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狐仙显灵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嗡——” “嗡——嗡——” 深夜十一点,阮白正在酝酿睡意。她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将枕头下的手机掏出来,眯着眼睛按亮屏幕。 喂养APP:【尊贵的监护人,您的崽子正嗷嗷待哺!】 【狐仙圣灵在上,晚辈沈鹤,自清川,乃是皇氏血脉。两百年前,先祖与狐仙结缘,曾救下狐仙一命,狐仙许诺,会世世代代庇佑皇氏子孙。】 【两百年来,皇氏一族日日供奉,清川也日日上香,不曾懈怠过一刻!】 【今日清川遭难,命悬一线,若狐仙真的有灵,还请显灵护佑,救清川一命!】 看着接连弹出来的APP消息,阮白的脑门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字,分开她倒是每一个都认识,但此时连在一起,她却看不懂了。 什么狐仙?什么显灵?谁是清川? 她脑子一片混沌,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耳边一道欢快的声音就唤起了她的记忆。 系统:【恭喜监护人,成功激活喂养系统,现在快去投喂您的崽子吧!】 喂养系统?阮白想起来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前几日找上了她,说她体质特殊,非常适合做什么监护人。 还说,只要她接下这个监护任务,收到的供奉值就能治愈她的疾病。 她今年刚刚21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但不幸的是,她半个月前查出了胰腺癌,晚期。 胰腺癌是癌症之王,进入晚期就证明阮白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她家境不好,朋友少,父母又疏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的留恋。而且要治疗癌症,需要一笔巨款。 阮白拿不出来,也不想去耗,便打算保守治疗,能活多久是多久。剩下的存款,就吃吃喝喝玩玩,让自己尽量没有遗憾。 所以,当这个喂养系统找上她的时候,她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反正命不久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万一她真的好了,捡回一条命呢? 【警告!警告!监护人,您的绑定人遇到了危险,请速速前去救援!】 正想着,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紧急起来。阮白瞬间醒神,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救人?怎么救?上哪儿去救?” 系统:【系统已经将您带到了绑定人身边,您推开大门,就能看见绑定人的处境了。】 阮白的大脑是空白的,她推开房门来到客厅,见客厅没有什么绑定人,就转身去了玄关处,迟疑两秒,握着门把手将门拉开。 “杀!” “哎呀!” “上头有令,断不可放沈鹤走回苍梧山!” 门开的下一秒,狠厉的呼喝就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阮白。 阮白站在门口,刚想抬脚走出去,一个黑衣人便手持长剑向她砍来。 她躲闪不及,整个人傻在原地,就见血亮的长剑径直穿过她的身体,然后消失不见。 可她却完好无损。 她愣了愣,缓缓吐出几个字:“好厉害的VR技术……” 随后抬起眼,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门外的景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的走廊变成了一片幽黑的树林。树林里,人影闪动,刀光剑影错落亮起,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正在和数个黑衣人打斗。 男子势单力薄,明显占了下风,已经被黑衣人打倒在地。 【狐仙前辈!您若真的有灵,就请显灵庇佑,救清川一命!】 正在这时,手中的手机又弹出了一条信息。阮白亮屏一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手机对面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地上的男子。 男子浑身血污,已经无力抵抗,眼看着身前的长剑就要落在他身上。 系统及时出声:【监护人,绑定人命悬一线,是否启动防护系统?】 阮白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语气分外肯定:“启动!” 再不启动人就要没了。 系统:【是!】 话音刚落,一个蓝色的操控面板便浮现阮白眼前。 系统:【请选择防护模式,四种防护模式为新手福利,可免费叠加使用。】 阮白没有时间选择,她抬起手,随便点了一个阻隔模式。 下一瞬,一道金色的防护罩就在男子的头顶凭空落下,将男子的身体牢牢保护了起来。 黑衣人毫无防备,手中挥砍出去的刀剑劈在防护罩上,被坚硬的防护罩震得“嗡”一声,而后震退数步。 黑衣人懵住了,防护罩内的沈鹤也是。 他抬头望着头顶闪着粼粼金光的罩子,胸中又惊讶,又震撼。 “这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感觉到脖子上悬挂的狐仙灵牌在一阵一阵的发热。 狐仙灵牌是皇氏独有,传言戴着灵牌的皇氏子孙可以得到狐仙庇佑。 再想起刚刚,他被逼至绝境时脑中绝望的祈求,他不可置信的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狐仙,真的显灵了。 “这是什么东西?”黑衣人面对着防护罩,束手无措。 有几个胆子大的,继续挥刀朝罩子上劈砍。但那无一例外,谁都砍不开。 “呸!”其中一人不屑的啐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油和火折子,沿着防护罩的边缘淋下。 “装神弄鬼,我还治不了你!” 阮白见状,果断叠加了一个寒冰攻击。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防护罩的金光就迅速切换成了深蓝色,同时,防护罩的表面上凝结出了密密麻麻的冰碴子。 冰渣子旋转着,一出现就朝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了冰渣子的威力,不出片刻,就全数被打倒在地。 地上的火油,也被冰渣子融化出的水搅得乱七八糟。 沈鹤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连起身都忘记了。 “妖怪!有妖怪!” 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其他的黑衣人听了,皆面露惊恐,人也不杀了,防护罩也不破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要跑。 阮白眉眼压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做出了决定。 “别让他们活着出去!” 第二章:心有灵犀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刚刚开门的时候,听见了黑衣人说的话。 他们,是“上头”派来杀沈鹤的。既然要杀沈鹤,不达目的肯定誓不罢休。如果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那沈鹤下一次面临的,就不是区区几个黑衣人了。 所以,这些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沈鹤受到保护的事情,不能被“上头”的人知道。 但阮白说的话,沈鹤似乎没有听见,他仍旧呆坐在地,没有反应。 系统赶紧提醒她:【监护人,您和绑定人之间的供奉值太少,他还听不见您说话。您想和他交流,需要用喂养APP发送语音。】 阮白没有啰嗦,立马打开手机,点击喂养APP,在沈鹤的消息栏下,按下语音键,重复方才的话。 “沈鹤,别让他们活着出去!” 清冷又柔和的声音响在耳畔,沈鹤微微一愣,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将染血长剑横于身前,沉声道:“是。” 有了狐仙的帮助,他的身体里又爆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死死的盯着前方逃跑的黑衣人,眼神带着阴郁的杀意。 他提着一口气,迅疾冲出了防护罩。 阮白配合他着的行动,按下了另一道防护模式。 她在火烧屁屁和无尽水流中选择了后者,这里毕竟是山林,要是火烧屁屁着火烧山,她的罪过就大了。 按键按下,防护罩立马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流。水流冲劲儿十足,只一下,就冲倒了四五个人。 沈鹤借机上前,手起刀落,拖着受伤的躯体和溃不成军的黑衣人缠斗。 痛苦的哀嚎此起彼伏,黑衣人尽数死在了沈鹤的剑下。 幸亏现在是黑夜,阮白看不见那血腥的画面。 她瞧着黑衣人都倒地没有动静了,便指挥系统收起了操控面板。 沈鹤死里逃生,提着的气顿时松懈,整个人也瞬间脱力,虚弱的靠着树干慢慢坐下。 “他就是我的绑定人,叫沈鹤,是吗?” 阮白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站在门口看着沈鹤,问。 系统:【是的。】 软白:“他是真人,还是虚拟的?” 系统:【绑定人是真实存在的人,只不过,他在另一个古时空。】 “这样啊。”阮白似懂非懂。 但她没有精力深究,她腹部又开始发疼了,她得赶紧回房间吃药。 她没有关门,将手机放在玄关上的柜子上,转身往房间走。 但刚刚走出两步,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回身拿过手机,亮屏一看,发现是沈鹤发过来的信息。 崽子沈鹤:【多谢狐仙娘娘救命之恩!晚辈清川没齿难忘,待清川脱困,一定好好供奉狐仙娘娘!】 “狐仙娘娘?”看着这个称呼,阮白觉得很是怪异,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狐仙就狐仙吧,沈鹤怎样认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命就好。 她抬起手机,习惯性的回了一条语音。 “没事。” 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沈鹤倏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身前的虚空,眼神里的酷冷和阴鸷还未消散,却跪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向着阮白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崽子沈鹤:【清川叩谢狐仙娘娘大恩!】 阮白活了二十一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大礼。她十分惶恐,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把沈鹤扶起来,可脚下刚动,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监护人,您和绑定人之间的供奉值太少,还不能离开房间靠近他。】 阮白:“……” 她无奈止住脚步,又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起来吧。” 沈鹤闻声,抬头环顾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狐仙的身影。但狐仙却能看见他的所作所为。 他心中肃然起敬,应了一声“是”,才坐回树干旁。 阮白放下手机,另一只手揉捏着越来越痛的腹部,转身继续往房间走。 但此时,系统又说话了。 【恭喜监护人,成功救下绑定人,激发首胜奖励。现在,系统将奖励发放至APP后台,监护人可以查看使用。】 “首胜奖励?”阮白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个系统这么贴心,还知道及时补贴奖励。 她一边走,一边点开喂养APP,来到后台。 后台的背包里,新增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尝鲜版的供奉值,总共有十点,一样是心有灵犀。 这个供奉值阮白知道,系统曾经告诉过她,供奉值可以疗愈她的癌症。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下了使用。 下一秒,供奉值从背包里释放,化作点点绿光汇进了阮白的身体。 阮白只感觉身体一暖,腹部的疼痛顷刻间就缓解了不少,甚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疼了?”阮白摸着腹部的硬块,无比震惊。 她的手在腹部揉捏了一圈,发现最后一点疼痛都彻底消失了! “这个供奉值,真的可以治疗我啊?”她高兴得声音都在抖。 系统:【当然!系统行事可是有道德的,从不坑害监护人!】 阮白喜不自胜。 她直起身子,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腹部不疼了,她暂时决定不会房间吃药了。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沈鹤,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喂养了个崽子,而是投资了一个大血包! 她指着背包里的心有灵犀,问:“这个心有灵犀是干什么的?” 系统解释道:【心有灵犀是您和绑定人交流的工具,只要释放它,您就可以用意念控制它和绑定人自由交流。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哦……”阮白点了点头,果断选择了释放。 两秒过后,耳畔突然响起了沉重的喘息声。阮白抬头,看着沈鹤剧烈起伏的胸膛,判断出了这声音是他的。 她已经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了。 眼下疼痛消失,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鹤受了很重的伤。 “你伤势如何?”她走到门口,微微提高音量,询问。 沈鹤闻言抬头,俊逸的一张脸十分苍白,脸上血污遍布。 “还好,多谢狐仙娘娘关心。”冷肃微哑的低沉嗓音传来,霎是好听。 阮白微微皱眉。 沈鹤的衣袍上全是刀口,光是肉眼看着,就知道伤得不轻,怎么可能还好? “系统,他在另一个时空,能给他送些东西过去吗?” 第三章:投喂落魄崽子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系统:【能,监护人想送什么东西都行,只需要用喂养APP扫描一下物品即刻。】 阮白挑了挑眉,觉得这系统还怪方便的。 她粗略扫了一眼沈鹤的伤,发现他的伤大都都是刀剑划破的皮外伤,便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找药。 她之前因为一次意外,手掌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去医院开了许多药。那些药她没有用完,又还在保质期内,沈鹤应该也能用。 自从她确诊癌症,她的医药箱就被各种各样的药占满了,她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把药从箱底扣出来。 分好种类后,她用保鲜袋将药品装好,贴上简单易懂的数字标签,使用APP的扫描键将药物送去了沈鹤身边。 沈鹤正在压抑疼痛,眼前忽然出现了几个透明的袋子。 他愣了愣,随即警惕的抬头环视周围。 阮白看着他,轻声说:“沈鹤,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你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听见阮白的话,沈鹤这才反应过来这药是阮白给的。他戒备顿消,抿着唇恭敬道谢:“多谢狐仙娘娘。” 在沈鹤看不见的地方,阮白轻轻摇了摇头。她拿了张坐垫过来坐在门口,让系统给她开了张地图,指挥着沈鹤离开此地,去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昏暗无光,沈鹤的包袱在几次三番的埋伏中早就丢了。除了阮白给的药,他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阮白扫描了家里的小夜灯,送到沈鹤身边给他照明,然后指挥着沈鹤,一点一点的处理伤口。 沈鹤一边咬牙上药,一边偷偷打量身旁的夜灯。 这个灯真是神奇,小小一个,却能散发出如此明亮的光。也不知道这灯是什么做的,既不是柴火,也不是夜明珠一类的宝物。不受刮风影响,不受环境限制。 顶上还有个小开关,按一下就能熄灭,再按一下就能开启。 他长在皇家,天下的奇珍异宝见多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这样奇妙的物件呢。 想起这是阮白给他的,他不免感叹一声,不愧是仙家之物,不是他们这样的凡人可以见到的。 阮白给的药也十分管用,虽然上药疼了些,但药粉一沾到伤口,血就立马止住了,疼痛都缓解了一些。 他在阮白的指导下,将身上的伤口一一处理好,又服了一些药丸,身上的难受这才渐渐舒缓。 夜色深沉,他又筋疲力尽,今夜是不能赶路了。他靠在洞壁上,打算歇息一晚再走。 深秋的天,风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夜晚更是寒凉。他外衫破烂,却也没有丢,而是自己拢紧了些,勉强御寒。 阮白看着,起身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扫描到了沈鹤身上。 “夜里寒凉,你盖个被子再休息吧。身上的衣服也湿了,脱下来吹一吹,别影响到伤口。” “这……”看着腿上突然出现的鹅黄色被子,沈鹤呆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狐仙娘娘,清川身子无碍,不必浪费狐仙娘娘的被子。清川连日赶路,身上脏污不堪,也不敢玷污仙家之物。” 阮白极轻的叹了口气:“被子生来就是给人盖的,什么脏不脏敢不敢的,不必如此拘束。” 沈鹤仍然不动:“狐仙娘娘救我一命,已是大恩难报,现在,岂能再要狐仙娘娘的被子。” “哈……”阮白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有些困了,不想在这种小事和沈鹤拉扯,索性严肃了语气,命令道:“沈鹤,我让你盖你就盖,不要推辞那么多,也别拿自己的身体逞强。” 沈鹤很听话,立马就不犟了。他听得出阮白语气里的生气,不敢惹她不高兴。 “多谢狐仙娘娘。”他垂首道谢,乖乖的脱下湿掉的外衫晾在门口,然后盖好被子,靠在石壁上休息。 阮白的被子有股淡淡的幽香,幽香钻进沈鹤的鼻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狐仙显灵了,狐仙真的会庇佑他,他胸中满是庆幸。 时间不早了,阮白看着沈鹤歇下,自己也关上了房门,回了房间。 临走之前,她问了一下系统,得知系统会24小时监控沈鹤的生命安全,她才算放心。 沈鹤这么个脆皮血包,可别给她养死了…… 翌日,早上九点。 阮白起床,连洗漱都没有来得及,便推开客厅的大门去看沈鹤。 昨夜睡觉时,她把心有灵犀关掉了,今早就没有听见沈鹤说话。刚刚拿起手机,才看到沈鹤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崽子沈鹤:【多谢狐仙娘娘昨日相救,清川的伤势已经好多了。】 【狐仙娘娘赏赐的被子清川不敢乱放,便斗胆带走了。】 【狐仙娘娘的恩情清川没齿难忘,待清川脱困,一定用最好的贡品供奉狐仙娘娘。】 【狐仙娘娘,清川走了……】 看见这些信息,阮白颇有一种操心的妈遇上莽撞的娃的既视感。 她推开客厅的大门,走廊上的场景已经完全变了。 随时沈鹤的离开,画面也转变成了他在蜿蜒山路上埋首赶路。 看着沈鹤并无大碍,走起路来也手脚麻利,阮白暗暗松了口气。 她打开心有灵犀,突兀出声。 “沈鹤。” 沈鹤身形一顿,沉寂的眼眸里倏然亮了点光。 “狐仙娘娘!”他的声音难掩欣喜。 下意识的,他转身在四周寻找,以为能找到阮白的身影,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早有预料,只是有些微的失落。他抬脚继续赶路,背上还背着阮白的被子,背影看起来格外可怜。 阮白靠在门框上,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同情。 “你吃饭没有?饿不饿?”她问。 沈鹤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意外。 他还在惊讶,阮白今日居然也在,谁知阮白一开口就是关心他有没有吃饭。 他摸着微微凹陷的肚子,老实道:“清川的行囊都在这几日的追杀中弄掉了,干粮也没了,从昨日到现在,都还未用饭。” “饿了这么久?”阮白震惊,她看着沈鹤疲倦的背影,果断起身去厨房给他准备吃的。 她煮了两个鸡蛋,又蒸了些包子和饺子,还有些速冻的葱油饼。 蒸好后,她把东西都装在保鲜袋里,又给沈鹤塞了一瓶矿泉水,将东西快速扫描过去。 “你休息一会儿,先把肚子填饱,吃饱了再赶路。” 沈鹤停下脚步,看着手心里沉甸甸冒着热气的袋子,眼眶控制不住的一酸。 真是没想到,堂堂狐仙娘娘竟然会庇佑他到此。不仅救他的命送他被子,还给他弄来热腾腾的吃食。 他从皇宫里被赶出来,一路提心吊胆,孤零零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妥帖的帮助他,关心他。 他咬着牙,道了一声谢,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沉默的吃饭。 他饿得狠了,吃起东西来有些急,却依旧仪态端庄。他将阮白给的东西都吃干净了,阮白看他不够,又给他送了一些。 他通通吃下,连带着那瓶矿泉水都喝了个精光。 阮白端着碗坐在门口,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第一次体验到了“喂养”的感觉。 第四章:落魄太子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要去的地方,叫苍梧山。 阮白点开地图,发现那地儿十分偏远。沈鹤赶了半个月的路,也才刚刚行至一半。 剩下的路程,阮白一直陪着他,一日三餐定时给他送饭,时不时的还洗点水果给他吃。见他浑身脏污,又打算出门给他买一套干净的衣服。 外面的衣袍脏一点倒是无所谓,内里贴身的可一定要穿干净。毕竟受了那么多的外伤,伤口好不容易处理好,可不能被脏衣服感染了。 却没有想到,在阮白收拾好自己,正要出门的时候,系统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 【抱歉监护人,您目前还不能离开这套房子。】 “为什么?”阮白不明白。 系统解释道:【喂养任务一旦开始,监护人就被控制在了绑定人的身边。在此期间,监护人必须时时刻刻待在任务场所——也就是您目前居住的这套房子里。直至任务圆满完成,方可离开。】 阮白:“……” 她手上穿了一半的袜子掉落在地,有些无语,也有些无奈:“你怎么不早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系统尬笑了两声:【忘了……】 “……”阮白对着面前的虚空翻了个白眼,摆烂似的瘫坐在地:“忘了……我可告诉你,我冰箱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存货了。现在是两个人吃饭,不出三天就要弹尽粮绝。还喂养,我可能要把自己也养死了……” 自从生病以来,阮白的情绪就平稳了很多,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能好好说话。 面对眼前的困境,她堪称心平气和的与系统交流:“我现在不能出去,那三天以后,食物吃完了,我和沈鹤要怎么活?凉拌个茶几?还是红烧个衣柜?或者清蒸个系统?” 系统:【……】 我感觉你疯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监护人,不用着急。】系统尽量温柔的和阮白说话:【系统只是说监护人不能出门,又没说监护人不能点外卖。】 “外卖?”阮白轻轻一挑眉:“还能点外卖吗?” 系统:【可以的。喂养APP有专属于自己的成熟的外卖程序,监护人只需要往小程序里充钱,就可以自助点单了。小程序里什么都有,只要钱到位,长颈鹿都能送。】 “啊……”阮白心里的担忧这才消散,她就坐在门口,点开手机,开始在小程序上选择自己需要的东西。 阮白家境不好,父母又是个吸血鬼。为了长大以后可以逃离原生家庭,她从小就在偷偷摸摸的自己攒钱。这么些年,她靠着兼职赚的钱和高中、大学得到的各路奖学金,把自己的小金库不断扩大。 到现在为止,已经十来万了。 她粗略算了算,这十多万足够她把沈鹤养出来,所以就算被困在家,她心里也没有什么忧虑。 昨晚见识过供奉值的厉害,她已然完全相信这个喂养系统,并决心要好好养沈鹤。 十来万换她一次新生,她觉得很值。 她在小程序上买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其中一半都是给沈鹤的。 东西送上门后,她立马就开始整理,把属于沈鹤的单独放起来,以便日后拿取方便。 苍梧山路途遥远,沈鹤走得很辛苦,阮白看着也怪心疼的。 她从前只是听说,古人远行十分艰辛,却从来没有亲自见过。眼下亲眼见了,她不禁感慨现代交通的优秀。 晚上煮饭,也给沈鹤结实的加了个餐。 沈鹤感激不尽,每日光是谢谢都要说不下二十遍。 在陪着沈鹤赶路的这段时间,阮白在系统那里得知了沈鹤落魄的真相。 原来,沈鹤竟是盛朝的当今太子,不,应该说是前太子。因为就在半个月前,他的太子之位被剥夺了。 他原本是当今皇上和皇后感情正浓时所生的儿子,自小就有无上的尊荣和宠爱。他天资聪颖,又懂得用功,本事和才学是所有皇子之中最出众的。 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荣宠无限。 在储君之争中,也毫不费力的夺胜而出,被皇上亲封为太子。 岂料,册封没多久,一个噩耗便狠狠地砸向了沈鹤。 有人说,他并不是皇上亲生的儿子。 皇后当年生产,正逢北方闹灾。她身为盛朝的皇后,为了给受灾的百姓祈福,也为了给腹中的孩子积德,便挺着孕肚亲自去了闹灾之地。 祈福仪式刚刚结束,她便腹痛生产。 和她同行的妃嫔中,有一人与她结怨颇深,见她生了个皇子,心中更是嫉妒得发狂。一气之下,就想了个损招,趁着皇后身边守卫薄弱之时,随便找了个乡野孩子把真正的皇子调包了。 而沈鹤,就是那个乡野孩子。 现下东窗事发,真正的皇子已经被接到了皇宫。沈鹤的太子之位被剥回,一朝成了乡野庶人。 亲生儿子回宫,皇上和皇后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没有人搭理沈鹤。沈鹤在寝宫里等了几日,只等来了一道驱赶令。 皇上念及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并没有惩罚沈鹤,甚至还送了沈鹤不少贵重的东西,让他带着回去老家。 但沈鹤毕竟不是太子了,那些往日看不惯他的人,现在都抓着机会对他落井下石。 皇上赏赐的东西,拨下来的侍卫,经过那些人的手,到沈鹤眼前时已经所剩无几。 他就带着这些零零星星的东西,和几个侍卫,走上了回苍梧山的路。 一路上,他遭受了三次追杀,全靠自身武功不俗,才险险的挺到了今天。 只是有些狼狈罢了。 阮白知道了这些,心中对沈鹤的同情更甚。 又是半个月的奔波,沈鹤终于回到了苍梧山。 山中一个落败的村子门口,数十个人正翘首以盼。 见着沈鹤的身影出现,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快步跑来。他站在沈鹤面前,激动的眼神将沈鹤上下打量了一遍,颤着声音问:“你是……阿鹤?” 沈鹤走了一个多月的路,俊朗的一张脸早就风尘仆仆,憔悴不堪,招人的瑞凤眼也毫无神采。 闻言,他冷淡的点了点头:“是,我是沈鹤。” “太好了!”男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他热络地抓住沈鹤的手,回身向着村口的人招手。 “爹,娘!是阿鹤!阿鹤到家了!” 第五章:回家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阿鹤回来了!” “阿鹤!” 村口的人听见这话,立马就蜂拥而来。跑在最前面的,就是苏家的人,也是沈鹤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阿鹤!”苏母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到了沈鹤的身前时,已经哭的喘不上气了。 她拉着沈鹤的手,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累坏了吧?” 沈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阿鹤。”搀扶着苏母的一个年轻女子抹了两下眼尾,欢喜的笑着同沈鹤介绍:“这是我们的娘,旁边的是爹。我是你姐姐,苏意柔,牵着你的是我们的大哥,苏建安。” 随着苏意柔的话,沈鹤没什么温度的眼神一一看去。面前的这些人,是他真正的亲人,但他太陌生了,和他们的高兴相比,他心里一点波澜都漾不起来。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强迫自己扯着嘴角,张嘴喊人:“爹,娘,大哥,姐姐。” “诶!” 苏家人应得很清脆。 沈鹤不适应这样的场面,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苏建安察觉到,眼底滑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他笑容不变,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建豪呢?这臭小子跑哪儿去了?阿鹤回来也不来接?” “建豪?”苏意柔回头张望了一圈,拧眉恼道:“估计又跑了,这臭小子就是欠揍!” “诶,”苏父头疼的叹了口气,转而拉起沈鹤的胳膊,领着他往村子里走:“阿鹤,不管你那个臭弟弟了,咱们回家,你娘给你做了一大桌的好吃的!” 沈鹤沉默。 他们的身后,看热闹的村民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他们不加掩饰的眼神直白的打量着沈鹤,说出口的话也丝毫不懂得遮掩。 “这就是沈鹤啊,皇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据说还当过太子呢,啧啧,这气度,一看就不是村子的人……” “什么太子呀,他是假冒的,气度再好,还不是得回村种地……” 这些话在嘈杂的人声中格外刺耳,沈鹤听着,背影霎时就僵了。 阮白坐在门口看着,烦躁的颦着眉头。 沈鹤一朝跌落神坛,回到村子本来就不适应,现在听着这些冷嘲热讽,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阮白唤出操控面板,按下了右上角的一键静音。 顷刻间,沈鹤耳边的聒噪像潮水般褪尽,只余苏父苏母的关切问候。 沈鹤猛地抬眼,眸子里是亮堂堂的惊喜。 “狐仙娘娘,是你吗?”他在心中问。 阮白“嗯”了一声:“是我。这些人太吵闹了,听得人头疼。” 话是这么说,但沈鹤明白,阮白这是在帮他。他抿着苍白的唇,心中涌起一丝甜意:“多谢狐仙娘娘。” 苍梧山太陌生,苏家人太陌生,但幸好,狐仙娘娘一直跟着他。 苏家的房子在村庄的最角落,沈鹤走了一会儿才看到那座黄泥糊的茅草屋。 屋子总共有四间,虽然破败窄小,但胜在非常干净。 和皇宫自然是没法比,但沈鹤透过这个干净的家,也能料想到,苏家人定不会多差。 心里总算是有点了慰藉。 他跟随着苏父苏母走进屋子里。 一如外面所见,屋内很寒酸,一眼望去全是黄土。没有皇宫的富丽堂皇,没有皇宫的奢侈装饰,没有皇宫干净整洁的地板。 有的,只是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阿鹤呀,你一路奔波累坏了吧,”苏母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走这么一段路,已经开始大喘气了。她拽着沈鹤在桌前坐下,疼爱的伸手摸了摸沈鹤的脸。 沈鹤下意识的躲开。 苏母的手很糙,很老,触感是刺刺的,不似皇后,柔软白嫩。 但却比皇后的温暖许多。 他躲开也不是嫌弃,而是不习惯。 苏母的手在空中一滞,眼底浮现浓重的哀伤。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仍旧笑着道:“阿鹤呀,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坏了吧?娘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菜,你先将就将就。等休息好了,有什么想吃的你再告诉娘,娘都给你做。” 随便?这桌子菜可不随便。 虽然沈鹤不懂苏家到底有多穷,但他光看桌子上的鸡鸭鱼肉就知道,苏家准备这些菜费了多大的力。 但他现在不是很想吃,他浑身黏腻脏污,衣衫破旧不堪,他急需洗澡换身衣服。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低低的道:“我先去洗个澡,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想洗澡啊?”苏建安跟着起身。他没有应后面那句话,听说沈鹤要洗澡,便忙不迭地领着他去:“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沈鹤:“嗯。” 他垂着头,跟在苏建安的身后穿过门口围观的人群,疾步去了东边的一间草屋。 苏父苏母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脸上表情都很忧愁。苏意柔见状,赶紧温声安抚:“爹,娘,阿鹤,他只是不习惯,他没有恶意的。我们给他点时间,让他适应适应就好了。” “我知道。”苏父没有多想,他看着桌子上简陋的饭食,只觉得心中愧疚:“阿鹤他,这是第一天回家,他应该想不到,他真正的家会这么穷。都是为父不好,为父没有本事,不能给你们优渥的生活。” “爹,您说什么呢?”苏意柔握住苏父苍老的手,语气坚定:“你别这么想,阿鹤也不会这么想。日子穷一点富一点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够了。” “诶……”苏父没有接话,脊梁骨都弯了下去。 苏意柔拍了拍他的手:“爹,娘,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把建豪那小子找回来。阿鹤都到家了也不见他人,真是皮紧了……” 说完,便走去了屋外。 村子里洗澡没有那么多门道,一桶热水擦洗干净身上的污垢,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行了。 沈鹤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听说他要回家,苏母特意给他准备了几套新衣服。衣服很单调,就是普通的布衫,但穿在沈鹤身上,却别有一股清雅的味道。 阮白坐在门口,看着洗干净的沈鹤,眼中浮现明显的惊艳。 她养的这个崽子,是个美貌少年郎。身量也挺拔,站直身子,甚至比大哥苏建安还要高一些。 苏建安一直候在门外,见到沈鹤出来,他笑容蓦地扩大:“还是阿鹤长得好看,这样普通的衣服都穿得如此不一般。” 沈鹤笑了笑,没说话。 他跟在苏建安的身后,回到了堂屋。 门口的村民还没有走,数十双眼睛全都八卦的盯着他。 苏父苏母谁也没动筷,都眼巴巴的等着他,他走过去刚要坐下,门口就突然响起了一声不善的呼喝。 “听说苏家的亲儿子回来了,还在宫里当过太子?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第六章:手撕恶霸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声音粗噶沙哑,听起来令人十分不适。 阮白随着沈鹤抬头,看见门口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说话的人走进来。 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相凶狠,眼神恶劣,年纪不大,但气势唬人。 他抱着双臂走到门口,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目光滑过苏父苏母和苏建安,最后落到了沈鹤身上。 “你就是从宫里出来的沈鹤?”他阴阳怪气的问。 沈鹤阴恻恻的盯着他,没有回答。 苏父苏母从板凳上坐起来,看向男人的脸色又愁又怕。 “问你话呢!”男人见沈鹤不理他,嗓门突然就大了起来,几尽于在吼了。 沈鹤面无表情,依旧不理。 “诶——”男人放下双手,伸出食指,隔着一段距离指着沈鹤的鼻尖,怒道:“你是聋了吗?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啊?” “张大壮!”苏建安拧着眉,老实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不耐烦。他伸手打掉张大壮的手指,没好气的道:“阿鹤今日刚刚到家,已经很累了,没空跟你废话。” “滚开!”张大壮听不进苏建安的话,伸手一把就将苏建安推了出去。苏建安踉跄几步,还要上前,却听沈鹤忽然开了口。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应你的话?”声音冷淡,毫无起伏。 “我?哼,”张大壮扬起下巴,嗤笑一声:“我叫张大壮,是十里村的村长张高山的儿子!整座十里村,除了我爹,就是我说了算!” “哦。”沈鹤敷衍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没有回答别的话。 张大壮瞪着他,等了片刻不见他张嘴,便问:“你哦什么?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快点回答我的话!” 沈鹤又不理他了,不屑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他壮硕的身躯,就拉着苏父苏母坐了下来。 又转头去喊苏建安:“大哥,坐下吃饭吧。” 全然将张大壮当成了透明人。 张大壮虽然脑子简单,但也明白沈鹤这是瞧不起他,不屑和他说话。他顿时就恼了,上前一步猛踹桌子一脚,将桌上的碗碟踹的乒乓作响,有几块肉从碗里掉到桌面上。 “沈鹤!”张大壮抬手,从上往下的指着沈鹤的额头,怒声吼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在跟我装什么?啊?你以为你还是皇宫里高高在上的太子吗?少他妈做梦了,你就是个假货,是个赝品!” 话音落地,沈鹤倏地抬起了眼皮,方才还清明的眸子里瞬间氲满了阴云。他死死的盯着张大壮,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张大壮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宫里的日子再好那也不是你的!你现在已经被打回了原形,再也不是身娇肉贵的太子了!一个鸠占鹊巢的乡野莽夫,还敢在我的面前装清高……你以为你是谁啊?给我们张家提鞋都不配!我爹好歹是个村长,你爹呢?废物老东西一个……” 张大壮越骂越上头,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围观的村民似乎早已习惯他这样,都只沉默的臭着脸,没人敢劝阻。 “一个老废物,拖着一群小废物……我来你们家都是给你们添光了!还装清高,死样子……” “张大壮!”苏建安被骂急了,昂首逼近张大壮便要和他理论:“你说什么呢?别太过分了!” 张大壮转手去指着苏建安:“我说人话你听不懂吗?” 两个人瞬间吵作一团。 沈鹤头疼的闭了闭眼,搁在桌子上的手毫无预兆的动了。 他抓过一只筷子握在掌中,手腕翻转,将筷头对准张大壮的肩膀,手肘发力就要把筷子打出去。 可就在这时,门口却猛地冲过来一个人影。 “张大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意柔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挤开村民快步走到张大壮身后,一掌拍在张大壮的背上。 “阿鹤是我弟弟,才不是什么假货什么赝品!我爹也不是废物!你要是再敢对我家人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苏意柔瘦瘦弱弱的一个女子,面对蛮横的张大壮竟是没有半分怯意。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将家人牢牢护在身后。 沈鹤的动作猛地一顿,即将脱手的筷子被他收了回来,好险没有伤到苏意柔。 阮白站在家门口,看着张大壮胡作非为。她今日的身体本就不大舒服,现在被张大壮一吵,只觉得一个头五个大。 她点出操纵面板,在四种防护模式间挑选了一下,根据围观村民的数量,选择了无尽水流。 而无尽水流之下,又有好几个不同的类型。她想了想,选择了天降大雨。 按键按下的下一秒,空中立即滚过一道惊雷。紧接着,阴云潮涌,暴雨降临。 宽阔的天地眨眼间就被雨幕遮盖。 豆大的雨珠练成了线,噼噼啪啪的砸在门口的村民身上。村民闪避不及,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下大雨了!我家里的辣椒还没有收呢!” “我晒的衣服啊!” “我的玉米!” 人群一边喊一边跑,不过片刻,就全部离开了苏家。 张大壮见状,也不愿意在苏家久留,他拿过门口苏家人的伞,撑开便走。 临走之前,还朝着沈鹤狠狠地啐了一口。 阮白本来想就这么算了的,见张大壮如此不知死活,索性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大雨的宠爱。 她点开操纵面板上的雨势分布图,开始手动调整下雨的范围。她将所有的雨量都集中在一起,控制在张大壮的头顶。 张大壮刚刚走出苏家的大门,头顶的雨势就徒然剧烈了起来。 他那么壮的一个人,还撑着伞,行走起来却十分艰难。 雨水仿佛是被倒下来的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在他身上,他站不稳,狼狈摔倒。 “哎哟喂!这雨怎么这么大?”几秒钟的功夫,他浑身都被浇透了。他仓皇的抓起伞,支在头顶爬起来就要跑。 但奈何雨势太大,他没跑两步又摔了。 “噗!”苏意柔看着,没忍住嘲笑出声。 弱不禁风的伞已经被摔烂了,张大壮干脆把伞丢掉。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看着左边的雨势小一点,就要往左跑。却不曾想,他去到哪儿,泼天的雨水就跟到哪儿。 他像是头雨中挣扎的老黄牛,一路走走摔摔,废了老鼻子劲儿才跑出苏家的院子。 沈鹤看着张大壮逐渐模糊的背影,又抬起头看着他屁股后面那场阴魂不散的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弯起嘴角,在心中轻唤一声:“狐仙娘娘?” 第七章:疼痛发作,崽子上香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看着张大壮的狼狈样,咧嘴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嘴角一颗小虎牙分外明显。 “是我。”她知道沈鹤的意思,直接就承认了。 “此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又难听,属实是让人心烦,我索性就把他赶走了。” 沈鹤唇角的弧度扩大,声音柔了几分:“多谢狐仙娘娘。” 阮白收起操纵面板,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对于她来说,这的确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沈鹤而言,这却是一份难得的珍视。 狐仙娘娘圣灵在上,能够显灵救他一命,护送他成功到达苍梧山,就已是他完全不敢想的。更何况现在,还施以援手化解他的困境。狐仙娘娘如此帮他,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只希望日后,自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有所成就,用世上最好的贡品供奉于她。 阮白不知道沈鹤心中所想,见苏家终于清净下来了,她便关掉了心有灵犀,留出空间来让沈鹤和他的家人吃饭。 她今日状态不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多大的胃口吃东西。 走去厨房逛了一圈,提不起精神来做饭,她就想着点一份外卖,将就吃点。 却不料打开饿死了么小程序,竟发现她前几天充进去的几百块钱都没了。 她微微皱眉,仔细核对了一下账单,察觉出了很大的不对—— 她冲进去的钱,少了几十块。 “小统子,你出来。”她坐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严肃的唤出系统。 系统的声音依旧轻快:【监护人,我在。】 阮白开门见山:“我充进小程序的钱少了,怎么回事?” 【这个……】系统想了想,解释道:【是这样的监护人,使用饿死了么外卖小程序,系统会收取一点点手续费。您知道的监护人,这年头挣钱不容易,系统也只能靠手续费小赚一点了。】 “一点?”阮白不信:“一点是多少?” 系统:【百分之五,一百块钱收五块,两百块钱收十块,您上次充了四百块钱,就收取了二十块。】 阮白:“……勉强能够接受吧。” 几块十块的,在她痊愈的诱惑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只是,有了这几十块的负担,她以后花钱也不敢大手大脚了。原本打算点一份牛肉滑蛋盖饭的,她斟酌了一下,果断换成了香菇滑鸡饭。 点完,她微微笑着安慰自己:“钱不钱的没所谓,主要是想吃鸡肉了……” 可吃完鸡肉没多久,她就把今天吃的东西全数吐了个干净。 疼痛来得毫无预兆,她连垃圾都没有来得及收,整个人就倒在了客厅的沙发前。 虽然疼了不少次,但她仍旧不能习惯这样锥心刺骨的折磨。她蜷缩在地板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深秋的天气原本已经带了不少的冷意,可她仍是大汗淋漓。 索性她刚刚强撑着吃了药,现在只需要安静的待着,等待疼痛过去即可。不然她孤身一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捱过这一次呢。 “狐仙娘娘?” 回房休息的时候,沈鹤小声唤了一句。 “……”但回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他等了片刻,见阮白那边始终没有反应,便也不打扰了。 狐仙娘娘身为仙家,平日里自然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的,偶尔不在也算正常。 他连日来不停赶路,此刻填饱肚子躺在床上,疲倦和困意就像潮水一般涌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胸前的狐仙灵牌,感受着灵牌上简约的纹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雨过天晴,日头挪转,阮白在天黑之后才恍惚醒来。 她一身狼狈,身上都是出汗之后的黏腻。但万幸的是,那要命的疼痛过去了。她没什么力气,靠在沙发前缓了许久才感觉是回过神来了。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见了沈鹤发来的信息。 崽子沈鹤:【狐仙娘娘?】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让阮白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沈鹤并没有因为她消失了一下午而怀疑什么。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拖着羸弱的身体收拾好客厅,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向门口走去,打算看看沈鹤。 可刚到门口,系统的声音就突兀响了起来。 【成功收到供奉值三个点,已经发放至APP后台,请监护人注意查收。】 “收到供奉值了?”阮白一惊,赶紧打开手机点进喂养APP查看。系统没有骗人,后台背包里果然多了三点供奉值。 阮白心中大喜,一刻也不犹豫的便将供奉值释放了出来。 莹莹绿光钻进阮白的身体,阮白闭上眼睛感受了几秒,明显的察觉到身体的疲累消散了一大半,精神都紧跟着好了起来。 她睁开眼,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问:“小统子,这供奉值怎么来的?” 系统:【监护人去门口看一下就知道了。】 阮白走近门口,探头望去,就见沈鹤正对着他的狐仙灵牌上香呢。 她勾唇轻笑,眼神里都是欣慰:“这崽子没白养,还知道给我上点香火。” 她拿过一旁的坐垫放在地上,矮身坐了下去,而后打开心有灵犀,有气无力的开了口:“沈鹤。” 沈鹤此时刚刚上完香,一听见阮白的声音沉寂的眸子都瞬间亮了起来。他咧嘴笑开,模样像一只忠诚的小狗。 “狐仙娘娘!”声音都不自觉染上了雀跃。 阮白被他带得心情都好了一些,张嘴刚要谢他供奉的香火,就听他一叠声的道:“狐仙娘娘,清川现在落魄,寻不到好的东西供奉给您,只能暂时烧一些香烛,还请狐仙娘娘不要嫌弃。” “狐仙娘娘,清川绝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清川承诺过会忠心侍奉您,就一定会做到,还请狐仙娘娘相信清川!” 阮白:“……” 这崽子一番言辞恳切的话下来,她要说的感谢都被噎了回去,她笑了笑,只回答了简短的几个字:“好,我相信你。” 但这几个字却让沈鹤备受鼓舞,他颓丧的心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些什么。 他望着桌上立着的狐仙灵牌,眼神分外坚定,薄唇轻启还欲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声稍稍压抑的呼喊。 “沈鹤,我知道你没睡,快给我开门!” 第八章:弟弟不喜欢他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闻言,长眉微微一皱。 是苏建豪在叫他。 苏建豪是苏家的小儿子,也是沈鹤的弟弟。但沈鹤知道,苏建豪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烦他。 今天白天,苏建豪不仅没有跟着苏家人去村口接他,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还不愿意坐在他身边。甚至,都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而是直呼其名。 眼下夜色已深,苏建豪却突然上门,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沈鹤别无选择,苏建豪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若是装睡不开门,苏建豪一定会在门外嚷到天亮。 他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阮白说:“狐仙娘娘,您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阮白点了点头:“好。” 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重新坐回坐垫上,静静看着沈鹤的动作。 沈鹤走到门口,刚刚拉开房门,苏建豪就不客气的冲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沈鹤的床边坐下,身子向后仰,双手撑在身侧,痞里痞气的望着沈鹤:“你磨蹭什么呢?我叫你那么半天你才开门。” 沈鹤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建豪,不答反问:“你有何事?” “我有何事?”苏建豪似乎觉得沈鹤的这个问题很好笑,颇有些轻蔑的嗤了一声:“我没有事就不能进来了吗?这原本就是我的房间!” 沈鹤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苏建豪眼神不善的望着他,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沈鹤,他们都说你才是我的亲三哥,只不过是小时候被人抱错了。你现在回来,爹、娘、大哥、二姐都很高兴,但我可不接受。” “我和我原来的三哥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最好了,要不是因为你回来,他才不会突然离开。” “所以呢?”沈鹤的态度冷冷的,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仿佛苏建豪口中针对的不是他。 “你想表达什么?”他直接问。 苏建豪还是不回答,自顾自的说着:“沈鹤,你以为你还是皇宫里的太子吗?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呢?你就偷着乐吧你,因为你回来,爹娘怕你住不惯这茅草屋,就把我赶了出去和大哥睡,给你单独腾出了这间屋子,还好好打扫了一番!这屋子里的东西爹娘全都换成了新的,咱们家谁都没有你这个待遇呢!你还一天天的板着张臭脸,好像多瞧不上一样。” 这些话不可谓不难听,但沈鹤听完,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闷闷的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上,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他刚刚回到苏家,见到自己真正的家人,来到自己真正的家乡,是真的很不习惯。 可苏建豪却不信:“你少装,我明白你,你就是宫里的好日子过惯了,过不了咱们这种生活。你呀,终究是和我原来的三哥不能比。我三哥在家的时候虽然懒了点,但对我是极好的。他走的时候和我说了,等日后他在皇宫里面站稳脚跟,就接我们全家去京城里面享福!还会给我用不完的零用钱,随便我吃喝玩乐!” 沈鹤知道,苏建豪是打心底里不待见他,所以无论他辩解什么苏建豪都不会听。他苦涩的抿了抿嘴,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深秋的夜本就寒凉,山中更是。屋里的窗户没有关,一股风吹来,让衣衫单薄的沈鹤打了个冷战。 苏建豪不说话了,但也没有走,只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 他问:“你还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便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咳……”苏建豪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抻起脖子环顾房间:“那个,你以前好歹是宫里的太子,此次回来身上定是带了许多钱财吧?” 钱财?原来是有的,但是在追杀的途中掉了个精光,眼下已是分毫没有了。 “没有。”沈鹤如实说。 “没有?”苏建豪很震惊,半信半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沈鹤一圈:“真的假的?你在宫里混得那么差吗?” 沈鹤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的说:“我回家的途中遇到了贼人追杀,包袱和钱财全都丢了。” “啧……”闻言,苏建豪的面上出现明显的鄙夷,没有一点听到沈鹤被追杀的担忧:“你怎么这么废?钱财全丢了?” 沈鹤的心头涌上一股烦躁,语气也僵硬了起来:“丢了。” 苏建豪:“那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沈鹤看了一眼桌上的狐仙灵牌,他如今落魄,除了这块灵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谈得上值钱了。 苏建豪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没把灵牌当回事,不可置信的反问:“你不会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吧?” 沈鹤摇头:“没有。” 苏建豪:“……真没劲,你永远也比不上我原来的三哥!” 说完,他白了沈鹤一眼,起身从床上下来,一边拍手一边往外走,嘴里喃喃着:“好歹是宫里出来的人,身上居然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没用……我还打算着要点钱来,明天拿去还赌债呢。二牛子催了我好些天了,我都夸下海口能还的,这下怎么办……” 后面的话声音太小,沈鹤没有听清。他看着苏建豪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默默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床边。 今日的情况他早就料到了。他这样的陌生人突然回家,顶替了苏建豪三哥的位置,苏建豪不接受他也是正常。只是,那些话实在难听,他心中避免不了的会难受。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声音干涩的轻喊一声:“狐仙娘娘,您还在吗?” 阮白立即回应:“我在。” 沈鹤空洞的心这才找到了一点依靠,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刚刚苏建豪的话阮白都听到了,她想说些什么安慰沈鹤,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想了想,她微扬着语气道:“没事的沈鹤,你就当这个弟弟是个屁,让他自己放一放就好。想想其他人,至少你的爹娘和哥哥姐姐都对你很好。”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阮白这话实在有点太糙。沈鹤听了,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却也因此,心情好了不少。他眼里荡开一片笑意,忽然觉得这个狐仙娘娘与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他脑子里对狐仙娘娘的幻想,是圣洁,冷肃,高不可攀的。可刚刚阮白那话让他觉得,这位狐仙娘娘是那么的随性又不羁。 他抬眼望着桌上的狐仙灵牌,启唇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阮白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第九章:狐仙娘娘指点迷津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声音有些压抑,听起来很是虚弱。 沈鹤的心瞬间一紧,连忙紧张的问:“狐仙娘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阮白喝了一大口热水,压下喉咙间的不适,看着不远处沈鹤慌张的模样,轻轻勾起了唇角:“是有些不舒服。” 这崽子还知道担心她,看来这些天没有白喂他。 沈鹤眉头紧颦,面上担忧更甚:“狐仙娘娘,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阮白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伸出去,隔空点了点沈鹤的额头:“你帮不了我,我没事,小毛病而已,不用担心。” “真的吗?”沈鹤很是不放心。 阮白眨了眨眼:“真的。”她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苏家的人全数都已睡下。 沈鹤赶了那么久的路,想必早就想休息了,于是她没有再和沈鹤闲聊。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沈鹤很听话,一点反驳都没有:“好,狐仙娘娘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阮白从地上站起来,淡淡应了一声就要回房躺着。可刚刚走出去两步,沈鹤就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狐仙娘娘!” 阮白停下,转身,目光和沈鹤隔着时空相对。 “怎么了?” 沈鹤薄唇紧抿,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您会一直在吗?” 阮白微微一愣,随后笑了:“我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骤然填满了沈鹤的胸腔。他心中一暖,小声道:“谢谢狐仙娘娘。” 阮白没有再应,她看着沈鹤孤单的身影呆了几秒,便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沈鹤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 苏家人心疼他赶路辛苦,这些天都不要他干任何活。他无事可做,只能在院子里随便逛逛,逛累了就回房待着。 既不与人交流,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想法。 刚开始的两天,阮白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她觉得沈鹤只是太累了,所以想安静的休息而已。 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才终于发现沈鹤状态的异常。 沈鹤此人,虽然有点寡言少语,却也不是一个喜欢一言不发的人。尤其是对着阮白,他很敬重阮白,每日都会主动和阮白问好,晚上还会给阮白进香。 可是这几天,沈鹤沉默到连问好都没了,就连晚上进香时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阮白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天夜里,她将沈鹤送上来的一点供奉值吸收了,稍稍缓解下心里的恶心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沈鹤的情况。 “沈鹤,”她哑着嗓子,看着独坐窗边,身影寂寥的沈鹤,直接问:“你这些天怎么了?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还不爱说话了。” 突然听见阮白的声音,沈鹤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才从无休止的茫然里回过神来。他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叹了口气,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多谢狐仙娘娘关心,清川没怎么,就是有些……迷茫。我初来这个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听他说话的人是阮白,他便没有任何遮掩,放心的将自己的困惑全数说了出来。 阮白听了,当即就理解了沈鹤的心境。 沈鹤从前是太子,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他长于皇家,从小过的就是富贵日子,哪儿到过这种穷乡僻壤,过过这种穷苦生活。 而且,从太子到庶人,这种天堑一般的落差,换做是谁短时间内都会无法接受。 更何况沈鹤走的那么快,他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就被立马赶出了皇宫,转头投入另一户人家家里。 和曾经的父皇母后形同陌路,管一对陌生夫妻叫爹娘。 沈鹤的脑子是空白的,心里是迷茫的。对苏家的迷茫,对前路的迷茫。 阮白可以共情他的感受。 她靠在门框上,轻声问:“沈鹤,那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人有点念想,或许能好一些。 沈鹤抬起头,沉寂的眸子里短暂的亮起一抹光。 “从前有。从前,我心里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想努力读书,为父皇……为皇上分忧,想四海巡游,体察民生疾苦,还想和太傅多多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肃清混乱的朝纲。” “这些,都是我从前的抱负,但也只是从前的。现在,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他是假太子,是冒牌货,皇帝留他一条性命已是念及这些年的父子之情。他如今回到苍梧山,是苏家的老三,此生可能都要困在这里,再也无法靠近盛京了。 更别说入朝为官,或是入营为将,皇帝和那些忌惮他的人是不会允许他走上这条路的。 他的一生,从这里就能望到头了。 隔着一小段距离,阮白静静地看着他。她能看到他眼神里的空洞,好像生活都失去了希望。 她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从一旁的茶几上拿出自己确诊癌症的报告单,看了片刻,才缓缓出声。 “沈鹤,生活就是这样变幻莫测的。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话,不如就先好好活着吧。” “活着?”沈鹤不明白阮白这话的意思。 阮白的语气很肯定:“对,活着。人生不过短短的三万多天,其实一晃就过去了。仔细想想,很多事情也没那么严重,没那么大不了。与其迷茫找不到方向,不如努力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莫过于自己。你身体康健,年纪正好,又聪明机敏,已经相当幸运了。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连活着都是个奢望,更遑论前路和明天了。” “活到就是赚到,沈鹤,不要浪费你大好的生命。” “活到就是赚到……”这还是沈鹤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他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慢慢的,就品出了其中意味。 是啊,活到就是赚到。只要活着,就永远有翻盘的机会!世上凡人那么多,有人生来身体残缺,有人大好的年纪身患重病,连多活几天都做不到。 他好手好脚的,有家人陪伴,又有狐仙娘娘庇佑,已是幸上之幸,还有什么理由萎靡不振呢? 他该振作起来,他脊梁挺直,苍梧山的山埋不掉他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憋在心里多日的阴郁排解出去,心情一下就明快起来。 “多谢狐仙娘娘指点迷津!清川明白了!” 阮白欣慰的笑了:“明白就好。” “狐仙娘娘,”沈鹤坐直身子,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但下意识的,他想问问阮白的意见。 “您觉得,清川现在应该先做什么?” 阮白想了想:“看看家里需要什么吧,一家人同气连枝,先把家里的日子过好,才能把眼光往外放。” 沈鹤重重点头:“是!” 他看着身前的虚空,心中涌起强烈的敬仰之情。 狐仙娘娘不愧是仙家之人,所言句句在理,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他能有幸,一睹狐仙娘娘的仙容就好了,狐仙娘娘一定极其完美…… 第十章:崽子上街挣钱,狐仙娘娘被琐事骚扰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经过昨夜的开导,沈鹤今日已经振作起来了。 他早早地起了床,吃过早饭,就待在房间里写写画画。期间,苏建豪几次前来骚扰他,都被苏建安和苏意柔厉声骂走了。 “别打扰你三哥用功,给我滚去扯花生!”当苏建豪第五次出现在沈鹤的窗前时,苏意柔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撵走了。 苏建豪不服气,嘴里大声嚷嚷着:“我不去扯花生!凭什么沈鹤就不用干农活?” 苏意柔没好气的道:“你三哥不干农活是因为他有正事要做!他在想办法为家里挣钱呢!” 苏建豪不信,鄙夷的噘着嘴:“挣钱?他待在屋子里写写画画的就能把钱挣了?” “当然!”苏意柔对沈鹤的话很是信任,沈鹤说了能挣钱她就觉得一定能挣钱。 “你三哥是读过书的,读书人挣钱自然跟咱们的不一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切……”苏建豪不屑:“读过书了不起啊,我看他就是借机偷懒,装模作样罢了……” “啪!”苏意柔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休要胡说你三哥,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抽你……” 骂声逐渐远去,沈鹤从画上抬起头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接着埋首。 阮白醒得晚,起床洗漱好以后就看见沈鹤在专心写画。她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一手拿着一个素菜包子慢吞吞的咬,一手翻阅着手机。 她晚上睡觉时关掉了心有灵犀,一觉醒来就看见沈鹤给她发了不少信息。 崽子沈鹤:【狐仙娘娘早上好,清川今日醒得早。】 【狐仙娘娘,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画些字画去镇上卖,添补一些家用。家里挣钱的人只有大哥,我必须得帮一把手。】 【狐仙娘娘,我别无长处,唯有字画好一些,想来应该会卖得不错。】 看完这些信息,阮白就大致知道了沈鹤在做什么了。她收起手机,抬头看着沈鹤专注的身影,轻声开口:“画得怎么样?” 沈鹤闻言,微颦的眉头即刻舒展开,眉梢眼角都充斥着笑意:“狐仙娘娘,清川快画好了,打算吃过午饭就拿出去卖。” 他萎靡的情绪已然不见,整个人都是积极乐观的,尤其是听见阮白的声音后。 阮白点了点头:“可以,希望你能有个好运气。” 沈鹤笑意加大:“借狐仙娘娘吉言。” “吃过早饭了吗?”阮白随口问。 沈鹤:“多谢狐仙娘娘挂念,已经吃过了。” 阮白:“那就行,你画字画卖钱,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和我提,别客气。” 沈鹤微微颔首:“是。” 看着沈鹤在忙,阮白也离开门口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她今日状态不错,便想着打扫一下房间,顺便整理一下冰箱,趁着沈鹤今天要出门,给他送一些东西过去。 她租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打扫起来非常快捷,没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感觉身体还没有累,她又把床上三件套翻出来洗干净,将被子全都拿出去晒着。冬日将临,提前将被子晒好也方便冬天的时候盖。 正晒着呢,放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阮白把手机拿出来,一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眉头便狠狠一皱。 对于许多人来说,爸爸这个词总是代表着温暖和爱,但对阮白来说,只有噩梦。 她望着手机叹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关掉了心有灵犀,接通了电话。 “喂?”手机对面,一道粗哑的男声传来:“阮白,你在干嘛?” 阮白没什么耐心和他说话,直接道:“有什么事就说。” 阮父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阮白说话会这么直白。他听着有些不高兴,语气也变得嘲讽:“哟,你真的是人长大了翅膀变硬了,跟父母说话都这么不耐烦了是吗?爸爸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 “哼,”阮白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她自小就知道,她的父母很虚伪。因为是重组家庭,关系敏感,后妈就特别注重他们一家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后妈喜欢装,装出家庭和睦,后妈胜似亲妈的样子。阮白没办法,只能乖乖配合。哪怕背地里,她遭了后妈很多算计和苛待,她也只能听话的跟着装。 因为家里是后妈说了算,阮白要想有书读,就只有委曲求全一条路。 她在后妈的强势之下,忍气吞声了许多年。她原本想着独立了就默默疏远,不用将关系闹那么僵的。但确诊癌症让她彻底转变了心态。 她变得有些破罐子破摔,前不久和家里大吵了一架,把所有的丑事都摆到了明面上来,完全撕破脸。 可这个家不放过她,隔三差五的就会打电话来,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完全不管她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 “爸。”她轻轻咬着唇角,按捺着烦躁的心再次说:“跟我就不用玩儿那套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挺忙的。” “你——”阮父语塞了一瞬,但随后便不出意外的说出那句话:“你妹妹要上辅导班,没有钱,你给我打点钱过来,三千。” “没有。”阮白言简意赅。 “没有?”阮父不信:“你都毕业好几个月了,早就有工作挣钱了,怎么会没有呢?你是不是不想拿。” 阮白毫不遮掩:“我确实不想拿,也确实没有。我小时候都没有辅导班上,阮灵又凭什么?还要我拿钱,做梦吧你们。” 阮父:“你现在……” 阮白冷漠的打断他:“我就一句话,我既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屁也拿不出来。你们要是不满意,就报警抓我吧。” 说完,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按理说阮灵是阮白的妹妹,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也有着血缘关系,她本不该如此无情。但无奈阮灵已经被后妈给惯坏了,不仅当面对她骂脏话,比如“婊子”“贱人”,还添油加醋的挑拨她和阮父的关系,企图独占阮父那聊胜于无的父爱。 对于这种坏心眼子的妹妹,阮白觉得自己不用再给脸了。索性一棍子打死,全都当做孽障来处理。 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又将被子晒好,门那边的沈鹤便出门了。 阮白拿起坐垫和电脑,坐到门口去默默陪着沈鹤赶路。 第十一章:崽子摆摊卖字画,却被人看上了脸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苍梧山下就只有一个小镇,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在这个镇上赶集。集市从早开到晚,所以沈鹤下午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影响。 他来到镇上,镇上闲逛的人还是很多。他找了一个人流稍密集的地方,摆上架子,铺出字画,开始售卖。 这是他第一次卖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卖才能吸引来客人,便只能偷偷去看旁边的摊主。见他们一边卖一遍吆喝,他也跟着喊了几句。 “卖字画,卖好看的字画……” “卖字画啦,走过路过的都看看……” “卖字画……” 沈鹤从前是太子,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却没有下到市集做过买卖。因此他的吆喝喊起来,就总会显得气势不足。 再加上市集嘈杂,走过路过的人都没有多少能听见。喊了半天,一个驻足上门的人都没有。 阮白在不远处看着,思索片刻,暂停了电脑上的课程,轻声开口:“沈鹤。” “狐仙娘娘。”沈鹤立即应声。他心里原本没有什么底气,但一听到阮白的声音,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行了。 “别紧张。”阮白说:“放开嗓子去吆喝,做生意而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可以挣到钱,一切都值得。” “是!”沈鹤听话应下,然后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喊。 “卖字画,卖好看的字画了!便宜又好看的字画!” “走过路过的都来瞧瞧,卖好看的字画了!” 有了阮白的鼓励,沈鹤的吆喝有力量了许多。他声音清冷,如凛冬滴泉,在一众摊贩中格外突出,没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一个男子。 沈鹤瞬间打起精神,面带微笑的招呼:“你好,看看字画吧。” 男子点了点头,在几幅字画间挑选了片刻,指着其中一幅寒梅图问:“这副怎么卖?” 沈鹤:“这副十文钱。” “十文……”男子似有些犹豫,又指着旁边的一幅:“那这副呢?” 沈鹤:“也是十文。” 男子抿唇,陷入了短暂的纠结。沈鹤直直的盯着他,一颗心紧张得都揪紧了。 “算了算了。”最终,男子摆了摆手离去,并没有购买。 沈鹤泄了气,看向男子背影的眼神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阮白目睹着刚刚的一切,并未说什么,而是敛眉思索着,在电脑屏幕上写了一些东西。 沈鹤等了几秒,见她没有任何指示,便又张嘴吆喝。 “沈鹤。”突然,阮白说话了。 沈鹤立马回答:“狐仙娘娘。” 阮白看着电脑屏幕,沉声吩咐:“你去找一块木牌来。” “不必找,清川自己就有。”闻言,沈鹤从脚边的包袱里翻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牌,这木牌是他搭架子剩下的,大小合适,牌面也干净。 阮白弯唇微笑,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欣慰:“很好。你现在在木牌上写几个字——‘售卖字画,十文一幅,十八文两副,接定制字画’。” “嗯?”沈鹤心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做。他把阮白说的话认认真真的写到木牌上,落下最后一笔时,脑子里就突然明悟了。 他明白阮白叫他写这话的意思了。 他眼眸倏地亮了起来,眼底都是敬佩:“狐仙娘娘不愧是仙家之人,就连做生意都如此有主意。” “哼,”阮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什么仙家之人的主意,这不过是现代社会最常见的营销套路罢了。 不过她没解释,只是接着说:“将牌子摆到一个显眼的位置去,然后接着吆喝,等我一会儿给你一个东西后你就可以停下了。” 沈鹤:“是。” 阮白说的话他统统当做天命来看待,每一个字他都要将其做到位。 把牌子摆好后,他提高了音量继续吆喝。陆陆续续的,有好几个人上门来看。 但好像,不是奔着字画来的。 “这些字画都是十文一幅吗?”一个年轻姑娘站在摊位前问。 沈鹤将声音放轻:“是,都是十文一幅,如果买两幅的话会便宜一些。” “哦……”姑娘在摊位前走来走去,貌似在挑字画,但其实眼睛一直盯在沈鹤脸上。 沈鹤察觉到了不对,但仍是微笑面对。 姑娘挑了半天,也看了沈鹤半天,最后却将问题抛给了沈鹤。 “你觉得,哪幅字画适合我?” 沈鹤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话。他虽年轻,没有经历过情爱,但也明白这姑娘看他的眼神不简单。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阮白适时出声:“沈鹤,放心说,你只是在做生意,为客人介绍产品也是做生意的一部分。这没什么的,别怕。如果客人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你觉得被冒犯了,你再严厉拒绝。” “有我在呢。” “有我在呢……” 短短四个字,就让沈鹤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他心中的忐忑顿消,脸上的笑容顷刻就变得自信起来。 他无视了姑娘赤裸裸的打量,朗声道:“姑娘气质柔婉,如枝上玉兰,又如美丽芍药。这副雨中白玉兰,和这副初生芍药就很适合姑娘。” 这番话说得漂亮,姑娘听完煞是欢喜。她把沈鹤说的两幅画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下,赞同的道:“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两幅画真是好看。那你觉得,这两幅画我买回去,挂在哪里比较好?” 沈鹤面不改色:“玉兰高洁,挂在书房或是客厅较为妥当。芍药温婉,挂在姑娘的闺房最是合适。” “嗯……”姑娘很满意沈鹤的说辞,当即就掏了荷包:“我要这两幅了,十八文是吧?” 沈鹤心中大喜,竟是呆了呆,才回答:“是,是十八。” 姑娘数好钱,亲手放在沈鹤的手心,却没有马上走,而是问:“我从前没有见过你,你是今日才来的吧?” 沈鹤捏着手中的铜钱,心中轻快:“是今日才来的。” 姑娘歪了歪头,眼睛睁大了些:“那你以后还会在吗?日日都在吗?” 沈鹤如实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日日都会在。” 姑娘笑开了花:“那我以后都来看你。” 沈鹤怔住:“这……” 不等他说什么,姑娘就拿着字画走了。他讪讪闭上嘴,将铜钱收好,迫不及待地要和阮白分享这个好消息。 “狐仙娘娘,清川卖出字画了,您看见了吗?” “……” 阮白那方突然无人应答。 第十二章:崽子摆摊卖字画,思路清奇能赚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在饿死了么外卖小程序上买了一只扩音喇叭。喇叭送到以后,她根据网上的教程录了一段叫卖的声音,又给声音加上特效,试听了好几遍,确定没问题了才打开心有灵犀喊沈鹤。 “沈鹤。” 沈鹤闻声,立即回应:“狐仙娘娘。” 阮白打开手机,看着喂养APP上沈鹤发来的成交喜报,由衷夸赞他:“不错呀,这么会儿的功夫都卖出好几幅字画了。” 沈鹤却不居这个功:“是狐仙娘娘的主意好,他们知道买两幅字画会便宜些,便都两幅两幅的拿,不然,我也不会卖得这样快。” 阮白笑着,点开喂养APP的扫描功能,把扩音喇叭送到了沈鹤身边。 “沈鹤,我给你送了个东西,就在你的摊位架子下,你蹲下身去看看。” “嗯。”沈鹤应下,然后连忙蹲身掀开摊位的布帘往底下看,只见眼前摆着一个形状奇特的玩意。 “清川看到了。”他反馈给阮白。 阮白解释说:“这个东西叫扩音喇叭,可以代替你进行叫卖。你把它拿过来,看它的屁股后面。” 沈鹤连连点头,听话的将扩音喇叭拿在手上,将底部朝上:“拿好了。” 阮白站在自家门口,亲眼看着进行指导:“看见屁股上的黑色按钮没有,把它推上去就可以用了。” 沈鹤依言照做。他从没听过什么叫扩音喇叭,自然不知道这喇叭的厉害。在喇叭打开的下一秒,他险些就被这突然诈起的声音吓得跌坐在地。 【卖字画,卖好看的字画,卖可以定制的字画。哇,娘亲这字画真好看,我要买!好的,你要买几幅。我要买六幅,快来买!】 声音经过阮白的处理,从原本的正常男音变得有些鬼畜,再加上神经的声音特效和突出的叫卖内容,几乎是顷刻间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离得近的,顿时就围到沈鹤的摊位前观望。 