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选择了杜文成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二号,请做好进仓准备。”     “二号?”杜文成一愣,惊讶地问道:“二号?我怎么会是二号?那么一号呢?一号是谁?”     旁边的工作人员很不耐烦地说:“没时间了,还问那么多干嘛?快准备进仓。”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都有了一号,那个让我‘向老人家致敬,向老人家献礼‘什么的岂不是早已敬过献过?怎么就没人告诉过我?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杜文成一张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观察者二号!”一个严厉的声音由基地指挥部传出:“一号的任务已经失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立即闭嘴,做好进仓准备。二,脱下防护服,退出这次任务。”     “退出任务?”杜文成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心想:退出?那里还有我的好果子吃?算了,算了,管他什么理由。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是孑然一身,就当是免费旅游好了。唉!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着穿越呢。即便是那些成功人士还不都是被动穿越的?那像我有福气能够主动穿越。嘿嘿,说起来我可是主动穿越的第一人,不,是第二人呢。该死的一号。     这样地想着,杜文成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进入穿梭机主仓,将半躺着的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观察者二号,最后一次检查飞行程序。”     “报告基地,所有程序正常。”杜文成将飞行程序例行检查了一遍后机械地回答了一句。心里却仍在腹诽:tm的,什么不得干涉历史、不得改变历史,等老子到了民国,一切还不是老子说了算?到时候就让老蒋做我的参谋长。呃,老将的指挥水平似乎差劲的很,那就让他做侍从室主任好了,让小蒋做我的侍从,让・・・・・・哈哈。     “时空隧道即将开启,三十秒准备。”     “29-28-27……。”     “5-4-3-2-1-发射。”     再见了,我的二十一世纪。杜文成心里想着,嘴里则喃喃地道:“满天神佛,上帝耶稣,愿我顺利,祝我成功吧。”     ・・・・・・     “时空穿越成功,用时二十七分三十二秒。重复一遍;时空穿越成功,用时二十七分三十二秒。”     还处在眩晕中的杜文成欣喜地听到穿越成功的消息,他强忍着头部的疼痛说;“请告诉我现在的时空坐标。”     “现在所处的时间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地点在鲁北某处。”     “某处?”     “是。具体地点正在勘察中。”     杜文成取出一片特效止痛药塞进嘴里,直到觉得疼痛稍减这才解开身上的束缚紧接着问:“我们可以和基地取得联系吗?”     “不能。”机械人回答得非常干脆。”     “就是说也没有回去的希望喽?”     “因为能源不足,我们无法打开虫洞。”     “你的任务是什么?不会是把我传送到这里就完蛋了吧?”思索了一下,杜文成有点小期盼地问。     “这正是我要向观察者说明的。除了载运观察者穿梭之外,穿梭机还可以为观察者提供一切必要的防护措施。穿梭机庞大的储备舱里不仅有着几百架特别制造的先进作战飞机,还有大量仿照二战时期的武器装备以及一些医疗用品。。”     “就是所谓的向他老人家献礼用的?既然献礼,为什么不准备一些先进武器?”     “观察者,再一次提醒你记住你自己的任务。”     杜文成无奈地举手投降:“ok,ok。我是观察者,我不能干涉历史,不得改变历史。你继续,继续。”人总不能和机械较劲吧?他小声嘀咕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那些远超二十世纪的飞机算不算先进武器?难不成那些东西是摆着玩儿的?     。似乎听到了杜文成的心声,机械的声音继续说:“这些先进的作战飞机有着完善的防护和自毁功能,即便被这个时空的武器所击落,也不会被这个时空的人们研究和利用,它们是观察者的终极防卫手段。需要着重说明的是:操纵这些武器装备的五百名铁血战士是基地为这次任务特别研制的,它们不仅可以作为观察者的护卫和侍从,也可以作为地面部队参战。只是观察者现在还不具备这个权限。     另外,基地还为观察者准备了轻便式先进防弹衣,最先进的防身武器以及医疗用品。在有就是各种生活用品以备观察者不时之需。”     “让铁血战士作为我的侍从护卫应该是可以的吧?”杜文成问。     机械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回答杜文成说:“经过调整,观察者有着指挥三十名铁血战士的最高权限。”     杜文成大喜,接着问道:“生活用品中有香烟吗?要中华的。现在就要。”     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杜文成面前。打火机是二十一世纪末世界最新款,上面只有一个巨龙标识。香烟是红色包装,印有华表图案,却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美美地点上一支烟,杜文成不禁想起了那个时空,想起了一起训练、一起喝酒、吸烟、泡吧、把妹的兄弟们。他们现在还好吧?还有。。唉,多想无益,却顾眼前吧。     杜文成强迫自己打点起精神,调整了心态说:“有两个问题:一是怎样称呼你。二是现在的时空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穿梭机离开基地以后,自动成为观察者的基地。在观察者大脑植入的芯片里,有着人类起源乃至二十一世纪以来发生的所有历史事件和各种知识体系。只要启动芯片就可以轻松查阅。”     “这样啊,好吧。”杜文成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启动了芯片。“三七年,三七年七七事变,淞沪会战,十二月・・・・・・”他猛然睁大了眼睛,脑海里那两个字似乎在无限地放大:南京!南京!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日军攻占南京。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的南京――中华民族永远的痛!     十二月十三日,就是今天啊。杜文成痛苦地敲打着脑袋:可我能做些什么?我又该怎么做?该死的!该死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历史不能、也不允许改变。这也是中央一号首长对自己下达的唯一命令。可是做为共和国的军人又怎么可以面对日军的禽兽行为而无动于衷?去tm的不能干涉历史吧,历史不能改变,人命却可以拯救,也必须拯救!他稳了稳心神,沉声命令基地道:“修正坐标,我们去南京。”     杜文成下达命令完毕,却惊讶地没有收到二号的回复,正疑惑间就听得一阵阵警报声响起。     “发现不明病毒,主程序已被侵入。穿梭机正在失控。”     “发现不明病毒,主程序已被改写。穿梭机已经失控。”     。.     “基地。基地。基地回答。”杜文成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穿梭机乃是外星技术与地球高科技相结合的全自动超能产品,驾驶舱内各种各样的仪器仪表无数,却无一是杜文成所能明了、所能掌控的。     在混乱和焦急中等待了近六个小时的杜文成,终于在午夜时分收到了基地的回复:“观察者,主机程序已被不明病毒感染。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完全掌控这艘穿梭机。”     “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文成追问道。     “这个时空不允许非生命体掌控人类的命运。终端机的程序受到限制。”     “哈哈哈,好,好的很!任何一个时空都不会接受非生命体对人类的掌控。这是原则问题。”杜文成哈哈大笑地说:“然后呢,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需要你的授权。”     “好。我会在一定范围之内授权给你。现在,我命令。。”杜文成心满意足地发布了他穿越以来的第一道命令。     错过了救援南京的最佳时机,杜文成也很无奈。至于今后何去何从,现在的他也是迷迷糊糊。     ・・・・・・     一九三七年九月,日军攻占河北沧州以后,兵锋直指山东门户――德州。十月六日德州失陷。十二月中旬,日军进逼到黄河岸边与韩复渠的军队隔岸对峙。日军的远射程大炮不断向济南市内轰击,为躲避炮火韩复榘只好迁往千佛山寺院居住。     十二月十八日晚,和省教育厅长何思源生了一肚子闷气的韩复渠气冲冲地赶回千佛寺家里。刚一进门,就看见几十杆冲锋枪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随后就看见大厅里坐着的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正笑嘻嘻地打量着自己。韩复渠身后的卫兵已被缴械,取而代之的是几名身穿花花绿绿军服的彪形大汉。     “韩主席,虽然不请自来是为恶客,不过以韩主席的肚量应该不会怪罪。自我介绍一下:鄙姓杜,杜文成。久仰韩主席英名,特来拜会。”     度过了最初的惊愕,军人出身的韩复渠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随手拖过一把椅子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杜文成的对面。     韩复渠的表现反倒让杜文成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打着哈哈道:“韩将军果然豪气逼呀人。”     韩复渠粗重眉毛下的一双三角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杜文成,良久之后才开口骂道:“奶奶个熊,你小子倒是好胆量。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韩主席爽快。我一不要大洋,二不要枪炮。我只要一个营,一个不需要任何装备的整编营。”     “好。好。”韩复渠气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的十几万人马在近三个月的战争中可谓是损失惨重,他自己还不知道上哪里才能得到补充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张口就敢要自己的一个营。他怒气冲冲地对杜文成吼道:“老子的这颗脑袋你小子要不要?”     “韩主席说笑了。”杜文成站起身来,摆手让站在韩复渠身后的那几个彪形大汉离开,这才神情一束端端正正地向韩复渠敬了一个军礼。说:“此次冒犯韩主席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日军进犯在即,以目前济南的情况来看恐怕难以防守,就是韩主席用全部人马死守济南,也不过是枉送几万条人命罢了。”     当着韩复渠的面,杜文成也不好指责他不战而退,只能委婉地寻个借口,目的还是为了那一个营的兵力。看了一眼正捋着胡子、一副苦瓜脸的韩复渠,他继续说:“若韩主席不战而退,在当今‘守土有责’的大义之下难免会为人所诟病。况且韩主席总要对委员长、对全**民有个交代把。”     韩复渠梗梗着青筋暴跳的脖子,大声言道:“上海繁华之地失守,不见有屁的交代。南京国府失陷又见谁来负责?他老蒋凭什么让我死守济南?还不是又在玩他那一套消除异己的鬼把戏。”     “上海、南京毕竟是在血战之后失守,韩主席若是血战济南之后不敌退走,想来委员长也无话可讲。只是。。”杜文成知道韩复渠必定会不战而逃,但济南却绝不会丢给日本人。     韩复渠又在捋他的八字胡了。死守济南是不可能的,可是不战而退。。他猛地抬头盯着杜文成问:“难道给你一个营你就会为我守住济南?”     “济南城绝不会落到鬼子手里。我保证!”杜文成斩钉截铁地说:“但不是为你个人,而是为济南百姓。”     韩复渠撇撇嘴,追问道:“可你说不要武器装备,那你拿什么和鬼子打?”     杜文成笑了笑说:“武器装备我自己可以解决。”他冲门外喊道:“101。”     101也就是基地配给他的机械战士,杜文成这一次只带来三十名。对于这些个杀人机器,他也懒得挨个取名字。索性以数字称之。     随声而来的彪形大汉101向杜文成立正敬礼,杜文成回礼后说:“把你的配枪交给韩将军看看。”     “好枪。”韩复渠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一杆真正的杀人武器。     杜文成接口道:“不错。这是美国m1928a1式汤普森冲锋枪。太原等地兵工厂也曾仿造过它的前身m1921,可惜产量不高,毛病不少,而且已经落伍。m1928a1则不同,它火力强大,攻防俱佳。是超强火力压制的最佳选择。”     被杜文成刺激到的韩复渠围着杜文成直转圈,嘴里则骂咧咧地嘀咕着:“奶奶个熊的小日本,奶奶个熊的蒋中正,都想要老子的山东,都想要老子的济南,就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     他猛一拍自己的脑门,对杜文成说道:“我要五十杆枪和相应的子弹配备我的手枪连,条件随你开。明天我就给你一个整编营。”           第2章 济南·济南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杜文成站在阅兵台上,眼睛扫视过台下精挑细选出的一个整编营的士兵,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说。     “在你们决定留下来死守济南的那一刻起,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将你们宝贵的生命奉献给济南城里的民众;相信你们已经决定甘愿将自己满腔的热血喷洒在脚下的这片土地。我想要说的是:当来犯之敌跪倒在你们面前乞求饶命的时候,当济南城内铺满鲜花欢庆你们胜利归来的时候,你们将会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英雄!”     在杜文成接收并初步整编这支部队的时候,日军矶谷廉介第十师团两万余人兵分两路,一路自齐河与济阳渡过黄河,侵略华北的日军第2集团军则从山东青城、济阳间南渡黄河。日军两路包抄,意图一举占领济南。     二十四日,韩复榘命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孙桐萱部断后,随即率部离开济南逃之夭夭。二十七日,断后部队尚未接敌亦仓惶而逃。     得知济南最后的守军撤退后,杜文成发出了紧急集合的命令。在身穿仿德国党卫军黑色军服的三十名铁血战士的带领下,五百多名身穿一样的制服,一样的头盔、一样的汤姆森冲锋枪的战士们,以最快速度集结在杜文成面前。     “一个月前,我们的省政府机关跑了,在敌人还没有打到济南的时候就跑掉了。在我看来省府已不能称其为省府。至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省府。前天,我们的省主席同样跑掉了。丢下几十万百姓以及一个混乱不堪的济南城。那么,你们呢?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是丢下我们的父老乡亲不战而退,还是拿起你们的武器抗争到底?回答我!”     台下一片沉默。杜文成的目光从每一名战士的脸上扫过:“怎么?害怕了?是没有信心还是没有赴死的勇气?”     一名老兵迟疑了一下说:“长官,俺不怕死。俺只想知道,长官真的想留下来和俺们一起守卫济南城?”     杜文成毫不犹豫地回答:“不错。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济南城下。”     “俺跟着长官干。”     “跟着长官干死小鬼子。”     “干!”     “干!”     。.     “好。”杜文成高声叫好。他说:“还记得我前几天说过的话吗?从你们选择留在济南的那一刻起,你们已不再是国府的士兵。你们将成为中华抗日先遣军的一员,你们是光荣而勇敢的先遣军第一营。现在,我宣布:授旗!”     一杆写着“中华抗日先遣军第一营”的血色大旗迎风飘扬在夜色之中。第一营营长张强向杜文成立正敬礼,从他的手中接过这面大旗。     “命令:一营一连、二连查封日本领事馆;查封济南城内所有日本人的银行、工厂、店铺,反抗或闹事者格杀勿论!三连沿街巡查,发现勾结日人、叛国投敌者,杀!造谣滋事、抢劫强干者,杀!囤积居奇、发国难财者,杀!”杜文成下达了杀气腾腾的命令后,大声宣布:“出发。”     从二十七到二十九日,杜文成用铁血手段终于稳定了济南城。城内所有的日本人都被集中在一所中学的操场上,无论是商人还是平民都将会被驱逐出济南。而那些经常在济南城内耀武扬威的日本浪人基本上已被消灭干净。来自后世的杜文成可是清楚地知道,在中国土地上的日本人大多带有特定的身份,一旦日本军部召唤,这些所谓的商人或者平民就会变成间谍、变成军队、变成杀人恶魔。为了济南城的稳定,为了免除后患,杜文成不顾后果地要驱逐所有济南城里的日本人。     日本驻济南总领事馆始建于一九一七年,是一座集办公、居住、会客、服务等多功能为一体的建筑群。七七事变后,韩复榘驱逐了日本驻济南总领事,并最终在撤离济南时焚烧了总领事馆。只不过现在杜文成来了并将其改变成一座军营,先遣军第一营眼下就驻扎在这里。     在领事官邸的一张办公桌上,杜文成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稿纸,一边挠着头嘴里还在叨咕着什么:“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字写得怎么看怎么别扭。算了算了,基地,替我拟一份明码通电。”     杜文成在脑海里联系着基地并得到回应后,他开始照着纸上所写的内容念了起来。     “中华抗日先遣军第一营已奉命全面接收并控制济南,现公布军管下的济南临时法令:一:在日本侵略军投降并完全撤出中国领土之前,济南及所属乡镇不欢迎、也不允许任何政党、组织、社团等开展有违临时法令及扰乱济南民众和平生活的政治活动。     二:济南以及所属乡镇不欢迎、也不允许日本国人在济南所属乡镇工作或生活。现有在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所有日本国人将一律驱逐出境。     三:郑重警告进犯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日军,限六小时内撤出所有军队。否则,中华抗日先遣军将对所有无视警告之敌人予以毁灭性打击。     四:任何企图染指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政党、组织或社团,在警告无效下都将得到应有的打击和镇压。     五:在取得全国抗战胜利之前,中华抗日先遣军将保持一营恒定兵力,以维持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和平与稳定。     六:为维护主权完整、政令统一之大中国,中华抗日先遣军郑重承诺:不扩军,不参政;抗战胜利以后,中华抗日先遣军将自动解散。     中华抗日先遣军:杜文成     济南通电一出,世界哗然。人们搞不清楚先遣军什么样的军队,更不清楚口出狂言的杜文成是谁,区区五百兵力竟敢妄言接收济南。更有人提出既然是先遣军,那就绝不会只‘先遣’出一个营。所谓的不扩军,不参政不过是骗人伎俩,其背后所暗藏的一定是一个惊天阴谋。绝大多数舆论都认为这是一个出自疯人院的笑话,是精神病患者梦中的呓语。     其实,杜文成所谓的抗日先遣军不过是为了将第一营彻底纳入自己麾下的一种手段。他的想法是: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在不改变历史大趋势前提下,运用自己的手段打击一下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同时也不介意给委员长添添堵、逗逗闷儿。可无论怎样都需要一个好听的名头,于是中华抗日先遣军便新鲜出炉了。           第3章 济南·济南(下)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的通电一出,最先惹恼了北平侵华日军最高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大将,南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等大小鬼子头目,继而震动了日本政府。     日本驻华公使在联系了西方列强之后,紧急约见国府外交部长王宠惠并发表声明称:济南先遣军罔顾日中亲善,一意孤行败坏国际惯例;济南先遣军肆意妄为、无礼拘押及驱逐大日本帝国驻济南使馆人员及无辜平民。并据此向国府提出最严厉抗议。一时间国府上下无不惊骇莫名。     “大家议一议,这究竟怎么回事?”委员长将一纸通电扔到众人面前,声音不大却难掩其中的愤怒:“韩复渠违抗军令再三,一退再退,致使日本人占领我大半山东,党国颜面丢失殆尽。徐州方面又是危机四伏,一旦有失,武汉危矣。国难当头之际,济南方面又闹出有失礼仪之事,长此以往,党将不党,国将不国。”     聚集在徐州的李宗仁、陈诚、白崇禧、张自忠、李品仙,孙连仲、汤恩伯以及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陈布雷等人无不面面相觑、不敢多言。一是实在搞不清济南发生了什么事,二是不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李宗仁看看大家都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头,只好无奈地站了起来。谁让他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呢。他干咳了一声说:“委员长也不必为此动怒,虽然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济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却可以确定,那就是济南至少还在国人手中。”     李宗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济南查抄、驱逐日本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也不必大惊小怪。中日两国虽未宣战,但处在交战状态却也是事实,据此来讲济南方面驱逐日本人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于国际惯例,”李宗仁一声冷笑道:“日本人又何尝遵守过国际惯例?不要理他也就是了。”     最后,他似有所指地夸赞了杜文成一句说:“敢以一营孤军对抗两万日寇,那个杜文成勇气可嘉啊。”     听了李宗仁的一番话,与会众人频频点头,就是委员长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德邻啊,你是了解我地。在国家主权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是绝不会让步地。因为济南一事,西方列强已多有不满,英法等国更是紧随日本之后向我抗议。娘希匹。日寇恃强,占我上海、南京,烧杀淫掠,怎么不见他们谈什么国际惯例?由此可见西人是靠不住的。”     陈诚言道:“我们是否派人到济南和那个杜文成谈谈,或许可以争取此人站到我们这边来。”     委员长皱皱眉,道:“事发突然,戴笠那里应该不会让我久等。这个,济南方面情形不明,还有待事态明了再从长计议。”     委员长面容一整,环顾众人徐徐言道:“徐州会战在即,大敌当前,严肃军纪已成第一要务。诸位好自为之,再有临敌不前,怯战畏战,我也是会杀人地。”     延安,统帅部。总司令手里拿着同样内容的一纸电文,对着主席呵呵笑道:“济南杜文成好大的口气啊。不欢迎任何政党和组织,难道他想在济南弄一个独立王国?”     副主席端着一杯水,不无调侃地说:“主席呀,我们是否需要表个态?所谓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他杜文成也在打国战嘛。如果杜文成能在日寇的炮火下守住济南,还济南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他喝了一口水,笑着说:“只是我们的委员长又该头疼喽。”     “西安事变以来,两党合作,共赴国难,已是大势所趋。在济南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不要给委员长添乱喽。”吸着香烟的主席说完,也不禁和配合默契的两位老战友哈哈大笑起来。     掐灭手里的烟头,主席接着说道:“济南通电,条理分明,语气强硬,既不欢迎两党介入,也不允许日寇插手。霸王地很呀。”     老总也分析道:“能从韩复渠手里诓来一营兵马已是不凡,公开反对两党介入虽有些不智,却也是题中之义。**却是大勇。这个瓜娃子硬是要得。”     副主席扬了扬手中刚刚收到的电报对主席、老总说:“我党济南地下组织发来情报,说杜文成所部第一营装备精良,火力强大。一营兵马除了一部分人配备狙击步枪、轻重机枪以外,竟然全部装备昂贵的美国新款汤姆森冲锋枪。杜文成从哪里得来的武器装备,又从那里得来的资金援助,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主席接过情报看了看又递给老总,说:“天下乱,妖孽出。我们中国又要出现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喽。”     身在济南的杜文成并不知道他的一份通电已经震动了整个中国,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延安三位伟人的法眼。现在的他正忙于应付济南城无政府状态下的烂摊子。     自杜文成发布通电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一向骄横的日军仍旧不断地用远程大炮轰击济南,而黄河北岸鹊山一带日军也自泺口渡河,直奔济南而来,济南所面临的形势岌岌可危。     天色将晚,日军的远程大炮也停止了射击。本该平静的原日本驻济南使馆里却在紧张地忙碌着。杜文成在通电里限定的六小时的最后期限就快到了,无论是济南民众还是使馆里的第一营士兵都把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杜文成所在的房间。事实上又何止是济南,整个中国大部分国人的目光全都投向济南,投向济南城中的杜文成。     日本人是决不会接受济南方面这个通电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这一点。关键在于济南,在于抗日先遣军第一营,在于杜文成是否有着赖以制胜的手段和法宝。以一营兵力抗衡南北夹击的两万日寇,等待杜文成和他所率领的第一营的命运,似乎是早已被注定了。     “到时间了吗?”武汉行营,委员长不停地问着身边的侍从。     “到时间了吗?”延安统帅部,主席、副主席和老总一起问着一直把眼睛盯在闹钟上的警卫人员。     “到时间了吗?”美苏、英法、日德等驻华公使聚集在上海的英国驻华使馆里,虽然是喝着红酒却依然心神不宁地相互在问。     而济南原日本使馆里的杜文成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又小睡了一阵后,这才抻着懒腰、漫不经心地向身边的人问道:     ““到时间了吗?”           第4章 小试锋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济南城位于山东省的中西部,南依泰山北靠黄河,地处中纬度地带。故而冬日的济南城白天是阳光明媚,晴朗少云,一到晚上却又干寒阴冷。     二十八日正午时分,在两名机械战士的侍卫下,披着大氅神态轻松的杜文成走向济南城头。他抬头看了看济南冬日的天空,脑海里却在与隐身在济南上空的基地不停地沟通着。     “我要给日本人一个教训,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有打痛他,他才能知道:济南不是他们日本人的菜。”     “观察者,我的权限已经不能规范你的任何作为。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试图改变历史,改变历史的后果非常严重,它会导致未来时空的崩溃并引发天地规则的巨大变化。也就是说,未来的你也许将不会存在。至于是否能关联到现在的你,暂时还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所证实。”     “基地,你错了。我并非要改变历史,我所改变的不过是历史过程中的支线。它不会影响到历史的总趋势,只是在旁枝末节上做一些我认为很有必要的调整。就如刚到这个世界的时侯我要去南京一样,去南京并非要迟滞南京的陷落或者阻止日本人占领它。我只想救人,只想挽救那些挣扎在日本屠刀下的苦难百姓的生命。若是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无论是观察者或者穿梭者都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杜文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起临行时中央一号首长的再三嘱托以及严厉到极点的命令。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历史进程吗?如果改变了又将怎样?苦恼地杜文成怎样也想不明白。     杜文成只是共和国一名普通的上尉军人,在他这个级别上不知道或者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二十一世纪末的科学技术早已经不再搞探索外太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太空移民的问题已经搬上各个大国的议事议程。只是联合国太空总署顾及到全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为了限制各大国企图控制太空的野心,从而制定出诸多的法律条文,并且为此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宣告:地球是全人类的地球太空是全人类的太空。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利独自占领或开发一切外太空资源。太空探索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穿越时空这种涉及到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根本利益上的大事。     早在二十一世纪中期,联合国就已经明令禁止了一切和穿越时空有关的各种实验,并且将这种实验列为最有可能毁灭人类的危险实验之一。虽然各大国都是表里不一、心照不宣地继续为穿越时空进行各种各样的秘密研究或试验,但取得领先地位并有着根本性进展的暂时只有中国。正是为了规避有可能存在的风险,从上到下的有关部门只好对杜文成发出严厉到有些苛刻的命令。     在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没有那个国家或组织敢独自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突破这个有可能危及到整个人类命运的禁忌。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敢于和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为敌。无论是美国还是俄国,或者中国。     具体到杜文成个人,只能说他是一个很悲剧的配角。如果不是时空变化导致穿梭机的权力受到限制,那么,面对着二十世纪初期纷乱的世界秩序,有着诸多限制和诸多顾忌的杜文成,只能做一个乖乖的籍籍无名的观察者。     万幸的是这一切都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杜文成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怎样去适应这个世界,同时也学会了撬墙脚,走钢丝,也就弄出了智会韩复渠,轻取济南城的这些事来。     “观察者,我不清楚你所说的一切是否正确,我的本分只能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转。所以我遵从你的命令。”     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说:“好。按原有计划执行。”     自济阳一线进犯济南的日军第二旅团辖有两个步兵联队近万的兵力,二十八日上午,第九步兵联队的两个大队作为先头部队首先渡过黄河,并前出到距济南十公里处构筑了阵地。     第九步兵联队长酒井正男在视察了阵地后,随即返回黄河岸边准备接应尚未渡河的其余部队。     “武藤君。”就在杜文成登上济南城头的时候,酒井正男走进了刚刚渡过黄河的第十七联队长武藤雄一设在黄河南岸的临时指挥部。在打过一声招呼后,酒井挥手将指挥部里一干人等赶走,随即就一屁股坐在一把粗木椅上。     第九、第十七联队的联队长酒井正男和武藤雄一原本就是乡邻,又先后毕业于同一所军校,故而私交甚密。     武藤雄一给酒井倒了一杯清酒,说:“战事将起,少喝一些。”     酒井依言小抿一口道:“我的部队已经前出到济南城下,如果一切顺利傍晚就可进驻济南。这让我想起为天皇效忠了的中野君来。济南的杜文成可不是易与之辈啊。”     中野是日军特务机关长,是日本派遣军参谋本部先期派驻济南的特务头子,也是酒井和武藤的乡邻。可惜他命运不济,刚到济南就赶上杜文成的铁血清洗。于是,酒井口中的中野君幸运地赶上了效忠天皇的头班车。     听了酒井的话后,武藤雄一笑着问道:“一向不输人的酒井君今天这是怎么了?害怕了?”     “害怕?”有些烦躁的酒井喝了一口酒,苦笑一声说:“武藤君,不是我怕死怯战。我只是。。只是感觉很糟糕。”酒井看着武藤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若是。。若是我一旦有失,大板家中还望武藤君多多关照。”     武藤雄一有些不悦,他拉长了音调“哎”了一声,伸手拦住就要鞠躬的酒井。说道:“酒井君何必如此。倘若。。倘若你我真有那么一天要向陛下尽忠,活下来的人必当尽力保全这份情谊。”     武藤生怕酒井再说出什么有失体统的话来,便急忙举杯说道:“大战在即,军中不该有此不祥之言。来,满饮此杯。祝大日本皇军武运长久。”     两人闷头连饮数杯清酒,沙哑着嗓子唱起了《君之代》。     二十八日午后一点十三分,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诞生的二十架歼击机,十架重型轰炸机和二十架武装直升机,突然出现在日本第十师团第二旅团下辖的第九联队位于黄河南岸的阵地上空。     震惊世界的济南歼灭战打响了。           第5章 小试锋芒(下)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那是什么?”     “那是大日本帝国的飞机吗?”     刚刚吃过午饭,正在享受济南冬日阳光的日本第九联队的鬼子,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轰鸣,随后就看到武装直升机那古怪的造型和重型轰炸机那庞大却极其灵活的身影。     “敌袭。”     “敌袭。隐蔽,快隐蔽。”     机腹下不断落下炸弹的轰炸机和重点突破、定点打击、垂直升降、随意悬停的武装直升机,让那些本以为大日本帝国的军机是世界上最先进机种的日本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近在眼前的死亡的威胁。     本该是执行掩护作战任务的歼击机,在没有日军飞机的威胁下也不甘寂寞,除了两架歼击机在高空巡视以外,其他八架歼击机则把航空机枪变成了死神的镰刀,呼啸着扫向日本鬼子的身体。日军阵地上火光冲天,一片狼藉。死伤惨重的日军残余部队狼狈不堪地逃回到黄河岸边,这才回过神来向旅团长山本请求战术指导。     “战场上的情况如何?”杜文成问道。     “敌军已不成建制,正在溃逃。黄河南岸的敌军已经退回北岸。”     杜文成笑了。他一拳砸在城墙上,命令道:“命令第一营全部出击,命令特别飞行大队歼灭来犯之敌。”     三十分钟,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日军阵地已见不到一个站立着的军人。歼击机在高空往返巡视,直升机则在低空对日军阵地做最后的巡查和搜索。随后进入战场的第一营战士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进了战场才发现:除了对尚未死透的日本鬼子进行补枪以外,根本就是一打酱油的,真正的战斗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儿。     于是,愤怒的第一营对逃跑的鬼子进行了一场马拉松式的追逐战。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打的痛快淋漓。一场大战之后,他们真正的认同了先遣军,认同了杜文成。     十二月二十八日傍晚,疲惫的第一营打扫完战场之后以最简洁的文风向杜文成做了汇报:“敌军遗尸三千有余,残敌北逃济阳。我军缴获无数,无一伤亡。中华民国万岁。”     杜文成大喜之下直接将此电文明码发布,再次警告滞留在济南境内的所有日军从速撤出,勿谓言之不预。     日军大本营震惊了!     武汉大本营震惊了!     延安震惊了!     国人震惊了!     世界震惊了!     抗战爆发以来,在正面战场上还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战例。以一营之兵歼灭一个联队而无一伤亡,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战争爆发得如此突然,如此短暂,如此精彩,让国人大喜过望之下不禁兴高采烈地欢庆起来。     各国驻华通讯社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奔赴济南前线,通过第一营战士略有些夸张的描述和战场上遗尸遍野的情形,各国报端很快就证实了济南通电的真实性。同时也对战场上出现的超现代作战飞机产生极大的疑问。     上海,英国驻华全权大使卡尔爵士在日本使馆举办的酒会上涨红着脸大声叫道:“中国不可能有这样先进的作战飞机,而且还能在空中悬停,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美国大使詹森耸耸肩,说:“中国是一个神秘的国度,或许他们可以得到外星人的帮助。”     “胡扯!”     德、意等国公使却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英国佬的表演,在远东能给英国佬找些麻烦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事情。唯有日本公使阴沉着脸,即便是与各国公使寒暄时,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模样。他已经得到国内传来的情报和新的指示,日本政府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搞清楚济南先遣军的武器来源。只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项不能完成的任务。     英、美、德、法、苏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国家,可即便是这些国家也生产不出可以空中悬停的飞机来,更不要说几乎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中国了。问题是这样的飞机不仅仅是出现,而且是耀武扬威、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皇军头上,这岂不是对大日本帝国的绝大讽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他调动起五官硬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继续周旋在各国公使之间。     武汉大本营,“委员长,戴笠求见。”陈布雷本不想打扰沉思中的委员长,奈何戴笠却有着不得不见的理由。     本就不算魁伟的委员长似乎又清减了许多。面向窗外的他转过身来又像自语,又像是对陈布雷感慨地说:“国事艰难啊。戴笠那里是否有确实的消息?”     “是。戴笠正在门外侯见。”     “让他进来吧。这些日子有劳你辛苦,只是我的身边还离不开你,你要自惜,不要搞坏了身体。”     陈布雷一躬身,垂下眼帘默默地退出门外,声音有些颤抖地对戴笠说:“委员长近日多有操劳,你,你把握点时间。”     戴笠点头示意明白,在委员长的侍从室里,他最佩服的就是陈布雷。可惜的是游走在黑暗之中的他却不能和任何人有着过密的交往,尤其是委员长身边的人。     “校长。”戴笠曾经就读过黄埔军校,所以以校长相称。委员长也十分喜欢他的学生们这样称呼他。     “济南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是,校长。”戴笠打开手中的文件,向委员长报告说:“潜伏在济南的情报员发来最新情况报告:中华抗日先遣军的确只有一营兵力。一营营长张强原为****孙桐萱部上尉连长,济南本地人氏,现年三十二岁。副营长张海波,济阳人,现年三十。同样出自十二军孙桐萱部。     先遣军武器装备来源不详,重武器虽然不多却级为精良。”戴笠抬头看了一眼委员长,见其没有其他表示,遂继续报告说:“杜文成其人年不过三十,独身。喜烟酒,不近女色。其人来历不详,出身不详。另外,济南及周边地区并没有新建机场,但混进第一营的情报人员却在第一时间目睹了那种可以空中悬停的飞机战斗。此事疑点颇多,究竟如何,尚待调查。”     委员长听罢,对这份各种不详的情况报告并没有出言责备,而是接过报告皱着眉头仔细在看。良久之后才用他那标志性的宁波口音慢慢地说:“这个杜文成,诡异莫名。你要下面多用些心,至于那个张强还有张海波,倒是可以接触接触。都是党**人,都是为了抗战。”     他站起身再度走到窗前,沉吟了一会儿问戴笠道:“延安那里对此有什么反应?”     戴笠回答说:“学生还没有收到延安方面的任何消息。”     “唔。延安那里你要多多注意,切记不要授人以柄。还有,国事艰难,精诚亲爱还是要讲地。二陈那里我会去说。”     委员长摆摆手让他下去,戴笠不敢抬头,低声说“是”。     军统和中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二陈又自恃有委员长撑腰,做起事来专横跋扈。时间久了戴笠自然会有怨气,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压制二陈,没想到校长早已知道此事并承诺为他出头。戴笠心中感激,暗下决心甘愿效死。           第6章 变局(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延安,聚集在窑洞里的三巨头此时也正在议论着杜文成。     高大魁梧极具帝王之相的主席笑着说:“我们的老总这次可是走了眼喽。什么叫‘口气很大’呀,我看那是自信。敢想敢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将其发扬光大。”     老总不满地说:“我说主席呀,不要光说我,你们两人还不是和我一个样?现在,那个杜文成打跑了鬼子,守住了济南,南进的鬼子被卡住嗓子喽。”     “就是啊。鬼子吃了亏,一定会报复。杜文成下一阶段的表现好不好,不仅关系到济南地安危,也会影响徐州的战局,是大问题哩”     很少休息却神采奕奕的副主席说:“我党在济南地下组织已经联系到我党党员张海波同志,据他传回的消息说,杜文成的保密意识很强,除了他身边的三十人卫队之外,没有人知道那种可以空中悬停的飞机隐藏在哪里。有意思的是,在战斗结束大家闲谈的时候,杜文成还和张海波他们谈到我党,据张海波说,杜文成对主席和老总有着很高的敬意啊。”     主席和老总惊讶地对视一眼,再一次把目光放在副主席身上。副主席笑着说:“不仅如此,杜文成还对我军高级将领如彭老总、伯承、小平、陈毅、徐向前等人都有一定的了解。更有趣的是,杜文成当众背咏了一首词,说是主席写的。济南的同志已经把原文抄录下来向中央求证。”     “我写的诗词他怎么会知道呀?拿来我看。”他接过副主席手中的情报,嘴里念到:“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主席,你什么时候写的这首词?我们都不知道,那个瓜娃子又怎么会知道?”     “过去了很久,我自己都快记不得喽。”     “就是说这首词的确是主席所写?”     “这是二五年我离开湖南长沙时填的《沁园春》,那个时侯我还‘风华正茂’,算算已有十几年了。”主席感慨地说。     “这样看来,济南的情况更需要我们去注意和了解,尤其是那个杜文成。”     三人一边琢磨着手上的情报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日军占领南京后,第十三师团北渡长江,进至安徽池河东岸的藕塘、明光一线;侵略华北的日第十师团从山东青城、济阳间南渡黄河,意图尽快占领济南,直下济宁、蒙阴、青岛一线。进而打通津浦铁路(天津-浦口),使南北战场联成一片。     杜文成的横空出世打乱了敌人的部署。在济南遭到沉重打击的日本军队自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以第十师团矶谷廉介中将为首的济南周边的鬼子部队纷纷叫嚣着要给杜文成好看。反倒是日军参谋本部发来命令,让各部暂停进攻济南,原地集结待命。     因为杜文成的惊艳一战,济南赢取了短暂的和平。暂避锋芒的日军却在徐州战场上做起了文章。日本华中、华北派遣军约二十四万人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的六十四个师另三个旅约六十万人的****,在徐州以北以及津浦铁路南段展开了与一场以徐州为中心、长达五月余的中日大战。     身在济南的杜文成没有太多地关注华北、华中的糜烂局势,现在的他早已被济南所面临的复杂情况搞得焦头烂额了。     驱逐了济南所有的日本人,对刚刚取得济南掌控权的杜文成来说本该是件好事,却不料刚一接手就要面对一大堆的麻烦。查封了日本人开设的银行,有账可查的国人存款在调查清楚后一律返还;停业的医院、学校暂时还顾不上考虑;可日本商人开设的工厂却必须开工了,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国人在等米下锅。尽快恢复济南城的秩序,已成为杜文成所面临的诸多困难之中的第一要务。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一九三七年,以下皆以公历纪年),山东省政府从省城济南退至泰安,后又撤到一个偏僻的山沟里。十二月份省主席韩复渠一跑,济南彻底沦为无政府状态。及至杜文成进驻济南,首先需要解决的是日军的威胁,然后才是济南自身的问题。而问题的严重性在于,杜文成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治理济南。虽然他有着很多后世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他实在不耐烦处理那些繁琐的政务。     卖掉没收的日本人的资产对于杜文成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却由于杜文成自身的不确定性,使得那些有条件购买这些资产的济南商人相互间观望起来,也就是说无人响应。苦思良久之后,杜文成才决心自己干。不就是缺少管理人员嘛,我不懂没关系,有人懂就行。更何况自己不差钱。     在驱逐日本人的行动中,杜文成仅在济南的两家日本银行就查封了四五吨黄金、几十亿日元以及几十万大洋,这还不算在日本商人那里查获的大量资产、地产等物。有钱好办事,杜文成大笔一挥,招聘。面向全国招聘。     杜文成先是招收了几名报人,利用被查封的日本报馆以最快速度地办起了一份自己的报纸――《济南晨报》,并在上面刊登了杜文成亲自草拟的招聘启示。为扩大影响,他召集了张强、张海波等人四处出击先后在《大公报》、《中央日报》、《新民报》、《民国日报》等报纸上大肆刊登招聘广告。     ――国民政府济南临时办事处招聘主任一名,以及工作人员若干。要求:一心为济南民众办事,遵守济南临时法律法令。男女不限、身体健康、清正廉洁、品德无亏者。     ――招聘工厂经理数名,待遇从优。。.     ――招聘医护人员数名,待遇从优。.     ――招聘教师、教授,待遇从优。。.     。.     铺天盖地的广告除了让国人惊愕以外,也在国统区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国民政府济南临时办事处?谁给杜文成的权利?杜文成欲置国民政府于何地?军阀再起!一时间群情汹涌,莫衷一是。对此,杜文成一概无视。     国民政府济南临时办事处这个名头是杜文成想出的不是办法的办法。首先,在大义上他不能割裂民国政府,这是原则问题。其次,他还需要在一定范围内得到国民政府的助力。再有就是一些文字游戏了,以国民政府那些官员的素质即便是前来应聘,其结果也好不到哪里。把自己头痛的问题扔给别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头痛去吧。     于是,远在重庆的委员长头痛了。他不得不头痛,不得不接招。斥责杜文成军阀吧,杜文成却只有一营兵马。民国时期谁见过仅有五百兵马的军阀?说他无政府吧,他偏又弄出好大名头。毕竟济南临时办事处前面还有国民政府的字样。可国民政府官员又岂是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随随便便就可以招聘的?     若是真的和杜文成认真计较的话,先不说是否有用,单是那些官员是否愿意去济南那个四战之地都是一个问题。退一步说话,即便是有了人选其工作成效也未必能让济南,让党国上下各方满意。     委员长可是深知手下那些官员们的德行,一旦让他们弄出什么不堪事来党国颜面何存?要知道现在济南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各方、各面、各色人等的眼球。况且还有日本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要忘了狼绝不会放弃到了嘴里的肉。     既不能放任杜文成胡来,又无力插手打压,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无可奈何之下,委员长只好让躲在山沟里早已名存实亡的山东省政府发下一纸电文:“济南事宜,暂由临时办事处酌情处置,一俟时机成熟,政府官员一体委派。”其后不久,山东省主席韩复渠便在三八年一月以抗战不利罪逮捕枪毙了。     济南临时办事处成立以后,新任办事处主任沈涵阳随之公布了他和杜文成的约定:一:济南最高行政长官是临时办事处主任,最高军事长官为杜文成。二:临时办事处在不违背济南临时法律法令及济南民众意愿的前提下,杜文成无权干涉临时办事处的一切事宜。三:在济南面临战争威胁时,最高军事长官杜文成以及先遣军第一营有责任保全济南免遭战火涂炭;济南和平时期,最高军事长官杜文成以及先遣军第一营有责任维持济南治安,维护济南临时法律法令。     继杜文成的六条之后,济南又爆出了一个大新闻。辛苦打下济南的杜文成非但没有将济南窃为己有,反而拱手让人。不仅失去了掌控济南的大部分权利,反而增加了更多的责任。     这个杜文成到底想干嘛?           第7章 变局(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事实上杜文成也是有苦自知,有苦难言。他何尝不想将济南军政权利一把抓?可是他既不懂管理又不懂经济,与其把一切权力抓在手中,累死累活予人诟病之外,还得不到什么好处,反不如抛开一切自由自在。这也是他在和穿梭者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同时也最符合杜文成观察者的身份。     为了补偿杜文成出让权利的损失,济南临时办事处召集济南成记、成丰、惠丰、华庆、宝丰、丰年各大面粉厂及成通、成大、仁丰各纱厂厂主开会,协商之后决定集资收购杜文成手中查封的日资产业,出于济南所面临的局势考虑,决定以三年为期,分批付款。     杜文成对此倒是淡定得很,在参加了一系列会议,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之后,他拍拍手潇洒自如地离开济南权利中心,回到了设于日本领事馆中自己的住处。     “基地,我打跑了日本人,让本该陷落的济南至今仍在我们的手中。这样的改变会不会影响到历史走向?”交接了管理济南的权利,无事一身轻的杜文成躺在床上问。     “在已知的历史事件中,抗战时期山东战场发生了很多重要战役。其中有台儿庄、有临沂、有藤县等,但济南却是在一枪未发的情况下失陷的。济南的存在或许会改变日军的战略部署,却不会改变战争的结局。”     “也就是说在不改变战争结局的前提下,我可以适当地插手这场战争?”     “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认为。”     “哈哈,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是错觉还是。。”     基地沉默有倾,道:“我不知道。我的程序被入侵后添加了很多具体作用不详的诡异程序,我没有权利删除或改变它们,只能慢慢适应这些程序。”     “这样啊。”杜文成沉吟着说:“在你看来那些渐渐改变你的程序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穿梭者就此陷入沉默。     杜文成此刻的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总之他想了很多也忘了很多。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发现,他忘记的正是他极力想要牢记的。     没有了繁琐的政务羁绊,杜文成在享受了几天自然醒后,便感觉到无所事事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儿。于是,一营的士兵成为了他美其名曰练兵的对象。     自从成军以来,第一营只接受了一些后世简单的整训。一来是官兵缺乏对杜文成的信任感;二来是杜文成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经过了最初的对日一战后,第一营的士兵对杜文成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和极高的崇拜。杜文成本人现在又正好闲得蛋疼,于是,第一营的士兵杯具了。     为了赢得第一营上下归心,杜文成可谓是下足了本钱――每一位士兵都下发了两套考究的党卫军军服和钢盔,脚上穿的是翻毛皮鞋,手里端的是汤姆森冲锋枪,兜里揣的是按月发放的大洋,每日三餐必有一道肉菜。相较于时常拖欠军饷又百般克扣的****非嫡系部队无疑是天上地上之分。     第一营的训练固然艰苦,可杜文成解释得在情在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想要在这纷乱的年代活下来,你就必须练就一身好本领才有机会活着走下战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作为济南最高军事长官,杜文成还有着维护济南治安的责任。可第一营只有五百多名士兵,即便是都派出去对于诺大的济南城来说也是杯水车薪,难以兼顾。为此,杜文成又弄来一百多辆跨兜摩托车,任命一营副营长张海波兼任济南治安大队队长。并将一营三连转化为治安大队,下辖三个中队,一个中队划为三个小队,一个小队为十组,一组为三人。这样交互轮换着在济南城巡防,如此一来即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隐患,又不耽误官兵们的训练。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在杜文成和第一营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杜文成却收到了基地关于国民政府济南临时办事处主任沈涵阳的的一份监控报告。报告列举了沈涵阳在临时办事处成立以来公开或者私下的所有活动。引起杜文成关注的是沈涵阳与戴笠的密电往来,虽然他并不担心沈涵阳向外界透漏有关他自己的信息或者秘密,怕只怕活跃在济南的各种政治势力搅乱刚刚有所安定的济南局势。     在他决定招聘管理人员的时候起,穿梭者就多了一项监控各方势力的任务。有着上帝金手指的杜文成根本就不怕招聘来的管理人员搞什么猫腻。只要这些人本分做事,不搅局不乱来,杜文成就不会搞什么武力清理。有句话说得好: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是一个笑话。     杜文成虽然自信满满,但在认真考虑之后,他觉得找机会和沈涵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涵阳早在南京金陵大学读书时就加入了以贺衷寒为代表的复兴社,并很快成为小有名气的活跃分子。一九三六年,得到戴笠赏识的沈涵阳在留校任教期间,加入了刚成立的军统成为其外围组织的一员。     事实上,沈涵阳很看不起经常使用恐吓、暗杀手段的军统,不然也不会得到特务头子的赏识却只成为外围成员。可惜他心底对军统的那一丝不满和抗拒终归不敢放在桌面上,要知道戴笠可是被委员长所看重的人。     杜文成的横空出世给了沈涵阳一个表现的机会,复兴社本就是搞政工的高手,沈涵阳更是其下层小头目中的佼佼者。所谓好风频借力,送我入青云。杜文成需要一个没有政治倾向的管理,戴笠需要一个可以掩人耳目的卧底,沈涵阳需要一个摆脱控制的机会。于是,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客观地说沈涵阳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复兴社的几年中,作为基层小头目的他时常带队进行考察实践,虽然辛苦但却为他积累了大量的工作经验。此次应聘济南办事处主任虽不敢说得心应手,却也是应对自如。     就在沈涵阳享受这种没有任何羁绊的工作乐趣时,本来进行得很顺利的收购日资产业计划出现了偏差。由于国府频频受到来自日本以及西方列强的外交压力,当这种压力越来越大国府难以承受时,便将这种压力转嫁到济南临时办事处主任沈涵阳的头上。而济南的一些亲日分子也开始跟着起哄闹事,推波助澜。     “好吧。”沈涵阳的办公室里,他叹着气对身边的秘书说:“让那些人去会客室,我过一会儿就去找他们。”     临时办事处的会客室里,一伙人正吵吵嚷嚷地议论着什么,唯有中间一名老者脸色阴沉地一言不发。     “说实话,我很清楚这份契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相信你们自己也很明白。”沈涵阳一进门就把一份契约拍在桌上,用讥讽地口吻看着马良说。     “马老虽然年过花甲,却依然壮心不已,实在是令晚辈敬服。只是马老可曾认真想过,这个时候和日本人签这样的契约是否合适?”     “老夫自幼习武,壮年从戎,一介武夫,听不得你们这些弯弯绕。老夫只想知道,这天下是否还是民国天下,这‘民主、民生、民权’是不是已成了一句空话。”     六七十岁的马良看也不看沈涵阳一眼,自顾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日本人的纱厂有老夫的股份,老夫的要求合情合理。就是委员长在此,也要还老夫一个公道。”     他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说:“老夫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在商言商。这份契约也不过是民间的商业往来,与政治无关,老夫也不怕有人扣我汉奸这顶帽子。”     他冲着沈涵阳树起两根手指,说道:“两天,两天后老夫要收回属于我的纱厂。差点忘了,你们戴老板恳请老夫与办事处合作,现在看来能否合作就看沈主任的态度了。”     戴笠,戴老板?想起与戴笠的往来电报沈涵阳心里一阵苦笑。接近并伺机架空杜文成,加紧与济南地方势力的接触与合作。嘿嘿,戴老板太小看杜文成了。想要架空杜文成必先控制第一营。虽然第一营兵力不多且极其分散,但其拥有的武力却非常可观。     每当沈涵阳在大街上看到由三辆跨兜摩托车组成的巡逻小队呼啸而过的时候,那架着的轻机枪,端着的冲锋枪,以及钢盔下那一双双警觉的眼神,都会让他不寒而栗。     最为重要的是,即便控制了第一营又拿什么应对杜文成手中的撒手锏呢?至今不知道隐藏在哪里且又极其强大的空中打击,才是杜文成赖以掌控济南城的根本力量     在这种力量的控制下,遵守杜文成制定的游戏规则自然会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违背或企图操纵这种规则必然会受到杜文成的严厉打击。           第8章 变局(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沈涵阳决定不管怎样也要和杜文成认真谈谈,即便不为戴笠,不为国府,仅仅是为了济南百姓也要和杜文成推心置腹地谈一谈。     他拿起电话:“杜先生在吗?”     抗日先遣军第一营驻地,杜文成刚刚接到基地传来的情报分析:济阳一线的日军第二旅团正在集结,第十师团北线的另一个旅团也做好了攻击济南的准备。战争的选择权似乎从来就不是为杜文成准备的,他别无选择。     摸着刚刚刮掉了胡子的下吧,杜文成问着一营长张强:“战士们的训练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杜,”张强叫了一声后,迟疑了一下说:“训练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军心有些不大稳妥。听下面的战士议论说,前些时开工的士兵家属现在大多已被辞退,还有很多人都没有领到薪水。还说。。”     “辞退?”杜文成有些惊讶,问道:“有理由吗?”     张强苦笑道:“理由?谁会给你理由?”     因为和沈涵阳有着不插手济南政务的协议,杜文成便一心放在军事上,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可从张强的语气看来似乎有了很大的麻烦。战事在即,士气低迷,军政又不能同心。杜文成不由得叹口气,有些后悔放手济南政权了。     对于沈涵阳出身军统一事,杜文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担心的。在全国抗战这个大环境下,国府不会对他有太多的掣肘,相反会在一定条件下给予相应的支援。只要他不要过于刺激、激怒委员长,想必戴笠也就不会对他怎样。尽管如此,杜文成觉得还是应该和沈涵阳认真地谈一谈。     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杜文成停住脚步,拿出烟来发了一圈,问副营长张海波:“城里的治安最近有什么变化?”     个子不高,粗粗壮壮的张海波接过香烟,自顾点上,说:“城里还算平静。两天前有几个流氓在纱厂闹事,被我抓了起来。后来马会长找我要人,一来却不过情面,二来也没什么大事,我让下面教训了他们一顿后就给放了。”     他紧吸了几口烟,对杜文成笑着说:“老杜啊,你的烟可真是够味。可惜是特制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叫什么牌子,想买也不知道哪里有得卖。”     张强也笑着说:“老杜的本事那是没得说,年底的时候咱们还琢磨着怎样过这个年呢,可老杜一来二话没说就把鬼子一路炸过了黄河。”     一营的正副营长一起翘着拇指夸奖着杜文成,杜文成却只是笑笑,根本就不理他们这个茬儿,反而追问张海波道:“马会长是谁?干什么的?很牛x吗?”     “马会长本名马良,北洋武备学堂出身,曾经官至中将师长。今年大概有六十多岁近七十了。”张海波介绍着说:“二八年日军第一次侵略济南时,他曾出任过鬼子的维持会长,后来韩主席又任命他为山东肃清毒品委员会会长。此人武功不凡,交游广阔,在济南地面上算是个人物。”     “不过是一军阀加汉奸而已。”杜文成一言以蔽之。如果仅仅这群人想在济南搞什么事的话,他绝不会心慈手软。“好吧。我想再找沈.”     “报告。临时办事处主任沈涵阳请求与长官通话。”勤务兵进来报告说。     “哦?我正想找他,他反倒是把自己送上门来了。”     杜文成哈哈地笑了起来。     考虑到有些机密的事情不好在电话里详谈。于是,杜文成决定去一趟办事处,既给足沈涵阳面子,又能避免谈话内容泄漏。     “杜兄真是好惬意啊,把一大堆政务扔给我就撒手不管,忙得我是焦头烂额,你自己却逍遥自在。这可不该是你这个抗日英雄做出来的事噢。”     甫一见面,沈涵阳握着杜文成的手就是一阵调侃。杜文成也不甘示弱地说:“哪里哪里,沈兄自谦了。所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兄弟我才疏学浅,自当要依仗沈兄高才。能者多劳嘛。”     两人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般寒暄不已,话语间却又相互试探交锋不断。直到走进沈涵阳的办公室两人才正色起来。     “杜兄应该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吧?”     “不错。”     “除此之外呢?”     “我还知道沈兄和戴老板所有电文往来的内容。”     知到所有内容?那可是军统密电啊,这都能够破解?沈涵阳有些惊讶地看着杜文成,问:“既然如此你还敢用我?”     杜文成沉吟了一下,在心里组织好言语,这才慢慢说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个道理几千年前的古人就已明白。现在又值此全民抗战之际,又何必将你我之间的界限分得那么清楚?委员长经常说攘外必先安内,我想用在济南这里非常合适。沈兄以为如何?”     沈涵阳默言。     在西安事变之前,攘外必先安内是委员长时常拿来警醒党国一干大员的常用语,不想现在却被杜文成用到了这里。只不过无论是先安内还是先外御其侮,都不是沈涵阳所能决定的。     还在读书时的沈涵阳曾经随着复兴社成员在国统区范围内进行过一系列的社会调查研究,对于国统区的社会现状有着很深的了解,也对地方政府官员上下勾结、贪污**的糜烂现象深恶痛绝。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社会现象存在的根源,只是简单地认为是地方官员有悖于先总理的教诲,忘记了委员长的苦心栽培。只要清除这些社会毒瘤,社会就能进步,党国的壮大与发展就会指日可待。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了稳定的工作收入也有了老婆孩子的沈涵阳,在心里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加入军统接触到更多的社会阴暗面以后,他迷惘了。有时侯甚至在想: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口号未必是错,重要的是这个领袖赖以维持这个国家以及政党的根本基础。古人尚且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何况已步入二十世纪的现代人?     杜文成适时地递过一支香烟打断了沈涵阳的沉思,他说:“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坏人很多,毫无疑问的是好人更多。区分好人坏人的根本在于个人所处的环境和地位。我希望沈兄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为国家献身,为百姓分忧的好人。如果是这样,我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信仰,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     沈涵阳狠狠地将刚吸了几口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盯着杜文成问:“好!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     “你掌握着多少兵力?”     “一个整编营。”     “胡扯。我要听真话。”     杜文成笑了笑说:“在山东境内隐藏着一个拥有五百架最先进作战飞机的秘密基地,我是这个基地的最高指挥官。”     “除此之外呢?”沈涵阳追问。     “没有了。”     “那个抗日先遣军是怎么回事?”     “是爱国华侨组成的一个秘密组织筹建的。这个组织只负责筹集资金,而我负责管理和指挥。”杜文成谨慎的回答着。     沈涵阳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告诉我。”     杜文成点点头:“你问。”     “如果你成功地守住济南并因此坐大,你会不会成为掌控一方、破坏国家统一的新军阀?”     杜文成再一次斟酌了一下语言,正色言道:“这个问题在我第一次的全国通电中就已经明确过,无论是先遣军还是我个人都不会参政议政。国战胜利以后,在一个统一的中国这个大前提下,我会尊重并坚决维护既有的国统。”     杜文成说完之后还在想:我当然会尊重并维护既有的国统,只不过这个国统绝非是那个只维持三年的国统,而是在后世日益强大、领袖世界的那个国统。     “那个组织呢?那个组织会不会抛弃你另选他人,进而插手国内政局?”     杜文成头又大了。先是弄出个先遣军,为了弥补这个谎言现在又弄了个组织出来。那么以后呢?以后还会弄出什么荒诞不经的事情来?他摇摇头,摆脱了这种心思断然答道:“不会!没有这种可能!相信我。”     沈涵阳认真地看着杜文成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笑道:“重新认识一下,军统特工沈涵阳。”     杜文成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感叹道:终于审问完了,这种过堂似的会面真是坑爹啊。他握住沈涵阳的手,说:“杜文成,先遣军第一营政治。。”     “你快拉到吧。你可别再拿那个什么政治委员糊弄我了。我看我还是叫你老杜,杜兄或者杜先生吧。”沈涵阳打断了杜文成的话,接着又说:“这样叫着好顺耳一点儿,总是政委政委的听着别扭。”     两人相视一笑,脑袋碰在一起低声地研究起济南当前的局势来。     济南,风云再起。           第9章 变局(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济阳,位于鲁西北平原的南部,距济南仅三十公里,是省会济南的近郊县。当徐州以南的日军向安徽进攻的时候,被杜文成雷霆一击打回黄河北岸的日军第二旅团,也在蠢蠢欲动准备再战济南。     “诸君,月前的济南一战帝**队料敌不明,被迫向黄河一线转进。我部也因此在济阳地区集结待命。”隶属日军第10军团的第18师二旅团长山本太郎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一干人等。     从接到第九步兵联队全军覆没那一刻起,山本太郎的脸色就没有好起来过。     日本军队似乎从未将中**队放在过眼里,九一八如此;七七事变也是如此。虽然日军在上海和南京付出了血的代价,但仍然完成了日军参谋本部下达的作战任务,占领了作为中国经济命脉的上海以及国府所在地――南京。只是面对即将展开的济南战场,山本却有着和已效忠天皇的酒井正男同样的感觉。     和中**队有过多次交手经验的山本,对装备落后却依然敢打敢拼的中**人有着深深的敬畏。这种敬畏并没有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丧失勇气和信心。反而极其渴望与中**队打一场互有攻防的正面战斗。就在他接到参谋本部命令的同时,他还接到一份秘密指令:如济南作战不利,可酌情进行特种作战,务必清除一切对大日本帝国存在威胁的敌人。     用毒气战胜对手的军人还算得上是军人吗?他摇摇头,把自己那一丝不满藏在心底。毕竟济南守军那不可预知的手段以及不合常理的作战方式,还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没有理会那些不明就里、一味骄横跋扈的同僚们的吵吵嚷嚷,山本旅团长继续发布着日军参谋本部下达的作战命令:“昨日我军已完成对徐州方面的作战部署,为打通津浦路,南北会师于徐州,参谋本部命令:我第二旅团下辖第三、第十七步兵联队计万人,限二月十一日前攻陷济南,违令者军法从事,绝不宽贷。为了天皇陛下,诸君多多努力吧。”     济南,第一营驻地。     “什么?你说什么?”杜文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着。     应杜文成的要求,基地不紧不慢的声音在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据刚刚破解的日军最新情报显示,日军参谋本部拟以一个旅团计一万兵力为饵,集结了二百七十架作战飞机,欲在济南一线伏击我部。”     杜文成有些傻眼,那可是整整二百七十架啊。自己拢共才有五百架,这可是自己的底牌,如果没有太大的威胁,绝不能轻易暴漏。     “以我们现有的战力为基础,评估一下接下来的战斗,我们战损率会是多少?”     “仅以技战术而言,理论上是不应该出现战损的。涉及到战场环境、时机和不可预知的意外等诸多因素,合理的战损比应该是一比十强。这是参照现有技术与未来技术之差得到的数字统计。”     “一比十。一比。。”杜文成嘴里念叨着这个战损比,心里默默地地计算着。数学不好的杜文成算了半天才勉强得出一个大概值,日军的二百七十架飞机听起来起来很是吓人,但以现代战机的高性能应该不难对付。     “基地有多少架歼击机?”他问。     “歼击机二百架,武装直升机一百五十架,轰炸机一百三十架,其他类飞机二十架。”     “其他类?其他类都有什么?”     “中、小型客机共五架,中、小型运输机共十架,侦察机三架,预警机二架。”     不好办呀,杜文成摸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暗暗在想。仅有的二百架歼击机真的有些不够用,济南空中防卫至少需要十架,谁知道日本鬼子会不会趁机轰炸济南,还是防备一些的好。再有就是总不能把家底儿都掏出来吧,总是要留出几十架的。剩下的只好看战场需要了。如果有炮兵的话,济南城防。。     炮兵?对啊!怎么忘了炮兵呢?第一营里总该能挑出十个八个的炮兵吧,到时候往济南城头一溜儿摆开个一百二百的高射炮,哈哈,还有高射机枪。第一营里找不出炮兵还找不出机枪手?哈哈,杜文成得意地笑了起来。     “基地,我们手里有没有高射炮和高射机枪?”     “很多。”     杜文成不满地又问:“很多是多少?”     “很多是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我刚刚扫描了一下储藏室,仅炮类就有二万五到三万之间。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大概各有五千余。”     “好。”杜文成转身叫道:“张营长,你去统计一下一营里有没有炮兵,还有会打机枪的战士也行。张副营长,你的治安大队立刻待命,一旦沈主任那里准备完毕,你的治安大队要全力配合出击。”     吩咐完正副营长,杜文成又对基地命令道:“派出全部侦察机对济阳方向的鬼子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侦查。发现异动,立即报告。”     日本人在济南的财产被查没以后,国府上下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委员长接受了李宗仁的建议,对日本人的抗议置之不理。日本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买通了济南城里一些没骨气的国人,进行了半卖半送般的转让或参股。并以此威胁利用这些人向济南临时办事处施压。     “忠和啊,沈涵阳那里有消息吗?”马家老宅,年近七十仍旧很有精神的马良坐在太师椅上问着自己的徒弟王忠和。     “谢家成、李明还没有传回来有用的消息,沈涵阳那里想必还在和杜文成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们吧。”王忠和小心地回答脾气有些暴躁的师傅。     “那你说说杜文成会怎么对付我们?”     王忠和想了想说:“最近的舆论风向对杜文成似乎很不利,国府那边压力太大,沈涵阳又是出身军统,杜文成四三不靠,两边不讨好。我想他应该不敢对我们用强。”     “难说啊。杜家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又是属狼的,小心被他反咬一口。唉!”马良叹口气接着说:“真不该应下这档子事儿,小鬼子的钱可不那么好赚啊。”     马良想当然地认为,凭着杜文成的哪些手段根本就挡不住日本人,济南陷落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和日本人搞好关系,济南陷落后自己也有个依仗。     可他毕竟还是小看了杜文成,小看了杜文成的智慧,也小看了杜文成作为穿越者的庞大能量。     “师傅,师傅。”门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人对马良说:“谢家成、李明他们又被抓起来了,济南城已经全部戒严。”     “又被抓了?”王忠和不相信地问。     “戒严?”马良惊讶地说。情况不妙啊。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对王忠和说:“你去外面打听一下什么情况,怎么会戒严?难道。。”     “嘭”地一声响,马家两扇大门到了一扇。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张大队长,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强自镇静的马良看着带队的张海波说。     张海波冷冷地对众人道:“奉济南最高行政长官、最高军事长官命令,马良等人勾结日寇,图谋不轨。即刻拘押候审。带走。”     一队胸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冲上前去将马良等人围住。     马良惊怒交加,怒声叫道:“张海波,老夫乃是国府官员,即便有罪也需国府派人问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拿老夫下狱?”     张海波冷笑一声说:“即便我什么东西都不是,也好过你这汉奸卖国贼。拿下。”     继杜文成第一次的铁血镇压之后,大战来临前的济南再一次见识了杜文成的冷血。那些日本派遣来的特务汉奸和一帮跟风起哄的流氓地痞再一次尝试到杜文成的霹雳手段。     此后再也没有人拿日本人的纱厂说事儿,也再没有人敢在济南无端生事,无理取闹。只是相对的稳定并不能代表相对的和平,日本人即将打过来的消息已经蔓延到济南全城。     “你说整个一营只找出三个合格的炮兵?”杜文成不相信地问道。     张强肯定地点点头说:“我已经问遍了全营,的确只有三个战士会打炮。机枪手倒是有五六十人,只是哪有那么多机枪给他们用?”     “机枪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可是没有炮兵怎么对付日军轰炸呢?唉。真是头疼啊。”     杜文成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借兵一途,日本人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才行。他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去找沈涵阳,去找戴笠,去找委员长。     我杜文成要再一次借兵。           第10章 重拳出击(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三八年二月初,日军第十军十三师团团第二旅团下辖两个步兵联队再一次渡过黄河兵进济南。而此刻的杜文成却正在为济南的防空问题头疼不已。     “济南的兵力不足,我需要防空力量。”杜文成一见到沈涵阳就开门见山地说。     “你的秘密基地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吗?”沈涵阳诧异地问。     “我的空军基地攻击有余,但防守不足。一旦被日军缠住,我担心济南会遭到日军轰炸。”杜文成解释说。     沈涵阳是政工出身,对军事虽然不怎么在行,但这个简单的道理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攻击时进退由我,防守时腾挪随敌。可是即便如此,杜文成他大费周章地和我说这些干嘛?沈涵阳有些不明白。     他有些不解地问:“然后呢?”     杜文成冷静地看着他,慢慢地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确切地说,我需要你立刻联系你的戴老板,请他务必转告委员长:我愿以五十门105毫米榴弹炮换取一个营的炮兵助我守城。”     沈涵阳傻了眼了。这个杜文成莫不是让日军给逼疯了?他可真是敢想敢干啊。做生意都做上瘾了,先是以五十杆冲锋枪枪换取了韩复渠的一个整编营。现在又要用五十门大炮换委员长的一个炮兵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是他杜文成不敢想、不敢干的?     沈涵阳无语了,他傻傻地望着杜文成良久才说:“好吧,我帮你联系。不过,我只是尽人事而已。”     “无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要你立刻联系戴笠戴老板。”     “济南急电。”     正在武汉大本营参加作战会议的戴笠接到电报后看了一眼,又急忙忙走进会议室对委员长报告说:“济南沈涵阳急电委员长,据可靠情报,日军欲以济阳第二旅团为饵,集结二百七十架飞机企图一举摧毁济南杜文成部空中作战力量。杜文成请求委员长调一营****炮兵协守济南,并愿以五十门105毫米榴弹炮为谢。”     军事委员会参谋长何应钦怒道:“这个杜文成把国府当作什么?交易市场?”     白崇禧想了想说:“日军这可是大手笔啊。杜文成请求援助应该是为了济南空防,以便腾出手来和日军决战,我想我们应该答应杜文成的请求。即便没有那五十门火炮,为了济南不落入日本人手里,也是为了牵制徐州之敌,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管。”     有人嘲讽地说:“杜文成不是不让我们插手济南吗?这人哪,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打脸才知疼,当初干嘛来着?”     “胡扯!”委员长哼了一声,说:“抗战是全国一盘棋,要大处着眼。这个,杜文成藐视政府,罪无可恕。独守济南,其行可嘉。他即发电求我,我就不能坐视。”     李宗仁笑道:“他既然把这件事当作买卖,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杜文成的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     委员长听后也笑骂了一句:“娘希匹,竟然把买卖做到我的头上,市侩。”     他想了一下对何应钦说:“敌军势大,济南吃紧。一营兵力难以兼顾。敬之,你安排五百炮兵,疾驰济南。不得有失。”     何应钦点头说道:“部队调往济南很容易,可这指挥权的问题怎么解决?杜文成未必会同意由我们掌控这支部队。”     李宗仁说:“沈涵阳是我们的人,可以让炮兵部队接受他的指挥。”     “可是沈涵阳没有军衔。”戴笠说。     “嗯。”委员长点头对戴笠说:“回电济南,杜文成任济南城防司令,领少将衔。沈涵阳任济南炮兵团长,领少将衔。”     “是。”     收到武汉大本营的回电,沈涵阳华丽地晕倒了。五十门大炮不仅换来五百炮兵,还附送两个少将?杜文成这买卖做绝了。     杜文成笑嘻嘻地对沈涵阳说:“恭喜沈将军高升。”     “少贫嘴。这一团炮兵交给你啦,我没时间陪你玩。”沈涵阳半真半假地嗔怒道。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安排。委员长这么大方,真是预料不到啊。啧啧。”     “那你还不快去谢恩?”     “嗯嗯,我马上调齐装备送往武汉行营。”     解决了炮兵问题,杜文成领着张强在济南城外四处寻找着合适的炮兵阵地。五百炮兵足可以操作一百多门高炮,再加上几十人的高射机枪,这济南城防岂不是固若金汤?     “这个杜文成大方地很啊,看这崭新的105榴弹炮,真搞不懂他从哪里弄来这些好东西。”     在杜文成兴高采烈地安排炮兵阵地的同时,武汉机场也迎来了三架运输机和十架歼击机。委员长大方,杜文成也就不含糊,他大手笔地运来五十门榴弹炮和五十门迫击炮以及相对应的炮弹。     李宗仁和白崇禧接到消息后急忙赶到机场,一见之下不禁赞叹起来。     “是啊。五十门火炮足可以装备一个炮兵团,这批装备来的太及时了。”     抗战时期的国府军队一个师属炮团拥有的火炮数量不过四五十门左右,杜文成一次就运来这些火炮,也就难怪李宗仁和白崇禧两位桂系大佬亲来机场验收了     白崇禧拉了拉李宗仁的衣角,朝天空示意了一下说:“这个杜文成不简单啊,那是防着我们呢。”     降落在武汉机场的只有三架运输机,护航的歼击机仍在机场上空盘旋。歼击机这种古怪的机型别说是他们,就是经常和飞机打交道的机场人员也从未见过。     李宗仁也有些感叹。这些年来桂系砸锅卖铁地也积攒了一些家底,虽然不敢和中央军、晋绥军相比,但飞机还有那么十几二十架的。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李宗仁见识到济南空军的强悍以后,其感觉就好像乡下的土财主见到了城里的资本家一样,除了羡慕嫉妒恨以外还是羡慕嫉妒恨。     “虽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那种飞机,就是眼前的这些飞机也足以令人震撼。济南的杜文成真是很神秘啊。”     白崇禧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徐州战场有了杜文成的参与结果会是怎样?中央空军在淞沪战场损失惨重已经不能指望了,但是济南呢?如果济南能够粉碎日军对济南的图谋,那么争取杜文成参与徐州会战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看看人家济南的士兵,看那穿戴,看那装备,这一身行头怕不是要百十来个大洋吧,杜文成真是个大财主。不行,我要建议委员长狠狠敲诈一下这个杜文成。”     白崇禧微笑着说:“行了,我的司令官。你以为委员长就不想吗?他若不想就不会这么大方地送给济南五百炮兵了。看他接到机场报告时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杜文成。那个杜文成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急躁,急功近利,委员长的两字评语形像极了――市侩。”     “哈哈,果然是小诸葛,说得好,说的好啊。”     白崇禧对李宗仁的话一笑置之,他压低了声音对李宗仁说:“济南危机过后,我想找机会去济南见见杜文成。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委员长要出手了。我要在他出手之前见到杜文成。”     李宗仁一愣:“你是说..”     白崇禧点点头,说:“杜文成第一次用飞机打退日军进攻的时候,委员长还有些迟疑不决,这次杜文成又派飞机运来这么多火炮,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杜文成的手里一定还有比这更多、更好的东西。这样的手笔你我尚且动心,更不要说上面那位了。”     李宗仁听罢,沉吟着说:“你说得对。这样,先不要着急,我们慢慢筹划,总会找到机会的。”     “我们要不要上去瞧瞧?”说完了正事儿,白崇禧抬了抬下颌,示意停机坪上的那架运输机。     李宗仁笑着摇摇头说:“我们就不要惹人厌了,济南的士兵不会欢迎我们的。”     白崇禧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会儿站在机翼下的那些济南兵,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最后摇了摇头,和李宗仁说笑着走出了停机坪。     “观察者,日军第二旅团已经全部渡过黄河,其炮兵联队正在构筑阵地。”     “预警机派出去了吗?”     “是。三个飞行大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正在待命。”     为了方便管理,杜文成将空中基地的所有飞机划分为三个飞行大队。第一飞行大队为歼击机大队,下辖三个飞行中队三小队计二百架歼击机;     第二飞行大队为轰炸机大队,下辖两个飞行中队三个小队计一百三十架轰炸机;     第三飞行大队为武装直升机大队,同样下辖两个飞行中队三小队计一百五十架武装直升机。辅助机种不计其内。     这样的划分自然不符合国际上普遍认可的军事体系,可是,谁耐烦去管这些?     杜文成问基地道:“预警机有消息传来吗?”     “预警机暂时还没有发现敌空军。”     “命令:所有飞行大队各派一小队摧毁敌军炮兵阵地,即刻出击,不让日军一颗炮弹打进济南城。”           第11章 重拳出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嗨依。”山本旅团长放下电话,一边看着济南地形图,一边对参谋长说:“通知炮兵联队长,一旦十七联队进入攻击位置,立即炮轰济南。”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敦请陆上飞行大队,保持联系,随时准备进入战场。”他一拳砸在济南地图上狞笑着说:“命令所有部队,城破之后血洗济南。杜文成,我要你的济南为我第九联队殉葬。”     “各炮注意,表尺xxx,方向xx,四发急促射,预备。。纳尼?”     炮兵阵地上的鬼子已经做好了发射准备,正要炮轰济南,天空中忽然传来飞机的声音。抬头看去,六七架轰炸机已经咆哮着冲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武装直升机也对日本炮兵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打击。     “敌袭!”     “敌袭”     慌乱的敌军四下隐匿、奔逃,哪里还顾得向济南开炮。他们都知道第九联队的下场,都知道杜文成的铁血。只有躲在指挥部里的联队长还强作镇定,不停地向山本旅团长请求战术指导。     “不足二十架飞机?你看清楚了?”接到第三炮兵联队请求战术指导的报告后,山本狐疑地问。     “济南方面出动轰炸机七架,不明型号的战斗机十四架,包括那种能够自由悬停的飞机共计二十一架,正在对我炮兵阵地实施轰炸。”参谋长出面证实了第三连队的报告。     日本人不知道怎么称呼歼击机和武装直升机,只好统称为战斗机。     “命令第十七联队即刻攻击前进。”山本犹豫了一下,接着命令道:“命令防空部队,立即开炮。”     参谋长连忙阻止道:“旅团长三思,大本营的命令是。。”     “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看着第三联队重蹈覆辙。”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战后我会向北平大本营请罪。现在,执行命令。”     正在肆虐鬼子炮兵阵地的轰炸机和武装直升机忽然遭到隐蔽在附近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的猛烈还击,两架飞得过低的轰炸机和一架武装直升机一时躲避不及,被打个正着。     高空的歼击机发现不妙,立刻对目标发射对地导弹,以便掩护轰炸机和直升机撤到安全地带。抓住机会撤到安全地带的直升机也不甘示弱的发射出携带的火箭弹,这一密集的前所未有的打击,让刚刚尝到甜头的日军高炮部队瞬间坠入地狱。     “2217,3321。立刻返回基地。重复一遍:2217,3321。立刻返回基地。”     2217和3321就是被高射炮击伤的两架济南飞机。前面第一位数字代表的是大队和机种,第二位数字代表的是中队,第三位数字是小队,最后一位数则是机号。如第一大队第二中队第一小队的六号歼击机,它的号码则是歼1216。以此类推,不予详述。     而另外一架倒霉的2215已经被打成一片火海,自毁爆炸了。战斗刚刚开始,杜文成就损失一架轰炸机和一名机械战士,要是和敌机肉搏又会怎样?杜文成不敢想。     “预警机发来敌情,敌机一百三十架,五分钟后抵达战场。”     “命令歼击机第一、第二中队起飞迎敌,三、四中队做好起飞准备。”     “命令直升机第一中队即刻起飞,阻止敌军地面部队攻击济南城。第五歼击机中队派一小队随同掩护。”     “沈团长,请你的高炮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决不让一架敌机飞临济南上空。”     沈涵阳给了杜文成一个白眼,旋即下令炮兵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一九三八年二月八号午后,杜文成以损失一架轰炸机,另外一架轰炸机和一架直升机遭到重创为代价,将日军第三炮兵联队击溃。随后对敌军的地面部队发动了攻击。     “机枪准备,射击。”     距济南城几公里的地方,日军第十七联队大部和第三联队部分士兵五千余人正在向济南攻击前进,杜文成的三十架直升机和护航的八架歼击机已经杀到了眼前。日军躲避的躲避、卧倒的卧倒,还有部分鬼子对着飞得很低的直升机开火。可惜他们射出的子弹还不够给直升机的装甲挠痒痒的,幸好新装备了93式13。2mm高射机枪为他们挽回了一些面子。     然而,刚刚将直升机驱离了低空,五颗火箭弹却呼啸着从直升机底部飞来。轰得一声响,两架高射机枪以及十余个鬼子就一起飞上了天空。     发现鬼子装备了高射机枪,三十架直升机立即向不同方向散开,同时用大口径机枪与之对射。对射中又有两架直升机被击中,刚刚飞离战场就不得不迫降在荒野上。     空中基地很快就发现了迫降在荒野上的直升机,杜文成马上派出了十名机械战士和一小队直升机救援并掩护。现在还不是回收这两架直升机的时候,至少也要等到晚上,等到夜深人静才可以,否则,空中突然降下一个庞然大物还不惊煞了世人?     此时此刻的杜文成才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军力不足。倘若现在他的手里还有一个军,不,只要一个师,哪怕只有一个团也行。凭着自己手中大量的机枪大炮,趁着此刻混乱的局面一个冲锋就可以打垮济南正面的敌人。到了那时,看谁还敢在济南城下放肆。     可惜他偏偏只有一个营,还要分出一部分用以维持济南治安。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太年轻、太冲动啊。若不是早早地放出不扩军的“大炮”,怎么会让日本人逼到这种境地?     他懊悔地敲着自己的脑袋,给已经出发的两个歼击机中队发出第二道命令:接敌后严禁近身缠斗,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以高超的科技优势,高超的技术含量,高超的战术手段坚决、果敢、彻底、完美地结束这场战斗。     守在杜文成身边的沈涵阳、张强、张海波等人,被杜文成这一命令惊呆了。在军中还从未听见过这样的命令。高超的科技优势是什么?高超的技术含量又是什么?还彻底还完美?这可是在跟亚洲第一强国的日本打空战啊。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杜文成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难怪他们不能理解,在后世,哪怕就是一只蚊子也能和高科技沾上一点关系。只可惜现在还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杜文成懒得和他们解释,他们听不懂没有关系,基地能听懂,机械战士能听懂就可以。因为战事紧张,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杜文成再给谁下命令,接受命令的一方又是通过什么得到并执行杜文成的命令。     杜文成点上一支烟,用以缓解紧张的心情,又对身边的护卫说:“去我房间拿一瓶红酒来,听我给你们讲一段关云长温酒斩华雄。”     午后两点四十三分,一百三十架日机抵达战场,有预警机导航的第一、第二中队八十架歼击机从不同空域、不同方位锁定了各自的目标,在发射出第一轮导弹后,顾不得查看战果,便迅速转换方位拉开距离,同时进行第二次锁定。     连雷达都不知为何物的日本军机刚一抵达战场,就发现远处飞来的导弹。由预警机制导的空空导弹可不是三八年的日军飞机可以躲避的。     日军机群一阵大乱再无编组可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日军胆颤心惊,茫茫然乱成一团。甚至还有两机相撞的闹剧发生。编组一乱顾头顾不了腚的日机犹如惊弓之鸟四下乱飞,一百三十架飞机转瞬间已不足百架,却连敌机影子还没有见到。     第一、第二飞行中队遵从杜文成的命令,充分发挥高科技优势,只在中远距离发射导弹杀敌。当第二轮导弹杀向敌机后,胜利已经向杜文成招手了。     天空中打得热闹,地面上也绝不含糊。没有了高射机枪的日军第十九步兵联队已经陷入了绝地,任凭直升机的往返扫射,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卧倒或许能够在轰炸下赢得性命,但对直升机的大口径机枪来说却没有丝毫作用。唯一有用的方法就是祈祷机枪不要冲着自己开火。     躲在豆丁坦克里鬼子可以说是最倒霉的,在直升机面前它们就是一副铁棺材,一坐高温烘炉。相对与日军士兵的矮小,坦克庞大的身量第一时间就赢得直升机的关注。同时也让日军坦克切身感受到反坦克火箭弹的威力。     “发现敌机群百余架,正向济南方向靠近。”     接到基地转来的第一波空战结果,杜文成总算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以领先这个世界近二百年的科技优势,如果还不能完胜刚刚开发出零式战斗机的日本人,那还叫什么穿越者?可没等杜文成消化完这枚胜利果实,又传来新的情报――日军第二波攻击到了。     他一把扯开衣襟,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后,然后将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老子不过了!”     “命令:歼击机大队第三、四中队即刻起飞拦截。地面炮兵做好战斗准备。”     “轰。”     一颗炸弹丢在了济南城外,巨大的爆炸声让厚实的城墙都抖动起来。高炮部队也开始发威,一颗颗曳光弹在济南天空布下了一片火网。天空在燃烧,地面在颤抖,二百余架中日飞机在空中的格斗厮杀,让正在待命的第一营战士们看的热血沸腾,济南民众也同时见证了这一辉煌时刻。     战争自有它的不确定性,战场上也有着不可预知的意外发生。在一百余架日机近乎疯狂的进攻下,济南天空的防御还是露出破绽。随着三三两两的炸弹爆炸,济南城终于有了伤亡,济南多处地带燃起了大火。     杜文成愤怒了。           第12章 重拳出击(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愤怒了!     “命令歼击机第五中队立即起飞。”他咬着牙派出了最后一个中队全部三十二架歼击机进行增援。     “命令轰炸机第一中队立即起飞。”他跺着脚派出了一个中队的轰炸机群加大对地面敌人的打击力量。     “命令直升机第二中队立即起飞。沿黄河两岸搜索攻击。我不要一个敌人活着离开济南城。”他拧着眉派出第二个直升机中队去断鬼子的后路。     “命令第一营立刻进入战场,命令第三直升机中队第一、二两个小队立即起飞,随时支援第一营战斗。我要全歼第二旅团,我要活捉山本这个老鬼子。”他瞪着眼发出最后一道命令,转身对沈涵阳说:“城里的事情交给你了,张营长,我们出发。”     在距济南四十多公里处进行的第一波空战已经接近尾声,承受了第一轮导弹的打击,并且损失了四十余架战机的日军机群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但让日军感到无奈的是,他们飞机上装载的机关炮根本就打不到济南空军的飞机。经过了三番两次的冒险接近并再一次损失十余架飞机后,日军悲哀地发现:除了被动挨打或者转身逃跑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而济南上空的战斗则让杜文成心疼不已。因为日军机群已经接近济南上空,为了保住济南,杜文成派出的歼击机只好与日本战斗机进行空中格斗。虽然在技战术上歼击机都占有巨大的优势,可虎猛也架不住狼多。激战中第三、四两个飞行中队很快就有了战损,三、四架受损严重的歼击机不得不遵从基地的命令自爆坠毁。幸运的是战争的天枰很快就向着杜文成倾斜了。     日军陆上航空队接到战损报告后大惊失色,在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中,日军陆上飞行大队已经有了很大的损失。为了这次济南空战,北平大本营通过协调好不容易凑齐了二百七十架战斗机,却不料仅仅一战又折损了近百架。日本陆上航空大队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了。他们不顾大本营的命令和压力,以损失巨大为由下断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此次济南空战日军损失近百架战机,济南方面损失近十架各种飞机。参战的各机种总数接近六百,是中国抗战爆发以来最大的一场空战,也是日本陆航在中国战场上损失最大的一次空战。这一次空战的规模和战果足以写进中国抗战史册。     “纳尼?大日本帝国的战机已经转场?”山本太郎狠狠地将电话摔在地上,八嘎!地面上大日本帝国的勇士还在顶着敌人的飞机英勇作战,无耻的空军却在逃跑。山本大骂日本军部养着一群混蛋,大骂北平大本营养着一帮废物。如今的事态已经非常明显,他的第二旅团被空军抛弃了,他本人则被大本营抛弃了。     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山本太郎在参谋长等人的劝说下,勉强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他心里明白得很:战事至此已经毫无悬念,地面部队在没有战机的掩护,必将直接面对武装直升机超强活力的无情打击。第二旅团在济南城下再一次被迫转进,必将成为第二旅团难以洗刷的耻辱,也是自七七事变以来,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上所遭受到的最大挫败。     “转进。所有部队立刻转进。”战前还想着与中**队堂堂正正地打一场阵地战,甚至还把胜利寄托在特种弹上的山本太郎,此刻却焦头烂额、无心应战。     日军第十七联队在失去了高射机枪的支持后,紧接着又失去了空中力量的支持,日军混乱的局面显得更加的不堪。十七步兵联队长武藤雄一竭力收拢了一部分日军,借着一处土坡架起了轻重机枪还在负隅顽抗。他一边紧急请求旅团长的战术指导,一边躲在一颗大树下拼命地指挥着部队还击。     “接到旅团长命令,所有部队立刻转进。”电报员报告说。     “转进,立刻转进。”武藤雄一在护卫簇拥下,指挥着不成建制的部队仓惶撤退,嘴里不停地喊着:“快。快点。丢掉累赘,轻装转进。”     杜文成接到基地传来敌机已逃的消息后,再一次向所有参战部队强调:对来犯之敌予以坚决、彻底、无情的毁灭性打击,决不让一个鬼子逃出济南。随后在十二架直升机掩护下,杜文成、张强率领着第一营的战士们潮涌般进入战场,     “不要管那些垃圾装备,后面有人收拾。快追。”     “歼灭第二旅团,活捉山本老鬼子。”     “呼叫支援,十二点方向。。”     “小心手雷。”     战场上混乱一片,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到处都有鬼子的武器装备。杜文成走着看着,心里乐着。在一辆完好的卡车前,杜文成停住脚步将死在驾驶室里的鬼子拽了出来,又对着战士们喊道:“机枪,把机枪架过来。我带着你们追击小鬼子。”     指挥战士们拆掉卡车上蒙着的帆布,杜文成又指着卡车说:“这里,还有这里也架一挺机枪。还有哪儿,快点,快点。”     杜文成正想上去开车,却被张营长一把拽了下来:“这个交给别人就成,你不要去冒险。”他转身招呼一名战士驾驶着汽车追击,自己对杜文成解释说:“出发前沈主任特别交代我注意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杜文成刚要和张营长开个玩笑,就听“啪。”地一声枪响,他一个趔趄随之摔倒在地上。     “哒哒哒。”端着冲锋枪的战士循声打出一梭子子弹,将开枪偷袭的日军打成了蜂窝。     “老杜。老杜。”吓坏了的张强抱着杜文成不停地喊着。     “还没死呢,瞎喊什么。”咧着嘴,捂着左胸的杜文成张口骂道:“小鬼子的枪法还真tm准呢,要不是。”他摸了摸身上穿的防弹衣,心想:还得说是高科技啊,这玩意儿穿在身上轻薄透气,又显得低调平常,最主要的还是它真管用。     “报告营长,被打死的鬼子好像是个大官。”     杜文成来了兴趣,不管怎样自己也算是在战场上挂过彩了。总不能让小鬼子白打自己一枪吧。“走,去看看。”他说。     第十七步兵联队长武藤雄一混身是血地斜躺在一具尸体上,一梭子冲锋枪子弹几乎将他的前胸打烂。他可没有杜文成的好运,所以杜文成好好地活着,他却死得不能在死了。当然,相比第九联队长酒井正男来说,武藤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还有着相对完整的尸体,而酒井却连渣都找不到了。     “部分残敌已渡过黄河北窜,第二直升机中队正在追击。”     “命令歼击机、轰炸机中队全部返回基地。直升机大队全部出击,配合先遣军第一营追歼顽敌。动员济南民众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打击侵略者,胜利属于人民。”     杜文成热血澎湃,意气风发地下达最后一道命令。从天空上往下看,战场上的日本鬼子蝗虫般地四下逃散,身穿正规军装的第一营在前猛打猛冲,手拿刀枪棍棒斧子扁担的济南民众在后大呼小叫,战场上充满了他们胜利的欢呼。第二旅团的末日到了。     “报告,大本营来电。”     “说些什么?”     “为大日本帝**队之武运长久,为决胜华北、华中战场计,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命令:第十军十三师第二旅团长山本太郎,自接到命令起即刻回归第十军团本部接受调查,不得有误。”     山本太郎拄着军刀,呆呆地望着济南方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败涂地。折损在济南城下的三个步兵联队,成为了他军事生涯中刻骨铭心的一场噩梦。     “旅团长,来日方长,还是先执行大本营命令吧。”参谋们劝道。     山本太郎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诸君且放宽心,我还不想死,至少在军部没有明令之前。我还不想这么快就以死效忠天皇。我不能以死推卸本该属于我承担的责任,不仅如此,我还要为那些战死的帝国勇士,找回本该属于他们的骄傲和荣誉。”这后一句话让山本说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没有抓到第二旅团长山本太郎,让今天的这场大胜显得不那么完美,也让杜文成不那么甘心。但是摆在眼前的巨大战果还是让他暂时忘掉了这些想法。这场胜利毕竟是来之不易,虽然有所缺憾仍然瑕不掩瑜。还是先总结经验以利再战吧。他想。     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杜文成走进济南、走进先遣军第一营所在地。这里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一张沙发,一张可以随时承受他的烦恼、分享他的荣耀的沙发。现在的他就躺在上面,把烦恼或者荣耀全都丢给沙发,而把平和与宁静留在他自己最美的梦中。           第13章 重拳出击(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三八年二月九日早晨,一条来自济南的报道再一次震惊了世界。     上海大公报头条消息《打击侵略者,胜利属于人民》――济南人民的伟大胜利:据大公报特约记者二月八日晚上电,历时两小时十七分的济南保卫战,在昨日午后四时三十二分,由济南办事处主任沈涵阳宣布正式结束。     此战共击毁、击伤日本战斗机二百余架,日军第二旅团除日酋山本太郎及部分随从以外,余者尽皆战死。     中央日报社二月九日消息:前方记者站消息称,在党国驻济南特派员和进步人士杜文成的指挥下,济南空战大败日军。据相关人士分析报道说,日军第二旅团遗尸遍地,济南乡野随处可见日机残骸。诚如新年献词中委员长所言:和平既不可得,便以战争去赢得和平。济南保卫战恰好验证了这一点。此战过后,以民国之威足以震慑宵小。壮哉,中华民国。     在上海的英文报纸《字林西报》和《密勒氏评论报》等外国报刊,则对济南保卫战予以了客观审慎的报道。而在所有的报道中以大公报最为详实,中央日报仍然以惯有的腔调礼赞着国府,唯有延安新华日报的社论最为大气,最是振奋人心。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说,这篇社论乃是延安的那位伟人亲笔撰写。     新华社社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济南保卫战的伟大胜利再一次证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是人民怕日寇,而是日寇怕人民。惶惶不可终日的日本侵略者必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打到侵略者,胜利属于人民!     “打到侵略者,胜利属于人民。”是杜文成发布最后一道命令中的一句话。济南保卫战胜利以后,以济南办事处的名义发布的通电中,沈涵阳援引了这句话并且注明是杜文成所言。他那里知道这句话所引发的轰动效应是这样的巨大,几乎所有报道济南保卫战的通讯社不仅引用了这句话,而且还极为赞赏。     相对于当时普遍流行的口号,“打到侵略者,胜利属于人民”则以口语化、大众化以及短小精悍、色彩鲜明的特色赢得了全世界反法西斯人民的喜爱。     然而所有这些此刻都不关杜文成什么事儿。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沉浸在独属于他的世界之中。     “基地,我们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日本人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听从你的指令。”     “唉!”梦里的杜文成叹着气说:“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真的回不去的话,我是否也该考虑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了?”     “我不知道。”     “算了算了。和你这个电脑聊天可真是无趣啊。咦,我们可不可以在科技领域做出点什么来?说不定有生之年还真的可以回家看看。”     “不要妄想了。你的寿命根本不可能延长到那个时候。”     “真是哈。不过我死了以后你会怎么办?”     “按我出厂时所设定的程序,观察者一旦死亡,穿梭机会启动相应的程序深入太空自毁。”     “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为什么不能留给可以信任的人,以便继续执行观察者的任务?”     “没有!这个时空所有的人类都不足以让穿梭机委以重任。”     “那也不必走极端吧?这样,一旦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个时空,继续完成我交代下的任务。直道你的能量用尽为止。”     “我不知道。程序决定着我的未来。除非你能改变既有的设定。”     “唉。没有电脑电视,没有美国大片也没有日本***,这样的人生该怎么活啊。”     梦里的杜文成思绪很快,一会这儿一会哪儿的跳跃不停。     “观察者,很好奇你的作为。国家派你来是为延安献礼,你怎么会先送武器给重庆?”     “很好,很好。你也学会疑问句了。这样聊天才有趣,有问有答嘛。”     “我不知道。只是很自然的说出来。”     杜文成点头:“嗯。这次送东西给重庆我也是被逼无奈。希望这些东西只用来打鬼子才好。说到武器,这次缴获的武器弹药到是可以送给延安那里,只是我该怎么说呢?送礼还要给别人一个理由,真是麻烦。”     他的思绪一转,马上又回到女人身上:“这个世界的女人可真够僵化,美国那边会好很多吧?基地,你怎么不说话?算了算了随你高兴。这几天可真累啊,我要.”     他的思维又不知转到了哪里。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基地的回答。     “观察者,如果你要走一条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那么,四战之地的济南并非是你的最佳选择。”     武汉,刚刚召开完军事会议的委员长行色匆匆地赶回行营,在这里,何应钦、陈诚、陈布雷、贺衷寒、戴笠等委员长心腹聚集在一处小客厅里等待着他。     “这个,济南战事已了,后续事宜已迫在眉睫。召各位来就是要议一议,事关国体,国府总要有个表示。”委员长明白地说。     武汉卫戍区总司令兼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部长的陈诚率先表示:“徐州会战正酣,津浦铁路不容有失。以卑职看来,切断日军军需供应乃重中之重,为确保会战顺利,****进驻济南势在必行。”     何应钦微笑着说:“济南一战,杜文成浮出水面的军力已不下三百架各种飞机,进驻济南原无不可,如何取得杜文成谅解才是第一要务。”     “敬之所言乃老成之道,此事要慎之又慎。雨农那里还要加大力度,务使杜文成受党国感召,共御外侮。”     戴笠躬身言道:“学生不敢忘校长训示。”     西安事变后被放逐欧美考察,刚刚奉召回国的贺衷寒插言道:“凡事预则立,不若遣人先赴济南晓以大义,以后徐徐图之。”     委员长频频点头以示赞赏:“君山不愧是我的学生,现在政训处已被裁撤,政治部尚在筹办,君山不如到下面走走看看。”           第14章 老子不玩了(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三八年二月十四日元宵节,国府发布文告:济南沈涵阳、杜文成忠勇体国、明令嘉奖。授杜文成甲种一等光华勋章。授沈涵阳甲种二等光华勋章,任济南市副市长。济南临时办事处政出无名予以裁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一厅厅长、政治部秘书长贺衷寒任济南市市长。     “恭喜君山兄复出。”贺衷寒刚回到住处不久,邓文仪已经追上门来道贺。     “是校长栽培。”贺衷寒急忙回礼,接着又对邓文仪道:“校长还是很念旧的,老兄你也不过是暂时受些委屈而已。”     在西安事变中站错了队,被委员长一番痛骂的邓文仪,在贺衷寒放逐后一直没有得到重用。此番贺衷寒复出,邓文仪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听了贺衷寒的话后,他也笑道:“那就借老兄你的吉言了。我现在也是闲得很,不如和老兄你一同去济南走走如何?”     贺衷寒正愁手下无人可用,邓文仪又肯放下身段毛遂自荐,这样的好事怎能放过?真是即做下人情又得了实惠。他连忙应道:“老兄若肯屈就,衷寒不胜感激。”     落座后的邓文仪接过贺衷寒递来的香烟问:“此去济南,君山兄有什么良策?”     “哪里有什么良策,济南杜文成文治武功皆不弱于我等,更何况还有军权在握,此番前去就任,不被他赶出济南便是天大的幸事了。”贺衷寒苦笑着说。     “可是据军统方面的情报上说,杜文成似乎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沈涵阳就和他相处得很好。”     “那是因为沈涵阳处处迁就,不愿意和杜文成撕破脸皮。可你我二人干嘛去了?说穿了就是去夺权。济南一战二战,杜文成虽然手段了得,却也难免会有损失。花费这么多心血保住的济南,岂是说让就让给我们的?杜文成绝不是那种甘愿吃亏的主儿。”     邓文仪有些惭愧地说:“是我想当然了。既知如此,老兄你怎么还在校长面前请命?”     贺衷寒吸着烟,看傻子似的看着邓文仪说:‘我若不在校长面前请命,说不定何时校长就会要我的命。     汉卿兵变,你我一时糊涂选择了何部长那个软蛋,校长震怒,放逐了我闲置了你。试想校长对黄埔一系何曾有过如此重罚?这次大难不死能够奉召回国,我又怎敢再次违逆校长意愿?校长召我赴会已然有了决定,所谓主动请命不过是讨校长欢心罢了。”     贺衷寒的一番话让邓文仪不禁心有戚戚然。想那陈赓公然反对校长,被捕入狱后还不是安然无恙?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般打压训诫?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人的关系一向比较亲近,又是难兄难弟同病相怜,话题打开就唠起了没完。后来索性开了瓶酒,上一二小菜,相对而坐聊起昔日诸多同僚的糗事。     “滕杰藤俊夫现在混得怎样?”贺衷寒忽然问道。     “一般般。从德国回来以后风光了那么几年,此后政绩平平,一路平淡下来,倒也是逍遥自在。君山何意?”     “我准备以政工方面为突破口,以国家统一之大义号召民众,在拉住沈涵阳的同时,削弱根基不稳的杜文成。如此双管齐下,或者可以安然入主济南。”     济南     “欢迎贺长官、邓秘书长莅临济南。”沈涵阳西装革履、满面春风地迎接着贺衷寒一行。     “沈副市长。几年不见你可是有些发福啊。”贺衷寒认识沈涵阳的时候,沈涵阳还是青涩的学生仔。今日相见不禁有些感慨。     “贺长官到还是老样子。这位是一营长张强。”沈涵阳介绍说。     “长官好。”张强向贺衷寒敬一个军礼。     “杜文成先生没有来吗?”邓文仪好奇地问。     沈涵阳无奈地一笑说:“杜先生忙于军务,不及前来迎接两位长官。”     张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口说道:“杜先生已经不在军中,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他,却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他不在?他去哪儿了?”沈涵阳有些着急地问张强。     张强苦笑:“我也不知道。昨晚熄灯前我找他不在,张副营长说杜先生可能已经离开济南。”     “他没留下什么话?”     张强摇摇头。心想:连面儿我都没见到,谁知道他会说什么。     “这个混蛋。”沈涵阳骂道。     邓文仪听闻急忙说:“济南初定,局势不稳。杜先生一走,济南岂不是无兵可用?还请贺市长电告武汉,紧急调兵进驻济南为妥。”     “不可。”沈涵阳急忙拦住。说:“济南不能没有杜文成。我们找他去。”     “胡闹。”邓文仪拉下脸来,训斥沈涵阳道:“他杜文成不来欢迎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堂堂国府要员亲自请他不成?”     “你..”     “好了,不要吵了。这杜文成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贺衷寒有些奇怪。他本来还在想着这一场龙争虎斗应该怎样开演,却不想龙未翻云,虎已归山。这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不过他走了也好,至少老头子交代的事情可以完美交差了。以后随便怎样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沈涵阳却不这么想。国府派人辖制济南他是双手赞成的。至于杜文成会有想法,他也可以理解。通过这些时日对杜文成的接触和了解,沈涵阳认为杜文成还是明是非,懂进退的。至于一些不满和小情绪则完全可以慢慢排解。     却不料杜文成做的竟如此决绝,根本不给沈涵阳解释的机会。邓文仪不知道杜文成的厉害,自然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可沈涵阳却不一样,沈涵阳可是亲眼目睹过杜文成大发神威的。他相信:除了杜文成没有任何人可以守住济南。     贺衷寒的暗喜,邓文仪的得意,张强的心不在焉,把所有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沈涵阳越发地焦急起来。这就是杜文成一意消除济南各种政治势力的苦衷吧?表里不一,争权夺利,唉!好好的一块净土,就不能齐心合力把它经营的红红火火?     他神情黯然,勉强应付着两位国府要员的问话。心里仍然为杜文成的不智觉得遗憾。他这样抽身便走算是什么?功成身退?真是可笑之极。           第15章 老子不玩了(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济南市政府成立自然是一件大事,国府喉舌不仅派来数位记者,还邀请了很多社会名流前来观礼。在遍地烽火的大环境下,济南这块净土自然引起了人们极大的热情。各国驻华使节纷纷回到济南,就是日本人也向国府递交了重建济南日本使馆的请求。并且派来观察员堂而皇之地进入济南。     只不过所有这一切现在都和杜文成没有任何关系了。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他半躺在穿梭机主仓的座椅上,吸着香烟,漫不经心地问。     “很好,很热闹。”     “呵呵,随他们闹去吧,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济南市政府成立自然是一件大事,国府喉舌《中央日报》不仅派来数位记者,还邀请了很多社会名流前来观礼。在遍地烽火的大环境下,济南这块净土自然引起了人们极大的热情。各国驻华使节纷纷回到济南,就是日本人也向国府递交了重建济南日本使馆的请求。并且派来观察员堂而皇之地进入济南。     只不过所有这一切现在都和杜文成没有任何关系了。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他半躺在穿梭机主仓的座椅上,吸着香烟,漫不经心地问。     “很好,很热闹。”     “呵呵,随他们闹去吧,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基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查看了一下人类争端中所使用过的所有权谋,你这次的应对绝对是史上最简单、最直接、最无赖、最没用、最孩子气的一种手段。”     杜文成鄙夷地向虚空伸出了中指:“我没有要求你夸我,所以,闭嘴吧。”     “你确定你的手段有效?”基地没有理会杜文成的鄙夷,而是继续问道。     杜文成沉吟着说:“我的手段是否有效,主要看我所针对的对象是谁。贺衷寒、邓文仪之流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张强看似鲁莽直率,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叮当三响。张海波我还没有看透,你要多盯着他点儿。至于沈涵阳嘛,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想整个济南最不想我离开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才是你施展手段的对象?”     “也不完全是这样。”杜文成喷着烟圈缓缓地说:“国府大员们看上了的济南的权利,想尽快在济南捞些实惠。委员长看中了我手上的实力,所以想要在打压中拉拢我。打压我是为了让我屈服,拉拢我才是目地。在统一和抗战这两个大帽子下面,他知道我不敢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所以你索性一躲了之?”     杜文成笑了:“我不接招他就没招。他以大义压我,我就偏要无赖。他以为我会暂时隐忍,我偏就孩子气。他明白地知道我惹不起他,所以才一步步逼我表态。我偏要让他明白我杜文成还可以躲,而且躲得起他。”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基地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语。     杜文成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当初怎么会选中你来做观察者”     “因为我没有野心。再有就是我的性格。我只会享受观察者带给我的乐趣,绝不会自找麻烦地去争王争霸、与天下为敌。我想他们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杜文成若有所思地说道。     新成立的市长办公室里,贺衷寒、邓文仪、沈涵阳三人火药味很浓地在争论着。     “沈副市长,你这样讲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上门负荆请罪,请他杜文成原谅我们不成?你要搞搞清楚,不是我们逼走他,是他自己撂挑子不干。”     “邓秘书长,我希望你能为整个济南民众想一想,认真地为党国利益想一想,而不是只会在这里对我耍官威、发脾气。”沈涵阳有些生气地说。     “都不要在说了。”贺衷寒刚刚上任,还有诸多事宜要仰仗他们两位,自然不想把事态搞僵。偏又拦不住已呛出火来的邓、沈二人,没奈何只好端起架子训斥道:“看你们搞成什么样子,成何体统?好了,你们都下去消消气,有什么问题晚上再议。”     邓文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杜文成体察党国苦心主动让贤,何不顺势而为?杜文成走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把他请回来?在他的内心里,尽快完成委员长交代的任务,再次获得委员长的青睐,重回党国权力中心才是应该考虑的第一要务。     贺衷寒理解邓文仪的想法,却不赞成他的急功近利。多年的政工经验告诉他:事情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杜文成的一怒而去,留下的不仅仅是济南的权利空白,武备空白,或许还会有很多的空白在等待着自己。     战前的济南因为有太多的压力,导致诸多的矛盾和困难并没有显现,一旦失去这种压力,那么,这些矛盾和困难就会集中在一起释放出来。这才是贺衷寒需要面对的最大困难。     战争导致了百姓们的流离失所,战争导致了死亡和毁灭。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在于经济的发展,发展经济又需要一个稳定和平的环境,所有这些都不是贺衷寒一人所能解决的。所以,他和沈涵阳一样需要杜文成。     沈涵阳所要面对的问题就比较尴尬,一方面是他从心底对党国的认可,并寄希望于战后党国的发展与崛起。另一方面则是对党国现状的无奈和对杜文成的敬服。他钦佩杜文成的为人,也明白杜文成的心思,但对杜文成有些偏激的想法和做法却颇有微词。     让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杜文成为什么就不能和国府合作。以杜文成掌控的超乎想像的军力再加上国府庞大的军队,赶走日本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可他偏偏排斥所有的政治力量进入济南,也不愿与任何政治势力有什么关联。     现在,国府断然介入济南的管理,杜文成也表现出他自己的极端态度,要么国府留下。他杜文成拍屁股走人;要么杜文成留下,国府离开济南。与杜文成在他的通电中表现出的强硬有所不同的是,杜文成似乎很给国府面子,也没有打算和国府发生什么争执,而是极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恰恰是杜文成这种冷漠到极点的无所谓态度激怒了沈涵阳。     沈涵阳可以容忍杜文成对国府的轻视,但绝不能忍受杜文成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以及这种态度所表达出的含义――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不过话又说回来,国府的做法也委实让人难以接受。如此急不可待地前来济南摘桃子,换了自己又会如何想?不争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难道非要留下来忍受排挤和打压才是君子所为?     沈涵阳自己也不知道。           第16章 老子不玩了(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的销声匿迹除了有心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出于某种目的,国府没有立即派兵进驻济南,也没有对此事大肆喧染。济南市府则统一口径,禁止所有人员提及杜文成三字。     贺衷寒低调出行,沈涵阳埋头做事。唯有邓文仪张狂了一把,他在济南最好的酒楼里大肆铺张地宴请了济南各界名流,被贺衷寒上任后签字释放的马良也赫然在坐。     就在酒楼里宾主尽欢的同时,张海波副营长却郁闷的不行。想到杜文成走前对他的面授机宜,这一举动虽然是信任有加的表现,却也因此给他留下一大堆的麻烦。     尤其是马良等人被释放以后,无人撑腰的治安大队再无往日威严,甚至还遭到个别人的嘲笑打击。更糟的是一营长张强整日周旋在邓文仪身边,所有军务一概不理。张海波屡次进言无果,一气之下解散治安大队,第三连回归本部。张海波自己则坐镇营部,在不理会济南治安事宜。     偏在此时,济南发生一起恶性强女干事件。一间药铺老板的独生子不慎冲撞了醉酒的马良弟子谢家成、李明等人,一番口角之后,药铺老板的儿子被打成重伤,最终不治而亡。药铺老板叫天不应、愤而自尽,不仅将自家药铺烧个干净,还连带着左邻右舍一起遭殃。     事件报到沈涵阳处,沈涵阳连夜打电话给张海波,将其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张海波也毫不客气,高声指责市府只做表面功夫,不顾下面死活。军属生活无着,市府不闻不问。巡逻队燃料用磬,市府装聋作哑。大排筵宴,只为趋炎附势;横眉冷对,不管市民疾苦。治安大队为谁而设?为谁服务?更何况先遣军第一营不在国府编制,只对杜文成长官负责。济南市政府解散临时办事处,不符济南临时法律,办事处主任背信违约,无权对第一营说三道四。     张海波不留情面地一番话,直气得沈涵阳哑口无言,吐血三升。沈涵阳一声长叹,心中打定主意:贺衷寒等人在不听自己规劝,他这个副市长也只能随杜文成一样挂冠而去,济南只好任凭他们随便折腾。     贺衷寒何尝不知道这些弊端?济南能有今天的局面究竟是谁的功劳,贺衷寒心中比谁都明白。沈涵阳这里刚想到进言。贺衷寒已经决定和沈涵阳、邓文仪商量颁布市府一号令了。     作为济南唯一的武装力量,第一营的武器装备虽然精良,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明显不足。