈大气感。 不愧是大景第一女将,气势太强了! 什么狗屁黑丝白丝,包臀裙后妈裙,都没这位英姿飒爽的姐姐一身军装,来的更加有吸引力!! 很快。 林昭雪持刀朝面目僵硬的李正阳走过去,那一股锐气,更是势不可挡,给人无法匹敌的惧怕感。 “李正阳,我们又见面了!” 李正阳吓得赶紧大喊:“来人,拦住她!”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面对这位立下不世之功的当世第一女将,根本就不敢阻拦。 一个个站在原地没动,就这样任由林昭雪走到了李正阳面前。 “你不知道,楚奕跟本将的关系?” 李正阳吓得双腿发软,他想后退,却不料撞到身后的轿子上,这下彻底无路可退了。 所以,他只能连忙降低了自己的姿态。 “知道,知道……” 林昭雪直接冷笑一声,凛然气势轰然爆发。 “知道……那你还敢动手?” 李正阳支支吾吾的说不话来,满脸全是冷汗,连去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林昭雪看着这位皇亲国戚窝囊的模样,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冷声呵斥: “滚吧。” 李正阳却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否则,百花楼藏着的那些龌龊事,就要被执金卫知道了。 “镇,镇北侯,今晚这事……” 林昭雪直接一声怒骂:“别逼本将在人最多的时候,杀你!” 李正阳吓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比谁都知道,陈大牙就是被林昭雪一枪挑死的。 这女人,不但在漠北杀人无数,就算回到上京,也是真的敢杀官!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 说完,他狼狈不堪的带人离开。 楚奕知道林昭雪是怕他镇不住局势,这才暴露身份现身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侯爷,谢谢了。” 林昭雪倒是没在意这点小事,只是说道:“赶紧回北镇抚使司吧,今晚这个事越来越大了。” 而这时,她忽然注意到一些执金卫校尉,从船上将数具死状凄惨的女尸搬出来,眼神骤然一寒。 那年在漠北草原,从蛮子营帐中拖出十八具女尸时,自己也是这般的想杀人!! “楚奕,本将能跟你一起去北镇抚使司吗?本将想参与这个案子。” “不为别的,就想为那些无辜被害的女子,讨回一个公道。” 楚奕点了点头,道:“好,走吧。” 随后,他又下令将百花楼上至花魁,下至刷马桶的大娘,全都给带回去。 当他看到绿珠畏缩不前的躲在一名执金卫后面,冷笑了一声。 “跟我耍心眼,等会回去,看我怎么陪你玩。” 绿珠吓得脸色迅速惨白,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了。 突然。 墨鸦急匆匆的跑到了林昭雪面前。 她完全不复在楚奕面前的那股精明狡黠劲,反倒是十分的扭捏,不过脸上全是一股浓浓的炙热崇拜。 “林,林将军,我叫墨鸦,我是你的偶像,哦,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偶像。” “我,我觉得你上战场保家卫国,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壮举,是,是我们女人的骄傲……” 林昭雪早已习惯这种过来夸赞她的女子,那高冷的脸庞顿时缓和了几分,语气也多了些许温和。 “墨姑娘,你能进北镇抚使司,说明你也很厉害了,以后好好干,肯定会有一番不错的前途。” “今后若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可以先找楚奕,他若解决不了,再来将军府来找本将。” 同为女人,自然要帮衬一把。 登时,墨鸦高兴坏了。 她胸脯剧烈颤动,惹起一阵波涛汹涌的起伏,让人忍不住将眼珠子塞进去看。 “好的好的,林将军……” 楚奕看着墨鸦这一副兴奋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墨鸦姐,刚才你骂老鸨的时候,不是挺猛的,现在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 墨鸦听到这句调侃,耳尖瞬间涨红,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差点想要抬脚去狠狠踹他。 她没好气的瞪了眼楚奕,有机会一定将这傻孩子的天灵盖旋开,做成一具蜡尸。 “我咬舌头了,不行吗?” 说着,她又冲着楚奕眨了眨眼色。 可以闭嘴了,别影响我在偶像面前的形象!! 楚奕见状,也就没继续逗墨鸦,转而带着大队人马回去了。 这次抓的公子哥足有三十多位,每一个都在舱房虐待女子,可谓是罪行斑斑。 待会,章叔有的头疼了! 远处,一处阁楼上。 站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那张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眉眼间露出几分媚意,美得像个祸水。 而她的纤腰、圆臀曲线,似三十多岁的少妇妖娆浮凸,太美、太娇艳了。 一看,就是当情妇的料。 当她娇嫩指尖挑起一缕青丝,动作慵懒的望向楼下时,顿时一怔。 “是你啊,小楚奕……” 恍惚间,这位漂亮女人想起当年国子监青石路上,那名青衫少年捧着一本书,气喘吁吁的追在她轿边。 “先生,学生以为我大景该实施平准法,采取‘贵时抛售,贱时收购’的策略,从而保持物价的稳定……” 第86章 花魁小娘子,是谁?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正当这漂亮女子陷入回忆中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娘子,也不知道这百花楼犯了什么罪,看着像是全楼的人都被执金卫抓走了。” “好在我们琉璃坊家大业大,就算是执金卫的恶犬也是不敢过来的。” 那位花魁娘子回过神来,抬起一张宛如狐媚般的脸,唇瓣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透着几分嘲弄。 “小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口中的这群恶犬已经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爪牙了。” “前两天,他们连谢氏大门都敢踹进去,这普天之下,已经快没有它不敢咬碎的地方了。” “区区琉璃坊,又算得了什么?” 小环有些不忿,嘟囔道:“那,那反正我们琉璃坊总归是商湖上第一大青楼。” “那些王公贵戚也不敢来闹事的,不是百花楼能比的。” 花魁娘子没回应。 她猜想估摸着是百花楼的腌脏事漏了,但后面,小楚奕你可就难查咯,要帮帮你吗? 这位被誉为上京三姝之一的娘子,慢慢褪下身上的轻薄纱衣,露出一副肌肤凝如滑脂的雪白玉体,转身朝前面的浴池走去。 她跨起一条修长白皙的玉腿,不经意间释放出一股魅人心魄的光芒,足以让无数男人产生冲动。 “小环,来替我擦背……” 同一时刻。 李正阳因为百花楼被查而焦头烂额,又忍不住将火发泄在身边的兵马司士兵上。 “一个个全都是废物,上百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住那女阎……咳咳。” 话到一半,他猛地停住,出于对林昭雪的忌惮,还是强行咽下了后半句。 “一群废物,还跟着本官干什么?” “全都给本官去盯着楚奕啊,看看他们从百花楼带走了多少人?!!” 那些士兵,顿时一哄而散。 西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于正立即走上前,低声说道:“总指挥,百花楼被端无所谓,就算被抓了很多人也不重要。” “现在最关键的是只要星云门没暴露出来,那就一切平安,案子也就最多查到百花楼为止。” “但如果很快要暴露出来了,那星云门就是一个雷,得排除啊。” 李正阳烦躁的揉了揉脸,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道:“你先盯着楚奕他们,我现在去找张弦处理星云门。” “我看刚才执金卫也抓了不少公子,你赶紧派人去通知他们的父辈,让他们去北镇抚使司闹,好给我争取时间。” 于正立马应下:“是,总指挥。” 没多久后。 楚奕一行人刚抵达北镇抚使司,章镇抚使匆匆的跑了出来。 “奉孝,不是去查个暗桩而已,怎么把事闹这么大,都跟兵马司对峙了?” 当他看着那群被抓回来的人里居然还有王中丞、给事中等高官的儿子,其中有一个居然还是户部尚书苏明盛的小儿子。 他在执金卫三年抓的人,都没有楚奕一晚上抓的多,你这是出去进货了吗? “这么多犯人,这是什么惊天大案啊?” 黄千户见状瞳孔一缩,叹了口气,有些头疼道:“奉孝,你今晚抓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这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啊。” “你确定没有抓错吗?不如我们先核实一下身份信息,要是抓错的赶紧放了。” 林昭雪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悦道:“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染了无辜女子的血,绝对没有抓错,根本不需要核实。” “接下来,执金卫只需要公事公办就是。” 黄千户被她的目光扫过,心头一惊,同时纳闷这谁啊,怎么敢来北镇抚使司指手画脚的? 章镇抚使赶紧上前恭声道:“下官,见过镇北侯。” 黄千户脸色大变,连忙站直了身躯,恭敬的拱手行礼。 “参见镇北侯。” 他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这楚奕带着镇北侯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害的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楚奕皱了皱眉,说道:“镇抚使,这个案子牵扯很大,请你现在赶紧去通报一声指挥使。” “时间紧迫,我现在还要去审查百花楼的要犯,就先进去了。” 章镇抚使看着那群公子哥,又见这一次案件连镇北侯都卷进来了,只好无奈的喊来白鸟。 “带他们进诏狱,找个稍微舒服一点的牢房,别出什么乱子。” 白鸟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我的房间就挺舒服的,安排几个进去?” 章镇抚使没好气的说道:“滚滚滚,今晚要是被你毒死一个,等本官回来就宰了你。” 说完,他赶紧离开北镇抚使司。 楚奕则看向林昭雪,沉声问道:“侯爷,我打算去审问绿珠,要一起吗?” 林昭雪轻轻颔首,声音冷清:“好。” 然后,楚奕又对着黄千户吩咐道:“黄千户,麻烦你安排一下审讯,要审的人很多,你费点心。” 黄千户看着对自己下命令的年轻百户,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好,我这就去安排,你陪好侯爷就行。” 就在楚奕准备带林昭雪进诏狱时,那位葫芦身段的女殓尸人却是殷勤的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林将军,诏狱那边血腥味什么的太重了,我怕熏着你。” “这小玉瓶里是我收集的一些香料,闻上一口就能隔绝那些臭味,你拿着用。” 林昭雪直接扬声道:“不用,本将打仗紧急的时候,在死人堆里都睡过觉。” “一些血腥味什么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墨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崇拜。 “林将军,你好厉害哦。” 楚奕听着墨鸦的马屁,忍不住随口说了句:“墨鸦姐,玉瓶给我闻一口。” 没想到,墨鸦表情一板,眼尾挑起,毫不客气的说道:“林将军一个女人都闻得了血腥味,你一个男的就受不了?” “闻一口,二十贯,还要闻吗?” 楚奕没去理会这个双标的女人,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审讯室,也将绿珠抓过来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得很。 “聊聊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此时,绿珠双手被反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将头低垂着,发丝凌乱,遮住了脸,嘴唇一直颤抖,看上去很可怜。 “楚百户,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死罪难逃,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了……” 第87章 哎,好想也被将军大人偏爱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 楚奕目光微微眯起,寒意如刀般透出。 他慢慢俯下身,双眼与绿珠的视线平齐,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给过你机会不好使,看来是贴加官还不够刺激,得给你上强度了。” 绿珠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别,别碰我……” 就在这时。 黄千户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狱卒。 “奉孝,本官看你以前也没有审讯经历,怕你审不出来,就将诏狱最厉害的审讯高手周国俊带来了。” “老周,上去给奉孝跟侯爷露一手。” 那位审讯高手立马提着一个厚重的布袋上前,将里面的刑具一件件摆出来,还煞有介事的介绍。 “楚百户,这是夹棍,这是拶指……” 楚奕却摆手道:“这些刑具已经过时了,取一张凳子和十块砖块过来就能让她开口。” 周国俊一愣,疑惑的问道:“楚百户,这些可都是当下最新的刑具,怎么可能过时了?” “而且,你这是打算用砖块殴打犯人审讯吗?” “这种粗暴的办法,才是过时的。” 他嘴角微微一扬,尽管话语中带着几分客气,但那隐隐的轻视却藏都藏不住。 墨鸦并没有见过楚奕之前审讯绿珠的过程,对于他提出的“板砖审讯”,实在提不起多少信心。 “楚百户,你要不还是让老周试试吧。” “他在诏狱待了三年,几乎没怎么失手过,最适合来撬硬骨头。” 林昭雪对于楚奕刚才在船上的审讯手段印象深刻,以至于饶有兴趣的开口。 “楚奕,你说的这个凳子加砖块,具体怎么审?” 墨鸦闻言一愣,心中顿时有些酸涩。 林将军对这位未来夫君还真是偏爱,这胡乱说的都能相信啊? 哎,好想也被将军大人偏爱啊!! 黄千户斜睨了楚奕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侯爷,你还是跟着奉孝往旁边站站,最多一盏茶时间,老周肯定撬开这女人的嘴。” 周国俊也露出几分蠢蠢欲动,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展现自己的手段了 楚奕却不为所动,笑了笑:“周师傅,你先等一下,我跟你说些新的刑罚,你听着。” “我们可以将犯人的双腿,绑在凳子上,然后在她的脚下垫上一块块石砖。” “一直垫到犯人的双腿肌肉被一寸寸粉碎折断,那种痛苦,我想再硬的铁汉也吃不消。” 绿珠脸色骤然僵硬,身体如同筛糠抖个不停。 她死死咬住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却依然无法掩盖眼中的恐惧。 这种痛苦,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楚奕,太狠了!! 不过,周国俊却是撇了撇嘴,道:“单凭垫砖就能碎骨?” “楚百户,你怕是不知有些真正的硬汉,是可以能忍断筋断骨之痛的。” 楚奕面对周国俊的质疑,也不反驳,继续道:“也是,断筋断骨这种刑罚太简单了。” “我们换一个刑罚,可以取一个铁笼来,将其打造成一种人形铁框,并且在里面装满各种尖刺。” “哦,对了,再将这个笼子用火烧烫,等将犯人关进去后关闭铁门,让烧得滚烫的尖刺,刺入犯人的身体。” “这种滋味,应该足以让她招供了。” 话音刚落。 整个现场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目光震惊的看向楚奕,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这,是人能够想出来的酷刑? 黄千户瞳孔剧烈收缩,呼吸急促,显然是被这个刑罚震讶到了。 周国俊也是眼神剧变,甚至感觉脊背发凉,像是被一股彻骨的寒意攫住。 “这种刑罚,我倒是闻所未闻,而且也的确比碎骨什么的,更加能够逼疯罪犯。” 林昭雪的眼神瞬间变了。 这何止是逼疯,怕是能活生生吓死一个人。 这么变态的刑罚,楚奕怎么想出来的? 至于墨鸦也听得瞳孔微有放大,面容略微有些呆滞,但更多的还是匪夷所思。 这傻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怎么能研究出如此残忍的刑罚? 这要是真的用来审讯犯人,谁能承受? 这不,绿珠乍一听完,整个人吓得毛骨悚然。 她一想到那些火灼过尖刺刺入自己的身体,差点又要再一次尿出来了。 “你,你别说了,我,我招供……” 黄千户懵了。 不是,楚奕这都还没动手,就只是说了两个比较残忍的刑罚而已,你就招供了?? 他当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吓坏罪犯招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奕似笑非笑的看着绿珠,戏谑道:“招什么招,我还没有说完呢,等会我就派人去取铅水。” “你有福了,我会将熔化的铅水,一点点灌入你的嘴里跟谷道中。” “等那些铅水在你体内慢慢的凝固,最终导致内脏一个接着一个的破裂。” “到时候,个中滋味有多好受,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下一秒。 绿珠直接崩溃了。 她的身体瘫软在地,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我真的招供,你问什么我答什么,错一个字,我就不得好死……” 墨鸦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奕,仿佛见了鬼一般,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就逼得罪犯跟条狗一样听话了?? 前段时间,那个被周国俊足足审了三天都没松口的汪洋大盗,最终是生生疼死在牢房上。 可他,竟能用三言两语就吓得对方直接招供,楚奕这手段骇人的很啊! “嘶!!” 周国俊死死盯着楚奕。 他眼中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便是浓浓的敬畏,再没有半点轻视。 “楚百户,你这几个刑罚太厉害了,以后我就学你的方法,这样去拷问罪犯。” 楚奕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有好几种刑罚,有机会一一告诉你。” 周国俊眼前一亮,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期待。 “楚百户,以后请多多指点!” 黄千户忍不住瞟向楚奕年轻的面庞,眼中浮出一抹忌惮。 他当官多年,见过狠人无数,但像楚奕这样,还是头一回见到。 这般狠辣手段,实在是令人心惊! 楚奕收回目光,又看向吓坏了的绿珠。 “说点真正有用的,比如可以证明百花楼是张弦掌控的证据,或者说那么多少女的来源?” “说出来了,我就给你一瓶鹤顶红,让你走的体面点,如何?” 第88章 今日本将既撞见了,便容不得那群人贩子如此猖狂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绿珠沉默了一下。 半响后,她喉咙苦涩的缓缓开口。 “张弦很少来百花楼,想要直接证明他跟百花楼有关系,唯一的线索是风三娘。” “所以,你问我要其他证据,我也没有。” “但百花楼每个月都会从一个人贩子组织星云门那边进货,他们经常拐卖外地的漂亮女子进来,逼迫她们签下卖身契,送到我们这边来。” “而且,星云门的老大李星云一直都爱慕着风三娘,如果风三娘跑了,不是去找张弦,就是去找他。” 楚奕的眼神一凝,目光如刀,沉声问道:“星云门在哪里?有多少人?” 绿珠面如死灰的说道:“在汝阳坊,我跟着风三娘去过一次,有近百号人,多是亡命之徒。” 楚奕冷声说道:“能在上京城养出上百号人,说明这个人贩子势力很大了。” “李正阳,又是怎么回事?” 绿珠已经将最重要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也就不在乎这一点了。 “楚爷,张弦是驸马,坐在云端上的人,怎么可能经常过来处理百花楼这边的腌脏事情。” “所以,百花楼明面上要有个能处理各种麻烦的人,于是张弦便拉了李正阳入伙。” 楚奕又问道:“还有其他入伙的人吗?” 绿珠摇了摇头:“我的层次能接触到这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上去,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说着,她又满眼泪汪汪的望着楚奕,再没有一开始在床上那般阴狠了。 “楚爷,这一次,我该说的都说了,求你杀了我吧!” 楚奕面无表情道:“等我从汝阳坊回来,如果你没有说谎,我可以给你一瓶鹤顶红。” 绿珠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磕了一个头。 “楚爷,谢谢你,谢谢,你是个好人……” 楚奕脸色凝重的看向了黄千户,道:“黄千户,只靠着这女人的口供还抓不了李正阳,我认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在星云门上。” “现在北镇抚使司大概有三百执金卫校尉,除狱卒外,黄千户,我们该全部带出去抓人。” 黄千户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一个青楼背后牵扯出一个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一个驸马都尉,全都是皇亲国戚啊! “奉孝,这么大的人力调动,还是要等镇抚使回来再说。” 楚奕却挑了挑眉,语气锋锐道:“如果我是张弦知道百花楼没了,第一时间肯定是转移星云门的人,或者将对方灭口。” “无论是哪种结果,我们都不能拖下去了。” “黄千户,请你现在调动我们北镇抚使司的执金卫校尉去汝阳坊抓人吧。” 黄千户暗想他要是带上百号执金卫出去,稍微出点闪失或者惹出什么事,自己这顶乌纱怕是保不住。 “奉孝,镇抚使估计很快就回来,要不我们再等等,不差那一会儿……” 林昭雪直接不悦的开口打断了他,道:“黄千户,这么大的事情,还要犹豫不决,就不能果断点吗?” 黄千户面对这位凶名昭著的镇北侯也是不敢有任何的反驳,只是唯唯诺诺的说道:“侯爷,也不能因为那女人说什么,我们就信呀……” 林昭雪冷冷的盯着他,眸子中寒光凛冽,语气陡然拔高,斩钉截铁道: “三年前,漠北狼骑劫掠边镇,不少可怜女子被掳走,卖入了腌臜地受尽折磨!” “今日本将既撞见了,便容不得那群人贩子如此猖狂。” “行了,你现在赶紧去调人跟本将出去抓人,出了事,本将一力承担。” 嘶! 黄千户下意识攥了攥手,掌心渗出冷汗。 他还想再推辞,可林昭雪刀锋般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让他如芒刺在背。 最后,他无奈的咬了咬牙。 “下官这就去点兵!” 楚奕看了眼林昭雪,透着一丝感激,知道对方其实是逾权了,可眼下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没多久。 黄千户便将人手召集完毕。 上百号人也随之浩浩荡荡的准备出去。 但当楚奕刚走出去大门,却看到王琳带着一干人过来了。 墨鸦低声说道:“楚百户,那可是太原王氏的御史中丞,他过来捞儿子了,有些麻烦了。” 太原王氏作为五姓大族之一,其地位不亚于琅琊谢氏,甚至隐隐还高一点,可不是好惹的。 林昭雪对于太原王氏没什么好感,她很瞧不上王氏的晋阳军,认为那就是一支乌合之众。 晋阳军出了名的每次跟漠北蛮子打仗逃跑是第一名,但抢战利品却是第一名。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太原王氏手里掌握着一支军队,所以在上京城的话语权还是很不弱的。 只见王琳趾高气扬的走上前来,长袍一甩,满脸阴沉,目光中透着不屑与傲慢。 等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执金卫校尉们,脸上的冷色愈发浓重,随即大声呵斥: “本官乃是御史中丞王琳,尔等也敢拦本官的路?” “混账东西,还不让开!” 那些执金卫校尉面对这位御史台的二把手,不由得露出一丝忌惮,但还是拔出刀了。 “这是北镇抚使司,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格杀勿论!” “王中丞,请不要再前进了!” 王琳抬起下巴,神色更加傲慢,语气愈发咄咄逼人道:“今晚本官就是擅闯了,你有本事就杀我一个试试?” 至于他身后那群中年人个个面色倨傲,也大声嚷了起来。 “本官乃是给事中,你们这群执金卫鹰犬,谁敢杀我?” “本官是吏部员外郎,杀本官一个试试……” 这群人全都是被抓的公子哥父辈,一个个皆是身居高位,地位不凡凑在一起,更是气焰滔天。 所以,那些执金卫校尉不敢轻举妄动,进退两难了。 王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缓缓走上前一步,更是将脖子主动伸了过去,声音尖锐且充满挑衅意味: “来来来,有本事就朝这里砍。” “今晚你们要是敢一刀砍下本官的脖子,本官想看看你们家里有多少亲族,可以承受我太原王氏的报复?” 顿时,执金卫校尉们头皮发麻,握着刀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楚奕冰冷的声音从大门内传了出来,冰冷刺骨,瞬间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擅闯北镇抚使司,杀无赦!” “本官现在警告一次,退出去!!” 第89章 第二次警告,擅闯北镇抚使司者,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琳没听出那是楚奕的声音。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轻蔑,神态倨傲,语气显得更加嚣张。 “本官今夜就是要擅闯,你们能奈我何?” 下一刻。 楚奕迅速掠至王琳面前。 他一刀干净利索的砍飞其帽子,刀锋划过之处,甚至连同头发也削断了不少。 “你,说什么?” 王琳先是陡然一惊。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束好的头发全部散开,大量断发滑落,脑袋轰然一炸,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啊,啊,我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啊!” “楚奕!!!你个小畜生,你是怎么敢毁我的头发,我要杀了你,我要……” 啪! 一柄冰冷的绣春刀,架在了王琳的脖子上,让他顿时呼吸一窒,愤怒的咆哮声也戛然而止。 在死亡面前,有几个人能坦然面对? 只见楚奕身姿挺拔如枪,面容冷峻,眼神如刀锋般盯着王琳,冰冷无情。 “第二次警告,擅闯北镇抚使司者,杀!” 最后这个“杀”字咬的格外之重,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哗!” 全场一阵震怖! 所有人呆滞的看着一刀削断王琳头发的楚奕,这人实在是太生性,太生猛了!! 太原王氏,在这位爷面前,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等胆魄,当真令人震撼! 墨鸦美眸不由得扩大,眼底充满意外与震惊。 她一直以为自己胆子够大的,毕竟一个女儿家整天跟尸体打交道,胆量还不够吗? 直到遇到了楚奕! 这位女殓尸人的胆气,一次次被他给刷新了。 下一次,你不会要砍王氏子弟的脑袋了吧,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呸呸呸,乌鸦嘴,不兴说这些…… 燕小六眼见楚奕如此霸气,心生振奋,热血上涌,忍不住大喊一声。 “杀!!” 众多执金卫校尉们受到感染,齐声怒吼: “杀!杀!杀!” 刹那间。 杀喊声震天动地。 那群朝廷大员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发颤。 明明刚才这群执金卫还不敢动手,怎么楚奕一来,他们看上去变成了虎狼一般,要择人而噬啊! “唰!!” 林昭雪目光雪亮的看着挟持王琳的楚奕,那双眸子中闪烁着一股由衷的欣赏。 大男儿,就该行事果断利落,才能雷霆之势,震慑诸多宵小! 楚奕此人,太适合当兵了! 可惜了…… 楚奕冷冷看着面如土色的王琳,刀锋微微一压,再次吐出一个字。 “滚!” 话罢。 他就握紧刀,蓄势待发,一副要杀人的可怕模样。 甘霖娘! 王琳内心充满了憋屈。 可他知道这个疯子是真敢杀人的,不愿将性命交代在这里,只能强忍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奕!你今晚贸然抓走了我儿,必须给一个交代,不然本官现在就进宫告御状!” 楚奕冷笑一声,语气讽刺:“你儿杀人了,我抓他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有事,懒得跟你废话,再不滚,送你进去陪你儿子殉葬,你信不信?” “你……”王琳被这话刺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跳,可最终还是只能将满腔怒火憋在胸中。 “楚奕,我警告你,要是敢将我儿屈打成招,定要你这小畜生的狗命。”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其他人满脸怨毒的瞪了眼楚奕,记恨于心,跟着离开了。 同一时刻。 李正阳刚跟张弦见过面回来,就见到于正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总指挥使,我看整个北镇抚使司好像倾巢出动,全朝汝阳坊去抓李星云了,这群狗查太快了!” 李正阳也没想到执金卫查这么快,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别慌,张弦已经派人去处理星云门了。” “等等,你刚才说北镇抚司倾巢出动了,是吧?” 于正点点了头道:“我看着像,北镇抚使司今晚在这里的,也就几百人。” “刚才那架势,我估计全出去了。” 李正阳想到半年前执金卫当街抓捕他的亲信,不就是杀了几个庶民而已,怎么就非要处死? 这口气,他一直憋在胸中,始终咽不下! 再加上今晚跟执金卫的冲突,他跟那群疯狗之间只能活一个,眼神渐渐变得阴狠。 “走,带我去找王琳他们。” 李正阳在于正的带领下,找到了王琳那群人,开门见山。 “王中丞,北镇抚使司的诏狱是个什么鬼地方,你比谁都清楚。” “如果今晚你不能将令郎带出来,明天被他们屈打成招那很正常,你到时候想翻案也翻不了。” “我刚才注意到北镇抚使司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现在里面空虚,我愿意带兵马司的人助你进去抢人,意下如何?” 王琳知道李正阳说的没错,却是深深的看了眼这位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 “李总指挥使,你知道带兵闯入北镇抚使司,意味着什么吗?” 李正阳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王中丞,今晚要是能将事情闹大,你再去找些大人通气,明早可以去弹劾执金卫没证据就肆无忌惮的乱抓人。” “到时候,你要是能趁机将执金卫取缔了,我想朝中应该会有很多人感谢王中丞。” “而且,我也会说动一些勋贵跟渔阳公主府的人,一起上疏声援王中丞,一起绊倒执金卫。” “我五城兵马司头上,不该被一个小小执金卫压着。” 王中丞当然知道李正阳不怀好意,但弄垮执金卫却是自己一直都想做的。 皆是,自己做到了其他人办不到的壮举,必将极大的增加威望。 更何况还有李正阳帮忙,何乐而不为? “走,去北镇抚使司抢人!” 此刻。 汝阳坊。 一名魁梧大汉看着给自己倒酒的丰腴美妇,眼中带着几分炽热与贪念。 “三娘,你今晚怎么特意过来了?” “你放心,我这次抓到的新货色,比上次的要好,肯定优先给你,剩下的才给普济观。” 第90章 他爱我,他不会杀我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嗒!” 那位百花楼的风情老鸨风三娘放下酒壶,眼波流转,指尖更是带着一丝挑逗性的划过大汉粗糙的手背。 “李大哥,你对妾身这么好,妾身只好敬你一杯酒了。” “这可是用普济观用舍利子浸泡十年之久的女儿红,味道香醇让人难以忘怀。” “平日里妾身可舍不得给人喝,但如果是给李大哥喝,那没事了。” 她娇媚的声音十分软糯,仿佛能勾人魂魄,荡漾心神。 李星云只觉得自己右手胳膊上泛起一阵阵的酥麻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韵味十足的美妇给搂在怀里。 只可惜,对方是那位驸马的禁脔,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所以,他一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一边笑着打趣: “三娘,上个月普济观失踪的十二个鼎炉,不会也这般被你喂过舍利酒吧?” 风三娘亲眼看着李星云将那杯酒全部喝光了,一滴不剩,又媚笑着将手指划过他颈间跳动的血管。 “李大哥,喝的这么爽快,不怕妾身在酒里下毒啊。” 李星云大大咧咧道:“无所谓,只要是三娘你亲自倒的酒,就算有毒我也喝,大不了就死在你手里……” 话音未落,他脸色陡然一变,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整个人更是轰然倒在了桌子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真的下药?三,三娘,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什么要杀我……” 风三娘转过头去,神情低敛,轻轻叹息了一声。 “百花楼事发了,你知道的太多,做的脏事也太多了。” “下辈子,别干这种缺德的事了,好好做人……” 噗! 李青云嘴里喷出大一口黑色鲜血,眼中满是悲愤和不甘,又断断续续的说道: “三,三娘,他他好狠心,你不跑,他,他也会杀你的。” “离,离开上京,找找个好……” 话未说完,他彻底气绝了。 风三娘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与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 “他爱我,他不会杀我的……” 说完,她重新披上斗篷偷偷离开了。 当楚奕带人匆匆赶到汝阳坊最后一间大院,刚准备下令闯进去,却听到黄千户谨慎的声音。 “奉孝,我们对于里面的情况还不熟悉,也不知道具体藏了多少人。” “反正我们都已经堵到大门口了,本官先去通知汝阳坊的执金卫,等他们的人到了,我们再冲进去……” 林昭雪素来厌恶官府拖沓作风,曾在边关以奇袭闻名,眼下见他还在拖延,忍不住扬声道: “行军打仗最注兵贵神速,抓人也是这个道理。” “再等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黄千户若是不敢冲进去,本将先替你打头阵!” 话毕,她便抡起手中的刀,身形迅捷如风,翻墙而入,动作干脆利落。 顿时,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是谁?” “执金卫查案,反抗者杀!” “啊!” 吱嘎! 林昭雪迅速将大门打开,身后躺着两名被砍伤的男人。 楚奕见这女人眉眼冷厉,身姿挺拔,愈发衬得英气逼人,眼神陡然变得古怪。 我们俩,到底谁是执金卫啊? 但很快,他提刀冲进去了,还不忘喊了声。 “兄弟们,跟我冲!” “黄千户,麻烦你去封锁这栋院子的退路。” 黄千户嘴角狠狠一抽,暗骂这对夫妇全是莽夫,一言不合冲进去,就不怕情报有误,抓错人吗? 但当他看到从里面冲出一大批人,拿着棍棒还敢对着楚奕他们动手,眼神就变了。 这些果然是凶徒,面对执金卫居然还敢动手!! “抓吧……” 登时,大批执金卫校尉,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 那些人的确是亡命之徒,干贩卖人口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凶狂的很。 “杀死这些朝廷鹰犬……” 可,她是林昭雪啊! 大景第一位女将军,什么凶人没杀过? 当她一口气连杀数名凶狂之徒,阵阵哀嚎声骤起后,剩下的人便抱头鼠窜一拥而散了。 “就这?” 林昭雪不屑一笑,粗暴的抓住一人,一声喝问。 “李星云在哪里?” 那人扯着脖子,嘴硬道:“要杀就杀,但叫我出卖大哥,绝不可能的。” “呵,不就是脑袋掉个碗大疤,十八年后,我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啊……” “好汉?”林昭雪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向他的裆部,似乎听见什么碎了。 “一群贩卖无辜女子的无耻人渣,也配称这两个字?” 砰!! 那名硬汉立刻疼得满脸扭曲。 他捂着命根子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林昭雪冷冰冰的道:“再不说,本将现在就剁了你的孽根,看你还怎么当好汉?” 硬汉额角冷汗涔涔,喉结滚动数次,急忙说道:“我说我说,继续往前走,右转到尽头有个院子,大哥在里面跟人喝酒。” 楚奕看到这一幕,隐隐觉得下身一凉,反正以后两人相敬如宾,应该不会有什么家暴吧?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挥手道: “侯爷,走!” 这行人又迅速来到那处小院。 当楚奕踹门进去,一眼便看到院中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脸色铁青,嘴里满是鲜血。 他上去摸了摸男人的鼻子跟心脏,蹙眉轻嗅,鼻翼微动,道:“死了。” “那硬汉,过来看看这是你家大哥吗?” 硬汉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他立马扑到尸体旁,抱着李星云的头嚎啕大哭。 “大哥,你怎么死了啊?” “是谁杀的你,我要替你报仇,杀光他全家……” 啪! 墨鸦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骂道:“当着执金卫的面说杀人全家,你咋想的?” 硬汉很委屈,但等他看到这女人胸脯异常饱满,仿佛要呼之欲出,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命根子一下子疼起来了。 想岔了,疼,戒色!!! 林昭雪忽然问道:“你刚才说李青云在跟人喝酒,跟谁喝的?” 硬汉缩了缩脖子,摇头道:“不知道,是大哥亲自接待的。” “那人穿着斗篷看不清脸,但身材看上去像是个女人……” 楚奕脱口而出:“是风三娘。” 林昭雪疑惑的问道:“楚奕,你怎么知道的?” 楚奕立马解释道:“这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里面掺杂佩兰香、沉香、茉莉香三种香气,我只在风三娘身上闻到过。” 同时,他赶紧下命令。 “燕小六,你现在带人赶紧去附近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风三娘离开的踪迹。” 第91章 萧隐若怒怼林昭雪,女修罗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当即,燕小六领命跑了出去。 墨鸦眼珠一转,笑得有些促狭:“哦呦喂,楚百户,风三娘身上的香味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你啥时候趴风三娘身上去了,有细节嘛,说说……” 林昭雪神情如常,不过眸色稍稍一动,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楚奕。 这一刻,楚奕十分淡定,坦然道:“我这人嗅觉特别灵敏,所以前天去百花楼,风三娘从我身边经过,被我记住了香味。” 林昭雪眸光微亮,没想到他嗅觉这么厉害。 但其中最为让人惊叹的还是楚奕的观察力,倘若平常没有多对身边事物时刻上心,就算再闻到同一种香味也闻不出。 他能进执金卫,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墨鸦也是大感意外。 这傻孩子似乎会的本事有点多,又问道:“楚百户,那你能闻着这股香味,找到风三娘吗?” 楚奕摇头说道:“做不到。” 这时,白鸟疾步走了进来。 “楚百户,在后院发现了数十名被拐的少女。” 楚奕的脸一沉,道:“先将她们带回去,等查明身份,再一一送回原籍。” 交代完后,他转头看向了那名硬汉,目光锋锐如刃。 “带我去李星云的房间。” 路上。 楚奕又拉着硬汉询问:“你大哥背后的恩主是谁知道吗?或者有什么线索,你可以跟我说。” “想替你大哥报仇,就别藏着掖着了。” 不过,硬汉却是哭丧着脸说道:“大哥待我们不错,不过做事一向谨慎,根本不会告诉我们过多消息。” “别说他背后的恩主是谁,就连他将抓来的少女卖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楚奕皱了皱眉,随即来到了李星云的房间,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突然,他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张盟誓文,这是一份有关成为道观记名弟子的文书凭证。 “普济观?一个人贩子头目,居然还是个道观的记名弟子,罪孽造太多,心虚祈求保佑?” 墨鸦在旁边说道:“这普济观是上京城很有名的一家道观,平日里的香火很旺,风评也很好。” “而且,他们没事就开斋施粥救济穷苦百姓,深受不少达官贵人喜爱。” 楚奕继续检查下去,却没发现其他可疑线索,心中略有些失望。 他刚走出去,就见到燕小六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 “楚百户,外面车轮碾过的痕迹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最新的。” “卑职无能,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踪迹。” 楚奕捏了捏眉心,线索就此中断了? 那位驸马爷,直接采取灭口方式,手段可真狠啊! 突然,黄千户心急火燎的跑进来了。 这一刻,他再没有对楚奕的半点和气,反而满是埋怨跟不满,语气急促又愤怒。 “完了完了,王中丞跟兵马司的人,闯进诏狱将那些个公子哥全抢走了。” “奉孝啊,本官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指挥使肯定要杀人了!” 执金卫,那是陛下拿来制约百官的一把利剑,如今却被人公然闯进诏狱,还抢走了人,可谓是颜面丧尽! 这对于执金卫来说,是极其严重恶劣的影响! 楚奕心头一沉。 他万万想不到王琳居然敢带兵马司的人闯诏狱,这相当于跟执金卫彻底开战啊! “不对,带兵冲击是大罪,王琳没那么傻,这件事应该是李正阳怂恿的。” “所以,这百花楼除人口贩卖外,还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然,李正阳不可能将事情闹这么大。” 黄千户却没有心思再听楚奕分析,脸色焦急,连连催促:“行了,走走走,赶紧回去!” 林昭雪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道:“楚奕,本将跟你一起回去。” “这件事跟本将也有关系,这个责任本将来承担。” 燕小六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楚百户,上回王百户丢了个嫌犯,指挥使命人抽了他三十鞭,差点没命了。” “这回可是被劫了诏狱,怕是要见血了。” 楚奕没吭声。 但今晚的事情,已经很难轻易善了了! 随后。 众人回到了北镇抚使司。 当楚奕走进衙门前厅,便看到满地跪着密密麻麻的执金卫校尉。 那场面乌泱泱的,格外压抑。 大堂中央。 萧隐若一身绣金黑袍,端坐在轮椅上。 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宛如冰山一般令人心寒。 楚奕硬着头皮,跪了下来。 “参见指挥使。” 黄千户等人纷纷跪下,除却林昭雪还站着。 萧隐若微微抬起头,那唇色似凋零的曼陀罗花瓣,声音却仿佛寒刃一般响起。 “黄千户,你带这么多人出去,连家都不要了,脖子上顶的是脑袋,还是恭桶?” “还是说,你天灵盖下,塞的是泔水啊!” 再接着,她骤然提高声音,宛如雷霆炸响,吓得跪着的众人齐齐一抖。 “滚过来!!” 黄千户吓得浑身发抖。 他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只是匍匐着爬了过去。 “是是是……” 楚奕张了张嘴,解释道:“指挥使……” 萧隐若冷冷打断他的话:“本官在跟他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百户插嘴?” 楚奕陡然沉默了下来。 此刻,黄千户已经是满头大汗,声音颤抖道:“指挥使,是……是楚奕审出百花楼暗中养着一个人贩子组织。” “然后,他非要将全北镇抚使司的人全带出去抓人,卑职劝过他了,说等章镇抚使回来再说。” “但,但镇北侯说她……” 林昭雪不等他说完,开口道:“萧指挥使,是本将逼他带人出去的,一切责任,由本将一力承担。” 萧隐若面对这位大景第一女将军,依旧冷着眼,态度强硬,不惧分毫。 “镇北侯,你女武神的威风,少来我执金卫这边抖,还是留着震慑你营里那些士卒吧。” “今晚的事情要是最后没解决好,你自己去陛下那边请罪。” “但从今以后,没本官允许,你再敢踏足北镇抚使司半步,呵呵,可别怪本官没警告过你……” 楚奕听得头皮发麻。 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向来说一不二,之前连林昭雪都敢算计,自然是真敢对她动手的。 这两人要是吵起来,可就是龙争虎斗了! 女修罗场? 千万别吵,千万别吵…… 林昭雪并不喜欢这位指挥使的说话态度,只是今晚自己理亏,也就没去争锋相对什么。 旋即,她沉声道:“本将犯的错,本将来弥补。” “说吧,要本将怎么做?” 萧隐若没搭理林昭雪,反而将目光骤然转向楚奕,冷冽如刀锋,透着凛凛寒意。 “过来。” 楚奕赶紧小跑过去,又重新老实的跪在萧隐若面前。 “指挥使……” 第92章 楚百户,怎么心跳一下快了这么多,难道在怕本官杀了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一道寒光闪过! 萧隐若将一把匕首架在楚奕的颈动脉上,那苍白的唇瓣处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森冷而凌厉。 “楚百户,怎么心跳一下快了这么多,难道在怕本官杀了你?” “你的胆子不是一直都很大,原来也怕死啊?” 林昭雪见状,眸色微沉。 她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脸上重新恢复了一派冷静的表情。 楚奕自知今晚的确闯下了大祸。 这种时候,他肯定不能去跟女上司争辩什么的,只能将态度降到最低。 “指挥使,卑职有罪,请严惩!” 萧隐若冷冷盯着楚奕,眼中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说话语气中更是透着刻骨的寒意。 “执金卫三年的威慑力,全都被你弄没了,还有明日,那群狗官绝对会上疏弹劾执金卫仗势无罪乱抓人。” “甚至,强逼陛下,废除执金卫!” “楚奕!你说这笔账,本官该怎么跟你算?” 楚奕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道:“指挥使,卑职愿意将今晚逃出去的人,全部抓回来,将功赎罪!” 他双目如炬,直视萧隐若,毫不退缩。 “执金卫丢掉的威名,卑职会替指挥使重新拿回来,半点不少,而且更多!” “若是做不到,请指挥使取了卑职的脑袋!” 萧隐若在他决然的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嗤笑了一声,寒意逼人。 “楚奕,你知道,自古以来,刑名之道,在于分寸吗?” “就像此刻……” 她忽然低笑,手腕一转,将匕首稍稍刺破了楚奕脖颈处的皮肤,血迹顺着锋刃缓缓滑落。 “本官一刀割破你的喉咙,可以说是过失杀人。” “若再深上半分,便能说是故意谋杀!” “所以,今晚,本官让你在这上京城没有分寸,只要将这诏狱给本官满了,明白吗?” 楚奕自然明白萧隐若的意思,这是要真正的大动干戈,得罪诸多高官,成为一个血淋淋的刽子手。 同时,稍有不慎,他也将粉身碎骨。 可倘若做好了,那便是自己平步青云的一块巨大跳板!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抹炽热的火光,写满了上进的意味。 “指挥使,卑职斗胆借用整个北镇抚使司,必将诏狱填满!” 萧隐若收回了匕首。 她半眯着双眼,手指捏着匕首一端,将上面残留的的鲜血抹到另一端弄干净了。 “章渊,配合他!” 章镇抚使连忙应声,额头微微见汗。 “是,是……” 萧隐若把玩着那把匕首,声音森然道:“现在是戌时,子时之前诏狱满不了……” “明日,本官上朝就带你的脑袋去谢罪。” “现在,滚吧!” 楚奕沉声道:“是!” 说完,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林昭雪作势要跟上去,却听到萧隐若冰冷的声音。 “镇北侯,执金卫的家事,就不劳烦你了。” 林昭雪脚步一顿,旋即扬声道:“本将是楚奕的未婚妻,现在要跟着自家男人去重新将命挣回来,可以吗?” 楚奕愣了愣,余光扫过林昭雪,却没说话,只是心头多了一抹感动。 萧隐若看着这般态度果决的女将军,语气透着几分讥讽。 “当然可以!” 随后,林昭雪毫不犹豫的迈步跟上楚奕,背影果断而干脆。 萧隐若目送他们离开,目光却愈发深沉,冷声吩咐。 “龙三,进宫告诉陛下一声。” “今晚执金卫要杀人重立威了,让她准备好名单,提拔一批新的官员上位。” 一名体形精壮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拱手应声。 “是,主子。” 他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主子,今晚这事不好办,要是楚奕他搞砸了……” 萧隐若嗤笑了一声,语气讥诮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官还养着他干什么?” “趁早死了,也省得本官浪费口粮。” 龙三不敢吭声,只能匆匆离开。 萧隐若摸着那把匕首,声音愈发森冷。 “本官给你的登天梯铺好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爬上去了。” “爬不上去,本官就阉了你……” 不过,她向来不会将希望只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又唤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两句。 “通知东镇抚使司的人,做好随时进场的准备。” “若楚奕办砸了,交给他们处理,确保今晚的事情顺利进行,不能出半点差错……” 此刻。 镇抚使司大门口。 章镇抚使眼中带着几分复杂与忐忑。 “奉孝,既然指挥使说叫本官全力配合你,接下来你安排吧。” 楚奕想了一下,声音冰冷道:“白鸟,去将刚才抓捕的公子哥名单拿出来。” “大景有句古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然那些狗官敢闯诏狱,我们就闯他们的家院去,直接一家家抓过去!” 说话间,一名执金卫校尉快步过来汇报。 “报,西城兵马司的人,现在全聚集在兵马司衙署。” 楚奕的眼神瞬间迸射出一丝寒芒,语气冷冽道:“先拿兵马司开刀!” 章镇抚使看着楚奕一副凛然杀意的模样,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今晚,指挥使就是要他们去捅天。 那他除了去捅,别无其法! “去吧。” 咸宜坊。 兵马司衙署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于正坐在大厅上,周围聚集着近百名士兵。 这些人在冲动之后,已经冷静下来了,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惶恐。 “指挥使,刚才我们那算是劫狱吗?” “执金卫,不会来抓我们吧?” 这话一出。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也全都慌起来了。 毕竟,执金卫这三年在上京城可谓是臭名昭著,宰了不少大官。 他们这些底层士兵,自然是心生惧意的。 于正脸色一沉,露出几分忧色,但还是强壮镇定。 “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执金卫那群疯狗没有证据就乱抓人,我们不过是解救无辜的人罢了,算个屁的劫狱!!” “而且,这里是兵马司的衙署,我们有一百多号人在,他们怎么敢来抓人?” 说到这里,他像是重新找回底气,又显得有恃无恐了。 “他们真要是敢过来,今晚就让那群杂碎全都趴着滚出去,呵呵……” 众多士兵听到自家指挥使的话,顿时心安了不少。 忽然,于正又张嘴问道:“总指挥去茅房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派个人去看看。” 砰!! 一道巨响在外面重重响起。 像是大门被撞破了! 第93章 攻破兵马司衙署,杀穿西城!(加更1)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情况?” 于正刚要质问,就见到楚奕带着大批执金卫校尉闯进来了。 这位百户大人将手按在刀柄上泛出青白,目光扫过那群错愕的兵马司士兵,声音宛如惊雷般炸响。 “尔等擅闯北镇抚使司,劫走罪囚,已经犯下死罪。” “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本官还能为你们求情!” 话音未落,他拔刀一步上前,刀光寒彻,语气更加凌厉。 “尔等父母妻儿尚在家中等你们,三息内弃械者不杀,否则明年今日让他们给你烧香吧!” “这话,我只说一遍!” 于正眼神骤然一变,脸色阴晴不定。 他没想到执金卫来得这么快,却是不相信对方真的敢杀人,不禁冷笑了一声。 “楚奕,你别在这里虚张声势!你当老子是吓大的……” 一支铁箭瞬间射入他脚前三寸,尾羽震颤不休。 惊得这位指挥使面色蓦然发白,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又强自镇定的大喊。 “是谁射的?本官乃是……” “是本将射的!” 林昭雪迈步而出。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手持一张大弓,冷冷看着于正,眼神犀利如鹰般盯着猎物。 于正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镇北侯,她怎么还没有走,跟着执金卫在胡闹什么? 就这么要帮自家男人吗? 这贱女人! “一!” 楚奕的瞳孔映着火光,冰冷吐出一个字。 登时间。 全场,陷入一阵骚动中。 那些兵马司士兵握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们慌了,不知所措。 而执金卫校尉们已经弯弓搭箭。 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咦?” 墨鸦惊疑的看了看神情冷峻的楚奕,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这傻孩子就算想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这批兵马司士兵,但也没必要用这么过激强硬的手段吧? 等会,要是逼得他们动手了,双方拼杀起来,那后果将难以预料! 反倒是林昭雪对于楚奕先声夺人的做法很是赞赏,唯有强势出击,才能最快的震慑住对方。 “啪嗒!” 一滴汗顺着于正的额角滑落,让他不由自主的心口一跳,这楚奕难道真疯了不成? “咳咳,楚奕,你最好叫他们将弓箭放下,不然你今晚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又看向那群士兵,咬牙直接高喊。 “执金卫不敢真动手的!真要是敢动手,你们就随我杀出去!” “这里是兵马司衙署,还能任一群外人翻天吗?” 闻言,有士兵刀尖下垂,眼神飘向同僚,犹豫不决。 更有人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后背,内心挣扎,真要跟执金卫拼杀吗? 楚奕看着这些士兵眼神犹疑,极可能被煽动反抗,迟则生变,顿时陡然暴喝了一声。 “放箭!” 众多执金卫一愣。 不是说好的数三个字吗? 但很快,他们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 十余支铁箭,疾风般飞了出去。 “啊啊啊!” 七八名兵马司士兵当场被射死,还有数人被射伤,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整个现场,顷刻间炸开了锅! 那些士兵完全没料到楚奕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这些执金卫是真的敢杀人啊! “我投降!我投降……” 瞬间,就有人扔掉兵器,立马跪在地上。 有人带头后,剩下的人也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不敢反抗。 转眼间。 就只剩下于正一个人尴尬的站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四肢冰凉的愣在原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嘶!” 墨鸦震惊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亲眼见过楚奕杀谢奎,可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下令杀这么多的士兵,这手段太果决了…… 这傻孩子以后恐怕要改名叫,狠崽子了! 她隐隐意识到楚奕在兵马司杀人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或许会杀的更多。 今晚,上京城真要血流成河了? 等楚奕走到于正面前,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直接冷冷说道:“今晚闯北镇抚司的,有你一个是吧?” 于正刚要开口,就被楚奕一拳砸断了鼻梁骨,鲜血喷涌而出,又被狠狠踹在了地上哀嚎。 “今晚,你得遭老罪了,我会让狱卒好好伺候你的。” “来人,带走!” 登时,两名执金卫上前,将于正如同死狗般拖了下去。 “楚百户,别抓我,我错了,你放过我……” 只可惜。 楚奕听而不闻。 他扫了眼其他惶恐不安的兵马司士兵,质问道:“李正阳,在哪里?” 一名士兵颤抖着答道:“去……去茅房了……” “燕小六,去查!” “是!” 林昭雪走到楚奕身边,眼神略显复杂,低声说道:“本将本以为你放箭只是威胁他们而已,没想到真下令了。” “这里不是北境,你一口气杀这么多士兵,会有大麻烦的。” 楚奕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今晚这一关我要是过不去了,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还在乎什么麻烦?” 林昭雪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等会你要是再准备杀人,让本将来。” “本将有这一身军功在,还能替你杀不少人,担下那些罪名。” 楚奕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谢了,侯爷。” “但杀人的事情,肯定要我一个男人来。” “我啊,没有叫一个女人替自己承担杀人后果的作风!” 林昭雪一怔,再看向楚奕的眼神,不似以前那般凌厉,倒是柔和了不少。 “好,那本将今晚陪你杀!” 没多久。 燕小六跑过来了。 “楚百户,没在茅房找到李正阳,其他地方也找了,没有他的踪迹。” “他有可能听到这里的动静,第一时间就跑了,这家伙属狗的啊,跑的可真快。” 楚奕微微蹙眉,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他也没想到李正阳跑这么快,又转而看向了章镇抚使。 “镇抚使,麻烦你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去,我带剩下的人,去王氏大院抓人。” 章镇抚使明白楚奕的好意,现在护送人回去,实际上就是避开了接下来最激烈的冲突。 “唉,奉孝,一切要注意安全啊。” 楚奕“嗯”了一声,旋即便带人离开。 黄千户本想主动请缨送俘虏回去,但抬头看了眼楚奕的背影,只能颓然的咬牙跟了上去。 楚奕走出衙署后,语气郑重的冲林昭雪说道:“侯爷,你不如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跟你无关。” 他等会要做的,是得罪大量高官,没必要让林昭雪一起承担。 只不过,林昭雪却是很干脆的拒绝了。 “我北境将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的是保身后万里疆土的安危。 “但这些世家大族公子哥的良心,比马粪还稀碎,竟在船舱上虐杀了那么多的可怜女子,简直禽兽不如!” “那些畜生干出这些事,如何对得起埋在北境的十万忠魂?” 此刻,她眸中透出愤怒与不屑,声音更加锐利。 “本将,想去问问他们,我们这么多年保家卫国,保的是一群畜生吗?” 第94章 此太祖皇帝御笔亲书,擅闯王氏大院者,皆可杀无赦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啪啪!” 墨鸦双眼骤亮,用力的鼓掌。 那高耸的胸脯,随着动作大波起伏,将衣裙高高撑起一个完美弧度,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林将军说得好!” “对,就该去问问那些畜生,怎么能那么残忍的?” “走,我们现在就去!!” 楚奕看着这好端端的大熟女,现在变成了林昭雪的脑残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他知道林昭雪嫉恶如仇,今夜之事已经触犯到她的底线。 当下,他不再多说什么。 “走吧。” 一段时间后。 兵马司衙署的茅房深处, 一个狼狈的身影正挣扎着爬出粪坑。 等他露出一张满是污垢和粪便的脏脸,赫然是这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李正阳。 他抬手想擦去脸上的污物,却是越擦越脏,鼻端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最后彻底气急败坏了。 “狗日的执金卫,你们害我钻粪坑,害我吃屎!” “啊啊啊!!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们!!” 他打算先赶紧洗个澡,然后再去找王琳商议对策。 眼下这执金卫的阵势,有点令人害怕了! 同一时刻。 女帝首席秘书颜惜娇,款款走入御书房。 她扬起那张娇媚的容颜,不施粉黛,一双秋水般的美眸盈盈含笑,自带几分慵懒。 “陛下,北镇抚使司出了点事,萧指挥使很生气。” 此时,女帝穿着一袭便服,那简单系起的束腰衣带,却勾勒出一副令人惊羡的绝世好身材。 等她翻到毒经的最后一页,视线也随之落在上面的一行黑字上: 【以仇人之血为引,可医世间一切顽疾】 这位大景皇帝眸光微闪,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一行字,似有深意。 “何事惹得隐若生气了?” 颜惜娇微微一笑,那两片轻抿的红唇,更是泛着一丝诱人的光泽,犹如娇熟的草莓,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口。 “楚奕破了个案子,牵扯出王琳等人的儿子……” 等女帝听完之后,放下毒经,起身站了起来。 她下身衣摆微微扬起,露出一小截光滑细腻的小腿,又赤着玉足走到窗边,裸露出的雪白脚趾圆润如珠,更显玲珑性感。 “那些王公贵卿们,总说女子心软。” “那今夜不妨好好看看,到底是他们祖祠的百年梁柱硬,还是朕新铸的绣春刀硬?” “还有这楚奕,朕也想看看,他今晚能给朕掀起多大的风浪?” “风浪越大,鱼越贵,朕能吃的也越多!” 颜惜娇掩唇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那就是个狼崽子,刚在西城不分轻重的杀了十几个士兵。” “陛下,真要是由着他闹,今晚死的可不止这个数。” “到时候,五姓那些人可不知道怎么会编排陛下,说你放任他胡作非为,要被史官狠狠添上一笔了。” 女帝闻言泛起一丝冷笑,素手一挥,便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似在暗夜中腾跃翻卷,宛若要吞噬山河。 “都说史笔如刀,那不妨让它再利些!”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铁血与决绝,“最好刻的再深三寸,让千百年后的掘陵者都摸得到这女子江山的骨相!!” “朕,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就怕百姓的脊梁被五姓踩断了,这辈子都直不起来,那才是真正让朕痛心的!” “上京城安静三年了,该让个狼崽子乱咬一痛,替朕狠狠的剜去一大块腐肉了!” 颜惜娇眸光一凝,深知陛下的心意了。 “陛下,那我们来商议一下,换个御史中丞等官吧……” 平康坊,王氏大院。 前厅中,七八名五品以上的绯袍官员,十多名七品以上的绿袍官员正聚在这里。 他们俱是王氏子弟与门生,今晚收到消息后,匆忙赶来。 也正因事情紧急,来的官员不算多,否则,这堂上必定座无虚席。 这就是太原王氏的底蕴! “王中丞,是有什么要事吗?” 王琳扫过众人,语气低沉且带着几分森然,道:“明日,本官打算上疏废除执金卫。” 众人一愣。 这件事不是已经吵了三年,全失败了。 今晚,怎么又要提起来了? 突然。 管家匆匆赶来,低声汇报: “二老爷,门外来了不少执金卫,气势汹汹的想闯进来。” 嘭! 那位王氏二房之主,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满是阴狠之色。 “执金卫的那群疯狗真当我太原王氏的宅院,跟谢氏一样好闯?”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本官去去就来。” 话毕,他整了整衣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 王氏大门打开了。 王琳神态倨傲的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跟着近百拿着棍棒的家奴,气势凶恶。 他看了一眼阵列整齐的执金卫,也是丝毫不惧,反而拿手指向头顶上的鎏金牌匾。 “楚奕!睁大你的狗眼,看到这块牌匾没?” “此乃太祖皇帝御笔亲书,更曾赐下一句话,擅闯王氏大院者,不论是谁,皆可杀无赦!!” “今夜,你们谁敢闯进来,本官就敢杀了!” 说到这里,他更是有恃无恐的斜睨向楚奕,声音中透着得意与嚣张。 “就算将你们全杀了,明日告到陛下那边,她也奈何不了本官,你们全都是白丝。” “来人,一个个瞪大狗眼,待会谁敢闯进来,直接杖杀了,听到没有?” 身后的家奴们齐声回应,声音震天。 “听到了!” 楚奕眼神微变。 没想到这王氏大院还有一块太祖皇帝赐下的牌匾。 关键是闯入者杀,真的假的? “黄千户,你知道这件事吗?” 黄千户犹豫了一下,眼神躲闪,小声说道:“我,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 林昭雪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满道:“真的就是真的,什么叫好像?” 黄千千户被她的话逼得露出窘迫,低声冲楚奕小心翼翼道:“奉孝,如果太祖皇帝真留下这句话,今晚这王氏我们可不能乱闯了。” “要不,我们去抓其他几家吧,反正他们肯定没有太祖皇帝赐的牌匾。” “少一个王氏,没什么问题。” 林昭雪冷冷道:“若因一块牌匾,就放过虐杀无辜少女的施暴者跟擅闯诏狱者,那执金卫与跪着的狗有何区别?” 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愿让楚奕惹上麻烦,不如自己进去亲自将王琳那老贼抓出来! 至于他们要杀自己,那就试试看! 黄千户被她的话刺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王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越发猖狂。 “行了,本官这金贵的腰酸了,就不陪你们在这里耗了。” “你们想替我王氏守门,那就跟条狗一样继续站着吧,关门……” 第95章 王琳天塌了:快来人,救我,救我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的手指摩挲着绣春刀的刀柄,脑海中不断闪过太祖御赐的威压与百姓脊梁的残影…… 最后,他猛然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执金卫的烙铁,专治你们这种狗屁簪缨大族的风湿骨痛。” “王琳,你身为御史中丞,却伙同西城兵马司擅闯北镇抚使司,抢劫囚犯,知法犯法,罪大恶极,请跟本官走一趟!” 王琳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盯着楚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楚奕,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要置太祖皇帝的话,如无物?” 说着,他往前跨了一步,拔高了声音。 “你若是有本事,就进来啊!” 众多家奴全都目露凶色,手握棍棒,杀气腾腾。 墨鸦见状心生不妙,连忙低声劝说,语气急促:“楚百户,你可千万别犯傻。” “你这要是真的进去,会被他们弄死的……” 她见过太多前途无量的人,凄惨的死在这群大族手里了! 可楚奕面对这位大凶姐姐的好心提醒,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直视王琳。 “王琳,你口口声声说太祖皇帝赐下口谕,给你王氏闯门可杀无赦的权利。” “那我问你这等御赐……” 他手中绣春刀微微抽出一寸,寒光流转,刀锋隐隐泛着冷意。 “可有诏书?” “可有铁券?” “可有密函?” 等这位年轻百户说完,绣春刀已经悍然拔出,刀光如霜,杀气凝结成冰,令人窒息。 “若你能拿出来,今夜我便不进你王氏半步。” “可如果拿不出来,那你就是伪造太祖皇帝口谕,当诛!!” 王琳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太祖皇帝的确说过这句话,但却从未留下半份诏书等凭证,却忍不住说的疾言厉色。 “哼,楚奕,如此重大的事情,你觉得本官会在这里信口雌黄吗?” “你别胡搅蛮缠了,这道口谕乃是百年前传下来的……” 但这一刻,楚奕已经握紧绣春刀,眉宇间杀意骤起,如修罗临世,令人胆寒。 “王琳,本官记性不好,最听不得半点陈年旧事。” “所以,你有罪,本官当抓!” 他又直接振臂一呼,厉声暴喊,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诸位,尔等吃的是陛下的皇粮,是在给陛下当差,那就该秉公执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区区小贼,也敢撼动我执金卫抓人?” “请诸君,随我进王氏大院抓人!” 话罢。 这位被女帝誉为狼崽子的百户,毅然持刀冲进了王氏大院。 “嘭!” 墨鸦心头剧烈一颤。 她双眸中倒映出楚奕决然的身影。 任王琳出身顶级豪门、权势滔天,在他面前却依旧没有半点尊贵可言,照样敢冲杀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王琳瞳孔猛然收缩,额头冷汗直流。 他打死都想不到,这个愣头青真敢无视太祖皇帝的口谕,就这样冲进来了! “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狗东西,本官赏黄金百两!”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这句话,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就给自己去死吧!! 众多家奴纷纷冲了上去。 对此,楚奕临危不惧,反而露出一抹狠戾杀机。 “挡我者,死!” 他骤然挥出一刀,刀锋如惊雷般斩向迎面而来的家奴,直接将那人劈倒在地,鲜血飞溅。 但这一幕,却并未引来众多家奴的惧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杀心。 “弄死他!!” 一群家奴提棍挥棒,嘶吼着朝楚奕扑了过去。 “嗤!” 一道弓弦劲响,在楚奕耳边响过,当场有一名家奴胸口中箭,直挺挺的倒下。 再接着,又是两道箭矢从门外疾射而出,精准穿透左右两侧家奴的喉咙,让他们当场暴毙而亡。 “想杀他?” 只见林昭雪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长发束起,眉眼间尽是肃杀之气,飒爽干练。 “诸位,可曾问过本将答应没?” 她淡漠的抬手,又搭上一箭,瞬间贯穿了一名家奴的头颅后,便提刀冲进大院。 那悍勇之势,令人胆颤心惊。 “啊?” 黄千户彻底傻眼了。 这一眨眼功夫,这对夫妇怎么跟蠢货一样杀进去了? 完了完了,天塌了! 只见燕小六看着楚奕两人身先士卒,胸中久被世家压迫的郁气,骤然化作了一声怒吼: “杀!” 他当即咬着牙杀进去了。 白鸟将众人护至身前,也大喊了一声。 “冲啊!” 墨鸦眨了眨眼,也跟着喊了起来。 “杀!!” 黄千户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数十名执金卫校尉也跟着冲进去,跟王氏家奴们拼杀在一起了。 当时,他直接就吓坏了。 “这这这,别别杀别杀,那是太原王氏啊!” “全部给本官回来,回来……” 可人都是从众的。 更何况众多执金卫校尉瞥见上官这般懦态,最后那点顾忌也烟消云散。 一个个热血上涌,争先恐后的杀进去。 “嘶!” 王琳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他完全想不到执金卫的校尉,怎么有胆子冲杀进来的? 那可是太祖皇族的口谕,你们也不管? “全部给我杀了杀了……” 但当家奴的棍棒,对上执金卫校尉们的刀刃,很快纷纷折断,惨叫连连。 更何况楚奕夫妇宛如杀神似的,一口气连杀十余人,直接杀红眼了,更加击溃了他们的胆气。 “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那些家奴当即吓得丢下棍棒,转身就跑。 这下,王琳彻底慌了。 他也顾不得去骂那群废物了,也跟着人群跑了。 而此时。 庭院中的青铜香炉不知被谁撞翻,香灰漫天飞扬,遮住众人视线。 大家很快失去了王琳的身影。 楚奕一步跃上一座石雕赑屃,迅速扫了眼四周,很快锁定前面的回廊处,大喊了一声。 “前面回廊,穿红袍的是王琳!” “抓王琳!” 燕小六带着一批执金卫校尉闻声而动,提刀追了过去。 “王琳老匹夫,休跑!” 王琳吓得脸都白了。 他情急之下,只能一边跑,一边将外袍给脱了。 那狼狈的,哪里还有正四品大员的半点威仪? 楚奕追赶的时候,又大喝了一声。 “戴一顶高帽子的是王琳!” “给我抓他!” 王琳现在听到楚奕的声音,直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他又只能屈辱的将帽子扔了,不想,那一头短发立马披散了下来。 但骤然间,耳边又响起了楚奕宛如魔鬼般的声音。 “披头散发的,是王琳!” 啊!! 王琳崩溃的大叫了一声,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再加上,他跑的太急,连鞋子都跑丢了都没空管,只能拼尽全力,疯狂地朝前方逃去。 “快来人,救我,救我啊……” 第96章 太原王氏,百年门楣,五姓高族,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前厅。 那些绯袍高官,正悠哉悠哉的说着话。 其中有个中年叫王海,是王琳的族弟,同时也是一名侍御史。 御史台下设台院、殿院和察院三院,其中台院侍御史尽管只有从六品,但却可以对五品以上官员进行弹劾,位卑却权重。 所以,他也就敢当众开口讥讽: “萧隐若那女瘸子自以为前几天派人闯了谢氏大院,就误以为我王氏也能闯,那就是一个笑话。” “女子当官,何其荒谬,本官迟早要将她那一身官袍给扒了!” 其他人纷纷附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声调渐高。 “我王氏外有晋阳军虎踞太原兵锋赫赫,内有王相高坐政事堂统御百官,区区执金卫妄图夜闯我王氏,简直是以卵击石!” “对,他们只要敢进我这王氏大院,便要他们人头落地,成为那路边枯骨,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哄堂大笑之际,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隐约夹杂着仆役的惊呼。 王海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到王琳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 他一脚踏空,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更是惊慌失措的大呼了起来。 “救我救我……” 众人满脸愕然,内心震动不堪!! 这,这连头发都没了一半的男人,是,是王中丞?? 等等,这可是百年王氏大院,谁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追杀王氏中人?? “快去扶……” 但话音未落。 王海等人就见到一群身穿玄鸟服,手持绣春刀的执金卫校尉,如狼似虎的闯入厅内。 为首之人,正是执金卫百户——楚奕。 他双目如刀,带着冷峻的杀气,厉声暴喝了一声。 “王琳老贼!哪里跑?!” 刹那间,数十道绣春刀齐齐挥起,寒光阵阵,浓浓杀气冲天而起。 当场,吓得王海等人肝胆俱裂。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就算是南衙军的士兵见到自己都要毕恭毕敬,何曾见过这般骇人的场景? 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去跟刀剑斗? 一时间。 厅中乱作一团。 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后逃,再没人去管王琳了。 这群执金卫,疯了啊!! 而此刻。 王琳胸腔处有着一股剧烈爆炸感,实在是跑不动了。 所以,他只能强装镇定,竭力保持大族气势。 “楚奕!你别乱来,本官是御史中丞,是王氏嫡系,是你……” 唰!! 楚奕二话不说,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啊!” 王琳吓得目眦欲裂,瞳孔骤然放大。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王氏的颜面和骄傲,彻底崩溃,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声。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 “楚奕,老夫愿用王氏力量,助你位极人臣,得一世荣华富贵……” 可楚奕却充耳不闻。 那凛冽的刀光,宛如一抹惊雷乍起,劈砍了下去。 王琳彻底绝望了。 他浑身一阵剧烈抽搐,老泪纵横,哭嚎不止。 “吾命休矣……”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他耳膜剧痛。 王琳颤抖着睁开双眼,只见楚奕的绣春刀,正插在自己左脸旁的青砖地上,刀刃深深嵌入砖中。 就差一点,他的耳朵就要没了…… 那位年轻的百户大人,脸上挂着一抹轻蔑,讥笑着看着卑微如一条老狗的王中丞。 “呵,堂堂太原王氏就这点胆子,怎么还吓出尿来了?” “王中丞,丢不丢脸啊?” 王琳这才猛地察觉到下身已经湿透。 可他羞愤之余,却不敢表露分毫恨意,生怕触怒这尊肆无忌惮的杀神。 楚奕见他被吓得沉默不语,又冷笑着将绣春刀拔出来了。 “别怕,虽然你拒捕,但我不会杀你,真要杀你,也得我家指挥使下令。” 他深知今晚萧隐若已经动了杀机,这王琳活不了,但自己得将这人带回去让女上司杀了泻火才行。 “去,将那位逃回来的王大公子抓出来。” 此刻,燕小六看着自家上官以一己之力吓跑御史中丞的胆子,内心充满敬佩与崇拜。 “是,楚百户。” 林昭雪亲眼目睹楚奕一路砍死进来,那份果决狠辣的手段,足以惊撼任何人。 而她,也不例外。 太原王氏,百年门楣,五姓高族,那又如何? 在他一刀之下,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 “上京城委屈了你,若你从军,必能挣得一份泼天前程,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她愈发惜才! 要不,想办法游说一下? 这一念头刚一萌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楚奕又瞥了眼无地自容的王琳,冷淡道:“来人,取一副枷锁来,给王中丞套上。” “哦,对了,得给太原王氏一点体面,再去找个黑色头套,让他戴上。” 王琳狠狠咬住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尽管他又被楚奕狠狠羞辱了,可他现在真不敢轻易激怒这个完全不讲上京城规矩的疯子。 自古以来,所有世家高门都严格恪守明面上的规矩,彼此之间即便有仇怨也不会撕破脸皮。 可这疯子倒好,不管不顾的就提刀杀进来,这还怎么玩? 莽夫,真该死啊!! 等黄千户匆匆跑进来,就看到高高在上的王中丞竟被套上了枷锁,当即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他一想到明日朝堂的弹劾奏章,膝盖不由得发软,连忙喝道: “快给王中丞的枷锁解开,解开……” 一旁的执金卫校尉们却纹丝不动,这可是楚百户下令套上的,怎么能轻易解开? 黄千户怒了。 他立马大声呵斥道:“本官叫你们解开,没听到吗?” 那些执金卫校尉这才看向楚奕,寻求这位百户的意见。 就今晚楚奕带他们破兵马司衙署、闯王氏大院,这种壮举早已深深烙印进了心底。 别说黄千户了,就算是章镇抚使现在过来,估计威望也没有楚奕高! 黄千户见状,怒火更盛。 他刚要再次开口,却见楚奕缓缓转过头来,随口解释了一句。 “黄千户,王琳触犯了大景律法,理当套上枷锁,给他解开叫什么事?” 突然,林昭雪冷冷的也看了过来。 “黄千户,你要通贼?” 黄千户一愣。 但当他触及到林昭雪那冰冷的眼神,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立马挤出一个笑容。 “不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 林昭雪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若非因为这是楚奕的上司,她早一拳砸过去了。 面对罪犯还唯唯诺诺,那进个屁的执金卫? 这下,黄千户不敢吭声了。 很快。 那位王大公子也被抓出来了,同时还在高声叫嚣。 “家父王琳,御史中丞,你们敢抓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等他看到自家老父亲屈辱的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浑身脏污,完全没有了往日威风八面的模样。 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爹?” 第97章 倒霉的李正阳,又被狗咬了(加更2)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王琳恨透了这个蠢儿子。 若不是他在外惹出事端,自己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被人羞辱至此? 所以,他咬着牙扭过头去,不再看其一眼。 正当王大公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又听到了楚奕冰冷无情的声音。 “带走。” 燕小六闻令而动,熟练的给王大公子戴上了枷锁。 黄千户只觉得头大,眉头紧锁,眼底全是藏不住的忧虑。 “奉孝,接下来怎么做?” 楚奕薄唇微启,淡淡道:“去安仁坊,抓剩下的大官。” 这最难啃的王氏都被啃下来了,剩下的还敢放肆? 正在这时,白鸟走上前来。 他看了眼林昭雪,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楚百户,名单上有一户你看看。” 楚奕扫了眼,发现上面出现一个名字——苏玉琦。 这是户部尚书苏明盛的幼子。 也是苏玉柔的亲弟弟。 但苏明盛刚才没去夜闯诏狱,是不知道幼子被抓?还是单纯没胡来? 白鸟是知道苏玉柔跟楚奕的关系,因此打算帮一下。 “要不,我跟小六过去,你去抓其他人?” 楚奕却果断摇头,声音十分冷硬:“不用,下一户,就去户部尚书家。” 白鸟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言。 林昭雪在旁边听到连户部尚书的小儿子都参与了这些腌臜事,只觉得这上京城的官场烂透了。 一个个高官教育出来的儿子,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她心中堵着一口气,想杀人! 就在楚奕他们刚离开王氏大院不久,李正阳匆匆赶到,他瞧见大门敞开,心生疑惑。 等他再跑进去,便见到王海等人已经重新聚在一处,似是在商议什么对策。 “王御史,王中丞在哪里,本官有要事跟他商议。” 王海闻言脸上涌起怒气,重重一拍桌案,厉声道:“家兄,已经被执金卫的疯狗抓走了。” “那群不懂规矩的畜生,就是仗着王相不在,不然怎么敢闯进来的?” 王承运,太原王氏现如今在上京城的掌舵人,乃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御史大夫,也就是宰相。 前些日子,这位王相生了病,去樊川那边的庄园休养。 王海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明日,本官就派人去请王相回来,主持大局。” “本官定要那楚奕来我王氏负荆请罪,将王中丞安然送回来。” 李正阳却是嘴角狠狠一抽,额头冷汗密布,他打死都想不到执金卫已经疯狂到这种程度了。 那可是太原王氏的御史中丞啊,这就抓走了? “来不及了,如果今晚救不回王中丞,那明天你们是绝对不可能活着见到他了。” 王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大怒道:“难道,萧隐若那死瘸子,还敢杀我兄长不成?” 李正阳深吸一口气,眼神忌惮道:“他们都敢抓走王中丞,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我们必须现在去皇宫告状,请陛下出面,才可能救回王中丞。” “若是王御史你觉得可以,本官现在去找渔阳公主,让她请皇族中人连夜进宫营救王中丞。” 此刻,王海额头青筋暴跳,又惊又怒。 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一点,王中丞决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无法跟王相交代。 “好,本官现在就带人进宫告状!” 李正阳松了一口气,又赶紧离开王氏大院。 但他刚走出去一段路,却被几个执金卫看到了。 “是谁鬼鬼祟祟跟着我们?” 李正阳没想到那群执金卫还在前面,吓得赶紧朝右侧胡同里跑,又忽然发现左下角有个低矮墙洞。 这位皇亲国戚一发狠,迅速钻进了狗洞。 那狗洞狭窄,泥土里混着恶臭,刮得他锦袍破损,狼狈不堪,太憋屈了! 而那两名执金卫追至此处,见四周无人,便离去了。 “那家伙属狗的吗?跑这么快!” 李正阳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看到前面一条凶猛大狗,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你别过来。” “我告诉你,我杀过狗的!” “我跟你拼了!” “……” 一番激烈争斗之后,李正阳在被咬了十几口后,屈辱的爬出狗洞,内心一阵凄凉。 “明天!!我一定来报仇!剁了你!吃狗肉!” “还有执金卫的那群狗杂种,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弄死你们!!” 随后,他一瘸一拐的准备去找张弦,现在只有那位驸马能救自己了。 另一处大院。 谢夫人正以泪洗面的看向谢三爷:“老爷,我这几天又梦到坤儿了。” “他,他没有脑袋,一直看着我,我好难受啊。” “老爷,我想给坤儿找十个干净的女孩,送下去陪他,免得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你看,怎么样?” 谢三爷犹豫了一下,叹道:“做的隐蔽点,别让人发现了。” 突然,有人跑进来大喊。 “三爷,出事了,王中丞被抓了。” 谢夫人脸色陡变,急声问道:“在这上京城,还有谁敢抓我大哥?” 下人赶紧说道:“不知道啊,就有人看到执金卫的人,抓着王中丞刚经过我们大院门口……” 谢夫人听到这话,心头“嗡”地一声响,连忙跑了出去。 等她冲出大院,果然看到王琳戴着枷锁,身形狼狈的被人驱赶着往前走。 这一幕,实在是凄惨!! 那可是她太原王氏的领头羊之一,朝堂之上威名赫赫的御史中丞,现在居然被这样对待,这是奇耻大辱! 谢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尖声大喊,语气越发狠厉。 “是哪个杂毛贱种,敢抓本夫人的大哥?” “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贱种,也配碰我大哥一根毫毛,现在赶紧将枷锁给本夫人解开。” “不然,本夫人要将你们全家老小全都不得好死……” 忽然,在她身旁响起一道低沉而冷漠的声音。 “御史妹妹,你睁大眼睛,看看我……” 谢夫人下意识扭过头去,就见到楚奕拿着一块执金卫令牌用力的砸了过来。 “嘭!!” 谢夫人大半牙齿被瞬间打碎,口水混着鲜血不断流下,痛让她几乎崩溃,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啊啊啊,我我唔唔的牙……” 楚奕慢条斯理的擦拭掉令牌上面的血,声音冷淡,不近人情。 “夫人可知,上月工部左侍郎的夫人,因当着指挥使的面骂执金卫,被她活生生拔掉了十根指甲?” “本官现在只是要你几颗牙齿,不过分吧?” 谢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一手捂着嘴,眼中满是怨毒,死死盯着楚奕,声音含糊不清,却依旧尖锐的嘶吼。 “你,你个朝廷鹰犬,打我,你……” 楚奕眼神陡然一变,凭空生出了几分戾气。 “朝廷鹰犬?错了!我可是悬在尔等这群乱臣贼子颈上的……铡刀。” “谁敢乱动,我就杀谁。” “现在,跪下!” 他悍然拔刀,一刀压在谢夫人的肩膀上,只是稍微用力,就逼得这位谢氏贵妇当众跪下了。 第98章 豪门贵妇,也跪在楚奕刀锋之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刻,墨鸦秀美的脸庞倏然凝固。 她从未想过,像谢夫人这种不可一世的豪门贵妇,有朝一日,竟也会跪在楚奕刀锋之下。 之前,她还在想楚奕是祖上冒青烟了,才能得陛下赐婚,去迎娶林将军。 现在看看,他的确是有几分资格,勉强配得上林将军吧! “整个执金卫,就你有男子气概!” 她轻笑着哼了一声,再看向前面楚奕的眼神,多了一丝神采变化。 更,想骗他钱了! “住手!!” 一道暴喝,突然从前面响起。 谢三爷面色苍白的冲出来,在看到楚奕的瞬间,右手指猛地一颤。 那一根手指,到现在还痛着,全拜这个小畜生所赐啊! “楚奕!快将你的破刀,从我夫人身上拿开。” “谁叫你在这里公然行凶的,你这是在滥用职权,我要去告你……” 楚奕抬眼看向谢三爷,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不屑。 “谢三爷,纵是亲王阁老,我执金卫亦可先斩后奏,你再敢往前半步试试。” “你看我,斩不斩你?!” 谢三爷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喉结上下滚动,却是不敢再向前走出半步了。 换做别人这般说,他肯定选择无视,可这小畜生是真的敢!! “呵!” 楚奕看着被自己将住的谢三爷,嗤笑了一声。 “管好你的泼妇,再让她跑出来撒野,别怪本官一刀活劈了她,送她去阴曹地府陪儿子。” “哦,你儿子是不是还没娶妻?” “我记得草原上有父妻子继的习俗,送你夫人下去,陪谢成坤做个恩爱夫妻,省得他寂寞,如何?” 噗!! 谢夫人这些天本就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又经历大哥被抓、自己被打,甚至还惨遭人格上的羞辱。 她当场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后,昏死了过去。 “诶……” 林昭雪的眼神稍微有些古怪,楚奕这张嘴也挺毒的。 就刚才那番话,对于任何一个名门贵妇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羞辱,但她却觉得很解气! 谢成坤该死,养出那等心性儿子的谢夫人,自然难逃其咎! 她回来上京城多次受挫,但唯独跟楚奕呆一块的时候,每一次都很舒服快意。 这人不为权贵而折腰,不因位卑而倨傲,品行高洁,洒脱大方不拘谨,真性情也! “夫人,夫人啊……” 谢三爷哭嚎着扑了上来,又赶紧大喊。 “快来人,去请大夫过来……” 楚奕见状,全然没有半点气死人的愧疚感,只是似笑非笑的说道: “看来谢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通了,如此恩爱的母子情,太让人羡慕了。” 噗嗤! 墨鸦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饱满丰腴的胸脯,随着笑声一颤一颤,令人眼花缭乱。 很快,她意识到不妥,连忙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们执金卫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但她看着楚奕那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欠揍相,就是忍不住想笑,便将身子转过去了。 而在偏转挤压的过程中,也让楚奕无意间看到了一道雪白耀眼的深邃沟壑,让人有股剥下来的冲动。 他心猿意马之际,猛然想起林昭雪在旁边,随即收刀入鞘,转身对执金卫众人喝道: “户部尚书幼子今夜也在狎妓虐民,定要将其连根拔起,出发!” 谢三爷抱着夫人,眼神怨恨的死死盯着楚奕离去的身影,满是化不开的狠毒。 楚奕!大婚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点点割下来,再扔给野狗一口口啃食。 等死吧,小畜生!! …… “砰砰砰!” 一道激烈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安仁坊的平静。 “谁啊,敲这么重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砰砰砰! “别敲了,催命鬼啊,不知道这是户部尚书的家吗?” 当门房骂骂咧咧的刚打开门,就被燕小六一脚踹翻在地,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凶恶。 “执金卫查案,你家小公子在哪里?” 这一夜,他亲眼见到楚奕那位百户如何以雷霆手段镇压权贵,胸中热血翻涌。 若能追随此人,何愁前程? 现如今,他自然要好好在楚奕面前表现一番,前怕狼后怕虎的,终不能成事。 豁出去,才有一线未来! “再不说,宰了你!” 当他干净利索的拔出了刀,瞬间吓得门房脱口而出。 “在,在后宅……” 燕小六又立马带着一批执金卫校尉,朝后宅冲过去。 林昭雪看着这般迫不及待的燕小六,忽然低声冲楚奕说道:“这人,是个不错的苗子。” “你在执金卫势单力薄,也该培植一些心腹下属了。” 她又扫了眼四周,见众多执金卫校尉都散出去没人了,这才继续说下去。 “本将知道你手头暂时有些拮据,回头支点银子给你,你拿去拉拢一些下属,培养成自己人。” “不要过多爱惜钱财,花出去的钱,那才叫钱。” “否则一直藏在家里,只是一堆废铜罢了。” 她不爱钱财,每次获得封赏,全都分给底下将士,不得不说,镇北军凝聚力高,这也是其中一个小原因。 所以,林昭雪也不希望楚奕在乎那点蝇头小利,最好能够将眼光放的长远点。 楚奕看着林昭雪那双明亮的眼睛,能感受到对方真心在为自己着想,心中用过一丝感动。 但,用女人钱算什么事? “侯爷,我搞了门生意,到时候我就不差钱了。” “嘿嘿,以后,我赚钱给侯爷花。” 林昭雪微微一怔,显然没有当回事。 她估计楚奕的生意应该只是一场小打小闹,倒不如自己直接送一笔银子给他。 就在这时! 从前方走出一名中年儒士。 他面容清俊,看似瘦弱,实际上却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正是大景的户部尚书——苏明盛。 他眼神平静的看着这群宛如虎豹般的酷吏,声音更是轻淡的开口询问: “尔等,是奉了陛下的命,要来抄家吗?” “没,没有。” “那肯定是政事堂几位宰相下的诏令,要抓本官?” “不是……” “哦,诸位可有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下的公文,用来逮捕本官?” “也没有。” 这位户部尚书猛地抬起头,眸中寒光如刀,直逼众人,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与愤怒。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户部尚书府邸?” “尔等,全都给本官跪下说话!” “否则,明日本官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要将你们全都送入天牢,做那断头鬼!” 第99章 林昭雪骂苏玉柔,双女争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燕小六以前终究只是一个小吏,立马便被这位官场大佬震慑住了,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 至于其他执金卫,也是偃旗息鼓,不敢放肆了。 原先大好局面,硬生生被这位尚书以一己之力压制,可陡然间外面响起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哦?苏尚书,好大的官威啊。” “那你可知你那不成器的幼子在商湖上,将一个青楼女子用鞭子抽的浑身是伤,还往身上滴滚烫的蜡油?” 当楚奕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众多执金卫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眼神骤然一变,立即挺直了腰板,身上重新涌现出了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 太好了,是楚百户来了,我们可以屌起来了! “嗯?” 苏明盛一眼便察觉到这群执金卫的敏锐变化,只是来了一个区区百户而已,便让他们底气十足,又敢重新变得嚣张起来。 看来这楚奕,御下有一手! 但,那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将死的酷吏罢了,上不了台面! 他眼神凌厉的看向楚奕,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压制。 “楚奕,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儿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下作之事。” “想要构陷朝臣之子,你们这群执金卫的手段还嫩了点,现在趁早滚出去。” “否则,待会本官亲自进宫去找陛下要个说法,看你们如何还逞凶?!” 楚奕丝毫不惧,反而目光更加的锐利望过去,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正是,苏玉柔! 当她看见这位昔日的情郎后,面容瞬间僵住,瞳孔微微一缩,转而忍不住脱口说道: “阿……楚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舍弟,绝不是那种人!” 林昭雪看见苏玉柔后,眼神微微一变。 那晚在田府见到的楚奕恋人,竟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这上京城可真够小的。 “咦?” 墨鸦认出了苏玉柔,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她古怪的看了眼楚奕,最后又看向了林昭雪。 呃,有点乱,说不出的感觉…… 楚奕直接无视苏玉柔的话,只是神色冷淡的开口。 “是不是误会,将他喊来一问便知。” 林昭雪也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压迫。 “若苏尚书真的问心无愧,可敢叫苏玉琦出来,接受审问?” 苏明盛见状,不由得暗想林昭雪怎么跟着楚奕一起来抓人,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很快收敛心思,神色自若道:“好,本官这就派人去他喊来。” “可楚奕你给本官记住了,如果你无法拿出确凿证据,证明我儿有罪。” “明日,本官上朝定会扒了你这层官皮,叫你连官都做不成!” 楚奕不为所动道:“苏尚书,大可试试。” 苏明盛哼了一声,旋即便派人去请苏玉琦过来。 苏玉柔眼睁睁看着曾经的那位酒楼小厮,现如今却已经敢跟一个户部尚书针锋相对,甚至不落半点下风。 这等凛然的气势,到底是短短数日内有了一个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还是他从始至终就是这副桀骜不驯? 她只觉得睡在自己身边一年之久的枕边人,陌生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阿奕哥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唰!” 林昭雪不露声色的瞥了眼前方的苏玉柔,果然见到这女人一直盯着楚奕。 她轻微蹙了蹙眉,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应该是这女人以前骗过楚奕的缘故。 好端端的户部千金,为何要伤人心? 墨鸦则是开始打量起林昭雪跟苏玉柔进行了对比。 论相貌,那狗屁小姐长得那么娇弱,是有几分姿色,但比起将军还是差远了。 论身段,得了吧,将军生的那么高挑,就那腿比自己的都长,没见过谁比将军还长了。 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腿短,但好在自己胸大,少有人能比,呸呸呸,扯远了。 再来论家世,军功赫赫的镇北侯,岂是一个深闺小姐能比的? 所以,这位有着葫芦身段的大姐姐眼神便有些幽怨的看了看楚奕,便宜这傻孩子了。 很快。 苏玉琦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他看到苏明盛的时候明显露出了几分惧意,立马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解释。 “父亲,孩儿冤枉啊。” “今天晚上,孩儿就没有离开过房间,怎么可能出去虐待伤残女子的?” 他又猛地抬起头,看向楚奕,全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父亲,他诽谤我呀,我要告他诽谤!” 楚奕讥笑道:“苏玉琦,你身上那么重的酒味,还说没出去?” 苏玉琦气势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强装镇定道:“我在家里喝酒,身上有酒味怎么了?” “大景有哪条律法规定,我在家里喝酒也犯法了?” 苏明盛直接板下脸来,不悦道:“楚奕,够了!” “我儿你现在也见过了,他也说了自己从未离开过府邸,自然没做过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你现在给本官滚出去,若是还敢继续胡闹,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他冷冷的盯着楚奕,全都是一股浓浓寒意。 “来人,送客!” “若是恶客不愿走,打出去就是。” “他们要是敢还手,本官明日定送他们进刑部大狱!” 一时间。 十多名家仆便作势要赶楚奕离开。 只不过,林昭雪站在原地,当即冷冷道:“苏明盛,你儿子是本将亲眼见到从商湖船舱上抓出来的,你却还在这里包庇他!” “呵呵,就你教出这种混账畜生儿子,你也配称是清流?” 这番话,直接是跟苏明盛撕破了脸皮,也瞬间激怒了苏玉柔。 这位户部千金,立马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镇北侯,这种浊水泼天的拙劣把戏,你怎么也敢往清流砥柱上撞的?” “我父练笔用的朱砂里随便拣一粒,都比某人的心肝要干净百倍千倍!” “至于清流养出的儿子,岂能容阴沟蛆虫攀污?请侯爷注意言辞,莫在北境呆过几年,就忘记了礼数,切记别给你林家丢脸!” 楚奕目光一冷,他不允许苏玉柔这般诋毁林昭雪,刚准备反击,却听到那位女将森冷的话语。 “苏小姐,你这金丝雀的嗓子倒是亮堂,可惜本将的军营,从来不养只会乱叫唤的野鸡。” “而且,你话里行间里怎么透出一股深闺怨气,苏小姐到底是在为你爹说话,还是在趁机发火?” “哦?总不能是因为,你在怨本将抢了你的……” 第100章 苏小姐,可不要来挑拨我跟侯爷之间的夫妻情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苏玉柔脸色骤然一变,差点就慌了。 去年整整一年,她能厮混在外,是借着“为母亲去道观祈福”的名义,这才得以寄住在道观不被发现。 倘若被父亲知道自己名节已毁,那绝对会将她逐出家门的! “侯爷,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见不得你侮辱父亲罢了,这才说话有些过激。” 她忽然抬眼看向楚奕,那双桃花眸里带着些许委屈,试图挽回局势。 “但侯爷这般凶悍,不怕楚公子生畏吗?” 楚奕却神色淡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侯爷哪里凶了?我觉得侯爷这样很好啊,我为何要生惧?” “苏小姐,可不要来挑拨我跟侯爷之间的夫妻情分!” 林昭雪一怔,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的表情依旧高冷,不过唇角却是微微上扬了一丝弧度,又旋即被“夫妻”二字给牵绊住了心神。 但好在,她并未露出什么异样来,依旧很是镇静自若! “嘶!!” 苏玉柔却是心口剧烈一痛。 她从未想过,曾经视自己为珍宝的男人,现在却居然在维护其他女人!! 而且,还对着自己说,他跟其他女人有夫妻情分…… 那,我们这一年的情分,又算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 她故意红了眼眶,模样楚楚可怜,带着哭腔说道:“侯爷,刚才是奴家失礼,请侯爷不要与我这弱女子计较……” 林昭雪最见不得见女子刻意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眼底最后一丝耐性终是耗尽了。 她长腿一迈走上前,用力扯下苏玉柔的一丝青丝,漠然开口。 “苏玉柔,按照我北疆的规矩,那些凡是扮兔子的恶狼,是要扒去三层皮的。” “今天,本将给你一个面子,只断你一根青丝。” 可下一秒,她语气陡然转冷,犹如刀刃,划过苏玉柔的耳畔。 “但下一次,如果你还敢再这样,本将可就要剥了你的皮。” “人皮,本将也在漠北剥过不少。” 她最后一句话,近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瞬间就让苏玉柔面色变得惨白。 这粗鲁女蛮子眼中的杀机,几乎要喷涌出来了。 这一刻,她确信,对方是真的敢杀自己! 这位户部千金后背一冷,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一下子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苏明盛则是沉下脸,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道:“镇北侯,当着本官的面,你这般欺辱我的女儿是何意思?” “莫不是以为打过几场胜仗,就能在这上京城耀武扬威了?” “陛下赐你侯爵,是要你坐镇北境,保家卫国的,而不是叫你深夜闯入宅院欺辱大景忠良百姓的!!” 闻言,林昭雪眉眼间的冷意更甚,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苏尚书也说了,本将保的是大景忠良,而不是什么畜生。” “一介畜生,本将就算是欺辱了,那又如何?” 苏明盛气得不轻。 他刚要发火,却见到楚奕将绣春刀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泛起一道金石相击的锐响。 “苏尚书先别废话了,待本官去喊王氏大公子过来作证,等会就帮你斩了家里的那头畜生。” “小六,去请进来。” 苏玉琦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连忙说道:“父亲,孩儿可能是晚上吃坏了东西,现在肚子有些不适,想去出恭一下……” 楚奕眼神一冷,手握刀柄,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刀锋微微倾斜,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急什么?等确定完你是不是一个畜生,再去我北镇抚使司的诏狱出恭,也来得及。” 苏玉琦不禁冷汗涔涔,双腿瑟瑟发抖,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王大公子已经被带进来了。 楚奕直接冷声道:“王大公子,今晚跟着你去商湖当畜生作孽的,有这位苏公子吗?” 你全家才是畜生! 可王公子已经见识出楚奕的狠辣手段,当下不敢隐瞒。 “苏玉琦,晚上你去打那贱咳咳,那女人的时候,还是我给你递的鞭子,你乖乖认罪吧。” 苏玉琦的脸庞霎时变得煞白,惊慌失措的狡辩道:“我,我没去。” “父亲,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去,他们污蔑我……” 王大公子不乐意了。 “我堂堂太原王氏的公子,难道还会骗人?” “苏玉琦,你每个月跟着我去那边七八次,被你糟蹋至死的女人也有六七个,你装什么清白?” 苏玉琦手指不自觉的揪住袖口,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有,我没干,我……” 楚奕眼神冰冷,语气陡然加重道:“苏玉琦,需要本官再去将今晚被你凌辱过的女人,也带来作证吗?” “按大景律,故意伤害他人,将被判以从徒三年至流三千里不等,你问问你这身子骨经得起流放吗?” 苏玉琦再也撑不下去了,连忙哭丧着脸看向苏明盛。 “父亲,我、我就是一时糊涂才跟着他们上去的,然后他们给我喝了很多酒。” “我当时脑子意识不清楚,就,就拿着鞭子胡乱抽了那女人几下。” 他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就真的只是几下,不算残忍虐待……” 苏明盛眼神骤变,脸色变得铁青。 他自诩是清流代表,可自己的儿子,竟私底下干出如此有辱门风的荒唐之事! 关键,还落下了把柄! “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你……” 未等他说完, 楚奕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抓走!” 燕小六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动作利索的抓住了苏玉琦。 没想到,他有一天还能抓户部尚书的儿子! 娘,我出息了! 苏玉琦慌了,还试图挣扎哀求:“父亲!救我……” 但很快,就被燕小六粗暴的拖了出去。 楚奕神色冷淡的看了眼那位眼色阴晴不定的苏明盛,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苏尚书,你家门风不正,养出了畜生,该好好反省了。” 苏明盛眼中掠过一抹寒芒,杀机乍现。 小畜生,安敢羞辱他!! 尤其是当他亲眼看着这小畜生抓走自己的儿子,更是恨意满满。 这笔账,等着吧! 苏玉柔着急道:“父亲,小弟他这现在该怎么办啊?” 苏明盛顿觉头疼道:“明日,为父托人去找萧隐若聊聊,想办法让被虐女子松嘴,争取会让你弟弟平安出来。” 他决不允许这件事传出去,不然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就要受到严重影响了。 那逆子,是真该死!! 忽然,这位户部尚书想到了一件事,方才林昭雪似在故意针对自家女儿,不由得心生一抹疑惑。 “玉柔,你跟镇北侯以前认识?” 第101章 阿奕哥哥,你很久没有陪我睡了!(加更3)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苏玉柔心头一阵心虚,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无辜。 “父亲,女儿跟她并不认识,算上德麟殿那一次,今晚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她这种人自以为立下了一点军功,竟然连父亲这位户部尚书都没放在眼里,太可恨了。” “此等女人,如此粗鲁不堪,居然也能当上镇北侯,实在是有失国体!” 苏明盛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了几分。 今夜这林昭雪半点不给他面子,那今后他们镇北军的军费拨款什么,以后的手续可就要更加完善了。 “玉柔,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 没一会后。 苏玉柔刚回到房间,就将屏风给推倒了,眼神中透着一抹癫狂与不甘。 “啪嗒!” 但没想到,她无意间碰碎了手腕上的玉镯。 这女人先是一愣,随即赤脚踩过满地碎玉,毫不在意锋利碎片刺入白皙如玉的脚掌涌出阵阵剧痛,脸上反而泛一抹病态的痛苦笑容。 “听,这碎玉声多动听啊,像极了阿奕哥哥心脏开裂的调子……” 但很快,苏玉柔的笑意逐渐僵住,又想到楚奕刚才冷漠转身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刃深深刺穿。 “怎么碎了,怎么碎了啊?” 她抓起瓷片狠狠划破手腕,癫笑道:“阿奕哥哥的血也该是这颜色吧……” 话音未落突然暴起,竟用染血瓷片在墙上刻出林昭雪名字,每刻一笔便咒骂一句: “夺夫之仇,我要你拿命来偿!” 这些天,苏玉柔每天一个人睡觉,根本就不习惯楚奕没有睡在身边,愈发的痛苦。 她终于一点点记起楚奕的好,每一次想到便心如刀割,恨不得重新跟他在一起。 “阿奕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听萧云毅的,你很久没有陪我睡了!” 她喃喃低语,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痛苦与执念。 “你一定要重新回到我怀里啊……” 尚书府外。 楚奕扫了眼充满干劲的众多执金卫,淡淡下令:“去下一家,直接进去抓人!”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 “你们先去,我跟侯爷有点事要说。” 哦? 那位前凸后翘的大凶姐姐闻言,立马故作漫不经心的东张西望,仿佛自己并不存在,试图偷听八卦。 然后。 楚奕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了。 “咳咳……” 墨鸦悻悻然的离开了。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楚奕跟林昭雪两人。 他稍作犹豫后,还是将跟苏玉柔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之前,柳氏想招我为赘婿,我拒绝后,认识了苏玉柔,本以为她是真心待我,没想到却是一场欺骗而已……” 林昭雪听完,眉头微微蹙起,那张俏丽的瓜子脸上涌出一抹嫌恶。 “这清流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懂什么礼义廉耻,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愿意委身于其他男人,她这脑子到底是怎么生的?” “就该让苏玉柔这女人去漠北呆上三个月,好好喝些马尿,来去去那些歪门心思。” 说着,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楚奕,语气坚定而干脆。 “既然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也别提了。” “你那名单上还有十多家的人抓,时间紧迫,赶紧去吧。” 楚奕见林昭雪这般落落大方的表态,不禁心生好感。 就说北境回来的人就是明事理、做事爽快,也不会跟其他女人一样暗藏欺骗。 这位女将军,就跟她的枪一样,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好。” 再接着。 上百名执金卫校尉明刀执杖的,闯入一家家朝廷大员府上。 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果决,根本就不给这些高门大户反应的机会,直接动手抓人。 “大胆,我家大人乃是给事中,是颍川郭氏,啊,别动手,别打我脸!” “郭大人的指甲,保养得挺精细。” 楚奕一把踩住官员扒门框的手,靴底缓缓碾压,表情阴狠。 “正好诏狱的刑具,缺个活靶子。” 当这位绿袍官员被拖出去后,楚奕又随手扯过床幔裹住其下身。 “留着遮羞布,明日午门游街时才好看。" 那位郭大人狼狈的失去了半分往日的威仪。 “本官要面圣!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本官要面圣……” 仅仅只是一个时辰,整个安仁坊鸡犬不宁。 那些平日里锦衣玉食、高居庙堂的大人们听说后,人人自危,心慌不已。 等他们派出去的管家回来汇报消息,直接就震惊了。 “那群执金卫发什么疯?谁给他们的胆子,今晚抓这么多人的?” “什么?他们连王中丞都抓了,这怎么敢的?” “明日,朝堂上怕是要炸了……” 没多久, 等楚奕听完燕小六的汇报后,便看向了林昭雪。 这位年轻女将身姿挺拔,眉眼冷峻而凌厉,仿佛连这一片夜色,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的锋芒。 “侯爷,人也全部抓完了,你先回去吧。” 林昭雪犹豫了一下,道:“好,若是还要什么帮忙,随时来找本将,” 至于墨鸦等偶像离开后,便凑上前来,对着楚奕小声问道:“楚百户,那女人怎么回事?” 一股浓烈的女人成熟体香,瞬间出现在了楚奕鼻尖处,让他不由得动了动。 再等瞧向身旁的女人,那张脸很漂亮,是典型的熟女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情万种。 她笑起来时显得亲切可爱,不笑时却是透露出一股御姐风范,气质多变,颇为撩人。 “污蔑上官是大罪,墨鸦姐,请你谨言慎行。” 墨鸦“切”了一声,神情颇为不以为然。 “楚百户,你要是这样,那我可要去跟林将军说了哦。” “比如,这个女人曾经来北镇抚使司找过你哦,还跪在地上求你什么……” 楚奕扫了眼墨鸦,发现她的嘴唇,看上去略微偏厚一些。 可这种肥美的厚感,反而让这女人的整体五官,释放出一种让人深深着迷的“小性感”。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好。” ??? 墨鸦一愣。 她又眨了眨眼,道:“我真去了哦。” 楚奕淡淡道:“我跟侯爷已经说过了。” 墨鸦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楚奕,语气仿佛半真半假的说道: “楚百户,那你既然要娶林将军了,以后可别在外面沾花惹草哦。” “以后,我要替林将军盯着你,你最好别被我看到,不然我就去找林将军告状哦。” 楚奕直接无视了这女人的话,转而将所有罪官全部带回去了北镇抚使司。 等他回到大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上司,那是一个气质冰冷到极点的女人。 她的侧颜完美得如同雕塑,冷艳且无情,整个人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 要是生在后世,那肯定是手腕强硬的冰冷女总裁。 “指挥使,今夜凡是擅闯诏狱的犯官,跟逃出去的公子,基本上全都抓回来了。” “目前,就还差一个李正阳在逃。” “卑职,来请罪!” 第102章 萧隐若:今夜王琳畏罪自杀,嗯,上吊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嗒!” 萧隐若那苍白的修长玉指轻叩轮椅扶手,声音冰寒似铁,刺得人心头微颤。 “他,逃不掉的。” 随即,她又冷冷看向被带进来的王琳,瞧着那没了一半头发的滑稽模样,唇角处勾起了一抹讥笑。 “王中丞,这是什么造型?挺别致的啊。” 登时,王琳那张脸气的涨红。 他今晚颜面扫地,对这死瘸子更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她放纵楚奕这条疯狗乱咬人,自己何至于此? “萧指挥使,本官乃是御史中丞,就算有罪,那也是要御史大夫来定罪处置,你无权派人来抓本官。” 他强行压下那一腔怒火,又挺直腰板,试图用朝廷规制,来压制萧隐若。 “本官现在要你送我回去,还不快叫人解开本官身上的枷锁!” 闻言,楚奕眼底尽是嘲弄,立马开口讥讽了几句。 “王琳,御史大夫是你堂兄,那些个殿中侍御史,多是你的族弟子侄门生。”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御史台大半全是你王氏的人。” “叫御史台去定罪,最后能定什么卵东西来?” 王琳表情阴鸷的狠狠瞪了眼楚奕,今晚,他所有的颜面与尊严全都毁在了这狗东西手上! 等今晚逃过这一劫,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弄死他! “楚奕!本官在跟萧指挥使说话,你一个小小百户也敢插嘴,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家指挥使?” “还是说,你可以代表整个执金卫?” 突然,一句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对,本官说的,他楚奕可以代表我整个执金卫,王中丞,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王琳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 这个死瘸子,居然这么护着楚奕,真是该死! 萧隐若无视这蠢货,又看了眼那群被捕的高官,发出了冷冰冰的质问: “谁给你们的胆子,冲击北镇抚使司诏狱的?” 那些官员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琳,就说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乱冲的,你看这叫什么事? 今晚,他们还能平安走出去吗? 王琳却是暗想这死瘸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不经过三司会审就杀自己,更何况自己背后还靠着太原王氏。 有了这个念头,他的底气就更足了,显得更加的有恃无恐。 “萧指挥使,今晚这件事,你只要将楚奕交出来抵罪,一切就都好说。” “本官在这里做主,肯定不会连累到你。”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否则,等王相回来了,本官看你怎么收场?” 楚奕直接冷笑了一声,并无半分惧意,反而目光更加锐利。 “你犯了罪,本官抓你,有什么问题吗?” “交我抵罪,抵你妈个头!” “你这么能,怎么不把你妈从坟里挖出来,给你儿子去抵罪?” 王琳被骂的恼羞成怒,差点想上去弄死这狗东西。 但很快,他又摆出了一副王公大卿的倨傲模样,十分的趾高气扬。 “哦,你是说我擅闯诏狱这件事对吧,但若非你们执金卫污蔑我儿伤人,本官怎么可能进去?” “对了,你们执金卫现在抓人都不讲究证据,本官还要去陛下那边弹劾你们!” “证据?” 萧隐若听到这两个字,蓦然发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有些冷。 “我执金卫一旦决定抓人还需要证据?本官说给你听的话,便是尔等的催命符!” “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你们父子两死罪难逃!” “正好,黄泉路上有个伴,也不孤单!” 王琳愣了愣,又露出了一副很愤怒的模样。 “萧隐若,我王氏门生故旧遍天下,今夜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明日整个御史台都会参你……” 就在这时。 章镇抚使快步走进来了,低声禀告。 “指挥使,王海等人已经去皇宫找陛下去告御状。” 王琳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萧指挥使,现在我王家人已经去找陛下,估计陛下谴责你的旨意也马上要下来了。” “你现在放了本宫还来得及,不然真等到你被陛下责骂了,可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 楚奕眉头一皱。 那群人倒是胆子真大,大晚上的就去找女帝告状。 但,有用吗? 他深知女帝巴不得自己抓了王琳这些人,好将他们的罪名钉死,来让朝堂空缺,趁机安插进人手。 这王琳,终究是想的太美了! 萧隐若听着王琳喋喋不休的声音,神色冷淡的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认罪书,你自己签下,签字画押吧。” 王琳没想到萧隐若居然敢叫他签认罪书,她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死瘸子就是有病。 “萧指挥使,本官无罪。” “你就算打死本官,本官也绝不会签这一份认罪书的!” 萧隐若看了眼楚奕,淡淡道:“那就打死再签吧,今夜王琳畏罪自杀,嗯,上吊吧。” 楚奕心领神会。 他直接从前面桌子上,拿起一根布满血污的绞绳,脸上笑容透着一丝冰冷。 “王中丞,诏狱一百零八道刑,你猜这绞缢排第几?” 王琳先是一愣,又看着楚奕目光不善的走过来,心不由得一颤。 他死死咬着牙齿,还是认为萧隐若只是在虚张声势,目的只是逼自己签字,自己绝对不能认怂。 “呵呵,萧隐若,你这是要威胁本官啊?” “我大景的大好江山,迟早要被你们这些屈打成招的酷吏,啃成白骨!” “我王琳,乃是太原王氏子弟,宁死不屈!” “什么狗屁皇权鹰犬,不过是构陷忠良时多分一杯血羹的豺狼,见不得光的脏东西,我呸!”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尖锐,仿佛是在用这些话给自己壮胆。 “楚奕小畜生,你今晚敢杀我,明晚王相定要你的狗命!” 说到这里,王琳甚至眼神嚣张的看向了章镇抚使、黄千户等人,大声喝问。 “你们,谁敢逼杀?” 墨鸦这些人触及到对方凶恶的眼神,一个个神色很不自然,纷纷低下头。 杀王氏子弟,他们是真不敢! “我,敢!” 楚奕直接将那根粗大的绳子套进了王琳的脖子,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令人胆寒的决绝。 “瞪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了,取你狗命者,执金卫楚奕!” 第103章 亲手勒死王琳,逼众臣签下认罪书!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绳子瞬间绷紧。 王琳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惊愕,不由自主的开始露出恐惧,拼命挣扎了起来。 “楚!楚奕你,你,松松开,啊。” “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浓重的喘息。 章镇抚使惊呆了。 这楚奕居然真的动手了。 他头皮微微发麻,又偷偷的瞥了眼萧隐若,见这位指挥使大人面色平静,毫无半点情绪变化。 自然,不敢吭声什么。 “啊!” 至于王琳此刻越是挣扎,那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就勒得越紧,眼睛也被瞪得滚圆,表情更是逐渐扭曲成一副痛苦而丑陋的模样。 恍惚间,这位太原王氏子想到了幼时族中长老教导,‘我太原王氏不可辱’,颜面比死都要重要! 所以,他拼尽全力高呼了起来,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我错了,别杀我,我,认罪,我,签,字……” 萧隐若体态放松的坐在轮椅上,那张冷艳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发毛的寒意。 “王中丞,你说本官是嗜血豺狼,本官怎能让你失望啊?” “楚奕,没吃饭嘛,就这点力气?” “速速,送王中丞登天!” 咔嚓! 楚奕手中猛地一用力。 那王琳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嘶鸣,口中瞬间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沫。 他双手死死抓住楚奕的手腕,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还有求饶。 “楚,楚奕,我我女儿,美,美若,天仙,给,给你做妾,别杀我……” 哗! 当楚奕再次松开手时,这位王氏的四品大官,宛如一滩烂泥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动静。 然后,他转头看向萧隐若,语气平静的,像是汇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琳,死了。” 轰! 全场惊怖! 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 这一刻,他们似是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重磅消息,那么的震撼人心! “啊?” 黄千户的嘴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骇然 他第一次见到楚奕亲手勒死一个朝廷重臣,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王,王中丞,死了??” 登时。 墨鸦瞳孔微缩。 一阵阵茫然错愕的情绪,瞬间翻涌而上。 她今晚前不久还在心里腹诽过,说楚奕不会要杀个王氏子弟祭旗什么,现在他就真的将一个王氏高官活活勒死了。 这,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那可是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五姓大族,你当猪猡一样给弄死了? “先是谢氏,再是王氏,你下一次难道要杀柳氏、杨氏不成?” 我呸呸呸! 老娘这张嘴,可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爹啊……” 王公子亲眼见到父亲惨死,哭嚎得撕心裂肺。 其他官员兔死狐悲,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隐若眉头微蹙,冷声道:“尔等婆娘似的哭嚎声过于聒噪,再惹本官心烦,要你们去受其他的酷刑哭个够。” “现在,来,一个个签字画押认罪。” “当然,你们不签的话也没事,下去陪王中丞即可。” 众多官员哭声一滞,没人再敢出声,可见这女判官之威。 只见萧隐若顿了顿,又骤然拔高声音,带着森然的杀意。 “但本官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一旦签下了认罪书,那这罪名你就得背到死为止。” “如果中途有人突然改口什么的,那你们最好能够一口气弄死本官。” “不然,本官定要杀光你们全家,连条狗都不放过!” 刹那间,那些官员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狠辣杀机,浑身像筛糠似的剧烈颤抖着。 “我,我签,我签……” 那些人一个个哭丧着脸,右手颤抖的签下了认罪书。 最起码,今晚暂时不用死了。 至于明天,再说吧! 萧隐若见众人乖乖配合,脸上泛起一股讥诮,目光又骤然凌厉,倏地抬头道: “是谁说的冲击北镇抚使司?” 这一次,立马有人迫不及待的攀咬了起来。 “回萧指挥使的话,是李正阳。” “哎,全都是这个狗东西,我们本来都打算回去了,就是他过来劝王中,咳咳王琳狗贼的。” “萧指挥使,你赶紧派人去将他抓来,一定不能被他跑了,一定要弄死他……” 要不是李正阳那狗东西,他们怎么会沦为阶下囚? 他们,现在巴不得李正阳一起进来! 楚奕沉声说道:“指挥使,卑职已经派人去李家找过了,并没有他的身影,还留了一些人在那边盯着。” “但卑职认为李正阳极可能跑去渔阳公主府了,毕竟涉及到驸马……” 萧隐若淡淡道:“本官已经派人去公主府盯着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但王海那些蠢货去皇宫惊扰了陛下,你拿着认罪书去一趟,替本官平息这场闹剧。” 楚奕见萧隐若不问责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指挥使。” 正当他离开镇抚使司,策马疾驰向皇宫之际,李正阳也狼狈的逃至兴道坊了。 这位总指挥正准备跨过一条街去渔阳公主府找张弦,忽然见到前面出现了一个艳丽的美妇人。 李正阳认出这是张弦养在百花楼的玩物风三娘,眯眼打量起这女人,袖中匕首紧握。 “三娘为何在此?张驸马何在?” 风三娘低声解释:“驸马在哄公主睡觉,等会就过来,请李总指挥先去前面的客栈等等。” “对了,几位皇族中人也在来的路上了,待会大家可以一起商议怎么对付执金卫了。” 她走着走着,忽然从李正阳身上闻到一股难闻的屎尿味,这位总指挥干什么了,总不能掉进粪坑了吧? 李正阳闻言心头一松,这才跟着风三娘走进附近的一间客栈。 风三娘低眉顺眼的倒了一杯茶,双手端到李正阳面前。 “李总指挥,先喝水润润嗓子。” 她说话语气温柔,很容易蒙蔽人的警惕性。 李正阳看着这张娇媚的脸布满妇人韵味,绝不是那些青涩少女能比,心头一热。 他又暗骂张弦家里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公主,还在外面养个美妇人,很是嫉妒。 随后,他也因此放松警惕,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奶奶的,执金卫那群疯狗胆子太大了,连王中丞都抓了,但王氏已经派人去皇宫求见陛下了。” “只要驸马再去说动一些皇族中人去助阵,然后我再去找一些勋贵进宫,彻底将今晚的事情闹大。” “那陛下为平息众怒,肯定会惩治执金卫的……” 忽然,他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诶?三娘,怎么有两个你?这是你双胞胎妹妹?” 第104章 红裙女相,专掌制命,形同宰相——颜惜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嘭! 李正阳直接重重昏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风三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李总指挥,就算这件事闹的再大,可总是要有人站出来背锅的。” “驸马那么金贵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没了命?” “所以,麻烦你替驸马去死!” 说话间,又走进来两个人。 “将他伪装成上吊畏罪自杀的假象就行。” 风三娘又留下一封伪造的李正阳亲笔认罪书,她临走时,对那两个人说道: “去跟驸马说,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他!” 那两人皱了皱眉,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 此刻。 皇宫脚下。 当楚奕赶到这里时,正好看到王海带着近二十名官员,跪在地上高呼。 “朝中有奸佞,蒙蔽圣听,我等请陛下还上京城安宁啊……” 所以,楚奕的手当时就有些痒了,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搭上腰间的绣春刀上。 甚至,透着一抹蠢蠢欲动! 突然。 一口篮子从皇墙上缓缓吊了下来,随后走出一名红装宫裙的女子。 她的妆容明艳,红唇宛如鲜艳欲滴的樱桃,让人很难移开视线,很想啃上一口。 再接着,她脚踩一双红色宫靴,步步生莲,发髻间插着大红簪子,身姿妙曼的走了过去。 “诸位大人好兴致,跪在皇宫门口,这是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让王海等人心头一跳。 毕竟,眼前女子专掌制命,独揽负责起草女帝跟中书省的所有诏令。 她可起草的诏书内容,涵盖人事任免、政策制定等核心政务。 其权柄之大,形同宰相! 故称为“女相”! 王海见到来人明显闪过一丝忌惮,可想到自己身后还跪着二十余朝廷官员,重新变得理直气壮了。 “颜舍人,你久居掖庭宫,并不知道执金卫今晚干了什么!” “那群执金卫假借陛下给的巨大权力,他们无凭无据,先是抓了王中丞、徐给事中等人的儿子,然后又上门抓走了王中丞他们。” “他们,这是滥用职权,为非作歹啊!” 他的声音越说越高,似乎想用气势压倒对方,又拿出了一份奏折,递向颜惜娇。 “我等今晚死谏,弹劾执金卫十大罪!” “请颜舍人,将这份弹劾书拿给陛下,让陛下为我等做主!” 楚奕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可笑至极,就这群软骨头还敢死谏,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直接走了过去,该教这群狗东西做人了! “死谏?” 颜惜娇笑着接过了那一份弹劾书,随意的打开看了几眼内容,便淡淡开口。 “王御史,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先带各位大人回去。” “明日,陛下一定给几位做主,如何?” 可王海根本不听。 他直接扬起下巴,很是强硬的说道:“颜舍人,今晚我们必须要陛下给一个交代。” “否则,我们就不走了!” 剩下的官员也是纷纷附和,显得气势汹汹。 “对,今晚陛下不去将萧隐若那女人给严惩,再放出王中丞他们,我们就不走了。” “我等死谏不退,今夜就要陛下做主!” “难不成,陛下还要偏袒萧隐若那毒妇,置我大景律法于无物吗?” 颜惜娇见群情汹涌,只是话语平静的说了起来。 “王御史,令郎在国子监作的《大景礼注疏》错洞百出,倒比你在乐江坊写的艳曲更拙劣点。” “但那一份注疏要是出现在陛下的桌上,陛下想必会夺了他的国子生学籍,今后也别想再进入仕途了。” 王海表情陡然一僵,手指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微微发白,眼底满是惊惧与不安。 这两件事,怎么会被这女人知道的? 颜惜娇没有理会王海难看的脸色,只是又看向了前面一名王氏官员。 “王判使,你上个月从商湖私下买的清倌人,要我从揽月坊那边给你揪到你那善妒的夫人面前吗?” “杨氏妻性悍,不好正夫纲啊,也是难为了你。” 那位王判使立马瘫坐在地上,眼神一阵变幻,显得极为不安。 颜惜娇又抬起眼眸,微微歪了歪头,继续看向左边的官员,轻声说道: “刘御史,你家那位亲弟弟多次打着你的名义在外面放贷。” “但官府有规定,民间私贷最高利率为六分,可他的价格都达到月息七分了。” “这要是去打官司,你能保得住他的命吗?” 刘御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喘息变得粗重,不禁胆颤心惊。 这女人的软刀子,太伤人了! 颜惜娇又缓缓看向其他官员,这些人无一例外的低下头,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这位说话客客气气的年轻女官,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抹温和娇甜的笑容。 “这些事若摆在台面上,诸位有几条命够赔?” 这群人看着颜惜娇明明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怎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让人畏惧啊。 场面,骤然僵住了! 就在这时。 楚奕的刀鞘已重重磕在地上,泛起一阵巨响。 官员们惊惶回头,只见他带着数十名执金卫校尉,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那一番气势透着浓浓杀意。 “颜舍人给你们脸,我可不给。” “再敢跪在这里惊扰陛下,我便彻底打断你们的骨头,让你们这辈子只能跪在地上乞活!” 官员们彻底慌了神。 这些人可是见过楚奕差点杀死王中丞的,这就是一条疯狗! 别看这是皇宫脚下,他就算不敢明着杀他们,也动手肯定是敢的,没必要吃这个苦头。 “我,我们这就走了……” 颜惜娇看着王海等人匆匆站起来,露出的那一副惧怕如鼠模样,也是微微一怔。 这楚奕的凶名,现在都能震慑侍御史等中高级官员了? “站住!” 楚奕看了眼王海等人,突然暴喝了一声。 “谁叫你们结伴的,全部给我一个人走,听到没?!” ??? 众人一脸懵逼。 我们现在都打算要离开了,你还要管我们是不是结伴? 这就过分了! 此时,王海脸色的变得很铁青。 毕竟,他是这一次的领头人,现在若不站出来说点什么,岂不是要让人看轻了? “楚百户,你够了。” “我们都要回去了,你还要故意挑刺,是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皇宫脚下,我们就算结伴走,你难道还要因此对我们行凶不成?” “正好当着颜舍人的面,让她看看,你们执金卫是多少的嚣张跋扈……” 颜惜娇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奕。 她想看看这位最近风头最盛的年轻百户,面对王海的挑衅,会怎么应对? 真要是动手了,那可就令人失望了…… 第105章 楚百户,你唤我什么?——阿姐!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对此。 楚奕连头都没抬起。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半盏茶前,王中丞畏罪自杀了,其他大人也签字认罪了,我正准备给陛下送上认罪书。” 他说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直勾勾的看着王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位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我有些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这一刻。 王海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像是被无形的恐惧攥住了喉咙。 那可是王氏宗族今后准备举荐入政事堂拜相的砥柱啊,又怎么可能畏罪自杀? 除非,是被逼死…… 王海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强压下那一抹惊恐不安,干笑着连忙改口。 “咳咳,本官,不,我,我没说什么,楚,楚大人说得对,就该分开走。” “走走走,全部分开走!”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慌不择路的匆匆离开了。 闻言,颜惜娇倒是毫不意外。 她早料到萧隐若递奏折进宫,就决定要杀王琳了。 陛下与五姓之间三年来表面维系的平衡,也终于要被打破了。 不过楚奕这人倒是有几分急智,并非只懂得一味杀戮的莽夫,看来是个有分寸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借势! 借北镇抚使司抓人,借执金卫威慑各大高门,借王琳之死逼退王海等人。 手段虽然很粗糙,却也勉强称得上有些脑子。 萧隐若,这一次真被她养出一头还算不错的狼崽子了,想必很得意吧? “嘶!!” 其他官员却是惊惶不安。 这群执金卫的疯狗,怎么敢杀王琳的啊?! 那可是太原王氏的嫡系子弟,真正站在上京城金字塔的大人物啊! 可当他们再看向楚奕那张冷峻至极的脸时,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浓烈的忌惮与惧怕在胸中翻涌。 “走走走,分开走……” 楚奕瞧着这些所谓的朝中重臣,平日里一个个自恃高高在上,根本不屑看下面底层一眼。 可现如今,在他一句威胁话语下,却如同被攥住脖子的鹌鹑一般,怂成了一团,何其可笑! 当他忽然看到有一个人跟上王海的脚步,顿时厉喝一声。 “谁叫你跟在王御史后面的?” 声音如平地惊雷,震得那位绯袍官员猛地一个激灵,他回过头,满脸惊恐的急口解释。 “楚大人,下官是跟王御史住一块的……” 楚奕冷冷打断他的话,声音如刀锋般冰冷。 “分开!” 今夜,他就是要狠狠的打压,这些狗官的嚣张气焰! 那位五品大官面对楚奕这位六品下官,却是不敢有半分反驳的念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是是是……” 颜惜娇看着楚奕如此咄咄逼人,倒是不置可否,看来他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不惜一切代价,站在五姓对立面,疯狂打压他们! 这,才是他平步青云的登天路! 楚奕等那群人离开后,终于看向前面的女官。 她一袭红裙,肌肤雪白,像是雪山上的绝世冷玉,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高贵,给人一种很想捧在手里亵玩的冲动。 而她整个人的气质,像极了跟在总裁身边的贴身秘书。 如果换上一件白衬衫、包臀裙、黑丝,还有那双红底高跟鞋,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可下一刻。 这位年轻百户满脸惊喜的盯着这位秘书小姐姐,激动的脱口而出。 “阿姐……” 霎那间。 颜惜娇瞳孔骤缩,呼吸一滞。 但很快,她重新调整了情绪,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仿佛刚刚的动容只是错觉。 “楚百户,你唤我什么?” 声音清甜柔和,完全没有半点锐气,很容易给人好感。 只可惜,这女人就是喜欢用最温柔的语气,向来说着最令人害怕的话。 楚奕立刻低下了头。 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波动 “卑职失言,只是卑职乍一眼看到颜舍人,实在是像极了我年幼时走丢的阿姐。” 他自然是没有阿姐的。 但如果说,萧隐若是女帝手中最锋利的刀。 那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漂亮女官,就是女帝手中最锋利的笔,杀人于无形之中! 而颜惜娇年少时曾丢过一个弟弟,这件事颇为隐秘,基本没人知道。 后来,有人来冒充是其弟弟,直接被颜惜娇被一步步升迁至三品高官,可见她对这个弟弟的爱惜。 但那人最终被颜惜娇发现是假冒的,落得一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所以,楚奕打算以此作为突破口,想认这位制诏无数的女相为阿姐,那样宫外、内廷皆有靠山。 自己这仕途,才算是稳如泰山了!! “丢了……” 这两个字落在颜惜娇心头,让她指尖猛地掐入掌心,连骨节都泛了白。 但她很快面上笑意愈甜,又看向了这位年轻俊朗的百户。 “可我怎么听说楚百户你是家中独子,何来的姐姐?” “总不能是楚百户见到一个女子,就喊阿姐吧,这样不好哦。”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恰到好处,柔中带刺,像一朵带毒的玫瑰。 楚奕知道颜惜娇起了疑心,直接叹了一口气。 “幼年家母收养过一个孤女,她待我极好,形同亲姐。” “可在卑职十岁那年,跟着她出去看杂耍,全怪卑职哭着闹着要吃糖葫芦。” “阿姐去给我买的时候走丢了,就再也没有找回来。” 颜惜娇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她也是十岁那年,带着幼弟出去玩,可却因为自己贪玩,弄丢了弟弟…… 但朝中上下,鲜有人知道这件事。 看来,这楚奕是真的因为丢过姐姐,才将她看错成了阿姐…… 她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又笑意盈盈的看向楚奕,依旧表现的很平和。 “王琳等人的认罪书,给我吧。” 楚奕看了眼这位脸色很平静的漂亮女相,自己刚才的话,看上去像是并没有对她产生半点影响。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她这边埋下了一个同病相怜的好印象。 今后,再继续制造增进两人关系的机会即可,不急。 “是,阿……颜舍人。” 颜惜娇像是没有听到那个“阿”字,很随和的接过那份认罪书,简单看了几眼。 “你回去吧。” “是。” 就在颜惜娇走出吊篮,踏上皇墙的瞬间,像是心有所感。 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楚奕还站在下面,一直注视着自己…… 第106章 传朕旨意,明日宣楚奕进宫用膳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泉州港城防营的联队长卢卡反应不算慢,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可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应对的办法虽然有,但依靠城内守军的力量却办不到。 “好吃吗”?他搓着手,辛勤的问。可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她甚至连眼都没有转一下。倒是旁边的齐大狗腿殷勤的回了一句好吃,他问你又没吃怎么知道好吃?齐大狗腿腼腆一笑回道,我闻着这香味,胃都苏了。 “公孙家族这是对我静光寺的挑衅,虽说出家人与世无争,但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看来,我有必要去找一趟公孙烈阳了。”悟云面色恢复了平静,但莫天还是听出了那一丝动怒的味道。 “招贤令”的事才刚过去没几天,登州的本地势力还没从吃的暗亏中回过神,陈武紧接着又打出了这第二张牌,不得不让登州城的商人们打起精神应对。 农历二月十五,江西某县地的赶水潭周边可谓热闹非凡,这一天赶水潭附近的几个村落的村民都往着赶水潭赶去,欢度着一年十二次的赶水潭仪式。 起身离开的那一刻,陈武就对最终的结果有了预感,王汇方也有了决心。 可现在,柯修诚却感到了林风这个南州土包子的威胁,让他出马解决掉林风。 当封印解除后,从王浩浑身骨髓中,一丝丝天龙血脉缓缓流出,汇入全身血管,和浑身巫祖血脉混合。 “来得好!”公孙布维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在莫天的身外化身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拳砸向地面,一圈冲击波扩散出去将所有的身外化身全部破解掉。 木柒决定刺激一下这个炼丹天才,完全将对方的潜质给激发出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喂!我到了!你们在哪儿?”杨思怡的声音一出,王伊莱吓得一个健步溜进了员工间。 她起身飞上屋顶,枕在上面看天空,大昭的天,并没有陵国炎热,甚至会有微风吹过来,温柔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她便微微闭眼睡了过去。 苍了个天呐,是傅司辰本人没错吧?可是,他为什么会躲在自己家的厨房里? 残破的法宝散落一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形状,玻璃渣子般被绯红迷雾不断消解着,很多都已不复存在啦。 我不得不先把信折好,急忙打开了洗手台下面的储物柜。里面的用品摆放的特别整齐,井井有条。 炼丹师这种职业,比起满地跑的修士,数量少不说,地位也比起同级别的修士更高。 贵妃家室不好,只是凭借同皇帝青梅竹马才一路走上贵妃,她远远不能得到各位大臣对皇后的认同。很有可能她把这个皇后挤下去了,那些大臣会弄一个难对付的皇后。 从此,这就成了他的最好的武器,平时他都记在腰上,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他才拿出来使用。 夏雨润感动极了,一口一个,咬下去,满口的鲜香,虾肉紧实Q弹,特别好吃。 一杆短枪从半空落下,带着强大劲力直刺黑脸大将后心。黑脸将领忙回身荡开短枪,短枪刚一落地,只见一大将手持乌金鬼头枪直奔自己而来。 当时彩霞总是跟在楚雄的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现在彩霞是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同一时刻,又一道身影跨步而出,手托一鼎,重重砸向龙角血蝗探出的爪子。 而这种模样的君一笑还能去探那所谓的秘境,争夺机缘,或者是打道回府,去看看衍虚真圣到底遭遇了什么吗? 苏涵将碎发别到耳后。傍晚的街头有丝丝寒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伴着飘落的树叶,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 “喏”陈登和戏志才也出列抱拳应声。陈登对众人拱手示意后,也走出帐门随纪灵而去。 管彦瞥了一眼不远处追逐的人马后,紧了紧大氅,再次闭目养神。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这一次来的比之前更加的毫无征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潮气,夹杂只扑腾翅膀的声音,将赵洁和李兵扑倒在地。 其实就算沒有这么多人帮忙,龙清梦自己练级升到40级也不会用太长的时间,死灵骑士那么多高DPS的技能,还有鬼神盾这样强大到变态的防御利器,龙清梦基本上就是一个不死的攻击堡垒,到哪里哪里的怪物就遭殃。 可是大家在汽车里面音乐的刺激下,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的恐惧可言,可能也就是因为大家都已经见惯了死亡已经麻木了,自己的这么多队员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无论是神境强者老者,亦或是周家、谭强等人都瞪圆了眼珠子,直吸了一口冷气,狂咽着唾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婆婆的双手合并在一起,蓝绿色的光交织,气息重叠更为温和。 李国杰在沙漠走了一阵,确定四周没人了,把乾坤袋里的尸体都清理出来,丢在沙漠里。现在,这片沙漠里到处都是死人,因该不会有人在细细检查尸体才对。 但这种大阴阳术也有一个弊端,就是短时间内不能够沾黑狗血,一沾既破。 而且如果这次能够帮助周鑫鑫拿下这枚“魂丹”他们日后必定是飞黄腾达!虽然他们也眼馋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周鑫鑫的父亲,那位天火帮的帮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追的更卖力了起来。 第107章 指挥使,卑职求你……足部按摩一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一瞬间,李成儒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他跟随林昭雪多年,深知其性格要强,从不曾主动求过人。 此刻,她竟为了一个认识不过没几天的男人,决意去求林家旧识帮忙援助,为此不惜欠下一份沉重的人情。 他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最终声音沙哑的开口了。 “侯爷,别担心,虽然萧隐若性格古怪,为人做事心狠手辣,可她却极其护短。” “你别看她今晚动辄就在为难楚奕,但实际上,那是因为她十分看重楚奕罢了。” “所以,她断然不会轻易放弃楚奕的,你什么都不用做,才是最好的。” 林昭雪还是很信服这位军师的,随即神情稍缓,眉间的忧虑也散去几分。 “好,那本将先进去了。” “文衍,你身体不好,别大晚上逗留在外了,赶紧回去休息。” 李成儒看着林昭雪离去的身影,袖中的手缓缓攥紧,像是想拼命抓住什么,却又无从抓起。 他脸上掠过一丝自嘲,低声喃喃:“楚奕,你何其幸运,竟得侯爷如此关心啊!” …… 至于楚奕刚踏入北镇抚使司森冷的大厅,迎面便撞上萧隐若讥讽的目光。 “镇北侯一过来,你这位侯爷夫人就屁颠屁颠的滚过去送回家了,怎么不送到床上去,还回来干什么?”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身后灯火摇曳,映得她眉眼阴冷,唇角的嘲讽意味更浓。 楚奕假意没听到这番话,只是将李正阳的认罪书呈了上去。 “指挥使,这个案子还另有隐情,这李正阳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查吗?” 萧隐若见楚奕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冷哼了一声,眼中寒意涌动。 “明结暗查,就由你继续负责。” “直觉告诉本官,这个案子再查下去,会很有意思。” “反正你的查案速度,比尸体腐败还快,应该不需要本官用招魂香帮你去问问死者进度吧?” 楚奕也是摸清楚了这位女上司的心思,她要是还会拐弯抹角的挖苦奚落你什么,那其实是好事。 如果说,等到她对你什么话都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祸事了。 多半,要走不幸了! “是,指挥使,卑职一定尽快查到。” “卑职想问问,西城兵马司的上下官员跟士兵,最后会如何处置?” 萧隐若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诮,道:“怎么,你现在杀人的刀已经钝得切不开豆腐了,那需要本官给你那泛滥的善心放放血吗?” “他们是生是死,跟你有何干系?” “朝廷大事,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百户来过问?!” 楚奕低下头,语气低沉道:“西城兵马司有个小旗叫田佑,是卑职干娘的亲儿子。” “今夜,卑职斗胆想向指挥使求他一条命!” 萧隐若神情未动,只是眼神愈发冷漠,语气冰冷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跪下,求我!” 楚奕一脸无奈,但还是跪下了。 “指挥使,卑职求你……” 萧隐若忽然一把扣住楚奕的脖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嗤笑一声,带着几分阴冷的嘲弄。 “楚奕,你知道你今天给本官捅了多大的篓子,怎么还有脸来求情的?” “现在对着本官摆一张菩萨脸?需要我帮你,将那点可笑的慈悲刻成墓志铭吗?” 楚奕只觉得脖颈处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他只能仰起头,目光坦然的直视向这个喜怒不定的女上司。 “足部按摩可以促进血液流通,让双脚有更好的康复机会。” “指挥使,你现在想试试效果吗?” 萧隐若抓住楚奕脖子的玉手微微一僵,旋即那苍白的唇瓣处,扯出了一丝冷笑。 “要是没效果,呵……” 她没再说话,只是松开了手。 这,就叫拿捏! 楚奕从一开始就不怕自己求情会惹得萧隐若不快,因为他有致胜法宝,就显得万无一失了。 “卑职,这就去泡一盆热水过来。” 随后,他匆匆出去,又很快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这一次,楚奕有了经验。 他轻车熟路的蹲在地上,利索的脱下萧隐若的鞋子跟白色罗袜。 这位女上司的玉足十分白嫩,尤其是当他握住的一瞬间,就清楚的感受到那足弓也很光滑。 更别说上面的肌理很嫩,完全没有一丝瑕疵。 而随着他握住这只玉足准备放进热水盆里时,也无意间瞥见萧隐若的足心绵白中,微带软红。 真不错! “哗啦……” 楚奕将那两只玉足放进热水盆中后,又用热水泼洒了上去。 “指挥使,这个水温可以吗?” 萧隐若冷冷的看着他,露出一抹像是看白痴般的神情。 “你觉得本官能感受到水温吗?” 楚奕略显尴尬,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右脚,开始细致清洗,又觉得那蜷缩起来的秀趾,仿佛如珍珠串呈,很是赏心悦目。 突然,萧隐若冷声问了一句。 “本官的脚,跟苏玉柔的相比,谁更好看?” 楚奕开始了足部按摩,渐渐发起力来,同时回了声。 “指挥使的好看。” “呵!” 萧隐若发出了一声嘲弄的笑声。 “楚奕,你可真够虚伪的,一个瘸子的脚,有什么好看的?” 楚奕没吭声。 他按摩一阵后,在涌泉穴处用力。 “指挥使,你要是被我弄疼了,你就跟我说,我再调准力道的深浅。” 嘶! 某一个瞬间。 萧隐若身子猛地一僵。 她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惊喜之余,却又咬牙忍住。 “楚奕,你是没吃饭吗?就这个位置,给本官,用力按!” 随后,楚奕开始不断加重那个穴位的力道。 渐渐的,萧隐若双手忍不住用力抓住了轮椅,上面青筋全都狰狞的暴出来了。 可她就是想要充分感受那一股多年未曾出现过的痛意,越痛越让自己感到快意。 “你就这点力气吗?” “给本官用力!” “弄!!” 楚奕直接使出了吃奶的劲,超级用力。 萧隐若苦苦支撑之下,眼角渗出了一丝泪光,似是痛到极致,却又笑意隐隐。 “停下!” 楚奕松开了手。 这女上司,可真不好伺候。 “啪嗒!” 萧隐若忽地倾身扣住他下巴,指尖冰凉。 “你现在的眼神,倒是比上次给探花郎验尸时还要专注三分。” “既看了本官的脚,跪着给本官穿鞋,有问题吗?” 第108章 楚,楚爷,能,能让奴家去洗个澡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缓缓跪下,细致的用干净布巾,擦拭萧隐若那双雪白玉足上的水滴。 他又帮忙穿好鞋袜,这才结束这项磨人的活。 “指挥使,好了。” 萧隐若眼眸微垂,神色冷淡道:“陛下,叫你明日进宫用膳。” 楚奕前世今生还未曾跟那位女帝陛下有过私下接触,不由得有些心潮起伏。 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内心的欣喜。 “指挥使去吗?” 萧隐若淡淡道:“不去。” 楚奕只好又一次问道:“指挥使,那田佑的事情……” 萧隐若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语调更是如寒冰般刺骨,道:“本官要的是能砍人的刀,不是菩萨庙里的烂泥。” “你想要慈悲,本官可以给你一次。” “但若再有下次,本官会让你去诏狱当地藏王菩萨的。” 楚奕悄悄松了口气,直接选择忽视对方的警告,说道:“请指挥使放心,没有下一次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那些被抓的清倌人该怎么处理?” 萧隐若唇角还未扬起,眼底先闪过一抹讥讽之色,又带着一丝冷意。 “怎么,想替她们赎身,带回家充实后院啊?” “这件事,你问过你家夫君同意吗?” 楚奕干笑了一声,解释道:“指挥使说笑了,卑职是在想,她们也没罪,正常情况下肯定是放出去的。” “不如,我们招揽她们去新酒楼当服务员,让她们来吆喝上菜什么的。” “有这么多养眼的美女在旁边伺候,肯定会极大促进生意的。” “到时候,我们再时不时的安排那些清倌人歌舞表演什么,自然可以碾压其他的酒楼。” 萧隐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似没想到他还有这一番经商头脑,又不耐烦的说道: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别来烦本官了。” 楚奕又试探性的问道:“指挥使,我想给新酒楼取名叫萧亚轩,如何?”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什么破名字,滚吧。” 楚奕却从她微扬的眉梢读出默许的意思,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旋即端着热水盆离开了。 “是,指挥使。” 等萧隐若看着他离开,手指不由自主的敲击在轮椅上。 “萧亚轩?” “呵!”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晦暗不定,最后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本官,想养狗了……” 与此同时。 楚奕进入诏狱,找到了田佑。 这位小旗今晚冲击过北镇抚使司,又被执金卫像猪猡一样抓回来,此刻早已慌的一批。 他一见到楚奕,当场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惊恐和祈求。 “阿奕,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你就当是帮她,求求你救我……” 楚奕伸手将他拉起,语气低沉道:“我已经替你向指挥使求过情了,明天你将被剥夺官身成为庶人,但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 田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又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表情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奕,太谢谢你了。” “不当官好,我以后再也不当官了。” 身份高如于指挥使,还不是照样被楚奕一拳打进诏狱生死不明,这当官风险太大了。 楚奕又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要开个酒楼,你过来帮忙吧。” 他没时间去照料干娘,只能希望让田佑日子过得好些,也能更好的照顾好干娘。 田佑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好好好,我一定过来帮忙。”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楚奕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以后安心靠着这位侯爷夫人,当个富家翁就行。 楚奕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又来到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见到了水仙儿。 那位百花楼的清倌人,基本上凝聚了花季少女所有的美好,清纯、俏丽、乖巧。 纵使身处陋室,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此刻,她粉唇轻咬,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更加让人心动。 这要是放在后世,就是大学城的清纯校花,不知将多少无知学弟钓成翘嘴。 “水仙儿,你跟我过来。” 那位惶恐不安的清倌人,听到楚奕的话后,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 两人来到一个审讯室。 水仙儿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搂住楚奕,声音娇柔而急切。 “楚爷,百花楼到底怎么了?” 一瞬间,楚奕感受到一具富有青春活力的娇躯入怀,立马想到了那一晚两人的抵死缠绵。 那滋味,还是很让人回味的! 他温柔的摸着水仙儿粉嫩脸颊,解释道:“百花楼涉及到了贩卖人口案,基本上算是毁了。” 水仙儿一惊,又忐忑不安的问道:“那,那奴家以后可怎么办?” 楚奕开口说道:“我打算开个酒楼,你愿意来当大堂经理吗?主要接待客人,处理投诉,地位仅次于掌柜” “当然,一开始的收入,可能不如你在百花楼赚的多……” 他话还未说完,那水仙儿已经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奴家愿意,就算楚爷不给钱也没事的,只要能帮到楚爷,你要奴家做什么都愿意的。” “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亦不敢奢求什么,但此生奴家这身子,只留给楚爷你一人。” “楚爷不论什么时候想要了,奴家都会好好伺候的。” 楚奕的目光落在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上,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却是没有过多的触动,很是平静。 在外面养个听话又漂亮的校花级小女人,似乎也很不错。 “好,那你以后还叫水仙吗?” 水仙儿嫣然一笑,如同春风融雪般明媚。 “奴家本名就叫白水仙,家里也没有亲人了,今后就跟在楚爷身边了。” “若是哪天楚爷厌倦了奴家,你只要说一声,奴家会自行离开,绝不给楚爷惹出半点麻烦的。” 楚奕对于白水仙的懂事很满意,笑着说道:“行,那以后还是叫你水仙儿。” 水仙儿忽然咬住了下唇,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又夹杂着几分隐隐的娇媚。 “楚爷,奴家,现在想伺候你……” 楚奕摇摇头说道:“这里就算了,等过两天你出去了再说。” 扑通! 水仙儿忽然跪在了楚奕面前,衣领微微滑落,露出一片细腻如玉的雪白肌肤。 “楚爷,奴家前两天看了本书,学,学了一招……” 她的话语未完,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窸窸窣窣……” 楚奕低下头,看着那一张无比清纯的娇嫩脸庞,莫名涌出一股罪恶感来。 但不多! 毕竟,她早就成年了,只是稍微长的稍微幼态了点而已。 一会后。 水仙儿依旧跪在楚奕脚边,整个人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楚,楚爷,能,能让奴家去洗个澡吗?” “奴,奴家,这里,有些……” 第109章 水系大魔导师啊,你拿这个,考验男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看着水仙儿微红的面颊和略显窘迫的神情,再低头瞥见她那两条微微颤栗的玉腿,明白了。 他伸手将这清倌人搀扶起来,调笑了一声。 “这么敏感啊?” 水仙儿的脸蛋瞬间泛起一片绯红,羞得几乎抬不起头。 她咬了咬唇,低声嗫嚅道:“不,不是的,奴家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可,自从那晚跟楚爷欢好后,奴家这体质就一下子变得很敏感了。” “平日里,只要想到楚爷就,就要去洗澡了,哎……” 说到这里,她羞耻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绞着裙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爷,不会将自己视作是很轻浮放荡的女人吧? 楚奕看着这位清倌人脸上又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那是一种清纯与娇弱相结合的绝美姿态,让人忍不住怜惜。 过几天抽时间,重新感受一下这位大魔导师的厉害! 奕儿,永不言败! “哦?那你想我的时候,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 水仙儿一愣。 当她看到楚奕促狭的笑容,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楚爷没有因此嫌弃她。 但很快,那一张小脸又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满是羞涩,声音更是细的像蚊子哼哼。 “哎,楚爷,奴奴家就就夹……” 楚奕看着这位清纯校花级女孩那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也就没有继续逗她了。 “好了,走吧,我派人给你安排一下。” 水仙儿这才稍稍放松下来,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又跟着楚奕双腿别扭的走了出去。 随后,楚奕喊来燕小六,特意叮嘱了一句。 “给她单独安排一个舒适的房间,再搞个浴桶过来,让她洗个澡。” 燕小六看了眼那位年轻貌美的漂亮少女,瞬间心领神会,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是,楚百户。” 再接着,楚奕又压低了声音,开口吩咐。 “我在殓尸厅三号房准备了五百贯,你去取来,分给今晚北镇抚使司的兄弟们,就当是犒劳他们。” “还有晚上受伤的兄弟,你也每人多给半贯当药费。” 就这些,已经耗费了自己五十多两黄金,要被榨干了。 但,这却是最简单的收买人心。 要知道,银子跟雨水似的,存着很容易发臭,只有洒出去,才能长出青苗。 当然,得浇在自己的田垄里! 这一次,楚奕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北镇抚使司的人,跟着他出去做事的,绝对有钱拿。 下一次,看谁还不积极? 燕小六立马明白过来,很是激动的应道:“是,楚百户。” 楚奕又想了一下,道:“你去选一些办事能力强、有胆子,却一直没机会表现自己的执金卫校尉,把他们调过来。” “这些人不需要太多,但必须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忠诚!” “对我忠诚!” 这四个字,很直白,却也展现出了他毫不遮掩的的野欲。 北镇抚使司,这位年轻百户要正式插旗了! 燕小六深知这些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自己已经入了楚奕的法眼,心潮起伏,连忙抱拳道: “请楚百户放心,小人一定干好!” 楚奕“嗯”了一声,便让燕小六下去了,这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倘若这小子办的漂亮,那自己可以继续着重培养他了。 不然,他就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做些小事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楚奕此刻的心情不错,他哼着这句楚歌,慢悠悠的返回自己的院子。 忽然,他在前面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性感大姐姐正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在洗衣服。 她弯腰时,一身贴身衣裙,将那丰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前凸后翘,肉感十足。 尤其是,那纤细的腰肢与挺翘的圆弧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一眼看去便热血沸腾。 “啧啧啧……” 楚奕完全是抱着欣赏的目光,很认真的打量起了墨鸦大姐姐。 她的这一副好身材十分匀称,该瘦的瘦,该胖的胖,完全没有多一丝累赘。 这种微胖天花板,要是能抱在怀里,那手感绝对爆炸! “墨鸦姐,怎么大晚上的还在洗衣服?” 墨鸦刚将最后一件衣物洗好,随即放进脸盆里,又看了眼楚奕,哼了一声。 “还不是每次白天洗,太多人围观了。” “北镇抚使司的男人,一个个跟没开过荤的牲口似的,老娘随便洗个衣服,都能跟头狼似的把眼睛看绿了,没出息。” 楚奕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墨鸦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长腿,那裙摆贴在丰满有肉感大腿上的一抹痕迹,令人遐想连篇。 你拿这个,考验男人? 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墨鸦完全没注意到楚奕的目光,反而站起身来端起脸盆,胸前的傲人曲线随着动作轻轻一颤,愈发饱满圆润。 “对了,今晚的事情,最后指挥使怎么说?” 楚奕收回视线,神色如常。 “基本上没事了。” 墨鸦眼神微微一变,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今晚的结果就只有两个,不是你被问罪,就是你要升官了。” “所以,明天楚百户你升官得了赏银后,记得还我钱哦。” “对了,以后有新案子,还继续找我。” 楚奕知道墨鸦吃住全在这里,身上戴的首饰什么,其实很都便宜,她怎么就那么缺钱? 当然,他也没有过多去深问,而是说道:“今晚跟着我出去做事的,我叫小六去分钱了。” “墨鸦姐,你也记得去拿一贯钱,剩下的我会还你的。” 墨鸦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眉开眼笑的说道:“楚百户大气啊,活该你升官这么快。” “还有件事,你这抓了苏玉柔的弟弟,她来找你闹怎么办?” 楚奕抬眼看她,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找墨鸦姐帮忙呗,你替我赶出去。” 墨鸦嘴角一扬,笑得狡黠:“好啊,赶一次,一贯钱怎么样?” 楚奕斜着眼看着这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就说给她一点颜色,就要开染坊。 “墨鸦姐,我们两今晚也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亲密战友,你这样把我当猪杀,是不是过分了?” 第110章 楚奕,呸,下流!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只是站在原地,那葫芦般的绝顶身材,便被勾勒的淋漓尽致。 至于那骨子里的成熟风情,更是不需要需任何刻意的动作,便酣畅的展露了出来。 “那,八百文?” 楚奕淡淡道:“一口价五百文,不能成交,我去找白鸟。” 墨鸦眨了眨眼,似是故意露出一抹无奈,轻叹一声。 “那么麻烦的女人,偏偏身份又敏感,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不帮你去解决。” “我勉为其难答应了,就五百文。” “楚百户,去晾衣服了,回见。” 楚奕看着她朝房间走去,好奇问道:“放这里,不是干的更快?” 墨鸦呵呵一笑:“放这里晾,明天早上就没了,丢的难道楚百户你赔给我?” 说完,她扭着那圆浑的弧度,朝前走去,很是撩人。 “啪嗒!” 从脸盆里,不慎掉下一件贴身衣物。 当时,楚奕就是单纯的有个本能,有人掉了东西,然后他就下意识的捡了起来。 嗯,是一条大红色的亵裤,颜色挺正的,布料摸起来也挺柔软,手感还不错。 此时,墨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楚奕手中的红色亵裤上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给我!” 楚奕悻悻然的拿给她,眼神尴尬的瞥向一旁。 “那啥,它自己掉下来的,我就……” 墨鸦“啐”了一声,狠狠瞪了楚奕一眼,冷冷丢下两个字。 “下流!” 楚奕挠了挠头。 好心捡个东西而已,不感谢也算了,还骂人,真比窦娥还冤。 “不想了,回去洗洗睡……” 他刚要离开,就见到章镇抚使匆匆过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急色。 “奉孝啊,你才将谢氏得罪死了,现在又惹怒了王氏,这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最近一段时间,你别出去了,安心等到大婚吧。” 楚奕摇头说道:“章叔,百花楼的案子虽然已经结了,但还有不少疑点,指挥使让我私底下去查。” “我打算以张弦为突破口,出去调查一番。” 他有预感,这个案子查出来,是可以让自己再一次升官的。 小小试百户,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至于太原王氏的报复,无所谓,反正债多不压身,想要弄死自己,也没有那么简单! 章镇抚使见楚奕态度如此坚决,也就没再多劝什么。 “那你出去调查,身边得有人跟着,去找小墨保护你吧。” ? 楚奕眉头轻轻一挑,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她?” 章镇抚使点了点头,道:“奉孝,上京城会殓尸的人也不少,你以为老夫为什么要招一个女人进来?” “这女人不简单的,老夫怀疑她遇到过什么江湖高手,暗中教了好些年,刀法一流,而且还精通机关术。” “真要拼生死,整个北镇抚使司,没几个人会是她的对手。” “关键有个女人在你身边,也容易给外面的人误导,那样可以更好确保你的安全。” 楚奕倒是很意外。 就那个性格多变、能屈能伸、还贪财的大凶姐姐,原来真的很凶啊? “好,章叔,明天我去找她聊聊。” 明天,他要做的事情也好多,要去皇宫跟女帝吃个饭,还要去将军府跟林昭雪聊聊。 男人,就是忙! 章镇抚使见他答应,神色松了几分道:“反正她贪财,你直接雇佣她就行,那些钱老夫替你出了。” “明白,章叔。” 待楚奕离开后,他的目光渐渐低沉了下去。 “北镇抚使司的荆棘路得用人血浇,等你的靴底浸透那些陈年血痂,才能看见登云阶。” “所以,你得活下来啊!” “我,可是将什么都赌你身上了……” …… 此刻。 渔阳公主府。 一名年轻俊朗的锦袍男子快步走到走廊,他的步伐急促,眉宇间带着几分不安。 “许司马,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在公主府任职司马的男人,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驸马爷,风三娘已经杀了李正阳,她也被送到普济观了,基本上案子到这里就断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隐忧。 “但风三娘说,明天要见驸马爷。” 这位驸马爷张弦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中透着不快道:“这个节骨眼,还怎么见?” “不见,等避过这段风头再说。” 许司马抬眼看了看他,语气愈发凝重。 “驸马爷,今晚的事情闹太大了,她一口气杀了两个人,百花楼又没了,现在心里很慌。” “最关键的是,账簿还在她手里,为了夜长梦多,驸马你得去尽快拿回来。” “一旦泄露出去,会很麻烦。” 张弦听到这里,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烦躁之色。 “但现在,我不知道绿珠有没有招供,如果招了,公主府外面肯定有执金卫的人盯着。” “我要是轻易出去,极可能被他们盯上。” “你去诏狱,把绿珠除掉。” 许司马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为难:“???” “驸马爷,执金卫诏狱那边戒备森严,很难除掉啊。” 张弦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语气中带着压迫。 “我不管她好不好杀,但你必须让她死,不然死的就是你!” 许司马脸色变了变,嘴唇微张,却最终只叹了一口气。 “是,驸马爷,本来星云门有一批新货要送到普济观的,但那批货已经被执金卫劫走了。” “还有,这个月本该给那几个公主的玉颜丸,也全被谢氏拿走了。” “观主现在没了炼丹材料,那些公主那边不好交代啊。” 张弦只觉得一个晚上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明天下午,你安排一下,带公主去普济观上香。” “我躲在马车里,去道观里跟观主聊聊,再从风三娘手里把账簿拿回来。” “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你得去死!” 许司马抿了抿嘴,神情复杂,最终低下头。 “是,驸马爷。” 翌日。 楚奕刚出门,就遇到了墨鸦,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这位大凶姐姐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事情,还主动的将一袋包子递了过来。 “刚新鲜出笼的包子,吃不?” 楚奕倒是有些饿了。 他接过那袋包子,发现还是滚烫的,便拿出一个开啃。 墨鸦见状,摊开手,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一个包子,两百文,给钱。” 第111章 楚百户,我奉陛下令,前来迎你入宫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夺少?” 楚奕张了张嘴,显得不可思议。 “墨鸦姐,一文钱的素包子,你要我二百文,你不去户部当贪官简直屈才了。” “你现在开班,以后就是祖师爷,到时候两腿一开躺床上就能赚钱。” “而且,这包子不是你送我吃的吗?” 墨鸦理故意无视楚奕嘲讽的话,反而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口,透着一丝波涛汹涌。 “谁说送你的,反正你已经吃下去了,不行,快给钱。” 楚奕想到自己有求于她,也不好再争论什么,反正他也没打算给钱,先忽悠过去。 “好好好,我给你两百文,现在没带钱,记账行不?” 墨鸦立马眉飞凤舞,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眼神中透出一丝精明狡黠。 “可以啊,我还是很相信楚百户的人品。” 楚奕看着这位成熟大姐姐那一副小财迷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再给我一个肉包子。” 墨鸦懒洋洋道:“没有肉包子,我吃素。” 楚奕深深看了眼墨鸦丰硕的胸前,吃素长这么大,你吃的是激素吧? “墨鸦姐,我想招募你作为我最近的保镖,出个价吧?” 墨鸦略显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了。 “楚百户,不好意思,你树敌太多了,一个比一个猛。” “我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家里还有一群老小等着我养,我不想为保护你送了命。” “我娘喊我回家收衣服,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作势欲走。 “一个月二十贯。” 当听到楚奕的这句话,顿时让墨鸦脚步一顿,又咬牙摇了摇头。 “这不是钱的事情……” “四十贯。” 墨鸦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可最终还是被理智战胜了。 若接了这差事,怕是有钱赚没命花。 “楚百户,我在鬼市上也认识不少高手,要不帮你找找?” “六十贯。” 墨鸦精神陡然一震。 六十贯,抵得上寻常人家六年不吃不喝积攒下来的家业了。 就算是她,也得干好多年才能赚到…… 楚奕见这女人没吭声,淡淡道:“既然这个价格不行,麻烦墨鸦姐去鬼市帮我找几个高手过来。” 墨鸦急了,连忙说道:“呸呸呸,就鬼市上的全是一帮酒囊废物,指望他们你必登天。” “就六十贯,我保护你一个月,这样说好了。” “但这钱,你得先付,不能打欠条。” 楚奕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可以,但墨鸦姐你现在先陪我去皇宫一趟,回来去问章叔去拿钱。” 墨鸦知道章镇抚使出手大方,那这钱肯定不会赖她的,又好奇的问道: “楚百户,你去皇宫干什么?” 楚奕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陛下请我一起用膳。” 干!!! 墨鸦表情管理差点崩了。 那可是君临天下的女帝陛下,现在居然要请楚奕吃饭,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你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说话真够欠的! 如果是她有这个机会,那肯定要烧香祭祖了。 哎,这傻孩子昨晚表现过于耀眼了,连陛下都忍不住见上一面了,未来前途还能差? “咳咳,楚百户,我长这么大还未去过皇宫,你等会回来后,跟我说说皇宫长什么样呗。” 楚奕微微一笑,道:“好啊。” 随后,他朝大厅走去,路上见到的执金卫校尉立刻挺直腰板,面带恭敬的行礼。 “楚百户好。” “楚百户,早上好……” 他们不少人手里攥着昨晚新得的赏钱,望向楚奕的眼神愈发的炽热,多是感激跟敬畏。 楚奕扬了扬手中油纸包,笑着说道:“你们吃早饭没,我手里有几个包子,你们拿着吃。” 墨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等等,那两个大包子是我的……” “我买了。” 墨鸦不吭声了。 她又看着楚奕熟络的跟这些执金卫校尉回应,仿佛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她暗想这傻孩子对上有能力,对下有尊敬,这种人似乎就是天生混官场的,不想升官也难啊! 很快。 楚奕在一片热烈的眼神中离开这边,又找到燕小六,冲其招呼了一声。 “小六,挑十个人,跟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 院子里的执金卫校尉,全激动地站了起来,纷纷毛遂自荐。 “六哥,选我,选我,我人大器好……” 跟着楚百户出次任务不但干的舒坦,而且还能拿一贯钱,这种美差肯定要抢着去。 别说这一趟没钱,只要能跟在楚百户身边混个脸熟,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燕小六选了十个身强力壮的校尉,其他人则是露出可惜的神色。 “大家别急,下次一定……”楚奕安抚道。 路上。 燕小六得知楚奕要去跟女帝用膳后,更加激动不已,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 “就楚百户这身份,小人想等会出宫来接的,最低也肯定是七八品的女官或者宦官。” 墨鸦随口打趣道:“就不能是五六品的女官吗?” 燕小六眼前一亮,拍着大腿道:“还真有可能。” 等众人刚抵达皇城,便见到执戟卫兵冷着脸查验鱼符。 忽然,楚奕见到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官站在前面的汉白玉阶上,像是等待许久。 那女官穿着一件粉裙,身段婀娜,肌肤雪白如凝脂,仿佛晶莹剔透的水豆腐。 她眉眼如画,眼波流转中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妩媚,整个人看上去宛若一朵盛开的娇花。 很娇,很嫩,也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咕噜!” 燕小六等人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以后哪个男人能娶到她,那祖上必须得去烧高香了……” 墨鸦也盯着那精致的脸颊看了许久,忍不住赞叹道:“真美,那皮肤也太好太白了,跟一朵花似的。” 她自认为自己也挺白的,淡跟这位女官比起来,就掉了一个档次还不止。 唯一能比的,也就是自己胸前的几两肉了。 下一刻。 那位年轻女官体态优雅的走到楚奕面前,声音清婉如潺潺流水。 “楚百户,我奉陛下令,前来迎你入宫。” 第112章 楚奕入宫,封执金卫副千户,从五品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面对这位绝世尤物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却又很快回过神来。 “下官,见过颜舍人,劳烦你带路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燕小六等人更是瞬间收敛起各种心思,重新变得敬畏、凝重。 这位可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绝对心腹,更是掌握宫内宫外的诏令,一言可断无数人生死。 今日来迎楚百户入宫的,竟然会是这位颜舍人! 楚大人,太有面子了! “见过颜舍人……” 墨鸦那双美目光彩熠熠,射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位女官虽然只有正五品下,但陛下授予她五品才人的身份,名义上是后宫妃嫔,身份地位何其之高? 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妃嫔来迎接楚奕进宫,这足以见得陛下对他的绝对重视与恩宠! 她啊,还是低估了楚奕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这是,玄鸟上青天,前途无量了!” 随后。 楚奕跟着颜惜娇朝朱雀门进去,又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颜惜娇微微侧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轻柔道:“楚百户,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楚奕能察觉到,这位女帝首席秘书看似很平易近人,实际上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 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是低声问道:“颜舍人,我带了一颗糖,味道挺好的,你要尝尝吗?” 这位颜舍人在皇宫多年,什么没经历过,但应该没人给她送过糖。 所以,体验一下新奇的事,有利于增进双方关系。 旁边的禁军士兵见状无不侧目,这位执金卫在胡说八道什么,颜舍人怎么可能要他的糖? 颜惜娇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请自己吃过糖,倒是有点意思。 随即,她伸出一只白皙水嫩的右手,五指纤细修长,不施蔻丹的粉白指甲整整齐齐。 尤其是上面的皮肤嫩白细腻,没有半点瑕疵,称得上是顶级手模。 “糖呢?” 楚奕立马从怀中取出一颗精心包装的糖果。 他双手奉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这是某种珍宝一般,十分重视。 “颜舍人,给。” 那些北衙禁军士兵见到这一幕,全都大跌眼镜,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 这男人谁啊,不仅让颜舍人亲自出来迎接,还主动要他给的糖果,心里酸溜溜的。 颜惜娇接过那颗糖后,放入了衣袖中。 “回去吃。” 楚奕点了点头,又跟着她穿过朱雀门时,余光瞥忽然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位状元郎萧云毅,正低声下气的求着一名绿色官袍的官员 “黄员外郎,太常寺两个月前的乐器单子,户部这边看能不能批了?” 黄员外郎语气淡淡的说道:“那批单子有问题啊,账目不清楚,我户部不能随便签。” “这样吧,你先回去将单子好好核对一遍,没问题了,再来找本官。” 萧云毅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心中叫苦连连,这都已经核对五遍了,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对方显然在故意刁难自己。 突然,黄员外郎脸色一变,快步朝前方快跑去,神态恭敬至极。 “下官,见过颜舍人。” 颜惜娇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来是黄员外郎,近来户部忙吗?” 黄员外郎大吃一惊。 没想到,他半年前只跟颜惜娇见过一面,就被这位女相大人给记住了,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不忙,不不,挺忙的。” “下官这是要去大理寺查一下,上个月的一些器具损耗账簿……” 颜惜娇和气道:“那我不耽误黄员外郎了,先走了。” 黄员外郎连连点头,弯腰行礼。 “颜舍人慢走!” 当黄员外郎点头哈腰的目送她走后,又盯着旁边的楚奕看了看,嘀咕道: “这一个小小的执金卫,居然能让颜舍人亲自出来迎接,是什么来头啊?” 不行,他得记住这张脸,下次遇见好讨好。 萧云毅攥紧拳头,盯着楚奕的背影,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最近,先是柳璇玑不再见他,然后是顶头上司时不时的针对自己,以至于前途一片渺茫。 反观楚奕从一个酒楼小厮,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执金卫的试百户,官职竟在自己之上! 而且,他还要迎娶镇北侯,更让颜舍人亲自出来接进宫,估摸着是陛下要见他,心中极为不甘。 “是你,偷走了我的前途吗?” 此刻,他心中怒火翻涌,嫉妒、不甘、愤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垮理智!! 正当颜惜娇带着楚奕走上一段路后,她忽然也取出一颗糖,眼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楚百户,我也有一颗糖,你要尝尝吗?” 楚奕毫不犹豫的接过那颗糖,吞了下去:“糖真甜。” 颜惜娇听后,笑吟吟的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弯弯,明眸中透出一丝戏谑。 “吃这么快,也不怕我害你?” 楚奕不假思索道:“我相信颜舍人不会害我,放心大胆吃就是了。” 颜惜娇轻笑了一声,道:“一个月前的糖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吃坏了肚子,要记得去看大夫。” 楚奕眼角一僵:“好,那以后如果颜舍人还有这种糖,记得全留给我吃。” 颜惜娇又从袖中取出一颗糖,递到楚奕面前,透着一丝期待。 “吃吧。” 呃…… 楚奕又一口吞下去了,大不了拉肚子。 拉不死的,终将使他变强大。 颜惜娇深深的看了眼看似坦率真诚的楚奕,笑了笑,语气轻快了几分。 “走吧,可不能让陛下久等。” 不多时。 楚奕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一座巍峨宫殿——神龙殿。 他刚走进去,就见到身着玄色龙纹帝袍的女帝站在前面,她身姿挺拔如松,往那一站,便有君临天下之势。 那修长的身段,像是九头身般的完美比例。 他不敢多看,连忙低头跪下。 “卑职楚奕,叩见陛下。” 女帝看向了楚奕,笑着说道:“楚卿来了,赶紧起来。” 于是,楚奕站了起来:“谢过陛下。” 女帝凤目微挑,语气温和道:“楚卿,昨夜你立下了大功,有功就该赏,就封执金卫副千户吧。” 从五品上。 这短短数日,又升了五阶。 楚奕心头一喜,同时深知女帝的恩宠越盛,就越像一柄悬于头顶的双刃剑。 可他若是不接下这一道封赏,又如何能借皇权之力,撕开那些世家大族的铁幕? “卑职叩谢天恩,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帝对于楚奕的表现很满意,又露出了一丝惋惜。 “楚卿,朕听说淮阴侯曾上书过一份奏疏,内容十分精妙。” “可惜,等朕想要去看看时,却已经被毁了,那些包藏祸心之人,真该死啊!” 那双狭长凤眸中,瞬间透出一丝冷冽寒光,很是凌厉。 楚奕知道这是五姓干的,那时候皇宫到处都是漏洞,帝王全无隐私,皇权不正啊! 他心念电转,女帝此刻提及被毁之事,是要借他这把新刀剜去腐肉,所以在表明铲除五姓的态度? “陛下,臣还记得奏疏的大致内容,可以默写出来!” 第113章 天子赐女,姐姐喂饭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哦?” 女帝凤眸一亮,略感意外。 “惜娇,取笔墨来。” “是。” 颜惜娇微微欠身。 她亲自取来一份笔墨,放到了楚奕面前。 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来,像是处子清香,又像是山间幽兰。 反正,楚奕从未在一个女子身上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香味。 他心头微微一荡,又很快定了定心神,开始全神贯注的默写一条鞭法。 “嗯?” 颜惜娇看了眼楚奕的字,眼前一亮,那些字迹如龙蛇游走,笔力遒劲,锋芒暗藏。 尤其是笔锋起落间尽显深厚功底,令人赏心悦目。 “这一手好字……”她心中暗自感叹,“倒是适合用来写诏令。” 不多时。 楚奕便将那一份稍加修改过的内容写好,小心翼翼的递给颜惜娇。 “颜舍人,劳烦你递给陛下过目。” “好。” 颜惜娇接过那张纸,拿给了女帝。 “唰!” 当女帝缓缓展开上面内容,凤眸一扫,原本平静的神色,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她的眸光骤然睁大,眼中渐渐闪过一抹惊讶、欣喜与激动,甚至连呼吸都微微一滞。 许久。 女帝终于将整篇内容看完。 她才算是回过神来,指尖落在‘计亩征银’字样时,忍不住微微颤抖,脸上难掩震撼之色。 “合并税目、折银征收、官收官解……这一桩桩一件件,太合朕的心意了。” 她的语调渐渐高昂,仿佛有一股情绪在胸腔内翻涌,很难压抑。 “这满满的全文内容,只写着两个字——改革!” 整个神龙殿,陡然一寂。 众人愕然的看向那位年轻的千户大人,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竟能让陛下如此动容? 改革,那是意味着朝野上下动荡,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成功者,将名垂青史。 失败者,则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颜惜娇也是露出颇为诧异的神色,一篇小小内容,竟能让陛下如此惊撼? 还不待她多想什么,女帝已经将那张纸递过来了。 “惜娇,你看看。” 颜惜娇接过那张纸,玉指捏的极稳,认真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抑制土地兼并”几个字时,指尖竟不由自主的用力,直接将那宣纸掐出了细微的裂痕。 可见,她的情绪波动有多大了? “倘若我大景真推行这等新政,不但能大大提高税收效率,为朝廷增加财政收入。” “而且,还能大幅度促进商业经济跟白银的流通,大力促进民间经济发展。” 说到这里时,这位女相大人忍不住抿了抿唇,神态间显然被极大惊讶到了。 “同时,这新政,还对当下世家豪强们的土地兼并,起到了很大的抑制作用!” 这些,全都是困扰陛下多年的心病。 可就在今天,全都被楚奕一纸文书给解决了,如何不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淮阴侯,国之栋梁也!” 如此之高的评价,落在楚奕耳中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那可是一代明相张居正想出来的新政。 那位说‘我非相,乃摄也’的内阁宰辅,正是靠着这一改革,硬生生给明朝强行续命七十年! 如此良策,自然是极好的。 女帝今天原本只是单纯想见见楚奕,再略微施点恩,笼络住这位新晋之秀罢了。 却不料此子竟献上如此惊世良策,实在是意外之喜,让她心情大好。 “可惜淮阴侯去世的早了,不然就是朕的肱股之臣。” “此书,可为国策啊!” 她越说越可惜,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楚奕身上。 “楚卿,你楚家于社稷有大功。” “但朕现在不能明着赏你,这一切朕都记在心里。” “朕知道你府上没几个趁手的下人,镇北侯这次带回来的也都是些粗人,家里不能没个主事的。” “南枝。” 随着她一声呼喊, 顿时走出一名鹅蛋脸的漂亮宫女。 她鼻梁秀挺,嘴唇如同带露的花瓣,微微上翘的眉眼,带着些许妩媚,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 “奴在。” 女帝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宫女,道:“待会,你跟着楚卿回去,今后替朕好好照顾他。” 南枝微微一怔,但立即恭谨答道:“是,陛下。” 楚奕懵了。 这是女帝赐女啊? 他匆匆看了眼,发现那位宫女体态曲线流畅,身量颀长,双腿笔直丰润,气质温婉动人。 大美女! “臣,谢过陛下恩赐。” 女帝笑了笑,凤眸流转,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楚卿,镇北侯乃是良配,今后你得好好待她。” “大婚之日,朕会过来喝上一杯喜酒。” 楚奕连忙应声:“是,陛下。” 随后,女帝又简单的跟楚奕聊了几句,言辞间多了几分和暖与勉励。 最后,她将那张纸收好,眸色一凝。 “楚卿,朕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你先在这里吃吧。” “南枝,伺候好楚卿。” 那位身材极好的宫女盈盈跪下,垂首答道:“是,陛下。” 女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龙袍曳地,衣袂翻飞间,带起一丝浅浅的香风。 南枝轻移莲步来到楚奕身旁,眉目温柔的拿起筷子,递到了楚奕手中。 “楚千户,请用膳。” 楚奕看着这位说话温声细语、宛如邻家大姐姐的漂亮宫女,微笑道:“谢谢。” 再然后。 她又轻轻夹起一块菜,递到楚奕嘴边,动作细腻的不容拒绝。 “诶?这位姐姐,我自己吃吧,不用喂。” 不过南枝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温柔:“楚千户,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请不要为难奴。” 楚奕无奈,只好任由这位温柔大姐姐喂食。 有一说一,有一个温柔的漂亮姐姐喂饭吃,貌似也挺享受的。 “楚千户,慢点喝,这里有汤,奴来喂你喝。” “好的好的姐姐……” 神龙殿外。 女帝拿着那张纸,凤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薄唇微启。 “是个好东西,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用,得等朕将朝堂清理干净,才能试行这一份新政。” “惜娇,隐若将南衙军资料给朕的侯爷了吗?” 第114章 多了个姑姑,以后尽情宠我(加更1)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陛下,应该给了。” 颜惜娇轻声道:“萧指挥使做事,一向让人放心的。” 女帝一步步走下白玉台阶,威仪天成,又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楚奕此人,你觉得忠心如何?” 颜惜娇想了想,答道:“能被萧指挥使看重引为心腹,自然是对陛下忠的。” “这楚家,出的尽是忠良。” 女帝淡淡道:“可惜,朕要的不单单只是一条忠犬,而是要能撕咬任何猛兽的恶狼。” “就让他们夫妇,替朕在这上京城撕开一个天大的口子,杀个血流成河吧!” 颜惜娇眸光一闪,又低声说道:“陛下,谢氏最近没对楚奕动手,看来是有大谋划。” “谢御麟这人量小而猖,必会在大婚之日,毁了这场婚礼用来报复。” 女帝唇角微勾,凤眸之中透着一抹寒意。 “让他尽管去报复吧,你说,大婚之日,朕能灭谢氏几房?” 颜惜娇道:“那就看他的胆子了,不过陛下既要以楚奕为刀,是否要暗中提点一下大婚之局?” 女帝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目光穿过殿外重重叠叠的宫墙。 “不必,他若是连这点敏锐都没有,便不配做朕的恶狼,你且看,他自会嗅到血腥味。” “昨夜落马了不少官员,可惜拿下的官位不多,但对于朕来说也是赚的。” “先让王海当一段时间的御史中丞,朕要趁着他松懈之余,再将他拉下来,这个位置朕要了!” 御史台,是王氏的一言堂,她一直都在想办法安插人手进去。 颜惜娇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今晚,苏尚书的幼子也被抓了,怕是要被判流放了。” 五姓大族下面是各大世家,还有诸多派系。 这苏明盛就是一支清流的党派代表,人数不多,但所在位置都挺关键的。 不过,他能坐上这个位置,是魏王在暗中支持。 魏王,乃是先帝亲大哥,也是女帝的亲大伯,如今上京城最有名的贤王。 可贤王,不过是表面贤罢了,暗地里却并不安分! 女帝的眉眼间泛起了一丝讥讽。 “这苏明盛自诩清流,看似忠君爱国,实际上却跟朕离心离德,别有用心。” “既然他不为朕所用,那就毁了吧。” “将这件事爆出去,一点点毁掉他的名声,看他还有何颜面继续在朝堂上当这个户部尚书?” …… 楚奕终于吃饱喝足了,又看向南枝问道:“姐姐既然要出宫,有什么行李要搬吗?” 南枝温声道:“楚千户,去掖庭宫拿些陛下赏赐的东西就行。” 楚奕起身,笑道:“好,我陪姐姐过去吧。” 随后,两人朝掖庭宫过去。 一路上,很多宦官宫女见到南枝,全都恭敬的喊上一声“魏姑姑”,可见其威望很深。 其中一名老太监靠在墙根处,低声感慨: “魏姑姑掌掖庭十年,救下的宫女宦官比慎刑司杀的都多,有此声望,太正常不过。” 楚奕在旁边疑惑的问道:“姐姐,他们怎么喊你魏姑姑?” 魏南枝答道:“奴平日里除服侍陛下外,还负责教导新宫女一些事宜,她们便喊奴为姑姑了。” 楚奕若有所思的笑道:“那以后,我也喊你姑姑了。” 魏南枝轻轻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楚千户,你喊奴名字即可。” 楚奕嘴角含笑道:“好的,姑姑。” 魏南枝看着他,年纪轻轻便已是副千户,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只是,性格似乎还稍显轻浮,少了些沉稳…… “楚千户,前面就到了。” “奴去喊几个宦官帮忙搬一下东西,请你稍等片刻。” 楚奕道:“走,我帮姑姑一起搬。” 魏南枝也说什么,又唤来几个宦官开始搬东西了。 周围不少宫女见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围着魏南枝询问。 “魏姑姑,你这是要去哪里?” 魏南枝微笑道:“陛下将我赐给楚千户,我这就要出宫了。” 那些宫女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惊讶,然后全跑出去了。 楚奕暗叹这皇宫也是个世态炎凉的地方,这些宫女一听说魏姑姑要出宫了,居然全走了。 对此,魏南枝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进屋整理行李。 楚奕跟进去后,忽然瞥见一口箱中露出一支断裂的木簪,随手拿了起来。 魏南枝见状,轻叹一声:“这是紫萱那丫头初入宫时磕坏的,那孩子哭了一宿,后来就放在了我这边……” 但突然。 那群宫女又折返回来了。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些碎银铜钱,直接将楚奕围住。 “楚千户,魏姑姑是个好人,我们这些钱全都给你,只求千户大人好好对待魏姑姑。” “千户大人,这钱你拿着……” 楚奕一时间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皇宫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凉薄之地,没想到此处竟也有真情。 “这些银子你们拿回去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魏姑姑的。” 魏南枝站在门边瞧着红着眼圈的小宫女,取下腰间荷包,将几枚银瓜子分给她们。 “花楹,往后给御膳房送冰酪时,记得用银簪试过,再端给尚寝局的嬷嬷查验,千万可别马虎。” 一名小宫女抽泣着拽住魏南枝的手:“姑姑,你真要跟千户大人走吗?” 魏南枝伸手将小宫女发间歪斜的珠花给戴正,淡笑道:“紫萱,在尚服局当差,要谨记三不。” “不问贵人衣饰去处,不碰妃嫔妆匣暗格,不接外朝递来的绣样。” “如此,可保你平安无事。” 小宫女低下头,哽咽着说道:“魏姑姑,我知道了。” 魏南枝对着她们叮嘱完几句话后,便跟楚奕搬着四五箱东西朝宫外走去。 “魏姑姑,你以后一定要过得好啊……” “我会的。” 等楚奕两人刚走出皇宫,墨鸦快步走了上来。 “楚百户,有个小孩送来一封信,是给你的,检查过了,无毒。” 楚奕接过信,眉头微蹙,似是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给我寄信到皇宫门口的?” 他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瞳孔不由得一缩。 “张弦申时去普济观。” 真正让楚奕感到震惊的是,这封信上的笔迹,出自他昔日的国子监女老师,薛绾绾之手。 那位在琉璃坊的花魁,怎么会给他寄来这么一封信? 薛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后,他又发现这封信下面,还有一张关于普济观的详细地图。 “我记得李星云是普济观的记名弟子,现在这张弦又去普济观,像是在引我过去。” 墨鸦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担忧。 “昨晚的事情刚平息下来,就有人给你寄信诱引你去普济观,我怕有人要害你。” 楚奕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假如我要的线索真在普济观呢,一旦错过了,再想查清楚昨晚的案子就麻烦了。” “这普济观,还是得去一趟。” 第115章 什么?给你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面上浮现一抹忧虑,好心提醒道:“楚百户,这普济观背后靠着不少达官贵人,而且在百姓间的名声极佳。” “我们要是没有确凿证据就贸然闯进去查,最后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情况就麻烦了。” 她顿了顿,又颇为头疼的说下去。 “但如果只靠我们这十几个人去暗中调查,要是那边真是一个陷阱,那情况会很糟糕。” 楚奕眸子一沉,还在思考对策。 忽然,魏南枝轻声开口了。 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语调温婉道:“若是老爷去普济观调查,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身陷难境。” “奴可以扮作名门千金假装去上香,身边跟着十余家仆,老爷可以混在其中。” “到时候,奴引普济观的观主过来接待,老爷再偷偷离开人群溜进去暗中调查。” “倘若老爷没查到什么,那就暗中出来。” “可要是遭遇了危险,可安排一伙执金卫守在道观外面,随时接应,如此可好?” 楚奕先是一愣,但旋即眼中便透出了赞许的光芒,道:“姑姑,你想的太周全了,就照你说的做。” 能伺候在女帝身边的女人,就算只是一个宫女,那也是不简单的。 这一次,他捡到宝了。 墨鸦诧异的瞧了眼魏南枝,咦,这楚奕进宫一趟怎么就收了个喊自己为老爷的宫女? 关键这宫女不仅长得温婉漂亮,关键气质超群,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贵气,像是真正名门望族里养出来的贵小姐! 相比之下,她貌似就有点俗气了。 以前这位女殓尸人,就没见过这么多漂亮女人。 但自从认识楚奕后,一个个大美人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快把自己整自卑了!! 不行,珍爱生命,远离楚奕! 魏南枝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温柔道:“老爷,现在距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奴得去伪装一下。” “身上的衣服要换换,不然扮不出大族小姐的尊贵,我们先去成衣铺买点好衣服。” 楚奕想到自己没钱,只能眼巴巴的看向了葫芦大姐姐。 “墨鸦姐,你身上带钱没,先借我一点,回去还你。” 墨鸦立马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住大胸,一口回绝。 “楚百户,我是过来给你当保镖的,不是给你当奶娘的。” “我没钱,你可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魏南枝在旁边说道:“老爷,奴有钱,你可以拿去用。” 楚奕现在对于这个蕙质兰心的邻家大姐姐,愈发的有好感了。 “好,反正这个钱可以去报销,待我向镇抚司申领办案钱粮后,定如数归还给姑姑。“ 魏南枝微微垂眸,眼中带笑,温声纠正道:“老爷,可不能这样再喊奴为姑姑,尊卑有序……” 楚奕却摆了摆手,直接打断她的话:“别尊什么了,就这样喊,你也别喊我老爷,喊公子吧。” 魏南枝见楚奕态度坚决,只能轻声应道:“是,公子。” “公子,光有行头还不够,奴进宫去借几个嬷嬷宫女出来,将这个贵小姐的排场撑起来。” 楚奕问道:“从宫里借人,这行吗?” 魏南枝微笑道:“奴去试试吧。” 楚奕也就答应下来了,又目送魏南枝重新入宫了。 墨鸦小声问道:“这是你宫里拐出来的啊,你家侯爷知道吗?” 楚奕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什么?给你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还有,我现在是副千户。” ??? 墨鸦诧异中带着震撼。 五品的副千户,距离绿袍换绯袍就只差一步了! 她本以为楚奕这次出来最多也只是升个百户,没想到直接升到副千户了,这也匪夷所思了。 “楚千户,你这官运太亨通了,马上就要踏雪至山巅了。” 燕小六也是瞬间惊得瞠目结舌。 他再看向楚奕,眼眸瞪大到极致,巨大激动之余,又猛地抱拳恭贺。 “小人恭喜千户大人高升。” 楚奕神色淡然道:“以后将千户去了。” 燕小六先是一愣,但很快欣喜若狂,因为这种称呼只会出现在楚奕的亲信间。 “是,大人!” 楚奕又看向墨鸦说道:“等会我进去调查的话,墨鸦姐你肯定要跟着的。” “但另一张人皮面具在侯爷手里,你不用戴也没事的吧?” 墨鸦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人皮面具,很大气的说道:“没事,我自己有。” 楚奕的眼神立马变得古怪起来:“等等,墨鸦姐,你当时不是说,你就只有两个人皮面具吗?” “那你现在掏出来的这个,又是什么?” 墨鸦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卖品就只有两个,这是非卖品,有什么问题吗?” 楚奕只觉得无语,但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燕小六立马说道:“大人,你待会带小人一起进去调查吧。” 楚奕摆手道:“不用,你接下来的职责。是在普济观保护好魏姑姑。” “魏姑姑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以后别来见我了。” 燕小六虽然有些可惜不能跟着楚千户调查,但深知这个任务的重要性,赶紧重重点头。 “请大人放心,就算小人命没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魏姑姑的。” 要是抓不住楚奕的大腿,这辈子他死都不安心! “嗯。” 没多久。 魏南枝出来了。 她还真带出两个嬷嬷跟四个宫女,好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 “公子,颜舍人听说是你要查案用,她立马同意了。” “看来,颜舍人对公子还是很重视的。” 楚奕也很重视那位阿姐,要是能将颜惜娇认作阿姐,那仕途才算是真稳。 “出发,普济观!” …… 申时。 普济观外,一辆七香车缓缓停下。 车身雕花精致,檀木香气扑鼻,周围跟着十余名剽悍的护卫,排场极大。 很快,走下来两个嬷嬷,直接趾高气扬的喊来一名年轻道士。 “去,喊你家观主出来,迎接我家小姐。” 那道士看着这嬷嬷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家小姐,是何身份……” 嬷嬷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你一个小小道士,也配问我家小姐身份?” 就在这时! 魏南枝从容走下。 她一身华服,气质端庄,面上带着几分淡雅的笑意,声音温柔。 “容嬷嬷,出来一趟,别为难人家了。” “道长,妾姓柳,劳烦你去通报一声观主,就说妾通晓一些道经真义。” “倘若观主有空,可以过来探讨沟通一番。” 说罢,她轻轻一笑,转身对嬷嬷说道:“容嬷嬷,走吧,我们先去上香。” 第116章 魏姑姑懂的东西好多啊,还会坤道稽首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请柳小姐稍等片刻,贫道这就去通报观主。” 说完,那名年轻道士赶紧跑到后殿,见到了一名正在焚香打坐的中年道士。 “观主,外面来了一位坐七香车来的名门大小姐。” “她身边跟着两个气派的嬷嬷,随身有四个漂亮的侍女服侍” 他话语里难掩几分惊叹,稍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还是当属那位柳小姐最美,跟天仙似的。” “我感觉跟上次过来的渔阳公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还有,她身边跟着近二十名大汉,看上去全是练家子,这等排场太大了。” 观主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他站起身,顺手理了理袖袍,将拂尘搭在臂弯上,颇有几分气势。 “难道是那位清河柳氏的大小姐,柳璇玑?” “走,贫道去见见她!” 很快。 那位观主便来到了大殿,只一眼,便被魏南枝惊艳到了。 一身素雅却不失华贵的衣裙,眉目间自带一股清冷高贵之气,仿佛不染尘世烟火。 此等美貌,绝非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这种矜贵气度,愈发证明了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就在他打量之际, 那贵族女子已经朝着三清神像行礼,屈膝跪地,左手按在右手上,将双手拱于地面,行了一礼。 “坤道稽首礼!” 这分明是古礼中贵族女子对三清行礼的尊敬仪态,与寻常信徒的跪拜礼,截然不同! 眼前女子,必是清河柳氏小姐无疑。 “贫道玄真子,见过柳小姐。” 楚奕藏身于人群后面,看了眼这位中年道士,面容和善,脸上带着几分从容淡定的气韵。 这身卖相倒是不错,就不知道跟贩卖女子是否有什么重大关联? 而此时。 魏南枝也已经重新起身。 她看向那位观主,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贵气。 “观主,昨夜抄经,见‘上药三品,神与气精’一句。” “妾想到熏衣时的三重香龛,龙脑醒神、苦艾凝气、鹅梨帐中香养精,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观主脸色骤然一变。 这可是道教经典《高上玉皇心印妙经》,非寻常人可知,没想到这女子年纪轻轻竟能有这么深的见解。 他一念及此,愈发敬重了。 “柳小姐,看来对我道家经典颇有研究啊。” 魏南枝微微一笑,神色从容淡雅道:“观主,妾读《南华经》中养生主篇时,有些不解之处,可否请教一番?” 观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答道:“当然可以,请柳小姐移步去内院。” “好。”魏南枝颔首,笑意浅浅。 楚奕没想到魏南枝居然还懂道家经典,见她成功将观主给骗走,立马向墨鸦使了个眼色。 随后,他们悄然离开人群,向留客院潜去。 一会后。 楚奕来到薛老师留给自己地图上,标注的一处偏僻院子外,发现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他又看了眼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埋伏,但不可大意。 “墨鸦姐,能解决吗?” 墨鸦瞥了楚奕一眼,道:“我一个保镖,现在活脱脱变成你的金牌打手了。” “算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交给我吧。” 说完,她摘下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庞,直接扭着水蛇腰,朝前面过去了。 “哎呀,两位好哥哥,奴家想去找观主解签,但半天找不到人,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两人,本来很警惕。 可当他们,看到墨鸦那勾魂的身段与娇艳的容貌时,眼神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小娘子,这里是留客院,观主应该在前殿。” “你是哪家的娘子,来解什么签文啊?” 这两人淫、邪的目光在墨鸦身上来回打量,眼神露骨,多是不怀好意。 这一看,就是水多,润! 真正的床伴尤物! 墨鸦像是没有见到对方眼里的邪念,反而笑盈盈的走上前,袖中悄然摸出两根银针。 “两位好哥哥,劳烦你们帮奴家瞧瞧……这针痛不痛?” 她手指一扬,两根银针如闪电般刺入两人脖颈。 “你……”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轰然倒地,昏迷不醒。 楚奕惊叹之余,又快速上前,将两人拖到假山后藏好。 “墨鸦姐,你去外面替我望风,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好。” 楚奕刚趴到门口,忽然听到身后枯枝断裂的声音,心头一惊,立刻扭头检查。 待他看到只是一头野猫蹿过,这才继续透过门缝偷窥。 只见房间内,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妇正依偎在一个年轻男子怀中,神色娇媚又略带几分不安。 “张郎,我昨晚杀他们的时候,好害怕啊……” 张弦伸出手在风三娘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缓缓滑过,眼中闪过一丝沉迷,又轻声安抚。 “三娘,别怕,昨晚委屈你了。” 他边说边摘下腰间的玉佩,塞入风三娘掌心。 “等这段风头过了,我给你买一栋高档宅院,我们再办一场婚事,做一对快活夫妻。” 风三娘握着这块玉佩,心中又惊又喜,眼角微微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的欢喜。 “张郎,你说真的吗?” 张弦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真的,若违此誓,定叫我受利箭穿心而死……” 风三娘立刻慌了神,连忙伸出纤纤玉手,捂住他的嘴巴。 “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准再说了。” “张郎,你心中有我,我就很满足了,更别说可以让你娶我,我,我真的好爱你啊。” 张弦又低声说了一堆情话,哄得风三娘满脸羞红。 “三娘,账簿什么的都带了吗?” 风三娘点了点头,从旁边抽屉里取出一本账簿,递了过去。 “张郎,百花楼没了,星云门被灭了,货源也没了,观主这边怎么交代啊?”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显然对观主颇有忌惮。 张弦接过账簿,翻开随意看了几眼,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件事,我会跟观主说的,你不用操心。” 风三娘犹豫了一下,表情复杂,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张郎,我昨晚回来的时候,看到几个丫头被拉去了丹房,瞧着怪可怜的。” “张郎,那人丹,你要不劝劝观主,别炼了吧……” 门外,楚奕眼神一变。 他的目光冷得如刀锋般锐利,透出一股深深的杀气。 拿活人,炼丹? 这群畜生,真不怕遭天谴?! 难怪李正阳不惜冲击北镇抚使司也要压下这件事,原来百花楼背后在拿无辜女子炼丹。 这件事捅出去,就是死罪! 第117章 驸马行凶,打断他的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嗤!” 张弦不知什么时候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突然一刀扎进了风三娘的心口。 “啊?” 风三娘满脸错愕,双眸瞪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张……张郎,为什么?” 她的手轻轻抓住了张弦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栗,仿佛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解释。 张弦的脸上满是挣扎与痛苦。 他咬着牙,眼眶隐隐泛红,一个劲地道歉。 “三娘,对不起,公主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她说我不杀了你,就要去杀了我娘。” “三娘,你知道的,我就只有我娘一个亲人,我不想她死,是我对不起你。” “下辈子,你早些遇到我,我一定赎罪,一定好好待你……” 风三娘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随即苦涩一笑,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 “张,张郎,其实你可以直说的,我,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的……” 嘭! 忽然,房门被狠狠踹开,一声暴喝震耳欲聋。 “张弦!安敢行凶杀人!” 张弦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拿住账簿就往外面跑出去。 “唰!” 楚奕身形一闪,快如猛虎,一把从张弦手中抢下账簿,随即抬腿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狗,狗东西……” 张弦摔得四仰八叉,捂着胸口呻吟,疼得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但他深知情况危急,只能忍痛逃了出去。 楚奕当即大喊了一声。 “墨鸦姐,抓住他,放烟,关门抓狗!” “收到!” 只见墨鸦手腕一抖,朝天扔出一个烟丸,“砰”的一声,一股黄烟瞬间冲天而起。 同时,她朝着张弦追了过去。 楚奕又转过头来。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风三娘,饱满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如泉涌出。 瞧着,是没救了。 “关于那个负心汉,你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这位百花楼的老鸨脸色惨白,搭配上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庞,倒是有几分让人怜惜的凄美。 “你,你过来……” 于是,楚奕走过去,蹲在了风三娘面前。 “说吧。” 风三娘那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了起来,像是回光返照般,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与执念。 “你……是来抓他的?” 她喉头涌血,眼底泛起癫狂,毅然决然的拔出胸口处的匕首,竟砍向了楚奕。 “休想!张郎不能死……” “咔!” 楚奕随手扭断风三娘纤细的手腕,夺下那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她的脖子里。 他面无表情的用力扭转一下,活生生扎死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恋爱脑,死有余辜!” 楚奕干净利索的拔出匕首,将风三娘死不瞑目的脑袋直接踢到旁边,又走了出去。 而此时。 墨鸦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张弦,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别乱动!” 张弦痛的脸色扭曲,嘴里破口大骂。 “大胆!你们是哪来的贱民,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抓我?!” “松开!快松开!谁允许你们碰我?找死啊!” 砰! 楚奕上去就是一脚,正中张弦的脸,直接将他的鼻梁骨踢得断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我的鼻子,我最得意的鼻子,啊啊啊!” 张弦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哀嚎声凄厉刺耳。 楚奕却冷冷的盯着他,眼中寒意更浓,声音低沉如地狱修罗。 “再敢哭嚎半个字,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张弦抬起满是鲜血的脸,正好对上楚奕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佛看见了一尊可怕的杀神。 他浑身一颤,吓得双手紧紧捂住嘴,连一丝呻吟都不敢再发出。 “啧啧啧……” 墨鸦看到这一幕,竟然没觉得意外,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毕竟,谢氏、王氏楚奕都杀过,打个驸马又算什么? 下次就是杀公主了,她也会喊一声: “楚爷,铁血真汉子!” 就在这时。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 很快,冲进来十多名拿着棍棒的道士。 为首的青袍道士认出了张弦,立马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 “全都上,救回驸马!” “否则,观主一定饶不了我等……” 楚奕眉头一皱,冷冷开口:“墨鸦姐,拦住他们。” 墨鸦翻了翻白眼:“我是你的打手吗?” 尽管嘴上抱怨,但她还是看向了那群蠢蠢欲动的道士。 “第一次警告,全部安心留在原地,不然我待会下手没轻没重的,说不好会伤人。” 可那些道士还是冲过来了。 墨鸦只好拿出一个袖筒,接连激射出两根毒针激射,顿时将两名道士给射晕过去了。 “第二次警告,你们再敢上前,我要伤人了。” 她的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凌厉,仿佛一只藏着利爪的猫。 可那些道士红了眼,哪听得进去? “嗤嗤嗤……” 墨鸦抬手如电,袖中短箭接连射出。 转眼间,那些箭矢射穿了三名道士的大腿,他们惨叫着摔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上。 “哦?” 楚奕这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机关手了。 这女人浑身上下太多机关暗器了,完全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道她有没有暴雨梨花针这种顶尖杀人暗器,没有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告诉她。 墨鸦看着那群道士,眼神也冷了几分,不耐烦道:“第三次警告,我要杀人了。” 那些道士,终于不敢动了。 他们额头冒出冷汗,显然是被墨鸦的暗器手段震慑住了。 “快去内院请观主!” 张弦急了,大声喊道:“这位姑娘,我给你两百贯钱!你帮我拿下这个凶徒!” “我是渔阳公主的驸马,我府上多的是银子,你不用担心我说谎。” “而且,我很看重你的暗器本事,想招揽你做我公主府的客卿,让你给我和公主效力,你觉得如何?” 墨鸦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 “两百贯,我得赚多少年啊?” “但我这人讲诚信,既然收了别人的钱,那肯定要将事情给办妥。” “所以,那位驸马爷,你要是这一次之后有命能活下来,你可以再来雇佣我。” “现在……” 她微微一笑,目光冷冽的扫过那群道士,声音中透着寒意。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请诸位不要乱动,否则我真的会杀人了。” 那群道士面面相觑,最终没一个人轻举妄动了。 张弦见没了希望,转身作势要跑,却被楚奕一脚狠狠踩在右腿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位驸马爷胫骨碎裂,腿,断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 楚奕没理会他的鬼哭狼嚎,只是残暴的拖着他,朝着丹房过去。 第118章 贫道要开坛做法,请五丁五甲下凡,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内院。 观主端坐在茶案前,悠然注视着眼前的魏南枝。 他只觉得此女如此精通道法,气度优雅,不去当道姑实在是可惜了。 “柳小姐……” 他刚要开口,却见到一名小道士心急火燎的跑进来了。 “观主,出,出事了!!” 观主脸上露出一抹不悦之色,冷淡的扫了小道士一眼。 “何事?” 道士连忙凑到观主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迅速说了几句话。 观主的神情骤然一变,连忙起身,一脸的不好意思道:“柳小姐,劳烦你在这里先喝会茶。” “贫道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很快便回来。” 魏南枝动作优雅的小抿了一口清茶,神色平静如水,语气温柔道: “嗯,奴家知道有两个人闯入了留客院,还挟持了渔阳驸马。” 观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诧异与不可思议。 “柳小姐,你这怎么知道的?” 魏南枝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奴家学过唇语,刚才瞧见那位道长的口型,自然读出了其中内容。” 观主忍不住夸赞道:“柳小姐果然博学多识,贫道佩服,但贫道现在得先去查一下那两人……” 魏南枝放下茶盏,神情淡然道:“观主,不用调查,他们是我的人。” “小六,拿下他们!” 话毕。 燕小六带着十多名执金卫校尉冲进来,现场控制住了观主。 观主惊呆了。 前一秒还跟他谈笑风生的柳小姐,下一秒居然挟持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小姐,你要干什么?” 魏南枝语气一变,不见半分温和,反而直接雷厉风行道:“小六,带上他,我们去见大人。” “你再放烟联络外面的人进来,决不能让大人有半点闪失!!” 燕小六见状,暗叹不愧是陛下赐给大人的女人,果然气度非凡,谈吐间竟有一股压倒众人的气势。 “是,魏姑姑。” 与此同时。 楚奕刚抵达丹房, 就看到两个道士拦在门口。 他直接奔雷般冲上前,将这两人打伤在地。 再等他回头,却发现张弦居然拖着断腿,用肘部在地上,一个劲的往外爬。 “这都残了,还乱动,是不是只有将你钉在墙上才能老实啊?” 不说张弦贩卖女子,还杀了那么多人,光是这狗东西拿活人去炼丹,就已经罪无可恕。 所以,楚奕又抬脚重重踩下,将他的另一条腿也踩断,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啊啊!” 张弦的惨叫声响彻四周。 他的断骨刺破皮肉,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极为凄惨。 想自己身为天潢贵胄,当朝驸马爷,却被一个贱民弄断了两条腿,奇耻大辱啊!! “痛,太痛了……” 墨鸦眼神微惊,表情复杂。 这好端端的驸马腿都被打断了,渔阳公主估计要气炸了。 得罪完五姓,再冒犯皇族? 整个上京城,这么狂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楚奕一人敢干了。 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以后,谁还能制约? “吱嘎!” 楚奕解决完张弦后,推开大门走进丹房,大殿里是有几个丹炉,却空无一人。 而且,他仔细检查一通后,发现里面没半点问题,奇了怪了。 人丹,又在哪里炼? 等楚奕疑惑的走出去,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很快数十名执金卫校尉闯到了这里。 “楚百户。” “楚百户……” 张弦怨毒的盯着楚奕,声嘶力竭的怒吼。 “你一个小小执金卫百户,也敢打伤我这个皇族驸马,你是喝多了马尿,疯了吗?” “我告诉你,渔阳公主也在这里。” “等她过来,你就完蛋了,等着去死吧!!!” 楚奕眼神一沉,脸上的冷意更甚。 他最见不得这种嘴臭之人,尤其是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畜生。 他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狠狠踩在张弦的断腿上,用力的拧转,力量很重。 “说,你们在哪里炼的人丹?” 咔嚓! 张弦只觉得右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鲜血瞬间涌出,将他的裤腿染成了鲜红。 “痛痛痛,快走开,走开啊……” 楚奕低头俯视着他,声音冰冷至极。 “张大驸马,好骨气。” “让我看看你的嘴,到底能硬到什么时候?” 他抬脚又狠狠踩下,张弦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别踩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些人丹,全都是观主他炼的。” “我,我就只负责来拿啊……” 楚奕没吭声,只是一昧的踩,踩得张弦痛到全身都在痉挛了。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去抓观主就知道了。” “啊,别踩了,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楚奕这才住脚,转而看向那两名守门的道士。 “人丹,在丹房里吗?” 那两名道士见到楚奕这般手段,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 “大人,我们不知道什么人丹,我们平日里只负责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 “但有些时候,观主会叫我们离开。”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丹房里面的情况,求你饶过我们,别打我们啊……” 楚奕看着这两人没有说谎的痕迹,抬手一挥,冷声下令。 “留一部分人在这里,其他人彻查整个道观。” 那些执金卫校尉立马四散而去,开始彻查每一个角落。 墨鸦凑到了楚奕身边,惊疑不定的问道:“楚千户,你说的人丹,不会是他们拿活人炼丹吧?” 楚奕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点头道:“对,这群畜牲,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真该死。” 墨鸦立马变得气愤不已,又气呼呼的给了张弦一脚。 “真该死。” 反正楚奕都将对方打成这样了,自己补上一脚,应该没啥事吧? 咳咳,莫名有点小心虚! 这时。 魏南枝带着观主过来了。 观主看见这么多人围聚在丹房面前,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质问。 “好你们这群执金卫,居然无端闯入我普济观,还打伤我门人,这是天理不容。” “贫道,要去宗正寺告你们,定要将你们这群凶徒绳之以法,绝不纵容你们逍遥法外……” 啪嗒! 楚奕直接将一本账簿狠狠甩在观主脸上,力道之大,将他的脸抽得高高肿起,十分凄惨。 “狗邪道,每个月都有妙龄女子送到你道观来,那些人去哪里了?” 观主捂着脸,眼神慌乱的躲闪,嘴上却依旧强撑着: “什么妙龄女子送进道观来,你不要信口雌黄,你这是在毁我普济观的百年清誉。” “你个贼子这样血口喷人,贫道要开坛做法,请五丁五甲下凡,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楚奕准备打死这个装神弄鬼的老登时,忽然从外面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渔阳公主驾到!” 第119章 渔阳公主驾到,被楚奕气坏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一名脸蛋圆润的漂亮少女,在数名奴仆簇拥下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红艳长裙,上面花纹繁复华美,还挂着各种琉璃珠宝、玉石,宛如一个精致无暇的富贵古典美人。 这,就是大景如今皇族第一美人公主——渔阳公主。 一般来说,王爷的女儿只能是郡主,可她因深得先帝与太后的宠爱,就破格提升为公主。 “驸马!” 当渔阳公主见到张弦躺在地上,双腿都是血,气得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盛满愠怒。 可惜,她这张脸搭配那双眸子,哪怕气得咬牙切齿,依旧让人觉得多情勾魂,仿佛在嗔怪,极为勾人的。 “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可以打伤本公主的驸马……” 她一边骂着,一边往前跑来,裙摆飞扬,玉饰叮当作响,别有一番味道。 楚奕看了眼这位身负艳名的漂亮公主,的确很有姿色,却还是冷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拦住!” 咔! 燕小六拔刀了。 他横刀挡在渔阳公主面前,声音低沉有力。 “渔阳公主,请止步。” “若再敢往前一步,休怪小人动刀!” 话音未落,十多名执金卫校尉齐刷刷拔出腰间长刀,刀光如林,寒意逼人。 那一份肃杀的气势,直接震慑住了渔阳公主。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跟惊怒,“啊”的尖叫一声,脚下的金丝绣鞋狠狠跺在地上。 “你们这群狗奴才,睁大眼睛看看,本公主是渔阳公主!” “让开!快将驸马交出来!!” 可燕小六等人完全无动于衷。 他们依旧表情冷厉的盯着渔阳公主,似对方只要稍有异动,就真敢一刀砍过去! 谁叫他们背后,站着楚千户! 渔阳公主真的气坏了。 她从未见过有朝廷的人,敢这样拿刀威胁自己的,太可恨了!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公主等着!本公主,要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 墨鸦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 以前的执金卫校尉的确很强势,但总归来说,面对这种公主还是会避让三分的。 可现在,一个个果真如狼似虎的,无所顾忌了。 她真怕楚奕叫他们去杀公主,这群人没准真的会干,那家伙的蛊惑力,太强了! 至于魏南枝也是露出颇为惊诧的神色。 这位千户大人连渔阳公主都没放在眼里,这份魄力倒是有些惊人。 楚奕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冷冷道:“张弦涉嫌贩卖人口、杀人灭口,甚至拿活人炼丹,已经犯下了重罪。” “我现在要将他带走,请渔阳公主不要妨碍公务!” 张弦彻底慌神了,迫不及待的大喊起来。 “公主,他们血口喷人!这是污蔑,这是陷害!” “他们这群执金卫的疯狗,根本就没有把皇族放在眼里,你快救我……” 渔阳公主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但很快,她叉着腰,露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隐隐有几分奶凶奶凶的气势。 “你个执金卫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驸马绝不可能干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 “别人怕你们执金卫,本公主可不怕。” “你现在立即放了驸马!否则,本公主就进宫告状,让陛下治你的罪!你等着脑袋搬家吧!” 嗒嗒嗒! 很多执金卫校尉跑过来,接连禀报。 “西院无发现!” “东院亦无异常……” 魏南枝蹙眉低语,露出一丝忧色:“若无证据,接下来可不好收场了。” 她目光一沉,隐有一个大胆想法。 伪造一个证据,如何? 墨鸦也是低声道:“千户大人,我们搞这么大的阵仗,最后只抓到张弦杀人,罪名还不够大啊。” 毕竟,皇亲国戚杀人,最后全都要交给宗正府处置。 而且,也不会被判死罪…… 楚奕想着风三娘刚才的话,她那时候完全没有必要说假话,炼人丹绝对是真的。 “进丹房!再查!” 渔阳公主见楚奕完全无视自己,气得眼眶发红,尖声喊道:“你这狗奴才,本公主要去进宫告你,你没听到吗?” 楚奕脚步未停,背对着她冷笑一声。 “公主请便。” 说罢,他一挥手,众多执金卫随之踏入丹房。 “将所有的药盒、药架全都挪开,看看后面有没有密室什么?” 他认为,这座大殿极可能藏着真正炼丹的密室! 燕小六也高声喊道:“快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室。” 众人热火朝天的找了起来,可却是一无所获。 魏南枝快步走到楚奕面前,小声道:“千户,若真查不出其他证据,就一口咬死有人密报这里有大案。” “你只是正常过来查案,恰好碰见张弦杀人,再以他要灭你口,以袭击执金卫千户为由,拘进诏狱。” “先严刑问出口供,让他直接认罪,再伪造相应证据,就能将此案定死。” 毕竟,她已经被赐给了楚奕,两人一荣俱损,自然要多为这位新主子考虑。 至于其他人,自己有心无力,顾不过来! 楚奕不由得多看了眼这位姑姑。 伺候在女帝身边的宫女果然心思缜密,甚至出手有时候更狠。 他点点了头,默许了这一办法,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拿着刀继续往前面地砖上一路敲击过去。 “咚!” 等到楚奕突然敲到某一块地砖时,眼神陡然一变。 “等等,这块砖有问题!” 他蹲下身子,用刀背再次敲击,听到砖下传来的空心回音,不由得一喜。 然后,楚奕扫了眼周围,发现前面放着一尊祖师爷神像。 他走上前伸手去搬,神像却纹丝不动,又狐疑的朝着左右转了转。 “咔嚓!” 神像应声而动,地砖轰然洞开。 一个幽深的地下密室,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嘶!” 墨鸦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真被楚奕查出一间密室了。 这份侦查能力,好生厉害! 就连魏南枝也是忍不住惊讶的看了看楚奕,这位千户大人敏锐性可真强。 这么隐蔽的密室,他竟然也能找到,这可不简单。 难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燕小六立马提刀上前,正色道:“大人,先让我进去探探情况,唯恐有什么危险……” “不用。” 楚奕已经一步踏入地下密室,绣春刀映出他冷硬的侧脸,透出几分凌厉。 “对于那群畜牲来说,我,才是他们最大的危险!” 他刚走进去狭长的通道,便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挟杂着一股浓浓的腥臭血味。 而此刻,幽深的通道尽头,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喊声、 “取血时辰到了,赶紧取血。” “那些上品的少女血,可不能耽误一分一毫,否则药性全无……” 第120章 将刀架在公主脖子上,渔阳要哭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心头一沉,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他就走到一处大厅,骤然瞳孔收缩,生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沸腾杀意。 只见两侧墙角堆着几十具蜷缩的干尸,皮肤干枯发黑,仿佛被人生生抽走了所有的血。 而她们的天灵盖上,全部插着一根根银针。 像是,被取走了什么…… “吱嘎!” 楚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咬牙欲碎。 他的指节捏得吱嘎作响,青筋暴起,刀柄险些被捏碎。 但,只见前面的场景,更加让人胆寒。 一个大池子映入眼帘,上面竟悬挂着十几具少女的尸首,鲜血顺着她们的身体缓缓流下。 下面,有几个道士正拿着铜盆接血。 “这一批货的血看上去比上次的纯净不少,就说这种漂亮少女的血才算是上品。” “也就只有这种上品血,才能炼出更好的冰肌丸。” “就是挺可惜的又祸害了一批少女,下次有机会得藏一个玩玩,不能浪费了……” 这些人说笑间,完全没将那些无辜女子的性命当做是命,倒像是什么贱不可言的货物罢了。 “畜牲!” 楚奕的眼眸骤然一寒,杀意沸腾。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闯进来的楚奕,立马大喝了一声。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了?” 那道士的话音还未落,便看到表情狰狞、杀意滔天的楚奕一刀劈砍了过来。 “咔!” 那一刀,势大力沉。 刀锋落下的瞬间,鲜血飞溅,活生生将那道士的脸给劈开了,逼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你……” 楚奕又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处,刀锋破体,硬生生杀穿透到后背,只露出一截血淋淋的刀尖。 “痛吗?” 那道士满脸全都是惊骇、恐惧之色,他口吐鲜血的发出颤抖哀求。 “别,别杀我,求求你……” 楚奕死死盯着这个人惊恐的眼神,冷声道:“她们在求你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 “下辈子,好好做个人,别做畜牲了!” 话毕。 他干净利索的将那一刀拔了出来,再次挥刀,刀光如匹练,当场砍死了这个道士。 下一刻。 楚奕戾气横生,满身杀意滔天。 他又目光森然的看向那群肝胆俱裂的道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轮到你们了!” 他提刀冲上去,一刀接着一刀,将那些道士一个个开膛破肚,手段狠辣的弄死! “别杀我,饶命。” “我错了……” 可惜,他们的求饶声,落在楚奕耳边,只是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他的怒气。 以至于,他下手更狠了。 “求我有用?” “去求你们的三清祖师爷吧!” “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救你们这群畜牲?” 一名濒死的道士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发出哀求。 “这一切全是张驸马和观主合谋,是他们逼我们炼丹的,我们是被迫的……” 楚奕闻言刀锋一顿,随即狠绝斩下。 “咔嚓!”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滚到了那些死去少女的干尸面前。 像是,在谢罪! 墨鸦愣愣的看着大开杀戒的年轻男子,这一次却是没有丝毫觉得他的手段暴戾。 相反,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有着极强的正义感。 这些道士完全可以暂时先不杀,等着当做证据。 但,他还是杀了! 只为,吐胸中那一口恶气! 更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少女们,狠狠报一次仇! 没一会后。 楚奕满身是血的转过身来,声音显得格外的冰冷。 “墨鸦姐,你处理一下这里,将那群尸体一具具全部搬出来。” “小六,去派人通知指挥使,告诉她这里的事情。” 那两人看着这位仿佛杀神般的男人,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清楚的感受到他极具可怕的压迫感,不由得呼吸一滞。 “是,大人。” 等楚奕走丹房,刺目的阳光直射而来,可依旧还是没能冲散心头的那三分恶气。 他,还想杀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渔阳公主尖锐的呵斥。 “狗奴才,那丹房里面是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是在污蔑驸马……” 楚奕烦躁的闭了闭眼,又想到那些惨死的少女,胸腔内翻涌的杀意,瞬间如岩浆般灼烧。 “本公主要治你的罪……” 渔阳公主的喊声逼近,楚奕猛然睁眼,眸中戾气迸现。 他直接将沾满腥血的绣春刀尖,抵住她的喉间,刀刃的寒意刺得渔阳公主浑身一颤。 “殿下,要证据?” “那些被抽干血的姑娘,可都在丹房里等着你超度。” “你,可要去听听她们怨恨的哭声吗?” 渔阳公主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向眼前这个粗鄙的男人,一个狗奴才,怎么敢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狗奴才,你……” 咔!! 楚奕却骤然转身,刀光如电般劈向了观主。 “这一刀,为她们枉死的冤魂!” 那一整条右手臂应声而断,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伴随着观主的惨嚎响彻整个庭院。 “我的手,我的手啊……” 楚奕盯着疼得满地打滚的观主,抬脚碾住断臂,鲜血从脚底溢出,触目惊心。 “观主,你不是最爱以人血入药吗?” 他的声音森寒,直刺人心。 “今日便让你尝尝,自己的肉是什么滋味!” “来人,将这条断臂剁碎,喂给他吃!” “现在,立即!” 登时,一名执金卫校尉冲上来照做。 “啊?” 渔阳公主被吓得踉跄着后退,浑身战栗。 她目光震骇的死死捂住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四肢冰凉,整个人呆若木鸡了。 此时,她不但被吓到,还被吓傻了…… 楚奕目光冷漠的看着面无人色的观主,声音森然:“你那丹房被我找到了,里面的道士也全被我杀光了。” “说吧,想怎么死?” “被我砍断四肢,挖掉五官,做一个人彘?” 观主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死灰、 他再也撑不住了,哭嚎着说道:“大人饶命,全都是张弦那畜生的错。” “是他给我的炼丹配方,也是他逼着我拿那些少女炼丹的。” “我早就劝过他很多次,叫他别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不听啊。” “我这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内心很受谴责啊,我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第121章 萧隐若来了:此人试图谋杀本官,楚奕将他杀了,有什么错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其实,张弦也早吓坏了。 可当他听到观主在疯狂咬自己,顿时大怒,立刻脱口而出: “玄真子!你个狗东西,不要血口喷人!” “我从来就没给过你什么炼丹配方,全都是你自己炼出了丹,然后非要卖给我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用活人炼丹的,你不要污蔑我……” 渔阳公主也懵了。 她看着这两人互相攀扯,一时间陷入了困惑之中。 不知道,该信谁的话? 楚奕冷眼旁观这一场狗咬狗的闹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是两个死人罢了。 “派人通知附近的执金卫百户所,让他们调人过来,封锁普济观。” 密室里的尸体太多了,需要大量人手帮忙清理。 这群畜牲,是真该死! 渔阳公主也回过神来了,只是看向张弦的眼神,却是透着一丝惊疑不定。 “驸马,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牵扯到杀人炼丹的事情上了?” 虽然她刚才很生气,可涉及到杀人,还是冷静下来了。 只见张弦立马大声说道:“公主,你现在快派人去府上调卫兵。” “我是被冤枉的,你我夫妻一场,难道你不肯相信我吗?” 渔阳公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张弦的话,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好,驸马,我这就去调兵。” 楚奕听到这话,只觉得这个公主不大聪明,居然被一个蠢货骗的团团转。 他无意间扫到那张圆润的鹅蛋脸,线条优美,桃花眸子妩媚水灵,智商全点到美貌上去了? 不过,她乍一眼看上去,像个新婚小娇妻,有一点女人味,但更多的还是少女感。 她若想彻底变成那种花信少妇,恐怕还需要有人,更深一步的调教才行。 “殿下想要请救兵,那就赶紧滚吧!” 渔阳公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一个男人敢如此粗暴的驱赶自己,甚至还敢威胁的! 可她气归气,却也看得出楚奕眼中的杀意,心里有些发怵,便冷哼一声,朝外走去。 “驸马,你再等会。” “等卫兵到了,我就救你出来。” 张弦张了张嘴,带着几分哭腔喊道:“公主,你记得派人去将铁券拿来……” “好。” 渔阳公主连回头都不敢,匆匆快步走出了院子。 魏南枝走到楚奕身边,拿出一块贴身手帕,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带血的手掌。 然后,她又有些笨拙的,将那给手掌包扎了起来。 “冷宫老嬷嬷教的,包扎的不好,千户大人别嫌弃。” 墨鸦从丹房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女人像是水做的,太温柔了。 再暴怒的男人,估计都会被她安抚下来,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前有林将军,后有魏姑姑,这也太坐享齐人之福了! 楚奕看着那被包扎起来的手掌,眉宇间的冷意稍稍散去一些。 “姑姑,我没受伤,这些都是那群道士的血。” “不过,姑姑包扎的很好看。” 魏南枝嫣然一笑,显得格外明媚动人,自有一股温婉的柔美,令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大人没受伤就好。” 楚奕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词。 贤妻良母! 只是,还不待他多想什么,就听到张弦虚弱的声音。 “楚千户,劳烦你找个大夫给我治治腿吧,再不包扎医治,我血都要流干了。” 楚奕刚有些缓和的脸庞,瞬间紧绷了起来,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刀。 “账簿上写着,你将炼出来的人丹,卖给了不少世家大族,还给了几个公主啊?” 张弦面对楚奕咄咄逼人的锐利眼神,下意识感到了一抹惊惧。 “楚千户,你既然看到了账簿上的名单,你就该知道,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你会得罪不少世家跟皇族中人。” “你现在完全可以将所有责任都推给玄真子,让他背锅。” “死他一个人,放过我,那大家就能相安无事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声音低沉而威胁。 “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查下去,你会死的!!” “而且,我张家有太祖钦赐的保命铁券,便是陛下也需给三分薄面,你杀不死我的!” 楚奕眯了眯眼,态度强硬的开口。 “张弦,我死之前,你肯定会先死,你信吗?” 张弦被楚奕的眼神看得心头发颤,面色越发苍白,不敢与之对视。 没多久。 渔阳公主带着五十名卫兵,气势汹汹的来了。 那些卫兵个个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气势逼人,踏在青石地上,铿锵有力,仿佛要将地面碾碎。 这一次,她充满了底气,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狗奴才,你现在赶紧放了驸马,本公主看在你在查案的份上,就勉强可以开恩,饶你一命!” 楚奕握紧了绣春刀,他的目光如寒冰般,直视向渔阳公主,眉宇间杀气腾腾。 “谁敢抢人,就杀谁!” 顿时,燕小六等人纷纷拔出了刀,不甘示弱的对向那群士兵。 双方剑拔弩张,弥漫出一触即发的肃杀气息。 渔阳公主看着态度如此强硬的男人,那双水润的桃花眼中涌动着怒火,红唇微微颤抖,气的跺了跺脚。 “所有人,给本宫冲上去。” “谁要是敢阻扰你们带走驸马,直接打断他们的腿!” 那群士兵作势便准备冲刺,却突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轮椅碾过青石的吱呀声。 还有,一道极其冷漠的威严声音。 “敢打断本官下属的腿,你们试试?” 萧隐若来了。 她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出来。 那张冷艳脸庞上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冰层下封着毒脉,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一名士兵看着这病弱的女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即怒骂出声。 “你个死瘸子,滚一……”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道暴喝声从人群中炸开。 “你敢骂她?纳命来!!” 那名士兵耳膜嗡嗡作响之余,刚扭过头,就见到楚奕一刀劈了下来,根本躲避不及。 “啊!” 他的脖子,瞬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整个人轰然倒地,便没了声息。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可是公主府上的卫兵,你说杀就杀,这胆子忒大了! 魏南枝也是知道自己的新主子胆气很足,可公然当众杀死公主卫兵,倒是意想不到。 这个祸,是不是闯太大了? 下面,不好收场啊! “呸!” 楚奕杀完人后,又朝那名士兵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就凭你,也配辱我上官?” 渔阳公主先是一愣,满脸惊愕之色。 旋即,她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大声尖叫了起来。 “那是本公主的卫兵,你怎么敢杀的?” “你个狗奴才,本公主要杀了你……” 但等到萧隐若抬起眼时,那眸光比淬毒的袖箭更冷,眉眼间更是透着一抹嘲讽跟冷意,令人头皮发麻。 “此人试图谋杀本官,楚奕将他杀了,有什么错?” 第122章 免死金卷,能赦洗冤魂?本官,不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嗯?” 渔阳公主脸上写满了疑惑,但很快便是浓浓的愤怒。 “萧隐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明明是你的人主动杀了本公主的卫兵,怎么变成了他谋杀官员?” “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当他们全都是瞎子吗?” 可当她触及那双冰冷如寒潭的目光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惧意,声音立刻便弱了几分。 “呵呵……” 萧隐若冰冷的唇角又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霸道。 “本官若是想让他们变成瞎子,他们就得变!” “还有,挡在本官前面的那群蠢货,全都滚开!”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冷冽如冰锥,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底。 “不然,本官送你们去见佛祖,让他用慈悲来超度你们的亡魂!” 那些士兵被萧隐若的气势压得心慌,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脚步竟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渔阳公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气场震住了。 她本就胆子不大,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是陛下的第一宠臣,更是朝中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女疯子,心头惧意又多了三分。 半点公主气派,都耍不出来了! 萧隐若冷声道:“楚奕,还愣着干什么?推本官过去!” 楚奕立马收起绣春刀,小跑到萧隐若身后,推着轮椅朝前走去。 自家女上司,就是霸气! 这一次,那群士兵再不敢阻拦,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萧隐若神色冷淡,带着几分不耐。 “案子多大?” 楚奕心头一沉,道:“指挥使,请抬头往前看。” 当萧隐若抬起头,看到的是执金卫校尉不断从丹房里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 有干尸、有腐尸,也有刚死没多久的新尸,但这些人无不例外,全都是女子。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萧隐若唇角勾出一抹寒意逼人的冷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证据确凿,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将凶手抓走,送进诏狱!” 张弦顾不上许多,直接大喊起来。 “我是渔阳驸马都尉,我就算犯罪了,也是需要三司会审,最后交给宗正府裁决的。” “你们执金卫,没有职权抓我走!” “这个案子,你们得交给三法司来处理……” 楚奕声音冷厉的说道:“三法司?张大驸马,我执金卫的驾帖,便是阎罗的生死簿!” “你搬出那几个名头没用,抓你,我执金卫还真有这个资格!” “就算闹到陛下那边,你问问她帮谁?” 张弦彻底慌神了。 他深知自己要是进了执金卫的诏狱,那就彻底完了。 “公主……” 至于渔阳公主目光扫过尸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向来养尊处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尸体,险些当场呕吐出来。 这一刻,她脑子就算再迟钝,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忍不住颤声开口询问: “驸马,这普济观,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尸?” “这,这一切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你不要骗我,你告诉我……” 张弦神色一僵,强笑道:“公主,你别听那狗奴才乱说,这些全都是玄真子干的,跟我没关系。” “平日里,我在府上连杀鸡都不敢,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了,你不要被他们骗了,你将丹书铁券拿来了吗?” 渔阳公主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可她想着张弦平日里的确待人友善,而且还时不时的救济贫苦百姓,按道理是不可能干出这种坏事的。 “驸马,拿来了。” 她从嬷嬷那边拿来一份金卷,递了过去。 等张弦拿到手后,欣喜若狂的大喊了起来。 “哈哈哈,我手里有太祖皇帝爷赐下来的丹书铁券,上面写着,卿恕三死,子孙免一死。” “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 “你们就算是执金卫那又如何,照样不能抓我!” 渔阳公主听到这话,却是愣住了,好像后知后觉的终于反应过来了。 “驸马,你要是没罪,那你为什么要用丹书铁券啊?” 张弦却是大声说道:“公主,那是因为现在执金卫的奸贼们,故意栽赃陷害我。” “所以,我只能用丹书铁券自保!” 话是这样说,可渔阳公主的疑心却是更多了,隐隐有些不安。 随即,张弦狂笑着展开金卷。 只见那暗红绸面显形出“万世永昌”的篆文,像是在证明这份免死诏书的真实性。 他直接将丹书铁券高举起来,得意的冲着楚奕疯狂挑衅。 “楚千户,睁大你的狗眼,好好数数看,这份铁卷能抵丹房里多少条命?” 墨鸦气得直咬牙。 这个畜牲,居然有免死铁卷在手! 只要不是犯了谋反大罪,其他死罪皆可免死。 她看着那么多具女尸搬出来,莫名生出一股凄凉,好想动手上去杀了张弦! 楚奕用力攥紧绣春刀的刀柄,喉头滚动,眼底猩红。 “指挥使,此獠恶贯满盈,不配苟活!” 萧隐若眯着眼,流露出一丝危险,只是将修长手指轻扣在轮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张弦见状,心中愈发快意。 “既然楚千户不打算抓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但你记住了,以后在上京城走夜路得多小心点,免得哪天飞来横祸,就死在街头被野狗啃食了。” “公主,我们走!” 渔阳公主又扫了眼那些尸骸,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敢再多看,只是心头莫名涌过一抹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但魏南枝忽然说了一声:“千户,若是奴没记错,太祖爷赐给张氏的丹书铁券上还有一句话,此书可保三代免死。” “三代之限过了,就无效了。” “张驸马,不知道你是张氏第几代子孙了?” 说着,她冲楚奕眨了眨眼,嘴型更是吐出一个字。 “杀!” 楚奕猛地反应过来了。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从一名校尉手中抢来一把弓箭。 萧隐若声音冷淡道:“巧了,张驸马刚好是张氏第四代,免死无效了。” 张弦当场愣住,满脸的疑惑不解。 “什么,丹书铁券上还有三代免死这句话吗?” “等等,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刚要低头去看,却听到了一道响彻整座普济观的怒喝。 “张弦!你贩卖人口,杀人灭口,拿活人炼丹,罪大恶极,不配活着!” “啊?” 张弦下意识抬起头。 等他见到楚奕冲着自己作势拉弓了,惊得脸色大变,又咬着牙嘶声竭力的大喊。 “楚奕,你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弑皇亲,这铁卷上的‘赦’字,便是你的催命符!” “嗖!” 那支箭,电光火石般激射了出去。 瞬间,穿透张弦的心口,刚好射中铁卷正中的“赦“字。 哗!! 现场陷入一片压抑、沉闷,令人不安。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楚奕又快步冲上前,将那染血的卷轴硬生生扯断,抛向尸堆。 “免死金卷,能赦洗冤魂?” “那本官,今日就用那些冤魂的血,给你写张新赦令!” 他硬生生将那支箭拔出来,蘸着当朝驸马的血,在地上写下一个字。 “死!” 第123章 谁胆敢伤指挥使一分,卑职便屠他满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全场陷入死寂! 众人露出匪夷所思的震惊目光,表情呆滞的看向那位杀人的楚奕。 大景立国以来,就没人妄杀过当朝驸马! 你,是头一个! 那些公主府的卫兵下意识按住刀柄,却没一个人敢拔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惹怒对方被砍了…… “呼!” 墨鸦眼睛瞪得浑圆,指尖微微颤抖。 但这一次,她再看向楚奕时,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欣赏、敬佩,甚至是赞许。 不过,同时又多了几分忧色。 指挥使,会保下你吗? “噗!” 张弦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他满脸惊骇的盯着地上那个用鲜血写出的“死”字,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般,彻底瘫软下来。 “别……别……杀我,楚、楚千户……饶命……” 但这位尊贵的驸马爷刚卑微的求出口,又接连吐出好几口浓血,身体抽搐几下,最终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 就此,断气了! 魏南枝眼神骤亮。 她不过是稍微提示了一下,这位千户大人便心领神会,果断出手,毫不拖泥带水。 这份机敏、果决,以及狠辣的手段,实在令人叹服。 或许,跟着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新主子,似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渔阳公主瞬间瞪大了那双桃花眸子,眼中布满了惊愕、茫然与不可置信。 几秒之后,她浑身一颤,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一片惊慌失措。 “啊啊啊!” 她尖叫着扑向地上的张弦,双手颤抖着摸向他鼻息,眼中逐渐涌出了绝望的泪水。 “驸马!驸马!你不能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执金卫千户,居然敢当众杀了自己的驸马。 这位大景公主瞬间红了眼,哭着扑向楚奕。 “狗奴才,你杀了驸马,你还我驸马……” 渔阳公主高高抬起手,狠狠朝楚奕的脸抽去,却被对方轻松握住,一把扣住她那只娇嫩的小玉手,令其无法动弹。 “啊!” 渔阳公主娇声痛呼。 她的力道一时收不回来,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了楚奕的怀里。 美人在怀…… 楚奕的目光微微一动。 他原本一直觉得苏玉柔的身子柔软得像一块糕点。 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娇滴滴的小公主才是真正的身娇体柔,软得像一块海绵,触感温暖绵软,令人心头一荡。 “啊啊!疼!狗奴才,你弄疼本公主了……” 渔阳公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钳住了,剧烈的疼痛使她泪眼汪汪,眼泪再次簌簌落下。 “啪!” 楚奕松开了她的手,这位小娇妻公主趔趄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渔阳公主,你这算是无端殴打执金卫千户,本官是可以去告你的。” “告我?” 渔阳公主差点气笑了。 就算她此刻哭的梨花带雨,依旧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感。 “你杀了驸马,弄伤了本公主,现在还要告本公主,你个狗奴才,怎么不去死啊?” “好好好!你这样欺负人是吧!” “本公主现在就进宫,去找陛下告状!” 楚奕看着渔阳公主哭哭啼啼的跑出去后,倒是表现的依旧很平静。 这一幕,落在燕小六等人眼里,只觉得自家千户大人好定力,太沉稳冷静了,难怪敢杀驸马! 而此时。 萧隐若淡淡瞥了眼魏南枝,随口询问了一声。 “丹书铁券上,真写着三代免杀?” 魏南枝微微低头,道:“驸马已死,那丹书铁券上,就该写着那几个字。” 萧隐若眼中掠过一丝冷意,淡漠道:“楚奕,捡起那块铁卷,推本官出去。” 楚奕又重新捡起那一块丹书铁卷,迅速扫了眼,上面果然没有写着那句话。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萧隐若身后,推着那个轮椅出去。 至于断了一臂的观主,刚想开口哀求,就被燕小六重重踢了一脚,厉声暴喝。 “大人叫你吃肉,你必须一口不剩的吃完!” “敢吐出来半口,老子就阉了你的命根子,让你一口口嚼碎了!” 观主内心一片绝望,满是崩溃。 “我,真错了……” 出去一段路后。 萧隐若看着楚奕右手掌上包扎了一块女人用的贴身手帕,直接冷笑一声。 “这块手帕被人包扎的比腐尸还恶心,需要本官用烙铁给你烫合伤口?” “还是,直接锯了这截废手?” 楚奕干笑一声,岔开话题道:“指挥使,接下来这案子,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 萧隐若那张冷艳的绝美脸庞上,扯出了一丝讥笑。 “你刚才那么威风的射杀张弦不是很威风,现在又来问本官怎么办,干什么?” “反正你现在身边不是有个女军师了,她叫你杀人就杀人,你那么听话,去问她怎么办呀!” 楚奕听出了萧隐若话里的讽刺,也明白她看穿了一切,低声说道: “因为她知道,我今日不杀张弦,明日那狗贼,就会联合诸多皇室中人害我。” “既然已结下了死仇,不如先弄死对方。” “只要张弦一死,我就有机会将这个案子做实,从而减少很多麻烦。” 楚奕早就知道魏姑姑除明面上那般温柔可亲外,实际上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 但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内,她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杀人的理由,还劝说他当机立断杀人。 这份缜密的心思,极为罕见! 好在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在为自己着想,不然真要是招惹上这么一个春风拂面之下暗藏杀机的女人,以后有的头疼了。 这一次,女帝给了自己一个宝啊! 萧隐若目光冷冽的说道:“丹书铁券上并没有写着那句话,你这是擅自妄杀。” “谋杀当朝驸马,你等着下狱被问罪吧。” 楚奕低声说道:“丹书铁券上到底有没有写那句话,其实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陛下说写了,那就写了。” 萧隐若讥笑道:“楚奕,真以为今天见过陛下之后,你就能让陛下替你撒谎了?” “你好大的面子,真将自己当成什么香饽饽了?” 楚奕没有再说话,反而忽然蹲下来,认真的替萧隐若擦拭裙摆上沾染的几丝鲜血。 萧隐若看着楚奕的举动,冷声道:“楚奕,你这般有恃无恐,是觉得本官一定会保你?” “那你这个如意算盘,可要打错了!” 楚奕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卑职从来没有没想让大人保护我,相反我想保护大人。” “保护我?” 萧隐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直接冷冷一笑。 “可笑,你知道这朝野上下有多少人恨本官,谩骂诋毁本官,要杀本官吗?” “就凭你一个小小千户,怎么保护本官?!” 楚奕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重声道:“从今以后,谁敢诋毁谩骂指挥使,那他一定是错的。” “他若是胆敢伤指挥使一分,卑职便屠他满门!” 第124章 萧隐若:“肩膀都按摩了,脚不按?”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隐若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她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又重新扯出一抹嘲弄的嗤笑。 “话是说的真好听,但倘若天下人都要杀本官呢?” 楚奕神情决绝,目光炽热,语气掷地有声。 “这天下人,若是敢损指挥使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卑职,愿为指挥使,与天下为敌!” 这种土味情话,倘若是在后世,早就烂大街了,没几个女人会信。 但萧隐若这位冷面判官却是第一次听到,她尽管看上去像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可楚奕知道,这已经足以打动她了。 “呵……” 萧隐若似笑非笑地瞥了楚奕一眼,泛起一丝讥讽的冷意。 “楚奕,皇宫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本官认识净身房的总管,要不让他亲自操刀,绝对不会让你有半分后遗症的。” “就你这张嘴,肯定会哄好陛下,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做到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太监,你意下如何?” 臣妾,做不到…… 楚奕倒是不慌,反而很腼腆的一笑。 “卑职,舍不得指挥使。” 萧隐若懒得跟这家伙扯些无用的嘴皮子,目光中又闪过一丝轻蔑。 “渔阳,就是一个骄纵愚蠢的女人罢了,她仅存的那点脑子,也全都长那张脸上了。” “现在,我们得给她一点时间。” “让她用仅剩的脑子,去找宗正卿跟皇族中人一起进宫告御状,这样等会我们进宫才会更有意思。” 对此,楚奕深以为然。 那女人智商真心不高,不然也不会被张弦耍的团团转。 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萧隐若对皇族公主的轻视,这女人似乎并没有将这所谓的公主放眼里,真够大气的。 “那待会,卑职只需要将实情,如实告诉陛下即可?” 萧隐若神色冷淡,语气显得极其平静,却又隐隐带着几分警告。 “别在陛下面前耍小聪明,对她说谎,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的运气不错,这个案子,只要陛下听完真相,她就不会包庇张弦。” “唯一麻烦的是,太后很喜欢渔阳那蠢丫头,陛下不帮她,她应该会去找太后。” 她又瞥了眼楚奕,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舒展了不少。 “不过,太后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最多就是找你过去指责一番,你做好被骂的准备就行。” 楚奕眸子一眯,想起了一段很重要的往事。 先帝当年病重,于是娶范阳的东平郡王之女为后冲喜,也就是如今的安太后。 这位安太后,曾被誉为北方第一美人。 大概一个多月后,这位年轻貌美的俏寡妇会被人暗中下毒而死。 后来,有宗室联合群臣逼宫,又拿出一份伪造的先帝遗诏,指控女帝为掩盖罪行毒杀太后,甚至谋朝篡位。 当时,尽管女帝是用血腥手段镇压下宗室跟群臣,将那场变动消弭下去,可后续影响还是很严重。 女帝的名声不但极大的受损,而且后续反对她的宗室跟臣子越来越多,导致血案不断。 最关键的是,东平郡王更是在四年后造反,他前世去世前,双方还在大战中,胜负难定。 这一次,楚奕一定要阻止太后惨案发生,更要挫败那群宗室的阴谋。 “反正卑职脸皮厚,就算被太后骂上几句也没事。” 正好借此机会,跟太后接触一下。 “指挥使,来看看这本账簿吧。” 当萧隐若接过那本账簿,看到上面的记载内容,也只是冷笑了几声罢了。 “自太宗皇帝优待宗室起,再到先帝过分厚待,所以才导致他们现在是得寸进尺,越发的恃宠妄为了。” “现在都吃上活人炼的丹了,陛下,真该将他们全送到诏狱来,让蟑螂啃食一下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楚奕深知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只好转移萧隐若的注意力,又开了口。 “指挥使,卑职想给你按摩一下肩部,可以活络筋骨。” 萧隐若闻言,语气不冷不热道:“走吧。” 随后,楚奕推着轮椅,来到了普济观的外面。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有一块木制横板斜搭下来,正好可以让轮椅推上去。 龙三刚准备走过来推萧隐若的轮椅,就听到了自家主子轻飘飘的一句话。 “楚奕,推本官上去。” 龙三:“???” 一直以来,都是他推主子上马车的,这怎么换成其他男的了? 随后。 楚奕小心翼翼的,将萧隐若推上了马车。 龙三站在外面,迟迟不见楚奕下来,不由有些疑惑。 他正准备探头查看时,又听到主子冷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龙三,你是蠢货吗?一直愣在外面不赶车是什么意思?” 啊这? 龙三脸色僵住。 这还是第一个男子,居然能跟着指挥使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他一头雾水的连忙上了马车前座,挥鞭驱车。 “是,主子。” 很快。 马车动起来了。 车厢里。 楚奕先是将大拇指压住萧隐若后颈处的一处穴位,渐渐用力按了下去。 “指挥使,您常年伏案,寒湿淤积在肩颈处,得将它疏通出去。” “中医一直以来都有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说法,如果气血畅通,那身体就不会出现疼痛的感觉。” “反之,一旦出现疼痛,那就说明你身上的气血不通。” “指挥使,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萧隐若冷冷一笑:“本官连锥心蚀骨之刑都能嚼碎了咽下,区区皮肉痛,也配叫痛?” “你尽管按就是……” 她话还未说完,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差点让自己没忍住溢出几声轻喘。 这混蛋,找死啊! 按这么痛! 不过,萧隐若很快咬住了银牙。 她任凭那一阵阵痛意席卷而来,身躯也渐渐颤抖了起来,显然是经受着极大的忍耐。 很痛,但同时夹杂着一股亢奋的异样感觉! “继……续……” 然后。 楚奕又缓缓按压到萧隐若的耳后三焦经,那不断呵出的热气,让她的耳廓渐渐染上了一抹浅红。 “换个位置。”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依旧是一贯的冷淡。 不过,似乎隐隐间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栗…… “好。” 楚奕又在她的肩部处捏了起来,手法娴熟,颇让人享受。 “指挥使,按好了。” 萧隐若冷漠道:“肩膀都按摩了,脚不按?” 她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吐出一句,带着几分压迫。 “跪着,给本官按!” 第125章 卑职,想掀起一场大案,或许可以覆灭谢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对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他只好半跪在车板上,将手搭在女上司穿着长裙的小腿上,触手柔软,带着一丝弹性。 当他的指尖按压穴位,在那圆润的玉腿上依次划过,很快呈现出一份极佳的手感。 “指挥使,这个力道,有感觉吗?” 萧隐若语气冰冷,几乎没有一丝起伏道:“没有。” 楚奕稍作犹豫后,低下了头。 “指挥使,卑职要逾矩了。” 说完,他便把那一袭黑色裙摆稍微提起来一些,也露出萧隐若穿着白色薄裤的小腿和绣鞋。 “这样,可以按得更加深入一点,有利于更好的刺激腿部穴位。” “有外物遮挡,效果总归是有些差强人意。” 这话,他说得一本正经,毫无邪念。 至于萧隐若却也只是“呵”了一声,嘴角处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按,就是了。” 那没有绸裤裹着的晶莹小腿,肌肤白净光洁,展现着玲珑纤细、优美曼妙的诱人线条。 楚奕只是稍微按下去,就没有了任何的停滞阻碍物,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过了一段时间后。 萧隐若闭着眼,声音平淡地问了一声。 “酸吗?” “不酸。” “好,继续按。” 楚奕暗骂自己嘴贱。 说实话,他这手的确按得有些酸了,可女上司不肯停下来,莫得办法。 所以,他只能开口说话,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指挥使,今天卑职去普济观,是有人暗中透露消息给我,此人不知是敌是友?” 他尽管当年挺信任敬重那位薛老师的,可眼下情况不明,自己也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不是出自她之手。 所以,遇事不决,就该问萧隐若了! 这位女上司许是对楚奕现在的表现还挺满意的,语气淡然的说道: “不管此人是敌是友,但今日你除掉了普济观这个毒瘤,那便是好事。” “那人若是就此销声匿迹也就罢了,可如果还想对你有所求,自会露出马脚。” “届时,再将那人揪出来就是!” 楚奕一听也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是。” 他暗想等过两天大婚结束,就找个时间去琉璃坊,见见那位花魁老师,看看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一代清贵之女沦为风尘女子,想来也是不好受的! 萧隐若似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微微睁开眼睛,审视了楚奕一眼。 “苏明盛派人来找过本官了,想叫本官对他幼子网开一面,这就是所谓公正廉明的清流,呵呵。” “若是直接来见本官,本官还能念他爱子深切。” “现在却是找人来说情,这跟当了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楚奕也极为讨厌这种道貌岸然的狗屁清流,对外标杆处处清正廉洁,实际上教子无方,虚伪的很。 “那指挥使,打算如何判决苏玉琦?” 萧隐若眼神一冷,声音更加犀利道:“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想学菩萨低眉,替你那小舅子说情,先去佛寺,将脑袋上这头烂发剃光再说吧。” 楚奕对于自家上司犀利的毒舌打击早已习以为常,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只是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指挥使,谢氏这几天按兵不动,不是他们的做事风格。” “卑职猜想,他们准备搞一个大的,不出意外,会在大婚日对我动手。” 萧隐若看着在给自己按摩小腿的年轻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害怕了?” “不怕。” 楚奕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光。 “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卑职,想掀起一场大案,或许可以覆灭谢氏。” “呵……” 萧隐若慵懒的靠在靠椅上,姿态显得放松了几分。 “覆灭谢氏,好大的口气,今天不过是杀了个驸马,骨头就轻了?” “来,说说看,得是多大的大案啊?” 楚奕低声吐出了四个字。 “厌胜之术!” 即巫蛊! 萧隐若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更是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锐气。 “楚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楚奕继续声音低沉的说道:“卑职知道,反正想掀起这场大案的前提是,有陛下愿意兜底。” “卑职也不知道什么太大的道理,只知道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如今这世道,世家大族的命,就只配做我执金卫茅厕的踏脚石,不听话的,一条条践踩过去就是。” 萧隐若目光低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隐有一抹凶光掠过。 “乱世重典?你可知先帝曾经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死了多少颗脑袋吗?” 楚奕毫不犹豫道:“卑职所求不多,只是想用谢氏全族的头颅,来为指挥使垫个脚。” “若指挥使愿意,卑职愿做你手中最锋利的铡刀,让谢氏全族这一次溺死在婚宴的血泊里!” 萧隐若眸子一凛,目光变得愈发的锋利,却保持了沉默。 楚奕也没再说话,只是一味按摩小腿。 …… “一群只会满脑子想着按摩伺候人的贱婢,连自家主子都照料不好,养你们有何用?” 当谢御麟带着人来到谢三爷的院子,一进去便对那群奴仆一顿臭骂。 那些奴婢闻言,纷纷颤抖起来,不安的跪到了地上。 “少主,恕罪……” 谢三爷也是心头一惧,低着头,语气慌乱又自责道:“少主,是我没本事,没将家里看好,我……” 谢御麟拍了拍谢三爷的肩膀,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三叔,你已经尽力了,要是换做旁人,我早杀了。” “所以,大婚之日,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最后给你一次杀楚奕的机会。” “你要是杀不死他,跟着他一起死就行了。” 谢三爷脸色陡然一变,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只能又惊又惧的重重点头。 “是,少主,这一次我一定杀了那个小畜生。” 谢御麟又看了眼那些家奴们,叹息道:“你们护主无力,每个人断三根手指吧。” “喊出声的,直接砍断四肢,扔到乱葬岗喂乞丐。” 奴婢们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只不过,他们再害怕,也没一个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开口求饶。 一时间。 整个院子,尽是一片血腥味。 却,没有半点惨嚎声。 谢御麟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杀楚奕只是一个添头罢了,我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推二叔进政事堂。” “我谢氏,该出个宰相了。” 谢三爷一愣,小心翼翼的说道:“少主,这三年那女人一直将宰相控制在七人内,决不允许再增加一位。” “我谢氏想要拿下一个宰相位,她应该会极力阻挠吧?” 第126章 公主,请自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知道先帝怎么死的吗?他竟想用寒门制衡我五姓……” 谢御麟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起来,仿佛一个游走在灰暗边缘的疯子。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在大婚日让二叔立下一个大功,顺水推舟的进入政事堂当宰相。” 他冷笑着看向谢三爷,那目光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是在跟那女人商量?” “不,我是在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大不了重演前朝旧事!!”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吓得谢三爷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浸满了冷汗。 这么隐秘的事情,是他能听的吗? 尽管坊间有几分传言,说先帝是被毒死的,但那始终是捕风捉影的流言。 难不成,真的是谢氏…… 不敢,想了! 但谢御麟的眼神却越发阴狠,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毛的笑意。 “所谓皇权,就该泡在我谢氏的屎尿里。” “到时候,等我谢氏出现一名新的宰相,就跟她处处作对。” “直到,叫她乖乖听话为止!” “你说,是吗?” 谢三叔擦了把额头处的冷汗,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是是是,做女人就该要听话!” …… “陛下,渔阳今天要任性,要不听话,要你为我那惨死的夫君做主,抓了楚奕那个狗奴才!” 那位穿着艳红长裙的漂亮公主带着一群宗室公主,兴冲冲的跑到了女帝面前大肆告状。 “陛下,我父王、母妃都死了,现在唯一的夫君也死了,你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女帝挑了挑凤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楚奕,杀了一个驸马? 这,怎么回事? 就连颜惜娇也是露出了一抹疑惑。 那家伙不是刚离开皇宫没多久,怎么会去杀驸马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突然。 一名紫衣官员站了出来。 他叫秦忠,太宗皇帝的兄弟后裔,现在也是宗正府的宗正卿,负责管理大景皇室一切宗族事务。 “陛下,区区一个执金卫的千户而已。” “他今日敢大逆不道的杀驸马,明日是不是就敢公然杀公主,杀我们这些皇族中人了?” 他此刻的脸色阴鸷,目光凌厉,似是要用言辞将楚奕给生生钉死。 几名公主也纷纷站出来附和,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陛下,往日执金卫擅杀朝廷官员也就算了,可现在都杀到我皇族驸马头上来了,这是忤逆的死罪!” “张弦平日里谦逊待人,多好的一个好人啊,现在居然被一个执金卫给当众妄杀了,太可恨了。” “我们这几个姐妹,今天就请陛下诛杀那冒犯皇族威严的逆贼……” “啪啪啪!” 大明宫外,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再接着,楚奕推着萧隐若缓缓走了进来。 那位冷面判官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极美的脸庞。 只可惜,那张脸冷意太甚,眉宇间带着些许杀伐之气,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诸位公主泼脏水的本事一绝,比护城河还脏,真叫本官好生羡慕。” 众多公主见到这疯女人,瞬间浮现出几分忌惮之色,却是不敢像刚才那般放肆了。 至于渔阳公主看见楚奕,下意识一惊,眼中浮现几分畏惧。 可转瞬间,她想到这里是大明宫,自己身后站着陛下跟众多公主,又挺直了腰身,仿佛是给自己壮胆般。 “楚奕,你这个狗奴才,本公主要打死你,替驸马报仇……” 她刚冲过去扬手欲打,却被楚奕精准扣住手腕,那雪白的腕间金钏叮当作响,衬得指尖丹蔻愈发猩红。 “公主,请自重!” ??? 渔阳镇被这句话气得不轻。 可她力气小,面对楚奕这个粗糙的臭男人根本挣脱不得。 所以,她只能转头对宗室哭诉。 “王叔,你们就看着这狗奴才欺辱本公主吗?” 萧隐若冷冷说道:“楚奕,执金卫那是陛下的脸面,有人打你,就是打陛下的脸。” “你,又该怎么做?” 渔阳公主尽管面对这个女疯子有些害怕,可眼下还是鼓足勇气,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这个狗奴才,难道还敢当着陛下的面,打本公主不成?” 就在楚奕果真要动手之际,秦忠阴着脸走上前来,冷声训斥。 “执金卫当众挟持公主,按律当斩!” 说着,他便伸出手,试图强行将楚奕的手从渔阳公主的手腕上掰开,却反被扣住了手腕。 楚奕只是微微一用力,这名从三品的高官右手便疼得龇牙咧嘴,更是连声喝骂。 “本官乃是宗正卿秦忠,你一个小小千户,怎么敢冒犯本官的,还不将将手松开!!” 秦忠? 楚奕想起来了。 这人奸臣啊,没想到自己跳出来了。 一个多月后,就是这老贼伙同一群宗室老臣,毒死安太后,伪造先帝遗诏,来逼女帝退位。 最后,他却落得一个被女帝五马分尸的下场! 今生,肯定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 千刀万剐,如何? “好!” 楚奕笑着松开手,由于之前握着的力道太大。 等到他乍一下松开,导致秦忠重心不稳,直接踉跄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哎呀,本官的屁股,你你个混账东西……” 渔阳公主见状,她赶紧趁机用金丝绣鞋,作势踢向楚奕膝弯。 “本公主,要踢烂你这狗奴才的脚……” 楚奕眼底寒光骤现,反手一记耳光,甩向了渔阳公主。 “这一巴掌,替被驸马害死的女子还你!”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大殿中响起。 那渔阳公主的身体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微踉跄,头上的珠钗坠地,发丝凌乱。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蓄满了泪水,那双桃花般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与羞怒。 这世上,竟然还有男人敢打自己?! 关键,对方还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千户而已! 他,怎么敢的啊?! “呜呜呜……陛下,他打我,打我,你看到了吧,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凶徒……” 渔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那娇滴滴的模样,看得人又气又怜。 不过,萧隐若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涌出一丝笑意,似是对楚奕的做法极为满意。 颜惜娇这是第一次见到楚奕动手,没曾想是掌掴公主,眉梢不禁上扬了些许。 还真是,一条疯狗啊! 不过,她平日里也见不惯渔阳这个蠢货,白长一张脸了,是该被好好教训,长长记性! 这天下,可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规则,给公主面子的! 可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是炸了。 当朝公主,怎么能被一个贱民殴打? 天家颜面,在哪里? “放肆!” “大胆!” 秦忠更是从地上爬起,气得脸色铁青,厉声暴喝: “反了!禁军何在,速速将这狗贼拿下,就地处决……” 第127章 那朕的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来坐?”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 突然,女帝掷出茶盏,瓷片在秦忠脚边迸裂如惊雷,险先吓坏了他。 “朕的禁军,什么时候轮到宗正你来下令了?” “那把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来坐?” 秦忠脸色骤变,连忙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青石砖上。 “陛下息怒,是臣失言。” “请陛下,治罪!”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意,却掩饰不住那眼底深处的怨毒与不甘。 这位人间帝王一发火,就算是渔阳公主也不敢再哭闹了,只是又气又恨的瞪了眼楚奕。 那位年轻千户却泰然自若的将她的手松开,软的跟浸过水的海绵,这娇滴滴的小娇妻没骨头吗? “嘶!” 渔阳公主看着右手腕上的一道红痕,眼圈迅速变得红肿。 而她那张雪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泪痕,却越发衬得那双桃花眸子楚楚动人,仿佛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猫。 真是,我见犹怜! 女帝冷冷扫了眼秦忠,又看向身姿挺拔的楚奕,问道:“楚卿,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奕上前一步,神色恭敬,拱手行礼。 “陛下,昨夜百花楼、星云门一案,臣已查清,这一切全都是驸马都尉张弦所为。” “他不但杀了李正阳、李星云等人灭口,更命普济观的观主暗中拐卖大量外地女子,用活人炼丹……” “你胡说!” 渔阳公主情急之下打断了他的话。 “驸马心性纯良,平日里从不曾打骂过府中下人,还经常带着我去给那些贫苦百姓施粥救济。” “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出这些惨案的……” 然而,不等她说完,女帝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给朕闭嘴!朕要听楚卿说!” 渔阳公主从小就怕这位堂姐,自从她登基成为皇帝后,那就更加惧怕了。 当下,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楚奕扫了眼那一脸怯弱、却不见丝毫嚣张的小娇妻公主,不知为何见到她被欺负,也有种想上手欺负一把的感觉。 不行,人家刚死了丈夫,还是他杀的,又被自己打了一巴掌,人怎么能这么坏? “陛下,臣有人证跟物证,现在可以请普济观的观主过来,一问便知实情。” 女帝冷冷道:“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 两名禁军拖着一名浑身血污的独臂道士入殿。 只见那位观主此刻面色惨白,右袖空荡,左臂被铁链紧缚,显然受苦不少。 他被粗暴地推跪在大殿中央,身形踉跄,几乎扑倒在地。 “陛下,小人是真的受驸马都尉张弦的胁迫,才去拿活人炼丹的,小人有罪。” “求陛下饶小人一命,求陛下……” 女帝冷冷注视着他,声音如冰霜般刺骨道:“将你跟张弦的勾当,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若有半句虚言,朕赐你死罪!” 观主心中一阵哆嗦。 于是,他便将早几年认识张弦,又拿到一张养颜美容的丹方开始炼丹,还卖给了不少公主跟世家,全部说了出来。 “回陛下,还有每个月卖给那些公主跟大族的账簿,可以证明这一切……” 他说话语速飞快,生怕说得慢了,就会立刻被拖出去处决。 那些公主闻言脸色骤变。 她们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直接捅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那些平日里被视作至宝的保养圣品“冰肌丸”,竟然是用活人血炼制而成。 “呕……” 寿阳公主猛地捂住嘴,身子一阵摇晃,差点要吐出来。 “太恶心了!” 平乐公主更是踉跄后退,脚步不稳,撞翻了案几,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我竟吃了人血丸子,呕……” 渔阳公主听得茫然无措。 她的小脸惨白,小嘴微张,几次想要开口反驳。 但面对观主言之凿凿的供词和账簿证据,却找不到任何能争辩的理由。 驸马,你,你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吗? 还有那个冰肌丸,难怪她第一次吃到就吐出来了,从此再也没有碰过,原来是用…… 而此时。 楚奕眼前闪过密室中那些干瘪的尸体,腐臭腥血味道,似仍然萦绕在鼻尖。 所以,他双膝重重叩在地上,声音因压抑而沙哑: “陛下,那从密室来挖出来的尸体,足足有七十三具之多。” “但实际上,有更多的尸骸早被他们弃尸荒野了。” “臣,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几年,张弦这等恶贼到底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性命?” 他用力的握住手掌,指节因紧握而发白。 “臣自知僭越,不该妄杀驸马。” “但倘若再重来一次,臣依旧无悔,照样要亲手斩了那畜生!!” “请,陛下责罚!” 他的声音铿锵,字字如铁。 现场众人心头一震,皆被这番慷慨陈词震撼得一时无言。 颜惜娇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这一番似是发自肺腑的言辞,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此子虽胆大妄为,但爱憎分明、嫉恶如仇,颇有几分骨气! 闻言,萧隐若则是打了哈欠,显得有几分慵懒。 最起码,没丢她的脸。 当时,女帝眸子也是掠过一丝诧异跟怒意,旋即冰冷的下令。 “将此邪道推出午门,五马分尸,立即执行!” 顿时,两名禁军士兵冲上去,抓起肝胆俱碎的观主朝着外面拖去。 “陛下饶命,陛下,小人会炼丹,能养颜美容……” 可女帝的脸色却更加冰冷,凤眸中的杀机更深了。 “先阉了,再杀!” “是!” 女帝又收回目光,看向前面失魂落魄的渔阳公主,隐有几分不悦。 “渔阳,过来。” 渔阳公主这才如梦初醒,柔柔弱弱地走上前,连声音都显得有几分颤抖。 “陛下……” 女帝盯着她,问得干净利落。 “你知道张弦做这件事吗?” 渔阳公主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陛下,我,我不知道……” 啪! 女帝眯起凤眸,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让她的脸瞬间红肿。 “这一巴掌,打你识人不清,辱没天家颜面!” “现在,清醒了吗?” 渔阳公主瞬间撅起粉嫩小嘴,露出了幽怨委屈的可怜表情。 不过,她强忍着泪水,怯声道:“清,清醒了。” 女帝继续冷声道:“你取十万贯出来,抚恤那些被残害无辜女子,可否?” 渔阳公主张了张嘴,却最终不敢拒绝,只是怯懦的小声道: “陛下,十万贯有点多,能不能少一点?” 女帝冷笑了一声:“你那公主府有没有钱,你当朕不知道?” 渔阳公主被这话一噎,只能应道:“是,陛下。” 女帝又转而看向那些个脸色惨白的公主,满是厌恶跟反感。 “每人拿五万贯出来,赔偿那些女子。” 众公主不敢拒绝,只能被迫应下。 “是,陛下。” 秦忠却是突然走上前,沉声说道:“陛下,这件事终究不光彩,还是不要传出去了。” “就说张弦喝酒失足落入水池,不慎溺亡吧,也免得影响皇室脸面……” 第128章 朕要天下人看着,敢触我大景律者,纵是皇亲,朕亦戮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 女帝忽的冷笑一声,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嘲弄。 “秦宗正,你倒是顾全大局。” “但当朝驸马既然犯下如此错事,为何要维护?” “有错就改,又何须要遮掩?” 秦忠心生不妙,刚要开口,就见女帝话音一顿,语气陡然凌厉,仿佛带着一股无上的威压。 “也就是张弦现在死了,否则,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泄愤!” “传朕旨意,将张弦罪状誊抄千份,张贴至上京城各坊。” “朕要天下人看着,敢触我大景律者,纵是皇亲,朕亦戮之!!” 一瞬间。 大殿中鸦雀无声。 空气似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呼!!” 秦忠的表情骤然凝固,随即露出几分愤懑之色。 这女人,不识大局,竟将秦氏皇族的脸面,置于何地? 如此心性,如何能当这天下帝王?! 可他迫于淫威,不敢反对! 不过,楚奕眼中却浮出一抹敬佩。 不管这女帝是惺惺作态还是真心实意,这般做法,还是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而且,此举能在民间为她斩获不少民心。 此女,不愧为帝! 女帝下完那道旨意后,缓缓转身。 那一件身上的龙袍也随之微微摆动,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威严。 “河东张氏,朕记得也有几个小官吧?全部罢黜了!” “还有,告诉张氏家主,将张弦革出族谱,皇族也废除其驸马身份。” “拿一席烂稻草,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任何人不准为他立碑下葬,更不准立牌位祭祀。” 她每说一句,语气便冷上一分,仿佛连空气都被冻住了。 “违者,杀!” 渔阳公主根本不敢忤逆女帝半个字,只能无奈的低下头。 再然后。 女帝的目光扫过楚奕,凤眸中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又刻意放缓了嗓音。 “楚卿,此次你破案有功。” “但朕今早刚给你升官,这要是再升,怕是明天朝堂要吵翻天了。” “不过有功必赏,渔阳,你再出五万贯,择日送到楚卿府上。” 渔阳公主先是一懵,继而脑子没转过弯来,以至于脱口而出。 “凭什么?” 女帝笑脸一沉,立马带上了几分不悦。 “就凭你男人造的孽,叫你来还,你有什么意见?” 渔阳公主喉头一哽,正欲反驳,却瞥见女帝眼底寒光凛冽,只能生生咽下这一口不甘。 “没,没意见。” 她不敢去迁怒于陛下,只能故作凶狠的瞪向楚奕。 而楚奕看着渔阳公主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只觉得这张脸温润的宛如一块无瑕的美玉。 更别说,那桃花眸子妩媚如丝,就算摆弄的再凶,可依旧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古典美人。 唉,他要是一拳下去,不得哭好久? 他很快收敛了心思,正色拱手道:“臣,谢过陛下恩赐!” 随即,女帝看了眼那群公主,声音冷漠。 “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全散了。” 秦忠临走时,恶狠狠的看了眼那小人得志的楚奕,这笔账记下了。 至于其他几位公主被陛下警告后,看向楚奕的眼神也颇为不善。 此人,已被宗室拉入黑名单! 萧隐若看了眼朝自己走过来的楚奕,淡淡道:“去大门口等本官。” 楚奕很快明白,自家女上司估计要跟陛下说那一件大案了,立马走了出去。 至于女帝注视着秦忠等人离去的身影,终于不再掩饰脸上的那股厌恶跟反感。 “皇族多蛀虫,朕多想将她们一锅端了!” 颜惜娇在旁边低声劝说道:“陛下,再等等,最起码也要等镇北侯掌握了南衙军才能动手。” 女帝眉眼间的寒意渐渐收敛,又转头看向萧隐若,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楚奕此人心思缜密,做事雷霆风行,且有忠贞之心,是个可造之材。” “隐若,你这一次给朕提拔上来了一个好苗子啊,朕越来越期待他今后的表现了。” 萧隐若忍不住挑了挑眉,似有些不快,又迅速压了下去,转而岔开了话题,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陛下,楚奕献上一计,说可诛谢氏。” 颜惜娇一愣,目光之中出现狐疑之色。 那家伙好大的口气,怎么敢说出如此大话? 但,她更多的还是不相信,那可是五姓大族之一的百年谢氏,哪有随便一计就可灭全族? 女帝有些意外,也是不相信的成分居多,但还是耐心的询问一声:“何计?”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寒声道:“以厌胜之术诅咒陛下,当属十恶不赦之罪,按律处以极刑!” “若谢氏出现了诅咒陛下的人偶,叫他们如何解释?” “此罪,可灭谢氏全族上下!” 女帝下意识攥住了纤纤玉手,那张饱满的红唇上,更是不禁扯出一抹惊撼跟复杂。 “此等毒计,真是他想出来的?” 颜惜娇美眸一惊,露出几分愕然。 她又蹙了蹙眉,似是深思这一计的可行之处。 似乎,真可行? 萧隐若声音低沉的再次开口。 “陛下,这座煌煌江山其实早已病入膏肓,朝堂上跪着的衮衮诸公,皆是庸医罢了。” “这世道的种种痼疾,既然全都拜他们所赐,那不如来下一记猛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女帝凤眸眯了眯,继而陷入沉思之中,但很快眼中掠过一抹滔天的杀机。 “朕守了三年的朝堂规矩,已经守够了。” “从今往后,唯朕手中量天尺,可定这乾坤法度!” …… “陛下,采纳你的建议,决定灭谢氏了。” 楚奕推着萧隐若走出宫门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头一喜,就说当今圣上对于权力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对五姓大族弄权也早就忍无可忍了。 所以,自己这一道毒计献上去,自然会深得她心。 这一波,稳了! “指挥使,燕小六最近帮了卑职不少,办事能力强,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能否升为小旗?” 只有让第一个投靠自己的人拿到官身,才能给其他人盼头,从而吸引更多的人依附。 萧隐若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向本官给他人求官,你好大的面子啊!” 楚奕却早有准备,连忙笑道:“指挥使,卑职最近研究了一道菜,叫糖醋排骨。” “明天烧给你尝尝,那味道,绝对美味。” 萧隐若喉咙忍不住动了动,却是冷声问道:“为何是明天?” 楚奕挠了挠头,道:“卑职昨天答应过镇北侯,等会要去给她送南衙军的情报……” “滚吧!” 楚奕愣了愣,但立马说道:“指挥使,卑职先送你回去,再去镇北侯府。” 萧隐若听他张口闭口皆是旁人,脸直接冷了下来,语气更是恶劣。 “本官说叫你滚,听不懂人话?” “龙三,你跟个木头似的怵在前面,天灵盖是不是被积水堵住了,还不滚过来推本官回鹰扬楼!!” 第129章 大嫂,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哦哦。” 龙三冷不丁的被骂了一嘴。 他茫然之余,还是悻悻然的跑过去推轮椅。 楚奕察觉到萧隐若的一丝不爽,干笑了一声,急忙补救道:“咳咳,指挥使,我说错了。” “不是明天,是每天一道菜。” 可萧隐若对此根本无动于衷,只是任由龙三将她推远了。 直到身后再没有楚奕的身影后,这位玉面判官才缓缓开口,声线冷如寒霜。 “去调燕小六的档案出来,没问题的话,提拔到小旗。” 龙三更加懵逼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 只不过,他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见萧隐若自言自语般的低喃。 “距离大婚没几天了,你说谢御麟到底会干什么?” “让埋在谢氏的暗桩,动起来。” 说到这里,她眸底寒光一闪而过,声音更是冷了一分。 “普天之下,没有本官发话,谁也不能杀楚奕!” …… “驸马这个人太坏了,为什么要做那种坏事,活该他被杀!” 那位漂亮的小娇妻公主回到府邸后,眼眶微红,哭着将花瓶什么的全都打碎了。 可她打砸结束后,却又想到了张弦平日里对自己疼爱有加,什么都顺着自己,又是一阵难受。 “府上也有钱,你怎么偏偏要去赚这个黑心钱啊?” 想她自幼金枝玉叶长大,受尽宠爱。 可就在今天,不但死了一个夫君,而且还被当众掌掴,丢尽了脸面,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许司马,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好好教训一下楚奕那个狗奴才,给我出气啊!” 许司马的眼神稍加复杂。 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自家驸马就被杀了。 好在,普济观的事情结束,自己也终于不用一直昧着良心帮张弦了。 至于那畜生,早该死了! “殿下,这楚奕如今深得陛下恩宠,更何况他背后还站着萧隐若跟林昭雪,怕是不好教训。” “况且,我们要是真将他教训了,会惹出大麻烦的。”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渔阳公主一想到女帝那张威严的脸,就吓得哆嗦了一下,更何况萧隐若也不是个善茬。 哦,还有个女修罗林昭雪。 听说她在北境生食人血,还挖人肝的,想到就一阵毛骨悚然,更加害怕了。 “呸呸呸!那个狗奴才,他身边怎么竟是一群女疯子?” “许司马,本公主不管,你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出来,反正本公主一定要让楚奕受到很严重的教训!” “不然,这个司马你就别当了。” 说着,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嘴唇一抖一抖,看起来像是一头既委屈又可怜的小猫。 “本公主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打过,那个狗奴才居然打了本公主一巴掌,这口气我咽不下!” 许司马看着公主那张红肿起来的脸,眼神里逐渐涌出一抹阴冷。 “殿下,臣倒是有一计,可让这楚奕在大婚之日,身败名裂!!” 渔阳公主一听立刻止住了眼泪,双眼一亮。 “什么计?” 许司马低声说道:“大婚那晚,我们找人将楚奕引到后院,然后安排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告他意图不轨。” “到时候,我们再将他趁着酒意轻薄欺辱女眷的罪名做实,让他百口莫辩,必定会锒铛入狱!” 渔阳公主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丝沉思。 “不行,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小姐,怕是还不够分量。” “我们得换一个身份更重要的,得让他们想平都平不了,换谁好呢?” 突然,她灵机一闪,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哼,就换本公主过去!” “酒后侮辱公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楚奕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许司马立即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拒绝:“殿下万万不可!” “你乃千金之体,怎么能以身犯险?万一楚奕真欺辱了你,你可该怎么办啊……” 渔阳公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要你及时带人赶到就行了,本公主才不会让那个狗奴才碰一根汗毛的。” 许司马见她态度坚决,虽有些不安,但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殿下,那时你务必带上一把匕首,若楚奕真敢对你不敬,你就直接动手。” 渔阳公主小鸡啄米般点点了头,眼里也有了一丝报复楚奕成功的快感。 “哼,到时候,那狗奴才胆敢多看本公主一眼,本公主就挖掉他的眼睛。” …… “侯爷,你在看什么?” 李成儒微微抬头,望着今天的林昭雪时不时朝外张望,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林昭雪先是一怔,旋即淡然道:“没什么。”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侯爷,楚公子来了。” 林昭雪眼神微亮,忽然起身,朗声道:“文衍,你们先坐会,本将出去接他。” 这下,轮到李成儒发愣了。 等他再看着这位向来以沉稳著称的女将军,出去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几分,瞬间明白过来了。 他喉头泛苦,自嘲的一笑,眼中的黯然愈发之多了。 “嗒嗒嗒!” 当楚奕进去时,正好瞧见林昭雪快步走出来。 这位年轻女将今日即便在家,也穿着一套深色软甲,将那饱满的事业线衬得更加立体,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乍一眼看去,英姿飒爽中透着几分冷艳,如同一名高冷的女教官!! “侯爷,我来迟了,主要后面出了点事。” “嗯,张弦被我给杀了。” 林昭雪眸光微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怎么回事?走,进去说。” “好。” 两人并肩走进大厅,恰好见到沈熙凤端坐在椅子上,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神情专注的翻阅着一本书。 尤其是,她此刻将一双丰润细腻的大腿轻轻抬起。 那交叠起来的双腿无意间将裙摆轻轻撑起,不由得勾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 想要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也! 当时,楚奕眼睛瞬间看直了。 这位未亡人眼下的动作看似是无意的,却在无形间充斥着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诱惑力。 不过,他连忙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唤了一声“大嫂”。 沈熙凤下意识抬头,清澈的眸子扫过楚奕时露出几分惊喜,唇瓣处不禁勾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楚公子,你过来也不早说一声,妾身好出来迎接。” “妾身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待会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楚奕瞥见她翻书时滑落的孝期白花,心中暗暗一叹:这大嫂守寡五年,倒比新妇更懂得如何不经意撩人心弦。 不过,这可是林昭雪的亲大嫂,不可多想其他。 “大嫂,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第130章 我有一计可助侯爷拿下南衙军,拉勋贵、稳世家、打五姓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沈熙凤抬眸看了眼楚奕,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语气十分自然亲近。 “楚公子,只是多做一两个人的饭菜而已,没什么好麻烦的。” “你先跟昭雪说话,妾身现在去做饭。” 而这时,她看到楚奕身边跟着一名颇具风情的成熟女子,像是下属,又露出热情的笑容。 “这位姑娘,你也一起留下来吃吧。” 顿时,墨鸦受宠若惊。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能让偶像跟着我一起吃饭。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奕见状只好答应下来。 “大嫂,随便整两个家常便饭就行。” “好的。” 随即,他跟着林昭雪走进客厅,发现李成儒、王猛等人全在,也就礼貌性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李军师、王将军、李将军……” 这些人稍作犹豫后,又想起侯爷之前的暴力叮嘱,最终还是一个个回话了。 “楚公子好……” 李成儒则是直接转过头去,假装当做此人不存在,这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对此,楚奕并未在意。 随即,他将张弦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砰!” 王猛气炸了。 他一拳重重砸在面前的茶桌上,直接将整张桌子给打烂了。 “杀得好,这等人渣就该杀。” 他说完后,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这家伙倒是挺有胆魄的,连当朝驸马都杀了,真令人刮目相看,是个汉子! 林昭雪瞥了眼满地狼藉,抬手召来下人。 “去换一张新桌,再给王将军备碗降火茶。” 王猛登时有些讪讪,挠了挠头:“侯爷,末将失礼了。” 林昭雪倒是没计较,只是眸光微寒,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若是本将也在现场,定要亲自抽出张弦的血,看看是不是比牡丹更艳!” “还有那群买丹药的公主,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一群吸食民髓的蠹虫!” “若不是她们一直想着去买那狗屁药丸养颜美容,断不会有这么多女子遇害。” “可惜,没能将她们重重惩治!” 谁叫寿阳公主跟平乐公主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妹妹,真要是叫陛下痛杀了她们,也不现实。 不过,好在魁首已死,解气不少!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记得喊上本将,本将不介意杀几个蝇蛆!” 楚奕知道林昭雪嫉恶如仇的性格,深知她对待这种事那绝对是深恶痛恨的,也就笑了笑。 “好在张弦已死,陛下又下令全城通报,也能震慑皇族中人,让他们以后收敛一些。” 等林昭雪再看向楚奕,眼神比从前更加的明亮,也掺杂进了更多的欣赏跟好感。 “若没有你一直追查下去,那这上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子要为此没了性命。” “本将,替她们谢谢你!” 楚奕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我身为执金卫,自有查明真相,保卫百姓之职。” “侯爷,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并不需要你说谢谢。” 这番话,说的林昭雪对他更加钦佩了。 “若是朝廷上下,能多一些像楚奕你这样秉公执法、不惧权贵的正直好官。” “试问,这天下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肮脏事发生?” 为此,楚奕毫不犹豫的说道:“其实,这天下要是也能多一些像侯爷这般仗义执言、刚正不阿的好将军。” “就算四方来敌,我大景也照样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林昭雪眸子骤亮,这句话说的深得她心,面色一喜道:“楚奕,你言重了。” 不是! 你们这是商业互捧?? 李成儒的内心想法,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你们两人现在说这种话,都不背着人了? 好在楚奕点到为止,又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林昭雪。 “侯爷,上次的三十六计我已经默写完了,你看看。” 这位女将军只是简单的翻开浏览了几页,便满是掩不住的喜色。 “楚奕,你这三十六计,对于本将来说极为重要,本将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对了,上回你说的‘兵形似水,避实击虚’,可在这册中?” 楚奕摇头笑道:“侯爷,那是孙子兵法的谋攻篇,待你熟读此册,我再献上。” “除此之外,还有几本新兵书,并不逊色于三十六计,以后全送给侯爷。” 林昭雪听闻这话,精神陡然一振。 她只觉得跟楚奕相处越久,这人给自己的惊喜也是越来越多了。 “好。” 李成儒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就这一部三十六计已经实属兵家巨作了。 你说这样的还有好几本,你难不成是兵仙转世不成? 他很想来一句你别吹牛有本事说几句出来,又生怕对方真的说出来,最后只能憋屈的继续闭嘴。 随后,楚奕又拿出了一叠纸,递给林昭雪。 “侯爷,这些是南衙军的情报。” “先帝大权旁落这些年,五姓、各大世家,还有诸多勋贵混杂南衙军其中,错综复杂。” “而且,执金卫还查到这南衙军存在大量喝兵血的情况,明面上有着十五万军队,实际上可能要大打折扣。” “甚至,这南衙军还牵扯出很多买卖军官职位的严重问题。” 林昭雪目光一沉,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隐隐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南衙军曾经可是跟着太宗皇帝南征北战的大景第一强军,现如今才过去几十年罢了,就变成了一个这样的烂摊子?” 楚奕点了点头,语气严肃:“对,尤其是在侯爷前几年稳定住北境情况后,整个南衙军上下贪污腐败什么更加严重了。” “我想过那些五姓高层应该认为反正北境有镇北军抵御着,上京平安无事,不如使劲在军队里大肆搞钱。” 林昭雪的脸直接垮下来了,透着几分怒其不争的火气。 “将军权交到一群文臣废物手中,实在是害苦了那些大好士兵!” “既然这南衙军已经从上至下烂掉了,不如将那些废物全部清理出南衙军,只留下一部分劲卒,重新募兵重练。” “南衙军的赫赫威名,不该败在那群杂碎手中!” 楚奕点了点头,道:“不过,当下侯爷你得先彻底掌握南衙军的军权之后,才能做重新募兵练兵之事。” “而且,就算要裁兵什么,那肯定也要一步步来,一旦操之过急,极可能引起大乱。” “我有一道计策可助侯爷拿下南衙军,拉勋贵、稳世家、打五姓。” 此言一出。 顿时,让现场几人全都目光惊诧,隐有几分错愕。 这三步走,听上去貌似很厉害? 尤其是林昭雪的表情相当微妙,但更多的还是好奇跟期待。 “楚奕,你来仔细说说。” 第131章 将大嫂哄的心花怒放,情绪价值拉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侯爷,当年陛下刚登基时,靠的就是北衙军。” “这北衙军多是太宗皇帝时期开始慢慢提拔起来的新起勋贵子弟,至于南衙军皆是开国之初的老牌武勋,双方互相看不上。” “而当年这些老牌武勋更是蔑视陛下以女子身登基,觉得陛下迟早会下台,也就一直保持中立看戏。” 说到这里,楚奕语气一转,带着几分不屑冷笑。 “但他们没想到陛下这把龙椅越坐越稳了,反倒是这三年来,他们被五姓跟世家们联手打压,日子愈发不好过了。” 林昭雪撇了撇嘴,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他们身为开国武勋,世受皇恩,本该是陛下脚边的堂下虎,却不想着在危难之际帮衬陛下,反而还坐壁旁观,活该他们被打压!” 其实,楚奕也挺瞧不起那群老牌武勋的,吃着皇家的粮,不帮着皇帝,看什么戏呢? 不过,成年人不讲对错,只讲利益。 现在他需要这批老牌武勋,那就只能压下那些恶感,露出一个笑脸。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武勋过得愈发艰难,所以我们这时候只要伸出橄榄枝,他们肯定会欣然答应的。” “而我们这一次,要是能为陛下收复这批老牌勋贵,也能壮大陛下的声势跟影响力。” “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以后再说。” 林昭雪听着楚奕侃侃而谈,将其中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慨。 如果换做在北境,她肯定会用铁血手腕,直接强势镇压一切反对的声音。 但这里是上京城,不能那样搞。 恰好楚奕对于这种政治博弈看的十分透彻,直接弥补了自己这一块短板。 “楚奕,你说得对,这三年陛下过来的也很艰难。”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局面,倘若可以得到那群老牌武勋的帮忙,也能更好的对付五姓了。” “不过,这些武勋可不好拉拢。” 楚奕刚才还在担心林昭雪不答应,现在见说动了她,微微一笑。 “侯爷,以利拉拢即可。” “白鸟刚好认识虎威伯之子梁羽,他如今就在南衙军内任职。” “到时候,我们去见见这位小伯爷,可以通过他说服虎威伯,拉拢在南衙军内的所有勋贵。” 林昭雪没想到楚奕想的这么周全,只是仍然有一丝担忧。 “楚奕,可那虎威伯与武安侯素有旧怨,想要同时拉拢他们,叫他们联手去对付五姓,怕是有些困难。” 李成儒闻言,也皱了皱眉:“何止这两家有仇不对付?梁国公府至今不肯与长信侯府通婚,皆因先帝朝那桩换防案。” “你当那些老牌勋贵全是铁板一块?这里面有恩怨的武勋太多了。” “拉拢一两个容易,拉拢一群同心难!” 楚奕轻笑一声:“正因不是铁板,才好分而治之,到时候逐步拿下即可。” “至于具体操作,我借着执金卫的调查,已经有些想法了,一切等见过虎威伯之子再说。” 林昭雪见楚奕说的言之凿凿满是自信,想到他为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不免有些感激。 “楚奕,辛苦你了。” 楚奕朗声道:“帮侯爷也是帮我,不辛苦。” 李成儒眉头皱的更紧了。 之前,他还是侯爷身边的第一军师,可以出谋划策。 可现在楚奕谋算之术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在情报、人脉上面远胜一筹,他这军师还能干什么? 此时,沈熙凤在外面轻叩门扉,温声道:“诸位辛苦一日,饭菜已备好,不妨先用饭再议。” 众人这才暂时停下议论,转而去了隔壁吃饭。 楚奕一进门,就见到满满当当一桌饭菜,香气扑鼻,看上去十分丰盛。 沈熙凤更是亲手盛出一碗羊肉羹,递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 “楚公子,尝尝妾身烧的合不合你口味?” 楚奕接过那碗羊肉羹,低头尝了一口,立马开口称赞。 “汤汁浓郁,羊肉鲜嫩,大嫂,你烧的可比北镇抚司的厨子要好吃太多了。” “那些厨子要是有你三成功力,我何至于每天就吃一点点。” 沈熙凤闻言,眼中笑意更浓,又掩唇轻笑道:“好吃就行,来尝尝这一道去骨鲜鱼脍。” 楚奕夹了一筷子鱼肉,细细品味后,再次赞不绝口。 “鱼肉鲜美,关键入口即化,大嫂,你是怎么将一条鱼烧到这个水平的?” “大嫂,我中午进皇宫吃了御膳,其中烧了一条鱼,味道好到我以为是这世上最好吃的鱼了。” “但现在,我吃到大嫂烧的鱼,这才是天下第一最好吃的鱼,不行,我今晚得多吃点。” 沈熙凤被楚奕夸得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眉梢间全是化不开的浓浓喜色。 “哎,楚公子你说的太夸张了,妾身这点厨艺,怎么能跟宫廷御厨相提并论的。” “你啊,别夸妾身了,来尝尝这个炙鸭点椒盐。” “好。” 林昭雪听得有点懵了。 大嫂的厨艺,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了? 她尝了一口鱼肉,味道虽然不错,但也没楚奕说得那么惊为天人啊? 王猛在旁边听得心里痒痒的,也赶紧满心欢喜的尝了一口鱼肉,却露出了几分疑惑。 “楚奕,这鱼肉味道就那样,也没有御厨烧的好吃啊,你是不是在骗大嫂?” 沈熙凤笑容微微一凝,但语气依旧温柔。 “王将军,你没事的话,多吃两碗饭,或者你也可以端着饭碗去门口蹲着吃。” 林昭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立马瞪了眼王猛。 “去门口蹲着吃!” “啊?” 王猛一脸茫然。 但他也不敢违背侯爷的吩咐,只好作势去夹几片鱼肉下饭,耳边却传来了沈熙凤轻柔的声音。 “王将军,楚公子爱吃这鱼肉,你就不要跟他抢了。” “你还在长身体,少吃菜,多吃米饭就行。” 最后,王猛捧着一碗白米饭,蹲在门口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沈熙凤又淡淡的看了眼林昭雪:“昭雪啊,以后少让无关紧要的人上桌吃饭,我怕影响你的胃口。” 林昭雪:“……” “嗯,好的,听大嫂的。” 王猛暗想大嫂说的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楚奕啊? 很快,沈熙凤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温柔笑意,又亲自给楚奕倒了酒,语气热情。 “楚公子,你爱吃什么菜,就多吃点。” “要是不够吃,妾身待会再去烧几个菜。” 李成儒看着待人从未如此殷勤温柔的沈熙凤,那颗心又是一沉,凭什么大嫂对楚奕也这么好? 楚奕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道:“大嫂,以后你别喊我楚公子了,叫我奉孝就行。” 第132章 大景魅魔楚奕,男女通吃!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沈熙凤那张娴雅如兰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显然对于楚奕的话颇为受用。 “好,奉孝,那妾身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了。” 那声音轻柔如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转柔和,十分悦耳。 楚奕看着这一张婉约古典的国泰民安脸,一颦一笑都透着端庄,看着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好的,大嫂。” 林昭雪见状,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这两人要是相处不好,那麻烦的还是自己。 如今看来,倒是省心了。 “大家快吃饭吧。”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小丫鬟,低声说道: “夫人,青山居排队的人太多了,奴婢没能买到诗集。” 沈熙凤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轻叹一声道:“罢了,再等三个月,看看青山居还出不出新的诗集吧。” 楚奕见她眉间的惋惜之色掩都掩不住,显然对那诗集颇为在意,笑着问道:“大嫂,你喜欢诗集啊?” 沈熙凤声音柔和道:“也就是闲来无聊时,偶尔也会看看诗集。” 毕竟,她一个寡居的未亡人平日里没太多事,也就看看诗词这个唯一的小爱好了。 楚奕心中一动道:“大嫂,我家里也有一本很不错的诗集。” “要不,我说几句里面的诗词,看看大嫂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大嫂。” 沈熙凤喜欢的是那种上品诗集,可不是寻常诗集能比。 但这既然这是楚奕的好意,也就欣然接受了。 “好啊,奉孝你说。” 楚奕含笑凝视着她,语气不疾不徐:“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沈熙凤杏眼瞬间瞪大。 她的目光之中透出一股震撼与惊喜,反而衬着那张素脸,更加美得令人目眩。 “好一副雄奇壮丽的景色,竟被短短几句构造出来了,这首诗实在是精彩啊。” 她再望向楚奕的眼神,愈发的温柔,像是一汪春水,似乎能将任何男人都融化了。 “奉孝,这首诗是谁写的?” “妾身,怎么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大家写过这么一首诗?” 楚奕见这位大嫂杏眼似春水的望过来,并没有刻意的展现,便有一种端庄中带着一丝妩媚的成熟感。 就这种未亡人的气质,加上穿扮美脸,对于热血青年来说,那就是绝杀。 “大嫂,这是一个名号青莲剑仙的游方诗人李白写的。” “早些年,我无意间得到了他写的青莲诗集,里面的诗词皆是不被外人道也。” “大嫂,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就派人送过来。” 沈熙凤听罢连连点头,玉颜上满是欢喜之色,眉眼弯弯,又带着几分期待。 “喜欢喜欢,奉孝,你能再说一首诗吗?” 楚奕略一沉吟,随即笑着说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顿时,沈熙凤忍不住抬手掩住嘴唇,仿佛生怕自己失态。 片刻后,她放下手,轻轻吐出一口气,脸颊上却泛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 那是因为,她对这一首诗极为喜爱,过于激动导致的! “天门碧水,如此美景,还真是令人向往。” “李白此人才学之高当世罕见啊,若他接下来的每首诗词都有这么高的造诣,上京城第一才子非他莫属。” 这位蕙质兰心的大嫂毫不吝啬的夸赞结束后,她又轻轻执起酒壶,为楚奕倒了一杯酒,动作温柔而细致。 “奉孝,今天你是第一次来府上吃饭,若是什么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楚奕微笑道:“没有,大嫂招待的很好。” 沈熙凤对于这位自始至终礼貌待人、谈吐不凡的年轻男子,好感是越来越多了。 至于林昭雪对于诗词了解的不深。 但她想到上一次庆功宴,也是因为楚奕解围才避免了被谢文宏羞辱,便端起了一个酒杯。 “楚奕,本将敬你一杯。” “好。” 王猛突然弱弱道:“其实,我也想敬楚公子一杯酒,大嫂……” 他眼巴巴的看向了沈熙凤,很想回桌吃饭。 沈熙凤刚得了两首上品佳作,心情大好,此时也不愿跟王猛计较什么。 “回来吧。” 王猛大喜,立马跑了回来。 而此刻。 楚奕忽然站起身。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目光灼灼地看向王猛,声音清朗之中带着一丝敬佩。 “王将军,我听说你在朔方一战,单骑破千人阵时,连关外的朔风都追不上你的刀光。” “王将军,你可真是我大景天下第一猛士也。” “今日得见英雄,当以酒敬之,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透着几分豪迈之气。 这话直接夸的王猛这大傻个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道:“哎,还行吧,其实我也觉得我挺猛的。” “楚公子,之前对你多有误会,我这人嘴笨,其他也不说了,话都在酒里了。” 说罢,他仰头将酒一口闷下 楚奕微微一笑,又重新倒满一杯酒,目光转向张嗣,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张将军,你在野狼谷用敌尸设陷阱,最后将那群漠北崽子们的肠子绕成绊马索,我可听说月亮都吓得躲进你箭囊里哆嗦了!” “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还有这份血染沙场的豪情,大景十大良将,必有将军一席之位。” “所以,我得敬你一杯!” 张嗣冷峻的脸庞微微一变,那张仿佛刀削般的脸上,隐隐透出几分藏不住的傲色。 他本就自诩为沙场骁将,此刻听楚奕这番夸奖的话,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认同。 “楚公子,言重了,我也敬你一杯。” 接下来,楚奕依次给其他几名将军敬酒,每一杯酒都伴随着对他们沙场功绩的夸赞。 很快,这些人便放下了对他的成见,一个个显得无比热情。 “楚公子,整个上京城,我就觉得你才是真男人,以后谁得罪你,我拿刀砍他全家……” “哈哈,大景有诸位,方得山河无恙!我这一杯,敬英雄!” 众将听得心花怒放,轰然应诺,举杯共饮。 李成儒看着楚奕谈笑间就跟这群桀骜不驯的武将打成了一片,眼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 再加上,大嫂又百般殷勤的给楚奕夹菜,不禁暗想:此人,好会蛊惑人心! 而沈熙凤见这些武将刚才是多么不待见楚奕的,可转眼间便已经跟他称兄道弟了。 这般人物,竟连沙场莽夫亦能折服,难怪能得陛下赐婚,果然绝非常人…… 她下意识看了眼林昭雪,却发现这位女将军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一直温和的看着楚奕。 那眼神除充斥着一抹欣赏之外,似乎还多了点什么? 酒过三巡后。 楚奕见天色不早,便提出告辞。 沈熙凤起身笑道:“奉孝,妾身跟昭雪送送你。” 第133章 楚千户,全都怪你,将人家弄的累死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大嫂、侯爷,你们回去吧。” 楚奕冲着这两位美人挥了挥手,随即跟着墨鸦上了马车。 沈熙凤目送马车走远后,又一脸笑意的看向林昭雪,忍不住生出一丝感慨。 “昭雪,陛下给你找的夫君文采之高,若是去考取功名,怕是能中个状元。” “啊?” 林昭雪略显茫然的看向沈熙凤,生出了几分困惑。 “大嫂,你说什么?” 沈熙凤抬手捋了捋鬓边垂落的发丝,神色从容。 “你嫂嫂我出身书香世家,三岁识字,五岁诵文,七岁就看完了家里的书楼。” “这些年,我不说才学渊博,可历朝历代但凡有才气的诗人,纵使是隐士,我也略知一二。” “但唯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青莲剑仙李白,此人怕是更加不存在。” 林昭雪疑惑道:“可楚奕又为什么要编造一个假的人?我想他许是什么不出世的隐士吧。” 沈熙凤不禁伸出纤长的雪白手指,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一个能写出那两首足以流芳千古诗词的人,就算再怎么是隐士,也绝对不可能如此默默无名。” “若我没猜错,这两首诗怕是出自奉孝之手。” “当然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要让我见到那本诗集就能知道了。” 说着,她又瞥了眼还有些错愕的林昭雪,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正好你这些年读书少,让他婚后教你好好读书,也正好将那丑字给练练。” “一个大将军,字写的那么丑,你羞不羞人?” 一瞬间,林昭雪耳根破天荒地微微泛红,她不自在地别过头,神色别扭地低声反驳。 “我才不要他教我读书!” ……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墨鸦姐,你认我做师父,我教你做顶尖暗器。” 楚奕坐在马车软垫上,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啥玩意?” 此时,墨鸦脸颊旁垂下的几缕发丝微微黏在肌肤上,愈发衬得她那成熟风韵的脸庞多了几分妩媚。 “切,论制作暗器,我才是祖宗。” “楚千户,你不行。” 楚奕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墨鸦姐,你知道暴雨梨花针吗?” 墨鸦语气淡淡道:“没听说过,一听就是小门小户的暗器,不用知道。” 楚奕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暴雨梨花针内藏二十七枚银针,每一次发射将所有银针集中于一点爆发,其威力是任何暗器的十倍以上!” “若是再淬上毒,那基本上就是见血即死!” 唰! 墨鸦懒散的眼神骤然一正。 那张成熟的脸庞上,更是露出了一抹凝重。 “楚千户,你说真的?” 楚奕扫了一眼这个有着葫芦身段的大凶姐姐,见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微微一笑。 “孔雀翎,此件暗器形似孔雀开屏。” “不过,在它里面内藏三百六十枚毒针,一经打开,便是漫天暴雨,任你本事再大,也挡不住它的袭击。” “中者,必死无疑!” 此刻,墨鸦已经彻底坐直了身子。 她那笔直浑圆的双腿并拢在一起,腰臀在轻薄外衫的包裹下,勾勒出一道光滑圆润的弧线,显得尤为诱人。 “孔雀翎,好名字啊。” “这件暗器真要是有这么大面积的杀伤力,近距离下,的确无人能挡。” 楚奕见她表情愈发炽热,又说了子母追魂钉、龙须针等暗器,待最后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狡黠笑意。 “墨鸦姐,这些暗器我都懂得如何制造,想知道的话,替我按摩一下脑袋。” “刚才喝多了,有点头晕。” ??? 墨鸦正听得起劲,你跟我说,叫我给你按摩? 不是,老娘我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吗? “好的,楚千户,你快躺好。” 下一秒。 楚奕舒服的躺在软垫上,任由墨鸦给他按摩头部。 而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口处的丰润轮廓,十分翘挺,宛如熟透的水蜜桃。 这,很考验老干部! 所以,楚奕只好选择闭上眼睛。 他一边继续跟这位大姐姐聊杀人不见血的暗器,一边想着琉璃坊的薛绾绾最近过得怎么样? 给我寄信的,真是你吗? “娘子,你这脚也太美了,就该涂的漂漂亮亮。” 此刻,那位花容月貌的花魁娘子正穿着清凉的纱衣,躺在床榻上,伸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雪白小脚。 小环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脚趾上的蔻丹,雪藕似的,十分丰腴匀称。 尤其是那弯美的足弓微微起伏,十颗玲珑的趾珠紧密排列,宛如敷了雪粉般滑腻。 “以后,也不知道哪个男的,可以看到娘子这双玉足。” 花魁娘子浅浅一笑,声音慵懒:“小环,有人成婚,你说我该送个什么礼物好?” 小环一脸疑惑:“娘子,谁成婚啊?” 花魁小娘子目光中浮现一抹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是我的一个学生。” “不过,这个学生顽皮,得罪了不少人,我想大婚之日,他肯定有麻烦。” 她只是稍微伸了伸腰,不经意间露出了更多雪白莹润的肌肤。 “罢了,去看看他吧。” “毕竟,自父亲死后,那些所谓的三千学子,却唯独只有他一人年年去上坟。” “不过,他看到我,应该不会很高兴吧?” 这位花魁小娘子低垂着眼眸,手指轻轻拨弄着衣袖,语气自嘲而冷淡。 “毕竟,以前受他爱戴敬重的老师,现在变成了一个青楼妓女,呵呵……” 小环听到这里,很是难受,咬了咬唇。 “娘子是天仙儿,他,他肯定会很想见到你的。” 与此同时。 当楚奕刚抵达北镇抚使司,走下马车,便见到苏玉柔站在不远处。 她今晚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亭亭玉立,仿佛一株清冷的白梅。 “阿奕哥哥……” “我不想见到你,现在滚!”楚奕的声音冷硬得仿佛带着刀锋。 苏玉柔也是没想到这位昔日的情郎哥哥,如今对自己竟是这样的恶劣态度。 她刚要开口,却突然见到一个女人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只见墨鸦衣衫不整,发钗斜乱,脸颊也微微染上了一抹红润,整个人更是愈发的诱人。 只不过,此刻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幽怨。 “哎呀,楚千户,全都怪你,将人家弄的累死了。” “下次,你可别叫我在马车里做这种事了。” 苏玉柔脸色瞬间大变,眼中涌上一抹急切与愤怒。 “你们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在一起?” “还有,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第134章 苏小姐,有个好消息通知你一下,我要做楚千户的小妾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看见苏玉柔时,也是一愣。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可是要替偶像看好楚奕的,可不能被什么脏女人坏了身子。 于是,这位大凶姐姐故意拿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出声。 “孤男寡女同坐一车,你说我们能干什么呀?” 她还故意冲楚奕抛了一个媚眼,全无技巧,却偏偏多了几分让人无法忽视的深情。 “嘶!” 楚奕被那一眼,看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女人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妩媚模样,竟真有几分说不出的诱惑力。 “咦~~” 苏玉柔听见这女人矫揉造作的腔调,浑身就不舒服,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糊了一身。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不要脸的骚狐媚子! “阿奕哥哥,这是真的吗?” 可她见楚奕居然不但没有解释,反而也一直盯着那骚狐狸看,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要知道,以前阿奕哥哥跟自己在一起时,可从来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 一想到这里,苏玉柔就说不出的生气和委屈,胸口憋闷得像是塞了一团火,却又发泄不出来。 只见墨鸦瞧着苏玉柔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故意“呵”了一声,火上浇油道: “苏小姐,有个好消息通知你一下,我要做楚千户的小妾了。” “什么?” 苏玉柔惊愕得瞪大眼睛,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更是快气炸了! 楚奕娶林昭雪,那是陛下赐婚,她无话可说。 可这个骚狐狸,凭什么来做他的妾? “这件事,林昭雪知道吗?” 墨鸦继续拿着那股子说话嗲嗲的语调说道:“侯爷知道啊,我跟楚郎刚从侯府吃完饭回来呢。” “以后侯爷做大,我做小就可以了。” 苏玉柔瞬间如遭重击,不可思议地看向楚奕,眼里噙着泪。 “阿奕哥哥,她说的全是假的,对不对?” “就她这骚狐狸,根本就配不上你,也没资格做你的小妾……” 还不待楚奕要开口骂上两句,墨鸦姐姐就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谁说没有资格?老娘我身家清白,长得漂亮,胸又大,皮肤白,屁股大好生养,也没有为了男人勾引别的男人的特殊爱好。” 说着,她还刻意挺了挺自己异常饱满的胸脯,目光又上下扫了苏玉柔一遍,脸上满是嘲讽。 “再看看你,没胸没屁股,腿又短,别在这里碍眼了。” 她说完后毫不避讳地扑到了楚奕怀里,还发出娇媚的声音,嗓音甜腻得像要滴出蜜来。 “楚郎,我们不要理她,走吧。” “晚上,人家还想要……” 苏玉柔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神色变得极其不舒服。 她刚想反驳,就见到楚奕当着自己的面,搂着那骚狐狸朝北镇抚使司进去了。 这一刻,她心如刀割,整个人快要碎掉了。 “阿奕哥哥……” “滚!” 楚奕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宛如雷霆,狠狠砸在苏玉柔心头。 她踉跄后退半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滑落,差点就要崩溃了。 可最后,她想到了自己此行过来的真正目的,只能怯生生的发出哀求。 “阿奕哥哥,我求你放过玉琦这一回吧。” “他还年轻,只是不小心干了一点错事,而且也没有将那个女子给打死啊。” “我们愿意赔钱,她要多少钱都可以的……” 楚奕只觉得眼前女子愈发恶心,他真是瞎了眼,竟会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情。 他不屑说话,只是不耐烦的将她给推开了。 “啊?” 这是苏玉柔第二次被楚奕无情推开了,整颗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痛得无法呼吸。 可她还想追上去,却被墨鸦冷冷开口喝止。 “你要是再敢跟上来,等会我就去诏狱,好好折磨你弟弟。” 这一句话让苏玉柔顿时投鼠忌器,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发出颤抖的声音。 “阿奕哥哥,求你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在牢中好好善待玉琦。” 但下一刻。 苏玉柔眼睁睁看着那骚狐狸居然将手伸出来,轻轻捏了捏楚奕的屁股,气得整个人几乎要抓狂。 啊啊啊啊!! 该死!混蛋!贱人!骚狐狸! 你怎么不去死啊? 最后,她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低声呢喃。 “阿奕哥哥,今晚好冷啊,像极了你说爱我那晚的月光。” “可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啊?” “玉柔知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而此刻。 楚奕则是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偎依在他怀里的女人。 “你捏我屁股干什么?” 墨鸦笑吟吟的看着楚奕,轻声道:“不是在帮楚千户你赶人,等会记得给我八百文哦。” 楚奕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墨鸦姐,你现在占我便宜,还要我给你钱?” “你人长得这么美,就别想这么美了。” 说话间。 两人已经走进北镇抚使司。 墨鸦见楚奕好像要赖账,哼哼唧唧道:“楚千户,你也可以占我便宜,只要你敢。” “反正,这八百文你必须得给……” 嗤! 墨鸦突然瞪大眼睛。 她身躯一颤,脸色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瞪了楚奕一眼。 最后,这女人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啐骂了一句。 “登徒子,死!!!” 她咬着唇快步离开了,同时感觉某个部位一阵酥麻,更加生气了! “嘶!” 楚奕被那一脚踩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味,露出了无奈一笑。 今晚喝多了,喝酒误事啊,怎么就手贱了一把? 而这时。 燕小六从角门疾步而来。 他在这里等待许久,当然也坚决的告诉自己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但以后在北镇抚使司要对墨鸦多加示好了。 随后,这位青年校尉,情绪激动的跪在楚奕面前。 “大人,鹰扬楼那边传来消息,叫小人这几天准备接受调查,若是没有问题,要提小旗了。” 从吏到官,多少普通人穷极一辈子,也跨不过这道天险! 而他没有靠父母亲戚,更没有靠兄弟朋友……只靠楚千户做到了! “我娘身体不好,没想到大人还送来了一支五十年份的老参,这可是市面上也买不到的珍品。” “审查的人还说为我安排了一栋安兴坊的房子,我做梦都没敢想过,这辈子还能住进里面。” “大人,从今以后你要我杀谁就杀谁,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只求你能照顾我娘就行!!” 最后,他弯腰狠狠磕了一个头,顿时从地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楚奕也是没想到萧隐若替他招揽人心,都做到这份上了。 “小六,现在去给我整一份排骨,再搞点醋跟糖,还有干净的剪刀跟锉刀。” 燕小六愣了愣,下意识问道: “大人,你要用剪刀给排骨修剪一下?” 楚奕揉了揉脑袋,人家都做到这一步了,他要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以后就别想着再上进了。 “不是,我现在要去为你的前程哄人了。” 第135章 给萧隐若修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书房内。 萧隐若正低头翻看公文。 她肌肤白皙,神情冷漠,眉间带着几分天生的威严与疏离,令人不敢冒犯。 当她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耐,冷冷开口。 “本官不是说过今晚别来打扰,当本官的话是耳旁风吗?” “指挥使,是我。” 萧隐若眼神一冷,语气更为森然。 “滚。” “好勒。” 然后。 楚奕推门进去了。 他看着前面那位容颜绝美的女上司,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冷,像是一座冰山,又冰又冷。 “指挥使,我给你烧了几个菜,想让你尝尝给点意见。” 说着,他走上前,从食盒里取出几道刚炒的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萧隐若完全无动于衷,冷冷道:“本官过了戌时就不吃东西了,丢出去。” 说到这里,她嘴角处又勾起了一丝布满的讥诮。 “喝的一身酒气,看来跟你家侯爷喝的很开心,但你的酒味熏到本官了,滚吧。” “好勒。” 楚奕放下那几道菜,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萧隐若一愣。 她等楚奕身影彻底消失后,不由得咬了咬银牙,本想将那几个菜给扔出去。 但最终,她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呵,狗东西…… 没过一会儿。 那扇门又被人推开了。 “啪嗒!” 萧隐若猛地将筷子摔在桌上,声音清脆而凌厉,眼神如刀般扫向门口。 “本官的书房,不敲门就进来,是有几只爪子可以剁?” 但进来的,却还是楚奕。 此刻,他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目光坦然,仿佛丝毫不在意萧隐若的怒火。 “指挥使见谅,卑职前天看见你的脚指甲有些长了,想给你修建一下。” 萧隐若见这男人已经蹲在她面前,眼神冰冷的问道:“你以前给苏玉柔剪过吗?” 楚奕摇了摇头,答得干脆利落:“没有。” 萧隐若轻“呵”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却冰冷如霜。 “剪出血来,本官就要你也跟着见血了。” 楚奕动作轻巧而熟练地褪下了她的鞋袜,将那双白嫩秀巧的玉足,浸入了热水中。 萧隐若指尖无意识攥紧,指节发白,却在被他触碰足踝时,骤然松了力气。 不再,抗拒! 没多久。 楚奕就将女上司玲珑的雪足擦干净。 他又将脚踝虚拢在自己掌心,仿佛捧着一尊羊脂玉鼎。 而眼前,这一双纤足的确仿佛艺术品般玲珑剔透,十年未沾地的足跟更是透着一丝病态的莹润,淡青色的血管也隐约可见。 “咔嚓……” 楚奕小心翼翼的,用一把银剪慢慢修建萧隐若的一片片趾甲。 “呼!” 修剪完毕后。 楚奕又下意识俯身冲着萧隐若的玉足吹了吹,将那些趾甲碎屑全部吹干净。 “这样,就干净多了。” 他又开始轻轻按摩起那柔软精巧的足踝,手法娴熟,力度恰到好处。 自己要是去当技师,肯定是王牌技师。 最起码,也要四五百一次吧? 突然。 萧隐若的足弓轻微地痉挛了一下。 尽管只是一瞬间,却让她忍不住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也陡然生出几分激动! 这狗东西的按摩手法,果然越来越有效果了。 “指挥使若是觉得痒,那是气脉初通的征兆。” “看来这几天我们的康复手段,做的很好。” 萧隐若望着楚奕的侧脸,脑海中荒谬的产生一个念头,只希望刚才那阵钻心的痒,永远不要消退。 但她很快压下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语气恢复了冷漠。 “大婚日,做好准备了吗?” “正在做。” “嗯。” 两人默然无语。 但很快。 楚奕体贴的又替萧隐若将鞋袜穿上了,临走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只玉足。 “指挥使,卑职先回去了。” 其他关于对燕小六提拔拉拢的事情,他倒是没说。 毕竟,萧隐若也是个聪明人,自己只需要将态度放正、把事情做好就行。 “滚吧!” 等萧隐若看着楚奕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谢御麟,让本官来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能在大婚日又掀起多大的风浪?” “本官的狗崽子,已经准备好灭你谢氏满族了,呵呵……” 就在楚奕刚走到楼下。 一个执金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楚千户,指挥使说已经宵禁了,她先将金鱼袋暂借你便于夜间行走,记得明日再还回来。” 那可是象征着三品重臣的凭证,更何况还是执金卫的指挥使金鱼袋,那些巡逻的士兵谁敢阻拦? 眼前这位千户大人,还真是深得指挥使的器重! 楚奕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 但借了,那就不一定要还了,就说那女人心思缜密,万事都想得周到。 “请大哥替我谢过指挥使,对了,还不知道大哥叫什么?” 能伺候在萧隐若门外的执金卫,那绝对是属于心腹的,很有必要搞好关系。 那人也知道楚奕身份特殊,态度和气道:“我叫李信。” “李大哥好,那我先回去了。”楚奕抱拳道别。 …… 这一次,楚奕仗着萧隐若的金鱼袋在宵禁的情况下,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北镇抚使司。 他刚踏进门,却猛然发现房内竟然有人。 一道略显丰腴的身影,正弯腰整理床上的被褥。 那雪白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形,而下摆处的弧度饱满圆润,仿佛一轮满月,又像是磨盘般大小,透着一丝性感的魅惑。 “咕噜!” 楚奕喉咙微微一动。 他的眼神有些移不开了,但很快就见到那女人转过身来了,赫然是魏南枝。 “哎,魏姑姑,我去皇宫后,又紧急去了镇北侯府,不好意思忘记安置你了。” 他今天将这位姑姑给忘记了,我真该死啊! “魏姑姑,我错了。” 魏南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眼前这位,那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没曾想会对自己一个奴婢认错,倒是极为罕见的。 以至于,她看向楚奕的眼神,不经意间又柔和了几分。 “公子无需向奴道歉,公子可曾用过饭,若是没有,奴可以现在去下厨。” 楚奕看着如此温柔体贴的姑姑,心头歉意更深了。 “我吃过了,姑姑,这两天我的府邸估计快清理好了,到时我们可以去那边住。” “今晚就先委屈姑姑睡这里,我去旁边的房间睡。” “姑姑,今天的事情,我还得谢谢你。” 今天若是没有魏南枝故意提醒了一句,他恐怕还真杀不了张弦。 只能说这女人胆大心细,是个宝。 魏南枝温声细语道:“奴是公子的人,自然要为公子考虑。” 楚奕对于这位姑姑是愈发满意了。 “姑姑,那你先休息。” 第二天。 这位楚爷刚醒来,就见到魏南枝端着热水毛巾进来了。 “奴以前在皇宫是伺候陛下的,从今以后就来伺候公子的饮食起居了。” “请公子张嘴,奴来给你漱口……” 第136章 大婚日,杀机起,楚奕救干娘,女将破闺房(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是很抗拒的!! 他是红旗下长大的阳光孩子,怎么能被这样腐败? 所以,他很义正言辞的就接受了魏姑姑的贴身服侍,将自己弄的神清气爽,才走出去。 “砰砰砰!” “谁啊,再砸老娘的门,今天将塞狗肛门的毒粉给你试试,让你去跟野狗作伴。” “是我。” “登徒子!!你敢进来,老娘就弄死你!” 楚奕看着拒不开门的墨鸦,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我画好了暴雨梨花针的设计图纸。” “吱嘎!” 那位曲线前凸后翘的成熟女人,打开了门,双眼更是跟拉丝一样,含情脉脉。 “楚千户,早上好,看看图纸!” 楚奕看着这个变脸贼快的女人,直接将那一份图纸递了上去,任由她聚精会神的浏览下去。 他闲得无聊,便打量了几眼墨鸦。 她长发及腰,身形窈窕,胸部饱满,纤腰盈握,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成熟的韵味。 嗯,有些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很大的风情。 对,真的很大! 好像比36D稍大一点? 具体,要亲自测量一下,才能得到更加准确的数据! “这件暗器,墨鸦姐,你能造吗?” 墨鸦原先对于楚奕说的这种暗器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可现在见到真正图纸后,立马涌出了一股难以掩饰的浓浓兴奋。 “能造!这件暗器,要是被我造出来,威力绝对很强。” “三五天内能锻造出来吗?” “试试。” 楚奕又问道:“墨鸦姐,你的人皮面具能不能按照一个人的真实相貌来做,比如一个老妇人?” 墨鸦沉吟了一下:“如果要做到完全一模一样,最起码要半年时间。” “只是七八成的话,三个月吧。” 楚奕摇头说道:“五六成就够了,我给你十贯钱,五天内必须做好。” 墨鸦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为难道:“五天太赶了,这是个精细活,你得加钱,十五贯。” “而且,你还要叫那位老妇人过来,我得好好观摩才能做出来。” 楚奕“呵呵”了一声。 墨鸦疑惑道:“你笑什么?” 楚奕斜着眼看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我怀疑你在坑我钱。” 墨鸦顿时冷哼一声。 她挺了挺胸口那“极具风情”的大葫芦,问道:“那这门生意,你还做不做了?” “做!” …… “奉孝,你赶紧坐上马,该去迎亲了!” 曾经的淮阴侯府门口,章镇抚使满脸堆笑,更是亲自将楚奕扶上了马。 “沾沾你这个新郎官的喜气。” 楚奕穿着那一身大红喜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说不出的俊朗。 “章叔,我先去迎亲了。” 章镇抚使笑着点头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但就在这时。 田佑气喘吁吁地跑到楚奕面前,声音颤抖。 “阿奕,我娘被一伙歹人抓了。” “他们说要你一个人去崇化坊,不然就杀了她。” 楚奕脸色一沉,低声问道:“我不是派一队执金卫保护了,怎么回事?” 田佑哭丧着脸说道:“就刚才,我带着娘走过一条街,突然从前面涌来一群百姓,把局面搅得一片混乱。” “接着,又窜出来一伙人,把我娘抢走了!” 说着,他直接跪在楚奕面前,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奕,我求你了,救救我娘。” “老夫人去世的早,你是我娘一手带大的。” “她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我求求你,救救她……” 楚奕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夹杂着一丝杀气。 章镇抚使立马说道:“奉孝,应该是谢氏出手了,你别去,那崇化坊肯定有问题。” “老夫现在派人去救你干娘,你先去将侯爷迎过来……” “我不去,干娘怎么办?” 说完,楚奕毫不犹豫的一夹马腹,策马向崇化坊的方向疾驰而去。 章镇抚使急得跳脚,大吼道:“老黄,你快带人去追!” 黄千户立刻招呼一批执金卫追了上去,可前面却突然冲出一大群乞丐,将路堵得水泄不通。 “老爷们,给点赏钱,讨个福气……” 黄千户顿时怒不可遏。 “一群混账东西,再敢拦路,直接杀无赦!” 执金卫们纷纷拔刀,寒光闪烁。 乞丐们立马四散逃窜。 可章镇抚使再往前看,哪里还有楚奕的身影? “快快快!传本官的命令,调整个北镇抚使司所有执金卫,全体出动去崇化坊!” “今日!奉孝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官就是拼着不要这身官皮了,也要闹个天翻地覆!” 前面一些胡同暗处,似有人影闪动…… 而此刻。 镇北侯府。 沈熙凤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女人,嘴角噙着姨母般的笑容。 “我家昭雪多俊的人儿,现在穿上凤冠霞帔,更是漂亮的跟天仙似的。” “我听说有好事人排了个上京三姝,昭雪,你这姿容绝对排的进去,以后要叫上京四姝了。” 说到这里,这位寡居多年的嫂夫人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低了下去。 “昭雪,你父兄那边,我也算是可以交代了。” 林昭雪看着沈熙凤眼神黯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大嫂,以后你别一个人住在将军府了,跟我一起搬进楚家,我去跟楚奕说。” 沈熙凤随即摇头失笑道:“哪有寡居大嫂,住进妹夫家的?” “你可别去跟他乱说,到时候坏了他的风评就不好了。” 砰! 一名执金卫校尉,急匆匆闯进来了。 “镇北侯,不好了。” “有人抓走了楚千户的干娘,现在大人一个人去崇化坊救人了,情况危急……” 林昭雪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恢复了身为武将的冷峻锋利。 同时,她瞥了眼校尉腰间的令牌,瞳孔微缩,又很快收回了视线,只是沉声问道: “你知道崇化坊在哪里吗?” 执金卫连忙回答:“知道。” 林昭雪毫不迟疑的从旁边武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随之冷冷说道:“带本将去。” 沈熙凤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昭雪,你是新娘子,不能出门啊。” “我们先去将这件事通报给萧指挥使,让她定夺……” 林昭雪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抹决绝。 “来不及了,谢氏那群杂碎想让本将守寡,得先问问本将的枪答不答应!” “大嫂,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将我的夫君带回来!” 说完,她疾步冲了出去,又迅速下楼从马厩骑出一匹马,跟着那名执金卫疾驰出去了。 但没过多久。 林昭雪却是被那位执金卫,带到了一个胡同里。 “律律律……” 周围,传来几道急促的马蹄声,同时出现了十名骑兵,堵住了林昭雪的前路跟退路。 那名执金卫转过身,取出了一把刀。 他冷冷的看向林昭雪,脸上全是不带掩饰的讥诮。 “别人都夸你林昭雪智勇双全,但你这般冒失的被我骗出来,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没脑子的莽夫罢了!” 第137章 二叔,你说楚奕会选哪个死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莽夫?” 林昭雪抬起下颌,目光冷冷扫过对方,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你是不是忘记了本将的夫君是执金卫千户,你带着一块假执金卫的破腰牌,当本将没发现端倪?” “不过无所谓,本将既然敢跟着你出来,就是想杀几个人。” “正好,拿你们的人头,来警告上京城的鼠辈们,这就是敢碰本将男人的下场!” 那名执金卫似没想到这女人看穿了自己的伪装,神色阴沉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笑。 “林昭雪,你接下来会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 “来人,送我们这位大将军上路!” 霎那间,那十名身披轻甲的骑兵,开始朝林昭雪过去。 他们这些人,相继手持刀盾、短柄双斧、长柄铖,更有弓箭手在后方拉弓待射。 这种配置,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十人小队! 可见,杀林昭雪之心多强烈! 这位久经沙场的飒爽女将,却是丝毫不惧。 她眼神如锋,字字带着威势,洪声道:“尔等身为军人却贸然出营,欲杀将军,已犯死罪,该诛!” 那名执金卫舔了舔嘴唇,满是张狂之色。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给我宰下这贱人的脑袋!” “今日,我要将她的头颅悬挂到旗杆上,看从今以后,谁还敢以这贱人为榜样?” 林昭雪的眼神愈发凌厉,手中银枪微微一抖,锋芒直指前方。 “既然敢让本将骑马持枪了,你们便该备好两口棺材,一口盛你们主子的头颅,一口装尔等鼠辈的肝胆!” “本将的马蹄踏过之处,连阎罗殿的生死簿都要抖上抖!” 她的声调陡然拔高,宛如一声霹雳炸开。 “鼠辈,还不滚过来受死!” 当她挥动银枪横扫间血溅五步时,楚奕已经抵达崇化坊,迎面过来几个黑衣大汉。 “来这么慢,没将你干娘的命当命吗?” “赶紧从马上滚下来,还有,让我们搜身,要是没带兵器,就跟我们进去。” 楚奕没理会他们恶劣的态度,任由搜身,随后便被粗暴推着进入坊内了。 等他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后,来到了一处小广场,又嗅到一股异域焚香的味道。 同时,还有不少胡语低吟声若隐若现。 “Ey KhOdāvand-e bOZOrg, be har yek aZ mā dah hamSar-e Zibā atā farmā!” 前方聚集了七八百名深目高鼻的异服人,正围着一个高大的祭坛,像是在进行一场祭祀。 “拜火教!” 楚奕心下一凛。 大景海纳百川,所以有不少异国他乡的人,不远万里来到上京城定居。 而有一批波斯人正好供奉的就是拜火教,谢氏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 谢三爷走出来了。 他眼神阴鸷的站在远处,像毒蛇一样盯着楚奕,带着一丝疯狂。 “小畜生,你不是很喜欢赌吗?” “好,我们今天就大赌一把,以你跟你干娘的性命为赌注。” “就赌你会不会上去杀了拜火教的祭司,如果你杀了祭司,我就放了你干娘。” “如果你不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未落。 四个持弩的壮汉立刻上前,齐齐对准了楚奕的胸膛。 周围十余名手持尖刀的男人也缓缓靠近,将他围困起来,不给半点逃脱的机会! 俨然,是一场死局! 楚奕明白了。 上个月,京兆府才因拜火教信徒焚烧活畜祭祀,与胡人爆发过一场剧烈冲突。 女帝为显怀柔这才平息下来,现如今谢氏逼他当众杀拜火教祭司,分明是要点燃一场随时可能引爆的大祸端! 眼下,他又该如何破局? “我干娘呢?” 谢三爷拍了拍手,从他身后被带出一名嘴巴被塞住的老妇人,正是田老夫人。 楚奕见到干娘并没有事,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眼神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呵呵呵……” 谢三爷抚上残缺的右手,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楚奕刀光闪过、还有爱子脑袋被砍的画面,杀意瞬间沸腾。 “小畜生,从你亲手杀了我儿子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最近,你不但升官发财,而且还要迎娶娇妻,仕途婚姻两圆满,这世上怎么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今天,不管你赌不赌都是死,但如果你赌的话,最起码还能让你干娘活下来!” 这位满脸全是狠戾的中年男子即将大仇得报,整个人说不出的猖狂跟快意。 “我的千户大人,请选怎么死吧!” …… “二叔,你说楚奕会选哪个死法?” 谢御麟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名紫袍大臣,正是礼部尚书谢晋,也是谢氏如今朝中最大的官。 “执金卫四大镇抚使司现如今都在自家衙门呆着,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人员调动。” “而且,就算他们动起来,一时半会也赶不到崇化坊。” “那小畜生无论怎么选都是死,一个蝼蚁而已,不用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谢御麟闻言也是笑了笑:“也对,一介死人,随他了。” “呵呵,那群拜火教的胡人近年来屡因祭祀等问题跟官府发生冲突,秦蒹葭为显新君仁德,一味纵容。” “若今日楚奕杀了他们的祭司,那群蛮夷必成暴民,祸乱上京。” “届时二叔主动请缨平息这场祸端,既能安抚好胡人,又替她平息一场大乱。” “她啊,还有什么脸阻止二叔入政事堂当宰相?” 谢晋闻言也是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入主政事堂当宰相,就在今日! 他谢氏时隔数年再次出个宰相,就能将最近的所有负面影响全部消弭下去了,继而重振门楣! “对了,我听说北衙军前些天调动两千人去了皇陵,说是那边出现了什么骚乱。” 谢御麟冷笑道:“一个女人得位不正,牝鸡司晨也就罢了,偏要学男人握玉玺。” “瞧,这祖宗皇陵都出问题了,那龙椅现在烫得那贱婢坐不安稳呢,就该滚去后宫缝些婴孩肚兜安心当男人的玩物。” “走,进去参加楚千户的婚礼,我要看秦蒹葭那贱婢待会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等他走下马车,跟着谢晋等人走进楚家后,看到百官云集,权贵不少。 毕竟,这是女帝打过招呼的,他们不得不来! 至于其他人看见谢御麟进来后,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今天怕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陛下驾到!” 只见女帝身穿龙袍,满脸威严的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女帝淡淡道:“免礼。” 渔阳公主也特意过来了。 她看了眼外面,皱眉问道:“吉时都快到了,那狗……楚奕怎么还没回来?” 谢御麟淡淡道:“殿下不用心急,反正今天就算等不来活人,死人也照样可以拜堂。” 顿时,场中气氛变得凝重。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直接冷笑了一声。 “哦?原来谢公子喜欢这种啊。” “好,本官现在派人去诏狱,选十具尸体送来给你拜堂。” 第138章 萧隐若的辱骂,谢御麟气死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全场一寂! 众人看着说话如此犀利毒舌的萧隐若,不满之余,却是透着一丝忌惮。 这女人,就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稍微得罪了她,说不好哪天就跳出来咬你一口。 若没必要,尽量别招惹为妙! “啪啪啪!” 谢御麟突然击掌,眼神中却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萧指挥使说得好,我虽然不好这一口,但你既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违背你的好意。” “请你现在就派人取尸,最好要新鲜的美人!” 忽然,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萧隐若,脸上满是挑衅的意味。 “对了,我听说最近上京城不安全,就怕楚千户去迎亲路上会遇到什么袭击。” “萧指挥使,你觉得这种袭击,会是猛虎所为,还是家犬反噬?” 萧隐若神情不变,嘴角却泛起一丝讥诮的笑容。 “本官觉得是畜生,是吧,畜生!” 谢御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眸中随即闪过一抹恼怒之色,还有一丝杀机。 你他娘的,才是一个畜生! 突然,章镇抚使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女帝低声说道:“陛下,迎亲路上出了点事情,可能会耽误一会时间,还请陛下稍等……” 谢御麟冷哼一声,语气冰冷。 “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千户而已,你让陛下等?” “他楚奕好大的面子啊!” 然而,女帝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朕愿意等,谁不愿意,尽管可以走。” 一句话,掷地有声,却带着一抹不可置疑的威严。 天子不走,谁又敢离席半步? 谢御麟挑了挑眉,似有些意外这女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有些不快,但还是压下来了。 “好,草民一起陪陛下等,就看那新郎官到底能不能回来了?” 大厅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宛如暴风雨前的沉闷压抑。 渔阳公主那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眸子轻轻眨了眨,扭头小声冲许司马问道:“楚奕,他是不是出事了?” 许司马点了点头:“多半是,再看看吧。” 渔阳公主想着若楚奕真出了事,她便不用以身犯险了。 同一时刻。 楚奕转过身,朝着祭坛那边走去。 “呵……” 谢三爷见楚奕选择去杀祭司,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就说这个小畜生根本就没的选。 但下一刻。 楚奕突然脚步一顿。 他将脚尖插入泥土中,紧接着一记铁腿横扫,将不少泥土扫向了身后的两名持弩者,搅乱他们的视线。 “我选你妈个头!!” 伴随着这一道暴喝声,他更是空手夺下距离最近者的弩机。 “嗤!” 一记扳机扣下。 楚奕射出一支短弩,瞬间射穿对面一名持弩者的咽喉,鲜血如泉涌出。 “近战?老子怕你们啊!” 谢三爷笑容一僵,迅速阴沉下来,满是滔天杀机。 “小畜生!你果然不老实,给我杀!” 他一声厉喝,声音中带着疯狂的恨意。 正当楚奕打算一个疾冲,先擒拿下谢三叔时,却听得半空中突兀响起一道劲响。 “嗖!” 可,楚奕毫发无伤。 但他身后,却是轰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祭司遇害了!” 楚奕心生不妙。 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那位拜火教的祭司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口处插着一支短弩死了。 谢三爷却突然指着楚奕,大声喊道:“是这个小畜生,杀了祭司!” “他是朝廷鹰犬,是官府派来杀我们的人……” 唰唰唰! 无数拜火教信徒齐齐转头看向楚奕,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尼玛!” 楚奕嘴角狠狠一抽,平日里栽赃惯了,没想到今天被人陷害了,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谢三爷,我草拟祖宗十八代!” 那群拜火教信徒的情绪迅速变得高涨,一个个目光赤红,似要将楚奕撕成碎片。 “抓住那个亵神者……” 谢三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到极致的笑容,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快意。 “小畜生!我儿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去给他抬轿做生生世世的奴隶吧!!” 转眼间。 楚奕便被众多信徒包围了。 就在他们要动手之际,却突然听到了一句古波斯语。 “Athravan nām kartam.” 意思是,祭司,不是我杀的。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那些信徒们动作齐齐一顿,眼中满是错愕与怀疑。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奕,因为这个大景人,居然精准地说出了他们的母语。 楚奕见他们住手,不禁松了口气,好在他以前大学追过一个波斯语专业的学姐。 然后,他就学了这些。 以前学姐没哄上,今天倒是可以用来哄这群男人了。 谢三爷一愣。 这些人怎么停下来了,又一个劲的大声催促。 “快杀了他,替祭司报仇!” 只见楚奕抬起左手,掌心向上平托,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竖立。 这个手势,跟刚才祭司在主持仪式时反复做出的火焰纹章手势,一模一样。 他目光如炬,指尖猛地指向谢三爷的袖口,厉声喝道: “HaXāmaniš Xšayaθiya magUš kari” 大意:此人杀害了祭司,他才是最大的亵神者! “Mādar XWam PārSī aSt” 意思:我的母亲也是波斯人。 这两句话,瞬间震住了所有信徒。 而且,对方还使出了唯有高阶祭司才会的祭祀手势。 一边是会说母语、懂得祭祀术的“同胞”,另一边是一个喊打喊杀的景人。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楚奕的不尊重! “呼!” 信徒们的目光缓缓转向谢三爷,眼神中逐渐燃起了熊熊怒火。 谢三爷心头一颤,隐隐感到不妙。 他刚准备开口,却见到那些信徒朝自己疯狂冲过来了。 “啊?你们要干什么?” 楚奕又嘴角一扬,直接大声喊了起来。 “patiy magUSh!” 大意:为祭司报仇! 谢三爷又惊又怒的大声质问:“小畜生!你到底在说什么鸟语?” 楚奕冲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哦,我说的是波斯语!” 谢三爷满脸全都是不可思议,震惊的问道:“你怎么会那群胡人的语言?” 楚奕没有回应,只是冷冷道:“老狗,今日我替你爹好好教你,何为绝境翻盘!!” 第139章 小哥哥们,来尝尝老娘新研制的暗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三爷被气的差点吐血。 他再顾不上了,撒开腿便朝外跑,又恼羞成怒的大喊起来。 “将那小畜生的干娘,给我杀了!!” 一名魁梧汉子挥起手中的长刀,眼神凶狠,径直朝田老夫人砍去。 却见那老太太手腕一转,似有一抹寒光闪过。 “呲……” 那大汉只觉喉咙一凉,随即鲜血喷出。 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被割喉了! 只见那老太太一把扯掉塞在嘴里的棉花,露出一抹轻蔑冷笑。 “三十年前,老身‘千手观音’的威名,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辱?” 谢三爷懵了。 你一个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怎么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高手了? “墨鸦姐,拦住他!” 待楚奕的声音飘来后,那位老太太才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成熟妩媚、妆容精致的俏脸。 正是,北镇抚使司的机关手——墨鸦。 “得令!” 她手中袖箭微微一抖。 “嗤!” 谢三爷的右小腿登时中箭,整个人踉跄着重重摔在地上,满脸全是不可思议。 “小畜生,你早料到我们会抓你的干娘?” 楚奕神色平淡如水道:“我没亲朋好友,唯一能被你们对付的就只剩下干娘了。” “所以,我很早让墨鸦姐换成干娘了,就等着你们动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墨鸦闻言,也是微微有些感慨。 这家伙心思缜密、做事严谨,一早就为今日做好了准备。 看似是谢氏在算计他,又何尝不是他在算计谢氏? 谁要是成为他的政敌,可什么没好果子吃。 “哈哈哈哈……” 谢三爷尽管心头震惊欲裂,可很快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少主一早叮嘱过我,你这等贱民有时候会跟个蝼蚁一样难杀。” “所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批杀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哨,嘴唇贴上,立即吹响。 转眼间。 巷道两侧涌出十多名黑衣人。 他们手持利刃,身形矫健如猎豹般,朝着楚奕扑杀过去。 “小哥哥们,来尝尝老娘新研制的暗器。” 墨鸦轻笑一声,娇媚的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铜匣,指尖轻轻一按,二十七道寒光如暴雨般激射而出。 “噗噗噗!” 最前方的黑衣人当场被银针刺穿成筛子,血花四溅。 那些银针甚至穿透了他的身体,又余势不减,继续射穿身后的第二人、第三人。 直到,最后一根根血淋淋的钉在地上,森然颤动! “轰!” 现场一炸! 那些黑衣人脸上写满呆滞和恐慌。 这是什么暗器,怎么能连杀三人,如此可怕的? “呼!” 墨鸦的美眸中也闪过一抹震撼之色。 她紧握手中的小铜匣,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忍不住看向楚奕。 这件暗器的杀伤力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太强了! 这家伙,竟然对暗器有着如此之深的研究,完全可以开宗立派,成为暗器之王了! “什,什么?” 谢三爷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小畜生身边怎么还有这种顶尖的暗器高手,明明只是一个蝼蚁而已,怎么这么难杀? “全傻愣着干什么,她就一个人,能有多少暗器?” “上去,先杀了楚奕这个小畜生!” 黑衣人们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正欲再度冲杀,却忽然听到一声高喝。 “休伤我主!!” 燕小六带着上百名执金卫校尉杀了出来,整齐的脚步声仿佛铁流滚滚,势不可挡! “不好,有埋伏!” 那些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那些执金卫团团围困了。 “杀了!”楚奕冷冷下令。 双方立即拼杀在一起。 可那些黑衣人势单力薄,没一会儿便落入下风,死伤过半,剩下的被杀只是时间问题。 拜火教的信徒见状也是一阵慌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执金卫,怎么来了?” 楚奕却冲着他们说道:“那人杀了你们的祭司,你们理当报仇。” “执金卫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尽管做你们该做的事。” 说完,他挥了挥手,众多执金卫纷纷让出一条路,可见其在北镇抚使司的威望了! 那些信徒一愣,似没反应过来楚奕话中的意思。 不过,其中一部分人很快醒悟过来,立马怒火中烧的朝谢三爷冲过去了。 “啊呦喂……” 谢三爷的门牙被人一脚踹掉,嘴里满是鲜血,混着断牙碎片,狼狈不堪。 “别打别打我,我是琅琊谢氏,谢氏……” 他试图挣扎着喊出几句,但脑袋却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剧烈的疼痛让自己眼冒金星。 “打的,就是谢氏!” 没一会儿。 谢三爷的哀嚎声渐渐从凄厉变得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而这时。 一名红袍老者走出来了,正是拜火教的领袖大萨宝。 “住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 那些信徒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此刻,谢三爷躺在血泊中,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了。 大萨宝面色凝重的看向楚奕,开口问道:“阁下,可是执金卫的上官?” 楚奕刚要开口,却见到一骑势如闪电的疾驰过来。 “来者何人?” 众多执金卫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拔刀。 “律!!” 那匹骏马骤然停下,伴随着一声嘶鸣。 只见,背上赫然坐着一名身穿大红喜袍的新娘子。 她头戴凤冠,珠玉叮当作响,红袍随风舞动,明艳的俏脸上却没有一丝娇弱,反而充满了英姿飒爽的气势。 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她手中那杆银枪上,穿着六七颗脑袋,鲜血顺着枪尖滴落下来,触目惊心。 “林昭雪!” 这三个字,瞬间让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力笼罩。 “是修罗女……” 那些信徒吓得纷纷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地面,心中充满了惊惧与不安。 这可是大景第一女将军,杀死数万蛮人的沙场修罗! 就连大萨宝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跪下,声音颤抖而恭敬。 “见过大将军!” 林昭雪却恍若未闻。 她第一时间下马,待看清楚奕似并没有受什么大伤,紧绷的肩头才微微松了下来。 “可有哪里受伤?” 楚奕看着这个本该在家中等他的新娘子,竟然披着一身喜袍持枪杀到这里来救自己,心头涌出了一阵感动。 “我没事,侯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这几个脑袋又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林昭雪其实是有几分杀性的,但现在将这么多脑袋穿在一起,就稍微有点,嗯,其实也没事,挺好的。 这是自己娶的媳妇,杀几个人穿成糖葫芦,咋了? 第140章 楚奕的报复来了,谢氏,你准备好了吗?(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等林昭雪将事情简单说完,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 “十个披甲的骑兵杀本将,最后被本将反杀六人,重伤四人,但估计活不久了。” “这上京城军队里的士兵,真不经杀。” 楚奕听得汗颜,嘴角抽搐了下。 一个无甲打十个披甲,还能尽数杀光,这女将军得有多强啊? “侯爷,那不是还有一个假冒的执金卫,他跑了吗?” 林昭雪眼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寒光。 “他的确想跑,但被本将打断四肢,挂到旗杆上去了,希望能活到明天。” 楚奕愣了愣,又立马称赞道:“侯爷杀得好,这种鼠辈就该杀。” 随即,他目光一转,落在那位诚惶诚恐的大萨宝身上。 “大萨宝,我是执金卫北镇抚使司千户楚奕,也是镇北侯的夫君。” “今天,谢氏故意派人杀了你们的祭司,你想报仇吗?” 大萨宝抬起头困惑地问道:“我们拜火教跟谢氏从未有过恩怨,他为何要杀我们的祭司?” 林昭雪脸上也露出几分疑惑:“对啊,楚奕,本将也好奇,谢氏要杀你,怎么来拜火教的地盘了?” 楚奕眼底闪过一抹精芒:“自然是为了,能够让他谢氏在朝堂上更进一步。” “侯爷,今天谢氏杀我只是顺手而为罢了,其实另有一番真正的谋划。” 他看着林昭雪愈发迷糊的表情,尽量说的通俗易懂。 “侯爷,如果我刚才被迫杀了祭司,再趁乱逃出去,那拜火教的信徒们会怎么样?” 林昭雪先是一怔,旋即答道:“那些信徒盛怒之下肯定会追杀你的,那等他们冲入大街上,必将引起很多骚动。” “近几年,朝堂高官对于胡人定居在上京城本就不满,肯定会趁此对陛下发难。” 楚奕给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笑着说道:“侯爷果然机智聪慧,一下子就想明白的问题的核心所在。” “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平定这场祸端,那将斩获大量民心跟政绩,你说这个大功劳谁想要?” 林昭雪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机智聪慧,心情陡然好了几分,又迅速反应过来了。 “本将知道了,礼部负责管理宗教事宜,偏偏如今谢氏在朝廷上最大的官,就是礼部尚书。” “所以,谢氏今晚是故意打算挑拨拜火教闹事,再让谢晋出面平定,最后借此攫取政绩,谋求入政事堂当宰相!” 她长眉一扬,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怒意。 “谢氏这群人为一己私欲,就没有想过拜火教真要暴动起来,会趁乱伤了多少百姓吗?” 楚奕看着在自己循循诱导下给出最终答案的林昭雪,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无所谓,我会出手。” “谢氏明天想出个宰相,我今日先宰他们全族,断其拜相之梦!” 随即,他又看向大萨宝,语气冷冽如刀。 “大萨宝,谢氏这般算计你拜火教,你甘心什么都不做吗?” 大萨宝也听明白了,眼中既有愤怒又有犹豫。 “可那毕竟是琅琊谢氏……” 林昭雪直接冷声道:“琅琊谢氏那又如何?这里是上京城,杀人偿命!” “他们敢杀你们的祭司,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不敢去报仇?” “有本将替你们撑腰,大胆去报仇就是!” 楚奕见大萨宝还有些犹豫,轻叩刀柄,声音低沉且意味深长。 “大萨宝可知,若今日拜火教无所作为,你得罪的可就不单单只是谢氏了。” “还有,我执金卫跟镇北军……” 大萨宝瞳孔骤缩,脸色难看。 他终于意识到今天拜火教卷入了一场巨大风波中,只能被迫选择站队了。 “大将军,那我们怎么该报复啊?” 林昭雪“唰”的看向了楚奕。 这位年轻千户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笑着说道:“麻烦大萨宝信徒冲击谢氏大院,将里面的所有东西打砸了即可。”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跟侯爷来解决,这样可行?” 大萨宝本以为楚奕会让他们去杀人,如今不过是打砸大院,倒也不算太难。 “好,光明神见证!我这就带信徒们去报仇!” 随后,他振臂一呼,连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群情激动的信徒们,冲了出去。 等到楚奕再去看看谢三爷,他已经遍体鳞伤,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三爷,还活着吗?” 谢三爷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恐惧与痛苦,又颤抖着声音发出求饶。 “楚!楚爷爷,我,错了,不该跟你为敌,以后你是我爹。” “求,求你,救,救我……” 楚奕直接点了点头,很热心肠的说道:“没问题,但三爷,你得先借我一件东西,行不?” 谢三爷见楚奕这般直白的同意了,只觉得这个狗东西真没脑子,连忙应下。 “给,我给……” 楚奕很是满意道:“今天我大婚,见血不吉,就用你谢家三百口冲喜吧。” “再借你头颅一用,给我这婚宴添个彩头!” 他说完,毫无征兆地一刀暴烈砍下,刀刃斩进谢三爷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可,这老东西的脖子竟然出奇地硬,居然没死。 他浑身颤抖,声音沙哑而凄厉: “我,我不想死,楚楚爹,我帮你杀谢御麟,我……” 楚奕笑着转动刀柄,寒刃在谢三爷脖颈处用力的旋出半圈血痕,又干净利索的割下了他的脑袋。 等他甩去刀锋血珠,转头时已换上温润笑容,这下舒服了! 林昭雪也早习惯楚奕杀人,更何况杀的还是这种败类,完全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楚奕,只是让拜火教去冲击谢氏大院,似乎也不能重创谢氏吧?” 楚奕开口解释道:“谢氏大院遭难,我身为执金卫千户,理当带兵过去援助。” “至于待会从他家里翻出什么违禁之物,那就不知道了。” 林昭雪眼前一亮。 她虽然不喜欢栽赃陷害的手段,可如果施展对象是谢氏,那没问题了。 “好,就听你的。” 有楚奕在身边,倒是省去了她很多思考的心思,挺轻松的。 至于墨鸦在旁边犹豫了一下,道:“楚千户,这样会不会耽误成亲,现在已经过了吉时……” 林昭雪却摆摆手,扬眉道:“本将十四岁披血甲阵前杀敌,何时在意过所谓的黄道吉日?” “今日本将既已穿上了嫁衣,不管误不误时辰,我皆是楚奕之妻。” “更何况,本将的良辰,只在仇敌颈血喷溅之时!” 她眸中寒光乍现,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杀意。 “现在,本将要替夫君报仇去了!” 第141章 萧指挥使,你说楚奕要是被歹人杀了,谁会替他报仇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指挥使,你说楚奕要是被歹人杀了,谁会替他报仇啊?” 谢御麟悠哉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似是漫不经心的,冲着萧隐若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但其中的火药味,很浓! 厅中众人神色微变。 难道,楚奕真的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今天喜事,变丧事? “咚咚咚!” 一名执金卫快步跑了进来,行至萧隐若面前,俯身低语了几句。 这位冷面判官微微抬起头,冷眼看向满脸笑意的谢御麟。 “执金卫刚传来消息,崇化坊的拜火教死了一个祭司,那群信徒现在暴乱了。” 谢御麟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果然,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他谢氏要出新宰相了。 “拜火教信徒可是有着上千人,这要是发生暴动,影响可就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 谢晋直接起身,朗声道:“陛下,本官乃是礼部尚书,理该处理这件事,请命平息此次祸端!” 女帝凤眸微微一抬,目光落在谢晋身上,透着几分耐人寻味。 “那么多没规矩的东西,是该好好管管了。” 谢晋自以为得到圣谕,刚要出去一展宏图实现宰相梦,却听到萧隐若冷冽的声音。 “谢尚书,那群拜火教信徒,去你谢氏大宅了。” “什么?” 谢晋瞬间大惊失色。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萧隐若,脖颈青筋暴起,失声问道: “你说什么?” 萧隐若神色冷漠,毫不留情地嘲讽。 “谢尚书,你这么糊涂,连一句话都听不清楚,还想妄图去当宰相?” 她听到拜火教那边出事,瞬间就明白谢氏的谋划。 可惜,谢氏没这个宰相命了! 谢晋脸色铁青,没空多深究什么。 他现在一想到谢氏大院前些天刚被一场火烧过心就痛,眼下绝不能再让门庭受损了。 “本官现在就去……” “谢尚书,你不用去。”萧隐若冷冷打断,语气不容置疑,“本官部下楚奕,已经带执金卫赶过去了。” “有他在,肯定会保护好你谢氏大院的每一寸土地的。” 谢御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面目迅速阴沉下来。 “萧指挥使,胡人暴动,跟执金卫有什么关系?这件事,理该是兵马司该去处理的……” 萧隐若表情直接冷了下来,说话更是透着一丝漠然。 “此事,当然跟我执金卫有关。” “就在刚才,你谢氏三爷掳走楚奕干娘,逼他去崇化坊,又杀了拜火教的祭司,这才引起胡人暴动。” “还有镇北侯被人骗出府,遭遇十名披甲骑兵埋伏,险些殒命。” “若非侯爷运气好,我大景恐怕要痛失一员大将了。” 说到这里,她骤然提高了音调,满是狠戾杀气。 “谢御麟,本官问你,你谢氏意欲何为?” 谢御麟猛地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起身说道:“此事定有蹊跷,我现在回去……” 萧隐若眼神凌厉如刀,极其强势道:“今日外面的事情,在楚奕没解决前,谁都不能走。” “谁敢动一下,本官杀谁!” 刹那间。 数十名执金卫持刀鱼贯而入。 他们个个目光如炬,杀气腾腾,气势凶狂。 场面,一度变得僵硬! “嘶!” 众人都惊呆了。 这萧隐若当着陛下的面,怎么敢说出如此张狂的话? 还敢调兵进来,就不怕,陛下生怒? 可下一刻。 从高位之上,传来了女帝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 “所有人坐着,等楚奕回来。” 众人眼神惊疑不定。 女帝,这是在给萧隐若站台,可见圣眷有多浓了! 谢御麟急了。 被楚奕带兵进大院,唯恐出大事啊。 “陛下,我谢氏跟楚奕有仇,他兴许会做出胡来之事。” 萧隐若神情漠然道:“本官以性命作为担保,楚奕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谢御麟气死了。 他拳头紧握,咬牙欲碎道:“陛下,楚奕从未跟胡人打过交道,就怕处理不好这件事。” 萧隐若轻描淡写道:“若楚奕解决不了,本官提头给你。” 谢御麟脸上布满寒意。 此刻,他恨透了这个女瘸子,楚楚你个死人头!! 列祖列宗庇佑,决不能让一个小畜生逞凶,坏我谢氏百年基业!! “我今日,要掘了谢氏根基!” 当楚奕抵达谢氏大院,看着院内已经乱成一团,怒吼声、哭喊声不绝于耳,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一群蛮夷,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是谢氏大院,你们怎么敢来这边放肆的?” 有谢氏家奴大声喊了起来,却被数名信徒打倒在地了。 “光明神,会保佑我们的……” 楚奕站在门口,淡淡吩咐道:“封锁谢氏大院各个出口,不准任何一个谢氏人逃出去。” “小六,去找谢氏族谱。” “谢氏的桩桩血债,我今日必要按名索命!” “是!” 林昭雪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心潮未免有些起伏,今日谢氏或将间接葬送在她的手里了! 墨鸦见到这一幕,也是百感交集。 上一次,她跟着楚奕闯进谢氏大院,当着谢三爷的面剁下谢成坤脑袋,扬长而去。 而今日,这般兴师动众的过来,这男人不会真要踏破谢氏百年门楣吧? 随后。 楚奕带着林昭雪她们进入了谢氏后院,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夫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能让你们成为我儿的十房妻子,那是你们这些贱奴的荣幸,来人,将她们关进棺材里,送到我儿的坟地去……” 楚奕眼神一变,当即踹开前面院子大门。 正好见到十多名家奴,将数名穿着嫁衣的少女,强行拖进一口口棺材里。 甚至,有家奴还在一口棺材上钉钉子,这是要闷死里面的新娘子。 而那位谢夫人站在一旁冷笑着,眉眼间满是阴毒的得意。 “我儿别急,马上就会有好多妻子来陪你了,你再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楚奕盯着那名打穿庸俗的谢夫人,杀心已起。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真要是舍不得你儿子,自己洗干净送下去,给你儿子做死妻,怎么还敢滥杀无辜?” 谢夫人听到这话,猛地转头。 当她看到楚奕竟然没死,反而带着执金卫闯了进来,脸色骤变,眼中露出更加怨毒的恨意。 “楚奕!给本夫人滚出去!” “还有,这些全是本夫人买来的奴婢,她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我就算杀了她们,也跟你无关。” 楚奕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声音一片森冷。 “没文化不可怕,法盲才可怕啊。” “你他娘的忘记大景律规定,主人不得擅杀奴婢?” 他微微一顿,目光冷冷扫过她满脸厚重的妆容,嗤笑一声。 “看见你这张丑八怪的脸,我就觉得辣眼睛。” 他说着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谢夫人脸上。 “啪!”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接将谢夫人打得踉跄后退。 她那精致的妆容瞬间被扇得稀里哗啦,露出满脸皱纹,活像一个滑稽的丑八怪。 楚奕已经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寒光阵阵。 “今天,本官很想看看你这老妖婆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来人,给本官按住她,本官要剜心!” 第142章 拿着谢氏族谱,我要开始阎王点卯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登时,众多执金卫校尉一拥而上。 谢夫人捂住火辣辣的脸,怨毒的目光中透着惊怒,又恶狠狠瞪着那群家奴,声音尖锐得刺耳。 “你们一个个愣着干什么,还不拦住他们!” “本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那群家奴听闻这话,只能硬着头皮冲上来。 楚奕直接冷冷下令,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 “就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全杀了!” 那些执金卫毫不留情地朝着那群家奴挥刀,一时间哀嚎四起,血溅三尺。 谢夫人终于慌了。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又冲着里屋大喊一声。 “李教头,救我!” 一名中年男子闻声走出。 他手持一柄雁翎刀,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寒意。 “退者,平安无事!” “再敢进半步者,后果自负!” 可两名执金卫校尉压根没将这男人放眼里,作势冲上去抓谢夫人。 “噹!” 李教头雁翎刀横扫而出,带起一片寒光。 那沉重的刀势,硬生生撞飞了一名执金卫校尉,让他嘴角涌出鲜红的血,挣扎几下后却站不起来了。 “大胆!” 另一名执金卫怒目圆睁,冷喝一声,提刀直冲李教头而去。 “呵!” 李教头眼中寒光一闪。 他挥舞着雁翎刀划出一道弧线,竟瞬间将迎面劈来的绣春刀斩断。 “还差点!” 他又猛的抬脚横扫,力道如山,将那名执金卫重重踹翻在地,痛得对方连连吐血。 众多执金卫眼神忌惮,没敢轻易向前了。 这,是个硬茬子! “哦?” 楚奕没想到谢夫人还金屋藏着个耍刀高手,又随口问了句。 “打伤朝廷中人,拒捕执法,你有几条命可以还?” 李教头微微抬头,冷冷地盯着楚奕,语气沉稳道:“我本就是一个江湖人,幸得夫人救助,这才侥幸活下来成为护院教头,每活一天都是赚的。” “朝廷律法与我,并无太多约束!” “今日,我不开杀戒,便是在给你面子。” 他说到这里,语气愈发森冷,手中雁翎刀微微一震,刀尖直指楚奕。 “你若是再咄咄逼人,别怪我一刀劈了你,现在带人离开吧!” 楚奕直接看向林昭雪,笑了起来。 “请侯爷出手,杀了吧!” “好!” 林昭雪一口应下。 她握紧手中银枪,只是抬头冷冷看了眼前面的男人。 “都说江湖中人嫉恶如仇,最重公道正义。” “那本将问问你,眼睁睁放任这恶妇欲残杀十名无辜少女,你又是作何感受?” “杀你这种人渣,其实也嫌脏了本将的枪,但楚奕要你死,你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她掌中银枪如白蛇吐信,骤然暴烈刺出。 “狂妄!” 李教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女子耍枪,不伦不类!” “今日,我便好好替你父兄长辈,好好管教你!” 他暴喝一声,雁翎刀化作寒光,直劈林昭雪面门,速度极快。 “铿!” 可林昭雪的枪更快。 枪尖精准点中,刀刃七寸弱处。 那所谓精钢锻造的雁翎刀,竟从裂纹处应声而断。 “什么?” 李教头虎口崩裂,鲜血从指缝间流下。 他踉跄后退,后背狠狠撞在石墙上,闷哼一声,似有几根骨头断裂。 对方这一枪的威力,怎么能这么厉害? 他眼中轻蔑转为惊骇,但还未及摸出袖中暗镖,忽见一抹银光破空而来。 “啊!” 枪头瞬间穿透李教头右肩琵琶骨,竟将他狠狠钉在青砖墙上。 这位江湖好汉惨叫一声,脸色扭曲,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很快语气急促,声音沙哑。 “住,住手,我其实早就还清谢夫人的恩情了,我不愿再跟朝廷为敌。” “你若饶我一命,我愿为你马前卒,供你驱使……” 林昭雪冷笑一声,攥紧枪杆,猛然下压,听着对方骨骼碎裂声与惨叫混成一片,语气冰冷。 “原来你的恩情,竟是这般廉价!” “可惜,本将不养畜生,下辈子做个好人!” 再等她猛然抽出银枪,便将这李教头捅了一个透心凉,让对方当场气绝身亡。 楚奕看着林昭雪干净利索的强势击杀,暗叹不愧是能够无伤1V11的猛人,拿着枪的她太生性了! 随即,他又看向惊慌失措的谢夫人,声音冷漠。 “拿下这毒妇!” 两名执金卫当即冲上去,将谢夫人死死摁在地上。 谢夫人根本没想到平日里无往不胜的李教头,这么轻松就被一个女人杀了,吓得大声尖叫。 “楚奕!我乃是谢氏的三夫人,你若是无端杀我,我家老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楚奕一步步走到谢夫人面前,将藏在身后的脑袋,拽到了前面。 “你说的老爷,是他吗?” 当谢夫人看到谢三爷那一颗惨不忍睹的头颅,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僵硬。 “老,老爷……” 楚奕不再废话,俯身朝谢夫人逼近。 “嗤!” “你怎么敢……” 谢夫人癫狂的嘶吼,再被楚奕一刀刺入胸口后,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啊,痛死我了,楚奕,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奕听而不闻,手中的刀没有丝毫停顿,动作干脆利落,宛如屠宰牲畜一般精准冷酷。 “别挖我的心,我不想死,我是王氏女,我是谢氏夫人,我身份尊贵,我不能死啊……” 当楚奕用刀尖挑起那颗仍在微微抽搐的脏心,冷冷一说。 “果然是黑的。” 他随手扔了出去,又一脚踩爆,继续朝外面出去。 只留下,谢夫人趴在地上,濒死的喘息声沙哑而微弱。 “我是王氏女,我是谢氏妇,我不能死……” 渐渐的,便没了声音。 就此,死绝! 林昭雪还是第一次见到楚奕如此狠戾决绝的手段,但想到谢夫人那些丧尽天良的恶行。 她冷冷地吐出一句:“恶人,有恶报!” 随后,楚奕找到大萨宝,说道:“事情差不多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此刻,大萨宝那颗心也是怦怦直跳,没曾想自己一个外国胡人,现在还能打砸了大景顶级大族谢氏的家。 “是是是。” 说完,他带着拜火教的信徒,匆匆离开了。 很快。 燕小六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本厚重的族谱,满脸兴奋。 “大人,我找到谢氏族谱了!” 楚奕接过族谱,翻开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森寒。 “去将谢氏所有族人抓到庭院来,我要开始阎王点卯了。” 第143章 你们这样逼供,就不怕事后被陛下清算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不多时。 上百号谢氏族人,被强行带了过来。 这里面有老有少,男女皆有,他们或忐忑不安,或愤愤不平。 但无一例外,全都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高傲之气。 一名锦袍青年看向执金卫时,满是冷漠与不屑,随即破口大骂。 “尔等身为执金卫,见到那么多蛮夷在我谢氏作乱,为何不去抓他们,反而要抓我们?” “我琅琊谢氏一句话,就能要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你们,一个个全都活腻了吗?” 楚奕见对方态度如此激烈,只是随手拿出一个桐木偶人,目光似寒芒般扫过那群谢氏族人。 “这是本官刚从你们后院找到的。” “谢氏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行厌胜之术,诅咒陛下不得好死!” “你们,有多少条性命够杀啊?” 霎时间。 整个庭院寂静无声。 众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凝固住了。 自古以来,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帝的,无一不是灭族大罪! 锦袍青年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他眼中尽是轻蔑与不屑,怒声反驳。 “好你个小小执金卫鹰犬,竟敢拿厌胜之术来陷害我谢氏。” “你他娘的给小爷我记住,明天我谢氏定会将你挫骨扬灰,灭你满门……” 楚奕轻轻抬了抬眼皮,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锦袍青年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奕,语气愈发嚣张。 “你爷爷我,叫谢明羽。” “小畜生,你现在跪下来毁掉这个人偶,再给我们谢氏每个人磕一个头,爷爷我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楚奕拿起手中的谢氏族谱,随意翻看了几页,漫不经心道:“不是嫡系子弟,杀了吧。” 谢明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燕小六一刀劈砍了过来。 “啊!” 这位谢氏公子临死前,怎么也想不到,这群执金卫敢当众杀自己? “什么?” 谢氏众人惊得面色大变! 尤其是一些年幼的少年少女,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些执金卫怎么跟疯了一般,敢杀谢氏子弟的? 一白发族老气得踉跄走出,嘶声道:“尔等今日敢屠谢氏血脉,明日我谢氏执掌的南衙军左右领军,必踏平你执金卫的衙门!” “今天闯入谢氏的执金卫,一个都活不了!!” 楚奕没理会对方的话,他这边既然已经动手了,那萧隐若安排的人估计已经去左右领军抓人了。 今日,谢氏注定在劫难逃。 他站在庭院中央,继续翻看族谱,随即开始点名。 “谢御封,抓。” “谢成宇,抓。” “谢正,抓……”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最后谢二十三名氏嫡系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剩下的人,更是满脸惶恐。 曾经高贵如云的谢氏,此刻仿佛失去了一切依仗,沦为了一头头待宰的羔羊。 楚奕合上了那本族谱,声音如寒冬的冷风般刺骨。 “咒杀陛下,原本你们全都该是死罪。” “但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你们之中,谁能招供这咒杀物是谁弄的,谁就能活下来。” 林昭雪听闻这话,心中暗想,这般威逼之下,谢氏族人又怎会轻易招供? 毕竟,这些人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执金卫,岂会向楚奕低头?! 果然,楚奕又继续往下补充了两句。 “本官还等着回去成亲,时间不多,我数三个数,没人招供就杀一个人,直到招供结束。” 他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眼神森冷。 “你们真要是嘴硬,大不了,全部杀光。” 众人哗然。 谢氏族人面面相觑,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群执金卫竟然如此凶残,还敢以死逼他们做假口供,实在是罪大恶极! “爹……” 一名少年胆怯的看了眼对面中年,只见那人摇了摇头,示意儿子别说话。 “你们这样逼供,就不怕事后被陛下清算吗?” 楚奕看了眼那中年,随意伸手一指。 “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当执金卫了,就从三房这个男人开始杀。” 燕小六立马从人群中揪出此人,乃是谢三爷的亲弟弟,满脸兴奋的一刀砍死了。 他一个底层出身,今天居然能杀琅琊谢氏的嫡系子弟。 回去,必须得单开一页族谱了!! “爹!” 那名少年吓坏了。 他哭着扑到了中年的尸体面前,满是恐惧。 而此刻。 谢氏族人再不复之前的高傲。 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满是恐惧。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谢氏嫡系子弟,你一个执金卫说杀就杀了?? 这在谢氏历史上,可从未发生过! “百年贵族?呵……” 墨鸦第一次发现,这些所谓的谢氏大族,平日里再怎么高高在上,可在刀剑之下,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她侧过脸,看向神情始终平静的楚奕,暗想他是怎么做到心性如此沉稳的? 这人,不会要开创覆灭五姓大族的先河吧? 她既有不安,又有激动,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只觉得跟着他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名白发族老怒不可遏,又大声说道: “狗贼,今日你就算杀光我谢氏族人,他们也绝不会替你做假口供,害我全族的。” “来,老夫不怕死,你现在就杀老夫吧!!” 林昭雪眉头一紧,倘若这谢氏族人皆跟他一样不怕死,楚奕拿不到口供,会很麻烦。 既然都杀两人了,真要是拿不到…… 那自己,不如索性将谢氏全族上下给屠了,定不给他们报复楚奕的机会! 楚奕没理会那名大义凛然的族老。 他将手指向一旁吓傻的谢成宇,这位曾在百花楼被他打过脸的坤弟弟。 “我记得你,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要杀你,正好你下去陪你大哥父母吧。” “杀了。” 燕小六再一次举起刀来。 “楚奕,不,楚大人,别杀我……” 这一刻,谢成宇吓得直接跪地,又砰砰作响的磕头。 在所谓的死亡面前,什么身份地位全都是虚的,能活下来才是真的! “楚大人,我知道是谁弄的这个诅咒人偶,我愿意招供,我愿意当你的证人……” 那位白发族老气坏了,怒目圆睁的瞪向谢成宇,直接冲过去了。 “混账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为了自己一个人独活,要害我谢氏全族吗?” 楚奕淡淡道:“聒噪,杀了。” 第144章 来人,将谢御麟这狗贼拿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一声尖叫后,那位白发族老惨死在谢成宇面前,鲜血四溅,染红了地砖。 吓得,他双腿一软,裤裆瞬间湿透,一股腥臭味随之传来。 “呜呜呜……” 几名幼童少女更是被吓破了胆,哭声此起彼伏,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吵闹。 所以,楚奕扭过头来。 他露出一抹笑容,冲着他们很友善的说道:“小朋友,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二三木头人,不准哭。” “谁要是哭出声,我就割掉他的嘴巴,拿去喂猪。” “游戏,开始!” 登时。 夫人们脸色惨白地捂住孩子嘴巴,生怕再发出半点声音。 毕竟,眼前这个人太过凶残了! 林昭雪眸底却流露出几分古怪,怎么感觉楚奕现在有种小儿止啼的恶名了? 但转念一想,她在漠北蛮子那边以杀伐立威,恶名赫赫,两人名声相差无几。 至于墨鸦看了眼楚奕,又望向林昭雪,低声嘟囔道:“女修罗、男酷吏……啧,全家恶人。” 楚奕让庭院安静下来后,又将目光落到已经瑟瑟发抖的谢成宇身上。 “你继续说,是谁对陛下行厌胜之术?” 谢成宇听到楚奕的声音,浑身猛地一抖,连忙点头哈腰地回话。 “是,是二叔谢晋,对,就是他,他作为礼部尚书对陛下心怀怨恨……” 楚奕直接打断他的话:“不不不,不是他,应该是谢御麟,你觉得呢?” 谢成宇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脸上的恐惧迅速被谄媚取代,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是他!” “我亲眼看到他制作了这个人偶,还看到他在上面写满诅咒陛下不得好死的恶毒话语。” “这,这个人,太坏了……” 楚奕看着谢成宇的表现还算是满意,语气却陡然转冷。 “你现在站出来替我作证,就算今天谢御麟没事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暗地里的手段,你应该知道吧?” 谢成宇浑身一震,冷汗顺着额头滚落,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奕再度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既然敢干这么大的事情,背后自有人撑腰,你想想整个大景有谁敢灭你谢氏?” 谢成宇一愣,很快想到了萧隐若,不不不,她背后是陛下,所以是女帝要灭他谢氏。 那女人,太疯狂了!! 楚奕见他应该想明白了,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待会当众得一口咬死谢御麟,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让你活。” “否则,你要是敢当众改口什么,绝对活不过今晚。” 谢成宇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重重点头:“是是是,楚大人叫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楚奕又看向了其他的谢氏旁支,冷声道:“本官还要五个人证,谁愿意做,可保你跟全家的性命。” “一人救一家,还是全家去死,自己选!” 顿时,人群中骚动了起来。 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生怕慢一步,就错过活命的机会。 “楚大人,选我,我愿意做人证。” “楚大人,我早就恨透谢御麟了,我实名举报他冒犯陛下……” 楚奕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笑意,又让燕小六从中选出五个人。 “我安排了人在这里,你们要是对谢氏忠心,可以的,待会去陛下那边尽管推翻口供。” “但你们会死,你们的家人也全会死。” “墨鸦姐,给他们服毒药。” 哦? 墨鸦眨了眨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又满脸茫然的看着楚奕,我有个屁毒药? 然后,她拿出一根银针,在那六人身上扎出了血。 “这是老娘行走江湖时得到的断肠一根针。” “今晚子时前,你们要是得不到解药,将全身溃烂,五脏爆裂,肝肠寸断而死。” “嗯,也就疼上一个时辰死吧,你们应该能接受吧?” 那几人听到这番话,吓得面无人色,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楚大人!我们不会作假供的!不,不是,我们会乖乖指证谢御麟的,绝不会翻案!” 林昭雪看着楚奕连恐带吓的威胁住了这些人,不禁暗叹他这手段还真是厉害,几句话就掌控了全场。 “楚奕,那我们现在去楚家吗?” 楚奕抬起头,看着这位穿着红色嫁衣的漂亮女人,笑了笑。 “现在,请夫人回府,等我来迎娶!” 林昭雪一怔,那双锐利的眸子微微闪动。 她虽然生性果敢,但此刻却有些猝不及防,又被楚奕那灼热的目光盯得心底莫名发慌。 她下意识移开视线,掩饰般垂下眼帘,神色透着几分不自然,又胡乱应了一声。 “嗯……好!” …… “那狗奴才到底有没有将事处理好了,怎么还不过来,他这婚还要不要结了?” 那位容貌极美的渔阳公主随口抱怨着,但眉眼间却似流露出一丝多情的妩媚,很是勾人。 就在这时! 楚奕大步流星的进来了。 他脚步沉稳,身影挺拔,神色淡然,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 “臣楚奕,拜见陛下。” 女帝凤眸瞬间一凝,隐有几分期待跟兴奋,事成了? “平身。” 谢御麟见到这个小畜生,迫不及待的质问道:“楚奕,我谢氏大院的情况现在如何?” 楚奕看着这人趾高气扬的态度很不爽,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算哪根葱,也敢当着陛下面前质问本官?” “你,是何官职,报上名来。” 谢御麟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从小便是谢氏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顶撞,眼神骤然阴狠了下来。 而随即,萧隐若语气冷淡的开口道:“楚奕,这可是谢氏的麒麟子,平时说话就透着一股虫蛀味,你少惹晦气上门。” “唉,也不知道麒麟子的脑浆是不是比蠢货的更新鲜,刚好可以拿来让本官去跟母狗配一下种,看能不能生出凶猛的恶犬。” “谢公子,有机会试试?” 谢御麟狠狠的剐了眼萧隐若这个死瘸子。 就算长得那么漂亮,却暴殄天物的坐上轮椅,肯定是这张嘴太毒了缘故! 楚奕似恍然大悟道:“那也就是一介白身,呵呵,这么大的威风,猪鼻里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啊?” “不过,就是你叫谢御麟啊,正好本官有件事要找你。” “来人,将这狗贼拿下!” 燕小六立刻从门口冲了过来。 他动作干脆利落,直接抓住谢御麟的手腕,将其按在地上,刀已经架上去了。 “别动!动一下,砍死你!” 谢御麟身为谢氏少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语气森冷。 “砍我?你得想好后果!” 谢晋立即站出来,面色铁青,大声呵斥。 “楚奕!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叫你的人,放开本官侄儿,否则后果自负!” 楚奕缓缓抬起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又是谁啊?” 谢晋一脸倨傲道:“本官乃是礼部尚书。” 楚奕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我执金卫办案抓人,关你一个礼部尚书什么事?” “等等,你是不是谢晋?” 第145章 牝鸡司晨终招天谴,暴君秦蒹葭必遭五雷碎顶之刑!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晋瞬间摆出一副紫袍三品重臣的傲然作态,冷声呵斥,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威严。 “大胆楚奕,你不过是一个千户,五品官员而已,又是怎么敢直呼本官名讳?” 不远处,渔阳公主坐在椅子上,手中扶着茶盏,粉唇微勾,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就该这样,狠狠骂这个狗奴才一顿! 她那双桃花眸子流转间,满是欣喜,甚至连心底的窃笑都快压抑不住了。 然而下一刻,这位小娇妻公主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只见楚奕眸子一凛,爆喝一声。 “来人,将谢晋这条老狗,给本官拿下!” 声音如滚雷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发麻。 两名执金卫校尉如猛虎般扑出,一左一右将这位礼部尚书架住,按得动弹不得。 谢晋懵了。 他为官三十载,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他拼命挣扎了起来,可挣不开,最后只能怒不可遏地吼道:“放肆!放开你们的狗爪!” “本官乃是当朝礼部尚书,岂是你们这些小吏能抓的?” 众人错愕的看向楚奕,透着一抹不解。 这家伙是失心疯了,还是纯纯没脑子,抓谢御麟也就算了,三品朝廷大员也抓? 当时。 一名紫衣老臣走了出来。 他阴着脸看向楚奕,那双眼里满是厌恶与反感。 “一个小小执金卫千户,没三司法批文,更无圣上谕旨,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抓捕礼部尚书的?!” 他的话语暗藏火药味,目光更是转向一旁的萧隐若,冷声质问。 “萧指挥使,你手底下的人就是这样无法无天,无视王法了?” 萧隐若冷冷回应,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嘲弄道:“整个大景,谁不知道本官最遵纪守法?” “就算是你太原王氏的人全部死光了,这王法,本官都是照样放心里的。” 这话一出,顿时就让不少人感到不爽。 你前几天还活生生弄死了王中丞,又逼迫他们朝臣认罪,这叫遵纪守法? 论目无王法,你萧隐若就是头一号! 楚奕斜着眼看向那名紫衣大臣,完全没放眼里,语气轻慢的问道:“你又是谁啊,这么跳?” 王海那位新任的御史中丞立马跳了出来,厉声呵斥。 “楚奕,你别放肆,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御史大夫,当朝王相!” 楚奕“哦”了一声,又随意说了声:“你没在谢氏族谱上,本官不抓你。” 渔阳公主眼神透着一丝古怪,这狗奴才真狂,面对当朝宰相都敢说这种话。 她又想到这狗奴才杀驸马、打自己时更狂,气得直咬牙! 王承运气得脸都青了,他直接冷笑出声。 “就你还想抓本相?本相就站在这里,看看你有没有胆子抓?” “够了,叫你的人将谢尚书放开!” “本相,不想再说一次了!” 楚奕直接无视这狗宰相,反而恭敬的看向前面的女帝。 “陛下,谢三爷今日设局,将臣诱至崇化坊,又试图逼臣杀拜火教祭司。” “臣不愿后,他们果断杀了祭司,直接掀起一场大祸!” “而他死前供认,这一切皆是谢晋所指使。” “目的,是借此机会挑起胡人暴乱,再让其以平乱之功谋求入政事堂,最终当上宰相!” “所以,谢晋该抓!”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不少人是知道谢晋一直都想当宰相,所以做出这种事,似乎也很有可能。 谢晋目光微微一变,似没想到他的谋划竟被这小畜生看穿了,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楚奕!当着陛下的面,你怎么敢如此血口喷人的?” “你既然说本官如此布局,可有什么证据?” 楚奕直接拿出了一个桐木偶人:“说来也巧,那拜火教信徒在冲击谢氏大院时,却意外从谢御麟房中取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请,陛下过目!” 待谢御麟看清楚楚奕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偶人,眼神剧变,心中更是陡然一惊。 偶人,向来是作为诅咒物的存在! 这东西,诅咒的是谁? “陛下,这个偶人不是草民的,你不要听信楚奕的一面之词。” 颜惜娇快步走到楚奕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偶人,快步回到女帝身边,双手呈上。 “陛下,请看。” 女帝指尖抚过偶人上面的血色刻痕,凤眸渐凝寒霜。 再等她抬眸环视众人,语气却是冷然,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杀机。 “诸卿家都在,朕来给你们念念这上面的话。” “牝鸡司晨终招天谴,暴君秦蒹葭必遭五雷碎顶之刑,七窍渗脓血,龙床化坟冢。” “千针贯喉锁秦魂,万蚁噬心堕无间!” 她念至最后,又看向面色惨白的谢御麟,声音直接冷了下来。 “谢御麟,你的文采,不去当一个探花可惜了。” 至于现场众人,仿佛“轰”的一声响彻耳畔,惊得他们难掩其中骇然之色! 这,是巫蛊之术! 甚至,还是如此恶毒的咒杀女帝,今天要出大事了! 刹那间,谢御麟脑袋仿佛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个桐木偶人,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了个干净,当场声嘶力竭地大吼了出来。 “这是假的,这是污蔑!” “陛下明察,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话,这是污蔑。”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楚奕,目光中透出掩盖不住的怨毒与惊惧。 “对,楚奕跟我谢氏有仇,是他故意将这个偶人放到我房间的,他这个人太毒了!” “陛下,请即刻拿下楚奕,他才是真正的罪人!” 谢晋也再没有刚才的沉稳傲气,额头冷汗涔涔,嘴唇紧抿,隐隐颤抖。 “陛下,臣以谢氏百年名声担保,我侄儿谢御麟从来没做过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这一切,全是楚奕在栽赃陷害!” “此等卑鄙小人,居心不良,是要害我谢氏啊!” 啪啪啪! 楚奕拍了拍手掌,谢成宇几人便唯唯诺诺的进来了。 “既然两位不信物证,我们来听听人证怎么说的?” 他又看了眼谢成宇,透着一丝威胁。 “谢公子,当着陛下的面,你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再来说这件事。” 谢御麟见到谢成宇等人进来,整颗心“咯噔”一声,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谢成宇,好歹也是谢氏子弟,应该不会乱说吧? 只见谢成宇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大声喊了起来。 “陛下,小人愿意作证,这个人偶……乃是谢御麟亲手制作的!” “而上面的血字,更是他亲自用人血写上去的!” 第146章 我谢氏怎么就养出你们这群白眼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 针落可闻。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谢御麟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成宇,脸上满是震怒与难以遏制的气愤。 “谢成宇,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你也敢跟着楚奕一起污蔑我吗?” 谢成宇见谢御麟大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可突然,楚奕一个跨步站了出来,挡在他面前,眼神冷冽如刀,不甘示弱的盯着谢御麟。 “谢成宇,陛下仁厚,她不会滥杀无辜的。” “所以,只要你将事情如实说出来,那陛下断然不会治你罪的!” 高位之上,女帝的凤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过,那张绝美面容却依旧冷静淡漠。 “说吧,朕赦你无罪。” 谢御麟面色阴狠的看向谢成宇,大声警告。 “谢成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啊!” 只见楚奕反手一个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侧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陛下发令让谢成宇陈诉口供,你再敢插嘴半个字,我就拿刀给你的嘴开瓢了!” 谢御麟惊怒交加,双拳紧握,浑身发抖。 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打过,更别说当这么多人的面被抽嘴了,屈辱与怒火在胸腔中翻滚。 这笔账,我们以后好好清算! 谢成宇得到女帝的亲口赦令后,顿时胆气一壮。 “陛下,一个月前的晚上,我从外面喝完酒回来,就见到谢御麟找来一个偶人,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写下了诅咒的话。”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在诅咒陛下,如果知道,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毁掉他大逆不道的行为!” 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再次硬着头皮说下去。 “还有,他私底下对陛下极其不满,甚至说过一些忤逆的话。” “他,他说龙椅上染着月事血是何等晦气,还有那九鼎重器陛下你抱着不嫌烫手,我们谢氏看着也嫌脏了眼!” 至于其他几名谢氏旁支族人闻言,连忙争先恐后地说道: “陛下,我也作证,这谢御麟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今日秦氏女僭越称帝,怕是要在史书里落个‘牝鸡啖龙’的千古骂名!” “陛下,谢御麟有次酒醉,更扬言我谢氏祠堂里供着八百年前的族谱,秦蒹葭若想改姓入籍,他榻边还缺个端夜壶的婢子……” 当这些七嘴八舌的说出口,直接让谢御麟汗毛直竖,血液几乎凝固。 他的脸色先是惨白,随后又变得铁青,最后双眼充血,满是怨毒,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谢氏怎么就养出你们这群白眼狼?”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些话,你们该死,你们真该死啊!!” 谢成宇这些人没敢吭声。 至于其他人,则是眼神各异。 因为这谢御麟性格乖张,的确有可能说过这些话。 尽管他们也看不起那女人坐皇位,可你将这些话,说给家里人听是什么意思? 女帝听到这些话,神情冷淡如霜,并未动怒。 她看了楚奕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这些罪词不会是谢御麟说的,所以都是出自你之手? 这般犀利狠毒的话,倒是跟隐若有的一拼! 此刻,楚奕还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女帝盯上了,还理直气壮的说道: “谢御麟,你既然死鸭子嘴硬,我这边还有证据。” “来人,将那些字帖拿上来。” 谢御麟一愣:“什么字帖?” 等楚奕从一名执金卫手中拿到一叠字帖,又随便抽出一张字帖,表情骤然冷下来了。 “这张字帖上写着的是,都说传国玉玺要男子掌心温度才养得出龙气。” “可就算那女人日夜摩挲,可摸到底下的到底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还是摸到些女儿家不该碰的硬物?”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或震惊或复杂,纷纷投向谢御麟。 这些不管是不是你写的,你都难以脱罪了! 今天这事,捅破天了! 楚奕的声音未停,又抽出一张字帖,冷笑更甚。 “狗屁女帝,你给本公子看清楚了,这万里河山从来都是男人胯下的战马!” “你既爱骑,不如试试我谢御麟这匹烈马?” “谢御麟,这些全都是从你书房拿出来的,而且上面还是你的字迹,你又作何解释? 一瞬间。 现场鸦雀无声! 谢御麟惊的目瞪口呆了。 他满脸骇然,双眸中翻涌着惊怒的赤红,大口喘息道:“陛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女帝敛了唇角的弧度,目光幽冷地盯着暴怒的谢御麟,眼底寒冰涌动,透着一抹讥诮与不屑。 “朕登基三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精彩绝伦的内容。” “谢公子文采斐然,朕也想亲眼看看你的墨宝。” “惜娇,取拿笔墨来,让他现场撰写这些内容,看到底是不是他的笔迹?” 楚奕冷声道:“陛下,不用墨,谢氏麒麟血,可做上等好墨。” “来人,抓住谢御麟的左手,放在桌子上。” “本官,来给他放血!” 两名执金卫应声而动,立刻将谢御麟的左手,强行压在桌案上。 “楚奕!你别胡来!” 谢御麟眼见情况不妙,猛地挣开那两名执金卫的钳制,一口血沫啐向楚奕,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执金卫的走狗,也配碰我谢氏血脉?” “今日,你若是敢砍我的手,你……” 噗嗤! 楚奕眼底戾气骤起,刀光闪过,砍断了这位麒麟子的两根手指,溅出了不少血。 “啊!” 谢御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 今天,他竟被一个小畜生砍断两根手指,这是这辈子洗刷不掉的奇耻大辱! 我,我要你死…… 楚奕神色淡漠,目光冰冷,只是淡淡吐出一句。 “这不就来血了,赶紧拿笔蘸一下上面的血,可以写了。” 现场众人纷纷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楚奕怎么跟一条疯狗一样,还没给谢御麟定罪,就动手行凶了? 但不得不说,他们再看向那位年轻千户,眼中厌恶反感的同时,却多了一丝忌惮。 “嘶!!” 渔阳公主捂住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那可是未来的谢氏家主,你一刀断他两根手指,实在是令人惊悚! 萧隐若见状,那一副冷艳的容颜上,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谢氏,也有今日啊! 至于女帝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却是视而不见,更不曾问罪于楚奕半分。 相反,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谢御麟,你既擅文墨,便用这断指残血,替朕把‘牝鸡啖龙’四字补全吧。” 第147章 楚奕,就凭你一个小小五品官,也敢斩本相?(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御麟那满是血丝的眼眸死死盯住萧隐若,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萧隐若,好谋划,今天这一出,还真是好谋划啊!” “但你身为执金卫指挥使,却用这种龌龊手段害我谢氏……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今夜之后,你这贱人,能睡得着觉吗?!” 在他看来,今天这一切,全都出自这死瘸子之手。 至于楚奕,一把刀罢了! 萧隐若听到这话,却只是轻蔑一笑,不带一丝温度。 “本官以贪官头骨做酒杯,以他们的骨骸做床,更要将他们的脊骨悬于堂前,听其风吟如泣,这才能夜夜安眠。” “单今夜之后,本官会剜你双目嵌于灯台,剥你谢氏族人面皮覆于枕头上,方觉酣畅!” 谢御麟看向萧隐若的眼神中满是怨毒与愤怒,像是要将这女瘸子活活撕碎,旋即突然大喊了起来。 “请陛下明鉴,草民冤枉……” 话音未落,他便猛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地面,刺目非常。 “冤,冤枉……” 等女帝看着谢御麟接连吐出好几口血后昏迷过去,凤眸微闪,面色冷然如霜。 “来人,送他去太医院。” “朕不管他为何吐血,总之要他活着上刑场。”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天下人面前!”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威严的语气,震得满堂皆沉寂。 当楚奕看着这位谢氏麒麟子宛如一条死狗般被禁军士兵拖出去,不禁摇了摇头。 就这点承受能力,小老弟你不行啊! 那等几天你全家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不是要吐更多血了? “唰!” 女帝缓缓起身,威仪四射。 她睥睨环视满堂群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此刻,这群世家官员脸上惶恐的神色,正是自己等待多年的破局良机! “楚卿,谢御麟今犯下了何罪?” 楚奕神色一肃,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而铿锵。 “回陛下,谢御麟行厌胜之术,已犯下咒诅罪,属于十恶不赦的重罪。” “理当处以极刑,其亲属同罪,当齐诛!” 瞬间,就让现场众人大惊失色,皆是透出一抹震骇的神色! 那可是传承数百年之久的五姓大族,你说灭族? 你这小畜生,是真该死啊!! 女帝目光锐利,扫向群臣,威严不可侵犯。 “楚卿!” “臣在!” “传朕旨意,调执金卫,即刻全城抓捕谢氏全族,勿让一人走脱!” “臣,领命!” “不行!” 王承运急匆匆地站了出来,双手高举,神色焦急。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根据我大景朝的八议制度,有八类权贵人物犯罪后,皆可减免刑罚。” “其中,死罪是可以降为流罪的!” “谢氏一族,该免罪!” 他话音未落。 半数朝臣已如提线木偶般,纷纷高呼“望陛下三思”。 楚奕见状,不禁冷笑一声。 这满殿朱紫大臣,倒是有七成是五姓的应声虫。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洪声说道:“诸位大人要是眼瞎心盲了,记得早点退仕,滚回家去种田喂猪。” “尔等是不是忘记了,按大景律,若犯“十恶”罪者,不得享受八议特权。” “谢氏一族,不得降罪,当夷族!” 群臣哑口无言,气氛瞬间凝滞。 他们何尝不明白? 但还是选择站出来,不过是在威逼女帝罢了! 可恨这小畜生非要将纸捅破,真该死! 王承运眼底掠过一抹杀意,脸色阴沉得可怕。 “陛下,此案疑点重重,需要三司重审。” “切记不可污蔑一个好人,让忠良寒心啊!” 楚奕听罢,冷冷逼问道:“王相,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何来的疑点重重?” “照你这个说法,我待会去你府上,女干杀了你女儿。” “就算有人看到,还有人证,我只要来一句我根本就没进去、只是蹭了蹭,就可以脱罪了吗?” “好好好,王相,大声告诉我,你有几个女儿?” 王承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楚奕怒喝。 “陛下,楚奕此等微末小官,竟敢当众侮辱本朝宰相,该判徒刑流放三万里!” 女帝压根懒得回应他,这老东西平日里没少驳斥她的政令。 她需要楚奕这把刀,现在去狠狠撕裂世家的威严与脸面。 哪怕此刻被羞辱的是当朝宰相,自己也毫不在意,甚至还要故意放纵,推波助澜! 楚奕耸了耸肩,语气轻佻道:“王相,你不说没事,本官自己派人去查你女儿好了。” “对了,此案证据确凿,你就不要想着翻案了。” 王承运越发愤怒,语气愈加激烈,义正言辞道:“陛下,你不要听楚奕的妄言。” “本相愿意担保,谢御麟决不会干出这种事,他是被冤枉的。” 咔! 楚奕的绣春刀骤然出鞘,刀光凛冽,直指王承运。 “王承运,你既然主动为罪犯担保,那就是共犯,本官可以斩了你!” “再敢偏袒谢御麟,今日便拿你项上人头,祭我绣春刀!” 王相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蓦然发笑。 “楚奕,就凭你一个小小五品官,也敢斩本相?” “陛下面前,你敢行凶试试?” 那一抹刀光,比答话更快。 楚奕手中的绣春刀自下而上斜劈而出,挟裹着凛冽刀锋,径直劈开了王承运的官帽。 又继续,劈下去! “住手!” 女帝与萧隐若同时开口,硬生生止住了楚奕那一刀。 此刻,刀尖距离王承运的头颅,仅有半寸! “啊?” 王承运骤然瞪大双目。 这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劈中,表情呆滞,不敢置信! 直到数秒后。 这位王氏宰相才缓缓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指着楚奕,心中如惊涛骇浪一样翻滚。 “你,你,怎么敢的?” 就差一点。 他,就要被砍死了…… 群臣心中震骇! 那些文武百官仿佛见鬼似的看着楚奕,满是匪夷所思。 大景开国以来,就没有一介莽夫,刀劈宰相的,这是要翻天啊? “疯,疯子!” 渔阳公主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她的心脏仿佛被重锤一般,滋生出震撼、惊讶、疑惑…… 她看着那个差一点就要将当朝宰相砍死的楚奕,内心陡然变得极其复杂! “呵!” 女帝的凤眸微微一眯,掠过一丝欣赏。 她忽然觉得此人颇有意思,纵观满朝上下,谁敢当众就杀宰相? 唯,楚奕一人也! 第148章 楚奕升千户,封男爵,屠谢氏,收女眷!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 楚奕冷笑一声,依旧将绣春刀横挂在王承运脑袋上,刀锋寒光凛冽,让这位宰相始终处于命悬一线。 “谁敢咒杀陛下,我必诛之!” “王承运,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是谢御麟的同党?!” 他猛然提高声音,刀锋往下压了一分,几乎贴着王承运那花白的鬓发,杀气凛冽。 我是你大爷! 这位太原王氏家主气得浑身发抖。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刀劈宰相的,这人比愣头青还愣,明显就是纯杀种!! “楚卿,收刀!” 终究还是女帝开口打了圆场。 纵使她再百般厌恶王承运,也不能坐视楚奕,当众杀了一个宰相。 这样,朝廷上就要乱套了! 就算要杀,也得循序渐进,慢慢杀,先杀谢氏,再杀王氏,不急! “朕相信王相不会跟谢御麟那逆贼,暗地里咒杀朕。” “王相,你说是吗?” 王承运面色铁青,喉间滚动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但他余光扫过楚奕手中的绣春刀,又瞥见女帝眼底的冷意,终是将满腹怨毒生生咽下。 他双膝一软,跪地叩首,声音沙哑如钝刀磨石。 “陛下明鉴!臣对天家忠心可昭日月,岂敢行此悖逆之举?” “臣若有此心,定教太原王氏灭族!” 这誓言,不可谓不重! 可女帝撇了撇嘴,眼中带着几分嘲弄,并没有将这老匹夫说的放心上。 她若是信了,那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王相,你对朕关于谢氏的处置有何异议?” 王承运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权衡着什么,最终憋屈地说道: “臣,无异议。” 女帝见这老匹夫松口,又凤眸一转,看向其他人。 “诸卿,可有其他异议?” 楚奕朝前迈出一步,刀光一闪。 他那凶狠的目光扫过众人,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似乎只要有人稍有异议,便会扑杀上去。 一时间,群臣沉寂。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提出反对。 可如今,女帝身边出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嗜杀疯狗,他们暂时不敢正面反驳。 “臣等,无异议。” 女帝眸光一闪,隐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愉悦。 第一次,她下达一道旨意,是如此迅速地通过,而这一切全拜楚奕所赐。 你们说他是乱臣贼子,可唯有朕知道他的忠诚! “楚卿,此案,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处理。” 楚奕拱手高声应道:“是,陛下。”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放跑谢氏一人,就算是家中的一条狗也缉拿归案!!” 王承运眼角狠狠一抽,这小畜生是真要灭谢氏一族啊! 他再三犹豫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如此大案交给他一个副千户,未免不够资格。” “不如,让三司一起加入调查。” 只要御史台大理寺涉及此案,他们就有翻案的机会! 女帝似是陷入了思索中,继而淡淡道:“王相言之有理,楚卿的身份的确低了点,并没有资格查这种大案。” 王承运心中一喜,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彻底凝固住了。 “楚卿平息拜火教暴乱有功,即刻封为执金卫北镇抚使司千户。” 众人心中不爽。 这狗贼,怎么又双叒升官了。 正五品上,对于官员晋升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了。 只需要再前进半步,就能升至四品以上,进入中央的决策层,成为影响朝野上下的核心朝臣了!! 这小畜生,如此升迁速度,比大族子弟还快啊! 到底,谁才是五姓出身? 可,这远远还没够! “今楚卿又破琅琊谢氏咒诅大案,揭其僭越谋逆之恶,彰我大景刑律之威,朕特封其为淮阴县男,食邑五百户。” 当女帝将这一道旨意说出口,全场一阵震动!! 他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这楚奕年纪轻轻的,啥事没干,就封爵了?? 而且,一般县男这个爵位食邑只有三百户,可女帝今天却破格恩宠给楚奕五百户,天杀的!! 王承运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急忙说道:“陛下明鉴啊,楚奕并没有立下什么大功。” “他刚才甚至还试图谋杀当朝宰相,已经犯下了死罪,怎么能封爵啊?” 就算是最低一等的爵位,也绝不能给这个小畜生!! 楚奕看了眼极力阻挠的老匹夫,眼神杀气愈发浓烈,下次一定劈了你的狗头! 但此时,女帝要的是能撕咬五姓咽喉的疯狼,你越是阻挠,她越是坚定! 只见女帝面无表情的反问一句道:“楚卿今日之功,岂止一县男?” “若按《大景律》,揭谋逆者可擢三级!” 她忽地一声冷笑,目光如刀剜向王承运:“还是说……王相觉得朕的命,连个爵位都抵不得?“ “既然王相觉得区区县男还不够格,朕就再往上提一提,封楚卿为县子如何?” “县子不行,那就县伯,或者说县侯!” “王相,你选哪个?” 王承运人麻了。 但他也看出来了,女帝今天是铁了心要给楚奕封爵。 就算自己再反对也没用,反而会激怒对方。 最后,这位宰相只能低下头。 “就依陛下所言,封楚奕为淮阴县男。” 女帝又看向了群臣,声音冰冷:“还有谁赞成?谁反对?” 秦锋这位女帝心腹宰相,第一个表态。 “臣无异议。” 接着,帝党官员纷纷赞同。 “臣附议。” 五姓官员们面面相觑。 但他们见几个丞相都默不作声,迫于无奈,也只能应下。 “臣无异议。” 女帝眼神扫过全场,带着居高临下的威压,又故意问道:“那此案,他可查?” 众人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附和。 “陛下圣明,楚千户,可查此案。” 至于楚奕心头一热,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满是恭敬之色。 “臣,叩谢天恩!” 王承运也彻底意识到谢氏这一次完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保住王氏嫁入谢氏的族人。 谢氏长房夫人乃他亲侄女,更别说其他几房都有王氏血脉,两家亲缘早已盘根错节。 “陛下,此罪皆在谢御麟一人身上,纵使谢氏满族要受到牵连,但族中女眷还请网开一面。” 其他三姓官员也是相继开口,想要保住自家女眷。 女帝冷冷看着眼前这一群低声下气的臣子,唇边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凡是谢氏嫡系官员,判车裂,后天行刑,尸体悬天桥三日,以儆效尤!” “谢氏嫡系子弟,三日后处以斩刑,头颅传送琅琊故里示众。” “至于谢氏女眷幼童,一概免死,全部没入掖庭为奴!” 话音落下。 大厅中一片死寂。 王承运等人眼神一变,欲言又止,可最终只能叹息一声。 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最起码,保住女眷了。 再接着,女帝继续强势下达一道旨意,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孝,将此刻厅内谢氏子弟,全抓了!” 第149章 禁军开道,百官伴随,天子迎亲,楚奕好生威风!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来人!” 楚奕一声厉喝,震得众人心神一颤。 他手中展开谢氏族谱,神情肃杀,宛如寒冬的霜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与决绝。 “将国子监太学博士谢伟斌,国子监主簿谢严……” 他一边念着族谱上的名字,一边扫视群臣,每念出一个名字,目光便在大厅内某人身上停留一瞬。 那种眼神仿佛刀锋,带着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压,如虎豹之势,气场逼人! “南衙军左右领军卫大将军谢东来、谢东民……” 等这位新起的年轻贵族念到最后,猛地抬头,直直盯向角落中几位瑟瑟发抖的官员,声音陡然拔高。 “全部,拿下!” 顷刻间。 数十名如狼似虎的执金卫如潮水般涌入,粗暴的将那些谢氏大臣拽了出来。 甚至,谢晋这位谢氏重臣还被拉的踉跄倒地,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眼中透着恼怒与羞愤。 “本官乃礼部尚书,三品大员,有功名在身,尔等岂敢这样对待本官……” 闻言,楚奕却冷笑一声。 他手中的绣春刀一扬,刀光如雪,直指这位谢氏重臣的面门,寒意逼人。 “行巫蛊者,谈何功名?” 他一步步走到谢晋面前,声音低沉,更添几分森然。 “谢氏一族,满门皆罪!” “你这狗屁礼部尚书,若是再敢多言半句,本官现在便割了你的舌头!” 而这时。 厅内,又忽然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楚千户。” 楚奕听出是自家女上司的声音。 “卑职在。” “记得待会将谢尚书的舌头捡回来。“ “为何?” “喂狗。” “是!” 谢晋瞬间噤声。 他脸色煞白,敢怒不敢言。 楚奕瞧着这位高高在上的谢氏重臣,如今惶恐不安的模样,忽然想到了一句很应景的诗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他嗤笑了一声,又催促燕小六将剩下的谢氏官员武将全部抓出去。 得益于谢御麟今天想来看好戏,谢氏重臣几乎悉数到场,正好直接一锅端了。 至于朝堂上的其他谢氏门生,不急。 反正没了谢氏这棵大树,他们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女帝自会慢慢清算。 很快。 楚奕又走到萧隐若身边,低声禀告。 “指挥使,还有一些谢氏子弟在上京城其处,卑职已经派人去抓了。” “至于琅琊祖地的谢氏族人,跟其他州郡做官的子弟……” 萧隐若神色冷然道:“此刻,各地执金卫也应该已经动手抓捕了,一个谢氏子弟都逃不掉。” “前些天,陛下借皇陵有乱,调出两千北衙军将士,现在也已经抵达琅琊,在抓捕谢氏族人了。” 楚奕精神一震。 果然女帝和萧隐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奔着灭族掘根去的。 这下,所谓的百年贵族,琅琊谢氏也将成为过去了! 而这一次。 他们之所以能成功,其实还是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主要五姓大族跟皇族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根本没人想到女帝会将谢氏灭族这么狠。 但接下来,剩下四姓大族也将彻底警惕,跟女帝对上了。 而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五姓不灭,楚奕他又如何升官进爵? “指挥使,南衙军那边还有一部分谢氏中层将领跟心腹,若是不抓起来,怕是会惹出一些乱子……” 萧隐若冷冷的瞥了眼楚奕,眉宇间似有些不耐烦。 “你当本官不知道?这件事,北衙军的人已经去干了。” “新郎官,好好去成你的亲,别在本官面前碍眼了。” “莫不是当了个爵爷,就要骑在本官头上耍威风,教本官做事了?” 楚奕隐隐察觉到对方的心情不太好,立马低着头,恭谨答道:“卑职不敢。” 萧隐若冷“呵”了一声,眼神却透出一丝异样。 “本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待大婚结束后,亲手送给你。” 楚奕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什么。 “是,指挥使。” 而此刻。 女帝见一切尘埃落地,龙颜大悦,转而看向楚奕,凤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奉孝,朕听说民间接亲,多要呼朋唤友,热热闹闹的。” “今日,你为朕除去巫蛊之忧,朕决定随你去接亲!” 顿时,群臣愣住了。 这从楚卿变成奉孝,可见这位女帝陛下对楚奕的厚爱了。 更别说天子要帮忙迎亲,这又是何等殊荣? “诶?” 楚奕也是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女帝愿意屈尊,去帮自己迎亲。 这要是换做其他臣子,只怕是感激涕零,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臣,叩谢陛下。” 萧隐若扫了眼前面的女帝,莫名掠过一丝烦躁。 女帝又看了眼群臣,淡淡问道:“可有爱卿,愿随朕一起去侯府迎亲?” 陛下开口,谁敢拒绝? 更何况,不远处,楚奕的刀还没有放下来。 还是专业捧哏宰相秦锋第一个站出来,躬身说道:“臣愿意。” 王承运等人没好气的瞪了眼这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这样巴结女帝,简直没一点骨气! 可秦锋一开口,其他人已经没了选择,只能纷纷被迫同意。 “臣,愿意!” 渔阳公主见状气死了。 这狗奴才怎么这么好命,不但平安无事,而且还封爵了!! 哎,看来,自己还是要施展美人计了。 狗奴才,继续逞凶吧,等着晚上,哼! …… 镇北侯府门口。 林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族,但也有一些旁系族人自己主动过来,帮忙操持婚事。 他们在这里已经等待许久了,不免生出一些埋怨。 “这都远远超过吉时了,那楚奕还不滚来迎亲是什么意思?” “对啊,就他一个五品副千户,祖坟冒了青烟能娶我家侯爷,他居然还敢迟迟不来?” “就说楚奕这等破落户,根本就配不上我们镇北侯府,他今天有种就别来,不然我肯定得好好教训一番……” 就在他们纷纷议论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府内传出。 “谁叫你们在这里,乱嚼未来姑爷舌根的?” 沈熙凤走出来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一套淡青色的长裙,愈发显得素雅端庄。 那裙子轻薄贴身,将自己的身材衬得玲珑有致,衣襟处鼓胀胀,腰间则充满张力曲线,身段风韵。 她冷冷瞧了眼那群林家子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威严。 “若不想在这里待着,各自回家去!” “今日是昭雪的大喜日,妾身不允许你们诋毁姑爷的半句不是,一个个听到没?” 众人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但他们心里有几分轻视,不过是一个没男人的寡妇罢了。 要不是林昭雪敬重你,你又算个屁? 而远处。 苏玉柔出现在一处墙角下,时不时望向前面。 难道,今天楚奕出什么事了? 突然。 有人大喊了一声。 “报信官来了。” 第150章 侯爷,我来娶你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哼,我倒是去问问那个报信官,楚奕为什么这么慢才来迎亲?” 那位族人刚走出去一步,就见到那名报信官居然是骑着马过来的。 而且,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浅绯袍官袍…… “啊?” 那族人愣住了。 你家报信官,真是官啊,还是一名品级不低的正五品官员? 等等,这什么鬼? 楚奕他一个副千户也不过五品,报信的人,也是五品? “咳咳……” 那名初次当报信官的五品官,略显尴尬。 以他的身份参加酒席都是坐上座的,但今天也就只配做个跑腿,就这还是自己抢来的。 随即,他清清嗓子,露出满脸笑容,高声说道: “执金卫北镇抚使司千户,淮阴县男楚奕,特来迎亲!” 众人纷纷愣住,表情错愕。 淮阴县男又是什么情况,楚奕,他封爵了? “什,什么?” 苏玉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呆呆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阿奕哥哥,你怎么突然成爵爷了? 再然后。 前方,出现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披甲卫士,整齐有序的朝侯府过来。 那些卫士军容肃穆,杀气腾腾,气势逼人。 “这,这是北衙军,天子禁军……” 沈熙凤惊愕的看向前面那大阵势,忍不住暗想天子禁军,来给楚奕迎亲? 可很快,她瞳孔剧烈扩大,满是震撼之色。 因为,这位林家主母看到北衙军士兵纷纷让出一条路,从中走出了一群朝臣。 这些人大多穿着浅绯、深绯袍,意味着皆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甚至不乏很多四品官!! “一、二、三……这,这么多四品、五品大臣。” “难道大半个朝堂都来了,这不可能吧?” “谁家迎亲,这阵仗?” 那群林家子弟也全看傻眼了。 北衙军开道,四品、五品官员齐聚迎亲,简直闻所未闻! “快看,紫袍!!” 这一声大喝,顿时引得众人纷纷抬头。 下一刻,他们如遭雷击般瞠目结舌,脸色变得无比复杂。 那一支迎亲队伍中,竟接连走出十多名紫袍大臣。 “那,那是吏部的陈尚书?” “还有兵部的王尚书。” “杨相也来了……” 沈熙凤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荒谬之色。 三省六部的高官几乎都来了,就连几位宰相也赫然在列! “这是半个朝堂,不不不,整个朝堂的人来迎亲了?” 李成儒这些人也已经走出来了。 当他们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大感意外。 按道理,我家侯爷的面子没这么大啊,那他们全冲楚奕来的?? 那,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当苏玉柔望向前面浩荡仪仗,满眼全都是羡慕嫉妒恨。 陛下,为什么会将亲卫与朝堂重臣悉数拨来撑场? 她上次跟楚奕成亲时,还是偷偷摸摸的,迎亲的更只有萧云毅一人,哪有今天这般风光煊赫?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忽闻礼乐声变,北衙军立即分列两侧。 一抹明黄銮驾,自远处徐来。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道公鸭嗓的响起,整个现场又是一惊。 “天子,接亲?” 这…… 林氏族人彻底惊呆了。 一个个手无足措的站在原地,随即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 只见女帝身着龙袍,从銮驾中缓缓走出。 她此刻心情不错,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随和。 “免礼,今天的主角是奉孝,朕只是陪他来迎亲的。” 话音刚落。 众人这才看到一道眉目英朗的身影,策马而出。 今日,楚奕穿着一袭崭新大红喜袍。 他骑在马上,那般英俊潇洒的姿态,衬出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温润气质。 苏玉柔怔怔的看着那位春风得意的新郎官,再看着天子、百官为他撑起来的风光排面。 她踉踉跄跄的瘫软在地上,脸上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这,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呜呜呜……” 沈熙凤回过神来,也第一次意识到这位妹夫竟是这般俊俏有气势,暗想跟昭雪倒是郎才女貌。 “奉孝,我镇北侯府不爱诗词,所以想接走昭雪,那得用北境的法子。” 她抬手指向门内几张摆满酒杯的桌子,眼中含着一抹调笑之意。 “这里足有一百杯酒,寓意百年好合。” “奉孝,不管是你喝,还是其他人喝,总之要将这一百杯酒全部喝完才能进去接新娘子哦。” 女帝瞥了眼王承运等人,直接扬声道:“新郎官晚上还要敬酒,不能在这里喝醉。” “正好百官都在,劳烦众卿家一人一杯吧。” 天子发话,谁敢拒绝? 王承运这些人嘴角一抽,很是不爽。 但他们还是板着脸上去喝了一杯,这都叫什么事? 随后,楚奕稍稍上前一步,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语气真挚。 “楚奕,多谢各位替酒了。” 秦锋这些帝党官员面对这位上京新贵,还是很有好感的,笑着点头。 “楚千户,不用如此客气。” “再去问侯府还有什么节目,本相等人替你去过关。” 王猛立马喊了出来:“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需要将前面这个石锁子举起来绕侯府跑……” 沈熙凤脸色一变,急忙开口打断他:“王将军!你快去看看昭雪新妆化好了吗?” 王猛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啊?哦哦,那你们等我回来,再搬石锁子……” 沈熙凤没好气的白了眼这个愣种,这现场百官你叫他们来搬大几十斤重石锁子跑,那不是要他们老命? 随即,她又微笑的看向面目僵硬的群臣,语气柔和。 “诸位大人,王将军在跟你们说笑呢,喝酒就是侯府的唯一节目。” 说完,她转头看向楚奕,微微一笑。 “奉孝,去后院接昭雪吧。” “大嫂……” 王猛似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熙凤瞪了一眼:“王将军醉了,还不送他下去休息?” 张嗣等人一把架住王猛,连拖带拽地往外走,同时小声呵斥。 “你个憨货,没瞧见那几个丞相脸都白了?若累死他们,你就完了……” 楚奕见状也是笑了笑,随即跟着沈熙凤来到林昭雪的闺房楼下。 他抬高声音,语气响亮,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侯爷,我来娶你了!” 第151章 送入洞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没一会儿。 沈熙凤陪着一名身穿红色嫁衣的新娘子,缓缓走出屋来。 “奉孝,妾身可就将昭雪交到你手里了,以后你得好好待她。” 说着,她便将林昭雪的手,轻轻递给了楚奕。 “啪嗒!” 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楚奕的眼神微微恍惚。 当朝第一女将军,就这样要成为自己的老婆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看向那个戴着红盖头的高挑新娘子,忽的用力握住了她的玉手。 “我会的!” 那一刹,林昭雪的手微颤了一下。 她这是第一次任由一个男子抓着自己的手,那种炽热的触感,不禁让心跳骤然加速,隐隐有几分羞涩。 “接到新娘子咯!” “回府!” 随着楚奕高喊一声后,整个镇北侯府热闹了起来。 当李成儒望着渐渐远去的迎亲队,恍惚间仿佛看见是自己着了一身喜服握着林昭雪的手。 片刻,终是俯身长拜,轻声道:“祝侯爷此生觅得良人,与千户百岁不相离,往后平安顺遂……” 当楚奕接走林昭雪,再次返回楚府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新人,准备拜堂……” 田老夫人被推出来,坐上了主母位。 此刻,她既是高兴,又手足无措,任谁看见堂下坐着女帝陛下,还有文武百官都拘谨不安。 “阿奕啊,要,要不让老身下去吧……” 楚奕却是微笑着说道:“干娘,你比谁都有资格坐这个座位,你就当是替母亲看着我成亲吧。” “哎……” 田老夫人那双浑浊的老眼,渐渐浮出一层泪光,随即抬手擦了擦眼角。 “好,那老身就替夫人看着你成亲。” 侯爷、夫人,阿奕有出息了,娶了个侯爷,还让陛下亲自来参加婚事,你们可以瞑目了。 再接着。 楚奕又将章镇抚使给拉了出来,温声道:“章叔,麻烦你上去坐着。” 章镇抚使一愣,随即一个劲摇头,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陛下他们都在这里,我……我不行,我不能坐那个位置……” 不过,楚奕还是强行拉着章镇抚使坐上去了,眉宇间带着一抹执拗跟感激。 “没有章叔你,亦没有我今日!” “我能加入执金卫,第一个感谢的是指挥使,第二个感谢的就是章叔你。” “章叔,你放心坐好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真切,直击人心。 章镇抚使万万没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楚奕居然让他做代替父亲的主位,这是何等信任啊? “章卿,既然奉孝都这样说了,你就坐吧。” 女帝发完话后,再看向楚奕时则是多了不少赞赏,能在自己发迹后,还不忘领路的长辈,依旧视作恩人。 此子,知恩图报,可大用! 所以,她也愿意成全这段师徒情谊,换这两人的感激。 章镇抚使见陛下都这样说了,终于不再推辞,缓缓坐了下去:“是,陛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楚奕和林昭雪齐齐转身,冲着座上的田老夫人和章镇抚使重重一拜。 “夫妻对拜!” 等楚奕看向对面的新娘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旋即弯腰鞠躬。 此时,林昭雪盖头下的脸颊上,出现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忐忑。 这成亲拜个堂而已,怎么比自己雪夜冒死杀蛮子还紧张? 但很快,她便压下那一抹复杂情绪,弯腰还礼。 爹,女儿,嫁人了! “送入洞房!” 喜婆赶紧上前搀扶着新娘子,将她送入新房。 稍后,楚奕开始逐桌敬酒。 第一杯酒,自然是敬给女帝陛下。 只见女帝微微一笑,道:“奉孝,太后长于北方,对于镇北侯亦是十分钦佩。” “原本,她今天也想过来祝贺你们夫妻大喜的,但这两天她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外出,只好送来一份礼物。” 颜惜娇从身后取出一个紫檀木匣,轻轻递了上来。 “楚千户,是一对血髓玉雕的龙凤镯。” “这可是太后当年的嫁妆,她平日里极为喜欢,以后就送给镇北侯戴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羡慕。 尽管那位太后久居后宫不过问任何事,却没人敢小瞧她。 且不说她的身份之尊贵,单是其父东平郡王在北方领范阳军,抵御奚族和契丹族‌,便不敢随便轻视。 就算是女帝,对于那位年轻的母后,也需礼敬三分。 而那些五姓大族之所以敢轻贱林昭雪,是认为她一介女子,不过是个无根之萍,就算掌控镇北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东平郡王不一般,他素有凶名,在北方动辄就灭族屠城,是个极不好惹的狠角色。 这些蠢货就该去漠北问问蛮子,谁告诉你们林昭雪好惹的? 今日,太后亲自送礼给楚奕,分量之重,已让人无法忽视,此子赫然成为上京新贵了! 待楚奕接过木匣后,立马表示感谢。 “臣跟夫人,谢过太后恩典。” 他又想到大概一个多月后,安太后会被下毒身亡。 根据记忆,那毒发的征兆跟乌头碱中毒极为相似,那自己就有办法了。 等到第一次病发,女帝在民间寻医,楚奕届时可以进宫看看,暗中帮忙解毒。 呵呵,这一次针对安太后、女帝的死局,为何不能变成针对秦忠那些皇族之人的死局? 都说红颜薄命,可这位年轻太后的命,他保了!! 女帝迎上楚奕热忱的目光,又笑着说道:“至于朕,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一张丹书铁券。” 登时,大堂内一片寂静。 这可是本朝女帝发出来的第一张免死铁券,想想就让人嫉妒恨! 萧隐若却是冷“呵”了一声,像是对此嗤之以鼻。 “免死?真能免吗?” 她收回视线,只是冷冷扫了眼那个狼崽子,目光不明。 楚奕心头一震,很是感慨。 谁叫女帝给的太多了,这让自己以后砍五姓也只能更卖力了。 他双手作揖,再次深深一拜,声音铿锵有力。 “臣谢陛下隆恩。” 随后。 楚奕又去给秦锋等人敬酒,最后敬到王承运那边时,又笑了笑。 “王相,刚才都是误会,你我喝一杯,当是一笑泯恩仇了。” 王承运没说话。 谁要跟你这个生死不共戴天的小畜生,泯恩仇? 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楚奕依旧笑吟吟的盯着他:“哎,小六,我的刀呢?” “你放哪里了,记得拿去洗洗。” 王承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最终不情不愿的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相好酒量。” 楚奕微微一笑,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敬酒。 一杯杯酒敬下来,他没多久后,终于膀胱爆炸了,借口走出去如厕。 突然,一名年轻貌美的侍女跟了上来。 “楚千户,渔阳公主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聊聊。” 第152章 你,你,你怎么敢,敢这样对本公主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刻小腹传来的胀痛感愈发强烈,眼中带着几分不耐。 “我没空……” 侍女愣了愣。 这个小小千户,怎么连殿下的面子都不给? 但她还是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殿下说你如果不过去,肯定会后悔的。” 楚奕暗想自己今晚大婚,那小娇妻可别搞什么幺蛾子出来,随即夹紧裤裆跟过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 很快,他就在一座假山前,见到渔阳公主了。 那年轻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纱裙,裙摆曳地,绣着精致的金丝云纹,整个人如火焰般明艳动人。 她微微扬起雪白下巴,勾勒出高耸的胸口曲线,桃花眸中带着一抹娇媚。 “狗奴才,本公主美吗?” 这一道声音似笑非笑,散发着一种撩人的气息。 楚奕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丝惊艳。 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小御姐型的美人。 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算看一条狗都是深情的,所以他直接绕过这女人去了假山后面。 渔阳公主原本期待着这狗奴才会露出一脸痴迷的模样,甚至连接下来的台词都想好了。 然而,他走了??? “狗奴才,你干嘛去?” 楚奕头也不回的准备去尿尿了。 渔阳公主见状,立马就急了。 许司马他们马上要过来了,他要是走了,还怎么告对方轻薄自己? 所以,她踩着金丝绣花鞋,跺了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狗奴才,你别走。” “嗯,本公主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你停下啊。” 楚奕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跟着我,滚滚滚。” 渔阳公主气死了。 想她身为金枝玉叶,哪个男人看到自己不是百般逢迎? 可怎么到这个狗奴才面前,就感觉自己毫无尊贵身份的影响力了? 到底是我没魅力了,还是这人脑子有问题? “不行,你不不准走,你……” 楚奕尽管今晚喝了不少,但最起码的警惕还是有的。 他很快敏锐的发现这座假山上插着一根黄金珠钗,还有不少红色丝绸碎片挂在枝头,那跟渔阳公主的衣裙颜色是一样的。 这里,显然是一个精心布置过的现场,有问题! 突然,假山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喊声传来。 “殿下在前面吗?” “楚奕也在……” 渔阳公主眼底闪过一抹兴奋,正欲开口呼喊,却被楚奕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她瞬间瞪大双眼,眸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同时用力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抗议声。 可楚奕二话不说,直接将这女人扛在了肩膀上,大步离开。 渔阳公主懵了。 她没想过楚奕反应这么快,居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还将自己给抗走了??? 从未有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自己!!! 这狗奴才,是不是有病? “呜呜呜……” 她拼命拍打着楚奕的背,双腿乱蹬,裙摆扬起,露出一截白皙似玉的娇嫩小腿。 可,无济于事。 没多久。 楚奕扛着不断挣扎的娇小身躯疾步穿过后园,进入一间西厢房,将她放下来了。 “呼呼!” 渔阳公主站稳后,气得直跺脚。 她眼眶含泪,拿着纤细的手指指着楚奕,声音又气又急。 “狗奴才!你怎么敢那样碰本公主的,你已经放下了冒犯大罪!” “本公主,要将你治罪!” 明明是在说着狠话,可她的声音却是娇媚软糯,字字酥骨,反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感。 楚奕这才终于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宫装小美人。 那张明艳的圆润脸蛋上,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美,并非是来自五官相貌,而是神韵。 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勾人气质! 未亡人属性,加成? 而此刻,他的酒劲也渐渐上头,以至于再看向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了。 “你刚才故意派人来找我,然后又喊来了其他人,是不是想告我欺辱你?” “呵呵,你说你这张脸长这么好看,怎么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没脑子手段?” 渔阳公主第一反应是这个狗奴才有眼光,就说本公主长得好看,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等等,他骂我没脑子?? 好气哦! “哼,你个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就你也配本公主色诱你?” “滚开,本公主现在要出去。” 可楚奕却一把拦在渔阳公主的面前,神色冷淡的看着她,似乎在打量一只恼羞成怒的小猫。 “你有种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渔阳公主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嘴上却不甘示弱。 “本公主乃是先帝御封的渔阳公主,你现在拦着本公主,难道还敢做什么不轨之事不成?” “哼,敢碰本公主一下,你就是死罪,还不滚开!” 楚奕没理这女人,只是自顾自的解开裤腰带了。 “嗯?” 渔阳公主愣了愣,但旋即回过神来。 她那张脸瞬间变得又气又怒又羞,只能咬着银牙,故作凶巴巴的啐骂道: “狗奴才!冒犯公主,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啊?” “你现在赶紧给本公主让开,不然,今晚让你喜事变成丧事……” 说完,她一阵心慌的撒腿作势欲跑,没想到却被楚奕抓住了手腕。 “哎呀呀,疼疼疼,狗奴才,你弄疼本公主了,松手,松手……” 这位小公主只觉得右手腕像是被什么铁钳夹住了,疼得瞬间就眼泪汪汪了。 她是真的那种稍微磕磕碰碰,就会疼哭的人。 “呲!” “呲……” 渔阳公主见这狗奴才完全无动于衷,正生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她的裙身处好像有点热流? 等等,这里哪里的热水,溅自己身上了? 下一秒。 当这位小公主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脸瞬间涨红,羞恼到极致,大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个狗奴才!” “你,你,你怎么敢,敢这样对本公主的??” “混蛋,无赖,王八蛋,混球,坏东西,呜呜呜,本公主要杀了你,杀了你,呜呜呜……” 楚奕看着渔阳公主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轻佻。 “这就是你敢算计我的惩罚,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呲你了。” 渔阳公主气得宛如一头炸毛的小猫,咬牙怒吼道:“再有下次怎么了,你还敢怎么对本公主?” “你说,你说啊!!” 第153章 气死渔阳公主,又见花魁小娘子薛绾绾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楚奕在渔阳公主胸前微露的雪白软腻处看了眼,有点不浅的沟壑啊。 小公主平时的伙食,吃的很不错啊。 “下次,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系好裤腰带走出去了。 渔阳公主看着这狗奴才这般欺辱过自己后,穿上裤子就要走了,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既羞又怒。 突然,她拔下鬓间金簪抵住喉间,泪光盈盈,声音微颤,却极力压抑着情绪。 “狗奴才,你现在不跪下来求饶,本公主就当场血溅给你看。” “到时候,等许司马他们赶到,看到的可不止轻薄之罪,而是你弑杀皇族的铁证……” 楚奕看向脸上还沾染着泪痕楚楚动人的女人,轻蔑一笑,根本就无动于衷。 “无所谓,你有本事真自杀给我看。” “反正,我如果没有当场被抓住,你觉得陛下会信吗?” “陛下知道你我有仇,她只会觉得是你在故意诬陷我,到时候你少不了一顿惩罚。” 渔阳公主被呛的无言以对,她第一次发现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的!! 这狗奴才,是自己的克星吗? 不,我才是他的克星! 然后,她就看到楚奕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还轻飘飘的传来两句话。 “殿下,你还欠我五万贯,记得主动给钱。” “不然,别怪我上门来讨债。” 渔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将金簪掷在地上,又用力踩了几下,仿佛这样才能稍稍泄愤。 “狗奴才!!” 最后,她眼中带着几分羞恼,转身朝外走去,很快碰到了许司马带人匆匆过来。 “殿下,你去哪里了?” “楚奕挟持了你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渔阳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羞愤交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口楚奕对她撒尿的事实。 最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气恼说道:“没有,他发现事情不妙就跑了,本公主没追上他。” “算了,今晚这件事不行了,先回府。” “许司马,你回去再帮本公主想一个办法,看看怎么才能对付那狗奴才?” 许司马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事情没公主说的那么简单。 可那楚奕再胆大妄为,也不敢真轻薄公主吧? “请殿下放心,臣一定想办法整死……咳咳,整顿一下楚奕。” …… “我,一定要整死楚奕那小畜生!” 当谢御麟满身狼狈的躺在车中被送往太医院时,神情怨毒,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但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 “救少主。” 谢御麟猛地睁开眼睛。 他立即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外面不少黑衣人正和禁军拼杀,场面一阵混乱。 尽管疑惑这批人哪来的,但这是自己逃跑的好机会! 很快。 就有黑衣人杀到了车门口。 “少主,你快跑,我们替你拦着……” 谢御麟不顾一切地从车中跳下,头也不回地逃向一旁的阴暗巷子里,渐渐逃出去了。 至于那些替他断后的黑衣人,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为自己死,那是他们的荣幸! 远处,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谢御麟狼狈逃窜的背影,低声吩咐。 “去禀告陛下,鱼儿脱钩了。” 没多久。 谢御麟一路逃到皇城的一处隐秘私宅,找到家奴玄七。 “我说三件事,你立刻去照做。” “一,通知上京城内谢氏所有族人全都隐藏起来,没我的吩咐不准妄动。” “二,秘密联络谢氏所有门生,告诉他们明日聚集起来,去午门伸冤,弹劾楚奕陷害无辜,必须整死这个小畜生。” “三,明天一早派人去琅琊,通知族老们,让各地谢氏族人跟门生全部闹起来。” 他说到这里,眼中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那头下贱彩羽野雉占了龙椅三年,胆敢对我谢氏动手,简直活腻了!” “想灭我谢氏一族,做梦去吧!” “接下来,我要她这个龙椅,坐不稳!” 玄七见到自家主子手一直在流血,心中发紧,连忙上低声劝说。 “主子,我先去给你找个大夫治一下伤吧。” 谢御麟刚才当众一直咬破自己的舌头,伪造出大量吐血都无所谓,区区断指小伤又算什么? 但突然,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北衙军真的是去皇陵了吗? 如果他们突袭琅琊,那整个谢氏可就要遭遇一场灭顶之灾了! “派人找到王承运,就说我要见他!” “事关,五姓生死存亡!” 玄七立马应下:“是,少主。” 另一处。 楚奕亲自出门送女帝离开。 随行的禁军护卫整齐肃立,随时警戒四方。 等这位陛下坐进銮驾后,眉目间尽是几分慵懒与从容,语气轻淡却带着一丝讽刺。 “惜娇,那些人不是说谢氏门庭千年不灭?” “可他们所谓的‘百年望族气节’,还不是变成了自家人狗咬狗……多可笑啊?” 颜惜娇微微一笑,语调清脆,却暗藏锋芒道:“五姓暗地里说陛下是鸠占鹊巢,错了,陛下是凤凰衔着黄连筑巢!” “这一次,谢氏全族的骨头,正适合让陛下当筑巢的垫脚石。” 女帝听罢,忍不住轻笑出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挑开车帘,凤眸微眯,目光投向窗外。 “瞧,连这风都急着给谢氏送终。” “惜娇,你猜猜,下一阵风该吹灭哪家的香火了?” 颜惜娇试探性地吐出一个字。 “王?” 女帝笑了笑,没回答。 颜惜娇顿了顿,转而又继续轻声道:“陛下,谢御麟已经被故意放跑了。” 女帝闻言,眼神未有丝毫波澜,只是微微点头。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这上京城还有不少谢氏残留势力,让他去调出来。” “正好,一网打尽。” “既要灭族,那就灭个干净!” 大门口。 楚奕望着那远去的銮驾,心底忽而泛起一丝怅惘。 这满城风雨中,谁不是棋子? 而他能做的是,先有资格坐上棋盘成为棋子,再渐渐从棋子,逆转成棋手! 突然,他看到一辆马车经过府邸门口,而车帘处则是露出了一张祸国殃民的侧脸。 即便只是一瞬,楚奕却猛然愣住,怔在原地。 “薛老师,是你吗?” 马车停了下来。 里面的女子彻底将车帘掀开,再次露出那张令无数男人趋之若鹜的绝代容颜。 正是,琉璃坊的花魁小娘子。 前国子监祭酒之女——薛绾绾! 她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激动的年轻男子,却是勾唇一笑,刹那间百媚生,勾人心魄。 “楚千户,恭喜你今晚大婚,给你送了礼物,希望你喜欢。” 当楚奕时隔数年,再次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涩。 “薛老师,你过……” 他本想问一句,你过得好吗? 可转念一想,家破人亡,沦落青楼,如何过得好? 想这里,楚奕心头一堵,眼中多了几分沉重,又继而问道:“薛老师,那张纸是你写的吗?” 第154章 萧隐若送楚奕的大婚礼物——黄金镣铐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薛绾绾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庞,微微一侧,红唇染笑,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柔媚。 “没想到,楚千户还记得妾的字迹啊。” “哎,过几天,有个红袖居的花魁要来找妾挑战音律。” “这女人师从公孙大家,极擅长歌舞,声名远扬,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劲敌。” 说到这里,她眉间浮出一丝浅浅的忧色,轻叹一声。 “妾正在苦恼有没有新的曲目可以胜出一筹,楚千户,你可有办法助妾呀?” 楚奕知道对方只是找一个借口,想跟自己好好见一面聊聊罢了。 “明天下午,学生来琉璃坊找老师,教你唱苏州评弹,定能技压全场,赢下任何人。” 薛绾绾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好啊,妾就在琉璃坊等你了,那妾先走了。” 她说罢,手指轻轻一抬,放下车帘,驱使马夫朝前行驶。 小环坐在旁边看向自家娘子,暗叹这身材实在过于完美。 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偏偏又有似欲裂衣而出的傲人曲线,令人挪不开眼。 明明她每天吃的也不少,还用了不少良方,怎么就是没有娘子的大啊? “娘子,这苏州评弹是什么呀?” “奴婢怎么从未听过,听这位楚千户的话,似乎很有把握?” 薛绾绾轻轻伸了个懒腰,一抹雪白娇嫩的春光若隐若现,带着一丝勾人心魄的诱惑。 “呵呵,男人讨好你时的嘴,比裤腰带解开还松。” “你要是真信了,那以后可有你哭的时候,将这句话给我记到骨子里去。” 小环心中有些不服,撅起嘴,小声嘟囔。 “娘子,那他要是真有本事呢?” 薛绾绾轻嗤一声,伸手拨弄了一下垂落肩头的青丝,动作随意,却极尽风情。 “能将仇人的颅骨铸成叩首的阶,教漫天菩萨低眉,令十殿阎罗让道,那才是真本事。” “其他,都是虚的。” 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做得的呢,所以当我在痴心妄想就是,呵……” 楚奕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渐渐远去后,不禁揉了揉脑袋,略显烦躁。 以薛老师的态度来看,那张纸似乎真是她写的。 但薛老师身在青楼,又怎么会知道张弦干的丑事? 不想了,明天去一问便知。 他正欲转身回府,忽见龙三的身影从暗处匆匆闪出,眼神略显古怪的开口了。 “楚千户,指挥使在房间等你。” “好。” 随后,楚奕跟着龙三进入一间屋子。 他刚走进去,便看到萧隐若端坐在轮椅之上,身姿挺直,眉眼间透着一股迫人的冷意。 那一副娇躯虽有残缺,却仿若被风雨击打的玉雕菩萨,自有一种冷艳不屈的美感。 “三天针灸的时间了,你忙着娶侯爷,就不管本官了?” “本官的脚可比你的命金贵,明日开始,每天从你身上剜块心头肉来养,怎么样?” 楚奕听着对方故意恐吓的话语,没有反驳,反而降低了姿态。 “没忘,指挥使,今天事情多,等一切处理好,卑职本就想来给你针灸的。” 萧隐若看着眼前这个在人前锋芒毕露、杀伐果断的年轻新贵,在自己面前却敛起了杀气,态度恭敬。 她心中那一抹无名之火,不知为何,竟莫名消了几分。 “现在得空了,还不滚过来。” 楚奕听出女上司的语气微妙变化,知道哄好她了,旋即走上去,开始从旁边的银盒中取针。 萧隐若微微眯起眼睛,冷冷注视着他,苍白的唇抿成一线,忽而嗤笑一声。 “针灸前,送你个大婚礼物。” 她说着,随手将一件物件,丢在了楚奕脚边。 “嗯?” 楚奕低头一看,嘴角不由狠狠一抽。 那竟然是一副黄金镣铐,光泽耀眼,分外刺目。 “指挥使,你的眼光可真好。” “这礼物……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萧隐若看着他尴尬的神色,唇瓣微微扬起,心情似乎大好。 “这玩意儿,可比婚约更适合拴你,要不戴上试试?” 呃? 楚奕弯腰将那一副黄金镣铐捡起来,放到了旁边。 “指挥使说笑了,卑职要开始针灸了。” 他俯身掀起萧隐若的裙摆,露出那一条修长的大腿,白的让人炫目。 这要是再养养,将上面的肌肤滋润得娇嫩起来,那摸起来的手感,可就一级棒了。 “咳咳……” 楚爵爷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银针入肉。 “嗤嗤嗤……” 一段时间后。 楚奕扎针结束,又慢慢褪下萧隐若的罗袜,握着她雪白柔软的脚踝施力。 “指挥使,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跟卑职说。” 萧隐若冷冷道:“这世上,就没有本官受不了的痛。” “你尽管按就是,跟个娘们似的,别再磨磨唧唧了,本官听着心烦。” 哦? 娘们是吧? 好好好! 楚奕不再多言,手腕一转,开始用力按压穴道。 没一会后。 萧隐若的眼神便变了。 她双手指甲抠进轮椅扶手,更别说那指节因苦苦压抑颤抖,而渐渐泛白了。 “还不够痛,再用点力……” 这冷面判官喉间泄出半声闷哼。 那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渐渐从脖颈蔓至眼尾,转而在最后,化作了一道癫狂低笑。 “呵呵呵……” 但突然,她伸手抓住楚奕的肩头,很用力!! 楚奕挑了挑眉,但没吭声。 他只是继续,按那一只雪白的小巧玉足穴道…… “痛吗?” 萧隐若一边狠狠抓着楚奕的肩膀,一边俯身吐气如兰的问道。 “不痛。” 楚奕眼神低垂,掌心骤然发力。 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让萧隐若硬生生咬破嘴唇,渗出了一丝鲜血。 她那染血的唇,旋即扬起了快意的弧度,愈发的疯狂。 “对,就是这样……” 呼! 当楚奕最后长吐出一口气,这一次的足道按摩才算是结束。 萧隐若那张苍白的脸色上,透着一股病态的红晕,又扫了眼楚奕在给自己穿袜子。 “看够了,就剜目谢恩。” 楚奕没在意的笑了笑,暗想哪天来给这脚指甲涂个色? 很快,萧隐若眸光渐冷,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声音低沉而冰冷。 “陛下故意找人劫谢御麟演了一出戏,他现在已经被放跑了。” “执金卫也查到有人在秘密联络谢氏门生,让本官想想,他要做什么?” 她冷笑一声,眼中透出一抹杀机。 “若是不出意料,明天谢御麟估计会让他们去午门告状,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好站在在所谓公道大义的制高点上。” “以前,他们就是靠着这一招,逼迫过前面几位皇帝,也全都得逞了。” 第155章 谢御麟布局,五姓联手,明日逼死楚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的眼神微微一寒。 尽管这是老掉牙的招数了,可对于皇帝来说,的确很有胁迫力。 但凡遇到一个顾忌自己名声的君主,那肯定要被迫重审此案,甚至反将他定罪,打成乱臣贼子了。 谢氏,安然这样翻身? “谢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指挥使,若是这一次没能将他们摁死,陛下会有大麻烦。” 萧隐若唇角掠过一抹冷森的笑意,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你当陛下看不到这一层?此次陛下磨刀三年,既已出鞘,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这一次,谢氏跟陛下之间,只能活一个!” “陛下不死,则谢氏亡!” 楚奕松了口气,但倘若谢御麟真的联合了谢氏门生动手,怕是还会带上其他四姓。 那明日场面,怕是会很大。 陛下,真能抗住吗? “明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请尽情吩咐卑职,指挥使。” 谢氏对他这把刀现在已经是恨之入骨,所以出于自保,他肯定要彻底弄死那群杂碎。 萧隐若面对楚奕此刻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道:“陛下今日给你赐爵了,明日,你去替她解决那群杂种。” “本官已经想好对策,你去执行,随机应变即可!” 楚奕不怕死磕五姓大族,就怕没机会立功,目光中多了几分狠决。 “是,指挥使。” 他对于萧隐若的谋划,还是很认可的。 这位女上司随即淡淡道:“当千户统辖千人了,这么大一摊子,你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帮衬。” “明天,本官让李信过来帮你。” 楚奕倒是不认为萧隐若是故意安排个人来监视自己,他现在起势太快,急缺得力能手。 李信能过来,他求之不得。 “谢指挥使,卑职定不负所托。” “今日,燕小六也立下了大功,你看能不能攫升为总旗?” 毕竟,这是他收的第一个心腹干将,自然要想办法升官上来,帮衬自己了。 萧隐若听到这里,语气倏然一冷。 “谢晋手里掌握着这些年谢氏埋起来的暗桩名单,还有各种收买的人员资料。” “他进诏狱后受了刑,却还未招供,看不出来那把老骨头挺硬的。” “听说你挺会逼供的,明日一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问他拿到手。” 她顿了顿,深深看了楚奕一眼。 “名单到手,燕小六升总旗。” 楚奕一口答应下来:“是!” 萧隐若又似想到什么,心情陡然变得很差,冷嗤了一声。 “一股子臭烘烘的喜酒味,滚吧,找你的夫君洞房去!” 夫君??? 楚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整个上京城,尤其是谢氏族人都知道他脾气好,所以自己才不屑跟一个女子计较。 “卑职,告退!” 萧隐若待他离开后,又取来一根银针,刺破自己的大腿,甚至还流出了一丝血。 可她脸上表情却毫无变化,没有半点痛觉,嘴角处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讥笑。 “非要你,才能让本官感到痛吗?” 这位冷面判官深呼吸了一口气,旋即面无表情的推着轮椅出去了。 她看向前面,守在门口的李信,冷冷开口。 “明日起,你升百户。” 李信瞬间大喜过望,激动得脸上泛起红光。 他本来是总旗,这想要升百户,尚不知道要多少年,如今竟然天降喜讯。 “卑职,谢指挥使提携之恩!” 萧隐若冷冷道:“明日,你去楚奕那边,帮他将千户所的架子搭起来,别整废了。” “以后,他每天干什么,全都如实汇报给本官。” 李信一愣后,很快低头应道:“是,指挥使!” 萧隐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信:“本官只对你说一句话,你的前途,应在他身上。” “他不死,你腾达。” “他死,你亦死!” 李信心头一震,当即抱拳。 “卑职,定为指挥使跟楚千户效死力!” 萧隐若挥手驱退了李信,又眯着眼看向楚宅后院方向,心情透着几分烦躁,最后呢喃了一句。 “本官将戏台给你搭好了,能不能封侯拜相,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与此同时。 谢御麟秘密见到了五姓的四位宰相,分别是右相中书令杨玄、左相侍中陈渊。 剩下的,是次相柳普、王承运。 他的眼神阴鸷,眉头紧皱,几乎掩盖不住杀意。 “今日楚奕敢斩我谢氏,明日就敢查封诸位四家,还望四位叔伯早做打算啊!” 王承运慢悠悠的问道:“贤侄,你可有什么想法?” 谢御麟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劲。 “明日,国子监千名太学生会备好血书,跪在午门,痛陈楚奕构陷谢氏忠良!” “还有我谢氏门生跟礼部官员会一起敲登闻鼓伸冤,南衙军左右领军的左、右郎将,会调兵一千进城,打出清君侧诛楚奕的旗号。” “只要五姓合力,定能逼秦蒹葭斩了楚奕,继而打压执金卫,推翻今晚大案,重创她的威望跟势力。” 那位百官之首杨右相闭目沉吟片刻,缓缓睁眼,喉间发出沙哑笑声。 “少年人血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明日就送楚奕上路!” “本相添五千市井泼皮混在学子中,将声势彻底哄抬起来,教那女人不杀楚奕认罪下不了台来!” 谢御麟重重点头,连声道:“妙极!杨相此举甚好!” 却见王承运忽然扬手摔碎茶盏,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森然的杀机。 “明天一早,御史台三十封奏折会准时送到秦蒹葭案头。” “本相,要亲眼看见楚奕的头颅滚出午门,以祭我侄儿在天之灵!” 陈左相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光,冷声道:“既然如此,我门下省的官员会备好百份檄文,大肆弹劾楚奕跟执金卫为非作歹,一扫乾坤。” 柳相同样在旁边附和道:“我尚书省十二司郎官也会联名上书,彻底断了楚奕的活路……” 很快,众人达成共识,灭楚斩执金卫,断女帝一臂!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才相继离开。 王承运坐在马车里,喊来了王海。 “明日,你这样做……” 王海一愣,面露忧色道:“相爷,这事闹太大了,我怕最后不好收场啊?” 王承运手轻轻掸了掸袖口,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谢御麟已经到穷途末路,他既然要闹,那就让他去闹吧,反正最后就算情况有变,也有他当替死鬼收场。” “至于谢氏没了就没了吧,本相对于礼部跟国子监也有几分兴趣,正好趁机拿下,壮大我王氏势力。” 王海刚露出喜色,同时又露出了几分担忧。 “唉,相爷,我们今天本想浑水摸鱼,将林昭雪暗中除掉,再嫁祸到谢氏头上。” “可惜,那批兵披甲都杀不死那女人,太废物了。” “这件事,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那女将,有点猛……” 第156章 你先背过身去,本,本将脱一下衣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呵……” 王承运瞥了眼一脸不安的王海,知道对方是被林昭雪一力破十甲吓到了,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屑。 “慌什么慌?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 “十个人杀不死她,那就一百个人,本相就不信她真能万人敌!” “接下来,先杀楚奕,再铲除萧隐若,最后宰了林昭雪。” 这位太原王氏在上京城的宰相,目光又幽幽的看向皇宫,嘴角勾起的冷意更深了一分。 “哦?差点忘了你。” “这乾坤颠倒、日月不正的岁月,也该被本相拨乱反正了!!” …… 新房。 红烛摇曳中。 林昭雪端坐在铺满喜庆红缎的床榻上。 待她听见一阵脚步声停在面前时,背脊条件反射般一绷,仿佛沙场上临战的姿态。 直到盖头被掀起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楚奕惊艳到失语的模样。 “侯、侯爷……” 之前的林昭雪,美则美矣。 只不过,气势却过于凌厉肃杀,总让人下意识忽略其绝艳的姿容。 今晚,这张白皙干净的瓜子脸上施了淡妆,双眼宛如黑珍珠般清澈,眼尾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勾人魅意。 那薄薄的朱唇,更是在烛光下,透着一抹诱人的光泽。 “嗯?” 林昭雪原本还有些忐忑。 只是,当她瞧见楚奕似看呆的眼神,却是怔了怔。 这要是放在以前,有个男子敢这般放肆的盯着自己看,那肯定要给他一拳。 可眼前这人,是自己愿嫁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或许,因为他是楚奕,所以她心底似乎并不抗拒他这样…… “楚奕,你在看什么?” 她开口时,语调微扬,似嗔非嗔,眉眼间竟带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娇俏。 楚奕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慌乱地移开,却又忍不住再次落回她脸上,更是透出了一丝炙热。 “侯爷可知,你此刻的模样,比朱雀街最烈的胭脂还灼人。” 林昭雪愣住了。 自小长于军营的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身边的粗犷军汉们只会夸她枪法厉害、骑术高超,没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夸赞她的美貌。 这位年轻女将虽然从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可此刻听着楚奕如此真诚的话,心中竟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夫……” 她刚吐出半个音节便抿住朱唇,喉间似被什么堵着。 作为三军阵前横枪立马的主将,此刻却要唤出这般旖旎的称谓,直叫自己耳尖处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可最终,林昭雪还是说出了那个让她羞涩难耐的称呼。 “夫君,我们喝合卺酒吧。” 刹那间,楚奕只觉得这两个字是世间最好听的天籁之音。 “好,夫人。” 他顺势应下,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那两个字,也同时让林昭雪心尖猛地一颤,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琴弦被拨动,荡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 “哗啦啦……” 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勾着对方的手喝了一杯交杯酒。 “咕噜!” 合卺酒入喉的刹那。 楚奕掌心的温度也透过薄绸衣袖传来,激得林昭雪心神一晃,二十年沙场锤炼的定力,险先溃不成军。 一时间,她只觉得有些恍惚,自己从此刻起,便嫁作人妇了! 而此时。 楚奕也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开始打量起了林昭雪。 没有了那一套厚重甲胄,也正好的展现出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笔直的大长腿更是活力满满。 他也算是阅女不少了,可至今还未见过有人的腿比她还长的…… 她这双大双腿完美契合这一副高挑身姿,比例极佳,既显得十分笔直,又是那么的玲珑浮凸,令人浮想联翩。 “咳咳,夫人,我们上床……休息吧?” “嗯……好!” 林昭雪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在她身上不断游离,又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全身紧绷了起来。 楚奕看着这位年轻女将曾三箭杀人,纵使遇到诸多不甘压迫,却始终都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可现如今,她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也是不由得一笑。 “夫人,你我之间感情尚且浅薄。” “我也不喜欢强求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反正来日方长,很多事情也不急。” “今晚,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去书房睡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林昭雪蓦然一怔。 她从楚奕刚才那番话中,感受到了对方满满的尊重。 这种尊重不夹杂一丝轻浮,也不带任何试探,而是从容的、坦荡的! 而这时。 这位年轻女将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些被长枪挑落的敌军旌旗、被铁蹄踏碎的蛮子头颅……等画面。 那时的自己,每一次进退都果断坚决,毫无半点犹豫。 可如今,这方寸红帐里的进退,却让她的心,比千里奔袭更为摇曳不定。 “本将既嫁给了你……” 这一刻,林昭雪霍然抬首,眸光如淬火银枪般决绝,尾音却泄露一丝轻颤。 “断没有让夫君独守书房的道理。” “夫妻……自当共榻。”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她那张脸已经红得好似烧透一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 “你先背过身去,本,本将脱一下衣服。” “你我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就是夫妻了。” “本将,会,会替你生儿育女的。” 楚奕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 随即,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催促,也没有出声。 “窸窸窣窣……” 楚奕耳朵一动,想到这位当朝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此刻背对着自己脱衣服,心潮不由得翻涌。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免得失了分寸。 “你,你上来吧。” 当林昭雪指尖抚过那一床大红衾。 她又想起战场上摩挲冰凉枪杆的感觉,心头一阵恍惚。 只是这一次,她要降服的,已经不是敌军,不是战场,而是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 “好。” 楚奕轻应一声。 他缓缓转身,看着林昭雪已经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脸颊处的红晕在烛光下越发醉人。 他的心,不争气跳了一下! “呼!” 很快。 蜡烛被吹灭了,屋内也陷入一片漆黑。 当楚奕的体温透过锦被传来时,这位曾单骑破阵的女将军,竟生出一种比面对千军万马更甚的惶然。 她常年握枪的指节,此刻竟无意识地揪紧了床褥,指尖微微发颤。 “楚,夫、夫君……” 第157章 洞房花烛夜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夫人,我在!” 楚奕知道,抛开女将军的显赫身份外,她其实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罢了。 放在后世,才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 就这样突然嫁人了,林昭雪自然会紧张。 于是,他犹豫一下,便主动伸手握住了这位年轻女将的柔荑,同时将脑袋微微偏转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即是一张白皙漂亮的瓜子侧脸。 再下面,雪白的肌肤衬着一件红色亵衣,红白相交间,撑起了一抹香艳的高耸弧度。 明晃晃的,非常吸引人! “咳咳,这一次谢氏嫡系大宗跟琅琊祖地被一锅端了,基本上没翻身机会了。” “其中,谢氏很多门生、姻亲也会受到牵连,但其他四姓多半会保着他们,趁机吞并收为己用。” “接下来,陛下在朝堂、州郡要跟这些人周旋争斗很久了。” 他主动开口,声音低缓温柔,试图缓解林昭雪的情绪。 起初,林昭雪被楚奕握住手有些紧张。 但听着他侃侃而谈,她心头处的慌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了。 “陛下,这三年能够撑起这么大一座江山,太不容易了。” “对了,夫君,这一次南衙军少了两个大将军,本将打算扶持勋贵的人上位。” 她的语气慢慢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干练,虽然那“夫君”二字依旧有些生疏,却已不再像最初那么羞涩。 “不过,谢氏刚被抓,估计南衙军也会有很多风波。” “趁着这段空档,本将该尽快跟勋贵的人接触了,避免夜长梦多。” 楚奕盯着那一抹雪白饱满挺拔,始终不愿意将视线离开,下意识点了点头。 反正是自己媳妇,不看白不看! “嗯,这几天我安排一下,我们先去跟虎威伯梁羽之子见一面。” “夫人,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其实说起来也是武勋,也认识几个武勋子弟。” “虽然跟他们属于泛泛之交,但我如今得势,想必会有人主动过来靠拢的。” “还有虽然章叔被武勋圈子排挤出去了,但他暗地里肯定也有交好的,这些资源人脉也全都可以利用起来。” 林昭雪听着他的话,眉眼间也缓和了几分,也并未发现对方的一些小动作。 “夫君,麻烦你了。” 楚奕吞了口唾沫,就说这年轻女将的身材绝对一级棒,果然让人要流鼻血了。 “夫人没事,这几天叫你接触的南衙军寒门将领,如何了?” 此刻,林昭雪还并未发现自己春光乍泄,也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接触的还行,这些人多是有本事的,不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只可惜,中上层全都是大族子弟,他们上升无望,平日里没少受欺凌克扣。” “这一次,本将打算让他们填补谢氏将领的缺。” 楚奕自一开始便劝林昭雪去掌握中下层的基层将领,只要做到这一步,那等同于掌握了南衙军的根基。 至于上面烂掉的无所谓,等军权在手后,连根拔除就行。 “南衙军十六卫,有十六位大将军,便是十二座山头,情况不可谓不复杂。” “而其中,以弘农杨氏最为势大,执左右卫、左右骁卫四卫府军,是块硬骨头。” 说到这里,他才稍微从那一抹雪白肌肤上收回一点视线,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我的想法是先借这次机会,慢慢蚕食谢氏的左右领军,再去打掉王氏掌控的左右金吾卫。” “毕竟,左右领军现在群龙无首好拿捏些,至于这金吾卫负责皇城治安,没人比他们消息更灵通了。” “所以,我们得拿下王氏的耳目,让他们以后在皇城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 林昭雪深知上京城的局势与北境完全不同,很多事情无法像以往那样简单粗暴地解决。 幸好,这一次身边多了楚奕帮忙。 她一向不喜欢动脑子搞政斗,这些复杂的决策,便干脆全权交给他。 “好,听你的,我们先夺谢氏、王氏的兵权!” 楚奕又继续说下去:“等夫人拿到四卫军权后,就可以对柳氏、陈氏的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动手了。” “至于那些老牌武勋掌握的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看似手握四卫,可位置就那么点,根本分不过来。” “只要我们拿出一些新的官职,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 林昭雪看着楚奕已经做好了缜密的计划,暗想他如果真去北境从军,只要锻炼几年,其才能完全不亚于任何一名优秀将领。 甚至,会更强! 要不,抽时间试探一番,看看楚奕有无从军的心意? 而紧接着,她忽地攥紧被角,指尖微微发白,欲言又止。 “夫君,有一件事,本将想跟你商量一下……” 楚奕语气中带着关切问道:“何事?夫人直说就是。” 林昭雪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林家其实是愧对大嫂的,她跟大哥,就只在新婚之夜见过一面。” “而当晚大哥连交杯酒都没来得及喝下,就被一道紧急军令派往北境御敌了。” “大哥战死前叮嘱本将,若是以后大嫂遇到良人,一定要让她嫁了,切记不可为他守活寡。” 她的声音渐渐沉重了起来。 “这些年,大嫂一个人住在府上,其实也挺孤单的。” “夫君,你可以让大嫂住进来吗?最起码,她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侯府了。” 楚奕想到了那个宛如丁香花一般、暗藏隐晦哀愁的凄苦女人,随即笑了笑。 “没问题,一切听夫人安排就是。” 林昭雪见楚奕这般好说话,对他的好感愈发之深。 “夫君,谢谢你。” “夫妻间不该这么客气,夫人明早还要去南衙军卫衙坐班,睡吧。” 林昭雪却是突然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才声音有些颤栗的开口。 “本将成亲前,大嫂给我看过一本春宫图,嗯,夫君你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啊?” 楚奕迟疑了一下,道:“我,我嗯,不难受,啊……” 可他突然声音变了,浑身一颤,因为林昭雪挣开了手…… “夫,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林昭雪那张脸早就红了。 幸好房间昏暗,这才避免被楚奕看到自己的羞赧,想想就有些羞人。 “我,我……” 她说话有些乱了。 哪里还有半分驰骋沙场的女将军风范? 而此刻,楚奕的呼吸瞬间变得很急促,双眼都透着一抹炙红。 “夫人,你在玩火!” “啊?” “请让为夫,来替夫人,宽衣!” “好……好……” 林昭雪的尾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紧张的抓住了床单,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轻点……” “遵夫人将令!” 而同一时刻的宰相府内。 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冲着回来的秦锋,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父亲,晚上这酒,喝的咋样?” 随后,这位帝党宰相语气悠然地,将今晚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眼中多了一丝冷意 “这上京城很多人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就忘记三年前陛下是怎么上位的了?” “一日血洗吴王大军三万人,时至今日,那皇城、皇宫还有不少地方腥味不散呢。” “谢氏灭族,算轻了。” 他说完后,又看向站在旁边,穿着一件老旧道袍的中年道士。 “殷先生,今夜之事,你怎么看?” 第158章 将军穿上黑丝高跟鞋,可以加速攻,暴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人叫殷城子,从小好读书,才华横溢。 只可惜出身寒门,科举屡试不中,后因家贫无以为继,被迫入道观修行。 十年后再出山,便成为了秦锋身边的幕僚。 而他以深谋远虑著称,擅长揣摩人心,分析局势一针见血,几乎从未有过失算,是秦锋十分倚重的心腹。 殷城子沉吟了一下,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道: “每逢大变,既是危险,却也是天大机遇,就看接下来怎么选了。” “相爷,是准备下注楚奕了?” “知我者,殷先生也。” 随后,秦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年轻人。 “子廉,明天,你去楚奕手下当个百户。” 秦宣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抗拒。 “父亲,我一个宰相之子,去给一个千户当手下,不太合适吧?” 秦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扔掉宰相之子这个身份,还剩下什么?” 秦宣一时语塞,试探着说道:“父亲,但下注给一个千户是不是太早了?” 秦锋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夫今年六十八了,还能活几年?” “再不下注,等老夫死了,靠着你大哥那蠢货,我英国公府怕是要没活路了。” “以后,这个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啊!” 秦宣眉头紧蹙,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道:“可选楚奕是不是不太靠谱,孩儿怕他前路难继。” 秦锋摆摆手说道:“陛下登基前,谁看好一介女子?可现如今,她坐在那把龙椅上三年了!” “也就是楚奕现在刚起势,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你现在过去那就是雪中送炭,以后的心腹。”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语气愈发坚定。 “可等过些日子投奔他的人多了,要你这锦上添花又有什么用?” 秦宣沉思良久,终于抬起头沉声道:“孩儿信父亲的眼光,愿意投他。” 秦锋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又特意叮嘱道:“既要下重注,你身边聚着的那帮人一起带过去。” 那可是一群背后都有父辈势力的顶级官二代。 秦宣一愣后,点了点头:“是,父亲。” 秦锋安置好儿子后,又看向了殷城子。 “殷先生,你素有本事,这些年委屈你做老夫的幕僚了。” “这一次,你也过去吧,好好辅佐楚奕。” “他,将是你的乘风梯。” 殷城子拱手一拜,神色肃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明公之恩,定不相忘!” …… 翌日。 楚奕神清气爽的醒来。 随后,他又发现身边女子的异样,似是在偷看自己? 他故意打了个哈欠,等到对方收回视线,这才缓缓睁开眼。 “夫人,我要去诏狱审讯谢晋,先起床了。” 昨晚,谁能想到在外面那么凶名昭著的女将军,没想到动不动就害羞,完全任由自己胡作非为。 不过她虽然很青涩,但有一说一,女将军体力是真好。 嗯,等适应了,体验感可以更加拉满! 不急,来日方长! 而这时。 林昭雪也假装刚醒来,下意识“嗯”了一声。 “哗啦!” 楚奕起身穿衣,动作干脆利落。 就在他准备离开房间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瞬间瞪大了双眼! 只见林昭雪掀开被子,露出了一双修长笔直的白皙美腿。 她身高一米七多,长腿比例惊人,线条完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更别说那紧致的小蛮腰和川字马甲线性感无比,这双腿要是再穿上这黑丝跟高跟鞋。 绝对,加攻速、暴击了!! “咕噜!” 楚奕本能的吞了吞唾沫。 随后,他强迫自己回过头,转身离开。 这大清早的,整这一出,火气有点大,但做事要紧。 没曾想。 楚奕刚走出去, 就见到一个俏丽的成熟美人,婀娜多姿的走过来了。 魏南枝端着一盆清水,穿着一袭紫色长裙,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肩若削成,腰肢纤细而柔美,裙布被身后的高挺弧度撑起,曲线优雅且富有韵味。 她微微一笑,声音柔柔地说道:“阿郎,奴来服侍你和娘子。” 那软糯的声音,仿佛能软化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咳咳……” 楚奕有些口干舌燥了。 这府上一大早怎么全都是美人,叫血气方刚能够顶穿钢板的他,怎么办? 不行,得去杀几个人,平息一下这个火气。 “姑姑,我还有要事去办,你进去服侍夫人吧。” 魏南枝放下脸盆,取出一块毛巾,走上前,柔声说道:“阿郎,奴先服侍完你,再去伺候娘子。” 奴婢一般称呼家中主子为阿郎,主母则为娘子。 当楚奕看着她前倾身子下,唇瓣处挂着的浅浅笑容,越发使得她柔媚成熟,风韵迷人。 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夫人昨晚说了,她以后忙着去军营,家里事务就全交给姑姑你打理了。” 魏南枝微微一愣,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阿郎放心,奴会尽心尽力操持好家中事务的。” “阿郎,昨晚宾客们送了不少贺礼,奴连夜清点出来了,足有铜钱七万贯,黄金两千两,白银四万两。” “至于礼物有三只鎏金小羊、十二扇紫檀木屏风、天青釉合卺杯字画等等。” 楚奕双眼骤然放光:“姑姑,咱家有钱了,我记得我可以娶平妻吧?” 魏南枝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温柔。 “那阿郎你得再多升几阶官职,那样来送贺礼的人也会越多,给的也更多。” “当然,前提是娘子同意哦。” 楚奕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刚成亲就娶平妻,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就开个玩笑。” 魏南枝又柔声说道:“阿郎,这些钱财礼品,需要你一个个查验过去。” 楚奕语气爽快的说道:“姑姑,你验吧,我相信你,反正这掌家大权,全权交给你了。” 魏南枝神色一怔,随即连忙说道:“阿郎,奴只是暂管这掌家大权,日后娘子开口要了,定是要给的。” “还有,阿郎,这批铜钱、黄金等钱财,三分之一皆出自魏王之手。” 楚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昨晚,魏王好像没来吧?” 这老东西,这么大手笔,欲招揽他? 魏南枝温声道:“是的,魏王妃最近得了病,他在日夜照顾也就没过来。” 魏王妃? 楚奕的眼神微微一变,目光中透着一丝玩味。 “魏王今年五十多了,但魏王妃才刚满三十,两人相差二十多年。” “而且那魏王妃还是他一手养大的故人之女,据说五岁就养在膝下了,然后魏王妃说要报答,不惜以身相许。” “魏王多次拒绝,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两人现如今成为了上京城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魏南枝见楚奕颇有兴趣,轻声补充道:“京中还有传闻,魏王妃美貌不输上京三姝,甚至更美。” “但少有人见过,也就无从而知了。” 楚奕低头笑了笑,笑容中却透着几分莫名的冷意。 可惜,这位贤王有着狼子野心,安太后被害,就是他暗中干的。 宗室逼宫,更是他一手策划的。 而且,此人三年后联合五姓,在皇陵祭祖时兵变造反,差一点就要将女帝的皇位推翻了。 关键时刻,是林昭雪率八百亲兵杀进皇陵,亲手摘下魏王的脑袋! 有机会,楚奕打算去接触一下魏王。 今生,他所求不多,也想摘一下大景亲王的头颅,看看能不能封个国公? “姑姑,你去将魏王府的礼单收好,这般厚意……本官总要抽空,亲自登门过去道谢。” “对了,姑姑,小六他们来了吗?” 第159章 谢氏兵变,挥舞屠刀,楚奕又要杀疯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魏南枝柔声应道:“阿郎,燕小旗一大早就来了,在大门口等很久了。” “奴叫他进来等,他说不进来麻烦了。” 楚奕笑了笑:“这小子,行了,我出去了。” 他刚要走出去,便见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扭着腰肢过来了。 她标志般葫芦形的身段随步伐轻轻摇曳,双眸如丹杏,透着一丝媚意,红唇似朱漆鲜艳,仿佛画中走出的美人。 虽穿着素雅,却依旧掩不住那波涛汹涌的大凶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 墨鸦瞥了眼那年轻俊朗的男子,眼眸间透着一丝幽怨,自家偶像这就成为他的夫人了。 “千户,侯爷醒了吗?” 楚奕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那令人心猿意马的某处移开,神情十分淡然。 “醒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进去陪你家偶像吃个早膳……” “我选一!!” 墨鸦兴奋的连声呼喊了出来。 楚奕又一脸戏谑的说道:“第二个选择,陪我去出任务,今天有大单子。” 墨鸦毫不犹豫道:“钱不钱的不重要,但我既然拿了千户的银子,那肯定要保护好千户的。” “千户,你今儿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主要你开心就行。” 昨晚,楚奕可是真真切切的给了自己十贯钱打赏!! 她现在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楚奕早就摸透了这女人的脾性,唇角微微扬起,旋即说道:“走吧,今天会很有意思。” 他们刚走出楚家大门,就看到燕小六一个箭步冲过来,跪在面前。 “小人,见过大人!” 墨鸦瞧了眼这么激动的燕小六,就算要讨好楚奕,也用不得这么谄媚吧?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微微凝固了。 “大人!今早鹰扬楼通知小人,叫小人准备一下,等待当总旗的通知。” 燕小六满脸感激,眼中几乎泛起泪花,声音颤抖。 “大人之恩,小人此生难忘!” 墨鸦惊讶的看着这个半个月前还是一名普通执金卫校尉的男子,现如今要成为正七品总旗官了。 这,就是跟对人的巨大回报吗? 选择,很多时候大于努力! 这一刻,她也想给楚奕跪一个了,跪出一个总旗官不香吗? 楚奕暗想看来萧隐若是坚信自己能问出谢晋口供,所以直接下达命令了。 他又扶起燕小六,笑道:“起来吧,都快要当总旗的人了,以后在我面前别称小人了。” 燕小六躬身一拜,恭敬道:“是,大人,卑职领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李信迈步走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大人,卑职李信奉指挥使之命,前来麾下做事。” “今后,还请大人多多指教。” 他眼神有些复杂,这位爷才一个月不到时间就当千户、封爵了,人比人气死人哦。 楚奕笑了笑,目光中带着几分亲切。 “李大哥,没想到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做事。” “今后,私底下我还继续喊你李大哥,但外人面前,我可就要喊你李百户了。” 这一番话,既拉近了关系,又点明了上下级的界限,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李信心中一凛,毕恭毕敬道:“是,大人。” 随即,他转身指向身后的两人,郑重介绍。 “大人,这位是秦相家的五公子秦宣,也是千户所新任的百户。” “以后,秦百户也跟在你麾下任由调遣了。” 墨鸦惊呆了。 宰相的儿子,居然愿意放下身段,来当楚奕的下属? 这位爷,现在已经真的成为上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了,这未来的前途完全不可估量! 她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似乎要见证一尊大权贵的冉冉升起! 楚奕眼神微变,没想到连秦相的儿子也来他手底下了,但这件事萧隐若也没跟自己说啊。 不过,既然是李信带过来的,那说明是萧隐若默许的,随即朗声一笑。 “五公子,委屈你来我这边了” 秦宣扫了眼楚奕,身形挺拔,相貌英俊,颇具气势。 他微微一笑,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上前,表现的十分尊敬。 “大人,父亲回家后对你称赞有加,说跟在你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特命我随侍左右,这怎么能算委屈啊?” “这匹康国马,是卑职恭贺你高升的贺礼,请你一定要收下。” 楚奕看着那匹骏马,心中掠过一丝惊讶。 这康国马可不便宜,市面上最少也要百来贯钱,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这份诚意相当之重。 但既然这是秦宣的好意,他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好,等过几天,我去府上拜访一下秦相。” 帝党那位重臣,是该去接触一下了。 秦宣见对方收下礼,脸上笑意更甚,温声道:“大人有时间随时过来,父亲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随后,他又向楚奕介绍殷城子。 “大人,这位是殷城子殷先生,曾是我父亲身边的幕僚。” “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三教九流无所不知。” “大人,你若是方便的话,可以让他在你身边帮忙做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推崇,可见对方是个有本事的。 楚奕定睛看过去,发现此人身形瘦高,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朴素道袍,衣摆略显磨损。 但,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韵。 能当一朝宰相的幕僚,此人不简单。 “殷先生,不如你进我千户所当经历如何?” 从七品经历,掌千户所文书及行政,负责诏令传达、钱粮管理等等诸多日常事务。 这不是绝对心腹,可做不到这个位置。 殷城子见楚奕毫不犹豫给了他这个职位,眼神微微一闪,旋即恭声道: “明公如此厚待贫道,贫道定不让明公失望。” 楚奕目光一亮。 在大景,倘若幕僚称呼上级为“明公”,就跟认主差不多了。 这道士有点意思,多看看是不是有个本事的? “好。” 燕小六见对方张嘴就是明公,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啥意思,回去问问别人。 他现在隐隐觉得大人身边人越来越多了,有些危机感了。 不行,得多杀几个别人不敢杀的,奠定大人身边的绝对位置! 李信见楚奕安置好秦宣两人,又将一份信函递了过来。 “大人,有消息传来,今早城外左右领军大营有躁动似谢氏提拔上来的心腹将领已经带兵一千直奔城来。” “这是指挥使给大人的信,请大人过目。” 楚奕接过信函,扫了一眼后,冷笑道:“果然被指挥使算中了,谢氏贼心不死,这是在自取灭亡。” 紧接着,他目光如锋,沉声下令。 “李信,你亲自去一趟,将谢氏左右领军兵变将领的家属,全部抓过来!” “他们敢大逆不道的兵变,我就敢屠他们满门正皇权!” 第160章 小畜生!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本官的夫人!(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李信脸色一肃,立即抱拳道:“卑职领命!” 闻言,秦宣心中猛然一震,眼中透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 自己投奔楚奕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南衙军一次兵变?? “大人,左右领军真有人带兵进城了?” 楚奕眼底寒光一闪,语气冷冽。 “对,这件事本官待会亲自去处理,现在本官要去一趟诏狱找谢晋问点东西。” 秦宣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殷城子却已抢先一步开口。 “大人,可否带我等一起过去?” 他既已选择效忠楚奕,自然想多跟随此人行动,亲眼见识一下这位朝中新贵的手段与本事,看看是否真如相爷那般推崇? 楚奕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走吧。” 等一行人抵达诏狱后, 楚奕也在一间监牢见到了披头散发的谢晋。 此时,他遍体鳞伤,衣衫早已被血汗浸透,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青紫与伤痕。 这位谢氏的礼部尚书,受刑了。 但,抗住了! 所以,楚奕看向此人的目光时,眼底划过一抹意外之色。 “看不出来,谢尚书这一把老骨头,居然能扛住诏狱一夜刑罚,厉害啊。?” 谢晋抬起头,那双带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奕,目光中尽是恨意,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凌厉。 “小畜生,本官既落到你手里算栽了,但想从本官嘴里问出一个字,你休想!” “明日,本官就要被车裂了,你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继续严刑拷打我,来啊!” “我谢晋若是向你低半点头,就算是辱没了我谢氏八百年的声誉!!” 秦宣看着如此刚烈的谢晋,心头不禁五味成杂。 这样的人到了礼部尚书这品级,未来本该是在排队当宰相的,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令人唏嘘不已。 楚奕听完谢晋的话,却不怒反笑。 “硬的不行,那我们来软的。” “你说吧,那一份暗桩名单,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开条件吧。” 谢晋蓦然“呸”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冷笑:“想要那份名单,做梦吧。” “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但本官告诉你,那些人很大一部分是深受谢氏大恩。” “而且,他们跟谢氏牵扯太深了,一旦暴露出来,肯定会被秦蒹葭那贱人弄死。” “所以,我只要不说出来,他们藏在暗处不死,就一定会报复你!” 他说到这里,脑海中似乎浮现了楚奕被残忍报复的画面,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畜生,本官先在黄泉路上等你!” “很快,你也会下来陪我的,并且,你会死得比本官还惨!” 秦宣眼神一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立马说道: “大人,殷先生曾炼过一枚养生丹,但炼错了,所以那丹药吞下会让对方一直拉稀。” “嗯,可以拉一整天,拉到你虚脱为止,那滋味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如叫殷先生回去拿那颗丹药给谢晋服下,就让他在这里一直拉,看他招不招?” 殷城子脸黑了。 那段黑历史,你能不能闭嘴啊! “那药的确挺厉害的,若大人想用,贫道可以去取。” 谢晋却是嗤笑了一声:“这招数的确很恶心。” “但本官一个将死之人,你就算喂本官吃屎,本官也照样吃给你看。” “这种侮辱,太不入流了!” 秦宣刚想说那行,却听见楚奕开口了。 “小六,去将谢尚书家的女眷带过来。” 燕小六立即过去照办。 秦宣眼前一亮:“大人,你是想让他家里人,看着他吃屎吧?” 楚奕嘴角抽了抽,哥,你好歹也是个宰相之子,说话别动不动吃屎啊? “咳咳,不用,我有其他办法让他招供。” 秦宣露出了一副很可惜的神色。 谢晋恶狠狠的瞪了眼楚奕,顿了一瞬,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寒光乍现道。 “小畜生,想拿女眷威胁本官,死了这条心吧!” “她们既是我谢氏女,那早就已经做好去死的觉悟了。” “你就算当着本官的面,将她们一一杀死,本官也不会说半个字。” 秦宣皱了皱眉,不禁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么狠,这招供有点难了……” 楚奕没理会谢晋的话,只是等了起来。 很快。 燕小六带着一群女人过来了。 她们一个个神色惶恐,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惊慌与无助。 楚奕走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面前,又看了眼谢晋。 “谢尚书,你当然可以不配合,不过我也可以送她们进教坊司当官妓,每天都喊人来招待她们。” “你娘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一天接客五十名可以吧?” 唰! 那位老夫人脸瞬间就白了。 她的身子一晃,,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的哀求。 “求大人开恩!我谢氏满门忠烈,岂能受此折辱啊!求您给谢家留一条生路啊!” 秦宣表情古怪的看了眼那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这真的会有人去吗? 谢晋目眦欲裂,喉头滚动,却是冷冷道:“小畜生,本官还偏偏不信你会干出如此道德沦丧之事。” “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是想受万人耻笑吗?” 楚奕声音平静的说道:“本官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爱惜自己这张脸面。” “所以,你不用拿话激我,本官是真的可能干出来的。” “你,也不想你娘成为上京名妓吧?” 谢晋被呛的无言以对,一时间竟不敢出声了。 随后,楚奕又看向旁边风韵犹存的妇人,愣了愣。 这女人身形窈窕,容颜极美,沉淀着成熟美妇独有的韵致。 此时,她身上那件深红色的丝绸长裙,因仓促被带来而并未系紧,领口松垮敞开,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格外引人注目。 “谢尚书,早就听说你夫人出身王氏,是上京城声名在外的极品贵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便突然听到楚奕冰冷的声音传来。 “王夫人,你要是敢退半步,本官今晚会做出什么事,可就不敢保证了。” 王夫人面色煞白的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年轻男子,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香肩上。 此刻,她美眸中布满惊恐与羞愤,呼吸急促,想抬手推开楚奕,却最终只是挣扎着偏过头。 “大,大人,罪不及家人,请大人,别这样……”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惶恐与屈辱。 谢晋见到这一幕的,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冲向楚奕,大楚大声怒吼: “小畜生!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本官的夫人!” “敢碰她一下,我杀了你……” 第161章 这,才是精心娇养的名门贵女!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砰!” 那位礼部尚书,被燕小六一脚狠狠踹倒在地。 他又揪住谢晋的头发,像拎着一条死狗般,把其死死地按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 “怎么跟我家大人说话的?” “别说我家大人碰你夫人一下肩膀,就算今天将全身给碰了,你又能怎么样?” “再敢口出半句狂言,叫你亲眼看着你家夫人,是怎么在我家大人身下承欢吟叫的!” 此言一出。 全场气氛骤然一沉。 谢晋满脸涨红,双眼喷火,恨不得将楚奕生吞活剥。 但这口气他却是强行忍下来了,那小畜生真要是做出那等禽兽之事,自己恐怕当场就得崩溃。 “唰唰唰!” 秦宣和殷城子对视了一眼,却啥不敢多说一句。 王夫人满脸惊恐,娇躯微颤,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甚至隐隐要哭出来了。 “大,大人,求你饶了妾身……” 她声音颤抖,几乎要碎了,更别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敢落下。 呃! 楚奕的手搭在王夫人肩上,动作略微僵硬了一下。 但实际上,他真没有小六说的那么变态,自己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的? “谢尚书,你说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夫人送到教坊司,每天会有多少人闻风而来啊?” “一百,还是两百?” 王夫人听得小脸瞬间惨白,唇色失血,双手无助地攥紧裙摆,眼中满是绝望。 她可是谢氏、王氏两族贵女! 真要沦落到那种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晋气得青筋暴起。 可他又不敢激怒楚奕这小畜生,最终只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无耻!” 突然,一名谢晋的妾室,跪倒在楚奕脚下。 同时,她还微微扯开衣领,露出其中一抹丰腴雪白。 “妾室求大人怜惜!求大人收我为妾,不不不,不用,做奴做婢即可。” “妾身,不想去教坊司,不想去接客,呜呜呜……” 她似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身后一名胆怯的少女,咬着唇招手。 “团儿,你过来,跟为娘一起跪下!” 那位被唤作“团儿”的少女,怯生生的也跪在了楚奕面前。 柳姨娘抬起头,满脸全都是讨好,声音娇媚得如同蜜糖。 “大人,妾室会梳双仙髻,擅弹各种曲目,妾室跟团儿,愿意一起伺候大人。” “我,我们俩,定比那些木头美人知趣……” 偶买噶! 楚奕看着这对模样十分相似的大小美人,狠狠的动了一下。 这,这这,不太好吧? 可,谢晋气得几乎要炸裂。 他再也忍不住,指着柳姨娘破口大骂。 “你个贱妇!亏本官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竟敢说出如此恶心放荡的话!” “自己下贱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女儿一起,本官要将你浸猪笼,将你杀了……” 柳姨娘被骂得满脸通红,却咬着银牙回怼。 “老爷,谢氏覆灭在即,明日你也要被车裂了,为何要断团儿的活路?” “团儿还那么小,你舍得叫她去日夜接客,成为那万人骑的娼妇吗?” 她又红着眼,看向人群中的一名雪色襦裙少女。 “灵蕴,似你这般的贵女,也肯定不想去教坊司受辱吧,你也一起过来啊……” 前方,站着一名相貌清丽脱俗的少女。 她肌肤如初雪般白皙,微微透着一丝淡粉,而发间玉簪已歪斜,却仍将脊背挺得笔直如竹,漆黑的眼眸中透着冷傲与倔强。 此刻,她冷冷地看着柳姨娘,声音清冷如霜。 “柳姨娘,自打你入我谢氏门府,父亲、母亲,包括我,可曾半点亏待过你?” “如今,你做出这般丑事,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为团儿跟我着想,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想活?” “你想做那下贱的荡妇,可别将我带上!” 楚奕看了眼那少女,没曾想长得相当漂亮。 尽管年纪不大,但眉眼间却透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清高,犹如一枝临寒而开的寒梅,竟自带一股令人不敢亵渎的冷傲气势。 这,才是精心娇养的名门贵女! 柳姨娘听到这番话,羞愧万分,却露出几分刻薄与怨毒。 “大人,您瞧,这位谢氏嫡女如今都沦为阶下囚了,还端着空架子呢。” “谢灵蕴,你若真这么自恃其高,有本事现在去死,保全你谢氏颜面啊?” “不然,你就别在我这边耍威风了!” 没曾想,那位谢氏大小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柳姨娘,你记住了,我谢氏女儿便是死,脊梁也得撑起三丈清议台!” 她又极其轻蔑的,瞥了眼楚奕这个执金卫的无耻鹰犬,满是属于贵女的不屑。 “你这朝廷走狗,若要收破瓦,不妨先碾碎我这块灵堂玉!”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朝前面那堵墙撞了过去,青丝如瀑散落,却遮不住其眼中灼灼火光。 “卧槽!” 楚奕没想到这位谢氏大小姐性子这么烈,真敢撞墙自杀。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将她抓了回来。 “好个贞烈大小姐,但本官想看看,待会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烙铁烫?” 谢灵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粗暴地抓住手腕,疼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倔强地扬起雪白的下巴,眼神倨傲冷冽,像是一枝带刺的寒梅,毫无畏惧地直视楚奕。 “我谢灵蕴此身可碎,此血可涸,宁葬豺腹,决不饲鬣狗,你若有本事就杀了我!!” “折磨一个弱女子,你有什么好逞凶的?!” “你,也配当一个男人吗?” 谢晋被刚才那一幕,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焦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挣扎着向前一步,大声吼道:“小畜……楚奕!你放开我女儿!你有什么冲我来!” 楚奕没理会他,只是余光瞥见谢灵蕴紧并的双腿,忽然想起她从昨晚关到现在,怕是有十几个时辰没去如厕了吧? 忽然,他奇怪的吹起了口哨。 “嘘、嘘嘘、嘘嘘嘘……” 众人不明所以,这位爷搞什么? 现场之中,唯有殷城子知道楚奕在干什么,眼神渐渐深了起来。 而此时。 谢灵蕴原本还在拼命挣扎,试图从楚奕的手中挣脱开来。 可当她听到这些口哨声后,整个人骤然僵住了。 “你……你个混蛋!” 这位谢氏贵女低垂下螓首,脸色飞快涨红。 至于,那裙裾下雪白修长的玉腿则是微微曲起,紧紧贴在一起,姿态显得十分难受。 她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羞怒,努力压低了声音。 “快住嘴,住嘴啊!!” 第162章 楚奕,我要你纳我女儿灵蕴为妾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说奴错了。” 楚奕看向整个身子微微颤栗的清丽少女,他就是要接着欺辱谢灵蕴,来逼谢晋低头。 “休想!” 谢灵蕴抬眸怒视向楚奕,眼中满是倔强与怒意。 楚奕并不恼,眸底反而透出几分玩味。 他继续发出一阵“嘘嘘”声,尾音拉长,充满挑衅意味。 看,你能坚持多久? “呼!!” 谢灵蕴整张脸迅速爆红,羞恼与愤怒交织,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紧咬着唇,整个人憋得十分难受,身子因为极度压抑而微微颤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雏鸟。 渐渐地,那一整副娇躯更是极其不自然的扭动起来,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最后,一丝鲜血从她咬破的唇角淌下,可却依旧不肯向楚奕这个混蛋低头! “嘶……” 突然,在那一瞬间。 一滩温热的液体从谢灵蕴的腿根漫出,她浑身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羞愤欲绝。 自己是谢氏嫡女,自小接受最为严格的礼仪教育,平日里端庄典雅,矜贵自持。 可如今,她竟然当众失禁!! 这,是奇耻大辱! “混蛋!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位谢氏大小姐慕然发狠,拼命将额头撞向冰冷的墙壁…… 只可惜。 楚奕的双手宛如铁箍一般,牢牢钳制住了谢灵蕴,根本不给她自杀的半点机会。 “有我在,你今天想死很难!” 谢灵蕴抬起头,死死盯着楚奕,眼中满是浓浓的憎恨与厌恶,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此生此世,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恨过一个男人!! “混蛋!似你这种人,今后绝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楚奕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吟吟地用手指勾起她白皙如玉的下巴,语气轻佻。 “礼部尚书的嫡女当众失禁……啧,明日上京的头条有了。” “唰!” 谢灵蕴猛地偏过头,狠狠甩开他的手,仿佛那是一条毒蛇般令人恶心。 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决不允许被这个卑鄙的男人触碰分毫! 但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及笄之日的情景——那日,全上京的闺秀都羡慕她尊贵的身份,人人称赞自己是天之骄女。 可现在,她们,还会羡慕吗? “够了!” 当谢晋看到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被楚奕这小畜生折辱到这一步,整个心都在滴血。 曾几何时,谢氏嫡女何等尊贵,如今竟被逼至当众失禁…… 家族荣耀已碎,至少要保住血脉——哪怕是卑躬屈膝。 “楚奕!让灵蕴重新去换一身干净衣裙,叫其他人离开,就我们两个人,重新聊聊吧。” 墨鸦美眸中涌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惊愕。 就吹了个口哨,逼得谢氏嫡女当众尿裙子,然后那位宁死不屈的礼部尚书就扛不住压力要招了? 这世上真的会有硬骨头,能扛过楚奕各种层出不穷的招供手段吗? “咦?” 秦宣显然也是大感意外。 貌似楚奕似乎也没有干什么呀,就说了几句话什么,这样还能击垮了一名三品高官的心理防线? 此子,有点本事! 楚奕得到这个满意的答复,扭头冲墨鸦招呼一声。 “墨鸦姐,带她下去换衣服。” “你多盯着点,别让她去寻死。” 墨鸦微微点头,上前抓住谢灵蕴的手腕,带她离开。 很快。 王夫人她们全都走出去了,只剩下楚奕跟谢晋。 “谢尚书,你想怎么聊?” 谢晋从嘴中吐出一口血沫,但整个人却是完全冷静下来了,也没有最开始那般暴躁抗拒。 “我可以将名单给你,但你得将我家中女眷全带到你府中……” 楚奕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开尼玛的玩笑,这些都是谢氏嫡系女眷,要送进掖庭宫的。” “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把这么多人带回家?当我是王爷还是太子?” “哥只是个稍微高级点的打工仔,真没这么大面子!” 谢晋的脸又一次冷下来了:“你若不答应,我们不用谈了。” 楚奕嗤笑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谢晋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毕竟现在全家女眷都落在楚奕手中。 “选三个,进你府上。” “你若是连这一点要求都不答应我,老夫宁可将名单带进棺材,也绝不招供。” 楚奕停下了脚步,抱臂斜睨向谢晋:“谢尚书可知,掖庭宫的嬷嬷,最喜调教名门贵女?” “尤其你那位刚要寻死觅活的好女儿,我想她的琵琶骨应该嫩得很……” “住口!” 谢晋听得目眦欲裂,可半晌后,他却颓然垂首。 “至少两个。” 楚奕拂袖转身:“我的底线是一个!” “你选吧?” 态度,强硬! 谢晋陡然沉默了下来。 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如今想保住自己的家人是如此的艰难! 最终,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女儿灵蕴。” 楚奕挑了挑眉头,不过还是答应下来了:“好。” 谢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道:“我要你纳她为妾!” “不可能。” 楚奕又一次拒绝了。 他想要纳妾,首先会去跟林昭雪商量,而且更不会纳一个死敌之女为妾。 再者说,就谢灵蕴刚才那一副决烈模样,假如以身饲他、在最嗨时给自己来一刀。 那死的,可比窦娥还冤! 谢晋气死了。 那可是谢氏嫡女啊! 不管去任何大家族,那都是做主母的资格。 一个小小千户而已,居然还不肯纳自己那么尊贵的女儿为妾,简直欺人太甚! 可他捏紧拳头,面露凄苦,幽幽叹了一口气。 “罢了,那就做奴婢。” “等灵蕴换好衣服,你喊她过来,当众签下卖身契,然后你待会就带她走。” “今后,你也替我照看一下我娘跟夫人她们,不求过得有多少舒服,但求别让她们在宫里受尽折磨。”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份楚奕无法拒绝的筹码。 “为此,我不但可以告诉你那份暗桩、棋子名单,还可以告诉你你,我私藏的几处财库。” “那些钱,足够你在上京城骤然暴富了!” 楚奕笑了笑,道:“好,那份名单,你藏哪里了?” 谢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藏这里了,去取纸笔过来。” 随后,楚奕派燕小六去取纸笔,同时去问问谢灵蕴换好衣服没。 没一会儿。 燕小六便匆匆赶来,神色为难地禀报。 “大人,谢灵蕴不肯换衣服。” 楚奕没有多言,大步走出去,随即来到了一间监牢。 他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谢灵蕴,眼神淡漠,带着一丝不耐。 “谢小姐,你是要现在自己将这套新衣裙换上去,还是要被我扒光你的衣服,然后喊一群狱卒来观礼?” “回答我 lOOk in my eyeS!” 第163章 立契人谢氏嫡女灵蕴,今自甘为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灵蕴瞳孔骤缩。 若是自己被扒光衣服,任由一群粗鄙的男人围观,想到浑身就忍不住颤抖如筛糠。 所以,她死死攥住新裙,咬着银牙冷声开口。 “你出去,我换!” 楚奕双手抱胸,神色平淡而冷漠道:“我怕你自尽,所以,你现在脱了赶紧换上去。” “当然,你可以背过身去,我也不会走到你正面偷看的。” 谢灵蕴从未听过这么无礼的要求,她一个尚未出阁的谢氏贵女,怎么可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换衣服? 那双眸子几乎喷出火来,死死盯着这个无耻的男人。 但对方根本没在乎她的眼神威胁,反而更加不屑的看过来。 “就你这小胳膊瘦腿的有什么好看的,我家夫人身材好到爆炸,哪是你这种青涩少女能比的。” “我多看你一眼,你还得支付我看的费用。” “行了,你爹要见你最后一面,交代后事,你确定不过去,让他死不瞑目?” 谢灵蕴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涨得通红,几乎要被这羞辱的话语气炸。 只不过,当她想到父亲,眼神不禁露出有些犹豫了。 楚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待会还要去杀你谢氏的人,没时间跟你耗在这里。” “更何况,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就凭你也能反抗?” 闻言,谢灵蕴眼中生出一丝倔强的冷傲,嘴上不甘示弱的说道:“你大可试试,最多不不过是得到一具尸体罢了。” 楚奕轻轻鼓起掌来,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冷。 “谢小姐这口伶牙俐齿真不错,刚好教坊司最近缺个嚼舌的花魁,我送你过去吧。” “最后问你一次,换不换?” 谢灵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可最后,她还是心系父亲,只能屈辱地转过身去,双手颤栗着解开衣裙。 恍惚间,想到母亲往昔为自己系上鸾凤腰带时说的那句“谢氏女,当如松柏立世”,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而今松柏折腰松,又是何等的凄苦与屈辱? “啧啧啧……” 当楚奕看到这谢氏大小姐,那流畅曼妙的雪白背部。 不得不称赞,这细细的鸳鸯肚兜系带,勾勒出的后背尤其纤细,很容易激起其他男人满满的保护欲。 不过,为啥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想的却是狠狠作践? 哦,糟蹋一个倔强的小白花,似乎更有意思? “呦呵,也挺翘的,就是小了点。” 谢灵蕴听到这般侮辱的话语,羞愤交加,脸颊涨得通红。 但她眼下别无他法,只能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迅速换好了衣裙。 可,自己清誉已毁,再难见人了! 同时,她脑海中又想到一道清俊潇洒的身影,却是心如刀割,不敢再妄想半分。 “走吧,小白。” 嗯? 谢灵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到这么一个轻贱的称呼。 等见完父亲最后一面,她就果断自杀,绝不苟活,继续受这无耻男人的胁迫、羞辱! 一会后。 当谢晋看见女儿进来,眼中闪过一抹苦涩,随即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楚奕。 “楚千户,将刀给我一下。” “你杀人无数,应该不怕我一个文臣拿刀吧?” 楚奕随手将绣春刀递给谢晋,这家伙要是做出一些蠢事,那他今天要遭老罪了。 谢晋接过刀后,割开手指,然后开始写血书了。 “父亲……” 谢灵蕴看到这一幕,心疼地唤了一声。 “没事,很快就写完了。” 没多久。 谢晋将一份血书递给谢灵蕴,语气中多了一丝威严。 “灵蕴,将这份契书内容,一字不差的全念出来。” 谢灵蕴接过血书刚看了一眼,便露出震惊之色。 “父亲,这,这……” 谢晋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痛苦,但语气却坚定:“念!一字不差的念!” “难道,父亲临死前的话,你不听了吗?” 谢灵蕴心头一震,她用力捏着那一张沉甸甸的血书,颤抖着开口念出声。 “立契人谢氏嫡女灵蕴,今自甘为奴!” “一、弃簪缨血脉,舍谢氏宗祠,此后为楚门贱籍,生死皆属楚奕私产。” 她的呼吸一滞,手指几乎将血书捏得变形,内心翻涌的震撼与屈辱几乎将她压垮。 可,还是继续念下去了。 “二、主命即天命,违逆视同弑君。令跪则跪,令笑则笑,不敢有半分怠慢。” “三、主可赐死不可自戕……” 读到最后,这位谢氏大小姐脸上血色全无,仿佛遭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全是失魂落魄。 “呃?” 楚奕也是目光惊愕。 谢晋这老狐狸,竟能写出如此狠辣而决绝的契书。 他隐隐觉得有问题,这老狐狸不会在暗中谋划什么吧? 不确定,再看看! 只见谢晋攥着拳头,又咬着牙说道:“灵蕴,还有最后一句,你念出来。” 谢灵蕴沉默了一瞬。 她低选头看着那一张触目惊心的血书,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契成则天地共戮,违者谢氏历代先祖魂飞魄散,尸骨炼灯油照楚氏家庙,魂魄永锢奴鼎镇宅。”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悲戚的看向谢晋,全是痛苦。 “父亲,女儿就算死,这辈子也绝不会去给这个奸贼做奴婢的!!” 谢晋的身影微微一颤,脸上满是哀苦与痛楚。 “灵蕴,你是为父最爱的女儿,为父何时害过你?” “谢家已无退路,唯有你能活。” “你听为父一句劝,安心去做他的奴婢……” 可谢灵蕴却是倔强的摇头道:“父亲,女儿不知道他是怎么胁迫你写下这份血书的。” “但女儿,誓死不从!” 谢晋颤抖着手抚摸女儿的发梢,最后却是跪在了她面前,声音沙哑的开口。 “难道,要为父跪下来求你,你才肯答应吗?” 谢灵蕴脸色骤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自己从小到大视作骄傲的父亲啊!! 她双手颤抖着扶住谢晋的手臂,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父亲,你不可跪女儿,快起来,快起来啊。” 谢晋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缓缓抬头:“灵蕴,只要你能答应,就算为父给你磕头也无妨。” 说完,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谢灵蕴呆呆地看着父亲那高山般的身影俯伏在地,胸口像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割开,痛得无法呼吸。 刚才,她被楚奕那般被折辱都没哭,现在却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父亲,你别磕,你别磕。” “女儿听你的,听你的,这就签下血书,给楚奕为奴……” 说着,她接过谢晋的刀割破了手指,然后重重在血书上留下了自己的血印。 “父亲,你快起来,呜呜呜……” 谢晋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心情沉重的看向楚奕。 “楚千户,你也来签一个手印。” 楚奕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语气中满是嫌弃。 “我有病啊,割自己的手,整点你的血吧。” 第164章 拿我借种生子,再篡夺镇北军军权,真不愧是礼部尚书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楚奕一把粗暴抓过谢晋的手指,抹过其指缝间渗出的鲜血,又按在了契书上。 但等他按完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不对,你卖女儿,又不是我卖,我画个屁押?” 不过,这男人还是将那张卖身契收起来了。 “行了,我也不跟一个死人多计较了。” “谢尚书,你交托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我的名单该写了吧?” 谢晋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着,但依旧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平静跟脸面。 “楚千户,你先出去,让我跟灵蕴最后说几句遗言。” “你也别担心我会自杀什么,我就这样死了,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全家女眷的,我没必要害她们。” “呵。” 楚奕嗤笑一声,语气更加阴冷。 “口说无凭,你先写一半的名单,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谢晋看着心思如此狡诈的年轻人,长叹一口气。 片刻后,他终于写下了一长串人名,将那纸名单交给了楚奕。 “你随时可以去查证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假的。” 楚奕目光扫过名单上的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徐州刺史王琮虚开黄河堤坝修缮账目,刑部提牢厅主事赵汝成多次死囚调包牟利钱财。 工部水司郎中崔衍私吞漕船龙骨走私贩卖、户部度支主事李文谦篡改鱼鳞…… 这哪是什么暗桩棋子名单,分明是一份索命的生死簿! 难怪这上面的人,会跟谢晋站在同一条船上,这些罪责一旦暴露出去,他们必死无疑。 “有意思,朝廷就是多了你们这种蛀虫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灭你们谢氏不冤。”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影冷峻。 谢晋待楚奕离开后,脸上的冷静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愧疚与痛苦。 “灵蕴,别怪为父狠心,而是如今谢氏已经完了。” “你祖母都六十高寿了,她平日里对你最是宠爱,你忍心看她在宫里受尽折磨吗?” “还有你娘一辈子养尊处优了,叫她去宫里干各种粗活,这如何吃得消啊?” “你妹妹今年才五岁,她自小就最黏你,你也不想她这么年幼就吃尽苦头吧?” 谢灵蕴看着已经是老泪纵横的父亲,心中百般难受,却也意识到他说的都是对的。 谢氏,要亡了! 这一家子女眷,也没有了依靠,后果可想而知…… 谢晋看着眼神动摇的女儿,又继续说下去。 “宫里那群人肯定不会放过谢氏女眷的,所以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才能保住我们这一房的人!” “若是为父在外面,肯定将你托付给可靠之人,但如今情况危急,也只有将你交给楚奕了。” “灵蕴,只有你成为他的女人,才能保住你祖母她们啊。” “我琅琊谢氏,也该留下一点血脉啊。” “当父亲求你了。” 此刻,谢灵蕴心中一片凄凉。 可当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祖母、娘亲、妹妹的脸庞后,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恰如她此时破碎却不得不强撑的心。 “父亲……女、女儿不寻死了,听,听你的,去给楚奕做奴……” 谢晋心头那块大石头这才落地,又猛地抓住女儿腕骨,说道:“灵蕴,为父现在还要教你如何重振谢氏。” “你跟他回府后,收起所有仇恨,想办法爬上楚奕的床,为他诞下一个子嗣。” “然后,你去怂恿他跟林昭雪尽快离开上京,去北境从军,想尽办法让楚奕将镇北军熬成自家私兵!” 谢灵蕴满脸愕然,显然对父亲这番话毫无准备。 “父亲,你说什么?” 谢晋的脸色却越发冷峻,目光中带着一抹深沉的算计。 “灵蕴,林昭雪一介女流掀不起北境的风浪。” “可如果楚奕要是有儿子,那些将士就有了盼头,是可以在那边割据一方称王称霸的。” “你到时候怀的,不仅是谢家血脉,更是撬动七万铁骑的王令!” “我谢氏能否崛起,就全看你了!” 谢灵蕴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想到父亲的谋划竟然如此惊人,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父亲,去,去掌控镇北军,这,女儿能做到吗?” 谢晋双眼灼灼地盯着女儿,脸上充满了期待与野心,斩钉截铁道:“你是我谢晋的女儿,就一定可以做到!” “但为了谢氏以后能够重新崛起,还要替谢氏报仇外,你必须立一个毒誓……” 等他对着谢灵蕴说完那番话后,这位谢氏嫡女毫不犹豫的开始发誓,满眼全都是化不开的浓浓恨意。 “皇天后土在上,若我谢灵蕴日后,为楚奕这恶獠动半分情念!” “父亲棺椁遭野狗刨掘,曝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母亲不得好死,且泉下蒙尘,双目永浸忘川!” “更教我肠穿北邙土,骨碎南洛河,三尺白绫绕颈而亡!” 谢晋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一件完美的棋子,即将踏上他设计好的棋盘。 “灵蕴,附耳过来,为父接下来告诉你几处谢氏暗藏宝库的位置。” “以后,你可以慢慢拿出钱财资助楚奕掌控镇北军,这样既能防止他冷落你,还能让他对你越来越重视。” “待多年后时机成熟,你再杀了他,为我谢氏报仇,继而让你的孩子成为北境之主……” 这对父女的谋划可谓是相当惊人,但基本上全都落入了这间监牢后面的暗室。 楚奕坐在太师椅上,通过一根隐蔽的铜管,正听得津津有味。 除了最后宝库位置没听到,略显可惜。 “我就说他没安好心,拿我借种生子,再篡夺镇北军军权,真不愧是礼部尚书啊。” 燕小六在旁边暗藏杀机道:“大人,我现在就去杀了那狗贼。” 楚奕淡淡道:“不用,等我从谢灵蕴嘴中,将那些宝库全都骗出来再说。” “而且,白玩的谢氏嫡女不玩,那不是浪费了。” 一会后。 楚奕重新回到监牢,见到了谢晋。 这位礼部尚书手指抽了抽,决定先一步先声夺人,开始表演最后的戏码了。 “楚奕,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好你,认为你只是秦蒹葭那女人用完就扔的刀。” “毕竟,你这一次听从她们的安排,干了这么脏的事,以后更脏的活肯定还会叫你去做。” “呵,这两个女人倒是狠,居然能想出栽赃陷害灭族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楚奕的反应。 可让人失望的是,楚奕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他刚才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根本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甚至于,还被他骂了一句。 “你,在狗叫什么?” 第165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摄政为隐帝,如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晋面露不喜,对于楚奕恶劣的态度颇为不满。 但他终究懒得理会,没必要跟一个蠢货过多计较,随即语气陡然变得更加阴沉。 “楚奕,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暂时听不懂也没事,记在心里就行。” “以后你慢慢去找灵蕴琢磨,她心细缜密,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帮你一起商量事情的。” 楚奕略微偏头,目光从谢晋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只滑稽的猴子,也想看他又要进行什么表演了? “有屁快放。” 谢晋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蠢货明明出身淮阴侯府,却不懂半点礼数,淮阴侯怎么教的? “楚奕,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你就算不为现在考虑,也得为以后的活路好好想想。”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拉萧隐若成为你同一条船上的人,最好让她成为你的女人!” “残疾,无所谓了。” 他眼中闪烁出一抹阴险的光芒。 “大丈夫能屈能伸,最好先借着她一步步往上爬,成为执金卫幕后之主。” “这样,你就能掌握整座上京城的情报,对未来极有益处。” 闻言,楚奕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些,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谢尚书,你连女儿都能卖,倒教起本官床笫之事了?” 一句话如同利刃,直刺谢晋的自尊心。 他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但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 “不说这个,我手里还有一批朝廷官员的罪证也给你,你别抓他们,可他们挟制帮你做事。” “我待会给你两份名单,你一份交上去,另一份自己留着。” “但最重要的是,你务必哄好林昭雪,最好尽快脱离上京城这一摊泥潭,去北境。” “我有预感,上京城接下来会越来越乱,秦蒹葭跟另外四家怕是要斗个天翻地覆了。” 楚奕摸着自己的下巴,随口问了句。 “去北境看戏啊?” 谢晋瞥了眼这蠢货,但继续耐心解释: “我要你去北境从军,一点点从林昭雪手中,抢下镇北军的军权。” “到时候,你手握七万镇北军,就是北境的无冕之王。” “就算是秦蒹葭那女人,也需要仰仗你……” 楚奕看着谢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突然一脚踹翻案几,木屑飞溅中,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按在墙上,指尖几乎陷进那松弛的皮肉里。 “老狗听好了……” 他俯身靠近,眼底翻涌着猩红的光芒。 “厌胜案是本官亲手做的局,你谢家上百口人的脑袋,我三天前就刻好了砍头木牌!”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败家之犬,来教我做事了?” 谢晋瞳孔骤然紧缩,冷汗顺着花白的鬓角滑下,喉间发出“嗬嗬”气音。 如此惊天大案,居然出自楚奕一人之手,而非那两个蛇蝎女人? 他,怎,怎么敢的啊? “你以为陛下为什么纵着我?” 楚奕猛地松手任他滑落在地,靴底狠狠碾上对方颤抖的手掌,声音如冰。 “因为,老子敢把你们五姓全族都做成踏脚石!” “至于你,明天午时,记得在断头台上冲你女儿笑好看些。” 谢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上写满震恐,一口吐出带血的牙,嘶声吼了出来。 “疯子!没有世家大族支持,你早晚会被五马分……” 一抹寒光闪过。 楚奕手腕轻转,匕首精准钉入谢晋胯间三寸,堪堪擦过命根,直直贯入地砖。 他漫不经心转动刀柄,听着砖石碎裂声,笑得十分温柔。 “没了世家支持,我才能彻底放开手脚做事。” “哦,对了,你个没脑子的东西,陛下能如此信任侯爷,那是因为她一个女儿身,根本做不出什么拥兵自重的大逆举动。” “我若是提出去北境,三日内,我必暴毙而亡。” 谢晋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身躯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其实,想要平安离开上京城的办法多了是,你只要听我的,就能夺镇北军的军权……” “夺你老母啊夺!” 楚奕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爷爷我从未打算去北境,因为,我可以在上京城旁造一个北境出来,招兵买马。” “然后,嗯……”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又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自己的野欲。 “挟天子以令诸侯!” “摄政为隐帝,你觉得如何?” 这番话,震得谢晋心神俱颤。 他谢氏再跋扈,也没有取而代之的胆量与想法。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野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更可怕。 “你,你……” 楚奕突然揪住谢晋发髻将人提起,力道之大,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同时,他随手抄来一支沾着墨汁的毛笔,狠狠戳进对方鼻孔。 “赶紧的,将名单写出来。” “敢少写一个名字,老子今晚就把你夫人,送进教坊司挂牌当花魁去。”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保证,我不死,你妻女在掖庭宫不会过得太苦。” “至于信不信,随你咯。” 谢晋被墨汁呛得涕泪横流,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 可他在短暂平复好自己的复杂情绪后,最终双手颤抖的写下了两份内容,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我还想见灵蕴最后一面。” “有机会再见吧。” 当谢晋看着楚奕龙行虎步的走出去,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外露草莽之相,内藏蟒雀吞龙之志!” “人人都将他当做了刀,却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操刀手。” “不管他未来能不能成功,此人都不可小觑啊!” 倘若灵蕴待在楚奕身边,一旦暴露出真实想法,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如何是好? 楚奕出去后,喊来了秦宣。 “子廉,下午帮我去一处金银铺秘密取一笔钱,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秦相。” 他抬眸看向秦宣,眼中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若是为难,这件事就算了。” 他很欢迎有人投奔自己,但那人得有投诚的心思,不然养着干什么? 所以,这算是自己对秦宣的第一次试探。 听话可用,那就大用! 秦宣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旋即毫不犹豫的应下:“不为难,大人尽管安排就是。” 楚奕笑了笑,随即说出谢晋给的一处藏钱位置后,低沉道:“我先去安排点事情,等会我们出去干一波大了。” 秦宣“嗯”了一声,目送楚奕出去后,又低声询问:“殷先生,你观他如何?” 第166章 女帝的不妥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狡如狐,狠如狼。” 殷城子眼中掠过一抹精芒,拍了拍身上的老旧道袍,捋须轻笑。 “我们跟着他,怕是要搅得这上京城天翻地覆了。” “但自古以来,唯有富贵险中求。” “不拼一把,如何上位?” 这位十余年抱负不得施展的落魄道人,在此刻展现出来的决心,远超任何人! 秦宣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旋即重重点头。 “那就先替他尽心做事,若真的有一个锦绣前程……” “我这个宰相之子,替他鞍前马后又何妨?” 殷城子刚想说话,却猛然听到从远方传来一阵闷雷般鼓声,眼神骤变。 “自陛下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午门敲登闻鼓伸冤,再联系刚才楚千户说的谢氏带兵入城。” “贫道明白了,谢氏欲借登闻鼓煽动百官百姓,待民怨沸腾,再以清君侧之名起兵,届时内外呼应。” 说到这里,这位中年道长胸膛微微起伏,神色间竟然露出一抹兴奋。 “五公子,我们的前途来了!” …… “今日!我等就是断送自己的前途,也要控诉酷吏楚奕七大罪!!” 一名穿着深绯色官袍的中年官员,带着数十名大臣,神情激昂的敲响了登闻鼓。 这位礼部右侍郎吴桧,乃是谢晋门生。 他的夫人,更是谢晋的妹妹。 这层师徒关系、加上姻亲纽带,使得他今日成为了这场大乱的领头羊。 “咚咚咚!” 一道接着一道的鼓声,如雷贯耳般开始响彻整个皇城,继而引出了大量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官员。 其中不少人加入吴桧的伸冤队伍中,以至于看上去气势极大。 此时,萧云毅这位微末小官也听到动静走出来,当即便见到吴桧声泪俱下的大声控诉了起来。 “臣吴桧!今日要为无辜谢氏伸冤,更要弹劾楚奕七大罪!!” “一罪,楚奕残害忠良,构陷谢氏子谢御麟用厌胜之术,致其满门将被抄斩,罪大恶极!” “二罪,此狗贼擅改祖制,毁《大景律》另立执金卫私刑,残害御史中丞、给事中等十多名朝廷官员,令人发指!” “三罪,他为酷吏,大兴杀戮,肆意妄为,箭杀渔阳公主驸马,残害宗室,侵损皇室名誉,理当处死……” 最后,当萧云毅听到那位礼部右侍郎又来了一句“楚贼不除,国无宁日”,瞬间像是被进心坎了。 他,差一点也要加入这个队伍中了。 但幸好理智尚存,如今事态严重,尚不知如何变化,且静观其变。 “不过,今日楚奕怕是难逃一死了!” 再接着。 数以千计的太学生混杂着大量百姓,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午门外,齐呼‘诛楚贼’,声浪震天。 “这泱泱大景朝,如何轮得到一个酷吏逞凶,定要将他抽筋拔骨,悬挂于午门之上……” 很快。 消息传到女帝耳边。 这位陛下丝毫不慌,自登基起,她便知这龙椅下埋着无数白骨。 今日若退半步,明日便是万丈深渊。 “朕若向他们妥协,连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爵爷也保不住,谁还愿意为朕卖命?” “他们,太小瞧朕了!” 颜惜娇服侍在旁边,低声说道:“陛下,一千名左右领军也已经顺利进城了,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诛楚奕。” 女帝目光冷冽,凤眸中寒光闪烁:“清君?朕故意放他们进来,就是要清了这群叛逆!” “既然已经瓮中捉鳖,朕便再加一把火!派人去给楚奕送一道手令,命他杀无赦!” “等处理完那群叛军,朕要在皇墙上,看他来午门如何将那群所谓的进谏‘忠臣’,一个个杖毙!” 她缓缓起身,龙袍曳地,声音冷厉中透着杀意: “他们以为朕在乎名声,那不过是锦灰堆里,一把蛆虫啃剩的烂线头罢了。” “朕,不需要!” “就算杀个血流成河,朕也不在乎,朕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同一时刻。 一名身段丰腴的美妇,正在酒肆柜台,低头忙活。 她尽管穿着一件略显粗糙的棉布衣裙,可腰肢丰腴,肌肤白皙,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妩媚的成熟风情。 顿时,一名酒客盯着那位沽酒美妇饱满的胸口,忍不住发出一阵淫笑。 “老板娘,你身上这两团雪球子,可比盐粒要值钱,哪天让我尝尝咸淡啊?” 角落里,更有一名酒客放下酒杯,醉眼迷离在秦娘子腰肢上贪婪扫过,咧嘴嘿嘿直笑。 “这小腰扭起来,怕是能把阵亡将士的魂给勾回来吧?” 两人的污言秽语,引来一阵哄笑。 只见那位身段丰腴的美妇人,反手抽出柜台下的剁骨刀,刀背拍得案板上的猪头骨咯咯作响。 “昨儿,有军爷给老娘托梦说缺个引路的,正愁找不到舌头打卷的醉鬼当祭品!” “要不,就请你们两位去黄泉路走一遭啊?” 两名醉汉被她这番话吓得酒醒了大半,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可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快看,好像是南衙军的士兵进城了!” “看着,要发生大事了!” 等那位秦娘子疑惑的走出去一看,就见到近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正沿街而来。 他们甲胄森然,刀枪映着阳光,寒光凛冽,气势骇人。 但忽然,她又看到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从长街尽头走来,心生疑惑。 “咦?那不是赵云将军吗?” “他,往前走,这是要干什么,拦军?” 楚奕的确是来拦军了。 他骑着一匹骏马,身后带着数百名执金卫,朝着对面乌泱泱的左右领军将卒走去。 远处。 那些左右领军士卒私自打开武库,披挂甲胄,刀枪齐备,神情凶狠,杀气腾腾。 而此次策划兵变的,正是一个中郎将,唤作苟齐。 他深受谢氏大恩,今日便是来报恩的,同时也想为自己的前途更进一步。 此刻,他身披重甲,手持长刀,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神情桀骜。 “楚奕,不过是一个一朝得势的小人罢了,待会拿他天灵盖当夜壶。” “毕竟,谢氏祠堂还缺个镇邪的腌臜物……” 众人瞬间哄堂大笑,只是笑声还未持续多久,便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只见对面,赫然出现大批执金卫。 他们已经列好阵,刹那间刀枪林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而楚奕则是缓缓策马向前。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走在队伍最前方,身影挺拔如松,神色冷峻。 苟齐的笑容渐渐僵住。 他没想到会有执金卫的人前来阻拦,这跟计划不符啊? “来将,何人?” 第167章 李信,你这厮不讲武德,抢人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爷爷我,楚奕!” 楚奕微微抬头,眼神犀利宛如寒冬刀锋,令人心底发寒。 “原来,你就是执金卫的那条狗啊。” 苟齐眯起双眼,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杀机。 他策马向前几步,浑身煞气弥漫,声音如同沉雷一般压下。 “听说你这疯狗很精通刑罚,但本将军是个粗人,懒得用那些酷刑。” “所以,只消三刀。” “本将军,就能让你跪在地上,吃着屎求饶!” 周围的将领与士卒纷纷哄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轻蔑与狂妄。 “哈哈哈哈哈……” 而此刻。 渔阳公主听说大批朝臣在午门伸冤,控诉楚奕,想去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半路上竟撞见两军对峙的场景。 另一方,居然还是楚奕。 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位小公主肯定会很高兴,巴不得楚奕吃瘪,狠狠被教训一顿。 可眼下这个情况,她就算再傻,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许司马,这南衙军怎么能带兵进城的,他们这要造反吗?” 许司马的脸色也变了,额头见汗,语气中带着慌乱。 “这南衙军无诏进京就是造反,殿下,我们快走。” 渔阳公主看了看骑在骏马上的楚奕,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道:“再等等,本公主想看他怎么解决?” 许司马却是着急说道:“殿下,那楚奕的执金卫说白了就是一个特务机构罢了,怎么能跟南衙军将士对拼的?” “等会,他们执金卫就会一触即溃。” “到时候,要是南衙军士兵们失控发疯,在这里伤到殿下就不好了。” 渔阳公主摸着雪白下巴,很是疑惑。 “对啊,你也知道执金卫不是南衙军的对手,那楚奕有点小聪明,应该也知道啊。” “可,他为什么还要过来阻拦?” 许司马一愣。 他刚才是当局者迷,现在跳出来,似乎有些道理? 楚奕能封爵、娶到镇北侯,绝不是一个蠢人,自然不会干蠢事。 等等,自家殿下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殿下……” 渔阳公主不耐烦道:“你别叽叽喳喳了,我们离那么远,真要出事,第一时间跑就是了。” 许司马不吭声了。 “三刀?” 楚奕停下马,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 “苟将军,好大的口气啊!” 苟齐见状愈发猖狂,大声说道:“对,小畜生,你给本将军听清楚了。” “第一刀,本将军剁碎你这朝廷鹰犬的爪,第二刀剜了你构陷忠良的眼。” “嘿嘿,至于最后这一刀嘛……” 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就割下你的狗头,去给谢氏的英魂们垫尿盆,这辈子好好赎罪吧!” 那几个左右领军卫郎将也纷纷叫嚣了起来。 “楚贼,你欠下的血债九万担,还不够谢氏骨一缕!” “且看你这狗娘养的烂头颅,能不能让我等铁骑踏碎,赶紧跪下来求死吧……” 苟齐脸上扯出一抹寒意,直接挥起手来。 “来人,准备冲锋,拿下这个狗贼,赏黄金百两,官升一级!” 那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既敢来阻拦,那就宰下他的脑袋,送给谢御麟作为礼物!! “期间,谁敢阻拦,直接杀无赦!” 左右领军卫士兵们闻令,纷纷握紧武器,杀意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狗贼,拿命来!” 远处。 秦娘子脸色一变。 她暗自揪心,恩公这下要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渔阳公主不知为何,心中陡然一紧。 哼,狗奴才,只有本公主一个人可以欺负你,你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给欺负了啊!! “说完了?” 当楚奕看到数百名士卒已经作势冲出来,忽然笑了,将马鞭轻轻拍打掌心。 “那就来,听听他们的哭声。” 很快,燕小六亲自带队,将一群人质家眷拉到了执金卫的前方。 “苟将军,来,睁开眼看看,认不认得他们?” 苟齐只是看了一眼,便吓得连忙冲那群士兵大声暴喝。 “全部停下来,先别冲,先别冲!” 士兵们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脚步。 苟齐的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地盯着楚奕,强装镇定。 “楚奕,你赶紧放了本将军的家人。” “否则,本将军就活撕了你。” 其他几名将领也变了脸色,没想到自己的家眷,竟全被挟持到了这里。 “楚奕!你要是敢碰我全家一根汗毛,我待会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你们这些执金卫,还不赶紧放开我家人……” 楚奕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无视这些人的威胁,忽然瞧见远处巷口有甲胄反光一闪而逝。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冷淡的说了声。 “下马,缴械投降,不杀。” 苟齐死死盯着他,握紧长刀,声音阴冷。 “楚奕,你别以为拿我家人,就可以威胁本将军。” “本将军现在一个口令,上千左右领军卫的将士就会一拥而上,将你砍成肉泥。” “你现在放了我等家人,我还能饶你一命!” 秦宣眉头紧锁。 这楚奕果真是艺高人胆大,挟持将领亲属,是极容易炸场的。 稍有不慎,对方不管不顾过来,就他们这些执金卫,怕是不够对方一个回合冲锋的! 略微,有点小慌了! 而人质中,有一名老头主动走了出来。 他虽然双手被绑,却依然站得笔直,看向楚奕时,脸上带着一抹刻薄且倨傲的冷笑。 “老夫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我儿贵为中郎将,断然不受你这种卑鄙小人的胁迫。” “而且,老夫就站在这里,还将脑袋伸出来了,就问你敢不敢杀?” 说着,他甚至还往地上啐了一口,满是不屑。 “畜生就是畜生,还不滚回马厩去!” 这一幕,让周围的执金卫们眼神一冷,燕小六更是面露杀机。 对此,楚奕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 “杀!” 燕小六等的就是这句话,瞬间拔出了刀。 “老畜生,辱我大人,该杀!” 但他刀光尚未落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先从苟齐的喉咙里冲出。 “不要,爹!!” 这一声惨叫,让渔阳公主浑身一颤,指节发白。 她的呼吸陡然停滞,心跳快得几乎无法控制,耳边仿佛只剩下那一声“杀”字的回响。 又,要杀人了?! 而此刻。 李信这厮不讲武德,先一步冲出去,刀已抢先劈下,将那位苟老爹当场砍死了! “噗!!” 那老头瞪大了双眼,似不相信自己竟会死在这里…… 血雾喷溅中。 燕小六瞥见这位新进同僚咧开的嘴角,满是疑惑。 小老弟,你咋回事? 李信似乎也意识到抢了燕小六的人头不太好意思,便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下一个人头,给你。” 燕小六这才勉为其难的,不去追究对方抢人头的无耻行为了。 “小畜生!!” 苟齐的怒吼,陡然卡在喉间。 他双眼猩红,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握着长刀的手不断颤抖。 “你竟敢杀我爹,我要杀了你!” 楚奕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继续下令。 “再杀!” 第168章 原来,你就是娶了镇北侯的楚阎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次,燕小六生怕李信抢人头,第一时间从人群中拽出一名老妇人,同时亮出了刀。 “别怨我,要怨就怨你生了个蠢货儿子!” “真要索命,找我燕小六即可!” “放开我娘!” 当苟齐看见母亲被拽着头发拖了出来,而那老妇人发髻散乱,浑浊的眼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娘……” 他握刀的手,第一次发抖。 老妇人瘫坐在地,满脸惶恐,浑身止不住哆嗦,最后无助的喊了一声。 “儿啊……” 这一声,像是利刃狠狠扎进苟齐的心。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幼年病重时,母亲背着他大晚上跑出去求医的画面。 “别杀我娘,别杀,有话好说……” 可楚奕见这家伙话是这样说,可却还没有卸刀,他手中的绣春刀突然一挥,刀刃寒光乍现! “唰!” 那老妇人一缕白发骤然被斩断,飘落在地,吓得她魂飞魄散。 “苟将军,本官的耐心只够数三声。” “三!” 再接着,那雪亮的刀锋贴着老妇人瘦弱的脖颈,微微下压,血珠瞬间渗出皮肤。 “二!” 苟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刀,心弦绷到极致。 他再也撑不住,疯狂下马,扔掉长刀,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溅起尘土。 “我降!别杀我娘!” 全场士兵骇然,看着这个军中悍将竟磕头出血,浑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燕小六见状,又看向了楚奕。 “大人……” 楚奕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 “换一个杀。” “得令!” 燕小六立刻从人群中揪出一名中年妇女,却是惹得对方朝着左右领军卫那边破口大骂了起来。 “宋老三!老娘我都要被杀了,你还不救我?”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等老娘被砍死了,你好重新找个漂亮媳妇?” “忘记你当年饭都吃不起,是老娘从家里偷东西给你吃吗?” 那位左郎将闻言嘴角狠狠一抽,但手中的兵器“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随之跪倒重重磕头。 “我愿降,别杀我夫人……” 这左右领军卫的两个带头大哥都投降了,剩下的将领面面相觑后,也相继投了。 楚奕扫了眼那些站在原地懵逼的士兵,又冷冷看向苟齐,声音冷厉。 “叫你的兵,全丢了兵器。” 此刻,苟齐彻底没了心气,毫不犹豫冲着那些士兵大吼了起来: “一个个傻猫似的,杵着干什么?” “赶紧全将兵器扔了,我娘要是因为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劈了你们!” 那些士兵顿时如梦初醒,哪敢再犹豫,纷纷丢掉兵器。 “我投降。” “我降……” 秦宣目睹这一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看着楚奕只杀了一个人,就将近千士兵震慑得俯首投降,忍不住后背发凉。 这份冷酷狠辣、把控人心的本事,自己远不及! 父亲,你的决定是对的! “呼!” 秦娘子站在不远处,美眸微微闪烁,神情中透着惊叹与震撼。 以一己之力镇压千军,这般气魄,整个上京城又有几人能及? 只是,原来,你就是娶了镇北侯的楚阎王…… 渔阳公主桃花眸子扑闪扑闪的,下意识攥紧裙摆,低声啐骂了句:“狗奴才,还算有点能耐。” 可就在这时。 一名身披甲胄的将领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大批金吾卫士兵,来者不善。 