阮白看着,赶紧出声提醒:“沈鹤,来客人了。” 沈鹤这才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连忙整理表情,站起身招呼客人。而扩音喇叭则被他放在了摊位下,无人能够看见。 【卖字画,卖好看的字画,卖可以定制的字画。哇,娘亲这字画真好看,我要买!好的,你要买几幅。我要买六幅,快来买!】 “看看字画,全都是自己画的字画,又便宜又好看。”在扩音喇叭循环的叫卖身中,沈鹤微笑着招呼摊位前的客人。 这些客人都是被奇特的叫卖声吸引来的,过来之后见声音不是沈鹤发出的,却又不曾停断,便更觉神奇好玩儿。 “老板,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有客人一边张望一边问。 沈鹤挑了挑眉,只说:“这个是我的独门秘术,不能被外人知道。客官,选选字画吧,十文钱一幅,十八文两幅,还可以定制。” “这么神奇?”客观被此深深吸引,连带着对字画都感兴趣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卖的字画如何?” 沈鹤的字画师从皇家,又极其有天赋,成品自然是没得说的。客人挑了一会儿,选了四幅字画出来。沈鹤心情激动,直接给那客人便宜了几文钱。 客人拿着字画,一叠声的夸赞沈鹤格局大,会做生意。 其他围观的客人看了,也跟着挑选起来。沈鹤尝到了甜头,都会不同程度的给客人少几文钱,客人询问他多么啰嗦的问题他也会一一细心解答。 好名声就这么传播出去了,小小的摊位前,眨眼间就围满了人。 阮白在不远处看着,心中颇有成就感。这样的搞怪叫卖,在现代社会随处可见,可到了古代,却是如此稀奇的存在。就凭着一个扩音喇叭,便能为沈鹤招来如此多的生意。 沈鹤今日摆摊本就是试试水,没有准备多少字画,现在被客人挑过一波。他的字画就已经全部卖光了。 但还有很多客人没有买到,在摊位前问他还有没有。 阮白给他出主意:“没有成品字画了,你现在可以接定制字画,每日限定三幅。” 沈鹤便照着说:“今日的成品字画已经全部卖完,如果各位客观想要,可以试试定制字画。” “什么叫定制字画?”有人问。 沈鹤温声解答:“定制字画,便是你说,我来画。你想要什么样的画面,画面旁边写什么样的诗句,我都可以满足。” “那定制字画怎么卖?” 沈鹤:“十五文。” 那人想了想,觉得还是挺划算的,当即就掏了钱:“我要定一幅。” 沈鹤将钱接过,停顿片刻,忽然说:“每日的定制字画我只接三幅,眼下还剩两幅,还有人需要吗?” 买东西的人最听不得库存不多,沈鹤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紧跟着掏钱。 “我要定一幅!” “我也要定一幅!” 于是定制字画也卖完了。 沈鹤的摊位什么也没有剩下。 有许多客人没有买到,都不甘心的站在摊位前,还是沈鹤承诺明日还会再来,他们才慢慢散开。 今日的买卖结束,沈鹤收拾好了摊子。他把赚的钱整理好,严严实实的藏进衣服里。然后问了一下身边的人肉摊在哪儿,便走着去了。 “多谢狐仙娘娘指点,我今日才能赚得这么多钱。”他没忘记阮白的帮助,一空下来就赶忙道谢。 阮白端着一杯温水慢慢喝着,闻言摇头:“不客气。” 赚了钱,沈鹤走起路都要轻松一些。阮白正想逗他一逗,就看见沈鹤的身后,一个卖簪子的摊贩目光不善的死死盯着沈鹤的背影。 阮白心思敏感,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沈鹤已经走了,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沈鹤来到卖肉的集市上,给家里买了些猪肉,又买了些便宜的内脏。苏家人生活贫苦,哪怕是内脏,也是改善生活的荤腥。 买完以后,他又去了药铺,给苏母和苏父抓了些补身体的药。 还到隔壁的点心斋打包了些一家人份的点心。 买完这些,沈鹤看着钱袋子里的钱,仔细盘算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些去买了别的东西。 他先去香火铺拿了一些香烛纸钱,又去首饰铺逛了逛。 在铺子里,他看到了一支素簪。簪子上什么配饰也没有,就是光秃秃的一支,但胜在形状优美,孤傲冷清。 和沈鹤想象中的阮白有些相配。 因此,他就将其买了下来,打算今晚供奉到阮白身边。 第十三章:狐仙娘娘投喂吃食,却被村霸抓住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想要的东西买完,沈鹤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和来时的忐忑不同,回去的路上,他心情轻快,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人也变得话多起来,一路和阮白闲聊个不停。阮白也很有耐心,有问必答,不让他的话落空。 行至半路,阮白突然叫停了沈鹤。 沈鹤站住脚步,不明所以:“怎么了狐仙娘娘?” 阮白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站在门口:“我给你们家准备了点东西,趁着路上没人,现在给你。” 闻言,沈鹤立马站直身体,垂首等待:“多谢狐仙娘娘。” 阮白摆了摆手,随后打开手机,点开喂养APP,将双肩包整个扫描了过去、 下一秒,双肩包就出现在了沈鹤的脚边。 沈鹤没见过这样的包裹,绕着双肩包走了两圈打量了两遍,才满眼惊奇的问:“狐仙娘娘,这是何物?” 阮白被他的反应逗笑,语含笑意的道:“这就是个普通的包袱,用来装东西的。看见包袱上那条链子没有,你握着那个小铁片往右边拉,包袱就能打开了。” 沈鹤依言照做,都没有使上什么劲儿,拉链就被拉开了。露出包里阮白准备的一些猪肉、排骨、和冰箱里剩的她不怎么爱吃的蔬菜,以及少许的水果。 “这……”沈鹤愣了一瞬,随即赶紧摇头拒绝:“狐仙娘娘破费了,这些东西清川今日也买了些,狐仙娘娘不用再送的。” “拿着吧,这些东西我买了好些时间了,一个人也吃不完,你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这话阮白没有造假,双肩包里的肉菜都是她从冰箱里面清出来的。自从她确诊以后,她食欲就大大降低,每日吃的东西都很少。这些东西留着她也懒得吃,还不如送给沈鹤,给他们一家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而且她一个人总是懒得做饭,点点外卖,或者随便吃点速食就能解决一顿。将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浪费。 沈鹤犹豫着,并不敢接:“狐仙娘娘,您给的东西都太多,太贵重了。”在他们这些地方,肉类和水果是很值钱的,哪怕是村长家,四五天也见不着一点。 阮白给的这些,可以说比苏家过年的伙食还要好上数倍。 “拿着吧。”阮白并不当回事:“这些东西在我们这儿,没有那么贵,而且我买的也不多,没花多少钱。你拿回去给你姐姐,隔三差五的做一次,让家里都好好改善一下生活。不然就你买的那点东西,吃不了两顿就没了。家里那么多口人呢。” “这……”沈鹤心里感动,但面对着这么一大包的吃食,他却无法心安理得的接下。 阮白看得出他的心思,不想和他推来推去,索性披上狐仙娘娘的皮子,威胁他:“沈鹤,仙家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沈鹤立即惶恐的道:“清川不敢。” 阮白:“不敢就快收下,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沈鹤很吃这一套,话音一落,他就利落的把双肩包关上,将其背了起来:“是,多谢狐仙娘娘照拂。” 狐仙娘娘对他这样好,不仅救他的命送他回家,现在还照顾他的家庭,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成功翻身,一定要用世上最好的东西来供奉她。 阮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小声打趣:“小崽子真好骗……” 打趣完,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让沈鹤把双肩包放下,指挥他让他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放进包包的最深处,表面上用补药和一些布条做遮掩。 沈鹤一一照做。双肩包的空间很大,沈鹤的东西全部都能放进去,只有扩音喇叭难放一些,但塞一塞也没什么问题。 做好这些,阮白才让沈鹤继续赶路。 小镇距离十里村有些远,沈鹤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村庄里炊烟袅袅,空气中漂浮着饭菜的香。 沈鹤歇了两口气,正打算一鼓作气走回家,身后就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沈大太子!” 这嚣张的称呼和不善的语气,沈鹤一下就猜到了是谁,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暗。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抱臂走近的张大壮,似笑非笑的道:“张大哥,还请慎言。” “慎什么言?”张大壮不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有多找死:“你不是当过太子?我这样叫你一声不应正和你的意?还能让你好好回味一下当太子的滋味呢。” 沈鹤不理会他话中的挑衅,继续劝告:“从前之事已经过了,我现在只是十里村的沈鹤。太子名讳尊贵,不是可以随意说的,虽然十里村地势偏远,但也保不齐会被什么人听见,从而向外传去。到时候若是因为这一句话惹来了什么祸端,可太得不偿失了。张大哥,你说呢?” “我……”张大壮被噎住。他虽然头脑简单,喜欢逞一时之快,但也能明白沈鹤所说不无道理。纵然天高皇帝远,可也不能保证这话不会被皇帝听见。他还是谨慎点为好,得罪皇家,他可吃不下这个果子。 这样想着,他自觉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盯上了沈鹤背着的双肩包。 “沈鹤,你这背上背着的是什么?这是什么包袱,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沈鹤眼神一凛,敷衍道:“没什么,这包袱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捡的,我瞧着还不错,便擦拭干净自己背了。” “捡的?”张大壮明显不信,他盯着沈鹤的眼睛,妄图看出什么端倪。 可是没有,沈鹤神态自若,没有半点不对。 张大庄又问:“听苏建豪说,你今天去镇上卖字画了?卖得怎么样?挣了多少钱?” 阮白听完,刚想提醒一下沈鹤“财不外露”,就听沈鹤懂事的道:“没卖出去,我画的太丑了,没人喜欢,一文钱也没有挣到。” “没挣到?”张大壮半信半疑,眼睛一直盯在沈鹤的包上:“那你包里鼓鼓囊囊的装得什么?” 说着,他直接上手去提包,果然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眼睛当即就亮了:“这么重?里面装什么好东西了?快打开给我看看!” 第十四章:村霸抢劫,狐仙娘娘狠狠收拾他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眉头一颦,语气徒然生硬:“这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丢下这句话,沈鹤转身欲走。 “诶——”张大壮却不打算放人。他通过沈鹤的反应,断定沈鹤的包里面有鬼。他把沈鹤拦住,二流子似的歪嘴笑:“你跑什么?难不成真给我说中了,你包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东西?” 沈鹤眸光冷淡,平静的望着他:“有鬼或是没鬼,和张大哥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利不告知你。” “你的东西?”张大壮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毫不掩饰的嘲笑出声:“什么叫做你的东西?整座十里村都是我说了算,都是我们张家说了算。只要我们张家想要,你就得给!” 一边说,张大壮一边逼近沈鹤,劈手就去抢包:“还你的东西,拿来吧你!” 沈鹤抓紧了双肩包的肩带,打定了主意不给。张大壮人高马大,体格健硕,力气自然也不小。但真抢起来,竟是有些抢不过沈鹤。 沈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在张大壮的胡搅蛮缠下,完全都不落下风。 “拿来……给我拿来!”见抢不动,张大壮果断加大了力道。沈鹤漂亮的瑞凤眼死死的瞪着他,不知不觉间,眼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阴郁的杀意,像是一只被惹急了的狼崽子。 张大壮毫无所觉,还在蛮力的争抢,但沈鹤却已经将手伸出了腰带里,掏出了一根尖锐的袖箭。 “沈鹤!”阮白看的清楚,及时出声。 沈鹤动作一顿,立马将袖箭放了回去。 “把包给他看吧,他无赖惯了,今日不见着里面的东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狐仙娘娘!”沈鹤不肯:“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您给的,若是张大庄看见了,他肯定会将其抢走的。” “抢?”短短一个字,阮白说得意味深长:“他有这个命抢吗?你放心给他看,我自有方法收拾他。” 说完,阮白走到阳台,将阳台边上种着的三颗仙人球拿过来,取出花盆,扫描进了沈鹤的双肩包里。 “给他吧。”阮白再次提醒。 沈鹤极不情愿,但也只能无奈照做。 他松开了手,让张大壮将包抢了去。张大壮用力太猛,还往后踉跄了几步。他把包抱在怀里,猴急的找着打开的地方,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便没好气的指使沈鹤:“沈鹤,这包怎么开?” 沈鹤臭着张脸走过去,沉默的将包打开。 “哇……”张大壮惊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扯开双肩包,翻看里面的东西。 阮白给的东西和沈鹤买的猪肉、点心都被塞到了包包底下,留在面上的则是两包补药,和几块垫桌子的布面。 张大壮粗略扫了一眼面上的东西,就伸手进包里往底下翻。可他手上刚刚用力,手掌心就突然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刺的疼。 他“嘶”了一声,没有当回事,继续翻。但包里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当他的手使劲儿往下握时,那东西就结结实实的扎住了他。 这一次的痛可比上一次剧烈多了,张大壮只感觉整只手掌都麻掉了,痛得他不停地倒吸凉气。 “痛!好痛!”他狼狈痛呼着,将手拿出来一看,只看见了满手密密麻麻的刺! “这是什么东西啊?”他目露惊恐,往包里看了一眼,就见包内放满了带刺的小球。他被扎怕了,甩手就将包丢到了沈鹤的脚边。 沈鹤赶紧俯身把双肩包捡起来抱在怀中,对张大壮的反应很是好奇。 “沈鹤!”张大壮看着手心里的刺,痛得龇牙咧嘴的:“你包里是什么东西,怎么长满了刺,碰一下就疼得要命?” 沈鹤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明白这是阮白做的手脚。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这包是我捡的,我捡到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在里面了,我也拿不出来。 “这东西全都是刺你也敢捡啊?”张大壮咋舌。 沈鹤垂下眼:“我看这包是好的,想着还能用用……” 张大壮甩了甩手,一边朝着手掌吹气,一边忍痛拈刺,嘴里咒骂着:“什么东西都敢捡,我看你真是穷疯了!亏以前还当过太子呢,就这么点出息,还不如我在家养猪!” 沈鹤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张大壮越看他越烦,挥挥手叫他滚:“滚滚滚!带着你的包给我滚远点!” 沈鹤求之不得,马上把包关好,背在背上就走。 张大壮望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玩意都捡,要饭长大的啊……” 仙人球扎得很,他的手心里全都是刺,取出来也疼,不取出来也疼。他自己下不了这个手,就屁颠屁颠的回家找娘。 “狐仙娘娘。”东西抱住了,沈鹤心情大好,他抓紧双肩包的带子,问:“您在包里放了什么呀,怎么全都是刺?” 阮白望了一眼狼狈跑远的张大壮,见张大壮痛到不行了,竟是把手放到屁股处搓了搓。结果这一搓,就让刺顺带扎了一些去屁股上。他身子一僵,仰天长叫了一声。 阮白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脆悦耳,听起来银铃似的。 沈鹤微微一愣。 阮白解释道:“这东西叫仙人球,是一种植物,惯会扎人的。” 她笑意未散,听起来就像一个顽皮的少女。沈鹤心神荡漾,突然觉得阮白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哦……”他听得有些出神,并不理解。 阮白:“你拿它出来的时候小心些,用布裹着手,别把自己扎到了。这段时间出门都带着它,免得张大壮不死心。” 沈鹤点头:“是。” 他脑中回响着阮白的笑声,对阮白的好奇不自觉重了起来。 不知道这个一直帮他的狐仙娘娘,究竟长什么样…… 他脚步轻快的往家走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树林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到家之后,沈鹤先回房间将仙人球拿了出来。然后背着双肩包去到厨房,找到了做饭的苏意柔,刻意避开了堂屋里瘫在椅子上等吃饭的苏建豪。 第十五章:梦寐以求的东西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再把自己剩下的钱交到了苏意柔的手中。 “二姐,我今日的字画都卖完了,我用一部分钱买了这些吃食,剩下的钱就交由你保管。” “这……”苏意柔看着一背包的肉菜,和手里满满的铜钱,惊讶不已:“这么多菜?这么多钱?” 沈鹤微微一笑:“我今日生意好,赚得就多些。想着平日里生活节俭,就买了这些回来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 “但这也太多了。”苏意柔还在惊讶中没有平复下来,她看着背包里的猪肉排骨,眼睛都在放光:“你卖字画能挣这么多钱呀?” 沈鹤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运气好一些,画的东西很受大家喜欢,就卖得多。” “哇……”苏意柔惊叹一声,抬眼看着沈鹤,眼里都是欣赏:“阿鹤读过书,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压根都不懂什么字画,阿鹤却能用字画赚这么多钱。” 她没有怀疑沈鹤分毫,对沈鹤只有赤诚的夸赞。 “只是阿鹤,这钱是你辛辛苦苦赚的,你应当自己拿着,不用给我保管的。” 沈鹤摇头:“二姐管家,吃喝穿用都要二姐操心,将钱给二姐保管室最合适的。二姐便收着吧。” “只是……”他顿了顿,突然放低了声音:“我用字画赚钱的事情还请二姐保密,让爹娘和大哥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告诉小豪。小豪太顽皮,容易将事情泄露出去。都说财不外露,村里的张大壮又霸道嚣张,可别让他惦记上,回头带人找我们的麻烦。” 他一个人倒是不怕,但张大壮要是为难他爹娘,他又不能时时守在爹娘身边,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 苏意柔听了,沉思片刻,重重的“嗯”一声:“还是阿鹤想的周到,村子里的日子不好过,若是咱们家突然好过起来,指不定要遭多少算计。我明白了,一会儿就找机会和爹娘大哥叮嘱一下。” “既然阿鹤开了口,那我就将钱收下了, 鹤若是有需要,随时向我开口。” 沈鹤弯了弯眼眸:“自然。那今晚,就麻烦二姐多做一个菜,给大家改善改善。” 苏意柔扬起头颅:“包在二姐身上!” 从厨房里出来,沈鹤就回了房间准备明天的字画。天黑尽之时,苏父苏母和苏建安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苏意柔将他们叫进厨房,把沈鹤交代的事情仔细说了。三个人听得认真,都努力记下,保证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 沈鹤专心于字画,直到苏意柔叫他,他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到堂屋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苏意柔用那些内脏做了一碗干香的下酒菜,沈鹤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 苏建安端饭过来碰到他,开心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阿鹤,好样的。” 沈鹤笑了笑,没说话。 “阿鹤。”苏父坐在上位,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叫沈鹤过去。沈鹤走过去坐下,面前被苏父放了一碗酒。 开饭以后,苏父端起酒碗,率先敬向沈鹤。 苏父只说了几个字:“阿鹤,我很高兴。” 高兴你,愿意融入我们这个家。 沈鹤端酒回敬:“爹。” 苏父颔首,眉眼间都是欣慰。昏黄灯光下,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角似乎还有点湿意。 “来。”苏建安也跟着举碗:“我们父子一起干一杯。” 苏父:“干。” 酒碗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沈鹤抿了一口浑浊的酒液,只觉得胸腔里暖暖的,胀胀的。 他看着桌上的苏家人,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从前在皇宫时,极少有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母后虽然是皇后,但却并不得宠。他日日待在寝宫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母后一起望着大门口发呆,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 可那个男人往往不会来。他流连于各个宠妃之间,已经不再来皇后的宫里。 沈鹤一开始还有所期待,到最后就看开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父皇,不会只在乎他。他要想获得皇帝的偏爱,就要努力上进,自己走到皇帝的面前。 他一路向上,直到获封太子,也没再换来一家三口的团聚。 却没想到,如今离开了皇宫成为庶人,他倒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真是唏嘘。 想着,他又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村里的酒较糙,但尤为烈,他喝了几口身上就开始发热了。 阮白瞧着这一家人,心情也被感染。原本只打算吃半碗饭的,她又掀开电饭锅将翻完填满。 回到饭桌前坐下,她端起手边的冰镇可乐往沈鹤的方向举了举,轻声说:“沈鹤,碰一个。” 沈鹤闻言一怔,随即端起酒碗于空中一点:“狐仙娘娘,先干为敬。” 阮白娇笑一声,猛喝了一大口可乐。爽得她出声喟叹。 她今日吃饭没有关掉心有灵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时不时被电视情节逗笑,声声笑声传入沈鹤的耳朵,让他燥热的身体又添了几分热意。 吃过晚饭洗漱完,沈鹤就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阮白上香。 阮白拿着手机守着,一收到上香的供奉值就将其释放。 淡淡的莹绿光芒钻进阮白的身体,纠缠阮白多日的恶心感渐渐消散,她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而下一秒,沈鹤就从怀里掏出一只素簪,双手放在狐仙灵牌之前:“狐仙娘娘,清川今日为您买了一只素簪,想要敬给您。” 阮白站在门口看着,眉头一挑。 哟,这小崽子还真懂事,赚钱了还知道给她买东西。她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系统:“小统子,沈鹤给我孝敬东西了,我能收吗?”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比她还高兴:“当然可以,喂养APP首页有个一键收取的功能,可以从绑定人身边收取贡品。” “啊……”阮白满意了,她打开喂养APP,点进一键收取。一键收取自动锁定了桌子上的素簪,阮白动了一下手指,就将素簪收了过来。 同时向沈鹤道谢:“收下了,谢谢你。” 可话说完,那只素簪却并没有出现在阮白手上。 阮白等了片刻,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惊恐的问:“我簪子呢?我那么大一只簪子呢?” 第十六章:狐仙娘娘来到身边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系统笑嘻嘻的:【簪子已经转化成了供奉值,发放进监护人的后台背包了。】 阮白赶紧点开后台背包去看,果然见背包里多了二十点供奉值,但是簪子却依旧不见踪影。 “那簪子呢?”她想不明白:“我明明把簪子收取了,为什么现在却不见?” 系统:【簪子转化成供奉值了呀。】 阮白拧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簪子转化成供奉值了,就不会出现在我手上了?” 系统:【是的。绑定人进贡的所有东西,都会转化为同等价值的供奉值,而进贡物品则会由系统收取,不会送到监护人手上。】 阮白听懂了。 “意思就是,沈鹤进贡的东西你们拿着,而我就只能得到供奉值?” 系统:【没错。】 阮白:“……”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骂系统资本家吧,系统又给了她供奉值助她治疗癌症,可不骂吧,她心里又难受得很。 沈鹤进贡的簪子虽然看着不贵,但那也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但现在,她却连摸都摸不着。 真是闹心。 一时气不过,她抬手抚着额头,向身前的虚空暗戳戳的竖了个中指,小声骂道:“小统子,资本家!” 然后老老实实的将供奉值释放,一句多的怨言都不敢说。 她能怎么办呢?她一个有求于人的小卡拉米,待会儿惹得系统不高兴扣两点供奉值就老实了。 这次的供奉值前所未有的多,一经释放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阮白的身体。温润的舒适感蔓延全身,不到十秒钟的功夫,阮白就感觉自己浑身有劲儿了,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她舒服的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和正常人无异。 果然还得是真金白银换来的供奉值,一入体就有这么大的效果。平日里沈鹤上的那几柱香,顶多是维持她清醒的状态,或者减少一点身体的疼痛。 不像今日,能让她身心如此的舒畅。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腹部肿胀的硬块都消下去了一点。 “沈鹤,”她心中希望倍涨,说话的语气都轻快起来了:“我收到你的东西了,谢谢。” “谢谢”两个字让沈鹤惶恐不已,他赶忙垂首:“狐仙娘娘,万万不敢当。狐仙娘娘帮了清川那么多,清川上贡是应该的。清川现在没有多少钱,只能买得起素簪,等日后清川翻身了,定用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供奉给狐仙娘娘。” 阮白勾唇微笑,仍然是那句话:“好,我信你。” 沈鹤眼眸轻弯,眸中有亮晶晶的碎光。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招人心魄,但因为眉眼弯弯又显出几分无辜和纯真,就像是一条忠心小狗。 可阮白知道,沈鹤不是小狗,而是一头蛰伏的狼。今日张大壮找茬时,沈鹤眼中那忍无可忍的杀意,让阮白毫不怀疑沈鹤想用那只袖箭把张大壮捅死。 夜已深沉。供奉完毕后,沈鹤把狐仙灵牌收回来贴身带着,走到书案边继续忙碌字画。 而阮白这边,却突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奖励。 【恭喜监护人,成功达到五十点供奉值成就,解锁下一级喂养功能。成就奖励已经发放至APP后台,请注意查收。】 “嗯?”阮白心中一喜,立马点开喂养APP后台,在背包里发现了三个待领取的奖励—— 解放双脚、解除隔阂、防护升级。 阮白看不懂,系统就及时解释:【解放双脚,就是指从现在开始监护人可以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另一个时空的绑定人身边。解除隔阂呢,就是监护人可以和绑定人肌肤相处的意思。防护升级就是字面意思,原本的四种基础防护全面升级,增添了很多子选项,同时新加了一个防护模式——疯狂飓风。】 【监护人,需要本统子帮您一键领取吗?】 阮白没有任何犹豫:“领取。” 背包里的东西顷刻消失。 敞开的房门口传来“叮”一声响,阮白抬眼看去,只觉沈鹤那边的空间清晰了起来。 “我现在,是可以过去了吗?”阮白跃跃欲试的问。 系统:【是的。但由于供奉值太少,监护人现在还是隐身状态,绑定人是看不见您的。您若是想去绑定人身边闲逛,随时可以。】 “哦……”阮白挑了挑眉,果断穿好拖鞋,向沈鹤那边走去。边走,还边问:“小统子,我的隐身状态会持续多久啊?需要多少供奉值才能解锁?” 系统:【不确定,随着供奉值的累积,拨雾现身的奖励会随机刷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解锁了。】 “好吧。”阮白没有多管,因为她已经来到了沈鹤身边。 沈鹤站在书案后作画,她就站在沈鹤的对面。 这当真是个十分好看的少年郎,从小在皇宫里浸润出来的贵气让这一身粗布长衫都高级起来了。 阮白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艳,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沈鹤的脸颊上点了点。 凭空中,脸上忽然有一点温软的触感。沈鹤当即一惊,警惕的抬起头盯着阮白的方向。 阮白做贼心虚,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明知故问:“怎么了?” 沈鹤又是一惊。 阮白的声音,怎么忽然之间近了那么多?就好像是,贴在他身边说的一样? 他眨了眨眼,环视四周一圈,猛然有种自己被注视着的感觉。 结合刚刚的异常,和阮白声音的靠近,他脑子里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狐仙娘娘,”他盯着身前的某处,试探的问:“刚刚碰我的,是您吗?” 阮白:“……”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这崽子的脑瓜子也太聪明了吧! 她怪不好意思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是隐身状态又不会被沈鹤看见,便又理直气壮起来。 “是的。”她大方承认:“是我,我闲得无聊,就出来随便转转,顺便看看你。” 沈鹤的心一瞬间就激动起来,他握笔的手徒然一紧,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直看去。 眼神里的雀跃和期待满溢而出,他张了张嘴,想问狐仙娘娘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冒昧。 仙家做事自然有仙家的道理,不现身便说明是机缘不够。 于是他将这个问题咽下,转而说了别的:“多谢狐仙娘娘挂怀。” 阮白随意的摆了摆手,开始慢悠悠的在屋里闲逛起来。 逛到窗口,却听见院外突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第十七章:深夜刺客来袭,狐仙娘娘牵手相救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脚步声很轻,不注意听压根发现不了。幸好此时是夜已深沉,十里村都歇下了,四下一片安静,阮白才能将这脚步声听真切。 她微微颦眉,靠在窗口,偏头向外探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沈鹤屋里微弱的烛火看见身前的方寸之地,再远的,就看不分明了。 阮白瞪大眼睛,隐约见到一个黑影在院中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的反应是苏家进贼了,刚想转身去喊沈鹤,沈鹤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站在她对面往院子里张望。 沈鹤也听见了。 他剑眉微压,目光如鹰,直直的盯着院中的某处。阮白看着他,想问他是不是瞧见什么了。可还未张嘴,寂静之中就突然响起了一道紧绷的破风声。 “咻——” 声音又轻又快,穿破黑夜向着沈鹤的方向靠近过来。阮白眼角余光瞥见一点寒芒,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就条件反射的握住沈鹤的手腕,拽着他闪到自己身边。 “小心!” “叮——”坚硬的箭矢没入书案后的房梁上。 手腕上忽然出现一道温暖柔软的力量,沈鹤心中震惊,赶紧看向力道传来的方向。虽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他却知道,狐仙娘娘就在他的身边,会牢牢地护着他。 他胸中一暖,顺着手上的触感反手握住阮白的手腕,将人护在身后。然后掏出怀里的袖箭,对着黑暗中的某处甩手扔出去。 “啊!” 一声痛呼响起,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阮白听着,果断挣脱开沈鹤的手,抬脚向门口跑去。但不等她再近一步,面前就亮起了一道屏障。 系统的提醒随即响起:【监护人,您只能待在绑定人身边半径五米的范围内。】 阮白:“……” 她已经习惯了系统时不时地心梗操作,闻言,立马回头看向沈鹤:“沈鹤,出去看看。” 沈鹤:“是。” 然后小跑着去到书案后,将房梁上的箭矢取下来握在手中当做武器,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院子里倒了一个人,但沈鹤没有马上靠近,而是谨慎的环顾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杀手。 不出意外的,黑暗之中还蛰伏着好几个人,就等着沈鹤露面。 只听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沈鹤眨眼间就被黑衣人包围了。 他以箭为刀,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暗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刀剑碰撞的刺耳声和拳脚相加的沉闷声。 系统顿时警铃大作:【警告监护人,检测到绑定人落入了危险之中,是否启动防护模式?】 阮白沉声道:“启动!” 下一秒,熟悉的操纵面板出现眼前。 阮白看了一下黑衣人的数量和站位,点开了无尽水流模式下的自由攻击,一个绿色的十字箭头便浮现阮白眼前。 阮白看着黑衣人,抬起手指拖动箭头,随便把箭头对准了其中一人。 霎时间,一股激烈的水流凭空出现,目标准确的朝着那人冲去。那人毫无防备,被水流冲的迷了眼,沈鹤见状,赶紧抬脚猛踹,一脚把那人踹出去老远。 解决掉一个,阮白拖着箭头变换目标。水流任由她操控,指哪打哪儿。她觉得不过瘾,默默加大了水流的冲劲儿,一冲就倒一个人。 谁要想爬起来继续针对沈鹤,那水流就对着脸冲,直冲得他们呼吸不过来。 沈鹤和阮白配合默契,一个冲水,一个打,没用多久就把几个杀手打趴在地。 阮白正想收手,忽听右手边的屋顶上,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动静。 她抬头望去,就见屋顶上站着两个黑衣人,正蠢蠢欲动。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把防护模式转换成疯狂飓风,调整好风口径直吹上黑衣人, 黑衣人肉体凡胎,自然挡不住这么大的风力,坚持不到两秒就噗通掉落下来。 沈鹤抢过一个黑衣人的长剑,趁着倒地的黑衣人还没有爬起来,一剑掷出,贯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旋即踩上另一人的脖颈,压着声音寒气森森的问:“是不是沈鸢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痛苦的咬紧牙关,不作答。 沈鹤加大脚下力度:“皇上特意准许我一条活路,四皇子却执意要杀我灭口,他究竟是在怕什么?” “怕?”黑衣人这下出声了。他虽然已经落败,但看向沈鹤的眼神却是轻蔑不屑的:“沈鹤,你现在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夫,四皇子前途无量需要怕你什么?四皇子只是觉得,无用之人不必留于世上,这才大发慈悲,让我们来送你这个废物一程。” “哼……”沈鹤冷笑一声,并未被这些话激怒。他拔出身边尸体上的长剑,紧握在手中,蹲下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脚下的黑衣人,重复了一边黑衣人刚刚的话。 “你家四皇子说得对,无用之人不必留于世上。” 话落,长剑举起,利落的插入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双眼大瞪,即刻便咽了气。 院子里,剩了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 阮白收起操纵面板,轻声道:“把尸体收拾起来吧,免得有谁起来起夜看见,魂被吓掉。” 沈鹤眨了眨眼,方才的狠厉阴郁顿消无影,面上又恢复了阮白熟悉的乖顺:“是。” 十里村有处山崖,很是陡峭险峻,崖底也极深,平日里没有村民会靠近。 沈鹤把这些尸体抗去了山崖边,尽数扔了下去,又回来将院子打扫干净,这才回房休息。 时间不早了,他将书案上未完成的画作收起来,到简陋里的衣柜里翻找着干净的衣服。 方才打斗时,阮白弄出来的水柱误伤了他,他半边衣服都湿了,必须换一身干燥的才能睡。 阮白靠在他的书案边,脑子还在想那些杀手的事情,猝不及防的,沈鹤就背对着她把衣服脱了,露出肌肉匀称,肤色光洁的上半身。 阮白:“……”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脑中宕机,没见过世面的目光愣愣的看了沈鹤片刻,才仓皇收回。 同时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嗯……咳、咳……” 沈鹤背影一僵,似乎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阮白在,赶忙把衣服穿好,转身向着声音的来源躬身行礼。 “狐仙娘娘,清川无心冒犯,还请狐仙娘娘赎罪。” 阮白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不争气的口水,含糊不清道:“没、没事,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沈鹤:“啊……” 阮白背着双手,仗着沈鹤看不见她,便肆无忌惮的瞟了两眼沈鹤没有来得及拉拢的领口,而后正义凛然的道:“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沈鹤垂首:“恭送狐仙娘娘。” 阮白走回自己的房间,关掉心有灵犀,不再说话。 沈鹤看着阮白刚刚站立的地方愣了许久,直到窗外刮进一道冷风,他才恍惚回神,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他穿好衣服,关上窗户,熄灭蜡烛,上床休息。 眼看着沈鹤的房间归于黑暗,院子的角落处,苏建豪大张着嘴巴不住的喘气。 分明是深秋寒夜,他的额头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十八章:狐仙娘娘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第二日,阮白起床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她洗漱完毕,照例靠在门口看手机上沈鹤发来的信息。 依旧是一些礼貌的问安,和今日行程的汇报。 阮白粗略看过,便收起手机,回屋吃饭。她今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叮嘱,就没有打开心有灵犀,也没有与沈鹤产生任何交流。 沈鹤自起床后,就待在书案前写写画画,昨夜被刺客干扰,答应的定制字画都没有完成,他需得赶在今天出摊前把准备售卖的字画全部画好。 埋首许久,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快吃午饭了。可是今日,他还没有听到阮白的声音。 他心中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忐忑。阮白是他落魄之后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他很害怕哪一天阮白也不要他。心中犹豫片刻,他试探着问:“狐仙娘娘,您今日,在吗?” “嗡——嗡——” 阮白正在看电视,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沈鹤的消息。阮白微微一皱眉,打开心有灵犀回答:“我在,怎么了?” 如愿听见阮白的声音,沈鹤松了口气。他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没事,清川就是随口问问,狐仙娘娘在就好。” 话完,他忽然听见阮白那边似乎有嘈杂的说话声传来。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鹤心中一惊,抓在手中的画笔徒然一紧。他凝神,细听那男人的话语。 “那又如何?只要你我心意相通,谁又能阻拦分毫……” “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当真就看不见我吗?” 模模糊糊的,他只听到这些。但是这一些就足够他判断出一件事了—— 阮白身边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陪伴了她多年,并且还很喜欢她。 沈鹤的心瞬间漏跳一拍,一股失落感潮水般向他袭来。 原来狐仙娘娘,并不只庇佑他一人,狐仙娘娘身边,还有别的信徒。那信徒已经陪她多年,还能见着她的真身…… 阮白吃完手中的鸡蛋,顺手将电视剧关掉。剧中男女主正在爱得死去活来,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就要亲嘴了,她打算留着,下午没事的时候再看。 现在时间不早了,沈鹤快要出摊了,她要给沈鹤调整一下今日的营销套路。 沈鹤那边却突然沉默,他抿唇咬牙,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完成最后一幅字画,然后出门吃饭,收拾东西去镇上。 在赶路的途中,阮白交代了一下沈鹤今日的买卖。 “沈鹤,今日的字画你依旧按照昨天的价格卖,但是要注意多推荐一下定制字画。定制字画赚得多,还不用你费脑子去想字画的花样。等日后你名气打出来了,也不比天天去镇上摆摊了,光是接定制字画就足够了。” “扩音喇叭的吆喝我今日换了新的,若是有客人问起,你记得灵活应对。” “到了摊位上,你要先把扩音喇叭藏好,别给人发现了端倪。这东西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产物,要是被嫉妒之人看见,肯定要给你找麻烦的。” 沈鹤听得认真,但回话的语气却莫名低沉:“是,清川记住了,多谢狐仙娘娘教导。” 阮白心思敏感,一听就听出了不对。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直接问:“你怎么了?听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鹤一愣,随即摇头:“没,清川没事,只是路途遥远,走得有些疲累。” 他没有说实话,也不敢说。狐仙娘娘是仙家,信徒多乃是正常,怎么可能只庇佑他一个呢?仙家风姿绰约,狐仙娘娘为人又温柔,有信徒喜欢一点也不稀奇。 他纵然心中泛酸,也万万不敢让狐仙娘娘知道。 却没想到下一秒,狐仙娘娘的声音就近了。 “沈鹤,手摊开,我给你一样东西。” 沈鹤乖乖照做。 阮白走在沈鹤的身边,将手中一瓶功能饮料扫描到了沈鹤的手中,同时玩笑道:“这是我们仙家的神仙水,喝了就能能量倍增,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疲乏,你试试。” 沈鹤又是一愣,心中那点酸醋眨眼间就被窃喜取代。狐仙娘娘虽然有别的信徒,那信徒来得比他早,还心悦狐仙娘娘,但狐仙娘娘对他还是很关心爱护的。 他不敢拒绝,脑子里回忆着狐仙娘娘教的拧瓶子的方法将饮料打开,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饮料的味道有些怪,可效果却极好,他喝了不过几秒,就感觉精神兴奋了起来。 于是立马恢复往日的样子,笑着道谢:“多谢狐仙娘娘关爱。” 阮白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表情,既迷惑又无奈,但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提醒他:“把水收好,莫要给人看见。” 沈鹤乖乖点头:“是。” 沈鹤身高腿长,走起路来步子很大,阮白陪了他一会儿就跟不上了,索性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门口看他。 沈鹤今日摆摊的位置和昨天一样。他到了之后,先把扩音喇叭藏起来,再将字画摆好,最后蹲下身将扩音喇叭打开。 鬼畜的吆喝声音便即刻响开。 “跳楼了,字画跳楼了!十文钱一幅,十八文两副,字画跳楼了!救命啊!定制字画也只需十五文,大跳楼啊!” 顿时就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沈鹤的摊位前即刻围满了人。 一半是看热闹的,一半是看字画的。 沈鹤尽量每一个都招呼到,不过片刻,就将字画卖出了一半。昨日定字画的那些人听见吆喝声也赶了过来,取了字画后称赞不绝,连声夸沈鹤手艺好,给沈鹤引来了好几个客人。 那些客人都是女子居多,瞧着沈鹤面容英俊,有钱的免不了要照顾生意,没钱的也要站在旁边看上许久,给沈鹤的摊位增添人气。 沈鹤忙得不亦乐乎。他原本是有些别扭的,不习惯被那么多女子围着,但有了阮白的开导,他现在也看开了。 挣钱而已,只要能挣到钱,就是被人家多看两眼又能怎样? 他行得正,做得直,没什么好心虚的。 招呼完一波客人,沈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字画没剩多少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也能很快收摊。 正想着,摊位前又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笑意盈盈,一站定就熟络的说:“你今日果然也在,我又来照顾你的生意了。” 第十九章:崽子被占便宜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闻声抬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便是他昨日的第一个客人。他弯唇露出微笑,客气又疏离的道:“生意之人,自当诚信,姑娘今日还要看字画吗?就只剩几幅了。” 姑娘摇了摇头:“我昨日才买了两副,眼下挂着还觉得新鲜,就暂且不买了。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客人,她要买。” 说着,姑娘动手推了推身边的姐妹。姐妹上前一步,一见沈鹤的俊颜,黝黑的面庞便浮起一抹明显的红,眼神也变得害羞起来。 沈鹤权当没有看见,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正常待她:“这位姑娘,请随意挑选,若是拿不定主意,我可以提供一些建议。” 姑娘低垂着头,短胖的手指轻拂了拂鬓边发油的头发,夹着嗓子回答:“好啊。” 她在剩下的字画上逡巡两圈,微微颦眉,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然后慢慢抬起眼,做出顾盼生辉的模样去看沈鹤,柔声道:“这位公子,我有些选不出来,不如你帮我挑挑吧?要挑和我相配的。” “……”沈鹤沉默了一瞬。 不是他以貌取人,只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身材肥胖,灰头土脸,又有些不爱干净,隔着段距离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的字画里实在是没有与之相配的。 但她是客人,客人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思索良久,他只能昧着良心选出一副山村秋菊图。 “依我看,这副字画和姑娘较为般配。” “公子眼光真好!”姑娘眼眸发亮,直愣愣的看向沈鹤:“公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香菊。” 沈鹤:“……我并不知道,只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 香菊娇俏的睨沈鹤一眼:“公子谦虚了。”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将字画接过,同时手指有意无意的挨蹭着沈鹤的手。沈鹤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便猛然将手抽了回来。 阮白站在门口看得明白,当即出声:“这姑娘借机占你便宜啊!” 这样打抱不平的语气让沈鹤一喜,沈鹤不恼反乐,反过来安慰阮白:“无事,狐仙娘娘不必跟她计较。” 阮白言简意赅:“不行!” 她从坐垫上站起来,叉着腰走到沈鹤的摊位前,目光直直的盯着香菊:“你是我护的,我岂能让你被占便宜?” 沈鹤感觉到阮白声音的靠近,便知道阮白是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心中欢喜,顿时便觉得,刚刚的被占便宜不算什么。 香菊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阮白盯上了,她一手拿着山村秋菊图,另一手伸出隔空点了点沈鹤,羞赫道:“公子,我要买两副字画,你再给我挑一幅吧。” 沈鹤强撑着和善的表情答应下来,万般为难的又挑了一副娇艳欲滴的桃花图。 香菊一见,更高兴了:“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桃花了?” 沈鹤的笑容有些裂痕:“……我并不知道。” 香菊却不信:“你一定是知道,不然怎么会一挑一个准?” 阮白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下一秒,就见她伸出手去接字画,那手指暧昧的又要去碰沈鹤。 阮白眉头一皱,当即抬手要把香菊的手拉开,但刚有动作,就听系统在脑海里提醒:【监护人,您现在在另一个时空,除了绑定人,不可以触碰到其他任何人,否则可能会扰乱系统。】 阮白动作一顿,赶紧又收了回来,香菊便如愿的在沈鹤手背上摸了一把。摸完,还不忘夸赞:“公子的皮肤保养得真好,像这字画一样,嫩滑洁白。” 沈鹤笑容渐消,没回答了。 阮白看着香菊,严肃的教育道:“姑娘家,怎么说话那么没有分寸?整得和性骚扰一样,本来就长得不讨喜,怎的行为还那么招人烦?” 可惜香菊根本听不见。 只有沈鹤苦涩的回答她:“没事的狐仙娘娘,我当做没有听见就好,她有意向买我的字画,我只要挣钱就行。” 阮白却不:“挣钱是重要,但也不能让人骚扰占便宜。沈鹤,你不要害怕,若是这个香菊再言行不端,我就帮你收拾她。” 沈鹤乖乖回答:“多谢狐仙娘娘。” 或许是香菊运气好,她说完那话后,身边的姐妹就替阮白阻止了她。她凑近香菊的耳边,小声说:“买字画就买字画,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香菊不情不愿的闭了嘴:“哦。” 然后掏出荷包付钱,付钱的时候还想趁机楷一把沈鹤的油,被沈鹤不经意的躲开了。 另一个姑娘看不下去,赶忙拉着香菊离开:“公子,我们就先走了,明日再见。” 沈鹤巴不得呢。 “再会。” 香菊见状,跟着横插一脚:“公子再见,明日我也要来看你。” 沈鹤顿时就不笑了。 姑娘头疼的“啧”一声,连拉带拽的拖着香菊离开摊位前。 “你拉我干嘛?”走出去两步后,香菊不满意的抱怨道:“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姑娘一脸愁容:“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不成体统!若你是个男的,你今日保证要被打出去!” “为何打我?”香菊拿着两副字画左右欣赏,还把字画凑到鼻尖去细嗅上面的香味:“那位公子喜欢我,疼我还来不及呢……哎呀,这字画上的味道真好闻,定是沾染了那公子的体香!” 姑娘被她的话给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人家喜欢你?” 香菊理直气壮地:“他第一幅画猜中我叫香菊,第二幅画猜中我喜欢桃花,不是喜欢我是什么?他肯定属意我许久了。” 姑娘:“……我没办法和你说话……” 沈鹤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结结实实的舒了口气。他把赚得的铜钱收好,整理着摊位上剩下的两副字画。 阮白站在他旁边,默默地陪着他。他感觉到了什么,侧头往身边一看,试探的叫了声:“狐仙娘娘?” 阮白:“嗯?” 软软糯糯的一声从身边传来,沈鹤的心落回了实处。他摇了摇头:“今日天气有些凉,狐仙娘娘出来,定要保重好身体。” 阮白微微一笑:“我是仙家,身体好着呢。” 沈鹤被逗笑,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正欲回答,摊位前就突然来了一个人。 沈鹤认得他,他是对面一个簪子铺的老板。 “看看字画吗?”沈鹤热切的招呼。 老板却冷冷的勾起嘴角:“我不买,我就随便看看,看看公子的生意怎就那么好!” 第二十章:崽子生意太好,惹得同行找茬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的笑容有些僵住。老板出言不善,他已经嗅到了麻烦的味道。 但他还是将礼数做全,笑着道:“好,你想看可以随便看看,如果都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接定制字画,一切按照你的喜好来。” “哼,”老板依旧是冷冷的。他背着双手,草草的瞥了字画两眼,就开始在摊位周围寻找着什么。 沈鹤不明所以,暗暗警戒起来。 老板围着摊位转了两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问沈鹤:“公子,为何你不用张嘴吆喝,这吆喝声却始终都没有断过呢?你的摊位上可是有什么机关,或是法宝?” 沈鹤早有预料,提前就准备好了说辞:“没有机关,也没有法宝,只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而已。” “小把戏?”老板半信半疑,双手撑在沈鹤的摊位上,就将小小的摊子占完了。他精明的双眼不客气的盯着沈鹤,似笑非笑的说:“公子的小把戏可是能挣钱的,既如此,不如公子将这小把戏说出来,也好给我们使使,有钱一起赚嘛。” “就是啊。”有几个老板附和着他的话,都从自己的摊位后面走出来,将沈鹤团团包围。 沈鹤瞬间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阮白看着这些来者不善的人,心中早已知晓他们想要干什么。 她站到沈鹤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只说了两个字。 “别怕。” 但就是这两个字,让沈鹤底气倍增。他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声音沉静的说:“此等把戏是我的独家秘密,恕我不能让各位知晓。” “不让我们知道?”簪子铺老板赫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开始带刺:“公子啊公子,既然你也是做生意的,那就该知道做生意的道理!生意场上,最忌断人财路!你来摆摊卖字画就卖了,偏偏还用这种小把戏招摇,将所有的客人都吸引过去,害得我们这两天没有生意。” “我们现在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是在给你机会,你别给我装聋作哑的不识好歹!” 话落,另外几个摊位的老板都昂首挺胸逼近沈鹤几步,无形中在给沈鹤施加压力。 沈鹤一看,就知道此事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他无所畏惧,直视着簪子老板刻薄的双眼,语气平淡的道:“不识好歹?我需要识什么好歹?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既不偷也不抢,客人都是自愿上门来的,我不觉得我有哪里做错了。” “自愿?”簪子铺的老板可不这么认为:“那些客人的确是自愿,但若不是你的鬼把戏作祟,他们会来看你的字画吗?你昨天刚刚摆摊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的,压根没有几个人上门来,都是你用了鬼把戏,这些客人才全跑过来的。还把我们的客人都给吸引走了,害得我们这两天一文钱都没有挣到!这难道不是断人财路?” 这话叫沈鹤听笑了,他反问:“你们的客人?难道没有我在,那些客人就会买你的簪子了?” 老板被噎住:“你——” 沈鹤接着说:“字画和簪子用途不同,本就不冲突。要买簪子的,哪怕买了我十幅字画,都还会去簪子铺前购买。不买的,就算我今日不在这里摆摊,他也不会看你摊子上的簪子一眼。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以为是个人都会明白的。” “你什么意思?”老板听出了不对,却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挨骂了。 沈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什么意思,若是你不明白,就权当没有听见吧。” 老板口才不敌沈鹤,这么两句话说下来,竟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作对了。 恼羞成怒下,他抬手指着沈鹤就骂:“你、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听不懂好赖话是吧?啊?既然你好话不会听,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来人啊,把他的摊子给我掀了!我让他卖!” “还有那什么会吆喝的把戏,也给我一并找起来!做生意不守规矩,就该给点教训!” 老板嘴上咒骂着,大手一挥,就指挥着几个同伙要动手。 系统立即警报:【绑定人危险,监护人是否开启防护模式?】 阮白:“是!”她眼疾手快的点开操纵面板,果断拉出防护罩把沈鹤和摊位牢牢保护起来。 防护罩升级了一轮,如今新增了好几种颜色,阮白选择了透明色,既不会引起恐慌,也能保护沈鹤。 几个嫉妒到发狂的人手还没有碰到摊位,就被防护罩阻隔在了外面,再也靠近不了分毫。 簪子铺的老板摸着身前突然出现的一道看不见的墙,满脸疑惑:“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只能摸到,却看不到?” “是啊,”其余几人也是一样的不解:“这东西摸着怪硬的,怎么却看不见?” 他们一头雾水,在防护罩上摸了半天,有个胆子大的就开始动手推了。 推了几下推不动,他又拿拳头去砸,结果防护罩纹丝不动,倒是他自己砸得双手剧痛。 “这东西弄不开啊,怎么掀他的摊子?”他搓着疼痛的双手,转头去看簪子铺的老板。 老板抬脚狠狠往前一踹,只听到闷闷的一声响,却伤不了沈鹤的摊位分毫。 他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鹤质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沈鹤微微笑着:“这同样是我的小把戏。” 老板心中火大,见沈鹤无比得意,转身就去捡了两块石头往沈鹤的身上砸。 “装神弄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鹤躲也不躲,仍由那两块石头砸向自己,然后撞到防护罩上,掉落在地,顺势砸在了老板的脚上。 “嗷——”老板惨叫一声,捂着脚跳开。 其他人见状,都顿觉惊恐,纷纷后撤两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连石头都砸不破,还给弹回来了……” 沈鹤瞧着他们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多行不义必自毙,诸位还是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做好自己的生意吧。” 簪子铺老板却不干。他脚上的痛意好一些了,就去而复返,站着沈鹤面前指着沈鹤的鼻子骂:“小白脸,你少他妈得意!你不按规矩做生意,我们几个今天一定要好好教教你!一个破把戏,还真当我们怕了不成?” “来人,操家伙,给我把这个缩头乌龟打出来!” 第二十一章:我有仙家庇佑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摆摊很久了,早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如今簪子铺的老板一发话,其他几个人就默契的去找家伙,想要对沈鹤动手。 苍梧山天高皇帝远,民风淳朴的同时,也不免会有些彪悍,说动手就动手了。 几个人拿着棍子和石块,围拢过来对着防护罩一顿狂打。 沈鹤被防护罩护在中间,虽然毫发未伤,但在外人眼里却被是围着打的。 有很多百姓围拢过来看,可见这阵仗,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在一旁暗呼吓人。 阮白最讨厌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见状,果断点开防护叠加模式,挑选片刻,选了一个自己还未用过的“火烧屁屁”。 她盯着身前一个红色的十字箭头,坏坏的道:“这么会讨人烦,那就试试火烧屁屁的味道吧!” 说完,操纵箭头随便对准了一个人的屁股,按下开火按钮。 “噗——” 只听一声闷响,一簇凭空出现的火苗烧上了那人的屁股。火苗挨得不近,不会真把人烧着,但也离得不远,这么直直的撩上一会儿,足够屁股火辣辣的疼起来。 “哎、哎哟!哎哟喂!好烫!” “好烫!屁股好烫!烫死我了!”那人捂着屁股,仓皇的回头看去,就见火苗有鬼似的阴魂不散跟着自己。虽然看起来没有烧到皮肉,但火苗的温度奇高,隔着一段距离也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着火了、着火了!”那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捂着屁股四处逃窜:“哪里来的火!救火了!救火啊!” 周围人见了,躲的躲,喊的喊,谁也不敢靠近,因为谁都知道这火有古怪。 阮白看烧得差不多了,就立马转换目标,去烧簪子铺的老板。 “哎哟喂!”老板吃不住痛,当即就哀嚎着跳开,剧痛之下还迷迷糊糊的用棍子去打屁股后面的火苗。结果火苗没有打灭,倒是自己给了自己几棍子,简直是痛上加痛。 阮白看他不行了,便又转换目标,直到刁难沈鹤的几个人都轮过一遍才收手。 “你这都是什么把戏啊?”簪子铺的老板捂着屁股问道。 沈鹤还是那句话:“独家秘术,不得被外人知晓。” “你——”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嘴皮子贱贱的还想张口骂,但身边一人阻止了他。 “别招惹他了,他神经兮兮的,鬼把戏多得很,小心又弄点什么动静出来整咱们!” 老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骂了,而是问道:“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些东西?” 沈鹤优哉游哉的整了整衣袖,淡淡道:“卖字画的。” 这回答和没回答是一样的,老板不甘心,还要再问,就听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喊了一句。 “他怕不是会妖法吧?” 有两个老板附和:“这的确是像是妖法呀,来无影去无踪的。” 簪子铺的老板即刻便愣住了。 沈鹤闻言,微微皱眉沉声道:“如若你们真要往妖魔那边猜,也别猜什么妖法。我沈鹤,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有法术庇佑,也是仙法、仙家庇佑。” “诸位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还请不要妄言,免得污蔑仙家,惹来仙家怪罪。” 说这话时,沈鹤轻轻侧目,眼神看向身侧。虽然他看不见阮白的身形,但他能感觉到,阮白就在他的身侧。 阮白于他危难之时降临,一路尽心尽力相护,他断不会让任何人污蔑了阮白的名声。 “仙法……”几个人惊疑不定的,不敢去怀疑沈鹤的话。 沈鹤把摊位上的画整理好,见身前的几人还不走,便柔和的笑着问:“怎么?诸位还没有被烧够?还想再来一回?” 几人被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一眼,狼狈散开。 可阮白还没有解气,她点进无尽水流模式,在几个人的摊位上挨个下了一场暴雨。暴雨下的范围极小,丝毫没有波及旁边的人。 只是他们摊位上的货物被淋了个透彻,人也成了落汤鸡,今日是再也没有办法做生意了。 “这、这下的是什么雨?怎么一阵一阵的?”簪子铺的老板蹲在地上,一边捡拾脚边掉落的簪子,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还光下我们这一片……” 沈鹤悠闲地站着,不疾不徐的回答:“什么雨?及时报应雨。” “你——”老板一噎,但顾忌着沈鹤似乎会妖法,又不敢反驳什么,只能愤愤的瞪沈鹤一眼,又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捡簪子。 经过方才那一闹,关注沈鹤字画摊的人便多了起来,剩下的两幅字画没用多久就卖出去了,沈鹤收拾了东西,昂首挺胸的离开。 家里的肉菜还有许多,沈鹤今日便什么都没有买,径直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阮白问起了昨日刺客的事情,沈鹤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和猜测的全都说了、 阮白听完,忍不住一阵心惊。 “沈鸢怎么说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这样心狠,硬要把你往死路上逼?你都成为庶人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威胁了,他都还不能放心吗?” 沈鹤冷漠一笑:“皇宫之内,没有兄弟,只有利益。而且沈鸢此人,和他的母亲一样,善妒多疑,心狠手辣。他既然将我视为仇敌,不亲眼看着我死,就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我已经离开皇宫,成为了庶人。” “诶……”阮白叹了口气,暗道沈鹤的太子当得不容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沈鸢杀了你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肯定还会再来的。你们一家子就住在一个茅草屋里,也不安全,如若沈鸢恼羞成怒,杀你不成就转而去害你的家人,你又当如何应对?” 沈鹤抿唇不语。 他眼下最担忧的就是这个,他如今已是庶人,面对沈鸢的加害只能勉强自保。如果沈鸢盯上他的家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防范。 阮白看着他一脸愁容的样子,沉着脸思索片刻,心中忽然有了点想法。 她抬起手拍了拍沈鹤的肩膀,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肩上轻柔的触感一瞬即逝,沈鹤愣了愣,才迟钝的点头。 “好。” 第二十二章:不争气的弟弟在外欠赌债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离开以后,沈鹤耳边就再也没有一点声响了。他继续往家赶,在到达村口的时候又碰见了张大壮。 张大壮一见他就来劲,吊儿郎当的就走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猴似的小跟班。 两个人围住沈鹤,意味深长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沈鹤不知道他们今天又想干嘛,甩了甩身后的双肩包,先发制人:“今日,还要看看我的包吗?那些东西都还在呢。” 张大壮一听,靠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面上闪过一丝惊恐:“去去去,谁要看你的那些破烂玩意儿,我今日找你,可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就是。”一边的小跟班附和。 沈鹤并未当回事,随口问道:“什么正事?” 张大壮抱着双臂,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小跟班:“二牛子,你来说。” 二牛子挺直脊背,提高音量:“我们今日找你,是为了你弟弟苏建豪而来。苏建豪前些日子和我们赌钱,输了我们五十文,直到现在还没有给呢。你是苏建豪的哥哥,既然他还不上钱,那我们就只好来找你喽。” “赌钱?”这两个字可把沈鹤吓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苏家这么穷苦的家庭,苏建豪居然还会去赌钱! “对啊。”二牛子肯定的说:“苏建豪有赌瘾,身上分文没有都还要赌。我们几个看他是同村的,就没有为难他,允许他赌了。谁知道他欠钱不还,从一开始的五文钱,滚到后面的十五文钱,再到现在的五十文。我们家里也急着用钱,眼下是不催不行了。” 沈鹤眉头紧颦,没有说话。 他在思考二牛子和张大壮所说是真是假。 张大壮见他沉默,便道:“你在卖字画挣钱,想必能拿得出这区区五十文,不若你现在就替苏建豪把钱还了吧。” 说着,张大壮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沈鹤腰间的钱袋子上瞟。 沈鹤察觉到,干脆掀开衣摆把钱袋子露出来,伸手拍了拍这空无一物的东西,有些羞愧的道:“沈某不才,所画字画不受人喜欢,两天了也没有卖出去几幅,赚得的钱给爹娘买补药都不够,实在是拿不出来。” 张大壮一见那干扁扁的钱袋,顿时就没劲了。转眼看着沈鹤背上的双肩包,又不甘心的伸手提了提提,感受到重量颇轻,似乎真的只有些不值钱的字画,这才死心。 但语气也紧跟着不客气起来:“你没钱?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你们穷,就欠钱不还吧?” 沈鹤微微垂首,态度依旧很好:“我们家虽然穷,却也不可能欠钱不还。我是家里的老三,还钱一事还轮不到我做主。待我回家之后问过大哥和爹娘,如若小豪欠钱为真,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偿还。” 这话说得有理,张大壮挑不出错处。他皱巴着脸想了想,又和二牛子对视一眼,两人用眼神达成一致后,不耐烦对沈鹤挥了挥手:“滚吧滚吧,赶紧回去告诉你爹娘,最迟明天晚上,一定要把钱给我还上,不然我就带人上门了!” 二牛子重复:“对,带人上门,有你们家好果子吃!” 沈鹤:“知道了。” 张大壮白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背着你的破包快滚吧,一天天的碍眼得很……” 沈鹤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另一边。 阮白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问:“小统子,咱们系统既然有防护模式保护沈鹤的安全,那有没有更高级的东西,为沈鹤和他家人抵挡一些意外伤害呢?” “比如安全堡垒,机关埋伏之类的。” 系统立即回答:【监护人,有的。只是安全堡垒的防护级别太高,需要很多供奉值来激活。】 阮白眼眸一亮:“很多供奉值,是多少?” 系统:【五百点,也就是二百五十根素簪。】 阮白大惊:“这么多?!” 系统语气含笑:【是的,供奉值根据贡品的价值转化,要想激活安全堡垒,就需要贡品的价值达到五百点。】 “天呐……”阮白泄气了:“我喂养沈鹤将近一个月,他才好容易供给我一根素簪,一根素簪二十点供奉值,他得何年马月才能累积到五百点啊。” 来自沈鸢的追杀一直不断,如果她迟迟得不到安全堡垒,那沈鹤和他家人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而她的小命,也要跟着波折起伏……不行!她的癌症才刚刚开始好转,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咬着牙思考了一下,脑中慢慢浮起一个损损的主意。 她走到房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着里面的几个首饰盒子,咬牙切齿的问:“小统子,依你推测,一个金手镯大概值多少供奉值?” 系统静了几秒,才回答:【一百二十点。】 “一百二……”阮白脑中盘算着什么,片刻后又问:“那我目前为止,已经积累了多少供奉值了?” 系统:【八十。】 阮白:“八十,一百二,就是刚好两百,那就还差三百……我还剩三个盒子,就差不多刚好就能够到五百了……” 系统没听明白:【监护人,您在说什么?】 阮白关上抽屉,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她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发起了呆。钱和命的选择摆在面前,她不出意外的选择了命。 但由于一下子失去太多,她实在肉疼的紧,心情一点也不美丽,便没有再开心有灵犀,而是抱着自己的几个首饰盒子,坐在沙发上黯然神伤。 沈鹤那边半天都没有听到阮白的声音,忍不住给她发来了信息。 崽子沈鹤:【狐仙娘娘,您让我等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阮白按下语音键,笑得比哭还难看:“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你,但不是今天,等明天时候到了,我会给你说的。” 沈鹤不疑有他,连忙应下。 崽子沈鹤:【清川静听狐仙娘娘吩咐。】 阮白却没再说话,依旧抱着自己的东西暗暗伤心。 是夜,沈鹤坐在书案前,一边画着明日要卖的字画,一边思索着苏建豪的事情。想着要不要趁着现在大家都还没睡,把事情告诉苏建安和苏意柔。 可还没等他想好,苏建豪就自己找上了门。 第二十三章:弟弟目睹杀人,设计威胁沈鹤要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建豪没什么规矩,又很不喜欢沈鹤。进沈鹤的房间从不敲门,抬脚把门踹开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沈鹤被吓了一跳,看向苏建豪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进来为何不敲门?” 苏建豪流氓似的往床上一摊,顺手将敞开的窗户关上了,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自己家,房间也该是我的房间,我进来为什么要敲门?” 说完,还不忘嘲讽沈鹤:“这里是十里村,不是你的皇宫,别把那些臭规矩带回来教育我。” 沈鹤表情不耐的看了他几眼,最后挪开了目光。苏建豪太叛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 他垂首,继续手上未完成的画作:“大晚上的,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建豪挑了挑眉,原本年少阳光的面孔,染上了几分心机:“我确有要事,想要和你说说。” 沈鹤以为,他说的要事和赌钱有关,便放下了画笔,认真的看过去:“什么?” 却不料苏建豪勾唇一笑,竟说出了一件沈鹤完全没料到的事情。 “沈鹤,你昨晚杀人了,我都看见了。” 沈鹤脸色一变,眼底蓄起阴云。 苏建豪从床上跳下来,一步一步靠近沈鹤的书案,压着声音继续说:“你杀了七八个人,就在我们家的院子里。你将他们杀了以后,就把他们的尸体拖去了南边的悬崖边丢了下去。” 话已经摊开了,沈鹤就不和苏建豪绕圈子了,他直接问:“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苏建豪脸上是自得的笑容:“所以,沈鹤,你在外面闯祸了对吧?你惹了麻烦,那些人才会上门来杀你,对吗?” 沈鹤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 苏建豪看见了昨晚的事情,却没有着急暴露,而是等到了现在才来找他说,想必是想用这件事换些什么东西。 苏建豪被他说中,不自觉的怔住。但随即就回过神来,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沈鹤,你好聪明。” 沈鹤不予理会,只重复着刚刚的问题:“苏建豪,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建豪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见沈鹤目光犀利,便也不饶圈子了,明白着说:“沈鹤,你这两天卖字画,赚了不少钱吧?” 沈鹤装着傻:“没赚什么钱,我手艺太差,画的东西客人都不喜欢,两天下来就只赚了零星几文,勉强可以给爹娘买点补气血的药。” “少骗我!”苏建豪一个字都不信,但他似乎在怕什么,始终不敢把话音提高:“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还看不出来你挣没挣钱?自打你昨天卖字画开始,咱们家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晚饭有肉菜了!这换在平时可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心里有些怀疑,晚上吃饭的时候就问了大哥一下,结果大哥只是敷衍我,说是什么人家卖剩的要臭了,便宜买的。可现下天气冷了,肉是可以多放几天的,谁家会把肉放臭便宜卖?我根本不信!” “于是,我又问了我二姐,谁知二姐也是这个说辞!我试探她,是不是你这两日卖字画挣了钱?但二姐偏偏不告诉我,还拧了我的耳朵叫我不要胡说!我就更加笃定这其中有鬼了!” 苏建豪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径直下了定论:“沈鹤,你卖字画分明挣钱了对不对?只不过你不想让我知道,就伙同全家瞒着我,不告诉我!” 沈鹤听完,一个字都没有解释,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建豪。 苏建豪深吸两口气,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目的:“沈鹤,我手上有你杀人的把柄,你要是不想这事被我捅出去给爹娘知晓,叫爹娘赶你出家门的话,就拿钱收买我。” 沈鹤没说其他,只问:“你要多少钱?” 苏建豪竖起手指:“一百文。” “一百文……”沈鹤念着这个数字,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你倒是机灵,问我要一百文,还完赌钱还能给自己剩下五十文。” “……你说什么?”苏建豪傻住了。 他怎么听见“赌钱”两个字了呢? 沈鹤勾着嘴角,笑容意味深长:“苏建豪,你其实是很聪明的,可以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我赚了钱,也懂得拿我杀人的事情威胁我。可为什么你就是想不通,要拿这么灵光的脑子去赌钱呢?” “你——”亏心事被戳穿,苏建豪的底气没有了。他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声音小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哼,”沈鹤被惹笑了:“你还需我调查?要钱的人都找上我了,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吧?” 这下,轮到苏建豪不说话了。 沈鹤微微向后,靠在有些松动的椅背里,轻声道:“咱们家,是十里村数一数二的穷,大哥二姐连件像样的好衣服都没有。爹娘的补药要赞三个月的钱才能买上一次。而你,跑出去赌钱一输就是五十文,输掉了爹娘两次的补药钱,输掉了大哥和二姐的新衣裳,现在又是怎么好意思来威胁我向我要钱的?” 苏建豪心虚了。 沈鹤继续说:“况且你的威胁,太弱了。” 苏建豪不懂,抬眼望着沈鹤。 沈鹤:“你以为我杀人是因为在外惹了麻烦?不,是那些人不放过我,想要找我的麻烦。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宫里培养的刺客。我做太子时,树敌不少,如今落魄了,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这场追杀原本就是针对我的,所以我谁也没说。但若是你,嘴巴没把门将事情说出去,打草惊蛇,下一次追杀,保不齐就会把你们也连累进来。”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你要是把事情捅了,吓着了爹娘和大哥二姐不说,还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你确实聪明,但也没那么聪明。别为了一点钱财,让全家人遭殃,明白吗?” 这些话,沈鹤说的很冷,苏建豪听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信了。 沈鹤眉眼压紧,表情阴沉:“昨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下的全是死手。如若不想被我连累,你就当昨晚什么也没有看见过,知道吗?” 苏建豪年级尚小,还考虑不了那么多。但沈鹤所说牵扯到了生死,容不得他不听。 他最是惜命,才不会为了几十文钱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 他呆若木鸡的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顿了顿,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那我的赌钱怎么办?我再还不上,二牛子他们就要上门了。” 第二十四章:沈鹤教育弟弟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白他一眼:“现在知道着急了?” 苏建豪下巴贴着胸口,不敢讲话。 