在邓文仪的劝说下,贺衷寒决定将第一营完全改编成警察部队,只负责济南治安不再参加战斗。但在警察局长的人选上却有了分歧。     邓文仪一力举荐一营长张强,理由是无论官职还是声望都是上上之选。贺衷寒心中另有人选却又不便说出,沈涵阳默默不语自顾想着心事。。     贺衷寒本想挑起沈涵阳与邓文仪的争议以便渔翁得利,不想沈涵阳竟然不闻不问。无奈之下只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最终还是说服了邓文仪同意由原二十师的副团长出任局长,张强、张海波同时出任副局长一职。     二十师是韩复榘的老部队,在临沂战场上本就死伤惨重,韩复榘被处决后群龙无首,已经濒临解散改编的境地。所谓人往高处走,这名叫林宝兴的副团长不知走了谁的渠道,竟然联系上了武汉警备司令陈诚,在陈诚的干预下最后下派到了济南警察局。     张强近来和邓文仪走得很近,事实上他很早就看中了张海波的治安大队。在他看来第一营营长的位置再好也好不过治安大队的实权单位,只有张海波这样的死脑筋才会把油水十足的治安大队搞的天怒人怨。     杜文成在时他还不敢表现的这么积极,贺衷寒一来,张强立刻就抱住了邓文仪的大腿。     谁料想本该属于他的警察局长却不翼而飞,只和张海波一样被选为副局长,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泄的张强只好去找张海波去发牢骚。不想张海波书呆子气十足,竟然不给贺市长面子,直接拒绝了出任济南市警察局副局长一职。并且公开发表三点声明:一,第一营拒绝接受济南市政府的改编命令,二、第一营只对杜文成长官负责。三,任何企图私闯军营者,都将视为敌对行动。     贺衷寒和邓文仪算盘打得很精:第一营既然转变为治安警察,那么第一营士兵的武器装备自然要上交更换,杜文成精心为第一营挑选的武器装备就会落到自己的手上。然后再颁布济南市府一号令,以改善济南民众的生活条件为由将这批武器装备出卖,这样简单地一转手,就可以换来数目可观的一笔大洋。只可恨那个死脑筋的张海波不识抬举,竟敢对抗政府拒绝改编。     济南,趵突泉。     “这便是观澜亭?也不过如此嘛。”趵突泉西侧的观澜亭上,杜文成兴致缺缺地说。     不在理会济南事务的杜文成,在二月中旬的一天游览了济南名胜趵突泉。虽然杜文成在济南的名声很响,但认识他的却没有几个,这也方便了他到处游玩而不被人打扰i。     “这位先生,麻烦你帮帮忙,为我们照张相行吗?”一个女声响起,杜文成不耐烦地摆摆手,径直向外走去。他可不耐烦理会这些青涩的小苹果。     “岚姐,这人怎么这样,算了,我们上别处去照。”被无礼拒绝的女孩儿有些不高兴了。     看着杜文成一行三人的背影,被叫做岚姐的女人若有所思:“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可他身后的两人绝不简单。难道又是那个官宦子弟?”     “嘻嘻,岚姐又犯职业病了。管他是干什么的,我们走。”     岚姐身边的女孩儿看上去有十六七的样子,一张精致的面孔上竟然有几分西洋人的模样。相对于岚姐的成熟稳重,女孩儿的青春活泼在趵突泉的云雾润蒸中,越发地显得率真可爱。     岚姐笑着说:“就不该带你这疯丫头出来游玩,在重庆呆的好好的,干嘛出来跟我受罪?”     “还不是你把那个什么杜文成夸得那么好?人家只想出来见识见识。再说毕业以后我也要考新闻专业,跟着岚姐你既不用拜师又能够学艺,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可以错过?”     岚姐故意撇着嘴说:“也不知是那个在重庆夸这夸那的,就恨不得长了翅膀飞了来。”     “我就夸了怎样?本小姐敢爱敢恨。”     “哇,我就说嘛,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怎么就哭着喊着呀要跟我来济南受罪?原来我们的小雅姑娘是春心萌动啊。”岚姐有些夸张地说。     两人不断斗嘴、说笑,全然忘了前边不远还有个大男人存在。杜文成隐约听到他们提及自己,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自顾和没有表情的两个护卫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第17章 老子不玩了(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你们的委员长还是没有动作。如果你的手段无效,你是否需要提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委员长没有动作就是一个动作,”     杜文成有些得意地继续着他的忽悠神功:“他在等,等我自乱阵脚,等我进退失据。事实上我也在等,等外部的压力,等委员长进退维谷。相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前来找我。”     “你现在居无所定,上哪里找你?”     杜文成神秘一笑说:“我会给他们一个很容易找到我的办法。”     自从为《济南晨报》写了招聘广告以后,杜文成就一直没有再关注过这家报馆。报馆的运营自有主编等几人负责,除了杜文成的第一次拨款以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自负盈亏,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家报馆坐落在济南省府斜对面,原本是日本人的一家会馆。杜文成接手后将临街的一栋小楼整个辟为报馆,其后面花园里的几处平房则一直在闲置着。     省府虽然已经搬迁,但这条马路仍然是济南最繁华的所在,整日里车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这一天早上,报馆迎来了几乎从不照面的大老板杜文成。     主编办公室里,杜文成摆手让主编落座后问:“晨报发行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麻烦?”     主编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报馆一向与人无尤,又不招惹是非,还算说得过去。”     杜文成“哦”了一声说:“我在军营里住得不耐烦,想要散散心,这报馆后面的房间可还空着?”     主编一愣,说:“是啊,我们报馆就这些人,楼上楼下的足够使用,后面也就一直闲着。老板的意思是。。”     杜文成想了想,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主编说:“你找些人把后面收拾出来,在买些家居用品,隔段时间我会来住。对了,这里的产权在谁的名下?”     主编笑了说:“老板怎么忘了,这里原是日本人的地方,后来改为报馆,这产权也就划给了老板你。”     杜文成摸摸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好吧,那就这样,记得另开一处大门,也好方便我出入。走了。     一星期后,路过《济南晨报》社的行人忽然发现这里多出了两扇大门和一扇小门,门牌正中则写着四个大字:杜二公馆。没有人知道杜二是谁,也没有人想知道杜二是谁。直到有一天,少有政治倾向的《济南晨报》忽然在文艺版发表了一篇杂文:《杜二是谁?》     文章写道:济南保卫战刚刚过去不足半月,便觉得济南的街面上少了很多东西,偏又是记不得。便问起左邻右舍来:你们不觉得济南少了些物事?左邻摇头,右舍无语。前人疾行不已,后人惜足不前。正不知如何自处,忽闻犬吠,乃以手加额道:原来济南少了许多热闹。     君不见年前日军磨刀霍霍、炮声隆隆?君不见年后机群隐隐,坠地轰轰。。可谓是济南百里皆战场,阵前何必分军民。转眼年过十五,热闹不再,人亦不再。或问:杜二是谁?     文章短小,趣味横生。最妙的是结尾处的一句或问,将官场事态、人情冷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晨报的发行量虽然不是很大,但其办报宗旨偏向大众,家长里短、油盐酱醋皆可成文,故而深得民众喜爱。     此文一出,一日内已传遍济南。大街小巷争相笑问:杜二是谁?     坐镇第一营的张海波听闻传言又看了报纸,也不禁玩心大起,亲自打电话到沈涵阳处,问道:杜二是谁?沈涵阳正在闹心,遂将涵养风度抛在一边,在电话里把张海波骂个体无完肤这才罢休。     下榻在市府招待所里的小雅,更是将这段文章当作笑话讲给了岚姐听。岚姐听罢,嗟叹不已,对小雅说:“文章天成说的就是这样的文章。顺手拈来、全无做作。结尾一问,画龙点睛。初闻疑惑,再闻莞尔,三闻泯然与众矣。”     杜文成并不知道由他一手炮制出的短文,会造成这样轰动的效果,更不知道趵突泉边偶然遇到的两个女人,已经把他当作了研究对象。现在的杜文成正坐在新居的客厅里,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郁闷不已地看着基地传给他的情报。     徐州前线的战事并不像国府以为的那样顺利,虽然有着远远高出日军近乎三倍的兵力,委员长又罕见地放权给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但五十一军庞炳勋部,张自忠第59军仍然以惨重的代价才恢复淮河以北的全部阵地。     而在在济南吃足了苦头日军,则在北平大本营的命令下,暂时放弃了这块肉骨头,日军部队绕过济南直向台儿庄扑去。     杜文成得到的第二个消息是,国际军事观察团要到济南视察,陪同他们一同前来的是在武汉刚刚和学生们发表完抗战讲话的白崇和鼎鼎大名的周先生。如果仅仅是白崇禧或者观察团要来济南,杜文成压根就不想理会他们。     杜文成明白那些鬼佬的心思,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可是那位中国近代史上最杰出的宰辅周先生要来济南,杜文成就不能不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对待了。     见与不见周先生根本就不是他杜文成应该考虑的问题,如何觐见才是他唯一的问题。     “我需要那首《雨中岚山》”     “你脑子里有。”     “还有还有,那个什么‘面壁十年图破壁’叫什么名字来着?”     “自己去查。”基地也有自己的小脾气。     杜文成嘿嘿地笑着说:“你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有多少人为一件事而终生遗憾吗?”     他顿了顿,以无比崇敬的心情慢慢地说:“为的就是这位周先生,为的就是不能与这位伟人同处一个时代,不能亲身感受到他的人格魅力而终生遗憾。”     杜文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佯装轻松地问出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这些你能够听的懂吗?”           第18章 杜文成向您报到(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白崇禧和周先生要来济南的消息,完全打乱了杜文成的部署。先前对付国府进驻济南的策略已不可行,只好推到重来。白崇禧或者西方各国的军事观察团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可一同前来的却是周先生,这就让杜文成不得不改变原有的策略。     济南,冬日,清晨。     习惯了早起遛弯儿的市民忽然发现,济南今早的气氛和昨天的济南大有不同。人们静静地地看着一个方向,杜二公馆的那个方向。     杜二公馆门前,三辆军用大卡和一辆军用敞蓬悍马一字排开,三十名身着迷彩、身体彪悍的护卫环侍两侧。     身穿党卫军服、挎着冲锋枪的第一营战士面容严肃地站成方队,等待着他们最高指挥官的命令。     八点整,随着张海波的一声“立正”,杜文成走出了公馆。他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位经历过战争风雨的铁血战士,眼里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在一九三七年的年底,我曾经通电全国说:济南不欢迎任何政党、组织、社团等开展有违临时法令及扰乱济南民众和平生活的政治活动。任何企图染指济南的政党、组织或社团,在警告无效下都将得到应有的打击和镇压。     可是当一些人打着国府的旗号进驻济南的时候,我退缩了。是的,我杜文成背弃了我的承诺,我退缩了。我躲避了。原因只有一个,不是我杜文成怕了他们,而是我不能、也不敢将本该射向鬼子的子弹,射向我们自己的国人。我不忍心!我做不到!     于是,济南市政府成立了,市长副市长上任了。这还不够,他们甚至图谋起我们先遣军第一营,图谋起第一营的武器装备。我已经不能再退缩,已经不能再躲避。我需要你们拿起武器和我一起大声地告诉他们:不!不行!     他们在济南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他们代表不了国府,更加代表不了济南人民的利益。     现在,我命令:拿起你们的武器,行使你们的权利,去恢复济南原有的秩序吧。出发。”     在杜文成的命令下,济南治安大队的一百多辆摩托车快速驶向济南的大街小巷,一个排的士兵以及三十名机械战士,乘坐着三辆军用大卡在整装待命。杜文成目送着战士们奔赴到自己的岗位,这才坐上悍马向市府所在的方向开去。     “杜文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得到杜文成带兵强闯市政府的消息后,沈涵阳暴跳如雷地对杜文成喊叫着。     “包围警卫连,全部缴械。反抗者杀无赦。”杜文成没有理会沈涵阳的警告,反而下了一道反抗者杀无赦的命令。     “杜文成,你个混蛋。你有什么权利擅闯市政府?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国法?”中将军衔的邓文仪拔出配枪,指着杜文成大声地叫嚣着。     杜文成冷冷地看着邓文仪,直把邓文仪看的心里发毛。这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关起来。”说罢,再不理睬邓文仪歇斯底里般地叫喊,转头对沈涵阳不冷不热地说:“沈副市长,带我去见贺衷寒。”     接到杜文成强闯市政府,扣押邓文仪的消息,贺衷寒开始是愤怒,继而又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的济南毕竟是杜文成的天下,硬抗杜文成的举动终归是不明智的。如何处理杜文成和市政府的关系,不仅要听委员长的安排,还要看杜文成究竟要怎么做。     “你就是杜文成杜先生?呵呵,久仰先生的威名。”贺衷寒把手伸向杜文成。     “贺厅长,我来这儿见你只是想说三件事。”杜文成无视贺衷寒伸出的手,开门见山地说。     “第一,济南不欢迎你,也不会承认所谓的济南市政府。”     杜文成第一句话就让贺衷寒脸色一僵。     “第二,在你没有违背济南临时法律法规之前,我不会动用武力驱逐你。这也算是我杜文成给国府一个交代。一旦你有违济南临时法律法规,我会公开宣判并把你押送出境,那时后就不是你贺厅长一人在丢脸,而是国府和委员长陪着你一起丢脸。”     听完杜文成第二件事,贺衷寒的脸色已经由僵转青,眼睛里恨不得冒出火来。     “第三,我不想听到这栋楼里传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也不想看到任何流血事件在这里发生。贺厅长久居官场,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的话说完了,告辞。”     杜文成看了一眼沈涵阳,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沈涵阳说:“邓文仪侮辱济南最高军事长官,依法拘押候审。至于何时释放,完全取决于你们二位的态度。”杜文成说完,这才带着手下离开了市府大楼。     “嘭。”贺衷寒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地说:“杜文成,你欺人太甚。”     沈涵阳不屑地看了一眼贺衷寒,心道:若不是你们不听规劝,一意孤行,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若不是你们狼狈为奸,纵容那些地痞流氓胡作非为,他杜文成敢把事情做的这么决绝?现在,把柄在杜文成手里,道理在杜文成手里,说破天去,谁能把杜文成怎样?他一肚子委屈,更是一肚子怒气,最后一言未发,神色寂寥地甩手走出了市府。     杜文成含愤出手,一击中的。马良等人刚出狱不久就再次被抓,他的两个徒弟行凶杀人被依法枪决,济南街面上再看不到流氓地痞们在胡作非为。     贺衷寒羞怒交加,电告最高当局:杜文成居功自傲,无法无天。不仅私闯市府重地,还羞辱扣押国府官员。济南市府束手无策,人心惶惶。已无法维持正常运行。     委员长一把撕碎了戴笠双手递过的这张电文,气哼哼地说:“贺衷寒办事不力。杜文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扣押邓文仪。你说,济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笠急忙回答说:“学生听闻,杜文成本不想与贺、邓二人发生冲突,故而隐匿不出。贺、邓二人看中了先遣军第一营的武器装备,想。。”     委员长一拍桌子:“君山糊涂。杜文成没有立刻赶走他二人,已给党国留了脸面,此事还可转圜。这个,白健生他们什么时候出行济南?”     “济南方面正在紧急修建机场,预计下月中旬即可成行。”     “杜文成对此事有何反应?”     “据属下报告说:杜文成似乎并不反对白总参谋长济南一行,听说他还亲自参与了机场的设计方案,并且搞来了很多先进设备,有掘土机、压路机、搅拌机等等,机场的修建速度也因此加快了数倍。”     听到这里,委员长一扫之前的愤怒,反倒是笑了起来:“这个杜文成,总喜欢搞杂七杂八的东西。呃,这个,给济南发报:徐州会战以至紧要,贺衷寒、邓文仪即刻回渝,另有任用。杜文成继任济南市长。明令发出吧。”           第19章 杜文成向您报到(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营营部,杜文成又开始神聊了。     “你早该修建机场了,这样会省去许多麻烦。”     杜文成点点头:“是啊。贺衷寒也算是办件好事儿。机场建成后放几架飞机进去遮遮耳目也好,还能震慑一下鸡鸣狗盗之辈。”     “军事观察员是干什么的?”     “说穿了就是间谍。”     “为什么到济南来?”     杜文成沉吟了一下:“或许是看上了我们的装备。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你是什么打算呢?”     “你知道我们的资金不足,要想长久的留在济南,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展济南经济。我的脑子里有一些军事技术方面的有关资料,你在帮忙补充一下,或许可以和他们做些交易。”     杜文成说完,没听见基地回答,急忙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拿出太超前的东西出来。西边的那位狂人就要吞并奥地利了,明年二战就会全面爆发,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     “我明白。我会整理一些各个方面的资料给你做为预选。还有,那个邓文仪你打算怎么处理?”     杜文成愁眉苦脸地说:“头疼啊,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这个混蛋,没事儿跟我叫什么劲儿。”     张海波进来报告说:“沈涵阳在外面等着见你。”     杜文成叹着气:“又一个麻烦找上来了。让他进来吧。”     沈涵阳进来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杜文成,杜文成同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沈涵阳。两人斗鸡般运着气,谁也不肯相让半步。     张海波在一旁看着有趣,笑着插言道:“你们两位棋逢对手、互不相让,这很好很有趣。但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要不要我给你俩当裁判?”     杜文成和沈涵阳同时抬脚踹向张海波,张海波嘿嘿一笑趁机溜到外间去了。     “杜先生怒闯市政府,勇擒国府要员,好威风,好煞气。”沈涵阳冷笑着说。     “不敢。怎如沈先生坐看风生,冷对云起?好悠闲,好气度。”杜文成毫不示弱。     “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们到底要怎样?”     沈涵阳火了:“他们怎样?他们怎样也是国府要员,不是你说扣就扣的。”     杜文成两眼一眯:“我就是扣了,谁又敢把我怎样?”     “你,你混蛋。”     “我混蛋?”杜文成也火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混蛋我会处处忍让?我混蛋我会容忍他们胡搞乱搞不发一言?我倒是想问问我们的沈大主任,沈副市长,当他们要拆散第一营的时候,你在那里?当他们释放那些流氓地痞,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欺压良善的时候,沈副市长,你又在那里?国府要员?嘿嘿。’     杜文成冷笑连连。继续说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却是自己丢的。相忍为国?为什么是我自己在忍?他们却步步紧逼?”     沈涵阳讥讽道:“相忍为国?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打的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处处忍让?说的好听。还不是以退为进?还不是在等待机会?不要总想着指责别人,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个卡腰,那个挽袖子,这个嘲讽,那个讥笑。一时间还真分不出胜负,看不出输赢。倒是外间的张海波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进来说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这么多事儿在等着你们做呢,干嘛偏得跟自己人过不去?口口声声地相忍为国,就你们这样相忍为国?”     “没你事儿,出去。”杜文成、沈涵阳两人一口同声地对张海波喊道。喊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又相互瞪了一眼。     杜文成掏出烟来自顾点上,叼在嘴上刚要说话,沈涵阳一把抢过烟来,吸了两口说:“给我弄杯茶,渴了。”     “渴死你也不多。”杜文成没好气地说。却还是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张海波笑嘻嘻地问:“不吵了?不吵了就说正事儿。委员长来电:贺衷寒、邓文仪另有任用,即刻回渝,杜文成继任济南市长。”说完把电报递给杜文成。     “我?我继任市长?”杜文成一愣,不相信地问。     “这下美了?怎么不说话?”沈涵阳气没出够,继续讥讽杜文成。     这是什么情况?杜文成心里还没转过这个弯儿来。我不玩他也不玩。我刚动手他随后就给我下套。这么斤斤计较,怎么当委员长的啊?他没好气地腹诽着。     杜文成再没有心思和沈涵阳斗嘴,他把电报往沈涵阳面前一扔,说:“我没时间陪他们玩儿,济南一切照旧。你是行政主管,你说了算。还有,那个邓文仪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杜文成说罢,背着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九三八年二月,日军第十三师主力分别在蚌埠、临淮关强渡淮河,向北岸发起进攻。第五十一军与日军展开激战,伤亡惨重,第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率部驰援,进至固镇地区,协同第五十一军在淮河北岸地区顽强抗击日军。     在淮河南岸,以第二十一集团军第四十八军固守炉桥地区,第七军迂回攻击定远日军侧后,迫日军第十三师主力回援。国府军队乘势发动反攻,至三月初恢复淮河以北全部阵地。     武汉,委员长行营。     “nl啊,这次军事观察团去济南,本该是敬之去地,只是徐州吃紧,暂时他还走不开,只好劳累你了。”     “我是政治部副部长,这次去济南有关国际观瞻,也算是政治任务嘛。”周先生爽朗的一笑说。     “有你和健生接待他们,已经把规格提的很高,这些洋人可以满意了。只是,无论东洋还是西洋人,全都是靠不住的。幸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济南杜文成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需不需要提前做一下他的工作?”     “我已经电告济南,让他继任市长。济南那里快成他的独立王国,全国抗战,地不分南北,他杜文成要割一块下来,我且满足他,看他还要什么?”           第20章 杜文成向您报到(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次日上午的时候,沈涵阳打电话到一营营部,说中央日报社女记者梅岚请求采访杜市长,现在市府大楼等候。     杜文成压根就没想当什么市长,更不想和国府喉舌打交道,他不耐烦地说:“济南从来就没有什么杜市长,让她们找别人去。沈涵阳,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济南政务有你处理,我不插手。这是你上任时的特别要求,是写进协议里面的,你要时刻遵守。所以除了军事上的事儿以外,其他的别来烦我。”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涵阳愤愤不平地骂了声“无赖,混蛋。”。他放下电话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歉意地说:“梅女士、小雅姑娘,真是抱歉,杜先生他军务繁忙,一时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他摊开两手表示无奈。     梅岚尚未说话,那个小雅姑娘已经撇起了嘴:“不见就不见,说什么军务繁忙。这个借口真烂。”     梅岚急忙拦住小雅的话,对沈涵阳说:“沈副市长应该体察民众急于了解战事发展的心情,国府也需要一场胜利缓解各方的压力,所有这些都需要得到杜市长和沈副市长的帮助。这也是中央党部派我下来采访的目的。”     梅岚一边观察着沈涵阳的反应,一边继续说道:“徐州会战已到紧要关头,民众更需要一场胜利来点燃他们的热情。徐州和济南战场密不可分,这个时候个人的荣辱成败大可摆在一边,一切以抗战大局为重。所以还请沈副市长帮我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梅女士的话让沈某惭愧啊。”这个女记者太能讲,无论大棒子还是大帽子都能顺手拈来为我所用。政工出身的沈涵阳已经是这方面的高手了,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是无地自容。     “梅女士也说了军情紧急,济南百里开外就是日军部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济南骚乱。杜先生主管军事,这个时候忙一些也是可以理解。能帮的我都帮了,剩下。。不如这样,梅女士不妨到第一营那里瞧瞧,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杜文成此刻正在谋划着如何接待军事观察团,主要还是考虑着怎样接待周先生。在这个问题上杜文成倾向于高调,隆重,大气。这个世界上的人可能还无法理解周先生的伟大之处,杜文成却不能不以最崇高的敬意来迎接这位先生的到来。     除此之外就是要准备好送给先生的礼物,杜文成的意思是:将济南两次保卫战所缴获的所有完好装备一起打包送走,还有就是延安部队用惯了的法国布朗德式82毫米迫击炮一百门;捷克轻机枪五百挺;水冷式重机枪二百挺,各类长短枪以及相应的弹药无数。     另外还要为延安准备最为急需的医疗用品,小型的军工生产线以及大量的生活用品。至于火炮方面,杜文成还没有想好。他不知道八路军的后勤运输情况,也不知道什么型号的火炮适合八路军。杜文成记得前世的电影里,八路军的火炮基本上都是靠人拉马拽来运输的。为了不增添八路军的后勤负担,杜文成决定还是觐见先生的时候再做决定。     商量完这些事情,杜文成就觉得一身轻松、心情也格外舒畅起来。向延安献礼本来就是他作为观察者的一项重要任务,能够这么快就完成这一任务,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观察者,有一个不是很愉快的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有所准备。我刚刚盘点了基地的燃料储备,发现已经不足以支持一次大型的战斗。”     杜文成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就觉得天塌地陷一般。:燃料不足是什么概念?那就是等死!空有几百架先进战机,却只能放在那里当摆设,这岂不是要杜文成的命?     “观察者,更严重的事情是:你已经背离了你的使命,超越了你应有的权限。有鉴于即将开始的任务需要基地支持,决定在本次任务完成以后,彻底解除观察者用于战争的一切权限。”     “很好。”杜文成听明白了,终端机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化,从而导致终端机恢复到最初的设定程序。也就是说,杜文成将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配角儿,成为真真正正地观察者。     “这次任务结束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烦我,我的生死自有我自己决定。”杜文成切断了和基地的联系,自个儿在一旁生闷气。     解决了献礼的大问题,杜文成还没有享受到这种满满的欢喜,却听到一个让他灰心丧气的消息:他被免职了,而且还是任务进行时。     偏在这时,卫兵进来报告说:“营外有两个女人求见杜将军。”     “杜将军?哪来的杜将军?”杜文成一愣,随后想起自己曾被国府晋升为少将,自己虽然没有接受国府的授勋,但这个杜将军指的显然就是自己。在联想起沈涵阳刚才打来的电话,杜文成已经明白这两个女人的来意了。     本就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杜文成气哼哼地说“告诉她们,第一营没有什么狗屁杜将军,以后更不会有什么杜将军。上校团长张海波是第一营最高长官,有事儿找他说去。”     卫兵出去没多久又转了回来说:“她们说求见的是杜文成杜将军,如果将军不见她们,她们就在军营外面等候。”     杜文成无所谓地回答说:“那就让她们等吧,只要不硬闯军营,就随便她们好了。”     “这个杜文成怎么这样没礼貌啊,还抗战英雄呢,我看和那些坏人没什么两样。”久等杜文成不至,小雅姑娘首先失去了耐心。     梅岚却依然是那付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笑着对小雅说:“你以为记者真的是无冕之王呀?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慢慢你就会知道:战场上的英雄未必就是我们生活中的好人。既然杜文成将军不待见我们,我们只好等周副部长他们来了再说。到时候看他杜文成见还是不见。”           第21章 第二十一张 杜文成向您报到(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武汉,z副主席住地。     “z副主席,济南杜文成来电。”工作人员进来报告说。     “哦?”z副主席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后笑着说道:“济南杜文成神通广大呀,竟然能把电报发到我这里来。把电报转给主席、老总,他们会很高兴看到这封电报的。”     收到z副主席转发的杜文成电报,老总乐呵呵对主席说:     “主席,济南杜文成发电报给武汉的el,说要派飞机迎接他去济南,还在电报里问我们好咧。看来呀还是el说得对,杜文成的确对我们怀有好感。”     延安窑洞里,老总笑呵呵地把电报递给主席。     “济南一战,杜文成打得好气派,几百架飞机打得天翻地覆,打得我们的委员长坐不住金銮殿喽。”     “可怜那个贺衷寒,市长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赶回重庆,丢了脸面不说还惹一身骚。杜文成跟委员长可是开了一个好大地玩笑啊。”     “就是啊,正应了石头记里地那句话:‘只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大笑过后,主席夹着香烟沉思着说:“抗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我们有一个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所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于杜文成,我们要真诚、坦率、平等地和他交朋友,而不是像我们委员长那样地去摘桃子。”     “在这方面nl最是拿手,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主席点头说:“坐地日行八万里,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看济南这出大戏喽。”     武汉行营,戴笠向校长报告说:“武汉机场来电询问,有两架济南来的飞机请求降落,机场不敢擅专,请求指示。学生已经批复允许,特来向校长汇报。”     “济南。杜文成?”委员长一愣说:     “他们飞到武汉来,有什么事情?”     “说是迎接军事观察团的。”戴笠低声回答。     “军事观察团没有这么大面子。杜文成又要搞什么花样?济南带队的是谁?”     “济南副市长沈涵阳。”     “让他来见我。”     “我听说过你,沈涵阳。”甫一见面,委员长就用他特有的语调慢慢地说:“周旋济南,不卑不亢。不失党国威仪,不争一时之气。实在难得啊。”     “谢总裁夸奖。卑职之责,不敢或忘。”三八年的时候,委员长已经担任国民党总裁。沈涵阳是国府文职官员,所以称他为总裁     “好。”委员长点头赞赏:“党国就需要你这样人才。你是军统的人,做起事来难免有所掣肘。不要怕,大胆工作。还有,”。     委员长看着沈涵阳说:“济南此举,影响颇大。杜文成所图非小,军事观察团,还值不得他大动干戈。你来告诉我,济南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杜文成,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涵阳攥着一把冷汗,心里大骂杜文成混蛋,若非他花言巧语地骗自己出头,自己又怎会闲的跑到这儿来承受雷霆雨露这种君恩。     事实上,沈涵阳对杜文成此举也是猜疑不已。国际军事观察团虽然名声响亮,毕竟非我族类。杜文成也从没有对洋人释放过什么善意。白崇禧长官虽然贵为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但进入中枢较晚,又是桂系李宗仁一派,应该不会被杜文成所看好。     至于延安的周先生,沈涵阳就不敢确定了。但从杜文成的片言只语中,沈涵阳还是能够看出一丝端倪――杜文成非常尊崇延安的这位周先生。     沈涵阳擦试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回答:     “卑职在济南的影响力稍嫌不够,还不能接触到杜文成太多的秘密。不过,修建济南机场的时候,杜文成要求修建几个大型仓库。当时并不知道他的目地,完工以后杜文成要调高炮部队守卫机场,卑职才偶然发现,那几个仓库里已经堆满了足够装备两个师的战备物资。”     沈涵阳从没有向戴笠汇报过这些情况,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这些秘密说给别人。但在委员长的威严下,他不自觉的全都吐露出来。     “至于这次行动,杜文成似乎对延安的周先生有着极大的好感,还说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周先生。杜文成派飞机专程来到武汉,想来大半也是为了周先生。”     委员长半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什么心神波动,但他手指敲击案头的节奏,却在听到周先生三个字时有一刻的停顿,说明他很注意也很在乎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话已经说到这里,沈涵阳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索性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在委员长面前说了出来。     “。。另外,卑职在和杜文成的交往中,有一次听他亲口对卑职承认,他在山东某处有一个秘密的空军基地,有各种先进战机高达五百架之多。杜文成本人则是这个基地的最高指挥官。”     委员长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     五百架各种先进战机是什么概念?一九三八年时,国府拥有的飞机总数也不过是三百余架,能够升空作战的不足百架,而且性能老化,机型落后。不要说和杜文成先进的战机相比,就是和小日本的零式飞机比较也是相差悬殊,或者说跟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杜文成一个人就拥有那么多极其先进的战机,而且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基地里又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委员长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兵发济南抓住杜文成,然后敲骨吸髓,把他彻底地吃干抹净。     只是这一念头刚一浮起就被他扔在脑后,杜文成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他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强大的势力在支撑。一个拥有五百架各种先进战机的秘密基地需要多少地勤人员服务?又需要多少兵力防卫?这么庞大的基地隐藏在山东,竟然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岂不是咄咄怪事?     无论是沈涵阳还是委员长都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杜文成已被解除和战争有关的一切权限,现在的杜文成不要说动用几百架飞机,就是动用一架也要基地授权给他才行。     这次之所以能够派飞机来武汉,一是因为杜文成在接到周先生要来济南的消息后,就已经和基地协商决定下来的事情。其二则是迎接周先生和观察者执行的一项任务有着紧密的联系,这是早已设定的必要程序,无论观察者或者基地都无法改变。     勉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和躁动,委员长和颜悦色地对沈涵阳说:“很好。你做到了军统局做不到的事情,我会命人给你嘉奖。还有,你要继续努力,不可稍有懈怠。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谢总裁栽培。”           第22章 杜文成向您报到(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次日早晨,当白崇禧、周先生以及各**事代表们来到机场的时候,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这.这还是飞机吗?虽然单翼飞机已经出现,但这么庞大的飞机真的可以只靠单翼就能飞起来吗?     白崇禧已然见识过济南飞机的先进,但仍然被眼前的这架客机所惊骇。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制造出如此先进的飞机来。至于各国的军事观察员们则是面面相觑,几无人色。     他们真的被杜文成吓坏了。能被选为观察员的无一不是各**事方面的佼佼者,他们不仅了解本国的军事实力,也对世界上所有发达国家的军事发展有着清楚的认知。但是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敢相信饱受欺辱的古老中国会有着远超现代的科学技术。     在来武汉之前,他们对济南的先进战机早有耳闻。各国驻华机构也早已对济南的军事实力向各国政府提交了最为详尽的秘密报告。正因为这一秘密报告的存在,各国政府才一致决定派出各自的军事观察员到武汉来。单单是这一举动已经客观地阐述了各国政府对济南的强烈关注。     就是这样,他们还是低估了杜文成,低估了杜文成强大的军事实力。眼前的一切终于让他们明白:济南的杜文成不仅掌握着足以震撼世界的科学技术,还掌握着无可比拟的军事实力。     空军一号客机以九百千米/小时的速度平稳地飞行在海拔七千米的高空上。而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则是稍低于这个高度,运载着一个连士兵的一架运输机。     豪华的主舱里,围成半圆形的几张沙发上坐着周先生、白崇禧,军事观察团的正副团长,英国驻缅第1师师长斯考特将军和美国驻华大使馆武官约瑟夫・沃伦・史迪威上校则坐在另外一面。     “上帝,这里简直就是空中的白宫。”品着杜文成特意准备的红酒,史密斯惊叹地对史迪威说:“真是难以想象,我会乘坐这样的飞机在空中旅行。”     “这么平稳,这么安静。真不敢相信这个大家伙它能够飞起来。周先生,你的博学曾经令我惊叹,但是你能够解释这样的奇迹吗?”史迪威对正和白崇禧低声谈话的z先生说。     “所有的奇迹都是人民创造出来的嘛。只要敢想敢干,没有什么人间奇迹是创造不出来的。”周先生以他惯有的乐观精神豪迈地说。     白崇禧轻轻地拍着手掌,笑着对史迪威说:“你们美国人信奉上帝,动不动就说上帝保佑美国。我们中国人只相信自己,就如延安的m先生说的那样:只有人民才是创照世界历史的动力。”     史密斯耸耸肩,说:“中国的哲学太过神秘,这不是我们西方人可以理解的。”     在工作舱里的沈涵阳正和各国观察员们通过翻译说笑着。从济南开始跟随杜文成的他,经历了太多杜文成所创造出的奇迹,他已经麻木,甚至已经不再相信奇迹了。但是,当他看到这些从来就看不起国人的洋大人的窘态,还是为杜文成创造出的这些奇迹感到欣喜,感到不可思议。     杜文成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快看。那是什么飞机?”有人指着舷窗外说道。     沈涵阳颇为自豪地一笑,他早就知道杜文成要派护航机来,从武汉到济南的飞行时间也不过是一小时左右,为了保证周先生的安全,杜文成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朝舷窗外看了一眼,转身去主舱向客人通报情况去了。     “白总参谋长、周副部长,各位将军。外面是我们济南最高军事长官杜文成先生特别安排的护航战机。为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们将会一直伴飞在我们的前后左右,直至平安到达济南。现在,他们正在向我们致意。”     “杜文成将军安排得很周到嘛,到了济南以后,我们要好好地感谢一下杜将军的美意。”周先生对白崇禧笑着说。     白崇禧点头表示同意周先生的话,随后又靠近舷窗仔细地观瞧伴飞在左右的战机,嘴里还啧啧有声地不住赞叹:“我在武汉远远地见识过一次济南飞机的先进,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这些战斗机的英姿还是首次。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外国观察员更是隔着舷窗不停地拍照,不停地惊呼上帝,语言贫乏的他们实在想不出更美更好的赞赏词来。而观察团的正副团长却在想着如何向国内报告这一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没这个发现无异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飞机还没有到达济南,杜文成已经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济南新建机场。     杜文成穿着一身后世橄榄绿军装,肩膀上扛着的是上尉军衔,也就是他前世获得的军衔。他的身后则是五百名身穿迷彩军服的第一营士兵,左边的是一营长张海波。     自从张强投奔邓文仪并出任警察局副局长一职后,第一营上下早已将他视为陌路。尤其是在杜文成雷霆般擒下邓文仪,赶走贺衷寒以后,失去靠山的张强哭喊着求见杜文成,要杜文成开恩放他一马,却被杜文成无情地拒绝了。     对于叛徒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的。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其他可言。张强,第一营第一任营长就这样被清除了。     杜文成的右首不远处,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乡绅雅士。只不过杜文成从不和他们有什么接触交流,他们也对杜文成保持着彬彬有礼,敬而远之的态度。     中央日报社特约记者梅岚和她的表妹冯晓雅,也鹤立鸡群般地站在这群人里面。     “那个就是杜文成?这么大架子,原来也不怎么样嘛。”小雅撇着嘴说。     梅岚并没有责怪小雅的口无遮拦,反而对她的青春活泼有些艳羡。她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小雅,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杜文成。不禁在心里感慨:     青春,实在美妙。年轻,真好!           第23章 往来皆鸿儒(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天空出现的轰鸣声意味着主角即将登场,机场高音喇叭也适时地播放出空军一号即将着陆的通告。杜文成正了正军装,在张海波的陪伴下大步地向还没停稳的空军一号走去。     飞机的舱门打开了,一级上将白崇禧率先走下舷梯,其后是周先生,再往后是沈涵阳陪伴着的国际军事观察团正副团长以及成员。     张海波对整齐排列着的第一营战士高声命令道:“立正。敬礼。”     杜文成朝着走在前面的白崇禧行了一个军礼,又握着白将军的手道声辛苦。便略过白崇禧这位国府一级上将,紧走几步来到周先生面前站定。这一刻的杜文成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面对着为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杜文成的眼睛湿润了。     “很高兴能在济南见到名震遐迩的小杜将军。”周先生紧握住杜文成的手说出了第一句话。心里却很奇怪杜文成的表现。     猛然醒悟的杜文成急忙松开了周先生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举起右手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随后大声地报告说:     “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周先生被杜文成这一声“向您报到”震惊了。     白崇禧被杜文成的一句“请首长指示”惊呆了。     机场中所有的欢迎人群都被杜文成这一句独特的欢迎词震得目瞪口呆。     周先生的震惊是因为这句话里有太多太多的含义。     白崇禧的震惊同样是因为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     只有杜文成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他见周先生似乎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再次大声地报告说:     “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机场通往济南的公路上,由几辆美制吉普组成的车队,在五辆摩托车开路一辆军卡保护下驶往济南。杜文成在车上歉意地对白崇禧道歉:     “对不起白长官,刚刚在机场是我失礼在先。请白长官接受我的道歉。”     白崇禧摆摆手笑着接受了杜文成看似诚恳的道歉。他还没有从机场那一幕里回过神来,杜文成对周先生异乎寻常的亲近举动,让他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让他百思不解。     从杜文成横空出世至今,杜文成的所有表现都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他的近乎蛮不讲理的对外政策,他的强大到异乎寻常的军力,他的雷厉风行,他的神秘莫测。。可从来没有人听过他和延安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在济南甚至找不到一份延安发行的《新华日报》。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和延安拉上了关系,国内政坛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震动和变化。若说没有关系,机场上的那一幕又该如何解释?不行,一定要和杜文成认真谈谈。     不说白崇禧的郁闷,就是周先生自己也是奇怪得很。“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这样的报告语在延安随时可以听到。这是延安军队有别于国内其他势力的一个很明显标志。杜文成本人既不是延安的人也不是八路军战士,他的这番既亲切又熟悉的报告又在暗示着什么?不行,我要和杜文成认真地谈谈。     周先生和白崇禧的私人关系相处得很好,此时又在同一辆车里,面对着这样一个怪人,一个实力强横的怪人,不由得起了相同的心思。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了心里。     杜文成奢华地安排完了接待事宜后,又恢复了他既往的状态,除了打仗之外,绝不插手济南的任何政务。也拒绝找上门来的各种麻烦。     军事观察团安顿下来以后,第一时间就递交了请求和杜文成市长进行会谈的报告。济南市政府的答复也是很快:行使济南权利的现行机构是济南政务处,政务处长沈涵阳兼济南副市长。济南市长一职空缺。     什么情况?济南市长一职空缺是什么意思?洋人虽然弄不懂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明白怎样与中国人交通。于是,观察团要求与杜文成先生会谈的报告再次摆在沈涵阳的面前。     沈涵阳头疼地把这份请求报告递给了同样等候杜文成答复的中央社记者梅岚: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他杜文成不想做的事儿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他。瞧,外**事观察团的,委员长都要给这些洋人几分薄面,杜文成这个混蛋就可以不理不睬。我有什么办法?”     梅岚听后也不禁莞尔:“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沈副市长。杜文成这个混蛋。对不起,我要声明:我引用的是沈副市长你的原话。”     沈涵阳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梅岚说:“你是政治部派来的,那你一定认识周副部长。机场上的那一幕想必你也很清楚,梅女士不如去见见周副部长,或许。。”     “我也想到过去找周副部长帮忙,只是。。不过,倒是可以试一试。”梅岚犹豫着说。     杜二公馆落成以后,两扇从来没有打开过大门,在一天午后第一次全部大开。一辆轿车悄然地驶进了杜二公馆。     “杜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周先生锐利的目光剑一般刺向杜文成。     经过了一次面见伟人的压迫感,现在的杜文成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心情。听了周先生的话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真诚的微笑:     “周先生,你会如愿以偿。我保证。”     宾主落座后,杜文成目光清澈,神态从容地言道:“周先生,有一首诗不知先生可还记得?”     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     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杜文成念完,一室肃然。杜文成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气氛:“先生东渡日本,面壁十年,所为何来?邃密群科济世穷。当年抱有同等理念之辈又岂止先生一人。”     杜文成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声音越发低沉地说:“崖山之后,已无中国;明亡之后,再无华夏。两次异族入侵,中华国势日衰。睡狮不醒。谁之罪耶?”     说到这里,杜文成双臂一震,大声说道:“海外虽无仙山,却有孤岛无数。炎黄子孙,从来就不乏志士仁人。”     周先生霍然惊起:“你们来自海外?那你们组织的政治纲领是.”     “先生不必心急,我们虽有组织,却很松散。而且从没想过参与国内纷争。在这一点上先生大可放心。”     “关于延安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很多。”     杜文成见先生面色不悦,知道先生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急忙补充道:“从泛舟南湖直到如今,我们一直关注着延安的发展。”     “延安有你们的人?”     “不。应该说是我们有来自延安的人。”     杜文成顿了一下,神色稍有迷惘地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本人也是延安先哲们的后人。”     周先生明白杜文成的意思。由于早期的不成熟,延安走了很多弯路,也失去了很多好同志。这是革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你这样讲,我们可以理解。好。我接受你的解释。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领导人是谁吗?”     杜文成大汗,急忙把话题转到别处。他对周先生说:“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些礼物,这是清单,先生看看还缺少什么?。”     接过杜文成递过来的清单,周先生认真地一项项看下去,直至看完才对杜文成说:     “我们的确需要这些武器装备和医疗用品。只是我想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和条件。这批装备价值不菲,运输不易,你们是否有着全盘的打算。”     杜文成有些激动,但还是理解了周先生的疑问。在他人看来毕竟是自己在无事献殷勤。     “这批装备原本就是为了向延安革命先辈们献礼准备的,我接受的命令是,在适当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帮助延安发展军备。清单上的这些只不过是第一期而已。     至于我们的条件目的,我们的条件就是无条件,我们的目的就是:打败一切侵略者,建设一个主权完整、独立和平、强大民主地新中国。”     “好。我们的主张是一致的嘛。既然如此,济南通电你又怎样解释?”     杜文成苦笑了:“先生法眼如炬,以我现在已经展现出的实力,在联合某一方的话,结果会是怎样?”     周先生点点头,握住杜文成的手使劲摇了摇:     “我可以理解你们的苦衷,但并不赞同你们的想法。无论怎样,我还是要代表延安,代表主席和老总,感谢你和海外同胞对国内抗战的支持。我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在延安见到你。”           第24章 往来皆鸿儒(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仍然是杜二公馆。     载着杜二公馆第二位客人的轿车,缓缓地停在正在迎候的杜文成面前。     杜文成微笑着对走出轿车的白崇禧将军说:     “欢迎你白将军,你是我入住这里以后迎来的第二位尊贵的客人。”     “杜先生说笑了。如果杜先生愿意,相信杜公馆的大门都会形同虚设”白崇禧意有所指地说。     “白将军夸奖。若都是像白将军这样的雅人,杜文成又何乐而不为?怕只怕往来皆白丁啊。”     杜文成依旧是微笑作答,同时右手虚引:“白将军请。”     对于白崇禧这位抗日名将,杜文成还是很钦佩的,即便是在后世,国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很高。没有什么官架子的白崇禧看似很随意地坐在小客厅的藤椅上,和杜文成慢慢地说着闲话,待杜文成的侍从走了以后,两人开始正式的谈话。     “杜先生对国内当前的局势怎样看?”     杜文成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细细地过滤了一下,这才分析说:     “西安事变以来,国府与延安合作共御外侮,国内无论军心民心已成一体,委员长虽经蒙难,声势不降反升,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尤其是全面抗战爆发后,虽然在国府里还是有人一直在搞小动作,但终将无碍委员长的领袖群伦。”     白崇禧听罢,神色有些黯然。以李宗仁、白崇禧为首的桂系频频反蒋,却屡屡失败,就在三六年的六月初,白崇禧还联合广东陈济棠发动了“两广事变”,攻击委员长和国府对抗日不作为,欲推翻委员长的政治统治。     遗憾的是无论白崇禧还是陈济棠都不是委员长的对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委员长只一个简单的手段,就瓦解了广东陈济棠人马大部。又调集重兵包围广西,李宗仁、白崇禧不甘示弱也集齐十万兵马严守边关,双方对峙数月,险些酿成一场内战。     双方闹到最后,李宗仁也不得不应国府要求离开老窝飞赴广州任职,两广事件终以双方达成政治妥协而和平结束。     打击完了颇为自负的白崇禧后,杜文成又说:     “至于国内抗战,我听说将军在武汉军事会议中提出‘坚壁清野、焦土抗战,发展游击战、配合正规战,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取时间’等几点建议,杜文成深以为言。     日本是个岛国,虽然有着雄厚的工业基础,但极度缺少资源,无论是钢材煤炭还是贵重金属,大多需要依靠进口,更不要说他有限的人力资源了。     反观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兄弟齐心,共御外侮,再加上白将军等运筹帷幄,军中将士悍不畏死,何愁不能将日寇驱逐出国门之外?     尤其是将军提出的这几点建议,既针对日寇的弱点,又符合现有的国情,相信这些建议将成为中国抗日战场上的战略指导方针,白将军真是功莫大焉。”     “杜先生真是明察秋毫啊。”白崇禧赞了杜文成一句,接着又说:     “徐州会战已有月余,各部损失之大前所未有。两日前滕县失守,122师师长王铭章将军以身殉国。孙连仲将军固守的台儿庄,已是徐州唯一屏障,徐州.。。”说到这里,白崇禧唯有连连叹息。     “我知道白将军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相交莫逆,荣辱与共。将军但有所求,杜文成敢不从命。”杜文成沉吟着说道。     对于徐州会战的结局,杜文成了然于胸。徐州城破已是必然,有着诸多限制和顾忌的杜文成,对于这样的结局也是无计可施。     台儿庄却是不同,台儿庄大捷是中国抗日战争以来所取得的最大胜利,也是徐州会战中国民革命军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如果情况允许,杜文成本来还想在这场胜利中添一把火,加一把柴。只是现在.。。     白崇禧闻言大喜过望:“我知道先生生性淡泊,即不想参与权利角逐,也不想为人利用,迷失自我。徐州但能得先生一臂之力,白某感激不尽。”     杜文成心里大汗,某家怎么听出三顾茅庐的味道来?难道新挖的坑是诸葛亮三顾杜文成?     杜文成干咳几声,连忙阻止了白崇禧再说下去。两人说的热闹,看看已到晚饭时分,杜文成本想吩咐部下设宴,忽然想起白将军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又不知他有多少忌讳,遂略过不提。吃了几杯淡茶后,杜文成躬身送走了白崇禧上将军。     军事观察团到了济南已有数日,除了来时见识到济南飞机的先进以外,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骄傲的西洋人等不到杜文成亲自前来拜会,只好自降身价地请求拜会杜文成。不想杜文成一点面子也不给,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们拜会的请求。     济南杜文成敢不给洋大人面子,洋大人干脆也不给国府面子。他们联手向委员长施压,以了解国府军队装备,为日后军援做前期准备为借口,要求济南为他们提供一切便利。     事实上委员长比他们还要犯愁: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都可以管,为啥就管不了一个杜文成?杜文成凭啥就不让管呢?这些娘希匹的洋人也跟着添乱。想管又管不着,不管还真不行,委员长头大无比,骂完杜文成接着骂洋人。     委员长一生气,责成新任山东省主席沈鸿烈发文到济南:杜文成其人,不接受国府授勋,不接受国府委任,不接受国府政令。诺大山东,无人出其左右。济南事宜责成山东省党部妥善处理云云。     国府一推三六五,洋人却不干啦。他们还惦记着杜文成手里的先进技术呢。于是三天两头的跑济南市府,跑第一营驻地,目的只有一个,杜文成必须接受军事观察团的访问。     杜文成知道这些洋鬼子在打什么主意,本来也想着找会和这些洋人做一笔交易,可是终端机突然出现了反复,自己也意外地被解除了权限,杜文成哪里还有心情和这些洋鬼子扯淡?           第25章 中统特工,梅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时间进入到三月下旬,逼近台儿庄的日军在刘家湖村设下炮兵阵地,随后两千多日军在飞机、坦克和大炮的配合下向台儿庄发动了进攻。     身在济南的杜文成,心里痒痒的很想参与了这场大战,奈何权利受限,有心无力。前方战事吃紧,白将军和周先生已提早离开济南回到武汉,军事观察团也分出大部分人去了临沂、周村、藤县等地视察,少部分人则继续留在济南。     天气渐渐转暖,晴天的时候气温可以达到零上二十度左右。微风拂面,柳色清新,杜二公馆里的几株樱花也柔柔地渲染出半片粉红,使得春天的气息越发地浓烈起来。     宅在公馆里已有月余的杜文成,心情落寞地走出房间,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忽然有了想一游大明湖的雅兴。便回头招呼了一声,径直向公馆外走去。     因为基地的不合作,杜文成也失去了使用侍卫的权利。他只好在一营里选了两名战士充作自己的警卫。趵突泉已经看过,并不是很合他的心意。杜文成索性沿着泉水逶迤而行,想来终归是可以看到大明湖的。     杜文成一路游玩,正不知走了多远,就看见前面傍着泉边有一处简陋酒楼,散漫的柳绦下三五个大汉正围着一位少妇争吵着什么。     顺风传来的话语虽然不甚清晰,却也大半能够猜到:无非是这几个无赖看见女人漂亮,想借故揩油而已。杜文成治下的济南虽不敢说夜不闭户,但这种当街闹事儿的还真不多见。     杜文成皱皱眉,刚要示意卫兵上前问个清楚,那女人已拨开众人向自己这边跑来。两名卫兵急忙上前护住杜文成,刚要喝止,就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向二人。“     “砰!砰!。”     刺杀?杜文成脑子里刚一转弯,那女人已把枪口对准了他。“砰!”杜文成只觉胸前一阵巨疼,强大的冲击力只震得他连退数步。“砰!”的又是一声枪响,杜文成惊愕地发现,那个刺杀他的女人已先他一步倒在了地上。     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岸柳下一妙目正在似嗔非嗔看着自己。杜文成这才反应过来,弯腰拾起那女人丢在地上的十响驳壳枪,迅速向刚才吵架的那几个无赖看去,却发现那几个无赖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杜文成的方向。     “杜先生你没事儿吧?”梅岚走过来问道。     “没,没。你是?”杜文成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梅岚。中央日报社记着。杜先生,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啊。”梅兰大方地介绍着自己,同时向杜文成伸出手来。     杜文成尴尬地握着梅岚的手说:“谢谢你。不过,你怎么会有枪?”     