他的坐骑高大,鬃毛飞扬,浑身散发着威压。 这人正是金吾卫左中郎将王守军,脸庞硬朗,眉宇间透着几分傲气。 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左右领军卫将士,目光又掠过那些扔在地上的兵器,脸上闪过一抹轻蔑与厌恶。 “一群废物!” 这位王氏将领在心中冷哼一声,幸好叔父早就安排了他作为这次的后手。 他当即抬起马鞭,指着楚奕,语气森然: “好你个楚奕,竟敢唆使下属,当众杀人。” “你可知,你已经犯下了知法犯法的死罪?!” 楚奕坐在马上,背脊挺直,神色如常。 他随意的看了眼来人,便认出其身份,毕竟整个南衙军十六卫的将领画像,全在执金卫的档案库里。 女帝这三年看似表面与五姓和平相处,实则暗中让执金卫广布眼线、搜集世家情报。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掀翻这张烂桌子,重开一桌! “王将军,刚才这群叛兵进皇城了,没见你们藏在巷子里出来。” “我刚杀完人平息这场兵变了,你就出来。” 他微微一顿,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刀锋划过空气。 “王将军,你属狗的,闻着味来了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位楚阎王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王守军脸色瞬间铁青,他握紧缰绳,指节泛白,眼中满是羞辱与怒火。 “楚奕,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些左右领军卫的兄弟们之所以进城来,还不是因为你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不是兵变,只是清君侧……” 楚奕听到这话,忽然冷笑出声,笑声低沉而讥讽。 “别磨磨唧唧了,他们就是兵变,而这些人,也是案犯家属。” “本官身为执金卫千户,自然有权处置斩杀!” “你,有什么意见吗?” 王守军见对方态度强硬,便直接改变策略。 “楚奕,就算他们是案犯家属,可你有就地斩立决的手令吗?” “若是没有,你就是私自滥杀无辜,犯罪了!” 他说到这里,舔了舔舌头,更是握紧了手中佩刀。 “那本将军,有权将你拿下!” 苟齐见状,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要金吾卫牵制住楚奕,他便有机会救下母亲,甚至趁机反杀楚奕! 于是,他的手一点点握紧掉在地上的长刀…… 没想到,楚奕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状。 他又在那张纸上,用从谢晋那边沾来的血,写下一个‘令’字,随手扔给了王守军。 “这,就是我执金卫的手令,可先斩后奏!” 王守军愣了一下,随即整张脸阴下来了,更是愤怒的扯烂了那张纸。 “楚奕,你当众伪造手令,现在本将军要将你拿下。” 他猛然拔出佩刀,刀光一闪,寒芒四射,又扫向执金卫的校尉们,怒声狂吼: “本将军只抓楚奕此恶贼,尔等不要问罪,全都退下!” 那些金吾卫士兵纷纷握紧兵器,长枪齐刷刷对准了执金卫众人,杀气弥漫。 在他们看来,这些游兵散勇面对自己这群正规军,肯定不敢乱动了。 但,楚奕冷喝一声,声音如雷: “李信!” 第169章 楚奕以下犯上,假号陛下手令,给本将军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 李信迅捷挥手,执金卫校尉中一百把手弩瞬间竖起,同时两侧房屋二楼窗处出现大量弓箭手。 霎那间,无数寒铁箭矢,齐刷刷地对准了那些金吾卫士兵! “大人从未亏待弟兄们,所以今天不管是谁想抓大人,得先问问我等手中的箭,同不同意?” 燕小六正要举刀呼应,却见秦宣已抢先一步,挥刀直指对面的王守军,语气冷冽至极。 “我执金卫的千户大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中郎将来抓了?” “收起你的破刀,否则,今日休怪我叫你血溅三步!” “我的刀,也未尝不利!” 燕小六脑袋嗡嗡的,没时间多想了,连忙不甘示弱的也将刀指向王守军。 “俺也一样!” 与此同时,数百名执金卫校尉也相继拔刀,刀光森然,杀气冲天。 “谁敢抓我家千户大人,大可试试!” 这,就是此时此刻,楚奕在执金卫内部的威望跟影响力。 叫他们跟自己造反他们未必敢,但叫他们砍人,三十秒给你砍下一个脑袋,信不信? 渔阳公主看着这一刻的楚奕,一声令下,居然有这么多人响应,双眉微蹙。 “哼,这狗奴才,挺得人心的,难怪敢这么狂。” 许司马暗叹这何止是得人心,完全是上上下下掌控住这一批执金卫校尉了。 难怪能成为上京城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这手腕、胆量太足了,断不可小觑! 楚奕看了眼瞬间骑虎难下的王守军,轻蔑一笑。 “王将军,你还要抓本官吗?” 王守军脸上青筋微微跳动,暗想要不趁此机会拿下楚奕,将其再推到苟齐面前任其宰杀了。 那,自己不就没有任何责任了…… 就在他暗暗思忖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楚千户,陛下诏令,速速接旨。” 楚奕见状,立刻翻身下马,转向面对来使,拱手肃声道: “臣楚奕,接旨!” 王守军这下动不了手了。 那女人偏偏在这时候传送圣意过来,真是晦气! 当那名北衙军士兵递上圣旨时,在场所有人全都集体下跪。 “楚千户,陛下命你处理完此间事后,速速前往午门,平息祸端。” 楚奕接过圣旨,发现竟是一份加盖玉玺的“杀无赦”金字密诏,阳光照射下金线折射出耀眼光芒,更加具有威慑力。 旋即,他一把粗暴揪住王守军的领口,将其拽到面前,厉声喝道: “来,王将军,瞪大你的狗眼,给本官念出来,陛下手令写着是什么?” 王守军被楚奕的气势震住,脸色霎时难看。 再等他看清楚手令内容后猛然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惊愕,半响说不出话来。 “本官问你,陛下手令上写着什么?你他娘是眼瞎了,还是不识字?” 楚奕双目如炬,声音如雷,震得王守军耳膜发痛。 “念出来!” 王守军满脸涨红,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不情愿地低声念出。 “杀……杀无赦!” 那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会给楚奕这么一道手令的? “砰!” 楚奕一脚将王守军踹翻在地,冷冷扫视那些左右领军卫士兵,咬字如刀。 “陛下给本官的手令是,杀无赦。” “但本官念及你们也是被人蛊惑,所以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现在,你们全都捡起兵器,随本官去午门捉拿逆贼,不想死的赶紧照做!” 苟齐握着长刀的手猛然一颤,额头渗出冷汗。 他只觉得眼下的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只能连忙高喊: “快快快,将兵器捡起来,随着楚千户去平叛……” 楚奕不屑地扫了苟齐一眼,语气冰冷至极。 “来人!将苟齐和左右领军卫的将领,全部拿下!” 话音刚落。 燕小六一马当先,直接冲上去抢下苟齐的刀,又将这位中郎将给摁在了地上。 其他执金卫相继上前,将那些将领一一拿下。 那些士兵见状,再没有半分犹豫,纷纷拿起兵器,齐声高喊。 “我等愿听楚千户调遣!” 苟齐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脸色惨白,仿佛失了魂。 楚奕又转向看向金吾卫士兵,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现在也全部跟着本官去午门。” 但王守军却不愿意了。 他要是帮着楚奕带兵过去镇压午门那群人,回去还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楚奕,本将军的职责是巡视皇城,无诏不得擅自带兵去午门,请恕本将军不能从命。” “本将军还要要务在身,先走了。” 说完,这位王氏将领转身准备带兵离开。 呵呵,楚奕小畜生,午门那边群情激昂,你就过去等死吧! “站住!” 楚奕目光森然的盯着王守军,语中杀意凛然。 “午门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刁民闹事、逆臣作乱,你身为金吾卫中郎将,本就有平乱的责任。” “如今还敢无视本官的命令,你是不是忘记了,本官手里还有一道陛下的手令,可杀无赦!” “你若是敢走,后果自负!” 王守军回过头,冷笑连连。 “楚奕,一道就杀无赦三个字的手令,还真让你当成是可以调兵遣将的虎符不成?” “本将军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天有我在,你一个兵都调不走。” “本将军现在要走,谁敢拦?” “拿下!” 楚奕漠然下令。 李信、秦宣二人如猛虎般扑上去,直接将王守军按倒在地。 王守军大怒,拼命挣扎,怒吼道:“放肆,本将军乃是金吾卫中郎将,我族叔是王相!” “尔等,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抓本将军的……” 远处,渔阳公主见到这一幕,疑惑的问道:“许司马,那狗奴才靠着一道陛下手令,真能调动金吾卫吗?” 许司马擦了擦额头冷汗,小声回道:“正常来说不能,但楚奕这样闹下去,说不定会逼得金吾卫兵变。” “殿下,这边不安全,我们先走吧……” “行了,你闭嘴,现在听见你说话好烦。”渔阳公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向前面。 这狗奴才,等会又该如何解决这场祸端呢?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期待…… 只见王守军看着楚奕面对自己的威胁,根本无动于衷,也就彻底动了杀机。 他脖颈青筋暴起,突然振臂高呼:“金吾儿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群鹰犬,折辱本将?! 他腰间腰牌在日光下泛起冷光,近千金吾卫顿时骚动,前排士兵的矛尖微微抬起三寸。 “全体金吾卫听令……” “楚奕以下犯上,假号陛下手令,给本将军杀!” 第170章 楚奕,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闻言,楚奕却嗤笑一声。 他猛地将那一份圣旨抖开,金线织就的‘杀无赦’三字,竟在空气中泛起一道抹冷冽的光芒。 “诸位都给本官看清楚了,陛下许我杀无赦之令!” 他又一脚将王守军踹倒在地,狠狠踩在对方厚重的铠甲上,声音如惊雷炸开。 “今日,谁敢违背本官命令者,杀无赦!” 王守军一声吃痛后倒地,却怒极反笑,满脸轻蔑地挑衅道: “区区一个执金卫的鹰犬,也敢妄称陛下旨意?” “你……” 他话音未落, 下一瞬,自己那一颗头颅已经高高飞起,带着温热的鲜血冲天而起,洒满一地。 “咕噜”一声。 王守军的头颅,滚至众多金吾卫士兵脚边,他们本能慌乱后退。 “啪嗒!” 楚奕走上前,踩着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冷声道:“金吾卫上下,若有人效此獠,便同此下场!” 这一刻! 全场震怖、轰动!! 所有人张大嘴巴,四肢冰凉,呆若木鸡,不可思议的看着神情冷峻的楚奕。 但很快,他们的眼神逐渐从惊惧,转为敬畏、忌惧,甚至恐惧…… “那可是一名中郎将,就这样被杀了?” “坊间传闻这位楚阎王杀人不眨眼,皇亲国戚、五姓大族都敢杀,原来是真的……” 当时,秦娘子脑袋一片空白。 她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楚奕杀人,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但不知为何,自己整颗心却是怦怦直跳,似是觉得这一刻的年轻男子,说不出的威武雄壮…… 与此同时,一名王氏副将怒吼一声,拔刀而起,高声喝道: “楚贼矫诏,为将军报仇!” “唰!” 只见楚奕反手掷刀贯穿副将咽喉,同时执金卫弓弩齐发,将数名反抗者射成刺猬。 这位年轻的千户大人,踩着血泊前行,低头将绣春刀从对方脖颈上拔出,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还有谁,要试本官的刀?” 他目光宛如利剑般,直射向那群惊慌失措的金吾卫,又一次发出洪亮的声音。 “三息内,跪者生,站者死!” 那些平日里勇猛无比的金吾卫兵,竟被一人气势压得膝盖发软,纷纷跪下求活。 “嘶!” 渔阳公主看着那个男人抬手间,就让那些暴乱的士兵,如被无形巨手按住的兽群,俯首跪拜。 这等本事,令她一时间无法从楚奕身上移开目光。 这狗奴才,似乎也挺厉害的…… 待楚奕镇压下金吾卫士兵后,又走过去,冲苟齐俯身耳语:“兵变是诛九族的罪,但你若配合……” “本官可送你妻儿去岭南,做个富家翁。” “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选择现在去死。” 苟齐脸色大变,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眼神颓然,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 “罪将,愿听上官安排。” 楚奕目光抬头,望向皇宫方向。 他的声音骤然升高,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众将士,随本官——去午门!” 刹那间,执金卫在后,金吾卫、左右领军卫拥护两侧,兵甲的碰撞声汇成洪流,杀气冲天。 如此之大的阵仗,舍楚奕其谁? 渔阳公主呆呆的看着楚奕一声令下,便带着两三千士兵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宫方向过去。 “许司马,你说,他一个才五品的小官,拿着一张杀无赦的手令而已,怎么就能调动南衙军两支卫兵了?” 许司马想一下,低声说道:“有些人,天生适合做领袖。” “而他,恰好就是这种人。” 他顿了顿,再三犹豫后,还是好心提醒。 “殿下,这人绝非善类,以后你别去招惹他了,就当是之前被狗咬了一口。” “真惹上他,殿下你会有大麻烦的。” 渔阳公主沉默不语,随即冷哼了一声:“本公主是公主,才不怕一个狗奴才。” “走,去午门。” “那边聚集了群臣,本公主看他有本事再杀试试,看会不会激起民变。” 许司马欲言又止,只能跟上去。 而此刻。 一名官吏匆匆跑到皇城内政事堂,对着几位宰相说了午门的事情。 王承运端坐在堂上,手捏一杯清茶,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一旁仿佛泥塑般寂静的秦锋。 “秦相以为,楚奕今日可能活命?” 别看秦锋是宰相,可以参与朝堂最高决策。 但因为他没在三省六部里担任重要实职,实际上却已成为几位宰相中最无发言权的一个,沦为列席之流。 所以,他才会将儿子下注给楚奕,自己真的帮不了秦家太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新贵上了。 “谁知道呢?” 王承运见他不回答,又眯着眼问道:“秦相,现如今谢晋入狱,这礼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了。” “本相觉得你最适合做这个尚书,不如就将这位置兼过去吧。” 他这句话,表面上仿佛抬举了秦锋,实则却是一次试探。 没想到秦锋摇摇头道:“本相不喜礼部事务,这尚书一职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王承心中运冷笑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冷弄之意。 他自然知道秦锋说的是假话,但那礼部还有谢氏的人在,就你这泥塑想要染指绝无可能。 关于这一点,王承运是真误会了秦锋,这位老宰相的确没想当礼部尚书。 因为,他盯上的是王承运的御史大夫一职。 一个统御御史台、掌握监察权的实权职位,远比一个小小礼部更加重要。 他已经老了,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只能将每一步都走得精准无比。 “楚奕,今日,希望你能给本相一个惊喜。” …… 楚奕惊不惊喜,倒是不知道。 因为,他现在忙着在给萧隐若推轮椅。 这位女上司穿着一袭黑色长袍,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 更别说她那张脸,绝对堪称冰冷风格里的,极致冰山美人。 而此刻,她却是透着几分不耐和冷意。 “楚奕,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本官都将人质扔到你手里了,解决那群人还需要这么久?” “本官等你这么久,时间全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楚奕也不反驳,只是低声安抚道:“让指挥使久等了,是卑职的问题。” “不过,午门那边的腌脏事,卑职去处理就行,没必要劳烦指挥使亲自来一趟。” 萧隐若冷笑一声,脸上透出一股森然杀意。 “呵,放以前他们闹腾,本官懒得管,但那些窃据庙堂上的废物,现如今也敢动本官的人?” “那本官就要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跳进炼人炉,要么看着族谱上的名字一个个变成诏狱尸牌!” “楚奕,你觉得本官说的,有没有错?” 楚奕停下脚步,看着阳光洒在那张略显苍白的绝色脸庞上,却无法消解她眼底的寒意。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加张扬,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指挥使说的从来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那卑职也会让它变成对的!” 第171章 萧隐若:昨晚,跟你家夫君睡得可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 萧隐若薄唇微微上扬,冷芒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声音却如同寒冰碎裂般冷冽刺骨。 “午门那群老狗,你杀一半,本官埋一半,如何?” 楚奕立于轮椅后,身姿如松,沉声道:“谨听指挥使吩咐。” 随行的龙三嘴角狠狠一抽,这家伙为了讨好指挥使,什么疯话都敢接。 这午门聚集了百官,你还真敢杀一半啊? “本官就喜欢你这股狼崽子的劲……” 萧隐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余光却无意间扫过楚奕颈侧那一抹淡淡的红印——抓痕?吻痕? 这一瞬,她眸色陡然阴沉,声音也随之冷了几分。 “昨晚,跟你家夫君睡得可好?” 咯噔! 楚奕瞬间意识到这个话题的死亡性,大脑疯狂运转,表面却恢复平静,声音沉稳。 “睡得不好。” “哦?” 萧隐若的眼神像寒潭一般深不见底,一直盯着楚奕这张脸,像是想看穿是否在说假话? “如何,睡不好?” 楚奕面色坦然,毫无波澜,恭谨道:“卑职一直记挂着今日谢氏要做的事情,生怕弄出什么大乱,想替指挥使分忧。” “所以,一整晚寝食难安,无心做其他。” 萧隐若看了楚奕好几秒,见他神色自若,并没有说谎的痕迹,这才收回视线。 “倒是难为你了,那等会,拿出你的狼崽子劲来。” “让本官看看,你是怎么去对待,那些让你寝食难安的朝堂狗东西?” 楚奕松了口气,算是瞒过这一头了。 他应了声,又从怀里掏出两份谢晋写的名单,递了上去。 “指挥使,这是谢晋招出来的。” 萧隐若接过那两份名单看了起来,声音凉薄,带着一丝浓浓的讽刺。 “呵呵,国库空虚,原来是全喂给这群蛀虫吃饱了。” “苦一苦百姓,骂名陛下来担,他们就坐享其成。” “这世上最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是当官。” 楚奕倒是没接这话,而是斟酌了一下,小声说道:“指挥使,谢晋给出这两份名单的要求是……” “嗯,叫卑职带他女儿回府做奴婢,顺便照看一下他家女眷。” “他女儿现在还在诏狱,想出来的手续,得经过你同意。” “这件事,你看……” 萧隐若握住名单的手微微一硬,那一张薄薄的纸张,在她手中微微皱起。 “谢晋那老狐狸,将谢灵蕴卖给你了吧?” “谢氏第一贵女,而且还跟王承运的嫡长子有婚约。” “他,这是给了你一个烫手山芋,不如将她杀了吧,你觉得如何?” 楚奕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道:“卑职,这就派人去杀了她。” 说罢,他转身看向燕小六,声音冷冽:“小六,你现在去诏狱,杀了谢灵蕴。” 燕小六虽然有些诧异,还是立马说道:“是,大人。” “回来。” 他在听到萧隐若的声音后,第一时间看向了楚奕,征询意见。 从这里,可以看出燕小六,是知道自己在吃谁的饭? 而这一幕,其实也落入萧隐若眼里。 但她并没有在意,而是将视线转向楚奕,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含着一些许凉。 “那娇滴滴的小美人,你说杀就杀,舍得?” 楚奕神色不变,语气平静道:“不管指挥使要卑职杀谁,卑职都杀。” 萧隐若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几分玩味,道:“你这张嘴本官是越来越想做成一道菜,好好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楚奕默然不语,只是偷偷瞥了眼她娇嫩的唇瓣上,应该很软吧? 紧接着,萧隐若满是寒意道:“谢晋这人,明面上高风亮节,实际上也是个巨贪,暗地里不知道贪敛了多少钱财。” 说到这里,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楚奕。 “他既然让你留下谢灵蕴,想必也会告诉她一些藏钱地点。” “带回去,好好替本官撬开她的嘴!” “等什么时候撬干净了,再送回掖庭宫。” 楚奕心头一跳。 他的确隐瞒了谢晋,也给自己钱的事情。 而他也隐隐发现萧隐若可能看穿这一点了,但她故意没说破,是在默许自己贪那笔钱? “是,指挥使。” 萧隐若不再废话,冷声道:“谢御麟将车马炮都架上了,本官怎么也得帮他平军灭马斩炮了!” “好戏,登场了!” …… 与此同时。 午门,在那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中。 谢御麟则是做好伪装,藏身其中,又暗自猜想楚奕会不会过来? 无所谓了,今日,他将军马炮全放上棋桌了,那狗贼必死! 不然,秦蒹葭如何平息众怒? 突然。 前方的人群,泛起一阵骚动。 “快看,那好像是南衙军的左右领军卫来了。” “他们是来清君侧、诛楚贼的,快让开……” 那些百姓跟太学生们相继让开一条道,但率先出来的,却是楚奕推着萧隐若的轮椅。 谢御麟看到这一幕,脸色陡然一变,眼底划过一抹惊疑。 “左右领军卫带过来的,怎么会是这两人?” “苟齐,人呢?”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些不安,但很快压下那抹情绪。 前方百官、太学生齐聚,声势浩大。 就凭楚奕、萧隐若这两个不上台面的酷吏,难不成,真的敢在这里杀人不成? 那秦蒹葭,可就捅了一个马蜂窝,这个皇位也别想再坐稳了! “吱嘎……” 楚奕推着萧隐若,缓缓来到跪着的群臣面前。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那群狗官,眼底波澜不惊,仿佛正看着一滩肮脏的烂泥。 “静一静,我是楚奕,听说你们找我?” 唰!! 全场先是一寂。 再接着,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楚奕,充满了愤怒。 “这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国贼!” 人群之中,一道身影猛地站起,正是吴桧。 他神色狰狞,怒不可遏,指着楚奕声色俱厉的破口大骂。 “楚贼!你来的正好,本官要控诉你七大罪……” “五罪,你这恶獠私营青楼,贩卖人口,取活人血作药引炼丹,乃是惨绝人寰。” “六罪,你私蓄甲兵郊外田庄暗屯重弩三十……” 楚奕越听越离谱,这是将什么屎盆子,全扣他头上了? 只能说,这群文官笔杆子是真的脏,完全颠倒黑白,不去做酷吏可惜了。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吴桧声嘶力竭的控诉,一边想着待会去琉璃坊见薛老师,要带礼物吗? 两人都那么熟了,应该不用吧。 不行,还是要尊师重道,买点她爱吃的糕点过去。 听着听着,楚奕突然发现没声音了,又抬起头来看向口干舌燥的吴桧,疑惑的询问。 “说完了?” 第172章 你好像惹我家指挥使不高兴了,能麻烦你过来给她磕一个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吴桧皱了皱眉,心中一阵恼怒,但还是冷声说道:“对,楚奕,本官已经将七大罪都给你说清楚了。” 他目光如刀般逼视向楚奕,口中话语冷硬,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那就等着被百官弹劾致死。 就算弹劾没用,他还在人群中安排了一些无赖,会趁机冲出来,宰杀了这小畜生。 且看这恶贼,今日如何血溅午门! 楚奕收回视线,眸光透着一抹冷冽。 “指挥使,你看到了吧,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吴桧是一个,还有地上跪着的也都是。” “请指挥使,为我做主!” 咔咔咔…… 萧隐若的轮椅碾过青砖时,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周围的太学生见到她,纷纷目露忌惮之色,竟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三步,可见其凶名在外。 她扫过在场的百官时,仿佛带着一种凌驾众生的漠视,精致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 “既是奸臣,那便全杀了。” 吴桧的脑袋猛然一怔,整个人如遭雷劈,瞳孔剧烈收缩。 这死瘸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荒谬绝伦的话吗? “萧指挥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隐若低垂的眼眸掠过吴桧,仿佛在看一个已经被定罪的死尸,显得有些不耐。 “吴侍郎,是本官说的你无法理解,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本官,向来不喜欢一件事说二遍,就算是死人也不例外。” 楚奕只能说论胆子大还是自家指挥使猛,当着百官的面也敢说这种疯话,太屌了。 但既然萧隐若都这样说了,他作为执金卫第一金牌杀手,那肯定要帮上司将场子热起来的。 所以,他缓缓拔出了绣春刀,阳光在刃口折射出七尺寒芒…… 卧槽! 吴桧心中猛然一惊,喉咙不争气地滚动了一下。 不是,你萧隐若就算有皇权特许,可怎么敢当众威胁要杀自己这个正四品官员? 而且,更过分的是,你说两句狠话也算了,可你旁边的走狗怎么还拔刀了? 他看着楚奕那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别看表面稳如老狗,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 “萧指挥使,这里百官跟太学生们都在,你可千万别肆意妄为!” 这位礼部右侍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许颤抖,试图借助场面的压力威胁她。 “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救不了你……” 萧隐若抬眸冷笑,一字一句地回道:“那就别救了,一起死!” 谁要跟你一起死!! 这一次,吴桧是真的慌了。 因为,你不能和一个疯婆子争论,保不准她真的会发疯宰了你。 不怕硬的,就怕横的。 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就在吴桧心惊胆战时,有几位朝臣站出来大声抨击萧隐若。 “萧指挥使,以前你纵容楚奕这奸贼胡作为非也就算了,可现在竟然连构陷谢氏忠良都出来了,断不能再姑息他了。” “今日你正好也来了,就请你交出楚奕,让他在这里自裁,谢罪于天下人……” 这些人的声音一高一低,仿佛在用舆论压制萧隐若,企图让她妥协。 那女人目光冷冷扫过他们,眼中带着一抹刺骨的寒意。 “呵呵,李侍郎想叫楚奕自裁?信不信,本官先让你九族跪着爬完朱雀街,一个个吊死在安化门城墙上?” “还有,张郎中的牙口倒是硬气,就是不知《大景律》第三百二十条的拔舌刑,能不能撬开你这满嘴忠义?”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压在众人心头的巨石,令一片诛杀之声瞬间寂静。 这,就是执金卫指挥使的威慑力! “尔等宵小,给本官听好了……” 萧隐若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整个人的气势仿佛从地狱爬出的判官,森冷如然。 “楚奕的命,是本官刑典上的朱批,谁敢乱点!” “本官,就一刀劈开你们祖坟的棺材板,让里面的列祖列宗曝尸荒野,再送你们登天!” 这话一出,现场陡然一寂。 吴桧等人脸色一僵。 萧隐若竟然偏袒维护楚奕到这一步,瞬间让他们头大如牛。 接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哎!” 楚奕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天到晚被萧隐若训斥,却还毫无怨言的留在她身边做事。 因为,她护犊子,可以说护到了天际!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想要杀他,可能你先得踩着她的尸体过去才行。 如此上司,谁不要? “喂……” 这位年轻爵爷冲着吴桧招呼了一声。 再接着,他就彻底拔出了刀,面无表情的刀指对方。 “你好像惹我家指挥使不高兴了,能麻烦你过来给她磕一个头,让她消消气吗?” “如果你嫌得麻烦,我可以割下你的头,这样可以磕的更方便!” 吴桧看着对方极其认真的表情,心跳如擂鼓,手心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这到底是什么恶魔组合?? “你,这里是午门,皇宫脚下,你别乱来,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的……” 就在这时! 有人大喊了一声。 “颜舍人出来了。” “看来是陛下听到我们的冤情,要来给谢氏伸冤了。” 等吴桧扭过头,果然见到颜惜娇款款从皇宫里走出。 今日,这位女官穿着一袭华贵的深紫凤尾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尽显那窈窕绰约的身姿。 她那一头如墨的长发,更是用紫金玉冠步摇挽起。 而那张原本柔媚的容颜,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掩去了一抹诱人的风情,于端庄中展露些许锋芒,令人心生敬畏。 这,才是女相的真正姿态! “陛下口谕……” 当这句话说出来,顿时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他们都觉得,女帝肯定迫于巨大压力,要抓楚奕了,那小畜生再没有逞凶的机会了! 谢御麟心头也是十分振奋。 什么狗屁执金卫指挥使,今日定叫你保不住楚奕那厮! 颜惜娇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眸子,透出一股高贵与傲气,无形中让人不敢直视。 她扫了眼吴桧等人,声音清冷而铿锵。 “尔等身为朝臣,却颠倒黑白,污蔑朝廷忠良,实属不得宽赦的大罪!” “今,将聚啸此地闹事的朝臣,尽皆赐杖责,以儆效尤。” “楚千户,命执金卫即刻执行!” 第173章 萧隐若跟颜惜娇对上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全场哗然! 吴桧脑中一片嗡鸣。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恐取代,双腿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怎么会这样的?” 谢御麟眼中的狂喜,顿时被一股骇然取代。 “那女人,疯了吗?” 这里聚集了两百多名官员啊,你一口气杖责这么多,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吗? 而且,你半点帝王名声也不要了?? 闻言,楚奕眼中掠过一抹寒意,没曾想女帝比他想象中更狠。 “臣,谨遵皇命!” 他转而朝身后大喊一声:“执金卫何在,速速取廷杖,将百官杖责!” 身后的执金卫校尉立刻齐声应命,声势震天。 “是,千户大人!” 紧接着,他们立马去从前面宦官手中,取来廷杖。 吴桧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满脸通红,暴怒如雷,冲着颜惜娇大声吼道:“颜惜娇!你竟敢假传口谕!” “你给本官让开,本官要进宫去见陛下,本官要……” 啪! 楚奕果断用刀背,一瞬间重重拍碎了吴桧的膝盖骨,令他踉跄着摔在地上。 这位礼部右侍郎,刚好面朝着萧隐若,做出一个极为屈辱的下跪姿势。 “啊,疼死我了!” “楚奕!你怎么敢这样殴打本官?” 这一刻,吴桧满脸扭曲,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尊严,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本官要去面见陛下,要去告你……” 楚奕冷漠地俯视着他。 待会,自己准备亲自动手,三杖打碎他的尚书梦! 而此时。 谢御麟见机不妙,混在人群中大喊了起来。 “楚奕狗贼!你以绣春刀劈碎谢氏满门忠骨还不够,现在竟敢当众对朝廷命官行凶,罪该万死!” “就你这种不知廉耻的鹰犬,不过是萧隐若裙下摇尾乞怜的獠犬罢了。” “我们不怕你,请诸君随我一起冲上去,手刃这个朝廷败类……” 太学生们听到这番话,情绪更加激动,纷纷高举拳头,向午门方向涌去。 “冲啊!!” 楚奕看着那些受过儒家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三言两语就被人挑拨起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些人,书都读到猪脑子上了。 而远处,渔阳公主刚赶到这边,就见到那么多人开始冲击午门,顿时玉手攥紧衣袖。 “那狗奴才,玩火玩过头了,许司马,你说怎么办啊?” 许司马:“???” 我就只是一个公主府的中级官吏而已,这么大的场面暴动,我能怎么办? “殿下,这边太乱了,臣怕伤……” “把嘴闭了。” “好勒。” 渔阳公主死死盯着楚奕染血的背影,喉间发干。 狗奴才,赶紧跑啊! 至于萧隐若见到那么多热血沸腾的太学生冲过来了,丝毫没有半分惧意。 她将修长的手指,轻扣在轮椅扶手上,扯出一抹不屑冷笑。 “楚奕。” “卑职在。” “镇他们,镇不住就杀。” “是!” 噹! 楚奕大步流星的走上前。 他重重将那一把绣春刀钉在地上,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声音如同滚雷般炸响: “越过此刀者,一概杀无赦!” 李信眼疾手快,立刻拔刀而出,满脸肃杀之色。 “杀!” 燕小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一丝紧迫危机感,但也立马咬牙爆吼。 “杀!” 再接着,执金卫、左右领军士兵纷纷拔刀,杀喊声震天动地。 金吾卫们见势,最终也加入喊杀行列中。 “杀杀杀!” 刹那间,午门前杀声震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学生们再怎么年轻气盛,此刻也不免慌了,再不敢轻举妄动。 谢御麟看着好不容易造出来的声势,就这样被楚奕轻描淡写的镇压了,心头恨意满满! 于是,他捏着嗓子,又藏在人群中叫唤了起来。 “他不敢杀读书种子!冲啊……” 楚奕转动绣春刀,刀光阵阵,直接冷声道:“第一个冲上来的,必死无疑。” “谁……想当这个带头死大哥?” 第一个去死,谁肯? 在这位酷吏强势威压之下,这才彻底压下了太学生们的蠢蠢欲动。 谢御麟见那群太学生没了动静,气得直咬牙。 这些人太不成器了,你真的一股脑冲上去了,他们怎么敢真杀的? “哼!” 渔阳公主看着这一幕,那双桃花眸子眼尾微微上扬,泛着一股浓浓的勾人气息。 “哼,这群太学生可真没用,没两句话就被那狗奴才给镇住了,胆子忒小了。” 许司马古怪的看了眼她,要说胆子,你也不大啊,可能比他们还小,别笑他们了。 楚奕镇住场子后,又高喊一声。 “李信、小六,替本官按住吴侍郎,本官要亲自杖毙他。” “不是,杖责他!” 那两人一左一右,将吴桧死死按在地上。 “砰!” 当楚奕第一杖打断吴桧的屁股尾椎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疼得惨嚎出声,像一头被宰的猪,尖锐而刺耳。 “啊!楚奕!你胆敢这样殴打本官,本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嘭! 第二杖,当场击碎了吴桧的盆骨。 楚奕一脚踩上去,直接泛起一阵冷笑道:“这一杖为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甘为谢氏爪牙,污蔑我这等正直清官,该打!” 吴桧被打得眼睛都直了,仿佛看见太奶了。 紧接着,他浑身一阵抽搐,只觉得天旋地转,疼得快要昏死过去了。 “你,你,别打了,我错了……” 当楚奕的第三杖凌空劈下时,脊骨碎裂声清晰可闻,吴桧下身喷出腥臭液体,引得不少太学生惊恐后退。 “不,你没错,你只是知道要被本官打死了!” 吴桧被打得意识模糊,嘴唇颤抖,断断续续地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 那些执金卫校尉,见自家千户大人打得如此起劲。 一个个摩拳擦掌,毫不留情地挥动廷杖,将一众官员打得哀嚎不止。 “啊啊,疼死我了,别打了……” 一时间,午门下充斥各种痛苦嚎叫,和骨肉被杖击碎裂的声音…… 这一幕,吓得那群太学生彻底噤声。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他们,此刻全都脸色煞白,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 而此时。 颜惜娇走到萧隐若身边,轻声说道:“萧指挥使,陛下在皇墙上,请你上去一趟。” 萧隐若抬起头看了眼,果然看到一道穿着明黄色龙袍的高挑身影,正站在墙头,俯瞰着这一切。 “本官畏高,且双腿残疾就不上去了。” “不如,请陛下,挪步?” 颜惜娇一怔,眯了眯眼,语气隐隐有些不善。 “萧指挥使,你这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算是恃宠生娇吗?” 萧隐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声音依旧冷漠。 “你说是就是,大可将本官原话一字不差的告诉陛下。” “若陛下要治罪,本官一切担着就是。” 颜惜娇“哼”了一声,眸光微沉:“萧指挥使,这大景朝,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陛下!” “而陛下身边,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忙遮风挡雨……” 第174章 颜惜娇,本官,现在就能让楚奕斩了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吗?” 对此,萧隐若不屑一笑,嗓音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恕本官直言,你和你用的那些人,这些年可没有在替陛下遮风挡雨。” “相反,这些年吹向陛下的恶风疾雨,本官真真切切替她遮挡了足足二十年!” 颜惜娇眉间微蹙,眼中怒意渐显,却又迅速压下,重新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萧指挥使,我承认你对陛下有功,可这不是你居功自傲的理由!” 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虽柔,却无半点退让。 “若无陛下一手扶持,何以有你今日之风光?” 正如她自己一样,若非陛下救她于水火之间,早不知死在何处了。 因此,她决不能容忍任何人逾越,冒犯陛下! 萧隐若低头冷笑了一声,右手重重捏紧那条毫无知觉的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隐隐有些发颤。 “是啊,没有陛下,怎么会有我今日,呵呵……” “但你给本官记住了,本官的作用,是你跟其他人无法代替的。” 她的声音更沉了,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而出,尾音里多了一丝锋利。 “就跟这廷杖百官一样,除去本官外,你们谁敢打?” “别在本官面前叽叽喳喳了,尽管去找陛下告状,现在就去,本官听烦了。” 颜惜娇眸光冷静如初道:“萧指挥使,在陛下面前除了杀人关人外,还要学会用人。” “如今陛下手下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我一手举荐上去的?” “他们能帮陛下的,不比你少!”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无形的锋芒。 “萧指挥使,莫太得意了。” “否则,是会失意的!” 萧隐若冷笑一声,右手骤然扣住绣春刀鞘,指节在上面碾出一阵刺耳鸣响。 “你信不信……” 她推着轮椅逼近颜惜娇,刀鞘直抵对方的咽喉,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胁。 “本官,现在就能让楚奕斩了你?” 颜惜娇眉头微挑,嘴角依旧挂着笑意,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将那刀鞘从自己颈侧移开。 “萧指挥使,大庭广众之下,莫对我动刀,免得让人看了以为我们伤了和气。” 随即,她又深深的看了眼楚奕,眸光一阵闪烁。 “若是以前,我倒是没什么想法,但现在,呵,我倒是想试试了。” “楚奕!” 萧隐若嗓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冷戾。 “嗯?” 楚奕停下了杖责吴桧,转而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身后的女上司。 “指挥使,嫌卑职打的不够用力吗?” “好,那卑职再用点力,定叫你满意!” 那吴桧此刻已经面如死灰,身体因剧痛止不住颤抖,听到这话,悲愤交加地哭喊起来: “别别用力了,你太猛了,我,我要被你弄死了……” 楚奕听着这话怪怪的。 但他又继续看着那位冷艳判官,准备听她怎么说? 颜惜娇眯起眼,神色渐渐凝重,目光不甘示弱的直视萧隐若,心底却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她深知对方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可倘若楚奕真的不顾一切呢? 那结果,可就有些不妙了! 萧隐若捕捉到了颜惜娇眼中的一抹迟疑,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了一声。 “呵,颜舍人,别紧张,逗你一下,但下一次就是真的了。” “楚奕,继续打你的吧。” “哦!” 楚奕隐隐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气氛不对,像是有点火药味? 不管了,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吴侍郎,我就喜欢听你这种高官哭喊起来的声音,喊得越大声,我越兴奋。” “来吧,老宝贝,继续给我喊!” 嘭! 又是一杖砸下去。 疼得那老宝贝双眼一白,当场昏死过去了。 “取水来,泼醒!” 至于颜惜娇被萧隐若耍了一通后,又一次将目光落到了楚奕身上,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与此同时。 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政事堂。 王承运脸上顿时堆起笑容,眉眼间尽是得意:“陛下,是不是已经下旨去捉楚奕,要将他就地正法了?” “本相就说,这衮衮诸公一起午门陈冤,断不会让一介宵小继续为祸朝纲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愈发笃定。 “杨相、陈相,走,去看看那小畜生的脑袋怎么掉下来的……” 他话音未落,那名小吏已经急忙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的,王相,陛下大怒,廷杖群臣。” “现在跪在午门的两百名官员,全在被执金卫杖责。” “我跑回来的时候,看到吴侍郎都被楚奕打的快要断气了……” 王承运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僵住了,眼中的得意被震惊取代。 “杖责百官?这可是大景自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 他转头看向杨相和陈相,眼中充满了慌乱与不可思议。 “陛下,她到底在做什么?” “走走走,去午门!” 这几个宰相意识到大事不妙,匆匆跑了出去。 这政事堂,一下子走了四个宰相。 另外两名宰相看向秦相,其中一名问道:“秦相,不过去看看?” 秦锋虽然内心震撼,却强行压下了这股情绪,语气平静而淡然。 “做错了事,站错了队,自然要罚,这有什么好看的?” “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这一次,他赌对了。 就说陛下杀心早起,一旦对谢氏动了手,便跟另外四姓再无缓和余地。 那衮衮诸公,既然不顺应天命,索性全拉去地府吧!! 当王承运他们心急火燎赶到午门,就看到楚奕在打吴桧。 “别打了,别打了……” 而这一刻,吴桧像是突然回光返照,骤然暴起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球凸出眼眶。 “楚奕!你这等奸贼,必遭天……” 话音未落,楚奕手中廷杖“咔嚓”断裂,带刺的木茬深深扎入吴桧血肉之中。 而那飞溅的鲜血,混着碎骨,在他皂靴上绽开猩红牡丹。 “哦?吴侍郎的屁股还挺硬,居然连本官的廷杖都给打断了。” “但你今日就算死了,也要赔钱!” 只不过,这一次吴桧却是彻底没了动静,直愣愣的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 再接着,秦宣颤抖着探向吴桧颈脉,目光有些复杂。 “大人,吴侍郎,死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品朝臣,未来是有极大几率当礼部主官的。 可这般大人物,就这样死在楚奕手中。 爹啊爹,你这是给儿子我找了一个活爹啊! 楚奕随手将断裂的廷杖扔到地上,目光扫过秦宣,语气冷漠。 “大声点,本官听不清。” 秦宣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直接气沉丹田,喊出了吃奶的劲。 “回禀大人,吴侍郎死了!!” 第175章 禁欲女帝,目视楚奕:朕的獠牙,终是养成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 晴天霹雳!!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些人脸色倏然僵硬,错愕、惊骇、恐惧,各种情绪接连闪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我的天,吴侍郎,被,被活生生打死了?” “我大景开国以来,从未有朝臣被杖毙啊,更何况还是一个四品高官,天要塌了……” 萧云毅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中满是恐惧。 那楚奕,短短大半个月未见,竟凶狂至此? “又死了?” 渔阳公主怔怔地盯着楚奕,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茫然,脑袋嗡嗡作响 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这世上,还有他不敢杀的人吗?” 那待会,自己还要不要去跟他说,明天太后宣他进宫? 去,必须去! 一定,要让太后好好治这个狗奴才!! 皇墙之上。 女帝身着龙袍,眉眼间带着天生的冷傲,绝色面容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脖颈微微扬起,雪白锁骨透着莹润光泽,整个人如同一幅高贵禁欲的画卷。 即使在美女如云的上京城,也堪称绝色中的极品! 而这位皇帝陛下,看着前方满是血迹的楚奕,红唇微勾,似笑非笑,眼中却泛着一丝凌厉的光芒。 “朕的獠牙,终是养成了。”她轻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与冷意。 “只怕今日之后,这上京城再没几个人能治他了。” “不过,这朝堂上,也该换种声音了。” 颜惜娇目光复杂地盯着楚奕看了好几秒。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凶狠果决,活生生杖毙一名侍郎。 从今以后,凡是陛下看不顺眼的官员,只怕都要留给此人去对付了。 此刀,可斩天下人了! “楚奕!!” 王承运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扭曲,怒目圆睁地瞪过去,面容狰狞,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谁叫你一个小小千户,敢当众打死吴侍郎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咆哮着怒吼。 “你,得偿命!” 今日之事,若是开了先河,那秦蒹葭的权威,可就要彻底被竖起来了! 所以,他必须将罪责全部推到楚奕身上,先将这个小畜生打死,再进一步打击秦蒹葭的帝王权威! 可楚奕却是神色淡然,目光冷冷扫了王承运一眼,透着一丝意味深长。 “王相,谁跟你说打死的,只有吴侍郎啊?” “礼部司郎中周元,还活着吗?” 一名执金卫立刻心领神会,眼神一冷,抡起廷杖狠狠砸了下去,鲜血四溅,硬生生将那位郎中打断了气。 “回楚千户,周郎中刚不小心被杖毙了。” 一句话,令王承运脸色大变,额头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楚奕,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这小畜生分明是在公报私仇,涌现恶心啊! “楚奕,你……” 楚奕却不等他说完,又冷冷问道:“御史台的监察御史,还活着几个?” 又有执金卫闻声而动,廷杖接连落下,血腥气瞬间弥漫整个广场。 “楚千户,张御史没抗住死了!” “王御史没气了……” 短短片刻,足足有三十名大臣当众被杖毙,鲜血染红了地砖,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这,已经是一场官场地震了!! 王承运怒不可遏,在心里愈发记恨秦蒹葭那女人,手段如此狠辣,哪里有半点人君模样? 更可恨的是,眼前这小畜生故意针对礼部跟御史台,一口气杖毙这么多官员,简直不当人子!! “好好好!尔等这些朝廷鹰犬,竟敢杖杀这么多朝臣。” “今日,本相定要将你们全部拿下治罪!” 楚奕冷笑一声,目光中讥讽之意更甚。 “杖杀朝臣算什么?我还杀了个金吾卫的中郎将,哦,好像叫什么王守军?” “王相,他死前还喊是你族人,你认识那个叛逆吗?” 说着,他从身后取出那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一脚踩碎王守军的头颅,任由脑浆沾满靴底。 “什,什么?” 王承运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惊得目眦欲裂,眼眶泛红,多年养成的城府都快要被他给破了。 “你,你怎么敢杀一个金吾卫中郎将的,你这恶獠……” 萧隐若听着这些话,极不耐烦的说道:“楚奕,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要本官说,那王守军大逆不道,意图袭杀手持皇令的你,形同叛逆,多半是王相指使的。” “你问问王相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话,拿下就是。” 只见楚奕将手搭在还插在地砖处的绣春刀刀柄,歪着脑袋,看向王承运。 “王相,我家指挥使让我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麻烦你,回答我!”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王承运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想他身为太原王氏在上京城的掌舵人,又是当朝宰相,何曾被一个恶犬这般威胁过? 可偏偏,两名执金卫一步步靠近自己,刀锋寒光闪烁,切断了他的退路。 “真该死啊!” 这位王氏宰相死死咬着牙,最终却只是沉默了下来,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这笔账,他记下了! 而谢御麟躲在人群中,眼睑微垂,掩盖住眼底翻涌的阴鸷情绪,冷冷地望着场中央的楚奕。 “还真是时无英雄,竟让一竖子成名逞凶了!” 幸好,他在太学生中还安排了后手,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借势发酵,彻底扳回局面。 果然。 一名太学生突然走了出来。 他身穿青衿儒服,眉宇间写满了愤慨之色。 他咬牙切齿的怒视向前面的楚奕,又发出了掷地有声的控诉。 “我周浩,知楚奕者,乃豺狼其性,虺蜴其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句话刚出口,便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人群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楚奕也扭过头去,就见到一名太学生一副大无畏的模样,声音洪亮,语调铿锵有力。 “此子心怀不轨,以绣春刀为笔,蘸忠良血写升迁录,持执金卫令为幡,招魑魅魍魉乱乾坤。” “昨日,他构陷谢尚书,今日杖杀吴侍郎,他朝必效奸贼事,乱我大景社稷,祸害百姓……” 他越说越激动,完全是想用一篇长篇大论,将楚奕钉死在舆论的耻辱柱上,试图再一次激起民变。 直到最后,周浩的手指猛然指向楚奕,充满仇视与愤怒,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楚贼!事到如今,你万死不能赎其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176章 萧隐若当众审讯,手段之绝!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见对方说的脸都涨红了,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来人,将苟齐他们拖上来。” 很快。 燕小六便压着苟齐等将领上来了。 谢御麟见到这些人的出现,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苟齐这狗东西平日里在左右领军卫吹嘘自己有多猛,怎么真进城了,却被人抓得像条死狗一样? 敢情,你吹牛的时候最猛?? 苟齐站定后,竟是根本不待楚奕开口,抢先大喊起来。 “我叫苟齐,乃是南衙军左右领军卫中郎将。” “今日,我受谢氏嫡子谢御麟蛊惑,大逆不道的带兵进城,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实则是威逼陛下诛杀楚奕。” 他说到这里,面色涨红,重重跪下,声音愈发凄厉。 “我有罪,我认罪!我不该听信谢御麟的鬼话,更不该今日跟着百官和太学生们一起来逼迫陛下!” “尔等不要执迷不悟,不要继续受谢御麟唆使酿成大祸,还不赶紧一个个认罪!!”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令在场众人愕然。 那些将领也纷纷跪下,一个接一个地开口。 “对,今日这一切全都是谢御麟在暗中布局,我们都是被胁迫过来的。” “那谢御麟根本就不冤枉,他平日里就多有诋毁陛下,说她窃据帝位,天理不容,乃是一个罪恶滔天之人。” “对对对,谢御麟还说要推翻皇位,自己当皇帝……” 这些将领越说越离谱,言辞间将谢御麟描绘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反派大魔王。 谢御麟听着这一番“控诉”,气得浑身颤抖,目光中满是怨毒。 平日里,这群狗东西不知道受了自己多少恩惠,没有他,怎么会有他们的今日,现在怎么敢反水的? 一群不可靠的废物,我定要将你们家眷全部杀光!! “啪啪啪!” 就在这时,萧隐若拍手而笑,语气冰冷: “好一个谢御麟,今日竟能鼓动左右领军、百官、太学生威逼陛下。” “尔等,是真的觉得陛下可欺?” “来人,抓一个礼部官员过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话毕。 秦宣眼疾手快,抓出一名满脸惊恐的礼部郎中,将其摁在萧隐若脚下。 “指挥使面前,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那郎中眼神躲闪,不肯说真话。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隐若认出他的身份,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拔刀,刀锋毫不犹豫刺入他胯下三寸! “噗嗤!” 刀刃破体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便是郎中的惨叫声。 “啊,好疼……” 萧隐若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着说道:“原来是徐郎中,本官只问你一次,今日是谁叫你来这边控诉楚奕,为谢氏伸冤的?” “你可以不说,但听说你新纳的扬州瘦马怀孕了,需要本官派人去她肚子里取胎骨作证么?” 她的语气渐渐森冷,刀锋也缓缓上移,血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地面。 “或者,先把你族学里那个私生子的喉骨雕成更漏,让你在那滴答声里,数着九族断气的时辰?” 徐郎中吓得面如死灰,终于崩溃,哭喊着招供。 “是,是谢御麟,他昨夜威逼我等礼部官员必须来午门敲登闻鼓,肆意污蔑楚奕杀人!” “下官迫于无奈,这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求指挥使饶命,饶命啊……” 这都已经被当众杖毙三十多名大臣了,他还有个屁的骨气! 再嘴硬,全家不保啊! 萧隐若冷笑着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蔑视。 “好一个个口口声声公忠体国的忠臣,竟敢为了一个叛贼,来污蔑忠良。”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天威何在了?” “楚奕!速速将今日掀起动乱者,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楚奕一个箭步,便冲到面色发白的周浩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他头晕脑胀。 “区区一个太学生,不好好在国子监读书,还敢过来为虎作伥,死了都活该。” “今日,本官便让你这无官无职的庶民,也尝尝廷杖的滋味。” “小六,给本官拖过去,往死里打!” 燕小六毫不犹豫一脚踹倒周浩,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抄起廷杖便是狠狠一击! “砰!” 那一杖,彻底打碎了周浩的满腔正气,疼得浑身抽搐,哭嚎着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我说,全都是谢御麟威逼我过来的,我真不想来的。” “那檄文也是谢御麟写的,跟我没关系啊……” 这话一出,全场震动! 尤其是那些太学生,他们是听说楚奕这恶贼故意残害谢氏这才过来的,你现在说这只是一个阴谋? 而他们只是一把杀人的刀而已,无法站到正义道德高点了,这搞什么? 燕小六抬头看向楚奕,似在征询是否要继续动手。 楚奕抬了抬手,示意先停,冷冷地问:“就你一个人,能鼓动这么多太学生过来闹事?” 周浩痛得冷汗直流,只能将一切全盘托出。 “是,是蔡祭酒在暗中帮我,还有我几个同窗好友,杨伟、韩钰、黄少杰等人皆出力了。” 楚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去指出来。” 周浩从地上爬起来后,撅着仿佛要裂开的屁股,在人群中指了一个人。 “拿下。” 那名太学生头也不回的跑了,同时破口大骂。 “周浩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弄你老母……”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李信凌空一脚踢断脊骨摁在地上,惨叫响彻全场。 这一幕,吓得其他心中有鬼的太学生,纷纷跪地求饶。 “全都是周浩怂恿我们来的,我们就只是帮忙喊了点人而已……” 楚奕转头对秦宣下令道:“秦百户,即刻带人去抓蔡祭酒。” 秦宣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知道这是楚奕在给自己立功的机会,立刻抱拳应道:“是!” 突然。 有三名刺客混迹在人群中,暴起持刀,同时从不同方向袭杀楚奕。 “小畜生,拿命来!” 楚奕反应灵敏,侧身避过一刀。 一瞬间,他抓住对手的手腕,用力一扭,夺过对方的刀,手起刀落,寒光反刺入那人的咽喉! “嗤!” 萧隐若拿着一把手弩,一箭贯穿右侧扑杀过来刺客的手腕,让他踉跄着摔在地上。 “别急……” 楚奕已经一步跨到那人面前,抬脚将他死死踩在地上,从其手腕中拔起那根箭矢,立刻捅入他口中。 “我这就送你去重开投胎!” 那一根箭矢从刺客口中贯穿到后脑勺,带出一股鲜血,当场死绝! 另一边。 李信暴吼一声,手中长刀一展,刀光如匹练般横扫而过,直接将第三名刺客拦腰斩断! 继而,他紧握绣春刀,紧紧挡在楚奕面前,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 “保护大人!” 众多执金卫闻声一拥而上,迅速将楚奕围在中间。 不过,楚奕在断肢与鲜血飞溅中,踩住一具尸体冷笑一声,又抬头扫视全场,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喂,谢御麟,你就只剩这点能耐了吗?” 第177章 楚奕所为,即朕之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人群中。 谢御麟脸色一僵。 他微微低头,将身形彻底隐藏于数千人中。 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 楚奕扫了眼乌泱泱的人群,眉间冷意未散,又很快收回视线。 他本来一直派人盯着谢御麟的,没想到这人今早混入东市,趁着人多弄丢了。 但他怀疑谢御麟就藏在这里,想欣赏自己一手掀起的乱局。 待会,将这些人一个个检查过去,非要将这狗东西揪出来不可。 “如今真相大白,尔等还要成为谢御麟这等奸贼的手中利刃,平白断送自己的性命吗?” 当这句话说出来,现场一片寂静。 那些太学生跟百姓再傻,现在也不敢再乱来了。 王承运暗骂那小畜生怎么就没被刺客弄死,反而给了他逞凶的机会,眼下这情况有些棘手了。 楚奕冷冷扫视了一圈,继续大喝道:“谁还要清君侧?不清的,速速退出去!” “否则,一概以谋反大罪,定刑!” 登时,众人纷纷萌生退意,纷纷转身离去。 楚奕见状,又接着补充一句:“李信、小六,上去将这些人一个个验明正身,看谢御麟有没有藏在里面?” “是,大人!” 那两人赶紧上去检查。 谢御麟嘴角一抽。 这小畜生的心思,怎么这么细? 不过,他脸上化过妆,基本上没人能认出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今天苦心制定的计划,却被楚奕以一己之力破坏,心头布满了恨意!! 此子不除,他心不安!! 王承运见大势已去,忽然抬高声音,喝道:“楚奕,你让开,本相几人现在要进宫面见圣上!” 忽然,从皇墙之上,传来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 “朕在这里,王相有什么想说的?” 王承运等人一抬头,赫然见到一女子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立于皇墙之上。 她面容冷峻,眉眼间威仪尽显,风华绝代,女帝之姿! “参见陛下。” 楚奕等人也相继跪下。 王承运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直接大呼。 “陛下,这楚奕胆大妄为,竟将吴侍郎等数十名大臣当场杖毙,影响恶劣,坏我朝廷尊严。” “他这是公报私仇,罪大恶极,理当将他问罪下狱!” 女帝闻言,冷冷一笑,凤眸中带着一丝讥讽。 “楚奕所为,即朕之意!”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差点将王承运道心干碎,这包庇与偏袒,未免过于明目张胆了! 女帝陛下威武!! 楚奕忍不住在心里呐喊一声。 我为女帝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与此同时。 女帝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奉孝,将今日礼部、国子监带头诬陷官员,尽数下诏狱!” 楚奕立刻上前一步,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名单,冷声道: “礼部膳部司田郎中,何在?” 人群中一片死寂。 无一人回应。 楚奕眼神一凛,跟他玩不在是吧? “楚千户……” 颜惜娇步履轻盈的走过来了,带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 她微微抬起手,一根修长的白玉手指,指向人群中的一名绿袍官员,声音柔媚却不失从容: “他,就是礼部膳部司的田郎中。” 唰! 那官员脸色瞬间煞白,身形微微发抖。 楚奕目光一凝,冷笑一声,随即下令。 “抓了他!” 一名执金卫如猛虎般扑了上去,将那官员牢牢控制住。 “啪啪啪……” 萧隐若眯着冰冷的眸子,看着颜惜娇站到楚奕旁边,指尖叩击在轮椅扶手的速度不禁加快了。 楚奕看了眼颜惜娇。 只见这位内廷女相身形如柳,一张脸白皙如玉,肌肤细腻而无暇,仿若上好的瓷器,十分精致。 “多谢颜舍人。” 颜惜娇无意的瞥了眼萧隐若,稍稍抬起下巴,嘴角含着一抹浅笑,似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意味。 “楚千户,你尽管报名单上的名字,我来替你指人。” “是,颜舍人。” 楚奕又继续拿起名单,开始索命了。 “抓礼部主客司员外郎……” 萧隐若眼神虽然波澜不惊,却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有了颜惜娇配合,楚奕很快就将这些谢氏门生一一抓了出来。 这女相的记忆力真不错,这么多朝廷官员名字长相,她居然一个不差的记下了。 “颜舍人,全部抓好了。” 颜惜娇微微一笑,阳光洒在她身上,更显得肌肤细腻如雪,宛若凝脂玉瓷,润泽通透。 “楚千户,你今日做的很不错。” 萧隐若目光一沉,似有什么在流转酝酿? 楚奕低头谦逊道:“若非指挥使指挥得当,卑职绝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做好此事。” 萧隐若那张冷艳的脸庞倏忽散去了几分冷意,转而唇瓣勾起,隐有一丝快意。 颜惜娇深深的看了眼楚奕,笑道:“萧指挥使的确指挥的很好,但楚千户不要妄自菲薄。” “你很多时候,做的远比计划的要好!”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形摇曳间,衣裙上沾染的一丝猫毛被楚奕捕捉到了。 养了猫? 不会是个猫奴吧? 皇墙之上。 女帝见局势已定,冷冷看向王承运等人,声音愈发冰冷。 “王相,今日谢氏作乱,百官伸冤,你可知道?” 王承运低下头,声音低沉:“臣不知。” “右相,那你可知?” “臣不知。” “左相呢?” “臣也不知。” 女帝的眉眼渐渐冷了下来,仿佛寒霜覆雪。 “一问三不知,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宰相啊。” “那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今日陷害忠良的这批官员?” 群臣跪在地上,惶恐不安,不敢吭声。 “陛下,自行决断即可!” 王承运显然是个不粘锅。 反正今日出来闹事的官员多是谢氏门生,他们几个宰相就算出了一点人,那也是低级官员而已,损失完全不受影响。 你有本事,就一口气将他们全部罢黜了,这几个老狐狸巴不得女帝这样干。 那,他们可就有文章可做了! “呵呵……” 楚奕是很想将这些蛀虫全部罢黜的。 反正大景存在大量冗官的现象,别看今天来了两百名官员,可实际上这些人很多都是多职下的产物。 就比如一个礼部郎中的官职,是由多人同时担任的。 那么多的郎中,就算全罢免了,也根本不会对朝廷运转造成丝毫影响。 但这样干,对于女帝的名声影响不太好…… 突然,女帝的声音冰冷的在皇墙上响了起来。 “那就,全罢黜了吧!” 第178章 女帝出手,来人,扒了这群官员的官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 这几个老狐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一时间,他们竟分不清女帝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当真如此决绝? “啊?” 趴在地上的群臣更是如遭雷击,脸上写满震惊。 他们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口气将两百名官员全部罢黜?! 这消息若传出去,必定掀起轩然大波,整个朝堂风云变色! 楚奕也是微微一怔,看来女帝对于五姓的忍耐果然到了极点,一逮到机会就狠狠削他们的势力。 看,那几个老狐狸怎么应对? “呵!” 王承运很快回过神来。 他当然巴不得女帝做出这种昏庸之事,到时候可以惹来无数非议跟抨击。 眼下,他身为宰相,自然不能装作无动于衷,于是作出一副忠心为国的模样,故意开口劝谏: “陛下,各位大臣不过是受吴桧等人的诓骗,这才过来伸冤。”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被杖责过了,此事不如揭过。” 几位宰相听罢,连忙低声附和。 “臣等以为,确实如此。” 那群官员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纷纷开口。 “陛下,我等知错了!” “请陛下饶我等一回,绝无下次了……” 女帝立于皇墙之上,凤眸冷冷俯瞰这群跪在地上的朝臣。 三年来,她何曾见过他们这般卑躬屈膝地哀求?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从今以后,你们要哀求的次数,将多了去! “王相,朕且问你,今日之事,是否是他们误信他人谣言,这才冒失跑到午门伸冤?” 王承运本能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可女帝既然都这样当众问了,他总不能来一句不是? 否则,这群官员被名正言顺罢官,就是他的罪责了。 “是,但……” 可女帝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眼神凌厉如刀。 “好,可你御史台今日上了三十封弹劾奏疏,其中更有七人言辞激烈的说若不能将楚奕严惩,便辞官回乡。” “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楚奕无罪,决不严惩!” 说到这里,她的凤眸骤然寒光乍现,语气愈发冷厉 “朕,准他们七人辞官,让他们回乡!” 这话一出。 王承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好家伙,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啊? “陛下,那些监察御史只是公忠体国……” 女帝显然已不屑与他多费口舌,转而冷冷看向其他几位宰相。 “还有门下省、尚书省也有一些官员上书弹劾楚奕,甚至扬言辞官。” “今日,朕一并许了!” 那两位宰相眉头一皱。 尽管上书的只是一些低级官员罢了。 可这样光明正大的被女帝削官了,更多的还是他们脸面上过不去。 “陛下……” 此刻,女帝微微一动,身姿高挑挺拔,身上的凤袍随风微动,金丝绣纹在光影中熠熠生辉,显得威严而不可抗拒。 “来人,扒了这群官员的官服!” 这句话宛如惊雷炸响,震得众臣心神俱裂。 刹那间,上百名执金卫校尉便一拥而上,将那些官员的官袍一件件给脱了下来。 那些官员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尊严,一个接一个瘫软在地,发出哀求。 “陛下,请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此时,女帝指尖划过皇墙坚硬的砖块,想起先帝临终前反复强调的“忍”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 朕,已经忍了三年,实在是不愿再忍了! “至于左右领军卫这些叛兵,罪无可恕,全部杀了!” 话音刚落。 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令人心惊胆战。 上千名北衙军士兵涌入午门,手持弓弩,弓弦拉满,寒铁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准备,放箭!” 这一幕,顿时让楚奕瞳孔一缩。 要知道这些北衙军并不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所以他们其实一直潜伏在皇城里。 或许,如果他没能解决那些左右领军卫,就轮到这些禁军出场平叛了。 就说女帝心思缜密,做事周全。 那些左右领军卫士兵见状,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 “楚千户,你刚才说过恕免我们罪责的,你快帮我们求情啊。” “楚千户,你答应不杀我们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这下,轮到楚奕头疼了。 是啊,他前不久刚答应过他们不死,现在女帝就要杀光他们,这会让他在上京城的信用大打折扣。 酷吏,也是要有信用的啊! 可现在,他若开口求情便是僭越,但眼看近千条性命…… “陛下……” 萧隐若忽然开口,打断了楚奕的话。 “陛下,臣承诺过楚奕只要能平息这场叛乱,可免那些兵卒一死。” “臣今日以萧家百年忠魂立誓,若这些士卒再生异心,臣自当提头来见!” “请陛下留这些士卒性命,发配北境做苦役,莫要让臣失信于人!” 楚奕一愣,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萧隐若根本没有承诺过什么,她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无非是为了替他解围。 若女帝不同意,那么失去信用的人,也只会是她,而不是自己! 唉,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不为你效死力,你才是真正收买人心的高手! 颜惜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隐若,樱花般的唇瓣微微上扬,似是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皇墙上。 女帝沉默了一下,凤眸微垂,缓缓说道:“既然隐若跟奉孝答应了免他们一死,朕就恕他们死罪。” “但活罪难逃,除去兵籍,发配北境做五年苦役,终生不得踏入上京城半步。” “违者,灭族!” 那些左右领军卫士兵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楚奕感觉他要重新估量萧隐若在女帝心里的地位了,估计高的离谱。 就说自家上司这条大腿,白得耀眼、大得结实,得抱紧了! 随后,女帝的目光缓缓转向王承运几人,声音透着一丝威严。 “今日之过,有你们这些宰相的失职,可认?” 这一次,王承运短暂沉默之后,无奈应道:“臣认。” 那女人刚才差一点就要杀死一府的士兵,现在还有北衙军在后面虎视眈眈盯着,叫他们怎么敢不认? 这以前,秦蒹葭从来不会用如此过激的手段,这段时间怎么越来越偏激了? 他们,似乎正在逐渐失去对这个女人的掌控! 女帝见他们认了,语气变得更加平静,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王相,即日起,你们回去闭门思过十天,这些天就不用去政事堂处理事务了。” 王承运惊了:“陛下,这我们不去政事堂,那么多的政务堆积起来,怕是会影响朝廷……” 女帝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让王承运瞬间噤声。 “政事堂还有秦相他们三人,足以应付十日的政务,此事就这样定下。” “尔等,还有什么异议?” 第179章 陛下忘记臣是个瘸子,上不了城墙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登时,王承运整个人烦躁不已。 虽然,女帝只要求他们离开政事堂就十天。 可今日她罢黜百官、贬斥宰相、平息民乱诸多等等,直接建立起了巨大的威信。 而一旦秦锋在政事堂得以接手处理政务,必然会剥夺宰相们的一部分权力。 这女人,算计得好啊! 偏偏,他们还不能反对,这个哑巴亏,吃得憋屈! “无,异议!” 但王承运想到楚奕竟敢当众诛杀王氏血脉,若再忍气吞声,太原王氏脸面何存? “臣,要控告楚奕擅杀金吾卫中郎将王守军,那是臣的亲侄子。” “请陛下,为臣做主!” 楚奕本来刚处于被自家女上司感动的状态中,你这老六突然就朝我开火了? 怎么,现在没本事硬刚女帝,只能刚我这个小虾米? “王相,你是老眼昏花,还是智商不够用了?” “麻烦你动用那点为数不多的脑子好好想想,金吾卫放任那群叛兵进入皇城,已经犯下严重渎职之罪!” “而且,王守军明知有叛军入城,居然还要阻拦我,此乃罪上加罪!” “陛下,臣严重怀疑王守军跟他们有勾结。” 他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阴险起来,转而看向还跪在前面的苟齐,使了使眼色。 “你说,是不是王守军放你们进皇城的?” 苟齐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回陛下,昨晚,御麟曾亮出金吾卫中郎将的虎头银符,说王守军已打点好皇城戍卫。” “叫罪将尽管进城,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这下,轮到王承运绷不住了。 他太原王氏名声赫赫,岂能出一个接应的叛将? “你放肆!你一个罪将,嘴中没有半句实话。” “请陛下明察,他是在血口喷人!” 女帝看着楚奕居然又来栽赃陷害,只觉得此子脑子是当真活络。 而自己手底下缺的,就是这种胆识与谋略兼备之人。 “王相,且不说有人证,光是金吾卫让叛军进城,就已经是大罪了吧?” 王承运感受到女帝凌厉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是有失职之罪,但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楚奕可以擅杀王守军的原因。” 楚奕冷声说道:“王相,我欲带金吾卫来午门平息祸端,他不但不来,而且还要杀我。” “我杀他有何错,更何况我还有陛下手令,可杀无赦!” 女帝见王承运还要狡辩,懒得废话,直接说道:“奉孝说的对,是朕给了他杀无赦的手令,就算当场杀了王守军,那也是朕杀的。” “朕杀人,王相,你觉得要判罪吗?” 王承运气得嘴都要歪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叫老夫怎么反驳? 女帝见他哑口无言,又说道:“今日当值的金吾卫全都除去兵籍,不得再入军中半步。” “还有,这金吾卫巡城有严重失职,朕会从北衙军中调一得力干将顶替王守军的位置,进金吾卫整顿上下。” 王承运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陛下,北衙军将领职责乃戍守宫禁,插手金吾卫恐违祖制!” “臣举荐右武卫中郎将……” 女帝毫不留情的打断:“王相倒是熟知祖制,那朕就将他革出北衙军编制,编入金吾卫,这样可是顺理成章?” 同时,她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名青年将领。 “秦牧,你意下如何?” 那将领立即恭声道:“末将,愿离开北衙军,进入金吾卫。” 王承运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骂这女人太狡诈了!! 可谁叫今天金吾卫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还被她拿捏住了痛脚,已经没合适理由拒绝了。 “臣……遵旨!” 楚奕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暗叹女帝的手腕之高明。 今日一番谋划,不仅引谢御麟勾出谢氏残余势力一网打尽,还顺带打压了王承运等几个宰相。 同时,顺利攫取了政事堂的一小部分权力,最后更将北衙军渗透进金吾卫。 这一局,当真漂亮至极! 蛰伏三年的女帝陛下,展露出来的锋芒,就算是五姓大族也要暂避几分! 而这时。 燕小六匆匆跑到楚奕身边,低声说道:“大人,那些百姓全检查过了,并没有谢御麟。” 楚奕皱了皱眉头,这贼小子没来? 女帝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即刻起,全城通缉谢御麟!” “如有线索者,赏黄金万两!窝藏者,夷族!” “奉孝,明日你亲自监斩谢氏!” 楚奕拱手领命:“臣领旨。” 女帝又看了眼王承运等人:“各位宰相若是无事,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承运等人只能阴着脸离开。 女帝目送他们离去后,目光转向下面,笑着说道:“奉孝,你跟隐若上来,朕有些话跟你们说说。” “是,陛下。” 楚奕刚准备去推女上司的轮椅,就听到对方冷淡的声音。 “陛下忘记臣是个瘸子,上不了城墙吗?” “有什么话,不如这里说吧。” 她说这话时语气淡漠,眼神低垂,带着几分自嘲和疏离。 颜惜娇瞪了萧隐若一眼,心中极为恼火,不禁出声呵斥。 “萧指挥使,你说什么?” …… “我说,悔不该听谢御麟那竖子的话,如今礼部、国子监遭殃,还连累我御史台被罢免了几个御史,更丢了一个金吾卫中郎将。” “那竖子,误我等啊!” 几个宰相里,就属他王氏这次损失最重,以至于王承运现在气死了。 “如今,她正在风头之上,暂避其锋芒就是。” “不过,那女人自以为这般逞凶,就能把持朝政,痴心妄想罢了。” “让那些被罢官的官员四处散布不利谣言,毁她名声,看她那把龙椅坐着还烫不烫?” “对了,林昭雪今天去了南衙军卫署,此人治军有一手,不会坏我们里面的买卖吧……” 王承运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这里不是北境,秦蒹葭又将北衙军握得死死,日夜守着皇宫,不可能给出太多兵力给林昭雪调动的。” “她就带回来八百骑兵,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将她架空就是。” 这时,有人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机。 “谢御麟,怎么办?” 第180章 明日,等臣监斩完谢氏一族,自会进宫面见太后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陈右相淡淡道:“现在他比我们更恨秦蒹葭等人,这条疯狗,我们得好好利用。” “派人保着他,价值未榨干前,不能死。” 众人点了点头,又有人低声问出了一句:“我们家中跟谢氏联姻的那些女儿……” 陈右相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谢氏都没了,就当我们家里没生过那些女儿。” 众人陡然沉默了下来,却没人反驳。 “秦蒹葭这次抄谢氏家直接调动北衙军,还只让大理寺、刑部出了一点人,也不知道多少家产被她侵吞了。” “本来国库空虚,这一次怕是要让她缓过气来了。” “不急,谢氏还有很多资产藏于暗处,我们想办法从谢御麟嘴中挖出来就是……” 皇墙之上。 女帝听到萧隐若的这番话后,却是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一丝歉疚。 “是朕没有考虑周到,你且等着,朕这就下来!” “萧指挥使!” 颜惜娇瞪了眼萧隐若,语气不善。 但旋即,她连忙快步走向宫门口,准备迎接陛下! “呃?” 楚奕挠了挠头,神色稍许复杂。 这年头,敢叫女帝从皇墙上走下来见自己的,估计也就自家上司头一号了。 偏偏,女帝还答应了。 尼玛,我家女上司,好像过于嚣张了,不会成为第二个被杀的年羹尧吧? “咳咳,指挥使,真不过去吗?” 萧隐若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冰。 “你现在可以滚过去接驾,博陛下一笑,好明日得个‘景武’谥号,如何?” 谥号,那是给死人的! 楚奕现在还不想让林昭雪守活寡,正欲开口,忽闻宫道尽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一袭红裙明媚的身影,走了过来。 只见渔阳公主肤若凝脂,鹅蛋脸上,那双桃花眸透着几分少女感的娇俏。 此刻,她瞧见楚奕,不由自主地撅了撅樱桃小嘴,显得有些不满,却别有一番勾人滋味。 放在后世的话,这就是那种成绩一塌糊涂,却长得漂亮的女学渣,很受男生喜欢。 渔阳公主刚要开口,却被萧隐若一声冷冽的质问打断: “殿下,过来干什么?” 渔阳公主想着这女人刚才一箭射穿一名刺客的手腕,这狠辣手段比楚奕不逞多让。 她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但又硬着头皮,怯声说道: “太后宣楚奕,明天去仁寿殿见她。” 她许是怕对方凶自己,又神色慌乱的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告状,就是……就是太后想见见他,跟我没关系的。” 楚奕眼前一亮,正愁没机会去接触那位年轻太后,如今正好有了借口。 “殿下,臣知道了。” “明日,等臣监斩完谢氏一族,自会进宫面见太后。” 渔阳公主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那张小脸上紧张的表情渐渐散去,随即又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像个被惹恼的小仓鼠一般。 “哼,狗奴才,明天本公主会来带你进宫的。” 萧隐若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说完了?” 渔阳公主“嗯”了一声,就又遭到了对方一声呵斥。 “那还不快走!” “哦哦……” 渔阳公主提着裙角刚跑出几步,忽地顿住,不对啊,我是公主,我怕什么? 不过,她却是回头冲楚奕哼了一声。 “狗奴才,明日等着瞧!” 话音未落,萧隐若一道眼风扫来,吓得她缩了缩脖子,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溜烟消失在宫墙拐角。 萧隐若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身影,神色间多了几分嗤笑。 “太后既召你,你就去。她做事有分寸,不会故意为难你。” “如果说是其他公主有张弦那么一个驸马,本官是断然不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但就渔阳那脑子,想要被张弦瞒住,轻而易举。” 她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那蠢丫头虽然骄横,却也可怜。” “母妃生她难产而死、誉王又早逝,找的驸马更是一个天阉的骗子,她在皇族的地位还是有些尴尬的。” “幸好,太后十分恩宠她,不然她的小日子过得可没现在这么舒服。” 楚奕还在感慨那蠢丫头身世蛮惨时,听到后面,当场就惊了。 “那张弦身体不行,又是怎么当上驸马的?” 萧隐若淡淡道:“花了重金,骗了当时过来验明正身的嬷嬷。” 楚奕一愣:“那嬷嬷要钱不要命啊,在这种事上都敢做假?” 萧隐若冷冷一笑:“所以,她被活埋了。” “但这门婚事是先帝赐的,若是传出去,那会坏了先帝颜面,所以渔阳便主动要求遮掩下来。” “那张弦对渔阳也的确很好,可惜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死不足惜。” 楚奕明白了,渔阳公主从小缺爱,张弦对她好,所以她也不介意对方是个阉人。 正当他还在浮想联翩时,忽然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来,威严而不失从容。 “奉孝,今日你干的不错,朕没有看错你。” “自今日起,朕赐你可自由出入宫禁,再予你一件麒麟紫服,配金鱼袋。” 楚奕心中一震。 这一份赏赐还是很不错的。 一旦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宫禁,会有诸多便利性。 而那紫服与金鱼袋,更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拥有的殊荣。 这番赏赐,有个说法,叫“赐金紫”,寓意未来必定位列三品朱紫重臣之中。 “臣,谢过陛下!” 萧隐若却撇了撇嘴,神色显得十分平淡。 “给一件衣袍袋子,除了拿回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又有什么用?” “陛下若真想赏赐一些有用的,不如给钱给田更实在。” 这一次,颜惜娇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斥道:“放肆,怎么跟陛下说话的?” “萧指挥使,你过分了!” 没想到女帝压根没有半分不快,反而摆摆手,淡然一笑。 “隐若说的没错,立下大功就该重赏。” “以前,朕内库空虚,自然给不出太多的赏赐。” “但现在抄了一个谢氏,的确充裕了,是不该这般小气。” 第181章 臣替夫人,谢过陛下恩赐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说到这里,女帝的眼神渐渐变冷。 “这谢氏抄家都抄一整夜了,现在还在抄,还远远没有抄干净。” “这其中涉及到的房契田契等等更是不计其数,有好些日子可以慢慢抄了。” 对此,楚奕表示很认可。 自古以来,抄家向来都是最好的资本原始积累。 这一波,估计能让女帝直接肥起来,她的势力也将得到一个飞跃式的突飞猛进。 接下来,再去铲除王氏四姓,将方便很多了。 以至于,女帝此刻看向楚奕的脸上,带着几分毫不犹豫的欣赏笑意。 “朕就在赏奉孝黄金三千两、白银五万两、铜钱十万贯,除此之外,朕再给你拨食邑五百户。” “还有,也给镇北侯的食邑补到两千户。” “惜娇,这件事你去办。” 因为,她抄出来的很多谢氏田地,大部分打算纳为己用,不打算进国库,所以要单独秘密赏赐了。 颜惜娇立即领命:“是,陛下!” 楚奕这下赚大发了。 两夫妻明里暗里的食邑加起来竟已达三千户,这已经是堪比国公的规格了! 再加上金银铜钱什么,发财了发财了! “臣替夫人,谢过陛下恩赐了。” 他语气诚恳,神情间恭敬之余,更带着几分感激之意。 萧隐若见状,则是没再说什么了。 女帝看着楚奕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的,又特意叮嘱。 “奉孝,南衙军情况复杂,镇北侯一人独木难支,你多上点心。” “这些年,朕在南衙军也拉拢了几个将领,待会朕让惜娇将那一份名单给你,你跟镇北侯看着用起来。” 楚奕就说前世她之所以能掌控南衙军,虽然是靠着血腥镇压,但在军中一定也有心腹协助,里应外合。 如今看来,这些人早已布下,只是一直隐藏得极深罢了! “是,陛下。” 与此同时,女帝更是眯着眸子看了眼楚奕,说出来的话更是别有深意。 “奉孝,在处理南衙军的事宜上,朕许你跟镇北侯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又被称为先斩后奏之权! 这是君王赋予下属臣子,在特定事务中灵活处置、无需请示的特殊特权。 可见女帝在南衙军的事上,是完全任由楚奕放手一干。 就算为此杀个血流成河,她也在所不惜。 “臣,领旨!” 女帝吩咐完此事后,又喊来那名身形极壮的青年将领。 “秦牧,你入金吾卫后,就跟在镇北侯身边做事。” “侯爷跟奉孝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位叫做秦牧的将领立刻恭声应下,又转而满脸恭敬的看向楚奕,声音沉稳。 “楚千户,今后若有安排,尽管吩咐末将就是。” 楚奕眼神一缩,这就是秦牧啊。 此人乃是太祖皇帝堂弟平王的曾孙,虽说是宗室旁支,却早就衰败多年。 但在前世,就是他跟着林昭雪一同镇压十六卫,并成为南衙军的大将军,深受女帝器重跟信任。 这等良将,他自然要好好交好。 “秦将军言重了,谈不上什么吩咐。” “总之,今后南衙军的事,你我跟镇北侯一起商量着来就是。” 秦牧目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他这些天在北衙军内听到的,皆是关于这位楚千户如何跋扈、如何狂妄的传言。 没想到,本人竟如此温和谦逊,果然传闻不可信。 同时,他表现的也愈发恭敬温逊。 “是,楚千户。” 而这时,萧隐若却突然说道:“陛下,左右领军卫已经破了一个天大的口子,正是渗透的好机会。” “苟齐那几人虽犯下大罪,却在左右领军卫多年,深知很多隐秘情况,而且在军中还有不少人脉关系网。” “不如免他们死罪,让他们暗中为镇北侯所用,戴罪立功。” 女帝沉吟了一下,方道:“非常之时,便用这非常之人。” “奉孝,这几个将领,你明日派人领回去吧。” 楚奕顿时大喜过望。 这样,自己在南衙军上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多了,想拿下那十六卫更加有信心了。 他在感谢女帝的同时,也忍不住多看了眼萧隐若。 还是自家上司想的周全! 随后,女帝再次开口:“惜娇,你带奉孝去拿名单,朕跟隐若说些话。” “是,陛下。” 颜惜娇轻声应下,随即带着楚奕来到皇城内一处衙署,又从柜中取出一份名单递了过去。 “谢过颜舍人。” 当楚奕翻开名单一看,只见上面出现了一行名字。 骁骑尉周衍、左监门卫王铮、兵曹参军李暮……皆是寒门中层将领。 看似人不多,但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掌握了一批兵卒,真要是利用的好,关键时刻是可以发挥出大作用的。 这三年,不,或者说,女帝在登基前,也许早就在上京城各处暗中落子布局了。 而如今,随着她的强势崛起,这些棋子也渐渐暴露出来,开始替女帝扭转乾坤,操控局势! 这位女帝陛下胸怀天下,城府深不可测啊! 颜惜娇轻声说道:“楚千户,陛下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她已经将南衙军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你跟镇北侯,那不会再过问过程,只要结果。” “再差的结果,想必也比现在南衙军的情况要好。” 她眸中掠过一抹深意。 “所以,你回去告诉镇北侯,放手干就是。” “就算天塌了,也有陛下替你们夫妇撑着,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楚奕从颜惜娇的这番话语中,感受到了女帝用人不拘一格的极大信任,活该她当皇帝。 “是,颜舍人。” 颜惜娇又补充了两句道:“当然,楚千户真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不方便跟陛下说的,可派人来宫里告诉我。” “我会帮着一起出一下主意,看能不能解决。” 楚奕清楚意识到对方在给自己释放善意,当然要欣然接受。 “我在这里,谢过颜舍人了。” 毕竟,他现在深受女帝恩宠,背后又站着执金卫指挥使跟镇北侯两尊大佛,向自己示好实属正常。 颜惜娇知道楚奕是个聪明人,也就点到为止。 不过,她又缓缓开口说道:“至于食邑的事,等我将谢氏田地清点出来,再派人来通知你,肯定给你们夫妇上好良田的。” “楚千户,你先不用忙着谢,我现在有个忙想请你帮……” 第182章 不如我给你五万贯,你替我拿去给薛绾绾赎身(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现在也挺想跟颜惜娇建立一个不错的关系,毫不犹豫道:“颜舍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就是。” 颜惜娇轻轻点头道:“楚千户,可听说过赵敬文?” 楚奕想了一下,道:“听说过,此人在诗坛颇负盛名,士林声望极高。” “早几年,我在国子监读书时,也跟他见过一面,知道他与薛祭酒关系极好。” 颜惜娇勾了勾娇嫩的唇瓣道:“对,他那时候任职先帝时期前太子少保之身,风头一时无两。” “可惜前太子离奇暴毙而亡,他心灰意冷之下返乡,多年不曾返京。” “但这一次,他在陛下的游说下回来了,过两天也将担任礼部尚书一职。” 对此,楚奕是有些惊讶的。 这种声望极高的东宫潜邸旧臣,现在也都愿意出山来辅佐,足以证明,女帝如今势力已成,真正站稳了脚跟! 未来,更是一片光明!! “这就是陛下深得人心的福报,天下能才将如鲫鱼一般,涌入她麾下。” 颜惜娇眸光一亮,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说话倒是蛮好听的。 “楚千户说得对,陛下是人心所向,天命所归。” “那赵敬文跟薛祭酒是多年故交好友,刚回京一得知薛家惨案,便赶到琉璃坊想给薛绾绾赎身。” “可惜,那薛绾绾闭门不见。” 闻言,楚奕心头一黯。 曾经的清贵之女,现在沦为青楼女妓,哪里还有颜面去见父亲故友? 颜惜娇又继续说下去:“而且,昨日赵敬文又递折子欲为薛家鸣冤,陛下也需要他在礼部制衡五姓。” “此人未来,在朝堂分量将极重。”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出几分笃定与期待 “楚千户,我想请你想办法,将薛绾绾从琉璃坊赎出来。” “如此一来,你可以卖他一个人情,今后朝堂上也好有人替你说话。” “当然,这件事做好了,我也欠你一道恩情。” 楚奕知道,颜惜娇是故意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去交好赵敬文的。 如此一来,他在趁机交好那位旧臣的同时,也会对她心生一份感激。 而颜惜娇自己也趁着这一次,又让赵敬文欠了自己人情,如此一举三得的谋划,令人自叹不如。 难怪,这女人能做到女帝首席秘书,被誉为内廷第一女相,心思太缜密了! “颜舍人,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前世,薛绾绾红颜薄命,命运多舛。 这一世,他是决计不可能再让这一切重演了! 闻言,颜惜娇脸上绽放出一抹嫣然笑容,又柔声道:“这一次,陛下也赏了我不少钱,但我久居宫里,也没地方花。” “楚千户,不如我给你五万贯,你替我拿去给薛绾绾赎身,如何?” “你替我做事,我肯定不能让你自己出这个冤枉钱的。” 既然要马儿跑,就要多给马儿草! 颜惜娇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毫不犹豫给出了五万贯,甚至给出的理由还让楚奕无法拒绝。 可偏偏,她的操作还不止这一点,又继续说下去。 “楚千户,陛下还赐给我一批珠宝,但我不喜这些奢侈品,劳烦你帮我去卖了。” “这其中利润,你我五五分成就是。” “还有,如果你去琉璃坊给薛绾绾赎身,发现赎金不够,可以来问我拿。” 太他娘的阔气了!! 富婆、饿饿! 楚奕尽管明知道对方在故意交好自己,可你给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这种交好方式根本不让人反感,反而十分的让他感到心生愉悦。 这种财大气粗的富婆,给我来一打好吗? “颜舍人,那五万贯,我拿去给薛绾绾赎身,若是有多的,我也就厚颜收下当跑腿费了。” 说着,他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和坦然。 自己不收钱,怎么促进双方关系? “不过,那批珠宝要是卖出去,还是得一九分成。” “颜舍人九我一,拿个辛苦费就好。” 颜惜娇看着这位做事有分寸、又极懂事的的年轻千户,明白为何萧隐若如此重视此人了。 “楚千户,我之所以要跟你五五分成,那是因为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楚奕毫不犹豫,语气干脆地说道:“能替颜舍人做事,是楚某求之不得的荣幸,谈不上麻烦二字。” “颜舍人,请说?” 颜惜娇面对如此坦陈认真的楚奕,不由得一笑,目光中带着些许欣赏之意。 “楚千户,我小姨母有个儿子叫汤鹤安,自幼武勇过人,我便将他放到了北衙军。” “没曾想,我这表弟斗勇好狠,在禁军中惹出不少事端,这天子眼边不可再留他了。” “我想让他来千户所跟着楚千户一起做事,你看如何?” 楚奕一口应下:“好啊,明日喊他过来就是。” 瞧瞧这位女帝秘书长办事,安排表弟过来任职,还将钱给到位,漂亮的让你没话说。 今天这人,我要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 “至于颜舍人执意要五五分成,楚某却之不恭,但日后必以十倍回报!” 颜惜娇知道此子手段胆识皆非凡,正是培植势力的绝佳人选。 他既这么说,自然不会让自己失望。 “好,楚千户,我那表弟若是不服管教,你尽管教训就是,不用顾忌我的面子。” “真要是不听话,赶他走即可。” 楚奕笑着说好,随后便在颜惜娇的带领下,往外面走去。 同时,他暗想李信萧隐若的,秦宣、殷城子相爷的,魏南枝女帝的,汤鹤安颜惜娇的,就燕小六是我的啊? 无所谓,不管是谁,就算是血统再高贵的人来我这里,终将被我所征服! …… “隐若,太原王氏自诩血统高贵,可巧了,朕跟你偏偏最爱杀这些高血统的人。” 女帝站在萧隐若身边,身着明黄龙袍,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威严而冷峻。 “接下来,朕在朝堂上跟那群蛀虫斗,就让林昭雪夫妇去南衙军斗。” “奉孝此人不错,可大用!” 她目光微转,落在萧隐若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你的眼光一直都不错,朕是相信你的……” 萧隐若原先冷淡的神色骤然多了几分变化,手指微微蜷缩,似是不愿听这些话,有些心烦地岔开了话题。 “之前有很多人还处于观望,但今日起,将会有很多人来投靠效忠陛下。” “臣,先在这里,恭喜陛下逐渐掌握天下大权了!” 第183章 大人,这大早上你的去押妓,不太合适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女帝闻言,不过是嗤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轻蔑。 “一群墙头草罢了,谁强就帮谁,最无耻的就是这群人。” “让朕先用之,待羽翼彻底丰足,以后逐一斩之即可!” “朕的永徽朝,不养趋炎附势之辈!” 萧隐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冷意罢了。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一直忠心不变? 楚奕……算一个吧! 女帝凤眸一转,满是诚恳的看着萧隐若,语气显得格外认真。 “隐若,朕之江山,有你的一份。” “就让你我一起联手肃清寰宇,重振大景山河!” “我对江山没兴趣……” 萧隐若冰冷的眸子,渐渐被一抹冲天而起的恨意覆盖,继而愈发的浓烈! “我拖着这副残躯,拼命活着,就是想亲手覆灭五姓,将他们那些嫡系子孙的哭嚎声,渗进《氏族志》,让天下人捧着书卷都能闻得见焦肉味!” “我要他们引以为傲的郡望,从今日起,便是一处处炼狱刑场!” 她的情绪陡然变得愈发激动,双手十指死死扣住轮椅,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扶手捏碎。 “我要他们每代人的生辰,都变成忌日!” “我更要他们祖坟里的尸首,按族谱排辈挨个凌迟,用来赔我这十年饱受折磨的伤残之苦!!” 字字泣血,恨意彻骨! 这位人间帝王罕见的露出一股黯然痛楚,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栗。 “隐若,你受苦了,是朕对不起你,朕……” 萧隐若发泄完这一通怒火后,却又迅速平复下心情,声音略显沙哑。 “陛下,臣失态了,请恕罪。” “若无事,臣先走了。” 说着,她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了这里。 女帝怅然若失的站在原地,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在私底下,可你还是不愿意重新喊朕一声,唉……” 当她见到颜惜娇从远处走过来,很快收敛表情,又重新变成了那位君临天下的威严帝王。 “名单,给奉孝了?” 那位女相衣袂轻摆间,走到面前,神色恭敬。 “回陛下,已经给了。” “有件事要告诉陛下,渔阳公主请了太后的口谕,明天要在仁寿殿召见楚千户。” 女帝神色平淡道:“那奉孝有点小麻烦了,明日,朕亲自去一趟看着点,被骂几句什么也就算了。” “其他惩罚别搞出来了,不可让朕的爱卿丢了颜面。” 颜惜娇知道女帝很看重楚奕,但没想到已经重视到这一步。 这,也愈发坚定了她拉拢楚奕的心思! “陛下,那渔阳公主……” 女帝凤眸轻转,淡淡道:“要不是朕知道她向来胆小,这些个开府的公主里,就她没干过欺压百姓的恶事。” “不然,朕早就厌恶她了。” “明天朕过去,让她跟奉孝喝一杯酒,之前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谁也不准再提了。” 她说着,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惜娇,山阴县那个被当地百姓称作‘封青天’的知县,还有几天到上京?” 颜惜娇略作停顿,回道:“差不多还要五天。” 女帝轻轻眯起凤眸,语气意味深长道:“听说那是个刚正不阿的直臣,连越州刺史、别驾都被他骂过,偏偏还拿他没办法,有点意思。” “我大景朝如今风气歪斜,就让这个直臣来正一正!” “擢,山阴县令封吾卿升侍御史,让他去御史台,跟王承运打擂台!” 她转身离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显得威严而冷峻,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寒气逼人。 “就问他敢不敢舍不舍得一身剐,把那几个宰相拉下马?” …… “我敢,反正今天这件事肯定有那几个宰相参与,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拉下来!” 楚奕重新回到宫门口时,萧隐若已经走了,便冲着秦宣几人说了一下自己的中心思想。 秦宣第一个双手赞同。 “大人,那几个五姓宰相没少在政事堂欺负我爹。” “不为别的,就为给我爹出口气,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必须绊倒他们!!” 李信手按着腰间佩刀,毫不犹豫道:“大人,你一句话,别说什么王氏大院,就算是政事堂,我都冲进去杀了那几个宰相。” 燕小六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这两个人。 最后,他憋了半天,只能大声说道:“俺也一样!” 唰唰唰! 这几个人表完态,纷纷将目光移向了,还在低头摆弄自己漂亮美甲的墨鸦。 那染着鲜红蔻丹的十指,如玉珠般圆润剔透,十分馋人。 这位葫芦姐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起头,水润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无奈。 “都别看我啊,我就一个小小殓尸人,你们还指望着我去杀宰相?” “那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楚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对着李信吩咐。 “昨晚不是监控了谢氏的几处窝藏据点,只要谢御麟回去,第一时间来找我。” 李信眼神一凛,立刻点头:“是,大人!” 说完,他下去照办了。 墨鸦见状,又随口问了句:“大人,待会回北镇抚使司吗?” 楚奕扫了眼对方珠圆玉润的身段,低声道:“去琉璃坊。” “啊?” 墨鸦那张成熟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 “大人,这大早上你的去押妓,不太合适吧?” 楚奕一本正经道:“张弦寄来的信件,出自琉璃坊的花魁薛绾绾之手,我得去调查清楚。” “不然,背后一直有个人盯着我,我于心不安。” 墨鸦的神情稍稍缓了缓:“那我一起进去?” “不用。” 楚奕张嘴说道:“小六跟我进去就行。” 燕小六立马挺直了腰板,就说我才是大人最信任的心腹爱将! 那些妖艳贱货,动摇不了,我在大人心中的地位! 墨鸦反倒是生出几分狐疑了。 不过,楚奕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根本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墨鸦姐,孔雀翎打造的怎么样了?” 顿时,墨鸦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又忍不住瞪了楚奕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 “哎呀,大人你别催。” “这孔雀翎结构复杂,想成功锻造出来,有点难,再给我一点时间。” 楚奕当日将暴雨梨花针设计图给墨鸦,其实是想验证一下她的锻造水平如何? 现在,他已经知道此女机关锻造术实属一流,就可以搞火器了。 “墨鸦姐,那孔雀翎你先别搞了,我有个新东西想跟你聊聊,叫火铳。” 第184章 火铳设计,提上日程,先从摸索火药开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啥玩意?” 墨鸦自认自己对天下暗器了如指掌,可自从遇到楚奕,她的认知便被一再刷新。 这个男人的脑袋,究竟怎么长的,为什么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绝世暗器? 这火铳,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楚奕见吸引了这女人的注意,又继续说下去。 “这火铳不是暗器,但反正是一个很吊的东西,我回去给你画设计图。” “而它想要发挥出巨大威力,得要用到一种由硝石、木炭、硫磺混合而成的火药。” “但具体火药配方我忘记了,所以需要一次次试验。” 他说到这里,满脸诚恳的看向这位葫芦姐。 “这个伟大而艰巨的活,我只能交给墨鸦姐你来搞了。” “要是等火铳搞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大功臣,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谁叫大景火药如今相当落后,想要搞火器,他也只能从零开始,慢慢找人摸索了。 这一过程可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可一旦成功,那是可以改变整个大景格局的可怕武器! 墨鸦的确被楚奕说的心动了,不过却问道:“诶?我要是专职搞这个,谁来保护你?” “先说好,你给的十贯钱,我不退的。” “不对,我凭什么一直帮你无偿搞研究??” 楚奕现在有钱了。 所以,他说话就显得十分的财大气粗。 “墨鸦姐,接下来一年,我给你一千贯,你留在我身边造这个,如何?” 火铳要是说真能被墨鸦造出来,他能靠这玩意掀起一场场灭国大战。 那最后从各国掠夺回来的钱财,不知道是多少万个一千贯了! 这点性价比,还分不清大小王吗? 墨鸦摆弄着指尖的动作顿住了,瞬间眉开眼笑,那笑得比桃花还灿烂。 “楚爷,你说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奴家就陪你研究。” “就算研究到明天早上,奴家也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一切听你摆弄就行。”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一千贯? 这火铳研究,她就是死也要去做,谁来都没用! 楚奕就喜欢墨鸦这种态度,给钱就办事,很爽快。 “墨鸦姐,我先叫小六给你去郊外安排一处隐蔽的宅院,然后再给你搞点人。” “后续,你主攻器械锻造,火药一事我另寻方士研究。” “子廉,你待会叫殷先生来见我一面。” 术业有专攻,既然火药是道士炼丹失败炸出来的,让他们有经验的多去炸炸,应该就能配置出来比例。 秦宣一口应下:“是,大人。” 楚奕眼神一闪,又拉着秦宣低声说了句:“子廉,等会,你就去那间金银铺,将里面的钱全取出来。” 这一次,秦宣没有半点抗拒。 他明知道这批钱有问题,可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人,我办事,你放心。” 只有替领导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两人关系才能更近一步。 而此时,楚奕其实也发现他身边很缺人手,先去问章叔调白鸟到自己身边来。 “墨鸦姐,我想招揽一批江湖人,可靠,有本事的,你有认识不?” 第185章 刚沐浴好的花魁小娘子,又香又软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墨鸦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认真,整个人看起来既美艳又透着几分精明。 “大人,还有什么要求不?” 楚奕想了想,道:“首先人品肯定要过得去,比如没滥杀无辜、欺辱过百姓什么的,有点小毛病倒无所谓。” “当然,他要是之前杀过贪官恶奴什么的,我也不在乎。” 墨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大人,地下城那边,我倒是认识几个有本事的江湖人士。” “他们叫木何曦、水云天,但这几人桀骜不驯,不好招揽。” “而且,他们全都是有案底的……”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试探楚奕的反应。 对此,楚奕却毫不在意,语气依然云淡风轻。 “只要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一些案底,我给他们销了就是。” 说起这个地下城,他也有所耳闻。 据说,那里没有律法,没有捕快跟官府。 而维持此间秩序的,是行走于黑暗中的暴力,反正那是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 有机会,可以去那边看看。 “总之,你先去联络,等我忙好最近这段时间,再去跟他们见见。” “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官身,还能替他们洗涮案底,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做人,干的好还能光宗耀祖。” “我想,这些诱惑应该没几个人能抵得住吧?” 墨鸦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拍了拍自己饱满丰腴的胸脯,也就点了点头。 “明白,大人,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楚奕“嗯”了声,又瞥了眼天色,低声道:“该去琉璃坊,见见我那位阔别多年的老师了。” 旋即,他带着燕小六来到了琉璃坊。 尽管现在还是大白天,可作为上京城第一青楼,依旧有很多嫖……游客进来观赏美景。 一名龟公立刻小跑到楚奕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这位爷,是来听点小曲,还是要去见薛花魁?” 楚奕冲着燕小六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直接掏出一贯钱塞到对方手里。 “我家公子,想见薛花魁,你看怎么样才能见到她?” 那龟公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爷,薛花魁就在琉璃小院。” “我可以领你们过去,但具体能不能见到她,就看爷你自己的本事了。” “就刚才那一会儿,已经有十多名公子去琉璃小院了,但一个都没进去,或许爷有机会呢。” 楚奕神情淡然,语气平静:“走吧。” “好勒,爷,这边请!” 龟公连忙在前头引路,殷勤地朝着后院走去。 而此刻。 琉璃小院前,果然聚集了不少人。 一群公子哥在门前争相展示自己的礼物,纷纷想博得薛花魁的青睐。 “麻烦里面的婢女姐姐替我通报一声,我特意派人从万里之外的昆仑运来了一个玉榻,想送给薛花魁。” “昆仑玉榻算什么,我这里有一块飞仙镜,那是用整块水玉雕琢出来的,最适合给薛花魁化妆照镜子的时候用了……” 更有一名锦衣公子闻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朗声说道: “薛花魁,在下从江南花费重金,买下一尊血玉髓观音像。” “据说,只要将这尊观音像供奉在房间,就能事事平安,还请薛花魁打开院门……” 只可惜,纵使这些公子哥将自己的礼物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院门始终没有为他们打开。 “哎,这薛花魁,怎么这么难见啊?” 而这时。 楚奕拎着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径直走到人群前,高声说道: “薛花魁故友楚奕,特来拜访,还请传达一声!” 那些公子哥见到他只拿着一包桂花糕,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哄笑声。 “你这家伙哪来的,怎么还敢大言不惭的自称是薛花魁故友,拿个破桂花糕就想进去,先等个三辈子再说吧!” “对对对,我们送的礼物那可是价值千金,你这个才几文钱,要是薛花魁愿意见你,我就把那尊观音像吃了……” 就在众人笑声未止之时,院门却忽然吱嘎一声打开了。 薛绾绾的贴身花魁小环探出头来,她眼神惊疑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楚奕身上。 楚奕当即说道:“这位姐姐,我想见一下薛花魁。” 嘭! 门关了。 那些公子哥见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就说你拿个破糕点,薛花魁怎么可能见你的。” “行了,你赶紧站一边去……” 然而,没过多久,院门又一次打开了。 只见那位有些娇憨的漂亮丫鬟又走出来了,轻声对着楚奕说道:“娘子要见你,跟我走吧。” 楚奕微微一笑,彬彬有礼道:“多谢姐姐了。” 小环见他言语温和,神态从容,心中更添好感。 她又悄悄瞥了一眼楚奕的脸,发现他俊朗非凡,眉宇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与往日那些阴柔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 而且,他官拜从四品,还是个爵爷,却对自己这个小丫鬟也如此客气,不由得心中一动。 “大人,我比你小呢……” 楚奕轻笑,温言说道:“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叫小环,那我以后唤你小环妹妹吧。” 刹那间,小环整颗心不争气的跳了跳,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吭声。 待楚奕随小环进入院内,那群公子哥全都傻眼了。 “不是,他就拿了一份桂花糕就进去了?凭什么啊?” “定是这厮与花魁早有私交,竟被他走了狗屎运!” “快,速去城南桂香斋买糕点……” 几个机灵的已夺门而出,余下者仍不死心的继续留在这里,希望薛花魁能见他们一面。 “噔噔噔!” 等楚奕上了二楼,刚进入一间房间,便看到薛绾绾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床边。 她香肩半露,脖颈修长,身上罩着一层粉丝薄纱,香肩和胸脯上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整个人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人,魅惑至极。 两个丫鬟伺候在旁,一个帮她擦头发,一个捧着毛巾轻轻拭去她脚上的水珠。 如此香艳的画面,让楚奕愣了愣。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这样贸然进入薛绾绾的房间,看着她刚洗完澡,估计薛祭酒会拿着戒尺打断自己的腿。 但眼下,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楚奕微微侧过身子,避开看薛绾绾的视线,语气恭敬而低沉。 “薛老师,这是学生给你带的桂花糕。” 第186章 那两个丫头怕是以为,楚大人与那些急色之徒并无二致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话一出,反倒是让楚奕自己有些恍惚。 年少时,他经常被薛祭酒留在薛府学经,自己便总是趁机溜进厨房偷拿薛绾绾做的桂花糕。 彼时,她是名门才女,端庄清冷,令人敬仰,而今…… 那坐在床上的薛绾绾拢了拢纱衣,眼波流转,媚笑了一声。 “难为你还记得妾爱吃这个,等妾擦完身子再吃,麻烦你稍等一会。” 声音软腻如春水,给人听得骨头一酥。 这柔媚的嗓音,与楚奕记忆中那道略带威严清冷的声音判若两人,让他心中百感交集。 “好。” 他转过身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在自己心里,薛绾绾就算沦落青楼,也始终还是那个端庄自持,受自己尊重的老师! 薛绾绾余光扫了眼背对自己的楚奕,唇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一会儿后,她轻启朱唇,淡声吩咐:“你们下去吧。” “是,娘子。” 两名丫鬟微微躬身,匆匆离开房间,临走时偷偷看了楚奕几眼。 娘子一向洁身自好,从未轻易让男子踏入院中,今日却破了例,还是在刚洗完澡时…… 这两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 下一刻。 薛绾绾穿着那件粉色轻纱,坐到了楚奕旁边的椅子。 她那薄薄的衣料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朦胧间,更显勾魂摄魄。 “那两个丫头怕是以为,楚大人与那些急色之徒并无二致呢。” 她忽然倾身,带着桂花甜香的气息,拂过楚奕的耳际。 “不若……我们坐实了这猜想?” 酥软的声音仿佛落在心头的羽毛,挠得人心神浮动。 楚奕身子一僵。 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又见薛绾绾已经将身子移开,伸出雪白玉指拈起一块桂花糕,放进樱桃小嘴里。 “唔唔……是东市那家老字号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味道。” “还记得妾每一次想吃的时候,你都会去买。” “楚大人现如今高升至千户,位高权重,没想到倒还记得这市井滋味。” 楚奕看着她一副刚调戏完自己,又浑然自如的表情,心绪愈发的复杂。 “啪嗒!” 一块糕点掉了下去。 薛绾绾弯下腰去,捡起那块糕点。 这个动作,使得她薄纱粉裙的下摆微微上移,露出一截雪白纤嫩的小腿。 楚奕眉心微蹙,目光不由得闪动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旁边的衣架处,取下一件深色外袍,动作温柔地披到了薛绾绾身上。 “天气凉,别冻了身子。” 薛绾绾微微一怔,随即捂唇轻笑,笑声清脆柔媚,似珠玉落盘。 “进我这琉璃小院的男人,每一个都想将妾身上的衣服扒光。” “楚大人,你倒是第一个给妾披衣服的。” 她微微吐出一点红嫩的舌头,舔了舔水润的唇瓣,动作自然却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所以,是妾不好看吗?” 楚奕从未见过这样的薛绾绾,明知她此刻的举动蕴含着挑逗,却依然不可否认她的吸引力。 他最近也见过不少美人,从未有一个像眼前女子这般娇艳勾人的。 可他稍作沉默后,便将话题岔开。 “薛老师,你这小院平日进来的客人多吗?” 薛绾绾见楚奕避而不谈,眸中闪过一丝揶揄,又将那块吃了一半的桂花糕递了过去。 “你吃了,妾就告诉你。” 楚奕看着那一块被青葱玉指夹住的糕点,叹了口气。 “薛老师,这样戏弄学生,很好玩吗?” 薛绾绾歪了歪头,笑意愈发深浓,唇角的弧度带着调侃与几分戏谑,媚态天成。 “以前,大人还是个见到妾就会红脸的少年,现在竟能一本正经地叫妾不要调戏你了。” “看来,这几年你的变化也很大。” “不过也是,现在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执金卫出了一个楚阎王,砍谢氏、砍驸马、砍大官,好威风哦。” 楚奕沉声道:“造化弄人罢了。” 薛绾绾轻笑,重新将那块糕点塞进娇艳欲滴的嘴里:“造化弄人,这个词说的好。” “好了,妾来回答你吧,妾好歹也是这琉璃坊的花魁,当然多了。” 楚奕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绾绾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而优雅,眼角的妩媚笑意更添几分撩人。 “楚大人,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他们进来都干些什么?” “你说,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你以为他们要做什么?” “又想做什么?” 她扬起那张天生风情万种的脸庞,嗓音娇滴滴得,仿佛能让人溺死其中。 “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罢了。” 楚奕的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喉结上下滚动着。 那双在杀谢氏高官都未曾颤抖的手,此刻却因眼前人自轻的话语,微微战栗。 他忽然想起昔日在薛府书房, 她执卷而立时衣袖间沾染的墨香,与此刻萦绕鼻端的脂粉香相交重叠着,更加的刺人心肺。 继而,这位年轻千户斩钉截铁道:“薛老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但从今以后,就由学生护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委屈,做任何不愿意的事了。” 薛绾绾怔了一瞬,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水媚惹火的容颜令人更加心神不宁。 “楚大人,妾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信啊,妾是在逗你啊。” 楚奕松了口气,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又见薛绾绾笑得愈发开心。 “楚大人,你又信了啊?”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好骗,妾可是花魁,不开张做生意,怎么给琉璃坊赚钱?” “你当琉璃坊是慈善斋,白养着妾啊?” 楚奕当场愣住。 他自从重生后,就算是面对萧隐若、女帝都没有像今天这般闹心过。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行事作风跟以前截然相反,让他很是头疼。 “薛老师,能对学生说一句真话吗?” “要听真话啊?” 薛绾绾忽然用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楚奕喉结,在颈侧留下朱砂似的细痕,动作暧昧而撩人。 “真话入耳时,此处会开出曼陀罗般的血花。” “楚大人,请问你可备好了银针验毒?” 她娇艳的舌尖轻轻舔过唇瓣,这不经意的动作,却是透着一股致命的魅惑。 “否则……听了真话,会死人的,你还想听吗?” 第187章 薛老师,让学生给你赎身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很难想象,曾经那位清贵之女,如今竟会变得如此难以捉摸,言行真假难辨。 而她现在也的确更美、更娇艳了,更透着一股烟视媚行的勾人风情,可也让他更加心疼了。 这两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心中隐隐作痛,目光凝在薛绾绾身上,满是疼惜与爱怜。 “想听。” 薛绾绾敏锐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很快恢复成那一抹妩媚笑意。 她微微偏头,朱唇轻启,笑得妖娆。 “真话就是,你猜?” 楚奕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那杂种柳乘风视薛绾绾为禁脔,想来也不会让其他男人在琉璃坊染指半分。 柳氏的名头,还是可以震慑不少上京权贵的。 更何况,薛老师尽管沦落风尘,可心气之高,也决不允许她自甘堕落。 关心则乱啊。 想楚奕进屋见到薛绾绾后,心就乱了,这才会从一开始就被她牵着鼻子走。 旋即,他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说道:“薛老师,让学生给你赎身吧。” 薛绾绾随意的打了个哈欠,斜睨了他一眼,娇笑着调侃。 “楚大人,你知道给妾赎身要多少两黄金吗?” 她伸出了一根青葱玉指。 “一万两黄金。” “你有吗?” 楚奕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道:“薛老师,学生还真有这一万两黄金,也愿意拿出来给你赎身。” 不就是十万贯,他现在真不差这点钱。 再者说,抛去两人之间的浓厚师生关系,光是将薛绾绾赎身,未来得到的就远不止这十万贯。 薛绾绾迎着楚奕灼灼的目光,很是惊讶对方居然这么有钱了。 而且,她看得出他是真的想给自己赎身。 这位花魁小娘子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忽又掩唇一笑,将话题轻轻带过。 “楚大人,且看你今日的评弹教得如何?” 楚奕见她避而不谈,不由得皱了皱眉。 按道理,薛绾绾一刻都不会愿意呆在这里的。 现在她有机会可以赎身,怎么会拒绝,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他突然想到半个月后,薛绾绾设计杀了柳乘风,然后自杀。 所以,她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这般放浪形骇,也不肯跟自己走,是在等机会杀柳乘风! “楚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故意诓骗妾吧?” 薛绾绾柔媚的声音,打断了楚奕的思绪。 他深知,若自己此刻直接说会帮她去杀柳乘风,薛绾绾为不想连累他,定会拼死反对。 如今之计,先暂时稳住她再说。 “薛老师,取一个琵琶过来。” “今天,学生要教你苏州评弹中的经典开篇曲目,叫《莺莺操琴》。” “此曲,是以崔莺莺跟张生的爱情故事为蓝本的……” “好啊。” 薛绾绾赤着雪足,足踝上绑着一根红绳,从旁边取来一把琵琶,随手抱在怀中。 她抬眸,笑得妩媚:“楚大人,开始吧。” 她的动作十分轻盈,仿佛一朵风中摇曳的花。 楚奕的目光,也被薛绾绾不经意间裸露的雪白足踝吸引了一瞬。 但他又很快恢复正常,继而开口。 “薛老师,你这抱琵琶的手势不对,得换一下……” 他刚开始纠正她抱琵琶的姿势,却见薛绾绾忽地后仰,发梢扫过楚奕的喉结,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楚大人,这《莺莺操琴》的‘操’字……” 薛绾绾唇角微扬,雪白的指尖故意划过楚奕的掌心,嗓音低柔,透着一丝挑逗。 “是弹奏,还是摆弄?” 这一刻,楚奕的心骤然一跳。 他,从未跟薛绾绾有过这般亲密接触,更别说对方还是自己一直尊重的老师。 他心绪紊乱,急忙后退了一步,试图与她保持距离。 “薛老师……” “呀!楚大人,你现在的心,怎么跳得比板鼓还急啊?” 薛绾绾却笑得越发娇媚,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向他的胸口,语气调侃。 “这儿,难道藏着张生跳粉墙的梯子?” 她眸中带笑,仿佛一只戏弄人的猫。 楚奕一把抓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薛老师,你接下来好好听学生讲解这一曲目。” 薛绾绾却忽然伸手抓过他喝过的茶杯,轻轻含住杯沿,红唇在上面留下淡淡的水痕。 又有几颗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滑落,映着烛光,格外撩人。 “楚大人,你是在紧张吗?” 楚奕握着拳,竭力压下心底的躁动,正色道:“薛老师,你还要不要学了?” “学啊。” 薛绾绾见状,掩唇轻笑,这才终于收敛了些许戏弄的意味,重新开始认真听讲。 楚奕见她安分下来,这才专心致志的讲解这一曲目。 薛绾绾自幼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更是一绝,学这苏州评弹也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正当两人学到一半时,楚奕却忽然问道:“薛老师,你是怎么知道张弦在暗地里拿活人炼丹?” “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张弦那天刚好那么巧就去了普济观?” 薛绾绾一边拨动着琵琶,一边说道:“普济观的事,妾之前并不知道,是琉璃坊的老板叫妾给你写那张纸条的。” 楚奕就说薛绾绾在琉璃坊没这么大的能量,可以知道这些隐秘之事,背后果然有人。 能将琉璃坊在上京城做到第一青楼,其幕后老板背景肯定很惊人。 “薛老师,你知道那个老板是谁吗?” 忽然,薛绾绾的外袍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却不急着拢衣,任由轻纱堆在腰际,反而笑靥如花的看着楚奕。 “妾在这里两年,从未见过他,从来都是管事嬷嬷,过来跟妾商量事情的。” “所以,也就不知道他的身份?” 楚奕暗想看来要查一下这个老板了。 他的余光扫过薛绾绾那一具火热的浮凸娇躯,又伸出手将外袍给她披上了。 期间,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那如丝的肌肤,心头微微一颤,但还是竭力保持下平静。 “薛老师,我们继续吧。”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后,又传来了小环的声音。 “娘子,外面来了个执金卫校尉叫李信,说是有急事要找楚千户。” 楚奕眼神一凛,知道谢御麟有消息了。 他起身告辞,临走前郑重道:“不论以前还是未来,你在学生心中,永远都是那个薛老师。” “你若是遇到任何难事,随时可以派人来找学生。” “时至今日,就算是清河柳氏,学生亦不惧对方三分!” “柳乘风敢为难薛老师,学生就为难整个清河柳氏,叫他们知道薛老师如今有人护着了!” 第188章 他们那叫喜欢吗,那是馋我的身子,一群下贱东西罢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走了。 薛绾绾也低着头,继续拨弄着琵琶。 可她刚才还弹得好好的曲子,此刻指间拨弦的动作几次停滞,连音律也变得生硬而破碎。 直到小环又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娘子,这是平道坊的吴公子托兰嬷嬷送来的。” “哎,兰嬷嬷非要给,奴婢拒绝不了。” 琵琶声,戛然而止。 薛绾绾随手打翻了那个盒子,滚出一粒粒雪白的珍珠。 她赤着玲珑玉足,踩着满地的珍珠,脚心被珠子磕得微微泛红,但自己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 再抬眼时,那双原本盈满媚色的眼眸,已然褪尽柔情,只剩下彻骨的冷意。 “那群男人想要的,不过是能弄脏的白雪罢了。” 她轻声冷笑,声音如琉璃碎裂,带着几分自嘲与讥讽。 “他们那叫喜欢吗,那是馋我的身子,一群下贱东西罢了!” 小环怔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试探性的询问。 “娘子,那楚大人,也是吗?” 薛绾绾一愣,忽觉喉间发涩,又咬住了那一片唇瓣,笑了笑。 “谁知道呢?” …… “我已经知道谢御麟藏在延安坊,就等大人过去一趟了。” 楚奕出去后,听见李信的禀报,目光微沉。 “走,抓人。” 路上。 墨鸦懒散地靠在车厢内,体态放松,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 “大人,那封信查的怎么样了?” 楚奕沉声道:“那封信是琉璃坊老板写给我的,关于此人,你们有了解吗?” 墨鸦摇了摇头,眉梢微挑。 “不清楚,或许可以去问问白鸟。” 李信倒是露出一丝思索,随即说道:“大人,卑职听说过这琉璃坊的老板跟宗室有一点关系。” “但具体情况,不是卑职这个层次能知道的。” “指挥使,应该知道。” 又是宗室! 楚奕打算先抓住谢御麟后,再去找萧隐若,打探一下这个琉璃坊老板的背景。 或许,薛绾绾的事情,在他那边会是一个突破口。 不多时。 众人便抵达一处宅院门口 时至今日,楚奕已经过了要自己冲进去喊打喊杀的原始阶段。 他一声令下,燕小六、李信便带着大批执金卫校尉,如狼似虎的冲杀了进去。 很久,院中传来刀剑交击的声响,隐约夹杂着惨叫与怒吼。 至于他自己,则跟墨鸦站在大门口晒太阳。 “律律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子传来。 楚奕目光微凝,转头看去。 只见一辆马车从巷口疾驰而来,车厢摇摇晃晃,像是疯了一般,直直朝他冲了过来。 “楚千户,快躲开!” 墨鸦毫不犹豫挡在楚奕前面,袖中飞出一支短箭,直取骏马头颅。 “唰!” 那匹骏马中箭后惨嘶一声,轰然倒地,连带着马车重重摔在地上,碎木四散。 “楚贼!拿命来!” 楚奕瞳孔紧缩,六道黑影从车厢里冲出,带起的木屑如暴雨倾盆。 他们手中各自抡着一把狼牙棒,动作迅猛,气势汹汹,当场便将几名挡在前面的执金卫击杀,鲜血四溅。 远处。 谢御麟骑着马出现。 他目光阴鸷的死死盯着深陷重围的楚奕,满是浓浓恨意跟杀机。 “楚奕,我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人盯上了,又想着你如今在亲自督办此案。” “所以,我这才故意现身,目的就是引你过来。” “蠢货,没想到你还真过来了,那你就先去死,正好来祭奠昨日我谢氏被杀的那几条无辜性命!!” 他声音阴冷,带着几分得意与疯狂,双眼猩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给我杀!!” 一名刺客挥出狼牙棒,劲风呼啸,力道骇人,十分可怕。 瞬间,逼得墨鸦后撤几步,眼神却骤然一寒。 “吃老娘的子母追魂钉!” 唰! 寒芒乍现。 一枚母钉先行,一枚子钉随后。 “噹!” 那名刺客先是砸开了母钉,可却来不及避开身后的子钉,直接被贯穿心脏而亡。 另一名刺客狞笑着冲向楚奕,狼牙棒横扫而来。 “砰!” 楚奕后仰避开横扫的尖刺,铁腥味擦着鼻尖掠过。 “看镖!” 刺客下意识挥棒格挡。 楚奕趁机欺身而上,顺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扎进那人脖子上,当场暴毙。 “大人当心!” 墨鸦的尖叫与破空声同时响起。 楚奕猛然回头,一柄狼牙棒已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看清铁刺上挂着的碎肉,心中忽的一跳,本能地侧身翻滚躲开。 “砰!” 那一个狼牙棒重重砸在那名死者脑袋上,直接砸出了无数脑浆混着鲜血。 可见,威力之强! “楚贼休跑!” 刺客再次势大力沉的挥棒。 楚奕却听见“嗤”的一声,那人整个身子便扑倒在地,是墨鸦的短箭贯穿了他的脖子。 “杀那女人!” 一名刺客双目赤红,抄起狼牙棒,直奔墨鸦杀去。 与此同时。 另外两名刺客从左右包抄而来,狼牙棒在手中舞动得虎虎生风。 他们封死了楚奕所有的退路,逼他不得不硬碰硬。 谢御麟见到这一幕,脸上透着浓浓的恶毒与嘲讽,他冷笑着开口。 “小畜生!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此刻。 楚奕握着匕首,面对如此困境,心头一震。 他顾不得多想,只能拼死一搏了。 就在这时! “嗖!嗖!” 两只箭矢狠狠贯穿那两名刺客太阳穴,鲜血喷涌而出。 楚奕微微一怔,喘息着望向箭矢来处,瞥见屋檐残影一闪而过,是谁救了自己? 而另一边。 墨鸦也是利用暗器之便,迅速解决了那名刺客。 等她看到楚奕没事,连忙拍着胸脯,道:“吓死老娘了。” “大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指挥使保准要送我去登天陪你。” 但她随即皱了皱眉,心有疑惑。 “大人,你暗中还藏着人啊?” 楚奕没回答,而是冷冷看向前面的谢御麟,那狗东西见机不妙第一时间就跑了。 他啐出口中血沫,突然从死去的执金卫校尉怀里掏出一把手弩,对准了前面策马的身影。 “谢御麟,听说你娘臀上有块朱砂胎记?” “等她从琅琊抓到上京城来,我要亲自给她开苞,日夜叫她伺候我!” “哦,还要当着你爹的面……” 果不其然,前方的谢御麟猛然勒住马缰绳。 他扭过头,双目血红,声音嘶哑地怒吼道:“小畜生!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嗖! 楚奕扣动扳机。 那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直刺而去! 第189章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谢御麟那一回头, 便被一支冷箭直直射中了他的右眼! 剧痛瞬间袭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自己几乎窒息。 但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股近乎疯狂的狠劲。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接着,他竟然咬牙硬生生拔出了那支箭,连同眼珠一并从眼眶中夺了出来! 下一刻,谢御麟扬起头,将那带血的眼珠一口吞下。 一股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他满嘴鲜血,宛如一头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他又怒吼一声,将那支箭狠狠插在马屁股上。 “律!!” 那匹骏马吃痛,嘶鸣不止,发疯般朝前狂奔而去。 “楚奕!我若不死,你将寝食难安,注定被我抽筋拔骨,不得超生!” 对此,楚奕根本无动于衷,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这种威胁? 他看着逃窜出去很长一段距离的谢御麟,想着再追上去,也来不及了,不过丧家之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全城通缉之下,还能藏几天? 随后,楚奕又看向那位身段妖娆的大凶姐姐,语气诚恳且感激。 “墨鸦姐,刚才幸亏有你,回去我再给你十贯钱作为犒赏。” 墨鸦轻轻抬了抬下巴,红唇微勾,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 “大人客气了,保护你是我的天职。” “任何人想要杀你,必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才行!” 楚奕笑了笑,这女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这时,外面的喧闹声也惊动了李信等人,他们匆匆跑了出来。 “大人,你没事吧?” 楚奕望着地上蜿蜒的血迹,摆摆手说道:“命执金卫在上京城各大药铺布防,我看他眼睛都瞎了,没药还怎么活?” 燕小六第一时间应下:“大人,卑职这就去照办。” 楚奕又转头看向李信,语气郑重:“这几个牺牲的执金卫,每个人给五十贯抚恤金,这钱我出。” “还有,他们的家人也一概由我出资抚养了。” “有父母的,我来给他们养老,有孩子的,我送他们免费上学,一直到长大成人为止。” 他的话铿锵有力。 周围的执金卫校尉全都怔住了,眼神中透出震惊和动容。 执金卫的确有抚恤金,可哪里有楚千户给的这么多? 关键,妻儿老小也全都被楚千户给赡养了,这份恩情放在这里,你以后如何不为他死战? 他们的眼神逐渐变了,再看向楚奕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敬佩、尊重,还有振奋。 李信深知楚奕是在收买人心,却也乐得帮忙促成此事。 “是,大人,卑职待会亲自去落实这件事,一家家走访过去,肯定不会委屈他们。” “也会告诉他们,这都是大人的恩惠。” 可楚奕却神色平静道:“不用说是我给的,毕竟他们是为我而死,就说是执金卫给的补偿就行。” “真要说,你就说是指挥使给的就行。” 李信原以为楚千户是故意收买人心,但现在看来,楚奕不仅不邀功,反而推功于上。 不得不说,这番作态,的确让人心生好感。 当下,他脸上的神色愈发恭敬。 “大人,卑职明白了。” 可这一幕,落在众多执金卫校尉眼中却是变了味道。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不邀功、不敛私、真心爱护下属家属的好领导! 今后,只要自己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楚千户! 这时,一道身影匆匆而至。 “明公!” 殷城子一见到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遇刺了?明公可有哪里受伤?” 瞧瞧人家说的话,一上来就是明公,听着多顺耳? 楚奕刚还有些阴霾的心情,陡然少了几分,再看向这位老道士也是缓和了几分。 “没受伤,谢御麟在这里摆了本官一道,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可惜,被他跑了。” 殷城子顿时松了口气,又很关切的说道: “这谢御麟心思乖张,本就行为阴狠手辣,如今谢氏被灭,他成为无根之鬼,藏于暗处,行事怕是会更加偏激。” “明公日后出行,身边得加强护卫。” “要知道明公安危干系重大,整个四镇抚司一十八千户所都在你肩上担着,切记不可有任何闪失啊!” 楚奕自认为也很会拍马屁了,但没想到这老道士功力深厚,丝毫不逊于自己。 反倒是,将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殷先生,你可别胡说。” “这执金卫的天都是指挥使撑着的,本官不过是帮着托一托而已。” 他现在对于殷城子愈发的亲近,说话也就轻松了几分。 “殷先生,本官喊你过来,是想问你以前在道观,是否有认识的会炼丹的道长?” 殷城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大人,我倒是有个师兄精于炼丹,只是,他性情孤傲,想请他下山很难。” “除非大人手里有一卷炼丹的经典之书,那我倒是有几分把握说动他。” 楚奕不慌不忙地说道:“正好我手头有一卷《抱朴子》,劳烦殷先生寄过去请你师兄看看。 殷城子迟疑了一下,谨慎的说道:“大人,可否说一段这一篇书的内容,让我看看是否能打动师兄?” 楚奕站在原地,背负双手,语气悠然:“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成金亿万年。” “长生之道,不在祭祀鬼神,不在导引屈伸,唯在服食金丹。” 殷城子听罢,眼中顿时亮起一抹异彩。 他目光炯炯,脸上浮现出几分讶然,显然被这几句话击中了心神。 “大人,如果说是这种内容,我师兄肯定会过来的。” 他在道观中潜修十年,自问已经将道家经典看了个通透,但这两句却是从未听闻。 这位新主子,看来的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楚奕声音轻快道:“好,我回去写出来,到时候交给殷先生寄过去。” 随后,他将事情安排妥当后,这才前往鹰扬楼。 殷城子看着楚奕的背影,眼中不禁多了一抹期待之色,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句。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 与此同时。 谢御麟伏在马背上,右眼血肉模糊。 那一匹疯马冲入一处暗巷,他整个人也从上面重重摔下来,面对冲过来的几名下属,竭力嘶声道: “去地下城……找黑医……”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少主。” 那几名下属连忙扶着谢御麟,朝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过去。 …… 不多时,楚奕来到了鹰扬楼,喊来一名执金卫。 “指挥使,在书房吗?” “楚千户,指挥使在房间休息。” 随后,楚奕又来到了萧隐若的房间,敲了敲门。 “指挥使,是我。” “卑职,有要事求见。” 第190章 楚奕,你偷看本官洗澡,准备好去死了吗?(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房间内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等着。” 楚奕便耐心等在门口。 他想着等会问完话就赶紧回家,也不知道侯爷回来没? 昨晚的事情,让自己食之入髓。 今晚,必须好好跟林昭雪在床上深入沟通一下,促进夫妻感情。 昭雪宝宝,等我!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指挥使……” 楚奕心头一紧,情急之下直接冲了进去。 可他刚走进去,顿时目瞪口呆,仿佛被一道闷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指、指挥使……” 因为此刻,萧隐若正光着身子侧摔在地,周围满是被溅洒的水渍。 而她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浴桶。 显然,这位冷艳的女上司刚才在洗澡,然后不慎摔倒了…… “咕噜!” 楚奕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一片雪白皎洁的美背上,无法移开。 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还沾着几滴水珠,晶莹剔透,随着微微起伏的呼吸轻轻滚落。 而一头披散的黑色秀发贴在那雪白肩头上,黑白交映,更添几分撩人的诱惑。 更别说那纤细的美妙曲线,堪称完美! “闭眼!滚出去!!!” 萧隐若在楚奕闯入的刹那浑身僵冷,第一时间就将一块皂角朝楚奕重重扔掷过去。 “砰!” 楚奕偏头躲过,眉骨被擦了点。 他被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将房门关好。 随后,他随手扯下旁边一块幔帐蒙住自己双眼,迅速脱下外袍,快步走上前披在萧隐若那一丝不挂的雪白娇躯上。 “嘶!” 突然,楚奕颈间出现一抹刺骨寒意。 只见萧隐若拿出一把湿漉漉的匕首,已经架在他喉间,浴水混着一股处子的气息也随之缠绕在他鼻尖。 “谁叫你进来的?” 眼下,这位玉面判官脸色冷如寒霜,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掩不住眼底的恼怒与羞恼。 突然,她发现楚奕蒙眼的幔帐缝隙间渗出几缕血丝,那是方才自己慌乱中误伤的痕迹。 这一刻,她指尖微微发颤,本该刺下的刀刃,终究僵住了。 “数到三不滚,本官就割了你舌头,去喂野狗。” “三!” 那冰冷的刀锋,也随着萧隐若的喘息轻轻一颤,显然对方的心情波动也极大! “啪嗒!” 楚奕却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腕,动作既快又稳,又将那只带着水渍的冰凉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指挥使,卑职,得罪了。” 说着,他俯身一下将萧隐若整个人横抱起来,又朝着床上走过去。 “混账东西!放下本官!谁允许你抱本官的?” 此时,萧隐若被他抱在怀中,又羞又怒,声音都因恼火而颤抖。 而她的内心,竟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惊惶跟慌乱。 尤其是,当眼前男子灼热的掌心隔着覆上自己肩头时,那具从未示人的躯体竟可耻地泛起一阵战栗。 她咬紧嘴唇,目光森冷,试图用更冰冷的语气,掩盖那种异样。 “楚奕!你有几个脑袋能被本官剁,还不松手?” 楚奕无视对方的威胁,抱着那一具轻得像是被碾碎的玉雕美人,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 他又一把扯过衾被,体贴的裹住那具颤抖的香躯。 “指挥使,卑职在外面候着。” 说着,他转身匆匆出去了。 萧隐若看着那一扇被关上的门,神色复杂。 她咬了咬银牙,这才开始穿衣。 门外。 楚奕颇为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谁能想到这位指挥使竟会在里面洗澡,还让他撞见了最不堪的一幕。 待会,有大麻烦了。 以死谢罪? 难绷! 突然,一道极其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起来。 “滚进来!” 楚奕推门进去,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一次,他是半点都不敢抬头了,全程低着头走过去。 “指挥使,刚才卑职……” “跪下,求死!” 楚奕直接跪在床前,目光下垂,也刚好看到了萧隐若那一双光裸的纤巧雪白小脚。 此时,萧隐若穿着一件外袍,乌发披散,脸色冷若冰霜。 “楚奕,你是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楚奕心头一震,继而开口解释。 “卑职刚才以为指挥使在屋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心急则乱。” “但卑职终归是冒犯了指挥使,请指挥使责罚!” “无论什么惩罚,卑职都愿接受!” 萧隐若冷笑一声,眉梢微挑道:“把眼珠子挖了吧,正好放到本官的西域葡萄里泡酒喝。” 楚奕听得嘴角狠狠一抽,仍是低声说道:“非是卑职不愿意,而是这双眼睛,得留着替指挥使纠察逆贼。” “逆贼?” 萧隐若那张绝美的苍白脸庞上,泛起了一抹讥诮。 “刚才看清楚了吗,你看本官像逆贼吗?” 她很想甩过去一巴掌,可最终变成了一把抓住楚奕的左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嘶!” 楚奕倒吸一口冷气,却任由她咬着。 不就是被自家的女上司咬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血腥味漫入萧隐若口中时,她脑海中想到楚奕愤而斩杀辱骂自己的卫兵,还有他在马车内说过的那些话…… 她眉眼处的冷意渐渐消了下去,最后松了口,语气一贯的冷淡。 “右手边有个药箱,里面有金疮药。” “自己,滚出去处理伤口。” 楚奕没第一时间处理伤口,而是去桌子那边先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将杯子递给了萧隐若。 “指挥使,漱一下口,洗一洗嘴里的腥味。” 萧隐若愣了一瞬,下意识接过茶杯漱了口,却一口吐在了楚奕身上。 楚奕丝毫不在乎,反而还取来一块毛巾,又递了上去。 “指挥使,擦擦嘴。” 这服务,简直无微不至。 任凭萧隐若刚才有多少生气,但现在,心中那股怒火也还是平息了几分。 她冷哼一声,一把拽过那个药箱,从里面翻出一瓶烈酒,狠狠泼向楚奕伤口,却在听到对方压抑的闷哼时瞳孔微缩。 旋即,她又取出一瓶金疮药动作粗暴的涂了上去,最后又掏出一块丝绸给他包扎伤口。 “痛吗?” “不痛。” 于是,萧隐若更加用力了。 这下,是真疼死人了! 楚奕只能干笑着说道:“咳咳,指挥使,有点疼,你轻一点……” “疼死你最好!” 萧隐若目光扫过他求饶的神色,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恢复冷漠。 同时,手中缠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三分。 “楚奕,你偷看本官洗澡,已经触犯奸非罪,该被判处绞刑。” “所以,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说着,她用匕首的刀尖挑起楚奕下颌,扫过他喉结处随吞咽滚动的几滴水珠时,微微一怔。 这该死的逆臣,此刻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比平日里插科打诨时,更让她心口发紧! 第191章 楚奕,记住,你现在欠本官一条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听着对方不近人情的话,苦笑着低下头。 “指挥使,且不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但就算是真犯下这罪了,按照大景律最多也就笞刑、杖刑、徒刑,而且我情节轻……” “闭嘴!!” 萧隐若没好气的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是执金卫指挥使,还是本官是?” “你这么喜欢卖弄自己懂大景律,明儿这指挥使让你来当,如何?” 这话,楚奕暂时肯定是不敢应下的,只能老实回话。 “卑职,不敢。” 萧隐若见他这般顺从,唇角似有一抹冷笑划过。 “那本官判你死罪,可有异议?” 这一次,楚奕毫不犹豫道:“指挥使若要卑职死,卑职绝无怨言。” 萧隐若唇瓣微动,这才将匕首轻轻一转,收回腰间,冷声一说: “你本来罪无可赦,但本官出于惜才,所以不杀你。” “楚奕,记住,你现在欠本官一条命,知道吗?” ??? 楚奕一脸的懵逼。 我这就欠下你一条命了?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迫于领导淫威,点了点头。 “卑职知道。” 萧隐若注视着他,冰冷而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满意。 “说吧,滚进来什么事?” 于是,楚奕将自己刚才遇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萧隐若听完,眸中凭空生出一抹戾气,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令人不寒而栗。 “楚奕,记着,现在谢氏祖宗十八代,都欠着你凌迟的债!” “等会出去,你派人去将谢氏这百年葬在上京城的坟全都挖了,再将他们的祖宗尸骨全部曝尸荒野。” “去将这个消息发散出去,看谢御麟能不能忍住?” 她顿了顿,仿佛仍觉得不够解气。 “他要是还能忍,再派人去琅琊祖地,将他的列祖列宗一个个挖出来送到上京城来。” “他敢来杀你,本官就敢让谢氏祖宗死不安宁!” 楚奕虽然觉得挖人祖坟挺缺德的,但偏偏他就是这么一个缺德的人,摊上一个缺德上司再妙不过了。 “是,指挥使,待会卑职出去就照办。” 随后,他又将颜惜娇说的那些话,例如赵敬文等等,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隐若。 这位女上司听完之后,眉宇间的冷意又散去不少,最终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那女人既然想投资你,那随便她,白拿的金银珠宝不香吗?” “至于薛绾绾,你去替她赎身即可。” 她从楚奕这里感受到了忠心,自然懒得计较颜惜娇的一些小动作。 跟自己争男人? 痴心妄想! 楚奕眼珠一转,又态度诚恳的说道:“指挥使,这一次卑职能从陛下跟颜舍人那边拿到这么多钱财,理当分你一半。” “明日,卑职便派人送到鹰扬楼来。” 领导给你争取到的利益,你要是傻乎乎的就一句感谢,没其他表现,那你等着没下次吧。 萧隐若瞥了眼对方丰神俊朗的脸庞,意味深长的问道:“今日你拿到的,可有一半是你家侯爷的。” “你都没去问她,就分给本官一半,不怕回去被她骂?” 楚奕朗声道:“没有指挥使,就没有卑职,就算指挥使要全部,卑职也愿意给。” “至于侯爷就算反对,在我这里也不好使!” 这时候不坚决表态,等着吃屁吗? 萧隐若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情也彻底顺平了,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愉悦。 “呵呵,当本官瞧得上你那点破钱?” “陛下这次从谢氏抄出不少银子,也给了执金卫很大一部分。” “你去给薛绾绾赎身的钱,别说一万两黄金,就算是五万两黄金,本官全替你出了。” 一个谢氏死,万家发大财! 楚奕现在已经清楚感受到,他身边出现好几个顶级大富婆了,羡慕啊! “指挥使,薛绾绾的事,卑职觉得似乎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不用出那么多的黄金。” 萧隐若脑子活络,很快就明白楚奕的意思,随之淡淡开口。 “那琉璃坊的背后老板,是中山郡王秦泰。” “此人是太宗皇帝族弟的子孙,他的风评不佳,在上京城就喜欢养一些斗鸡、骆驼、豹子等,所以有着豹王之称。” “你想找他给薛绾绾赎身,首先就得投其所好,让他开心了才行。” 她话语中的信息,让楚奕心中一震。 他原本以为琉璃坊不过是权贵们的销金窟,没想到背后竟然还牵扯出一位郡王。 “赎身的事情先放一边,卑职此刻倒是有了新的疑问。” “指挥使,秦泰暗中命薛绾绾给卑职寄信,从而曝光了张弦的恶事。”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秦泰肯定会被皇族宗室所排挤、针对。”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隐隐透出几分玩味,似乎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 “而且,他特意叫薛绾绾给我寄信,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隐若闻言,目光微微闪动,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冷笑。 “别小看了这琉璃坊,它能在上京城当这么多年的青楼魁首,背后只靠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是撑不起这么大的盘子。” “本官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薛绾绾是线索,你继续抓着往下查。” 楚奕也是这个想法,立马应下。 “是,指挥使。” 而这时。 萧隐若却忽然逼近楚奕一步,眼神微眯,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公事既毕,该算私账了。” “你当本官的沐浴汤池是诏狱刑堂,你想进就进,想偷看就偷看?” 楚奕顿时背后一凉,连忙摆手。 “指挥使,卑职没有偷看,是误看,而且也没有看到……” “嗯?” 萧隐若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 楚奕面对她的逼视,只能无奈低头,认命般地说道:“是的,卑职偷看了。” 他顿了顿,又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话说,指挥使,刚才有人在暗处救下卑职,你知道会是谁吗?” 萧隐若面色一冷,淡淡道:“不知道。” 楚奕看着对方严丝合缝的口风,只好重新将话题引开。 “指挥使,卑职打算扶那些老牌武勋,来抗衡南衙军内的五姓世家。” “但目前,卑职想不明白该如何完全笼络那些人?” 他其实早有对策,但要捧着领导,给她表现,展现自己聪慧的本事,这样就能让对方有成就感。 第192章 你的意思是,大嫂勾引你就行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隐若略一思索,目光冷然,声音如淬了冰的刀锋。 “就这点小事也还要问本官,你的脑子这几天被镇北侯榨干了吗?” 楚奕被这句话呛得略显尴尬,但还未等他开口辩解,萧隐若已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制造外压即可,倘若这些武勋都被五姓欺辱到颜面全无,甚至连半点利益都保不住了。” “最后威胁到性命,自然会放下再大的恩怨,为求自保,从而结盟。” 楚奕立马捧了一句:“指挥使英明,但具体又该怎么做?” 他的想法是直接杀个武勋来立威,但这件事还需得到萧隐若的首肯。 萧隐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直接变得森然。 “先杀个武勋吧。” “反正这些狗奴才吃里扒外,不值钱,死就死了。” “不用怕将事情闹大,有本官给你兜着,闹就是了。” 话音刚落,她的表情忽然一滞,眉心微微皱起,下意识将手按在小腹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像是在强撑着什么? 楚奕听到这里,不禁怔了怔。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这些武勋是萧隐若家奴的感觉,但很快便点了点头。 “是,指挥使,卑职明白怎么做了。” “指挥使,那卑职先下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低着头时,又无意间瞥见了床下那一只露出的天然雪足。 那只脚小巧玲珑,白皙如雪,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那弧度优美的足弓、纤细匀称的脚趾……无一处不美,直让人心神晃动, 好一只极品美人足,会给一些孩子馋哭的,是谁我不说。 可他还未来得及多看几眼,便听见萧隐若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楚奕,你给了沈熙凤一本诗集,日照香炉生紫烟,写的很不错啊。” 她语气讥诮,目光如锋,直戳楚奕的心窝:“你的文采,全都卖弄在勾搭大嫂的本事上了?” 呃! 楚奕闻言,心头一惊,忙不迭地解释:“指挥使,这不是卑职写的,卑职可没这么好的文采,那是李白写的。” “而且,天地良心,卑职怎么可能勾搭大嫂,这要是传出去,会坏了大嫂的名声。” “请指挥使放心,卑职一定不会勾引大嫂的!” 他语气诚恳,目光真挚,生怕萧隐若误会。 但心中却暗暗纳闷,自己送诗集一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萧隐若竟然也能得知? 身边,有内鬼? 萧隐若不为所动,冷冷一笑:“哦?你的意思是,大嫂勾引你就行了?” “???” 楚奕请苍天辨忠奸! 这又是一个坑,这女人是真的好难应付。 “指挥使,你可别瞎说,大嫂怎么可能勾引我,这话题真的不能聊了。” “卑职可以不在乎名声,但大嫂的名声,不能毁在我身上啊。” 萧隐若盯着楚奕看了好几秒,见他一副坦诚无辜的模样,终于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他。 “楚奕,不管你是用李白,还是李黑,总之现在给本官写一首诗。” “让本官满意,你就可以走了。” “不然滚去刑房,自领三十透骨钉,开始吧。” 臣妾做不到啊! 楚奕内心高呼这不是为难我胖虎? 所以,他义正言辞的便果断开口说道:“指挥使,多的想不出来,但有个叫李贺的诗人曾经写过两句诗,就献给你了。”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位冷艳的漂亮女上司了。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便是卑职的心意。” 这一刻,萧隐若芳心剧颤,呼吸一滞。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才没有让那张冷艳白皙的脸庞露出剧烈的情绪波动。 最终,她抿了抿嘴,神色依旧冷淡。 “勉勉强强吧,写的也不是很尽人意。” 楚奕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嘴角掠过一抹浅笑,又低声说道:“指挥使,萧亚轩这几天准备开业了……” 话未说完,萧隐若的眉心骤然拧紧,她按着腹部的手微微僵硬,脸上闪过一丝极力隐忍的痛楚。 哪怕如此,她依旧强撑着一口气,冷冷吐出两个字: “滚吧!” 楚奕一眼就看出萧隐若的身体不适,要知道这女人很会抗痛,能让她有这番表现,可见情况相当严重。 “指挥使,肚子疼?旧疾,还是新病?” 萧隐若没有回应,只是冷冷道:“本官不重复第二遍,当然死人例外。” “你,想当个死人?” 楚奕没吭声,转身就走。 萧隐若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无力地趴在床上,大口喘息着,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良久之后,那腹部的绞痛才渐渐缓解,而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她从桌上拿起纸笔,面无表情地写下那句诗: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真的愿意为本官死吗?” “呵呵……” 与此同时。 楚奕走出萧隐若的房间后,腰板渐渐挺直起来,身上有一股让人不敢冒犯的威势。 周围的执金卫校尉纷纷低头恭敬行礼: “见过楚千户。” “见过楚千户……” 试问整个执金卫内部,谁是指挥使最器重的人? 非,楚奕莫属! 鹰扬楼的门口,墨鸦看着那么多执金卫校尉对楚奕如此恭敬,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初见时,他也只是一个执金卫校尉而已,这人现在却已是千户、又是爵爷,加官进爵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大人,问的怎么样了?知道那琉璃坊的背后老板身份了吗?” 楚奕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这位面容成熟的妩媚大姐姐,带着一种莫名的审视意味,看得对方莫名有些心慌。 “有内鬼。” 墨鸦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大人,什么内鬼?” 楚奕直接笑了笑,像是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什么,那琉璃坊的背后老板是中山郡王。” “中山郡王涉及到宗室,只能交给子廉去调查了。” 也不知道秦宣现在有没有拿到谢晋留给自己的遗产了,有点期待那个数额了。 墨鸦挑了挑眉,神色自若的鄙夷道:“一个郡王开青楼,真是想赚钱想疯了。” “大人,刚才白鸟传来消息,说他约了虎威伯之子四天后去琉璃坊喝酒,问你是否有时间?” 第193章 记住了,以后你得喊主人,喊错一次,一天没饭吃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有时间。” 楚奕低头拍了拍衣袖,又喊来李信。 “指挥使,平日里有没有肚子疼的习惯或者病症?” 李信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大人,指挥使每次来月事,肚子疼得厉害,找过不少大夫也没用。” “而且那几天,她的脾气极差,大人最好注意点,别惹她生气。” 楚奕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他知道有些女子来月事肚子会疼得厉害。 巧了,他刚好知道怎么缓解腹痛,回去做些准备。 明早,给萧隐若送过去! 随后,他收回心思,十分郑重的看向李信。 “李大哥,我平日里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所以千户所就交给你跟殷先生打理了。” “如今,我能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这个千户所的家,就得交给你帮我守了。” 李信看着楚奕如此信任自己,心中蓦然涌出一股感动。 “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替你看好千户所的。” 对此,楚奕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轻轻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又坚定。 “李大哥,我不给你画饼,我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 “但你的眼光也不要只局限于一个千户,我走的越高,你未来也站的越高。” “你我齐心协力,共勉即可!” 李信心头一震,透着几分激动。 “是,大人!” 随后,楚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多了几分沉思。 “李信曾经是萧隐若心腹,对于四大镇抚使司的重要人物都熟识。” “有他在千户所坐镇,可以很好地替我守家。” 他目光闪过一抹锋芒,脑海中开始细致地分析身边的每一个人。 “至于殷先生,处理内务后勤一流,可作为幕僚智囊,以后方便问计。” “秦宣身份高,善于交际,上流圈子广,能替我打探不少情报消息。” “燕小六,则是我手底下最快的一把刀!” 一个班底雏形,成了! “接下来慢慢补充就是,抽空还得去将那些江湖人士招揽起来,还有封吾卿……” 楚奕已经看过此人的资料,对他愈发感兴趣了。 他身边该有一个御史台的直谏之臣跟自己打配合,到时候针对打压王氏等大族会更加得心应手。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等楚奕回到楚府,刚踏入前院,便见田佑早已在等候多时。 “楚千户,萧亚轩的开业日子定了,你看到时候要过来一趟吗?” 楚奕摆了摆手,语气随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佑哥,我就不来了,酒楼以后全权交给你经营了。” “以后,你在外可以大肆结交三教九流的人,最好混一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出来。” “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上京城培养大量耳目,遇到任何紧急、重要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隶属于他自己的私人情报网,也该慢慢建立起来了。 至于田佑,他会暗中派人盯着,但凡有半点不轨心思,自有手段制他,只希望他别自误就行。 田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楚千户,请你放心,小人一定将这件事做好。” 随后,楚奕又说了几句将干娘接到府上住的事,这才让他离开。 “阿郎……” 门外,传来一道邻家姐姐般温柔的声音。 一身素装淡抹的魏南枝缓步走了进来,仅用一根朱钗点缀,便让她的气质显得更加温润。 她盈盈走近,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来,声音温婉。 “阿郎,你忙一天了,先喝一杯茶水,润润嗓子吧。” 她递茶的动作轻柔,透着几分慵懒的美感,眉眼间的温柔如水,更是宛若邻家贤妻。 顿时,楚奕心情大好。 他接过茶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姑姑,麻烦你了。” 忽然,他注意到魏南枝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谢灵蕴。 此时,她双唇紧抿,那双清眸中隐隐透着一股不甘跟恨意,目光游移间始终避开楚奕,像是在极力抗拒与他的对视。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楚奕今天忙一天了,都忘记去诏狱接这女人了,没想到她先出现在家里了。 魏南枝温声说道:“是萧指挥使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她已经卖身为阿郎奴了。” “阿郎,你看今后她如何安排?” 话音刚落。 谢灵蕴垂在衣袖间的手指,倏地收紧。 就连她连发间那支象征谢氏嫡女身份的嵌玉朱钗,也跟着轻颤起来,可见其情绪波动之大。 “抬起头来。” 楚奕漫不经心的命令像一柄薄刃,直直刺入谢灵蕴的耳中。 最终,她缓缓地抬起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宛如一头被迫听命的宠物。 “呵呵……” 楚奕看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如冷玉般清透,雪颊到下颌的线条精巧细致,从而勾勒出一张清冷而娴雅的面容。 即便身穿奴婢衣服,这女子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绝,依旧令人移不开目光。 可她似乎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一直抿着唇没有开口称呼他。 “姑姑,这是谢灵蕴的卖身契,你收好。” 说着,楚奕从怀中掏出一张卖身契书,随手递给身旁的魏南枝。 “今后,她就交给你好好调教成一个好奴婢了。” “哦对了,以后她在府上,就叫小白。” 一朵任他肆意摆弄的小白花。 谢灵蕴闻言,眼中掠过一抹悲哀与气愤。 想她贵为谢氏嫡女,琅琊谢氏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被赐贱名的这种屈辱? 可父亲临别时那句“活着才有翻盘之日”在耳边炸响,逼得她只能缓缓低下头,声音微颤。 “奴……奴婢,谢阿郎赐名。” 琅琊谢氏的凤凰,终究是折翼在了,这个男人的脚边!! 楚奕看着清贵如谢氏嫡女,此刻也不得不自称奴婢,脸上闪过一抹兴味。 “小白,你还不配喊阿郎。” “记住了,以后你得喊主人,喊错一次,一天没饭吃。” 谁叫这女人怀揣狼子野心,就该好好调教! 这一瞬间,谢灵蕴清眸含怒。 可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还是缓缓伏身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 那一头散落的长发垂下,遮住了那一副绝美的面容,也掩盖住自己眼中的隐忍与不甘。 “主人,奴婢……遵命。” 魏南枝见状也差不多明白了,又笑着说道:“阿郎,秦百户在外厅,运来了好几口大箱子。” 楚奕神情恢复平静,道:“喊他进来。” 第194章 主人,奴婢既入了楚府,自当忘却前尘往事,安心做楚氏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很快。 秦宣满脸兴奋的走进来了。 “大人,那一间金银铺子存放的钱可真不少,足有八万贯。” 楚奕也是眼前一亮。 只能说谢晋那老东西,是真有钱。 关键,谢晋还给自己说了好几处藏宝的地方,加起来怕是有个几十万贯了。 随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谢灵蕴。 那老贼真正的大部分积蓄,估计全秘密告诉她了,找机会慢慢撬开她的嘴。 “子廉,待会你回去拿一万贯走,当是给你今天取钱的报酬。” 秦宣愣了愣,刚要拒绝却忽然反应过来,笑了笑。 “正好我最近看上一栋院子还差三千贯,就当是大人资助了。” 有些见不得光的脏钱一旦拿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大人,卑职这边有些御史台、兵部、户部的朋友,俱是帝党官员。” “这一次,朝廷空出不少位置,估计他们会升官了。” “你看哪天有空,卑职新居乔迁就定在那天,正好请他们过来一起喝个酒。” 谢灵蕴看着这位曾经见过几面的宰相之子,居然主动在给楚奕铺路,心中多了几分不齿。 堂堂相府中人,却甘心沦为一酷吏爪牙,丢人现脸! 楚奕现在的确需要补足人脉这一块短板,尤其是帝党官员,自然欣然接受。 “好,等忙过这段时间,等子廉安排了。” “子廉,你可认识粮商?” 秦宣点头:“认识几个,大人打算买粮?” 楚奕淡淡说道:“对,我打算酿酒,也不是酿太好的酒,主要是打算跟指挥使开几家酒楼。” “你安排一下粮商,再去拜火教递个消息,告诉他们,我这两天抽空过去一趟。” 秦宣当即应下,又问道:“大人,你是想跟对胡商做酿酒生意?” 楚奕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通。 “嗯,我想跟拜火教合作酿酒,打好关系,再慢慢打通跟上京城胡商的商贸渠道。” “他们很多从西域运过来的东西,稍加运作,可以赚取大量钱财。” 靠别人恩赐、抄家总归是无根之水,得自己生财才是王道! 谢灵蕴听着楚奕这般娓娓道来,心中忍不住一震。 此人所图甚大,再加上有秦宣这位宰相之子帮忙,未来在上京城将站得更稳一些。 她眸光微沉,暗自打定主意,必须先在楚府立足,再慢慢劝说他前往北疆夺兵权! 秦宣跟楚奕接触的越久,越是发现此人不简单,心藏猛虎,不是一味只知道杀戮。 未来跟着他,大有作为! “卑职,明白了。” 楚奕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子廉,我还有一批珠宝过几天会到,你想办法帮我脱手。” 秦宣毫不犹豫道:“大人放心,我绝对会卖出个好价钱的。” 楚奕笑了笑,就说秦宣这人朋友多,能替自己解决很多问题。 “小白,给子廉上茶。” 谢灵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位谢氏贵女咬着唇,低着头走上前,动作僵硬地倒了一杯茶,递到秦宣面前。 “秦、秦公子……请喝茶……” 她的声音低若蚊蝇,明显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屈辱。 秦宣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谢氏嫡女,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但很快,他想到王氏那位嫡子爱煞了此女,以后怕是要生一番风波了。 “大人,有件事,卑职要跟你说一下。” 魏南枝闻言便要带谢灵蕴离开,却听到楚奕笑着开口。 “子廉,有什么直接说吧。” “姑姑是自己人,至于小白,呵,谅她也出不了我楚府。” 魏南枝心中涌出一丝感激,看向楚奕的眼神,更是多了一抹温柔。 至于谢灵蕴只觉得一阵悲凉从心底涌上来。 从今以后,她便是这奸贼养在府上的金丝雀奴了…… 秦宣见状,索性直言不讳:“大人,谢姑娘有一个未婚夫,是王承运最为喜欢的儿子,叫王彦昌。” “此人现任都察院台院知杂事侍御史,未来是要执掌御史台,甚至入政事堂拜相的。” “而且,他很喜欢谢姑娘,怕是今后会来针对大人,得多加注意。” 谢灵蕴脸色一变。 她一想到与王彦昌的婚约已成泡影,便心如刀绞。 可下一刻,此女立即跪在地上,低眉顺眼道: “主人,奴婢既已入了楚府,自当忘却前尘往事,安心做楚氏婢,绝不会记挂其他人。” 秦宣眼神一变,心中震撼不已。 不是吧,就一天时间而已,这高高在上的女神,就被自家上官调成这样了? 搞得,他也想去楚奕那边取个经了! 楚奕却根本没有正眼看谢灵蕴,只是冷冷一笑。 “我连王承运这个宰相都没放在眼里,还怕他儿子?” “他最好别来主动惹我,不然,我当着他的面,做一些事情,直接让他道心崩溃。” “小白,你说是吧?” 谢灵蕴心头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她自然清楚楚奕所谓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当着王彦昌的面被肆意羞辱,那,那…… “是,是的……” 秦宣忽然觉得王彦昌有点可怜了,要不有空送几顶绿帽子给他戴戴,免得他着凉。 随后,他与楚奕喝了会儿茶,这才告辞离去。 而这时。 魏南枝站在旁边缓缓开口了。 “阿郎,今早奴派人在后院修缮了一个马厩,又找来了十个人看养。” “如今府上阿郎和娘子都有马,再加上还要买一辆马车以供出行,养马的人就要多一些。” 楚奕知道这年头想要养好一匹马,比养二十个仆人都要贵,但这种出行工具又不可避免。 “没事,反正现在府上有钱,不差这点费用。” 魏南枝又柔声道:“阿郎,祠堂里楚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奴也全部做了新的。” 说着,她瞥了眼谢灵蕴。 “以后,每天就交给小白去擦拭牌位。” 谢灵蕴心中一阵屈辱。 这女人,不仅要折辱她,更要诛尽谢氏尊严,太狠了。 “奴……奴婢知道了。” 楚奕都忘记祖宗牌位这件事了,罪过罪过,便说道:“姑姑,你做的好,听你的。” 魏南枝又温声细语道:“阿郎,奴想给众多奴婢们讨个盼头。” “虽然,他们都已经卖身楚家,但如果阿郎愿意每个月给她们一点银两。” “奴想,他们会记着阿郎的恩德,更加尽心尽力的做事,但具体还是要阿郎决断。” 第195章 魏姑姑,人间理想,娶到就是赚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刻,楚奕只觉得魏南枝蕙质兰心,做事处处到位,太适合管家了。 “姑姑,反正现在府上不差钱,就听你的安排。” “不过,你得告诉他们,这件事是你提出来的,我不要恩,这份恩就给姑姑。” 魏南枝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自家阿郎以诚待人,处处替人考虑,让她心中生出不少信任与安心。 “那可不行,这是阿郎施恩,跟奴没半点关系。” “还有,奴想在后院准备弄一个练武场出来,专门给娘子练武用。” “阿郎,你觉得如何?” 楚奕也没有想到这一茬,人家堂堂大将军嫁到自己府上,练武场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可以,姑姑,你多花点钱造的好些,十八般兵器也全安排上。” 有这么一个大管家,他不知道可以省心多少。 这个家交给魏南枝,交对了。 魏南枝脸上笑靥如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阿郎,还有四十三家官员寄来了拜帖,想请你去赴宴。” “这里面有秦相,还有几位大臣,皆是陛下的人。” 上京城官多。 楚奕如今是新贵,有些人想拉拢示好,也属正常。 “别管其他的,先回秦相的拜帖,等我忙下来就去相府赴宴。” 魏南枝点点头,敛容道:“阿郎,还有七封拜帖,是朝中几个武将找娘子的。” 楚奕知道林家以前也有一些故交将领,这倒是一个重新续上关系的好机会。 尤其是这一次他们夫妇要去掌控南衙军,更加需要这些武将帮忙。 “嗯,我知道了,夫人回来了吗?” 魏南枝低声回道:“娘子回来了,跟李军师他们在屋子里商议事情。” “但娘子脸色不太好,有些不高兴。” “奴去问过林夫人,她说娘子爱吃甜食,奴已经派人去买糕点了。” “等会,阿郎你拿着糕点进去给娘子,就说是你买的。” 谢灵蕴听得眼神变了。 这女人,怎么能将这么多事情处理得如此妥帖,而且还这么如人心意? 这份掌家的本事,比谢氏那几个管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楚奕,哪里找来的? 楚奕想了一下,道:“不用了,走,姑姑,陪我去厨房做汤圆,保准比外面买的糕点好吃。” 魏南枝略微一愣,随即顺从地应道:“好。” 她的神色温婉如水,丝毫没有因为楚奕要亲自下厨而多说什么,反而显得格外贴心贤惠。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楚奕走在前面,语气轻快道:“姑姑,给我准备一些糯米粉、猪油、黑芝麻……” “是,阿郎。” 谢灵蕴见状,心底暗暗腹诽。 这奸贼还会做糕点,怎么看都不像啊?! 到了厨房后。 魏南枝忙着招呼下人寻找材料,忽然注意到楚奕左手腕上包着一块丝绸,眼中顿时生出一抹关切。 “阿郎,你受伤了吗?” 楚奕随口说道:“小伤,没什么大碍。” 魏南枝又轻声道:“阿郎,如果娘子问你这块丝绸是谁的,你就说是奴给你包扎的。” “奴不愿,娘子因一些琐事与阿郎生隙。” 楚奕很快反应过来。 这块丝绸显然是出自女儿家之物,真要是被林昭雪看到,确实不好解释。 魏南枝的心思,竟细腻到连这种小事都能考虑周全。 女帝,这是给了自己一个宝! “好。” 谢灵蕴再看向楚奕的眼神多了一丝鄙夷,多半是在外面勾搭了什么骚狐狸!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烧水……” 楚奕见这小女奴居然不干活,这成何体统? 谢灵蕴咬了咬牙,心中虽满是不情愿,却还是低着头应道: “是,主……主人……” 她走到灶台边,将木柴一根根放进灶里,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干这种粗活! 小半个时辰后。 楚奕终于将一锅汤圆煮好了。 他用汤勺捞起一个,轻轻吹了吹热气,随后递到魏南枝面前。 “姑姑,来,张嘴,小心烫。” 魏南枝连忙说道:“这可是阿郎亲手做出来的,第一颗应该给娘子吃。” 楚奕微笑道:“姑姑今天在家做了那么多事辛苦了,第一颗肯定要给你吃。” “好了,姑姑不要推辞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魏南枝见他态度坚决,最终微微张开嘴,那粉嫩的唇瓣轻启,将那颗汤圆吞入口中。 等她咬开里面馅料,甜香在唇齿间弥漫,心里也像是被甜蜜填满了一般。 “阿郎,你这汤圆好好吃。” “奴从未尝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就算是御膳房做的,也没有你的美味。” 夸张了,夸张了! 楚奕被夸得心中一阵舒坦,嘿嘿一笑。 “好吃就行,走,给夫人送汤圆去。” 很快。 楚奕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来到院子,轻轻敲了敲门。 “夫人,在忙吗?” “进来吧。” 等楚奕推门进去, 就看到林昭雪端坐在上座。 此刻,她眉峰微蹙,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冷意,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质。 等这位年轻女将瞧见楚奕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后,表情缓和了几分。 “嗯?夫君,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 李成儒听到“夫君”二字,轻微的叹了口气,眼中也多了一抹释然。 魏南枝跟在后面,柔声道:“娘子,奴刚才见你有些不高兴就跟阿郎说了。” “然后阿郎亲自下厨做了这个甜点,叫汤圆。” “阿郎手里拿着的是刚出锅的第一碗,他说第一碗一定要给娘子先吃。” 楚奕没忍住看了眼魏南枝,差点想要竖起一个大拇指,喊上一声义母了。 这姑姑,绝对是强有力的助攻! 林昭雪那张紧绷的瓜子脸,又瞬间散去几分冷意。 等再看向楚奕时,语气也骤然轻了下来。 “麻烦夫君了。” “不麻烦,先尝尝味道喜不喜欢?” 等林昭雪吃了口汤圆,表情立马变了,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满足。 “嗯,这个汤圆很甜很好吃,比本将在北境吃过的所有糕点,都要好吃。” “夫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楚奕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见魏南枝在给自己加戏了。 “娘子,阿郎就算手受伤了也要给你做吃的,阿郎对你可真好啊。” 林昭雪执勺的手,蓦地顿住。 她目光如电扫向楚奕手腕,上面出现一方水绿色丝绸缠着,应该是女子贴身之物。 不过,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隐隐透着杀气。 “夫君,是谁伤了你?” 第196章 楚千户,我其实有一毒计,就看你敢不敢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感受到林昭雪对自己的关心,连忙摆出一副轻松的神态,解释了一通: “轻伤而已,幸亏有姑姑替我包扎,没什么大碍。” 魏南枝立马接了一句:“奴包扎的不好,要不奴再去喊个大夫,重新包扎一下?” 楚奕笑道:“不用了。” 林昭雪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略一沉思后,将那双锐利的眸子转向一旁的王猛。 “王将军,反正最近你没事,暂时麻烦你陪在夫君身边,护卫一下他的安全。” 王猛听到此话,壮硕的身躯猛地一震,铜铃般的大眼睛更是瞪得滚圆。 “啊?我一个堂堂从三品将军,给他当护卫?” “不行不行,那不成了看门的老王?” 林昭雪面无表情道:“不当,就回北境去。” 王猛脸色一喜,粗声大笑道:“真的啊?我早呆够了,好,那我回去……” 当他看到自家大将军的眼神越来越冷,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挠了挠络腮胡,眼神飘向了陆炳等人。 “侯爷,我虽然跟楚千户私交不错,但好歹手底下也管着五千个兔崽子,被他们知道我去当一个护卫,太丢人了。” “不信,你问问陆炳他们愿不愿意?” 陆炳毫不犹豫道:“能给楚千户当护卫,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不愿意?” 张嗣也连连点头,笑着说道:“老王,你不愿意别扯上我们,反正我们是愿意的。” 其他几名武将更是憋着笑应下来。 只剩下王猛满脸错愕。 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林昭雪冷声发话。 “寒衣!取本将的枪来!” 王猛瞬间人麻了。 他每次跟将军对练都不敢用全力,结果每次都被死死压着打,那滋味太憋屈了。 “当!谁说不当!” “我老王,最擅长的就是护卫!” 楚奕看着王猛一脸认命的模样,心中暗自发笑,但面上却带着几分郑重。 “王将军,我听说你有一次回家看望母亲,中途遇三千蛮子袭击。” “可你身受十处重伤却依旧死战不退,硬生生逼退了敌军。” “这份战绩拿出来,整个大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真不愧是当世第一猛将!” 王猛眼里顿时多了一抹光彩,神态间也少了几分不情愿。 他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也没重伤,其实都是轻伤,那都不叫事。” “以后,我跟在你身边,叫他们来一百个刺客,我全给你手撕了。” 楚奕笑着拱手道:“那就劳烦王将军了。” 李成儒看着王猛被这对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哄得团团转,不禁摇头苦笑。 “侯爷,再从城外八百玄甲骑兵中调二十名精兵进城,跟在楚千户身边吧。” 楚奕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一眼李成儒。 见对方神色坦然,目光中没有丝毫杂念,顿时明白了。 这人拿得起放得下,是个汉子。 对此,林昭雪颇为高兴。 她当然很希望,军师能跟楚奕关系变得和睦。 “私自调兵进城不行,等本将先给陛下说一下,我想陛下应该会答应的。” 楚奕只能说自己娶了一个好媳妇,又在旁边问道:“夫人,说说今天在卫署的事?” 林昭雪眸中闪过一丝不快。 “今天本将去卫署,十二个大将军就只来了五个,其中两个还是老牌武勋那边的。” “他们还提名了谢氏左右领军空缺下来的所有将领位置,至于本将想提一个郎将,却被否决了。” “这群人压根就没有将本将当成是大将军,明摆着想架空我。” 尽管她身为南衙军大将军,可武官升迁流程繁琐。 首先,需要经过其他大将军提名,再由兵部审查通过,最后呈请女帝批准。 楚奕眸中寒意顿生,又轻轻拍了拍林昭雪的手,安抚道:“夫人莫急,他们既然反驳你的提名,你也驳回他们的就是。” “就算他们绕过你,从兵部审核通过,最终还不是得落到陛下案头?” “以前,陛下无暇顾及南衙军,所以对他们安排将领升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可现在,他们敢卡夫人,陛下就敢卡他们,索性最后大家一个位置都别安排了。” 李成儒也在旁边附和道:“侯爷,楚千户说得对,说白了,现在南衙军这一块大肥肉里所有的官职都是利益置换。” “我们可以先让出两个大将军的位置,但作为交换条件,中层将领的位置必须归我们几个。” “然后,我们再放出消息,就说原本提名了十多名将领升官,却被他们故意卡着不放。” “如此一来,底下的将领必定对他们心生更多不满,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收拢人心。” 林昭雪听着两人的分析,脸色稍缓,点了点头。 “本将知道了,只是那个右金吾卫大将军王守兵,今天故意找了本将好几次麻烦。” “估计,是因为夫君你杀了他大哥,记恨上本将了。” 楚奕目光一沉,声音低冷:“这人,我记住了,没几天好蹦跶了。” “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先在南衙军卫署熟悉一下情况,不急着动手。” 他顿了顿,转而说道:“四天后,白鸟晚上约了梁羽去琉璃坊,夫人你跟我一起过去。” “我们先拿下虎威伯府,再去对金吾卫开刀。” 林昭雪只觉得身边有楚奕,干任何事都觉得很舒心:“好。” 楚奕又拿出了几份拜帖,递了过去。 “夫人,这里有几份你的拜帖,我觉得夫人该跟林家故交走动一下巩固好关系,对我们以后也有帮助。 林昭雪虽不喜欢这种人情世故的往来,但想到楚奕在上京城中的处境,也就将拜帖接了过来。 她翻看了几眼,皱眉道:“从明晚开始,每天都有一场宴席。” “夫君,去见梁羽那一晚也有,我去推了那晚的宴会吧。” 楚奕摇头道:“不用推,免得让对方多想什么,我那天晚上带着王将军跟李军师过去就行。” 林昭雪又感激道:“夫君,辛苦你了。” 李成儒却在此时开口。 “王将军既然去了,我就不去了。” “最近,我要帮侯爷招揽不少南衙军的中低层将领,只怕脱不开身。” 他略一停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奕,闪过一抹狠戾。 “楚千户,我其实有一毒计,可以迅速让那些武勋整合在一起,就看你敢不敢用?” 第197章 给女将军推背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毒计好啊! 楚奕这人一点都不毒。 所以就需要一名毒士,来帮他出谋划策。 “李军师,什么毒计?” 李成儒目光一寒,冷然道:“杀一个国公全家嫁祸给五姓,再去那些老牌武勋那边离间,让他们感到人人自危。” “到时候,再去整合他们,便会事半功倍。” 诶? 这简直跟楚奕想的不谋而合啊。 就是灭门,似乎不太好吧? “可以这么干,但国公身份太高了,而且杀全家容易搞砸。” “我其实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以杀了,但还需要接触一下,不急。” 李成儒从这句话中,其实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想的计策跟自己如出一辙,甚至已经在暗中布局了。 他不禁感慨,此子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丝毫不逊自己。 但最起码,对侯爷是真心的,也就无所谓了。 而这时, 楚奕的目光转向林昭雪,见她时不时地扭扭脖子,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夫人,应该是你每天高强度训练,导致颈椎跟后背肌肉过度使用,而出现酸痛等不舒服。” “待会吃完晚饭,我给你推个背。” “啊?” 推背? 林昭雪有些茫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楚奕又很热情的说道:“诸位,走,先去吃饭吧。” 众人这才相继走出,共进晚餐。 与此同时。 一名相貌跟谢灵蕴有几分相似的清丽少女,正跪在铜盆前,将眼前老人枯树皮般的脚捧入温水。 “阿郎,水温可还合适?” 那位脸上长满老年斑的白发老人,看着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只觉得赏心悦目。 “合适,娇娇这双手,可比当年临摹《花田序》时更巧了。”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一串犀角佛珠,忽然用力扣住了少女的下颌,拇指重重碾过她涂着胭脂的唇。 他的笑声带着一丝痰音,浑浊眼底,却清明如深潭。 “今天这般讨好老夫,是想要老夫如何料理那个姓楚的酷吏?” 谢娇娇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却迅速换上一副甜腻的笑容,声音柔软得仿佛要滴出蜜来。 “阿郎,若是可以,最好是将他杀了,替我谢氏冤魂报仇。” “再者就看看,能不能救下二叔他们。” 她说着,又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 “天下谁人不知阿郎是上京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就连如今新任的御史中丞王海也是你的学生。” “只要明日阿郎去了刑场,自然可以将这一切做到的……” 突然,老人指甲重重掐进谢娇娇的耳后嫩肉,她很疼却是不敢显露半分,只是继续赔笑。 这位已经八十岁的文坛大儒,瞧着这少女低眉顺眼,仿佛一只乖巧的小鹿,最终还是满意的松开手。 “看在我家娇娇如此听话的份上,老夫明日就去会会这头疯犬!” “秦蒹葭这一次做错了,怎么能将谢氏定为叛逆,老夫得好好将这扭转的乾坤给摆正回来!” “好了,娇娇,你先去泡阴枣,免得耽误了时辰。” 谢娇娇眼睫微颤,低垂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僵硬,仿佛听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 可她却仍然维持着恭顺的姿态,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 “是,阿郎。” 因为许大儒重视养生之道,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偏方,说是服用阴枣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于是,他要求谢娇娇每日泡三颗阴枣,进自己体内。 待一夜之后,再取出供他空腹食用。 许大儒抬眼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他伸出枯树枝般的手,轻轻抚了抚谢娇娇的头顶,动作看似慈爱,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娇娇真是乖,听话的孩子,老夫最喜欢了。” …… 一番酒足饭饱后。 楚奕夫妇送走了李成儒等人。 “夫人,我去给你准备一下精油。你先去洗澡,记得将身子擦干净了。” 这话一出。 顿时,让林昭雪心跳加快了不少。 就算她已经跟楚奕成亲了,但在夫妻相处之事上,总归是有些放不开。 “知道了。” 小半个时辰后。 林昭雪披着一头湿发,走进了卧房。 当楚奕抬起头,看见几粒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她雪白的脖颈,隐入交领之间,喉结不禁微微一动。 “夫人,将衣服全脱了,去床上趴好。” “我用野生茶油给你推个背,活络一下筋血。” 林昭雪闻言,神色瞬间有些不自在,低着头婉拒道:“夫君,不,不用了吧?” 楚奕一脸认真,拿起一瓶茶油,语气坚决:“夫人,安心去躺好。” “放心,我是专业的,保准你待会被推的舒舒服服。” 林昭雪见状无奈,又想着楚奕是一番好意,只能咬着唇低声说道:“你先背过身去。” “好。” 楚奕看着这个在人前豪迈大气,在闺房里却扭扭捏捏的女将军,反差感拉满,实在是有趣极了。 身后,又很快传来了林昭雪不自在的话。 “本将脱好了,但,但你能不能将蜡烛给熄了?” 楚奕摇头失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道:“夫人,那我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到,待会茶油倒床上了,我们晚上还怎么睡?” 他稍微退了一步,试探着说:“我留个两盏,行不?” “好!” 等楚奕将蜡烛吹灭了大半,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片白皙的后背肌肤,随着呼吸起伏,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目光顺着优美颈线向下落去, 只见那双浑圆修长、线条极美的大长腿……绝了! 人的腿,怎么能这么长,貌似可以尝试很多知识了。 顿时,楚奕心头浮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是不是可以搞一间裁缝铺,将各种丝袜研究出来,然后亲手给她穿上黑丝……” 而此刻。 林昭雪见楚奕站在原地没过来,知道他在看自己的这副娇躯了。 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 尽管对方是自己的夫君,可还是忍不住羞怯。 那一双绝世大长腿更是绷得笔直,紧紧并拢,愈发显出惊人的弹性。 “哎,你再不过来,不推背了!” “哦哦,来了。” 楚奕连忙回过神来,赶紧过去。 “呼!” 林昭雪忽觉自己腰上一沉,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羞赧之意,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推背了? 哎,其实,现在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可目前根本容不得再反悔了,只能将脸埋入被子里,希望这过程能尽快结束。 “啪嗒!” 楚奕将沾着药油的掌心顺着林昭雪的脊骨滑落,慢慢在腰窝处收力。 “夫人,待会酸疼的话,你就忍忍。” “你越酸疼,说明那一块问题越大,等我将那一块揉的不痛了,那基本上就好了。” 第198章 你知道‘宝宝’怎么写嘛,让为夫手把手教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嗯!” 那一瞬间,林昭雪攥紧的锦衾泛起了细褶。 尤其是,当那些药油的灼热感,混着楚奕虎口薄茧摩挲过她琵琶骨时,一阵阵酥痒与刺痛感迅速涌来。 这位年轻女将美眸微睁,脸颊已经全部红透了。 至于那一双雪白大长腿,随着剧烈的痉挛立马绷得笔直,更别说那圆润的十根足趾忍不住卷曲而起。 “楚,楚奕,要不停了吧……” 她尾音未落忽地绷紧,因楚奕的拇指,正抵住她肋下三寸箭伤,伴随着的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夫人,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好辛苦啊。” 林昭雪整个人怔住了。 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而,她也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前行,扛起整个镇北军的重担! “其实,也不辛苦……” 楚奕心疼道:“夫人,在我这边,你不用说这种安慰人的话,辛不辛苦,我还不知道吗?”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起一切了。” “因为,我们是夫妻!” 林昭雪心尖猛然一颤。 彼时,她只当这婚事是枷锁,如今却觉得……若余生与此人并肩,或许也很不错。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忐忑地小声问道: “那处伤口,很丑吧?” 放在以前,她不会计较自己身上受伤留下的疤痕,可今晚却头一次破天荒的在意起了。 只因为,这位女将开始在意起后面那男人! 楚奕声音无比温柔的说道:“夫人,它不丑,它是你保家卫国的功勋跟荣耀。” “而且,夫人很美,真的很美。” 林昭雪埋入被子里的脑袋更深了,更多的是不想让楚奕看到自己滚烫的脸颊。 “继……继续吧……” 楚奕便笑着给她推背。 “夫人,身体放轻松,别那么僵硬。” “好。” 过了一会。 “嗯哼~” 许是林昭雪被按摩得极度舒适,以至于下意识发出了一道闷哼声。 当时,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天呐,自己还能发出这种声音??? 太羞耻了! “哦?” 楚奕也是没想到。 自家如此拘谨的女将军,还会发出这么一道销魂的声音。 当然,他瞧着林昭雪红透了耳根,就知道她已经害羞了,也就当做没有听到。 “夫人,天色已深了……” 林昭雪全身一僵,随即脸颊迅速泛红,连耳根都滚烫得像要冒烟似的。 “哎,你别压着我的头发……” 话音未落。 楚奕忽然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瞬间睁大了双眼,目光里炙热的欲念几乎要将她吞没。 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这也太诱惑了! “啊!” 林昭雪一把扯过被子,遮住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 那常年握枪的指节,忍不住微微发颤起来。 “不、不准看,快闭上眼!” 楚奕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自家媳妇,还不准看吗?” 林昭雪向来豪爽,可眼下却是娇嗔的白了眼楚奕,又将这臭男人给轻轻踢下了床。 “你,你快去将蜡烛吹了,不,不然不让你上床。” 眼前这一副小女儿的窘态,简直让楚奕看得心头一阵酥麻。 他赶紧屁颠屁颠的去将另外两根蜡烛吹灭,又迅速钻进被窝,深吸了一口气。 “告诉为夫,大嫂给你的图册,里面还有什么?” 林昭雪羞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她咬着牙,声音带着颤意:“哎,你别说了!” “嗯,那我去问问大嫂,她送你的是哪一本?” “别,不准去问!” “那以后,为夫喊你宝宝。” “不准喊!” 林昭雪抬起手臂,想要捶他,却被楚奕一把抓住,按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呜呜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场交锋,竟比漠北夜袭更难防守。 当然,等到事后,女将军咬着锦被,羞愤地撂下狠话:“明日校场,定要你求饶!” 那大胆楚贼笑着吻去她眼尾湿意,轻声细语。 “你知道‘宝宝’二字怎么写嘛,让为夫手把手教你!” …… “父亲,我知道你想多替陛下做些事,但你这么迟才回来,孩儿怕你累坏了身子。” 秦宣等到深夜回来的秦锋,连忙上去搀扶。 “第一天处理政务,这么忙吗?” 秦锋摆了摆手,声音中透着疲惫。 “事情不算多,很多人还没把政务拿上来。” “但为父坐镇到这个时辰,是因为接见了一些人。” 秦宣心中一动,立刻问道:“那些墙头草?” 秦锋点点头,摩挲着案上镇纸,那方青玉还是先帝赐下的。 “对,如今朝堂就像这玉纹,看似浑然一体,细看之下,却暗藏无数裂痕。” “五姓之下,还有很多势力藏于其中。” “总有些人想要投机,现在我就要替陛下一点点收拢这些人。” “如此,才能抗衡五姓世家。” 随后,秦宣又将他今天跟随楚奕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拿脏钱和洗珠宝的事情被略过了。 出来混的,诚信最重要! 秦锋听完沉吟片刻,问道:“子廉,你觉得楚奕,可辅佐否?” 第199章 陛下说先将你爹车裂,然后尸首挂天桥,你叫我收敛尸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可辅佐。” 这一次,秦宣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锋眼中掠过一抹精芒,语气低沉而有力。 “那就好好辅佐,大风将起,你挣前程的机会就在眼前。” “以后你在楚奕身边看到的事,不用向为父汇报了。” “为父,不可能给你拿一辈子的主意。” “你长大了,该自己做决定。” 秦宣心神一震,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可还是郑重点头。 “父亲,孩儿知道了。” 秦锋又想到一件事,特意叮嘱。 “以后跟在楚奕身边,忘记自己宰相之子的身份。” “收起你那股傲气,未来为父想要绊倒王承运,还要靠他。” 秦宣神情肃然,脸色凝重。 “是,父亲。” 翌日。 楚奕醒来时,看着林昭雪背对着他,像是羞于见人。 昨晚两个人厮杀了很久,自己不得不承认,女将军的体力是真的好。 可,那又怎么样? 架不住,他花样多啊! 不过,女将军那先天羞答答圣体,太让人上头了! “宝宝……” 这一声刚喊出口,林昭雪不再装睡了。 她猛然一翻身,直接掀起被子盖住了他的脑袋,语气慌乱又带着几分恼羞。 “本将,现在要去练枪了!” 语毕,她一跃而起,动作利落地从楚奕身上跨过去。 可就在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那身子竟微微一晃,双腿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林昭雪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又想到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立马羞得连头都不敢回。 她一边迅速穿上便服,一边匆匆提起长枪,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哈哈哈……” 楚奕看着她落荒而逃的高挑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这还说今天要好好教训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狠狠教训了。 适时。 一个婢女端着清盆走了进来,没想到是谢灵蕴。 今天的她打扮得极为素净,淡粉色的衣裙,包裹着窈窕身姿,十分动人。 她低垂着眼帘,整个人如晨曦间薄雾般清淡雅致,既不惹尘埃,却又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而此刻。 也是这位谢氏嫡女,生平第一次服侍人。 她将一口清盆放在桌子上后,抬起手臂,袖口自然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臂 她动作轻柔的将毛巾打湿拧干,随后又双手捧至楚奕面前,语气轻轻颤颤。 “主……主人,请擦脸。” 楚奕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又从她手中接过杨柳枝,开始刷牙 等有空了,得搞一把猪毛刷,这杨柳枝用得太硌嘴了。 还有,也不知道秦娘子的酒,酿的怎么样了? “扑通!” 谢灵蕴突然跪倒在地。 她抬起那张素净清贵的脸,五官清丽如画。 此刻,她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哀求,整个人显得格外卑微。 “主人,奴婢有一事相求,想求主人待会帮忙在刑场收敛一下父亲的尸骨……” 楚奕漱完口,神色显得十分淡漠。 “陛下说先将你爹车裂,然后尸首挂天桥,你叫我如何收敛尸骨?” 车裂! 谢灵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对于楚奕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若非是他栽赃陷害谢氏,父亲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此刻,她要仰其鼻息而活,也只能继续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 “主人,陛下可否说过要悬挂几天?” 楚奕语气冷淡道:“不知道。” 谢灵蕴的肩膀微微一颤,眼眶中已经涌出了泪水。 “那,等悬挂结束,求主人将父亲的尸骨收敛回来……” 楚奕突然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声音如寒冰般冷漠。 “可陛下要野狗刨你爹的坟,将他曝尸荒野。” “这样,如何收敛尸骨?” 这一瞬间,谢灵蕴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她的脸色变得呆滞,双眼涣散,好似一尊失去了所有灵气的玉美人。 怎,怎么偏偏是这种死后还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立下的血誓,父亲真的要如自己违誓那般暴骸荒野了…… 不不不,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所以,谢灵蕴长而翘的睫毛又颤了颤,那一尊玉美人便好似重新活了过来。 “主人……” 随着那一声颤栗的轻唤后。 这位谢氏嫡女颤抖着抽下头上的簪子,那一头柔顺的青丝,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哦?” 楚奕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就这?” 谢灵蕴死死咬着粉唇,目光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最后,她那素白指尖颤抖着手,开始解开衣领的盘扣。 每解开一颗,似乎都像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眼底的屈辱和恨意越发浓烈。 彦昌,对不起了…… 没一会后。 出现在楚奕面前的。 就是一个只穿了件桃红色亵衣的极品少女。 那光洁无瑕、细腻如脂的纤腰盈盈一握,曲线优美,仿佛是神工雕琢的一件完美艺术品。 “啪嗒!” 谢灵蕴忽然想到及笄那日,父亲赠予《女诫》时叮嘱自己要谨守礼教,守住谢氏百年的清贵家风。 可眼下,那些象征着礼节的文字,却是仿佛化作了一只只毒蚁,在她的皮肤上屈辱爬行。 “只要主人愿意帮奴婢拿回父亲尸首,奴婢愿献此身。” 此时,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竟是那般陌生得可怕。 “嘶!” 当楚奕靠近时。 这位谢氏嫡女本能绷紧了腰肢,背脊挺直,仿佛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羞辱与恐惧。 这一具,曾被母亲赞为“姑射仙子”的冰清玉洁身体,如今却像祭坛上的牺牲品,等待着被人肆意享受。 她喉间泛起一股苦味,却强迫自己仰起脖颈,努力逢迎讨好眼前的男人。 至少,该让父亲完整入土。 至少,该守住谢氏最后这点体面…… “啪嗒!” 楚奕在谢灵蕴光滑雪白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点评了一句。 “身材很不错,比百花楼的清倌人水仙要好上不少,挺嫩的。” 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就她跟谢晋的谋划,足够死无数次了。 所以,现在他要一次次彻底击垮对方的骄傲跟自尊,尽情的折辱,才能好好的让她乖乖听话,慢慢交出谢晋的庞大遗产! “呼!!” 谢灵蕴脸上满是浓浓羞愤。 她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混着屈辱吞入咽喉。 她终于读懂对方眼底的恶意,想要折断谢氏百年清贵的风骨,原来只需让嫡女主动褪下罗裙就行…… 就在这时! 魏南枝缓缓走了进来,她一袭素雅长裙,走路姿态优雅,目光却冷漠如刀。 她看着地上那一丝不挂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身段养的可真好,难怪王氏那位嫡子为了你要死要活,还特意打造了一座金屋,要将你养进去。” 第200章 姑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衣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姑姑……” 谢灵蕴的脸色越发苍白,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她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裙,紧紧遮住自己雪白的酮体。 但更多的,是想遮住自己支离破碎的嫡女尊严跟颜面! “呵!” 魏南枝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矜贵、清高的谢氏嫡女,此刻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冷淡的神情中没有一丝怜悯。 “谢小姐此时捧衣的姿势,倒是比抱着《女诫》时更加风流体面。” 谢灵蕴的心尖猛然一颤。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叫,对方是楚府里仅次于楚奕夫妇的高位之人,现在的她,暂时还不敢得罪。 但若是,等自己做上了楚奕的侍妾…… “啪!” 魏南枝反手给了谢灵蕴一巴掌,打得她满脸错愕,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谢小姐,可知这缠枝莲纹的讲究?枝蔓过妖易折,倒不如青竹空心,方能撑得起骤雨。” “可你现在,这心太满太杂了,最终只会祸事临头。” 她的目光扫过谢灵蕴狼狈的模样,冷若冰霜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既然阿郎给了我掌家大权,那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是尊卑?” “在这楚府,阿郎和娘子是尊,而你谢灵蕴是卑!” “奴婢不知廉耻,勾搭主人,按大景律,当判处绞刑!” 谢灵蕴大惊失色。 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子竟能有如此威势,丝毫不逊于谢氏掌家主母,甚至更胜一筹! 以至于,她的心头浮现出几分惧意,慌乱地连连磕头。 “姑姑教训的是,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姑姑开恩。” 魏南枝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都说金屋锁得住孔雀翎,却锁不住北邙山的鹧鸪啼,那你又是什么?” “还真把自己,当做是谢氏大小姐了?” 谢灵蕴身体猛然一颤,紧紧抿着唇,没有回话。 魏南枝淡淡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脱衣服卖弄姿色,那你就一直光着吧。” “等到中午,我再给你拿衣服过来。” 说完,她就从谢灵蕴手中抢走了那些衣服,朝着外面走去。 “姑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衣服……” 谢灵蕴拼命地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 可魏南枝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 很快,只剩下谢灵蕴一个人光着身子,瘫软在地,双手抱膝,缩在雕花屏风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楚奕面前那般温柔的女子,私底下的手段如此之狠!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掐出血痕,却抵不过心头那刀绞般的痛楚和屈辱。 “父亲,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你的尸骸……” 另一边。 楚奕刚走出大门,便迎面遇到一个身材健壮的少年。 那少年背着两把长柄金瓜锤,大大咧咧地喊道:“哎!这位小哥,你帮我进去通报一声。” “就说颜舍人的表弟汤鹤安,前来投奔楚奕楚大哥!” 楚奕目光扫过对方魁梧的身形,眉头微挑。 “我就是楚奕,你怎么喊我大哥?” 没想到,汤鹤安顿时双眼放光,脸上满是激动之色,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偶像。 “大哥,我汤鹤安从小到大谁都不服,但就服你大哥敢杀了谢氏那么多人,还灭了他们族!” “哦对了,我昨天听姐说,大哥你当街杀了王氏的一个金吾卫中郎将,真爷们!”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说着,他抡紧了那两个金瓜锤,满脸全是狂热。 “大哥,今天我们去杀五姓哪家?” “你只要一句话,别说五姓家主,就是五姓的宰相,我都敢杀。” 楚奕看着杀性如此之重的少年,暗想这个年纪本就是热血最足的时候,没准叫他杀女帝也敢! “我现在要去刑场,处决谢氏的一干嫡系高官子弟,你要去吗?” “去!” 汤鹤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答应,一脸振奋。 “大哥,我早就看谢氏那帮人不顺眼了,待会能让我杀几个高官吗?” 楚奕迎着他炽热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 “行的,没问题。” 汤鹤安立马感动得满脸通红。 “大哥,你对我真好!” 楚奕哭笑不得,只能领着他朝刑场走去。 旁边的王猛看着眼前这虎背蜂腰、螳螂腿的少年,眼中浮现一抹惜才之色。 “喂,小子,杀谢氏算什么?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北境杀蛮子?” “那种蛮子杀起来,才叫痛快。” 汤鹤安瞥了眼王猛,虽然有些惊讶对方体格之大,但目光中却带着几分轻狂。 “你丫的刚才耳朵聋了啊,我说了,以后大哥叫我杀谁就杀谁,你没资格指使我。” 王猛愣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小子一根筋? “我没说指挥你,我的意思是杀蛮子过瘾,你知道我是谁吗?” 汤鹤安直接不搭理对方了,反而满脸崇拜的凑到楚奕身边,活脱脱一个小迷弟。 “大哥,以后有机会,你带着我去杀蛮子啊?” 楚奕笑着点头说道:“可以。” 汤鹤安登时欣喜若狂:“大哥,你对我太好了。” 王猛:“……” 他瞪了汤鹤安一眼,下次给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肯定能让他惊得目瞪口呆,乖乖听话。 此刻,刑场。 前方空地上,跪满了谢氏的三十七名官员。 一个个垂着头,面如死灰。 谁能想得到,百年谢氏高门,竟会沦落到这一步? 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琅琊谢氏也有被砍头的一天,真是想不到啊。” “可我听说,这谢氏是被执金卫的酷吏楚奕故意陷害的,那些人可都是朝廷的忠良!” “对对对,谢氏一直对咱们老百姓不错,怎么可能诅咒陛下?肯定是楚奕栽赃陷害……” 忽然,人群中爆出一道泼辣女声。 “这可是朝廷亲自定的罪,怎么可能是假的?” 一袭石榴红裙摆扫过青砖,只见那位酒肆美妇秦娘子,柳眉倒竖的推开挡路者。 她的腰间银铃铛铛作响,又径直快步出现到前面,揪住那个说“诬陷”的青衫书生前襟。 “你这样为谢氏说好话,是不是有什么真实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第201章 监斩谢氏,怒贬谢晋,许大儒到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那名青衫书生冷不丁被揪出来。 等他抬头一看,抓住自己的,赫然是一个成熟妩媚的妇人。 那身材丰腴的美妇人一身红裙,腰间系着精致的银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明明凤眼含笑,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以至于,他虽然感到惊艳,却不愿意跟她过多纠缠,转身想跑。 “你这妇人这是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松手,跟我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可秦娘子却是半分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素手一扬,指甲几乎戳到书生的鼻尖。 她又抬脚踩住对方欲逃的布鞋,还重重转了三圈,疼得那名书生龇牙咧嘴。 “跑什么?方才,你编排楚大人的利索劲儿呢?” “现在你要是当众说不清楚,咱们就去京兆府说道说道,看你这诬陷朝廷命官的罪重不重?” 书生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惨白。 他哪里还有了方才的气焰,连连摆手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就听周围人都这样说,就……就附和了两句。” 秦娘子这才轻哼一声,松开了手,任由对方踉跄着摔在地上。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下次再敢跟着其他人一起胡说,你看老娘撕不撕烂你的嘴?” 那名书生丢了脸,只能以袖遮面狼狈的离去。 一时间,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刚才还在低声议论楚奕的人纷纷闭了嘴,生怕自己也被这妇人揪出来,当众丢人现眼。 与此同时。 渔阳公主也来了。 她露着一张明艳张扬的漂亮脸蛋,鬓边斜插着一支点翠金凤钗,整个人显得趾高气扬。 “许司马,那狗奴才在哪里?” “本公主,现在要带他进宫去见太后!” 许司马幽怨的看了眼自家殿下,低声提醒。 “殿下,小点声,这要是被楚大人听见了,怕是又得挨骂了。” 渔阳公主不乐意地扬了扬眉:“本公主会怕他?” 她正说着,忽然听许司马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看前面,楚千户来了。” 吓得渔阳公主神色微变,露出几分紧张。 再等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楚奕从远处走来,距离自己还有不少距离。 而他今天穿着一身玄鸟服,腰间挎着绣春刀,步伐稳健,气势凌然,行走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眸,瞬间绽放神采,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狗奴才,穿上那身衣服,还挺人模狗样的。” 许司马一脸无语。 就这一身玄鸟服,都被对方穿出三品紫衣大臣的可怕威势了。 此子,其势已成! 至于楚奕抵达刑场后,并没有将监斩当回事,反而想着待会杀完人就去给萧隐若缓解一下腹痛。 嗯,他要渐渐成为那位女上司必不可缺的挂件,不是,存在。 此时,那些谢氏官员一个个目眦欲裂,满脸愤恨,仿佛恨不得将楚奕生吞活剥。 他们齐声高喊,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诅咒: “楚奕!全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故意害我们谢氏,你天理不容啊!” “但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狗贼记住了,我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我们谢氏一族,全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楚奕冷眼看着,丝毫不为所动。 他随手接过燕小六递来的罪状卷轴,展开后目光扫过,从容不迫地开口: “谢晋,你贵为礼部尚书,虽然表面上提倡节俭,以维护礼法为名。” “但实际上呢,你却经常借褒奖‘忠贞烈妇’之名,逼迫地方诸多富商的遗孀强制守节。” “最后,你又暗中收受商户巨额‘免节银’,默许其改嫁,行为真够无耻的。” 他又瞥了眼前面失魂落魄的谢晋,继续说下去。 “河东曾经有位夫人拒交银两,被你以“失贞”罪名抄没家产,田产尽归其侄儿名下。” “你这个礼部尚书,倒是将礼法玩的太明白了。” 百姓们听到这里,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惊愕,有人愤怒,更多的人则是露出一种厌恶和鄙夷的神色。 “什么狗屁礼部尚书,忒不要脸了……” 谢晋闻言满脸愕然。 这些事,他这些年一直做得极为隐秘,从未留下任何把柄。 没想到,今天却被楚奕给查出来了。 而后。 楚奕又接着往下说: “谢晋,你的恶行还不单单是这些。” “你曾还借考绩之名索贿,明码标价,其中刺史缺八千两,别驾缺三千两……” 他的话音未落,台下已经一片哗然。 “八千两!这哪里是考绩分官,分明是明码标价的买卖官职啊!” “堂堂的礼部尚书,居然干出这种事,真是枉为官员……” 谢晋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显得难以置信。 这执金卫,成立才三年,怎么会查到自己这么多的罪证? 除非,执金卫很早就在查自己了! 秦蒹葭那女人,隐藏太深了! “谢晋,你还以‘冬日炭火费’名义收受贿赂……” 等楚奕说完谢晋的诸多罪名后,又看向了那群气愤填膺的谢氏官员。 “别急,虽然你们是犯了谢御麟的株连之罪。” “但本官现在已经查证清楚,尔等每一个身上都不干净,背负着大量血案。” “现在,我要将你们的罪责一一呈现出来,也好让上京城的百姓们看见,你们谢氏都是一群什么腌脏玩意?” 其他谢氏官员也懵了,心底开始发寒。 这楚奕要是真的掌握了他们大量罪证,那今日只会让谢氏彻底蒙羞,沦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小贼,杀人诛心啊! 就在这时。 人群中忽然引起一阵骚动。 一顶青布轿缓缓而来,轿帘掀开,露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身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衫,袖口打着补丁,显得极为朴素,又由两名文士搀扶着下了轿。 当他被几名执金卫校尉拦住后,身旁的文士立马大声呵斥。 “放肆!这是许大儒,谁叫你们拦住的?” “让开,我家老师,要上去见楚奕!”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喧哗,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敬仰的表情。 “这可是文坛巨匠许大儒,他熟读史书,还曾经教过先帝一段时间,亦有‘帝师’之称。” “他编纂的《五经正义》,至今仍是科举必读,连当朝宰相见了都要执弟子礼。” “他当年跪谏先帝时,满朝朱紫皆一起伏地,最后先帝更是下了罪己诏……” 楚奕站在上面瞥了眼那名来头不小的老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又听见那许大儒中气十足的铿锵声音。 “楚奕!陛下命你监斩,可不是叫你来这边肆意捏造罪名,羞辱诋毁谢氏的……” 第202章 小汤!上去,给他们两人,一个巴掌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是,来者不善? 但楚奕的眼神,很快透出一丝寒意。 在别人眼里,这一位是德高望重的文坛大儒。 可他却心知肚明,此人明面上清正廉明,实则暗地里纵容家人侵占百姓农田,甚至没少打死人,犯下了诸多恶行。 所谓,大景的道德标杆,不过是一个烂透了的恶毒伪君子罢了! 只见秦宣凑了过来,小声说话。 “大人,我前两天听人无意间说起过,这许大儒半年前偷偷摸摸新纳的小妾,竟是谢晋的亲侄女。” “他对那十八岁的谢氏妾室爱得不行,估计这次是被她说动了过来,想要为难大人。” 楚奕直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将他当做软柿子来捏,想要为难怕是不容易哦。 秦宣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忌惮。 “大人,许大儒在上京城的声望太高,不宜跟他牵扯过多。” “卑职这就过去,带他离开这边……” 楚奕的眼底骤然一冷,摆摆手,声音冷漠又果断。 “不用,就让他上来,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论名声,他在上京城早就烂透了,根本就不怕一个大儒的诋毁。 “来人,放许大儒上来。” 许大儒见那位凶名昭著的酷吏听到自己的身份后,还是乖乖放行,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跟傲然。 以他在上京城的声望,连皇宫都能自由进出。 区区一个刑场,还不是来去自如? 想到这里,他轻轻一挥手,示意身旁两名学生扶着自己往前走。 “走!” 这一次,女帝故意安排了几个五姓官员一起监斩。 他们见到许大儒纷纷迎了上去,个个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言辞中满是讨好与奉承。 “许大儒,你老可慢点走,切记不能有什么闪失。” “许大儒,这般腌脏的地方,您老还是少来为妙啊,免得伤了身子……” 许大儒看着他们,脸上笑容愈发满意,眼角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好好好……” 楚奕目光冰冷,带着些许讥诮,看着这一幕群伪逢迎的场景,心中只觉恶心。 “啊?” 谢晋眼神变得慌乱起来了。 这许大儒,不会是被娇娇说动过来的吧? 可别去惹那一尊楚阎王啊,不然容易出事,头疼啊!! 而这时。 许大儒又偏偏猛然走上前,掀开谢晋身上衣服,立马露出了那满是血迹触目惊心的鞭痕 当时,他满脸气愤的瞪向楚奕,全是怒意。 “《礼记》有云,刑人于市、与众弃之,其目的是通过公开处刑,从而威慑那些百姓,抑制犯罪现象。” “可楚奕,你竟将谢尚书拷打成这般模样,确定不是严刑逼供的结果?” “现在,老夫严重怀疑,你滥用死刑,公报私仇,打压谢氏,欺辱这些朝廷高官,必须暂缓此次行刑!” 而后,随着他一声冷笑挥袖,刑场外突然涌入数百白衣学子。 他们手持大量白布条,齐声高呼: “楚贼虐儒、天理难容!” 那一道道声浪,竟盖过了法场铜锣。 那两名搀扶许大儒的学生,更是掏出纸笔,冷冷一笑。 “我等,今日就要将现在的场景传遍天下文社。” “届时,让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知道你楚奕是个什么样的狗贼?!” 楚奕冷冷看着许大儒和那些学子闹出的这一阵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为个小妾来大闹刑场,你还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滚!别人敬你,喊你一声大儒。” “但在本官面前,你就只是一介庶民,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质疑朝廷!” 他语气骤然变冷,目光犹如刀锋般,扫过许大儒。 “本官现在给你机会滚下去,否则,你这狗屁大儒,今天怕是要回不去了!” 他故意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在刺激许大儒。 这种人最注重脸面,被自己一个酷吏当众辱骂,如何受得了? 这样,自己就有机会,狠狠惩治这个老东西了! 人群中。 秦娘子看着楚奕连一代大儒的面子都不给,心中不禁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百无禁忌,无所顾忌,简直无法无天。 明明行为过分猖獗,可她却生不出半点恶感。 这,就是少年意气吗? 至于渔阳公主则是撇了撇嘴,道:“许司马,这狗奴才太嚣张了,居然连许大儒都没放在眼里。” “但这个许大儒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是谢氏的人恶意诅咒陛下,对他们动刑怎么了?” “这一次,本公主是为了大义,所以要站在狗奴才这边打击这个许大儒,你觉得呢?” 许司马连忙神色慌张的看了眼周围,幸好大家的的注意力全在楚奕身上了,连忙低声提醒。 “殿下,慎言慎言。” “那毕竟是一代大儒,门生遍布朝野,你可别乱说话了。” 渔阳公主瞥了眼一脸紧张的许司马,暗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 与此同时。 许大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要知道,以自己如今在朝野的声望,就算是五姓也得给一点面子。 这个小小酷吏,居然敢叫他滚下去,无疑于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还未开口,旁边两名学生便已经跳了出来,目光愤怒,指着楚奕大声训斥。 “楚奕!你怎么敢对许大儒这般不敬,你赶紧向许大儒磕头道歉。” “对,不然,我等定要在上京城无立足之地……” 楚奕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抬起头,冷冷地扫了那两人一眼,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上一个这样威胁我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读书读傻了吧?来之前,就没好好打听过本官的杀人事迹?” “小汤!上去,给他们两人,一个巴掌。” 汤鹤安眼前骤然一亮。 长这么大,可从未有人主动叫自己去打人的! “好勒,大哥!”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转身向那两名学生走去。 那两个学生先是一愣,但表现的更加愤怒了,也显得有恃无恐,认为对方只是在声张虚势罢了。 “楚奕!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敢叫人打,啊……” 啪! 汤鹤安咧嘴露出森白牙齿,蒲扇大手抽了过去,当场将那名学生半张脸给打烂了。 对,就是打烂了! 他那半张脸瞬间塌了下来,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皮肉爆裂,鲜血喷涌。 以至于,那名学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接昏死过去。 刑场上,气氛骤然凝滞! 第203章 我管你公道母道,看见那些磨刀石上的血槽了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另一名学生当场看懵了。 他颤抖着搀扶着许大儒的手,指尖抖得像筛糠,显然被吓坏了。 “我,我是许大儒的学生,你不能打我,啊……” 汤鹤安根本不管他是谁,什么学生不学生。 他心里只记得大哥的吩咐,使命必达! “啪!” 又是一耳光。 响亮得让周围所有人心头一颤。 那名学生只觉脑袋嗡嗡作响,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耳边空空荡荡,什么都听不清了。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仰面倒地,昏死了过去。 那些五姓文官,看到那两个学生两张脸变得血肉模糊,顿时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 “诶?” 楚奕也是略显惊讶。 汤鹤安的手劲居然这么大,这手臂力量很不错啊。 王猛看得两眼放光,嘴角一咧。 就说他看中的苗子不错,太适合去当兵斩将夺旗了。 “小汤啊……” “滚滚滚!” 汤鹤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满脸嫌弃。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你也配喊我‘小汤’?” “整个大景,只有大哥能这样喊我!”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王猛这小暴脾气,听得差点想动手。 但顾忌这是刑场,这才忍下来了,哼,等回去再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许大儒看着自己两个学生,就这样被一个酷吏打残了,胸中怒火直冲脑门。 他死死盯着楚奕,声音沙哑,布满恨意。 “好你一个小小千户,竟敢当众派人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老夫要进宫,去告御状,向陛下陈诉你的罪行……” 楚奕面无表情道:“许大儒,本官现在要对谢氏叛贼一一进行车裂了。” “你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被开裂了,赶紧滚。” 许大儒听罢,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大步上前,厉声喝道: “苛政猛于虎!老夫绝不相信,陛下会弄出这般残酷的刑罚!肯定是你这酷吏私自篡改的!” “楚奕,你背着陛下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还敢侮了陛下的名声,该当何罪?”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带着威压。 他这是想用大义压迫楚奕,逼他停止行刑。 只要楚奕停止杀谢氏官员,许大儒就能顺势进宫,以此逼迫女帝斩了他,来肃正朝堂名声! 他心里笃定,自己的声望摆在这里,女帝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酷吏而与自己作对。 “哈哈哈……” 楚奕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冷意。 “许正,你这套说辞若是遇到其他人,或许会被你得逞。” “只可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 他语气一转,声音陡然高亢起来。 “按《大景律》第七卷四十三条,凡阻挠皇差者,可将其拿下,打入诏狱!” “小汤,拿下!” 汤鹤安立刻跨步上前,像猛虎扑食般一把抓住了许大儒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许大儒全身颤抖,挣扎着,咬牙切齿道: “楚奕!先帝曾赐言,不准任何人对老夫动刑!” “你这小儿,你要是敢试试,便是抗旨不尊!你有几条命,可以被斩?” 楚奕目光冷厉,毫无半分动容。 “本官奉的是当朝《大景永徽律》,听的是当今陛下之令。” “先帝之赐,你去地下找他免罪吧!” “你……” 许大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紫。 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居然连先帝之言都敢不遵从。 而这一边。 那些白衣学子见许大儒被抓,顿时骚动了起来。 一个个面红耳赤,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你个酷吏竟敢抓许大儒,还不赶紧将许大儒给放了。” “不然,今天,我等就要冲上来,将你打死在这里……” 楚奕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猛然暴喝。 “冲击刑场,乃是大罪!” “尔等这些腐儒若再聒噪,本官便敲断你们的胫骨,让你们这辈子趴在地上求活!” 声音如雷,震得周围学子一阵心惊胆战。 “执金卫,何在?” 话毕。 燕小六便亲率近百名执金卫校尉,拔出了绣春刀。 他们冷冷地盯着那些白衣学子,杀意铺天盖地,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 那些学子声音渐弱,满脸惊恐地向后退去。 场面,又重新陡然一寂! 许大儒见状,咬紧牙关,眼中满是不甘。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腹间墨写的“公道”二字,声嘶力竭地喊道: “楚奕,老夫今日拼着被枭首,也要替圣贤讨个——公道!” 他这一举动,再次鼓舞了那些学子的胆气。 场面,又渐渐骚动起来。 楚奕只是冷笑了一声,突然揪住许大儒白须,迫使他看向刑场外森然列阵的执金卫。 “我管你公道母道,看见那些磨刀石上的血槽了吗?” “昨夜,是本官刚用谢氏家奴的血喂饱的。” 他语气一顿,声音愈发冰冷。 “许大儒,你要不要猜猜,陛下赐我的先斩后奏权……” “今天斩几个道德先生,才算物尽其用?” 许大儒气得浑身发抖,眼神中满是怨毒,他强撑着怒吼道: “这里有学子一百,老夫也想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光他们!” “你现在只要敢动手,不消半刻,就是你的死期!!” 楚奕冷冷一笑,目光如刀。 “好教许大儒知晓,本官麾下的这些鹰犬,最擅将圣人门生拆成三百六十五块。” “头颅作酒器,脊骨当笔杆,血肉拼浓墨!” “来人,先当着许大儒的面,将谢晋车裂了,期间有人敢冲击刑场,将他当众剁了!!” 一名执金卫校尉,立刻将谢晋拖到前面。 同时,五匹骏马被牵上来,分别套住了他的四肢与头颅。 众人看到这一幕,头皮一阵发麻,心脏仿佛被人攥紧,再无人敢轻举妄动。 而此刻。 谢晋躺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意识到死期将至,于是要为谢氏女眷再留一份善待保证,嘶声大喊了起来。 “陛下乃是难得一见的大好明君,她待谢氏恩重如山,我谢氏悔不该以下犯上。” “此次车裂酷刑更是我主动提出要求的,至于我身上这些伤痕,也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 “楚千户刚才诉说的种种罪状,也全是我亲手犯下的,我有大罪啊!” “望后人谨记,不可学我谢氏作孽,忤逆陛下啊!” 第204章 你这八十岁的老骨头都漏风了,还学人金屋藏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人闻言,脸色纷纷变了。 他们刚才的确在质疑谢氏有些无辜,可堂堂礼部尚书都这样说了,哪里还能有假? 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嗯?” 许大儒当场懵了。 他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眼皮直跳。 谢晋,你这老东西脑袋被打傻了嘛,怎么能当众将一切罪责揽过去的? 你这样,置我于何地啊? 至于谢晋心甘情愿地认罪后,目光又如鹰隼般,冷冷地扫向刑台上的许大儒。 “许正,你今日过来闹事,不过是我那侄女鼓动你,故意来诋毁楚千户和陛下罢了。” “亏你还是一代大儒,被一个十九岁的弱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愚不可及!” 楚奕看着谢晋说出这些话,于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执金卫校尉暂缓行刑。 因为,马上还有一出好戏,即将登场! 果然! 许大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不知道谢晋在发什么失心疯,只是绝不能再任由继续说下去了。 “好你个谢晋,为求活命,竟敢当众污老夫清誉……” 谢晋却不为所动。 他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直接扬声道: “我没有污蔑许正!告诉诸位,就在半年前,这位许大儒八十岁还纳了我亲侄女为妾……” 瞬间,全场一片轰动! 围观的百姓睁大了眼睛,全都难以置信地看向许大儒。 一代德高望重的文坛大儒,竟然做出这种事,这简直是为老不尊! 渔阳公主气得鼓着腮帮子,怒声道:“许司马,他都八十岁了,还要纳十九岁的少女为妾,那不是害了那女子?” “就他这种的,凭什么当大儒?” “我呸,本公主最看不起这种道德败坏、不知廉耻的人!” 许司马急了,连忙低声提醒:“我的小祖宗啊,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可渔阳公主哪里听得进去,跺了跺脚,金丝绣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脸愤然。 “我不管,我就要说!” “什么大儒,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许大儒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铁青,血压噌噌噌地往上飙。 他的一世清名,将在今天严重受损了! 不行!他必须尽快离开,然后回去编写一篇与小妾的“美好爱情故事”。 这样就能扭转自己的名声,甚至还可能反而变成一桩美谈。 “一派胡言!老夫的声誉,不容尔等玷污!” 说完,他一甩袖,便作势要离开。 只可惜,却被楚奕拦住了。 “许大儒,先别走,你还没看谢晋被车裂呢。” 他最后看了眼谢晋,这也是个人物,只可惜生在谢氏了。 “来人,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 那几个执金卫校尉立刻驱使骏马。 谢晋真到最后一刻,整个人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临死前替女帝跟楚奕正名,这两人肯定会宽待自己的家人。 哎,灵蕴,以后的路…… “咴!!” 五匹烈马扬蹄的刹那。 谢晋双臂青筋如蚯蚓暴起,脖颈血管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咔咔咔……” 刹那间,众人清晰的听见肩胛骨碎裂的脆响。 与此同时,大量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飞溅而出,甚至溅到了前排百姓的脸上。 不过,谢晋的头颅被绳子拽着悬在半空。 他怒睁着独眼,死死地盯着满脸惊惧的许大儒! 吓得对方瞳孔骤缩,双腿一软,裤裆瞬间漫出一股腥臊味,几乎站立不住。 “啊!” 现场有百姓发出尖叫声。 更多人被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前方血腥场面。 “哎呀!” 渔阳公主更是吓得尖叫一声,转身跑到楚奕身后。 她低着小脑袋,双手紧紧拽着那狗奴才的衣袖,根本不敢再看一眼。 “这……这也太可怕了!” 她声音微颤,带着哭腔,小脸煞白,整个人都躲在楚奕的身后瑟瑟发抖。 “早知道就不来刑场了,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楚奕瞥了眼身后的渔阳公主,倒是没驱赶什么。 许司马看着第一时间跑到楚奕身后的公主,眼神复杂,透着一丝古怪,莫名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他张了张嘴,想喊渔阳公主过来,可看到楚奕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后,最终选择闭嘴。 而此时。 许大儒已经后悔万分,肠子都快青了。 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可楚奕的绣春刀却是冰冷的架在自己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甚至压出了一丝血线。 “许大儒,来当着大家的面,告诉所有人,你真纳了谢晋的十九岁侄女为妾吗?” 许大儒浑身僵硬,满脸惊恐。 这个执金卫的酷吏,竟然敢拿刀伤害自己,太可恨了! “没有!老夫从未干过这种事,你不要听谢晋死前胡言乱语……” 可秦宣反应很快,立马张嘴说道:“许大儒,不就是纳了个十九岁妾,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可以作证,当时我还去你家喝酒了,那小妾长得也的确花容月貌啊……” 许大儒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胡说!当时老夫根本没有请人办酒席……” 话刚出口,他脸色猛地一变,连忙住嘴。 这下,麻烦了! “唰!” 楚奕冷冷一笑,用刀背毫不客气的拍打许大儒满是褶皱的脖颈,语气中满是嘲讽。 “许大儒,你这八十岁的老骨头都漏风了,还学人金屋藏娇?” “你纳的那姑娘,喊你祖父都嫌辈分低!” 随即,他一刀劈开许大儒胸口外衫处的公道二字,没曾想劈出一个贴身佩戴的鸳鸯荷包。 “这是什么?” 许大儒急了。 他想抢回来,却被楚奕一把夺走。 “你还给老夫!” 楚奕直接当众从荷包里抖落出一缕青丝,还有一首艳诗。 “红烛帐暖怜卿小,白首尤爱楚宫腰。” 他冷笑着念完,目光中满是鄙夷。 “哈哈哈,许大儒,你这个‘白首’其实可以换成‘禽兽’,更加贴近!” “你啊,就是喜欢幼女,真够下贱的。” “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你伪君子的面目,一代大儒的香艳丑闻,明天必将传遍整个上京城。”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许大儒,似是不可思议。 许大儒那张老脸瞬间被气得涨红了。 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楚奕,你若是有本事就杀了老夫,一味的羞辱算什么东西?” 楚奕眸光一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小六,告诉他,我都杀过哪些人?” 第205章 殿下,你来这里干什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我家大人,杀过谢氏三爷全家,还杀过国子监司业,驸马都尉张弦,金吾卫……” 当燕小六将一连串的名字爆出来,许大儒呆立当场,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你,杀星转世吗? 怎么,这么能杀啊,这这这杀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一个身份比一个高…… 突然,楚奕揪住许大儒的发髻,拽得他生疼。 “许大儒,这下听清楚了吧,你觉得我有没有本事敢杀你?” 这一次,许大儒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再不敢出声。 他倒吸了一口气,生怕对方一怒之下砍了自己,毕竟自己还想着靠服用阴枣,多活几年呢! 楚奕看着他这一副窝囊认怂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倨傲,只觉得可笑。 “我想起来了,令夫人当年被休因无子。” “而她守节吞金那晚,许大儒还搂着青楼妓女喝花酒呢……” 许大儒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回过神来,大声矢口否认。 “你不要胡说,老夫一生清正,从未去过青楼。” “今日,你为了败坏老夫的名声,可谓是不择手段啊!” 楚奕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反而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对了,我听说那妓女给你生了个儿子,但你不认。” “这孽种如今在青楼唱你写的《贞妇吟》,要不要本官送他上你的喜床助兴?” 许大儒听得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你,你胡说,这这都是假的……” 楚奕冷哼一声,声音忽然拔高: “许大儒,你那新纳的谢氏女怀孕了,可惜腹中胎儿,按脉象,该叫你曾祖!” “毕竟,贵府三代单传都爱钻灰堆扒灰。” “你那孙子上月,不是刚收了你乳娘当通房,你府上的人可都知道。” 这些全都是子虚乌有,可现在经过他的嘴说出来,那将极大的败坏许大儒的名声。 因为,百姓全都是盲目且从众的。 而人群中。 秦娘子眼珠一转,故意扯着嗓子尖声喊道: “各位街坊邻居,可听清楚了。” “这位大儒表面装圣人,背地里连自家乳娘都不放过!” 她抬手指向许大儒,添油加醋地说下去。 “上月十五,老娘亲眼见许家小公子把一个肚兜塞给许大儒的小妾,两人在巷口搂着叫‘心肝儿’!” “还说什么等许大儒死了,就将她扶正为妻……” 人群顿时炸开锅,几个泼皮趁机起哄,嬉笑着叫嚷。 “许家,这是祖传的扒灰手艺啊!” “许大儒,你老快回家闻闻你小妾的肚兜味道,是不是孙儿屋里的味道?” “爷爷不行,孙子上,也是一桩美谈了……” 许大儒听得气血攻心,双眼充血。 他极力想要反驳,只可惜喉头咕噜作响,最后硬生生被气的吐血。 “噗!” 那一口血沫喷涌而出,甚至带出半颗牙齿。 楚奕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抬脚踩住那颗牙齿,眼神冰冷。 “许大儒,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连自己吐出来的血都是脏的。” “可见,你许家门风不正,将是我本朝第一丑闻之家!” 许大儒今日之后,将彻底名声扫地了。 他整个人半瘫在地上,满眼怨毒的盯着楚奕,可嘴上嘟嘟囔囔的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名学生见状,面色大变,情绪激动地大喊起来。 “楚奕!许大儒何等高风亮节,他家里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腌脏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够了,赶紧放开许大儒,让我们带他回去看大夫。” “难道,你这恶贼,要当众逼死他吗?” 就在这时。 秦娘子一个箭步上前,突然揪住为首学生的头发,将其拽到刑台旁。 “小相公这般护主,莫不是也钻过灰堆?” 那学生神色慌张的连声辩解道:“没有,我没有……” 秦娘子又厉声喝问:“那你说的言之凿凿,难道你整天住在许家,跟他们家人一起扒灰?” 这学生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妇人,硬生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脸都涨红了。 楚奕看着站出来的丰腴美妇,尽管举动泼辣,带着几分蛮横,却让人觉得颇为痛快。 随即,他表情冷淡的扫了眼那几个学生。 “你们想救许正这个老不正经?” “好啊,只要你们跪下来求我,本官就放他走!” 此话一出,那些学生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浓浓的羞耻和犹豫取代。 他们要是当众对着一名酷吏跪下来,那将颜面扫地。 可如果不跪,他们的名声也将受损。 这狗贼,好奸诈啊! 楚奕看着那几个沉默下来的学生,双眸瞬间迸出一抹凶光。 “什么玩意,也敢来扰乱法场?” “小汤,打断他们的腿,将这些人扔出去!” 反正,动手的是颜舍人的表弟。 有本事,你们去告啊? 汤鹤安早就看这群酸儒不顺眼了,眼下有机会,自然疾冲了上去。 “狗贼们,拿腿来!!” 那些酸儒学生吓得脸色大变。 “你不要过来啊!” 那些学生吓得连连后退,却哪里躲得过? 汤鹤安抬腿就是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一名学生的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腿骨瞬间断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其他人见状,吓得扭头就跑。 “快跑!” 但汤鹤安眼中的兴奋更甚,却是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鲜血渐渐染红了刑台下的土地。 那些围观群众,看得胆颤心惊。 这个人,太生性了! 楚奕又看了眼脚边的许大儒,此刻已经彻底内心崩溃,昏死了过去。 他朝着那张老脸吐了口唾沫,又朝着秦宣喊了一声。 “将剩下的谢氏叛贼,一个个拉出来,先陈诉这些年犯下的罪行,再慢慢车裂。” “是,大人。” 秦宣早有准备,提着几张卷宗,声音洪亮地喊了起来。 “安兴二十七年,谢文秉以‘破损重铸’名义熔毁铜簋等礼器,实则偷运至江南售卖,换得白银五万两……” 没一会后,人群中有人大喊起来。 “这谢家简直胆大包天!怪不得要杀,真是作恶多端啊!” “就说嘛,陛下圣明,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这群谢氏高官死有余辜,活该……” 秦宣先是一愣,但恍然间全明白了。 难怪楚奕要杀这些谢氏高官之前,还要公诸他们的罪行。 如此一来,不仅摧毁了谢氏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声誉,更是极大提高了陛下的威信与声望。 一举两得,好手段啊! 随后。 当楚奕转过身去时, 渔阳公主故意将鎏金步摇甩出清脆声响。 一抹阳光,穿过她鬓边的金丝珍珠帘,在圆润的精致鹅蛋脸上,映出一抹艳丽的美感。 今天,这位未亡人公主精心打扮过,身上佩戴了很多繁杂的华丽首饰,整个人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与诱惑性。 楚奕在这一刻有几秒钟的失神,又很快恢复过来,声音淡漠。 “殿下,你来这里干什么?” 第206章 你看能否赏脸,去尝一下味道如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这位年轻千户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威压,仿佛天生自带不容置疑的审问气势。 “嘶!!” 渔阳公主被那森然的气势震慑得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显得太过懦弱,仿佛真的怕了这个男人。 不行、不行! 所以,这位小公主明明心里有些发虚,却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哼,狗奴才,本公主是奉太后口谕,来带你进宫的。” 楚奕“哦”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听说,那位安太后现在也才三十出头风华正茂。 “殿下,你先进宫,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这位小御姐型的美人公主,立刻不乐意了。 她那一张娇嫩的粉唇微微撅起,漂亮的桃花眸子盛满了气愤,却毫无半点杀伤力,反倒更显可爱,令人忍不住想上手欺负一番。 “什么事情,比见太后重要?” 楚奕差点脱口而出,要去给自家女上司治疗月经。 当然,他也懒得解释。 “殿下,你先去吧,我自己会进宫的。” 渔阳公主还想再说两句。 可当她触及到楚奕那冷漠的眼神时,莫名地心头一颤,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 “让太后久等,你完了,哼!” 楚奕看着那一道红裙明媚的身影渐渐离去后,目光微微下移,扫过那纤细的腰…… 啧啧,小屁股还挺翘。 随后,他一脚将昏死过去的许大儒踹开,声音冷淡而干脆。 “来人,把他送到诏狱去。” “再找个大夫治伤,别让他死在里面,太晦气了。” 那几个五姓官员听得心惊胆颤,这可是教过先帝的帝师大儒,就这样被关进了诏狱啊。 这楚阎王,还真是胆大妄为!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与此同时。 渔阳公主坐上马车,越想越气。 “我才是公主,这个狗奴才凭什么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气死我了!!” 她气得直跺脚,脸颊因为生气,而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突然,马车一颤,猛地停了下来。 “吁!” 渔阳公主差点被摔倒。 她气呼呼地掀开车帘,俏脸满是怒意。 “怎么赶的马车,惊了本公主,不知道吗?” 那马夫连忙说道:“殿下,是有个小孩突然跑到路中央,这才惊了马车。” 渔阳公主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摔倒在地。 他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像个小乞丐,此刻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对不起……” 渔阳公主望着男孩跪地的身影,恍惚想起去年深冬路过城郊时,曾见一具蜷缩在雪中的幼小尸骸。 当时,她嫌晦气,命人匆匆掩埋了事。 此刻,那画面却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渔阳公主抿了抿唇,怒火其实已经消散了大半,但语气依旧趾高气扬。 “你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啊?喊你爹娘过来,本公主要问问怎么他们照顾的你?” 小男孩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透着一股哀伤。 “我爹娘在半个月前就冻死了。” 渔阳公主神色微微一变,竟一时无言。 可很快,她又哼唧唧的说道:“就算你爹娘死了,本公主也不放过你,月婵拿金豆子来。” “本公主,要砸他出气!” 旁边的侍女月婵神色平静,显然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恭敬地递了过去。 渔阳公主抓出一把金豆子,随手朝小男孩扔了过去。 可那些金豆子并没有砸中男孩,只是零零散散地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哼,解气了,走。” 马车缓缓驶离。 而一名嬷嬷则走上前,低声对男孩说道:“赶紧把金豆子捡起来,这是殿下赏你的。” 她又喊来一名奴婢,开口吩咐。 “陪他把金豆子当了,再给他买一身新衣服,好好安置。” “今天算你走运,遇到了我家殿下。” 小男孩反应过来,立刻跪下,朝着远去的马车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 “谢谢公主殿下,殿下好人一生平安!” 车厢里,渔阳公主托着香腮,神情罕见地带着几分落寞,再没有半分骄横之气。 “这都开春了,还有人冻死吗?” “月娥,从府上拿点钱出来,去救济一下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就,当做是给张弦赎罪了,他生前仗着驸马身份残害百姓,我既嫁过他,好歹夫妻一场,总得替他补些罪孽……” 另一边。 楚奕杀完第一波谢氏高官后,掸了掸衣袍上的血迹,正准备翻身上马离开。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道胭脂色的裙裾吸引住了。 那是一名丰腴美艳的妇人,身形玲珑有致,腰肢纤细,腰胯曲线圆润,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是,秦娘子! 这沽酒美妇素以泼辣闻名市井,曾在酒肆中操起擀面杖,追打闹事地痞半条街。 此刻面对楚奕,却连耳坠都不敢晃动太甚,生怕显得轻浮,更略有忐忑的说道: “楚大人,新酒已经酿好了。” “你看能否赏脸,去尝一下味道如何?” 楚奕知道,若非秦娘子之前在众人面前站出来诋毁许大儒,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这个女人有胆识,也有分寸。 “好啊,正好刚才的事情,我也要跟老板娘你说一声谢谢。” 秦娘子脸上的紧张一扫而空,展颜一笑,连忙说道:“好的,楚大人,请随我来。” 不一会后。 秦娘子带着楚奕走进酒肆。 今天的生意不错,坐着不少客人。 其中,一名醉汉盯着秦娘子饱满的胸脯,便是一阵嬉笑。 “老板娘,你胸口这两坛‘胭脂醉’,可比酒窖里的还晃眼。” 说着,他还故意伸出手去,想揩油占便宜。 秦娘子眉头一挑,瞬间恢复泼辣本色,冷笑一声。 “呵,客官这手要是再往前半寸,今晚可就得请大夫来挑指甲缝里的碎骨头了。” “上次想摸老娘的那老无赖,如今还在护城河里捞假牙呢。” 第207章 “往后,谁再喊我老板娘,老娘把他剁成八瓣腌了下酒!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只不过,色壮人胆。 那醉汉还是淫笑着伸手要摸秦娘子,却被楚奕一把握住手腕。 他手指微微一用力,便听得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立即让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滚!” 简单的一个字,透着一股浓浓杀气,吓得醉汉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其他客人见状,脸上或惊或惧,却无一人敢吭声。 这人穿着玄鸟服,是执金卫,杀人如喝水的主儿,谁敢惹? 秦娘子瞥了眼维护她的楚奕,分明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至于眉眼间竟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楚大人,酒在后院地窖。” “好。” 两人又走进后院。 随后,秦娘子让楚奕在上面等会。 她则是掀开铺着的木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那圆润丰满的身段,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十分诱人。 楚奕等了好一会,却见秦娘子迟迟没有上来,赶紧跑到洞口喊了一声。 “老板娘,要我下来帮忙吗?” 地窖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回应。 楚奕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踩着木梯往下走。 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顿觉脑袋一阵发晕,不得不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不好,是地窖里的二氧化碳太多了,容易让人中毒! “老板娘?” 等楚奕再看到秦娘子,她已经躺在地窖里人事不省。 他赶紧将对方背起来,朝着梯子往上爬,却因为秦娘子不断滑落下来,最终,导致施救失败。 不行,自己再多待会,估计也要中毒了。 “老板娘,事出紧急,得罪了。” 楚奕一边喘息,一边解下他和秦娘子的腰带,再将两条腰带打了个结,牢牢地将她捆绑在自己背上。 他终于可以双手抓紧梯框,用尽全力往上爬,才将两人拖出了地窖。 “呼!” 楚奕长吐出一口气。 他又背着秦娘子踉跄着走进前面一间厢房,将她放在床上,解开绳子,又赶紧检查状况。 只见秦娘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青紫,鼻息微弱,就连心跳都没了。 情况,很危急! “老板娘,冒犯了!” 楚奕迅速解开秦娘子的外裙。 此刻,他倒是无暇顾及那些雪白晶莹的肌肤,以及那绣着牡丹的大号红肚兜。 总之,先进行人工呼吸跟心脏按压再说! “老板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恍惚间。 秦娘子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渡入唇齿。 而很快从胸口传来的按压力道,透过薄薄的肚兜,不断震颤着她的心脉…… 一番折腾下来。 秦娘子的脸色终于好转,呼吸顺畅,心跳再次恢复了跳动。 等她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却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衣裙有些松散,脸色一红,迅速低下头整理衣衫。 楚奕见状,赶紧开口解释:“老板娘,刚才多有得罪,无意冒犯。” “是因为你在菜窖里中毒,然后没呼吸了,我只能给你做心脏按压。” “那个是急救法,并非我故意轻薄占你便宜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找个大夫问一下……” 秦娘子抿了抿唇,脸颊烧得滚烫,却轻声说道:“楚大人,我信你,你不用解释了。” “我虽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却也懂得‘恩义’二字怎么写。” “若是没有楚大人出手相救,我早死在地窖下面了,断不会恩将仇报的。” 楚奕松了一口气,又摆手说道:“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了。” “真要是有恩,你丈夫为大景保家卫国战死,这才是真正的大恩。”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几分犹豫。 “老板娘,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秦娘子一脸疑惑的问道:“楚大人,什么事?” 楚奕顿了顿,又满脸诚恳的看向秦娘子。 “老板娘,你要不以后别开酒肆了。” “我最近搞了一家酒楼,你不如去我那边专门酿酒跟管理厨房,工钱什么肯定比你在这里赚的多。” “主要是我觉得这酒肆开着,老是会让老板娘你遇到一些刁客,实在是难为你了。” “楚大人,我……” 秦娘子喉头一哽,心中多了几分苦涩。 这破店自己早就开腻了,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想整日对着一群刁客笑脸相迎啊? 随后,她又倏然想起地窖里他捆缚自己时滚烫的掌心,还有厢房中他急救时的画面…… 若她应了,这双手便能替她挡下所有腌臜,可自己凭何受这恩惠? 楚奕似是看穿她的挣扎,索性态度强硬道:“老板娘,酒楼缺个掌酿,非你不可。” “你要是不来,我那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掌酿。 不是施舍,是聘贤。 “明儿就闭店……” 秦娘子眼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抬眸一笑。 “楚大人,以后请你多多照顾了。” 楚奕微笑道:“好,我给你个地址,明天你就去那边。” “我先回去了,你今天可以先将酒肆的事情安置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好!” 秦娘子等楚奕离开后,一个人怔怔坐在床榻边。 此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衣裙被扯开的褶皱,那牡丹肚兜上残留的掌温,灼得自己心口发烫。 那是自丈夫战死后,再无人触碰过的禁区。 “哎……” 这位酒肆老板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像是在回味什么? 可‘寡妇’二字,却又突然如枷锁般勒进血肉,让她猛的一回神,将险些溢出的叹息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深呼一口气,恢复正常,重新走到了大堂。 “今天这酒钱免了,以后这酒肆也不开了,老娘也不伺候你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愕然,酒杯停在半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秦娘子。 “怎么,老板娘要被刚才的执金卫校尉拐走了?” 这些年,秦娘子一直守着‘老板娘’的称呼,如同守着坟前未熄的香灰。 可香灰终会冷,她却在这声‘老板娘’里,活成了一块冷寂的牌位。 突然,她妩媚一笑,道:“往后,谁再喊我老板娘,老娘把他剁成八瓣腌了下酒!” …… “就该将这个欺世盗名的大儒阉了!” 女帝收到颜惜娇的消息后,微微抬起下颌,冷笑一声,眼底杀气凛然。 “许正不是一直自称是清流?呵呵,清的是人血!流的民膏!” “纳妾、占地、剥削农户,他哪一件没干?” “就说他府上祠堂梁柱里嵌的冤魂牌位,比太庙的香灰还要呛人!!” 颜惜娇自然也是看不起许大儒这般虚伪之人,又低声问道: “陛下,他毕竟年纪、身份摆在这里,还有几分声望,现在被楚千户捉进了诏狱,会有不少非议。” “反正他今年都八十了,也没几天能活了,这次又近乎身败名裂,估计气坏了身子,不如让他回去等死吧。” “这样,也省得再给楚千户平添麻烦……” 第208章 给女上司调理月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女帝现在并不是将楚奕当做用完就丢的刀,所以也就要为他考虑,便应承了下来。 “惜娇,派人去隐若那边送道口谕,送那老不死的回去。” 说到这里时,这位女子帝王的神色却陡然一冷,一抹狠戾之光从那双凤眸中迸射而出。 “等这段风波过去后,朕只容许他活一个月!” 颜惜娇低垂着眉眼,心中早已明白陛下的意思,恭敬应道:“请陛下放心。” “下个月,必传来他的死讯。” 女帝脸色这才舒缓了几分,又继续说道:“那谢晋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死前卖朕一个好。” “奉孝不是收了他女儿为奴,那给他最后一点面子,叫掖庭宫的人别为难他家的女眷。” 颜惜娇惜娇点了点头,唇边的笑意如花绽放。 “陛下,这一次楚千户做的不错,借着公布诸多谢氏贪官的罪行,给陛下的名声增加了不少。” “哎,如今这朝廷,可惜就是贪官太多……” 女帝冷冷地一笑:“那些五姓大族的狗官脖颈比麦秆脆,头颅比猪鬃轻,早该剁碎来喂朕的獒犬了!” 随即,她眸光微敛,语气稍转和缓。 “奉孝今天的确干得很不错,明里不要赏他,暗里给他奖点什么吧?” “待会,他不是要去见太后,你去从谢氏宝库里面,选十口箱子出来,让他带回去。” 颜惜娇应道:“是,陛下。” …… 等楚奕来到鹰扬楼时,就像是回到家一样,甚至连执大门口的金卫校尉都未曾阻拦,更无人验明正身。 他沿着熟悉的回廊,轻车熟路般行至萧隐若的书房前,敲了敲门。 “指挥使,卑职有事找你。” 很快,从里面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敲什么敲,再敲将你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着多少烂水,滚进来!” “好勒。” 楚奕听到这熟悉的训斥,嘴角一扬,仿佛挨骂是件愉快的事情,立马推门走了进去。 此刻。 萧隐若正端坐在书桌后。 她眼眸冰冷如水,眉目精致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艳气质。 更别说她处理公文,那一副专注的模样,仿佛有一种慑人心魂的异样魅力。 “那批谢氏高官,杀光了?” 楚奕回过神来,收起心中那一丝异样,恭敬应答。 “杀光了,但中间出了点乱子,来了个酸儒……” 他一边将刑场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一边掀开自己带来的鎏金暖笼,从中取出一盏冒着热气的四物汤。 “指挥使,卑职今早特意给你炖了一碗养血的补气汤药。” “这里面,是以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四味药材为核心,被誉为‘妇科第一方’。” “它对于调理女子月事方面有显著功效,你快趁热喝吧。” 萧隐若瞧着那一碗热汤,却是忍不住开口讥讽: “呵,这么懂女人。” “看来没少在胭脂堆里呆着,还是说以前没少给苏玉柔煲汤喝。” “整个大景第一号贤夫良公,非你莫属。” 好在楚奕脸皮厚,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指挥使,这汤需要趁烫饮下,这样效果会更好点。” 萧隐若表情冷淡道:“本官不喜欢喝烫的,吹凉了再说。” 楚奕只能对着汤口轻轻吹了起来。 “呼呼……” 萧隐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吹汤的模样,唇瓣微扬。 等楚奕吹得差不多了。 他又一次将汤碗递了过去,语气温和。 “指挥使,可以喝了。” 萧隐若这才接过汤碗喝了下去,很快又皱了皱眉。 “这什么破汤,下次不准再拿这么难喝的烂东西,给本官喝了。” “本官闻到这股味,就想吐。”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将整碗汤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拿着你的破碗,赶紧滚吧。” 楚奕一边收拾那个碗,一边问道:“指挥使,今天肚子还很痛吗?” “不痛。” 萧隐若头也不抬,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可楚奕看着她比昨日更加苍白的脸色,可见痛的不轻。 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不硬啊? “指挥使,我来给你针灸一下,好让你的身子恢复的更快点。” 萧隐若不耐烦道:“本官没事,你不是要去见太后,还在这里干什么?” 楚奕却是很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语气诚恳。 “卑职觉得,见太后,没有给指挥使针灸更重要。” 萧隐若一怔,旋即冷冰冰的说道:“本官还有要事要处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针灸。” 楚奕微微一笑,大胆的伸出指尖,划过了萧隐若腰间的那一条束带。 “指挥使,《外台秘要》云,‘隔衣灸效减三成’。” “请指挥使,褪一点腰部的衣物。” 当时,萧隐若眼皮猛地一跳,又迅速拍开他的手,只觉得这家伙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再敢随便碰本官的腰封,便剁了你的爪子!” 她的指尖在系带上停顿两息,忽而抬眸冷笑。 “若你敢乱看分毫,本官正好可以将你的这对眼珠挖出来,嵌在箭楼上。” 说着,这位冷面判官面无表情地解开那一根漆黑的系带,动作利落,随后将衣裙稍稍卷起。 黑裙褪去一角,露出的肌肤如雪,又完美勾勒出她傲人的上围,跟纤细的雪白小蛮腰。 一时间,差点看花了楚奕的眼。 “呵,看够了吗?要去将你家侯爷喊来,一起看吗?” 楚奕立刻收起心神,将艾绒铺满掌心,隔着衣料贴上萧隐若的小腹,开始针灸。 “嘶~~” 萧隐若只觉得腹部渐渐升起一股暖流,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散去几分。 这逆臣,针灸本事真不错! 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奕,见他全神贯注的模样,不由得眯起眼睛,竟忍不住一直看着…… “指挥使,好些了吗?” 楚奕的声音忽然响起,将萧隐若从思绪中拉回。 她立刻收起视线,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冷淡:“没感觉。” “哦。” 然而就在这时。 萧隐若忽然轻轻咬住下唇,喉间没忍住,溢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 这个该死的逆臣,故意的吧? 楚奕捻针的手顿了顿,抬头关切的问道:“指挥使,可是烧灼感太强?” “闭嘴!” 萧隐若耳后绯色迅速蔓延,逐渐漫过黑裙领口,仿佛雪地里绽开的红梅,隐约间还透着一抹羞恼。 “别废话,继续,就是!” 第209章 就当是本官奖励你的,养狗嘛,总要给点甜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 楚奕无声的笑了笑。 而他的指尖刚悬在银针上,目光却无意间,掠过萧隐若微敞的领口。 刚才他施针时动作略显急切,竟未注意到她锁骨下,透出一抹胭脂色的细带。 那一股艳色与冷白的肌肤相映成辉,刺得自己喉间一阵发紧,胸口隐隐涌上一股燥热…… “指挥使,请放松些。” 说话间,他故意将掌心贴上她的后腰。 那掌心的温热,顺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去,果然触到了一片紧绷的肌理。 “寒邪入骨最忌僵持,你越是抗拒,这针便越容易走偏。” 萧隐若微微蹙眉,显然对他的动作有些不满。 但她终究强压下情绪,渐渐放松了体态,很快那张冷艳精致的脸庞一点点舒展开来。 甚至,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舒服的表情。 一会后。 楚奕针灸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收起银针,语气依旧从容淡定。 “指挥使,《诸病源候论》说,寒邪盘踞此处最久,所以最需要注意……”” 话音未落。 他不容分说地,伸手去脱萧隐若的鞋袜。 “你做什么?” 萧隐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楚奕置若罔闻,手法极其自然而熟练,很快便看到了一截雪白如玉的脚踝。 那肌肤莹润剔透,宛如冰雕,偏生踝骨处泛着一抹淡淡的粉色,仿佛雪地里落了一瓣娇嫩的海棠花。 真,好看啊! “嘶!” 等萧隐若察觉到他指尖触到冰玉般的足弓时,本能地瞳孔一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足心,被温热的掌心擒住,竟让她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这些天的针灸真的有用,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以至于,她心中一阵激荡,也就暂时忽略了楚奕眼下的僭越行为…… “呼!” 于是,楚奕将萧隐若冰凉的娇嫩足心贴到自己的丹田处,低声说道: “指挥使,焐一会儿就好了。” 而这姿势,却导致萧隐若的裙摆,微微露出一小处雪白的小腿肌肤。 那线条流畅匀称,腿根处微微绷紧,勾勒出优美的弧线。 可,真诱人! 楚奕轻抚上那一处圆润的娇软脚踝,触感如雪瓷般细腻温润,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裂。 “指挥使,这里卑职帮你按一按……” 萧隐若起初没多想,可渐渐地,她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尽管她对小腿的知觉感知不大,但摸和捏这两个动作的区别,自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个逆臣,是真当她眼瞎了? 所以,楚奕很快从头顶听到了一声讥笑。 “楚奕,你可记得,‘足三阴交’主治何事?” 楚奕指尖一顿。 那穴位能调妇人经痛,她分明在讥讽他借医行私。 他索性屈指划过那雪白的足心,抬眸看向她,眸底的笑意深了一分。 “指挥使明鉴,卑职只记得……阴交主情志不遂,郁结于心。” “呵!” 萧隐若嗤笑一声,声音冷冽如冰。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堪堪擦过楚奕的喉结。 这一刀,本该将他的脖颈割开一条血线,可最终却虚虚停在他颈侧,仅透着一丝威慑。 “就当是本官奖励你的。” “毕竟,养狗嘛,总要给点甜头……” 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然。 可突然,话语戛然而止,甚至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因为,这个逆臣的手,不安分地往上滑了! “找死?” 楚奕依旧是那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还故意问道:“指挥使,你刚才说什么?” “你,想要养狗?” 他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缓慢而淡然。 “巧了,卑职其实也挺喜欢狗的。” “比如狗胆包天,你说是吗?” 萧隐若看着楚奕的冒犯始终裹着恭顺的皮,嬉笑试探间逐步蚕食她的防线。 让她忍不住眸光如刀,似要将他剜个对穿! “你,再说一遍?” 楚奕见好就收,狼性下属的挑衅试探到此为止。 “指挥使,焐好了。” 说着,他又细心地替她重新穿上鞋袜。 期间,这家伙忍不住弹了一下女上司雪白的脚趾头,眸中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 萧隐若见到这一幕,差点想对他动手了。 这个逆臣,现在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自己得好好警告一番了! “楚奕……” “指挥使,这是卑职自制的一方药灸月事带,缠在腰上,会让你一直都暖洋洋的。” 楚奕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月事带,低下头替她缠绕在腰间。 此刻,他稍微一抬眼,便是那秀美的脖颈下,被黑色长裙包裹的曲线玲珑有致,尽显曼妙的线条。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纤细柔弱,衬得胸部的曲线愈发傲人,仿佛细枝结硕果,美得令人心颤。 自家指挥使,虽然在轮椅上坐了好多年,不过貌似并没有耽误发育啊! “缠好了。” 萧隐若原本想要发作。 可腰间不断传来的热量,让她那句训斥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最终咽了下去。 此刻,楚奕目光微深,随后低声问道: “指挥使,卑职将许正抓进了诏狱,会有事吗?” 萧隐若冷冷扫了楚奕一眼,语气如冰:“会有什么事?” “那个老东西家里随便买的一颗东珠,够买三城饥民的口粮。” “就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宁可将珠子碾成粉给小妾敷脸,也不舍得救人,就该去死。” “你要是将他弄死了,本官还得对你说一句谢谢,你现在可以滚了!” 楚奕知道自家女上司没礼貌,但他是红旗下长大讲礼貌的人。 他低头,面上恭敬,声音平静。 “卑职,告退。” 等萧隐若目送楚奕离开后,手指无意识地摸上了腰间那一条暖洋洋的月事带,脸上的冷意也渐渐消散了几分。 可转眼间,她整个人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威严。 “龙三!” 龙三立刻推门进来,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 “主子,有什么吩咐?” 萧隐若冷冷道:“过两天,找个合适时间将许正给弄死了,别跟楚奕牵扯上关系就行。”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似是在吩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龙三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那可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大儒,说杀就杀啊? 而且,听自家主子这语气,貌似是在为楚奕出头,这就很难评了…… “是,主子。” “主子,还有一封密报,需要你过目。” 随即,他将一封密报递了上去。 萧隐若拆开那封信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本官,也挺想去青楼逛逛。” “龙三,你觉得呢?” 第210章 顶级贵妇,见到安太后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龙三一头雾水。 一个女的去逛青楼? 这…… 萧隐若突然抬起来头,冷冰冰的盯着龙三,眼神凌厉得像寒霜覆雪,语气不善。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本官一个女瘸子怎么逛得了青楼,是吧?” 龙三心里顿时一咯噔,神色慌乱地解释: “没有没有,请主子明鉴,我没有……” 萧隐若却懒得理会他,只是随手碾碎那张信纸,任由纸屑如红绡帐里的香灰般,簌簌而落。 “女的就去不得青楼吗?本官,还偏偏要去琉璃坊喝酒……” …… “我后天晚上去琉璃坊喝酒,小六、小汤,你们跟我一起去。” 楚奕走出鹰扬楼后,面色冷然,对着自己的哼哈二将说了一句。 顿时,这两人表现得很是高兴。 “是,大人。” “是,大哥。” 楚奕又随口问道:“小六,没谢御麟的消息吗?” 燕小六立马站直了身子,回道:“大人,全城的大小药铺都监控了,但没有可疑的人去请大夫治外伤,更没有可疑者去买伤药。” “这谢御麟,卑职猜想是不是被五姓藏起来了?” “等他老娘到了,看看能不能做文章。” 楚奕略显惊讶的看了眼燕小六,长脑子了啊。 “嗯,小六,你最近出门身边多带点人,再去提醒一下秦宣他们,别被谢御麟给暗地里搞了。” “别看他谢氏势力基本上被毁了,但暗地里还是有一点残部在的,不可大意。” 燕小六听了这番话,心头一阵感动。 “是,大人!” 他又扭头瞥了眼身旁的汤鹤安,眼神里满是炫耀的意味。 看吧,我才是最受大人重视的! 汤鹤安却毫不在意,只是低头思索着别的事。 跟着大哥果然刺激,不但可以杀人还能逛青楼,姐怎么不早点把我送过来啊? 随后。 楚奕来到皇宫门口,见到了渔阳公主。 那一张娇俏圆润的脸蛋,因为盛装打扮,而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还有,那妩媚多情的桃花眸流转间,透着几分骄矜。 她一见到楚奕,立马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娇蛮而倨傲。 “狗奴才,你居然让本公主跟太后等了这么久!” “待会,太后肯定会不高兴,然后狠狠惩罚你的。” “你要是现在求本公主,那本公主就在太后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如何?” 说着,她眼神期待地看着楚奕,似乎相信他会妥协。 楚奕听着这般娇滴滴得诱人嗓音,若换其他男人,怕是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求。” 渔阳公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贝齿轻咬着唇,唇上的口脂微微晕开,气得直跺脚,眉间花钿如火,愈发显得娇美动人。 这个狗奴才,说话好气人! “好好好!你不求是吧,那等会你自求多福吧。” “现在,跟本公主进宫。” 说完,她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着。 楚奕看着渔阳公主那纤细的腰肢,目光不禁微微一凝。 此时,她腰间缠着一条红色丝带,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与那翘臀的扭动节奏一致,勾勒出曼妙的弧度。 他眼神不由得炙热了几分,却很快收敛,迈步跟了上去。 突然。 渔阳公主走着走着,似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禁轻轻咬住了自己的粉唇,那张明媚动人的脸蛋,也渐渐泛起一丝红晕。 她咬了咬唇,故意放缓脚步,莲步轻移,动作摇曳生姿,像是在刻意挑逗般。 “啧啧啧……” 楚奕目光微闪,心中暗叹:好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有机会,不得狠狠抽上几巴掌! 直到走到仁寿殿门口,楚奕才收回视线。 等他进去后,也终于见到了那一位如今大景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安太后。 此刻,安太后半倚在紫檀鸾纹榻上,手中捧着一个青瓷盏,轻轻送到唇边,微微小饮,动作优雅从容。 她那头长发挽成独特的发髻,几缕流苏点缀其中,浅紫色内衫衬得脸庞愈发成熟而妩媚,眉眼间满是雍容华贵的气韵。 更别说搭配身上那一袭深青织金袆衣,少了妩媚,却多了些不可侵犯的威严尊贵感。 这位娘娘仪态万千,像个风娇水媚的顶级贵妇,更加勾人心思。 “臣楚奕,拜见太后!” 楚奕感到惊艳之余,立马便下行礼。 渔阳公主见状,立刻眉开眼笑,哼,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有本事,你也在太后面前凶一个试试? 安太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楚奕,放下茶盏,轻声开口。 “渔阳那丫头跟哀家说,要让你多跪一会儿。” “但哀家想着你是有功之臣,更是镇北侯的夫君,而且那件事也的确是张弦的错。” 她语调温柔,却带着一丝威严。 “所以,哀家也不为难你了,起来吧。” 楚奕心头一凛,立马站了起来:“谢过太后恩赐。” 渔阳公主愣了愣。 她幽怨地看了安太后一眼。 来之前不是说好的嘛,怎么就把我给卖了? 安太后似是察觉到了渔阳公主的一丝不满,轻咳一声。 “哀家也不说张弦死有余辜了,可你身为臣子,却打了渔阳一巴掌,总归是让一个公主脸面无光。” “你就当给哀家一个面子,受点小罚,让渔阳出口气吧。” 楚奕心中暗叹,这位太后说话有分寸,讲究情理,确实让人挑不出错处。 正当他准备应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陛下,驾到!” 下一刻。 女帝走进来了。 她穿着的玄色十二章纹龙袍,愈发衬得自己身量颀长。 那玉革带紧贴着劲瘦的腰身,勾勒出干练而英气的线条,行走间龙涎香混着一股铁血气息扑面而来。 她凤目扫过楚奕,眼底掠过一抹星芒。 “母后,朕特意来给你请安,没想到奉孝也在这里。” 安太后听着女帝如此亲昵的称谓,立即明白她是为了楚奕过来。 没想到,这位陛下如此看重此人。 “正好陛下来了,哀家也不兜圈子了。” “渔阳是哀家最喜欢的公主,她受了委屈,哀家替她做一点主,应该没问题吧?” 女帝笑道:“自然没问题。” 安太后腕间翡翠镯碰着瓷盏,发出‘叮’的清响,温声道:“那今天,就让楚奕喝醉离开,以示惩戒,如何?” 哦? 楚奕原本还在想,安太后会给出什么样的惩罚? 只是喝个醉而已,貌似很轻了。 太后,人还怪好嘞。 第211章 哎呀,太后,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女帝凤眸一转,唇角微扬,笑道:“这般惩戒倒是不错,可惜奉孝酒量不好,很容易醉。” “罢了,反正今天奉孝能喝多少是多少,让他醉着回去就是。” “来人,去取一坛御酒来。” 楚奕知道这是女帝故意为自己找的说辞,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偏袒之意不用太明显。 所以,他也很识趣的说道:“臣,谨遵陛下、太后旨意。” 安太后听着“御酒”二字,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葱白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边沿。 待楚奕话音甫落,她便微笑着截过话头。 “陛下,取个五坛酒来吧。” “喝不完的,就赐给楚卿,当哀家给他的补偿。” 楚奕看着这位太后做事如此有分寸,又见她目前身体情况还很不错,看样子魏王还未下毒。 这一世,魏王想毒死你对女帝逼宫,可得问问我手中的绣春刀,同不同意了! “臣,谢过太后。” 此事,他得秘密告知萧隐若,继而在宫中布防,再设计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来。 绞杀宗室,何其不快哉? 安太后看着至始至终表示十分得体的年轻男子,又见他相貌俊朗不凡,不由得心生一点好感。 难怪,此子年纪轻轻就能娶到镇北侯,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人。 女帝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喊人取酒来。 至于渔阳公主明艳的面容上,浮现几分得意之色。 她想着今日终于能让这“狗奴才”喝醉回去,也算是一种惩罚,顿时心情大好。 很快。 五坛御酒被太监们抬了上来,酒香弥漫,沁人心脾。 女帝瞥了眼渔阳公主,眸光一转,淡淡道:“渔阳,你过去跟奉孝喝一杯。” “以后,两人不准再记着这件事了。” 渔阳公主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撅起小嘴,哼唧了一声。 “狗……咳咳,楚千户,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碰一杯。” 楚奕看着这位未亡人公主举手投足间,尽是矫揉造作。 但偏偏是那种天生的媚态,让人心底一阵酥麻,难以生出厌恶之情。 “是,殿下。”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渔阳公主也举杯饮下,却不料这酒烈得她嘴巴发麻,下意识伸出香舌,舔了一下红润的嘴唇。 “这酒好烈好烈啊……” 楚奕盯着那条湿润的小香舌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随即便一杯杯酒下肚。 他一边喝,一边暗想待会出宫去见一下大萨宝。 关键是可以通过那位拜火教大头目,可以慢慢联系起整个上京城的胡人、胡商。 可别小瞧这些人,关键时刻,是有大用的。 没一会儿。 楚奕就假装喝多头晕了。 “陛,陛下,臣,臣好像……” 他话未说完,身子一歪,假装“醉倒”在地。 女帝目光扫了他一眼,道:“母后,既然奉孝已经喝醉了,那送他回去吧。” 安太后却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陛下,楚卿都醉成这样了,暂时也不适合出宫。” “不如,暂时让他去偏殿休息会。” “吴嬷嬷,你去给他烧一碗醒酒汤,等清醒了,再送出宫吧。” 女帝蹙了蹙眉,外臣一般都不适合来仁寿殿见太后,更别说住下了。 不过,这三年来,她与安太后相处尚算和睦,也不该因为这点事而拂了对方的好意。 “好,母后,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太后微微颔首道:“陛下有事就先忙,哀家留下渔阳说点话。” 等女帝走出去后,又冲颜惜娇低声叮嘱了一句。 “惜娇,待会你多注意着这边,等奉孝醒了,亲自送他出去。” 颜惜娇立马应下。 “是,陛下。” 随后。 安太后又遣退殿中的太监宫女,还派人将楚奕送下去休息。 她那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待周围脚步声渐远,瞬间烟消云散。 再接着,她就闪电般掀开御酒的坛封,鼻尖凑近深吸一口,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满足之色。 “渔阳,你快去门口盯着点。” 渔阳公主一脸无奈地提起裙摆,快步走到门口。 等她回头望了一眼,就见那位平日里端庄威严的太后娘娘,已经在偷偷喝御酒了。 安太后只是小抿一口,便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如同小猫般,将嘴唇上的酒渍轻轻舔着,模样十分诱人。 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太后,而是范阳城里那个爱在梨花树下偷喝青梅酿的安氏幺女。 “哎,自上次被吴嬷嬷发现私藏酒后,哀家已经整整十七日未尝一滴酒,馋死哀家了。” “这没酒的日子,哀家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渔阳公主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额,低声道:“哎呀,太后你少喝点。” “待会等吴嬷嬷回来闻到酒味,你就麻烦了!” 安太后摆摆手,毫不在意道:“知道了知道了,别催,哀家听见有人催就头疼。” 说着,她将楚奕未喝完的酒,又装进了一个小巧的酒壶里。 渔阳公主见状,连忙惊呼:“太后,你偷喝也就算了,怎么还装酒了?” “万一楚奕发现酒少了去跟陛下说,那就糟糕了。” 安太后随口说道:“没事,少半坛酒而已。” “恐怕连楚奕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喝了多少,他更加不会去跟陛下说的。” 闻言,渔阳公主眯了眯桃花眸,露出一抹疑惑。 “太后,你不会是早就想趁机偷酒,才故意提出让楚奕喝醉这个惩罚吧?” 安太后心虚地瞥开眼,但语气仍旧十分镇定。 “哀家没有!哀家是真心实意帮你出气,你居然这样冤枉哀家!” “哎,哀家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她叹了口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渔阳公主想着对方好歹也是一国太后,应该不会骗自己,也就悻悻然的道: “好了,太后,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计较。” “太后,你快装,吴嬷嬷太凶了,被她发现我们这样干,我有点害怕。” 安太后毫不犹豫道:“别怕,大不了哀家就说是你怂恿我干的,肯定不会让渔阳你出事的。” 渔阳公主一脸感激道:“太后你对我真好,诶?等等,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安太后又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渔阳,哀家将酒装好了,今天的杂书带了吗?” 第212章 公主的袜子没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带了。” 说着,渔阳公主从衣裙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很快就被安太后拿到手了。 “《乡村风情》,这书名听上去是真不错,等哀家看完了,再来找你找新书看。” “这年头,能找到一本合适的好看小说太难了,也是难为那些作者了。” 渔阳公主眨了眨桃花眸,盈盈道:“太后,要不你去跟陛下说一下,让她给你找?” 安太后翻了翻白眼:“哀家是当朝太后,一国之母,天下女子之模范,怎么能看这种不净之书?” “小渔阳啊,你可别想着去陛下那边泄密。” “反正最后要是暴露,哀家肯定不会保你的,第一个就把你招供出来。” “哎呀……” 渔阳公主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满脸委屈。 “可是,太后,每一次都是你威逼我,给你带这种书的啊!” 此刻,安太后却已经恢复了那副端庄雍容的模样,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故意逗她一下。 “渔阳啊,哀家,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猜陛下信不信?” 渔阳公主那叫一个气,最后哼了一声。 “太后,我回去了。” 安太后微微抬眸,眼神中似有几分不舍,终究没有开口挽留,只是任由渔阳公主离开。