沈鹤对他挥了挥手:“你先回去睡觉,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苏建豪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软弱的模样:“沈鹤,你可别告诉爹娘他们,不然我要挨揍的。” 沈鹤冷冷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苏建豪耷拉着脑袋,再没有来时的趾高气扬,灰溜溜的就出去了。 可刚刚走到门口,沈鹤就状似不经意的猛踢了桌角一下,桌角摩擦桌面,发出“呲”一声闷响。 堂屋里的苏意柔听见动静,赶紧走出来查看:“阿鹤,怎么了?” 话刚落下,就见苏建豪的身影从沈鹤的房间里出来。 苏意柔不用想就知道这兔崽子是进去干嘛的,当即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苏建豪的耳朵,骂道:“苏建豪!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打扰你三哥做事,你到底能不能听懂?” 苏建豪今日心虚,不敢反驳苏意柔的话,生怕沈鹤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赌钱的事情捅了出去。 只能一边哎哟叫唤,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跑。 阮白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了这喜剧的一幕,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你弟弟怎么如此狼狈?”她边擦着头发,边走到沈鹤的房间。 “狐仙娘娘,”沈鹤坐直身子,抬眼看着身前的某处,笑道:“小豪不懂事,我方才教育了他一下。” 阮白想起沈鹤今日给她发的信息,半是疑问半是确定地说:“因为赌钱的事情吗?” 沈鹤点头:“对,还有昨夜我们处理刺客的事情。他不知道藏在哪里,竟是目睹了那一切。刚刚意图拿此事威胁我,让我给他钱。” “啧,”阮白光是听着就觉得头疼:“确实该好好教育了。” 沈鹤:“是。” 话音落下,他忽然在身前的空气里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气。那香气十分特殊,清新之中夹杂着明显的水汽。 他愣了愣,试探的问:“狐仙娘娘,您在这儿吗?” 阮白的声音下一秒就在他身侧响起:“我在啊。” 沈鹤心中一悸,下意识的偏头看向身侧,虽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阮白垂首和他对视,看着他漂亮的眼眸,轻声道:“怎么了?” 沈鹤无端脸颊发红,他直觉阮白在看着自己。 他迅速挪开目光,转而看着身前未完成的字画,提笔继续:“没事,清川只是确定狐仙娘娘是否在。” 只要狐仙娘娘在,他就有底气。 阮白不懂他的心思,大大咧咧的道:“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 沈鹤心中欢喜,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苏意柔去而复返,敲响了沈鹤的房门:“阿鹤,我能进来吗?” 沈鹤闻声,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迎到门口,亲自给苏意柔开了门。同时在脑子安抚阮白:“狐仙娘娘稍等。” 阮白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口,不道德的近距离偷听人家讲话。 沈鹤开门:“二姐,当然能进。” 苏意柔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一张脸似水般干净。她温柔笑着走进屋来,柔和的目光放在沈鹤的身上:“阿鹤,方才小豪他,没有给你找麻烦吧?” 沈鹤摇了摇头:“没有找麻烦,二姐放心。” 苏意柔松了口气,面上却浮现忧愁。 “小豪这孩子,自小就被惯坏了。他生下来时先天不足,养了好几年身体才好转,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家里谁都疼他,这才让他长成如今这混样。” 沈鹤十分理解:“小豪年纪小,顽皮一些也是正常,只是……” 苏意柔:“只是什么?” 沈鹤想了想,还是将苏建豪赌钱的事情如实说了。 苏意柔听完,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冲动就要拎着棍子去收拾苏建豪,幸好被沈鹤拦住了。 “二姐,你先消消气,夜深了,爹娘和大哥皆已睡下,不宜将他们突然吵醒。” 苏意柔单手叉腰,眨眼间就从那个温柔二姐,变成了暴躁大姐:“那我就安安静静的收拾他!个混小子,畜生!竟然敢去赌钱!看我不把他屁股打成十八瓣!” 沈鹤拽着她的手臂,劝她:“二姐莫急,此事严重,需要和大哥、爹娘商量过后再做处罚。赌钱五十文我这两日也挣够了,就从我给你的钱里面拿,倒是不用担心。但这事必须好好处理,不能让小豪养成这种烂赌的性子,免得日后教不回来。” 苏意柔气得喘息不匀,却也知道沈鹤说的有道理,只是,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沈鹤。 “阿鹤,你卖字画赚钱赚得辛苦,好不容易才攒了这几十文,却都要给小豪还赌钱,二姐真的是惭愧。” 沈鹤却并不在意这几十文:“二姐,钱赚来就是给人花的,没了再挣就是了。重要的是,要把小豪掰回正途来。” 苏意柔连连点头,没再说什么呢,只有抓着沈鹤手臂的手越来越紧。 他们苏家虽然人丁多,但能挣钱就只有那几个。爹娘要打理田地,顾着一家人的吃喝,苏建安要打柴、采药,换些银钱供家里使用,苏意柔则是照看家里,负责家里的一切家务活,以及一日三餐。 苏建豪不懂事,一点忙也帮不上,还惯会往家里找麻烦。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因为爹娘身体不好常常入不敷出。 是沈鹤回来以后,卖字画往家里拿钱拿肉,才让他们的生活短暂的好了起来。可现在,这些钱沈鹤自己都没有用上,就全给苏建豪擦屁股了。 苏意柔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 沈鹤安抚了她好一阵,才说服她回去休息,明日再操心这事。 阮白看时间不早,便没有继续打扰沈鹤,和沈鹤打了个招呼就回到门口坐下,静静地陪着他。 沈鹤画得认真,没多久就将手上的那幅完成了。 阮白以为沈鹤还要忙,正打算从冰箱里拿一瓶功能饮料出来给他提醒,就见他收拾了纸笔,给狐仙灵牌上香后,就上床休息了。 时间刚过九点,阮白有些惊奇:“今日这么早就休息了吗?” 沈鹤笑着:“是呀,我今夜觉得特别困,就想睡得早点。狐仙娘娘今日辛苦了,也早些歇息吧。” 阮白“哦”了一声,一边释放那三点可怜巴巴的供奉值,一边起身回屋,只留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晚安。” 沈鹤心中泛暖,柔声回应:“狐仙娘娘,晚安。” 翌日,鸡还没有叫,沈鹤就摸索着起床了。 第二十五章:生日快乐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他收拾好字画,趁着天色还早,悄悄出了门。破天荒的,他今日没有和阮白打招呼,而是一个人静悄悄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他闷头赶路,来到镇上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四周除了一些卖菜的在整理摊位,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沈鹤左右环顾一圈,见身边没人,便来到了簪子铺老板的摊位上。 他们这些摊主,都是在这里摆了许多年的,摊位早就默认着固定了。因此晚上收摊时,都不用搬什么东西,只需把货物拿走就行。 沈鹤绕到摊子后面,从腰带里掏出了几根铁钉。铁钉纤长而细,尖端闪着寒芒。 沈鹤站在摊位上比划了一下,动作迅速地把铁钉藏进了摊位的几个角落里。 而后迅速撤离。 在他身后的另一个时空里,起来上厕所的阮白目睹了他的这些行径。但阮白没有吭声。 沈鹤往日起床都会和她问好,可今日却没有,已经让她觉得奇怪。她现在又看见沈鹤鬼鬼祟祟的,心中顿时起了怀疑。 但既然沈鹤没说,就是有意瞒她,她便正好看看,沈鹤是在搞什么鬼。 沈鹤做完自己的事,就按着刚刚的路线原路返回了。他回去时,走的不快,走到半路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着打盹。 阮白看他没了动作,就悄悄的回去睡觉。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沈鹤也醒了,正靠在一棵大树旁,拿木板子垫着画字画。 阮白点开手机,看见了沈鹤发来的几条信息。 崽子沈鹤:【狐仙娘娘,我有些睡不着,起来画字画了。】 【狐仙娘娘,我今日状态不佳,怎么都画不出来。】 【算了,狐仙娘娘,我早点出门吧,出去找个风景好点的地方慢慢画,换一换灵感。】 为了防止阮白起疑,沈鹤已经提前布置好了理由。阮白看完信息,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收起手机,打开心有灵犀,像往常一样开口:“画得怎么样?” 听见她的声音,沈鹤微微一惊,随即便柔柔的笑了:“狐仙娘娘来了,换了一个地方后,灵感好了许多,已经画好三幅了。” “嗯,”阮白语气淡淡,想着沈鹤起得早,就多问了一句:“你那么早出门,吃饭了吗?” 沈鹤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吃了两块点心。” 阮白:“就吃两块点心怎么行?这都快中午了,得吃饭呀。” 沈鹤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阮白无奈的叹了一声:“你等着,我给你送点吃的。” 沈鹤:“多谢狐仙娘娘关心。” 阮白走到厨房,翻出冰箱里剩的青菜和面条,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沈鹤的那碗,她用环抱打包盒装好,扫描了过去。 沈鹤对这东西很熟悉,不用阮白再教,他就知道怎么开了。他把膝盖上的字画放下,端起打包盒,掀开盖子,凑近闻了闻面条的热气。 “好香啊,”他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大着胆子开起了玩笑:“狐仙娘娘好手艺。” 阮白搬来一张桌子,坐在门口和沈鹤一起吃,闻言,轻笑一声:“一碗面而已,哪儿谈得上手艺。” 沈鹤却不这样认为:“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最考验手艺,狐仙娘娘能将普通的面条做得那样香,自然能称得上一句手艺好。” 沈鹤的话素来说的漂亮,虽然阮白知道这是哄人的,但心里也会忍不住高兴。她拿着筷子隔空点了点沈鹤的额头,傲娇道:“那本仙就收下你的夸赞了。” 沈鹤重重的“嗯”一声,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面。 但吃着吃着,他的动作就慢了下来,脸上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阮白察觉不对,便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鹤低垂着脑袋,摇头:“清川没有不舒服,只是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阮白一听,赶紧放下筷子看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鹤还是摇头,闷了一会儿才缓缓解释:“今日,是清川二十四岁的生辰之日。” “生日?”阮白完全没有想到。 沈鹤轻轻点头。 今日是他的生日。往常的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命人给他送来很多珍贵的礼物,皇后则会吩咐厨房做一大桌山珍海味,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就陪他好好的吃一顿。吃完,再去皇帝那边,参加一场为他举办的宴会,听一些好听的祝福和奉承,便过了。 可如今他已经是庶人,没人再会记得他的生日,没人再为他庆祝。 阮白愣愣地看他几秒,随后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沈鹤身边。 苍梧山今天是个大阴天,凉风阵阵,吹得阮白有些冷。她把卫衣的帽子扣在头顶,挨着沈鹤坐下,在沈鹤的耳边真诚的说了一句。 “沈鹤,生日快乐。” 清冷柔和的声音突然靠近,沈鹤手上一抖,条件反射的偏头看向身侧。 “狐仙娘娘……”他呆呆地喊了一声。 “我在。”阮白温声应他。 沈鹤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矫情的主动提起自己的生日,就是希望能得到一句祝福,好让他以为他并没有被人遗忘。但现在真的得到了,他却有些无措。 他感受得到阮白就在他身边,或许正在看着他,便有些害臊的收回视线,将头垂低。 “不要不开心了,”阮白撑着脑袋,歪头看他,温言软语的哄着:“生日就该高高兴兴的,有我陪着你呢。等下午你卖完字画,我就给你一个生日礼物。” “礼物?”沈鹤沉寂的眼里燃起浓烈的期待。 阮白:“这个东西本来今天就要给你的,但刚好撞上你的生日,就将他称为生日礼物吧。” “多谢狐仙娘娘。”沈鹤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阮白看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浅浅一笑,有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沈鹤。” 沈鹤这下终于笑了:“谢谢狐仙娘娘。” 有了阮白的陪伴,他心里的落寞驱散了大半。他重新拿起筷子,乖乖的吃着碗里的面。吃得干干净净,连一口汤都没有剩下。 吃完,他继续未完成的画作。画到中午时分,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往镇上走。 阮白全程都陪着他,见他收拾东西,便也站了起来。 此地的风有些大,吹得枝叶簌簌作响。阮白一头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乱舞,在沈鹤与她擦肩而过时,几缕发丝顽皮的缠上沈鹤挺拔的鼻尖。 沈鹤只感觉鼻尖有些痒,还以为是沾了草叶,抬手一抹,便没有管。 第二十六章:仙家报应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今日到的早,他来到摊位前时,身边的几个摊贩也才刚到。 他放下背上的双肩包,沉默的铺展着自己的字画,全程没有抬眼看过其他地方。 可阮白却双手抱臂站在他身边,若有所思的目光静静地打量他。 直到对面,一声尖利的惨叫响起。 “啊——” 声音是簪子铺老板的,听起来似乎饱含着极大的痛苦。阮白循声望去,就见老板捂着双手歪倒在地,手上脚上都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怎么了?”相邻的几个摊贩都着急围上前,其中两人伸手去扶老板,这才发现他的伤处。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是被什么东西割着了?” 老板表情痛苦,面色苍白,手脚不住的发着都,呲牙裂嘴的喊道:“钉子!我的摊位上被人放了钉子!我没看见,手脚都给钉子扎破了!” “钉子?”几人疑惑,顺着老板的话在摊位周围寻找起来,果不其然找到了好几颗细长尖利的钉子,有几颗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 “这哪里来的钉子?”一人举着钉子怒声质问,狠厉的眼神环顾四周,最后停在了沈鹤的身上。 簪子铺老板亦是。 他们昨日才为难了沈鹤,今日就被钉子伤了手脚,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面对着几人的注视,沈鹤淡定的抬起眼头,用一种茫然又奇怪的眼神回看过去。似乎并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突然看他。 簪子铺老板疼得牙齿打战,抬着血淋淋的手指向沈鹤,直接问:“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报复我?” 沈鹤微微颦眉:“你说什么?” 老板控诉:“我昨日刁难了你,你怀恨在心,就偷偷摸摸的在我的摊位上藏钉子,意图用钉子扎死我对不对?” 沈鹤摇了摇头,反应堪称平淡的与老板理论。 阮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事是沈鹤做的。原本受了委屈寻求报复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沈鹤的做法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沈鹤平日在她面前,总是听话乖顺的,像只是忠诚小狗。可今日这事,沈鹤做的隐秘,又出乎意料的狠。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沈鹤。 她看着沈鹤淡然的和老板争论,思索片刻,拉出操纵面板,在老板的头顶召集了一团阴云,却没有按下天降大雨,而是选择了雷点模式。 “轰隆——” “咔嚓——” 雷声夹杂着闪电滚滚而来,吓得老板脸色更白。几个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就只见雷声和闪电劈在眼前。 可咫尺之外的其他地方,却是一片平静。雷声和闪电像是只奔着他们而来。 沈鹤看得出来这是阮白的手笔,便配合着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若是你们再血口喷人,这雷怕是就要劈在你们头上了。” “啊……”几个人瞬间被吓住,嘴巴紧闭着再也不敢骂人。 其中一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头顶阴云,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沈鹤,忽然喊了一句:“妖法,他真的会妖法!” “妖法……”几人立时被深深地恐慌笼罩。 沈鹤眉眼压紧,声音骤然冷肃起来:“我说过了,庇佑我沈某的从来不是妖,而是仙,高灵圣洁的仙!尔等莫要随意胡说!” 阮白闻言,适时的加大雷声。 “噼啪——” 这下,雷声是真的诈在几人头顶了。 “啊!”几人惊呼一声,不敢再随便胡说了。 沈鹤讥讽的勾了勾嘴角,垂首继续整理自己的字画,不再搭理这些人。 阮白又打了几道雷,将几人狠狠吓唬了一遍后,便收了阴云。 眨眼间,阴云散开,那一方寸之地重复恢复了平静。 周围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人的背后真的有仙家呀……” “雷电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只降在那几个头上,可不是仙家动作?” “天呐,这也太神奇了……” 沈鹤对这些声音不作任何反应,把字画整好后,就蹲下身去把扩音喇叭打开。 【娘亲,我要买好看的字画。买,买大份的。谢谢娘亲,娘亲真好。】 搞怪的吆喝声顿时传来,将百姓的议论全部掩盖。 沈鹤在心里向阮白道谢:“多谢狐仙娘娘搭救。” “不客气,”阮白还是这三个字,但语气却淡了许多。她看着沈鹤,沉默良久,突然说:“沈鹤,我是你的仙家,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若是正确的事,我肯定会支持你的。” 沈鹤乖巧应下:“清川谨记狐仙娘娘的话。” 阮白:“嗯。”随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看见沈鹤放钉子的是她只字未提,权当没有看见。 为了吸引客人,阮白给扩音喇叭一天换了一条吆喝语音。赶集的人听着有趣,没一会儿就围到摊位前来了。 刚刚的那一场风波,很快就随着时间被众人遗忘。 沈鹤的手艺好,画的字画也十分精美,上门来看的人没一个不喜欢,再加上价格实惠,不多时就把字画买走了一大半。 沈鹤就乐呵呵的收钱。 对面的簪子铺老板见状,一边低声对沈鹤进行咒骂,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身旁的同伙听了,赶紧过去提醒他:“你快别骂了,这小子有仙家庇佑,小心他一会儿又搞些把戏来收拾你。” 老板接连两天吃瘪,手脚又被钉子扎破了,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此时听见同伙叮嘱,他还不服气的很。 “仙家?他说是仙家你就信?谁知道是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东西。他个狗娘养的,抢老子生意不说,还用钉子暗害老子,老子还骂不得了?” “哎哟!”同伙被他口无遮拦的话吓到,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你快闭嘴吧,别说这些过嘴瘾的话了!小心他听见,你又有好果子吃了!他这个人,咱们可真的得罪不起!” “哼,”老板一脸不屑,却也讪讪的闭了嘴,不再说了。 送走一波客人,沈鹤终于得喘上一口气。他把剩下的字画摆放整齐,正筹划着明日画些什么图案,摊位前就又来了两个客人。 一抬头,竟是昨天的香菊和她的姐妹。 第二十七章:崽子被调戏,狐仙娘娘无情嘲笑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一看见香菊就嘴角自抽,于是转眼看着她的姐妹,招呼道:“姑娘今日又来了,看看想要什么字画?” 姑娘一见他就笑,娇俏的面庞像花儿一样动人。微歪了歪头,声音甜腻的道:“我都照顾你生意三回了,就别叫我姑娘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秦颂,我叫秦颂。” “啊……”沈鹤点了点头:“好的,秦颂姑娘。” 秦颂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 一旁的香菊见状,也要扭着沈鹤叫她的名字。 “公子,人家叫香菊,你也叫叫人家的名字吧。” 沈鹤:“……好的姑娘。” 香菊不依:“哎呀公子,你在害羞什么,为什么不叫人家的名字。香菊,香香的菊花,人家的名字多好听啊。” 沈鹤的表情微微有些裂开,自动忽略了香菊的话,只对着秦颂问:“秦颂姑娘,今日想看什么字画?” 秦颂:“我是来给我爹选字画的,我爹见我屋里挂着的字画不错,便让我给他也弄两幅。” 沈鹤听了,立即在剩余的字画里挑了两幅出来:“这幅竹枝图和这副山松图,或许适合令尊。” 秦颂接过一看,眼中流露出赞赏:“果然不错。”然后利落的掏出荷包,数出十八文给沈鹤。 沈鹤双手接着,轻声道:“多谢。” “我我我,还有我呢!”见这两人交易结束,香菊赶紧插话:“我也要买字画!” “……”沈鹤沉默了两秒,强撑着得体的表情看向香菊涂画夸张的脸:“香菊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 香菊见沈鹤看自己,当即就害羞起来,肥胖的身躯扭扭捏捏的,夹着嗓子回答:“公子,人家听说你这边在接定制字画,是吗?” 沈鹤如实说:“是,只是我一天只接三幅,今日已经接满了。” “什么?”香菊生气了,声音就破了调。但紧接着,她又想起这是在沈鹤面前,立马恢复成了夹子音:“怎么会这样?公子,你今日多接一幅吧,就当是为了我。” 沈鹤:“……” 为了你那更不可能接了。 他头疼的抓了抓额头,依旧礼貌的回绝:“抱歉,沈某一个人能力有限,画不了那么多字画。” 阮白手上抓着一个苹果啃,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对沈鹤是既心疼又想笑。 香菊不肯,晃了晃身体撒娇道:“哎呀沈公子,你就答应我多接我一幅嘛,我有钱。你一幅定制字画十五文,我给你二十五文,如何?” 二十五文?这当真是个诱人的条件,但沈鹤看着香菊如狼似虎的眼神,却有些害怕。 阮白站着说话不腰疼,悠悠开口:“沈鹤,二十五是个很不错的价钱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沈鹤紧抿着唇,哀怨的回复:“狐仙娘娘,我能力有限,当真是只能接三幅。” “哦……”阮白拖长了音调:“那你就回绝她,叫她明日再来。” 沈鹤没有讲话。香菊的架势吓人,就是明日他也不想接。 但香菊不依不饶的,一直在问他好不好行不行,他没有办法,只能用阮白的话回绝她:“香菊姑娘,今日属实是接不了了,要不,你明日再来吧?” “好啊!”香菊也不挑,当即就答应了:“那我便明天再来……不,不行,我今天就把明天的三个名额预定了。” 说着,她从腰间掏出荷包来,将半袋子铜钱都扔在沈鹤的面前:“我要你帮我画三幅定制字画,这里面是整整八十文,足够了吧。” “……”沈鹤不讲话了。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钱是如此的烫手。 阮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八十文呢,够你摆两天的摊了。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啊。” 沈鹤第一次对阮白表露出幽怨:“狐仙娘娘……” 阮白忍不住笑了:“怎么了?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给香菊姑娘画两幅字画又不会掉一块肉。” 沈鹤摇头。 他有预感,接下相聚的字画会比掉肉还要可怕。 阮白看着那袋子钱,心动不已:“没事的,接吧,有我陪你,香菊姑娘断然不会将你吃了。” 沈鹤:“……” 他闭了闭眼,想着这八十文钱能给爹娘买几副药,还能在新年时给大哥二姐和小弟做一身新衣服,就咬咬牙收下了。 正如阮白所说,有她在,香菊定欺负不了他。 “好吧。”他松了口:“那就请香菊姑娘明日再来,告诉沈某你的要求吧。” 香菊高兴得直晃身子:“好的呢沈公子,明日见。” 她终于满足了,小小的眼睛对沈鹤抛了几个媚眼,才不依不舍的拉着秦颂离开。走出去两步,还回过头来给沈鹤飞吻了一个。 沈鹤两眼一黑,觉得还不如去死。 阮白没良心的在一边笑,听得沈鹤心中难受。 他都被人这样对待了,狐仙娘娘还能笑得出来…… 今日的字画卖得快,沈鹤没多久就收摊了。 他把东西收进双肩包里,又去了一趟药铺。 爹娘的补药差不多吃完了,他必须得补上。娘这两日有些咳嗽气喘,他得去另抓一些止咳的药。 大哥的砍刀坏了,他也要去买个新的。 将这些东西买好,沈鹤又去了一趟首饰铺。香菊给的钱多,他可以买下前几日看到的一对瑕疵珍珠了。 他现在没什么钱,给阮白的贡品也只能挑一些素的,瑕疵的。 他知道阮白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买珍珠时却没有告诉阮白。他给阮白的东西太少,每一样都尽可能给的郑重。 回家的路上,阮白叫住了他。 “沈鹤,我给你一点东西,你老实收下,然后……”她猝然靠近沈鹤,压低了音量:“在晚上的时候,供奉给我。” 沈鹤身子一僵。 既是为阮白奇怪的要求,也是为耳边那道温热的吐息。 他耳边的皮肤有些发麻,下意识的想躲开,却没有躲,而是绷着身子问:“狐仙娘娘,为何这样做?” 阮白没有明说,只道:“你尽管照做就是了,做完,你的生日礼物就有着落了。” “生日礼物……”沈鹤很期待阮白的礼物,自然很愿意配合。 “狐仙娘娘,您要给清川什么东西?” 阮白看了一眼手上的两只金手镯和两条金手链,强忍着肉疼,用喂养APP的扫描功能扫到沈鹤的双肩包里。 “我已经把东西送到你的双肩包里了,你好好放着,等晚上没人了,再悄悄敬给我。” 沈鹤忽略不掉耳边的热气,微微红着脸道:“好,清川记住了。” 第二十八章:狐仙娘娘买了生日蛋糕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今日回家很顺利,路过村口时,也没有遇到张大壮刁难。只是到家之后,却看见了一幅骇人的场景。 苏家的院子里,苏建豪矮身跪着,双手不住的搓着两侧的臂膀。在他身后,苏父手持一条细长的竹枝,点着苏建好的脑袋怒骂。 “混小子,你当真是混透了,竟然敢去赌钱!还输了五十文钱!你知道这五十文钱有多少吗?你知道这些钱你三哥要画多少幅字画吗?” 苏建豪抹着眼泪,一个劲儿的认错:“我错了,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 不喊还好,一喊苏父就又在他脊背上抽了一下:“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娘气血不足,拖了许久都不舍得买药!可你呢,随随便便就把几幅药的钱给输出去!你个畜生,当真不是人!” “啊!错了,当真错了,爹别打了!”苏建豪惨叫不止,苏建安和苏意柔在旁边臭脸看着,却是谁也没有阻拦。 就连素来慈爱的苏母,也不阻止苏父揍人,只是看苏建豪实在疼得受不了,才让苏父住手。 “畜生!自己好好反省吧!”苏父丢下手中竹枝,转身回了堂屋。 苏母头疼的直叹气,在苏建安的搀扶下走到一旁坐下,苦口婆心的教导着。 苏意柔则回了厨房,准备着一家子的晚饭。 沈鹤走进院子里来,苏母立即笑着迎上前:“阿鹤回来了,一路辛苦,快进屋坐着喝口水。” “阿鹤回来了。”苏建安也来接他,自然地伸手接下他背上的双肩包,替他拎进房间里放着。 沈鹤接过苏母,随她一起往堂屋走。路过苏建豪时,苏建豪不服气的仰头看向他,用气音说:“沈鹤,你出卖我!” 沈鹤坏坏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 但是苏建安抓住了他的原形,走过来拧他的耳朵:“臭小子,你犯了这样大的错误,阿鹤瞒着我们才是在害你,你知足吧!” “还有,那是你三哥,不准你连名带姓的叫!没规矩!” 苏建豪不服,却也不敢再放肆。 他一直跪在院中,直到吃晚饭了才被叫起来。 家中原本还是有肉的,但是今夜却没有做,而是恢复了往常的粗饭糙菜。 苏建豪坐在桌边,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不满的问:“今天的菜怎么这样差?咸菜汤、水煮牛皮菜,凉拌小葱……一点肉都没有呀。” 苏意柔看不下去,一筷子敲在苏建豪的手背上,没好气的道:“你还要什么好菜?你三哥挣的钱全都给你还赌债去了,家里现在分文没有!有点青菜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爱吃吃,不爱吃滚!” “哼!”苏建豪被骂得窝火,可抬眼一看苏父凶巴巴的目光,又丝毫也不敢发作,只能端着碗,一个劲儿的吃干饭。 苏建安白他一眼,道:“这些菜怎么了?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吃的吗?怎么如今吃不下了?” 苏建豪闷闷的:“前两日都有肉菜的,肉那么好吃,谁吃过了还愿意吃这些糠咽菜。” 苏建安:“你——” 苏父沉声道:“菜就这些,不吃就下桌。” 苏建豪识趣的:“吃!” 阮白坐在门口的小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笑话苏建豪的惨状。 “该,这种混小子就要好好教育。” 沈鹤闻言,连声称是:“不仅要好好教育,还要狠狠教育!” 吃完饭,阮白收拾好桌子,就拿起手机再次点开饿死了么外卖。 今天是沈鹤的生日,生日就该有蛋糕。她在甜品那一栏选了许久,选了一个六寸的巧克力蛋糕。 蛋糕要半个小时后才送来,她点完就去洗澡了。 回到房间,沈鹤便坐到书案前,开始画明天的字画。不知道画了多久,阮白忽然叫他。 “沈鹤。” 沈鹤从书案前抬起头来:“狐仙娘娘。” 阮白手中提着包装精致的蛋糕盒,脸上的笑容比自己过生日还要开心。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马上就送到你手上,你拿到了和家里人一起吃。” 沈鹤立马放下手中的画笔:“好。” 阮白点开喂养APP,把蛋糕盒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蛋糕盒瞬间就从她手上消失,转而出现在了沈鹤的书案上。 沈鹤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这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一脸茫然:“狐仙娘娘,这是……” 阮白慢步走到沈鹤的桌前,解释道:“这个东西叫生日蛋糕,我们这儿过生日的人都会吃这个。” “生日蛋糕……”沈鹤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抬起双手想将蛋糕盒打开,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 阮白看着,轻笑了笑,耐心的开口教他。 他蹑手蹑脚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蛋糕弄碎掉,好不容易才把盒子扒开。 六寸的蛋糕不算很大,但沈鹤却从未见过。他只看见这个东西很精巧漂亮,凑近了闻还有甜甜的香气。 阮白瞧他这呆呆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一直压不下来。她指了指旁边的蜡烛和打火机,指导着他插蜡烛点火。 “许愿吧,对着生日蜡烛许愿,都会实现的。” 沈鹤笑得腼腆,双手握拳,闭上眼睛,选了一个自己最急切想要实现的愿望虔诚的许下。 许完,按照阮白的指示轻轻将蜡烛吹灭。 阮白:“切蛋糕吧,把蛋糕切好分给你家人吃。” 沈鹤却没有急着动,而是问:“狐仙娘娘就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阮白的确是好奇,但不打算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不问,你也别说,实现了再告诉我。” 沈鹤垂下眼眸:“好吧。” 他拿起旁边的餐刀,正想着怎么切蛋糕呢,门外就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苏意柔和苏建安的声音响起。 “阿鹤?还没睡吧?” “阿鹤,可以进来吗?” 沈鹤放下餐刀,朗声道:“当然可以,快进来吧!” 下一秒,门被推开,但进来的人却不止他的大哥二姐,还有爹娘。 第二十九章:苏家人给沈鹤过生日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微微一愣,随即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到门口:“爹,娘,怎么你们都来了?” 苏父苏母面露慈笑,偏头向苏意柔那边瞥去一眼,轻轻柔柔的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自然是来给你过生辰的。” 苏意柔捧起手里端着的瓷碗,献宝似的举到沈鹤眼前,轻声道:“阿鹤,生辰快乐。” 沈鹤低头,看向眼前的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炖排骨。又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是他相识不久却满心牵挂他的亲人。 他有些怔住,竟是忘了回应。 苏建安凑上前来,也对沈鹤说:“阿鹤,生辰快乐。” 苏父苏母接着:“阿鹤,生辰快乐。” 沈鹤呆呆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谢谢,谢谢你们。” 苏母笑着走到沈鹤身边,慈爱的摸了摸沈鹤的脸,沈鹤这次没有再躲开。 “咱们家条件不好,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只能给你做一碗炖排骨,全当做我们这些长辈的心意了,你不要嫌弃。” 沈鹤摇了摇头:“不、不嫌弃。” 他怎么会嫌弃呢?这些排骨是阮白给的,苏家人一直都舍不得吃,今夜因为他的生辰,却全都煮来给他了。光是这份赤诚的心意,就足够有千金重,他怎么敢嫌弃? 他感动非常,眼眶都不自觉的有些酸涩。 但同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的?” 苏建安笑他:“阿鹤,你怕不是傻了?你生下来的时候虽然被抱错了,但出生的日子却没有错啊,我们全家可都记得牢牢地呢。” “我……”沈鹤一怔,这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他早上的时候还在伤心没人记得他的生辰,谁知,竟是自己犯傻了。 苏意柔把瓷碗放在书案上,拉着沈鹤过去坐下:“阿鹤,这碗排骨是娘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沈鹤却没有动,而是把阮白给的生日蛋糕摆到中间:“正好,我今日卖字画的时候,有个赏识我的客人给了我这个东西,说是他们那过生日都会吃的一样菜,叫做生日蛋糕。我方才从背包里拿出来,正想切好了给你们送去呢。眼下你们过来了,就正好一起吃了。” 说完,他拿起一旁的餐刀,左右比划要切。阮白及时出声指挥他:“从中间开始切,斜着切两刀切成一个三角,再装进餐盘里,用叉子挖下来吃。” 沈鹤依言照做,却有些笨手笨脚,但幸好切出来不算难看。 他按照苏家人的人口把蛋糕切成七份,一一装进盘子里分出去。 苏意柔看着手心里散发着丝丝甜味儿的蛋糕,满眼都是惊奇:“好精致漂亮的菜呀,阿鹤,这是哪个地方的特色?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呢?” 沈鹤低敛着眼眸,随口扯道:“我也不懂,客人给我,我推脱不掉,就接了,我也从未见过这东西。” “这东西新奇,大家快尝尝吧。” “诶。”几个人欢喜应下,用叉子小心翼翼的挖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一品,皆忍不住惊叹。 “哇,这菜好甜,好香!真好吃!” 沈鹤也觉得好吃,美妙的甜味儿顺着舌尖一直蔓延进心里去。他连连吃了几口,却突然发觉屋子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诶,小豪呢?小豪怎么不在?” 苏建安全身心都投入在手中的蛋糕上,闻言,解释道:“小豪挨了一顿揍,哭累了,现下已经睡着了。我们刚刚叫他没有叫醒,就没把他拖起来。排骨给他留了一块,等他明天睡醒再给他吃也是一样的。阿鹤,那兔崽子不听话,也不尊重你,你就别管他了。” “这样不妥。”沈鹤虽然头疼这个弟弟,却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放下手里的蛋糕,认真道:“这样特殊的时刻,就该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小豪虽然不听话,但也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与他计较的。还是把他叫起来吧,同我们一起吃。” 说着,便从椅子上起身要走:“我去叫他。” “诶——”苏建安拦住他:“还是我去吧,小豪怕我,我去吓吓他,他一准起。” 话音落地,他就走到了门口,不多时,便拉着苏建豪过来了。 “哇!这么多好吃的!”苏建豪一见吃的就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就往扑上去。 苏父揪住他的衣领,沉声教育他:“这些东西都是托你三哥的福大家才能吃到,你要想吃,就需得为你的不敬向你三哥道个歉。” “嗯~”苏建豪扭扭捏捏的,肉眼可见的不情愿,但心里又实在想吃这些好东西,一番权衡下,他果断松了口。 “沈鹤,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苏父脸色一黑:“嗯?” 苏建豪立即改口:“三、三哥对不起!” 沈鹤大度的接受:“嗯。” 苏父这才放过他,他一得自由,便即刻扑到蛋糕上,连叉子都没耐心用,直接上嘴啃。 一边啃,一边喊:“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哪里来的神仙东西?” 由于吃得太急,他一张脸都被奶油糊了,活像只小花猫,逗得屋子里的人大笑不止。 沈鹤也笑。 他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一家人,鼻尖莫名有点泛酸。 这样平凡又温馨的场面,是他从前一直梦想却又不可得的。从前的他,有钱有权,却唯独没有一个像样的家。现在的他,虽然穷困潦倒,却有了一个团结有爱的家庭。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钱权和家到底哪一个更有分量。 在苏家人热闹玩笑的时候,阮白默默退到了自家门口。这样有爱的家庭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在支离破碎中长大,只觉自己有些融入不进去这样的美好。 但她却真心地为沈鹤感到高兴。 苏家的房子破破旧旧的,但苏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她看着沈鹤,由衷的说了一句:“沈鹤,跟其他人相比,你真的要幸运很多。” 沈鹤点头。 是呀,他其实,真的是很幸运的。之前他觉得自己倒霉,一朝太子成乡野庶人,还要被仇敌追杀。现在却惊觉,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东西。 最难得的家人,最难得的关爱,最难得的,狐仙娘娘。 第三十章:安全堡垒降临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吃完手里的蛋糕,看向手边一块多出来的,在脑中隐含期待的问:“狐仙娘娘,清川给您留了一块蛋糕。” 阮白靠门框上,懒懒的说:“不必给我留,我不爱吃这东西,你吃吧。” “这样啊,”沈鹤的语气顷刻失落下来,他看着那块精巧的蛋糕,抿唇不再言语。 恰好苏建豪将自己的蛋糕吃完了,眼馋着剩下的那一块,沈鹤便大方给了他。他猴急的接过,伸出舌头贪婪的舔着蛋糕上的巧克力和奶油。 嘴里还不忘道谢:“谢谢三哥,谢谢三哥!” 只要有好吃的,他变脸可是极快的。 沈鹤无奈的摇了摇头。 生日过完,苏家人便都回房休息了,沈鹤的房间霎时空了下来。 他把书案整理好,从床上拿过双肩包,将阮白白日里给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就傻在了原地。 他看着盒子里的金首饰,一脸的惊疑:“狐仙娘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阮白捂着自己的心口,肉疼的道:“这个你先不用管,你按照我的吩咐,把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贡给我。” 沈鹤乖乖照做,但心里却颇为震撼。 这些金饰虽然不大,分量也轻,比不上皇宫所有,但瞧着却也是不便宜的。 阮白心中大骂:当然不便宜! 这是她兼职赚钱以后,自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放了好几年都舍不得戴呢。要不是为了苏家人的安全和沈鹤的小命,她才不会拿出来换供奉值! 沈鹤不知道阮白的心酸,把金饰放到狐仙灵牌面前,先是上了三柱香,才把金饰供上。 “狐仙娘娘,贡好了。” 阮白掏出手机,用喂养APP锁定那些金饰,忍痛按下了一键收取。 眨眼间,金饰就从桌上消失,找不见半点踪影。 但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就响了:【恭喜监护人,成功收取五百点供奉值,顺利解锁高级防护。成就奖励已经发放至您的后台,还请注意查收。】 阮白声音有些颤抖:“知道了。” 随后熟练地点开后台,就见里面躺了好几个奖励。 其中两个最为显眼。一是高达五百点的供奉值,而是她心心念念的安全堡垒。 她照例率先释放供奉值,让疗愈的绿光钻进自己的身体。 这几天,她的身体状态都不错。而五百点的供奉值入体以后,更是让她的状态更上一层楼。 腹部若有若无的刺痛感没有了,硬块也消了一些,头昏脑涨的症状舒缓了,就连胃口也打开了。 她晚餐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饥饿感。 “舒服……”她闭上眼睛喟叹了一声,然后点进安全堡垒,按下一键安装。 上一秒,安全堡垒刚从背包里消失,紧接着,苏家的茅草屋就传来了一声闷响。 “砰——” 就连地板都跟着震了一震。 阮白和沈鹤同时抬头,就见一道刺眼的金光将苏家团团围住。金光顺着苏家的房子,转换成房屋的形状,妥帖的嵌入泥墙。 又是一声闷响,泥墙之中显露出铜墙铁壁的阴影,但顷刻间就不见了。 系统沉声提醒:【监护人,安全堡垒已经安装好了,使用说明书就在APP后台,您可以随时查看。】 阮白激动不已:“小统子,你办事我是真放心啊!” 系统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傲娇:【那必须呀,我们系统可还是有很强的职业素养的。】 但另一边的沈鹤就没那么高兴了,他双手扶着书案,脸色苍白的问:“狐仙娘娘,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房子为什么会在发光,地板又为什么震动?” 阮白乐呵呵的解释:“沈鹤,我刚刚动用我的仙法,把你们家变成了暗含机关的铜墙铁壁。自此以后,任何刺客都不得闯进去家里迫害你的家人。” 沈鹤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道:“真的?” 阮白:“你试试就知道了。” 沈鹤茫然环顾房间一圈,走到窗边,随意挑选了一块墙壁,握拳去砸。 泥墙传来一声闷响,却并没有泥渣掉落,沈鹤的拳上收到的,是远超泥墙的坚硬感。 他有些呆住,又从腰间掏出一根袖箭,猛地往墙里扎去。 “铮——”袖箭直接弯掉了! 沈鹤这下信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弯折的袖箭,又看了看身前的墙壁,喜不自胜:“狐仙娘娘,真的变成了铜墙铁壁,真的!” 阮白勾唇轻笑:“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沈鹤摇头。 “地震了!地震了!” “是地震吗?吓死人了!” 院外,苏家人却是满目惊恐。方才的那几声动静和地板的摇晃,让他们以为是天灾来了。从床上爬起来后,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跑到了院子里。 沈鹤闻声,忙出去安抚。 阮白便趁机,翻看着背包里剩下的奖励。 “这个‘破冰’是什么东西啊?”她指着一个奖励问。 系统解释道:【破冰奖励只有一个功能,释放它以后,监护人就能通过喂养APP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进行交流,也能和那些人做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 “哦……”阮白明白了,顺手就将破冰奖励释放。 又看了看剩下的一些奖励,皆是一些有关于防护模式的增加和升级,就没有再问,直接让系统给她一键领取了。 领取完毕,阮白笑嘻嘻的要去厨房煮宵夜,却不料左脚刚刚踏进门口,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杂乱的“滴滴”声。 声音响个不停,吵得阮白耳朵疼。她扶着厨房的门站好,有些烦躁的问:“小统子,这是怎么了?” 系统惊声尖叫:【监护人!绑定人刚刚进贡的金饰是哪儿来的?啊?是哪儿来的?】 阮白指哪里一虚,结结巴巴的问:“你问这个干嘛?” 系统:【你说呢?!系统规定,绑定人的贡品只能靠他自己赚取,不能让任何人走捷径!比如监护人送自己的东西过去,让绑定人进贡给自己!监护人,你这是在钻系统的漏洞,骗取供奉值啊!】 阮白:“……对不起我错了。” 她认错认得极快,因为自己确实是开挂了。但她也没有办法,沈鹤面对着不断地追杀,她要是不尽快把沈鹤的家人保护起来,她的性命就堪忧了。 系统似乎很崩溃:【啊啊啊啊!现在认错已经晚了!您钻漏洞不按规矩行事,已经扰乱了系统的秩序,系统现在,已经快要、快要……】 话没说完,系统的声音就消失了。 阮白一头雾水。 而那厢,沈鹤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刚刚的异动和房屋的改变,正询问阮白可否透露一点仙家的事情,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突然联系不上阮白了。 第三十一章:狐仙娘娘失联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其实事情很简单,一句话形容——阮白因为钻系统漏洞,破坏了系统的秩序平衡,把喂养系统弄崩了。 自知做错了事的阮白畏畏缩缩的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问:“小统子,怎么样了?系统抢救回来了吗?” 系统的声音有些气喘,听起来似乎很累:【已经在努力抢救了,但目测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么做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阮白第三次真诚的道歉。 系统叹了一声气:【也不能全怪您,我当时和您对接的时候也没有把这些注意事项说明白。】 主要是没想到阮白的脑子这么刁钻,居然会琢磨出这样的方法走捷径。 阮白愧疚的搓着手指,问:“那现在怎么办?沈鹤那边会不会……” 她想问沈鹤那边会不会受影响,可话未说完,她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会。 因为连接另一时空的大门口,关于沈鹤的画面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熟悉的走廊。 走廊上的灯光亮着,有电梯运行的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鹤呢?”阮白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疾步走到大门口,无措的看着那条走廊。 系统:【系统的秩序平衡被打破,导致时空连接暂时断开。在系统修复以前,您和绑定人暂时是联系不上了。】 “啊……”这个状况是阮白完全没有想到的,她试探的往门外伸出手,却发现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去。 “那我现在,是可以出门了是吗?” 系统:【是的。在系统修复之前,您都可以随意出门。】 “这样啊……”这个消息还算不错,让她心里的担忧减轻不少。她勾唇笑了笑,已经计划好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了。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系统说:【由于您的供奉值来得不合规矩,系统会将您的供奉值收回。奖励已经发送,程序上已经收不回了,就只能把五百点供奉值收回去。】 话落,不给阮白拒绝的机会,几缕绿光就从阮白的身体冒了出来,消散于空气中。 阮白的身体状态一瞬跌回,又变成了哪哪儿都不舒服的死样子。 但阮白一句怨言都没有,本来就是她破坏规矩在先,将供奉值收回也正常。而且仔细想想,她想要的奖励已经保住了,怎么说也是她赚到。 系统却头疼不已:【监护人,希望您谨记今日的错误,往后不要再犯了。】 阮白举手发誓:“我保证!” 系统又叹一声,便没有动静了。 事情也算暂时解决。 但是沈鹤那边,阮白却有些担心。 她解锁手机,点开喂养APP,进入和沈鹤的聊天界面,却见上方有几个红色的提醒字。 “对方不在服务区。” 阮白微微颦眉,按下语音键,说了几个字发送过去,可消息框旁却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沈鹤当真是联系不上了。 “诶……”阮白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沈鹤这崽子是有些黏她的,几天联系不上也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沈鹤确实是着急,但现在还没有特别急。 他以为阮白是突然有什么急事离开了,或是身体疲累已经睡下了。阮白和他说话时,时常会有些气虚,他料想阮白的身体有些不好。 于是便没有多想,照常和阮白打了招呼,又随口扯了个理由安抚好苏家人以后,便回房休息了。 结果第二日,他依旧联系不上阮白。阮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沈鹤的心里终于开始慌了。 阮白是他唯一的心灵支柱,一路陪他到现在,如果阮白也离他而去,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的一颗心像是吊在了悬崖上,随时都有坠亡的风险。 但他强撑着安慰自己,阮白可能是去帮助其他的信徒了。阮白不止他一个信徒,或许是那个信徒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阮白不得不去。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阮白答应过他会陪他很久的,断然不会失信离开。 阮白今日有些赖床,醒来以后便下意识的打开手机去看沈鹤发来的信息。 可是没有。时空连接中断,她连沈鹤的信息都收不到了。 她望着手机怔怔的发了会儿呆,才慢慢的起床洗漱。 她预约了她的检查医生,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 医院的人永远是那么多,她排了两个小时才轮到自己。 一通复杂的检查过后,医生惊喜的告诉她:“你的癌细胞竟然奇迹般的减少了,而且扩散速度也慢了不少,情况竟是在慢慢好转!” 阮白惊愣住。没想到这个喂养系统是来真的,居然真能治愈她的癌症! 她原本还在猜测,那些供奉值会不会是障眼法,只是暂时恢复她的精神,并不能疗愈她的癌症。现在看到了检查报告,才发现自己是错怪小统子了。 医生对这一现状很是惊讶,一连声的对阮白道:“状态不错,继续保持,若是能减缓癌细胞的扩散速度,你的生命延续个三五年不是问题。” 阮白表面上礼貌答应,实际心里却在呐喊:什么三五年,老娘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干死这个该死的胰腺癌! 由于检查结果良好,从医院出来后,阮白心情大好。 她看了一眼时间,见时候还早,便慢悠悠的坐着公交车去赴赵婉的约。 赵婉和她认识了七年,算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毕业后也默契的留了下来。 之前因为系统限制不能出门,她已经推了赵婉两次,现在短暂的恢复自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推了。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火锅店,阮白到的时候,赵婉已经点好菜了。 赵婉知道阮白的病,一见面就对她问东问西,连检查报告都要拿去逐字阅读。直到亲眼确定阮白状态良好,才稍稍放心。 菜上来以后,赵婉一边烫毛肚一边问:“你前段时间忙什么呢?约你出来你也不来,我要去你家你也不让,家里藏人了?” 第三十二章:又被骚扰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心虚的看她一眼。 还真给赵婉说中了,她家里还真的藏了个人。但有系统如此离谱的事情,她可不敢告诉赵婉。赵婉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若是给她知道了自己不好好治病,反而去养崽子求治愈,指定得给她抓去看看脑科。 她想着,干脆等喂养任务完成,癌症彻底治愈之后再说。免得赵婉抱着一点希望,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又更加难受, 她低头搅拌着碗里的蘸料,声音弱弱的:“没有,哪来的人藏啊。我就是那几天特别懒,不爱动弹,又怕你上门见了我担心,便不让你来。” 赵婉瞪着她,将烫好的毛肚放在她碗里:“你最好是没有撒谎!” 阮白眯着眼睛笑:“我那么爱你,肿么会骗你呢?我和那些骗你感情的臭男人才不一样,我只会心疼杰杰……” 赵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癌长脑子里了……吃饭吧,给你煮的牛肉好了。” 阮白点头:“好的呢,谢谢杰杰……比心!” “……”赵婉翻了她一个白眼。 阮白亲缘寡淡,朋友也不多,赵婉是她认识时间最长的,感情最好的一个。赵婉和她不同,赵婉的原生家庭很好,对她就多了几分照顾和心疼。 一开始她确诊癌症的时候,赵婉是提都不敢提,生怕她想不开。现在时间长了,被她乐观的心态影响,赵婉也就不再顾忌了。 事情发生了,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与其战战兢兢的,倒不如看开一切。不过区区癌症,大不了下辈子再见。 赵婉:“我前几天参加了一个癌症治疗的讲座,那些教授说,除了吃药化疗,时刻保持良好的心情对于癌症的治疗也有很大的帮助。你现在宅在家里,要是没事的话就多出来找我,我带你出去玩儿,别总是一个人待着。” 阮白没敢答应。 赵婉说话时,语气是十分轻松的,但眉头却总是皱着,舒展不开。 她心里有些难受,只能回答:“我尽量。” 赵婉凶巴巴的:“你尽量个屁,是必须!下次要是再不让我去你家,我就翻墙!” 阮白被逗笑,但笑着笑着就觉得很是心酸。 她也想让赵婉进门,可是喂养任务进行时,她的房间都被整个隔离开了。她自己都出不去,又如何让赵婉进来呢? 赵婉这么担心她,她到时候怕是又要把赵婉拒之门外了。 一顿饭吃的阮白又酸又苦,吃完以后,她没有赵婉的要求,让赵婉送她回家了。 赵婉是个学医的,前段时间刚刚考上研究生,这两天参加了一个项目,正是忙碌的时候。在阮白家里待了一小会儿,她就走了。 阮白目送她的身影出小区,忽然很感谢喂养系统的出现。 若是没有这个系统,她就会任由癌症一天一天的剥去她的生命。赵婉对她这样好,如果她那么容易就死了,那脾气暴躁的丫头肯定会很伤心的。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把系统叫了出来:“小统子,谢谢你。” 系统:【……监护人,不客气。但是,您真的没事吗?】 阮白:“……你有一点贱贱哒。” 系统:【……】 和沈鹤失去联系的第一天,阮白过的略显无聊。 但沈鹤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来到镇上摆摊,刚开摊没多久,香菊就找过来了。 香菊肥胖的身躯挡在他的摊位前,占据了一大半的地方,矫揉造作的扭捏着。 “沈公子,人家今天如约到了,你什么时候准备人家的定制字画?” 沈鹤错开视线不敢和香菊对视,强撑着礼数道:“定制字画要最后才会准备,香菊姑娘不用着急。不如先去其他地方逛逛,过两个时辰再来。” “人家不!”香菊疯狂晃动着身体,带着沈鹤脆弱的摊位都危险的摇摆了一下:“人家喜欢你,人家要在这里看着你买,等你!” 沈鹤扶着摊位,额头似有黑线游过。 他实在拿香菊没有办法,无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秦颂。 秦颂收到,双手扶上香菊的胳膊,用别的东西吸引她的注意力:“香菊呀,西街的点心铺新出了一款花生酥,据说非常好吃,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花生酥?”一提到吃的,香菊的眼睛都亮了。 秦颂已经拽着她往外走了:“是啊,隔壁的飘香楼还出了一款酱肘子呢,我们顺便一道看看吧。要是喜欢的话,就打包回家吃。” 香菊无法拒绝吃的,在秦颂的拉扯下,依依不舍的看了沈鹤好几眼,又对沈鹤噘嘴抛了几个媚眼,才跟着秦颂离开。 香菊有些熏人的体味儿彻底消散,沈鹤这才结实的松了口气。 他整理好被香菊弄乱的字画,甫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簪子铺老板也拿出了几幅字画在卖。 沈鹤怔了一瞬,心情立马就紧绷起来。但在看清那字画的质量时,又松懈下去。 簪子铺老板的字画,远看着十分花哨,近看用笔又很粗糙,和他画的完全不能相比。 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生意会被抢了去。 故而只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簪子铺老板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字画十分不错,沈鹤应当感到害怕。在将字画摆好后,他便扯着嗓子开始吆喝,边吆喝还边拿挑衅的目光去看沈鹤。 沈鹤一开始还不以为然,直到听到老板的字画只需要十五文两幅的时候。 十五文两幅,足足比他的字画便宜了三文。在这样低价的诱惑下,沈鹤有些不自信了。 他悄悄攥紧手掌,抬眼去看对面的摊子。 低价的东西总是很能吸引人,不过片刻,簪子铺前就围拢了不少人。 老板得意坏了,说话的声音特别大,生怕沈鹤听不见。 沈鹤的摊位前空无一人,对比之下,显得特别落寞。 沈鹤感受着这种差别,心里很不是滋味。 “狐仙娘娘,”他在心里可怜巴巴的呼喊:“您还没有回来吗?” “……” 阮白那边仍旧无人答复。 沈鹤失落的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簪子铺前的客人突然散开,转头向沈鹤的摊位前涌来。眨眼间,就将沈鹤团团包围。 沈鹤懵了,有些无措的看着身前拥挤的人头。 第三十三章:狼崽子警告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公子,还是你的字画画得好,对面那家把虾都画成螃蟹了。虽然便宜,但也太丑了,挂在房间里都要做噩梦。” 一个一脸不满的大哥解答了沈鹤的疑问。 沈鹤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对面的簪子铺老板。只见老板手上拿着两幅字画,正不服气的狠狠瞪着他。 他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幸好耐力不错憋住了。然后挪开视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热情招呼摊位前的客人。 “多谢诸位的抬爱,我沈某的字画一向讲究精致完美,虽然价格稍贵两文,但诸位买了绝对不亏。” “今日沈某高兴,凡是购买字画的,统统便宜两文钱,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摆了几天的摊,对于做生意沈鹤已经摸出了些套路。今日虽然阮白不在,但他也能及时的做出营销策略,牢牢抓住这些客人的心。 客人一听,当即开始抢购。没一会儿,摊位上的字画就一售而空。 对面的簪子铺老板见了,嫉妒得简直要发狂,又拿沈鹤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上的字画甩手扔在地上,又愤愤的在上面碾上两脚,用以出气。 托老板的福,沈鹤的字画今天卖得特别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收摊了。只是香菊和秦颂还没有回来,他没有收到香菊定制字画的要求,还不能走。 把摊位收拾干净,沈鹤百无聊赖的开始等待。 簪子铺生意惨淡,老板也无事可做。见沈鹤不走,他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盆脏水来,佯装无意的便往外泼,好巧不巧的泼湿了沈鹤的鞋袜和裤脚。 沈鹤没有言语,只是身子一僵,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向老板。 “哎呀!”老板叫了一声,盯着沈鹤的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手上忘了收力,不小心误伤了你。” “哼,”沈鹤报以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可那寒凉的目光却一直放在老板身上,分毫都不收回。 老板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讪讪的移开目光,转身欲走。 沈鹤就在这时出声:“看来前两天我下手还是轻了一些,我该让你手脚俱废,再也站不起来。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在我面前搞这些小动作了。” “你说什么?”老板没有听懂沈鹤话里的意思,但下意识的却感觉到了一阵骨寒。他看着沈鹤俊朗如玉的面庞,惊觉那面上的笑容是如此阴郁诡异,就像是一只露出獠牙的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得他血肉模糊。 他心脏重重一跳,心跳紧接着变得紊乱。昨日手脚被钉子扎破的痛感,似乎卷土重来了。 沈鹤眨了眨眼,视线若有所思的瞟向老板包扎起来的双手,轻轻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位大哥可定要小心注意呀。”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落进老板的耳朵里,却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深秋的天气虽然有了明显的凉意,但也不至于让他如此。 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看向沈鹤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惧。他一言不发,抱着铁盆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摊位后,再也没有看沈鹤一眼。而是鬼鬼祟祟的抬头,在头顶搜寻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搜到,他暗暗松了口气,又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沈鹤脸上的笑容变得嘲讽,眉头微拧,眼里的阴厉渐渐消融,被熟悉的温润所取代。 “狐仙娘娘?”他再次在脑海中呼唤。 “……”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沈鹤垂下眼来,眼里有落寞,也有淡淡的庆幸。 等了半个时辰,香菊终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她手上握着一只烧鸡在啃,着急忙慌的跑到沈鹤身前,咧着张油嘴说:“沈公子,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沈鹤淡笑着摇头:“无妨,香菊姑娘,请你说说你三幅定制字画的要求吧。” “嘿嘿。”香菊憨笑了两声,又咬了一大口烧鸡,才含糊不清的道:“我的三幅画呢,第一幅,要香菊图。第二幅,要桃花春风图。第三幅,我想要沈公子给我画人物像!就画我,把我画的美美的,瘦瘦的。” “这……”沈鹤肉眼可见的为难。前两幅倒是没有问题,最后一幅就全是问题了。他虽然手艺不错,画人也不在话下,但要把香菊画得瘦瘦的,美美的,那跟胡乱画的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太昧良心了,就算他能画出来,那也不可能是香菊。 香菊看出了他的犹豫,当即掏出荷包,拿了二十文钱出来:“沈公子,你放心大胆的画,钱不是问题!若你画得好,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客人,让你完全不用为生意发愁!” 沈鹤:“……香菊姑娘,这个是真不必了……” “嘭!”香菊又掏出了二十文。 “我多加四十文钱,这四十文钱够你去扯匹布,给你爹娘做身衣裳了。” 沈鹤;“……” 提及爹娘,他迟疑了下来。 苏父苏母节俭,有点钱全花在了孩子身上,自己穿的衣服全是打了补丁的。沈鹤的心里,还真的是很想扯匹布,给二老做身新衣裳。 纠结几秒,他咬着牙收下了这四十文。 就像阮白曾经说的,只要钱到位,瘦瘦美美的也能是香菊。 “多谢香菊姑娘,明日此时,我会把三幅画交到你手上。” 香菊乐呵呵的:“那就多谢沈公子啦!” 说完,又给沈鹤飞吻了一个,幸好沈鹤及时闭上了眼睛。 秦颂看出他要回家,便贴心的拽着香菊离开:“香菊,咱们回去了吧,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 香菊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跟着秦颂走了。 走出去两步,听到她娇嗔的道:“沈公子果然喜欢我,等了我那么久都没有生气……” 秦颂无奈:“人家是为了做生意。” 香菊斩钉截铁:“不,他喜欢我!” “……”沈鹤快步回家。 可刚刚走出市集,他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苏建安慌慌张张的,身上还穿着干活的粗衣,一见沈鹤就着急的道:“阿鹤,不好了!娘在地里干活晕倒了!” 第三十三章:狼崽子警告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公子,还是你的字画画得好,对面那家把虾都画成螃蟹了。虽然便宜,但也太丑了,挂在房间里都要做噩梦。” 一个一脸不满的大哥解答了沈鹤的疑问。 沈鹤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对面的簪子铺老板。只见老板手上拿着两幅字画,正不服气的狠狠瞪着他。 他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幸好耐力不错憋住了。然后挪开视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热情招呼摊位前的客人。 “多谢诸位的抬爱,我沈某的字画一向讲究精致完美,虽然价格稍贵两文,但诸位买了绝对不亏。” “今日沈某高兴,凡是购买字画的,统统便宜两文钱,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摆了几天的摊,对于做生意沈鹤已经摸出了些套路。今日虽然阮白不在,但他也能及时的做出营销策略,牢牢抓住这些客人的心。 客人一听,当即开始抢购。没一会儿,摊位上的字画就一售而空。 对面的簪子铺老板见了,嫉妒得简直要发狂,又拿沈鹤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上的字画甩手扔在地上,又愤愤的在上面碾上两脚,用以出气。 托老板的福,沈鹤的字画今天卖得特别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收摊了。只是香菊和秦颂还没有回来,他没有收到香菊定制字画的要求,还不能走。 把摊位收拾干净,沈鹤百无聊赖的开始等待。 簪子铺生意惨淡,老板也无事可做。见沈鹤不走,他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盆脏水来,佯装无意的便往外泼,好巧不巧的泼湿了沈鹤的鞋袜和裤脚。 沈鹤没有言语,只是身子一僵,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向老板。 “哎呀!”老板叫了一声,盯着沈鹤的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手上忘了收力,不小心误伤了你。” “哼,”沈鹤报以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可那寒凉的目光却一直放在老板身上,分毫都不收回。 老板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讪讪的移开目光,转身欲走。 沈鹤就在这时出声:“看来前两天我下手还是轻了一些,我该让你手脚俱废,再也站不起来。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在我面前搞这些小动作了。” “你说什么?”老板没有听懂沈鹤话里的意思,但下意识的却感觉到了一阵骨寒。他看着沈鹤俊朗如玉的面庞,惊觉那面上的笑容是如此阴郁诡异,就像是一只露出獠牙的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得他血肉模糊。 他心脏重重一跳,心跳紧接着变得紊乱。昨日手脚被钉子扎破的痛感,似乎卷土重来了。 沈鹤眨了眨眼,视线若有所思的瞟向老板包扎起来的双手,轻轻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位大哥可定要小心注意呀。”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落进老板的耳朵里,却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深秋的天气虽然有了明显的凉意,但也不至于让他如此。 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看向沈鹤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惧。他一言不发,抱着铁盆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摊位后,再也没有看沈鹤一眼。而是鬼鬼祟祟的抬头,在头顶搜寻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搜到,他暗暗松了口气,又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沈鹤脸上的笑容变得嘲讽,眉头微拧,眼里的阴厉渐渐消融,被熟悉的温润所取代。 “狐仙娘娘?”他再次在脑海中呼唤。 “……”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沈鹤垂下眼来,眼里有落寞,也有淡淡的庆幸。 等了半个时辰,香菊终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她手上握着一只烧鸡在啃,着急忙慌的跑到沈鹤身前,咧着张油嘴说:“沈公子,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沈鹤淡笑着摇头:“无妨,香菊姑娘,请你说说你三幅定制字画的要求吧。” “嘿嘿。”香菊憨笑了两声,又咬了一大口烧鸡,才含糊不清的道:“我的三幅画呢,第一幅,要香菊图。第二幅,要桃花春风图。第三幅,我想要沈公子给我画人物像!就画我,把我画的美美的,瘦瘦的。” “这……”沈鹤肉眼可见的为难。前两幅倒是没有问题,最后一幅就全是问题了。他虽然手艺不错,画人也不在话下,但要把香菊画得瘦瘦的,美美的,那跟胡乱画的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太昧良心了,就算他能画出来,那也不可能是香菊。 香菊看出了他的犹豫,当即掏出荷包,拿了二十文钱出来:“沈公子,你放心大胆的画,钱不是问题!若你画得好,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客人,让你完全不用为生意发愁!” 沈鹤:“……香菊姑娘,这个是真不必了……” “嘭!”香菊又掏出了二十文。 “我多加四十文钱,这四十文钱够你去扯匹布,给你爹娘做身衣裳了。” 沈鹤;“……” 提及爹娘,他迟疑了下来。 苏父苏母节俭,有点钱全花在了孩子身上,自己穿的衣服全是打了补丁的。沈鹤的心里,还真的是很想扯匹布,给二老做身新衣裳。 纠结几秒,他咬着牙收下了这四十文。 就像阮白曾经说的,只要钱到位,瘦瘦美美的也能是香菊。 “多谢香菊姑娘,明日此时,我会把三幅画交到你手上。” 香菊乐呵呵的:“那就多谢沈公子啦!” 说完,又给沈鹤飞吻了一个,幸好沈鹤及时闭上了眼睛。 秦颂看出他要回家,便贴心的拽着香菊离开:“香菊,咱们回去了吧,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 香菊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跟着秦颂走了。 走出去两步,听到她娇嗔的道:“沈公子果然喜欢我,等了我那么久都没有生气……” 秦颂无奈:“人家是为了做生意。” 香菊斩钉截铁:“不,他喜欢我!” “……”沈鹤快步回家。 可刚刚走出市集,他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苏建安慌慌张张的,身上还穿着干活的粗衣,一见沈鹤就着急的道:“阿鹤,不好了!娘在地里干活晕倒了!” 第三十五章:大哥受伤,崽子苦苦思念狐仙娘娘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未出口的话音卡在了喉咙里,沈鹤和苏建豪对视一眼,默契的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院子里,苏建安倒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是血。苏意柔跪在他身边,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扶他,无奈力气太小,努力了半天都动不了苏建安分毫。 “大哥!” “建安!” 闻声赶来的沈鹤和苏父齐齐冲到苏建安面前,苏父由于太过慌张,出门口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幸亏及时扶住门框,才稳住身体。 “建安。”他拖着身体跑过来,颤抖着双手去摸苏建安的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大哥。”沈鹤坐在地上,把苏建安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声音带着浓烈的恐慌。 苏建安却还有力气笑:“爹,阿鹤,意柔,你们不用害怕,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天太黑了,刚刚又下过暴雨,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给一块落石砸中。石头不大,砸到了我的小腿,流了些血而已。” “怎么会没事?”苏意柔才不信,她双手抹着眼泪,哭得厉害:“你说砸到了小腿,怎么脸上、手上、胸腹上都有血?” 苏建安憨厚的一咧嘴:“这些都是小伤,落石带了些碎石块,还有一些树枝,给我刮破了,没什么大碍的。你们瞧,我都还能健步如飞的走回家呢。” “别说傻话了!”苏父黑着脸,但眼里的心疼却掩藏不住:“快进屋,处理一下伤口。若是严重的话,我明日就去请大夫。” “等等!”苏建安伸出手来,拦住了苏父。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大包药,邀功似的说:“爹,你看,娘的药我抓回来了。我没让雨打湿,也没让落石砸到它。还有补品,阿鹤给钱买的补品,也好好地。娘吃了,一定会快快好起来的。” 这番话说得苏家人心酸不已,苏意柔哭得更厉害了,就连沈鹤和苏建豪都忍不住一阵鼻酸。 年逾五十的苏父眼角挂了泪,搀扶着自己的大儿子起来,沙哑着嗓子道:“傻孩子,快进屋,让爹看看你的伤。” 苏建安算是命大,被落石砸中,小腿却没有彻底废掉。只是伤口比较吓人,又有些伤到了骨头,往后一段时间都得在床上养着了。 身上其余的伤也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事。 悬在苏家人心头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出去。 沈鹤从前在皇宫里,遭过几次贼人的暗害,对处理皮外伤有些经验。所以他亲自动手,仔细的给苏建安上药,绑定木板,包扎伤口。 苏建安看着自己肿起来的小腿,很是庆幸:“幸好伤势不重,不用请大夫,不然又得花钱了。” 沈鹤扶着他躺下,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大哥,你说什么呢?钱没了可以再赚,哪儿能比得上身体重要?若是明天换药,你的伤口没有干下来,我还是要去请大夫的。” “不用。”苏建安盖好被子,望着沈鹤白皙的下巴,认真的说:“阿鹤,家里的情况我是最清楚的,我多花出去一文钱心里都疼得紧。这点伤,根本没必要请大夫。我们这种人啊,命贱,身体也贱,没有那么娇气。只要伤不到性命,自己养养就能好的。放心吧,啊。” 沈鹤不说话了。 他望着窗外浓墨般的夜静了许久,最后想起了阮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他把这句话告诉了苏建安,然后离开了房间。 暴雨初歇,空气中有沁人的凉意。沈鹤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些。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起字画,不再画了。 家里就只有四个男人,如今苏建安受伤卧床,便只剩下三个。 苏母生病,苏意柔要贴身照顾,还要干家务。地里的活还没有结束,苏父明日还得继续。苏建豪年纪还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一个大人了。 那照顾苏建安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沈鹤身上。 沈鹤打算暂且搁置卖字画的事情,等苏建安的腿伤好一些了再说。 夜已深了,但沈鹤却毫无睡意。 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愁容满面。 “狐仙娘娘,”他很想阮白,尤其在这种无助孤单的时候:“要是你在就好了。” 阮白失去了沈鹤的消息,完全不知道沈鹤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起床之后,她照旧用手机给沈鹤发信息,看见屏幕上新鲜的红色感叹号,便知道系统还没有修复完毕。 她洗漱好,吃过早饭,又把昨天医生开的一大袋药拿出来分类好,遵循医嘱吃下一大把的药。 今日天气不错,阮白身体状况也还好。想着饿死了么外卖小程序要收手续费,她便打算趁着这几天可以出门,出去好好采购一番。 她昨晚刷视频,发现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超市,开业活动,全场商品打八五折。 她找了个环抱袋便出门了。 超市不远,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阮白推了一个购物车,先去逛了肉食区。 由于体检报告良好,癌症康复的希望很大,阮白对生活都燃起了很大的兴趣。买肉时,她先买了些自己想吃的,再买沈鹤一家子的。 虽然她的喂养任务只有沈鹤一人,但苏家人是沈鹤的家人,她没理由只给沈鹤一个人吃好的。而且苏家人对沈鹤很好,照顾好苏家人,也能让沈鹤高兴高兴。 她买了些里脊肉,又买了些五花肉,还抢了些猪蹄和肘子。又去另一个区买了几只鸡鸭,和几条鱼。 蔬菜和水果不易保存,她就没有买多少。结账之后,她又去了家附近的零食批发店,在里面买了几大袋零食,和十几盒自热米饭、自热火锅。 她爱吃这些垃圾食品,买多点放着,也可以在沈鹤忙碌的时候扫过去给他吃。 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阮白一个人提不上去,恰好赵婉此刻闲着,她就把人摇过来干苦力了。 两个人把这些东西搬完,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阮白为了犒劳赵婉,特意点了她最喜欢的奶茶。 一口气把奶茶喝掉一半,赵婉靠在沙发上,脸色严肃的说:“阮白,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第三十四章:苏母病倒了,崽子可怜无助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母的身体一直不好,小病不断。但由于家中贫困,苏母舍不得去看病,便一直用药拖着。今日,终于是拖不住,晕倒在了田地里。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堆积在山顶,有倾压之势。沈鹤和苏建安请了个大夫,几乎是小跑着往家赶。 可才走到半路,暴雨就倾盆而下。沈鹤脱下双肩包,举在大夫的头顶,好险护着大夫来到苏家《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第三十四章:苏母病倒了,崽子可怜无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上门画画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建豪在沈鹤的摊位前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香菊。