杜文成的目光看向梅岚交到左手的美制转轮,有些疑惑地问。梅岚笑笑,又把手伸向杜文成说:“那就要再认识一下了。梅岚,中统特工。徐处长手下。”     “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别的身份。”杜文成惊讶地说。     “呵呵,还真的有一个。山东省党部特派员,梅岚。满意了吗?”     杜文成连道满意,生怕她再弄出什么别的职务来。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麻烦,而且是个大麻烦,杜文成在心里嘀咕着,就是不知道躲不躲得起。     “你的手下.。。”     检查尸体的杜文成黯然摇头,他看了看手里的驳壳枪,又看了看梅岚,再次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危险,快躲开!”     当杜文成大叫危险,让梅岚快点躲避时,梅岚也发现了酒楼上闪过的一抹光亮。她不仅没有躲避,反而飞身向杜文成扑来。砰!砰!是狙击枪声,本该击中杜文成头部的一枪,正打在飞身扑过来的梅岚的肩膀。     被梅岚险些扑到的杜文成眼见梅岚中枪,急忙伸手揽过梅岚,就地一滚,第三枪正打在杜文成的腿上。身上的伤痛刺激着杜文成的神经,反倒是让他冷静下来。他侧身护住怀里的梅岚,手上的驳壳枪对着酒楼窗口的反光处一连几个点射,直到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基地,我被枪击,有人受伤,速派直升机来。”联系了空中基地,杜文成查看了梅岚的伤口。梅岚伤势虽重却没有生命危险,这让杜文成松了口气。心中大骂不已:这叫什么事儿,好容易有了游玩的兴致,不料连遭两次枪击不说,还要靠女人救命。     “基地,直升机怎么还不到?”杜文成气急败坏地说着。     “程序受到干扰,运行紊乱,我需要停机自检。观察者,多加保重。”     “什么?”杜文成不敢相信地叫出声来。     话音未落,后脑就被重重一击,杜文成只来得及看见梅岚眼中闪过的一丝歉疚,随后就昏死过去。     “杜文成遭到暗杀?”沈涵阳一把抓住报信人的衣领急切地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在那里?”     “杜长官下落不明?”     一营营部,张海波铁青着脸紧急召集部队,下达了最严厉的命令:封锁济南城,全营出动,搜索援救杜文成。     “济南杜文成受到枪杀,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戴笠向委员长报告说。     委员长震惊地问:“什么人做的?”     “暂时还没有情报证实。根据现有的情报分析,日本人正在筹划一次针对杜文成的暗杀行动,这次枪杀事件很可能就是日本人做的。”     委员长在桌案前来回踱着脚步,对戴笠说:“让你的人全力搜救杜文成,不管死了还是活着,我都要在这里看到他。”     停了一下,委员长继续吩咐说:“还有,告诉沈涵阳,稳住第一营,稳定济南,济南机场还有两个师的装备没有运出。命令最近部队做好进驻机场的准备,不能让这批军火落到日本人手里。”     延安,z副主席手拿电报急匆匆走进主席的住处。     “济南张海波同志发来急电,杜文成先生遭到枪击,目前下落不明。”     主席夹在手指上的香烟掉在地上:“重庆还是日本人干的?”     “暂时还不清楚。”     “让我们的人行动起来,尽快找到这位杜先生,哪怕是能知道他的生死下落也好。”     老总插话说:“命令张海波,不计代价,找到杜文成。”     副主席叹口气说:“我们的机场不能满足济南飞机的起降条件,正在着手扩建,济南援助我们的装备还囤在济南机场。现在又发生这样的枪杀事件,这批武器装备恐怕会有变化。”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管不了那么许多。救人要紧。”     主席说。           第26章 梅岚·梅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们这是在哪儿?”     近一个月个月来,杜文成清醒的时候很少,基本上处于昏迷状态。有时候他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世界,但却睁不开眼睛。     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梅岚说:“花园口附近的一处农庄。我们被日军冲散,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了。”     杜文成不停地用双手搓着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他被注射了太多的迷药,脑子里昏沉沉的总是想睡。     “原来是你一直背着我逃跑?”杜文成不信地问。     梅岚默言不语。自从和接应部队打散,这一个月来背着昏迷的杜文成,她不知遇到过多少次日军的搜索追杀,不知遇到过多少地方势力的骚扰盘查,幸运的是凭着她的机智全都躲了过去。     每躲过了一次搜捕和追杀,她都想过要杀了杜文成这个拖累,只身一人躲到安全之处,可她总是在关键时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她真的下不去手,她不想就这么杀掉一个让日本鬼子恨得咬牙切齿的传奇人物。无论是为了什么,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尽力维护这个人的安全。至于以后会怎么,她懒的去想。     “给我点水喝。凉水就成,我喝不惯咖啡。”     “想什么呢。”梅兰笑了。无论怎样杜文成都是一个有趣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是蛮愉快的。     喝了一碗凉水,杜文成总算有些清醒。他打量了一下衣衫褴褛的梅岚,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是在演戏?嗯嗯,一定是在演戏。我们演的是老夫老妻还是你侬我侬的少年夫妻啊?”     梅岚瞪了杜文成一眼:“想什么美事,不要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杜文成往后一躺,无所谓地说:’这年头谁敢说自己的命在自己手里?活过一天是一天,得悠闲时且悠闲。但有一杯清泉在,只羡炊烟不羡仙。     梅岚撇撇嘴:“想不到我们的杜大市长还是个雅人。怎么只羡炊烟不羡鸳鸯?”     “有炊烟就有人家,就有饭吃,就不会饿死。鸳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羡也是白羡,又不能抓来烧烤。”     杜文成一本正经地说:“另外,你说错了。‘肚’大那是宰辅,市长只是小‘杜’。小‘杜’鸡肠说的就是我,所以我现在生气不理你了。”     梅岚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扶起杜文成,让他靠坐在床头:“要吃饭了,你不要总躺着睡。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洗洗脸清醒清醒。”     杜文成嘟囔着说:“你以为我愿意总躺着睡啊。”     梅岚一笑,不再理他。     两根熟地瓜,一碗白开水就是杜文成的午饭。这里不是济南,有的吃已属不易。杜文成三口两口地吃完才想起来问:     “你怎不吃?”     梅岚笑笑没有言语,自顾把收拾走了碗筷。杜文成这才醒悟:这里的人已经逃难走了,哪里还会有食品留下?这两根地瓜还不知梅岚费多大劲弄来的呢。     有些难为情的杜文成没话找话地问再次走进来的梅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呢?这次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     “小雅还要上学,早就回重庆了。”     杜文成哦了一声,想想又问:“这次伏击我的,应该不是你们军统或者中统的人干的。可是你打晕我并把我带到这儿来,一定有什么目的。我想我会很有兴趣地重新认识一下梅岚小姐。”     梅岚沉吟着说:“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需要再抓住你不放了。你听说过史迪威这个美国人吗?”     “不就是在济南的那个观察团副团长?”     杜威成心里却说:不就是二战时中国战区的参谋长嘛,估摸着乱弹琴说的就是他,有什么了不起?     “史迪威很早就来过中国,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到中国了。抗战爆发后,他组织一个情报组,向美国报告战争进展情况。年底的时候,史迪威到重庆考察,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秘密加入了这个组织。”     杜文成闻言,以手扶额道:“天哪,你到底有多少身份?怎么又弄出个中情局来。”     梅岚认真地说:“我加入的这个组织和美国中情局一点关系都没有,它只对美军参谋部负责。况且我也是奉命加入的,徐恩曾局长很了解我的情况。”     杜文成点点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听梅岚的讲述。     “不久前我得到情报说,日本人想要先生的命并且找来一名杀手到济南来杀你。上面的意思是尽力阻止这次暗杀,美国人则要求我配合他们绑架你。所以我在济南晨报找了个兼职,一直在暗处观察你。”     她伸手抚摸着肩膀上的伤口,继续说着:     “那天你一出门就被人盯上,起初我并没有在意那个女人的行动,而是一直在寻找躲在暗处的杀手。就这样忽略了那个女人,直到那个女人开枪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若是我反应快的话,你的两个护卫也许就不会死。”     梅岚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杜文成,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就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杀手出现,你我也都带了伤,这时候美国人也来了。我们一行七八个人本想去上海,谁想到日本人查得紧,济南沈涵阳和张海波也不含糊,徐州没去成,反倒把我们逼到河南来。东躲西藏的我们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杜文成很开心地笑了:“济南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张海波和沈涵阳在机场大吵了一架,别的还没有什么消息。”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了,再呆下去不被日本人杀死也会被饿死。”     听了梅岚一句无心的话,杜文成险些羞死。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腿,又扭了扭腰,觉得伤势基本上痊愈了。美国鬼子到底还是干了一件人事儿。     杜文成正要起床去找吃食,忽然愣住,他想到了一个很残酷的问题。急忙问梅岚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告诉过你是花园口附近。”     “今天是几月几号?”     “六月八号,问这个干嘛?”     “六月八号?不好,我们快走。”     杜文成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下地穿鞋,一边对梅岚说:     “委员长要炸黄河大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快跑。”           第27章 梅岚·梅岚·梅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三八年四月,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亲临台儿庄并在次日发起全线反攻,激战四天共歼灭日军濑谷支队大部、坂本支队一部共万余人。其余日军残部于七日向峄城、枣庄撤退。     五月十六日,南北日军会师砀山,对徐州形成包围之势。守军为避免在不利形势下同敌人决战,遂向皖豫边界山区突围。十九日徐州陷落。日军沿陇海铁路向西追击,至六月六日,进至商丘、开封。     六月九日凌晨,委员长下令掘开河南花园口黄河堤岸,河水经中牟、尉氏沿贾鲁河南泛,日军被迫退至黄泛区以东,徐州会战至此结束。     “见到程潜后,你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也不要问一些不相干的事儿。我只要一部车和一些补给就好。至于你。。相信程潜长官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一路连滚带爬地赶到开封的杜文成,不放心地再一次嘱咐梅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梅岚平静地看着杜文成:“可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杜文成沉默不语。     “好吧,随你。不过你的伤口真的需要换药了。”     梅岚不再坚持,只身走进开封城去找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南省主席的程潜。     躺在一棵大槐树下,饥肠辘辘的杜文成真的很想进开封大吃一顿,可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梅岚这个女人。虽然他不再挟持自己,在这一路上也多亏有她照料,但杜文成依然保持着一份警觉――梅岚,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等了大概有一小时左右,换了一身装束的梅岚开着一辆摩托车来到杜文成跟前,先是扔给他一套军服让杜文成换上,又在树下寻一干净处摆下一些吃食,这才对杜文成解释道:     “程长官不在城里,我就先洗漱了一下。听说去山西的路不好走,我自作主张给你找了辆摩托。来,先干一杯,祝你一路顺风,也为我先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好吧。”杜文成不想多说什么,也没工夫多说什么,他席地而坐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对梅岚说:     “你吃,你也吃呀。”     梅岚摇摇头,坐在杜文成的对面看着他吃的欢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她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不忍。这个男人无疑是优秀的,没有时下那些男人倨傲的通病,待人随和风趣又很有本事,长得嘛,一般般,不英俊也不算丑,和他相处久了会有一种邻家大哥的感觉。     梅岚抿着红酒,一边端详着杜文成,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时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     杜文成吃的爽快,临了还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感慨地说:     “怪不得古人说‘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诚不欺我。吃饱了才知道天才是老大。看你的神色就知你有话要说,现在可以了,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梅岚这次没有被杜文成的话逗笑,这次却是被震惊了。杜文成虽然时不时地会说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话来,但这种极其精简、极富内涵、极有深度的话语却绝不是杜文成这样的愣小子所能说出的。     杜文成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中统在查,军统也在查,各方势力无一不是倾其所能地调查他的来历出身,虽然全都一无所获,但越是这样才越要深入彻底的追查。     梅岚借故收拾地上的东西,趁机稳定了心神对杜文成说:“半个多月前,济南失陷了。”     “沈涵阳他们怎么样了?”     “沈涵阳和他的炮团奉命撤到重庆,张海波率一营与日军在济南展开巷战,激战一天,全军覆没,张海波营长生死不明。”     杜文成长叹一声:“海波兄弟,我知道你能力不凡,定有来头。文成心有顾忌,不曾与你深交。济南一别,可叹我自顾不暇,独陷你于绝地,杜文成对不住你。倘若你命大福大,躲过此劫,杜文成有生之年绝不负你。”     梅岚明白杜文成的心意,也为男人之间的这种情义所感动。她故意垂下眉睫,嘴角下拉,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对杜文成说:     “我们这一路上东奔西跑的也算是生死与共,怎么不见你和我说这样的话?”     杜文成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故作深沉地说:“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对女人说什么漂亮话的,男人只会唱,只会唱出自己的心声给女人听。”     “好啊,那你就唱,看你能唱出什么花样来。”     杜文成偷偷地在笑:“你可不许玩赖,也不许生气。”     “好。你唱。”     杜文成先和梅岚拉开一点距离,随后唱了起来。     梅兰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它着人迷     你像梅花它年年绿     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你     梅岚那里想得到这是杜文成在前世听到的一首经典老歌,还以为杜文成临时起意呢。况且杜文成是唱又不是写,梅岚根本就不知道此梅岚并非彼梅兰?     梅岚初听之下自然是认为杜文成在开她玩笑,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歌曲的曲调却有些独特,反倒是让她上心。     这个时期的歌曲以《松花江上》,《大刀进行曲》等较为人所熟知。再有就是周旋(1920―1957)的歌曲了。如《夜上海》,《何日君再来》,《天涯歌女》等,后世民国题材的影视剧中也经常可以听到这些歌曲。     杜文成唱的却与这些歌曲有着截然不同的曲风,节奏欢快,歌词简单通俗,与杜文成当时做的哪首打油诗风格相近。一时间竟然听得入迷,直到杜文成唱到下半阕才猛然醒悟。     ..     我要永远的爱护你     因为梅兰有气息     ..     她娇笑着骂杜文成无赖,可恶,伸手便要去扑打杜文成,杜文成哪里能让他打到?他一边唱着,一边发动了摩托车。     黯然**者,为别而已矣。杜文成不想说那些徒增伤感的话,何不这样笑着离别?摩托车已经启动,杜文成仍在唱着:     我要永远地伴着你     今生今世又在一起     ..     望着杜文成渐行渐远的背影,梅岚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喊道:     “杜文成。我会记住你的。”     可风中传回的只有杜文成的歌声:     梅兰・梅兰・梅兰     ..           第28章 丁伟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从三轮摩托发动的那一刻起,杜文成的目标就很明确―到山西去,到太行山区。     自从失去了基地的支持以后,杜文成有过沮丧,也有过懊恼。更多的是不甘。当一切都注定不可能挽回,他反倒是放开了心胸,即便失去一切那又如何?失去了基地的支持,但也摆脱了基地对他的束缚。此后的他将不再是观察者,不再做一名看客,而是要做一名真正的战士。     后世的共和国已经很少发生战争,战争已经远离了共和**人,但军人需要战争,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军人才是合格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没有地图也没有指南针,杜文成凭着过往的经验一路向西北而行,越是接近山西他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兴奋。能够亲自参加这场旷日持久的抗日战争,能够击毙哪怕是一个日本鬼子,他的军人生涯才算完整,他的个人履历才算完美,他的人生才算得上是多姿多彩。意气风发的杜文成就这样行驶在通往山西的路上。     看看天色已经是接近中午,杜文成在河南与山西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油箱,发现梅岚为他准备的汽油已经不多了,这一路上大凡遇有中央军,他都会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的名义去打秋风,仗着他的少将军衔,也是看在党国的份上,杜文成还真的少有失败。就这样东拉西凑的让杜文成熬到了现在。     至于梅岚为他准备的二十响驳壳枪和一百发子弹仍然藏在跨斗里,配枪的两个弹夹也是满满的没有动用,就是食品给他吃了个干净。在这样的大热天里赶路实在有些不明智,他打算休息一个下午,待到傍晚十分趁着凉爽再赶夜路。     解下外衣搭在臂弯,杜文成迈步向村庄走去。     “发现一名带有武器的军官正向村子里走来。”     “小心监视,放他进来。”     军帽下一脸胡茬的丁伟正擦着自己的盒子炮,听到报告后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又把盒子炮压满子弹说:     “走,我们会会他去。”     村头的一口古井旁,喝饱了井水的杜文成刚要洗去身上的征尘,心中忽然警醒,他的右手刚搭上腰间的配枪,就听身后枪栓拉动一个警告意味极浓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奉劝你不要乱动,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是第一战区司令部少将参议沈成文,奉长官部命令去山西公干。你们是什么人?”杜文成说出早已想好了的一个假名,又打出程潜这块金字招牌。     “少将参议?有证件吗?”     “这兵荒马乱的,谁带着证件满大街跑?”     杜文成不满地发着牢骚:“不过我倒是带着证件。”     杜文成慢慢转过身,将臂弯上的上衣抖了抖示意没有武器,这才从衣袋里取出梅岚为他准备的证件。     丁伟仔细地看过后笑着多杜文成说:“怠慢沈军了。我是八路军120师独立营丁伟。沈将军请,我们进村说话。”     丁伟没发现什么破绽,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便打算将杜文成请进村里再说     “120师?贺龙的部队?你们不是在晋西北吗?”杜文成嘴上不说心里暗笑,便继续装着糊涂。     “沈将军对我们部队似乎很熟悉啊。”丁伟也没隐瞒,这个时候延安和重庆还处在合作的蜜月期,不是什么重大的军事秘密也没有必要对友军隐瞒。     “武乡战役中我负了伤,组织上让我留下来发展地方上的抗战力量,我和部分战士几经辗转来到这一带开展工作,今天刚好来到这里。”     杜文成点点头,一边和丁伟说笑着往村里走,一边在心里合计着:本来是想去晋西北投奔八路军,不想却在这里碰上了游击队,该怎么解释我这个少将投奔八路军这件事儿?刚才自己报字号的时候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可没想过真的会遇到八路军,这一下反倒是把自己放到了两难之地。算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多了,有什么大不了?随他去。     “山西境内可不太平,沈将军孤身一人前来,莫非有什么大事?沈将军,这里可不是开封城啊。”     双方落座看茶之后,丁伟看似随意地问。     杜文成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身上的将军服:     “别,将军什么的就不要提了,我是听闻胞弟逃难倒了山西长治附近,战情危急,军中又不许离开,兄弟我情急之下就开了小差。这个。。”     杜文成满嘴跑火车,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丁伟却警觉起来:“听你言语不实,行为诡异,你的证件却又不像是伪造的。再看你随身配带的武器和村口的那辆摩托车,你还是实话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文成真的没法实话实说,难道要承认自己就是济南的杜文成?先不说人家未必就会认识,就是认识自己那又怎样,还不是把脸丢到太平洋里去了?嗯,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济南的杜文成。     他干脆解下配枪放到了桌子上:“就当我是弃暗投明行了吧,开封那里我是回不去了,是杀是剐全凭你一句话。”     “你的来历很有问题,暂时我不能放你走,所以。。”丁伟紧盯着杜文成的眼睛说。     “沈某明白,不过可不可以先给我弄点儿吃的?”     丁伟笑了:“你对我们八路军那么熟悉,,就没听说过我们的政策?沈将军。”     杜文成大叫:“别,叫我沈成文好了,将军什么的千万别提了。”     杜文成早就知道游击队生活艰苦,一碗清汤寡水的豆腐汤,两个馒头就是战士们午餐的全部。杜文成自然不能例外,不过,经过了高强度不分昼夜的奔行后,能有一碗清汤两个馒头果腹,外加一张可以安然入睡的床铺,杜文成已经很满意了。他放宽了心思,一头就栽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早晨起来的时候,游击队员们已在操场上开始了训练,杜文成刚一出门就碰到两道警惕的目光。杜文成道了声辛苦,就往门外走去。     操场上,丁伟正在指挥游击队员们练习刺杀,还不时地纠正队员们的刺杀要领。实际上此时的八路军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训练方法,只是沿袭国府的步兵操典来进行训练。           第29章 拼刺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当时的国府军队大多照抄日军或者德军的训练方法,延安军队也大抵如此。那个时候留学欧美的军人虽然眼界开阔,思想开放,人数却很少,远不如在日本学成归国的人吃香。日本军事教官也是遍布国府军队内外。     杜文成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游击队员们的训练,便看出太多的问题。由于缺乏武器弹药的来源,延安军队和敌人肉搏战的时候较多,也十分看重刺杀训练。但这种格斗的训练方法和训练思想却大有问题。     “沈将军摇头是看不上我们的训练方法了?我们的方法或许很落后,但我们至少还敢和鬼子硬拼。不知道沈将军的部队是不是也能这样?”     监视他的游击队员看见杜文成摇头,不由得讽刺道。杜文成也不气恼,只是一笑置之。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和一个小兵生气实在犯不上。     正在安排战士们训练的丁伟,看见杜文成满脸不屑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将军看我们的战士们的训练怎么样,要不要下来指点几下?”     杜文成挽一挽衣袖,大刺刺地说:“愿意领教。”     后世的军队早已不注重这种面对面的肉搏技巧,除了特殊军种以外很少发生这种面对面的肉搏战。杜文成恰巧就是个例外。     作为二十一世纪特种作战部队的一名军人,他不仅熟知各国先进的武器装备,还对古老的冷兵器有着浓厚的兴趣。而拼刺刀这种战术也并不陌生。     杜文成走进训练场内,笑着个对丁伟说:“指点什么的谈不上,我只能说说我知道的一些刺杀技术。”     他右手将木枪提起,拇指轻贴胯处。以右脚掌为轴,身体半面向右转,左脚同时向前迈出一步,脚尖对正前方,两脚距离约与肩同宽,左脚中央线与右脚跟在一线上。两膝自然微屈,上体稍向前倾,重心落于两脚之间稍前。     杜文成只是一个预备动作,就看的丁伟以及游击队员们的连连点头。     “谁上来比划一下?”     杜文成问。一干游击队员各个都想争先,还是丁伟使了个眼神,跟随丁伟同一个连队又一同负伤,一同留在晋东南的指导员吴良平随即走了上来。     “我给杜将军搭把手。”     吴良平说的客气,手上却不含糊,木枪刚一上手,场内便觉一股杀气上扬。他左脚垫步,右脚快速向前一个猛刺,木枪直刺向杜文成的的左肋。     杜文成目不斜视,。左手向左前稍下挥枪,同时右手向右前稍上猛摆枪托就是一下狠砸,回手顺势就是一枪,杀!     吴良平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如何会让杜文成一击得手?怎奈杜文成动作太快,虽然躲过了杜文成这一枪直刺,却也闹个灰头土脸。     杜文成根本就不给他喘息机会,吴良平左闪右避地刚刚站稳,杜文成右脚猛蹬地面,借助腰部的推力身体向前,左腿猛然向前踢出,左脚着地的同时右脚自然跟进。杀!     在大部队里就以拼刺刀而小有名气的吴良平,自从到了游击队以后俨然以高手自居,不想今天遇到了比他还要高明的杜文成,只是两个照面,胸前就挨了一枪。     杜文成看看似有不甘的吴良平说:“你突刺时速度很快,防守时却不得要领。”     杜文成随后解释了突刺和防守时脚步的配合,也顺带讲了拼刺刀的各种要领,只听得干部战士们两眼放光,就是丁伟也听的有滋有味。杜文成讲的这些可都是后世人民军队,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用到这里自然会让这些游击队员们大开眼界。     杜文成连讲带比划地演示了大半个上午,听得战士们几乎忘记了早饭。这个时候的战争是残酷无情的,两军对垒时技术和运气决定着每一位战士的生死,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杜文成只讲得口干舌燥,最后又教会大家学唱《拼刺刀》这首歌曲,这才结束了这一天的训练。     拼刺刀,看谁拼的好,     当兵保卫国家练好这一刀,     上战场,杀敌人,     来个近战,紧要关头就要和他拼刺刀!     杀,杀,杀!     嘿!     通过这一件小事儿,杜文成的待遇得到很大改善,身后虽然还是跟着一个尾巴,却很少在干涉他的自由;每天的饭菜虽然还是那样清汤寡水的,却多加了一个馒头。早晨的杜文成还是和战士们一起训练,间或提出一些改进意见也得到上至丁伟下至普通战士的重视,实践后凡是能起到增进作用的一律记录下来,在经研究讨论后推广使用。     第三天的下午,正在睡午觉的杜文成忽然被战士们的争吵声吵醒,仔细一听原来是为新颁布的训练大纲而争吵。杜文成有些疑惑,在他看来修改训练大纲不过是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部队首长经常会因为任务的不同而进行针对性的改进,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文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穿戴,就迈步来到战士们中间。经过询问后方才明白:战士们的争吵并不是为了训练大纲的改变,而是因为不识字、看不懂队部贴出的训练大纲而吵。     丁伟组建的游击队不过几个月时间,队员们也大多是一些贫苦百姓,识字的很少。就是丁伟自己也不过是在参军前念了两年私塾,满勉强强能够读懂报纸而已。     现在游击队里有文化的只有政委吴良平,可政委刚刚被丁伟打发到上级部队里去汇报情况,丁伟自己又忙着汇总敌情,没时间给大家解读新的训练大纲,这才引起战士们的议论不休。     杜文成弄明白事情起因后,走到战士们前面双手下压示意安静,这才笑着对大家说:     “大家以前可能对读书识字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了吧?如果这不是一张训练大纲,而是恶霸地主和你签订的卖身契,那么你们就会因为自己不识字饱受欺辱而不自知。现在,大家有愿意听我解释得就坐下,我会认真地讲给你们听。     另外,大家晚饭后没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还有资格教给大家,当然,这还要请示过你们的队长,要他同意才行。”           第30章 讲课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你要辅导战士们学习文化?”丁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杜文成问。     “嗯,战士们看不懂训练大纲,就需要有人去讲解,闲时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但遇到紧急情况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况且不识字就不懂革命道理,不懂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就不会坚定战士们的革命热情。”     杜文成洋洋洒洒,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大堆道理,反倒将一个自幼参加革命,一心要推翻阶级压迫的革命战士讲的晕头转向。丁伟忙不迭地答应了杜文成的请求,拱手作揖地将杜文成送出门外,这才寻思到:到底谁才是革命者啊,这个gmd军官怎么懂得比我还多,比我还厉害?     杜文成回到自己的房间,同样地擦了一把汗。为了说服丁伟同意自己的建议,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杜文成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引起上级领导的主意,要引起上级领导的注意就一定要做出一定的成绩来。     杜文成并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在游击队员这个职称上,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还有很多的抱负没有实现,所以,他不想死,至少不能在抗战胜利前死。     丁伟接受了杜文成的建议,让杜文成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不管怎么样,事情终归是向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晚上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杜文成住处,杜文成早已在外面等候。因为天气炎热,他选择了在户外教学,虽然光照差了一点,月光下朦朦胧胧的,认真看还是可以看清楚。     为了这次讲课,杜文成还认真准备了一些东西,比如黑板,板擦和粉笔。粉笔算是最难搞的,这里没有天然的白,幸好还有石灰和石膏。将这些东西费些时间加工一下,得到的粉笔虽然易碎外观也不耐看,但并不影响使用。     中国人,中华民族,杜文成先在黑板上写下这几个大字,然后讲起了中国这一词的起源,讲起了秦汉时的伟大,唐宋时的辉煌,当然也讲了元朝的崛起,清朝的末落以及日本人欲吞并中国,统治亚洲的野心。     一个小时过去了,战士们听的入神,听的心潮起伏。游击队里每星期都会有指导员组织大家学习,但指导员讲的话无不听的云山雾罩,不明所以。这个反动派将军却不讲什么大道理,而是讲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事儿,讲你身边发生的事儿,然后在把这件事儿掰开揉碎,由小至大地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拉家常似的就讲清楚一个很繁琐的道理。     杜文成讲完了中国这一词的起源,这才开始教大家怎么读,怎么写。他一笔一笔地教,大家在地上一笔一笔地学,三个字讲完也快到了熄灯的时候,杜文成也结束了这一天的课程。     “想不到gmd军队里也有这样的人,这课让他讲绝了。”     “就是啊,原先指导员讲革命的时候,总是听的糊里糊涂。看这个家伙解释得多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革命就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     大家一边议论着一边渐渐散去。     “怎么,不放心我?怕我宣传反革命?”杜文成笑着对留下来的丁伟说。     丁伟却认真地盯着杜文成好一会儿,忽然笑道:“你讲的很好,我很佩服你。但是你记住了,该讲什么不该讲什么你要心里有数,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杜文成也不在意,只是随意地行了一个美式军礼:“相信我我就讲,不相信我就不讲,决定权在你。”     此后的一星期里,每天晚上七点以后,大家都自觉地来到杜文成门前的空地上坐好。杜文成也从未让大家失望,他在讲课中不时地穿插一些国内国际上的形势,认真地回答战士们的提问,耐心地纠正战士们的笔顺。他的一举一动赢得了游击队员们的尊重,战士们都以将军或者教官称呼他,丁伟和吴良平则干脆叫他老沈。     这一天晚上,杜文成讲完了中华民族为世界所做出的伟大贡献,看看时间还早,就拍拍手说:“今天还有一点时间,我教大家唱一首歌吧。”     自从杜文成教会大家唱拼刺刀后,只要一有空闲大家就请求杜文成教他们唱歌,经过认真筛选,杜文成觉得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曲很适合大家唱,只要把粤语变成普通话,相信一定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昏睡一百年,国人渐已醒     仲夏夜,晋东南某地,武工队宿营地,战士们合着杜文成的节拍,一遍一遍地唱着:     。。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锋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已渐已醒     “这歌是你写的?“杜文成每讲完一节课,丁伟都会和杜文成闲聊几句,今天也不例外。     “还行吗?”     丁伟沉默了一会儿,对杜文成说:“战士们的文化生活很少,军区也是这样。虽然我们也有自己的文工团,有很多专业人士,但他们写的歌曲流传度有限,不像你的两首歌那么受欢迎,谢谢你。”     “别,不把我当作反动派枪毙了就行,谢就免了吧。”     丁伟擂了杜文成肩膀一拳:“干的不错。以后在写几首这样的歌听听。”     “打住,什么时候彻底改变了我的待遇,再来这样和我说话。”     “就你?连个军礼都行不好的废物也敢要求待遇?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将军的。”     “谁说我不懂军礼?那是你没见识。”     丁伟学着杜文成那天的样子,用两根手指在右太阳穴附近比划了一下说:“这就是你学的军礼?”     “不懂就不要乱讲,美式军礼知道不?量你也没见过。”     “没见哪**礼这么随便的。还美国,像是去过似的。”丁伟不屑地说。     “报告队长,接到军区命令,首长要到我们这里检查工作,军区命令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首长的安全。”机要员跑过来报告。     丁伟急道:“什么?我们就这几个人怎么保护首长安全?”     “可这是军区首长的命令。”     丁伟烦躁地一摆手:“命令一二小队紧急集合,将全队的武器弹药集中给一二小队,立刻执行。”     丁伟说罢转身要走,杜文成叫住了他。     “我的摩托车里还有一把二十响和一百发子弹,你可以先拿去用。”           第31章 左权来了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第二天擦黑儿的时候,丁伟带着他的游击队员们回到了宿营地。沈成文也被要求和留守队员们一起迎接首长的到来。     “你就是沈成文沈将军?你写的《拼刺刀》实在是太好了,那可是传遍了我们整个太行军区啊。”     毕业于黄埔一期,又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进修过的左权,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鼻挺口阔,目光犀利。是中国抗战史上赫赫有名的将军。     杜文成握住左参谋长的手连称不敢,看着这位年仅37岁就在十字岭战斗中壮烈殉国的少将,杜文成的心思较为复杂。     左权是八路军在抗日战场上牺牲的最高指挥员,周先生称他为党之模范,老总赞誉他是中**事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为纪念左权,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决定将辽县改名为左权县。     如果不是自己过早地被解除了权限,那么就有可能挽救这位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参与指挥了百团大战的杰出将领的生命。     “将军您好,我就是沈成文。”     “好。好。我们里面说话。我有很多的话要问你。”     首长来检查工作,杜文成这个还没有查明来历的党**官自然需要避嫌。到了宿营地以后,杜文成告别众人独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队部里,丁伟正在向参谋长汇报这一时期的工作,左参谋长细细地听着,不时地插言询问细节。当丁伟把杜文成主动要求给战士们上课的事情讲完以后,左参谋长也为杜文成的真实身份疑惑起来。     穿着gmd少将军服,讲着国家民族的大义,唱着激人向上的战歌。。世界上有这样的逃兵吗?这个杜成文究竟是什么人?     “对于沈成文,组织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他是原东北军第105师师长刘多荃的部下,西安事变后东北军内哄,很多人就此离开,沈成文也在那时候离开了东北军。     让人奇怪的是,现在这个沈成文说话没有一点东北味儿,字正腔圆的不带任何地方特色。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哪里人。还有就是沈成文年近三十还没有结婚,这一点上倒是很接近。     沈成文的情况我们现在就知道怎么多,最后我想要和你说的是,军区首长很注意这个沈成文,你们不仅要监督他,还要保护好他。当然也不要草木皆兵,过于谨慎。我们和gmd还在合作,不管将来结果怎样,现在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丁伟点头表示明白,又说:“参谋长是不是找时间亲自和他谈谈?”     “不急,等明天晚上我听完他讲的课再说。”     又到了晚上,又到了杜文成上课的时间。左参谋长也和大家一样早早地来到空场上,他盘腿坐在战士们中间,一边和战士们聊天一边等待着杜文成。     杜文成一来就发现了坐在人群里的左参谋长,既然他不想坐到前面,杜文成也就权当作没有看到。他拿起自制的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下几个大字:游击队和游击战术。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杜文成开口道:“今天我们先复习一下以前学到的字。”     随意抽查了战士们的学习情况后,杜文成开始了新的教学。     “大家都是游击队员,可大家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吗?请看黑板。我们是八路军领导下的游击队,是插在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那么,什么是游击战争呢?这里有一副在延安广为流传的对联说的明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杜文成嘴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游击战的基本要领,并且结合一些经典战例辅以说明。这一堂课只讲得战士们频频点头,左参谋长也不住地击节赞赏。     依照惯例,杜文成在详述了游击战的各种战术之后,开始讲解这几个字的构成和笔顺,待杜文成讲完以后才发现左参谋长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我来到游击区的第二天,沈成文似乎不是很在意我的存在,我没有去找他,他也没有主动来拜访我。这在国府将官里面来说,也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     依照他以往的安排,我在战士们中间听完了他讲的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沈成文的军事素质和文化修养绝不会低于我们师一级干部的领导水平。沈成文的眼界之开阔,也不下与我军总部的各位首长。此人身份之可疑,举止之异端,恐怕绝非gmd军官那么简单。     还有,沈成文讲课时引用了一副对联,还说是延安流传的一副对联。对联中大量地引用了我军的战略指导思想,若非我军的高级将领熟知这一战略体系,单是这一幅对联就足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延安是否有这样的对联流传?如何正确对待和妥善处理这件事,将成为我军未来需要面对的一件大事。     顺致敬礼     左权     左参谋长在自己的卧室里急就了这一纸电文,命令跟随自己一起来到游击队的机要员即刻发出,随后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本以为自己亲来考察,即便不能弄清楚沈成文的底细,至少也能弄清楚他投奔我军的目的,却不料还没有和沈成文接触,只是一堂课就让他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弄得支离破碎。     左参谋长一夜未曾睡好,刚刚有些迷糊,就听见有战士们起床洗漱的声音,天已经亮了。     洗漱过后,左参谋长来到训练场,只见战士们有的在练习军姿、有的在练军体拳,还有的再练刺杀。左权奇怪地问指导员吴良平:怎么不统一训练?     吴良平笑着解释说:练军体拳的是因为刺杀考核不合格,练军姿是因为军体拳考核不过关。这种类似奖惩制度可以激发战士们的上进心,也可以提升训练效果。     “又是那位沈将军搞出的花样?”     “老沈这个人实在是有两下子,能文能武的,不能留在我们这里有些可惜呢。看,他在那儿。”     自从那天丁伟说他不懂军礼,杜文成就发起狠来,他将后世军队里站军姿,正步走等基本科目全都拿了出来,将这些游击队员们操练得整个儿没了脾气。     正在训练的战士们看见首长来到训练场,一个个的都拿出十分的劲头。吴良平看着这些生龙活虎般的游击队员们,打心眼里往外高兴。他朝着杜文成使个眼色,示意集合队伍迎接首长的检查。           第32章 矛盾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本来杜文成是没有权利指导战士们训练的,可丁伟他们的训练方法实在是没有系统可言,所谓的训练也就是锻炼身体而已。杜文成一挑刺儿,丁伟这才知道遇见高人了。     丁伟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由杜文成指导战士们训练。虽然他的身份可疑,大不了多派几个人监视他也就是了,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杜文成这一上心,战士们的训练立马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无论是刺杀要领还是队列行走和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战士们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这让丁伟既高兴又发愁。     丁伟高兴的是有了杜文成以后,战士们的训练有了规划,有了指导大纲,再也不用他操心;愁得是杜文成在gmd军队里沾染了一身的流氓习气,虽然嘴里说的好听,但对军规军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且油盐不进,任你百般规劝仍旧我行我素。     左参谋长来了以后,丁伟满心欢喜地指望参谋长能做通杜文成的工作,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八路军战士。谁知道早晨起来刚到训练场,就看见吴良平难看的脸色。     不需要多想,只要看看训练场上的情形,丁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紧跑几步来到操场边儿上,立刻发出命令:全体集合。     杜文成也看见了左参谋长,本来他也想停下来,可看看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结束训练了,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何不到时间再说?况且前世也没有因为领导视察就打断训练的先例。     杜文成不在意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左参谋长的不满,相反地认为军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指导员吴良平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佩服杜文成的军事水平,也佩服杜文成的理论水平,但就是看不惯杜文成吊儿郎当的德行,还有什么事情都蛮不在乎的那副样子。     “停止训练,立即集合。”他命令道。     战士们对指导员还是蛮尊敬的,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生活中,吴良平都是一个合格的革命战士。但在今天的这个场合,战士们对指导员下的集合命令却有些不知所措。     在训练场上教官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杜文成对于吴指导员撇开自己给战士们下达命令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吴良平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官。这不是第一营,他这样说服自己。     杜文成的不悦,战士们是看在眼里的,服从指导员的命令就意味着违抗了教官的命令,可教官并不能代替指导员在部队里的地位。他们迟疑着相互看了看,还是慢慢地向中间集合。     丁伟恰好在这个时候赶来,看着慢腾腾的集合队伍,心里有气的丁伟大声命令道:立即集合。     左权在看,饶有兴致地再看。他要看看杜文成如何处理这件事,如何处理这种相互矛盾的关系。     杜文成看着快速集结的队伍,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毕竟不是自己的队伍,毕竟不能如臂指使。失去了基地的支持,他所能倚仗的不过是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但能否运用好这些知识又取决于他所处的环境地位,否则就会有很多的困难和阻碍。     意兴阑珊的杜文成拾起树墩上的将官服,掸了掸土慢慢穿上,又向正看着自己的丁伟比划了一个随意的美式军礼,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丁伟有些愕然,,他看向左参谋长,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左参谋长自己也很吃惊,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想象中的杜文成应该大为光火,大为愤怒才对。可杜文成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了,既不恼火,也没愤怒。     “我希望你能主动地向沈将军道歉。”左参谋长严肃地对指导员吴良平说。     “我。。”     “还有你,丁伟同志。我命令你向沈将军道歉。在这件事情上,沈将军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自己。军队就是军队,军队里不能有多头命令,不能随意指挥。否则战士们将无所适从,军令也将形同废纸。回去多想想,想清楚了写一份书面检查交给我。”     杜文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存放在村里一间茅草屋里的摩托车旁,他随意地坐进挎斗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他觉得自己很累,很拘束,很不开心。可这些又是不可避免的,是必须面对的。     怎么处理自己和八路军的关系,在八路军中应当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这些都是他必须考虑的事。要想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有一个特殊身份就很有必要,也许gmd高级军官这个身份还是有些用处的。     “怎么,打退堂鼓了?”     左权走进来看了一眼坐在跨兜里闭目养神的杜文成,也随意地跨坐在摩托车上,双手还试探着拧了下车把:     “这个东西很好用,若是能够大量装备部队,奇袭的时候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杜文成仍旧闭着眼睛说:“少了还可以将就用,多了就该用不起了,很耗油的。”     “沈将军,说说你自己,我们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说?好听点的就是一投降军官,难听点儿就是一开小差儿的逃兵。”     杜文成把身体放正,睁开眼睛看着左权:“你是参谋长,是大官儿,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赢得你们的信任?”     “信任是双方面的,你首先要信任我们。”左权严肃地说。     “我能说这是霸王条款吗?为什么就不能首先信任我?”     左权笑了:‘我不懂什么叫霸王条款,但我知道什么是革命军队。就像你在给战士们讲课时说的那样: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也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     或许在某些方面我们做的还不够好,至少我们在做,我们在做着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我们有着前人所没有的明确目标,有着前人所没有的革命精神。”     杜文成苦笑,这些个革命前辈的奉献精神实在让他汗然。可他们又怎么能够明白科学技术的进步,已经改变了未来世界的知识结构?他没有办法说服左权更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来历。     杜文成唯有苦笑不已。           第33章 夜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左权走了。     走之前左参谋长邀请杜文成同行,杜文成谢绝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改变了想尽快离开游击队的想法,太行山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游击区,尤其是在见过左权之后,更让他坚定了这种想法。     自从见过周先生,杜文成已经没有了以往见到那些历史名人的兴奋劲儿,也许只有延安的那两位才会是个例外。可是左权却不一样,只要一想到这位年轻的将军即将在几年后殉国,杜文成就会有一种难言的痛苦。既然无力挽救这位将军的生命,那就在他活着的时候努力为他做点什么。     丁伟和吴良平对杜文成的道歉是真诚的,杜文成本就不太在意,也就把这件事儿轻轻放下。日子还是那样地过着,早操,晚课,一样不缺,一样不落。而游击队也快结束这一段落的修整了。     因为丁伟和吴良平还不能完全信任杜文成,再加上训练场上的那一幕,战士们也就对杜文成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杜文成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除了早操晚课之外,他也尽量避免和战士们有过多的接触。他大多时间是在看书,看所有能够看到的书,然后就是查阅和整理脑海里存储的可以应用到这个时代的科技知识,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gmd第一次反g**。再然后就是吃饭睡觉了。     这一天夜里杜文成正在熟睡,村外忽然传来几声枪响。惊醒过来的杜文成伸手就去摸枪,枕头下的空空如也让他想起自己还是一个被监视改造的对象,他摇摇头翻身下床,门外已经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令声。     “怎么回事?”有人在问。     “小鬼子摸进来了,村外正在交火。”     “王八蛋的小鬼子,觉也不让睡安生。”     丁伟深色严峻地命令道:“一小队掩护群众撤退,二小队去后面探查敌情并选好埋伏地点,随时准备接应。其他人跟我去村口支援。立刻行动。”     杜文成跟着丁伟向村口跑去,路上随手抄起立在一家门口的铁锹,这好歹也算是件武器,总好过赤手空拳。偷袭游击队的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五百多伪军,他们本以为能悄悄地将游击队包围再聚而歼之,不想还是机警的战士们发现。     杜文成他们还没赶到村口,就与偷袭的鬼子碰到一块儿。霎时,轻机枪,中正式,老套筒等各种枪声响到一起。丁伟一边指挥后面的战士们隐蔽前进,一边在枪林弹雨中组织着防御。     杜文成躲在一棵树下,手里紧握着铁锹,现在还不是他参战的时候,他也没法儿参加战斗,一把铁锹还挡不住呼啸的子弹,近战才是它发挥威力的时候。轰地一声响,鬼子的掷弹筒刚好打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点上,两名战士惨叫着被炸飞起来。     一条还紧攥着中正式的手臂正落在杜文成身边,他探头朝鬼子的方向瞧了瞧,猛地翻身滚到那条手臂前,伸手抓过步枪一拉枪栓,嘴里骂着该死的小鬼子,一枪就撂倒冲在前面的一个伪军。不待敌人有所反映,杜文成已经连滚带爬地来到一堵院墙下。     “沈将军,来这里。”院子里有人在喊。     杜文成抬头一瞧,见五六个战士正围着一身是血的丁伟:“怎么回事?”他问。     “丁队长被小鬼子的掷弹筒炸伤。”     杜文成翻进院子,走到丁伟身边查看伤势,见丁伟小腹被弹片划开一个大洞,虽然已经被战士们包扎起来,但仍然血流不止。杜文成心里焦躁,四下一看没有可用之物,门板也没有一扇。又到院后转了转,总算找到两根木棍和一截绳索。     带着这些东西返回前院,将木棍并排放在地上,用绳子绑了几道,又扯下棉门帘子铺在上面,一副简单的担架做好了。     “把老丁抬过来,快点。”     趁着战士们照料丁伟的时候,杜文成查看了一下街上的情况。敌人距这里不过四五十米左右,正在分散开来意图包围这里。丁伟参加阻截的战士们不过四五十人,又分散到别处一些,这里除去伤员能战斗的也就十几个人,情形十分危险。     “你们几个带着负伤的人先撤到后面去找老吴,把子弹留一些,还有手榴弹。”杜文成指挥着。     “你们几个一会儿听我口令在开枪。一排枪后,每人仍两颗手榴弹,然后迅速撤退。现在准备。”     “打。”杜文成一声令下,战士们纷纷开火。     “仍手榴弹。快。”     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中,杜文成领着五六个游击队员趁机向后撤去。不一会儿就会和了指导员吴良平。     “你们在等什么,怎么还留在这里?”杜文成气喘吁吁地问吴良平。     吴良平脸色难看地说:“小鬼子把我们的后路给断了,正要把我们包围起来。”     “有多少敌人?”     “二百人左右,鬼子只有五六十人,其余的是伪军。”     “老丁怎么样了?”     吴良平说:“还在昏迷,没有醒过来了。沈将军,现在的情况很紧急,你看。。”     杜文成思索着说:“我到前面侦查一下,你和大家先找地方隐蔽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杜文成刚要走,吴良平叫住了他:“沈将军,这是你的配枪,还给你。”     杜文成接过勃朗宁手枪插在腰上,又抓过一杆中正式步枪,猫腰向远处跑去。大约有两袋烟的功夫,杜文成又跑了回来问吴良平:“有地图吗?”     几个人围在一起挡住光亮,杜文成和吴良平趴在地上仔细地查看地图。看完之后,杜文成的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他多吴良平说:     “鬼子一个小队在我们的后面,进到村里的是一个排的伪军,我们绕过这里向北,这里也有一个排的伪军,伪军的战斗力不强,我们完全可以冲过去。一会儿你带人在前面猛冲,让负伤的人跟在你们后面,我带几个人断后。”     “向北?那是敌人来的方向,能行吗?”     杜文成果断地说:“情况紧急,相信我就赶快行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指导员吴良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杜文成,转身下达了命令。战士们整理一下装备,把短枪和富裕的子弹留给了断后的队员们,随后开始了突围。     北面一个排的伪军根本没想到游击队会向他们这个方向冲来,一见到游击队那种拼命的架势,立刻就没有了交锋的勇气,乱哄哄地纷纷向两边散开。吴良平听从了杜文成的建议,也不管两边的敌人如何混乱,只管带人朝前冲去。     断后的杜文成等人拿的全是短枪,也就是俗称的二十响盒子枪,又照杜文成说的那样平端横扫,伪军叫苦不迭,狼狈逃窜。杜文成也没功夫搭理他们,自顾着扬长而去。           第34章 临危受命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带领着断后的十余游击队员刚刚赶上吴良平率领的队伍,就看见吴良平正向掩护群众转移的一小队队长询问着什么。看见杜文成等人平安归来,指导员吴良平也是欣喜。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这里距长治县城有多远?”     吴良平想了想说:“大概有十几二十里路。”     “先看看地图。”     队员们都到齐了,杜文成不想就这窝囊地离开,他很想打鬼子的一个埋伏,可是这里的地形一马平川的根本就不适合打伏击,只好先看看地图再作打算。     杜文成指着地图介绍说:“鬼子一个小队五六十人,有轻机枪两挺;伪军一个连一百多人,没有重火力。这里是长治,距我们二十里路,一旦打响,鬼子的增援部队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所以快、准、狠是我们这次伏击的根本方针。     我需要三十名射击精准的队员打伏击,其他的由你带领向这里撤退,必须尽快找到医生救治老丁和负伤的战士们。战斗结束后我会到这里和你们汇合。”     “我反对,打伏击可以,但必须由我们晋东南游击队的人负责指挥,你只能从旁协助。”一身灰色军装,很有气势的政治部干事赵文顺和女干事李秀娟颐气指使地说。     杜文成一愣,拿眼睛看着吴良平。吴良平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政治部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旁边的战士小声地向杜文成介绍:军区政治部的赵同志和李同志,昨天刚到。     杜文成看看腕表,又看看吴良平意思是时间不多,你可要抓紧。吴良平却不敢在政治部的人面前有不同意见,他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里支吾着说:     “要不然我们一起撤退吧,我们的战斗力有限,还不足以和敌人硬拼。”     杜文成撇撇嘴,很干脆地走到一边。他在一次感受到自己影响力的不足,再一次感受到受制于人的郁闷。杜文成的退让并没有让政治部的人满意,女干事李秀娟对着吴良平说:     ”吴指导员,既然不再有战斗,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吴指导员下了沈成文的配枪。”     吴良平尴尬地望着女干事李秀娟:“我们面临的情况还很复杂,这样做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时刻保持革命队伍的纯洁,是我们战胜敌人的有利武器。吴良平同志,执行命令。”     吴良平看着杜文成的眼神里满是歉疚,但还是伸出手来对杜文成说:“对不起,沈将军。”     杜文成沉默着解下配枪交给了吴良平,一言不发地站到队伍的最后。李秀娟有些不屑地看了杜文成一眼,转身对吴良平说:“整顿队伍,立刻转移。”     闷头行军无疑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儿,部队有了伤亡,队长也负了重伤,队伍里士气低沉,队员们也都沉默不语,更没人在意走在最后杜文成。看情形即便他中途溜掉,人们都懒得理会。半路休息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家忽然都陌生起来,再不复杜文成讲课时的亲近。     “沈将军。”