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随即,她一个人端坐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端庄威严,发髻高耸,凤钗摇曳,如同庙中供奉的神像。 这一刻,安太后忽觉这华贵寝殿冷得刺骨。 她倏地扯散发髻,青丝垂落肩头时,才觉呼吸畅快了几分…… 另一边。 渔阳公主走出去后,特意端着一碗醒酒汤,来到了楚奕休息的偏殿。 “喂,狗奴才,醒醒,快起来喝醒酒汤。” 嗯? 楚奕闭着双眼没有睁开。 他担心这个娇蛮的公主殿下,在醒酒汤里加了料。 于是,他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手臂一挥,毫不客气地将那碗醒酒汤打翻。 “嘶!” 汤汁洒了出来。 正好打湿了渔阳公主胸前的衣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曲线。 再等她看着楚奕还翻了一个身,朝里面卷进去了,气坏了。 “狗奴才,本公主好心给你送醒酒汤,你还弄湿了本公主,看本公主怎么惩治你!!” 她气得咬牙切齿,又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偷偷脱掉绣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哼,狗奴才,你总算是落到本公主手里了吧!” “今天,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你?” 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下面响了起来。 “你想怎么教训我?” “当然是……” 渔阳公主声音一顿,愣愣地看着楚奕睁开了眼睛。 她吓得心慌意乱,想要逃走,却因为动作太大,身子一个趔趄,整个人朝着床下摔去。 这要是砸地上,自己这张小脸恐怕要毁容了,呜呜呜…… “嘭!” 渔阳公主的小脑袋撞在了楚奕结实的胸膛上,疼得她泪眼汪汪,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他。 “好疼啊……” 她这一抬头,才发现楚奕那清瘦的身形下竟然藏着如此强健的力量,透着一股浓浓的男人味。 登时,让渔阳公主心头一颤,脸颊瞬间红了。 “狗,狗奴才……放开本公主!” “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不是你能够碰的……” 楚奕低头看着怀中这娇小的笨蛋美人,喉结微微滚动,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我今天就是碰了,殿下,你能奈我何?” 他一把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指尖瞬间陷进白色罗袜下的肌肤,细腻得像浸了晨露的绸缎。 “嘶!” 渔阳公主瞬间绷紧了雪白足弓,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满脸通红,惊愕又羞恼。 “啊啊啊,你!!!”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从未想过这个狗奴才,竟敢对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 忽然,楚奕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炙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垂。 “殿下的脚,比醒酒汤烫多了。” 他这一句话,让渔阳公主羞得脸颊红得滴血,整个人如烫了水的虾子般蜷缩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跟亵渎公主有什么区别?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殿下,怎么了?” 楚奕的拇指忽地摩挲渔阳公主的脚心,让她腰肢一软,差点发出声来。 “殿下若出声……” 他退开半寸,眼底暗潮翻涌。 “明日整座上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在我榻上……湿了衣裙。” 这一刻,渔阳公主宛如受惊的小鹿般,喉间发紧。 若这狗奴才真将今日之事抖出去,她打了个寒颤,嗓音虚了几分,又对着外面说了句。 “没,没事……” 待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渔阳公主羞红着脸,想推开楚奕,却发现自己完全推不动。 “你、你再不放手,本公主就去告诉太后,说你欺辱我……” 楚奕低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 “我这还没怎么开始呢,你就说我欺负你?” “那,我可真的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呜呜呜……” 一会后。 嘭! 渔阳公主香汗涔涔的地跑了出去。 她两腿虚软,匆匆跑到了一间寝房,那是太后特意留给自己平时住的。 铜镜前。 当这位小公主看到脖颈上的吻痕如朱砂般刺目,羞恼地想要擦掉,指尖却鬼使神差地抚了上去。 那里分明被他咬得发痛,此刻却像染了烈火般,烧得自己心口发紧,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狗奴才……” 她将脸别过去,咬了咬唇,嗓音闷得像呜咽。 “本宫要剐了你……剐了你……” 突然,渔阳公主想到了张弦,又想到了刚才小腹处的炙热,那,那个就是…… 呸呸呸,不准想!! 渔阳公主猛地摇头,双手捂住脸,回头一看,右脚处的袜子也没了,脸倏地更加红透了。 “狗奴才,你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 “那许正就是一个无耻之徒,楚千户,请你放心,陛下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的。” 楚奕离开仁寿殿后,很快就遇到了颜惜娇。 这位女帝秘书长给出的答复,让他觉得许大儒估摸着会有一个很惨的下场。 “颜舍人,我知道了。” 颜惜娇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一笑,那双眸子中隐藏着一丝审视与欣赏。 “陛下对你这次的事情很满意,所以命我赏给你十口装满珍宝的箱子。” “还有我给你的那些珠宝,你也一起拿回去吧。” 第213章 假如,你变成了我的人,萧隐若会发疯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大喜过望,语气诚恳道:“颜舍人,替我谢过陛下恩赐。” 就说,跟着女帝富婆有钱花。 颜惜娇又问道:“楚千户,鹤安跟着你怎么样,有没有惹事?” 楚奕想到汤鹤安杀人时那极度亢奋的模样,道:“鹤安人挺好的,很听话,也没有给我惹事。” 颜惜娇自然知道自家表弟的性子有多让人头疼,听楚奕如此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楚千户,我原先是想叫户部,先从谢氏抄没的田地中抽一部分出来给你跟镇北侯,剩下的我再补上去。” “但户部那边,却以各种手续问题卡着了,怕是一时半会分不出田来。” 楚奕目光中多了几分寒意,像是一把冷锋乍现的刀刃。 “多半是苏明盛那老东西,记恨我将他小儿子流放出去了,所以故意卡着我跟侯爷的田。” “颜舍人,你直接告诉他,再敢拖着,本官跟侯爷亲自上门要田!” 颜惜娇点点头,道:“楚千户,过两天有个山阴县令会到上京城,他将进御史台跟王承运打擂台。” 楚奕顿时来了兴趣,眉梢轻扬:“什么身份?” 颜惜娇解释道:“寒门出身,萧指挥使手里应该有他的资料,楚千户可以去看看。” 楚奕心中一动,颜惜娇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看来那县令必定是个人才。 “他要是跟其他人打擂台我可能不在乎,要是跟王承运,我一定亲自去接他进京。”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这才分开。 颜惜娇的目光追随着楚奕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意味,低声自语: “假如,你变成了我的人,萧隐若会发疯吗?” …… 楚奕离开皇宫后,便来到了崇化坊。 那位拜火教的领袖大萨宝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满脸堆笑,表现的十分热情。 “楚千户,走,快进去喝茶。” 他打砸谢氏大院后,一直心怀不安。 可没想到,女帝陛下不但没惩罚他们,而且还听到谢氏被灭族的消息,自此对这位年轻千户充满了敬畏。 “好的,大萨宝。” 楚奕笑了笑,却突然见到大萨宝旁边,还站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 一袭黑色长裙,腰肢纤细,胸前高耸,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她看上去整个人显得高挑窈窕,散发出一种神秘而高级的御姐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大萨宝见状,立刻笑着介绍。 “楚千户,这是我拜火教的圣女瑟薇娅,还不快跟大人打招呼……” 他的话音刚落。 那位御姐圣女的指尖便深深掐进了掌心,还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整个人看上去拘谨。 “我……我……”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蝇,尾音还未落下,便被大萨宝凌厉的一瞥截断。 瑟薇娅猛地低下头,脖颈几乎折成直角,额前一缕金发垂落,堪堪掩住她因羞怯而涨红的脸。 “见,见过,楚、楚千户。” 她的声音细小而颤抖,像是怕被人听见。 楚奕看着她这般局促紧张的反应,怎么感觉对方像是社恐,白长这御姐身材了啊! “圣女你好,走,进去吧。” 几人便一路进了一间宽敞的院子。 那位圣女又亲自走上前来给楚奕倒茶,但全程低着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错。 随后,她又迅速退到大萨宝身后,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目光始终不敢与楚奕接触。 楚奕对此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跟着大萨宝聊起了有关酿酒的事。 “大萨宝,我提供粮食跟技术,你们负责出人来酿。” “这只是我们开始的第一个生意,以后,我们需要合作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的。” 大萨宝现在巴不得跟楚奕合作。 今后,拜火教要是靠上了这位上京新贵的大腿,那他们行事也能更加方便了。 “好,一切都听楚千户安排。” “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交给瑟薇娅跟大人你对接了。” 那位御姐圣女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裙摆,显得愈发不安。 她欲言又止,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楚奕倒是无所谓,只是暗想这位社恐圣女到时候别过于紧张了。 随后,他又跟大萨宝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 “楚千户,我们送送你……” 楚奕刚走出大堂,忽然发现有几个胡人搬着几筐农作物回来,便停下了脚步。 “那是……” 瑟薇娅原本如影子般跟在几人后面,此刻见他们驻足,立刻屏住呼吸贴向廊柱。 她将黑纱裙摆悄悄拢成一束,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缩进墙缝里。 大萨宝看着楚奕露出了好奇的模样,立马扬声介绍: “楚千户,此物可不简单,叫金薯。” “它生长于红海之滨的炽热沙丘,这一次,我麾下的西域商队死伤十余人,方得此三筐。” “贵邦若能育之,当胜过十座金山!” 楚奕笑了。 红薯就红薯,你扯什么金薯? 不过,他的心中却激起了一阵波澜。 今年下半年,关中会有一场大旱灾,而这红薯,或许可以救下无数百姓的性命。 “而且……” 楚奕之前跟谢晋说过造一个北境,不是假话。 他早就看上上京城西面一百里外的武县,想借着这一次的灾情,从而收拢大量灾民,将那边作为根据地发展起来。 现在有了这个红薯,那他的可成性将提高很多了。 “这个金薯,以后就叫红薯。” “大萨宝,这东西替我留着,再找会种植的人,到时候安排他们去播种。” 大萨宝愣了愣。 他这还没有开始介绍,这金薯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就说要种植了? “楚千户,这金薯是个好东西……” “嗯,我知道这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奕打算等户部那边的田拿到手,自己再去多买点地,就能大肆种植红薯了。 一旦等他种成功,再传播出去,大景以后会饿死的百姓能少很多。 大萨宝满脸疑惑地看着楚奕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看来,这楚千户,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博学啊。” 瑟薇娅听着楚奕的脚步声渐远,她才从袖口探出半截手指,虚虚指向箩筐,用气音对大萨宝道: “金、金薯……要不要给楚千户送一筐去?” 话音未落,她已触电般收回手,仿佛那筐红薯是烧红的炭块。 大萨宝看着自家圣女这般胆怯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瑟薇娅,你是我拜火教的圣女,以后要承担起振兴拜火教的重担。” “你得好好改改惧怕生人的性格了,以后要好好跟楚千户接触,这是我们拜火教在上京立足的机会。” “为了拜火教,你,能做到吗?” 瑟薇娅下意识想摇头,可最终只是紧紧抿着唇,眼中闪过挣扎,生涩地点了点头。 “我,我能做到的!” 大萨宝也没有过多为难,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可惜圣女是神的奴仆,终生不得嫁人,必须要保持纯洁性。” “不然,送给楚大人,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第214章 干这点事都干不好,养你养条狗都比你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至于瑟薇娅如释重负的离开后,便提着裙裾疾步穿过长廊。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才终于敢松开紧咬的下唇。 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商队驼铃的叮咚声,她连忙捂住耳朵蹲了下去,蜷缩成小小一团。 “要和楚千户说话……每一次都要给他……” 这位社恐的圣女盯着地上的青砖喃喃自语,喉间溢出一声呜咽般的抽气。 “神啊,请赐予您卑微的仆人勇气……或者一场及时的热病。” …… “琉璃坊,只要是个健全没病的男人,都该来一趟的。” 白鸟见到楚奕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又瞥了眼旁边跟着的一名锦衣青年,随口问了句。 “梁世子,你说是吧?” 青年正是虎威伯之子梁羽,他在南衙军十六卫的右千牛卫,担任从七品的千牛备身。 本来,这个官职是很有前途的。 但因千牛卫如今早已失去拱卫皇宫的职责,也就成了寻常官职。 而他除去世子身份外,外公还是卫国公,在武勋二代里面还是有点身份地位的。 梁羽深以为然的点了头,又瞥了眼楚奕。 “呦,这是个面生的,白兄,介绍下啊?” 白鸟并没有暴露楚奕的身份,随即说道:“他叫赵云,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酒友。” “今天晚上,我们只谈风月,其他就别管了。” 梁羽见白鸟没有过多介绍,知道此人应该身份不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行,那走吧。” 恰在此时。 从琉璃坊外涌进来一大群公子哥,喧闹声瞬间充斥了整条走廊。 一名蓝衣男子瞧见梁羽后,扬起手冲他招了招。 “梁世子,走走走,今晚一起喝酒。” 梁羽认出了来人是太原王氏嫡系子弟——王世容。 他爹王守兵乃右金吾卫大将军,仗着这个身份,这货没少在上京城胡作非为,是有名的一方小霸王。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脸上却还带着勉强的笑,试探着说道: “王公子,我这边还有两个朋友,要不你们去喝……” 王世容却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上前勾住了梁羽的脖子,声音里透着几分强势。 “正好,人多才热闹,一起玩吧。” “梁世子,今晚我养的一条狗死了,我现在很难受,你陪我喝几杯酒,如何?” 梁羽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暗叫苦。 表面上看这是王世容在盛情邀请,实际上是将自己当冤大头,今晚的消费显然是要他买单。 因为,这种情况出现好几次了…… 可他的确不敢得罪王世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没问题,王少。” 他又无奈的看向楚奕两人,叹了口气。 “赵兄、白鸟,一起吧。” 楚奕在王氏档案库里见过王世容,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自然也就答应了。 “好的。” 随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一间大包厢。 王世容一入主座,便兴致高涨地嚷了起来。 “大家想喝什么好酒就点什么,还有去点一群最漂亮、最会玩的红牌过来!” “反正,今晚所有的消费,由梁世子买单。” 他话音刚落,包厢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梁世子大气啊!” 梁羽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可他进都进来了,只能强颜欢笑,勉强维持着面子。 “好说,好说。” 没过多久,十几名身姿婀娜的红牌女子鱼贯而入,个个衣着华丽,十分漂亮。 “来来来,玩起来……” 梁羽却没有心情参与。 他朝白鸟使了个眼色,又对王世容说道:“王公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王世容倒是不怕梁羽逃单,他没这个胆子。 只是,等他们三人离开后,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了几分。 “这么玩没意思,将带来的五石散拿出来。” 登时,有人取出几袋五色矿石粉末,又将香炉生了起来。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味,浓烈而令人不安。 “王公子,你尝尝啊……” 只见王世容拈起玉匙一点粉末,轻轻舔了舔,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随后,粉末入口即化,化作一团火直冲喉头。 他又猛灌一口冷酒,喉结剧烈滚动,酒液混着药渣滑入腹中,整个人仿佛吞下一块烧红的铁。 “舒服啊!” 他一声狂笑,目光转向那些红牌女子。 “喂给她们吃。” 那些红牌女子一听这话全傻眼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目光中尽是惊恐。 五石散这种东西喝多了,不仅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王公子,我们不喝这些……” 但那些公子哥根本不听,直接伸手抓住她们的胳膊,硬生生拖了过来。 女子们挣扎着,尖叫声隐隐传出。 甚至,有人因害怕哭了出来。 “不喝就打死你们……” 一名年纪稍长的红牌被粗暴地推倒在地,壮着胆子喊了起来。 “不行!王公子,我们是琉璃坊的人,你们不能做这种事……” 王世容俯下身,捏住那名女子的下颌,手指用力掐得她脸颊发白,语气森然而残酷。 “贱婢,能喝老子的五石散,是你的福分!” 说罢,他抓起一把药粉洒进酒壶,强行灌入女子喉中。 当那名女子因药性抽搐倒地时,王世容一脚踩在她背上大笑。 “瞧这模样,可比唱歌跳舞有趣多了!” 他狂笑着回头看向其他女子,目光中带着兴奋和病态的狂热。 “来,继续给她们灌!” “好戏,要开始了!” 包厢内的气氛,随着他的狂言变得更加诡异。 那些女子的哭喊与挣扎声此起彼伏,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 一名年轻公子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咬牙说道:“王公子,这灌的太多了,就怕待会她们吃出毛病来……” 王世容缓缓转头看向那名公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方庆之,你爹送你来这里,是叫你陪我玩的,不是叫你多嘴的。” “你,滚过去喂!” 方庆之脸色一僵,甚至带着屈辱,却根本不敢违抗。 他爹是京兆府下的同州别驾,别看有从四品下,可在太原王氏面前根本不够看。 “是……” 他低头拿着那壶酒时,却故意手抖弄翻了,直接被王世容踹了一脚。 “干这点事都干不好,养你养条狗都比你强。” 方庆之瑟瑟发抖发抖,喉结不断滚动,却不敢出声,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包厢外。 梁羽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咳咳,白兄,你也看到了,今晚发生了一点情况。” “我这身上带的钱不够多,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点,明天我就还。” 楚奕在旁边微笑道:“梁世子,今晚的账我来结就行。” 反正,他也没打算结,等会直接逼王世容给钱就行。 梁羽连忙拍了拍楚奕的肩膀,语气热切。 “赵兄仗义!你这个兄弟,我梁羽今天一定要结交了!” 楚奕笑了笑,又故意说道:“梁世子,但我有句话,不吐不快啊……” 第215章 薛老师?学生?你们俩什么情况?(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太原王氏的人是不是过于蛮横了,他们这分明是白白拿梁世子你当钱袋子在使啊。” 楚奕站在旁边,话里话外充满了挑拨离间。 “梁世子,我可是听说你不但在南衙军任职,而且以后要当伯爷的,这样不行啊。” 梁羽听到这话,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眼底掠过一抹烦躁。 “赵兄,我内急,先去如厕一下。” 说完,他匆匆离开,暂时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白鸟微微皱眉,语气略带低沉:“大人,他对太原王氏还是挺畏惧的。” “毕竟,整个上京城敢肆无忌惮杀王氏的,估计也就大人你了。” “看来,我们想要拉拢他有些困难。” 楚奕倒是毫不在意,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 “没事,今晚先接触一下再说。” 白鸟忽然眉开眼笑,眼中多了几分促狭的神色。 “大人,你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琉璃坊,待会我给您引荐一下薛绾绾。” “我跟她关系还可以的,算是知己。” 楚奕眼神稍微有了些许变化,随意一问。 “怎么个知己法?” 白鸟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脱口而出。 “我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每次来琉璃坊,就只听她唱个曲,出手又大方,自然关系不错。” “薛绾绾的琴,的确弹的很好。” 楚奕也记起了少年时,薛绾绾在府中练琴,自己则坐在一旁聆听,嘴上美名曰“陶冶情操”,其实却是借机偷懒,少背点书。 “薛老师的琴声,的确很好听。” 白鸟没注意楚奕的话,而是叹了口气。 “柳乘风的存在,算是她的一个挡箭牌,替她挡下了大部分上京城的麻烦。” “只不过,他其实才是薛绾绾最大的麻烦,也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楚奕收回思绪,眸中闪过一抹杀意,语气冷然。 “柳乘风,的确是一个毒瘤。” 尽管那家伙曾经当过他的小舅子,但这些年在外面也没少干缺德的事情,不如找个机会宰了? 这件事得好好筹划,不然很容易被甩锅到薛绾绾身上。 白鸟又继续说道:“大人,据传柳乘风一直在跟琉璃坊背后老板交涉,想要买下薛绾绾,说是不惜出十万两黄金。” “如果薛绾绾真被他赎走了,那她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楚奕攥了攥拳头,沉声道:“有我在,就不会有这一天的!” 白鸟还想说话,却见前方一袭粉衣款款而来,又惊又喜。 “薛花魁……” 来人,正是薛绾绾。 她面容娇俏,巴掌大的脸蛋线条柔润,腮如新桃,莹白雪腻,眼尾微微上挑的狐媚眼中透着几分水灵与勾魂。 再加上,那粉菱般的嫩唇,轻启之间更添几分诱人。 她行走间裙摆轻摆,步履轻盈,曼妙的起伏,无一不显出其娇柔妖娆的体态。 “白公子,好巧啊。” 这位花魁娘子虽然在与白鸟打招呼,可明眸却落在了楚奕身上,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楚千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楚奕也算是见过不少绝色丽人了,可每一次见到薛绾绾,依然忍不住为她的容貌与气质所惊艳。 “薛老师,学生来跟朋友喝个酒。” 诶? 白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脑袋有点犯迷糊了。 “薛老师?学生?你们俩什么情况?” 而这时。 梁羽也恰好回来了。 他看到薛绾绾时,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讨好的笑意。 “薛花魁,什么风将你吹出来了?” 薛绾绾轻笑一声,语气柔婉。 “出来走走,正好遇上了两个朋友。” 梁羽心头一动,连忙殷勤道:“那不如一起进去喝一杯?” 薛绾绾眼波一转,目光落在楚奕身上停留了几秒,旋即嫣然一笑:“好啊。” 楚奕犹豫了一下,也就默许了。 几人重新回到包厢,刚一踏入,一股胭脂香骤然混入血腥气扑面而来。 “嗯?” 再等楚奕定睛望过去,脸色一变。 只见王世容掐住一名红牌女子的下颌,病态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着病态的兴奋。 “本公子特意找人改良的方子,要用处子血调和,才够劲道。” “所以,你可别学怡红院那个蠢货,被灌了三壶就肠穿肚烂了,哈哈哈……” 当她因药性发作撕扯衣衫时,王世容又一脚踩在抽搐的女子背上,发出摩擦声。 “大家来瞧,这红梅踩得多妙!” “你们几个,来把剩下的药粉塞进她们指缝,本公子最爱看美人抓烂自己的皮肉。” 楚奕先是皱眉看了眼方庆之,又一把上前抓住王世容的衣领,厉声喝问: “你给她们喝了什么?” 此刻,王世容服了不少五石散,整个人轻飘飘的,竟一下打开了楚奕的手,癫狂地笑着: “当然是五石散了……” 他说着,又扑到前面的女子身上,将她翻过来检查,见她已经断了气,一脸晦气地踹开。 “这么不经玩,怎么就死了啊。” 这一刻,楚奕心中杀意冲天而起。 等他看到一名猥琐公子哥拿着一壶酒,正强行喂一名红牌女子喝下五石散,直接冲上去将其提了起来。 “喂?你奶奶的要干什么?松开老子,我……” 那人还没来得及骂完,便被楚奕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腹部! “砰!” 一声闷响,那人被打得弓起了身体,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啊,好疼……” 楚奕又一口气连续三次拳击对方腹部,力量之大,直接将那人打翻在地。 “呕!” 那人重重砸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吐血,疼得浑身抽搐,像一条翻过来的死鱼一般。 “嘶!” 这是薛绾绾第一次见到楚奕动手打人。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拳拳到肉,带着一种凌厉的压迫感。 每一拳,似乎都砸在了她的心头上,带着一丝快意。 这种人渣,就该被狠狠揍上一顿! 再接着,楚奕眼神凶狠的看向王世容。 “按大景律,二人以上共同谋杀致人死亡者,判处斩刑!” “尔等,全都要被判死!” 王世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透着一种蔑视。 “你他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判我死?” “梁羽,你的狗居然敢打伤我的人,叫他现在跪下来舔干净我的尿,我就放过他。” 说着,他神色癫狂之下,居然直接扯开裤腰带撒尿了。 梁羽一脸埋怨道:“赵兄,这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非要强动手干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楚奕面子,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命令。 “你现在,就委屈一点,先过去嗯,舔一口王公子的尿。” 楚奕盯着梁羽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漠。 “你叫我去舔一个废物的尿?” 梁羽对上楚奕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颤。 但他很快生出几分恼火,暗骂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敢骂王世容是废物的。 可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楚奕懒得理会这窝囊,直接冷冰冰的转头冲白鸟吩咐一句。 “去通知琉璃坊的人,再叫小汤他们进来!” 第216章 太原王氏,从从今日起改叫,舔地野狗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白鸟刚要走出去,却被梁羽拦住了。 他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着一抹阴鸷跟威胁。 “白兄,你别出去惹事。” “真要是去了,我们以后,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白鸟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厌恶,语气淡漠却凌厉: “那就别做了。” 梁羽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怨毒。 “不过几个贱籍女子,白兄若喜欢,明日我送你十个处子,又何必……” 嘭! 话音未落,楚奕突然一脚踹出,力道凶猛,直接将梁羽踹倒在地。 “你……” 梁羽摔得像虾米一般蜷缩着,脸上瞬间涨红,痛得冷汗直冒,又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 “贱种也敢伤我!” 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抹,直刺楚奕咽喉。 “咔!” 楚奕反手扣住梁羽的手腕,骨骼在他掌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同时匕首“当啷”一声坠地。 “就凭你这病猫世子,也敢动刀?” 他又一脚猛踹梁羽膝盖,直接将对方踹得跪倒在地,瞬间苍白如纸,冷汗涔涔。 王世容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手叫好:“狗咬狗,太有意思了,继续。” “梁羽,你快爬起来,两个人继续打啊。” “今天,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赢的人,我送他十瓶五石散!!” 此刻,梁羽对楚奕心中充满了恨意跟杀机。 他缓缓直起身子,强撑着被踢得半跪的狼狈模样,声音中透着一丝阴狠: “我乃是千牛背身,朝廷命官!你殴打本官,是找死吗?” “还有,我爹是虎威伯……” 楚奕根本不等他说完,抬脚就将他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他冷着脸,又一步一步朝着王世容走去,步伐沉稳,周身散发着杀意。 今晚的罪魁祸首,不该继续活着! 可薛绾绾一步迈出,拦住他的去路,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件事交给妾来处理,你别暴露身份。” “堂堂镇北侯的夫君出现在琉璃坊,不管是哪种理由传出去影响都不好……” 楚奕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切,却是笑了笑。 “薛老师,我说过,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不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目光中寒意再现。 “至于影响?我要是遇到这种事还想着让一个女人解决,今晚回去,只怕要被我家镇北侯赶出房间了。” 他说完,轻轻推开薛绾绾,继续朝王世容走去。 偏偏这时候梁羽已经爬起来了。 他脸色狰狞,眼中满是恨意,猛地又伸手朝楚奕抓去。 “小畜生,你给老子……” 啪! 楚奕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次,梁羽的惨叫更加凄厉,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好疼……” 楚奕一步冲上去,粗暴地拽起王世容的脖子,将他大半个身子悬空吊在二楼窗外。 “喝了那么多五石散,现在我给你醒醒脑子。” 其他人见状,惊恐地围了上来,纷纷叫嚷。 “混账东西,快放开王公子!” 王世容更是极其嚣张的说道:“你有本事就松手,啊……” 楚奕手掌一松,王世容的身子迅速下坠,吓得对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关键时刻,他又再次抓住其脖子,拽了回来。 “啊啊啊!” 其他人更是看傻了。 “王公子……” 啪嗒! 楚奕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得王世容脸上鲜血飞溅。 他俯视着这个作践女子的纨绔子弟,语气冰冷:“喂,现在清醒了吗?” 这一次,王世容的确清醒了几分,甚至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你,你别乱来……” 楚奕又扫了眼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冷笑道:“来,你们继续往前半步,看我敢不敢松手?” “反正这里也只是二楼罢了,只要不是脑袋落地,那就死不了。” “真要是脑袋落地,也就跟个西瓜一样碎了而已,无所谓的,是不是?” 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透着森然寒意,吓得那些人僵在原地,没人敢再上前。 方庆之见状,倒是巴不得楚奕松手弄死这个祸害。 他又暗想这人谁啊,这般得罪太原王氏怕是没活路了,很是惋惜。 薛绾绾看着昔日温文儒雅的少年郎,现如今做事果决、狠辣,眼眸轻轻一闪。 “变得何尝只有我一人。” “你也变了啊……” 不过,这样的你,变得更好了! 不像我…… 王世容此刻也有几分慌乱了。 但他强作镇静,舔了舔沾血牙齿,显得格外狰狞道:“我是太原王氏子弟,我爹是右金吾卫大将军。” “你趁着现在还没有酿成大祸,赶紧放开我。” “不然你今晚弄伤我,会死的很惨。” 楚奕只觉得聒噪,又一次松开了手,那王世容冷不丁又掉下去,吓得尖声大叫。 “救命啊!!!” 再等楚奕抓住他的脖子,却是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一脸嫌弃的甩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目露凶光。 “上去弄死他!” 而这时。 汤鹤安等人也匆匆赶到了。 “谁要弄死我大哥?” “九族不够小爷杀!直接给你们凑满十族如何?” 有人蛮横地回头,怒骂道:“凑你祖宗,啊……” 啪! 汤鹤安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那人半张脸抽得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 “我呸!什么玩意?” 他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大步向前,目光如刀,扫过面前那些头皮发麻的人。 “大哥,这些人怎么杀?” 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兴奋,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动手。 楚奕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世容,语气冷漠且平静。 “既然这杂碎这么喜欢喝五石散,刚好前面有壶倒在地上,叫他用自己的那根狗舌头亲自舔干净。” “我,要他一滴不剩!” 王世容一听,脸色瞬间惨白,紧接着涨得通红。 “你敢这样作践我?我可是太原王氏 楚奕直接踩着王世容的脑袋,发出闷响,对众人宣布。 “作践又如何?太原王氏,从从今日起改叫,舔地野狗氏!” “小汤,动手!” 汤鹤安猛地将王世容的脑袋按在地板上,像是要把他的脸嵌进去一般,动作粗暴且毫不留情。 “大哥叫你舔,你赶紧舔!” 王世容拼命挣扎,双手在地板上乱抓,指甲甚至嵌入了木板的缝隙,鲜血淋漓。 “你找死,你找死,知道嘛……” 汤鹤安见得恼火,这个小任务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成为大哥手中最厉害的拳头? 所以,他直接给了王世容一脚。 “咔!”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一脚,直接让王世容的身体猛地一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板。 “疼,疼死了……” 汤鹤安弯腰再次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地板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凶狠。 “最后问你一次,舔不舔?” “再不舔,老子今天将你身上的骨头,全都一根根踹断了!” 王世容浑身颤抖,脸上青筋暴起,满是屈辱和不甘。 他的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终于崩溃的哭喊了起来。 “我……我舔!别打了……!” 第217章 累了,楚千户,妾要休息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快舔,别磨蹭了!” 汤鹤安这才露出满意笑容。 就说跟着大哥做事,实在是太爽了! “呼!” 王世容浑身颤抖地趴伏在地。 他的舌尖刚触到混着五石散的酒液,这一次却是呛得涕泪横流。 汤鹤安一脚踩住他的后颈,狞笑道:“舔干净!这可是我大哥赏你的福分!” 王世容被迫无奈。 他只能带着屈辱和怨恨,继续舔下去。 等自己离开这里,定要叫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头之恨! “唰唰唰……” 二楼雅间帘幕微动,几道窥探的视线悄然缩回。 谁不知王氏嫡子的跋扈? 可如今,这不可一世的纨绔竟如狗般匍匐舔地,可谓是惊得满楼贵人屏息噤声。 有人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下,要祸事了……” 适时。 梁羽正欲借着混乱溜走,忽觉脖颈一凉。 原来是楚奕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在琵琶骨处,狠狠一剜! “白兄且看,这等宵小,连脊梁都是歪的。” 随后,他将带血的肉皮随手甩在梁羽自己的脸上,痛苦和屈辱几乎溢于言表。 “不如,你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好!” 白鸟接过匕首,凌空一划。 那梁羽束发的玉冠应声崩裂,头皮都被削去了一层,惨叫着跪倒在地上。 “啊,好疼,好疼啊……” 薛绾绾见到这一幕,倒是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暗叹难怪楚奕现如今得了一个楚阎王的恶名。 这般疯戾行径,简直跟活阎王没什么区别了。 同时,她心中一紧,想着楚奕行事如此猖狂,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倘若,哪天失去了圣眷。 那,他的下场不会好,待会得提醒一下了! 一会后。 王世容极其屈辱地将地上的那些酒水全舔干净了,眼底满是浓烈的怨毒。 但他很快收敛了起来,又低声下气的说道: “这位公子,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到你妈个为止,死人了,这件事大了,知道吗?” 楚奕冷冷打断对方的话后,又冲着汤鹤安吩咐。 “将他衣服扒了,从二楼扔下去!” 汤鹤安直接就上头了。 他一想到自己以前不过跟人干架就沾沾自喜,再来看看大哥做的事情,这才叫真正的刺激! “是,大哥!” 说完,他就开始撕扯王世容的衣服了。 王世容彻底慌了。 他拼命挣扎,声音都带着几分破音。 “不行!不能脱我衣服!我不能给王氏抹黑,我……” 可他这身子骨小鸡仔似的,哪里是汤鹤安这小虎驹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扒光了。 “走你!” 汤鹤安一把拽起光着身子的王世容,毫不留情地从二楼直接踹了下去。 “砰!” 王世容如破麻袋般砸落大堂,断腿骨刺穿皮肉,血溅三尺。 他蜷缩在地上,嘶嚎不止,表情扭曲得如同厉鬼一般,却被汤鹤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再嚎一声,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王世容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憋住,别提有多痛苦了…… 楚奕又看了眼其他人。 “将这些走狗,全部扔下去。” 燕小六等人立马冲上去,动作凶狠,吓得那群走狗惊慌失措,连连哀求。 “不行,不行……” 而其中,方庆之却是主动站起来,眼中血丝密布。 “我自己跳!”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出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他的身影重重砸在地上,剩下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别扔我,我……” 可燕小六这些人丝毫没有半点怜悯,直接将他们一个个从二楼扔了下去。 一时间。 整个琉璃坊大厅里哀嚎遍地。 最后。 就只剩下一个梁羽了。 他眼神惊惧,声音带着哭腔,发出恳求。 “赵兄,赵兄!我们可是好兄弟,真的好兄弟!” “你饶过我这一回,别扔我,我必有大谢……” 楚奕淡淡道:“将他带拿下,去通知虎威伯过来赎人。” 梁羽松了一口气。 他迅速藏起眼底的一丝杀意,这小畜生,等着吧! 而很快。 一名琉璃坊的管事匆匆来到楚奕这边,脸色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这位公子,将事情闹这么大,当我琉璃坊是胡闹的地方吗?” 楚奕声音淡漠道:“本官,执金卫千户,楚奕。” “今夜之事,我执金卫接手了,你们琉璃坊别管,一切干系,本官承担!” 那名管事脸上的不悦,瞬间被惊惧取代。 要说如今上京城最让人谈及色变的人,非楚奕莫属! 灭谢氏、斩中郎将,一桩桩一件件,那可是实打实的人命堆出来的,谁敢惹? 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楚千户,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去请示一下。” 楚奕摆摆手:“去吧。” 随后,他又喊来燕小六。 “去给秦牧传信,按计划行事!” 燕小六立刻抱拳应道:“是,大人。” 楚奕的目光又转向汤鹤安:“小汤,你亲自去下面盯着,不准任何人带走他们。” “谁敢抢人,杀无赦!” 汤鹤安眼中闪过一抹狠劲,立刻挺直腰杆,大声道:“是,大哥。” 白鸟在旁边问道:“大人,准备钓鱼?” 楚奕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笑意中透着几分嘲讽与狠辣。 “是啊,打了小的,将老的一锅端才叫畅快。” “你亲自去金吾卫衙署一趟,给王守兵递个消息,就说他儿子快要死了,叫他多带点兵来。” 他啊,很记仇。 你一个右金吾卫大将军敢为难我老婆,我今晚就弄死你儿子,连带着整死你,想怎么样? 白鸟眼底透着一丝会意的笑意。 “行,我这就去。”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楚奕缓缓收回目光,又落到了薛绾绾娇艳的脸上,神情稍缓,语气温柔。 “薛老师,趁着鱼儿还未来,出去走走?” 薛绾绾轻捂朱唇,嫣然一笑。 “好啊。” 随后。 两人来到琉璃坊后院一处湖边。 薛绾绾直接坐到了一块石头上,微侧身子,轻声娇笑。 “累了,楚千户,妾要休息会。” “好。” 楚奕就这样看着薛绾绾,当着自己的面,脱下了绣花鞋。 那穿着白色罗袜的玉足婷婷尖翘,又微微蜷曲收拢,将尖端勾出了一个诱人的浅皱。 “唰!” 薛绾绾又轻轻将白色罗袜褪了下来。 那雪白的玉足彻底显露出来,五颗如珍珠般的足趾由大到小,整齐排列,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将纤纤玉足伸进湖水中,水波轻荡,湖水滑过足背,溅起点点涟漪。 “楚千户,别站着,坐着啊。” “几年不见,楚千户跟之前的少年性格已经截然相反了。” 楚奕瞧了眼那双浸在湖水中的雪足,又很快收回视线,坐到了薛绾绾旁边。 “人总会变的,薛老师,不也变了吗?” 薛绾绾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将其浸湿,然后转身靠近楚奕,抓住他的手掌。 “擦擦手,刚才你伤人,沾了点他们的血。” 第218章 楚千户,可以帮妾将脚擦干净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没有拒绝,只是任由薛绾绾温柔擦拭。 他又只是稍稍低头,眼角余光便不经意瞥见了她那齐胸襦裙的领口微微垂下,似有些呼之欲出。 此刻,一股发间幽香,混着颈间那一抹柔腻饱满的雪色,一道荡进他鼻腔,让人心猿意马。 “刚灭了谢氏……” 薛绾绾的指尖缓缓划过楚奕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激得他喉结微微滚动,目光也变得更深了几分。 “就跟太原王氏对上了,楚千户真要跟这些大族,拼个你死我活吗?” 楚奕强迫自己收了收心思,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定。 “薛老师,学生如今是帝党,职责就只有一个。” “凡是妨碍陛下的,铲除即可。” “王氏、柳氏,该杀就杀!” 薛绾绾瞧着楚奕认真的模样,眉宇间透着坚毅果决,早已不是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年郎了。 “楚千户,你平日里擦脚的抹布,会用来洗脸吗?” 楚奕摇摇头道:“自然是不会的。” 薛绾绾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闪,透出几分落寞的意味,又轻声说道:“做人亦是如此。” “谁不喜欢干净的,太脏了,用过就会扔了。” “望楚千户,别成为那一块脏兮兮的擦脚布,做事留有后路。” 楚奕听出她的好意,心中微微一动,却只是沉声答道:“请薛老师放心,学生做事一向有分寸。” “但学生现在有能力拉薛老师出泥潭,你可愿意离开此地,重新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薛绾绾似笑非笑,仿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掩唇一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楚千户,可以帮妾将脚擦干净吗?” 话音未落。 她便微微抬起了修长紧致的白腻小腿,足踝纤细优美,足背圆润秀美,仿佛一整块洁白的脂玉雕琢而成。 楚奕眼中,浮现出一抹犹豫。 但当看到她那只湿润的玉足已经抬到自己的面前,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楚千户,你还真要替妾擦脚啊?” 薛绾绾“噗嗤”一笑,带着几分促狭的味道。 不过,她却在缩回右脚的瞬间,指尖微微揪紧了一下裙摆,又很快松开手。 “你,替侯爷擦过吗?” 她仰起脸,眼尾处晕开了一抹绯红,连嗓音都带着一丝轻颤的甜腻。 顿时。 楚奕有些尴尬。 想他在外面都是敢欺负公主的人,如今倒被自己老师这般戏耍,实在有些无奈。 “薛老师……” 突然,那一只白玉似乎足弓,轻轻地压上了他的膝头。 那凝脂般的脚背上,还带着一丝未擦净的水痕,映着光泽分外诱人。 “麻烦楚千户帮妾擦干净了,这么一点小要求,楚千户应该会满足妾吧?” 那位花魁小娘子故意轻咬着粉唇,睁大眼睛,羞涩又怯怯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咚!!” 楚奕的心头猛地一跳,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低下头看向那只白皙的雪足。 那整齐的趾尖泛着一丝淡润的酥红,玲珑秀美。 至于趾甲晶莹剔透,没有涂抹任何艳丽的颜色,却透着最自然的樱粉色。 这只脚去当极品脚模,完全没问题! 可此刻,楚奕手里没有擦脚的东西,便见到薛绾绾从怀里掏出一块贴身手帕,递了过来。 “楚千户,用这个擦吧。” 第219章 楚千户,你替妾擦脚,侯爷姐姐不会吃醋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接过手帕时闻到一股处子般的清香,又握住了那雪白的足踝,掌下肌肤比想象中更温软。 “嘶!” 薛绾绾的足弓在他掌心骤然绷紧,呼吸乱了一拍,脚趾不自觉蜷起,又在男人带茧的虎口蹭出一丝淡红。 她借着撩发的动作偏过头去,耳垂上一粒珊瑚坠子晃得凌乱。 “楚千户这些年……替几个女子擦过脚啊?” 最后一个字险些咬碎在齿间。 楚奕抬眼时,正撞见她仓促垂落的睫毛,像栖在玉兰花蕊的黑凤蝶,不免有些心动。 “一个。” “是侯爷吗?” 这一次,楚奕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一味擦脚。 薛绾绾见他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楚千户,你替妾擦脚,侯爷姐姐不会吃醋吧?” 楚奕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黑裙女子。 “不会。” 最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罢了。 没一会。 楚奕擦完了那只雪足,还体贴地帮她穿上了袜子。 薛绾绾咬着一根晶莹的手指,娇声笑道:“楚千户帮人穿袜子,倒是穿的挺好的。” 无他。 手熟尔! 也就是这时。 前方走廊处,出现了燕小六的身影。 楚奕将薛绾绾的小腿从膝上轻轻放下,又站了起来,冲着那边问了句。 “是谁先过来了?” 燕小六洪声道:“大人,是虎威伯来了。” 楚奕眼神微动,语气不急不缓。 “叫他过来,将梁羽一并带来。” 燕小六立即下去照办。 薛绾绾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似乎感觉到方才楚奕掌下的温热,仍残留在足踝处,不免有些微微发烫。 她抬起脸,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抹恢复正常的浅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既然楚千户有正事要办,那妾便先退下了吧。” 楚奕目光灼灼的盯着薛绾绾,声音低沉。 “不用,薛老师不肯跟学生走,是怕学生惹上柳氏这个麻烦。” “学生今夜就让你看看,如今我的手段如何,到底怕不怕一个清河柳氏?” 薛绾绾怔了怔,心头似被他那无所畏惧的眼神灼了一下,连呼吸都带上了些许紊乱。 随即,她轻轻一笑,将复杂的情绪掩藏在那妩媚神情之下,显得更加娇艳诱人。 “好啊,妾也想看看楚千户的手段,到底如何?” 没多久。 虎威伯来了。 他身边还带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 恰好,梁羽也从另一头被押了过来。 这位世子见到自己的父亲,当即将之前那一副窝囊的劲给收了起来,转而变得十分嚣张。 “爹,这几个不开眼的东西,将我打伤了,你快弄死他们。” 虎威伯看了眼梁羽,尽管有些心疼儿子受了伤,但还是压下了愤怒,转而透着审视的看向了楚奕。 “阁下,到底是谁?” 楚奕面无表情的自报姓名。 “楚奕。” 梁羽没反应过来,只是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声嚷道: “我管你叫楚奕还是赵云,反正你今天打伤了我,那……” 虎威伯却在瞳孔一缩后,立即冲着梁羽呵斥了一声。 “闭嘴!” 梁羽愣了愣,不太明白为何父亲会这般反应。 不过,他的怒火并未完全熄灭,转而看向身旁的那位年轻人。 “梁冀,你大哥我被打了,你这个当弟弟的坐视不管吗?” “你不是很能打,上去弄死他啊……” 梁冀眉头微皱,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那,可是活阎王楚奕,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虎威伯心情烦躁的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梁羽!我叫你闭嘴!听不懂吗?” 第220章 本官出去前不退,就把他侄儿挂上旗杆——祭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梁羽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他悻悻然地住了嘴,只是那看向楚奕的眼神,依旧充满愤恨。 虎威伯目光一沉,将视线转向楚奕,沉声问道:“楚千户,你今晚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户? 梁羽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陡然一惊。 眼前之人,竟然是上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楚阎王?! 这狗日的,隐藏身份,接近自己干什么? 随即,楚奕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又声音平静的问道:“虎威伯,你觉得本官做错了吗?” 虎威伯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是王世容那混账东西搞起来的,自家儿子却傻乎乎的沦为爪牙,贸然得罪对方,楚奕何错之有? 更何况,这尊活阎王连谢氏都敢杀,区区一个虎威伯府的世子,只怕根本未被放在眼里。 刚才楚奕没直接把梁羽打杀了,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楚千户,自然没做错的。”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凛,隐隐猜到楚奕故意这般折辱王世容,显然是要对王氏下手了。 他不敢轻易掺和其中,心中只想尽快脱身。 “楚千户,今夜之事是我儿有错,本伯向你道一声歉,只望你能原谅。” “梁羽!还不给楚千户道歉!” 梁羽看着父亲低声下气地向一个小小千户道歉,心中不爽至极。 他面色涨红,忍不住叫道:“爹!你看我脸上的伤,怎么还叫我道歉……” 虎威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呵斥道:“我叫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楚奕现如今在上京城恶名昭著,寻常勋贵,还真不敢轻易得罪。 不然,惹来这条疯狗会很麻烦! 梁羽被父亲凛然的气势震住,虽是一脸不甘,却也不敢违抗。 他咬了咬牙,最终硬着头皮说道:“楚千户,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见谅。” 薛绾绾轻轻捋了捋鬓间发丝,看着这对伯爷父子在面对楚奕时,也只能被迫低头道歉。 这般威势,上京城几人能有? 曾经的少年郎,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如今俨然成为一尊不可忽视的大人物了! 楚奕目光扫过梁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虎威伯,本官不明白,你虎威伯府的世子,怎么就甘心做王氏的一条狗啊?” 梁羽有些气急的说道:“你才是狗……” 虎威伯第一反应,便是冲着梁羽喝骂道:“你闭嘴!” 梁羽愤愤地将头偏向一旁,却不敢再多说半句。 虎威伯眯着眼睛,视线重新落在楚奕身上,声音略带试探。 “楚千户,你今夜请我儿喝酒,到底想干什么?” 楚奕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想通过虎威伯,联合武勋,对抗五姓,夺回南衙军的军权,重振如今武勋的声势。” 此言一出,薛绾绾眸光微动,透出了几分惊讶,似没想到楚奕所图甚大,只是这些武勋可不好拉拢。 随后,她撑住下巴,目光落在湖面上。 那轻薄的长裙随着她的姿态,将腰腿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宛若熟透的薄皮雪梨,令人移不开眼。 虎威伯心中不禁一沉。 他的确已经看出女帝要对五姓动刀,可如今的旋涡,谁敢轻易踏入? 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之局。 “楚千户,你代表谁说这种话?” “镇北侯,还是萧指挥使?” 楚奕随即扭头望向皇宫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自然是那一位。” 虎威伯眉头越锁越紧,露出几分复杂。 想当初秦蒹葭登基之时,不少武勋都对她颇有微词,甚至不屑一顾。 可谁能料到那女人不但坐了三年龙椅,还将谢氏给灭了。 这般雷霆手段,令人忌惮啊! 楚奕见虎威伯陷入沉思,继续说道:“难道,虎威伯不想变成虎威侯吗?” 虎威伯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她的承诺?” “对。” 楚奕点了点头,神色坦然。 事实上,哪有什么承诺?不过是先将对方哄上船再说。 “事成之后,虎威伯你可以成为南衙军一卫大将军。” “我知道卫国公这些年被五姓打压得很惨,而恰好他府上并没有出色的子弟。” “我们可以推卫国公为武勋之首,到时候他必然以你为依靠。” “这样一来,整个武勋集团,不就是你说了算?” 虎威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加官进爵,执掌一军,还成为武勋领头羊。 这楚阎王开出的价码,着实诱人,可若是站错了队…… “楚千户,此事重大,容本伯考虑一段时间再说。” 他敢冒头出来,那必将第一个遭到四姓的疯狂反扑,到时候整个虎威伯府都可能遭遇不测。 为了一个侯府爵位,搭上整个伯府并不划算…… 薛绾绾微微歪着脑袋,暗想这虎威伯性格如此谨慎,就怕楚奕很难说服对方。 大人,你又该如何是好? 楚奕看着虎威伯态度犹豫不决,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意,并无任何恼火之态。 “虎威伯,你若是在整合武勋、对抗四姓的事上做得好……” “我想以陛下的大气,给你一个国公也不成问题。” “就看你,敢不敢伸手要了?” 侯爷不心动,国公还不心动吗? 反正都是画饼,索性画的再大一点,等到事情真的成了,你还敢来问我要国公不成? 看老子,不削死你! 虎威伯目光复杂,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国公的分量,的确很重! “楚千户……” 他思索许久后,终于开口,语气却仍旧透着一丝谨慎。 “三日前,申国公刚与王相换了婚书,嫡女许给王家三郎做平妻。” “现如今,他带着一批武勋已然投了王氏。” “你想让本伯当这出头的椽子,总得先锯了那根梁,不然,其他的武勋是绝对不会轻易表态的。” 大景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册封了六位国公。 这申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申国公一直跟五姓眉来眼去,双方打得火热,算是压在武勋头顶的一座大山。 楚奕看着这宛如老狐狸的虎威伯,在心里发笑了一声。 你不想着帮我解决申国公,还要我来处理,想的倒是挺美。 就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燕小六快步上前,抱拳禀报道:“大人,右金吾卫郎将王琛带着一批士兵到了门口,现在正与汤鹤安他们对峙,想要抢走王世容。” “让他抢。” 楚奕神色冷淡道:“告诉王琛,在本官出去前不退,本官就把他侄儿的脑袋挂上旗杆……” 他忽地驻足回眸,眼底血色翻涌,杀意如潮。 “祭旗。” 第221章 因为,妾独爱看楚千户——杀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虎威伯心思一动。 楚奕故意折辱王世容,分明是为引来王氏的人。 如今冲突在即,情况紧急,但这倒也是一次试探楚奕能力的机会。 “楚千户,那王琛向来不好惹,你一句话就想逼退他,怕是很难。” “此刻他还带了兵过来,你不如,还是先出去解决了吧。” 你要是连眼前这件事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联合武勋? 楚奕自然明白虎威伯的用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语调平淡却透着几分从容。 “先等等吧,看王琛退不退。” “小六,怎么不是王守兵过来?” 燕小六迅速答道:“本来王守兵的确在金吾卫衙署的,后来有人找他出去了,这才喊来了王琛。” 楚奕没能钓到王守兵这条大鱼,就只能收杆王琛这条死鱼了。 “他带了多少人?” 燕小六说道:“五十人。” “你去吧。” “是。” 虎威伯看着一副模样轻松的楚奕,暗想这活阎王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故意等王守军那位金吾卫大将军? 今晚的事情,他暂时有点看不懂了,到底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蓄谋布局? 楚奕又冲着坐在石头上的薛绾绾,伸出了手。 “继续出去跟学生看戏?” 薛绾绾抬眸看着楚奕,大大方方的伸出了纤纤玉手。 “好啊~~” 她任由对方将自己拉了起来,起身时却故意轻挠了一下楚奕的掌心,五指又自然地扣入他指缝。 “但千户这戏,妾可是要收利息的。” 楚奕感受到她指尖带来的轻微痒意,没有吭声。 梁羽见状,几乎捏碎拳头。 这位琉璃坊第一的花魁娘子,何曾对旁人露出这般含嗔带媚的神态? 就连自始至终未曾开口的梁冀也微微眯起眼,心道这活阎王竟能摘下上京城最难攀的雪岭花。 果然,不简单! 而另一边。 王琛骑着一匹骏马,带着五十名金吾卫,已经冲进琉璃坊。 当他看到王世容赤身躺在血泊中,身上遍布淤伤,狼狈之极。 二楼处更是站满了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窃窃私语。 这一幕,完全成了王氏的巨大丑闻! 气得这位金吾卫郎将抽起一根马鞭,直指向汤鹤安的鼻尖,厉声暴喝: “你执金卫将本将的好侄儿弄成这样羞辱,是何意思?” “叫楚奕那个狗东西滚出来!” “他一句话想将本将军的侄儿祭旗,好大的口气!” 汤鹤安脸上怒火顿时涌现,刚要动手,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王将军,你为何拿刀对着我执金卫的人,不知道攻击我执金卫,形同谋反吗?” 汤鹤安下意识回头,便见到楚奕缓步走出来,神情冰冷,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王琛眼中怒火更甚,刚欲开口,楚奕却突然上前一步,将他拽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 “本官不喜欢抬头说话,你还是跪在本官脚下说话比较好。” 薛绾绾看着楚奕这般气魄十足的嚣张动作,竟一时间有些怔住,心中波澜起伏。 “小畜生!!” 王琛暴怒之下抽刀劈向楚奕,大吼一声。 “拿命来!” 啪! 楚奕冷笑一声,绣春刀的刀背,一下将王琛掀翻在地。 “就凭你?” 五十名金吾卫见状抽刀欲上,却见楚奕已经一脚踩住王琛胸口,刀锋直指其咽喉。 “金吾卫的刀若敢出鞘一寸,我便让你们将军血溅当场!” 众多金吾卫面面相觑,脚步僵硬,竟无人敢上前。 王琛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咬牙大声喝道:“别管本将军,直接冲上来,砍死他!” “看谁,先杀死谁?” 众多金吾卫闻令,脸上多了一丝狠意。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刀,蠢蠢欲动,准备冲上去了。 梁羽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说这家伙太狂了,迟早会出事!” 虎威伯眯了眯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可下一刻。 忽闻一阵马蹄声,如雷般响起。 三百金吾卫缇骑却是轰然出现,直接踏碎琉璃坊门槛,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秦牧翻身下马,冷峻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肃杀之意。 “参见千户大人!” 这一声,震彻全场! 要知道他的官职可是正四品下,高于楚奕,可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仿佛是对方的下级。 毕竟,这位楚千户虽然职衔不高,可眼下的权势如日中天,未来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绝,不容小觑! 楚奕见秦牧态度如此之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迟,秦将军来的刚好。” 薛绾绾美眸一亮,原来他早就留有后手。 随即,她看着面色同样难看的梁羽,轻笑一声,音色柔媚带着几分戏谑。 “梁世子可知?上月太原王氏送来十斛明珠,邀我献艺,我拒绝了。” “因为,妾独爱看楚千户——杀人。” 她最后一句话落下时,语调微扬,眸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目光再度转向楚奕时,竟透着几分温柔。 梁羽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面色铁青,那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 而此时。 秦牧又冷冷看了眼那些身形僵硬的金吾卫,如今他们已经被包围,不敢再乱动了。 他又看向表情难堪的王琛,大声呵斥。 “王将军,你明明已经下值,却私自带着五十名金吾卫来到这里,该当何罪?” “按照常理,金吾卫的兵器下值后应入武库。” “可现在,你却私自打开武库,带人持刀夜闯琉璃坊妄杀执金卫,若论罪,形同谋逆!” 王琛脸色顿时一变,头皮一阵发麻。 当时在衙署听到侄子被楚奕羞辱的消息,一怒之下便直接打开武库,带着五十名金吾卫杀过来。 若是往常,这种事随便糊弄一下就能过去,可眼下不同,帝党的人盯得紧…… “这是个误会,还不是他们无罪抓我侄儿,本将军一时情急带了兵过来……” 楚奕直接一脚将王琛踢开,又冷冷说道:“王世容伙同多人将琉璃坊一名红牌女子虐伤致死,还是主犯,已犯下重罪,何来无辜?” “他,理当处以斩刑!” 王琛眼神阴沉下来,又看了眼那些躺在地上的断腿之人 “哦?你们来告诉本将军,我侄儿,真是主犯吗?” 周围那些断腿的人立刻慌了神。 其中一人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匆忙说道:“不是的!王公子没有虐杀人。” “杀人的是我,我才是主犯!” 另一人也连忙开口,语气急促。 “对对对!王公子根本就没有杀人。” “他连从犯都算不上,他无罪……” 众人争先恐后地顶罪,声音嘈杂不堪。 王世容若死,他们全家,连连褓中的婴儿都难逃一死。 为了保住家族,只能顶罪! 方庆之见到这一幕,眼中杀意更深,却也跟着叫喊了起来。 “我才是主犯……” 第222章 萧隐若:把刀捡起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时。 躺在血泊中的王世容猛地睁开了眼。 他仗着先前服下不少五石散,此刻精神亢奋,竟还能冷笑着抬头看向楚奕,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夹杂几分疯狂。 “原来你就是楚阎王啊,哈哈,但是,你现在听到了吧,我没有杀人。” “那你无端殴打良人,还将我从二楼扔下来,乃是蓄意谋杀!” “你,才是犯下死罪之人!!” 王琛也是阴着脸,冷冷开口。 “楚奕,你故意污蔑我侄儿杀人,还差点杀死他,本将军这一次看谁能保你?” “就算是陛下,也绝对不会偏袒一个行凶者的!!” 梁羽目光阴冷,阴恻恻的低声说道:“薛花魁,倘若有人替王世容抵罪,那楚奕有大麻烦了。” 薛绾绾眉心微蹙,却又很快舒展开来,露出一抹轻笑。 “妾觉得,楚千户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梁羽眸子里满是不屑,语气讥讽:“狗屁惊喜,等着被王氏人抓走定罪吧!” 现场,不少围观者也是暗想,接下来看这尊楚阎王怎么解决? 处理不好,那就要接受王氏的疯狂反扑了。 楚奕捏了捏眉心,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道:“这么多主犯啊,小汤,今天教给你一课。” “我家指挥使告诉过我……执金卫,见罪证,立行刑!” 说话间,他的双眼骤然迸出一抹浓浓杀意,声音如同寒风穿骨。 “所以,有这么多主犯,为何还不杀?” 这一句话,宛如雷霆击落! 汤鹤安喉间瞬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握紧金瓜锤,带着腥风猛然砸向最近之人的太阳穴。 “咔!” 那颗脑袋如同西瓜一般,当场炸裂,血溅迸射! 这一刻,整个场面静如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楚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惧之色。 他,怎么敢叫下属,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嘶!” 梁羽脸色一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震惊而惶恐。 “疯,疯子……” 薛绾绾美瞳一缩,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但她并没有感到一丝厌恶,反而是心疼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那个曾经满脸阳光的读书少年郎,如今却变得如此冷酷狠辣,可以果断下令杀戮。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方庆之双拳紧握,目光炽热,脸上露出了一抹亢奋之色。 对,就是这样,杀死这群为虎作伥的狗东西! “拿命来!” 至于汤鹤安彻底放开了杀心,手中的金瓜锤挥舞得虎虎生风。 第一锤,砸碎一名主犯天灵盖,迸裂的碎骨飞溅到廊柱上,深深嵌入其中。 第二锤,敲碎一名主犯喉骨,伴随着骨裂的闷响,血液喷溅在围观者的衣衫上,尖叫声骤然响起…… 终于,有人精神压力太大,跪在地上哆嗦着哭喊。 “我招供,我招供!主犯就是王世容!” “是他逼着我们拿出五石散,强行灌给那些红牌女子,将她们给活生生虐死的……” 汤鹤安面露狰狞,却是已经杀疯了,又继续砸过去。 “小汤,住手!” 这一道声音仿佛是赦令一般,瞬间震醒杀红了眼的汤鹤安。 他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鲜血,意犹未尽地转身。 “是,大哥!” 若他是野兽。 那楚奕,便是牢牢拴住他的锁链! 王世容已经彻底傻眼,脸色惨白如纸。 他自认为自己平日里也算是疯癫的,可遇到这种当众连杀数人的凶残牲口,也是吓麻了。 “四叔,救我,救我啊……” 此刻,王琛满脑子嗡嗡作响。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辣之人,连杀这么多人,竟毫不犹豫! 执金卫,又出狠人了! “本,本将军,要去陛下面前告你们执金卫滥用私刑……” “谁在说我执金卫,滥用私刑?”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再接着,门外传来铁轮碾过青石的闷响,一声声压在人心头。 原本嘈杂的场面,骤然死寂。 只见龙三推着轮椅走进来,上面坐着一个气质冷若冰霜,眉目间透着一股让人窒息威压的黑裙女子。 她垂眸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扇骨上密密麻麻刻满人名——皆是三年来被自己枭首的权贵。 “参见指挥使!” 众多执金卫校尉,立即恭敬呼喊。 “唰唰唰!” 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一出场,便逼得诸多金吾卫士兵纷纷退开。 如果说楚奕是活阎王,那她就是冷面判官,一笔一划之下,可以肆意取走他人性命。 这三年内,被她杀死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 王琛瞧见萧隐若,也是脑袋都大了。 这女疯子,怎么也来了? “萧指挥使,陛下赐予你执金卫,虽然有杀罪犯的权力,但你的人连案子都没查清楚,就在这里大开杀戒……” 萧隐若眉头都未皱一下,斜睨了王琛一眼,眼神冷漠如冰。 “把刀捡起来。” “什么?” 王琛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动作。 萧隐若显然失了耐性,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再不把刀捡起来,可别怪本官将你府上祠堂梁木劈成哭丧棒,挖出你祖坟里的蛇虫啃光族谱!” 王琛听着她话语中的威胁虽荒诞,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如山般压来,却让人心底发寒。 但终究,他还是弯下腰,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 “萧指挥使……” 只见萧隐若突然将王琛的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楚奕,他都将刀架在本官的脖子上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等着本官的脑子掉下来,给你当酒碗吗?” 王琛瞬间意识到不妙,连忙想要收回刀,可已经晚了。 楚奕眼中杀机乍现,身影如同猛虎般扑出,手中的绣春刀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劈下。 “咔!” 鲜血四溅。 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王琛的右臂应声而断,重重落在地上。 他踉跄着摔去,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轰!! 瞬间,全场震讶!! 这,这楚阎王也太狠了吧? 那可是太原王氏的一名郎将,正五品武将,说砍就砍啊!! 汤鹤安看的整个人都爽死了。 “太帅了!!” 梁羽脸色一白,眼神畏缩的退后了半步。 虎威伯、梁冀皆是一愣。 他们喉结剧烈滑动,目光复杂,既震惊又恐惧。 此子,断不可为敌! 第223章 萧隐若: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啊啊!!” 王琛狼狈的倒在血泊上。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捂着伤口,双眼猩红的发出怒吼: “楚奕!袭击上官,乃是死罪!” “我太原王氏,必诛你九族……” 楚奕一步,走了上去。 他狠狠踩住王琛的断臂伤口,用力碾磨,骨裂声渗人至极。 “啊!” 王琛痛得惨叫,声音撕心裂肺,额头冷汗直冒。 “唰!” 刀光一闪。 楚奕手中那一柄绣春刀的刀锋,迅速划过他的颈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嗤!” 一刀,割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湿了楚奕的靴子。 “真晦气!” 说着,他伸出脚,将靴子上的血迹,全部擦在王琛的衣服上。 全场肃然。 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目光惊惧不安,不敢吭声! 至于萧隐若冷冷的看向了那五十名目光呆滞的金吾卫,随意的将骨扇敲在轮椅扶手上,嗤笑一声。 “尔等拿几把破刀,也想杀本官?” 一瞬间,那些金吾卫士兵心生恐惧。 他们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纷纷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求饶: “指挥使饶命啊。” “指挥使……” 萧隐若没再看他们一眼,瞥了眼旁边神色镇定的秦牧,冷声道:“秦牧,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秦牧毫不犹豫应道:“是!” 但话刚说出口,整个人一愣,自己为何会如此服从? 刚才那短短一瞬间,他竟恍惚间感觉到萧隐若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与陛下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秦牧很快便回过神来,立马招呼了一声。 “来人,将他们全部带回右金吾卫衙署。” 那三百金吾卫缇骑迅速行动,将跪地的士兵一一押走。 秦牧转身看向楚奕,一脸感激道:“楚千户,今日的恩情,末将记住了。” 他这两天刚进入金吾卫,处处遭到王氏打压。 而今晚,自己可以借着这一次大功劳,名正言顺的整顿金吾卫,甚至趁机夺权,别提多舒心了!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秦将军,大家都是在为陛下做事,记住陛下的恩情就好了。” 秦牧现在看楚奕是越来越顺眼了,随即带兵离开了这里。 楚奕又看向了萧隐若,低声问道: “指挥使,王世容怎么处置?” 萧隐若微微挑眉,表情淡漠。 “本官今天心肠软,见不得杀人。” “你找个本官看不见的地方,割了他的脑袋,挂到旗杆上去祭旗。” 汤鹤安眼前一亮,兴奋地站了出来。 “指挥使,我去,我去!” 萧隐若看了眼有些冒失的汤鹤安,语气玩味道:“颜舍人的表弟倒是个杀人的好苗子,去吧。” “是,指挥使。” 而此时。 王世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拖着残躯在血泊中爬行逃窜,嘴里还哭着喊:“你别过来啊……” 汤鹤安一脸狞笑的踩住王世容的脊椎骨,便将他小鸡仔一般拖着往外面走了。 “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爹是王守兵,是右金吾卫大将军。” “对了,我还有一对双胞胎亲妹妹,两个都还未出阁,全给你做妾,别杀我……” 渐渐的,就没有了王世容的声音。 萧隐若只是稍稍抬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薛绾绾。 那是一位体态妖娆的绝色女子,腰肢盈盈一握,衬托出胸围的傲人曲线,宛如细枝结硕果般勾人。 更别说那狐狸精的面相、气质,却又透着一股难得的纯净气质。 纯、欲? “你,就是薛绾绾吧!” 薛绾绾倒是从未见过萧隐若。 她只是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执金卫指挥使,竟是这样一位冷艳绝美的冰美人。 当然,不可忽略,其刚才更加狠厉的处事手段! “妾,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薛绾绾这般温顺的模样,眉宇间的戾气倒是消了几分,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本官年少时跟薛祭酒有过一段师生情谊,你若想赎身,本官去跟琉璃坊的老板打个招呼。”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楚奕神色微微一愣。 他是十岁那年进入薛府读书的,但从未见到过萧隐若。 所以,她是更小的时候被薛祭酒教过,不曾想跟薛祭酒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所以,他们也是师姐弟? 薛绾绾眸中也悄然生出了一丝疑惑,她在薛府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萧隐若这个学生的存在。 可她来不及多想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温婉的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妾既入了琉璃坊,再出去,不过是给家父平白丢脸罢了。”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从中传来的刺痛感,才让自己得以压制住心底翻涌的苦涩与不甘。 “就让妾,在这里替薛氏守着最后一点残骨吧。” 楚奕目光复杂地看了薛绾绾一眼。 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隐忍与倔强,也听出了话语里的无奈与自嘲。 今生,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可以派人来鹰扬楼找本官,当是还薛祭酒的授业恩情了。” 她略微偏头,将目光移向了,藏在更远处的虎威伯等人身影。 “楚奕,推本官去跟他们聊聊。” “是。” 楚奕推着萧隐若朝前面过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薛绾绾。 她依然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不由得让自己的心颤了颤! 长廊处。 除却虎威伯等人,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四周,更是有不少执金卫校尉把守,确保了安全性。 虎威伯尽管身为武勋,可面对这位永徽朝第一女帝心腹,却也不敢托大。 “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冷冷地注视着他,道:“楚奕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吧。” “他无论承诺了你什么,本官都替他应下,绝无半句虚言!” “所以,告诉本官,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但话语间的威压,却让人喘不过气。 虎威伯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不敢得罪萧隐若,更不敢得罪其背后的女帝。 可若真要自己舍出身家去与四姓抗衡,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如何?” “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萧隐若都懒得抬起眼皮,只是淡漠的吐出一个“好”字,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梁冀在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萧隐若看着虎威伯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轻蔑与讽刺。 “本官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这局势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还想着万全之策,呵呵。” “难道,他不知道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吗?” 楚奕刚想开口,又见到萧隐若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寒光乍现。 “你不是告诉本官,今晚会拿下虎威伯跟王守兵?” “这两个人一个没来,一个现在走了。” “你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本官是不是该把你制成活体卷宗,挂在诏狱门口?” 第224章 卑职失误,愿受指挥使责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卑职失误,愿受指挥使责罚。” 尽管今晚发生了许多人为之外的变故,但楚奕第一时间就俯身认错,态度诚恳,显然是深谙如何应对萧隐若的冷酷脾性。 萧隐若闻言,冷哼一声,眼中寒意渐渐散去,但表情依旧沉肃,语气冷淡如霜。 “开始解释吧。” 楚奕知道萧隐若是一个从来不听人解释的主儿,现在能够给他机会,已经是破天荒了。 “请指挥使稍等,卑职这就去将方庆之喊过来,一问究竟。” 他手中握有谢晋交出的谢氏暗桩名单,而那位王氏一手提拔起来的同州别驾,恰巧名列其中。 而刚好,那位别驾的儿子方庆之是跟着王世容混的。 所以,今晚,楚奕故意让方庆之引王世容来琉璃坊,制造一次与梁羽的“偶遇”。 随后,他打算设计让王世容当众打死梁羽,而自己则趁机扣押这位王大公子。 这样,便能逼得王守兵情急之下带兵而来,再以“私自带兵”的罪名逮捕,也可以一举拿下右金吾卫大将军的位置。 谁能想到,王守兵临时出去了。 而本来只要梁羽死在王世容手里,那虎威伯肯定会投靠自己,偏偏王世容服食五石散,提前弄死人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很快。 方庆之被偷偷带到了萧隐若面前。 他亲眼见过萧隐若颠倒黑白、活生生逼死王琛的狠辣手段,立马神情紧张的开口解释: “萧指挥使……我、我也没想到,王世容等楚千户刚出去,就拿出了五石散玩乐。” “我当时已经开口劝说了,可他根本不听我的。” “我还故意摔了一跤,将一批五石散弄翻了,我真的尽力了……” 萧隐若冷冷的瞥了眼方庆之,直接让对方如坠冰窖,动都不敢动。 “也就是你还有一点剩余价值,否则本官今夜就扒了你的皮,做成一块裹尸布。” “现在滚回去,继续潜伏在王氏那边,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楚奕。” “再有下次失误,今日王琛怎么死的,你跟你爹就怎么死!” 方庆之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平时在同州也算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但大恶没有,平时也就欺负一些为富不仁的人罢了。 等他来到上京城见过王世容等人的种种恶行后,打心眼厌恶这些人,巴不得弄死他们! 所以,这一次父亲寄来密信,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是,萧指挥使。” 萧隐若等方庆之离开后,冷冷扫了楚奕一眼,语气依旧冷冽。 “解释结束了,你又该拿什么补救,这该死的纰漏?” “还是说,本官拿你的尸体,去堵上?” 楚奕瞥了眼外面,见基本上没人能看得见,便走上前,大胆地伸手为萧隐若按摩起肩膀来。 “你干什么?” 萧隐若感受到肩膀处的力道,只是冷冷一斥。 “楚奕,将你的狗爪子,从本官肩膀上移开!” “别以为卖乖就能逃避责任,你当本官在跟你说笑吗?” 楚奕没理会,只是一边继续按压着她肩膀的酸痛处,一边娓娓道来。 “指挥使别急,卑职做事从来有两套计划,第一套计划失败了,那就执行第二套。” “虎威伯有两个儿子,梁羽是嫡长子,但平日里不务正业,没什么能耐。” “相反,他弟弟梁冀颇具才干,多次展露锋芒。” “只可惜,他比梁羽小两岁,只要梁羽不死,他就注定没有继承爵位的机会” 萧隐若感受到肩膀渐渐舒缓的力道,瞬间明白楚奕的意思,神情冷淡道:“你想杀梁羽,拉拢梁冀?” 楚奕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下去。 “指挥使,我已经派小六去联络梁冀,待会我就去见他一面。” “卑职敢保证,今晚就让虎威伯府变天。” “明日,我就以梁羽丧事为由头,暗中收拢那些武勋,给四姓一个巨大打击。” 萧隐若神情依旧平静,唯有眼底的寒光微微闪动。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再失手,本官就将金疮药配砒霜,灌进你嘴里。” 楚奕突然低下头。 那一抹温热的唇息,扫过萧隐若耳际的发丝。 以至于,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猛然蜷缩,连后颈绒毛都敏感地竖起。 这个距离,让她几乎要惊跳起来,却硬生生用指甲掐住轮椅雕花——绝不能在这逆臣面前露怯! “指挥使,舍得?” 低哑的嗓音,裹着气声钻进耳膜。 萧隐若只觉一阵酥麻从脊椎攀爬到尾椎骨,仿佛火星炸开。 她近乎凶狠又慌乱地扣住楚奕左手腕处的旧伤,听着他吃痛的抽气声,这才夺回了主动权。 “嘶!” 那一下,捏得楚奕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能眼神幽怨的往后移开半步。 “指挥使,疼!” 萧隐若松开了手,只是指尖残留的脉搏跳动太过鲜活,让她不得不加重语气掩盖紊乱的呼吸。 “疼就对了,再敢放肆,本官让你全身溃烂到疼死。“ “滚过来,推轮椅。” 楚奕苦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依言上前推轮椅。 “指挥使,卑职现在送你回鹰扬楼。” 萧隐若冷然道:“走出琉璃坊后,继续往前面走。” “本官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想去逛逛,看看这个所谓的男人销金窟是怎么样的?” ? 楚奕一头雾水,只好应下。 “是,指挥使。” 两人离开琉璃坊后,沿着商湖岸边慢行。 此刻夜色如墨,湖面倒映着两侧画舫的灯火辉煌,远处的青楼里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同时,还夹杂着一阵女子娇媚的笑语…… 萧隐若冷眼瞧着前面的年轻公子被一群花娘们簇拥,忽然嗅到楚奕衣襟沾染的脂粉味。 那分明是薛绾绾身上的帐中香,前不久才闻过这味道。 她指尖用力的捏着轮椅扶手,直到雕纹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才冷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们伺候人的功夫,是不是比刑房的烙铁更会撩拨?” 楚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回答。 突然,萧隐若又盯着某个花娘贴在客人耳边的红唇,想象刚才是否也有这么一双手攀过楚奕的衣袍。 “她们说话的音色的确比御史台谏言动听多了,难怪会让无数男人在这里流连忘返……” 可下一秒,她的尾音像是淬了冰渣,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所以,也包括你吗?” “楚千户!” 第225章 指挥使,能不能等卑职洗完澡,穿上衣服再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指挥使,卑职每一次来这种地方都是查案的,可从未有过单独来喝花酒寻欢作乐什么。” 楚奕表情微微一滞,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所以,你问卑职这个问题,卑职可以告诉你,并不包括我!” 萧隐若压根懒得去看楚奕此刻的表情,只是冷冷一笑,还带着一丝讥诮。 “呵呵,说谎说得这般熟练,莫不是用这招骗过镇北侯?” “你要是敢说你跟白水仙清白的很,本官现在就把你炼成永不超生的艳鬼!” 楚奕登时头皮一紧,索性假装自己是个哑巴,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被本官说中痛脚了?” 萧隐若话语间的寒意更深了几分。 “窸窸窣窣……” 忽然,天空飘起了一阵细雨。 楚奕第一时间脱下外袍,遮盖在了萧隐若的头上,但很快也遭到了一句嫌弃。 “什么沾了其他女人味道的臭衣服都往本官头上罩,被雨淋了会少块肉吗?” 可萧隐若话是这样说,却是没有扔掉那件外袍,反而眼神变得晦暗不定。 楚奕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 很快。 萧隐若的专属马车过来了。 楚奕赶紧将她推上车,又见她脸上沾了几滴雨水,又从车厢里找到一块毛巾。 “指挥使,你别动,卑职来给你擦擦脸。” 萧隐若瞥了眼被淋湿的楚奕,眼神缓和,不过语气依旧冷冽道:“你,在命令本官?” 楚奕的指尖隔着毛巾,轻轻蹭过萧隐若耳垂时,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攥紧,像是被刺了一下。 这个逆臣,总在触碰僭越与恪守礼数的边界游走。 就像此刻,他温热的呼吸正拂过自己的鼻尖,让她冷哼一声,又一脸嫌弃的任由对方将脸上的水滴全部擦干净了。 “跪下,擦本官淋湿的裤脚。” 楚奕无奈弯腰半蹲下来,只是当他的手摸到萧隐若冰冷的脚踝,又开口说道: “指挥使,你的脚好冰,卑职给你搓一搓。” 说着,他十分熟练的开始给萧隐若脱鞋子。 反正她坐在轮椅上,也不需要走路,这双鞋子仅仅是装饰罢了。 所以,萧隐若的脚,根本就没有任何味。 “呵……”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明的意味。 “给镇北侯搓过吗?” 她的脚掌虽然修长曼妙,但大小还不如楚奕的手掌大,纤窄的刚好可以一手盈握。 “没有。” 萧隐若的唇瓣轻轻上扬了一点弧度,但很快消失,懒得再理会这个逆臣的无礼举动。 当作,是她施舍的恩赐罢了! 忽然,楚奕抬起头,眼底的烛火跃动成星子般璀璨,笑了笑。 “指挥使的足弓,真漂亮。” 萧隐若的手猛地挥下,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肩头。 可那力道轻飘飘的,连片落叶都碾不碎,倒像是欲拒还迎的嗔恼。 “闭嘴!” 她的呵斥声,比往日低哑三分。 忽然,窗外一阵风吹过,将萧隐若垂落的青丝轻轻卷起。 她顺势整理鬓发,别过脸去,外面摇曳不定的灯笼光晕,恰好掩住自己耳尖未褪尽的绯红。 没多久。 马车到了鹰扬楼。 楚奕也已经替萧隐若将鞋袜穿上去了,反正他最后放回去的时候,那只小脚暖洋洋的。 “你先去楼里洗个澡再回去。” 萧隐若冷冰冰地留下话,随即让龙三推着自己离开这里,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吩咐了一句。 “待会,你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送过去。” 龙三看着对楚奕这么好的主子,点了点头:“是,主子。” 随后,楚奕跟着执金卫校尉来到一间房间,脱下湿透的衣服,坐入浴桶中洗澡。 “哗哗哗……” 可就在他洗了一半,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肩头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楚奕愕然抬头,目光怔然地看着进来的萧隐若,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指挥使,你这是想干什么?” 萧隐若本该立即退出去的,可看见楚奕抬臂梳拢湿发的动作,竟让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那具体态颀长、健美阳刚的身躯。 尤其是那肩膀大大舒展开来,水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比诏狱中最精巧的刑具更摄人心魄。 “本官……” 这一刻,萧隐若的喉咙像被灌了滚烫的松胶,目光久久凝滞在他的腹肌上,又猛然回神,冷声道: “呵呵,就你那破身子,本官能干什么?” “只是,有件事跟你说。” 楚奕略显尴尬道:“指挥使,能不能等卑职洗完澡,穿上衣服再说?” “不行。” 萧隐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好!” 楚奕撑着浴桶直接站起身来。 那些水珠顺着八块腹肌的沟壑奔涌而下,线条流畅得像是刀刻一般。 萧隐若几乎是瞬间被这画面震住。 她愣了几秒,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同时咬着银牙低声骂了一句。 “混账东西,将衣服穿上!” “怕看?” 楚奕轻笑了一声。 他走出浴桶,随手拽过一件外袍披上,随即朝萧隐若过去。 “指挥使,你平日里剖尸,眼睛都没有闭一下。” “就这点,应该不会吓到你吧?” 他的赤足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水声,步步逼近,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萧隐若慌乱地转动轮椅后退,却因绊到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倾去。 就在她以为要摔倒时,一双带着热度的铁臂稳稳地箍住了自己的腰肢,是楚奕! 那一具体魄擦过自己的耳尖,潮湿的气息钻入鼻腔,萧隐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指挥使,小心点。” “滚开!” 萧隐若冷喝一声,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慌乱。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楚奕扣住,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掌下蓬勃的心跳震得自己指尖发烫,她这才发现两人的脉搏正以同样疯狂的频率共振。 “指挥使,你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怎么可以走?” 一时间,萧隐若心乱如麻。 她死死咬着唇舌,又僵硬的猛地将手抽了回来,指尖微微颤抖,冷冷道: “是本官最近没有管教你,所以,让你过于放肆了吗?” 她偏头避开,却在瞥见楚奕湿透的肩线时,喉头一哽。 那一道水痕沿着他突起的喉结蜿蜒而下,浸透的里衣下,肌理若隐若现。 “嘶!” 萧隐若无意识的咬住下唇,利用一阵涩痛,这才压下伸手替他擦拭的荒唐念头。 楚奕见好就收,退了半步,低头恭敬道: “是卑职逾越了,请指挥使恕罪。” 第226章 楚千户,那毕竟是我亲大哥,手足兄弟啊,得加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不为例!” 萧隐若冷故作镇定的出去了。 楚奕目送这位女上司远去的背影,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嘿嘿……” 等到萧隐若心跳如擂的出了门。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正巧龙三过来汇报事情。 “主子,监控四姓的探子回报,王承运这几人这些天暗中接见了不少人。” “他们打算跟陛下争夺朝堂、州郡上,谢氏留下来的那些空缺官位……” 他说了一会儿,发现主子毫无反应,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主子,你有在听吗?” 而此刻,萧隐若脑海中出现楚奕穿衣时肩胛骨在烛光下的剪影,又猛地回过神来,冷冷开口。 “叫什么叫?本官是耳聋了吗?” “将你刚才说过的话,重新全部再说一遍!” “错一个字,扔进诏狱喂老鼠。” 龙三一脸委屈道:“是,主子。” …… 等楚奕穿戴好衣服,走出鹰扬楼。 燕小六立刻快步上前,将伞高高举起,不让一滴雨落到自家大人身上。 “大人,人在外面的巷子,一直不肯进来。” 楚奕朝着马车走过去,声音不耐。 “告诉他,本官还要回家陪夫人,没时间陪他耗。” 等他走到马车前,燕小六又将伞递到楚奕手中,自己则退到一边,默默站在雨中。 楚奕瞥了眼被淋湿的燕小六,毫不犹豫将伞拿给他,笑了笑。 “你跟他们不一样,只有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绝对心腹。” “所以,你别想着过度的讨好我,安心做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没再说话,冒着细雨爬上了马车。 有时候,楚奕身边并不需要能力多么出众的人,他更需要的是一个从始至终忠于自己的人。 燕小六紧紧握住伞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似乎连雨水都没那么冰冷了。 “是,大人!” 没一会后。 梁冀小心翼翼的钻进车厢里。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楚奕冰冷的声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似的,还想当个屁的虎威伯?” 梁冀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 “楚千户,那毕竟是我亲大哥……” 楚奕目光一冷,不快道:“你要是现在还跟本官谈什么亲哥亲爹,你可以滚了。” “我不跟一个没胆子的废物打交道,更不放心以后将整个武勋集团交给他。” “现在,滚!” 梁冀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与野心。 下一秒,他跪在车厢地板上,咬牙道:“大人,我有一计,可让虎威伯府、卫国公府,跟王氏反目!” 楚奕翘起了二郎腿,神色冷淡道:“你只有一次说服我的机会。” 这位虎威伯的次子,喘着大气开口。 “我大哥深受父亲跟外公的喜爱,他要是死在王氏手里,绝对会刺激到这两人。” “若是大人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三天内,想办法杀了大哥!” 楚奕看着这位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声音低沉。 “三天太久了,就今晚。” “待会,我派人冒充王氏管家,去虎威伯府带走你大哥,你也跟着去。” “然后中途,你亲手杀了你大哥,当做投名状。”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平和,带着几分诱惑。 “至于你回去怎么说,是你的事情,我只要虎威伯今晚过来投靠本官!” “今夜,本官许给虎威伯的一切,未来全都属于你。” 梁冀呼吸一滞,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是,大人! “出去吧。” 等梁冀离开后,燕小六走了进来。 “大人,他连自己的亲大哥都敢杀,以后不得不防啊。” 楚奕眼中透着一丝讥讽与不屑:“他杀自己大哥这件事,我能吃他一辈子。” “更何况,我既然敢用他,自然也能杀他。” 燕小六也就没说话了。 …… 当梁冀回到府上时,那名‘王氏’管家也到了。 “今晚的事情,王相要详细问一下梁羽,叫他跟我走一趟。” 对方趾高气扬,完全没将虎威伯放在眼里。 虎威伯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却忽然见到梁冀站出来说道:“父亲,我跟大哥一起去。” “反正也只是问个话而已,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虎威伯不想得罪王氏,皱眉道:“去吧。” 梁羽心情烦躁的走了出去。 等他坐上马车没多久,便对着梁冀骂道: “晚上我叫你去杀楚奕,你为什么不动手?” 梁冀一愣,没吭声。 梁羽又继续骂道:“那狗日的东西,不就是仗着背后有萧隐若跟林昭雪两个贱人撑腰,狂什么狂?” “我可是听说了,他为了前途,甘心给萧隐若那死瘸子做狗,还每天舔她的脚,这种人……” 嗤! 梁冀的手紧紧扣住梁羽的咽喉,一刀穿透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死在车厢里,目光中带着一抹疯狂与狠戾。 “还记得十岁那年,你把我推下冰湖时,说虎威伯府只需一个儿子吗?” “大哥,现在,我如你所愿!” 梁羽的脸扭曲成一团,嘴里不断吐出血沫,发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惨叫: “你,你疯了……你杀我……你……” 梁冀又抽出短刀,狠狠刺进他的胸膛,声音愈发的癫狂。 “我的好大哥,你撑不起的虎威伯府,我来帮你扛起来。” “以后,我会让虎威伯,变成威国公的!” 梁羽脸上全是惊恐之色,颤抖着呼救。 “来,来人,救我,救我……” 梁冀冷笑一声,左手死死捂住梁羽的口鼻,将一切惨叫与挣扎吞没得干干净净。 一会后。 梁冀推开车门,走下马车。 他的双手沾满鲜血,等看到站在前面等待的燕小六,立马露出谄媚的讨好之色。 “麻烦这位上官,帮我将他四肢全都砍断,做成人彘。” 燕小六冷眼看着梁冀,目光中透着一丝厌恶。 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动手!” 不多时。 梁冀抱着梁羽的尸体回到府中,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父亲,王氏欺人太甚啊!” “他们将王世容的死迁怒大哥身上,将大哥残忍杀害了!” 虎威伯看到那个血人,差点昏过去。 他颤抖的手指触到梁羽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中瞬间涌出泪水,突然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嚎哭。 “羽儿,我的儿啊!”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梁冀眼中闪过一抹寒意,顺势说道:“父亲,我们去找楚奕吧。” “只有他,才能帮大哥报仇……” 此刻,虎威伯怒火中烧,无暇多想,目光中透着滔天的仇恨。 “走,现在就走! 第227章 夫人白日校场训兵时,可想过夜里要被本夫君训?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府。 等楚奕走进卧室,眼前陡然一亮。 此刻,林昭雪也已经赴宴回来了,正坐在桌子前看书。 烛光映衬下,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愈发明艳动人,嘴唇如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微抿起,带着几分不容冒犯的英气。 她的体型并不纤瘦,但身材曲线却极为完美,柔美与力量兼具。 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健身女神! “夫人,我回来了。” 当林昭雪抬看到楚奕,眉眼舒展,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夫君,晚上事情进展的如何?” 楚奕早已将修正过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林昭雪,又将今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给薛绾绾擦脚、被萧隐若偷看了洗澡,肯定跳过不说。 顿时,林昭雪剑眉上挑,眼中隐隐透出怒意。 “这王氏净是养出了一群祸害人的纨绔子弟。” “就这般令人唾弃的德行,还配说自己是什么百年大族,真该让本将一枪刺死那些祸害东西。”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楚奕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 “反正王世容已经死了,那些帮凶狗腿子也死伤过半,夫人你就别生气了。” 林昭雪这才将火压下来,又露出几分惋惜。 “可惜,这次来的不是王守兵。” “不然,要是拿下这个右金吾卫大将军,秦牧就能趁机吞下整个右金吾卫了。” 楚奕微微一笑,目光沉稳如炬。 “不急,秦牧今晚拿下一个郎将,已经成功立威了,在右金吾卫彻底树立起威望了。” “他又有三百北衙军士兵当做底子,等这几天再大肆招募上京城的良家子,很快就能拉起一批人跟王守兵抗衡。” “这一次,王守兵估计要气坏了。” “他肯定会出招,接下来,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林昭雪听着他娓娓道来,目光逐渐柔和了下来。 曾几何时,自己是整个镇北军的主心骨,而如今,只要楚奕在身边,她便觉得心安如山。 “夫君,听你的。” 楚奕突然伸手勾起这位年轻妻子的雪白耳垂,指腹摩挲着她耳后那一块敏感的肌肤。 “夫人这般信我,是否该给些奖赏?” 林昭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阵心慌。 她强作镇定地翻开书本,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意,但那悄悄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正、正说军务正事呢……别闹。” 她低声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楚奕见她这副模样,心情愈发愉悦,又继续说了下去。 “夫人,现在梁羽估计已经死了,明天一早我们先去找章叔聊一下申国公的事情。” “再去参加梁羽的丧事,继而整合那一批武勋,最后一鼓作气拿下千牛、监门四卫。”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骤然一寒,声音也沉了几分。 “当年,申国公的儿子将章叔的孩子推下冰湖溺亡。” “这笔账,我也该替章叔夫妇讨回来了!” 林昭雪刚点了点头,却见到楚奕故意解开领口,露出精瘦却结实的锁骨,不禁目光闪烁喉头微动。 下一刻,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环住了自己的腰肢,贴近的温度让这位女将心跳加快。 “宝宝~~” 林昭雪的脸,瞬间“唰”地一红。 谁能想到,这位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女修罗,竟会因为一个称谓而脸红? “哎,不准喊我这个!!!” 她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其中那一丝羞意,却被楚奕捕捉得清清楚楚。 将自家媳妇逗羞,那才有意思。 “夫人白日校场训兵时,可想过夜里要被本夫君训?” “你,你别胡乱,谁训谁还不知道呢!” 一听这话,楚奕直接将林昭雪整个人抱了起来,导致这位女将军又羞又急。 “夫人,为什么不准我喊你叫宝宝啊?” 林昭雪只觉得这男人的胸膛宽阔而结实。 就算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种充满力量的触感,隐隐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她有些懊恼地想着:这大混蛋看上去明明有些瘦削,可实际上体魄强健得让人咬牙切齿。 不然,也不可能让自己屡次在某些“比试”中败下阵来。 呸呸呸,其实都是这大混蛋耍诈。 不然,她才不会输呢!! “反正不准!” 林昭雪咬着牙,语气中带着强烈的羞恼。 楚奕见她这般,眼中的笑意更浓,直接将脸贴近她的脸颊。 “宝宝,贴贴。” 林昭雪幽怨的瞥了眼此刻这么黏人的楚奕,初次见面,还以为这是个古道热肠的正经男人。 可没想到成婚之后,私底下却是这么的不正经! “不贴,夫君,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词?” 楚奕指尖滑过她执枪的茧,在掌心画圈,直接笑着说道:“从大嫂那边的春宫图呀。” “宝宝,这握枪的手,今夜可要抓紧锦被了。” 林昭雪猛地怔住,脸上的红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你在胡说什么!” 她又瞪了楚奕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恼与慌乱。 “不可能,我都将那本看完了,哪里有这些什么宝宝贴贴的词?” 楚奕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了些,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宝宝,今天换……” 林昭雪先是一愣,可听到后面,脸上的肌肤又泛起淡淡绯色。 她一边羞怒地用手推拒着楚奕的胸膛,一边咬牙拼命摇头。 “不行不行!” 楚奕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赖。 “为什么不行?”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那我明天就去问大嫂要春宫图。” “哎,你不准去。” 楚奕知道这招屡试不爽,算是彻底拿捏住了林昭雪,又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宝宝,你这两天抽空去将大嫂喊过来住吧,别让她一个人太孤单冷清了。” “现在家里不缺钱,她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去做。” 林昭雪微微一愣,随即沉默了下来,很是感激的说道:“夫君,谢谢你。” 楚奕随口说道:“你我夫妻,以后不准说谢谢这个词了,太生疏了。” 林昭雪低下头,咬着银牙,脸上渐渐浮现一抹别扭的红晕。 “我,先去洗个澡。” “然后,嗯,就今晚一次,反正以后下不为例。”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几乎是含含糊糊地说完的,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第228章 “我愿做楚千户马前卒,只求大人,为我儿报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不用洗澡,为夫我已经等不及了。” 楚奕眼前大亮,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了。 “哎,你先别急……” 林昭雪抬起头,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几分慌乱。 “这种事不急,什么时候急?” 咚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的是魏南枝温柔的声音。 “阿郎、娘子,虎威伯在外面求见。” 这时候,楚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管个屁的虎威伯,等等会死吗? “没空,叫他们等着。” 魏南枝听出了自家阿郎声音的急促变化,微微一笑,旋即应下了。 “是,阿郎。” 林昭雪倒是清醒了几分,用手推了推楚奕的肩膀,道:“夫君,正事要紧。” 楚奕却不以为然,低声笑道:“这就是正事啊。” “哎,就、就一次纵着你,没下次了。” 说着,那位女将军羞涩地趴在了床上,更是将那张红透了的脸埋进了被子里。 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提议啊? “啪啪啪!” 此刻,王守兵手持一根藤条,狠狠抽打跪在地上的婢女后背。 这个殴打的姿势,很快便让她鲜血淋漓,尽管对方已经满脸泪痕,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杀我儿子,将他的脑袋挂在旗杆上,啊啊啊,楚奕这小畜生,真该死啊!” “相爷,本将现在就从金吾卫点兵,去杀了他!!” 王承运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茶水四溅,很是不快。 “然后呢?你再让秦蒹葭顺理成章的调北衙军,将你灭了是吗?” “拿一个右金吾卫大将军,去兑一个执金卫千户,你的脑子去哪里了?” 王守兵满脸悲愤道:“相爷,那是我亲儿子啊!” “就这样被人割了脑袋,你叫我怎么忍?” 王承运神色冷静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楚奕就是在逼你自乱阵脚,好被他杀了。” “本相早就叫你儿子别服食五石散了,他不听,现在闹出人命,还被当场抓住,你拿什么理由去报仇?” 王守兵颓然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痛苦。 “世容平日里也没那么混账,全都是他身边那群子弟带坏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还有王琛更冤枉,被萧隐若逼着拿刀,最后被活生生砍死,这口气本将咽不下去!“ 王承运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账得一笔笔算,守兵,明日让猛虎帮煽动皇城内的所有大小商户。” “后天一早,叫他们联合去南衙军衙署,告秦牧上任没几天就大肆敲诈勒索,行贪污之事。” “这一次,本相要秦牧不但锒铛入狱,还要从金吾卫灰溜溜地滚出去,没有人能够插手我王氏的金吾卫!” 王守兵立马应下:“是,相爷。” 王承运又看向王海,眼中多了几分凌厉。 “你去联络许大儒,得给楚奕一个狠狠的教训。” “叫他鼓动所有门生弟子,编排出一首诗出来,先毁楚奕名声,打成当朝第一奸臣!” “本相,要楚奕今后在上京城寸步难行!” 王海神色肃然:“是,相爷。” 说完,王承运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语气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意。 “秦蒹葭这几天动作很快,每天都有新的任命前往各大州郡,正在疯狂安插自己的人手。” “而且,就这几天时间,我王氏不少门生也被萧隐若以各种罪名逮捕,这两个女人简直跟疯狗一样!” 他的眼神眯了起来,闪烁着一抹烦躁跟气愤。 “她们将全部心思全放在王氏身上,想要让我王氏变成第二个谢氏,但这绝无可能!” “本相现在已经没精力去管金吾卫的事情了,你们将金吾卫安心守住,别给本相添乱子就行了。” 王守兵却有些疑惑,抬头问道:“相爷,我王氏内有金吾卫,外有晋阳军。” “秦蒹葭,她怎么敢拿我王氏开刀的?” 王承运冷笑道:“自然是因为漠北平定,她没了后顾之忧,所以才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就在昨日,她以石岭关有蛮子侵袭为由,调一万镇北军南下布防了。” “那群蛮子都被杀破胆了,侵袭个屁,分明就是拿这一万镇北军去盯着晋阳军的!” 王守兵毫不犹豫道:“盯就盯了,就晋阳军这些年的战绩,三万打一万,胜算在我们。” 王承运脸上泛起了一丝讥笑:“守兵啊,晋阳军到底有什么战绩,骗别人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到了就行。” “十万晋阳军,本相都不敢说能打败一万镇北军,更别说三万了。” 王守兵不吭声了。 当然,王承运也没有一昧的贬低晋阳军,转而十分自信的开口。 “但很多时候决定胜负因素的,并非是一支军队的战力如何?” “我王氏在太原百年之久,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镇北军敢发兵过来,本相也能叫他们全军覆没!” “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会比较大,这同样也是秦蒹葭不希望看到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顿时,王守兵松了一口气。 王承运脸上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神态,相当平静。 “而且,本相已经联合了另外三姓,准备开始在朝野、州郡处处打压针对秦蒹葭了。” “估计很会就会取得成效,定不会叫秦蒹葭那么顺利的掌握大权。” “行了,你们都先退下,王海留下。” 等众人离开后,王承运特意对着王海叮嘱了两句。 “彦昌,这两天就要从太原祭祖回来了。” “本相听说谢灵蕴被楚奕收作了奴婢,所以,你想办法杀了她。” “她,不能成为我儿的污点!” 王海立即道:“是,相爷。” …… 半个时辰后。 当楚奕带着魏南枝走到大厅门口时,正好瞥见虎威伯衣袍染血,双目赤红,攥紧拳头,枯坐阶前。 他瞧见那位年轻的千户后,立马放下之前的架子,直接迎了上去。 “楚千户,我,我儿死了……” 楚奕故作疑惑的问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这么突然吗?” 虎威伯神情中满是悲痛与愤怒,又将放在前面的白布猛地掀开,露出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他的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王氏虐杀我儿!连全尸都不肯留!我儿死得惨啊!” “我愿做楚千户马前卒,只求大人,为我儿报仇……” 第229章 收下虎威伯,明日聚拢武勋,创立新贵集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魏南枝微微诧异,美眸扑闪。 她既是惊叹于王氏丧心病狂杀了一个伯爷世子,又是感慨自家阿郎现如今强势到可以得到一名武勋的投靠了。 要知道虎威伯背后,牵扯着一座国公府。 如此一来,阿郎将借此打通武勋渠道,从而掌握更多的武勋势力,愈发令人心悸了。 但很快。 这位昔日女官又想到阿郎处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避着自己,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这一刻,她的心头,稍许复杂…… 楚奕瞥了眼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倒是低估了梁冀的狠辣。 “虎威伯,太原王氏欺人太甚,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不除王氏、天理难容。” “今晚,你对外报丧,就说梁世子酒醉暴毙而亡。” “你再去派人跟卫国公通个气说清楚晚上的事,明天你好好替梁世子办丧事,去请各家武勋过来。” 他目光微闪,又俯身一把将虎威伯扶了起来,语气不容置疑。 “届时,请虎威伯留下他们,本官过来,亲自跟他们聊聊。” 虎威伯连连点头,面色复杂,既有悲愤,又有隐忍。 最后,他咬着牙说道:“一切,听楚千户安排。” “今后楚千户若是有什么吩咐,联络冀儿就行。” 他又一把拉过梁冀,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这位儿子,喉头好几次滑动,最后似悲似喜的叮嘱。 “冀儿,从今以后,你好好听楚千户的话。” “无论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梁冀毫不犹豫的应下:“是,父亲。” 他又恭敬的看向楚奕,发出掷地有声的声音。 “梁冀,愿为大人鞍前马后!” “如有差使,尽管吩咐!” 楚奕还是比较满意这对父子的态度,为表重视,又亲自送他们出去。 “哗!” 魏南枝快步走到楚奕身旁,撑开一柄伞,遮蔽风雨。 而且,她故意将雨伞那一头朝楚奕倾斜过去,这样就能保证他最大程度的不被雨淋。 “阿郎,地上滑,你慢点走。” 那温柔低缓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柔意。 “啪嗒!” 楚奕笑着握住了魏南枝那只冰冷的手,又将那柄伞朝着她的身侧移过去。 “我牵着姑姑的手走,就不用担心地滑的问题了。” “姑姑的手这样凉,该多顾惜自己。” 魏南枝下意识缩了缩手指,却被楚奕更用力地攥紧,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羞涩。 “阿郎……” 那一声喉间溢出的轻唤裹着雨气,像极了自己此刻潮湿的心绪,旋即会迅速定下心来。 “阿郎,走吧。” “好。” 梁冀还未来得及羡慕楚奕有这么一个温柔贤惠的女眷,又在前面走廊处看到一名婢女,目光惊艳。 她容颜清丽纯洁,肌肤白里透红,是一名矜贵美人,赫然正是谢灵蕴。 这可是谢氏嫡女,现在却成为了楚奕的奴婢。 这……真真太令人羡慕了! “唰!” 楚奕微微抬头,见到谢灵蕴垂首侍立廊下,雨水顺着檐角滴落,溅湿了她的襦裙。 此时,她宛如一株在风雨中依旧挺拔的青竹,周身透着一股良好家教带来的矜贵气息。 她稍作迟疑,低眉顺眼地喊出了,那个令自己感到羞耻的称谓。 “见过,主人。” 梁冀眼角狠狠一抽,眼底满是震惊。 这真的还是那个清贵如高岭之花,不向任何人低头的谢氏大小姐吗? 如今,竟被楚奕调成这样,那手段绝了! 楚奕压根就没去看谢灵蕴,只是依旧笑着送梁冀父子离开府邸。 “晚上慢点回去。” “是,楚千户,雨大,你快回去。” 说完,虎威伯便坐上马车。 等他进去后,一把重重抓住梁冀搀扶自己的手,声音颤抖又悲痛:“冀儿,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你,你得好好活着,不可断了我虎威伯府的香火。” “明日,为父就上奏朝廷,册封你为新世子,虎威伯府就交给你了。” 梁冀心头一震,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地应道: “父亲,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虎威伯又眼神痛苦的偏过头去,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呢喃声。 “他,可是你的亲大哥啊……” 只可惜,梁冀没有听到。 他只知道自己崭新的未来,将在今晚展开! 楚奕待虎威伯他们离开后,这才握着魏南枝的手,撑伞回去。 他扫了眼前面打着灯笼引路的谢灵蕴,随口问了句:“夫人,还在房间吗?” 谢灵蕴低着头回应:“主、主母去隔壁房间,沐浴了。” 楚奕又眯着眼说道:“谢御麟藏起来了,但应该没离开上京城。” “你要是有线索帮我找到他,我可以带你进宫,见你娘一面。” 谢灵蕴的右手猛地掐住袖口,内心一片凄凉。 这个自幼熟读《女诫》的贵女,如今竟要靠出卖宗族兄长的行踪,才能换取母女相见。 “奴婢有一次听三叔跟谢成坤聊天,说大……谢御麟在地下城养着几条狼狗,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人。” “奴婢对于地下城不了解,但既然能从他们嘴里说出这个地点,想必是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楚奕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转头对魏南枝吩咐。 “姑姑,明天一早,你派人去北镇抚使司,喊殷城子跟小六过来。” 地下城的事情,他打算交给这两人去解决。 魏南枝微笑应道:“是。” 稍后,楚奕让她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去找林昭雪了。 鸳鸯戏水,何不乐哉? 魏南枝目送楚奕离开后,唤来一名家奴。 “你现在立刻出府,去北镇抚使司通知殷先生跟燕总旗,明早阿郎请他们过来商议事情,切记不可误了时辰。” “这大晚上的下雨还要你出去一趟,的确辛苦了,等会你回来,我叫人给你烧一碗面吃暖暖身子。” “还有,阿郎体恤你,记得去账房支一贯钱。” 那家奴眼神骤然亮了起来,满脸喜悦。 “不辛苦不辛苦,请姑姑跟主人放心,小人这就出门。” 话音未落,他便匆匆转身离去。 谢灵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叹这女人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不仅处处为楚奕着想,还对下人施恩有度。 这样的手段,简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而这时。 魏南枝突然抬手扶正谢灵蕴发间歪斜的银簪,指尖触到冰冷雨水,淡淡一笑。 “好妹妹,你可知在浣衣局不听话的婢子,结果会是如何?” 第230章 阿郎这擦嘴的法子,倒比热锅里的油条还要烫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姑姑……” 魏南枝笑着开口,语调轻缓,尾音却冷得如刀锋。 “那丫头在护城河里泡了三日,捞上来时,连她亲娘都认不得了。” 谢灵蕴心头一紧,连忙颤声解释。 “姑姑,奴婢这几天很听话……” 魏南枝却是抬手打断她的话,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意多了几分寒凉,仿佛冬日里覆霜的白梅。 “你当我看不出,你故意任由雨水淋湿,又站在走廊下,装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好趁机勾起阿郎的怜惜?” 谢灵蕴小脸一白,唇瓣微颤,立即带着哭腔辩解。 “姑姑,奴婢真没有,奴婢……” 魏南枝冷笑了一声,眉梢弯成锋利的弧度,眼中却尽是嘲弄:“你这点小伎俩,太嫩了。” “早些年,有宫女为了博先帝一笑,大冬天的在先帝必经之路,穿着轻薄纱衣跳了一晚上的舞。” “可没想到先帝那晚待在书房没回去,那宫女活生生被冻成了冰雕。” 谢灵蕴背脊倏然一凉,只觉得魏南枝心思太细,眼睛太毒…… 魏南枝忽然敛了笑意:“按规矩,你该掌嘴三十。” “可念在你现在毕竟就剩下一张好皮囊,可以让阿郎看着稍微赏心悦目些了。” “今夜,你就跪着,将《家训》抄满香炉吧,得吃吃苦头,才能好好长记性。” 谢灵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头苦涩的点点头。 “谢,谢姑姑。” 翌日。 楚奕醒来时, 林昭雪已经起床去练枪了。 他喊来魏南枝打算亲自下厨,给自家媳妇补一补。 “姑姑,来帮我揉个面,我们今天做油条吃。” “好啊,阿郎。” 油锅腾起的热雾中。 魏南枝身上的襦裙被一层薄汗浸透,贴在腰肢上,动作间如水蛇轻摆,柔韧而优雅。 突然,楚奕从背后握住她沾满面粉的手:“姑姑这揉面手法,倒像在跳绿腰舞。” 他胸膛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魏南枝耳尖泛红,却仍强作镇定。 “阿郎说笑了。” 楚奕抽走她掌下的面团,指尖划过她的掌心时,带起一阵酥麻,又扔进滚油中油炸。 他贴近魏南枝耳畔,低声道:“姑姑可知?油条需两股面胚纠缠着下锅,才能酥脆。” 魏南枝的珍珠耳坠随着急促呼吸轻晃,楚奕的拇指已经抚上她唇角,又发出低哑的声音: “姑姑别动,脸上沾了面粉,我给你擦擦。” 那粗粝的指腹沿着唇线缓缓摩挲,将胭脂蹭成暧昧的晕红。 炉火噼啪爆出火星的刹那,魏南枝忽然咬住那根作乱的手指,眼波流转似嗔似怨。 “阿郎这擦嘴的法子,倒比热锅里的油条还要烫人。” “但阿郎要是不盯紧,小心这油条炸焦了。” 楚奕轻笑,将手指缓缓抽离,继续炸油条。 “知道了,姑姑。” “滋滋滋……” 一番操作下,楚奕成功做出了,大景朝第一根油条! “姑姑,来张嘴,尝一下我的油条滋味?” 魏南枝轻吐舌尖,一口咬下了那根油条,脆香四溢,味道竟意外地好。 “阿郎,你的油条好好吃,该去给娘子送早膳了。” 楚奕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先去了。” 他瞥了眼脸色略显苍白的谢灵蕴一眼,语气淡了几分。 “还不赶紧将豆浆油条装好?” 谢灵蕴昨晚一夜未睡,抄的手都软了。 而且膝盖更是跪的疼死,一直在颤抖,可此刻听到这话,也只能强撑着上去干活。 “是,主人。” 等到楚奕来到庭院,忍不住叫好了一声。 只因为,林昭雪银枪破风,寒光闪烁间,带起缤纷碎瓣。 她反腕震落肩头花瓣,鳞甲随旋身铮鸣,那三十斤寒铁在掌中化作银蛇,劈、刺、扫皆带军阵杀伐气。 当她见到楚奕过来了,这才收势,那枪杆犹自嗡鸣,震荡不休。 “夫人,尝尝我亲自做的油条豆浆。” 这位女将军白了眼这个大混蛋,昨夜被作弄得惨不忍睹,还一个劲的非要逼自己求饶。 她堂堂镇北军大将军,怎能轻易求饶? 最多,只能战略性讲和罢了! “我去洗澡,洗完再吃。” 楚奕看着林昭雪离开时的幽怨眼神,只觉得这位女将军太有意思了。 床上床下两个样,还真让人乐不思蜀啊。 等他来到膳厅吃饭,用银箸敲了敲青瓷碗沿,目光淡淡地看向谢灵蕴。 “不会喂饭吗?” 谢灵蕴强忍着那一抹不适,故作小心的走上前,声音发颤。 “是,主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伺候一个男人吃饭,心中别提多少屈辱了。 谢灵蕴捧起那一碗豆浆的指尖发颤,却见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喝了一口。 “烫了。” 楚奕的大拇指重重碾过谢灵蕴的嘴唇,又在她的雪腮处抓住出一道红痕。 “用这里吹凉。” 谢灵蕴眼圈一红,咬着牙含住瓷勺吹气,又听见了楚奕带笑的低语。 “学不会乖顺,我不介意让姑姑再好好教教你。” 这位清贵少女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动作却越发小心翼翼。 不多时。 殷城子和燕小六走了进来。 楚奕立马招呼两人坐下一起吃饭。 “这可是我亲手炸的油条,你们尝尝。” 燕小六还是有些拘谨,但殷城子已经上手了,一边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一边还赞不绝口。 “没想到明公还有这一手,这油条外酥里嫩,入口松脆,香而不腻,这可比宫廷御厨的手艺要强上太多了。” “也就是如今大景没有什么美食大赛,不然明公去参赛,轻轻松松就能拿下天下第一食神的称号。” 燕小六听得不明觉厉,貌似去当过道士,是不是说话会更好听一点? 楚奕笑了笑,语气愈发轻松道:“殷先生,夸张了夸张了,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厨房还有。” “殷先生,这几天你在千户所干的不错,我想给你加加担子。” 殷城子立刻起身作揖:“明公请吩咐。” 楚奕慢悠悠道:“你跟小六合作去地下城,查一下谢御麟的踪迹,如何?” 他已经听李信汇报过殷城子处理内务能力一流,那就再给一个表现的机会。 殷城子毫不犹豫道:“请明公放心,我跟燕总旗一定将此事办妥。” “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明公。” 楚奕露出些许兴趣:“什么礼物?” 殷城子眸子微敛,语气不紧不慢:“明公,皇城里有个大帮派叫猛虎帮,是王氏扶持起来专门做脏事的。” “之前谢氏也培植了一个帮派,叫豺狼帮,但现在已经被猛虎帮吞并了。” 听到这话,燕小六抬眼看向殷城子,却没敢插嘴,只是眼底疑惑越来越深了。 这,算什么礼物? “明公,豺狼帮的三当家丁青颇有野心,我私下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王氏逼迫他们今天联合皇城内的大小商户,准备明天对秦将军发难。” 殷城子抬眼看向楚奕,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此人,现在就在楚府门口,明公要见见吗?” 第231章 就像,他妹妹此刻这般驯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突然,楚奕瞥了眼谢灵蕴。 她先是一怔后,便咬着唇主动上前,拿起一块湿巾,动作轻缓却带着几分僵硬地替他擦了擦嘴。 楚奕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殷先生,喊他进来吧。” “是,明公。” 殷城子看了眼这位曾经骄傲不驯的谢氏嫡女,被调教得这般温顺顺从,暗叹明公果然手段非凡。 没一会儿。 一名虬髯大汉被引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主座上坐着一名年轻人,明明年纪轻轻,可眉眼间弥漫着一抹沉重的威势,仿佛一头蛰伏的猛虎,随时可择人而噬。 丁青心中一紧,连忙跪下,声音因紧张而低沉。 “小人丁青,见过楚千户大人!” 楚奕轻轻抿了一口豆浆,动作从容,语气却淡漠。 “将事情详细说一遍。” 丁青立马将王氏如何逼迫他们一伙,趁秦牧等人巡街时,商户联名举报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楚千户,猛虎帮的人今早已经开始去约那些商户谈话了,估计今天一天内就能全部办妥。” “毕竟,猛虎帮凶名在外,手底下现在有近千号人养着,背后又有王氏撑腰,那些商户不敢拒绝的。” 楚奕放下豆浆,眸中寒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 “殷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 现在对方展现出不错的表现,他也想看看,这人还能有多大的能耐? 殷城子略作沉思后说道:“明公,那猛虎帮的帮主得了王氏一大笔钱财,所以他们今晚约在琉璃坊喝酒庆祝。” “到时候,猛虎帮所有核心干将全会聚在一起,我们可以趁机将他们一锅端了。” 他抬眼观察楚奕的反应,见对方露出几分兴味,便继续说下去。 “届时,我们处理掉那批人后,再扶持丁青做猛虎帮的新帮主。” “只要等他整合两大帮派的人,那明公的眼线,将遍布整座皇城,洞察到任何一处的风吹草动!” 这十多年他落魄不得志,现如今得遇明主,自然要竭尽全力,表现自己的才能。 而今日,便是让楚奕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时候! 楚奕眼中掠过一丝光芒,有这么一个帮派暗中被他所掌握,那自己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今晚,我要在琉璃坊,看到猛虎帮七位堂主的首级,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 他的目光,最终钉在丁青颤抖的膝盖上,忽然展颜一笑,露出森白齿尖。 “至于这位新帮主……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丁青听到这话,连忙伏地,声音颤抖却带着深深的激动。 “请楚千户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后,楚奕叫丁青离开,又将视线转向殷城子,认为他很适合做智囊,便将今天要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殷先生,你觉得我今日一口气拿下千牛卫等四卫,血洗申国公这一系武勋的计划,哪里还有需要补充完善的?” 谢灵蕴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主座上的男人,寒意顺着脊骨窜上后颈。 这个刚刚还在欺负自己的年轻千户,此刻竟轻描淡写间,要决定大景不少显赫武勋家族的存亡。 当听到“怂恿梁冀弑兄”时,她袖中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说此人是乱臣贼子了!!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倘若不除,必是大景之祸! 殷城子听后,低头沉思片刻,忽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明公,你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虎威伯的表现,有问题!” 楚奕目光一凝,冷声问道:“什么问题?” 殷城子又继续说下去:“明公,王氏这些年虽然没有像谢氏一样对外猖獗,可王承运老谋深算,绝不可能干出残杀一个伯爷世子的事来。” “而虎威伯也并非一个蠢人,就算因为丧子之痛暂时失态,可等他在来楚府的路上,应该也冷静下来了。” “他绝对猜得到,现在帝党跟四姓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王氏是不会对自己儿子动手的。” “真要是这样做,只会将一部分武勋逼向帝党,这绝对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燕小六还未想明白的时候,楚奕眯起眼,眼中寒光乍现,已经抓住了关键。 “所以,虎威伯在路上已经想明白,梁羽其实是被我杀死的。” “而他之所以还继续过来投靠我,是因为抱着梁羽尸体回来,口口声声说是王氏杀了的人,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他尽管恨我,却更怕梁羽的死会牵连虎威伯府,同时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血脉,只能压下杀子之痛!” 燕小六闻言,恍然大悟,眼中顿时杀气腾腾。 “大人,那这虎威伯不可重用!否则他迟早会暗中为儿子报仇!” 谢灵蕴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复杂。 她一方面惊叹于这个中年三言两语就分析出虎威伯的异常,另一方面又感慨楚贼脑子转的太快了。 不过是稍微一点拨,就瞬间明白了虎威伯的深深用意。 此人,不可小觑! 殷城子看着思维敏捷的楚奕,微微一笑。 “燕总旗,虎威伯是个聪明人,现如今整个虎威伯府的安危,全都系在明公一人身上。” “明公若是出事,虎威伯府顷刻间就要覆灭,他不敢有反心的。” 燕小六悻悻然的一笑。 楚奕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挑起谢灵蕴一缕垂落的青丝缠绕亵玩,仿佛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玩物。 “像虎威伯这般能狠下心肠,投靠杀子仇人的,才配做我楚奕的狗。” “殷先生,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出谋划策,等会跟我一起去参加梁羽的丧事。” “至于地下城的事情,你……” 他话未说完,忽见一旁的燕小六骤然起身,握紧腰间绣春刀的缠绳,单膝跪地。 “大人,殷先生留在你身边更重要,地下城的事情,交给卑职一人去办即可。” “卑职愿立军令状!七日之内,必叫谢御麟跪在诏狱阶前,就像……” 他喉结滚动间,余光扫过谢灵蕴,见她指尖死死攥住裙裾,手背绷得泛白。 “就像,他妹妹此刻这般驯服!” 第一次插图,看看效果 谢灵蕴脸色一僵,只是死死低垂着头。 她咬紧的嘴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声的屈辱中。 殷城子也在旁边帮忙说话:“明公,燕总旗的能力还是有的,就让他去地下城查吧。” “真要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问题,我可以一起跟着帮忙参谋。” 第232章 儿啊,再等等,今天爹一定亲手帮你报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闻言,燕小六对着殷城子投去了一丝感激,这个道士人怪好的。 楚奕也就点头道:“好,小六,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去办。” 燕小六立即大声应道: “是,大人!” 随后,楚奕又将剩下的油条留给谢灵蕴吃,自己则带着林昭雪前往章府。 不多时。 楚奕夫妇抵达章家。 他们刚进去,就见到一名中年妇人疯疯癫癫的跑来跑去,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显扬我儿,娘亲哄你睡觉觉……” 章镇抚使紧张地跟在不远处:“夫人,你跑慢点,可不能摔了……” 突然,章夫人像是看到了什么。 她扔掉枕头,直直朝楚奕跑去,带着一种迫切与颤抖,又颤巍巍地抚上他的脸。 “脸……是显扬的脸……” 当那妇人的指尖触到楚奕下颌那道浅淡的旧疤时,浑身剧震,干裂唇瓣一边哼出走调的儿歌,一边吹着气: “小犬追月掉沟渠,阿娘吹吹痛痛飞……” 楚奕心口一紧,恍惚间,仿佛看见十二岁的显扬正朝着自己挤眼睛。 那一年,他们偷喝桂花酿醉倒在粮仓,是章夫人提着灯笼寻了一夜,找到他们时,妇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娘,是显扬回来了,你受苦了。” 章夫人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块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桂花糖,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半,将带着体温的糖块抵到楚奕的唇间,眼中满是慈爱。 “显扬乖,张嘴,吃糖,可好吃了……” 林昭雪看见丈夫喉结颤动咽下糖块,糖屑沾在唇边像一道愈合的伤,眼神蓦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铁血之下的柔情,更让人怦然心动! 楚奕一边吃着糖,一边握住章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娘,我们去客厅。”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章镇抚使,对方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爹,一起进来啊。” 这一声,让章镇抚使身子猛然一颤。 他低头擦了擦眼角,重新抬起头,已是满脸笑容。 “好,好,好!” 等楚奕陪章夫人坐到客厅,又耐心地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章镇抚使进来后,拿起桌子上的一碗药,轻声说道:“奉……咳咳,显扬啊,你把这药给你娘喝了。” 楚奕接过碗,像哄小孩子般,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娘,乖,把这个喝了吧。” “这可是孩儿特意给您买回来的补品,喝完身体会更好的。” 章夫人像是听懂了,接过那碗药,缓缓喝下。 “我喝,我喝……” 没多久,她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去,很快沉沉睡去。 即便如此,章夫人的手却依旧紧紧抓着楚奕,指节泛白,怎么也不肯松开。 章镇抚使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将章夫人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动作小心而克制,生怕弄疼了她。 “显扬,老夫先抱她回去休息,你跟侯爷等会。” “章叔,去吧。” 章镇抚使离开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像是感激,又像是释然。 林昭雪低声说道:“章夫人疯好多年了,但她身上衣服、头发都很干净,可见被章叔照顾的很好。” 楚奕点点头道:“婶子跟章叔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也是苦了章叔。”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声音低沉而冷冽。 “所以,申国公的儿子,是真该死!” 没一会。 章镇抚使回来了。 “奉孝,刚才麻烦你了。” 楚奕笑着说道:“不麻烦,章叔。” “我已经派人去南山找那位专治脑疾的神医了,只要找到,我就带他来给婶子瞧病。” 章镇抚使眼中涌出感激之色,连连点头。 “奉孝,谢谢你。” 楚奕随即又问道:“章叔,当年,显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章镇抚使一直避讳如深,始终没有对外说过多细节,以至于他也不是很清楚内情。 这一问,像是戳中了章镇抚使心头的伤口,眼眶瞬间通红。 “申国公有三个儿子,以龙虎豹取名,当年他们三人戏弄显扬,将他大冬天的推下冰湖。” “那三个畜生拿着长竹竿,每次显扬要爬上来就戳他的手指,最后活生生看着他溺亡!”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尤其是蒋豹那小畜生,踩着冰窟边缘大笑,说章家儿郎凫水的样子比勾栏里的水妓还好看,可恨啊!” “那申国公仗着是开国国公之后,又身兼右监门卫大将军,事后以一句小儿玩笑为由,强行要我揭过此事!” “我只恨自己没能力,替显扬报仇啊!!” 楚奕看着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的章镇抚使,轻声安抚。 “章叔,管他是什么国公、大将军,他的儿子既说显扬凫水好看,今日我便送蒋家三子去黄泉游个够!” 章镇抚使身子一震,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光。 “奉孝,你,你说什么?” 楚奕将今天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又沉声道:“章叔,我想先拿下申国公的三个儿子。” “但指挥使说他们的罪证,全在章叔你手里。” 章镇抚使重重点了点头。 “其实指挥使这几年知道我心头的恨,所以她也就放任我暗中收集那三个小畜生的罪证。” “什么狗屁龙虎豹,皆是一群畜生罢了,这些年他们可没少干害人的事情。” 他冷笑一声,脸上的恨意越发浓烈。 “其中申国公的长子蒋龙任左监门卫将军,次子任中郎将,他们两兄弟滥用职权,坏事干尽!!” “你们等着,我现在去拿他们的证据。” 很快。 章镇抚使匆匆走进祠堂。 他用袖口反复擦拭一块早已光亮的牌位,又从暗格深处取出个褪色布老虎。 “显扬啊,你出事那天,爹就想去杀了那三个小畜生的,可想着你娘以后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他的声音越发嘶哑,像是压抑了多年的痛苦。 “爹没本事,只能这样苟活着,好在奉孝长大了,爹才终于找到了为你报仇的一线希望。” “这一天,可算是被爹等到了!” “儿啊,再等等,今天爹一定亲手帮你报仇!!” 第233章 你们蒋家今日不被斩尽,算你们命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等章镇抚使走出祠堂,就将那一叠厚厚的罪证,全部交给了楚奕,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奉孝啊,显扬的仇,全靠你了。” 楚奕瞧着满脸动容的章镇抚使,语气铿锵有力。 “章叔,走,去虎威伯府。” “好。” 不久后。 一行人来到虎威伯府。 此刻,已经有不少武勋到了。 虎威伯见到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很快收敛起来。 他快步迎上前,脸上挤出一抹恭敬的笑容。 “楚千户、镇北侯,劳烦你们亲自过来一趟了。” 这一幕,落在其他武勋眼里,目光中既有探究,也有几分忌惮。 楚奕、林昭雪,怎么来了? “先上香吧。” 就在楚奕准备去上香时,一阵喧哗声,突然从后方传来。 “申国公来了……” 只见一个年约七十的华服老人,在两名年轻人搀扶下,缓缓走进灵堂。 他的身后,跟着十余名武勋,个个趾高气扬,十分气派! 申国公刚踏入灵堂,便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他瞥了眼自己的小儿子,那蒋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故意大步上前,一脚踹翻了灵前供桌。 “砰!” 供桌翻倒。 祭品散落一地。 甚至,连棺材盖都被震得移开了半寸。 在场的武勋无不变色,纷纷后退。 这申国公,什么意思? 蒋豹嘴里叼着一颗青枣,轻蔑地扫视四周,啃了起来。 “虎威伯,不好意思。” “我这脚今天有点犯痒,要是踢坏了,我赔钱。” 说完,他又随手将青枣核吐在地上,抬脚碾了碾,脸上满是挑衅。 “但上回,你驳了我爹的面子,让小爷我很不爽。” “今天,你要是再说半句不合小爷心意的话,小爷就在你儿子的尸体上刻个‘奴’字!” 赤裸裸的威胁! 虎威伯攥紧了拳头,满脸怒容。 前些天,申国公想拉拢自己加入王氏阵营,对抗女帝,被他婉拒了。 没曾想,今天他们父子竟然过来闹事,实在是太可恨了! “申国公,今天是我儿丧事,我不想谈其他的……” 申国公直接走到那一口棺材面前,语气中满是轻蔑。 “虎威伯,你这棺材倒是挺宽敞的,正好留给你最后一个儿子用!” 说着,他再次“呸”了一口浓痰,吐在棺材边缘,动作粗鄙至极。 虎威伯眼中燃烧着怒火,却强行压抑着。 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就在这时。 蒋豹忽然看到了章镇抚使,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呦,章老狗,你不在那个破诏狱呆着,怎么也过来了?” “说起来,幸亏你儿子死的早,那你也就不会像虎威伯今天这么伤心了,是吧?” 章镇抚使瞬间攥紧拳头,脸上全是浓浓的恨意。 “蒋豹!你闭嘴!” 蒋豹哈哈大笑,满脸挑衅。 “怎么着?跟着萧隐若混了几年,胆子大到敢叫我闭嘴了?” “也就是你没儿子了,不然,小爷定要他跪在地上喊爹!” 楚奕一步迈出,挡在章镇抚使面前,目光一片淡漠。 “你在狗叫什么?” 蒋豹直接肆无忌惮的冲着楚奕骂道:“哪来的狗杂种,想替章老狗出头?” “家里有几颗人头,能出得起吗?” 他突然瞄到一旁穿着便服的林昭雪,瓜子脸尖俏,身姿挺拔,眉目间不显柔弱,英气勃发,别具魅力。 蒋豹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淫邪的笑意。 “呦,小爷我玩惯了扬州瘦马那种,你这种英姿飒爽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说着,竟伸手抓向林昭雪的胸口。 “小娘子胸脯够翘,跟小爷回去好好摸......” “咔嚓!” 话音未落。 楚奕已经捏碎他腕骨,反手抽刀,刀尖瞬间贯穿蒋豹的手掌,将他整只手钉在了棺材上! 刀刃穿透“奠”字时,那溅起的血珠,直接洒在了蒋豹因剧痛扭曲的脸上。 “什么腌臜货色,也敢对我夫人伸手!” “本官今天要剁了你,去喂鹰!” 随即,他一脚踹碎蒋豹的膝盖骨,将一堆纸钱塞进其嘴中。 “这些钱,给本官咽下去!” 蒋豹眼球暴突,口喷纸钱,满脸痛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爹、二哥,救我……” 全场骇然,倒吸冷气。 这杀胚,怎么敢对申国公的儿子,动这么狠的手? 而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余,却见到蒋虎突然暴起,腰刀直劈楚奕脖颈。 “小畜生,安敢伤我弟弟!给爷死!” 刀光劈落刹那。 楚奕空手夺白刃,又反手一挥。 “偷袭朝廷命官?” “嗤!” 一抹血光炸起。 楚奕一刀将蒋虎右臂齐肩而断,刀尖挑起断臂甩进火盆,焦臭味瞬间弥漫灵堂。 “这只脏手,本官替你捐给赈济司,好歹算件功德。” 蒋虎惨叫连连,趴在地上,痛得浑身抽搐。 “啊啊啊……” 这一刻,所有人脑海中,似是传来一声炸响! 然后,他们全都懵了! 手,断了? 这楚阎王,出手是不是过于狠辣了…… 章镇抚使整个人变得激动、亢奋,狂喜、解气!! 显扬,奉孝,在替你报仇了!! 楚奕又一脚踩住蒋豹的脑袋,冷冷看向申国公,声音森然。 “申国公,你幼子冒犯当朝镇北侯,该判重罪!” “你次子妄图杀官,理当处死!” 申国公终于反应过来,满脸怒气地开口:“你,是楚奕?” 楚奕冷声道:“正是本官,申国公,有何赐教?” 当申国公看到蒋豹的手掌被钉在棺材上,手指还在微微抽搐,而蒋虎的断臂横在火盆中……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那是怒火。 “你个小畜生,赶紧放开我儿,不然本公要你的命……” 楚奕面无表情道:“申国公,你这两个儿子可不简单。” “四年前,蒋虎强占通州军屯田三百顷,强迫那些军户免费为你们种田,搞得民怨沸腾。” 他抬脚猛地踩下,伴随着一声骇人的骨裂声,直接踩断了蒋虎的脊骨! “蒋虎,你纵马踏碎老农脊梁时,可知今日,会被我踩断你的骨头?” 蒋虎趴在地上,满头冷汗,疼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全家!!” “杀我全家?” 楚奕冷嗤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刺得人心头发颤。 “你们蒋家今日不被斩尽,算你们命大。” 第234章 将地上的痰,给本官擦干净再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放肆!!” 申国公指着楚奕,气得浑身发抖,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怒火,声音更是因愤怒而嘶哑。 “楚奕,就你个小王八蛋,也敢斩我蒋家满门,狂妄!!” “小畜生,现在赶紧放开我儿!否则本公,今日就要将你抽筋拔骨!” “虎威伯!还不快叫你的家奴,拿下他!! 虎威伯看着申国公气急败坏的模样,丝毫不理会,反而心里生出几分快意。 老东西,想使唤老子,先看能不能活过今天再说。 “谁要拿下我大哥……” 只见汤鹤安大步跨入灵堂,那一柄金瓜锤猛然挥出,裹挟着凛冽的破空声呼啸而来! 锤头未至,劲风已将申国公的玉冠掀飞,顿时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先问问我手里的锤子,同不同意!!” 轰! 一声巨响后。 那金瓜锤狠狠砸向申国公前方的柱子,瞬间砸出三尺深的凹坑。 碎石四溅,锋利的划破他的脸颊,露出一丝鲜血。 “嘶!” 而此刻。 汤鹤安收锤而立。 他眼中跳动着野兽般的凶光,脖颈青筋如盘龙暴起,整个人宛如一尊杀神。 “老东西,你说话啊!” 申国公脸色骤变,原先有恃无恐的气势,随着他这一暴戾的举动,立马烟消云散。 他咽了咽口水,抑制住心头的惧意,不敢去看汤鹤安,只是勉强冷着脸看向楚奕,强撑着呵斥: “楚奕,够了!” “你若是再不住手,本公定要去陛下那边告你的状!” 众人明眼都看出申国公怂了,一个个脸上泛起讥笑。 刚才他进来时是何等的气势汹汹,如今却被逼得只能拿“告状”威胁,活生生像条被人踩住尾巴的老狗。 只能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就是这一尊楚阎王如此凶狠的出手,莫非是执金卫要清洗申国公府了? 今天,怕是要大变了! 楚奕冷冷一笑,完全无视申国公的威胁,反而目光如刀,反而看向了林昭雪。 “夫人,蒋豹当年酒后,不但打死一个卖唱女,还将其告状的兄长熏哑嗓子断了手筋。” “如此人渣,你还留着他的手干什么?” 林昭雪漠然地看了蒋豹一眼,便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可怜那蒋小公子的手还被钉在棺材上,见到这女人走过来,顿时惊慌失措,声音颤抖着尖叫。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大哥是右监门卫的将军,他一句话,就可以调兵上前砍死你的……” 只听“嗤啦”一声裂帛响,林昭雪面无表情的将那蒋豹的整条胳膊,竟生生扯断了下来。 一瞬间,鲜血泼洒在棺材上,将那个“奠”字,彻底染红。 “现在,你也断了手,滋味如何?” “啊!!” 蒋豹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灵堂内,刺得众人头皮发麻。 “噗!” 林昭雪又将那条血淋淋的断臂,塞进蒋豹的嘴里,顿时鲜血将他满口牙齿染得通红。 他吓得连哭声都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呜呜呜……” 全场骇然! 这对夫妇,怎么能凶残到这种程度? 他们一个个吞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生怕惹上这两人。 虎威伯嘴角也是狠狠一抽,他看着这般生性残暴的女将军,心底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罢了罢了,就当,他从未有过梁羽这个儿子吧…… 就在此时。 一道靓丽的身影,缓步走进灵堂。 颜惜娇身穿一袭粉衣,眉目间透着几分矜持贵气。 她见到这一幕时,轻微的蹙了蹙眉,掠过一丝诧异,似没想到林昭雪这么凶残。 “我的儿啊……” 申国公终于忍不住了,老泪纵横。 他浑身颤抖着,瞪着楚奕和林昭雪,目光中恨意滔天。 而他刚要发作之际,便见到了颜惜娇,立马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颜舍人,你来的正好。” “这楚奕、林昭雪,他们无故弄断本公两个儿子的手臂,其行为令人发指啊!” “快快快,将他们抓起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颜惜娇看着他,想到三年前自己初次进入政事堂执掌诏令,申国公曾嗤笑她‘牝鸡司晨’乱了天罡,趁早回去嫁人生子。 如今,这老东西竟然病急乱投医,求到她头上来了,实在是可笑至极。 “申国公,楚千户为人和气、镇北侯又友善,这两人绝不可能无辜残害你两个儿子的。” “肯定是这两人干出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那必然是咎由自取。” “申国公,你可不能恶人先告状哦!” 她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却字字诛心。 申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骂道:“颜惜娇!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楚奕上前一步,将那一叠罪证递给了颜惜娇。 “颜舍人,这些全是本官搜集的,关于蒋虎、蒋豹这些年犯下的罪证,证据确凿。” “现在,本官要将他们带去诏狱。” 颜惜娇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几眼,目光便变得严肃了几分。 “申国公,你这两个儿子怎么能干出这么多的坏事?” “唉,我就算想帮你,也没有办法。” “不过申国公你放心,楚千户向来秉公执法,他肯定不会对你两个儿子滥用私刑的。” 楚奕一脸坦然地接过话:“颜舍人你放心,本官是最讲规矩的人,肯定不会动用死刑的。” 他的话音落下,灵堂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你讲规矩? 那蒋虎两兄弟的手,断得可一点都不规矩啊! 申国公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哪里还不明白今天是遭到了算计,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两个一丘之貉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算计到本公头上了!” “你们等着,本公现在就进宫找陛下,问问她还有没有将我们这些武勋放在眼里了!” 说完,他就要去搀扶倒在地上的蒋虎,却被汤鹤安手持金瓜锤横挡拦住了。 “这是个罪犯,我家大哥要抓他去诏狱,你现在是想劫狱?” 说着,他双手微微抡动金瓜锤,锤头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目光愈发的凶狠。 ??? 劫个屁狱! 申国公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连连后退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妥协: “哼,虎儿、豹儿,你们再等一会儿,为父马上进宫请陛下来救你们!” 他转身刚想走,身后忽然传来了楚奕那冰冷的声音。 “将地上的痰,给本官擦干净再走。” 第235章 宝宝,那你喊我一声哥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 申国公眉头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这楚奕,竟敢向自己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本公要走,谁敢拦?” “我敢!” 汤鹤安挡在申国公面前,手中金瓜锤微微扬起,手有些痒了。 “怎么跟我大哥说话的?” 颜惜娇颇为诧异地瞥了眼汤鹤安,什么时候,楚奕成他大哥了??? 这小子跟着楚奕,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感觉,不是很对劲啊! 不确定,再看看! 申国公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可他看着汤鹤安那一副真敢杀人的模样,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丝冷汗,心很慌。 一时间,进退两难! 楚奕却依旧神色冷淡道:“不擦了,就别想走,不信,你大可试试?” 汤鹤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大哥叫你擦痰,没听到吗?” “不擦,你要是敢走,今天小爷我就砸了你的脑袋!” 颜惜娇越看越不对劲了。 这小子怎么比在北衙军的时候,还要凶了?? 一个国公,你都敢威胁了? 她又幽怨的瞧了眼楚奕,你将我表弟调成什么样了,让我以后回去怎么跟小姨交代? 而此时。 有个武勋看不惯汤鹤安的威逼行为了,竟梗着脖子挑衅道: “区区执金卫走狗,也配在国公爷面前撒野?” 汤鹤安二话没说,抬腿便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踹得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胸膛处传来几声清晰的骨裂声,疼得脸色煞白,张口便吐了好几口血。 “啊?我,我乃是蓝田县子,你竟敢公然行凶……” 汤鹤安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充满嘲讽。 “谁叫你喊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蓝田王。” “再嚷几声,看小爷不打死你!” 那蓝田县子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汤鹤安高高举起的金瓜锤后,吓得连忙闭上了嘴,脸色比雪还要苍白。 “啪啪啪!” 楚奕忽然拍了拍申国公那张老迈的脸,声音并不大,但那讥笑的语气却如刀锋般刺人。 “这张老脸,其实已经丢尽了,尽快丢完,也好早点离开。” “真要是再闹下去,我能让你连命都丢了。” 申国公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他,堂堂右监门卫大将军,一个身份煊赫的国公爷,竟被如此羞辱! 此仇,不共戴天!! 最后,这位国公爷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了那高傲的腰,将袖口伸向地上,颤抖着擦干了那一口浓痰。 “够了吧?” “呸!” 楚奕嘴角扬起,突然又“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笑意戏谑。 “国公爷,可否替本官一起擦了?” 他这是在替显扬报仇泄愤! 申国公双眼猩红,恨意几乎从眼中喷涌而出,可他还是屈辱地将那一口痰擦干净了。 “嘶!” 众人看的一阵心惊。 这楚阎王得势不饶人,完全是在疯狂践踏申国公的尊严脸面。 这两家,已经结成死仇了! 只能,活一个! “呵……” 颜惜娇眸中轻轻一闪。 这所谓的国公武勋,也不过是楚奕脚下的磨刀石罢了! 萧隐若,你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猛兽? 随即。 申国公咬着牙转身离去,准备进宫告御状。 他那一系的武勋们也赶紧跟了上去,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 虎威伯见状,立刻上前,关切地喊了一声。 “来人,去取药箱过来,快检查一下楚千户有没有受伤!” 楚奕摆摆手,说道:“没受伤,拿个脸盆、湿毛巾来,本官给夫人擦擦手上的鲜血。” 颜惜娇闻言,忍不住又多看了眼楚奕,倒是个疼爱夫人的好男人。 “是,楚千户。” 虎威伯赶紧吩咐下人取来脸盆和湿毛巾,又讨好地伺候在一旁,仿佛楚奕才是这座伯府的主人。 楚奕看着如此识趣的虎威伯,淡淡道:“虎威伯,你先带各位进去吧,本官马上过来。” 虎威伯连声点头,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是是是。” 随后,他又看向剩下的二十多名武勋。 “诸位,跟我进会客厅,本伯有些事要跟你们商议。” 他的语气虽带着几分客气,但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有些压迫。 也许是楚奕刚才的气场太过强大,这才导致虎威伯的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让人不敢拒绝。 众人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应下来了。 “好好……” 虎威伯又看向了颜惜娇,可不敢小觑这个女帝身边的首席秘书长,表现的很是恭敬。 “颜舍人,你也请。” 这下,众人更加困惑了。 女帝的人接二连三的进来,这到底要议什么? 颜惜娇许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唇角漾起一抹浅笑,礼貌而又疏离。 “我只是代表陛下来祭奠梁世子,其他的事情,一切听楚千户安排。” “诸位有什么疑惑,等楚千户进来就知道了。” 她,是代表女帝,来给楚奕站场的! 同时也在释放一个信号,陛下对于武勋之前的种种行为,既往不咎! “嗯?” 众人怀揣着一抹疑虑,跟着虎威伯先进会客厅了。 而此时。 楚奕握住林昭雪染血的手,温热的水流裹着巾帕,轻轻滑过她修长的指节。 “这般好看的手,不该染这腌臜血色。” “夫人,以后,杀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为夫来。” 林昭雪微微怔住,看着他那专注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这是第一个为她洗手、又夸赞自己手好看的男人,那锐利的眉眼渐渐缓和下来,多了几分柔情。 “夫君的手才好看,至于杀人,这是我为将者的宿命。” “倒是以后夫君不好杀的人,叫我来杀就行。” 楚奕心尖微颤,只是笑了笑道:“给宝宝擦好了。” 林昭雪刚才还英姿飒爽的气势顿时一变,脸上多了几分羞赧,抿着唇,低声说道:“哎,你乱别喊……这是在外面啊。” 楚奕嘿嘿一笑,凑近她的耳边。 “宝宝,那你喊我一声哥哥。” 林昭雪又惊又羞,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不要!” 楚奕趁她不注意,低头亲了她一口,牵着她的手,朝前面走去。 “走,进去整合武勋,一统四卫军!” 林昭雪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心慌意乱,连忙“哎”了一声,又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楚奕的肩膀。 “夫君松手,被人瞧见不好!” 楚奕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道:“那你喊一声?” 林昭雪气鼓鼓的,轻咬着唇说道:“我比你大呢,怎么能喊这个……” 楚奕扫向她胸前那饱满的曲线,眼底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很是赞同的点头: “的确比我大。” 林昭雪又羞又气,脸颊一瞬间红得像涂了胭脂,恼怒道:“晚上不准你上床了!” 楚奕这才笑吟吟的松开手:“那,可不行。” 说话间,他已经推开了会客厅的门,神色迅速冷漠下来,多出了几分威严。 “诸位,可知梁羽是怎么死的?” 第236章 永徽三年三月三十日,我等勋贵,以刃刻骨为誓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众人不明所以。 梁羽不是昨晚酒醉暴毙而亡? 只见虎威伯额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旋即便硬着头皮,满脸悲愤地将梁羽被王氏虐杀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氏暴虐至此,我儿死得冤啊!” 在场众人神情骤变。 他们完全没料到,梁羽竟是被王氏害死的。 而且,还做成了人彘。 这是何等大仇啊? 一名头发须白的老者双眼圆瞪,手掌猛然拍在桌案上,震得酒盏翻倒,茶水流了一地。 “本公外孙多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只是在旁边看戏,最终落得这么一个悲惨下场,可怜啊!” “我卫国公府,从今日起,跟王氏势不两立!!”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这些武勋已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虎威伯府发生如此大事,怕不单单只是诉苦而已。 而是,要他们站队了。 顿时,就有人干咳一声,试探性的开口: “卫国公,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楚奕立即瞥了眼立于前面的梁冀,他连忙站出来,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极大愤怒。 “长信侯,昨晚我跟大哥一起去了王氏大院,他们当着我的面,将大哥拖到里屋虐杀了。” “难道,你觉得这是误会?” 那长信侯皱了皱眉,这都有人证,还是梁羽亲弟弟,他也不好再多做质疑。 颜惜娇美眸流转,暗自思索。 这些武勋人心复杂,楚奕只靠一个梁羽之死,想整合他们并非易事。 今日之事若是定不下来,只要有一人立场不坚定,将消息外泄出去,楚奕就有泼天之祸! 对此,林昭雪也很好奇。 楚奕并未说如何拿下他们的办法,倒是让她生出了几分期待。 这时。 楚奕看似随意地瞥了眼,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 那人霍然起身,满面怒容,眼中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愤。 “说起来,柳氏、杨氏这些年以‘维护乡里’为名,将我们四卫军在关中、河南的屯田划为‘族田’,让我们损失了多少钱财?” “我们之前试图夺回田产,居然反被扣上‘侵夺民田’的罪名,甚至被御史台弹劾的还要赔钱补偿。”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有人开头了,那些早对五姓心怀不满的武勋,也就跟着吐槽了。 “对,还有三年前,陈氏污蔑我那亲家与吴王有私交,被诬陷为‘同党’。” “最后,全家遭流放岭南,田产全被陈氏侵吞了,太招人恨了!” 这些年,这些武勋或多或少都被五姓欺压过,也就纷纷附和,开始倒起苦水。 “还有上次朱雀大街上,那柳氏……” 就连一些立场中立的武勋听得气血翻涌,也没忍住骂了几句。 楚奕眼见气氛渐渐被点燃,提出了一个中心思想。 “五姓不除,武勋难续。” “要知道大景能有今日,全赖诸位叔伯先祖,跟着太祖皇帝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当年,太祖皇帝分封诸位叔伯先祖爵位,就是要我们这些子孙跟大景世代共享富贵的!” 他说到这里,所有武勋都沉默了下来,隐隐被这些话给触动了。 章镇抚使很及时地补上两句。 “奉孝说得对,但时至今日,那些五姓大族却踩在我等武勋头上拉屎撒尿,大肆攫取我们的利益,这合理吗?” “那王氏今日随便虐杀一个伯爷世子,下次是不是就要杀伯爷、侯爷,乃至于国公爷了?” 长信侯等人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面露不安,但更多的是气愤。 楚奕突然拔刀斩断桌角,木屑纷飞间,发出一声暴喝:“这断木,便如今日之武勋!” “若诸位叔伯再各自为战,我等皆为五姓砧板之肉。” “到时候祖宗基业不保,死后有何脸面见他们?” 这一斩如同雷霆,震得在场众人神色一震,又听见楚奕继续说下去。 “先灭申国公,将监门卫的位置拿回分给各家子弟,再将南衙军各卫的将军权利抢回来!”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势力之大,就算是五姓也不敢放肆!” “各位叔伯,意下如何?” 那些飞溅的木屑擦过颜惜娇耳畔的珠坠时,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却见林昭雪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镇北侯府愿意联手!”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楚奕敢把所有人性命押上赌桌的底气。 或许,就来自这种能让镇北侯都甘为棋子的可怕魅力。 只见虎威伯也沉声道:“我虎威伯府也愿意。” 卫国公重重点头,声音洪亮:“加我卫国公府一个。” “还有我南阳伯府。” “南安侯府。” “梁国公府……” 随着越来越多的武勋开口表态,连长信侯这类的武勋,最终也不得不应下了。 否则,怕是今天出不了这个门了! “长信侯府愿意结盟!” 直到最后,在场所有武勋全都答应下来了。 颜惜娇眼神微变,心底掀起些许波澜。 这楚奕,先以五姓欺压各家的过往引起众人共鸣,再一鼓作气说服众人联盟。 她不得不承认,他极具煽动人心的本事,也极具掌控局面的气魄。 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有资格充当领袖,可以将一盘散沙凝聚成撕裂五姓的一把寒刀! 而这时。 楚奕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庞,声音平静,却带着彻骨的压迫感,仿佛将一切尽在掌握。 “既然如此,今日,我等不如写下血书结盟书。” 这句话一出,气氛骤然紧绷。 这些武勋有人眼中闪过犹豫,有人握紧拳头,更多的人则是沉默,但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因为此刻,他们已无退路,最终纷纷点头。 “楚千户,写吧。” 卫国公沉声开口,像一记擂鼓,敲响了众人心中的决意。 于是,楚奕让虎威伯取来一张白纸。 他手持匕首,反手割破掌心,握着狼毫笔,任由鲜血浸透笔锋,笔走龙蛇般写下契书。 “永徽三年三月三十日,我等勋贵,以刃刻骨为誓。” “一刃诛申国公,取其颅盛忠烈之血。” “二刃分监门四卫,令各所官印,必染五姓喉头血。” “三刃镇南衙十六府军,凡五姓姻亲者身死道消,肠穿其族谱,重铸我武勋荣光!” “今我淮阴县子楚奕,镇北侯林昭雪,虎威伯梁宽、卫国公徐承宗、南安侯徐骁等二十八勋贵各裂战袍布帛共书!” “血痕为鉴,刀兵作证!叛盟者,诸家共诛其九族;守誓者,我等同护其宗祠基业!”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他毫不犹豫在契书上按下一个血手印。 “各位叔伯,请。” 卫国公率先举起匕首割破手指,鲜血滴落在契书上,他的手稳稳地按下血印。 “卫国公府,誓与诸君同心!” “镇北侯府,愿随诸位共存亡” “虎威伯府,愿以此誓,齐进退……” 第237章 午时三刻,我要看到四卫虎符摆在紫宸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当颜惜娇看到那二十八道血指印最终落下时,她藏在袖中的手掌,已经掐出月牙状红痕。 这薄薄一张血书,完全聚起千牛监门四卫的人心同时,也正式宣告了一个全新武勋集团的诞生! 而楚奕,似隐隐成为了这个集团的掌权人! 她微微皱眉,心中生出几分忧虑,陛下,不会养虎为患吧…… 与此同时。 楚奕的眼神骤然一冷,整个人如同一张满弓,杀意凛然。 “既然盟约已成,我们索性先拿下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打申国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反正那些打算投靠王氏的勋贵这些年犯下的罪证,已经全被执金卫掌握了。” “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部逮捕归案!” 签下血契同盟书只是一种手段,真正想要让这些武勋彻底归心,唯有让他们与申国公、四姓家族完全撕破脸。 唯有被强行拉上这条船,他们才能没有退路,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嘶嘶……” 楚奕这几句话,犹如重石入海,让诸多武勋心中波澜起伏。 他们没想到楚奕做事如此雷厉风行,但木已成舟,除了顺势而为,别无选择。 沉默片刻后,众人纷纷起身,齐声应道: “谨听楚千户安排!” 反正女帝的代言人颜惜娇从始至终没提出半点反对,显然,这一切都是女帝默许的! 有女帝在背后大力支持,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干,就完事了!! 此时。 颜惜娇目光定定地看着楚奕,思绪如潮。 他这一呼百应的强大影响力,在初期就已经显露出端倪。 而且,只要这次行动顺利完成,那他在武勋集团中的威望,必将如日中天,无人可及! 此子,已经成势了! “好!” 随即,楚奕将四大卫内申国公派系武勋的名单拍在桌上,同时开始依次分布任务。 从刚开始,他就一次又一次的,在众多武勋面前展现主导权。 目的,就是让他们先入为主,产生一种隐隐以他为领袖的默认服从! “虎威伯,劳烦你带两百千牛卫,去拿下左监门卫大将军安泰郡公。” 虎威伯抱拳,虬须间迸出冷笑。 “十年前,这厮抢我家的马场,今日新账旧债一并清算,定不让楚千户失望。” 楚奕点了点头,指尖滑过名单。 “请卫国公率本部亲兵,围右千牛卫中郎将王延庆的宅院,将其逮捕!” 卫国公浑浊老眼精光乍现:“本公,领命!” “请汝阳侯带骁骑营,截断四大各卫所之间的联络……” 一道道军令如同疾风骤雨落下,而楚奕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次停顿,都是一次无声的震慑。 最后,他自己领取了抓捕申国公长子蒋龙的任务,又一把抓起案上血书盟约。 “午时三刻,我要看到四卫虎符摆在紫宸殿!” “武勋荣光能否重现,全在今日!” “诸位叔伯,动手吧!” 虎威伯等人纷纷抱拳应下,旋即转身离去,各自回去调兵抓人。 林昭雪看着自己的夫君,眸子中满是欣赏与欣喜。 “夫君,我本以为你还要费上一番手段,才能整合他们,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楚奕微微一笑,眼中却透着深邃。 “夫人,都说人心复杂,而恰恰因为复杂,才给了我们钻空子的机会。” 他说着瞥了眼,那位肌肤莹白中、透着淡淡酥粉的绝色丽人。 这位女帝首席秘书太白了,白玉观音,不过如此! “颜舍人,你觉得呢?” “楚千户,说得是。” 颜惜娇抿了抿唇,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尽数掩藏,粉嫩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甜美的笑容。 “看似将这些武勋全聚在一起,想要拉拢人心,听起来难如登天,可实际上,人都是从众的。” “当大部分武勋选择结盟,而且还在这里商议的是如此隐秘之事,剩下的人要是不答应,怕是今天连这个门都出不去了。” “所以,只要成功拉拢一部分武勋,在大势威压之下,便可达成结盟!” 她也是等楚奕操作了一半,才想明白的。 楚奕轻轻点头,旋即又补充道:“就刚才那些武勋中,不乏平庸之辈,也不缺蠢货,但同样聪明人也不少。” “他们不是没有看出今日之事是一场蓄谋,但这些年五姓压迫他们太深,很多人早已心生不甘。” “时至今日,陛下逐渐掌握大权,他们自然想重新下注重振武勋辉煌,也就不会反对,相反还会积极的促进这一次联盟!” “这就是衮衮大势,不可逆挡!” 林昭雪闻言,眼中异彩连连。 她只觉得楚奕掌控人心的能力太强了,一个天生将才! 等他们拿下南衙军后,自己肯定要问问夫君愿不愿去北境从军,大不了那镇北军主将的位置让给他坐! 颜惜娇听着楚奕对武勋现状的剖析,想起陛下昨夜在紫宸殿的嘱咐‘必要时可放权于利刃’。 于是,她紧绷的肩颈微微放松,既是用刀,自当先允其锋芒…… “楚千户,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请你速速拿下监门卫!” 楚奕抱拳一礼:“好!” 随即,他带着林昭雪等人快步离开,身影如风,带着凌厉的杀气。 颜惜娇转头看向身侧的汤鹤安,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小姨说你这两天都不回家,怎么回事?” 汤鹤安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哦,我嫌回家麻烦,已经住进大哥府邸了。” 颜惜娇微微一怔:“你跟楚千户关系已经好到这一步了?” 汤鹤安无奈说道:“姐,我都喊他大哥了,住他家了,你说我们关系好不好?” “哎呀,姐你没事的话,赶紧让让,我要跟着大哥收人头去了。” 一时间,颜惜娇不知道将汤鹤安交给楚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去吧,注意安全。” …… “蒋将军,我们在监门卫署做这种事,要是被人发现,会不会不太安全啊?” 此刻,一名在蒋龙身下承欢的女人,有些担忧的问出口。 毕竟,这座卫署后面,可是皇宫! 只不过,那位监门卫将军蒋龙,毫不在乎的说道:“呵呵,要是放在早十年前,本将军肯定不敢领女人来这里寻欢作乐的。” “但谁叫我们那位陛下上位后,就不准我们监门卫负责宫城门禁了。” “以至于,这监门卫早就荒废了,别说我在这里公然玩女人,就是在这里杀人,也不会有人来管!!” 第238章 陛下,那楚奕简直没有人性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尽管蒋龙说得十分豪横,可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不就是当年那娘们上位,他们这些武勋保持了中立,她居然直接让北衙军负责整座皇宫的门禁了。 搞得他们监门、千牛四卫没有了守宫城的职权,这几年每况愈下,在整个上京城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长久下去,怕是皇城路过的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他们一脚了! “他奶奶的,你现在开始就叫秦蒹葭!” “秦蒹葭,给老子喊!” 嘭!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右监门卫的值房里,满是慌张。 “将军,出事了……” 而此时。 蒋龙正沉浸在最快乐的时光里。 他被人猛地打断,瞬间一泻千里,整个人直接恼羞成怒,将旁边的茶壶重重砸向那名士兵。 “砰!” 那名士兵脑袋被砸出一滩血,疼得龇牙咧嘴,捂着额头却不敢吭声。 “狗东西!谁叫你闯进来了?” 蒋龙现在暴躁的很,生怕自己的命根子出了半点问题,以后影响发挥那怎么办?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出你老母的事!” “再不滚,今天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老子直接送你进宫当太监去!” 那名士兵捂着流血的脑袋,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索性转身就走。 姓蒋的,你现在辱我,待会等着死无全尸吧! “将门关上!” 蒋龙又将淫邪的眼神看向身下那娇滴滴的小娘子,舔了舔嘴唇,整张脸都透着一股恶心的猥琐。 “秦蒹葭,来给本将军舔……” 嘭! 又是一记踹门声。 这一次,蒋龙彻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扭过头,眼神里满是愤恨与杀意。 “狗东西,今天老子非要将你阉割了不成!” 门口,楚奕迈步而入,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眸如刀锋般冰冷。 他一眼扫过蒋龙赤裸的身躯,以及床上那瑟缩成一团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右监门卫的衙署是什么了?” “妓馆吗?!” 蒋龙显然不认识对方,脸上露出疑惑和警惕,但更多的是愤怒。 “谁叫你滚进我右监门卫衙署的,滚出去!” “来人,将他赶出去!” 但回应他的, 却是值房外传来的兵刃碰撞声。 数十名右监门卫士兵被更多的士兵压制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看到这一幕。 蒋龙心头猛然一沉,脸色变了。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跳下床去穿裤子,又冷冷地盯向楚奕,试图镇定下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敢来这里抓人?” 楚奕面无表情道:“蒋龙,你身为右监门卫将军,平日里却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数十家商户的产业,甚至强纳他们的漂亮女儿为妾。” “其中,还打死了不少人,罪行斑斑,理当处斩!” “来人,将他拿下!” 汤鹤安立马作势冲上去。 而蒋龙慌乱之余,脑子一热,从桌子上抽出一把腰刀,拼命挥舞着朝楚奕冲过去。 “狗东西,谁给你胆子来污蔑本将军的,本将军先拿下你……” 嗤! 寒光乍现! 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林昭雪的绣春刀铮然出鞘,刀身映出蒋龙惊愕扭曲的面孔。 她凤目含煞,杀气凛然,大红披风翻卷间,刀刃已贴着蒋龙咽喉横切而过。 “噗!” 斗大头颅冲天飞起。 一抹猩红的血柱喷溅而出,洒在值房梁柱上,触目惊心。 蒋龙的头颅尚在空中瞪圆双眼,似乎难以置信自己竟被一介女流瞬杀。 林昭雪收刀入鞘,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滚落脚边的头颅,红唇微启,声音冰冷如霜: “想拿下本将夫君,你问过本将了吗?” 至于章镇抚使猛然拔刀,对着蒋龙的尸体狠狠地砍了下去。 “狗东西,死有余辜!” 直到楚奕走上前,伸手按住章镇抚使的肩膀,安抚道:“章叔,先进宫吧。” “还有申国公那老杂种,等会,我亲自让他到显扬的坟头去赎罪。” 章镇抚使这才喘了口气,重重点头。 “好,奉孝,听你的。” 楚奕踏着蒋龙尚未凝固的血迹走出值房,看见此处的右监门卫士兵已陆续冲出来,与他带来的人马形成了对峙。 “本官执金卫千户楚奕,奉陛下抓捕乱党蒋龙、张锋、李敢等人!” “其他右监门卫的弟兄若愿弃暗投明,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同罪论处!” 刹那间,又有更多的武勋带着大量士兵涌进来,将那些监门卫士兵包围起来,同时纷纷叫嚣。 “降者不杀!” 瞬间,士气瓦解,监门卫的士兵纷纷跪降。 “抓了!” 随着楚奕一声令下,张锋等中级将领纷纷被押解出来,毫无反抗之力。 要,变天了! …… 安泰郡公府。 虎威伯已经将那位郡公之子给拖出来了。 那人满脸通红,双眼几乎喷火的说道:“虎威伯,等我爹回来,我看你怎么办?” 啪! 梁冀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那人的脸上,嘴角渗出鲜血,牙齿被打断了好几颗。 “你爹,回不来了!” 顿时,那人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声音颤抖: “这,到底怎么回事?” …… “我也不知道!” 卫国公望着王延庆四周的亲兵,一个接一个被缴械押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本公只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逮捕奸贼王延庆罢了!” “来人,抓走!” 王延庆瞬间反应过来了,声嘶力竭地吼道:“卫国公,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你真以为投靠了她,就能永保富贵吗?” “王氏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卫国公只是摆摆手,便任由王延庆被带下去了,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投她,我卫国公府才真的要保不住了……” 深沉的叹息声在风中飘散,府邸内外,杀机四伏。 …… 紫宸殿内。 珠帘轻垂,檀香弥漫! 一名容貌绝美的女子缓缓从龙榻上站起。 她头戴凤冠,身穿绣满金色龙纹的龙袍,身量极其高挑,身姿丰腴却不失修长。 她稍微翘起雪白的玉足,便有贴身宫女立即上前,恭敬地为她穿上鞋袜。 至于珠帘之外。 申国公带着满脸哀戚,正伏地痛哭,声音悲切。 “陛下,那楚奕简直没有人性啊!” “他无缘无故就将臣的两个儿子的手都砍断了,还当众逼迫臣去擦他吐的痰……” 其他的勋贵也全七嘴八舌地告状,将楚奕形容成一个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恶徒。 当然,楚奕也的确是这样的! 第239章 镇北侯,快,上来坐,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只不过,这些话落在女帝耳边,只觉得聒噪。 她起身走出,骤然振袖,九金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又居高临下睥睨着跪伏的申国公。 “去年三月,你长子酒醉,闯入一户新婚大宴上,将那新娘子奸淫了,还打残其夫君,多光彩的事啊!” “还有你那次子……”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中的寒意深得如同淬了刀锋。 “听信王世容的鬼话,用一童子头骨雕酒器,很风雅么?” 申国公脸色一变,浑身僵硬。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不清楚女帝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自己不是全部善后清理了吗? 可眼下,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陛,陛下,你说笑了,这些我儿都没有干过……” 女帝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申国公。 等到申国公狡辩了半天,却发现女帝什么话都没说,他的声音也就渐渐低了下去。 很快。 殿内,一片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女帝轻启朱唇,语气平静得可怕。 “继续说啊,朕听着呢。”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威压,让申国公心头一颤,愈发的慌乱。 他低着头,只看得到绣着金线的龙靴在眼前晃动,像绞索般勒住自己的咽喉。 明明三年前,自己还敢在朝堂之上轻视这个女人。 可如今,这位女帝的威压竟深不可测,压得这位老国公喘不过气来,竟心生了三分畏惧! 就在这时。 颜惜娇带着楚奕夫妇进来了。 “陛下,楚千户、镇北侯到。”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申国公的目光瞬间如同毒蛇般盯住了楚奕,双目充血,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 “小畜生!今天你就等死吧!” “还有镇北侯,你们两夫妇一个都逃不掉!” 楚奕根本没去理会申国公的无能威胁,反而朗声说道: “回禀陛下,右监门卫将军蒋龙在臣抓捕期间,暴起杀人,已经被侯爷就地斩杀!” 顿时间,申国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当场瘫坐在地上。 “我,我儿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的声音沙哑,勉强挤出一丝询问的力气。 可,楚奕没有回复他。 女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说道:“其他勋贵子弟,也全都抓了吗?” 楚奕沉声回答:“陛下,王延庆、朱云波、涂少杰……全部被逮捕。” 此言一出。 殿内的武勋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失去了原本的镇定。 “我儿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被抓起来?” “陛下,这楚奕分明是在滥用职权,肆意抓人……” 楚奕冷笑一声,随即将手中的案宗,重重扔到了那群武勋面前,发出一声闷响。 “犯了什么罪,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 那些武勋心头发紧,慌乱地翻开案宗。 起初,他们还强撑着镇定,但越看脸色越白,因为里面记载了大量勋贵犯法的罪证。 终于,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哭喊。 “陛下,这定是伪造,这是诬陷啊!” 楚奕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执金卫查案,绝无污蔑。”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铁证如山。” “你们尽管抵赖,反正人证物证俱在,可以一个个请上来对峙。” 那名武勋不敢再狡辩了。 他将额头重重砸向金砖,鲜血顺着眉骨蜿蜒而下,却浑然不觉,只一下接一下地磕头。 “陛下,这其中有误会,不全都是我儿子干的,请,请陛下明察……” 其余勋贵见状,也纷纷效仿,扑通跪倒在地,泣声哀求。 “请陛下开恩,念在我等先祖为大景开疆辟土的份上,饶我们一命……” 一时间,殿前尽是沉闷的撞击声,哭声连连。 女帝俯视着这一群求饶的武勋,脑海中浮现出她刚登基时,这些人漠然的眼神。 他们的高傲和轻视,曾经如同一根根刺,扎在自己的心头。 时至今日,终于轮到她冷眼看他们了! “既然说到了先祖有功,朕也非绝情之人,就只杀你们的子嗣。” “至于你们,剥夺爵位,贬为庶民,拉出去吧。” 这女人轻飘飘的两句话,却如同千钧重石,彻底砸碎了这些武勋数代的基业。 同时,意味着大量武勋势力将被她收回! 申国公等人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来不及反应,便被大批禁军拖了出去。 “陛下,陛下开恩啊。” “我们先祖为大景立过功,为国家流过血啊……” 可女帝根本无动于衷,只是冷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仿佛在看一群垂死的野兽。 “奉孝,朕不想再听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了。” 楚奕立刻心领神会,躬身答道: “是,陛下。” 等到女帝转身看向楚奕时,眼底寒意尽数已敛。 她想着今日就能拿下监门千牛四卫,这一切全归功于眼前男子,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奉孝,太后念叨镇北侯许久,你们随朕一起去太后那边吃个饭。” 天子赐膳,可谓恩厚! 更何况,这顿饭还要加一个太后,更加展现出隆重。 楚奕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是,陛下。” 没多久。 一行人抵达仁寿殿。 等他们进去内殿时,恰好看到安太后倚靠在榻上,与渔阳公主低声交谈。 她三十出头的年纪,风韵沉淀,举手投足间尽显华贵、端庄。 那宫装裙裳下的身段丰腴饱满,襦裙包裹的胸脯上方露出一抹白腻,丝毫不显轻佻,反而更添妩媚动人。 端的是,国色天香! “陛下,今儿怎么带着楚爱卿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女帝微微一笑,缓步走到榻前,语调轻缓。 “母后,朕今日特意带镇北侯过来陪你用膳,看你是否方便?” 安太后闻言,立马看向了人群中,那位身段曼妙矫健的英气女子。 只见她眉目冷峻而不失柔美,身姿挺拔如松,仿佛随时都能拔剑出鞘。 “镇北侯,快,上来坐,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说着,她又瞥了眼旁边的渔阳公主。 “渔阳啊,你先下去吧,让镇北侯上来坐。” 第240章 殿下,你今天穿的罗袜是不是白色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渔阳公主本来懒懒地靠在软榻上,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幽怨。 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起身离开,同时看向林昭雪,目光带着审视与隐隐的敌意。 长得倒是漂亮的,个子也很高,好像腿特别长…… 哼,腿长了不起啊! 穿的也不咋滴,很丑,一看就不知道怎么打扮,没我会打扮! 至于林昭雪听到“渔阳”二字,又察觉到对方那隐隐带刺的目光,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估计是夫君杀了张弦,所以这位公主看自己不顺眼也是正常的,自然没去计较什么。 而安太后拉着林昭雪的手,细细端详了一番,满是欣慰与赞赏。 “镇北侯,哀家在宫里可没少听到你的威名。” “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林昭雪微微低头,语气谦逊地开口:“谢太后夸奖,臣不过是尽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楚奕见一群女人要说话,自己也插不进嘴啊,便主动开口。 “陛下,臣常在家中烹食,若你跟太后不嫌粗陋,愿献丑一二……” 女帝露出一丝兴趣,“好,朕和太后拭目以待。” 渔阳公主眼珠一转,道:“我也过去,看看你是怎么做菜的?” 女帝倒是没多想,毕竟渔阳公主虽然有点蠢,但也没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楚奕。 “去吧。” 这仁寿殿里有一处小厨房,布置虽简单,却干净整洁。 等楚奕挽起袖子走进去,扫了一眼那些食材,随意道:“就地取材吧,整点小炒黄牛肉。” 他开始熟练地处理食材,刀起刀落间,动作干净利落。 渔阳公主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个狗奴才好像真会做菜,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弄得倒是有模有样的,也不知道烧出来好不好吃?” “待会要是难吃,你就等着被陛下和太后骂吧!” 楚奕瞥了眼渔阳公主,只见她一袭粉色衣裙,裙摆如花瓣般散开,腰间的缎带随步伐轻轻晃动。 那圆润的脸蛋上,嵌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眸,娇俏中带着几分诱人的风情。 “过来帮我擦汗。” “哦。” 渔阳公主下意识应了一声,竟真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刚走两步,她猛然回过神来,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凭什么?” 楚奕一边翻炒锅中的牛肉,一边淡淡道:“我待会菜要是炒不好,就说是殿下你打扰我。” “到时候,或许挨骂的是你。” 诶? 渔阳公主很认真的想了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终哼唧唧地走到楚奕面前。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带手帕,踮起脚尖,替楚奕擦起了额头的汗珠。 那一缕青丝,随着这一番动作垂落,掉在楚奕的锁骨处轻轻晃动,带着一丝撩人的香气。 “殿下的帕子,沾了玫瑰露?” 他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嗓音。 “倒是比御膳房的蜜酿要甜三分。” “当然,殿下更甜!” 渔阳公主动作一顿,心头猛地一颤,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绯红。 “啪嗒!” 楚奕突然转身,滚烫的胸膛,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 那带着汗味的男性气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熏得这位小娇妻脑袋发热。 “你、你干什么?” 小渔儿,嘿嘿,看看效果咋样 “殿下,可得小心点。” 渔阳公主气恼的问道:“狗奴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奕一脸无辜,嘴角却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当然不是,意外罢了,不过……” 他的左手稳稳扶住渔阳公主的后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说起来,殿下真的很软……” 渔阳公主瞬间羞恼,小脸爆红,跺了跺脚。 “狗奴才,本公主要告诉陛下和太后你轻薄我,还有你家那个夫人……” 楚奕丝毫不惧,笑得更深了。 “殿下,你尽管去,不过你要是敢说,我就敢告诉她们,你的袜子在我这里。” “还有,殿下的腿很好摸……” “呸呸呸!!” 渔阳公主顿时涨红了脸,整个人像炸毛的小猫一般,耳根子几乎烧成一片。 “哎呀呀,你你,你个狗奴才,你怎么有脸说这个的!!” “哼,谁怕谁啊?” “狗奴才,本公主现在就要去告诉陛下她们,让她们给你治罪……治罪!!” 楚奕却依旧不慌不忙,语气淡定而玩味。 “去啊,看谁吃亏?” 渔阳公主一滞,气鼓鼓地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恼怒又无奈的神色。 吃亏的,肯定是她,这狗奴才,好气! 楚奕见渔阳公主又不说话了,旋即便又低声问了句。 “殿下,你今天穿的罗袜是不是白色的?” “你……” 渔阳公主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绯红越发浓烈,她没好气地别过头。 “不告诉你!” 楚奕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继续笑道:“殿下,去将左脚穿的罗袜脱下来给我。” “嗯,臣不过是想讨个信物。” “就像那日殿下来给臣送醒酒汤,在床上……嗯?” 渔阳公主突然捂住他的唇,葱白指节沾了男人唇间水色。 楚奕顺势含住她尾指轻咬,惊得这小娇妻如触电般缩回手,眼中满是羞恼。 “狗奴才,本公主今天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的!!” 楚奕突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殿下猜猜,若我现在撕开你的裙带……” “这外面的宫女们,会先看到你左脚的裸足,还是右腿的朱砂痣?” 他吐出的热气,钻进渔阳公主耳朵的刹那,让她膝弯几乎要软下去。 “你你你!你闭嘴!你不准说!” 她又羞又恼,抬手推了推楚奕,却根本没什么力气,像只被逼入角落的小兔子,满脸通红。 再也受不了这羞人的气氛。 渔阳公主转身跑出了小厨房,最后躲在一处角落里。 “狗奴才,大坏蛋,王八蛋,大混蛋……” 犹豫了一会儿。 渔阳公主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做贼似的看了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经过,于是羞红着脸蹲下身子。 “嘶……” 她轻轻脱下金丝绣鞋, 露出包裹在白色罗袜中的一双纤巧小脚。 那莹白指尖微微颤抖地勾住罗袜的边缘,一点一点将袜子褪下…… 第241章 渔阳,你袜子怎么没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那青砖的寒意透过裙裾渗入膝盖,却压不住渔阳公主脸颊的灼烧。 而她白嫩的玉足与纤巧的脚趾也随之露了出来,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没忍住轻轻蜷缩雪趾,这种不经意的动作,却将那种柔媚与羞怯,展露得更为淋漓尽致。 “呼!” 随后,渔阳公主将那只罗袜紧紧攥在手心里,像是拿着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 她又做贼似的穿好鞋子,羞羞答答地回到厨房。 楚奕看了眼她,继续炒菜。 渔阳公主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趁他们不备,这才将那只袜子塞进去楚奕腰带处的外挂囊袋。 “给,给你了,但这是最后一次!” “狗奴才,本公主警告你,从今以后你不准再威胁本公主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却故作强硬。 楚奕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薄笑。 “狗奴才,你听到了吗?” 渔阳公主气鼓鼓地又补了一句,像只羞恼的猫儿,既想挠人,又有些不敢。 下一刻。 楚奕忽然握住了渔阳公主裸露的雪白手腕,拇指沿着腕骨内侧的敏感肌肤,缓缓游移…… “原来,殿下这里生得好生娇气。” 渔阳公主感觉被触碰过的皮肤像燃起了细小火苗,酥麻的电流顺着手腕一路窜入薄纱覆盖的胸口,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哎呀!” 她猛地将手缩了回去,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连忙退后了一步。 那张本就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双眼慌乱地瞧了眼门口,确认无人注意后,才松了一口气。 “狗奴才,你再敢对本公主无礼,本公主决不轻饶你!!” 楚奕无视对方的狠话,调戏完,继续炒菜。 渔阳公主看着他那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般无视自己!! 而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后,忽然小声说道: “狗奴才,本公主有个朋友,早些年丧夫,也没有孩子。” “她一直一个人住着,每天也没有什么事做,很无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消遣吗?” 楚奕瞥了眼这位明艳动人的公主殿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平日很无聊吗?” ??? 渔阳公主愣了一下,努力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调侃自己。 “哎呀,那个人不是本公主。” “她是,咳咳,反正是一个朋友,你就说有没有在家里可以消遣的办法?” 楚奕随口说道:“打麻将吧,最适合打发时间了。” “狗奴才,什么是麻将?” “等我造出来,送到殿下府上就知道了。” 渔阳公主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是你亲自送过来吗?” 楚奕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这位天生内媚的勾人小妖精,语气玩味。 “殿下,你希望我送过来吗?” 渔阳公主触及他那炙热的眼神,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仿佛胸口的小鹿撞得更加厉害。 她连忙别过脸,低声说道:“呸,本公主才不要你送过来!” “反正你赶紧将那个什么麻造出来,要是造的好,本公主重重有赏。” 楚奕的目光扫过她因羞恼而起伏的雪脯,深以为然道:“的确挺重的。” 渔阳公主倒是没注意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 “狗奴才,赶紧烧菜!” 不多时。 楚奕端着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走进了殿内。 “陛下、太后,这是小炒黄牛肉,这是鱼香肉丝、宫保鸡丁……” 随着他介绍的几道菜,一缕缕香气扑面而来,落入女帝与安太后眼中鼻中。 顿时,让两人眼前一亮。 “朕尝尝。” 女帝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送入口中。 待她细细咀嚼后,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的欣赏。 “奉孝,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都已经赶得上御厨了。” 楚奕在旁边恭声道:“陛下言重了。” “臣也就是刚好会烧这几个菜,再多就不行了,可比不上御厨。” 安太后坐在一旁,手执筷子,动作优雅。 她红唇微启,咀嚼时唇间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晶莹,烛光映衬下愈发娇艳欲滴。 那双含笑的美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由衷的赞许。 “楚爱卿不要谦虚,你这几道菜烧得别有风味,怕是有些御厨也赶不上。” 楚奕微微躬身,朗声道:“太后喜欢就好。”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愉快。 但唯一让林昭雪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是渔阳公主在席间频频投来的目光。 关键,那每一次的眼神都很奇怪,怎么说呢? 有点敌意,但又不多。 又好像,有点幽怨? 埋怨她丈夫,杀了自己男人吗? 这,她也没有办法,人都死了,叫自己怎么赔? 好在,楚奕吃完这顿饭后,便带着林昭雪离开了,也就结束了那种被人一直注视的怪异感觉。 算了,也不跟夫君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仁寿殿内。 随着女帝等人相继离开,安太后又单独留下渔阳公主。 此时的她,已经不复刚才在宴席上的端庄雍容,反倒随意的踢掉了鞋子,毫无贵妇风范地躺在了软榻上。 待那件宫装滑至膝上,露出一截纤细修长的雪白小腿跟纤瘦玉足。 那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莹润光泽,微微弯曲的膝盖透着几分诱人的曲线。 随着她说话时,足尖轻点空气,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与风情。 “那楚奕菜做的相当不错啊,要不是顾忌那么多人在,哀家肯定全部吃完。”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他烧的菜了。”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透着几分慵懒与感慨:“刚才,要是能喝点酒,那就更加惬意了。” 闻言,渔阳公主立马露出了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同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既然太后爱吃,那我去他那边学习做菜。” “嗯,奉旨学做菜,到时候,我亲自做给太后你吃。” 此刻,她背对着安太后,也就没被察觉出什么端倪。 “好啊,哀家就等着你学成归来,好好品尝美味了。” 但忽然,安太后却注意到渔阳公主坐上来时,裙摆稍微上扬,以至于露出了左脚的裸足。 “渔阳,你袜子怎么没了?” 第242章 一刀,祭我夫人拜你们所赐十年疯病!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渔阳公主猛地一怔,俏脸瞬间浮上一抹嫣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薄薄的红晕。 她心虚地低下头,语气有些结巴。 “哦,不小心弄湿,穿着不舒服,就扔了。” 安太后脸上泛起了一阵疑惑,眉头轻蹙。 “什么时候弄湿的?” 渔阳公主整颗心怦怦直跳,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袖,又只能强作镇定。 “就,就刚才去厨房的时候。”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 “太后,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玩的,过两天拿进宫来。” 安太后一眼就看出渔阳公主上一句话在撒谎,但也没过多追问什么。 “好,你回去吧,哀家看书去了。” 渔阳公主也不敢多呆下去,生怕被安太后发现自己说谎了,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安太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别跑,慢点走……” …… “诸位先别跑了,待会去上黄泉路的时候,可以慢点!” 楚奕冷眼看着跪在显扬坟前的申国公父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就让那位老国公破防了。 他前不久还是高高在上的国公爷,可眼下却是被削爵,更是沦为了阶下囚。 可谓是,造化弄人! “小畜……楚千户,你要干什么?” “陛下可是亲口说过不杀本公的,你要是杀本公,那,那就是抗旨违法。” “这是要被杀头的,你,你还有一个大好前途,可不要自误啊……” 楚奕看着眼前这位居然开始关心起他大好前途的老东西,不由得讥笑了起来。 “申国公,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大好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只要交出自己这些年私产藏匿的地址,我可以大发慈悲地,让你带走一个儿子活下去。” 他顿了顿,那眼神则是变得诡异了起来。 “只能选一个儿子!” 章镇抚使一瞬间明白了。 他漠然的看着一脸呆滞的申国公,冷冷一笑。 “申国公,赶紧选吧!” 顿时,申国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摇着头,声音嘶哑而颤抖,打死也不愿做这个选择。 “不……我不选,我不说。” 楚奕的目光愈发冷冽,声音低沉。 “好,那两个儿子连你一起杀。” “小汤!” “来咯。” 汤鹤安立马挥起了手中的金瓜锤。 他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那副杀胚模样,让申国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别,别杀我,别杀我儿子……” 此刻,蒋虎捂着断臂,脸色惨白如纸,大声嚷了起来。 “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选我,你选我啊!” “这样,我们两父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这话一出,蒋豹顿时怒火中烧。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直接扯着嗓子吼道: “二哥,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活,难道,我就不要活了吗??” 他又咬着牙,看向了申国公。 “爹,从小你就疼我,你选我,我们一起活下去!” 蒋虎眼神一狠,突然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蒋豹的头。 蒋豹踉跄后退,鲜血从额头流下,染红了衣襟。 他捂着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蒋虎。 “你个狗日的东西,居然要杀你弟弟,我杀了你!” 他嘶吼一声扑向兄长,两人滚进泥泞中撕咬扭打,全然不顾周遭执金卫的嗤笑。 林昭雪见状,一脸厌恶的冷哼了一声。 这国公府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楚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看来不用我亲自动手,申国公,你两个儿子就能死一个了。” “嗯,也许是死两个,所以,你还不选?” 申国公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颤抖着,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是亲兄弟啊……” 蒋虎立马怒骂了一声。 “我没有这个弟弟,今天有我、没他!” “我也没你这个哥哥,去死吧……” 这两人打的很凶,完全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 申国公看向扭打成一团的儿子们,浑浊的眼中闪过蒋虎幼时蹒跚学步的模样。 他的眼角滑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沙哑着声音道:“我选蒋豹……” 楚奕眼神一闪,沉声道:“章叔,报仇的时候到了!” 章镇抚使等这一刻,等了快十年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刀,先是一脚将蒋豹狠狠踹开,又恶狠狠的盯住了蒋虎。 “蒋虎,听清楚了,是你爹要你死的!!” 蒋虎猛然转头,看向一旁泪流满面的申国公,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与痛苦。 “蒋正熊!!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黄泉路上,我等你啊……” 咔! 那一抹刀锋贴着蒋虎的脖颈缓缓划过,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章镇抚使的衣襟。 “这一刀,是为显扬给的!“ 他冷漠地看着蒋虎倒下发出一道哀嚎,又抬起刀,果断的挑断了对方的脚筋。 “这一刀,报你父子三人羞辱我之仇!“ 最后,这位镇抚使冷笑着暴喝一声。 “最后一刀,祭我夫人拜你们所赐十年疯病!” 他拼尽全力,一刀将蒋虎的头颅被劈开,脑浆混杂着血水,溅在了显扬的墓碑上。 “我的儿啊!!” 申国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此刻,他脸上布满痛苦与绝望,眼泪混着泥土肆意流淌。 楚奕淡淡道:“行了,别装什么慈父了,赶紧将私产地址写出来。” 申国公抬起头,双眼通红,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如何要我相信写出私产地址后,你不杀我们?” 楚奕直接说道:“我楚奕对天发誓,只要申国公写下私产地址,我绝不动手杀你们父子!” “若违此誓,我天打五雷轰!” 古人重誓! 申国公看着此地还有不少人在,楚奕当众立誓,肯定不会违背誓约的。 他这才咬牙接过纸笔,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慢慢将那些私产窝藏的地址一个个写了下出来。 “写完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楚奕随口说道:“走吧。” 申国公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刚才给出的私产地址还私藏了几处,只要拿出那边的钱财,就可以雇凶刺杀楚奕了!! 小畜生,你将我申国公府害的这么惨,还想活下去? “爹!救我……” 第243章 请诸位,活埋了他们,可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申国公的思绪猛然被打断。 他抬起头,愕然看到章镇抚使已经一刀将蒋豹的左耳削落,又重踹在地上。 “蒋豹!你不是要看我章家儿郎凫水,老子现在送你全家去黄泉。” “待会,替我去问问,那阴曹地府的水到底冷不冷?” 话音刚落。 那一柄刀刃猛地贯穿蒋豹的大腿,让他惨叫着抽搐不止,拼命用双手抓住地面,想要爬走。 “啪嗒!” 章镇抚使一脚踩住了他的后颈,随即手起刀落,血柱如泉般喷涌,溅满了自己那张狰狞的脸。 “显扬想逃的时候,是不是也如你这般逃不掉啊?” 蒋豹半张脸埋在泥地里,指缝间满是鲜血和泥沙,痛苦地发出微弱的呼喊: “爹……救我,救我……” 这一幕落入申国公眼中,让他目眦欲裂! 他发疯似的冲上去,却被楚奕一脚踹倒在地。 “楚奕,你违背誓言,你将遭到五雷轰顶,你将不得好死……” 楚奕冰冷的靴底碾着申国公的头颅轻笑,又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本官确实说过不杀你们,但章叔要为子复仇,我怎忍心阻拦,我这也不算违背誓言吧?” 说着,他又将申国公脑袋狠狠按进前面那一滩血泊之中,腥气刺鼻。 “要不,你来数数这滩血里,有几根你儿的指骨?” “数对了,本官就停手。“ 申国公浑身僵硬,终于崩溃,哭嚎着发出哀求。 “楚奕,楚爷,楚大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是蒋家唯一的血脉了!” “他不能死啊,他死了,我蒋家就绝后了。” “我还有钱财,我还有很多珍宝,我愿意全部交出来,只求你饶豹儿一命啊!” 楚奕脸上的冷笑更浓,声音却依旧平淡。 “你怕绝后,那为什么又要让我章叔家绝后啊?!” “不如这样吧,你自杀,换你儿子活,如何?” 这一次,申国公毫不犹豫,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疯狂点头。 “好好好!我愿意死!我愿意拿命换豹儿的命!” “楚千户,你杀了我吧,放过我儿子……” 但此刻,章镇抚使已经杀红眼了。 他都不知道朝着蒋豹的脑袋、脖子砍了多少刀,只知道上面全都是血。 最后,他砍到脱力,整把刀都飞出去了。 “来来人啊……上去,看看,他死了没?” 一名执金卫上前检查了一下,朗声道: “镇抚使,蒋豹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申国公的心脏。 他整个人愣住了,目光呆滞地看着蒋豹的尸体,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嘴里喃喃道:“死?死了?” 楚奕轻描淡写道:“可惜了,你说的太晚了。” “章叔,留他一条狗命,扔到乞丐窟去。” “我想,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生不如死,正好让他尝尝丧子之痛是什么滋味?” 章镇抚使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着浓浓的悲凉与愤恨。 “我死了一个儿子就痛不欲生,哈哈哈,你死了三个,我看你怎么熬?!” “来人,将他拖下去,严加看管。” “本官,不准他死!” 两名执金卫拖起申国公就往外面拉。 申国公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痛苦和绝望交织。 他嘶吼着挣扎,哭喊道:“楚千户!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楚奕根本无动于衷。 他又走上前,将满身疲惫的章镇抚使搀扶了起来。 “章叔,一切都结束了。” 这位中年男人嘴唇颤抖着,眼眶红肿,带着深深的愧疚。 “奉孝,我,我其实一开始……” 楚奕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章叔,我只知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有一个人像父亲一样对我好,这就够了。”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我给你跟婶子养老!” 章镇抚使绷不住了,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成句。 “奉孝,好孩子……要是辅臣还活着,他看到现在的你,该多欣慰啊……” 他说着,又重重抓住了楚奕的手。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当官,太累了,我只想每天陪着你婶子,过点清静日子。” “奉孝,你来接手北镇抚使司吧。” 楚奕看向这个经历了无尽风霜的中年男人,恳切的说道:“章叔,其实我也该让你去养老了。” “但我现在资历太浅,再加上现在事务繁忙,我无心去接手北镇抚使司。” “所以,章叔,劳烦你再替我管上一阵,行吗?” 章镇抚使擦了擦眼睛,颤声道:“奉孝,是我没想周到,以后我就只活你跟你婶子。” “这北镇抚使司,我先替你管着,等差不多了,我就交到你手里。” 林昭雪看着这对叔侄情深的场面,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动容。 楚奕见章镇抚使情绪稍稍平复,便派人将他送回休息,又带着林昭雪朝前面走去。 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办! 很快。 楚奕便在前面那一块荒地,见到了虎威伯等众多武勋,还有他们的子嗣。 视线再往前面点,跪着一群申国公派系的武勋。 虎威伯现在对于这位年轻的千户,愈发的敬畏,立即走上前询问。 “大人,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楚奕神情冷峻,声音十分平静的吐出四个字。 “挖坑,埋了。” 在场众人,全愣住了。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连风声都停了下来。 那些勋贵与子嗣一个个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要知道这批武勋加上子弟、姻亲什么,足有七八十号人,你一句话要活埋? 这手段,未免也太狠了! 林昭雪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在北境也没少杀人,活埋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在上京城敢这样干,可见自家夫君的心性之狠、手段之决绝!! 这件事一经传出去,怕是要让楚阎王的名号,彻底成为小儿夜啼的梦魇了。 “嘶~” 虎威伯也是愣了愣。 可他还未来得及压下心头的惧意,便又听到楚奕冷漠的声音传来。 “虎威伯,麻烦你们带各家子弟,去前面挖坑吧。” 他说着,又一脸和善的看向众多目瞪口呆的勋贵跟子弟,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诸位,应该愿意挖吧?” 第244章 南衙八卫,竟已尽数入自己囊中!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刻。 那些武勋和勋贵子弟,如坠冰窟,不禁打了个寒颤。 饶是家中最桀骜不驯的年轻子弟,也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有丝毫反驳。 “愿意!我愿意!” “快快快,来铁铲啊!我要挖坑……”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争先恐后地应下,生怕慢了一步,惹怒这尊阎王。 楚奕又神色平和的说道:“今日之事,我希望诸位能够守口如瓶。” “如果谁晚上有说梦话的习惯,本官建议你先一个人睡几个月,防止泄露出去。” “否则,本官会亲自送你全家上路!” 这番话看似随意,实则字字含着杀意。 虎威伯等人脸色骤然僵住,仿佛有一柄锋利的刀悬在头顶,稍有不慎就会落下。 “是是是……” 蓝田县子等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双膝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哭嚎着发出如破风箱般的哀求声:“楚千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不想死,求求你,我们愿意做你的一条狗……” 楚奕看着这些人在地上匍匐,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地蝼蚁。 “交出你们的私产,我可以留你们女眷一命。” “不然,怕是你们家中的族谱要被抹平了。” 那些武勋听出了话里决绝的杀机,一个个面露绝望之色。有人痛哭流涕,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中透着撕心裂肺的恐惧。 楚奕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冷声道:“谁再哭嚎一声,现在就割了舌头。” 顿时那些人强忍住哭声,一个个憋屈地闭上嘴巴,脸上却满是悲凉和绝望。 他们现在又开始埋怨起申国公,倘若不是这个老贼,自己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终于,有人声音颤抖着开口:“楚千户,我,我愿意写,只求你善待我家人……” 有人开头,剩下的也就只能被迫写了。 秦宣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楚奕的狠戾手段了,但今日这一幕,依旧让他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这位爷,真称得上阎王一说啊! “子廉……” 这位宰相之子上一秒还在感慨,下一刻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楚奕面前,显得格外尊敬。 “大人,有何吩咐?” 楚奕微笑道:“子廉,接下来几天,要麻烦你将这些私产一一取出来。” “你分一成,用来以后打点各层关系的费用。” 秦宣重重应下:“是,大人!” 楚奕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殷城子,继续吩咐道:“殷先生,你抽一成,交到北镇抚使司,分成各种福利给所有的执金卫校尉。” 他开始要笼络整个北镇抚使司的人了,这个将是自己的基础盘,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招揽起来。 殷城子声音洪亮:“是,明公!” 他的眼中隐隐带着兴奋之色,自家明公的野心初现,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信号。 蓝田县子等人听着楚奕当着他们的面开始瓜分自己的私产,一个个心里很不得劲,却是毫无办法。 “小汤,你抽一成去送给你姐。” 这一成,那可是来给维持跟颜惜娇关系更进一步的强力纽带! “本官再划分一成出来……” 楚奕刻意拖长的尾音,让空气陡然凝固,却在下一瞬抛出一记惊雷。 “由诸位叔伯共分!” 虎威伯等人猛地抬头,喉结重重滑动。 他们没想到这阎罗竟肯漏出油水,分给自己,一个个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谢过楚千户……” 就目前而言,楚奕还需要这些武勋做马前卒,自然要给点好处。 恩威并施,才能更好地将这群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夫人,再抽一成交给你,你拿给李军师,让他去笼络南衙军的将士们。” 林昭雪轻轻应道:“好。” 楚奕打算待会去找萧隐若,给她两成,自家女上司自然要一起分钱。 这么大的利益盘子,必须要形成一个稳固的共同体。 忽然,他抬起头来,迎着众人的目光,笑了笑。 “至于剩下的,本官贪了,谁有异议?”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在场众人,凡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以楚奕,一人为尊!! “我等,无异议!” 诸多武勋齐声回应,声音发颤,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敬畏。 秦宣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我们拿这么多,要是被陛下知道……” 楚奕随意说道:“我给颜舍人那一成,就是告诉陛下我拿钱了。” “陛下抄了申国公那么多武勋的家,拿大头,我们拿点小头也不过分,她肯定不会计较的。” “真要担责,本官一力承担!” 其实,他是故意贪这笔钱,留出一个把柄给女帝。 我不干净,贪财,你可以放心用我! 秦宣隐隐明白了楚奕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陛下真要是问责,卑职肯定跟着大人一起承担。” 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又看向那群挖坑的武勋们,骤然提高了声音。 “诸位叔伯,以前的事情陛下已经既往不咎了,但从今以后,你们得听陛下的。” “蛇鼠两端,这些便是下场!” 他语气中的杀机让众人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们早已被楚奕的手段震慑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有半点异心? “是是是……” 楚奕看着这群已经被自己成功驯服的武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本官还有要事,你们埋完人后,就来跟镇北侯聊监门四卫的官职新人选。” “还有左右领军卫的官职,也全部选出来吧。” 他本来打算慢慢谋划左右领军卫,但现在,自己手握四大卫,再加上左右领军中低层的官员几乎全是自己的人,事情已经不需要再拖延了。 更何况,左右金吾卫明天也将在他掌握之中,那完全不需要经过兵部审核,直接就能将任何武官职位定下来。 手握八座卫府,看对方敢不敢反对? 林昭雪立在一旁,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敬佩。 她想起前夜,楚奕在金吾卫等卫府的地图上勾画朱砂痕迹的场景。 那抹殷红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才明白,那竟是一道勒在十六卫咽喉的血线。 要知道,即便是上一任韩大将军执掌南衙军时,也不过能动得一卫兵权! 而此刻,南衙八卫,竟已尽数入自己囊中! “夫君……” 第245章 眼睛再敢往下瞟半分,本官就把你眼珠镶在裙裾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轻唤出声,才惊觉嗓音发颤。 于是,她连忙低下头,假意整理披风掩饰心绪。 同时,她也嗅到了一股从楚奕衣袍间飘来的淡淡血腥味,仿佛从衣襟深处幽幽散出,带着铁锈般的腥凉。 此刻,却在恍惚间酿成比合卺酒更让自己醉心的毒…… “夫君,你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楚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辛苦夫人了。” 林昭雪看着楚奕离去时候的背影,心中暗道:夫君已经将这八座卫府的台子搭好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她来将这些兵将彻底收拢,转变成一柄真正的钢刀了。 原以为自己嫁的是锦衣阎罗,却不想竟是执棋的弈者。 可这局棋,她甘愿做他掌中最锋利的卒! 与此同时。 王海神色大乱的匆匆跑到王承运面前,语气都带着一丝发颤。 “相爷,申国公他们出事了……” 等王承运听完,整个人陡然一震,随即一拍桌案,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怒和不甘。 “不好,监门四卫要丢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接触申国公,好不容易才搭成了这层关系,甚至还与他联姻。 为的就是借助申国公在监门四卫的影响力,攫取一部分军权,从而进一步壮大王氏在上京城的势力。 可没想到,今日申国公一脉竟然全没了! “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王海小心翼翼地说道:“相爷,自从他们离开皇宫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我猜测,他们肯定是被楚奕带走软禁,或许已经被杀了。” 王承运顿觉头疼。 本来,他还想将申国公等人接过来,再借助他们这些年在监门四卫的影响,去暗中接触一些将领的。 “罢了,反正那监门四卫说着好听是四座卫府,可实际上早就从上到下烂透了。” “就算全部给了林昭雪,也无所谓。” “先将秦牧从金吾卫赶走,猛虎帮那边安排好了吧?” 王海连忙低声回道:“相爷放心,全部安排妥当了。” 王承运轻轻点头,声音恢复了几分平静。 “下去吧。” 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与秦蒹葭的争斗之中,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等王海走出去后,脑海中又想到谢娇娇那娇媚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似回味起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谢氏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所以,他吩咐下人备轿,打算再次前往许府,看看那位许大儒。 顺便,继续“安慰”谢娇娇! …… 等楚奕来到鹰扬楼时,看着对面的龙三幽怨的站在门口,仿佛像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 “龙哥,又遭骂了?” 龙三很惆怅。 想以前李信在的时候,还有他帮忙承担主子的责骂。 现如今,主子隔三差五就逮着自己一个人骂,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还不是楚千户你给主子开的那个调理月事的药,主子嫌弃苦不喝,又把我骂了一通。” “哎,我看主子不喝药,没准又要迁怒到我身上了……” 楚奕笑着从龙三手里接过那碗药,温声道:“龙哥,我去给指挥使送药吧。” 龙三巴不得楚奕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去吧,祝你好运。” 楚奕拿着药,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 “不是说了不喝,再来吵本官半分,本官就将你葬到一个极阴之地,做一个永远安静的蜡尸……” 萧隐若冷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夹杂着隐隐的怒意,可不待她骂完,便见到楚奕推门进来了。 “指挥使,是卑职。” 此时,萧隐若坐在案前。 她一袭黑裙,眉眼间透着寒意,轮廓清晰而硬朗,宛如刀削。 待那目光扫过楚奕,气场如山般压下,冷感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那群杂碎,处理好了?” 大家看看这个咋样,不好看我删了 楚奕低声说道:“全活埋了,以后不会有他们的半点消息。” 他又无意间看到,她那双宛如琉璃的眸子冷冽异常,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指挥使,来将药喝了。” 萧隐若直接冷声道:“你要是没事,就可以滚了。” 语气十分平静,每一个字却仿佛从刀刃上滚过,透着彻骨的冷意,直刺人心。 楚奕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嘴角扬起一抹笑,端着药碗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 “指挥使,你如果不喝,我就不走了。” “你也不想办公的时候,一直有一个人盯着你吧?” 萧隐若眯起眼,目光危险,眼底深处弥漫出一丝讥诮。 “威胁本官?” 楚奕不答,反而轻轻吹了吹药碗中的汤药,微微倾身,将药勺递到萧隐若唇边,声音低哑而温柔。 “指挥使,来,张开嘴。” 萧隐若冷冷地瞪着他,喉间轻微一动,最终还是认命般启唇含住药勺,任由他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真难喝!” 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 而楚奕俯身那一刻,也随之看到了萧隐若脖颈下的雪白肌肤,更是隐约可见起伏的线条。 “眼睛再敢往下瞟半分,本官就把你眼珠镶在裙裾上。” 当楚奕耳边传来萧隐若冷漠的话语,只能悻悻然的收回视线,继续给她喂药。 这个说着不喝苦药的女人,皱着眉头,将那一碗药全都喝完了。 萧隐若目光一转,忽然落在楚奕右手包着的绸布上,冷笑一声。 “怎么回事?谁包的,这么丑?” “要不本官替你将这只手掌一起焚了吧,省得丢执金卫的脸。” 楚奕干笑一声,便将在虎威伯府上发生的事情,如数告诉了萧隐若。 最后,只换来这位女上司的冷嘲热讽。 “‌骨头都没有二两轻的人,还搞歃血誓盟这一套,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想出这么蠢的法子。” “呵,需要本官把你的脑髓,做成醒神香,好让脑子醒醒吗?” 楚奕无视对方的话,只是说道:“指挥使,此次拿下武勋不少私产,卑职打算给你两成。” 萧隐若唇瓣微微一动,又很快恢复正常,神色冷淡道:“一点小钱也敢拿到本官这里上供?留着自己去给祖宗上坟烧香用吧。” 可她突然话锋一转,透着几分寒意。 “今日,你坑杀了申国公一系武勋,自然会惊动四姓。” “他们后续的报复跟反抗也会更猛,做好准备没?” 第246章 卑职,想以下犯上,冒犯指挥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无所谓。” 说着,楚奕又从怀里取出一颗糖,递了上去。 “指挥使,吃糖。” 这位自从残疾后,从不轻易尝别人随身携带东西的女人,面无表情地接过糖放入口中。 一瞬间,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散开,让她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这糖不错,以后别拿来给本官吃了。” 楚奕笑了笑,又拿起湿巾擦拭她唇角时,那指腹的不经意触碰让萧隐若后颈的绒毛倏然竖起。 尤其是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下唇,远比绣春刀更能锋利地割开理智防线。 她呼吸略微急促的慌乱后仰,后脑却撞上他早已等候的掌心。 “指挥使的头冠硌手。” 楚奕低笑着,指尖却已经勾住了她耳后束冠的红绳,吐息温热,又拂过了那敏感的耳垂。 “要卑职,帮你取下来吗?” 萧隐若心口微微泛紧,情急之下,骤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双手,今日活埋了几十人。” 她故作冷笑,掩饰紊乱的心绪,指尖却是几乎掐进楚奕的脉搏里。 “现在倒是像……” “像给炸毛的猫咪顺毛吗?” 楚奕反手将萧隐若的指尖包进掌心里,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那截小指,正难以自控地轻颤。 在烛火爆开的噼啪声里。 萧隐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如雷鼓。 而楚奕的拇指已经缓缓下移,在她的腰窝处,画着那该死要命的圈圈…… “放肆!!!” 萧隐若耳尖处绯红渲开。 她一把抓住这个逆臣的手,连忙岔开话题,引走楚奕愈发大胆的心思跟行为。 “执金卫在许昌已经抓到你楚家的管家徐福,过段时间会抵达上京城。” 楚奕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似有伤感,又夹杂着深沉的杀意。 同时,他也停了下来,认真的开口。 “指挥使,谢谢你。” “呼!” 萧隐若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惯有的冷淡模样,薄唇轻启,语气冰冷地下达了逐客令。 “滚出去吧!” 这一次,楚奕倒是没有继续冒犯这位女上司了。 毕竟,人家刚替自己找到了徐福,这期间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 这份恩情,他得承! “是,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那逆臣将门关上后,手指微微一动。 紧接着,她用尾指扫过自己耳边散落的碎发,动作看似无意,却显得有些慌乱。 “真该死!” 呵,等徐福抵达上京城,本官一定带他去楚府拜访,顺便见一见你楚家的那位主母! 到时候,看看你敢不敢像今天这般逞能了?! 许是想到那个画面,萧隐若的唇瓣轻轻一咬,纤细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裙。 她那冷艳的五官在烛火映衬下,透出一股别样的诱惑…… …… “阿郎,来喝药了。” 许府,谢娇娇的声音娇柔动听。 可她那纤细白嫩的手,却狠狠掐住了许大儒塌陷的腮肉,力道之大,仿佛恨不得将他捏碎。 那一口青瓷碗的碗沿,被用力抵进他的牙关,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咳咳咳……” 许大儒剧烈地咳嗽着,满脸通红。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被药汁浸透,显得更加狼狈,还有一丝难以描述的恐惧。 “我……我不喝……娇娇,你,你干什么……” 他的话音断断续续,虚弱无力。 “我干什么?” 谢娇娇听到他的话,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明明悦耳,却如同寒冬里的刀刃,透着浓浓的怨毒。 “我当然是想你死啊!” “反正,自从你从刑场回来,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说着,她猛地抓起一旁的蜀绣百寿枕,狠狠摁在了许大儒的脸上。 “既然如此,就用你的死,最后来帮我一把!” “娇,娇……” “老畜生,你不是最爱《烈女传》!” 谢娇娇用膝盖拼命压住许大儒乱蹬的腿,“我这就,送你去见列女祖宗!” “我,我待你不薄啊,你,唔唔,怎么能这样……” 谢娇娇听着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下手却是愈发的狠。 “待我不薄?哈哈哈哈,你夸我腌的枣子养人,但你问过我到底愿不愿养吗?” “待会,我就将你那二两糟肉剁碎了,塞进去,定能腌出个千古第一骚枣!” 许大儒渐渐不再挣扎了,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谢娇娇却没立刻松手,而是继续死死压着,直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才松开手去探他的鼻息。 紧接着,她的表情瞬间一变,转身跑出房间,扑进许杰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大郎,老爷,他死了……” 许杰脸色大变,但也早就有了准备,毕竟那大夫说了,估计也没有多久日子能活。 “娇娇别怕,唉,我爹这一死,这可如何是好?” 谢娇娇抬起头,双眼泪光盈盈,却又透出一抹精明与狠辣。 “阿郎,这笔账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以后外人还怎么看我们许家?” “明日,我们就抬老爷的棺木去东市,在最热闹的地方,控诉楚奕害死了老爷。” “我们再去叫王中丞帮我们,要朝廷给我们一个交代!” 许杰听后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可是,娇娇,父亲一死,王中丞会肯帮我们吗?” 谢娇娇看着他这般软弱无能的表现,露出一丝嫌弃,又随即柔声道: “这件事,交给妾身去说服他。” 正好这时候。 一名下人过来禀报:“少爷,王中丞来了。” 许杰眉心一跳,立刻看向谢娇娇。 她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妾身,这就去跟王中丞聊聊。” 许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 谢娇娇整理了一下衣裙,随后吩咐下人,将王海带到许大儒的房间。 等她看到王海进来,立马垂下眼帘,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 “王郎,老爷被楚奕害死了。” 王海看到床上许大儒就这样死了,也是颇为唏嘘,毕竟两人有过一段授业师谊。 “老师,你去吧。” “这个仇,学生肯定会替你报的!”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将谢娇娇揽进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一副很是猴急的色胚模样。 “小美人,趁着许杰那废物在外面,我们先玩玩啊?” 第247章 薛老师,别乱动了,我要开始上色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娇娇微微一颤,眼中掠过一抹厌恶。 她依旧咬着唇,低眉顺眼地靠在王海怀中,声音软糯道:“好,王郎,你等一下,妾身脱衣服。” “不用脱,这样就好。” 谢娇娇轻轻“嗯”了一声。 那细微的鼻音中,透着几分勉强的顺从。 朦胧的烛光下。 房间里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与轻微的低吟。 很快。 王海整理了一下衣襟,动作略显急促。 他提上裤腰带,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尴尬,嘴角还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今天状态不太好,下次一定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勇猛。” 谢娇娇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不屑。 但当她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顺从娇媚的模样,完全没有半分的嫌弃。 “王郎,许杰打算明日抬棺去东市控诉楚奕害死了老爷,这件事你得帮我们啊。” 闻言,王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语气中满是刻毒与算计。 “你们尽管去闹,金吾卫不会来驱赶你们的,我还会帮你们将声势都造起来。” “我要楚奕身败名裂,背负害死大儒的恶名,还要朝廷给他定罪!!” 谢娇娇点点了头,依偎在王海怀里,旁边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如同扭曲的怨灵。 楚奕啊楚奕,你害死我谢氏一族! 这个仇,我们好好算! …… 晚上。 琉璃坊。 楚奕刚走进那一栋小院,便听见琴声袅袅。 此时,那位花魁小娘子身着一袭粉色纱衣,腰身被紧紧束起,勾勒出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曲线。 上方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颈子,往下则是饱满的酥胸微微起伏,透着几分慵懒与撩人。 而那纱衣的下摆则恰到好处地掩住小腿,只露出一根根莹润如笋的娇嫩玉趾,线条流畅优美,犹如玉雕。 楚奕看着那一张又纯又欲的玉靥上,尾微微上挑,唇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显得既清纯又妩媚。 看看花魁小娘子效果咋样 “薛老师,唱‘月色昏沉’这一句,你要收着……” “昏沉么?” 薛绾绾伸出修长的纯白足尖,轻轻勾开他腰间的鱼袋。 那丝质纱衣无声滑落半寸,露出一截雪白锁骨,那凹陷处沾染着烛光,酿出一抹似蜜的光影。 “可,妾倒是觉得今夜的天色,亮得很呢,连楚千户玉带扣的螭纹都瞧得真真儿的。” 声音柔软得仿佛能滴出水! 楚奕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一双白皙纤巧的嫩足上。 足弓微微绷起,脚趾蜷缩着,踝骨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白相间,格外醒目。 那红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一种无形的禁锢,让人移不开视线。 “薛老师,罗袜在哪里,我去给你穿上,免得着凉了。” 薛绾绾轻哼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娇嗔。 “切,没劲……” 她放下琵琶,赤着雪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姿轻盈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楚千户,你看这盏雨前龙井,芽尖倒悬如垂泪,可要当心烫了舌根,慢点喝哦。” 她捧茶时,手腕纤细,柔若无骨,声音裹着蜜糖般的颤音,愈发让人心头发痒。 可就在楚奕准备接过那杯茶水时,却又听到了薛绾绾柔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但其实,这茶还有一种喝法。” “楚千户,想试试吗?” 她忽然低头,一口含住茶水,缓缓靠近楚奕,作势要将茶水渡到他嘴里。 “嘶!” 这般胆大诱人的行为,瞬间让楚奕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当他看到薛绾绾那狡黠的眼神后,却是重新改变了策略,直接主动出击。 “那,学生就谢谢老师赐茶了!” 薛绾绾身子微微一僵,她没好气地白了楚奕一眼,仿佛在责怪这学生胆子怎么一下子大起来了。 可随即,她捻着茶盏的指尖忽然一颤,一点碧汤泼洒在锁骨处,顺着瓷白肌肤蜿蜒没入襟口。 “呀……” 薛绾绾轻呼着扯开衣领扇风,绛色肚兜系带,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楚千户,不来帮妾擦净么?” 楚奕蹙了蹙眉,一脸无奈。 这要是真的上手去擦,那就成耍流氓了。 “薛老师,别捉弄学生了,快擦干净吧。” 他说着,瞥了眼外面,暗想猛火帮的人应该到了吧…… 薛绾绾唇角一勾,轻轻哼了一声,颇有几分笑意。 随即,她拿起帕子,动作娴雅地擦干净,那模样既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戏谑。 “楚千户,擦完了。” 楚奕轻轻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薛老师,继续弹吧。” “你还有几处小纰漏,我来给你指出来。” 薛绾绾却是说道:“楚千户,这平日里想听妾唱曲的,可是要一百两黄金的。” “楚千户,付钱吧。” 楚奕挠了挠头,道:“身上没带钱,回去派人送来行吗?” 薛绾绾轻轻摇了摇头,又眨了眨那双漂亮眸子,还将声音拖得娇软绵长。 “那可不行,没钱的话,帮妾涂抹脚指甲吧。” 楚奕目光微微一凝。 他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随后,薛绾绾体态轻松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微微将腿翘了起来,随即露出了宛若牛奶洗练过的嫩滑小腿,线条紧致修长,白皙如玉。 至于,那膝盖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酥粉,宛若上好的瓷器般莹润剔透,十分的诱人! 楚奕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直到耳边传来了薛绾绾调笑的声音。 “楚千户,再看就得收银子了。” 那娇嗔的声音,是楚奕从未听到过的,毕竟印象里这位薛老师向来清冷严肃。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旋即拿过旁边的胭脂膏,在自己掌心缓缓融化,化成艳红的痕迹。 “楚千户,要是涂坏了……” 薛绾绾的雪白足弓,突然压向楚奕的喉结,透着一丝挑逗。 “可得用楚千户的金印,来赔。” 楚奕呼吸一滞。 他抬手扣住那只作乱的玉足,手掌覆上她冰凉的足底,只觉那肌肤竟比官窑瓷枕还要滑腻三分。 “薛老师,别乱动了,我要开始上色了。” 而,他抬手蘸取胭脂时,故意让炽热的呼吸拂过薛绾绾的膝窝…… 第248章 千户大人,你家侯爷准你来琉璃坊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薛绾绾足弓倏地一紧。 她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那如玉的肌肤泛起点点红晕,似娇羞,又似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 “楚千户,颜色太浅了。” 她忽然蜷起脚趾,轻轻蹭着楚奕的手腕,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媚与调皮。 “要像那年你替我拾簪时,西府染透青砖的……” 薛绾绾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尾音化作一丝轻轻的喘息,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仿佛在撩拨着什么。 “海棠红。” 楚奕没有回话。 他的拇指,只是抵住薛绾绾足心凹陷处缓缓打圈。 那些凤仙花汁顺着甲缘一点点晕染开,白玉似的肌肤,便瞬间浮起一道绯红指痕。 “哎,千户大人的剑茧,磨得妾脚发疼呢。” 薛绾绾轻声嗔道,语气却是半真半假。 那双美眸如水般幽幽地凝视着楚奕,只觉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被烛光勾勒得愈发俊朗,令她看得微微失了神。 “学生,轻一点。” 好一会儿后。 楚奕终于将那十个脚趾甲悉数染上色。 此刻,那赤裸的雪白玉足慵懒地蜷缩着,圆润的脚趾上染着凤仙花汁的蔻丹,鲜艳欲滴,娇艳不可方物。 “薛老师,你看看还满意吗?” 薛绾绾眸中流光一转,瞬间又恢复了那副烟视媚行的娇艳模样。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双足,嘴角弯起一个娇滴滴的弧度,声音软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楚千户,妾,脚冷了。” “学生去给你取袜子。” 薛绾绾却忽然一脚踩住了楚奕的手背,媚眼如丝,唇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千户大人,可以用掌心焐吗?” “可以。” 于是,楚奕将那双纤巧玲珑的玉足,轻轻按在炙热的掌心里。 两人不再说话。 可气氛却愈发旖旎, 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浓浓的暧昧……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楚千户,来了个执金卫,说猛虎帮的人已经全都到了。” 薛绾绾轻笑了一声,笑得风情完,语调中带着几分揶揄: “原来楚千户晚上是来公干啊,妾还以为专门来看我的,可惜了。” “不过说起来,这猛虎帮不是王氏养的野狗,专门用来干脏事的,你见他们干什么?” 楚奕一边替薛绾绾将罗袜穿上去,又一边说道:“今夜之后,再没有猛虎帮了。” 薛绾绾微微一诧,眸光轻闪,似在思索什么。 “楚千户,可以带妾过去吗?” 楚奕低头替她整理袜口,动作十分细致。 “待会要见血,学生怕惊扰到薛老师……” 薛绾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直勾勾地望着楚奕,声音软得几乎能融化人心: “不怕见血,就想去看看,可以吗?” 楚奕扫了眼她略显轻薄的纱衣,神色间透出几分无奈,最终妥协道: “薛老师既要看戏,学生便演一场斩虎屠狼,但你得先披一件外袍才能出门。” 薛绾绾吃吃一笑,梨涡浅浅,故意说道:“青楼女子,总归是要穿少点……” “学生不准!” 楚奕的目光骤然一沉,那双眼眸中燃起一抹灼灼的光芒,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令薛绾绾微微一怔。 她却忽然将身子微微向前倾,咬着香唇,笑意愈发勾人。 “千户大人,你家侯爷准你来琉璃坊吗?” 楚奕喉结微动,目光微垂,神色却依旧平静。 “不穿外袍,那别去了。” 薛绾绾眨了眨眼,娇声道:“那麻烦楚千户,来帮妾穿嘛~~~” 于是,楚奕取来一件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那袍子将她纤细的身形笼罩,顿时多了几分端庄,但却丝毫不掩她的妩媚风情。 他低头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清雅中带着一丝撩人的甜腻,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勾住了他的心神。 薛绾绾仰起头,那乌黑的发丝垂落,轻轻拂过他的面庞,痒痒的,却更多的是一种撩人的意味。 “楚千户,妾发间的白兰香,是取晨露未晞时凋落的花魂酿成,很香哦。” “只不过,闻久了……会梦见不该梦的人呢。” “好了,帮妾将那根玉簪戴上去。” 楚奕拈起一旁的玉簪,替她将发丝挽起。 薛绾绾的嘴角弯起一道调皮的弧度,故意娇声道:“插歪了,可要罚的。” “就罚千户大人用牙咬着簪子,替妾画眉。” 楚奕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神情变得十分认真,语气低沉而坚定: “学生,愿意为老师画一辈子的眉!” 平日里,薛绾绾也不知道听过多少类似的情话,那些男人的承诺大多虚浮,来得快,散得也快。 只不过,却没有像此刻楚奕说的这般,让自己心跳如擂。 她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唇边漾开一抹妩媚的笑意,眼波流转间恢复了往日的风情。 “甜言蜜语听多了,听楚千户说,倒是别有一番兴致。”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楚奕知道薛绾绾的心结所在,也明白唯有亲自手刃柳乘风,才能替她解开这压在心头多年的执念。 那,他便替她做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 琉璃坊一间包厢里。 一群大汉正围坐在桌旁喝酒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猛虎帮的帮主。 “啪!” 帮主将酒杯重重拍在桌上,啐了一口酒沫。 那刀疤在他脸上随着肌肉的扭动一跳一跳的,愈发显得狰狞如鬼。 “还得是琉璃坊的酒,喝着够劲!” 而此时,丁青站在旁边,身形微微佝偻着。 自从帮派被猛虎帮吞并之后,他就成了任人拿捏的活靶子,连倒酒的差事都需要赔着笑脸去做。 但这一切,都将在今晚结束! 帮主看着丁青这副顺从的模样,心情极为畅快。 “这次王氏给了不少钱,今晚我们好好乐乐,去给你们点几个红牌过来。” 听到这话,那些猛虎帮的骨干立刻欢呼起来,粗声粗气地附和着: “大哥,大气!” “大哥,你能不能去将薛花魁请来,给我们唱个曲啊?” “那可是柳氏公子的禁脔,怎么请的来,别给大哥惹麻烦了……” 帮主听着众人的话,随口说道:“好了,丁青,你出去找些女人,来陪我们喝酒。” 就在这时。 有人推门进来。 包厢内,喧闹戛然而止。 第249章 我支持丁青做猛虎帮这一届的话事人,大家怎么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三十双醉眼,齐刷刷瞪向门口。 只见楚奕衣袍的金线纹在烛火下泛着血光,薛绾绾却倚在他身侧,笑得比满园春色更艳。 “都喝着啊。” 他熟络的话, 却让满堂众人一愣。 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不认识此人。 这人,谁啊?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快看,那是薛花魁……” 众人这才发现, 在楚奕身边站着一个姿色绝艳的漂亮女子。 她眉眼含笑,唇瓣嫣红,白皙如玉的肌肤泛着柔润光泽,神态妩媚却不失优雅,令人移不开眼。 “实在是太美了!” 有人低声感叹,满堂心神不禁皆为她所夺。 难怪,此女被称为上京三姝之一,更是琉璃坊的第一花魁! 帮主也是眼中忍不住射出一抹贪婪之色,但很快被他压下,故作热络地笑着问道: “薛花魁,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只不过,薛绾绾并没有回应,反而看着楚奕径直走到前方,将一张椅子拉开,随意坐了下来。 “妾坐哪里?” 有人发出猥琐的笑声。 “薛花魁,来坐我的大腿上啊,可舒服了。” “啪”地一声。 楚奕手中的瓷杯瞬间被捏碎。 他手腕轻抬,瓷片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割过那淫笑者的喉咙! “舌头不想要,本官可以帮你摘了。” 众人尚未看清他何时出的手,那淫笑者已经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众人到此时才惊觉,死寂般的沉默在包厢内蔓延开来,气氛骤然凝固。 “狗日的东西,谁叫你敢来这里杀人的?” 帮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如今的他,吞并了豺狼帮后,实力大涨,已是皇城地下势力的霸主,自然容不得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撒野。 “狗杂碎,不知死活!你爹娘没教好你这畜生,今天晚上老子就替他们教你!” “兄弟们,抄家伙,剁碎了他!” 只见丁青从衣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如毒蛇般狠狠扎进帮主的脖颈! “什么狗屁猛虎帮?不过是王氏的看门狗!” “今日,老子就要屠狗!” 帮主眼中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捂着鲜血狂涌的脖子,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只吐出一大口腥红的血。 再接着,丁青又暴喝了一声。 “动手!” 七八名豺狼帮的人立刻翻脸,拔刀杀向猛虎帮的人。 顷刻间,死伤不少。 剩下的人惊怒之下,纷纷站了起来,杀气腾腾。 “杀了他们,替大哥报仇……” 楚奕轻描淡写道:“站着的,杀。” 不少执金卫直接从外面冲进来,开始砍杀那些猛虎帮的人。 至于薛绾绾见到这一幕神色自若,又主动找来一个新杯子,放到了楚奕面前。 她还拿过一壶酒,弯腰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楚千户,喝酒。” 楚奕抬眼看着她含笑的娇艳模样,心中一热,接过酒杯,轻声道: “好。” 这些人, 根本就不堪一击。 只是一个照面,就死伤大半。 剩下的人,被吓得瘫软在地,根本不敢反抗。 “大哥,饶命,别杀我……” 很快。 这场血腥风波就结束了。 楚奕轻轻放下酒杯,淡淡开口。 “丁青一直专心为猛虎帮做事,我支持丁青做猛火帮这一届的话事人,大家怎么说?” 啊? 众人一懵。 什么话事人? 楚奕耸耸肩,重新说道:“说错了。” “我说,让他当猛虎帮的老大,谁有意见?” 猛虎帮的骨干们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寒意直冒,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 薛绾绾看明白了。 楚奕这是打算吞并猛虎帮。 可那王氏,会放任自己扶持起来的帮派,这样易手吗? 她只知道楚奕跟王氏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不免为他生出几分担忧。 楚奕淡淡看向丁青,语气平静。 “一晚上时间,让皇城内的所有商户改口,明天去南衙军的衙署指控王守兵,可以吗?” 丁青满身是血,胸中顿生豪情,重重抱拳道: “请大人放心!小人必定完成!” “明早若是有一户商户不改口,小人亲自剁了自己的嘴,扔到皇城脚下去!” 楚奕满意的放下那杯酒,随即起身了。 “这里交给你办,你应该知道,你办不好,我不杀你,王氏也要杀你。” “小汤,你留下来帮忙。” 汤鹤安立马应下:“是,大哥。” 丁青也是连连点头,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要到来了! 楚奕又看了眼薛绾绾,低声问道:“薛老师,今晚这一出戏,可还入你的眼?” 薛绾绾微微一笑,眉眼弯弯。 “挺好的,只是楚千户今后出门,可得多多小心,免得遭了王氏的毒手。” 楚奕感受到对方话里的关切之意,心头一暖。 “学生会的。” 就在这时。 从包厢外,走进一名三十多岁的美妇人。 她容貌妩媚,身材傲人,一袭烟色齐胸襦裙随风轻摆。 那一双小巧的绣鞋踩在满地血泊上,染红了鞋底,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 “楚千户这一地红绸铺得妙,省了妾身七夕装点的银子。” “但这好好的青楼寻欢作乐之地,你也不能隔三差五过来杀些人,这样会坏妾身家的生意啊。” 楚奕看着这位成熟美妇,疑惑问道:“你是?” 薛绾绾在旁边柔声介绍道:“这是雪姨,也是琉璃坊目前的当家人,当初就是她带妾进来的。” “这两年,雪姨待妾不薄。” 楚奕“哦”了一声。 但他也知道这雪姨估摸着就是跟风三娘一样的角色,只是替中山郡王明面上管着琉璃坊罢了。 “雪姨,这两年感谢你对薛老师的照顾了。” 他跟薛绾绾有过一段师生情谊,并不难查,也就无所谓遮遮掩掩。 雪姨看着这位被冠以“活阎王”之称的上京新贵,此刻眉眼间却没有半分戾气,反倒像是个翩翩公子。 顿时,她心头的警惕便深了不少,这般人物,当真不好小觑。 “楚千户,客气了,妾身想厚着脸请你喝一杯酒,不知可有这个机会?” 楚奕今晚之所以选择在琉璃坊大开杀戒,其真实目的,不过是想借着这一次杀戮,引出这里的管事罢了。 从而,再借着那位管事,来接触背后的中山郡王。 现在,被他等到了,肯定不会错过。 “当然是有的。” 第250章 一个落败的侯爷之子,也配娶他柳氏贵女?(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琉璃小院。 待雪姨进屋坐定后。 她倒是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询问。 “楚千户,今夜你灭了猛虎帮,是真要同王氏斗个你死我活吗?” 楚奕任由薛绾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不紧不慢道:“本官跟王氏斗不斗,这就跟雪姨没有关系了。” “不过,今晚那间包厢的所有损失,本官加倍还给你们琉璃坊。” “只希望,雪姨当今晚猛虎帮的人没来过,替本官保密。” 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威胁,令人不由得感到心悸。 薛绾绾瞥了眼那青涩少年郎,如今不过两年光景,这人已成长到这般威势,果真是造化弄人! 雪姨手中轻握的丝帕稍稍一紧,随即又恢复了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更何况,她此次过来,另有目的。 “当然可以,但我家主子过段时间想见见楚千户,可否赏脸一聚?” 楚奕等的就是这句话,也就欣然答应下来了。 “没问题。” 雪姨见他答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楚千户,妾身敬你一杯。” 她轻轻一饮而尽,动作优雅。 那湿润的红唇在烛光下微微一抿,随即舌尖轻舔唇角,透着几分妩媚的勾人意味。 楚奕看着,不由得想到了风三娘,心中暗忖你们宗室都喜欢这种成熟美妇人? 正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嚷嚷声。 “本公子柳乘风,清河柳氏嫡子,连你们东家见我都得跪着奉茶,你们算什么东西!” “一个个赶紧滚,不然打断你们的双腿!” 当这番吵闹的声音传进来,立马让在场三人眼神微变。 薛绾绾原本慵懒娇媚的神色,听到这声音后,陡然变得冰冷且愤恨。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显然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楚奕眉峰微挑,神色冷淡。 “琉璃坊,连个纨绔都拦不住?” 雪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位柳公子可是清河柳氏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每月总要来这里找绾绾闹上一回。” “妾身这低微身份,要不是背后有主子撑腰,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楚千户,待妾身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发了他,稍等片刻。” 她说着站起身,却被楚奕抬手制止。 “不用,请他进来。” 雪姨有些诧异,可还不待说什么,薛绾绾便抢过话头。 “妾出去一趟,楚千户在这里安心喝酒就是。” 可她刚起身,便被楚奕一只手握住了那纤细的手腕,又强行给摁回了座位。 “薛老师坐着就是,麻烦小环妹妹去将他请进来。” 小环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出去了。 当楚奕掌心的温度透过腕间薄纱传来时,薛绾绾恍然间想起两年前父亲上吊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也是这般被乳娘攥着手腕,拦下自尽的冲动。 上一次救她的是乳娘,而这一次,会是楚奕吗? “可妾,不想见到他!” 楚奕沉声道:“学生说过,如今的学生已经有能力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还有不惧任何让你厌恶之人!” “清河柳氏,了不起啊?” 他笑了笑,可那张笑脸上,却是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意。 “得罪了我,我一刀杀之!” 此言一出。 薛绾绾骤然安静了下来。 她低垂下脑袋,似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雪姨则是一言不发,只是落在楚奕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深了…… 很快。 一名年轻公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他身穿华丽锦袍,腰间挂着玉佩,目光中带着几分张扬与傲慢。 “绾绾,挡在你门口的是些什么东西,你请来的新护院吗?” “一个个没有礼数,连我都敢拦,活腻了吧?” 当他看见楚奕时,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冷嗤一声。 “呦,这不是在我柳氏门前等了三天三夜,求着见我姐姐一面的丧家犬么?” “今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落败的侯爷之子,也配娶他柳氏贵女? 痴心,妄想! 楚奕的表情十分平静,完全没将这个前世的小舅子放在眼里。 “本官在何处,有必要向你一介庶民汇报吗?” 柳乘风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连连。 “楚奕,当了个执金卫的小官,就敢在本公子面前摆官架子,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也就是今天本公子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不然你就完了。” 说完,他直接看向雪姨,满面春风。 “雪姨,我今晚过来,就想跟绾绾喝杯酒,你看怎么样?” 雪姨伸手掩唇一笑道:“柳公子,想跟绾绾喝酒,你得去问绾绾答不答应?” “反正一切,都得按照我琉璃坊的规矩来。” 柳乘风哈哈一笑,随手一挥。 “不就是要钱嘛,来人,把那箱子里的金子全倒出来!” 顿时,一名仆人打开一口小箱子,金锭从箱中滚落,叮叮当当砸在地上,耀眼至极。 柳乘风十分得意的看向了薛绾绾,眼中全都是贪婪之色。 “绾绾,这些金子叫你陪我喝酒,够不够?” “不够,我再拿一箱来,谁叫本公子不差钱,你想要多少黄金就有多少!” 薛绾绾看着满地的金子,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与恨意。 多可笑啊!当年柳氏诬陷父亲贪墨,也是用一箱金子作为罪证。 而今,这个畜生竟然又想用一箱金子,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成为他肆意践踏的筹码! “我不想喝,请出去吧。” 此言一出,柳乘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也随之变得阴沉。 “薛绾绾,你情愿跟一个废物喝酒,也不跟我喝?”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故意将一块金锭,踢到楚奕靴边,满脸的嗤笑跟轻蔑。 “听说执金卫俸禄一年不过二十两白银,你现在只要跪下,我随便你捡几块!” “废物,还不快跪……” 话音未落。 楚奕手中酒杯已化作一抹白光,砸碎柳乘风三颗门牙,让他惨叫捂嘴,吐出混着碎牙的血水。 “你这么喜欢喝酒是吧,本官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来人,摁住他!” 他陡然提高声音,登时从外面冲进来数名执金卫,将柳乘风摁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 柳乘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捂着满嘴的鲜血,目光狰狞,声音尖利中透着愤怒与不可置信。 可,楚奕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寒彻骨。 “我还敢杀你,信不信?” 第251章 妾不过是个弱女子,可不会去杀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敢?” 柳乘风满脸的不屑与狂妄。 他根本不相信楚奕有胆量杀自己,不就是杀过几个谢氏的人,到自己这边来逞什么凶? 在外面醉生梦死太久,以至于忽略了楚阎王这三个字现如今在上京城的含杀量。 “一个个愣着干什么,没见到老子被人打了,动手啊!!” 那几个狗腿子刚想护主,就被周围的执金卫打得像条死狗一般,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就你柳氏金子多啊?” 楚奕随手拎起一壶酒,粗暴地将整壶酒,灌进柳乘风的嘴里。 “那不如,让本官替你洗洗,这满身铜臭!” 薛绾绾倏然起身,却被楚奕眼神制止。 她攥紧衣袖,眸中交织着一抹快意与惶然,眉眼间却透着难掩的忧虑。 “咳咳……” 柳乘风被呛得剧烈咳嗽,酒水喷涌而出,顺着他的鼻腔和嘴角流淌下来,整个人狼狈得像一条死猪。 他拼命喘息着,惊惧和羞愤交替在脸上浮现,猛地睁大双眼,眼神里尽是怨毒。 “废,废物,我要杀了你……” 楚奕冷眼看着他,连半分在意都没有。 “小环妹妹,再取一坛酒过来!” 薛绾绾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急切地拦住:“不准去!” 可小环想到这些年来柳乘风时不时骚扰自家娘子,积压在心头的愤怒顿时爆发出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去找酒。 “哎……” 薛绾绾无奈地长叹一声。 她素知楚奕的性格执拗,根本不是自己能劝得动的,这下事情麻烦了。 而这时,雪姨走上前,轻声劝了一句。 “楚千户,你看这件事……” “雪姨,这事跟你没关系,一切责任我担着。” 雪姨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楚奕已经表明态度,那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与她和琉璃坊再无瓜葛。 很快。 小环吃力的抱着一坛酒过来了。 柳乘风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惊怒交加。 “楚奕!你莫以为给萧隐若当了狗之后,就能对我逞凶张狂了?” “得罪我清河柳氏,你在这上京城,将没有半点立足之地……” 楚奕已经打开那坛酒,将大量酒水顺着柳乘风的口鼻倒灌进去,呛得他连连挣扎,狼狈不堪。 “唔唔唔……” 楚奕一边给他灌酒,一边眼神里透出一抹狠戾。 “老子警告你,从今以后,薛绾绾,老子护着!你再敢来骚扰她半分试试?” “你看,我敢不敢要你的狗命?” 柳乘风被灌得眼冒金星,接连干呕。 最后,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吐出了一大口呕吐物,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杀啊!楚奕!”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来,来……” 楚奕冷笑一声,抄起那个空酒坛,猛地举起,狠狠朝着柳乘风砸了下去! 薛绾绾急着大喊:“楚奕,别……” 当时,柳乘风吓得惊慌失措,再也顾不上许多,哭嚎着大喊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爹……” 砰!! 酒坛重重砸在柳乘风脑袋旁的地面,碎成无数瓷片。 那些锋利的碎片四溅,几片割伤了他的脸,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啊??” 柳乘风瞬间僵住,满脸惊恐。 他喉结剧烈滚动,昂贵的织锦下摆又突然流出一道深色水痕,带着刺鼻的骚味。 “呼!” 薛绾绾见状,松了一口气。 楚奕若是真的这样杀了柳乘风,那整个清河柳氏跟他将是不死不休,情况会变得很严重。 楚奕冷眼弯腰捡起一块瓷片,拇指缓缓摩挲过锋利的刃口,随后将它架在柳乘风的脖子上。 “你猜,我敢不敢割下去?” 柳乘风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刺痛,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 “楚,楚奕……你别乱来……” “你不是最喜欢我姐,你肯定不想她生气吧,你、你快将瓷片拿走……” 楚奕看着这个开始说软话的废物,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滚吧!” 柳乘灰溜溜地爬起来,带着满腔恨意仓皇离开。 这一次的仇,结大了! 这时,薛绾绾轻轻握住楚奕垂在身侧的右手,沾血的碎瓷片当啷落地。 “别动。” 她取出素白帕子,细细擦去他指节间的血痕,动作轻柔细致。 楚奕这才发现虎口被瓷片划开一道细口。 琉璃灯下。 花魁娘子的睫毛轻颤,声音柔软却带着一丝埋怨。 “这般莽撞,若伤着筋骨……” 尾音消散在,楚奕反手擒住她手腕的瞬间。 他将染血的帕子揉成一团,拇指暧昧地擦过薛绾绾腕间跳动的脉门…… “薛老师,这是心疼学生?” 楚奕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触到她发间珠钗。 薛绾绾呼吸一滞,忽觉楚奕掌心滚烫,混合着他手中残存的酒气, 再加上她衣襟上的冷香,竟酿成一股让人眩晕的醺然。 雪姨见状,聪明地转身离开。 “楚千户,妾身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等她离开好后, 楚奕又看向了神情复杂的薛绾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薛老师,你是想等跟琉璃坊的两年契约到期了,在杀了柳乘风是吗?” 薛绾绾心尖微微一颤,移开视线,却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妾不过是个弱女子,可不会去杀人。” 但实际上, 她眼底下敛过一抹杀机。 楚奕见她不肯说实话,也就直接摊牌了。 “好,那学生也给薛老师一个承诺,我会亲手杀了柳乘风!” 柳乘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而这一世,他迟早会跟柳氏对上拼个你死我活,杀了又如何? 薛绾绾看着楚奕如此认真的神情,反倒是不由的蹙了蹙眉,又故作轻松的一笑。 “他可是柳璇玑的亲弟弟,你就不怕她跟你反目成仇?” 楚奕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凌厉如刀:“不怕,就算是她爹,我也照杀不误!” 薛绾绾愣住了。 她分明该恼这莽夫今晚这般胡闹,将打乱自己筹谋两年的计划。 可当自己看到楚奕眼中跳动的狠绝,不禁想起父亲被斩首那日的雪,同样是刺目的白。 可这一次,却是有人替她染上了血色! 那胸腔里翻涌的,竟是久违的悸动,这个认知让她不知该担忧惶恐,还是期待撕咬仇敌的快意。 “楚千户,妾要歇息了,你请自便。” 第252章 楚千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小院二楼。 薛绾绾倚在朱栏上,目送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 她随手将刚才染血的帕子丢进香炉,看猩红火舌吞噬丝帛,如同吞噬自己最后那一点自欺欺人的疏离。 小环站在旁边,一时没忍住,怯生生地开口: “娘子,楚千户是个好人……” “噗!” 薛绾绾轻笑出声,仿佛桃花初绽。 “小环啊,你去问问那天桥上挂着的谢氏脑袋,楚千户是不是一个好人?” 小环嘟着嘴,低声说道:“娘子明知道奴婢在说什么,却故意胡说。” “奴婢是想说,其实……” “没有其实!” 薛绾绾依靠在窗边,眼中渐渐燃起一抹恨意,像是深夜里最深的墨色。 “父亲自幼教我有恩必偿,不管琉璃坊初心是什么,可他们终究在我最难时拿钱救出了父亲。” “说好的卖身两年,等契约到期了,我就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说到这里,她又忽然笑着看向了小环。 “这两年,我攒下了不少钱,我走前会替你赎身,你拿去寻个好人家。” “我干干净净的来到这里,到时候,也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小环扑通一声,跪在了薛绾绾面前,带着哭腔哀求道: “娘子,没有你,奴婢早就死了。” “既然娘子要待大仇得报后寻死,奴婢也跟着一起去黄泉,也省得娘子一个人走的孤单。” 薛绾绾一怔,伸手将小环扶起。 “傻丫头,从父亲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 “唯一支撑我活下来的是还恩加复仇,但你还有大好青春……” “不,娘子也还有大好青春。” 小环哭着抬头,泪眼模糊,却倔强地看着薛绾绾。 “娘子,自从楚千户出现后,你这几天笑的比前两年都要多。” “娘子,你若是跟了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的幸福……” 闻言,薛绾绾垂眸盯着香炉里蜷曲的灰烬,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自嘲。 “淮阴县男,外加镇北侯,这般显赫的门第,容得下一个娼妓?” “他们能容,我都嫌自己丢脸。” “还有叫他为了一个娼妓,去跟偌大的清河柳氏为敌,我不想连累他。” 她抬起头,对着铜镜咬破胭脂纸,镜中人朱唇如饮血,美得妖冶又决绝。 “更何况,我可不喜欢他……” 后半句湮灭在喉间,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笑。 小环噘着嘴嘟囔道:“那娘子还让他摸你的脚……” 咚! 薛绾绾敲了她的脑袋,脸上浮现难得的羞恼,像是被戳破了心事。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 小环揉着脑袋,壮着胆子说道:“哼,娘子,你明明是对他有意……” “出去!” 薛绾绾一把将小环朝着外面推出去,脸颊上透着一丝道不明的红晕。 “看见你就头疼,再胡说,撕烂了你这张嘴。” 小环就这样被推出了房门。 “娘子……” 关门后。 薛绾绾一个人倚靠在门框上,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那是一个午后,楚奕拦在她必经的游廊下。 少年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柄未出鞘的剑,满脸全是正气。 “学生,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风掠过他翻飞的青缎发带,捎来皂角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比她妆奁里所有的胭脂香粉都蛊人。 等他念到“为万世开太平”时,薛绾绾喉间那颗红痣随吞咽滚动,像朱砂坠进她眼底的墨池。 “呵,哪有人能做到这一切,我教过的学生里……就属他最蠢,也最自不量力。” 然而,她的尾音却黏在喉间,像含化了的荔枝膏,甜腻却难以言说。 “呼!” 夜风掀起帘幔。 薛绾绾忽然用力攥紧了心口。 那一日,少年眼里的星河太过滚烫,烫穿了数年光阴,以至于仍在她的肺腑间灼烧,难以忘却! 这份隐秘情动,让她忍不住蘸着口脂在门框处写下“天地无心”,却在最后一笔拖成了他的名字轮廓。 “楚奕!” 她低喃着,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泪珠。 “愿来世,你我还能相见。今生,就这样吧……” 另一边。 小环刚走出去, 就看到楚奕站在前面一棵柳树下,冲着她招了招手。 “楚千户……” 小环又惊又喜的跑过去,慌忙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 楚奕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上,眉头不由轻蹙,语气里透着关切。 “小环妹妹,怎么哭了?” 小环这一刻很想将娘子的计划全盘托出,却又怕辜负薛绾绾的信任,只能摇了摇头。 “没,没事,被风沙吹了眼而已。” 楚奕看出对方不愿直说,也就没有多问,反而轻声问道: “小环妹妹,我听说你跟着薛老师两年了。” “那年,她刚进来琉璃坊,正好看到你在给客人上酒时被凌辱,差一点就失了身,是她救下的你。” 小环心中一震,眸中闪过难掩的感激。 “倘若那日没有娘子救下我,只怕我早就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了。” 楚奕微微一笑道:“小环妹妹,我知道你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拖累了整个家。” “你隔三差五,就回去看望照顾你弟弟,很是辛苦。” 正当小环错愕之余,又听见楚奕继续说下去了。 “我已经派人给他找上京城有名的大夫去看病了,还给你全家安置了一处新的宅子。” “以后,你不需要每个月再寄钱回去了,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 小环愈发的惊讶,只不过她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馅饼。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一缕风: “楚千户,你为什么要帮我?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楚奕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小环妹妹,替我盯着你家娘子。” “如果,她哪一天想要去杀柳乘风,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决不会让她因为一个畜生毁了自己的!” 小环看着他那双满是真诚的眼睛,心中挣扎不已,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楚千户,我也不瞒你,娘子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她打算下个月等跟琉璃坊的契约满了,便去请柳乘风过来,然后想办法将他杀了。” “事后……她更是打算自杀。” 说着,她直接跪在楚奕面前,眼泪全都涌出来了。 “楚千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只求你一定要救我家娘子啊。” 第253章 奴得量一下阿郎的尺寸,看看有多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小环妹妹,我一定会阻止这场悲剧发生的。” 楚奕将小环搀扶起来的同时,脸上布满了郑重之色。 “有任何情况,你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我。” 小环眼眶微微泛红,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一般,重重点头。 “是,楚千户。”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两句。 “楚千户,娘子这两年,的确抛头露面给不少客人唱过曲什么。” “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她从未接过客,清清白白。” 楚奕微微一,笑道:“我明白,快回去吧。” 等到小环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目光变得冷冽,立即喊来一名执金卫校尉。 “从今夜起,派人盯紧柳乘风。” “他只要每一次来琉璃坊,务必通知本官。” 那名执金卫立马应下。 “是,大人。” 楚奕刚离开琉璃坊时,恰好遇上来找自己的白鸟。 “大人,上次墨鸦去东郊前,委托我与地下城的几位江湖人士交涉。” “现在,木何曦那几人同意见一面,大人打算约在哪里?” 楚奕现在身边的确需要一些有本事的江湖人士,想了想,便开口。 “约在琉璃坊吧,这边谈事方便。” …… “姐,你别弹了!” “你弟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弹个屁的琴!” 柳乘风怒气冲冲地闯进一间别院房屋,脸上全是浓浓的恨意。 屋内。 坐着一名穿素色衣物抚琴的貌美女子。 她的容貌宛若寒冬的雪,清丽而高雅,肌肤似雪。 尤其那双漂亮的眼眸,虽微微上挑,却如同寒星般耀眼,散发出淡淡的疏离与清雅。 此人,正是柳氏大小姐——柳璇玑! 亦是,楚奕前世的妻子! “谁敢打伤你?” 柳璇玑的声音虽冷淡,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沉稳。 柳乘风定下心神来后,忿忿不平道:“是那个以前跟在你身后的癞皮狗,楚奕!” “他不就是现在成了女帝麾下的一条狗,没想到现在行事愈发嚣张,居然连我都敢打了!” 他越说越气,拳头紧握,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报仇。 “姐,我今晚就要宰了他,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我的獒狗!!” 柳璇玑微微蹙眉,那双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先消停会,明日二叔他们要对楚奕夫妇动手,你今晚就先别惹事了。” “不然,耽误了家中大事,就算是父亲,也不会轻饶你的。” 柳乘风向来最听这个亲姐的话,脸上的愤怒稍稍平息。 他抿了抿唇,虽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了,姐。” 柳璇玑看着他,关心道:“脸上受了点伤,先去找医师处理了,让娘看到又会心疼了。” “好,姐,那我去了。”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柳璇玑低下头,继续拨动琴弦。 可,琴音未奏几下,只听得“铮”地一声,其中有一根琴弦骤然断裂了。 曾经,他为自己续过弦,那时,还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琴师。 而今,却成了执掌诏狱的活阎王…… “这般,自甘堕落吗?” …… 夜色深沉。 待楚奕回到府中。 他刚走进卧房,便见到两个美人坐着聊天。 一个琼鼻高挺,五官精致绝美,眉宇间透着几分锐利的英气。 正是,自己的爱妻——昭雪大宝宝! 另一个一袭紫色长裙,乌黑如墨的秀发挽成高髻,一支凤钗固定,衬得她妩媚动人。 那凤眸水润,唇若点朱,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赫然,是楚奕的大嫂——沈熙凤。 “大嫂,你可算来了。” 楚奕的声音带着几分热情,也惊动了那两位各有风韵的美人。 沈熙凤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奉孝,接下来,怕是要叨唠你们夫妇一段时间了。” 她其实并不想过来住怕惹人闲话,可昭雪非要亲自跑到府上,来接自己过来。 罢了,先小住上一段时间,等过些天,再回去。 “大嫂想住多久就多久,别怕麻烦。” 楚奕对于这位嫂夫人,还是很尊敬的。 “正好早上有头牛出门撞树上了,真惨,府上也搞来了一点牛肉。” “我现在有空,下面给大嫂和夫人一起吃。” 沈熙凤连忙摆手:“这大晚上的就不要麻烦了……” “夫人,你陪好大嫂,很快的。” “好。” 沈熙凤看着楚奕已经走出去了,只好露出了一丝苦笑。 “奉孝,倒是热情啊。” 林昭雪轻声道:“大嫂,夫君人还是很好的,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当做是自家就行。” 沈熙凤笑了笑:“知道了。” 另一边 楚奕离开卧房后, 便喊来魏南枝去了厨房打下手。 这位仿佛邻家的大小姐站在灶台前,只是微微弯腰,就能见到一截凝脂般的皙白肌肤,宛若堆雪般滑腻。 她的身材修长匀称,长腿丰腴,曲线玲珑,从饱满腰肢到挺翘的臀部,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阿郎,清明将至,你该带着娘子去扫墓了。” “纸钱贡品什么,奴都买好了,还有老爷的墓,奴今天也派人去清理了一下杂草什么。” 楚奕一边切着牛肉丝,一边听着她的话,刀起刀落,力道均匀。 每次听她汇报这些琐事,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行,到时候姑姑跟我们一起去上坟。” 魏南枝眉眼间尽是温婉的笑意,道:“阿郎,下午有几个楚家族人过来,想叫阿郎安排一下去衙门做事。” 楚奕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冷意。 “然后呢?” 魏南枝又继续说下去。 “奴擅作主张,说诏狱缺人当狱卒,问他们要不要去?” “他们便走了,但他们说清明那天还会来。” 闻言,楚奕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不用管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想当年我侯府风光时,这些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后来,我爹被削爵后,他们避之如毒虫猛兽,不念半分亲情。” “现在见我发达了,又想来攀附,呵呵,要是再来,继续赶走就是。” 魏南枝轻微点点头,又说道:“阿郎,奴想亲手给你做一身衣服。” 楚奕有些惊讶的问道:“姑姑,你做?” 魏南枝轻声应道:“嗯嗯,奴一开始进宫,进的是尚衣局,学过几年裁缝。” “但奴得量一下阿郎的尺寸,看看有多大?” 第254章 姑姑,身上好香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没想到魏南枝还有这样一份巧手,略显惊讶之余,随即含笑说道: “可以啊,姑姑,你派人拿量绳过来吧。” “是,阿郎。” 魏南枝微微一福身,声音温柔婉转,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特有的柔韵。 随后,她便派人取来一根量绳。 “嘶……” 当那一根纤细的量绳,轻轻滑过楚奕的腰线时,魏南枝刻意放慢了动作。 其中,那葱白如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结实的腹肌…… “啪嗒!” 不待魏南枝动作再进一步, 楚奕忽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热,让这位成熟女子微微一怔。 “姑姑,要是按照你这量法,怕是要量到日出了?” 魏南枝抬眼,眼波流转间,脸上微红。 她羞答答的抽回手腕,那绛色的袖口轻轻扫过楚奕的喉结,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阿郎肩宽三尺九、腰围两尺半,倒是精壮……” 那尾音微颤的“精壮”二字低低地吐出,仿佛带着一丝无法言明的暧昧。 她又佯装整理量绳后退半步,腰肢却撞上身后灶台。 “呼!” 楚奕顺势抵住灶台,两只手撑在魏南枝身体两侧,将她困在狭小的方寸之间。 “姑姑,隔着衣服衡量,怎么能知道真正的尺寸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故意的撩拨。 魏南枝对上楚奕灼热的目光,唇间含笑,似嗔似羞。 她轻轻拽住楚奕腰间的玉带,用力一拉,将人拉得更近,鼻尖几乎相抵。 “若阿郎肯解了外袍,奴现在便量个准数……” 楚奕右手轻轻扶上魏南枝纤细的后腰,稍一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他单手解开外袍系带,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上身。 “现在,姑姑可以量准了吗?” 恰在此时! 铁锅中的热油滋滋作响,蒸腾雾气模糊了彼此发烫的面庞。 魏南枝感受着从楚奕身上传来的炙热气息,整颗心跳得“砰砰”作响。 她强自镇定,指尖轻轻在他胸膛画了个圈,随即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说道: “好了,阿郎,你先做面吧,夫人跟林夫人还等着呢。” “至于尺寸……” 她轻轻咬住唇,媚眼如丝地瞥了楚奕一眼,声音软糯。 “奴,已经记在心里了!” 楚奕的视线落在她那张白皙古典的面容上,那红润的嘴唇即使未涂唇脂,依旧像粉嫩的水蜜桃般诱人。 再加上,那丰腴的腰肢,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仿佛从江南烟雨中走出的绝色美人。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姑姑,身上好香啊。” 魏南枝耳根微红,轻笑一声,推开楚奕,眼中却带着一丝难掩的羞涩。 这该死的小冤家,太磨人了。 “阿郎,可以下面了。” “姑姑,我也下面给你吃,一定将你喂饱。” “好好好,等着阿郎喂饱奴。” “那肯定的!” 楚奕暗想要是魏南枝做出来的衣服很好,或许可以叫她给自己做几条白丝、黑丝等等,那就有的享受了。 片刻后。 香喷喷的红烧牛肉面出锅了。 楚奕将面端到房间,笑着对沈熙凤说道: “大嫂,快尝尝我的手艺。” 沈熙凤看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香味扑鼻,十分有食欲。 她优雅地拿起筷子,轻轻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称赞。 “奉孝,你这下的面也太好吃了!” 楚奕笑道:“大嫂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我再给你烧。” 沈熙凤笑意盈盈:“昭雪,奉孝有这么好的手艺,你有福了。” 林昭雪眉梢上扬,露出几分笑意。 “大嫂,夫君还会做不少小吃,你接下来有机会可以一一试吃了。” 她说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正事,神色微正。 “夫君,今早秦牧来找我了。” “他想给我几个金吾卫的官职,毕竟金吾卫现在还没有给武勋子弟进入。” 楚奕直接说道:“不用,我们是要拿南衙军的军权,但也得让陛下的人在里面控制实权,左右金吾卫全部交给秦牧掌握吧。” “夫人,你眼下先将四卫跟左右领军卫抓在手里就行。”