香菊看沈鹤不在,颇有些失落,连忙向苏建豪询问情况。 苏建豪如实说了,然后眼巴巴的等着香菊给钱。结果秦颂告诉他,字画钱早在昨天就结给沈鹤了,他今日一分钱都不会收到。 苏建豪顿时不高兴了,他原本还想着从中吃点回扣,结果却被沈鹤截断了机会。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拎着包袱转身要走,却被香菊突然叫住。 “小弟弟,你等一等!” “干什么?”苏建豪停下脚步,没好气的回答。 香菊手上拿着一副美女画像,看得如痴如醉。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对画像满意非常:“沈公子的画艺实在是太好了,将我画得如天仙一般!我很喜欢,想请他再帮我画几幅,你能不能回去替我转达一下?” 苏建豪看着香菊肥硕的身躯,完全看不出她和天仙有什么关系。但他没有多管,而是敏锐的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还要画像?” 香菊连连点头:“要!沈公子把我画得太美了,我想多要几幅!最好,是能让沈公子到我家里去,一边看我摆美美的姿势,一边照着我画。” “……”苏建豪瞧着香菊矫揉造作的样子,实在有些憋不住:“……不是,你……” 香菊:“钱不是问题,只要沈公子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就是多加五十文,我也愿意。” 苏建豪:“嗯?” 讥讽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狠狠堵了回去。 “五十文……”苏建豪满脑子都是五十文。 原来沈鹤卖字画这么挣钱,不过是上个门,就能有五十文的巨款可以拿! 苏建豪难掩震惊,大睁的双眼里渐渐浮起贪婪的光。 香菊妥帖的将字画收好,翘着兰花指点了一下苏建豪的肩膀,夹着声音道:“你是沈公子的弟弟,你回去,帮我和沈公子说说,让沈公子明天去我家,亲自对着我,再给我画美女像,好不好?” 苏建豪掀起眼皮,直直的盯着香菊,声音紧绷的问:“你能给多少钱?” 香菊伸出一根食指,再苏建豪的眼前晃了晃:“三幅画,我给一百文!再加上五十文的上门费,一共一百五十文!如何?” 苏建豪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生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只是沈鹤那人,呆板又不好说话,估计是很难答应的。 秦颂看出了苏建豪的担忧,及时开口:“一百五十文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你哥哥答应了,你们拿着这钱,能买多少好东西呀?你如今正是贪玩儿的时候,难道不想买些新奇的玩意儿,向你的朋友炫耀吗?” 苏建豪当然想。 他们家穷,平时在村子里就没少被人看不起。村子里那些和他同龄的人也不爱和他玩儿,偶尔有几次主动拉他一起玩耍,也是为了炫耀新衣服新玩意。 他早就受不了他们,想要翻身狠狠打他们的脸了。 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他自然是心动不已。 咬着牙纠结片刻,他在秦颂了然的目光中替沈鹤答应了这笔买卖。 “行!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哥!我保证可以让他答应你的要求!” “但是你得先给钱,给了钱我才去办!” “没问题!”香菊不缺钱,也不害怕苏建豪骗她的钱。她掏出荷包,数出一百五十文交到苏建豪手上。 “明天这个时候,叫你哥哥在这等我。” 苏建豪从没拿到过这么多钱,手上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他的眼睛都被钱给迷了,哪里还能听香菊的话? 匆匆摆了摆手,就装着钱走了。 “秦颂,明日沈公子要上门,你说,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好?”香菊满脸期待的问。 秦颂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嘴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穿你前几日新买的那件吧,那件显得你身段好,沈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香菊激动得声音都控制不住:“我想的也是那一件,那件布料少,一定能让沈公子欲罢不能……” 到家之后,苏建豪水都没有喝一口便去了沈鹤的房间。 他拿出五十文钱,放在沈鹤的书案上,扬着下巴高声道:“沈鹤,我给你接了一笔生意,赚了五十文钱!你明日记得去镇上画画。” 沈鹤看着眼前的铜钱,凤眸里皆是茫然:“你给我接了什么生意?” 苏建豪走到床边坐下,猝不及防的打了个饱嗝,他赶紧拿手捂住嘴巴,语速很快的道:“还能有什么生意?就是今天的那个胖女人呗。她给了我五十文钱,叫我让你明天去她家里给她画画像。” “去她家里画?”沈鹤闻言,腾地一下就从椅子里站起来了:“苏建豪,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这样的要求怎么了?”苏建豪不以为意,还对着沈鹤翻了个白眼:“你在哪儿画画不是画?去她家里不也一样吗?而且我看她似乎很有钱的样子,你去了,说不定还能多挣点小费呢。” “我不去。”沈鹤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把桌子上的铜钱抓起来塞进苏建豪的手里:“这钱,你哪儿来的还哪儿去。我沈鹤绝不立于危墙之下!” 香菊虽是女子,但行为轻浮,丝毫不知收敛,对他也抱着不一般的心思。他纵然缺钱,但也不会做她的这种生意。 “沈鹤,你为什么不去?”苏建豪不懂:“那胖女人那么有钱,你给她画两幅画就能赚五十文,为什么不去赚?娘和大哥都受伤在床,请医拿药的开销那么大,你不想多挣点钱让娘和大哥快快好起来吗?” 沈鹤阴沉着脸,没说话。 苏建豪捧着那五十文钱,起身凑到沈鹤面前:“这可是五十文诶,足够给娘抓好几幅药了,还能给大哥请个大夫来看看腿。” 沈鹤不为所动, 苏建豪瞅着他的脸色,故意拖长了调子:“诶,我中午出门的时候还听见二姐在念叨,说大哥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并且红肿异常,吓人的很!娘的咳嗽也还没好,甚至早上的时候还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大夫的药不管用。” “家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再请大夫的话,还不知道上哪儿去……” “别说了。”沈鹤闭上眼,寒声打断他的话:“我去画,你把钱拿去交给二姐。” 第三十五章:苏大哥意外受伤,崽子苦苦思念狐仙娘娘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未出口的话音卡在了喉咙里,沈鹤和苏建豪对视一眼,默契的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院子里,苏建安倒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是血。苏意柔跪在他身边,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扶他,无奈力气太小,努力了半天都动不了苏建安分毫。 “大哥!” “建安!” 闻声赶来的沈鹤和苏父齐齐冲到苏建安面前,苏父由于太过《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第三十五章:苏大哥意外受伤,崽子苦苦思念狐仙娘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沈鹤为钱受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簪子铺老板见状,向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会意,紧跟着出声。 “谁不知道咱们镇上的香菊姑娘是个如狼似虎的‘美人’,沈公子这么急着往上赶,可是被香菊姑娘迷住了,欲罢不能了?” “肯定是了。”另一人配合着接话:“我瞧沈公子面如冠玉,又整天神神叨叨的有仙家庇佑,就知道沈公子定是个品味独特的人。只是没想到,沈公子的品味独特到了这个地步,居然瞧上了香菊姑娘,啧啧啧。” 簪子铺老板佯装责怪:“哎呀,你们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就不知道了吧。自从沈公子卖字画以来,香菊姑娘日日光顾沈公子,还经常偷偷摸摸的和沈公子摸手呢,想必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沈公子和香菊姑娘早就暗定终生了。只是今天找了个借口要更近一步罢了!” “香菊姑娘家里有钱,沈公子自然是不会拒绝了。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沈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沈鹤没有说话,只是拳头越捏越紧,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也不愿意松开。 这样的屈辱,他从前从来没有受过。他原本想着为了苏建安和苏母的治病钱忍一忍,可咬牙半响,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忍不下去。 他明明只是正常画画,却要接受旁人鄙夷的眼光,恶意的损毁,他就是见过再多的场面,也受不了这种折辱。 “香菊姑娘,抱歉,我不能去给你画画了。”他叫住香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香菊还沉浸在旁人对她和沈鹤的玩笑中,甫一闻言,有些惊愣:“沈公子,你说什么,你不去我家给我画画了?” 沈鹤抿着唇:“不去了,那五十文画画钱,我明天就还给你。” “五十文?”香菊歪头:“岂止五十文,我昨天可是给了一百五十文,亲手交到你弟弟手上的。怎么,你弟弟没和你说吗?” “一百五十文?”沈鹤的大脑倏地就空白了。 香菊委屈的撅着嘴巴点头:“是呀,原本是一百文的,我怕你不愿意,就加了五十文的上门钱。沈公子,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不识数,将一百五十文数成了五十文?” “……”沈鹤说不出话了。 香菊虽然行为不端,但不是个骗子。一百五十文她给的出来,也愿意给。 可苏建豪昨天回家,就只给了他五十文。那剩下的一百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被苏建豪扣起来了。 苏建豪是个混蛋,一百文在他手上,存不下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现在那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一文也收不回来了。 昨天的五十文,他已经给了苏意柔用来抓药,现下也花的差不多了。他原本想着,如果只是五十文,他卖两天字画就能赚回来还上。 可是一百五十文,那么多钱,家里还在随时花钱,他得攒多少天才能把钱还给香菊? 他挺起来的脊梁骨,顿时一下就断了。 香菊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劝:“沈公子,你这是闹哪样?怎么好端端的不给我画画了?一百五十文你也拿了,为什么还要反悔呢?” “我昨天听你弟弟说,你大哥的腿伤了,下不来床。娘亲又生了病,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你这种情况,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干什么不要我的钱?” “是觉得钱少了吗?那我再加五十文,给你整整两百文,买你的三幅画像,怎么样?” 两百文……真是“好大”的数目啊!大到沈鹤在尊严和钱面前,竟是慢慢偏了过去。 是啊,他母亲和大哥还躺在床上,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前几日赚的钱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现下早就没剩多少。若是他不去画画,连那一百文他都还不上。 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但他还是不愿,他试图和香菊讨价还价:“香菊姑娘,沈某求你多给一些时间,那一百五十文,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香菊却摇了头:“我香菊虽然有钱,但从不往外赊。你若是要反悔,那就现在把一百五十文给我。不然,就乖乖跟着我回去画像。” “我香菊的钱是用来买字画的,又不是借给你的,没有过几天再还的道理。” 沈鹤沉默了。 “走吧。”片刻后,他只说了这两个字,香菊再傻也能懂了。 “我就知道沈公子不舍得抛弃我。”她娇笑着嗔了沈鹤一眼,转身在前带路。 “让开让开,你们别挡了我和沈公子的路。” “噗!为了钱,他还真的答应了给香菊画画,简直是饿了……” 周围的嗤笑声更大了。 簪子铺老板哎哟一声,颇为感慨的道:“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沈鹤自知,自己真的只是用画画赚钱,但面对这样的侮辱,他却完全没有底气反驳。 他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钱,这样的受辱。 短短的一条路,走的格外折磨。终于,沈鹤到了香菊的家。 香菊的家很大,装修也很不错,但沈鹤却一眼也没有看。 香菊本来想让沈鹤去她的闺房的,可沈鹤一再拒绝,香菊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沈鹤去书房。 第一幅画,香菊穿了一身大粉色的裙子,头上簪了几朵大红花,让沈鹤把她画得国色天香。 沈鹤抬头看了一眼,就一眼,便没再看她,兀自作画。 画完,香菊很满意,紧接着换了第二身衣服。 这身衣服是无袖的,本应很性感夺目,但叫香菊穿得十分怪异。再加上颜色是大黄色的,黄色显黑,把香菊衬得和煤球一样。偏偏香菊还要沈鹤把她画成仙女,愁的沈鹤一直唉声叹气。 好不容易画完第二幅,香菊回了房间换衣服,沈鹤趁机喘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喘完,就猛然卡在了胸腔。 香菊从门口进来,一身赤红色的衣裙十分突出。衣裙的布料很少,堪堪遮住隐私部位。剩下的,就制成了飘带,系在香菊的手臂和腰间,随着她的走动飘荡。 “沈公子……”香菊披散着一头油亮的黑发,一边轻移莲步,一边对这沈鹤眨眼。 沈鹤身子僵住,脸色煞白。 “沈公子……”香菊走到沈鹤面前,笨重的转了一个圈,然后一手轻挑胸衣,缓缓往下拉。一手轻拽短裤,慢慢往上扯。 “人家的第三幅画,想要你手把手的带着我画……” 第三十六章:狐仙娘娘身陷两难,崽子也不好过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喝奶茶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赵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叫我搬去你那里?” 赵婉盯着阮白有些瘦削的下巴,片刻后,又环视了一圈阮白的租房,面带嫌弃的道:“你这个房子到底是租的,又小又旧,住起来丝毫没有家的感觉。日子有限,你又孤身一人,我始终是不放心。不如搬去我那儿,我虽然有些忙,但《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第三十六章:狐仙娘娘身陷两难,崽子也不好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沈鹤出事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的眼前天旋地转,浑身脱力,站也站不稳。他用双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自己没有倒下。 秦颂见状,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沈公子,你怎么了?” 沈鹤回答不出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秦颂,张嘴想要求救,却发现秦颂望着他,嘴角慢慢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沈鹤心中一惊,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眉眼染上浓重的杀意,咬牙打翻桌上的茶壶,急促喘息着道:“你是沈鸢的人?” 秦颂但笑不语,只是一边靠近他,一边缓缓脱去自己的衣衫。 沈鹤瞬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苍梧山偏僻遥远,他又刚刚回来,除却苏家人和谁都不熟。能在此地设下此局针对他的,除了沈鸢,他再找不出第二个。 沈鸢暗杀他不成,就想做局正大光明的除掉他,真是好手段。当初秦颂接近他,他竟完全没有想到。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已经猜到了秦颂想要干什么。遂掏出自己的袖箭,在胳膊上狠狠一扎! 剧痛来得有些迟缓,但也足够让他清醒一些了。他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又用箭刃在自己手掌心划了两下。 鲜血不断流出,刺激着沈鹤的眼球,沈鹤混沌的大脑有了些许的清明,拖着沉重的身躯就要逃离这个圈套。 可那茶水似乎极其厉害,他刚刚走出去两步,浓重的眩晕感就卷土重来。他身子一晃,无力的栽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之前,秦颂只着一件里衣蹲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对他道:“沈公子,你是跑不掉的……”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阮白决定尝试一下自媒体之路。 她翻出了赵婉送她的一架钢琴,找出了学习课程,开始摸索。 她之前大学时,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但由于舍不得钱,学了一半就放弃了。 现在重新拾起,免不得会有很多生疏。幸好赵婉送她钢琴时,还给她买了教学课程,她一边看一边学,倒不至于茫然无措。 学了两个小时,把基本的乐理熟悉了一遍,她又上去某站,薅免费的自媒体速成教学来看。 看得差不多了,她就在短视频软件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把基本的账号信息填完整,又接着去研究同类型的自媒体博主。 琢磨了一晚上,笔记记了一大堆,但阮白却觉得,好像还缺点什么。 自己想不通,她就给赵婉打去了视频电话,想问问她的想法。 “你做自媒体干什么?”赵婉很惊讶。 阮白躺在床上,佯装无事的说:“哎呀,就是闲得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做。如果能火能赚钱的话,我也可以在嘎掉之前,给你攒点嫁妆。” “我又不想结婚要嫁妆来干什么?”赵婉直直的看着阮白,停顿几秒,忽然眼眸一眯,警觉道:“阮白,你是不是没钱了?” 阮白心里咯噔一声,眼底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当然有钱啊,我只是真的无聊,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而且,谁还会嫌钱多,我的身体状况这么好,再活个三五年不是问题,多挣点钱以后花也可以呀。” “……”赵婉肯定道:“你就是没钱了。” 顿了顿,又补充:“在决定做自媒体之前,你是不是还找过工作,只是由于体检报告上有癌症,没有公司愿意要你,所以你没办法,只能往自媒体上碰碰运气。” 阮白:“……” 有时候和人太熟也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她才递出一个平A,赵婉就把她的大招全猜出来了。 “我还有钱。”她心虚的笑着,为自己辩解:“只是那钱,目测有一丢丢的不够用,所以就想整点活儿干。” “……”赵婉似乎不信。 她径直掏出手机,点进了阮白的支付宝账号里:“你缺多少?三万够不够用?” 阮白惊了:“诶,你干什么?我没有要借钱,我是真心的询问你的意见!” 赵婉:“那转五万给你,不够再和我说。我上一个研究项目的奖金刚好到账,全给你。” 话音一落,阮白的手机上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支付宝到账声。 “支付宝到账,伍万元。” 阮白人傻了:“……你干什么呀赵婉,我不要你的钱。” 她打开支付宝想把钱给赵婉转回去,却发现赵婉已经把她的账号拉黑了。 赵婉透过摄像头看着阮白的脸,及时道:“你要是转我微信,我就微信也把你拉黑。你要为了五万块钱,失去我吗?” 阮白正在微信转账的动作一顿,抬头,无奈的看向赵婉:“大哥,你干嘛要对我那么好,我是救过你的命吗?” 五万块钱说给就给,就算是夫妻,恐怕也做不到那么干脆。 赵婉笑了,手指隔空点了点阮白的额头:“你就是救过我的命啊,小时候我失足落水,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捞上来的。我自己没什么事,倒是你,被水呛晕了过去,吓得我一直哭。” “救人一命值千金,五万块我都嫌少了。等我学有所成,挣大钱了,我工资卡都给你随便花。” 如此真挚的情意,叫阮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鼻尖泛酸,眼眶里明显有了泪意:“赵婉……所以你对我的意见是什么?你觉得我还缺什么重要的东西?” 赵婉:“……你就非得搞这个自媒体吗?” 阮白对她撒娇:“我想试试嘛,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成。这架钢琴你给我买了好几年了,在我离开之前,你不想看到它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吗?” 赵婉沉默了。 阮白趁机重复自己的问题:“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赵婉叹了一口气:“特点不够突出,你的手生的好看,拍视频的时候可以在手上做点功夫。” 阮白赶紧记下这一点:“明白了!我明天就拍两个视频看看效果。” 第三十七章:香菊邀请崽子上门,弟弟擅自答应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建豪在沈鹤的摊位前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香菊。香菊看沈鹤不在,颇有些失落,连忙向苏建豪询问情况。 苏建豪如实说了,然后眼巴巴的等着香菊给钱。结果秦颂告诉他,字画钱早在昨天就结给沈鹤了,他今日一分钱都不会收到。 苏建豪顿时不高兴了,他原本还想着从中吃点回扣,结果却被沈鹤截断了机会。《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第三十七章:香菊邀请崽子上门,弟弟擅自答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狐仙娘娘回来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浑身一震,眼神出现了片刻的空白,紧接着,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狐仙娘娘……” 这声音,是狐仙娘娘的!狐仙娘娘回来了!他有救了! “狐仙娘娘!”他在脑海里大声回应:“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惊喜和委屈。阮白听了,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愧疚的情绪。 “抱歉沈鹤,让你久等了。” 沈鹤把袖箭收了回去,澄澈的眸子涌现生的希望:“狐仙娘娘言重了,清川等得一点也不久。只是狐仙娘娘这几天不在,清川遇到了很多麻烦。” 阮白:“我知道。” 通过沈鹤的消息和官差大人的话,阮白已经基本知道了“强迫”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颂从沈鹤第一天摆摊就来照顾生意,恐怕就是在为今天做铺垫。而指使秦颂这么做的人,不出意外的和沈鸢有关系。 “狐仙娘娘,清川是冤枉的。”听见阮白说知道,沈鹤忍不住向其证明自己的清白:“清川识人不清,被秦颂下了迷药,这才会落入圈套。” “我相信你。”阮白说得果断,没有任何迟疑。 和沈鹤接触了那么多天,沈鹤的为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鹤微微一愣,随即鼻尖控制不住的泛酸:“多谢狐仙娘娘信任。” 阮白摇了摇头,抬脚走到了沈鹤的身边:“现在,我就帮你证明清白。接下来我说什么话,你就重复什么话,明白吗?” 沈鹤挺直脊梁,沉声道:“明白。” 阮白站在沈鹤旁边,转身看着堂上的官差:“大人不必动气,我把秦颂牵扯进来不是要胡说八道,也不是要转移注意力。此事秦颂也是当事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觉得我有必要问秦颂几个问题,还请大人准许。” 沈鹤朗声重复,一字不差。 官差闻言,偏头看了一眼秦颂,见秦颂没有反应,便同意了。 “那你问吧。” 阮白挪动脚步,面对着秦颂:“男女之事较为特殊,一般都会在身上留下些痕迹,若是强迫的,那痕迹就会更明显。既然秦颂说我强迫她,不知道她的身上有没有留下被强迫的证据?” 沈鹤逐字转述。 秦颂还没有回答,官差就抢了先:“当然有!秦颂姑娘的脸上有好几处伤痕,都是你强迫她时留下的。你仔细看看,那伤痕到现在都还是红肿的呢。” 话落,秦颂配合的摸了摸自己破损的嘴角,发出“嘶——”的一声吃痛声。 “哼,”阮白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秦颂装:“男女之事又不是发生在脸上,光看脸上的伤痕有什么用啊?我觉得,应该着重检查一下秦颂的身体,若是身体上也有强迫的痕迹,那才可信。” “这……”官差犹豫了。 秦颂眼睛一红又开始哭:“沈公子,我遭你强迫,本就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如今不旦不认罪,还要让人检查我的身体,再次掀开我的伤疤,是想把我活活逼死不成?” 阮白:“你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证据,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逼你了?” “你说被我强迫失去了清白,那为了你的清白,为了你的公道,你让人检查一下叫我死心,岂不是更好?” “我……”秦颂莫名语塞。 阮白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官差清了清嗓子,道:“秦颂姑娘是女子,现在公堂之上,如何检查身体啊?” 阮白:“简单,大人只需找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带秦颂下去检查即可。” “……”官差没说话,侧目去看秦颂。 秦颂皱眉盯着沈鹤,忽然觉得沈鹤像是变了个人。 官差见她不吭声,便自己做了决定:“秦颂姑娘,沈鹤所说也有道理,本官现在就差自己的夫人上前,带姑娘下去仔细检查一下,也好让沈鹤彻底死心。” “我……”秦颂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眼珠子一转,只能咬着一点不放:“我不同意,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强迫本来就很不堪了,怎么还能允许旁人对我进行二次侮辱?大人,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哪儿有官差放着这个禽兽不去检查,反而检查我这个受害者的?” 阮白立即回答:“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动被检查。” “你——”秦颂被堵住。 官差仔细斟酌了一下两人的话。最终做了一个折中的处理:“那就你们俩一起检查。沈鹤虽然有罪,但此话却没有说错。如果秦颂姑娘真是被强迫的,那身上定会留下许多伤痕。只要伤痕坐实是强迫所致,那沈鹤就没办法狡辩了。” 说完,官差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妇人便疾步走了出来。 秦颂有些慌了:“大人,我是女子,女子的清白大过性命,我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清白撒谎的!” 这话,阮白曾经听过,现在再听,只觉得讽刺:“正因为女子的清白重要,所以大人才要仔细断案,万万不能冤枉了秦颂姑娘。” “冤枉”两个字,阮白刻意咬重了,沈鹤也照做。 秦颂一听,眼底立即闪过一丝慌乱。 妇人走到身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颂姑娘,跟我走吧。” 秦颂不动。 阮白又道:“秦颂姑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怕了?” 秦颂声音紧绷,明显的透露着紧张:“我怕什么。” 阮白:“既然不怕,那为何不走?” “……”秦颂回答不上来。 她转头,狠狠瞪了沈鹤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跟着妇人走了。 “沈鹤。”阮白蹲下身,凑在沈鹤的耳边:“你的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吧?” 沈鹤笃定道:“没有,还请狐仙娘娘放心。” 阮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秦颂去了公堂后面的厢房,片刻后,就低着头走出来了。 妇人走到官差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官差脸色当即一变,看向秦颂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第三十八章:狐仙娘娘也得上破班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今天,是和沈鹤失联的第三天,系统还没有修复好。但小统子告诉阮白,已经修得差不多,这两日应该就能好。 阮白无事可做,看完几集电视剧,又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就开始坐在门口发呆。 三天不见沈鹤,她心里还莫名有些想。可系统没有修好,她光想也没有用。她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开始在房子里闲逛。《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第三十八章:狐仙娘娘也得上破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谁惹我我劈谁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秦颂目瞪口呆,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头顶盘旋的黑云,里面响彻的每一声雷声都像是直接炸在她的脑门上。让她心虚不已,惶恐不已。 她揪着自己的衣领,呼吸都收紧了。 阮白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几分邪恶,再次拖动十字箭头,引出两道巨雷劈在秦颂的脚边。 “轰隆——” “轰隆——” 雷声夹杂着闪电炸在秦颂的脚上,秦颂只感觉浑身一麻,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她这下是真怕了。 她双手向后撑着地板,一边尖叫一边后退,退到妇人的身边,就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妇人的双腿不肯放开。 “救命!救命啊!大人,夫人,你们救救我!”她狼狈的不断呼救,再也没了发誓时的不卑不亢。 沈鹤目光寒凉的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垂死挣扎。 阮白适时开口:“秦颂,你的誓言应验了。” 沈鹤嗓音低低的复述,声音在雷电嘈杂里,显得遥远又空洞,像是来自地狱的问候。 秦颂身子一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方才还火上浇油的簪子铺老板也跟着哑巴了,他望着头顶的黑云,想起了前两日自己的遭遇,后怕得说话都不利索:“真、真来报应了?沈鹤身后,真、真有仙家庇佑?” 阮白收起十字箭头,微微上前两步,靠近秦颂。秦颂呼吸一顿,莫名感觉周身的气压骤降,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过来。 阮白拿出手机,点进喂养APP,进入页面新增的一个“古代群聊”,单独艾特了秦颂。然后按下语音键,刻意压着嗓子问:“秦颂,你还认为是我强迫了你吗?” 秦颂一怔。 这声音虽然来源不远,但明显不是沈鹤的。她惊恐的抬起眼,慌乱的在身前寻找:“谁、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 堂内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说话?有人说话吗?” “她神神叨叨的嘀咕什么呢?” 唯有沈鹤的反应不同。他能听见那道说话声,也听得出来那声音是阮白的。可令他惊讶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再是他的脑海,而是公堂之内的某处。 他和秦颂一样,抬眼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说话之人。 但下一秒,阮白的吩咐就来了。 “沈鹤,你对香菊说话。” 沈鹤赶忙收回自己的思绪,沉声道:“是。” 阮白:“香菊,你当真看见我强迫秦颂行不轨之事了吗?” “我我我我……”香菊哆哆嗦嗦的,却是不敢回答了。 “呵,这事问香菊有什么用啊?香菊是沈鹤的姘头,自然是会护着沈鹤的。”人群之中,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簪子铺老板贼心不死,趁机附和:“是啊,昨天下午,我们亲眼看见沈鹤因为两百文钱跟着香菊回了家。沈鹤和香菊这样亲密,香菊怎么会指认他呢?” “就是,沈鹤连香菊都能下得去手,强迫秦颂这样美貌的姑娘自然是不足为奇了。” “淫虫上脑,哪怕是秦颂姑娘证据不足,我也觉得是沈鹤有错在先……还审什么审,直接把这淫贼关进牢里得了……” “我同意……” 议论声此起彼伏,吵得阮白耳朵疼。她微微有些不耐的“啧”一声,暗骂:“烦死了。” 沈鹤委屈道:“狐仙娘娘,您不要听他们胡说,清川没有做过那些事。清川只是单纯的画画挣钱,想要为娘和大哥买药而已。” “我知道,我信你。”阮白并没有被流言左右,她也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们烦。 她重新拉出十字箭头,对准叽叽喳喳的人群,狠狠地劈下几道雷,随后指使沈鹤说:“仙家在此,谁再胡说八道,就尝尝雷电的味道。如有不信,大可试试!”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大眼瞪小眼,都默契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连喘气都不敢放大。 阮白把箭头往下扯,悬在簪子铺老板的头顶。 “滋滋……” 雷电蠢蠢欲动。 簪子铺老板浑身一颤,忙不迭的躲到同伴的身后。 阮白:“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老板摇头摇出残影:“没、没意见,没意见了。仙家万岁,仙家阿弥陀佛……” “没出息的样子……”阮白白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看着香菊:“香菊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当真看见了,我强迫秦颂吗?” “我我我我……”香菊嘴皮子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阮白在她面前及时劈下一道雷,“轰隆”一声,白光一闪而逝,她的脸色霎时惨白。 “没有!我没有看见!”香菊被吓傻了,“噗通”一下瘫倒在地。她张着嘴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一切,都是秦颂教我的,她教我这么说的!” “她告诉我,只要我听话,就说服沈公子从了我!我喜欢沈公子,禁不住诱惑,就答应了他!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官差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猛地抓住香菊话里的重点,忙问:“你说你的证词是秦颂姑娘教你的,她什么时候教你的?” 香菊哭嚎着:“昨天晚上,她把沈公子接走很久以后!” 官差:“既然你说你喜欢沈公子,那又为何要听秦颂姑娘的话,栽赃沈公子呢?” 香菊哭得像是个孩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却只用袖子胡乱擦着,越擦越脏。 “我是喜欢沈公子,但是沈公子不喜欢我,我得不到他!秦颂说,只要我听话,就能让我和沈公子在一起,我自然就心动答应了。” “我也不知道秦颂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此事这么严重啊!还惹来仙家劈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仙家千万别劈我!我家里的肘子还没有吃完呢……” 官差:“……沈鹤,你再说说,你和秦颂姑娘喝茶是在什么时候?” 沈鹤腰背挺直,面容沉凝:“昨日下午,大概酉时二刻。我和秦颂喝完茶没多久,就被迷药迷晕了脑袋,很快就晕过去了。但为了保持清醒,我曾用袖箭捅了自己的左胳膊一下,又把自己的手掌划伤。虽然无济于事,但也能证明我当时所做的挣扎。” 官差闻言,当即上前检查沈鹤的伤处,果然见沈鹤的左胳膊和左手掌有对应的伤痕。 “嗯。”官差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又偏头去看秦颂:“秦颂姑娘,对于香菊的招认,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第三十九章:沈鹤为钱,无奈受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我……我……”秦颂“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她早就被天打雷劈的阵仗吓傻了,又遇到香菊的翻脸和沈鹤的伤势自证,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无法再思考任何。 官差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等了她片刻,见她不讲话,又问:“秦颂姑娘,你说你和沈鹤喝茶的时候被沈鹤强迫,当时的时间是酉时二 阿善穿宝蓝对襟宽袖襦衫,系着秋香色罗裙,挽着一头乌发,鬓边金钗绢花,从回廊上过,瞥见廊外中庭几处绿意,风从院外吹来,虽然还带着春寒的料峭,却也透出了和软之意。 梅花香自苦寒来,多么符合诗意的一句,转眼间一院子的梅花也相继的开放,原本枯枝的树枝,现下也生机勃勃的挺拔。 对于她来说,段承煜这样的招术用得实在是太滥了,以前颜若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当过多少回炮灰呢。 她的回答,却让牧碧微和阿善,并一干澄练侍者,都在短暂的哑然后笑了起来。 “陛下镇日为国事操劳,委实辛苦,请容奴婢为陛下研墨、随侍左右,以分陛下之忧!”牧碧微眨了眨眼睛,跟着道。 “姑娘,你是楼上的租客吗?老王那个房子的?”沈父嘴唇一阵蠕动,神态异常,看得沈飞飞有些奇怪。 我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的确是是这样,骷髅将军虽然如同以前一样,实力没有退步。但他的实力还没三大巨头厉害,更别说两大冥神了,所以法力确实是要差很多的。 这不,第一岛屿三个大城市,一共有大约十多万的幸存者都投靠了她,乖乖地主动地承认了她上神地位。 所以,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挂念在心上了。只是,认为,他只是比朋友多关心了她一点。 “呵呵……一个将死之人,不知太皇太后想要让她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呢?”讥讽的眼底透着一片死寂,看着高位上的那个老人,她得狠,早在若儿走时候,她就见识过了。 他心里虽然已经动摇,但却依旧有些不甘心,而且也想探一下成阳最后的底线是什么。 紫冰心已经冲破了第一道防线,然而她并没有停止提升实力的脚步,紫冰心面前的晶核还有一大堆,她此时已经沉寂在自我世界中。 云儿?燕莲被崔大娘对程云的称呼敏感了,挑挑眉头,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呢? 众人纷纷往异象发生的方向赶去,而此时身为当事人的月沉吟,则严肃却毫不畏惧的望着天际不断成形着的天雷。 但是此举不但没让其他异族强者退步,反而更是一个个眼睛发红的怪叫着扑了上来,八大异族各个都是嗜血凶蛮,战斗的激烈,反而更是激发起他们心中那分战斗的暴虐。 他抬头,望向深邃高远的天空,那里星光密布。江城是看不到这么清澈的天空的,所以连萧穹衍都看得有些失神了。 不等久滕星野把话说完,一颗颗炮弹落入了日军伞兵第二十八联队的阵地中。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后,回过神来的久滕星野立刻命令道:“给我顶住!”说着久滕星野拿起冲锋枪向营帐外杀去。 介子微走进厨房,从背后搂住云朵朵,喜欢看她为他忙碌做早餐的样子,这样的早晨让他感觉温馨宁静,心无比的平静,没有了一丝烦躁不安。 第四十七章:沈鹤回家,二姐遭贼人惦记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她哪里来的其他信徒?沈鹤这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鹤,你说什么呢?什么其他的信徒,我的信徒不就只有你一个吗?” “只有我一个吗?”沈鹤愣住。 阮白点头,语气笃定:“对啊,只有你一个。” 沈鹤抬起眼,眸子倏地一亮,铺天盖地的惊喜将他笼罩。 只有他一个,狐仙娘娘的信徒只有 林平志想要解释的时候,就被林瀚阳一声呵斥,吓得把话噎了回去。 “老师,我的手臂受伤了,我需要医治。”长谷奇才的右臂骨折,如果不进行医治,定会影响到下面的武学考核。 他在愤怒的同时,也是发觉这玉塔竟然有着抵御别人的威能的功效,着实使得他心中窃喜着,但是,这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怀疑他了。 那些做工精致的戒指,仿佛森林中的精灵,它们挥动着翅膀,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着迷离的七色光芒。 谁知宝剑脱手一尺后,便不在飞出,中间像是有股无形的细线绑在管彦手上,随着管彦右手横拉,太阿宝剑如有灵性一般,立刻偏离了原来的路线,顺着管彦的手势斩向了那抓着白色粉末的手腕。 罗浩辰没想到自己用力这么大,心下一惊,连忙又伸手去扶住她,双手环着云梦雪的腰身,又将她给揽回到了怀里。 把啸天狼喜得差点翻跟头。本來它还忧心忡忡。生怕出现什么危险。不过一看。这些玄武大妖都像是缺根筋一样。脑袋不灵光。这么简单就被杀了。 云梦雪带着心中疑问刚起身,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谭诺萱脸色带着高兴的笑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云梦雪更加诧然了。 “哼,怕你不成!”管彦身后的臧霸年轻气盛,又是刚来管彦军中,有点急于表现。一听大汉叫战,臧霸乌金鬼头枪轻点了下坐骑,战马会意,打了一声响鼻边向前走去。 长叹一口气,火羽老祖低着头,背着双手,在大殿的中间来回踱步,没有人开口,毕竟真正拥有战斗力的,也就是火羽老祖,还有叶鲲,其余人还是稍差一筹。 “对啦,我说上次是我的责任是说我没有保护好飞鸟,以后都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飞鸟身上了。”临别的一刻,未来还是朝着飞鸟的背影说出了有点耍帅的话。 两人晃晃悠悠的蹭到了浴室,打开淋浴,把未来先扔马桶上坐着,桥本也甩掉队服重新把未来拉起来贴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即便看似狼狈,他的肉体却没有一丝利刃切割出的伤口,同样完好失损的,还有他从始至终叼在嘴里的那根草穗。 血祖的气息很强,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此时此刻,血海翻腾,其应该立刻出手才是。 “果然不出所料,你们这点伎俩能瞒住我?”末无闻抡起木椅一下子就把她手中的剑击落在地,护卫趁他们打斗的时候抓紧时机便前门外逃窜。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成就半仙必须在修仙界一样,各路强者纷纷离开仙路,降临修仙界之中。 两个孩子本来还泪汪汪,听到宗景灏说爷爷奶奶可能会伤心,立刻擦了眼泪,不能让爷爷奶奶不安心。 沈歆瑶抬头看着他,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出来了。 “对呀,吸血鬼也是灰界人的后裔,妖也有可能附身于人在欧洲出现。”末无闻半天也没有看到胡国华回房,就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 第四十章: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眉眼轻压,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震怒的情绪暗暗涌动。 阮白的反应和他一样。 苏建安:“陆老爷今年都五十六了,比二妹整整大了二十多,快和爹同岁了!这样的年纪还要强娶二妹,不是耍流氓吗?” “要五十了?”阮白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陆老爷的眼神充满了恶心:“能当人家爹的人了还要干这种龌龊 事不宜迟,熹贵妃现在在给三宝用刑,一股慌乱爬上温瑾离的心头。 这两匹马已经在这里啃了五天的灌木叶了,虽说食物勉强有保障,但长时间没有活动,让它们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凌晨没听懂罗珊的话,他只是一眼迷茫地咬了一大口苹果,至于乔冰蓉,她好像听懂罗珊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除此之外,在它的浑身上下还披盖上了铮亮的,看不到一丝缝隙的金属外壳。 陆川拿着一些木柴回来了,看到慕落落在灶火里烤牛排,以为她是在做节目效果,也没多问。 “那,辑哥,你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没有力气了?还是把握不好那个度?”耿凡很认真地在问官辑。 眼睁睁的看着那头颅打了几个转,而后落在自己不远处,秋萝那双眼睛这会儿正死死盯着自己。 到底因为她是尉迟玦当众认下的人,当晚被安排在了离他寝殿不远处的厢房。 天气又重新炎热了起来,官辑在考虑晚上的欢迎会自己要不要给三队带过去什么礼物。 普通的魔神之体和金身相比,就相当于黑铁,和黄金的差距。在冥界之中,地府的地仙全部都修炼魔神体,唯一一个有金身的就是地藏王菩萨。 医室的火塘前,她一手拿着整棵的党参,一手用刀在树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切片想着,切着切着手就停下发呆了。 “太好了,明天又要去抓坏人了!”而蓝雨蝶则是无比的兴奋。自从修炼了之后,她觉得学习,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时候,就是白痴,也知道是什么状况,顿时守卫格尔寨的人进行反扑,大战更加激烈。 陈浩学着之前驾驶【未来-盘古】那样,先是下达了一声语音指令。 随即,蒋忠介绍了起来:“原来这华夏的武林,由武术世家和武林门派组成,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武林越发的没落,根本没多少人练武,一个辛苦,而且耗时日久。 两人无奈下马。胡图黎从马上解下老人,常会上前抱下捆绑的孩子。 在路边随便吃了点早点,然后询问了一下早点摊老板,这附近哪里有出租厂房和器具的。 蒋骁龙解释了一句,然后朝着四周看去,没有现陈浩的身影,不由的着急。 每一个在瑞城长大的人,一提到湖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里产出的牛肉。 林宝驹有些惊骇也有些疑惑,因为此时的这个婴孩,赫然就是先前被用来献祭的孩子。 云鹏终于挤到了最里面,终于看见了他的宝贝孙子,云鹏,不过,是完好无损的云鹏。 虽然韩诺阙印中有三枚极品灵晶,可哪怕是有价无市也最多换的五百万,哪里够他这样挥霍的? 名兰儿看哥哥不听自己的话,还违反交通规则,双腿不安分地踢了起来。 “程大叔,我想会金牛岭去看看。”林宝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总统套房的窗全是钢化玻璃,装有电子感应器,只有洗浴室里那个不足两尺宽的通风窗装了一根普通的防盗钢。 第四十九章:你裤子飞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 围观村民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裤子没了,他裤子没了!好丢人啊……” “这、这这这……”陆明礼夹着双腿,赶紧用双手挡住下半身,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一样红。 “哎呀……”苏意柔只觉没眼看,忙用手背捂住眼睛,转身背对着陆明礼。 岩石盗贼团的人来回了好几次才把所有财宝搬走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银币都没有留给戈坦男爵,不过戈坦男爵也已经显得很淡然,他只是双眼看着地上的泥土,沉默不语地坐在地上。 除了一些稀有的天材地宝之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里面找到,当然,需要支付足够的灵石。 他也是学习过战争学,并且研究过宇宙的战略,此时士兵们能够做的几乎是最好。 若离锁着眉头,转悠着。如今锦煜法力被封,现在能靠的就只有她自己了,可是想起刚刚他说的话,若离就有些胆怯。 “还说没事!这是什么?”白零严肃地抬起着她的左手臂,义正言辞地指控。 “哼!连生,我们有缘再见!”和尚说完便消失不见,就像是一道残影。 二人从洞窟里钻了出来,黄昏的太阳变成了深黄色,把整个湖面的湖水都映照得耀眼无比。有几个头上绑着白带的义军围了过来,努尔立即把他们制服。 直到菲德走的那一天,都没有人认出这个把头发扎成长辫子的男人就是菲德,传达者也没有再出现在菲德的面前,不过传达者那天所说的话让菲德很在意。 “师父,难道你想叫杜萌他们来,我可是还没打够!不能让他抢了风头!”侯镇山不服气地锤击着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那就接受主的神圣制裁吧!”圣殿骑士举起长枪从空中急冲下来,犹如一枚发射出的炮弹。 将屋内的狼藉处理好之后,北冥长风这才给慕容久久掖了掖被角,然后收起已然习惯的双翅,朝罗生门外走去。 林子墨自然知道素伊这么做能大大缩短这场大战的时间,立即在指挥频道要求众人暂时不要还击,只要防守就好,尽全力配合着素伊的行动。 不过这一切在想起那一抹令人沉醉的笑容时,便都在片刻间消失了,虽然师父一向都是先动手再讲道理,可是这种别扭的关心却让月出云极为受用。更何况,只要有她在,一切的烦恼也是幸福。 学长顺利的见到心理医生,也乖乖的配合诊断,学长也明白自己好像失忆了。 正当唐孟想着什么安慰她,好套出点情报时,莉莉丝站了起来后却换了一张笑吟吟的脸。 嗜血鳄每攻击狼人大祭司一次,就要承受狼人大祭司的魔法,狼人大祭司本身防御高加上一手加持各种魔法的盾牌,嗜血鳄单一的攻击方式必定是耗不过的。 白松在网上搜寻着纪录片,正搜着突然一通电话弹了出来,白松皱着眉头翻开来电人的名字,好不容易来点兴致就被人打断了。 “南明”上上下下都主动跟大明交好,王后、王妃轮流来大明作客,现在“南明”王妃蓝彩儿亲自赶来紫禁城,诚挚邀请大明后妃、太子、皇子、公主出使外加旅游,崇祯皇帝还真的无法决绝。 这时后金军事贵族没有人知道明军骑兵远赴草原给他们制造惊喜去了,他们认为是战马海运不方便,在沟壑纵横的战场也无法展开,故而没有参与锦州南的阵地战。 第四十一章:沈鹤出事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的眼前天旋地转,浑身脱力,站也站不稳。他用双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自己没有倒下。 秦颂见状,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沈公子,你怎么了?” 沈鹤回答不出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秦颂,张嘴想要求救,却发现秦颂望着他,嘴角慢慢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沈鹤心中一惊,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眉眼染上浓重的杀意,咬牙打翻桌上的茶壶,急促喘息着道:“你是沈鸢的人?” 秦颂但笑不语,只是一边靠近他,一边缓缓脱去自己的衣衫。 沈鹤瞬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苍梧山偏僻遥远,他又刚刚回来,除却苏家人和谁都不熟。能在此地设下此局针对他的,除了沈鸢,他再找不出第二个。 沈鸢暗杀他不成,就想做局正大光明的除掉他,真是好手段。当初秦颂接近他,他竟完全没有想到。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已经猜到了秦颂想要干什么。遂掏出自己的袖箭,在胳膊上狠狠一扎! 剧痛来得有些迟缓,但也足够让他清醒一些了。他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又用箭刃在自己手掌心划了两下。 鲜血不断流出,刺激着沈鹤的眼球,沈鹤混沌的大脑有了些许的清明,拖着沉重的身躯就要逃离这个圈套。 可那茶水似乎极其厉害,他刚刚走出去两步,浓重的眩晕感就卷土重来。他身子一晃,无力的栽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之前,秦颂只着一件里衣蹲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对他道:“沈公子,你是跑不掉的……”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阮白决定尝试一下自媒体之路。 她翻出了赵婉送她的一架钢琴,找出了学习课程,开始摸索。 她之前大学时,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但由于舍不得钱,学了一半就放弃了。 现在重新拾起,免不得会有很多生疏。幸好赵婉送她钢琴时,还给她买了教学课程,她一边看一边学,倒不至于茫然无措。 学了两个小时,把基本的乐理熟悉了一遍,她又上去某站,薅免费的自媒体速成教学来看。 看得差不多了,她就在短视频软件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把基本的账号信息填完整,又接着去研究同类型的自媒体博主。 琢磨了一晚上,笔记记了一大堆,但阮白却觉得,好像还缺点什么。 自己想不通,她就给赵婉打去了视频电话,想问问她的想法。 “你做自媒体干什么?”赵婉很惊讶。 阮白躺在床上,佯装无事的说:“哎呀,就是闲得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做。如果能火能赚钱的话,我也可以在嘎掉之前,给你攒点嫁妆。” “我又不想结婚要嫁妆来干什么?”赵婉直直的看着阮白,停顿几秒,忽然眼眸一眯,警觉道:“阮白,你是不是没钱了?” 阮白心里咯噔一声,眼底肉眼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当然有钱啊,我只是真的无聊,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而且,谁还会嫌钱多,我的身体状况这么好,再活个三五年不是问题,多挣点钱以后花也可以呀。” “……”赵婉肯定道:“你就是没钱了。” 顿了顿,又补充:“在决定做自媒体之前,你是不是还找过工作,只是由于体检报告上有癌症,没有公司愿意要你,所以你没办法,只能往自媒体上碰碰运气。” 阮白:“……” 有时候和人太熟也不是件好事,比如现在,她才递出一个平A,赵婉就把她的大招全猜出来了。 “我还有钱。”她心虚的笑着,为自己辩解:“只是那钱,目测有一丢丢的不够用,所以就想整点活儿干。” “……”赵婉似乎不信。 她径直掏出手机,点进了阮白的支付宝账号里:“你缺多少?三万够不够用?” 阮白惊了:“诶,你干什么?我没有要借钱,我是真心的询问你的意见!” 赵婉:“那转五万给你,不够再和我说。我上一个研究项目的奖金刚好到账,全给你。” 话音一落,阮白的手机上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支付宝到账声。 “支付宝到账,伍万元。” 阮白人傻了:“……你干什么呀赵婉,我不要你的钱。” 她打开支付宝想把钱给赵婉转回去,却发现赵婉已经把她的账号拉黑了。 赵婉透过摄像头看着阮白的脸,及时道:“你要是转我微信,我就微信也把你拉黑。你要为了五万块钱,失去我吗?” 阮白正在微信转账的动作一顿,抬头,无奈的看向赵婉:“大哥,你干嘛要对我那么好,我是救过你的命吗?” 五万块钱说给就给,就算是夫妻,恐怕也做不到那么干脆。 赵婉笑了,手指隔空点了点阮白的额头:“你就是救过我的命啊,小时候我失足落水,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捞上来的。我自己没什么事,倒是你,被水呛晕了过去,吓得我一直哭。” “救人一命值千金,五万块我都嫌少了。等我学有所成,挣大钱了,我工资卡都给你随便花。” 如此真挚的情意,叫阮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鼻尖泛酸,眼眶里明显有了泪意:“赵婉……所以你对我的意见是什么?你觉得我还缺什么重要的东西?” 赵婉:“……你就非得搞这个自媒体吗?” 阮白对她撒娇:“我想试试嘛,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成。这架钢琴你给我买了好几年了,在我离开之前,你不想看到它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吗?” 赵婉沉默了。 阮白趁机重复自己的问题:“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赵婉叹了一口气:“特点不够突出,你的手生的好看,拍视频的时候可以在手上做点功夫。” 阮白赶紧记下这一点:“明白了!我明天就拍两个视频看看效果。” 第五十一章:吗喽族,不拿拿电视台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你的小区,准备开门接我吧。”赵婉给阮白下了最后通知。 阮白就差给赵婉磕头了:“姑奶奶,我真没有乱跑,你快点回去上班吧,我给你开视频还不行吗?” 赵婉冷冷的道:“不行,我今天必须亲眼看见了你才能放心。” “赵婉……”阮白还要做最后的挣扎,可赵婉一句话就把她问住了。 “阮白,你到底在心虚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让我来你家?” 阮白:“……” 她家里是真藏人了啊! 赵婉不管她的沉默,径直道:“我进小区了,你最好站在门口迎接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留阮白一个人原地凌乱。 “小统子,”呆了两秒,阮白表情木讷的唤出系统:“我朋友要到家里来,现在怎么办?沈鹤还能藏得住吗?” 藏我? 沈鹤原本已经安抚好了自己,现在听见这句话,又变得不淡定了。 狐仙娘娘为什么要藏他?难道他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信徒吗? 系统回答:【监护人,您不用害怕,喂养系统有专属的隐藏功能。如果您的家里进了外人,您可以一键隐藏,让时空画面变成电视剧投屏的模样。】 阮白有些不放心:“这个一键隐藏,靠谱吗?” 系统的声音莫名有些虚:【应该是靠谱的呢。】 阮白:“应该……” 那就是不靠谱了。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赵婉即将到达,就是不靠谱她也得试试。喂养任务尚未完成,现在还不是让赵婉知道的时候,她还得继续瞒着。 她打开手机,点进喂养App,在设置那一栏找到了一键隐藏,随后立即按下。 下一秒,沈鹤那个时空的画面立即从3d变成2d,背景也变成了一堵白墙。 “阮白。”赵婉紧接着就到了。 阮白立马将门打开,对着门口的赵婉露出一个心虚的微笑:“我都说了,我在家的嘛,快进来。” 赵婉目光审视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她跨进门口,愣了两秒,又莫名其妙的退了出去,抬头开始打量面前的大门。 “阮白,你家的门是改造过了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变窄了许多呀。” “……”阮白的脑子急速转着,分分钟作出了回应:“是呀,上一次房东上门来,说是要换一下大门,结果换完之后门口就突然变窄了,我也觉得很奇怪。” “哦。”赵婉没有多想,又看了门口好几眼,才放心进来。 进来以后,又被墙上的投屏惊住。 “你这是什么东西?” 阮白站在墙边,一本正经的介绍:“投影仪的投屏啊,我新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酷?以后看电视,就直接在墙上看了。” “是挺酷的,”赵婉点了点头,绕着前面左右走了两圈,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阮白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生怕她发现什么端倪。 她环视着整面墙壁,突然伸出手,指着左上角的一个图案问:“这是哪个电视台的标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阮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个弯弯的香蕉。 “……”心里有个角落悄悄地碎掉了。 “这是……一个少数民族地区的电视台标,叫什么不拿拿台,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不拿拿台?”赵婉半信半疑的:“有这么奇怪的电视台名吗?” 阮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有啊,好像是人家那个民族的方言来着。” 赵婉:“什么名族?” 阮白眼神闪烁:“吗、吗喽族。” “吗喽族?”赵婉不经常上网,并不知道吗喽是什么,看这个投屏不像假的,犹豫了片刻,竟是信了。 “哦,那你刚刚拍的照片就是这个电视剧里的嘛?” 阮白:“是啊,刚刚上线的网剧,《狐仙娘娘对战六旬保安》。” 赵婉皱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电视名……算了,只要你不出门乱来,你爱看什么就看什么吧。” 阮白悄悄松了口气,她挽着赵婉的手臂把她拉去房间里,借着弹琴给她听的由头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坐着听完,见阮白没有任何异常,脸色看起来也挺有血气,这才彻底放心。 她医院里还有工作,和阮白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之前再三叮嘱阮白不要到处乱跑。 阮白连声应下,亲自把赵婉送到了门口。 “呼……”关上门,阮白沉沉的呼出一口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叹好险。 赵婉离开了小区,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给阮白发来了一条微信。 上面是关于苏建安伤口用药的建议。 阮白看着,心中一阵感动。她说的话,赵婉总是每一句都有回应。 她按着赵婉说的药,在外卖小程序上将其全部买了回来,又询问了一下沈鹤苏建安的身高,给苏建安下单了一副拐杖。 弄完,她又让沈鹤说了一下苏母的病症。 沈鹤回忆着大夫的话,把每一个病症都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阮白又转述给赵婉,询问赵婉可以拿什么药。赵婉一一解答,阮白一一对着去买药。 天气不好,外卖配送时间就有点长。将近一个小时后,阮白买的东西才陆续到家。 她把药一一分出来,按照说明书划好每一次的用量,又把注意事项全部写出来,才给沈鹤投喂过去。 “沈鹤,我给你娘亲送了些药过来,就在你的双肩包里,你去拿吧。” “药?”沈鹤忽然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 阮白:“我们这边的药。你们那儿的药虽然不错,但种类太少,见效也慢,我给你拿了点更好的。你照着我写的方法,一日三餐喂给你娘亲吃。” 沈鹤愣住了,几秒后,他沉寂的眼眸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 “多谢狐仙娘娘照拂。”他的道谢说得真诚,但一想起狐仙娘娘和那个男人的事,他的语气便控制不住的带上了点酸涩。 阮白听出不对,走到门口看着他问:“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是她刚刚不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四十二章:系统修复,沈鹤被抓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几天和沈鹤断联,阮白没了那固定的三点供奉值,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虽然疼痛好几日都没有发作,但她却总是提不起精神,干什么都懒洋洋的,脑袋也昏昏涨涨的不清醒。 一早起床,阮白洗漱完毕,又去沙发上躺了许久,整个人才有了点精神头。 今日是个大阴天,阴云低低的压着,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阮白拿出备用手机,摸索着拍摄了两个弹钢琴的视频,拍完,将拍摄角度调整到了最佳。 她昨晚研究了一下热点,发现最近某部热播剧的主题曲特别火。软件上到处都是安利视频,还有很多音乐博主翻唱,获赞都不低。 她搜了这首歌来仔细听,惊觉曲调很不错,别有一番感觉。于是便自己上网寻找扒谱视频,照着谱子练了练。 练到中午,弹得便像模像样了。她架起手机,一连拍摄了好几个视频。视频效果都不错,但阮白却觉得有些差强人意。 可具体差在哪儿,她又有些捉摸不透。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白嫩细长,如削葱根,霎是好看。 手腕白皙匀称,腕上戴着一个淡紫色的玉镯。手指弹动间,和黑白相间的琴键形成颜色冲击,更衬得阮白的一双手十分漂亮。 是比琴声还要夺人眼球的存在。 但阮白就是觉得哪里还不够,哪里还缺点什么。 她坐在钢琴前,撑着脑袋闷闷的想。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激动地声音。 【狐仙娘娘,您今日也不在吗?】 【狐仙娘娘,您可是有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不理会清川了?】 【第二天了,狐仙娘娘还没有回来吗?】 【狐仙娘娘,我娘病倒了,大哥也把腿摔伤了,没办法去卖字画了,答应狐仙娘娘的贡品要晚两天了。】 【狐仙娘娘,清川出事了。】 【狐仙娘娘……】 几十条消息蜂拥而至,阮白却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条—— 【清川出事了。】 沈鹤出事了?!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沈鹤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阮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小跑着离开房间,来到客厅拉开大门。 门外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时空,但奇怪的是,只变了一半。另一半,却还是阮白熟悉的走廊。 阮白心觉奇怪,却没有来得及问,因为她看见沈鹤正戴着镣铐枷锁跪在地上,周围还站了好些人。其中有两张熟悉的面孔,是经常光顾沈鹤摊位的秦颂和香菊。 此时的香菊一脸的茫然,而秦颂则是哭哭啼啼的,看起来伤心极了。 阮白不明所以,刚刚打开心有灵犀,想询问沈鹤发生了什么事,就听一道男音突兀响起。 “堂下沈鹤,强迫良家妇女,还一下子强迫两个,你可认罪?” 语气凶狠,充满愤怒的味道。 “强迫良家妇女?”阮白心神一震。 沈鹤眼神淡漠,面无表情,声音也毫无波澜:“不认。我说过了,我和她们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发生?”堂上,一个官差打扮的男人微微俯身,讥讽的眼神望着沈鹤:“沈鹤,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早上是本官带人亲自捉拿的你!本官看到你的时候,你还躺在秦颂姑娘的床上,把秦颂姑娘死死的压着!” “本官抓到了现行,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难道还想不认?” “哼。”沈鹤冷笑一声:“大人,您说抓到我现形。可现形之前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官差:“本官自然知道!你说你是被人下了药故意陷害的,可本官问你有何证据,你又拿不出来。你叫本官如何相信你的话?” “倒是秦颂姑娘被你强迫的证据,本官这里收到了不少。” 沈鹤无奈沉默。 此事既是人为设计,就断然不会留下证据给他。就算有,也早就被秦颂销毁干净。他如今已入圈套,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他实在是不甘,他沈鹤堂堂正正做人,就算是要死,也不该是这种屈辱的死因。 他咬着牙,抬眼看向堂上的官差,一双眼睛恨得能流出血来:“那些证据是真是假,秦颂姑娘最为清楚。我沈鹤虽然只是一个卖字画的,可好歹也见过大世面。像秦颂姑娘这样粗鄙的女子,我还不至于能够看上。” 秦颂哭得涨红的脸一下子煞白:“你——” 沈鹤勾起唇角,笑意轻蔑:“我知道秦颂姑娘想要置我于死地,也知道秦颂姑娘背后之人是谁。我沈鹤行得正坐得直,要想杀我就请正大光明的来,若是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就请恕沈鹤万万不能答应。” “大胆!”官差见沈鹤嚣张,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嘭”的一声巨响,堂下之人皆为之一颤,唯独沈鹤不为所动。 “犯人沈鹤!现在是本官在审问你,你应该回答本官的问题!而不是胡说八道,顾左右而言他,还蓄意贬低受害的秦颂姑娘!” “本官现在还在和你好好说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迫本官对你用刑!” 沈鹤神情不变,眼神依旧不屑:“大人若是想,那便用吧。沈鹤还是那句话,清白之身不可辱,我是不可能认下这个罪的。” 说这话时,沈鹤被捆绑的双手几不可查的动了动。他手指稍挪,便从背后摸出了一根尖利的袖箭。 看向官差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嗜血、狠厉。 可下一瞬,一道声音却在沈鹤的脑海里响起。 “沈鹤,我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狐仙娘娘回来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浑身一震,眼神出现了片刻的空白,紧接着,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狐仙娘娘……” 这声音,是狐仙娘娘的!狐仙娘娘回来了!他有救了! “狐仙娘娘!”他在脑海里大声回应:“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惊喜和委屈。阮白听了,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愧疚的情绪。 “抱歉沈鹤,让你久等了。” 沈鹤把袖箭收了回去,澄澈的眸子涌现生的希望:“狐仙娘娘言重了,清川等得一点也不久。只是狐仙娘娘这几天不在,清川遇到了很多麻烦。” 阮白:“我知道。” 通过沈鹤的消息和官差大人的话,阮白已经基本知道了“强迫”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颂从沈鹤第一天摆摊就来照顾生意,恐怕就是在为今天做铺垫。而指使秦颂这么做的人,不出意外的和沈鸢有关系。 “狐仙娘娘,清川是冤枉的。”听见阮白说知道,沈鹤忍不住向其证明自己的清白:“清川识人不清,被秦颂下了迷药,这才会落入圈套。” “我相信你。”阮白说得果断,没有任何迟疑。 和沈鹤接触了那么多天,沈鹤的为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鹤微微一愣,随即鼻尖控制不住的泛酸:“多谢狐仙娘娘信任。” 阮白摇了摇头,抬脚走到了沈鹤的身边:“现在,我就帮你证明清白。接下来我说什么话,你就重复什么话,明白吗?” 沈鹤挺直脊梁,沉声道:“明白。” 阮白站在沈鹤旁边,转身看着堂上的官差:“大人不必动气,我把秦颂牵扯进来不是要胡说八道,也不是要转移注意力。此事秦颂也是当事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觉得我有必要问秦颂几个问题,还请大人准许。” 沈鹤朗声重复,一字不差。 官差闻言,偏头看了一眼秦颂,见秦颂没有反应,便同意了。 “那你问吧。” 阮白挪动脚步,面对着秦颂:“男女之事较为特殊,一般都会在身上留下些痕迹,若是强迫的,那痕迹就会更明显。既然秦颂说我强迫她,不知道她的身上有没有留下被强迫的证据?” 沈鹤逐字转述。 秦颂还没有回答,官差就抢了先:“当然有!秦颂姑娘的脸上有好几处伤痕,都是你强迫她时留下的。你仔细看看,那伤痕到现在都还是红肿的呢。” 话落,秦颂配合的摸了摸自己破损的嘴角,发出“嘶——”的一声吃痛声。 “哼,”阮白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秦颂装:“男女之事又不是发生在脸上,光看脸上的伤痕有什么用啊?我觉得,应该着重检查一下秦颂的身体,若是身体上也有强迫的痕迹,那才可信。” “这……”官差犹豫了。 秦颂眼睛一红又开始哭:“沈公子,我遭你强迫,本就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如今不旦不认罪,还要让人检查我的身体,再次掀开我的伤疤,是想把我活活逼死不成?” 阮白:“你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证据,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逼你了?” “你说被我强迫失去了清白,那为了你的清白,为了你的公道,你让人检查一下叫我死心,岂不是更好?” “我……”秦颂莫名语塞。 阮白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官差清了清嗓子,道:“秦颂姑娘是女子,现在公堂之上,如何检查身体啊?” 阮白:“简单,大人只需找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带秦颂下去检查即可。” “……”官差没说话,侧目去看秦颂。 秦颂皱眉盯着沈鹤,忽然觉得沈鹤像是变了个人。 官差见她不吭声,便自己做了决定:“秦颂姑娘,沈鹤所说也有道理,本官现在就差自己的夫人上前,带姑娘下去仔细检查一下,也好让沈鹤彻底死心。” “我……”秦颂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眼珠子一转,只能咬着一点不放:“我不同意,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强迫本来就很不堪了,怎么还能允许旁人对我进行二次侮辱?大人,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哪儿有官差放着这个禽兽不去检查,反而检查我这个受害者的?” 阮白立即回答:“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动被检查。” “你——”秦颂被堵住。 官差仔细斟酌了一下两人的话。最终做了一个折中的处理:“那就你们俩一起检查。沈鹤虽然有罪,但此话却没有说错。如果秦颂姑娘真是被强迫的,那身上定会留下许多伤痕。只要伤痕坐实是强迫所致,那沈鹤就没办法狡辩了。” 说完,官差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妇人便疾步走了出来。 秦颂有些慌了:“大人,我是女子,女子的清白大过性命,我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清白撒谎的!” 这话,阮白曾经听过,现在再听,只觉得讽刺:“正因为女子的清白重要,所以大人才要仔细断案,万万不能冤枉了秦颂姑娘。” “冤枉”两个字,阮白刻意咬重了,沈鹤也照做。 秦颂一听,眼底立即闪过一丝慌乱。 妇人走到身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颂姑娘,跟我走吧。” 秦颂不动。 阮白又道:“秦颂姑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怕了?” 秦颂声音紧绷,明显的透露着紧张:“我怕什么。” 阮白:“既然不怕,那为何不走?” “……”秦颂回答不上来。 她转头,狠狠瞪了沈鹤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跟着妇人走了。 “沈鹤。”阮白蹲下身,凑在沈鹤的耳边:“你的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吧?” 沈鹤笃定道:“没有,还请狐仙娘娘放心。” 阮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秦颂去了公堂后面的厢房,片刻后,就低着头走出来了。 妇人走到官差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官差脸色当即一变,看向秦颂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第四十四章:狐仙娘娘做法,引来五雷轰顶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官差问。 妇人点头,语气分外笃定:“是真的。我仔细检查过秦颂姑娘的身体,姑娘身体完好,并没有看见任何伤痕。” 阮白笑了:“既然没有伤痕,那强迫一事又如何成立?” 秦颂低垂着头,不甘心的辩驳:“如何不成立?我脸上不是有伤吗?” 阮白:“男女之事,又不是发生在脸上的。脸上有伤,能证明什么?且不说你是被强迫,就算是自愿发生关系的,身上也不可避免会留下诸多暧昧的痕迹。” “但夫人检查过你的身体,说你身上完好无损。既然完好无损,那怎么会存在强迫呢?” 秦颂惨白着脸,不说话了。 阮白看向官差:“秦颂姑娘检查过了,那接下来就检查我的吧,大人,尽管来查。” “嗯。”官差应了一声,从堂上走下来,停在沈鹤面前:“你是男子,本官就不拘那么多礼节了,本官就在这里检查吧。” 沈鹤一脸无所谓,复述阮白的话:“任凭大人做主。” 官差蹲下身,解开沈鹤的衣带,扯开沈鹤的领口,在他洁白的胸膛上逡巡一圈。 阮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可疑的痕迹都没有看到,只看到沈鹤身材很好。 肌肉匀称,沟壑分明,哪怕是跪着,也难掩劲瘦的腰身。 看得阮白开心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看完前身,官差又去看后背,一片光洁,什么也没有发现。 阮白及时道:“大人是成过亲的,对男女之事应当有数。若是我真的强迫了秦颂姑娘,我们两人的身上都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秦颂姑娘是受害者,身上理应有施虐的痕迹,我是凶手,身上更该有反抗的痕迹。可是都没有,那便说明强迫一事不存在。” 官差给沈鹤穿好衣服,沉默着起身。 秦颂自知无法解释,就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沈公子,那你今日在我床上醒来,大人和香菊都看见了,你又如何解释?难不成是我强迫你,我把你绑到床上去的?” 这次不用阮白教,沈鹤就回答了:“我说过了,是你在我的茶水里下药,把我迷晕了做的这一场局。” “我做局?”秦颂苦笑着:“我一个女子,为何要做局毁了自己的清白?而且,证据呢?你说我下药,药在哪儿,茶水在哪儿?” 沈鹤拧着眉,没有接话。他知道,秦颂背后的人是沈鸢,但却没办法在这个场合说出来。 正如秦颂所说,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胡乱攀诬皇子,若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身份本就很敏感,实在是不宜和皇家扯上关系。 “是啊,”官差被秦颂的话带偏,就这个问题再次质问沈鹤:“沈鹤,你一直强调自己被下了药,可是证据在哪儿?本官今日亲自在秦颂姑娘的床上抓住了你,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又当如何解释?” 沈鹤没有办法解释。 可阮白却有主意:“沈鹤,你问秦颂,她敢不敢发誓。” “嗯?”沈鹤不明白:“为何要这么问。” 阮白没有解释:“你问就对了。” 沈鹤:“……好吧,” 他抬起眼,直视着秦颂的眼睛,义正言辞的说:“秦颂姑娘,我的确没有证据。但我敢问你一句,你说我强迫你,你敢不敢发誓?” “什么?”