吴良平到底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说队伍还是靠着人家的指挥才冲出来的。他走到杜文成身边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叫了一声沈将军,就默默地站在那里。     对于吴良平的沉默,杜文成还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杜文成却明白他的内疚和歉意。     “我们这是准备到哪里去?”他轻声问道。     “前面不远的小王庄,军区的同志来时曾在那里落脚。”     “嗯?安全吗?”杜文成有一丝警觉。他拉住吴良平,小声地问:“军区的人什么时候来到部队的?”     “昨天白天,怎么了?你不是怀疑..。”     “我不是怀疑他们,而是担心他们来时就被鬼子盯上,要不然小鬼子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     吴良平也警觉起来,杜文成说的很有道理,他们的宿营地一向很安全,鬼子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就围上来?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低声说话的两位政治部的人,又看了看杜文成,迟疑了一下低声地问:     “我们怎么办?”     杜文成无奈地反问:“我说了有用吗?”     “可是..。”     杜文成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你看是不是可以这样:立刻停止前进,派人前出侦查;让伤员们相互扶持坚持一下,另外通知全体战士们随时应变,准备战斗。     “好,我相信你的判断,就这么办。”     吴良平转身去安排杜文成提出的建议,     赵、李两人发现了队伍的异动,紧忙询问吴良平发生了什么事,吴良平简单解释了一下部队面临的情况,又说出了杜文成的建议。两人合计了一下,虽然觉得杜文成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谨慎地默认了这一做法。大家没有异议,部队立刻行动起来。一小队前出侦查,其余人等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前出侦查的人很快就转回来报告说:小王庄里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村里的老乡对战士们有些冷淡和疏远。     赵、李两人对视了一眼,率先说道:“情况不对,我们来时老乡们的接待还是很热情的,不可能只隔一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良平虽然是老战士,打仗勇敢还有一定的文化,但对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就有些力不从心,面对突发情况更是拿不定主意。现在队长负伤还在昏迷,赵、李二人又不懂军事,到了此时三人全都没了主意,一起把目光看向了杜文成。     杜文成哭笑不得,却也只好临危受命、当仁不让。他看看受伤的战士们,心里合计再这么折腾下去伤员们恐怕受不了,再说丁伟的伤也不能在拖延了。想到这里,他果断下令道:     “集合能战斗的战士迅速包围小王庄,许进不许出,不要走漏一点风声。命令伤员们不要掉队,快速跟进。其他人马上进村不放过一切可疑人物,立刻行动。”           第35章 丁伟·一路走好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部队进入小王庄后,泄密的事情也很快地水落石出,小王庄里早有日本人的走狗密探,赵、李二人又是经验不足,被人一直盯在身后而不自知,这才暴露了丁伟游击队的宿营地。     事情查清楚了,赵、李二人满面羞渐,不住地向吴良平和游击队员们道歉,对杜文成却依然如故。杜文成也懒得理会他们,既然大家在一口锅里吃饭,杜文成也就不能袖手旁观,至于其他的一些烂事儿,杜文成实在是没心情理会。     在小王庄休正了两天,受伤的游击队员都得到妥善的治疗,唯有丁伟受伤过重,重金请来的郎中对此也是袖手无策,吴良平急得上火却又无计可施,无奈之下还得求助于杜文成。     可杜文成也不是医生,对于这种开膛破腹的事情也是毫无办法。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得请医生,只是怎么请和上哪儿请的问题需要解决。     这个时候杜文成又想起基地的好处来,若是基地还能正常运作,那么所有这些伤脑筋的破事儿都能够得到完美的解决。他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止一次地试图联系上基地,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得道基地的回应。     杜文成也不知道基地停机自检需要多长时间,只是觉得基地一定是遇到很麻烦、很棘手的事情,否则的话不至于这样的对他不理不睬,至少基地对于观察者的人身安全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杜文成,忽然想到一个看似冒险,看似胆大包天的主意:这里离长治县这么近,为啥不到长治县城去想想办法?县城里应该有能治这种外伤的大夫吧?即便没有,至少还有药房,还有消炎、退烧药可用,这样的耽搁下去,丁伟恐怕难以挺过这一道生死大关。     杜文成一骨碌爬起来,径直找到指导员吴良平,开门见山地说:     “我要进长治县城,相信我就把枪还给我。”     吴良平摸不着头脑,但直觉告诉他一定和丁伟的伤势有关。他默默地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杜文成的那把勃朗宁,又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带鞘的匕首一起递给杜文成说:     “这个你也带着,或许用得着。注意安全,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杜文成没敢耽搁,回到住处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趁着月色向长治县城摸去。刚出村口不远,忽然发现前面影影焯焯一伙人正向这里摸来,他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在一旁仔细查看。偷袭!日本鬼子又来玩偷袭。杜文成不敢怠慢,举枪瞄准骑在战马上的鬼子军官,啪啪啪连打三枪。     可惜勃朗宁手枪的射程有限,三发子弹全都不知打在那里,到是把敌人吓了一跳。幸好杜文成的目的只在报警,并没有奢望能够杀伤敌人。枪声一响,顿时惊动了村里的游击队,经历了鬼子的一次偷袭,队员们也都十分警觉,一听枪声很快就集合起来。     “怎么回事?谁在打枪?”赵干事问吴良平。     吴良平也在纳闷,沈成文刚刚离开,不会是和哨兵发生冲突了吧?正想着,村口的哨兵跑来报告说:沈成文离去的方向发生枪战,情况暂时不明。吴良平刚把哨兵打发走,又有人来报告说:沈成文正和偷袭的鬼子激战,要我们赶快撤退。     撤退?怎么撤退,吴良平头大了。十几个伤兵倒还好说,他们至少还能自己行走,可是丁伟怎么办,丁伟已经经不起再次转移的折腾了。可情况紧急,必须要立刻转移,吴良平反身来到丁伟的房间,发现丁伟正盯着他看。     “鬼子又来偷袭了?”看着吴良平焦急的神情,丁伟什么都明白了。他顿了顿对吴良平说:     “老吴,我们在一起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的情况很糟糕,恐怕挺不了多久,你就不要在为我费心了。那个老沈是个人才,你要想法儿留住他,也许他有很多毛病,那是在gmd军队养成的习惯。你..”     “别说了老丁,我都知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     吴良平向门外喊道:“来人,快准备担架,快。”     回答吴良平的是更加激烈的枪声,他急促地对丁伟说:“老丁放心,要死我们死在一起,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枪声、喊声,吴良平冲出门外,大声指挥着战士们隐蔽反击。就在这时,他看见杜文成正躲在一个磨盘下,拿着一把三八大盖沉着冷静地战斗着。他每一次开枪都能精准地放到一个鬼子,从不落空。     “老沈,快过来。”吴良平喊道。     杜文成又放到了两个鬼子后,弯着腰飞快地跑到吴良平跟前:“老吴,下令分散撤退吧,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可老丁还..。”     杜文成默言。要想保存革命力量,有所牺牲已是在所难免。可这话怎么跟吴良平说?看着吴良平期待的眼神,杜文成叹口气说:     “你找两个人抬着老丁先走,我带人阻截鬼子的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老吴,小心点儿。”     “好。老沈,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记住,不要死。”     杜文成带领游击队员们硬是阻击鬼子进攻半个多小时,看看弹药所剩不多,便果断下令撤退。刚跑出不远,就见吴良平带着几个人边打边撤地往这边跑来。     “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还往回跑?”     杜文成气急败坏地问吴良平,吴良平气喘吁吁地对他说:“这面的鬼子太多,我们冲不出去。”     “老丁呢?”     “老丁在..。老丁,老丁。”     吴良平回身一看,抬着丁伟的两个游击队员不见了,丁伟也不知去向。他喊了两声听不见回答,冷汗立时流了下来,反身就要往回冲,却被杜文成拦住。吴良平刚要对杜文成发火,就看见一伙鬼子正架着丁伟往这里走来。     “老丁,老丁。”     丁伟也看见了吴良平等人,他声嘶力竭地朝这里喊着:“老吴,开枪打死我,打死我。”     情况已经万分危急,鬼子已经从四面八方地向这里围来。吴良平握紧手里的枪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丁伟犹在朝这里喊着,叫着:老吴,老沈快开枪啊,我命令你们开枪。     杜文成咬了咬牙,一个手刀砍晕挣扎着要冲上去的吴良平,随后示意游击队员架走他们的指导员。他举起枪看向丁伟,大声地喊道:     “丁伟,一路走好。”           第36章 复仇·一打长治(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们犯下了很多错误,麻痹轻敌,思想混乱等等。错误需要改进,责任需要承担。关于这次的失败,我会向总部首长和军区政治部汇报这里的所有情况。在没有接到总部指示之前,鉴于指导员吴良平同志身染重病,不能视事,部队暂由我和李干事负责管理。”     逃出了敌人的包围,损失惨重的晋东南游击队经过几番辗转,来到一个被敌人扫荡后留下的废弃村庄做暂时休整。指导员吴良平因痛失战友和军事主官丁伟,由此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因而引发一场了大病卧床不起。来自总部的赵干事和李干事勉为其难的担起了指挥部队的职责。     在全体会议上,赵干事一条一条地列举着部队方向性的错误,并对革命队伍里混进了一名gmd高级军官,而且还在部队里享有较高声望一事表示不解。     说道杜文成,赵干事四下看了一下问:“沈成文到哪里去了?有人负责监视他吗?”     有战士报告说:早晨起来的时候,看见沈将军独自一人走出了军营,没有人跟随。赵干事想了想说:     “根据总部的指示,对于友军我们的态度是: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时也要保持我们自身队伍的纯洁性和独立性。对于一些身份敏感或身份不明的人,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的。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沈成文在我们部队里做过一些有益的好事,但也做了不利于我们发展的坏事。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老红军战士,我们的队长丁伟同志就是倒在他的枪口下。”     此时的杜文成正正跪坐在小王庄丁伟的尸体前。他的那一枪正打在丁伟的心脏处,瞬间的死亡使得丁伟面对他枪口时的表情全都留在了脸上: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倒有几分笑意和信任。这就是死在战友枪下的丁伟。     擦干净丁伟脸上的血迹,又整理一下丁伟身上的服装,杜文成这才起身,把牺牲战士们的尸体全都找到一起,又在向阳处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好好安葬这些为国家独立,为反侵略战争而牺牲了的战士们。     杜文成的脸色阴沉,汗水,泥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看上去就像煞神一般可怖。至于政治部的两位同志如何处理善后事宜,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发现杜文成不见了,晋东南游击队的全体大会也就草草结束,顺着杜文成留下的踪迹,游击队员们也都陆续赶来这里。没有命令也没有言语,大家一起动手给牺牲了的战士们擦净身体,换好衣服,又小心翼翼地把牺牲了的战友摆放在挖好的土坑里。没有鲜花也没有悼词,只有无声的哭泣和满腔的仇恨。     掩埋了战友,杜文成在坟墓前的一块青石上放下一颗子弹,在心里暗暗对丁伟说:这把枪杀死了你,这把枪也将会为你报仇,我发誓。     “沈成文,你要到哪里去?先交出你的配枪。”     杜文成刚要离开,却被赶来的赵干事喝住。他冷冷地看了赵干事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再走就开枪了。”     杜文成猛地回过身来,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赵干事:“我是国民军少将参议,你敢开枪试试,想要挑起内战吗?你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还有,我到这里来是受丁伟的邀请来做客的,不是来做你们俘虏的。你们隶属于十八路军,也是在国民军的编制之中,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们的总司令,他怎么教你们规矩的?俘虏一名国民军少将?谁给你的胆?还挡在我面前干什么,给我退下。”     赵干事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地退到一边。在全国抗战之际,谁敢无故扣押一名国民军少将?还俘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挑起内战这个责任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干事,就是他们在延安的顶头上司康生,也不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但让赵干事想不明白的是:杜文成既然不是俘虏,怎么会有着俘虏般的待遇?他看向带病赶来的指导员吴良平。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释。     吴良平在战士们的帮助下来到杜文成面前:“我作证,沈将军那天只是路过我们的宿营地,受丁队长和我的邀请才留下来帮助我们。沈将军不是我们的俘虏,而是我们游击队的贵宾。”     说完这番话,吴良平又转身对杜文成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要上哪儿。我只想跟你说:多杀几个日本鬼子,为老丁报仇。还有,这把枪也是你的,带上它。”     杜文成接过那把二十响,又接过吴良平递过来的两个弹夹,随后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保重。”他说。     鬼子接连在长治县城附近的村庄扫荡,不仅是为了肃清附近的抗日力量,也是为了确保秋收后的军粮征收做准备。一连串的胜利松懈了敌人的戒备,也让杜文成得以轻松地混进了县城。     长治县城的一家就楼上,杜文成正大模大样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喝着。他穿着一件缎面儿长袍,手里把玩着一对翡翠绿石胆,一边吃喝一边还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看上去惬意极了。酒楼的斜对个儿就是鬼子的中队部,近二百名鬼子士兵就驻扎在这里。     吃饱喝足后,杜文成踱着方步慢慢地走过鬼子中队部,仔细地寻找着可以潜进去的路线。就在这时一辆三轮摩托车从里面开出来,站岗的鬼子瞧也不瞧地就放行了。     杜文成快走了两步,跟着摩托车三转两绕地来到一处宅院的门前。看到鬼子进院儿以后,他快速地侦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随即躲在了一旁。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有着明显醉意的鬼子晃晃荡荡地走了出来,杜文成趁其不备一枪托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先是飞快地扒掉鬼子身上的军装穿在自己身上,随后有一刀结果了鬼子性命,拖到早已选好的角落里藏好,这才开着摩托车回到鬼子队部。     鬼子的戒备果然松懈的很,杜文成竟然没有遇到一个盘问他的鬼子就来到了中队部后院。随便找个地方放好摩托车,又找了一个堆满杂物的仓房,杜文成悄悄地躲进去藏好。     现在还是大白天,实在不方便他行事,要等到晚上才行。在仓房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杜文成迷上眼睛调整起自己的状态来。     傍晚的时候,几辆往前线运送军火的卡车开了进来,随后就是吵吵嚷嚷的一阵骚乱,直到好一阵子才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就停在附近不远处的那几辆卡车,杜文成一边假寐,一边暗暗地打着这些军火的主意。           第37章 复仇·一打长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作为曾经的特战队员,杜文成几乎发挥出他所学到的全部本领,按照预先观察好的路线地点,他一步步摸近鬼子队长的卧室。看到打着鼾声、仅着一条裹裆布的鬼子中队长睡得正香,杜文成抽出杀死丁伟的那把手枪,本想一枪结果了他为丁伟报仇,又怕事先惊动了鬼子影响夺取军火车的计划。犹豫了一下的他恨恨地拔出地吴良平送给他的那把匕首,毫不迟疑地割断了鬼子的喉咙。     简单地搜了一下房间,杜文成找到了两根金条和几封大洋带在了身上。一把鬼子的军刀却让杜文成郁闷了好一会儿,这个东西好是好,可惜不是将官的。他把军刀扔在一边,继续寻找着有用的东西。     香烟,打火机,不错,收藏了;手表,不知什么牌子,收藏,不给点赞,好歹还可以看个时间。王八盒子,果断收藏,加精置顶。杜文成挑挑拣拣的搜刮完毕,才小心翼翼地向鬼子的军火车摸去。     由于是在在长治县城,军营里还有那么多士兵守护,押车的鬼子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而防卫的松懈也给杜文成的行动减少了很多的麻烦。他放心大胆地挨个车查看。一连查看了四五辆军车,发现里面装的都是军火,只有最后一辆车里装有食品和药品。     杜文成搬了几箱药品、香烟和几箱罐头放到第一辆车里,看看实在放不下什么,顺手捡起仍在地上的一个破兜子,爬进一辆军火车装满了手雷跨在身上,最后又抱起一挺机关枪向鬼子的驻地走去。     他不敢进屋生怕惊动鬼子,便在房门上都挂上了手雷,弄完之后杜文成飞快地跑回自己选定的卡车前,用摇把费力地摇着了车、给油、加速,开出一定距离后停下,把身上剩下的手雷一股脑地扔向军火车上,这才打着大灯扬长而去。     “轰”     “轰”     连续的爆炸惊醒了酣睡着的日本鬼子,他们忙不迭地穿上衣裤,甚至顾不得扣上纽扣就抓起枪向门外冲去。     “轰”     “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摸不着头脑又看不见敌人,小鬼子们晕头转向地四处乱跑,就在这时,县城外又传来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游击队攻城了。     杜文成离开游击队后,指导员吴良平不顾病痛,也不顾赵、李两位干事的劝阻,一意孤行地点起全部人马直奔长治县城而来。他知道靠沈成文一人是报不了仇的,也不想让沈成文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在长治。他带着的游击队员刚刚赶到县城就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爆炸声。     吴良平知道一定是杜文成在大闹县城,他一咬牙下令,攻城。把守城门的大多是伪军,这一年里也没见过有那支部队敢于攻打县城,今天夜里猛然听到县城里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枪声,一时不知所措,又赶上吴良平带人往里一冲,知道事情不妙的伪军不管不顾地架着轻重机枪猛烈地朝外面射击,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机枪弹着点的精度虽然不高,但大面积无差别的扫射还是给游击队带来一定的伤亡。     就在这时杜文成开着卡车冲了出来。     听着城外暴炒豆子般的枪声,他就知道一定是吴良平带人帮忙来了。他一脚油门到底,疯狂轰鸣着的卡车箭似地向城门冲去。刚到城门正看见吴良平率领的游击队被两挺机关枪压制在城下,灯光下杜文成看的分明,急忙喊道:     ‘老吴,我在这里。’     吴良平看到杜文成无恙,还抢来一部鬼子的汽车,大喜之下命令游击队员猛打了一阵,掩护着杜文成的卡车远去,随后就带着队员们顺利地撤退了。     杜文成停下车来问吴良平:“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家里有没有留人?”     吴良平笑呵呵地道:‘能来的都来了,怎么样,杀了多少鬼子?’     杜文成也笑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前面不远处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坡,路两旁是水渠兼排水沟,沟沿上长满了近半米高的蒿草。再然后是废弃了的大田,去年留下的一堆堆玉米秸散乱地堆在那里无人问津。     “让部队停下来,在路两旁挖掩体,不用太深能藏人就行。”杜文成说。     吴良平吃惊道:“这个时候你还想打伏击?”     “天一亮鬼子一定会出动找我们的晦气,也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打他们的伏击,相信我。”     得到了吴良平的支持,杜文成将车上的武器弹药一一分给队员们,每人五颗手雷,枪支弹药随便拿,反正都是鬼子的。杜文成的大方可把战士们乐坏了,这可是连主力部队都没有的待遇啊。杜文成又把车上的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一一布置到位,这才稍稍打个盹。     天色刚刚放亮,不放心的杜文成拉上指导员吴良平,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队员们的伪装,确认在三十米开外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之后,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在没有被发现之前,谁也不要轻举妄动;放过前面的伪军,专打后面的鬼子;听我枪声一响,一起扔手雷炸他娘的小鬼子。”杜文成一一嘱咐着战士们。     大约在早上五六点钟的样子,被杜文成折腾了一晚上的小鬼子终于出动了。中队长被杀,军火被劫,县城被攻打,一向骄横无比的小鬼子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他们料定游击队的藏身之处不会太远,料定刚刚占了甜头的游击队不会有太多的防备,用中国人老祖宗的话说就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小鬼子的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杜文成的算盘打得精。打着哈欠,骂着“八嘎”的鬼子兵驱赶着同样打着哈欠的伪军走在前面,公路还是那条走熟了的公路,田地里还是那些半腐朽的玉米秸杂乱无章地堆放在那里,两旁的排水沟依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切似乎和从前一样,偶尔多出来的几堆玉米秸也没人放在心上。     带队的鬼子中尉骑在一匹黑色的东洋马上,他虽然极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总是忍不住瞌睡。踏着碎步的战马忽然一声嘶鸣,让他猛地惊醒,有情况?就在这时,杜文成的枪响了。     随着杜文成的枪声,指导员吴良平控制的重机枪开始了怒吼,然后就是黑压压一片手雷从路两边飞出,直接砸在鬼子们的头上。轰轰的爆炸声淹没了鬼子们的惨叫,总共一个小队的鬼子一会儿的功夫就报销了一半儿。     “冲啊。”     “缴枪不杀。”     战场上喊杀声连成了一片。           第38章 复仇·再打长治(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车上还有什么好东西?     打扫完战场,吴良平坐进驾驶室,扭头看向后窗。却发现车后窗被众多的弹药箱挡着。杜文成给他甩过一根香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笑着说道:     “有很多好东西,有几箱香烟、几箱药品、几箱罐头,还有几挺轻重机枪、几门迫击炮以及弹药。”     “哈哈,你不是把鬼子军火库给劫了吧?”吴良平哈哈地笑着问。     杜文成也是笑着回答他:“正赶上鬼子运给养,我只是顺手而已。”     “你牛。”     吴良平对着杜文成翘起了大拇指,他把头探出车窗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忽然对杜文成说:     “哎,我说老沈,你说我们再打一个回马枪怎么样?小鬼子偷袭我们两次,让我们损失惨重,他们也不会太好过。城里的小鬼子只有一个中队,两次偷袭总会有一些伤亡,再加上我们今天的战果,我估计城里的鬼子不会超过百人。”     杜文成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们的兵力还是不足,战士们还没有从鬼子两次偷袭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尽快对被俘虏的伪军进行思想转化,能争取的就尽量争取过来。现在的游击队不缺武器了,就是缺少兵源那。”     “你说的也是,那就先便宜这些个混账王八蛋。”吴良平恨恨地说。     有了药品和食品供应,负伤的战士们康复得很快,就是赵、李两位干事的脸上也洋溢出几分光彩来。现在的问题是,杜文成在游击队中的尴尬地位,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怎么才能让他在游击队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成为了赵来顺、李秀娟和吴良平三人不得不认真考虑的问题。     三人经过再三商议以及d小组会上大家的表决,最后决定让杜文成做为游击队的顾问参谋,同时上报军区总部批准备案。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有了这个比较正式的职称,杜文成在游击队中的工作便顺利多了。虽然赵,李两位干事看向他的目光中还是不信任成分居多,可游击队的现状又逼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妥协,再加上指导员吴良平的大力支持,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转化俘虏的工作,目前的进展并不顺利。一是游击队在这一带的影响不大,主力部队又远在千里之外,震慑力还远远不够。二是这些俘虏都是本地人氏,家中老小全在鬼子的淫威下生活,使得他们不敢稍有异动。     指导员吴良平负责这些俘虏们的转化工作,工作上没有进展,游击队里又急缺人手,赵李两位干事虽有能力却无经验,大道理讲了又讲,却没有丝毫效果,只急得刚刚痊愈的吴良平又上起火来。     杜文成听说后也觉得有些棘手。这个时候人们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三座大山的压迫,听不懂什么叫半封建半殖民地,更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赵李两位干事慷慨激昂地讲到口干舌燥,末了发现只激动了自己,半点也没感动别人。     吃午饭的时候,杜文成端着和俘虏们一样的饭菜来到他们中间,一边吃一边和俘虏们拉着家常。他问俘虏们当兵前都干些什么,又问他们劳累一年怎么还吃不上穿不上。俘虏们开始还有些拘束,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看他和自己这些人吃的一样,而且还吃得很香,也就渐渐放松开来,左一句又一句的和杜文成慢慢地聊了起来。     “知道这碗里的肉是怎么来的吗?”看看是时候讲点大道理什么的了,杜文成看似随意地问道。     俘虏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杜文成也不等俘虏回答,自顾讲起军阀张作霖在日本和苏联两个强大邻国夹击和压迫下,一直努力捍卫着东北的主权直至被日本人炸死;讲了军阀吴佩孚战败下野后誓死不做日本人的走狗;讲了延安军队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爬雪山过草地只为北上抗日的壮举;也讲了宁死也不做俘虏的丁伟的故事。     杜文成的口才并不算太好,只是一般而已。放在帅哥遍地的今天也就只配露半张脸,是一发帖秒沉,发文单机的存在。只不过这里是抗战时期,又有超强度娘暖身,杜文成自然不会放过被延安军队运用得出神入化,效果惊人的感化教育俘虏的各种手段,     指着俘虏面前的这个破败村庄,杜文成最后说:“为了反抗日本的侵略,我们牺牲了很多很多,包括这个村庄的无辜百姓。死去的留下了他们不屈的信念,我们活着的应该怎么做?是忍辱偷生,还是奋起反抗?中国不会灭亡,反侵略战争必胜!到了胜利的时候,你们又该怎么面对你们的家人,怎么面对血洒这片土地的英雄们。”     杜文成推心置腹、平淡无奇的一番话真正感染了大部分伪军,他们低下头对照杜文成的话反复思索自己过去的作为,越是思索越是感到羞愧,感到耻辱。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不再是麻木不仁、浑浑噩噩,而是充满了斗志和仇恨,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听说杜文成到了俘虏们中间,指导员吴良平就觉得有戏,他急忙找到赵、李两位干事一同赶了过来。搞了多年政工的赵、李两位干事,自觉文化水平和政治觉悟不输于同等年龄中的任何一人,但对杜文成的某些听起来极不靠谱,却又极为有效的想法和做法还是有着很大的兴趣。     听到杜文成开口就讲张作霖、吴佩孚这些个给中国的统一大业带来极大损害的军阀,赵、李两位干事面色不悦,心中颇有微辞;听到杜文成讲起延安军队爬雪山过草地只为北上抗日的壮举,以及主席写的那一段还没有广为传颂的对长征的赞誉,赵、李两位干事又觉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要为杜文成击节赞赏。     尤其是听到死去的将会不朽,活着的将继续抗争这最后几句话,赵、李两位干事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杜文成的讲话少有革命啊、主义啊等等类似的高亮字眼,而是朴实无华,循循善诱;多讲事实,少讲道理。不仅是俘虏们感触极大,就是赵、李两位干事和指导员吴良平听后也是感慨不已。     为什么自己的话对俘虏就少有作用?为什么杜文成就可以让俘虏们心有感触,从而自发地行动起来?是我们的思想工作出了问题,还是杜文成的话有着极大的欺骗效果?赵、李两位干事对视了一眼,决定马上把杜文成的讲话记录下来,除了上报军区政治部之外,也要留下来做认真地研究。     赵、李两位干事走了,杜文成向留下来的指导员吴良平点点头,示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杜文成的话对俘虏们的触动很大,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情结,尤其是在这个混乱不堪的时代里,更能体现出英雄主义的情怀。杜文成讲话之后,又发动战士们参与到转化俘虏的工作中来,他让战士们和俘虏一起忆苦思甜,亲身讲述自己从忍受压迫到参加革命的转变过程。进而发展到一帮一,一对红运动,游击队里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革命**。     借着战士们的这股革命热情,杜文成又把贺绿汀刚刚问世还没有传唱多久的《游击队之歌》教给了大家。适时地开展了大练兵运动,再次提出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一口号。训练场上杀声震天,游击区里歌声嘹亮,战士们的抗日热情极为高涨。     游击队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吴良平在责背自己失职的同时,也为游击队的变化感到欣喜。在党小组会上,他再次提出了区别对待杜文成这个gmd将军的问题,与会的七名党员除了政治部的赵、李两位干事保留意见外,一致同意杜文成担任游击队长一职,负责游击队的全面工作。但在战时的决策上,指导员吴良平有着最终决定权。     赵、李两位干事是带着军区政治部的命令来到游击队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纯洁革命队伍,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可是在如何对待杜文成的问题上,两个人也有着不同的意见。     赵来顺认为杜文成基本上算是一个革命的拥护者,至少是一个革命的同情者,有着争取他支持革命最终投入革命的先决条件;但在李秀娟看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儿:她坚持认为杜文成虽然不是坏人,但还算不上是一个纯粹的好人。至少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从杜文成的一些言行上就可以判断出:他深受gmd军队里流毒的侵害,不遵守纪律,不尊敬领导,以自我为中心自行其是不提党的领导,不提党指挥枪,而是倡导武器先进论,认为火力威猛强大才是制胜的关键因素。     所有这些都可以证明:杜文成绝不是一个革命的支持者,而是革命的投机者。           第39章 复仇·再打长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本人却没心情理会这些,他很忙,忙着调整训练大纲,忙着新兵的思想教育,忙着搜集龟缩在长治县城里鬼子的情报。总之一个字:忙的顾不上吃饭睡觉。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训练归来的战士们簇拥着他们的新队长,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驻地。像这样不必考虑消耗的训练,对于一贯节俭的战士们来说还是首次,他们真心喜欢他们的新队长,喜欢新队长的风趣幽默,喜欢新队长的以身作则,喜欢i新队长的聪明能干。     自从杜文成不顾安危只身潜入长治,杀掉鬼子中队长为丁伟报仇以后,战士们对于杜文成已经不仅仅是敬畏那么简单了,说是拜服也一点儿也不过分。在他们眼里,杜文成就是机智勇敢的英雄,就是通往胜利的保障。     “我认为攻打长治的时机已经长熟,长治县城里的鬼子约有两个小队一百人左右,最多不超过一百五十人。防守县城还是要依赖伪军力量,而伪军恰恰是我们攻打长治的一个有利条件。”     在晋东南游击队的扩大会议上,杜文成指着地图详尽地介绍着情况,大家都在认真地听、用心地想着,赵干事和李干事则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长治的伪军共有一个警备团五百人左右,武器配备杂乱,战斗力低下。我们游击队则恰恰相反,经过了一次长治反击战后,我们的武器装备和战士们的思想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和改善。特别是这一阶段的训练表明,战士已经初步具备了小型攻坚战的能力。     虽然我们还缺少大炮这样的攻坚利器,但正如我在教给大家唱的《游击队之歌》里唱的那样: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只要打下长治城,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就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就没有任何困难可以挡在我们晋东南游击队的面前,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杜文成攻打长治计划得到了与会同志的一致赞赏和支持。就是赵、李两位干事也投了赞成票。只有指导员吴良平提出的由杜文成全权指挥这场战斗的建议,被政治部干事李秀娟否决了。李秀娟提出由杜文成策划整个战作战方案,由吴良平和杜文成共同指挥的建议得到了通过。     自从策反了部分伪军,又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后,游击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长足发展,尤其是在杜文成的指导下,游击队的训练不仅有了系统性和前瞻性,还针对鬼子的战术发展出了行之有效的反制战法。这对游击队未来的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杜文成提出的作战方案很快就得到了批准,战士们也察觉到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全都加紧了战前的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就绪,攻城的日期也定在了这年的十月八号,也就是中秋节那天晚上。     中秋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日本人也和中国人一样过中秋节。只不过中国人吃月饼寓意团员,日本人则吃糯米团子,就是将猪肉、鸡蛋和糯米饭以及各种调料混在一起的东西。     中秋节的晚上,天色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杜文成集合起队伍,将各自的战斗任务分配完毕,就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雨下的不大,但却很粘,有一种江南丝雨的感觉。杜文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不断地催促战士们加快行军速度,也不断地提醒大家注意脚下路滑。一阵急行军后,长治县城已经隐约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     按照战前的计划,杜文成让大部队暂时隐蔽起来,自己则和一个反正的伪军晃晃荡荡地向城门走去。他身上背着一杆三八大盖,腰里藏着一把二十响的盒子枪,嘴里吹着口哨,很快就和反正的伪军来到城门前。     好不容易赶上一回军营聚餐,却被分配来守城门的伪军正骂骂咧咧的发牢骚,忽然看见两人背着步枪向城门走来,急忙端枪喊到:     “干什么的,站住。”     反正的伪军上前打着招呼道:“呦嗬,张老三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呀,大过节的还来站岗,怎么,升班长了?”     “升班长?老子还升‘驴’长了呢,你小子这是上哪儿去了?”     反正的伪军打着马虎眼说:“这不是刚打那边儿回来。”     两人的说话引起了岗楼里伪军的注意,一个伪军突然举起了枪叫道:“站住,你不是让。。”     杜文成不等伪军把话说完,掏出驳壳枪一枪将他击毙,随手又将一颗手榴弹扔到架着机关枪的城门口,嘴里喊道:“全都不许动,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     杜文成枪声一响,躲在后面的部队蜂拥而上。“杀啊。”一片喊杀声中,杜文成带领着战士们杀进城里,直奔鬼子中队部杀去。当时的长治只是一个小县城,破旧的城门早就不知道被人丢在哪儿去,鬼子来了以后也只是在城门前摆放了几架拒马而已,根本就拦不住杜文成等人。     按照制定好的行动方案,杜文成进攻城里鬼子的队部,赵李两位干事则带队攻打城里的伪军,负责外围的吴良平则带着另外一些战士清理着城头上的鬼子和伪军,并负责把守城门以便随时接应城里的部队。     新上任的鬼子队长正和手下喝着清酒庆祝节日,听见枪声一愣,还没有查清楚发生什么状况,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传来。“八嘎。”鬼子队长一脚踢翻了桌椅,叫道:“出击,出击。”     长治县城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枪声和喊杀声。杜文成带领着战士们刚刚冲到鬼子队部门前,迎头碰上一溜子弹打过来,鬼子架在大门前的机枪抢先开火了。     杜文成向后大叫道:“趴下,机枪,机枪掩护”     两挺轻机枪从不同方向封锁了杜文成前进的道路,一时间打得杜文成和他的队员们抬不起头来。而游击队这边的机枪却很不给力,在和鬼子的对射中占不到丝毫的便宜。杜文成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到了机枪手跟前一把拉开他,架着机枪就和鬼子展开了激烈地对射。     操纵机枪战士们都会,但是打得响并不等于打得赢。要想控制机枪并打出节奏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对射中,打慢了不能有效的压制敌人,打快了就要频繁地更换弹夹,就会留给敌人反扑的机会。     可无论杜文成机枪打得多好,总也打不过两挺机关枪的封锁。战士们被鬼子机枪压制在马路上不得前进,而鬼子的增援却在不断地赶来,杜文成稍一分神,一串子弹咬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给他本来就算不上英俊的面孔,又添加了一道疤痕。     杜文成大怒,他抓下头上的军帽按在脸上,对身边的战士命令道:     “去后面传我的命令,让他们把迫击炮快点运上来。磨磨蹭蹭的打的什么仗?该死的小鬼子,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杜文成率领的队伍被敌人压制在街面上无法行动,鬼子的增援也越来越多,情形对攻打鬼子队部的游击队越来越不利。     杜文成真的急了,他扔掉手中沾满血迹的军帽,抱着那挺歪把子机枪几个翻滚,避开敌人火力的正面,弯腰紧跑几步,一个虎扑避开了追着他扫射的子弹,在匍匐前进直到距鬼子机枪二三十米的地方,接连扔出去两颗长柄手榴弹炸哑了鬼子的一挺机关枪。     他抬头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可以隐蔽的地方,只有前方不远处两具牺牲了的战士遗体上下叠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为了掩护下面的战友而不幸牺牲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杜文成也就管不了许多,虽然这样做难免会使人诟病,也有可能会受到军法处置,但此时的杜文成已经别无他想。     他咬咬牙,找个机会猛然起身冲出,紧跑几步后一个虎扑借着冲力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直到最后把机枪架在两名战士的遗体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     杜文成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后狠狠地一扣扳机,歪把子机枪在杜文成手里疯狂地喷射出一道道火焰,终于压制住鬼子的气焰。     “冲啊”他冲着后面的战士喊着。     “冲啊”战士们呼应着杜文成的呐喊。     鬼子队部的铁栅栏被推倒,战士们迎着增援上来的鬼子展开了一场近距离的肉搏战。按照杜文成训练的方法,战士们先给远处的鬼子来上一枪,在和两个战友相互配合,突刺的突刺,防守的防守,能一枪刺死鬼子更好,不能一枪刺死也要尽快削弱敌人,以便抓紧时间支援其他的战友。     杜文成早把机枪扔给了别的战士,他一手端着二十响发现有危险的战士就开枪射击;另一手拎着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打完了手里的驳壳枪子弹,就端起长枪上前肉搏,倒在他枪下的鬼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六、七八。     就在这时,解决了伪军的赵来顺和李秀娟带着战士们前来支援,杜文成大喜,他一个突刺杀死了面前的鬼子,大声对战士们喊道:     不要俘虏,杀!           第40章 复仇·再打长治(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残余的鬼子们看到大势已去,终于选择了撤退。杜文成带着战士们一直追到城外很远,这才率队返回。刚一进城,就看见十多个战士将四五个鬼子围在中间,政治部干事李秀娟端着受伤的左手臂,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对鬼子们讲着什么。     杜文成觉得奇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几个鬼子伤兵拒绝投降,还趁人不备负隅顽抗,不仅杀伤了几名战士,还把李秀娟的左臂也弄伤了。     弄明白原因,杜文成有些哭笑不得。对鬼子讲大道理不是有病又是什么?先不说鬼子能不能听懂,就算是听懂了以鬼子的凶残也不会自动放下手中的武器。     在抗战初期,日本鬼子在中国战场上很少有投降的。直到抗战后期,日本兵源紧张,很多还没毕业的学生也被送往中国战场,这才有了大规模投降的日本兵。从这一事件即可看出,延安统帅提出的游击战略,是多么的高瞻远瞩。     杜文成懒得和这些畜生们费话,他劈手夺过战士手中的机关枪示意战士们躲开,随后就对着鬼子们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四五个鬼子应声而倒。     “沈成文,谁让你开枪的?”李秀娟生气地问。     “我说过不要俘虏,你们都没听见吗?下次都给我记住了,不要俘虏!”杜文成没有搭理李干事的问话,反过来训斥身边的那些战士们。     “沈成文,你这是违背我们的俘虏政策。”     “战场上要服从命令,我最后强调一遍,没有下一次。解散。”     杜文成对战士们说完,这才回过身来对李秀娟说:“对不起李干事,这里是战场,战场上的一切我说了算。”     “你。。好,我们回去再说。”     持续了一整夜的枪声,终于在黎明前平静了下来。一夜未睡的指导员吴良平,兴致勃勃的来到鬼子的队部。刚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正想要向守卫在门口的战士们询问,一名战士向里面指了指,小声地说:     “政治部的李干事正在里面发火呢。”     “谁又招惹她了?”吴良平奇怪地问。     “还能有谁?”战士的语调也有些奇怪。     “哦。队长呢?”     “在里面睡觉。”     吴良平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部队刚刚打完胜仗,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杜文成去办,他可倒好,枪声一停就啥也不管了。遇到这样的军事主官吴良平还真就没啥说的,就是丁伟在时也没有这样地放权给他。     “吴指导员,你来的正好。沈队长在战斗中不尊重牺牲的战士遗体,影响极坏,还无视军纪滥杀俘虏。丁队长牺牲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算清楚,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沈成文嗜杀违纪,已经不能胜任游击队长一职。我建议暂时停止他的工作,稍后我会提请小组会议讨论。”     吴良平头疼了,用战士的遗体作掩护,这在军队里是一件很伤战士们感情的事情。虽然大家也都知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采取断然措施也是不得而为之。     但知道和做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像对丁伟开枪一样,不开枪丁伟也未必能够活下来,遭受日本鬼子的非人折磨却是一定的。开枪了就必定会有诘难,必定要忍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丁伟牺牲一事已经上报给军区首长,对于杜文成开枪一事,军区首长和政治部意见不一,争论的焦点是:杜文成究竟是为了替丁伟解脱而开枪还是另有目的痛下杀手。虽然有指导员吴良平极力为杜文成开脱,但却没有人可以为杜文成证明关键这一点。     战场上发生的这两件事,都不是他杜文成可以轻易推诿过去的,更何况现在他还下令杀俘。     “我尊重和支持你们的工作,但请你们也考虑一下部队的现状。对于沈队长的错误,我认为目前还是应该以批评教育为主,”吴良平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字斟字酌地对李秀娟说。     “我看你这个同志的思想很有问题,这是对错误思想的一种妥协,是包庇。我并不否认沈成文很有能力,有能力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容忍他的错误。我们今天退了一步,明天他就会犯更大的错误。吴良平同志,我希望你能站稳立场,在这个问题上无论你支持与否,我都会在小组会议上提请大家讨论。”     啪。吴良平发火了。这个看上去斯文秀气的军中猛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险些将八仙桌拍成碎片:     “你们以为他沈成文很愿意呆在我们游击队里吗?你们以为他很在乎这个队长位置吗?他是将军,是少将。他干嘛吃饱了撑的非要在我们这儿拼命”     他卡着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错,是他开枪打死了丁伟队长,可那是特殊情况。就算他不开枪我也会动手开枪,我不能眼看着重伤在身的战友,还要遭受鬼子的折磨。     还有杀俘的问题,不就是杀了几个日本鬼子吗,才多大点事儿,有什么大不了?日本鬼子杀了我们那么多无辜百姓,我们就不能杀他几个替乡亲们报仇?你们干嘛总是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放?     有问题可以解决,有错误可以改正,我们完全可以给他时间去改正这些错误。况且在这些个问题上,我不认为沈队长有什么错误,又何谈改正?”     吴良平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出来,丁伟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几近崩溃的他早在心里积蓄了太多的怨气,今天借着这个因由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他点燃一根烟,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如果说沈成文有什么错误,那也是我们自身的错误。是我们自己没能力带好部队,让部队遭受重大损失,若不是他沈成文在关键时刻不计个人得失、挺身而出挽救了这支部队,我们还不知道在那里哭爹喊娘呢,又哪里来的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我们不再自己身上下功夫找原因,不再自己身上找问题找责任,又凭什么去指责组织外的人?”     李秀娟被吴良平的话吓傻了:吴良平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话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一把捂住吴良平的嘴四下看了看,低声地对吴良平说: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还不闭嘴。我可以暂时不追究沈成文的问题,但是你必须忘掉刚才的话。”     由于指导员吴良平的坚持,晋东南游击队小组会上最终形成一个妥协性决议,即暂时放弃对沈成文错误的审查,游击队队长一职由指导员吴良平兼任并负责游击队全面工作,杜文成担任副队长,只负责军事方面的工作。     美美地睡了一觉的杜文成丝毫没有犯了错误的觉悟,吃过早饭之后,正享受着饭后一支烟的乐趣,政治干事李秀娟就找上门来:     “老沈,支委会决定暂时不追究你擅自杀俘的错误决定,但你是一队之长,你要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什么意思啊?”杜文成懒洋洋地问。     李秀娟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有气:“意思就是你必须做一个检查,一个深刻的自我检查。”     杜文成装作无奈的样子说:“我说大姐,你先听明白我说的话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说:支委会干嘛要追究我的错误,我有什么错误值得你们连夜开会追究。”     “严肃点儿。谁是你大姐。你有没有错误大家都看在眼里,不容你狡辩。”     看来李秀娟并不是一个懂得杜文成式幽默的人,他也懒得在和她理论:“你要开批斗会呢,县城里还有没跑了的鬼子汉奸走狗一大堆。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玩儿了。”     “沈成文同志,要清楚你再和谁讲话。”李秀娟一生气连“同志”都习惯性叫了出来。     “打住。”杜文成差点儿跳起来,他也有些生气地说。     “首先需要纠正的是,我不是你的同志,我们的关系只是相互扶持、相互合作的友军。所以,你们的那些破烂事儿不要拿来烦我。第二,我也请你搞搞清楚你在和谁讲话,我的军衔是国民军少将,我倒是很想知道谁给你顶撞上级的权力。     还有,你要给我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你靠近长官一步。现在听我口令:立正。向后转,开步走。”     “你,你不要太猖狂了。”     “第十八路国民军129师战士李秀娟,立刻执行长官命令。”杜文成真的有些火了。贴着纱布的脸上冷冰冰看着吓人。他端起将军的架子,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李秀娟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吴良平忧心忡忡地地走进来,他甩了一支烟给杜文成点上:“你这样有点过,虽然。。”     “唉。”杜文成叹口气:     “不摆脱这些破烂事儿,我就什么都做不成。他们这些人忠诚方面无可挑剔,做起事来脑子里却只有一根筋,主观、生硬、教条。只有让这些人知道你不好惹,他们才会躲你远远的不再找你的麻烦。算了,不说这些。你找我干嘛?           第41章 阴谋(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吴良平定了定神说:“这次打长治我们缴获甚丰,具体数目还在核对。只是俘虏的处理问题想和你商量一下。”     杜文成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好商量的,杀一批,放一批,留一批。多简单个事儿。”     吴良平哭笑不得地看着杜文成:“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还杀一批,证据呢?没有证据谁敢胡乱杀人?”     杜文成哑言,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耍无赖地说:“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找我干嘛?我自己一大堆烂事儿还没理清,哪有时间帮你。”     “那好吧。我找他们合计一下。对了,这长治县城。。”吴良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杜文成真的有一大堆烂事儿等着处理,也就不再麻烦他。     杜文成毫不犹豫地说:“搬空。能搬走的都搬走。”     “你意思说我们要撤?”吴良平惊讶地问。     “撤,必须撤。鬼子不会放任我们占据长治不管的。先让部队休整两天,然后立刻行动,搬空长治城。还有,这附近有没有你们的部队?”     “我们的部队?哦,这附近没有。”     杜文成低头想了想,对吴良平说:‘我们发展的太快了,我估计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闷头发展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的部队需要尽快整编,尽快形成战斗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时局变化。’     根据杜文成大脑里的资料来看,三八年八路军在晋东南打了一场胜仗后,八路军第129师和115师各一部向豫北、冀西和晋南发展,长治这一带应该还有八路军在活动,只是消息闭塞,难以联络。若是能够联系上这些部队,那么他就可以从容应对委员长即将发动的第一次反g**了。     吴良平被杜文成的分析镇住了。自从负伤在大部队下来以后,因为有一定的文化基础,丁伟破格提拔他当上了游击队的指导员。从一名八路军战士到班长再到游击队指导员,吴良平的职务提升了,但在能力上还是稍显不足。用一句古话说就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虽然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弥补自己的缺陷,但性格决定了他或许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宰辅,但绝不会成为一名威震四方的将军。     吴良平怎么也想不通,在这样的大好局势下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就听见杜文成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急匆匆走掉了。     “我是观察者,基地回答。”就在刚才,杜文成忽然收到了基地的信息,便急忙寻了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紧张地联系起来。     和基地断了联系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而基地对他的支持与否无疑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问题。     “观察者,基地收到你的信号。”     平淡的金属音终于再次响起,杜文成激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基地,你的程序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     “我刚刚醒来,主程序的恢复进展缓慢,正常运行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文成紧张地问着。     “这个时空的限制与终端机设定的程序不相容,观察者的行为严重违背了程序设定的基本准则,最终导致程序混乱,被迫停机自检。”     “违背基本准则?什么意思?”     “所谓的基本准则是基于这个时空的科技水平而设定的。一旦发现超现代的科学技术出现,并且有可能威胁到未来时空稳定的情况下,基地才会授权给观察者行使终极力量,以便彻底摧毁足可以威胁到未来的一切存在。而观察者在济南的行为则有悖于这一基本准则”     “基地恢复正常后,我还会拥有多少权限?”     杜文成紧张地问。     “基地会根据需要给予观察者必要的支持,请注意,是必要的支持。非特殊情况,观察者不会在拥有任何权限。”     “什么是特殊情况?如何界定情况的特殊性?”     “这一问题前面已经说过,不需要重复。需要提请观察者注意的是,这次强行中止终端程序的运行,已经严重危害到源文件的安全,终端机为此启动了安全防范程序,时间长短将视具体情况而定。”     “我想知道基地现在可以为我提供什么样的支持?”     “基地暂时只能维持对观察者的最基本支持,比如保护观察者的生命安全以及情报分析。”     生命安全能够得到保护已经让杜文成喜出望外,也就不再奢求其他。随意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杜文成研究起游击队未来的发展方向。这次能够较顺利地打下长治县城,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战士们在战斗中的成长,说明晋东南游击队的发展壮大。     只是目前的格局已经不能满足游击队的发展需求,接下来的战争将会更加无情残酷,为了迎接更大的挑战,拥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就显得尤为重要和紧迫起来。     “观察者,八点钟方向住进一个团的兵力,番号不详。距这里不到五十公里处。”     什么情况?我这里刚刚打下长治,这么快就有抢食儿的来了?杜文成心里暗暗合计:是该加快实施长治的的搬空计划了,就算小鬼子不来,委员长的军队也会来找麻烦。     杜文成回到了驻地,找来吴良平说:“我们打下了长治,小鬼子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为了确保部队的安全,我想让一个班的战士轮换着前出侦查,这需要你的同意。还有就是部队的服装问题,让后勤抓点紧,争取明后两天全部换装。这涉及到战士们的士气和精神面貌,也影响到群众对我们的看法,你不要粗心大意。”     吴良平不在意地说:“正常的军事部署,你安排一下就好,不用特意通知我。至于军服问题我会催一下让他们抓紧。”     杜文成笑笑,也没言语。在部队里有着较高的声望的他,不要说调动一个班,就是调动一个连也不会有人出言指责。但他觉得还是通知一下吴良平的好,在军职上他杜文成毕竟只是一个副队长而已,越过吴良平直接下令难免为人所诟病。           第42章 阴谋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西河乡小河沿村距长治县城不足百里,是山西南部较为富裕的一个乡镇。晋绥军二一七旅一个加强团在一天深夜顶着秋雨进驻这里。     “参谋长,部队都安排好了吗?”郑永年解开几乎湿透了的黑色大氅扔到椅子上,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问跟在身后的参谋长。     “遵照团座的安排,我团大部分士兵都喝上了热汤,只有后续部队刚刚到达,还有多等一会儿。”     “嗯,好。当兵吃粮,这些个猴崽子大部分都是跟老子从血海里趟过来的,我老郑也不好亏待他们,你要替我看好,别让这些个猴崽子们闹事。”     矮胖矮胖的郑永年一脸的横肉,颤颤巍巍的直把两只眼睛挤成一条细缝。别看他这幅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孬样,打起仗来却是一员猛将。在天镇战役中,就是他的团死守天镇城,在日军飞机重炮甚至毒气弹的轮番打击下坚守不退。     此人不仅打仗勇敢,对手下将士也是及其护短,在贪污腐化克扣军饷成为习惯的gmd军队中也算是一个异数。     “是,团座你先休息,我再到下面去看看。”张参谋长恭谨地说。     第二天上午,郑永年在他的临时驻地召开连以上军官会议,看着手下嘻嘻哈哈打闹不休的一帮兵痞,郑永年似乎永远睁不开的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线。他知道这些兵痞不过是借着笑闹来缓解战前的压力,也就随他们的意没有一句呵斥。     人到齐了,郑永年顿了顿手上的茶杯,开口说道:“诸位,闫司令长官看得起我们团,传下令来点名让我们进驻西河,一是为了弥补我们团在上次大战中的损失,在一个就是让我们和那边儿交交手,联络一下感情。”     他说到“那边儿”时,右手比划了一个八字,手下人也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这两年里晋绥军经常和八路军协同作战,也知道八路军战力不弱,但在军备上和一向富足的晋绥军相比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正因为如此,晋绥军里的将校们很少看得起八路军。认为八路军打起仗来敲敲边鼓还行,正规战必定会一触即溃。