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明日,夫人你上疏,叫陛下提拔一些文职官员,进入四卫任职。” “一方面可以帮你解缓压力,一方面也能让陛下放心。” 毕竟,伴君如伴虎。 尤其是涉及到兵权,自然要让女帝更加放心才行! 林昭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夫君。” 随后,这对夫妇也不再谈公务,反而拉着沈熙凤聊起家常,气氛轻松温馨。 而这时。 沈熙凤试探性地说道:“奉孝,上次那个诗集,妾身有一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楚奕抬眉问道:“大嫂,什么想法?” 沈熙凤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声道: “奉孝,妾身这些天仔细研究过你诗集里的每一首诗,全都是大家之作,字字珠玑,意境深远。”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闪动,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 “倘若,这本诗集能出现在上京城的市场上,必然会引来无数才子佳人争相吹捧。” “所以,妾身想问问你,可否开一个书铺,将这本诗集卖出去?” “当然,若是奉孝不愿意,那就当妾没说过。” 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低贱。 这样一本极具文雅气韵的诗集,若是拿出去当商品售卖,的确有些辱没了这书的价值。 可她也只是想着,若能帮忙赚点钱,或许能为府中添些余资。 楚奕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大嫂想卖的话就卖吧,反正府上也不缺钱,我全力支持你。” “明日,大嫂你就去姑姑那边支钱将这个书铺给开起来,你来当老板。” “能赚钱最好,要是亏本了,全算我头上。” 沈熙凤看着一口答应下来的楚奕,抿了抿嘴,嘴角弯出一抹动人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愈发柔美动人。 “奉孝,妾身可以向你保证,这本诗集是绝对亏不了的,肯定能赚钱。” “这些天,妾身做了些市调,发现如今上京城书铺共三十七家,专营诗集者不过五家,且多为科考制艺之书。”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布账册,双手递到楚奕面前。 “奉孝,这是近三月《漱玉词集》的抄本流转记录,仅在女眷诗社便传抄了三百二十三次。” “更别说其他才子诗社,更是不计其数。” “可见,一本好的诗集,在上京城有着极佳的销量市场。” 楚奕接过那本诗集翻看了起来,道:“质量什么的不如我那本,我那本拿出来,完全就是秒杀啊。” 第255章 大嫂磨墨,宝宝铺纸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啊!” 沈熙凤眉梢带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彩。 “就奉孝的诗集拿出来,销量绝对冠绝整个上京城。” “甚至,以后卖到关中、江南等地,也绝对可以赚大钱。” 楚奕将手中的那本诗集轻轻合上,嘴角微微一勾,抬眼看向沈熙凤,谁会嫌钱多呢? 干,就完事了! “这个书铺,就全权交给大嫂你来经营了。” 沈熙凤见楚奕这般信任自己,心头一热,又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下去。 “奉孝,每月初三、十八,国子监太学生采买笔墨,逢五逢十则是各府采办为女眷采购新书的日子,诗集的销售时机完全可以抓准。” “妾身想将诗集分作金玉两版,金版用洒金笺配紫檀匣,专供公侯府第高官权贵;玉版则采用寻常竹纸,专卖给普通富商才子。” 她说到兴奋处,目光炯炯有神。 “若能得奉孝允准,妾身想在书屋二楼设品诗宴,凡购金版者皆可携友品鉴新诗。” “对了,这个诗集不能将全部内容都放出去,我们可以七天出个三首,慢慢的将声势造出来。” “到时候,可以引来更多的才子佳人采购。” 楚奕看得出来这位大嫂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适当培养一下,会变成一名商界女总裁。 “倒是挺不错的。” 沈熙凤见楚奕一副意动的模样,又笑了笑。 “奉孝,妾身已经让嬷嬷暗访过城南刻坊,若想印成书,百册成本不过三贯。” “但若是限量编号,妾身可以让那些买主,愿出五十贯预定特制诗集。” 林昭雪有些疑惑地插话道:“大嫂,那些权贵府第岂会为洒金笺,多付五十贯?” 沈熙凤轻笑道:“昭雪,上月永昌伯府为一部鎏金佛经豪掷数千贯,她家女眷买点几十贯金笺根本就不在乎。” 林昭雪恍然,顺势追问。 “大嫂,若有人仿制金版如何?” 沈熙凤狡黠一笑:“妾身已经备好对策,每册皆印暗记,购者需持名帖登记。” “那些权贵女眷最注重的就是颜面,她们才不会去买假册,惹来笑话。” 林昭雪暗自感叹大嫂的周全与细致。 楚奕听着沈熙凤对诗集销售的规划,想到若要在上京城快速打响书屋名声,仅凭诗集未免单薄。 那些世家女眷虽爱诗词,但真正能引发抢购的,恐怕是更贴近她们喜好的故事话本。 “大嫂,我曾读过一本话本,名叫红楼梦。” “我来跟你说一段,你看看能不能抄录出去,放到书屋里一起售卖,我觉得它的销量可能胜过诗集。”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语调抑扬顿挫,似说书人般将故事娓娓道来。 沈熙凤也算是阅书无数了。 但她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绝伦的话本,脸上渐渐露出惊叹的神色,整个人越听越着迷。 不一会儿,她整个人都投入了进去,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许,只觉得自家妹夫不去说书简直是暴殄天物! 上京第一名嘴,非他莫属! “奉孝,这个红楼梦的故事真好。” “整个上京城女眷太多了,她们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精彩好看的情爱话本,只怕要抢疯。” “奉孝,这本书大概有多少回?” “一百二十回。” 沈熙凤蹙眉道:“百二十回若一次刊印,成本恐难承受……” 楚奕指尖轻点桌案,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语气轻松 “大嫂莫忧,我有一法可省去刻板之费,名曰‘活字印刷’。” “只需制出单字模块,排版时自由组合,成本可再降三成。” 沈熙凤眸中骤然一亮,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此术若成,不仅成本大降,更可十回一册连载红楼梦,提高销量,扩大影响。” “到时候,妾身要让上京贵女们追读成瘾!” 楚奕看着沈熙凤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好,明日我叫姑姑支给大嫂五百贯,你去找个好地段盘下来,慢慢将书屋整出来。” 沈熙凤见楚奕给自己这么多钱,脸上笑容灿烂如花,愈发感激不已。 “奉孝,你放心,妾身一定会将这个书屋给经营起来的。” “这红楼梦一出,爷必将成为上京城的爆款书。” “奉孝,你懂的也太多了。” 哦? 楚奕一下想明白了。 “大嫂,这个红楼梦是一个叫曹雪芹写的。” “只不过,他去世的早,这本书并未见于人世,阴差阳错被我找到了。” 沈熙凤点点了头,嘴上说着明白,但实际上到底怎么想的,也就不为人知了。 楚奕又看了眼埋头吃面的林昭雪,看来她对情爱的红楼梦不感兴趣,便笑着开口。 “夫人,我这里还有一个三国演义的话本,就是我之前跟你讲过三十六计里面的曹操司马懿。” “你,要不要听一下?” 林昭雪立马放下筷子,目光中透着几分期待。 “想听,夫君,你快讲。” 于是,楚奕便又从曹雪芹铠甲变身成了罗贯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林昭雪开头便被深深吸引,待听到后面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整个人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好!” 她听到激动处,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眼中满是振奋。 “好一个桃园三结义,真令人心生向往。” 楚奕贱兮兮的凑过去,说道:“那晚上,我跟夫人还有大嫂,也来个三结义,做一回兄弟如何?” ??? 林昭雪眼神复杂道:“夫君,你当着大嫂的面,胡说什么啊?” 沈熙凤也是有些尴尬。 她们三人怎么能结拜当兄弟,奉孝还是有些胡闹。 “奉孝,这本三国演义你写的也相当精彩,完全可以跟着红楼梦一起售卖。” 楚奕立马解释道:“大嫂,这本三国演义是一个叫罗贯中写的,跟我没关系。” 沈熙凤露出了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只觉得自家妹夫才情惊艳绝伦,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才。 “妾身明白了,到时候署名罗,嗯,罗贯中。” “奉孝,你看啥时候有空将这个印刷术写一下出来?” 楚奕看着大嫂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一抹深意,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再解释下去也只是越抹越黑,索性不再多言。 “大嫂,先吃面,反正现在时候还早,待会吃完弄吧。” 沈熙凤小鸡啄米般答应了下来:“好,妾身待会给奉孝磨墨。” 林昭雪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铺纸?” 第256章 夫人,不如,我来教你练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待这两人吃完楚师傅红烧牛肉面。 楚氏文抄公才拿出一张洁白的纸,认真写活字印刷术的制作办法。 沈熙凤眸光闪亮的看着楚奕的字,不禁称赞道:“奉孝这一手字遒劲有力,写的可真好啊。” 楚奕想到穿越过来,就被父亲逼着每天练字,练不好不给饭吃,这能写不好吗? 父亲,等徐福抵达上京城,我一定逼问出杀你的凶手,替你报仇的。 沈熙凤眼波流转,眉开眼笑道:“正好以后等奉孝空下来,没事可以教昭雪练字。” “她那字实在是……” “大嫂!!” 林昭雪骤然拔高了声音,匆匆打断沈熙凤的话,生怕自己的窘事被说出来,在夫君面前丢脸。 沈熙凤抿嘴一笑,故意冲着林昭雪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戏谑。 “昭雪,你喊我干什么?” 林昭雪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沈熙凤见状,笑意更盛,却也没继续逗她。 她将目光重新落回楚奕的字,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至于楚奕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林昭雪,顿觉有趣。 一会后。 楚奕将印刷术的资料写完了,又开始默写《红楼梦》。 笔尖在纸上游走,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沈熙凤盯着他的动作,眼神渐渐痴了。 如此才华,倘若参加科举,怕是能中个状元! 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魏南枝提着一盏灯笼进来了。 “阿郎、娘子、林夫人,快子时了,该休息了。” 沈熙凤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 “时间的确不早了,奉孝、昭雪,妾身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了。” 楚奕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产生了一个计划。 “大嫂,你先去将书铺开起来。” “等生意走上正轨后,再替我将书铺的业务延伸出去,搞一些报纸。” 这是,他今后掌握民间舆论的重要手段。 “大嫂,你的眼界也不需要只仅限于卖书上面。” “我手里还有不少能赚钱的好东西,什么香皂、香水会一点点搞出来,然后交到你手里。” “明天,我去找子廉找个精明能干的商人帮你。” 沈熙凤听着对方源源不断地说出这些新奇的名词,尽管心中疑惑,却却还是答应下来了。 “好,妾身能帮到奉孝,那最好不过了。” 林昭雪等大嫂走出去后,便对着楚奕说道:“夫君,我想给大嫂找一门亲事。” “大嫂也就比我大三岁,这么年轻,不该一直守着活寡。” “我,也希望大嫂可以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良人,可以夫妻互相依靠。” 楚奕沉思片刻,轻轻点头。 “夫人说得不错,只是,我在上京城也没认识多少年轻俊彦。” “关键大嫂这个寡妇身份,有些尴尬。” “算了,我明天找子廉问问,他身为宰相之子,应该认识不少人。” 林昭雪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可见到楚奕愿意帮忙,她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夫君,谢谢你。” 而此刻。 楚奕的目光落到林昭雪身上。 那身材曼妙高挑,一头如墨的青丝如瀑般披散下来,垂落在浑圆饱满的美臀之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站立的姿态下,竟能展现出如此圆润挺拔的曲线。 平日里一直穿着甲胄,完全浪费了这一副好身材。 “夫人,那你该怎么谢为夫?” 林昭雪感受到他变了的眼神,下意识有些心慌,想转身回床,却不曾想被楚奕搂住了腰身。 他的大手温热而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出一种灼热的温度。 很快,自己的长裙便被撩到腰间,露出那一抹娇腴浑圆的大腿,线条柔美而勾人,像是刚剥开的荔枝般晶莹剔透。 “哎呀……” 林昭雪娇呼一声,连忙侧过身子,似乎想用这个姿势遮挡什么。 “夫君,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慌乱。 女将军,乱心了! 楚奕却根本没有半分罢休的意思,那双眼睛像是狼见到了肉,都要冒绿光了。 “也不急这一会。” “夫人,不如,我来教你练字?” 林昭雪听到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楚奕一眼,咬着唇低声斥道: “不学,不学!” 可楚奕已经凑到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 那温热的气息蜿蜒着钻进她的耳廓,痒得这位女将军浑身一颤,连肩膀都抖了一下。 “但,为夫今晚真的很想教你练字,不然睡不着觉。” 那一处位置,被他这样轻轻一吹,林昭雪瞬间红得像是滴了血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 “练,练什么字?” 然后,她似是认命的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只露出了翘挺的琼鼻和微微颤抖的红唇。 这是,掩耳盗铃啊! 太可爱了! 楚奕眼底的笑意几乎藏不住,那只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夫人可知,篆书讲究藏锋于圆转之间?” “你……你莫要扯坏我的衣服……” 只见林昭雪那双站立着的修长玉腿不禁收紧发力,绷得笔直,仿佛下一刻便要逃离。 她那白皙圆润的脚趾因紧张而蜷起,扣向足心。 楚奕又从案几上取来一支沾了朱砂的狼毫笔,悬在她锁骨上方。 “还有那《洛神赋》的飞白体,最讲究运笔的轻重缓急……” “楚奉孝!!” 林昭雪又羞又急,抬脚欲踹,却被顺势压向榻间。 “你再戏弄我……” 那未尽的话语被吞入灼热的唇齿间,半干的墨迹在衣裙上洇开大朵墨梅。 纱帐垂落前,她听见他含糊的笑: “夫人这力道,明日怕是要握不稳笔了。” “你,混蛋……” “开始,练字!” …… “字,得每天练!” “不然那些阿猫阿狗连‘南衙军卫衙’几个大字都不认识,就贸然闯进来,活的不耐烦了啊?” 此刻,南衙军卫衙的议事厅上,一名中年将领冷冷的盯着前面的年轻男子。 他身穿玄鸟服,腰间挎着一把绣春刀,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展现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威势。 正是,楚奕! 他揉着酸胀的肩颈,昨夜“练字”的代价,此刻尽数显现在僵硬的脊背上。 这位年轻千户懒洋洋掀了掀眼皮,目光掠过对方紧绷的下颌。 那是常年咬紧牙关留下的沟壑,显然是个充斥着暴戾之气的狠角色。 “你,哪位啊?” 第257章 你要是敢伤小汤分毫,本官屠你杨氏三代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那名中年将领看着楚奕如此敷衍的态度,脸色一沉,瞬间板了下来,冷声喝道: “本将军,乃是南衙军卫将军,杨元昊!” “你,一个小小执金卫千户,谁允许你进来这里的,还不快滚出去!” 楚奕知道这是杨氏放在南衙军的最高统将,同时也是杨氏家主的亲弟弟,身份很高。 但,那又如何? 他想要成功夺下南衙军的军权,此人就是最大的障碍! “本官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奉了上谕。” “连南衙军的大将军都不曾发话,你一个卫将军有资格驱赶本官,脑袋被门挤了吗?” 他不再看杨元昊一眼,同时想着中午去找萧隐若吃个饭,正好试试墨鸦刚造出来的火锅,配上一桌子菜绝对很开胃。 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当然要和女上司分享。 此时,昭雪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脸上浮现一抹幽怨,白了楚奕那大坏蛋一眼。 全都怪他昨夜非要教什么练字。 谁家好人练字在床上练的,还弄出那么多花样,烦死了! 但很快,她挺直了身躯,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整个人重新恢复成那位浴血沙场、铁血冷酷的女将军。 “杨将军,楚千户来这边是有公干的,你对他说话客气点。” “不然,你就别呆在这里了,可以随时走出去!” 她扫了眼今天南衙军四姓的大将军全部到场了,不就是故意来看怎么将秦牧赶出金吾卫,好让自己丢脸什么。 呵,可惜今天注定丢脸的人,不是自己! 杨元昊听着林昭雪当众维护楚奕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陷害忠良,还妄图篡夺他南衙军的军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待会,看他先拿下秦牧,以示警告! “镇北侯……” 可他话还未说出口, 却突然见到一名身材魁大的少年闯进来,一锤子将自己旁边的梨花木桌砸了个稀巴烂。 汤鹤安冷冷抬眼看向杨元昊,目光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狂意。 “狗东西,你刚才怎么跟我大哥说话的?” “不知道我大哥的话,就是规矩吗?” “来,再说一遍。” 说话间,他一步步逼近杨元昊,手中金瓜锤闪着寒光。 “咕噜!” 杨元昊面色铁青,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好歹当了二十年的将军,也知道这般年纪的少年最容易冲动杀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伸手去拔剑,却听到楚奕那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将军,将剑收起来。” “你要是敢伤小汤分毫,本官屠你杨氏三代!” 杨元昊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要伤害谁?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又听到了旁边王守兵挑衅的声音。 “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还敢拿个破锤子威胁南衙军的卫将军,你敢动一下试试?” 这位右金吾卫大将军对楚奕恨之入骨,此刻更是巴不得汤鹤安失控动手,好让他有理由借机报复。 卧槽! 杨元昊头大了。 兄弟,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死我啊? 他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位少年眼中真的迸射出一抹杀机,糟糕,要杀人了! “接我一锤不死,以后小爷我跟你姓!” 就在汤鹤安准备动手之际,幸好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名士兵。 “杨将军,出事了,外面聚集了近千名商户……” 汤鹤安杀机一消,而杨元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喜上眉梢,故意迫切的问道: “这些刁民聚集我南衙军卫衙门口,是要干什么?” 王守兵在一旁冷笑着搭腔:“肯定是有人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所以才逼得这些善良百姓来告状的。” “镇北侯,本将军今天就直说了,待会不管那些良善百姓告谁,本将军都第一个将他拿下!” “别说是什么金吾卫中郎将,就算是大将军犯法了,我也将严惩不贷……”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在厅内回荡。 七八名大将军或抱臂冷笑,或轻叩佩剑,青铜甲片碰撞声如同战鼓一般回荡,裹挟着浓浓杀机。 目的很明显,针对秦牧的! 楚奕看着这群人这般故作大义凛然的得意嘴脸,嘴角扬起转瞬即逝的冷笑,又将目光看向那名报信的士兵。 “你说,那些商户聚集此地,是意欲何为?” 那名士兵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王守兵急了。 这都到脱完裤子准备上床最关键的时候了,你还磨磨蹭蹭的没感觉,几个意思?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说啊!” “有镇北侯和楚千户在这里,天大的冤屈,他们都会替百姓做主的。” 说着,他还挑衅似的看向楚奕跟林昭雪。 “镇北侯、楚千户,你们说是不是?”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当然是了,哪里有不公之事,哪里就有我执金卫!” “再穷凶极恶的人,本官都会将他逮捕归案。” “王大将军,希望你记住现在说的话,可不能有半点反悔哦。” 王守兵自然不怕反悔,只是一味催促士兵赶紧开口,好让他趁机对秦牧发难。 到时候,狠狠打楚奕这对狗男女的脸! 那名士兵不再犹豫,嘶声喊道:“商户们举着血书鸣冤,说……说王大将军你跟王性德大将军滥用职权强征商铺寿金、敲诈勒索,玩忽职守等十三条罪名!” 大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杨元昊本欲幸灾乐祸的表情僵在脸上,余光瞥见楚奕缓缓起身,朝着王守兵走过去。 日光下,那金线刺绣的玄鸟图腾森然欲扑,让他整颗心猛地一沉,隐隐有些不安。 王守兵满脸狂喜的看向前面的秦牧,大声喝道:“好你个秦牧,陛下对你如此厚望,可你刚当上金吾卫中郎将就做出这么多坏事。” “整整十三条罪名,就是将你拖出去杖责一百三十棍活活打死都不为过!” “来人,给本将军拿下这个奸贼……” 他话还未说完,杨元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拦着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守兵,先停一下。” 可王守兵却不耐烦地说道:“停什么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停,赶紧抓了他啊!” 只见楚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王大将军说得对,是不能停。” “来人,还不快将这个奸贼拿下!” 第258章 在本将面前,你也敢妄动干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 从外面冲进来十多名士兵。 王守兵正得意洋洋地把玩着手中茶盏,猝不及防便被两名士兵反剪双臂,动作粗暴的狠狠按在案上。 他瞬间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咆哮一声。 “狗东西,谁叫你们动本将军的?”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无奈双臂被牢牢钳制,只得继续怒吼: “抓错了!叫你们抓的是秦牧,是秦牧啊……” 不远处。 秦牧负手而立,冷峻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讥讽。 “外面谣传,王大将军脑子不太好使,现在看来,连耳朵也不太灵光。” “刚才那名士兵说的是,控诉你敲诈勒索商户,可不是本将军!” “什么?” 王守兵惊了。 他愣愣地看向一旁的杨元昊,对方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本将军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不能随意听信那些百姓的一面之词,就拿下王大将军。” “而且,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怎么能定罪呢?” 楚奕淡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既然诸位将军不信,我们出去直接去问问那些百姓就行了。” “但是,在这之前……” “来人,先将王性德也一并抓了!” 登时。 又有数名士兵冲上去,直接将那位左金吾卫大将军也给抓了。 “别这么用力,轻点……” 再接着。 楚奕抬手推开雕花木门。 只见南衙军卫衙外的青石广场上,近千商户跪成黑压压一片。 最前排的老者高举血书,枯瘦手腕上的鞭痕触目惊心,鲜血早已凝结成暗红的痂。 “王守兵、王性德,还我们血汗钱……” 而在不远处准备看好戏的王海瞬间呆若木鸡,等等,这什么情况,秦牧变成王守兵了?? 这跟他预想的节奏,不一样啊。 不好,要出事了! 王守兵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涨红,双眼几欲喷火。 “刁民,全都是一群刁民!!” “尔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们驱赶啊!!” 楚奕冷冷一笑,眼神锋锐。 “王大将军,刚才你在衙门里面一口一个‘良善百姓’,现在怎么转眼间变成刁民了?” “就因为刚才刀子没落在你身上你不疼,现在反过来就疼死了?” 王守兵被挤兑得面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这王海,到底干的什么鸟事? “总之,本将军从未干过欺压良善这种事,这绝对是这群刁民的诬告!” 杨元昊见状,也连忙开口,语气焦急。 “本将军觉得此事重大,需要彻查,不可轻易让什么贼人污蔑了王大将军。” 其他大将军见机不妙,纷纷附和,来替王守兵他们说情。 毕竟,现在四姓一荣俱损,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楚奕这个奸贼陷害王氏将领。 楚奕面无表情,声音冷如寒风。 “是不是冤枉,喊那些百姓过来,一问便知。” 随后,他高声冲着那些商户喊了一嗓子,掷地有声。 “尔等有什么冤情,现在尽管说出来就是!” 很快。 就从人群中走出了十多名商人。 布商陈三捧着一个木匣,双手颤抖,木匣中赫然是三根风干的断指。 “就因为小人上月拒缴王大将军强制设立的‘平安税’,他的亲兵,当着街坊面剁了我三指!” “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王守兵听得额头冷汗直冒,脸色极不自然,却强撑着怒气,愤声反驳: “你个刁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本将军从来没有要过什么平安税,你这是污蔑!” 话音未落。 人群忽地让开一条道。 两名汉子抬着一张竹榻挤到最前。 上面的少女双目缠着染血的白布,面色苍白如纸。 绸缎庄刘掌柜哽咽着跪下,颤声道:“王大将军,说好的军粮采办,可你实付银钱不足三成!” “你甚至还逼我女儿绣‘百将贺寿图’,活活累瞎了她的眼啊!” “就因为我们是平头老百姓,好欺负吗?” 王守兵彻底气炸了。 区区一个贱民而已,能叫他女儿给自己绣贺寿图,那是他们的荣幸,怎么敢来告状的? 他怒火中烧,猛地挣开身边的士兵,凶神恶煞地朝刘掌柜冲去,拔刀欲砍。 “好你个刁民,竟敢这般污蔑本将军,今日本将军定要叫你付出诬告的代价……” 却见楚奕身形如电,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骨裂声清晰响起,长刀坠地。 “动百姓者,死!” 王守兵吃痛。 他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剧痛,眼神却愈加凶狠,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好你个楚奕,竟敢对本将军动手!” “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奸贼,给本将军即刻拿下!” 话音刚落,近百名金吾卫士兵冲了出来,刀枪齐出,阵势汹汹。 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可林昭雪却是一剑劈开王守军的头盔,直接冷冷道:“在本将面前,你也敢妄动干戈?” 她又抬剑横于身前,剑锋寒光逼人,肃杀之气如潮水般扩散开来,笼罩全场。 “今日,本将倒是要看看,谁敢动?” 刹那间。 一队队身披甲胄的士兵涌入。 正是虎威伯等武勋率领的监门四卫士兵。 转眼间,近千名四卫士兵,已经将那些金吾卫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你们,谁敢动楚千户一下?” “今日,得问问我等手中的刀剑,同不同意!!” 弓弩手们从东西两侧角楼现身,整齐排开,手中弩箭纷纷上弦。 他们已经对准金吾卫士兵,箭尖寒光逼人。 “这……” 那些金吾卫士兵神色一变,慌乱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触即发! 杨元昊眉头紧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阵脚,厉声呵斥。 “谁叫你们监门四卫没有任何命令,随意来这里的?” “是本将军下的令!” 林昭雪冷冷的看向杨元昊,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上此刻满是肃杀之色,声音冷冽如刀: “本将身为南衙军大将军,调监门四卫来平乱,有什么问题吗?” 杨元昊脸色一僵,试图辩解。 “镇北侯,这里没有乱……” 林昭雪长剑一扫,剑锋直指那些金吾卫士兵,又骤然加重了声音,语气凌厉如雷霆: “他们,不就是乱?!” “来人,拿下!” “谁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她一声令下,监门四卫士兵如猛虎下山,迅速冲了上去。 第259章 今日起,左右金吾卫,易手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金吾卫的士兵本就人数不多,眼见四卫士兵气势如虹、杀气腾腾,众目睽睽下也不敢反抗。 所以,他们只能束手就擒,被一一抓捕。 楚奕扫了眼脸色僵硬的王守兵,又继续冲着那些百姓开口道:“诸位,还有什么冤屈继续说。” “今日,南衙军卫将军杨元昊,会为你们做主的!” “杨将军,你说是吗?” ??? 杨元昊现在被架到火上烤,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句。 “是,自然是。” 心里,早就将楚奕八辈子祖宗都骂透了! 再接着。 一个老商户当众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大片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 “三个月前,城西那夜走水,金吾卫却锁死坊门,逼我们交‘开门费’才肯救人。” “我一时间拿不出钱,最后眼睁睁看着五岁幼子在里头,被烧成了焦炭!” “他们竟将百姓性命当做敛财的方法,又有什么资格当大将军啊?” 说到最后,他猛地磕头,鲜血顿时从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今日,我愿以死告状!” 这一声喊,瞬间激起千层浪。 越来越多的百姓纷纷站出来,大声控诉金吾卫的种种罪行: “我铺子被王守兵的亲兵抢走了货,连个说法都没有,损失惨重,差点就破产了。” “还有我家女儿被王守兵这个畜生欺辱至死,连尸骨都没能找全……” 王守兵听得头皮发麻,额头冷汗直冒,后背早已湿透。 有些事情,如果说不上秤,那就没有四两重。 可一旦上秤了,一千斤都打不住! “别说了!这些都是刁民!他们说的全是假的,全都是诬告……” 他说着,又惊慌失措的看向前面的王海。 “快去找相爷!” 王海也满脸冷汗,意识到情况已经大大不妙。 “好好好,守兵啊,你你得撑住……” 话未说完, 他便感到身旁多了两名执金卫。 其中一人,赫然是秦宣。 “王中丞,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再等等吧。” 王海脸色骤变,又故作疾言厉色道:“本官乃是御史中丞,奉旨监察百官,尔等敢阻挠本官去路?” 秦宣突然拔刀斩断王海官袍一角,将刀尖指向地面,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中丞的脖子,可比这袍子脆多了。” “所以,王中丞,我给你一个面子,也请你给我一个面子。” 王海人麻了。 他以前见过秦宣几次,那时候双方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对方还算守规矩。 可如今,这人跟了楚奕后,行事这般激进狠辣了吗? 他不敢再吭声,选择沉默,继续留在原地,守兵啊,你,你一定要撑住啊…… 楚奕懒得再看这场闹剧,冷声下令。 “来人,将王守兵、王性德,抓入诏狱!” 杨元昊急了。 这要是进了诏狱,那金吾卫今天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楚千户,没有陛下旨意,谁敢轻易抓两个大将军进诏狱,就算是你执金卫也不行……” 可林昭雪已经拔剑上前,长剑直指杨元昊,铿然作响: “杨将军,方才是你说的,要严惩不贷吧?” “现在王守兵、王性德犯下诸多恶行,人证物证俱在。” “别说是抓他们进诏狱,就算是现在就地斩了,也没人敢挑理!” 突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斩!” 很快,百姓中爆发出一片怒吼: “斩!斩!斩!” 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杨元昊整颗心陡然一沉。 就算是他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意,纵然再有胆,也不敢逆流而上。 王守兵也彻底慌了。 诏狱那个鬼地方,王琳去了一趟,直接被楚奕给勒死了。 他要是进去,保不准怎么死的! “镇、镇北侯,本将军乃是金吾卫的大将军,执金卫要抓我,得先去问陛下。” “不然,你们这样贸然抓本将军,这是触犯了大景律。” 他现在就想着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样等王相收到消息,就能尽快来救自己了。 恰在这时。 颜惜娇俏脸含威的踏入军衙。 身后两百名北衙禁军紧跟其后,气势恢弘。 只见这位执掌诏令的中书舍人,当众展开黄绫圣旨,指尖轻抚圣旨鎏金纹路,声如寒泉坠玉。 “陛下有旨……” “左右金吾卫大将军王守兵、王性德当值期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犯下种种不法之事。” “今,全权交给执金卫楚千户立案调查!” 圣旨一出。 场中瞬间死寂。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 楚奕毫不犹豫恭声道:“臣楚奕,接旨!” 草!! 王守兵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蓄谋 但他不知道自己那么严密的计划,到底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 还有,这些商户为什么会反水? “我,我冤枉啊……” 砰! 楚奕直接给了王守兵一脚,满脸厌恶。 “冤不冤枉,那是百姓说了算。” “至于进了诏狱你会怎么样,那就是我说了算!” 他说着,冷冷俯视着面人无色的王守兵,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狱传来。 “你在南衙军卫衙得罪我夫人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我这人小气,很记仇,会在诏狱好好招待你的!” 王守兵瞳孔猛然一缩,心脏如坠冰窟,全身瞬间被恐惧浸透。 他突然暴起,踉跄着冲向杨元昊。 “杨将军,救我……救我啊!” 可他刚迈出一步, 却被楚奕一脚踩住喉咙。 那靴尖更是重重碾下去,疼得对方脖子迅速涨红。 “带走!” 随着这干净利索的两个字, 那两位金吾卫的大将军,便被执金卫给带走了。 “呼!” 颜惜娇眸光忽闪。 昨日刚拿下监门四卫,现如今又迫不及待的整顿金吾卫。 这楚奕手段之狠、做事之快,令人心惊! 随后,楚奕又看向杨元昊等诸位大将军,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诸位大将军,进来聊聊吧。” 此刻,杨元昊等人脸色很差。 他们这才明白,今日自己等人的发难,从一开始便是个笑话。 非但没有击垮楚奕,反而葬送了两位大将军! 但接着,他们还是阴着脸重新回到议事厅,想看看楚奕那奸贼到底要干什么? “楚千户,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难不成,今天抓了王大将军还不够,要将我们也给抓了?” 第260章 表秦牧升右金吾卫大将军?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闻言,其他的大将军,纷纷怒目相视。 楚奕却毫不在意的取出一份名单,扔到了杨元昊的面前,语气轻淡。 “杨将军,可以先看看。” “什么鬼东西?” 杨元昊眼底透出一抹狐疑。 他随手接过那份名单,只是看了眼,就立刻变了脸色。 “表秦牧升右金吾卫大将军?” 他猛地抬起头,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那两位王大将军刚下狱,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培植亲信当大将军接管左右金吾卫,痴心妄想!” 楚奕面对杨元昊的愤怒表现,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觉得对方的叫嚷聒噪至极。 “有话好好说,别这么重,本官的耳朵被你震的不舒服了。” 砰!! 汤鹤安猛然抄起一柄金瓜锤,毫不留情将杨元昊面前的桌案砸得轰然粉碎。 他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虎牙,脸上的笑意透着一抹不加掩饰的戾气。 “上次这么跟我大哥说话的人,脑袋还在玄武门外挂着呢!” “记住了,说话轻一点!” 杨元昊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眉心渗出一滴冷汗。 尼玛,到底是谁说话要轻一点? 可他面对这完全跟个人形凶器似的莽撞少年,真不敢发火,生怕被对方一锤子抡死。 小畜生,等老子离开这里,一定狠狠报复你!! “哎……” 颜惜娇见到这一幕,纤指微微发颤,却仍保持着仪态,交叠双手置于腹前,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 这小子的脾性,好像越来越凶了…… 这,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行,待会必须要跟他好好说说,不能成为楚奕手中最凶的刀! “呵呵……” 楚奕瞥了眼嚣张气焰被汤鹤安重新按回去的杨元昊,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讽。 “杨将军,首先王守兵证据确凿,百分百回不来了。” “而左右金吾卫肩负守卫巡视皇城的巨大作用,必须尽快提拔一个新的大将军上位整顿事务,这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秦将军那是陛下提携上来的,分明是陛下的亲信,怎么能是我的?” 杨元昊眉宇间透出几分纠结与不甘,对方说的没错,只不过他是决计不可能让秦牧上位的。 不然,这金吾卫一下易手,壮大林昭雪的军权,那就完了! “楚千户,秦牧不过只是一个右金吾卫中郎将而已,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将军。” “就算是顶替王守兵他们的位置,也还轮不到秦牧。” 楚奕早料到对方会如此反驳,神色依旧风轻云淡。 “哦,你是说王宇飞那几个将军是吧?他们因涉嫌大量贪赃枉法案件,本官在来南衙军卫衙前,已经派人去抓了。” “嗯,现在整个左右金吾卫中,将领官职级别最高的,就是秦中郎将了。” 他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看向那张愤怒的脸。 “所以,秦牧接任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本官觉得很合理!” 淦!! 杨元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好一个楚阎王,做事果真是心狠手辣。 不动则已,一动就将整个金吾卫的将领全都一锅端了! “楚千户,你说的很对。” “但南衙军任何武将升迁都要经过兵部同意。” “你想提拔秦牧当大将军可以,那先将这份名单送到兵部,交给陈侍郎审批通过再说吧。” 只要那份名单进了兵部,陈中玉有几十种办法可以拖着不给通过,看楚奕能怎么办? 颜惜娇却在此时轻轻一笑,裙摆下那两条丰润修长的美腿微微前移,声音清脆悦耳。 “杨将军,我已经将陈侍郎请来了,可以让他现场审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 一名红袍官员被人从外面强行带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正是,兵部左侍郎陈中玉。 他十分怨毒的看了眼颜惜娇,这女人刚才竟敢将自己当众从兵部强行带走,丝毫不给半点颜面。 实在,是可恨! “关于秦牧升迁一事,本官会拿着名单先回兵部,然后认真审核确认。” “倘若兵部觉得没有问题,最后会再将名单呈交给陛下的。” 为官之道,无非一个“拖”字诀。 他陈中玉深谙此道,早已将这门功夫练到炉火纯青,有着足够的耐心和技巧从容应对。 可楚奕都叫颜惜娇将这老货带到这里了,就是要在今天扶持自己人上位,哪里还会给你拖的机会?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将名单交给兵部审核,也确实无可厚非。” “但现在明显情况特殊,倘若不能及时定下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唯恐皇城出了乱子。” “陈侍郎,本官的意思,你在这里直接审批通过就行了吧。” 陈中玉根本不慌,反而继续说道:“楚千户,今日你一个情况特殊,明天谁再来一个特殊情况,那整个朝廷的规章制度不就乱了套?” “朝廷一旦出了乱子,那整个大景就麻烦了。” “更何况,兵部审核很快的不会拖,而且金吾卫暂时没有大将军,下面还有不少将领,让他们巡视皇城,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楚奕微微抬起头,目光如利刃般直刺陈中玉,语气冷冽而咄咄逼人。 “哦?那假如,这两天皇城出现因为金吾卫巡视不善等原因,而滋生出不少重大问题。” “这些责任,陈侍郎你来承担,是吗?” 陈中玉皱了皱眉,没想到楚奕这般难缠。 “楚千户,本官可没有这样说过。” “这金吾卫巡视皇城不利,那肯定是他们的责任,跟本官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他就没有下文了,反正就是不正面接话。 看,你怎么办? 大景不粘锅? 楚奕脸上带着几分嘲弄,语气森冷。 “既然如此,那陈侍郎滚一边去!” 他又冷冷的看向杨元昊。 “杨将军,那份名单,你继续往下看,然后念出来,给大家伙听听。” 顿时,杨元昊脸色一沉。 我可是南衙军的卫将军,地位只在林昭雪之下,你叫我念就念啊? 然后,他就看到汤鹤安抡起了锤子,表现的很不耐烦。 “大哥叫你念,你听不懂吗?” 杨元昊只好重新拿起那份名单,看了下去,登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份名单里涉及到大量南衙军武将的升迁,安排监门四卫的将领升官也就算了。 但楚奕居然插手左右领军卫的事,上到大将军、下到文官,全都安排了亲信担当! 这,他娘的赤裸裸夺军权啊! “楚千户,本官乃是南衙军的卫将军,如此之多的武将升迁,必须要经过本将军的同意。” “而本将军认为这份名单有很严重的问题,不批准他们升职!” 第261章 楚奕的刀锋竟比笔墨更摧人心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话一出。 颜惜娇便眯着眸子,饶有深意地瞥了眼楚奕。 南衙军的大小军务,一概绕不过杨元昊这位卫将军,他若是持反对意见,只怕事情难办。 接下来,又看你如何处理此事? 陈中玉笑眯眯地说道:“楚千户,南衙军任何武将的升迁,都需要大将军和卫将军的共同同意。” “倘若双方意见有左,那就先让两位将军意见统一再说。” “本官在兵部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楚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淡地瞥了陈中玉一眼,眼神深不见底。 “陈侍郎,在等会。” 明明话语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压力,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静静地伏在阴影中。 这顿时让陈中玉心头微微一颤,最终,他仍是维持着一贯的笑容,选择留在原地。 “楚千户,请尽快。” 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般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难不成是杀人杀多了的缘故? 林昭雪听了这话,顿时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杨元昊。 这一刻,她不再是什么新婚少妇,而是叱咤沙场的镇北军大将军,眉目间尽是果决与杀伐之气。 “杨将军,这份名单上的诸位将领,是资历不够,还是能力不足?为何不能升迁?” 这番话说得咄咄逼人,带着不容分说的压迫感,直接让杨元昊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那楚奕已经用指尖在椅背上轻叩了三下。 “诸位,既然杨将军驳回了那份名单上的升迁申请,你们索性现在自己上去问问吧。” 虎威伯立刻会意。 他怒气冲冲地冲上去,抬脚踹翻了杨元昊身后的炭火盆。 飞溅的火星中,众武勋如同得了军令,呼啦一声冲上来,将他给团团围住了。 “杨将军,我儿只是想升个中郎将而已,有什么不行,真当咱们还是从前任人拿捏的软柿?” “冀儿,你来问问杨将军,为何要拦你的前程?” 只见梁冀面目阴沉的走上前,指节捏得发白,腰刀在鞘中轻颤。 “杨将军,你觉得我不配当右监门卫的中郎将吗?” 杨元昊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刚想开口解释,身后却像是被谁撞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又有人冷笑着开口:“杨将军,我就想当个左千牛卫的郎将,你也不同意?” “呵呵,今天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我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事情不妙! 杨元昊连忙摆手,试图安抚众人。 “大家先冷静一下……” 但几名四姓的大将军见状,却是厉声呵斥,试图像以前一样压制场面。 “梁宽,你们要干什么,还敢上前威胁南衙军的卫将军?” “全都给本将军退回去,不然……” 可这一次,武勋们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畏缩。 他们刚刚亲手挖坑活埋了申国公那一系的武勋,杀气与胆气早已今非昔比。 更何况,他们背后站着女帝撑腰,更别说现在是在为自己的家族牟取利益,怎么能退? 恰好这时,楚奕又笑着说了一句话: “诸位只管挺直腰杆,就算天塌下来,自有撑得住的人顶着。” 这话一出,就让虎威伯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立马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些大将军。 “今日,本伯就是不退,你能奈我何?” 其他的武勋也纷纷冷笑,脸上写满了冷漠与不屑。 “对,就是不退,你想怎么样?” 登时,那几个大将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很是震惊,这群武勋才不过短短两日,怎么就被楚奕调教得如此强势? 第一次,他们对楚奕感到了一丝忌惮跟头疼! 可突然。 梁冀左手猛然按住刀柄。 那刀鞘撞击腰带铜扣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惊得杨元昊后颈寒毛倒竖。 “我监门卫还有不少兄弟也想问问杨将军,凭什么我们就没有资格升官?” 随着他话音刚落, 门外忽传来一阵甲胄摩擦声。 四十余名监门卫的士兵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刀刃虽然尚未出鞘,但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动刀的准备。 “杨将军,你是什么意思,跟兄弟们说说?” 陈中玉一个文官见到满屋子全是拿刀的莽夫,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 那几个大将军这下也是真的慌了。 真要是有人一个没控制住,冲上来给他们一刀,那可真是死得冤枉。 所以,他们也直接保持沉默了。 “杨将军,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伙都等着呢?” 楚奕已经拉过一张椅子,体态放松的坐上去,十分兴味的看向了杨元昊。 仿佛眼前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此刻,杨元昊脑袋都快炸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完全可以暂时安抚这些武勋,事后逐一报复。 可现在这帮人聚在楚奕身边,动一个简单,但会激起一群人的反扑,很让人头疼! “咳咳,本将军也不是说完全反驳,名单上大部分人都是可以升迁的。” “但是,有些人……”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起来。 “有些人就是不能升迁是吧?” “好好好,今天这官老子不当了,问问你杨将军脑袋掉个碗大的疤,还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卫将军?” 话音刚落。 全场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那些人更是朝着杨元昊挤过来,导致这位卫将军肉眼可见的慌了。 突然,他后腰抵上某个冰凉硬物,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中衣,怎么这么硬啊,别是刀啊…… “本将军觉得没问题!!” “对,那份名单没问题,本将军通过了,通过了!!” 楚奕搞定杨元昊后,又看向了陈中玉。 “陈侍郎,名单既然没问题,那就交给你现场审批了,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直说。” 说着,他便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陈侍郎,这杯茶,本官喝完之前,你若批不下文书……” 话音未落。 梁冀的刀已然出鞘半寸,刀光森寒 更多的武勋也纷纷围了上来,眼神凌厉,杀气腾腾。 演都不演了! 陈中玉盯着这群武勋,心中百感交集。 他恍惚想起自己当年高中状元时,文官们也是这样围住武勋极尽嘲弄羞辱。 如今位置倒转,他才惊觉,刀锋竟比笔墨更摧人心志。 可,自己身为荥阳陈氏的人,断不能被这群武勋子弟胁迫! “诸位,既然名单没问题,那本官就拿着名单回去,明天一定审批好……” 第262章 请陈侍郎盖印,或者脑袋开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明天?” 楚奕喝着那杯茶,眼神却陡然冷了下来,仿佛覆上一层寒霜。 “陈侍郎,明日本官真能在兵部衙门见到你吗?” 陈中玉脸色微变。 明日,他是打算抱病不出的。 反正,压着一份名单拖上三五个月,对他而言不成问题。 但若让楚奕顺理成章地掌控南衙军八座卫府,自己的地位还有何保障? “这当然是能的,本官明天、后天全都在……” 至于汤鹤安见这老匹夫还在推诿,胸中戾气再难压抑。 他猛地抄起金瓜锤,那锤面上寒光闪烁,裹挟着风雷之势,狠狠砸向陈中玉的头顶。 “啊?” 陈中玉瞳孔骤缩。 他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自己动手,脸都吓白了! 吾命休矣! “呼!” 那一阵锤风卷起的气浪,竟将陈中玉的乌纱帽掀飞,几缕断发也被扫断,缓缓飘落。 汤鹤安却是将金瓜锤尖堪堪停在他的天灵盖半寸处,寒气直逼头皮,旋即扯出一抹森然冷笑。 “请陈侍郎盖印,或者脑袋开花。” “你,选吧!” 嘶!! 周围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莽夫、这个疯子,竟真的敢对堂堂兵部左侍郎动手?! 楚奕养出来的人,怎么这么凶狂? 此刻,陈中玉余光所见之处,知道那锤子只消再下去一点,便能砸碎他的脑袋! “本,本官盖,盖印……” 这几个字,他极其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实在是不敢去赌对方敢不敢杀自己了! 颜惜娇陡然沉默了下来。 不行,待会她一定要跟汤鹤安这个蠢货好好聊聊。 这小子行事愈发的猖狂,刚武力威胁完一个卫将军,现在又差点打死一个兵部侍郎。 下一次,是不是要去杀宰相了? “啪啪啪……” 楚奕突然鼓起掌来,掌声清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陈侍郎好骨气,既然如此,那就盖印吧。” 陈中玉憋着一口气,咬牙将印章盖下。 当印玺落在那份名单文书上的一刻,他脸上的气愤几乎要溢出来,最后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杨元昊临走前,回头狠狠盯了楚奕一眼。 “楚千户,好手段!” “但今日之事,我等记下了!” 汤鹤安脸色陡然阴沉。 他当即抡起金瓜锤,指向杨元昊,声音如雷: “你这老小子还不服是吧?过来跟我单挑!” “你接我一锤不死,我以后喊你大哥,你他娘的敢不敢?” 杨元昊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终却不敢应战,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还有这小子,查出来就弄死! 刹那间。 议事厅内只剩下虎威伯等武勋,一个个满脸感激地看向楚奕。 “楚千户,这一次多亏有你跟镇北侯扶持,不然我们可升不了官。” 楚奕目光平静,摆了摆手。 “感谢本官没用,你们得记住,这一切都是陛下恩赐给你们的。” “真要谢,那就去感谢陛下!” 虎威伯等人连连点头:“是是,楚千户说得对……” 尽管如此,但他们心里却很清楚,陛下距离他们太远,真正掌握他们命脉的,是眼前这位年轻人。 此刻,他们对楚奕是又敬又畏,不敢生出半分异心。 这,就是威望! 而这时。 楚奕看向旁边的秦牧,语气郑重。 “秦大将军,接下来你得用最快的时间,将整个左右金吾卫上下清洗一遍,尽快掌握。” “倘若金吾卫底下有人煽动闹事,你可直接动用监门四卫援助。” “宁可打烂金吾卫重建,也绝不留下半点祸根!” 他对于秦牧的能力还是很放心,毕竟前世这位可是坐到了南衙军大将军的位置,颇有手腕本事! 据说,当时秦牧治军还很不错,反正是个厉害角色。 此刻,秦牧心头一阵激荡。 他刚入金吾卫不久,就见证了楚奕如何步步夺权,这让自己对这位千户大人心生敬佩。 “是,请楚千户放心。” “从今以后,金吾卫断不会再成为王氏的爪牙!” 接下来的事务,楚奕交给林昭雪和虎威伯等人处理,而他则迈步朝外走去。 短短数日,拿下八座卫府。 呵呵,南衙军一半军权在他手中,就问四姓现在慌不慌? 不慌,继续丢卫府吧! “楚千户,我送送你……” 虎威伯很有眼力见的,第一个率先站出来。 其余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连忙上前。 “楚千户,我们也送你。” 楚奕盛情难却,只能答应下来。 “那好吧。” 于是,虎威伯躬身撩开朱红门帘,二十余名武勋如众星拱月般簇拥楚奕在后。 连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都被拉得极长,仿佛一条黑龙盘踞在宫墙之下。 颜惜娇看着楚奕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心跳竟漏了一拍。 刚才议事厅里,他不过三言两语,却逼得四品大员盖印、让开国侯嫡孙甘为马前卒。 这般翻手为云的手段,哪里像是弱冠之龄该有的城府?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被自己视为棋子的年轻人,或许早已是执棋之人…… 而此时。 陈中玉站在南衙军卫衙外,冷着脸喊来了王海,声音里满是咄咄逼人的怒意。 “你王氏,到底在搞什么?!” “今日,若不是你王氏牵头说安排好了一切,我等怎么会给楚奕那小畜生机会胁迫?” 王海只得低眉顺眼地躬身赔罪,脸上满是苦涩之色。 “陈侍郎,肯定是猛虎帮出现了什么纰漏,等本官回去,就宰了那群办事不利的东西!” 突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走来,人数足有七八百。 为首之人正是丁青,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王海等人面前。 “诸位大人、将军,小人丁青,特来通知你们一声,从今以后,猛虎帮改姓楚了。” “记住了,是楚千户的楚!” 王海立马明白了。 这狗日的猛虎帮居然背叛了王氏,直接气得他怒火翻涌。 “好,本官记住你的名字了!” “你这个泥腿子要是能在上京城活过明日,本官就跟你姓!” 丁青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王中丞,我特意委托楚千户藏了一万贯。” “如果我被人杀了,我手底下的八百号人,不管是谁杀了你,就能从楚千户手里拿到这笔钱!” 说他忽然将脑袋向前一伸,几乎贴到王海面前,眼神中满是挑衅。 “王中丞,我死后没多久,肯定会在黄泉路上看到你!” “我这种泥腿子,这辈子能让一个御史中丞陪葬,怎么死都是划算的!” “你,说呢?” 第263章 让本官想想,该动用什么罪名拿人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王海气得脸色涨红,几乎要爆炸。 这个泥腿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自己! “你找死!” 丁青笑了笑,又低声说道:“诸位大人、将军,小人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身后那几百号人如潮水般跟上。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背后一定是楚奕指使的,这人太阴险了! “本官现在就派人去杀了他!” “嘿,本官偏不信了,他底下那群乌合之众敢来杀我?” 陈中玉冷静地望了他一眼,道:“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头目而已,杀不杀无所谓。” “王中丞,你们王氏当务之急,是重新想办法把金吾卫拿回来。” “接下来,林昭雪的重点是拿稳这八卫,不能让她彻底掌握了,得想办法除了她……” 王海也急得恼火了。 “陈侍郎,那你说,该怎么除掉她?” “那女人生猛的一批,上次我……”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顿,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自家派兵围杀林昭雪的事情,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容易惹出祸端。 “咳咳,那林昭雪不说是万人敌,但也是悍勇无匹,寻常士兵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这,很难杀啊!” 陈中玉深深的看了眼王海,但他并未深究什么,反而眼中迸出一抹杀机。 “就算她是万人敌,难道,她还能扛得住一支军队的抹杀?” “杨将军,你们这几天在城外搞一次军演,请林昭雪过来,她作为大将军不得不来。” “等她来了之后,就在军营里杀了!” 他的语气冰冷,眼中满是算计。 “秦蒹葭再怎么器重林昭雪,可她难不成真会为了一个死人,就跟我们翻脸吗?” “更何况,林昭雪一死,她抢夺南衙军的军权失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杨元昊摩挲着腰间,忽而泛起一丝冷笑。 “陈侍郎说得轻巧,林昭雪若死在本将军的军营,秦蒹葭第一个要我偿命。” 陈中玉却神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道:“杨将军,你得记住一件事。” “等林昭雪彻底掌握金吾卫这八座卫府,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个卫将军。。” “届时,就怕杨将军以后连军演的机会都没有了,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 杨元昊脸色变幻,攥紧腰间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最终答应下来了。 “好,这事,本将军干了!” 陈中玉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道:“接下来,我亲自去逐一说服那些武勋,给一点利益分化拉拢。” “只要那群武勋重新解体,他们就会变成任我们宰割的羔羊,不足为惧。” 说完,他转头看向王海,神色郑重。 “王中丞,你王氏执掌金吾卫多年,多制造点问题,别让秦牧那么快掌权。” “还有楚奕交给你王氏杀了,如何?” 此刻,王海比谁都恨楚奕,若不是这小畜生出手,他王氏怎么可能丢了金吾卫? 那可是王氏多年经营下来的基本盘,居然就这样被一锅端了,实在是可恨! “好,此事交给我。” 随后,这群人又低声密谋了一番,这才陆续散开。 至于王海一边派人去通知王承运这边的情况,一边匆匆赶往东市。 此时,谢娇娇也应该抬棺闹事了。 自己,得过去添一把火,趁这混乱将局势搅得更大! …… “东市那边有人在故意煽风点火,想将许正那老东西的死闹大,最后把那一盆脏水全扣到大人身上。” 秦宣快步迎上楚奕,神情带着几分焦急,将东市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卑职也没想到许正死得这么快,现在他许家组织了大量族人和门生,大概有两三百人拖着棺材在东市闹事。” “眼下金吾卫要被秦大将军重组,怕是抽不出人手去驱赶,反倒让他们有了机会将事情搞大。” “大人,我亲自领三百执金卫过去,将他们赶了吧。” 楚奕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嘴角微扬。 “他们这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从而来威逼陛下拿我开刀啊。” “让本官想想,该动用什么罪名拿人呢?” 而站在旁边的殷城子眼中精光一闪,低声说道:“明公,不可动用执金卫。” “那许正尽管最近名声扫地,可终究有着大儒之名,朝野上下还有不少门生,多少有些影响力。” “明公,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平白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种事叫丁青去处理了就行。” 楚奕立马明白殷城子的意思,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地痞无赖,专治恶人! “去告诉丁青,有批哭丧的耗子该清一清了。” “至于我们去看个戏,顺便去东市买点新鲜食材。” 毕竟,他亲自选购买来的菜,自家女上司待会吃火锅,肯定会吃的更香。 他,就是这么会来事! 不一会后。 楚奕一行人来到东市。 就看到许家人一个个披麻戴孝,正哭的撕心裂肺。 其中谢娇娇一身缟素,正将浸了鸡血的‘血谏书’,狠狠拍在许大儒的柏木棺上。 “老爷,你死的太冤了。” “你若有泉下有灵,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啊!” 其他许家族人也跟着嚎哭,一个个跪在地上,显得很是诚心。 “三叔,你都还没活到九十,怎么就走了。” “三叔公,那该死的杀千刀楚奕,你晚上记得带他走啊……” 而这东市本来就是商贩云集的地方,被这一动静搞大,引来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这里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这件事,越闹越大了! 楚奕站在人群后方,目光落在那口棺木和哭喊的人群上,眉眼微挑,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时候,他手里要是有一把瓜子,就更美滋滋了。 “明公,吃瓜子不?” 殷城子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 他一个道士,平时带着瓜子学习八卦,这也很正常吧? “吃。” 楚奕接过那把瓜子,刚开始嗑,就听到东市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哒哒哒!” 一阵激烈的马蹄声自远而近,竟将哭丧的声音生生压了下去! 十二匹骏马当先冲入市集,而那马背上的诸多汉子赤裸着上身,露出青面獠牙刺青,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只见丁青猛然勒住缰绳,马蹄重重落下,踩得满地纸钱飞扬,又狞笑着大吼: “他奶奶的,猛虎帮办事,赶紧滚!” 第264章 指挥使大人,听说你没胃口吃饭,来尝尝我的火锅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哼,什么狗屁猛虎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敢逞凶的?” 一个许氏门生见不惯对方这般凶横过市,刚叫骂出口,直接被丁青一记马鞭抽得滚进臭水沟。 他又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眼中满是轻蔑与狠厉。 “什么玩意,也敢来顶撞老子?” “老子上街砍人的时候,你奶奶的,还在家里喝你老母的奶呢!” 下一刻。 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如沸水泼雪般四散而逃,生怕被波及。 二楼的看客们纷纷关上窗户,偶尔有胆子大的,也只敢微微推开一条缝隙,偷看楼下的情景。 这猛虎帮的恶名,可是从皇城传到了东市。 更何况,据说他们背后是太原王氏撑腰,那可是连朝堂都要忌惮三分的庞然大物! 那王氏,忒可恶了! “啊?” 至于刚才还哭天抢地的许氏子弟,瞬间集体噤声了。 对方那群人,太凶了! 谢娇娇脸上的悲愤还未散开,就见到丁青的马靴已经踩上棺材。 他弯腰一把扯住这位娇俏的小寡妇发髻,更是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你他奶奶的不知道这东市从今天开始,就是老子的地盘了吗?” “谁准许你这个臭娘们,带着棺材来这里哭丧的?” 谢娇娇从未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 “我,我只是,只是……” 突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丁青!谁叫你在这里公然行凶的?” “当着本官的面,再敢放肆,即刻将你抓入御史台的台狱!” 丁青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向王海,又将谢娇娇随手丢在地上。 “王中丞,你这么维护这小娘们,难道你们之间有一腿?” 王海的脸色一僵,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又厉声道:“丁青!你给本官现在滚出东市,否则……” 唰! 一名骑士挥动马鞭,将王海的乌纱帽抽落在地。 紧接着,又有一人策马疾冲而来,吓得王海双腿一软,当场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你,你们……” 其他骑士又抄起鞭子,纷纷抽向了许家族人、门生。 “还不快滚出东市!” “我猛虎帮背后是太原王氏,你们谁敢惹?” “太原王氏的东市,你们快滚……” 这番诛心的言论,直接听得王海血压都升高了。 你们都他娘改姓了,还在污我王氏名声? 他刚想要站起来,又见到那些骑士冲过来,吓得生怕被撞了,根本就不敢动弹。 而前面。 许家族人更是被骑士们的鞭子抽得狼狈不堪,一个个抱头鼠窜,再也不敢停留。 这时,不知是谁不小心撞到了许大儒的棺材。 只听“砰”的一声,棺盖竟被撞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一具苍白僵硬的尸体。 “爹,爹……” 许杰满脸悲愤地扑了上去,就被丁青一鞭子抽在背上,痛得闷哼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快,快去报官……” 一时间。 场面一度很是混乱。 楚奕看到远处丁青指挥手下清场,马蹄扬起的尘烟,模糊了谢娇娇仓惶逃离的背影。 “殷先生,这丁青可用。” “但王海受此大辱,不会善罢甘休的,叫他出去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殷城子低声回道:“是,明公。” 而这时。 汤鹤安匆匆跑进来了。 刚才,他离开南衙军卫衙时被颜惜娇留住了。 “小汤,快过来看戏。” 汤鹤安一脸忿忿道:“大哥,我姐这个人太不懂事了。” “她说叫我以后不要这么拼命,少去主动威胁那些高官,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们都对大哥不敬了,我没锤死他们已经走大运了,威胁又算个屁?” 楚奕当然明白颜惜娇的用意,那是怕汤鹤安跟着自己得罪人太多,日后惹祸上身。 他并未正面解释,只是将手轻轻搭在汤鹤安的肩膀上,语气平和却透着几分安抚。 “你心中有数就行。” 汤鹤安点了点头。 反正以后谁得罪大哥,他就锤死谁! 前面。 谢娇娇将王海搀扶起来,匆匆逃离这里,钻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王中丞,许家妾身不打算回去了,以后,就让妾身跟着你吧。” 王海看着一身丧服的谢娇娇,柔弱中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美感,忍不住轻轻吞了口唾沫。 “走走走,先回去。” “我给你寻一处小院先住下,以后再好好安置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搂住谢娇娇纤细的腰肢,力道不轻不重,透着几分占有的意味。 “看来,本官得出重金,找鬼市十三坊的杀手,将楚奕弄死了。” 谢娇娇也是没想到突然冒出猛虎帮的人搅合了这场闹剧,当下只能另寻他法了。 “王中丞,不如,直接派人去府上杀他吧。” “毕竟,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有人在今晚突然潜入自己府中杀他。” 她的语气逐渐低了下去,声音如同蚊呐,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阴冷。 王海闻言一愣,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谢娇娇光滑的脸颊,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赏与宠溺: “好,我家娇娇有脑子,听你的。” “鬼市的杀手,那就交给娇娇来联络。” 谢娇娇轻声应下,满怀恨意。 “是,中丞大人!” …… “指挥使大人,听说你没胃口吃饭,来尝尝我的火锅,独此一家,人间美味。” 楚奕端着一口特制的鎏金暖锅,走进了书房。 此时,萧隐若坐在书案后,五官冷艳如画,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她执着一支羊毫,笔锋游走如剑,宣纸上墨迹淋漓,每一笔都带着几分凌厉的锋芒。 尤其是,那种割破宣纸的“嗤嗤”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透着一股杀气。 “呵,有功夫忧心本官没吃饭,不如想想怎么保住你心上人那身将军皮。” “啊?” 楚奕先将那一口火锅放到了前面桌子上,又疑惑的询问。 “指挥使,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话音未落,朱笔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狠狠钉入了身后的门框,同时震落了楚奕三根断发。 “再敢继续在本官面前呆着……” 萧隐若抬眼时,那双冷冽的眸子中透着一抹寒意,丰润的红唇微微抿着,显得冷冽而又性感。 “本官,就把你的手筋泡进这火锅里当药引,滚吧。” 第265章 本官命你从诏狱,舔到本官沐浴的汤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倒是并没有多计较什么。 他只是将暖锅放置好,又转身走出去,很快推着一车新鲜食材重新走了进来。 “指挥使,早上巧了,有一头牛居然跳墙摔死了,卑职只好拿它熬制出了一个牛油汤底。” “这些食材可都是卑职刚才亲自去东市精挑细选买来的,是最新鲜的。” “我都不敢想想,待会这火锅会多少好吃……” “有这时间,不如想想……” 萧隐若眉眼冷厉,语气如同刀刃的说道: “当镇北侯的头颅滚到你脚边时,该用哪块骨头,蘸这锅底最入味?”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估计还能留着筋脉给她收尸。” 楚奕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急迫,毕竟如果林昭雪真要是出什么事了,她哪里还会在这里,不紧不慢地说着硬话? 但他还是明显察觉到对方今天看见自己,似乎脾气不太好。 难道,是昨晚他去找薛绾绾被知道了,但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啊…… “指挥使,你闻闻,这小味是不是一下子起来了?” 这火锅里被他加入了不少调料,香味浓郁得连空气都似乎被熏得滚烫。 “真难闻!别拿这个破锅熏臭本官的书房,赶紧滚出去!” 话虽如此,可萧隐若那看似在处理公文的眼神,却没忍住偷偷瞟了几眼放在前面的火锅。 尤其是鼻尖微微耸动了几下,显然被香味撩拨得心猿意马。 这逆臣,精力都放在研究吃上面了吗? “啪嗒!” 楚奕将几片牛肉放进火锅中,又笑吟吟地看向那位强势冷酷、脾气还有些暴躁的女上司。 这一刻,烛火在铜锅沸腾的水雾里摇曳,将萧隐若半倚在椅上的身影染得朦胧。 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偏生唇角抿出的弧度,像把冰刀子。 这画面本该让人不敢直视,偏生让他盯着出神,心里暗叹真美啊…… “指挥使,吃火锅还是要将头发绑起来,不然吃起来不方便。” 说着,他走到萧隐若身后,手里拿着一根丝带,动作轻柔地开始帮她绑起披散在肩头的秀色长发。 萧隐若依旧保持着冷冽的表情,心中涌过一抹不爽。 这个越来越大胆、不尊自己吩咐的男人,竟敢如此随意地靠近她!! “楚奕!” 待她后颈处的娇嫩肌肤,被楚奕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瞬间激得泛起桃色,脖颈忍不住绷出天鹅振翅的弧度。 这位女指挥使深吸一口气,又发出冷漠的声音。 “要是敢碰断半根本官的头发,就挑出你的筋,做本官的发绳。” 楚奕只是笑了笑,手上动作依旧轻柔:“指挥使,你的头发真软……” “你的头发是硬的?”萧隐若冷声反问。 “是啊,指挥使,你来摸摸看,我的真的很硬。” 萧隐若懒得搭理他,这逆臣最擅长插科打诨,她才不会顺着对方的思路走。 “待会这东西要是不好吃,本官就要你将这一锅汤全部喝完。” “少一滴,本官就放你一斤血。” 楚奕重新回到火锅前,笑着拿起调料碗,熟练地替她调起蘸料。 “指挥使,能吃辣吗?” “这火锅要越辣越好吃,如果你不能吃的话,我就少放点,只不过味道会淡了三分。” 萧隐若听着他的话,眉头微蹙,语气不悦。 “尽管放,本官最会吃辣了。” “好。” 铜锅沸水翻腾,热气弥漫在书房里,带着浓郁的香辣味,仿佛将这两人笼罩在暖红色的氛围中。 突然,萧隐若伸手绞住楚奕正要夹菜的木箸,冷笑了一声:“本官的鹤顶红呢?” 她伸出漂亮的指甲,敲了敲他身前的蘸料碗。 “往里面掺上三滴,绝对让你待会吃的更香。” 楚奕面不改色地舀起一勺辣油,浇入她的碗中,不动声色地巧妙回复。 “指挥使,试试这‘断肠椒’,卑职刚拿诏狱水刑犯试过,七窍流血时最入味。” 说着,他将刚煮好的牛肉夹出,放进了她的碗里。 “再吃吃这牛肉,味道如何?” 萧隐若没好气地白了楚奕一眼,这个逆臣,什么时候开始学着她的语气说话了? 可当那烫牛肉入口的瞬间,辣意漫上味蕾,香气却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冰冷的眼神陡然一变,露出几分惊讶。 “难吃得紧,该把你扔进锅里当底料。” 话是这样说,可她很快就将那一片牛肉吃完,又斜睨了楚奕一眼。 楚奕心领神会。 他又给萧隐若夹了好几片牛肉。 “指挥使,慢慢吃。” 等萧隐若吃完那几片后,又看着一串薄如蝉翼的鸭肠在红汤里翻卷,直接当场自己夹了出来。 她忽然将身子探到楚奕面前,黑色长裙的领口随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雪白肌肤,光润如玉。 “张嘴。” 她的命令裹着花椒香的热气扑在他喉结上,却在对方启唇瞬间将鸭肠塞进他的口中。 “嘶~~” 那一口,烫得楚奕没忍住嘶了一声,舌尖都麻了。 萧隐若看到楚奕的反应,唇瓣微微上扬,泛着一丝玩味的冷意。 “还要试试断肠吗?” 楚奕就说自家女上司没那么好心,怎么可能主动喂自己吃东西,果然是在趁机报复。 “不试了。” 可萧隐若显然没有善罢甘休,她又从滚烫的热锅里夹起一块鸭血。 “张嘴。” 楚奕看着那块鸭血,头疼不已,忍不住咳了两声。 “指挥使,卑职不爱吃鸭血,你自己吃……” “张!” 萧隐若冷冰冰的吐出了这一个字。 楚奕能怎么办? “是。” 当萧隐若将蘸满辣油的鸭血按在他唇上,红油顺着嘴唇淌进下巴,眯了眯,眸子。 “吞干净,若敢浪费半滴……” 她突然轻笑一声,宛如雪地里绽开的曼陀罗,冷艳、危险。 “本官就命你舔净整个北镇抚使司的地砖,再从诏狱舔到本官沐浴的汤池!” 楚奕不语,只是一昧的喝水,太烫了。 萧隐若看着楚奕这副狼狈模样,眉梢都渐渐扬了起来,显然心情很不错。 “还要七窍流血吗?” 楚奕无语道:“不要了。” 萧隐若这才放过他,又冷冽的说道: “这么难吃的东西,除了本官会大发慈悲的帮你解决,你还能找谁?” “本官没有叫你跪着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 第266章 你明白个屁,你现在,比镇北侯更危险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直接俯身下去,那灼灼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同时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指挥使,你脸上出了一点汗,卑职替你擦擦。” 这一刻,萧隐若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说上一句丰神玉朗也不为过,这逆臣生的倒是怪好看。 可很快,她冷静下来,眼神里一抹寒意如冰刃划过。 “再近半寸……本官就把你的眼珠挖下来,涮进这辣锅,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 当楚奕拿出来的绢帕轻拭过她光洁的额头,那修长的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滑过其耳垂,动作温柔得令人恼火。 “嘶!” 萧隐若耳尖瞬间漫上薄红,宛如白玉沁了胭脂,衬得那张霜雪雕琢的面容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她骤然扣住楚奕的手腕压在案上,羊脂玉镇纸的凉意渗进肌肤,却浇不灭两人掌心相贴处灼人的温度。 “指挥使的耳垂,比卑职想象中更烫。” 他低笑时,气息不经意地拂过她颈侧,惊得这位冷酷冷上司一阵战栗。 “放肆!” 萧隐若眼尾飞红如刀,怒意浮现,却仍带着三分冷艳。 她发间沉水香,更是随着自己的急促呼吸隐隐缠绕上楚奕的喉结,气氛暧昧又危险。 “再敢用碰过其他女人的脏手,碰本官!” “本官,就剁了它泡进玫瑰膏,给陛下当画眉墨。” 她话虽狠绝,可那雪白皓腕却微微颤抖,指尖掐进楚奕的脉搏,仿佛要用力将他滚烫的血液凝成冰棱。 脏女人? 楚奕眼角一跳,真是薛绾绾? 但请苍天辨忠奸,毕竟自己跟她是真的清清白白,啥都没做啊! “擦好就滚!” 萧隐若一把推开楚奕,又抢过那一块绢帕,塞进楚奕的衣襟,泛起一丝冷笑。 “正好,包你待会吃吐出来的碎牙。” 楚奕微微一愣,随即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冷水,递到她面前。 “指挥使,请喝水。” 萧隐若刚才的确吃的嘴巴有些辣了。 她接过那杯水喝了口,眉眼间的冷意不经意间散了几分。 这逆臣,倒是有几分眼力见! “墨鸦一个好好的机关手,现在居然被你派去打造什么火铳了。” “楚奕,你是真将北镇抚使司的人,当做是自己的家奴了?” 楚奕没想着隐瞒,毫不犹豫地说道:“指挥使,那火铳是个好东西。” “只要等我配置好火药造出火铳,后续就能慢慢造出更多火器,比如手雷什么的,那将是大杀伤力的热武器。” “大景冷兵器的时代,将在我手中终结!” 萧隐若倒是第一次见到楚奕这般欣喜,可见他对那火器抱有极大的兴趣。 她那双冷眸转了转,同时神色冷淡道:“呵,什么热武器冷武器,连爬都还没有学会,就开始要跑了?” 楚奕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因为自身局限性,对于火药肯定是不理解的,这也实属正常。 “指挥使,卑职来跟你好好详细说一下,这个火器……” 萧隐若直接打断道:“够了,本官对这个火器没兴趣。” “前两天,军器监有一批老匠人年纪过大退下来了,你去找龙三,叫他给安排他们来给你做事。” “什么热武器停一停,你叫他们造点好的冷兵器出来,给本官用。” 楚奕一愣,心中却顿时生出几分感激。 她一个执金卫指挥使,根本就不需要用到什么好的冷兵器,不过是找个借口,将这批匠人送到他手里罢了。 这样一来,墨鸦身边就有更多有经验的老匠人,可以更快的将火铳锻造出来。 这批匠人,若是换做自己肯定是一个拿不到的,可如果是萧隐若出面,那就轻松了,这份人情大了! “请指挥使放心,等卑职成功造出火铳……咳咳,冷兵器,第一个就拿给你看。” 到时候,他还真的要让萧隐若好好震惊一下! 可当楚奕想到萧隐若明明就不了解,或者说,其实也根本就不看好这个所谓的火器,却依旧送匠人给自己。 就因为他要造,你就给吗? 你要是个公主,我是真的想给你天冷披一件龙袍啊! 萧隐若对于楚奕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又漫不经心地开口: “户部那边,卡着你的田了。” 楚奕这才收回思绪,瞬间就想到,这绝对是苏明盛那个老东西在犯贱搞事情。 你女儿欠抽,你也找抽啊! 父女,一起抽! “没事,待会卑职去一趟户部就是。” 正好,等他见过木何曦那批江湖人,拿他们去户部试试成色! 什么狗屁户部高官,就该叫那群整日坐在大堂喝茶的狗官,好好见见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想到这里。 楚奕又试探性地问出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指挥使,你刚才说的将军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隐若表情微微一僵,隐隐有些不舒服,可终究还是冷冷开口了。 “陈中玉此人,虽然是文臣,但行事阴险狡诈。” “若本官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现在见镇北侯大势已起,分走了南衙军一半军权。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 楚奕神色一凛,意识到其中的危险。 这几天,他能轻松拿下八座卫府,主要一方面是有大量武勋帮忙,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金吾卫驻扎在皇城的人数不多。 监门四卫等等,足以形成压制性威慑,那金吾卫就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可那另外八座卫府大营却不同,皆位于上京城外。 若真如今日这般强硬出手拿下几个大将军,必然引发兵变,到时面对的将是成千上万的府兵暴动! “指挥使的意思,他们要在京中直接刺杀侯爷?” 萧隐若的声音如覆冰凌般清冽:“不会,应该会想办法将林昭雪调出城,胆子再大些,就在军营里杀。” “反正最后大不了来一个漠北蛮子行刺,没有证据,你能怎么办?” “等着吧,他马上就会出招的。” 楚奕点了点头,眼底却渐渐染上一层寒色: “卑职明白了。” 萧隐若却语调骤冷,冰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 “你明白个屁,你现在,比镇北侯更危险。” “你今日一口气拿下左右金吾卫,王氏这一次对你恨之入骨了,等着吧。” “不出三日,你必遭受刺杀!” 第267章 萧隐若的心意——唐猊甲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诶? 楚奕还正愁没人刺杀自己。 不然的话,他怎么将事情闹大,大开杀戒? “请指挥使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那些刺客伤到分毫的。” 闻言,萧隐若若霜雪般的容颜上,浮出一抹讥诮。 “楚千户这张嘴,这么喜欢说大话,该用铁蒺藜绞了舌根才妥当。” “届时,本官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能替阎王殿省多少钉棺钱?” 突然,楚奕的指尖掠过,她耳后垂落的青丝时。 那雪白的耳尖骤然浮起一抹微红,连带耳廓都泛上了浅浅的粉意。 “假如卑职真的受伤了,那指挥使,可要替卑职验伤,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验。” 啪嗒! 萧隐若没好气的一把打掉了楚奕放肆的爪子。 她仍端坐如冰雕玉像,冷冷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只有鸦羽似的睫毛急颤了三下,泄露了些许情绪。 “再敢放肆,本官便替你验尸!” 楚奕看着那两汪寒潭般的眸子泛起涟漪,仿佛冰面下涌动着熔岩,轻笑了一声,却透着一丝认真。 “指挥使的骨相这般妙,合该用西域的鸽血石来衬。” “待卑职擒了刺客,定要取他们喉骨给你雕支簪,你看如何?” 萧隐若微微偏过头去,压下眼底的情绪波动,又岔开了话题,冷冷说道: “武勋那边多注意点,会是他们的一个突破口。” “本官猜测,那陈中玉估计会一个个去分化,本官已经替你警告过那群武勋了。” “但同时安排了一个人,让他假意做内鬼,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楚奕没想到萧隐若暗地里一直关注着这些,甚至还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出戏。 实在是运筹帷幄,心思缜密。 “指挥使……” “滚吧,本官要午休了。” “我抱你去床上?” 唰! 一把蝴蝶刀出现在萧隐若手中,刀光如寒月般闪过,迅速割断了楚奕额前的一丝头发。 “你找死?” 萧隐若冷冷地盯着楚奕,眼神如极地寒霜,仿佛随时都会动手。 楚奕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卑职,告退!” 萧隐若看着那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料谁也想不到这逆臣敢斗胆包天的轻薄自己。 “哼,真该死啊……” 等楚奕刚走出书房,便见到龙三迎面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楚千户,这是一具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的贴身软甲,唤作唐猊甲。” “此甲又轻又稳,可挡刀剑箭矢,防御力十分惊人。”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下去。 “这是主子费了很大的劲才搞到手的,原本是打算给自己穿的。” “但现在,主子打算暂时借你一段时间,你以后每天出行都要穿着它吧。” 什么狗屁暂借,主子借出去的东西,何时有重新拿回来? 给就给咯,还偏偏说辞是暂借。 搞不懂,主子咋想的? 楚奕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变得复杂,最终接过了那一个异常沉重的盒子。 “龙哥,替我好好谢一下指挥使。” 龙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楚千户,还有那些匠人,我已经送到你府上去了。” “他们帮你做事的工钱,得你自己出。” 楚奕感谢道:“龙哥,麻烦你了。” 龙三摇摇头说道:“我倒是不麻烦,真正麻烦的是主子。” “虽然那批匠人已经到年纪退下来了,但你得知道匠人都是登录在册的,基本上这辈子只能替朝廷做事。” “主子这次帮你强行要来,也费了一番功夫,她对你抱有重望,你别让她失望就行。” 楚奕毫不犹豫道:“请龙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指挥使失望的。” 龙三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想着自己这一次替主子说了这么多好话,待会主子肯定会好好奖赏。 于是,他便推门走进了书房里,立马对着萧隐若邀功似的低声说道: “主子,唐猊甲已经给了楚千户。” “我还对他说了,这是主子你好不容易找到的……” 啪嗒! 萧隐若原本在夹菜的手一顿,直接将手中那双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骤然提高了声音。 “过来。” “啊?” 龙三本能觉得不妙。 可他暗想自己刚才也没说错话啊,于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语气讪讪: “主子……” 只见萧隐若掐着龙三的后颈,直接将他按向桌子,距离那热气腾腾的火锅很近,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 “看清楚了,下次再敢多嘴,本官就把你剁成肉泥,放进这火锅里,煮个三天三夜。” “现在,你出去绕鹰扬楼跑三十圈。” 龙三欲哭无泪,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下: “是,主子。” 此时。 琉璃坊。 薛绾绾正在午休。 她一条白皙姣美的修长玉腿从被褥一侧探了出来,线条匀称笔挺,玲珑曼妙。 那脚掌水嫩酥润,十枚粉色珠玉般的脚趾却紧紧蜷起,十分馋人。 小环匆匆走了进来,轻声唤醒她: “娘子,楼下来了几个江湖人。” “他们说是楚千户喊过来这里喝酒的,等会楚千户也会过来。” 薛绾绾半睡半醒间听到这话,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那双潋滟如水的眸子。 “当我这边是酒馆了?拒不招待,叫他们走!” 小环“哦”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狡黠,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回来!” 身后又响起了自家娘子的声音,她抿着嘴笑盈盈的回过头。 “娘子,有什么事吗?” 薛绾绾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那一双雪白赤足踩在波斯绒毯上,轻纱寝衣下透出一具妖娆浮凸的曼妙身姿,几缕青丝垂在锁骨间,更显妩媚动人。 “你先下去招待。” “等等,小环,今天我穿石榴裙好,还是齐胸襦裙啊?襦裙好像有点太露了。” 她自顾自地嘀咕着,扬起下巴,脸上浮现一抹别扭的红晕。 “哼,省得被某人说三道四,年纪不大,跟个老学究似的。” “哎,小环,你说我穿芙蓉裙怎么样?” 小环“噗嗤”一声笑出来:“娘子,奴婢觉得你天生丽质,穿什么裙子都会让楚千户移不开眼睛的。” 薛绾绾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去去去,谁说穿给他的,我那是穿给自己看的。” 小环抿嘴一笑:“知道了,娘子!” 楼下院门口。 一名青年皱了皱眉,看向另外几人,神色狐疑。 “我听说这薛绾绾可是上京城第一花魁,被很多达官贵人追捧,很多人重金相邀都见不到。” “这般有身份的花魁人物,真的会让我们进去她的院子?” “那楚千户,是不是说错地址了……” 第268章 楚千户,俺使大戟的功夫,也不差!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挠了挠头。 “白鸟说的是在薛花魁的小院见面,这也没错啊……” 那名青年也就是木何曦,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楚千户,不会耍我们吧?” 话音刚落。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环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抹甜美的笑容。 “诸位大哥,快进来吧。” 木何曦等人先是一怔,旋即对视一眼,虽有些拘束,但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们暗自揣测,楚千户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说动薛花魁让他们进去。 “你们先坐会,估计楚千户很快就会来了。” 小环招呼了一声,随后唤来两个丫鬟,端了茶水上来。 “谢谢……” 何曦等人拘谨地接过茶盏,虽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失礼。 没一会儿。 楚奕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他身影笔直如枪,周身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待目光落在那七八人身上,发现每个人眼神都透着精光,显然是一群身经百战的练家子。 “让诸位久等了,待会本官罚酒三杯,以表歉意。” 他一进来,便言辞随和,语气平易近人,顿时让木何曦等人心生几分好感。 这些人连忙站了起来。 他们虽是江湖中人,但此刻也不免有些拘谨,齐声道: “见过楚千户。” 别看楚奕年纪轻轻,可这是在整个上京城有着赫赫凶名的“楚阎王”,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性命,真正的狠角色。 若是其他达官贵人来招揽他们,他们定是嗤之以鼻,既不相信对方的诚意,也不屑于为之效力。 但楚阎王口碑极好,专杀那些不法大族。 尤其是名动一时的琅琊谢氏,更是被他一手剿灭,这很合他们的胃口。 楚奕摆了摆手,笑意温和。 “都别站着,别拘束,坐下说话。” 他刚坐下,楼上传来一阵环佩轻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薛绾绾扶着檀木雕花栏杆走了下来。 她身着一袭芙蓉裙,肌肤白如凝脂,眉目柔媚,尤其是一双狐狸般狭长的眼睛,仿佛能勾人心魄。 尽管她今天穿着稍微严实一点,神态举止也很柔雅,可依旧难掩其妖娆性感的香躯,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太媚了。 “嘶!” 木何曦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这名媚骨天成的花魁小娘子,竟真如传闻中连指尖都透着勾人的风情,实在是太美了! 薛绾绾缓步走到楚奕身侧坐下,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轻声道: “楚千户,这大白天的来妾身这边喝酒,想喝什么呀?” 楚奕目光落在她如白玉般细嫩的肌肤上,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暗赞这才是真正的尤物。 “先等会儿,学生还有点事情要办。” 说完,他又看向木何曦等人,带着几分审视,但语气依旧平和。 “本官也就不兜圈子了,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那说明是有心投靠本官的。” “来,一个个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薛绾绾听着樱桃小口轻抿,眉毛纤细如柳叶,整个人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妩媚风情。 看来楚奕请江湖人士喝酒,是要招揽人手啊。 随后,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主动站了出来。 “楚千户,小女子水云天,因为轻功卓绝,踏浪如履平地,最擅长跟踪,隐蔽踪迹调查等等。” “所以,得了一个江湖美名,‘凌波仙子’。” 她说着,指尖轻弹,一枚青铜腰牌,“当啷”落在案上。 众人定睛看去,竟是执金卫校尉的腰牌。 “千户大人恕罪。” 水云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刚才进琉璃坊前,小女子看见两个暗桩在巷口徘徊,顺手拿了他们的腰牌。”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大人你麾下的执金卫。” 薛绾绾一怔,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这在琉璃坊外面安插暗桩,是想保护我,还是监视琉璃坊? 楚奕惊讶的看向那个腰牌,直接抚掌大笑。 “水姑娘,你靠自己本事偷的,有什么罪?” “凌波仙子,名不虚传啊。” 这女子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出他留在琉璃坊外面的暗桩,还偷走他们的腰牌。 偷盗功夫,怕是比表现出来的还要高明三分。 这时,木何曦忍不住插话。 “水娘子,你别当着楚千户的面乱吹自己了,什么凌波仙子,根本就是你自己取的。” “楚千户,她真正的江湖名号叫做‘飞燕神盗’,她的轻功什么的都是用来偷东西的。” 水云天气得白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楚奕轻轻摇头,嘴角带笑。 “神盗好啊!水娘子这本事,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水云天见他眼中并无轻视之意,反而是真心夸奖,心中那一丝忐忑顿时散去。 来之前,她生怕对方看不起自己的本事,所以才美化了自己的称号。 现在看来,这位千户似乎并不在意偷盗行径,相反还挺感兴趣的,那就妥了。 楚奕又看向了略显尴尬的木何曦: “你继续介绍。” 木何曦连忙说道:“楚千户,小人叫木何曦,自幼学剑,人送外号‘一剑无血’。” “家传锁喉十三剑,专攻咽喉、腋下等脆弱处,能在三招内挑断对手腰带而不伤皮肉。” 他说着,抽出腰间软剑,手腕轻抖,剑尖瞬间化作三点寒星。 只听见“叮”地一声,前方铜扣被削成两截,断口平滑如镜,可见其对剑术的控制相当之高。 楚奕眼前一亮,这人是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绝对不是什么花架子,太适合搞突袭刺杀什么的了。 “不错!木兄这剑术,果真不凡。” 木何曦见得到认可,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接下来,一名高大的汉子站了出来。 他身形魁梧如铁塔,肌肉虬结,声音如雷:“楚千户,俺叫雷震岳。” “俺的本事,您请看!” 他走到院角,抡起那足足三百斤重的青石磨盘,单手托举过顶。 众人尚未惊呼,只见雷震岳猛然发力,磨盘如流星般砸向五丈外的假山。 “轰!” 飞溅的碎石雨中。 假山正中,赫然出现一个透光的窟窿。 更令人骇然的是,那磨盘嵌入山石后竟还在高速旋转,带起的罡风将途经的竹叶尽数绞成齑粉。 “楚千户,俺使大戟的功夫,也不差!” 第269章 先喝酒,待会带你们去户部,敢去闹事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说着,雷震岳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从背后抽出两把双戟,往地上一顿。 登时,那青砖地面如蛛网般裂开,碎屑四溅。 他又拍了拍自己粗壮的手臂,指着院中一棵歪斜的老槐树,嗓音洪亮地说道: “楚千户,这院里的槐树长得不正,要不俺给你修直了?” 薛绾绾忽然轻笑了一声,音色婉转动人。 “楚千户可莫答应,妾这柳树经不起这般折腾。” 楚奕微微一笑,语调轻松。 “雷老哥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就别去糟蹋薛老师的柳树了。” “其他人,也都介绍一下吧。” 其余人闻言,纷纷上前一步,或是展露轻功,或是展现刀剑技艺,各自施展了一番绝技。 薛绾绾看着这些江湖人都有本事,却多是桀骜不驯之辈。 眼下虽过来为楚奕效命,但若他只是借这千户官职威压他们,怕是难以长久约束。 终有一日,这些人会惹出乱子…… 楚奕只能说墨鸦姐在江湖的人脉网是真的厉害,认识的这些江湖人士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当然,既然这些人已经展现过了自己的手段,那就该轮到他来表现了。 “水娘子,余姚人。” 他这话刚说出口, 那一直笑嘻嘻的水云天突然就不笑了,正处于惊讶之余,又听到了楚奕的声音。 “其父余姚县丞水明德,因揭发县令贪污治水银两,反被被诬陷‘私毁官堤’判斩。” “行刑当日,水娘子乔装混入刑场,捅死监斩的县令,趁暴雨带母妹逃亡。” 说到这里,这位年轻千户屈指敲了敲桌子,那一声脆响,让神色慌乱的水云天本能后退半步。 “这个案子,本官替你消了。” 却见楚奕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卷盖着火漆的公文,落在水云天面前,纸张展开时隐约露出‘特赦’二字。 “此刻,令妹应该跟母亲,在新居试穿云锦襦裙了。” “以后,你也不需要东躲西藏了。” 水云天双手颤抖着拾起公文,眼神复杂而挣扎。 她刚才都想好准备施展轻功逃出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位楚千户直接给出特赦令。 最终,这位女神盗一咬牙,低头深深一揖。 “今后,小女子愿听从楚千户调遣。” 薛绾绾早知楚奕手段非凡,却未料他竟现场将水云天的疮疤撕得这般鲜血淋漓。 可又偏偏备好剜骨疗毒的狠药及时治疗,仿佛早把此女捏在掌心掂量过千百回。 这般恩威并施的手段,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此时。 场中气氛略显凝重。 随着水云天的过往被揭露,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但更让他们惊叹的是,楚奕竟然替她消了罪! “木何曦……” “小人在。” 楚奕看了眼没反应过来的木何曦,笑了笑。 “你出身徽商木家,因家族拒缴矿监税使的勒索,税监干儿子当街凌辱其妹致疯。” “当晚,你夜闯税监别院,杀死税使干儿子,将尸体吊在歙县城门下。” “以至于,你全家被判徒刑,发送岭南了。” 这话刚一落下, 木何曦的肩膀猛地一颤,他藏于心中多年的秘密,竟被楚奕一语道破。 “本官可以帮你去运作一番,调你全家来上京城重新安家。” 这句话,如雷霆般在木何曦耳中炸响。 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 “若楚千户真能让他们来上京城,小人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人的了!” 楚奕笑着将木何曦搀扶起来。 他从收到白鸟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通过执金卫将这些人的身份查了一个底朝天。 知根知底的人,他才用着放心! “本官不要你的命,以后多多替本官办好事就行。” 他手掌一松,转而目光落在旁边的雷震岳身上,那身形犹如一座铁塔般巍然不动,手握双戟,气势凌人。 “雷老哥,三年前衡王府仪卫司为扩建猎场,强占你雷家祖坟地。” “你父亲阻拦被马踏身亡,你一怒下抡柴斧劈死衡王府管家,至于衡王,我如果说替你去杀了,估计你也不信。”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你自己直接说,跟着本官做事,想要什么?” 他这番坦诚直白的话,倒是让雷震岳的笑容更大了几分。 “俺不想再跟个老鼠一样整日窝藏在地下城了,俺就想每天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外面,还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他蒲扇般的大手骤然攥紧双戟,青铜戟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最重要的,是不受任何人欺负……” 楚奕抬头看着他,眼神凌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雷老哥,你要是说这个,那你找对人了。” “你去问问人,我楚奕在上京城,有受过人欺负吗?” “琅琊谢氏,我敢杀。” “太原王氏、清河柳氏,我照样敢杀!” 雷震岳听罢,眼中满是兴奋,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对啊,俺就是听了楚千户你的事迹,所以才过来的。” “楚千户若肯带俺杀尽这些仗势欺人的豺狼,莫说喝酒吃肉,便是剜心掏肺也使得!” 楚奕微微点头道:“这么小的一个要求,本官满足你。” 他又说出了另外几个人的事迹,全都是身上背着案子的,但都是被逼无奈才杀人的。 “从今以后,你们只要跟着本官安心做事。” “本官不但保你们一世太平,更给你们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先喝酒,待会带你们去户部,敢去闹事吗?” 众人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敢!” 薛绾绾看着楚奕挨个敲碎众人的硬壳,又奉上蜜糖。 这般收服人心的手腕,当真高明。 她眸光一闪,忽觉他像驯兽人漫不经心抛接火把,火星溅落处,豺狼皆低伏成犬。 “楚千户,你今日喜得诸位英雄,何不以杏花酿作贺?” “妾身这便去院子里,取埋了两年的陈酿来。” 雷震岳憨憨的说道:“薛花魁,俺去挖吧。” 薛绾绾轻轻一笑,语调娇柔:“不用,妾去就行了,楚千户,要搭把手吗?” “好。” 于是,楚奕便跟着薛绾绾走了出去。 这位花魁小娘子提着裙摆,走到院角的青砖旁,拿起锄头,动作轻巧地挖了几下。 不过,她刚挖了几下,便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向楚奕,语气娇软: “手疼。” 楚奕走上前低头握过她的手,发现那白皙细嫩的手心,已然多了几道红痕,这手也太娇嫩了。 “薛老师,让学生来挖。” 他挖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挖出来。 “薛老师,你确定埋这里了?” 第270章 哎呀,薛老师,你,你别乱摸!!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薛绾绾歪着脑袋,又伸出指甲轻点一处,指尖如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 “楚千户,你去那边挖挖。” 楚奕拎起锄头,低头挖掘,才掘了三寸深,身后忽然贴来一片温软,导致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 “错了错了,该往左半尺……“ 只见薛绾绾握住他的手腕,将锄头轻轻往左挪了挪,蔻丹的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上突起的青筋。 “楚千户连东南方位都辨不清……莫不是要妾手把手来教?” 她抬起眸,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嘶~” 楚奕握锄的手陡然绷紧,锄尖猛地用力刺入,泥土簌簌落下,不小心溅在她精致的绣鞋上。 “哎呀,楚千户,你干嘛弄脏妾的鞋子啦~” 薛绾绾轻轻抬起足尖,却故意碾过他的靴面。 那裙摆轻扬间,若隐若现的雪白脚踝上缠着一根红绳,随着动作晃动,仿佛在挑衅,又像是在无声地勾引。 “砰!” 锄头尖撞到硬物的声音传来。 楚奕眼中一亮,却听她噗嗤一笑:“是块压酸梅坛子的石头呢,楚千户,你白高兴了。” 楚奕无奈地看着她,微微叹息,语气里带着几分好笑的宠溺。 “薛老师,你真在这里埋了杏花酿吗?” 薛绾轻笑一声道:“真埋了。” “喏,这一次妾真想起来了,就在左边往上一点点,一定能够挖到。” 说着,她伸出嫩舌轻轻舔了一下唇瓣,粉红的舌尖映衬得唇色越发娇艳,透着一股子轻佻与挑逗。 “挖不到的话,妾就任你处置……”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那一抹似真似假的妩媚,让楚奕的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 他只能低头继续挖掘,动作越发用力。 “老师还是跟以前性格一样,永远都习惯一个人扛事。” “很多事情,其实薛老师可以让学生来扛,现在的学生扛得起一切!” 薛绾绾眼神深处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心软,又像是动摇,差点想扑进他的怀里。 可,她不能! 尽管楚奕信誓旦旦地说不惧柳氏,甚至扬言敢对柳氏作对。 可她清楚那位女帝陛下如今正在大力消化谢氏遗留下来的诸多权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与柳氏正面交锋。 若楚奕为了自己贸然与柳氏结仇,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自己当年害死了全家,难道现如今还要害死一个他不成? “瞧,妾就说埋着酒,挖出来咯。” 她没有回应楚奕,只是借此岔开了话题。 酒坛出土那瞬。 却见薛绾绾伸出手指在坛身一抹,露出底下小楷: “埋酒待君来,共饮长生殿。” 楚奕猛地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薛绾绾,轻声唤道: “薛老师……” 那一刻,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薛绾绾心口发疼,像极了当年熔化的蜡油。 她其实何尝不知道楚奕的心意,可爱上自己的学生,这在当下是违背礼教,遭众人所唾弃辱骂的。 所以,她才会每一次见到楚奕,故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放荡的花魁女子挑逗对方。 这其实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从而掩饰住对他的真心罢了。 可现在,薛绾绾却是愈发不敢再跟楚奕接触了。 她,隐隐玩过火了! 她也怕了,怕自己杀柳乘风的心动摇,怕自己不敢再去寻死,保全薛家最后一丝清名了。 “好了,楚千户,快将酒拿出去分给诸位喝。” 楚奕看着有些慌乱离开的薛绾绾,清楚对方心中顾虑重重,这是一个将自己活得很累的可怜女子。 他知道柳乘风一死,柳氏必然会怀疑到她身上,所以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既能合理除去柳乘风,又不连累她! 这样一来,薛绾绾的心理负担就会轻一点,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带她离开琉璃坊开始新生活。 随后,楚奕端着那一坛子酒走进内堂,将酒分给木何曦等人。 “诸位,请畅饮。” “谢千户!” 薛绾绾也要了一杯。 但没想到她的酒量十分之差,仅仅两杯,脸颊就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整个人都晃晃悠悠的。 “楚,楚千户,妾有些喝多了,先,先回去了……” 她起身的动作有些踉跄,脚下不稳,直接摔进了楚奕怀里。 待这位花魁小娘子一脸迷糊地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嗓音软糯。 “诶?怎,怎么有两个楚千户?” “你,你这是对妾使了什么妖法?” 楚奕恍惚间想到了,她以前不小心摔碎御赐茶盏,被薛祭酒罚跪的画面。 那时,她脊背挺直跪在地上清贵不可摧。 此刻却化作他怀中的一捧春雪,连喘息都带着将融未融的颤意。 “本官先送薛老师上楼,你们继续喝。” 木何曦等人没有意见,纷纷点头: “是,楚千户。” 楚奕横抱起薛绾绾,迈步走上木阶。 她染着酒气的发丝,无意间缠住他的脖子,痒痒的,像羽毛拂过心尖。 而后,这怀中之人的裙带不知何时松开,海棠红抹胸的缠枝纹随着她的喘息微微起伏,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楚,楚千户,你腰间的钥匙……它能打开地府的锁吗?” “我,我想见见爹爹跟娘亲了……” 楚奕脚步一顿,心情沉重之余,表情却变得复杂古怪了。 “咳咳,那不是钥匙。” “哎呀,薛老师,你,你别乱摸!!” 他加快了脚步,推开房门,将薛绾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随即脱下她的绣花鞋。 楚奕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贴心的脱掉了那一双罗袜。 只见她的玉足莹白如玉,趾端玲珑如珠,足心白里透粉,线条酥柔,仿若玉坠一般。 忽然,薛绾绾闭着眼,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说起了胡话。 “爹爹,别烧我的九章算术。” “绾绾能解三次方程了,真的……” 楚奕愣了一下,随即轻拍她的手背,用哄稚童的口吻低声道: “绾绾乖,爹爹不烧书,不烧书……” 闻言,薛绾绾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 但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落下几滴泪,胡乱呢喃着: “楚奕……” “我在,别怕。” 楚奕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薛绾绾的睡颜,声音里带着一丝柔软。 “睡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的……” 渐渐的,薛绾绾沉沉睡去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再次回到内堂。 楚奕看了眼众人,脸上再没有半分柔情,只剩下一片肃杀的冷酷之色。 “走,去户部,抢田!” 第271章 户部这般怠慢,怎么没有给奉孝上茶?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户部衙门。 当楚奕走进大厅时, 他瞥了眼忙碌的众多官吏,夹杂着很多声音。 “户部司郎中,何在?” 那些官吏瞧见楚奕身上的玄鸟服后,脸上顿时浮现出厌恶的神色,流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轻蔑。 执金卫的狗,什么时候也配进他们户部衙门了? 他们甚至懒得抬头,根本没有回应。 这等冷遇的情形,顿时让木何曦等人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家千户大人会怎么处理? 楚奕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声音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本官楚奕,最后问一次,户部司郎中在哪里?” 大厅内原本此起彼伏的算盘声,突然戛然而止。 角落里,一名正端着茶盏喝茶的年轻录事听到这句话后,猛地呛咳起来,被吓得连擦拭都忘了。 几个原先佯装伏案的官员脸色大变,他们连忙僵着脖颈,偷偷瞥向那道玄色身影,眼中写满了惊惧。 “莫不是那活阎王?”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冰冷死寂的现场,竟连呼吸声都弱了三分。 “嘶…” 水云天忽觉喉头发紧。 她行走江湖数载,何曾见过仅凭一个名字,便让整个户部噤声的煞气! 这楚阎王的凶名,看来远超自己的想象! 终于,一名身穿绿袍的中年官员从人群中走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谄笑。 “下官徐望,是户部司郎中,请问楚千户来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这位从五品的户部官员,低于楚奕的官职,自然不敢托大。 木何曦等人见着刚才还对着楚奕爱答不理的户部官员,现在态度来了一个惊天大变化。 他们忽然明白,自己跟的不是官,而是一条翻云覆雨的蛟龙。 楚奕面无表情的问道:“本官跟侯爷的田什么时候好?” 徐郎中眉头一跳,于是故意敷衍道:“楚千户,这陛下赐的田,不是说一句话就能很快发放到你手里的。” “这其中要走不少流程,最后等一切审批全都通过了,再确认好田地,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你的。” 楚奕缓步逼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腰间刀鞘上,每一声都似敲在徐郎中心头上。 当他踱至第三步时,徐郎中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 “本官知道你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不为难你。” “去,喊苏明盛过来。” 直呼户部尚书的名讳,甚至扬言要这位三品大臣过来。 这在上京城,又有几个人敢? 徐郎中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又硬着头皮说道:“楚千户,苏尚书今日休沐……” 楚奕神色冷淡道:“你去传个话,喊过来。” 徐郎中犹豫了一下,仍旧试图推诿。 “楚千户,这件事跟苏尚书并没有直接关系……” 啪嗒! 楚奕敲了一下腰间的绣春刀。 “唰!” 一枚石子,突然激射出来,精准地击中徐郎中的膝盖,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啊呦喂,好疼。” 八名执金卫鱼贯而入横刀出鞘,堵死了大门出口。 徐郎中刚要爬起来,却见到脑袋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眼冒金星,龇牙咧嘴。 “谁?” 这可是户部衙门。 楚奕怎么敢唆使下属,这样弄伤自己? 可徐郎中刚要开口,却被雷震岳一掌按住肩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本官耐心有限……” 楚奕指尖再次轻弹,八柄绣春刀同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满堂煞白。 徐郎中再也顾不上许多,颤抖着惊呼一声: “快去请苏尚书过来!” 登时,有小吏匆匆跑了出去。 其他官吏见状纷纷皱眉,对楚奕的手段又惊又怒,却无人敢开口。 呸,一个败坏朝纲的坏种罢了! 徐郎中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楚千户,你看,能不能让下官起来啊?” 楚奕直接选择了无视,什么玩意,也敢来敷衍自己? 这,就是下场! “哎……” 徐郎中没有得到楚奕的发话,根本不敢站起来,唯恐得罪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只能憋屈的跪在地上了。 要是他刚才早点服软,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待遇了。 这下,要在户部颜面扫地了! 而这件事。 很快便从户部传了出去。 隔壁的五部纷纷有人闻讯赶来,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户部外,只为看一场热闹。 他们,想看看楚阎王又要干什么? 等消息传到政事堂时,宰相秦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多了一丝兴味。 “诸位,本相要去看戏了,你们去吗?” 另外两位宰相闻言,也就纷纷起身,这小小千户硬刚户部尚书的戏码,委实有趣。 “去。” 没一会后。 这三位宰相就来到了户部。 “见过王相、张相、李相……” 户部官吏纷纷起身,打招呼。 毕竟这三位宰相最在攫取了一部分政事堂的权力,那肯定最起码不能明着得罪。 此时,楚奕见到三位宰相进来,便准备起身,却见到秦锋竟对着自己拱手为礼。 那紫袍玉带与玄鸟服平齐而揖,可见这位宰相对他的重视! “奉孝坐着就是,本相就是过来看看你。” 这一幕,瞬间让众人瞠目结舌。 堂堂宰相,对一个千户行如此大礼? 这楚阎王,何德何能啊? 正当楚奕也很意外之余,秦锋又从袖中滑出一方玉盒,递了上去。 “奉孝,这是武夷山母树头春,奉你拿回去泡茶喝。”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倒吸冷气声。 武夷山母树头春,那可是价值千金的名茶,更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如今,这位宰相竟然亲手将这等珍贵之物送给楚奕,这对他也实在是太好了!! 楚奕冲着秦锋笑了笑,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接了过来。 “秦相客气了,那下官就厚颜收下了。” 秦锋闻言,笑容加深,点了点头。 随即,楚奕又看向另外两位宰相,微微拱手,语气恭敬却不谄媚: “下官楚奕,见过张相、李相。” 这两位,也是帝党宰相,当然在之前是被外界称为泥塑宰相的,毫无实权。 也就是最近,他们才开始正式接触政事堂权的力。 而他们虽是宰相,却并未对楚奕端起架子。 毕竟楚奕背后有女帝的器重,还有镇北侯的支持,再加上他的手段与魄力,也绝非寻常官员可比。 李相爷本来笑眯眯的,却是突然说道:“户部这般怠慢,怎么没有给奉孝上茶?” “来人,速取本相存在政事堂的雪顶含翠过来,泡给奉孝喝!” 第272章 苏尚书,不是楚千户,逼下官跪下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而此时,张相袖中缓缓滑出一张鎏金请柬,轻推至楚奕案前,语气温润。 “本相珍藏三十年的寒潭香,专候楚千户有空来府上开封。” 楚奕面对这两位宰相释放出来的善意,欣然接受。 “等下官忙过这阵,定来府上赴宴。” 木何曦等人目睹这一切,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曾几何时,就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居然有朝一日能来到户部衙门,还见到了三个宰相。 更是亲眼,见到了这位楚千户的威势与地位! 当下,愈发的敬畏了! 随后,楚奕这几人便将这户部大厅当做茶馆,闲聊了起来。 而那些户部官吏则面面相觑,神色隐隐透着几分尴尬,却也不敢出言打扰。 “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明盛气冲冲走到大厅时,腰间的金鱼袋,也随步伐晃动发出脆响。 他忽然见到外面聚了不少来看戏的官员,同时还有八名持刀的执金卫把守大门口。 苏明盛心头怒火更甚,脸色铁青,猛地厉声呵斥: “这里是户部,不是你们执金卫的诏狱!” “谁叫你们持刀堵在这里的,给本官散了!” 那八名执金卫校尉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们就连礼部尚书都杀过,又怎会惧怕一个户部尚书? 更何况,自家千户大人都没有发话,你豪横什么? 苏明盛见状,气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只能甩袖走进大厅,又看到徐郎中狼狈的跪在地上,让心头又是一股怒气涌起。 “徐郎中,起来!” 徐郎中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迟迟不敢起身。 他眼神下意识地瞥向楚奕,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这一幕落入苏明盛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 “楚千户!你来我户部衙门,现在竟威逼胁迫一名郎中下跪,你意欲何为?!” “别以为仗着有陛下的恩宠,就可以肆无忌惮!” “今日之事,本官定要参你一本,灭了你这嚣张气焰!” 他的话掷地有声, 似要借此给楚奕一个下马威。 可楚千户却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冷意, “苏尚书好大的威风,但你不妨去问问徐郎中,是不是本官叫他跪下的?” “徐郎中,回话。” 徐郎中刚才都看到连秦锋等三个宰相都屈尊交好楚奕,凭他一个郎中根本就开罪不起对方。 他低垂着头,声音颤抖而憋屈: “苏尚书,不是楚千户,逼下官跪下的。” “是、是下官腿疾发作,这,这才跪下来休息的。” 他的仕途怕是在今日之后就要断了,罢了,可总比丢了命要强。 苏明盛闻言,脸色瞬间涨红,变得极为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楚奕的凶名已经到了能让一名郎中吓得跪地还否认的地步。 这好好的朝廷,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号恶名昭著的凶徒? “哼,楚千户,田的事情,手续还在走。” “这是陛下赐给你的田,你难道还会觉得我户部会侵吞了不成?” “你现在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楚奕微微眯起眼,眼底寒意一闪而过,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 “是哪里审核出现问题了,为什么这些天过去了,那些田还没有任何动静?” “就算本官的田是新封的,流程慢一些情有可原。” “但镇北侯一个月前的封田,到现在也毫无半点消息,难道欺本官夫人不懂这些事情的门路,就肆意拖延?” 苏明盛被他目光一逼,竟下意识后退半步,旋即又强撑着冷笑道: “楚千户,田地的手续繁杂,急不得。” “而且,原先是有好的赐田给镇北侯的,但颜舍人说要将你们两夫妇的田放在一起。” “那之前的赐田就只能取消,等重新挑选好了,本官会派人通知你的。” 可楚奕却并未被这套说辞糊弄住:“苏尚书,你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颜舍人明年已经将我夫妇的赐田全选好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还在挑选?” 苏明盛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了原先的神态,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窘迫。 “徐郎中,田已经挑选好了吗?” 徐郎中犹豫了一下,才咬着牙低声答道:“回苏尚书的话,田的确是选好了。” 楚奕声音冷冽道:“既然田已经选好,请苏尚书去盖印吧。” 苏明盛又不慌不忙的淡淡道:“楚千户,这不是说田选好了,就可以盖印的。” “这可是天子赐田,一切都是要按照流程来的,徐郎中,现在流程走到哪一步了?” 徐郎中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神情间满是为难。 “已经到审核勘察田地这一步,现在就等着派去的人回来。” “短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多月……” 苏尚书立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楚千户,你也听到了吧,等勘察田地的人回来,只要没问题就可以盖印了。” 他知道这田无论如何最终都是要给楚奕夫妇的,但自己却是可以用流程来拖延这个时间。 最好,拖个一年半载,就是要狠狠的恶心那对狗男女! 楚奕尚未开口,张相已经轻轻叩了叩身前的茶盏: “苏尚书,赐田乃圣上恩典,何须月余勘察?” “本相记得先帝时,三品以上封赏皆走急递流程,镇北侯正二品官位,恰在此列中。” 苏明盛神色间隐有几分不快。 这一尊泥塑宰相平日里少有作为,连吭声都难得见,如今却突然站出来替楚奕出头,还露出这般姿态。 实在,让他心生厌恶。 突然,秦锋掸了掸官袍衣袖。 “昨日,本相还见吏部半日核完安国公的食邑,苏尚书这般推诿,莫不是暗指陛下赐田不配急务?” 李相的目光也从苏明盛脸上扫过,似笑非笑,声音不疾不徐: “今日,本相想看看这户部文书周转,到底要过几道鬼门关才能真正得到贯彻下去?” 这些话一出,苏明盛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这三个宰相,竟会在此刻齐心协力地替楚奕说话,真叫他头疼。 他以前可以不放在眼里,可现在这三人开始夺权,隐有几分份量,不可完全忽略了。 “诸位阁老明鉴,谢氏田产涉及谋逆大罪,按《大景律》需经大理寺核验方可划拨。” “下官,今晨已发加急文书,勘察最快也要七日。” “七日之后,这田一定到楚千户手里。” 反正,他都这样说了,先将这些人糊弄过去再说。 只要拖过今天,那到底还有几天,就完全是自己说了算!! 楚奕小畜生,想跟本官斗,你还嫩了点! 第273章 下次看见我,你得喊爹!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自然知道苏明盛的用心,于是便笑着岔开了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却暗藏锋芒。 “苏尚书,你的金鱼袋呢?” 苏明盛下意识感到不妙。 等他摸向空荡腰间,心头一惊,但很快展现出官场老油条的从容。 “这金鱼袋在家里,本官只是忘记带了而已。” “哦?” 楚奕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那本官现在就派人去你府上取,如果没有取到,便是大罪!” 苏明盛的表情陡然一僵,脸色青白交错。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金鱼袋绝对被楚奕偷了,可又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这小畜生,居然给自己做局,可气! 秦锋在旁边看戏般地笑道:“苏尚书,你的金鱼袋不会真丢了吧?” “身为户部尚书,丢了象征身份的金鱼袋,这事可不只是麻烦,而是丢尽了脸面!” 苏明盛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楚奕。 “你到底要怎么样?” 楚奕轻描淡写道:“田什么时候能盖印,那说不好,苏尚书的金鱼袋就能回来了。” 苏明盛沉默一下,咬牙道:“走,进内室盖印!” 秦锋等人是没想到楚奕剑走偏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苏明盛的金鱼袋,用这种狡诈方式逼对方就范。 果然,此子不择手段,能走到今日高位,全凭自己本事! 几人随即走进了内室。 苏明盛从未吃过这种憋屈,但眼下金鱼袋落在楚奕手中,也只能低头认栽,满脸铁青地盖了印。 楚奕接过那份田契后,随手将东西收了起来。 “早这么老实配合不就好了,非要丢一个金鱼袋,苏尚书你可真欠揍的。” 苏明盛脖子上的青筋直跳。 他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奚落,可眼下却只能忍着怒火。 “楚千户,本官的金鱼袋呢?” 楚奕一脸茫然,“苏尚书,你的金鱼袋,我怎么会知道?” 苏明盛死死盯着楚奕,眼中透着怒火,冷声说道:“楚奕,你敢耍本官?” 楚奕从桌上拿起一张宣纸,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 “苏尚书,本官就是耍你,你能奈我何?” “听闻,苏尚书最爱在奏章里夹带私货……” 话音未落,那一张宣纸已经带着破风声狠狠抽向苏明盛的脸,瞬间抽得他的脸颊发红,官帽歪斜,须髯乱颤。 “我喊你一声苏尚书,你就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 “户部之主那又如何,我跟侯爷的田都敢卡手续,你他娘的有几条命啊?” 苏明盛气得脖颈青筋暴起,官袍袖口被攥出深深痕迹。 “楚奕!你无端殴打当朝三品重臣,已经犯下……” “啪!” 楚奕又是一下狠狠抽在苏明盛脸上,这一次力道过大,直接拍碎那张宣纸,纸屑纷飞,洒落于地。 “三品的御史中丞,我都杀过,户部尚书算个屁?” “你有本事再激怒本官一下试试,看本官今日敢不敢送你上西天?!” 满堂死寂中。 秦锋瞥见苏明盛嘴角渗血,狼狈不堪,暗叹这人果真是肆无忌惮的很! 苏明盛浑身颤抖着后退半步。 这个素来在政事堂舌战群儒的“财神爷”,此刻竟如丧家之犬般,由着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他刚想咬牙说一句“有本事你就杀我”,却听到楚奕低声的一句话,令其毛骨悚然。 “你以为你背后跟魏王的那些勾当,当本官不知道吗?” 这一刻,苏明盛满腔怒火瞬间熄灭, 他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楚奕,仿佛在分辨对方话里的真假。 “你,在胡说什么?” “下次看见我,你得喊爹。” 楚奕没有过多解释,而当他大笑着扬长而去时,李相等人终于读懂陛下为何纵容他撕咬五姓了。 跋扈、嚣张,但也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朝堂上的各类畜生! “接着咯。” 水娘子将一个金鱼袋,随手扔给了惊魂未定的苏明盛。 这大景的财神爷,在自家大人面前,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明盛拿住金鱼袋后,好几次想要上去阻拦。 可最终因为“魏王”二字,他却硬生生站在原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小畜生,看你能笑到几时? 楚奕出去后,打算派人去知会大萨宝。 田地既已到手,便可开始筹备播种红薯的事宜。 毕竟,下半年那场旱灾即将来临,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随后。 楚奕又跟着秦锋三人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这几个宰相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感叹楚奕虽年轻,却已不输老成谋士。 “水娘子,你今天干得不错,回去领赏一百贯。” 楚奕早就在来的路上就想好如何拿捏苏明盛了,因此一早吩咐水云天偷金鱼袋。 一百贯? 水云天眼中涌起了难以掩饰的狂喜,对出身清廉官家的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赏赐 “谢大人赏赐,属下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木何曦等人也是眼神多了几分异色。 楚奕这般出手阔绰,让他们感到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为新恩主效力。 …… 楚府。 刚一入夜。 便有四名黑衣人悄然潜入。 他们谨慎的来到一处别院,正准备藏身其中,却不料迎面有两个女人刚巧走出来。 沈熙凤一时愣住。 而林昭雪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寒光如刀。 “漠北的沙鼠喜欢钻地洞,上京的耗子倒是爱登堂。” “几位,来本将府上有何贵干?” 四名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两个女人,立即厉喝一声: “动手!” 林昭雪面色不动如山。 她脚下猛然一踩,靴底碾碎青砖,石屑飞溅间,一把将沈熙凤推至廊柱后。 “区区贼人妄敢对本将动手,找死!” 而沈熙凤的反应也很快,第一时间大喊了起来。 “有贼人,有贼人……” 刹那间,寒芒乍起! 两柄弯刀,同时绞向林昭雪咽喉。 这位年轻女将毫不畏惧,反手从腰间抽出障刀。 那一瞬间,挥出去的刀光如瀑泼洒,最先扑来的黑衣人尚未看清招式,持刀右腕已带着血线冲天而起。 “啊!!” 林昭雪旋身踏碎其膝盖,染血战靴踩断哀嚎的黑衣人咽喉。 她手中的障刀,更是迅速穿透第二人琵琶骨,生生将那壮硕身躯钉在墙壁上。 “尔等记住了,本将的规矩……” 这位年轻侯爷甩动马尾,血珠从发梢飞溅而出,脸庞在月光中冷峻如铁,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缓缓扬起障刀,锋利的刀刃滴着鲜血,映出对面两名黑衣人颤抖的身影。 “留个会喘气的,够刻一百句口供就行了!” “你们,只能活一个了!” 第274章 沈熙凤的震惊,震怒的楚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撤!” 剩余两名黑衣人头皮发麻,惊恐后撤。 但下一秒, 却见林昭雪骤然反握障刀,那一抹刀锋劈开夜风时,顺便竟将第三人的头颅当场贯穿了! “啊?” 最后一名黑衣人转身欲逃,却突然浑身僵直。 原来,那一柄滴血的障刀竟竟将同伙的尸身,狠狠钉入他面前的石墙,刀柄犹自震颤不休。 林昭雪欺身而至,五指如铁钳般扣入黑衣人的喉骨,生生将其拎离地面时。 “如果待会你能活着回去,就得告诉你们主子。” 她凑近那面如死灰的刺黑衣人耳边,染血的睫毛微微颤动,幽如鬼火的瞳孔映出刺客绝望的神色,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下次派点经打的来,本将新磨的刀……饿得很。” 语罢,她指尖骤然发力,将那名黑衣人狠狠砸入石墙! “轰!!”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黑衣人全身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脆响,墙面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紧接着。 林昭雪飞起一脚踢中黑衣人的面门,将对方嘴里的牙齿尽数打碎,鲜血混着碎牙洒了一地。 她又俯身将对方四肢逐一打断,彻底断绝了他的自杀可能。 “你……疯子……疯子!” 黑衣人竭尽全力发出嘶哑的咒骂,可他的声音沙哑如破败的风箱,带着无力的颤抖。 “就这?” 林昭雪低笑,眼底却一片冷漠,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骂的不够凶啊,漠北那群蛮子都骂本将修罗、魔鬼、杀人狂的,你还得再练练。” 至于沈熙凤扶着廊柱目睹全程,满是愕然。 她从未见过这般凶戾的小姑,尤其是看着那柄障刀上串着一具尸体,月光下竟似修罗殿中的招魂幡。 “哎……” 这位大嫂在经过最初的惊惧后,逐渐被浓浓的怜惜取代。 她双唇紧抿,暗想小姑这些年在战场上经历了怎样的惨烈厮杀,才会变成这样一柄杀戮的利刃? 与此同时。 十余名镇北军的悍卒,闻讯冲进来了。 “侯爷……” 林昭雪大手一挥,冷声下令。 “封锁府邸,彻查各个院子,看是否还有其他刺客藏匿!” “召集所有人去大堂,谁敢逃出去,格杀勿论!” 她微微顿了顿,眸中寒光更甚。 “立刻派人去通知夫君!” “是,侯爷。” 悍卒们轰然应命,迅速分散在府邸中。 一时间。 整个楚府,陷入一片震动。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楚奕耳边。 这位千户大人立马从北镇抚使司匆匆赶往府中,脸色阴沉,布满杀机。 “看来是我最近杀的人太少,所以才会让外面的人忘记了,我是靠着什么起家的了?” 汤鹤安满脸戾气,眼中似有火焰在跳动。 “大哥,回去查出是谁下的手,我今晚就去杀他全家!” “但凡让他家走脱一条狗,我这脑袋都不要了!!” 他最近跟着楚奕吃好喝好杀得畅快,这时候有人敢刺杀大哥,比杀了自己的表姐还难受。 殷城子眼底涌过浓烈的杀意。 他蹉跎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明主,若是楚奕命丧刺客之手,自己的前途可就彻底断了! “明公!虽然你府上的家奴护卫加起来有近五十人,但府邸太大,不可能面面俱到,今后必须加大防护。” “今夜之后,就安排执金卫入府护卫,再调一批金吾卫,十二个时辰轮流巡视府外。” 公器私用,这很正常。 “对了,再叫丁青的人,日夜守在府外盯梢,一有风吹草动就动手。” “再从军中调些兵进府,绝对不能再出纰漏……” 这些话,听得楚奕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殷先生啊,够了够了,这不是相府,调这么多人守着,说出去也不太好” 殷城子却毫不犹豫地反驳:“明公全家老小的性命比什么相府都重要,就算调再多的人,我都嫌少!” “总之,明公府上的防护工作,就由我来布防。” “请明公放心,我一定将它打造成铁桶一块,就算是一个蚊子也不允许进入。” 楚奕感慨地看向殷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愈发亲近。 “殷先生,本官给你身边也派几个执金卫护着,你若有闪失,本官那是要天崩了。” 殷城子眼眶微红,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感激。 “今生能遇明公,实属大幸!” 两人就在一阵感情升温中,抵达了楚府。 “水娘子,你们几个跟着进去,彻查府邸的每一处!” “若遇到刺客,捉不住活的情况下,直接杀了!” 水云天等人立马应下: “是,大人。” 随即,楚奕面无表情的走进楚府,立马看到魏南枝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阿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位掌家女人一边整理着微乱的衣袖,一边急声道,眉宇间掩不住的担忧与自责。 “哎,是奴的疏忽,居然让刺客潜了进来……” 楚奕紧绷的神色缓缓松开了几分,抬手轻拍了拍魏南枝的肩膀以示安抚。 “姑姑,这跟你没关系,府上有人受伤没?” 魏南枝摇了摇头,面容稍稍放松了一点。 “倒是没有,那几个刺客刚进来,就遇到了娘子。” “他们被娘子杀了三个,留下了一个活口。” “娘子现在正在各处寻找,看是否还有其他藏匿的刺客。” 楚奕点点了头,他大步跨过门槛时,所有家奴丫鬟全都瑟缩的站在大厅右侧。 唯独左侧廊柱下,一道翠色身影格外显眼。 谢灵蕴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竹纹裙裾,半张瓷白的侧脸映着晃动的烛火,仿佛暴雨中不肯折腰的新竹。 此刻,她碧玉簪松松挽着的发髻已有些散乱,脖颈却依旧微微扬起,保持着不容侵犯的弧度。 几个粗使丫鬟忍不住偷眼瞥向她,却又被那股矜贵的疏离感刺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倒是会挑地方。” 楚奕余光掠过谢灵蕴绷紧的肩线,那截露在袖口外的雪白皓腕分明在颤抖。 但她偏要学文人傲骨,不肯低头屈膝。 前院忽然传来刺客的咒骂声,谢灵蕴睫毛猛地一颤,青玉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流光。 她下意识抓紧了裙裾,急急垂首掩住眸中的惊慌,却不知自己那强撑骄傲的侧影,恰如薄雪覆着的翠竹,美得令人心悸。 “走,去检查院子!” 楚奕收回视线,低声吩咐,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一会后。 等楚奕再次回到大厅,林昭雪也利落地走了进来。 她的步伐稳健,目光冷锐,带着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凌厉气势。 “夫君,府中每一处都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其他刺客的踪迹。” “看来,这一次潜入进来的就只有那四人。” 第275章 没吃饭的孬种……打人都软……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夫人,有没有哪里伤了?” 楚奕眼中流露出几分焦急,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 林昭雪见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跟刚才那一副肃杀的女修罗模样截然相反。 “没受伤。” 楚奕第一时间上前检查了一下林昭雪,发现并没有什么伤势,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小汤,将那个刺客带上来。” “好勒。” 很快。 汤鹤安拖着那个黑衣人来到了大厅。 那人现在下颌骨已经扭曲变形,破碎的牙床让辱骂声混着血沫,变得更加的含糊不清。 “今……栽在你们手中,是老子……命不好。” “有、有种就弄死我……不然别让我活着,只要找到一丝机会,老子就会弄死你……” 啪! 汤鹤安一巴掌抽了过去。 登时,让那黑衣人半张脸直接肿了起来,鲜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流下。 他又捏住对方塌陷的腮帮,指尖陷入血肉: “牙都没了,还吠?” 那黑衣人剧痛难忍,却依旧强忍着。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如同厉鬼。 “啐……没吃饭的孬种……打人都软……” “在给老子一巴掌,你要是打不、死、死……以后老子就是入你娘的亲爹!!” 汤鹤安那小暴脾气,差点就又要准备动手了。 “小汤,别理他,我待会让他自己求饶。” “来人,取一个大缸出来,加满水,然后点火。” 黑衣人听到这话时,表情愈发凶狠,声音嘶哑却依旧强硬。 “别……别白费工夫了……我,我打死也不招……” 而这时。 水云天走上前,低声禀报。 “大人,我刚才检查了一下那三具尸体,发现他们身上穿的都是粗布,就连内襟料子也是最差的。” “我怀疑这些人,不会是大家族养的杀手。” “还有,他们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臭叶子味,那是常年待在地下城的人才有的。” “敢在上京城潜入杀官的,估计是鬼市十三坊的人。” 楚奕就说该多多招揽江湖人士,这样就能给自己很多惊喜。 “这鬼市十三坊是什么?” 水云天解释道:“大人,城南的四安坊是上京城的贫民窟,那边因为地形低矮,也被称作地下城。” “而那鬼市十三坊,明面上是地下城最大的十三家店铺,也是整个坊的经济命脉。” “但暗地里,他们收留了不少江湖人士,经常接各种刺杀的单子。” 黑衣人脸色陡然一变。 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那臭娘们,随即便闭紧嘴巴,保持了沉默。 反正,今天打死自己都不会开口的! 楚奕陷入了思索中,而后耳边传来了汤鹤安的声音。 “大哥,那口大缸烧开了。” 他瞥了眼一脸凶狠的黑衣人。 “扔进去。” 黑衣人懵了。 不是,你把我当食材煮?? 谢灵蕴闻言眉头紧蹙。 区区沸水烹煮,三岁小儿都不惧的伎俩。 若这般温吞手段能撬开那名刺客的嘴,刑部的七十二套刑具早该熔了当锄头。 “是。” 汤鹤安毫不犹豫拎起黑衣人,拖着他一步步朝那大缸走去。 “咕噜噜……” 大缸底部,已经被烧得通红。 冷水浇上缸壁的瞬间,“嗤啦”一声爆出白雾,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能烫得人脸颊生疼。 汤鹤安故意放缓脚步。 那靴底碾过青砖的“吱呀”声,混着柴火爆裂的“噼啪”响,像钝刀割在黑衣人绷紧的神经上。 他想过自己很多死法,唯独没想过会被活生生煮死…… 这死酷吏,手段可真狠!! 楚奕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而平静。 “听说过‘文武火’么?先用文火将皮肉烫至半熟,再用武火慢慢炖……” “我想看看,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将一个活人彻底烧熟?” 黑衣人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却被血腥味呛出泪来。 恍惚间,他想起七岁那年被赌鬼父亲按进滚水盆逼问偷钱时的窒息感,那种无助与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这些年挥刀夺命的狠戾,不过是在模仿那个自己最恨的人,这一刻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打破了。 “停!停啊!” 黑衣人忽然痉挛着蜷起身子,裤裆一片湿热,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说!是第七坊接的单!” “但我不知道买主是谁,名单只有坊主知道!” “我已经说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的干脆点,求求你了……” 他此刻眼中翻涌的恐惧不似作伪,竟与方才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谢灵蕴攥紧袖口后退半步,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她瞥见楚奕淡漠的侧脸,突然觉得那沸腾的大缸蒸气,竟比冬夜寒风更刺骨。 未动分毫刑具,仅凭三言两语便摧人心智,这等攻心之术,怕是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汤鹤安拎着黑衣人的衣领僵在原地,不禁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 “大哥,这、这就招供了?” 他沾满血的手无意识松开,任黑衣人烂泥般瘫在地上,只觉得这逼供太快了。 水云天也怔住了。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楚奕轻描淡写去户部要田的模样。 当时只当是一些小手段罢了,此刻才明白那份从容背后,藏着何等可怖的心计! 很快,她迅速收敛心思,语气愈发恭敬: “大人,这第七坊的胆子,向来是十三坊里最大的,同时也是整个地下城最大的赌坊。” “第七坊的坊主专放印子钱,手下八百恶棍逼死过不少人。” “那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楚奕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前世下半年那场旱灾,导致地下城接纳了很多灾民,坊内人数高达十万! 再后来,地下城也不知道被谁掌控了,干出很多惊天大案,成了女帝的心头大患。 偏偏女帝还不敢动用军队镇压,否则里面必将血流成河,影响极其恶劣。 今世若能趁这地下城未成气候收入囊中,就能避免很多麻烦,还能给自己提供很多方便。 “是个该死的人渣。” 水云天又补充道:“大人,那第七坊的坊主还是地下城掌控者庄爷的小舅子。” “所以,他做事愈发的肆无忌惮,纯纯的坏种。” 第276章 今夜执金卫所过之处,本官要庄明养的狗,都学会背大景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殷先生,你去将小六喊过来。” 楚奕下达命令后,又示意家奴丫鬟们全部下去休息。 谢灵蕴临走时,忍不住多看了楚奕一眼。 他的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冷峻,不知为何,她心头微微一跳,隐约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大事。 但也只是一场遇刺未遂而已,总不能带兵大开杀戒吧? 林昭雪待其他人离开后,抬眸看着他:“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楚奕眼中掠过一抹深沉的光芒,点了点头。 “先等小六过来。”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水云天,声音平缓却带着压迫感。 “水娘子,关于这鬼市十三坊的事情,再同本官详细说说,尤其是这个庄爷。” 水云天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庄爷的来历很杂,有人说他从小在地下城长大,后来凭借好勇斗狠,一步步整合了四安坊,制定了不少规矩。” “也有人说他背后有大金主支持,才得以在地下城站稳脚跟。” 站在旁边的木何曦接话道:“大人,这庄爷靠着鬼市十三坊敛财无数,手底下有两三千亡命徒,其中更不乏江湖高手。” “曾有不少人想杀他,但都被他身边的高手解决了。” “不过,这庄爷做事很有一套,他讲究公道,谁若做错事必惩罚,但他也护短得很,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 水云天点头附和:“是啊,他还时不时救济贫苦百姓,帮人主持公道,甚至收留了不少孤儿,在地下城很得人心。” “若大人真要进地下城拿人,我的建议是先跟庄爷打声招呼。” “不然,地下城那边鱼龙混杂,贸然进去,那些凶徒胆大妄为,大晚上的极可能连官府的人也一起杀。” “杀完,他们一跑,大人很难在里面抓到他们。” 楚奕眉头微皱,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若这庄爷真是个讲公道的人,他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小舅子放印子,把那么多人逼得家破人亡?” 水云天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人,我听说庄爷是个痴情种。” “但自从庄夫人难产去世后,他就对那个混账小舅子越发纵容了,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语气一顿,抬头看了楚奕一眼,神色复杂。 “大人,自从地下城有了庄爷在明面上维持,四安坊的治安比以前好了不少。” “还有那些穷苦百姓的日子,也的确比以前好过了一些。” 楚奕面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又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没多久。 燕小六匆匆赶到这里。 他一进来,便说道:“大人,卑职刚还想来找你汇报。” “这几天卑职调查发现,地下城有个鬼市十三坊,而其中第七坊的坊主张胜,正是藏匿谢御麟的人。” “卑职已经委托人跟张胜搭上线,计划明天与他吃个饭,试试能不能将谢御麟抓出来。” 楚奕看着脸庞较之从前黑了不少的燕小六,知道他这些天估计在地下城忙坏了。 “不用明天了,今晚直接去第七坊。” “今晚谢御麟不但要抓,就连这地下城,我也一并要了。” 林昭雪倒是毫不犹豫道:“夫君,我随你也一起去。” 楚奕笑着应下,又下达了两道命令。 “小汤,你进宫一趟,告诉陛下,就说本官遇刺险些丧命,今夜想调兵揪出凶手报仇!” “小六,你去指挥使那边,将这里的事情如实告诉她,争取调兵支持!” 说罢,他神情骤然变得凌厉,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寒意彻骨。 “这地下之主就算手握三千亡命徒、十三坊财脉,连街边乞儿都甘为他耳目——可那又如何?” “什么狗屁规矩大过天,本官偏要劈开这幽冥鬼蜮,告诉他,朝廷的意志才是这上京城唯一的规矩!” “今夜,本官,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胆子对抗朝廷大军?” “尔等,可愿随我去地下城杀人?” 众人无不心头一凛。 他们能感受到楚奕此刻不加掩饰的杀机,今夜怕是要捅破天了! 但这些人纷纷站直了身子,异口同声道: “我等,愿听大人号令!” …… “陛下,楚千户遇刺了……” 当颜惜娇将这一道消息传到女帝这边时,这位皇帝陛下正在用膳。 女帝面前的桌上只有四个菜,虽已抄了谢氏一族,内库金银珠宝满盈。 但她仍保持着节俭的习惯,以身作则,力图减少奢靡之风。 “啪!” 女帝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凤眸中透出怒火。 顿时,吓得所有人纷纷跪下。 “进府杀人,杀的还是朝廷命官,朕的心腹,这分明是在将朕的脸面践踏到地上!” 女帝冷笑了一声,想到最近四姓的诸多小动作,眼神越发冷厉。 正好借着今夜,让那群蠹虫,看看那八座卫府的实力! “传朕口谕!南衙八卫披甲待命,北衙羽林、龙武军沿永巷列阵,告诉奉孝……” “他要五千给一万,要弓给强弩,朕倒要看看地下城的鼠洞,经得起几轮朝廷清剿!” 颜惜娇一惊,连忙应道: “是,陛下。” 女帝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冰冷决绝: “别说是区区四姓,就算是阎王殿若敢收朕的人,朕就连地府也一并掀了,叫十八层地狱再添个一层!” “今夜,定要叫那些逆贼,以后在这上京城睡觉都不安稳!” …… “连觉都让人睡不安稳,那他们可想好,如何来平息本官的怒火?” 此刻,萧隐若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个火盆前,又随手将一盆水倒了下去,瞬间灭了。 “不管是谁沾了你的血,本官都要用你儿子的人皮硝制成垫脚布,用你老母的寿衣裱糊成厕纸!” “杀吧杀吧,多大的火,本官都能替你灭了。”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只不过那一抹笑容,却是透着让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龙三,传本官令!” “东镇抚使司围南城,南镇抚使司控望楼,西镇抚使司持金批箭待发,北镇抚使司重弩上弦!” “将,这地下城给封了!” “今夜执金卫所过之处,本官要庄爷养的狗,都学会背大景律!” 龙三眼神剧变。 执金卫自成立以来,四镇抚使司从未全部调动过。 今夜,楚奕一句话,就让整个执金卫都沸腾起来,这是何等的器重啊? “是,主子!” 第277章 金吾卫破门!监门四卫断援!北衙军屠尽逆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报大人!陛下许你调兵捉贼,可便宜行事!!” 楚奕五指猛然攥紧刀柄,身后众人齐刷刷的起身尾随其后,那阵阵脚步声似惊雷滚地。 等他走到楚府大门,秦牧已经率全体金吾卫铁甲列阵,马蹄声震得青砖一阵动荡。 他翻身下马,铠甲间发出铿锵之声,一股森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右金吾卫大将军秦牧,奉上谕,特来听楚千户调遣!” “如有逆贼,金吾卫当斩不误!” 水云天等人见到这一幕,心中震撼莫名。 自家大人这号召力强得不可思议,一句话竟然让金吾卫倾巢而出。 这等威势,简直匪夷所思! 可突然。 远处,又陆续涌出大量手持火把的兵将,宛如长龙般蜿蜒而来,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诸多战马皆披玄铁面甲而来,持槊卫兵胸铠映出森冷月光。 “右监门卫大将军梁宽,奉命前来支援楚千户。” “左千牛卫大将军徐骁,特来应千户诏。” “左监门卫大将军张合,前来……” 监门四卫,如今竟全数集结于此。 铁骑铿锵,气势如虹! 水云天他们看麻了。 她们这些人,平日里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本事,对朝廷不屑一顾,甚至心生藐视。 可如今,她们终于明白…… 个人武力再高,但在这浩浩荡荡的朝廷军队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再接着。 颜惜娇骑着乌鬃战马,缓缓而来。 在她身后,数以千计的北衙禁军列队而行,军纪严明。 “北衙羽林、龙武军,前来助楚千户剿贼!” 一千虎贲儿郎齐举火把,火龙瞬间吞噬夜幕。 火光中,竟显羽林军重弩上弦、龙武军陌刀成林的骇人阵列,锋刃折射寒光织成一张死亡罗网。 下一秒,楚奕振臂高举。 他手中圣旨在火光中展开,刀指地下城方向,发出一声厉喝。 “今夜,本官携圣旨为炬、陛下亲军为刃,莫说两三千草莽,便是十万阴兵列阵。” “我也要当着庄爷万千凶徒的面,把那十三坊的牌匾劈作引魂幡!” 他靴跟猛踏石阶,声如霹雳炸响,眼中迸出骇人锋芒。 “金吾卫破门!监门四卫断援!北衙军屠尽逆贼!” “三军听令——出发!” 这一刻,林昭雪望着丈夫执刀号令千军万马,胸腔里激荡的骄傲让她眼眶发热。 这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当真是文能安邦、武可定国! 颜惜娇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楚奕,这哪是一介酷吏该有的煞气?分明是战场上杀神般的存在! 陛下竟将这等凶刃养出这般气候,崛起之势,已不可抵挡! …… 王氏大院。 一名年轻俊彦出现在大堂上。 只不过,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全是恨意。 “楚奕这小畜生竟敢收灵蕴为奴,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王承运一掌拍在桌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儿子。 “王彦昌!为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先静心。” “如今木已成舟,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畜生而失了分寸,先将脑子给为父清醒一下再来说话!” 王彦昌低垂着头没吭声,心中愈发悲愤难当,那是自己从小就想娶回家的青梅竹马啊! 可如今,仅仅因为自己回了一趟太原,未婚妻就成了别人的奴婢! 这种耻辱,这种愤怒,叫他如何静心? 王海却是笑吟吟道:“彦昌,你先别急。” “叔父我已经安排刺客去杀那小畜生了,今晚就能收到他的死讯……” 突然,有人冲进来,大喊一声。 “相爷,出大事了。” “金吾卫、监门四卫尽数集结楚府,不知意欲何为?” 王海手中的茶盏骤然脱手,满脸震惊。 “这小畜生要干什么?” “难道是行刺失败了,他这是要捉贼?” 又有一名探子踉跄着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相爷,北衙禁军铁蹄已过朱雀门,全体执金卫也全都出动了……” 王承运的身体微微一震。 “瞧瞧你干的好事,今夜你捅大篓子了!” 王海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强作镇定。 “相爷,监门四卫都荒废多久了,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至于北衙禁军,嗯,也才出动一千……” 王承运却突然将案上的茶盏,推向边缘。 “子言啊,今日这茶若是污了王氏宗谱,你觉得该当如何?” 王海彻底慌了。 这分明是要推他出去抵罪的意思! “相爷,相……” 王承运叹了一口气,道:“为防止你妻儿被楚贼所抓,本相现在就送出去。” “哎,你那刚出生的孙儿,长得可多俊,可惜生在多事之秋。” “但以后,本相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主要,他也没想到楚奕遇刺后,居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若是说他们会今晚趁机灭掉王氏,那倒是不可能,否则太原晋阳军明日必反! 现在,他必须先将这场祸事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王海瞬间如坠冰窟,心头一片绝望。 他深知自己若是不肯担下罪责,明日商湖便会多出全家的尸体…… “相爷,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一步,楚奕查不到我的。” 王承运目光一沉,声音透着威压。 “知道你买凶杀人的还有谁?” “一个女人……” “去杀了。” 王海毫不犹豫道:“是是是。” 但很快,管家便眉头紧锁的进来说道: “相爷,外面出现了不少执金卫校尉,而且也不准任何人出去。” 这下完了。 王承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看向王海。 “本相先将你妻儿藏起来,绝不允许楚贼将他们抓走祸害了。” “至于子言,你再等等吧。” 王海欲言又止,最终颓然的瘫在椅子上。 现在,他只希望楚奕没查到鬼市十三坊上面,那自己还能有一条活路! …… 另一边。 柳乘风跑去对柳璇玑,很兴奋的说道: “姐,楚奕造反了!” 柳璇玑再清淡的性子,可听到这话,整个人也是大为惊讶。 “楚奕造反?谁说的?” 柳乘风继续说道:“我听前厅大伯他们在说,那小畜生在朱雀街聚兵,那不是造反是什么?” “那些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会听楚奕的?” 柳璇玑蹙了蹙眉,旋即便朝着外面走去。 “姐,你干什么去,等等我……” …… “阿胜,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有人说你窝藏了谢氏余孽谢御麟?” 阁楼上,一名相貌粗犷的中年人,看向前面的青年皱了皱眉。 “往日里,你藏些汪洋大盗什么我不管,因为那些是朝廷要抓的,我们能用钱摆平。” “可这一次,要抓他的是皇帝,你不能藏……” 第278章 他还不来,今夜,本官就血洗了鬼市十三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我呸!” 那个名叫阿胜的青年,是第七坊的坊主,闻言直接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 “皇帝怎么了,一个娘们而已。” “也就是命好,再加上大景那群皇族废物,不然她怎么可能当上皇帝?” “换我,哈哈哈,也能当……” 那中年人庄爷板着脸,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不满。 “今天的话,我只听一次,再听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胜毫不在乎道:“知道了,姐夫。” 突然,一名男子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庄爷,不好了!整个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将地下城外面给封了。” “而且,还有大量的执金卫校尉跟着一起封路……” 庄爷脸色骤然一变,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执金卫怎么跟五城兵马司掺和在一起?难道,他们是要对我地下城动手?” 张胜一愣后,无所谓的说道:“姐夫,地下城地形复杂,要是没有熟路的人带路,他们怎么敢进来?” 话音刚落,又一人冲了进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庄爷,朝廷出动军队,进来了!” 庄爷再也坐不住了。 他快步冲上楼顶,却在看向窗外时,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前方,火把长龙蜿蜒十里,将天幕映照得血红。 远处浩浩荡荡的军队,数不清的士兵正鱼贯而入,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消灭一切的洪流。 “这怎么会进来这么多士兵?看着少说几千人……” 庄爷的手微微颤抖,一时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就这里,怎么会引来朝廷军队的?” “他们好像是去第七坊……” 庄爷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盯向张胜,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怒火。 “你最近到底干了什么事,谢御麟,在你手里?” 张胜咽了咽口水,喉咙结上下滚动。 他可以在地下城作威作福,可等真见到成千上万的军队,哪里还敢放肆? “我,姐夫,谢御麟的确在我手里。” 他犹豫了一下,又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我今天接了一个大单子,派了四个人去杀楚奕……应该没关系吧?” 啪! 庄爷一巴掌狠狠抽在张胜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打得后退了两步。 “你个混账东西,那楚奕是陛下亲自赐爵的心腹,还娶了镇北侯,你去杀他?” “你这是要将我们整个地下城,给毁了吗?” 张胜捂着脸,梗着脖子辩解:“姐夫,上面的人跟蛀虫一样,疯狂压榨你,我第七坊的账目亏空都三个月了!” “我要是再没进项,姐夫你到时候给他们上供的月钱,都要交不上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姐夫你!” “这单子足足一万贯,不但够填窟窿,还能救你……我哪知道姓楚的这么扎手!” 他说着,眼睑微微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好好,反正我从小都是你养大的,你要我的命,你拿走就是!” 庄爷看着他倔强的模样,仿佛又看见病榻上那个苍白如纸的女子,弥留之际抓着自己的手,语气虚弱而哀求 “阿胜从小浑……求你多看顾……” 他闭了闭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痛苦。 “再等等外面的情况,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晚,我一定想办法给楚奕一个交代,尽量保住你的命!” …… “夫人,你说那庄爷不给我一个交代怎么办?” 此刻,楚奕带着近万将卒已经来到了第七坊,这是整个地下城最大的赌坊。 林昭雪的目光如刀般掠过前方,语气冰冷道:“本将的障刀重七十九斤,正愁没开刃的磨刀石。” “就拿他的命,来磨一磨!” 楚奕笑了笑,随意的挥了挥手。 “进去,抓人!” 于是,汤鹤安、燕小六带着大批士兵,踹开第七坊包铜木门。 “砰!!” 门栓断裂的巨响中,二十余名持刀凶徒怒吼着扑了出来,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执金卫办案,谁敢阻扰?” “赌客全都跪下,张胜在哪里?” 汤鹤安金瓜锤横扫而出。 他当先将一名冲到最前的恶徒砸得颅骨凹陷,血浆喷溅上房梁,触目惊心。 “找死!” 燕小六绣春刀寒光乍现。 他动作干脆的,削断对方三根握刀手腕。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断掌尚未落地,执金卫的弩机,就已经扣动。 “唰唰唰……” 一阵箭雨破空而来。 那名试图翻窗逃跑的恶棍后背被硬生生射穿,惨叫着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官府的狗进来了,快跑啊……” 刹那间。 赌坊内乱作一团。 七八名赤膊大汉咆哮着掀翻赌桌,将厚重的桌板当成临时盾牌。 更有人,抡起斧头朝执金卫士兵猛劈而来,显然已是豁出性命拼死一搏。 “跟他们拼了!” 汤鹤安冷哼一声。 他怒吼着冲上前,一锤砸碎那赌桌。 那金瓜锤砸断对方斧柄后余势未消,又将那人胸腔捶得塌陷。 最后,这位杀性极重的少年,一脚将尸体踢进下方脂粉堆,吓得妓女们尖叫缩进墙角。 “来来来,全都来给小爷杀个痛快!” 一番激战之后。 当最后一名反抗者被长枪钉死在赌桌时, 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倒着三十余具尸体,血腥气几乎让人作呕。 “滚出去!” 汤鹤安等人驱赶着数百名恶棍,从里面狼狈逃出。 这些人本欲冲出门后大声呼喊救命,毕竟这附近是他们的地盘。 可等他们刚迈出门槛,一个个脚步却猛地僵住,脸上全都是不可思议的骇然。 “呼呼呼……” 无数火把映照下。 楚奕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他身后,上千名重甲兵如钢铁洪流般列阵,弓弩上弦声如蝗群振翅般,在巷道间回荡不绝。 “咕噜!!” 冲在最前的疤脸凶徒张着嘴,呼救声硬生生卡在喉头出不来。 后方人群推搡着挤出门洞,却在看清军阵的刹那膝盖发软,仿佛如被掐住脖颈的鸡鸭,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中。 只剩火把噼啪爆燃! “大哥,没找到张胜,他今晚没来赌坊。” 楚奕看了眼那群恶棍,声音平静得令人发寒。 “去个人,叫张胜滚过来。” “从现在开始,本官会一刻不停的杀人,一直杀到他来为止。” “如果这里的人全都杀光了,他还不来,今夜,本官就血洗了鬼市十三坊。” “一个不留!!!” 第279章 一刀,宽限十天,可以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砰!” 汤鹤安抡着金瓜锤,重重砸下。 当场将一个人的脑袋砸得稀巴烂,碎裂的骨渣喷溅在四周,十分血腥。 “下一个!” 忽然,一名凶徒暴起。 他凶狠地咬住一名执金卫的手腕,夺下腰刀,发出几声低吼。 “兄弟们,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跟他们拼了……” 可当他刚要杀人时, 五支弩箭却瞬间穿透自己膝盖、锁骨与下颌,以至于死太快,尸体还保持挥砍姿势僵立。 “轰!” 汤鹤安的金瓜锤轰然砸下。 对方骨骼粉碎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混着碎肉飞溅而出,在火把下划出猩红弧线。 “还有谁?”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在场所有恶棍的心理防线。 他们眼神中满是惊惧与绝望,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暴动了。 “第七坊养的都是疯狗?” 楚奕那张冷漠的脸上,嘴角却勾起一丝不屑的嗤笑。 “巧了,本官,最擅长杀狗!” 汤鹤安随之暴喝了一声。 “杀!” 杀你个死人头! 颜惜娇快要气坏了。 今天早上,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这蠢货低调行事,结果他倒好,杀得比谁都欢! 若不是碍于现在人多,她真想立刻上前揪着汤鹤安的耳朵,好好训斥一顿! 与此同时。 第七坊发生的事, 很快就传到了庄爷耳边。 他表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其他坊主陆续赶来。 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愤怒。 “庄爷!” 一名坊主‘哐当’一声,踹翻一张椅子,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你真要为了这蠢货,搭上整个鬼市?” 其他坊主纷纷附和,声音中满是焦躁。 “庄爷,你也听到了,张胜不过去,那活阎王就要屠了我们鬼市十三坊。” “外面全都是朝廷军队,我们想跑都跑不掉啊……” 张胜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瞪着这些坊主。 “李源、祝玉,你们平日里可没少从我第七坊拿钱。” “现在出事了,就要把老子推出去送死,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那些坊主平时或许还会给张胜几分面子,但此刻事关生死,谁还会再顾及这些? “张胜,你别对着我们吼!自己没脑子去杀楚奕,现在惹出麻烦,难道还要我们跟着你一起陪葬吗?” “今天我们就把话挑明了,庄爷要是不肯送你过去,我们亲自送你过去!” 几名坊主冷冷地盯着张胜,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甚至隐隐有了翻脸的意思。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陆续走出了不少打手。 张胜脸色骤变,刚要开口,却听到庄爷声音沙哑地开口。 “阿胜,对不起,我得为整个鬼市十三坊的人着想。” “你,你过去吧……” 张胜脸上的狠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他连忙跪下,哽咽着哀求:“姐夫,我错了,你救救我。” “你答应过姐,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啊……” 庄爷的喉结动了动,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自责。 “错的是我,我不该将第七坊交给你,也不该让你碰赌坊,更不该将一批杀手留给你。” 张胜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喊着磕头: “姐夫,我真错了!我以为赌他杀完之后就没事了。” “你救救我,不然,你死后怎么去见我姐……” 庄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强忍下心头的悲痛,抬手示意手下将张胜拖走。 “先过去,看那位大人会怎么处理?” 等张胜看到庄爷背过身去,那脊梁骨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变得失魂落魄。 “姐夫……” …… 不久后。 庄爷带着人来到了第七坊。 他看到地上躺着近百具尸体,心头一跳,这位阎王杀人是真的不眨眼啊。 等他看到站在前方的军士们目光如刀,杀气弥漫,严阵以待,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小人庄明,不知道各位军爷,来这里有何贵干?” 楚奕坐瞥了眼这个男人。 “张胜呢?” 顿时,张胜就被带出来了。 他一见眼前这阵仗,腿都软了,根本不敢抬头 燕小六点点了头:“大人,他就是张胜。” 楚奕淡淡道:“本官楚奕,说吧,是谁叫你杀本官的?” 张胜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挣扎,最后壮着胆子说道: “楚千户,我可以告诉你是谁,但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不杀我……” 楚奕冷冷地抬眼,脸上泛起一丝讥诮。 “你一个死人,有什么资格,来跟本官讨价还价?” 庄爷直接上前就对着张胜是一脚:“还嫌今晚死的人不够多吗?别废话了,赶紧说!”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去问坊里其他的人!” 张胜双手颤抖着撑地爬起,脸上满是惶恐。 “是一个女人,具体什么身份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件事有点大,就留了个心眼,派人跟着她回去。” “发现她住在春水街,赌坊里面有记录。” 他说着,便去喊人将那一份记录去取来了。 楚奕接过那一份记录,扫了眼,露出一抹冷笑。 “一万贯杀我?本官就值这点钱啊? “小六,你现在亲自带人过去围住春水街,不准让那女人逃脱!” 燕小六当即领命离开。 楚奕收回目光,冷冷地盯着张胜,眼神如利剑般锐利。 “谢御麟在你手里?” 这一次,张胜不敢隐瞒了。 “是。” “去将他带来。” “是。” 张胜突然双膝跪地,额头重重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楚千户,一切都是下面的人接的单子,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求求您饶过我一命。” “从今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气卑微至极。 庄爷也上前跪着,咬牙道:“楚千户,是我管教不周。” “我愿意一力承担,只求能保阿胜一条命。” 楚奕道:“你得拿钱买命,二十万贯。” 庄爷脸色一僵。 这是一笔很大的数额。 可他短暂犹豫之后,还是选择救人。 “楚千户,小人现在手里最多只能拿出五万贯。” “剩下的,我以后一定慢慢还给你,这样可以吗?” 楚奕语气平静道:“我说的是,这二十万贯,是你鬼市另外十二坊的买命钱。” “少一贯钱,本官今夜就屠了这十二坊!”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宛如一记惊雷,炸在众人耳边。 庄爷如遭重击般愣在原地。 他很想再说一下情,可深吸一口气,最终选择了妥协。 “楚千户,二十万贯,你就是杀光我们所有人都拿不出来,小人求你宽限一下期限。” “今晚,我先凑十万贯,剩下十万贯……” 他突然从衣袖中拔出了一把刀,目光决绝,声音低沉而坚定: “一刀,宽限十天,可以吗?” 第280章 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嗤!” 庄爷毫不犹豫地将刀插进自己的大腿,鲜血瞬间涌出,浸透刀刃,沿着大腿流淌。 楚奕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本官,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没想到,庄爷却露出一抹惨然的笑意,像是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今日之事,全怪我管教不严,方才酿下大祸。” “这一刀,算是小人给大人的赔罪!” 听到这里,楚奕这才稍微多看了眼庄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有点意思,罢了,这一刀算你十天。” 庄爷松了一口气,又抬起头,继续低声恳求道: “大人,可否再让小人扎几刀。” “十天,怕是不够……” “哈哈哈哈!” 楚奕看着他,忽然仰天大笑。 此刻周围数千士兵肃然而立,气势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就是在他这般可怖的威势下,眼前这人竟还敢冒死提要求,倒是有几分魄力。 难怪,能坐稳地下城第一把交椅。 “不用了,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月期限,现在去凑钱吧。” 庄爷连忙俯身磕头:“多谢大人开恩。” 楚奕又看向张胜:“看在姐夫是个汉子的份上,本官给你个体面,你自杀吧。” 张胜瞬间面如死灰,脸色刷白如纸。 “我不要死,我还没有活够,我……”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疯狂扫视全场……楚奕端坐战马居高临下,汤鹤安等人刀锋未收。 唯有林昭雪是个女人,可以挟持她,逃出去! “你给我过来!” 张胜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便冲了过去,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呵!” 林昭雪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她毫不犹豫拔出障刀,只听得响起一道裂帛般的撕裂声。 “嗤啦!” 张胜的胸腹,自左肩至右腰,一道尺长的血口裂开,鲜血如泉涌出,内脏裹着肠子哗啦啦坠地。 他踉跄跪倒时,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女人,好猛! 林昭雪甩刀振血,刀刃拍在他染血的侧脸上,声音冷如寒铁。 “想挟持本将?你也配?” 庄爷连忙扑上来,将张胜用力抱住,脸上满是悲痛与悔恨。 “阿胜,是姐夫没有照顾好你,姐夫对不起你……” 张胜的嘴角涌出鲜血,颤抖的手指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血痕。 “那年饥荒……姐姐饿得啃树皮。” “没你,我,我跟姐早死了,咳咳……” 他每说一字,庄爷就抱得更紧一分,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以以后,别信上面那、那群人,他……他们没把你当人看……” 这位坏事干尽的青年瞳孔逐渐涣散,最后半句呢喃却散在了风里。 “姐在下面……该骂我没护好你……” 庄爷呆滞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 “阿胜,姐夫带你回家!” 他踉跄起身,抱着张胜的尸体,一步步朝前走去。 而此刻。 楚奕居高临下,冷冷睥睨前面跪地求饶的恶棍们。 他的指节在马鞍上轻叩三声,军阵中,顿时传来一阵弓弦绞紧的嗡鸣声…… “今晚起,鬼市只剩下十二坊。” 他忽然勾起嘴角,像顽童撕碎蝴蝶翅膀般,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放箭!” 刹那间,黑云蔽月! 数百支白翎箭破空激射,令人心胆俱裂! 第一轮箭雨落下,前排数十人便被利箭钉成刺猬,宛如一场无情的屠杀盛宴! 有个胖子挣扎着要逃,却被三支利箭贯穿脖颈,肥硕身躯滚进阴沟,浑身抽搐几下后再无声息。 “啊,别杀我,求求大人。” “大人,我不想死……” 汤鹤安狞笑着,带领刀斧手冲入人群。 每一刀落下,血肉横飞,惨叫声尖锐刺耳。 地面,很快被血水浸透…… 而此刻。 谢御麟也被押了上来。 他一只独目充血,死死盯着楚奕身后的铁甲军阵,发狂般暴吼了出来。 “就为了抓我,你居然动用了一支军队?” “老子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以后是要当宰相的。” “可楚奕你一个酷吏,凭什么……凭什……” 话音未落,寒光突现。 林昭雪的障刀快如闪电,已削去他半截发髻。 “就凭你该死!” 披头散发的男人踉跄跪地,看着随风飘散的断发,目光呆滞,又突然癫笑起来。 “楚奕,你这条疯狗,居然能调动军队,哈哈哈哈,你比草原白毛风还他娘的邪性!” “我不服,我不服啊!” 楚奕看着谢御麟,神色很是平淡。 “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谢御麟用力攥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溢出,笑声中透着癫狂与绝望。 “楚奕,你他娘的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成王败寇,要杀就杀,随你!” 楚奕摆了摆手,示意下面的人将谢御麟抓下去,将死之人,无需跟他多言。 “摆队,春水街!” …… “春水偷喝了我的酒窝,柳枝挠着对岸的痒痒……” 楚奕刚推开朱漆木门进入卧房,正好看到谢娇娇哼着小曲,站在浴桶旁,缓缓褪下身上的裙衫。 柔软的布料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白色的肚兜与薄裤,肌肤白皙如雪,仿佛发着光。 她瞧见楚奕后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赤足踩过地上的水渍,腰肢轻摆,仿佛三月的柳枝,柔美而婀娜。 “大人,可是楚千户?” 楚奕见她抬起明媚的眼眸,笑意盈盈,声音清脆却夹杂着几分妩媚。 “怎么知道本官的身份?” 谢娇娇缓步走到他面前,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娇艳的红唇,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蜜酒香气。 “妾身今天就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去买凶暗杀楚千户,你穿着玄鸟服还腰跨绣春刀。” “而且,妾身听说楚千户长得英俊潇洒,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妾身一见到你,那颗心就砰砰跳了起来,所以你肯定就是楚千户。” 楚奕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点小聪明,但本官记得你应该是许大儒的侍妾吧,所以是替他报仇才买凶杀我?” 谢娇娇眸光微闪,随即轻叹一声,故作可怜地垂下眼眸。 “楚千户,妾身就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这一切全都是王海逼妾身干的,妾身就只是一个跑腿的,请大人明察啊。” 楚奕懒得去管这女人说的真假。 但他今晚起兵,本就是要将事情闹大,仅杀一个张胜还不够,再加上一个王海才勉强够看。 “将衣服穿好,随本官去王氏大院,指证王海。” 谢娇娇忽然抬手,纤长的指尖轻勾住颈后的系带,白色的肚兜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了半寸。 “大人,你是要证物,还是要证人?” 第281章 本将的男人,还轮不到一个贱人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但就在这时。 林昭雪走进来了。 她冷冷地从屏风上扯下几件衣物,重重砸在谢娇娇身上,直接将她砸得跌倒在地。 “本将的男人,还轮不到一个贱人碰!“ “将衣服穿上去作证,不然本将现在劈了你的脑袋。” 这一刻,她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厌恶,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这种妖艳贱货玷污了一般。 谢娇娇脸色骤然苍白,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俏脸潮红,一双白嫩纤细的美腿落在地上,平添几分让人目光难以挪开的风情。 可很快,她眼底深藏的怨毒一闪而过,随即看向楚奕时换上一副更加娇柔的模样,声音更是格外娇滴滴。 “大人,妾身和谢灵蕴是堂姐妹,你既然能收她为奴,那索性就纳我为妾吧。” “妾身不但愿意以后跟她一起伺候大人,还愿意为你作证。” 她抬起头,带着几分委屈和讨好,像极了一朵风中摇曳的小花。 “不然,就请镇北侯现在杀了妾身吧……” 林昭雪冷漠的眸光骤然一凝 她手中的障刀轻轻一转,寒意透出刀鞘,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你,在威胁本将的夫君?” 下一刻,她猛然伸出手,指尖扣住谢娇娇纤细的手腕,只听见一声清晰的“咔啦”骨骼错位声响起。 “本将的刀,饮过三百漠北蛮女的血。” 这位年轻女将手中刀刃贴着谢娇娇雪白的肌肤划出一道殷红血线,缓缓滑落在地面上。 “你,想当本将刀下第三百零一个?” 谢娇娇痛得蜷缩成团,整个人抖若筛糠。 尤其是当刀刃抵住自己颈间咽喉时,她终于感到深深的恐惧,眼泪簌簌涌出,连连求饶。 “妾身不敢,妾身错了,求镇北侯饶命……” 楚奕看着自家夫人霸气威武的一面,着实让他感到惊艳和得意。 “跟着本官去作证,本官能保证你有命活下来。” “三声之后,是生是死,你自己决定。” “三……” 谢娇娇听到倒计时,紧张到几乎窒息,终于低头认命。 “妾身,愿意去作证。” 林昭雪这才将刀拿开。 可这女人却是不知足,故意怯声道: “楚千户,妾身刚才被镇北侯吓到了,腿有点软,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楚奕懒得搭理,转身就走。 什么东西,真的不怕被他夫人一刀砍死啊? 林昭雪冷冷一哼,那凛冽的眼神犹如刀刃。 “再演娇弱,下一刀剜你喉骨喂狗!” 谢娇娇打了个哆嗦,彻底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杀机,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却不敢再露出半点不满。 “请镇北侯先出去一下,让妾身将衣服穿好。” 林昭雪开口讽刺道:“刚才有个男人在,你还巴不得脱得一件不剩。” “现在男人走了,叫你穿衣服怎么还要避人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你脸上的粉,比雁门关的雪还厚,来!让本将替你添道‘朱砂痣’,好让你多勾搭几个男人!” 说着,她持刀朝前走了一步,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彻底吓坏了谢娇娇。 “别别,镇北侯,妾身现在就穿,现在就穿……” 她颤抖着将衣服一件件套上,肚兜带子系错了都不敢停顿,连啜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矫情!” 林昭雪骂了一声,便等谢娇娇穿完衣服后,又粗暴的拽过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哎呀,镇北侯轻一点,手疼……” 谢娇娇只觉得自己手腕处疼得要死,很快就泪眼汪汪了。 可林昭雪丝毫不惯着这贱女人,直接用刀鞘猛击谢娇娇的膝窝,令其踉跄跪地。 “爬着出去,本将的刀耐性有限。” 谢娇娇从未遇到过这般粗暴的女人。 可她毫无办法,只能低声答应,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屈辱和恐惧。 “是,镇北侯……” …… 不多时。 楚奕带兵抵达王氏大院,也见到了闻讯过来的萧隐若。 她坐在轮椅上,周身笼着一层冷厉气息。 无数火光下,也映照出了那一张惊心动魄的冷艳侧颜。 长睫微垂,眸如寒潭,宛如冰原上绽开的血色曼陀罗,美得令人窒息,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指挥使……” 楚奕见到萧隐若的那一刻,恭敬喊了一声。 萧隐若没有搭理他,而是冷冷扫了林昭雪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随即,她转头看向前方紧闭的大门,冷声下令: “砸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众人一愣。 楚奕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转头看向汤鹤安。 “小汤,能砸开吗?” 汤鹤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黑眸中燃起一抹战意。 “大哥,完全没有问题。” 颜惜娇蹙眉道:“鹤安,你别胡来,你拿什么砸开?” “而且,这一次我们有人证,直接敲门进去就行……” 可萧隐若微微抬眸,那双寒潭般的眼睛冷冷扫过颜惜娇,带着毫不掩饰的威严与压迫。 “颜舍人,执金卫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不如,本官这指挥使的位置,给你来坐?” 颜惜娇有些不快,刚要说话,却听到汤鹤安拍着胸脯说道: “姐,你就放心吧,区区小门,我随手就能砸开。” 说着,他便走到旁边,喉间爆出一声低吼,肌肉瞬间绷紧,居然双臂抱住旁边数百斤重的石狮,硬生生给给举了起来。 “王氏狗贼,给爷破门!” 汤鹤安奋力将石狮举过头顶,又重重掷向王氏的大门。 “轰隆!!” 那一扇坚固的大门,被砸得剧烈晃动,灰尘从门框上簌簌落下。 “嘶!”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深吸了一口冷气。 这小子臂力,有点猛! 王猛见猎心喜,愈发的想招揽这小子从军了。 雷震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隐隐有一丝蠢蠢欲动,但很快压制下来了。 “小汤,好样的。” 楚奕在旁边鼓励了一声,这让汤鹤安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再次走向那石狮,双臂用力一抱,毫不犹豫朝大门砸去。 “轰!” 一次,两次,三次…… 连续五次! 伴随着一声巨响。 整座王氏大门轰然崩塌。 屑铁钉如暴雨般四射,碎裂的木板和砖屑溅得满地都是。 “呼呼……” 在一片烟尘中。 汤鹤安踏着王氏匾额的残骸狞笑走出,碎成蛛网般的砖面,在他脚下寸寸龟裂。 “什么狗屁百年世家,还不如小爷一双拳头硬!” 他的声音嘹亮,带着少年特有的张扬和狂傲,震得周围人耳膜发颤。 第282章 谢氏的血还没流干呢,你就敢买凶杀本官的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竖子,岂敢!” 王承运赶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气得怒不可遏。 这年头,居然还敢有人用石狮子砸开他家大门,还将那块百年牌匾踩在脚下! 这是,奇耻大辱啊!! “你个小畜生,竟敢碎我王氏门庭!?” “今晚,你若不能给本相一个交代,别怪本相要你的狗命!”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她的眼神如刀,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玄鸟服过处,王侯出迎,公卿避道。” “一扇门,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本官的路?” “别说砸了,今夜就是本官拆了你整座王氏大院。” 她微微抬起下颌,冷然一笑。 “你,又能怎么样?” 王承运听到这话,瞬间气得浑身发颤。 就说只有这个女疯子,才会干出如此荒谬之事。 “萧!隐!若!” 就在此时。 楚奕趁机猛然挥刀,劈碎门前一尊石兽,碎片溅射划破王氏家丁脸颊。 “南衙军监门、千牛、金吾卫,听令!” “阻挠我等办事者,就地格杀!” 刹那间。 数以千计的卫府士兵,齐声暴喝。 “杀!” “杀杀!” “杀杀杀!!” 数百名弓弩手应声拉满弓弦,箭头寒星直指王承运,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 女帝刚灭了谢氏一族,绝不可能贸然动兵铲除王氏。 否则,明日晋阳军必反,就连杨氏三姓也会群起而攻之。 所以,这位王氏如今在朝廷的话事人,眯着那双深邃的老眼,死死盯着萧隐若。 “萧隐若,今夜,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执金卫,难道是真的无法无天,连本相这个宰相都没放在眼里吗?” 萧隐若懒得与这种老狐狸多费口舌。 她目光一转,冷冷地喊了一声: “楚奕!” “卑职在。” 说着,楚奕便带出了谢娇娇。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王承运,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此女名叫谢娇娇,是王中丞今日刚收的外室。” “今天早上,她受王海唆使,买凶杀我。” “现在,本官指控王海雇凶杀朝廷官员,属于十恶重罪中的‘不义’,当处于绞刑。” 王海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震惊。 他明明让谢娇娇去鬼市时遮掩了相貌身形什么,可怎么还是被查出来了? “胡说八道!!本官身为御史中丞,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买凶杀官?!” “楚奕,你这分明是恶意栽赃陷害本官,好狠毒的心!” “还有这个女人,本官根本就不认识她!” 他一边怒喝,一边不断对谢娇娇挤眉弄眼,示意她反水。 “这位姑娘,你肯定是被人威胁了吧?” “只要你将真相如实说出来,本官跟相爷一定替你做主!” 只要谢娇娇现在倒打楚奕一耙,自己不但能活,还能反过来让这狗贼锒铛入狱! 可谢娇娇见到王海的暗示,却是叹了口气。 今夜楚奕连军队都出动了,自己若是做假证,绝对活不过今晚。 “王中丞,早上还跟妾身上了床,现在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呵呵,每次都说状态不好没几个下就结束了,你什么时候能超过一炷香啊?”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一下子全看向王海,脸上纷纷露出玩味的神色。 林昭雪的眼神,却是变得很古怪。 因为,楚奕这家伙每一次都很持久,让自己很,咳咳…… 她下意识握住障刀,修长高挑的双腿忍不住紧紧并拢,又让呼吸慢下来! 王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得几乎要爆炸,恨不得当场将这贱人撕成碎片。 “你这女人,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官员,那是死罪……” 谢娇娇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这薄情寡义的畜生,屁股上有一颗黑痣,我们若是没有睡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楚奕立刻下令:“小汤,上去扒开看看!” 汤鹤安两眼放光,兴奋地应道:“好勒,大哥!” 王海彻底慌了。 这要是被当众扒开裤子颜面扫地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要丢命啊! “你,你别胡来,本官是御史中丞……” 汤鹤安丝毫不管,直接冲上去将王海的裤子撕得粉碎。 “大哥,真有一颗黑痣!” 王承运也连忙上前看了一眼,等瞧见那颗黑痣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混账东西,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唉,家门不幸,这叫什么事啊?” “子言,你这是有辱我王氏门楣!” 现在,他要王氏跟王海撇清关系了。 楚奕等人也纷纷上去围观,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王中丞这屁股保养得不错啊,白白嫩嫩的,上面那颗黑痣还挺别致。” “没想到王中丞这把年纪了,屁股还能这么白,有什么养屁秘方不妨与我们分享啊……” 王海听着这些羞辱的话语,羞愤得面如死灰。 他拼命挣扎,试图从汤鹤安手中脱身,可无论怎么用力,双臂却始终被死死箍住。 “滚开啊,滚开啊……” 可楚奕却骤然挥刀,寒芒掠过王海胯下,半片袍角连带着黑痣皮肉‘啪’地钉在朱门上。 “王海,你他娘的完了,知道吗?” “说吧,刺杀本官一事,是否还有人指使?”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冷冷的盯着王承运。 “你若是如实招来,死罪可免!” 王承运深知对方想将他一起弄死,立马面上露出悲怆神情: “萧指挥使,事到如今,你若要立威,又何须还要继续拖我王氏子弟下水?” 他忽然转身对着皇城方向长揖及地,语气满是忠臣烈士的悲凉姿态。 “若陛下觉老臣碍眼,老臣此刻便可血溅丹墀!” 萧隐若看着王承运这般装模作样的虚伪模样,说到底不过是想借势自保罢了,直接冷呵一声。 “那王相,你可以死了。” 王承运脸色一僵,这疯女人说话真令人厌恶。 而此刻。 王海屁股痛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知道自己已成弃子,彻底绝望! “我认罪,没有任何人指使,跟王氏也没有半点关系。” 他狰狞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疯狂与不甘。 “哈哈哈,我就是自己想杀楚奕这个奸贼,你祸乱朝廷,行酷吏之事,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啊……” 萧隐若听得不耐烦,语气冰冷至极。 “谢氏的血还没流干呢,你就敢买凶杀本官的人?” “楚奕,用这老狗自己的腰带,勒断他的脖子,就地绞杀!” 第283章 辱指挥使者!当诛!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上一次,王琳也是这样被我绞杀的,他死前尿了裤子,舌头肿得塞不回去……你也想试试?” 楚奕一把拽起王海头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骨节咯咯作响 “御史中丞这个位置,看来是真的克你们王氏!” “现在改口供,还能换个体面的死法。” 王海瞳孔骤然紧缩,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在拼命压下内心的恐惧,最终还是咬紧牙关。 “要杀就杀,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王承运见状,脸色骤然一沉,便转身想走,却听到了萧隐若冷漠的声音。 “王相走什么,留下来?” “刚好,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王海是怎么死的?” “你王氏出了这等狗官,你作为宰相,难道没有半点责任吗?”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可忽视的寒意。 “去,将你王氏所有族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喊出来,一起看行刑。” “否则,你看本官一怒之下,敢不敢今夜屠了你王氏?”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王承运的身体猛然一抖,脸上青筋暴起,怒火几乎喷涌而出。 “萧隐若!你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莫非是想逼反晋阳军吗?” 他挺直了脊背,故作凛然不惧的模样,然而额角却已渗出冷汗。 “今夜,本相就在这里,看看你敢不敢屠!” 可林昭雪却缓步走出,手握障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晋阳军敢反,本将便带兵平了!” “十万蛮子,本将都能杀,区区三万晋阳军,本将还杀不得?” 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语,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王承运气得不轻,又无奈的看向颜惜娇,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颜舍人,你就这样放任萧隐若、林昭雪公两人然威胁本相吗?” “今夜,他们要是屠王氏,必将天下大乱!” 颜惜娇深知萧隐若今晚是在疯狂践踏王氏颜面,自己虽然对她有意见,可这时候肯定不能拆台。 于是,她微微一笑道:“王相,我觉得萧指挥使说的没错。” “王海身为御史中丞,却犯下买凶杀官的重罪,的确该让你家中族人好好看着,以作一番警示。” “王相,你啊,还是去将族人全都请出来吧。” 王承运看着这三个女人一唱一和,好几次想要张嘴说话却是说不出来,直到萧隐若居然挥起了手掌。 “准备,放箭!” 执金卫中,百张劲弩机括声此起彼伏! “嘶!” 王承运是真不敢去赌萧隐若这个女疯子敢不敢杀自己,终究还是妥协了。 “来人,去将族人全部喊出来!” 楚奕听到这话,也就暂时没杀王海。 反倒是王海并不想死在众多族人面前。 他猛然挣扎起来,试图一头撞向门口的石柱,保持最后的一丝体面。 只可惜,汤鹤安那双大手跟钢筋似的,根本就不是他这老东西能够挣开的。 想死,死不掉! “萧隐若!你个死瘸子,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嘭! 楚奕一脚狠狠踹在王海脸上,将他满嘴牙齿踩碎,鼻梁骨也当场折断,满脸是血。 “嘴这么臭?小六,取一泡泥土来。” “给本官塞进去,封了!” 话罢。 燕小六在大门墙角处蹲下挖出一大堆泥土,甚至解开裤腰带,往里撒了一泡尿。 “大人,既然王中丞要上路,卑职得让他最后一顿吃饱喝足才行!” 王承运看到这一幕,直接怒吼道:“萧隐若!王海就算犯下死罪,可他最起码还是一个御史中丞,岂能任由你手下人这般羞辱?” 萧隐若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嘲讽。 “他骂本官瘸子,本官出口气,不行吗?” “那不如,本官也将你的腿打断,然后喊你一声瘸子,如何?” 王承运一时无言。 他此刻脸色铁青,却只能强忍怒火。 但今晚,王氏的脸面,算是被这群狗东西彻底踩尽了!! 起初,王海还能用充血双眼怒瞪楚奕。 但随着大量泥土混着腥臊味涌入他口鼻,双眼很快布满血丝,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啊!别塞,我错了,我错了……” 可燕小六根本不听,泥土一把一把地塞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 王海满嘴全是腥味泥土,忍不住剧烈咳嗽,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却仍被强行按住。 “别塞死了,留口气就行。” 楚奕冷眼看着遭到极尽羞辱的王海,什么四品高官,在他眼里,不过是待宰的猪猡罢了。 杀人,真简单! 片刻后。 数以百计的王氏族人,被陆续押了出来。 王彦昌站在人群中,死死盯着楚奕。 他眼底的恨意浓得化不开,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人都到齐了?” 于是,楚奕将腰带蛇般缠上王海的脖颈。 等他第一圈收紧时,这位御史中丞还能嘶吼几声。 第二圈深陷皮肉,这位王氏高官的眼球暴凸如死鱼,声音愈发的微弱。 直到第三圈,他才彻底勒断其喉骨,青紫舌尖挤出嘴角,涎水混着血沫滴落楚奕靴面! “御史中丞的舌头……” 楚奕一脚碾碎地上痰块,嗤笑一声。 “和阴沟老鼠一样脏。” 王氏族人纷纷惊惧不安地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王承运紧紧攥住拳头,浑身颤抖着,咬牙切齿道:“萧隐若,现在你满意了吧?” 萧隐若微微扬起下巴,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对了,王守兵、王性德等一干金吾卫将领知法犯法,大肆敛财,欺压民众,罪无可赦!” “所以,这一次也索性一起杀了吧。” 她拍了拍手掌,很快,王守兵等一干王氏将领也被押了出来。 此刻,王守兵面如死灰,却仍不甘心地大声咒骂。 “萧隐若,你这个死瘸子,你不得好死……” 下一刻。 楚奕拔刀了! 刀光破空刹那,他的腕骨微旋改劈为挑。 转眼间,王守兵的半截猩红舌头,便落到了王承运脚下,鲜血顺着地面蜿蜒流淌,触目惊心。 “辱指挥使者!” 楚奕面无表情的割下了这位金吾卫大将军的脑袋,端的是干净利索。 “当诛!” 王守兵的无头尸体轰然跪倒,颈腔血泉喷涌而出,淋在了旁边人的脸上。 萧隐若见到这一幕,那冰冷的唇瓣不禁上扬,勾出了一抹有几分愉悦的弧度。 至于楚奕单手持刀,站在血泊中,又笑着望向那批王氏将领。 “该轮到你们了!” “请来赴死!” 第284章 路在本官脚下,本官想走就走,何须你让?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砰!” 汤鹤安一脚用力踹倒王性德。 这位左金吾卫大将军尚未反应过来,楚奕的刀锋已经抵住他的咽喉,锋刃轻挑,鲜血似泉水般喷涌而出。 “你金吾卫的甲胄,原是百姓血肉所铸。” “但你们既然对百姓不仁,本官就只好对你们不义了!” 刀光一挥,他厉声下令: “全部杀了!” 话罢。 王氏将领们就像待宰的羔羊,被强行拉成一排。 有人双腿发软,有人死死挣扎,却无一人能够挣脱执金卫如铁的钳制。 “杀!” 汤鹤安等人相继举起武器。 当刀刃闪过寒光,一颗颗透露滚珠落地,发出沉闷的“咕咚”声。 “啊,我等不甘心啊……” 有将领在死前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只可惜,难逃一死! 很快,王氏大院门口,地上铺满散乱的头颅与无头尸身,映得这一片愈发狰狞。 “嘶!!” 全场,陷入震怖! 大量王氏族人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吓得鹌鹑般缩在朱漆柱后,眼神惊恐,又夹杂着无助与愤恨。 “大伯、三叔……” 一些年迈族老更是从未见过这么多族人被杀,抖若筛糠,衣袍下摆甚至洇出尿渍。 “作,作孽啊……” 一些年轻子弟死死咬住牙齿,强压下惊惧之色,才没尖叫出声。 “爹,爹……” 那些女眷鬓间步摇乱颤如暴雨摧花,罗帕掩唇倒退三步,不少更是吓得软倒在侍女怀中。 “呜呜呜……” 萧隐若冷眼望着这满地的血污与尸身,眉间不带一丝残忍,只是冷冷一笑。 “楚奕,你的刀有点脏,去王相那边擦干净。” 楚奕大步流星地走到王承运面前,一把扯过他身上那一件紫袍,毫不客气地擦拭起带血的刀刃。 “王相这身紫袍倒是吸血,擦得刀刃锃亮。” “以后,我还能来这里,找你擦刀吗?” 此刻,王承运一身紫袍被血染得斑驳,听到这话脸色骤然铁青,冷冷盯着这个小畜生。 “楚奕,本相也想看你能够逞几时凶?” 楚奕却是丝毫不惯着这位宰相,玩味地晃了晃手中的绣春刀。 “王相的嘴,这么硬啊?” “巧了,本官的绣春刀专治嘴硬,一刀下去骨碎十指断,王相想试试吗?” 王承运却是一声不吭。 只不过,在他心里,已经将楚奕视作是一个死人了。 再接着。 萧隐若指尖抚过袖口金纹,语带冰霜: “来人,去将王海、王守兵这些人家产全都抄了。” “王相,应该不会阻扰我执金卫抄家吧?“ 杀人诛心啊! 王承运看着那疯女人不仅要钱,更要撕碎王氏最后一丝尊严,气得怒不可遏。 可当族人的啜泣声从他身后传来,像钝刀割着自己的脊梁。 他闭了闭眼,再睁时,已经掩去所有情绪: “让路。” 话音未落。 楚奕已经撞开王承运的肩头跨入院内,差点将这个宰相撞倒。 “路在本官脚下,本官想走就走,何须你让?” “你若是不想让,本官给你一刀就老实了,装你大爷的装?” 王承运气极反笑,胸中怒火翻滚。 他死死盯着楚奕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丝毫不亚于对萧隐若的憎恨!! 一个个,都该死啊! 随后。 楚奕带着一队执金卫冲进王氏大院,开始大肆抄家。 没多久。 成箱的金银珠宝被搬出。 萧隐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略一抬手: “奉陛下命,将今夜所得的赃款,尽皆分给诸位将士,每人得三贯犒赏。” “楚奕,你去分钱!” 楚奕立马心生感激,因为分钱这件事谁来搞,那这些士兵肯定会承谁的情。 他之前在这些卫府中上层建立了极大的威望,可底层士兵对自己还是比较生疏的。 现在分个钱,就能迅速拉近双方间的距离。 还是,指挥使对自己好啊! “是,指挥使。” 楚奕扬手抓出一串铜钱,哗啦啦的扔进一名士兵怀中,让他激动不已。 “拿稳了!今夜弟兄们流的汗,陛下全都记着!” 士兵们的欢呼声骤起。 他们今晚也没有干什么事,就得到了赏赐,天降横财,心情大好。 “谢楚千户……” 楚奕摆摆说道:“不要谢本官,要谢就谢陛下跟萧指挥使。” 他,这只是投桃报李罢了。 “多谢陛下、萧指挥使的恩赏……” 诸多将士们纷纷喊了起来,现场气氛很是热闹。 林昭雪倒是没有多想。 但颜惜娇却是看了眼楚奕,因为萧隐若这一举动看似是陛下恩赐,可其实也是在为楚奕收拢人心。 毕竟,今晚所有将士都知道,他们出来是替楚奕报仇的。 而萧隐若用一手赏赐,证明只要跟着楚奕做事就有钱拿,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你不惜自作主张大肆分钱,也要这么捧他吗? “狗日的!!” 王承运在心里早就骂出不知道多少脏的话了。 拿他家的钱,来给女帝收买人心,这件事一想到心里就觉得万分的窝火! “萧指挥使,本相现在要带族人回府,你可有什么意见?” 这句话,是他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萧隐若看着今夜气得不轻的王承运,心情也还算是不错。 “自便。” 自你娘的便!! 王承运板着脸转身离开,胸口却是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呼吸也同时变得愈发急促。 “父亲!” 王彦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着急的喊了声。 “来人,快去叫黄医师过来!” 听到这话,其他王氏族人顿时慌了神,连忙派人去请黄医师。 一会后。 等到王承运被搀扶进房间。 他靠在椅子背上喘了几口气,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 “好些了,不碍事,只是被气到罢了,多休息就行。” 王彦昌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父亲,我太原王氏,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秦蒹葭那女人为了一个小小楚奕,难道真的要逼反我们不成吗?” 王承运脸上的怒意渐渐被冷静所取代,道:“彦昌,楚奕的生死,在秦蒹葭眼里并不重要。” “那女人今晚这般支持楚奕,真正目的,是在向我们示威,也是在警告我们。” “现在,她就算不动皇宫内的北衙军,也能在皇城、外城调兵。” 他捏着自己的眉心,露出几分烦躁。 “监门卫、千牛卫虽然有些废物,可架不住他们人数众多。” “现在,这几座卫府又有了林昭雪统率,也能形成一定的威胁力。” 王彦昌皱了皱眉,很是不爽道:“父亲,那楚奕不能杀了?” 第285章 楚奕,你的孩子,想要本官送什么礼物?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承运的眼神骤然一冷,眉宇间透出几分阴鸷之色。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杀死林昭雪。” “杨氏那边已经在左右骁卫大营布置了,一切就绪,只待她入局!” “到时,楚奕必受牵连,活不了太久的。” 王彦昌听到这些话,这才勉强将火压下来。 “父亲,孩儿明白了。” 王承运在喝了一口水后,又将情绪重新顺下来。 “彦昌,最近,你替为父盯紧帝党新提拔的官员,只要他们稍有过错,就去弹劾。” “本相,绝不会放任这群人鲤鱼跃龙门,窃据朝堂,成为这天下的毒瘤!” “记住,什么儿女情长,都没有我王氏基业重要!” 王彦昌心猛地一沉,知道父亲在警告他,只能低声答道:“父亲,孩儿知道了。” 但他一想到楚奕那般凶戾之人,在府上拼命欺负谢灵蕴的画面,怒火还是抑制不住地翻涌而上…… 待黄医师检查完王承运没什么大碍后,王彦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拉过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动作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灵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准楚奕碰你一下,我不准,你给我叫,你给我叫啊……” 婢女吓得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哀求。 “大、大公子……” 王彦昌动作粗暴的扯下她的红色肚兜,贪婪地侵犯上大片雪白的皮肤。 他的眼中满是扭曲的占有欲,喘息急促,语气激动又狂热。 “叫彦昌哥哥!叫啊!” 婢女咬紧牙齿,眼中蓄满泪水,声音颤动。 “彦昌、彦昌哥哥……” 王彦昌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未停,嘴角勾起几分可癫狂的笑意。 “灵蕴,我的灵蕴,让我好好疼疼你!” …… 外面。 颜惜娇趁着楚奕忙着分钱,悄然靠近萧隐若,低声说道: “萧指挥使,陛下可从来没有下过分钱的旨意……” 萧隐若直接打断她的话,神色冷淡道: “现在下了。” 颜惜娇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语气渐渐变得不善。 “你,这是擅作主张。” 萧隐若声音平静道:“颜舍人,那你现在将那些钱全部拿回去吧。” 颜惜娇可不敢拿,那是会引起公愤的。 她知道萧隐若这是吃准了自己,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爽。 而偏偏这时候。 汤鹤安走了过去,还对着她咧嘴一笑。 “姐,跟着楚千户,不但能杀人还有钱拿,这小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颜惜娇很想给他一巴掌,盼你个锤子! 现在看见你,就头疼! 以后,小姨迟早要骂死我…… 萧隐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表现不错,多拿五贯。” 汤鹤安顿时大喜过望:“谢过指挥使。” 颜惜娇更加不爽了。 但突然,她将目光投向林昭雪的小腹,笑道: “侯爷,陛下一直都很关心你跟楚千户成婚后的喜讯。” “等我回宫,便亲自选十位精通安胎之术的宫嬷,送到侯爷府上来,好让你们早生贵子。” 林昭雪愣了愣。 怀孕这件事,其实她一直认为离自己很远。 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远了……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抬眼说道:“谢过颜舍人。” “咔嚓!” 萧隐若面无表情地抓着轮椅,指节用力到扶手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颜舍人听上去很懂生育之道,莫不是还没有想着嫁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私下研读了不少《春宫秘戏图》?” “经验丰富这四个字,要本官送你吗?” “还是说,你不会已经怀上了,不如让本官替你剖开验验一下?” 颜惜娇笑容一僵,生出几分恼意。 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被乱说去看这种书,还说什么经验丰富,更别说怀上了。 萧隐若这张嘴,真够毒的!! “萧指挥使说笑了,我可不懂这些。” “但等侯爷怀孕了,我肯定会备上一份厚礼。” “萧指挥使,楚奕那可是你的心腹爱将,在礼物这一块,你肯定不会差的吧?” 萧隐若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却依然皮笑肉不笑道:“自然会送,就轮不上你来操心了。” 嗯? 林昭雪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了?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倒是说不上来。 下一刻。 萧隐若盯着前面还在分钱的楚奕身影,却是突然提高了声音。 “楚奕,你的孩子,想要本官送什么礼物?” “啊?” 楚奕刚分出一串钱,听到这话,当时就懵了。 昭雪大宝宝,怀孕了? 于是,他兴冲冲的跑到了林昭雪面前,脸上透着一抹紧张、惊喜。 “夫人,你怀孕了?” 林昭雪微微一愣,脸庞迅速染上绯红,表情羞赧地低声说道: “没有,这么多人,你胡说什么呢?” “哦哦。” 没怀孕啊。 楚奕白激动了。 他又疑惑的看向萧隐若,却突然整颗心“咯噔”响了一下。 因为,此刻这位女上司的表情冰冷如霜,仿佛要杀人,看着好像是生气了? 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他刚要小心翼翼的说话,正好遇到秦宣走过来汇报。 “指挥使,谢娇娇该怎么处置?” 萧隐若的目光终于从楚奕身上移开,冷冷地落在秦宣身上,语调不带一丝起伏。 “就那个闷杀了许正的女人啊。” “看着人柔柔弱弱的,倒是心狠手辣。” 她又忽然嗤笑了一声,那笑容透着冰冷的嘲弄: “楚奕,你去杀了吧。” 楚奕毫不犹豫道:“是。” 说完,他就转身去杀谢娇娇。 别怪自己说话不算数,指挥使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无他,我的命,也是她的! 萧隐若待楚奕离开后,便冷冷的看向颜惜娇。 “本官要楚奕杀谁,他就杀谁。” 这话一出,林昭雪不乐意了。 她之前跟萧隐若在北镇抚使司闹得不愉快,可对方好歹是自己夫君上司,自然是不愿意起什么冲突的。 可当下,她还是没忍住,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萧指挥使,这执金卫这么多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我夫君去杀,有些人交给别人去杀就行。” “夫君”二字,却像是一根刺,无声地扎进了萧隐若的心,让她立马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她低垂着眼眸,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 “那你去问问你家夫君,他到底杀不杀?” 第286章 行了,滚去找你家夫人吧,别在本官面前晃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蛮横不讲理? 林昭雪握住障刀的手微微一紧。 她的那双眸子也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透着几分不好惹的气势。 “萧指挥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隐若神色漠然道:“字面意思。” 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改变计划,让楚奕去救林昭雪。 否则,哪里会让他们成亲? 自己这一生谋算无数,从未失策过,却偏偏算漏了…… 林昭雪没吭声。 只不过,她看向萧隐若的眼神,却冷了几分。 这是,在挑衅自己? 登时,气氛变得僵硬,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颜惜娇亲手挑起了这场火,自然而然的站在旁边看戏了。 可萧隐若却很快收回心思,又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汤鹤安。” “我在。” “你去杀了谢娇娇。” “好的,指挥使。” 汤鹤安答得干脆利落,竟还隐隐带了几分兴奋,转身就跑。 “大哥,放开那个女人,让我来杀……” 颜惜娇笑容一僵。 她没好气的白了眼萧隐若。 那汤鹤安这蠢货杀男人也就罢了,你杀个女人传出去,终归是落下几分恶名。 这女人,报复心理可真重! 萧隐若冷冷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颜舍人,不想你弟弟杀女人啊?” “可以,你去喊吧,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本官的。” 她声音冰冷,语气却带着几分玩味。 “本官,绝不拦着。” 颜惜娇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她深知自家表弟一根筋,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话,索性不再自讨没趣。 只是,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今后怎么去跟小姨交代啊…… “萧指挥使……” 萧隐若已经失去了继续与她对话的兴趣,冷冷打断。 “人都杀完了,颜舍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给陛下告状,不,报喜。” 颜惜娇深深看了萧隐若一眼,最后冷着脸转身离开。 今天这事,还没完! 至于林昭雪十分敬佩萧隐若的能力,可就是不喜欢她的性格,也就甩了甩高高束起的马尾辫,转身离开了。 另一处。 汤鹤安的金瓜锤已经砸向了谢娇娇。 这个女人满脸惊恐,瞳孔剧烈收缩,浑身颤抖得如落叶般不堪: “你不守信用,你……” 砰! 那一锤子下去。 鲜血四溅,热气蒸腾。 谢娇娇死前脑海中最后浮现的,竟是谢灵蕴的身影。 她恨!恨自己没有谢灵蕴那般好命,若能成为谢家的长女,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随后。 楚奕来到萧隐若那边复命。 秦宣也过来说道:“指挥使,谢御麟刚才咬舌想自尽被发现了。” 萧隐若冷声道:“他既然这么想死,好,你去剥下他的皮,再放出话,会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看看还有没有忠心的谢氏残党过来收敛尸骨,有就一并杀了。” “没有的话,尸体就喂野狗了。” 说完,她瞥了眼站在前方身材高挑的林昭雪,对着楚奕的声音陡然冷硬: “清明节那晚,本官送你一份礼物。” 楚奕一脸好奇地追问:“指挥使,啥礼物啊?” 萧隐若冷笑一声,目光讥诮道:“呵,楚千户,一听到收礼,你倒是够爽快。” “怎么,是嫌本官给的俸禄不够你养外室?要不要本官帮你查一下她的底细?” “然后看看她家够不够抄的,给你添点进项好养她啊?” 楚奕略显无语,这不是你说送礼物,我就随口问一句,你咋这么大火药味啊? 今晚,我也没有得罪你啊…… 萧隐若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行了,滚去找你家夫人吧,别在本官面前晃悠。” “现在,本官看见你,就烦。” 最终,楚奕还是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汤鹤安跟在后面,边走边担忧的低声问秦宣: “我咋觉得指挥使看大哥不顺眼了,完了,他们两个不会翻脸吧?” “先说好,我肯定帮大哥的,你呢?” 他抡了抡手中的金瓜锤,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你要是敢背叛大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宣一脸无语道:“哥,你是我亲哥,你别乱猜啊。” “嘿嘿,至于男女之间的事,不是说顺不顺眼,有时候越是不顺眼,偏偏就是顺眼。” 他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反正,你记住一件事就行,大人跟指挥使永远不会翻脸的。” “指挥使,不舍得哦。” 汤鹤安听得一头雾水,小小的脑袋里,似乎装进了不少超纲的东西。 “你能说的清楚点吗,我没懂啊。” 秦宣懒得解释,摆摆手:“叫你平日里多看书,你偏不听,整天就知道耍锤子。” 汤鹤安这下听明白了,他冷笑着抄起金瓜锤: “走走走,我们去单练一下,我让你一只手,怎么样?” “去就去,我还怕你啊?” 说完,秦宣转身就跑。 练你大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林昭雪看到走近的楚奕,原本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夫君,现在回去吗?” 楚奕摇摇头道:“去地下城,我要跟庄爷谈一笔生意。” 他打算收拢庄爷,将诸多生意与其对接。 对了,麻将也交给墨鸦姐已经造好了,到时候可以开一些麻将馆。 明天要去找渔阳,将麻将给她。 还有,萧亚轩开业至今还未去看过,也该去看看了,事情好多啊…… 林昭雪倒是没有多问。 反正夫君要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默默支持他,也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我陪你一起去。” “好。” 远处。 龙三走到了萧隐若身旁,试探性的问道: “指挥使,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此时,萧隐若还盯着楚奕跟林昭雪离去的身影,眼底隐隐跳动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听到龙三的声音,她眉头一皱,随即冷冷呵斥了一声: “走什么?谁跟你说要走的?” “龙三,你现在的权力,已经大到要替本官做主了吗?” 龙三显然没料到会被训斥,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懵然的表情。 “主子,我……” 萧隐若冷声打断道:“再敢多废话一个字,本官现在就挑下你的舌筋,拿回去下酒吃。” 顿时,龙三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唉,主子这般阴晴不定的脾性,倒比往日更教人揪心。 算了,既然主子暂时不准备回去…… “说你两句就跟头蠢猪一样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推本官回去!” 第287章 朕要救的,从来不只是江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萧隐若的声音骤然拔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和恼怒,声音凌厉得令人不敢直视。 “难道,你要本官一直在外面吹风,受凉不成?” 当这句话传过来,龙三彻底欲哭无泪了。 苍天啊,大地啊,毁灭吧! 最后,他默不作声的推着萧隐若轮椅朝前面走去,背影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惆怅。 不多时后。 颜惜娇踩着金丝镶边的绣鞋,踏入寝殿。 恰好撞见女帝出浴,她一头乌黑的湿发披散在肩膀上,发丝如绸缎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那凝白如玉的颈项下,仅用一件干净的白衣随意地裹住身躯,腰间用丝带简单束起,可见其凹凸有致的身段。 “陛下,今夜楚千户的表现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无论是凝聚力还是执行力,皆是一流。” 颜惜娇稍作思索之后,最终还是对楚奕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 “若是这上京城真要有什么麒麟之材,我倒是比较倾向于,此人是楚千户。” 毕竟,如今楚奕崛起已经势不可挡,更何况自家表弟也还在别人下面做事。 所以,她还是尽量维护这段香火情吧! 女帝眯了眯眼,修长的玉腿微微伸展,动作慵懒而优雅。 她雪白裸足下,趾尖纤美,浑圆如珠,趾肚粉嫩如初春的葡萄微透光泽。 “朕也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一个这般能配合朕的人了。” “此子的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关键做事果决,还很有分寸。” “今夜,他故意将事情闹大,又替朕的权柄加深了几分,接下来那四姓会安分不少。” 待她将双脚轻轻蜷起,又随意放松,趾窝间的柔嫩肌理,更显几分娇嫩。 “啪嗒!” 颜惜娇半跪在女帝身后,双手搭在其肩膀上开始按摩。 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一片雪白和隆起之间若隐若现的沟壑。 “陛下,近来四姓散布了不少谣言。” “今夜之后,想必会更多。” 女帝随手拢了拢湿发,那如刀般凌厉的目光骤然一闪,语气平静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霸道。 “四姓的谣言,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不外乎唤朕为暴君罢了。” “可他们错了,朕是阎罗殿前的磨刀石,专磨那些无能的钝器!” “他们若是真以为靠着几句谣言就能撼动朕的皇位,那朕不如自刎退位算了。” 颜惜娇沉默了一下,旋即还是开口说道: “陛下,萧指挥使今夜擅作主张,将从王氏抄的钱财全部分给了卫兵们。” 女帝闭目养神,声音不急不缓:“大概有多少?” 颜惜娇轻声回道:“具体不知道,但搬出来不少,少说也有个二十万贯吧?” 女帝冷冷一说:“北方曾饿殍千里,可这些狗贼明面上说着没钱,实际上却肥得流油。” “早知道朕就不该将他们砍头,而是把他们这身膘刮下来,熬油点天灯!” “至于那些钱,给就给了。” “唉,只是朕每每想到那些贫困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可这群狗官却吃香喝辣的,吾心甚痛!” 颜惜娇听出了陛下偏袒萧隐若的意思,心头一叹,随即柔声安慰: “陛下,勿要心急。” “你正值年轻,这大景江山一定可以被陛下重新救回来的……” 女帝却是摇了摇头:“朕要救的,从来不只是江山。” “若得山河无恙,百姓安居乐业,朕愿以鸾命,换天下人共白头!”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颜惜娇心头一震,眼中满是浓浓的崇敬。 正是因为陛下有着如此崇高的理想,她才愿意舍生忘死,辅佐到底。 “陛下……” 女帝语气一缓,柔声说道:“惜娇,你也累一晚上了,回去早点休息。” 颜惜娇心下更是感动,又低声说道:“陛下,我想安排几个会安胎的嬷嬷去楚府伺候镇北侯。” 女帝点了点头,道:“到时候,你亲自去一趟安置妥当,再给奉孝赐一些钱财。” “还有,隐若今晚寄上来一封公函,说要让奉孝升副镇抚使,今夜他的功劳很大,就许了吧。” “你去了之后,还可以问问他还需要什么?” …… “我需要让手底下的人升官,比如李信、秦宣升副千户,小六升试百户,这样才能更好巩固我现在的势力。” 楚奕来到地下城一处暗巷后,便对着林昭雪说道。 他打算明天去找萧隐若聊一下这事,一般来说,李信他们升官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自己给他们办一场酒席庆祝,再去将梁冀这些隶属于自己这一派系的人也喊来,增进一下感情。 嗯,明晚搞个楚氏集团第一次团建! 对此,林昭雪倒是心有体会。 她每次打仗立下功劳跟赏赐,基本上全都给了底下将士。 这也让镇北军的将士们,每一次都愿意跟着自己死战,这般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要的。 “萧指挥使,她做事能力还是很强的,就是有些不太好打交道。” 楚奕听出了林昭雪对萧隐若的一丝芥蒂,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这两人不合,哪怕只有一点。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便开始替女上司说话,顺便开导她。 “夫人,指挥使这人虽然说话有些冷,但若是没有她提携,绝对没有我的今天。” “上次在北镇抚使司,你虽然跟她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她发火生气是正常的。” “这件事,反正也已经过去了,我可以替她跟你赔个不是,而且今晚这阵势她出动了整个执金卫,这份情我得承。” 说着,他又很诚恳的看向林昭雪。 “夫人,指挥使身体有疾,有些时候说话不好听也能理解。” “可她的本心并不坏,她对外人是手段很狠,但对自己人那绝对是好的没话说。” “夫人,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指挥使有任何的不愉快!” 林昭雪认真想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随后舒展开来,语气中多了几分坦然。 “夫君,你说的没错,萧指挥使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吧,哪天你抽空请她来家里吃个饭,我亲自给她敬一杯酒,赔个不是,你看怎么样?” 她的性格向来豪爽,自然不会去因为这点小事,就特意讨厌一个女人,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家夫君的顶头上司。 同为女人身居高位,更该相互扶持! 第288章 本官一句话,能让他们死,信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挑了挑眉,请萧隐若来家里吃饭,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面对自家夫人的好意,他也不能拒绝。 “好,但指挥使挺忙的,怕是没什么时间,反正我先邀约的,就看她什么时候有空了。” 说着,他又朝前面看了眼水云天,吩咐了一句。 “该办正事了,去将庄爷喊来。” 这位水娘子面对这位千户大人,那是打心眼里敬畏有加。 她听到这话,立即恭敬的走出了暗巷。 “是,大人。” 而前面。 正是第七坊。 此刻,庄爷正在指挥人手,将八百具尸体依次搬运到义庄。 自他掌控地下城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损失惨重。 可对方都动用了军队,自己再如何不甘,也无能为力。 “庄爷……” 一道女子轻响在耳边。 待庄爷回过神来,便见到水云天,站在了自己前面。 当时,他立马悚然一惊。 周围有数百人在搬运尸体,这女人竟能悄无声息地避开所有人,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身手,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你是谁?” 水云天微微一笑,道:“我家主子要见你,就在前面的巷子里,请庄爷跟小女子过去一趟。” 庄爷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能够驱使这般高手的人,绝对大有来头。 “好。”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二十多名护卫跟上。 “啪嗒!” 庄爷一到巷口,见到了几个人,也立刻认出了为首之人——楚奕。 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攥紧双拳,但很快松开,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样。 “小人见过楚千户,不知道大人过来有何贵干?” 楚奕站在阴影下,神色冷淡道:“想跟你聊聊,或者说……收编你。” 庄爷心中一凛,脸色骤变,但随即摇了摇头,当场拒绝了。 “楚千户,我承认你位高权重。” “可你刚杀了我这么多兄弟,现在就要收编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此,楚爷点点了头道:“嗯,本官也觉得,这样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你乖乖收编,让本官良心好受点。” 站在楚奕身后的林昭雪听到这话,也是抿嘴笑了笑,自家夫君有时候说话还挺伤人的。 庄爷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在衡量着什么利弊。 他却突然一反常态,冷笑一声,说话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楚千户,你现在就带这么几个人过来,这里又是我的地盘。”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是不是会比较容易?” 楚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 “就凭你身后二十多人?” “本官一句话,能让他们死,信吗?” 庄爷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朝巷内靠近。 楚奕毫不犹豫的下达一道吩咐。 “全杀了。” 下一刻。 水云天袖中寒光骤闪。 三枚柳叶镖破空而出,精准贯穿前排三人咽喉,纷纷倒地暴毙。 紧接着,她纤指翻飞,银针如雨,中者无不捂住喉咙,七窍流血而死。 “吃我一剑!” 木何曦长剑出鞘,剑光如霜,寒气逼人。 顿时间,四颗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尸身仍保持着前冲姿势,血雾喷溅中。 “俺来了!” 雷震岳暴喝一声,双戟如风,横扫之间,竟将一名壮汉直接拦腰劈断! 他随手抓起半截残尸,猛然掷向人群,趁着对方躲闪之际,冲入其中,杀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一莽汉举刀欲劈,却被他单手扼住脖颈‘咔嚓’扭断,随手抛尸大笑了一声。 “痛快!” 其余人更是不甘示弱,纷纷出手,杀得那批人很快就死伤殆尽。 庄爷见状心中一沉,又眯着眼看向楚奕。 “楚千户,你手底下的人的确很厉害,但这里貌似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若是,我对你动手……” 楚奕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衣袖,却见到一道雪亮刀光,从他身后的阴影处炸裂而出! 那一瞬间,庄爷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硬在原地。 林昭雪手中的障刀已经稳稳地停在他的喉间,刀锋锋利,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她站得笔直挺拔,气息冷肃,声音冰冷如霜: “本将在这里,你动一个手试试?” 庄爷沉默了。 然后,身后没了动静。 那二十余名护卫已经全部伏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巷外。 黑压压的人群一片骚动,有人大喊一声: “庄爷有危险,冲过去……” 此时,庄爷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他瞥向巷外众多的手下,若此刻反抗,纵使能侥幸杀了楚奕,自己跟兄弟们也难逃朝廷围剿。 “全部,退下!” 他的威望很高。 尽管外面的人心中焦急,听到这话,却没一个敢上前一步,只能不情不愿地逐渐退下。 楚奕见到这一幕,就说此人在地下城很得人心,更加适合替他做事。 庄爷神色复杂地看向楚奕,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绝。 “楚千户,小人实话跟你说吧,其他的事情小人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被你收编不行。” “反正小人贱命一条,你想要,随时拿去吧。” 楚奕看着庄爷一抹视死如归的神色,倒是有些意外。 “但你还欠本官十万贯得还啊,刚好本官有一点生意,想交给你来做,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这下轮到庄爷愕然了。 “楚千户,什么生意?” 楚奕语气淡然道:“你负责替本官造纸、印刷、制作香皂等等。” 反正地下城这边多的是人力,稍微给点钱,就肯干。 当然,他肯定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肯定会多给点钱的,绝对让他们日子过的比以前好。 庄爷听得目瞪口呆。 他还眨了眨眼睛,似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楚千户,我就一个帮派带头大哥,你叫我杀人还行,造纸什么的,是不是有些难为我了?” 楚奕目光冷冽地盯住庄爷,道:“到时候,本官会派人来教你们的,很简单,不难。” “本官现在之所以跟你好好的在说,主要是觉得你这个人还行,勉强入本官的眼。” “但实际上,你并没有选择,你可以现在去死,本官大可换其他人来接手,想必他们很愿意替本官做事。” 庄爷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目光闪烁不定,低声说道:“楚千户,小人也不瞒你,小人背后还有人扶持。” “不然地下城这么大一个摊子,仅凭小人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 “所以,你想要小人或者说地下城其他人做事,必须叫背后的人同意。” “不然,就算我现在答应下来了,但明日,我也会被他们杀死。” 第289章 谢氏贵女,真够卑贱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眼神陡然一寒。 他之前以为地下城是在旱灾之后,才被某个上京大佬收编的。 现在看来,那个人早已操控这里多年,暗中布局。 这样一来,他必须揪出那个人,看看究竟是谁前世一直在利用地下城的民众与女帝作对? “出个大价码吧,投靠本官。” “告诉我,他是谁?” 可这一次,庄爷却是毫不犹豫地摇头,语气坚定。 “楚千户,小人的命是他救的。” “所以,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小人也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而且,整个地下城,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求大人赐死!!” 楚奕目光一冷,声音如刀: “夫人,杀了。” 林昭雪眼神一凝。 她手起刀落,寒光一闪,便一刀劈向了庄爷的脖颈。 庄爷见状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闭上双眼,神情平静,安心等死。 “停!” 随着楚奕一声令下。 林昭雪的刀锋,瞬间停在庄爷的脖子前,距离仅有分毫。 刀刃所带的寒意,让庄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楚千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奕知道杀了庄爷,背后的线索就会断掉,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敬你个硬骨头,想留你一条命。” “收编可以暂且不谈,你去跟他聊聊,先来替本官做各种加工产品,本官会给百姓工钱的。” “本官的生意很大,所以会用到很多人手,那些工钱能让地下城不少百姓免于饥寒过上温饱的日子。” “而且,你背后的人也能趁机牟利,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这种双赢的买卖。” 等到这边的加工厂顺利建造起来,到时候,他再伺机撬开庄爷的嘴问出幕后之人。 届时,这地下城就该易主了! 庄爷庄爷微微皱眉,显然在衡量楚奕这番话的真假。 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合作,而且那些生意可以帮到不少百姓,那可以试一下。 “楚千户,小人可以去跟他聊聊。” “但如果他拒绝了,小人的命,千户可以随时取走。” 楚奕淡淡道:“他不会拒绝的,这两天,本官会派人来跟你对接各种生意。” “木何曦,你跟崔栋、章飞,以后就跟在庄爷身边帮忙做事。” 他既然要拿下整个地下城,肯定要安插人手进去。 三人闻令,立马拱手应道:“是,大人!” 随后,楚奕根本不给庄爷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庄爷眼神变换了几次,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 就他这种蝼蚁,在这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面前,哪里有拒绝的资格? 林昭雪在旁边轻声问道:“夫君,你觉得幕后之人,会同意吗?” 楚奕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会的,不管对方是谁,现在经过今晚这件事一闹,他们暂时是不敢轻易得罪我的。” “真要是拒绝,好啊,我大不了将地下城再犁一遍!” 林昭雪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不久后。 这对夫妇回到了楚府。 一个俏丽的成熟美妇,匆匆迎了上来。 她一袭紫裙长衫,肩若削玉,腰肢盈盈一握,那玲珑的曲线仿佛精雕细琢而成,动静间尽显成熟风韵。 “奉孝、昭雪,找到幕后凶手了吗?” 楚奕看着沈熙凤乌黑秀发高高盘在脑后挽成发髻,两缕带着湿意的发丝轻垂在白皙的额前,平添几分妩媚。 “大嫂,找到了。” “是御史中丞王海,他也已经被我杀死了。” 旁边伺候的谢灵蕴听到这话,整颗心不由得“咯噔”一声响。 王氏已经有两个御史中丞,死在这奸贼手里了,他实在是太可恨了!! 如此残暴行径,必遭天谴!! 沈熙凤目光下意识地掠向谢灵蕴,又低声问道:“奉孝,这件事,你说背后是否有王承运指使?” 楚奕点头道:“没他点头,王海干不出这事。” “不过最近朝廷风波太多,谢氏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平定下来,再死个宰相,只会给陛下添麻烦。” “不过大嫂别急,等夫人将南衙军掌握的差不多,就是王承运的死期了。” 沈熙凤很想说,我不急啊,我是怕你急着杀人。 她其实也知道楚奕干的事情很危险,但叫他停下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奉孝,以后出行做事,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我和昭雪,不希望你出半点事。” 楚奕感受到大嫂的关心,温声道:“大嫂你放心,我新得了一件防御力惊人的软甲。” “每天戴着它出门,就算遇到刺客也不怕。” “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短时间内,四姓肯定不敢对我动手了。” 沈熙凤长长舒了一口气,又跟着楚奕说了几句话,这才下去休息。 至于谢灵蕴,一想到那个曾在及笄礼上赠她羊脂玉如意的温润长者,那个教她执笔写下‘之子于归’的慈蔼面庞。 此刻,正被楚奕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判下死刑。 她很想出去通风报信,只可惜自己被魏南枝这贱人盯得死死的,甚至连楚府半步都出不去。 一时间,压抑、无助、难受……各种情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父亲,女儿好累啊! 楚奕又看了眼谢灵蕴,神色瞬间冷淡了下来。 “谢御麟被扒皮死了。” 谢灵蕴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瞬间涌出一抹悲戚。 可还未等她从这句话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又听到楚奕淡漠的声音。 “这几天等我忙下来,带你进宫去见母亲。” 谢灵蕴生出一丝复杂情绪。 可最终,她还是用最恭顺的姿态咽下喉间的呜咽,努力压下眼尾那抹因悲愤染上的薄红。 “谢谢,主人。” 当这四个字裹着蜜糖般的颤音溢出唇齿时,她恍惚看见镜中那个绾着奴婢双环髻的自己,正泛着令人作呕的光。 谢氏贵女,真够卑贱的! 林昭雪颇为古怪的看了眼谢灵蕴,但也没有说什么,就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 “夫君,我们回去歇息吧。” “好。” 等楚奕领着林昭雪回到寝房,他便急忙搂住了自家夫人,甚至带着一丝迫切。 “哎呀,还没有卸甲呢……” 第290章 宝宝,要亲亲~~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娇嗔着推了推楚奕,脸颊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红晕。 可楚奕纹丝未动,反而搂得更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戏谑的笑意 “没卸甲好啊。” “啊?” 林昭雪抬头看着他,眸中透着一丝迷茫。 楚奕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话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 “让为夫,来给宝宝——卸甲!” 他的话音刚落,双手便不由分说地开始动作,在甲胄的扣环上游走。 相比于白水仙纤细笔直、少女感十足的腿,自家妻子的大腿上端,略显圆润肉感,肌肤如瓷般细腻。 连带着上方浑圆饱满的美腰,已经隐隐透出了一丝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只能说,还得是楚奕平日里浇灌的好。 这才让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竟然渐渐添了几分妩媚。 “你、你这人……” “叫哥哥!” 林昭雪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咬了咬唇,偏过头冷哼一声。 “不叫。” “那今晚,我们换个新花样,穿着甲……” “你再乱说,就绑你上军械架!” “宝宝,架子上,该系红绸,还是银链?” 顿时,林昭雪又羞又窘。 她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几下,却始终没能挣脱,只能被任由趁机抱上窗台。 那未系牢的胸甲,在厮磨间半敞,露出牡丹纹抹胸,十分诱人。 “快叫一声哥哥……” …… “大晚上的,叫什么叫,不知道大王要休息了吗?” 庄爷来到一处顶级府邸,见到了一名脸上长着黑痣的管家,正在被对方不耐烦的训斥了一声。 此刻,他佝偻着腰,双手搓着袖口,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嘴角还带着点赔笑的意味。 “周管家,地下城出了点事,楚奕想跟我们合作……” 待他将事情说完, 周管家眼神冷淡如冰,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等着。” 随后,他转身就走了。 没一会儿。 周管家又走出来了。 他那副脸上依旧露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根本没有这个泥腿子放在眼里。 “大王说,这门生意,他许了。” “以后,你跟楚奕的所有生意反正是有利的,就全部做了。” “当然,你跟他的任何接触,也必须一五一十的汇报过来,好好维持跟他的关系。” 但突然,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刀锋般划过庄爷的脸。 “我警告你,别忘记自己是吃谁的饭,要是有什么异心,大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庄爷沉默了一下,恭敬应下: “是,周管家。” …… 第二天。 楚奕起床时,正见林昭雪穿着裹胸、白色小裤在穿衣。 她的身材修长,肌肤白皙,平坦的小腹上,隐约可见清晰的马甲线。 那紧致匀称的双腿与挺拔丰满的胸脯,交织成一具活色生香的诱人娇躯。 “宝宝,要亲亲~~” 林昭雪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眼中含着羞恼。 这家伙昨晚居然一直缠着自己叫哥哥,喊一声也就算了,非要喊那么多声,简直羞死人! 而她怎么就到后面脑子越来越糊涂,竟真的叫了那么多声? 一想到这里,自己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滚滚!” 这位年轻女将红着脸啐骂了一句,扭身时却露出了半截蜜色大腿。 昨夜咬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樱花落在肌肤上,惹人遐思。 随后,她匆匆穿戴好,跑出去练枪了。 迟早有一天,叫他求饶!! “哈哈哈……” 楚奕开怀一笑。 他刚下床,便见到门外响起一声柔婉的唤语。 “阿郎,奴进来了。” “姑姑,进来吧。” 随后。 一身素雅长裙的魏南枝,缓步走了进来。 “阿郎,上次给你裁制的衣服好了,你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好啊。” 等魏南枝走到楚奕身前,便开始给他穿衣。 她将丝绸里衣从臂弯垂落,衣料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腰腹,带起一阵细小的颤栗。 “嘶……” 魏南枝的动作轻缓,仿佛刻意拖长了时间,导致葱白的手指在他精壮的肌肉上游走三寸,才缓缓收紧腰带。 “啪嗒!” 楚奕忽然抬手扣住魏南枝的腕骨,掌心滚烫,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姑姑,没想到你连穿衣,都这般贴心?” 他俯身靠近,鼻息间的热气拂过她的后颈,新裁的玄色锦袍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呼呼~” 魏南枝心头一颤,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一顿。 “阿郎,你别动。” 她踮起脚尖,为楚奕整理立领时,裙摆下的小腿无意识地蹭过他笔挺的裤线。 下一刻。 楚奕不由分说地掐住姑姑的腰肢,将她直接按抵在妆台上。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霸道,镜中映出魏南枝倏然睁大的杏眼,瞳孔中充满了惊讶与慌乱。 “姑姑,轮到你别动了。” 只见楚奕的指尖,已经缓缓勾出魏南枝的襟口盘扣,很快露出了海棠红肚兜细腻的轮廓。 而随她急促的呼吸轻轻荡漾,便像一抹潋滟的春水泛起波涛。 “姑姑,这料子倒是透得妙。” 魏南枝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没想到,阿郎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却愈发的让自己心慌了。 “阿郎,这不合礼数……” 楚奕看着魏南枝雪腮被迫仰起时,喉间溢出的呜咽,便俯身咬住她耳珠呢喃。 “姑姑,你做的这一身很合身,我很喜欢。” 魏南枝心慌意乱的偏头躲开耳垂处湿热的啃咬,发间步摇却将珍珠链子缠上他脖颈,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此刻,她整个人烫得惊人,烫得让自己想起三更天里那些辗转反侧的梦,梦里阿郎的手也这般灼人。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妆奁边缘,檀木雕花在掌心硌出红痕。 这痛感本该让她清醒过来的,自己身为奴婢,怎能在主人面前露出这般情态? “阿郎,娘子……娘子还在院里练枪……” 她喘息着提醒。 尾音却被吞进突如其来的吻里。 这一刻! 姑姑二十多年来恪守的礼教,却碎在妆台“吱呀”声中。 而那双最该推拒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攀上阿郎的后背,紧紧抓住玄色锦袍,在衣料上掐出情欲的褶皱。 “阿郎,吻我……” 第291章 求主人……求主人赐奴婢烙楚姓于背,以证此心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唰唰!” 直到窗外,传来林昭雪收枪归鞘的铮鸣声。 魏南枝才猛然惊觉,罗裙已褪至腿根。 她此刻皮肤微凉,慌乱中并拢双腿,却发现那双腿间还卡着阿郎劲瘦的腰部。 这一刻,她整张脸都红透了,宛如一坛令人沉醉的香醇美酒。 “哎……阿郎,该,该出去给娘子做早饭了。” 她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羞涩与慌乱。 楚奕看着这位已经彻底羞红了脸的邻家大姐姐,也没有再欺负她了。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魏南枝慢慢扶正,又帮忙放下裙子,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姑姑,辛苦你了。” “今后家里的事情还多要你操心了,对了,我还要麻烦姑姑帮忙做几条丝袜。” “丝袜?” 魏南枝等到阿郎离开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莫名有些怅然,又很快露出一丝疑惑。 “是丝绸做的袜子吗?” 楚奕轻轻抚过魏南枝发烫的脸颊,指尖残留的温度,让他低笑一声。 “我来给姑姑画图。” 待她整理好衣襟,倚坐在镜前后,他才抽过案头的宣纸,蘸墨勒出几笔。 “姑姑且看这个,丝袜需这般形制,可以先做几条黑丝跟白丝出来……” 魏南枝起身走下梳妆台的瞬间,那脚步微微一颤,有些踉跄。 实在是,羞煞人! 好在,她走了两步就勉强能正常行走,等看到那一张设计图上的丝袜,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阿郎,这么长的袜子啊,好奇特。” 楚奕点了点头,神色自若地解释道:“是啊,关键是轻薄,最好一撕就能扯开。” ??? 魏南枝总觉得这个设计有些不正经。 但她对楚奕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只得红着脸点头。 “好,那奴去试试吧。” 楚奕又对着魏南枝说道:“姑姑,我想送指挥使一个礼物,你帮我选选。” 魏南枝听罢,稍稍作思索,轻声说道:“如今大景贵族间很喜欢送珍贵玉器,其中当属红沁玉器最为贵重。” “正好刚才陛下送阿郎的礼物中,有一件从谢氏抄家抄来的绝世玉器,叫昆仑玉血缠丝玉镯。” “阿郎,不如送这个吧?” 楚奕还是很相信魏南枝的眼光,于是果断应下道:“好,就送这个。” “姑姑,麻烦你现在去取来,然后叫白鸟过来一趟。” 现在白鸟已经被他安排进府上住着了。 有这么一个绝命毒师住在这里,再有不开眼的宵小进来,等着好好享受一番中毒的滋味吧! “是,阿郎。” 魏南枝轻声应下,捋了捋鬓角细碎的发丝,调整好状态后才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出去。 当她走到院中时,林昭雪正舞枪如飞,长枪跳跃间,枪影纵横,整个人英姿飒爽。 “姑姑,夫君起来了吗?” 这一刻,魏南枝心中少见地泛起一抹心虚,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袖角。 她神色很不自然,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微笑道:“娘子,阿郎已经起来了。” “阿郎叫奴去找白鸟先生,奴先去了。” 林昭雪点了点头并未多想,旋即枪影再次翻飞,寒芒四溢,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没一会后。 白鸟来到了楚奕房间,语气恭敬。 “大人,找我何事?” 楚奕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得麻烦白兄你去通知小六、李信等人,约在今晚萧亚轩吃饭。” “晚上,大家伙全都聚聚,乐呵乐呵一下。” 正好,他也好久没见白水仙了,今晚找机会感受一下水系大魔法师的厉害! 至于薛老师,嗯,就不叫了。 女人太多,容易出乱子! 白鸟闻言,爽快地应下:“好。” 然后,他走出去时想了想,晚上索性将薛绾绾也喊来一起喝酒,还能增加一下气氛。 好,就这么干! 而楚奕在吃早饭时,谢灵蕴立在旁边伺候。 她低垂着头,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剥着鸡蛋壳。 那双手修长纤细,皮肤白净细致,仿佛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甚至去当手模都可能获胜。 这种活,她以前从未干过,眼下却是要为了一个男人做。 偏偏,还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楚奕扫了一眼那只手,要是被这双手握住,啧啧啧,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谢灵蕴捏着剥好的鸡子,莹白指尖与蛋白几乎融为一体,却在即将触到楚奕唇际时难以自控地发颤。 “主……主人请用。” 此刻,她的内心已近乎麻木,唤出“主人”二字时,竟不再像初时那般艰难。 仿佛那种刻骨的屈辱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麻木,不再如最初般强烈。 楚奕缓缓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在她的食指关节上划过。 霎那间,谢灵蕴绷紧脊背,细腻雪白的耳后,立即泛起病态的潮红。 尤其是当那恶意翻搅的舌面,彻底裹住自己整根手指时,她的身子倏然一僵。 她下意识想缩回手指,却被楚奕一口含住了手指。 “嘶!” 谢灵蕴低低地吸了口气,眼神一瞬间染上了狼狈与屈辱。 若是放在往日,哪怕是身份再高的世家子弟,连碰她一角衣袖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如今被一个男人含住自己的手指…… 好在这时候。 燕小六推门而入。 楚奕这才松开了嘴。 他神色自若的吃起鸡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六,来得正好,一起吃。” 燕小六也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拘束了,随即便坐下一起吃了,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边的谢灵蕴。 “大人,昨晚方庆之派人来说了,王彦昌从太原回来了。” 谢灵蕴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那脖颈弯成僵硬的弧,散落的青丝,也恰好掩住瞳孔里翻涌的痛楚。 那是她曾偷偷将婚书金线拆下,绣进贴身香囊的良人啊! “唰!” 登时,楚奕将兴味的眼神,放到了谢灵蕴身上,清楚的看着她那张小脸上的种种变化。 “听到未婚夫的消息,就失了神?” “不如,送你去完婚可好?” 谢灵蕴眼神剧变。 很快,她就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垂首俯身,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闷响。 “奴婢、奴婢早无婚约。” “求主人……求主人赐奴婢烙楚姓于背,以证此心。” “若有其他心思,定教奴婢死后下地狱!” 最后半句,几乎咬碎银牙。 但自己委身于贼,那身子迟早会脏。 既然死后必定下地狱,那么现在立下毒誓什么,完全无所谓了! 第292章 殿下当心,摔坏了这身冰肌玉骨,微臣可是要心疼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燕小六见状差点就想啧啧几声了,忍不住暗自感叹自家大人的调教本事。 瞧瞧,这高高在上的谢氏贵女,如今都被驯成什么模样了? 若是有朝一日,那个王彦昌再见到她,只怕要大受打击了。 我的白月光,成为了其他男人的奴? 这个点子不错,要是能让说书人写出来,没准能在上京城里大热一场。 “呵呵……” 楚奕懒得理会谢灵蕴的自证清白。 这女人包藏祸心,留着平时逗弄一下就行了。 随即,他收回视线,对着燕小六吩咐。 “叫方庆之继续潜伏在王彦昌身上,盯紧就是。” 燕小六点头应声:“是,大人。” 楚奕随即挥了挥手,继续与他一同吃早饭。 而谢灵蕴则仍是垂首跪在地上,屈辱而无声。 片刻过后。 楚奕离开府邸,直奔渔阳公主府。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小渔儿家,一进去就见到里面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雕梁画栋间尽显奢华。 大景公主,可真有钱。 “去跟你家殿下说一声,就说本官楚奕有要事要找她。” 奴仆一听到‘楚奕’这两个字,顿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根本不敢怠慢半分。 毕竟,这位爷可是亲手杀了驸马爷的狠角色,谁敢惹? ”是是是……” 很快,侍女月婵来到寝房,对着还在沉睡的渔阳公主轻声唤道: “殿下,醒醒,醒醒……” 此刻,渔阳公主正睡得香甜。 她听到有人打扰,眉头瞬间皱起,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道: “不要吵我睡觉!!” 月婵无奈,只得又轻声说道: “殿下,楚千户来了。” 渔阳公主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桃花眸子中,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茫然。 “你说谁?” 月婵又重复了一遍:“是楚千户,他现在就在大堂候着,说是有要事找你。” “殿下,你要见他吗?” “见见见!!呸呸呸,不见!” 渔阳公主瞬间清醒了几分,连忙坐起身来,语气急促。 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桃红色亵衣,衬得肤色如雪,纤细的腰肢与傲人的曲线显露无疑。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一边嘟囔着: “快快快帮我梳洗,还有拿衣服,给我化妆。” “对了,月婵,你去告诉那个狗奴才,就说我马上过来。” 月婵看着一脸急促的公主殿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微微躬身道: “是,殿下。” 很快,月婵来到大堂,对楚奕施了一礼。 “楚千户,殿下刚起床,请你稍等片刻。” 楚奕“嗯”了一声。 起初,他耐心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时间越来越久,也没见小渔儿过来。 那小娘们,不会是在故意晾着我吧? 随即,他扫了一眼身旁伺候着的的婢女。 “带我去殿下寝房。” 那个婢女恰好是见过楚奕杀张弦的画面,听到这话吓得立马点了点头。 “是,楚千户。” 在一个内鬼的带路下。 楚奕顺利来到了渔阳公主的寝房。 他推门刹那,就看到那小公主正斜倚在妆台前,四五个侍女围在身旁为她梳妆打扮。 眼下,她穿着一件薄纱衣裙,半透出雪色肌肤下的淡青血脉,腰间丝绦松垮垂落,将将勾住那堪折的腰肢。 “殿下,先别化妆了,叫她们都出去吧。” 听到动静,渔阳公主微微回首。 那一头青丝如瀑散落胸前,微微遮住半抹浑圆,发梢在阳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狗奴才,不是叫你等着,你这么急着进来干什么?” “本公主都还没点口脂呢,哼,你们下去吧。” 渔阳公主嗔怪地咬住下唇,贝齿碾过处绽开一抹嫣红,十分勾人。 月婵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担忧。 这可是殿下的寝房,他一个外臣怎么能进来,更何况还与殿下独处? 可殿下都这样说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其他人下去。 “嘭!” 楚奕将门给关上了。 “殿下的口脂……” 他走到妆台前,捻起一盒石榴红的朱砂膏体,指腹轻轻抹过膏体,朝渔阳公主走近。 “微臣,代劳如何?” 渔阳公主攥着螺子黛的手指微微颤抖,又强撑着骄纵的模样,冷哼一声: “放肆!狗奴才,哪个准你……” 她还未说完, 冰凉的膏体划过唇瓣的触感,激得这位小公主浑身一颤。 同时,楚奕的拇指已经抵住她的齿关,低声命令: “含着。” 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热气,滚滚钻进她耳蜗,惊得渔阳公主颈后的细小绒毛全都竖了起来。 她羞愤地咬了一下,却反被撬开贝齿。 那一刻,胭脂的味道晕染在舌尖,分不清是膏体的甜香,还是他手指的味道…… “呜呜呜……” 渔阳公主刚想叱骂,却发现喉间溢出的,竟然是猫儿般的呜咽声,更加羞恼了!! “哈哈哈……” 这让楚奕顿觉有趣。 他缩回了手指,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冲着这位公主殿下勾了勾手指。 “过来。” “噢。” 此刻,渔阳公主红着脸,脑袋还是晕晕的,就稀里糊涂地赤着雪白玉足走了过去。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 等等,我才是公主,凭什么他坐着,要我过去? 这狗奴才,没大没小! “狗奴才,一大早来找本公主干什么?” 楚奕的目光微微一凝,视线落在渔阳公主裸露在空气中洁白无瑕的一双玉足上。 十枚葱白玉趾微微蜷缩,尤其是趾甲上未点蔻丹的粉嫩色泽,宛若新绽的花瓣,令人移不开眼。 “坐我腿上。” “啊?” 渔阳公主先是一怔,随即气得叉起腰,桃花眸中燃起怒火,气鼓鼓地瞪着他。 “呸呸呸,狗奴才,你想的可真美,本公主打死也不会坐你腿上。” “你给本公主起开,跪着,本公主要,啊……” 楚奕顺势扣住她后腰搂进怀里,又用指腹隔着薄纱,慢慢摩挲其柔软的腰窝凹陷。 “殿下当心,摔坏了这身冰肌玉骨,微臣可是要心疼的。” “啊呀……” 渔阳公主一声轻呼,整个人被迫贴在他怀里。 她整个鼻尖处萦绕着楚奕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浑身发烫,心跳如擂鼓般加快。 “狗奴才,你太大胆了。” 第293章 殿下若是不说实话,可别怪微臣冒犯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渔阳公主虚张声势地挣扎了一下,又故作凶巴巴地骂道: “狗奴才,冒犯公主,你这是犯了死罪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却无奈气势不足,反而显得有些娇憨。 “本公主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开本公主,本公主就派人将你拖出去杀了……” 楚奕完全无视她的威胁,反而将视线稍微往下移,正好瞧见那薄纱裙下若隐若现的雪白沟壑。 那一片白嫩如玉的肌肤,仿佛笼罩着一层莹润的光。 渔阳公主骂着骂着,见楚奕毫无反应,顿觉没趣。 等她再抬起头看向对方,却一眼瞧见这个狗奴才正紧紧盯着自己敞开的胸襟处看个不停!!! “啊!!” 这位小公主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连忙伸手捂住胸口,气鼓鼓地瞪向楚奕,语气愈发羞恼。 “狗奴才!你这双狗眼在往哪里看的?” “你有本事再看一眼,本公主今天就挖掉它……” 只见楚奕轻轻握住她遮挡胸口的手,将那只柔嫩的小手移开,语气调侃,带着几分戏弄。 “挺白的,看着形状也很好。” “啊啊啊!” 渔阳公主气坏了。 这个狗奴才,怎么敢这般放肆的? 她气得连忙又将手抓回来,还撅着小嘴,急败坏地用那雪白的小脚重重踩在楚奕的脚背上 “狗奴才,踩死你,踩死你……” 可突然间。 楚奕却是咬住她发烫的耳垂,调笑了一声。 “殿下,你这一身冰肌玉骨,可比羊脂玉镇纸还滑。” 渔阳公主的身子一僵。 她薄纱下的肌肤瞬间染上一层淡粉,像是触电一般,浑身泛起阵阵酥麻。 那双勾人的桃花眸此刻弥漫着又羞又恼的意味,眼波流转间,竟透出几分说不出的魅意,仿佛要迷死人一般。 “你……” 她刚要开口, 却见楚奕忽然松开了她的耳垂,嘴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语气轻快。 “殿下,上次许诺你的麻将带来了。” “来,坐好了,微臣来手把手教你怎么打。” 说着,他就将脚下将带来的箱子打开了,从中取出一整套的玉石麻将。 也就是最近自己阔气了,不然不会这样搞。 渔阳公主见楚奕终于“收敛”了几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失落。 她又努力维持骄纵的模样,娇哼一声: “要是不好玩,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奕笑了笑,拉着渔阳公主柔若无骨的小手,开始整理起麻将牌。 “殿下可知,摸牌时,手指要这般曲起……” 他忽然用掌心包裹住她微微发颤的指尖,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碾过那柔嫩的虎口。 “嘶~~” 就算是隔着两层轻纱, 渔阳公主也能感受到身后胸膛传来的热意。 她咬住下唇颤抖着想抽回手,却被更用力地按在冰凉玉牌上。 “狗奴才!这……这算什么教法?” “微臣在教殿下认牌。” 渔阳公主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她也就只能任由楚奕握着自己的手,一边整理麻将牌,一边讲解。 “殿下,这是幺鸡,这是红中……” “不过殿下此刻……” 他故意停顿了一瞬,指尖轻轻划过她胸口薄纱下起伏的轮廓,声音低沉而暧昧。 “可比任何花色都勾人。” 渔阳公主瞬间羞红了脸,像是熟透的桃子般娇艳欲滴。 她分明该唤侍卫将这狗奴拖出去斩了,可喉咙里溢出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喘息: “你……你敢碰本公主的……啊!” 楚奕看着她局促羞怯的模样,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语气愈发轻松。 “好了,不跟殿下闹了,我们来好好学习怎么打麻将。” 渔阳公主红着脸“哼”了一声。 慢慢的,她也就适应坐在楚奕怀里,逐渐适应了这般亲密的姿势,甚至有些习惯了。 尤其是他讲解时的低沉嗓音和手掌的温度,竟让自己觉得格外安心。 所以,她高兴地拿起了一张麻将牌,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叫六万!” 楚奕像是哄小孩一样笑着点点头。 “对,殿下天资聪慧,一点就通,以后肯定是一代麻将赌神。” 渔阳公主立马眉开眼笑,十分骄傲地扬起雪白的下巴,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那可不,本公主脑子聪明的很,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本公主笨,哼!” 教了一会后。 楚奕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只是多了几分无奈。 “殿下,三条三条怎么能吃四条?” 渔阳公主有些气恼的说道:“三条跟三条加起来就是六条,比四条多两条,为什么不能吃?” “以前父王就说大鱼吃小鱼,反正本公主不管,就是要吃!!” 楚奕将那副牌推掉后,笑出声后,道:“殿下,你要不别学打麻将了。” “我怕你以后上赌桌,会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渔阳公主瞬间炸毛了,气得又踩了他一脚。 “狗奴才,你刚才还说我以后是赌神,不就是打一个小小麻将,本公主一定会赢的!” “来,继续教本公主!” “反正,今天你不教会,不准走。” 楚奕淡淡道:“微臣给你写了一份说明书,殿下照着内容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微臣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渔阳公主又气呼呼的说道:“谁允许你走的?” 突然,她的雪白大腿一颤,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瞬间萎靡了下来,还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狗奴才,你,你要是敢乱来,本公主就叫陛下阉了你。” “哎呀,别别亲脖子,别像上次一样亲出吻痕,不然我待会进宫给太后送麻将,会被她发现的……” 楚奕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满是羞怯的渔阳公主。 “哦?原来殿下上次说的那个守寡好朋友,就是安太后啊?” 渔阳公主慌乱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躲闪,又一个劲的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狗奴才,你不要乱猜。” “你要是敢出去乱说,本公主就将你五马分尸了……” 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猫,炸着毛,却又毫无攻击力。 楚奕直接低下头,将唇覆上了她雪白的脖颈,轻轻吐出了一丝热气。 “殿下若是不说实话,可别怪微臣冒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语气轻缓,却让她听得心底发颤。 第294章 ?哀家一定将他关进小黑屋,每天鞭子抽着写完!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渔阳公主彻底慌了。 真要是被安太后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那可就全完了,没脸见她了。 “哎,你个狗奴才太气人了。” “对对对,就是太后,行了吧!!” 说着,她气冲冲的将那个臭脑袋给推开了,生怕真的留下了什么痕迹。 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又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句。 “殿下,看来太后跟你的感情很好啊。” 渔阳公主想着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便更加没有了防备,直接毫不保留的脱口而出。 “是啊,别看太后平时很威严什么,其实她一个人在皇宫挺冷清的。” “所以,本公主就经常进宫陪她,然后送一些酒跟杂书……” “酒?” 楚奕疑惑地挑了挑眉。 渔阳公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 “没、没有!你听错了!” “我说的是送一些杂书,嗯,杂书!” 楚奕眼中多了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哦?你送太后杂书看啊?” “殿下,这一次,是我听错了吗?” 他刻意将语气拖得长了一些,明显带上了几分调侃。 渔阳公主自知又一次说漏嘴了,很是懊恼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 “哎呀,那不是因为太后无聊嘛!” “所以,她就逼着我非要偷偷拿书进宫去,这件事可跟本公主没有半点!” “狗奴才,本公主警告你,你要是说出去,太后肯定第一个将你灭口。” 她凶巴巴的故作威胁,眉间却透出几分娇憨的模样,让楚奕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殿下,安太后一般都爱看哪些杂书啊?” 渔阳公主看着这个狗奴才居然揉自己的脑袋,气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什么都看。” 楚奕便笑了笑,说道:“巧了,微臣今天过来的时候,还给殿下带来了一本杂书,名叫红楼梦。” “这本书的剧情十分精彩,殿下刚好可以拿给安太后消遣一下。” 渔阳公主听到这里,粉嫩的唇瓣终于微微荡出一抹愉悦,眉间的怒意也消散了一些。 “哼,狗奴才,看在你还算有心的份上,本公主今天就大发慈悲的饶过你……” “饶我?” 楚奕眼神突然一沉,眼中瞬间充满侵略性。 他二话不说便一把将渔阳公主娇小的身子抱起来,转身朝床边走。 “殿下,你说,我们俩之间到底谁饶谁啊?” 渔阳公主只觉得呼吸一窒,慌乱中双手揪住楚奕的衣襟,紧张得蜷缩起来,又羞又慌的颤声道: “你,你别乱来,本公主很凶的,待会咬死你!” “你赶紧放下,呜呜呜……” 她的嘴,被封住了。 一会后。 等楚奕心情愉悦地离开时, 渔阳公主已经瘫软在床上,整个人衣衫不整,脸颊滚烫得像要血液滴来。 她的衣裙更是被卷到了腿根,雪白大腿丰润柔嫩,小腿紧致修长,自臀至踝,匀称的线条美得惊心动魄。 她双臂环着胸,乌黑浓密的秀发凌乱地垂下,脸上的小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愉悦。 “哼,偷亵衣的臭混蛋!” “你个臭小偷,臭贼,上次袜子现在亵衣,下次,呸呸呸。” “没有下次了!!!” 她在床上缓了好久,才红着脸坐起身,手脚忙地整理好衣服,赶紧进宫去了。 仁寿殿。 此刻,安太后慵懒的斜倚在鎏金软榻上,宫裙广袖滑落半截,露出羊脂玉般莹润的雪白小臂。 金丝牡丹纹抹胸下丰盈起伏如云峦叠嶂,腰肢却纤细得仿佛一掌可握,当真是个人间尤物。 “渔阳啊,酒喝光了,你得替哀家偷点酒进宫了。” 渔阳公主顿时小脸一垮,满脸无奈地说道:“太后,这才几天啊,你就喝光了?” “不行啊,进宫检查严格,我最多也就藏个书什么,叫我藏酒,根本就过不了皇宫关卡啊。” “对了,我有个新东西叫麻将,很好玩,来来来,我们一起来研究下。” 安太后疑惑的问道:“什么麻将,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渔阳公主屁颠颠地抱着一个檀木匣子跑过去,又迅速将匣子打开: “喏,太后,这个就是麻将,还有说明书,你瞧瞧。” “太后,我来教你啊,这个叫红中,这个叫风板……” 她说着就想到了楚奕教自己时的暧昧画面,不由得脸蛋微微泛红,就连说话都软了几分。 “嗯?” 安太后闻声抬眸,如墨青丝间金凤衔珠步摇轻颤,就见到渔阳公主露出了一副羞涩的模样,什么情况? “渔阳,你没事吧?” 渔阳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头偏到一边去,掩饰的说道: “没,没事,我们继续。” 安太后也没有多想,便支起身子,胸前浑圆随着动作在裙下若隐若现,偏生仪态端庄得令人不敢亵渎。 她拈起枚翡翠牌对着烛火端详,凤眸流转间不怒自威。 “哦?倒是比前朝那些玉连环精巧,渔阳,来说说这麻将的玩法。” 然后,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俏寡妇,就开始研究怎么打麻将了。 不一会儿。 安太后已经学会了规则,兴致勃勃地说道:“来来来,哀家会了,我们开一局。” 这顿时让渔阳公主有些愣愣了。 “会、会了啊?” “是啊,这不是很简单嘛。” “是,是简单的……” 于是,渔阳公主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整牌,跟着安太后打起来了。 “渔阳,你能不能打快点啊,看个牌怎么能看这么久?” 安太后打着打着就开始催促了。 渔阳公主还在看着自己的牌,听到催促,有些气恼的说道:“别催,太后,我这牌很好。” 安太后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好牌还要打半天?诶,你不会还没学会怎么玩吧?” 渔阳公主瞬间涨红了脸,气得将牌推了。 “谁说的,我打这个麻将可厉害了。” “哼,不玩了,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安太后见她气呼呼地走了,急忙挽留:“渔阳,别走啊!” “哀家这才刚打出手感,再来几局!” “下次再说!” 渔阳公主头也不回地跑了。 安太后见喊不住对方,只能无聊的拿起渔阳刚才一起拿过来的那本杂书,葱白指尖漫不经心翻过书页。 “红楼梦?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等她津津有味的看完一卷后,在翻页,没了??? “未完待续?这本书是谁写的?哀家一定将他关进小黑屋,每天鞭子抽着写完!” “但凡就是多一卷也好的,怎么就没了啊……” 第295章 指挥使,要去逛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楚奕还浑然不知道,安太后已经打算将他关进小黑屋,用皮鞭抽打写小说了。 这时的他匆匆来到了鹰扬楼,直奔女上司的书房。 “指挥使,卑职进来了。” 冷艳的女上司抬眸看了眼刚进来的楚奕,目光如寒刃一般,扫过他那略显凌乱的官服上。 “楚千户这身官服,皱得像是刚从停尸房裹尸布里,扒出来的。” “昨晚,难不成你又去乱葬岗,跟孤魂野鬼把酒言欢了?还是说,你穷得连熨斗炭火都用不起了?” “既然如此,需不需要本官替你烧了它,省得你这副尊容出去,让人以为我执金卫改行收破烂了?” 楚奕嘴角微微一抽,大意了,刚才跟渔阳公主打闹了一番忘记整理衣服了。 不过,他脸皮厚,直接选择无视对方的话,反而笑了笑。 “指挥使,今天太阳不错……” 萧隐若根本懒得听他废话,冷声打断道: “舌头被猫叼走了?记住,本官的时间比你的命值钱,太阳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说重点!” “还是说,你需要去静心室找找思路?” 楚奕只好走上前,开口说道:“指挥使,走,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萧隐若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声回应。 “看来本官需要把你的牙铸成门槛了,这样就可以专磕你这种不长眼的狗腿。” “你的这双眼珠子是摆设嘛,没看见本官在忙?” “这么没事做,怎么不去找你侯爷晒太阳?” 楚奕一边推着萧隐若的轮椅自顾自的走出去了,同时补充了一句。 “因为,卑职就想跟指挥使一起晒太阳。” 萧隐若的睫毛极轻地颤了颤,像鸦羽扑动般微不可察。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瓷白的侧脸投下细碎金斑,刚好遮住住耳尖那一抹稍纵即逝的薄红。 至于喉间那一句未出口的呵斥,最终被硬生生咽下,化作唇线绷紧的弧度,垂下的眸子却漏出了一瞬间的愉悦。 “够了,本官还要处理公务……” “指挥使,这世上哪有办的完公务,偶尔忙里偷闲一下也没事。” 萧隐若皱了皱眉,可最终还是就这样,任由楚奕推出去了。 “一盏茶内,必须回来。” 楚奕推着出去的时候,笑吟吟的低下头,问道: “指挥使,为什么只能有一盏茶的时间?” 萧隐若只觉得这个逆臣愈发的放肆了,每一次都用低眉顺眼的模样,来反驳挑衅自己。 她神色冷漠的掐住了楚奕的脖子,声音中透着几分危险的意思。 “呵,本官的话就是铁律!” “楚奕,你若是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本官就让你用身体记住‘服从’两个字怎么写!” “大景律里,‘以下犯上’的条文,你莫不是想体验一下?” 楚奕却是微微靠近她的耳侧,声音低沉而暧昧: “指挥使,卑职想体验一下!” 当那一股温热的呼吸,掠过萧隐若耳际时。 她那垂落的青丝,如墨色帘幕遮掩住了,颈侧那一抹微不可察的颤动。 至于那掐住他咽喉的指尖却是偷偷卸了三分力道,但很快,她脸上又转瞬凝结成拒人千里的冷漠。 “滚!” 楚奕微微一笑,眼底的光芒带着些许得意。 谁说自家指挥使,永远都是攻击一方? 现在,也该轮到他了! “指挥使,坐好了。” “我们逛街,晒太阳去了。” 这话一出。 顿时让门口处的执金卫校尉,全都懵逼了。 他们纷纷扭头看向同样一脸错愕的龙三,似是在征求,龙哥我们没有听错吧? 指挥使,要去逛街? “啊?” 龙三也是惊呆了。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从未见她去逛过街啊? “主子,街上人多眼杂的,要是……” 萧隐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怕什么?你是觉得本官见点人,就腿软?” “执金卫不是奶娃娃的襁褓,连去大街上都不敢,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趁早滚蛋,去庙里敲木鱼,更适合你这颗豆腐脑!” 龙三立即闭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楚奕在旁边温声安抚道:“龙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指挥使的。” “这世上,但凡有人想碰指挥使分毫,必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才行!” 萧隐若眼眸低垂,似乎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这般恶心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不过,她搭在轮椅上的指节敲击时,节奏比平时更轻快了一些,显然心情有了点变化。 龙三就说主子最讨厌这种阿谀奉承的人,那她应该会拒绝这一次出行了吧? “楚奕!” “在。” “出行。” “是。” 龙三:“……”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不多时。 楚奕推着萧隐若出现到附近的街上,小摊小贩很多,挺热闹的。 最终,两人来到了一处湖边。 “指挥使,卑职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 说这,楚奕从怀中取出一个绯红色的玉镯,缓缓递到萧隐若面前。 “这个玉镯,卑职想送给你。” 萧隐若扫过楚奕掌心的玉镯,眼前微微一亮,可唇角还是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楚千户倒是会挑,这成色瞧着像城南棺材铺新进的葬品,是自己选的,还是哪个女人帮你选的?” 楚奕毫不犹豫道:“这次陛下赏赐了卑职不少礼物,昨晚卑职一个人选了很久。” “最后,卑职觉得这个玉镯,最适合指挥使。” “指挥使,卑职来帮你戴上去。” 说着,他不容分说地扣住萧隐若的手腕,指腹触到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时,两人都是呼吸一滞。 “嘶~~” 玉镯擦在腕骨上的凉意,让萧隐若瞳孔微缩,那几根修长手指无意识地蜷进掌心。 偏偏楚奕的拇指,正抵在她最敏感的尺脉处,激得整条手臂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酥麻。 “松手!” 她低喝出声。 尾音却随着玉镯滑入的轨迹,陡然发颤。 可,再等萧隐若看向楚奕此刻专心致志的模样,却恍然惊觉那双手竟比刀锋还烫,在疯狂灼烧自己的心。 她的腕骨不由得泛起一阵轻颤,如惊弓之雀,却偏生要扬起下颌讥笑一声。 “楚千户,你这手戴玉镯倒是熟稔,莫不是拿其他女人练过?” 第296章 本官若因甜食蛀了牙,便拔了你的舌头当药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很认真的看着萧隐若,语气间全都是炙热的坦诚。 “迄今为止,卑职只给指挥使一个人戴过玉镯。” 这句话落下的刹那,让萧隐若不动声色的将玉镯藏进黑袍宽袖。 随即,她又故作冷淡地别过脸,任由风拂起一缕乌发,堪堪掩住微颤的睫毛。 “你倒是会挑玩意儿。” 她冷笑一声,唇角带着几分刻意的嘲讽,喉间却咽不下过快的心跳,只得用另一只手重重拍在扶椅上,假装不耐烦。 “但本官今后若是戴着这玩意儿审人犯,怕是要被笑掉脑袋。” 楚奕毫不犹豫的接上话头:“笑了也无妨,谁敢笑指挥使,卑职就剁了他的脸!” “呵呵……” 萧隐若刻意讥笑一声,随即转动轮椅,却在背对楚奕的方向悄悄将手腕翻起。 那一抹透光的玉色,正映在她雪白的手腕上,如同一只被捕获的朱砂蝶,令人怦然心动。 楚奕见萧隐若终于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又微微一笑。 “指挥使,今晚卑职在萧亚轩办了一场酒席,想请你一起过来聚聚。” 闻言,萧隐若眉目间透出几分讽刺,冷冷开口: “楚奕,你的朋党聚会,叫本官一个外人来?看你表演千户大人的威严啊?” 楚奕不为所动,只是继续铿锵有力道:“回指挥使的话,卑职自入职执金卫以来,就没有过任何一个朋党。” “如果说真要有朋党,那卑职也是指挥使的朋党成员。” “指挥使,并非外人!” 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若指挥使不乐意来,卑职晚上就不办这个聚会了。” 等萧隐若听完这番话,眉梢上扬,却依然维持着一贯的冷漠,语气淡淡。 “本官没空过来,你自己办就是。” “告诉秦宣、李信,他们升副千户了,至于燕小六升试百户,吃饭哪有升官更能得人心。” 她说到这里,似有几分了然的深意,落在楚奕身上。 “毕竟,某人送本官礼物,不就是在图这个?” 楚奕的神色变得郑重,语调也开始更加低沉。 “什么图谋,都不及送指挥使礼物重要。” 萧隐若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眼神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月底是纪名母亲六十大寿,你跟本官过去。” “顺便,见见另外三个镇抚使。” 楚奕心中一动,明白她这般安排,是为了替自己日后执掌北镇抚使司铺路。 毕竟,章叔迟早要退下来,最后接手的还是他。 这份提携,总归是令人感激。 “是,指挥使。” 而他忽然发现萧隐若的目光,对着前面的糖葫芦摊,似乎有点想吃的意思? “指挥使,卑职想吃糖葫芦。” 萧隐若收回了视线,不耐烦道:“要吃就自己去买,问本官干什么,本官是你娘吗?” 楚奕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厚着脸皮接了一句。 “指挥使,想当卑职的娘啊?” “滚。” 一个冰冷的字从萧隐若的唇间吐出,语气中仿佛带着刀锋。 “好勒。” 楚奕转身就去买糖葫芦了。 萧隐若望着他的身影,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那个血色玉镯,甚至还上手轻轻摸了一下。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速砸了过来。 “唰!” 萧隐若反应极快。 她第一时间保护玉镯,又掏出匕首凶狠的将那东西给切成两半了。 其中的碎屑如枯叶般,散落在两个垂髫小儿脚边。 “嗯?” 再等这位冷面判官扫过去,却赫然发现刚才飞过来的,竟然只是一个蹴鞠而已。 “哇……” 那个女童蹲在地上,攥着那些破碎的蹴鞠,嚎啕大哭了起来。 “蹴鞠坏了,坏了……” 另一名男童红着眼看向萧隐若,声音带着哭腔: “你赔我阿爷缝了三宿的蹴鞠!” 萧隐若僵在原地。 她惯于执刀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动了动,似想安抚孩童,却终究蜷成拳垂落膝头。 黑袍下绷直的脊背泄露着一丝无措,却依旧生硬地抿唇,嗓音仍如寒潭凝冰: “哭有何用,待会,本……我赔你们一个新的蹴鞠就是。” “行了,别哭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孩童哭得更加大声了。 “还我蹴鞠……” 这一刻,这位杀人无数的执金卫指挥使,在两个孩童的哭声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哎,你,你们别哭,哭什么哭。” “我会赔的,你们别哭了……” 而她的余光忽然扫到楚奕过来了,立马重新恢复冷酷的模样。 “好了,不哭了,来吃糖葫芦。” 楚奕直接递给这两个哭泣的孩童一人一根糖葫芦,还递给他们十几文钱。 “拿这些钱回去,重新叫你们阿爷做一个新的蹴鞠。” “谢谢大哥哥……” 孩童破涕为笑的刹那,萧隐若却冷着脸转动轮椅,缓缓来到一棵柳树下。 不料,却撞上楚奕举到眼前的糖葫芦。 那琥珀色的糖衣裹着艳红山楂,晃动间几乎触到了她苍白的唇瓣。 “给,这是指挥使的。” 萧隐若愕然,随即面无表情地挥袖扫开糖葫芦。 “哄小孩的玩意,本官不吃。” 但楚奕却已经将那一根糖葫芦,塞到了萧隐若的嘴里。 “吃吧,就当做是卑职强迫指挥使吃的。” 当糖霜沾上萧隐若的唇,她蹙眉瞪向楚奕。 那长睫下眸光凛冽,偏生嫣红山楂咬在贝齿间,将她一贯的杀伐气揉碎成几分恼羞。 “楚奕。” 她咽下果肉,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糖衣,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本官若因甜食蛀了牙,便拔了你的舌头当药引。” 楚奕望着她发间随咀嚼轻晃的玉簪,忽然觉得这就像她总爱藏进黑袍里的真心,稍纵即逝,却灼得人心跳如擂。 “好啊,求之不得。” 萧隐若懒得理会他的胡话,又随口一问。 “最近你在大肆买田,准备种红薯?” 其实,楚奕很多事情都没有故意瞒着萧隐若,所以对于她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 “是啊,指挥使,你知道我有个道士下属,是秦相介绍过来的,很是推崇。” “殷城子告诉我,今年下半年会有一场大旱灾,而恰好红薯可以救人不少。” “当然红薯只是我救灾的一种手段而已,呃,我说这些,指挥使信吗?” 萧隐若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信。” 第297章 龙三,这镯子怎么样?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略显尴尬之际,又陡然听到了萧隐若冷冰冰的下一句话。 “本官现在手里握着四千余顷,不想种粮食了,你觉得种什么收益更高?” 夺少? 四千余顷? 楚奕跟林昭雪拼死拼活分到的食邑才多少啊,你居然有这么多田地?? 女帝对她,可真是好! 好到,她都怀疑萧隐若是不是女帝的私生女了。 当然开玩笑的。 于是,他小声的试探性问道:“不如种红薯?” 萧隐若冷着眼看他,意味不明。 楚奕犹豫了一下,沉声道: “卑职敢保证,下半年,那些种出来的红薯,绝对比卖出去的粮食还要值钱。” “最起码,翻五倍利润!” 前世,那群世家大族趁着大灾之年大肆囤粮涨价,狠狠的赚够了一大笔黑心财。 这一次,换做他来赚你们的钱了!! 萧隐若收回了眼神,神色依旧淡然,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本官要的,是连灾荒都吞不下的粮仓。” “到时候,若是没有这么一座粮仓,你得赔本官三百万贯!” 楚奕嘴角狠狠一抽。 现在就算榨干他,全部身家也没有这么多。 可眼下他深知种红薯,才是让下半年翻盘的最好机会。 “请指挥使放心,绝对会有这么一座粮仓的。” “到时候,若是没有的话,卑职任由指挥使处置!” 他说到这里时,心中其实是很感动的。 这位女上司看似说着最狠的话,要着最多的钱,可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将自己的田产全都拿出来种红薯。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跟支持,不会还有其他人了。 所以,他能怎么办? 只能,在下半年给自家指挥使造五十座粮仓,里面不装粮食,只装金银!! 萧隐若不置可否。 她却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说什么了。 而楚奕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问道: “指挥使,上次说的有人要毒害安太后一事,可有在仁寿殿查到下毒的人?” 萧隐若淡淡道:“有了几个怀疑的目标,就等着露出马脚了。” 但她却没问楚奕是从哪里知道有人要毒害安太后的。 正如当日,他告诉自己,有人要害林昭雪,她照样没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什么慢性铊毒,你能解吗?” 楚奕想了想,认真答道:“如果中毒不深,卑职倒是可以解。” “指挥使,其实卑职的想法是,可以让安太后假装中毒,然后再引出幕后的人。” 萧隐若“嗯”了一声,手指轻敲了敲轮椅,淡淡道:“这件事,本官会处理的。” 楚奕对于这位冷漠却强大的女上司,还是很相信的。 有她出手,秦忠那群宗室就只等着完吧。 他又想着接下来红薯的事情要多操点心,还有墨鸦姐那边要去一趟聊聊火药。 对了,那位封青天这两天也要到了。 至于庄爷那边的生意也要开始合作了,地下城那边主要就当工坊做,反正劳动力多。 然后,皇城这边的生意,也要丁青跟大嫂对接香皂工坊、纸张书坊等等…… 事情太多了,还是缺人! 不行,晚上得跟秦宣聊聊,叫他多给自己找一批人帮忙。 突然。 萧隐若看到前面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小心翼翼地在给弟弟买桂花糕。 “老板,桂花糕要多少钱一份?” 摊贩老板笑呵呵地答道:“三文钱一份,味道可好了,小姑娘要买吗?” 女孩踮起脚尖,从破旧的钱袋里数出三枚铜钱。 那双泛白的指甲在钱袋里多摩挲了两下,才舍得掏出来递给老板。 “老板,来一份。” “好勒。” 老板熟练地用油纸包好桂花糕,递给女孩。 女孩接完后,掰下一半递给身旁四五岁的弟弟。 “阿弟,你吃这半块,剩下的拿回去给爹爹跟娘亲吃。” 阿弟懵懵懂懂的问道:“阿姐,你不吃吗?” 女孩笑了笑,道:“阿姐不喜欢吃桂花糕,你吃吧。” 当男孩咬下第一口时,油纸包里的桂花糕簌簌掉下碎屑,嘴角很快沾满了淡黄色的糕点渣。 女孩见状,蹲下身子用粗布袖口,轻轻擦拭弟弟的脸,语气温柔。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她说着,喉咙结滑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始终没有伸手去碰剩下的半块糕点。 萧隐若静静地看着,眼神渐渐变得恍惚。 十几年前的上元夜,记得那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女,带着她从皇宫偷跑上街。 蒸笼白雾中,少女攥着仅有的几枚铜钱,转头冲她一笑。 “兕子‌,看好了,给你变个戏法......” 萧隐若低了低眼神,收回了思绪,突然说道:“楚奕,去帮她们买桂花糕!” “多买些,让那孩子带回去给爹娘一起吃。” 