秦颂被沈鹤的话弄懵了。 沈鹤重复:“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我真的强迫你做了苟且之事?” “切,发誓……又来这神神叨叨的一套了……” 秦颂还没有回答,身后围观的人群里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 阮白与沈鹤皆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簪子铺老板一早听说沈鹤被抓,连摊也不摆了,忙不迭的就来看热闹。眼下看沈鹤走投无路,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出来落井下石。 “大人恐怕不知道,这位沈公子呀,说自己有仙家庇佑,嚣张的很。前些日子,可是把我们几个欺负得厉害。现在他狡辩无果,怕是又要耍小把戏来吓唬人了。” 官差不信这一套,闻言,凝眸瞪向老板:“公堂之上,莫要说神鬼之言。” 簪子铺老板不听,还煞有介事的:“大人,我这可不是胡说,沈公子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能呼风唤雨,还能凭空变火!我们几个挨着他摆摊,都是亲眼见过的!” “胡言!”官差不信,连带着也骂了沈鹤两句:“沈鹤,公堂之上讲究证据,什么发誓不发誓的。” 沈鹤固执的坚持:“若是秦颂姑娘没做亏心事,发个誓又有何妨?秦颂姑娘不敢发,莫不是心中心虚?” “我有什么心虚的?”自从阮白出现,秦颂就忘记哭了。她脸上泪痕已干,一双眼里不见委屈,只有强装的镇定。 “发就发!” 她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朝上,在官差微微不耐的眼神里朗声起誓。 “大人在上,我秦颂在此发誓。若是堂上所言有一字作假,冤枉了沈公子,就叫我天打五雷轰,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誓言落地,阮白快速拉出操纵面板,点开新增的一项防护模式—— 五雷轰顶。 “轰隆——” 防护启动的一瞬间,有巨雷从空中低低的滚过。 公堂之内,所有人面色一白。 紧接着,黑压压的乌云潮水般袭来,将小小的公堂包围起来。 “轰隆——” “咔嚓——” 雷声和闪电交错而至,飓风也拔地而起。 “啊……” 堂内众人被风吹得凌乱,有些站不稳的,还往前踉跄了一步。 沈鹤稳稳跪着,岿然不动。 秦颂被这阵仗吓到了,小脸血色尽退,苍白得不似活人。 阮白冷冷的看着她,见她吓得差不多了,又拖动面前的箭头,引了一道雷声劈在她的脚边。 “轰隆——” 惨白的光一闪而逝,秦颂惊叫着跳开。 “啊啊啊!” 官差心神俱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堂外的黑云。 “报应来了!报应真的来了!秦颂的誓言兑现了!” 人群之中,有人喊了这么一句。 顿时,有四五个人附和。 “真的五雷轰顶了,看来秦颂真的在撒谎!” “这是天打五雷轰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撒谎被雷劈,开眼了,真的开眼了,以后都不要随便发誓了……” 第四十五章:狐仙娘娘作法,引来五雷轰顶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秦颂目瞪口呆,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头顶盘旋的黑云,里面响彻的每一声雷声都像是直接炸在她的脑门上。让她心虚不已,惶恐不已。 她揪着自己的衣领,呼吸都收紧了。 阮白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几分邪恶,再次拖动十字箭头,引出两道巨雷劈在秦颂的脚边。 “轰隆——” “轰隆——” 雷声夹杂着闪电炸在秦颂的脚上,秦颂只感觉浑身一麻,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她这下是真怕了。 她双手向后撑着地板,一边尖叫一边后退,退到妇人的身边,就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妇人的双腿不肯放开。 “救命!救命啊!大人,夫人,你们救救我!”她狼狈的不断呼救,再也没了发誓时的不卑不亢。 沈鹤目光寒凉的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垂死挣扎。 阮白适时开口:“秦颂,你的誓言应验了。” 沈鹤嗓音低低的复述,声音在雷电嘈杂里,显得遥远又空洞,像是来自地狱的问候。 秦颂身子一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方才还火上浇油的簪子铺老板也跟着哑巴了,他望着头顶的黑云,想起了前两日自己的遭遇,后怕得说话都不利索:“真、真来报应了?沈鹤身后,真、真有仙家庇佑?” 阮白收起十字箭头,微微上前两步,靠近秦颂。秦颂呼吸一顿,莫名感觉周身的气压骤降,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过来。 阮白拿出手机,点进喂养App,进入页面新增的一个“古代群聊”,单独艾特了秦颂。然后按下语音键,刻意压着嗓子问:“秦颂,你还认为是我强迫了你吗?” 秦颂一怔。 这声音虽然来源不远,但明显不是沈鹤的。她惊恐的抬起眼,慌乱的在身前寻找:“谁、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 堂内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说话?有人说话吗?” “她神神叨叨的嘀咕什么呢?” 唯有沈鹤的反应不同。他能听见那道说话声,也听得出来那声音是阮白的。可令他惊讶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再是他的脑海,而是公堂之内的某处。 他和秦颂一样,抬眼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说话之人。 但下一秒,阮白的吩咐就来了。 “沈鹤,你对香菊说话。” 沈鹤赶忙收回自己的思绪,沉声道:“是。” 阮白:“香菊,你当真看见我强迫秦颂行不轨之事了吗?” “我我我我……”香菊哆哆嗦嗦的,却是不敢回答了。 “呵,这事问香菊有什么用啊?香菊是沈鹤的姘头,自然是会护着沈鹤的。”人群之中,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簪子铺老板贼心不死,趁机附和:“是啊,昨天下午,我们亲眼看见沈鹤因为两百文钱跟着香菊回了家。沈鹤和香菊这样亲密,香菊怎么会指认他呢?” “就是,沈鹤连香菊都能下得去手,强迫秦颂这样美貌的姑娘自然是不足为奇了。” “**上脑,哪怕是秦颂姑娘证据不足,我也觉得是沈鹤有错在先……还审什么审,直接把这淫贼关进牢里得了……” “我同意……” 议论声此起彼伏,吵得阮白耳朵疼。她微微有些不耐的“啧”一声,暗骂:“烦死了。” 沈鹤委屈道:“狐仙娘娘,您不要听他们胡说,清川没有做过那些事。清川只是单纯的画画挣钱,想要为娘和大哥买药而已。” “我知道,我信你。”阮白并没有被流言左右,她也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们烦。 她重新拉出十字箭头,对准叽叽喳喳的人群,狠狠地劈下几道雷,随后指使沈鹤说:“仙家在此,谁再胡说八道,就尝尝雷电的味道。如有不信,大可试试!”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大眼瞪小眼,都默契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连喘气都不敢放大。 阮白把箭头往下扯,悬在簪子铺老板的头顶。 “滋滋……” 雷电蠢蠢欲动。 簪子铺老板浑身一颤,忙不迭的躲到同伴的身后。 阮白:“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老板摇头摇出残影:“没、没意见,没意见了。仙家万岁,仙家阿弥陀佛……” “没出息的样子……”阮白白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看着香菊:“香菊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当真看见了,我强迫秦颂吗?” “我我我我……”香菊嘴皮子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阮白在她面前及时劈下一道雷,“轰隆”一声,白光一闪而逝,她的脸色霎时惨白。 “没有!我没有看见!”香菊被吓傻了,“噗通”一下瘫倒在地。她张着嘴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一切,都是秦颂教我的,她教我这么说的!” “她告诉我,只要我听话,就说服沈公子从了我!我喜欢沈公子,禁不住诱惑,就答应了他!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官差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猛地抓住香菊话里的重点,忙问:“你说你的证词是秦颂姑娘教你的,她什么时候教你的?” 香菊哭嚎着:“昨天晚上,她把沈公子接走很久以后!” 官差:“既然你说你喜欢沈公子,那又为何要听秦颂姑娘的话,栽赃沈公子呢?” 香菊哭得像是个孩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却只用袖子胡乱擦着,越擦越脏。 “我是喜欢沈公子,但是沈公子不喜欢我,我得不到他!秦颂说,只要我听话,就能让我和沈公子在一起,我自然就心动答应了。” “我也不知道秦颂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此事这么严重啊!还惹来仙家劈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仙家千万别劈我!我家里的肘子还没有吃完呢……” 官差:“……沈鹤,你再说说,你和秦颂姑娘喝茶是在什么时候?” 沈鹤腰背挺直,面容沉凝:“昨日下午,大概酉时二刻。我和秦颂喝完茶没多久,就被迷药迷晕了脑袋,很快就晕过去了。但为了保持清醒,我曾用袖箭捅了自己的左胳膊一下,又把自己的手掌划伤。虽然无济于事,但也能证明我当时所做的挣扎。” 官差闻言,当即上前检查沈鹤的伤处,果然见沈鹤的左胳膊和左手掌有对应的伤痕。 “嗯。”官差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又偏头去看秦颂:“秦颂姑娘,对于香菊的招认,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第四十六章:沈鹤吃醋询问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我……我……”秦颂“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她早就被天打雷劈的阵仗吓傻了,又遇到香菊的翻脸和沈鹤的伤势自证,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无法再思考任何。 官差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等了她片刻,见她不讲话,又问:“秦颂姑娘,你说你和沈鹤喝茶的时候被沈鹤强迫,当时的时间是酉时二刻。那在入夜以后,你又是如何与香菊碰面,教会香菊替你作伪证的呢?你既然被强迫,那时候就不该是清醒的呀?” “……”秦颂木着一张脸,说不出话了。 官差又道:“入夜之时,你既已脱身,那为什么当时不报官。而是要重返沈鹤的怀抱,等到第二日你爹带人来找你,才从沈鹤的床上起来?” “……”秦颂沉默以对。 官差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他走回堂上,掀袍坐下,猛拍一下惊堂木,朗声道:“沈鹤强迫秦颂一事,疑点颇多,关键证人又翻供。为了办案严谨,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本官特请宫里退出的嬷嬷,再为秦颂姑娘检查一下身体,确认秦颂姑娘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话音落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从堂后出来。妇人站在秦颂身前,冷声道:“秦颂姑娘,请吧。” 秦颂没了拒绝的底气,她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脑袋跟着妇人离开。 半晌,又出来。 妇人走到官差身边,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检查结果:“回禀大人,秦颂姑娘身子完好,仍是处子之身。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未曾被人强迫过。” 堂下一片哗然。 “还是处子之身,那沈鹤就是没对她怎么样喽?” “肯定是没有啊,这女人就是在说谎栽赃,想把沈鹤搞进牢子里去蹲着……” “啧,亏我之前还为她说话……” “有一说一,尽管秦颂撒了谎,但沈鹤的眼光也真的是不咋地,看得上香菊,却看不上秦颂?” “肃静!”官差大喝一声,议论声即刻停止。 阮白见事情已成,便默默收回防护模式,站在身边静听官差断案。 官差再次询问秦颂,让她给这事做出一个解释。但秦颂就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肯说。 官差拿她没有办法,又问了香菊一些事情的细节,确定沈鹤无罪以后,就把沈鹤松绑了。 最后,官差当堂宣判沈鹤无罪,反而把秦颂扣押了起来。 在大盛朝,栽赃污蔑向来审判得严,秦颂此举,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沈鹤丢掉身上的枷锁,恭恭敬敬的向官差行了一礼,然后昂首挺胸,从公堂之内走了出去。 今日天气极好,秋高气爽,阳光暖得恰到好处。照着沈鹤的全身,驱散了他浑身的冰冷。 他站在太阳底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说:“多谢狐仙娘娘及时出现,搭手相救。不然清川今日,就得命丧于此了。” “言重了,”阮白站在他身边,沐浴着另一个时空的太阳,脸上是暖融融的微笑:“你死不了的。” “不,”沈鹤却反驳:“若是没有狐仙娘娘在,清川今日必死。大盛朝对强迫民女一事抓得极严,一旦坐实,就会即刻绞杀。狐仙娘娘如若晚来一步,见到的就只能是清川的尸身了。” “这么严重啊?”阮白惊了。 沈鹤背好自己的双肩包,抬脚往家的方向走:“是。” 阮白顿时就有些愧疚了。前几日要不是她钻空子导致系统崩溃,断掉了和沈鹤的时空连接,沈鹤也不会被人设计,险些丧命。 如果系统修复的速度慢一点,她可能就真的救不了沈鹤了。她是沈鹤的监护人,要是沈鹤死了,她的这条小命也得跟着没。 真是惊险。 “抱歉啊沈鹤,我有点事情耽搁了。”她再次向沈鹤道歉。 沈鹤万万不敢接受,连忙躬身行礼还了回去:“狐仙娘娘折煞清川了。娘娘仙家之身,怎能对我道歉。我得狐仙娘娘庇佑多次,恩情早已还不清,该是我向狐仙娘娘道谢才是。” 说着,沈鹤拱手对着身前的虚空拜了一拜,郑重道:“清川多谢狐仙娘娘相救!” 阮白无奈的看着他,懂事的没再和他争论。 沈鹤是头倔驴,又极重礼数。他心里尊敬阮白,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阮白给自己道歉的。阮白要是和他细细的辩论,就是辩到明天晚上也不会有结果。 不如安心受下沈鹤的意,好让沈鹤快些回家。 沈鹤失踪了一晚上,苏家人肯定是着急坏了。 沈鹤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回去的脚步都不自觉的加快。阮白跟了一阵,见跟不上,就老实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坐在门口陪着他。 看见门口被割裂成两半,一半现代时空,一半古时空,阮白头就忍不住的疼。 她问:“小统子,这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时空连接,只接了一半,还剩个走廊给我?” 系统似乎叹了口气:【系统虽然修复完毕,但还有bug没有处理好。目前时空连接只能连接一半,另一半就没办法了。不过对于监护人来说也算是好消息吧,因为在此期间,您可以通过另一半时空随意出门。】 “我可以出门了?”这个消息的确是好,阮白惊喜不已。 系统:【可以的。】 阮白:“那我出门了,沈鹤这边怎么办?我不就看不见他了吗?” 系统:【是的。但是没关系,您可以用心有灵犀继续和绑定人交流。】 “哦……”阮白满意了。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一边照顾沈鹤,一边顾着自己了,再也不用憋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赵婉那边也能继续瞒一段时间。 “狐仙娘娘。” 正高兴着呢,沈鹤那边突然叫阮白。 阮白应了一声:“诶!怎么了?” 沈鹤垂眼盯着脚下的路,咬着唇有些紧张的小声问:“您其他信徒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其他信徒?”阮白懵了。 第四十七章:二姐被贼人胁迫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她哪里来的其他信徒?沈鹤这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鹤,你说什么呢?什么其他的信徒,我的信徒不就只有你一个吗?” “只有我一个吗?”沈鹤愣住。 阮白点头,语气笃定:“对啊,只有你一个。” 沈鹤抬起眼,眸子倏地一亮,铺天盖地的惊喜将他笼罩。 只有他一个,狐仙娘娘的信徒只有他一个。他是狐仙娘娘唯一庇护的人,没有人和他抢! 但下一秒,那份惊喜就被惶恐和忐忑取代。 狐仙娘娘没有别的信徒,那那天和狐仙娘娘表白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陪伴了狐仙娘娘多年的一个钦慕者? 这个猜测一出,沈鹤的心里顿时更加泛酸。但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苦涩的勾起嘴角,笑道:“那是清川想多了,请狐仙娘娘恕罪。” “没事,”阮白没有多想,见沈鹤闭嘴不提,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沈鹤,秦颂和你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突然栽赃你强迫他?”这个问题沈鹤之前没有提及,阮白有些好奇。 沈鹤闻言,嘴角的笑意即刻变了味儿:“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 “受人指使……”阮白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此事和沈鸢有关?” 沈鹤眨了眨眼:“沈鸢想要杀我,却顾忌着皇上不敢明着动手。他找了那么多杀手过来,没有一个成功,无奈,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都怪我掉以轻心,我以为这些乡野百姓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谁知沈鸢的手竟真的伸的那么长……” 阮白听完,认真想了想,觉得沈鹤所说很有道理。 在大盛朝,强迫民女是重罪。只要沈鸢派人让沈鹤入局,再坐实沈鹤的罪名,沈鹤就死定了。 此计得逞,沈鸢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下手,皇帝那边也不会有怀疑,倒是比暗杀来得容易且保险。 只是沈鸢不知道,沈鹤背后还有一个阮白,只要阮白在,沈鹤就出不了一点事。 此事失败,接下来,沈鸢不知道还有什么计谋等着沈鹤。 想到此,阮白又无比庆幸自己钻空子的行为。虽然害得系统崩溃,但至少安全堡垒弄下来了。有安全堡垒在,无论沈鸢要怎么迫害,只要沈鹤和苏家人待在房子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沈鹤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四处都没有见到人。 沈鹤心觉奇怪,平日里这个时候,村子口是有不少老人吹风聊天的,今日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拧着眉,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加快脚步,迅速往家的方向赶。 却不料刚刚走到苏家的院子外,就见苏家一片混乱。 十里村的人几乎全都围在院子里,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包围中心,人头攒动,有陌生的男音一阵一阵的传来。 接着,是苏母带着哭腔的求饶。 “陆老爷,我求您了,您就放过意柔吧,意柔还小,又不懂事,实在没办法入陆老爷的府邸啊!” 男音冷哼一声,嚣张道:“可我偏偏就看上你们家意柔了,聘礼我都带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苏母哭腔更浓:“陆老爷……” “阿鹤还没有找到吗?”苏意柔的声音响起。 苏建安:“没找到,我从昨天晚上就在镇上找了,哪里都没有见到阿鹤的身影。今早隐约听人说,阿鹤似乎是犯了事。” “沈鹤就是犯了事!”被称作陆老爷的男人肯定了苏建安的话:“沈鹤借着画字画的名义,诱骗女子邀他上门。上门以后,又用强迫的手段玷污了那女子的清白。现在东窗事发,沈鹤已经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只等断案以后,便就地正法!” “你胡说!”苏意柔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阿鹤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苏建安跟着:“我们家阿鹤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陆老爷,你信口胡诌!” “哼,”陆老爷冷笑:“是不是信口胡诌你们自己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沈鹤的事闹得苍梧山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他为了钱和一个邋遢的死胖子在一起?” “你——”苏建安嘴笨,一时无法反驳。 苏意柔:“大哥,再去找找阿鹤,我就不信阿鹤会做这种事。我们证明给他看!” “好!”苏建安转身就走。他瘸着条腿,走起路来十分费劲,全靠一根木棍支撑着身体。 陆老爷不屑的笑了两声:“还找什么找,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意柔啊,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只要你肯跟我,我就出钱给你娘和大哥治病,治到好为止。还会在你我成亲以后,将他们接到镇上去住,去过好日子!” “你那个弟弟沈鹤,我也会砸钱去救。方大人和我有些相熟,想必,他是会卖给我这么个面子的。”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处境……” 陆老爷的声音在身后逐渐变轻,苏建安拨开村民一瘸一拐冲出去,猝不及防的,就和沈鹤撞了个照面。 “阿鹤?”苏建安傻了一瞬,随即就笑了:“你回来了!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沈鹤阴沉着脸,抓住苏建安的手臂:“大哥,我回来了,我没事,快带我进去。” 苏建安傻愣愣的:“诶、诶。” 他调转方向,拉着沈鹤挤回院子里。院子里的苏家人一见他,皆是惊呼。 “阿鹤?” “阿鹤回来了!” “哎哟,娘的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苏母在苏父的搀扶下快步走到沈鹤的面前来,年迈的妇人眼眶有些泪意,但更多的是儿子平安回家的高兴。 “没事吧?”她双手抚上沈鹤的脸颊,颤声问。 沈鹤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苏父沉着脸,虽然不露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关切却藏不住:“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夜没回家?他们都说你犯了事,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沈鹤长话短说:“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但现下已经没事了。” 他把苏母粗糙干瘦的手握在掌中,上前两步挡在苏意柔面前,盯着陆老爷问:“他是什么人?来咱们家干嘛?” 有沈鹤在,苏建安的底气都莫名足了一些:“他是镇上开粮仓的陆老爷,今日上门,是想逼迫二妹嫁给他,做他的六房姨太太!” 第四十八章:狐仙娘娘对战六旬老灯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眉眼轻压,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震怒的情绪暗暗涌动。 阮白的反应和他一样。 苏建安:“陆老爷今年都五十六了,比二妹整整大了二十多,快和爹同岁了!这样的年纪还要强娶二妹,不是耍流氓吗?” “要五十了?”阮白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陆老爷的眼神充满了恶心:“能当人家爹的人了还要干这种龌龊事,真是不要脸,一拳攮死得了。” 沈鹤冷笑:“好色恶徒,只怕没有多少命留给他胡闹了。” “沈鹤?”陆老爷看见沈鹤回来,反应比苏家人还大。他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沈鹤,见沈鹤毫发无伤,面貌良好,忍不住问:“你怎么好好地回来了?你不是被抓了吗?” 沈鹤邪邪的勾起嘴角:“我沈鹤身正不怕影子斜,哪怕被抓了,也能冤屈得解,正大光明的从公堂之上走出来。” 陆老爷闻言,一下拧起了眉:“你什么意思?外面都传你强迫民女,难不成是传错了?” 沈鹤不欲和他多说,抬脚上前两步,彻底将苏意柔护在身后,提高音量直接道:“陆老爷,我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你眼下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强迫民女可是重罪,你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门逼迫,就不怕我们报官将你抓起来吗?” “抓我?”这两个字把陆老爷惹笑了,他颇为惊奇的哼笑两声,反问:“你拿什么抓我?” 他抬手指着身后摆放着的几抬聘礼,义正言辞的道:“我陆某是上门正经求娶,聘礼我带来了,婚书我也准备好了,何来强迫一说?而且,我从始至终都在跟意柔好好商量,既没有要挟,也没有哄骗,究竟强迫在哪儿了?” 沈鹤目光冷淡的盯着他:“婚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如今是你愿,我二姐不愿。我二姐已经再三拒绝过你了,你又为何死赖着不走?” 陆老爷言辞诚恳:“我喜欢意柔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她求亲,自然是要为自己多做争取。意柔拒绝了我又怎样,只要我心意给足,多多争取几次,保不准意柔就会被我打动呢?” “我呸!”不等沈鹤说话,苏意柔就忍无可忍的唾骂:“陆明礼,你少在这异想天开胡说八道!我被你打动?你都能当我爹了我怎么可能被你打动?我就是嫁不出去出家做尼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 隐忍多时的苏父也开了口:“陆明礼,你家里已经有一个大夫人五房姨太太了,何苦再来为难我家意柔?” “为难?我这怎么能叫为难呢?”陆明礼很不理解苏父的话:“你们苏家,是十里村出了名的穷。而我陆某人,所开的粮仓是整个镇上最大的。我有钱,有名气,还有势力,不知道比你们苏家好上多少倍。意柔只要跟了我,就定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届时,你们苏家所有人都会跟着沾光。” “我能看上苏意柔,是你们苏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苏意柔今年都二十五了,早就是老姑娘了,有人肯要她你们就该烧高香!还在这不领情,给我一顿指责,怕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吧!” 最后一句话,陆明礼加重了语气,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苏父也不再和他好说说,话里带了明显的讥讽:“陆兄弟,你有钱有势,我们苏家高攀不起。这样好的福气还请你收回去爱给谁给谁吧,我们苏家小门小户可万万受不起!” 说罢转身,敷衍的摆了摆手:“陆兄弟,带着你的东西请回吧。天色不早了,十里村山高路远,走出去还得废不少的时间呢,我们苏家就不留你了。” “阿鹤,意柔,回来吧,该做晚饭了。” 苏意柔愤愤的瞪陆明礼一眼,拉着沈鹤转身回家:“走了阿鹤,不要管他。” 沈鹤淡淡的收回目光,跟着苏意柔离开。 “诶——”陆明礼却不乐意了。他追上来几步,叫住苏父:“苏靖,你什么意思?” 苏意柔回头,代替自己的父亲回答:“什么意思?赶你走的意思!陆明礼,我讨厌你,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拿着这堆东西快点走,别再来胡搅蛮缠了!” 这话,苏意柔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可陆明礼却不接受。 “意柔,你居然要赶我走?我聘礼、婚书都带来了,只等你点头事情就能成!十里村偏远,山路难行,我一路赶过来费力又费心,你竟然这么不讲情面,要赶我走?” “刚才为了你娘和你弟弟,你分明就快要答应我了啊!怎么现在就变卦?” 沈鹤:“快要答应又不是已经答应,何来变卦一说?陆老爷,话,我们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请你自重。若是你再纠缠,就休怪我沈某不讲礼数了。” “哼。”陆明礼极其不屑,并不把沈鹤的警告放在眼里:“不讲礼数?你想如何?” 沈鹤没有多说,看着陆明礼的眼神愈渐阴郁。 阮白站在一旁,越看陆明礼越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竟然妄想强娶小姑娘。小姑娘都再三拒绝了,他还不依不饶,活像个没有脸皮的色鬼。 “沈鹤,”她忍不下去,气鼓鼓的道:“警告这个老登,要是他再不走,我就要他好看。” 沈鹤立即照做:“陆老爷,苏家院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是你再不走,可就有得好看的了。” “呵呵……”陆明礼轻蔑一笑:“沈鹤,你这是在威胁我陆某吗?” 沈鹤盯着他,没有说话。 陆明礼双手叉腰:“我今天就还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沈鹤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手段!” 沈鹤还是没有说话。 阮白拉出操控面板,选择疯狂飓风模式,果断按下。 下一秒,一道小小的龙卷风拔地而起,把陆明礼单独卷在里面。 龙卷风风力很大,却不至于过分。陆明礼被吹得站立不稳,泥巴地上的泥尘尽数进了他的眼睛。 “哎哟……哎哟喂!” 他惊慌尖叫,双手在身前胡乱的抓。可是龙卷风看着着实可怕,周围的几个下人都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也不敢上前救援。 “龙卷风……哪儿来的龙卷风?” 围观的村民惊讶不已,只顾着看热闹。 “这风和日丽的,怎么会生龙卷风啊?也太邪门了吧!” “邪门?”听见这两个字,阮白坏坏的勾起嘴角:“给你们看看更邪门的。” 她调整了一下龙卷风的风力范围,直对着陆明礼的下半身吹。没一会儿,陆明礼的裤子就被猛地吹飞了! 只留下一条紧小的渎裤和两条**的大腿! 第四十九章:你裤子飞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 围观村民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裤子没了,他裤子没了!好丢人啊……” “这、这这这……”陆明礼夹着双腿,赶紧用双手挡住下半身,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一样红。 “哎呀……”苏意柔只觉没眼看,忙用手背捂住眼睛,转身背对着陆明礼。 岩石盗贼团的人来回了好几次才把所有财宝搬走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银币都没有留给戈坦男爵,不过戈坦男爵也已经显得很淡然,他只是双眼看着地上的泥土,沉默不语地坐在地上。 除了一些稀有的天材地宝之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里面找到,当然,需要支付足够的灵石。 他也是学习过战争学,并且研究过宇宙的战略,此时士兵们能够做的几乎是最好。 若离锁着眉头,转悠着。如今锦煜法力被封,现在能靠的就只有她自己了,可是想起刚刚他说的话,若离就有些胆怯。 “还说没事!这是什么?”白零严肃地抬起着她的左手臂,义正言辞地指控。 “哼!连生,我们有缘再见!”和尚说完便消失不见,就像是一道残影。 二人从洞窟里钻了出来,黄昏的太阳变成了深黄色,把整个湖面的湖水都映照得耀眼无比。有几个头上绑着白带的义军围了过来,努尔立即把他们制服。 直到菲德走的那一天,都没有人认出这个把头发扎成长辫子的男人就是菲德,传达者也没有再出现在菲德的面前,不过传达者那天所说的话让菲德很在意。 “师父,难道你想叫杜萌他们来,我可是还没打够!不能让他抢了风头!”侯镇山不服气地锤击着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那就接受主的神圣制裁吧!”圣殿骑士举起长枪从空中急冲下来,犹如一枚发射出的炮弹。 将屋内的狼藉处理好之后,北冥长风这才给慕容久久掖了掖被角,然后收起已然习惯的双翅,朝罗生门外走去。 林子墨自然知道素伊这么做能大大缩短这场大战的时间,立即在指挥频道要求众人暂时不要还击,只要防守就好,尽全力配合着素伊的行动。 不过这一切在想起那一抹令人沉醉的笑容时,便都在片刻间消失了,虽然师父一向都是先动手再讲道理,可是这种别扭的关心却让月出云极为受用。更何况,只要有她在,一切的烦恼也是幸福。 学长顺利的见到心理医生,也乖乖的配合诊断,学长也明白自己好像失忆了。 正当唐孟想着什么安慰她,好套出点情报时,莉莉丝站了起来后却换了一张笑吟吟的脸。 嗜血鳄每攻击狼人大祭司一次,就要承受狼人大祭司的魔法,狼人大祭司本身防御高加上一手加持各种魔法的盾牌,嗜血鳄单一的攻击方式必定是耗不过的。 白松在网上搜寻着纪录片,正搜着突然一通电话弹了出来,白松皱着眉头翻开来电人的名字,好不容易来点兴致就被人打断了。 “南明”上上下下都主动跟大明交好,王后、王妃轮流来大明作客,现在“南明”王妃蓝彩儿亲自赶来紫禁城,诚挚邀请大明后妃、太子、皇子、公主出使外加旅游,崇祯皇帝还真的无法决绝。 这时后金军事贵族没有人知道明军骑兵远赴草原给他们制造惊喜去了,他们认为是战马海运不方便,在沟壑纵横的战场也无法展开,故而没有参与锦州南的阵地战。 第五十章:有男人欺负狐仙娘娘!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的麻烦解决,阮白就该解决自己的。 她回到房间,看着窗前的钢琴,陷入了沉思。 到底还缺些什么呢…… “轰隆——” 阴沉的天空突然炸开一道闷雷,闷热了一天的空气里终于起了点凉风。窗外天色阴郁,树影摇晃,黑沉的云团慢慢倾压过来。 快要下雨了,看样子,雨势还不小。 “轰——” 又一道闷雷过后,风猛然大了起来,吹得阮白长发乱舞。 阮白抬起头,看着窗外疯狂摇晃的树枝,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心中徒然感觉到了一阵荒凉。 “荒凉……”阮白念着这个词,眼中有光一闪而过。 她学的那首曲子,曲调可不就是荒凉的吗?虽然天公不作美,向人间洒下了狂风暴雨的种子,但配合她的曲子,岂不正合适? 脑海里灵光涌现,她走到相机后面,调整了一下拍摄角度,将窗外的树影框进了画面里。 最后的成品,终于让阮白满意了—— 昏暗的天光里,她独坐窗前,享受琴声。纤细莹白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错落,腕上一只淡紫色的玉镯配合着曲调,给她的身影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窗外狂风骤起,树影摇晃,她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任凭长发凌乱。仿佛高干文里,和男主互相折磨许久最后却仍旧孤身一人的女主角。 视频拍摄好,阮白用电视剧的台词做了一个文案—— “那晚,他看的不是雨,她画的不是荷。” 将视频剪辑好,阮白立马上传到了软件上。因为她是新号,没有粉丝基础,所以她咬咬牙,花钱买了些流量,希望得到多一点的曝光。 做完这些,她果断关掉手机。她不敢去看数据,害怕不理想,索性憋着,等到明早起床再看。 这个视频效果如何,今夜过后就会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阮白练了会儿钢琴,就走去厨房准备晚饭。 吃完饭,洗完澡,阮白照旧坐在门口,看着沈鹤。 上午事态紧急,她没有认真去看失联这几天沈鹤发的消息。现在闲下来重新打开聊天框,她才发现很多自己忽略掉了的重点。 比如,苏母生病,苏建安的腿也受了伤。 苏建安的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皮外伤有点多,小腿还有些肿胀淤血,需要在床上养一段时间。 阮白从地上起身,拿着手机走到沈鹤的时空里去,近距离看了看苏建安的腿。 沈鹤现在正在给苏建安换药,阮白能直接看到苏建安的伤。幸好天气转凉,苏建安的伤口没有化脓的风险。就是那药,似乎是什么偏方,黄乎乎的,像泥土一样,敷在伤口上非但不能催着伤口结痂,还让苏建安流了不少血。 苏建安疼得龇牙咧嘴的,可顾忌着大哥的身份,又不好意思叫出来。 阮白光是看着,就已经能想象出苏建安的痛苦了,紧张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懂医术方面的事,纵然觉得苏建安的疗伤方法不对,也不敢随意指挥。于是她打开手机相机,对着苏建安的伤口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赵婉那边去。 奇迹阮阮:【小婉子,你帮我看看,这样的伤口用什么药合适?】 赵婉隔了好一会儿才回。 操心婉婉:【刚刚在开会。这伤口有点严重,建议直接来医院。先拍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再确定伤裂大小,看一下需不需要缝针。】 【这腿是谁的?看着像个男人,地板还是泥巴地?阮白,你干哪儿去了?】 阮白拿着手机,在给苏建安看合适的拐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赵婉的信息。 苏建安现在走路是瘸的,全靠一根木棍支撑实在是不够安全。为了避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阮白还是觉得给苏建安送一副拐杖过去比较好。 但她不知道苏建安的身高,所以打开了心有灵犀,想要问一问沈鹤。 “嗡……嗡……” 嘴巴还没有张开呢,赵婉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进来。 阮白一愣,随即接通来电。下一秒,赵婉急迫的声音在她耳边诈起。 “阮白,你在哪里?” 阮白一脸茫然:“我在家呀,怎么了?” “我在家呀,怎么了?” 沈鹤突然听到了阮白的说话声。 他抬起眼来,眸中含着欣喜,迫不及待的道:“狐仙娘娘,您来了。” 阮白:“我真的在家,没有乱跑,不信的话我给你开视频。哎呀,那个照片,是我从电视上拍的,想着你是学医的就想了解一下。我真没受伤,我好着呢……” 沈鹤的眉头渐渐拧紧。 狐仙娘娘这话,似乎并不是对他说的。 他有些不确定,便开口试探的喊了一句:“狐仙娘娘,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阮白没有理他,仍旧在自顾自的说:“赵婉,你信我,我求你。啧,你来我家干嘛呀?你不是在加班吗?别胡来,好好回去工作,小心同事背后蛐蛐你……” “什么?你已经开车出门了?二十分钟后到我家?!” 听着阮白的话,沈鹤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信我、求你、来我家…… 这些字眼像是带着刺,扎得沈鹤心脏生疼。 狐仙娘娘原来没有骗他,她真的没有信徒,她有的,是和她互相纠缠的钦慕者。 这个钦慕者现在正在去她家的路上。 沈鹤说不出的失落难过,但仔细想想,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 狐仙娘娘是仙家,仙家的私事岂是他能插手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信徒,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徒。 他连狐仙娘娘的面都见不到,又哪儿来的资格去关心狐仙娘娘的私事? 他只是……只是有些替狐仙娘娘打抱不平。 对,仅仅是打抱不平,他这样说服自己。 狐仙娘娘于他有恩,是他的恩人。她这样好,他就是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供给她也嫌配不上她。 可在另一个男人那里,她却得不到这样的尊重。 那男人不信她,还要她求他,怎可如此糟践她?若是给他知道那男人是谁,他定要好好教训那男人一顿,给狐仙娘娘出口恶气! 第五十一章:吗喽族,不拿拿电视台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你的小区,准备开门接我吧。”赵婉给阮白下了最后通知。 阮白就差给赵婉磕头了:“姑奶奶,我真没有乱跑,你快点回去上班吧,我给你开视频还不行吗?” 赵婉冷冷的道:“不行,我今天必须亲眼看见了你才能放心。” “赵婉……”阮白还要做最后的挣扎,可赵婉一句话就把她问住了。 “阮白,你到底在心虚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让我来你家?” 阮白:“……” 她家里是真藏人了啊! 赵婉不管她的沉默,径直道:“我进小区了,你最好站在门口迎接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留阮白一个人原地凌乱。 “小统子,”呆了两秒,阮白表情木讷的唤出系统:“我朋友要到家里来,现在怎么办?沈鹤还能藏得住吗?” 藏我? 沈鹤原本已经安抚好了自己,现在听见这句话,又变得不淡定了。 狐仙娘娘为什么要藏他?难道他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信徒吗? 系统回答:【监护人,您不用害怕,喂养系统有专属的隐藏功能。如果您的家里进了外人,您可以一键隐藏,让时空画面变成电视剧投屏的模样。】 阮白有些不放心:“这个一键隐藏,靠谱吗?” 系统的声音莫名有些虚:【应该是靠谱的呢。】 阮白:“应该……” 那就是不靠谱了。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赵婉即将到达,就是不靠谱她也得试试。喂养任务尚未完成,现在还不是让赵婉知道的时候,她还得继续瞒着。 她打开手机,点进喂养App,在设置那一栏找到了一键隐藏,随后立即按下。 下一秒,沈鹤那个时空的画面立即从3d变成2d,背景也变成了一堵白墙。 “阮白。”赵婉紧接着就到了。 阮白立马将门打开,对着门口的赵婉露出一个心虚的微笑:“我都说了,我在家的嘛,快进来。” 赵婉目光审视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她跨进门口,愣了两秒,又莫名其妙的退了出去,抬头开始打量面前的大门。 “阮白,你家的门是改造过了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变窄了许多呀。” “……”阮白的脑子急速转着,分分钟作出了回应:“是呀,上一次房东上门来,说是要换一下大门,结果换完之后门口就突然变窄了,我也觉得很奇怪。” “哦。”赵婉没有多想,又看了门口好几眼,才放心进来。 进来以后,又被墙上的投屏惊住。 “你这是什么东西?” 阮白站在墙边,一本正经的介绍:“投影仪的投屏啊,我新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酷?以后看电视,就直接在墙上看了。” “是挺酷的,”赵婉点了点头,绕着前面左右走了两圈,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阮白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生怕她发现什么端倪。 她环视着整面墙壁,突然伸出手,指着左上角的一个图案问:“这是哪个电视台的标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阮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个弯弯的香蕉。 “……”心里有个角落悄悄地碎掉了。 “这是……一个少数民族地区的电视台标,叫什么不拿拿台,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不拿拿台?”赵婉半信半疑的:“有这么奇怪的电视台名吗?” 阮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有啊,好像是人家那个民族的方言来着。” 赵婉:“什么名族?” 阮白眼神闪烁:“吗、吗喽族。” “吗喽族?”赵婉不经常上网,并不知道吗喽是什么,看这个投屏不像假的,犹豫了片刻,竟是信了。 “哦,那你刚刚拍的照片就是这个电视剧里的嘛?” 阮白:“是啊,刚刚上线的网剧,《狐仙娘娘对战六旬保安》。” 赵婉皱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电视名……算了,只要你不出门乱来,你爱看什么就看什么吧。” 阮白悄悄松了口气,她挽着赵婉的手臂把她拉去房间里,借着弹琴给她听的由头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坐着听完,见阮白没有任何异常,脸色看起来也挺有血气,这才彻底放心。 她医院里还有工作,和阮白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之前再三叮嘱阮白不要到处乱跑。 阮白连声应下,亲自把赵婉送到了门口。 “呼……”关上门,阮白沉沉的呼出一口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叹好险。 赵婉离开了小区,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给阮白发来了一条微信。 上面是关于苏建安伤口用药的建议。 阮白看着,心中一阵感动。她说的话,赵婉总是每一句都有回应。 她按着赵婉说的药,在外卖小程序上将其全部买了回来,又询问了一下沈鹤苏建安的身高,给苏建安下单了一副拐杖。 弄完,她又让沈鹤说了一下苏母的病症。 沈鹤回忆着大夫的话,把每一个病症都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阮白又转述给赵婉,询问赵婉可以拿什么药。赵婉一一解答,阮白一一对着去买药。 天气不好,外卖配送时间就有点长。将近一个小时后,阮白买的东西才陆续到家。 她把药一一分出来,按照说明书划好每一次的用量,又把注意事项全部写出来,才给沈鹤投喂过去。 “沈鹤,我给你娘亲送了些药过来,就在你的双肩包里,你去拿吧。” “药?”沈鹤忽然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 阮白:“我们这边的药。你们那儿的药虽然不错,但种类太少,见效也慢,我给你拿了点更好的。你照着我写的方法,一日三餐喂给你娘亲吃。” 沈鹤愣住了,几秒后,他沉寂的眼眸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 “多谢狐仙娘娘照拂。”他的道谢说得真诚,但一想起狐仙娘娘和那个男人的事,他的语气便控制不住的带上了点酸涩。 阮白听出不对,走到门口看着他问:“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是她刚刚不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五十二章:沈鹤在犯花痴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的情绪泄露得太多:“多谢狐仙娘娘关心,清川没事。清川只是想到了二姐和小豪的事,心里有些难受。” “诶……”听见沈鹤提苏建豪,阮白就止不住的想叹气:“你那个弟弟呀,是越来越坏了。十三四岁的年纪,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了。在你们那个时代,懂事点的孩子早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了。” 沈鹤苦涩的勾起嘴角,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疲累:“狐仙娘娘说得极是,小豪这孩子,的确是不像话。若是再不矫正他,他这辈子到这儿就算是毁了。” 在吃晚饭前,他偷偷找过苏建安,询问苏建豪的事情。苏建安告诉他,苏建豪以前确实也很调皮,很叛逆,但却没有像现在这么过分。 那时候,沈鹤的身世还没有被揭穿,苏建豪的三哥还是苏建康。苏建豪生性顽皮,谁的话都不爱听,却偏偏听苏建康的。 他很喜欢苏建康,自小就是苏建康的小跟班。旁人说不听的话,苏建康一说,他就乖乖的照做。 就连他犯错,也只有苏建康能让他认识错误,加以改正。 苏父严厉,脾气上来就揍他,他总是表面信服,背地里暗生反骨。 苏母和苏意柔比较好说话,他就张着一张嘴胡说八道,把两个人哄高兴了便罢。 苏建安平日较忙,是没什么时间管教他的。 只有苏建康,能真正的管住苏建豪。 苏建康离开以后,苏建豪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身后有父母,顶上有哥哥姐姐,大家伙见他这样,都挺心疼他,那段时候就一直娇宠着他。 谁知等他从难过里走出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法无天,嚣张犯浑。 苏父苏母为此感到头疼,苏建安和苏意柔就严厉了起来,企图把他扳正。可他一个字都不听,甚至在沈鹤到家之后,还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沈鹤知道了这些,心中气愤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些颓败。 苏建康是苏建豪的三哥,沈鹤亦是。可沈鹤却没有办法做到像苏建康那样,让苏建豪喜欢他。反而还助推着苏建豪越变越坏。 他心里难受,不等阮白多问,就自己把这事说了出来。 阮白听完,只感觉棘手。 “苏建豪很聪明,要想让他信服,就不能只是告状让他挨揍。得想想其他办法,让他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做错了。” 沈鹤:“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能具体能有什么办法,我却没有头绪。” 他在皇宫里时,兄弟虽多,却也只是表面和睦。背地里大家眼里只有利益,也只会勾心斗角,互相坑害。他没有和哪个兄弟真心相处过,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教育自己的弟弟。 现在遇到了问题,他除了头疼,也别无他法。 他抬起头,看向阮白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里浓浓的困惑。他长相偏纯,摆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真的会叫人很是心软。 阮白当即就保护欲作祟了。 她从房间里走到沈鹤的时空,站定在沈鹤的面前,伸出手来拍了拍沈鹤的脑袋,很靠谱的说:“别怕,有我在呢,我给你想办法。” 沈鹤猛的抬头,浑身一震。 阮白收回手,背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对付苏建豪这种讨厌的小孩儿,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她底下,有一个妹妹,名叫阮灵,是她后妈和她亲爸生的。阮灵自小就被惯坏了,叛逆程度和苏建豪有得一拼。 她以前还在家时,阮灵就没少给她找麻烦,她次次都能把阮灵收拾哭,还让阮灵完全没有办法告状。 现在收拾的对象变成了苏建豪,也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苏建豪瞒钱的事儿,你先不要告诉你爹娘,就全当不知道。一百文钱数目不小,苏建豪要花,短时间内是花不完的。他一个半大的男孩,又住在山村里,能买的东西无非就是玩具、吃食、衣物一类。他天天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要是手上多了什么吃食,或者是身上穿了什么新衣服、戴了什么新玩意儿,第一时间就会被你家里人发现。” “到时候苏建豪露馅儿,你再站出来卖惨诉苦。做出一副无奈又为难的样子,给苏建豪狠狠地倒上一桶油。你爹娘不是糊涂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让苏建豪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让苏建豪减少对你的恶意,你在苏建豪被打的时候可以站出来替他求情,或者在他落魄的时候给他送点吃的喝的,让他能知道你对他的好。” “只要苏建豪良心还在,你这么做,就会有效果……” 阮白说的头头是道,每一个细节都给沈鹤分析了出来。沈鹤望着身前的虚空,却是眼神痴迷,头脑发懵。 他还在回味刚刚阮白的触碰。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阮白摸了他的头。 胸腔里憋了大半天的酸涩,眨眼间就被惊喜所取代。 “沈鹤,你听明白了吗?”阮白说完,立马问沈鹤。 “……”沈鹤呆呆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听、听明白了。狐仙娘娘说得很有道理,清川真佩服。” “诶——”阮白谦虚的摆了摆手:“一点小技巧罢了。” 沈鹤轻轻垂下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藏不住。 “你就按我说的办吧。”阮白转身看着沈鹤,从她的角度往望下去,刚好能瞧见沈鹤浓密纤长的睫毛,此时正像蝴蝶一样轻轻颤动着翅膀。 沈鹤笑道:“自然,清川全听狐仙娘娘的。” “嗯。”阮白表面冷淡,实则心中感叹沈鹤这崽子长得是真好看。 时间不早了,阮白仗着自己隐身结结实实的看够以后,便抬脚离开。 “天色已晚,你快些休息吧,你还欠了香菊一幅画,明日还得去送画呢。” 说话间,阮白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沈鹤感受着她的声音逐渐远去,突然从书案后起来,急急的追了几步。 “狐仙娘娘!” 阮白停下脚步,回身:“怎么了?” 第五十三章:沈.真诚小狗.鹤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面朝着阮白的方向,突然跪下给阮白磕了三个头。 “狐仙娘娘如此庇护清川,不仅救下了清川的性命,还给清川解决了很多麻烦,甚至还多次照顾清川一家的生活。狐仙娘娘大恩大德,清川此生都难以报答!” 如此大礼,叫阮白有些承受不住。她上前两步,想要把沈鹤扶起来,就听沈鹤接着道。 “清川没用,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有给狐仙娘娘进贡什么好东西,唯有两件廉价的首饰。倒是狐仙娘娘一直破费,给清川买东西。清川亏欠狐仙娘娘的,怕是永远都难还清了。但是狐仙娘娘放心,清川一定努力上进,必不会让狐仙娘娘失望!” 说完,身体伏地,又给阮白连磕了几个头。 “先起来。”阮白伸手扶他,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轻轻柔柔的触感挨在手臂上,沈鹤屏住了呼吸,细细感受。他站直身体,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能穿透时空,看见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阮白也的确站在他面前。他个子很高,阮白看他还要微微仰头。他表情认真,眼神赤诚,一片真心掩藏不住。 阮白欣慰一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投喂丝毫没有白费。 “我明白你的心,”她轻声道:“我也相信你终有一天能翻身。但是不用着急,你初入困境,既无钱财,也无人脉,身后还有一家人需要照顾。要让你短时间发达起来,实属是为难了。” “没关系的,你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有我护着你,你一定可以重新站回云巅。天无绝人之路,哪怕不再是太子,你也可以闪闪发光。” 一番话,说的沈鹤眼眶发酸。他眼中泪光闪烁,重重点头:“嗯。” 但随即又问:“狐仙娘娘,您会一直庇佑我,陪伴我吗?” 语气小心,却充满期待,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嗯,”阮白肯定的回答:“会的。” 沈鹤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多谢狐仙娘娘。” 阮白:“不客气,咱们两个,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嗯?”这话声音有些小,沈鹤没有听清:“狐仙娘娘说什么?” “没什么。”阮白不打算重复。她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的替沈鹤擦去眼角的湿意。 沈鹤抿着唇,怔怔的望着身前,反应迟钝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脸颊倏地染上一抹红。 “狐仙娘娘……”他小声的唤了一句。 阮白:“嗯?” 沈鹤抬起右手,伸进衣襟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团小手帕。 手帕严严实实的裹在一起,看样子,里面是包了什么东西。 阮白垂眸,好奇的看着。 沈鹤小心翼翼的把手帕展开,里面是一对素雅的耳环。耳环上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圆圈,和阮白简单的气质很相配。 “这是……” 沈鹤的表情带了点害羞,双手捧着耳环递到阮白眼前:“这是我攒钱买给狐仙娘娘的。我钱不多,又要给娘买药,只能几文几文的攒。攒了好些天,才够买这副耳环。耳环便宜,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还希望狐仙娘娘能将就着收下。” 阮白有些傻住了。 她看着那副小小的耳环,心中震动,无法形容。 她不知道这副耳环值多少钱,也不知道其材质有多廉价,她只知道,这耳环是沈鹤几文几文的攒起来的。 沈鹤都难成这样了,还记得攒钱给她买东西。他是真的把阮白当成了唯一的信仰去侍奉,哪怕跌入尘埃了,也想尽可能的对阮白好。 阮白养着他,他也在努力的做出回报。 阮白伸手想把耳环接过来,可下一秒,系统的提醒就响了: 阮白手一顿,又收了回来,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耳环,道:“谢谢你,沈鹤。” 沈鹤受宠若惊,连连摇头:“狐仙娘娘言重了,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清川。狐仙娘娘的恩情,岂是这副耳环能偿还的?” 阮白却不这么认为:“送东西,在情不在礼。只要心意足够,这副耳环也可以有千金重。” 沈鹤的笑意慢慢加深,亮闪闪的眸子微微弯着,嘴角咧开,露出几颗白白的牙,憨傻的样子更像一只小狗了。 阮白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他一起笑。她打开手机,用喂养App锁定那副耳环,将其拾取了起来。 眨眼间,耳环就从沈鹤的掌心里消失了。 沈鹤笑得灿烂。 阮白却有些微的失落。 这副耳环她依旧拿不到,而是转换成了供奉值躺在背包里。 她点开软件后台把那十点供奉值释放,纠缠不清的疲累感瞬间就好了不少。 “你的耳环我收到了,天色已晚,你快些休息吧。” 沈鹤乖巧的点头:“好,狐仙娘娘也早点休息。” 阮白又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向房间。走出去两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小碎步跑到沈鹤的面前。 “沈鹤,我看看你的手。” “手?”沈鹤还没有反应过来。 阮白:“白日里在公堂上,你说你中药之后为了保持清醒,便用袖箭将自己扎伤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个,不打紧的。”沈鹤颇有些受宠若惊,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却很诚实的把自己受伤的手掌摊开来:“多谢狐仙娘娘关心,已经不疼了。” 阮白瞪他一眼,只字不信。伤口划的很深,两边的皮肉都翻开了,露出深红色的血肉。光是看着,阮白就知道沈鹤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再看胳膊上的扎伤,伤口同样骇人。虽然已经用药止了血,但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 “我送你的药里,有几样是专门治疗皮外伤的,都用字标注好了。你明天拿出来让你的家人帮你上药,再用纱布把伤口缠起来,在结痂之前都要千万注意着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或者是弄脏了,知道吗?” 沈鹤乖乖的点头:“知道了,多谢狐仙娘娘。” 阮白叹了口气,再想起秦颂一事,忽然觉得沈鹤这个崽子有些傻:“你怎么那么笨呢,都拿出袖箭了就该往秦颂身上扎啊,扎自己干什么?” 第五十四章:二姐有过喜欢的人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抿着唇,小小声的解释:“我那时已经中药,要想脱身唯有先让自己清醒过来。若是扎伤秦颂,对我逃离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让自己陷入另一种困境里。” “她状告我强迫她,身上没有留下痕迹还能当做一个疑点。可要是她状告我强迫不成想杀她,那些扎伤就就会成为钉死我的证据,到时候有没有留下痕迹都不重要了。” 阮白仔细想了想,觉得沈鹤所说也挺有道理,只是她还有些气不过。 “那下次让我来扎她,我在食堂兼过职,对手抖颇有研究,保准扎得她死又死不了,活着也不痛快!” “这……”沈鹤傻住了,狐仙娘娘还有这么任性可爱的一面? 还有,兼职是什么东西?修炼武功的地方? 他张嘴欲问,却被阮白抢了先:“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收拾一下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于是他立马把话咽了回去,恭送阮白离开:“狐仙娘娘也早些休息。” 阮白的声音听起来总是气力不足,想必是仙界事务繁多,劳身累心,他的这些小问题还是不要去麻烦她较好。 阮白“嗯”了一声,抬脚走回了房间。 沈鹤感受到阮白的离去,原地站了片刻,忽然抬手摸向自己的脑袋,碰了一下阮白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眼底的情绪开始产生变化。 回到自己的房子,阮白没有急着上床休息。她留在了客厅,躺进沙发里,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摊开,盖在身上。 今晚,她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她对沈鹤有点不放心,连心有灵犀都没有关。 沈鹤收拾好书案,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方便一下。 他推开房门,沙发上的阮白立即就睁开了眼,起身来到了门口。 却见沈鹤只是往茅房走。 她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去继续睡,就听见了苏意柔的声音。 苏意柔坐在院子里,昏暗之中,她的神情很显落寞。 “阿鹤,你还没睡啊?” “二姐?”沈鹤颇为意外,他走到苏意柔的身边坐下,疑惑的问:“你怎么坐在这里?夜里寒气重,小心受凉。” 苏意柔短促的笑了一下:“没事,我披了衣服的。我就是睡不着,想出来随便坐坐,你呢?为什么还不睡?” 沈鹤:“我出来方便一下,回去就睡。” “哦,”苏意柔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继续去看天上的零星。 沈鹤看着她略带愁色的眉眼,直觉她心里藏着事,想了想,试探的问:“二姐,你在烦恼什么?” 苏意柔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侧头瞥了沈鹤一眼,下意识的反应是搪塞过去。可看着沈鹤清明的双眼,搪塞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沈鹤心思敏感,人也聪明,既然问出了那个问题,就应该是猜到了什么的。 她又何苦隐瞒呢?都是一家人。 她叹了口气,勉强笑着:“没有烦恼,只是在想一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沈鹤面带微笑,表情友好,声音轻柔的引导着苏意柔:“很久以前的事,那我定然是不知道了,二姐可愿意说出来给我听听?” 阮白站在门口,闻言,眉头微扬。她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果断决定留下来,细听苏意柔的往事。 苏意柔轻笑两声,爽快道:“当然愿意。” 沈鹤洗耳恭听。 苏意柔望着远处山顶一颗孤独的星星,眼神逐渐变得缥缈,声音也轻飘飘的。 “阿鹤,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二十五了,却还没有嫁人吗?” 沈鹤:“是有些好奇,但并不觉得奇怪。” “嗯?”苏意柔对这个回答很意外,转头看着沈鹤:“为什么?” 深秋的夜风有点冷,沈鹤拢了拢外衫:“人活一世,有意义的事情非常多,不一定非要成亲嫁人。男子可以建功立业,或是种田养花。女子也可以云游四海,学医经商,这些事情都比成亲嫁人要有意思得多。如果不愿意,便可以不嫁,专心自己喜欢的东西即可。” 这话,沈鹤说的漫不经心,可叫苏意柔听了,却只觉惊奇、震撼。 她看着沈鹤的侧脸许久,才佩服的道:“阿鹤不愧是当过太子的人,认知和想法是我们如何也比不上的。” 这样的话别说是听了,就是想苏意柔也不敢去想。 沈鹤:“人各有志,心中所想也大不相同,二姐无需妄自菲薄。” 苏意柔摇头:“我并没有看低自己,我不嫁人,不是想要学医,也没有打算经商。我是对情爱失望,不愿意再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男人。” 沈鹤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眉头倏地拧紧。 苏意柔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讥讽:“我从前,有过一个喜欢的男子。” 苏意柔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潘文艺的,两个人一见倾心,互生情愫。十七岁时,就倾诉心意,正式在一起。 那时候的苏意柔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情爱、男人都没有过多防备。潘文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不怀疑。 潘文艺告诉她,他母亲比较严厉,如果她能上门帮母亲干点活减轻一些母亲的负担的话,母亲一定会喜欢心软她的。 她真信了,便真的如潘文艺所说,在还未议亲的时候就上门帮着潘家干家务,在潘母生病的时候贴身照顾。 任劳任怨,还从不喊累摆脸。 就这么干了一年,潘文艺终于主动开口,愿意上门见苏意柔的父母了。 苏意柔开心极了,连忙回家通知家人。苏家人对此事很看重,在潘文艺上门的前两天,就放下了地里的所有活,专心在家打扫房子,准备接待的事宜。 潘文艺仪表堂堂,又懂礼稳重,苏父苏母见过以后都很喜欢,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当即就同意了这庄婚事。 可是当苏父问及潘文艺家中父母的意见时,潘文艺却犹豫了。苏父想找个时间和潘家父母商议婚期,潘文艺却支支吾吾的,说是父亲生病,卧床不起,此时不适合议亲。 让苏家人稍微等一等,等父亲状态好一些了,再亲自上门。 苏家人没有多想,只当潘文艺孝顺。不仅支持他的做法,还掏钱买了许多的补品让他带回去,聊表心意。潘文艺深受感动,当着苏家人的面举手发誓,又是承诺会尽快上门提亲,又是保证会一辈子珍爱苏意柔、对苏意柔好。 彼时的苏意柔满脑子都是即将成亲的喜悦,哪里会怀疑其他。 可没想到,在一个月后,潘文艺就突然失联了。 第五十五章:沈鹤有个未婚妻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意柔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情急之下,哭着跑去了潘家。而潘家,早已人去楼空,不见踪影。 苏意柔只身一人,站在潘家门口不知所措。 一个路过的大娘看苏意柔可怜,就将实情告诉了她。 原来,潘父根本就没有生病。潘文艺撒谎潘父生病不宜见人,其实是在给家里打掩护。潘父是遇见了贵人,被贵人带着做生意发了财。一家人商量过后,就跟着贵人搬去了别的地方过好日子。” “潘文艺认了贵人做干爹,在贵人的牵线下,和一位家世不错的小姐定了亲。那小姐之前是看不上他的,他对那小姐也有诸多怨言。两人分明不对付,可一转头,却结成了夫妻。”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欺瞒着。我以为自己是遇见了良人,可实际,我只是潘文艺落魄时的下下之选。在潘文艺上门见爹娘的时候,他和那小姐就已经在商议定亲的事宜,他没告诉我,是不确定家里的生意是否能成功。如果成功,他就娶那位小姐。如果不成功,他就转头选择我。” “他两边周旋,不论哪种结果都不亏。他吃定了我好骗,把我耍得团团转。” “呵……” 说到最后,苏意柔只想笑。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她早已没了当初的愤怒,只剩满腔的嘲讽。 沈鹤看着她悲凄的侧脸,沉默许久,才找到话语来安慰她。 “二姐,世上男人千千万,一个潘文艺代表不了什么的。那个时候看清他也算好事,至少及时止损,不用等到成亲之后再追悔莫及。有了他这个教训,你以后相看男人,也能更警醒、更敏锐。” “没有以后了。”苏意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话音脱去了方才的惆怅,只剩一片冰冷。 “这样的跟头摔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去尝试。天下的男人虽然各不相同,但人心都是一样的自私。与其以身涉险,不如抽身离开。情爱而已,没什么好贪恋的。” “就像你说的,人活一世,有意义的事情非常多,不一定非要局限于成亲嫁人这一条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照顾好爹娘,教育好弟弟,就是最重要也最有意义的事情。” 苏意柔看的明白,沈鹤也没什么好建议的。他勾唇笑了笑,轻声道:“二姐喜欢就好。” 苏意柔点头:“嗯。” 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八卦:“阿鹤,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在宫里的时候想必也已经娶妻了吧?” 这个世道,男人都爱三妻四妾,沈鹤从前是太子,后院的女人也一定不会少。 “娶妻?”阮白的眼睛徒然睁大! 是哦,沈鹤这个年纪确实是该娶妻了。她接手沈鹤那么久,今日听见苏意柔的话才想起来这茬。 她默默搬来小板凳,坐在沈鹤和苏意柔面前,手上拿着一包薯片慢慢的吃,充满渴望的眼神在沈鹤身上打转。 咔嚓……咔…… 细碎的声响忽然响在沈鹤的耳边,沈鹤狐疑的环视四周。 “阿鹤?”苏意柔见他迟迟不回答,忍不住催促:“快说呀,你在宫里的时候可有娶妻?可有生子?” 沈鹤回过神来,一边留心耳边的动静,一边回答:“我未曾娶妻,也没有生子。” 苏意柔震惊:“未曾?” 沈鹤淡淡一笑,却来了一个转折:“只有一个未婚妻。” “未婚妻?”阮白和苏意柔同时开口,沈鹤敏锐捕捉到她的声音,在脑海里错愕的问:“狐仙娘娘,你也在吗?” 阮白吃瓜被抓包,愣了几秒,才心虚的回答:“额……是啊,我、刚刚路过瞧见你,就过来看一看。” 幸好她现在还是隐身的状态,不然包被识破的。 “啊……”沈鹤的心境一下就变了,阮白在,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未婚妻的事。 可阮白却好奇得很,佯装镇定的询问:“你刚刚说你有个未婚妻,那她现在在哪里?和你的婚约怎么样了?” 苏意柔也问:“她是谁呀?” 沈鹤几不可查的拧了眉,声音沉了几分:“她是太傅家的独女,八岁时就和我定了婚约。” 苏意柔:“八岁就订下了婚约,那为什么迟迟没有成亲?” 阮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 沈鹤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眉眼间忽然染上些不悦,但却不敢表露。 “原本是快成亲了,皇上看好了日子,就定在我获封太子的半个月后。可谁知我的身世闹了误会,没有等到那一天就离开了皇宫。婚事,自然也就那么算了。” “真正的太子已经回到了皇宫,不出意外的话,这份婚约是要延续到他身上的,太傅独女应是要嫁给他的。” 苏意柔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尴尬的笑了:“……这样啊,没事的阿鹤,你生得那么好看,又有才学,还能干,愿意嫁你的姑娘多了去了。不必伤心这一个,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或许你们还是缺点缘分。” 沈鹤倒没有伤心,只是有些微的感慨:“二姐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伤心。我和她虽然早有婚约,却没有感情。大家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聚在一起的,利同则聚,利异则散。” “哦……”苏意柔不是很懂这些,只在乎沈鹤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看了沈鹤几眼,见沈鹤的表情不像作假,心里才稍稍放心。 阮白吃着薯片,倒是可以明白沈鹤的话。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婚姻之事早已和利益挂钩,与情爱倒没什么关系了。 八岁就定了婚约,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可见太傅独女要嫁的不是沈鹤,而是太子。 而沈鹤需要的,也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妃背后的势力。 薯片吃完,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阮白拎着自己的小板凳,站在一边要走不走的。 沈鹤安抚了苏意柔几句,看苏意柔情绪还不错,便起身去了茅房。回来的时候路过苏建安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声音沙哑,抽噎不断,听起来难过极了。 第五十六章:只有真正的太子才能得到狐仙的庇护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是……怎么了?”沈鹤一脸莫名:“是谁在哭?” 下一秒,就有人替他解答了。 苏建安在屋里压抑着声音骂人:“哭哭哭,你还好意思哭?阿鹤是你亲三哥,他出事了你都不愿意找,还躲在柴堆里面睡觉?爹和娘都睁着眼睛熬了一夜,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你心里,还有一点作为苏家人的亲情感吗?啊?” 苏建豪哭得厉害,不停地打着哭嗝,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困了嘛。而且,沈鹤那么大个人了,谁知道他会遇到这种事?我不就偷偷睡了一下嘛,你们至于这么揍我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苏建安平日里看起来憨厚,可真的动气发起火来时也还是挺吓人的。沈鹤隔着一堵墙,也能直观感受到苏建安的愤怒。 “啪!”一声闷响,苏建安似乎是揍了苏建豪一下:“还沈鹤沈鹤的叫,那是你三哥,你该这么叫他吗?” 苏建豪还挺不服气,但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嘀嘀咕咕的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是我三哥,我的三哥在宫里面当太子呢!” “你不喜欢……你还不喜欢上了!”苏建安又揍了几下,疼得苏建豪哎哟哎哟的直叫:“你这些天吃的肉、喝的粥,啃的苹果和梨哪样不是你三哥挣钱买的?包括娘的药,我的拐杖,每一样都是你三哥给的。没有你三哥,你现在的日子能有这么舒服吗?” “还有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苏家已经没有苏建康这个人了!宫里那位,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不是咱们这种乡野村夫可以议论攀亲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苏建豪哼哼唧唧,不敢再说话了。 苏意柔起身走过来,冷冷笑道:“活该,这臭小子就是该好好收拾。要我说,就该把他从天黑打到天亮,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痛。” 沈鹤淡漠的勾了勾嘴角,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无视了苏建豪的惨叫,叮嘱苏意柔一句早些休息,就转身回了房间。 阮白眼见没有八卦可听,也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到客厅,钻进沙发里盖上被子躺好。 沈鹤在她的监视下,躺在床上乖乖睡觉,眼下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天气一日一日的转凉,凛冬近在眼前。山里的夜习惯笼着一层薄雾,给黑夜平添几抹浓稠,化也化不开。 县衙里,一盏灯笼孤独的亮着,破开浓夜,照出几个人影。 “多谢方大人通融,小女给你添麻烦了。”一个中年男人从衙门里出来,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向身后的官差道谢。 本该在大牢里的秦颂沉默的跟在一边。 “周大哥言重了。”官差方东旭压着嗓子,沉声道:“你曾救过我一命,我给秦姑娘一次机会,也算是还了当日的恩情。只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不管怎么说,沈鹤是冤枉的,我不能让人冤死在我手上。” “诶,方大人说的是。”男人连连点头,姿态放得十分谦卑:“都怪小女不懂事,一时糊涂闹出这种误会来。幸亏方大人明察,不然小女的罪过就大了。是方大人让她回头是岸啊,周某在这里,郑重的谢过方大人!” 说着,男人拱手,深深的向方东旭行了一礼。 秦颂低垂着头,也跟着照做:“多谢方大人。” “诶——”方东旭及时将人拉了起来,板正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重要的是能够及时改正。今夜之后,此事就翻篇了,咱们谁都别再提起。沈鹤身份敏感,背后又恐有仙人庇佑,实在不是能够招惹的。还请秦姑娘,能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 秦颂:“是。” 方东旭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赶紧道:“好了,你们快些回去吧。夜里寒凉,不宜在这里站太久。” 男人连声称是,又对方东旭行了一礼,才拉着秦颂快步离开衙门口。 方东旭看着他们逐渐模糊的背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大人,”身边的小厮好奇的问:“您真相信,那沈鹤背后有仙人庇佑吗?” 方东旭似笑非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狸猫换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到底是真是假,也就只有那些人知道了。” 一阵风吹来,方东旭肩头的披风往下滑了滑。小厮赶紧上前,把披风往上拢。 “大人,我曾听说皇室一族与狐仙有缘,凡皇室子孙都会得到狐仙的庇佑。沈鹤背后的仙人,会不会和狐仙有什么关系?” 方东旭摇了摇头:“神仙一说,过于缥缈,我亦无从言说。我只知道,只有真正的皇室子孙,才能得到传说中的狐仙庇佑。真正的太子已经回到了皇宫,倘若狐仙有灵,定能判断真假。我等凡人,还是坐看热闹吧。” 说完这话,方东旭活动了一下臂膀,慢慢悠悠的退回了门内。 “诶……”他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那日的人情总算是还清了,今后,我再也不欠谁的了。” 小厮也跟着高兴:“是呀大人……” “你将事情办砸了,现在怎么办吧?” 秦颂的房间里,男人黑着一张脸问她。 她低眉敛目,咬着唇道歉:“爹,对不起。” 男人愤怒;“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已经打草惊蛇,日后要是再想下手,恐怕就不可能了。” 秦颂自知犯了错,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我的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谁知沈鹤居然这么狡猾,想出了那样的自证方法。还装神弄鬼,搞天打雷劈那一套,我是被吓到了,才让沈鹤抓住了机会……” “所以呢?”男人没有耐心听她解释:“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你找再多的借口也没有用!