但平型关一战,却让他们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傲慢,开始审慎地关注起八路军超强的战斗力来。     郑永年继续说:“那边儿的事儿有点棘手,现在这个时期搞摩擦是会挨骂的,大家都要有个准备。他奶奶的,这倒霉事儿怎么偏偏落到老子头上?好了,现在让我们的参谋长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我郑重地提请大家注意听,事后谁要是搞砸了这次行动,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张参谋长走到台前,用教鞭敲打着地图上的某一点介绍说:“这里就是长治,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根据情报,这一地区并没有八路军的其他部队活动,流窜在这一地区的只是他们的一支游击队。     这支队伍有三四百人的样子,因为刚刚打下长治,有着大量的缴获,其装备应该不下于目前的我军,这是一个需要大家认真对待的问题。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姓沈,沈成文,据说是原东北军的人,是一个杀伐果敢,心狠手辣的家伙。其他的人乏善可陈不提也罢。关于长治的情况我们暂时就知道这么多,下面请团座训示。”     张参谋长放下教鞭,回到自己的座位。郑永年站起来,目光在每个军官的脸上都有所停留,直至手下一个个正襟危坐,这才用他粗大嗓门儿说道:     “第二战区长官部命令。”     刷地一下,在座的军官们一起站起立正。     长治城内,吴良平站在队列前面,看着新换了一身整齐军装的战士们,心里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还是当初那支不足百人、装备破烂的游击队吗?他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感慨地说:     “同志们,看到今天的一切,让我想起那些倒在我们身边的战友,想起那些为了民族独立而英勇献身的先烈。倒下去的将永垂不朽,活下来的将继续战斗。现在,我们的队伍发展了,壮大了,成长起来了。我们是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人民军队,是战斗在晋东南平原上的抗日先锋。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赵、李两位干事也代表军区政治部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唯有杜文成没事儿人似的躲在一边。他身上的那套破烂不堪的将官服早就不能穿了,现在换了一件灰色立领中山装,整个儿人显得精神十足,只有脸上那条尚未痊愈的伤疤显得有些怪异。     换装的时候吴良平一再劝他还是穿军装的好,可杜文成活不肯,最后只好在城里为他定制了两套西服和两套中山装。为了这件事儿,吴良平还和赵、李两位干事很费了一番口舌,最终才说服了他们。     自从杜文成提出了整军备战,搬空长治的意见后,晋东南游击队的扩大会议上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打下的长治县,少部分人虽然同意撤离长治,但对撤到哪里却众说纷纭,难以定论。     根据基地的扫描和杜文成的亲自调查,他倾向于距长治百里开外的东河乡,那里不仅民风淳朴,人口资源和物质资源也相当丰富。唯一麻烦的是河对岸有一个团的晋绥军驻扎,这就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应对方案以避免可能的矛盾冲突。     游击队整体换装后,这个问题再次摆在杜文成和吴良平的面前。别的人倒还好说话,政治部的的赵、李两位干事却固执的很,他们坚持要上报军区批准定夺,杜文成磨破了嘴也无法说服他们两位。     这天中午刚过,前出侦查的战士回来向队长吴良平报告说:两个营的晋绥军正向长治开来。他们到长治来干什么?吴良平急忙找来杜文成商量,杜文成虽然早有预料,但仍然感到棘手。他心里明白:第一次反g**就要开始了。           第43章 阴谋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由孙副团和张参谋带队的晋绥军有两个营近千人,他们是早饭后从小河沿村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过了午时才遥遥望见长治县城。     “张参谋长,你看我们是先进城呢还是休息一会儿再说?这一上午走的可真够累的。”本来凶神恶煞般骑在一匹黑色高头大马上的孙团副,在遥遥看见长治县城后,忽然就一副腰酸腿疼脖子硬的模样对张参谋长说。     张参谋长好笑地看着孙团副,心里明白不是他不是对晋东南游击队怂了,而是不满长官部的这一命令。这样的消极怠工虽然不会有什么作用,至少可以给长治县城的游击队提个醒儿,让他们有一个准备。     张参谋长顺着话音儿恭维着说:“这是走是停的还不是副座你一句话?,这一上午的弟兄们连口水都没处喝,还是团副你心疼部下想得周到啊。那就休息一会儿再说,反正长治县城又跑不掉,早晚还不是我们的?”     “哈哈,除了团座,我们团里就数你老弟说话中听。成,那就休息一会再走。”     和张参谋长下了马,又装模做样地活动了一下腰腿,孙团副这才靠着一棵大树坐下,叹口气对张参谋说:“我的大参谋长啊,老孙跟你说句实话。要说打鬼子,咱老孙绝不含糊,那是战场上硬碰硬,没那么多弯弯绕儿。     可这没事儿找老八的晦气还是第一次,这老八也不是好惹的,平型关一战,老八打得那叫解气。现在想起来,咱老孙也得说个服字。只是今天这事儿我心里没谱。即不能硬来也不能胡来的,咱老孙可没那么多心眼儿搞不来这套。怕只怕是鱼没偷到反惹了一身腥啊。”     张参谋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听说这老八那里的****,徐向前等也都是黄埔猛将,在井冈山时就把他们的校长打得没脾气。我听说这二位现在还就在咱山西,要是咱惹毛了老八。。”     随着孙团副一同前来的一身中山装的人此时凑过来插话道:“惹毛了他们又能怎样?咱们国府占着大义,又有数百万精兵强将,还怕他们这些土枪土炮的区区****?张参谋长多虑了。”     张参谋长懒得和他说话,看也没看他一眼地敷衍道:“说的也是。我去看看兄弟们,失陪。”     正好士兵们那里起了一阵喧哗,孙团副不悦地道:怎么回事?一起过去瞧瞧。”     孙团副边走边说道:“也不知道咱委员长咋个想法,好好的一起打鬼子不就结了?偏要闹什么幺蛾子。对了,那个长治县长是怎么回事儿?”     “上面安排来接管长治的,嘿嘿,这民政的事儿咱们别管,他能顺利地接管长治那是他的本事。不过嘛,我看这事儿挺悬,到时候有他好果子吃。”     孙团副也没心没肺地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这上面也真是的,还不知咋个情况就把县长派了来。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儿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又不知怎么祸害咱这山西地界呢。”     两人到了围成一圈的喧哗处看了一眼,原来是士兵们闲着没事摔跤取乐,两人也不再管换了一处所在,东拉西扯地聊了大半个时辰,看看天已不早,也都休息够了这才整队出发。     吴良平和两位政治干事接到晋绥军前来的报告后,立刻做起了全面安排,只是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沈成文出身国民党军队,和他们打交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三人研究好了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问题的方略,这才通知了沈成文。     这边做好了准备工作,可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人来,派人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在半路上休息呢。杜文成和吴良平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在山西地界晋绥军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就是委员长也要给阎锡山的部队几分薄面。今天这是闹哪一出?是故意向我们示警,还是有意向我们示威?     一头雾水的两人也只好命人再探再报,任他明枪暗箭、百般花样,我只以逸待劳,兵来将挡。话说出来好听,实际上却是一种无奈。这便让杜文成郁闷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临近黄昏时分,两个营的晋绥军才堪堪来到长治城下。杜文成和吴良平带着战士们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时了。     看到衣着整齐,装备精良的长治守军,孙团副不觉一愣,这哪里是什么游击队啊,分明就是老八的正规部队。孙团副的脑袋立时大了起来,今天这事儿是搞不明白了。他定了定神对着杜文成说道:     “对面的可是沈将军?卑职孙伟,二一七旅上校团副,奉第二战区长官部命令,前来接管长治县城。如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沈将军看在你我两军协作杀敌的份上包含一二。”     一身灰色中山服,手里还把玩着两粒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核桃,杜文成不紧不慢地走到孙团副面前,淡淡一笑地伸出手去:     “拿来。”     孙团副一愣:“什么拿来?”     “既然是奉命前来接管长治县城,总该有个交接手续吧。长官部的命令呢?”     孙团副咧咧嘴,心说:你当我傻也就罢了,你还当长官部的人都是傻瓜啊?别说没有命令,就是有也不会交给你看,长官部怎么会干这种落人口实的事儿?他打着哈哈对杜文成道:     “命令当然是有,不过不在卑职我的手上。沈将军要看命令,只好委屈将军亲自去长官部查看了。”     “那就是没有喽?好吧,谁让我们都是抗日的队伍呢。没见到长官部的手令之前,长治县城暂时不便交给你们,但并不妨碍友军进城歇息。命令部队让开城门,请友军入城。”     杜文成一挥手,城门前列成一个方队的战士们迅捷地往两边闪开,露出后面的队伍。孙团副一见之下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只见后面六七门迫击炮一溜儿排开,四挺重机枪和十二挺轻机枪则夹杂在每门迫击炮中间。这是。。     张参谋长在孙团副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孙团副点点头,眨巴着眼睛对杜文成说:“沈将军这是干嘛?莫非是缴获太多了准备支援友军?兄弟我也是奉命前来,这长治嘛.”     没等孙团副把话说完,就听远处响起一连串的炮声。     步兵炮。那是75mm步兵炮的爆炸声,听声音就在附近,而且绝不是一两门那么简单。     孙团副顾不得和杜文成废话,挥手命令道:“全团戒备,准备战斗。”     回头一看杜文成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里微笑不语,他心里一动回头看了张参谋长一眼,却发现张参谋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杜文成。     自打看见杜文成出现,张参谋长的心里就有点疑惑:这就是那位沈将军吗?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他的脸上虽然多出了一条“蚯蚓”,但那种无所谓的神情以及懒散的样子,不是他还会有谁?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杜文成也早就发现了张参谋长的不对劲儿,心里同样奇怪:这个混蛋怎么跑到晋绥军哪里去了,难道他老早就是晋绥军的人?只要没死活着就好。管他是什么人呢,他心里想。     “孙团长不必在意,这是我们的炮兵训练而已。”     他先向孙团副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张参谋长眼含笑意地说:“这位英俊潇洒,卓尔不群的上校先生是。。”     张参谋长心里呸了一声,暗道:还是那个改不了的损德行。他上前一步,有心要恶心一下杜文成,立正报告说:“国民军七十二师二一七旅三团参谋长张海波向将军致敬。”     杜文成强忍住笑意,回了一个随意的军礼:“稍息。国民军105师少将参议沈成文接受你的致意。”           第44章 阴谋(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谁都明白劫后余生是什么意思,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两人相互凝视片刻,杜文成轻轻一拳擂在张海波肩上:“你将会是一名很出色的参谋长。”     张海波了然地一笑:“定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怀,只是碍于情形不得不虚与委蛇、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话里话外之间却已经讲解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天色将晚,孙团副,张参谋长,不如进城一叙可好?”     杜文成话音未落,一名穿着中山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主动上前和杜文成握手寒暄。     “沈将军,在下忝为国府新任命的长治县长李维汉,今日随军前来上任,还请将军多多包涵。这是国府下发的公文,请将军.”     杜文成一摆手冷冷地说:“不必交给我看,我是军事主官,不管民政。”     说罢不再理会那个什么李维汉,伸手延客道:“孙团副,张参谋长,请,我们城里说话。”     李维汉一见杜文成对他爱理不理、敷衍了事的样子,不由得心头火起。国府官员大都讲个体面,即便心里鄙夷,面子上还是要说得过去,哪里见过杜文成这样不给面子的?     仗着自己有些来头,李维汉也摆开了一县之长的架子:“沈成文,我敬你是国府将军,暂不与你计较。却待来日有暇,定要与你辩个明白。”     杜文成也是成心惹事儿,听了这话故意拉长了声调说:“呦嗬,这孙子还挺厉害,打哪儿蹦出来的?”     李维汉再也不能忍受杜文成的侮辱,他跨步上前一个耳光扇在杜文成脸上:“你竟敢骂我,我今天就替你的长官教教你怎么做人。什么东西,我呸。”     孙团副和张参谋长立时傻了,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这可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啊。自己虽然是来找茬儿的,但也要有个借口、有个分寸不是?总不能这样痞子般胡来吧?     杜文成却是镇定自若、大有唾面自干的君子风范。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脸上唾沫,随手扔在地上,语气中没有丝毫愠怒的地对孙团副、张参谋长说:     “沈某今日受辱,再也无颜与两位把酒言欢,就此告辞,日后有暇定当亲赴小河沿村拜会二位。”杜文成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海波,转身就走。     “沈将军留步,有话好说。”     孙团副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挑刺儿,那个倒霉的什么县长先就闹将起来,这算是什么破事儿啊。他的脑筋还没转过弯儿来怎么应对,就听见张参谋长的一声叫喊。     “沈将军快请住手,不要开枪。”张海波一见杜文成不愠不怒地转身告辞,深知杜文成性格的他就心知不妙。杜文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受过这样侮辱而不报复当场那还是济南的杜文成吗?     张海波早已从杜文成转身之际就判断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那伸进怀里的右手绝不会摸出一直香烟出来,可这个时期枪杀国府官员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张海波刚喊出“住手”两字时,孙团副尚未回过神来,李维汉洋洋自得的神情还没从脸上消失,杜文成已经开枪了。     啪。啪。     李维汉一声惨叫,他的两腿膝盖全部中枪不由得跪了下来。没有人能想到杜文成会这般决绝,说开枪就开枪,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枪声一响,首先惊呆了队伍后面的吴良平和赵李二人。怎么回事?脚本不是这样写的呀?枪杀国府官员,破环统一战线,这样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啊。     李秀娟急的就要上前质问杜文成,吴良平却一把拉住了她,小声地对她说:“你这样上去无济于事,反倒是给了晋绥军闹事儿的借口。先看看沈成文怎么处理。”     就见杜文成拎着那把勃朗宁,一步步向李维汉走过去,他还是那副不愠不怒的淡淡表情,只有脸上蚯蚓般的那条红色伤疤在微微扯动。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国府官员,你没有权利杀我。我要上告国民政府,我要。。”李维汉盯着杜文成手上还在冒烟儿的勃朗宁,心里这个悔呀。自己怎么这么傻,好好的后方不呆,偏要到这里来找沈成文的晦气。     他浑身颤抖着极力想转向孙团副求救,不想孙团副却目瞪口呆地傻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什么叫冷酷无情?从刀枪火海中闯出来的孙团副太明白杜文成这种人了,你不招惹便罢,惹上就会不死不休。     这世上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有横的怕不要命的一说。孙团副今天可是开了眼,有幸看到了一位横而且还不要命的狠人。敢在一千大军眼前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国府官员,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啊,他就不想想后果的可怕?长治县城有这么一位愣爹守着,这上面交代下的事儿可该怎么办好?     “沈将军,饶他一命。”     张海波向着杜文成连使眼色,希望他能顾全大局,放过这个该死的县长。可张海波压根不知道杜文成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八路军即将面临着反g**的到来。既然国g摩擦已经无可避免,与其步步退让就不如奋起反击。历史上若非延安军队在山西打得晋绥军和中央军找不着北,委员长也不会就八路军的问题邀请周先生谈判。     所以杜文成并不担心他的举动会引起什么后果,晋绥军和中央军马上就要对八路军大打出手,那里还有时间去管一个县长的死活。自己的“轻率”之举反而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现在的长治,正因为杜文成的“轻率”,晋绥军就不得不考虑是否有惹毛这位愣爹的必要,以及惹毛这位愣爹的后果。     求救孙团副以及张参谋长无望,李维汉不得不再次向杜文成乞求饶命。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希望杜文成大人大量地放过他的狗命,杜文成面无表情地走到李维汉跟前,将枪口顶上他的脑门儿,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记住了,下辈子好好做人。”     啪。     枪响了。           第45章 计议(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李维汉死了,这个还没上任就死在杜文成枪口下的倒霉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成为国府阴谋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缓过劲来的孙团副一步步走近杜文成,眼睛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凶狠死死地盯着杜文成。既然要装,那就装全套。杜文成吹散枪口的余烟,把枪收进怀里,淡淡地看着孙团副说:     “你可是有话要说?”     “不敢。沈将军这一手敲山震虎玩得漂亮,孙某领教了。只是这李县长一死,必将震动整个国统区,希望沈将军敢作当才好。告辞。”     杜文成嘴角微动,不以为然地笑笑。张海波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会尽力帮你解决此事,你要小心。”     虽然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张海波到底站在那条线上,但依然含笑说道:“你也是。记住了,混出人样来想着过来帮我。”     目送晋绥军离开长治,杜文成刚刚转回到城门口,就被赵,李两位干事堵在了那里。吴良平也随后赶来,一见杜文成就着急地说:“老沈啊,咱不是说好的和气生财嘛,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下麻烦大了,军区总部也未必保得下你。”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死了一个县长而已。”     “什么叫死了一个县长而已?沈成文,你太无组织无..”李秀娟说不下去了,杜文成本来就没有组织,又哪里来的纪律约束?     赵来顺接过话来:“沈将军,这事关统一战线,问题之严重超乎你的想象。从现在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将会受到游击队的严密监控,虽然我们还无权限制你的自,由,但也不会放任你四处闲逛,也不准许你离开我们的视线。你的事情我们会尽快上报军区总部,在此之前,你必须无条件接受我们的监管。这一点还请沈将军谅解。”     杜文成耸耸肩,掏出枪扔给了站在一旁一脸惋惜的吴良平说:“给我保管好。”     “还不进去,站这里还要干嘛?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一旁气鼓鼓的李秀娟恨不得猛踢杜文成几脚,也不知怎么她就是看不得杜文成的流氓样,至于杜文成是否流氓过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治县长惨遭枪杀,国g合作再起波澜――大公报特别报道: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刚刚上任的长治县长李某,因与某将军言语不和惨被枪杀于长治城下。另据报道,长治县城..     《中央日报》社报道:长治县长李维汉被枪杀一事,国府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据本报最新消息:杀人者沈成文已被拘押。     《新华日报》报道:沸沸扬扬的长治事件已经进入第三天,声讨漫骂者有之,维持公义者亦有之。为还原事件真相,本报记者亲赴晋东南,走访了这一事件的亲历者。     让记者奇怪的是,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各大报端煞有其事,言之凿凿;事实上竟然没有一人前来长治进行采访,那么,这些所谓的最新消息又从哪里得到的呢?本报将会继续为你跟踪报道。     打嘴仗吸引读者关注,历来是报刊杂志最喜欢做的一件事,自从沈成文上了头版之后,国统区舆论众口铄金,炮口直接对准延安。一些民主人士也对长治事件颇有微辞,一时间对延安不利的传闻甚嚣尘上。     被解除了职务,行动上也有所限制的杜文成,穿着立领的灰色中山装,笑咪咪地把玩着手里的两枚已初具光泽的核桃,用李秀娟的说法就是一副很有气质的流氓样。在两名战士的监护下他漫步走进吴良平的办公室。     “老吴,还忙着呢?”他笑眯眯地问。     “老沈啊,过来坐。那边有烟。”忙着处理长治县城一切事务的吴良平有些歉意地招呼了一声,就又埋头在公文之中。     杜文成也不在意,自顾点燃一支烟,又顺手拿过一份报纸闲闲地翻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这文章谁写的?这么有才。”     吴良平抬头看看他,不明所以。杜文成也不去管它,呵呵笑着看完了这篇文章。咂咂嘴说:“可惜了这文笔,否则到是一篇很好看的军事小说。我说老吴啊,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挠头?小鬼子要打过来了?”     “你还别说,真的和小鬼子有关。”     吴良平放下文件,认真地对杜文成说:“小鬼子的秋季扫荡刚刚结束,这不是,就开始惦记着我们的长治了。”     杜文成饶有兴趣地问:“这倒是一个问题,你们怎么想的?”     无良平道:“大多数同志主张坚守,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长治。”     “你的意思呢?”     吴良平苦笑着说:“我的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军区首长建议我们在长治给鬼子一个狠狠的教训,向外界显示一下我们的力量和决心,以便配合主力部队打破晋绥军和中央军对我们的挑衅。虽然说是要我们量力而行,可是..”     “你们现在是隶属于120师还是129师?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吴良平翻了个白眼儿给杜文成:“我和丁伟是120师的,只是贺师长他们已经去了晋北靠近蒙古那一带。这里是晋东南,129师有一部分就在晋南一带活动,离我们倒是挺近。可就是联系上129师也没什么用,他们自己的任务还忙不过来呢。守长治还要靠我们自己。”     杜文成想了想,对吴良平说:“要想守住长治,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损失大一点罢了。”     吴良平盯着杜文成看:“你是不是又有好主意了?说来听听。”     杜文成站起身来,熄灭了香烟扔在地上:“走了,今儿个天气不错,阴了吧唧的。”     吴良平听他说的有趣,哈哈大笑起来,转眼间发现杜文成已走出老远。他盯着杜文成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这个老沈还真是怪怪的,好像就没有什么难住他的事儿。     枪杀李维汉的事情早就报给了军区总部,可他说总部一定会有特殊的安排,让他不必担心。这不,还真就让他给说着了。     总部传回的信息是:不得刁难,谨慎监管。     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赵来顺和李秀娟也不明白总部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能刁难,那就随他心意走动,只要不出军营就是了。可都不得刁难了,还怎么谨慎监管?难不成还要派一个连的战士把他保护起来不成?     到底是政治部出来的干部,还真叫他们猜对了,军区总部就是这个意思。           第46章 计议(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济南被杜文成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地逃回北平大本营的山本旅团长,被军部一顿臭骂后降职留用,军衔也从将官降为大佐。在北平被闲置了一段时间后,山本太郎接到大本营调他去山西晋城的命令。     晋城位于长治西南不足百里公里左右的地方,是南下洛阳等地的咽喉要地。山本上任后仔细研究了中**队在山西的分布情况,发现除了八路军在晋西北活动频繁以外,还有大量的正规部队化整为零的活跃在晋南、晋东南等地。大日本帝国想要彻底控制山西,首先就要剿灭这些自称为游击队的中**队。     躲过了剖腹的命运的山本对大本营调他来山西极为不满,他原本希望能够回到济南,回到带给他耻辱的地方一雪平生之恨。后来才知道杜文成在济南受到枪击,随后被人绑架下落不明。     各国在华情报机构纷纷登场,却没有杜文成的半点消息。就是先头紧张无比的国民政府,在寻找无果后也不再有新的动作,杜文成的下落就此成为了一个谜案。     就在山本为不能再度和杜文成交手而遗憾的时候,恰在此时传来了长治失守的消息。根据情报:攻打长治的是一股八路军的游击队,人数大约在三四百左右。装备齐整,战力强悍,是一股并不亚于正规军队的“悍匪”。     北平参谋本部对长治失守也是极为震怒,不仅对晋城的鬼子下了命令,也对盘踞在屯留的鬼子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也就是说,处在屯留和晋城中间的长治,将面临着南北两路鬼子的疯狂报复。     山本大佐的手指沿着地图弯曲向上,到了长治又退了回来,一路点指到了晋绥军驻扎的小河沿村:     “给松井中佐发报:支那军一部进驻西河,地遏南北交通,窥视我晋城虚实,实为皇军大患。为绥靖晋南,拟于三日后进剿西河、长治。着高平守军协同作战。大日本帝国武运长久。”     长治,晋东南游击队驻地。     “同志们,为了配合主力部队粉碎日本鬼子对太行山根据地的进攻,也为了击退反动势力挑动摩擦,试图破坏统一战线这个大好局面,军区首长命令我们发扬井冈山根据地的光荣传统,坚决打退日本侵略者对长治县的进攻。”     在晋东南游击队的动员大会上,指导员兼队长的吴良平慷慨激昂地做着动员报告,政治部赵、李两位干事也随后发表了讲话,对即将到来的长治保卫战充满了信心。     远远地坐在一旁的杜文成却叹了口气:单凭抗日热情是打不败侵略者的,这些先辈们怎么就搞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长治县城不是不可以守,但怎样守却必须有个讲究,单凭县城的破烂城墙是顶不住鬼子飞机大炮轰炸的。晋东南游击队在这一阶段里的确有了极大的发展,但和武装到牙齿的日本鬼子相比还有着一定的差距。     具备了小型攻坚战的能力并不意味着就有了打阵地战、消耗战的本钱,游击队一旦被鬼子围困在长治县城,不但自身失去了机动能力,还将陷入无路可退、穷于应付的不利局面。     这些话杜文成不止一次地和吴良平说过,吴良平也认为很有道理,并且提出了将长治防御战和伏击战相结合的战法。问题是不足五百人的游击队防御尚且不足,又哪里来的兵力去打伏击?     而杜文成提出的联络晋绥军参战的提议也被否决了,赵、李两位干事否决的理由十分好笑,让杜文成再也提不起兴趣和他们废话。可形式却是明摆着的,死守长治的结果不言自明。     西河乡小河沿村,晋绥军团部。     张参谋长正指点着墙上的地图,为晋绥军将领讲解着长治县城面临的局势。     “。。从鬼子近期的活动可以看出,屯留的鬼子虽然大部分已经归建,但仍有近一个步兵联队的兵力。这还不算来自高平,晋城两地的鬼子。也就是说:长治将面临着不少于一个标准的步兵联队3800人以及十几门火炮的攻击。     通过近一段时间的观察,长治守军兵力不足已是事实。但有迹象表明,晋东南游击队有死守长治的打算。倘若晋东南游击队不尽快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那么,他们的结局不难想象。”     张参谋长讲完,郑永年抖动着脸上的肥肉,不紧不慢地说:“我要说明两点:一,长治可以丢,此战可以败,但是,老八的游击队一定要保全下来,其中的原因不说也罢。第二,放下恩怨,国事为重。”     大家都清楚我们团来到这里目的,我还让孙团副带人去那边砸过场子。但现在不一样,小鬼子来了,我们就算不帮忙,也绝不能填乱。     战事一起,要是老八那边请求我们支援,到时候这支援的事儿无论落到那位的头上,都要记住我刚才的话:放下恩怨,国事为重。     要是老八抹不开面皮不来求援,那就照我们自己的计划进行: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参谋长,宣布作战计划。”     张参谋长再次走到地图前指点着说:“这里是屯留,距长治五十公里。这是高平,距长治三四十公里左右。我们的位置在这儿,     团座命令我们:如果长治方面前来求援,我们将在这里出击,趁高平空虚围魏救赵,全力攻打高平。长治不来求援,团座的意思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里是一片乱坟岗,是通往长治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设伏,不求打退鬼子对长治的进攻,但求阻拦片刻,为晋东南游击队撤退争取一点时间,以减少他们不必要的伤亡。”     张参谋长讲完,郑永年团长站起身来,小眼睛扫视了一圈:“诸位,好听的话我就不想再说了,参谋长已经讲清楚此次作战的目的,我还要加一句话:我郑永年的原则一向是不做滥好人,也不做赔本的买卖。     但今天不同,打国战谁他娘的也不许给我装孬种。好了,都下去把兵带好,严密监视晋城、高平的鬼子动向。一有战机,即刻出击。”           第47章 计议(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据情报证实,高平方面将有一个大队的鬼子参加对我们的围剿,而屯留的情况目前还不能能确定,据估计至少也会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参战,就是说我们将要面临南北近两千多鬼子的包围。是否尽快向晋绥军求助,以解决我们目前的困难,我需要了解大家的意见。”     吴良平神色严肃地介绍完情况,与会的同志无不忧心忡忡相互交换着意见。政治部干事李赵来顺敲敲桌子站了起来:     “我们面临的情况是严重的,但是我们不能就此失去信心,失去信念。在是否向晋绥军寻求帮助的问题上,我个人认为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也不认为本来就是捣乱来的晋绥军会帮助我们。打铁还得自身硬,要想取得胜利还得靠我们自己。”     同为政治部干事的李秀娟也说道:“我与赵干事本不应该参与到游击队的决策中来,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也决不会退缩。我尊重吴良平队长对这次战斗的方案构想,保留我的个人意见。”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队长吴良平,等待着军事主官的最后决策。吴良平吸着烟皱着眉头,心里反复地权衡着利弊,还是无法下这个决心。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谁来担负起这个联络工作。     毫无疑问,沈成文是担负起联络晋绥军的最好人选,也是唯一让他放心的人选。问题是这个唯一的人选还处在“谨慎监管”之中,赵、李两位干事可以在其他方面支持他的决策,但在沈成文的问题上是绝不会妥协的。他无奈地叹着气,心想实在不行就只好自己出面了,但愿晋绥军能放下成见,共同抗日。     “从单纯的军事层面来讲,我不认为请求友军帮助会丢什么脸面,从整个大局出发,我也不认为晋绥军会拒绝与我们合作。现在的问题是,谁能担当起联络晋绥军这一任务。”     “如果吴队长已经做出决定,我愿意执行这一任务。”李秀娟站起来说。     吴良平在心里苦笑:整个游击队里无论谁来执行这一任务,其成功率都会比这个坚持原则的李干事要高,谁能完成这一任务,吴良平心里没谱,但谁最不可能完成这一任务的人选无疑就是李秀娟。     “今天暂时就议到这里,大家先散了吧,我想请政治部的两位同志留一下。”     “大敌当前,我们没有时间虚伪客套,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要请沈将军出面主持这场战斗,你们是什么意见?”吴良平说。     “不行!”     赵来顺第一个反对道:“没有军区首长的命令,谁也不能结束对沈成文的监管。”     “战斗打起来,你还有没有时间去监管他?整个长治已经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是不是宁可让他被鬼子的炮弹炸死,也不准备让他帮我们打赢这场仗?”     李秀娟插话道:“大家都冷静一下,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军区首长的命令是不准刁难,谨慎监管,如果他坚持要做一件事,我们也不好阻拦。但是,吴良平同志,你有把握说服沈成文遵守我们的纪律性,不再给我们惹上任何麻烦吗?”     吴良平有些诧异地看着李秀娟,想不到这个最坚持原则的女人,竟然没有反对他的提议,反而为他指出了一条“曲线救国”的思路。     “不要这么看我,坚持原则是我们做政治思想工作的第一守则,但在具体工作中也要区别对待。现在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李秀娟同志,你要考虑清楚问题的严重性。”赵干事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知道这样做违抗了军区首长的命令,但我更知道日本鬼子已经威胁到我们游击队的生死存亡。在这个严峻的时刻,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个人的得失,只要能挽救这支部队,只要能打退日本鬼子的进攻,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李秀娟同志。。”     吴良平真的被她感动到了,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望着李秀娟说:“我现在就去找沈将军,希望他能忘掉那些个不快。”     赵干事有些恼羞成怒:“李秀娟同志,不要忘了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的工作是协助我查清沈成文的问题,而不是让你来自作主张,插手胡来。在军区首长没有做出决定之前,谁也没有权利放松对沈成文的监管。还有你,吴良平同志,希望你不要违反组织纪律。”     三人无法统一意见,只好不欢而散。     延安,统帅部。     “z副主席,山西八路军总部急电。”     正在和老总伏在一张地图上研究晋西北态势的z副主席闻声直起身来,快步上前接过电报。     “咦,这是。。老总请看,这是八路军总部转来的山西同志的电报。”     “老彭转来的?什么事情?”     老总有些诧异,他接过电报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总算找到这个混小子了,他怎么跑到山西去了?还混进我们的游击队,真是胆大包天啊。还是把这电报快点送给主席,他可是急的火都要上房喽。”     “什么事情急的我们老总要上房了?”     主席闻声进来,正听到老总的后一句话。老总笑道:“主席来得正好,快看看老彭转来的电报。”     “哦,我们地彭大将军讲些什么?说来听听。”     z副主席笑着对主席说:“山西的同志报告说,在晋东南的一支游击队里找到了杜文成。”     “杜文成?他怎么跑到山西去了?”主席和老总一样惊讶地问。     “是啊,这个混小子不仅跑到了山西,还混进了我们的队伍,害得我们差点把齐鲁大地翻了个。”     “杜文成化名沈成文,身份是原东北军的一名少将,他不仅混进了晋东南的游击队,还帮着打下了长治县城。”     “沈成文?这个名字.”     “是不是前些时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沈成文?”老总也疑惑地问。     副主席点点头:“就是这个沈成文。他可是给我们的统战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呢。”     主席也笑了:“这个杜文成还真是个麻烦,不过这个麻烦来得好。来来,我们议一议怎么‘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杜文成。”           第48章 计议(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团座,约一个大队来自晋城的鬼子像我们扑来。”     郑永年扔掉刚捧在手上的饭碗,急切地问:“现在到了哪里?”     “距我们不足十里路。”张参谋长回答说。     “集合队伍,避开正面,派人去前面摸清情况,奶奶的小鬼子,放着长治不打怎么跑到老子这儿来了。”     张参谋长犹豫了一下问:“要不要提醒那边儿一下?虽然是土八路,毕竟也是我们的抗日力量。”     郑永年笑了:“我的参谋长啊,你以为老八都是吃素的?恐怕我们还没得到情报,他们那边早就知道喽。在这方面我们还得和人家学啊。”     “报告团座:长治方面派人送来情报,说有一股敌人正像我们这里开来。”郑永年的话音未落,就接到手下进来报告说。     郑永年呵呵地笑着对张参谋长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老八在动员群众方面可是把好手。不过,这个沈成文还是蛮有意思,竟然还想着通报我们。不错。有机会拉他们一把,还他这份人情。”     郑永年猜对了,通报晋绥军的确是杜文成的注意。在接到基地报警后,杜文成匆匆地把这一情报告知了吴良平,同时建议通报晋绥军方面。     在这个问题上,赵、李两位干事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还是友军,损失的都是中国的抗日力量。但对杜文成马上撤退的建议却没有采纳,赵干事反倒声言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他的安全。对此,不仅杜文成感到无奈,就是吴良平也是无话可说。     经过紧急动员后,部队迅速进入了事前准备好的阵地,缴获的四门75步兵炮也扬起炮口,按照事先标好的坐标做好了开炮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日军前来攻城了。     吴良平表面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里的焦急,明知不敌还要坚守,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在送死啊。好不容易锻炼出的一支部队,难道就眼看着葬送在这长治城里?     他在心里埋怨上级领导,什么时候派政治干事不行,偏偏在部队刚刚发展起来,又有强敌环伺的时候派来。派来的人要是都能像李秀娟那样也行,再坚持原则的同时,也会适当考虑部队的现实情况。可这赵干事。。     吴良平深知政治部的厉害,轻易不敢反驳他们的意见。但在这个关系到部队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该怎么做?还要顺从他们的意见,把部队带进绝望中吗?李秀娟说的对,在紧要关头,个人的荣辱成败又算得什么?     吴良平决定找赵干事做最后的努力,如果还是不能改变他的立场,那就只能强行命令部队撤离了。想到这里,他起身就要去找赵来顺,就在这时,来自屯留的日军炮兵开炮了。     “隐蔽,快趴下隐蔽。”老战士对新兵喊着。     一些刚刚参加部队还没有经过战争熏染的新兵,面对着鬼子凶猛的炮火有些不知所措,惊慌害怕交织在一起,哪里还能听到老兵们的喊叫。在鬼子第一轮的火炮打击下,城墙上的游击队就损失了二十几人。     吴良平顾不得再去找赵来顺,急忙拉住身边的几个新战士,吩咐他们注意隐蔽,又指挥着四处乱跑的战士们赶紧趴下隐蔽。鬼子的两轮炮火过后,长治破败的城墙已经倒塌了大半。     “鬼子上来了,放近了打。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放在以前吴良平是不敢下这样的命令的。游击队当时的装备很差,若是放近了打就有可能被鬼子突破。现在则有所不同,游击队光轻重机枪就有十几挺,而且还不虞弹药供应。游击队这才敢放开了打。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打。”     吴良平一声令下,轻重机枪瞬间喷出无数的火舌。战士们手中的长短枪、手榴弹也一同发威。小鬼子冲锋的队形虽然分散,奈何长治城下毫无遮拦,在轻重机枪不惜子弹的怒吼声中,鬼子们也扔下了数十具尸体。     “报告队长,高平来的鬼子距我们已经不足五里路了。”     吴良平一惊,高平的鬼子也就二三十分钟就可以赶到这里,南北夹击下,这长治县城。。     “吴良平,你的大炮当摆设的,还不开炮准备留给鬼子吗?”     “这里危险,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快下去隐蔽,鬼子一会儿又要开炮了。”     吴良平回身一看,却是杜文成左闪右避地跑了上来,在他的身边是气喘吁吁的赵来顺赵干事。杜文成没有理他的话,而是看了一眼正在攻城的鬼子,带着怒意地说:     “命令炮兵按坐标五发极速射,打完后什么都不要管,立刻撤退。”     传令兵迟疑地看向吴良平,不知道是否听从这一命令。吴良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达命令。”     “老沈,晋城的鬼子去了晋绥军那里,高平的鬼子也快要到咱们这儿了,我们怎么办?”     杜文成狠狠地瞪了赵干事一样说:“还能怎么办,等打退鬼子的这波冲锋后,立刻下令撤退。”     赵干事略显尴尬地看了看杜文成和吴良平一眼,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去通知一下李干事,我们开个碰头会。”     杜文成再也无法忍耐,他一把抓住赵干事的衣领,将他抵在城墙上说:“开会开会,等你开完会小鬼子都打进城里来了。快去集合战士们,准备撤退。”     杜文成几乎怒吼着对吴良平说完,忽然“咦”了一声,道:‘咱们的大炮怎么还在射击?该死的。快去命令他们撤退”     他一拳砸在城墙上,心里明白一定是炮兵舍不得刚刚缴获的大炮,他们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多打几发炮弹,多杀几个鬼子。要知道游击队的这几门大炮可是来之不易啊。     果然,小鬼子们很快就摸清了炮兵阵地的位置,一连串的炮火精准地落在游击队炮兵的头上。晋东南游击队仅有的四门七五步兵炮就这样毁掉了,遗憾的是那些刚刚培养出来的游击队炮兵,他们才是杜文成和吴良平最为心疼的。     杜文成摸过一名牺牲战士的步枪,一边向鬼子开火,一并对吴良平说:给我留下一个排继续阻击,你带其他人立刻撤出长治。快。”     杜文成的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尖叫着向这边儿落下。     “危险。”     他猛地将吴良平仆倒在地,紧紧地将他护在身下。赵来顺跟着一愣,他的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在千钧一发之际不顾一切地猛扑到杜文成身上。           第49章 复仇·三打长治(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轰。”     趴在最上面的赵干事被炮弹产生的气浪抛出老远,杜文成的左臂也负了伤,幸好没什么大事儿。吴良平翻身爬起来,一把拉住杜文成问:“你没有事儿吧?老赵那?老赵。”     杜文成两手抠着耳朵,也在四下寻找赵干事,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儿后怕。这炮弹要是在近一点儿,这三人恐怕一个也活不成了。只是我已经处在这般危险境地,基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今后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杜文成迷迷糊糊在那里乱想,一不小心险些踩空,被吴良平一把拉住,这才避免了栽倒在弹坑里。     “老沈,你没事儿吧?啊!老赵,老赵。醒醒,醒醒啊老赵。”     吴良平跑上前去抱起混身是血,只剩下半口气的赵来顺不住地喊着。杜文成和刚刚赶过来的李秀娟也一同向老赵跑去,一向以坚强示人的李秀娟此时已是满眼泪水。     “老赵,你怎么样老赵?”她急急地问道。     赵来顺吐出一口鲜血,对李秀娟说:“转告组织上,我没有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     李秀娟点点头,含着泪说:“我会的,你放心。”     赵来顺挣扎着努力转向杜文成,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带着。。部。。队闯出去,拜托了。”     赵来顺,这个有些固执的***员,用鲜血和生命验证了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无比的忠诚,牺牲时年仅三十二岁。     没有时间去哀悼,去悲伤,李秀娟摘下自己的军帽戴在赵来顺的头上,又把他随身携带的手枪插进自己的武装带。李秀娟站起身正了正身上的军装,对赵来顺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吴良平和杜文成同样在赵来顺遗体前行军礼告别。     就在杜文成刚刚放下右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李秀娟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庄重严肃地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红军战士李秀娟向游击队长沈成文报到,请指示。”     杜文成一下子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吴良平猛然醒过味来,也快步走到杜文成面前立正报告:“晋东南游击队指导员吴良平向队长沈成文报到,请指示。”     杜文趁这才明白了一切,他习惯性地回了一个随意的军礼,忽然发现李秀娟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他的举动。他咧着嘴先是歉意地对李秀娟笑了笑,神情忽然一紧,立正站好右臂抬起,行了一个后世的标准军礼。随后大声命令道:     “指导员吴良平。”     “到。”     “命令你集合所有战士,十分钟内撤离长治。记住,抛弃不必要的装备,轻装前进。”     “是。”吴良平敬礼完毕,转身发布命令去了。     杜文成又把目光投向李秀娟这位年轻的女性战士,快速而又清晰地命令道:“李秀娟。”     “到。”李秀娟目不斜视,严肃认真地注视着杜文成。     “命令你带领第三大队掩护所有伤员先行撤出长治,不许留下任何一名伤员。复述一遍。”     “是。带领第三大队掩护伤员撤退,不许留下任何一名伤员。”     杜文成点点头:“执行命令。”     “是”     杜文成带着断后的游击队员从南门迅速撤离了长治县城后,刚刚追上大部队,就看到一匹快马飞快地向他们冲来。杜文成不敢怠慢,急忙下令做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儿马到近前,却是晋绥军的一名传令兵:“沈队长,我们团座正带着弟兄们在前方伏击鬼子的增援部队,团座说最多可以迟滞鬼子半小时左右,请你们尽快撤离长治。”     杜文成没有想到刚给晋绥军送去一个人情,这么快就被还了回来。李秀娟和吴良平对视了一眼,心道还好,若不是听从了杜文成的劝告,提早给晋绥军送去口信,恐怕晋绥军也不会这么热心地为他们抵挡来自高平方面的鬼子威胁。     杜文成看看了传令兵来的方向,发现那里硝烟正浓,也意味着晋绥军一个团正在和鬼子进行殊死搏斗。他点点头对传令兵说道:“谢谢郑团长的拔刀相助,也谢谢晋绥军的弟兄们。回去告诉你们郑团长,就说我沈成文领了这份人情,日后必有回报。”     游击队在大路上走了不长时间,立刻转到小路,一路急行军后又掉头南下,快速地跳出了敌人尚未来得及形成的包围圈。至此,鬼子妄图剿灭晋东南游击队的计划破灭了,但也给晋东南游击队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武乡县东,王家峪八路军总部。     “。。阎锡山第六集团军对我晋西南抗日民主政府及抗日救亡团体的数次围攻,对我根据地军民造成极大地破坏。第七集团军也蠢蠢欲动,试图阻拦我晋西支队向我部靠拢。     延安统帅部命令我军抛弃幻想,准备战斗,狠狠打击一切破坏团结之敌。另外。总司令已从延安动身前来山西,副主席电令我部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并确保总司令的安全。”     叶总参谋长将情况汇总以及延安发来的电报刚刚讲完,彭总就狠狠地在桌上擂了一拳:“狗娘养的阎锡山,命令386旅和总部特务团立即出发,迅速增援晋西支队,狠狠地打击晋绥军的嚣张气焰。”     他低头看了会儿地图,忽然指着地图上代表长治的那个红点儿问:“长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的工作有些失误,给地方部队的压力太大了。”     叶总参谋长也有些难过地说:“是我们参谋部的失职,在没有搞清楚敌我双方实力对比的情况下,想当然地下达了命令,致使晋东南游击队这次伤亡惨重。     部队上下对我们的意见也很大,奇怪的是意见的焦点大多集中在我们对沈成文的处理上,说我们的命令不够严谨,致使部队在理解和执行方面出现了很大偏差。话里话外的处处给沈成文求情。”     彭总手里拿着红蓝铅笔在桌上一顿一顿地思索着说:“政治部那里还没有对沈成文的问题做出结论?”     叶总参谋长摇摇头:“沈成文的事情闹得太大,国府那边又紧追着不放,死的毕竟是国府的一位县长,总政治部也不好轻易下这个结论。”     “晋东南游击队那里急需一位有担当、有能力的人领导这支部队,我们这里既然分派不出人手,那就大胆启用下面的人。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再让下面的人流着血骂娘。”     叶总参谋长有些为难:“沈成文的事情是总政治部在经手,我们自作主张的话,下面的工作会很难做。我们是不是.”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进来报告说。“报告。延安统帅部来电。”     叶总参谋长接过电报,看完后沉吟道:“这个沈成文到底是是什么来头?连统帅部都直接插手他的事?”     又对彭总言道:“统帅部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杜文成的安全,并在适当的情况下,护送他前来八路军总部。总司令要在这里见他。”     “还有这事儿?”     彭总疑惑地问了一句,想了想又道:“管他呢,又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让特务团选几个身手好的战士去长治,务必保证沈成文的安全。”     “好,我这就去安排。”     叶总参谋长刚要去发布命令,又被彭总好叫停。彭总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再次命令道:“发报给晋东南游击队,沈成文即日起就任晋东南游击队长一职,总管内外一切军政。没有总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干涉游击队内一切事务。”           第50章 复仇·三打长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带领着游击队几经辗转,在摆脱了鬼子的跟踪追击后,最终来到了东河乡柳河堡,这里从此成为了晋东南游击队的根据地。     “同志们,在这里我首先要做一个自我检讨,在这次长治保卫战中,由于我的错误指挥,导致了整个保卫战的失败。牺牲了那么多好同志,损失了无数的武器装备,是我辜负了同志们的期望,辜负了上级领导的信任。我请求组织上对我的失职作出处分,请求同志们对我做出严厉的批评。”     吃过了早饭,晋东南游击队的总结大会开始了。指导员吴良平首先做出了自我检讨和自我批评。政治干事李秀娟也为自己的不称职以及因此而给部队带来的困扰做出了深刻的检讨。     在这次战斗的总结中,杜文成做出了深刻的剖析:“我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也因此尝到了失败的结果。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让我们不再盲目自大,不再轻视我们的敌人。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接受教训。     我们的指挥员要牢牢记住:战士们的生命是可贵的,我们没有权利轻易地牺牲每一名战士,他们才是我们从失败走向胜利的坚强保障,他们才是我们战胜敌人、打败敌人的终级力量。”     就在杜文成发表讲话的时候,一名机要员满脸喜色地跑到指导员吴良平的面前,交给他一份八路军总部发来的电报。无良平看过后又满脸欣喜地交给了李秀娟。在杜文成讲话之后,李秀娟走上讲台,扬起手中的电报对大家说:     “刚刚接到总部首长发来的电报,总部首长高度赞扬了我们游击队不怕牺牲英勇战斗的革命精神。同时任命了我们游击队新的队长,下面我就念一下总部首长的命令:     任命沈成文就任晋东南游击队长一职,总管内外一切军政。没有总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干涉游击队内一切事务。”     在热烈的掌声中,杜文成接过总部发来的电报,又面向所有的干部战士行了一个军礼、战士们的掌声更加热烈了。一个好的指挥员不仅是胜利的保障,也是生命的保障。杜文成在战场上的表现早已经深入人心,战士们崇敬他更加信赖他。     开完了总结大会,杜文成带领战士们群策群力,彻底发挥集体的力量和智慧,不仅研究出了简易地雷的制作方法,还引导战士们用废弃油桶成功地试制出“没良心炮”,弥补了游击队缺少重武器的缺陷,在未来的战斗中有了制胜的法宝。     “这个东西真的能行?”吴良平和李秀娟不相信地看着杜文成鼓捣着手上的废油桶。     杜文成一笑,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示意图,介绍着说:“这是引线,为了安全考虑,可以适当延长。油桶埋在地下,可以防止意外的发生。发射时点燃引线,由炸药的力量抛出炸药包。杀伤效果非常可观。”     李秀娟还是第一次认真地观察杜文成的样子,她想不明白这个看上去只有不满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妙的想法。能打仗会打仗也就罢了,他还懂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李秀娟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因为常年生活在以男性为主的军队里,养成了她大胆泼辣、敢说敢干的性格。和她结为伴侣的红军连长在多年前就牺牲在长征路上,寡居多年更让她忽视了自己的性别,几乎和男人一样战斗在抗日第一线上。     多少年来已经很少有男人能够让她分心。能够让她小有羞涩,但在杜文成不经意间看向她时,李秀娟就觉得紧张,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既担心害怕、又莫名的欣喜。     这不是好现象。她很快就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地,也不应该有这种难言的感觉。这不对!她对自己说。幸好杜文成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她也就压制下自己的负罪感。     “我想在最近几天拜访一下我们的邻居,联络一下感情。说不定哪天还要有求于人家。”杜文成说。     吴良平犹豫了一下,也表示了赞同,毕竟在这次的战斗中还多亏人家的帮忙。李秀娟则是从安全的角度提出了反对意见,却没有坚持。一是因为有着总部首长的命令,第二也是因为自己莫名的心绪,让她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柳河堡与小河沿村看上去仅隔着一条小河,鸡犬相闻、炊烟相连。但在实际距离上却相隔很远,需要绕过很长的一段路才有木桥相连两岸。     杜文成是在早上出发前往小河沿村的,却在接近一个多小时后才来到小河沿村晋绥军驻地。早已得到信息的郑永年团长率领着众将官一起等候在村口,一见杜文成到来,郑永年乐呵呵地迎上前来连道辛苦。     与一干晋绥军将领见了面,郑永年又陪同杜文成参观了晋绥军军营,然后才走进团部共进午餐。杜文成对于晋绥军的战斗力还是很佩服的,从走马观花般的一瞥中即可看出,郑永年是花了很多心血才培养出这一干手下的。     杯觥交错的接风宴后,郑永年单独留下了孙团座和张参谋长,四人在小花厅落座后,郑永年首先对杜文成说:“贵军此次作战伤亡恐怕不小,沈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相谈?”     杜文成一笑:“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失街亭走麦城,军旅之中经常的事。不过此次作战我的部队的确有很大的失误,没啥好说的,总结经验以利再战吧。”     杜文成放低了身价,微笑着对郑永年说:‘这次多亏了郑兄的支援,给我们争取了撤退的时间,兄弟我真是感激不尽。此次前来贵部一是表示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其二呢是有一件小小的礼物送给贵军。”     郑永年眯缝着眼睛道:“哦?沈将军这话的意思是.”     杜文成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说:“可有地图?”           第51章 复仇·三打长治(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在地图上比划着说:“这里是长治,这是高平,两地的直线距离大概四十公里左右。高平的鬼子只有一个中队大约二百多人左右。长治守军有一个不满编大队一千人左右。     我的计划是,只要贵军出动一个营佯攻高平,引出长治增援之敌。我军则潜伏在这里,假如增援之敌只有千余,我敢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如果敌军势大,则放过增援之敌,趁长治空虚之际全力攻打长治。其后你我两军在回过头来,前后夹击一举灭杀增援之敌。     郑永年张大了嘴,不相信地看着杜文成。心道你若有这个本事,当初也就不用被鬼子追得四处乱跑了。杜文成知道没有真凭实据是说服不了晋绥军的,他站起身坦然地对三人说道:     “我知道诸位不相信我们土八路有这个本事,没关系这很正常。我只想请大家跟我到外面看看,现场试验一下我们新研制出的土炮,其效果之佳绝对会超出你们的想象。顺便也请你们支援我们一些废弃的油桶,这个东西在我们那儿还真不太好找。”     在迎接杜文成一行的时候,郑永年及其幕僚就很疑惑:跟在杜文成身后的土八路抬个破油桶干什么?知道你们土八路都是穷鬼,也送不起什么重礼。但也不至于送个破油桶吧?     直至来到河边的一块空地上,杜文成亲自为晋绥军演示了“没良心炮”的整个操作。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看着那极其恐怖的爆炸效果。郑永年和他的一干人等直吓得面色如土,胆颤心惊。     这么简单的东西竟能产生如此惊人的效果,不得不让人惊叹土八路的聪明才智。别出心裁的设想,因陋就简的设计,恐怖惊人的效果,怪不得委员长空有几十万大军,却奈何不了土枪土炮的***人。     如果在战场上埋下三五个这种东西,别说千八百的鬼子,就是长治的鬼子倾巢而出,恐怕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张参谋长走到被炸出的坑边,大致收集了一下数据,回头对杜文成竖起拇指,兴奋地说:“这样的主意你们是怎么想到的?简直是天才的设计。这个东西要是扔到鬼子的队列里,其效果绝不下于重炮的威力。”     “不错。这个炸药包里还没有添加‘佐料’,要上再加上一些铁钉铁块,其杀伤力将会更加惊人。”杜文成不无自豪地介绍说。     孙团副一听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些土八路太狠了。不加“佐料”已经够惊人了,还用加铁钉铁块?幸亏上次没有和他们当场翻脸,要不然。。     见识过了老八的土炮,几人回转花厅,郑永年首先表态说:“佯攻高平的事儿我们可以研究一下,但是攻下长治之后。。”     杜文成知道这是开始要好处了,利益均沾嘛,这也正常。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出工又出力的帮你?他笑笑继着这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无论是佯攻还是打援,只不过是削弱鬼子实力的一种手段而已,攻打长治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不管长治的鬼子出不出动增援,在战场形势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都要拿下长治。     至于利益分配问题嘛,郑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游击队缺少武器装备,而你们晋绥军则恰恰相反,不如将缴获的武器弹药交给我们,其他的全由你们安排。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诸位觉得如何?”     张参谋长刚要表态,却被郑永年拦住了:“沈将军,我们需要研究一下才能决定,行与不行明天晚饭前都会通知贵部。”     杜文成笑了,这个老狐狸还真挺难对付。不过这也不是一件着急的事儿,切实研究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那成,我就先回去等待诸位的消息。我先告辞了。”     杜文成刚回到游击队驻地,吴良平就带着一名身穿八路军装的人迎上前来,吴良平喜气洋洋地对杜文成说道:     “老沈啊,这是八路军总部派来支援我们的人,你们认识一下。”     杜文成闻言大喜,他正愁手上兵力不足,这天上随后就掉下馅饼来。