楚奕愣了一下,但没有多问,直接走上前买了十多块桂花糕,递给那对姐弟。 “有个姐姐说请你们吃。” 他说着,指指前面的萧隐若。 那个女孩很是感激的看向萧隐若,又掏出一份桂花糕递了过来。 “大姐姐,谢谢你,这份给你吃。” 萧隐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那份桂花糕,又转动轮椅背过身去。 “楚奕,回去!” 楚奕推着她的轮椅往前走,问道:“指挥使,害你中毒的凶手死了吗?” “如果没死,卑职会不惜一切代价查到他,不管他家里有多少人,我都杀了。” “就算是妇孺,卑职也不想放过!” 因为,你们敢动手将一个女孩子弄成这样,那我还要什么仁心? 是非对错我不管,我就要杀你们全家老小给她报仇! 萧隐若沉默了一瞬,声音平静:“那人是个死士,下完毒就自杀了。” “他背后的人很谨慎,基本上将所有线索痕迹都给抹除了。” “唯一清楚的,就只知道他出自五姓。” 楚奕的脸色冷着,眼中透着森然杀意:“那好办,我一家家灭族过去就好了。” “杀光了,也就给指挥使你报仇了。 闻言,萧隐若冰冷的唇角微微扬起。 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阳光,似乎觉得今天的光挺明媚的,也没有那么刺眼。 “走吧,本官要回去处理公务了。” “是,指挥使。” 等回到鹰扬楼,萧隐若目送楚奕离开后,却是突然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那个血色玉镯。 “龙三,这镯子怎么样?” 第298章 杨将军,请叫我楚镇抚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龙三看着那只通透的红玉镯,大感意外。 自家主子居然还会买这种玉镯还戴上去了,真够让人诧异的。 “看着还行,就是颜色红了点,跟血一样,感觉是不是有点不太吉利啊?” 萧隐若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却是冷得让人心底发颤。 “本官记得你家里亲族什么的也有不少田,你去凑个一千亩,明日起改种红薯。” “啊?” 龙三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当然知道这个东西,只不过,并不相信那个大萨宝说的什么可以亩产上百斤的鬼话。 哎,这一次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又稀里糊涂得罪主子了? “主子,不种行不行啊?” “我怕种了之后颗粒无收,到时候我那些亲戚要骂死我……” 萧隐若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龙三,那眼神如刀子般锋利,瞬间让他心底一凉,讪讪地闭上了嘴。 “我种,我种还不行嘛。” …… 这两天,陈中玉忙得脚不沾地。 他四处暗中接触那些武勋集团的官员,试图拉拢他们。 但这些武勋听说自己来了,一个个闭门不见,丝毫没有将他这个兵部左侍郎放在眼里。 “呵呵,做了那个女人的狗之后,居然还敢甩脸色给本官看。” “等本官解决林昭雪后,不见本官的,一个都跑不掉!” 最后,陈中玉来到了长信侯家,好在这位侯爷终于肯愿意开门见自己了。 长信侯在书房秘密接见他后,表现的很是平淡。 “陈侍郎,你若是有什么事就直说,说完赶紧走。” “你的身份敏感,本侯也不宜跟你多接触。” 陈中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一个小小侯爷得求着见自己。 这就是武勋新集团成立后的影响! 所以,自己眼下一定要想尽办法将他们打压下去,否则会对四姓造成很大麻烦。 “长信侯,我听说这一次拿下监门卫郎,你出力甚多。” “但最后,你居然却只得到一个左监门卫郎将的职位,区区六品官,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他说到这里,又故意停顿了一下。 “要知道,梁国公可是拿下了左监门卫大将军的职位。” “而楚奕夫妇明知道你们两家有着世仇,却偏偏让你在仇人手底下任职,这不是有些过分了?” 登时,长信侯的脸阴沉了下来。 看上去,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口,却依然沉默,没有说话。 陈中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继续低声劝说。 “长信侯,要知道狡兔还有三窟。” “难道说,你就真的打算一条退路都不准备了,要誓死跟着楚奕他们一直走到头了?” 长信侯挑了挑眉头,显然是听进去了什么。 “陈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中玉微微一笑道:“长信侯,本官的意思很简单。” “别看女帝现在得势了,可四姓在这朝堂上多少年了,哪位皇帝又能真的将我等全部铲除?” “今日得意不算什么,明日哭那才是致命的,你是聪明人,该替自己多着想一下。” 长信侯沉默片刻,终于长叹一声,语气低沉:“陈侍郎,你要本侯如何?” “你要是想利用本侯去瓦解现在的武勋集团,那本侯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奕那小兔崽子有多少狠,陈侍郎应该也很清楚了。” 陈中玉等的就是长信侯松口,立马说道:“这一点请长信侯放心,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替本官监控好武勋集团私底下的动向就可以。” “这一次来得急,本官只带了三车礼物,还请侯爷笑纳。” “以后,这种礼物只多不少的。” 只要你收了礼物,那你就彻底没有了退路,以后又岂是只有监控那么简单?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长信侯露出了几分犹豫,最终还是点点了头。 “好,这些礼物我收下了。” 另一边。 楚奕刚到北镇抚使司,门口等候许久的燕小六兴奋地迎了上来。 “大人,鹰扬楼发来公文了,恭喜大人当上我北镇抚使司的副镇抚使。” 一跃而上,从四品下! 这意味着楚奕正式踏过了四品与五品之间的那道天堑,成为朝廷的中枢高官! 未来,职权之高,也将不亚于六部尚书! 殷城子微微一笑,拱手道:“明公潜龙在渊多年,今日一飞冲天,实属天佑之。” “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瞧瞧人家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 反正,楚奕心里是爽了,同时也想到了难怪萧隐若会将燕小六他们提上来了。 原来,是自己高升了! 指挥使为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无以为报,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替她做事! 这些天的针灸效果其实很不错,再针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慢慢让萧隐若尝试站起来了。 “好了,先进去吧,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是,明公、大人。” 中午时分。 楚奕特意来到南衙军卫衙署,给林昭雪送午膳。 他轻轻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 “夫人,这是油炸小鱼干,我特意派人去商湖那边打捞上来的。” “这是老母鸡,姑姑炖了一早上,给你补补。” 林昭雪正伏案处理军务,眉头微蹙显然有几分烦躁。 但等她见到楚奕后,神色瞬间温和下来,换上一抹感动的浅笑。 “辛苦夫君特意过来送饭了。” 而这时。 杨元昊推门而入。 他跨过门槛时,故意将甲胄撞得铮响,表现的很是粗鲁。 他又斜睨着桌上那碗金黄汤汁,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 “镇北侯,你倒是把南衙军衙署当自家膳房了。” “还有楚奕,你一介外人想进来就进来,到时候泄露我南衙军的机密该当何罪?” 他知道昨晚的事情,是这小畜生借题发挥罢了,而真正在背后控局的是女帝。 真以为调动了监门四卫,就能震慑到他们?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惧! 楚奕抬起头,一脸讥诮道:“本官心疼夫人,过来送点鸡汤午膳,你还能扯到南衙军的机密,说出来的话比三岁稚子还没脑子啊。” “还有,本官现在要跟夫人共进午餐了,你没事的话赶紧滚,看见你本官就没有半点胃口。” 顿时,杨元昊气得够呛。 他一个堂堂南衙军的二把手卫将军,还能被一个酷吏给羞辱了? “楚奕……” 楚奕又毫不客气的顶了两句:“杨将军,你家没人教过你,称呼别人时带职称吗?” “好,杨元昊,我问你家到底有没有人教过你这个?” 杨元昊生出了好几分怒气,却又不想跟这个尖牙利嘴的小畜生多胡扯,自己过来是有正事的。 “楚千户……” 楚奕又打断他的话:“抱歉,本官现在已经升官了。” “杨将军,请叫我楚镇抚使!” 第299章 请林大将军多多照顾我这个小兵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 杨元昊目光冷冷扫过楚奕,这小畜生升官倒是快得惊人。 这才过去多久时间,竟然就爬到了四品官的位置? 不过很快,他将那几分不悦压了下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除掉林昭雪。 这小贼不过是一条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镇北侯,左右骁卫打算进行一场军演,你作为南衙军的大将军,理当过去巡检。” “你看,这两天抽个时间过去,如何?” 林昭雪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果然被夫君说中了,这群逆贼要对自己动手了。 她按下心中寒意,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疏离。 “本将最近暂时没空,监门四卫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等本将处理完再说。” 杨元昊刚想再开口,却被楚奕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我家夫人都说没空了,你是听不懂什么人话吗?” “杨将军,请你记住一件事情,南衙军大将军是我夫人。” “她说要什么时候军演,就什么时候军演,还轮不到你一个卫将军来决定!” 杨元昊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目光锐利如鹰般盯着楚奕,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的杀机。 “好,那本将军就等着镇北侯的消息通知了。” 他知道,林昭雪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座衙署的,她想要掌握南衙军剩下八座卫府的军权,就必须去参加这一次的军演。 罢了,就最后让你多活几日! 还有这个小畜生,届时一起陪这贱人一起上路! 待杨元昊的脚步声消失于廊外,林昭雪的指尖轻叩案上兵符,鎏金纹路映得她眸光愈发冷冽。 “军演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要的是我踏出这座皇城的时机。” “杨氏,这是要狗急跳墙,迫不及待的想杀我了。” 楚奕一边倒鸡汤,一边说道:“不用理会他,夫人不去,难道他还能逼着你去不成?”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迅速掌握八座卫府。” 可林昭雪却是从案头抽出一卷名册,‘啪’地一声重重摔在桌子上。 “夫君,昨日点验右监门卫,竟有不少士卒穿着蜀锦软靴来应卯。” “一问才知,他们多是这上京城的豪强子弟,一个个说话说得漂亮,可脚步虚浮,拿枪拿了一会儿就累成狗。” “就这副不堪一击的德性,如何上战场?” 她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话至此处,冷哼了一声,眸中尽是寒意。 “想我大景开国之初,正是靠着府兵制招募,从而训练出一支支能征善战的强军,打压得这周围诸国服服帖帖。” “现如今才过去三代,那监门四卫却已经糜烂得不成样子,倒真教人寒心!” 对此,楚奕是深有感触的,随即将话接上去。 “夫人,现如今朝野上下,那些世家大族土地兼并的情况,极其严重。” “大量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说自备兵甲什么的,导致兵源大幅度减少。” “所以,现在的很多府兵都是依附世家的豪强子弟、地痞流氓,他们进入卫府,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这个弊端,女帝也知道。 所以,她才会多次暗示楚奕他们,只要能将整个南衙军抢回来,就算是将十六卫打烂了也无所谓。 反正也是一滩烂泥,打烂重建就是! 但外面的那八座烂泥还是比监门四卫这几滩烂泥强一点的,真要是火拼起来,情况还是有些麻烦的。 林昭雪揉了揉眉心,语气中透着几分疲惫。 “夫君,我本来想借着监门四卫的力量,以迅雷之势拿下南衙军。” “现在看来不行,还是得先将这几座卫府里那群废物清出去,补充一批良家子新兵再说了。” 楚奕却是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 “夫人,关于这几座卫府的豪强子弟,你先别大面积清出去。” “可以先清一些背景最弱的废物,至于有点身份的可以清出去,但需要重新给他们家族一个名额。” “不过,新进来的人,必须身强力壮且听话。” “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依附武勋的,真要是一口气清光,四卫要炸了。” 这四卫算是目前他们的基本盘了,总不能还没有出去歼敌,就将自己的基本盘给搞崩了。 那杨元昊他们,不得笑死! “哎……” 林昭雪也知道武勋新集团刚建立,要是全部赶走他们底下依附的人,是很容易引起众人不满的。 这就是上京城跟边境的区别,各种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稍微清理太多,麻烦就不断。 “夫君,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反正不出三个月,我肯定让监门四卫焕然一新,不说能上战场了,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废物了。” 楚奕对于林昭雪的练兵才能还是很信任的,随即又说道:“不过,王氏他们肯定会在招募的新兵上做手脚。” “到时候,需要李军师他们多费点心思筛选了。” 他又忽然将那一碗鸡汤推到林昭雪面前,脸上堆满笑容。 “纵是要重塑南衙筋骨,也莫熬坏了大将军的身子,先喝一碗鸡汤补补” 林昭雪接过那一碗鸡汤,笑了笑。 “夫君,待收拾完这些蠹虫,我带你去北境看真正的狼烟。”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我北境的战马跑起来,可比上元节的灯船还要壮观。” 楚奕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几分期待。 “好啊,我其实也挺想去战场上走一遭,策马杀敌,正是男儿梦想。” “到时候,就请林大将军多多照顾我这个小兵了。” 林昭雪一怔,旋即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 “夫君,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北境?难道,你不想在上京城当官了吗?” 楚奕沉声道:“为了夫人,我楚奕,不当官了。” 这一刻,林昭雪感受到丈夫超越仕途的深情托付,心头满是感动。 她再看向楚奕的眼神已经布满含情脉脉,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衙署案牍间显露出少妇情态。 “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夫君能跟我去北境,但现在这个形势,怕是我们夫妇一年半载都回不去了。” 四卫军跟左右领军烂成那样了,其他估计也差不多。 那她,就暂时走不掉。 “走之前,最起码我也得先教会这些少爷兵,什么叫真正的金戈铁马。” “至于夫君到时候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好了,不说了,来吃饭。” 第300章 好了,宝宝,都是我的错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好。” 楚奕忽然将目光落在前面的年轻女将身上,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暧昧。 “宝宝,其实坐腿上吃饭会更香哦。” “来,宝宝,坐我腿上吧。” 林昭雪眉头微微一拧,侧过脸不去看他,脸颊却悄然染上一抹红晕。 这个羞人的称呼在闺房里喊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南衙军的衙署,若是被人听到,自己这堂堂大将军还有什么脸见人? “哎呀,你别在这里叫我宝宝,就安安心心的吃饭……” 她压低声音,试图让他收敛些,可楚奕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将她轻轻一揽,牢牢扣住腰身。 “那可不行,今天就要宝宝坐我腿上吃饭。” 林昭雪跌入他的怀中,微微挣扎了两下,心里一阵无奈却又羞涩。 “不行,待会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了,你让我怎么办?” 可楚奕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脸上带着一副笃定的表情,语气轻松得让人牙痒痒。 “这都大中午了,全都去吃饭了,谁会这么冒失的进来?” “宝宝~宝宝~~”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调暧昧得让人耳朵发烫,林昭雪哪里受得住这般调戏?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只能红着脸默默坐在他的腿上。 “张嘴。” 楚奕见状嘴角微微翘起,手里端着汤勺,将勺子递到她唇边,语气宠溺且霸道。 “宝宝,喝鸡汤。” 林昭雪有些羞意的看了眼楚奕,还是张嘴咬住汤勺,那沾着浓稠香味的汤汁就这般落进她齿间。 “宝宝,我听王将军说,你在北境最善驯烈马……” 楚奕微微凑近她,眼神炙热如火,低声说道。 “不知宝宝,晚上可愿驯我这匹野马,晚上可以让你在家里体验一下骑马的滋味。” “啊?” 林昭雪脸上写满了茫然。 她不知道自家夫君又在胡说些什么,却见他的指尖很不老实的沿着锁子甲缝隙,探入了内衫。 那未卸的护心镜,被某人硌得她胸脯发疼,却抵不过裙甲下那只游走的手带来的战栗。 “你别在这里乱来……” 她羞得快要炸了,低声呵斥着他,语气里却透着不自觉的颤抖。 “像昨晚那样喊我哥哥,我就住手。” 林昭雪绷紧的腿肌下意识要跃起,却被他掐着腰按在腿间,那张脸很快就爆红了。 “你就知道趁人之危,在家里还不够,你还要来这里闹。” “赶紧将手拿出来,不然今晚不准你上床!” 楚奕笑得肆意,语气轻佻。 “为夫,这不是怕宝宝吃不香吗?” 就在这时。 王猛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侯爷,大嫂说楚千户给你送的饭里,有我的一份……”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自家女将军正坐在楚奕腿上,脸上满是羞涩的神情。 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猛的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都懵住了。 “我,我要是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滚!!!” 林昭雪猛地站起身,脸色通红,怒气冲天,如同一只被惹怒的母老虎。 那一声暴喝,吓得王猛肝胆俱裂。 他慌张地转身就跑,一时没注意撞在了门框上,捂着脑袋疼得直吸气,狼狈地逃了出去。 “把门关上!” 身后,又是一道怒吼传来。 王猛又跑回来,揉着脑袋将门关好,匆忙退了出去。 不远处。 汤鹤安看着王猛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王哥,叫你别进去还不听,人家两口子吃饭,你进去干什么,这下被骂了吧。” 王猛委屈的说道:“我不是有一份菜在里面,总不能被他们吃了啊。” 汤鹤安摇摇头道:“王哥,你这辈子,迟早要死在吃上面。” 王猛不乐意了:“小兔崽子,有本事出来单挑!” 汤鹤安正嫌没事干,直接卷起了袖子。 “怕你啊,不动兵器,就纯近战肉搏,敢不敢?” “谁不敢是谁孙子,走!” 这两个人便找了个地方去单挑了。 屋内。 林昭雪羞恼的瞪了楚奕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跟你说了会有人进来,你偏偏还不信,现在好了,你叫我以后见人?” “楚奉孝,我真的是被你害死了!” “今晚晚上,你不准进房间来,你去睡书房,敢进来,我就把你扔出去!!” 楚奕也是一脸的无奈。 谁知道王猛这个憨货大中午的会进来要饭吃,真的就差那一口吃吗? “好了,宝宝,都是我的错,现在肯定没人会进来了。” “谁要是再进来,我肯定弄死他。” 可林昭雪一想到自己刚才在部下面前那样,浑身就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实在是太尴尬了。 “吃你的饭!” 说着,她板着脸从楚奕身上离开,自顾自的去吃饭了。 期间,无论楚奕怎么哄,也是不搭理自己,让他哭笑不得。 “宝宝,我收拾下。” 等到他吃完收拾食盒时,林昭雪余光瞥见他衣襟上沾着方才打闹时溅出的汤渍。 她终究轻叹一声扯住楚奕的衣袖,上前替他擦了擦。 “出去注意安全,虽然昨晚的事情闹那么大,但王氏跟你彻底结下死仇,保不准还会有人来刺杀你。” 楚奕握着林昭雪的手,郑重道:“嗯嗯,我会注意的,宝宝走了。” 他说完,转身走出门去,却正好碰见鼻青脸肿的汤鹤安。 “哦?小汤,还有人能揍你啊?” 汤鹤安刚要开口,就见到王猛大摇大摆的过来了,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想跟我近身肉搏,小子你还嫩了点。” 汤鹤安揉着发红的下巴,不服气地说道:“你也就是比我大十岁,多了点力气罢了。” “给我三年,不,明年我就干翻你。” 这话一出,王猛眼皮猛地一跳,又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 “吹你的牛,再练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行了,我要去吃饭了。” 最近由于林昭雪拿下南衙军,所以王猛也就回去了。 反正楚奕身边有汤鹤安这几人,基本上安全可以得到极大保障。 汤鹤安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磨牙。 “明年这个时候,你给小爷我等着。” 楚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待会会有人收拾他的,走吧。” 随后,两人离开了这里。 至于王猛朝前面走去时,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比哭还难看,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间,尼玛的,这小兔崽子什么劲,比我当年十八岁还猛! 奶奶的,明年可能真打不过他。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拐这个小弟,认自己当大哥啊。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前面的房间传了出来。 “王将军,你很能打吗?” 第301章 楚镇抚使,妾来给你倒酒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王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前面,林昭雪双臂环胸,眼神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霜雪。 她微微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王猛,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进来,本将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王猛慌了。 他下意识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侯爷,我……” “进来!” 林昭雪的声音一沉,语气中透着威严与不耐。 “是。” 王猛只能硬着头皮,哭丧着脸,像踩在炭火上一般,一步步挪进了房间。 “侯爷,待会打轻点,别打脸,啊……” 很快。 值房内传来一阵军棍着肉的闷响,还有几道求饶声! 外头站岗的几个亲兵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当王猛龇牙咧嘴扶着腰出来时。 他脸上的表情布满委屈,同时檐下的麻雀也都被其中气十足的嘟囔给惊飞了。 “侯爷现在下手比漠北狼骑还要狠,楚千户平时怎么受得了啊?” 身后,又突然传来了一道更加震怒的声音。 “王猛!!” 这下,王猛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许多,撒腿就跑了!! …… 现如今,萧亚轩已经成为上京城几乎火爆的酒楼之一。 这里晚上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大堂内座无虚席,来吃炒菜的食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适时。 一名漂亮的女子走了出来,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今晚的白水仙打扮得十分精致,一袭百褶裙将她的身姿衬托得婀娜多姿,裙摆轻轻摇曳,勾勒出撩人的曲线。 她本就长得清纯,此时微卷的长发随意垂落,几丝隐秀发轻拂肩,透着一股青春火热的气息,宛如一朵亭亭玉立的水仙花。 顿时。 现场不少人露出了一抹贪婪之色。 几名名门贵公子更是按捺不住,起身朝她走去,眼神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这般清纯可人的女子,若能占有,必是莫大的享受。 但就在这时。 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 楚奕走下来后,登时让白水仙眸光一亮,脸上的表情顿变得热切,主动迎了上去。 “楚爷,你终于来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楚奕抬眼望向这位昔日的清倌人,她的身材婀娜窈窕,肌肤雪白娇嫩,外表的娇媚笑意宛如春风拂面。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此刻噙着激动的光,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里。 “水仙儿,走,进去吧。” 白水仙乖巧的为楚奕领路,表现得十分殷勤。 她的动作轻盈,小心翼翼中透着几分小心,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这一幕,让众人有些疑惑。 能来萧亚轩酒楼吃饭的,非富即贵。 但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能让白水仙这般接待? 几名贵公子本打算上前搭话,可当瞥见楚奕身边跟着的几名身材健硕侍卫时,立刻止住了脚步。 对方身份,极为不一般。 他们也不想平白惹事,只是看着白水仙那一副模样,是恨不得上此人的床,可惜了…… 楚奕进了酒楼,轻声问道:“水仙儿,最近在萧亚轩生活得怎么样?” 白水仙感激地说道:“楚爷,这里的生活很好,妾身很喜欢。” 楚奕“嗯”了一声,神情平静,随即径直走向顶部包厢。 等他推门进去,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左边是秦宣、李信、燕小六等执金卫的核心干将,右边是梁冀和七八名手握军权的年轻武勋子弟。 这两方人马,就是楚奕如今的班底。 “哗啦啦!” 这些人见到楚奕进来的瞬间,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恭声行礼。 “卑职,参见镇抚使!” 能混到现在这一步的没几个是蠢货,不会傻乎乎的称呼楚奕为副镇抚使,那基本上仕途也到头了。 更何况,他们深知,楚奕的未来,绝不仅限于一个副镇抚使! 白水仙看着满座人对楚奕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震。 要知道,那时候两人初见,这位还只是一名试百户罢了,现如今就已经成为了副镇抚使。 这般升官速度,可谓是相当惊人! 她看着楚奕的目光愈发炙热,甚至带着几分恭敬与仰慕,眼神中含着情脉,几乎要滴出水来。 楚奕坐在主座上,淡淡笑着摆了摆手。 “今天这里没有镇抚使,也没有什么卑职,全是兄弟,都坐下吧。” 众人这才相继坐下。 突然,包厢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白鸟带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大人,我去接人所以迟到了,待会罚酒三杯。” 只见此刻,薛绾绾立在门边。 那一袭月白襦裙裹着妖娆身段,外罩一件素纱禅衣,腰肢盈盈一握,却又张力十足,既体现了仙子的清冷,又带着妖精的魅惑。 她微微仰头,青丝用玉簪简单挽起,垂下几缕额发,露出淡淡几分妖媚。 而那张纯美的脸庞上,圣洁与妖媚构成,形成了一种令人惊叹的奇妙神秘的美感。 “嘶~” 现场众人手中的酒杯齐齐凝在半空,全被她的绝色姿容给惊艳到了! 好美的,女子啊! 楚奕有些错愕,薛绾绾怎么来了? 白鸟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还得是大人有面子,薛花魁一听是你的酒宴,她就过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上京城第一花魁薛绾绾,难怪长得这么漂亮,果然是个人间尤物。 白水仙原本想在楚奕身边伺候的,但薛绾绾的惊艳出现,让她只能眼神有些幽怨的站在了旁边。 薛绾绾倒是一派从容。 她广袖轻摆,缓缓走到楚奕身边,眼波流转,眸光盈盈,抬手轻撩鬓边的流苏,声音软糯动人。 “楚镇抚使,不介意妾坐到你身边吧?” 楚奕闻着自她身上飘来的幽幽香气,那香气如兰似麝,沁人心脾,微微一笑: “不介意,薛老师,学生又升官了。” 他看似说的很平淡,实际上是在向薛绾绾展现自己的春风得意。 果然,薛绾绾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一个多月前,这位少年还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如今却已官居四品,成为执金卫史上最年轻的镇抚使。 少年得志,扶摇直上,手握重权。 甚至,他能与京城中最显赫的国公世子、武勋世子同席而坐,成为上京城炙手可热的第一新贵。 这般飞黄腾达的速度,怕是连戏文里的桥段都不敢如此夸张! “楚镇抚使,妾来给你倒酒。” 第302章 不如,妾的另一只袜子也给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好啊!” 楚奕一口答应下来,带着几分洒脱和意气风发。 随即,薛绾绾轻轻一笑。 她拿起酒壶,便给楚奕倒了一杯酒,抬起头时,正好与他的眼神撞在了一处。 数年前,这位少年在春雨中仰头望着自己凭栏抚琴,那时的眼神干净而青涩,像是未经世事的白纸。 而如今,同样的一双眼睛望过来,却多了几分沉稳、几分威压。 那是一种让宰相公子们都噤若寒蝉的气势! “楚镇抚使,请喝酒!” 秦宣等人见状,脸上都浮现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全都聪明地闭口不言。 楚奕端起酒杯,目光从薛绾绾的脸上略过,转而看向秦宣,语气温和。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升官了,但同样也是其他人的好日子。” “子廉,我在这里,恭喜你当副千户了。” 此话一出,秦宣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一饮而尽,动作间的兴奋溢于言表。 “大人恩情,卑职没齿难忘!” 这才多久,自己就升副千户了。 就说父亲的眼光没错,跟着这位新贵,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 “李信。” 楚奕又叫了一个名字,那位年轻的百户立刻精神一振,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估计你也猜到了,恭喜你荣升副千户了。” “今后,千户所你要多费点心。” 李信听到这话,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振奋。 “大人,话不多说,卑职的一切感激之情全在酒里了。” 说罢,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喝得干脆利落,酒液从嘴角滑落也不去擦。 “今后若有差遣,请大人尽管吩咐就是,卑职拼死也会完成。” 楚奕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燕小六身上。 “小六,以后你可就是百户了,好好干。” 燕小六听到这句话,瞬间热泪盈眶。 他二话不说,当众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却坚定: “大人知遇之恩,小六终生难忘。” “小六,愿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命!”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露出嘲笑的表情。 因为,将普通校尉攫升到正六品的实权百户,这样的前途,谁不羡慕? 磕头算什么,就算当场跪下来喊爹,许多人都愿意! 楚奕又笑着看向了诸位:“剩下没有升官的,不要着急,跟着本官,你们最不缺的就是升官机会。” “只要我在上面一天,尔等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今后,大家一起升官一起发财一起富贵,干了!” 他仰头将酒一口闷干,其他人纷纷端起酒杯,齐声高呼,现场气氛很是热闹。 薛绾绾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将这些人的心牢牢聚拢在一起,手段老练而高明。 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那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所以,她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促狭的心思。 “嗯?” 突然,楚奕感觉脚踝处,似是被丝滑的缎料轻轻缠绕。 他低头一看,瞥见薛绾绾的白色裙摆正若有似无地拂过自己袍角,似有什么东西正勾着他的官靴边缘,缓缓上移。 “楚镇抚使,当真好酒量。” 她假意添酒,葱白的指尖似不经意间划过楚奕执杯的手背,丹蔻微凉,却带着一丝触电般的酥麻。 众人欢闹声中。 薛绾绾不知何时脱下了鞋子。 那双裹着白色罗袜的玉足悄然探出,足尖轻巧地拨开楚奕玄鸟服的下摆,顺着他的胫骨缓缓攀至膝弯。 那羊脂玉般温润的脚掌,突然施力一压,让这位年轻镇抚使眼神瞬变。 “薛老师,这是想干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空杯放下,想抓住她那作乱的玉足。 而偏偏,薛绾绾反应很快。 她直接将雪足缩回裙底,唯有脚踝处新戴上去的银铃,在桌下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不干什么呀。” 薛绾绾轻笑着,微微倾身靠近楚奕。 那吐息间的兰香味,混着淡淡的酒气,扫过他的耳垂,声音低而含笑: “楚镇抚使,你的耳尖怎的染了胭脂?” 众人只看到花魁小娘子那双素手在楚奕胸前忙碌,却不知她的尾指正悄悄勾着他的下巴,眼神中藏着极尽挑逗的意味。 “哈哈哈……” 楚奕笑了笑,他是真没想到薛绾绾的胆子这么大,敢在这么多人下面调戏自己。 但,他可是那么好欺负的? “啪嗒!” 楚奕假意将筷子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薛老师,筷子掉了,我先捡一下。” 说着,他就弯下腰。 薛绾绾本能意识到情况不妙,裙下的足尖微微一抬,轻轻踹向楚奕伸过来的手,试图挡开。 没曾想,这一脚却被楚奕顺势握住。 他的手掌温热,很快就将那柔若无骨的玉足,牢牢包裹在掌心。 “嘶~” 那一瞬间。 足心传来的酥麻直窜心尖。 薛绾绾又眼睁睁看着楚奕的手指,缓缓勾住罗袜的边缘。 只是轻轻一拉,他就将那雪白的罗袜褪至脚踝,露出了染着蔻丹的娇嫩脚趾。 “哎呀……” 这位花魁娘子纤巧的玉足立刻绷紧,五颗珍珠般的玉趾用力蜷曲,拼命想要遮掩,却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她饶是再镇静,可在这种场合下被个男人脱下了罗袜,还被玩着脚,也不由得脸颊飞红。 一抹胭脂色便从耳尖漫到锁骨,眼尾处又不禁扬起三寸媚态。 “楚、楚镇抚使,够、够了。” “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几分羞恼。 为了报复,薛绾绾又用足尖轻轻夹住楚奕手腕的软肉,微微用力,似要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不过,待她抬起头时已经神色如常,唯有剧烈起伏的胸脯,暴露出方才的一丝悸动。 “好!” 楚奕笑着趁机将褪下的罗袜收入怀中,指腹在离开前轻轻擦过她的足心,满意地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倒抽气声。 “???” 薛绾绾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下。 很快,她回过神来,咬了咬娇嫩的唇瓣,眼神古怪地看向楚奕,带着几分羞恼。 “楚镇抚使,藏妾的袜子做甚,难不成要纳进府里当姨娘?” 楚奕直接装傻,一脸茫然的看过去。 “啊?薛老师,你说什么?” 薛绾绾看着他这般表现,气笑了。 没想到,那盈盈一笑,也仿佛能让人瞬间沉沦,很是勾人。 “既然楚镇抚使喜欢,不如,妾的另一只袜子也给你?” 楚奕眼前微微一亮,明显透着几分期待。 “可以吗?” 第303章 楚奕,我想跟你赌一局,就问你敢不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 薛绾绾抬手揉了揉额角,没好气地白了这个逆徒一眼。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镇北侯答不答应你偷藏妾的袜子?” 楚奕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继续举杯喝酒,神色坦然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小汤,最近你也辛苦了,来喝一杯。” 汤鹤安大大咧咧道:“不辛苦,跟着大哥杀人,是再畅快不过的事情了。” “大哥,这一杯酒,该我来敬你。” 薛绾绾见状也是无可奈何,但也没再去调戏这个混蛋了,反而幽幽的看着他,眉眼愈发的温柔了。 而在不远处的一间包厢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另外有一桌人,在给王彦昌从太原回来,接风洗尘。 今晚的主持人是柳乘风,因为他娘正是王彦昌的亲小姨,他要喊对方一声表哥。 “表哥,来喝酒。” 王彦昌尽管不是很看得上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表弟,但两人关系实在是太亲了,自然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嗯,好。” 突然有人进来,低声说道:“柳公子,我刚才见看到楚奕跟薛绾绾也在这里喝酒。” 这句话如同一根刺,瞬间扎进柳乘风的心里。 他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眼神里燃烧着一股熊熊怒火。 “薛绾绾这个贱人,居然敢背着老子跟其他男人出来喝酒,偏偏那个人还是楚奕这个狗东西!!” “不行,我现在就要过去,弄死那小畜生!” 王彦昌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眼底浮现出几分寒意。 “乘风,我这次回去祭祖,招揽了一名剑客,此人被称为太原第一剑。” “我喊他过来,带去砸楚奕的场子。” 柳乘风闻言,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点头道:“好,表哥,一切听你安排,今晚你必须得帮我出口恶气。” “薛绾绾,那是我想了两年的女人,可不能白白便宜其他男人。” 说到这里,他脸色愈发难看,愤怒地攥紧双手。 “说起来,那琉璃坊也只是一个青楼而已,家里的人却要我少去招惹他们,这叫什么事?” “在这上京城,还有我清河柳氏得罪不起的人吗?” 王彦昌关于琉璃坊是知道其中一些内幕了,便压低声音说道: “表弟,这琉璃坊背后藏着几个王爷与其他世家大族的势力,情况还是有些复杂的。” “你听家里的话,别去闹就是了。” “一个女人而已,哪里还找不到新的?” 柳乘风却冷笑道:“表哥,那楚奕都将你未婚妻收为奴婢了,这口气你能忍吗?” 王彦昌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声调陡然提高。 “丁升,进来没?”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神情平静,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上的光泽熠熠生辉。 “公子,你找我?” 柳乘风上下打量了一眼丁升,脸上露出了几分质疑。 “表哥把你吹嘘的很厉害,你到底有多厉害啊,待会可别出去丢人现眼。” 丁升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请这位公子,随便朝小人扔过来一个酒杯。” 柳乘风二话不说,抄起一个酒杯,用力的扔了过去。 这要是被砸中脸,绝对是暴击! 可丁升的右手却是始终按在腰间布裹的剑柄上,无动于衷。 直到那个酒杯即将擦过自己眉骨时,他手中长剑终于出鞘,瞬间炸开三寸寒芒。 “叮!” 众人只觉得耳边,掠过一声鹤唳般的剑鸣。 那酒杯竟在空中凝滞一瞬,旋即便裂作两片瓷片掉落,切口光滑如镜,可见其剑术之强! 丁升又重新收回剑,语气谦逊。 “公子,献丑了。” 柳乘风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有点意思,走。” 随后,他们闯进了楚奕的包厢。 柳乘风一进来,就恶狠狠地盯着坐在楚奕身旁的薛绾绾,脸上满是怨毒与怒火。 “薛绾绾,你不是说不会离开琉璃坊出去陪酒,现在却为了楚奕这个杂种,居然坏了自己的规矩!” “贱人,你给我滚过来!” 薛绾绾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眉宇间透着几分不屑与厌恶。 这两年,她也遇上过喝醉过耍横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比这个更难听,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她每一次见到这个畜生便压不住心头的恨意,恨不得亲自手刃他! 但,也快了!! 秦宣站起身,冷冷开口: “王彦昌,你带一条狗过来乱叫,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脸色一变,怒吼道:“你他娘的说谁是狗?” 秦宣懒得搭理。 王彦昌盯着楚奕,语气森然: “楚奕,我想跟你赌一局,就问你敢不敢?” 楚奕神色淡然道:“赌什么,怎么赌?” 王彦昌眼神里透着几分算计与狠厉,道:“我这边出个人,你也喊一个出来,让他们拼杀。” “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赢家。” “你如果输了,就将薛绾绾跟谢灵蕴输给我,如何?” 楚奕目光直视王彦昌,不疾不徐道:“薛老师是一个人,更不是属于我的私人物品,我无权拿她作为赌注。” “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赌的。” “如果真要赌的话,我可以单独拿谢灵蕴出来,跟你赌。” 这一刻,薛绾绾手中的汤碗,突然变得滚烫。 她想起去年中秋宴,几个权贵当众将自己比作“一件可转赠的羊脂玉瓶”,何曾将自己视作为人? 而此刻楚奕的声音清越如碎冰,却是将自己从无数黏腻、不堪的打量中剥离出来,化作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人。 她笑了,点点樱染般的红晕浮现在那张凝脂般的脸颊上,再看向楚奕的眼神恍若秋水,荡漾着几许温柔的深情。 王彦昌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与冷意。 他并不相信楚奕真的有这么好的品格,这不过是故意在薛绾绾面前博取好感的伎俩罢了。 “好,那就只赌一个谢灵蕴。” 柳乘风顿时急了,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表哥……” 王彦昌皱眉道:“乘风,一个个来。” 柳乘风无奈,只能愤愤地将头扭到一旁,脸上写满了不甘。 他原本还想着今晚将薛绾绾赢过来,好好践踏一番,谁知竟然落空了。 楚奕不急不缓地接着说道:“王彦昌,你如果输了,我要你明日就去辞官,而且终身不入仕途。” “要是不敢,现在就赶紧滚,免得丢脸。” 王彦昌露出了几分犹豫,这个赌注太大了,让他一时间不敢轻易应下。 其他人见状,立马跟着起哄,大声嘲笑: “不敢赌,滚滚滚!” 柳乘风怒吼道:“表哥,怕个卵,跟他赌!” 王彦昌眼底满是无语。 尼玛,敢情赌上官运的不是你,什么风险都不是你承担啊。 就在这时。 从外面响起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声音。 “王彦昌,你若是现在不敢赌,明日你娘偷情的春宫图,本官会派人刻满御史台整个照壁。” 第304章 楚镇抚使倒是好兴致,连琉璃坊的花魁都来这里陪酒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彦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这样诋毁我娘?” 等他回过头, 就见到龙三推着萧隐若进来了。 那张半隐在阴影中的侧脸冷艳而凌厉,鸦羽般的长睫微垂,遮住了一双闪烁寒光的眼眸。 她的唇色殷红,如雪地上泼洒的血迹,与苍白的肤色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你,说什么?” 王彦昌被对方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眼神盯着头皮发麻,他没想到萧隐若居然也在这里。 “原来是萧指挥使,下官刚才失言,还请见谅。” 尽管他心里百般瞧不起这个女瘸子。 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个极为阴险毒辣的对手,不得不慎重对待! 萧隐若冷笑一声,语气如冬夜的寒风般刺骨。 “既然王御史认为自己失言,那不如让本官用银钩,挑掉你嘴边的筋络,如何?” 她声音一落。 整个包厢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彦昌深知眼前这女人的狠辣手段,只能降低自己的姿态。 “萧指挥使,别说笑了。” “刚才,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可萧隐若眸光一冷,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本官没说笑,前日诏狱里有个碎嘴的,本官用银钩挑了他三十六根脚筋,他倒学会唱莲花落了。” “所以,今晚你在这里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你这张嘴上的筋络得让本官挑干净,二是跟楚奕对赌,选吧?” 这下,逼得王彦昌已经不能不赌了。 他只能僵硬的扭头看向丁升,语气十分凝重道:“你若是输了,今夜你就是一个死。” 丁升皱了皱眉,又毫不犹豫道: “请公子放心,小人自在太原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一场败绩,一定会赢!” 王彦昌看着丁升的自信模样,心中稍稍安定,旋即看向楚奕,声音森然。 “楚奕,选人出来送死吧。” 楚奕懒洋洋地说道:“小汤,上去陪他们玩一下。” “好勒,大哥。” 汤鹤安直接抡着一对沉重的金瓜锤,走了出来。 丁升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金瓜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语气里满是嘲讽。 “像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 “年轻气盛,以为提着一个锤子,就以为可以横行天下,殊不知,你不过是个糊弄外行人的莽夫罢了。” “我的剑很快,在太原就从来没有人能挡住。” “我可以在这里毫不客气的说一声,如今江湖中能达到‘七星连珠’境界的剑客,二十年来不过三人。”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中满是傲慢,冷冷注视着汤鹤安。 “而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他这是在攻心。 汤鹤安刚要开口,就听到楚奕笑呵呵的声音。 “我赌小汤一锤弄死他,有谁跟着我一起赌的?” 秦宣立马说道:“大人,我跟着你一起赌。”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风押注。 这直接让楚奕犯难了:“你们全都赌小汤一锤制敌,那我们去赢谁的钱啊?” 萧隐若的冰冷掠过王彦昌与柳乘风,语气平静得如寒冬冷夜: “自然是赢这两个人的钱,若是汤鹤安一锤虐杀了丁升,你们一人赔本官一万贯。” “反之,本官就赔你们一人一万贯,如何?” 王彦昌这下彻底不服气了。 他这边可是个成名多年的顶尖剑客,对方却派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如此狂妄? 假设就算丁升真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只要一锤子打死,你太瞧不上人了! “好啊,来来来,不管你们押注多少,只要你们能赢,我就全数赔你们!” 楚奕挑了挑眉,语气淡然。 “我压一万贯。” 众人见状纷纷跟进押注,包厢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就在此时。 花魁薛绾绾轻声开口:“妾也在小汤身上押注一万贯。” 她的声音清甜柔软,带着几分娇媚。 顿时,吸引了萧隐若的目光。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声音也冷了几分。 “楚镇抚使倒是好兴致,连琉璃坊的花魁都来这里陪酒了。” 楚奕刚想解释一下,却又见萧隐若冷冷的看向了薛绾绾,语气透着一丝不善。 “薛小姐,你就这么相信汤鹤安能赢啊,而且有这么多银子吗?” “你若是拿得出万贯家财,莫不是要押身契?” 薛绾绾眨了眨眼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却像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倒是没这么多钱,但也可以压吧?” “妾,只是相信楚镇抚使的判断,当然真要是不能压,那也就算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萧隐若眉心微微一跳,胸口莫名升起一阵烦躁,脸上的寒意也更浓了几分。 柳乘风巴不得薛绾绾赔钱,到时候就可以逼她卖身给自己还债。 “可以压,可以压。” “好了,别浪费时间,赶紧开始比试。”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带薛绾绾回去肆意摆弄了…… 汤鹤安淡淡地瞥了丁升一眼,语气狂妄至极。 “你先出剑吧,不然等我动手,你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丁升一听此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怒意。 他猛地抽出长剑,剑锋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狂妄!” 但见寒光如电。 那一抹犀利剑锋竟在空中划出七道残影,宛若北斗倒悬,直取汤鹤安的咽喉。 “三年前,我便以这招七星分光剑,连斩太行七煞!” “剑过无痕,七颗头颅落地时血都未溅出!” 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包厢内,剑势如疾风骤雨般压向汤鹤安。 “小贼,你今日能够死在我这一招下,算是死得其所了!” 面对这雷霆一击。 汤鹤安却毫不退缩,反而露出一抹张狂的笑意。 他直接抡起金瓜锤,以一力破万法,气势凶狂的直奔丁升杀过去。 “拿命来!” “轰!!” 金瓜锤骤然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闷雷声。 丁升引以为傲的七星剑势,如同薄冰遇到烈焰,刚触及锤面,便被震成无数碎片。 众人只见一道寒光贯空而过。 丁升的头颅,便如同一颗熟透的西瓜般轰然爆裂,红白之物四散飞溅,甚至溅上了三丈高的房梁。 他的无头尸体仍保持着刺剑的动作,手中半截残剑“当啷”一声坠地。 针落可闻! 所有人瞠目结舌! 这就是,汤鹤安的实力吗? 楚奕掸了掸溅到衣角的血沫,嘴角勾起一丝轻蔑: “太原第一剑客?不过一锤生死。” 第305章 这么蠢的脑子,是怎么当上清倌人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彦昌看呆了! 眼前的一切让他难以置信,这丁升不是太原第一剑客,怎么能败得这么快? 关键是,真的只是一锤子,脑袋都没了…… 柳乘风也彻底傻了。 他满脸震骇的跑到王彦昌面前,嘴唇哆嗦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语无伦次。 “表、表哥,这,这怎么会输,这这这……” 楚奕神色平淡道:“王彦昌、柳乘风,明天记得将钱一家家送过去。” “不然,本官会亲自来王氏、柳氏大院要钱,还有某人可记得要去辞官。” 王彦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雕一般。 此刻,他再没脸继续待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萧隐若冷冽的声音却骤然响起,带着一抹刺骨的寒意。 “王彦昌,你主动来这边寻衅闹事,要是就这样轻易的离开,那将我执金卫的脸放在哪里?” “你们两人,选一个跪下磕头,就可以走。” 她顿了顿,语调一沉,冰冷中透着凌厉。 “不然……” 她话还未说完, 数名执金卫校尉,已经拦住王彦昌一行人的去路。 楚奕眼前一亮。 自家指挥使这一招实在高明,目的显然是在分裂王彦昌和柳乘风。 毕竟,谁跪下就会颜面扫地,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 不过,柳乘风从小就狂惯了。 他又没有过多跟官场上的狠角色接触过,也就完全没有将萧隐若的话放在心上。 “我现在就是要走,你们能对我怎么样?” “有本事杀了我,但记住了,今晚我清河柳氏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连一点渣都不剩!” 萧隐若目光微微一冷,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拿下!” 两名执金卫瞬间动如疾风。 他们毫不客气地将柳乘风摁跪在地,让他膝盖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 发出的一声闷响,令全场屏息。 “本官不喜仰头说话。” 萧隐若垂眸整理袖口金线,全然无视柳乘风涨红的脸和愤怒的目光。 “再吠一声,本官就把你的声带,缝在柳氏大门,让路过的人都看看你这张嘴有多臭!” 饶是柳乘风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 可他现在面对萧隐若这般霸道的强势作风,还是下意识有些发怵、心虚了。 “你,你别乱来,我爹是清河柳氏的宗长……” 萧隐若根本不屑与他多言,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那两名执金卫便松开了柳乘风,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一旁。 “谁磕头?” 王彦昌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着牙冲柳乘风说道: “乘风,反正你也跪下了,不如顺便磕一个头。” 柳乘风愣了愣,但很快就爬起来,指着王彦昌,声音尖锐。 “表哥,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你要面子,难道我不要吗?” “更何况,你是表哥,理当你磕,反正我是不会磕的……” 楚奕淡淡道:“别吵了,猜拳吧,谁输谁跪下磕头。” 王彦昌跟柳乘风对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猜拳。 结果很快出来了。 柳乘风输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既愤怒又屈辱。 “跪吧!”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 柳乘风只能极其憋屈地重新跪下,磕了一个头。 “这样,可以了吧!” 他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浓浓的不甘、怨恨。 萧隐若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 “滚吧。” 柳乘风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时双腿都在颤抖。 他恨恨地盯了萧隐若和楚奕一眼,狠狠地甩袖出了门。 王彦昌连忙带人跟了上去。 出去后。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王公子,你真要辞官吗?” 王彦昌脸上满是阴郁,冷冷道:“狗才辞官,我不辞官,他能奈我何?” 他又看向了柳乘风,试图安抚对方。 “乘风……” 柳乘风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甩开袖子走了,连理都没理他。 王彦昌有些尴尬。 但他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一切迁怒到楚奕身上! 你我之间的仇,又多一笔了! 包厢内。 许是有萧隐若在场,其他人也不敢闹腾了。 而这位冷艳女上司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人群后面的白水仙,语气淡漠,带着明显的不屑。 “是有几分姿色,但以后别抛头露面了。” “你不嫌丢人,本官也替他丢人。” 白水仙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回。 至于楚奕也是没想到萧隐若会过来。 不然,白水仙、薛绾绾是决计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但眼下,他也不能过多说什么,不然极可能激怒自家女上司,静观其变吧! 萧隐若又冷冷地说道:“本官身边缺一个伺候的,待会你跟本官走。” 啊? 白水仙下意识看向了楚奕,征求意见。 楚奕面色略显古怪,但很快便说道:“能伺候指挥使,是你的福分,去吧。” 白水仙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楚奕都这样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谢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收回视线,淡淡道:“本官今晚过来,只是庆祝楚奕高升喝一杯。” 她又看了眼白水仙,见对方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耐烦。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推本官。” “这么蠢的脑子,是怎么当上清倌人的?” 白水仙脸色一白,心中又羞又惧,低声回道:“是是……” 随后,她颤巍巍的走过去,推着萧隐若的轮椅,朝着前面酒桌过去。 “倒酒。” “是。” 白水仙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新酒,又小心翼翼的放到萧隐若面前。 萧隐若接过后,对着楚奕喝了一杯酒。 “今日你升官,本官没什么送你的。” “王彦昌他们的两万贯,你到时候去取来用就是。” 梁冀等人见萧隐若今晚居然特意过来给楚奕敬酒,只觉得自家大人果真如传闻那般,深受器重啊! 楚奕其实也已经反应过来。 萧隐若过来是来给他站台的,立马生出了几分感谢。 “指挥使,谢谢。” 萧隐若没有搭理,只是将视线又转向一旁的薛绾绾,目光冷淡。 “天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不安全,本官现在送你回去。” 薛绾绾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麻烦萧指挥使了。” 楚奕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萧隐若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说其他。 “指挥使,那你慢走。” 萧隐若冷冷的看了眼楚奕,面无表情的任由白水仙推着出去了。 楚奕又让众人入座,重新喝了起来。 秦宣则是在旁边说道:“大人,封吾卿明日会抵达上京城了……” 第306章 薛小姐,你说会是谁杀的他们?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对于这个有着“封青天”之称的清官还是很期待的,当下沉吟了一下说道: “明天,我亲自去接他进御史台,估计接下来会热闹不少。” 而这时。 一名执金卫校尉匆匆进来,对着楚奕附耳说了句话,正是王彦昌刚才在外面说的话。 “呵呵……” 楚奕脸上多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既然这个狗东西不愿意履行赌约,明天他就带谢灵蕴去御史台,好好刺激他一下。 “来,继续喝酒!” 与此同时。 一缕夜风,轻轻撩起马车金丝帘幕的一角。 昏黄的光影,映在萧隐若若冷玉般的侧脸上,为她的轮廓添了一层冷峻的锋芒。 “下个月,你跟琉璃坊签订的契书期限一满,来本官这边做事。” “以后,本官保你一世无忧。”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错愕的薛绾绾,又补充了一句。 “你干下的所有事情,本官都保了。” 薛绾绾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心惊,旋即垂下眼帘,掩去眸底那一抹波澜。 “多谢萧指挥使的好意,只是妾……” 话未说完,萧隐若已经抬手,示意她止住话头。 “永徽一年九月初三,刑部狱卒张三出城祭祖。” “他曝尸荒野时,薛小姐正在城郊观音庙烧香,这怎么那么巧啊?” 这句话一出,便让薛绾绾眸光一沉。 她下意识攥紧指尖,就连呼吸也有了稍许的变化。 “萧指挥使……” 她刚开口,萧隐若便冷冷打断,眼神未动,语气却更冷了几分。 “永徽一年十二月十八日,国子监太学生周渝在家里烧炭自杀。” “永徽两年一月初三,大理寺丞吴奇在百花楼喝花酒,不小心摔下去暴毙而亡……” 她的声音很是平淡,可说出来的每一个案子,却像刀尖在薛绾绾的心头挑开了一个个口子。 “短短两年内,共有九人看似合理的死亡。” “可巧合的是,这些人在两年前,共同经手过薛祭酒受贿的案子。” “薛小姐,你说会是谁杀的他们?” 萧隐若修长的指尖叩击着腿部膝盖,每一声脆响,仿佛剜进薛绾绾的骨髓,让她呼吸愈发沉重。 但很快,她便绽开梨涡媚笑,遮住了瞬间猩红的眼尾。 “人在做天在看,可能是老天爷看不顺眼他们欺压忠良,所以收了他们吧?” 萧隐若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唇角冷冷一扯,目光却越发幽深。 “当年那个案子,迫害过薛祭酒的,还剩下一个人。” “薛小姐,你说他会不会被天收走?” 薛绾绾葱白手指捏皱了月白裙裾,喉间的一粒胭脂痣,也随之吞咽轻颤。 “一定……会的!” 话尾化作一声闷哼,像是在说服自己! 萧隐若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本官。” “下去吧,喊白水仙进来。” “是,萧指挥使。” 薛绾绾深深看了萧隐若一眼,这才心事重重的下了马车。 当白水仙走进车厢时,便听到一个字。 “他……” 萧隐若甫一开口便抿住唇,又沉默了一下,旋即才问道: “他厉害吗?” “啊?” 白水仙一脸懵。 不知道萧隐若在说什么? 萧隐若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又掩饰般的别开视线,嗓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紧绷。 “本官是问你……” 白水仙茫然地抬起头,正撞见她侧脸绷紧的线条,那截玉雕似的脖颈泛起了一丝可疑薄红。 这,什么情况? 萧隐若似察觉到白水仙的注视,很不自然的别开视线。 她的目光微微下垂,袖中的手指悄然掐进掌心,声线陡然转冷。 “他在床上厉害吗?” 这一句问得猝不及防,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白水仙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万万没想到萧隐若会问出如此直白的问题,心跳顿时加速。 “是,是楚镇抚使吗?” 萧隐若没有回答。 可白水仙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脸愈发滚烫,连双腿都开始微微发软了,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 “厉、厉害……” 萧隐若呼吸一窒,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但很快便被她强行压下去了。 “小浪蹄子,滚!” 她冷声呵斥,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的恼怒,仿佛想把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掩盖过去。 白水仙羞红着脸刚准备要走,却又被萧隐若喊住了。 “去萧亚轩,给他送一碗醒酒汤。” “今晚,他肯定喝醉。” 白水仙低头掩去眼中闪过的异样情绪,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请萧指挥使放心,妾身一定会告诉楚镇抚使,这碗醒酒汤是你送过来的。” 萧隐若听罢,嗤笑了一声,眼中泛起一丝冷意。 “你这脑子,真的不适合混青楼。” “醒酒汤是你送的,还要本官重复一遍吗?” 白水仙被她的气势压得一颤,吓得连声应道:“是是是……” 当天晚上。 楚奕的确喝了不少。 但汤鹤安这些人,也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 “大雷,你派人将他们送回去。” 雷震岳现在作为楚奕身边的保镖,自然是滴酒未沾,立马便将汤鹤安这些人搀扶出去。 而此时。 白水仙进来了。 她端着一碗醒酒汤,柔声说道:“楚爷,喝点醒酒汤。” 楚奕抬头看向白水仙,神色有些迷糊。 “水仙儿,你不是跟着指挥使走了吗?” 白水仙轻声道:“妾身想着楚爷晚上肯定会喝不少酒,就过来送醒酒汤了。” “好。” 楚奕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气将醒酒汤喝了个干净。 “以后,在指挥使那边机灵点。” 白水仙毫不犹豫地应道:“楚爷,以后指挥使做什么事,妾身都会告诉你的。” 楚奕闻言,目光一冷,语气也随之沉了几分。 “不用,管住你的嘴,无论在指挥使那边听到、看到什么,全部不准外泄。 “不然,真摊上事了,我也保不住你。” 白水仙低头应道:“妾身明白。” 楚奕忽然瞥见白水仙弯下腰的模样。 她身上单薄的曲裾深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还有那精致的锁骨。 他的目光一路向下,却没有发现肚兜系带或是内衣肩带的痕迹。 “怎么没穿亵衣啊?” “楚爷……” 等白水仙抬头看向楚奕,眸中早已一片水润,隐约透着一丝迷离的媚意。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拽散了楚奕的玉冠,墨发垂落交织间,自己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 “楚爷,妾身想你了……” 她咬着楚奕的耳垂,声音中带着一丝泣吟,双腿却蛇般缠紧精壮腰身。 窗外,巡夜的梆子声响过三次。 而,这一朵水仙花腰衿间缀着的银铃,却一直再也没停下震颤…… 第307章 狗奴才,你又要干什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吱嘎吱嘎……”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那一张被打翻了所有东西的桌子,也终于停止了动静。 此刻,白水仙纤细的手指无力地搭在楚奕颈后,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尤其是鬓角汗湿的碎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啪嗒!” 楚奕低头,含住她晶莹的耳垂轻轻一咬,怀中人儿顿时腰肢一颤,发出一声娇吟。 她那原本系到锁骨的盘扣,不知何时又松了两粒,露出昨夜红梅绽雪般的痕迹,刺目却又让人迷醉。 “楚爷……” 她的尾音带着一抹欢喜的哭腔,仿佛刚从余韵中回过神来,桃腮轻轻贴着男人的胸膛,娇娇地磨蹭。 “仙儿这般模样,倒是还衬得上一个‘水’字?” 楚奕顺着湿漉漉的裤边抚上温软,惊得美人玉足蜷缩脚趾都泛起粉色,整个人软软地缩在他怀里,仿佛一朵被雨打湿的娇花。 “此刻,正是春潮带雨晚来急哦。” 听到这个男人的调侃,白水仙的身子也渐渐发软,仿佛化成一滩水。 “楚爷,今晚要回去吗?” 楚奕低头亲了口她粉嫩的脸颊,声音低沉道: “回去,会待我先送你回去。” 白水仙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绽放出一个甜美笑容,很是乖巧温顺。 “嗯,一切听楚爷的。” 楚奕干脆抱起已经走不动路的白水仙,离开了萧亚轩。 等他回到府中,洗完澡才回到房间,又抱着林昭雪呢喃了一声。 “宝宝贴贴~” 林昭雪等了一晚上的楚奕,感受到那熟悉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待对方发出一阵鼾声,她也在黑暗中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哥哥贴贴~” 翌日。 魏南枝捧着熏过沉香的里衣踏进内室,指尖被铜盆热水蒸得泛起桃花色。 而此刻,楚奕也刚醒来。 他斜倚在青玉枕上,半敞的寝衣锁骨下方,还沾着昨夜白水仙留下的几道痕迹。 “奴来替阿郎更衣。” 魏南枝垂眸跪上榻沿,开始进行贴身服侍。 当她修长莹白的指尖顺着衣袍一寸寸覆上那精壮腰身时,裙下双腿不自觉并紧,却仍要维持着端庄仪态。 突然,楚奕将她直接抱到了膝头,喉咙结擦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姑姑,今天这衣服,怎么比往日紧了些啊?” 说着,他又叼住魏南枝雪白后颈的诃子系带,轻轻拉扯。 那一根红缎子滑落半幅,露出肩头未消的咬痕,正是昨日梳妆台前奕留下的印记。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什么奴婢经过。 “哎……” 魏南枝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慌忙要退,却被掐着腿根按在雕花床柱上。 楚奕握着她颤抖的手,薄唇贴在她的耳珠上,低笑出声。 “晚些回来,再教姑姑如何熨这衣服。” 魏南枝只觉得自家阿郎现在的攻击性越来越强了,弄得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只好轻轻捧着他的脸,声音里带着一抹求饶的软腻。 “阿郎别胡闹了,先起床吧。” 楚奕闻言,笑了笑,这才安分下来,任由魏南枝替他穿好衣服。 “姑姑,去叫谢灵蕴到门口等着,我待会要带她出去一趟。” 魏南枝对于自家阿郎的话是从来不会忤逆的,旋即点了点头应下。 “是,阿郎。” 随即,楚奕走出去吃了顿早膳。 等他走出大门,刚走进自己的马车里,却忽然见到一道明媚的身影钻了进来。 正是有着圆润鹅蛋脸、勾人桃花眸的学渣小公主——渔阳! “殿下,这一大清早的怎么来钻微臣的马车了?” 她今日穿着一件鲜艳红裙,发髻上插着鎏金九尾凤步摇,耳垂着翡翠,红织金锦裙上缀满了米粒大小的东珠。 整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尽显奢华。 这般盛装之下,寻常美人早被珠光宝气吞没。 偏她那张鹅蛋脸生得极艳极贵,天生的高贵与风情,完全驾御了这身奢华装扮。 更别说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眸似是将整个江南春色都凝住了,一颦一笑间,尽显绝色之姿! “哼,本公主那可是奉太后懿旨前来,向你学习做菜的。” 渔阳公主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矜持与骄傲,但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得意。 楚奕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殿下,谁家一大早起来学做菜?过来。” “噢。” 渔阳公主一听,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遵从命令。 但她迈出一步,刚要靠近,却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站定,叉起小腰,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服气。 “狗奴才,你以为你是谁,喊本公主就要过来吗?” 她挺起胸膛,红裙紧贴着曲线,勾勒出那饱满诱人的轮廓,明艳不可方物。 “现在,本公主叫你过来,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奕一把搂进怀里,整个人跌坐在软垫上,带起一阵清浅的香风。 他不得不承认,这天生内媚的小公主,就像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让人抱着便不愿松手。 “殿下,你好软啊。” 渔阳公主先是脸色一红,羞涩地低了低头,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喜悦。 可她很快又抬起头,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狗奴才,谁叫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放肆,本公主现在要去你府上,告诉镇北侯,你欺负本公主。” 楚奕完全无视小渔儿的威胁。 你真要是要去告状,那你最起码挣扎一下啊,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怀里叫什么事? “殿下,今天穿绸裤了吗?” 渔阳公主下意识回答:“穿了。” 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顿时生出了一丝警惕,眼神紧张地盯着楚奕。 “狗奴才,你又要干什么?” 楚奕脸不红心不跳,语气一本正经。 “给我。” 渔阳公主的脸直接就红了,嘴巴气鼓鼓的,显然被楚奕的话气得不轻,气呼呼地瞪着他。 “狗奴才,你怎么跟个强盗一样,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抢本公主的……” “哼,反正这一次本公主打死也不给。” 忽然,她眼神古怪的看了看楚奕,有些难以启齿,又一时没忍住问出口。 “狗奴才,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第308章 殿下知道太多了,要被灭口的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殿下知道太多了,要被灭口的。” 楚奕摩挲着渔阳公主微微泛红的手指,声音低沉而轻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可知,灭口分两种?” 他忽然俯身咬住那一抹雪白娇嫩的耳垂,怀中人的娇躯陡然一僵,纤细的腰肢瞬间绷紧,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一种是让活人闭嘴……” 这位年轻镇抚使的手掌顺着那纤腰滑至后颈,逼得公主殿下惊慌失措地仰头,露出那如天鹅般优美的颈线。 “另一种,就是让美人失声。” 渔阳公主倒是不相信对方会杀自己。 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会像现在这样被这狗奴才变着法子的欺负。 一想到这个,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本公主不想理你这个狗奴才。” “让开,本公主要走了。” 说着,她挣扎着要从楚奕的怀里离开,可那点力气,哪里挣得开? 最后,小公主气呼呼地挥起小粉拳,朝楚奕锤去。 “咣!” 谁料,这一拳刚好砸中了楚奕身上的唐猊甲。 那坚硬的甲胄,让渔阳公主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屈得像个小猫咪。 “狗奴才,你欺负我也就算了。” “可现在,连你的衣服也欺负我,呜呜呜……” 楚奕低头看着她,眼底笑意微漾。 他随即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温柔地吹了吹。 “不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呼呼……” 渔阳公主看着替自己吹着手的男人,这张脸棱角分明,丰神俊朗,微垂的眉眼间透着一抹温柔,竟让人感到怦然心动。 一时间,她竟忘了手上的疼痛,脸颊染上了几分绯红。 楚奕见她不再叫唤,便轻声问道: “殿下,现在还疼吗?” 渔阳公主娇哼一声,扬起小脑袋,假装坚强地说道: “当然不疼了!” 楚奕笑了笑,道:“殿下,那你在打微臣一拳出气吧。” ??? 渔阳公主右手微微一僵,立刻收了回去,这可不兴打啊。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吗?” “你现在要去教本公主做菜,本公主才肯原谅你,不然本公主就去找太后告状。” 楚奕失笑,语气无奈又宠溺。 “好好好,教你做菜,但我现在有事去,殿下不如先回府。” “等微臣忙好了,再来找你如何?” 渔阳公主却是不乐意了。 她平时可是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人,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过来。 你叫我回去,凭什么? “狗奴才,你要干什么去?” 楚奕答道:“有个外地来的御史,微臣打算去接他进京,安置好之后就来找殿下,可好?” 渔阳公主想了想,道:“本公主怕你待会忙的找不人影,学不了菜,那太后肯定会责罚本公主的。” “本公主要跟着你一起去,有没有什么问题?” 楚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没问题,那殿下便一起吧。” 渔阳公主这才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想起一件事,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问道: “狗奴才,本公主刚才上马车时,看到了谢灵蕴。” “她不是被抓去掖庭宫了,怎么会跑到你府上当奴婢了?” 楚奕神色微敛,语气低沉了几分。 “这件事牵扯重大,殿下就不要多问了。” 渔阳公主正欲追问,却忽然瞳孔一缩,目光死死盯着楚奕脖颈后的一处痕迹。 “狗奴才,昨晚镇北侯咬你了?” 楚奕不想解释,所以他用沾着渔阳公主泪水的指尖,轻轻抹过自己的唇峰。 随即,猛然托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狗,狗奴才,你以下犯上,我……我要去找镇北侯,告状,告状……” “别发出声音了,你想被外面人听到我们在偷情吗?” “本公主,才没有跟你这狗奴才偷情……” 不久后。 马车抵达了明德门。 楚奕整理好衣襟走下马车,目光一转,便看见谢灵蕴垂首而立。 那一身扑素麻衣,却依旧掩不住其通身清贵的气韵。 当她看见楚奕后,神色间不敢显露半分恨意,快步走上前时,动作端正。 “主人。” 她语气恭谨,仿佛已经习惯了这般隐忍的姿态。 “谢氏贵女,果然不同。” 楚奕故意用沾着渔阳公主口脂的手指,轻挑地捏住她雪白的下颌。 “瞧瞧这谢氏的脊梁,砍了三百多人头,还没折断呢。” 他突然发力逼她抬头,却在看清那张脸时,怔了怔。 即便身着粗布荆钗,那张苍白的脸上依旧透着一抹倔强与清丽,姿容惊艳过人。 “皮肤挺滑的。” 这几个字的评价,对于谢灵蕴来说,不过是一种极深的屈辱罢了。 “待会,带你进宫去见你娘。” 顿时,谢灵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 “谢过主人恩赐。” 她垂眸,盯着楚奕官靴上沾的晨露。 能见到母亲自是极好的,可听着这个刽子手用这般轻贱的语气,将谢氏百年清誉踩进泥里,心终有不甘。 他那靴面上晃动的露珠,多像族人被斩首时,溅在断头台上的血,心被深深刺痛。 倘若,彦昌哥哥见到现在的自己,只怕是会很失望吧…… “大人,封御史到了。” 燕小六气喘吁吁地跑到楚奕身边,拱手禀报。 楚奕这才将手从谢灵蕴脸上放下,转身看向前方缓缓驶来的马车。 “来者,可是封吾卿封御史?” 那辆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车帘掀起,走出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朴素的布衣,脚上竟然还穿着一双草鞋,整个人看起来贫困潦倒,仿佛是个毫不起眼的乡野之人。 等他下车看向楚奕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阁下是?” 楚奕微微一笑,神态从容地说道: “在下楚奕,任执金卫北镇抚司副镇抚使,今日特来迎接封御史。” 谢灵蕴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 一个区区御史,怎么会值得楚奕亲自迎接?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时至今日,楚奕位高权重,在整个上京城已经是令人忌惮的存在。 就算是四五品的官员见到他,也都得小心翼翼,连明面上的轻视都不敢有分毫。 小人,得志啊! 封吾卿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 “原来是楚镇抚使,本官尚未到上京城,沿途就已经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迹。” “当然,诋毁之言过多。” 说着,他抬手抚了抚衣袖,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激愤。 “但是官尊者禄厚,本酬其贤也。” “今谢氏高官除俸禄外,还刮百姓骨吸民众髓,比之斥豪强更恶三分。” “楚镇抚使将他们铲除了,又怎么会是恶行昭昭的酷吏?” “此乃,无稽之谈罢了!” 第309章 阿爹的俸禄是百姓血汗,多一文也不能妄取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立马感受到封吾卿言语间展现出的刚正秉性,而且对于执金卫并没有偏见,相反抱有赞誉之意。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执金卫这三年所抓之人,皆是贪官污吏。 虽说手段狠辣了一些,却也无可厚非。 “封御史,我执金卫的职责,就是抓捕贪官污吏,肃清朝政。” “这谢氏诅咒陛下之外,还大肆违法乱纪,整个谢氏上下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他们,真该死!” 他余光瞥见谢灵蕴猛然攥紧的拳头,突然扯过她的手腕,将其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红痕,宛如展示战利品般暴露在众人眼前。 “封御史,你瞧瞧,这罪奴听到谢氏二字,仍要摆她的铮铮铁骨!” 谢灵蕴被他当作玩物般展示,脸色霎时苍白,喉间泛起苦涩。 她又想起以前在谢氏祠堂听到的族老训诫声……灵蕴谨记,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可如今,瓦砾尚能保全。 自己这块碎玉,却要在仇人掌心被肆意磋磨。 但眼下的处境,让她不敢流露半分怒意,只能卑微地发出颤声。 “主人,奴婢没有……” 封吾卿瞥了眼谢灵蕴。 尽管对她的容貌惊叹了一瞬,却很快收回视线。 他眉间悬针纹深如沟壑,青衫袖口磨得泛白,却分毫未减其声如洪钟之势。 “当年,太祖皇帝把贪吏剥皮实草,本官还嫌酷烈。” “如今看来,对付谢氏这种根系盘踞的社稷毒藤,非要用烈火烧根不可!” “本官这次来上京城,就是要来试试其他所谓百年望族的脖子,比这满地的桑树硬几分?” 他声音中透着冰冷的杀意,仿佛这句话不仅是对谢氏的宣判,更是对那些盘踞朝堂的世家大族的无声警告。 楚奕对封吾卿的好感更添几分。 现如今敢堂而皇之站出来抨击世家大族的文臣,终究还是少数。 此人气节之高,令人钦佩。 “封御史,本官也在上京城听说过不少您的事迹,十分钦佩。” “这次特地过来迎接,就是想帮忙安顿你一家。” “我听说安乐坊那边的租房价很便宜,就是距离皇城远了点,我们要不去那边看下房子?” 他心里清楚,像封吾卿这种清廉刚正之人,若是直接送一套房子,对方必然会怒目而视,甚至当场翻脸。 所以,与其用金钱拉拢,不如从生活的细节入手。 既能不触及对方的底线,又能拉近关系。 果然,封吾卿听到房价便宜便动心了。 至于距离皇城远没事,他早起多走一些路就行了。 “可以,正好本官初来乍到,对于上京城也不熟悉,就麻烦楚镇抚使了。” 他这些年见多了官场上的重金拉拢手段。 今日见到楚奕这位年轻重臣,并没有干出这种不耻行为,心中多了几分欢喜与敬重。 谢灵蕴可是见过秦宣、虎威伯等权贵,见到楚奕时卑躬屈膝的模样。 此刻,却见这位七品御史面对他时,脊梁始终如北地白杨般笔直,带着铮铮风骨。 她不禁皱了皱眉,只觉得这种直臣不该跟楚奕有所往来,乃至于被欺骗…… 随后。 众人便朝安乐坊过去。 楚奕重新进入马车,却见渔阳公主蜷缩在软榻角落,裙裾下露出半截羊脂玉般的小腿,肌肤白皙如雪。 她眼神幽怨地看过来,咬着唇,终于红着脸开口,语气里满是委屈。 “还我。” 楚奕故作茫然的问道:“什么?” 渔阳公主气得像个炸毛的小猫,偏偏又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只能气鼓鼓地说道。 “将绸裤,还本公主!” 这个狗奴才,刚才居然趁着占自己便宜时,将手伸进了裙子里。 啊啊啊,后面的事情,她不想回忆了! 只能说,这个人太坏了!! 当楚奕将那抹绯红绸裤从怀里抽出慢慢摩挲时,喉结滚动,喉间溢出沙哑的戏谑。 “牡丹含露的香气,倒是适合殿下。” 渔阳公主羞恼至极,贝齿将朱唇咬得发白。 她猛地伸手去夺,却被楚奕反手擒住,按压在车壁上。 “你个登徒子,你你,还我,还我……” 她急得发抖,却又不敢太过挣扎,只能用气若游丝的声音低声抗议。 楚奕捏着那条绸裤,缓缓塞入怀里,低声调笑: “挺香的,殿下你……” 渔阳公主羞得连玉趾都蜷成一团,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啊啊啊,不准说了,你欺负人。” “狗奴才,你别碰本公主了,非要本公主下不了车吗?” 楚奕见她羞愤得满脸通红,眼角却沁出一抹水光,语气软了几分,将她搂入怀中。 “不闹了,就抱抱你,这样总可以吧?” 渔阳公主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浓浓男性气息,心中紧张之余,竟也莫名安定了几分。 她别过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火: “你要是再敢乱来,本公主就去找镇北侯告状!” 楚奕笑意更深,搂着她软香满怀的小身子,未再说什么。 大半个时辰后。 楚奕一行人抵达了永乐坊。 渔阳公主也在马车里待不住,便跟着走下去了。 封吾卿瞧见这位漂亮女子后略微意外,这楚镇抚使倒是年少多情啊。 但这般年纪就身居高位,处处风流倒也正常。 随即,他扶着年迈的老母亲下车,跟着的妻子挺着孕肚,旁边还牵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儿。 一家人,显得疲惫不堪。 楚奕找到一户早就打点好的房东,谈起了房租。 “一个月要三百文,三间房还带院子,这也就是永乐坊了,不然换做其他坊肯定是翻倍。” 封吾卿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个月两千文的俸禄,觉得这个价格尚可接受。 “好,我租了。” 随后,两人便开始签订契书。 谢灵蕴见状蹙了蹙眉,她尽管不清楚上京城其他坊的房租价格,只是本能觉得这一切太顺了。 像是楚奕故意安排好的,果然这人看似暴戾,实际上心细如麻,不可小觑! 签好契书后。 封吾卿从行李里拿出一个磨损严重的大钱袋,布面已被反复缝补,针脚细密,显然用了许多年。 他将钱袋打开,取出一枚枚铜钱排在掌心清点。 小女儿阿蛮踮起脚尖,睁着大大的眼睛,想上前摸一下铜钱,却被他握住小手轻斥。 “阿爹的俸禄是百姓血汗,多一文也不能妄取。” 阿蛮悻悻然地缩回小手,嘟起嘴巴,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蛮知道啦……” 第310章 究竟,哪一副面孔才是真的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咳咳……” 只见封老夫人轻咳了两声,那位铁面御史神情一凛,立刻化作温顺孝子。 他急忙起身,拿起粗陶碗盛来一碗清水,跪奉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娘,喝水。” 封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接过水缓缓喝了几口。 “我儿快起来吧。” 封吾卿这才恭敬地起身,站到一旁。 楚奕也很敬重孝顺的人,又将目光转向他,开口说道: “封御史,我看老夫人、夫人身体有些不适。” “正好殷先生精通医理,还不如让他给二位夫人诊一诊吧。” 封吾卿看着面容略显憔悴的母亲和夫人,也就没有推辞什么,很感谢的说道: “楚镇抚使,麻烦你跟那位殷先生了。” 殷城子十分和气道:“不麻烦,还请老夫人伸出手,我来把个脉。” 等他给这两位夫人诊断之后,便露出一抹笑容。 “两位夫人是因为长途跋涉,有些水土不服而已。” “我开几个药方服下,修养两三日便无大碍。” “封御史,所需药材不多,大约三四百文,我建议现在便派人去买,尽早服药。” 封吾卿露出了一丝难色。 就刚才那房租钱一付,他已经所剩不多。 自己原本是要进京后给阿蛮裁一件新衣的,但望着母亲泛灰的鬓角,只能暂时搁置买衣了。 楚奕见到他的窘迫后,道:“封御史,你初来上京城,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 “这笔药材钱,我先垫着,等封御史你发俸禄了,记得还我就是。” “当然,我们得写一张欠条。” 这种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对方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的。 但偏偏落在封吾卿耳里,却是让他大为欣喜。 他向来不喜欠人情,反倒觉得楚奕如此分明的处事方式,颇合自己的脾性。 “楚镇抚使,多谢你了。” “好,现在就写欠条。” 而这时。 阿蛮躲在父亲身后。 她忍不住探出半张小脸,那亮晶晶的眼睛,落到了楚奕挺拔的身影上。 当楚奕含笑望来时,她慌忙把脸埋进父亲身后。 “唰唰唰!” 很快,楚奕便写好了一张欠条,交给封吾卿签字。 他知道封吾卿这种人过于刚正,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下人情。 可殊不知,这种看似一清二楚的交际往来,等到后面会慢慢演变成最难以偿还的人情。 “封御史,从这出门右转不一会儿就是一条商街,那边菜市人气颇旺。” “也中午了,我出去买点鸡鸭蔬菜,待会下厨做顿饭,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封吾卿很是意外。 没想到楚奕居然还会做菜,如此接地气,可吃饭还是让他有几分犹豫…… 楚奕又接着说道:“封御史,不过是一些家常菜,花不了几个钱。” “再看看老夫人她们现在的精神都不好,得吃点好的补补。” “大不了,等封御史发俸禄后,再请我到府上吃一顿就是。” 封吾卿自己对于吃食什么自然是不在乎的,但看着老母亲跟夫人这段时间过来风餐露宿,的确很辛苦。 再加上,这顿饭到时候等自己发俸禄了,可以请回去,也就答应下来了。 “那麻烦楚镇抚使了。” 谢灵蕴看着楚奕真心实意在帮清官解难,可又想起这人前几日差点要将那个刺客活闷烧杀的模样,脊背瞬间窜起寒意。 究竟,哪一副面孔才是真的你? 这般如此精明、心思复杂的人,以后真能够被自己蛊惑吗? 这一刻,她产生了动摇…… 楚奕见封吾卿答应下来,又嘱咐燕小六几人留下帮忙打扫房屋,旋即转向阿蛮。 “阿蛮,要不要跟着哥哥一起出去买菜?” 封吾卿想着自家女儿一向认生,连族中叔伯都要躲着。 他刚准备帮忙委婉拒绝,就看到阿蛮小跑到楚奕身边,还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大哥哥,好啊。” ??? 封吾卿看着阿蛮抬起小脸,一直笑嘻嘻的望着楚奕,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虽然这位镇抚使的确长得很英俊,但阿蛮你也不能这样啊…… “封御史,我带阿蛮出去了。” 只见楚奕牵好阿蛮的手,直接往外面走了。 顿时,封吾卿心里酸溜溜的。 此刻,他啥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去收拾房屋。 “等等,本公主也要去……” 渔阳公主冷哼一声,提着裙子追了上去,又笑着牵起阿蛮的另一只手。 至于阿蛮瞧见打扮这么艳丽动人的漂亮姐姐,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真好看啊,跟仙女似的。” 渔阳公主听得心花怒放,看着阿蛮愈发顺眼。 待她低头一看,却发现这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竟是缝补过的粗布衣,顿时不悦。 “走,姐姐带你去买新衣服穿!” “姐姐,不能买……” 阿蛮的手指绞着衣角,粗麻布料早被揉得发皱。 “阿爹教过阿蛮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买回去的话,阿爹要骂我的。” 渔阳公主不以为意,桃花眸子微挑,道:“有本公主在,你阿爹不敢骂你的,我们去买就是了。” 楚奕则是顺势蹲下与阿蛮平视,微笑道:“阿蛮,你知道《孝经》里有一句话叫‘居则致其敬’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穿着整齐好看让祖母看着欢喜,便是孝道。” “这个买衣服的钱,算是我借给你阿爹的,就像药钱那样写欠条,可好?” 阿蛮盯着楚奕腰间晃动的白玉坠,那通透的光泽,映得他眉眼愈发温润。 她忽然伸手想碰,又在半空急急收住,最后只敢用袖口蹭了蹭他垂落的发梢。 “那……要挑最便宜的。” 说罢,她飞快地背过身去,却藏不住发间红绳雀跃的颤动。 楚奕笑了笑,旋即又对着渔阳公主叮嘱道:“殿下,出门在外,就别自称是公主了。” “哦。” 渔阳公主应了一声。 她又拉着阿蛮朝前面走去,当看到周围的店铺一个个小而破旧,立马不乐意了。 “这些店铺看上去也太差了,去东市买吧。” “本、我认识好几家专门做精美服饰的绸缎铺子,那里的衣服可好看了,我们买点绸缎给阿蛮穿吧。” 楚奕要是敢给阿蛮买一件绸缎,那跟封吾卿的关系可就白经营了。 “不用,就前面那一家吧。” 说完,他们便走进那一家有些破旧的店铺。 渔阳公主只觉得这个狗奴才太独断专横了,凭什么要对她指手画脚,她偏偏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然后,她伸出手对着里面指了好几处。 “除了这件那几件不要外,其他全部包起来吧。” 第311章 这个奸贼,居然勾搭渔阳公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老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声应道:“好好好。” 他刚要去收衣服,却听到楚奕淡淡的声音。 “老板,她在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我们先看看。” 他又转头看向阿蛮,语气温和了几分。 “阿蛮,你去看看,喜欢哪一件?” 说着,他还不忘瞪了渔阳公主一眼,示意对方别乱说话。 渔阳公主气鼓鼓地偏过头去,嘴角却微微撇着,显然不服气。 可尽管生气,她也没敢真跟楚奕吵起来。 呸呸呸,谁不敢了,那是自己大度,饶过这个狗奴才罢了。 “嘶!” 谢灵蕴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古怪。 刚才,她看到渔阳公主上了楚奕的马车,就已经感到疑惑不已。 现在看两人相处的模样,怎么看像是在打情骂俏? 等等,这渔阳公主的驸马不是被楚奕杀了,那他们的关系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再看看,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此时,阿蛮的小眼神在那些衣裙上飞快地瞟过,最后停在了一套绣着黄鹂的襦裙上。 她眼睛亮了亮,但却小声问道: “老板,最便宜的衣服,是哪几套啊?” 老板便朝着前面走去,说道:“最便宜的都在这里,小娃娃你过来看看。” 阿蛮见自己喜欢的那套衣裙并不在最便宜里,只能悄悄撇了撇嘴,跟着往前走去。 楚奕却是上前一步,从衣架上抽出那套衣裙。 “老板,这一套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眼,道:“这一套一百文。” 阿蛮立马感觉太贵了,刚要开口,便见到楚奕指尖捻了捻衣料,摇了摇头。 “老板,这纱里混了麻线,针脚也不齐整。” “东街那边差不多的款式,也才卖三十五文,你的太贵了。” “要是三十五文,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老板急道:“小兄弟,东街的料子可没我这厚实,你就砍价砍的太厉害了。” “你要是诚心要,我们往上加一点。” 楚奕将衣摆对着日头举起,细细查看一番。 “是厚实却不透气,夏日穿着闷汗。” “再看这织纹,还疏密不一。” 他说着,将衣服轻轻折好,递回给老板,不过很快话锋一转。 “我也是你家的老顾客了,但最多给四十文,老板怎么说?” 见老板还在犹豫,楚奕掏出钱袋晃了晃。 “要不,我再去别家比比价?” 这句话一出,老板终于妥协了,连连摇头叹气。 “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四十文卖了,以后记得常来光顾。” 阿蛮却是咬着半片指甲,小声说道:“大哥哥,阿蛮不喜欢这件衣服,我们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吧。” 说着,她拉着楚奕就要走。 这一下,老板立刻皱了皱眉,急忙说道:“我再便宜两文钱,三十八文,怎么样?” 楚奕表情平淡,点了点头。 “行,阿蛮,你换一下新衣服。” 阿蛮故意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地去换衣服了。 片刻后。 楚奕拉着穿上新衣服的阿蛮走出了商铺。 渔阳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狗……楚奕,怎么你还这么多的价,他就便宜卖你了?” 楚奕解释道:“来这种市斤之地买东西,他们的价格肯定都是虚报很多的。” “所以,你得看情况对半砍价,再慢慢加价,务求拿下一个最便宜的价格。” 渔阳公主不禁露出一丝惊喜,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诶?那我每次去锦绣阁买东西,从来不还价,他们是不是也虚报了很多啊?” 楚奕看了她一眼,语调淡淡。 “越是贵的东西,价格虚报得就越厉害。” 渔阳公主一想到那些镶宝鎏金的妆匣坑了自己很多钱,心里就隐隐作痛。 原来,那些光鲜亮丽的奢侈品里,也藏着这般算计! 下次再买金银首饰什么的,肯定要砍价! 正想着,她突然瞥见前面的道路脏兮兮的,立刻蹙起眉头,语气嫌弃。 “咦,好脏啊。” 楚奕道:“我叫人先送你回去吧,我很快就买完菜回来。” 渔阳公主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咬了咬牙,强忍着不适。 “不用,本小姐要跟着你一起去。” 随后,她提起裙摆,踮起脚尖,想朝前面走去。 可低头一看,每一处地面都脏得不想落脚…… “唰!” 楚奕直接伸出手,握住渔阳公主柔软的小手,拉着她朝前面走去。 “别盯着地上看,往上看,我拉着你,就没事了。” 当他掌心粗糙的茧子,磨过渔阳公主手背时,她猛地打了个颤。 三寸金莲在地上踉跄半步,裙摆扫过路边宰鱼的木盆,溅起的水珠沾湿了石榴红的绉纱披帛。 “你……” 她刚要呵斥, 楚奕却突然收紧五指。 少年炙热的体温穿透自己的玉手,惊得她耳后薄皮泛起细密疙瘩。 “走吧。” 渔阳公主顿时住了嘴,脸颊微微泛红。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楚奕拉着手走路…… 至于谢灵蕴的眼神变了。 这个奸贼,居然勾搭渔阳公主! 或许,这两人本就有奸情,只是张弦凑巧被楚奕抓住机会杀了。 这对狗男女…… 很快。 几人来到一处摊位前。 “公子、小姐来买鸡啊,一百文一头。” 渔阳公主眼前一亮,立刻学着楚奕的样子砍价。 “老板,五十文一只鸡,不要我们走了。” 说完,她拉着楚奕就走了。 可老板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喊人留下。 渔阳公主愣住了,疑惑地问:“楚奕,老板怎么不拦我们啊?” 楚奕耐心解释道:“像鸡鸭鱼这种明码标价的吃食,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砍价的。” “走走走,我们去其他摊位买。” 渔阳公主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这个狗奴才懂得好多。 一会后。 当楚奕松开她的手,去前面挑拣白菜的瞬间,渔阳公主下意识勾住他的尾指,不想松开。 这个动作,让蹲着择菜的农妇,噗嗤笑出声: “小娘子,选个菜,也这么舍不得跟你家汉子分开手啊!” 一抹绯色从渔阳公主脖颈窜上眉梢,却瞥见楚奕唇角微翘的弧度,竟鬼使神差没甩开那根手指。 “哼,就不分开,怎么样了?” 谢灵蕴眼神鄙夷,忒不要脸了。 不一会儿。 楚奕买了一堆菜回去。 刚好,封吾卿收拾好房屋出来。 等他看到阿蛮穿着一身新衣服回来,脸上登时皱起了眉头…… 第312章 封吾卿献《劾御史台蠹政疏》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在旁边微笑道:“封御史,价格也不贵,就三十八文,当是我送给阿蛮的见面礼。” “主要,我看阿蛮身上这套衣服太破旧了,这毕竟是上京城,也该给她买套新衣服。” 封吾卿刚要张嘴拒绝,却见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说道: “楚镇抚使说得不错,什么都能省,但给孩子买一套新衣服不能省。” “我儿啊,等以后你手头宽裕了,就去楚镇抚使府上买点礼物,好好拜访一下。” 老夫人慈眉善目,语气虽是柔和,却透着长辈的威严。 封吾卿微微怔住。 他见向来不干涉自己人际关系的母亲这一次都开口了,便只好拱手应下。 “楚镇抚使,让你破费了。” “等下个月发了俸禄,本官一定买点礼物,来你家府上拜访。” 楚奕闻言,眉目微扬,道:“好,随时欢迎封御史过来,我先去下厨了。” 渔阳公主立马说道:“我也去。” 随后。 两人来到了厨房。 谢灵蕴则是被留在了外面,眼神透着难以掩饰的狐疑。 这两人明着是去做菜,暗地里是去偷情吧? 呵呵…… “殿下,麻烦你去将白萝卜切一下。” 楚奕站在灶边,吩咐了一句。 “好。” 渔阳公主刚握着刀开始切白萝卜,却忽然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殿下,先别动。” 下一瞬,一只温热的掌心从背后覆上她的手腕,带着灶火的余温,轻轻压住她的动作。 渔阳公主只感觉耳垂被某人的呼吸灼得发烫,原来是楚奕正俯身调整自己握刀的姿势。 “刀要斜着切,像这样。” 那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手背,摩挲过腕间细腻肌肤,惊得自己腕间处的银镯撞在砧板上,发出一道清响。 “嗒嗒嗒!” 随着刀刃的下落。 那莹白玉润的白萝卜断裂开来,渗出黏连的清液,仿佛两人交叠的指尖拉出的细密水线。 “呼呼呼……” 渔阳公主盯着案板上愈堆愈高的萝卜片,喉间却干涩得厉害。 她听见身后人的胸膛随话语声微微震动,热量透过衣裙衣料,传到自己的蝴蝶骨上,激得细密的肌肤微微颤栗。 “殿下若是再抖,中午我们可没就白萝卜吃了咯。” “本公主才没有抖……” 渔阳公主回过神来正要反驳,却因慌乱指尖一滑,菜刀险些脱手。 楚奕猛然收紧掌心,将她的手连同刀柄一起攥住,同时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揽住其后腰。 “好了,殿下慢慢切。” 说完,他松开了手,转而去准备其他的菜。 渔阳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气。 等她慢慢的将那几个白萝卜切完后,又忽然看到刚才买回来的一贯糖霜,随即抓起一小撮。 “狗奴才,张嘴……” 她伸出沾了糖霜的指尖,递到楚奕唇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先替本公主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好吃的话……” 话音未落。 楚奕已经偏头含住了,那一截纤细的雪白指尖。 糖霜在他的舌尖化开的声音清晰可闻,让渔阳公主瞳孔骤缩,心跳漏了一拍。 又见楚奕慢条斯理舔去她指腹残糖,让她周身泛起一阵酥麻…… “殿下,很甜。” 渔阳公主赶紧心慌意乱的将手指缩回来,低着头咬唇,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楚奕专心致志地炒菜。 渔阳公主站在一旁,渐渐看得出了神,目光追随着他忙碌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发起了呆。 忙活了好久。 楚奕才将这顿午饭做好,又将封吾卿他们一家人喊来了。 “老夫人,尝尝我的手艺。” 封老夫人率先尝了一口,脸上露出笑意,连连点头。 “楚镇抚使,你这厨艺实在是太好了,烧出来的菜可真好吃。” 封吾卿尝了一口,眉头微挑,内心对楚奕的印象大为改观,暗自揣测,这位镇抚使怕是没少下厨,实在是难得。 “楚镇抚使,你烧菜的确有一手。” 楚奕笑了笑:“好吃就行,大家多吃点。” 一顿饭下来。 众人皆心满意足。 随后,封吾卿站起身,向楚奕拱了拱手。 “劳烦楚镇抚使带我去一趟御史台,本官该去做事了。” 楚奕其实也很想看看这个封青天第一天到满是对手的御史台,会做出何等表现? “好,那我们走吧。” 不多时。 楚奕带着封吾卿,抵达御史台衙门。 他一进去,便看了眼大堂内的官吏,沉声道:“本官封吾卿,奉天子诏,前来御史台当侍御史。” “御史大夫,何在?” 但这群官吏压根没有将封吾卿放在眼里,继续埋头做事,懒得搭理。 封吾卿眉头微蹙,但正欲发作之际,却见到一名紫袍大臣在数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而那些原本懒散的官吏们,这时立刻起身,纷纷低首行礼。 “见过王相。” 王承运见到楚奕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楚镇抚使来我御史台,有何贵干?” “难不成,是我御史台有谁谁犯了罪,要你执金卫来抓人了?” 王彦昌也跟在旁边。 此刻,他面对楚奕是有点心虚的。 但突然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露出难掩的惊喜。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就站在楚奕身后!! “灵蕴……” 至于谢灵蕴也看到了王彦昌。 她身形微微一颤,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一丝黯然所取代。 如今的自己,已是低入尘埃的身份,早已没有任何颜面再见昔日的未婚夫了…… 楚奕扫了眼王承运,随口说道:“王相,本官此次过来,是来给你御史台送一名侍御史的。” “封御史,来见见你的上司。” 王承运扫了一眼封吾卿,知道这是女帝想要插足御史台的人,眼中流露出些许轻蔑与不屑。 “不用见了,来个人,带他下去办理手续。” 进了他这御史台,就等着做一个闲人吧。 就在众人以为封吾卿会默默退下时,他却突然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今日本官初来乍到,有一份上疏,想赠王相与整个御史台!” “此疏,名为《劾御史台蠹政疏》!” 楚奕眼底闪过一抹兴趣,果然这位封青天上任第一天,就给了自己一份巨大惊喜。 “封御史,你趁着现在人多,将这奏疏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王承运心知不妙,刚想阻拦,却见封吾卿已经上前一步,挺直脊背,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本官闻《尚书》云:“惟辟作威,惟辟作福,臣无有作福作威”!” “今御史台总宪纲而掌风宪,反纵豺狼食民髓,容魑魅乱朝堂,本官请以血泪剖陈。” “王承运者,窃宰辅之权柄,执宪台如私邸!” “昔吴徵持笏谏太宗,尚惧‘十渐疏’有亏职守,但今王承运贵为宰相……” 第313章 炮轰御史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你、你……” 王承运只是听了开头几句,就当场气坏了。 这是哪来的愣种,竟敢当众诋毁他与整个御史台,甚至将自己视作为奸佞! 这,绝不能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否则今日之后,自己的名声必将毁于一旦,甚至成为朝堂笑柄! “住嘴!你给本相把嘴闭上!” 唰!! 楚奕绣春刀铿然出鞘。 那一抹刀光闪过时,他已经削断了王承运的一缕须发。 同时,冰凉刀锋抵住咽喉,眼神如嗜血孤狼。 “王相,若是再敢打断封御史的话,本官就让今日的铜匦里,多一颗脑袋。” “宰相血溅五步的戏码,本官可太想演给天下看了。” 谢灵蕴的手指倏地攥紧,掌心沁出一层细汗。 她见过金吾卫杖毙犯官的场面,却从未见过有人敢将寒刃,贴着当朝宰相的喉结。 眼前这个眉目冷峻的年轻人,真是将御史台当成了诏狱刑场! “他不过是个四品副镇抚使……” 她在心里惊骇默念,这哪是朝廷鹰犬,分明是噬咬权贵血肉的疯犬!! 渔阳公主那一双桃花眸子熠熠生辉,只觉得这个狗奴才这一刀——好帅啊!! 王承运也惊呆了。 这个小畜生竟敢对自己动手,愈发没将他这个宰相放在眼里了。 只不过,还不待他多说什么,又听到封吾卿继续大声背诵了下去。 “现王承运以御史大夫之位端坐政事堂,竟将《监察御史出巡条例》焚作灰烬,与诸道贪官分饮鸩酒!” “试问江南漕粮亏空三百万石,太原盐引私贩七千车,可有一封弹章入政事堂?” “御史台铜匦生锈,锈里结的是百姓冤魂!!” “王氏门生遍十三道,人持一柄尚方剑,剑锋所指却非奸邪,何其荒谬?” 此刻,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唯有封吾卿清朗的声音回荡其中,惊得众人面面相觑,大为震撼! 王承运的脸色已经青白交加,双拳紧攥,指节微微发白,隐隐可见颤抖。 竖子,真该死! 就在这时。 突然,从封吾卿嘴中发出一声厉喝。 “本官查安兴二十八年至永徽三年,御史台共劾四品以上官七十六人,其中六十九人罚俸了事。” “可这七十六人,今岁却是兼并田亩,反增万亩!”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悲凉而讽刺。 “妙哉!妙哉!御史台弹劾竟成贪官授田令,三法司签押堪比卖官鬻爵契!” “本官在江南素听,王相常以‘仁恕’教诸下御史,可本官翻烂史书,未见此等仁恕!” “今日恕一贪官,明日丢一州府;今日纵一酷吏,他日断我大景龙脉!” “本官请陛下持太祖鸿武剑肃清朝政,先斩御史台尸位素餐之徒!” 他猛地从衣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在这份奏疏末句,直接以血指印押。 血痕滴落,浸透了“王承运”三个字。 “请楚镇抚使,将今日这封奏疏传到陛下手中。” “若陛下觉本官言狂妄,请斩本官头悬长安门,让万民看看头颅里滚出的是热血,还是御史台豢养的蛆虫?” “狂妄!!” 王承运彻底绷不住了。 今日这份奏疏一旦传出去,那他将被永远的钉死在史书耻辱柱上! 这个狗东西,怎么敢这般放肆? “来人,将这个咆哮御史台的奸贼,打入台狱。” 一群吏员冲了进来,却见封吾卿丝毫不惧,反而冷笑一声。 “本官在来上京城前,已经备好三口薄棺。” “一棺盛贪官骸骨,一棺收本官尸首,最后一口愿装裱此疏传示州郡,警后世千年!” “你想抓本官,随便抓!” 冲在最前的刑房主事,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嚎。 只见楚奕的绣春刀虽犹在鞘中,可刀柄却如铁鞭般抽中对方面门,当场擦出三寸血痕,鲜血淋漓。 那主事踉跄着后退,捂住脸痛苦呻吟。 下一刻。 楚奕甩动刀鞘,震落血珠,冰冷的目光扫向后方的吏员们,惊得他们一个个后退撞翻桌椅。 “按大景律·刑律八记载,‘御史言事不实者,罚俸三月’,但眼下封御史所言,哪一句是虚的?” “王相,你今日若是敢动封御史半根寒毛,便是把太祖钦定《风宪总纲》踏在脚下。” “你们,谁敢动手试试?” 那些吏员可是知道这位楚阎王杀人不眨眼,自然是没一个人再敢冲上去了。 渔阳公主轻轻咬着唇,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霸气威武的年轻男子,整颗心怦怦直跳! 王彦昌气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当场发作。 “楚奕,就算是御史也不能诽谤当朝宰相,理当问罪!” 楚奕却是冷冷一笑,目光如寒星一般沉冷。 “安兴十五年奸贼严世要杀礼部侍郎李峰,尚需伪造‘讪谤君父’的罪名!” “诽谤王相,难道比诽谤君父更严重,又要问什么罪?” “更何况,本官也并不觉得这是诽谤,我执金卫今日就为封御史作保,不存在半点诽谤。”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咄咄逼人,透着寒意与压迫感,硬生生逼得王彦昌往后退去。 “你若是有本事,就让封御史血溅此地试试。” “看他留下来的一滩血,能否在午门照壁上现出‘王氏窃国’四个字!” 说话间,王彦昌腰悬的一个香囊,直接被楚奕的刀鞘一记挑落到地。 “啪嗒!” 楚奕又一脚狠狠踩住那个香囊,开口讥讽。 “你御史台的门面,还不如我金吾卫的靴底干净。” 王彦昌看着谢灵蕴所赠的香囊,那可是自己珍若性命的信物,现在竟被楚奕暴戾所踩。 当时,他浑身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快把你的臭脚拿开,将香囊还我。” 谢灵蕴见自己精心绣出来的香囊,现在成为楚奕靴底碾磨的腌臜物,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只见楚奕用刀尖挑起那个香囊,发现上面绣着一句话。 “月下灵蕴舞霓裳……原来王御史的文采,尽耗在此等伎俩,倒是个多情种啊。”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嘲讽。 王彦昌几乎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个混蛋东西……” 还不等他继续发作,封吾卿又淡淡地开口了。 “说起来,御史非诏不入刑狱,王相难道是要学楚末十常侍锁拿徐大家?” “那明日国子监,定然会传出‘王承运者,阉党遗毒也’!” 草!! 王承运胸口剧烈起伏,气急攻心,甚至险些站不稳。 一个从江南来的寒门官员,居然熟读律法、精通典故,言辞犀利得像刀锋一般,硬生生将自己逼的投鼠忌器。 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名声尽毁了。 “走,走,走!” 第314章 谢灵蕴的出现,打击王彦昌的一柄利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封吾卿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堂堂宰相,竟被他训斥得落荒而逃,可见其品性之差,根本无法担负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他既然来了,那断然是要改变这一切,叫那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本官身为台院的侍御史,有推鞫狱讼之权。” “来人,领本官去档案库,本官要开始审查历年的案件。” “若是其中有冤案,本官要彻查到底!” 那张冷峻的脸上满是决绝,犹如一柄出鞘的锋利长剑,寒光凛冽,让人寒光凛然。 楚奕眼中精光一闪,意识到这是一个拿下御史台的大好机会。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侧秦宣的肩膀。 “子廉,你留下来,协助封御史查案。” 他身边只有秦宣适合去当御史,也只有让这位宰相之子掌权,才能瓦解王氏对御史台的掌控。 王承运气得牙疼。 楚奕跟封吾卿这两个畜生一唱一和,是要趁着一桩桩冤案来打压其他御史,窃取大权啊! 他再顾不上许多,阴沉着脸看向楚奕。 “什么时候,一个执金卫都能插手我御史台的事情了?” 楚奕对此丝毫不慌,依旧神色淡然道:“子廉,本官想将你迁进御史台。” “从五品的副千户,进入御史台当个六品御史,简直是大大屈才了。” “子廉,你可愿意?” 他之前不知道封吾卿的厉害,现在看到了,立马就想出配合封吾卿拿下御史台的计划。 不过,目前看来封吾卿只适合前面输出,真正要掌控御史台,还得是靠秦宣。 至于王承运不愿意调秦宣进来,没关系,他有办法,马上就见效! 秦宣立马明白楚奕的意思。 尽管进入御史台降了官职,可未来的前途却是远比执金卫好,甚至于可以说一场天大的造化! 所以,他毫不犹豫道: “卑职愿意。” 楚奕又瞥了眼神色僵硬的王承运,继续说下去。 “王相,子廉现在是白身,那只要封御史暂时征辟他为吏员,那他留下来帮忙查案,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至于调他进御史台的手续,等我回去就打过来,到时候还望王相审批通过一下。” 封吾卿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能一起帮忙的帮手,自然巴不得楚奕给自己留个人。 “完全没问题,就劳烦这位小兄弟跟着本官一起查案了。” 秦宣猛地抱拳躬身,语气恭敬。 “是,封御史。” 王承运的脸色瞬间凝固成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这个小畜生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搞这种小动作,还想自己审批通过,绝不可能!! 所以,他眼神凶狠地盯着楚奕那满脸笑意的样子,心中怒火翻腾,恨意愈发深重。 “楚镇抚使好谋划,今天本相是开眼了。” “但你记住了,这里是御史台,不是你的北镇抚使司,很多事情并非是以你的意志能够运转的。” 他要是治不了一个小小御史,那这么多年的御史大夫是白当了! 谢灵蕴看着楚奕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将秦宣以白身送入御史台,这般算计让她心神震惊。 这个酷吏的心机与城府,怎能如此深沉? 至于渔阳公主其实没搞懂楚奕到底在干什么,但看着一朝宰相现如今被他气的无可奈何,就觉得他好厉害。 哼,这个狗奴才对外逞凶也就算了,还就知道欺负我,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治治他! 要不,找太后帮忙? 会不会被发现…… “哦?” 楚奕面对王承运的威胁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反而笑吟吟的看向了旁边的王彦昌。 “王御史,昨晚你答应我要辞官,今天是过来辞官吗?” 王承运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自家儿子,王彦昌脸色一僵,却是一口否认。 “什么辞官,楚镇抚使,你不要信口雌黄。” “就算你辞官了,本官也是绝对不会离开御史台的!” 反正他一口咬定不辞官,看这小畜生能怎么办? 楚奕淡淡一笑,语气平静中带着一抹蔑视。 “昨晚,你为了谢灵蕴,跟我对赌,说输了要辞官,现在居然要抵赖?” “这般没信用,难道这就是你太原王氏的门风啊?” 话音刚落,渔阳公主便纤指直指向王彦昌,腕间九曲连环镯叮当作响。 “你这个人怎么输了,还不认账啊?” 春日暖阳下,映得她芙蓉面上薄汗晶莹,官员们纷纷垂首,却仍有大胆的悄悄抬眸。 毕竟,这位天家贵女乌鬓间簪着八宝珊瑚步摇,石榴红金披帛挽在臂弯。 这般灼灼艳色,岂是青砖黛瓦能遮挡? 王承运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家儿子对谢灵蕴用情至深,极可能是干出这种事的。 这个混账东西,要赌也就算了,怎么还输了,丢人现脸。 还有这个蠢公主,怎么来这边跟着瞎起哄? “彦昌,我们走。” 此刻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闻言,谢灵蕴脸色骤然微变。 她,没忍住偷看了一眼王彦昌,却是心如刀割,又很快低下头。 王彦昌却是听得十分恼怒,但还是态度坚决的说道: “楚镇抚使,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昨晚本官根本没有跟你赌过这种子虚乌有的赌局。” “够了,本官懒得跟你再掰扯了。” 说完,他作势要走。 楚奕依旧气定神闲,又将视线转向身旁的谢灵蕴,语气透着一抹玩味。 “小白,我这个人心地善良,最希望见到的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要是愿意跟他走,我就撕掉你的卖身契,成全你们两个人。” “我这个人有信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不弄虚作假!” 登时。 周围一片寂静。 王彦昌停下了脚步。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谢灵蕴,满眼全都是浓浓期待。 楚奕这小畜生不会真以为灵蕴会死心塌地做他的奴婢吧,这一次他失算了。 我的灵蕴,要回来了!! 渔阳公主也是一脸的疑惑。 这狗奴才真有那么好心,难道我以前看错他了? “唰!” 谢灵蕴在起初的惊喜之后,却是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酷吏心思狠毒当世仅有,那般将他人尊严随意践踏的魔鬼,怎会有成全之心? 只要自己敢说出“愿意”二字,便会被楚奕直接带走折磨,这等酷吏可没有半点信用!! 而自己今天过来,实际上是成为了打击王彦昌的一柄利器…… 第315章 王御史,请你……自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灵蕴,你快说啊!” 王彦昌见谢灵蕴迟迟没有开口,急得满头冒汗,心急如焚地催促。 “现在我父亲就在这里,楚奕他是决计不会反悔的!” 谁说的? 谢灵蕴只能说,他根本就不了解楚奕这酷吏半分。 而她也并不愿意伤害自己的情郎半分,可想到父亲死前的期望,还有祖母与母亲备受羞辱的模样…… 最终,这位谢氏贵女,只能死死咬住银牙,低眉顺眼的颤声道: “奴婢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绝不离开主人半步!” “王御史,请你……自重!” 这两句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轰在王彦昌的心上!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与震惊。 “灵、灵蕴,你喊楚奕什么?主、主人?” “这,这是不是他逼你的,你怎么能喊他这个……你不用害怕,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欺负你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眼哀求地注视着谢灵蕴的脸。 “你重新说一遍,快说愿意。”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们立马就成亲,我让你做王氏主母……” 可他话音未落,便被一旁的王承运狠狠拉住,强行往外拖,同时恼怒的低声呵斥。 “够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谢氏一个残花败柳,也配做他王氏主母,开什么玩笑? 这贱人敢进门,第一天就打死沉井! “王氏主母……” 这四个字,如同淬毒的银针,刺入谢灵蕴的耳膜。 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春日宴,记得那时候,王彦昌将簪着玉兰的步摇藏在衣袖里,又趁她研墨时悄悄放在案头。 “待灵蕴及笄,我一定会向谢伯父,求个主母之位相聘。” 思及至此,她玉手狠狠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刺破肌肤,想以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翻涌的痛苦。 但同时,谢灵蕴对楚奕的恨意愈发之深了! “嗯?” 渔阳公主那双桃花眸瞬间斜睨向了谢灵蕴,眼神愈发的狐疑,叫主人叫的这么恭敬? 这个谢氏嫡女以前见到自己时,总是表现得清高又不卑不亢,仿佛天上仙子一般。 可如今呢? 竟然称楚奕为主人? 还说什么死后也是主人的鬼? 呕,真是让人作呕! 楚奕自然不会让王彦昌就这么轻易被王承运拖走,自己的计划还未达成呢。 “王御史,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对小白做什么事了?” 小白? 王彦昌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楚奕给他的灵蕴取的贱名! 啊啊啊,这个小畜生怎么能这样羞辱她的? 所以,他连忙停下脚步,满脸通红地看着谢灵蕴,眼里满是痛苦,仿佛被人剜去了心头肉。 “灵蕴,你重新说一遍,说啊!” “不要怕,有我在,一定会保护你的,灵蕴……” 谢灵蕴听着这些话,眼眶微微一红,却只能用力咬着舌头。 顿时,舌尖泛起一阵剧痛,腥甜的血腥味也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强行恢复了理智。 “主人,会保护我的。” “请,王御史不要再乱说了!!” 王彦昌整个人如遭雷劈,怔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他无法相信,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个曾说过非自己不嫁的白月光,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灵蕴……” 王承运只觉得他们父子的脸全在今天丢尽了,而这一切全都拜楚奕所赐,出奇的愤怒。 “王彦昌,还不走?” 王彦昌见自家父亲都直呼其名了,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可就在他犹豫间,又听到了一句让自己破防的话。 “王彦昌,灵蕴的腰窝,舔起来当真妙极。” 楚奕看着一瞬间脸迅速被气涨红起来的王彦昌,又补了一刀。 “你做不了的新郎,我夜夜帮你做,还会让谢灵蕴在床上喊你的名字……” “啊啊啊啊!” 王彦昌额头青筋瞬间暴起。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挥拳用力的砸向了楚奕。 “小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渔阳公主还处于楚奕说出来的虎狼之词震撼中,突然见到王彦昌动手,吓得连声尖叫了起来。 “楚奕小心……” 就这废物,又岂是楚奕的对手。 他等的就是这一拳,直接闪电般出手,似铁爪抓鸡雏般擒拿住了王彦昌的右手腕。 “咔嚓!” 骨裂的声响,在大厅中炸开。 伴随猎物脱臼的惨嚎,楚奕扯起一抹狼顾之笑。 “王彦昌,你这花拳绣腿,倒像谢灵蕴榻上的娇喘,虚得很呐!” 未等众人惊呼。 这位年轻的镇抚使,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他直接将王彦昌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面,又一脚踩住了对方的咽喉,慢慢俯身低语,声音冷得如同毒蛇吐信。 “你可知每夜谢灵蕴晚上脖子上系着铃铛时,唤的是你名讳?” 言毕。 他又暴起一拳,直直砸向王彦昌的鼻梁。 那碎裂的鼻骨与血沫,随着这位王氏嫡子仰倒时喷洒出去,正好溅在谢灵蕴剧烈颤抖的裙裾上,晕开点点红梅。 “啊!” 王彦昌疼得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谢灵蕴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却只能死死咬着舌头,用剧痛来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只要稍微露出一丝对王彦昌的关心,楚奕只会变本加厉的动手!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恶棍? 天理难容啊! “住手!” 王承运没想到儿子会被激怒去动手打楚奕,这不是纯纯送上去被虐,那货是个莽夫啊! 但就在他想过去劝架时,却见到汤鹤安已经拦住了去路。 “你最好站着别动,不然,我的锤子会教你做人。” 王承运看着这个没脑子的愣头青,气得吹鼻子瞪眼,只能冲着楚奕大声说道: “楚奕够了,你快住手……” 楚奕冷冷一笑,回头看了一眼王承运,语气如寒风般刺骨。 “王相,你也亲眼看到了,王彦昌身为御史,却公然对我这个朝廷命官行凶。” “按照大景律,理当杖责二十。” 他一脚将王彦昌踹到谢灵蕴脚下,语气轻蔑至极。 “巧了,我前些日子刚在午门杖责过百官,有经验。” “来人,取廷杖来,本官要亲自行刑!” 第316章 呵,这象征公正的神兽,此刻正冷漠地俯视她的堕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好勒,大哥。” 汤鹤安立马接了一句,蠢蠢欲动地转身就走。 至于王彦昌刚满嘴是血的抬起头,就看到谢灵蕴正复杂的看着自己。 那一瞬间,浓浓的屈辱如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将他吞没,身体微微发抖,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 “为,为什么?” 谢灵蕴根本就不敢回答对方。 她只能故作冷漠的将头偏转开,内心实则是在滴血。 王彦昌见状,脸色像死灰一般。 尤其是楚奕刚才那些话,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让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 “哎……” 王承运现在还清楚记得,楚奕这小畜生之前当众打死礼部侍郎的狠辣场景。 若是自己儿子真被杖责二十下,那条命肯定要没了。 可偏偏,众目睽睽之下,是自己儿子先动的手,理亏啊! 所以,这位王氏宰相第一次对着楚奕低声下气道: “楚镇抚使,这件事到此为止,条件你尽管开,只求你别杖责我儿。” 谢灵蕴看着这位当朝高高在上的宰相,现如今竟被楚奕逼得低头求饶,这是何等耻辱? 她只恨自己现在势弱,否则定要教楚贼吃尽苦头! 楚奕斜着眼冷冷地望向低头的王宰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谁叫王御史有个好爹,本官这大好人就发发善心,还请王相调秦宣进御史台侍御史,如何?” 这就是他刚才想到的计划,故意用各种骚话激怒王彦昌,迫使对方动手。 这样,自己就能拿捏王承运,顺利开出条件,给秦宣换岗了。 王承运深知秦宣一旦进入御史台,那将跟封吾卿打好配合,成为极为不安定的因素。 可事到如今,一个侍御史,哪有自己儿子的命重要? “好,本相应许了!” 但楚奕既然争取到了这么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王彦昌。 “殿院、察院,本官各自要一个御史名额。” 这才是真正大杀招,立马就让秦宣跟封吾卿在御史台,形成一股强有力的新势力。 彻底,打破王承运在御史台,近乎垄断的统治力。 从此,御史台不再只姓王! 王承运咬着牙,满是不悦道:“楚镇抚使,你别太过分,见好就收。” 可楚奕只是挑了挑眉,眼神冷峻,嘴角的笑意却越发刺眼。 “王相,你觉得这二十棍下去……” “王彦昌,他能活吗?” 王承运呼吸一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杀门阀大族嫡子这种事,楚奕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所以,他终归还是妥协了,迫不得已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好!御史台名额,予你便是!” 楚奕这人就是脸皮厚,继续行敲诈之事。 “还有,他昨晚跟我打赌输了,欠我的两万贯得翻倍,待会就送过来。” 王彦昌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双眼充血,死死瞪着楚奕。 “我明明只欠你一万贯,怎么就变成了两万贯?” 楚奕冷笑一声,抬脚重重踩住王彦昌的肩膀,将他狠狠压在地上,声音冷冽。 “我家指挥使那一万贯,她送给本官了。” “所以,本官要你两万贯翻倍,有什么问题吗?” 王彦昌气得浑身发抖。 他脸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正想继续大骂,却被王承运给打断了。 “好,四万贯,回去就给你。” “楚镇抚使,你的条件都开这么多了,该够了吧?” 随即,楚奕蹲下来。 他肆无忌惮地拍了拍王彦昌沾满血污的脸,语气戏谑而轻蔑。 “看看你一把年纪了,不但未婚妻被我玩了个遍,现在连脸都丢尽了,长点心吧。” 王彦昌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他眼中几欲喷出怒火,浑身发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小白,我们走。” 谢灵蕴默不作声的跟在楚奕身后,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楚奕落后一步。 他能感受到身后女人竭力控制的战栗,像绷到极致的弓弦,这让自己恶劣地勾起了嘴角。 当那温热的掌心毫无征兆地贴上谢灵蕴的后腰时,她的裙摆倏然泛起细浪。 那是,她膝盖发软的前兆! 可楚奕并未就此停下来。 他的手顺势滑下,将那挺翘的下方软肉捏在掌心,轻轻揉了一下。 “手感还是不错的。” 他语气轻佻,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仿佛是在评判一件精美的瓷器。 “嘶!” 谢灵蕴浑身一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突然加重的揉捏,尤其是触碰到自己从未被人摸过的敏感部位时,令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抖,脚踝不稳,狠狠一崴。 “啪嗒!” 楚奕顺势揽住谢灵蕴的柔软腰肢,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怀中。 “乖,笑一个。” 他的粗重鼻息烫着她的耳后,余光瞥见王彦昌暴起青筋的脖颈,愈发的快意。 谢灵蕴想到这一幕肯定被王彦昌看到了,内心涌起滔天的屈辱。 可她却不得不强撑着,从唇齿间挤出一抹艳丽的讨好笑容,眼尾却不经意间扫过御史台藻井上的獬豸图腾。 呵,这象征公正的神兽,此刻正冷漠地俯视自己的堕落…… “奴……奴婢谢主人。” 说出来的话,真够令人作呕! 楚奕淡淡一笑,似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随即将手松开了。 “真乖。” 当谢灵蕴瞥见四周那些玩味的目光时,突然意识到这些见证者……才是最锋利的刀。 明日,她的腰肢如何在楚奕掌中弯折,她的喘息如何混着哽咽,都将化作整个上京城最香艳的谈资。 比起被楚奕的玩弄,这种公众审视下的持续凌迟,才是真正碾碎她风骨的磨盘! “哼!” 渔阳公主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心头莫名有些不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质问。 “她刚才在说什么?” 楚奕看着她那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庞,轻声答道: “她说,叫微臣摸摸殿下的玉足。” 这话一出。 渔阳公主表情僵住,随后迅速变为恼羞成怒。 这个狗奴才,怎么能在这里对自己说这种混账话,气死了!! “呸,狗奴才,闭上你的臭嘴,再说,给你撕烂了。” 楚奕耸耸肩,没再调戏。 “走吧,进宫。” 而另一边。 王彦昌的脸色,已经狰狞如恶鬼。 他恶狠狠的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吼道:“爹,我要杀了他!” “住嘴!” 王承运一把将王彦昌搀扶了起来,声音透着一丝低沉。 “这里是御史台,杀什么杀,走。” 王彦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忍怒火,闭上了嘴。 等到王承运走进隔壁的一间值班房后,立马喊来两名吏员,下达吩咐。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出去,本相要他全族遭殃!” “还有,盯紧封吾卿那两个蠢货,他们想查案看到的各种档案资料,尽可能拖时间,少让他们接触。” 第317章 请陛下放心,御史台,很快就会重新回到陛下手里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是,相爷。” 那两名吏员额头微微渗出汗意,立即下去照办。 王承运揉着眉心,神色阴沉,道:“本相观封吾卿此人骨头硬,是个不知变通的腐儒。” “今日他搞这么大只为搏名,难以用金银权势拉拢他,这样的人……只有从他的软肋下手。” “御史台现在的积雪太厚,是时候让鲜血来融冰了!” 此时,王彦昌脸上的怒色渐渐被冷静取代,听到这话,顿时试探性的询问: “父亲的意思,是从他的家人动手?” 王承运眼中寒意更浓,布满了一抹狠辣之色。 “嗯,这件事为父会派你五妹夫去办的,上次他处理范阳卢氏私盐案的手段,倒是能用在此处。” “这一次本相定要打断封吾卿的骨头,叫他知道诋毁本相是何下场?” 听到“五妹夫”这个名字,王彦昌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本能地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 “父亲,今日楚奕这般羞辱孩儿,我定要他的狗命!!” 他咬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恨意。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王承运脸上的表情也骤然阴沉下来,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寒芒毕露。 “今日那封吾卿闹这么一出,不全是坏事,且看本相如何拿这件事作文章,反过来弄死楚奕!” “这小畜生最近风头越来越盛,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一次定要断送他的性命!” 说着,他又转向王彦昌,语气稍微缓了缓,但仍旧带着威严。 “最近,你先请个病假,安心留在家里,等御史台的风波过去再回来。” “你的心性,还是缺乏磨砺啊!” 王彦昌垂下头,沉默片刻,旋即攥着拳头,声音低沉。 “知道了,父亲。” …… “你知道你娘在哪里吗?不知道的话,先去掖庭宫门口等着,我现在要去见陛下了。” 楚奕带着谢灵蕴进宫后,随口吩咐了一句,随即便一个人来到了御书房。 等他刚到门口,便见一名太监快步恭敬的迎了出来。 “楚镇抚使,陛下有请。” 这就是新贵的特权。 楚奕不需要等待,直接就进入了御书房。 随后,他看到了那位女帝陛下正端坐龙案处理奏折。 那张玉雕般的侧颜浸在阳光下,肌肤如玉,仿佛浸着寒玉的冷意,又似透着一股凌驾众生的疏离气质。 “臣,拜见陛下。” 女帝听到他的声音,放下手中执笔的狼毫,皓腕翻转间,露出半截羊脂玉般的小臂,莹润如瓷。 她抬眸看向楚奕,声音温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仪。 “奉孝,以后私下见朕无需行礼。” “过来看看这些御史台呈的折子,怕是比御花园的牡丹开得还要热闹。” 楚奕上前两步,接过那叠奏疏时,她葱白的指尖似是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背。 那一触,冰凉如玉,惹得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只见那只素手洁白无瑕,莹润透亮,宛如天工雕琢,堪比极品手模,这要是被握住…… “奉孝可知,这些弹劾奏章里,夹着多少王氏的刀?” “如今,朕已经收到上百份御史台的弹劾,他们是要将朕新提拔的官员一个个搞下去啊!” 女帝眉间的冷意逐渐显现。 偏偏这弹劾之权,就是御史台的职权,她还无法阻止,只能任由每天无数奏疏呈上来。 可别小瞧这些奏疏。 也就是楚奕不在乎名声,倒是没放眼里。 换做其他官员的名声一旦坏了,轻则影响仕途,重则将丢官下狱。 王承运,倒是好手段。 “请陛下放心,御史台,很快就会重新回到陛下手里了。” 女帝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 “奉孝,此话何解?” 然后,楚奕从袖中取出封吾卿的那份弹劾奏疏,双手递上。 “请陛下先过目一番。” 女帝疑惑地接过,神情渐渐从冷寂变为惊喜,到最后,她甚至笑出了声。 “好一个封青天,一到御史台就送了朕好大一份大礼啊。” “奉孝,朕必须要将这份奏疏昭告天下,彻底毁了王承运的名声,叫他还如何有脸面继续待在御史台?” 楚奕眼神一转,立刻接话。 “陛下,臣最近搞了个活字印刷术,如今已试验成功。” “今日印刷,明日便能出大量奏疏传播各处,很快传遍整个上京城,将王承运钉死在耻辱柱上!” 女帝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笑意加深。 “好,奉孝,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接着,楚奕又将秦宣安插进御史台的事情一一禀告。 “陛下,御史台这些年怠政严重,积弊丛生,势必会被封吾卿二人揪出不少冤案。” “而这,就是陛下你的机会。” “御史台很快将迎来一次大换血,请陛下尽快选好合适的人手,提前布局,以免四姓趁虚而入。” 女帝听后,微微颔首,目光在楚奕身上停驻片刻,眼中透出愈发赞许的欣赏之意。 “好,此事朕会尽快处理好。” 随即,她又将案几上的几本奏疏推向楚奕,眼中寒意一闪而过。 “奉孝,再来看看其他的奏疏,四姓不仅要在御史台生事,他们在外州的手腕更狠!” 楚奕低头翻阅起来,几行字入眼,不禁让他眉头渐渐皱起。 “晋阳三镇军粮不足,守将联名请调太原仓存粮!” “暴雨冲垮郑州段河堤,大量灾民涌入开封急需粮食救灾。” “江淮铸钱监,在市面上发现大量将官铜与私铜混合铸造的假钱……” 女帝冷冷一笑,声音中透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仔细瞧瞧郑州这段,河堤若真被暴雨冲垮,何来五百里加急的折子比灾民脚程还快?” “这些所谓的灾情,分明是精心编造出来的。” 她语气转冷,眉宇间的威严愈发浓烈。 “这是四姓一起动手了。” “他们之前被奉孝调兵震慑到了,所以不敢在上京城明着搞事情了,就只能在外州施展手段,故意制造混乱。” “用御史台牵制中枢,用州郡乱象消耗朕的精力,让朕疲于应付,无法专心与他们争夺更多的权力……好一番筹划啊。” 楚奕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陛下,请尽快通知萧指挥使调动大量执金卫,开始彻查这些案件背后的涉事官员。” “只要证据确凿,陛下就能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纷纷拉下马,重新安插进新的忠良。” 女帝也是这个想法,只能说此子的确心思敏锐。 只是当一个酷吏,倒是有些可惜了。 “奉孝说的没错,这一次是他们主动露出马脚来,那就别怪朕斩了他们的手脚!” 第318章 陛下,臣有通漕三策,可解上京粮困(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与此同时。 楚奕又毫不犹豫道:“请陛下放心,臣也一定会替陛下掘了四姓的祖坟,来给陛下铺就马厩!” 这话一出,女帝动作微顿。 她抬眸看向楚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又绽开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 这是第一个敢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狂妄而又痛快话语的人。 “可惜,朕嫌他们的破砖硌蹄,不过掘祖坟的话,这主意倒是深得朕心。” 那道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清冷悦耳,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 闻言,楚奕真的很认真的开始想着,怎么去将王氏在太原的祖坟一个个挖出来了,估计陪葬品很多。 或许,自己可以借机暴富一波了,那得先去找些摸金校尉提前做准备了。 “臣的刀,随时可以为陛下挖坟!” 女帝的目光落在楚奕身上,见他一副谦恭模样,心中颇为满意。 “奉孝,南衙军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那群所谓的十六卫,喝着严重兵血,早已是空有其表。” “这样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你尽管放手大胆去干,朕自会替你兜着!” 闻楚奕立即面色肃然,拱手沉声道:“陛下如此信任臣,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既然他们敢给陛下添乱子,臣就将南衙捅破个天,让他们彻底失去军权,叫他们拿什么来跟陛下斗?” “举大景盛世,我只尊一人姓,便是陛下!” 他这话说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震得殿内侍从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女帝的眼神微微一动,深邃的眸子中,更是透出些许难以察觉的波动。 “奉孝的忠心,朕是一直有目共睹的。” “待会回去,你再带二十口箱子回去,朕知道你想要重整南衙军也需要不少银子,拿着用。” “陛下,这个钱臣分文不取。” 楚奕后退半步,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铿然。 “如今朝廷百废待兴,陛下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若陛下需用钱,臣愿将家产悉数献上。” “恰好,臣稍微有一点薄产,可助陛下。” 女帝怔然,倏地轻笑一声。 “奉孝啊,旁人贪财,你倒是好,拼命往外送。” “你之忠心,朕铭记于心,但今日朕偏要你拿着,南衙军的窟窿,你一个人可填不起。” 楚奕见状,知道再推辞便是虚伪,故意感激涕零地说道: “陛下重恩,臣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句话,立马让女帝眼前一亮,颇为赞赏。 此子所言,皆是深得她心! 而这时。 颜惜娇步履匆匆的踏入殿内,观她反应,显然是有急事。 女帝眉梢微挑,指节顿住:“何事?” 颜惜娇瞥了一眼楚奕,欲言又止。 楚奕反应很快,刚准备告退,却听到女帝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奉孝乃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朕不避他。” 只是这么一句话, 就足以让其他外臣人心尽收。 当然,楚奕心比较硬,还需要其他东西,方能软化…… 颜惜娇似没料到陛下对楚奕的重视竟到了这个地步,但随即不再犹豫,立马说了出来。 “陛下,今日上京城的粮价,又高了一点。” 这看似只是一件小事,却让女帝眉头微蹙。 上京城人口众多,附近粮食产量远远不足,需从各地调粮。 但从其他地方运输过来路途遥远,沿途耗损严重,不但导致粮少,还让粮价居高不下。 最关键的是。 上京城一旦严重缺粮,她就不得不如先帝一般,去洛阳就食以求暂时的缓解。 可如今,女帝好不容易在上京城打开了一番局面,若此时离开,大好局势极可能功亏一篑。 “从内库拨十万贯去洛阳买粮,定要让上京城的粮价下去,决不能过高。” 百姓生活本就不易,粮价再居高不下,那他们的日子将过得更加艰难。 为此,她不惜损耗十万贯,也要将这粮价打下去! 楚奕目中精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契机,突然说道: “陛下,臣有通漕三策,可解上京粮困。” “哦?” 女帝知道楚奕上一次说的一条鞭法很好,但那毕竟是淮阴侯写的,他这般年轻见识什么的还是太浅薄。 再加上,这粮困问题自大景开国以来便存在,百年顽疾,岂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颜惜娇在旁边皱眉说道:“楚镇抚使,漕运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因为三门峡天险和运河淤塞,导致漕运的效果一直都不好。” “漕运这个法子,恐怕无法解决上京的燃眉之急。” 不过,女帝闻言之后,却是没有拒绝楚奕的好意,笑着说道: “惜娇,既然奉孝有想法,就让他说说吧。” “奉孝,说错也没事,尽管畅所欲言。” 颜惜娇也就没吭声,但并不看好楚奕能在漕运上说出什么花来。 楚奕神色不卑不亢,沉声说道:“颜舍人刚才所言极是,正因如此,臣才提出第一策,清淤疏塞、畅通主干。” “其中的重点,是大力清除汴渠和黄河三门峡段,这几处最险要处的淤积泥沙与暗礁。” “紧接着,便是再疏通永济渠、通济渠等,连接洛阳与河北、江淮的主干漕渠。” “陛下,只要能够恢复主干道的运力,降低船只搁浅跟损毁等风险,缩短运输时间,这漕运便大有作为!” 这番话一出,便让女帝眼神骤然一亮。 她素来对漕运有所研究,楚奕所言一针见血,显然是真懂这一块,绝非无的放矢。 此子竟对漕运险段了如指掌,绝非空谈之流! “奉孝,你继续说。” 颜惜娇亦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楚奕一眼,露出几分好奇与审视。 楚奕微微躬身,又继续说道:“陛下,这第二策便是分段转运,避险增效。” “以往漕运效果不佳,原因便在于粮船是直接从出发地,待百万担石粮食运至上京城,最终往往只剩下几十万石,损耗极其惊人!” “因此,臣建议,朝廷可在汴渠入黄河口的河阴,以及三门峡上下游的陕州、太原仓等关键节点,设立大型中转粮仓。” “如此一来,便可分段运输,避开三门峡天险,减少全水路运输的风险……” 第319章 女帝的震撼:我得奉孝,如鱼得水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呼!” 女帝朱唇微启,半晌未语。 只见她胸脯剧烈起伏数次,心绪翻涌如潮,却是没能压抑住让自己的情绪外溢出了。 “好一个分段转运!” “若只是一段运输水路、陆路的粮食,那无论一开始运出多少石粮,这途中的磨损将都被降低到最低!”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激昂。 “等最后抵达上京城,那粮食之多,不可估量!” 最后,这位女帝陛下的目光定格在楚奕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一瞬不瞬,眼中带着掩不住的惊叹。 三年帝王生涯里,她从未允许自己这般失态地凝视外臣。 除非,这个臣子正把社稷的气运捧到自己眼前。 “奉孝,快说最后一策又是什么?” 此刻,她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楚奕心中一阵暗爽。 纵使你是女帝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自己拿捏在手心?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掷地有声的说下去。 “陛下,只是单纯的运粮进上京城,并非长久之计,臣要献上的第三策是引商入漕,以利促运。” “到时候,请陛下允许漕船在完成官方运粮定额后,利用剩余舱位搭载商人货物,期间要免税或者降低商税。” “这样一来,就能极大鼓励商人将南方丝绸、瓷器等奢侈品运往上京及沿途仓埠销售,从而极大地刺激漕运活力。” 他嘴角处勾起一抹笑意,历史上裴耀卿的分段转运法和韦坚的广运潭工程,放在当下结合再好不过了。 “届时,众多商人在利益的驱动下,他们会自发维护航道,增加运力,提升效率。” “漕运将不再是纯消耗性的工程,而是带动南北物资交流,繁荣上京市场的经济大动脉。” “至于商人货物销售所得,亦可部分用于在上京或洛阳购买北货南销,形成经济循环,更好的增加朝廷商税收入。” 那一刻,大殿中鸦雀无声。 女帝彻底被震撼到了。 她第一次发现,楚奕侃侃而谈的身影,竟是如此巍然。 此刻,这位酷吏正在用那一双染过血的手描画出一幅盛世蓝图,反差感如冰火交织刺得她指尖微微发麻,心头震动不已。 “北货南销……” 她轻声呢喃,目光中带着思索,却又透着一丝狂热。 只见楚奕再次拱手,朗声道:“陛下,清淤疏塞乃治标,分段转运乃固本,引商入漕方为活水之源!” “昔日漕运,耗民力以实仓廪;今日新策,借商利以养国都。” “商货至则金银聚,金银聚则百业兴,百业兴则上京永固。” “请陛下以此三策,通天下之财货,聚四海之丰饶于帝阙之下,必能成就鼎盛大业!” 女帝眼中精光乍现,胸中愁云一扫而空。 此三策不仅可解燃眉之急,更将漕运从负担变为财富引擎,极大增强上京作为帝都的经济实力和吸引力,正中下怀!! 从这一刻起,她正式将楚奕从一个心狠手辣的能干酷吏,视为一位治国能臣。 “十年来,工部奏报的清淤文书堆满麒麟殿,却无一人如奉孝般直指要害!” 她回身时眉间染着薄怒,却在望向楚奕时化作春风。 “这三策环环相扣,当用金匮玉轴誊录传阅三省,让那群酒囊饭袋该跪着读!” “今日,我得奉孝,如鱼得水啊!” 高得惊人的评价! 颜惜娇站在一旁,微微皱眉,却是忍不住出声。 “陛下,楚镇抚使怕是不知道,往年内库何止清淤十次?” “可那些吃空饷的漕工,连洛阳码头都疏通不利,又如何会去清淤险道?” 楚奕冷静地迎上颜惜娇审视的目光,沉声回答。 “颜舍人所言漕工怠懒确是痼疾,故而需在漕署外,另立巡河御史。” “然后,将五门仓驻军换成十六卫中忠于陛下的将领,再设粮耗核算司。” “这一过程或许会流血,但若用铁腕手段强势推进,便可完成漕运清淤工程。” 颜惜娇的脊背猛然绷直。 她心头处掀起一阵滔天巨浪,眼神中更是透着震惊、疑惑,还有那无法掩饰的微微动容。 此等军政联动的上等良策,竟出自这个月前还被士林嗤为鹰犬的执金卫酷吏! 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展现出如此深厚的治国谋略,令人匪夷所思啊! 女帝却惊喜的意识到,一旦动用南衙军十六卫,便可以将自己的军权影响力延伸至洛阳。 而漕运的打通,同时也能让她大肆趁机提拔一批忠于自己的新人才,继而拉拢上京至洛阳一带的门阀世家。 从而,更好地对抗四姓世家对朝廷的掣肘! 可以说,楚奕的漕运三策,直接盘活了女帝当前的困局,顶级阳谋不过如此! “惜娇,朕觉得这通漕三策可行。” 待她转过身,眉眼间的凌厉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笃定与从容。 “奉孝,可愿为朕,将这条漕运打通?” 颜惜娇闻言,心头猛然一跳。 陛下竟会将如此之大的事情,交给楚奕去做。 这不仅仅是一项清淤漕运的工程,而是关乎朝廷国脉的大事! 要知道,这一工程将牵扯数十万劳工百姓,同时意味着操盘者将攫取到极其巨大的权力。 更别说,一旦完成后,那人必将封侯拜相,成为国之擎柱! 楚奕差点就要答应下来了,但很快又稳住了情绪,仔细权衡了利弊。 “陛下一句话,臣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 “可眼下这漕运想要通行必定先要清淤,而这过程中牵扯人员众多,若是身份不够者,没有足够的威信,只怕根本无法镇住局面。” “臣执金卫出身,身份过于低微,更是没有半点威望,只怕难当此大任。” “到时候,若是因为臣的问题没有将清淤处理好,一旦误了陛下的大事,臣万死难辞其咎!” “请陛下,另择人选。” 这新漕运的实施,必将触动大量旧漕吏和部分门阀的利益,从而引发巨大阻力,甚至会激化矛盾。 他一个执金卫出身的酷吏,虽在上京城有些许凶名,但在地方上却根本没有威信。 一旦出了事,恐怕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个烫手山芋,还是交给别人吧! 此刻,颜惜娇的眼神复杂而微妙。 她不得不承认,楚奕的理智与克制让自己刮目相看。 这可是封侯拜相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他竟然一口拒绝了。 而且,更让她意外的是,他的推辞并非出于畏难,而是为了尽可能确保此事成功,为朝廷着想。 此,乃真正的忠臣也! 可敬、可佩! 第320章 楚奕下笔,女帝斜倚案边,持盏侍墨!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女帝则是眉眼微扬,目光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浓浓欣赏与赞许。 她心中暗叹,如此一个为自己着想、又有治国本事的好臣子,该去哪里找? 这般人才,一旦为己所用,何愁朝纲不振、国运不昌!! “奉孝,你可有推举人员,能办成此事?” 颜惜娇眸子微微一闪,眉宇间掠过一抹惊叹。 她身为女帝最信任的女官,自然能看出陛下此番的态度,非比寻常。 当陛下亲自询问楚奕举荐之人,这充分说明已经将他放到了几乎平等的位置对话。 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对他才能的由衷欣赏,楚奕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楚奕神色间带着一丝思索,随即发出的声音清朗而沉稳。 “陛下,臣大胆举荐李相。” “他曾在洛阳任职河南尹多年,对于那一带的情况最熟悉不过,而且威望极高。” “再加上,一朝宰相亲自处置通漕一事,必将事半功倍。” 他此举,不仅是认为李相是最适合的人选,更是意在助女帝扶持出一个真正的实权宰相。 同时,也在无形中卖了李相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举三得,妙不可言! 女帝听罢眼前骤然一亮,凤眸中闪过一抹激赏之意,对于楚奕的政治能力是愈发看重。 “惜娇,现在去将李相喊来。” 颜惜娇又是深深的看了眼楚奕。 这位年轻的镇抚使崛起之势,已经如大江奔流,势不可挡。 假以时日,他必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是,陛下。” 待她离开后。 女帝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奕,语气透着一丝迫切。 “劳烦奉孝将这通漕三策详细的写一份出来,朕得好好研究一番。” 她登基三年,暗地里不知道网罗了多少年轻才俊跟能臣。 可就算他们加起来,也不及一个楚奉孝啊! “是,陛下。” 随即,楚奕从旁边的案几上取来一支笔,正欲站在案前书写。 女帝立刻起身,抬手示意他坐下。 “奉孝,坐着写。” 楚奕瞥了眼那张帝王之椅,连忙推辞。 “陛下,臣万万不可坐……” 可没想到。 女帝却忽然将一只雪白柔荑,覆在楚奕执笔的手背上。 那纤细修长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掌骨凸起处,带着一丝温热的滑腻。 “朕说能坐,便能坐。” 她指尖发力,蓦然将楚奕按在椅子上,随后缓缓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低语。 “当年开国太祖也曾邀谋圣共坐此位,今日朕也请你坐,又何妨?” 那温热的吐息,拂得楚奕颈侧细小的绒毛都在颤栗。 他知道这通漕三策影响深远,但依旧低估了女帝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于是苦笑着说道: “陛下,若是传出去臣坐了此椅,怕是明日弹劾臣的奏疏便要铺天盖地的来了。” 不过,女帝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凤眸一挑。 “奉孝为朕写出三策,不知道要惠利多少百姓。” “一张椅子而已,你想坐便坐,谁敢弹劾你?” “来,朕给你铺纸。” 说完,她取来一张白纸,款步至案前,那纤腰如水蛇般缓缓屈折前倾,交领处因俯身而绷出浑圆丘壑。 一缕清香裹挟着肌肤温热的甜腻气息,直扑楚奕鼻尖。 此刻,他清楚的看到女帝胸前的襟口随着动作下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露出半阙雪腻丰腴,牡丹暗纹的诃子边缘若隐若现…… “咔!!” 楚奕手中狼毫骤然悬停,一股燥热从心底涌上耳后。 就问,普天之下,谁能像他一样,窥伺到当朝女帝的春光福利,以至于呼吸都瞬间变得粗重。 幸好,女帝很快就将白纸铺好了。 她又一脸期待的望过来,立马让楚奕收回心神,强行压下了那一股躁动。 “陛下,臣开始写了。” “来人,泡茶。” 随着女帝一声令下。 很快就有太监奉上一杯热茶。 她甚至亲自端到楚奕面前,轻声说道: “奉孝,待会渴了就喝一口。” 没人比她更懂这三策的含金量了,从今以后,自己完全不需要去洛阳就食了。 这上京城,在自己的手中,将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谢,陛下。” 楚奕说了一声后,继续埋头写。 女帝见他下笔如有神,仿佛这些策论早已铭刻在心底,书写时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滞与修改。 只恨没能早点发现如此大才!! 隐若啊隐若,你倒是给朕找来了一个顶级治世能臣啊! 不多时。 李相匆匆赶到御书房。 待他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令自己瞳孔瞬间扩大的僭越画面。 一名年轻臣子端坐御座之上,运笔如飞,而女帝竟斜倚案边,持盏侍墨! “嘶!” 这位宰相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心中已经明白,这看似僭越的画面,却恰是女帝刻意彰显的绝对信任。 楚奕此子,竟得圣眷如此之浓! 日后,要小心交好。 “李相来得正好,拿去好好看看。” 当女帝见到李相进来,立马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是,陛下。” 待李相接过纸低下头细细翻阅,随着内容逐渐展现,他的神情也越发震惊。 到最后,这位宰相竟是满脸的狂热。 “好一个通漕三策!此策若行,必为当世国策!”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这是你亲笔写的吗?” 闻言,女帝少有的笑出声:“李相,这是奉孝写的。” 李相顿时愣住。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楚奕,满眼的惊叹与钦佩。 “楚镇抚使,没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啊!” “这份内政能力,可称为当世顶级。” 楚奕微微一笑,语气谦和。 “李相言重了,下官不过是提出一个概念,这期间的许多细节,皆是陛下完善的……” 女帝这人不喜阿谀奉承,也不喜欢有人拍自己的马屁,但今日却是破天荒的没有不满,只是笑了笑。 “奉孝啊奉孝,你又何必要给朕脸上添光啊,这明明是你的大功劳,跟朕可没有半点关系。” “李相,奉孝举荐你负责通漕一事,这般重担,你可愿挑起?” 李相大吃一惊,胸中顿感激荡。 他深知,通漕一事权力极大,功绩更是不可估量。 没想到楚奕竟然会举荐自己,这份恩情,还不清啊! 他先是感激的看了眼楚奕,又立马应下。 “臣,愿一力挑起!” 第321章 陛下,这件事是不是要跟萧指挥使打声招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呼!” 女帝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心里卸下了一块重石头。 “汴渠清淤需要大量人力,但好在朕如今有钱,李相尽管招募人手就是。” “等清淤结束后,再就是汴渠路线规划,这一过程需要李相亲自去勘测,容不得疏漏。” “接下来,李相要辛苦你了。” “是,陛下。” 李相先是狂喜,随即意识到这项工程的棘手与繁难。 他抬头望向神色坦然的楚奕,忽然觉得这年轻人嘴角的笑意竟似能穿透朝堂迷雾,于是整肃衣冠郑重作揖。 “楚镇抚使,本相尚有三处漕运关隘的问题,想与你请教……” 随后,两人便因为通漕聊了起来。 女帝也在旁边,偶尔插几句话,这三人一时间聊的很好。 直到最后,楚奕沉声道:“李相,若是进展顺利,一年时间就可以完成整个工程的基础建设。” “并且,三年内可让上京城的粮仓储备最少达到七百万石,同时节省运费至少三十万缗!” 听到这话,李相心头大震。 他知道,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背后实则暗藏的复杂程度非比寻常。 但只要顺利完成通漕工程,自己便将在朝堂上如日中天,成为整个大景朝举足轻重的实权宰相! 这个诱惑,太大了!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倾尽全力,完成通漕工程!” 女帝脸上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宽慰。 “李相,若有任何困难或需求,随时来找朕,朕一定替你解决。” 李相得到女帝的保证后,心头干劲更足,随即拱手行礼告退了。 女帝的目光又转向楚奕,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奉孝,陪朕一起用膳吧。” “惜娇,去通知御膳房,再加四道菜。” 颜惜娇轻声应下,立马招来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又退到一旁。 女帝请楚奕在旁边坐下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奉孝,从明日起,你需上朝听政。” “这朝堂上的事情,你也应多听、多学、多接触了。” 之前御史台弹劾楚奕刑讯逾制时,她还暗自忧虑此人过于锋芒。 可此刻,他的这漕运三策,分明显露出栋梁之才的特质。 这般年纪,就能让狠辣手段与治世智慧并存一身,如此璞玉若放任其在诏狱染血,岂非暴殄天物? 楚奕先是一怔,旋即便露出了一抹喜色。 他知道,自己已经正式被女帝视为,值得大力培养的能臣行列了。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颜惜娇听着陛下的吩咐,暗想楚奕怕是在执金卫呆不久了。 这般年轻便官拜四品,已是凤毛麟角。 难道,大景会出现史上最年轻的宰相不成? 只见女帝看向楚奕是越来越顺眼,以至于说话都愈发的和气了。 “奉孝,以后,朕可要随时召你入宫问政了。” 楚奕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这样,怎么更多的接触到国家大事? 他目光微敛,拱手行礼。 “臣遵旨。” 他又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开口说道:“陛下,臣带想谢灵蕴去掖庭宫看一眼王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女帝眼神微眯,略一思索,并没有在这种无关重要的小事上多关注什么。 “奉孝,你尽管带去即可。” 楚奕立马说道:“谢陛下恩准。” 随后,两人开始用膳,期间仍然继续聊着漕运的事宜,相谈甚欢。 午膳结束后。 楚奕起身告退。 女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惜娇,朕是真的没想到,奉孝还有这一份顶尖的治国才能。”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年轻了。” “让他在执金卫再磨砺一段时间吧,待时机成熟,朕要将他提拔到朝堂上。” 颜惜娇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陛下,这件事是不是要跟萧指挥使打声招呼?” 毕竟,那女人跟陛下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性情又桀骜,怕是不会轻易交出人吧? 女帝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语气仍是淡淡的: “此事,朕会亲自跟隐若聊的。” 颜惜娇已经看出,陛下对于楚奕入主庙堂是势在必行了。 一旦楚奕进入朝堂,那意味着执金卫的手也伸进了朝廷,萧隐若的势力又会扩大许多。 这局面,又该如何遏制? 关键,在于楚奕! 另一边。 王承运回到府上,见到了一名年轻男子。 此人名叫周俊,是他庶女所嫁的夫婿,寒门出身,如今在御史台担任从七品下的主簿。 按理来说,以王承运的身份,就算是庶女,也完全可以嫁入中等家族,成为正室主母。 但他有十多个庶女,之所以将其中一个嫁给周俊,正是因为看中了此人骨子里的阴狠和野心。 这种人稍加磨砺,便能成为王氏手中一柄锋利的刀。 周俊见到王承运后,双手作揖,语气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敬。 “见过相爷。” 王承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和缓。 “这里是家里,喊岳父便可。” 周俊闻言一愣,不敢大意,随即连忙应声。 “是,岳父大人。” 王承运缓缓坐下,抬眼看向周俊,慢条斯理地问道: “文灿,你身为本相的女婿,却在御史台主簿的位置上呆了四年,没有怨过我吧?” 周俊心头一紧,连忙低头,语气中透出几分急切。 “岳父大人言重了,没有您的提携,何来小婿今日?” “岳父大人的恩情,小婿铭记于心,必定用一辈子来报答!” 王承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下去道:“文灿,本相今日便给你往上抬一抬。” “从七品上的殿中侍御史,不管是监京城仓库还是分巡各地的任务,任你选。” 周俊眼中闪过一抹狂喜的神色,但很快又被他压下,语气中透着一丝试探: “岳父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婿去做的,小婿必定竭力全力完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掉下来的馅饼,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承运看着很上道的女婿,便将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渐渐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文灿,本相已经查到封吾卿的妻女全都进京了。” “明日,本相要他在朝堂上跪下,指控今日的一切,皆是楚奕指使,恶意中伤本相。” “这件事,交给你,可能办妥?” 第322章 入掖庭宫,见谢氏母女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闻言,周俊眼神微微一动,透着几分隐隐的兴奋。 “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定教封吾卿跟楚奕死无葬身之地!” 王承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寒意,又语气低沉的说道:“文灿,你有这心是不错。” “不过楚奕这小畜生素来狡诈,即便本相将他拖入朝堂是非之中,若女帝执意偏袒,最多也不过就是贬官罢了。” “这还不够,必须想办法除掉他,要他成为一个死人!” 周俊眼中流光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 “岳父大人,不如让小婿去联络之前在午门罢官的那批官员,他们如今丢了官职,此生无望仕途,想必对楚奕恨之入骨。” “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杀了楚奕。” “请岳父大人放心,这件事绝对跟王氏不会有任何关系。” 王承运本微眯的眼眸猛然一亮。 就说这把刀养在身边就是有作用,他都快忘记那批官员了。 若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倒是能杀了楚奕。 “文灿,你的想法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做。” 周俊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次往上爬的机会,自然要想办法做得漂亮,于是又主动进言。 “岳父大人,但动用这么多家的人,只杀一个楚奕,未免有些小材大用。” “不如,就让小婿索性将他的爪牙也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顺便再杀一个萧隐若,还有执金卫的四个镇抚使?” 王承运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养出来的这把刀居然比自己还狠,连萧隐若都敢去杀。 但他的确露出了几分意动,这件事若是办得好,那自己今后在朝堂上可就再没有半点桎梏了。 “这件事,你看着办。” “但本相给你的要求,是必须万无一失才能动手,决不能暴露半点痕迹。” “倘若觉得时机不行,宁可不杀,也不能动手!” “王海,就是前车之鉴!” 上一次杀楚奕失败露出马脚,给了小畜生动兵的理由。 这一次行刺如果还被查出来,那他王氏大院,可就彻底要保不住了! 周俊心中猛然一凛。 他自然知道王海的下场,连忙重重点头。 “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先去好好布一下局。” “等万事俱备,就来征求岳父大人动手的指令,决计不会有失的!” 王承运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微微收敛。 “文灿,你再去将谢灵蕴也给杀了。” 王彦昌猛地张大眼睛,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承运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一个酷吏玩剩下的女人,你难道还要当个宝贝似的娶到家里,我王氏十八代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王彦昌脸色一白,咬着牙,极其不甘地低下头。 “父亲……孩,孩儿没意见。” 这话,说的十分艰难! 周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王承运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说道:“文灿,本相再派十个人给你调用,全是晋阳军过来的好手。” “是,岳父大人。” 周俊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拱手告退,走出了厅堂。 王彦昌等他离开后,方才低声道:“父亲,他的杀性还挺重,一口气杀这么多人,要是失败了……” 王承运神色冷淡道:“那就是他出来顶罪,跟本相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孝子,这几天你派人去盯着他母亲。” “一旦事情做了,第一时间控制其母,要是成功那肯定最好,可如果失败了,呵呵……” 王彦昌一愣,立马回道:“孩儿明白。” 随后,他也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周俊站在那里。 只见这人快步迎上来,低声道: “大公子,谢灵蕴我不杀。” “到时候,我会秘密将她送到你的手里,劳烦你给个秘密住址。” 王彦昌一怔,稍作犹豫后,还是给出了一个地址,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 “这件事成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还有,你帮我查楚奕有没有欢好的女人!” 他,要报复。 周俊微微一笑,眼神冰冷。 “是,大公子。” 说罢,他转身走出院子,又从衣袖中掏出帕子,缓缓擦拭一柄小刀的锋刃,嘴角牵起一丝阴冷笑意。 这场猎杀,该开场了! …… 另一边。 待楚奕走到掖庭宫, 便见到渔阳公主俏生生的站在那边。 她身着一袭艳丽的宫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宛如流动的彩霞。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翡翠璎珞圈压在雪白的胸脯间,让那道诱人的沟壑若隐若现,格外动人。 这位小公主又故意双手叉腰,微微仰着头,露出一副娇蛮不满的模样。 “狗奴才,你怎么现在才过来,不知道本公主一直在等你嘛!” 她明明是在骂人。 可那娇滴滴的嗓音,带着一点儿撒娇的韵味,让人听了只觉酥得骨头都要化了。 尤其是当楚奕看到她嗔怒跺脚时,臂间七宝香珠钏撞出泠泠清响,活脱脱像一幅活色生香的画。 所以,他忍不住生出欺负渔阳公主的邪恶想法,幸好在这里暂时压制住了。 “陛下留臣吃饭这才误了时间,请殿下恕罪。” 难为他中午吃了两顿饭,偏偏还要在女帝那边装着没吃过饭,现在是真的吃撑了。 呃! 渔阳公主不满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几分。 一想到那个君临天下的皇姐她就发怵,平日里能避开不见就尽量避开,哪里敢轻易提起。 她撇了撇嘴,声音小了几分,却还是嘴硬道: “哼,陛下留你吃饭了不起啊,陛下也留过本公主吃饭呢,本公主又有说什么吗?” “不管,现在你赶紧教本公主去做菜。” “好的,殿下。” 楚奕微笑着点头,又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太监。 “麻烦公公,带我这奴婢进去一趟。” 小太监可是知道楚奕这位镇抚使深受陛下器重,哪里敢有半点怠慢,连忙谄笑道: “是,请楚镇抚使放心,奴婢这就带她进去。” 他立马带着谢灵蕴朝掖庭宫里进去了。 很快。 谢灵蕴就见到王夫人了。 那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此刻正在庭院扫地。 她头顶的鸦鬓微散,绢纱襦裙系带松垮垂在腰间,勾勒出宛如熟透蜜桃的丰盈曲线。 几滴汗珠顺着天鹅颈滑入深陷的锁骨窝,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三十多的年纪偏在回眸时漾出少女般的眼波,恰似白宣上滴落的朱砂,晕开一抹恰到好处的艳色。 “母亲……” 第323章 本公主的口水可香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灵蕴声音颤抖的轻唤了一声。 明明跟母亲只是一段时间没见罢了,此时两人相见,却仿佛是数年未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至于王夫人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看到谢灵蕴后,眼底瞬间染上了惊喜之色。 “灵蕴……” 这对母女几乎同时迈步向前,情绪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灵蕴,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灵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着银牙,低声说道: “是楚奕带我进来的。” 王夫人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身体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尽管那晚楚奕在监牢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他的手终归还是当着夫君的面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对于自小养尊处优的贵妇而言,这已经是一种极其羞辱的行为了! 但她很快就收回心绪,一脸怜惜地看着女儿。 “我的好女儿,这些天苦了你了。” 谢灵蕴强压下心头酸涩,抿了抿唇,略带沙哑地问道: “母亲,你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 王夫人摇摇头说道:“倒是没有被欺负,管理的嬷嬷说了,有楚千户打过招呼,所以并没有为难为娘和你祖母她们。” “倒是你三姨她们平日里没少受欺辱,好几次连饭都没吃得上。” “唉,那楚千户虽然……总之,他也算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也幸亏是有他帮忙,我们这家人才得以暂时过上安宁的日子。” 谢灵蕴听着这些话,眼神复杂地垂下头。 “现在,他已经是副镇抚使了。” 王夫人闻言一脸愕然,随即目光闪烁,低声说道: “灵蕴,听为娘的,放弃谢氏的一切仇恨,以后好好伺候他。” “你的下半生荣华富贵,可全都系在他身上了。” 谢灵蕴心中翻涌着一阵苦涩,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先是父亲、再是母亲,不断劝自己委身于仇人,这种痛苦滋味几乎要让她溺毙其中。 王夫人见她不作声,神情更添几分惆怅,声音也低了些许。 “灵蕴,为娘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斗不过他的。” “所以,你也别再去想彦昌了。” 她出身太原王氏四房,王彦昌要喊自己一声小姨,也正是自己的介绍,才让这两人认识缔结婚事的。 往事如烟,这位昔日的谢氏贵妇也不想再想了。 “为娘这些天在宫里也听到不少消息,我们这位陛下很不简单,所以楚奕的前途不会差。” “对了,你跟他同房了吗?” 谢灵蕴微微一怔,神色稍显别扭,可还是说了。 “没有。” 王夫人有些意外。 按道理,自家女儿这般姿容身段,可没几个男人能挡得住诱惑,那楚奕在克制什么? 随即,她莹白的手指划过女儿的鬓角,眼眸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灵蕴,瞧你这耳垂如珠,原是世家千金戴明珠的命数。” “如今就算且用发丝半掩着,也是男人最爱的欲露还羞风情……” 谢灵蕴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半片暧昧红晕。 “哎,母亲,你,你别说这些了。” 王夫人却置若罔闻,继续说下去。 “今后,他若是在府上临窗看书,你便捧着冰镇梅子汤去磨墨。” “记住了,你弯腰时可一定要让襟口松开,好让他恰好看到那半遮半露的酥胸风情……” 谢灵蕴脸色一变,耳垂处如浸了胭脂般通红,又羞又怒。 “母亲,谢氏祖坟犹见白骨,你此刻却教我……教我……勾引我谢氏宿敌……” 仿佛这般愤怒表态,就能抵住心头翻涌的屈辱! 可王夫人见状,却只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娘亲也不想跟你说这些,但为了你的未来,也只能教你些勾引男人的法子了。” “事到如今,你已经不是谢氏大小姐了,低下身段讨好他吧。” “你就算现在再不爱听,也必须听进心里去啊。” “难不成,你以为为娘会害你吗?” 谢灵蕴浑身一震,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她死死咬住下唇,终究还是默不作声,任由母亲将那些不知廉耻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耳中。 …… “呵呵呵。” 当渔阳公主躲在外面听到这些话,眼神不善的看着楚奕,语气不善。 “当娘的教女儿勾引男人,她怎么不自己来勾引?” 楚奕立马捂住她的嘴:“嘘!” 他自然是不放心谢灵蕴和王夫人单独相处,这才带着渔阳公主跟在后面偷听。 谁能想到,王夫人竟会教出这样一番话来…… “走走走!” 然后,他拉着渔阳公主快步走进旁边的假山里。 渔阳公主却甩开他的手,俏脸上满是嫌弃。 “呸呸呸,你这手脏死了!” 楚奕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微微勾唇。 “殿下别动,你现在嘴巴上全都是自己的口水,微臣来给你擦擦干净。” 渔阳公主冷哼一声,仰着下巴,道:“本公主的口水可香了,你早上在马车里不是亲得很起劲,呸呸呸……” 她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立马住嘴了。 楚奕挑了挑眉,一把扣住渔阳公主杨柳般的腰肢搂进怀里,随之嗅到她鬓角处牡丹含露香裹着微汗的甜腥。 “殿下,你躲什么啊?” 他的指尖缓缓抚过那紧绷的脊线,纵使隔着薄纱,也能感受到她蝴蝶骨的微微突起。 “方才,你数落臣的不是很有气势吗?” 渔阳公主顿时慌了。 她面红耳赤地想要推开楚奕,可就凭自己那点力气根本动摇不了分毫。 “狗奴才,这里是皇宫,你别乱来。” “要是被人看到我们这样,真的要出事的。” 楚奕却丝毫不慌,反而单手解开她脖间盘凤扣,拇指按着锁骨凹陷处轻笑了一声。 “耳环跟袜子,选一个。” 此刻,渔阳公主的后腰被抵在嶙峋的山石上。 她听到这话,娇嫩的足尖在金丝绣鞋中蜷缩成了新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什、什么?” “给我。” 渔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眼波流转间染上几分羞涩与慌乱 “本公主才不给你,更不会受你的威胁,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奕看着眼前这个令人怜惜的漂亮小御姐,随即低下头,唇齿轻轻落下。 “殿下,确定不给吗?” 而渔阳公主本该惊惶的心跳,却随着楚奕温热的唇齿,游移在自己雪白的脖颈处,愈发的急促。 原来,再明亮的东珠落进他的手里,也当真会滚出靡艳的光泽。 “只……只能给你一个耳环。” “晚了,我要袜子。” 第324章 殿下可知,臣在诏狱审人时,最擅剥茧……抽丝。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 “你太过分了。” 渔阳公主见这个狗奴才变本加厉,更加气恼了。 楚奕却是不为所动,反倒嘴角微扬,隐藏一抹轻佻的笑意。 他就喜欢看着她被欺负的那股委屈模样,越是这样,就越能激发起自己心底的欲望。 “殿下,前面有块石头,你快坐上去脱吧。” “不然,待会来人了。” 话音未落,真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几个宫女正端着托盘经过这里。 “啊?” 渔阳公主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将自己娇小的身子贴进楚奕怀里。 等她反应过来,又发现某人的那双手开始变得很不安分,只能慌乱地扭动身子,小声却急促地说道: “别、别摸了,外面有人啊……” 楚奕低低一笑,声音模糊而暧昧。 “求我。” “呜呜呜,你太欺负人了!” 可最后,渔阳公主还是委屈巴巴的抿着小嘴,发出了带着一丝颤栗的声音。 “我求你……别摸了。” 然后。 楚奕果真住手。 不过,他却是蹲了下来。 “狗,狗奴才,你又要干什么?” 渔阳公主佯怒的尾音,却被陡然抵近的炙热气息揉皱。 她睁大眼睛看着楚奕的手,轻轻握住了自己那纤柔细嫩的脚踝,而那只金丝绣鞋也从他的指尖缓缓滑落…… 刹那间,自己羞得浑身僵硬。 那包覆在白色罗袜下的足趾,更是如粒粒圆润细腻的珍珠,立刻轻颤着蜷缩了起来。 “不干什么。” 楚奕随口回了一句。 至于渔阳公主,又似无意地用白嫩小脚轻轻拨弄了他的手掌。 可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羞恼地红了脸,连耳根都透着薄红。 偏偏这位小公主现在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更加不敢过多的挣扎反抗。 否则要是惊动了外面的人,自己可就完了。 全怪这个狗奴才,太气人了! “唰唰唰!” 楚奕刻意放缓了脱袜子的速度。 那粗糙的指节一点点擦过少女紧绷的足弓,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柔滑滋味。 等他剥至脚踝时,只见那一抹雪肌透着薄红,如新剥莲子般娇嫩欲滴,十分诱人。 “殿下可知,臣在诏狱审人时,最擅剥茧……抽丝。” 渔阳公主那张脸早已红透了,像涂了一层胭脂般,浑身燥热得几乎要冒汗来。 尤其是那小腿被他抓住的地方越来越发滚烫,像是烧起来了。 “狗奴才,松,松手啊……” 她压低声音,竭力保持紧张。 可那颤抖的声音,却让自己无处遁形。 等楚奕将那只带着香味的罗袜全部褪下后,便摁进了自己的襟口里,又低头看了过去。 她的足形玲珑精巧,线条柔美,宛如牛奶洗练过的雪润玉足,透着淡淡的莹光。 “殿下,你可知波斯商人,一般会怎么给珍珠分级?” 说话间,楚奕的大拇指,已经掐进那宛如牛奶凝成的雪白足弓处。 这一处位置,可比象牙还通透酥滑的雪肌柔腻,吹弹可破,恨不得让人亲上一口。 就在这时。 一股早春寒气顺着足跟爬上来,可偏偏他的掌心温度,却是烙得渔阳公主的穴位酥麻。 以至于,那柔嫩的脚背瞬间绷成一抹弯月,像极一朵被晨露打湿的昙花,随时可能绽放。 “浑圆者三等,莹润者二等。” “而臣手中这一寸雪色浸过檀香的,当属一等一的贡品!” “当然,微臣身上的暗袋,可比那波斯宝匣更知冷暖。” 渔阳公主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楚奕这是变着法子夸奖自己的玉足。 当时,她那张俏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来,就连那双桃花眸子也像是被水浸湿过,充满了勾人的润感…… “哼,胡言乱语,也不知道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种恶心的话……” 楚奕握着那一只娇软的纤纤玉足,嘴角勾起了一抹兴味。 “这种话,微臣可以发誓,只对殿下一个人说过!” 登时。 渔阳公主那张脸越发滚烫,整颗心更是颤动的仿佛要跳出来了。 她雪白的脚趾也在阳光下不断蜷缩又舒展,脚踝内侧微青的血管,也随着喘息轻颤不休。 “你……” 她刚想开口, 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因为,眼前男人的手掌已经包裹住了自己整一只脚掌。 那滚烫的掌心贴着娇软足跟正缓缓摩挲,仿佛像在赏鉴一件羊脂玉的极品把件。 “哎……” 渔阳公主羞得不知所措。 她不由得抬起右脚,下意识踢向楚奕的胸口,却反被他擒住脚腕。 “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渔阳公主没好气的瞪了眼这个狗奴才,撅起了粉嫩的小嘴巴。 “袜子已经被你拿走了,你还不松手!” 楚奕又捏了捏怀里的那只玉足,这才慢慢移开,将那只金丝绣鞋重新给她穿了上去。 “殿下,穿好了。” 渔阳公主踩在地上的一瞬间,足心处却泛起阵阵酥麻感,让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最后,她只能故意撂下狠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狗奴才,本公主下次一定要打断你的手,哼……” 楚奕看着奶凶奶凶的渔阳公主,眼神宠溺,低声笑道: “好的,殿下,我们走吧。” 渔阳公主却是咬着唇,迟迟没有动作,很是别扭的说道: “再等等,有点脚麻。” 楚奕笑了笑,道:“殿下,你在原地跺一跺就好了。” 渔阳公主半信半疑的跺了跺脚,还真的缓解了不少,看向楚奕的眼神不自觉亮了几分。 “喂,狗奴才,明天清明了,你要干什么去?” 楚奕回道:“上坟。” 渔阳公主那张明媚的脸,却是突然一僵。 她沉默了一下,透着几分犹豫,又很小声的试探性问道: “狗奴才,明天,你能陪我去祭拜父王跟母妃吗?” 等楚奕微微抬起头,便看到渔阳公主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 不过,他也只能苦笑着解释一番。 “明天怕是不行啊,微臣不但要出城去给双亲上坟,还要去给林家的父兄们扫墓。” “这一来一回,就要一天了。” 闻言,渔阳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却是将头偏过去,语气故作无所谓。 “哼,谁要你这个狗奴才陪,本公主故意逗你玩的。” “本公主一句话,有的是人陪。” 楚奕见她嘴硬,也就随口说了一句:“殿下,要不明晚来我府上跟夫人一起吃火锅?” 当然,他知道渔阳公主肯定不会来的。 但没关系,自己可以晚上去找她,当是慰藉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寡妇。 有个热心肠,真好! 第325章 妾、妾身,见过楚镇抚使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哦……” 渔阳公主刚想一口应下来,却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没有面子,又故意撇了撇拒绝了。 “切,本公主才不来你家那破房子。” 话虽如此,她的眼珠却微微一转,似是在想什么? 闻言,楚奕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反而问道:“殿下,脚还麻吗?” “不麻的话,我们走吧。” 渔阳公主哼了一声,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走,我们去仁寿殿找太后。” 楚奕表情略显古怪地提醒道:“殿下,臣只是一个外臣,不可……” 渔阳公主却是双手叉腰,显露出了她的大好身材。 她瞪着楚奕,想装得凶狠一些,却因为那嗔怒的样子,反倒是显得分外可爱。 “呵呵,现在是外臣了啊,刚才在马车上扒本公主绸裤时,还……” “嘘!” 楚奕连忙打断她,服了这个小渔儿了。 果然,她跟自己厮混几次后,那股不聪明的劲慢慢表现出来了,说话越来越随意了。 现在,他有点担心她在自己这边多说几次这种话后,在外面也就顺口说出去了。 偷情对象,是不是要找个聪明、口风紧的啊? “殿下,以后这种话你可别说了。” “你要是在外面说漏嘴,一旦传到陛下耳边,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渔阳公主愣了愣。 切,她才不怕陛下呢。 可很快,这人又立马心虚的瞥了眼四周,见到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当本公主 “本公主就问你去不去?” 楚奕犹豫了一下,说道:“臣身份有别……要不,殿下去仁寿殿请来一道太后懿旨。” “这样,微臣也就有正当理由进去了。” 渔阳公主桃花眸子一亮,立即应道:“好,狗奴才,你在这里不要动,本公主这就去给你请旨。” 说完,她鬼鬼祟祟的跑出去了。 楚奕望着那一道明媚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得笑了笑。 “倒是傻的可爱。” 没一会后。 渔阳公主又兴冲冲的过来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喜色,仿佛吃了糖一般高兴。 “狗奴才,本公主请来懿旨了。” 楚奕看着她一脸雀跃,眉间满是期待的光彩,似乎是像一个孩子般在等待着大人的夸奖。 “殿下好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请来了一道太后懿旨,换做其他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果然,渔阳公主立马眉头开眼笑,眼底掩饰不住的欢快,还有一抹得意之色。 “那可不,本公主跟太后关系好得很,请一道懿旨根本就不算什么。” “走走走,去仁寿殿做菜。” 随后。 楚奕又一次来到仁寿殿。 他在一个嬷嬷的带领下,来到小厨房做了几道菜,谁家好人中午吃三顿饭啊? 等他简单炒了几个菜后,端进殿内,安太后跟渔阳公主已经坐在桌前正在闲聊。 “太后,可以用膳了。” 安太后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一袭绛绣金凤纹锦袍,衬得肌肤莹白如雪。 她眉眼如工笔画般精致,鼻梁高挺,整个人透着一股年轻孀居太后的疏冷气质,又因久居高位而添了几分雍容贵气。 “楚爱卿,又麻烦你过来做菜了。” 楚奕十分有礼数的恭敬回道:“不麻烦,太后,赶紧趁热吃吧。” “好。” 渔阳公主其实刚才在封吾卿家里已经吃饱了,不过毕竟给太后的借口是自己没吃饭。 所以,她只好一个劲的夹菜,吃得津津有味。 “太后,这菜好吃吧?” 这一次,安太后吃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筷子。 她执起一只鎏金帕子,优雅地按了唇角,神色间却是透出了几分疲劳。 “好吃是好吃,但哀家这身子今天不知怎么的特别乏,倒是没了胃口。” “奉孝,你跟渔阳吃吧,哀家想先去休息了。” 此时,一抹烛火跃动在她眸中时,那因食欲不振而微蹙的眉心,反为这份端肃的美添了三分破碎感。 楚奕见状不由得心头一跳,随即起身道: “是,太后。” 渔阳公主倒是没多想。 她嘴里含着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说:“太后,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吃完就走。” “好。” 安太后微微颔首,站起身来。 等她朝内殿走去转身时,那浑圆如月轮的腰臀曲线,宛如熟透的蜜桃,透着一股成熟动人的风韵。 楚奕感到惊艳的同时,又生出一丝狐疑,怎么感觉安太后像是有中毒的迹象? 但按道理,萧隐若已经将仁寿殿监控起来了,那不会中毒了呀? 或许,真的只是安太后身体偶感不佳。 一念及此。 楚奕又低声对渔阳公主道:“殿下,这些天,你最好多多进宫陪在太后身边。” “如果要是看到她有什么不舒服,就立即去找太医。” 渔阳公主听到这句话,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了。 “狗奴才,你这是几个意思?” “本公主先警告你,太后,可不是你能够惦记的!” 楚奕看到她一副护食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臣是关心太后的身体,你这小脑袋在乱想个什么?” 渔阳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又哼了一声,掩饰道:“不吃了,回去!” 楚奕也没再说什么。 等他在掖庭宫找到谢灵蕴时,这对母女还在聊着什么话题…… “灵蕴,娘亲听说六心斋在做一些款式很特别的性感亵衣亵裤,商湖那边很多女子都那样穿,专门用来诱惑男人的。” “你要是有机会就去买几件回来,到时候私下里穿给楚奕看……” 这话听得楚奕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王夫人闻声猛地一惊,转头看到他站在门口,立马红了脸,羞涩又慌乱地说道: “妾、妾身,见过楚镇抚使。” 楚奕看着眼前这位美妇人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腰肢以丝绦束起,身材犹胜少女,玲珑丰腴处尽显成熟风韵。 乌发高绾成堕马髻,衬得面如满月,眉眼间沉淀着岁月浸润的矜贵气度。 “王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在掖庭宫生活的如何?” 王夫人面对这位活阎王,心中有些发慌,只能低声回应。 “承蒙楚镇抚使打过招呼,妾身在这里生活得还算不错” 楚奕见她面容白皙似薄胎瓷釉,眼角细纹非但无损风华,反似青花冰纹般勾着年岁的韵味。 尤其是她朱唇未语先含三分欲诉还休的婉转,更加有味道。 “王夫人,你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委屈,大可派人来找本官,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第326章 阿郎,用些雪梨膏茶解渴罢。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夫人心情复杂的微微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触及楚奕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 她当时整颗心“咯噔”一声响。 要知道自己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却是从未有人敢用这种放肆的眼神如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她羞恼之余,又生出几分愤怒,却偏偏无能为力,更是不敢去斥责对方。 “楚镇抚使,灵蕴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妾身还有事,先走了。” 她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若是被楚奕瞧上了,那,那叫什么事啊…… 楚奕看着有些窘迫的美妇人,意味深长的一笑。 “请王夫人放心,本官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 “小白,走吧。” 谢灵蕴一直极力避免母亲跟楚奕见面,就是怕对方说出这种称谓,可他还是说出口了。 “是……” 她低头应道。 声音如蚊蚋般微弱,充满了屈辱。 偏偏那“主人”二字,却是像千斤巨石般压在喉头,难以启齿说出口…… 好在楚奕并没有纠结这个,只是带着她离开了。 “唉……” 王夫人听到这个称谓,心中充满了悲哀与无力。 她自小视若珍宝的女儿,不曾想,有朝一日居然也会成为了别人的玩物…… 等楚奕带谢灵蕴离开皇宫后,便一起坐上了马车。 “扑通!” 谢灵蕴强咬着唇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踏板上,发出哀求。 “主人,能不能将奴婢母亲从掖庭宫接出来?” 她看得出母亲清瘦了几分,眉眼间也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和不安,终归是在那边过得有些不如意。 不如委屈自己,替母亲求一条活路出来! “你现在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跟本官谈条件?” 楚奕铁钳般的手指掐住谢灵蕴的下巴,看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屈辱与无助,随即泛起一抹冷笑。 “就凭这张脸吗?” “还真是我见犹怜。” “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早就已经属于我,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啊!” 谢灵蕴的心如坠冰窟,也只能紧紧咬着银牙,声音颤抖着开口。 “奴婢……奴婢可以学主人,想要的任何模样。” 当她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远比楚奕此刻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指,更令人感到窒息跟羞耻。 “嘶!” 楚奕又猛地一把扯开她胸前衣襟处的诃子,瞬间露出半片如雪的酥胸。 “啊?” 谢灵蕴本能护住半褪的诃子,却在对上那双鹰目时生生顿住。 所以,那一抹胸衣裹不住的酥软雪色,也随之全部落入楚奕眼里,不由得大饱眼福。 “笑!”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谢灵蕴瞳孔骤然一缩,满脸惊愕与羞怒。 她感受到自己胸口一痛,却只能任由对方肆意捉弄,玩物这两个字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只能强行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声音沙哑而卑微。 “奴婢愿献谢氏藏金十万贯……求主人救我母亲。” 楚奕尽情触摸着王彦昌都不曾碰过的娇软部位,又看着她那张脸随着自己的动作渐渐变得通红。 这种当反派的感觉,是相当的畅快。 “舒服吗?” 这位谢氏贵女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就连呼吸也急促好几分,最后只能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颤栗开口。 “舒,舒服……” 这下,楚奕是真舒服了。 他松开手,又笑着说道:“先给钱吧,等我拿到手之后,一定会将你母亲从掖庭宫救出来的。” 谢灵蕴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下意识说了一声。 “谢谢主人……” 话刚说出口,她就愣住了。 从未想过着,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对楚奕说谢谢,脸上瞬间浮现出深深的挣扎与痛苦。 楚奕却是无视失魂落魄的谢灵蕴,反而开口吩咐一句。 “去前面坐好,本官要躺你腿上,来替本官按摩脑袋。” 然后,他趁着谢灵蕴坐向前面软垫时,有在车帘处对着汤鹤安说了一句话。 “小汤,你去跟小六说一下,派些人去盯着封御史家,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就怕王承运狗急跳墙。” 主要,他是真的不知道封吾卿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太小瞧这位直臣了。 汤鹤安立马应下:“是,大哥。” 随后,楚奕躺在谢灵蕴的大腿上,任由对方给自己生涩的按摩头部。 “小小白,你这手倒是细软得很。” 谢灵蕴的手指微微一顿,却不敢停下,只能垂眸低声回应。 “谢主人夸奖……” …… 待楚奕回到家,立马唤来了沈熙凤。 “大嫂,你先放下手头的事,将这份奏疏今天加急搞出来。” 沈熙凤接过奏疏点了点头,又开始汇报这些天的事情。 “奉孝,那红楼梦先放出了半卷,果然立马引来了不少贵妇小姐的预订。” “等到第一卷正式在上京城销售,红楼梦的名气就会被正式打响,成为新的爆款著作了。” 楚奕眼前一亮,看来自家大嫂的确很适合经商。 “不错,大嫂你做的很好。” 沈熙凤被楚奕夸奖后,心情大好。 “奉孝,还有你那个香皂,调试得差不多了,过几天也能先卖一批了。” “妾身打算一天就只卖二十块香皂,每一块都刻上特定编号,营造一个特殊珍贵性。” “这这样一来,就能引来更多的权贵小姐心动,等名气打响了,再渐渐提高价格。” “反正,我们的产品就只卖这些贵族,价格越高,越能吸引他们来买。” 好一个饥饿营销。 楚奕不得不承认,大嫂是一个商业天才。 “大嫂,就按照你的来,还有香水的提纯也需要提上日程……” 两人说了很久,沈熙凤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去做事。 而这时。 一道温婉的身影走了进来。 魏南枝端着一壶细瓷茶壶,见楚奕正靠在黄花梨木椅上闭目养神。 “阿郎,用些雪梨膏茶解渴罢。” 托盘刚沾着桌沿。 她的手腕忽被一只铁钳似的手掌牢牢握住,茶水漏了一些出来。 随后,魏南枝整个人跌进了楚奕的怀里,那柔软的身躯也随之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姑姑,既是用你小嘴喂的茶……” 楚奕的拇指笑眯眯的抹过她的唇珠,开始描摹起那被蜜色茶汤浸润的唇形。 “怎么先漏了三分?” 他故作责备,语气却带着难掩的戏谑。 忽然,魏南枝被掐着腰肢往上提了半寸。 而当她雪白的绫罗小衣滑过衣带时,鬓角的珠钗却是突然“叮铃”一颤。 原来是楚奕低头叼住了她的耳垂,那小巧的珠玉,此时正被他含在唇间,像是细细品味一般。 “阿郎……” 魏南枝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眼波微颤,嗓音柔软,还带着一丝慌乱。 “前日送去的香皂,姑姑沐浴时,指定是连那缝隙都细细洗过了吧?” 第327章 封御史,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你女儿想死你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低哑的声音在魏南枝耳畔响起,那粗糙的指尖,更是顺着白色罗袜的边缘探入。 再接着,又是随着雪白纤细的脚踝,缓缓攀上那滑腻的小腿…… 那动作不急不缓,却让魏南枝的呼吸顿时一滞。 她的脸颊很快急速烧红,宛如一颗成熟的水蜜桃,仿佛稍稍一触碰就会滴出鲜亮的汁液。 “姑姑,这会,你身上倒是香得很……” 他低笑着嗅了嗅,似是在认真品鉴那幽幽的香气。 魏南枝耳后迅速漫上一片绯红,显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偏过头想要躲避,后颈却被楚奕温热的犬齿轻轻抵住,那细致的触感让自己浑身微颤,又羞又喜。 最后,她却是惊觉襦裙的系带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大半,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凝脂肌肤。 “阿郎,别,现在不行。” “娘子已经回来了,估计快要过来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蚊蝇,带着一丝哀求。 这要是被林昭雪见到自己跟阿郎的这香艳一幕,怕是没脸见人了! 楚奕闻言反将人锁得更紧,又低头在她玉雕般的耳垂上,淡淡的呵气。 “好姑姑,你再咽半口茶进我嘴里,我便放你整饬衣裳如何?” 魏南枝羞得满脸通红,正当她咬着唇准备照办之际,却听见外面有几道声音响起。 “见过主母!” 魏南枝陡然一惊。 她再顾不得许多,慌乱间连轻声求饶。 “阿郎,娘子来了。” 楚奕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任由魏南枝急忙起身,迅速整理好衣裳,站到了旁边,脸上的潮红却依然未褪。 等林昭雪推门而入,瞧见魏南枝后,立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姑姑也在啊。” 魏南枝抬手理了理鬓发,强作镇定的一笑。 “娘子,奴去给你烧些热水,好让你洗个澡。” “刚才林夫人留下来一块香皂,说是阿郎搞出来专门用来洗澡的,待会娘子你试试效果如何?” 林昭雪面对做事这般心细的魏南枝,也是十分感激。 “好,麻烦姑姑了。” 随后,魏南枝便笑靥如花的离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又暗想怎么跟阿郎的关系越来越刺激了…… 这时。 楚奕抬头看向林昭雪,满眼温柔。 “夫人,明天祭奠完爹娘后,我们顺便祭奠一下你的父兄。” 闻言,林昭雪神色柔和现了几分,眸中浮出一抹感动之色。 “夫君,辛苦你了。” 楚奕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继续说下去。 “夫人,我想明天还有时间的话,顺便再去祭奠一下薛祭酒。” “毕竟那是我第一个授业恩师,那几年在薛府求学,薛祭酒也没少照顾我。” 林昭雪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 “夫君,我在北境也听过薛祭酒写的不少边关诗,豪迈振奋。” “此人忧国忧民,是个真正的好官,只可惜却被柳氏的一个纨绔子弟给害死了,实在是令人痛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微微一敛, “夫君,薛小姐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楚奕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无奈。 “夫人,别看薛老师长得柔弱,可实际上心性坚定、执拗,为人又重情义。” “她想等跟琉璃坊的契约到期后,自己去杀了柳乘风,所以现在也就不肯让我给她赎身出来。” “这件事,我得好好谋划一下,肯定不能让她因为一个人渣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林昭雪眼中生出一抹敬佩,隐约还有些愤愤。 她从来就没有瞧不起任何青楼女子,尤其是对于那种被迫无奈委身于烟花之地的,更是抱有很强的同情心。 现在她又听说薛绾绾要为父报仇,情绪立马就上来了。 “夫君,如果你怕柳氏报复她什么,将她赎身之后,索性接到府上来住。” “我倒是要看看,那柳乘风敢不敢来府上闹事。” “清河柳氏,我亦不惧也!” 楚奕嘴角微微一抽,又神色自若的含糊说过去。 “此事等赎身再说,夫人,明晚你想吃什么,火锅吃吗?” …… “封御史,刚从热锅里烙出来的饼,你先吃几口垫一下肚子吧。” 此刻,封吾卿正伏案疾书,当笔尖悬在《弹劾十二御史疏》的最后一行,便见到秦宣提着几张饼进来了。 “秦公子,麻烦你了。” “要多少钱,本官待会给你。” 秦宣笑了笑没回应,等他走上前时,看到封吾卿将那份《扬州盐引倒卖案终审录》扔进了炭盆里。 炭火噼啪作响,冒出一缕白烟。 “封御史,怎么将这份终审录给烧了?” 封吾卿眼中立刻尽是寒意,声音低沉却带着一抹愤怒。 “一桩证据确凿的案件,到了御史台,居然就变成了悬案,本官留着这份伪造的终审录有何用?” “御史台,那可是监察百官、为万民做主的衙门啊,怎么这些监察御史罔顾律法已经到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地步啊!!” 他这一天都泡在档案室里,接触了大量案件,没曾想这里面多是肉眼可见的冤案。 这群御史,完全是闭着眼睛在断案,其心可诛! 秦宣将饼递上去后,在旁边接话道:“自王承运执掌御史台后,这里的御史早就变成了他铲除异己的害人工具。” “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不得已设立了执金卫,极大的遏制御史台的权力。” 封吾卿闻言一边吃着饼,一边冷笑一声。 “既然本官来到了御史台,那断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他们想要徇私贪赃,等先问过本官答不答应!” 秦宣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封御史,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家中遭了贼,老夫人跟夫人都被掳走了,但大人已经找到她们,此时正在一处院子被扣押,倒是没什么事。” “大人说,如果封御史你想现在就救老夫人她们回来,他这边可以安排。” 封吾卿脸色一变,手指在桌边微微用力,指节发白。 “王氏动的手?” 秦宣低声答道:“现在还不知道,但多半就是王氏指使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下作。” “对了,他们还留个人守在封御史你家里,估计是要等你回去,跟你谈判什么。” 封吾卿眼神一阵闪烁后,最后落在自己写的新一份奏疏上,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深的挣扎。 “请秦公子转告楚镇抚使,如果能确保本官母亲跟夫人没事的情况下,先按兵不动。” “本官这就回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秦宣一口应下,立即转身离去。 不多时。 等封吾卿匆匆回到家中, 就见到客厅处坐着一个蒙着脸的人。 那人还抓着阿蛮,似乎是在逗弄她,可小丫头脸上却是早已布满了泪水。 只见周俊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封吾卿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封御史,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你女儿想死你了。” 第328章 爹、娘,孩儿带媳妇来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阿爹……” 封吾卿看到阿蛮脸上挂满了泪水,整颗心都快要碎了。 可他还是强撑着镇定,压下翻涌的情绪,温声安慰。 “阿蛮不哭,阿爹回来了,没事了。” 等他抬起头,目光却已化作凛冽刀锋,凌厉地扫向对方。 “王氏的人?” 周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色从容,不轻不重的开口。 “什么王氏李氏,封御史,你可误会了。” 封吾卿眼底寒意如冰,声音低沉而锐利。 “敢做不敢认,百年王氏的风骨,原来是这般的龌龊,真该让本官砸碎你们的骨头。” “让我女儿进屋去,剩下的我们在聊。” “好啊。” 周俊闻言,这才松开阿蛮纤细的手腕。 阿蛮眼眶红肿,委屈与惊恐交织,一头扑进封吾卿怀里,声音颤抖。 “阿爹……” “阿蛮,你先回屋去把门关好,阿爹很快就来找你。” 阿蛮哽咽着点头,又带着些许不安,低声说:“阿爹不许骗阿蛮……” 封吾卿强忍眼底酸意,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笃定。 “阿爹不骗你,快去吧。” 阿蛮咬了咬唇,转身跑回屋中,轻轻掩上了门。 那一瞬间,封吾卿脸色猛然沉了下来,眼底仿佛掀起腥风血雨般的杀意。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周俊轻描淡写地说道:“明日你去朝堂上弹劾楚奕,就说今日你大闹御史台的一切行为,全都是他指使的。” “事成之后,我就放你母亲跟妻子。” “否则,我便亲自拔掉你母亲所有的牙齿,再敲断她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他顿了顿,面上浮现一抹令人作呕的冷笑。 “至于你的妻子,我会替她将孩子从肚子里生剥出来,你觉得如何?” 封吾卿全身发颤,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周俊,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可能扑上去撕碎对方。 “就你这种畜生,也配称作是人吗?” 周俊却仿佛完全不以为意,反倒从封吾卿的暴怒中感受到一种胜利的快感,嘴角得意上扬。 “听说你是个大孝子,想必你肯定不会让你娘出事的。” 封吾卿猛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许久才压下怒火,沉声道: “明天清明休沐,后天我上朝,会在朝会上认罪弹劾楚奕。” “但当天,我要见到她们来监牢看望,否则我就在牢中翻供。” 周俊皱眉,语气一沉。 “不行,明日你直接去午门告状也行。” 封吾卿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明日陛下也要在宫中祭祀先帝,你叫我去告状,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惨?” “要么后天,要么你今晚就会看到我的尸体,你自己选吧!” 周俊也知道此人既然敢在御史台抨击当朝宰相,足以证明此人是个硬骨头,真将他逼得太甚,兴许真会自杀。 那自家岳父可就彻底要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好,就后天。” “但封御史你记住了,别想着找人帮忙找到你娘,否则,你先见到的绝对是她们的尸体。” 封吾卿懒得与这种小人多废话,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周俊也不恼,却在转身离去时忽然低声笑了一句,语气轻浮而恶意十足: “你女儿长得很可爱,我很喜欢。” 砰! 封吾卿面目狰狞,额角青筋暴起。 他一拳狠狠抡向周俊的脸,力道之大,直接将对方打得踉跄两步。 “今晚你若再敢说半句挑衅本官的话,本官就立刻自缢,再留下一封被王承运逼死的遗书,你赌不赌?” 周俊冷不丁挨了一拳,脸上火辣辣地痛,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封吾卿,这一拳我记住了!” 封吾卿冷眼目送他离去,又步履沉重地转身回屋。 阿蛮早已红着眼冲上来,扑进他的怀里。 “阿爹,有好多坏人,他们抓走了祖母跟阿娘,你去救救她们好不好?” 封吾卿心头一紧,抱着阿蛮,声音温柔。 “阿蛮放心,阿爹一定会将祖母跟你娘带回来的。” 阿蛮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又将右手腕抬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一道红痕。 “阿爹手痛痛,这是刚才那个坏人捏的……” 封吾卿眼底寒光一闪,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王氏想要拿他做刀,但请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的刀锋又会转向何处? “阿蛮不疼,阿爹来给你吹吹……” …… 第二天。 楚奕带着林昭雪等人出城祭扫。 等他来到一处坟墓前,蹲身拂去墓碑边缘的杂草。 “爹、娘,孩儿带媳妇来了。” “她可是镇北军的大将军,还平定了漠北的蛮子,厉害吧!” 魏南枝将点好的三支线香递到了楚奕手中,语气温婉。 “阿郎,香好了。” 楚奕拿着香,神色肃穆的拜了拜。 父亲,指挥使已经找到了徐福,孩儿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林昭雪也庄重的持香拜下,语气真挚: “公公、婆婆,儿媳林昭雪来给你们上香了。” “以后儿媳也会照顾好夫君的,绝对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沈熙凤也跟着上香拜了拜,很是恭敬。 一行人又去了林家祖坟。 这一次,林昭雪站在一排墓碑前,略显局促的说道:“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我,我带夫君来看你们了。” 楚奕郑重躬身,声音低沉坚定。 “请岳父、岳母、大哥……放心,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夫人的。” 林昭雪看向楚奕的目光,愈发的柔和了,满眼全都只有一个他! 至于沈熙凤神情落寞的来到了一块墓碑面前,上面刻着一行字——大景武烈将军林昭阳之墓。 她又看向远处楚奕弯腰替林昭雪系披风的动作,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呢喃低语: “昭雪找到自己的归宿了,挺好的,你作为大哥也可以放心了。” “至于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就在这时,她簪头的珍珠突然“啪”地一声崩断,珠子朝着楚奕的方向滚落过去。 她怔了怔,俯身拾珠时,心中涌起一抹却说不清的情感,竟不知该为谁的宿命落泪? 稍后。 众人又来到了薛祭酒之墓。 楚奕远远望见墓前,一袭素青襦裙的女子亭亭而立,身影孤清。 那衣带被春风绞得紧贴着腰身,偏是极简的剪裁,反而勾勒出雪脯纤腰的诱人。 虽然她鸦青鬓角簪着玉色绢花,却依旧压不住眉间的三分凄艳。 “薛老师……” 待听到楚奕的声音。 薛绾绾下意识扭头,泪光盈盈,眼神微怔。 一缕青丝贴在雪白的面颊上,泪珠未坠,哀婉中却荡出一抹摄人心魂的艳光。 她盈盈一礼,轻声道:“妾,见过楚镇抚使……” 第329章 大嫂VS花魁小娘子,小渔儿也来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立马回道:“薛老师,无需多礼。” 等薛绾绾瞧见他身边那位眉目英气的漂亮女子后,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旋即又是淡淡一笑。 “这位是镇北侯吧?跟楚镇抚使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小环听着这句话,却忍不住在心里泛起酸意。 按道理,现在站在楚镇抚使身边陪着扫墓之人,本该是我家娘子啊…… 林昭雪这是第一次见到薛绾绾,只觉得她眼眶泛红,看上去柔弱的宛如雪地里零落的梅瓣,令人心生怜惜。 再加上,对方开口便是称赞她跟楚奕,当下对其好感更多了。 “薛小姐,本将平时没少听夫君谈起你,今天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去府上吃个饭。” “今晚是吃夫君独创的火锅,外面还没有,你可以去好好尝尝。” 夫君…… 薛绾绾眼角轻轻颤了颤,一抹黯然从她眼中掠过,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镇北侯,妾还是不打扰了……” 林昭雪却十分大方地说道:“薛小姐,别推辞了,走吧。” 薛绾绾指尖微蜷,目光从楚奕身上轻轻掠过,似有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声轻叹。 “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奕的表情略显古怪。 但他见林昭雪都这样说了,也就没吭声。 “那走吧。” 沈熙凤的目光悄然从薛绾绾身上扫过,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美了,那种柔弱中带着一丝致命吸引力的模样,没几个男人能挡得住。 昭雪这丫头就是心眼实在,怎么能带一个狐媚子回府的? 不行,我得替她盯紧这女人! 傍晚时分。 楚府厅堂,一口铜锅架起,木炭烧得通红。 那翻腾的汤底,正“咕嘟咕嘟”冒着浓郁香气,白雾氤氲升腾。 “主人,菜来了。” 谢灵蕴带着几个丫鬟端着菜盘鱼贯而入,各色时蔬鲜肉被一一摆上桌,让人目不暇接。 她瞧见林昭雪、沈熙凤、魏南枝坐着,今天又多了个生面孔,还是个极漂亮的女人。 这奸贼倒是好命,身边全是绝色佳人。 还有,想起昨日跟他勾勾搭搭的渔阳公主,呸,真是风流成性的东西! 此时,沈熙凤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薛小姐远道是客,又是初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你与奉孝相识多少年了?” 语气听着温和,实则暗藏锋芒。 楚奕素来知道大嫂看似平易近人,但性格刚强,颇有手腕。 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在上京城将偌大的林府操持的井井有条,更别说还有着超高的经商头脑,绝不好惹。 现在,她明显是在盘问薛绾绾与自己的关系,分明是在替昭雪捍卫正妻的地位! 但,大嫂,你真没必要啊…… 薛绾绾神色未变,笑容温婉如常。 “妾倒有些好奇了,林夫人这声‘相识’,究竟是想听何种答案呢?” “是问妾与楚镇抚使初识的年岁,还是问我们相‘知’几载春秋?” 呵,林昭雪这个正妻来问也就算了,你一个寡居的大嫂,瞎掺和来问什么? 沈熙凤眉头微蹙,眼底锐利更甚。 好个薛绾绾,言语交锋丝毫不落下风,这琉璃坊的第一花魁,果然非等闲! 话里行间,绵里藏针啊! 林昭雪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劲。 楚奕眼见情况不妙,立马接话道:“我十岁那年去薛府求学,一晃眼,跟薛老师认识已经十年了。” 他语气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闪了闪,现在的师生情似乎有些变质了…… 类似于青梅竹马了。 沈熙凤还在思索这两人的关系居然这么深,却听下人来汇报说渔阳公主来了。 楚奕一脸愕然。 这傻傻的小渔儿,怎么过来了? 林昭雪、沈熙凤、薛绾绾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楚奕,眼神各异。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在一片死寂中挤出干涩的声音。 “去,请殿下进来。” 很快。 门帘掀起。 渔阳公主盛装而入。 她一身华丽衣裙珠翠摇曳,娇艳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矜之色,宛如精心打扮的洋娃娃,令人移不开目光。 再配上,那圆润精致的脸蛋,妩媚多情的桃花眸,举手投足间尽显公主的娇贵气质。 等她的目光扫过满座佳人时倏然凝滞,这狗奴才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女人? 楚奕则是问道:“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渔阳公主下巴一扬,想也没想,那股与生俱来的骄矜气质显露无疑,娇声道: “不是你邀本公主来品尝,你这什么火锅的吗?” 林昭雪:“???” 沈熙凤眼睛骤然眯起带着一丝深意,薛绾绾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魏南枝带着一丝意外。 谢灵蕴嘴角几乎要压不住那抹讥诮的弧度,心生鄙夷。 楚贼,在外面偷情的小情人都上门来了,看你今晚怎么办? 楚奕脑袋都要大了。 不是,你个笨蛋小美人,居然也能摆了我一道,真服了! “我的确跟殿下提过一嘴,既然殿下来了,那一起入座吃吧。” 林昭雪虽然有些奇怪,但她看着夫君一副很坦然、问心无愧的表现,自然没有多想。 “殿下,请入座吧。” 渔阳公主“哦”了一声,傲然地扫过众人。 她本想坐到楚奕旁边,但看着林昭雪眼眸中透出点点锐利,隐有一丝凌厉气势,心里莫名一紧,生出了几分发怵。 于是,她只好坐到薛绾绾旁边的那个空位上,又忽然发现了魏南枝。 “诶?魏姑姑,你怎么也在这里?” 魏南枝微微一笑,声音温和。 “殿下,陛下命奴照顾阿郎,奴便来了楚府。” 渔阳公主“噢”了一声。 这位可是伺候陛下多年的女官,不好惹。 所以,她便审视的将目光落到沈熙凤身上,略带几分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又是谁啊?” 沈熙凤听见对方这般不客气的问话有些不快,可顾忌她的公主身份,便笑了笑。 “殿下,妾身是昭雪的大嫂。” 渔阳公主知道林昭雪有个大嫂,丈夫为国捐躯了,立马多了几分敬意。 “原来是林夫人。” 寡居大嫂啊,那没事了。 可当渔阳公主看清薛绾绾那张清纯绝艳的脸蛋时,立马生出一抹警惕,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性。 “你应该不是楚奕的嫂子了吧?” 第330章 小渔儿VS颜惜娇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薛绾绾一眼便看出渔阳公主那一丝不确定的敌意,微微一笑,心中莞尔。 “妾非楚镇抚使的嫂子,妾名薛绾绾……” “什么?” 渔阳公主瞬间像只好斗的小孔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足的挑衅和不服气。 “你就是那个,上京三姝之一的薛绾绾啊?” “哼,本公主倒要问问看,难道本公主这模样、这气度,还比不上你吗,凭什么进不去这排名?” 哼,我这脸蛋多嫩多白,还有我这胸……看了眼对方的貌似,咳咳…… 薛绾绾迎着这近乎无理取闹的挑衅,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温婉动人。 “殿下说笑了,上京三姝不过是一群无知闲人妄加品评,妾蒲柳之姿,何德何能入此虚名。” “倒是殿下,妾却也时常听闻盛传,称殿下乃是大景皇族的明珠,姿容无双,风仪天成,冠绝京华。” “今日有幸一睹殿下风范,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若论上京第一美人,殿下当之无愧,妾身实不及万一。” 渔阳公主听得瞬间心花怒放,面上虽故作矜持,可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也瞬间柔和下来,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其实也没有啦,上京第一美人称不上,陛下才是最漂亮的。” “嗯,其实太后也很好看,本公主,嗯,勉强第三吧。” “薛小姐,你很有眼光……” 说着,她目光一转,瞥向站在一旁伺候的谢灵蕴,语气多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那个叫谢灵蕴的奴婢,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给薛小姐倒茶啊。” 谢灵蕴嘴角抽了一下。 蠢得挂相的东西,被人故意捧上几句就分不清南北了,迟早被男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过,她现场身份最低,也只能憋着一肚子气上前给一个花魁倒茶! “呼!” 楚奕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还得是薛老师看得明白,说上几句好话就化解了一场尴尬气氛。 当然,也是因为对方是小渔儿。 否则,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没这么好糊弄。 “唰!” 沈熙凤却是眼中精光一闪,重新仔细打量起薛绾绾。 好厉害的一张嘴,心思百转千回啊! 但她同时也看清了这位公主殿下的虚实,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却是最没有心机,好糊弄的。 啧啧啧,脑子全都点在美貌跟身段上了吗? 至于林昭雪倒是没有听出薛绾绾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她低声下气的讨好渔阳公主很是同情。 一名清贵之女落得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的地步,当真是令人心疼。 “薛小姐,来尝尝这火锅里的嫩牛肉。” “夫君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头公牛死后,母牛因悲伤过度撞死殉情,所以就买回来不少。” “没想到母牛这边也有如此真情,快尝尝这肉吧,挺好吃的。” 母牛殉情? 薛绾绾怎么就这么不信。 这摆明就是楚奕糊弄的借口,可偏偏林昭雪信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这位镇北侯太单纯好骗,还是说太过于信任楚奕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自己不由得幽幽一叹。 本来还想着这位女将军会是个粗鲁的武夫,现在看来,林昭雪完全没有半点大将军的倨傲架子,反而亲近待人,是个极好的女子! 果真跟楚奕,是良配。 “侯爷,那妾可一定要尝尝。” 林昭雪微微一笑,又看向了渔阳公主。 “殿下,你也尝尝吧。” 渔阳公主也不知道在仁寿殿听安太后说过多少林昭雪杀人如麻的事迹,早已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所以,她对于这位女将军其实一直都是心生惧意的,只不过装着不怕对方罢了。 眼下,她轻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略显僵硬。 “哦,好。” 殊不知那时候安太后在仁寿殿里没事干,每次就逮着小渔儿夸大林昭雪的凶名,来吓她罢了。 沈熙凤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林昭雪。 对这两个女人这么好干啥,晚上必须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 我的好妹妹啊,长点心吧,你家男人现如今可是个抢手货,得盯紧那些妖艳贱货啊! 就在这时。 又有下人过来汇报。 “主人,颜舍人带着几个嬷嬷过来了。” 渔阳公主狐疑的看向楚奕,这位陛下身边的首席女官,怎么大晚上过来了? 莫非跟这狗奴才,有什么不清不楚? “嗯?” 沈熙凤挑了挑眉,又来一个? 今晚,不请自来的女人怎么这么多,全都冲奉孝来的? “啧!” 谢灵蕴也惊了。 颜惜娇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也跟楚贼有奸情? 这,这,她不敢想象了…… 可这一位,楚奕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他根本就没有邀请啊。 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别看我了! “去请颜舍人进来,兴许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他可不敢单独去跟颜舍人见面,不然当着这么多女人,根本解释不清! 席间几人目光交汇,心思各异,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稍顷。 颜惜娇便走了进来。 她冷不丁见到满桌姿色皆是不凡的女眷,眸光微闪,明显有一丝讶异。 楚奕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 能被这位跟在女帝身边眼光极高的女官如此看待,可见在座众女的风采了。 “楚镇抚使、侯爷。” 颜惜娇迅速收敛神情,仪态端庄地对楚奕夫妇略施一礼。 “我奉陛下之命,送来十名精通安胎的嬷嬷。” 楚奕顿时如释重负,整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连忙起身回礼。 “劳颜舍人大驾,实在感激。” “颜舍人,还未用晚膳吧,若是不嫌弃,一同入席吃点?” 他这话多少带点客套,心想人多眼杂,对方应该会婉拒。 “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颜惜娇却笑吟吟的一口应下了。 哦? 你这个女人,成功引起了其他女人的注意! 渔阳公主或许如沈熙凤所想没有太多心机,但女性的第六感却是无比敏锐。 颜惜娇这女人大晚上来送人,偏偏还选在吃饭这个点,请她就留下来,处处透着不对劲! 她的敌意,立刻集中到了新目标上。 所以,等颜惜娇刚坐下,她立马就带着一丝逐客意味般开口。 “颜舍人,马上就要宫禁了,你还是别耽误时间,尽快回去复命吧,也别让陛下担心了。” 第331章 萧隐若来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惊呆了。 我的小渔儿,你长脑子了? 连这种正儿八经的理由都能一秒想出来了,是什么刺激了你的智商? 但他对于颜惜娇留下来吃饭也是颇感无语,这种场合,你这位中书舍人留下来干什么,还嫌不够添乱吗? 颜惜娇稍感意外,眸光微动。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充满敌意的渔阳公主,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请殿下放心,我有陛下所赐令牌可无视宫禁通行皇宫,反倒是殿下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她这番话说得很温柔,可也是瞬间让渔阳公主清醒过来了。 这可是陛下身边的首席女官,有着‘女相’之称。 自己就算是个公主,可面对如此权柄之大的女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刚才,她怎么这么勇的? 人麻了!! “咳咳……” 渔阳公主脸色微红,眼神躲闪,语气有些发虚。 “本公主来这里吃饭,跟颜舍人没关系吧?” 话音刚落,她感觉自己语气是不是有点重了,懊悔不迭,又稍稍降低了一些声音。 “其实,是楚镇抚使请本公主来吃的。” 颜惜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渔阳公主,看得对方头皮发麻。 完蛋了,不会就这样得罪这位女官了吧? 别啊,我,我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呜呜呜…… 所以,她只能故意将火撒在谢灵蕴身上,借此来转移颜惜娇的注意力,可别盯着我了! “谢灵蕴,你怎么跟一块木头似的,没看到颜舍人啊,赶紧上去倒酒啊。” “你这个人笨手笨脚的,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谢灵蕴听得气得直咬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说不过人家,拿我撒气,还要叫我去倒酒讨好人家。 那你一开始,那么娇横干什么? 可她却也只能低眉顺眼地拿起酒壶,走上前给颜惜娇倒酒。 “颜舍人,请喝酒。” 她的动作显得极其熟练,恭敬有礼,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伺候人活。 颜惜娇看着这位曾经的谢氏贵女,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心中涌起几分莫名的感慨。 看来,魏南枝在宫里调教人的工夫,还是没有落下。 “有劳了。” 闻言,谢灵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自她成为楚府奴婢后,再没有一个人敬过自己,像颜惜娇这般对自己的,还是第一个。 顿时,让她对这位颜舍人多了几分好感…… 但在场之中。 只有楚奕知道颜惜娇永远都是挂着一副笑脸,就算是面对仇敌也能谈笑自若。 可转眼间,她就能笑里藏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女相,可不简单! 而这时。 沈熙凤眼眸一转。 她正准备旁敲侧听一下颜惜娇跟奉孝的关系,却见到白水仙推着一名面容冷艳的黑袍女子缓缓而入。 她的肌肤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衬得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愈发惊心。 一双眼眸沉静得如同古井寒潭,视线所及之处,仿佛能冻结人心深处的每一丝妄念。 渔阳公主看见萧隐若的出现,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眼神甚至不敢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 要知道,这坏女人之前还叫楚奕打过自己一个巴掌,想到就好气哦! 那狗奴才,哼,不行,我要想办法打回去,应该能吧,咳咳,算了,还是打他的手吧…… 叒来一个? 但沈熙凤初见此女,瞳孔猛地一缩,心湖掀起惊澜。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周身散发的威严与冰冷,竟比庙堂上许多手握重权的耆老更加摄人! “哎……” 魏南枝无声地叹了口气,眸光无奈地掠过楚奕。 阿郎啊阿郎,今晚这乱子可真是一场接一场,奴该怎么帮你啊? “呵!” 一道极低、极冷的笑声,若从萧隐若唇边逸出,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看着这群女人,唇边迅速凝起一丝寒意,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透着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本官带来了徐福。” 短短几个字,不带任何修饰,却如同重锤砸下。 楚奕霍然站起,动作之猛,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指挥使,他在哪里?” 萧隐若那双冰冷的眼瞳里似没有任何波澜,只剩下面无表情。 “随我走。” 白水仙会意,忍不住多看了楚奕一眼,这才转动轮椅,推着萧隐若朝外面走去。 楚奕再顾不上其他女人了,立刻转向林昭雪,语速极快。 “夫人,麻烦你替我招待一下殿下她们,我去去就回。” 林昭雪是知道徐福的事情,自然清楚这件事对于自家夫君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夫君,你去吧。” 楚奕“嗯”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沈熙凤看着离开的楚奕,美目中尽是惊疑。 什么样的紧要公务,值得执金卫的指挥使亲自来府上? 这,真的合理吗? 还有,昭雪这丫头就那么放心奉孝跟着一个女人离开? 不行不行,我真得好好跟她聊聊了! 恰在这时。 颜惜娇却是眼中掠过一抹精芒,忽然轻笑一声。 “侯爷可知,陛下有意给萧指挥使许婚,可她拒了旨意,倒像是……心里早有人了。” “但平日里,跟她接触的男子也不多,谁又那么优秀能入她的眼啊?” 渔阳公主却是一瞬间突然警觉了起来,甚至于直接脱口而出。 “狗……楚、楚奕平日里,倒是跟她接触的很多啊!” 林昭雪微微一愣,捏着银箸的指节一僵,原先不在意的眉头也随之紧锁了起来。 魏南枝蹙眉看向颜惜娇,却见她垂眸掩去眼底深意,旋即微微一笑。 “萧指挥使,那可是阿郎的顶头上司,两人接触多是正常的。” “殿下、颜舍人,这些羊肉卷可是阿郎亲自弄出来的,放入这小火锅里面一烫,再蘸点秘制酱料,那味道可谓极好。” “你们可都别光顾着说话,得尝尝这些好吃的。” 林昭雪的思绪被魏南枝打断后,这才只好将刚才那一抹狐疑压下,转而冲着颜惜娇等人说道: “对,颜舍人、殿下、薛小姐,尝尝火锅吧。” 颜惜娇深深地看了魏南枝一眼,这出了宫的女人就变了心,开始护着男人咯。 “好啊,我尝尝。” 薛绾绾看上去若有所思,默默喝了一口茶。 渔阳公主有些苦恼的夹起筷子,夹了几片牛肉,却是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沈熙凤余光扫过林昭雪紧绷的侧脸,终是咽下了试探的话语。 众女心思各异,鲜羹亦食不知味 第332章 楚镇抚使,这小小执金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书房里。 楚奕也终于见到了一名熟悉的中年人。 此刻,徐福正被双手反绑着,狼狈地跪在地上,灰白的头发凌乱,衣衫被撕裂了几处,显得格外凄惨。 他看到楚奕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转为难掩的慌乱。 “阿……阿奕……” 楚奕缓缓走到徐福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 “徐叔,你在府上近三十年,父亲待你有多好,你比谁都清楚,就连你的命都是父亲救的。” “还有连你娶妻生子,也全是父亲一手操办。” “父亲视你为手足,可你为什么要害他?” 徐福身子猛地一颤,眼神闪烁,最终满脸愧疚地开口。 “阿奕,侯爷待我恩重如山,是我对不起他。” “他们抓了我的小孙子,骗我说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人身体不适罢了,就只是一个对侯爷的小警告而已。” “但我真没想到那药有毒啊,不然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干这种事的。” “事后,他们还要杀我,是我儿子拼了命才让我逃走的,我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回来见你……” 萧隐若听到这话却突然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冷漠而讥讽,仿佛直刺徐福最后一丝遮掩的伪善。 所以,她根本懒得再听这种废话,直截了当的质问。 “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徐福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阿奕,我真不知道,他一直蒙着面,但口音是上京城的,而且做事很有大族风范,可能是五姓的人。” 楚奕抿着嘴,没有说话。 萧隐若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那视线仿佛要将徐福钉穿在地。 “既然徐管事记性如此之差,本官倒要看看,你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随着一抹寒光闪动。 徐福的右手一小截食指,瞬间被萧隐若的匕首干净利索的切落到地上,喷溅了不少血出来。 而他的身体也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发出一阵哀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啊,萧指挥使饶命!饶命!” “阿奕!阿奕救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徐叔啊……” 楚奕却是沉默不语。 眼前这张忠厚老实的脸,此刻在他的眼里却是如此的扭曲可憎! 就是这个看着自己长大、抱过自己、哄过自己的人,亲手将毒药送进了父亲的杯盏! 他,真该死啊! 只见萧隐若微微一笑,笑意却冷得刺骨。 “反正你有手有脚,今晚本官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切完了十根手指,就可以切十根脚指了。” 徐福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我想起来了!他右手掌处有一颗黑痣!” “后来,我那时候也怕他灭我的口,就派人去查五姓家族谁的手掌有黑痣。” “我我查到柳氏有个管家有,我知道的全都在这里了,求萧指挥使不要杀我……” 萧隐若眸光微垂,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地在轮椅扶手上轻叩,发出细微却令人窒息的“嗒嗒”声。 “柳氏,的确有一个管家掌心处有一颗黑痣,但三年前暴卒,死不见尸,只匆匆报了个‘痨病’。” “呵,柳氏遮掩的本事,倒是一脉相传。”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下来,目光冷冷地扫过楚奕,甚至发出一声非常轻、转瞬即逝的冷哼。 “你可知,他是谁的人?” 楚奕迎上萧隐若略有深意的眼神,心头一凛,隐隐察觉到对方掺杂着其他情绪,似是对自己不满?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柳宗原?” 柳宗原,清河柳氏的宗长,也是柳璇玑的父亲! 萧隐若闻言,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弄。 “总算是没蠢到无可救药,看来本官每日费心敲打,还是有点用处,没全浪费在你这块朽木上。” “继续保持这副……勉强能入眼的蠢样,别过几天遇到旧识,就又原形毕露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却是突然从楚奕心底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所以,前世柳宗原毒杀了他爹,又收自己为女婿,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可真有意思啊! 徐福见状连忙爬伏在地,泪流满面地哀求。 “阿奕,我错了,你就饶徐叔一回吧。”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爬树摔下来,是我背着你去找大夫……” 童年的记忆,却是如一根针般刺入楚奕的脑海,不但没有带来半点温情,反而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被背叛撕裂的心口上! 这点滴的恩情,在毒杀至亲的血海深仇面前,微小得可怜,只剩下被利用、被践踏后的无尽恶心和屈辱! 他猛地抽出匕首,刀身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弧光,直指徐福咽喉 “我的刀要沾的……就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叛徒之血!” “到了下面,拿你这污秽的灵魂,去跟我爹谢罪吧!” 噗嗤! 楚奕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气力,几乎是将整只匕首深深捅进了徐福的咽喉! 滚烫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手。 徐福“嗬嗬”地倒抽着气。 他双手徒劳地捂住脖子,血却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他仰视着楚奕那张冷酷如恶鬼修罗般的面庞,眼神里的难以置信,最终凝固成了最深的悔恨与绝望。 “我……错了……” 血沫从口中溢出。 这位楚府管家轰然倒地,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而他的眼睛死死瞪着,残留的正是楚奕最后那惊心动魄的恨杀表情! 书房内一片死寂, 只剩下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楚奕心情沉重的走上前,将他瞪大的眼睛给合上了。 “下辈子,记得感恩!” 他稍作沉默后,看向萧隐若时,眼神包含浓浓的感激,将一个外逃多年的人找到抓回来,想必是费了一番心力。 “指挥使,劳烦你费心了。” 谁知,萧隐若却轻嗤一声,语带冷嘲。 “处置这等腌臜事倒是不费神费力,倒也比某些人在脂粉堆和御前逞能来得强。” “通漕三策多少厉害啊,能解上京粮困,多大的口气!” “不过也对,毕竟能在幼学之年写出一条鞭法的治国能才,再来一个通漕三策,又算什么?” “楚镇抚使,本官这小小执金卫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不如本官送你去朝堂上拜相如何?” 第333章 指挥使,第八次施针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正陷入手刃旧识的复杂情绪,冷不丁被这劈头盖脸的讽刺打断,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僵硬的尴尬。 “指挥使,当时刚好跟陛下聊到这个,卑职就顺便说了一下。” “但请指挥使放心,卑职生是指挥使的人,死是指挥使的鬼,这辈子打死也不会离开执金卫的。” “就算是陛下要求,卑职也会第一时间拒绝!” 当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说出口。 萧隐若冰冷的眉头不由得跳动了几下,那一股寒意似乎随之散去了几分。 她斜眼扫了楚奕一眼,语气依旧带着几分讥讽的凉意。 “本官可不敢,保不准以后你这位可以每天上朝的大能臣,要被陛下钦点当宰相。” “那下一次见面,就该轮到本官喊你一声楚相爷了。” “楚奕,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 但楚奕话肯定不能这样说的,反而直接选择忽略这个话题,又一本正经的开口。 “指挥使,你肯定没吃饭,一起去吃个火锅吧。” 萧隐若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却在听到这句后立刻重新冷了下来,语气更添几分讥刺。 “哦?你府上今晚这么热闹,莺莺燕燕一大堆,还能有本官的位置啊?” “本官实在是受宠若惊,是不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也行。 楚奕无奈的露出一张笑脸,却又迎来了萧隐若冷冰冰的讥笑。 “呵呵,楚镇抚使真是好兴致,女人缠身之余,居然还有空对闲杂人等展露笑颜?”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无从招架的锋芒。 “看来是本官给你派的差事太清闲了,正好,鹰扬楼那边积压了三百份口供要复核。” “今晚之前,本官要看到摘要,否则撕下你的脸皮抄上一遍大景律,如何?” “摘要?” 楚奕知道萧隐若今晚火气很大,不能走寻常路了,得另寻他法,才能平息她那股火! 他目光一扫,注意到桌角那枝开得正好的山茶花,手指一拈,将那抹艳色折在手中,缓步走近萧隐若。 “指挥使……” 萧隐若抬起寒冰似的眸子,带着警惕,却见他将那支山茶花轻轻簪进了她鬓发间。 动作,意外地带点笨拙,却也温柔。 当那点艳色映衬在萧隐若墨发间,这一刻仿若冰雪初融,春红乍现,平添几分诱人。 “指挥使,这支花很配你。” 楚奕收回手,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发髻上的那一点颜色。 萧隐若整个人僵住了。 十年浸淫血火的冷硬外壳,似被什么撞开了一丝缝隙,透进一缕不该有的暖风,让自己喉头莫名发紧。 她下意识咬紧唇瓣,指尖微颤,一把将那花朵粗暴地扯下! “放肆!” 萧隐若低叱,指尖用力到泛白,扬手就想将这支花征狠狠扔向地面泄愤。 可手腕挥出的力道却在最后一刻力气泄去,指尖捻着那柔软的花瓣,轻飘飘地将它掷在了桌角。 楚奕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 萧隐若一脸寒意地盯着这逆臣,鼻尖却突然耸动了一下,像是闻到了什么,本就尚未平息的怒气瞬间如同被浇了烈油…… “楚奕,你现在身上一股子庸脂俗粉的浊味,闻着就让人想吐。” “我执金卫的规矩,是让你去当花蝴蝶吗?” “下次,再带着这种腌臜气味出现在本官面前,自己跳进粪坑去洗干净!” 楚奕身上的确有几种胭脂香味,毕竟薛绾绾、渔阳公主等等身上都是带着香味的,也难怪萧隐若不满。 所以,他选择的是一口应下,同时又表明心意。 “指挥使的恩情无以为报,今后如有差遣,请尽管吩咐。” 萧隐若的眼神骤然眯了起来,似是在想什么? “任何差遣?” 楚奕重重点了点头。 “是。” “呵!”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 但等她看着楚奕瞬间挺直腰板,一副洗耳恭听命令的认真模样,眼底不禁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那股沸腾的怒意,也莫名被冲淡了一丝涟漪。 “本官现在要出去骑马,你能做到吗?” 楚奕毫不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可以做到,指挥使,走,我们现在就去马厩牵马。” 萧隐若看着楚奕来推自己的轮椅,冷淡的唇瓣微微一动,语气不自觉缓和了几分。 “先等会,明日本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没时间给你针灸,现在提前针灸,有问题吗?” 楚奕停下脚步,道:“倒是没什么问题。” “请指挥使稍等一下,卑职去取一套银针过来。” 随即,他转身出去,等带着银针返回时,恰好看到萧隐若拿起了那朵山茶花。 所以,楚奕故意退了出去,又在门外故意干咳了一声。 萧隐若听到动静,像是被人窥见了心事一般,眉尖微蹙,冷冷地将花丢回了桌角。 “指挥使,卑职来给你脱鞋。” 楚奕走进蹲下身子,握住萧隐若纤细的脚踝,顺势脱掉了她的鞋子。 待他的手指滑至那素白罗袜边缘时,有意放缓了解袜带的动作。 “嘶~” 那丝绳每松一寸,自己便轻轻摩挲一下她冰冷的肌肤,像是在品味某种禁忌的滋味。 “嗯?” 萧隐若尽管右脚并没有什么知觉,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楚奕,自然将他的每一丝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本来想呵斥一声,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是咽了回去。 呵,逆臣就是逆臣! 下一刻。 楚奕先是轻轻勾住袜尖, 再沿着足弓的玲珑曲线,一寸寸褪下丝布。 随着罗袜的剥离,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是那只十年未曾触碰日光的右足。 只见那足背莹润如玉,洁白胜雪,肌肤因长年深藏透出细腻的珍珠光泽,宛若冰雪凝成。 至于她的踝骨纤细优雅,趾尖圆润如贝,排列得似精心雕琢的玉笋。 足底更是光洁无瑕,隐隐透着淡粉的温润。 “指挥使的玉足,还真是漂亮。” 楚奕由衷地称赞一声,指尖不自觉地轻抚过那平滑的弧度。 萧隐若根本不吃楚奕这一套,逮着机会,便是冷嘲热讽。 “就这种廉价的话,也不知道被你拿去称赞过多少女子了,要本官一一给你列举出来吗?” 楚奕轻笑一笑,轻捧起女上司的右腿,慢慢抚过那娇嫩的肌肤,随后将那白嫩的脚丫提起,稳稳地握入手中。 他的手腕贴着那光滑细腻的足跟,掌心缓缓贴合上那嫩若芙粉的足心,声音愈发的低沉。 “指挥使,第八次施针了。” 第334章 楚奕,本官现在要骑马!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当足三里穴处的银针捻入三分,一阵酥麻的刺痛猛然袭来,像炸开的电流般贯穿萧隐若的整条腿。 她那如白玉般的足趾更是猛然蜷缩,如贝壳般紧紧收拢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滞了一滞。 这是月余以来,她身体的首次自主反应! 但这痛楚对于自己而言,却宛如久旱逢霖一般! “呵呵呵……” 萧隐若死死咬着银牙,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现在她每一次脚趾的抽搐都如撕裂般痛彻心扉,可那股前所未有的兴奋却如潮水般拍打着自己的心房。 痛,竟然如此甘甜! 这是第一次,剧痛不再是虚无的幻象,而是真真切切活着的最好证明! “呼!” 这位冷面判官几乎想狂笑出声,喉间却仅仅只溢出一丝压抑的喘息。 同时,她的指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角甚至悄悄晕开一抹激颤的湿意。 楚奕察觉到萧隐若的异样,低声出言提醒: “指挥使,别动。” 萧隐若却置若罔闻,眉眼间染满了振奋。 她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直直落在那双脚上。 那痛——如同地狱中开出的花,她怎能不迎之若狂? 楚奕见状,不得已抬手按住了萧隐若的膝头,同时指尖陷入她纤细柔软的腿缝,竭力控制住她的动作。 “指挥使,你要是再乱动,这针灸要进行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 萧隐若的神情微微一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用尽全力,才将那狂喜压抑下去。 “继续!” 她许是生怕楚奕接下来的针灸会有所收手,便又补充了一句。 “本官从来就不怕疼,所以你别怕弄疼本官,尽管用力下去就是!” “楚奕,听到没有?” 楚奕能理解萧隐若此刻的心情,换做是他有康复的机会,表现的肯定跟她也差不多。 “指挥使,放轻松就是,卑职心中有数。” 他继续针灸下去,手腕动作如行云流水。 银针尾端在指间旋出第八转时,萧隐若的足心忽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她的雪白足弓缓缓滑落,在涌泉穴处聚成细小的水光,映出两人纠缠的衣摆。 “有……有蚂蚁爬……” 萧隐若颤栗的声音之中,混着一抹根本压不住的狂喜。 她咬着唇瓣,那张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让自己愈发的冷艳动人。 她用力的抓着轮椅扶手,一次又一次的用力,似乎是想将自己的喜悦表达出来。 “看来这一个多月的针灸治疗效果很显著,等再来几次,就可以进行下一个康复疗程了。” “指挥使,卑职再来给你按按脚。” 等楚奕拔掉银针后,他将手覆上萧隐若微微颤抖的右脚,拇指用力碾过涌泉穴。 她的足弓触电般绷紧,脚趾蜷缩着抠进他的掌心,十年死寂的经络里仿佛炸开了春雷。 “嘶!” 尤其是当楚奕将手掌贴上萧隐若足心时,突然发现从掌心传来一阵擂鼓似的搏动。 不是脉搏,是她蜷缩的脚趾,正抵着他生命线突突跳动。 “指挥使,《奇经考》载,这叫筋络潮汛……” 说着,他引导萧隐若雪白的足趾,按向自己的腕间。 “指挥使,感受到我的脉搏跳动了吗?” 萧隐若静静感受着,第一次通过自己的脚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脉搏,那种愉悦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的视线落在按在楚奕手腕处的玉足上,心中却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想——踩他的脑袋! 她猛地回神,强行压下那不合时宜的想法,慢慢将躁动的情绪抚平。 “楚奕,本官现在要骑马!” 现在,她太想去尝试这十年来都从未做过正常人的事了。 这十年的枷锁,她要亲手撕碎! 楚奕一怔,而后笑着点头。 “好,卑职现在就陪指挥使去骑马。” 他俯身替萧隐若将鞋袜穿好,动作轻缓且细致,随后推着轮椅走出门去。 楚奕看了眼守在门口的雷震岳,吩咐一句。 “我跟指挥使有事出去一趟,你去跟夫人说一声。” 雷震岳点头应声:“是,大人。” 很快。 楚奕推着萧隐若的轮椅,来到一匹健硕的黑鬃马前,它已经在命令下温顺地跪伏在地。 轮椅上,萧隐若苍白的脸庞,依旧残留着针灸后亢奋的红晕,呼吸略显急促。 她那刚刚苏醒、仍带酥麻的玉足,也在裙裾下无意识地微微蜷缩。 “指挥使,失礼了。” 楚奕低声说着,俯身弯腰。 他一只手穿过萧隐若的腿弯,另一手环住她纤细却韧劲十足的腰身,将其从禁锢多年的轮椅中轻而易举地托起。 那一瞬间,两人的身体,猝不及防地紧密贴合在一起。 “呼!” 那属于男性的灼热体温与有力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蛮横地传递过来,轰击着萧隐若因针灸过而异常敏感的感官。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这该死的逆臣,真该死! 而自她发间与颈侧散发出的冷香,也夹杂着针灸后微潮的汗意,悄然缠绕进楚奕的呼吸中。 顿时,这位年轻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箍着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 那一份柔韧的触感在此刻无比清晰,掌下的热度与力量,仿佛透过衣料烫进她的肌肤里。 “嘶嘶嘶~” 萧隐若的脊背,瞬间绷紧。 一种既陌生又强烈的激颤,自被他手掌紧贴的腰间,飞速蔓延开来。 这不同于针灸时的酥麻刺痛,它却是带着一种危险却撩人的痒意,直钻心尖! “上马了!” 当楚奕屈身将女上司放上马鞍,力量加重时,两人的身体更是紧密挤压在一起。 萧隐若的后腰,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小腹的轮廓。 而她的后颈也几乎埋入他的颈窝,那下颚滚烫的气息,扫过自己耳廓细腻的肌肤时,激得耳根不受控地烧了起来! “啪嗒!” 当萧隐若稳稳坐定后。 楚奕长腿一跨,利落地翻身上马,也坐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双臂绕过萧隐若柔软的腰侧,在她身前拉起缰绳,宛如一个强势的环抱,将她小心的护在怀中。 第335章 指挥使,你不觉得现在的感觉很棒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嗯?” 萧隐若的身形瞬间僵硬,挺直的脊背也被迫后靠。 她只能紧贴着楚奕那灼热而坚实的胸膛,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隔着几层衣物传来的强劲心跳,一下接着一下。 尤其是当那一股温热的鼻息,拂过自己颈侧敏感的肌肤,令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似是要躲避什么,却又无处可逃。 “指挥使,我们出发了!” 随着楚奕一声令下。 那匹马疾驰着冲出了楚府,也让萧隐若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慌乱与振奋。 她,居然也能骑着马出去了! 另一边。 雷震岳走进厅堂,看着那几个漂亮的女子,暗想不愧是自家大人,艳福不浅啊! “侯爷,鹰扬楼突然发来一封急函,大人跟指挥使过去处理了,大人等会回来。” 林昭雪一愣。 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但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 颜惜娇却是轻笑了一声,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大晚上的,真有急函啊?” 雷震岳憨憨一笑,露出一副老实模样。 “真有。” 颜惜娇见过无数人说假话,但这一次,她却看不出这副憨厚的脸上有任何异常。 看来,这急函是真的。 “那既然如此,肯定是公务要紧。” 渔阳公主却有些闷闷不乐。 她今晚壮着胆子才来这里,想着可以跟狗奴才一起吃个饭。 但那狗奴才居然跟着一个坏女人走了,心里顿时一阵窝火,想走又不好意思走…… 薛绾绾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瞥了眼渔阳公主那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 想着那曾经看见自己都会脸红的少年,如今却已经背负了好几笔桃花债,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过,她终究是希望楚奕过得好,便主动开口,试图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殿下,你这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料,怎么能这么香的?” “想必,肯定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上品香料吧?” 她这话一出。 顿时,让渔阳公主失落的心情好转了几分,抬起下巴,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这是大食的贡品,叫迦南香,是太后送给我的。” “你喜欢的话,本公主可以给你一点……” 薛绾绾还是喜欢跟这种心思单纯好糊弄的说话,最起码轻松。 “殿下,这可是贡品,妾就不要了……” “什么贡品不贡品,我反正也挺多了,分你一点没事……” 两人聊开之后,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至于魏南枝眼珠一转,笑着开始跟颜惜娇搭话。 “颜舍人,掖庭宫最近可有什么趣事?” 颜惜娇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有啊,我挑着说几桩……” 厅堂内几人各怀心思,言语间勉强维系着表面的热闹。 唯独谢灵蕴冷眼旁观,心中无趣。 怎么就没有吵起来啊? …… “呵呵,楚奕,你说那几个女人会不会吵起来?” 此刻,萧隐若坐在马背上,偏头冲着楚奕问了一句。 顿时,让楚奕头皮有些发麻,应该不会吧? 反正有姑姑在,肯定会稳定现场的。 “指挥使,坐稳了。” 萧隐若见他避而不谈,索性伸出手去抢夺缰绳。 不过,楚奕直接强横地将她整个人向后拖拽,紧紧地压入自己怀中。 “指挥使,调皮。” 楚奕的低语带着一丝炙热的气息,从萧隐若的耳畔擦过,轻轻撩动着耳廓最敏感的绒毛……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戏谑亲昵的称呼和动作,让她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战栗。 这一刻,萧隐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侵略感。 她下意识地缩起肩膀,试图用惯常的冰冷威势逼退身后放肆的侵袭者,努力维持着那份上位者的冰冷与强势。 “楚奕,本官命你,将爪子拿开。” 不过,这一道命令在楚奕听来,却更像是故作姿态的娇嗔。 他非但没有松手,那圈在她腰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 所以,他可以感受到这位女上司瞬间绷紧的纤细腰肢,以及那微微加速、带着压抑的呼吸起伏。 “是,指挥使。” 随即,他猛地一夹马腹! “嘶!” 马蹄踏碎长街的瞬间,前方倏然亮起一片火把! 十余名金吾卫拦在路口。 为首的卫士看清了马背上的玄色身影,猛地扯住同伴后退,脸上瞬间浮现恭敬之色。 “是楚镇抚使!放行!” 众多金吾卫纷纷退开,任由楚奕策马而过。 那名年轻卫士怔了一瞬,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就是楚阎王,啊……” 他的脑袋直接被挨了一巴掌。 “闭嘴!” 那名年长卫士低声警告。 “再敢私下诋毁楚镇抚使,滚出金吾卫,我没跟你开玩笑。” “就算是你爹来说情,也没用。” 如今金吾卫的秦牧大将军,那可是楚奕的忠实拥护者,谁敢私下议论这位楚阎王半句? 那名年轻卫士挠了挠头,却是眼中生出了一抹敬畏。 “是,三叔,我明白了。” 而此刻。 那匹黑鬃马剧烈的颠簸,很快就让萧隐若几乎失去重心。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身后那一具,将自己牢牢护住的、散发着灼人热量的男性躯体。 “骑慢点……” 只可惜,楚奕根本就不听,反而大声说道: “现在快要宵禁了,街上没多少人,当然要骑得快啊。” “指挥使,你不觉得现在的感觉很棒吗?” 宵禁封街禁止策马,那都是限制老百姓的,当朝权贵不需要在乎这一点。 更何况,现在的金吾卫跟楚奕自家后花园没什么区别,谁敢拦截上报? “呼呼呼……” 风声在耳边呼啸,街道两旁的景物也渐渐模糊成一片虚影。 但即便如此,楚奕身上那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却始终环绕在萧隐若的周围,挥之不去。 她的耳根不受控制地迅速染上了一层绯红,灼热的红晕一路延伸至颈侧。 紧接着,她又紧咬着下唇,试图压下那份陌生的羞赧与身体的悸动…… 可每一次身体不安的微晃,都会更加紧实地撞入身后那坚实的堡垒。 而从楚奕手臂箍紧腰腹的力道,则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松……开!” 可突然间。 前面出现一对老夫妇抱着个婴儿经过。 登时,楚奕拉住缰绳,让黑鬃马的速度直接降低了下来。 “律律律……” 第336章 以下犯上的逆臣!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指挥使,让他们先走吧。” 楚奕凑在萧隐若的耳边低笑着说了一声,随即轻轻一抖缰绳,让那匹黑鬃马停了下来。 但没想到,那个老头却像块腐烂的狗皮膏药,猛地粘了上来。 他横在黑鬃马前,张口便是歇斯底里的咒骂。 “大晚上的骑马,了不起啊?” “夭寿啦!要撞死人啦!” 他一边嚎叫,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吓死我的宝贝心肝孙儿了呦!” “你们这帮天杀的!” 楚奕闻言蹙了蹙眉。 他刚才策马过来,距离这老头尚有数丈之遥,现在冲出来拦路,分明是蓄谋已久的碰瓷伎俩。 他直接轻轻一带缰绳,黑鬃马顺从地向旁侧踱了几步,避开了拦路的老头。 “指挥使,走。” 他声音冷淡,连多给对方一个眼神都嫌多余。 与这种货色掰扯,平白污了身份。 眼看“肥羊”要溜,老头眼中凶光一闪。 他竟不依不饶地一个箭步蹿到马前,双臂张开拦住去路。 “怎么?吓坏我孙儿,就想一走了之?” “呵呵呵,我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八成是要私奔的奸夫淫妇。” “今天,你们不赔个百八十两银子给爷爷我压惊,我就去京兆府告状……” 他又看着楚奕那张脸迅速阴沉下来,看着像是要动手了,却是丝毫不惧。 “怎么?你小子还想动手,打我老头不成?” “来啊!往这打!打死了,我看是你坐牢,还是爷爷我倒霉!” “到时候,官府定来抓你个狗东西……” 啪! 清脆的一声炸响。 楚奕一鞭子,狠辣地抽在老头脸上! 力道之猛,直接在他脸上炸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那黏稠的腥热鲜血瞬间迸溅而出,混合着几颗发黄碎裂的牙齿飞了出去,溅落在地上。 “啊!” 老头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惨嚎声。 他捂着脸痛得原地打转,鲜血顺着指缝喷涌,刚才的嚣张气焰被这一鞭彻底抽得粉碎! “问我要钱?” 楚奕的声音冷得能冻结骨髓,眼底是全然的冰冷厌恶。 他没给老头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鞭紧接着重重抽向对方的肩膀! “啪嚓!” 伴随着一阵清晰的骨裂声、沉闷的皮肉绽裂声。 那老头瘦小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凉泥泞的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骚臭味。 旁边的老太婆早就吓坏了,根本不敢走上前。 楚奕高踞马上,声音如寒冰般落下。 “本官乃是执金卫北镇抚使司,副镇抚使楚奕!” “你若是不服,明天尽管来告!” 这一声如惊雷劈下,重重砸在老头的天灵盖上。 他浑身一抖,脸色煞白如纸,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泥土里,声音颤抖得几乎失控。 “楚镇抚使!小人有眼无珠!” “小人是狗!小人该死!求镇抚使饶命……” 先前索要高额赔偿的贪婪嚣张,此刻只求活命的卑微恐惧,形成了极致可悲又可笑的反差。 楚奕没再多看他一眼,继续策马前行。 没多久。 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湖边。 恰好,几道轻微的“咻啪”声响起,打破了沉寂。 夜空中,骤然绽放出几朵小小的烟花,转瞬即逝的绚烂,很快映亮了岸边。 “唰!” 萧隐若仰着头,冰雕玉琢般的绝美侧脸,被烟花短暂地勾勒出来。 那小小的星火落在她深潭似的眸子里,竟奇异地消融了一丝惯有的寒霜。 这让楚奕看的若有所思,暗想或许可以搞一场盛大烟花。 等最后一抹火花余烬,消散于黑暗。 萧隐若眼中的暖意瞬间敛去,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坚硬,仿佛刚才的柔软只是光影的错觉。 “走吧。” 楚奕一边骑着马朝前面走去,一边说道:“指挥使,我原先是想等夫人掌握那八座卫府,再对南衙军其他卫府动手。” “但陛下安插在右骁卫的暗桩传来密报,左右骁卫内部空虚,兵员不整,战力远比卑职预想的要孱弱得多。” “或许,可以提前动手拿下。” “只是,这期间还是少不了要打一场仗。” “夫人”二字轻飘飘落下,却精准如一根极细的针,戳得萧隐若心口一紧。 一股无名的烦躁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堵在胸口,让她握着缰绳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镇北侯说打起来几成胜算?” “十成。” “呵呵!” 萧隐若可算是找到了情绪发泄的地方,冷冷哼了一声,声音里的冰渣几乎能凝结空气。 “楚奕,你的脑子,究竟是装饰,还是出门时忘在哪个温柔乡里了?” “十成胜算,你还要来问本官?那就打啊!” “执金卫的俸禄,喂狗都比你有用……” 就在某种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绪,借着这番话宣泄而出时,楚奕却是凑到了萧隐若的耳边。 “指挥使,我饿了。” 说完,他一口含住了那雪白的耳垂。 一瞬间,萧隐若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这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感官刺激,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理智的堤坝! 伴随着的,是一股巨大的、烧灼般的羞意猛地从耳根蔓延开来,迅速席卷了她整张脸,烫得吓人。 他是下属! 竟敢对自己做出这等以下犯上、轻佻亵渎之举! 简直,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混账东西!” 一声带着剧烈颤抖和羞恼的尖叱,终于冲破喉咙! 萧隐若用尽全身力气,回身猛地一推! “啊!” 楚奕猝不及防,被推下马背。 随后,萧隐若眼神一阵疯狂闪烁,她竟没有在第一时间生出想杀了他的念头? 你平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和杀伐果断呢,被狗吃了吗? 是被他那该死的眼神蛊惑了吗? 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楚奕!” 羞愤到极点的女上司,眼中寒光四射。 她反手一把夺过楚奕脱手跌落的马鞭,那冰冷的皮革触感,让自己找回了一丝掌控力! 下一秒,马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向地上的楚奕! “啪!” 可,楚奕根本不躲闪。 最终,萧隐若的手腕微微一偏,鞭子重重抽在了楚奕身旁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混账!” 此刻,她的心跳得几乎失去了节奏,手中的鞭子却没有停下,又连续几鞭狠狠抽向地面,仿佛要将地上的尘土撕碎。 “楚奕,本官是真给你脸了啊?” 说着,她猛地一扯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那纤细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路灰尘,带着一股欲盖弥彰的羞恼和落荒而逃的味道。 “指挥使,别丢下我啊,我一个人怕黑……” 第337章 修罗场再次开启:楚奕,替本官倒杯茶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嘟囔道:“这走回去,要多远啊?” “嘴贱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还亲,赚大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前方路口的湖边,突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隐若端坐在马上,背对着楚奕来的方向,身影笔直如竹,似乎在静静看着湖面,亦或是在等他? 但等楚奕走近后,她迅速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他,脸上已经是一贯的冰霜了。 “知错了吗?” 楚奕低眉顺眼地回答:“知道了。” “错在哪里?”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咧嘴笑了笑。 “错在……该亲左耳的。” “混账东西!” 这句话气得萧隐若一拉缰绳,似乎想策马离开。 可楚奕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马鞍,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顺势用力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指挥使,走,回去吃火锅。” 他深知这时候要是敢叫萧隐若回鹰扬楼去,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毁灭,现在也只能故作镇定的带她回去了。 姑姑会帮我,大嫂没问题,薛老师应该不会闹,小渔儿好糊弄,颜舍人很干净。 昭雪大宝宝明事理,基本上好处理! 不慌,稳住就行! 萧隐若的背脊微微僵硬,呼吸也不由得乱了片刻,又冷冷的讥讽开口。 “今晚楚府好生热闹,本官就不打扰你们阖家欢乐了。” 楚奕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语气郑重而低沉。 “没有指挥使,卑职如何快乐?” 萧隐若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隐隐有种要破体而出的错觉。 可她强行压下心里的异样,脸上依旧冷若寒霜,语气一片冰冷。 “混账东西,本官真该现在割掉你这一根臭舌头的。” 你可不舍得! 楚奕瞧着这口是心非的傲娇女上司,倒是也没有继续调戏她。 否则,这位脸皮薄的怕是又要恼羞成怒了。 “指挥使,走吧。” “哼!” 萧隐若抿了抿嘴,唇瓣微扬。 随即,任由那一阵呼啸的夜风拍打在她身上,策马疾驶而去! 不多时。 待楚奕重新回到府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忐忑,推着萧隐若的轮椅走向灯火通明的厅堂。 最好,全走光了! 你说巧不巧,一个都没走。 渔阳公主正拉着薛绾绾说得眉飞色舞,颜惜娇含笑听着,林昭雪主位端坐,神情平静。 席间,竟是一派……其乐融融? 他紧绷的肩线刚想放松。 “唰唰唰!” 几道目光如同感应到楚奕的存在,几乎同时投射而来。 方才的欢声笑语,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审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咯噔!” 楚奕心头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妙。 此刻,林昭雪端坐在主位。 一身玄色窄袖常服,衬得其眉宇间的英气愈发凛冽。 “夫君,回来了。” 她的声音平稳,目光旋即又转向萧隐若,那份爽朗里带上了一丝不容错辨的主人家姿态。 “萧指挥使也来了?正好,一起吃吧。” “呵!” 一道细微的、几乎轻不可闻的冷笑,从萧隐若喉咙深处溢出。 她修长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敲击着,频率又快又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口那股莫名的尖锐滞涩。 尤其是林昭雪那一声“夫君”,仿佛一根刺狠狠扎在她心口,让她更加不悦! 早知道,就该让韩待诏娶了这女人! 楚奕喉结微动:“嗯。”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迅速将视线看向渔阳公主和颜惜娇,微笑一问。 “殿下、颜舍人,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吃好了吗?” 回答我,吃好了! “没吃好!” 渔阳公主像只突然被惊动的雀儿,猛地抬头,声音清脆。 可当她的桃花眸撞上萧隐若那张毫无表情、却自带威压的脸时,立刻瑟缩了一下,小声嘟囔着找补。 “牛、牛肉还没吃完呢……” 好好好。 你个小馋猫这么馋是吧,等我过了今晚这一关,必须得好好给你上一课! 楚奕心中泛起了一阵腹诽。 颜惜娇优雅地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掠过萧隐若,又落回楚奕身上。 “楚镇抚使的这个火锅味道的确不错,让人停不下箸,我还想再吃会。” “萧指挥使,若不嫌弃,坐到我这边来吧?” 她轻轻拍了拍身侧空位,表现的很是热情。 “颜舍人客气了。” 楚奕抢在萧隐若回应前开口,试图控制局面。 “指挥使坐这边就行。” 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轮椅推至渔阳公主旁边的座位,自己则坐到林昭雪身边的主位落座。 “楚镇抚使,妾敬你一杯。” 一个声音柔柔地响起,带着一股能酥到人骨头里的慵懒媚意。 只见薛绾绾袅袅娜娜地起身,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她穿着月白色的素锦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通体素净,却越发衬得那张脸艳光四射。 她这是在给楚奕解围,想将气氛先缓和一下! 楚奕感激的看了眼她,关键时候还是薛老师给力,也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 “薛老师,请。” 魏南枝此时也笑着招呼。 “阿郎、薛小姐,这锅子滚得正好,快尝尝庄子今天刚送来的羊肉,可鲜嫩了。” “好啊。” 薛绾绾微笑回应,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却是帮渔阳公主夹了几片羊肉。 “妾听说这羊肉吃多了温补,很适合易受寒的女子吃,殿下你尝尝。” “绾绾,你懂的好多,真贴心!” 美食当前,渔阳公主立刻展颜,方才的紧张也随之暂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绾绾微微一笑,说话不疾不徐,举止端庄得体,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生好感的亲切感。 “只是刚巧听人说过这个,妾可没有殿下见多识广。” 渔阳公主的心情一下子好转许多,只觉得和她相处得格外轻松愉快,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朗。 “绾绾,你也吃。” 萧隐若的眼神淡漠如冰水,逐一滑过渔阳公主、薛绾绾,最终在颜惜娇脸上停留一瞬。 她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唇角似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 林昭雪拿起酒杯,向萧隐若举杯,语气爽朗却不失礼数。 “萧指挥使,你好不容易来府上一次,本将敬你一杯。” 萧隐若眼皮却未抬起,声线依旧平直无波。 “镇北侯客气了,但本官不喜饮酒,以茶代酒吧。” 林昭雪笑容不变:“无妨。” 侍立一旁的谢灵蕴,立刻躬身欲上前斟茶。 可萧隐若冰冷的声音却再度响起,不大,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波澜: “楚奕,替本官倒杯茶。” 空气,彻底凝固! 第338章 败方渔阳,光荣下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咔!” 林昭雪持杯的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同时,她唇边的笑意倏地淡了,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切向萧隐若。 这道命令清晰无比,是吩咐下属,更是当着她这位“夫人”的面,你这是几个意思? “嗯?” 沈熙凤黛眉轻挑。 她眼中暗藏的锋芒一闪而过。 同时,视线迅速掠过萧隐若的脸,带着几分不善。 薛绾绾动作微顿。 她的目光在楚奕僵硬的侧脸上打了个转,心中无声叹息。 这场面……唉。 “啪!” 渔阳公主正嚼着羊肉,听到这话,鼓起一张小脸,圆滚滚的腮帮子显得格可爱。 她瞪了萧隐若一眼,气呼呼地用筷子戳着碗碟,发出一阵细碎的叮当声。 她看不惯这个坏女人指使狗奴才去倒茶,就不能让谢灵蕴去做这种活吗? 颜惜娇一愣。 但很快,她嘴角处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好戏,要登场咯! 众目睽睽之下。 楚奕只觉得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他却是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到萧隐若面前。 “若非指挥使千里迢迢的替我抓回徐福,有些血海深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指挥使,这杯茶,该是我敬你!” 随着这句话说完,他立马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同时,也是在用这个态度提醒林昭雪萧隐若对自己有大恩,从而来消弭眼下的凝重气氛。 果然,林昭雪原先是有些不高兴。 可当她明白夫君已经从徐福嘴中知道杀父仇人是谁,立马清楚意识到萧隐若的这份恩情太重了。 以至于,重到足以压下自己刚才那点被冒犯的酸涩与不快。 “萧指挥使,多谢,本将也敬你一杯。” 她的声音稳定下来,带着武将的干脆与爽利,将那杯酒全部喝光了。 但,萧隐若看着这对男女夫唱妇随的行为,心情却是愈发的恶劣了。 她握住筷子的手很是用力,透着一丝不悦! 魏南枝眼波一转,轻声道: “娘子,那鸭血熟了,你快尝尝。” “好。” 谢灵蕴有些可惜。 这就又将尴尬的气氛给掀过去了吗? 她看了看魏南枝,这臭女人就知道帮着楚奕打圆场,难不成还想以后有机会去给他当侍妾吗? 林昭雪尝了口鸭血觉得这味道不错,也夹起一块鸭血,轻轻放到楚奕的碗里,语气温柔。 “夫君,,你尝尝。” 楚奕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到了萧隐若隐隐夹杂几分不满的淡漠声音。 “镇北侯,你这握刀定乾坤的手,握起筷子来,似乎也该多练练火候。” “瞧这力道,锅底都要被你搅穿了。” 林昭雪正在搅动筷子的动作,猛地一滞! 故意,针对我? 楚奕赶紧夹起一串青菜放到林昭雪的碗里,笑着缓解气氛。 “夫人吃菜,吃菜。” 渔阳公主看着这两人互相夹菜,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她脑子一热,也夹起一个肉丸,朝着楚奕的碗里递过去了。 “楚奕,这个肉丸子好吃,你尝尝……” 咔! 楚奕握住筷子的手陡然一僵,心中暗叫不妙。 你个小渔儿这时候添什么乱,谁叫你给我夹菜的,你疯了不成? 他连忙避开渔阳公主递过来的菜,声音尽量放得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殿下,臣不喜欢吃肉丸子,你自己吃吧。” 渔阳公主动作一僵。 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唇,立刻扁了起来,有些不乐意。 狗奴才,本公主长这么大都没有给人夹过菜,你凭什么拒绝? 哼,以后别想来找我要袜子了! 但这一幕,落在萧隐若眼里,却是直接让她的表情冷了好几分,以至于语气讥讽的开口。 “殿下,今天清明,你不守着张弦的牌位,却来这边吃饭,难道是想给你那无能的驸马报仇?” “楚奕,既然殿下那么爱她驸马,你就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吧!” 渔阳公主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红一阵青一阵,显得无比难堪。 她很想给楚奕解释,却是根本就说不出口。 所以,这位未亡人神色慌乱的站了起来,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几乎是带着仓皇的逃离之意。 “我,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了……” 她刚迈出一步,耳边却再次响起萧隐若那冷如寒霜的声音,像一把冰锥直直插入自己的心。 “殿下跟前驸马果然伉俪情深,这是急着回去给他烧纸钱吧?” “那你记得多烧点,最好让他在阴曹地府可以多拿出点钱,好赔偿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也省得她们来缠着殿下。” “不过也没事,有张弦化作鬼魂在殿下身边护着,寻常女鬼如何近得了你身?” 这话一出,渔阳公主那张俏脸瞬间没有了血色,苍白的几欲要哭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外面漆黑的天色,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楚奕听得头大了。 我的指挥使大人啊,你就不要去虐战五渣的小菜鸟了。 你再说下去,怕是要吓死她了。 “大雷,麻烦你现在安全护送殿下回去。” 雷震岳立马走了进来。 他那魁梧的身躯跟座小山似的,见到渔阳公主则是憨憨一笑。 “有俺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过来的,来一个俺杀一个。” 渔阳公主看着雷震岳那孔武有力的模样,心里稍稍安定了几分。 薛绾绾又立刻起身。 她几步走到渔阳公主身边,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安抚。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妾跟你一起走吧。” 渔阳公主眼中的慌乱这才终于褪去了一些,直接紧紧抓着她的手。 “走走走……” 楚奕很想出去送送,但生怕自己离开后,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事端? “姑姑,替我送送殿下。” 魏南枝会意,恭敬地应下。 “是,阿郎。” 谢灵蕴站在旁边看着渔阳公主刚酝酿起的波澜,就这么轻飘飘被萧隐若几句话碾平逼走了。 真是……浪费了她的期待。 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萧隐若,却不料正被对方撞见了。 “为贱婢,贼眉鼠目,四下窥伺主家神色,毫无规矩体统!” “自己掌嘴,十下。” 谢灵蕴的脸霎时褪尽血色,变得比刚才的渔阳公主还要惨白几分。 楚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 “没听见指挥使的话?” “掌嘴!十下!” “是,主人!” 谢灵蕴全身微微一颤。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瓣咬破。 “啪!” 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远不及心头那撕裂般的羞耻。 “继续!” “是!” “啪啪……” 至于渔阳公主走出厅堂后,整个人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皱起那张圆润的脸蛋,越想越气,不禁露出了一副懊恼的模样。 “哎,刚才本公主没有发挥好,她一个臣子怎么能对本公主说那种话的?” 她轻哼一声,眼中燃起一丝不服气的火光。 “明日,本公主一定要进宫找太后告状,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第339章 楚奕,你也觉得本官该走?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薛绾绾瞧着渔阳公主一副虚张声势的娇怯模样,心中一叹,旋即便轻声问道: “殿下,你这手镯很漂亮啊。” “让妾猜猜,难道是鎏金嵌宝白玉手镯?” 渔阳公主一愣,然后连连点头,眼中顿时露出几分喜色。 “对对对,很少有人能够认出来,这是本公主及笄那年先帝送我的。” “这可珍贵了,整个皇族,就只有本公主一个人有呢。” 她仰起小脸,带着几分得意,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腕,似乎要让薛绾绾看得更清楚些。 薛绾绾便笑意盈盈的拉着她说话,语调温柔,渐渐地,就安抚下了这位小公主的情绪。 说到兴起,渔阳公主甚至还拉着她的手,说道:“绾绾,今晚去公主府,跟本公主一起去睡吧。” 薛绾绾略显意外,道:“妾的身份低微……” 渔阳公主却是毫不在意,眨了眨那双桃花眸,笑着说道:“不用多说了,就这样定下来了。”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她今晚不敢一个人睡,害怕鬼魂什么的…… 薛绾绾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厅堂内。 颜惜娇只觉得渔阳公主太弱了。 一个张弦就让她乱了心神不继续待下去了,但也只能说萧隐若战斗力太强。 不过还有一个林昭雪在,这两人肯定会交锋的,不急,继续看戏。 只不过,萧隐若却是冷冷的瞥了眼颜惜娇。 “颜舍人,清明时节,你不去祭奠那死去的弟弟,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在这里吃火锅,本官就佩服你这种心性。” 颜惜娇原本慵懒带媚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刹那褪去所有温度,变得如同两潭死寂的黑水。 当年,她带阿弟出去逛街,导致他不幸溺水失踪,这件事一直成为了自己心中的痛。 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杯沿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萧指挥使,揭人伤疤,这官威……果然了得。” “何必呢?难道现在赶我走,是为了清场,好让你继续跟镇北侯掰扯这楚府‘主母’之位?” 她语气冷淡,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寒意。 真当她,是小渔阳啊? 这句话,立马就让林昭雪皱了皱眉。 只不过,她却是将那一抹异样情绪压下来了。 可偏偏萧隐若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冷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颜舍人,你这给本官戴的帽子可真高,张嘴闭口就是主母。” “难道,你赖在这里不走,也想跟镇北侯竞争一下当楚府主母的资格?” “好啊,那你索性趁着现在,赶紧问问镇北侯,愿不愿将这主母之位给你?” 沈熙凤看不下去了,眉头微蹙,直接提高了声音插话。 “这楚府主母就在两位跟前坐着呢,还是陛下钦点赐婚的,谁也拿不走。” “两位就不要拿这名头乱掰扯了,传出去可有损两位清誉。” “说起来,两位正值青春年华,又是这上京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估计想娶两位回去当主母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这番话,她说得不紧不慢,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的调侃,但每一句都暗藏锋芒。 不仅仅是在帮林昭雪树立楚府主母的绝对地位,更是在提醒这两人,别惦记不该想的男人! 这两位一个是女帝亲信,一个是心腹,皆手握大权地位崇高,但难道她家昭雪就无权无势了? 七万镇北军、八座南衙军卫府,可不是好吃素的! 楚奕的额头几乎要冒汗。 不是,你们三怎么一下子吵起来了! 现在想想,似乎留着小渔儿在这里,还能吸引火力,她一走,直接开炸了! “颜舍人,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你太迟回去,进宫也麻烦。” “下次有机会,再请你来府上吃火锅。” 说着,他冲着颜惜娇眨了眨眼神,疯狂示意。 其实,颜惜娇其实不愿意走的。 但她也知道此刻若是不给楚奕一个面子离开,那双方关系恐怕会出现裂痕。 不如现在离开,还能让对方欠下一个人情。 而且,现在退一步,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讨回这笔账! “楚镇抚使,那我先回去了。” “至于萧指挥使,自便!” 楚奕松了口气,又立马看向沈熙凤,使了个请求的眼色。 “大嫂,麻烦替我送送颜舍人。” 沈熙凤迎上楚奕的目光,明白对方是希望自己别说了,终究还是不想让奉孝为难。 “好,妾身送送颜舍人。” 随着这两人离开,厅堂里的气氛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也变得更加微妙了。 突然,萧隐若面无表情地伸出筷子,夹走了楚奕碗里那堆羔羊肉片中最上面的一片。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和无声的宣示。 “咔!” 林昭雪的右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一股无名业火“噌”地窜上心头。 饭桌上肉那么多,偏去夹他碗里的? 所以,她眼神如淬了寒冰的刀锋,一寸寸刮过萧隐若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萧隐若就在那道利箭般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将那片从“虎口”夺来的羊肉,送到唇边。 但,她没有立刻吃下去,反而垂眸看向那片羊肉。 这不是食欲,是审视,是检验战利品。 下一刻。 萧隐若舌尖微探,极快、极轻地舔过那一片羊肉。 这一动作并非品尝滋味,而是一种近乎野兽标记领地般的、赤裸裸的占有宣示和亵渎! 做完这一切。 这位冷面判官才抬眼,看向林昭雪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锋利,满载着嘲弄与挑衅的完美弧度。 “火候不够,没煮烂呢。” “啪!!” 林昭雪一把将筷子狠狠摔在桌上! 她就算对于男女之事再迟钝,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赤裸裸地在觊觎自己的男人! 对,她是一开始说过允许楚奕纳妾! 但,那你也说了,那是最开始,现在,她,没这个打算了! “萧指挥使,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萧隐若听到这话,微微挑眉,冷冷地看向楚奕,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危险。 “你也觉得本官该走?” 林昭雪也冷着脸盯着自家夫君,似乎是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跟她,你听谁的? 楚奕头大了。 不行!绝不能选!选了哪边都是灭顶之灾! 他当时大脑疯狂运转,然后看到了脸颊红肿、正在看戏的谢灵蕴,眼前骤然一亮。 “夫人,你可知谢晋临死前,对谢灵蕴说了什么?” 第340章 楚奕的床,你,爬上了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咯噔!” 谢灵蕴那颗心剧烈响了一下。 但很快,她竭力平复心绪,脸色迅速保持镇定。 当时,自己跟父亲的谈话极其隐秘,绝无其他人知晓。 这楚贼,不过是借此机会,故意捏造其他话题,转移林昭雪两人的注意力罢了。 林昭雪倒是没兴趣知道谢晋死前说的话,正欲开口,便已经听到了楚奕低沉的声音。 “他叫谢灵蕴爬上我的床,生下一个儿子,然后引导我篡夺镇北军的军权。” “最后,好让他谢氏之子,成为新的北境之主!” 此言一出。 厅堂内的空气,顿时凝滞。 要是说其他事情,林昭雪肯定懒得理会。 但镇北军,那可是父兄一辈子的心血,甚至连命都搭上了。 她可以自己主动交给楚奕,但决不允许有人暗中搞鬼,用那种卑劣的方式窃取。 当时,她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这位年轻女将眼神极其凌厉的扫向面色煞白的谢灵蕴,说出来的话更是透着一股杀气腾腾。 “谢晋,他还有这个胆子?” “谢灵蕴,你想取代本将的地位,篡夺镇北军的军权,让你儿子成为大将军啊?” 谢灵蕴当场如遭雷击,整个人石化一般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听着楚奕的话,寒意从骨髓深处透上来,直达四肢百骸,让自己双腿隐隐发软。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还有,这楚贼既然早就知道父亲死前的谋划,还放任自己留在他身边,这是从一开始就在戏耍自己? 谢灵蕴一想到每天楚奕看见自己,就觉得可笑,这种羞愤交加的情绪让她无地自容。 “唰!!” 