上面的人位高权重,我们此次是已经得罪了。若是他们不怪罪还好,若是他们怪罪,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求饶!” 男人烦躁不已,说完,就从椅子上起身,甩手的往外走。 秦颂追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喊喊:“爹,接我娘牌位进门的事情……还算数吗?” 第五十七章:狼崽子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算什么算?”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你把事情办成这样,还想要那个妓子进我周家的门?想都不要想!” “你也别想进门,如此蠢笨的东西,简直是玷污我周家的血脉!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许你叫我一声爹就是大发慈悲了,还想要进门上我周家的族谱?痴心妄想……” 愤怒的咒骂慢慢远去,秦颂死死咬着牙,还是没有忍住掉下泪来。 “娘。”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镯,手指仔细的抚摸上面每一寸雕花,愧疚的道:“都怪女儿没用,女儿抓不住机会,你死了都没法给你挣得一点名分。” 金镯不能言语,只是木木的躺着,任由滚烫的泪珠滴落下来,砸在自己身上。 夜深了,四下一片寂静,秦颂努力压抑着哭声,泪涌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夜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唰唰声。 秦颂当即止住哭声,抬眼看向窗口。 唰唰声逐渐靠近,是奔着她的房间来的。她打起警惕,抄起桌上的铁制烛台来到窗边,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窗外的动静。 “唰唰——” 声音已经来到了窗下。 秦颂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窗口。 她握紧手中的烛台,打算等窗外的人一露面就狠狠砸出去。 可不等她有所动作,窗外就率先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火光来势汹汹,猛地扑向窗户。窗纸易燃,不过眨眼间就被烧开了大洞,放任火舌席卷进来。 “啊啊啊啊啊!”秦颂大惊失色,仓皇后退。 “着火了!救命啊!快来人救火啊!” “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在黑夜中诈起,不远处,一个人影悄然离去。 阮白站在房门口,看着沈鹤淡定的走开,脸色煞白。 她猜对了,沈鹤果然趁夜前来报复。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鹤下手会那么果决狠厉,点火时眼底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于咫尺之间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浑身发寒。 沈鹤果然是皇宫里厮杀出来的太子,初入市井,他或许会识人不清掉以轻心,但绝对不会手软。 让他落入圈套的机会只有一次。 他是一只真真正正的狼,而非外表和善的小狗。 阮白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片刻之后,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欣赏的笑。 够疯,够狠,她喜欢。 今夜之事,她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第二日醒来,沈鹤照样和她问安,她还是句句回应。 沈鹤还欠了香菊一副画,起床之后就埋首在书案前。阮白没有打扰他,关掉心有灵犀之后,就去忙了自己的事情。 昨天憋了一夜没去看视频数据,眼下马上就要揭晓答案,阮白心里紧张得不行。她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做足了心里准备,才颤着手指点开软件。 “嗡……嗡嗡……” “嗡嗡嗡嗡……” 软件打开的一瞬间,消息提醒音便疯狂的响了起来。阮白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亲眼看见消息通知那一栏的红色数字变成了99 。 “……什么情况?”阮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她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迫不及待的点进了消息通知里。 引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点赞、转发和评论。 阮白怔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把数据完全展开。 她的第一条作品,只用了一个晚上,点赞就到了八十万,转发五十九万,评论七十七万条。 后台播放量甚至累积到了四千多万。 实实在在的可以说是“火”了。 评论区,主题曲的电视剧官方更是亲自下场认领,又给阮白带来了一大波的流量。 因为视频发布是在深夜,所以评论区的很多留言都很emo,引发了许多网友的共鸣。 但是第二天清醒以后,那些网友又觉得昨夜的自己过于非主流,纷纷跑回来抓耳挠腮,玩梗互损。 评论区两种风格极端分化,倒是白白给了阮白很多热度。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网友看上了阮白的手,连带着她手上的玉镯都被问了链接。 有商家看中商机,已经在后台私信问她接不接广告了。只是由于她是新号,粉丝也只有几千个,所以报价不高。 不过阮白觉得也很可以了,有钱不赚白不赚。 她打电话询问了一下赵婉的意见,赵婉建议她可以试一试。她货比三家,接了一个钱最高的。只需要在评论区置顶一下广告,三天就有两千多拿,还是日结。 她按着广告商的要求把评论做好,立马就收到了六百多的报酬。 虽然不高,但至少赚到钱了。 阮白很高兴,当即就用这笔钱给赵婉买了一份礼物。 赵婉收到以后,直骂阮白傻。 阮白:“哪里傻了?这叫回馈投资股东。我的钢琴是你买的、课程是你送的、拍摄建议是你提的,甚至买流量推广的钱都是你给的。你付出了那么多,我自然要在第一时间给你回报啊。” “切,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买的这副眼镜也太丑了吧!我戴上像个算命的。”赵婉嘴上无比嫌弃,可动作却很诚实的把眼镜戴得牢牢的。 阮白隔空翻了个白眼:“你什么品味,这叫可爱风……” 话没有说完,她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个时空的沈鹤出门了,赶紧小碎步跑到门口瞅着他。 “可爱?我需要这个东西吗?”赵婉嫌弃个没完,把两人穿开裆裤时的往事都翻了出来,只为抨击阮白审美差。 阮白一心二用,一边与其对骂,一边看着沈鹤。 直到沈鹤来到镇上,才挂掉电话,专心的盯着他。 昨夜那场大火烧得吓人,今日镇上的百姓都在讨论。 阮白挖了挖耳朵,走到沈鹤身边,近距离的去听。 “那火势大的呀,我在家里都看见冲天的火光了,听说烧死了好几个人呢!” “我听说,被烧的房子是秦颂姑娘住的,就是昨天状告画字画的小哥强迫她的那个!” “别听说了,就是秦颂住的!那大火是从厨房烧起来的,而秦颂的房间就挨在厨房后面,第一个就遭殃了!我今天一早去打听,说是秦颂命大,没被烧死,只是浑身烧伤,已经没了个人样。” “啧,那还不如死了呢……” 秦颂被烧得,不成人样了? 暖暖日光下,阮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第五十八章:小狗护短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虽然知道秦颂是罪有应得,但阮白还是忍不住觉得她的下场惨烈。 一个正当花季的小姑娘,浑身都被火烧了,没了人样,一辈子就算是真的毁了。 就如那个路人所说,还不如死了呢。 阮白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同情她太久。她构陷沈鹤,若不是阮白及时赶来,今日死的人就会是沈鹤了。 而阮白在另一个时空,也会受到牵连,包死的。 “诶?这人是不是卖字画那个?”有百姓认出了沈鹤,在一边指指点点。 “是,就是他!我昨天去看了庭审,跪在地上那个就是他!他神神叨叨的说有仙家庇佑呢,我一开始不信,结果没过多久,秦颂就惹来雷劈了。” “我也听说了这事!秦颂因为构陷他,在公堂上之上险些被雷劈了!” “这么邪门儿?沈鹤的背后难道真有仙家庇佑?那秦颂被火烧伤的事情会不会也和他的仙家有关?毕竟得罪他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睚眦必报的算什么仙家,我看啊,怕是哪里偷偷请来的孤魂野鬼吧……” 前面的那些议论,沈鹤都权当没有听见,只昂首挺胸走自己的路。可当议论的话题转到阮白身上,并充满恶意时,他却一个字都不能忍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瞪着说话的人,语气平淡,却充满威胁的意味:“想知道我的仙家是什么?” “额……”那人一噎,立马闭上嘴巴不敢讲了。 沈鹤人畜无害的眨了眨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要见仙家还不够格。但若是要见鬼,我沈鹤却能满足。要试试吗?” “……”那人不说话,紧抿着嘴巴咽了几口唾骂。 沈鹤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他挠着脑袋默默退出自己的视线,才不咸不淡的轻笑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 阮白从房间里走出来,跟在他身边,不甚在意的道:“区区流言,不必在意。” 沈鹤却满脸认真:“不可。狐仙娘娘是仙家,万万不能被人这样污蔑。他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说您,就不行。” 语气固执,听起来跟倔驴一样。阮白叹了口气,没再劝他。 方才说话的那些百姓都在偷瞄沈鹤的背影,直到看见沈鹤走远了,才后怕的叽叽喳喳。 “别惹他,小心被他报复!他背后的那什么仙家,可不好搞!” “谁知道他这么小气,说一句都不行,不聊了不聊了,接着卖菜吧……” 沈鹤背着字画,如约来到了香菊的家。香菊家大门紧闭,从门外,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沈鹤站在门口,抬手轻轻敲门,片刻后,一个小厮跑过来将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小厮看着沈鹤,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又去看他背上的双肩包,想了想,试探的问:“你就是沈鹤沈公子吧?” 沈鹤点头,面上表情还算友善:“是我,我是来给香菊姑娘送画的。” “哦,”小厮弱弱一笑,并没有把门完全打开,也没有邀请沈鹤进门,而是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啊沈公子,这画我们家小姐不要了,您还是拿回去吧。送人或者丢弃都可,我们家小姐没有什么意见。买画剩下的钱,您也不用再还,就当是我们小姐为昨天的冒犯赔礼。” 沈鹤一怔:“这……” 小厮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说,又对他抱歉的笑笑,便要关门赶人了:“沈公子,您回去吧,以后都不用接我们家小姐的画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说完,退后几步,毫不犹豫的把门合上。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屋内有清晰的说话声传来。听起来,是一个中年男人在发脾气。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靠近那个卖字画的!连他摆摊的那块地方都不要去!听见了吗?” “我从前就是太惯着你了!想着你从小身体不好,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是你想出来自己住我也把屋子给你买好!结果你在外面就是这么胡来的!” “那个卖字画的身份敏感,本来就不是你能招惹的……庶人?哪怕他变成了庶人也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你爹就是个臭做生意的,得罪不起他!你没听外面的人说嘛,说他身后还有仙家庇佑!周文涛家的那个私生女,因为栽赃陷害他,都遭仙家报复差点被火烧死!你好好长长教训吧!你昨夜平白无故的把腿摔坏了恐怕就是仙家给你的警告!” “从现在起,你给我禁足思过三个月!顺便把那身肥肉好好地减一减!等新年过了,我就去给你说亲……” 香菊的腿摔坏了? 阮白从那话里敏锐的抓住了一点关键,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沈鹤。 沈鹤报复心极重,香菊险些非礼他,他要是想动点手脚给自己出恶气也算是正常。 可昨晚他出门报复时,阮白只看见了他去给秦颂的家里放火,放完火就似乎沿着原路回家了,并没有发现他还去了别的地方。 这是巧合?还是沈鹤当时气不过又去而复返了? 阮白拿不定主意。她盯着沈鹤轮廓优越的侧脸静静看了一会儿,又默默收回目光。 “不要算了,”她语气寻常,并没有因为心里的怀疑对沈鹤有什么区别对待:“回家吧沈鹤,这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少靠近为好。” 沈鹤抿唇浅笑:“是。” 回去的路上,依旧有不少百姓对着沈鹤的背影窃窃私语,所谈论的内容也是和仙家报复有关。 他们似乎很怕沈鹤背后的仙家,连和沈鹤正眼相对都不敢,只能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说上两句,以过嘴瘾。 回十里村的路有很长一段山路,山路一面靠山,一面邻崖。沈鹤站在崖边,从双肩包里掏出香菊的字画,无比嫌恶的将其扔了下去。扔完,还嫌脏似的拍了拍手。 “若不是为了拿钱买药,我才不愿接这样的生意。”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满满的情绪。 阮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他:“没事,有我在,你以后都不用受这种委屈了。” 沈鹤顿了一瞬,随即偏头看向自己刚刚被触摸过的肩膀,脸上阴郁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了乖巧。 “有狐仙娘娘在,我什么都不怕。” 第五十九章:挺羡慕沈鹤的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苏家人全都没有吃饭,就等着沈鹤回来。 “阿鹤,快进来吃饭。” 沈鹤刚刚走到院子里,苏意柔就快步迎了出来。她伸手接过沈鹤肩上的双肩包,放在门口的板凳上,拉着沈鹤进屋坐下。 “阿鹤,吃饭啦。”苏母今日已经可以下床了,早上吃了阮白给的药,咳嗽的情况便好了不少。她把饭碗端到沈鹤面前,碗里的糙米粥还冒着腾腾热气。 “吃饭吧,”苏父脸上挂着淡笑,看沈鹤坐下了,才正式动筷。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着一顿再普通不过的中午饭。 沈鹤看着身边的家人,烦躁不安的心渐渐落回了实处。 因为苏建安和苏母受伤的缘故,苏意柔做饭时特意在菜里放了些肉片,还在糙米粥中放了一根大骨头一起熬煮。 这样煮出来的粥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吃起来滋味不错。 苏建豪昨天挨了一顿打,又遭受了全家人的教育,心中现在都还在怄气。吃饭时也是撅着个嘴,一声不吭。不过碗里的粥倒是喝得干净,因为粥香,那些他嫌弃不已的青菜都吃了不少。 吃过饭,他第一个下桌,气鼓鼓的背着双手溜出了院子。 沈鹤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发觉他走起来是一瘸一拐的,屁股那一块肿起来老高。 “哼……”他没忍住笑,当即在桌上就笑出了声。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他一起笑。 苏母拧着眉,佯装凶狠的说:“这孩子都被我们惯坏了,是该好好挨上几顿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让他屁股再肿点。阿鹤,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沈鹤放下筷子,微微笑道:“娘,我没生他的气,他性子如此,若是真要生他的气,一件一件的较真起来哪里还气得过来。就是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做,也气不完。” “是啊。”苏建安附和:“小豪这孩子就没有不气人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他的坏德性纠正过来,而不是忙着和他生气!” “哼,”苏意柔被这个弟弟气得不轻,丝毫也笑不出来:“要我说,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揍!揍他个三天三夜让他好好吃吃苦头,他就知道了。” 苏父笑着瞪她:“揍三天三夜?人还要不要活了?要我说啊,就该把他扔到地里去,给我犁个三天三夜的地,也好让家里的老黄牛退休。” 苏建安被逗得大笑:“爹,你也没有放过小豪啊!” “哈哈哈哈哈……”欢声笑语在小小的堂屋里响彻,苏家人一片和睦。 沈鹤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眼眸温和。 阮白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心情受到感染,也忍不住笑。 这样温馨美好的家庭氛围,是她二十多年来一直奢望却从未拥有的。沈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幸运许多。 她看向沈鹤,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眼里尽情的流露出羡慕的情绪。 沈鹤笑得温柔,状态又恢复到了谦和有礼。他只有在面对阮白和苏家人时,才会尽情的展露自己的乖巧。 一旦面对的对象换成了旁人,尤其是宫里的人,他浑身就带上了刺,一句话不对付,就能扎得对面到处是窟窿。 饭后,沈鹤回了房间休息,阮白也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她第一条短视频成功爆火,但是粉丝的涨幅却不高。到目前为止,她的视频点赞量、转发量都破了百万,可粉丝却只有三千多。 她正发愁呢,赵婉就打来了电话,解答了她的愁惑。 “像你们这种音乐类的创作者,粉丝的上涨速度普遍都不快。我去看了看和你同类型的其他博主,他们视频的点赞量每一条都有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可粉丝却只有十几万,有些创作时间较长的,才累积到了四十多万。你一个新手新号,有这样火爆的开局已经很不错了,不用着急,慢慢来。” “你第一个视频的热度还在上涨,为了接住这波流量,我建议你这段时间都日更,多弹热度较高的曲子,免得热度过了就糊,知道吗?” 阮白一边接电话,一边疯狂的记笔记:“知道啦!我一会儿就去扒谱,必定不让这波流量落空!” 赵婉在电话对面轻声笑:“知道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缺什么也要及时告诉我,你能不能吃上自媒体这碗饭,就全看现在了。” 阮白原地立正:“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全身心地投入在了扒谱拍摄里。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她把视频剪辑好,趁着视频还火果断上传了上去。 然后关掉手机,静候明天的结局。 一下午的忙碌耗费了她不少心神,她身体状态不行,现下已经累得没什么力气了。 她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正要起来搞点吃的,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她俯身一看,发现是阮父打来的电话。 好心情瞬间没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席卷而来。 她望着手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爸。” 她险些没有大学读的时候,全靠阮父顶着她后妈的压力给她争取来了上学的机会。所以哪怕阮父有再多过分的地方,她再生气,都还是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爸。 电话那头,阮父的声音有些阴沉,听起来似乎心情不好。 “你还要和我们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一年了,你新年都没有回家,怎么,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们来往了吗?” “闹脾气?”阮白惊愕反问:“我和你们说了那么多,你们就只是觉得我在闹脾气吗?” 阮父不以为意:“不然呢?你说了那么一大通,把你这二十年的委屈不满都说了出来,不是在闹脾气是什么?我无数次的和你重复过,我们这是重组家庭,关系敏感,要想家庭和睦,要想一家人不散,就注定要有一个人在中间吃亏!”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你妈给了你很多气受。但你要是懂事,就该明白,为了咱们这家人的和睦,你的这些气这些苦,都该给我死死的咽下去一辈子不要提!” 第六十章:币样的小孩,祖国的大粪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话像是带着刺,落进阮白心里的一瞬间,就将一个岌岌可危的东西彻底扎破。 阮白不可置信的张开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呼吸急促间,眼眸渐渐黯淡了下去。 耳边的声音也逐渐变远。 阮父自认为自己的话很有道理,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如今,你把这些事情全都抬到明面上说,自己倒是说舒服了,可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家里现在因为你,天天都在吵架。你妈和你外婆都在骂你白眼狼,你妹妹也说不要你这个姐姐,你叫我夹在中间怎么办?一家子的和睦全被你给毁了……” 声音嘈杂不停,直吵得阮白耳朵疼。她拧紧眉头,忍无可忍的闭上眼,再睁开时,眉眼间已是浓重的怒气。 但她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冷笑着反问。 “被我毁了,那这件事情的源头在哪儿?在我吗?” “我——”阮父一下子噎住,怨怼戛然而止。 阮白深深叹了口气,又问:“为了你们一家的和睦,就活该把我牺牲掉是吗?那我算什么?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一家人和睦的垫脚石?” “你难做?我就不难做?你是我后妈的丈夫,我外婆的女婿,可我呢?整个家里我只和你有血缘关系,除你之外,她们都拿我当外人!” “她们欺负我,只有你能帮我,可你非但不帮,还要和她们站在一起指责我。我是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要我揣着怨气憋一辈子,你觉得可能吗?” 阮父小声回应,底气已经比刚刚弱小不少:“怎么不可能……为了一家人的开心,你多忍一下怎么了?” 阮白:“你整天把一家人挂在嘴巴上,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的一家人里包括我吗?” 阮父猛地一顿,没有立即回答。 而阮白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嘲讽一笑,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道:“爸,我也是成年人了,你就别再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今天打电话来要是只是为了宣泄你的怨气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阮白等了等,见阮父那边许久没有开口,便打算挂电话。 可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声说话的时候。阮白心中一凛,顿时想到了什么。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打开免提,将声音调到最大。 扬声筒里,一道熟悉的女声模模糊糊的响起。阮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知道她是谁—— 她那个心思歹毒,却喜欢躲在背后装委屈做好人的后妈。 她对这个后妈十分了解。她坏主意多,却从不正面出手,大多数时候都藏在阴暗处,怂恿脑子不好的阮父去做那个坏人。 如果阮白没有猜错的话,电话对面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阮父嘴笨,无法反驳,后妈积极出招,教阮父如何回击。 阮白平生最讨厌这种背后耍阴招的行为,一听见后妈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今天忽然就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可以忍下一次两次,但绝对不会忍三次。她是个人,不是忍者神龟! 她把手机平放在茶几上,双手叉腰,对着麦克风一阵平稳输出。 “赵淑萍,在背后悄悄摸摸的说什么呢?说得那么起劲,不如大声点,让我也一起听听?” 语气平和,堪称友好。 可电话对面的赵淑萍听了,却一下成了哑巴。 “……”阮父愣了几秒,才愤怒开口:“阮白,你说什么呢?你妈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阮白:“我妈?我妈出轨跑了?赵淑萍是哪里钻出来的哪个妈?” “你……”阮父万万没想到阮白说话会这么难听,一瞬的卡壳后,声音变得暴怒:“阮白!你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她虽然是你后妈,但也是把你养育成人了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这么对她了吗?她前几天还为了你的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你现在居然这么和她说话?” 阮白不吃这一套,连连冷笑:“睡不着?真睡不着还是假睡不着?真睡不着就去找个夜班上,假睡不着也去找个夜班上。四五十岁正是闯的时候,免得她闲得慌,脑子里整天琢磨一些坏主意。” “你……”阮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白快速打断:“爸,你自己的老婆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吗?一坨屎而已,你好好揣着得了,就别端出来让我们跟着一起臭了。就这样,挂电话了。” 阮白发泄完,正要撩电话跑路,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趁着通话还在赶紧说:“赵淑萍,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会永远视奸你……永远!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外面又造我的谣,我就跑去你床头上吊!” 说完这句,她果断把通话挂断,然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舒服!” 可没一会儿,阮父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阮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按下接通键,问:“干嘛?” 阮父这次不骂她了,而是开门见山的道:“发两千块钱来,家里要用。” “用在哪儿?又是给阮灵?” 阮父藏不住事,有点心眼子全写在脸上了。哪怕阮白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敏锐的察觉到。 果不其然,就听阮父结结巴巴的说:“给她怎么了?她是你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该给她?” “呵,”阮白笑了:“刚刚不是才说她不要我这个姐姐吗?怎么现在要钱的时候我又是她姐姐了?” 阮父:“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阮白:“是啊,她就是一个小孩子,真是币样的小孩,祖国的大粪!趁早回炉重造吧!” “别问我要钱,要钱去银行,要是没有头套,我可以给你九块九拼几个!” 说完,再次挂断电话,等了片刻,阮父也没有再打来。 阮白坐在沙发上,无语的翻了好几个白眼。 但又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样的精神状态太舒服了。以前没病的时候,她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现在有病了,她就谁也不想惯着了,上头的时候,路过一条狗都得挨她两石子。 解决完这遭烦心事,阮白可谓是身心舒畅。她站起身,决定等一下再去吃饭,眼下先去洗个澡。 可路过房门口,却看见对面的沈鹤,心情好像很不好。 第六十一章:人言可畏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狼崽子坐在书案前,垂眸颦眉,薄唇紧抿,右手提笔一副要画又不想画的样子,看起来似是在纠结什么。 阮白路过之后丝滑的调转方向,走到沈鹤的面前。沈鹤呼吸有些急,浓密的睫毛随着胸口的起伏轻轻颤抖,模样很是让人动容。 阮白的保护欲又又发作了,她转到沈鹤的右手边,轻靠在桌角,斜眸看着他问:“沈鹤,你怎么了?” 清冷柔和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沈鹤被惊了一下,随即抬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勾唇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狐仙娘娘,您来了。” “嗯。”阮白应声,隔着一个时空和沈鹤对视:“看你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鹤没有隐瞒,老实的点头:“清川……确实是有一些烦心事。” 阮白:“说来听听。” “诶……”沈鹤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画笔放下,看着面前只画了一半的字画,愁闷道:“关于秦颂的事,我虽然已经洗去污名,重获清白。但镇上的百姓对我,似乎颇有意见。今日我去镇上送画,狐仙娘娘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着实太难听……” 阮白拧眉:“所以你是在担心,你明日上街卖画他们会议论你?” “不是,”沈鹤立马否认:“清川并不怕议论,清川行得正坐得直,一些流言并不会将我怎样。清川只是在忐忑,怕字画生意受此事影响,赚不到钱……” 眼下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虽然苏母和苏建安的药狐仙娘娘送来了不少。但他们家却不能总是坐等狐仙娘娘投喂,狐仙娘娘帮他们是心善,他们不能利用这份善去当混吃等死的废物。 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沈鹤总要为生计做打算。 阮白明白他的担忧,也料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都说人言可畏,纵使她有喂养系统,也搞不定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倘若流言只针对沈鹤和她,他们俩倒是可以心宽的不在乎。可若是流言影响到了沈鹤的生意,就不是在不在乎能解决的了。 “能不能赚到钱,明天上街去看看就行了。”阮白扬起微笑,佯装轻松的安抚他:“明日事明日知,你现在担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画画吧,一切有我呢。” 有狐仙娘娘的宽慰,沈鹤再多的忧愁也能得到疏解。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语气轻快的道:“好!清川谨记狐仙娘娘的话!” 第二天中午,沈鹤照常吃过午饭,然后出门。 镇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多,他还是去了之前摆摊的位置。好几天没来,木板拼起来的摊位上已经堆了好些落叶和灰尘,沈鹤用闲置的帕子把摊位打扫干净。接着摆上字画,打开扩音喇叭,开始售卖。 今日的叫卖阮白又给他换了新鲜语音,可爱憨厚的熊二声腔加上搞怪的内容,一喊开就极其吸睛。 但和以往的情况不同,今天,叫卖声已经循环了很多遍,沈鹤的摊位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倒是有不少人站在不远处好奇的朝沈鹤这边张望,嘴巴还张张合合的在说些什么。 沈鹤耳聪目明,在市集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把那些叽叽喳喳的话听个大概。他垂眸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阮白生病之后,五感也变得有些迟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遂上前一段距离,站在围观百姓的面前认真听。 “又来摆摊卖字画了,他心情就一点没受影响吗?还卖得下去?” “就是啊,身后跟着个来路不明的仙家,谁靠近谁倒霉的,他怎么还敢上街来做生意?” “他那个仙家都把秦颂姑娘害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来显摆?” 仙家害秦颂? “我把秦颂害了?”阮白指着自己,满脸莫名。 “那秦颂不是自己遭了报应吗?她构陷沈鹤,想要置沈鹤于死地,沈鹤身后的仙家才出手整治她的,怎么就成沈鹤害她了?” 人群中,有人替阮白问出了这个疑问。 “是啊是啊!”阮白疯狂赞同。 “嗨,你还不知道吧?”有人出来解释:“外面都传,秦颂被他强迫是真的,是他靠那个仙家销毁了强迫的证据,反咬秦颂一口,这才在方大人手底下脱罪的!” “真的假的,还能这么干吗?” “他有仙家!为何不能这么干?我现在想想,觉得他卖字画这事也是充满了疑点,他一个被皇宫赶出来的太子,哪里能一做生意就挣那么多钱?前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他的摊位前全都围满了人买字画,你何时见过谁卖字画卖得那么好的?要不是那个仙家在背后搞鬼,他能做到那地步?” “啊……这太吓人了,那仙家要是一直帮他,那其他人还做不做生意了?” “就是啊,但最苦的还是秦颂姑娘,好好地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因为被沈鹤迷惑,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我还听说,昨天有人说了那仙家一句不是,仙家当场就劈雷要教训他呢!沈鹤也跟着放狠话!” “天呐,这也太吓人了,这谁还敢买沈鹤的东西呀,咱们还是躲远点吧……” 阮白:“……” 这才过了一夜,外面的流言就传成这样子了吗?罪魁祸首的秦颂都洗白了?她和沈鹤两个受害者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这是什么离谱的走向? 阮白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橘子皮,劈手就想扔出去堵住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嘴。可手扬起来了,她又忽然犹豫了。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默默扔掉橘子皮,回到了沈鹤的身边。 刚刚的那些话,沈鹤也听得清楚。他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那些人如此攀诬阮白,他绝对不允许。 他收紧拳头,想要走出去理论,可阮白却一把拉住了他。 “沈鹤,别去,悠悠众口你是堵不上的,反而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的污蔑,影响你的生意。权当没有听见吧。” 沈鹤不愿意:“狐仙娘娘,可是他们……” “听话!”阮白第一次对沈鹤用了重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严厉:“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第六十二章:好恶毒的诅咒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拼命咬着牙:“听。” 这世上,唯有阮白的话他不会违逆。他永远听阮白的话,永远在阮白面前乖巧。 他握拳的力度加大,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阮白见状,立马放软了声音:“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他们是一群人。你一个人上去理论,光是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为此感到寒心,同时也很心疼沈鹤。她抬起手,不自觉的摸向沈鹤的脸颊,柔软的手指擦了擦他发红的眼角。 “这些只会胡说八道的人往往是最难教训的,你若要和他们理论,一张嘴又抵不过。你若要对他们报复,又总不能把这么多人全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能一句话,把他们全部制住。” 沈鹤:“……” 阮白后面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他微微瞪大眼睛,浑身紧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能感觉到阮白的触碰,虽然很轻很柔。凭着这勾人的力度,他能瞬间想象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正抚在他的脸颊上,一下一下,充满疼惜的抚摸着。 摸完,又缓缓挪开,留他一个心绪凌乱。 阮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却没有反应过来是自己造成的。她仗着自己是隐身状态,就肆意的胡作非为,并且完全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沈鹤,你怎么了?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啊?”沈鹤迟钝的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的道:“听、听见了,狐仙娘娘,什么话可以一下子制住他们?” 狐仙娘娘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你等着。” 她掏出手机,点进喂养App的古代群聊,在里面艾特了所有人,然后压着嗓子喊:“骂沈鹤的人,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骂沈鹤的人,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熟悉的女声在头顶响彻的时候,沈鹤瞬间愣住。他抬眼看去,只见上方一片平静,毫无异常。 可这道声音就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前一秒还喋喋不休的人群,这一秒就齐齐闭嘴。他们随着沈鹤的动作抬头,满眼惊慌的寻找着什么。 “谁在说话?谁在上面说话?” “你们有听到吗?刚刚有人说话,超大声的!” “听到了听到了,我听到了!说话的人好像是在天上!” 众人惊恐不已,片刻后,都把颤抖的目光投向了沈鹤。 沈鹤还有些发愣,表情极其无辜。但众人已经默契的想到了一种可能,在沈鹤诧异的目光里,纷纷倒退三步。 并且紧闭嘴唇,不再胡言乱语。 阮白抱着双臂静静看着,只觉得好笑。 若是她刚刚的喊话,只是一片寻常的遭报应、不得好死之类的说辞,这些百姓多半还会不信。就算信了,也会对沈鹤更加不满。 只有发财,能恰到好处的制住他们。这世上,没人不想发财,没人不想有钱。 用这样平和却足够恶毒的诅咒,既能出口恶气,也能让他们乖乖闭嘴。 果不其然,从阮白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人再敢说话了。 沈鹤慢慢的回过味儿来,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众人见了,顿时像见了鬼一般散开。 “显灵了!沈鹤的仙家又显灵了!” “都别说了,快跑吧,不然一会儿倒大霉发不了财了!” “晦气死了,我刚打算一会儿去赌钱呢……” “噗……” 阮白和沈鹤同时笑出声。 两人身处不同的时空,却能刚好看着对方的眼睛,笑得开心。 但笑完,两人又一起陷入了焦虑。 讨厌的人是跑了,可字画却一副都没有卖出去。 并且一个上门来看的人都没有。 沈鹤守着摊子,直到天色将晚,也一文钱都没有赚到。 阮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劝道:“算了算了,今天就不卖了,回家吧。” 沈鹤无奈,低低的应了一声,收拾东西回家了。 晚上,阮白洗完澡,激动地和赵婉分享自己最新一条视频的成绩。 “虽然点赞量没有第一条视频高,但是也有四十多万赞。而且,我又接到广告了!开心吗,你的投资又能得到回报了!” “开心开心,我就知道你可以!”赵婉的情绪价值依旧给的足够,但声音听起来,却十分疲累。 阮白听出不对,连忙问:“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诶……”赵婉重重叹了一口气:“研究项目出了点差错,所有人都要加班重搞。我昨天只睡了五个小时,现在是又累又困,刚刚上厕所差点一头栽进马桶里!” “那么辛苦啊,”阮白光是听着就很心疼,顺便还给赵婉画了一个天大的饼:“等我彻底火起来了,你就辞职待在我身边,我养你!我还给你买房买车点男模!” “哼,”赵婉被逗笑了,沙哑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柔和:“房车可以,男模就不必了,我对这玩意不感兴趣。” 阮白下意识的追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你说,我给你搞。” 赵婉:“我对你……” 话未说完,却诡异中断。赵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我什么?”阮白问。 赵婉顿了两秒,贱笑着说:“我对你新买的那盆月季感兴趣,开花了没有,给我送几朵来。” 阮白:“……抱歉,已经被我养死了。” 赵婉:“……跟着你真是那盆月季倒霉,对了,最近你爸妈有联系你吗?” “有啊,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呢,我把他们臭骂了一顿。”阮白把她昨天的战况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赵婉听完,直呼太勇。 “你可以呀,长本事了!” 阮白不屑的“哼”一声,声音平静:“我都要死了,谁还惯着他们啊。反正话我已经放出去了,要是他们再乱来,我就冲回家去,把能打的抓出来,一人赏几个大巴掌吃。” 赵婉在电话那头笑,笑完,忽然问了阮白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阮白,你对百合怎么看?” 第六十三章:你还是卖簪子吧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没有反应过来话中的深意,傻乎乎的说:“怎么看?我站在店门口看,反正拿回家了又养不活了。” “……”赵婉沉默了一瞬,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说的百合不是花,是感情上的那种百合,你懂吗?” “感情上的百合……哦……”阮白点了点头:“我懂啊,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赵婉的语气里有强装的轻松:“最近看剧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题材的,觉得比较新奇,就想问问你的看法,随便问问而已。” “嗯……”阮白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言简意赅道:“尊重且祝福。” 赵婉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莫名带了点颤抖:“那你呢,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会接受吗?” 阮白没有犹豫,肯定的道:“不会。我个人性取向比较确定且单一,要接受女孩子的话,会觉得太怪异。而且我都要死了,别说女孩子了,就是男人我都不考虑。顶多趁着混乱,胡作非为调戏一下。” 比如沈鹤。 “这样啊……”赵婉的话音低沉了下去。 阮白随口问:“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事情?该不会,你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 “没有!别胡说!” 这话只是阮白随便问的,岂料赵婉反应强烈:“我的性取向也比较单一,而且我现在正是拼事业的上升期,不会考虑那方便的事情。” “哦。”阮白没有多想,下一秒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和赵婉说别的去了。 赵婉后面的谈话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阮白以为她是累了,就让她先去休息。然后挂了电话,准备拍摄今天的视频。 第二日,沈鹤准时出门卖字画。 可情况却和昨天的一样,有很多人路过他的摊位并频繁回头看,去没有一个驻足购买。 之前总是照顾他生意的几个老顾客也不来了。 因为阮白的诅咒,百姓不敢再当着他的面胡说。可背地里,却将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沈鹤今天刚到镇上的时候,还听见有人说,他是早就看上了秦颂,为了得到秦颂故意让仙家迷惑秦颂,骗秦颂上门买他的字画,他再借机强迫她。 还说香菊已经被他的仙家吓傻了,变得痴傻再也不敢出门了。 更离谱的,是说他卖的字画里面有迷药的。只要上门买了,就会被迷药迷住,以后看见他摆摊就会走不动道! 沈鹤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只觉得想笑。 这些百姓看着都是正常人,却连这种哄小孩的话都信,还信的死死的。 明明他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明明官差都已经当堂还他的清白了,可这些百姓却想象力大开。不信官差的话,只信自己的听说,自己的相信。 把凶手洗白,把清白者染黑。 现在镇上的所有人都视他为不好惹的灾星,虽然不敢明面上再议论他,但会默契的团结在一起,不再来买他的字画。 他一个人站在摊位前,默不吭声,背影孤独。 阮白站在他身边,轻声说:“没关系的,清者自清,等这段时间风声过了,就好了。” 沈鹤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好。” 一下午过去,沈鹤还是没有卖出字画。倒是对面的簪子铺老板瞅准了商机,找人赶制了一大堆字画出来。扯着个嗓门大声嚷嚷:“卖字画,卖便宜的字画嘞!八文钱一副,十五文钱两幅!” “卖字画嘞!又好看又便宜的字画!” 这片地方卖字画的就只有沈鹤和他,现在沈鹤的摊位无人光顾,想要字画的自然都去了他那边。 没有了对比,哪怕他的字画质量粗糙,客人也没得挑。 眼看天色不早,沈鹤实在等不来生意,索性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不经意的一抬眼,就见对面的簪子铺老板一边招待客人,一边斜眼得意洋洋的瞅他。 他静静与其对视,并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阮白发现了一个非常生气的点。 “他卖的字画,样式居然和你的一样。” 沈鹤闻言,轻挪目光,看向老板手上一副作为招牌吸引人的字画。那是一副凛冬寒梅图,是沈鹤从前卖得最好的款式。画纸上,寒梅盛开的状态,咏梅诗的位置都和他的一模一样,俨然是一副抄袭之作。 但沈鹤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只勾唇笑了笑,笑中尽是轻蔑和嘲讽。 对面的老板表情一顿,像是被沈鹤的笑刺到了,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和几分恼怒。 被抄袭的沈鹤还没有说什么,他就先沉不住气开口了。 “看什么看?这寒梅图只许你画不许别人画是吗?” 沈鹤没有说话,背上双肩包就走了。但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指着老板手里的画,不咸不淡的说:“你的寒梅画得好丑,咏梅诗的字也写错了好几个。” 说完,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你……”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张嘴想骂,又忙着去检查手里的字画。 他不认识几个字,连这首咏梅诗都看不明白,哪里知道什么字写错了。还有那梅花,天底下的梅花不都长这个样子吗,明明都画对了,又何来美丑一说。 摊位前的客人听见沈鹤那话,挑选字画的动作瞬间就停下来了。他们来看字画不是说对字画有多喜欢,只是爱来凑热闹给沈鹤难堪。现在冷静下来认真一看,簪子铺老板弄得字画还真是挺丑的。 果然便宜没好货。 “额……我去别的地方逛逛再回来……” “我没带钱,今天先不买了……” “哎呀!光顾着出门忘记带孩子了,我回去找找孩子……” 客人各自找了个借口,丢下手中的字画转身就走。 “诶……别走啊!怎么不买了?我卖的字画也挺好的呀!”老板意图挽留,可奈何没有客人理他。 有个客人倒是好心,临走之前还给他提了个建议。 “你还是卖你的簪子吧。” 老板一下臭了脸:“你什么意思?爱买不买,不买拉倒……” 一连几天,沈鹤上街卖字画都无人买单。一开始,他还能安慰自己再等等就好,可渐渐地,他就安慰不下去了。 家里是真没钱了。 第六十四章:苏家人的安慰方式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秦颂的事,整个镇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沈鹤没有等来风头过去的一天,镇上的百姓日日都对他如避蛇蝎。 第七天,他就没有再背着那几幅字画去摆摊了。早上起床之后,他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连饭都没有出去吃。 苏家人都很担心他,一早上的功夫,苏意柔都来看了他好几次。 “二姐,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第五次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书案后走了出来。 苏意柔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一脸愁容:“阿鹤,二姐知道你在愁什么。家里压力大,二姐怕你太逼着自己。” 沈鹤拉着苏意柔在桌前坐下,微笑道:“没有,我只是一时迷茫,很快都会好的。” “诶……”苏意柔看着沈鹤有些发青的眼下,愧疚得直叹气:“都是咱们家拖累了你。你那么聪明,学识又好,若是换了的家庭,早就闯出一番天地来了。不至于跟着我们困在这片大山里。” “二姐,你说什么呢。”这话叫沈鹤不高兴了,他沉下脸色,认真的说:“你们是我的家人,这里是我的家,不会是什么拖累。我虽然回来的时间短,但我打心底里很喜欢你们。” 这番坦白没有一字作假。仔细算来,沈鹤回到苏家也不过短短一个月。但在这一个月里,苏家人带给了他太多的关爱和温情,这都是他从前渴望而不可及的。 他如今虽然落魄了,可心底却没有多大的压力,反而比当太子时轻松很多。可能是他的心境跟随着处境变窄了,现在的他,有家人陪伴,有狐仙娘娘庇佑,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他不再有那么大的抱负,想要统一河山、整治朝纲,他只想好好赚钱,好好生活,让苏家人都可以轻松一点,让狐仙娘娘可以日日得到上乘的供奉。 苏意柔听着他的话,心中又感动又自责。沈鹤这个失意的人反倒还过来安慰她。 一通谈心过后,苏意柔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了。她把茶给沈鹤放下,高高兴兴的走出房间,说是中午要给沈鹤做一道红烧肉。 沈鹤望着她轻快的身影,脸上笑意柔和。 苏意柔前脚刚走,后脚,苏建安就拄着拐杖也来了。 沈鹤看着苏建安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脸,心中猜想他可能也是来宽慰自己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沈鹤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苏建安就突然从身后掏出了一壶酒来。 沈鹤愣住,一头雾水。 “大哥,你……” 苏建安一瘸一拐的在桌前坐下,拿出两个酒碗来,将酒满上。微微红着脸道:“阿鹤,大哥嘴笨,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男人的方式陪陪你。这壶酒,是大哥成亲时得来的,一直藏着舍不得喝,今日沾了你的光,我们一起尝尝这酒是啥味道!” 成亲? 沈鹤从苏建安的话里瞬间抓住了一个重点。 苏建安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回来那么久都不知道?大嫂呢?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苏家人提起过? 他有满腹疑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走到苏建安的对面坐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端起酒碗和苏建安的碰了一下。 “我也许久没有喝酒了,今日就和大哥喝一喝。” 苏建安:“干!” 苏建安性格老实,嘴也老实,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只能凭着一腔心意,有什么说什么。 “阿鹤,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家里不是还有我呢嘛。小豪现在虽然坏,可我会努力把他教好的。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爹娘的身体是有些不好,可都是些小毛病,有你给的那种长长圆圆的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都能好了!” “大哥也能挣钱的,虽然挣得少。马上要冬天了,后山里的一批乌灵参差不多可以挖了。几个月前我去看好了支座,做了标记。在大雪埋山之前把它挖出来拿去卖,能还不少钱呢。这玩意金贵,一小把就能换好多银子,如果顺利的话,今年过年咱们家也能过得不错。所以阿鹤,你不要太大的压力,大哥还是可以靠得住的。” “乌灵参……”这味中药沈鹤在宫里的时候得过几次,确实名贵,一般只有皇后、太子,还有得宠的妃嫔才能有。 既然苏建安有主意,若是那时候他有空,他就要去帮忙挖。多一个人就能多挖一点,能换的钱也多一些。 沈鹤初来苍梧山,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还不够了解。他要想赚钱,就必须先打听清楚这里能够赚钱的东西有哪些。 借着喝酒的间隙,他问了苏建安好多问题,苏建安都一一解答,还让沈鹤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叫他。 两个人越聊越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苏父什么时候进了屋。 “好啊你们两个臭小子,躲起来喝酒不告诉爹是吗?” 苏父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坐在沈鹤身边,还自觉地自己拿了一个婉。 “这什么酒?闻起来怪有劲儿的,给我也来点。” 沈鹤忙不迭起身,拿过酒壶给苏父满上:“这是大哥珍藏起来的酒,今天好不容易才舍得拿出来的。” “是嘛,”苏父执起酒碗,结实的喝了一大口。酒液刺喉,但好在足够香。他闭着眼睛喟叹一声:“好酒,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 “嘿嘿,”苏建安笑得憨气十足。 苏父放下酒碗:“你腿还瘸着呢,注意着别喝太多,知道吗?” 苏建安拍了拍胸口:“放心吧爹,我心里都有数呢。” 喝酒的人多了一个,桌子就跟热闹了一些。时至中午,苏意柔做好了饭,见三个男人都聚在沈鹤的房间里,便索性把饭菜搬了进去。一家人都挤在沈鹤的房间里吃了午饭。 吃饭的间隙,沈鹤察觉桌上少了一个人,明知故问:“小豪去哪儿了?怎么又不回来吃饭?” 一提到苏建豪,苏父就脸臭:“那兔崽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老不爱吃饭。每次一问他,就说是在外面摘野果子吃饱了。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野果子,那么多天没好好吃饭,倒还长胖了一圈。” 沈鹤听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尾轻挑,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第六十五章:调戏崽子,差点玩儿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知道沈鹤心里不好受,本来还想开导开导他的。可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沈鹤的状态还不错,没有明显的颓废,只是有些不知方向。再加上他身边有苏家人陪伴,想必也用不着她去说一些陈词滥调的话。 她今天身体有些没劲儿,沈鹤每日进贡的那柱足香虽然也有三点供奉值,但到底作用不大,只能保持她半天的舒适。时间一过,身上就又开始酸疼无力了。 腹部一阵一阵的刺痛,她中午原本不想吃饭的,可看着沈鹤一家热热闹闹的,她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氛围。 于是,她去厨房简单煮了一碗自热米饭,端到门口来蹭着苏家人的氛围一起吃。看见沈鹤几个男人碰碗时,她也默默地端起自己的水杯和他们隔空碰一个。 “干杯。” 饭只吃到一半,阮白就没胃口吃下去了。她去房间找来药,赶紧吃下,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等着药效发作。 沈鹤吃过午饭,醉意就显见了。他酒量一向是很好的,但农家自己酿的酒很烈,饶是他酒量好此刻也脸红了。 他躺在床上,眼皮有些沉重。脑子想了几个可以赚钱的主意,想问问阮白可不可行。 “狐仙娘娘,您在吗?” “狐仙娘娘,您在吗……” 沈鹤微微沙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阮白反应迟钝的睁开眼,一张脸毫无血色。 “我在,怎么了?”阮白强撑着回应,但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虚弱。 沈鹤一听,浑身酒意就褪了大半。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望着身前的虚空紧张的问:“狐仙娘娘?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平日里狐仙娘娘的声音听起来就没什么气力,今日却尤其严重。他一颗心就像是被一根细绳吊了起来,忐忑惶恐得厉害。 可阮白却对他笑了笑;“我确实是有些不舒服,你不用担心。” 沈鹤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担心的都快要疯了。连忙摘下脖子上的狐仙灵牌,紧紧的握在手心:“狐仙娘娘,清川能不能帮到你?” “嗯……”阮白拧眉闭上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是想帮我的话,就看一看身边有没有什么能进贡给我的东西。如果没有,给我上三柱香也行。” 话音刚落,系统的提醒就立马响起:【尊贵的监护人,上香只能一日上一次哦,多了是不会算成供奉值的。】 “……”阮白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都要难受死了,先紧着眼前吧。” 只要能把现在捱过,晚上有没有香她都行。 “是!清川现在就去找!”沈鹤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可苏家家徒四壁,哪里有什么东西能供奉给阮白呢?他自己也是一身寒酸,除了腰间藏着的一根袖箭,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他想了想,只能把那根袖箭拿了出来。这东西沾过血腥,也不知道能不能作为贡品。 “狐仙娘娘,我的这根袖箭可以吗?”他试探的问。 阮白只说了一句话:“这根袖箭值钱吗?” 沈鹤点头:“值钱!他出自名匠之手,又为皇家所用。若是拿出去卖,至少能卖二两银子!” 这根袖箭在宫里的时候不值钱,只能做防身之用,可出了宫就不一样了。 沈鹤之前曾想过将它卖了,可是苍梧山这个地方识货的人少,也没两个人能用上,他料想也卖不出去吗,所以就一直留在身上。 如果能用它帮到狐仙娘娘,也算是它最大的价值了。 “二两银子……”阮白的眸子亮了几分:“可以,你把它进贡给我吧。” 沈鹤的声音徒然拔高:“是!” 他怕血腥之物玷污到阮白,在进贡之前用帕子擦拭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干净了,才把狐仙灵牌放在桌上,将袖箭横于其下。 阮白掏出手机,用喂养App自动锁定住袖箭,点击一键拾取。 下一秒,袖箭就从桌子上消失,转化成了供奉值躺在了App背包里。 阮白一看,惊得下巴差点掉。 “八十点供奉值!”这要是释放出来,她不得立马生龙活虎的! 她脸上绽开一抹激动地笑,颤抖着手把供奉值释放了出来。 莹莹绿光进入身体,她感觉到一股暖流经过,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浑身都有劲儿了! 疼痛瞬间消失,恶心无力感也烟消云散。 “沈鹤,谢谢你!我好很多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活力。 沈鹤听进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能帮到狐仙娘娘就好。” 悬着的一颗心落下,醉意卷土重来。沈鹤身体发热,头脑发昏,脚步虚浮的走到床边,半靠在床头闭目休息。 阮白身心舒畅,悠闲地背着双手踱步到沈鹤面前,看他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一时玩兴大起。 “这是,喝醉了?” 她弯下腰,凑近沈鹤几分。见沈鹤脸颊红红的,颇为可爱,便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他。 沈鹤先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随后就感觉自己的鼻尖被人轻轻点了一下。 阮白像是逗猫一样,点完鼻尖,又用手指去勾沈鹤的下巴。沈鹤微微皱眉,反应却很有趣,竟是稍稍仰头,把下巴露出来,一副任她胡作非为的样子。 她抿唇轻笑,手指继续向下,蹭了蹭沈鹤的喉结。 沈鹤的身体猛然一僵。 阮白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沈鹤微敞的领口下白皙的胸膛。 她记得,沈鹤好像是有腹肌的,还有八块! 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这样想着,她的手就已经自觉地动了起来。 她手指抵着沈鹤的胸膛下滑,停在腹部戳了戳,硬邦邦的。 没戳过瘾,还要再来,身前的沈鹤却突然一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鹤就一把抓住了阮白乱动的手。柔嫩的手指被他紧紧攥着,他顺势把人拉近了几分,看着面前的空间问:“狐仙娘娘,是你吗?” 阮白呼吸一窒,不敢回答。 或许是酒壮人胆,沈鹤直起身子,又把阮白往身前一拉。两个人的距离顷刻缩短,沈鹤的鼻尖若即若离的擦着阮白的鼻尖,滚烫的气息铺洒在阮白的面上。 “狐仙娘娘,是你吗?” 第六十六章:小屁孩败露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看着沈鹤近在咫尺的眉眼,傻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 “……不是我!”她做贼心虚的反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连后退数步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沈鹤手中忽然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 他勾唇轻笑,有些失落,也有些惊喜:“那可能是清川喝多了,出现幻觉了。清川还以为,方才那只手是狐仙娘娘的呢。” 阮白小脸一红,底气不足的辩驳;“那不是我的手,我刚刚、离你可远了呢。” 沈鹤意味深长的一挑眉:“哦。” 阮白恼羞成怒的盯着他,无意识的揉捏着自己的手,仿佛那灼热的温度还留在上面。 “你喝多了,快些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鹤眼神迷离的望着她的方向:“是,狐仙娘娘慢走。” 阮白偏要快走。 一边走还要一边骂:“兔崽子,大逆不道……” 沈鹤失笑。 …… 如阮白所说,苏建豪瞒钱一事没过多久就被苏家人察觉了。 那天,沈鹤闲来无事,便在田地里和苏父一起挖红薯。挖完回去时,看见苏建豪站在一棵橘子树下,和村里的小孩在说着什么。 苏建豪头颅高扬,下巴轻抬,一副很得意风光的模样。 “苏建豪!”苏意柔一见他就来气,凶巴巴的喊他:“你在那儿做什么,回去吃饭啦。” 苏建豪听见姐姐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往怀里塞着什么。塞完,还拼命擦嘴。 “二、二姐,你们先回去吃,我、我马上就回来!” 苏意柔眉头一皱,从苏建豪奇怪的动作里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最是了解他的尿性。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快步走向苏建豪:“小豪,你藏什么呢?二姐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着二姐?” “二姐,我……”苏建豪想要狡辩什么,话未说完就被苏意柔揪着领子拽了过去。 苏建豪一愣,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但苏意柔还是发现了端倪。她皱着鼻子在身前的空气里使劲嗅了几口,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油香。 像是镇上卖的炸糖饼和烤鸭的味道。 又看苏建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当即就猜到了一半的事情。 “你捂嘴干什么?”她心头涌上一股火气,直接动手把苏建豪的双手拽下来,指着他嘴角还没有擦干净的芝麻和烤鸭渣大声质问:“你偷吃什么了?啊?” 苏建豪战战兢兢的,死死垂着头,不敢讲话。 身边的同伴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就开跑,眨眼间就跑出了老远。 苏意柔侧头瞥了一眼,脑子里浮现一个惊人的猜想。 “你要是蹭别人的吃,何至于这么心虚,他们又也没必要害怕的逃跑……你偷吃的东西是你自己买的?” 苏建豪身子一抖,脸上血色顷刻褪尽。 这便是回答了。 苏意柔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徒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怒:“苏建豪,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吃?” “怎么了?”沈鹤明知故问:“小豪是做什么了吗?怎么二姐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苏父狐疑的皱着眉,眼看着苏意柔不仅大声说话,还逐渐开始动起手来,赶忙抬脚上前,想问个清楚。 “意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苏意柔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人都被气哭了。抹着眼泪指着鹌鹑似的苏建豪说:“爹,阿鹤,苏建豪这小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钱,不仅买了好些东西跑来分给他的朋友吃,身上还穿了一件新里衣。” “那里衣的布料可是当下最时兴的,贵着呢,前几天降了价格都要五十文一小块,一块就只能裁一只袖子。” “什么?”苏父震惊。 苏意柔一把扯过苏建豪,撕开他的领口,指着里面一件崭新的宝石蓝里衣。 “爹你看。” 苏父揪着里衣的一角,用手指摸了摸。他虽然不识货,但也摸得出来这料子不便宜。 “这是……”沈鹤上前两步,仔细辨认着里衣的布料纹路:“这是素云缎,虽算不得上乘料子,但在各地也是颇为流行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匹素云缎要卖两百文。” “两百文……”苏父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猛地揪住苏建豪的衣领,嗓音沙哑的问:“苏建豪,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又是买吃的又是穿新衣,你的钱是哪儿来的?” 苏建豪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露馅,此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撒谎找借口都做不到。 苏父瞧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前几天才好转一点的太阳穴现在又开始胀痛发晕了。 他咬牙强忍着怒气,低声警告:“回家,回家我慢慢跟你算账。” “爹……”苏建豪害怕了,他知道“回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苏父没有耐心和他好好说,大吼:“回家!” 苏建豪直接被吓哭,缩着个身子不住发抖。 他想跑,却知道自己跑不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往家走,脸上的表情和赴死一样。 到家以后,不用苏父发话,苏建豪自觉地便在堂屋里跪下。 苏建安和苏母一头雾水。 “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跪着作甚?” 苏父手拿藤条,走到苏建豪身后,二话不说先给了他几鞭子。 “啊!疼!爹我错了,我错了!” 苏建豪最怕疼,什么都还没有问呢,他就先认错了。 “这……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苏建安没有阻拦,只是一脸莫名的问。 苏父粗喘着气,挥手又打了一鞭,怒声道:“你让他自己说!” 苏建安:“苏建豪,你又外面闯什么祸了,怎么把爹气成这样?” “呜呜呜呜呜……”苏建豪疯狂搓着自己被抽过的地方,哭哭啼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意柔红着眼睛上前,搀扶着无措的苏母退后,把她看见的、猜想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苏母听完,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什么?他哪儿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哦豁,有好戏看喽。”阮白闻风赶来,一手提着小板凳,一手拿着香瓜子:“哎呀,裤子都抽烂啦!” 第六十七章:狠狠地打!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全家人都知道了苏建豪的事情,接连不停的在他耳边问:“你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去买这些东西?” 苏建豪不敢说,死都不敢说,只能偷偷摸摸的拿眼睛去瞅沈鹤。 苏建安发觉他的小动作,拧着眉问:“问你话呢,你老是去看你三哥做什么?” 苏建豪肩膀一抖,立马把脑袋缩回去,打定了主意要当一个哑巴。 苏父侧目,看了一眼沉默的沈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阿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鹤佯装一惊,有些为难的抬头看着苏父:“爹,我……” 苏父缓下脸色:“阿鹤,你知道什么就说,爹不怪你。” 沈鹤抿了抿嘴,一副又纠结又害怕的模样。 阮白磕着瓜子,适时指挥:“沈鹤,装得差不多了,上吧。” 沈鹤回答:“是。” 然后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噗通一声给苏父跪下了。 “爹,小豪的钱,是从我这里拿走的。” “什么?”屋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苏母问:“从你这么拿走的,此话如何说啊?” 苏父上前搀扶起沈鹤:“你跪什么,错又不在你,起来说话。 沈鹤偏头看向苏建豪僵硬的背影,将隐瞒多日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 “大哥受伤的第二天,我与人约定好了要去送画,可实在走不开,就委托了小豪去帮我。小豪不愿意,问我要三十文的跑腿费。我当时是答应了他的,可谁知他回来,竟擅自给我接了一单生意。那买画的人是个极其难缠的姑娘,曾多次骚扰我。我本来不愿意接的,可是小豪钱都收了,收了人家五十文,我没有办法,只能如约去画画。” 苏意柔听着,准确的说出了事情发生的时间:“你去画画的那天,便是你被人栽赃的那天?” 沈鹤:“是。那天我到了镇上,和那姑娘碰面。那姑娘要我去她家里画,我心知不妥,想要还钱退单。可那姑娘告诉我,退单就要立马把她买画的一百五十文还给她。” “一百五十文?”苏建安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关键:“可小豪,不是只收了五十文吗?” 沈鹤没有明说,只道:“那姑娘说,她买画总共付了一百五十文,亲手交到了小豪的手上。但小豪拿回家给我时,却只给了我五十文。” 苏意柔:“那这中间的一百文……是被你给瞒下来了?” 苏建豪身子一颤,答案十分明显。 苏父深吸一口气,怒气再也掩饰不住,手上的藤条不停地落在苏建豪身上。 “一百文,整整一百文啊!你知道你三哥赚钱有多辛苦吗?每天早也画,晚也画,还要走那么长久的山路去镇上卖!你居然轻轻松松的就瞒下一百文,你还是个人吗?” 苏父被气晕了头,还没有意识到苏建豪瞒钱的行为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倒是苏建安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所以阿鹤当时就知道了小豪的行为,因为钱被小豪拿去,不够退单,没办法便跟着那姑娘上了门。这才落入了她们精心准备的圈套,险些被构陷致死。” 阮白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聪明。” 沈鹤一脸委屈的点头:“是。” “傻孩子。”苏母踉跄着过来,双手捧着沈鹤的脸:“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啊?钱不够就回家啊,回家告诉爹娘,爹娘定会想办法弄出钱,必不让你去冒险!你傻乎乎的跟着人上门,险些让娘再也见不到你啊!” 苏母后知后觉这些事情,是真的感到一阵害怕。她手掌抚摸着沈鹤的脸颊,一双苍老的眼布满泪水。 沈鹤鼻尖一酸,颤着声音解释:“我想挣钱。娘病了,大哥又受伤,我不想白白放过那么多钱。” “傻孩子!”苏母再也忍不住,痛哭着扑进沈鹤的怀里。 苏父眼眶通红,心疼又愧疚的拍了拍沈鹤的脑袋:“你个傻小子,家里又不是没人了,何必自己去冒那个险,爹还中用呢。” 苏建安附和:“阿鹤,你头上还有大哥撑着呢。大哥虽然腿伤了,可挣钱还是行的啊。你是我弟弟,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 沈鹤喉头有些堵,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苏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那你脱险之后回到家,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沈鹤低垂着眼眸,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豪一直都不喜欢我,我怕我说了,他会认为我在针对他。而且我刚刚回家,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敢随便说,我害怕,害怕你们觉得我在故意说小豪坏话。” “胡思乱想什么呢?”苏父不高兴了:“小豪是我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有问题就解决,有误会就解开,何来说坏话一说。” 苏建安:“爹说得多。阿鹤,你心里要是这么想可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信任。哪怕你把事情说错了,我们也不会觉得你是故意的。” 苏母擦着眼泪,轻轻一拍沈鹤的手:“傻小子,以后可不许这样傻了。” 沈鹤轻轻“嗯”一声,心里突然暖烘烘的。 阮白看着,突然就磕不下手里的瓜子了。她本来是想看熊孩子挨打的,怎么还瞧了一出情感戏呢。 看得人心里酸酸的,羡慕死了。 苏父回头,继续质问苏建豪。 “一百文钱,整整一百文钱,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事情全然暴露,苏建豪已经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他抱着自己痛到发麻的双臂,小小声的说:“拿去买、买吃的,还有一些小玩意,和、和一小块布。” 苏父黑着脸:“还有呢?” 苏建豪:“没、没有了,就这么多了。那布料太贵了,花了我许多的钱,一下子就、就没有了。” “唰!”苏父甩手就是一鞭。 苏建豪痛得尖叫。 “一百文钱,可以给你娘和大哥各请一个大夫。可以买好几个月的药,买好几斤猪肉,给家里好好改善一下生活!可你拿去,就是为了顾你自己的嘴,顾你自己的面子吗?” 第六十八章:终于说了心里话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我和你娘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用过什么素云缎!上一次吃烤鸭还是在你大哥成亲的时候!” “你倒是大方潇洒,你瞒下这个钱,买了吃的要是拿回家分给你的哥哥姐姐吃我还夸你一句有良心。结果你拿去,分给那些看不起你的臭小子吃,咱们家里人连味儿都没有闻到一下。苏建豪,你十三岁了,你当真是个畜生吗?” “我生你养你到底有什么用?不如将你一把掐死,丢到山上去喂狗!” 说到最后,这个男人的声音甚至有了明显的哽咽。藤条抽断了一根,他又拿出一根新的来。 “苏建豪啊苏建豪,你从前如何顽皮我都能原谅你。可这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拿钱去潇洒就算了,你差点害死你亲三哥!那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人啊!你真的、你真的是枉为人!” 苏建豪闭着眼睛大哭:“爹,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就因为穷一直被他们嘲笑,他们知道我没钱,故意拿着烤鸭腿在我面前炫耀!像是逗狗一样把我遛来遛去,遛完宁愿把肉给狗吃都不给我!我心里难受啊,也想报复回去啊!” “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买新里衣,我只买了一块布叫人家给我弄了个衣领。我把衣领套在自己的旧里衣上,装作是新的拿出去炫耀。这样就没人会说我是叫花子,没人笑我的衣服旧了!” “我只是好面子,我没那么贪吃的!我把东西分给他们吃,只是不想再当被人使唤的狗了!” 这话说完,苏父突然哑住了。他手里的藤条颤抖着,再也挥不下去。 最后,他猛地把藤条甩在地上,转身大步离去。 “老头子!”苏母小跑着追上去,没看苏建豪一眼。 苏意柔眼神复杂的看着苏建豪,嘴巴张张合合半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擦干净眼角的泪水,丢下一句“我去做饭了”,便走到了厨房里。 苏建安不住的叹气,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鹤看着苏建豪抽抽噎噎的身体,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他以为教训了苏建豪自己会感到痛快,然而并没有。相反,他越来越堵得慌了。 阮白彻底磕不下去瓜子了,她把瓜子收起来,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到了屋里。 “狐仙娘娘。” 吃过晚饭,沈鹤靠在床边,忽然叫了阮白一声。 阮白正在剪视频,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我在,怎么了?” 沈鹤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你说,这样的教育方式真的能让小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嗯……”阮白想了想:“可以的,哪怕不能一次性让他改好。你看,至少他今天愿意把那些事情说出来了。” “他也不是无理由的坏,只是在委屈茫然的时候,没有人正确的引导他。” 沈鹤点了点头,没说话。 阮白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多加打扰。就坐在门口安静剪视频,默默陪着他。 深夜,沈鹤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他翻身起床,来到厨房,从锅里端出一碗温热的饭菜,脚步轻轻的去了柴房。 柴房漏风,夜里温度一降里面就寒意渗人。 沈鹤一踏进,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苏建豪跪在角落里,还在不住的抽噎,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怪可怜的。 听见动静,他回头看来,一见是沈鹤就撅着嘴闷闷的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嘛。” 沈鹤端着饭走到他身边坐下,将饭碗和筷子放在他面前。 “吃点吧,这是二姐特意给你留的。” “哼,”苏建豪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别开脑袋。看起来挺有骨气,实则早就咽起了口水。 沈鹤抿着嘴偷笑。 苏建豪这小子,虽然还是扭扭捏捏的,但至少没再口出狂言,也不说一些要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话了。 “这是最后一碗饭了,你若不吃,今夜就什么都没有了。漫漫长夜,柴房又冷,饿着肚子可是很难熬的。” “……”苏建不说话了。他低低的垂着脑袋,偷偷摸摸的瞧了沈鹤几眼,见沈鹤没有看他,犹豫片刻,还是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柴房的墙上漏了一个大洞,透过那个洞,沈鹤能看见远处黑蒙蒙的群山。 这些山就像是天堑,把这个小小的村庄隔绝在繁华之外。 沈鹤极轻的叹了口气,忽然说:“这个世界上,最难堵住的便是人的嘴。如果他不喜欢你,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他总有言辞来侮辱你。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自证去反抗,而是不听。” “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一切的酸甜苦辣只有你自己能体会,别人怎么想根本就没所谓。与其浪费时间钱财去和他们较真,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顿顿有肉吃,怎么样才能年年有新衣服。” 苏建豪埋头吃饭,闻言,动作一顿:“你懂什么?你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又是太子,过的是富贵日子,才不会理解我。” “我如何不理解?”沈鹤偏头看着他:“你以为的皇宫是奢靡富贵,一片祥和吗?你以为的太子是权势滔天,人人敬畏吗?” 苏建豪:“不然呢?” “哼,”沈鹤意味不明的一笑:“世上的丑恶都是相同的,你在十里村遭受的不公和折辱,宫墙之内,只会更多更严重。我因为皇后的庇护,的确没有吃过多少苦,但吃人的事情,我却是见过不少的。” “嗯?”苏建豪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将碗筷放下后,抱着膝盖靠近沈鹤;“比如呢?皇宫里怎么会吃人啊?” 沈鹤语气惆怅:“皇宫里,到处都是吃人的地方。” “我也不是一生来就是太子的,最开始,我只是皇后的儿子,皇帝的三皇子。五岁以前,皇帝和皇后感情正浓,连带着我也有无上荣宠。围绕着我的全都是奉承讨好,和羡煞旁人的宠爱。” “可五岁以后,这一切就渐渐变了,皇帝得了一位宠妃,突然就不喜欢皇后了。” 第六十九章:我知道错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又双叒叕搬着小板凳坐到了沈鹤的身边。 她原本只是肚子饿,半夜起来去厨房找吃的,却不料路过门口时看见沈鹤正在和苏建豪谈心。八卦之心按捺不住,她果断端着碗泡面坐过来了。 说来也是神奇,沈鹤每次偷偷摸摸的做点什么的时候,都能被她刚好撞见。 为了防止嗦面的声音漏出去,她特意关掉了心有灵犀。 “然后呢?”苏建豪听得认真,立即追问:“皇帝不喜欢皇后了,是不是也不喜欢你了。” 沈鹤:“我是他儿子,他自然喜欢我,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上心那么宠爱了而已。” “皇帝新得的宠妃是民间乐坊出生,能歌善舞,花样很多,皇帝很是喜欢她。对她所生的儿子,也是关怀备至,其宠爱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我这个皇后所生的皇子。” “在皇宫里,无宠便是低贱。因为失宠,皇后明里暗里都在被人嘲讽挑衅,我是她的儿子,自然也无法避免。从前那些奉承我的人,后面见了我只是敷衍行礼,甚至对我说的话,都爱答不理,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 “曾经和我关系要好的亲兄弟,也开始不再理睬我。明明一个月前还说最喜欢和我玩儿,可一个月后就转头去当别人的小跟班了,还要跟着别人一起害我。” “为什么?”苏建豪不明白:“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沈鹤嘴角的笑意变得讽刺:“皇权之下,只有利益,没有兄弟。他们和我好,不和我好,都是被利益驱使着的。” “表面上,皇宫里的那些人过得风光,可实际,各有各的苦楚。失宠的那些年,我又何尝没有被当成狗耍过,被人嘲笑侮辱过?若不是皇后挡在我的面前给我遮风避雨,我很有可能早就没命了。” “皇后有个强大的母家,凭着这层关系,我这一路才算过得顺利。” 苏建豪:“既然如此,那你后面是如何当上太子的?皇帝那么喜欢宠妃,不应该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吗?” 沈鹤耐心的和他解释:“立太子要考虑很多因素,其中生母的家世背景尤为重要。宠妃的出生不够光彩,儿子虽然聪明,但也不是特别拔尖。要想成为太子,是很难的。而且盛朝的规矩,立储先立长,我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可奈何资质平庸,整日只会玩乐,自己丢了当太子的机会。顺延下来,就到了我这个三皇子的头上。” “宠妃的儿子要想争太子的位置,除非先把我拉下马。” 苏建豪:“可你不是不受宠吗?” 沈鹤点头:“对啊,我确实不受宠了。可是没关系,我会用别的方法让皇帝看见。自从明白这皇宫里的人情冷暖后,我就越加的发奋读书。我不再理会旁人的眼光,只埋头苦读,到二十岁时,就凭借着出人的才学站到了皇帝的面前。” “又花了三年的时间接触政务,靠自己的本事让群臣信服。当周围夸赞的声音越来越多时,皇帝终于不再以皇后的原因而疏远我。半年后,我就获封太子了。” 说到这里,沈鹤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别人的人生。 “因为皇后的庇护,这条路除了苦一些,我走得还算顺利。其他几个没有母家庇佑的皇子,在夺储的这条路上,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说着,沈鹤转头直视着苏建豪的眼睛:“我可以理解你,是因为我经历过你这样的事情,也见过比你这厉害百倍的。” 苏建豪抿着唇,不说话了。 沈鹤趁机放缓语气:“男孩子,要面子是很正常的,我理解你心里的憋屈和想要报复的心情。但是小豪,你的方法用错了。用那一百文钱买些零嘴分给他们吃改变不了他们的行为,要想彻底翻身,最终还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人活一世,不是为了一时的痛快。与其浪费时间和他们做那些无聊的攀比,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好了,就埋头努力,朝着目标奋进。等你有朝一日目标达成,不用自己报复,别人也会因为你的锋芒对你俯首的。” 苏建豪眼神认真的望着沈鹤:“就像从前的你一样,想当太子,就努力读书学习政务,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 沈鹤语气笃定:“对。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只管往前走,志趣相投的人自然会靠近你。那些嘲笑你的,看不起你的,终究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浪费时间。” 苏建豪好像听懂了,又好像还有些迷茫。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胸口。几秒后,突然伸手把里面的里衣领子拽了出来。 “这领子再昂贵,终究也只是个领子。我想好好赚钱,想买一整套素云缎做的衣服,想让全家人都穿上素云缎做的衣服。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敢嘲笑我了。我还要买好多烤鸭腿,一天吃三个,吃完的骨头拿去村口喂狗,只给他们闻闻味儿!” “三哥,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以后会好好改正的。” 沈鹤笑了,心口堵着的一股气也渐渐消散。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一定要好好听爹娘的话,别再外面闯祸了。” 苏建豪伸出手,轻轻拽了拽沈鹤的袖子:“三哥,对不起啊,那天晚上,我其实出去找你了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我又太困了,才缩在柴堆里睡着了的。我想着你也是个大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结果没想到……都怪我,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把钱拿走了才害得你被人谋害。” 沈鹤:“也怪我自己不够谨慎,我以为到了这里,就不会再遇见皇宫的人了。却没想到,那个人竟恨我至此,找人暗杀我还不够,还要买通这里的人构陷我。不过也好,吃了一次亏,就知道长记性了。” “嗯……三哥,你脖子上戴着的木牌牌是什么?” “皇室的东西,原本是不能带走的,但是那时皇帝沉浸在找回亲儿子的喜悦中,没空理我,就让我浑水摸鱼的拿出来了。可能以后,就不能戴了。” “为什么?” “为了避嫌……” 听着柴房里和气的说话声,苏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碗,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 第七十章:沈鹤开始害怕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两兄弟解开矛盾,阮白手里的泡面也吃的差不多了。 她仰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沈鹤还没有休息的打算,起身的同时就顺便打开心有灵犀,脑抽的说了一句。 “沈鹤,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还没有反应过来,拎着小板凳就往家走。 直到沈鹤无比震惊的开口:“狐仙娘娘,您居然在?” 阮白一下子停在原地,做贼心虚似的不敢回头:“……我又刚好路过了,顺便看你一眼。” 沈鹤反应淡淡的“哦”一声,表情却隐隐有些慌张。 两次了,加上上一次,狐仙娘娘已经两次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了。 从前,他半夜呼叫狐仙娘娘,狐仙娘娘总是没有回应,只有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回答他夜里的问题。他便以为,半夜的时候狐仙娘娘都在忙别的事情或者是休息,不会在他这边,也不会注意到他。 可这两次之后,他就渐渐的意识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狐仙娘娘夜里出不出现,全凭机缘和心情,并非像他所想那般夜里都会不在。 既如此,那他趁夜去做某些事情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狐仙娘娘看见。这样想着,他不禁开始担心之前的两次行动,也不知道狐仙娘娘有没有发现……可狐仙娘娘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苏建豪问的问题沈鹤半天都没有回答。 沈鹤从担忧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时间很晚了,你跟我一起回去睡觉吧。” 苏建豪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吗?我可以回去睡觉吗?爹和大哥不会揍我吗?” 柴房又黑又冷,他腿都跪麻了,巴不得回去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大觉呢。 沈鹤站起身,拽着苏建豪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爹和大哥不会再揍你了,走吧,今晚先和我挤一挤。” “嘿嘿,”苏建豪开心的笑了,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屁颠屁颠的跟在沈鹤后面:“谢谢三哥。” 沈鹤心不在焉的,在脑子里回答阮白。 “清川多谢狐仙娘娘挂怀,时候不早了,狐仙娘娘也早些休息吧。” 阮白拖着板凳进屋,声音逐渐远去:“哦。” 听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可沈鹤的心就是忍不住忐忑。 他在狐仙娘娘面前表现得素来乖顺,狐仙娘娘也似乎喜欢他乖顺的模样。若是给她发现,他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吓人的事,他真害怕她会生气,继而离他远去。 …… 那夜过后,苏建豪突然变成了沈鹤的小跟班。沈鹤去哪儿他去哪儿,沈鹤干活他也会帮着干。虽然干的活有些不靠谱,但至少他愿意动了,也不再去和村子里的其他小孩鬼混。 唯有一个睡懒觉的毛病纠正不过来,但苏家人心态好,宁愿苏建豪睡懒觉,也不想他再出去变坏。 阮白的自媒体之路走得还行。因为第一条视频的爆火,她后续发的视频流量都不错,虽然没有第一条点赞高,但基本维持在了十万赞的点赞量。 由于她的手好看,有很多卖饰品的商家都找上了她。她的报价从一开始的几百块钱开始逐渐往上涨,在粉丝量破一万以后,单价也上涨了两百块。 如果保持着日更的频率,一天一条广告,一个月的收入也和上班差不多了。 这让阮白看到了希望。 而沈鹤那边,也在积极的为生活努力。 卖字画那条路是行不通了,为了挣钱,沈鹤开始琢磨别的方法。 那天干完活,沈鹤闲来无事,就在村子里闲逛,试图找找赚钱的灵感。 苏建豪叼着一根野草,远远地落在后面。 行至山脚的田坎边,遇见割猪草回来的张大壮和那个瘦猴似的跟班,沈鹤默默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不想和他们产生任何的正面交流。 可偏偏张大壮对他有兴趣的很,把猪草放在一边的树根下,就领着小跟班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了。 苏建豪见状,赶紧跑过来拽着沈鹤走:“三哥,快走,张大壮和胡小罗过来了,定是来找你麻烦的。” 沈鹤也想走,但张大壮两人已经走到他背后了,再避就会显得刻意,反而会激得张大壮不满。 与其遇事躲避,不如直面,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躲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他松开苏建豪的手,未曾挪动半分。 张大壮抱着双臂靠近过来,先是把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再问:“沈鹤,你最近风光得很啊,在镇上可有名了。听说身上请了什么仙家,可以呼风唤雨的?还用这现家白白强迫了一个姑娘?” “是啊是啊。”胡小罗捧场的附和。 阮白闻言,赶紧提着一个长得像电蚊拍的东西出来。这是前两天喂养系统给的成就奖励,可以破时空打人,她正愁没地用呢。 “这胖瘦仙童又来了,看我今天不扇他们的嘴。” 沈鹤嘴角挂着淡笑,在脑海中柔声道:“狐仙娘娘不用生气,清川可以应付他们,小心气坏了您的身子。” 然后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肃声道:“公堂之上,官差都判我清白的事情,两位还是不要跟着流言胡说的好。” “胡说?”张大壮和胡小罗对视一眼,不屑哼笑:“外面都这么说,我哪里胡说啦。” 沈鹤:“外面都这么说……可是官差大人不是这么判的。两位信外面的传言,不信官差大人的断案,是觉得官差大人断得不对,对官差大人有意见吗?” “我……”张大壮瞬间说不出话了。这样一番恶意引导的言论,以他的脑子,如何能反驳得出来? 沈鹤看他不说话,又道:“既如此,那我就只能亲自去镇上跑一趟,告诉官差大人张大哥觉得他判案不准了。既然官差大人的话张大哥不信,那干脆叫官差大人走开,张大哥去做那个位置得了。” 说着,沈鹤转身就要走。 张大壮顿时慌了,连忙拉住沈鹤:“沈鹤,你别去胡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沈鹤立马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一章:跟我赌钱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我、我……”张大壮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他原本只是听见了传言想来嘲讽一下沈鹤,谁知被沈鹤这么一带,他倒成了有罪的那一个。 他无法反驳,和胡小罗慌张的一对眼,果断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那什么,沈鹤,听说你身上有仙家,那仙家是什么?真的能保佑你吗?” 沈鹤无可奉告,便反过来问他:“你听谁说的?” 张大壮:“镇上的人啊,大家都是这么传的,传的可神了呢。我昨天去镇上卖猪听见的,今天回到村里,发现村子里也有好几个人在说。” 胡小罗像傻子似的,只知道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也听见了。” 沈鹤没有立即回答。他似笑非笑的偏过头,目光在对面的两人脸上逡巡。 秦颂那事过后,他对这些表面老实的乡民警惕了许多。他回到苍梧山,本意只是想好好生活,可这些人似乎总想抓着他不放。 他温和讲理,他们就会觉得他傻、好欺负。既如此,那他也没有必要做什么谦谦公子了,来一个耍一个吧。 管他是自己犯贱,还是受沈鸢指使,只要是针对他的,他都不用再客气。 “我从未说过自己背后有仙家,谁传的这些流言两位尽管去问谁,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张大壮根本不信:“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公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不是你吗?你还让人家发誓呢。” “是啊。”沈鹤的语气轻飘飘的。 张大壮:“那你还说不知道?” 沈鹤:“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让她发誓,又没有让雷劈她。”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便不打算和张大壮纠缠,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走。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两位也赶紧回家吧。小豪,咱们走了。” “诶——”张大壮伸手拦住他的去路,颇有些不依不饶:“沈鹤,你别走啊,仙家的事你还没有说清楚呢。” 沈鹤有点不耐烦,皱眉看向他:“我需要向二位说什么?” 张大壮扬着下巴:“沈鹤,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有了仙家也别藏着掖着啊,说出来让我们都开开眼,沾沾光。” 胡小罗:“就是就是。” 沈鹤:“……” 和他们是说不通的。 “告辞。”他拱了拱手,抬脚就走。 可越是这样,张大壮就越好奇。他盯着沈鹤的背影,大声喊:“沈鹤,你在心虚什么呀?你今天要是走了,就证明你的仙家是你吹牛吹出来的!” “……”沈鹤并不理他。 胡小罗阴阳怪气的:“老大,或许并不是吹牛的,沈鹤还真有仙家。只不过那仙家不够仙,只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邪魔歪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才让沈鹤那么紧张!” 沈鹤猛地停下了脚步,眉眼间染上怒气。 他最厌恶别人诋毁狐仙娘娘。他不正面承认有仙家存在,只是不想多找麻烦,随他们认为这是他稀奇古怪的鬼把戏,可他决不允许,他们对狐仙娘娘随意侮辱! 他转过身,直视着张大壮两人,沉声道:“二位说话可要注意点分寸,你们想听传言想信传言,我管不着。但请二位不要说这些脏污之词,不管仙家存不存在,二位都该抱有敬畏之心。” “切,”张大壮十分不屑:“我又没有见过仙家,我说什么话仙家能知道?不过,你要是想要我们对你的仙家放尊重点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们一件事。只要你做到的了,我就不说你的仙家了。” 沈鹤:“何事?” 张大壮低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文钱:“很简单,赌钱。只要你赢了我和胡小罗,我就信你的仙家存在,还对你的仙家放尊重。” “三哥,你可千万不要答应他。”苏建豪从张大壮出现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现在听说他要沈鹤赌钱,赶紧站出来阻止。 他把沈鹤拉开两步,压着声音急切道:“张大壮和胡小罗赌钱的时候最会出老千,上次我输的那五十文,就是他们出老千干的。” “出老千?”沈鹤有些震惊。 苏建豪连连点头;“对!他们看我好骗,就拉着我去赌钱,一开始会让我尝点甜头赢几文,后面就开始出老千,一直让我输!他们出老千很厉害的,十里村没人能赢得过他们。三哥,你可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沈鹤笑了笑:“我知道了。” 然后回过身来:“好,我跟你们赌。” 苏建豪被吓了一跳:“三哥!” 张大壮满意的咧着嘴笑:“那就跟我们来吧。” 苏建豪不肯,上前拦在沈鹤身前:“我们不赌,不跟你去!” 张大壮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兔崽子,大人的事情你少管!滚开!沈鹤,跟我过来。” “小豪,没事的。”沈鹤拍了拍苏建豪的胳膊,微微笑着安抚他:“三哥有把握。” 苏建豪急得不行:“三哥,我是上过当的,我知道他们的手段……” 沈鹤没再和他多说,径直跟着张大壮走到了另一边的树根下。 阮白提着电蚊拍跟着:“需要我帮忙吗?” 沈鹤摇头:“此事不用劳烦狐仙娘娘。清川不才,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出老千的手段,今日就看看,我和他的老千谁出的更厉害了。” 阮白惊喜的一挑眉:“想不到,你小子还会这些。” 沈鹤的脸上露出一抹害羞:“让狐仙娘娘见笑了。” “老大,沈鹤这么爽快的跟着咱们来,该不会身后真的有什么仙家帮忙吧?”胡小罗忽然有些不放心。 张大壮一脸不屑:“你还真信世上有什么仙家?不过是一些取笑他的传言,我顺便拿来逗逗他的罢了。我听说他这段时间卖字画挣了不少钱,趁着这个机会,我全都给他赢过来,到时候就能去镇上潇洒了!” 胡小罗听着,兴奋的搓了搓手:“好、好!” 三个人走到树干下,以石头为桌,对面而坐。 张大壮冲胡小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开始了默契的配合。 第七十二章:狐仙娘娘现身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看张大壮和胡小罗挤眉弄眼的,心中瞬间警惕起来。她拎着个电蚊拍站在沈鹤身后,冷声道:“他们俩一看就是出老千的老手了,你千万要小心,如果不行的话就叫我。” 沈鹤乖乖巧巧的答应:“是。” 第一局,张大壮和胡小罗依照老规矩,并没有对沈鹤动什么手脚,而是老老实实的赌。甚至还有故意放水的迹象。 不出意外的,沈鹤赢了。 张大壮做出懊恼状:“哎呀,这什么破手气,第一局就输。沈鹤,算你运气好,咱们再来。” 沈鹤看穿了他们的装模作样,即使赢钱了也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高兴的反应。 第二局,张大壮还在钓鱼,仍旧让沈鹤赢。 “胡小罗!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输得那么难看?”他瞪着眼睛拍了胡小罗的后脑勺一下,看起来生气极了:“输了十文钱了!” 胡小罗低眉顺眼的认错:“老大,我错了我错了,我下一局认真。” 沈鹤静静的看着他们装,默默把钱收进了口袋。 一旁的苏建豪看着,急得抓心挠肝的,把脚边的杂草都扒秃了。 到了第三局,张大壮就只输一文钱了。虽然还是输,但他的表情已经明显变了。不再懊恼颓丧,而是隐隐的藏着兴奋。 沈鹤看的明白,放在角落里的手悄悄有了动作。 苏建豪了解这个流程,此刻在后面直摇头:“完了,又要赔钱了。” 第四局,沈鹤的赌面开始变得难看了,一眼就是要输钱的。 张大壮“诶”了一声:“这次的手气不错,沈鹤,我要把刚刚丢掉的面子赢回来了。” 沈鹤:“好啊。” 张大壮一只眼睛瞧着他,一只眼睛瞧自己的赌面,片刻,一下子把赌面摊开。 “哈哈……嗯?”赌面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沈鹤烦恼的叹了一口气:“哎呀,又赢了。” 然后麻利的把所有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张大壮看见那么多钱眨眼就没了,脸色瞬间苍白。他偏头,死死的盯着胡小罗,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胡小罗茫然的撇着嘴,疯狂眨眼—— 不知道啊,咱还是老方法啊。 沈鹤的荷包已经有了些重量了,他掂了掂,笑着问:“两位还赌吗?” 张大壮不甘心的咬着牙:“赌!” 第五局,张大壮:“诶?” 第六局。 “什么东西?” 第七局。 “嗯?” 第八局。 “啊?” 第九局。 “不是吧?” 第十局。 “我擦……” 第十一局。 沈鹤:“你没钱了,还赌吗?” 张大壮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恼怒的朝地上踹了一脚:“钱都输光了,还他妈赌什么?草!不赌了!” 沈鹤把钱袋子放好,起身:“既如此,那还请二位信守承诺,从今以后,不要再对仙家口出恶言。” 张大壮惯会出老千的,从来就只有他让别人输的份,什么时候别人让他输的那么惨了? 他肚子憋着一团火,闻言,不耐烦的瞪向沈鹤:“知道了,用你瞎啰嗦!我信你有仙家,行了吗?” 沈鹤严肃的纠正他:“信不信仙家,全靠个人意志。沈某并不强求,也并没有说过自己有仙家。沈某只是觉得,仙家一事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希望二位以后多报敬畏之心。” 张大壮白他一眼:“赢了钱就快滚吧!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了?” 沈鹤并不因为这话生气,只稍稍一拱手:“那我就当二位答应了,告辞。若是再有下一次,二位就祈祷沈某耳朵不好没听见吧。” “你还威胁上我了?”张大壮被气笑了,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沈鹤劲瘦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块头:“要不是看在咱们是同村人的份上,我早把你打趴下了!赢了钱你就快滚吧!” 沈鹤只是笑,并不再理他。转身牵上苏建豪就往家走。走出去一段路,阮白突然叫他停下,然后自己跑回了张大壮身边。 张大壮心里堵着一股气,越想越咽不下去。他有一点赌品,但是不多,看着沈鹤优哉游哉的背影,他一个想不通就起身追上去。 “老子去把钱抢回来,十里村还没人敢赢我的钱!” “诶——老大!回来!你快回来!”胡小罗拼尽全力拽住张大壮比他宽出两倍的身体:“老大别冲动啊!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不对吗?” “什么不对?”张大壮气鼓鼓的问。 胡小罗压低声音,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咱们俩的老千是十里村出了名的厉害,可沈鹤一个人跟我们赌,竟是能分文不输,我们的老千完全没有起上作用!这说明什么?” 张大壮认真的想了想:“说明我们的老千没用?” “不是!”胡小罗说得煞有介事:“说明沈鹤身后,可能真的有仙家相助。除了仙家,还有谁能让他在我们手上赢钱?” “……”张大壮沉默了,觉得胡小罗所说也有道理。 “这世上难道真有仙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钱赢走吧?” 胡小罗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说:“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仙家是真是假,咱们还得想办法去验证一下……” 然后就和张大壮凑在一起商量鬼主意。 阮白站在他们面前实名制偷听。 “就知道你们俩不老实!”她把电蚊拍横在身前,绕着张大壮两人走了两圈,突然一拍子拍在张大壮的翘臀上。 “哎呀!”张大壮惊呼一声,一巴掌扇在胡小罗的脑门上:“你变态啊,打我屁股干什么?” 胡小罗懵头懵脑的:“老大,我、我没打……” 话未说完,他的屁股上也挨了重重一下。可抬眼一看张大壮,却是两只手放在身前动也没有动过。 他一愣,忽然浑身发起抖来:“老、老老老大!不会是、是沈鹤的仙家在报复我们吧?” “什么?”张大壮懵了。 他是不信这个东西的,可屁股上接二连三的打击感去让他开始动摇了。 他下意识的把腿就跑:“不会真这么邪门吧!!!” 沈鹤听见动静,狐疑的偏头看来。 阴沉的天幕下,他似乎看见了一个模糊透明的身影,在挥着拍子追打张大壮。 第七十三章:疯狂试探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身影接近于透明,但是又能隐约看出个轮廓。沈鹤眨了眨眼,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当他走近几步,他才惊恐的发现那身影是真实存在的。 “有本事别跑,看我不把你们俩当成蚊子拍。” 张大壮和胡小罗跑远了,阮白受系统限制追不上去。将电蚊拍抗在自己的肩上,转身走向沈鹤。 沈鹤听着她的声音,看着这道人影,心突然跳得很快。 “狐仙娘娘?”他试探的叫了一句。 阮白:“嗯?” 人影在他面前歪了歪头。 他呼吸一窒,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猜想—— 狐仙娘娘这是,开始现身了。 【监护人成功使用无敌金属拍,打破时空壁,隐……态……开始……弱……,随着……值……隐……将……消失。】 可能是系统信号不好,后面的一句话卡得不像样子,阮白完全没有听懂。 “小统子,你在说什么?” 【……】系统不回答了,可能是上次的bug还没有修复好,又不稳定了。 阮白没有多想,把张大壮和胡小罗商量的事情告诉沈鹤后,就回房子休息去了。 赵婉今天约她出门,她还得赴约呢。 沈鹤颤动的目光紧紧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在五米之外消失。 “三哥,你看什么呢?快回家吧,趁着张大壮跑了,咱们赶紧把钱拿回去!”苏建豪在一旁开心的跳来跳去。 沈鹤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哦,好。” 回家以后,沈鹤把赢回来的钱全都交给了苏意柔,并直接说了这钱的来源。 苏意柔有些不敢收:“张大壮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这钱,咱们怕是不能要啊。” 沈鹤:“为什么不能要?当初小豪输的那五十文,是他们出老千赢去的。现在我用同样的方法赢回来,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钱罢了。” “二姐不怕,张大壮不敢来胡闹的。” 苏意柔叹了口气:“他们家是十里村最有钱的,家里又有村长,有什么不敢的。” 沈鹤没有明说,只道:“二姐尽管收下,哪怕他要来,也有我应对呢。这就是我们自己的钱。” 苏意柔心中忐忑,看着沈鹤温润的笑脸,暂时将这钱收下了。 阮白回家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出门赴了赵婉的约。 赵婉今天难得有时间休息,阮白到的时候,她已经把喝的点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的把我约出来。”阮白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赵婉一脸头疼:“还不是我妈,突然抽风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啊?”阮白震惊:“不是,你的事业都还没有稳定呢,怎么就要急着让你相亲了?” 赵婉:“她不知道又在网上看了什么心灵鸡汤,说这个时候让我相亲,等我事业稳定就能刚好结婚。要我婚姻、事业两手抓。” 阮白光是听着就感觉累。 “那你是怎么回绝的?” 赵婉:“根本回绝不了,我说我还小,我妈就说她像我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我说我忙着搞事业,研究忙,她又说忙完了再培养感情不耽误。”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阮白看:“我都没有同意这事,她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人家都跑来加微信了。我不想同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孤独的狼……”阮白念着对方的微信名,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我怎么感觉,这男人似乎和我们有些代沟啊。” 赵婉翻了个白眼:“能不有代沟吗,他都三十四了,整整比我大了九岁!” “啊?!”阮白目露惊恐;“大九岁!你妈怎么想的?怎么给你找一个大你那么多的人。” 赵婉:“她说年纪大的比较成熟稳重,能够很好的照顾我,但你看聊天记录,他说的那些话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接,连交流都是个问题。” “我看看。”阮白顺着聊天记录往上滑,从两人刚刚加上好友的那一刻开始看起。 “一来就要自拍,还是原相机现拍的?他怎么不自己先爆照呢……” “我知道你很要强,但从今以后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丫头,请允许我冒昧的打动你一下,如果你被打动了我们就见面……亲你。爱你。咬你!小宝贝儿,我求老天快点把你带到我身边!” 阮白一边看一边作呕,整个人都被对方的雷住了。赵婉坐在她对面,一双英气的凤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她,把她的每一点反应度尽收眼底。 震惊、炸裂、不敢置信、好笑,阮白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却独独没有她想要的哪一种。 她轻轻挪开视线,眼眸瞬间黯淡下来。 “这都是什么呀,这人也太不靠谱了!”阮白把手机还给她,一张脸难受得和苦瓜似的:“这人不行,叫你妈不要介绍了,看着就不是个正经人。” 赵婉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我会跟我妈说的。” 阮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饮料,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你才多大呀,你妈干嘛那么着急呀。而且结婚这事,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等你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自然会想结的,压根急不来。你一会儿回去和你妈好好说说,事业上升的关键期呢,别给这些糟心事影响了。” 赵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脸上又换上了熟悉的笑容:“我明白。” 跳过这个话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突然,阮白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一看,是沈鹤发来的信息。 崽子沈鹤:【狐仙娘娘,您在吗?】 趁着赵婉点菜,阮白按下语音键回了两个字:“我在的,有什么事吗?” “你在跟说话?”赵婉闻声询问。 阮白随便扯了个谎:“以前的一个同事,发信息问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离职走的时候没有交接清楚。” “哦,”赵婉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口问道:“男的女的?难得见你对同事说话那么温柔。” 第七十四章:终于能留下一件东西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老实说:“男的,他人挺好的,我也没有再继续工作,也没必要对人家不耐烦嘛。” 赵婉拿着杯子喝水,目光定在阮白嘴角的笑意上:“也还是。” 语音发出去的下一秒,沈鹤那边就回复了。 崽子沈鹤:【娘的药到今天就全部吃完了。狐仙娘娘给的药十分有效,娘亲的身体差不多全好了,大哥的腿也不肿了,伤口也结了痂。清川在此郑重谢过狐仙娘娘,多谢狐仙娘娘照拂之恩。】 喂养系统修过以后,很多方面都改进了不少。沈鹤说这话时,应当是在另一个时空给她磕了两个头,消息后面便紧跟了一个生动形象的磕头表情包,还把脸给换成了沈鹤的。 “噗……”阮白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婉表情一顿:“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阮白没有防备,直接把那个表情包点开递给她看:“你看他发的表情包,真好笑。” 赵婉只看了一眼,敷衍的笑笑,注意力就挪去了别的地方:“他叫沈鹤?你给他的备注还是崽子?” 阮白被问得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那个……”她结结巴巴的照着借口:“不是,这就是他的网名,但是他真名的确是叫沈鹤。” “哦……”赵婉只回答了一个字,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有信。 “这名字还不错,挺好听的。” “是啊,”阮白赞同:“人也长得挺好看的。” 赵婉听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阮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按下语音键回复沈鹤:“不客气,好了就行。” 崽子沈鹤:【多谢狐仙娘娘,狐仙娘娘什么时候有空,清川心里有点主意,想和狐仙娘娘商量。】 阮白:“我现在在忙,等我空下来了会找你的。” 崽子沈鹤:【是。那清川就不打扰狐仙娘娘了……】 后面的吃饭过程中,赵婉的话突然就少了很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阮白以为她是因为相亲的事心情不好,就奋力的和她聊一些八卦,说一些好玩儿的事情逗她。吃完饭,还带她出去逛街,给她买了不少礼物。 赵婉的心情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阮白收拾好自己,穿了一件稍微厚实的睡衣。天气越来越冷了,她身体又不好,比正常人更怕冷一些。 “你在干什么呢?”她走到沈鹤身边,看着他手里的一块白布,好奇地问。 沈鹤闻声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前的一个白影,柔声道:“狐仙娘娘来了,清川在做一个神秘的东西。” 阮白看这东西的形状,隐约有点像鬼魂身上的鬼衣,再联想张大壮和胡小罗商量的鬼主意,一下就明白沈鹤做这东西来干什么了。 “你是想用他们的方法反过来吓唬他们?” 沈鹤勾唇微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狐仙娘娘。” 阮白摸了摸沈鹤乖巧的脑袋:“小兔崽子,鬼主意真多。” 沈鹤微微一怔,随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阮白:“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沈鹤点头:“需要。狐仙娘娘仙法厉害,一会儿可不可以适时的帮助清川弄些古怪的动静出来?” 阮白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当然可以,既然要装鬼,那bGm自然是少不了。” “b、bGm?这是什么?”沈鹤一个字也不懂。 阮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仙家之语,音乐的意思。” “哦。”沈鹤听得认真,并把这个意思牢牢记住:“清川明白了。” 弄完手上的东西,沈鹤便坐回了书案后,从里面抬出一把全新的靠背木椅。 天冷了,他还特意在椅子上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 “狐仙娘娘,这是清川为您做的椅子,您看看,还行吗?” “给我做的椅子?”阮白完全没有想到。 她走过去,伸手触摸着椅子的扶手。椅子只是山间寻常的木头做的,质感不是很好。但胜在做工精良,十分用心。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我做椅子呢?”阮白没有客气,直接就坐了上去。椅子偏硬,但幸好有毯子垫着,感觉还算舒服。 沈鹤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面上有些害羞:“今天中午回家的时候,清川看见爹在用木头打椅子,手艺着实是巧。便突发奇想跟着学了一下,打了这把椅子送给狐仙娘娘。狐仙娘娘每日来找清川,想必都是站着的,清川今日才把椅子做出来,还请狐仙娘娘勿怪。” 这话丝毫不假,从前,沈鹤确实不知道阮白来找他时都是站着。直到今日隐约看见了阮白的身影,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于是赶紧跟着苏父学习,亲手给阮白打了一把椅子。好让阮白以后找他时,都不用那么累。 “不怪不怪。”阮白很喜欢这把椅子,更喜欢的是沈鹤真诚的心意。沈鹤送了她好几件东西,终于有一件她能留下来了。 她坐在椅子里,舒舒服服的靠进去,真心夸赞:“沈鹤,你手艺不错,第一次做椅子就能做的这么好。” 沈鹤坐下来,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一会儿似乎晃着手,一会儿又似乎在翘脚,动作俏皮得很。 “清川的手艺不好,全靠我爹帮我打磨细节,不然这椅子都没法看。还得多谢狐仙娘娘不嫌弃呢。” “不嫌弃不嫌弃。”阮白极少拥有什么真正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前在家时,她有的东西都是阮灵玩腻了不要的,短暂拥有过后,阮灵一个回头就又能给她抢走。她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现在哪怕是一把椅子,她心里也很是欢喜。 沈鹤听着她轻快的话语,看着她灵动的身影,越发觉得狐仙娘娘和他想象之中的大不一样。 真正的狐仙娘娘是活泼的,生动的,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他看着看着,眼底的敬畏之情就被另一种东西渐渐掩盖。 是夜,苏家院子外。 张大壮裹紧了身上的红衣服,撩了一把额前的假发,忐忑的问:“这方法能行吗?真能试探出沈鹤的仙家来?” 第七十五章:有鬼!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胡小罗瘦猴似的脸涂得煞白,在夜里看着,真真是怪吓人的。他凑近张大壮几分想说话,却把张大壮吓了一跳。张大壮猛地推了他一把,惊恐道:“你离我远点说!” 胡小罗:“哦。老大,这个方法是绝对有用的。” 他瞅着院子里唯一一间还亮着蜡烛的房间,胸有成竹的道:“我们一会儿扮鬼吓唬沈鹤,如果沈鹤的身后真有仙家,那沈鹤被吓到,仙家肯定会出现帮他的。” 张大壮穿得有点少,夜风一吹就开始吸鼻子:“要是仙家没有出现呢?” 胡小罗:“没有出现就证明沈鹤没有仙家呀。只要沈鹤没有仙家,我们就不用怕他。明天就想个办法把今日输的钱抢回来!” 张大壮听完,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有道理。” 夜已深沉,两个人商量完就不再耽搁,开始行动。 他们披上大红色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溜到沈鹤的房间后,掐着嗓子发出一些古怪的声响。 “呜……啊呜……” “啊呜……” 胡小罗嚎得正起劲,张大壮突然给他一肘子:“你叫得跟狗似的,能把沈鹤喊出来吗?像我一样。” ‘沈鹤……沈鹤……出来呀,快出来呀……’ “沈鹤……我找你呢……” 喊完,沈鹤房间里的烛火便晃动了一下,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来了!”张大壮瞬间激动起来,刚要扯着嗓子接着喊,就听声音响起了一道声音。 “嘿嘿嘿……嘿嘿嘿……” “哈……哈……” 声音阴森诡异,比他们学的更像鬼叫。张大壮愣了愣,还以为这声音是胡小罗发出来。 “你小子,现在也学得太像了吧,给我都整害怕了。” 胡小罗正在整理自己的假头发,闻言,茫茫然的抬起煞白的脸:“老大,你说什么?” 张大壮偏头看着他:“我说……” 话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张大壮瞪大眼睛,神情突然变得惊恐无比。 “啊……哈……” “呜呜呜呜……” 鬼叫还在响,可胡小罗分明没有动嘴巴! “呵——”张大壮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 胡小罗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白影,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身子一抖,瞳孔倏地扩大,和张大壮对视两秒,齐齐转头向身后看去。 一个白衣女鬼正飘在他们身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秒钟的沉寂后,两人同时爆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 阮白憋着笑,还在用手机播放恐怖音频。 “好好好……你们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正好我已经饿了两百年了……你们就成为我的食物吧……” “过来吧……被我吃掉吧……我好饿啊……” 白衣女鬼一边嚎,一边逼近张大壮两人。两个人大大的张着嘴巴,浑身都被吓软了,想跑都跑不动。只能颓然的跌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女鬼靠近。 “来吧,让我吃掉吧,我真的好饿呀……”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你别过来!”张大壮惊慌的挥动手脚,到现在才想起来闭眼睛。 胡小罗瘦小的身体紧紧的塞在张大壮的身后,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呀……我要吃你们了,”女鬼走到他们身前,伸出鬼瓜子轻轻扒拉着两人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两人叫得更惨,声音都破了调。 阮白看吓得差不多了,赶紧把恐怖音频关掉。女鬼也默契的停下动作,趁着两人没有睁眼,把身上的衣服假发脱下来扔在一旁的柴堆里。 “张大壮?胡小罗?”沈鹤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抬手轻拍着两人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我不是张大壮!”张大壮还陷在恐惧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沈鹤的声音。 沈鹤忍着笑意,一脸认真的加大音量:“张大壮,胡小罗?快醒醒,我是沈鹤呀?你们怎么了?” “沈鹤……沈鹤?”听见这个名字,张大壮才恍惚回神。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女鬼血淋淋的脸,而是沈鹤。 “沈鹤?怎么是你!”张大壮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极了,却不忘凶巴巴的质问沈鹤。 沈鹤一脸莫名:“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这大晚上,你们不在家睡觉,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还……打扮成这样……” ‘你……我……’张大壮回答不上来,他满脸紧张的往沈鹤身后看去,方才的女鬼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 胡小罗畏畏缩缩的抱着膝盖,声音颤抖的问:“女、女鬼呢?女鬼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女鬼?什么女鬼?”沈鹤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你们在说什么呀?” 张大壮咽了口唾沫,突然压低声音:“沈鹤,你、你刚刚过来,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衣服的女鬼?” 胡小罗疯狂点头,还上手比划:“白衣服,黑头发,那头发有那么长!” 沈鹤摇头:“没有诶,我本来都已经要睡了,可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便出来看看,一出来就只看尽你们在这儿莫名其妙的大叫。” 张大壮没有听沈鹤的话,只神经质的重复:“没看见……你没看见……胡小罗,他没看见,只有咱们看见了!” 胡小罗:“太可怕了,这也太可怕了!” 他说着,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着什么,一个转头,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衣角躲在一旁的黑暗里。 “啊啊啊啊啊啊!”他已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的魂吓破。 “在那里!女鬼在那里,女鬼还没有走!” 张大壮也看见了,当即什么也不顾了,从地上弹起来就跑。 眨眼间,就跑出了二里地。 哀嚎声响彻黑夜。 “救命啊!有鬼啊……” “哈哈哈哈!”阮白丢掉手里的衣角,从柴堆后面走出来,坏笑道:“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活该!” 沈鹤拂开额前的乱发,看着他们的背影,嘲讽的勾起了嘴角:“这下,他们再也不敢来胡乱试探了。” 第七十六章:苏父道歉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爹,娘,我吃完饭了,去柴房罚跪去了。” 吃完午饭,苏建豪自觉地放下筷子,起身往柴房走。 “嗯。”苏母沉着脸点了点头,并未看他,而是偏头去看一旁的苏父。苏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做任何反应。 等苏建豪离开堂屋,苏母放下碗筷,看着苏父问:“老头子,你还不和小豪说话啊?你都五天没和小豪说过一个字了,他叫你你也不应他。” 苏父拧眉:“他干出这种事情来,还想我和他说什么?我没把他赶出家门都算不错了。” 苏建安喝干净碗里最后一口稀粥,低垂着头道:“小豪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很大的原因。因为家里穷,他在外面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嘲笑,在他心里最不痛快的时候,我没能及时发现他的问题做出正确的引导,这才让他越走越歪。” 苏意柔:“其实之前,小豪有向我说过他被嘲笑的事情。可我当时以为只是一些小孩子的矛盾,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告诉他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不和那些人玩儿。却没想到,那些小孩儿竟那么恶劣,小小年纪居然把人当狗一样遛。” 苏建安:“小豪比我们小太多,平日里和我们也玩不来,只和建……和那谁比较好,有什么事也只会和他说。自此他走后,小豪就经常一个人待着,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该告诉谁。这样一日一日的憋着,可不是要把人往坏里憋。” “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疏忽了他,在他心里难受的时候,没有给他及时做引导。” 听到这里,苏父也不再沉默了。他放下筷子,望着门口沉沉叹气:“以前小豪再调皮,也只是爬爬树、掏掏鸟窝,三天穿烂一条裤子,何时像现在这样混账过。我看啊,还是以前揍得太轻了,就该一次把他打服气,让他想变坏也不敢!” 关于苏建豪的以前,沈鹤没有参与过,自觉没有什么好说的。可听了苏父的后半句话,他就不得不插嘴了。 “爹,教训小豪揍他或许有效,但也不能只靠揍他就想把他掰正。他现在也大了,能够听得进话明白道理了,要是一味揍他,只会让他心里越来不服气,到时候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阿鹤说得有道理。”苏建安十分赞同:“自从那谁走后,小豪一有错我就揍他,爹你也会揍他,可是没什么用啊。他只会当时嘴上喊饶,一转身就故态复萌。” “小豪之前不喜欢阿鹤,但前几天阿鹤跟他好好说了一通后,他不就立马改了,现在都成阿鹤的小跟班了,只听阿鹤的话。” “依我看啊,小豪固然有错,咱们的教育方法也有不少的问题。” 苏意柔点了点头:“我们忽略了小豪的委屈,没有及时给他出头,及时引导他。在他犯错之后也没有好好的和他分析对错,只是揍他,这样的方法对他来说,确实是不适合。” 苏母安静听着孩子们的话,听完,用手肘碰了碰苏父,问:“老头子,你觉得呢?” 苏父没有说话,沉默的喝着碗里的酒。 柴房里,苏建豪老老实实的跪着。 自从上次被打之后,苏父让他每天在柴房里罚跪半个时辰,好好反思。 他不敢偷懒,次次都跪得认真。可是五天过去了,苏父还是没有原谅他,一个字都不和他说。 他心里难受,一个人边跪边抹眼泪。 突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柴房里的昏暗顷刻被驱散。 苏建豪没有回头,他以为是沈鹤心疼他又来看他、 “三哥,我没事的,快跪完了。你想到办法没有,怎样才可以让爹理理我?”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苏建豪疑惑地“嗯”了一声,回头看去。 “三哥……” 话音猛地顿住,来人不是沈鹤,而是苏父。 “爹……”苏建豪的心一下就忐忑了起来,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回想,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又干了什么错事。 苏父板着脸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紧张的攥紧了双手,身子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又要被骂或者被动了。 可是没有,苏父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手。 他一下子懵了,茫茫然的望着苏父,呆呆地喊了一声:“爹?” 苏父这次应他了:“嗯。” 这是五天来,苏父第一次和他说话。虽然只有一个字,却也足够他高兴。 “爹。”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已然有了明显的颤抖。 苏父又应:“诶。” 苏建豪的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心中明明是高兴的,可就是想哭。 苏父蹲下身,和苏建豪平视,眼眶在苏建豪的哭声里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皱纹满布的脸上,有深深地愧疚和心疼。 “你知道错了吗?”苏父问。 苏建豪连连点头:“知道,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向三哥,还有大哥二姐和娘道过歉了,爹,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这么干了!” 苏父抬手擦掉他脸上滚烫的泪珠,顺势把他单薄的身体搂进怀里:“爹也知道错了。” “不!”苏建豪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爹怎么会有错呢?爹没有错!” 苏父讽刺的勾起嘴角哦:“爹也是人,是人就会有错,有错就要改正。你是我儿子,我得给你做个榜样。” “好了,别跪了,回去歇着吧,家里还有一点油渣,等晚上爹给你们做油渣汤。” 苏建豪:“好,谢谢爹……” 父子俩重归于好,看得其他人心里酸酸的。沈鹤站在柴房门口,心中松下一口气来。 阮白站在他旁边,一脸欣慰的说:“这小子还算有救,以后,就靠你好好带他了。” 沈鹤闻声,偏头向阮白看来,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多亏了狐仙娘娘的教导,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教他。” “嗨……”阮白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沈鹤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鹤总觉得阮白的身影比昨天的要明显一些了。 昨天还是透明的白影,今天身体的轮廓就有了一层实线。 第七十七章:沈鹤太邪门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那夜被女鬼吓到以后,张大壮和胡小罗缩在家里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张大壮被吓得最惨,回家还生了一场病。虽然不严重,可也叫他吃尽了苦头。 直到第四天,两人心里的那点恐惧才慢慢开始消散。但张大壮依旧不敢出门,每天喂了猪,就在院子里活动。 他爹看不惯他,踹了他好几脚都把他踹不出去。 “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女鬼?一个大男人,长得像门似的高壮,居然还怕这些!” 张大壮缩着身子赖在门口,不服气的撇着嘴:“有鬼!就是有鬼!我和胡小罗亲眼看见来的,就在沈鹤他们家的院子外面!” 张父白他一眼:“我在十里村住了一辈子,没听说谁家院子外有鬼的!还有啊,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沈鹤的家里干什么?你没听镇上的人都怎么传吗?” 张大壮:“就是听了我才想去看看的嘛!谁知仙家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个白衣服女鬼,差点没把我吓死!” “仙家?”张父整理着背篓里的猪草,不屑的冷哼一声:“谁知道是真仙家还是假仙家?保不齐你口中的女鬼就是他的仙家。” 张大壮一提起女鬼就害怕,当即不再说话。 下午那阵,胡小罗终于鼓起勇气出门了,一出门就来了张大壮的家。 张大壮赶紧把他领进自己房间,两个人凑在一起话。 “老大,那天可是把我吓惨了,我回家以后连一个人上厕所都不敢。”胡小罗本来就瘦,现在又瘦了一圈,脸更尖了。 张大壮哭丧着一张脸:“谁不是呢,刚回来那晚我连眼睛都不敢闭,熬了一天一夜不敢睡觉。都怪你出的这个馊主意,仙家没有试探出来,倒是撞见了一个女鬼!” 胡小罗:“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谁能料到沈鹤那么邪乎,一要试探他就撞鬼,我在十里村长大都从来没有见过鬼呢。” 这话提醒了张大壮什么,他撞了撞胡小罗的胳膊,神神秘秘的说:“诶,我爹跟我说,可能那天晚上我们撞见的鬼就是沈鹤所谓的仙家!白日里,你故意说出来刺激沈鹤跟我赌钱的话,兴许还说中了呢!” 胡小罗“啧”了一声:“不可能吧,谁家会把这么吓人的女鬼供成仙家的。而且,沈鹤好像也没有正面承认过自己有仙家。他只是不让我们随便说仙家坏话。” “他没正面说就代表他没有吗?”张大壮才不信:“他可能就是想藏着掖着,不让我们发现仙家的好处!想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甜头都占完!” “甜头?”胡小罗打着冷战摇头:“仙家要是长那鬼样子,给我再多甜头我也不要!” “老大,依我看啊,你输的那几十文钱还是不要了吧。不管沈鹤有没有仙家,他和整个苏家都邪门的很,不适合过多招惹。” 一提起那天的女鬼,张大壮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怵:“确实挺邪门的,我们一说要试探仙家,就莫名其妙的撞鬼。要知道,十里村自建村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这么吓人的事情。沈鹤的仙家是真是假尚且不论,就冲苏家院子外闹鬼这事,我就打死不再去苏家了!” 胡小罗:“别去了别去了,我也不去了。自打沈鹤回来,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过。皇宫里出来的废弃假太子,他原本就是不详的。现在又沾染上鬼神,邪得都要发霉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张大壮也觉得颇有道理:“就是,我估计啊,他就是扫把星转世,只要是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真要有仙家,一靠近他就能变成女鬼!那天我们赌钱,不是还莫名其妙的被打屁股了吗?真是越想越邪门,那钱我不要了。” “我是因为他邪门才不要那些钱的啊,可不是害怕他。” 胡小罗瞪大眼睛:“自然,我们怎么会怕他!我们只是担心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从创立账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阮白的账号粉丝已经有六万多了。 这样的开局看起来虽然不错,但阮白却有点不满意。 要想吃上自媒体这口饭,粉丝量至关重要。再加上音乐类的博主涨粉慢,她就跟要在这上面放点心思了。 连着拍了十多条视频,窗口的那点树影已经拍腻了。阮白仔细思考了两天,决定做出一些改变。 现在的AI应用特别火,她想试试用AI的方式给自己换点外景。 最近有一部动漫挺出圈的,她想用其中的名场面做背景,弄点新鲜的视频。 可她是电脑盲,剪辑视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要搞一些高级的,她还真的下不了手。 在各大网站逛了一圈,她找到了几个活菩萨博主——免费出视频教人剪辑,既细心说话的语气还温柔。 于是当即搬出电脑,开始自己的学习。 在搞钱这方面,她向来认真,连着学了两天,她连沈鹤都没时间去顾。 沈鹤在村子里转悠了好几天,又去附近的几个村子看了看,终于知道做什么可以赚钱了。 十里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位于苍梧山的山坳里,离镇上的市集很远,走路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特别不方便。 村子里的村民要想去市集上买东西或是卖东西,来回要花费不少时间,对人的消耗也特别大,一次还卖不了多少东西。 沈鹤抓住了这点商机,想了个法子出来。 “狐仙娘娘,清川想的是,可以弄一辆驴车或者马车来拉东西,把附近几个村子能卖的菜都收起来,统一拉到市集上去卖。那些菜再分出一个好次来,标不同的价。我们就赚这中间的差价。” 听见这话,阮白立马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话里的内容,精准的给沈鹤提出建议。 “收菜的时候你都按照统一的价钱收,收回来把菜分成三等,好、中、次。好的菜价贵,可以去和镇上的有钱人谈,他们就喜欢吃高级一点、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东西。中等的就送往饭楼酒馆,亲自送上门,这样就不用里面的小二自己出来采买了。稍微次一点的,你卖便宜一些,薄利多销卖给老百姓。普通人家吃饭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的菜新鲜干净,多的是人买。” 第七十八章:全家人支持沈鹤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眼眸一亮:“狐仙娘娘所说,和清川的打算只字不差!” 阮白暂停课程学习,掏出手机点开了二手买卖软件。 “这件事要想干成,你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用的。你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你,还有收菜要用的启动资金,这些都要解决。” 沈鹤:“是。” 说干就干,沈鹤一点都不耽误。等苏建安和苏父从地里回来了,他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苏家人不懂做生意的事,但也能听出来沈鹤要是做成了,不仅能赚钱,还能方便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 苏母:“上街卖菜可不是那么好卖的,很多时候辛辛苦苦的把菜背去市集,到了下午又差不多原封不动的背回来。能卖出去一半都是运气好。若是有人上门来收,就是价低一些大家都肯干。把菜卖出去换了钱,总比烂在地里的好,还不用自己走那么久的路去镇上。” 苏父点头:“阿鹤的这个想法好,爹全力支持你。” 说着,他朝苏母使了个眼色。 苏母立即起身,走到房间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几件保存得很好的首饰。 “这是娘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当初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送的,这么多年一直不舍得戴。现在娘给你,你拿去换些钱,第一次收菜需要要倒贴出去不少的钱呢。” “阿鹤,我的也给你。”苏意柔拿着一张手帕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将手帕塞进了沈鹤的手里:“这是我当初议亲时,爹和娘送我的两个镯子,虽然换不了多少钱,但至少能帮衬你一点。” 沈鹤傻住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把东西还回去:“娘,二姐,我不能要。这是你们唯一的东西了。” “拿着。”苏父一把按住他的手,不给他塞回去的机会:“你是我儿子,你要做生意搞事业,做父母的肯定要支持你。再说了,你挣的钱都是花在家里的,既然大家都要用这个钱,便理应在开始的时候能帮一点是一点。哪儿能分文不出,又坐享其成呢。” “就是。”苏母附和:“这是咱们一家人的事,便该一家人一起出力。收着,要是不够的话就说,我们再想想办法。” 苏意柔拍拍沈鹤的肩:“收着吧阿鹤。” 苏建安:“收下,等你成功挣到钱了,再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就是,我们都相信你。” 苏建豪:“我也相信你!三哥最聪明了!” 有苏家人的这些话,沈鹤的手一下就软了。他把几件首饰牢牢的攥进手里,咬着牙暗暗发誓—— 他一定要好好做这件事,努力挣钱让苏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钱的事情暂且解决,沈鹤又把自己需要人的事情说了。 苏建安和苏意柔第一个站出来。 “山上的乌灵参还有些天才能挖,我可以暂时帮阿鹤的忙。” 苏意柔高高举着手:“我会卖菜!那些较次的菜可以交给我去卖。” 苏母想了想:“我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完全了,你们都忙,那我就煮饭干家务吧。” 苏建豪:“我也可以帮忙!就是挣了钱,可不可以给我买烤鸭吃?” 苏父瞪他一眼:“臭小子,满脑子就只有吃!”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很快就把事情敲定下来。 阮白那边也没有闲着,她做了一下午的功课,在二手交易软件上给沈鹤看了一辆电动三轮车。 三轮车虽然是二手的,但卖家保护得很好,车身没有什么破损,零件发动机也没有任何问题。 阮白在软件上和对方谈好价格,就出门提车去了。 卖家是个十分爽快的人,见阮白真心想要,还给她便宜了不少。 在她付钱的前一刻,她在脑子里和系统确认:“小统子,你确定我现在可以拿沈鹤那边的东西了吗?” 系统:【确定。监护人成功使用无敌金属拍,已打破时空壁。从现在开始,监护人可以提取被绑定人身边的物品,供奉品除外。供奉品只能走系统的供奉途径,否则无法转化出供奉值。】 阮白:“明白。” 只要可以提取沈鹤身边的东西,那电动车充电的问题就解决了。 她麻溜的付了钱,把电动车以及一系列证件拿到手,还请卖家帮她和车拍了张合照。 拍完,将照片制作成视频,传到了自己视频账户上,并配文: 【提车了,不靠父母,不靠自己,没花一分钱……不说了,车主拿着砖头来了。】 视频发出不到一个小时,点赞量就迅速破了十万,比阮白拍音乐视频还要火。 评论区的网友都在扣问号: 【不是姐们,你这是干啥呀?你不是个音乐博主吗?】 【我嘞个大棉鞋,看博主的手我以为她安静文艺,没想到真人那么抽象?】 【不是你?我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哪个搞笑博主呢,你没事吧姐。】 【快!给她一架钢琴封印住她!别让她现原形!】 看着后台不断上涨的数据,阮白真心想不通。她认认真真的拍音乐视频不火,随手玩个抽象倒是来了一大波流量?本来想在评论区发问,但看了看后台的涨粉速度,又不想问了。 既然网友喜欢这样的视频,那她以后就不定时发癫,既能保持新鲜感,又不会让自己的账号冷下来。 两全其美! 把车买好以后,阮白没有急着走。 她把车开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等着沈鹤那边的消息。 出门之前,沈鹤发信息告诉她,他已经和苏建安一起出发去镇上,准备和饭店以及那些有钱人家谈合作。 阮白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便发语音询问沈鹤最终的结果。 沈鹤是隔了一会儿才回的。 崽子沈鹤:【谈了三家,老板都因为秦颂一事不放心和我合作。现在正和第四家的老板谈,这家的老板不错,他不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只在乎我们给的条件划不划算。】 【只是他家已经有了合作的菜贩,所以对我们还在考虑之中,目前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能保证将菜送上门。但老板也说了,若是他强行要求,他合作的那家菜贩也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因此,也算不得多大的优势。】 第七十九章:合作谈成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仔细想了想,脑中已经浮现了一个主意。但她没有急着说,而是问:“沈鹤,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崽子沈鹤:【有。】 阮白惊喜的一挑眉:“说来听听。” 崽子沈鹤:【这家饭楼的整体风格偏文雅,虽以吃饭为主,但也兼顾其他。清川刚刚去里面逛了逛,发现只有一楼是专门喝茶吃饭的地方,二楼和三楼便都是包间。包间也分了等级,二楼的是给钱就能进,三楼便只供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稍微好一点的包间,还有专人弹琴唱曲。这样的地方,极重文雅,也喜欢一切可以体现文雅的东西。】 【清川觉得,自己所画的字画应该能入饭楼老板的眼。】 沈鹤说的和阮白想的一字不差,阮白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打算如何利用自己的字画?是卖呢还是送呢?” 崽子沈鹤:【清川第一次谈生意,又是后来的,要想被人选择,自然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如果饭楼老板和清川合作,清川便一个月送他五副字画,样式随他定制。】 阮白微微皱眉:“一个月只有五副会不会太少?” 崽子沈鹤:【送的少才能诱他长期合作,不然一次性送太多,他会很快就腻的。】 阮白:“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有主意,就放心大胆的去试试,我相信你。” 崽子沈鹤:【是,多谢狐仙娘娘信任。】 沈鹤没有想错,饭楼老板果然对他的字画颇为喜欢。甚至三楼的包间里,还买了好几幅他的字画挂着呢。仗着这份喜欢,沈鹤一提免费送字画,老板就拍着大腿答应了。 只是额外提了一个要求。 “我夫人特别爱美,经常在外面找人给自己画像。你的手艺那么好,不如以后每月给我夫人单独画一幅画像?” “这……”有了秦颂那事的教训,沈鹤是不敢再接这样的活了。 老板看出他的犹豫,还以为他在嫌弃自己不给钱,便大方的说:“我夫人的画像不用免费送,我出钱买!你在外面卖多少,我就给多少,好不好?” 沈鹤礼貌的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回绝:“沈某如今已经不接这样的画像了,老板的饭楼开得这样大,应当听说过那件事,沈某不会再冒这样的险。” 老板一听,立马急了:“沈公子,那事方大人不是判你清白了吗?你还怕什么呀?怕外面的流言?” 说完,见沈鹤不出声,赶紧保证;“我孙某人向来只信证据,不信流言。若是信流言,我今天就不来这里和你谈生意了。而且那可是我夫人,我要是不信你,怎么会愿意让你给我夫人画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沈鹤还是摇头:“俗话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沈某吃过一次这样的亏,只想更加谨慎,还望孙老板理解。” 孙老板自然理解,但他是个妻宝男,只知道如果沈鹤能为他夫人画像,他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看了看沈鹤写满坚决的俊脸,又去看苏建安,无奈,只能拜托苏建安去劝。 “苏大哥,你沈公子的大哥,你帮我劝劝他。我孙某人在这里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人品是没得说的,绝对不会做这么栽赃陷害的事情。” 苏建安抱歉的一颔首,拒绝的和沈鹤一样干脆:“孙老板,我尊重阿鹤的意见。” 孙老板眼看没辙,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大退步:“沈公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的那些好菜我也一并收了!正好三楼包间的客人喜欢这些。还有咱们原本谈好的中级菜的价格,我也不要你让利了,你就按正常价格给我,怎么样?我孙某人的诚意可是已经给足够了!” 这样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沈鹤却不为所动。他张了张嘴,刚想拒绝,阮白的声音就在脑子里响起来了。 “沈鹤,你问问他,若是为他夫人画像,可否就在门口看一眼。你记住他夫人的样貌,回家去凭记忆自己画,不和他夫人产生任何私底下的接触。” 从沈鹤谈判的时候,阮白就打开了心有灵犀,孙老板和沈鹤的谈话内容,她都已经全部知道了。 沈鹤惊住:“狐仙娘娘,您的意思是……” 阮白:“孙老板开的条件很不错,要是错过了,你在镇上估计就遇不到了。有钱不赚是傻子,他把诚意给到这里,你若是答应,以后的菜就不愁卖不出去。相反,你若是不答应,孙老板很有可能会嫌你不够意思,以此中止你们的合作。” 沈鹤心中不安:“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阮白打断他:“谨慎一点确实没错,但这件事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要孙老板答应,让你远远地看一眼他夫人,回去凭借记忆作画,此事便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有我在呢,我会帮你时刻注意的,信我。” 有阮白的那两个字在,沈鹤就是再担心也敢放手去做。 他把阮白的要求复述给孙老板听,孙老板听完,只为难了片刻,便答应了。 “没问题,只要沈公子的记性好,能够把我夫人完美的画出来,我就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说好了,以后每个月的十五的那天,我都叫我夫人来饭楼一趟,你送菜的时候远远看上一眼就回去画。” “我夫人爱美,那张脸倒是好记,就是常常穿新衣、换发型,你只需要记住她的衣裙和发髻就好。” 沈鹤颔首:“沈某知道。” 合作谈好,沈鹤和苏建安又去了几家大户人家家里。那些人家也有自己固定的送菜贩子,只是那些贩子较忙,没空给他们送上门,只能他们自己派人去卖菜点拿菜。 沈鹤抓住送菜上门这个优势,成功谈下几户人。有一户人家管事的人好,还提前给了一些定金,说家里的主人嘴挑,让沈鹤拿最好的菜过来。 沈鹤一口应下,赶紧和苏建安回家,准备去村子收菜。 第八十章:开始收菜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在回家的路上,沈鹤找了个借口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子里。 “狐仙娘娘,我过来了,您要给我什么东西?” 阮白站在电动三轮车旁边,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牵着一头驴,大声喊:“我给你整了一辆车,有了它,你收菜卖菜就会方便很多。我看过你们这的山路,虽然有坡,但路并不陡,路面还很宽敞,适合跑车。” 沈鹤闻言,当即眼睛一亮:“狐仙娘娘真是神通广大,清川正想回家弄辆板车拉菜呢,狐仙娘娘就提前把车准备好了。多谢狐仙娘娘。” “板车?”阮白的语气充满得意:“板车能拉多少菜啊?我给你整的,可是全自动三轮车!够你拉一村子的菜了!还不用你使力,你一拧车把手,车就能开出去老远……驴,乖驴别乱动!” 新买的这头驴不听话,老是扯着绳子到处拽,拽得阮白跟着溜圈。 阮白哄了它两声,看它不听,便骂:“倔驴!别乱动!再乱动我抽你……诶诶诶,你回来!你去哪儿!我真抽你了……” 沈鹤在另一个时空听着阮白的骂声,嘴角竟是不受控制的往上扬。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他越发觉得阮白和他想象中的仙家不一样。 他从前以为的仙家,是不食人间烟火、孤傲高冷的。可阮白不是这样。阮白很鲜活,很灵动,像是一个正值花季的俏皮少女,十分可爱,完全没有仙家的架子。 沈鹤望着身前的虚空,已经能想象出那抹白色的身影此刻在怎样驯服那头倔驴了。 “你等等,”阮白一边拉驴,一边点开喂养App,扫描整个三轮车:“我现在就把车给你送过去!” 沈鹤声音柔得不像话;“好。” 一分钟后,三轮车就出现在了沈鹤的眼前。 沈鹤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跨时代的东西,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通过三轮车的外形,他能依稀判断这是个车,但是这车的精细程度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走上前,紧张的伸出手抚摸着三轮车的车头,颤着声音道:“不愧是仙家之物,真是令人震撼,这种、三轮车,要怎么才能开动起来啊?” 阮白:“这个车现在只是给你看看,等你收完菜,我再教你开。我先、先给你一头驴,你牵着这头驴先用着板车。” 沈鹤乖巧的点头:“好。” 却对这个大家伙有些不舍:“狐仙娘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学车啊?” 阮白还在拽驴:“晚上,等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我就教你。” 沈鹤:“好。” 通过喂养App新增的拾取物品,阮白把车又收了回去,转而把驴送了过来。 沈鹤便牵着驴出了树林。 苏建安看他一个人进去,却牵着头驴出来,一脸疑惑:“阿鹤,你上哪儿弄一头驴出来啊?” 沈鹤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这是我今天托人买的,叫他给我栓在林子里了,我路过想起来就正好去牵。咱们要收菜,少说也要备一辆驴车才方便。” 苏建安没有多想,沈鹤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哦,还是阿鹤想得周到。” 回村之后,沈鹤先把自己家的菜收起来,然后去村里逛了一圈,问了问别的村民。 倒是有好几户人家有意想卖自己的菜,沈鹤都和人谈的差不多了,张大壮和胡小罗却突然窜了出来。 两个人不敢靠近沈鹤,就在旁边阴阳怪气。 “收菜这种事情,说的好听,但能不能把钱给出来就是一回事了……” 胡小罗附和:“之前不也有个人想干这个吗?结果收了半个月,就开始坑蒙拐骗了。一开始还能结现钱,后面就把钱拖着,菜倒是收走了,钱却迟迟欠着不给,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咱们……” 张大壮:“就是……这马上临近年关了,各家各户都指望着地里的那点菜换点钱。