萧隐若眼神极冷地盯向谢灵蕴,她的唇角缓缓勾起,那弧度冰冷、锋利。 “楚奕的床,你,爬上了吗?” “回答,本官!” 那冷彻心扉的声音,更是让谢灵蕴如坠冰窖,整个人彻底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我,我……” 她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那股浓浓的杀机如实质般压迫着,几乎让自己窒息。 或许,自己只要稍有回答不慎,就会被杀! 父亲,我,我该怎么办? “呼!” 楚奕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还有这女人可以作为引走火力的挡箭牌,你就安息的走吧! 就在这时。 魏南枝进来了。 她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一愣,立马轻声说道: “阿郎,章府派人过来说章夫人犯病了,情况很严重。” “章镇抚使,希望阿郎能过去一趟。” 楚奕现在爱惨了章叔,天降甘霖,不过如此。 “夫人,谢晋死前还故意留给谢灵蕴几个秘密宝库,说是用来为她以后的儿子夺权作为资本。” “麻烦你现在好好审查一下,我先去找章叔了。” 他临走前,还不忘再给谢灵蕴加一把火。 林昭雪想到章夫人那时候的可怜模样,也就暂时将其他情绪压下去。 “夫君,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快去吧。” 楚奕“嗯”了一声,又看向了萧隐若,这才是真正的不安定危险因素。 “指挥使……” 萧隐若没去看他一眼。 “回鹰扬楼。” 白水仙立马跑上来,推着她的轮椅朝外面走去。 “指挥使,卑职送你。” 楚奕也连忙跟着出去了。 今晚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了,以后打死也不让她们聚一块了! 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啊! 至于林昭雪又看向面无人色的谢灵蕴,寒声道:“寒衣,将她吊起来。” “今日,本将就教教她,什么是北境的规矩?!” 那名冰冷持剑少女,立马快步走上前来。 谢灵蕴知道此刻求饶已无用。 她便咬紧牙关,破罐子破摔,任由寒衣将绳子套在了自己双手上。 大不了,就是一死! 而沈熙凤也送完颜惜娇回来了,见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昭雪,怎么回事?” 林昭雪阴着脸,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沈熙凤冷冷一笑,走上前冲着谢灵蕴狠狠甩了一巴掌。 “都卖身为奴了,还敢有着不安分的心思,看来真是欠管教!”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回荡。 谢灵蕴的脸颊迅速红肿。 但她却始终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林昭雪犹豫了一下,又将沈熙凤拉到一边,轻声将萧隐若刚才的端倪说了出来。 “大嫂,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她好像对夫君有点不一般的心思……” 沈熙凤一听这话,顿时急躁道:“昭雪,这何止是一点啊,今晚她过来那副架势,分明是来耀武扬威。” “我看她这作派,心大得很,怕是以后要跟你抢正妻的位置。” “这个萧隐若,不得不防,而且是最紧要的那个!” 这一刻,林昭雪也是心乱如麻,她从未想过会有其他女人,来跟自己抢男人。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免有些头疼! 沈熙凤又压低了声音,语气越发严肃。 “至于那个渔阳公主,死了丈夫还来这里,看着天真懵懂,却处处表现出一副对奉孝情意绵绵的样子。” “萧隐若那话说得难听,却可能是实情,她搞不好真是记恨奉孝害死驸马,专门来勾引奉孝报仇的。” “这女人装得可怜巴巴的,心思绝对不浅。” 林昭雪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初见这位公主,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劲,原来早就有了谋划。 “大嫂,我也没想到她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居然藏的这么深。” 沈熙凤见林昭雪听进了自己的话,又开口提醒。 “那个薛绾绾,看似今天什么都没说没做,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对奉孝的感情不一样。” “啊?” 林昭雪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大嫂,今天遇上她是个意外,而且还是我喊她过来吃饭的。” “她今晚跟夫君基本上没说几句话,表现的也很正常,大嫂你可能想多了。” 沈熙凤苦口婆心的说道:“昭雪,别怪我想多,这种事宁可想多,不可想少啊。” “最后还有那个颜舍人,白天不送人来,大晚上的来送,又是什么意思?” 林昭雪瞳孔微微收缩,彻底震惊了。 “颜舍人,她不会吧?” 沈熙凤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幽幽说道: “你就是太直,一门心思都在军队上,所以才不知道奉孝有多优秀,多招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惦记!” “昭雪,你还是得尽早生个儿子出来,有了嫡子,你这正妻的位置才算稳如泰山,任谁也动摇不得!” “明天,我就去保安堂,给你买个最稳妥的助孕方子。” 第341章 姑姑,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的脸微微泛红了,心绪复杂。 曾几何时,她的人生里只有保家卫国、浴血杀敌的信条,心中不容其他杂念。 而如今,生命中却多了一个让她愿意托付终身的男人,甚至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沈熙凤看着她有些羞红的脸,又轻声叮嘱。 “今晚的事情,不怪奉孝,要怪就怪他太优秀,你跟他好好说就行。” “男人啊,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是将军、是侯爷没错,但你在府上也是一个妻子啊。” “你越是表现得太过强硬,只会越影响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至于奉孝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真的要将他推给了其他女人,你舍得吗?” 林昭雪想着成婚以来,夫君对她的疼爱,可谓是无微不至。 谁家身居高位的郎君会每天早起给妻子做早膳,更别提每日午膳也亲自送到她手上。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被一个男人呵护的感觉。 可今日厅堂上那些女子望向夫君的眼神,与自己当年在沙场盯住猎物的模样如出一辙。 那赤裸裸的觊觎和占有欲,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绝不能让外面的莺莺燕燕将夫君勾走。 “大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今晚,你觉得本官做的过分吗?” 萧隐若进入马车里,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少见的柔和。 甚至,带着一丝不确定? 白水仙不由得一愣。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被训斥,但除此之外没其他了。 如今,这位指挥使突然这般和气询问,反倒是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 “妾身觉得不过分,指挥使今晚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正常的说一些话罢了。” 萧隐若没有回应。 今晚,她其实只是想来见林昭雪罢了,偏生满厅堂皆是莺莺燕燕,第一反应就是剁了那几个女人。 自己的情绪,现如今怎么这般难以控制了? 其实,这位冷面判官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敢深思,甚至不愿表现出来。 她一向果断、雷厉风行,唯独在面对某些情感时,却是选择了装糊涂,不愿意将那层窗户纸捅破。 “你觉得……他今晚会因为本官不高兴吗?” 白水仙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楚镇抚使,他不会的。” 萧隐若松了口气,隐隐放下心来。 可当她想到厅堂中渔阳给他夹菜的画面,心头蓦然一紧,顿时朝车帘外冷叱一声。 “龙三,马赶的这么快,是赶着送本官去投胎,好让你换个新主子,过上好日子吗?” ??? 龙三下意识看了看马车的速度,这时速明明很正常,哪里快了? 不过,他无声叹了口气,在心中默念,没事,自己选的主子比天都大。 没有主子,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被骂几句,真没事! 呜呜呜…… “主子,我慢一点。” 萧隐若却不依不饶,冷哼一声。 “连个车都赶不好,真该将你活剐了,做成生鱼皮。” “下次做事再这么怠慢,以后就去负责刷鹰扬楼的三百个马桶。” “对了,谢晋的尸骨还在乱葬岗吧?找出来,碾碎,磨成粉末,喂给诏狱的老鼠吃。” 龙三四十五度斜角仰望夜空,嘴角苦涩。 如果,他没有遇到那几个调戏自己妻子的纨绔子弟。 如果,他没有带刀入朱雀堂杀了那几个人,也不会锒铛入狱,更不会被主子救下。 如果,去他娘的如果,明天就去将那几个纨绔的尸骨挖出来泄愤! …… 王氏大院。 王彦昌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扫过一列女子。 这些女人一个个姿色不俗,身段婀娜,放在外面也算得上清倌人的级别。 只不过,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眼中透着厌恶,猛地抄起茶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不行,换一批。” “赵四,再找来的女人要是没一个让我满意,我就阉了你,送进皇宫当太监去!” 赵四吓得裤裆一紧,神色紧张的点头应下。 “是是是,公子。” 随后,他恼火的带着那批女人下去了,公子不要,那自己就在她们身上狠狠泻火! 等王彦昌的目光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上,嘴角又渗人的勾起一抹阴笑。 “谢灵蕴啊谢灵蕴,你以为你能逃离我的掌心嘛,我偏偏要弄个替身折辱你。” 就在此时。 一名奴仆快步走进来,神色恭敬。 “公子,周俊来了,要见吗?” 要是放在平时,王彦昌肯定不会见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姐夫。 但现在他有求于对方,也就摆了摆手。 “叫他进来。” 很快。 周俊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了。 等王彦昌见到她的瞬间就愣住了,因为对方的容貌,竟然有三分像谢灵蕴。 周俊瞧着王彦昌一副激动起来的表现,微微一笑。 “公子,最近我寻来一名女子,我看她模样端庄,倒是适合给公子做奴婢。” “等明日若是可以绊倒楚奕,我定将谢灵蕴献到公子面前来……” “叫彦昌!” 王彦昌粗暴打断,眼珠黏在那女子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 “姐夫这份礼,深得我心!”” “总之,姐夫只要这件事办好,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周俊见状,像是受宠若惊一般,立刻低头应道: “是,彦昌,那我先下去了。” 王彦昌等他离开后,迫不及待地将目光重新移回那名酷似谢灵蕴的女子。 “跪下来,喊我主人!” “喊的时候,你要自称灵蕴,快!” 那名女子立马跪了下来,发出娇滴滴的声音。 “灵蕴,见过主人!” 一瞬间,王彦昌心情是无比的畅快,肆无惮忌的大笑了起来。 “谢灵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 他俯下身,捏住女子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语气中透着无尽的羞辱与戏谑。 “来,给主人舔!” …… 楚奕目送萧隐若的马车离开后,正欲去马厩,却遭到魏南枝急拦。 “阿郎恕罪!刚才厅中剑拔弩张,萧指挥使又气势汹汹。” “奴恐再闹下去难以收拾,这才假托章府之名,将你诳出来,平息事端。” “明儿,阿郎你得去跟章镇抚使打个招呼,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楚奕微微一怔,再看向魏南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激,又轻轻牵住她的手。 “若是没有姑姑,刚才还不知道要收场。” “反正现在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走,我们出去走走……” 第342章 姑姑,你藏了凶器……该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月色下。 楚奕跟魏南枝并肩而行。 那位出自掖庭宫的姑姑,忽然轻声说道: “阿郎,萧指挥使是个好女人,你可万万不要辜负她。” 楚奕脚步一滞。 他倒是没想到,魏南枝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现如今,自己跟萧隐若的关系,基本上放到了台面上,等会回去如何跟昭雪大宝宝解释呢? “指挥使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魏南枝抬眸看着楚奕的清俊模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抓了抓他的手掌,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触感。 “常有人说萧指挥使执掌执金卫,行酷吏之事,总有一日会被陛下厌弃,但奴可以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萧指挥使跟陛下的关系,远比阿郎想象的要亲厚。” “阿郎,你今后只要一直好好待萧指挥使,定然会有一个比现在还要好的前程。” 楚奕的心思何其敏锐,立马意识到萧隐若的身份绝不简单,难道真如前世传闻那般,是位公主? 可纵使是公主,怎能被女帝如此信任亲近? 等等,女帝还有一个亲妹妹,但据说身体不好一直久居皇宫,从未见过人。 会是,她吗? “姑姑,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姑姑今日能对自己说这些,已经是冒了莫大的风险。 这份信任,不该被辜负。 这话一出。 魏南枝那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唇线,这才舒缓了不少。 她知道楚奕心思聪慧,自己说出那么一点,足以让他联想到很多内容。 可他没再多问下去,两人不免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哎,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男子动心,更是产生这种默契…… “阿郎,虽然现在还没有到端午,但奴这些天亲自祈求了两个五彩长命缕。” “待会,你拿回去给娘子,让她戴着,也算是个平安念想。” “阿郎,记得说是你特意求来的,这样就能哄娘子开心了。” 说着,她拿出两个五彩手绳,递过一个,又给楚奕系上一个,唇角微扬,笑意温婉。 “这个,是阿郎你的。” 楚奕看着那两个手绳,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漫上心头,愈发被魏南枝的贤惠与细腻感动。 所以,他心头生出一股冲动,拉着魏南枝进了旁边的小巷里,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唔,阿郎……” 巷口处的灯笼昏芒,将两人影子绞在青苔砖上时,魏南枝的舌尖还缠着楚奕唇间的酒气,似醉非醉,几欲瘫软。 不知过了多久。 三声梆子声骤然响起,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戌时三刻——” 更夫的破锣嗓,割裂夜色。 魏南枝猛然回神,脸上早已布满了红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轻轻推开楚奕,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慌乱。 “阿郎,打更的要过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慌乱离开时,无意踩中湿滑的苔径,左脚的绣鞋竟脱落在阶前。 只见楚奕低笑着拽起魏南枝,便拐进更深的窄巷里。 同时,那炙热的掌心,也更是贴着她的腰窝,往暗处压。 “姑姑,你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啊?” 魏南枝羞得耳根发烫,伸手轻轻捶了楚奕的肩膀。 “阿郎,别闹,鞋子丢了呢……” 楚奕一把将魏南枝横抱起来,又顺手捡来那只鞋子,朝着巷子里走去。 随后,他又温柔的将这位姑姑放在前面一处台阶上。 “姑姑,我来踢你穿鞋。” “别……” 魏南枝并拢双膝,双手下意识按住裙摆,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 可楚奕已经单膝点地,甚至还一手握住那雪白的脚踝,正摩挲着足弓绷紧的弦。 “诶?姑姑,原来你这里,有一粒红痣啊。” 他发现眼前美人的脚踝处有一粒小痣,拇指微微按上去,激得魏南枝脚趾瞬间蜷缩如含羞草一般。 这是,魏南枝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触碰自己视为隐私的敏感部位,当然也幸亏他是阿郎。 不过,她依旧是难掩其中羞怯,忍不住伸手揪住楚奕肩头的金线,声音几乎带着颤音。 “阿郎,你别逗奴了。” “这还是别人的大门口,我们这样要是被里面出来的人瞧见了,到时候传到娘子耳边就不好了。” 楚奕却是丝毫不慌,反而慢慢的将绣鞋套回她脚尖,可那一根系带却是迟迟不挽。 他指尖顺着她的跟腱滑进鞋内,勾着足跟软肉,轻轻画着圈,挑起了几分暧昧的火花。 “那日,又是谁趁着夫人在外面练枪,自己却在房间里咬我嘴唇啊?” 魏南枝的颈项微微后仰,像是被拨弄琴弦的琴,发出一丝颤栗的轻声,眼神中透着幽怨。 “阿郎,你,欺负人……” 声音娇颤! 勾人! 楚奕呼吸一窒。 等他的眼神刚变得愈发炙热时,指尖却忽然触到鞋内的一处硬物。 他微微一怔,顺着白色袜子抽出一截细长的银簪。 “姑姑,你怎么在这里藏簪子?” 魏南枝身体明显一僵,眼神微黯,想抽回脚,却被楚奕的手稳稳托住。 “唉,掖庭也不是什么太平地方,五姓那些人,手伸得太长。” “奴就习惯在鞋里藏点东西,万一有个闪失,好歹……能挣扎一下。” 寥寥数语,揭开的却是宫廷阴暗下步步惊心的生存挣扎。 楚奕只觉得胸口被重重一撞,方才的亲昵暧昧瞬间荡然无存,涌上来的是纯粹的心疼跟保护欲。 “姑姑,从今往后,这簪子不必再藏。”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如同烙铁,似是要将接下来说的承诺刻进她的心底。 “只要我在一日,那些魑魅魍魉,就休想再近你半步!” 魏南枝看着他这般认真的神态,心尖仿佛真的被他的话语烙印了一般,又暖又酸,几欲落泪。 只不过,她又想到了某些事,不得不将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甜蜜骤然冻结。 她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用尽全力凝出一个娇艳欲滴,却隐隐发颤的笑靥: “阿郎的心意,奴……知道了。” “不过!” 楚奕声音却是突然低哑了几分,指腹压着银簪,在魏南枝娇嫩的皮肤上缓缓游移。 “姑姑,你藏了凶器……该罚。” 魏南枝咬着唇轻轻的想要蹬楚奕一下,却反被攥住脚踝,陡然拉近了。 “就罚你……替我更衣十回。” “姑姑,意下如何?” 第343章 我要你做局弄王彦昌,可以做到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好好好……” 魏南枝胡乱的应了下来。 只因为阿郎竟抓住她的罗袜边缘,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脚踝凸骨处,缓缓向下扯,让自己忍不住浑身发颤。 “阿郎,差不多时辰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像是被风吹拂的花瓣,掩不住慌乱。 以至于,这位姑姑扶在台阶上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起苍白。 就连她的脚趾,也因为紧张轻颤着蜷缩,不由得陷进了他的指缝之中。 “姑姑,这就受不了了?” 楚奕的目光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低头注视着她。 魏南枝脸上红晕越发浓烈,像晚霞染上春水般明媚而迷人。 尤其是此刻粗粝青石硌着她的膝窝,凉风钻进裸露的足弓钻了进来,偏他滚烫的呼吸又像火焰一般烙在自己的脚背上。 忽地,他的手掌扫过她足弓的凹陷处,指腹轻抚,激得她脚趾猛然蜷紧,不自觉间勾住了他的衣带。 “阿郎,饶了我吧……” 这一道软糯的轻饶声,简直要将楚奕心底的馋虫给勾出来。 但毕竟,这里还是别人的家门口,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不该在这里。 等他起身时,已经将那把银簪子塞进了胸口。 “凶器没收,走吧。” 说着,他将魏南枝从台阶上拉了起来。 这位成熟的邻家大姐姐眼神幽幽的落在这一张清俊脸庞上,然后温柔的替他将衣领整理了一下。 “阿郎回去记得先漱口,还有洗澡,别让娘子闻到了。” 楚奕迎上她的目光,几乎要沉溺于她的温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知道了,姑姑。” 魏南枝又理了理方才被扯乱的裙裾,这才微低着头,随楚奕一同步入楚府。 等楚奕重新回到厅堂,已经敛去刚才在门外的嬉笑轻浮,眼底瞬间恢复一片深沉冷冽。 待看到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 只见谢灵蕴被高高吊悬在房梁之下,昔日的清贵优雅不再,只剩下痛苦挣扎的狼狈。 她曾是谢氏那颗最璀璨的明珠,何曾料想,今日竟被悬于梁下,向曾经需要仰望的人低声下气、摇尾乞怜。 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淖的身份崩塌感,构成了她最大的屈辱源头! 不过,楚奕想着她既然曾经享受过谢氏蚕食民脂民膏供奉起来的优渥生活,现在就该有着悬在梁上承受苦难的觉悟。 一饮一啄,自有天数! “大嫂,时候不早了,你跟寒衣要不先下去休息吧?” 他虽然是用着温和的询问口吻,但实际上却是根本不敢让沈熙凤拒绝。 这位大嫂一直以来都知道,别看自家妹夫对自己极好,实际上在外面的手段狠辣到极致。 否则,怎么会有活阎王的恶名? 若真遇到事情,她肯定要低一头的,不会去忤逆对方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两夫妻也该说点贴己话,缓和一下关系了。 “奉孝,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这两女便走出来,屋内就只剩下三个人。 楚奕又拿出那一根五彩长命缕,看向林昭雪时,目光柔和了几分。 “这几天在外,我特意求了这个长命缕,本来想着端午节时送给夫人的。” “可过两天夫人要去跟左右骁卫大战一场,我心里实在不放心,便提前给夫人戴上,求个平安。” 林昭雪闻言心头暖意融融,同时感受到的还有一抹极深的重视。 她原本心中还存着几分不自在,但在这一份心意面前,所有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夫君,谢谢你。” 楚奕将那一根五彩细绳轻轻系在她的腕间,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另一根彩绳,笑了笑。 “你一根,我一根,正好凑成对。” 林昭雪看着那两根五彩细绳,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忍不住温情脉脉的看向楚奕。 “夫君,我很喜欢。” “刚才你也没有吃饱,现在肯定饿了,我们继续去吃吧。” 楚奕一口应下,深知宝宝这一关算是过了。 随后,这两个人重新回到饭桌上,开始享用火锅。 而厅堂一角的梁柱上。 谢灵蕴纤细的手腕被粗糙麻绳深深勒入皮肉,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换来更深的痛楚。 尤其是她现在被悬挂着,那身体的重压,让每一次呼吸都变成酷刑,牵动着被磨破的伤口,引来阵阵钻心的锐痛。 那剧烈的肌肉痉挛,让自己止不住地颤抖,额上沁出的冷汗更是早就打湿了凌乱的鬓角。 “主人,奴婢已经招供了两处宝库,能不能放奴婢下来……” 身为谢氏贵女的骄矜,现在遭到无情践踏,连哀求放下的资格都要用屈辱的招供来换取。 她恨极了自己的软弱,也恨极了这不得不低头的命运! 但楚奕对此恍若未闻,只专注于眼前的妻子。 “夫人,吃这个。” 林昭雪一边吃着楚奕亲自喂过来的肉食,一边关切的询问。 “夫君,章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事了。” “那就好。” 谢灵蕴见对方无动于衷,别提心中有悲愤了。 但现在她如同待宰羔羊般,被公然无视、凌辱,却根本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痛楚在身,屈辱在魂! 一会后。 林昭雪终于吃完了。 她这才擦了擦嘴,随即问道: “夫君,怎么处置她?” 楚奕抬眼看向谢灵蕴,目光如刀,语气冷冽。 “我答应过谢晋饶你一命,但你心思不正,所以你得证明给我看,你还能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 “否则,今晚你就下去陪谢晋,当然你也别怕孤单,明天我就送你娘、祖母一起下来团聚。” 他顿了顿,又眯着眸子,说出了一句令她心惊的话。 “我要你做局弄王彦昌,可以做到吗?” 这不再是单纯针对谢灵蕴的刑罚,而是用至亲的性命,在她脚下铺就一条绝路。 她不怕死! 可父亲临终的遗言犹在耳畔,还有母亲她们又有什么错? 想到因为自己,就要让她们遭受难以想象的酷刑、甚至毙命,那种无力感和愧疚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最后,她眼角滑下一滴泪,颤声说道: “奴婢,愿意。” 楚奕早就想好怎么利用谢灵蕴去做局王彦昌了,同时这一局设计的还有柳乘风。 一口气弄死这两个人,就能解决王氏跟薛老师的问题。 “你接下来要是不老实,我会让你娘死的很惨。” “到时候,我看你有何颜面,去见你死去的娘亲她们?” 谢灵蕴心头一颤。 她深知楚奕这人说到做到,若是真到那一天,自己都不敢想象娘亲会死的有多惨…… “请主人,放心!” “奴婢一定会听话,请主人放过娘亲她们……” 曾经的谢氏贵女,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死去。 现在活下来的只是楚奕的奴婢,一个连死亡权利都被剥夺的工具罢了! 未来? 可谢灵蕴,现在只看得到,楚奕冰冷的命令和无尽的黑暗…… 第344章 宝宝,为夫来服侍你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哗!” 门帘轻响。 只见魏南枝端着一盏温好的杏仁茶走了进来,神色已经恢复一贯的沉静温和。 她端庄地走到林昭雪身旁,将茶盏放在其手边,温声说道: “娘子,先喝杯热茶暖暖胃,奴给你放好了热水。” “你今天也辛苦一天,要不先去洗个澡?” 林昭雪对于魏南枝还是很敬重的。 不单因为她是陛下赏赐的人,更因为她掌家以来,处事圆润分寸得当,从未让自己操过心。 按道理家中大小事务本该由她亲自打理,可魏南枝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她省了不少心思。 更难得的是,这个女人从未越过界限,分毫不让人觉得不安。 “好,姑姑,那我先去洗澡。” 林昭雪将那杯热茶喝了几口后,便出去了。 至于谢灵蕴接下来,就交给夫君来处置调教了。 随后。 楚奕解开绑住谢灵蕴双手的绳索。 她立刻像断线的木偶般跌跪于地,腕间的血痕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接下来,得让你吃点苦头,给王彦昌看你受苦的痕迹。” “乖,忍一下救好了,待会我派人弄点冰块敷你脸上,也给你消消肿。” 说着,他却是一反常态,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谢灵蕴凌乱的发丝。 这让谢灵蕴当场愕然。 她见惯了楚奕的冷酷无情,如今却冷不丁被这般温柔相待,心弦骤然一跳,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可她很快低下头,敛去那一抹动摇的情绪,恭敬地低声应下。 “主人,奴婢愿忍。”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 讨好中夹杂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卑微。 在自己听来都无比陌生而刺耳,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快要习惯这样了…… 楚奕看着谢灵蕴此刻温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满意。 “姑姑,给她身上弄点伤,别真正伤了她。” 魏南枝垂眸低声应道:“是,阿郎。” 楚奕这才走了出去。 魏南枝待阿郎离开后,那脸上的温柔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意。 她俯视着跪伏在地的女子,语气冷淡中,透着一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脱了吧。” “隔着衣服,不好留伤。” 谢灵蕴咬住唇,双手颤抖着解开衣带。 她深知楚奕以母亲、祖母等至亲的性命做要挟,彻底断绝了自己玉石俱焚的可能。 要活着,便得驯顺地咽下每一口折辱。 所以,她那张容颜上的秀眉紧紧蹙起,晶莹透亮的肌肤,在摇曳的烛光下微微透着粉红色泽。 魏南枝冷眼看着衬出几分虚弱美感的谢灵蕴,目光带着几分玩味与讥诮。 “这张脸就算被打了,没想到也这么诱人。” “难怪王彦昌为了你,不惜要从阿郎手里抢走你,可谓是红颜祸水。” 谢灵蕴听到这话,却是只觉得一股羞辱感,如潮水般涌来。 但她却也只能低垂着头,带着一丝讨好般的卑微。 “姑姑,奴婢心中只有主人……” 啪! 魏南枝的手狠狠扇在谢灵蕴脸上,冷笑一声。 “事到如今,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假话?” “你扪心自问,你那颗心里除了王彦昌,还有其他男人的身影吗?” “赶紧脱,今晚,我会让你好好长记性的。” 那一刻,谢灵蕴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脸颊瞬间泛起红肿,耳边嗡嗡作响。 可她根本就不敢反驳魏南枝的话,只能继续将小衣也脱了,很快就只剩下一件红色亵衣。 魏南枝看着她那贴身的布料勾勒出自腰及臀的曼妙曲线,白皙润腻的肌肤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柔弱之美。 于是,她又立马扯下谢灵蕴身上最后一件亵衣,顿时让对方身体猛地一颤,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嘶……” 谢灵蕴本能地环住胸口,试图遮挡自己的身体,但这个姿势却显得更加不堪。 尤其是,她看到前方桌案上的铜镜。 镜中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狼狈、屈辱、不堪。 而此时。 魏南枝径直走到一旁,从架子上取来一根藤条。 “既然阿郎说只是给你弄点伤,我也不打你其他地方,伸出双手来。” 谢灵蕴低垂着头,光裸的身体微微发颤。 可她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颤抖着将双手伸出来。 “啪!” 第一下藤条,落在谢灵蕴的手臂上,那锋利的鞭痕迅速浮现。 一道鲜红的印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啪、啪、啪!” 一鞭,接着一鞭,痛意不断。 等剧痛灼烧神志时,谢灵蕴的眼前却是极其荒谬的闪过……楚奕刚才抚摸自己发梢时转瞬即逝的温存。 为什么……会想到他? 这种伪饰的温柔像淬毒蜜糖,似是在诱她沉溺的更深,也在此刻竟比藤条更能锋利地剖开自己的心脏。 她心慌意乱下咬紧唇,用力到嘴角渗出血迹,声音颤抖的喊了起来。 “姑姑,让你受累了,奴婢愿意自罚。” 魏南枝目光一冷,带着几分轻蔑。 只见谢灵蕴忽然发狠扯下头上的簪子,刚要动手扎向自己的手臂,却被魏南枝一把握住手腕。 “为什么在府上都这么久了,还不懂规矩啊?” “我没有发话,你又是怎么敢自残的?” 啪! 魏南枝打掉了谢灵蕴手中的簪子,眼神愈发的凌厉。 “给我将手伸直了!” 谢灵蕴这才知道,原来卖身为奴后,现在竟连自残都成了奢望。 “是,姑姑……” …… 等楚奕走进房间时, 氤氲水汽中隐约可见林昭雪的身影。 此刻,她刚解开腰间的系带,一件外衫半褪,虚虚地挂在臂弯,露出圆润的肩头与精致的锁骨。 “宝宝,为夫来服侍你了。” 若是往常。 林昭雪定会因羞怯而慌乱地请他出去。 但今夜,经历了这许多波折与惊悸,一种冲动在她心底滋生。 在楚奕灼热的目光下。 这位年轻的女将军,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 只见她忽然转身,素手从浴桶旁抄起一个盛满温热清水的木瓢,毫不犹豫地举过头顶。 将那澄澈的水流自纤秀的颈项处,倾倒而下…… 第345章 昨夜,女将军生猛!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哗啦……” 林昭雪的青丝濡湿,紧紧贴附着细腻的脸颊、脖颈,勾勒出性感诱人的线条。 水珠不停地从鬓角发梢处滴落,顺着那段天鹅般的玉颈,滑入那片引人遐想的幽深沟壑…… 那丰腴而雪白的轮廓,又呈现出饱满欲滴的形态,悄然挺立。 更撩人心弦的是…… 那些温水沿着林昭雪身体起伏的曲线,肆意流淌、滑动。 那窄窄的腰肢,骤然隆起的浑圆臀线,无一不在湿衣之下展现着惊心动魄的起伏,似是在无声地引诱眼前之人。 “宝宝……” 林昭雪那凝脂般若隐若现的肌肤,湿透衣衫下紧绷欲出的春色,以及她羞赧欲滴却又强自镇定的眼神…… 这一幕,对楚奕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直接令他血脉贲张。 他忍不住继续往下看,目光落在那双不施修长匀称的超长大美腿上。 莹莹玉润的光泽,在烛光下显得愈发诱人。 他刚想再一次开口,结果下一秒就被林昭雪揽入怀中,带着湿意的发丝轻轻拂过侧脸。 她微微低头,双手环过楚奕的脑后,将他拉近。 下一秒。 楚奕的脸被深深埋入了…… “夫君,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好!” …… 第二天。 楚奕几乎是扶着酸软的腰,强撑着精神来到鹰扬楼,去接萧隐若去上朝。 昨晚,萧隐若失眠了。 但等她瞧见楚奕后精神却是陡然一振,只不过在瞥见他眼下两团青黑乌青后,却是冷笑了一声。 “呵,好一对‘墨玉’镶的招子!” “楚镇抚使,你这是昨晚夜探脂粉堆累着了,还是被哪个冤魂托梦索命了?” “瞧这脸色灰败得像刚出土的陪葬兵马俑,本官那刑房里的死囚,可都比你看着有活气儿!” “再摆出这一鬼样子,本官现在就送你去冰窖里……醒醒神!” 呃…… 一直以来,楚奕都是占据主动权的,毕竟自家女将军从来都是很羞怯任他摆弄的就很轻松。 但昨晚,许是她受了什么刺激,一直疯狂索要、攫取…… 整整一夜啊,明明她喊的嗓子都哑了,可还是没让他停过,就像是想要疯狂将自己给榨干!! 就连早上,也还要…… 他,真被榨干了! 第一次,楚奕发现女将军的体力太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攻守换防了? 草! 怎么就被她发现新大陆了? 这以后,夫纲会有点难振啊,真是令人头疼! 不行,要换点新姿势拿捏了…… “咳咳,指挥使,卑职昨晚一夜没睡,对上京城的城防图仔细研究了很久。” “最后,选了几个适合在城外野战的地方。” “卑职跟夫……” 他顿了一下,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 “镇北侯的意思,是歼敌于外,绝不放任任何一支叛军进城。” “否则,将对陛下跟朝廷威望的影响很大。” 萧隐若终于没有从这个逆臣嘴中听到“夫人”二字了,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多了几分快意。 “到时候出一个方案,拿过去给陛下过目。” “待会,你在朝堂上提议秦相继任御史大夫,再举荐吴重任新的御史中丞。” 王海死后,这个御史中丞的位置一直空缺。 而今天,楚奕便打算趁机搞掉王承运御史大夫的职位,至于这个吴重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现任度支郎中,虽然只是从五品上,但这个职位隶属于尚书省户部四司主官之一,掌握着不少的实权。 更重要的是,此人以不畏权势著称,曾多次直言力谏先帝,被誉为德才兼备的良臣。 而且,吴重是保皇党,女帝继任后,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左右。 现如今,这位老臣终于要迎来自己的春天,进一步朝着正四品下的御史中丞发展。 前世,吴重更是被拜相,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萧隐若将这一份举荐的功劳交给他,实际上是给他一个交好吴重的机会。 “今生,卑职愿为指挥使一直效犬马之劳。” 萧隐若挑了挑眉,心情稍微不错,嘴角却是习惯性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你这犬马之劳,该不会只是嘴上功夫?” “本官的脚脏了,你能舔吗?” 楚奕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是在犹豫,又好像带着一丝隐晦的心思,所以试探性地说道: “指挥使,这种事情,你如果说真的想要我做的话……” 萧隐若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看着楚奕这般克制又带着一丝难言的反应,不由得微微一愣。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真逢迎自己,还是故意…… “闭嘴!” “滚!” “好勒!” 然后。 萧隐若第一次没有让楚奕上马车,叫他在后面跟着。 龙三见状,幸灾乐祸的说道:“楚镇抚使,我有一句价值千金的话,要送给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从车厢里传出来的冰冷声音。 “龙大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可惜这善心比蛆虫还泛滥,就怕畜生吃了都要窜稀。” “要不,也麻烦你送本官一句价值千金的话,如何?” 龙三顿时噤声,脸色涨红。 他默默的开始赶车,同时还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 呸呸呸,叫你多嘴! 楚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肯定不会笑。 他就这样保持镇定,抵达了午门,正好遇上王承运父子。 王承运一身朝服,神态倨傲。 他的目光扫过楚奕两人有些意外,但很快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萧指挥使、楚副镇抚使,没想到两位今天居然也来上朝了,稀客啊。” “就是这里距离太极殿还有些远,萧指挥使腿脚不便,可得慢慢走啊。” “要是摔了磕了什么,让这条腿彻底坏了,可就麻烦了。”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官员纷纷附和。 “对啊,萧指挥使,你腿脚不便,有什么事还是传递奏折什么的就行,来上什么朝啊?” “萧指挥使,这上朝的时间也快到了,就怕你赶不及,可不能推太快,要是推翻轮椅腿残了……” 这些人全是王氏一党。 他们的亲属许多死于那一晚的王府大门,早就对萧隐若恨之入骨。 此刻见王承运带头,自然站出来阴阳怪气地嘲讽两句。 其中一名武臣,眼神更是极其阴冷的盯着萧隐若的轮椅,极尽羞辱的冷冷开口。 “说起来,萧指挥使,这个铁疙瘩倒是很衬你。” “这辈子,你可以在上面好好待着……” 第346章 王将军,你嗓门太大,惊到我家指挥使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人叫王性于,是定远将军,武散官,没有实权,就是王氏放到朝堂上占个坑位的。 哦,对了,那个被楚奕亲手砍死的左金吾卫大将军王性德,是他亲哥。 那,就没问题了! 王性于那轻蔑的目光,又肆无忌惮的扫过,萧隐若垂在踏板上纹丝不动的黑袍下摆。 “萧指挥使,你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聒噪!” 楚奕原本冰冷的眼神骤然一变,迸射出刺骨的寒芒,嘴角却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 “王将军,你嗓门太大,惊到我家指挥使了。” “看,就连蚊子都被你震晕了!” 话音未落。 他一步上前,毫无征兆的轮圆了手臂,狠狠抽出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啪!” 王性于如同被巨锤猛然击中。 他那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倒退了两三步,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便被卡在喉咙里。 “噗通”一声。 这位定远将军,竟狼狈至极的单膝跪倒在地! 那半边脸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高高肿起,紫红色的指痕清晰可见,而鼻血更是直接飙了出来。 全场死寂! 这一刻,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巴掌抽懵了! 那些原本准备附和王氏的官员,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这楚奕……他是疯了吗? 在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掌掴一名朝廷将领? 萧隐若,给的胆气吗? “楚奕!你竟敢当众殴打朝廷武官……” 王性于从剧痛和羞愤中勉强找回神智,抬起头,一双眼睛因充血和暴怒变得宛如恶鬼。 楚奕却不慌不忙,神色镇定,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王将军,你误会本官了。” “刚才本官其实是在替你打蚊子呢,你要是不信的话,问问其他的官员,是不是见到蚊子了?” 萧隐若看着刚动完手的楚奕,唇瓣动了动,似有一抹淡淡的情绪在眼中浮动。 以至于,她越发体态放松的靠在轮椅上,连带着呼吸都悠长了起来。 而那些王氏阵营的官员终于回过神来,纷纷站出来抨击。 “楚奕,你……” 萧隐若却是“啪”的一声,重重将手拍在轮椅扶手上。 这一刻,她将冰冷的视线,钉在人群中一名正欲开口的王氏官员身上。 “王水监,你今天的朝靴擦的可真亮堂,毕竟踩着漕工的尸骨抛光过了,对吧?” 平地惊雷! 王水监如遭重锤。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负责漕运,自然干了不少上不得台面、沾满血泪的勾当,若是被揭发出来,足以让自己身败名裂! “萧指挥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隐若的眼神骤然冷冽如冰,语气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意思是……你要是没有看到蚊子,本官就将刚才要说的意思,全部呈现到陛下面前!” 王水监如同被掐住了喉咙。 那点强撑起来的底气,在对方斩钉截铁的姿态和冰冷目光下,瞬间被碾得粉碎。 “回答本官!” 萧隐若骤然提高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地上。 王水监被这一声厉喝吓得浑身一颤。 他死死咬着牙关,额头上的冷汗连成了线,最终极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本……本官确,确实看到了蚊子……”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瞬间爆发的冲突,还有萧隐若的狠厉震慑住了。 这女人,在偏袒楚奕! 可一名王氏门生却站出来,冷笑着质问: “萧指挥使,你这是在当众威逼一名朝廷官员吗?” “你执金卫现在好大的威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将我等官员,放在眼里了吗?” 萧隐若瞥了眼来人,语出讥诮。 “张御史,嗓门这么大,是生怕本官忘记你在城西长春坊那处价值千金的豪宅吗?” “里面松涛苑、秋水阁里藏着的人,需不需要本官替你报上名号?” “或者,请陛下派人去数数你奏折里,掺了多少民脂民膏?” 那位张御史气势汹汹的姿态,瞬间随着这番话烟消云散。 他心中骇然一片,却是故作强硬道:“萧指挥使,你别瞎说,本官可从未买过什么宅院……” “闭嘴!” 萧隐若目光微移,如同掠过一只苍蝇,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本官面前,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这番赤裸裸的警告威胁,直接让张御史站立不安了。 他很想矢口否认,可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一个字……他也不敢说! 而这时。 萧隐若冰冷的目光如同死神的镰刀,缓缓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王氏官员,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那些人或仓惶躲闪,或低垂颤抖。 整个午门前,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位执金卫的指挥使,又才好像是刚注意到地上狼狈的王性于,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冰冷的玩味。 “王将军,这里有没有蚊子,本官能不知道吗?” “楚镇抚使好心帮你打蚊子,力道上没控制好,那也属于好心办了坏事,算不得殴打。” 她微微俯身,语气上甚至带着一点循循善诱般的温和,却比冰雪更刺骨。 “倒是王将军,你在这午门前失仪跪地,惊扰宫禁。” “这,可是重罪啊。” 王性于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呕出血来! 他被打了,还要倒打一耙,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于是,他挣扎着爬起来,抬手指着自己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嘶声大吼。 “本官脸上的伤,就是铁证如山!” “总之,本官待会肯定要告到陛下那边,要求给她给本官一个交代的!” “哦?” 萧隐若唇角那点虚假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绝对的掌控和森然。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向王性于勾了勾手,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要说法?好,本官给你……过来。”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猪狗。 王性于心头一悸,本能地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是面对一个女瘸子就退缩,今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所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萧指挥使,你想说什么?” “低着头说!” 萧隐若近乎命令的声音,如刀锋划过空气,透着一抹冰冷。 第347章 萧指挥使,是,下官,这是个误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时。 王性于已经骑虎难下。 随后,他身体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啪!” 一道更响、更狠、更猝不及防的耳光声,如同雷霆炸响! 萧隐若甩出的这一巴掌,直接将他整个脑袋打得“嗡”的一声。 这位定远将军踉跄了一下,眼前金星乱冒,耳边回响着嗡嗡作响的耳鸣。 “有蚊子。” 萧隐若冷冷吐出三个字,声音中满是讽刺与轻蔑。 她根本不给王性于发作的机会,又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整个脑袋摁在了自己脚下。 “北都军器监那批镔铁的账目,还有库房里的‘耗损’,你是想本官现在跟你说清?” “还是想让本官立刻,亲手送你上——断头台?” 最后三个字,如同冰冷的针,一字一顿刺入王性于的骨髓!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那些遮掩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居然被萧隐若知道得如此清楚! “萧,萧指挥使,是,下官,这是个误会……” 一时间,他慌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刚才半点告状的气势? 楚奕看着自家指挥使大人轻描淡写地掌控全局,又将王性于逼入绝境,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服。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这位女上司,果然已经将这一道运用到了极致! 王承运站在一旁见状,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萧隐若冰冷的声音打断。 “本官今天就一句话……” “待会王氏官员哪个敢比本官先进太极殿半步,楚奕你就下朝后去他家坐坐。” “看看,能不能翻出什么天怒人怨的罪证。” “有的话,直接拉他全家,进诏狱!” 楚奕嘴角微扬,笑着拱手。 “卑职,遵命!” 一时间。 众臣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有人气得牙根痒痒,可却不敢发作。 眼下,萧隐若深受圣眷,又手握大权,真若被她盯上,来个栽赃陷害…… 咳咳,对,就是栽赃陷害,编排罪名。 那他们,全家难保啊! “呵!” 王承运见到这个女酷吏还敢威胁满朝的衮衮诸公,第一个大无畏的往前走。 “本相等着楚副镇抚使,来府上喝茶!” “其他人,跟本相去上朝!” 王彦昌犹豫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可其他王氏官员却是脚步迟缓。 王承运走了几步后,却发现身后就一个儿子跟上来。 他扭头看向那群近乎没动的王氏官员,语气中带了几分恼怒。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去上朝啊!” 王水监等人低着头,连连应声。 “是,是,是……”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脚步,却依旧缓慢得让人窝火。 王承运看的差点气笑。 但他并不想在这里闹,反正待会封吾卿会给这对狗男女一个惊喜,便拂袖往前走。 他倒要看看,这萧隐若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呵!”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 随即,她松开手,任由王性于摔在地上。 这位王氏武官蜷缩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夹杂着屈辱,冷汗湿透了后背。 那批镔铁的账目,如同悬顶之刃,令他丝毫不敢妄动。 “楚奕,入宫!” “是。” 楚奕走上前,推着轮椅朝前走。 身后,群臣脚步迟滞,无人敢越前半步。 楚奕走了没几步,就遇到陈中玉这位兵部右侍郎。 “陈侍郎,镇北侯让本官告诉你,十天后她去左右骁卫大营参加军演,麻烦你通知一下杨将军。” 陈中玉面色不变,微微颔首。 “本官知道了。” 终于,可以杀林昭雪那贱人了! 至于王性于望着楚奕两人远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狗男女你们给本将军等着! 太极殿。 当楚奕两人进殿后, 陆续文武百官相继涌入。 龙椅之上。 女帝姿态端肃而稳固,双眸微垂,睥睨众臣。 她的背脊挺直如苍松倚靠椅座,似是肩承山河之重,仪态威严如天神。 “今日,可有本奏?” 封吾卿当众走出,直接跪下。 “陛下,臣御史台侍御史封吾卿,有本启奏!” 重头戏来了! 王承运站在最前列,双眼微眯,嘴角挂着几分冷笑。 王彦昌更是攥紧了拳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楚奕被狠狠弹劾的场景了。 女帝凤眸微抬。 “启奏!” 封吾卿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再颤抖,反而愈发铿锵。 “臣今日要弹劾御史台十二名御史怠政懒政,甚至贪赃枉法,罔顾人伦,勾结罪犯,伪造罪证,冤枉忠良……” 话音未落。 全场一片死寂。 自大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一名御史,弹劾十二名御史! 罪名还如此之多,这是要翻天啊? 王承运脸上的胜券在握,瞬间凝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封吾卿,那份“惊喜”非但没有降临,反而化作烧向自己的滔天烈火?! 这个傻子,难道真的不顾妻女老母性命了? 不是说此人侍母至孝,性情刚直吗? 好一个欺世盗名的狗东西,居然骗到他头上来了! 这位王氏宰相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的脸色由愤怒转为冷峻,语气带着几分威压与威胁,厉声道: “封吾卿,陛下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一家老小考虑,别为了当众博取一个直名……” 这话如同火星,却是彻底点燃了封吾卿的悲愤。 “陛下,臣前日刚到上京城,当晚一家老小全被一伙贼人掳走了。” “他们,甚至还以家人性命威胁,逼迫臣今日恶意指控弹劾楚镇抚使!” “请,陛下为臣做主!” 这两句话,更是石破天惊! 群臣齐齐变色,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多是震惊与疑惑的神色。 掳走官员家小,谁破坏了规矩? 王氏? 女帝凤眸一挑,冷冷开口,语含雷霆之怒,威势瞬间震慑全场。 “绑架当朝官员的妻儿老小,好大的胆子啊!” “这上京城的治安,差到这等地步吗?” 她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字字如冰锥凿地,清晰冷冽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登时间。 整个太极殿,鸦雀无声! 群臣皆是感受到一股带着实质般的压迫力! 时至今日。 楚奕已经清楚见证到,这位女帝陛下并不需要厉声呵斥,也无须多余动作。 她只要凭那份端坐九霄、执掌生杀的帝王威仪,便足以令满朝噤若寒蝉。 萧隐若适时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陛下,臣已经找到那伙凶贼派人去缉拿了,稍后便可押解上殿,待审问真相。” 女帝表情平静道:“好,待将凶贼带上,朕要亲自问他们,背后是谁给的胆子,敢抓朕的臣子家属?” 第348章 这疯女人,到底掌握了多少自己的黑料把柄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承运彻底人傻眼了。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做局了! 好一个封吾卿,竟敢真的罔顾家小性命,也要在朝堂上最后一刻才发难! 好狠的心! 幸好,自己一早便将周俊视作弃子,查吧,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他! 不过,今日看似之劣势,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机会? “陛下!臣身为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如今却御下不严,让一个新进的御史当众恶意弹劾同僚,实属痛心!” “臣,请将封吾卿贬为原籍!” 他话音刚落。 那些御史台的御史纷纷站出来,面露愤慨之色,极力控诉。 “陛下,封吾卿初来御史台,什么都不知道,却直接妄言弹劾同僚,此人分明是个为博取直名的虚伪狂妄之徒!” “我御史台决不允许这种恶徒存在,从而败坏所有御史的清名。” “臣等奏请陛下,驱封吾卿出京……” 萧隐若听着这些话,冷冷的扫过其中情绪最为激动的张御史,语气森然而讥讽。 “张御史,你这满口的仁义道德,好一个正气凛然啊。” “但你背地里狎妓养娈童的事迹,可要本官当朝念念?” 这位坐在轮椅上的酷吏之首,声音愈发的寒冷,还有浓浓的厌恶。 “你往日里以清流自诩,但依本官看来,不过是阴沟里的一条泥鳅,滑不留手还一身腥臊!” 张御史原本义正辞严的神色,瞬间僵住了。 他刚才的嚣张气焰,更是随着这番话瞬间土崩瓦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这疯女人,到底掌握了多少自己的黑料把柄啊? 楚奕看着这位张御史哑巴了,这才缓缓走出人群,眼神锐利如刀。 “陛下,既然诸位御史认为封御史是在无中生有,不如索性趁着现在,当庭审查。” “正好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欺世盗名的狗贼?” 啪嗒! 萧隐若的指尖叩击在轮椅扶手上,唇角微扬,笑意却冷得让人心中发寒。 “这个好,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的人,也全都睁大眼睛看看。” “又是谁一直吃着皇粮,却还在啃食百姓的民脂民膏?” 王承运眉心骤然一跳。 他当然知道御史台这些年问题很多,但倘若让大理寺、刑部插手,自己自然还有余地周旋。 只是,你偏偏选在朝堂上审问,那事情变数就多了。 “陛下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来一个个审问?此案就交给大理寺、刑部去调查就行。” 只不过,女帝却是语气平静的开口了。 “御史台乃是朝廷重器,不容半点差错。” “今日,朕就是推了一切事务,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欺上瞒下?” 说着,她微微抬起凤眸,看向站在人群中那一道修长挺拔的俊逸身姿。 “奉孝,你既为执金卫的镇抚使,今日这个案子交给你来审。” 这话一出。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女帝对于楚奕还真是恩宠有加,可见对他的信任! “咔!” 萧隐若那敲击扶手的指尖骤然一停,尖长的指甲更是重重刺在轮椅扶手上。 她眼神一凝,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冰冷,却无法让人看出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只不过,她现在的语气里,却是莫名多了一丝压抑的寒意。 “楚奕,陛下有诏,还不遵从!” 女帝微微蹙眉, 不免生出了一丝对萧隐若此刻强调语气的疑惑。 她此刻的表现,怎么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宣示对楚奕的主权? 不可能! 隐若此生只为铲除五姓,绝非那种会感情用事的人,自己想多了。 至于颜惜娇则是注意到萧隐若的目光,在楚奕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她不由得想着对方年轻俊朗,风度翩翩,乍一眼就是那种俊美俏公子。 再加上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关键还有治国之才,很难让人不动心! 萧隐若啊萧隐若,没想到你这般跟黑暗常年为伍的人,也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劫! 楚奕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萧隐若,随即拱手一拜。 “臣,遵旨!” 封吾卿立马朗声说道:“楚镇抚使,本官已经将那几份最可疑的卷宗整理出来了,你随时可以查阅。” 他又直勾勾地盯着王承运,冷笑连连。 “说起来,许是这御史台早就是一家之姓了,所以那些御史就算是在徇私枉法,也完全没有认认真真地写卷宗。” “以至于,那些卷宗上错洞百出,本官只是稍微用点心一查,就查出了一大堆的蛀虫。” “王相,你说是吗?” 是你大爷! 王承运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承认的。 一个从江南过来的乡巴佬,也敢三番两次的针对他。 随后,他脸上极力挤出几分对封吾卿荒谬言语的痛心疾首: “御史台自然是陛下的一家之姓!但你这话,分明是在影射陛下纵容御史违法!” “好一个狂妄之徒,本相岂能容你在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陛下?” “王相!” 楚奕声音陡然拔高,清朗却寒气逼人。 “拉陛下下水这招太过拙劣了,御史台的那群御史是人是鬼,一查便见分晓!” “来人!速将封御史所指的卷宗,即刻呈上来!” 王承运喉结滚动了一下,袖子里的拳头捏得咔吧作响,楚奕这小畜生竟敢当众撕破脸! 好好好,那就等着瞧吧! 很快。 禁军士兵捧着一堆卷宗迅速呈上。 楚奕随手抓起最上面的几份,只是草草一扫,脸色便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抬眼,视线如冰锥般刺向那位张御史。 “张御史,安兴二十七年同州官银失窃案,这卷宗上写的朱批是案发子时三刻。” “可上面还写着,此时嫌犯却是在城南酒楼与十二人宴饮,有掌柜及宾客联名画押为证。” “嫌犯既然有着不在场的明确证据,为何还要定他的罪?” 张御史脸色一僵,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当年这个案子,他心中有鬼,所以只能强作镇定,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 “这不可能,许是抄录吏员将时间抄错了。” “既然这嫌疑犯都出现在卷宗上了,那犯罪者肯定是他,不可能存在虚假。” 这他娘的说的是一个屁话啊! 不过楚奕并没有继续揪着这个不放,反而又冷冷问道:“但官银当晚被盗,早上就抓到嫌犯,偏偏他又在拘捕时被杀。” “张御史,怎么这么巧啊?” “你,能解释下吗?” 第349章 一群硕鼠,安敢有胆子站出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刻,张御史脸色青白交错。 他暗骂这狗东西怎么偏偏挑中了自己经手的案子,又迫于无奈,只好继续说下去。 “楚镇抚使,他拘捕被官差误杀,这需要什么解释?” 楚奕却是突然将一张验尸格目抽出来,毫不客气地狠狠拍在他脸上,将这位御史给打懵了。 “张立,但仵作的验尸结果明明显示,此人是毒发身亡!” “同州官府什么时候不动刀了,改用毒了?” 他不等对方回应,又冷冷质问。 “张立,本官在问你……既然已经抓到了嫌疑犯,那最后被盗的那批官银又去哪里了?” “为何,至今还未追回?” “你们到底是在糊弄鬼,还是在糊弄陛下?!” 殿内一片死寂。 这下,张御史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他以前也没少做过这种存在重大纰漏的卷宗,只不过御史台一直被王氏把持,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查! 谁能想到,还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啊…… 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凤目微眯,冷冷注视。 她的神情逐渐冰冷,薄唇轻启,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好一个秉公执法的监察御史,你就是这样给朕执法的?” 张御史连忙趴伏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陛下,不是的,是……” 但女帝却毫不留情地一挥手,冷声下令。 “拉下去,朕要在诏狱,听到他的口供!”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禁军士兵迅速上前,将张御史押住,强行拖出大殿。 “王相,王相救我啊!救我……” 但任凭他怎么呼唤,王承运始终没有开口。 这废物竟在验尸录上留了把柄,证据确凿,无人可救,如今唯有弃卒保车…… 紧接着,楚奕又拿出一份新的案卷。 “诸位大人,再来看看这个永宁县杀妻案,李御史以张氏与奸夫合谋定罪。” “但卷内画押的目击者屠三牛,三年前就死在剿匪刀下,死人如何见证通奸?”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那群站着的御史,骤然提高了声音。 “李御史,站出来回话!” 李御史硬着头皮,踉跄出列。 他此刻很想骂人,却只能强颜欢笑。 “楚镇抚使,这个案子怎么会出现死人作证,你肯定是弄错了。” 楚奕冷笑一声,将一份案卷直接递到李御史面前,语气森寒。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李御史双手颤抖地接过案卷,翻开一看,画押日期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安兴三十三年五月”。 而另一份阵亡名录上,却赫然记载着屠三牛卒于“安兴三十二年腊月”。 这一对比,铁证如山,根本无从辩驳。 实际上,此案是县中大户于峰看张氏丈夫不爽将其杀了,又栽赃给张氏罢了,平白多害了两条人命。 但于峰给了他不少钱上供,自己这才给捏造了卷宗,但怎么偏偏那屠三牛是个死人啊? “本,本官……” 楚奕看着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丝毫没有给这位御史半点面子,呵斥了一声。 “滚一边去,本官要继续审问下一位御史了!” 李御史面色一僵。 自从他担任御史后,再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过话了。 可对方的强势,压着他不敢吭声,只剩下心慌意乱。 再然后。 楚奕又拿出一份新案卷。 这一次,那群御史见状一个个头皮发麻,甚至还有三人软了膝盖。 朝堂的空气瞬间凝成铁块,砸得人无法喘息! 王承运深知楚奕这样一个个审问下去,整个御史台恐怕都会被连根拔起。 “陛下!御史台的确有些问题,但那些积弊非一日之寒,臣愿领罪!” 他低头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试图以此来压下此事! 却见楚奕陡然转身。 “王相,怎么现在才知有罪?” 年轻镇抚使的讥讽,毫不客气的撕裂了这位宰相故作悔过的虚伪面具。 “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那小舅子柳御史经手的河堤贪墨案?” 王承运脸色一僵,半响说不话来。 下一刻。 只见楚奕只身站在朝堂之上,面对那些个平时趾高气扬的御史,厉声大喝。 “诸位,本官现在手里有着你们知法犯法的种种罪证。” “但凡你们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就站出来,本官一一跟你们对峙!” “可有人,敢站出来?!” 殿内鸦雀无声。 那些御史个个低垂着头。 他们神情沉重,紧紧抿着唇,神色慌乱,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满堂皆脏啊! 萧隐若凝望着立于朝堂中央的楚奕,那单薄却挺直的脊背映入她眼中,如一柄剑般笔直,锋芒毕露。 他以弱冠之龄逼得十二名御史噤若寒蝉,字字句句如刀刃剖开御史台积弊。 这是她亲手拔擢的苗子,如今竟已能独当朝堂风雪了! 这一刻,她眼底冰层渐融,终化作唇边一道鎏金般的弧度。 “一群硕鼠,安敢有胆子站出来?” 这句嘲讽如同一记重锤,当头砸下,狠狠击碎了那些御史最后的尊严。 平日里他们仗着权威,口中高喊清廉正直,实则敛财枉法,心中有鬼,自然不敢站出来! 此时。 王承运气得咬牙切齿。 他知道封吾卿刚到上京城,哪里有这种查出这么多罪证的本事? 这一切,全都是执金卫在背后操盘! 楚奕这小畜生,盯着自己的御史台很久了,实在是可恨至极! 女帝知道御史台不干净,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脏,也幸亏有楚奕带着人查出来。 否则,这么一个重器,将会一直沦为御史们敛财枉法的工具。 “诸位可真是给朝廷长脸,朕有你们这般臣子也真是幸运。” 她再看向楚奕,此子锋芒毕露,却始终保持理智,行事果决却不失分寸。 这般才干,当被自己所重用! “奉孝!” “臣在!” 年轻的镇抚使应声抬首,撞进帝王淬火般的目光里。 那不仅仅只是欣赏,更是要将淬炼过的刀刃收入鞘中的审视,还有一抹不可言喻的器重! “将他们全部打入诏狱,给朕彻查这些年他们犯下过的所有冤案,全部平反!” “不管查出有多少人涉案其中,全都拿下!” 楚奕毫不犹豫,立刻抱拳领命。 “是,陛下!” 众臣心头一颤。 执金卫跟御史台联手办案,那将抄多少家啊? 这一次,女帝又可以趁机大肆打压一批四姓势力了,全怪王承运做事不严! 第350章 老子,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渣!(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女帝又看向了封吾卿,多了一丝郑重。 “此案交由封爱卿一同协办,定要还受冤者一个清白,重塑我朝廷威严!” 封吾卿心头一震,沉声道:“是,陛下。” 而这时。 楚奕目光冷峻,上前一步,高声禀道: “陛下,王相担任御史大夫这么多年,可治下却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可见,他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执掌御史台了。” “臣,请罢免王相的御史大夫一职!” 这番话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满殿文武都不由一愣。 王承运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从苍白转为铁青,再到涨红。 你一个四品的官员,现在当众说要罢免我这个正三品的御史大夫? 开什么玩笑? “许!” 女帝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御史台,是该重新拿回来了。 “王相,你事务繁忙,所以才忽略了御史台。” 她的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今后,你就安心负责处理政务就行,别管御史台了。” 王承运气得几乎站不稳。 可眼下御史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己难辞其咎,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他已经没希望了,不如重新扶持一个人上去,将御史台握在手里。 “陛下,臣无异议,但御史台不可一日无主,唯恐大乱。” “臣提议御史中丞王承民接任御史大夫,以安朝纲。” 王承民是他的族弟,安排他接任,可以继续稳固王氏在御史台的权力。 闻言,萧隐若眉头微挑,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陛下,纵观王琳、王海,再到其他御史,可见王氏众臣行为皆不端。” “王承民,不宜接任御史大夫一职!” 楚奕顺势将话接上去。 “臣,奏请陛下让秦相暂代御史大夫一职,同时整顿肃清御史台的不良风气!” 女帝眼眸微眯,假意思索,便斩钉截铁地应下。 “就依奉孝所言,让秦相接任御史大夫。” 秦锋心头一震。 此刻,他心中对楚奕愈发感激。 就说,秦家将宝压在楚奕身上,是绝对没有错的! “臣,领旨!”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重新整顿御史台,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这一波君臣应答太快。 等到其他朝臣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 不少人想要反对,也根本来不及了。 王承运只觉一股腥甜直冲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他精心布局,本以为今日能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彻底打入泥潭,挫其锋芒,折其羽翼。 谁能想到,自己竟成了那个被当众扒皮抽筋的猎物! 他死死盯着楚奕,布满杀机! 楚奕面对那阴鸷危险的目光,不仅毫无畏惧,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陛下,臣还提议度支郎中吴重兼任御史大夫一职。” 这可是先帝留下的一干老臣之一,资历深厚,素有谏臣之名。 而且此人能力强,声望高,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女帝也是准了。 王承运气得肝疼。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御史台,眨眼间便只剩下王承民。 只怕,以后还要彻底失去这份御史权力。 这不仅仅只是权柄旁落,更是被楚奕赤裸裸地在朝堂上狠狠抽了他的脸,刻下“无能”、“败将”的烙印! 此子,小畜生也! 而这时。 楚奕还冲着王承运微微一笑。 “陛下,王相心念国事,主动卸下御史台重担,顾全大局,实乃肱骨之臣表率。” “然御史台积弊已深,非一时之功可涤荡。” “臣唯恐肃清过程中,有宵小之辈攀诬构陷,污损王相清誉……” 他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嘴角微扬。 那笑容看在王承运眼里,却如毒蛇吐信。 “为彰显陛下圣明,保全老臣体面,也为便于彻查御史台弊案。” “臣斗胆奏请恳请陛下准许王相近日在府休养,暂停政务,避嫌待查。” “待御史台风气明朗,肃清完毕,再回朝议事不迟!” 此言一出。 整个太极殿,再次陷入死寂! 这楚奕不仅仅要夺御史台权,更是要进一步,将王承运暂时边缘化! 群臣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个年轻官员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 前一刻还在为罢免御史大夫而震惊,接着就见证了御史台的接管与拆分。 如今……竟敢直接动当朝宰相? 他们此刻看向楚奕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女帝凤眸中掠过一丝意外。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楚奕的请求正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甚至没有给王承运任何反对的机会,直接一声冷然: “允!” 王承运气得不轻。 但他本该大发雷霆的时候,却是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旋即,他一反常态的克制了下来。 “臣,遵旨!”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王承运居然同意了,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王彦昌则是咬着牙,恶狠狠的瞪向楚奕,却见到对方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清晰地比出口型: “灵蕴昨晚叫你名字,叫的很爽!” 刹那间,这位王氏继承人气得面目铁青,恨不得上去弄死这杂碎。 “楚!奕!” 楚奕却连看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他泰然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御座上的女帝微微躬身。 “陛下圣明。” …… 一处院子里。 封夫人无助的蜷缩在墙角。 她苍白的指尖死死护着隆起的腹部,脸上全是泪水。 前方。 一名恶徒正咧着嘴逼近,喉咙里挤出一阵黏腻的怪笑。 “老子玩过那么多女人,还没尝过孕妇的滋味……” 旁边,一名青壮却是皱了皱眉,有些不忍。 “虎哥,孕妇,就算了吧。” “真要女人,我们去南曲那边找几个就行。” “而且,兴哥叫我们盯着,最好别出什么差错……” “屁话!” 张虎一脚踹翻劝阻者,猩红舌尖扫过黄牙。 “玩死了,哪有如何?” “呵呵,他一个从外地过来做官的御史算个屁,难道还敢来找老子算账不成?” “他敢来,老子就弄死他!” 那名青壮顿时不吭声了。 其他七八名同伙,也是没有其他反应了。 张虎又一脸邪恶的走过去,说不出的令人作呕。 “嘿嘿,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最好别反抗……” “嘭!” 那一口院门在爆裂木屑中,轰然崩塌! 汤鹤安魁梧的身影,堵住阳光走了进来。 他双目赤红如染血刀锋,胸腔里炸开的杀意,仿佛是要让空气都凝成冰渣。 “杂种……” 他喉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猛然挥拳,杀意如潮! “老子,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渣!” “你的狗命,我要了!” 第351章 解释不清,你这宰相,也不用当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刻,张虎意识到情况不妙。 “小畜生,不知死活……” 可他却根本来不及抽刀,那一道黑影已经裹着腥风撞至面前! 下一秒。 汤鹤安那碗口大的拳头悍然砸下,直接击碎张虎的鼻梁骨。 鲜血喷涌而出,混着碎裂的牙齿,溅得墙壁一片猩红。 “啊!” 一声惨烈的哀嚎,撕裂空气。 汤鹤安那满是青筋暴起的手臂又如铁钳般伸出,直接扼住张虎的咽喉。 他猛然发力,将张虎整个人狠狠砸向地面! “咔嚓!” 沉重的撞击声中。 张虎的脊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仿佛枯枝被折断一般。 惊得周围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冷汗直冒。 “喜欢碰孕妇?” 汤鹤安冷笑一声,脸上尽是化不开的戾气。 他伸出拳头,随即用力碾住张虎右臂的关节,腕骨在其巨力下如纸糊般被碾碎! “啊——!” 张虎的惨嚎刚出口,便被汤鹤安一脚踩断成呜咽。 那仿佛恶魔般的刽子手竟一节节捏碎他的小臂骨,筋肉在碾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疼,疼死我了……” 张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满头大汗滴落,眼白翻滚,整个人像濒死的鱼一样剧烈抽搐。 同时,他的屎尿也糊了裤裆,散发着一股腥臭。 “住、住手啊……” 最后的画面。 是汤鹤安染血的手插入他腋下,筋肉撕裂声,混着垂死嚎叫刺破天空。 “嗤啦!” 张虎的整条右臂连带着半扇肩胛被生生扯下,断口处白骨森森。 大片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染红了一地。 残躯砸落时。 那位野兽似的少年扯下张虎的衣襟草草擦了擦手,这才踩过血泊,扶起颤抖的封夫人。 他的背后,只余一滩猩红的碎肉与血块。 “其他人,求饶者活!” “抵抗者,杀无赦!” 当那群人看着被撕成血块的张虎,一个个目瞪口呆。 饶是他们出身行伍,也在晋阳那边见过很多血腥场面却,依旧难掩其中恐惧。 尤其是当大批执金卫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连忙求饶,唯恐惹怒了那尊煞神。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随后。 等汤鹤安带着人抵达宫门,也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燕小六。 他皱了皱眉,很是烦躁。 “妈的,晦气!原本盯死了周俊那孙子,以为他就猫在家里等死。” “没想到他家有地道,而且,这家伙是从前天晚上一回到家后就逃了。” “他似乎是知道预料到干这有危险,第一时间藏起来了,真够鸡贼的。” 汤鹤安张了张嘴,语气粗暴又干脆。 “不管了,先将这批人带进皇宫去。” 正当他准备进宫时,却发现燕小六站在宫门口不动,神色间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 “小六哥,你站着干什么?” 燕小六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 “哎,这辈子还从未进过宫,有点紧张,想着还是算了吧……” 汤鹤安这人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 他最近也跟直肠子的燕小六相处得挺好,便一把拉过他,咧嘴一笑。 “不就个皇宫,我跟大哥前,每天都进,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陛下以前还夸过我在北衙军挺会打架的,磨蹭个球,走!” “哎……” 燕小六被他这般拽拉着,心中忐忑却又带着些许兴奋,最终跟了上去。 不多时。 燕小六第一次踏入这满朝文武聚集的太极殿。 尤其是龙椅之上,还端坐着君临天下的女帝陛下,心跳如擂鼓。 他一个平民出身的,从未想过能走到这一步…… 楚奕看出了燕小六的拘谨,微微一笑,话语间带着几分安抚与鼓励。 “陛下,这是我北镇抚使司试百户燕小六,是臣的得力干将。” “小六,将抓捕情况说一下?” 燕小六从未想过,大人会在陛下面前亲自介绍自己。 这一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手心满是汗。 这等殊荣让他彻底感动,此生唯命报之! “是,回禀陛下……” 等封吾卿听到那些畜生居然要对自己的夫人下手,气得浑身发抖。 他双手紧握朝着王承运走去,一副要动手打人的趋势。 王彦昌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得一愣,要打我爹? 他猛地回过神来,压下内心的慌乱,厉声呵斥。 “封御史,你要干什么?” 楚奕适时一步跨出,拦在了封吾卿面前。 “王御史!现在是陛下在过问案件,你故意打断燕百户的陈诉,是何意思?”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王彦昌张了张嘴,似想要辩解什么,便听到女帝冷冷的声音响起。 “王御史,殿前失仪可不是一个御史该做的。” “你出去吧,好好反省一下。” 王彦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这贱人赤裸裸的偏袒楚奕这小畜生,一对狗男女! 可偏偏自己毫无办法,只能闷着气应下。 “是,陛下!” 等到燕小六全部说完,楚奕眸光骤冷,低沉着嗓音,冷冷看向了那群人。 “说!是谁指使你们抓捕御史家眷的?” “陛、陛下明鉴!” 那一名劝阻过张虎的青壮,立马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小人们是晋阳军丙字营士卒,队正张兴带我们入京,只说接桩富贵差事,真不知要抓的是大人家眷啊!” “我们一进城就有人接应被养在一处院子里,但张兴没跟我们说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调我们进来的……” “晋阳军”三字,瞬间如冰锥坠地。 众臣目光齐刷刷的刺向王承运。 殿内死寂的,能听见银针落地。 晋阳军,那可是你王氏的军队。 你私自调边军士卒进京抓捕官员家属,这件事一旦捅出来,事情大了。 王承运袖中的手猛然攥紧,面上却静如古井。 “唰!!” 女帝指节轻叩龙椅,凤眸掠过一丝寒芒。 边军士卒进京! 有意思! 楚奕又继续追问:“你们这批人,一共进来了多少人?” 那青壮不敢隐瞒,连忙回答,语气急促。 “共计五十人,但我们进城后便被分开了。” 也就是说,还有四十人在外面。 不安分的因素! 萧隐若冷冷扫向王承运,声音低沉,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王相,竟有人可从晋阳军私自调兵五十入京,有趣。” “更有趣的是,执金卫也有证据表明,指挥他们绑架封卿家眷的,正是你的女婿——周俊。” 她冷目如电,紧锁王承运。 “你,作何解释?” “解释不清,你这宰相,也不用当了!” 第352章 安太后中毒,逼出毒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承运神色未改,只是露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语气中更是透着几分无奈与悲切。 “陛下,周俊此人心性恶劣,老臣很早就让他跟女儿和离了。” “老臣那女儿现如今就在府上住着,可随时看和离书。” “至于周俊,老臣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联系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闻言,楚奕冷笑了一声。 不愧是老狐狸,居然连和离书都一早备下了。 如此一来,他与周俊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谁也找不到破绽。 果然是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王承运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许是老臣并没有将这件事公诸于世,所以,晋阳军那边还认为他是老臣的女婿。” “而这逆贼,没准是假借老臣女婿的这层身份,故意欺骗了晋阳军的人。” “不过,他既然大逆不道的调兵进京做下这等坏事,必须严惩不贷,老臣一定配合陛下。” 说到最后,他那张老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陛下,此事是晋阳军的重大疏忽。” “老臣请奏,严格派人去太原调查!” “一经查明,直接格杀勿论!” 晋阳军镇守太原要地,又掌控北都军器监,周围边镇军方军械皆由他们提供,牵扯重大。 就算是女帝,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敢逼反晋阳军的。 去查,能查个屁东西? 这就是,王承运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 女帝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冷冷下令。 “王相说得对,此事必须彻查,前往晋阳军的人员名单,朕会亲自定。” “即刻起,全城抓捕周俊。” 对此,王承运却是神色如常,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淡然。 抓吧,反正周俊的老母在他手里。 就算被抓,也不可能吐露半句实情。 “陛下,英明!” 散朝后。 喧嚣的太极殿,渐渐散去威仪。 在通往内廷的廊道旁,女帝留下了楚奕跟萧隐若。 她的眼神落在楚奕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许。 “奉孝,你这一次干的很不错。” “若不是你及时反应过来,又定下这一局,替朕夺回了御史台。” “朕想要掌握御史之权,还得费上不少心思。” “看看王承运那老贼,今日都快被你气死了,这政事堂暂时少了个宰相,也更加方便秦相他们夺权了。” 萧隐若听着女帝对楚奕赞不绝口的称誉,眉眼间藏着几分冷意。 她的眼皮重重跳了几下,随即冷冷开口。 “陛下,时间不早了,臣先带楚奕回去了。” “执金卫,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 女帝略显疑惑地看了萧隐若一眼,似想说些什么,却见到颜惜娇匆匆进来了。 “陛下,出事了,太后昏倒了!” 女帝眉头微蹙,眼神微变。 这些年,她是第一次听到安太后昏倒的消息。 “走!” 楚奕还处于惊愕时,便听到了萧隐若冷淡的声音。 “跟上去。” 楚奕心下一凛,不敢迟疑。 他立刻上前扶住轮椅把手,推着萧隐若,紧随女帝快步而去。 没多久。 众人抵达了仁寿殿。 女帝刚进去,便见到一名太医匆匆出来。 “太后情况如何?” 太医低声答道:“回陛下,太后已无大碍。” “臣刚询问过嬷嬷,说是太后最近没什么食欲,经常恶心,许是近日身子疲惫引起的昏厥。” “待臣回去开个安神的方子,给太后服下好生调养几天即可。” 楚奕听着这话,不由得心生疑惑。 前几天见到安太后时,他就已经发现她食欲不振什么的。 现在,又加上一个昏厥。 这怎么看上去,像是碱中毒了? 但按道理,不应该啊! 女帝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安太后只是个象征意义的存在,却牵扯到河北范阳军的势力,不可出什么乱子。 “既然无事,全都退下吧,隐若留下。” 楚奕等人纷纷离开。 女帝看着萧隐若,目光中难得流露出几分柔情。 “兕子,下个月就是父皇的忌日,你跟朕……” 萧隐若却沉默着,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冻结成一片寒冰。 她僵硬地,转开了视线。 “陛下若是没其他事了,臣就先告退了。” 女帝眉眼间少有的露出一丝沉重,愈发的黯然。 “兕子,朕……” 萧隐若的语气愈发冷硬,不容置喙地将话题直接拽开。 “王氏被逼到这份上了,晋阳军那边迟早会反,陛下得做好一战的准备。” “臣知道陛下不愿轻启战争,但晋阳军早就成为整个太原,乃至于大景的毒瘤。” “长久下去,只会尾大不掉!” “不如,先杀之!” 寥寥几句话,便决定晋阳军三万人的性命。 女帝见对方始终不愿意回应自己的私情,随即渐渐冷静下来,眼神重新恢复了冷厉与果断。 “隐若,晋阳军要反,那他王氏不妨拿全族性命来试试。” “活下来的,朕会赏他个痛快!” 而她又在深深的看了眼萧隐若后,缓缓开口。 “朕知道你向来有主张,你自行做主去做就是,朕会全力配合你的。” 萧隐若不再多说什么。 她一个人推着轮椅,朝外面走去。 女帝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原谅朕?” “朕,只有你了啊……” 宫外。 楚奕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那一道冰冷的黑袍身影,立马上去推起了轮椅。 “指挥使,卑职有个大胆猜测,太后的症状,好像是中毒了……” 萧隐若推着轮椅的手,停顿了那么一瞬。 “本官下的。”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反倒是楚奕推车的手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指挥使,你说真的?”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若是不让太后真中了毒,又如何逼出下毒之人?” 楚奕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阿若,你玩真的啊? 萧隐若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本官在想一个问题,王氏现如今丢了金吾卫、御史台,其下门生更是被打压的极惨。” “其实,他现在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州郡的影响力,已经不具备跟其他三姓平起平坐的资格了。” “更何况,我们逼的这么狠,王承运肯定也在想,我们接下来是不是会继续对他斩草除根。” “那你猜,被我们逼到绝境的他,会怎么做?” 第353章 这天下,唯这逆臣懂自己!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短暂沉默后,迅速给出了答案,透着一丝笃定和寒意。 “那老贼,就剩下造反这条路可以走了。” “如此一来,才能重振王氏!” 萧隐若神色冷淡,目光如霜,敛眸道:“但他就算想要造反,也是师出无名,我们得给他一个名分大义。” “是你说的,太后中毒,疑似跟宗室有关。” “宗室害太后,其目的不就是为了那张龙椅!呵,一群蛀虫东西也配染指帝位,天真。” “既然他们自寻死路,眼下自然也看到了王氏目前的处境,肯定会去接触。” “一个要名、一个要兵,定会一拍即合。” 听到这里,楚奕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他的确是跟萧隐若隐晦提过一嘴,太后中毒可能会跟宗室有关,但没想到她真的听进去了。 就不怕自己猜错吗? 他低头看向那张绝美的侧脸,冷艳如霜的轮廓难掩那股凌厉的锋锐,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温柔。 “指挥使,话虽如此,但毕竟是造反,不到彻底山穷水尽之时,王承运也不敢下这个决定。” “所以,卑职愿意帮王承运一把。” “如果连他最器重的嫡子都死了,卑职想他应该没什么人生盼头,只能殊死一搏了。” 他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锐利的寒光,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这样,他才能跟那群不知死活的宗室,兵变造反!” 萧隐若听到这话,冷淡的面容上微不可察地勾动了几下唇角。 寻常人听到她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要劝说,切记不可逼反了那群宗室和晋阳军。 可唯独只有他,甘愿配合自己这个惊天大计划,甚至还愿意主动完善,争取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这天下,唯这逆臣懂自己! “本官看宗室那群蠢货跟晋阳军不爽已经很久了,索性趁着这一次,将他们一起彻底绞杀了!” “没什么,比造反诛九族,更让人愉快的!” 她的声音愈发冷冽,语气中却透着一抹难掩的畅快。 楚奕眼中寒光微闪,低声说道:“卑职再添一把火,先拿下左右骁卫,给四姓一个小小的震撼。” “这样一来,王氏就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他们不想反,也只能反了!” 萧隐若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逆臣只要不出去沾花惹草,其实还是看着很顺眼的。 可脑海中,她蓦地闪过昨夜他与那些莺莺燕燕纠缠的画面,那点顺眼瞬间荡然无存。 “楚奕,你的舌头是被猫叼走了,还是被浆糊黏住了?说了半天,连个屁都没崩出重点!” “本官的时间金贵,直接说如何拿下骁卫,本官没空听你凑字数!” “再废话连篇,本官就把你舌头钉在案牍上,让你对着卷宗眉目传情去!” 楚奕满脸无辜与茫然。 不是,我刚才说的哪里是废话了? 而且,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幸好这时候。 秦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萧指挥使、楚镇抚使,今晚本相设宴答谢二位,务必赏光。“ 他现在得偿所愿拿下了御史大夫的职位,肯定要好好感谢这两位。 萧隐若却是冷着脸说道:“本官没空,楚奕的舌头金贵,秦相正好听他慢慢说。” 言罢,她推椅离去,徒留一句: “别跟着本官,滚!” 秦锋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楚奕也是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 就说昨晚那件事没那么快过去,得了,这下被萧隐若记挂在心里了。 以后,保不准会时不时拿出来鞭尸他一下。 “咳咳,秦相,指挥使刚才心情不好,不是冲你的,还请秦相见谅。” “今晚,本官一定过来赴宴。” 跟秦相的这层关系,还是需要日常维护的。 秦锋是知道萧隐若性格古怪,倒是没有在乎,随即微微一笑。 “本相,就等着楚镇抚使过来了。” “好的。” 楚奕目送秦锋离开,随即调整了下衣袍,准备去渔阳公主府。 昨晚,小渔儿被骂的挺惨,自己得上府指导一下偷亵衣——呸,偷情——呸,是安慰工作! 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隐若刚才貌似没说安太后中毒后……怎么解毒的事情? 她,应该有解决办法吧? 毕竟,毒死太后没好处,要知道最近奚人那边又发生暴乱了,还需要汝阳郡王镇压呢! 安太后,不能死。 …… 一处秘密地点。 王承运眼中满是阴郁与愤怒,看向对面坐着的杨玄,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杨兄,秦蒹葭这女人心狠啊!” “今日是我王氏狼狈下场,明日可就要轮到你们几家了!” “从一开始,她想着的就是覆灭五姓啊!” 那位右相杨玄闻言,却是神色平淡的说道:“王兄莫急,林昭雪已经同意去军演了。” “先按照原计划杀了这女人,断了秦蒹葭掌控南衙军的心思,她自然也就老实了。” 王承运看着对方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暗骂现如今在朝堂上损兵折将的不是你,自然不急了。 “杨兄,林昭雪也不傻。” “她要是去参加军演,身边肯定会带人的。” “就算明面上,她不得带上千名将卒出城,但暗中将左右领军、监门四卫带一部分带出城,我们可就不好杀了。” 陈中玉冷笑一声,满脸不屑之色,嗓音中带着一丝讥讽。 “王相,监门四卫现在的人数不多,也就才一万左右。” “可这些天,林昭雪那蠢货却借故将三千人剔除出去,又招募了大量新兵,这种军队拉出来有什么战斗力?” “别说他们在暗中盯着,就算放到明面上,敢出城半步,本官就敢让南衙绞碎他们!” 杨元昊听着这话,眉头微微一皱。 “陈侍郎,话是这样说,可除监门四卫外,还有一个左右领军卫。” “他们一万人要是直接从大营出发,前去保护林昭雪,那刺杀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陈中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笃定。 “杨将军别担心,左右领军卫中上层所有将领,全都被剔除了,是个巨大影响。” “所以,林昭雪新提拔上来的那批将领,现在想完全掌控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这些天,本官暗中接触了一部分中低层将领,只要左右领军卫敢在那天出营,本官就敢让他们兵变牵绊住。” 他的目光逐一扫向杨玄等人,锐利的眼神让人心底一寒。 “本官在武勋那边也埋了人,到时候也能倒戈一部分人。” “我想诸位在监门四卫、左右领军应该也有棋子,到时候一起发动,让他们一起动不了。” 杨玄深深的看了眼陈中玉,却是没说话。 杨元昊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地问道:“陈侍郎,那你的意思是……” 第354章 十天后,本相要扶魏王登基为新君,叫秦蒹葭钉死在龙椅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陈中玉顿了顿,这位文官展现出了一抹狠辣,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军演日,杀林昭雪!” “那天,请诸位一起联手,让其他几座卫府的人一起动。” “等杀死林昭雪,再铲除监门四卫的武勋后,我等便让几座卫府聚兵至上京城外。” “以此来逼秦蒹葭妥协,再杀个萧隐若,继而将南衙军重归我等之手,诸位觉得如何?” 王承运眼神闪了闪,脸上绽出一抹淡笑,率先应下。 “本相没意见。” 不少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杨玄,没有这位百官之首点头,这事终究不过是空谈。 只见这位首相大人微微颔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却一句话定下了基调。 “诛林昭雪,灭萧隐若,可行!” 其他人这才相继应下。 他们神色或多或少都露出几分凝重与兴奋。 紧接着,众人又简短讨论了一会细节,便各自散去。 回去路上。 杨玄看向杨元昊,眉眼间透着一丝寒意。 “今日,王承运丢了御史台,还被责令在家休养,他居然没做任何反抗就应下了。” “本相跟他相识多年,清楚他的性格。” “他表现的过于平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私底下有大举动。” 杨元昊心头一凛,低声问道: “大伯,你说会是什么大举动?” 杨玄眯了眯眼,目光幽深,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冷意。 “如今王承运的底牌就只剩下晋阳军了,若是有大举动,只会应在这里。” “再看看吧,若他真的造反,本相得帮衬一把,让事情闹得再大些才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便要做那只黄雀。” 造反? 杨元昊先是一惊,随即立马应下。 “是,大伯。” 杨玄又似想到了什么,泛起了一丝冷笑。 “陈中玉最近活跃异常,谢氏倒台后,陈氏野心昭然,暗中也不知道被他们攫取了多少军权,得防着点。” “唉,现在五姓平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另外三家的心思也都不正了。”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脸上笑容却多了几分戏谑与冷然。 “不过,本相也一直觉得五姓太难听了。” “若是有机会,变成上京第一杨氏,其实也很不错……” …… “秦宗正,事成后,我要三姓俯首,王氏独尊!” “太原战马随时可征,凑出两万骑兵也不成问题。” 当王承运在另一处院子秘密见到宗正卿秦忠后,直接开门见山。 他也不想走上造反的路,可秦蒹葭逼人太甚,将王氏逼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难道,真要等自己的宰相也被剥夺了,再去等死吗? “两万晋阳骑兵可从太原秘密出发,高速南下,通过灵石口、霍邑,绕过晋州、绛州。” “届时,利用伪造文书和高压手段强行通过蒲津关,进入同州地界,再留人截杀各处派出的信使。” “最后快速穿越渭南地区,抵达上京城,杀进皇宫!” “十天后,本相要扶魏王登基为新君,叫秦蒹葭钉死在龙椅上!” 秦忠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 他很早就开始接触王承运,只可惜对方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好在今日终于松口了。 “有王相相助,魏王大业必成!” “伪造朝廷调令已有眉目,晋阳军可假借轮换戍边之名,南下入京。” “途中关卡,你我两家都派人在暗中接应,霍邑等地守军将领若阻拦,直接杀了便是。” 王承运眯着眼睛,就连朝廷调令都可伪造,那位魏王藏的可真深。 而这也是他决定造反的原因之一。 谁能想到那位贤王隐藏了那么多年,这般隐忍城府跟心机,值得他压上一试! “好,一切按照魏王所行计划来。” 两人又低声聊了一会儿,秦忠这才恭敬地起身告辞。 王彦昌却站在一旁,神色忧心忡忡的问道:“父亲,我们真要造反啊?” “就算要造反,为什么不找其他三姓帮忙,那样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王承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透着不屑与几分轻蔑。 “谢氏倒台后,其余三家各怀鬼胎,都在争权夺势。” “王氏若不趁此翻身,迟早被吞噬。一旦拥立魏王成功,我等必为从龙首功。” “光宗耀祖,就在当下了,这等功劳何须让给他们?” 王彦昌听得热血沸腾,双拳不自觉地握紧,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父亲,孩儿明白了。” 王承运的眼神却突然一寒,带着一股森然的杀意。 “你去告诉周俊可以开始布局了,就在林昭雪出城那天,将楚奕小畜生身边所有人全都虐杀了!” “就当做是,本相翻天前的祭旗吧!” 王彦昌压下心头的激动,立刻应道: “是,父亲。” …… 此时。 湖心亭内。 渔阳公主正抓着一把饲料,漫不经心地喂着鱼。 她低头看着水面,鱼群争相抢食,目光却有些涣散,似乎心事重重。 这时,月婵快步走来,轻声道:“殿下,楚镇抚使来了,要见你。” 渔阳公主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手中的饲料差点洒了出去。 她下意识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可又立刻气得叉腰,脸颊微微鼓起,语气闷闷不乐。 “不见,你现在就叫这个狗奴才走!” “哼,本公主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那个狗奴才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月婵眼神稍微有些古怪,似乎也看出了公主心底的别扭。 “是,殿下。” 月婵刚跑出去没多久,正好遇到许司马经过,眼珠一转,将殿下的吩咐说了一遍。 “许司马,麻烦你去跟楚镇抚使说一下。” 许司马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叫自己去面对那一尊杀神阎罗,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 可当他迎上月婵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我去。” 月婵立刻喜逐颜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许司马,晚上请你吃酒酿丸子!” 许司马哭笑不得的来到了前厅,等见到那位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后,也是一阵恍惚。 当时,这位可还只是一个副千户而已。 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是副镇抚使,位高权重,青云直上,令人艳羡。 “楚镇抚使,殿下昨夜回来不慎染了风寒,怕是不能见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低着头不敢看楚奕的脸色,手心甚至冒出了一层冷汗。 心虚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畏惧! 第355章 小渔儿的玉足,落水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眼神稍稍变了下,随即又轻描淡写地说道: “既然如此,本官就更要去看望殿下。” “许司马,请带路。” 明明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 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抵抗的威压。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袭来,令许司马感到一阵窒息,只好立马将事情全部坦白了。 自己,可不敢得罪这位活阎王! “楚镇抚使,还请恕罪……” 楚奕听完之后也只是笑了笑,倒是没有怪罪他。 “许司马,你带本官过去就行。” 这一次,许司马不敢拒绝了,连连低头应下: “是,楚镇抚使。” 殿下啊殿下,臣已经尽力了。 你,自求多福吧! 湖心亭。 渔阳公主已经没心思喂鱼了。 她手中玉勺轻轻搅动着鱼饲料,却一颗也未洒下。 等看到月婵回来了,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么快回来,跟那狗奴才说了?” 月婵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 “殿下,奴婢路上遇到了许司马,就让他去跟楚镇抚使说了。” 渔阳公主听罢,神色陡然一变,眉头蹙得更紧,语气急促。 “哎,你赶紧去将许司马喊回来,让他别去说了。” “啊?” 月婵茫然地看着自家主子。 渔阳公主瞪了她一眼,急得跺了跺脚。 “别啊了,赶紧去,要是没喊回来,本公主就把你卖给狗奴才!” “哦。” 月婵应了一声后,眼神稍许复杂的迈着小碎步过去了。 渔阳公主看着急了,一个劲的催促。 “别磨蹭了,赶紧跑过去!” 月婵这才不情不愿的小跑起来。 渔阳公主看着她的背影,气恼地一把抓起鱼饲料,胡乱地洒进了湖里。 “楚奕狗奴才,大坏蛋,王八蛋,大混蛋……” 忽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带着戏谑响起。 “殿下,你在骂谁啊?” 渔阳公主甚至没抬头,便本能地回道: “骂楚奕这个狗奴才。” 那声音又轻笑了一声。 “殿下,又为什么要骂微臣啊?” 渔阳公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扭头,就看到那个狗奴才正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连忙站起身来,神色慌张的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心虚。 “哼,谁叫你过来的,滚滚滚。” 楚奕的目光落在渔阳公主垂落的青丝上,修长如玉的手指便轻轻挑起一缕发丝,极其自然地撩到她耳后。 “自然是微臣自己要过来的!” 他又扫了眼旁边石桌上放着一副刚画好的新画,画的是一支梅花,线条却极其抽象,显然技法稚嫩。 “殿下倒是好雅兴,你还会画画啊?” 渔阳公主微微偏头,想避开那扰人的气息,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放肆!谁准你这狗奴才,靠这么近的?” 她佯装恼怒,双颊却似是染上了最娇艳的红霞。 楚奕却不退反进,轻笑着撑住案边,将这位小公主直接圈在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更是大胆地握了上去,那柔若无骨的纤手,在自己的掌心显得异常娇小。 “殿下的画,啧啧,这枝梅花,形有了,神嘛……” 他故意停顿,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红唇上掠过,声音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倒不如,殿下来得鲜活灵动。” “你!!哼,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滚出去!” 渔阳公主听得脸颊羞红。 每一次,她都抵挡不住对方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不,分明是胡言乱语。 所以,她呼吸急促,抬手欲推开他。 楚奕却顺势抓住了那推拒的纤细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殿下,请息怒。” 他低下头,刻意放缓的语速,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微臣不过是想求教于殿下,这画上的枝桠,当如何落笔,才能有殿下这般的水平?” 他炙热的气息,拂在渔阳公主的额角,唇瓣距离她的皮肤不过寸余。 另一只手的指尖则是顺着那光滑手背,逐步探索被掩藏起来的小臂内侧,尽情感受着那陡然紧绷又微微发颤的细腻肌肤。 “呼呼!” 渔阳公主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细小的火苗,直逼心尖。 明明,她该斥责他逾矩,该推开这个得寸进尺的狗奴才! 可偏偏,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住,酥麻感阵阵袭来,竟连一句完整的呵斥都发不出。 “狗、狗奴才,你混账,本公主不理你了……” 最后。 这位公主殿下也只能徒劳地咬紧了唇瓣,眸中水光潋滟,半羞半恼,弥漫出一股无所适从的慌乱。 “殿下?” 楚奕低唤一声,说不出的勾人。 他的拇指在她手腕内侧最柔软的皮肤上,极其克制地摩挲了一下,指腹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微臣,这般求教,殿下可满意?” 渔阳公主气恼地扭过头。 她的贝齿轻轻松开唇瓣,语气却带着几分孩子气。 “不满意不满意,昨晚那个坏女人太气了,她她反正,本公主不高兴。” “狗奴才,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得哄本公主高兴。” “不然,本公主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楚奕看着那张因气恼而微微鼓起腮的脸颊,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尤其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子,让他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殿下,前面有一块大石头,你坐上去,微臣替殿下洗脚,以示补偿。” “微臣,可还没有给夫人洗过脚呢,你觉得如何?” 渔阳公主一听她可以得到林昭雪都没有过的待遇,立马高兴的一笑,又故作矜持的说道: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公主就勉强答应你吧。” “是,殿下。” 楚奕低头应道,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后,他牵着渔阳公主来到湖边的大石头旁,扶着她坐下。 “殿下,臣来给你脱鞋。” 渔阳公主看着他此刻温顺的模样,抬起脚,语气娇纵又带着隐隐的得意。 “好,狗奴才,脱吧。” 楚奕抬手挽起她的裙裾,露出一段白皙如羊脂的脚踝。 他的手指在那雪白足踝上轻轻一滑,触感细腻柔滑,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瓷器。 “嘶嘶嘶……” 当她的鞋袜被楚奕一一褪下, 那双小巧玲珑的纤足立刻展露在阳光下。 这位殿下的足背肌肤细腻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白皙得晃眼,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至于那粉圆柔润的足趾微微蜷缩着,像是一排含羞待绽的蓓蕾,不经意间便泄露了主人内心的羞窘与悸动。 “啪嗒!” 玉足,落水了。 水面下,那抹玉色在阳光下,愈发的朦胧而勾人! 第356章 殿下,你这是将微臣当马骑?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啪嗒!” 楚奕宽厚修长的手指缓缓浸入水中。 他粗糙的指节微微屈起,轻轻托住了一双冰肌玉骨般的雪白嫩足。 “嘶~” 那一瞬间。 这狗奴才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让渔阳公主忍不住微微一颤,发出短促的吸气声。 他的动作看似规整,仿佛只是在为她濯洗尘埃。 可那指腹却仿佛无声无息间划过了自己足心最敏感的地方,似挑逗,又似无意。 “狗……狗奴才……” 渔阳公主咬住唇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地喊了一声。 “殿下,怎么了?” 楚奕的拇指已经悄然挪到那足背上。 随后,慢慢顺着肌肤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脉络缓缓滑动。 直到,那温热的触感沿着曲线抚触至纤巧的足弓…… “是微臣的清洗,不够到位吗?” “还是说,让你不舒服了吗?” 渔阳公主没有立刻回答。 她不知为何,心底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狗奴才,真的是在服侍自己,讨好吗? 为什么,她看着对方貌似很享受,不会的,应该是错觉…… “没……” 当水流顺着足趾,滑过那一道粉嫩的趾缝。 楚奕的手也追随着水流,在几颗小巧圆润如珠贝的足趾间,流连反复。 他时而轻揉趾腹的软肉,时而用指节蹭过敏感的趾根缝隙。 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感到不适,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 “嗯……” 一道难以抑制的细弱呻吟,不禁从渔阳公主咬紧的唇瓣间漏出。 哎呀,自己怎么能够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于是,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这个狗奴才。 见他似乎并没有反应,好像没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实际上。 楚奕唇角微微上扬,却不揭穿她,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 毕竟,他还想多听听。 这小渔儿看着刁蛮任性,实际上胆子很小,脸皮也很薄。 自己,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收获更多! “哎……” 渔阳公主每一次被他指尖擦过足弓深处,或是轻轻蹭过趾缝敏感之处,一股细小的电流便窜过全身。 以至于,让她的脚趾不受控地紧张蜷缩又无力舒展,小腿也跟着一起绷紧。 最后,只能在楚奕手中细细地发着颤。 那精心伪装的矜持被彻底搅乱,红霞从她的颈侧一路蔓延而上,几乎要将整个人烧透。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努力不发出更羞人的声音,身体里那陌生的酥麻感却已经随着水流涌遍全身。 “狗、狗奴才,什么时候才,才洗完?” 楚奕看着那一双嫩足都被他洗得差不多了,微微抬起头。 只见渔阳公主的脸颊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蜜桃,发丝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动人,带着一种别样的娇媚。 没什么,比少女脸红更诱人了。 “殿下,洗完了。” “今日微臣的服侍,可还满意?” 他说话的同时,指尖若无其事地轻轻拂过她湿漉漉的足踝,像是在无声挑逗。 渔阳公主猛地缩回双脚。 那细腻的触感和残留的麻痒沿着足心一路窜上脊背,让她险些软倒在石头上。 她咬牙强撑住气势,勉强瞪了他一眼,声音却虚弱发飘: “一般吧……” “哦?” 楚奕倏然扣住她欲藏进裙摆的脚腕,指尖在踝骨上轻轻一摁,语气低沉而危险。 “殿下,请再说一次?” 渔阳公主娇喘一声。 她的膝弯早已酥软,身子彻底歪倒,只能揪住他的衣襟低声嚷道: “背、背本公主回去!” “否则,治你大不敬之罪!”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愈发底气不足。 哎呀,要是狗奴才不背我怎么办? 正当这位小公主还处于纠结时,却见楚奕已经转过身去了。 “请殿下,上来。” 渔阳公主那张圆润的脸蛋,随着楚奕的话,瞬间绽放出一个迷人又透着些许小得意的笑容。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眸子,更是熠熠生辉,仿佛盛满了一汪春水,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她将手勾住楚奕的脖子,整个人柔软地趴到他的后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语气娇俏而骄纵。 “狗奴才,驾,送本公主回房!” 楚奕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肩背微微用力,将她背得更牢,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殿下,你这是将微臣当马骑?” “那微臣先说好了,待会进了房间,我跟殿下得换换角色了!” 渔阳公主愣了愣,又气呼呼的说道:“狗奴才,你不可以把本公主当马骑。” “哼,你骑在本公主后背上,这是什么坏癖好,不准!” 楚奕嘴角翘了起来,全是兴味之色。 “当然,殿下想骑微臣的话,也是可以的。” “女骑士,挺不错。” 渔阳公主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觉得这个狗奴才今天可真听话。 她忍不住双手更加用力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又笑得眉眼弯弯,透着一丝撒娇般的娇憨。 “驾驾驾!” 这一刻,她任由这个男人背着自己一路前行。 恍惚间,渔阳公主想到五岁时时,她也是这样紧紧攀在父王宽阔的脊背上,将小小的脸贴在他温暖的颈窝里。 而楚奕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步伐沉稳而有力,臂膀箍紧她的腿弯,霸道又温柔。 一种不可思议的、久违的踏实感竟油然而生! 似乎,与记忆中父王背脊带来的暖意奇妙地重叠了。 “父、王……” “嗯?” “没,没什么。” 渔阳公主慌忙否认,将脸埋得更低,仿佛这样就能藏住狂乱的心跳。 而这时。 楚奕托着渔阳公主腿根的手忽然上移半寸。 那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裙布料,若有似无地揉按某处软肉。 “呀!” 渔阳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绷紧了腰肢,整个身体都瞬间绷直了,却听他慢悠悠道: “殿下这层软绸,莫不是上回的丁香色亵裤?” 她耳根轰然烧透,攥紧拳头,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语调里满是羞恼。 “狗奴才!本公主穿什么要你管,哼!” 楚奕笑吟吟道:“那麻烦殿下,待会将这条亵裤送给微臣吧。” “礼尚往来,殿下总该懂吧?” ??? 不懂! 渔阳公主气得又锤了一下楚奕。 她的拳头软软的,落在他肩膀上,显得像撒娇多过愤怒。 “今天不管你怎么说,本公主也不会给你的!” 第357章 吃鱼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待渔阳公主梗着脖子喊完,却发觉背下的人骤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了。 她愣了愣,微微偏头,悄悄打量着楚奕的侧脸。 “诶?”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狗奴才居然没有威逼自己,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他……真恼了? 一股微妙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搅得她心慌意乱,却说不清楚究竟是怕、还是别的什么? “狗奴才……” 渔阳公主咬了咬唇,目光闪烁。 她脸上浮现一抹晕红,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声如蚊呐。 “本公主今天大发慈悲,衣柜里那条杏子黄的,赏你也行。” 这句话说出口,仿佛已经要了她极大的勇气。 呸呸呸! 是狗奴才,强迫我的,跟我没关系,我是受害人呢…… “其他的不要,就要殿下身上穿着的这条。” 楚奕掌心猛一收紧,五指深陷腿根软肉。 渔阳公主又一次惊喘着弓起身子,却听他低笑没入耳廓。 “待会,臣自己取便是。” 渔阳公主瞪大了眼睛,羞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衣柜里的,难道不行吗?” 楚奕却是没说话了。 渔阳公主咬着唇犹豫了一阵。 最后,她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那,那你待会在门外等着。” “本,本公主进去脱。” 许是觉得这样说,显得自己太好欺负了。 她又故意板起脸,补充了几句: “但本公主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今天,嗯,是看在你挺听话的份上,本公主这才犒赏你的,对,是本公主赏你的。” 楚奕听着她这一番自欺欺人的说辞,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请殿下放心,臣进去后,肯定不会睁开眼的。” 渔阳公主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纠结了起来,像是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微微抬起下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那……好吧。” 她的下巴贴在楚奕的肩膀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狗奴才,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奕毫不犹豫道:“偷情的关系。” 渔阳公主闻言,气得脸都白了,抬起手又在他肩膀上狠狠锤了一下。 “呸呸呸,谁跟你这个狗奴才偷情了。” “你闭嘴,不要说话了,烦死了。” 楚奕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接话,只是稳稳地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女骑士,冲咯!” 渔阳公主哼了一声,但抱着楚奕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了。 不远处。 许司马和月婵站在树荫下,目睹这一幕后,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传出去我们必死。” “诶,这两人,叫什么事啊?” 月婵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道:“许司马,我倒是有点理解殿下。” “她自小便没有依靠,性格看似刁蛮,实际上胆小的很。” “楚镇抚使虽然凶名昭著,但实际上却是整个上京城,最能庇护殿下的人。” “这座公主府前身可是誉王府,那般偌大的家底,这些年可没少被那些宗室盯着想吃绝户。” “张弦护不住的东西,是该让楚镇抚使来守了。” 许司马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低声说道:“我去警告一下府中的人。” “多舌的赶出去,以后楚镇抚使过来的消息,也直接封锁了。” “我们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 “我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是将一件亵裤拿回家藏起来,免得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觊觎。” 楚奕是这样哄骗,不是,义正言辞跟渔阳公主说的。 所以,他走的时候,胸口是鼓胀胀的。 也就藏了一件亵裤罢了! 蛮香的! 回归正传。 楚奕刚到北镇抚使司门口,守卫的执金卫们立刻挺直了脊背,齐刷刷地拱手行礼,声音整齐而恭敬: “见过镇抚使!” 时至今日,整个北镇抚使司上下,几乎没有人不服他。 毕竟,楚奕行事果决,手段狠辣,而又从不吝于赏罚分明。 更重要的是,他懂得笼络人心。 整个司里大大小小的人物,几乎都拿过自己的钱。 俸禄待遇较之以往翻了数倍,谁不愿意跟着这样一位慷慨的领导? 更何况,楚奕一手将燕小六提拔到试百户的位置。 这位昔日的小人物,一跃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谁不想当第二个燕小六? 于是,这些执金卫对楚奕的忠诚早已不言而喻。 楚奕看着这些人,眼神带着几分满意。 他顺手拍了拍前面一个执金卫的肩膀,语气随意却不失亲切。 “最近,家里还好吧,缺钱去跟小六说。” 那人愣了愣,随即受宠若惊地回答。 “回镇抚使,家中一切都好,现在并不缺钱,承蒙大人关照!” “好。” 楚奕又随意拉着几个人聊了几句家常。 即便是再简单的对话,也让这些执金卫心头一暖,觉得自己被重视了几分。 一会后。 楚奕出现在一间屋子里,对着过来的殷城子问道: “殷先生,如果有一只骑兵从太原急行军到上京城,这期间大概会经过哪些城池,又有几条路线?” “请殷先生再大胆猜测,叛军会选择哪一条路线?” 殷城子心头一震。 他知道自家明公从不随便开口,每一句话背后都藏着深意,目光中多了一丝锋芒。 “明公,从太原进京,主要有三条最合适的路线。” “第一条南道,经平遥、临汾一线,这条路虽然稍远,但路况较好,粮草补给也十分充足,适合大规模军队行军。” “第二条中道,从汾州、蒲州到同州,这条路线路程适中,但需要渡过黄河,稍稍拖慢行军速度。” “至于第三条北道,沿霍邑到龙门,直取上京城,这条路最近,但途经地区地形复杂,危险程度也最大,容易遭到伏击。” 他顿了顿,捋了捋胡须,露出了一抹深思。 “造反,胜在兵贵神速。” “慢上一分,等消息传到上京城,那他们将成为瓮中之鳖。” “所以,若是我要举兵造反,必选北道!” 楚奕就说来找这个道士找对了。 看看人家这脑子转的这么快,关键还对周围地形居然还如此了解。 这个,就叫专业! 下一刻。 殷城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奕,透着一抹激动跟振奋。 “只不过霍邑、同州这些关卡不好过,最为妥当的办法,就是从兵部调出军令公文。” “再加上,各城有内应伺机配合,做好随时夺门杀将的准备。” “明公,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第358章 相府赴宴,绾绾侍酒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茶,茶香袅袅,轻抿了一口。 “殷先生,看来你这平时里没少研究王氏啊?” 殷城子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其实,明公一早也明白王氏迟早要覆灭,而晋阳军是不可能用和平手段拿下的。” “所以,我就想着,假如晋阳军造反,那他们会怎么杀进上京城,便稍微研究了一下。” 楚奕就喜欢这位道士有着这种防患于未然的大局观,太适合给自己出谋划策了。 “殷先生,你研究的很好。” “但这一次,不是晋阳军要反,而是我要想办法逼得他们杀进京来。” “我们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让晋阳军顺利通过那些城池,抵达上京城下。”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让他们,成为本官进爵的功绩!” 殷城子眯了眯眼,目光深沉,语气却不疾不徐。 “明公,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萧指挥使跟陛下的?” 楚奕眉头微蹙,眼中隐隐透出一丝疑惑。 “是指挥使跟陛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殷城子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明公,关中一带,四姓影响力颇大,基本上大的州郡县城、重要关卡都有他们的人。” “这一次,只要陛下能够在上京城击败晋阳军,就能因此问罪霍邑至龙门大批官员将领,从而进一步扩展威权,彻底清除隐患。” 楚奕立马恍然大悟了。 他之前也疑惑就算真要逼反晋阳军,完全让他们掀起造反大旗,动用镇北军以雷霆之势荡平即可。 可萧隐若却偏偏要放他们到上京城来,现在看来,原来是想趁此机会,再来一次大规模的清洗。 “好,那这事,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这一聊,就是一个下午。 楚奕揉了揉眉心,疲惫却畅快地对殷城子说道: “殷先生,今日多有劳累,恰好秦相邀我赴晚宴,不如同去小酌解乏?” 两人已经基本定好了计划,待会送到萧隐若手里,交给她去执行就行了。 “是,明公。” 随后。 楚奕两人来到秦相府邸。 他刚至门前,只见灯火通明,秦锋父子更是在门口候着,立马迎了上去。 “秦相,怎么劳烦你出来相迎。” 秦锋哈哈一笑,道:“奉孝,你对于我父子可是恩人,出门迎接可不算什么。” “还有,今天是家宴,没有什么秦相,喊我一声叔父就行。” 楚奕也没有推辞,很是自然的拱手道: “好的,秦叔。” 而这时。 秦宣在旁边对着楚奕,挤眉弄眼道: “大人,你看谁来了?” 楚奕微微侧目, 看到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轻掀,一只玉手探出,指如削葱,细腻白皙。 一件素白锦裙的薛绾绾缓缓走下马车,薄纱在灯火下莹莹流转,领口微张处,一片雪腻冰肌若隐若现,娇嫩诱人。 那纤细的蜂腰柔骨,更是勾勒出窈窕的身姿,而锁骨间的一抹阴影深邃诱人,仿佛藏着无尽的风情。 她轻轻站稳,眸光盈盈流转,似含春水三分羞怯,却又有七分柔媚缠绵。 “妾,见过楚镇抚使。” 那眼波,是少女的纯净无邪,却又在瞥向楚奕时,不经意的眼梢微挑,而溢出一丝欲拒还迎的娇媚。 好一个集清雅与妖娆于一身的绝世尤物! 她分明是教书育人的薛师,却偏生有花魁的倾世风情。 “薛老师……” 楚奕顿时哭笑不得。 那秦宣误以为他跟薛绾绾的关系不纯,嗯,师生情的确变质了。 罢了罢了,请都请来了,那还能赶走不成? “走,一起进去吧。” 几人走进了厅堂。 待秦锋入桌后。 他端起酒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楚奕。 “奉孝待我秦府的诸多恩情,老夫也不多说,今后若是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就是。” “我秦府上下,定尽心尽力!” 楚奕也笑着回敬一杯酒,表现的十分客气。 “秦叔,客气了……” 薛绾绾坐在楚奕身侧,目光胶着于他那张曾经青涩、如今却英气逼人的侧脸。 曾经稚嫩的少年,现在已经可以跟一个宰相推杯换盏,从容不迫地指点江山,仿佛整个上京的兴衰都系于他一人掌中,令她几乎失神。 父亲啊,你生前常说楚奕是你最得意的弟子,能成大器。 可现在,他又何止是大器? 分明是脱胎换骨的蜕变,以至于让她在惊叹中,夹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骄傲与倾慕。 最终,这些情绪,全部化作眸光深处的一抹痴迷…… 一会后。 秦锋放下酒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奉孝,老夫这边有个从老家来的孩子,叫秦朗。” “他自小舞刀弄棍,也学过几本兵法,为人踏实肯干,是有几分本事。” “老夫想让他跟着你,你意下如何?” 走了一个秦宣,他自然要继续安排一个秦家子弟,来更好的维持跟楚奕的关系。 可惜大儿子不争气,不然真想派过去。 秦朗? 楚奕眼前骤然一亮。 前世,此人可是南衙军大将军秦牧的左膀右臂之一,能力出众,忠心耿耿。 没想到,今生阴差阳错,这人要到他手里了。 这个人,放到南衙军再合适不过。 “没问题,请他过来就行。” 秦锋立刻吩咐道:“来人,去请小朗出来。” 没过多久。 一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大步走进了前厅。 他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他看到秦锋后,立马恭敬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大伯!” 秦锋点了点头,伸手指向楚奕,语气郑重而带着几分告诫。 “小朗,这位就是楚镇抚使,以后你好好跟在他身边。” “记住了,能跟在楚镇抚使身边是你的大造化,今后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没?” 秦朗进京后,早就听说过听闻楚奕的赫赫威名。 对方虽然年轻,却是权倾朝野的天子近臣,更是一手覆灭谢氏的大人物。 死在他手里的高官不计其数,甚至连礼部尚书、御史中丞这样的顶级高官都未能幸免。 此刻,他看着楚奕,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畏,立马恭敬道: “楚镇抚使,以后你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就是!” 楚奕看着秦朗,笑道:“我听秦叔说你学过兵法,留在我身边当个酷吏屈才了。” “这样吧,我举荐你去南衙军。” “我夫人手里正缺人,你也好过去帮她的忙,如何?” 第359章 妹夫别回头,我是你夫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秦朗可是知道楚奕的夫人是镇北侯,能去那位大名鼎鼎的女战神麾下从军,那绝对是自己的荣幸。 “谢楚镇抚使的大恩,小人愿意去镇北侯那边效力!” 他面露激动之色,语气既恭敬又带着几分兴奋。 楚奕很客气的又说道:“秦兄,来,一起喝酒。” 他亲自端起酒杯,举杯敬了过去。 这顿时,让秦朗受宠若惊。 要知道他眼下名不见经传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对方却是赫赫有名的顶级权贵。 这般礼遇,让自己心中满是感激与欣喜。 “是,楚镇抚使。” 他连忙去倒了一杯酒,双手端着,赶紧回敬。 至于秦锋看着楚奕将自己的侄子送到镇北侯麾下,觉得对方给足了他面子。 所以,当下他对于楚奕也是好感越来越多了。 “奉孝,来,喝一杯。” “好,秦叔。” 几人推杯换盏,酒香四溢,笑声不断,畅饮至夜深,这才兴尽而散。 随后,楚奕送薛绾绾回去。 马车在夜色中行进,两人在车厢里相对而坐。 一丝月光透过掀起的车帘缝隙,照亮了薛绾绾娇艳的脸庞,还有那倚靠着车厢的慵懒身姿。 “楚镇抚使。” 她微微抬眸,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绵软,目光流转,如一汪潋滟的春水落在楚奕身上。 “今晚奔波,妾腿酸得很呢……”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含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纤细的手指不经意地捏住裙角,轻轻抚弄着。 “能劳烦你,帮妾揉揉嘛。” 楚奕看着这位花魁小娘子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嘴角也牵起一丝弧度。 “好。” 他没有丝毫犹豫,倾身向前,大手很自然地捞起她横在坐榻上的那条修长玉腿。 “哗啦……” 丝质的罗裙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光洁细腻的雪白小腿。 再然后,便是一双精致纤细的足踝。 “诶?” 薛绾绾似没料到楚奕会如此干脆。 她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微微有些羞涩,犹豫了一下,却并未挣扎,任由他动作。 “唰!” 楚奕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落下,火热地停在那素色绣鞋上。 他动作娴熟地解开系带,轻轻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只玲珑小巧的玉足。 那雪白的袜子包裹着纤足,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更加耀眼,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咦?” 薛绾绾轻轻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就连那脚趾似乎也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随即,她带着一丝羞赧,又戏谑的语气问道: “楚镇抚使,揉腿而已,你脱鞋子干什么?” 楚奕并未抬头,手掌隔着薄袜握住她的足踝和小腿肚相接处,很是熟练地揉捏了起来。 “方便。” 薛绾绾纤长的睫毛,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更是顺着那纤嫩小腿悄然蔓延开来,隐隐让她有些发烫。 这逆徒的手,怎么这么热啊…… 登时间。 车厢里被一种无形的旖旎气氛笼罩。 只有揉捏的微弱声响,还有那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呼!” 薛绾绾神娇羞的微微偏开头。 她似乎是想掩饰颊边浮起的一抹绯红,目光投向晃动的车帘外。 “昨晚,妾住在了公主府。” 她也没想到楚奕居然真跟渔阳公主有一腿,未亡人、公主、绝艳、好骗、单纯、身娇体柔胸大…… 这些个属性加在一起,的确很让男人着迷的。 柳璇玑、苏玉柔,看来伤他伤的很深啊,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忠情的男人,变得如此胆大风流了? 想到这里,她除了有些吃醋外,但更多的却是疼惜这男人,毕竟这些年他真的过的很苦。 “哦?” 楚奕眼底生出了一抹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以小渔儿的智商,保不准会被薛老师套话吧? 他的拇指在那光滑小腿上某个穴位,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力道,惹得她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弓起脚背,下意识缩了一下。 “然后呢?” 薛绾绾感受着这男人手掌的力量,声音放得更轻更缓,带着几分刻意的无辜。 “妾呀,就忍不住问殿下……” 她微微前倾,凑近楚奕些许,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鼻端。 “楚镇抚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楚奕的反应,对方现在长进了,神色不改,一副很正人君子的模样。 但谁家好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小腿上,一直摸个不停? “她说呀,楚镇抚使是个坏蛋。” 楚奕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握着薛绾绾的玉足,忽然沿着袜子的边缘,极其缓慢的向上移动了几分。 同时,他微微仰头,锁住她近在咫尺的明眸,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挑逗: “薛老师,依你看……” “坏蛋总比坏人好,是不是?” 他这一声“薛老师”,叫得格外清晰。 薛绾绾感觉被他触碰的肌肤像燃起了小火苗,身体瞬间绷紧,脸上红晕更深。 她又不甘示弱地抬起,迎向他灼热的目光,唇边也浮起一抹似嗔似笑的动人弧度。 “是啊,但楚镇抚使可得记住哦,千万别让镇北侯知道了。” “否则嘛……” 她拖长了声音,眼中笑意盈盈,媚态横生。 “楚镇抚使怕是要有点难受了……” 楚奕手上那轻拢慢捻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像是要将那玉足握得更紧了些,指腹在她脚背的薄袜上缓缓打圈。 “学生要是难受了,薛老师可愿帮学生排忧解难?” 薛绾绾眼神幽怨的瞧着这臭男人,语气幽幽。 “昨晚,妾难道没有帮你嘛?” “但奈何楚镇抚使三年不见,这身上背负的风流债太多了,妾心有余力不足啊。” 楚奕将握着薛绾绾的玉足,直接抵到了自己的胸口处,又吸了吸鼻子。 “其实,也没有薛老师说的那么多……” 闻言,薛绾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语气都变得酸溜溜了。 “镇北侯是正妻就不说了,但你府上出现的寡居大嫂是什么情况,要妾来说吗?” 楚奕略显尴尬,哭笑不得道:“薛老师,学生跟大嫂清清白白,这个真干净!” 薛绾绾却是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 “楚镇抚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昨晚你家那位寡居大嫂都不知道偷看了你几次。” “同样是女人,你以为妾不清楚她的心思吗?” “现在还是大嫂,下次她要是在你身后说什么……妹夫别回头,我是你夫人之类的话,可别怨妾未提醒你。” 第360章 薛老师,我说这真的是个误会,你……你信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合理吗? 楚奕听着她突如其来的骚话,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 薛老师身上那缕幽香,此时竟格外撩人。 此刻,他正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掌下那片细腻温软,她那脚踝处的弧度精巧得令人心悸。 “薛老师,大嫂以后还要嫁人的。” “这种话,以后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说话间,他的拇指状似无意地滑过她圆润的足弓,引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 薛绾绾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被把玩的心思搅扰。 那丝滑的绸缎包裹着足尖,竟隔着衣料在他胸肌上打了个圈,像是惩罚,又似无言的勾引。 “那渔阳公主……” 她语调微扬,似嗔似怨,眼波缱绻地缠了上来。 “你又怎么解释?” 楚奕只觉胸腔被那一点力道点燃,气息骤然一窒,眼珠乱转试图找寻一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 “其实,我跟殿下是唇友谊,清清白白,我们俩没上过床。” 他说得理直气壮,却不自觉地避开薛绾绾戏谑的目光。 “这……这关系还不清楚吗?” 薛绾绾眸底闪过一丝薄怒,足尖轻轻用力,往他心口不轻不重地一蹬。 那动作带着几分羞恼,却又恰到好处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没上床?那你逼人家脱袜子作甚?” “呵……”她忽然笑了,媚眼如丝,足尖却变本加厉地用圆润的趾腹碾压他紧绷的肌肉。 那股酥麻的触感,让楚奕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难怪上次非要抢走妾的袜子,原来是堂堂楚镇抚使大人,有这般……特殊的念想啊?” “不如老实告诉妾,那位萧指挥使的袜儿,可曾也得过大人垂青?” 她声音柔媚,尾音轻挑,分明是故意戏弄。 楚奕的脸色略显尴尬。 不是,小渔儿你跟薛老师才认识一个晚上了,连这种事情你都说出去了?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只能弱弱道: “薛老师,我说这真的是个误会,你……你信吗?” 薛绾绾幽幽看着他,那双含笑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古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六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屧红托里……” “这是你当年写的一首诗,真真是好诗啊。” “原来,你对这方寸之物,早就痴迷多年了呢。” 她的目光,扫过他掌中依旧未曾放开的玉足,眼神带着一抹道不清的戏谑。 楚奕听得头皮阵阵发麻。 那年少轻狂时在薛府书房信笔涂鸦的词句,怎么被她知道了,还被记下来了!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咳咳,薛老师,这夜正长,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吧?” “我精心谋划了一局,准备杀死柳乘风。” 他声音陡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 “事成之后,一切皆与你无关。” 薛绾绾原本带着嘲弄意味的笑靥瞬间凝固,那踩在楚奕心口戏谑勾转的玉足猝然一僵,足趾无意识地蜷缩抽动。 尤其是当他滚烫的指腹,宛如烙铁般熨帖着自己的足心时,瞬间激得她泛起一阵酥麻。 “你说什么?” 为她? 凭什么? 这代价,他可知? 楚奕直视着她惊惶的眼眸,一字一顿,重若千钧。 “学生已经布置下去了,箭在弦上,非柳乘风死,绝无停下的可能!” 薛绾绾直勾勾的看着态度如此坚决的楚奕,那眼神里混合了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就……仅仅……为了妾,去杀一个柳氏嫡系子弟?” “对!” 楚奕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薛绾绾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颊肌肉僵硬得无法控制,心头滚烫难消! “何必呢?” 楚奕沉声道:“因为,学生不想薛老师死。” 这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狠狠撞进薛绾绾麻木的心房。 “什么?” 楚奕的声音骤然沉冷道:“薛老师想杀了柳乘风后自尽,这就是你的计划,对吗?” 薛绾绾瞳孔剧震。 她内心那点无法言说的孤绝计划被赤裸裸地揭开,嘴角的笑意显得无比勉强。 “怎么会呢?妾还正值芳华,怎会厌世求死,楚镇抚使不可乱猜……” 楚奕根本不为她的否认所动,道:“老师,不必再言其他,你只需在此静候佳音。” “半月之内,柳乘风必死无疑!” “届时,学生会亲自到琉璃坊,接你离开这樊笼,然后,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这是第一次,纵横风月的花魁娘子薛绾绾,在楚奕面前彻底失了方寸。 待楚奕深深望进她那双失魂落魄的眸子里,语速不由得放缓。 “薛老师曾告诉过学生,此生最不愿意的就是欠人恩情,也会尽力偿还。” “那学生替你杀了柳乘风,你是不是便欠下了一份恩情?” “所以,薛老师你得先还清学生的恩情。” “在这之前,我要你活。” 这哪里是索债,这分明是强行赋予薛绾绾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是一份不容她拒绝的承诺? 还是……心意? 她那双潋滟的眸子中,逐渐充满了羞赧、震动、愕然,甚至是排山倒海的感动…… 突然,楚奕的身影在薛绾绾骤然放大的瞳孔中,迅猛欺近! 下一瞬,他滚烫的唇便不容分说地封住了,她所有可能出口的言辞,甚至是惊慌的喘息! “唔?” 薛绾绾惊了一跳。 她之前就算多次调戏楚奕,可对方却是始终保持最后一丝克制,始终没有越线。 但现在,他竟然如此大胆了…… “楚、楚镇抚使,师生有别……住,住嘴……” 她的声音夹杂着慌乱,尾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楚奕的喉间逸出一声模糊而沙哑的低吼,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决堤。 “学生,冒犯了!” 他强硬地将薛绾绾柔若无骨的身子,更深地带入怀中。 同时,另一只手已经牢牢锁住她的后腰,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在她的肌肤上,炙热得让其无法忽视。 “你、你混账……” 这位上京三姝之一的绝色美人咬着唇,声音带着几分羞恼。 可那柔软的腰肢却被对方强硬地掌控着塌陷下去,全身的骨头,也仿佛失了力气。 最后,她也只能任由自己,软倒在那坚实的臂弯里,徒劳地承受着这疾风骤雨…… “逆……徒……” 花魁小娘子那双曾经勾魂摄魄的媚眼于此刻失焦,眼尾处迅速晕开一片惊心动魄的绯红。 那双原本抵在楚奕胸膛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紧紧攥住他后背的衣料。 她的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第361章 原来尝到甜味,是让人那么舍不得死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但亲了一会后。 楚奕很快发现问题了。 他连忙张开嘴,却发现薛绾绾整个人僵在怀中,一双眼眸瞪得溜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尤其是那一张粉嫩的脸颊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娇媚之余偏又显出一股不谙世事的笨拙。 她竟全然忘了如何呼吸,樱唇微张,却只憋出一丝急促的气音! “薛老师?” 楚奕看着这位花魁小娘子眼角处沁出了一丝泪意,小巧的鼻翼快速翕动,像只刚受惊的小雀。 “哈哈,难不成,你刚才接吻的时候,忘记呼吸了?” 等薛总绾绾深呼吸回过神来,羞得直跺脚。 她贝齿轻咬下唇,连珠炮似的娇叱。 “楚奕!你再笑,谁叫你亲我的……” 楚奕一脸调笑道:“可薛老师刚才,不是挺享受的。” 薛绾绾一听,原本的狼狈登时化作嗔怒,玉指戳向他胸膛。 “闭嘴!” 虽是一副花魁的娇态。 但她那染霞的颊边、微嘟的唇,却透出一股少女般的纯真。 又纯又欲! 尤物! 楚奕见状眼角一跳,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 “柳乘风活不过半月,学生要替薛祭酒报仇,更要替薛老师这两年讨回公道!” 薛绾绾倏然睁眼,眼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喉间溢出呜咽般的颤音: “妾,想亲手杀了他,可以吗?” 楚奕犹豫了一下,道:“如果薛老师执意要动手,学生会安排的。” “嗯。” 薛绾绾却是没有再继续说话了,整个人显得很沉重。 楚奕知道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也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以示安慰。 不多时,马车停下来了。 “薛老师,到了。” 这一次,薛绾绾倒是有些不舍的从楚奕怀里离开。 等她走进琉璃小院后,下意识看了眼夜色,似乎比平时更浓重地压在自己的肩头。 “娘子?” 小环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 薛绾绾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微微发胀的唇瓣,那上面似乎还烙着楚奕炽热的温度。 小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就觉得娘子好像……突然有些不一样了。” 薛绾绾听到这话,却是想到了马车里楚奕霸道又温热的怀抱,唇齿间生涩而混乱的纠缠。 还有那句“替你杀了柳乘风”的承诺,心中某个冰封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细缝。 “小环,你说的没错,是我在自欺欺人。” “我一直骗自己别去见他了,也说这副身子,这条命,只配报仇,完了就……干干净净地去黄泉见父亲。” “可我又想着反正自己没几天能活了,还是忍不住想再看他一眼,再逗逗他,最起码可以死而无憾了……” 她渴望靠近楚奕,这份渴望炽热,却又胆怯。 过往的调戏,不过是自己绝望边缘的浮光掠影。 一种预知结局下的绝望放纵罢了。 但当楚奕强势地打破界限,将她拥入怀中亲吻时,所有的伪装,全都瞬间被撕得粉碎。 它霸道地凿开了,薛绾绾冰封已久的心湖,带来一片兵荒马乱的喧嚣!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的舍不得他。”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我好难受……” 说着,她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冲刷着脸上的脂粉,也冲刷出她深埋已久的脆弱。 小环是最清楚自家娘子的苦楚,立马上前,心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娘子不哭,娘子……” 薛绾绾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抬手擦去糊在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一个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疼的笑容。 “小环,这两年我日夜受着煎熬,恨不得随时都去死。” “每每可想到父亲就那样吊死在我眼前,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恨啊!!” “我们父女何曾做过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家破人亡?” 泪水再次汹涌,夹杂着两年沉淀的血与恨。 “我不甘心,我这条命就是吊着这口气,要将曾经迫害过父亲的全都杀死,一个……不留!!” “九个了,等杀完柳乘风,我就能解脱了。” 小环亲自参与了这两年薛绾绾杀人的所有过程,更加明白她的不容易,立马抱住了她。 “娘子别怕,奴婢会一直陪着你的。” 激动过后。 薛绾绾似乎耗尽了力气,软在小环怀里,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小环,我一直都知道心里头藏着一个人,却不敢想、不敢梦。” “我怕想他太多,怕尝到一点好滋味,就、就贪生怕死,不敢去寻死了……” 小环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带着哭腔恳求。 “娘子,奴婢求你别寻死了。” “你这两年真的太苦了,老天爷该,该给你点甜头尝了……” 泪珠混着未干的泪痕从薛绾绾脸上滑落。 她想着刚才跟楚奕的那个吻,心尖猛的一颤。 “好像,好像真的尝到了一点甜……” “原来尝到甜味,是让人那么舍不得死啊。” 这份甜,是黑暗尽头的一丝曙光,是压在她濒死之心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小心翼翼地攥着这根稻草,甚至带着孤注一掷的卑微许诺: “只要……他不厌倦我,我就一直留在他身边。” “小环,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琉璃坊吗?” 这一刻,小环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泪水也扑簌簌落下。 “娘子,我愿意!” …… “诸位,你们如今被罢官,甚至终身没有入仕的机会,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夺走你们一切的楚奕狗贼一直升官,飞黄腾达吗?” 此时,周俊立于一处厅堂,目视前面近五十名被秘密召来的官员。 他们之前隶属于谢氏一派,听从谢御麟的吩咐去午门闹事,最后全部被罢官,最近过的都很惨。 “现在,我得王相支持,准备狙杀楚奕,尔等可愿一起?” “事成之后,王相不但会让你们官复原职,而且还能再进一步。” 这些人前途黑暗,无依无靠。 现在有王相牵头,他们大部分自然乐意,但也有人犹豫。 一名中年皱眉说道:“周大人,此事重大,可否让我回去先考虑一下?” 周俊歪着脑袋,笑吟吟的看向那位中年,语气很温和。 “这位大人,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中年立马回道:“当然想,但楚奕可不好杀。” “上一个刺杀他的王中丞下场,大家都看到了。” “这件事,必须要好好想想,再详细进行谋划一番。” 他这番话出来,顿时让现场不少人动摇了心思。 的确,楚阎王可没有那么好杀。 杀之前,得想想是否可以承受女帝跟萧隐若的报复…… 为此,周俊似乎也很认真的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嗯,也是,那我先送你出去……” 那名中年立马笑了笑:“好,啊……” 只见周俊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扎在他的脖子上,同时露出了一抹狰狞。 “这么大的事情,我请你过来是多么信任你,可你为什么不信我能杀死楚奕啊?” 第362章 王郎,是你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人惊了! 一个个瞳孔猛地剧缩,满脸错愕地看着周俊突然暴起杀人。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 那名中年男子满脸恐惧,颤抖着抓住了周俊的衣领,却被对方冷酷无情地一刀刀捅向脖子。 转眼间,他的脖子被捅得血肉模糊,最终瘫软在地,瞳孔涣散。 而此刻的周俊,脸上沾满了溅起的血迹。 鲜血从他的下颌滴落,混合着那一副扭曲的冷笑,显得格外骇人。 “诸位,你们觉得我杀他,杀得对吗?” 与此同时。 一名魁梧的壮汉站了起来,动作沉稳,目光如刀。 他叫张兴,是之前张虎的亲大哥,更是一员从太原过来的悍将,浑身透着一股气势。 “我觉得,周大人杀的对!”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战刀,刀锋在灯火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杀气腾腾。 周围十多名晋阳悍卒闻声而动,纷纷拔刀。 威胁之意。 很浓烈! 那些官员眼角狠狠一抽,浑身僵硬如石。 此刻,他们已经彻底走投无路,只能露出卑微的笑容,附和着点头。 “对对对,周大人做的很对,那就是个小人,杀就杀了。” “周大人,我们可都是愿意跟着你去杀楚奕的。” “我跟楚贼不共戴天,有他没我……” 周俊满意地看着他们点头哈腰的模样,从袖口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慢慢擦拭匕首上的血迹。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前排一名肥胖男子身上。 “徐大人,你上个月刚生下来的小儿子多可爱啊,以后你可得给他挣一个大大前途出来。” “所以,这一次刺杀计划,你得好好执行哦。” 那肥胖男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周俊竟然对他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让自己如坠深渊。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一个劲的谄媚应下: “是是是,一切都听周大人安排。” 周俊又拉着几个人聊了一下家庭情况,语调平静,却每每直击对方的软肋。 那些人脸色愈发苍白,他们终于意识到,自从踏进这间屋子起,自己就已经没了退路。 谁敢泄密,谁敢退出,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家被杀的凄惨下场! 周俊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血迹,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 “楚奕,我会亲自去杀的。” “请诸位就去杀燕小六、殷城子、秦宣、李信……” “哦,还有萧隐若那个女瘸子,也一起杀了!” 众人闻言一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件事怎么越闹越大,他们这心里愈发的慌了。 可等他们看到旁边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我来给大家分派各自的任务,切记不可有误,定要杀个精光!” 同一时刻。 王彦昌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女子,眼中翻涌着暴戾之色。 “谢灵蕴,你个贱婢给我起来,还不快跪下来喊我主人!” 那名周俊送过来的女子原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想到一连几天全被这个变态疯狂折磨。 此刻,她身上全是各种伤痕,疼痛难耐,最后哭着发出哀求: “主主人,奴婢求求你,饶过我吧,不能再打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有激起王彦昌的同情,反而让他彻底疯狂。 他眼中闪过一抹病态的兴奋,将她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砸出沉闷的响声。 “贱人!你是不是也在床上这样,求楚奕那个小畜生?” “凭什么?我从小就喜欢你,就连做梦也想着娶你回家,可为什么你却成为了一个酷吏的奴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求我,你快求我,求我娶你啊……” 他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直到那女子渐渐失去了气息,最终彻底僵硬。 顿时,王彦昌跌坐在地,盯着尸体喃喃:“灵蕴?你……你怎么会死?” “醒醒,你不可以有事,我是最爱你的,我只是不小心用了点力气……” 可惜,那名女子没有了半点回应。 “啊啊啊!” 王彦昌气的又想要杀人了,对着冰冷的尸体嘶吼: “贱人!你……” 叩!叩!叩! 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王彦昌的癫狂。 伴随着的,是仆人战战兢兢的通报。 “公子,有、有人求见,说是带着谢小姐的口信……” 王彦昌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房门方向,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了几下。 “谁?哪个谢小姐?” “回公子,说是谢灵蕴谢小姐……” 王彦昌那震怒失控的情况随着谢灵蕴三个字立马恢复了正常。 “让那人进来……说清楚!” 不一会儿。 一名布衣男子,被带了进来。 他进门后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禀王公子,小人早上在朱雀街撞见个天仙似的小姐。” “她好看得很,但脸色不大好,说下午想约您在醉香楼的二楼甲字房见面。” 王彦昌眼神锐利如刀,语气森冷。 “她就只说了口信?没什么凭证?也没让你带什么东西?” 那布衣男子被王彦昌的气场压得腿一软,连忙摇头。 “没、没有,她塞给小人两粒碎银,只说了口信。” “还有她叫谢、谢灵蕴,别的什么都没说,急着就走了……” 会是圈套吗? 王彦昌认为谢灵蕴很难逃脱楚奕的掌控,但一想到对方,心又是一阵阵的痛。 不管如何,一定要过去一趟。 “来人,去查醉香楼附近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埋伏?” 片刻后。 王彦昌得到回报,醉香楼附近并无异常。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警惕并未散去,便带着十余名护卫,谨慎前往。 不多时后。 等王彦昌心情忐忑的推开那间房后,果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谢灵蕴就站在那里,淡然清冷。 她身形清瘦纤细,像一枝被风霜侵扰过的春兰,柔弱中带着一丝傲然。 那瘦削的肩膀虽显得单薄,却透着一股隐隐的风骨。 她听见开门声,缓缓转过身来。 “王郎,是你吗?” 眼前的人面容依旧清丽,眉眼间仍保留着那份深入骨髓的清贵与矜持。 只不过,她的肌肤苍白很多,少了昔日在家中被娇养出的红润光泽,却多了几分病弱西子般的冷艳。 那种脆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呼!” 王彦昌看呆了。 此刻谢灵蕴那骨子里透出如寒梅傲雪般的矜贵风骨,正是他这些年痴迷至深、爱而不得的毒药。 她越是如此清冷疏离,越是显得高不可攀,就越让他渴望将其彻底占有、揉碎! “灵蕴,是我,是我……” 第363章 灵蕴,你尽管放心,且再忍耐几日(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谢灵蕴怔怔地看着他,眼底深处翻涌激动、悲伤、痛苦、愧疚…… 但很快,她压下那些复杂情绪,颤抖着开口,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哽咽。 “王郎,对不起。” “之前我都是迫于无奈,楚奕那奸贼用娘亲的性命威胁我,我、我不能忤逆他半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稍稍瞥向身后的屏风,又迅速收回,仿佛生怕暴露了什么。 屏风后面,隐蔽的坐着一个人。 楚奕微微倚着椅背,神态慵懒,整个人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与威压。 他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静静听着王彦昌激动的声音。 “灵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舍得我们多年的感情,那个狗贼简直不是人。” 王彦昌的声音里满是痛心与愤怒,说到一半却突然露出一抹犹豫,终究忍不住开口。 “灵蕴,你受苦了,他在府中有没有……欺负你。” 他说到“欺负”二字时,声音微微一顿,低沉沙哑。 谢灵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微微一白。 “王郎,我不曾被他碰过身子。” “其实,他是个天阉。” 一时间,王彦昌有些半信半疑。 楚奕可是迎娶了林昭雪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天阉? “可是,我从未听到过这样的风闻啊……” 谢灵蕴见他不太相信,缓缓伸出左手,将衣袖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 那雪白的手臂上,暴露出数十道鲜红的鞭痕,深浅不一,看得触目惊心。 这一幕,看得王彦昌眼睛都红了。 这可是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可现在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 “混蛋!楚奕这个畜生,他不得好死。”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我要杀了他!” 谢灵蕴看着他红了眼的模样,心中愈发愧疚,却不得不继续咬牙说下去。 “王郎,看上面,我的守宫砂还在。” 王彦昌目光死死锁在那点鲜红上,呼吸骤然粗重,狂喜冲上头顶,却又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知道这世上没几个男人不想撕掉谢灵蕴的衣服,包括楚奕也是。 这一粒守宫砂的出现,足以证明楚奕是个阳痿! “难怪他会去当酷吏,原来身体残缺,性格才会如此扭曲。” “一个死瘸子、一个死太监,这执金卫倒真是畸形。” 屏风后面。 楚奕靠着椅背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那张清俊的脸庞上,缓缓显露一抹不加掩饰的浓浓杀机。 王彦昌,你会死的很惨! 谢灵蕴见他相信了,既松了一口气,又生怕对方说太多触怒楚奕,连忙说道: “王郎,也正因为他身有残缺,才会日日靠折磨我泄愤。” “就连后背,也是各种鞭打伤痕。” “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带我离开吧,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被他活生生玩死的……” 王彦昌之前还对谢灵蕴委身于楚奕抱有一丝芥蒂,可现在见到她还是清白之身,顿时激动不已。 但等他盯着那些伤痕,胸口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灵蕴,我现在就带你走。” 这一刻,谢灵蕴很想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可随即,她却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行,王郎,我还要回去将卖身契偷出来。” “不然,我一旦逃跑将被全城通缉,会连累到你的。” “而且,王郎,求求你救救我娘,她在掖庭宫也受尽了折磨,苦不堪言。” “不然,楚奕见到我跑了,他会杀了我娘的。” 王彦昌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整颗心都要碎了。 尽管他现在就想带走对方,可瞧着她这般坚决的态度,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灵蕴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娘从皇宫救出来的。” 谢灵蕴听到这话更加内疚了,可她毫无办法。 “王郎,我是借口出来买东西才有机会过来见你一面的,他们马上要来了。” “你现在快回去,等五天后,还是在这里见面。”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在晚上跑出来的。” 王彦昌心中很是不舍,却也只能被迫应下。 随后,他更是郑重的承诺道: “灵蕴,我发誓一定会带你走的。” “到时候,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让你做整个上京城最幸福的新娘子。” 楚奕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可真是痴情啊,他差点就想成全这对苦命鸳鸯了。 但,谁叫你骂指挥使啊。 那,你就必死咯! 谢灵蕴听着这番动人的话,眼中泪光微微闪烁,也几乎要答应下来。 可惜,她深知自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其他的,不敢想了。 随即,谢灵蕴又拿出一个香囊,将它塞进王彦昌的手中。 “王郎,这是我给你做的护身符,里面装着我的青丝,希望能够庇佑你一直平安。” 她抬起头,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叮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王郎,你快走吧。” 王彦昌紧紧攥着香囊,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感动与心疼。 他没想到,谢灵蕴每天受着折磨,却依然不忘为自己做护身符。 “好,灵蕴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随后,他不情不愿的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下一刻。 谢灵蕴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强行收敛起所有的悲伤难过,走到了屏风后面,很是熟练的跪在了楚奕面前。 “主人,一切都按照你的做了。” “刚才,奴婢有几句冒犯主人的话,请主人恕罪……” 楚奕伸出修长的手指,像是哄小狗一般,懒洋洋地摸了摸她那张光滑雪白的清丽脸蛋。 “刚才,被他碰了吗?” 谢灵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如蚊呐,却带着一丝急切的辩解。 “没有。”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请主人放心,奴婢的身子只留给主人一个人碰。” 楚奕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像是在戏弄一只听话的小宠物。 “真乖啊,所以,我要给你一点奖励。” 随后,他解开裤腰带的窸窣声,在死寂的内室中清晰的响起。 “小白,你这样做……” 当他那句话说出口。 瞬间,让谢灵蕴瞳孔扩大,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极深的屈辱跟挣扎。 可最终,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像燃尽的烛火,彻底湮灭。 那位曾经名冠上京、礼仪端方的谢氏贵女,最终以一种最不堪的姿势, 跪伏在楚奕面前。 如同一件被肆意使用的物品! 另一边。 王彦昌透过雕花木门,隐约能看到屏风的轮廓,却想象不到门后正上演着怎样可怖的亵渎。 他紧握着香囊,如同攥着最后一丝希望,忍不住隔着门低语,声音混杂着心疼与决心。 “灵蕴,你尽管放心,且再忍耐几日。” “我就算拼尽身家性命,也定会将你和伯母一同救出那魔窟的!” 第364章 冲天香阵透上京,满城尽带黄金甲!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一门之隔。 此刻,谢灵蕴内心的屈辱简直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更多的还是一抹凄凉。 曾几何时,自己这位谢氏贵女,也会沦落到这般凄凉的地步。 谢氏多么风光,可还不是衰败如灰了…… 楚奕忽地俯下身,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得像来自地狱的私语: “听听,你的好情郎,还惦记着要救你出去呢!” “但你们谢氏祠堂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列祖列宗若泉下有知……” “看到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明珠,此刻的模样,会是什么感想?” “他们可曾想过,百年清贵的门楣,最后会一点点的毁在你谢灵蕴手里?” 这番极尽嘲讽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尖针,狠狠扎进谢灵蕴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冰,唇边微微颤抖,却是连发出半点抗拒、或者哭泣的声音都不敢。 她只能忍受着眼前这一切,玷污着王彦昌心中那份纯洁无瑕的爱意与承诺! 谢灵蕴,你可真脏…… 她在心中这样骂着自己,又像是自暴自弃般,暗自冷笑了一声。 好,就让所有人看看谢氏明珠是如何被作践的吧。 这副残躯若能换回母亲,便值得自己在十八层炼狱永世焚烧!! “呼呼呼……” 最终,她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为了母亲那渺茫的生路,为了父亲死前的托付…… 曾经谢氏引以为傲的骄傲,王家期许的未来主母的端庄,都在这一刻中彻底粉碎。 霎那间。 一股强烈的、带着自毁快意的扭曲感,病态般冲上自己的头顶。 也好! 就这样,堕落吧! 一直,堕落到不见天日的地狱! 但总有一日,楚奕践踏过的,我会数十倍的偿还回去! 至死方休! 许久后。 楚奕满意地哼了一声,如同一头餍足的野兽。 这位年轻的主子,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脚边被彻底碾碎的贵女。 此时,谢灵蕴狼狈的蜷缩在地。 她满面通红,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楚奕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一张清丽绝美的脸庞,想着这令多少男人垂涎啊。 “以后,记得乖一点。” 谢灵蕴强敛下那一抹愤恨,旋即便毫不犹豫应下。 “是,主人。” 楚奕又松开手。 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忽然低声吟道: “待到春来四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上京,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要起兵了。 这一次,屠刀霍霍向城外! 左右骁卫,杨氏私军,从此易主! 谢灵蕴听到这句话心神一震,好重的杀气。 他竟然还有这般惊艳绝伦的才华,心中复杂难言。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这一声,让谢灵蕴如梦初醒,惊得花容失色。 若是现在被王彦昌看到自己这样,就算她已经说服自己暂时屈服,可……可…… “大人,有急报。” 是燕小六的声音。 登时。 谢灵蕴立马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王彦昌,那就没事了。 但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看了眼楚奕,却见到对方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果然,这家伙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可以抓住自己把柄的机会。 “回去之后,好好跟姑姑学习。” 这句话看似平淡, 却让谢灵蕴整颗心骤然一沉。 要说她如今最恨的人,非楚奕莫属! 但她最惧怕的人,却是魏南枝。 那个女人的种种调教手段,皆让自己发自心底地颤栗。 可她不敢有半分异议,作为一个卑微的奴婢,也只能颤声应下。 “是,主人!” 紧接着。 楚奕神色沉稳走了出去,语气凝重。 “何事?” 顿时,燕小六立马将一封急报恭敬递上,透着几分郑重。 “大人,从鹰扬楼送过来的,说是指挥使亲自批阅过的,等着你处理。” 楚奕一把接过急报,快速翻阅,眼神渐渐变得玩味,最后多了一丝戏谑。 “有点意思,一群鼠辈也敢藏在暗地里害人。” “正好夫人杀敌前,让我肃清干净。” “点兵,屠鼠!” …… 十天后。 一处院内。 一批人正小心翼翼地取出藏匿的兵刃。 一个贼眉鼠目的头目正压低声音,做着最后的部署。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尽是贪婪与疯狂。 “记住!目标是燕小六!” “线报上说他待会必经过洪武街,宰了他,黄金就是我们的!” 他手中的画像,赫然是燕小六。 几十名手持兵刃的汉子呼吸粗重,气氛紧张。 “嘭!” 沉重的院门,应声破开! 门外,燕小六怀抱绣春刀,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而在他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执金卫精锐,队列森严,强弩上弦,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燕小六的目光扫过那头目手上飘落的画像,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得如同拉家常。 “哟?想杀我?” 下一刻,他手中寒光暴起! “杀!一个不留!” 顿时,院中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 另一处位置。 三四十名同样被重金收买的亡命徒,刚刚饮尽一碗浊酒。 带头的汉子满脸通红,将酒碗狠狠砸碎: “兄弟们!干了这票,杀李信!赏黄金百两。” “富贵就在眼前!走!” 几十个人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疯狂地朝门口涌去。 “吱呀!” 大门被推开。 但门外的景象,却让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见一排排引满待发的冰冷弩机对准了他们的胸膛,箭头寒光凛冽,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李信的身影悠闲地出现在弩手之后,笑容和煦,话却如刀。 “啧,本官的脑袋,才值黄金百两?” “这点钱,留着你们黄泉路上买酒吧!放箭!” 嗖嗖嗖!! 箭雨倾泻而下,带着破空的锐响,瞬间覆盖了整个门口。 顷刻间,哀嚎四起,地上横尸一片,汇聚成血泊…… 距离城东事发现场,不远的一家客栈二楼。 周俊在房间里,看向身旁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魁梧军汉张兴,随口问道: “张队,今日过后,你最想得到什么?” 第365章 上京少年VS边军悍卒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张兴自从进京后就很少说话,听到这话,反倒是认真地想了想,最后露出一抹少有的笑意。 “我听说上京城的娘们水嫩的很,此战过后,想去这里最有名的青楼琉璃坊,玩最漂亮的花魁。” 周俊闻言,嘴角一扬,直接哈哈大笑。 “花魁薛绾绾,那可是柳氏公子的禁脔,你估计是玩不到了。” “但我可以让你玩红牌一晚上,只要不玩死,随便你怎么玩。” 张兴双眼骤然放光,眸中竟浮现出一丝炽烈的兴奋。 “好,一言为定。” “嘭!” 一名魁梧少年如同蛮牛般,撞开了客栈紧闭的大门。 尘土弥漫中。 紧随其后的是如铁塔般沉稳押阵的雷震岳,以及一队杀气腾腾的执金卫! “全部,拿下!” 他们甫一冲入,训练有素,人手劲弩平端。 机括“咔哒”声连响一片,毫不犹豫朝厅堂中那些“客人”发出了最凌厉的招呼! “是执金卫!有敌情!” 厅内原本觥筹交错的“客人们”,瞬间炸了锅。 但这群人反应快得不似常人,正是太原晋阳军出身的悍卒! 惊呼声未落。 他们已经条件反射般掀桌踢凳,将厚重的酒桌、板凳瞬间变成了盾牌。 “哆!哆!哆!” 弩矢接连攒射,大半深深钉入木器中,火星四溅,木屑飞舞。 几乎在抵挡弩箭的同时。 这群晋阳悍卒,又如出闸猛虎! 有人果断翻身滚入桌下,从靴中抽出短刀。 有人直接抄起椅子腿,犹如挥舞狼牙棒般扫向前面的敌人。 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配合默契。 两人一组,利用狭窄空间近身肉搏的技巧,迅速形成反攻! 让刚一照面的执金卫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 几名手持弩箭、未及换刀的执金卫猝不及防。 他们被刁钻凶狠的短刃刺入关节,或被锁拿技扭断了手腕,劲弩纷纷脱手! 这群人数众多的执金卫,没想到被这群晋阳老卒凭借地利与经验硬生生压在了下风! “结阵!守住门口!” 楚奕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大喝了一声。 他意识到,尽管晋阳军在朝野风评不佳,但那三万人并非全是窝囊废。 其中,不乏一些猛卒。 显然,他今天遇到的这一批就是,但那又如何? “你汤爷爷来了!” 汤鹤安身影快如鬼魅。 他手中的金瓜锤如雷霆般劈下,划出一道冷冽寒光,后发而先至! 一名正锁喉执金卫试图夺刀的贼人首级瞬间炸开,鲜血如喷泉般狂涌而出。 雷震岳也爆发了!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不再押阵,而是如同战车般碾入战团! “滚开!” 他一戟轰出! 一名举着板凳砸来的贼人,被那股巨力刺穿胸口,狠狠撞在柱子上死去。 “噗!” 鲜血,迸溅。 雷震岳挥舞一双大戟。 他所过之处桌椅碎裂,贼人筋断骨裂,一片鬼哭狼嚎! 两大猛将一左一右,横冲直撞。 原本凶猛无比的晋阳悍卒,在这两人如猛兽般的攻势下,瞬间瓦解了反攻! “上!” 随着楚奕一声令下。 众多执金卫重新冲上去配合这两人,痛打那群落水狗! 先前还凶猛无比的晋阳老兵们,没一会便纷纷倒在血泊中抽搐。 或者,是被长刀弩箭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彻底,陷入了溃败! 就在这时。 张兴拿着一杆马槊冲出来了。 他身形健硕,目光如鹰,浑身透着浓烈的杀气。 此人异常凶猛,刚露头,便一口气连杀四名执金卫! “他奶奶的,老子在边关杀马匪的时候,你们这群娃娃都还在吃屎呢!” 他的声音沉闷如雷,一句骂声震慑住了现场。 “不怕死的,滚上来送死!!” 楚奕看向了那名凶性大作的健硕汉子,笑着说道:“有点意思。” “小汤,杀了。” 下一刻。 汤鹤安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抡起金瓜锤,如猛虎般朝着张兴冲过去! “狗贼,拿命来!” 张兴看到汤鹤安的瞬间,双眼骤然充血,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因为,周俊告诉他。 杀自己弟弟的,就是一个叫小汤的少年。 “小畜生,杀我弟弟,你得死!” 槊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这位晋阳军的猛汉眼中带着骇人的杀意。 他每一次突刺,都带着刁钻狠辣的角度,直取汤鹤安的咽喉、心窝、腰眼! 那一根沉重的槊杆,在他手中仿佛活物般灵动。 其中,点、扎、扫、崩,每一式都迅捷如雷,狠辣如刀,将长兵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有几分本事!” 楚奕见张兴步法沉稳,带着边军特有的悍勇和铁血杀伐气,将汤鹤安逼得连连后退,点评了一句。 “小汤天生神力,但跟这种真正征战沙场多年的猛汉拼杀,还是差了点经验。” “不过,少年血勇,足以弥补这一切!” 果然,汤鹤安丝毫不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边关的狗崽子,就这点力气?” “来,吃爷爷一记‘横扫千军’!” 他不懂什么精妙锤法,只有一身开碑裂石的蛮力,还有那野兽般的直觉。 面对张兴毒蛇吐信般的槊尖。 汤鹤安根本不去理会那些虚招,只是双臂肌肉暴露如虬龙。 他的两只手死死握住金瓜锤,猛然抡起,带着万钧之势,朝着张兴的头颅、肩膀、腰身猛砸! 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你弟弟是个小畜生,你就是个大畜生!” “而爷爷我,专杀畜生!” “今天,有我没你,去死吧!”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张兴眸子一眯。 他立马使出一个精妙绝伦的“回马枪”式变招。 只见槊杆如灵蛇般,迅速格开了砸向头颅的金瓜锤。 两者碰撞间,火星四溅! 汤鹤安倒是没受什么伤,只觉得终于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他打的,很痛快! “再来!” 但他那一锤蕴含的巨大力量,却是震得张兴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 不少鲜血顺着握住槊杆的手掌滴落,将木杆染成了猩红色。 “呵,小兔崽子,有点力气啊。” 张兴冷笑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如冰,不退反进。 他借着槊杆的弹性,猛然发力。 下一刻,槊尖毒蛇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撩而上,直刺汤鹤安因发力而暴露的腋下! “噗嗤!” 槊尖破开皮肉! 汤鹤安闷哼一声,面色一变,剧痛让他的动作短暂一滞。 但他天生神力加上筋骨异常,这一刺竟未能深入要害,只是带出一溜血花。 “够劲儿!” 他完全不顾伤口,左手抄起金瓜锤猛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张兴当头砸落! “吃我一锤!” 第366章 此间门户,已非汝等所能自由出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一锤! 完全将汤鹤安的蛮力,催发到了极致。 只见锤未至。 劲风就已经如刀般压得张兴呼吸一窒,额角的冷汗更是顺着脸颊滑落。 “唰!” 张兴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 他没想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硬受一槊也要强攻。 此刻,抽槊已经来不及,格挡更是与找死无异! “干!!” 千钧一发之际。 张兴展现了边关浴血磨砺出的惊人反应。 他猛地弃槊,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锤。 “轰隆!” 金瓜锤砸空。 重重落在张兴刚才站立的地面上。 顷刻间,硬如铁石的石板竟如豆腐般炸裂,碎石纷飞,激射四面八方。 “好!!” 雷震岳双眼放光,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兴奋与战意。 他现在挺想跟小汤过两招的,打起来会很爽! 只可惜,不能生死拼搏。 不然,更爽! “奶奶的!” 张兴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却失去了手中兵器! 空手的猛虎,爪牙再利,也失了依仗。 只不过,边军的骄傲让他绝不坐以待毙。 这位猛汉立马双拳紧握,如同受伤的孤狼,扑向汤鹤安下盘,试图用近身缠斗扳回一城。 可,汤鹤安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晚了!” 等对方扑过来的瞬间。 汤鹤安的左脚猛地踏地,稳住身形。 他右手那柄刚刚砸碎地面的金瓜锤,竟被自己以一种绝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抡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砸,而是从下往上,如同打铁般划出一道致命的弧光! 这一锤——快!狠!准! 而此刻。 张兴扑击的动作已成定势,根本无法闪避。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一往无前地冲刺。 “砰!” 一道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撞击声,重重响起!! 那一柄金瓜锤以不可阻挡的力量,擦着张兴试图格挡的左臂末端。 最后,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左侧颧骨与太阳穴之间! “哗啦!!” 那一刻,张兴的头颅在锤击下瞬间变形。 大量鲜血混合着白色的浆液,在锤面上爆开! “轰!!” 那一具魁梧身体,重重砸在了地上。 那双曾令边关胡骑胆寒的眼睛,此刻却只剩下死寂与空洞,直直瞪着破旧的房梁,仿佛还不甘地凝视着自己的宿命。 不远处,那根孤零零的马槊插在地板上,寒光闪烁,映照出主人的结局。 可惜,没能死在边关战场上啊…… 汤鹤安看了看墙角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 “这厮倒是条汉子,可惜了。” 楚奕见状,神情波澜不惊,冷冷下令。 “将剩下的人,全都杀了。” 雷震岳等人纷纷出手,那群晋阳悍卒心生绝望。 “跟他们拼了……” 可,还是难逃一死! 随即,楚奕快步走到汤鹤安身旁,目光中透着关切。 “来人,去请大夫过来,给小汤治伤!” “你别动了,赶紧坐下!” 汤鹤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大哥,没事,小伤……” 他说着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呲牙一声。 “真没事,再来一个,我还能杀!” 楚奕无奈地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 “警告你,下次别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了。” “但凡他再凶狠一点,反应再快一点,现在死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打不过不丢人,丢了命才丢人。” 汤鹤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好,听大哥的,下次不拼命了。” 但他心里想着宁可丢了命,也不要给大哥丢人。 楚奕扶着汤鹤安在旁边坐下,又冷声吩咐。 “小六,将周俊找出来。” 一会后。 燕小六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气恼。 “大人,没找到他,好像又被跑了。” 楚奕眉头微皱,语气冷肃几分。 “按道理这里早被围住,他根本没机会跑出去。” “继续找,他肯定藏在这客栈。” “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就不信这里还有地道。” 燕小六领命而去。 他带着人将客栈的前厅后厨、厢房柴房都细细搜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当他经过那处臭气熏天的茅房时,望着那几个坑口,脑中灵光一闪。 这么臭的地方,正常人唯恐避之不…… “来人,取几块大石头来,给我砸进去!” 几名执金卫立马取来了不少大石头。 他们站在远处,捏着鼻子,一块块石头狠狠地砸进了那几个茅坑里。 “咚!” “噗!” 污水飞溅,臭气越发熏天。 就在这时。 一个浑身湿漉漉、沾满污秽的男子突然从茅坑里爬了出来,狼狈地挥舞着手臂。 “别砸了!别砸了……” 正是,周俊。 这也是个狠人,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妙,就果断选择钻进茅坑里。 他本来想着正常人肯定不会来查茅坑的,没想到遇到一个燕小六往里面砸石头。 再不出来,自己要活生生被砸死了。 燕小六捏着鼻子,强忍那股味道,问道:“周俊?” 周俊额头青筋跳动,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强行镇定地说谎。 “我不是周俊,我是……” “砸死!” 燕小六干脆利索的两个字,惊得对方人都麻了。 “别砸别砸,我是周俊,我是……” 燕小六听完,松了口气,转头吩咐道: “去取几桶水过来给他洗干净,还有请大人过来。” 很快。 几名执金卫用木桶盛着水赶了过来,将周俊浇了个透湿,但仍旧难掩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等周俊抬起头,刚好看到楚奕那张冷峻的面容,顿时心底发颤。 “楚镇抚使,王承运抓了我娘,逼我干这些的。” “只要你能救出我娘,我愿意为你指控他……” 楚奕却是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换几个人,我说名字,你记下来。” 王承运,随时可以拿下。 但他现在还要这位王相大人去调晋阳军进京,暂时还不能。 但是,不妨碍他先将王氏门生从朝堂上拔个干净。 这样,可以更加刺激对方调兵造反! “啊?” 周俊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看着对方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觉得对方图谋甚大。 王氏,这一次真的还能幸免于难吗? …… 监门卫衙门大堂。 梁国公神情肃穆,目光扫过堂下的众将领,沉声说道: “待会,我等便领兵出城,护卫镇北侯。” 众将闻言,齐声领命,肃然挺立。 适时。 长信侯大步踏入堂中。 他身后跟随的,是几名身披精铁甲胄的将领。 更有一队全副武装的监门卫士兵排列整齐,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长信侯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人。 “诸位将军,奉三省高官密旨,请暂留于此衙堂。” “此间门户,已非汝等所能自由出入。” “若有不听令者……” 他顿了顿,笑容更深,寒意却直刺骨髓。 “后果自负,大不了血溅五步。” 第367章 天时应煞,唯见杀伐——宜杀人!(加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顿时。 整个大厅死寂无声。 梁国公死死盯着长信侯,眼中杀机涌动。 “长信侯,人啊,这辈子还长得很,可别走错路。” “最后,免得抱憾终身!” 长信侯也丝毫不甘示弱的冷眼看向梁国公,嘴角扬起讥诮的冷笑: “梁国公,这一次走错路的,是你啊。” “好好的勋贵不做,非要去给楚奕做狗,你难道不知道做狗是要被宰的吗?” 梁国公怒不可遏,猛地拔高声音。 “本公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宰一下试试?” 长信侯眼神一寒,二话不说,抬腿便狠狠踹了梁国公一脚,甚至还拿出了刀。 “今天,看我不宰了你……” 一名杨氏将领急忙上前拦住长信侯,压低声音,劝道: “长信侯,差不多得了,先把控局势再说。” “有什么仇怨,等一切结束再报。” 他们的确要清一部分武勋,但国公这种级别还是得留着,不然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长信侯朝着倒地的梁国公啐了一口唾沫,语气充满了轻蔑: “也就是有人替你求情,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梁国公摔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小人得志的长信侯,满是愤怒。 “走狗,不得好死!” 长信侯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会他,转身看向那名杨氏将领。 “左右监门卫已经全部控制,该放出消息了。” 杨氏将领立刻点头,沉声应道:“好。” 几乎同时。 左右千牛卫衙署。 大将军徐骁,正在急促调兵遣将。 但王性于带着一批千牛卫将领跟大量士兵,将这里给团团围住了。 一时间,刀枪如林,兵戈森然。 “谁敢妄动者,格杀勿论!” 徐骁手按刀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王性于,不好好当你的定远将军,非要搅合进这种乱局里,你是真嫌命不够长啊!” 王性于自那日被楚奕、萧隐若羞辱的颜面扫地后,一直想着报仇。 所以这一次主动请缨,就是要借此立下大功,好掌握一部分兵权。 他,再也不要让任何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辱自己了。 “徐骁,一个将死之人,给老子闭嘴!” “你现在能不能活,还得等上面通知。” 徐骁冷冰冰的看着王性于。 最终,他沉默不语,只是浑身散发出一种如弓弦拉满般的危险气息。 …… 左右领军卫,大营帐内。 新任的大将军陆炳正欲点兵符,军靴踏地的沉重轰鸣声突然从帐外传来。 帘幕掀开,涌入营帐的,是李文、田湖等几位将领。 他们,曾是左右领军卫中的低级将官,不久前还在陆炳面前效忠。 可如今,这些人脸上带着赤裸裸的背叛与贪婪。 “陆大将军,如今整个左右领军卫全被我们控制了,就请你安心留在帐内别出去了。” 李文的声音,又带着一丝蛊惑的嘶哑。 “上面的人说了,他们惜才,看中陆大将军练兵的才能。” “只要你弃暗投明,依旧是大将军,如何?” 几名士兵悄然上前,其中一人伸手靠近陆炳的剑,试图将其卸下。 就在这一刻。 陆炳面色骤然一沉,杀意暴涌。 他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带起一道凄厉的血色弧光 “嗤!” 那士兵的尸首轰然倒地,失去生命的躯体抽搐了几下。 帐内众人被突如其来的血腥震慑,纷纷惊退一步。 陆炳执剑而立,剑尖滴着血,滴答落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声响。 “来杀我,试试?!” 众多新提拔上来的将领则是围在陆炳身边。 他们纷纷拔刀怒视向李文等人,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想杀陆大将军,你们得用人命来补!” 双方人马,立刻形成对峙! 其余叛将见状色变。 李文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惧,急忙缓和:“大将军息怒!” 毕竟,他们刚才说什么掌控所有左右领军卫,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里一旦有人跑出去调兵,那事情就麻烦了。 “我等只求相安无事,只要陆大将军接下来按兵不动,就待在这个大帐里。” “等今日之后,泼天富贵,指日可期!” 李文停顿了一下,目光闪烁,试图用利益打动陆炳。 “至于那林昭雪,她今日死期已定,绝不可能活下去。” “陆大将军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葬送自己的命?” “她的死,就是陆大将军跟诸位青云直上的阶梯!” “不动则生,顺之则贵,何乐而不为?” 陆炳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目光中原本沸腾的杀意,似乎稍稍减弱了一分。 李文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局,已定! …… 一名斥候,疾步闯入一处大堂。 “报!林昭雪仅率一百骑,轻装出城!” “监门卫、千牛卫、左右领军卫皆已落入掌控,北衙军未曾有一名士兵踏出宫门一步!” “至于林昭雪城外八百亲兵,依旧按兵不动。” 杨元昊闻言,眼中寒光暴涨。 他猛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右骁卫大将军——杨文路。 “文路,就在城外,替本将将林昭雪……彻底抹杀!” “她若活着,今日之局,将功亏一篑。” “呵呵,她不是很能打嘛,点一千精骑,务求万全,碾碎她!” 杨文路毫不犹豫地躬身领命,声音铿锵有力: “是,大将军。” 随后,他转身疾步而出。 其弟杨文山紧随其后,刚一出门便低声急道: “兄长!区区一百骑,何须动用千人之众?” “小弟率三百铁骑,足以取其项上人头……” 他眼中满是武将的倨傲和对功劳的贪婪,但也透着一丝莽撞。 杨文路脚步稍停,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林昭雪骁勇善战,若有差池,你我皆担不起责。” “听大哥的,不可违逆!照办便是,速去点兵!” 杨文山闻言,虽有不甘,却只能低声应道:“是!” 此刻。 朱雀门。 林昭雪身着一袭戎装,腰间佩剑,英姿飒爽。 这一次,她准备了带一百名骑兵出城,前往左右骁卫大营参观军演。 调大量兵,是需要三省跟兵部行文的。 显然,他们不会给。 但无所谓! 今日,她的夫君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一百人出城足矣! 然后,林昭雪就在城门口见到了——夫君。 “侯爷,我陪你一起去。” 在外面,要讲职称。 在床上,才可以喊宝宝。 林昭雪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会有危险。” 闻言,楚奕嘴角笑意更深,目光中透出一抹冷冽。 “我跟侯爷,才是最大的危险。” “该害怕的,是他们。”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霸气。 “今,四月二十一日,天时应煞,唯见杀伐——宜杀人!” 第368章 且,让本将教教他们,什么才是冲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半个时辰后。 杨文山率一千余杀气腾腾的铁骑,冲出左右骁卫大营。 他极度张狂,竟连遮掩面容的功夫都懒得做,只是大大咧咧地策马狂奔,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得意。 当这位左骁卫大将军率军狂奔数里后,终于在远处的郊野间捕捉到了那百余骑的身影。 杨文山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接着怒吼一声。 “取林昭雪首级者,赏二十万钱,上京豪宅一栋,新罗美婢三名!” “以后,你就是我杨文山的异姓兄弟了!” 这般狂妄, 当真是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而他麾下的一千铁骑也如同被点燃了斗志,眼中透着浓浓的贪婪与兴奋。 什么镇北大将军,不过是他们的讨赏罢了。 “杀杀杀!” “林昭雪,取你脑袋者,是我李四!” “二十万钱,我来了……” 郊野处。 楚奕立于高坡上。 他身披玄鸟服,迎着风,衣袂猎猎作响。 当他望着滚滚而来的烟尘,还有杨文山等人那毫无遮掩的骄狂姿态,只是冷笑了一声。 “侯爷,他们来的不少,但似乎把我们当成待宰的羔羊了。” 林昭雪端坐在马背上,面色沉稳,眼神如冰雪般冷冽。 她看着那近千骑如钢铁洪流般铺天盖地而来,完全没有一丝慌乱。 在北境,自己无数次目睹过数千甚至上万骑兵狂奔冲锋的壮观场面。 她抬起下颌,冷冷注视着那远处的敌军,语气中透着轻蔑与杀意。 “一群养在上京城的鹌鹑,安敢朝本将扑杀冲锋的?” “且,让本将教教他们,什么才是冲锋!” “点火,列阵!” 下一秒。 一支特制的鸣镝响箭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那百名骑兵随即停在原地,动作整齐划一,迅速调整阵型,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杨文山看到林昭雪那区区百人竟然不逃,反而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顿时大笑起来。 “那狗屁女将军,肯定是被我们吓傻了!” “就凭一百人,还想反杀我们?” “好好好,就让她们好好见识一下,我左右骁卫的骑兵厉害!” 这是他花重金打造出来的骑兵,每一匹战马都耗费了无数财力。 平日里,他时常带着他们外出猎杀兔子、山鸡等等。 一个个骑术、箭术,那是相当的厉害。 这一次,林昭雪等死吧! 但没一会后。 “轰隆隆!”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 杨文山的狂妄叫嚣,瞬间被一阵马蹄轰鸣声彻底淹没! 地平线上。 一道道漆黑的身影,骤然涌现! 那是林昭雪带回京的八百玄甲骑兵。 而此刻。 他们如山崩,如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而来! “什么?” 杨文山脸上的狂笑,瞬间冻结。 该死,不是说这八百人一直在城西郊外没出动吗? “还有,我不是早就安排了一千人拦住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除非……” 那一千人已经被迅速解决了。 一念及此,杨文山整颗心骤然一沉。 现在局势出现了大逆转,双方人数差不多,关键打持久战容易产生其他变故。 今日林昭雪一旦逃回去,那事情就麻烦了。 “快!分出四百骑,拦住他们!” “只要拦住他们,本将军重重有赏!” 那四百名骁卫骑兵还未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反正听到有重赏,就冲锋了。 他们与玄甲骑兵碰撞的瞬间,噩梦降临了。 八百玄甲! 那是真正从北境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百战精锐! 所以,四百骁卫骑兵在接触的瞬间,便被撕裂得七零八落。 玄甲骑兵根本不需要特别费力冲杀。 他们仅仅只是维持着无可阻挡的冲锋阵型,就将当面之敌撞得人仰马翻、阵型溃散! “啊,救命……” “我的腿断了,帮帮我。” “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 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被彻底淹没在铁蹄之下。 仅仅一个照面。 那四百骁卫便土崩瓦解,残存的骑兵惊恐地四散奔逃,完全失去了组织抵抗的能力。 那所谓重金的打造,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快跑,快跑啊……” 杨文山眼见阻挡瞬间瓦解,玄甲骑兵势不可挡地碾压而来。 他心中惊骇欲绝,却仍强行压下恐惧,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杀林昭雪!只有杀了她,我们才有生路!” 他带着剩余的六百骑,不顾一切地朝着山坡上那百余骑核心部队直扑而去。 目标直指——林昭雪! “林昭雪,纳命来!” 杨文山嘶吼着,身边几员平日骄纵的亲信将领也同时扑上,试图以擒贼先擒王的亡命之举扭转败局。 “呵!” 林昭雪面对数倍于己的贼人正面冲锋,脸上毫无波澜,只有北境风雪磨砺出的冷峻与不屑。 当那几名骁卫将领咬牙切齿、满脸狰狞地冲到面前时,她才终于动了! “咔嚓!!” 第一员骁卫将领瞳孔骤然放大。 他只来得及看到寒光一闪,便被那如死神镰刀般的枪尖,精准洞穿咽喉。 “死!” 可林昭雪的枪势并未就此停下。 她反手横扫,枪柄带着千钧之力,砸在第二员将领的太阳穴上。 当场毙命! “林昭雪,去死!” 第三员将领咬牙怒吼着挥刀而至,却只看到一道白练般的枪光骤然卷过。 他的胸前护甲如薄纸般被撕裂,刀刃未及落下,胸口已被贯穿,鲜血狂喷而出。 “啊……” 一声惊呼之后,他摔死在地上。 林昭雪的身形在马背上微动,轻易避开刺来的兵刃,口中冷叱: “就这点本事,也配向本将索命?” 而这时。 王猛如猛虎入羊群, 一柄开山巨斧大开大合。 “砰!” 一名骁卫举刀试图挡住巨斧,却只听刀锋断裂的脆响。 紧接着斧刃横扫而过,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段,鲜血喷洒而出,溅满了周围的土地。 “拦,拦住他!”有人惊呼。 但无论是试图格挡的兵器还是骑士的马头,在那巨大的斧刃下都脆弱不堪。 断肢与血肉横飞。 王猛在敌阵中,硬生生犁开了一条血路! “好久没有杀人了,痛快,痛快啊!” “兔崽子,快过来让爷爷我杀啊。” “一个个,排队等死吧!” 另一侧的张嗣不甘示弱,手持双刀,展现出惊人的精准与凶悍。 “噗嗤!” 一名骁卫刚抬起刀试图反击,便被张嗣的战刀斜斩而过,手臂连同护甲一同飞了出去,鲜血喷涌着洒满战场。 他冲锋的路线,同样布满了骁卫士兵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 “杀杀杀!” 林昭雪身边的百骑亲兵,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 他们战意飙升,怒吼着与主将同进,奋力砍杀近身的敌人。 大量左右骁卫士兵,开始成片倒下。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玄甲军如山的压力也从侧后方合围而来…… 巨大的惊恐,瞬间攥住了杨文山的心脏! “不……不可能!” 等他看到林昭雪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再看看自己溃散的部属,肝胆俱裂! 什么张狂、什么赏格、什么大将军的威严,在死亡的恐惧面前荡然无存。 “撤!!快撤!!” 第369章 左右骁卫的丧钟,今日,由她亲手敲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眼神冷漠地注视着那群溃兵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奔逃,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笑意。 “全军,止步!” 她厉声喝止追击。 “不放杨文山逃回,本将如何一举吞下左右骁卫?” “待会,再去那大营杀个痛快。” 王猛等人意犹未尽,却无暇再屠伤兵。 大战将至,每一秒都是战机。 楚奕见状,走到了林昭雪面前,眼神发光。 “侯爷战场厮杀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像是发着光,很……迷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这般夸奖林昭雪。 瞬间,就让这位修罗女将军冰冷的神色稍许消退了不少。 她有些羞赧的同时,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般的责备。 “夫君,别在外面说这些话,让人听见不好。” 楚奕咧嘴笑了笑,语气轻松却透着一丝宠溺。 “好,听侯爷的。” “现在,我只是侯爷的一员小卒罢了,随时听从调遣。” 林昭雪从始至终就没有对今天的行动抱有紧张什么,因为她是真正经历过生死血战的。 甚至于,好几次她陷入漠北铁骑重围,差一点就要死了。 所以,来杀一群绵羊般的左右骁卫根本没有半点压力,眼下也就轻松的一笑: “那就请楚镇抚使,替本将牵马!” “没问题!” 楚奕一口应下,毫不犹豫地从马背上跳下。 他快步走到林昭雪战马前,伸手牵起缰绳,朝前走去。 林昭雪望着楚奕的背影,眉眼间浮现出难得的柔情。 她的心头涌起一阵甜蜜,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温柔。 真希望,这辈子都让夫君牵着自己的马,一直走下去…… …… “杨将军,今天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所以……我想活下去!” 长信侯森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后。 他再一次拔出剑,却是闪电般斩了过去。 “噗嗤!” 一声闷响后。 那位杨将军咽喉,瞬间喷血。 他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颓然倒地。 “你,你……杀我?” 只见长信侯缓缓将滴血的剑收回,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错愕的众人,随即厉声大喝: “众将士,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随本侯……助林大将军平叛!” 封闭的衙门,轰然洞开。 无数早已蓄势待发的监门卫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出。 梁国公等人更是纷纷拔刀,砍向了那些猝不及防的叛贼们。 “狗日的,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敢来监门卫夺权?” “殊不知,今日之事,镇北侯早就知道了!” “本公,要拿你们的脑袋,为我梁国公府铺路!” 霎那间,整个衙门内喊杀声震天,鲜血流淌如河。 更深处。 千牛卫驻地内,也爆发出了震天的杀声! 无数千牛卫士兵蜂拥而出,直接让王性于看傻眼了。 “你、你们这是疯了啊,别过来,全都别过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 徐骁猛然冲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了过来。 王性于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一把粗暴摁在桌案上。 “就是你说,要决定老子的死期?” “来来来,老子的脑袋现在就在这里,你他娘的有本事取啊?” 王性于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连连摇头,哆哆嗦嗦地说道: “徐、徐大将军,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是王氏……” 徐骁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带着雷霆之势猛然劈下! “砍的,就是你王氏子弟!” “下辈子遇到老子,你记得先喊一声爷爷!” 噗! 王性于的脑袋应声而落,血如泉涌。 徐骁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大喝道:“点兵出城,去为镇北侯助阵、平乱!” 顿时,千牛卫士兵士气大振,齐声呐喊: “助阵!助阵!” …… 左右领军卫营帐。 外面,骤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厮杀声传来。 李文心头一颤,下意识感到不妙。 他正准备出去查看情况,却见营帐帘子被一股大力掀开。 冷风,夹杂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文,好久不见。” 伴随着一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曾经的右领军卫中郎将苟齐,正带着一身煞气踏入了营帐。 他手握血刀,刀锋上血滴尚未干涸,面容冷峻如铁。 李文瞬间脸色惨白,喉咙像被扼住了一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竟然还活着?” 苟齐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杀意。 “镇北侯找陛下求情,饶我一命!” “老子藏在暗处这么久,等的就是你们这群叛贼暴露!” “奉镇北侯令,一概叛逆者——杀无赦!” 这一声咆哮,彻底点燃了众多将士们的血性与怒火。 一时间,杀声震天。 “杀!” 陆炳第一个提剑冲了上去。 他面对错愕的李文毫不留情,一剑便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你爷爷我在北境杀蛮子的时候,你还在给人做狗呢,也敢来控制我?” 营帐内的混战很快结束。 大量鲜血染红了地面,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帐中。 陆炳看了眼苟齐,沉声一喊。 “弟兄们!随某……去踏平逆党!” …… 另一边。 杨文山满头大汗地跑进左右骁卫大营。 他一进帐,便带着哭腔嚎道:“兄长,不好了!出事了!” “林昭雪,她藏了亲兵八百突然杀出来,将我的人杀了个干净。” “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杨文路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杀机。 他猛地拍案而起,寒光自眼中迸射而出,咬牙低吼: “事已至此,今天不是林昭雪死,就是我们死!” “传令,召集全部左右骁卫士兵,去将林昭雪给杀了!” 杨文山听得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冲出帐去调兵。 不多时。 林昭雪来到了左右骁卫营门口。 她冷冷的扫过营门前,那群如临大敌的卫兵。 “站住!左右骁卫重地,擅闯者死!” 一名守营的校尉突然上前,拔刀出鞘,怒声呵斥。 楚奕剑眉一挑,冷冷地扫了那校尉一眼,声音如铁铮铮作响。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南衙禁军大将军,林昭雪!” 那校尉一听,露出一丝慌乱之色,但随即故作强硬的开口: “老子不知道什么南衙大将军!这里,只有左右骁卫大将军说了算!” “找死!” 楚奕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话音未落,刀光已如白虹贯日! “噗!” 那名校尉喉头一凉,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高高飞起,热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周围的士兵见状,无不惊怒交加,纷纷拿起兵器。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弓弩手,准备!” 林昭雪眼中寒芒暴涨,目光如凌厉的刀锋扫过那些士兵。 她抬起手中长枪,枪尖遥指营门,声音冷酷而铿锵,如雷霆炸响: “冲、进、去!” “拦者,杀无赦!” 左右骁卫的丧钟,今日,由她亲手敲响! 第370章 斩将夺旗——修罗女侯!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杀!” 王猛喉间瞬间爆发出一道野兽般的低吼。 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嗜血的战意,第一时间便策马飞跃冲出,撞碎了营门前的栅栏。 “挡我者死!” 那些守门士兵大感意外。 他们没想到,己方这边都架上弓弩了,还敢有人冲锋。 “放……” 可下达命令还未落下。 王猛就已经大开杀戒,直接将弓手阵型给冲散了。 如此猛人,堪称无敌! “驾!” 林昭雪又一马当先。 她长枪横扫,连杀数人,锐不可当! “冲!” 至于楚奕也不甘示弱,紧随其上,左右劈砍。 转眼间,这几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断肢横飞! 更别说身后近千名悍卒一拥而上,直接堂而皇之的杀进了这座有着上万士卒的左右骁卫大营! “敌袭!!” 有人破声大喊。 更多的士兵却是满脸疑惑。 这年头,还有人敢来冲击左右骁卫大营? “疯了吗?” 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到了杨文路兄弟耳边。 “好一个贱人,是真没有将本将军放在眼里,擂鼓点兵!” 随着他们一道道的军令下达,黑压压的甲士,不断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眨眼间。 林昭雪他们就被数千左右骁卫士兵,团团围困住。 场中气氛,变得凝重! 杨文山看着陷入重围的林昭雪,脸上露出狰狞而得意的笑容,声如洪钟。 “林昭雪!你已经陷入重围,插翅难逃!” “你若是现在速速下马投降,本将念你是女流之辈,可免你死罪!” 他看着林昭雪那般英气勃发的绝美之姿,暗想若是收入囊中,日夜蹂躏,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唰唰唰!” 林昭雪一枪挑飞两名扑上来的骁卫士兵。 她勒马昂首,清越而冰冷的嗓音,穿透嘈杂的战场,带着无双的傲气与决绝。 “本将一生征战,枪下亡魂无数,尚不知‘降’字如何书写?” “今日,唯一战而已!” 她冷冷的看着那个跳梁小丑,只是露出一抹鄙夷跟不屑。 “就凭你这区区一介败将,也配劝本将投降?痴心妄想!” “众将士听令——死战!” 数百名镇北军悍卒,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死战!死战!死战!” 他们气势如虹, 竟将围困的压力生生顶了回去几分。 反倒是,让那些左右骁卫士兵生出了一丝惧意,他们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将军气势如虹。 不可匹敌!! 杨文山气得恼羞成怒,当场大吼: “不知死活的贱人,全军听令,给本将杀了她!” 轰隆隆! 西北角的营墙处。 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烟尘蔽日中,无数悍勇的身影裹挟着滔天杀意,如同怒海狂澜般冲撞进来! “侯爷勿忧!我宋老三来也!” 为首大将,正是潜藏多时的旧日右领军卫悍将——宋老三。 他带着当日一千名被贬到北境去当苦力的老卒,化作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凿向骁卫士兵的后背! “什么?” 杨文路脸色陡然一僵。 他明明将各方势力全都给钉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军队的? 等等,左右领军卫,怎么还会有成建制的军队潜藏这附近的,简直匪夷所思! “来人,给本将军拦住他们!” “他们就千余人,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碾碎即可!” 杨文山当即领大批士兵前去狙击宋老三他们,更是决计不相信这群人的战斗力,可以跟林昭雪的玄甲骑兵相比! “给本将军杀!” “今日,本将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几乎同时。 正东面的营门却是如同一个被巨锤砸碎的蛋壳,轰然崩塌! “北衙禁军在此!助侯爷平叛!” 杨文路整个人懵了。 整个皇宫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这些天根本就没有一个北衙军士兵出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禁军? 他却忘记了,当日女帝曾秘密派出两千北衙军前往琅琊抓捕谢氏一族,这批人早就抵达上京城了。 但女帝一直放任留在外面,等的就是今日一刻! “虎!虎!虎!” 两千北衙铁甲精锐,终于露出了森森獠牙,如钢铁洪流般杀入核心战场! 瞬间,砸碎了左右骁卫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一连两支军队的横空杀入,再加上遍地的杀喊声,让大部分左右骁卫士兵们根本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军队? 所以,等前列的士兵被击杀不少后,后面的军心瞬间就溃散了。 “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越来越多的左右骁卫士兵,丢盔弃甲的四处逃窜。 军心,大乱! “不!” 杨文山看到这一幕目眦尽裂。 兵败如山倒的绝望,瞬间吞噬了自己的理智。 他看着前面正陷入奋战的林昭雪,眼中涌起最后的疯狂与孤注一掷的恶毒。 “贱人!要死一起死!” 他又一次带着亲兵,朝林昭雪扑杀过去。 杨文路已经意识到不妙,立马大喊: “二弟,回来,别去。” “林昭雪,非善茬啊,我们先退……” 可杨文山却是大嚷道:“兄长,让我取林昭雪首级,来为你再往上推一把,做一个南衙军的卫将军!” 但,他面对的是曾于万军之中……斩将夺旗的修罗女侯! 就在杨文山冲至马前十步之地。 “来得正好!” 林昭雪手腕一抖。 她手中精钢长枪,顿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厉芒! “嗤!” 那凌厉无匹的一枪, 快到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精准、迅猛、刚猛绝伦! 这一刻,枪尖毫无阻碍地洞穿了杨文山精良的护心镜! “轰!” 那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魁梧的身体,硬生生挑离了地面! 杨文山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挂在长枪之上,鲜血如瀑般顺着枪杆淌下。 “去!” 林昭雪手臂骤然发力,猛地一震。 杨文山整个人便如一只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惊骇的人群之中。 他瞪大了眼珠子,全身剧烈抽搐几下,再无声息。 这女人,为什么能这般恐怖? 他,悔啊!! “唰!” 林昭雪长枪斜指,枪尖滴血。 她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瞬间死寂的战场,冷漠的声音,带着无上威严与毁灭的压迫感。 “杨文山已经伏诛!” “还有谁冥顽不灵——想死?!” 这雷霆手段,这惊世一枪,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众多骁卫士兵心中最后一点抵抗意志,彻底灰飞烟灭! “哐当!” “扑通!咚!” 先是密集的兵器脱手坠地声,接着是成排成片的膝盖,砸在血水浸透的泥地中。 那一瞬间,沉闷的磕头声和带着哭腔的哀嚎,取代了所有喊杀: “镇北侯饶命啊!” “投降!我们投降了!” “饶命啊、侯爷,别杀我们……” 胜负,已定! 杨文路眼睁睁看着弟弟惨死,心如刀割。 他又看着麾下精锐如羔羊般跪倒一片,那如山呼海啸般的平叛援军,更是碾碎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哈哈哈哈……” 这位右骁卫大将军脸色惨白如纸,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惨然一笑。 “林昭雪!仅凭数千人马,就撬动我上万军队,不愧是我大景朝第一女将军!” “你赢了!我输给你,不冤啊!” 第371章 这么多将领,你们没有斩首公文,敢杀一个试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只是冷眼看着杨文路,表情淡漠,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别做无畏的抵抗了,投降吧。” “你之生死,随本将回京,由陛下定夺!” 只不过,杨文路却是猛地挺直脊背。 他眼神凄凉的扫视跪满的部属,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 “今日之祸!皆为我杨文路一人妄念,与他人无干!” “所有罪责,杨某一肩担之!” “请镇北侯回禀陛下,杨某甘心认罪,莫要牵连他人!” 话音未落。 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 “噗!” 那一抹锋利的剑刃, 无情地抹过了自己的脖颈! 杨文路高大的身躯晃了几晃,轰然倒在地上。 他双目圆睁,似有不甘,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狠绝。 不少亲兵将领见状,纷纷哭泣哀嚎: “大将军……” 甚至,有十数名亲兵一咬牙,便也跟着自刎了。 可见,此人在军中还是有几分人心的。 其他人,皆是哭声不断! 楚奕缓缓策马向前。 马蹄踏在染血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目光如铁,扫过杨文路倒地的尸身,低沉着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冷酷的评估。 “临死断腕,想保家族?倒有几分枭雄气。” “没想到杨氏,还能冒出这么一个敢作敢当的汉子。” 随即,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猛然转向那些噤若寒蝉的杨氏部属,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可惜,死你一个不算什么!” “来人,将左右骁卫的所有杨氏将领,统统拿下!一个也不许漏!” 而这时。 兵曹参军李暮站出来了。 他开始亲自找出藏在人群中的杨氏将领,女帝的棋子发挥作用了。 “叛徒,你不得好死!” 有人一声咒骂之后,被李暮一脚踢出去。 “本官从来只忠于陛下,何来叛徒一言?” “倒是你们食君禄,却妄图将左右领军卫窃据为杨氏私军,你们才是叛徒!” 有人还想骂,却被其他士兵殴打在地。 败者,就是这种下场! 没一会儿。 一个个杨氏将领全被揪出来。 大部分人是惴惴不安的,但其中一些硬骨头却是破口大骂。 “我等乃是朝廷册封的将领,狗东西,想杀我们,你们得上报三省六部!” “这么多将领,你们没有斩首公文,敢杀一个试试?” 对此。 楚奕很干脆。 他只是回应了一个字。 “杀!” 话毕。 镇北军士兵开始将这些杨氏将领一个个砍下脑袋,大片的鲜血撒在了地上。 血腥味,一时很浓! 但效果很好。 硬骨头杀光了,剩下的一个个心中骇然,却是不敢吭声了。 这楚阎王,当真是不管不顾的就杀人。 这么多将领,要杀他们,最起码要问问上层啊? 无诏就杀! 真狠! “呵!” 林昭雪见状完全无动于衷,任凭楚奕下令杀人。 不就是杀几个兵变将领罢了,有什么责任,她一力承担! 楚奕看向还剩下的七八名杨氏将领,倒是暂时停止了屠刀,反而冷酷的看向他们。 “是谁指使你们袭击镇北侯的?” “要死要活,就在你们自己一念之间。” “本官可以给你们一个方向,杨元昊,你们觉得呢? 那些杨氏将领面面相觑,但显然脸上更多的还是挣扎,背叛家族跟活下来。 实属,两难! 楚奕等了几秒见他们没吭声,很满意的鼓了鼓掌。 “有骨气,本官就欣赏你们这种人。” “让我想想,若是将领袭杀大将军,还是一个侯爷,这罪按照大景律是形同谋逆。” “所以,你们不但会死,而且家中女眷一起会被株连。” “相信本官,她们的下场会很惨。” 他话音刚落下, 就有镇北军士卒开始面无表情的斩杀剩下的杨氏将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直接大吼了出来。 “对对对,是杨元昊。” “我们愿意招供是杨元昊,只求饶我家人一命。” “我什么都听你的,别祸害我夫人她们,求求你了……” 楚奕见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便继续问下去。 “那诸位,可愿随本官去朝堂上,指证杨元昊?” 这些人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咬着牙应下。 “我等愿意,但镇北侯需要答应我们一件事,保全我们的家人。” 楚奕淡淡道:“本官已经答应你们……” 但那些人却是大声说道:“我们只相信镇北侯的话!她一诺千金,绝对不会反悔的。” “楚镇抚使,别怪我们不信你,反正我们就只信她!” “否则,我们就是死,也不答应了!” 谢晋死后,他女儿都成楚奕日夜摆弄的奴婢了。 这种时候交给楚奕保全家小,那他们的女儿得多惨啊…… 楚奕沉默了一下。 不是,他现在的风评已经这么差了吗? 但他随即便看向了自家夫人,只见林昭雪沉声道: “本将,答应你们!” 那些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镇北侯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为人光明磊落,她又重情重义。 既然她开口了,他们的家小肯定没事了。 “我等愿遵从侯爷吩咐!” 楚奕:“……” 随后。 林昭雪又看向了李暮,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今日这一切,全都要感谢这位参军暗中策划帮忙。 若非是他,也不可能将左右领军卫跟北衙军的踪迹藏起来,让他们顺利抵达这里。 “此番平叛,李参军功劳不小。” “左右骁卫将军一职出缺,上万人马亦需整编安置。” “这临时督抚之责,便由你暂代,待局势稳定,再报兵部转正左右骁卫将军一职。” 李暮心头剧震。 这不仅是连升数级,更是将有机会执掌这万余降卒! 他强压下激动,深深一揖: “谢侯爷信任!末将定不负所托,妥善安置军士,安抚人心,确保军权平稳交接!” 林昭雪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楚奕,温声道: “夫君,接下来这万余人的整编、甄别与安置,乃眼下第一要务,我得留下来。” “上京城里杨元昊的罪证收罗与指证,刻不容缓,就交由你了。” 楚奕朗声道:“秦朗留给你,听从夫人和李将军调遣,有事即刻快马报我就是。” 随即,他翻身上马,径直返回上京城。 城门口。 萧隐若正端坐在轮椅上。 一身玄黑绣金螭纹的官袍,裹住那纤细合度的身形。 她微微抬颌,一张冷玉雕琢般的脸庞,曝露在炽烈的阳光下,肌肤胜雪却透出霜刃般的凛冽。 日光越是灼目,越衬得她绝美到让人心悸的皮相之下,是连骨髓都渗着阴寒的煞气。 “哗啦啦……” 城门往来的人流众多。 但他们远远便绕开萧隐若所在的位置,无人敢直视那双洞穿人心的眼睛。 那是执掌皇城生杀大权的执金卫指挥使独有的威压,只需淡淡一瞥,便教人如坠冰窟。 这,就是气场! 第372章 第十二次针灸!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龙三迎着有些炙热的阳光,小心翼翼的提醒: “主子,你这都等一早上了,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这要是引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就麻烦了。” 毕竟,自家主子最近几个月干的事情,树敌无数,真的很容易遭到仇家暗杀。 闻言,萧隐若唇角倏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吐出的字句仿佛裹着淬毒的寒针。 “龙大人,连话都不会说,你是在粪坑里泡大的吗?” 声音冷淡如碎玉,却字字诛心。 完全将执金卫指挥使的刻薄阴狠与掌控生死的冷艳戾气,彻底碾进每一寸空气里。 龙三委屈的说道:“主子,属下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萧隐若嘴角瞬间勾起一抹极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眼神危险地眯起,语气不善。 “你,这是在诅咒本官?” “去前面蹲着跳一百下,现在立刻马上!” “少一个,你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龙三露出一脸的无奈,他很想讨价还价一下,但看着对方冷若冰霜的神色。 最终,他叹了口气,就去蛙跳了。 没多久后。 楚奕骑马带人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龙三在城门口蛙跳,还吸引了不少人偷看,顿时一头雾水。 “龙哥,你这是搞哪一出?” 萧隐若见到楚奕的第一刻呼吸不由得放缓了不少,不过依旧还是冷声道: “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本官,最喜欢‘依法办事’。” 龙三眼神幽怨的看了看楚奕,不过他这次变聪明了,故意跳的很慢,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样,就能最低程度降低存在感,从而让主子忽略自己。 他,就能偷懒了! 楚奕听着那一贯冷冰冰的熟悉语调,嘴角上扬。 “指挥使,你是在这里等卑职吗?等很久了吧。” 萧隐若看了眼楚奕,发现他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迹。 当时,她心头一紧,可随即语气转冷。 “不就是去杀一群兵痞废物罢了,办得七零八落,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本官是缺你这点卖命钱买棺材吗?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去医馆看大夫!” “楚奕,你要是再敢带着伤在本官面前碍眼,本官就亲手给你伤口上撒把盐,让你长长记性!” 随后,她便转动轮椅作势要离开。 “龙三,现在立即马上去请一心堂的神医过来,慢上一分,本官剁了他的脚。” 龙三眼前一亮,不用蹲跳了,立马就跑出去了。 “是,主子。” 楚奕看着萧隐若冷冰冰话语下藏着的那一抹关心,心头微热,便主动上前推轮椅。 “指挥使,卑职没受伤,这些全是叛兵的血。” “卑职也没怎么动手,左右骁卫的确废物,王将军他们一冲锋,就直接冲垮了。” 萧隐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当她想到这逆臣明明可以安心留在上京城的,可最终却是选择跟林昭雪出城并肩作战。 这种生死与共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不禁冷冽开口: “居然没受伤,实在是可惜,本来你差点可以提前去棺材里躺一下,看看尺寸合不合适了。” “行了,既然没死,还不来给本官针灸!” “等你?呵,你想多了!” 她这几天针灸过的效果远比之前的强烈,尤其是两只脚已经轻微抬起来一点了。 再针灸几次,自己或许可以尝试慢慢下地了! 这种重新可以慢慢站起来的感觉,真的很棒,而这一切全都拜这逆臣所赐!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许多了些复杂…… 其实,楚奕也知道萧隐若所谓的故意来找自己针灸,不过是一个合理的说辞罢了。 再迫切,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她啊,总是嘴硬心软,所以才会特意一大早就在城门口等自己的消息。 或者说,只有亲眼见到自己回来的那一刻,才算是安心。 “指挥使,我们先进城去找个地方针灸。” 萧隐若淡淡道:“不用,就去马车上。” 楚奕眼神稍稍有些古怪,但还是应下来了,随即推着她上了马车。 “咔咔咔……” 车厢轻晃。 碾过城门凹凸的石板路。 楚奕取来一个金针盒。 他的目光,也随即落在萧隐若那被玄黑官袍下摆半掩的双足上,眼神稍稍变得火热了一点。 “指挥使,今天是第十二次施针了。” 萧隐若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偏头望向窗外,耳根却不知为何隐隐漫上一丝几不可察的红晕。 “唰!” 楚奕轻车熟路的俯下去身。 他的指尖轻灵地勾开,自家指挥使右脚处微微滑落的白色罗袜口。 “嘶嘶嘶……” 那一只罗袜似薄霜般被缓缓褪下,一寸寸展露出来,那被精心养护了十年的足部。 “脱快点!” 萧隐若现在已经完全感受到这逆臣的手指,一点点划过自己足踝处的肌肤触感。 愈发的,让她感到心慌!! 那是一种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二十年来从未感受过…… “是,指挥使。” 楚奕反正口头上应的很顺从。 至于他的手,则是继续慢慢感受着那一份娇嫩肌肤的柔腻肌肤。 “窸窸窣窣……” 只见萧隐若那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宛如冰雪凝成,骨线流畅优美,一路延伸至小巧圆润的足跟。 那十颗足趾更是仿佛温润珠玉,趾尖处还泛着淡淡的樱花粉晕,安静地蜷伏着。 由于她常年未曾承重与行走。 这双足除了极致的精美,更笼着一层近乎脆弱易折的珍稀感,让见者屏息。 楚奕小心翼翼的拢住自家女上司的足踝,指腹下的肌肤冰凉滑腻,沁着一丝薄汗。 “涌泉穴,至阴穴,以通经导气。” 指间三寸金针寒光一闪,稳稳抵住足心涌泉。 “唔……!” 恰在此时。 马车猛地一歪,碾过路上的凹坑。 那剧烈的颠簸,让楚奕指腹下的玉足——骤然失控。 “唰唰!” 足踝,在他掌中猛地弹起。 至于那五根纤巧的足趾,更是瞬间仿佛濒死的蝶翼般抽搐蜷缩,晶莹汗珠自冰凉细腻的皮肤上沁出。 “啪嗒!” 楚奕下意识收拢五指,更紧地扣住那试图挣脱的足弓。 那纤细踝骨在他有力的掌握中轻颤,冰冷滑腻的触感与挣扎的力,反馈在自己指掌间流窜,激起一股微妙的电流。 “别动!” 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在车厢里响起。 下一秒。 楚奕宽大的手掌,近乎强硬地将那不断试图蜷缩战栗的玉足……给轻轻的按稳住了。 他掌心的灼热与玉足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每一次挣扎和按压都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激起无形的涟漪。 “呼……” 那一瞬间。 萧隐若疼得齿尖深深陷入下唇,殷红的血珠不禁渗了出来。 只不过,她喉间苦苦压抑的痛吟,很快就被“辘辘”的车轮声碾,碎成细弱的丝缕气息。 “继!续!” “不!用!停!” 第373章 指挥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嗤!” 当楚奕手中的金针, 再一次深入萧隐若更深一点的穴位。 刹那间,酸、胀、麻、热混合着一股撕裂般的痛感,顺着经络汹涌窜动。 “呼!!” 萧隐若忍不住剧烈喘息的同时,又一次的不受控地痉挛。 楚奕的左手并指如风。 他迅疾点向小腿处的承山穴——试图止痉。 “呃~!!” 萧隐若的腰肢如被无形的丝线猛力向上提起,划出一个绷紧的弧度。 楚奕敏锐地捕捉到她身体感知的强烈变化,手指感受着掌下前所未有的震颤,带着一丝兴奋确认。 “指挥使的知觉,果然已经差不多快要复原!” “这感知,当与常人无异了。” “嘶!” 萧隐若疼得近乎虚脱, 她试图伸手去抓楚奕的衣襟寻求支点。 最后,指尖却只在身旁冰冷的檀木上刮出刺耳又绵长的锐响。 楚奕见状,欺身向前。 他的另一只手臂绕过轮椅靠背,扣住了她的肩膀。 “指挥使的任脉,看样子是真要‘通’了……” 此刻,萧隐若身体仍在微微颤栗。 等她呼吸略显粗重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从车窗外飘进的柳絮,恍若提前降了场新雪。 同时,也意味着自己的新生!! 她偏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眼角的泪珠缩了回去,整张脸却是极致的快意。 “还算是有点本事。” “只是有点吗?” 楚奕的拇指打着圈儿按压,感受着那薄透皮肤下新涌血液的温度。 “嘶~” 萧隐若的呼吸骤然一滞。 “说……” 她开口,声音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 “左右骁卫的事……” 这是,在借机转移那逆臣的注意力,真够混账的!! 随后,楚奕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萧隐若却是讥笑了一声。 “才杀了这么一点人,看来镇北侯的枪也不快啊。” “走吧,进宫、杀人。” 她又看着楚奕那张冷峻的脸庞,忍不住有些失神,却很快缩回了视线。 “按得不错,本官有赏。” “指挥使……” 楚奕的声音反而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磁性。 “刚才痛过之后,酸软入骨……” “当真,舒服么?” 这直白又暧昧的询问, 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拍在萧隐若的神经上。 一股混杂着恼怒的极致羞意轰然炸开,直冲她的头顶,以至于气得声音都变冷了。 “逆臣!” “你放肆!” 她低叱,想要挣扎。 可此刻,她竟软弱得使不出半分力气,也推不开那滚烫的桎梏。 这感觉,比刚才的剧痛更让这位冷面判官感到一阵心慌! 可萧隐若她想维持住指挥使的威严,厉声命令他放手,但脱口而出的声音却染着娇颤: “拿、开……你的手……” 楚奕的目光, 从萧隐若羞红的耳廓处,滑向那强作镇定的眼眸。 随后,他清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份狼狈的、前所未有的情动。 这种感觉,令自己血液翻涌。 “呵。” 楚奕发出一声短促低笑,意味不明,碰了碰袜。 突然。 萧隐若浑身猛地一僵。 隐隐混杂着极致的羞耻感与一丝隐秘的刺激。 眼前这种贴己物被触碰带来的心理冲击,远比肌肤相亲更甚。 “逆、臣!”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似嗔似怒。 那份冷冽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逼至绝境的羞恼。 还有……那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指挥使……” 楚奕却是抬眸迎上她那几欲杀人的目光。 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更深,带着十足的挑衅和得寸进尺。 “卑职拿走了。” 什么? 萧隐若瞬间面红如血,连呼吸都彻底乱了。 冰凉的空气激在裸露的足踝肌肤上,却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 他……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 “楚奕!” 轰! 羞恼、错愕。 还有一种从未经历过的被彻底侵犯私有领域的慌乱,瞬间淹没了萧隐若! 这混蛋怎么敢,那可是…… 她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连声音都变了调。 “要本官将另一只,也给你吗?!” 楚奕眼神骤然一亮,笑意更深,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他倾身贴近,灼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颤抖的唇瓣: “若是……” “闭嘴!没有若是!” 萧隐若猛地醒悟自己失言,立刻尖声打断,脸更是红得能滴血。 “拿出来!否则本官……” 她下意识想拔腰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以至于,那份威慑显得格外无力,更像是一种羞极之下的窘迫。 “哦。” 楚奕很“老实”地应了一声,眼神玩味地看着她难得的失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稳稳扶住她的轮椅,摆明了寸步不让。 “指挥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卑职,很乐意为你效劳!” “一切,都可以哦!” 第374章 他亲手布置的兵变夺权,怎会失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第一次,权势滔天的萧隐若,在这个看似低眉顺眼的下属面前,尝到了彻底吃瘪的滋味。 她恼怒的瞪着楚奕那张俊朗却写着“无耻”二字的脸,恨不得在上面戳出洞来。 可随着车帘晃动,带来的微光洒入。 这位冷面判官却是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衣襟内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 以及……那只足心处仿佛依然残留着逆臣体温手掌处传来的、令人心慌的悸动。 “闭嘴,滚一边去!” “是,指挥使。” 楚奕依旧是那一副顺臣模样,只不过做出来的行为,稍微有一点点叛逆罢了。 今日逆一下,明日逆两下。 终有一日,深逆进去! “呼!” 萧隐若深吸一口气。 她强迫自己,迅速敛去了脸上的红晕与残余的羞恼。 下一秒。 这位冷艳美人习惯性地挺直腰背。 尽管双腿仍需倚靠轮椅,但那属于执金卫指挥使的冷冽气场,却是已经重新回到眉梢眼角。 她不再言语,只是用那恢复了深潭般沉静的目光扫了楚奕一眼,似在无声地警告刚才的劣迹。 楚奕会意,收敛了玩笑神色。 他整理衣袍,做好推着她下车的准备。 该,去杀人了! …… 太极殿。 女帝高坐龙椅之上,百官肃立。 此刻,大部分官员并不清楚,突然将他们喊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四姓一些核心重臣,才知道今天城内城外,发生着诸多变故。 或许,将重新变天了! 就在这时。 楚奕推着萧隐若进来了。 他没有过多铺垫,朗声打破了沉寂。 “陛下,如今煌煌盛日之下,居然有人组织大量杀手欲行刺臣跟多名朝廷命官。” “就在今日,臣收到消息,足有五十家联合买凶,欲杀臣、御史台侍御史秦宣封吾卿、北镇抚使司副千户李信、试百户燕小六……”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几个名字。 “其中,刺杀名单上还有指挥使跟执金卫四大镇抚使!” “如此恶劣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 “请陛下,为执金卫、御史台做主!” 这番话一出。 顿时让百官心头一震,各自揣测。 他们不怕楚奕、萧隐若被刺杀,怕的是这对狗男女没死。 那必定,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今日,又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唰!” 王承运眼皮猛地一跳,就说他被勒令在家,今天却被突然喊进宫,原来是为了这事! 可惜他亲自布局,竟还是没能杀掉这小畜生。 这厮的命,怎么这么硬啊? 女帝听到这话,那双凤眸迸溅出一抹很深的寒意,声音如冰。 “奉孝,可查出是谁干的?” 楚奕沉声道:“回陛下的话,已经查出来了。” “本次刺杀案主使者,正是周俊,此人就在宫外。” 女帝立马下令。 “带上来。” 王承运瞳孔微微一缩,怎么偏偏就被抓住了? 他稍微有点慌,但还能稳住! 反正周俊老娘在自己手里,这家伙死也不会反水! 没一会后。 周俊被带上殿来,脸色惨白。 他不敢去看王承运,反倒是直接跪在地上哭喊: “陛下,这一切全是御史中丞王承民、左散骑常侍王明煌、鸿胪寺少卿王镇宇指使我干的……” 王承运一愣。 这个答案,出乎自己的意料。 只见周俊涕泪横流,又转向那几名呆立的王氏重臣,继续嚷了起来。 “全都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抓了我娘,非逼着我去联合对楚奕他们不满的人,然后进行刺杀。” “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那几个王氏高官气坏了。 他们这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胡乱将脏水泼他们身上。 这,合理吗? 王承运很快反应过来。 周俊是因为老娘被抓不敢招供,为活命只能咬其他人。 虽然不会牵扯到自己,可这狗东西怎么能咬这么多王氏子弟,这是要端了他王氏的高层吗? “陛下,臣认为这其中有着大误会,周俊受人胁迫,所言不可尽信。” “请陛下允许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水落石出前,切勿令此贼子一面之词寒了忠臣之心……” 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楚奕利用周俊,大力打击王氏在朝堂上的高官势力。 只要将水搞浑,自己就有机会。 但楚奕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冷笑打断,声音如刀: “王相,今日之乱岂止刺杀?就在刚才,监门卫与千牛卫四卫竟然遭人围攻!” “而背后带头者之一,居然是王性于!” “现在,本官严重怀疑你王氏在今日大开杀戒,到底是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 梁国公、长信侯等人疾步入内,衣袍染血,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与愤怒。 他们目光扫过大殿,最终在御阶前跪地悲呼: “求陛下为我们做主!有人欲杀尽武勋,乱我朝纲!” 王承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事情彻底失控了。 陈中玉更是面色煞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不安如毒蛇缠心。 他亲手布置的兵变夺权,怎会失败? 杨玄等三位宰相尽管还是面无表情,可实际上却是心情变得沉重了! 今天这事,大了! 不好善了! 女帝凤眸微眯,杀气凛然。 “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让朕听听,是谁这么大胆要杀你们?!” 长信侯立即叩首道:“陛下,陈侍郎陈中玉以重金收买臣,欲夺监门卫兵权!” “他还送了三辆马车的珍宝,臣当即密报萧指挥使。” “萧指挥使便命臣假意配合,待其发动兵变,一举擒贼!” 殿内一片哗然。 所有目光聚焦陈中玉。 他手指死死抠住身侧的笏板边缘,如坠冰窟,冷汗浸透朝服。 这个狗东西,居然出卖自己! 真该死啊! 女帝一言不发,可龙椅下的空气仿佛凝固。 仿佛,山雨欲来! 眼看铁证如山。 众目睽睽之下再无退路。 陈中玉浑身剧颤,仅存的一丝侥幸彻底瓦解。 他眼中闪过一抹绝望跟决然,踉跄着冲出队列,面如死灰地重重磕头。 “陛下,臣……臣一时糊涂,听信谗言犯下大逆!” “求陛下看在罪臣劳苦功高的份上,赐臣一死……” 声音里满是哀求,试图保全陈氏血脉。 “一时糊涂?” 女帝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 “朕看你是处心积虑!” “你现在认罪倒爽快,可今日那些因你一时贪念而死的士兵们,何其无辜?” “奉孝,你说他今日种种罪行,该如何判刑?” 萧隐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究是没忍住看了眼女帝,又随即收回了视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奕想了想,则是高声道: “按大景律,陈中玉有八议免罪之权,最终可被判绞刑!” “至于阳武陈氏上下,理当流放岭南。” “终生,不得返!” 第375章 来人,上虎头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殿内,骤然响起一阵抽气声。 当时,陈中玉瘫软如泥,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眼神无比怨毒的看向楚奕,这小畜生实在是狠辣至极,真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但,这还不够。 只见楚奕又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 “还有,凡举荐陈中玉者、上级官长、乃至同门师友……” “一概全部查清,论罪下诏狱判刑!” 陈氏主动送上门的一刀,他自然要拿起来,狠狠砍上去。 得,让他们一个劲的叫疼! 太狠了! 陈中玉脸色大变! 这小畜生是要那些人跟亲族,全憎恨自己啊。 不,今日他必死,那这份仇视,将随着那些人遭受的罪责,迁怒于自己那一房的人! 好阴狠的心机啊!! “唰唰唰!” 其他人再看向楚奕的眼神,也是多了一抹极深的忌惮。 这小畜生手段狠毒,实在是可恨! 女帝听完之后,却是冷声下令。 “好,就依奉孝所言,将陈中玉及一干人等,依法处置!” 众臣沉默了。 他们脸上除了震惊之色,还有复杂的情绪。 可谁叫陈中玉兵变没有成功,让这些人连帮忙说情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等死了! “呵呵……” 陈中玉面如土色。 他知道自己这一房损失极其惨重,若是没机会得到大赦,怕是一连数代都要烂在岭南了。 可这个结果,最起码没有连累陈氏,也还能让他这一房继续得到家族庇护。 “臣……领旨谢恩!” 楚奕处置完陈中玉后,又继续高声道: “陛下,还有王性于、王峰等人也参与了此事,理当同罪论处。” 女帝毫不犹豫道:“准!” 王承运呼吸一窒。 好在他派出去参与夺兵权的王氏子弟并不多,这一次的损失,勉强还能接受。 再等等,待晋阳军抵达上京城,那便是王氏的天了! 秦蒹葭、楚奕,全去死吧! 楚奕顿了顿,又接着提高声音,继续汇报。 “回禀陛下,还有一件大事!” 这话听得众臣心头一颤,你娘的到底有多少大事? 女帝沉声道:“何事?” 楚奕朗声道:“今日,镇北侯去左右骁卫大营军演,却遭到杨文山的袭击……” 等他说完之后,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震骇的意识到,左右骁卫,也将被林昭雪给掌握了。 这女人,已经手握南衙军十座卫府了。 难道,真要一统南衙十六卫? 大事不妙啊! “嗡!” 杨玄也是心头剧震。 杨文路这兄弟俩,到底在搞什么? 一万名左右骁卫,还拿不下一个林昭雪? 废物,十足的废物!! 女帝眼中厉色一闪,冷冷的看向了人群中。 “杨元昊,还不滚出来!” 杨元昊刚才听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后背全是冷汗。 他也是万万想不到,林昭雪那么猛,居然可以只靠几千人,干穿了整个左右骁卫。 这,还是人吗? “陛、陛下,这件事背后另有蹊跷……” 楚奕直接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冷。 “杨将军,不用狡辩了,不如请左右骁卫的将领上来指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女帝淡淡道:“宣!” 杨元昊又是浑身一震,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那几个杨氏将领一进来,就纷纷开始指证杨元昊。 “陛下,一切都是杨元昊逼我们去杀镇北侯的,我们完全是被胁迫的。” “请陛下饶命,我等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元昊整张脸直接变得煞白,失去了全部的血气。 今天,自己在劫难逃了! 所以,他咬着牙,将全部责任一个人揽下了。 “陛下,末将是怕林昭雪夺南衙军的军权,影响到末将的地位,所以胁迫他们杀人。” “末将,糊涂了!” “这一切,全都是末将一人所为,跟其他人毫无关系,末将请陛下治罪!!” 又是弃车保帅! 可女帝面对他的哭诉无动于衷,反而看向了楚奕,目光灼灼。 “奉孝,朕听说执金卫最近新出了个刑具叫做三头铡,专门用来绞杀罪官?” 楚奕立即回道:“回陛下,是的,那三头铡分为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其中虎头铡,专门用来斩杀犯法的贪官污吏、文武大臣。” 众人眼神古怪。 就说这执金卫是真变态,居然还搞出这种刑具。 以至于,他们对于楚奕心中的厌恶愈发之深了,恨不得将这等酷吏永远驱赶出去。 只见女帝冷冰冰的下令道:“将陈中玉、杨元昊等人,就在这里用虎头铡——杀了。” 此言一出。 如冰锥坠地,掷地有声! 满殿朱紫公卿,瞬间屏住了呼吸。 偌大的一个太极殿,转眼间落针可闻。 “嘶……” 更深的、带着惊恐颤音的抽气声,更是在一片死寂中此起彼伏。 在皇帝处理朝政、百官议事的太极殿,当堂要用一个铡刀斩杀数名朝政重臣? 大景开国百年,闻所未闻! 这已经并非只是在处置逆臣了,分明是在借机昭告天下。 皇权凛凛,顺昌逆亡! “陛下……” 王承运刚要开口劝阻, 便见女帝的唇边噙出一丝冷酷至极的讥诮。 “求情的话,给朕咽回去。” “朕的铡刀,不听软骨头嚼舌!” 王承运脸色煞白,又急声谏阻,试图用史笔压人。 “陛下!此乃开国未有之酷烈!恐污圣德清名,更将重墨载于史册啊!” “污名?” 女帝倏然抬眼,凤眸凌厉。 她那张绝美威严的脸上,更是勾起一抹凛冽到近乎残忍的笑意。 “朕不怕这个,尽管让史官写!” “朕要后世翻开大景的卷章,第一眼就看见朕的血,还有逆臣的血,染透山河的血!” 无人再敢置喙。 这已非帝王威仪,而是盖代枭雄的血色宣言! 一股寒气从所有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满殿文武百官心神俱裂! 楚奕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叹。 就女帝这一份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已经彻底碾碎了杨元昊等人任何求饶的幻想。 这一刻,杨元昊仿佛才从极度的恐惧中,挣脱一丝意识。 他猛地向前一扑,以头抢地,额角瞬间青紫,顿时大声哭嚎了起来。 “末将糊涂!求陛下……赐末将一个全尸啊!求陛下开恩!” 声音凄厉,带着濒死的绝望。 “全尸?” 女帝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肮脏卑微的蝼蚁。 那双掌控生死的凤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杀伐果决罢了。 “若你战死沙场,纵敌方千军万马,朕也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收殓英魂。” “但你谋害大景栋梁,其心可诛,只配枭首分尸!” “来人,上虎头铡。” 楚奕眼神一厉,猛一挥手。 “执金卫,行刑!” 第376章 小汤行刑,暴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一刻。 数名执金卫合力抬上来,一个寒光四射的沉重刑具。 “轰!” 一声沉闷巨响。 那一具形制狰狞的刑具,重重落在金砖地面上。 只见巨大的青铜砧板中央,赫然是一个精钢铸造的巨大虎头! “谁先来?” 汤鹤安满是兴奋的询问了一句。 就说,跟着大哥有人杀。 现在他都可以去杀一部侍郎跟一个卫将军了,未来可期。 下次,试试能不能杀一个宰相! 比如,王承运就不错! 颜惜娇眼神一阵古怪。 自家这个表弟那一副蠢蠢欲试的模样,真把杀人当成一门乐趣了? 一时间,她很是头疼,小姨我对不起你啊…… “先杀陈中玉!” 女帝声音平静的开口,一言断人生死。 这,就是人间帝王! “是,陛下。” 汤鹤安一步上前。 他单手熟练地拉开,那一道厚重冰冷的虎口铡刀机关。 “嚓咔!” 铁器摩擦的刺耳声。 顿时,让殿内群臣集体哆嗦了一下,仿佛这个鬼东西随时可能落在他们的脖子上。 “请吧,陈侍郎!” 两名执金卫立即将瘫软的陈中玉,按倒在冰冷的铡台上。 当那冰冷的、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铡刀横亘眼前时。 这位兵部右侍郎才彻底察觉到死亡的气息。 他眼神怨毒地死死盯向楚奕的方向,嘴中爆发出垂死的怨毒呜咽。 “楚奕小畜生,你必不得……” “陛下圣裁!罪臣陈中玉!伏诛!” 汤鹤安一声暴喝,一脚踹在陈中玉膝弯,将其死死按倒在铡刀冰冷的砧座上。 甚至,他还迅速调整了一下,对方脖颈的位置。 铡刀,抬起! “咔嚓!” 一颗带着极端惊愕与凝固怨毒的头颅,冲天而起! 大片鲜血如失控的喷泉,激射出去,染红了一片金砖地面。 陈中玉那一具无头的残躯,更是在铡刀上剧烈抽搐了几下。 他的脖颈断裂处豁口狰狞,白骨森然! 整个过程,死得干净利落!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唯有鲜血“滴答”砸落地面的声音。 群臣中有人控制不住地干呕,更多人面无人色,抖若筛糠。 杨元昊更是双眼翻白,裤裆一片湿热。 此刻,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彻底消失。 这一幕,对于自己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杨将军!” 随着汤鹤安一声大喊,立马吓得杨元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该你了!请上铡!” 杨元昊惊恐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他的视线对上了楚奕。 这位年轻镇抚使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同时,他的嘴型动了动。 “一路走好!” 杨元昊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绝望跟后悔。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选择强压林昭雪,而是去拉拢这对夫妇。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杀!” 汤鹤安拖着来不及多想的杨元昊,上了虎头铡。 这位曾经南衙军二把手的实权卫将军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我、我……” 汤鹤安没有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扣动铡刀。 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看得众人心惊胆颤,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这女人,怎么暴戾到如此程度了? 不当人君啊! 至于女帝看着有不少大臣已经偏过头去,冷冷道: “全都给朕睁大眼睛,看清楚。” “谁要是敢偏头,就将他拉到虎头铡面前看个够!” “还有,将周俊、王承民等人依次处决!” 登时,那些偏过头去的官员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过来。 女人当政,没有天理啊! 暴君,女暴君! 王承运急了。 你杀陈中玉杨元昊没事,但别杀我王氏重臣了。 “陛下,关于他们伙同周俊刺杀楚奕等人一事,还存在疑点……” 可女帝根本懒得废话,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杀!” 汤鹤安立马周俊拽上虎头铡。 周俊吓得涕泗横流。 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倒了一切,他挣扎着嘶喊。 “陛下!陛下饶命!我有话说!王……” 就在“王”字说出口的刹那。 楚奕眼神骤然一厉,汤鹤安心领神会。 他粗暴地将周俊按倒在虎头铡冰冷的砧座上,单手猛地压下机关! “咔嚓!” 周俊那句未出口的指认,连同他最后的一丝生机,被瞬间斩断。 楚奕现在还等着这老东西造反,可不能牵连到他。 王相,我对你好吧! 王承运气得浑身一颤,到嘴边呵斥汤鹤安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此刻,他只剩下瞳孔深处剧烈收缩的愤怒与后怕。 “再抓!” 王承民几人随即被如狼似虎的执金卫揪了出来。 “冤枉!陛下!天大的冤枉啊!” “我们绝没有参与刺杀!是周俊,是他丧心病狂诬攀同僚啊!” “陛下明鉴,臣等愿发下毒誓,若有害楚镇抚使之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其他几人也跟着哀告,声嘶力竭,涕泪横流,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有楚奕知道,他们到底是有冤枉的? 但那又如何? 王氏族人的血,流在此刻的太极殿,正是浇灌权力的养料。 他如同欣赏一幕注定结局的戏剧,沉默地看着执金卫再次将喊冤者死死按牢。 冰冷的铡刀,再次高高扬起,咔嚓剁下一颗头颅。 “冤枉啊……” 王承运满脸愤然。 他就算要把持朝政,也是需要族中众多高官子弟帮忙的。 现如今,王氏上层高官被杀了一大堆。 这对于自己今后要掌控朝堂来说,会存在不少麻烦。 等晋阳军兵临城下,定要秦蒹葭这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时。 女帝坐在龙椅上,神色淡漠的开口。 “关于漕运三策一事,朕还想再问一遍,诸位考虑的怎么样?” “谁还有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前几日,她提出这一政策,遭到了百官的反对,也就不了了之。 现如今趁着刚杀人立威,决定重新问一遍! 秦锋第一个开口附和。 “陛下,漕运三策利国利民,臣没有意见。” 李相、张相也表示赞同。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冷冰冰道:“臣无异议。” 吴重等帝党官员也纷纷站出来附和。 适时。 楚奕张嘴说道:“陛下,此次参与夺兵权的事件中,还有一些人出身杨氏、陈氏、柳氏。” “但他们并非首罪,只是被蛊惑,可以从轻发落。” 女帝微微一怔。 她刚才也只是随意说出口这番话,没曾想奉孝瞬间就领悟自己的心意,甚至帮忙威逼。 这才是真正的七窍玲珑心,此子很懂朕! 随即,她冷冷的看了眼杨玄几人。 其中意味很清楚。 你们若是不答应,那你们族中子弟的罪行便处以最重,再狠狠的削你们一刀。 杨玄等人自然清楚这个意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原本,今日监门四卫被夺下、林昭雪被杀,事后他们的子弟不但不会受到惩罚,而且还会掌握更多的权利。 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当务之急,是保全家族势力。 “臣,无异议!” “臣,也无异议……” 第377章 太后,要死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自此。 漕运三策,正式在朝堂上,全票通过! 女帝龙颜大悦之下,这才慢悠悠的回话了。 “奉孝之言,准!” “此次围攻监门四卫其余从犯者,一律轻判。” 杨玄等人松了口气。 这一次,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好生难受。 至于那反水的长信侯,日子还长,看以后谁能护住你? “哼!” 王承运见女帝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将漕运拍板,气得瞪向了楚奕。 这小畜生恶心至极,就等晋阳军破城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楚奕见这老狗瞪过来也没有计较。 唉,反正你儿子这两天就要死了,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继续有精力瞪我。 这一次,他不但要王彦昌死,柳乘风也要跟着一起共赴黄泉! “散朝!” 等百官相继离开后。 女帝唯独留下了楚奕跟萧隐若。 等她看到楚奕衣服上有一些血迹,立马露出一抹关心。 “奉孝,今日出城对敌,这是受伤了?” “惜娇,速去召太医,来给奉孝治伤。” 颜惜娇只觉得陛下对楚奕是真厚待,随即立刻躬身领命。 “是,陛下。” 于是,她转身快步去传召太医。 唰!! 萧隐若原本微微敛眸的姿态骤然绷紧,冷漠的目光如同凝了寒霜的刃锋,直直刺向女帝身边低眉顺目的楚奕。 更准确地说,是钉在女帝那只想探向他伤口方向,如今却又收回的手上。 她胸腔里不合时宜的涌起一股陌生的烦闷,却怎么也压不下这份因女帝对楚奕那毫不掩饰的关怀而生的躁郁。 “请陛下放心,他死不了,倒是不用陛下‘格外’费心去请太医了。” 她刻意在“格外”二字上加了点不易察觉的力道。 仿佛是在撇清什么,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某种不悦的边界。 这句话引来了女帝的抬眸,那双凤眸之中充斥着一抹疑惑。 怎么感觉,隐若有些不高兴了? 关键是,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些奇怪…… 楚奕头微微大了点,连忙开口: “回陛下,这些全是叛贼的血,臣倒是没有受伤,劳烦陛下关心了。” 女帝现在对于楚奕的好感愈发之重,只觉得君臣一心。 她更是将他视作肱骨之才在培养了,自然不希望对方有什么闪失。 “没受伤就好,今日之事,多亏了奉孝跟昭雪。” “尔等夫妇的功劳,朕全都记在心上。” 待平息晋阳军后,功劳一起算,自然不会亏待两人。 “夫妇”二字,又让萧隐若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唇角处勾起来的弧度很是不快。 以至于,她看向楚奕的眼神愈发的凌厉,像是要洞穿了他! 这让楚奕很是无奈,最后立马恭敬道:“承蒙陛下厚待,臣跟侯爷感激不尽。” 女帝刚要笑着说话,恰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 一名宦官跌撞而入,神色焦急: “陛下,太后、太后突然昏迷不醒,几名太医说是救不了了……” 女帝脸色骤然一变。 她下意识攥紧玉手,随即表情凝重的说道: “去仁寿殿!” 楚奕皱着眉看向了萧隐若。 可对方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罢了,先去看看太后情况再说。 很快。 一行人匆匆疾奔至太后寝宫。 楚奕刚踏入仁寿殿门槛。 一道惊慌失措的身影从内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一不小心撞进了自己怀里。 “呜……” 怀中的娇躯带着馥郁的馨香和明显的颤抖。 正是渔阳公主。 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如同受惊的小鹿。 那双含泪的眸子对上楚奕时,瞬间涌出更多的委屈和无助。 “太后、太后她突然吐血了,然后就昏厥不醒了,太医说太后要不行了……” 楚奕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下意识将怀中娇软的身躯拥紧了几分,低声安抚: “殿下莫慌,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魔力。 渔阳公主感觉到他坚实臂膀带来的支撑和温暖,眼泪流得更凶了。 所以,她忍不住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怀中,轻轻啜泣。 “嗯……” 突然。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楚奕,让他只觉得背脊生凉,如芒在背。 他略显僵硬的偏过头,只见萧隐若,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那视线沉沉地压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凛冽审视与一种几乎喷薄欲出的…… 愠怒?杀意? “咕噜!” 楚奕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他心中暗叫糟糕,环抱着渔阳公主的手臂微微一僵,随即颇为尴尬地松开…… “殿下,没事了。” 渔阳公主先是一怔,但等她顺着楚奕的目光侧头望去,正对上萧隐若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 那眼神里蕴含的威压和彻骨的寒意,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哭泣都猛地噎住了。 “萧、萧指挥使,你,你也在啊……” 萧隐若冷冷的盯着她,说出来的话,更是冷的很。 “是啊,谁叫殿下满心满眼全都只有楚镇抚使,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人?” 闻言,渔阳公主小脸瞬间煞白。 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几乎是弹跳着从楚奕怀里站直了身子。 “咳咳,不是的,本公主就只是刚好撞上去了……” 她又下意识向后缩了半步,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哪里还敢流露半分委屈? 这个坏女人,气场好大,怎么比陛下还可怕? 一时间。 楚奕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四处飘忽,只能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幸好此时,女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太医令上,无暇顾忌其他的事情。 “太后,情况如何了?” 现如今,东平郡王已经带兵去平息奚人暴乱了。 这种时候,如果传出安太后的死讯,对于前线战场很不利。 尤其是要是有人故意捏造安太后是被自己害死什么,容易造成军心动荡! 要知道,这几年时常有谍报入京,说东平郡王跟燕王走动的很近。 燕王,是先帝的四弟,受封于河北定州。 当年,可是有人提出去迎燕王进京,登基为新君的! 太医令声音有些颤抖道: “陛下,太后脉如雀啄、邪祟入髓,臣、臣无力回天!” 女帝闻言则是勃然作色,不禁发出一声厉喝。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朕只有一个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太后救回来!” 太医令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现在需要去看古籍,查一下太后的具体情况……” 女帝喝道:“立刻去!” 太医令这才心情忐忑的走下去。 而这时。 楚奕的视线落向了,锦绣幔帐深处。 只见安太后容颜苍白,胸腔起伏若有似无,仿佛一尊即将碎裂的琉璃美人。 不过这位大景国母纵然昏迷,那张脸上依旧透着不容亵渎的贵气,始终绷着一股皇家的风仪骨架。 哎,也是个多灾多难的苦美人。 前世死于党争毒害中,这一世不该还是这样的命运! 第378章 渔阳……的酒……好喝……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陛下,太后她、她真的,不会死吗?” 渔阳公主泪眼婆娑的看向了女帝,说出来的话,更是颤抖如珠。 此刻,女帝有些心烦意乱。 但等她看着渔阳眼睛都哭红了,心中蓦然一软。 “朕一定不会让太后有任何闪失的,别哭了。” 渔阳公主闻言这才缩了缩眼泪,稍微安定了一下心,又忍不住去偷看了眼楚奕。 这一刻,她心头那份无依无靠的惶然,竟鬼使神差地松动了些许。 幸好,还有狗奴才在这里! 就在这时。 楚奕眼神变了变,像是发现什么。 于是,他走上前弯下腰,捡起安太后床榻外几颗散落的荔枝,是岭南贡品。 他用力碾碎果肉,凑近鼻尖轻嗅。 铅丹的涩味,瞬间刺入肺腑。 果不其然! 安太后,就是碱中毒! 这位年轻镇抚使第一时间看向了萧隐若,没想到对方直接抢先说话了。 “楚奕,本官听说你平日里对于毒药也颇有了解。” “太后好端端的昏迷吐血了,会是中毒吗?” 女帝凤眸一挑。 她现在被萧隐若的话点破,立马意识到太后在皇宫多年,从未发生过这种症状。 现在看来,只怕是真遭人下毒了。 好一个贼子,将毒都下到朕的皇宫里了。 “奉孝,你怎么看,太后是真的中毒了吗?” 楚奕瞬间明白萧隐若说这话是在给自己搭台子,也是在给自己能够清楚了解这个毒药做铺垫。 “陛下,若是臣没有猜错,是有人给太后下了毒。” “而且,问题就出在这荔枝上。” 女帝眼神一变,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杀意凛然。 “传朕旨意,即刻封锁,整个仁寿殿!” “太后中毒一事,给朕彻查到底!” 萧隐若又声音冷淡的问道:“楚奕,既然你看出太后是中毒,可有法子救这毒?” 如果说到这一步,楚奕还想不明白,那他可就白活两世了。 萧隐若,在给他制造救太后的机会! 没什么,比救太后更重的恩情,这样一来不单单能让安太后感激自己,而且还帮了女帝一个大忙。 更有可能,得到东平郡王的一份人情。 一件事,收获三样东西。 “陛下,臣有办法,能救太后。” 女帝眼中骤亮,立马说道:“奉孝快说!” 楚奕朗声道:“陛下!当务之急,需立即派人取浓盐汤,盐越多越好!” 他语气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另外,请速速准备煅牡蛎壳、新挤的羊乳、玄明粉、连钱草!” 女帝凤目如电,紧紧锁住楚奕沉稳的面庞。 她虽然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药方,但楚奕一路走来屡破奇局、洞察入微的智谋,早已深植于心。 此刻他笃定的神情,更让她心中那份怀疑,瞬间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 事已至此,太医束手无策,眼前这个屡次创造奇迹的臣子,已经是朕最后的希望。 “就依奉孝所言,速速照办!一点都不得延误!” 很快。 楚奕要的那些材料全取来了。 “来人,快喂太后喝下这一碗浓盐汤。” 安太后身边的贴身吴嬷嬷捧着那碗盐水,面露迟疑地望向了女帝,这么咸怎么喝啊? “陛下……” 女帝的目光如磐石般沉定,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碾碎了殿内所有犹豫的碎响。 “照奉孝说的做,朕信他。” 她略一停顿,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凝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他既敢出手,必有道理,喂太后喝下。” 这不仅仅是对忠心的信任,更是对他能力和判断力,在生死关头的最直接背书。 于是,吴嬷嬷这才开始喂安太后喝下去。 可安太后唇如封蜡,那张嘴怎么也打不开,根本就灌不进半点盐水。 “张嬷嬷,来帮我一下。” 对面的张嬷嬷,立马上去帮忙。 可就算两人一起合力,也没能打开安太后的嘴巴。 毕竟是一国太后,她们也不敢太用力弄伤对方,场面一时有些僵硬。 “哎……” 萧隐若见状,直接冷冷道: “楚奕,你去弄。” 要我帮忙可以。 但这过程,难免会有一点肌肤之亲。 所以,楚奕只好看向女帝,征求这位陛下的意见。 女帝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还是一朝太后,可如今安太后情况危急,片刻耽误不得。 “奉孝,救太后要紧。” “你无暇顾忌俗礼了,快去吧。” “是,陛下。” 楚奕立马走上前。 同时,他在右手三指上裹着一层素帛,又对着安太后说了一声。 “太后,得罪了。” 说完,他伸出左手钳住这位病美人的雪白下巴,力道微暴地撬开她牙关。 “咕噜咕噜……” 贝齿分开的一瞬。 那温热的盐汤,便已经汩汩灌入。 “呼!” 安太后炙热的呼吸喷在楚奕腕间,冰凉的唇珠也无意识的蹭过他手指,软糯而冰凉。 他喉结微动,但很快收敛心思,指探入喉。 稍稍用力,一勾一顶。 “呕!” 安太后受到这一番强烈的刺激后,猝然弓身。 刹那间,从她那张樱桃小嘴中喷涌出不少秽物,其中就有未消化的荔枝肉裹在黏液间…… 楚奕一边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擦拭嘴唇,一边喊了一声。 “快将急煅的牡蛎壳弄成灰,然后混入新挤的羊乳,我要喂太后喝下。” 吴嬷嬷听得皱起了眉头,可还是照办了。 没一会后。 楚奕半跪于榻上。 他那粗糙的掌心小心的托起安太后光滑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是持着药碗,将温热的浆液慢慢倾入。 但因为安太后每一次喝进去都吐出来,三次沿唇角滑落,染污了牡丹枕畔。 “哎……” 楚奕不得不俯身靠得更近,胸口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衫。 这一幕,看得萧隐若眼皮直跳。 可最终,她还是收回了视线,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愈发的冷漠僵硬。 “咕咕……” 当药浆再次被强制灌入时。 “咳咳咳……” 安太后剧烈的呛咳了起来。 她那脖颈处的精致锁骨,也因为剧烈呼吸起伏,而变得更加凹陷。 几滴滑落的药液蜿蜒着,流入那片敞开的雪白颈窝,衬得那裸露的肌肤愈发脆弱如羊脂,沁出一丝熟透的丰韵。 楚奕无奈只好命人拿来一块玉刮板,轻轻捺开她冰凉的唇瓣,小心地将药往里推送,口中低沉安抚: “太后,喝下去便好了。” 等他的指尖揉按喉间穴位时。 那一股剧痛与异物的强烈刺激下,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后,在无意识中发出一声呻吟: “嗯……” 声音细若游丝, 却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的殿内。 吴嬷嬷等宫人齐齐垂头。 她们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 女帝面色如常。 只是,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渔阳公主则是眼神稍稍有些古怪,但很快就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下一刻。 安太后又猛地绷紧了腰身! 她修长微凉的指甲在楚奕毫无防备的颈侧处,猛地抓出数道血痕! 与此同时,她沾着药渍的唇瓣颤动了几下,含糊地呢喃: “渔阳……的酒……好喝……” 第379章 隐若,你到底要干什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登时! 渔阳公主面白如纸,脑中一片空白! 太后啊太后,你人都昏迷不醒了,怎么还惦记着酒? 她心如擂鼓,目光仓皇如惊鹿,不受控制地偷瞥向一旁的女帝! “唰!” 只见女帝凤目一凝。 那冷锐的目光,恰恰与她慌乱偷觑过来的眼神,在半空撞个正着! “啊!” 渔阳公主慌忙低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完了,我不会被陛下拖出去杀了吧? 呜呜呜,我还没有活够啊! 狗奴才,救我啊! “?” 女帝的眼神却变得复杂难言。 渔阳这蠢丫头,脑子到底怎么想的,竟还在偷偷给太后带酒喝? 但太后想饮酒又何必偷摸,朕何曾禁止过? 堂堂一国太后弄到要‘偷喝’的地步,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下一刻。 楚奕骤然抬眼。 他眉间悬着汗珠,目光灼灼迫人。 “陛下,烦请谴退所有人。” “太后命悬一线,容不得半分惊扰。” 这命令式的口吻,在威严的帝王面前,大胆的令人屏息。 女帝目光如电扫过众人,瞬间权衡,果断挥袖。 “全部退下!” 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力量。 吴嬷嬷等人立刻躬身退出。 张嬷嬷则是深深的看了眼楚奕,随即很快收回视线。 唯有渔阳公主还僵在原地,满脑子只剩‘死罪难逃’的恐惧,如木偶一般。 女帝瞥见她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她再度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渔阳,出去。” “哦哦……” 渔阳公主这才猛地惊醒。 她全身冰凉地踉跄往外走,临到门边,脚步一顿,猛地回身看向楚奕,眼中含泪,声音发颤。 “楚、镇抚使!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太后!” 泪水,在她桃花般的眼眶里打转。 楚奕迎上那双充满哀求的泪眼,心头莫名一颤。 他压下所有杂念,重重点头,字字铿锵: “请殿下放心!” “臣,必救活太后!” 渔阳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又走了出去。 “砰!” 待寝殿大门合拢。 楚奕的目光在萧隐若身上微顿,最终沉凝地投向女帝。 他喉结滚动一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低沉而清晰: “陛下,臣接下来救治之法,需以掌力直探脐下病灶。” “故恳请为太后解衣,臣自愿蒙缚双目!” “若陛下觉得不妥,臣不敢放肆!” 他坦然直视女帝,不卑不亢。 这个请求很逾越,甚至触碰到了,皇族尊严与男女大防的核心禁忌! 萧隐若一愣。 但很快,她的眼神之中就透着一丝危险意味了。 楚奕许是察觉到自家指挥使的眼神变化,所以只能故意硬着头皮不去看对方,否则要完蛋了。 女帝瞬间陷入沉默,眼中光芒激烈闪烁。 “奉孝,你与朕说实话,救太后的把握,有几成?” 楚奕深呼吸了一口气,毫不迟疑: “十成!” 女帝眼中寒光暴射,决心已定,厉声下达最后命令: “好!朕允你施救!’ “今日之事,出此门者,凡有半句言语外泄,无论何人,格杀勿论!” 事关皇家尊严,她只能这样对待。 “惜娇,去给太后解开衣服。” 萧隐若下意识攥住了轮椅扶手,唇瓣处的冷意愈发之深了。 “是,陛下。” 颜惜娇眼神稍许复杂的,领命上前。 她指尖微颤,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安太后繁复的宫装,很快露出大片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和因痛苦而微微绷紧的小腹。 “嗯~” 昏迷中的安太后蹙着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 “楚镇抚使,脱好了。” 楚奕早就已经背过身去,以素帕紧缚双眼,隔绝视觉。 “请舍人先助太后服下芒硝溶液,随后,引我手至太后小腹处。” “好。” 颜惜娇屏息凝神。 她引导着楚奕滚烫的手掌,慢慢探向那片禁忌的肌肤。 期间。 楚奕的指尖不可避免滑过安太后那微凉细腻的肌肤,那触感让他喉结不自主地滑动了一下。 位置既定。 他沉腕用力,隔着那层薄薄的丝料,精准抵住脐下三寸,感受着那阵剧烈的不适在掌下挣扎、搏动。 而掌根下的肌肤,又传来细腻的弹性和惊心动魄的体温…… “嗤!” 萧隐若目光鹰隼般死死锁住楚奕的手,眼神阴鸷得几乎要将其洞穿! 这逆臣,先前可没说救人要到这般境地!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让楚奕救安太后功亏一篑,只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 那只脏手,等自己腿好了,一定要狠狠踩几脚报复!! 女帝犹豫了一下,随即低声道: “隐若,我们先出去。” “留,惜娇在这里照看情况。” 毕竟,一国太后被一个男子用这种方式施救,身边围观的人的确不该这么多。 萧隐若万分抗拒,根本不愿意离开。 可女帝直接过来推着她出去了,她最终只能狠狠剜了楚奕一眼,带着冰冷的警告。 殿外回廊,稍远几步。 “全都退下!” 萧隐若声音冷硬如铁。 众人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了女帝。 女帝沉声道:“下去。” 殿门紧闭。 偌大空间只余女帝与萧隐若两人。 萧隐若强行将刚才楚奕救人那一幕摒弃出去,又恢复了冷静,缓缓开口: “太后中毒,是我放任贼人下的。” 女帝骤然侧首,凤眸圆睁,瞳孔紧缩如针! “隐若,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刻,萧隐若的神色已经迅速恢复了那惯有的、近乎冷酷的冷静。 她迎着女帝的目光,清晰剖析: “逼幕后的‘宗室之鬼’现形!” “他们匿于暗处,反意昭然,现在太后如他们所愿中毒,便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女帝闻言心头一凛,咬牙道:“可太后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朕,又当如何自处?” “不会。” 萧隐若回答得斩钉截铁,眼中是对自己判断的绝对确信。 “楚奕能救她,事态仍在掌控之中。” 女帝惊觉萧隐若对楚奕的信任,竟然已经到了以太后性命为赌注的程度。 这份信任,会不会太多了? 什么时候,隐若也能如此信任一个人了…… “罢了罢了,你都这样做了,朕还能说什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朕必须做最坏打算!若太后……” 萧隐若强势打断,语气决绝: “不需要,陛下,此刻正是良机,我们应迅即布局,将计就计!” “趁太后‘遇害’,静待他们跳出水面,一网打尽!” 女帝看着萧隐若冰冷的侧脸,良久,终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萧隐若,你这一次,下手太狠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名义上的母后。” 萧隐若神色陡然一冷,语气带着一股刻意的疏离与警告: “陛下,请慎言。” “你是君,我是臣,不可混淆一谈!” 第380章 楚奕救太后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君、臣? 女帝凤眸深处,光芒流转不定。 那其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更是深不见底。 她看着已经将轮椅偏转过去的冷漠女人,语气幽幽。 “隐若,朕跟你……何时竟生分到这般地步了?” 萧隐若脊背挺得笔直,却对女帝的叹息置若罔闻,更无一句回应。 仿佛,是一个人在撑着什么? 空旷的殿宇,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殿内。 楚奕放在安太后小腹上的手掌沉稳有力,力道更是随着呼吸调整。 随着他精准的按压推揉,这位太后带着痛楚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胸口那揪心的起伏也平缓下来。 有一说一,安太后这片肌肤光滑如玉,摸起来手感极佳! 当然。 楚奕这个正人君子是不会流连于这种事情上面的。 他保持着姿势片刻,确认无虞后,这才缓缓卸去力道,沉声吩咐。 “颜舍人,连钱草汁,快。” 一直揪着心的颜惜娇如梦初醒。 她慌忙端起早已备好的药碗,递到楚奕手边。 “楚镇抚使,给。” 楚奕在颜惜娇的协助下,小心地将药汁,一勺勺喂入安太后微启的薄唇间。 “咕噜……” 药汁滑入喉中。 那陷入昏睡中的安太后,眉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颜惜娇瞥了眼蒙眼的楚奕,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刚毅。 其中,有几滴汗水沿着鬓角滑落,在烛火下竟显出几分平时难见的……俊俏? 她赶紧摇了摇头,为自己在这生死关头竟生出这种念头而羞愧,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和杂念。 “楚镇抚使,太后想要醒来,大概需要多久?” 楚奕想了想,沉声答道:“毒已拔除大半,疏导及时,应该不会太久。” “现在,我接下来需给太后再行揉按疏导,请颜舍人多留意情况。”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颜惜娇看着眼前如此镇定的男子有些感慨,若是寻常人遇到这种事多少会有几分慌乱。 毕竟,今日之事,他所做行为很是逾越。 倘若最后没能将安太后救醒,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也正是因为楚奕的这一份沉稳表现,反倒是让她安心了几分。 “嗯。” …… 待王承运回到府上后。 他脸上的阴沉几乎能滴出水,看着迎上来的儿子王彦昌,目光锐利如刀: “好个秦蒹葭!她逼我王氏太狠,欺人太甚!” “暂且最后忍耐几日,她没有几天快活日子可以蹦跶了!” “算算时间,晋阳军也应该抵达蒲津关了。” “最多四天,上京城,就要变天了。” 王彦昌听到这话,内心激动又忐忑。 倘若晋阳军真的推翻了秦蒹葭的皇位,那他王氏可就是大景第一门阀了! “父亲,需要孩儿帮忙做什么吗?” 王承运摆摆手,道:“等到最后一天再说,现在无需多做什么。” “我儿,也是时候该挑起王氏大梁了!” 王彦昌心中振奋之余,脑海中却是想到了谢灵蕴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清贵模样。 五日之期快到了。 可惜他找了不少人,却始终不能将王夫人从掖庭宫救出来。 罢了,先将谢灵蕴带走,到时候再好好劝说她就是。 谢灵蕴啊谢灵蕴,你终究是我的! …… 过去了许久。 安太后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闯入她视线的,竟是一张棱角分明、英挺得迫人的男子侧脸! 更让自己惊骇的是,他的一只温热手掌,正隔着薄薄的寝衣,按压着自己的小腹之上! 这是何等惊悚的事情? “啊!” 一声带着惊怒和羞愤的尖利低呼脱口而出: “放肆!你竟敢……亵渎哀家!!” 安太后猛地就想推开那只轻薄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绷紧身体,眼中喷薄着屈辱的怒火,苍白的脸颊因羞愤和尚未褪尽的病容,而泛起异样的红晕。 反倒是,显得更加的成熟诱人! 不过,楚奕反应极快。 他几乎是太后惊叫的同时,就迅速收手后退,稳稳站到床榻外。 “太后得罪了,还是请颜舍人解释吧。” 自己说的,没有旁人说的更有真实性。 颜惜娇连忙解释道:“太后,息怒!” “太后,你先前中了剧毒,危在旦夕,太医令更是束手无策,断定你回天无术了。” “幸好有楚镇抚使及时抢救,才将你给救回来。” 等她说完,自己整颗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没想到,安太后真被他救活了? 不可思议! 楚奕啊楚奕,越是跟你接触,越是发现你的深不可测。 难怪萧隐若如此器重你,果真不凡。 “但请太后知晓,楚镇抚使并未做其他逾越之事,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有些许冒犯,还请太后恕罪!” 此刻,正是替楚奕说好话,建立双方亲近关系的好机会。 安太后听闻救命原委,剧烈起伏的胸口陡然一滞,瞳孔猛地收缩,怒火稍消。 昏迷前那份蚀骨钻心的绞痛,如冰冷的潮水般轰然回涌,瞬间浇灭了她大半的羞愤。 旋即,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后怕,还有那死里逃生的寒意。 “剧毒……” 她冷静下来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落向前面那道沉默挺拔的身影。 他,此刻仍然还蒙着眼,是为避嫌! 羞愤如潮水渐渐退去,却留下一片更为复杂难言的情绪。 “哎……” 安太后心底那份差点错怪救命恩人的愧疚感,混杂着刚刚被一个陌生男子以如此方式触碰自己身体的不适感…… 一时间,她脸颊上的羞红更深了几分,却不再是单纯的怒意。 “楚卿,是哀家误会你了。” “你的救命之恩,哀家铭记于心。” “待哀家身体恢复了,定要好好感谢赏赐你。” 楚奕低着头,语气恭敬且沉稳,不带丝毫邀功之意,反而充满克己的请罪姿态。 “臣虽为救命所需,可冒犯凤体罪该万死,不该要赏赐,还请太后责罚。” 安太后看着这位年轻臣子这般谦卑诚恳的态度,完全不挟恩图报,愈发的对他有好感。 随后,她又恢复了那一副雍容端庄的高贵模样。 “哀家非不明事理之人,今日乃事出情急罢了,无需多言了。” “总之,哀家欠楚卿一命,不可再说什么问罪了。” 楚奕见好就收,否则再演下去,反而要出问题了。 “太后宽宏大量,臣不胜感激。” 颜惜娇看着楚奕现如今又收获了安太后的一份人情,这今后在朝中的倚靠是越来越多了。 青云大路,就在眼前啊! 随后。 楚奕又继续叮嘱道:“现太后凤体虽已无性命之忧,但余毒未清,还需继续服药修养。” 闻言,安太后立马心中一紧,昏迷前的那种痛苦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所以,她立马显得有些迫切的说道: “劳烦楚卿开药了。” 楚奕微微一笑道:“太后无需过多担心,接下来,只要每日以晨露浸泡白茅根露灌服调理。” “三日左右,就能使余毒散尽,瘀滞尽消,彻底恢复凤体安康。” 第381章 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官滚!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呼!” 安太后立马松了一口气。 但她那张苍白的脸颊却骤然涨红,小腹处更是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强烈胀坠感。 这并非什么毒性发作,而是令人极度尴尬的生理需求! “咳咳……” 楚奕感官何等敏锐。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安太后急促颤抖的呼吸,知道连钱草汁利尿,于是果断开口。 “太后需要多多休息,臣先告退了!” 他果断躬身,摘下黑布,以最快速度退出内殿。 安太后见他识相退去,又连忙冲着颜惜娇说道: “颜舍人!快!快扶哀家起来。” “哀家要……要如厕!” 颜惜娇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 “啪嗒!” 安太后双脚一沾地,整个人便是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还有颜惜娇架着。 随即,她步履虚浮,踉跄地朝净室挪去。 要尿出来了…… “砰!” 楚奕退出内殿,关闭大门。 他刚出去,就看到女帝肃立等候多时,立刻上前低声禀报。 “陛下,太后已醒,状态尚稳。” “关于余毒清理后续事宜,臣也已经叮嘱颜舍人了。” “请,陛下勿要担忧了!” 女帝紧抿的唇线骤然放松。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聚的沉重阴霾尽数排出。 “奉孝,此次你立下大功了,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虽然太后暂时脱离了险境,但朕仍怕有什么万一之失。” “奉孝,今夜就辛苦你,留在仁寿殿照看太后。” “明日若一切太平,你再回去。” 安太后,切记不可有闪失。 其他,可暂时忽略。 楚奕没有任何推辞,躬身抱拳,声音斩钉截铁: “臣遵旨,定当寸心守护,不负圣托!” 萧隐若冷若冰霜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只不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她费尽心思,才让楚奕救了安太后。 今晚这位国母要是再出事,那一切就白费了。 再然后。 女帝眼中寒芒一闪,多出了几分凌厉。 “朕已查实,这些天在太后荔枝中投毒的,就是吴嬷嬷!” “奉孝,你待会陪朕再演一出戏。” 楚奕毫不犹豫应下:“是,陛下。” 看来,萧隐若已经跟陛下说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说那毒其实是她放任下的? 应该,没说吧?! 很快。 这三人便走到了外殿。 一直焦急踱步的渔阳公主见状,立刻扑了上来,眼圈通红的问道: “楚镇抚使,太后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那位混在人群中的吴嬷嬷,也瞬间紧张的偷看向楚奕。 楚奕脸上瞬间切换成疲惫沉重的表情,沉重地叹了口气: “唉,太后还是处于昏迷中,臣让殿下失望了……” 渔阳公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怎、怎么会这样……” 吴嬷嬷闻言立马放松下来,就说那毒无人能解。 女帝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渔阳公主,声音冷淡道: “渔阳,莫要在此喧哗添乱。” “太后需要静养,你且先回府去吧。” 第一次,渔阳公主几乎是鼓足了平生的勇气,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花的看向了女帝。 “陛下,我想留下来照顾太后……” 女帝凤眸扫过她,那无形的威压如实质般落下。 “回去。” 