这要是一不小心给人把菜骗了去,这年都没办法过……” 村民一听这话,立马就犹豫了起来。 沈鹤无视张大壮的捣乱,继续说自己的:“各位不用担心,我沈鹤收菜,保证会现场结钱,一文不拖。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就是想欠也不能欠啊。” “这……说得也有道理……”村民开始左右摇摆。 张大壮见状,唉声叹气的又开始泼冷水:“一个村子的又怎样?要是真欠了钱还不上,回到家里把门一关谁也不见,咱们不是照样拿他没有办法?依我看啊,这菜还是自己去卖,自己把钱捏在手里最安全。” “有些人仗着是一个村的,一开始还能给你现场结钱,后面就找借口说什么太麻烦,几天结一次。再后面就半个月结一次,最后就不结了,得了菜就跑路了……” 胡小罗配合的补充:“这年头啊,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当下保证得再好,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是什么样……” 村民们日子都过得不容易,就是一棵白菜也不敢随便交到被人手里。他们心里本来就忐忑,现在被张大壮一搅合,便不敢了。 “算了算了,这菜我还是自己卖吧,反正也没有多少。” “我、我也不卖了,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随便找了个借口,村民们四散而去,沈鹤一颗菜也没有收到。 张大壮目的达成,在一边捂着嘴贱兮兮的笑。 沈鹤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反应也没有做,拉着苏建安就离开了。 这些故意挑衅的话说出来除了过嘴瘾,影响不了他太多。只要他能把这件事情做成,张大壮和胡小罗就定会为他们今天的言行道歉。 而且,因为外面的那些流言,他本就对十里村没报什么希望。他的目标,在附近几个更为偏远的村子里。 趁着天色还早,他和苏建安抓紧时间赶了过去。 这几个村子的收菜比较顺利,由于山路遥远难行,村民们都肯冒险把菜交给沈鹤。沈鹤在几个村里走了一圈,驴板车上的菜就满满当当了。 第八十一章:学习三轮车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和苏建安拉着菜回到家里,苏家人全都放下手上的活儿,帮着沈鹤挑菜洗菜。 凌乱堆积的菜被有序分为三大类,每一类都摆放整齐,清洗干净。 弄完这些,时间也不早了,苏家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除了沈鹤。 沈鹤记得阮白的话,今晚会教他学车。他洗漱完毕,便去到了院子里,等待阮白出现。 阮白时刻注意着他那边的情况,一见他忙完,就从房间跑出来去到他身边。 手里还掂着一把钥匙。 “沈鹤,我来啦,咱们走吧。” 阮白应该是换衣服了,沈鹤眼前模糊的人影似乎变成了浅蓝色。他抿唇乖乖的笑着,点头:“好。狐仙娘娘,咱们去哪儿学车?” 阮白歪头想了想:“去村口吧,那里宽敞,还不会吵到别人。” 沈鹤:“是。” 两个人并肩而行,慢慢悠悠的往村口的方向走。 今夜有月,圆盘似的硕大一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向人间洒下清辉。 阮白和沈鹤走在月色下,身影一高一低,一个沉静,一个活泼,煞是般配。 沈鹤个子高,走起路来步子也大。他怕阮白跟不上,便刻意放小了步子,努力和阮白并行。 深夜的村口寂静非常,泥巴路宽敞又平整,是个很适合学车的地方。 阮白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便道:“你等着,我去把车弄来。” 沈鹤的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她:“好,清川在这里等着。” 阮白抬脚离开,蓝色的身影与沈鹤擦肩而过,眨眼间消失在了不远处。 三轮车被阮白开回来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在一众气派的小轿车里,这辆蓝色的二手三轮车显得格外突出。 阮白打开喂养App,把三轮车扫到了沈鹤的身边,自己再从停车场回家。 等电梯的途中,阮白无聊打开了视频软件,点进自己新发的视频查看网友们的评论。 在评论区的前排中,有几张照片吸引了阮白的注意力。 皮蛋瘦肉周:【桥豆麻袋,这辆车是不是博主的?我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看见的。】 配图正是阮白的这辆蓝色三轮车,还特意圈出了车牌号,和视频中阮白不经意露出的车牌号相同。 另一个网友跟评:【你说是这辆?我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的。】 配图是阮白开车回家等红绿灯的抓拍照。照片中,阮白大喇喇的坐在车上,正望着头顶的红灯显示屏发呆。 由于阮白没有露过脸,网友还贴心的把阮白的脸遮住了。 这两条评论一经发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获得了十几万的赞,数万网友纷纷追评。 【我以为博主是玩抽象,结果她是来真的?】 【什么?我最喜欢的音乐博主居然和我住一个小区!正好我现在在家,我立马去停车场打卡!】 【你来晚了,我已经打上了(和三轮车的合照)。】 【那谁,你见着博主真人了?她长什么样子啊?】 【长得很好看!又白又美!就是瘦了点,脸上有点病态,但不影响她好看,要是露脸绝对可以更火!】 看着网友们一个比一个抽象的评论,阮白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两下。 她发这个视频原本就是抽风发着玩儿的,没想到竟然意外火了,还把这个二手三轮车给带成了打卡点。 看来不只她的精神状态不好,网友们的精神状态也十分堪忧啊。 趁着电梯还没来,她赶紧发布了一条评论。 阮阮很白(作者):【不是说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吗?你们这是干什么?】 发完就关掉了手机,去教沈鹤学车去了。 其实阮白自己也是个开车盲,唯一会开的两种车就是自行车和电动三轮车。 自行车她学了两个星期,至今不敢上路。电动三轮车是因为有三个轮子,比较稳定,她才学得较快。 教起沈鹤来,也是话糙理也糙。 “你坐上去,双手放在把手上,然后右手轻轻拧动这个位置。” 她一点一点的教着沈鹤,沈鹤小心翼翼的照做。 尽管沈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三轮车启动的一瞬间,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大跳。 三轮猝不及防的往前窜出去,沈鹤的心猛地提起,惊恐顿时将他笼罩。 忍住没有惊呼出声,却条件反射的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幸好身手不错站住了,不然就要摔一个大跟头。 “没事吧?”阮白急急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虽然很担心,但话音里却笑意明显。 沈鹤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股强烈的羞赫从心底涌起。 “没事,”他低声道,随后再次上车,势要把这个电动三轮车给学会。 阮白怕他伤到自己,赶紧和他一起上车,坐在三轮车的副座上,手把手的教他。 她把沈鹤的手抓在掌心,放在三轮车的拧动开关上,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让沈鹤感受着三轮车的发力。 “你不用害怕,只要开得慢,这个车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刚开始学的时候速度不要拧太快,像我一样,一点一点的来,感觉车可以开起来了,就稳定这个速度。” “然后左手捏着刹车,随时准备停刹。因为我们行驶的路是山路,所以上坡的时候可能需要加大速度,但是下坡就不用,下坡你拧一点点就好。要是坡度较大,就完全不用拧,只需要用左手控制刹车,明白吗?” 看出来沈鹤的生疏窘迫,阮白把笑意生生咽下去,温柔又耐心的慢慢教。 对她来说,她手拉手的教沈鹤,就是教一个小崽子学会而已,没有多想什么。 可对沈鹤来说,这样亲密的接触,却让他十分紧张,十分忐忑。 尤其阮白的手,还牢牢的握在他手上。 或许是慢慢现身的缘故,阮白带给沈鹤的触感明显了很多。沈鹤看着手背上的模糊影子,能准确勾勒出那只手的形状。 沈鹤心思受扰,一开始的时候学得较慢。但渐渐的,他就习惯了阮白的触碰。自己摸索了几遍三轮车的启动、刹车程序,再多加练习,基本就能上路了。 沈鹤天生聪明,学东西也很快,倒是比阮白想象中的教学要轻松一些。 第八十二章:驴车底下藏发动机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第二天,沈鹤天不亮就起床,和苏建安一起把菜运往镇上。 阮白睡觉时没有关上心有灵犀,一大早听见动静,就赶紧爬起床来,去看沈鹤。 今天是沈鹤做生意的第一天,她怎么说也要陪在他身边。 可当她穿着睡衣出现,见到的却是沈鹤眼下明显的黑眼圈。 她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昨天半夜沈鹤熬夜练车的情景。 昨晚把沈鹤教会以后,阮白就回去休息了。她以为沈鹤也会去睡觉,却在半夜起来上厕所时,看见他一个人在村口拼命练车。 她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叫停。沈鹤第一次开车,多练习是没有错的。只是熬夜练车,第二天又要一早去送菜,人难免疲倦。 于是她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能量饮料。 “沈鹤,我给你的双肩包里放了瓶喝的,你一会儿喝点,人会有点精神,知道吗?” 沈鹤听见阮白的声音,还有些惊讶。要知道,阮白是很少那么早出现的。 “清川知道了,多些狐仙娘娘。” 他知道那种喝的喝了以后人会很精神,也知道阮白是担心他太累,所以顿了顿,又道:“狐仙娘娘放心,清川这两日虽然休息不够,但精神是很好的。一会儿开车送菜,保证不会有一丝懈怠。” “那就好。”阮白靠在门口,并没有过去:“记住我跟你说的,开车要注意些什么。” 沈鹤轻轻颔首:“清川牢记在心。” “阿鹤,你在跟谁点头呢?”苏建安装好菜,开始往菜往车上搬,见沈鹤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点头的,心中奇怪不已。 沈鹤回过身来,跟着一起搬:“没谁,我是昨夜没有睡好,有些落枕了,所以活动一下脖子。” “哦。”苏建安没有多想,他一边搬,一边欣赏这个三轮车:“阿鹤,你这车改装得真好,真结实!还是铁做的呢!比我们原来那破板车好了许多!” 沈鹤:“是啊。这车我是在离京的路上无意间看见的,觉得很新奇,就将他的模样记了下来。决定要收菜以后,我就去镇上花钱打了这些铁,自己改装,没想到还挺像模像样的。” 狐仙娘娘送他仙家车具的事情他还不能泄露,便只能张口胡说。 苏建安很信任他,对这话没有一点怀疑。他伸手摸了摸三轮车的车身,赞不绝口:“真好,又结实,装的菜又多,周边还有栏杆。就是这么多的铁,定是花了不少钱吧?” 沈鹤继续胡扯:“确实花了不少钱,但打铁的铁匠喜欢我画的字画,我拿几幅字画讨好他,他就答应给我赊账了。等我赚到钱,再去还。” “哦,那感情好。”苏建安连连点头:“还是人家外面的人注意多,咱们在这山坳坳里,就知道用木板车。虽然制作方便,但很容易就坏了,一个月要修整两三次呢。” 沈鹤随意附和了几句,就把车关好,朝着屋里喊了一声:“二姐,你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苏意柔关上门出来,扶着车门跨上车去,还有些不放心:“阿鹤,你确定我能坐在这里吗?这车能承受住重量吗?” 苏建安抢着回答:“肯定能!你才多重啊,这车可是铁板打的呢,再来两个你都能承住!” 苏意柔止不住的忐忑:“那好吧,你们开车要慢些啊,我害怕。” 沈鹤笑着说:“二姐放心。” 然后启动三轮车,带着一车的才和两个人出发了。 昨天夜里沈鹤和阮白对这车进行了一些伪装——用木板子把发动机的位置藏起来,又加了些干草做遮掩,尽量让这车看起来淳朴一些。还在车身上搭了些麻布,把铁板板都挡住。 这样三轮车看起来就没有多特殊,只是比寻常的板车要大一些、实用一些。 然后把驴拴在一边,制造出驴车的假象。 实则在驴车下面藏了个发动机。 为了让驴能跟上车,沈鹤的开车速度并不快。苏建安坐在副驾驶位,满眼都是惊奇。 “阿鹤,你这车改得也太好了,能载人就算了,还跑得这么快!这傻驴像是不知道重一样,四条蹄子哒哒的跑。” 沈鹤侧目匆匆看了一眼身边跑得欢快的驴,忍着笑想,它当然不知道重啊,因为重量都是车在承担,它就只是打个掩护。 但嘴上还是附和:“是啊,还是外面的人主意多啊。若不是看见了他们的车,我也不知道驴车还能这样改。” “哈……”阮白靠在门口打了个哈欠,看沈鹤扯谎扯得娴熟,忍不住打趣他:“小兔崽子,现在胡说八道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沈鹤笑得羞涩:“狐仙娘娘说笑了,清川这也是没有办法。” 阮白:“好好开车。” 沈鹤:“是。” 到镇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摆摊卖菜的人刚刚把菜拿出来。 苏意柔选了一个没人的位置,把那些稍微次一点的菜搬下来放好。一摆上,就开始吆喝。 “买菜了,新鲜的菜!白菜一文钱一大把!小葱三文钱两把,买得越多越便宜!” 苏意柔以前是卖过菜的,在吆喝这方面,她知道怎么喊才能吸引人。 清早的市集安静,她一喊,几乎这一片的人都能听到。因为价格比其他人卖的便宜,所以一时间有不少人围过来。 “这菜看起来不错啊,挺新鲜,还干净,就是个头小了点,叶子没那么多。” 苏意柔连忙接话:“是啊,就是它个头小,所以便宜一点。但是吃起来味道是没差的,咱们自己家里人吃,菜够新鲜就行,大小什么的也没所谓嘛。” 客人点了点头:“也是这个道理,那我挑一些吧。” 苏意柔:“好嘞!” 有了第一客人,后面观望的人也跟着围了上来。 苏意柔趁机喊:“这些特价菜每天都只有这么一些,卖完了就没有了,大家想要的话就抓紧时间。” 这话一出,大家挑菜的动作就快了起来。没一会儿,菜就卖出去一大半了。 第八十三章:冤家路窄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今天恰巧是十五,沈鹤送菜去饭楼的时候,孙老板就安排自己的夫人,远远地在沈鹤跟前晃了一圈。沈鹤记住她的样貌穿着,冲孙老板点了点头,把菜放下,结了钱,便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 临走之前,孙老板拽住沈鹤的手臂,挤眉弄眼的问:“沈公子,说好的一个月五幅字画,这第一幅字画什么时候送过来啊?我雅间放的那些字画都有客人嚷着看腻了呢。” 沈鹤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微笑着说:“孙老板放心,沈某答应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今天送完菜回家,我就把第一幅字画赶出来,明日送菜的时候一并给你。不知道孙老板心中,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样式?” 孙老板想了想:“就要君子兰吧,再配一首称赞兰花的诗句,我最喜欢兰花了。” 沈鹤点头:“没问题,我明日就送来。” 孙老板高兴了,亲自把沈鹤送出了后门:“沈公子慢走,我明日一早还在这里等你!” 沈鹤微笑点头,以示明白。 送完孙老板的菜,沈鹤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别的地方。因为有车方便,他的菜送得很快,上门的时候有好几家都夸他。再看他的菜品相很好,土豆圆润个大、红薯修长饱满,表皮没有什么疙瘩、青菜也足够鲜嫩,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好了很多,都说以后的菜就叫他来送。 所有的菜送完,一上午也快过去了。沈鹤开着车回去找苏意柔,苏意柔的菜也刚刚卖完。姐弟三人收拾着,就准备回家了。 有人听说苏意柔的菜卖得便宜,连忙赶过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姑娘,你这菜都卖完了?” 苏意柔拂开额前的碎发,笑着道:“都卖完了,您若是想要,明日可以早些来。” “哎呀,那可惜了。”那人郁闷的叹了口气:“我买的菜多,还预备着把你的菜都收了呢。” 沈鹤闻言,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人来。这人穿着朴素,但气质略微不俗,看样子应该是某户人前人家的管事,出来采买来了。 可有钱人家,怎么会买这些次等的菜呢?就算不买那些品行最好的,也得买中等的呀。 就听那人紧接着问:“姑娘,你一般是什么时候出来卖菜?在哪儿卖?摊位固定吗?要是你的菜不错,我以后就把你的菜全包了,你稍微便宜一些,全都卖给我,怎么样?” 苏意柔一听,觉得这个生意不错,又能赚钱,又不用卖得那么累。正想开口商量价钱,沈鹤就突然伸手拽了她一下。 她的话一下卡住,茫茫然的偏头看向沈鹤。 沈鹤面上带着礼貌的笑,不好意思的道:“这位客人,真是抱歉。我们这些菜虽然卖得便宜,但都是一些比较次的品相。” 那人不甚在意的一百收:“诶,品相不品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菜新鲜干净就行。我不挑的。” 沈鹤:“我们的菜肯定是新鲜干净的,但可惜的事,我们摆摊并不固定。要是当天的菜比较好,我们可能就不卖,要是不好,我们才会摆出来。摆摊的位置也不固定,我们送菜的地方较多,可能哪儿方便就在哪儿卖了,可能对不上你的要求。” 那人一下犯了难:“这……” 沈鹤接着说:“我们做的是小本买卖,琐碎事情比较多,时间比较赶,有时候卖菜也就是图快,可能也等不到你来收菜。” “抱歉,你还是去和别家谈谈吧,相信他们肯定会愿意的。” 说着,拉着苏意柔就走:“我们还要回去收菜,就先走了,告辞。” 苏意柔不明白沈鹤为什么要拒绝,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她问:“阿鹤,你为什么不做他的生意?他要把咱们的菜都包了呀。” 沈鹤压着声音解释:“看他的穿着打扮,想必是某户有钱人家的管事。有钱人家的饮食一般都较为讲究,对蔬菜的品相和质量都颇为挑剔。可他,却要咱们这些次等的菜,我猜,他应当是以次充好,想在中间吃回扣。” 苏意柔愣了一下,随即后怕的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他想把咱们的次等菜买回去,装作好菜骗主人家的钱?” 沈鹤眨了眨眼:“大概如此。” 苏建安当即皱眉,一叠声的拒绝:“那咱们可不能做他的生意,要是被他的主人家发现了,说定还会引火烧身呢。” 沈鹤:“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刚刚才会拉着二姐走。” 苏意柔:“还是阿鹤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层面,我方才听他这么一说,险些就答应了呢。” 沈鹤淡淡一笑:“没事,以后警惕些就行。走吧,咱们回家了,算算今天挣了多少钱。” 一提到钱,苏建安就笑得不见眼:“快些回家吧,我都要等不及数钱了。” 兄妹三人有说有笑的,坐上三轮车就要往家赶。沈鹤正要开车,车前就来了个脸熟的人。 “哎哟,这不是沈鹤沈公子吗?多日不见,你怎么跑来卖菜了?” 簪子铺老板提着个菜篮子,背着双手在沈鹤的车前逛了几圈:“还搞了个这么大的车?” 沈鹤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冷,但眉眼仍旧带着一点笑意,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完全不把簪子铺老板放在眼里。 “好久不见。”他没回答老板的问话,只是敷衍的问了一声好。 “确实好久不见,你都半个多月没在我摊位对面卖字画了。”老板打量着沈鹤的车,本来想取笑一下沈鹤的落魄现状的,但看沈鹤的车很大,又猜沈鹤的卖菜生意应该也做得大,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几秒,只得委婉的问:“沈鹤,你现在不卖字画了?改专门卖菜了?” 沈鹤没有隐瞒:“也卖字画,但都是顺便卖卖,主要还是卖菜。” “诶哟,你瞧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跑去干这个了?”老板假惺惺的做出惋惜状:“你的字画从前可是很火的,怎么不继续卖?该不会是因为我也卖,你生意不好了就不想干了吧?还是觉得外面的流言太多太难听,你有些忍受不了?” 第八十四章:小兔崽子憋坏水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这话险些把沈鹤逗笑。就簪子铺老板那字画的质量,他还不至于担心生意被抢。至于流言,再难听他可以当做没听见。他只是急着赚钱,没有耐心去等这风头过去罢了。 但他没有多说,只模棱两可的道:“赚钱嘛,不寒碜。无论是卖字画还是卖菜,只要能挣到钱,它就是条好出路。” “说的也是。”老板站定在车前,像是不打算让开,抱着双臂唉声叹气的道:“但我还是觉得你太可惜了,你的字画原本是卖得很好的。现在你一走,那些客人就全都涌到我那儿去了,我整天忙得抽不开身,可累死我了。” “诶,你卖菜卖得怎么样啊?挣得有卖字画的多吗?” 沈鹤拧眉想了想:“这个沈某倒没有计算过,你知道的,卖菜的钱乱的很,很多时候想数都数不清。”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还请老板让一条路,我还得回去数钱呢。老板既然卖了字画,那就好好卖,慢慢卖……” 还特意咬重了“慢慢”两个字。 “数钱……”这个模糊的概念成功勾起了簪子铺老板的遐想,他迷迷瞪瞪的让开,看着沈鹤开车离开,不安的喃喃:“这卖个破菜有那么赚钱嘛?还用得着数钱……沈鹤怕不是诓我……” 他站在原地,望着沈鹤的身影消失在人流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鹤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嘿……这个沈鹤,莫不是在咒我?什么叫慢慢卖?我的字画虽然不如他画得好,但也是有人买的!昨天才卖出去一幅,虽然后面人家又把画退了……” 一边自言自语,他一边仰头在市集上寻找着什么,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他问:“大姐,不是说这里有人卖菜很便宜吗?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找到?” 大姐挥了挥手:“人家早就卖完走了,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家人,那菜就是他们卖的。” “什么?!”老板傻住:“那菜,居然是沈鹤卖的?” 大姐:“不晓得叫沈鹤还是张鹤,反正很多人买,你要是想要,明天就早点来!” 老板挠了挠脑袋,没有说话。 沈鹤去而复返,在老板身后的摊位上买了一小块肉,刚好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他侧头,瞥了老板的背影一眼,一声不吭的提着肉回去了。 到了车上,他突然说:“大哥二姐,明天咱们送菜早一点,送完菜我跟着二姐一起去卖剩下的菜。” 苏意柔担心他来回跑辛苦,一口拒绝:“不用,二姐一个人忙得过来。” 沈鹤看着前路,勾唇浅笑:“用,我想看看买这些次菜的人多不多,要是多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多弄点。” 苏意柔听着,觉得也有道理,便道:“那好吧,但是这来回跑太累了,阿鹤你到家就好好休息,剩下的活就我跟你大哥干。” 沈鹤点头:“多谢二姐。” “你小子,肚子里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阮白闻言,从书桌前起身,走到房门口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 她脸上戴着一副透明框的眼镜,因为身体疲累,眼镜都滑到鼻尖上来了。剪辑是个技术活,她学了一早上也就只会给视频配乐。 沈鹤听见她的声音,眼眸瞬间就亮了:“狐仙娘娘,您来了。” 阮白迷迷糊糊的:“来了。” 沈鹤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表情乖巧:“清川没有憋什么坏主意,就是觉得那簪子铺老板待我这样关照,他若是要买我的菜,我自当亲自接待。” 阮白听得明白他话里的小道道,宠溺的笑了一声:“说的也是,要是他亲自上门,你不仅要接待,还要好好接待。” 沈鹤:“清川谨记狐仙娘娘的话。” 说完,顿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询问:“狐仙娘娘一上午都不在,可是有什么要事?” 阮白:“确实有要事,这几天都有得忙了。你要是有事找我却找不到,就多叫我几遍,知道吗?” 沈鹤:“知道了,狐仙娘娘事务繁多,还请注意身体。” 阮白抬起手,隔空弹了弹沈鹤的眼睛:“你也是。” 沈鹤的脸微微泛红,心里蜜一样的甜。 十里村村口,苏建豪早早地就来等着了。他坐在村口的大树根下,时不时地抬起头,等待着沈鹤的三轮车出现。 村口另一边,三四个小孩结伴而来,他们蹦蹦跳跳的,嘴上有说有笑,看起来要好极了。 苏建豪闻声望去,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别过头。 “诶,那不是苏建豪嘛,”有小孩认出了他,那手指远远地指他。 “就是他,穿的衣服旧得跟叫花子似的,不是他还能是谁?”为首的小孩一脸鄙夷,眼中满是对苏建豪的看不起。 “走,咱们上前去逗逗他?”另一个小孩提议。 为首的小孩狡猾的笑了:“好啊,正好这段时间无聊,咱们拿他寻点乐子。” 几个小孩子不怀好意的走上前,把形单影只的苏建豪包围在中间。 苏建豪抬头,怯怯的看着他们:“干、干什么?” 为首的小孩坏坏的笑着:“不干什么,就是想找你玩玩儿。” 苏建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我、我不和你们玩儿,你们只想着欺负我。” “欺负你?我们怎么会欺负你呢?我们不过是看你家穷,想要分你点吃的罢了。”小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然后当着苏建豪的面,把油纸慢慢打开,将里面的炖鸡爪拿出来,慢慢悠悠的在苏建豪鼻尖晃了一圈。 “啊……真香啊,这可是我家那只老公鸡的鸡爪,又香,肉又结实。苏建豪,想吃吗?” 苏建豪望着鸡爪咽了咽口水,随后猛地撇开头:“不想吃。” “撒谎。”小孩自认为将苏建豪看穿,一只手拿着鸡爪高高举起:“你分明是很想吃的!老规矩,你绕着村口跑一圈,再挨个叫我们大哥,叫得我们开心了,我们就把这只鸡爪给你吃,怎么样?” 第八十五章:小屁孩学乖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苏建豪转头,不高兴的看他们一眼,不再像以前那样卑微答应,而是梗着脖子说:“我不愿意。” “为什么?”几个小孩都很惊讶。 苏建豪却没有多说,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重新找了个角落去坐着。 几个小孩对他的反应很意外,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又向苏建豪围了过去。 “为什么不愿意?”为首的小孩再问。 苏建豪噘着嘴,不理他们。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吗?每次都是这样说,让他绕着村口跑一圈,再叫他们一声老大就会给吃的给他。可每次他做完,他们又会后悔。变本加厉的叫他学狗叫,让他跪下钻裤裆,他不肯,他们就把吃的丢到地上喂狗,还骂他狗都不如,狗吃的他都不配吃。 以前他混蛋,总是对他们抱有希望,觉得自己听话就能和他们一起玩儿。现在沈鹤把他点醒了他才明白,这些小孩就是单纯的想欺负他,无论他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把他当朋友。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再稀罕。他天天在家和沈鹤苏建安玩儿也能很快乐,并且爹娘还会夸他。 他倔强的扬着下巴,不和他们说话。 为首的小孩儿不开心了,伸手拍了苏建豪一巴掌:“苏建豪,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是不是?把我们说的话当耳旁风?” “别动我。”苏建豪挪开身体,不想和他们靠得太近:“我没有看不起谁,我只是不想和你们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 “无聊的游戏?”小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我们无聊?” 苏建豪哼一声,又不说话了。 那小孩气急了,劈手就把鸡爪甩到了地上。鸡爪在泥巴地上滚了几圈,瞬间就裹满了泥灰。村口的大黄狗见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张嘴就把鸡爪叼走了。 小孩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骂道:“给脸不要脸!你还配吃鸡爪,给狗吃都不给你吃!你算个什么东西,死穷鬼!” 他们人多势众,苏建豪不愿意和他们发生冲突。权当没有听见他们的咒骂,从石头上起身,又往远处躲去。 几个小孩不依不饶,紧跟着追上。其中一个小孩贼眉鼠眼的,眼珠子一转,就琢磨出了一个坏主意。 他伸手拉住苏建豪的胳膊,突然变得殷切起来:“苏建豪,你别生气嘛,和我们一起去赌钱怎么样?” “赌钱?”苏建豪听见这两个字就觉得屁股疼。 “不去。”他抽出自己的钱手,拒绝的十分干脆。 小孩又抓住他:“为什么不去?你不是会赌钱吗?” 苏建豪侧身和小孩拉开距离:“我不会赌钱,也不可能赌钱。” 小孩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忽悠着他:“不会赌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呀。我从大壮哥哥那里学到了一门出老千的技术,你跟我一起,我保证让你赚得荷包满满!你好些日子都没有吃过烤鸭了吧,赚了钱,咱们一起去买啊。一人一只。” 苏建豪犹豫了一秒,也仅仅只有一秒:“不用了,你们自己赌吧。” 这些小孩子都是一伙的,能赚钱也不可能的带着他,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沈鹤回来吧。 “不是,你为什么不赌呀?你们家本来就穷,不去冒险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赚钱?”小孩以为苏建豪是胆小,还想继续忽悠。 “你……” “小豪。” 可话未说完,沈鹤就突然回来了。 苏建豪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大步朝着沈鹤跑去:“三哥!大哥二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沈鹤停车,让苏建豪爬上他的三轮车,第一时间问:“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苏建豪一眼看见车上放着的新鲜猪肉,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们又想逗我玩儿,还想骗我去赌钱,我聪明着呢,根本不上当。” “那就好。”苏意柔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们不学好,你可不许这样。不然,爹又要不理你了。” 苏建豪:“我知道,我不会再犯了,放心吧二姐!” 见着大人回来,几个小屁孩瞬间不敢胡来了,都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用惊艳的目光看着沈鹤的三轮车。 苏建豪看他们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有脸了。坐在三轮车上昂首挺胸的,还故意大声地说:“哎呀三哥,你这个车可真威风,居然能载三个人,还能跑得这么稳当!” 沈鹤知道他的小心思,憋着笑由着他胡来,开着车威风的从几个小孩面前离开。 “哇……苏建豪的哥哥怎么有个这么威风的车啊?好大,那头驴拉的好快!”几个小孩羡慕不已。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车呢,他们怎么做出来的?” “还能坐那么多人,可比我们家的牛车厉害多了,我也好想去坐坐……” “算了吧,我们之前这么对苏建豪,苏建豪的哥哥才不会让我们坐呢……” 为首的那个小孩盯着苏建豪的背影,望着他手里提着的肉直咽口水:“他们家居然买肉了,好大一块五花肉。” “他们家怎么变得那么有钱了……” …… 赵婉工作很忙,却也一直注意着阮白的账号。看阮白玩抽象流量大,便赶紧打电话来提醒她。 “多发点疯,你的粉丝爱看。” 阮白学了一天,人累心也累,疲倦的躺在沙发上:“我知道了。” 赵婉:“对了,你买电动山轮车干什么?” 阮白噎了一下,赶紧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不是我买的,是我一个朋友给家里人买的。她住的地方没有停车位,就放到我们小区来了,今天已经把车开走了。” “哦,”赵婉的语气透着随意,顿了顿,却问:“你那个朋友,是你那个前同事吗?” “……”阮白沉默了几秒:“不是啊,是我大学室友,比较正常的那个。” “哦。”赵婉似乎松了口气,她翻看着阮白的视频,脑子里突出浮现一个担忧。 “阮白,你做自媒体的事可千万别让你爸妈知道,不然他们就有借口问你要钱了。你现在有了粉丝,要是他们来评论区胡闹,你会受很大影响的。” 第八十六章:狐仙娘娘被催婚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我知道。”阮白懒洋洋的回答:“我发视频的时候把他们都屏蔽了,他们应该刷不到我。” 赵婉:“那就行,你爸妈和你那个妹妹是你成功路上最大的阻碍,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 阮白躺在沙发上敬了个礼:“明白!” 怕什么来什么,赵婉的电话刚挂不久,阮父的名字就在阮白的手机屏幕上亮起。 阮白看着这个来电通知,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 “狐仙娘娘,今日的菜都已经收完了,村民们都很相信我。”沈鹤在另一个时空开心的分享着今日的成就。 阮白的声音冷了下来:“好,你先等等,我处理点事情。” 沈鹤乖巧的点头:“好。” 阮白接通电话,按下免提,却忘了关掉心有灵犀。 “喂,什么事?” 阮父沉声问:“你现在在干嘛?” 阮白无所事事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没干嘛,休息。” 上一次的争吵父女俩默契的没提,阮父沉默片刻,忽然将话题一转:“你现在找男朋友没有?” “男朋友?”阮白错愕:“没有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男朋友……”沈鹤听着这三个字,眼睛微微睁大。 和狐仙娘娘说话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声音听起来有些年长,难道是狐仙娘娘家中的某个长辈? 阮父:“没有的话,你妈给你相看了一个,你看看你看不看得上。” 阮白:“……” 前几天才说完赵婉她妈让她相亲的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阮白有些无语,但还是控制着自己语气:“你们没事吧,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给我相看了一个男的?我才多大啊。” 阮父严肃了几分:“你才多大?你都二十一了!也老大不小了,相看个男的怎么了?再说了,能在年轻的时候遇到一个合适的不正好?” “二十一……”沈鹤听见这个数字,手里的画笔不受控制的颤了颤。狐仙娘娘居然才二十一岁,比他的年纪还小?他以为像狐仙娘娘一样的仙家,都是有一定岁数的呢,没想到狐仙娘娘年龄这么小。 阮白都被无语笑了:“合适?你怎么就知道他合适呢?你认识他,你了解他?” 阮父:“我肯定不认识,但你去接触接触、认识认识不久了解吗?你妈看过那个男的照片,说是一表人才,长得很不错。重要的是,他家有钱啊。他家在老家有一套房子,在县城里有一套房子,在市区还有一套房子呢!这样的家庭条件,你错过了可能再难找了啊!” 阮白听着,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嘲讽。原来前面的话都是铺垫,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啊。 有钱?最重要的是男的有钱? “我知道了,因为他有钱,所以你想让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给你钓个金龟婿。” 阮白没有客气,直接把阮父的心思戳穿。 “你……”阮父结巴了一阵儿,底气瞬间不足了:“有钱不好吗?他有钱,你以后嫁过去了也能过上好日子啊。” “嫁过去?”阮白的音量骤然拔高:“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你就开始幻想我嫁过去了?你到底是想要我嫁人,还是想要他的钱?” 嫁过去?沈鹤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上的画笔都掉到了地上。 狐仙娘娘要嫁人了?!他惊惶的急促喘息。 “这……”阮父说不出来,他支支吾吾一会儿,不知道和赵淑萍商量了什么,话题又一变,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阮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爸,我还能害你吗?” 阮白讥讽的一勾嘴角,没有说话。 阮父:“这两年你和我们吵架,连过年都不回家。我表面上对你不闻不问,可是心里也是很担心你的呀。你一个姑娘家,只身一人在外面读书、生活,你活成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你是生病还是健康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做父母,还是希望孩子能在自己身边的呀。” 这么些年,阮白已经清楚知道他们pUA的套路是什么。以前心软,或许还会信两句,现在,就只想一人扔一坨泥巴。 她在沙发上把自己瘫直,看着阳台外的夜色,悠闲地叹了口气。 “想知道我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你们大可以给我打电话呀。你们又不是没有我的电话,不打是因为不想吗?” 阮父显然有些词穷,说话都不连续了;“这不是打不打电话的问题,是你嫁给那个男的,那男的家里在政府有点关系,说不定可以给你找个好工作。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打住!”阮白不想再听这些废话,直接一句话戳破阮父的幻想:“那男的长得又好看,家庭条件又好,你凭什么觉得他看上我呀?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嫁给他呀?” 阮父:“看不看得上你现在说了也不算,得接触过后才知道嘛……” “呵,”阮白忍不住冷笑:“都说结婚要门当户对的最好,男方有颜有钱,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和我接触?” “像他这样优质的男人,倒追的女孩都多的是,他还用得着相亲?要么,这条件是假的,他家根本不是这样。要么,他有什么问题,比如家暴、比如身体疾病,不然不会沦落到相亲的。” “就算要相,也不会和咱们这种家庭相。” 阮白不乐意和他们多扯,直接将问题抛出来:“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应该能想得到吧。” “……”阮父那边静了两秒,去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照你这种想法,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对象,你一辈子都结不了婚。人家相亲就是相亲,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来说去,还是老样子,在避开阮白问题的重点。 阮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行,照你说的,我去和那个男的接触、结婚。那结婚男方给的彩礼,你打算怎么处置?” 第八十七章:要赚很多钱,要让狐仙娘娘开心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父倒也不遮掩:“拿你的彩礼来干什么?给我自己养老!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难道还指望老了以后你能管我?你妹妹还那么小,以后读书还需要很多钱,我要是不打算着,以后老了就只能去街上要饭!” 听着自己亲爹的算盘,阮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他对峙:“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把彩礼给一分钱给我?” 阮父反问:“不然呢?你是我养大的,还想拿彩礼?像你这种不听话的人,我已经在你身上看不到价值了,彩礼就算是你给我最后的回报!” “要是你和那个男的真的能成,谈彩礼的时候你给我咬死点,多要点!我当初顶着你妈的压力供你读大学,为的就是让你身份高一些,将来嫁人能多要点钱……” 阮父喋喋不休的说着,阮白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眸子里的最后一点光慢慢熄灭了。 “所以你养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以后能卖个好价钱?”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死寂:“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你后半辈子幸福与否的赌注?当成阮灵向上爬的肥料?” “那个男的叫什么、多大、谈没谈过恋爱、身上有什么毛病、性格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来相亲,这些问题你通通不了解,只是因为他家有钱,你就要我像狗皮膏药的往上粘,你这些行为有把我当个人吗?” “我是生下来就活该欠你的吗?你的阮灵是女儿,我就不是了?” 阮父也是被阮白激怒了,说话没了顾忌:“你不该吗?你身为姐姐,你不该做这些吗?” “凭什么?”这样的事情多了,阮白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悲哀:“我就只一句话,我的人生大事我自己说了算,你们别管。你要是觉得那个男的那么好,你就留着,让你阮灵嫁过去过好日子吧!或者让赵淑萍嫁,带着你们全家一起嫁,你们一起享清福!” “不可理喻!”阮父大骂:“你这个畜生,今天竟然说出这种话,那以后就别再踏进我家的大门!我随你以后怎么过,就是死在外面了我也不会再管你!” 说完,就愤怒的挂了电话。 阮白不想去生气,可心里却窝着一股火,上不来也下不去。她自己把自己憋着,毫无发泄之地,竟是憋得自己疼痛发作,猛地一下栽倒在了沙发上。 自从上次沈鹤供奉袖箭以后,她的腹痛就再没这么严重过了。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瞬间苍白,深秋寒夜里,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幸好已经吃过药了,吃了药,应该不会疼得太久吧…… 察觉到阮白这边发生了争吵,沈鹤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他以为仙家都是自由自在,无人能束缚的,却想不到阮白身上会有那么多的无奈。 虽然隔了一个时空,但他能听懂阮白和阮父的话。 听到前面的时候,他很惊慌阮灵要嫁人这件事。虽然仙家成亲并不奇怪,但他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很慌张,很堵。 可听到后面,他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转而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阮白才二十一岁,这么好的年纪,却要被家人这般利用。他将阮白奉为仙家,视为心中最不可玷污的存在,可阮白的家人却这么对她。 为了钱,要把她卖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她是仙家啊,怎能受此折辱! 钱,不就是要钱吗,他去赚!他要赚到足够多的钱,让狐仙娘娘再也不用忍受这种屈辱! 谈话结束后,狐仙娘娘那边就再没有半点动静。沈鹤等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问:“狐仙娘娘,您还在吗?” “狐仙娘娘,您还在吗……” 沈鹤的声音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传到阮白的耳朵里显得缥缈又模糊。阮白蜷缩着身体动了动,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我还在……怎么了?” 她努力回答,每一个都饱含着痛苦。 沈鹤一下子听出不对,几乎是立马就从书案后冲了出来:“狐仙娘娘,您怎么了?” “……” 阮白实在是太疼了,哪怕听到了问话,也很难张嘴说话。 沈鹤顿时慌了,他身子不稳似的后退两步,脑子里立即浮现不久前,阮白生病让他供奉东西的事情。 阮白似乎身体很不好,平日里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有时候严重一点,就会像上次那般吓人。 “供奉……供奉……”沈鹤嘴里喃喃着这两个字,开始疯狂的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上次阮白生病,他就是供奉东西才将她治好的,这次应该也是一样! 可他刚刚开始做生意赚钱,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该拿什么东西去供奉呢? 他遍寻不到,最后没办法,将自己所画的字画摆在了狐仙灵牌前,然后点香上贡。 “狐仙娘娘!”他害怕阮白听不见,故意提高音量喊她:“清川给您贡了点东西,您看看能不能收到?” “狐仙娘娘,您听见清川说的话了吗?” 沈鹤的声音很大,阮白是听见了的,但是她太疼了,动一下就好像能要命。 “听、听见了……”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 但手机太远了,她努力伸长手臂也够不到,最后还把自己摔到了地上。 幸好地板上铺了一层毯子,她摔下去并没有伤到哪里。 她撑着地板艰难地坐起来,把手机拿下来点开喂养App,拾取了一下沈鹤进贡的字画。 字画不值钱,换得的供奉值也不多,但是阮白吸收了,至少疼痛减缓了一下。 “谢谢,我好一些了。” “好一些……”怎么没有完全好?难道是供奉的东西还不够? 沈鹤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跑去床边将压在枕头下的荷包掏出来。 荷包里的钱是他今天挣的,原本要交给苏意柔保管,但苏意柔硬要他自己拿着,说挣钱之人身上必须得有钱。 他看着手里的钱,一秒犹豫都没有,直接拿过去把它贡在了狐仙令牌之前。 第八十八章:差点被识破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狐仙娘娘,我又给您贡了点东西,您看看,可不可以。” 阮白按亮手机,再次用喂养App去拾取,但这一次,却没有检测到可以拾取的东西。 阮白病恹恹的问:“沈鹤,你贡了什么东西呀?我怎么拿不了?” 沈鹤结巴了一下:“我贡了些钱,狐仙娘娘收不了吗?” “钱?”阮白的脑子还没有办法去思考,于是问系统:“小统子,我为什么收不了钱?” 系统解释:【监护人,咱们系统是不能直接收钱的,只能收具有金钱价值的物品。】 阮白难受之中还不忘翻一个白眼:“这有什么区别?” 系统说不上来,总之:【还是有区别的。】 阮白:“……” 她关掉手机,重重的叹了口气。刚刚那点供奉值虽然少,但至少缓解了疼痛,可以让她坐直身子了。 她靠在沙发边缘,扯着嘴角对沈鹤说:“沈鹤,把钱收起来吧,我拿不了,你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不用的字画,给我贡点字画吧。” “字画已经没有了,”沈鹤刚刚画的两幅都贡出去了,若是再画,起码还要等一个时辰,而且还只能等到一幅。 与其这样,他不如去搞一些贵点的东西,一次性贡过去,好叫阮白少疼一些。 他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想到镇上有一家首饰铺会开到子夜时分,估摸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他当即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狐仙娘娘,您坚持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原本是想走路去的,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来自己有车。便赶紧掉头,去将三轮车开了出来。 苏建豪恰巧出来方便,看见沈鹤要出门,顿时就清醒了。他三两步跑出来,喊住沈鹤:“三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 沈鹤回头看着他,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有点急事,要去镇上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苏建豪想也不想的就爬上车,坐在沈鹤身边:“天太黑了,山路吓人,我和你一起去,给你打伴!” 沈鹤有些不想:“我去一趟要费不少时间,你跟我去就没觉睡了。” 苏建豪不是很在意,因为坐到了沈鹤的车,满心都是欢喜和幸福。 “没关系的三哥,我明天可以补觉的嘛,爹说了,我是可以睡懒觉的,只要不出去闯祸捣乱!” “走吧三哥,我和你一起,多个人就不害怕了!” 沈鹤欣慰的笑了笑,没再赶他,转身发动三轮车:“走了。” 山路漫长,但开车就轻松了很多,速度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沈鹤和苏建豪就已经到镇上了,那家首饰铺刚好要关门。 沈鹤小跑着进去,用身上的钱给阮白买了几件首饰。沈鹤心里着急,买的时候就没有挑,只凭想象觉得适合阮白就买。 买完,兄弟俩又坐上车,往家里赶。 行至半路,苏建豪突然转头看了看车身,又俯身去看沈鹤那边,脸色在昏暗之中变得十分惊恐。 “三、三哥,你没有带驴,是怎么把车开走的?而且,回家的路还是上坡。” “!!”沈鹤身体一僵,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 他脊背僵直,目视前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三哥,你、你说话呀,”苏建豪恐慌极了,双手紧紧抓住三轮车的扶手,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车,你到底是怎么开动的?都没有驴拉,你到底是怎么把它开起来的?” 沈鹤薄唇紧抿,说不出话来。方才走得急,他竟完全忘了去牵驴,现在被苏建豪发现不对,他该怎么圆过去呢? 苏建豪见他不说话,整个人越来越慌,说话都打颤了:“是那个,你快点说话啊,你这车、到底是怎么开动的?都没有驴拉,你是怎么开这么快的?还载了一个人!” 沈鹤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沉沉的叹了口气。苏建豪这小子很精,既然发现了,就轻易瞒不过去。 他想了想,真话假话一起掺着说:“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这辆车,的确不是普通的车,它不用驴拉,也不用牛马拉,只需要按下一个东西它就开起来。” “按一下就能开起来?”苏建豪的眼睛瞪大了:“这么神奇?这是什么车呀?” 沈鹤神神秘秘的卖着关子:“一个神秘人给我的车,这车不是我们这里的东西。” “神秘人……”苏建豪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什么神秘人?他是干嘛的?” 沈鹤:“不能说,这个神秘人需要缘分才能见到。小豪,你可得帮我保密,谁也不能说,包括爹娘和大哥二姐,知道吗?” “这么小心……那神秘人不会就是张大壮他们说的仙家吧?”苏建豪脑子灵光,一下子就说中了关键、 沈鹤挑了挑眉::机缘到了,我们就知道了。记住我说的,谁也不能说。” 苏建豪靠谱的拍了拍胸口:“放心吧三哥,你都告诉我了,我肯定得帮你保守秘密呀。只是等那神秘人出现,你一定要带我见见。” 沈鹤:“你听话就能见。” 苏建豪:“我肯定听话呀……我早就发觉这车不一般了,原来竟是神秘人给的东西,三哥你真厉害,怪不得是皇宫里出来的……” 苏建豪年纪小,沈鹤说什么他都信,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得到了解释,他就觉得心安。 他摸着三轮车的车身,一路上都在惊呼,吵得沈鹤耳朵疼。 回到家,沈鹤马不停蹄的把东西贡上。 阮白疼痛缓解,靠在沙发边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见沈鹤的呼喊,她才睁开眼睛。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鹤叫她收东西她就收。 这次的供奉值比上次的多了很多,阮白一释放,身上的疼痛就像是潮水般褪去。 精神和力气都重回身体。 阮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狐仙娘娘,你怎么样?”沈鹤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站在狐仙灵牌之前,忐忑的等着。 阮白慢慢活动着四肢,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好了,谢谢你,沈鹤。” 第八十九章:遛猴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听见阮白清和的声音,沈鹤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深秋的冷夜,沈鹤跑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抬脚轻轻后退,靠在身后的木桌上。 阮白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彻底好了,才起身走去门口。 眼前有一抹白色身影靠近,沈鹤抬起头,就见阮白站在了自己身前。 一下午没见,阮白的身影更明显了一些。沈鹤看着她,已经能看见一点她的五官了。 虽然模糊,但也挡不住好看。 沈鹤有些傻住。 阮白看着他似乎累极了的模样,有些奇怪:“沈鹤,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沈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怎么,只是有些跑累了。狐仙娘娘好了就行,好了,清川就放心了。” 他没有告诉阮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怕阮白有心理负担,可阮白还是猜出来了。 刚刚拾取东西的时候,阮白看见了,那是几件首饰,虽然看起来不贵,但也值一些钱。 沈鹤刚刚开始卖菜,挣的钱不多,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几件首饰不可能是他之前买的,只可能……是他刚刚开车出去现买的。 “辛苦你了,为我跑了这么一趟。”阮白真心觉得感动,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沈鹤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沈鹤愣愣的看着她,连说话都忘了…… 苏建豪很守信用,说了要给沈鹤保守秘密就真的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往外透露。甚至早上沈鹤忘了牵驴,他还会屁颠屁颠的把驴牵过来,提醒沈鹤注意。 两兄弟默契十足,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打暗号。 今天沈鹤卖菜故意去得晚了一点,把该送的菜送完,他和苏意柔一起找了个空置的摊位卖剩下的次等菜。 由于昨天卖得好,今天很多人都早早地来等着了。他们一开摊,那些人就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挑菜。 他们卖的菜只是个头小,但品质还是不错的,够新鲜、够干净,也没有多少损坏,买的人基本都很满意。 没一会儿,摊位上的菜就卖出去一大半了。 沈鹤招呼完一波客人,一抬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簪子铺老板提着菜篮子,畏畏缩缩的在摊位前徘徊,想来买,又感觉不好意思。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偷偷摸摸的拿眼镜去瞄沈鹤。 沈鹤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和其他的客人说话。 “叫你买菜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在摊位前响起。沈鹤循声望去,看见簪子铺老板正在被妇人责骂。 老板对外横得很,面对自己的媳妇却是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快点进去买菜,一会儿好的菜都被人家给挑完了你还挑个屁!” 老板觑着沈鹤的脸色,缩头缩脑的不敢上前:“去买其他的菜也是一样,不一定非要买他们家的嘛……” “他们家菜便宜啊!”妇人双手叉腰不客气的吼着老板:“他们家的菜又新鲜又便宜,一把菜比别人家便宜一文钱。你一天要买三把菜,就能便宜三文钱!一天三文钱一年多少钱?能省一点是一点嘛,你的簪子铺又挣不了多少钱。快去买,趁着现在还有菜。” “他们家的菜都是要靠抢的……” 老板不愿意,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去买沈鹤的菜。他之前那么刁难沈鹤,现在怎么好意思低声下气的去问沈鹤要菜。 “快点去啊!” 妇人见他不动,气得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耳朵。 他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沈鹤眼角余光瞥见他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既没有招待他,也没有赶他。 他在摊位前转了两圈,看沈鹤还在笑,便开口问:“沈、沈老板,这菜你是怎么卖的?” “对,一共五文钱,您拿走,欢迎下次再来……”沈鹤忙着和别人说话,并没有理他,权当没有听见他说话。 他一窘,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身后有媳妇催促,他不敢不买,只能清了清嗓子继续赔笑:“沈老板,这菜是一文钱一把吗?” “……”沈鹤还是不理他。 他脸上逐渐挂不住。 一旁的苏意柔见状,似笑非笑的投过来一抹目光。关于这个人,沈鹤已经提前给她打过招呼了,她心里清楚,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剩下的菜不多,沈鹤三两下就卖给别人了。 卖完转头,像是才发现簪子铺老板一样,颇为惊讶的开口:“你也在呀,是来买菜的吗?” 老板表情僵硬,憨笑着点了点头:“是呀。” 他看着沈鹤空空如也的摊位,试探的问:“你这是、已经卖完了吗?” 沈鹤微微笑着:“是呀,已经卖完了,你没有买到吗?” 老板:“……” 明知道沈鹤明知故问,他又不能说什么,一口窝囊气憋在心里,丝毫也发作不得。 “没、没有。”他搓着手,陪着沈鹤装傻。 沈鹤做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来:“那真是不巧,或许是你来晚了,明日你来早一点,或许就能买到了。” 簪子铺老板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沈鹤语气肯定。 老板嘿嘿一笑:“那好啊,那我明天就来早一点,早一点买你的菜。” 沈鹤点头:“嗯。” 第二天,簪子铺老板果真很早就在摊位前等着了。 沈鹤开摊的时候对他笑了笑,然后就像昨天一样,自顾自的卖自己的,不搭理他,全然把他当作透明人。 等卖完了,又不好意思的和他说上几句话,叫他明日再来。 明日复明日,沈鹤像是耍猴一般遛着他耍。他心中知道,但是为了买菜便宜一些,也只能随他耍。 阮白目睹着沈鹤的恶趣味,忍不住取笑他:“小兔崽子,报复心还挺强。你打算逗他多久啊?” 沈鹤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十分恶劣:“不知道,他从前那么刁难我,我肯定要发泄高兴了,才考虑卖菜给他。” 阮白:“你愿意把菜卖给他?” 沈鹤看着阮白的身影微笑:“狐仙娘娘说过的,有钱不赚是傻子。” 第九十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没有逗老板多久,逗了他四五天,看他似乎忍不了了,才开始理他,让他买菜。 老板挨了好几天的冷落,本来都要放弃破罐子破摔了,沈鹤却突然让他买菜了。 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想发发不了,咽下去又难受。 “来,你的菜,拿好。”沈鹤把菜递到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只有温和。 他看着沈鹤的脸色,犹豫几秒,还是菜接过来了:“谢谢沈老板,以后都在你这儿买菜了。” 沈鹤颔首:“多谢照顾生意。” “诶。”老板提着菜,灰溜溜的走了。 算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被耍了就被耍了吧,只要菜便宜就行。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小镇上赚钱更不容易。摆摊一天挣的钱很多时候连一家子的日常开销都不够。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谁叫沈鹤这么聪明,没了字画的生意还能来卖菜呢,关键还卖的这么好。 便宜的菜人人都想要,他当然也想要,为了省那点钱,挨点戏弄就挨嘛,谁让自己欺负人在前。 卖完菜,沈鹤在镇上逛了一圈,回去的就晚了一点。 他开着车往家走的时候,刚好路过之前簪子铺老板的摊位。 他开摊有一会儿了,但是摊位前却没有人。沈鹤停车在他面前,从苏意柔的手上接过一把菜递过去:“大哥,我这儿还剩了把菜,送给你吧。” “啊?”簪子铺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小碎步走出来,一脸的受宠若惊:“真的吗?” 沈鹤笑意友好:“当然是真的,我之前卖字画时,和你的摊位是对门。相处那么久了,格外照顾你一点是应该的呀,拿着吧。” “好,谢谢沈老板啊。”他双手把菜接过,正开心的找不着北,沈鹤就突然说:“你拿我的菜,怎么就不害怕了?” “怕?”老板懵了:“怕什么?” 沈鹤含笑的凤眼直直的望着老板的眼睛:“怕我有鬼呀。你从前不是说,我这个人最喜欢装神弄鬼,还说我身上有妖魔鬼怪,专门坑害别人、报复别人,邪气得很嘛,怎么如今我卖的菜你又敢要呢?” “这……”簪子铺老板哪里说的出来。他拿着手里的菜,顿时觉得它比烙铁还烫手。 “那、那也不是我说的,都是别人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跟着随便说两句而已。”他低着头,小声为自己找补:“就是开两句玩笑,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沈老板就别放在心上了。” “开玩笑?”沈鹤一勾嘴角,伸手又把菜拿回来了:“那我也是开玩笑的,这菜我是拿去送给别人的,不是给你的。” “诶你……”老板的手紧跟着菜追出去,却亲眼看着沈鹤把菜塞回了苏意柔手中。 沈鹤不是好心来给他菜的,而是故意来报复他出气的!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希望有人能和沈鹤一样,也卖这么便宜的菜,他就不用再去沈鹤的摊位上买了! 他气鼓鼓的咬着牙,藏着怒气的眼睛瞪着沈鹤,不好说话。 沈鹤悠闲的坐在车上,环视了一圈他的摊位,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不是说最近的字画生意很好嘛?怎么开摊这么久,还没有人上门啊?” 说到字画生意,老板的脸不受控制的一红,脸上很是挂不住,他梗着脖子道:“现在不是还早嘛?人都还没来呢。” “哦……”沈鹤似乎信了,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说完,假模假样的赶了那头驴一下,拧动三轮车往前走。但下一秒,他又停下。 他指了指老板摊位上的字画,好心提醒:“你的字画落灰了,有空清理清理。” 老板侧头一看,还真是,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羞恼的火。 真是窝囊!他望着沈鹤的背影,默默捏紧了拳头。 之前他这么为难沈鹤,没想到有一天,沈鹤会用同样的方法为难回来!偏生他还没有办法去反抗! 沈鹤卖的菜太划算,要是能一直卖下去,他们家的菜钱都能省下不多,他不能不低头! “你小子,坏主意是越来越多了。”阮白靠坐在门口,亲眼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只觉得沈鹤是杀人诛心,和他表现出来的乖巧完全不符。 沈鹤在她面前,却是立马恢复了素日的样子,抿着唇羞涩地笑:“狐仙娘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罢了,我都把菜卖给他了,心里早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了。” “哼……”阮白是一个字都不信,手指隔空点了点沈鹤的额头:“小兔崽子变成小坏崽子了。” 沈鹤的脸蛋微微发红,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狐仙娘娘会嫌弃我吗?会不喜欢我吗?” 阮白:“不会啊,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心不坏就好。” 这句话,阮白说出来的时候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说完就回客厅去接着学习了。留沈鹤一个人心跳如擂鼓,脸蛋红得像苹果一样。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喜欢……” 狐仙娘娘会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都会喜欢……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只要有,就足够了。 沈鹤的嘴角越发压不住,像是吃一口甜甜的蜂蜜,整个胸腔都被蜜意包围。 “阿鹤,你脸红什么呢?”苏建安看出不对,好奇的问。 沈鹤猛然回神,赶紧收回嘴角:“我脸红了吗?可能是太累了吧。” “嗯?”苏建安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看沈鹤确实是很累的样子,便没有再问。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沈鹤的生意基本稳定了下来,那几个村子的村民现在都不自己去镇上卖菜了,全都等着沈鹤来收。 沈鹤结钱快,一文钱都不拖,之前那些观望的,全都主动找上了门来,请求沈鹤收他们的菜。阮白给的三轮车很能装,沈鹤也都不拒绝,有人给菜,他就收。 渐渐地,这件事情传到了十里村,村民听说其他几个村子靠沈鹤收菜得了不少钱,也开始蠢蠢欲动。 第九十一章:张大壮也后悔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那天,沈鹤收完菜回来,在村口的时候被十几个村民叫住了。 “沈鹤,听说你现在在另外几个村收菜啊?”一个老大爷站在最前面,堆着笑问他。 沈鹤停下车,如实回答:“是呀,怎么了?” 老大爷:“我听那几个村的人说,他们现在全都把菜卖给你,你回回都能给他们结钱,是真的吗?” 沈鹤点头:“ 此话一出,顿时在柳毅心间掀起了滔天巨浪,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就在不久前他见到了荒漠中的那个黑袍人和秦无乱,知道自己很可能就身在一个莫名的局中,由不得他不将一切串联起来。 “来,咱们在这等她们一一突破吧!也不知道这沙漠有多大,怎样才能走出去。说不定这沙漠之中还有一些危险的,不然以法师塔的性质,要是这里十分的安全,那才是怪事。”陈城说道。 是大宇宙的维度降到零维,用另一种方式来解释,差不多就是让宇宙重回大爆炸之时的那个宇宙奇点,然后重新演化新的宇宙。 她竟还好意思和他要解释?那么她呢,在不满他的行径时,她又在做什么? 洪星远此刻,已经入了星辰之道,不过他的道,非常专,领悟的不是广阔星海,而是特殊的一套本命星辰。 赤龙是彻底被激怒了,一边抚摸着自己大刻痕的额头一边扑闪着翅膀。嘴巴里已经变成了闷哼,看来它已经懒得和剑泉再废话了。 戚岳看出了柳毅的战力强大的惊人,可是他却不敢再强行催发灵珠的威力了,上次他为了扭转败局,使用了一次,那让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夏盈没太理解剑泉的意思,愣愣的看着那把剑。 林成月哪里有她的好胆量,早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看着林叶嚣张跋扈的样子,她是压根儿没那个勇气与她抬杠。 林叶子是第一个摇头的,她大大咧咧地说着,“从来没见过的字,这是字吗?”不禁由地她都开始怀疑这老道写的东西是不是字了。 “啪……”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在国师耳边炸开,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国师的左脸颊上。 “我一向低调不喜欢热闹,考完大学就宅在家里,这不刚来报到。”江寒一笑对她道。 他本着维护袁绍的颜面,派兵马维持秩序,分发吃食。城内的存粮本来就不多,他只能派人熬了几十桶稀粥。 每次出差,冯玉乐都让龚七一路相陪,吃饭都是一起吃的,绝对不让龚七像其他司机那样,自己找地方吃饭,甚至饿肚子。 “坤儿……”素云见此,激动的叫道,跟在一旁的莫名心中更加的痛楚起来。 他不是傻子,既然许乐能够随身携带八千万的银行黑卡,这意味着什么? 李子轩叹了口气,可桌下的手,却悄然的伸到了腰后,很轻微啪的一声,李子轩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后来知道她生了两个儿子,为她感到高兴的时候,同样的,他的心也像是被人活活的割了好几刀,痛得深处却是不流鲜血。 众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雷鑫玮,有这样一个祸害到了雷家,可想不论在雷家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邵思思无辜地嘟了嘟嘴,虽说心中抱怨着邵绾兮不讲人情,冷漠得要命,一点都不可爱。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第九十二章:阮家人找来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摇了摇头:“张大壮和簪子铺老板不同。簪子铺老板再讨厌我,也只能针对我一个人,我怎么报复他都行。可是张大壮不一样,他父亲是村长,虽然是芝麻大点的名号,但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他把菜拿到我这里来卖,就是间接性的服了个软,既如此,我大可以卖他这个面子。”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张大壮又惯会 白芷若现在浑身香汗淋漓,她身后的同组选手一个个脸色青紫,喘着粗气。刚才他们对战黄枫已经消耗尽了大半体力,又受到了唐声威音功的波及,现在可谓是强弩之末,正合了陈罗斌的心思。 乌拉洛斯的脸‘色’更加黑了起来,就差点能和死神海拉尔的黑脸互相媲美。 “夫人,公子是男孩,调皮一些将来才有出息,男孩哪有不调皮的。”萧晓反过来劝梅芳。 “初见上车!”正走着呢,一辆车停在我身旁,海叔叔探出了头。 兽王的身体这时不禁的有些打颤,拿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慢慢的走到了金色的大门处,将金色牌子放在了门板上,只见金色的牌子慢慢的融入到了门板上,消失不见了。 艾美那在昏迷中只觉得后背有股劲力一下子涌了上来,这股劲力一到,原先凝滞的气血一下子似乎重新恢复了活力。艾美那娇呼了一声,幽幽的醒转过来。 盘龙、盘天、蛮荒怪兽都惊讶的看了过来,盘龙和盘天都知道我的实力是非常的强大,如果有我的帮助,他们兴许真的就不用离开这里了。 魔帝朝着神王笑了笑,突然消失在原地,神王艾沙雅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紧的紧追了上去,神王艾沙雅当然知道魔帝要干什么了。 “进来吧,不要打扰到其他前辈苦修。”苍老的声音响起,好像是从最顶端的那个洞里面传来的,杀生和尚身子猛的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落到了那个山洞的入口处。 他当然知道这么简单的计策没道理用了一晚上时间,还没人想得出,他们都只是在等自己先开口罢了。 所以苏墨在创造完成了宇宙的大体框架之后,紧接着的第二步,就是开始创造宇宙中的生命了。 许清朗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其实这货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算是继承了部分海妖力量的“人”,只是自己这边掌握着一定的主动权,有着自己可控制的封印,而其他“人间行走”,可能真的只是傀儡而已。 苏墨是真心实意的,他确实想要奖励赵灵儿和苏酥两人,但苏墨又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作为奖励,发给赵灵儿和苏酥的。 “这很简单嘛!不愧是黑科技。”少年看了看手腕上的仪器满意的说到。 上面记录的是日军战死三千多人,而中方军队,则付出了七千多人伤亡的代价。 褚宇惊讶杨承什么时候原力成长到能与一名货真价实的四转原师正面对拼。 整个下落过程中,除了刚开始的尖叫外,她都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那就麻烦南宫泽叔叔了。我爸爸说不能白白得让他人帮助你,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南宫泽叔叔家里做点家务之类的。”杨承说道。 反而和杨承选择同一时间起跳的,都是不愿意多显露自己能力的。 这时的厉漠傲高兴的说:“走,我带你去药房。”本来他可以找个下人带他去,可现在的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有救了,他想亲力亲为。 第九十三章:竟然销号了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阮白回应,不是想与之争辩,只是想为自己说点什么。 说完,她退出评论区,转而点开了手机录音。 她的手机有一个自动录音的功能,每次的通话内容都会被自动记录下来,保存一个月后自己清空。 算一算阮父前两次打来电话,刚好是在一个月内,所以通话录音还在。 她没有解释什么,直接把通话录音做 去找格利聊天……这应该跟性别无关吧,就是单纯地被格利打鸡血了吧。 自己被地球制造出来,是去清除入侵的敌人,但代表地球光芒的盖亚,现在又不让自己过去。 但最终,柳健坤没能逃过一个血缘关系,亲老爹怎么着都不会认为亲儿子是个混蛋玩意。 就是“究极匹配”让一个紫色品质的称号发挥出了堪称红色品质称号的效果。 坂本修再次大笑起来。“你敢反抗拥有巴耶力的我吗?”名台词再次出场。智也和信对视一眼。 只是不知道,当日后苏颖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最优秀的人之后,会是何等的感想。 坐在圆条形会议桌一侧,正对着秦槐奎的张宇琦,只是笑呵呵听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此时,金丹九重的火蛇,已经达到了足足十条,每一个都恐怖非常。 村民们接连后退,有的抬手捂住口鼻,抵制来自血液的香甜气息。 他早已心中有人,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可没有找其他人的心思。 有了兽灵阵易寒就可以让这次为了抵御海兽潮修为尽废的修士重新踏入修行道路。但是这种方法不能视人,他决定以后只能有自己掌握。 富岳冷笑了一声,须佐手中的黑刃连续的挥出。如果秋道一族的人敢硬碰硬的话,那这把天照黑炎刃就会让他们吃点苦头。 也出于习惯,江枫随口和他道了声早安后,便示意他不必那么麻烦,可以随意坐下。 已经是晚秋的天气,召南却感到一阵烦闷。忽然有低低的轻笑传来,细若游丝,却又叫他听的分明。 柳管家的目光叶限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同情、悲悯又无奈交织在一起的目光。 不过,他不想把脸撕破,毕竟他偶尔还得去按察司,撕破脸皮恐怕以后的门不好进,也就嘘情假意的应和着。 这其中,有一朵金色的烈焰凭空燃烧,但此刻,这朵金色烈焰猛地一黯,而且还在不断黯淡,片刻之后更是彻底熄灭。 经过计算机运算可解出这一联立方程,求出每一体素的X线衰减值,再经数模转换,使各体素不同的衰减值形成相应各像素的不同灰度,各像素所形成的矩阵图像就是该层面不同密度组织的黑白图像。 召南可以说是墩子最信任的人,可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墩子时,墩子还会觉得心里发毛。 于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和爆发力,火蝠带来的恐惧全被抛在脑后,总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每次都是姜雪娟在关键时候帮助自己,那他还要怎么保护胖子和众人?更别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春’草开心的道,“谢谢三爷爷,咱们走吧。”心里却想着,要如何说服大长老呢?二爷爷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最多,最容易搞定,但是大长老最是严肃,自己也没把握能搞定。 看着希儿默认般的闭上了眼睛,月无常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那一直抓着希儿的手直接抬了起来搂住希儿的头,努力的向自己靠近,‘唇’舌瞬间钻进了希儿的口腔,急切的跟希儿的纠缠在一起。 第九十四章:结局 - 投喂落魄太子后,我捡漏当了皇后 - 爱吃咸鱼的咸菜 沈鹤的声音藏着欣喜,在阮白的脑海里响起:“准备好了,今天我们全家上街,买了御寒要用的东西,用不了几天,棉衣和棉被就能搞定。” “那就好。”沈鹤如今能赚钱了,这些生活开销就不用阮白操心了。 天气冰冷,阮白没有坐公交车,而是打了个车回家。 听沈鹤说,苍梧山的冬天虽冷,但雪下得不厚,好些 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修罗塔那昏暗阳光照射下的第十五层-海岛谬雷拉,我和他相见于那布置精美的哥特式古堡的花园内,这里要说的是,我驻扎在第十三层的蝮蛇山城内,我还有点记忆。 出任务期间,军部提供一部分炼制材料,紧着这机会,天赋低的必然要多炼制几炉,炼制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摸索出炼制灵药的门道了。 程姝瑤摇摇头,表示不知情,遂看向窦靖晶,在座的,也惟有她出身商贾。 “这不行,你……”季瑜想说你还不行,但他又立马停住,师父的意思是翁锐想怎么闯就怎么闯,要他不要干预,不要指点。 “噗~!”唐果那刚进口的水就被她给喷了出来,随后无声的咳嗽着。 “不要,不要!,姐姐我跪,我跪……”蓝柳慕听到蓝柳烟威胁的声音,一下子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本来的圈在眼眶上的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立即跪了起来,双手放在地面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 玉烟染只要动动嘴皮子,柔欢就会自己走进她的圈套,顺着一处怀疑的细节往回走,把从前忽略掉的重重细节串联起来,发现她想让她发现的真相,然后像现在一样不管不顾闹起来。 等幺灵爬到地方的时候,灯光再次滋啦滋啦灭了。警惕的保镖们用对讲机呼叫着伙伴,在别墅里搜寻入侵者。 罗碧可不信能量火球能老实待着,但这主不下去,她也没办法。偏头看向后座,能来那个火球正在找地方落下,因为新奇还没付诸行动。 才说了几句话,白芫就娇喘连连,芊芊手臂伸出,玉葱般的手指轻按柳眉,她累了,人家没说出来,歉意的冲胡莉笑了笑,端的是倾国倾城。 他将莫基叫来是帮助自己出气的,想不到表哥却见钱眼开,做出这番决定。 守卫全都被弄的晕头转向,不明白吕卓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虽然无人提起,但是总归背后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谢忱的事情,迟早是会被传开的,即便不会被传开,也都是心知肚明之事。 可是,往前走出一大截,又遇到了一波难民,还是三五百人,孙邵看也没看,继续打马如飞,可是,接下来,一连遇上了好几拨的难民,都在路旁歇脚,渐渐的,终于引起了王修的戒备。 她可是第一次来华盛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遇到自己熟悉的人。 她不想节外生枝,多少带了些敷衍的情绪,付流音对上男人的视线,“我知道。”车子继续向前,穆成钧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像是被人狠狠扎过似的。 她如今躺在病床上,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万一许情深对她不利怎么办?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哨声,淳于琼两耳一动,虎目兴奋的陡然睁大,急忙摆手让人追了过去,可是,追到近前,一无所获,紧跟着,西面又响起了呼哨声,淳于琼又急急忙忙带人去了西面,依旧连个鬼影子也没发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