渔阳公主好不容易积攒出的那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她肩膀一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了头,声如蚊呐: “是,陛下。” 女帝随即又喊来了张嬷嬷,轻声说了几句只够两人听到的话。 张嬷嬷脸色瞬间一变,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但很快被强行压下。 她连忙垂下头,声音微颤却清晰: “是,老奴明白了。” 女帝将事情安置妥当后,这才离开仁寿殿。 至于楚奕推萧隐若出去后,则是低声说道: “指挥使,没想到下毒之人居然是太后的枕边人,还真是防不胜防。” “防?不必防。” 萧隐若缓缓偏过头,视线落在楚奕身上,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当本官不知道她的底细?” “从她进入仁寿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本官监控起来了。” “若不是本官默许,她连接近太后的机会都没有!” 楚奕没想到自家指挥使在皇宫里面,也有着这么强的情报网,就连太后身边全都是探子。 但这件事,是陛下默许的吗? 如果是,只能说女帝对她太过于信任了! “指挥使,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太悬了。” “要是稍有不慎,太后极可能魂归九天……” 可萧隐若却是冷冷的打断他话,透着几分寒意。 “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能救回太后,何来太悬一说?” 呃。 楚奕呼吸一窒,试探着问道: “指挥使,卑职之前要是只是随口一说呢?” 萧隐若的目光锐利如电,清晰地锁定在他的脸上,吐出的话语比寒冬腊月的风还冷: “那你就跟着太后一起去死!” 楚奕悻悻然的苦笑了一下。 但他也清楚意识到这一次巨大风险下,所获得的回报,也是极为惊人的。 若是没有萧隐若这看似疯狂、实则胆大包天的纵容和信任,自己也绝不会拿到这个机会! 所以,他发自肺腑的看向这位执金卫指挥使,满是感激。 “指挥使,谢谢。” 萧隐若一直紧绷的身躯也在这一刻终于缓和了几分,只是很快,她就闻到了残留在楚奕身上的一些气味。 那双仿佛淬炼了寒冰的眼眸,锐利地上下扫视着他,又多出了几分讥讽冷意。 “泥潭里打滚的野猪,现在都比你要体面!” “一身腌臜味,腥臭扑鼻,是想把本官熏臭吗?” 她的声音又骤然转厉,如同一根鞭子般抽打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官滚!滚去洗干净!” “再让本官闻到一丝异味,就把你泡进化尸水里彻底去去味!” 楚奕表情一僵。 他现在身上全是安太后的味道,还有点颜惜娇的,也难怪萧隐若这般大发雷霆。 算了,被骂两句反正也习惯了。 当是……情话了! “是,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他这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又想到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以下犯上的,愈发的羞恼了。 她又想到这逆臣今晚还要在太后寝宫住一夜,心底更是泛起一股无名火。 “明天,要是让本官见到你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模样,本官就送你去冰窖里醒脑子!” “还有,在仁寿殿给本官安分点,要是敢有半分逾越惹怒了太后,本官第一个不放过你!!” 楚奕无奈地揉了揉鼻子,立马很果断的应下。 “请指挥使放心,卑职绝对不会有半分逾越。” 萧隐若这才勉强心宽了几分,又冷着脸自己推动轮椅离开了。 “离本官远点,滚!” 楚奕看着那一道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笑了笑。 他又想起刚才渔阳公主惊慌失措的样子,等明天太后彻底没事,得找机会去安抚她一下。 不然,她得哭死! 一会后。 一名穿着素净宫装的小宫女,偷偷摸摸的跑出仁寿殿,找到了楚奕。 “楚镇抚使,麻烦你跟奴婢从后门进去……” 第382章 睡得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一刻。 楚奕在那名小宫女的带领下,偷偷摸摸的进入了仁寿殿。 吴嬷嬷守在寝殿门外,她脸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 “楚镇抚使,你就一个人进去吧。” “这殿里出了内鬼,老奴还得守着点动静。” “秋香在外头值夜,若有事,你轻唤一声她便是。” 楚奕点头应声。 他推门而入,室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淡淡气息。 而此时,颜惜娇爷刚从内殿走出来,准备离去。 楚奕快步上前,拦住她去路。 “颜舍人,请留步。” 他微微躬身,语气恳切。 “能否请你帮个小忙?” 颜惜娇停下脚步,挑眉问道: “楚镇抚使,要我帮什么忙?但说无妨。” 她现在巴不得楚奕找自己帮忙,好促进双方关系。 楚奕眼神稍微有些变化,于是压低了嗓音: “颜舍人,能否将王夫人送到我府上? 颜惜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母女? 你玩这么大,镇北侯知道吗? 萧隐若,知道吗? 楚奕看着她惊愕的表情立马意识到对方误会,赶紧解释。 “我打算利用谢灵蕴坑死柳乘风,届时便能顺理成章接薛绾绾离开琉璃坊。” “这里,就需要用王夫人牵绊住谢灵蕴。” 颜惜娇听罢松了口气,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小事一桩。” “明日,我便派人将王夫人送到你府上。” 楚奕如释重负,拱手道:“多谢颜舍人,这份情我记下了。” 颜惜娇不再多言,悄然离去。 楚奕这才定了定神,缓步走进了寝殿。 只见安太后独自坐于软榻上,虽然面色苍白如雪,却难掩其雍容华贵之美貌。 那月白色的寝衣,尽管衬得她有些虚弱,却仍然透着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天家气度。 此刻,她见到楚奕,神情略显局促,仿佛深宫中一只紧张的孤凰。 “楚卿来了啊。” 楚奕犹豫了一下,随即张嘴说道: “太后,你大病初愈,还是早点歇息吧。” “臣就在这帘外的暖阁守着,若有任何动静,臣即刻便至,太后安心便是。” “嗯。” 安太后低应一声,缓缓卧到榻上休息。 殿内,复归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 床榻上,安太后辗转反侧。 深宫七年,她早已尝尽孤苦伶仃的滋味。 先帝病逝、吴王兵变、女帝登基,朝堂波谲云诡。 现如今,她竟连这一处安身之所也成了步步杀机的牢笼。 又是谁,大逆不道要杀自己? 她想着自己从未被人真正守护过的前半生,少女时的憧憬早成了枯井般的冷寂,太后尊位更不过是一道金铸的枷锁。 哀家的枕畔,除了透骨的凉薄,可还有一丝温热? 这位太后越想心中越堵,终是忍不住发出一道沉重绵长的叹息,仿佛要将满腔幽怨吐尽。 帘外的楚奕闻声,声音带着试探的关切: “太后,莫不是因为臣在此,才难眠么?” 安太后沉默了一下,这才声音略显沙哑的开口: “楚卿不用多想,哀家,不是因为你在才睡不着。” 她顿了顿,声音微颤。 “哀家是在想,究竟是谁想杀哀家?” 楚奕从帘后回应,声音沉稳。 “陛下定会彻查此事,太后无须过多自扰。”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便岔开了话。 “太后,以前也会失眠吗?” 安太后许是经历了过一次生死,又到了晚上,情绪莫名有些失落。 “偶尔吧。” 楚奕又问道:“那时太后,又会做些什么?” 安太后随意答道:“看书,但如今这般光景,书也看不进。” 楚奕灵光一闪:“不如臣念书给太后听?或许可助入梦。” 安太后迟疑片刻,终是允了。 “也罢,楚卿去外间书架上,择一本便是。” 楚奕起身,借着烛光在书架上搜寻。 不过,他却没想到找到了自己上一次送给渔阳的精装版红楼梦。 安太后微微抬起头,隔着帘隙望去。 只见楚奕身影挺拔如松,倒映在烛光中,平添一股安定之气。 倒是个精壮的好儿郎! “太后,臣给你念红楼梦吧。” 安太后一愣之后,却急急制止:“换一本吧!” 她没想到楚奕居然找到了这本杂书,实在是令自己羞赧。 楚奕却是故意问道:“太后不喜欢这本书?那为何放在这里。” 安太后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是渔阳送来的,哀家,未曾读过。” 楚奕听出她话中推诿,笑着说道:“太后,此书作者恰是我好友,他写的挺好看的,太后不妨听听?” 安太后一脸惊喜:“那你知道第三卷内容嘛,咳咳,没什么,你念吧。” 楚奕也没有拆穿安太后的口是心非,低声诵起内容,声似沉泉润玉,字字清缓。 初时安太后心跳如擂鼓。 她从未与一外臣男子深夜独处一室,羞赧与抗拒交织。 可那声音穿帘而入,竟渐渐抚平她的惊惧。 渐渐的,让她听入迷了。 待听他念至“林姑娘到了”时停顿下来,她忍不住探身追问: “然后呢?” 话刚说出口,安太后就顿觉不妥,只能假装没说话。 楚奕借机轻咳了一声:“太后恕罪,臣有些口干。” 安太后这才意识到对方今晚已经讲了很久了,略显不好意思。 “楚卿,桌子上有茶,你先喝几口。” “是,太后。” 安太后突然想起,那桌上仅置了自己平日常用的白玉盏。 那楚奕喝了她的杯子,岂不是跟自己…… 霎那间,她脸颊如烙铁滚烫,忙以袖掩面,心头鹿撞,却羞于启齿,嗫嚅难言。 深宫妇人矜持与一丝莫名悸动在她胸中撕扯,终只得强作镇定。 “咕噜!” 等楚奕喝完茶水后,又继续背诵下去。 他的音色愈发温柔,安太后却陷在纷乱心绪里。 这般被人护佑的夜晚,竟是毕生未遇之事。 他那沉稳声线似能驱散整座深宫的阴霾,书中宝黛情深,又恍惚间勾起了她少女时残存的念想。 可自己是太后啊,岂能贪恋一个外臣的温言? 羞耻感与眷恋,在黑暗中悄然缠绵。 不知不觉,她眼皮沉重,紧绷的身躯终松懈下来,呼吸均匀起来。 朦胧间,她似被卷入暖流,这不再是威严的太后寝殿,倒像是幼时母后的臂弯。 末了,一声无意识的喟叹逸出唇边。 那其中藏了多少孤寡女人的悲酸,又凝了几缕不敢深究的甘甜? 楚奕诵了半晌,见帘后彻底静了,轻声一唤: “太后?” 无人回应。 楚奕便将红楼梦,重新放回书架。 翌日清晨。 安太后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本能地攥紧被褥。 衣衫完整。 并无异样! 突然,帘外脚步声响起。 吴嬷嬷掀帘而入,面色透着一丝古怪: “太后,楚镇抚使今早已告退离宫,你睡得可安好?” 安太后一时怔住,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怅惘。 昨夜恍如一梦,他的声音、那共饮的茶杯、红楼梦的未尽故事…… 一切分明真实,却又如云烟消散。 半晌后,她才回神,低语: “睡得好。” 是啊,从未有过那么安心的睡过一夜了…… 第383章 水、水有些凉了,奴去添些热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太后,该用早膳了。” 吴嬷嬷瞧着安太后一脸怅然的模样,欲言又止,终是没提其他之事。 “至于昨夜之事,陛下说等早朝过后,会来找你商议。” 安太后微微颔首。 她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重新变得雍容端庄,高贵不可逼视。 待起身后,这位娘娘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飘向书架上的红楼梦,红楼一梦吗? “唉……” 另一边。 楚奕刚回到府中, 他就见到魏南枝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 身影静静立在晨光里,宛如一幅等待夫婿归家的仕女图。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朴素的淡青色布衫,布料洗得微微发软,勾勒出成熟女子含蓄而丰盈的身段曲线。 那被岁月蕴养的、深入骨髓的温婉韵味,并未因衣着简素而稍减半分,反倒愈加清晰地穿透出来。 此时,她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里,无须任何雕饰,周身自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阿郎,你回来了。” 一道清泉般温柔的嗓音响起,瞬间熨帖了楚奕心底所有的浮躁与疲惫,让他不由得精神一振。 他每一次见到这位姑姑,都仿佛倦鸟归巢,卸下千斤重担,说不出的舒心。 有她在,家的感觉才更强烈! “姑姑,麻烦你一大早在这里等我了,以后我要是早归,你就不要等了。” “不然,我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满眼全是浓浓温柔。 魏南枝心头一跳,愈发的温暖,唇角处也就不由得漾起一抹温顺的笑意,应了声“好”。 “阿郎,娘子昨夜没回来,派人传话,说这几日要在左右骁卫大营整顿军务。” 她顿了顿,目光里含着体贴: “奴想着,娘子在家舒坦惯了,军中营帐毕竟清苦,便自作主张,差人送了些新的被褥、换洗衣裳,还有平日使惯的物件过去。” 说着,她又冲楚奕眨眨眼,添了几分少有的俏皮。 “奴还从府里拨了个厨子专门去给娘子做饭食,省得娘子吃腻了粗粮,嘴上淡出鸟儿来。” “派去的人自然会说是阿郎的意思,娘子在营中受了这照料,心里头定会暖融融的,念着阿郎的好。” 楚奕望着她这般事事想得周全周到的模样,心头温热,像被春水缓缓浸泡过。 有她在,自己这府邸上下才真正有了模样,可以免去多少琐碎忧心啊。 “姑姑,辛苦你了。” 魏南枝抿唇一笑,眼波温软。 “奴是阿郎的人,自然处处要为阿郎尽心。” “比起宫里头那些千头万绪、人心叵测,这家里的事,一点儿不辛苦。” 她上前轻巧地替楚奕掸了掸衣襟上存在的一点灰尘。 “阿郎,水已备好,快去洗洗吧。” “还有早膳奴也安排好了,就等着阿郎待会洗完澡吃上一口热乎的。” 楚奕心头一动,顺势笑了起来,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她雪白如玉的腕侧。 “好,听姑姑的。” 他又突然顿住脚,侧头看她,眼含深意。 “待会,姑姑可得进来,替我……擦背哦。” 魏南枝被他那混着促狭和不明意味的笑语逗得耳根一热,纤白的手指绞了绞袖口,终是低低应承: “是,阿郎。” 一会后。 待楚奕浸入宽大的浴桶中,热水洗涮着紧绷的肌肉,只觉得十分舒适。 这时候,要是有个美人伺候,那就更舒服了。 “阿郎……” 魏南枝拿着一块毛巾走了进来。 她刚走近,视线便被楚奕那精悍的脊背吸引,仿佛涂抹了一层温润的蜜蜡,展现出坚实的线条。 她喉咙微动,旋即挽起杏子红色的袖口,温声道: “奴来给你擦背。” 她的指尖刚小心翼翼地触碰到楚奕肩胛骨间深刻的沟壑,手腕却猛地一紧。 “啪嗒!” 只见楚奕反手攥住魏南枝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近自己,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响起。 “姑姑的手……好烫啊。” 仿佛那不是水温, 而是她指尖传递过去的灼人温度。 “嘶~” 魏南枝面颊微热。 她有些羞涩的缓缓抽出被阿郎攥住的手腕,又拿起一旁的香皂。 “阿郎别闹,奴来给你涂一下香皂。” 楚奕笑吟吟的应下了:“好,麻烦姑姑了。” 下一秒。 魏南枝深呼吸一口气。 她稳定心神后,这才将滑润的香皂,沿着楚奕挺拔的脊椎骨线,缓缓向下涂抹、推按。 “啪嗒嗒……” 那些晶莹的水珠,缓缓滚过楚奕肌理分明的背部,在凹陷的腰窝处汇聚成一小汪温水。 当毛巾轻轻拂过,水面不禁荡开一层细微的涟漪。 “呼!” 楚奕却很快放松下身体。 他整个人更是向后仰倒,以至于湿漉漉的发梢,不经意间扫过魏南枝的胸襟前襟。 “嘶~” 那一股冰凉的触感,激得这位姑姑腕上的玉镯,轻轻撞上浴桶边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铃”脆响。 “姑姑……” 楚奕见状,带着笑意唤了一声 然后,他抬手掬起一捧水,故意泼向她刚才被水溅湿的袖口腕间。 “哗!” 魏南枝轻薄的衣料瞬间湿透,紧紧贴附在肌肤上,透出底下那一线雪白的腕骨。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弄惹得又羞又赧,贝齿轻咬下唇,透着一丝幽怨。 “阿郎,别这样……” 话未说完, 纤指却被他张口叼住。 温热的唇舌,裹挟着偶尔轻磕的齿尖,密密摩挲着自己敏感异常的指尖。 一股奇异的、直达心尖的酥麻,更是顺着手臂倏然窜升! “阿郎……” 魏南枝心头慌乱起来。 她浑身颤巍巍的想抽回手,声音里面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水、水有些凉了,奴去添些热水……” 她慌忙起身, 可楚奕岂会容她轻易逃脱? 在魏南枝转身欲离的刹那,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猛地一带! 魏姑姑猝不及防,“哎”的一声轻呼之后,整个人便又重新跌坐回浴桶旁的矮凳上。 紧接着,足踝上骤然一紧! “姑姑!” 楚奕那一只湿漉漉的大手,已经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同时,那一双绣鞋与罗袜也随之被溅出的水浸得湿透,黏腻地贴在肌肤上。 他的拇指精准地按压在她足心的涌泉穴上,打着暧昧的圈,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 “冷热?此刻,我还是分得清的……” 魏南枝扶着湿滑凳沿的手,指节因为微微用力,而隐隐泛白。 她那小巧精致的耳垂彻底红透了,宛如浸透了胭脂的玛瑙珠子,艳丽欲滴,无声诉说着主人的羞赧与无措。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哗啦——!” 就在这凝滞又滚烫的瞬间,一声巨大的水响,打破了僵局! 浴桶边缘,猛地溅开大片水花。 只见楚奕长臂骤然发力,水花迸射。 “啊?” 魏南枝根本就躲闪不及,整个人惊呼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进了蒸腾的浴桶! 冰冷,瞬间被彻底驱逐…… 第384章 姑姑,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刹那间。 魏南枝身上那件素淡青衫,已经吸饱了热水。 待紧紧贴合在身上后,又很快勾勒出一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诱人曲线。 “嘶~” 再接着,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上楚奕汗湿的颈项。 魏南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还有那不断蒸腾的热气搅得头晕目眩,眼尾处染开一片桃花色。 “阿郎……” 此时此刻,她就只剩下胡乱的轻唤,方才能强压下此时的慌乱。 “给姑姑这身,也染染我的味儿!” 楚奕低沉的声音,在水汽中模糊又性感,愈发的勾人。 “呀!” 魏南枝本能地惊喘一声。 她喘息粗重,忍不住用手按住,那一只已经趁势而入的滚烫手掌。 “咚咚咚……” 楚奕胸膛里强健有力的心脏, 正隔着两人湿透的薄薄衣衫和她的掌心, 如催战前擂响的鼓点,一声声,沉雷般敲击着自己的指尖,震得她心魂皆颤。 “姑姑,今天夫人不在家!” 楚奕近在咫尺的眼眸锁住魏南枝,里面翻涌着她不敢直视的炙热情绪。 “你害怕吗?” 那低沉蛊惑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在氤氲水汽中,便被魏南枝突然仰起的头打断。 她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堵上了他未尽的话语。 甚至,还报复般地在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奴不怕!” 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带着喘息,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这一幕大胆的动作,如同投入干柴的烈火。 浴桶内壁的水波,剧烈地晃动起来。 至于那倒映在墙壁上的两道人影骤然放大,纠缠着与烛芯猛烈爆开的火焰一同燃烧、攀升…… 不知过去了多久。 楚奕的声音,突然传出门外。 “外面是谁轮值?” 谢灵蕴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是奴婢。” “去姑姑房间,取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门外的谢灵蕴显然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道指令,足足愣了两息,这才惊愕的反应过来。 旋即,她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跟讥诮,好一个教奴婢不准勾引主人的魏姑姑啊! 你,就是这样以身作则,来教我的? 但随后,她很快压下那一抹复杂情绪,恭敬应下。 “是,主人。” 接着是,匆匆远去的脚步声。 此时,魏南枝仿佛刚从云端坠落,瞬间清醒,巨大的羞窘席卷而来,让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她下意识缩进楚奕怀里,声音又急又窘: “哎,阿郎,怎、怎么让她去拿了?” “这、这太羞人了!以后,奴还怎么立规矩,怎么见她……” “怕什么?” 楚奕低头看着这位姑姑慌乱又绯红的脸颊,轻轻拂去魏南枝眼角犹存的湿痕。 他将她收紧环抱,下巴抵在其发顶,一字一句,清晰又极具分量地砸入她混乱的心湖。 “等夫人回来,我就跟她说,将把你正式收房。” “这楚府二夫人,非你莫属!” 魏南枝心头猛地一跳。 她瞬间被这一股承诺的甜蜜,几乎要扑进阿郎怀里,忍不住哭出来了。 自己,不过是一介从宫里出来的女官罢了,何德何能,可以成为这偌大楚府的二夫人? 但对方,真切的许诺了! 她浑身都在颤抖,最后还是被理智压下了一切冲动,只是急切地仰头,眼中水光潋滟,几乎是哀求: “阿郎,不行,眼下万万说不得,哎……” 前段时间晚宴上的针锋相对就在眼前,她这时候可不敢提出被阿郎收入房中,否则会惹得娘子不快。 而且,那位指挥使也不是好惹的…… “阿郎,其实奴能够这样伺候你,就挺好了的。” “再等等吧,只要阿郎心里有我,奴可以连名分都不要。” 楚奕对上她惊惶恳求的眸光,那双总是深藏温柔的眼里,此刻只清晰地映着一个为他乱了方寸的身影。 他沉默片息,指尖划过她微肿的红唇,最终叹了一声,妥协道: “好,听姑姑的。” 旋即,他却是加重了语气。 “但名分之事,是迟早的,姑姑,我不会委屈你的。” “夫人那边,我去搞定。” 魏南枝闻言,只觉得心中阵阵温暖,随即便满心欢喜的依偎在楚奕怀中。 “阿郎,奴能做你的女人,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的,真的不想奢求什么……” 说着,她眉眼间却是突然又泛起一丝忧愁,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阿郎,阿郎…… 不久后。 谢灵蕴端着叠好的干净衣衫,低垂着眼帘走进来。 室内暧昧的水汽和那股难以言喻的情潮味道尚未散尽,让她脚步微顿,心情愈发的沉重。 隐隐,还有一些道不明的不悦…… 她强忍着不去看那飘着花瓣的浴桶和那对相拥的身影,只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声音干涩: “主人,姑姑的衣服取来了。” 楚奕这才放开魏南枝,径直从尚温的水中站起。 “哗啦啦……” 那些温热的水珠,顺着他健硕分明的肌理滚落。 楚奕宽肩窄腰,线条流畅充满力量,一瞬间毫无遮掩地展露在谢灵蕴低垂却无法回避的余光里。 “轰!!” 这一幕极具冲击性的画面让她浑身一颤,呼吸都窒了窒,脸颊瞬间飞红。 她猛地别开脸,整颗心更怦怦直跳个不停。 这个奸贼真不要脸,但他的身材怎么能这般之好,呸呸呸…… “杵着做什么?” 楚奕随手扯过巾子擦了把脸,声音带上一丝不耐。 “过来,擦背。” 语气是主人对奴婢理所当然的使唤。 “是,主人。” 谢灵蕴贝齿狠咬了下唇。 她将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心神,又稍微有些不情愿的挪步上前,拿起另一块干净的巾帕干起伺候人擦背的粗活。 但等自己目光所及,却是男人背上未消的水痕和紧实的肌肉线条。 “唰唰唰……” 这位谢氏贵女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触碰到楚奕温热的皮肤时,如同被烫到一般,动作更是僵硬。 可她还是强迫自己用力擦拭,力道稍微有些失了分寸,仿佛要通过这擦拭抹去眼前令人羞窘的景致。 还有心头的某种屈辱与……不甘。 “用点力,没吃饭吗?” 楚奕不乐意的声音,再次在谢灵蕴耳边炸起。 惊得这女人立马回过神,然后加重了力气。 “是,主人。” 好不容易擦完。 谢灵蕴几乎是逃也似地匆匆退出门外。 待那一扇厚重的木门合拢,也随之隔绝了室内那令人窒息的气氛。 她背靠着墙壁上心跳如擂,刚才所见所闻在脑中反复闪现,一股难以言喻的郁气和羞恼终于冲破束缚。 最后,这位谢氏小姐对着紧闭的门,用尽力气却又不敢高声地啐骂了一句。 那声音含在唇齿间,带着一丝鄙夷与刺痛: “不知羞耻!” 门内。 楚奕已经换上干爽衣物,随即转身回到浴桶边。 此时,魏南枝已经羞得埋首水中许久,反倒是透着一丝美人诱惑感。 楚奕轻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得趣的光芒。 “姑姑,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第385章 谢灵蕴出逃,王彦昌中计!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哎……” 这一刻,魏南枝心中羞赧万分,却是不敢应答半分。 阿郎,实在是太坏了! 于是,楚奕只好伸手将这位出浴美人给捞了出来。 同时,他不顾魏南枝细微的惊呼,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替她擦拭身上水痕。 “姑姑,别动,我来给你擦干净。” “总是你服侍我,这一次,该换做是我来伺候你了。” 接下来,他擦得很慢,很细致,仿佛像是在擦拭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魏南枝心头一热。 旋即,她也就含笑着闭着眼,任由他摆布,长睫湿漉漉地抖动着,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泪意。 待擦干水迹后。 这位姑姑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眸,满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阿郎,你出去吧,奴自己来穿衣服。” 楚奕本想帮她穿衣服,但见对方一副态度坚决的模样,只好应下。 “好,我先出去了。” “嗯。” 魏南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唇瓣处全是爱意。 只不过,她现在微微有些涩痛,阿郎这般厉害,估计也就只有娘子可以承受得住了。 想到这里,她那张脸红透了…… 很快。 等楚奕走出去后。 他就看见谢灵蕴僵立在原地,脸色在廊下灯笼的光晕里,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嗒嗒!”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这位谢氏贵女面前,那高大的身影,随之带来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主人……” 谢灵蕴感受到对方不怒自威的积压,只觉得心头一颤。 这奸贼,现在的威势,怎么越来越重,甚至于比族中宗老们还要令人感到恐惧? 下一秒。 楚奕抬起手指。 他并非抚摸,而是用指背冰凉的关节,轻轻抬起谢灵蕴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审视的视线: “今晚的事,准备好了吗?”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敷衍的威严。 谢灵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强行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几分恭顺的麻木: “回主人,全准备好了。” “很好。” 楚奕嘴角牵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那粗糙的指腹在那张娇嫩的脸颊上,轻佻地刮了一下,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嘉许。 “这才乖。” 随即,他放下手,目光却如鹰隼般锁住她眼底深处,透着一抹斩钉截铁。 “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事成之后……” 他刻意停顿,满意地看到谢灵蕴眼中骤然亮起希冀与紧张的光芒。 “你就能见到你娘亲了。”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谢灵蕴最后一点力气。 她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燃起决绝: “是,主人!” 楚奕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大步流星地离开。 廊下,只剩下谢灵蕴一人。 她目送那奸贼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蓦然又反应了过来,内心泛起一股苦涩。 今夜,是娘亲的活路,但同样将是王郎的死路! 一命换一命吗? …… 夜渐深。 一处客栈前。 王彦昌等待许久。 他此刻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夜风中来回踱步。 他眼神焦急地不断扫视着前面黑暗的道路,嘴里不住念叨: “怎么还不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又等了好一会后。 就在王彦昌快要失去耐心之时,他终于看到夜色中一个纤细踉跄的身影奔向这边,心头大喜。 “灵蕴!” 他连忙迎上去,急声喊道: “快!这边!” 突然。 一辆马车,毫无征兆地从暗巷里冲出。 “唰唰唰!” 一名身手矫健的少年,不等马车停稳便如苍鹰般扑下,瞬间将猝不及防的谢灵蕴给制住! 她连一声惊呼都未能完全发出,就被拖向马车! “灵蕴!!!” 王彦昌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狂吼着冲过去。 “嘭!” 一声闷响,他又被汤鹤安轻松地一脚踹翻在地,胸口剧痛,狼狈地滚了几圈。 “狗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嘛,怎么敢动手打我的?” 可等王彦昌捂着胸口, 看着那个缓缓掀开车帘、从容走下的身影,瞬间瞳孔一缩,生出了几分慌乱。 “呵呵!” 楚奕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的王彦昌,眼神冰冷如霜刃。 随后,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精准地掐住了谢灵蕴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扭向外侧,朝向王彦昌的方向。 “想跟一个野男人私奔?” 谢灵蕴被他掐得嘴巴生痛,可还是按照一早的说辞,强行脱口而出。 “不,不,这一切跟他没关系,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要杀就杀,不要为难王郎!!” 王彦昌顿时大受感动。 他没想到谢灵蕴在这等危险处境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安危。 “灵蕴……” 闻言,楚奕嘴角一咧,目光刮过王彦昌涨红愤怒的脸。 “王大公子,你给这小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般心向着你,居然连死都不怕?” “我如果有这么一个甘愿为自己去死的女人,我就算是为她去死也愿意。” “王大公子,你说对不对?” 这些话刺痛了王彦昌,是啊,谢灵蕴是爱他的,这是他的女人,决不能再落入楚奕这狗贼手中。 今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下灵蕴! 此刻,他再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再次冲向马车,嘶吼道: “楚奕!放开她!你放开灵蕴!” 只可惜,前面挡着汤鹤安,根本不给靠近的机会。 “再动一下,别怪小爷打断你身上的骨头!” 王彦昌知道这小子极其残忍,是真的敢动手的,最后憋屈的站在原地。 “楚奕……” 楚奕冷哼一声,随意一甩,将谢灵蕴的下巴狠狠甩开。 他睥睨着王彦昌,语气轻蔑至极: “这是我的奴婢!王大公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她是我的私产,我要怎么管教,怎么处置,又关你何事?” 王彦昌被他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得心头发寒,但看着谢灵蕴痛苦惊惶的神色。 他只能硬着头皮,喘着粗气,几乎是乞求地说道: “楚、楚奕!算我求你了。” “你提个条件,只要你能把灵蕴给我,你要什么,但凡我有、但凡我能做到全给你……” “我,只要灵蕴!” 谢灵蕴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彦昌,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放弃我吧…… 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想到母亲的身影还是楚奕的狠辣手段,终归还是全部咽了回去。 楚奕眸光微闪,嘴角处的残忍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 他像在思考什么有趣的提议,片刻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哦?条件?这样吧,你现在就去琉璃坊,把薛绾绾赎出来。” “只要将她交到我手里……” 他朝谢灵蕴的方向,轻点了一下。 “她,就还你。” “薛绾绾?” 王彦昌失声惊呼,脸上血色褪尽。 那可是琉璃坊的头牌花魁,柳乘风视若眼珠子的禁脔! 他要是去赎她,柳乘风非得跟自己翻脸拼命不可! “这个不行,楚奕,换一个!” “换别的条件,什么都行!钱?你要多少钱,五万贯够不够?” 此时,楚奕脸上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深潭般的冷意。 “不行?” 第386章 我要给薛绾绾赎身!现在!马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呵呵!” 楚奕许是对这无趣答案感到失望,于是便毫无留恋地转身。 同时,他一把扯过僵立着的谢灵蕴,将她粗暴地拖入漆黑的车厢里。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楚奕!” 王彦昌见状立马就急了,连忙嘶喊了一声。 “你别带灵蕴走……” 此刻。 马车内部狭小的空间。 瞬间,被楚奕高大的身影和窒息的威压填满。 谢灵蕴被他掼在座位上,细弱的肩胛撞在坚硬的车壁,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随即,她死死咬住下唇,屈辱和冰冷的恐惧如潮水般再次将自己淹没。 “脱。” 楚奕的声音重重响起。 如同寒冰碎裂,清晰、冷酷,没有一丝温度。 他双臂抱胸,靠在车厢壁上,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毫不避讳地锁住她因羞愤而剧烈颤抖的身影! “嘶!!” 谢灵蕴瞬间僵住,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 她知道这不是命令,而是一道酷刑,更是为了刺激车外那个绝望的男人而想出来的折磨手段罢了! 轰!! 王彦昌听到那个字,像被雷劈中。 他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道: “什……什么?” 可,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呼!” 谢灵蕴大口喘息着。 最后,她终归还是带着巨大的羞耻,颤抖着摸索到腰间系带的结扣。 “窸窸窣窣……” 扣子,解开了。 谢灵蕴能清晰感受到楚奕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像蛛网一样缠绕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让自己无所遁形。 可,她却毫无办法? 除了屈服,就只剩下屈服了…… 这,便是奴的命! 楚奕就这样看着谢灵蕴笨拙地解开腰带,看着那身外裙如枯叶般自肩头滑落,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给我。” “是……” 楚奕接过那一件衣裙,“啪”地一声,扔了出去。 王彦昌还处于惊怒之中时,一件素雅裙子突然从车窗里扔了出来,软绵绵地落在他面前肮脏的地面上。 很快,就响起一道悲愤欲绝的嚎叫: “楚奕,你在干什么?” 楚奕没有回应王彦昌,只是目光更加沉冷,毫无波澜地吐出下一句话: “再脱。” 绝望,已经不足以形容谢灵蕴此刻的状态。 她像是被剥光了所有尊严的提线木偶,却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指,触向内衬的系带。 “啪嗒!” 内衬小衣被解开,滑落。 很快,就勾勒出谢灵蕴仅着肚兜、单薄身躯的剪影。 那一片布料下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绷紧的脊线,在冰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 “主人,可还满意?” 楚奕的眼神毫无温度,如同审视一件正在被拆封的物品。 他又再次弯腰将那件小衣,如丢弃秽物般,利落地抛出窗外,落在了王彦昌的面前。 “王彦昌,你家灵蕴现在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个肚兜了。” “再脱,可就彻底要光了哦。” 王彦昌听到这话,彻底怒火上涌。 他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却被汤鹤安宛如小鸡般给拎了起来,还遭到了一番嘲讽。 “就这点软骨头也敢冲,信不信我一拳下去,就能打死你?” “要不,我们试试啊?” 王彦昌奋力挣扎,可惜却是根本就挣脱不得,心中充满了屈辱。 最后,他只能放弃不跟这个莽夫较劲,只是咬着牙抬起头看向前面那辆马车。 “楚奕!叫他放开我,放开啊……” 楚奕见这狗东西还不答应自己,只好将目光落在谢灵蕴身上仅剩的那片小小布片上。 细腰硕果,颇为勾人! “谢氏,将你这身段养的真好。” “可惜,王彦昌有缘无分见不得这半点。” 谢灵蕴眼角狠狠一抽。 只不过,她却是不敢去伸手遮掩半分,只能屈辱的任由一个男子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暴露的身材…… 最后。 楚奕微微侧头。 那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清晰的传入车外那已经接近崩溃的王彦昌耳中: “怎么?王大公子舍不得自己的眼珠子?想让我继续剥干净,顺便在这车上就让你听一场好戏?” “那可以,小白,你待会叫的越大声越好。” 紧接着,他冰冷的视线重新笼住摇摇欲坠的谢灵蕴。 “再、脱。” 这两个字仿佛一根鞭子,粗暴的抽打在王彦昌彻底崩溃的神经上。 他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我去!楚奕!” “我现在,就去琉璃坊!” “求求你!别!别脱了!我这就去!!” 闻言,楚奕冰冷的嘴角终于掠过一丝满意的弧度。 他走出马车,弯腰捡起那两件被丢弃在地上的衣服,粗暴地扔回了车厢内。 “记住,今晚我要是见不到薛绾绾……” “明天,我就坐着马车来你王氏大院门口,我会让你听听清楚,什么是‘车震’。” 王彦昌不知道什么是车震。 但他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是对谢灵蕴、对他王家更甚百倍的公开羞辱!! 他嘶哑着嗓子,声音破碎不堪: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把薛绾绾带给你!” “但你,不准再羞辱灵蕴了!” 楚奕随口应下:“好的。” 等他看着王彦昌如丧家之犬般消失在夜色后,这才走回车厢。 他也没去理会蜷缩在角落剧烈颤抖的谢灵蕴,只是闭目靠在车壁上,仿佛刚才那场冷酷的折磨从未发生。 “小汤,准备一下,去琉璃坊。” 汤鹤安尽管目睹了刚才这一幕,但对此毫无感觉,大哥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如果有人说他做错了,那自己宰了对方就行。 “好勒。” 不多时。 王彦昌终于冲到了琉璃坊。 门口花枝招展的迎客姑娘们,看到他这副衣冠不整、神情癫狂的样子,都惊诧地掩住了嘴。 他粗暴地推开试图阻拦的人,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进去,嘶声力竭地大喊: “琉璃坊管事的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我爹是当朝宰相王相!带我去见管事!快!!” 他的叫嚣,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很快, 风韵犹存、脸上带着职业性笑容的雪姨匆匆迎了上来,她看到王彦昌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 “哎哟,王公子?” “你这是,出了什么事?这般风风火火的?” 王彦昌一把抓住雪姨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我要给薛绾绾赎身!现在!马上!” “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王彦昌绝不还价!” 他眼睛通红,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带回谢灵蕴,结束这场噩梦。 雪姨的眼珠转了转,显得有些为难,拍了拍王彦昌抓得死紧的手。 “哎呀,王公子,你别急呀。” “这事怕是有些复杂,绾绾姑娘跟我们签的契约,眼看就要到期了,她跟我们琉璃坊就要没关系了。” “所以,你得自己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王彦昌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推诿之词,只觉得每一句拖延都是催命的符咒。 “她在哪里?” “我现在就要见她!” 雪姨拗不过这位发疯的相府公子,只得引着他往楼上去。 “王公子,她在二楼雅间‘听雪阁’,给几位熟客弹琴……” 第387章 整个上京城,我清河柳氏怕过谁?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唰!” 王彦昌一把用力甩开雪姨。 他急匆匆的跑到听雪阁门口,不管不顾的直接推门而入。 “砰!” 几位宾客正在悠闲品茗。 他们骤然听到破门声,全都愕然抬头。 “谁啊,这么莽撞?” 王彦昌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些人,反而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坐在古琴后的绝美身影——薛绾绾。 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几步冲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急迫,语气更是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薛绾绾!你跟我走!我给你赎身!立刻赎身,不管多少钱!” “我爹是宰相,王氏有的是钱!” “你说!要多少银子?” 他今晚受到了强烈刺激,以至于脑子都处于一个混乱亢奋的状态,否则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没等薛绾绾有任何回应。 从外面却是猛地响起一个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敌意: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彦昌浑身一僵,错愕的地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却醉眼朦胧的年轻公子,正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乃是他的表弟——柳乘风! 万万没料到,这家伙今晚竟然也在这里!! “干!!” 顿时,王彦昌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他此时心急如焚,却只想立刻带走薛绾绾,赶紧应付楚奕那尊煞神,只能含糊一说: “乘风,这事你先别管!” “你先回去,我回头自会跟你好好解释!” 柳乘风本来就是个纨绔性子。 现如今酒劲上头,看到表哥突然要为他心中的白月光赎身,一股巨大的醋意和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踉跄着挡在王彦昌和薛绾绾之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怨气: “王彦昌,你叫我离开,好让你独占薛绾绾?!” “我呸!你想得可真美!王彦昌,你凭什么赎走她?” “你明知道我喜欢薛绾绾多年,你现在是几个意思,是想跟我抢人吗?” 他的质问尖锐刺耳。 整个雅间登时剑拔弩张。 场面眼看要失控时,薛绾绾却忽然抬起了头。 她没有看暴怒的柳乘风,而是将清冷平静的目光,投向了满面焦躁的王彦昌。 “既然王公子今夜有心为妾赎身……这份心意,妾身十分感念。” 她微微一顿,眼波在王彦昌惊愕的脸上流转了一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缓缓吐出了一个决定: “妾,应了。” “今夜,还请王公子留宿小院。” 这话一出,柳乘风彻底炸了。 他若是放在平时听到这句话照样气死,更何况现在喝了酒,脑子更加不清醒了。 他用力的一脚踢翻案几,茶盏哗啦碎了一地,指着王彦昌,舌头打结。 “王彦昌,你现在赶紧走。” “否则,别怪我不认亲情,翻脸不认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声,同时脖颈青筋汹涌暴起,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王彦昌皱了皱眉头,很是烦躁不凡。 这一刻,他想到了谢灵蕴刚才受辱时的无助模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表弟,你帮我一次,我……” 可柳乘风见王彦昌居然不肯离开,而且还要自己帮他,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王彦昌,你的女人被楚奕玩烂了,现在就想来玩薛绾绾,报复他是吧? “你把她给我玩,一样可以报复楚奕。” 王彦昌听到前半句话,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窜上来,直接将他给激怒了。 “柳乘风,你够了!!” 柳乘风眼神阴鸷的盯着恼羞成怒的王彦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危险。 他猛地冲过去,揪住对方的衣领,声音愈发暴躁。 “最后问你一句,你肯不肯?” 王彦昌被柳乘风揪住衣领颇为恼火,想要将他推开,两人争执愈发激烈。 “柳乘风,你松手,你松手……” 但柳乘风早就怒火中烧,他情急之下,直接抽了王彦昌一个巴掌。 “我打死你,信不信?” 王彦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废物表弟竟敢打自己一巴掌,也是怒火上涌,昏了头脑口不择言地骂道: “柳乘风!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罢了!” “你以为自己很得宠?这辈子,你都比不上你大哥!” “甚至,就连你姐柳璇玑都比你强!你算个什么东西,废物,今晚我要定薛绾绾了……” 薛绾绾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一个看客,尽情欣赏这一出闹剧。 闹吧、闹吧,闹到你死我活才有意思! “呵呵,废物……” 柳乘风本就因酒劲上头而暴躁,此刻更是被戳中痛处,还是当着薛绾绾的面丢这种脸。 他立马双眼赤红,怒吼道: “王彦昌,你他娘的,才是废物!” 话音未落。 他猛地抄起旁边案几上的青瓷花盆,狠狠朝王彦昌头上砸去! “砰!” 青瓷花盆在王彦昌头上炸开的瞬间, 整个听雪阁的空气都凝固了。 大量鲜血顺着宰相公子的额角喷涌而出,在雪白的地砖上,溅出刺目的红梅。 “柳公子,住手啊!” 雪姨的尖叫声划破死寂。 这两个祖宗是不是疯了,怎么闹成这样? 那几个龟公刚要上前,却被柳乘风的随从们一把拦住。 “滚滚滚!” 那几个龟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不敢再上去了。 王彦昌闷哼一声。 他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等他伸手摸向额头,摸到一片温热黏腻的血,电光火石间,却是猛然醒悟过来了。 太巧了! 谢灵蕴刚到,楚奕就来了。 至于自己也刚抵达这里,柳乘风也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布局,目的就是要坑死他跟……柳乘风这个蠢货! 是楚奕!! 这一秒,王彦昌不可抑制的泛起了一股惊恐。 那小畜生的城府心机实在是太深了,自己居然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谢灵蕴是不是也一直在骗自己? 贱人,贱人…… “乘、乘风,是我错了……” 但一切为时已晚。 柳乘风根本没去听王彦昌的解释。 他现在依旧不解恨,踩着满地碎瓷,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般,再次揪起王彦昌的衣领。 “叫你骂我!叫你骂我!” “今天,本公子就要让你这杂种知道,你爷爷我不是废物!” 砰! 又是一拳。 拳头砸在颧骨上的闷响令人牙酸。 “啊!” 王彦昌被砸得头晕目眩。 他双腿一软,仰面栽倒,后脑重重撞上地砖,发出一声闷响,瞬间瞪大了眼珠子。 宾客们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有位老者连忙上前劝阻。 “柳公子!这可是当朝宰相的儿子……” “宰相算个屁!” 柳乘风震怒之下抄起半截烛台,铜制的底座,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咧嘴一笑: “我柳氏,也有宰相!” “整个上京城,我清河柳氏怕过谁?“ 王彦昌知道柳乘风现在彻底上头了,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他立刻挣扎着往门口爬,拖出一道蜿蜒血痕,却被柳乘风一脚踩住后背,烛台高高举起。 “这一下,是替我打的!” “这一下……就为你这条贱命!“ 他每说一句,就狠狠砸落。 那些飞溅的血珠,甚至还沾到了房梁垂落的纱幔上。 当第二下砸中后脑时,王彦昌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像条离水的鱼般弹起又重重摔落。 “啊!” 第388章 柳氏的势力,何其庞大可怕!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啊!” 一声惨嚎后。 这位前途无限的宰相嫡子,双眼暴凸。 从他的嘴角处疯狂涌出混着脑浆的血沫,双腿更是无意识地蹬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他恨啊,他悔啊,可他还是死了…… “嘭!” 死寂中。 不知是谁,碰翻了灯盏。 那一抹跳动的火光,瞬间将柳乘风满是狰狞的血脸,映得如同一头恶鬼。 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甩了甩沾满红白之物的烛台,又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你们,一个个全都看到没?”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就算是一个宰相之子也不行,哈哈哈……” 他又得意的抬脚踹向尸体,鞋底黏稠的血浆拉出细丝,却见王彦昌头颅随着力道歪向一侧,暴凸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房梁。 笑声,戛然而止。 “公、公子……” 一名奴仆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王公子,好像没气儿了。” 柳乘风喉结剧烈滚动,酒意混着血腥味突然涌上喉头。 他这才发现王彦昌双目圆睁,脸色惨白,已经没了呼吸。 当时,他立刻呆住了,酒意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后怕冲散,踉跄后退几步,喃喃道: “死……死了?” “表哥,你,你别吓我,你怎么能死啊?”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王彦昌的鼻息,更是吓得血色全无,手无足措了。 “完了完了,我我也没用力啊,表哥你怎么就死了?” “走、走、快走……” 说完,他面无人色,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不行,得回家找姐! “啪嗒!” 薛绾绾的指甲用力掐进琴弦。 那根被绷断的丝弦,在她掌心勒出一道细痕,像极了自己此刻疯狂跳动却不得不压抑的脉搏。 她知道,今夜柳乘风活不了了。 杀了王氏嫡子,而且还是当众杀人,死罪难逃! 楚奕啊楚奕,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是想让我用一生还啊…… 那,就许一世之名,还你终身之恩! “死、了?” 雪姨已经彻底惊呆了。 王相的儿子,居然死在了自己这里。 而且,杀人的还是柳氏的嫡子,这叫什么事? “我这琉璃坊,一个多月死三回人,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最近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不行,明天必须请几个大师来看看。” 同时,她急匆匆的走出去,去寻求背后的郡王,来处理此事。 与此同时。 龙三神色匆匆的跑进鹰扬楼。 他迎面撞见白水仙提着鎏金食盒,刚好从书房走了出来。 “劳烦白姑娘进去通报一声,八百里军情急报!” 白水仙心神一凛,立马转身重新进入书房,很快又走出来了。 “龙哥,指挥使让你进去。” “好。” 书房内。 萧隐若斜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 她雪白的指尖捻着一枚黑棋,棋盘上正摆着一副太原城的沙盘。 这玩意,还是楚奕造出来给自己的,小玩意有点意思。 听到脚步声,这位指挥使头也未抬,只是淡淡问了句。 “晋阳军动了?” 龙三一愣,立马感叹于指挥使敏锐的判断力,随即恭敬的呈上军报。 “是的,主子,那王承运比我们预想的更果决。” “没想到,他数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造反暗中调兵进京了,现如今晋阳军已经在秘密进京的路上了。” 他说这话时,透着一抹凝重。 这件事,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处置的稍有不慎,是要改天换日的! 萧隐若接过军报,目光扫过几行,唇角处确实勾起一抹冷笑。 “无所谓,早两天,早点去死也挺好的。” “都说太原被王氏把持,固若金汤,即便二十万大军围城,也能固守一年半载。” 她指尖一弹,黑棋“咔”地钉进沙盘上的晋阳军大营。 “好,就看本官如何用执金卫这把刀,将太原切开一个口子,放镇北军进城。” 下一秒,她抬眸,眼底寒芒如刃: “王氏,该灭了!” “等楚奕处理完王彦昌,喊他过来。” 龙三立马回道:“主子,最新消息,王彦昌已经死在琉璃坊,柳乘风逃回柳氏大院了。” “接下来,估计楚镇抚使会亲自去柳氏大院抓捕他。” 对此,他也是颇为唏嘘。 没想到楚奕不杀人则已,一杀就要设计弄死两个大族嫡子。 这换做其他人,谁敢? 这小子能被主子倚重,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纯纯杀胚啊!! “唰!” 萧隐若瞳孔骤然一缩,指节微微收紧。 柳氏,可是有一个与楚奕纠缠极深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心底莫名涌上一丝不悦。 “走,去柳氏。” 龙三愕然:“啊?” 萧隐若冷声道:“啊什么?需要本官给你开一剂砒霜,治治吗?” 龙三悻悻然道:“那倒不用……”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过来推轮椅,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本官养头猪都比你有用!” 萧隐若紧紧抿着唇,冷意沉凝,脾气愈发暴躁。 “是,主子。” 龙三委屈的过去了。 也就是主子身边离不开自己,否则他早走了。 这,都是命啊! …… 待薛绾绾回到小院时,小环立即迎了上来。 “娘子,楚镇抚使来了。” “嗯。” 薛绾绾脸上露出一抹似喜似嗔的复杂表情,随即推门而入。 屋内。 楚奕正坐在椅子上。 他脸庞冷峻,修长指尖轻叩刀鞘,绣春刀横在膝前,刀刃映着烛火,泛着森冷寒光。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谁死了?” 薛绾绾看着那一张英俊的脸庞,只觉得心头怦怦直跳,就连眼神都变得又温柔了好几分。 “王彦昌死了,柳乘风跑了。” 对此,楚奕轻笑一声,显得毫不在意。 “无妨,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今晚无论逃到哪里,都必死。” “这一回,柳氏,保不住他!” “我要让柳氏,自己把棺材钉敲进嫡子的灵柩里!” 他今晚一手制造了这场局,让柳乘风在酒醉震怒中亲自杀了王彦昌,最后锒铛入狱,完全不会让柳氏怀疑到薛绾绾身上。 这就是两码事,关一个小小花魁什么事? 而且,王承运死了个儿子,想必会彻底疯狂,果断掀起造反大旗,还会跟柳氏闹翻。 此刻,柳氏正头疼如何处理这件事,没人会去管薛绾绾的。 一箭,数雕! 薛绾绾看着眼前这位言语间透着一股豪气的年轻男子,不知不觉中,他越来越有上位者的凛然威势了。 所以,她收拢心思后,便开始细细诉说柳氏底蕴。 “楚镇抚使,这清河柳氏乃是耕读传家的顶级大族,坐拥关中最肥沃的膏腴之地。” “他们家族的粮仓遍布各地,佃户成千上万,掌控着上京乃至整个关中的粮食命脉。” 她说到这里,已经收起了调笑之色,反而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仅如此,柳氏还涉足酿酒、制陶等生意,更开设了大量“质库”,进行土地抵押等高利贷业务。” “借贷人员多是其他中小士族、官员甚至落魄宗室,这就形成了一股很大的人情钱债关系。” “族中子弟更是在户部、工部、漕运担任要职……” 这两年,她在琉璃坊凭借各种人脉,调查整个清河柳氏,却也只是查出一个大概。 但就是这么一处冰山一角,却令自己感到触目惊心! 柳氏的势力,何其庞大可怕! 第389章 这小妖精,学会了换气!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烛火在青瓷灯盏中微微摇曳,将楚奕棱角分明的侧脸隐隐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那修长的指尖轻敲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却是映着一抹跳动的火焰: “薛老师,学生还知道,这柳氏是上京,或者说整个关中最大的盐商。” 薛绾绾看见青年镇抚使唇角勾起一缕锋利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出几分冷冽的肃杀。 “他们掌握了关中盐、粮命脉,绝非谢氏可比。” “甚至于,陛下在某些时刻下,也是不敢轻易得罪柳氏。” “否则,整个关中经济会瘫痪。” “这就是富甲天下,扼帝国之喉啊!” 所以,这也是薛绾绾一直不愿意将楚奕卷入得罪柳氏的漩涡中。 柳氏,是一尊真正的庞然大物,不可轻易得罪! “楚镇抚使既然明知道柳氏的底蕴,还这样做,就不怕东窗事发,惹来柳氏报复?” 闻言,楚奕眼中生出一抹凌厉。 前世,柳氏在下半年的旱灾中大发国难财,敛财无数。 正是他们一手将粮价哄高,赚足了钱,还贱价购买了大量流离失所的百姓用来替他们种地。 最后,还得了一个救苦救难大善人的好名声! “呵呵!” 那时,他被蒙在骨子里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死前不久才无意知道了这件事。 楚奕也曾出去几次放粮救人,期间见到过无数百姓饿死在街头,倘若没有柳氏那般操作,绝不可能死那么多人! 他们的暴行,可谓是,令人发指!! 这一世,自己要靠红薯等种种手段,定要摧毁他们的发财梦,再狠狠的砍下无数的柳氏狗头! “无所谓,我弄的漕运,就是砍向柳氏的第一刀。” “想将他们现在疯狂敛财的巨大优势化解,首先要在漕运上面做文章。” “只要上京粮食、食盐不再依靠关中,柳氏就无法用这些手段,掌控上京的经济命脉了。” “到时候,谁是鱼肉,谁是刀俎,可就不知道咯。” 薛绾绾眼波流转,微微有些看呆了。 眼前这位年轻镇抚使谈起正事时眉宇间的锋芒,总让自己想起六前他执笔破题的模样,如今却更添了分摧折山河的狠劲。 所以,她突然跌进楚奕怀里,晶莹的指尖缓缓划过他的喉间,嗓音低柔带笑。 “妾这样躺在楚镇抚使怀里,你家夫人若知道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腰肢一拧又宛如一个妖精似的跨坐到楚奕腿上,鼻尖又蹭过他滚动的喉结,充满了勾引的意味。 “妾想,镇北侯那么大度,肯定是不会的。” “但楚镇抚使现在顶得妾心慌……却是真真的……” 楚奕呼吸一窒,眼神愈发的炙热,小腹处更是有一股火直接就被勾了起来。 要说勾引人的诱惑感,除薛绾绾外,再没人这般厉害了! “薛老师在说什么,学生怎么不懂?” 薛绾绾见他装糊涂,含笑着用娇嫩的足尖踢翻了矮凳,白绫袜半挂在足踝晃荡。 她的指尖也随之陷入楚奕后背锦袍里,感受着衣料下绷紧的肌肉,也是眸光闪了闪。 “妾刚才说了几句拱火的话,柳氏不会迁怒于妾……” 话音未落。 她那足尖出,却是突然传来一阵羽毛拂过般的触感。 原来是楚奕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的绣鞋暗扣,那玄色官靴,正不紧不慢地碾着珍珠白的缎面鞋尖。 “学生,会保着老师。” “薛老师,又该怎么报答学生?” 薛绾绾眼神幽怨的看着这个逆徒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最后也只是娇嗔一声,满满撒娇的意味。 “那你,想什么妾怎么报答?” 楚奕听着这娇酥入骨的媚声,喉结愈发的滑动厉害。 两人自从那夜将话说开后,眼前这尤物似乎也彻底放开了,才会有现在这般勾人。 因此,他也不再遮掩什么,反而变得越来越大胆。 “薛老师,你这双踏雪寻梅的步子,学生想赏玩已经许久了。” “不知今日,可否尽兴?” 他的锦靴抵着薛绾绾的鞋跟缓缓下压,缓缓露出了半截莹润如羊脂的足弓。 “哎……” 薛绾绾羞恼要缩,却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脚踝。 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条白绫袜被对方的指尖勾着金线边一寸寸褪下。 月光透过窗户,将那只终于挣脱束缚的玉足,照得宛如冰雕。 此时的纤纤足尖还泛着方才挣扎的薄红,圆润趾珠更是像五颗粉贝,嵌在雪浪里。 “咕噜!” 楚奕的拇指突然按上那足心娇嫩的月牙窝,惊得薛绾绾脚背绷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别……” 薛绾绾腰肢发软,诃子金链随着喘息簌簌作响。 不过,楚奕却变本加厉擦过她珍珠似的踝骨,玄鸟服蹭过足趾时,又听到怀中人溢出一丝带着哭腔的喘息。 ““薛老师,现在知道怕了?” 他低笑着,将那糙指腹顺着雪白足跟,缓缓滑向胭脂色的趾缝,满意地感受着掌中玉足的轻颤。 “这般会撩拨人的脚,合该用金链拴在……” 薛绾绾慌忙要躲,却被按住后腰贴得更紧,她便忍不住媚眼如丝的瞥了眼这逆徒。 “其他的,要不要脱?” “要!” “呸,不要脸……” 就在楚奕咬开她腰间鸳鸯结时,薛绾绾却忽然仰颈反客为主。 她香软的舌尖,划过他上颚的力道像蘸墨的狼毫,这次竟记得用鼻息勾缠着他的节奏。 “嗯?” 楚奕喉结猛地一滚,掌心掐住她腰窝的力道,几乎要捏碎葡萄纹诃子。 这小妖精,学会了换气! 待后来,唇分时。 薛绾绾眼尾微红,满是喝醉酒后的诱人媚态。 她吐息如兰地蹭过楚奕汗湿的鬓角,轻喘着开口: “楚镇抚使,该出去做事了。” 那一只小巧的玉足,还故意踩着他袍角,足弓弯出新月般的弧。 “薛老师今日……” 楚奕的粗粝指腹突然按进薛绾绾腰后凹陷处的柔软。 “倒是会要人命。” “但现在这样,你要我如何出去?” “那该怎么办?” 薛绾绾略显苦恼的说着,只不过眼里却是含着笑,很是撩人。 “薛老师点的火……” 楚奕抓着她的手腕按下,锦袍下搏动的热浪,烫得对方一颤。 “自然要劳烦你亲手给灭了。” 薛绾绾红着脸,将纤纤玉指探入层叠衣袍,生涩如执笔描红。 楚奕闷哼一声,嗓音沙哑道: “当年薛老师教学生执笔时,可没这么抖。” 薛绾绾第一次做这种事,脸颊绯红,羞怯难掩,又没好气的白了眼楚奕。 “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自己去解决!” 楚奕笑了笑,也就没有继续去取笑,这位看似大胆实则羞涩的薛老师了。 待一切平息。 薛绾绾轻推了一把楚奕,眼神间透着一丝幽怨。 “哎,脏死了,还不快把湿巾拿给妾,以后别准叫妾做这种事了。” 楚奕笑眯眯的将一块湿巾递给薛绾绾后,又发出低沉的声音: “待会,学生会派人接你去诏狱的。” “我要薛老师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杀了柳乘风的。” 第390章 小汤,扛好王彦昌的尸体,去柳氏抓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薛绾绾一怔,指尖微蜷。 “其实,你没必要为妾做到这份上……” 但突然,她竟然从楚奕前襟里摸出自己的那一只白绫袜子,顿时耳尖滴血。 “哎,你什么时候藏进去的,莫非真要拿它当战旗?” 楚奕笑而不答,只是一昧将那只袜子抢了回来,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薛老师,等我!” 这几个字,重若千钧! 顿时,薛绾绾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檐下风铃骤响,她蜷起黏腻的右手,任由上面淌着的暖流,灼穿这两年冰封的岁月。 良久,她低笑一声,嗓音轻软: “学生这么不听话,那就让老师好好踩踩你吧……” 至于楚奕刚走出去院子,便见到燕小六迎了上来,神色严肃。 “大人,柳乘风跑回柳府了。” “至于他刚才的那群同伴也全被控制了,人证俱在,随时可以拿来。” “还有王承运也到听雪阁了,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楚奕眼中精芒一闪,笑吟吟道: “自然要去的,走,去安慰一下我们的宰相大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苦很难抗的。” 一会后。 楚奕面色冷峻的走进听雪阁。 他右手按在绣春刀柄上,玄鸟服下摆沾着几滴未干的血迹,在灯笼映照下泛着一丝暗红光泽。 阁内烛火摇曳间, 却是将此刻王承运佝偻的身影拉得老长。 这位曾经掌握御史台巨大权柄的当朝宰相,正跪坐在地上。 而他怀中王彦昌青白的脸孔对着楼梯口,圆睁的瞳孔里,似乎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惧。 “我儿啊……” 他颤抖的手指正反复抚过王彦昌脸上的血痕,锦缎衣领早已被泪水浸透成深色。 这可是自己最器重的嫡长子,是自己的接班人啊,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 “我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到底是被谁这般残忍杀害的,你们说!” “说不清楚,今夜本相就平了你们这琉璃坊,让你们坊内所有人都为他去陪葬!!” 当他抬起头时,那双浑浊的眼球布满无数血丝,额角暴起的狰狞青筋,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王相……” 雪姨战战兢兢的上前。 她不断用绢帕擦拭着冷汗涔涔的额头。 随即,她便将事情解释了一遍,还拉来了那几个喝酒的贵客,一起作证。 “请王相息怒,这一切全都是柳乘风干的。” “哎,当时我们全都上去劝说柳乘风住手,可他们人多势众,没用啊……” 柳!乘!风!! 王承运知道谢灵蕴对于王彦昌的执念,买薛绾绾去刺激楚奕正常,但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他恨啊,恨自己没有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给盯住,现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该死的东西,全都该死,该死啊!” 楚奕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直到王承运突然暴起一把揪住雪姨衣襟。 老宰相枯瘦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如同盘踞的蚯蚓,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这么多人拦不住一个柳乘风,你们全都在吃干饭的吗?” “我儿死了,为什么你们不去死?” 当这番话从牙缝里挤出时,他喷出的唾沫星子,全部溅在雪姨惨白的脸上。 这位老鸨面对一名宰相的死亡威胁,瞬间就慌了。 “王、王相……” 适时。 楚奕表情冷淡的走上前。 他丝毫没有在乎这位宰相的威胁,反而嘴边泛起了一抹冷笑。 “王相,当着本官的面威胁杀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本相手中的刀,还未染过丞相血!” “不如,拿你试试?” 话音刚落。 汤鹤安便露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随即,他还舔着舌头,更是做好了随时动手爆锤宰相的准备! “大哥,你歇着,放着我来就是。” 门口处。 雷震岳原本只是懒散站着的,可听到自家大人的话,也是忍不住迈进去了几步。 杀宰相,貌似挺有意思的? “大人,要不我来?” 汤鹤安顿时紧张起来了。 这杀宰相都有人跟自己抢,不容易啊! “雷哥,你去旁边歇着,我来我来……” 王承运突然听到这几句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同时心底涌出一股更加愤怒的火。 这年头,什么时候狗杂碎都敢来杀自己的? 等他转过头,暗账松垮的面皮在烛火中投下狰狞阴影,恶狠狠的瞪着楚奕,全是浓浓寒意。 “楚奕!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奕无视对方凶狠几欲杀人的狠戾目光,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本官收到报案,说王彦昌被柳乘风当众杀了,如此大案值得我执金卫处理,特来调查此案。” “现在本官已经锁定杀人凶手柳乘风,正准备去柳氏大院抓人,王相要一起去吗?” 王承运沉默了一下,看着楚奕这张脸也是恨之入骨。 “我儿不是柳乘风杀的,你查错了。” 因为,晋阳军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快就能抵达上京,他要亲自去杀柳乘风! 楚奕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意图,倒也是个狠角色居然现在还能压的下杀子之仇。 只可惜,遇上了他,何其不幸啊? “王相,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本官抓人只看证据。” “来,带上这具尸体,去柳氏。” 王承运气得双眼仿佛要喷火,又挡在了众人面前,咬着牙暴怒吼道: “全都给本相滚,别碰我儿的尸体!!” 楚奕冷笑一声。 他一步上前,轻松的拽起王承运时,听到老宰相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这位位极人臣的老者此刻像破布娃娃般被狼狈的拎起,头帽歪斜着露出里面灰白的发髻。 “王相,我执金卫办案,你就别瞎掺和了。” 他随意的将王承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再一次俯身逼近,绣春刀鞘抵住对方咽喉。 “否则,就算你是宰相,本官也照杀不误!” 这话一出。 整个听雪阁,悚然一寂!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奕当众威胁一名宰相! 他们早就听说过楚阎王的凶名,可现在却是清楚的见到他狂妄的姿态,愈发感到忌惮、震惊、惊惧不安…… “唰!” 尤其雪姨更是双眼陡然瞪圆,她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张狂的青年。 可唯独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狂! 她心头百感交集,恍然间终于明白难怪薛绾绾这两年对任何男人不假颜色,却只对楚奕绽开笑颜。 这,便是原因! “你……” 王承运知道这个小畜生是真的敢杀他,甚至于对方巴不得有一个正当理由杀自己。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抹悲凉。 自己出身于顶级门阀太原王氏,更是当朝宰相,怎么在一个小畜生眼里比狗还不如? 最终,他只能喘息粗重的朝外面走去。 “楚奕!今夜之事,本相记住了!” 既然秦蒹葭能屠了谢氏,为何我不能屠了柳氏?! 反正,双方今夜之后也是死仇了! 不如,等晋阳军过来屠了! 还有楚奕这个小畜生,也要一起去死!! 楚奕瞧着王承运佝偻着身子离开这里,也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小汤,扛好王彦昌的尸体,去柳氏抓人!” 第391章 那便……拆了这院子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此子,必当前程无量,贵不可言……” 雪姨看着当朝宰相硬生生被楚奕逼走,心头愈发的震撼、悸动! 这般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当真是吸引人啊! 可惜,自己老了啊…… 与此同时。 柳氏高大的院墙内,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柳璇玑正坐在窗边。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案几上的琴弦,眉头微蹙,似是藏着什么心事。 “咚咚咚!”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待柳璇玑有些不喜的抬起头,只见柳乘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额头上布满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抓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柳璇玑眸光一凝,放下手中的琴,快步走到他面前。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我……我刚才,错手杀死了表哥,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 柳乘风的声音低哑,眼中满是惊恐,浑身都在一个劲的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语无伦次。 那可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 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手头,这种巨大的冲击力,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后怕。 “哪个表哥?” 柳璇玑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隐隐露出了一抹巨大的不安。 闻言,柳乘风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王彦昌!王彦昌啊!” “什么?!” 柳璇玑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深知王彦昌那可是那位姨夫最为器重的嫡长子,当做王氏接班人在培养的,被自己的蠢弟弟给杀了?? 此刻,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个蠢货,你到底干了什么,那可是你的亲表哥,你这样怎么去跟娘交代?” 柳乘风从小就怕这个姐姐,见她动怒,立马便带着一丝哭腔了。 “姐,我当时喝了酒,然后他一直骂我,我一下子没控制就打了他一下,就一下啊。”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经打,一下就死了。” “姐,你帮帮我,王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救救我啊……” 柳璇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蠢货,可谁叫这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弟弟。 “不管如何,上京城你是不能呆了,只能连夜逃出去。” “还有,这件事势必会惊动执金卫,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你必须现在就走,从后门出去,我给你安排人接应!” 柳乘风慌乱地点头,完全只能听从姐姐安排。 “姐,我不想死……” 他一脸委屈害怕的看着柳璇玑,这让对方心头一颤,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 “爹、大哥现在不在上京城,我会护着你的,绝对不让你出事的。” 随后,她便叫人下去安排。 柳乘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家亲姐那可是柳氏的顶尖智囊,有她在,自己肯定没事的。 至于王彦昌,以后每年我都会替你烧纸钱的! 表哥,你就安心走吧…… 但没一会后。 柳璇玑的贴身婢女夏荷急匆匆地跑来,脸色惨白。 “娘子,不好了!外面出现了不少执金卫的人影!” “现在这时候出去,怕是要被当场抓住。” “来得好快!” 柳璇玑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柳乘风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哭着说道:“姐,完了,我逃不出去了,我今晚会死吗?” 柳璇玑一把拉住惊慌失措柳乘风,厉声道:“现在知道怕了?杀人的时候就不动动脑子吗?” “你躲在这里,别出去!” “我现在去请叔父过来,帮你暂时平息此事!” 但还未等夏荷去通报,又一名奴婢紧张的跑了进来。 “娘子,一批执金卫正在砸门,好像要闯进来了!” 柳乘风彻底慌了,哭着说道:“姐现在怎么办了,我死也不要被执金卫抓了……” 柳璇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着夏荷吩咐道: “去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若是有执金卫查到这里,你就说我在沐浴,看他们敢不敢闯进来?” 夏荷立马应下: “是,娘子。” 此时。 楚奕一身玄鸟服,腰间配着绣春刀,冷峻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他站在柳氏大院门口,身后跟着一众执金卫,气势逼人。 前世,自己还曾在这里住过一年,没想到再一次过来,却是来杀自己以前的小舅子。 造化弄人! 今夜,会见到她吗? 无所谓了! 如今,这位年轻镇抚使心如磐石,早已不受外物所干扰。 区区一个没有感情的前妻,见与不见没问题。 “进去!” 夜风骤起。 柳府门前的灯笼剧烈摇晃。 忽然。 人群如潮水分开。 一袭黑袍自阴影中缓缓浮现。 萧隐若端坐于轮椅上,膝头覆着绣金线的墨色绒毯。 她抬眸的刹那,那双琉璃般的瞳孔映着火光,似淬了冰的刀刃。 明明是被轮椅禁锢的身形,却让周遭执金卫不自觉地低首退后半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楚奕略显诧异,似没想到她会过来。 随即,他便微微拱手,声音低沉: “见过指挥使。” 萧隐若没有理会楚奕,只是淡淡问道: “人在里面?” 楚奕答道:“在。” 萧隐若漫不经心的拂去袖口一片落叶。 待她鸦羽长睫垂下时,掩住眸底一丝讥诮。 “猎犬带了吗?” “带了。” 楚奕侧身露出身后龇牙的几条猛犬。 萧隐若冷笑一声,苍白指尖划过轮椅雕花,骤然加重了一丝语气。 “那便……拆了这院子。” 话音未落。 那几头猎犬突然狂吠扑出,撕碎了柳府门前悬挂的锦幡。 伴随着的,是汤鹤安暴烈的拳头。 “执金卫办案,开门!” 很快。 大门开了。 楚奕等人在一名管家愤怒注视下,来到了柳氏大院的正厅。 此时。 宰相柳普正身着锦袍,端坐在主位上。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对眼前的紧张气氛毫不在意。 他是柳氏青州房的掌权者,今推门族,青州房乃是天下阀阅之最,冠婚之盛,无人能及。 如今朝堂上,柳氏青州房更是显赫一时! 尽管他不是柳氏长房、也不是宗长,但地位却是极高,整个柳氏是不能忽略他的任何一道一间。 “萧指挥使、楚镇抚使,今夜突然造访我柳府,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温和,目光却深邃如潭。 楚奕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汤鹤安将一具尸体给抬了上来。 那一具尸体上盖着白布,血迹斑斑。 “就在刚不久,柳乘风在琉璃坊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杀了王彦昌,请叫杀人者出来吧。“ 柳普眉头微挑,似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事情,顿时疑惑的张了张嘴。 “楚镇抚使,你会不会弄错了,王彦昌那可是乘风的亲表哥,他怎么可能杀对方的?” 楚奕将雪姨还有一批柳乘风同伴全都拉了上来。 “说吧。” 在这些人七嘴八舌之下,柳普也终于知道事情经过了,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为了一个女人,这对表兄弟反目成仇也就算了,最后还杀了一个。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最后,他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管家: “柳善,乘风回来了吗?” 第392章 我家娘子正在沐浴,诸位这是要干什么?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柳善眼底掩去一抹对楚奕等酷吏的轻视,随即冲着柳普恭敬的答道: “回相爷,没有。” “今夜老奴盯着很严,乘风公子并未回府。” 柳普又看向楚奕,一脸歉意道:“楚镇抚使,你也听到了,乘风并未回府。” “不如,你们去其他地方查查?” 说着,他又补充了两句。 “我柳氏子弟既然犯下了杀人罪行,那就定然不会包庇的!” “到时候,楚镇抚使若是抓住了柳乘风,不管怎么判刑,我们也毫无怨言。” 好一个义正言辞的好宰相啊! 但你现在不就是在包庇? 楚奕从一开始就派人盯着柳乘风,他进没进这里,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糊弄鬼啊? “柳相,你家管家说的不算数,本官现在还是要彻查你柳氏大院,追寻柳乘风的踪迹!” “当众杀一个宰相之子,如何恶劣的性质?” “今夜,本官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如此凶徒手刃归案,请你让让!” 柳普闻言并未动怒,而是继续用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虽然执金卫有先斩后奏之权,但这里毕竟是柳氏大院,不如请楚镇抚使去陛下那边请一道圣旨再来搜捕?” “当然,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那楚镇抚使也得给本相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威胁? 萧隐若冷笑了一声。 她这人最吃不得威胁二字,指尖轻叩轮椅扶手,完全直视柳普,眼神锐利。 “柳相,本官养的猎犬既然已经闻味而至这里,你又何必再演?” “不如交出柳乘风,省得惊扰府上女眷。” “否则,今夜本官会做出什么事,就连本官自己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柳普自然是知道这位执金卫指挥使的狠辣手段。 谢氏覆灭可是出自她之手,又何时将他柳氏放在眼里? 就说女人当政,这心思狭隘,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只不过,他尽管受到了这种威胁,依旧笑意不减。 “萧指挥使的狗,若真能叼出人来,本相自当认罚。” “可若是查不出呢?” “我柳氏的脸面,可不是你执金卫可以随意冒犯的!” 他渐渐加重了语气,那一副属于宰相的威严,也随之弥漫了出来。 真逼急了自己,明日便让上京粮价翻上一倍,看秦蒹葭那个女人急不急?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僵硬! 楚奕则是眯起眼睛,盯着柳善,语气不善的再次质问: “你确定柳乘风没回来?“ 柳善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好!” 楚奕忽然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一挥手,几名执金卫牵着几条凶猛的猎犬走了进来。 “巧了,本官这次过来带来几条猎犬,是它们闻着柳乘风的味道一路追进来的。” “你现在说他不在府上,待会我要是查出来,第一个就杀你。”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一旁的柳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是查不出来,今晚本官的脑袋给柳相,这样一个交代可好?” “本官,说话算数!” 萧隐若也毫不犹豫的冷声道:“再加上本官的脑袋,够分量了吧?” “若柳相还是执意不肯,那就请你在这里等着,本官现在就派人去陛下那边请一道圣旨。” 柳普心头一沉,他的目光扫过那群龇牙的猎犬,心知楚奕跟萧隐若有备而来。 若强行阻拦,反落人口实。 他捋须一笑,只好笑了笑:“既如此,萧指挥使请便。” “但若惊了内眷,本相必上奏参你一本!” 柳善脸色一变,急忙上前,神色慌乱的说道: “相爷,我们柳氏……“ “啪!” 楚奕反手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柳善脸上,力道之大,让这位管家踉跄着撞上廊柱。 瞬间,头破血流! 柳善惨嚎一声,他捂着脸的手指缝间渗出鲜血,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惧跟愤怒。 “你家相爷都让本官查了,你一个管家还敢阻拦?” 楚奕的刀鞘又瞬间抵住柳善的咽喉,那冷铁贴着皮肤,登时让他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再拦路,下一刀便割了你的舌头!” 汤鹤安等人摩拳擦掌,眼中满是凶光。 柳善捂着脸,心生又惊又慌,却是不敢再吭声了。 柳普皱了皱眉,有些不快道:“楚镇抚使,这毕竟是我柳氏大院,你就算要打狗也得看主人的脸。” “你现在这样动手,是不是太不给本相面子了?” 楚奕缓缓收回了刀,却是诡异一笑。 “哦,也是,那这样吧。” “本官这次带来的人,你随便选一个抽一巴掌报复,如何?” 顿时。 汤鹤安抡着金瓜锤冷冷上前。 他目光阴狠的盯着柳普,像是在说——老狗,有种来打我试试? 雷震岳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把大斧。 他又仿佛一名朴素农夫般,冲着柳普憨厚一笑。 “柳相,你打俺,俺绝不还手。” 其他的执金卫倒是一个个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抽刀,真叫一个良善队伍!! 柳普沉默了。 这他娘的狗日楚奕,带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一个比一个凶? 就说酷吏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 “要搜快搜!” 楚奕呵呵一笑,随即挥手,任由那几头猎犬在院中四处嗅探。 “汪汪汪……” 那几头猎犬跑了好一会后,最终停在了一处雅致的小院前。 楚奕站在院门外,神情却忽然有些恍惚。 前世,他也曾多次踏入这座小院,如今故地重游,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这是何处?” 柳普眼神稍许古怪的说道:“是我侄女柳璇玑的院子。” 萧隐若皱了皱眉,眼皮骤然一跳,多了几分凌厉的寒意。 “看来,柳乘风就藏在这里。” “来人,给本官进去搜!” 这时,夏荷从院内走出。 她看着外面数十名彪形大汉拿着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 “我家娘子正在沐浴,诸位这是要干什么?” 楚奕看了眼这位柳璇玑的贴身丫鬟,以前可没少看不起自己,时常冷嘲热讽他。 偏偏,柳璇玑对此视而不见,从来不干涉说什么。 而他爱屋及乌,也就忍下来了。 果然,这人啊一旦选择了忍耐,任何人都会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执金卫查案,柳乘风在里面吗?” 夏荷看着眼前这位穿着一身玄鸟服气势凌人的楚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跟一年前那一副赔笑的讨好模样,截然相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多了很多凌厉的威势。 以至于,她第一次面对楚奕,居然说话都开始了结巴。 “少、少郎君,还从未来过,你们,请回吧。” 楚奕盯着夏荷看了好几秒,愈发让对方感到心虚,甚至于还往后面退了两步。 “让开,本官现在要进去查。” 夏荷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咬着唇,壮着胆子说道:“不行,娘子现在还沐浴。” “今夜你们要是进了,那可就是坏了她的名声。” 说着,她看向了柳普寻求援助。 “相爷……” 第393章 上京城第一才女?柳氏第一女智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柳普负手立于廊下,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语气渐渐变得不快。 “是这个理,我柳氏女眷的名声,不能因为一条狗而被败坏了。”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扫过楚奕,其中意味很清楚。 楚奕听着对方一语双关的话,还敢借机骂自己是狗,随即便冲着柳普一笑,又突然松开了绳索。 但是,那条最健壮的猎犬,瞬间如离弦之箭蹿出。 “不好,此条陈年老狗凶猛,恐怕会伤人。” 他佯装惊慌,却故意慢了一拍才追上去,却是任由它去追寻柳乘风的味道。 柳普嘴角抽了一下。 这小畜生倒是有仇必报,这么快就讽刺回来啊? “啊?” 夏荷见状大急。 她提着裙摆正要阻拦,汤鹤安却突然横插过来,还将其一把撞开了。 “放开那条狗,让我来!” 夏荷直接被撞倒在地上,疼得立马哭出来了。 “你,你混蛋……” 萧隐若端坐在轮椅上,月光将她苍白的脸色映得近乎透明,更加展现出一抹冷艳的绝美感。 她轻轻摆手,龙三立即心领神会推着轮椅向前。 “其他人,走!” 众多执金卫相继跟上去。 谁还敢拦? 柳普眉头紧锁,皱纹在眉心挤出一道深沟,见事已至此,终究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进吧!” 只希望,别查到什么。 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不多时。 楚奕一路追到浴室前。、 几名侍女如惊弓之鸟般拦在雕花木门前,大声尖叫起来。 “娘子在里面洗澡,你想干什么?” 楚奕这才停下来。 屋内传来水声轻响,接着便是柳璇玑清冷的声音,像冰棱坠地: “何事?” 楚奕再一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略显有些恍惚,但很快定下心神来,沉声道: “柳乘风涉及杀人案件,本官现在要带他回去。” “恰好,本官的猎犬闻到他的气息,就藏在里面,还请柳小姐行个方便。” 他故意提高声调,让每个字都清晰地穿透门板,同时也是在给柳璇玑一丝面子。 以沐浴之名藏人,真不怕传出去名声扫地吗? “请柳小姐,叫他自行走出,免得本官亲自进来抓捕!” 屋内静了一瞬,只听得水珠滴落的声响。 等到柳璇玑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 “楚镇抚使,舍弟并未在这里,请去其他地方查吧。“ 楚奕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绣春刀,鞘上缠着的红绸在风中飘动,像一道未干的血迹。 “柳小姐,本官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但你似乎不领情?” “本官数三声,柳乘风若是不出来,本官破门而入!” “三——” 他故意拖长声调,手指按在刀柄上,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屋内,柳璇玑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搜查可以,但只准楚镇抚使你一个人进来。” 萧隐若被龙三推着轮椅刚赶到这里时,就听到了这句话,指节立马扣住扶手青筋暴起。 刹那间,她眸中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为何要他一个人进去?” 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柳璇玑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却是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柳氏嫡女的清誉,在你们执金卫眼里,也不算什么是吗?” “好,你们尽管进来,我大不了死在你们面前!” 如此,刚烈吗? 柳普急忙出来打圆场道:“萧指挥使,我这侄女的清誉,也涉及到柳氏名声。” “你们就算要查案,难不成还要逼死一个女人,坏了我柳氏百年名誉不成?” “若是这样,那本相就连夜进宫,问问陛下,是不是要将我柳氏所有人都逼死,才算满意?” 这,同样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关键,他有这个底气! 楚奕不待萧隐若发作,连忙低声说道:“指挥使,卑职一个人进去吧。” 萧隐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最终冷声道: “速去速回!” 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人。 “是。” 楚奕推门走了进去,又将门关上了。 房内水汽氤氲,混合着兰蔻香料的甜腻气息,屏风后的浴桶还冒着丝丝白雾。 柳璇玑赤足踏在猩红地衣上,足弓如新月般莹白透粉,脚踝处肌肤胜雪,十分诱人。 几滴未干的水珠,顺着那微微露出一小截的小腿滑落,在地衣上露出深色的痕迹。 她抬手将湿发拢到耳后,待下颌微抬时,脖颈线条像冰瓷刀裁出的孤傲弧度。 可偏生唇色又艳得惊心,仿佛雪地里绽了朵红山茶,清冷如画! “楚镇抚使,好久不见。” 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磬,在氤氲水汽中格外清冽。 是啊。 好久不见! 楚奕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他又很快注意到水珠顺着柳璇玑雪白的脚背滚落,像碾碎了一串琉璃珠子…… “嗯?” 当柳璇玑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倏然蜷起脚趾,珍珠般的甲缘因羞恼泛起淡红。 她迅速将双足藏进裙裾,眼尾染着薄怒。 柳氏嫡女的玉足,何曾被外男窥见? 此刻,这位清冷才女连耳尖都烧得绯红,偏还要端着清冷声线。 “楚镇抚使,看够了么?” 声音,依然保持着世家贵女的矜持。 楚奕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是本官冒犯了。”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个角落。 “接下来,本官要搜捕罪犯柳乘风了。“ 柳璇玑冷冷道:“若是搜不到,楚镇抚使该给我一个交代。” “好。” 楚奕干脆地应下,开始搜查。 而柳璇玑似乎真的有恃无恐,还真的任由楚奕在这间浴室寻找了起来。 浴室不大。 所以,找起来很快。 楚奕一无所获的皱了皱眉,猎犬的鼻子没问题,就在这里,怎么没人呢? 最终,他将视线,落在了前面的屏风上。 柳璇玑见状,立马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楚镇抚使,你也找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无话可说了吧。” “今夜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得欠我一个说法。” 楚奕没有理会,看着屏风上挂着一个嫩绿色肚兜,金线绣的缠枝纹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于是伸手过去。 “你干什么?” 柳璇玑急了,声音陡然尖锐。 但楚奕却只是将屏风推开,他紧接着猛地将手伸进浴桶里,一把揪出了藏在里面的柳乘风。 “抓到你了!” “楚奕!“ 柳乘风惊怒不安,脸上的水渍也掩不住涨红的脸色。 柳璇玑急步上前,纱衣下摆沾湿了,也浑然不觉。 “楚奕,你当没看到,行吗? 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不服刚才那般的有恃无恐,反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哀求。 “若是交出去,乘风必死,就当是我求你了。“ 柳乘风闻言却暴跳如雷,拍打着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姐,你别求他!” “你可是上京城第一才女,更是我柳氏第一女智囊,一个破落户也配你求他?给他脸了啊!“ 楚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上京城第一才女?柳氏第一女智囊?” 他忽然扭头逼近柳璇玑,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桂兰蔻香气。 “呵呵,你知道这两个称谓,其中掺杂了多少水分吗?“ 柳璇玑脸色骤变,忍不住深处指尖,深深掐进楚奕的手臂。 “楚镇抚使,你别说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 第394章 楚奕,把手松开,你弄疼我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柳乘风抹了把脸上的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姐,你拦着他,就让他说!” “我倒是要听听,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杂碎,凭什么说你的才华有水分?” 他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过于愤怒用力,而迅速发白了起来。 “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我姐才华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被多少大儒文坛宗师极力称赞过?” “狗东西,你说啊,我要听你是怎么诋毁我姐的?” 柳璇玑朱唇微启似要阻拦,却在抬眸的瞬间,对上了楚奕那双寒冰般的眼睛。 那眼神陌生得让她心头一颤,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曾经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对自己的爱慕,可现如今却怎么就只剩下了一片令人心悸的寒意? 短短一年多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意吗? 这一刻,这位柳氏贵女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以至于不愿意再去看楚奕那双阴厉的眼神。 “柳璇玑……” 此时,楚奕那张脸愈发的冷峻,带着几分威势。 “是听我继续说下去,还是要我现在,就拉着柳乘风出去?” “正好,执金卫正在等着!”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桶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柳璇玑心上,让她心头一慌。 从来,都是她掌控支配楚奕的。 可现在,凭什么轮到他来威胁自己,操控两人的话语权了? 第一次,柳璇玑觉得眼前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男子,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最后,她纤细的手指死死绞着衣袖上的金线刺绣,在楚奕威胁的目光下,终究没有再出声了。 楚奕看着被迫屈服下来的柳璇玑,眼中泛过一丝讥诮。 那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清冷大小姐可是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就算是两人婚后,她照样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对她用心好,柳璇玑就会被自己感动的。 可惜,最后感动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柳乘风,好好想想,你姐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展露惊人的才华?” 柳乘风不明所以,但还是皱眉思索。 “不就是四年前......”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楚奕的眼神陡然变得骇人。 “四年前……” 楚奕突然提高声调,眼中翻涌着一股压抑多年的恨意。 “是啊,那时候我父亲因为献上一条鞭法从而获罪,以至于我楚家瞬间一贫如洗。”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恰屋逢漏雨,母亲搬出淮阴侯府没多久,又不幸病逝。” “那时候,我家穷的连下葬的钱都没有,最后还是你姐‘好心’出殉葬费,才让我母亲下葬,得以入土为安。” 他刻意加重了“好心“二字,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对此,柳乘风却是得意地昂起头。 “对,你娘都是我姐出钱下葬的,这份恩情你拿什么还?” 当然,是拿你柳氏全部人命来还! 若不是柳氏跟其他四姓出手,楚奕他娘怎么会死,又何必需要其他人出钱下葬? 更别说,他爹还是被柳宗平派人毒死的!! 楚奕想到这里差点要暴走,可最终还是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发出低沉的声音。 “是啊,你姐的确对我恩重如山,所以当她向我索要诗词时……” “楚奕!” 柳璇玑突然喉头发紧,尖叫出声! 楚奕闪电般出手,一把掐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我说住嘴!” 他眼中的怒火终于彻底撕破了表面的平静,额角青筋暴起,冷冷的怒视着那张苍白的脸。 “你听不懂吗?” “瞧瞧,你柳大小姐这张脸倒是越发清丽了,就像你偷来的诗,越心虚就越要装得光鲜。” 柳璇玑被他掐得脸色发白,更被他言语羞辱的很是不甘心,却倔强地咬住下唇。 “楚奕,把手松开,你弄疼我了!” 这是第一次有个男人,敢抓自己的手,还给抓疼了。 一时间,她对于楚奕又多了几分厌恶! 柳乘风也是立马冲上去,愤怒的说道:“楚奕,将你的臭爪子赶紧从我姐身上拿开!” “否则,我今晚弄死你!” 楚奕瞥了眼气势汹汹的柳乘风,却只是嗤笑一声,随即将手松开了。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他突然吟诵起来,声音里却是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这首《如梦令》,写得不错吧?” 柳乘风不假思索道:“当然不错!” “这可是我姐的成名之作,正是靠着这首诗,我姐才开始在上京城文坛崭露头角的。” 他说着骄傲地看向柳璇玑,却意外捕捉到姐姐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什么,情况? 楚奕却是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那你问问她,这首诗到底是从谁手里抢来的?” “柳乘风,那是我亲手写给她的!” 柳乘风扬起的下巴突然僵住,不自觉地看向姐姐寻求否认。 “楚奕你疯了吧?这怎么可能是你写的,我姐写这一份的墨宝,现在还挂在翰林院!” “姐,你说是吧?” 可他却看见柳璇玑颈间翡翠项链,正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像被困住的翠鸟。 这个自幼崇拜的姐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姿态! 这,怎么回事? 柳璇玑的手指无意识绞紧金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件事遮掩不过去了。 于是,她索性便强作镇定的说道: “楚奕,你莫非忘了,当日是你主动赠诗的,那这首诗就是我的了。” “我用我自己的诗,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一出。 柳乘风惊呆了。 这首诗,居然真的不是姐写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 “姐……” 柳璇玑微微有些不敢去跟柳乘风对视一眼,只是装作没有听到这一声,继续保持冷静之色。 闻言,楚奕也只是讥笑了一声。 “把赠你的诗,说成是自己写的,你柳小姐可真要脸的。” 柳璇玑听得心中恼怒,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在泥潭里打滚的狗腿子来讥讽自己了? 所以,她当时就气不过,冷冷开口: “楚镇抚使,那诗稿上可盖着我的私印,翰林院诸位大人都是见证。” “难道满朝文武还比不过你一个破落户的疯话,你说是的,就是你的吗?” 说到这里,她又继续不解气的说下去: “再说了,这首诗本就是一个女子所写的,你一个男的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 “我看怕不是你偷了哪个才女的文章用来讨好我,现如今,怎么还有脸来质问我?” 柳乘风犹豫了一下,却也跟着说道: “对,我姐用你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诗,让它得以名扬天下,这怎么了?” “你若是真的要脸,就不该一直记着这件事!” “作为一个男人,你还去跟一个女子斤斤计较,你这说得过去吗?” 第395章 你,要毁了我才高兴吗?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看着这对姐弟的无耻嘴脸,只觉得自己前世真的瞎了眼,又不由得畅快的笑了起来。 好在,如今他娶了一个很好的妻子,还有好几个真心的红颜知己,今生足矣!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首《白头吟》也是我写的,还有《泰山吟》、《凤凰台上忆吹箫》……全都出自我手!” “现在,你再问问你姐,她到底有什么狗屁才华?” 他又似想到了什么,还特意补充了两句。 “这一年来,我再没有给过她一首诗,你可见她写出一首不逊于上面几首的诗?” “我偷诗,你他娘的见过有人偷这么多诗,首首都这么惊艳绝伦的吗?” 柳乘风脸色骤然大变。 这些诗每一首单独拿出来都是精彩之作,就算放到文坛上,也是影响力巨大。 可现在,楚奕说这些全是他写的? 这,怎么可能? 可这一年来,姐的确再没有写过一首诗了…… “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柳璇玑根本不敢去看柳乘风质疑的眼神,恼羞成怒之下,突然拽住弟弟的袖子。 “乘风!我就只用过他那一首赠诗,其他的全都是我自己写的。” “难道,你宁愿信个外人,也不肯相信你亲姐?”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更多的还是打起了亲情牌。 “别忘了,这些年你闯吓那么多祸,是谁在后面一直替你遮掩善后的?” “若没有我,你早就要跪在柳家祠堂,不知道挨多少次打了?” 这话让柳乘风浑身一僵,很快被戳中软肋,又立马咬牙改口: “我……我信我姐!楚奕,你休想挑拨!” “楚奕,你个卑劣小人,居然还敢来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诋毁我姐,你简直不是一个男人!” 对此,楚奕不过是轻蔑一笑。 他目光骤然一沉,又将手缓缓移向腰间的绣春刀,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多了几分杀气。 “柳璇玑,我再问你一遍,这些诗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 “你只有一次机会,说错了,可别怪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柳璇玑被他的动作吓得瞳孔骤缩,最终还是不相信楚奕敢在这里杀自己,于是冷冷道: “楚奕,是我出钱替你母亲下葬,这般恩情就只要你一首诗而已,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年跪在我面前磕头,说此生不忘葬母之恩的?” “你现在告诉我,你拿刀对着恩人,就是这样报答的?” 柳乘风也强撑着气势喊了起来。 “对!就要你几首诗而已,比起葬母之恩,这一切实在是太轻了。” “楚奕,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是人!!” 楚奕却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柳乘风,几首诗的确不算什么。” “但她献给柳氏的晒盐法,还有向官府申请盐田开发权、联合其他家族形成盐业联盟,控制区域盐价等等……” “这些,全都是我一手帮她规划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又算什么?“ 柳乘风如遭重击,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可能,这些分明全都是我姐自己想出来了,她可是我柳氏的女智囊。” “我爹说过,我姐之才能不输任何男儿,你这是在诽谤她!” “楚奕,你太卑鄙了……” 楚奕看了眼面色愈发苍白紧紧抿着嘴的柳璇玑,又声音平静的说下去。 “盐业为百业之基,掌控盐源,即可掌控粮草、军需。” “未来或可借此涉足漕运、钱庄,成就百年世家!” “这两句话,是我写的。” 柳乘风彻底呆住了。 因为,这两句话是柳氏机密,父亲亲自下令,不准任何人外传。 否则,不管是谁,一概杀之! 她姐不傻,是不会将这些说给楚奕听的,所以这一切全都是…… “姐,这不会是真的吧?”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听到这里,柳璇玑精心描绘的黛眉,终于扭曲。 她突然发现铜盆水面倒影里的自己,金丝发簪不知何时歪斜,像极了当年偷看楚奕诗稿时心虚的模样。 这个发现让她胃部痉挛,却硬生生咽下喉间腥甜,转而用指尖抚平衣襟强撑着。 “楚镇抚使,你还真是好记性啊!!” “那想必更记得,当年是谁跪着求我收下这些……小玩意儿的?” 她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楚奕,第一次,自己从未那么恨过这么一个人! 为什么,要将这一切说出来? 你,要毁了我才高兴吗? 只可惜,楚奕整个人迅速平静了下来,却比刚才怒吼时更令人胆寒。 “以前是我傻,但柳璇玑,你给我记住,我给你柳氏的,远比你给我的多得多。” “我从不欠你们柳氏,相反,是你们欠我。” 前世,柳璇玑嫁给他,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华。 而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只认为柳璇玑如此大恩理该重报,便甘心居于幕后,成全她的智囊才名。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至极! “唰!” 楚奕突然揪住柳乘风的衣领往外拖。 “说完了,也该抓人了!” 柳璇玑一愣之后,连忙惊慌失措地扑了上来。 “楚奕,别抓我弟弟出去。” “你尽管开条件,无论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饶我弟弟一命。” 她长这么大,从未求过人。 现在,是第一次! 楚奕却头也不回地泛起一声冷笑: “抱歉,本官最是守法,绝不会知法犯法。” “柳乘风杀了人,那他就该被抓!” 他的声音在浴室里显得格外冷酷。 顿时,柳乘风慌了。 他再没有刚才面对楚奕时气愤的强硬模样,反而露出了一抹手足无措。 “姐,救我,我,我不想死……” 柳璇玑咬着唇瓣,眼神冰冷的说道: “楚镇抚使,若是我将你与苏玉柔的事传出去,你家镇北侯想必会很不开心吧!” 她的声音因不安而扭曲,却仍强撑着威胁。 当时,柳璇玑知道楚奕离开自己跟苏玉柔好上后,本想赶走这女人。 没想到却发现那是苏明盛的女儿,不太好处理,更担心这件事传出去,苏明盛会不惜一切杀了楚奕以护自己清名。 早知今日,就该将那对狗男女一起处理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好在,现在她还能这个来威胁楚奕了。 可楚奕听到这话,却只是冷冷一笑。 “我早就告诉她了。” “什么?” 柳璇玑一脸愕然。 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主动告诉林昭雪的? 一时间,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说假话,却还是眯着眼说道: “但我若是将这件事说出去,苏明盛最看重自己的清名,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奕面对如此可笑的威胁,也只是轻蔑说道: “一个区区户部尚书,你以为我在乎?” “柳璇玑,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不然我就要带你弟弟出去了。” 柳璇玑没想到一年前那个对着自己百般讨好的卑微男子,现在已经狂妄到连户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就是走了大运当了个酷吏,侥幸得到了女帝的赏识,装什么? “楚奕,你就非要跟我柳氏不死不休吗?” 楚奕可笑的看着她: “还有吗?” 第396章 莫非,是跟柳氏嫡女……续上前缘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 这一刻,柳璇玑气得恼羞成怒。 她那张素来清冷如霜的脸庞眼下更是涨得通红,还失去了以往的分寸,显得十分气急败坏。 “呵呵……” 可楚奕面对这一幕,不过是嗤笑一声。 就这? 他懒得搭理这位所谓的世家大小姐,随手便轻松拽着惊慌失措的柳乘风朝着外面走去。 眼见,就要到门口了。 “姐,救我啊……” 柳乘风想跑,只可惜根本挣脱不了楚奕的束缚,只能哭着向柳璇玑发出哀求。 “呼!” 柳璇玑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突然拔下金丝发簪抵住咽喉,拿着尖端端抵住雪白的脖颈,硬生生压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楚奕,你给我站住!” “你若是现在敢带我弟弟出去,我立刻死给你看!” “柳氏嫡女被你活生生逼死,必将会朝野震动,就算是陛下也绝对保不住你这酷吏!” 楚奕脚步未停,反手将柳乘风掼在地上,转身时绣春刀鞘“啪”地打落铜盆。 水花四溅中,他竟低笑出声,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要死……就快点。” 他漫不经心地用刀尖在空中比划,展现出的是一抹绝情。 “簪子得记着斜着往上三寸,这样刺穿颈动脉才最利落,死的也更快点,好少受点痛。“ 说着,他突然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住柳璇玑, “需不需要我帮你用力?” 柳璇玑骤然瞪大了眼眸,不敢想象曾经那个百般讨好自己的男人,现如今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此时,她的手腕剧烈颤抖,簪尖在肌肤上划出细小的血线,却迟迟不敢深入。 本就是虚张声势,哪里真敢自杀? 自己的命,金贵的很! 柳乘风见状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姐姐为了自己牺牲太大了,不由得嘶吼: “楚奕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想当年……” “当年我替你姐写的《盐策论》里,正好有一段关于人体构造的记载。” 楚奕突然捏住柳璇玑的手腕,将那一根簪子咽喉送,惊得她踉跄后退,面色迅速惨白下来。 “不是要死吗?怎么连皮都没破?躲什么躲?” 他讥诮的话,直接狠狠的刺痛了柳璇玑的尊严,只觉得这男人简直粗暴不堪,哪里还有的半分温润如玉? “楚奕!你是真的要逼死我啊?” 楚奕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好笑,又突然一巴掌打飞柳璇玑的手中的簪子。 “既然不敢死,那柳大小姐这是演给谁看?” 簪子“当啷”一声落地,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刺耳。 柳璇玑也顺势跌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那精心描画的妆容此时被旁边淋湿的冷水糊成一片。 不少胭脂顺着脸颊晕开,反倒是像极了斑驳的血迹。 “你……你这个魔鬼……” 她声音嘶哑,华丽的衣裙沾满水渍,显得十分狼狈。 柳乘风更是气得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对楚奕动手。 “狗东西,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啪! 楚奕干净利索的给了柳乘风一个巴掌,当场打得对方眼冒金星,瞬间老实下来了。 随后,他再不看这对姐弟,踹开雕花门扇,惊起檐下一群夜鸦。 “指挥使,逮到人了。” 门外,柳普瞬间脸色大变。 这位宰相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真被抓出来了,偏偏还藏在一个女子的浴室里。 这对于柳氏的名声,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呵!” 萧隐若端坐在轮椅上,月光为她苍白冷艳的脸庞,镀上一层寒霜。 她冰冷的目光锁住惊慌失措的柳乘风,那纤细的手指,更是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楚奕,你说柳璇玑窝藏逃犯,该是什么罪?”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 楚奕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说道:“一个窝藏之罪,该判流放了。” 柳璇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楚奕。 她湿润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烛火,却照不亮眼底的怨恨跟痛苦!! 这个混蛋东西,竟如此绝情!! 此刻,柳乘风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开口辩解: “我一直藏在浴桶里,我姐根本就不知情,这不算是窝藏,你们不要乱指控她!” “我既然被你们抓了,我认了,这一切跟我姐没有任何关系!” “来来来,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尽管拿去,我给你们!” 柳璇玑一脸愕然。 她很是感动的看着柳乘风,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心中,更是悲痛欲绝! 进了执金卫手里,他还怎么能活着出来,想到这里,自己愈发憎恨楚奕! 若不是他,弟弟怎么会要去死? 萧隐若神色冷淡的将视线落在了惊愕的柳璇玑身上,似是对她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 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失望。 “好一个姐弟情深,看得本官大受感动啊。” “然如此,本官就恕柳璇玑无罪。” “楚奕,将柳乘风带走。” 柳璇玑的目光立马追随着楚奕,可那人只是粗暴地拽着柳乘风的衣领往外拖,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走到院中时。 楚奕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旁边瑟瑟发抖的管家。 “哦对了,柳善,你刚才说什么的?” 柳善闻言浑身一僵,却是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汤鹤安立马很及时的补充说道:“大哥,他说柳乘风根本就没有回来,这分明是在窝囊罪犯,包庇呢!” 柳善人麻了。 你小子不会说话,那就少说话…… 只见楚奕深以为然的说道:“那就以窝藏罪逮捕,带走!” 这管家知道柳氏不少事情,带回去有用。 汤鹤安这个魁梧少年立即上前,像抓小鸡般将干瘦的柳善提了起来。 老管家双腿悬空乱蹬,脸色惨白如纸: “楚镇抚使明鉴!老奴冤枉啊!相爷,救我……“ 柳普立马沉声道:“楚镇抚使,柳善刚才不过是跟你说了几句戏言罢了,这不算窝藏。” 楚奕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他刚才说,跟本官赌命啊。” “现在,他赌输了,命自然是属于我的!” 柳普不满道:“堂堂朝廷官员跟一个下人赌命,说起来何其荒谬?” 萧隐若则是在旁边冷声说道:“柳相,那我们不如现在去找陛下,问她关于这件事到底荒不荒谬,如何?” 柳普一时语塞。 就女帝那人百分百会帮衬着楚奕他们,去个屁! 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善被拖出去,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了。 柳璇玑立马走上前:“叔父……” 柳普说道:“明日,本相会去再找萧隐若聊聊,想办法保下乘风的命。” “不外乎付出一些代价,本相给了。” 柳璇玑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神色黯然的应了声。 “谢过叔父了。” 众人出去后。 萧隐若冲着楚奕声音冷淡道: “上来。” “是,指挥使。” 楚奕熟练的推着萧隐若的轮椅,利索的上了马车。 车厢里,萧隐若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扔给了楚奕。 “晋阳军动了。 楚奕略显惊讶的接过那封密信看了几眼后,又重新拿给了萧隐若。 “王承运的魄力,远超我们的想象。”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镇北侯,做好准备了吗?” 楚奕点了点头,答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萧隐若冷声道:“太后那边也差不多了,此战许胜不许败。” 她顿了顿,神色稍微不舒服。 “明日一早,你去将镇北侯喊进宫,跟陛下商议。” 楚奕抱拳:“是。” 萧隐若突然攥紧密信一角,在她指节下发出细微的脆响,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楚奕,你在浴室抓个人而已,居然耽搁了那么久。” “莫非,是跟柳氏嫡女……续上前缘了?” 第397章 你要杀人妾就陪你,就让妾做你最美的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我的缘……” 楚奕正擦拭绣春刀的手顿了顿,光亮的刀面上,映出了萧隐若绷紧的下颌线。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右手掌,雪白如玉,摸着手感极佳。 “不就在这辆马车里?” “放肆!” 萧隐若脱口而出的呵斥,却是伴随着这逆臣大胆妄为伸过来的手,给打断了。 楚奕笑着伸出拇指,碾上了那一片唇瓣,将她苍白的唇色蹭成一片糜艳的红。 “指挥使,难道……是在吃醋吗?” 这句话,可谓是胆大的很! “唰!” 萧隐若瞬间瞳孔骤缩,长睫如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 她呼吸陡然急促,胸前绣着暗纹的衣袍,更是随着起伏绷出紧绷的弧度。 这个逆臣,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扬手欲掴,却又被他咬住腕骨,湿热的舌尖舔过手背,不由得浑身一颤…… “滚下去!!” 声音凶戾的很, 可落在楚奕耳中,却是有着一种外强中干的意味。 待他眼神玩味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人耳尖泛红的恼怒模样,随即低笑着松开齿关。 再挑逗下去,怕是真要惹出火来,便顺势退开半步,维持一副顺臣的模样。 “谨听指挥使命令,卑职告退!” 萧隐若看着低眉顺眼的逆臣,越想越气! 你真要是这么听话,那谁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自己? 尤其是等楚奕离开后,她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咬过的腕骨,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咔咔……” 而此时。 马车碾过地面的声响,也渐渐盖过这位冷面判官狂乱的心跳。 直到某个瞬间,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死死攥着衣襟——正是方才碰过他唇的那只。 “该死的逆臣!” “该剁了嘴!” …… 诏狱内。 一股潮湿的霉味, 混着血腥气在甬道中弥漫。 火把噼啪炸响,照出墙上层层叠叠的血痂。 柳乘风激烈的叫骂声在石壁间回荡,惊起角落里的老鼠四处窸窣逃窜。 “我是清河柳氏的公子!我大哥是右武卫中郎将,我二哥是工部郎中,我爹是柳氏宗长!” “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必要被夷三族……” 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咆哮。 只见楚奕踏着血水走来,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凝结的血洼,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 顿时。 吓得柳乘风将嘴闭上了。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几分凶气。 “哼,楚奕,你到底要怎么样?” 而突然,他发现一身素衣如雪的薛绾绾,竟然跟着楚奕走了进来。 她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在阴暗地牢里像一抹游动的月光,格外的诱人。 “贱人!” 柳乘风瞪大的眼睛里血丝密布。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绾绾静静地看着这个逼死自己父亲的男人,眼中的恨意如同实质。 “我是来杀你的!” “我爹是……” 柳乘风的话,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随后,楚奕拽着他的发髻狠狠撞向石墙,丝毫没有留手,力量十分之重。 “嘭!” 第一下,就撞碎了鼻梁, 那软骨断裂的脆响,混着鲜血喷溅在斑驳的砖面上。 “今夜,就写你畏罪自杀,撞墙而死吧?” 楚奕的声音带着笑,手上却一次次加重力道。 “啊!” 柳乘风被撞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再不敢放出半句威胁。 “我,我就算有罪,也要正常进行审判,你不能滥用死刑啊……” 可薛绾绾盯着那抹猩红,恍惚看见父亲悬在房梁上的尸身——也是这般刺目。 “你是真该死!” 所以,楚奕一次次将柳乘风的脑袋砸向墙壁。 大量的鲜血,很快顺着斑驳的石砖蜿蜒而下,在墙角汇成暗红的小洼。 柳乘风再也忍不住,开始求饶,声音含糊不清,混着血沫从齿缝溢出,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别……别杀我……” “楚楚奕、楚、镇抚、使,饶命,我不想死……” 薛绾绾却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指抓住柳乘风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往墙上撞去。 “你害死我爹娘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了!!” 她的尖叫在牢房里回荡,泪水混着血水,溅在雪白的衣襟上。 “砰砰砰!” 不知道撞了多少下。 直到柳乘风瘫软在血泊中,他的眼球凸出,四肢抽搐着蹬地,血沫从嘴角汩汩涌出,便再无动静。 薛绾绾这才脱力地跌坐,松开手,染血的裙裾,任其肆意的铺开在肮脏的地面。 她盯着柳乘风死去时扭曲的脸,一边哭着一边笑了起来。 “爹、娘,女儿用仇人的血祭你们了……” 楚奕单膝跪地抓起她染血的右手,抽出一块素白帕子,细细擦拭每根手指。 火光映照下,他冷硬的轮廓,显出几分温柔。 “女孩子的手,不该染上血。” 薛绾绾忽然伸出食指,轻轻抹过自己嫣红的唇瓣,然后将沾着口脂的指尖点在楚奕唇上。 “楚镇抚使,甜吗?” “甜。” 薛绾绾幽幽的看着他: “楚镇抚使,你看妾这从未接过客的身子,可值千金?” 楚奕毫不犹豫道:“值!就算是万金,学生也愿意给。” 薛绾绾听到这话,心里像是蜜糖一般甜腻,忍不住伸出指尖划过楚奕的锁骨,突然被对方攥住手腕。 她顺势贴近,闻到他身上血腥气里混着的沉水香,深深嗅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他们都说妾天生该在男人掌心里化开,进了琉璃坊更是如此。” “买我吧,在你玩腻前,我会乖得像春雪消融。” 楚奕听到这话却只觉得心疼,随即手臂收紧,将她箍在怀中。 “十岁那年初见薛老师,学生就已经心动了。” “但造化弄人,你我直到现在,才算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薛老师,你是学生的瘾,这辈子都不会腻的!” 薛绾怔怔的看着楚奕,泪如雨下。 “以后,你要杀人妾就陪你,就让妾做你最美的刀。” 楚奕皱眉欲言,却被她捂住嘴。 这位花魁小娘子依偎在他怀里,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贴着他的掌心里呢喃道: “妾不需要名分、退路,甚至不需要你心疼。” 她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动容。 “这里跳的每一分,都是为你算计的棋路。流的每一滴血,都会替你染红前路。” “说说现在属于自己的配置势力吧,看看妾能不能做你的刀?” 地牢火把噼啪炸响,映得她半边脸如修罗,半边脸似谪仙。 楚奕心头剧烈一颤,旋即他还是选择拒绝道:“薛老师,学生不希望你……” 薛绾绾却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玩味道:“你要是不说,那妾可就一直待在琉璃坊不出来了。” 楚奕望着她执拗的眼神,终是叹息。 “北镇抚使司已掌控,监门四卫有武勋旧部。” “殷城子主谋略,沈熙凤掌商路,皇城帮派有丁青,等到后面打算拿下地下城……” 薛绾绾等听完他的话后,认真思索了一下。 “明面的势力齐了,但暗里你却缺一个替你整合一切情报来源,还有管理地下势力帮派,做脏活的人。 “妾,恰好能做这个。” 第398章 你是说,我们要造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猛地将薛绾绾按在斑驳的灰墙上,掌心贴着她后颈渗出的冷汗,湿冷黏腻的触感让他指节微微发白。 他垂眸看着她那张又纯又欲的小脸,眉目间的冷厉,像刀锋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薛老师……” 他的嗓音低哑,喉结滚动间似压着千钧重量,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挣扎与克制。 “我这辈子……只活两个字。” 薛绾绾忽地反仰起头,苍白的唇瓣狠狠咬住他的虎口。 血腥气在齿间弥漫,她含糊笑道: “楚奕,就是你!” 她又踮起小脚,凑近眼前男子的耳畔,热气喷吐,很是撩人。 “你现在走在悬崖上,随时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让妾帮你吧!” 那尾音像把钩子,将楚奕眼底最后一丝挣扎撕得粉碎。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嗓音沙哑: “好,我的刀鞘……永远只装薛老师这把刀。” “稍后,我会派个女子给你,她武功不俗,任你派遣,以后丁青、小六也都会听从你的吩咐。” “你要钱我给钱,你要人我给人,而我要的不多。” “只要你,平安无事!” 薛绾绾听见这句话,身子轻轻一颤,随即展颜一笑,格外撩人。 “七天后,妾跟琉璃坊的契约就要到期了,到时候楚镇抚使可要记得……” 她抬起纤细的玉指,戳在他的心口,笑得妩媚又带着几分狡黠。 “来、接、妾。” “好。” 楚奕捉住薛绾绾作乱的手,掌心薄茧摩挲着她的腕间红痕,又转头对外面候着的魁梧少年吩咐道: “小汤,送薛老师回去。” 少年应声时,灯笼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爬满薜荔的老墙上。 一会后。 待薛绾绾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楚奕的目光才幽幽收回,脸上的柔情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冷峻。 “叫水娘子和小六过来。” 他的余光瞥见柳乘风僵硬的尸身,月光在那张青灰脸上镀了层银霜,不免得讥笑了一声。 上一世没能做到的事情,今生可算是完成了! 薛祭酒,我替你报仇了! “将他的尸体,明天送回柳氏。” “还有,等天一亮城门开了,立刻派快马去左右骁卫大营请夫人回来。” 雷震岳憨憨的应下。 “是,大人。” 稍后,楚奕将手头的诸多事情一一安排妥当,这才转身回家。 路上,燕小六、水娘子匆匆赶来。 “大人,你找我们?” 楚奕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语气沉稳而有力。 “小六,薛老师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以后就由她负责管理猛虎帮和所有暗线。”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官面上跟她对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燕小六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好好辅佐薛小姐的。” 其实,他现在的事业已经到瓶颈了。 尤其是他也认知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继续上升,不如去做一些只有心腹才会做的事情。 楚奕拍了拍燕小六肩膀的肩膀,认真说道:“以后一个千户,乃至于镇抚使,我是不会缺你的。” 燕小六心头一震,满眼全都是期待之色。 “谢过大人。” 楚奕没有多言,转而看向水娘子。 她身材窈窕,眉眼间带着江湖女子特有的英气,见楚奕看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恭敬。 “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就是。” 楚奕就喜欢水娘子的爽快。 “以后,你就跟在薛老师身边,听她吩咐。” “你再去招募一些江湖高手,为薛老师所用。” 水娘子微微一怔,旋即低头应道:“是。” 楚奕继续道:“我能给你的不多,最多就是让你母亲和妹妹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水娘子心头一震,这就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立马应下: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薛小姐,绝对不让她有半点闪失的。” …… 王氏大院内,灵堂一片肃穆。 白幡在夜风中翻卷,发出“哗哗”的声响。 此刻,王承运站在棺木前,目光死死盯着儿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中充满了悲痛欲绝的苦楚!! “我的儿啊……” 身后传来夫人压抑的呜咽声。 那声音细碎却撕心裂肺,仿佛一把钝刀在王承的耳边一下一下地磨着。 他的手微微攥紧,指尖泛白,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父亲……” 次子王彦文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 “秦忠来了。” 王彦昌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神色后,便暂时离开了灵堂,从而来到了一间隐蔽的屋子。 他刚进去,秦忠便叹了口气,满脸惋惜之色: “相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他也想不到今晚会发生这种事,好端端的柳乘风怎么脑子抽了,会将自己的表哥给杀了啊? 只希望,这次沉重的打击,不会影响王承造反的心! 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王承运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如冰。 “节哀,那是给活人听的。” “我现在只想让很多活人,变成死人。” “喊你过来,是告诉你一声,三天后我儿出殡,也是晋阳军抵达上京之日。” 他顿了顿,语气透着一丝寒意。 “皇宫那边,你们该送太后殡天了!” 秦忠心神一震,满脸喜色。 “明白,届时请王相领着晋阳军进城就是,皇宫那边会有人接应。” “秦蒹葭这三年的确对北衙军掌控的很不错,只不过北衙军原先就有一部分人是忠于宗室的。” “他们,愿意助王相拨乱反正!!” 王承运“嗯”了一声。 他又跟着秦忠聊了会,这才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里,召集了王氏几房亲族以及牵连甚深的门生女婿们。 可以说,是他王氏所有的核心骨干存在了。 待王承运推门而入。 众人立刻起身行礼,恭敬称呼一声: “相爷。” 王承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他缓缓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冷笑: “教诸位知道,你们早就跟我王氏绑死了。” “王氏若亡,你们也必死!” 开头就是一句王炸。 顿时让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不安。 可他们也知道自己跟王氏羁绊太深,怎么也撇清不了关系。 今夜,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王承运见他们一个个都被震慑住了,这才缓缓开口。 “本相现在欲跟诸位共商一件大事,事成,诸位全是从龙之臣!” “你们没听错,本相说的是从龙!” 这四字如雷炸响。 所有人全都震惊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满是瞠目结舌。 满室死寂中。 茶盏坠地的碎裂声格外刺耳。 “相爷……” 一名心腹再三犹豫之后,终究还是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迟疑和小心翼翼。 “你是说,我们要造反?” 王承运微微眯起眼,目光如刀锋般扫向那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非造反,乃是清君侧罢了!” “女帝无道残害忠良,人神共愤,不杀不足以平天下。” “我等要做的是匡扶正义,扶持新皇登基!” 第399章 殿下你就帮帮微臣吧!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众人一片哗然。 房间里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爷,这……这是真的?” 事到如今,还是有人语气颤抖地发问,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主要造反,那可真正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 稍有不慎,满族皆灭! 王承运自然看出众人的心中顾虑,随即沉声道:“三日后,两万晋阳军就要抵达上京城。” “至于如何杀入皇宫,本相也早已安排好了。” “如此大事自然不是本相一个人能够完成,会有宗室出手帮忙。” “诸位,请下决定吧!”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 空气中只剩下低沉的呼吸声,仿佛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 可最终,还是有人先低下头,咬着牙说道: “愿随相爷共襄大业。”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闸口,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 “我等,愿随相爷共襄大业!” 这些人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王氏一败,他们这些牵连甚深的亲族门生,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就算现在去泄密,事后也是难逃一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搏。 有人见群情汹涌喉头滚动,终究咽下了劝阻的话。 王承运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的冷意稍稍收敛了一些。 “晋阳军要进城,第一步,必须拿下城门。第二步,压制金吾卫,免得出乱子,保证骑兵通行无阻。” “本相要用最快的速度,让晋阳军入主皇宫,掌控整座上京城!” “相爷。” 忽然有人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我们扶持的是哪位王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王承运,眼中带着好奇与紧张。 王承运却故弄玄虚地笑了笑:“事言必泄,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他没有再多说,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这一次,若能成事,你们便是从龙之臣。” “可若是失败……那便是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皆不由得低下头,神色复杂。 他们心里明白,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承运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枯瘦的手指突然掐灭跳动的灯芯。 “三日后,辰时!” 黑暗里,骤然响起了瓷杯碎裂声。 “我要看见晋阳军的旗帜,插在午门!” “诸位,切莫让我失望!” …… 等楚奕回到楚府,却发现魏南枝站在廊下,眉头微蹙。 “阿郎!” 她快步迎上,声音压得极低。 “渔阳公主已经等候多时,自戌时起便泪落不止,任谁劝慰都无用。” 楚奕今天忙了一天,倒是忘记这个小渔儿了。 “好,我过去一下。” 一会后。 楚奕刚进去,就见到渔阳公主正蜷缩在软榻上小声抽泣,如瀑青丝散落肩头。 “殿下?” 渔阳公主听到声响,猛地抬头。 那张平日里明艳如三月桃花的脸庞,此刻梨花带雨,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那一双红肿的眼眶非但不减其美,反添几分脆弱易碎的动人。 尤其是脸上的几道泪痕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有几滴还悬在尖尖的下巴上,将落未落,更显动人。 “狗奴才!” 她赤着脚从榻上跳下。 那雪白的足踝,在深色地板上格外醒目。 等渔阳公主扑过来时,衣袖带起一阵带着泪意的香风。 “本公主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你……你怎么才回来?” 声音里的哭腔像小猫爪子,挠得人心尖发颤。 楚奕主动伸出手接住这位小公主,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肌肤触之微凉,像上好的瓷器,却因哭泣泛着淡淡的红晕。 “是臣的错,其实太后并无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当然,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说罢,他弯腰将这位未亡人拦腰抱起,朝着前面走去。 “啊呀!” 渔阳公主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楚奕的脖子。 紧接着。 楚奕走到旁边的黄花梨木椅前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不哭了,再哭明日眼睛该疼了。”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 渔阳公主颤抖的肩膀,这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激烈的抽泣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依恋地在楚奕怀里拱了拱,把脸颊贴向他温热颈侧,像一头寻求庇护的小兽汲取着安心。 “知道了,狗奴才,本公主不哭了。” 可就在她鼻尖无意蹭过他的衣襟时,忽然敏锐的闻到了几丝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 一股酸涩与恼怒瞬间交织涌出,让她狐疑地盯着眼前这个狗奴才。 “狗奴才,如实交代,你身上怎么有两个女人的味道?” 她的眼神陡然警惕了起来,泪光未干的眼眸更像是雨打过的海棠突然着了火,美得惊心动魄又危险。 “而且,其中一股怎么会是绾绾的?” “你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又跟哪个野女人去厮混了?” 卧槽! 小渔儿,你狗鼻子吗? 楚奕神色不变,只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接到有人报案,就去了一趟琉璃坊,柳乘风跟王彦昌死了。” “什么?!” 渔阳公主瞪大眼睛,震惊得连哭泣都忘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楚奕的衣襟,指节发白。 “狗奴才,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会死的,谁杀死他们的?” 楚奕顺势握住渔阳公主冰凉的手指,三言两语将事情带过,当然没有说这是自己设计的。 但尽管如此,也是让渔阳公主唏嘘不已。 “哎,那绾绾怎么样了?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她啊?” 楚奕继续轻拍她的背,说道:“倒是没什么事,柳乘风杀的人,关她什么事?” “更何况,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他们欺负薛老师的。” 渔阳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叹息道:“绾绾挺不容易的,狗奴才,你有空的话多去照看她一下。” 楚奕点了点头,又正色道:“殿下,微臣跟陛下在谋划一件大事。” “这件事,现在微臣想要让你帮个忙” 渔阳公主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一脸紧张的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结结巴巴道:“小、小事你可以找本公主,但你跟陛下的大事,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时候不早了,本公主也该回去了。” 说着,她就要从他怀里挣脱。 是什么错觉,让这狗奴才认为救她这个胆子,能干大事的? 自己干过最大的事,也就是跟这个狗奴才偷情,最后被骗了身子,呸呸呸…… 楚奕却是收紧手臂,不让这小渔儿逃走,反而还十分认真的说道: “殿下,这件事非你莫属,除了你没人能干成!” 他捧住那张圆润的脸蛋,眸色深沉如古井,倒映出她惊慌的模样,语气诚恳。 “在微臣心里,殿下聪明伶俐反应灵敏,心思敏捷。” “关键是脑子转得快,会随机应变,还能本色出演,殿下你就帮帮微臣吧!” 第400章 殿下的也不小,又何必羡慕奴?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非我莫属?” 渔阳公主被他夸得一愣一愣的,眨了眨还带着泪花的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支棱起来了。 原来,我在狗奴才心里,是这么聪明的啊? 尤其是现在楚奕眼中的信任却像一团火,灼得她心头发烫,不由得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迟疑的问道: “哦?什么忙?你说说看。” 楚奕见到小渔儿上钩了,说话时喉结滚动,热气拂过她耳畔处的绒毛。 “这两天,估计会有其他公主邀请殿下,一起进宫看望太后。” “等到了仁寿殿,肯定会有人阻拦你们不准进去的,到时候你就直接闯进去。”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殿下,你不用担心事后会怎么样。” “因为这是陛下默许的,反正那些人也不会真正拦着你闯进去的。“ “而你只要进去看到太后的情况后,故意说一些话,说太后是不是死了之类的就行……” 屋内烛火摇曳,映得渔阳公主的眸子水光潋滟。 待她听完楚奕的话,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摇头,鬓边珠钗簌簌晃动,声音微微发颤: “啊?不、不行的!” “本公主,怎么能说这种话?!” “太后娘娘待我那么好,若我这般咒她,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狗奴才,你也不能说!!” 楚奕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渔阳公主迅速泛红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 “殿下放心,这是太后与陛下的意思,她们不会怪罪于你的。” 他眸色深沉,似暗夜中蛰伏的兽。 魏王让宗室发难的前提,是确定太后的死期。 而渔阳公主跟安太后的关系放在这里,她肯定要去看望的。 所以,自己只是叮嘱一些事情,顺理成章的让安太后被毒害暴毙的消息传递出去罢了。 渔阳公主似懂非懂的说道:“狗奴才,你不会害本公主吧?” “对,微臣要害殿下。” 楚奕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攫住她下巴,微微加重的力道迫使她抬头,却刻意留了半分空隙。 他滚烫的吐息拂过渔阳公主娇嫩的唇珠,声线暗得像淬毒的钩子: “微臣要害殿下,可殿下堵得住么?“ 渔阳公主睫羽急颤想后退,腰肢却被楚奕掌心牢牢压向胸膛。 “咚咚咚!” 隔着一层薄绡寝衣。 两人剧烈的心跳,在厮磨的衣料下撞出鼓点。 “你、你要干什么?” 渔阳公主吞咽了一口,有些结结巴巴的发问。 “唔唔唔……” 忽然,楚奕低头封堵住她的下唇,舌尖描摹唇缝的力道,像是在拆解最精致的贡品丝绳。 “呃啊~” 渔阳公主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呜咽。 尤其是那齿关松动的瞬间,便被这个狗奴才长驱直入。 楚奕接吻的节奏,一直带着暴君般的掌控欲,唇舌交缠间渡来一丝甜腥血气。 是这位羞怯的公主殿下,过于紧张时,不慎咬破了自己舌尖。 而他却是变本加厉地卷走那滴血珠,在厮磨中,将那淡淡的铁锈味,满满酿成情欲的蜜!!! 良久后。 待楚奕终于松开时, 渔阳公主跌伏在他肩头急喘。 那衣袖滑落露出的雪白小臂处,不由得浮起一阵绯红战栗。 她想啐他放肆,可喉间灼烧的酥麻感,催着自己分泌唾液,吞咽声在寂静中清晰得令人羞耻。 “嘶~” 楚奕伸出拇指擦过渔阳公主湿漉漉的唇角,又将沾染的粘液,抹在她嫣红颊侧。 “现在,殿下还觉得微臣要害你么?” 渔阳公主猛地攥紧楚奕散落的衣襟,想用指甲掐他皮肉报复,指尖却不受控地深陷进肌理间贪恋体温。 羞愤与眷恋撕扯下,她眼神凶巴巴的,声音却软得像融化的蜜糖。 “若……若你骗我……” 楚奕低笑着用下巴蹭她发顶,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微臣便任殿下处置,像上次一样,给你骑大马如何?” 渔阳公主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被火烧透了一般,又神色极不自然的将头偏转了过去。 “哼,本公主勉为其难的相信你一次。” “反正要是你如果骗本公主,到时候本公主就说是你教的。” 楚奕笑着说道:“好的。” 渔阳公主又瞧了眼外面,揪住了他袖口。 她微微仰着脸庞,烛光映得那眼底波光粼粼,声音软糯: “外头……怪黑的………” 她眨着眼的样子像幼鹿,方才的刁蛮劲儿全化成了水,含情脉脉的看着楚奕。 楚奕轻笑,指腹掠过她泛红的耳尖: “那便留下?” 渔阳公主眼眸微亮,刚欲点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偷眼望向内室方向。 “镇北侯,她在吗?” “在啊。” 楚奕勾唇,语气促狭。 “哦。” 渔阳公主像是被烫着般猛地缩回手,脸上瞬间飞起比方才更浓的霞色。 她慌忙低头,用脚尖蹭着地上的落花,强作镇定道: “那……那本公主正好去找魏姑姑歇息!” 话未落音。 她已经拎起裙角,头也不回地匆匆逃离,随之带起一阵甜香。 楚奕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浮起玩味的笑意: “殿下,慢点跑。” 他今夜也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战在即,自己需要多次复盘,确保将每一次的细节全都掌控到位。 这一次的兵变,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氏,你们的死期要到了……” 西厢房里。 魏南枝正就着烛火缝补中衣。 她忽然听见门轴转动的声响,待抬起头时,正对上渔阳公主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 “魏姑姑,晚上本公主跟你一起睡。” 魏南枝微微一愣后,旋即笑着说道: “殿下,奴这房间不够敞亮,不如奴去给你收拾一间舒适的房间出来如何?” 其实,她这房间是一处独院,环境静谧,是个好地方,阿郎特意挑选给自己的。 但跟个公主睡一晚,终归是有些逾越。 不过,渔阳公主满不在乎的说道: “没事,姑姑你这床也够睡两个人了,我今夜就跟你睡了。” 魏南枝见她坚持,只好无奈道: “委屈殿下了,奴去拿一床新的被辱,给你整理一下。” “嗯嗯。” 一会后。 锦被翻涌如浪。 渔阳公主翻身假寐,齿尖却反复碾磨下唇。 那一处被楚奕咬过的地方正突突跳动,他抵开自己齿关时,掌心的茧擦过颈侧…… 最要命的是分开时那声啜响,混着她咽不下的唾液,此刻仍在耳蜗里糜烂发酵。 “哎呀……” 这位殿下忍不住蜷紧雪白脚趾。 那锦缎下摆摩擦腿根的触感,竟幻化成他指尖,拂过膝盖内侧的麻痒。 刚才逃得那样狼狈,身体却背叛地镌刻着每个细节,心口更是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 尤其是他唇舌卷走自己呼吸的掠夺感,此刻像烙进肺腑的疤,一呼一吸都灼着一股隐秘欢愉。 她忽地撑起身子,盯着魏南枝衣襟微敞处露出的雪肤,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姑姑,你这里好大啊。”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像要触碰又不敢。 魏南枝“噗嗤”笑出声来,胸前起伏引得帐影晃动。 她故意将绣枕拍得蓬松,丝绸面料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殿下的也不小,又何必羡慕奴?” 第401章 狗奴才,臭奴才,我讨厌你……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渔阳公主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唇瓣处勾起了一抹压不住的喜色。 随后,她想到姑姑是狗奴才身边最近的人,应该知道不少隐秘的事…… 她犹豫了半晌,终于憋红了脸凑近,带着烫人的羞意: “姑姑,你有没有跟楚奕……那个过?”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埋进了枕头里,泄露出主人的心绪不宁。 “哪个?” 魏南枝装作不解,手指却悄悄攥紧了锦被边缘。 “就是房事……” 魏南枝面色微微发红,又十分镇定的说道: “殿下问这个作甚,奴只是一个奴婢,可不敢逾越。” 渔阳公主松了口气,又红着脸问道:“姑姑,一般情况下,他们行房时不是要有丫鬟陪着的吗?” “你就没有晚上,咳咳,一起进去陪着,随时准备接替镇、镇北侯……” 话未说完。 她就先把自己羞得埋进了被窝,只露出绯红的耳尖。 哎呀,怎么就问出这种话来了!! 魏南枝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随后她抬手将鬓发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有些发热。 “奴没有进去过,娘子不喜欢这种,而且她也不需要。” 锦被里,突然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渔阳公主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他……是不是很厉害?还是说,镇北侯一个人扛得住?” “姑姑,做那种事,到底快不快乐?” 问完,她立刻用掌心捂住嘴巴,指缝间漏出急促的呼吸声。 上一次,自己其实并没有怎么好好体验,主要她太疼了,也就匆匆结束了。 “奴,不知道。” 魏南枝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却掩不住骤然漫上颈侧的霞色。 “应该……快乐吧?” 她的尾音飘忽得如同窗外掠过的夜风。 渔阳公主却是突然支起上身,发丝垂落扫过魏南枝的脸颊,一脸的狐疑。 “姑姑,你一边说不知道,一边脸红是什么意思?” “姑姑,你肯定知道的是吧?” “这里就我们俩,你就跟我说说嘛,快说快说……” 她歪着头的样子,像极了发现线团的猫儿。 “我……” 魏南枝慌乱中碰倒了床头的铜镜,清脆的撞击声里,混着她急促的喘息。 “哎呀,好了,殿下别摇了。” “就有一次,奴晚上经过阿郎的房间,就,就听见里面动静挺大的。” 话到此处,她却突然咬住下唇,贝齿在唇上留下浅浅的齿痕,似是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也喊的挺大声。 哎,怎么就控制不住…… 帐内熏香,突然变得浓稠。 渔阳公主正听得认真呢,立马不依不饶地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魏南枝的锁骨。 “然后呢?” 魏南枝猛地侧过头,对上渔阳写满好奇与羞窘的眸子,那双猫儿般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她心头一阵慌乱,目光落在渔阳公主微微敞开的细领口下,那截白腻的颈子,忽然掩唇轻咳了一声: “殿下这水做的身子可得好好养好,不然以后怕是要被折腾的下不了床来。” 语气温和,却掩不住一丝促狭。 渔阳公主瞬间烧红了整张脸,仿佛被那未尽之语烫到。 她想到上一次自己就下不来床了,立马慌忙躺下,扯过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睡……睡觉!” 可这一晚,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翌日。 楚奕看着饭桌前呵欠连连的渔阳公主,她眼下那片淡淡的黛色,在晨光下映衬着瓷白的肌肤,格外明显。 “殿下,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渔阳公主纤长的睫毛忽地颤了颤。 昨夜,她跟魏南枝说的那些羞人话,此刻却突然仿佛在耳边回响。 她下意识地想低下头躲闪,却又莫名地僵着背脊,维持着骄傲的姿态。 “没有,睡了,睡得可好了。” 楚奕极自然地伸出手轻抚她的眼周,指尖微凉,随意揉着。 “臣给殿下揉揉。” 渔阳公主几乎在他触碰的瞬间绷紧了身体,像一只受惊的猫,不过很快体态就放松下来了。 “哼,狗奴才,揉的还可以,继续。” 揉着揉着。 那只手便滑向她的脸颊,掌心温热地贴上那片柔腻肌肤。 “唔!” 渔阳浑身猛地一激灵,像被投进温热春水的初生嫩苗,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异样的敏感。 “哼,狗奴才,你揉哪里去了?” 她试图找回公主的威仪。 只不过落在楚奕眼里,却是愈发的撩人。 “自然是揉的这里。” 突然,渔阳公主瞪大了眼眸,似乎连心跳都漏跳了几拍,只剩下那片惊人的炽热和被掌控的触感在无限放大。 “狗、狗奴才,大大早上的。” “哎呀,别抓那里……” 她想推开那只放肆的手,想呵斥这登徒浪子,可竟将自己刚刚升起的那点微末力气瞬间揉碎、抽空。 最后,泛起了一丝舒服。 这位殿下脸颊艳红如熟透的石榴,视线模糊地飘向别处,不敢看楚奕,更不敢低头看那羞人的地方。 “你,你够了……” 直到最后,楚奕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指腹处似还残留着那份腻滑的触感。 “好了,微臣要去上朝了。” “殿下,拜拜。” 说完,他整了整衣袍,径直转身出门,脚步声在廊道上回响。 “哼!” 渔阳娇故意红着脸哼了一声。 可很快,她就轻咬着唇舌,回想着刚才那只大手所带来强烈到无以复加令人战栗的欢愉感。 “哎哎哎,狗奴才,臭奴才,我讨厌你……” 不多时。 楚奕刚抵达午门,便见到了迎面走来的柳普。 这位柳氏宰相脸上依旧挂着一副和气可亲的笑容,显得很友好,似完全忘记了眼前男子昨夜刚夜闯柳氏。 “楚镇抚使,你我聊聊如何?” 楚奕脚步未停,眼风掠过柳普,语气冷淡。 “下官急着入朝,怕是无暇跟柳相相谈。” 柳普就算遭到对方的拒绝,依旧没有动气,只是幽幽叹了一声。 “楚镇抚使,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如找个幽静的地方,将话说开如何?” 楚奕依旧沉声说道:“柳相,先去上朝吧。” 柳普二次被拒后,脸上那和气的笑容非但没消失,反而更深了几分,只是眼底透出一丝锐利如冰针的冷光。 “好,就依楚镇抚使的意思,先上朝。” 他抬手理了理官袍的袖口,动作看似平常,却莫名带起一股寒凉。 那投向楚奕背影的目光沉寂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海面! 朝会上。 女帝正在聆听众臣奏疏, 却突然急匆匆跑走进来一名宦官。 他几乎是踉跄着跪倒在御阶之下,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急促地说了几句话…… “咔嚓!” 这位皇帝陛下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中的惊怒几乎要凝成实质。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 话音未落,她已经迅速离开太极殿。 只留下满殿群臣面面相觑,还有那股未散的帝威和巨大的惊疑沉沉压下。 要知道这位陛下这三年来从未半途散过早朝,显然是出大事情了。 柳普眼瞳深处精光一闪,唇角无声地勾起一个更深的弧度,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随后。 萧隐若带着楚奕,秘密来到了御书房。 第402章 十败十胜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御书房内。 女帝面色凝重的坐在御座上。 但此时,她倒是没有刚才在朝堂上故意表现出来的失态。 颜惜娇看了眼进来的楚奕两人,清丽的面容上笼着一层薄霜,轻声说道: “萧指挥使、楚镇抚使,今早吴嬷嬷又动手了。” “那药下得比以往更狠,其心昭然若揭,是铁了心要在这一两日内,害死太后。” “看来,他们已经准备要逼宫了。” 萧隐若闻听此言,那双狭长眸子里寒光一闪即逝,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终于按捺不住了,无妨,该收的网,早已布好,便让他们来吧。” “正好,一网打尽!” 王氏、宗室,全去死吧!! 这时。 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挺拔修长的女将军,大步走入。 此刻,林昭雪一身黑甲,在透窗的光线下反射出凛冽锋芒,腰悬佩剑随步履轻碰发出沉稳声响。 她径直走向御座,目光锐利如鹰隼,战意盈胸。 “末将,参见陛下。” 萧隐若淡淡的瞥了眼英气勃发的林昭雪,随即收回了视线,指尖轻敲着轮椅扶手。 不知,在想什么? 女帝凤眸一挑,目光落在林昭雪身上。 “昭雪,告诉朕,叛军有两万人,兵锋直指上京,你……打算怎么打?” “以力破之!” 林昭雪的声音斩钉截铁。 旋即,她取出一份上京城的地图,右手食指如利箭般戳在城外一处用朱砂标记的位置上。 正是——朱雀门外的一片开阔地带。 她抬起头,直视女帝,眼神燃烧着一股属于百战名将的绝对自信。 “陛下,就在此处!” “末将聚兵三千,静待叛军前来送死!” 自从萧隐若定下灭晋阳军之策开始,她就已经密诏陛下,暗中调拨镇北军两千二百名精锐入京。 为何只调三千? 因为,她认为三千人,足以横扫那一支晋阳军! 女帝的视线顺着林昭雪的指尖在地图上移动,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昭雪,你是说放弃上京坚城之利,要在朱雀门外野战?”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甚至于有些疯狂的战术。 “坚城自要固守!” 林昭雪挺直腰背,手按剑柄,朗声说道: “请陛下令北衙、南衙诸军严守上京城便可。” “我镇北军将士,纵马疆场,不惧任何敌人!反观叛军远来疲惫,看似两万,实乃乌合。” “城外野战,正是以精锐击其疲弱、动摇军心之良机!” “末将此去,若不能胜,定血染黄沙,死战不退!” 她眼中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令人动容。 楚奕心知此刻女帝需要强有力的信心支撑,他踏步上前,声音沉稳而有力: “镇北侯勇略兼备,其策甚善!” “陛下,臣仔细观之,那叛军虽看似声势汹汹,实则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草虫螳螂。” “他们妄想用区区螳臂,来撼动上京这座擎天白玉柱,何其愚蠢!何其不自量力!” “彼等有十项必败之因由,而我军,则有十项必胜之依仗,根本不足虑也。” 他朗朗之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充满了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十败十胜”之论,瞬间点燃了女帝的兴趣。 她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凤眸锐利地落在楚奕身上,透着一种探究与期待: “奉孝,你来说说何为十败十胜?” 林昭雪也是颇为好奇的看向自家夫君,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多出了几分期待。 楚奕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将胸中韬略倾泻而出,却更加凝练。 “叛军首逆,行篡逆之实,师出无名,失道寡助,此其一败也!” “然陛下承天命,御宇内,抚百姓,守社稷,顺天应人,得道多助,此一胜也!” “叛军虽有两万之众,然观其组成,或地方戍卒、流民、山匪杂凑而成,未经整训,号令不一,如群羊驱虎,此其二败也!” “反观我镇北军三千铁骑,百战余生,威震北境,锋镝所指,胡虏授首。” “更有北衙禁军两万,天子亲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拱卫京师,随时策应。” “此精锐之师对上疲敝乌合,岂非二胜也?”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听着楚奕的声音激昂如擂鼓,震撼人心,那冰冷的眼神逐渐融化。 最后,她看着那个气势如虹,尽显大好男儿气象的年轻下属,忍不住轻轻咬住了唇瓣。 那一抹目光,从始至终,就没有移开过他的身上半分! “陛下,叛军自晋阳远道奔袭,千里行军,士卒疲敝,辎重难继,如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此其三败也!” “我军以逸待劳,坐守上京坚城,粮秣充足,兵甲犀利,休养生息,士气正旺,此三胜也!” “叛军所为,皆为一己私利、野心驱使,士卒离心,各怀鬼胎,稍有挫败,必作鸟兽散,此其四败也!” “我军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为陛下而战,为社稷而守,报国赤诚,坚逾金石,此四胜也!” “叛首王盛,志大才疏,急功近利,远袭京师乃行险侥幸之举,实无万全之策,此其五败也……” 林昭雪看着自家夫君只凭胸中韬略,却对兵家大势了然于心,将“十败十胜”逐条侃侃道来。 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必胜信念,恨不得此刻便跟他一起上战场奋勇杀敌。 夫妻同战,何不快哉? “叛军所过之处,劫杀沿途守军跟百姓,为求保密踪迹,如今民心尽失,沿途州县皆视之如寇仇,此其九败也!” “陛下仁德泽被苍生,上京城内万民拥戴,父老乡亲皆愿效力守城,此为陛下之耳目爪牙,此九胜也!” “逆天而行,岂能长久?观彼仓皇起事,行险弄兵,可知气数已衰,覆灭只在旦夕,此其十败也!” “陛下坐拥天下,天命所归,此战必胜,叛氛必清,社稷必固!!” 说到振奋处,楚奕袍袖无风自动,整个御书房仿佛都回荡着他充满自信和力量的声音。 当他最后一句“此乃煌煌天道,大势所趋,陛下洪福齐天,此十胜也!”,铿锵落地。 那一刻,御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那激昂磅礴的分析,如雷霆般在众人耳边轰鸣回荡,瞬间清空了所有的疑虑。 “啪嗒!”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颜惜娇手中捧着的茶盏,被那足以洞穿乾坤、的气场所慑,竟失手跌落了一角。 滚烫的茶汤泼洒在她的裙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自己却是浑然未觉。 “楚……奕?” 这位女相瞪大明眸,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掷地有声的年轻身影,脑子里只剩下楚奕那如同天神宣判般的威严声音在嗡嗡作响。 这个人,竟能说出这等气吞万军的话语?! “我,还是小瞧你了啊……” 此时此刻。 即使是萧隐若这般久经风浪、心如铁石的人物,现在也控制不住眼底深处掀起的惊涛骇浪。 平日里运筹帷幄、洞悉人心的她,竟有种被对方那深不见底的才智……和对局势把控所震慑的感觉。 她仿佛要重新度量,眼前这个展现出超越自己认知极限才干的男人。 “惊天纬地之才?” 第403章 郡公,只是见本官的门槛罢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陛下,有此十败十胜!” “晋阳叛军看似凶猛扑来,实则不过是被野心鼓动的无根浮萍,根本经不起我军雷霆一击!” “三千镇北军乃破敌之刃锋,两万北衙劲旅乃拱卫之金汤,更有数万南衙精兵随时成围剿之网!” 楚奕目光炯炯,再次抱拳请命,声音带着无匹的锐气。 “臣敢请命,跟镇北军一起率军迎击,必令其片甲不得近帝都。” “上京城必固若金汤,请陛下宽心!” 眼下,林昭雪如同中了定身术般,僵直在原地。 她英气逼人的脸上,原先燃烧着一股熊熊战意,此刻却只剩下了纯粹得化不开的惊愕。 夫君那一番令人叹为观止的十败十胜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自己那颗以铁血坚韧著称的心上。 她感觉喉咙发紧,胸腔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下意识地重复着脑中唯一的想法: “自家夫君,果真是天生的将才!” 必须拐去北境啊! 至于女帝凝神细听着楚奕条分缕析、逻辑森严的论断,紧蹙的眉峰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待到他说完,她眼中最后一丝忧虑终于消散,双眸已经是光华流转,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激赏。 等她再望向楚奕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澎湃的思绪,却如同惊涛拍岸。 能臣、将才,这才是朕真正能倚为江山的王佐之才! “奉孝一席话,如拨云见日,朕心甚安。” “传朕旨意,即刻起依汝与昭雪所奏,整军备敌,不得有误!” “待贼至之日,定要……”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比,如同实质的刀锋。 “叫他们有来无回!!” 决断已下。 女帝又雷厉风行地安排诸多事宜。 “昭雪,军务紧急,劳烦你即刻下去安排整军。” “隐若,城内王氏跟宗室的所有动静,你得严密监控起来,不得有任何闪失。” “惜娇,整座皇宫跟北衙军所有将士的情况,你务必监察到位,看看谁会被勾结?” 最后。 她又目光柔和的看向楚奕。 “奉孝,尽管军务重要,但你得随朕去找一下太后。” “待会,朕会将戏装得足一点,骗过外面那些人,然后你跟朕进去,仔细查看一下太后的真实情况。” “切记,不可让太后真的出任何岔子!” 楚奕躬身应下,神色同样肃然: “是,陛下。” 萧隐若见这逆臣又要去进仁寿殿了,莫名的不快。 那一张脸色似笼罩了一层寒霜,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楚奕,待会你来鹰扬楼,王氏搞了些小动作,本官需要跟你商议如何处理。” 女帝忍不住多看了眼萧隐若,眼中尽管有一抹狐疑,不过却没说什么。 楚奕沉声答道:“是,指挥使。” 而这时。 林昭雪却是走向了萧隐若。 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是声音平和的说道: “萧指挥使,本将推你出去吧。” 楚奕的眼皮猛地一跳。 一丝极其微妙的不安,迅速掠过心头。 宝宝,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两个可是火药桶,一点就炸的,别在皇宫炸啊!! 刹那间。 空气中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细弦被绷紧。 萧隐若只微微抬眼瞥了林昭雪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辨不出情绪的笑意: “好啊,多谢镇北侯了。” 女帝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心情也不由得大好。 “隐若、昭雪,你们皆是朕的股肱之臣,能如现在这般并肩而行,共同为国效力,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她的笑容和煦,带着帝王的抚慰之意。 只可惜。 其他人却是不这样想的。 颜惜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楚奕,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样。 楚奕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缕笑意,他尽管心中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只希望,你们待会别吵起来! “陛下,末将先带萧指挥使走了。” 随后,林昭雪推起萧隐若的轮椅,向殿外走去。 待这两人离开御书房后,她才开口。 “上次晚饭太过仓促,萧指挥使想来未能尽兴。” “等这场大战过后,若萧指挥使得闲,可以赏脸过府用个便饭!” 萧隐若听到这带着明显“宣告主权”意味的话语,那双细长冷冽的凤目微微眯了起来,透出几分玩味。 这是在故意彰显大妇气度? 有意思。 “好,本官一定会来的。” 待这位指挥使又看到林昭雪眉宇间那股昭然若揭、理所当然的“正妻”气度,仿佛楚奕的所有权已经不容置喙。 她这心中便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忍不住抬起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套在白皙腕上莹润剔透的玉镯。 那灼灼日光下,这一个价值连城的玉镯,更显得血色有光泽。 “楚奕送的这个镯子,确实别致。” “本官向来不喜欠人情,正好赴宴那天,本官好送一份重礼回来。” 她刻意加重了“重礼”二字,语含深意。 “嗯?” 林昭雪的视线落在那玉镯上,几乎是瞬间,她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强烈的不舒服。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那股异样的情绪,随即坦然大方的说道: “萧指挥使言重了,你帮了我家夫君那么多,区区一个镯子,权当谢意,就不需要什么回礼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脚步不停,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漠北风沙特有的凛冽: “对了,萧指挥使博学多闻,不知可否知晓漠北母狼的规矩?” 萧隐若本就因为“夫君”二字感到不适,听到这话便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问道: “什么规矩?” “敢叼我窝里肉的……” 话音未落。 林昭雪向侧前方一踢,脚尖精准踢中一块碎石子。 “咻”的一声轻啸。 那一粒石子便如一枚激射而出的铁弹,狠狠嵌入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古树树干之中。 破坏力,惊人! “剥下来的皮,正好垫狼崽的窝。” 那潜藏的、血淋淋的警告,却比怒吼更加摄人。 “哈哈哈哈……” 萧隐若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眼神却是锐利如鹰隼,透着浓浓压迫感。 “巧了,本官从很早之前就养了一头狼崽子。” 她笑声渐歇,盯着林昭雪英挺的侧脸,一字一句地问。 “你知道,本官给它取名叫什么吗?” 林昭雪微微侧过头,斜睨了萧隐若一眼,带着一股绝对的漠然。 “抱歉,本将没兴趣知道。” 她挺直腰背,昂首望向前方宏大的宫门,语气中又一次充满了舍我其谁的自信与傲然。 “本将只知道,此战过后,凭我所立军功,这爵位怎么说也得往上推个两阶。” “下次见面……” 她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庞上,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锋芒。 “萧指挥使,你得喊我一声——郡公!” 郡公? 萧隐若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般扫过重重宫阙,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勾起一丝讥诮。 “郡公,只是见本官的门槛罢了。” “不过,本官还是拭目以待!” 第404章 鱼儿咬钩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仁寿殿内。 殿内角落站满了大气不敢出的宫女太监。 待女帝匆匆踏入殿门,直接神情焦虑的看向那名太医令。 “太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闻言,太医令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他整个人匍匐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陛下,臣、臣无能啊!” “太后的脉象,已经如悬丝般微弱。” “臣等实在、实在是回天乏术,太后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他每说一个字,苍老的身体就筛糠般抖动一下。 女帝的视线如冰锥般扫过后面跪成一排的太医们,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也都没有办法了吗?” 众太医以头抢地,砰砰作响,声音惊恐杂沓。 “请陛下恕罪!太后脉如悬丝。” “臣等,束手无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女帝的脸色在那一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猛地一挥袍袖,声音森然: “一个个别给朕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从现在起,你们谁也别想出去!都给朕守在这殿里,全力救治太后!” “救好了,朕重重有赏,救不好,后果自负!” 她冰冷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太医,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迸出。 “现在滚一边去,给朕好好想一个救太后的办法出来!” 众太医面露难色。 可他们还是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聚到旁边,开始商议对策了。 “会是什么百年不遇之奇毒吗?” “谁听说过类似的啊,性命攸关,别藏着了……” 不远处。 张嬷嬷的眼皮微不可查地,快速眨动了几下,勾起了一丝冷笑。 女帝又深吸一口气,平复翻涌的心绪。 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弥漫着药香的寝殿内室入口。 “奉孝,随朕进去看看,太后的情况究竟如何?” “是,陛下。” 于是,两人进入了寝殿内。 昏黄的烛光下。 安太后斜倚在软塌上,面容是掩不住的苍白憔悴。 几缕汗湿的鬓发,贴在那玉雕般的颊畔上。 但那病弱之态非但无损她沉淀多年的威仪,反将那份深宫蕴养出的雍容华贵衬托得更甚。 那挺直的鼻梁和紧闭的唇线,即使在病中,也透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庄严。 下一秒! 女帝走近榻前,轻声问道: “太后,这里没其他人了,你现在情况如何?” 安太后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尽管,她现在脸上仍是一派虚弱,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陛下,哀家没事。” “幸好有楚卿教的法子,这才骗过了那群太医。” 说着,她将盖在手臂上的毯子取下,只见一根绑在肘窝上方的细绳,还缠绕了好几圈。 这一办法,可阻断部分静脉回流,伪造脉搏变得十分细弱,仿佛病入膏肓了。 “楚卿,这根细绳绑的哀家手都开始麻了,何时才能取下来?” 楚奕随即回道:“太后,现在四下无人,你觉得难受就取下来吧。” 安太后这才开始拆解那一根细绳。 女帝也是松了口气,郑重说道:“请太后放心,这一次给你下毒的幕后真凶,朕一定会查到的。 “奉孝,上来给太后把一下脉,看看情况如何?” 楚奕随即走上前,对着这位容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妇人,微微躬身。 “太后,臣冒犯了。” 他走近塌边,轻缓坐下,动作沉稳而恭敬。 “啪嗒!” 当楚奕带着一丝温热的指尖,搭上安太后腕间那寸微凉的肌肤时,她的身体极细微地僵了一下。 她脸色稍微有些异样,于是试图压下心底那阵莫名的悸动。 可那只手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再加上一股属于年轻男子的干净气息,若有若无地传来。 以至于,脉搏在他指下陡然变得快了一拍,又似乎更乱了…… “嗯?” 楚奕每天一蹙。 他感受着手下那瞬间的微妙颤动与脉象的细微异变,手指微微一顿。 稍后,那一抹审视的目光不易察觉地扫向了安太后,见她的脸颊不由得染了一抹薄红,略显诧异。 但很快,他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陛下,太后脉象虽弱,但心气已固,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接下来,太后安心静养,多喝水以助疏导体内残毒即可。” 他顿了顿,起身道: “容臣去为太后倒一杯水。” 说完,他去了外间的桌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进来。 “有劳楚卿了。” 安太后伸手欲接茶盏,指尖却不经意间擦过楚奕的手背。 那一点温热的触碰如同细小的火星溅落,令她心尖猛地一缩,又强作镇定,唇边勉强勾起一抹虚弱的弧度。 女帝见安太后既然基本无事,也就说道: “太后请好生歇息,朕就不打扰了。” 安太后“嗯”了一声:“陛下去处理公务吧,这里有哀家足矣。” 楚奕也准备告退时,又一次温声叮嘱。 “太后,待无人打搅时,切记多饮水。” 安太后见楚奕又一次强调这件事,其中还透着一股浓浓关切,心底那处微妙的异样再次浮动,不禁化为一片暖意。 “楚卿,哀家知道了。” 待楚奕跟女帝离开后,寝殿又恢复一片寂静。 安太后略坐了一会。 于是,她依言起身想去桌案边再添些水。 等她伸手去提壶时,却无意间看到壶下压着一本书籍,赫然是红楼梦第三卷。 是了,方才楚奕倒水时,曾短暂地在桌边停留,原来…… “哎~” 安太后的心绪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无声地漾开。 他知道自己喜欢《红楼梦》,竟连这等细节都留意到了,且在此时送来给她解闷。 这位娘娘望着那本书,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柔和的弧度。 “倒真是个……有心人。” 她心头那股暖意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亦不可与人言的淡淡怅惘。 另一边。 张嬷嬷偷偷跑到仁寿殿一处隐蔽墙下。 她见四下无人,便将一张纸绑着一块石头,顺着高墙扔了出去。 没一会后。 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经过这里。 他瞧了眼周围发现没人,于是捡走石头上的纸,朝一个方向匆匆离去。 暗处,有人盯着这一幕。 “回去告诉指挥使,鱼儿咬钩了!” …… 华灯初上。 漱玉轩内丝竹盈耳。 一处戏台上正演着一出《卸甲封王》。 这出戏,讲的是前朝名将郭仪功高盖世却忠贞不二,其七子八婿皆为显贵。 君臣相得,满门荣耀。 此刻,一名老王爷正粉墨登场,扮演那位功勋卓著、却谦恭退让的老汝阳王郭仪。 他身披蟒袍,头戴王帽,髯口飘洒,身段沉稳大气。 其中,他的唱腔醇厚悠长,饱含忠义之情,字字句句都在颂扬皇恩浩荡。 “想当年……在沙场东挡西杀,保定了楚社稷锦上添花。” “万岁爷待老臣恩比天大,赐金帛赏田宅荣耀有加,臣唯有沥肝胆忠心报答,愿吾皇坐江山一统中华……” 台下坐着的几位受邀前来的清流名士、退休老臣,听得如痴如醉,频频颔首。 “魏王,唱得好啊,一副忠臣典范。” “对对对,尤其是,那份赤诚跟谦卑演得更是入木三分……” 第405章 她恨那个薄情寡义,心冷如冰的男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就在这一片祥和之际。 管家秦福出现在通往前台的侧幕阴影里。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台上的主人,显然有十万火急之事,却不敢贸然打断。 但,魏王何等人物? 他一眼捕捉到了秦福的身影。 待一段唱腔结束,趁着锣鼓点稍歇的间隙,他极其自然地做了一个转身背对观众、整理蟒袍水袖的动作。 这个动作在戏里合情合理,却恰好将他的侧脸,暴露在侧幕秦福的方向。 刹那间。 魏王的眼神瞬间变了。 刚才台上的忠厚仁和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鹰隼般的锐利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无声地投去一个询问。 “何事?” 秦福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微微上前半步,迅速将那条致命的消息挤出喉咙: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病重,恐怕撑不过今夜。” 闻言,魏王依旧保持着汝阳王忧国忧民的姿态,但眼底深处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 一丝对那位名义上的太后,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乎其微的叹息? “咚咚咚——锵!” 一阵急促而震耳的锣鼓点,骤然响起! 该他转身接唱了。 只见魏王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观众,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副赤胆忠心的模样。 他一甩水袖开口,依旧是那醇厚悠扬的唱腔,但唱词却微妙地变了。 “听闻得宫闱内风云骤降,老臣心似油煎挂肚牵肠。” “挂肚牵肠忧圣躬难安寝卧,愿苍天佑圣躬安然无恙,待来日再叩首拜谢穹苍……” 将一个老臣的忧心如焚演绎得淋漓尽致,引得台下沉寂片刻后爆发出更加汹涌的掌声与喝彩。 “好,魏王,唱的太好了……” 趁着又一个转身空档。 魏王挪动脚步,再一次靠近侧幕。 他没有去看秦福,目光仿佛沉浸在角色的悲痛里,嘴唇却以极细微的幅度翕动。 “那几个公主该进宫请安了,让她们去看望太后,尽尽孝心。” “找人扮作公主随从跟进去,必须是生面孔,机灵点的。” “进去后,眼睛给我擦亮了,闻汤药气味、观太医神色、找殿里有没有提前备下的丧葬用品。” “本王要确切的信儿,是病重,还是已薨?” 他再次转身面向观众,脸上悲戚更浓。 甚至于,魏王为求逼真,还挤出了几点泪光,将郭仪对君王的担忧演绎得淋漓尽致。 再一次,引来台下一片唏嘘赞叹。 “魏王千岁!好!唱得太绝了!” “好一个忠肝义胆……” …… 另一边。 柳普刚回到府邸,就看到柳璇玑浑身发颤,紧紧抱着柳乘风的尸体痛哭。 “乘风,你醒醒,你醒醒啊……” 她的双臂用力到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这冰冷的残躯,重新捂热。 可,一切全是徒劳! “乘风,你就这样走了,让我怎么去跟爹娘交代啊?” “乘风,是姐姐没有护住你……” 这位宰相闻言沉默了一下,一声冷笑旋即从喉间挤出,透着几分寒意。 “好一个执金卫,好一个诏狱,好一个楚镇抚使!” “这笔血债,我柳氏上下给他记下了!” 他冰冷的目光又落在柳璇玑身上,立马缓和了几分。 “璇玑,先给你弟弟办葬事,让他……入土为安。” “这个仇,我柳氏定要跟他执金卫,好好清算!一桩桩!一件件!连本带利!” 闻言,柳璇玑更加用力的抱着柳乘风,满眼恨意。 楚!奕! 她恨那个薄情寡义,心冷如冰的男人! 若不是当年自己施以援手、赠予银钱,他那个低贱的母亲,怕是至今都无寸土可埋,尸骨早朽! 不过是拿了他几首酸腐不堪的诗作,他又何至于那般咄咄逼人,现在竟又害了她胞弟的性命!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夏荷眼圈通红,全是悲伤。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柳璇玑剧烈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劝慰: “娘子节哀,万莫如此悲伤。” “你这身子骨那般金贵,再哭下去可怎么得了,奴婢求你了。” “先让下人们进来,打些热水,给公子爷清洗清洗身子吧……” 这番提醒,倒是让柳璇玑癫狂的悲痛,稍缓了一瞬。 她艰难地松开了僵硬的双臂,任由旁人将柳乘风冰冷的尸体,从怀中挪开。 “擦得干净些,乘风最喜欢干净了。” “就算是要走,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待柳璇玑悲痛欲绝的走出去后,又声音沙哑的对着夏荷吩咐道: “立刻,去将萧云毅给我秘密请来。” 夏荷看着自家娘子那充满了疯狂恨意的表情,到嘴边的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 …… 鹰扬楼。 楚奕步伐沉稳地走着, 前方引路的是身姿袅娜的白水仙。 她步履轻盈如踩莲波,束腰长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在幽深廊道烛火的映照下,极为赏心悦目。 “这几日在楼里住着如何,可还习惯?” 白水仙闻言微微侧首,露出一抹布满爱意的温婉笑容,柔声回应: “谢楚爷挂怀,楼中一应俱全,水仙一切安好。” 楚奕“嗯”了一声,又闲聊了几句。 紧接着。 沉重的门扉被推开。 楚奕进去时见到了四位镇抚使,这些可都是执金卫手握实权的重要人物。 其中,章镇抚使看见他后,很热情地拍打着身旁预留的空椅。 “奉孝!来来来,坐到我身边来!” 其他几位镇抚使见状,交换着微妙的眼神。 眼前这位年轻人,他们早就耳闻其声名,知晓他手段凌厉,并且深得指挥使倚重。 此时,一场仅限镇抚使级别的绝密会议,竟也为他敞开了大门。 甚至,那位威压全场的指挥使,也居然一直在等待此人,这是何等殊荣啊? 此刻。 萧隐若静静坐在轮椅中。 她面容如玉琢般绝美,却透着拒人千里的森冷寒气,美艳与酷烈完美交融,令人不敢逼视。 随后,她纤长冰冷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点,打破沉寂,直接切入正题: “开始,汇报。” 楚奕迎上众人疑惑的目光,语速平稳,内容却如惊雷: “回指挥使,所有于昨夜入王氏大宅的人员,均已严密标记严查,并按计划部署了外围眼线。” “从昨夜至今,其中大部分目标,已呈异常活跃状态。” “今天,他们之中有人频繁接触朱雀门轮值统领及副将,秘密联络其旧部于金吾卫中担任要职者,还有人在出城运军械……” 几个镇抚使脸上逐渐显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王氏,这是要干什么?” 楚奕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吐出石破天惊的结论: “造反罢了。” 厅内,瞬间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萧隐若面如寒霜。 那一股无形的威压,陡然扩散。 她环视在座的心腹,继而斩钉截铁地下令: “所以,诸位得替我盯紧了,就是这几天,他们一旦动了,就要摁死。” “城外战场,自有镇北军收拾大局,城内就交给我们执金卫了。” “接下来,谁要干的比镇北军差,本官就剁你全家脑袋,来补上那不足的功勋!” 第406章 我们执金卫,怎么要去跟镇北军比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衙署内堂。 几位镇抚使听完萧隐若的话后,彼此快速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我们执金卫,怎么要去跟镇北军比了? 但他们最终还是将这一抹疑问咽回肚里,垂首应诺纷纷答应下来。 “请指挥使放心……” 只有楚奕不由得多看了眼萧隐若,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跟宝宝比上了? 头疼哦! 接下来。 萧隐若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习惯性的锐利,唇线抿得紧直,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细节。 一会后,她冰冷开了口。 “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奕想了想,认真回道:“指挥使,卑职觉得朱雀门这边还需要再多一层部署……” 萧隐若并未打断他的话,反而听他将意见全部说后,最终选择了采纳。 “嗯??” 这一幕,让那三位镇抚使颇为惊诧。 指挥使向来说一不二,基本上不会采纳别人的意见,这楚奕还真是深受信任跟器重啊! 同时,他们也发现章镇抚使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竟完全由着楚奕这年轻人主导发言,俨然一副北镇抚使司新主之姿。 这般年轻便开始执掌北镇抚使司,真是后生可畏! “我等没什么要说的,全凭指挥使安排。” 随后。 众人这才躬身告退。 其中一名镇抚使回头瞥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楚奕,心底再次浮起一丝疑惑。 不过,他并未来得及多想,只是匆匆离去。 很快。 内堂只剩两人。 楚奕抬眸望向案后的萧隐若。 却见到她一手扶额,眉头紧紧蹙起,眉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郁气。 “听龙哥说,指挥使今早晨起时,曾有呕逆不适。” “《诸病源候论》言道,此乃肝气犯胃之症,容卑职为指挥使疏解一二。” 不等拒绝。 他宽厚温热的掌心,已经不容分说地贴上萧隐若后颈微凉的肌肤,精准按压风池穴。 “唔!” 一股强烈酥麻如电蛇窜过脊椎,令这位冷面判官浑身微震。 那十年锤炼的坚韧定力,似在这突如其来的接触下,猝不及防地产生一丝动摇。 “你……” 楚奕的指法独特,不停揉捻,仿佛是在拆解一个顽固的结。 他每捻转一圈,她紧束的发髻便滑落一缕青丝。 “够了,别碰……” 可惜萧隐若的的警告如被揉碎的叹息,破碎地哽在喉咙,既无力又带着几分仓惶。 对此,楚奕果断选择恍若未闻。 他只是沿着那背部紧绷的督脉缓缓下行,最终在腰阳关穴处,骤然施力一按。 “嗯!” 萧隐若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她指尖一松,紫玉雕狼毫笔“啪嗒”落地,滚出老远。 可随着那指尖的按压捻揉,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后腰扩散,奇迹般地缓解了那份紧绷。 “呼!” 她紧蹙的眉头竟真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舒展开来,只能慌忙咬唇绷住表情。 “指挥使,还需要再揉揉。” 趁着萧隐若心神微懈的刹那。 楚奕那一只大手又迅疾如蛇般,探入她松垮腰衿的缝隙! 他的指腹隔着薄薄黑绸中衣,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 “冲脉郁结,盘踞在此。” “卑职得罪了。” 那掌心的热度烫得惊人,穿透三重衣料,直直烫上她敏感的肌肤。 “放肆!” 萧隐若只觉得惊羞交加,心中生出了几分恼火。 一瞬间,那些积压的情绪骤然爆发,她想也没想的攥紧拳头砸向他,可又突然猛地收回力。 可惜,她的腕骨根本来不及撤回,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抓住、抵在半空。 “指挥使,《外台秘要》记载,郁气伤肝者,当疏泄冲带二脉……” 说着,楚奕的拇指又陷进她腰侧的带脉穴,力道强劲! “啊!” 一声短促而失控的惊呼,从萧隐若唇齿间迸出,小腹深处随之猛地窜起一股汹涌诡异的暖流! 那令人万分羞耻的麻痹感,瞬间从腰眼向下蔓延,直冲双腿! 她下意识并拢双膝想闪避,却反而将楚奕按在她腰侧的手,给死死夹在了腿间! “哦?” 楚奕动作一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夹紧的手,浓眉微挑,发出一声低沉的疑问: “指挥使,你这是何意?” 萧隐若被他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颤。 她几乎是在羞愤和狼狈中猛地松开双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行恢复的冷硬: “好了,可以了。” 楚奕非但没放手,反而就势逼近身,目光灼灼地看进她慌乱闪躲的眼底。 “指挥使,这疏通尚未完成呢?” 萧隐若有些恼怒的说道:“本官不用了。” “也不用重新站起来了?” 楚奕反问一句。 那句“站起来”如同一簇火种,瞬间点燃了萧隐若骨子里……被深埋十年的疯狂渴望! 羞愤刹那间被一种更汹涌、更迫切的东西压过,几欲要冲破所有的理智!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沉默了一瞬,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快点。” 楚奕这才慢慢屈身半跪。 他修长的手指,缓慢划过那一条黑裙下摆,停驻在系带紧束的罗袜边缘。 “指挥使,通常来说,肝气郁结根源仍在足三阴。” “因为涌泉穴闭塞,热毒才不得泄。” 他伸手手指,勾缠着萧隐若素白锦袜上缘的银丝绦带,灵巧一挑。 “啪嗒!” 丝带松落。 袜口顺势下滑,堪堪堆叠在纤细的踝骨处。 一股温凉的空气顿时覆上肌肤,萧隐若足背一绷,晶莹玉琢般的肌肤自阴影中显露。 其色,如新雪初融的瓷胎。 “嘶!~” 萧隐若喉间,不禁溢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她蜷缩的雪白脚趾,无意识蹭过持股已掌心粗粝的厚茧,登时激起一阵战栗。 “你,脱快点!” “好!” 待罗袜彻底离体。 那一只玉足,便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烛光下。 楚奕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谁叫萧隐若雪白的脚背绷紧如一张素弦,指节玲珑若精心雕琢的玉豆,足跟光洁圆润如浸过乳浆…… 谁家的孩子馋哭了,他不说! 时至今日。 萧隐若若是还不知道眼前这逆臣的一些特殊癖好,那她就真的白被轻薄那么多次了。 她蓦地咬紧下唇,知道这家伙又趁机要玩弄自己的……脚! 所以,她有些不爽的试图挣脱脚踝,没曾想反被他五指如铁箍般钳制。 偏偏,那滚烫的拇指又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按上自己足心涌泉穴…… “呃!” 萧隐若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她的右腿猛一抽搐,足尖竟狠狠蹬在楚奕心口! 楚奕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稳稳擒住她仍在微微颤抖的脚踝。 “看来,指挥使下肢恢复的越来越快了。” 萧隐若脚趾在剧痛和难以言喻的激流中拼命蜷缩,几乎要抠进他掌心的厚茧纹路里。 那一道道掌纹,此刻在她感知中如同燃烧着的沟壑。 “那本官是不是要感谢一声楚大人?” 楚奕没有回应。 只是当他将指尖滑向三阴交时,萧隐若却突然暴起,紫毫笔掷向他身后,身子狼狈后仰。 “够了!滚出去!” 楚奕倒是显得异常从容,慢条斯理的说道:“指挥使脉象浮数,显是虚火过旺……” 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第407章 渔阳很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一秒。 萧隐若牙关紧咬到发出“咯吱”声! 此刻,她正在用尽平生意志和几乎崩断神经的力量,双手死死扣住沉重的轮椅扶手。 十年未曾承力的筋骨,不禁发出濒临撕裂的悲鸣,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脑海! 但她不管! 支撑着自己全部意念的,就只剩下那三个字。 “站起来!” 楚奕脸色渐渐凝重。 他一声不吭,只是一直盯着眼前这幕。 很多时候,是要自己主动去迈出第一步的,才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啪嗒!” 萧隐若那颤抖的左脚,终于离开轮椅踏板。 她仿佛带着千斤之重,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将右脚挪向那冰冷的地面! “轰!” 她力竭的身体,又轰然跌坐回轮椅,撞得轮子微微后移。 内堂,陷入死寂。 只剩下萧隐若如濒死的鱼一般剧烈而痛苦的喘息,冷汗浸湿了鬓角发丝,粘腻地贴在绯红的颊边。 生理性的泪水因巨大痛苦和虚脱感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很快全部缩了回去。 随即,她发出了压抑不住、近乎癫狂的笑! “哈哈哈哈……” 她做到了! 她终于,触碰到站起来的边际了! 哪怕只是一瞬,哪怕如此狼狈,哪怕最终还是失败了。 却,依旧值得自己兴奋! 楚奕刚才就是故意一再的刺激萧隐若,为的就是让她在愤怒之下试图站起来。 很显然,她成功了! 他眼神温柔地望着这个坚强的女人,俯身将掌心稳稳托起那只刚刚踏地的玉足,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袜子。 “后天寅时,卑职再来行针。” “恭喜指挥使,马上可以下地行走了。” 萧隐若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回来后,声音略显颤抖的冷冷开口。 “滚出去,叫白水仙进来。” 楚奕笑了笑,又将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是,指挥使。” 然后,他走了。 萧隐若则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死死盯着右脚。 那白皙的肌肤上,五个清晰的微红指痕似被烙铁烫过,又像一枚突兀而暧昧的私印,嚣张地宣告着刚才的所有。 那冰凉的触感仍在,而他手掌的温度……更是挥之不去。 一股难以抑制,混杂着羞怒和异样的燥热,猛地蹿上她的脖颈、双颊,最后连耳根都滚烫起来。 “逆臣!” “呵!” 马上就能站起来了。 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的唇瓣忍不住上扬,甚至发出了一抹压不住的笑意。 “指挥使,你找我?” 萧隐若听到白水仙开门进来的声音,立马收敛笑容,绷紧了神色。 “本官要洗澡,过来伺候!” …… 一处奢华的别苑暖阁内,熏香袅袅。 萧云毅垂首站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竭力掩饰着眼底翻涌的激动。 柳璇玑,终于又肯见自己了! 而且,还将他请来了从未踏足过的柳氏大院,这代表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柳小姐……” 柳璇玑懒得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一件事想叫你去做,事成之后,我替你举官。” “工部主事,或者更肥些的漕运司,任你挑一个,你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俯视与倨傲。 这并非询问,而是支配! 安敢,拒绝? 萧云毅先是一愣,但很快心生一抹烦躁。 他跟以前一样,很不喜欢对方使唤自己的态度,太过高高在上了,像对待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但此时,自己需要这份“恩赐”,哪怕代价是舔舐这份屈辱。 “柳小姐,请尽管吩咐。” 柳璇玑冷冷地吐出命令:“过两天,薛绾绾的妓馆契书到期,我要见到她。” 她目光陡然锐利如刀,锁定萧云毅瞬间惊愕的表情。 “我不管你是花重金去买,还是暗中找人掳掠,总之,我要你将她秘密送到我面前来!” “这件事,不准任何人知道,更不准牵扯到我头上来。” “否则,你跟整个萧氏会死的很惨!” 萧云毅眉头紧锁,他最近可是听说过薛绾绾跟楚奕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 “柳小姐,我听说楚奕似乎很喜欢她……” “别提那个名字!” 柳璇玑指节骤然攥得发白,厉声打断他,眸底翻涌起难以遏制的血色。 她现在仿佛被这两个字刺穿了心脏,目光如淬毒的冰棱射向萧云毅,语气森寒。 “只问你一句,能,还是不能?” “做不到,我换人。” 这句话,彻底碾碎了萧云毅最后的犹豫。 他一旦拒绝,那将永远失去这次翻身的机会,继续在泥潭中挣扎! 若是可以做成此事,攀上柳氏这棵大树。 楚奕,又算得了什么? “能!柳小姐放心,我一定将薛绾绾送到你面前!” 柳璇玑神色稍霁,挥手让他退下。 楚奕,你弄死了我的亲弟弟,断我柳氏血脉! 一报还一报,我用你心爱的女人来偿命! 公平得很,是吧? …… 翌日。 渔阳公主、寿阳公主等一行人进宫匆匆来到仁寿殿,却被吴嬷嬷拦在了门口。 她身形微佝,那张刻板而皱纹深刻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淡。 “诸位殿下安好,太后娘娘凤体违和,此刻不宜打扰,还请你们先回去吧。” 前面不远处。 张嬷嬷则是弓着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昨日之后,整个寝殿便被封闭起来,根本不准任何人进去。 她好几次想借机进去,全被吴嬷嬷拦下来了。 太后,到底死没死? 渔阳公主是个急性子。 她率先开口,细长的柳叶眉微蹙,声音中带着急迫。 “吴嬷嬷,我们就只是进去看望一下太后,不会打扰她的。” 寿阳公主也深深的看了眼这位老嬷嬷,紧跟着说话。 “我等忧心太后,关心凤体,定要亲眼瞧瞧才安心!” “吴嬷嬷,你现在拦着我们,意欲何为?” 吴嬷嬷无动于衷,依旧面无表情道:“诸位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们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等过些天太后安康了,你们再过来看望也不及。” 寿阳公主立马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渔阳公主以前看见吴嬷嬷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一次,她想到狗奴才的话,也就故意壮着胆子将她推开。 “陛下才不会阻拦我们去见太后,肯定是吴嬷嬷你私自乱说的。” “不管,我们现在就要去见太后。” 寿阳公主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说带着这个蠢货进宫,可以摆平很多麻烦。 “走,我们也进去看望太后。” 那几个公主郡主也跟着一起闯进去了。 吴嬷嬷被推开后,立马露出了焦急之色。 “不行,不行,各位殿下,你们不能进去啊……” 这般着急慌乱的模样,落在张嬷嬷眼里愈发觉得可疑,又连忙跑上去。 “吴嬷嬷,我们快进去拦住她们。” 吴嬷嬷赶紧说道:“对,快进去!” 此时。 殿内光线骤然昏暗。 厚重的锦缎帷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光明。 同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几乎令人窒息的药味。 “唰!” 渔阳公主疾步冲向垂着重重珠帘的内寝,当她掀开最后一道珠帘后。 床榻上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僵立原地。 第408章 太后,她,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帐幔半掩。 往日里威严端方、仪态万方的安太后,此刻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凤榻上。 她长发散乱地铺陈在锦枕上,脸颊上是一片灰白之色,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双目紧闭。 看上去,仿佛一尊失了魂魄的、精美而冰冷的极品玉雕。 “太,太后,她怎么了?” 渔阳公主失声尖叫,踉跄一步,手指紧紧揪住了身旁寿阳公主的衣袖。 “她,她是不是死了啊?” 她颤栗的声音,在死寂的寝宫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寿阳公主也是大吃一惊。 只不过,她眼眸里却是多了一抹深意,像是压不住的喜色? “渔阳,你别乱说,你过去摸一下鼻息。” 其他公主郡主见状纷纷捂住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此时,渔阳公主吓得腿都软了,别提叫她上去探鼻息了,立马拼命摇头。 “不不不,我不去,三姐,你你去……”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涌了进来。 “太后娘娘她不过是睡着了,几位殿下怎敢在此惊扰?” 众人惊惧不安的回头。 只见颜惜娇冷着脸,带一群禁军士兵冲进来了。 她微微抬手,身后那群士兵立刻上前一步,冰冷的铁甲碰撞声咣当响起。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迫使这群公主们不得不后退。 “请诸位殿下出去,别打扰太后休息了。” “切记,出去后莫要乱说什么。” “否则,后果自负!”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如淬了寒冰的针,从每位公主脸上扫过,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无需更多的言语。 禁军士兵们沉默却强势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形成的包围圈已经指向殿门的方向。 几位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等对待? 可在这群刀兵无声的威慑下。 她们满腔的疑虑和悲愤终究被压制下去,不得不被半推半“送”着,退出了这令人窒息的仁寿殿。 “呵呵!” 颜惜娇目送这些人离开后,唇角处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来人,给我盯住这些公主,看看她们回去后,又跟谁接触了?” 一名禁军将领立即拱手应下。 “是,颜舍人。” 路上。 渔阳公主脸色白得吓人。 就连她唇上那抹惯用的胭脂,也遮不住此刻的青白。 “殿下,当心。” 月婵急忙扶住她摇晃的身形,感受到殿下冰凉的手指,正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臂,略显担忧。 随即,渔阳公主红着眼,泪眼汪汪的看向了其他几位公主,楚楚可怜。 “太后,她,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几个公主一听心里一沉,相视一看,皆流露出了一抹不安。 “我,我瞧着也像是死了,但陛下为何秘而不宣?” “慎言!” 寿阳公主立马呵斥了一声,声音虽低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皇宫根下说这些,你们脖子上的脑袋是摆设吗?” “全都散了,各自回府去,记住,今日所见,管好你们的嘴。” 其他公主们立马沉默了下来。 气氛有些沉重。 一会后。 寿阳公主匆匆上了马车。 她又将刚才跟进去的丫鬟喊了进来,声音则是压得极低。 “你刚才在帐幔后,可看到太后胸口有起伏?” 那丫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十有八九,是死了。” 寿阳公主没有说话。 她只是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 渔阳公主由月婵搀扶着,几乎是踉跄着被推上了自己的朱轮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车厢的昏暗光影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响起: “殿下,你这泪珠子都能把车轱辘泡坏了。” 渔阳公主猛地抬起头。 她透过朦胧泪眼,赫然看见楚奕的身影就坐在对面的锦垫上,不知已经等候多久。 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立马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狗奴才,太后她好像死了,呜呜呜……” 楚奕愣了愣,下意识说道:“殿下,这都在马车里还演啊。” “好了,车里没人了,不用演了,别哭了。” 闻言,渔阳公主抬起泪眼,睫毛上还挂着细碎泪珠: “什么没人,谁在演啊?” “我说真的,太后她好像死了,我,我就她一个好朋友,她也就我一个好朋友。” 她越说哭的就越起劲,怎么也止不住眼泪,瞧上去可怜极了。 “你别看太后平时很庄重威严的,但实际上她私底下很平易近人的,她什么都跟我说。” “有一次喝醉酒她还说,自己一个人在上京城举目无亲,是把我当最亲近的人。” “她怎么死了啊,狗奴才,我好伤心,张弦死了,我都没这么伤心,呜呜呜……” 楚奕沉默了一下。 亏他还真觉得小渔儿演的真好,得了,这真是本色出演了。 原本准备好的调侃,也突然卡在喉头,化作了一声轻叹: “殿下,你是忘记我跟你说的那场戏了吗?” 渔阳公主挂着泪珠的脸庞又倏然抬起,沾湿的睫毛,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什么戏?” ?? 楚奕一脸的无语,果然她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他伸出手拭去她的颊边残泪,开口解释。 “是我的错,其实太后没死。” “这是陛下跟太后联手演的一出戏罢了,你看到的都是假象。” 渔阳公主紧绷的肩线骤然松弛,长吁一口气瘫软在锦垫上。 “没死?可、可那脸色,你没骗我吧?” 楚奕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语气温柔。 “我发誓没有骗你,接下来,算了,殿下别回公主府了,直接去我府上住。” “这两天,上京城要变天了,公主府可能不安全。” 渔阳公主一边小声抽泣,一边忽然扯住楚奕袖口,小脸有些害怕的问道: “狗奴才,上京城是不是要打仗了?” 楚奕一愣,颇感诧异。 “殿下,你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能猜到啊?” 渔阳公主见他瞳孔微缩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刚才压抑难受的心情立马好了几分,还带着几分得意翘起嘴角。 “三年前,许司马也说要变天了,然后吴王带兵进京,就打仗了。” “这一次你也这样说,那你说是不是要打仗了?” 楚奕哭笑不得道:“是的,但这一次,陛下还是会赢的。” 渔阳公主也终于收住眼泪了,反而咬着唇,满脸忧色的问道:“那这一次,你会参与吗?” 楚奕点了点头,道:“会的。” 渔阳公主整个人立马变得十分紧张,又连忙说道:“狗奴才,你可以不参与吗?” “你就只是一个执金卫啊,又不是士兵,你去打什么仗啊。” “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很危险的,你要不别去了,陛下那边我去求求她,让她别让你去,好不好?” 楚奕看着满眼全都是自己的小渔儿,心头微微一暖,眼神愈发的宠溺。 “殿下,臣不上战场的,不会有危险的。” 渔阳公主见他都这样说了,只能撅着小嘴说道:“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她说着,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子眨了眨,充斥出了一股羞涩,反倒是显得更加诱人了。 “只要你平安回来,你,你要什么,本公主都给你……” 第409章 秘不发丧藏祸心,天赐良机助寡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楚奕看着渔阳公主说完这句话后,立马从耳尖红到锁骨,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包括,殿下吗?” 渔阳公主被如此直白的话,说的直接“哎”了一声,又羞恼的捶了捶楚奕。 “狗奴才,你,你不准说了。” 楚奕就喜欢调戏这条小渔儿,随即又故意追问一声: “是不是?” 渔阳公主一下羞红了脸。 她扯回袖子,又别过脸去盯着车帘晃动的流苏,许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 “是。” 楚奕听到了。 于是,他将脑袋凑了上去。 渔阳公主被他看得心头发紧。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性的热度,烫得她刚刚退烧的脸颊,又迅速烧灼了起来。 “哎……”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 可后背却抵住了冰凉的车厢壁,根本无路可退。 “狗奴才,你别看本公主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哼!” 楚奕只是笑着抬起手,指腹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颌,微微上抬。 这个动作,让渔阳公主的嘴唇不得不微微张开,像一朵初绽的、等待采撷的蔷薇花瓣。 “哎,狗奴才,你,你要干什么?” “殿下,你说呢?” 渔阳公主的瞳孔因紧张跟未知的期待而微微放大,里面清晰映出他越来越近的脸庞轮廓。 “我,我不知道。” “但这里是马车,你,你不可以乱来。” “殿下……” 楚奕的嗓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仿佛被某种浓烈的东西浸染过,透着一抹蛊惑。 “既然你这几天要住微臣府上。” “那现在,臣就想收一部分房租报酬……可以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甚至没有等待渔阳公主的回答。 或者说,她此刻颤抖的呼吸,还有那盈满水光的眼眸,就是最好的答案。 “啪嗒!” 目标,精准地攫取了那一片柔软的唇瓣。 这一瞬间。 立马击穿了渔阳公主所有的神经。 她脑中轰然一片空白,身体变得僵硬,就连呼吸都彻底停滞了。 “唔……” 这位殿下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了,那是一种比之前感觉更猛烈的浪潮。 她立刻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那抵在楚奕胸膛的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像是在欲拒还迎。 仿佛过去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短暂的一瞬。 楚奕终于放过,那被蹂躏得愈发红润诱人的唇瓣。 “殿下这唇,很润啊。” 此时,渔阳公主眼神迷离。 她唇瓣红艳微肿,残留着刚留下的湿意。 “狗奴才……” 她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深水中浮出水面。 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那惊心动魄的吻里,意识迷蒙,脸颊酡红如醉。 “我,我讨厌你,哼……” 楚奕低垂着眼眸,目光掠过她绯红的耳根、水润微肿的唇瓣,喉结不易察觉地滑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胜利感和欲望,得到的满足,在胸腔里空前的膨胀。 但此刻美人在怀,一丝对更高权位的渴望也不可遏制地滋生。 三日后的平叛,我,也该升爵了! 与此同时。 魏王府深处。 室内只点了几盏精致的宫灯。 光线昏黄,将魏王的身影长长投在挂满前朝戏曲人物画,还有无数兵戈图谱的墙壁上。 今天他并未扮戏,只着一身玄色常服,似在等待什么? “吱嘎!” 秦福推门了进来了。 他脸上弥漫着一丝巨大的兴奋。 “大王,确认了。” “安太后已薨,宫里秘不发丧。” 闻言。 魏王骤然抬起头。 那双平日里温润的眼睛,竟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得可怕。 “最近河北那边奚族闹得凶,东平郡王正忙的焦头烂额。” “这消息传过去,军心、民心,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本王那侄女压下不发丧,也是怕局面失控,这也恰好证明安太后真的已死!” “这恰恰是……天助大王啊!” 秦福眼中精光闪烁,语气变得亢奋而恶毒。 “大王,她越是不敢发丧,咱们就越能说,是她害死安太后的!” “是她为了独掌大权,容不下这位碍眼的母后!是她不孝不义,罔顾人伦!” “只要这风一放出去,大王,这就是现成的、捅破天的‘清君侧’、‘正朝纲’的大旗!” “天下这悠悠众口,看她如何堵得住!” 魏王并未看秦福,而是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凝视那座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宫阙。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在吟唱,将心中翻腾的滔天野心,尽数倾注于一段即兴改编的戏词之中: “哈!秘不发丧藏祸心,天赐良机助寡人!” “她道是瞒天过海稳乾坤,却不知烈火已燃薪上薪!” “孝字大旗手中擎,清君侧号令天下闻!” “只待那——” 他拖长了调子,眼中全是噬人的光芒。 “万事俱备!只欠晋阳军!” 顿时间。 秦福整个人激动起来了。 “大王,你等待多年,终于要成功了!” 魏王收回视线,将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上京”的位置。 “秦福,晋阳军,必须如期抵达上京城外指定位置!” “沿途所有关节,全给本王打通!” “若有半分差池……” 他眼中寒光一闪,未尽之语,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秦福心头一震,毫不犹豫重重应下。 “请大王放心,老奴敢以性命担保,一定会让晋阳军,成功抵达上京城的。” 魏王点了点头,又重新继续说下去。 “传令,我们掌控的所有宗室元老、勋贵,告诉他们,风起了!” “给本王把女帝鸩杀太后的消息,给我像瘟疫一样散出去!要快!要狠!” “要让他们人人自危,更要让百姓群情激愤!” 他顿了顿,眼中杀机不加掩饰。 “最后,让北衙那几个自己人,给本王把眼睛擦亮,耳朵竖直,刀磨快!” “待时辰一到,全给本王动起来里应外合!给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一个天大的‘惊喜’!” 秦福浑身一凛,深深低下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是!大王,老奴明白!” “老奴这就去办!定叫那黄毛丫头,措手不及!” “这帝位,终归还是属于大王的!” 魏王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帝位,与我而言,还不如戏台来的重要。” “但女子登基却是牝鸡司晨、颠倒乾坤,是对我秦氏皇族和江山社稷的亵渎啊。” “本王是皇室正统的守护者,更是拨乱反正的唯一人选。” 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更多的是一丝不忍。 “记得,别伤了她。” “那,是本王的嫡亲侄女,以后给份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即可。” 秦福立马应下:“大王仁慈,老奴肯定不会让晋阳军,伤害伪帝半分的。” 只不过,他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一抹阴鸷。 大王,你仁义,我狠辣就可! 秦蒹葭,必死! 第410章 起兵,造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三天后。 天色灰蒙蒙的! 武库巨大的门,在冷风中嘎吱作响。 一大群士兵在晨曦的微光中匆匆赶至这里,他们的步伐沉重而凌乱,声破了死寂。 “呼!” 卫尉少卿魏言站在最前列,神色间透着一抹紧张。 他深呼吸一口气,从袖中迅速抽出一卷明黄诏令,双手高举,声音洪亮: “奉旨轮值!武库即刻开启!” 诏令的丝绸边缘在风中瑟瑟颤动,映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最后决绝。 武库乃是朝廷重中之重。 基本上每一次打开从里面取出兵甲装备,都需要负责宫廷宿卫的卫尉寺官员亲自陪同打开的。 只不过以往来的都是卫尉丞,今天来的却是卫尉寺二把手。 “轰!” 武库大门随之被打开。 今日负责去皇宫轮值接班的,是右龙武军翊府。 中郎将李虎身材魁梧如熊,粗糙的脸上布满风霜,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躁动。 只见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 “所有人,进!” 顿时,大群士兵如潮水般涌入武库。 灰尘在昏黄的光线中飞舞,冰冷的铁架排排林立,上面挂满了锈迹斑斑的诸多武器和甲胄。 “所有人,迅速穿上甲胄,拿好兵器!” 李虎大步向前,粗鲁地从架上扯下一件件沉重的铠甲,急促地穿戴起来。 铁甲叮当作响。 他的动作粗暴而迅疾,仿佛一刻也不能耽误。 的确,今日时间紧急,一切得抓紧! 管理武库兵甲的署令张裕从角落疾步走出,瘦削的身子裹在官袍里,眉头却是紧锁成一个川字。 “李将军,今天过来的右龙武军士兵,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他们穿戴得也好像过多,依律例,轮值只可轻装简行……”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李虎生硬粗暴的打断。 “张署令,闭上嘴,别多管闲事!” 张裕愣了愣,隐隐有些不安。 作为守土之责的官吏,他深知若不管控武库大开后的影响,那后宫将不堪设想。 “李将军,你……” 李虎却是突然如怒狮般暴起。 他双眼一瞪,赤红如血,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寒光一闪! “噗!” 张裕的脖颈处,鲜血瞬间如喷泉般涌出。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瞪得圆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便软软地栽倒在地。 “你……要造反?” 轰! 这位署令不幸的惨死了。 其他的武库守卫士兵们一时愣在原地,一个个都懵了,怎么还有将军敢杀署令的? 这,什么情况? “唰!” 李虎甩掉刀上的血滴,刀锋在冷风闪耀着骇人的光芒。 他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接着高举起刀,声音激昂地吼道: “翊府将士听令,杀!” 命令如雷贯耳。 顿时,众多右龙武军的士兵如狼似虎般扑杀那群守卫。 “啊!” “你们要干什么?” 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刀光剑影闪烁过后,那群守卫转眼被屠戮殆尽,尸体横陈。 李虎随后大踏步走出武库门外,对着远处大吼: “来人!快去将左龙武军、右羽林军的兄弟们全都喊进来!” 没一会。 大量士兵进入武库开始拿兵器。 最终,一支整整三千人武装好的黑压压军队,就此形成! 李虎站上一块破旧的石阶,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风中扩散。 “我等今日是为清君侧,请诸君共襄大举!” “事成之后,所有人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 “加官进爵,就在当下!” “现在,进宫!” 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 众多士兵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仿佛大好前程,已经在眼前闪烁。 “进宫、进宫!” 与此同时。 上京城另一端的王氏大院。 今天,正好是王彦昌的出殡日。 灵堂内。 檀香和冥纸的熏烟袅袅上升,融进昏暗的烛光。 一口沉重如墨的棺材停在中央,四周挂满白幡,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哀响。 王彦文身穿孝服,站在灵前。 他望着旁边的王承运,眼神中交织着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跟激动。 “父亲,朱雀门轮值守将已经全部换上了我们的人。” “现在就等晋阳军抵达城门口,他们会第一时间把控城门,顺利让他们进去。” 话音未落。 一名信使风尘仆仆冲入。 “报、相爷!之前被遣散的一千名金吾卫,全部重新武装好了。” “他们现在整装待发,随时可直奔金吾卫署衙,就等宰下秦牧的脑袋了!” 另一名探子踉跄闯入,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龙武军、羽林军已经夺下武库,正在集结,准备径直杀进宫了!” 紧接着,最后一名亲信跪报: “相爷,各府的家丁打手全都到齐了,共计两千余人。” “兵甲也全发下去了,随时可以出兵!” 灵堂的空气瞬间凝固,烛火摇曳,映出每个人脸上的紧张。 毕竟,造反,那可是夷三族的重罪! 今日若是不成,他们一个个都将破门灭族,死无葬身之地! 可若是成了,那便是飞黄腾达! 王彦文眉头一挑,忽然低声问道:“父亲,林昭雪那贱人,我们就暂时不管了吗?” 王承运眼睑微抬,表情平静,却蕴含风暴。 “她在城外,只待我们控制住秦蒹葭,就可以把她诓骗进城,再杀了不迟!” “今日之重,在于控制上京城!” 他骤然挺起胸膛,眼中寒芒爆射,声音如金石般冷硬: “彦文,你立刻领那一千金吾卫,火速拿下秦牧后,便去清街,务必保证让晋阳军畅通无阻地入宫!” 王彦文双手抱拳,神情凝重如铁应道: “是,父亲!” 王承运又转向另外一个儿子,眼中杀机毕露。 “彦武,你领三百人,直扑楚奕府上,将他干娘的脑袋给我取来!” “这小畜生跟本相作对那么久,本相今日定要他痛不欲生!” 王彦武猛地点点头,肌肉绷紧,仿佛已闻到血腥的味道。 “请父亲放心,不就是一个老婆子,我随便就能割下她的脑袋。” 王承运微微颔首。 随即,他的目光又转向自己的三儿子,声音愈加的冰冷。 “彦源,你领七百人,立刻去北镇抚司,将那里所有的执金卫全都宰了!” “我要用他们的血,震慑其他三司,告诉他们,谁敢不听本相的话,这便是下场!” 他之前跟执金卫阵营不一样,所以才厌恶这个机构。 可等自己掌握朝廷大权后,这执金卫却可以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还是要收复的! 灭一司,拿三司,很划算! 王彦源朗声道:“晓得了,父亲。” 此时,王承运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种近乎狰狞的决绝。 他双拳握得死紧,骨节泛白,缓缓转向众人,一字一顿道:“至于本相,我亲自去鹰扬楼!” “今日,定要亲手宰了那萧隐若!” “若非那贱人一直咄咄逼人,我王氏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仇恨和报复的快意。 “更何况,我还要提着她的脑袋进宫,让楚奕那小畜生好好看看,他一直以来的靠山,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王氏百年大计,全在今日!” “所有人,杀!!” 第411章 早朝逼宫!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正值早朝。 整个太极殿,森严庄重。 空气中弥漫着燃香的氤氲气息,却夹杂着一丝压抑的寒意。 “咚咚咚!” 宗正卿秦忠须发戟张。 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怒火如炬。 他身后簇拥着一群宗室遗老,匆匆的地踏入殿门。 此刻。 女帝坐在龙椅上。 她看着这一幕,眯了眯眸子。 “宗正,你今日带这么多宗老上朝,是要干什么?” 朝堂上。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秦忠身上。 柳普杨玄等三位宰相眼神一亮,他们没想到跟王承运勾结的,赫然是这位皇族宗正。 难怪,那老贼敢有恃无恐的起兵造反。 只是,他支持的又是哪位王爷? 人群中。 楚奕身形挺拔的站着。 他嘴角处勾起一抹冰冷冷意。 只见秦忠胆大包天的抬起头来,直指御座,怒视女帝,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等听闻太后已死,特来问一下陛下,你可知道这件事?” 一时间。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安太后什么时候死的,他们怎么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其中一位老臣踉跄一步,喉头滚动,颤声问道: “秦宗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忠冷笑一声,道:“本官什么意思,你得去问陛下。” “问问她,太后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 闻言,女帝端坐不动,金冠下的面容如覆寒霜。 那双凤目深邃无波,只淡淡说道: “太后还活着,秦宗正,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秦忠却丝毫不为所动,再一次开口询问: “陛下,那请问整个太医院的人,现在全在哪里?” 女帝的回应依旧平静:“在仁寿殿,太后生病了。” 秦忠步步紧逼,语速急促。 “陛下,敢问太后得了什么病,需要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彻夜未归的留在仁寿殿治疗?” 众人不由得心生疑惑。 女帝的话语,却如冰泉般流淌: “太后,乃是被人下毒了。” “但万幸,太后已经救过来了,现在并无什么大碍。”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朕封锁了仁寿殿的消息,只是不知道秦宗正,又是怎么得知太后病逝的事?” “你,该给朕一个交代了!” 殿内登时掀起更大波澜,大臣们疑云满面,面面相觑。 这还有人,敢进宫毒害太后? 这件事,大了! 秦忠却丝毫不惧,也压根没有回答女帝的话,只是振袖道:“荒谬!渔阳公主她们亲眼所见太后仙逝了。” “而毒杀太后者,正是陛下你!!” 殿内陷入死寂! 满朝文武惊骇欲绝。 他们急剧扩大的瞳孔里,布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恐。 什么? 女帝毒杀太后? 秦忠眼见文武百官开始心生震骇,正当得意之际,却见到楚奕跨步大声质问: “放肆!秦忠,谁叫你来这里污蔑陛下的?”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陛下敬重安太后,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杀她?” “你休在这里信口雌黄,否则本官便要将你杖杀于此!” 秦忠瞥了眼这个小畜生,冷笑连连,同时高举出一份明黄圣旨。 “先帝遗诏在此!其上明载,继大统者,乃其十弟广陵郡王,而非什么秦蒹葭!” “秦蒹葭,你之所以毒害太后,正是因为她握有此诏!” “而你,则是纂改遗诏的奸贼!” 众人眼神一度变了。 秦忠你玩真的的,遗诏都出来了? 只不过,谁不知道广陵郡王从小体弱多病,出门走几步路都喘。 所以,他一直被养在上京城,并未去封地。 若是论名正言顺性,这广陵郡王是除魏王外最有资格当皇帝的,但他是个病秧子啊! 先帝死前再昏庸,也不可能将天下交给一个随时可能暴毙的弟弟。 这份遗诏的真实性,就有待考究了。 而眼下。 秦忠越说越激动,仿佛化身一名真正的宗室忠臣。 “太后死前将这份遗诏送到老臣手中,为的就是揭露你的真面目,好为她报仇!” “来人,请广陵郡王上来!!” 很快。 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那位郡王蜷缩着身子,面色蜡黄如败絮,双唇剧烈翕动,似想说什么,却只化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他颤抖的手掩口时,一缕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渗出。 这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如何继承大统? 秦忠见状完全忽略了他的身体情况,反而猛地双膝跪在广陵郡王面前,说出来的话更是颤抖不已。 “陛下!秦蒹葭这伪帝窃据大位,残害忠良,天地不仁!” “今日,老臣拼却这颗白头,也要替先帝、替太后、替这万里江山,向逆贼讨回公道,为你夺回正统!” “你,才是这大景江山的万民之主!!” 广陵郡王看着他这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还想说什么,可又是一阵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秦忠又骤然撑起身,血泪模糊地死盯着龙椅上的女人。 “伪帝秦蒹葭为谋大宝,先以慢药鸩杀先帝于病榻!” “再令太医令陈平为爪牙,伪作调和之象,实耗先帝精血,终致龙驭归天!” “你——弑父逆伦,禽兽不如!” 指控一出。 殿内霎时静若死水。 对此。 女帝却并没有反驳,而是在等。 她想看看,除去这批宗室遗老,还有谁会站出来? 果然。 下一刻。 一名紫袍老臣站了出来。 赫然是门下省左谏议大夫李昱。 他板着脸,大不敬的仰起头,怒视向女帝。 “陛下,请给我等一个解释!” 解释? 她为女帝! 要什么解释! 还不够,鱼儿咬钩了,跳出来的不够多! 柳普等三姓的人则是一言不发。 今日之事,也可以说是他们一手促成的,那自然要等狗咬狗。 咬的差不多,再出来不急! 就在这时。 尚书省右丞卢琮一步跨出。 他也是直指御座,更是从袖中露出一张血渍斑斑的布帛碎片。 “秦宗正刚才所言,此非无证妄言!” “太后临终前三日,突然昏迷不醒,口不能言,却以指蘸血,于寝衣上写下蒹葭二字!” “若非知晓秦蒹葭你弑父夺位、灭绝人伦的真相,太后何至于此?” 这位正四品大臣又猛地提高了声音。 “本官有证人,仁寿殿的张嬷嬷可以作证,证实秦蒹葭的一切暴行!” 张嬷嬷随即跌撞而出。 她目光畏缩不敢直视,扑通跪倒,颤巍巍地说道: “诸位大臣,是陛下逼我给太后下毒药的,令她心力衰竭而死!” “奴婢实在是于心不安,特来揭发。” 这番话一出,秦忠又嘶嚎再起: “好一个毒妇,现在连太后也敢毒杀,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以一介女子之身,窃据帝位,杀父弑母,乃是天下第一巨奸大恶!逆贼!” 他字字剜心,句句泣血。 满朝文武目光齐刷刷射向龙椅之上的身影,眼神玩味。 如今,皇族宗室,第一个反你。 且看你,如何应对? 同一时间,又有十余名五品以上的高官站出来,拱手一拜。 “请陛下告诉我等,秦宗正所说是不是真的?” “呵!” 女帝始终端坐如一尊玉雕。 只有她搁在龙椅上的手,缓缓摩挲着,仿佛只是在经历一件小事罢了。 那双凤目微垂,透出一种山雨欲来的威严。 “杀父、弑母?” “还有什么罪名,一一说出来!” “朕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多罪大恶极之人!” 第412章 请陛下——即刻退位!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秦忠顿时不爽了。 这贱人都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帝王气势? 正当他准备再度开口诋毁时,一声断喝,却如惊雷炸响! “住口!” 只见楚奕面沉如水。 一抹激愤的火焰,在他眸底熊熊燃烧。 “尔等这些无君无父、颠倒黑白的狗彘之辈,安敢在此金殿之上,污蔑圣上,亵渎天听?” 今日,正是他当众对女帝表露忠心的大好时候。 也是,在朝野上下树立忠臣的绝佳机会! 秦忠被他骂得面皮紫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楚奕!有遗诏、血书、张嬷嬷,铁证如山,你敢说这些不是事实?” “事实?” 楚奕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嗤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尔等口中的事实,尽是你们这些蛇蝎心肠里,炮制出的毒汁秽物罢了!” “先帝圣体违和,沉疴难起,天下皆知!” “太医署轮值记录俱在,上呈脉案、用药汤方皆有底档可查,历历分明!” 他倏然转身,清亮锐利的目光,扫过满殿神情各异的文武百官。 “而陛下当时以公主之身,侍奉汤药于病榻之前,昼夜不息、衣不解带,这份孝心,内侍宫人无不为之动容!” “那份卷宗里所谓的慢药,是你们这些奸贼不知篡改了多少宫闱秘档,才拼凑出来构陷陛下的!” “事到如今,你们敢将所有原始档案,交由三省六部共同勘验吗?” 秦忠被这凌厉的气势一逼,眼神下意识躲闪,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小畜生,好一张伶牙利嘴! “哼,本官手中的档案就是真相,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楚奕目光如炬的冷冷盯住秦忠,声若洪钟。 “说不过就变成本官在胡搅蛮缠了,可笑啊。” “若真如尔等所言铁证如山,何惧查验?” “你们现在所说的一切,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群小人!” 话语落定。 太极殿回音,回荡不息。 众人眼神怪异的看向了楚奕,这小子对女帝这么忠心啊? 此刻。 女帝冰冷的面容看不出波澜,心底却泛起一丝微澜。 没想到,楚奕竟会在她几乎被污名彻底淹没之际,第一个如此激烈地挺身而出。 那份几乎燃烧自身的愤怒,是自己意料之外的惊雷。 果真,是她所看重的王佐忠臣! 再接着。 楚奕停都未停。 他又一次将矛头直指秦忠,目光如刀: “还有太后,陛下对其敬爱至深,情逾亲生!” “更别说太后每日用药皆由三名太医联署,并由身边宫人亲自过目、熬煮、侍奉!” “一个嬷嬷将毒药混入其中,岂能不被察觉?” “太后贴身嬷嬷、太医多人尚在人世,尔等可敢此刻就召他们入殿,与尔等当面对质?” 对个屁! 秦忠被他连珠炮般的质问,刺得心头发慌。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哼了一声,想挽回颓势。 “好,你现在去喊来吧!” 反正,李虎马上就要带兵到了。 到时候,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谁作证,也没用! 楚奕又重重以掌捶胸,发出“砰”的一声沉闷巨响。 “陛下待我皇恩浩荡!我楚奕这条命,连同这颗心,都是陛下给的!” “你们污蔑陛下弑父杀母,不啻于剐我心肝!” “尔等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陛下自登基以来,减免赋税、兴修水利、整饬吏治……” “一个逆贼、禽兽之主,岂能有此仁德功绩?!” 秦忠不由得皱了皱眉,生出了几分恼火。 待会,必须将小畜生抽筋拔骨! 不然,今日逼宫会顺利很多,你娘的跳出来干什么? 这一刻。 女帝的嘴角忽然向上牵动了一下。 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却如冰河乍融。 她看着殿中那道清瘦身影,心中某个角落悄然涌动起一种模糊而复杂的情绪。 “呼~” 颜惜娇暗暗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 这小子,太会选时机、选场合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就此落他手了。 今日之后,楚奕必将成为陛下身边最得信赖,地位无可动摇的外臣了。 随后。 楚奕又将满腔怒火,再次投向秦忠几人。 “尔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今日这恶毒的指控,不过是为你们谋图造反,颠覆社稷寻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以先帝之名,行乱国之实!以太后之慈,为造反之阶!” “你们其心可诛,罪当夷灭九族!” 秦忠等人脸色由涨红转为苍白,又很快由苍白转为铁青。 他们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被楚奕那凛冽的气势噎得喉咙发紧,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时间。 整个朝堂死寂一片。 所有大臣的目光全集中在楚奕身上,被他那近乎殉道般的气势所震惊,不免生出了几分撼动。 但也有人不屑一笑。 此子愚忠罢了,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秦忠勉强定了定神,色厉内荏地吼道: “楚奕!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了!” “秦蒹葭弑杀太后乃是……” 话未说完,一个意想不到的的女声,却自殿门处清晰地传来: “哦?哀家怎么不知道自个被‘弑’了?” 满殿皆惊! 所有人“唰”的一下,投向殿门。 一位身着华贵朝服的美妇人,扶着吴嬷嬷的手,踏入了太极殿里。 正是——被“冤死”的安太后! 张嬷嬷呆立当场。 她惊得瞠目结舌,安太后怎么没死? 安太后冷漠的目光,缓缓扫过秦忠等人惊愕不已的脸庞,扯出了一抹冷笑。 “哀家没事,活得还算硬朗,让众卿……挂心了。” 秦忠彻底懵了。 安太后,怎么还活着? 那他的指控,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就在这时。 龙椅之上传来一声极其平静的声音: “秦忠、卢琮及其党羽,意图构陷君上,混淆视听,行谋逆之举。” “证据确凿,不必再议。” “来人……” 女帝的声音陡然转厉。 “将这几个乱臣贼子,拿下!” “剥去官袍,打入天牢,凡有同党,尽数缉拿!彻查!” “朕要看看,这庙堂之下,还有多少魑魅魍魉!” 命令尚未落定。 殿门处骤然爆发出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秦忠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李虎身披甲胄,手持钢刀,带着一批杀气腾腾的北衙军士兵汹涌而入! 他眼中的死灰瞬间被狂喜点燃,巨大的转折带来的极恶快感,让自己几乎窒息。 秦忠知道。 最后一搏的时刻来了! “上!” 李虎面容冷酷,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北衙禁军士兵瞬间涌入。 锋利的戈矛林立,将整个太极殿围得水泄不通! “秦蒹葭,你倒行逆施,残害忠良,早已人神共愤!” “今日,我等是来拨乱反正的!” 满殿哗然! 百官惊叫之声四起,满满的震骇。 “隶属于陛下的北衙军反了?” “天啊!宫变!” 秦忠再也按捺不住,他对着女帝猖狂地叫嚣了起来。 “晋阳两万勤王之军,此刻已经抵达上京城外!” “一时三刻后,大军就要进城了!” 众臣大脑一片空白。 晋阳军,什么时候竟能无声无息的兵临城下了? 今天,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秦忠看着龙椅上沉默不语的女帝,更是肆无忌惮的高声一喊。 “秦蒹葭,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着被碎尸万段?” “请陛下——即刻退位!” “否则,请赴死!” 第413章 整个太极殿,彻底乱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上京城外。 朔风凛冽,卷起漫天尘沙。 黑压压的骑兵阵列,像是从大地深处奔涌出的洪流。 一名身材魁大的将领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身上盔甲溅满泥点,深痕交错。 周围走过来一名亲兵,低声说道: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只待你一声令下,就可破城而入了!” 王盛缓缓抬头。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高耸入云的城楼,雄浑的轮廓,在晨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就是这堵墙,就是这座城,承载着大景王朝的心脏! “儿郎们,看看前面是什么?” 他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开狂风,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 “是上京城!” 两万骑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 这位晋阳军主将挥舞着手中的重剑,直指那巨口般的上京城门。 “从太原到这里,我们日夜兼程,千里奔袭,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给那个在宫中奢靡享乐,视我等为蝼蚁草芥的女人,继续磕头称臣吗?” 他厉声质问,唾沫横飞,眼中血丝密布。 回答自己的,是两万骑低沉压抑,却如同火山喷发前兆般的怒吼: “不!” “对!绝不!” 王盛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极致的亢奋而微微变调,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看看你们手中刀枪的寒光,看看你们座下战马的铁蹄!” “我们的父辈、爷辈,用血汗、用尸骨,这才千辛万苦的堆砌成了这座城的基石!” “可我们得到了什么?” 一名亲兵立即吼了出来,嘶声竭力。 “是苛捐杂税!是无休止的劳役!是那高高在上的贵胄们,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荣辱!” “今天,历史的铁轮,就要由将军带着我们亲手扭转!” “这巍峨的上京城墙,挡不住我们!城里的北衙军、南衙军更挡不住我们!” “我们,是这天下最强的刀锋!” 一时间。 那两万晋阳骑兵,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内心的躁动,全都被这番话一点点的勾动了出来! 王盛见状露出了一抹满意神色,声音如同最后的战鼓擂响。 “今日,就用我们手里的刀枪,敲碎这上京的大门!” “把那鸠占鹊巢、弑父杀母的妖妇秦蒹葭,从龙椅上扯下来,把这颠倒的乾坤,重新正过来!” “儿郎们!记住,只要推翻了那个妖妇,这上京城里的金殿银瓦、美人美酒,就是我们分赏的殿堂!” “那堆积如山的库藏,那世代公卿的爵位,万代荣耀的门楣,都将属于我们!” 所有晋阳骑兵全被他所勾勒出来的蓝图,刺激得一个个双眼充血,仿佛一切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唾手,可得! 王盛激动的扬起头颅,对着那座城墙,发出了最后的狂吼。 “你们的功绩,将彪炳青史!” “你们的家族,将万世昌隆!” “所有人,跟我冲!踏平上京!诛杀妖妇!” 刹那间,一股震天的杀声直冲云霄,将那晨曦彻底震碎! “杀杀杀!!” “踏平上京!诛杀妖妇!” “富贵荣华!我要做从龙之臣!!” 无数马蹄践踏着大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决绝地、疯狂地,涌向上京城! …… 太极殿。 女帝冷冷地扫过阶下群臣,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寒意。 “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 话音未落。 几道身影毅然出列。 楚奕走到大殿中央,步伐坚定,深深一揖。 “臣,不与这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谁要是敢逼陛下退位,先从臣的尸体上迈过去!” 安太后瞧着这一道年轻挺拔的身影第一个站出来,心头微微一颤,这般凛然气势当真是少见。 难怪,皇帝这般信任他! 良臣,是也! 再接着。 秦锋、吴重、赵敬文,国子监祭酒等一干帝党众臣,纷纷整齐划一地躬身高呼: “臣等,愿与陛下同生共死!” 秦忠见状气得不轻,这群狗东西一个个看不清局势,不知道优势在他手里吗? “好好好,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待会等着跟秦蒹葭一起去死吧!” 可惜,楚奕等人面对他的威胁,根本无动于衷。 “我呸,奸贼,不得好死!” 女帝又看向了柳普、杨玄等人,声音依旧冷冽。 “几位宰相又如何说?也来逼朕退位?” 杨玄神色不改,淡淡道:“臣不敢,秦宗正,弑父弑君之罪,非同小可。” “证据,可确凿无误?” “今日之事,还是先等调查清楚再说吧。” 他出于谨慎,并未跟着秦忠一起逼宫,反而站在中立位置。 反正他们三家放在这里,不论谁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终归离不开他们的支持与安抚。 这份根深蒂固的底蕴,让他尽管面对造反,依旧显得格外从容。 柳普也跟着点了点头:“本相也觉得杨相说的有道理,还是要再好好查查吧。” 都兵变了,还查个屁! 秦忠眉头一皱,有些不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表个态,那事情就成了啊! 不过,他深知这三家动不得,只能看向女帝,带着最后通牒般的决绝。 “请陛下即刻退位,为社稷安稳计!” 大殿门口。 几名面色不善的叛军士兵,不自觉地手握住了腰间刀柄,隐隐想要上前胁迫女帝了。 女帝无视了那些士兵迫人的视线,又缓缓环视整个太极殿。 “还有谁也要逼朕退位的?尽可站出来。” 大部分臣子倒是选择沉默,唯有少数几名官员走出来力挺秦忠。 “陛下,事到如今,你就安心退位吧。” 女帝见状,倒是有些失望。 真没想到,竟只有这么少的人站出来。 杨玄这些老东西,一个个跟个狐狸似的不站队,当真是难缠! 待她再抬眸时,忽地笑了,那笑容并不明艳,反而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放与肃杀。 “罢了,罢了!” “既然尔等铁了心,要逼朕退位……” 她缓缓站起身,那身帝王衮服在殿内格外鲜明,一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那么,就先问问北衙四军的将士们,答不答应?” 叛军人群中。 右郎将张衡眼帘低垂。 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闪过。 他的拇指悄然抚过系在右手臂上的红绸一角。 闻言,秦忠不屑一笑道:“能够冲到这里来的北衙军,那全是本官的心腹!” “你问他们,好啊,尽管问!”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帝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诸位将士!” 女帝骤然发出一声暴喝,洪亮、威严、不容置疑: “你们,可答应?” “不——答——应!!!” 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吼骤然响起,并非来自殿外,而是炸响于太极殿之上! 什么情况? 秦忠惊愕之余,刚扭头一看,赫然见到张衡猛地抽出佩刀,大喝一声。 “肩缠红绸者,为我同袍!” “其余人,杀无赦!” 数百名北衙军士兵瞬间反水,杀向周围的叛军! 他们肩上无一例外系着一条刺眼的猩红绸带,如同滚烫的热血,灼烧着每个人的眼睛。 “杀!杀!杀!” 短暂的死寂,被彻底打破。 惊呼、惨叫、兵刃碰撞的铮鸣,响作一片! 整个太极殿,彻底乱了! 秦忠被一群叛军士兵护住,脸上因惊怒瞬间扭曲酱紫,他死死盯住冲在最前的张衡。 “张衡,本官待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我的?” 第414章 自古以来,功高莫过救驾!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寒光乍现! 张衡手中腰刀,带起一蓬猩红滚烫的血雨。 一名叛军士兵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沉重地栽倒在地砖上,颈间绽开一股温热的液体。 他对秦忠刚才的怒吼只觉得无比荒谬,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含讥讽的冷笑。 “背叛你?哈!” “你这背主之贼,也配与本将说背叛二字?” “本将之忠,天日可表,只献于陛下,永不褪色,至于你算个屁,我呸!” 他又狂笑一声后,叫嚣了起来。 “来人,与我取下这老狗的脑袋献于陛下!” 数十名北衙军士兵,顿时跟着他横冲杀了过去。 闻言,秦忠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整个人在原地跳脚直跺,,满是怨毒。 “好个牙尖嘴利的畜生!可就算你们这几百人反水,那又如何?”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麾下两千多的儿郎,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你们!” “李将军,速速出手,拿下这群冥顽不灵的蠢货!” 李虎眼神一狠,生出几分戾气。 “张衡,老子平日里带你吃香喝辣玩女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啊?” “好好好,今天老子非要活劈了你这个蠢货!” 正待他拔刀上前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却从殿外骤然响起。 “蠢的是你!” 殿门处,突然传一阵来雷霆般的咆哮! 只见一名身披玄色重铠、面容威猛如虎的中年将领,率先踏入! 至于在他身后,则是跟着整整三千名身着明光铠,手持百炼横刀的北衙禁军精锐! “末将秦江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这一声恕罪,似是宣告局势逆转的信号,也意味着该收场了! 李虎脸色一僵,瞳孔中涌出几分忌惮。 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 “末将张锋,救驾来迟!” 又是一声雄浑暴喝,从侧翼炸响! 下一瞬,左龙武军大将军张锋,同样率领着大量甲胄精良的精锐士兵,如一柄烧红的铁钎,狠狠扎入叛军侧翼。 寒兵如林,锋芒毕露! 李虎脸色大变,握住腰刀的手微微颤抖。 张锋这厮,今日不是回家休沐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隐隐的,他感觉到一丝不安! “末将李进、徐莫,奉旨护驾!” 几乎是同时,另一侧又轰然涌入两股强劲洪流。 左右羽林军两位大将军联袂杀至,铁马冰河般的气势锐不可当,瞬间将李虎苦心构筑的包围网撕得粉碎! “不好!!” 李虎瞬间表情失控,更多的是惊骇! 北衙四军的四位大将军居然全都到了,那来的禁军又有多少? 刹那间。 人影憧憧,杀声冲天! 甲胄碰撞、粗重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如闷雷一般,滚过太极殿前的广场。 “这,怎么回事?” 等到秦忠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全是杀气腾腾的北衙禁卫锐卒! 怕是,上万了吧?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借着轮值的便利,让李虎带着三千北衙禁军直捣黄龙,控制住太极殿。 只要女帝一死,再等晋阳军进宫,双方形成内外包抄,剩下的北衙军就只能投降了。 可现在,他们反被彻底包围了! 杨玄见状微微流露出一抹叹息,只差半步就能弑君了,没想到还是被救驾了。 同时,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站队秦忠,否则现在遭到血洗的就要多一个自己了。 但同时,他对女帝愈发忌惮了! 女帝见到大局已定,冷声说道:“诸位来的不迟,正好将这群叛逆拿下。” 秦忠却是不服气的大吼了起来。 “秦蒹葭,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两万晋阳军就在外面,他们此刻已经攻进城了。” “还有王相麾下也有数千人,他们现在也控制了金吾卫、执金卫,整个上京城全在我们掌控之中。” “你们现在不投降,尔等待会俱要为齑粉!” 女帝听到这话,挺立身姿。 她露出俯瞰众生的眼神,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威严。 “晋阳军?呵……秦忠,收起你这白日呓语!你让他们进得来,上京城门再说吧!” “世人皆言,晋阳军是羊,镇北军是狼。” “今日,便让天下人看个分明,当温顺的羊羔撞上北疆磨牙吮血的恶狼,会是一副什么光景?” “镇……镇北军?”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秦忠天灵盖上! 要知道镇北军的威名,那可是一刀一枪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不可能,镇北军一直被钉死在太原城外。” “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太原守军一定会拦住他们的。” “秦蒹葭,你休在这里信口雌黄,乱我军心了!” 他想清楚后,立马变得有恃无恐,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疯狂的嘶吼: “放箭!别管其他人!快!射死秦蒹葭!杀了她!” “只要她死了,我们才有活路!动手!” 叛军群中。 一名射手骤然抬臂。 霎那间,弓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 “陛下小心!” 颜惜娇眼角瞥见那抹致命的寒光,心脏骤然停跳。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决然扑向女帝身前! 可,有人比自己更快! “噗!” 一声沉闷声,重重撞击在黑影的前胸! 那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楚奕带得趔趄半步,让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只不过,他的胸膛处,却是并无血花爆开。 只见箭头被里面的贴身软甲稳稳挡住,幸亏有萧隐若所赠的软甲,也正是如此自己才敢这般拼命挡这一箭。 自古以来,功高莫过救驾! 这一波,值得! “嘶!” 颜惜娇完全呆住了。 她的扑势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放大的望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攫住了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呼吸几乎都要忘记。 没有他,或许自己已经死了…… “奉孝!” 女帝同样将楚奕的奋不顾身尽收眼底,冷峻的凤眸在箭矢撞击的瞬间,骤然一凝,随即又猛地收缩! 在她深如寒潭的眼眸中翻涌出了震惊、惊讶,但更多是某种说不出的异样情绪。 她看着那一道挺拔的背影,唇线微不可察地紧抿了一下。 下一刻。 楚奕眼中瞬间燃起凶戾无比的火焰。 他右手悍然抓住箭杆,肌肉贲张,“嗤啦”一声将这一支利箭生生拔了出来。 “敢杀陛下,那就是要我的命!” “狗东西,拿命来!” 他立即如一头出闸的猛虎,扑杀进混乱的敌阵,一把夺过一名叛军士兵手中的腰刀! “滚!” 楚奕一刀砍下去。 那一抹凛冽刀光顺势斜劈而下,带着破骨的闷响,将那位士兵半个肩膀连同锁骨一起被斩开。 “啊!” 那名叛军士兵惨嚎着栽倒,彻底痛苦大喊了起来。 “疼,疼死我了,救我,救我……” 另一名反应稍快的叛军士兵,立马挺枪刺来。 “去死!” 楚奕动作极快,侧身迅速让过枪尖。 随即,他的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扼住枪杆,右手腰刀精准反撩而上。 “噗嗤!” 是喉管撕裂。 一股热血如喷泉般飙出。 溅在楚奕冷硬的脸颊上,更添几分狰狞。 他又反手一刀扎穿第三名扑来叛军士兵的胸膛,刀尖透背而出,猛地将其踹开,血溅三步! 转瞬之间,三名叛军士兵,被他如麦秆般被轻易收割! “挡我者死!” 第415章 晋阳军,全体听令,冲锋!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这电光火石间,爆发出的恐怖杀戮效率。 一时间,竟让原本汹涌扑上的叛军士兵们为之呼吸一窒! 就连正在搏杀的禁军老兵也忍不住侧目,眼中充满了一阵不可思议的震撼和惊叹。 “这小子,好生悍勇!” “当兵的料。” 就连女帝也是颇感惊讶的看着那般生猛的楚奕,完全没有想到一名酷吏出身的年轻人,还有这份刚烈勇武。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顶级能臣啊! 她是越看越欣赏! “你,别过来啊……” 那名神射手看得骇然失色,惊得魂飞魄散,当即急忙后退。 “哪里逃?!” 一道暴喝之后。 楚奕手中锋利的腰刀带着风雷之势,由上至下,以绝对暴力,狠狠劈落了下去! “噗嚓!” 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肉破碎声,重重响起! 那名射手竟然连人带弓,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死状极其凄惨。 “你、你不是人……” 他惊恐的发出一声哀嚎后,红的、白的瞬间泼洒一地,腥味浓烈! “轰!!” 所有人猛地泛起一阵惊骇。 他们全被这血腥暴戾、却又勇猛绝伦的一幕,所深深震撼。 好生性的年轻人啊! “呵!” 楚奕面带冷笑,独立于尸体中央。 他单手持刀,刀尖滴血,周身煞气冲天,宛如战神临凡! “请陛下,稍等片刻!” “臣,这就为你取来秦忠的项上首级!” 秦忠从一开始对楚奕的轻视到现在的惊惧,再也吐不出半句狠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大吼。 “挡住他!挡住他!” “我给你们黄金万两,必须挡住他!!!” 此刻,李虎也是头皮发麻。 可他造反了,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只能咬着牙嘶吼。 “所有人,跟我冲,杀了楚奕,杀了秦蒹葭,荣华富贵就在当下!” “不想死的,就拿命去拼!” 柳普眼见楚奕不要命地冲向叛军的核心战圈,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幸灾乐祸。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仗着有几分勇武,还敢往刀口上撞!天助我也。” “最好……死在那里!” 此时。 朱雀门口。 一群守城士兵的脚下,陡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轰鸣。 “老天爷!那是什么声音?” “难不成,要打雷了?” “傻猫,你家打雷,从地上打啊……” 一名瞭望的守兵最先变了脸色,指着西边方向,忍不住嘶声大喊。 “快看!敌袭?!” 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烟尘冲天而起,有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冲杀过来了。 “什么情况,这可是上京城,怎么会有军队杀过来的?” “不好,快关城门……” 那些士兵刚准备关闭城门,可突然间有一名守城校尉,却是拔出刀,振臂一呼。 “快,杀了他们!” 有十多名叛军士兵,立马开始杀向其他的守城士兵。 “嗖嗖嗖!” 十多支利箭,激射过来。 顿时,就将那些叛变的士兵全部射杀殆尽。 下一秒。 一名黑衣黑甲的年轻女将,策马冲了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那座巨大的城门,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肃杀之气。 “镇北军在,城在!” 此时城外。 王盛亲率两万骑兵,即将接近朱雀门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成为节制天下兵马的大将军,这上京城就是自己青云直上的阶梯! “封王,就在眼下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 整个大地,开始低鸣。 那不是擂鼓,也不是号角,而是无数沉重的马蹄声,像是踏在大地骨架上发出的闷雷! “唰!” 王盛瞳孔猛地一缩。 他猛地勒住战马,极目向前望去。 只见城门口处,一面巨大的玄色战旗,高高扬起。 旗面上,用如雪银线刺着一个“林”字。 要知道,整个大景,只有一支军队主将旗号为林,那便是——镇北军! “律!” 一骑神骏倏然加速, 转眼间便跃到阵列的最前沿! “本将林昭雪,携玄甲军,等候诸位多时了!” 林昭雪一身黑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冷致命的寒光,宛如从幽冥中踏出的战神。 人马皆被狰狞的重铠,覆盖。 她手中一杆丈八长的漆黑长枪,直指叛军前锋! 而在其身后,是整整三千名同样装束,人马俱披重甲的恐怖骑士! 三千玄甲,三千具装! 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狂热的嘶吼,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呐喊都更令人胆寒! “林、昭雪?” “玄……玄甲军?!” 晋阳军中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瞬间引爆了刚刚还在为即将破城而兴奋的叛军队伍。 人的名,树的影! 这可是能生生撕裂漠北铁骑洪流的玄甲军,而且还是由本朝第一女将军亲自带队! 他们,不是应该在遥远的北境? 怎么会在这里啊? “是,玄甲军啊,这,我们这怎么打?” “我们要完了,打不过啊,林昭雪那可是猛人……” 军心,动乱! 王盛握住缰绳的手微微发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骇然。 但那丝恐惧仅仅只是存在了一瞬,便被一股破釜沉舟的狰狞,所吞噬! “全都给本将军闭嘴!” “稳住!结阵!他娘的慌什么?” “长矛手向前!顶死阵脚!弓弩手!覆盖!”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越来越近、沉默推进的黑色死亡洪流,强行压下心脏的狂跳。 “一个个给我看清楚!” “他们才多少人啊?两三千顶天了!” “我们可是足足有着两万大军!拿人数堆死他们!给老子射光箭囊里的每一支箭!” “射!射!射啊!!” 那些晋阳军士兵们闻言这才暂时压下了内心的恐惧,他们一个个开始弯弓搭箭。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泼向那片推进的黑色钢铁城墙! “叮叮当当!” “噗噗噗噗……!” 但,那些足以撕碎普通皮甲的强劲箭矢,除去少数几支重箭在这些具装玄甲上钻出几点火星,留下一道白痕。 绝大多数箭矢,却如蚊蝇撞石,徒劳地折断、滑开…… 可以说。 这轮箭雨,几乎没能掀起半点波澜。 甚至于,它们看似恐怖的攻击,却是连玄甲军推进的速度都未曾迟滞半分! “不可能!” 王盛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支玄甲军的甲胄,为什么会如此坚硬? 这要是连箭矢都射不死,还有什么能够杀死他们啊?! “撞过去!!” “凿穿!” 林昭雪冷如冰刃的声音,穿透闷雷般的马蹄声,在冰冷的空气里骤然炸开。 没有多余的命令。 整个玄甲洪流,却骤然开始提速,爆发出毁灭性的冲刺! 由沉闷雷音,变为万钧霹雳! “咚咚咚!” 大地疯狂地颤抖! 王盛见状心中猛地一沉。 可他深知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自己退不了,退必死! “杀林昭雪者赏十万金封镇北侯,杀一个玄甲军士兵赏千金封男爵!” “晋阳军,全体听令,冲锋!” “碾碎玄甲军,杀!” 那些晋阳军骑兵面对玄甲军心生惧意,但眼下这时刻,除了拼命别无他法了。 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为了封侯万金,杀! “杀杀杀!” 他们,发动了冲锋! 第416章 这不是战斗,是屠杀!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下一瞬! 三千玄甲骑,就这样,轰然撞了上去。 “砰——” “咔嚓!”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天塌地陷。 “啊啊啊……” 无数晋阳前锋轻骑,被铁壁撞上的刹那,人马俱碎。 “挡住!” 一名名骑兵,试图举盾抵挡。 但他们的动作,在对面狂暴的冲击力下,显得徒劳。 盾牌,瞬间崩碎成木屑。 接着,是那些单薄的皮甲和人体,在恐怖的碾压力下爆裂,发出清脆的“咔嚓”音。 大量断肢和内脏飞洒,染红了尘土飞扬的地面! “杀!” 林昭雪首当其冲,冲进晋阳骑军中。 她漆黑的重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 再然后,她手臂猛地发力,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气爆声,悍然挑飞一名敌将身躯。 “嘭!” 枪尖穿透厚重环甲时火星迸溅,瞬间击穿三层。 可余势未消,“噗嗤”,一声又贯穿后方士兵的心脏,将他的尸体死死砸飞出去。 连带着,数名晋阳骑兵全都被撞翻,沾染的鲜血滴滴答答滑落…… 这种情况不止一处,而是放眼望去,全是! 这不是战斗,是屠杀! 是绝对碾压! “杀!” 三千玄甲军凭借恐怖的重量和速度形成的冲击力,根本不是单薄的人体、皮甲、骑盾所能抵挡的! 前方,一匹匹战马前腿被撞断裂,嘶鸣着跪倒。 一名名晋阳骑兵被冲下马腹部遭到重创,面孔因剧痛而扭曲,只能发出短促的哀嚎。 旋即,他们一一被后续马蹄踏成肉泥。 “救我,啊,救我……” 有一名骑将郎将见状不妙,却只能大声喝道: “不要乱,不要乱,长矛攻击,将他们打下马。” “我们占据人数优势,能打,能……” 那一刻,大量锋利的长矛刺在那些玄甲上,可结果要么弯曲弹开,要么寸寸断裂! 根本,就没有用! 对方冲势太猛了,完全破不开甲! 为今之计,就是放所有骑兵散开,用放风筝的战术,不断消耗玄甲军。 可,晋阳军本就是大半步卒仓促几天形成的骑兵。 他们,没这个本事! “杀!” 林昭雪手中的漆黑长枪,一枪击杀了那名在前线指挥的郎将。 她每一次的点刺,都在爆裂的火星和骨肉分离声中,带走一名叛军将士的性命。 很快,便留下一道血肉铺垫的真空地带! 枪锋所至,无人能敌! “咚咚咚!” 三千恐怖的玄甲骑兵,紧随其后。 他们如被林昭雪这柄无坚不摧的锥尖引导着,直接在晋阳军中犁了一遍! 当沉重的马蹄践踏过处。 无论士兵是死是活,一律化作血肉模糊的肉泥,在空气中蒸腾起腥热的雾气。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啊!” 一名晋阳老兵嘶吼着,脸上爬满绝望的皱纹,眼珠子瞪得溜圆,转身就想逃窜。 “怪物!他们是怪物!” 另一名年轻士兵惊慌失措的丢下盾牌,手脚并用爬起,却被后方人流撞倒。 “逃!快逃!” 那些曾经叫嚣着要踏平上京的晋阳骑兵,此刻被玄甲军打穿一次后,彻底崩溃了。 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我们投降……” 随后,林昭雪带着玄甲军横穿了晋阳军一次后,又挥舞起了长枪。 “玄甲军,冲锋!” 第二次,冲杀进晋阳军中。 要知道,重装骑兵一旦冲锋势头形成。 它的破坏力如山洪倾泻,任何轻装部队,就算是有严密长矛方阵抵抗,也会瞬间土崩瓦解。 更何况,晋阳军看到他们再一次冲杀过来,直接吓破了胆。 “跑,快跑啊。” “我不想死,爹,救我……” 下一刻。 玄甲军,就是这毁灭洪流的具象化! 再次,打崩了整一支晋阳军! “为、为什么会这样?” 王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精锐铁骑,在这支重甲骑兵面前,如同麦草般疯狂倒下。 再等他朝着四周望去,到处全都是溃逃的士兵。 晋阳军,被打得四崩五裂了。 “不行,不能跑,跑了,就彻底要输了。” 他声嘶力竭地挥动令旗,试图重组溃散的防线: “重组!” “给我顶住!” 但那狂吼的声音,很快被战场的喧嚣吞没。 下一秒。 那名手持染血长枪、如神似魔的黑甲女将, 以及她身后那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一路碾碎阻挡,朝王盛所在的位置狂飙突进! 这一次,要擒将了! “将军!” “挡不住了!” 一名亲兵惊恐奔来。 他脸上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撕心裂肺。 “撤吧!快撤吧!” 兵败,如山倒! 王盛脸上全是惊骇跟绝望。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昭雪的玄甲军战斗力这般恐怖? 自己,又为什么输的这么惨? “走!走!!” 他几欲咬碎牙齿的,狠狠一鞭抽在坐骑上。 随着这位晋阳军主将,如丧家之犬般亡命奔逃,战局彻底结束! “律!” 林昭雪勒马立于尸山血海之上。 她左手轻抚马鬃,右手长枪斜指苍穹,枪锋上滚烫的鲜血,正顺着缓缓滴落。 在她身后,三千玄甲静默如山。 他们的重甲上沾满凝结的黑血,残肢碎肉粘附在甲叶缝隙。 至于刚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冲锋凿穿,仿佛只是他们一次平平无奇的日常演练。 玄甲军,天下铁骑之冠,其锋——不可挡! 林昭雪看着王盛逃跑的狼狈模样,不屑冷笑了一声。 “王猛,五百人卸甲,追击!” “本将,要押着这狗东西,进宫审判!” 王猛立马得令,他带五百精骑迅速卸下部分重甲,随即朝着追击了。 林昭雪旋即又下令,声音穿透寒气: “其余人跟本将分十队,一路杀,杀到他们跪地投降为止!” …… 与此同时。 王彦文率领着金吾卫旧部,冲进了金吾卫衙署,却愕然发现大门敞开,内里静得瘆人。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一名轮值士兵,眼中闪过迷惑和不安。 “怎么回事?” “那么多人全死去哪里了?” 突然。 秦牧推开大堂门,走出。 他身披战甲,脸上挂着冷酷而嘲讽的微笑。 “二公子,本将等你很久了。” 话音未落。 四周所有屋门“砰”然打开。 大量金吾卫、监门四卫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持刀搭箭,将他们团团围住。 紧接着,左右领军卫的人马也纷纷现身,脚步声铿锵如雷。 庭中气氛,瞬间紧绷! 王彦文和他的部下直接被困在中央,如同瓮中之鳖。 他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兄弟们,给,给我先去杀了秦牧,我们的援军就在后面……” 秦牧活动了一下筋骨,冷冷一笑。 “奉陛下令,诛杀王氏叛逆。” “反抗者,杀无赦!” …… 楚府朱红大门,被重重撞开! 大量火光倏地亮起,映照出王彦武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他舔着嘴唇,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去,将楚奕的干娘抓出来宰了!” “至于这府上的所有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通往内院回廊的拱门前,矗立着一尊怒目金刚。 雷震岳并未着甲,只一身紧身劲装,古铜色的筋肉虬结。 他手中那两柄沉重异常的玄铁大戟,在灯笼幽微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贼子安敢!要害大人女眷,你们都得死!” 第417章 还有谁,要来送死?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什么人?” 王彦武惊愕的看着拦在门口的魁梧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冲杀过来了。 “呼呼呼……” 那一对大戟横扫,带起凄厉的风声。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家奴格挡的刀,连同半截手臂,被齐齐砸断,血雾喷溅! “啊!” 雷震岳脚步如电,双臂交替挥砸格挡, 那一对沉重的铁戟,在他的手中,竟显得轻灵狠辣。 所过之处,非死即伤,惨叫连连。 这位莽夫硬生生一个人守住拱门要害,截断敌潮,叫那么多人进不得半步! “还有谁,要来送死?” 就在大量人马,被雷震岳的凶悍震慑住时。 “杀杀杀!” 从楚府内院两侧的月洞门、假山石后,大量人影如潮水般冲出。 三百名执金卫,在燕小六的率领下,仿佛地狱里涌出的凶兵,迅猛地投入战场。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我家大人府上杀人的?” “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五人一组,刀光闪烁成网,刚一接触就将猝不及防的敌人,分割绞杀。 一时间。 王彦武等人被逼退出去,又大声嘶吼起来。 “他们人不多,全给我冲!” 此刻。 楚府外。 丁青咧开嘴。 他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 “兄弟们!替楚镇抚使看家护院的时候到了!” “楚镇抚使说了,今天替他杀人,杀多少都不会有人问罪,尽管去杀个痛快!” “今日之后,我们猛虎帮,就是整个上京城第一大帮派!” 随着他的手臂,狠狠挥落。 身后蛰伏的一千名猛虎帮汉子,如嗅到血腥的饿狼,爆发出震天的嘶吼: “杀杀杀!” 很快。 就有人匆匆跑到王彦武身旁。 “三公子不好了,外面冲杀进来太多人了。” “我们中计了,现在被包围了。” 王彦武心头一沉。 他想不通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反观黑压压的敌人越来越多,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快,快冲出去!突围!” “哪里走?” 王彦武只觉背后一股恐怖劲风袭来,心胆俱裂,慌忙回身格挡。 但雷震岳的冲势太猛,力量又太大了!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 王彦武的头颅,瞬间冲天飞起! 一具无头尸体,重重栽在血泊中,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呵!这么不经打!” 雷震岳高大的身影,立于尸首旁。 他胸膛起伏,呼出灼热的白气,手中大戟的锋刃上,黏稠的鲜血正滴滴答答落下。 “谁,还要死?” 众人惊惧,纷纷投降。 另一边。 内院厢房内,隐约传来渔阳公主的抽泣。 她小小的身躯筛糠般抖着,整个人都缩在了魏南枝的怀里。 “姑姑,我怕……” 外面的厮杀声太重了,令人心慌。 魏南枝脸上同样带着忧色。 不过,她却强自镇定地轻拍着渔阳公主的背,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安抚: “殿下别怕,阿郎安排了一切,不会有事的……” “哐当!” 门被人大力推开。 雷震岳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姑姑,你看,俺砍了个带头的!” 他兴冲冲地大声说道,甚至还将那颗还在滴血的人头,提起来一点。 “是那个姓王的宰相的龟儿子!” “他刚才威风得很,闯得挺凶,但还是被俺一戟……” “啊!” 渔阳公主双眼一翻。 她身体软软地从魏南枝怀里滑倒,直接晕厥过去。 魏南枝赶紧将她搂住,一脸无奈的看向雷震岳,语气幽幽。 “这东西是可以给女人看的嘛,你是要吓死殿下吗?” 闻言,雷震岳粗犷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窘迫,他又赶紧把脑袋藏到了身后。 “姑姑,俺错了。” 魏南枝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无力地挥挥手。 “别藏了,你派人去通知一下阿郎这里没事了,还有将这颗脑袋拿过去给他吧。” “好勒。” 雷震岳如蒙大赦。 他提着那颗尴尬的头颅,赶紧离开。 …… 鹰扬楼外。 当王承运带着上千家丁打手出现在这里,顿时傻眼了。 只见整个鹰扬楼前的开阔地带,赫然陈列着数十架形似巨兽的强弩——车弩! 每一架车弩旁边,都肃立着数名执金卫。 那粗如儿臂的巨型弩箭,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寒星光芒,正对着广场入口。 其中,弓弦被绞车绞得紧绷到极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蓄满了毁灭的力量。 “这……” 王承运的脸色很快苍白如纸。 饶是他宦海沉浮多年,此刻也不禁腿脚发软,隐隐有些心慌。 “车弩这可是军国之器,怎么会出现在此?” “该死,萧隐若她这小贱人,凭什么可以调这么多架车弩在这里?!!”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惊惶。 至于其他人更是头皮发麻,原先嚣张的气焰,也随着这么多架车弩变得烟消云散。 整个广场前,鸦雀无声! 下一刻。 萧隐若被龙三推着轮椅出来。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王承运,透着几分冷意。 “王相,劳烦你亲自带大队人马到我这鹰扬楼前,可是要来诛杀本官?” 她特意在“诛杀”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顿了顿,嘴角处又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只不过,这事,王相得先问问这些车弩,它们可愿意点头?” 登时间。 王承运陷入进退两难了。 他们这些人现在冲上去必死无疑的,甚至自己也可能已经进入了射程之中,危险得很。 以至于,他多年积累的官威和镇定,几乎在那些寒光闪闪的箭簇下碎了一地。 “咳咳,萧指挥使,本相并不是来杀你的,而是劝降你。” “劝你莫要助纣为虐,本官可以给你封王……” 回应他的,是萧隐若极其简短的两个字。 “放箭。” 霎时间! 广场上,响起一片恐怖的崩弦声! “嘣嘣嘣——!” 尖锐得仿佛要撕裂空气的破空声,立刻响彻云霄! 数十根手臂粗的巨箭,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了整个广场入口。 “保护相爷!” 一名心腹护卫猛地从侧旁扑出。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王承运重重地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下一瞬。 无数血花,在人群中疯狂绽放! 前排的骑兵和护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人带马直接被射穿、钉死在地! “啊啊啊……” 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声! 血流,成河! “呼……” 侥幸捡回一命的王承运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血泊。 此刻四周死伤无数,断臂残肢随处可见,刺鼻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偌大的广场入口处,还能站立的活人,寥寥无几。 巨大的恐惧,瞬间击垮了王承运的理智。 “跑,快跑……”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血泊中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嘶声尖叫,声音尖利变形,全无半点宰相仪态。 “我们快跑,去找晋阳军,我们就有赢的希望!” “萧隐若,本相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届时,就是你的死期……” 第418章 残暴!碾压!摧枯拉朽!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王承运在一众残兵败将的簇拥下,刚冲出广场,迎面见到几个浑身浴血的身影惊恐的撞了过来。 为首一人发髻散乱,正是他的第四子王彦源! “彦源,你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王彦源脸上布满血污。 他一看到父亲,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带着撕裂般的哭腔,嘶喊出声。 “父亲,我们刚到北镇抚使司,就中了埋伏!” “到处都是执金卫啊!我带去的亲信 “够了!你这是祸国殃民之言!”藤原时平不等菅原道真说完,就跳出来厉声职责。 仲夏的下午,炎热的让人不敢出门,可楚焱却穿了件冬天才穿的大衣出门。 从他包里倒出来的东西中,一套晶莹剔透闪着绿光的玛瑙正静静躺在地上。 这名修士都没看清李晔是怎么动的,对方的身形晃了一下,便凭空消失在原地。清幽的月光下,妖族修士只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流光,比清辉还要清澈。 叶灵犀被亲醒了,睁开眼看到放大的脸庞,下意识的将他推开了。 又要出发了,自己不能像是平凡夫妻一样照顾着她,怀孕了还要走,真是对不起她了。 只听得场中仿佛打铁一般,叮叮当当地兵器撞击声不住传来。张飞初时抵挡对方狼牙棒时尚显得稍稍吃力,可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后,那鲜卑将军的狼牙棒便束手束脚,处处受到制约,再也不似方才大开大阖,恣意妄为了。 “谢谢你们。”老太太坐进了早旧的沙发,屋里很乱,她连收拾一下或给客人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飞鸿低头默念佛号,神色庄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们或许看不见明日的路,但我们必须坚信自己认准的方向,无惧风雨雷电、刀山火海。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选择。 更甚者,大名鼎鼎的京都五秀之一【最年轻的政客】楚飞语自幼的青梅竹马,也是被林飞语从中挖墙,最关键是,从种种迹象来看。 我笑了笑,算了,还是先不要和这些二货过招,等沐恩回来再说了,。 “你……哎,算了,我看看能不能再帮你求求情吧。”日魔皇心中也是极其复杂的,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他腆着脸凑上前去。 或许从古至今也只有王羽一人吧,苍天宗魔部近些年飞升至魔界死去的弟子太多了,否则也不会引得王羽如此震怒。 也只有鸣人经历了大蛇丸的中忍考试剧情,并在外修行了两年半后回来。 难道这中间出现什么猫腻了?佘玉回头看了卧室里我的一眼,没到时间就被释放出来,那个陈飞就这么放人了? 他的实力一路直上,晋级到了君级、尊级,乃至帝级。她好像跟着他去了许多地方,看了很多事情,却一直没有办法真正改变天道。 汇合了召唤出来的食尸鬼,绝望骑士杰洛展开了邪恶光环,在光环的影响下,他和食尸鬼的移动速度都会一定程度的提升。 他太担心景晓茶的安危,怕直接冲进去,会惹怒那几个绑匪最后撕票,伤害到景晓茶。 因为,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出去见人。要是一出现估摸着立即给高阶武者抓去当了白老鼠。 “永州二侠的威名,在下早已闻知。”秦齐和秦陌寒亦抱拳回礼,秦齐笑道。 她的计划是朝着山内骑行约15公里,然后返程,预估平均时速为20-25公里左右。这样就可以赶在自己计划的时间内回到停车场就餐,以免影响下一步的计划。 第419章 输了,我们王氏输了……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其实。 颜惜娇现在也并不愿意汤鹤安回来。 她也想明白了,富贵险中求,不如彻底将表弟交给楚奕。 至于以后的路,就让他自己去闯了。 小姨那边,找机会聊聊吧…… “老狗,休走!” 楚奕终于冲杀到秦忠面前。 他的大手如铁钳般,狠狠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将其猛地扔倒在地! “啊呦!” 秦忠被摔得眼冒 而此时基地的外围已经完全变成了难民居住的地方,一大清早,虽然天气并不寒冷,但是路上的行人还是少的可怜,萧子涵冲出基地的大门后,就径直开上了马路,向着南方开去。 “徐乐并不好对付。当时你身上也没有多少内力,我担心你一人不足以应付徐乐,万一失手再被擒就……”齐典想起了过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苏婉清觉得自己非常清楚了解苏阳,但是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苏阳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懵懂少年,一点点地蜕变成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 齐阳再次望去,只见那岔路一旁竖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恒山界”三个大字。 在战争的事情上,李浩和玄奘法师的观点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分歧,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他们的聊天到此为止,李浩留玄奘法师在军营中住了一宿,隔日一早便送他离开。 由于唐傲体内的情绪之种还在起着最后的作用,别人不知道,但是林炎能感受到,刚才唐傲说的那些话,绝对是他内心中最真实的声音,并不是因为林炎的情绪之力的带动。 杠子抱着刘老躲在了一间平房的下面,看着四周被毒液腐蚀的一具具尸体,杠子吓得双腿都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刘老此时却紧紧地捂住了杠子和自己的嘴巴,摇着头示意杠子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祖龙深恨捉不到教主的身形,却知不能再脱下去了,否则自己龙族最后的威严也将一扫而空,祖龙决定动用自己的底牌,本来是为对付其他二族准备的,现在却顾不上隐藏了。 这两个畜生该死!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就两个畜生的性命还自己惹来一身麻烦,那太不划算了。 星陨的动作极其的连贯,双拳未果之后,脚下直接用力,身形立刻向着中年人冲了过去。 不过,黄忠也是一代名将,并不想乘人之危,发箭救援魏延,只是情非得已。所以在射箭之前,先开口报警,让昆邪王有了时间。 沈欧力很是诧异的看着她看这枚戒指的神情,简直是太震惊的样子了。 但蓝舞他还是敢见的,毕竟意义不同,所以他在次住的那里去找蓝舞,可到了之后,问这边的老板,发现蓝舞早已离开了。 钢琴旁边放了扩音器,所以钢琴的声音很大,两边的订婚宴原本就相差不远,那边的钢琴声,就一下子传到了叶家来。 等到刘妙秒走了以后,叶擎昊这才进入了警局里面,一进门,就看到警局大厅那边的工作人员,对他招了招手。 时已半夜,程瑶的客人陆陆续续已经走了,只把他留了下来,说晚上的度假村更热闹更美,他本想拒绝,但看到她桃花春面和那满是期骥的眼神却又不忍,便陪她走走逛逛,消磨时间直到现在。 幽冥王感觉这一次有点憋屈,可他没办法,他确实是被鬼王在追着,那家伙的实力也非常强,他次跟鬼王大战了百回合,才将他甩开。 第420章 发疯的萧隐若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林昭雪那一直紧绷的神色在见到楚奕后,似冰消雪融,瞬间扯出了一抹温煦如春的笑容。 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里,映满了楚奕的身影。 “没有,让夫君担心了。” “晋阳军不经打,一触即溃,直接就赢了。” 她的声音一改平日的冰冷刚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跟轻柔。 像是,一个在向夫君炫耀的小娇妻。 “那就好,那就好。” 第421章 造反,便是这等下场! - 把我推给女将军后,女帝悔疯了 - 雨师赤松子 “嘶!” 不少朝臣心头一凛。 他们暗骂王承运这老贼真狠,死前还要拖人下水。 所以,这些人不敢跟他有任何目光交接,生怕被打上王党逆贼的标签。 这一瞬间。 恐惧和猜疑的种子, 似乎就要随着这番话生根发芽。 “呵呵!” 可女帝听完这番话,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惧忧虑,反而绽开了一抹极淡的笑。 “ 毕竟,林动一个从下等位面来的修士,手中所拥有的兵器,等级品阶能高到哪儿去? 钱多多和易菲都是默契地出奇地没有直接饮用百果仙酒,把百果仙酒都是直接收了起来,钱多多是想好了,绝不在这里喝蒙星的酒,就是害怕再喝出幺蛾子。 得到了蒋青山全部记忆之后,凌远这才算是对这个所谓的天盟有了更多的一些了解。这才发现,之前他所说的关于天盟的介绍,其实并没有夸张之处。 “晴可,这是苏忧怜姐姐。乃是我哥哥的未婚妻。”方咏宁也是介绍道。 “应该不会,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把城西大仓作为重点,如果说这块肉是他们故意送给我们的,那这块肉可是一点都不好拿。”方潇回答道。 董明珠一听弟弟金刚的大喊,就跟疯了一样,立刻转身站了起来,不要命地冲向了黑熊。因为弟弟的身体太弱,由于董明珠的大意,弟弟金刚已经身中多拳,担心此时黑熊已经把弟弟给打死了。 “没想到楚云龙的医术也如此可怕,如此轻易的就找到解决这种怪病的办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葛敬宏目光幽深的喃语。 凌远从容站起身来,此刻他的状态已经是处在最好的状态之下了。虽然说对付那条魔炎龙蜥还是不行,但至少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是对他不构成威胁了,所以,此刻他有时间来好好的打量一下四周。 不敢相信的环视一遍后,王昊闭上了双眼,隔了几秒又再次张开。 梁家?自己几日不在秦安城之中,也许梁家和张家已经爆发冲突,所以外出的张家子弟也被盯上了。 “休息一下吧,大家。”等到迪昂威尔逊宣布休息,大家嗓子都有点干,宋亚抬头一看,已经中午了。 但可惜,自己看得出来,夏侯唯我现在一身伤势,恐怕命不久矣。 电话接通之后,孟凡果然是没有睡觉,正在上班的途中,孟凡听了韩佳佳说的事情之后大吃一惊,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刷恶评的事情,李宝乐根本就没和他说过。 而法通原本以为七静仙出手,可以帮自己阻拦一下张让,就算不能阻拦成功,放张让分心,自己也有机可乘。 陆焉识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想到今天要去拿证,他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又紧张又刺激。 哈姆林和坐在旁边负责财务审计的萨穆尔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露出各自领会的微笑。 看到布洛盯着自己,卢克凯奇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沉声说道。 “还是这么严重吗?走路疼不疼?”蒋南山看着她瘪足的动作,眉头皱得很深。 在林鹏前世的时候,商飞公司并没有上市,因为它根本没有这么辉煌的业绩,现在不一样了,商飞公司不仅在去年就上市了,而且还在股市上表现不错。 随着一个个杀招出现,薛家老祖通红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他皮肤迅速老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