他跨前一步,握住对方的手连说欢迎。对方松开手后,向杜文成立正报告说:     “八路军总部特务团三联二排长牛大力向队长报到。”     杜文成回了军礼,又接过递上来的总部命令看了片刻,转身对吴良平说:“先安排好战士们休息,我们随后碰下头,再仔细研究一下攻打长治的事儿。”     碰头会上,杜文成先是详细介绍了和晋绥军谈判的经过,随后又对牛大力排长介绍了游击队的下一步行动。牛大力当即表示服从杜文成的安排,原意为这次行动出把力。     杜文成虽然不清楚总部派人来的目的,但韩信将兵那是多多益善啊。只要牛大力他们服从自己的指挥,就是再来一个连他也双手欢迎。几个人围在地图旁再一次研究起如何确保这次战斗的胜利,以及战后对战利品的分配方案来。     杜文成深知此时的游击队再也经受不起失败的打击,他们急需一场辉煌的胜利,用以证明自己仍然是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坚强队伍,是在八路军领导下的晋东南抗日游击队。     高平县有一个很古老的名字,在战国时称为长平,现在则是晋城辖下的一个县城。冬夜的天空黑的很早,不过六七点钟的时候已经是漆黑一片。就是县城里的灯火,在这样的冬夜里也显得疏离暗淡了许多。     “啪。”     一声枪响打破了冬夜的寂静,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喊杀声,郑永年对高平的进攻开始了。枪声一响,城墙上的鬼子和伪军也随即向外面开火,轻重机枪声、手雷爆炸声,受伤的惨叫声,各种声音霎时连成一片。     郑永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况,传令兵则来回奔跑传递着命令。     “前面伤亡大不大?”张参谋长拉住一名刚刚传递命令回来的士兵问。     郑永年头也没回地代那名传令兵回答:“刚刚开打,又是佯攻,哪里会有什么伤亡?参谋长,你太紧张了。”     张海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团座教训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郑永年放下胸前的望远镜,掏出烟来点上,有些不悦地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要望了自己的身份。要是连你这参谋长都这么紧张,前面的弟兄们还怎么打?”     孙团副在一边圆场道:“参谋长也是惦记着弟兄们的安危,团座就不要在怪罪他了。我到是担心那些个土八路能不能顶住,到时候可别拖累我们。”     郑永年笑着说:“那个沈成文打得好算盘,实际上还不是拿我们来顶缸?我们出工出力出消耗的,他们到是轻轻松松的就可以锁定一场胜利。     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把长治让给我们,本来这也没什么,打仗嘛,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儿。可他们忘了,我老郑从来就不做赔本儿的买卖。长治我要,这高平我也要定了。时机一旦成熟,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高平。”     张海波听了这话不仅愣住:“这。。团座,这样不好吧?会不会让人说我们晋绥军不讲信誉?”     孙团副哈哈地笑道:“信誉?和他们土八路讲什么信誉。拿下长治就是大功一件,在拿下高平的话,我们加强团不仅为咱们师座在阎长官那里争得面子,就是委员长也不会亏待咱们。”     “报告团座,游击队沈队长电报。”机要员进来报告说。     郑永年腾地站了起来:“他说些什么?”           第52章 复仇·三打长治(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山本筹划的这次攻取长治计划,虽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战略效果,但也重创了晋东南游击队。遗憾的是不仅没有打击到西河乡的晋绥军,反而中了他们的埋伏,损失了一部分兵力。     这让一向自负的山本太郎十分恼火,他训斥完屯留的鬼子攻击不利,又训斥高平的鬼子进击缓慢,放跑了晋东南游击队不说,还中了晋绥军的埋伏。     经过短暂的修正后,山本带着大部分日军离开了长治各自归建,只留下不满编的一个大队的鬼子驻守。刚吃了一点儿小亏的山本,还没有充分认识到游击队的厉害,也不熟悉游击队的作战方式,更没有想到领导这支游击队的正是让他夜不能寐的杜文成。     这天晚上,他忽然接到高平被正规军攻击的求援电报,山本下意识地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长治之所以被打下是因为让土八路钻了空子,高平却不一样,自长治被袭后各县城早已加强了戒备。高平的守军虽然不多,却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拿下的。     再有就是高平不像长治,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也没什么物资囤积。以正规军的战损去攻打一个没有战略意义的县城,而且还是夜战,这对国民军来说还是很罕见的一件事儿。     他拿起电话要通了距高平最近的长治守军,电话一通山本就暗自点头,八路军惯有的作战手段就是截断敌人的通讯联系,攻击高平的虽然是晋绥军,但打埋伏的一定是那些土八路。     好一招围点打援啊。山本摸着上唇的一字胡暗自得意地笑了。他略一沉吟命令长治守军在加强戒备的同时,派出援军攻击前进,小心土八路的埋伏。随后又从晋城派出一个中队的鬼子快速驰援高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山本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深深地嗅着茶香,忽然想起家乡的清酒来,由此想到了中日两国的历史和差距。日本的一切无不烙印着中国汉唐时的遗迹,无论服装还是饮食,或者是文字。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和庞大的国土面积,都不是一个岛国可以比拟的。想要征服这个国家,实现大东亚共荣这个梦想,大日本帝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叹了口气,一边饮着茶一边把头深深地埋在军用地图上,用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从长治看向高平,又从高平看到长治。心中想到:土八路要围点打援是一定的,但是他们的作战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消耗大日本皇军的实力?高平绝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么。。山本太郎把目光久久地定在地图中代表长治的那一点上。     长治通往高平的路上,杜文成带领着游击队就埋伏在大路两边。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从晋绥军攻打高平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长治出来的鬼子却仍然不紧不慢地在搜索前进。是不是晋绥军的攻击不利?可基地传来的情报却恰恰相反,晋绥军不像是佯攻高平,反而大有夺下高平的意思。郑永年在搞什么?     “观察者,屯留之敌已经出动,正在快速接近长治。晋城的敌军也在快速驰援高平。”     杜文成脱口就是一句国骂,想不到小鬼子反应这么快,长治还没开打,援军却已经开过来了。现在的情况就复杂了,一方面是长治的鬼子还没有离开多远,随时就可以回援长治。一方面是屯留的鬼子行动迅速,不给游击队可乘之机。     想要围点打援,长治出来的鬼子却不给你伏击的机会;想要攻打长治,屯留的鬼子却在快速增援。狡猾的鬼子就像一条盘在一圈儿的毒蛇,危险而且致命。     高平方面本来就是佯攻,以鬼子的机械化速度,从晋城到高平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左右。而从屯留到长治却用不了半小时。杜文成恨恨地骂了一句mmd,叫过机要员说:“给高平的晋绥军发报:晋城日军正在快速接近高平,屯留援军也将抵达长治,此次行动失败。为大局计,即刻撤出战斗。”     “等一下。”     站在旁边的吴良平奇怪地看着杜文成问:“老沈,你是怎么知道晋城和屯留的鬼子有异常举动的?”     李秀娟也奇怪地看向杜文成,希望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杜文成心中苦笑,我能说我有外挂吗?但又不能不解释,只是任凭他左思右想仍是无言以对,只好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对二人的询问不理不睬,一个劲儿地在原地画圈儿。     直到实在装不下去了,才把手中炒熟的几颗黄豆狠狠地扔在地上,命令道:“吴指导员,集合部队,撤退。”     “撤退?”吴良平愣了。     “撤退!立即撤退!”杜文成此刻到时真的气急败坏了。     折腾了大半夜的两军没精打采地回到了各自的驻地,晋东南游击队辛苦点儿倒还好说,晋绥军可不干了。这大半夜连枪带炮的可没少消耗,却只是听了个响儿白忙活了一场。别说下面的弟兄们不满意,就是郑永年自己也是闷闷不乐。     在杜文成给他解释了退兵的原因后,又经过晋绥军自己的反复侦查,最后发现杜文成所言不虚。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果断撤兵,后果还真的难以想象。只是这一肚皮的怨气没处发泄,也难怪他自回到驻地后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说晋绥军和游击队一无所获,从晋城急援高平的小鬼子也是一脸的丧气。高平在晋绥军的攻击下虽然没什么损失,却折腾得晋城、长治和屯留三地的鬼子没了安宁。天亮以后经过仔细搜查,小鬼子们虽然发现了游击队的蛛丝马迹,却不能断定游击队就是为了攻打长治才设下的圈套。     不管怎样,双方都有所失有所得,这一个回合算是打了个平手。可杜文成却不这样想,这次设局原本就是冲着长治去的,没想到小鬼子弄了个盘蛇阵,屯留、长治、高平三地联手、相互呼应,竟然不给他留一点儿可乘之机。     虽说是当机立断提前结束了战场布局,但是没有结果也就意味着失败。不说晋绥军佯攻高平的消耗问题,就是游击队自身也是紧紧张张忙活了大半个月,这才有了今天的布局,不想却被小鬼子轻轻松松就给捅破了。这样的结果怎能不让杜文成郁闷。     要是说郑永年气闷,杜文成郁闷,山本太郎可就爽快多了。此战虽然说没有多少战果,但在玩弄心计上毕竟是占了上风。当初若不是自己灵机一动、命令屯留的鬼子立刻增援的话,现在的长治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就在敌我三方或沾沾自喜或闷闷不乐之际,新年就要到了。在三九年的最后一天,晋绥军郑永年派人来请杜文成和吴良平赴宴。杜文成和吴良平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一人前往的好。虽然说晋绥军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歹心,但防范一点还是要的。     宴席上,杜文成再度为上次行动失败向郑永年道歉。过了这么长时间,郑永年早已经想开。两人对着喝了几杯后,就把话题转到别出去。     “老弟啊,兄弟和你说句实话。兄弟这次来西河,本来就是想找你们茬儿的,没想到让老弟你一枪就把事儿摆平了。咱们两军还整的挺近乎,哈哈,真是出乎预料啊。”     两人喝过几杯酒后,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郑永年有些感慨地道:“兄弟我已经接到命令,就要开拔了。来,咱们再整一杯,希望你我两军只会在战场上携手杀敌,而不是在战场上刀枪相向。”           第53章 新的开始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郑永年的部队在新年后的第二天就开拔了,临走前杜文成把自己随身的配枪送给了郑永年,这把勃朗宁可不是国内常见的那种手枪,而是后世经先进技术仿制出的精品,虽然是“山寨”却比正宗勃朗宁还要精致耐用。     郑永年则回赠了杜文成一把日本佐官的战刀,是他在天镇城战斗中亲手缴获的战利品。虽然没有在战斗中亲手杀了刀的主人,却也给郑永年带来无上荣光。     张参谋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杜文成的回礼同样正式而标准,李秀娟在战场上看他行军礼时的那种峨眉微蹙的样子,让他时刻牢记这个时代什么叫相互尊重,也让他行军礼时再不敢漫不经心。     送别了晋绥军,杜文成独自回到游击队自己的住处,默默地思索着新的一年里将要发生的大事件。     首先就是二三月间国民党军队石有三、朱怀冰配合日伪军进攻八路军总部,六七月间法国投降,德军进攻苏联。然后就是百团大战以及由此引发的日军对八路军根据地连续数年的大扫荡。     还有一件让他忧心的事情,就是基地似乎不再关心观察者的安全。战后的杜文成数次联系基地都没有得到答复,唯一能够宽慰杜文成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基地的运转还没有恢复正常。至于具体如何,杜文成自己也是没谱。     现在的杜文成对基地有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有时候他很想摆脱基地,不再需要基地对自己的支持,只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这刀山血海中冲出一条路来。当然,他的这种情绪也和基地不再无条件支持他有关。     以上这些事情都不是杜文成自己所能够解决的,他只好把目光对准在游击队身上。年前攻克长治的打算已经没有可能,现在晋绥军也调走了,杜文成也就失去了一大助力。可他仍然没有放弃攻打长治的想法,每天都会派出大量人手去搜集有关长治的情报。     就这样在屋里闷闷地呆了几天,指导员吴良平找上门来。     “老沈,虽然你放权给我,不过问游击队的大小事务。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需要马上解决,就是李秀娟同志的安排问题。你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今天是不是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吴良平一提起李秀娟,杜文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李秀娟峨眉微蹙的样子。本来他是很讨厌这个人的,但是后来发现李秀娟身上也有很多的亮点值得人尊敬。自从那次他让李秀娟“立正稍息开步走”后,李秀娟果然很少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在某次不经意的回眸间,他发现李秀娟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     杜文成虽然没有结婚,却有过很多次的恋爱史。对女人某些怪异的举止意味着什么还是稍稍知道一些的。李秀娟暗中看他时的眼神很复杂、很迷惘偶尔也很明亮,     来到这个时空不觉间已经两年了,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竟然很少有主动去想女人的时候。即便晨勃或者梦遗时想到的只是女人身体的某些部位,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女人形象。     如果一定要说自己曾经在意过那个女人的话,梅岚似乎很符合标准。但那种“在意”却不是依靠爱而存在,而是因环境所迫不得不相互依靠而表现出的相互“在意”。     离别时的“梅岚”里虽然唱到了了爱,可这种爱是宽泛的,不具体的。也许梅岚的心里会有些小波动,杜文成却是毫无绮念。     吴良平惊讶地发现自己提起李秀娟的时候,沈成文竟然有些痴呆。他并不知道杜文成心里此刻在想着女人,反倒是以为杜文成对李秀娟等当初的行为还是不能释怀,便在一旁劝解道:     “老沈,过去的就过去吧,他们的行为虽然有些过火,但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是看开点吧。”     “老吴,我没有这个意思。哦,我们一起去找她,和她当面谈谈也好。”     因为性别的原因,李秀娟单独住在村里一位寡居的大娘家里。此时的她正在屋里为自己缝制一件贴身的小衣,女人用的文身虽然早已经出现,但能够用得起的也只有大城市里的太太小姐们。     李秀娟也是女人,也需要一件这样的东西让自己的行动自如一些。自从接到命令和赵来顺一起来到晋东南游击队调查沈成文,匆匆间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奇怪的是组织上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既没有给他们布置新的任务,也没有让他们回到政治部的意思。     赵来顺牺牲后,她向上面递交了详细的情况报告,并请求组织上允许他回归政治部。这一次组织上终于有了回应,但却要求她以一名老红军战士的思想品德参与到游击队的建设中,以一名党员的政治觉悟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们。     既然暂时回不去政治部,李秀娟也就为长期留下做一些准备。她的很多东西都留在了军区政治部,自己随身带的本就不多不多,又经过了几次战斗,丢弃加上破损已经让她的生活用品有些难以为继。好容易有了一个休整的时机,自然要给自己准备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就比如她手上正在缝制的小衣。     “李秀娟同志,我们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工作安排问题,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意见?”     杜文成和吴良平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李秀娟认真缝制的样子。李秀娟没有想到会有两个大男人进来,一时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听到指导员吴良平的话后,她爽快地表示:     “只要你们不嫌我烦,我做什么都好,一切都是为了打鬼子嘛。”     杜文成想了一下说:“是这样,游击队刚刚受到一些挫折,思想上难免有一些消极。老吴又整天忙东忙西的也顾不过来。你是军区政治部派来的,应该有一些解决这个方面问题的经验。所以我和老吴商量了一下,想请你担任游击队的政委兼副队长一职,你看.”     李秀娟笑着打断杜文成的话说:“得了得了,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唠叨得还不够多啊?我呢觉得做一名游击队员就很好,至于政委什么的还是算了,既然你们想让我多做一些工作,我也不反对。那就暂时担任副队长好了,也能替老吴分担一些工作压力。     不是我这个人喜欢唠叨,老沈你也应该多做一些工作,不要整天无所事事东游西逛的。你的个人能力是很强,但对工作不用心,这也是你的老毛病了。”     杜文成听了这话立时无语了。吴良平看到杜文成发窘,急忙拦过话来说:“我和老沈正准备上报军区请你担任政委呢,这政治思想工作我们都是外行,你看是不是可以在商量一下?”     李秀娟大有深意地看了吴良平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们八路军现在只有政治部主任一职,部队里暂时还没有设政委。另外,我前两天刚刚接到组织上的来信,组织上说为了晋东南游击队的发展,军区已经选派下来一位政治部主任,过些日子就会来到我们游击队上任。主任姓林,叫林宝星。”           第54章 天上掉下个小玩儿闹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林宝兴?”杜文成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好吧,这样的话就这么决定。晚上的时候我们开一个小组会。。”     吴良平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紧接着想到杜文成还不是组织里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小组会议的。可这个会议又怎么能少得了杜文成这个游击队长?     “唉!”     吴良平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李秀娟则想起了第二次攻打长治后吴良平跟他说过的话:     “。。是我们自己没有能力带好部队,让部队遭受这么大损失,要不是他沈成文,我们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我们不再自己身上下功夫找原因,不再自己身上找问题找责任,又凭什么去指责一个外人?”     为什么他会是组织外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成为组织内的人呢?李秀娟又想起要来游击队时组织上交待的话:以实事求是的唯物主义精神认真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现在来看这个沈成文的身上的确有一些疑点,的确有很多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这就难怪组织上对他的问题始终难以下结论了     “好了,我们就不要纠结这些旁枝末节了。我是不能参加小组会议,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开一个扩大会议嘛。”     对于这个问题杜文成自己倒是很想得开,而且还在心里暗自得意:虽然我入党比你们晚,可我的党龄却比你们多出一百年呢。咦?应该是。。算了,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这些小事儿咱就不和你们计较,不管咋的咱也算是老同志。     三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游击队目前的工作,随后就各自安排自己的工作去了。杜文成独自一人随意地走着,一边试探着和基地的联系,一边让思绪满天地飞着。忽然就听见路边有小猫似的叫声,循着叫声看去,却见路旁的草丛里趴卧着一只二三个月大通体黄色的小狗。     后世的杜文成就很喜欢一种叫做小柴犬的狗狗,只是身在军营实在不方便喂养,所以一直也没有得逞。此时一见心中不觉涌出万种柔情,他四下看看直觉地认为这是一只野生在外,没有主人的野犬。     看牠冻得可怜,杜文成弯腰把牠抱在怀里,嘴里还哼哼着怪异的小曲来安抚着牠,慢慢地向自己的住地走去。     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人工繁殖的宠物,这个看上去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小家伙,究竟是因为什么被遗弃野外,杜文成没有兴趣知道。或许是上天的恩惠吧,让他或牠相互遇见了对方。     在食堂里寻了一些菜汤剩饭略微加温以后,杜文成很有爱心地看着这个小不点怯生生地一点儿一点地****,直至吃饱后猫样地叫了几声,又舔了舔杜文成的手指,才在杜文成的边儿上倦曲着小身体睡去了。     此后的日子里,杜文成的身边一直跟着一条长不大的黄色小狗,他的名字叫小玩儿闹。游击队的战士们也很快就喜欢上了很有灵性,也很调皮的小玩儿闹,游击队里的伙食里少有荤腥,但凡有一丁点儿肉末,战士们都会想着留给小玩儿闹当作零食或者甜点。     李秀娟是第一个发现并且喜欢上杜文成身边的这只小玩儿闹的人,若不是有一天小玩儿闹偷了她刚刚换洗下来的内衣裤满军营的跑,说不定李秀娟就会把牠当作亲生女儿来抚养。     虽然这件事弄得李秀娟好几天没脸见人,即便如此她仍旧宠着爱着牠。只要小玩儿闹不在杜文成的身边,那么就一定会在李秀娟那里,这已经成为游击队里公认的事情。     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小玩儿闹再也不复刚捡来时的瘦弱,虽然依旧没有长大,但却强健了很多。光滑的皮毛,明亮的眼神,乖巧时温顺恬静,淘气时灵动活泼。不仅整个营地都知道沈队长身边的小玩儿闹,就是附近的百姓也知道游击队里有一条长不大却很可爱的小玩儿闹。     “我们需要一支不仅能打仗、敢打仗、而且会打仗的小分队,他们可以执行一些我们大部队难以做到的事情,比如敌后侦查,夜袭骚扰等等。这些队员的选拔会很严格,训练也会很艰苦,但每一名训练出来的战士都将成为我们游击队里的精英。即便是淘汰下来的战士,也将会是总部特务团也无法比拟的存在。”     吴良平和李秀娟面面相觑地听着杜文成的讲话,虽然杜文成很耐心地解释了什么是特种作战部队,以及它灵活多变的作战方式,但是仍然没能说服吴良平和李秀娟。     看到讨论没有结果,李秀娟无意识地说道:“在政治部主任没有到来之前,游击队里的一切军政事务你说了就算。这个问题就不要在讨论了,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     杜文成呆了一下,脸上微现不悦之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粗犷型的李秀娟自然不会注意到这类小事,事实上即便注意到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讨论问题自然会有不同意见,绝不能因此而敌视或压制不同意见更不能因为敌视或者压制而放弃自己的不同意见。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员。     杜文成的不悦并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因为李秀娟说得那句话让他有一种受拘束的感觉。这时的杜文成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李秀娟说上级会委派政治部主任后,自己会有那么强烈的失落感和孤独感。     失落是因为他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取得必要的信任和支持。孤独是因为他总是难以排解时空隔阂给他带来的压抑。正因为如此,当时的他才婉拒了吴良平的邀请而选择了一个人走走。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遇到并且爱怜地收养了小玩儿闹。     杜文成并不热衷于权力,尤其是游击队长这个在他看来可有可无的职位。他只是不想把方向盘交给明明不识路却坚持要开车的人,从而还要费尽口舌地去说服,劳心劳力地去解释,直到最后才走上正确的道路。     受过多年红色教育的杜文成,自然知道党指挥枪这个朴素的革命道理,也知道政委在部队里有多大的权利。军事主官和政委的默契配合,是一支部队能否如臂指使的一个重要因素。     可是,那个新来的林宝星政委,会像吴良平那样相信自己的判断,支持自己的主张吗?     杜文成不知道。           第55章 老总来了(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经过近半个月的层层筛选,精心选拔,晋东南游击队第一批特战队员新鲜出炉了。指导员吴良平虽然不能理解杜文成的做法,但还是在特战队成立大会上做了精彩的发言。     杜文成挑选出的四十七名特战队员,全都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战士。虽然高矮胖瘦略有不同,但爬摸滚打却是各有千秋。     按照后世的训练模式,结合目前的环境状态,杜文成精心准备了训练大纲,并且做了严格的保密工作,这才开始了第一阶段的适应性训练。     从这一天开始,游击队里就很少能看到杜文成以及四十七名特战队员的身影,就是小玩儿闹杜文成也托付给了李秀娟代为照料。李秀娟也是对小玩儿闹喜欢的不行,杜文成刚一开口,她已经连连点头满口答应,恨不得直接把小玩儿闹送给她才好。     第一阶段的适应性训练结束后,杜文成挑选出整整三十名战士作为正式队员。同时对所有人包括被淘汰的十七名战士下了封口令――在任何时候都不准许谈论或泄漏第一阶段的训练内容,违者以泄密罪论处。     事实上第一阶段的训练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杜文成此举意在培养队员们的保密意识和服从意识,接下来的训练才是重点,才是特战队员需要掌握的各种战术手段。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游击队的营地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四零年的春节就要到了。二月五号立春这天下午,消失了大半个月的杜文成以及他的特战队员们,赫然出现在游击队的营地里。     这些衣衫褴褛,精疲力尽的队员们外表上虽然狼狈不堪,但从他们凌厉的眼神里依然可以看出他们旺盛的斗志。仅仅是大半个月的训练,队员们就已经脱胎换骨,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次蜕变。     杜文成的狼狈像丝毫不下于这些队员们,一身的汗臭混合着满身的泥水,破烂的衣裤遮掩了上面的春光却泄露了下面的秋光。就是闻讯赶来的小玩儿闹也嫌他的气味难闻,躲躲闪闪的不愿和他亲近。     解散了队伍,杜文成洗过澡刚换好了衣服,吴良平就赶了来。     “这次野营拉练的效果怎么样?如果切实可行的话,我想游击队也可以搞一搞。”     “非常好。”杜文成满意地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天,战士们却有着很大的变化。我准备年后再来一次实战训练,带他们去晋城会一会山本这个老鬼子。上一次若不是有他在搞鬼,打长治就不会那么草草了事。”     “这件事回头再说,现在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先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很重要我和李秀娟拿不定主意,一直在等你回来商量。”     杜文成惊讶地问:“这么严重?什么事情让你们联手都搞不定?”     “八路军总部发来急电,要我们不惜代价也要保证总司令的安全。”     “总司令?总司令要来我们游击队?”     杜文成真的被吓到了,总司令怎么会突然要到这里来?王家峪距离柳河堡虽然不是很远,但也要穿过屯留,长治等敌占区才行,这么艰巨的任务别说吴良平李秀娟,就是再加上杜文成也不敢贸然做出决定。     ”能不能劝说总部取消这次行动?”     “我们向总部汇报过我们这里的情况,也希望总部能够取消这次行动。可是总部首长说这是老总亲自下的命令,所以。。”     “总部有没有说老总什么时侯来?”杜文成急忙问道。     “过年,就是初一那天。也就是大后天。我们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吴良平肯定地说。     “立刻派出小分队给我盯死长治、高平之敌,一有异动马上回报。立刻派人监视柳河堡所有不安分人员,行动要隐秘,不要惊动任何人。一旦发现不安定因素,立即动手,消除隐患。     让李秀娟深入战士们中间,把握战士们的思想情绪,引导战士们乐观向上的精神状态。还有你老吴,你要严格控制好战士们手中武器弹药,如果不行就已年终检查弹药为名,除了必需保有枪械的特战队、巡逻队和明暗岗哨以外,其他的武器弹药一律入库严加看管。     另外,在老总巡视我们游击队期间,明暗岗哨一律加倍,巡逻队也照此办理。同时,所有持枪的战士都要经过严格把关,决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     杜文成说一条吴良平赶紧记一条,生怕漏掉了关键的一项。等他记完了,又说:“告诉特战队员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晚上我要他们沿着老总要来的路线反复巡查,在有可能发生危险的路段派人蹲守,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和可疑物品。”     说完这些,杜文成又低着头想了又想,觉得还不够完善,有仔细地叮嘱了吴良平几句,这才让他回去安排所有事项。     吴良平走了之后,杜文成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想着老总前来游击队的目的。表面上看来像是节日慰问,可为什么放着129师、120师主力部队不去,偏要到一支游击队来过年?这样的理由无疑是站不住脚的,也没有任何先例可循。     既然不是单纯的节日慰问,那就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要说晋东南游击队有什么特殊的话,那无疑就是杜文成自己了。难道延安方面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种种迹象表明,在整个游击队里还没有人怀疑沈成文,也没有人知道杜文成是什么人。近期内唯一发现他身份的,就是晋绥军的参谋长张海波了,难道张海波是延安的人?     这个张海波的能量似乎真的不小,先是韩复榘手下的连长,又混到第一营的营副,再见时竟然变成了晋绥军的参谋长。看他和郑团长相处时的样子,绝对不止是上下级关系那么简单,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神秘莫测,真真是邪了门儿了。     除了张海波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杜文成现在的身份的身份,这个人就是梅岚。作为山东省党部特派员的梅岚,未必会和别人提起这件事,但作为中统特工的梅岚就极有可能向上面汇报他的去向。     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讲,杜文成都没有理由要求梅岚为他保守秘密,更没有权利责备梅岚泄漏他的身份秘密。虽然不知道她回去以后是如何对中统、对老米交代的,有一点倒是了以确定,国府一定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再加上自己枪杀李维汉一事影响很大,国府方面肯定有人调查过自己,那样的话自己身份的曝光也就很正常了。           第56章 老总来了(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二月七号,除夕。     这是一个传承千年的古老节日,整个晋东南游击队里都洋溢着一种欢乐的气氛。战士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觉得身边有什么异常。     杜文成、吴海波和李秀娟吃过早饭就聚集在一起,商议着明天怎么接待老总的问题。     李秀娟明显地露出不合乎她年纪的兴奋,新剪了短发的她穿着一身正规的八路军黄色军装,腰扎武装带,斜挎着一把驳壳枪。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宛若冬日丛林里的一束铁梅那样的傲娇。     “我在长征时见过总司令一次,还和总司令握过手呢。”她不无得意地说着,两只眼睛闪烁出少有的光彩。     吴良平来了兴趣,急忙催促道:“快说说看,总司令是什么样的人?”     发现杜文成也在关注着她,李秀娟的情绪忽然间就陷入低谷,敷衍着说:“总司令也是人,还能有什么样。”     吴良平不明所以,杜文成到是知道一些女人偶尔表现出的怪癖,也不以为意,接着说起下面的工作。     “特战队昨晚已经出发,从现在起一直到总司令安然离开为止,这一阶段的工作由我全权负责。游击队里的安排由老吴负责,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至于老李.”     李秀娟白了杜文成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军队里就是这样,除了大名和同志这些正式称呼外,平级之间较熟悉的都以大李小李这样的称呼。杜文成这样称呼她本来很是正常,只是一些奇妙的心理才促使她有这样的反应。     “至于老李就负责一下这期间战士们的娱乐生活,比如今晚可以举行一个篝火晚会,让战士们放松一下心情。过年了,大家都很高兴,就少说那些令人扫兴的话,以娱乐为主。”     李秀娟又不高兴了,这个男人的话首先就令人扫兴,我说的话就那么令人讨厌?算了,大过年的不跟他计较。     吴良平说:“篝火晚会就算了吧,时间太紧,又没什么准备,再说安全方面也是个问题。不如晚饭的时候大家热闹一下就行了。”     “我看老沈的话很有道理,战士们忙碌了一年,是该放松一下了。以前部队里的娱乐生活很少,过年了也只是聚在一起喝茶打扑克牌。自从老沈来了以后,教会大家很多有益的歌曲,又教大家识字学习,这些都可以当作晚会的游戏。好了,这些都由我负责,你们俩就不要管了。”     李秀娟忽然发现自己老沈老沈地叫着对方的时候,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为啥听他叫自己老李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有些反感?她生气地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警告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     “好。那就这样办,我们各自负责起自己的工作,落实好游击队今年的第一项任务。”     杜文成等吴良平把话说完,刚要再嘱咐他几句,一名特战队员近来报告:“报告,特战队在周庄附近发现了总司令一行,现在正随同保护,特战队长高明达请求教官做下一步指示。”     屋子里的三人全都惊得站了起来,不是说明天过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吴良平和李秀娟再次把目光看向杜文成,等着他来拿主意。     杜文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把自己当成主心骨了,什么事情都要问过他的意见后才做决定。虽然这是一件好事儿,但却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小事不管,大事独断。可现在的情况是不管大事小情,都需要他来经管,怎么能不让他郁闷。     “告诉高明达,我要他立下军令状,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总司令的安全。”     “是。”     特战队员走后,杜文成又对吴良平李秀娟说:“集合队伍,通报总司令要来视察的情况。宣布纪律,从此刻起没有我们三人联合下达的命令,游击队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营地。岗哨前出,外紧内松加强戒备。”     杜文成一连串的指令让无良平和李秀娟连连点头,不愧是国民军少将,命令下达得清楚明白,层次分明。     特战队员半小时一次向杜文成报告总司令的行踪,杜文成也随随机下达必要的指令。将近中午的时候,特战队员最后一次报告说总司令即将到达游击队营地。     再一次集合队伍后,杜文成罕见地换上了游击队在长治时制作的灰色军装,面对着全体战士们说:“总司令马上就要到达我们这里,我们要用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总司令的到来。下面让李副队长说一下注意事项。”     做这样的工作,李秀娟可比吴良平强上不止百倍,就是吴良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说完了注意事项,杜文成命令所有战士们最后一次正装。     看着军服整齐的游击队员,吴良平由衷的感谢杜文成,若不是他在长治时就非常注重战士们的衣食住行,在经费紧张的情况下依然决定为战士们换装,今天的战士们就不会有这样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状态。     想起了往事,吴良平不由得看了李秀娟一眼,李秀娟思想的转变或许和赵来顺的牺牲有关,但也不排除沈成文这个人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无论是牺牲了的丁伟,还是国民军的郑永年团长,都对杜文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感。虽然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可以给予对方最大程度的信任,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或许这就是一个奇迹。     杜文成并不知道吴良平此刻的心情,只是不断地打量着战士们的军装和李秀娟身上的正规军装有什么不同。记忆里延安和重庆合作以后,八路军有过一次统一大换装,可自己怎么记得是灰色而不是黄色的啊。     当他把自己的疑惑讲给李秀娟听后,李秀娟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说:“亏你自己还是国民军少将,我们八路军改编为十八集团军后,身上的军服和国民军是统一的,新四军军服才是灰色。这点常识都搞不清楚,哼。”     杜文成真是无语了,不就是犯了一点常识性错误嘛,还不至于这样给我难堪吧?     一名放哨的战士跑过来报告:“报告队长,总司令马上就到。”     “列队,出迎。”           第57章 老总来了(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你就是沈成文?”     高大、魁梧、敦厚,这就是十八集团军总司令,这就是老总给杜文成留下的第一印象。连忙立正敬礼:“晋东南游击队长沈成文,欢迎总司令来我部视察。”     总司令大有深意地看着杜文成:“嗯,很年轻,很有神,和我想像中的一样。如果没有脸上的这条伤疤,你会更加帅气一点。只是这身军服和你很不相配啊。”     李秀娟和吴良平也急忙上前敬礼:“首长好。”     “小李同志?长征路上的丑小鸭,终于成长为合格的红军战士了。你还好吧?你是吴良平,120师出来的?看到你们把部队带的这么好,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啊。”     “老沈,我们又见面了。”     见过了老总,正在和特战队长高明达询问情况的杜文成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闻声看去原来是左权参谋长也随老总一起来到了游击队。他急忙上前就要敬礼,却被做参谋长拦阻。     “你小子先别来这套,我问你,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实话?大名鼎鼎的济南杜文成,你小子真是瞒的我好苦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统帅部差点儿捅翻了天?”     杜文成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老总前来游击队的目的已经一目了然。看这架势就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到不如干脆承认的好。     “晋东南游击队,立正,请首长检阅。”     在牛大力向老总致敬后,吴良平对战士们发布命令。总司令笑着摆摆手说:“我是来和战士们一起过大年的,就不要搞的那么紧张了。果然是威武之师啊,不错,好。”     总司令一一和前排的战士们握手,对后面的战士们招手致意,随后对战士们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望大家,顺便给大家带了点儿年货。这些年货可是延安统帅部为我们游击队特意准备的,大家可都有口福喽。”     总司令和战士们拉了几句家常,又说道:“这次来不仅给大家带来了年货,还带来了一件大好事,下面就请左权参谋长宣读八路军总部的命令。”     左参谋长还在拉着杜文成不依不饶,听见老总说话这才暂时放过了杜文成。他大步走到队列前首先向战士们敬礼,然后高声宣布八路军总部的命令。     “根据目前的形式以及我军对日寇作战的需要,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发布命令:我晋东南抗日游击队全体整编为八路军总部直属独立团,任命吴良平同志为独立团副团长,任命林宝星同志为政治部主任,李秀娟同志为政治部副主任。现在我命令,全体换装。”     怎么回事?总部怎么只任命了副团长,团长是谁?要空降吗?不提战士们交头接耳,就是吴良平和李秀娟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总部在搞什么。难都要调沈成文到总部任职吗?     其实八路军总部对这个问题也是非常无奈,沈成文就是济南杜文成,在八路军总部高层里面仍然是一个秘密,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安排他的问题不仅是八路军总部为难,就是延安统帅部也为这事儿研究了很久。     老总的意思干脆把他拉入八路军,最好是调到延安来工作。副主席建议保留他的身份,聘请他为我们工作。这样既解决了杜文成的身份问题,又能为八路军增加一份力量。主席到时很赞同老总的意见,但是又担忧杜文成背后的势力过于庞大。     对于杜文成的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在山西一事,统帅部一致认为应该是杜文成背后的势力所为。否则以杜文成所拥有的实力,不可能被连番追杀两三个月之久。只要杜文成哪怕出动一架那种可以空中悬停的飞机,试想有那个势力可以逼迫他不仅丢掉了济南,就连自己都要掩饰身份东躲西藏?     为稳妥起见,统帅部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副主席的意见,只待老总问过杜文成本人的意见后再做决定。     左参谋长拉着杜文成说:“老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新来的政治部主任林宝星,这是老沈,沈成文。”     在两人握手寒暄的时候,左参谋长继续介绍说:“老林一直在敌后工作,有着丰富的敌后作战经验。老沈则是文物全能,你们俩配合应该是相得益彰。”     左权和林宝星看着杜文成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禁哈哈地笑了起来。林宝兴看着杜文成,一脸笑意地说道:“上面早有安排,让我配合你工作。只是在没有听到你意见之前,暂时没有宣布。希望我们俩不会辜负总部首长的期望,相互配合带好独立团。”     “好了,老沈你跟我来,老总有话问你。”     游击队长办公室,老总和杜文成对面而坐,看着杜文成拘谨的样子,老总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这个混小子,不声不响地就跑到这里来眯着,你倒是快活得紧。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吗?快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文成摸了摸脑袋,呵呵地傻笑着讲了怎么被枪击,又怎么被老米绑架,最后又怎么样逃脱的整个过程。只听得老总合不上嘴,杜文成的经历离奇而又玄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就是说你遭枪击和绑架,直至落难到现在,和你身后的势力没有一儿关系?”     杜文成知道老总想问什么,所以非常干脆地回答道:“没有。只是因为我脱离指挥位置太久,直接导致济南陷落,暂时被解除了中国战区的职务。所以。。对于延安在济南方面的损失,我很遗憾。”     老总笑着指点杜文成道:“你以为我们***人就那么小家子气?不就是两个师的装备嘛,没了就没了,我们有信心从鬼子那里再夺回来。再说那件事并不怪你,是我们那里没有做好接收准备,致使那批装备后来落到了重庆手里。”     “对了,那个叫梅岚的女人是中统的人?”     “是。还是老米的秘密特工。”     “就是说重庆方面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老总又问。     杜文成沉吟着说“我也不敢肯定。如果我这边的动静不会太大的话,想来应该不会惊动重庆。”     “枪杀一县之长还不够?你个混小子还想搞多大动静”老总笑骂道。     “你的事情我们找时间在细谈,现在我先说说你的工作,我和主席很想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意愿。主席那里希望你能够留在延安,我和副主席也希望你能去哪里。一个是在延安可以保障你的安全问题,另外在延安更能发挥你的长处,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整个国家来说,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杜文成摇摇头:“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就像老总刚才说的,我在这儿真的很快活。况且在哪里都是一样杀鬼子。”     “这样也好,统帅部决定聘请你。。”老总说到这儿轻轻抽了杜文成一巴掌,笑道:“你个混小子,还得聘请你,你就不会主动一点儿?当然喽,这是应付外面的说法。”     “统帅部决定聘请你为八路军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兼独立团团长一职。你看这样满不满意?”     在老总面前哪有他杜文成讨价还价的余地,自然是满口答应、连说满意了。老总也是越看杜文成越是欢喜,他指了指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对杜文成说。     “那个是我专门从总部给你带来的,听说你很少穿军服,是不是嫌我们的军服不上档次啊。快换上这个让我瞧瞧。”     杜文成大囧,穿惯了现代服装的他真心看不上这个年代的土气军装,可在老总面前他敢这么说吗?           第58章 保卫黄河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第二天早饭后,老总又约了杜文成闭门谈话,两人一直聊到十点多钟才算结束。没有人知道老总和杜文成谈了什么,只是看到两人出来时具是面色沉重。     早上的时候,左参谋长已经宣布了杜文成新的职务,并且将带来的近两个连的战士全都补充进独立团,这才让刚刚成立的独立团稍稍有了一点模样。在宣布新的任命后,左参谋长又宣布在晚上时候将有总部的文工团为战士们进行慰问演出。     因为老总的突然到打乱了李秀娟三十晚上的安排,让她精心准备的节目落了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在和左参谋长一番沟通后,决定合作演出这一台节目。     老总和杜文成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几名战士围着李秀娟吵吵闹闹的提意见,原来是战士们不满意自己的节目即单调又不够精彩。自娱自乐还勉强可以,但与总部文工团一起表演就难免会有比较,有比较就会有区别。与其上场丢脸反不如安安静静地欣赏这一场难得的文艺表演。     老总听明白原委后笑着对战士们说:“我在延安就听说你们队长文武全才,一首《拼刺刀》唱响整个八路军驻地。放着这样的音乐才子在身边,你们的节目怎么会不够好?”     战士们一听这话立刻把目光全都投向了杜文成,就是李秀娟的眼里也充满了期盼。杜文成想不到老总会把他给推出来,此时推也不是应也不是,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老总。     “小米啊,来来,你不是一直想见《拼刺刀》的作者吗?这就是啊,晋东南赫赫有名的游击队长,令鬼子闻风丧胆的抗日英雄。沈成文,沈队长。”老总根本就不理他那个茬儿,反而卖力地“推销”起来。     一位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战士好奇地打量着杜文成:“你就是写出《拼刺刀》的国民党将军?你好,我是总部卫生员小米。”     杜文成尴尬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只看得周围的战士们偷笑不已。他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你叫小米,陕西人?”     “不是啊,我老家在河南,就在黄河边上。”     “河南?哦,我很喜欢你们哪儿的豫剧,有机会唱给我听。”他忽然想起冼星海去年写的《黄河大合唱》来,便接着问道:“你们谁会唱《保卫黄河》这首歌?”     游击队的战士们全都摇头,总部文工团的一位战士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曾经想过排练这部组歌,只是这是一支钢琴曲,我们。。”     杜文成明白八路军里面鲜有钢琴这种高档乐器,手风琴到时很常见。他笑了笑说:“这样,我们部队里出几名男兵,你们选几名女战士,我们一起唱《保卫黄河》这首歌。现在不到中午,抓点时间练一下,应该不会耽误晚上的演出。”     在游击队里挑选了几名唱歌较好的战士,杜文成先教给他们学会歌词。保卫黄河的歌词很短很好记,战士们很快就学会了。接下来就是排队形,杜文成记得着这首歌是多声部演唱,他也不懂怎么分派。只好按男左女右半圆形站好。     后世的华夏已经很少见手风琴这种乐器了,杜文成还是在北边出任务时学会了这种乐器。他借来文工团的一部手风琴,试着演奏了一下感觉还行,虽然演奏不出钢琴那样的雄浑气氛,但在这种环境下已经非常优秀了。     试着让战士们唱了两遍后,杜文成挑出几名战士做为和声,又分派了先后次序,演练了几回后就开始了正式排练。老总和左参谋长饶有兴致地看着杜文成一会指挥左边的战士低音伴唱,一会儿又指挥者右边的战士高声合唱,战士们渐渐地有了经验和默契,也明白了几个声部的规律。     因为女战士少的缘故,女声领唱时在力量上显得有些单薄。小米和李秀娟就自告奋勇地参加了合唱队,有了两个人的加入,这才烘托起这首歌应有的气氛来。当合唱队完整地演唱了一遍后,直把总司令和边儿上的战士们听得热血沸腾,高声叫好。     总司令握着合唱队员的手告诉他们说:一定认真排练这首歌,他要带合唱队到延安去,要他们在延安唱响这首《保卫黄河》。     文工团的人也很惊奇这样的唱法,往常合唱时或男声或女声只讲究歌声的整齐划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讲究男女声的搭配。杜文成只是稍稍做了一点调整,想不到效果竟然会这样出色。     放弃了午休时间,杜文成陪着合唱队一直排练到午后三四点钟,队员们终于完全掌握了这种演唱形式。只剩下节奏的把握问题,这就需要战士们自己多排多练了。     年初一的晚上,老总和战士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向操场。大堆的篝火已经在操场点燃,没有舞台音响,没有上下尊卑,坐成方队的战士们既是观众也是演员。     随同老总前来的战士们唱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游击队员立即合唱了《拼刺刀》,歌声刚落文工团员就开始唱《游击队之歌》,操场上歌声不断,掌声一片。     “接下来让我们独立团沈团长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左参谋长站起来鼓动者战士们说。     战士们齐声叫好,杜文成推辞不过,只好借来手风琴演奏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没敢唱歌词,生怕引起什么不好来,只推说是一首苏联民歌。     杜文成表演完毕,重头戏上演了。     。。     女:风在吼(男:风在吼)     女:马在叫(男:马在叫)     合: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女:河西山岗万丈高(男:河西山岗万丈高)     女:河东河北高粱熟了(男: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女: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男:抗日英雄真不少)     女:青纱帐里游击健儿呈英豪(男:游击健儿呈英豪)     女:端起了长枪洋枪     男:挥动着大刀长矛     男:保卫家乡(女:保卫家乡)     男:保卫黄河(女:保卫黄河)     合:保卫华北     合:保卫全中国     合:风在吼马在叫。。     激昂的乐曲,精彩的演唱,博得了全场起立欢呼。在战士们的要求下,歌唱队连续演唱了三遍,最后演变成全体大合唱。     。。     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篝火晚会余音未散,有八路军战士匆匆向老总报告说:国民党军石友三部,突然向八路军发动了进攻,总部首长请求老总速回总部。           第59章 意外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你又一次错过了完成任务的机会。”     “任务?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你大概也不会想起我这个所谓的观察者吧?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有别于动物吗?因为我们有思想有感情,有思想的人类绝不会像动物那样受本能所支配,也同样不会受冷冰冰的机器所支配。听懂我的话了吗?”     送走了老总一行,杜文成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收到基地的信息。他脱掉外套把自己扔到床上,又点了一支老总带来的香烟抽了几口,这才冷冷地说。     基地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观察者,你的语句很复杂,我需要仔细分析后才能回答你。”     ‘随你便吧,我要休息了。”杜文成不耐烦地说。     在长治的那次受伤,让杜文成一直对基地耿耿于怀,对基地所谓的支持也有些心灰意冷。生死存亡之际都不见基地对他有半点的支持,那么,基地之于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做一些基地不便做的事情?这不是杜文成所希望的。     “基地不是万能的,你上次的遇险只是一次例外。”     “你偷窥我的**?你竟敢扫描我的大脑?”杜文成大吃一惊,手一抖险些把烟头仍到床上。     “我很抱歉,观察者。在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了解观察者的所思所想,以判断事态的走向。这是经过终端程序授权的。你无权拒绝。”     杜文成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咆哮着:“不行!我不允许!”     “观察者,我很抱歉。你无权改变这一程序。”     杜文成简直给他气疯了,我竟然无权拒绝一部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随意地扫描我的大脑,随意偷窥我的思想,这他妈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忍受不了这种明目张胆的侮辱,更接受不了基地把这种侮辱当作理所应当的那种态度。一直趴在床里的小玩儿闹,不明所以地看着牠的主人对着空气在大喊大叫,便也时不时地配合着主人汪汪地叫了起来。     “道歉!立刻向我道歉!”他红着眼睛叫道。     “观察者,请你冷静。这是终端。。”     “我知道你扫描我的大脑是经过授权的,所以我无权改变。我也知道你偷窥我的思想是终端程序决定的,所以我无权拒绝。那么请问,什么是我可以改变的?又有什么是我可以拒绝的?哈哈哈,想不到我杜文成竟然混到这种地步。”     他惨笑着走到衣挂前,抚摸着挂在上面的配枪,决然地说:“既然我什么都不能拒绝,什么都不能改变,那我就拒绝我能拒绝的,改变我能改变的。     现在,我杜文成拒绝再活下去,我杜文成要改变我还活在这世上的事实,就让你扫描着我这颗烂如西瓜的头颅好好地玩吧。”     他猛地拔出配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呯。”     一道光柱突兀地从天而降,准确地击飞了杜文成手中的枪。也将小玩儿闹惊吓得对着空中狂吠不止。     “为什么?我连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都没有吗?”杜文成捧着受伤的右手,冷冷地问。     “观察者,你冷静一下,先处理掉枪声引来的麻烦。”     “老沈,老沈,发生了什么事?”吴良平和三四名特战队员匆匆地跑来,一见杜文成右手受伤便焦急地问道。     杜文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说:“有一名刺客,被发现后打伤我跑掉了。”     吴良平上下打量着杜文成,发现他除了手上有伤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这才转身命令道:“立刻封锁营地,全体集合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特战队员认真地检查了棚顶上的孔洞,又要去检查杜文成那把还仍在地上的手枪,杜文成生怕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急忙拦住道:“你们快去集合所有队员,去营地外面搜索刺客可能留下的痕迹,不管是进来还是出去的,尽快查清刺客的底细。”     惊扰了战士们的休息,杜文成实在是过意不去,可又无法解释和说明,只好带着深深的歉意在吴良平和李秀娟的陪同下,来找总部卫生员小米。     因为老总走得匆忙,一时顾及不到随同前来的工作人员,只好让他们暂时留在独立团里。小米和总部文工团的几位女战士一直住在李秀娟隔壁的几间屋子里,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战士们已经将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保护起来。     小米看到沈团长流血的右手,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她解开杜文成胡乱缠在手上的衬衫,查明了伤口,发现只是一些擦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奇怪地问:“你的手怎么弄伤的?这不像是.”     杜文成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故意生气地说:“你这丫头就知道唠叨,还不快给我止血?”     旁边的文工团员一见没什么事儿了,立刻就活跃起来。一人嘻嘻地笑着说;“沈团长,你怎么知道她叫丫头的?我们总部首长们开始也是这样叫她。后来惹她不高兴,就改叫米小丫了。”     杜文成差点儿笑喷,米小丫?怎么不叫米老鼠?小米却不干了,她撅着嘴、好看的眉毛也耷拉下来:“就知道欺负人,还将军呢。哼。”     说着将消毒用酒精在杜文成的伤口上使劲儿擦了几下,只刺激的杜文成呲牙咧嘴地连声喊疼,米小丫这才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嘴角也上扬出脸颊上的那一对小酒窝。     奉命搜查的战士们陆续回来报告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杜文成心知肚明,装模作样地询问了几句,又命令大家提高警惕,严防敌特袭扰,随后就解除了戒严。     大家散去以后,吴良平和李秀娟全都劝他换一个安全点儿的住处,不要再住到营地的边儿上,以免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杜文成则推脱说自己受不了吵闹,喜欢安静一点儿的住处,让他们别为自己费心了。     吴良平一见杜文成态度坚决,也就不再相劝。李秀娟却有些不满地说:“我说老沈啊,你这个态度可得改一改,什么叫受不了吵闹啊,我们做干部的就要深入到基层,深入到战士中间去,这才是一名合格指挥员的优秀品德。照你这么怕吵怕闹的,还怎么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啊?”     得,又来了!     杜文成对李秀娟这种动不动就教育人的秉性真是怕得要命,他急忙寻了个借口,匆匆地逃离了这位心直口快的李大姐。           第60章 曙光计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晋城,山本大佐的作战室。     “自从武汉战役结束,大日本皇军在只拿战场上所面临的局势十分复杂,大规模的进攻已经难以为继,皇军已经被迫从战略进攻转为战略防御。     至于山西嘛,太原司令部已经批准了我提交的报告,从现在起停止对山西八路军和晋绥军的进剿。皇军不去进剿他们,他们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内哄,这是只拿千年来流传下的传统。可喜的是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只拿的内讧已经开始了。”     捧着杯热茶,山本笑眯眯地看着手下:“昨天接到情报,只拿石友三、朱怀冰部已经对八路军在山西的总部发起了进攻。我们需要做的是。。”     “报告。”山本大佐的话被传令兵打断。     “什么事?”     “高平急电,一股正规军正在攻打高平,高平守军恳请大佐战术指导。”     “なに?”山本不相信地叫了起来。自从西河乡的晋绥军撤走以后,山本的管区里已经没有了正规军的活动,仅有一支被打残的游击队活动在东河乡一带。现在这股正规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报告,高平再次发来急电。攻击部队拥有重炮,高平形式岌岌可危。”     “バカ。”山本气的把茶杯摔到地上。这里刚想着坐山观虎斗呢,那边儿就欺负到了头上。     “集合部隊出発の用意をする。”他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高平,杜文成看着被“没良心炮”炸的摇摇欲坠的高平城墙,笑着对林宝星和吴良平说:“火候差不多了,你们这儿在慢慢打,接到通知后迅速撤出战斗。我带特战队去晋城找老鬼子玩玩。”     “你们到了那儿以后,就去找我们在晋城的联络员,他会安排你们休息的地方。小心一点,发现不对赶紧回来。”吴良平不放心地叮嘱道。     林宝星也对杜文成说:“总司令临走前特别交代我,除了要我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外,还要看护好你的安全。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这里的事情过后,我会带人前去接应你。”     派出了增援部队,山本再没有了刚才的得意劲头。上一次八路军配合晋绥军夜打高平是为了围点打援,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仅有少量火炮助攻的话,以高平的兵力大概还可以守一小时左右。从晋城到高平的援军也需要一小时左右。     在这一个时间段里,即便八路军打下高平,也没有能力守住。耗费人力物力的八路军究竟在打什么注意?仅仅是骚扰吗?他走来走去地反复思考,仍然猜不透八路军的作战目的。只好打电话通知长治:严加戒备,不可轻举妄动。     就像晋绥军的郑永年团长一样,杜文成也是很少做赔本的买卖。仅有一次的失误已经让他懊悔不已,又怎么可能犯第二次错误?攻打高平的消耗自然要赚回来,至于怎么赚就要考量一个合格的指挥员的个人能力了。     杜文成带着三十名特战队员埋伏在晋城通往高平的公路上,细数着每一辆过往的日军车辆,再根据车辆的多少判定日军增援的人数。     “通知吴副团长迅速撤出战斗,让他把部队带到这里来。你们几个留下接应,其余的跟我去晋城。”     傍晚十分,杜文成和特战队员分散着进入晋城,陆续地来到城西一家茶楼的后院。胖乎乎一脸和气的王掌柜,不厌其烦地招呼着每一位特战队员,并且为他们详尽地介绍了晋城的情况。     杜文成安排战士们住下后,吩咐他们警醒一点,自己则借故要查看情况,独自一人来到一所废弃了的宅院里。     “观察者,按你的要求,铁血战士已经就位,你需要的武器装备就在这里。”     “好。按计划行动。”杜文成仍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那天包扎好伤口离开吴良平和李秀娟后,杜文成在特战队员护送下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的他再次和基地展开了新一轮的对话。     “观察者,我很抱歉让你受了伤。”     “说有用的。”一时的冲动过后,杜文成自己也很后悔。只是心里不舒服,言语间仍是那样冷淡。     “首先,我会为我的行为向观察者道歉,除去极特殊的情况下,我不会再扫描你的大脑思维。”     “然后呢?”     “你的愚蠢行为并不能改变终端程序的原始设定。”     “那就是没得谈喽?”杜文成掏出香烟刚抽出一支想要点燃,一盒红色软包中华和一个造型美观的打火机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你喜欢的。”     “你是在讨好我吗?”     “基地无时不在记录着观察者的习惯和喜好,而我只是执行终端程序的安排而已。”     杜文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抽到这种香烟了,甚至在某一时间段里,根本就没有香烟可抽。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让人戒掉某种嗜好似乎比登天还难,但要是把他放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他也会很快就适应这种环境,很快就忘掉某种嗜好。     “好吧,继续你刚才的论调。”     “事实上终端程序在初始化的时候,已经预判到观察者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有所转变。经过千百次的试验,最终确定下观察者的三种类型,并针对性地作出了调整。”     “哦?快说说看。”杜文成来了兴趣,急忙催促着说。     “第一种是稳定型观察者,他会忠实地执行程序的设定,加快完成属于他的任务。很遗憾你并不在此例。”     杜文成撇撇嘴,心道我又不是机器人,干嘛听从你的摆布。     “第二种为不安定型观察者,他同样会执行程序的设定,也会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努力。但也会经常出错,经常为改正上一个错误而犯下另一个错误。恭喜你,你同样不在此例。”     杜文成郁闷了,从介绍的前两种情况看来,第三种一定是没事儿找抽型的。难道自己是没事儿找抽型?     “第三种是背判型观察者,他会因某些不可预知的原因而泄漏基地的秘密,从而导致时空秩序的混乱。不过,你依然不在此例。”     “那我呢?我究竟属于哪一种类型?”杜文成可就奇了怪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总该有一个类型适合我吧?     “对于第一种观察着,基地会逐渐加大对他的支持力度,直至观察者完成属于他的任务。但此类观察者只会机械地执行命令而不知变通,所以只能判定为合格,终端程序不会指派给他下一步的任务。”     “下一步?”杜文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在来时就交代清楚观察者的下一步任务,反而要终端程序来确认这下一任务。     基地没有理会杜文成的疑问,只是接着说道:“对于第二种类型,基地只会加大对他监督和限制,在必要的情况下,会同第三类型一样予以消除,以避免对未来造成不可预知的伤害。”     “这么说我也是属于被消除的类型喽?可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做自我‘消除’?”     基地沉默了。     杜文成也沉默下来,基地阻止我自杀,难道说是就像死囚犯一样,即便在枪决前自杀也会被抢救回来,只是为了最后时刻的宣判以明令正法?           第61章 城会山本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你错了。基地从来也没有将你列为消除的对象。只是因为关系重大,基地要对你进入这个时空后的所有行为进行了新一轮解读和预判。”     “什么意思?”杜文成真的被基地搞糊涂了。     “在三种类型之外,还有一种极端机密的特殊类型。只有经过严格考察过观察者,才会被告知这一机密,而你已经具备了这一初步条件。如果你宣誓用生命保守这一机密,你将会听到预设在核心文件中一段音频。”     “我宣誓。”杜文成感受到少有的一种凝重,这种气氛就是当初一号首长当面给他宣布命令的时候,也都没有让他感受到。他隐约猜出了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不对观察者直接宣布下一步指示的原因。     “观察者,恭喜你通过了考验。从现在起,你拥有了曙光计划的第三级权利,成功晋级为曙光计划的执行者。”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杜文成的耳边响起,他知道这是一号首长的声音。     “共和国成立以来,我们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们的共和国日益强大。与此同时,我们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阻碍,尤其是外部势力对我们所造成的困扰。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某些国家,他们无时不在梦想着分解、颠覆我们的共和,无时不在对我们搞阴谋、耍手段。     为了共和国的未来,我命令:启动曙光计划,。。”     。。     杜文成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的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放手做事。原本还很后悔自己冲动得想要自杀,现在则是满满的得意和庆幸。     杜文成强压住心头的喜悦回到了茶楼后院,他招集齐队员一同来到废弃的宅院里,吩咐道:“马上换装。”     杜文成为队员们准备的是一水的冲锋枪和手雷,这让只有短枪的特战队员拥有了攻击性武器。等队员们熟悉了手中的武器,他又从角落里拿起一个装满自动手表的盒子。     “都拿好,每人一块。现在我来安排一下我们的行动计划。”     从杜文成开始组建特战队的那天起,他宣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严守特战队的一切秘密,把所有看到或是听到的一切全都藏在心底,不说不问。     所以,特战队员对这满屋子的武器装备并没有任何疑问,只是默默地执行杜文成的命令。     杜文成又拿出几张基地为他绘制的晋城地图,分发给几位小队长后,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这里,这里是鬼子的军火库,这是鬼子的运输队。一小队的任务是潜伏在这里,不管你门使用什么手段,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弄到两辆鬼子的卡车,并在八点前开到军火库。     高队长,你带两个小队在七点四十五分准时攻击鬼子的军火库,届时会有人在哪边协助你们。攻下军火库后会同一小队迅速装车。记住,你们的时间不多,时间一到立刻向北门撤退,北门那里会有人接应。     我带最后一个小队去找老鬼子山本,八点半钟准时和你们在北门会合。开始对表,现在是七点五分,八点半准时撤出晋城。听明白没有?”     对过表后,杜文成又对战士们提出的问题一一做了解释,直到再没有问题后,队员们就各自出发了。     杜文成带着六名队员刚出了废弃宅院不远,就得到基地提示说有一队鬼子巡逻队正向这边儿走来。杜文成向后面的队员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低声地说。     “隐蔽,不许开枪。”     待鬼子巡逻队过去之后,杜文成他们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日本人开设的酒馆附近,他看了看手表,对大家说:“分散隐蔽,发现有落单的鬼子立即动手,得手后换上他们的军服。记住,不许开枪,不许弄出动静。十五分钟后到这里集合。”     派出了增援高平的部队后,山本在作战室里一直等到增援部队发来电报,电报说攻打高平的敌军已经撤退,增援部队将在明天返回晋城。     放下了心事,有些小郁闷的山本独自喝了点清酒,不到八点就回房休息了。他有些看不明白晋东南目前的局势了,一方面是重庆有心挑起冲突,一方面是延安反击果断,但是怎么会有不明军队攻打高平?     如果仅仅是游击队骚扰也就罢了,但有重炮的正规军攻打县城就值得重视。奇怪的是轰轰烈烈地打了半个小时,那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正规军,忽然就不声不响地撤退了。既没有拿下岌岌可危的高平,也没有伏击援兵的意思。这可真真有些奇怪了。     会不会是土八路故作疑兵?想到这里,山本又从床上爬起来吩咐道:“去我的办公室里,把关于东河土八路的情报统统送到这里来。”     泡了一杯茶,山本嗅着茶香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没有动机地攻击高平,也没有土八路惯用的围点打援,这不合情理。     “打电话给长治等周边地区,问他们有没有关于东河土八路的最新情报。还有,让他们加强戒备,小心土八路偷袭。”他吩咐说。     时间不大,勤务兵回报说:“长治方面最新报告,东河土八路近日行动异常,有大量正规部队出入东河。”     “大量正规部队出入东河?”     山本在屋里转着圈儿,完全忘记了那杯刚刚泡好的香茶:正规部队出入东河?正规部队攻打高平?山西的延安军队正在全力反击石友三、朱怀冰部发动的突然进攻,哪里还会有正规军出现在这里?     土八路狡猾狡猾的。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再次回到桌前看着地图,良久之后才一拳砸在地图上:“命令长治松井大队长,全军即刻出击,天亮前血洗东河。”     换上了日本军服的杜文成,此刻正潜伏在日军指挥部附近。“军火库和运输队那边什么情况?”     “一小队行动顺利,军火库那里已经准备就绪。”     “好。我们开始行动。”     高明达带领的特战队员接近鬼子的军火库后,发现鬼子的守卫比想象中的还要严格。为了避免过早的惊动鬼子,他命令队员们尽量使用冷兵器,运用杜文成交给他们的特战手段,一步步慢慢的接近敌人。     在放到了几个鬼子的岗哨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鬼子发现了。枪声一响,高明达和他的队员们再不犹豫,端起胸前的冲锋枪就对鬼子发起了强攻。教官只给他十五分钟的时间,他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     看守军火库的鬼子有一个小队四五十人,在经过最初的混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组织有序的反击。在两挺轻机枪的压制下,高明达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进攻受阻的高明达和他的队员们焦急万分,     哒哒哒,哒哒哒哒,小鬼子的侧面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高明达一愣,随即看到一支装备奇异的小部队,正在向小鬼子发动猛烈的进攻。           第62章 隔阂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老沈,你终于回来了。”     吴良平一见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杜文成,不知怎么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他紧紧握住杜文成的手说:“看你满面春风的,一定是大获全胜了?快给我说说。”     杜文成简略地说了一下晋城的事情,又吩咐战士们赶快把车上的武器弹药分派下去,准备迎接新的战斗。吴良平闻听此言马上兴奋起来。     “真的有仗可打?这些日子真是把我憋屈坏了。”     “观察者,长治敌军大举已经出动,目标是东河柳河堡。”     杜文成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对刚刚走过来一脸笑意的林主任说:“你带牛大力的一营迅速回援柳河堡,这里有我和吴副团长带领原游击队员继续伏击。”     “沈团长,你是军事主官,支持你的工作是我的责任,可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吧?本着对部队负责的态度,我需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战士们从杜文成开来的车上卸下迫击炮、轻重机枪等装备,林宝星要是还不知道杜文成打了个大胜仗,那就真是见了鬼了。正因为杜文成打了胜仗,他才换了一副笑模样赶过来迎接,不想杜文成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再次落入低谷。     他沈成文凭什么这样指使自己,就凭他莫名其妙的打了胜仗?这支部队可不是他衣一个人说了算。没有我的同意,他一兵一卒也休想调动。     杜文成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到基地示警,这才随机分派任务。却不料和林主任的第一次合作就陷入了麻烦。     可杜文成已经习惯了不加解释的发布命令,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可林主任现在的发问不禁让他有些张口结舌。     “没时间了,不要再问那么多,立刻执行命令。”杜文成有些生气了,在平常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解释,可这是战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沈团长,这样不符合我们八路军的有关规定。我有权驳回你的命令。”     “你。。”     杜文成真是无语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良平,咬牙命令道:“吴良平,命你率部立刻上车回援柳河堡,绝不能让小鬼子破坏了我们根据地的一草一木。”     “沈成文,你是八路军独立团团长,你这样命令是什么意思?晋东南游击队已经奉命改编成独立团,你这是在分裂,你要犯大错误的。     副团长吴良平,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位置,管好你的部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调动独立团的一兵一卒。”     杜文成大怒,这个林主任好像和自己有仇似得,我跟他根本就没有过交往,应该没有得罪过他,他怎么这样针对自己?     “观察者,晋城的增援部队马上就要到了,请做好准备。”     杜文成狠狠地把自己的配枪摔到地上:“小鬼子马上就要到了,老吴,部队由你指挥,准备迎敌。”     杜文成摔枪一走,也意味着他卸下了指挥权。林主任微微一愣,有些不信地说:“你说有鬼子来就有鬼子来?前面的侦查.”     “报告,长治方向有十几辆卡车正向这里开来。”     吴良平一听鬼子真的来了,不由得急道:“沈团长,那柳河堡。。”     杜文成一声长叹:“来不及了,这个时候部队已经撤不下去了。”     他神情落寞地对吴良平说:“你去指挥部队吧,我累了。”     吴良平望着杜文成萧索的背影,以往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决地命令道:“准备战斗。”     有了杜文成从晋城带回来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独立团的火力有了极大的提高,急忙忙回援晋城的近千余鬼子一进埋伏圈,就遭到独立团的迎头痛击,一心回援晋城的鬼子根本就无心恋战,在扔下二百多具尸体后,冲出独立团的埋伏圈狼狈地逃回晋城。     吴良平根本就无心追击逃跑的小鬼子,这边的战斗一结束,他立刻命令道:“一营留下打扫战场,其他人跟我上车,救援柳河堡。”     吴良平没有再次向杜文成或是林宝星请求命令,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在耽搁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干脆自作主张的下达了命令。     此时的林宝星也有些坐不住了,杜文成的判断这样准确,那么柳河堡。。柳河堡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那个责任不是他能背负起的。他不敢在想下去,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吸烟的杜文成,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柳河堡,这个晋东南游击队独立开辟的第一个根据地,此时已是一片火海。留守的一个连的战士们,在掩护老乡们撤退后随即陷入了苦战。     “李主任,给我一支枪,我也要参加战斗。”卫生员小米向连长请求着。     “不行。来人,找几个战士把总部派来的非战斗人员立即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快走。”李秀娟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命令道。     “可是.”小米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李秀娟严厉地命令道:“执行命令。”     三连长一枪打爆了一名鬼子的机枪手,一骨碌翻到一边,焦急地对李秀娟说:“副主任,情况紧急,你带总部的人先撤退吧,我留下来掩护。”     李秀娟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她也撤退了,那么本来就捉襟见绌的这点兵力,就更加难以抵挡小鬼子的进攻了。连长这是抱着决然一死的心态在为战友们做掩护啊。     她看了看小鬼子进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仍站在那里倔强的不肯撤退的小米等人。伸手把自己的驳壳枪塞到脸长的手里。     “小心。”     她对连长说完,又对着小米等人说:“赶快跟我走,不要辜负了战友们的嘱托,我们走的越快越安全,战友们就会少一点损失,就会多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快走。”     柳河堡的枪声渐渐从密集专为稀疏,最后完全停了下来。松井大队长走到牺牲了的八路军战士面前,细细地打量这些只凭着几条长短枪就抵挡他近半个小时的普通战士,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敬意。     “埋葬他们。柳河堡,统统烧光。”           第64章 愤怒的杜文成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阴沉着脸,使劲甩开想要帮他的战士,用双手慢慢扒开泥土,把鬼子们草草掩埋的战士们的遗体一点一点的挖出来。又命令战士们取来干净的水仔细地擦净他们脸上身上的泥土,亲手为他们换上了崭新的军装。     看到杜文成站起身来,吴良平随即命令道:“全体都有,立正。”     还没等他喊出“敬礼”两字,杜文成大喊一声:“举枪,为牺牲的英雄们开枪送行。”     看到他们的团长把手中的枪举向天空,战士们也纷纷给自己的武器顶上子弹。伴随着杜文成开枪的命令,一阵阵枪声响彻在柳河堡上空,这枪声既是为英灵们送行,也是为英雄们复仇的宣言。     这种仪式在八路军中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八路军缺少后勤供应,武器弹药基本上依靠缴获,这种浪费弹药的行为是不会为战士们所接受的。     但在今天,在现在,看着那些牺牲了的战士,看着他们的团长因愤怒而有些变形的面孔,他们毫不犹豫的举起枪,随着杜文成的口令,用枪声为牺牲的战士们送行。     “。。我做出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致使我们独立团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个错误是不可弥补的,是极其严重的。我恳请同志们对我的错误进行严肃的批评,并希望同志们能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安葬了牺牲的战友,收拾好被鬼子烧毁的驻地,独立团召开了第一次小组扩大会议。李秀娟首先毫不客气地批评了林宝星的主观臆断,不能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吴良平则委婉地就林宝星在战场上的表现提出了批评。     在如何将这场战斗的结果汇报给军区总部的问题上,李秀娟认为应该给林宝星同志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在独立团内部公开批评后,不在向上级领导申请处分。吴良平沉默片刻,还是支持了李秀娟副主任的建议。     杜文成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一个轻飘飘的批评教育就能抵过几十条人命吗,战士们的生命就是这样廉价的吗?他用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慢慢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看到主人的心情不好,小玩儿闹乖巧地不在东跑西跑,而是紧跟着主人的脚步回到了房间。杜文成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牺牲了的战士们的遗容,不断闪过他们生前欢快的笑脸。     就这样昏沉沉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卫生员小米敲门进来:“团长,你都睡了一天了,起来吃晚饭吧。食堂特意给你下了一碗热汤面,还加了一个鸡蛋呢。”     “老吴让你来的?”     “不是。是李大姐让我来给你送晚饭的。团长,你都不知道,你这一不高兴啊,全团的战士们都耷拉着脸,一个两个的说话都不敢大声。就像。。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忽然觉得下面的话有些不合适,便嘻嘻一笑转开了话题。     看着这一碗只有伤员才能吃的上的热汤面,杜文成才觉出自己真的饿了,他抛开了一肚皮的郁闷,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杜文成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面条,小米得意地笑着说:“好吃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总部的首长们都喜欢吃我做的面条,排队都来不及呢。”     把最后一点汤喝到嘴里,杜文成点点头说:“好吃。要是能再加上一点辣子那就更妙了。我说米小丫,你家里不会是开面馆儿的吧?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香喷喷的面条来?”     小米一把抢过杜文成手中的碗筷,生气地撅着嘴说:“吃饱了就骂厨子,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不理你了。”     杜文成在小米的身后哈哈地笑着,忽然发现一肚皮的郁闷全都不见了,现在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他兴致勃勃地抱起了小玩儿闹:“走喽,带你吃夜宵去喽。”     杜文成一天的阴云散了,山本大佐却在气的跳脚。晋城这次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丢失了三车军火,折损了三百多大日本皇军的士兵不说,还让土八路打了一个埋伏。前后加起来一晚上竟然有五百多名皇军向天皇尽忠。     这还不算完,还要加上那两颗从天而降的高爆弹所带来的损失。怪不得高平的守军说八路军有重炮,这种大威力的高爆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类型。总之很可怕就是了。     危险过后他又心疼起逃命时顾不上的那套茶具了,那可是北平王府送给他的礼物,据说还是满洲皇帝的御用之物,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可惜被埋葬在废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气哼哼地在破烂不堪的军营里到处乱转,遇到不顺眼的人或事,便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直到折腾了两天后,军营里重新恢复了秩序,这才让他的心里稍稍好过一些。     心爱的茶具没有了,新找到的茶具又看不上眼,老鬼子山本竟然舍弃了多年的饮茶习惯,大口大口地喝起凉水来。从早上开始他就盯着桌上的地图,眼睛始终在东河乡八路军驻地哪里转悠。     正规军和重炮这些个字眼也无时不在头脑里反复出现,本来他还怀疑是土八路搞得疑兵之计,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有一股八路的正规军在他的管区活动。军火库那边传回的情况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强大的火力,娴熟的作战技巧,高超的单兵素质,以及那两颗炸毁他茶具的大威力炸弹。单从这几点分析就可以确定是正规部队无疑,可是不是从属于八路军就有待商榷了。     八路军不可能拥有那么多大威力武器,更不可能拥有重炮。就是重庆军队都没有的重炮,他八路军又从何而来的重炮呢?     山本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直烧的他口干舌燥,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于是,又是一大碗凉水喝进肚里,然后继续盯着地图,继续盯着柳河堡。     现在的土八路在干什么?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心里暗暗地想着。           第65章 娘子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     “团长,你瞧不起妇女,你这是封建意识,应该批判。”     “对,批判。团长必须向我们检讨。”     “咱们团长啊,就是大男子主义。今天就要狠狠地批判他这种男尊女卑的坏思想。”     李秀娟也在女战士们中间,却是笑盈盈的看着杜文成受窘而不说一句话。杜文成真是没想到只是一句玩笑,却引来全体女战士的火力全开,一起对准了自己。     事情的起因是东河乡屡遭鬼子的扫荡,村里的大部分青壮男子或从军或外出寻找出路,只剩下妇孺老人勉强维持着生计。自从游击队进驻柳河堡后,虽然也经历了两次鬼子的大规模扫荡,但有了游击队的坚决抵抗和拼死维护,日子反倒是比以往过得舒坦了许多。     日子好过了,村里的妇女也经常和女战士们一起聊天说笑,一起洗衣服做针线。看着这些和自己一般大的女战士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再想想自身苦难的日子,她们渐渐地就有参军的想法。     妇女们的想法得到了以李秀娟为首的女战士们的集体欢迎,并将这个情况一起反映到杜文成这里来。杜文成正经事儿都不愿意管,哪有心情管这些?便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打仗是老爷们的事儿,你们就不要在里面瞎搅和了。     不想这句话却为他引来了“大祸”,妇女们不愿意,李秀娟更是不满意他的态度。于是,对杜文成的“批斗”大会正式开始了。小米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主力,她对杜文成是深入揭发加上严厉批判,身在“娘子军”包围圈里的杜文成走不成跑不掉,没奈何只好乖乖地就范。     得到了杜文成的点头同意,李秀娟又找了吴良平和林宝星就成立女战排一事进行了沟通,林主任到是很赞成妇女们寻求自我解放的这种思想,也对实际操作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     两位主任定下了调子,吴良平也无可无不可地投了赞成票,剩下的就是如何操作以及谁来负责的问题了。独立团里林主任在抓全面,吴良平负责战士们的训练,李秀娟也有一大堆的事务要管,只有团长一身轻松,什么都不管。可他们心里都明白,以杜文成惫懒的性子是绝不会管这种麻烦事儿的。     三人合计了半天,似乎只有李秀娟最为合适,虽然她事务繁多,却也只能让她辛苦一下了。李秀娟本人却也很乐意担起这份工作,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经过了几天的忙碌,最后招收了二十几名年轻女性,加上总部来的近十名女战士,独立团直属女排就此成立了。     李秀娟兼任女排指导员,小米为排长。为了表示对女排成立的重视,杜文成、林宝星和吴良平一起出席了女排成立大会,并且发表了讲话。     杜文成为了脱掉“性别歧视”这顶帽子,他在发言中高度赞扬了妇女们在历史长河中所做出的贡献。从古代的花木兰讲到牺牲在山西的刘胡兰,从妇女能顶半边天讲到谁说女子不如男。     杜文成一时讲得兴起,顺口唱出了那一段后世家喻户晓的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顿时嗨翻了全场。李秀娟是大声称赞,小米是高声叫好,女战士们则是热烈鼓掌。就是林主任也对杜文成这种说唱就唱的即席“创作”能力深感佩服。     悲催的杜文成此时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他看着台下热闹的景象,以及战士们不断让他再来一个的要求,最终决定决定豁出去了,不就是剽窃嘛,那个穿越者不是靠剽窃活着?他举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安静一下。     “为了表示对女排成立的重视,也是为更多受压迫妇女们能够翻身解放,这几天我为女排战士们写了一首军歌,现在就唱给大家听。”     文工团员一听杜文成还要唱歌,立马将手风琴送到台上。杜文成背好琴,试了试音,开始唱了起来。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     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向前进,向前进,     。。     这首由杜文成“创作”的歌曲,就此成为独立团直属女排的军歌,并伴随着她们一直唱到全国解放。     “老沈,军区总部发来电报。”     正在和小玩儿闹嬉戏的杜文成,看着匆匆而来的吴良平问:“总部有什么指示?”     “总部首长命令我们在临汾一带设伏,阻截国民党朱怀冰一个混编师对八路军总部的进攻。”     “拿地图来。”     吴良平犹豫了一下,对杜文成说:“要不要叫上林主任和李副主任一同开个会?”     “开会?”杜文成一愣,随即想到现在已经是正规军了,正规部队是不允许军事主官随意指挥部队的。     他笑了笑对吴良平说:“好吧,我们一起去作战室研究一下敌情。”     团部作战室里,独立团连以上干部全部到齐了。吴良平指着地图介绍了敌情,林主任则宣读了军区总部的作战命令。最后请沈团长做战斗部署。     杜文成站了起来,首先宣布了战场纪律,特别强调了战场上军事主官的命令不容置疑。李秀娟看到林主任的脸色不对,便站起来插话道:“战场上情况紧急,主官的命令不容置疑是对的,也是必须的。但也要分清情况,不能盲目服从。”     杜文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的作战任务艰巨。无论是兵力还是在装备上,都和敌人有着不小的差别。按常规打法,独立团即便完成了总部首长交给的任务,独立团也会损失惨重。     “情况紧急,我提议马上召开小组会议,如果不能授权给我指挥战役的权利,我建议这次作战由林主任或是吴副团长指挥。”     林主任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很快又平静下来:“从已有的几次作战中,沈团长已经表现出卓越的指挥才能,并且取得了良好的作战效果。因此我建议授权给沈团长指挥这次战役。”     吴良平和李秀娟对视了一眼。也都表示了赞同。下面的指战员们自然不会有异议,杜文成随即发布了作战命令。     “此次作战情况紧急,责任重大,总部首长对我们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为了彻底粉碎反动派对八路军总部的进攻,我们不仅要打一场伏击战,更要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第66章 临汾阻击战(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三天后,独立团的战士们正在紧张地修筑着工事,二月的天气仍然很冷,战士们却都累出了一身的大汗。杜文成看到这种情况,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抢过一名战士手中的工具,和战士们一起埋头苦干起来。     杜文成带领战士们构筑了几条连环相通的防御工事,又在侧面一座小山坡上布置了几挺轻重机枪,本来他想在山坡上布置环形工事,只是这山上全是石头,根本就挖不动。幸好山上遍布着石堆石块,勉强能够藏人。     “观察者,不需要基地的支援吗?”     杜文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犹豫了一下说:“独立团刚刚建立,战士们都没有打硬仗的经验,不经受几次战场上血的洗礼,独立团永远也成长不起来。     重要的是基地对我的支持是有限的,我不能每次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基地身上。我想战士们应该可以承受住一些必要的牺牲,哪怕这些牺牲会很大。”     基地沉默了一下又说:“我在这座山的后面放下了几门榴弹炮,你可以派人去抢回来。”     杜文成笑了,派人去抢自己的装备,这样的支持真是有点意思。他直起腰把工具还给了那名战士,大步向林主任走去。     “林主任,据侦查员报告说,这座山的后面有一股身份不明的武装部队,我想让特战队和一个排的战士去查探一下。”     林宝星笑着说:“小组会已经授权给你,你就大胆地干吧。对了,要不要多排些人手?”     “只是查探一下,不会弄出很大动静。而且还有特战队跟着我看问题不大。”     小组会议之后,杜文成和林宝星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至少在表面上融洽了很多。看到杜文成和林宝星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商量工作,吴良平打心里往外高兴。部队上下一心,还有什么艰难困苦不能战胜?     叫过来特战队长高明达,杜文成简单地给他介绍了情况后,又小声地叮嘱说:“记住特战队的纪律,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你带特战队只管去接收哪几门大炮就是了。嗯,让一排的战士跟在你们后面,不要跟得太紧,你们冲上去打几枪做做样子就行了。”     高明达带着特战队走后不久,山后面就传来一阵枪声。林宝星和吴良平都在紧张地等待着,他们不知道山后面发生了什么,更担心山后的战斗影响到总部的阻击计划。     幸好山后的枪声很快就停了下来,林宝星和吴良平都松了口气,杜文成却是优哉游哉地吸着香烟,表现的轻松自在。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几辆拉着大炮的卡车从山后的路上转了过来,小山坡上响起一片欢呼。     有了大炮,这场阻击战就更有把握了。吴良平指挥着战士们布置炮兵阵地,林宝星很想知道这些大炮的来历,他从吴良平那里知道特战队有一条奇怪的纪律:不说不问,只对教官负责。这是从开始筹备特战队那天起,杜文成就和吴良平商量好的,吴良平也一直遵守着这一约定。     知道不可能从特战队员的嘴里得到实情,林宝星就拉上一排的战士们询问情况。却不料一排的战士们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他们跟在后面只是远远地看到特战队员们向着敌人发起了进攻,战斗发起的突然,结束的短暂。等他们赶上来之后,只看到一列车队,敌人已经不见了。     林宝星看着正和特战队员说笑的杜文成,心中暗道:真是个妖孽啊,可他是怎么办到的?真是莫名其妙。吴良平到是对杜文成的妖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问都懒得问,只要对部队有益,他还希望杜文成能在妖孽的基础上再妖孽一点呢。     次日午后,基地提醒杜文成敌军就要到了。杜文成拉着林宝星和吴良平再一次检查了阵地的布置情况,随后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     朱怀冰的混编第二师是个甲等师,虽然刚刚成军不久,但是装备齐整,战力强悍,师长林虎更是朱怀冰麾下的一员猛将和得意门生。     看着逶迤前行的大军,站在路边高坡上的林虎满意地笑了:“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     “师座,部队已经进行了一天的行军,是不是。。”旁边的参谋长试探着说。     林虎看着天空逐渐偏西的太阳,叹口气说:“军座哪里情况危急,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刚刚组建的师拉上来。我们不能尽快赶到前线,恐怕。。”     “报告,前面山梁上发现有八路军埋伏。前行的一营长请师座指示。”     “八路军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个团的兵力。”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炮兵马上构筑阵地。你们跟我到前面看看。”     “敌人的准备很充分那。”副官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着独立团设置的阵地,一边感叹着和林虎说。     “嗯,前面的几道工事应该不难对付,只是哪山坡上的火力布置,会对我军的进攻造成很大伤害。命令炮兵打掉山坡上的火力网,炮击过后三团率先发起进攻。”     “轰。”     炮兵开炮了,小山坡上到处是滚滚浓烟和飞溅的石块。     “告诉我敌军炮兵阵地坐标。”杜文成但心地看着山坡上隐藏着轻重机枪的位置,在心里联系着基地。     在纸上记下了基地传给他的敌军坐标,杜文成马上命令自己的炮兵开炮。有了基地的指引,炮兵们很快就调整了好了敌炮兵阵地的坐标。     在独立团炮兵刚刚开始试射,林虎就察觉到不妙。八路军     怎么可能拥有榴弹炮?听声音似乎是一个炮兵连。自己的师里好不容易才凑齐一个炮团,还是75mm的步兵炮,这八路太邪门了吧?     “快让炮兵转移阵地。”他着急地喊道。     “轰。”     “轰。”     可还是晚了,密集的炮火已经覆盖了他的炮兵阵地,林虎靠着关系才搞到的三十几门步兵炮,在不到十分钟内就被摧毁了一半儿。     八路军的火炮停止了射击,林虎还剩下的大炮也不敢轻易开炮了。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咬牙切齿地说:“命令下面轮番发起进攻,不给八路喘息之机,天黑之前消灭当面之敌。如有懈怠、畏战者,军法从事。”           第67章 临汾阻击战(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独立团第一道防线上,一营长牛大力指挥着他的一营战士拼死反击着敌人的进攻。在他们的前面遍布着敌人的尸体,可敌军仍旧悍不畏死地轮番冲击着他的阵地。     “营长,我们的机枪快没子弹了。”     “手榴弹,扔手榴弹,把敌人压下去。没有子弹就上刺刀,在没有接到团长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许撤离阵地半步。”他声音沙哑地叫喊着。     又一轮进攻被打下去,牛大力喝干了水壶里最后一滴水,回头看着精疲力尽的战士们。经历了四五个小时的战斗,战士们全都累坏了,此时正趁着战斗的间隙放松着自己。     “各连,检查一下伤亡情况,抓紧时间把伤员送下去。”     “营长,我们连长已经阵亡,我是一排长王毅。我们。。我们连加上我只剩二十七名战士。”一排长呜咽着说。     牛大力想说句安慰他的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说:“战士们都是好样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我也没有多余的战士分配给你,大家一起克服克服。从现在起你代理一连长,不要让我失望。”     “是。营长。”     就是不统计伤亡数字,牛大力自己也明白,他的一营算是被彻底打残了。现在的他只盼着敌人能放弃今晚的进攻,也好让他的一营喘口气。可敌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第n轮进攻又要开始了。     “我们还有多少弹药?”看着照明弹下正在快速集结的敌人,牛大力问道。     “步枪子弹还很充足,只是机枪消耗的厉害,恐怕支持不住新一轮的进攻。”     “营长,二营长带来团长命令。让我们尽快撤下去休整。”     二营长和牛大力原本就来就认识,此时一见面二营长就握住牛大力的手:“大力,还是你牛啊。打了整整半天,硬是挡住了敌人的轮番冲击,团长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夸你那。”     牛大力苦笑着说:“我的一个营已经给打残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放心吧,咱绝不给老八路丢脸。赶快下去吧,敌人就要上来了。”     敌军还是老战术,先是一轮炮火,随后发起进攻。独立团的大炮却没有了炮弹,只能看着敌人的炮火肆虐着自己的阵地。幸好在第一轮炮战中打掉了敌人的十几门大炮,否则还真够独立团消受的。     “敌人就要上来了,机枪准备。”     “弟兄们,给我上,谁先冲上去师座有赏。”     “杀。”     “冲啊。”     钢铁对着钢铁,血肉对着血肉,两军新一轮无比惨烈的交战又开始了。     “师座啊,求求你让我的一团撤下来吧,哪怕给我留下一个连,就一个连。”一团长连滚带爬地跑到林虎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哭诉着。     林虎一脚将他踹翻,铁青着脸说:“谁让你撤下来的?没有命令擅自撤军,拉下去执行军法。”     “师座,师座,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拉下去?”     一旁的副官小声地劝解道:“师座,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他这一回,让他戴罪立功吧。”     林虎看看表,已经将近深夜了。从午后开始不间断的连续进攻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打开前行的通道。八路军坚强的战斗意志彻底打消了他的傲气,惨重的伤亡更是让他有些气馁。     他烦躁地挥挥手赶走了一脸死灰的一团长,有气无力地命令道:“收兵吧,明天再战。”     独立团阵地上,林宝星和吴良平正在安慰着负伤的战士,杜文成则在给高明达布置着夜袭计划。     “我们的伤亡很大,敌人也不轻松。一会儿我带一个营跟在你们后面行动,主要是给你们打接应。你带特战队深入敌营,看看有没有希望搞掉他们的指挥系统。小心谨慎,没有机会就立刻撤出来。”     “是。”     “你先下去休息,半夜两点我们准时开始行动。”     独立团还没有野战医院,所有的伤员全都集中在一片树林里。卫生员小米正和几名现培养的医护人员紧张地忙碌着。看到林主任和副团长来了,小米焦急地上前汇报说:     “主任,副团长,我们的急救药没有了,就是包扎用的绷带也没剩多少,快想点办法,战士们还等着用呢。”     “这个时候上哪儿去弄急救药啊,你在总部首长那里啥时候看到有多余的药品?”     林主任也是束手无策,整个八路军全都是这种状况,缺枪炮更缺医药。别说是在在战场上,就是平时也没有多少医药储备。     小米急得直跳脚,没有医药那些伤员怎么办?就挺着等死?吴副团长看着小米着急的样子,再看看周围负伤的战士们心里也不好受,他转了转眼睛,对小米说:     “药品是关系到战士们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这么大的事情也许团长哪里会有办法解决。你去找团长想想办法。”     林主任奇怪地看着吴良平:“沈团长能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神仙,难道他还能变出医药来?”     小米却高呼一声,兴奋地说:“团长一定会有办法,我这就找他去。”     林宝星看着小米欢快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实在搞不懂独立团的人怎么会这么信任他们的团长。老游击队员也就罢了,这刚加入独立团的人也是这样,难道这个沈成文会魔法不成?     杜文成当然不会魔法,但是杜文成偏偏就有解决医药奇缺的办法。听完了小米的汇报,他吩咐小米稍等一下,便喊来高明达到一边嘀咕了几句什么,又回来对小米说:     “我让高队长把特战队的药品匀一些给你先用着,我再想想办法,争取在敌人哪里搞一些回来。”     高明达很快就和几名特战队员抱着几个纸箱子回来:“报告教官,这是你要的药品。”     小米打开纸箱一看,里面满满的全都是药品,这下可是解决大问题了。小米高兴得差点儿拥抱杜文成,这可把杜文成吓坏了,这可是原则问题,搞不好是要受大处分的。     他急忙对小米说:“战士们急等着用药,你还不赶快回去?”     小米做了个鬼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和几名队员抱着药品走了。           第68章 临汾阻击战(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王家峪八路军总部,叶总参谋长一边看着前线上报的情况汇总,一边在沙盘上做着标记。老总则站在挂在墙上的敌我动态图前默默地思考着。     “有没有独立团的消息?”他问。     叶总参谋长翻动着手上的文件说:“暂时还没有他们的电报。我们的这步棋走得有些冒险,如果独立团不能抵挡住林虎师的南下,将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很大的麻烦。”     老总笑了:“我们的参谋总长怎么也乐观不起来了?放心吧,对那个混小子我有十足的把握,别说只有一个林虎,就是再加上一个都不怕。     老周说杜文成有帅才,我上次见到他后,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抬举他。帅才他没有,将才绝对够格。知道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什么?特战队!装备一流,战术一流。虽然人少,用得好喽绝对是一支奇兵。”     叶总参谋长吃惊道:“特战队?什么特战队这么厉害?”     老总呵呵地笑着说:“厉害?我们这二三百人的队伍还在半路上的时候,若不是左参谋长机警,就差一点儿被他们给俘虏了。哈哈哈哈。”     老总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是听那个混小子解释后才知道特战队的好处,只可惜我们用不起那一身装备,否则的话真想搞一支这样的队伍充充门面。”     副总参谋长左权拿着一份电报进来说:“老总,独立团来消息了,这是他们发来的电报。”     老总急忙接过来仔细看着,看完后呵呵笑道:“我就知道这个混小子有办法,这仗打得巧啊。你们看看,用小部队迂回穿插,打乱敌人的部署。大部队适时而动,或攻或守,进退有据。这个杜文成,干得漂亮!”     叶总参谋长看后也感叹地说:“是啊,战士们打的很聪明也很艰苦,看来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应该没有问题。”     “嗯。通报全军,给独立团嘉奖请功。希望他们再接再厉,发扬我军连续作战的光荣传统,坚决拖住林虎师,保障主力部队歼灭进犯之敌。”     晋城,山本大佐的指挥部。     “报告,太原司令部转来特高科最新情报,并命令我部配合只拿军攻击临汾。”     最近一段时间里,山本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喝凉水已经压不住他旺盛的肝火。狡猾的老狐狸已经变成了一条恶狼,随时要择人而噬。听到特高科的最新情报,他充血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特高科的情报证实了他的猜测,柳河堡的游击队果然接受了改编,成为了八路军的直属独立团。另外就是这股八路已经全军出动,正在临汾一线阻击gmd军林虎部,以配合八路军129师反击gmd军的围攻。     看着手中的最新情报,山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模样,独立团全军出动,柳河堡必然空虚。至于临汾方面。。     “来人,给屯留、长治发报,命令他们全军出击,剿灭临汾一线的八路武装。命令第二大队立即出发,彻底摧毁柳河堡。”     他咬着牙发布了命令,又在房间里转着圈儿地想着:独立团,我要剿了你的老窝,我要断了你的退路,我要把你围歼在临汾一线。     临汾前线,林虎红着眼睛一马鞭将跪在他身前的三团长抽翻在地:“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带上你的人给我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否则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     他扯开衣领,用马鞭不住地敲击着他的皮靴,嘴里念叨着:“八路军,好一个八路军,一个团的兵力竟然阻拦我一天一夜。命令炮兵把炮弹给我打光,我到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能耐。”     战斗集中在独立团的第二道防线上,第一道防线早已被炮火抹平,第二道防线也几经易手。打红了眼镜的双方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争夺战,对轰完了就对射,对射不行就肉搏,直到又一个夜晚就要来临,双方仍旧打得难解难分。     “师座,军座急电。”     林虎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忽然睁大了眼睛似有不信,这怎么可能?日本人要来横插一脚,还要我配合作战,我这打得是什么仗?     他把电报烧掉又点燃香烟,心事重重地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军座怎么能和日本人有联系?这场仗还要不要打下去?此刻的他才是真正地心灰意冷了。     “命令前面撤下来吧,全军后撤十里,明天。。明天再战。”     一旁的副官一惊急忙劝道:“师座,这。。”     林虎勉强一笑:“你不要说了,我自有分寸。撤军。”     “敌人撤退了?”     “我们把敌人打退了啦!”战士们欢呼起来。     吴良平疑惑地看了一眼杜文成,希望他能够解释,怎么打着打着敌人忽然就撤退了?杜文成自己也在纳闷儿,敌人在搞什么鬼?     “观察者,屯留、长治方向的敌人已经大举出动,目标是我们的后面。晋城方向有一股敌军正在奔袭柳河堡。”     “长治方向的敌军多长时间能到这里?”     “明天凌晨。”     杜文成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林主任奇怪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主任,你来的正好。你马上联系柳河堡,让他们掩护乡亲们赶紧撤退。同时让他们开展地雷战,麻雀战,不给鬼子任何可趁之机。”     “等一下沈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总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杜文成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敌情后,对他们说:“我们不能再和敌人纠缠下去了,情况紧急,我们今晚必须歼灭对面之敌,为明天的战斗创造有利条件。”     歼灭对面之敌?吴良平和林宝星傻了眼了,怎么歼灭?拿什么歼灭?能够阻拦住敌人已经是独立团的极限了,又怎么歼灭强大于我们数倍的敌人?     杜文成不理他们的惊愕,自顾发布着命令:“让战士们加紧时间休息,今晚夜袭。林主任,我们走后你带伤员尽快转移到安全地方,以防后面的鬼子偷袭。吴副团长,你给总部发电,汇报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           第69章 临汾阻击战(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石友三和朱怀冰果然和鬼子有勾结,卖国贼!”     老总把手里的电报拍在桌上:“你们怎么看独立团今晚的行动?”     “以独立团现有的兵力,还不足以硬抗林虎部。况且我们前期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看是时候让独立团脱离战斗了。”左参谋长建议道。     “从现在的战场动态来看,独立团的阻击任务完成得很完美。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实际意义。我赞成让独立团脱离战斗,进行休整和补充。”     “嗯。”老总点点头,说:“把我们的建议发给独立团,让他们自行斟酌。同时提醒他们不要盲目乐观,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夜幕降临了,集合起独立团可以行动的战士们,杜文成做了简短的战场动员后,问林主任:“我们就要出发了,林主任还有什么嘱咐的没有?”     林宝星摇摇头:“我只想说一句话,把部队安全地带回来。记住总部首长的话,小心行事。”     杜文成带领独立团趁夜摸近林虎驻地,命令战士们先行隐蔽待命,自己则和基地进行沟通。     “观察者,你的请求已经准许。我会密切配合你的行动。”     “好。我还需要一些卡车做长途奔袭。”     “我会为你准备好。”     杜文成看了一下手表,对副团长吴良平说:“老吴,我带高明达的特战队先行潜入制造混乱,你带战士们随后突进。记住,不要和敌人纠缠,绕开那些抵抗的敌人,以免造成太大的损失。”     “我记住了,你自己小心。”吴良平点头说。     杜文成带着特战队员们刚一潜入敌营,就发现敌军并没有想象中的松懈,反而是戒备森严,根本无机可乘。让他对林虎的御下手段不由高看了几分。     委员长的手下也不全是笨蛋,至少林虎不是。如果委员长肯放弃对延安的打压,全国一心奋起抗战,相信用不了八年的时间就能收复国土,打败日本鬼子。可惜的是这些只能想想而已。     林虎后撤了十里扎下兵营,随行副官安排好了巡查戒备,就和参谋等人一起去见林虎。到了营帐却发现空无一人,问了数人才知道林虎独自一人去了附近的一处高岗。     听说林虎独自一人,副官急忙赶了过去,就见林虎跪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惨淡的月光照在林虎惨白的脸上,隐约可见几滴泪痕。副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试探着小声地叫到。     “师座,,很晚了。明天还有军务,早点休息去吧。”     林虎抹一把脸,心情沉重地说:“都安排好了?不要再让八路军钻了空子。”     上次八路军夜袭,若非林虎机警险险地躲了过去,说不定这场战斗早已经结束,而林虎本人或者已成为八路军的阶下囚了。     出身于豪门,就读于米国西点,精研各国现代战争各种范例的林虎,却在八路军独立团面前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那次的夜袭不仅深深地震撼了他,也给他上了一堂精彩的战术课,那绝不是在西点的课堂上就可以学到的。     “师座,你今天。。”副官试探着问。     “不要问那么多,回去休息吧。明天争取一战拿下前面的拦路虎,尽快驰援主力部队。”     夜色深沉,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三个小时。林虎在副官的陪同下,再一次检查了防务,这才各自回房休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杜文成正严密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见敌人防卫森严,杜文成也是无奈。基地频繁地出手早晚会被人发现异常。可是不求助于基地的支持,凭他微博的力量还不足以取得战场上的胜利。两难之下也只能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即便暴漏了身份也是没办法的事。     思前想后的杜文成还是决定让基地先行动手,以便给自己创造机会,争取更大的胜算。     “炮击十分钟,无差别急速射。”他命令道。     “轰。”     猛烈的炮击开始了,林虎大营瞬间被炸了个人仰马翻。由基地操纵的火炮无论在精度还是射速上,绝不是寻常军队所能比拟的。也不知基地准备了多少门火炮,仅仅十分钟的炮击就把敌营翻了个底朝天。炮击一停,杜文成就命令部队发动了进攻。     “冲啊。”     “活捉林虎,不要让他跑了。”     “杀。”     杜文成带人猛打猛冲,一遇到有敌人集结抵抗,能消灭的消灭,不能消灭的就暂时绕过。吴良平也是如此,他牢记杜文成的话,绝不和敌人纠缠,只管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林虎绝望地看着死伤遍地,四下逃窜的部队,心底冰凉一片。周围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就连身边的亲信也都心无斗志,一脸的绝望。     想不到八路军又来这一招偷袭,只不过上次的偷袭只为袭扰,这次则是绝杀。     军无斗志,大势已去,林虎长叹一声:“你们都走吧,能跑就跑,跑不掉就投降吧。八路军不会滥杀俘虏,这一点他们做的比我们好。”     “师座,你。。”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我已无颜去见军座,你们快走。”     赶走了身边的亲信心腹,林虎独自坐在军帐之中,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配枪。他已存下必死之心,只想在死前见一见打败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能以一团兵力阻挡住自己一个师的进攻,要是不见一下这个狠人,自己会死不瞑目。     “不许动,举起手来。”     林虎看着冲进来的独立团战士,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我是混编师长林虎,让你们的长官来见我。”     “放下枪。”     “让你们长官马上来见我,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战士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俘虏,彼此看了一眼,还是派了一名战士去请团长来。杜文成和吴良平刚刚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战士跑来报告说抓住一名还挺嚣张的大官,,非要见一下自己。     杜文成笑了笑:“老吴,我们一起去看看,当了俘虏还这么嚣张。他以为自己是委员长啊。”     委员长在华清池被张学良抓住,其中的狼狈虽然几经掩饰,但仍然有小道消息传了出去。此时杜文成这样一说,顿时引起了战士们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团歼灭一个师,这样的胜利在过去是不敢想象的,可现在不但发生了,而且还抓住了一个大官。战士们有这样的战绩当然有资格高兴,有资格欢呼。     当杜文成走进指挥部的时候,就看见林虎正拿着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走到前面对林虎介绍自己说:“我是八路军独立团长沈成文,将军是.”     “败将林虎,国民军少将师长。”     杜文成大喜,原来真的抓到了一条大鱼。他笑着对林虎说:“原来是林将军,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还是先把枪放下吧。如果将军决意一死,我会让将军死的足够尊严。”     林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枪放到桌上,杜文成也让战士们退到外面,不再打扰他们的谈话。     “沈团长,你们真的只有一个团?”     “你不相信?呵呵,林将军,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林将军不会是想把希望寄托在紧跟在我们后面的小鬼子身上吧?我希望将军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沈团长,就不要劝我了。我很惭愧,既对不起军座栽培,又愧对国人。现在我只想说,如果团长有心,就替我多杀几个鬼子,林虎在这里拜托了。来,陪我喝上一杯,就当是送我上路吧。”     当杜文成走出指挥部的时候,里面响起了一声枪响。林虎还是自我了断了,他死的很平静,死的很有尊严。           第70章 曝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林虎死了,并不意味着战斗结束,从长治、屯留来的小鬼子还紧跟在独立团的后面。     杜文成找到吴良平,吩咐他说:“告诉战士们快速打扫战场,补充弹药。后面的小鬼子马上就要上来了,就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这些小鬼子,给山本这个老鬼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从此不敢再找我们的麻烦。”     紧跟在独立团后面的松井队长远远地听见前面隆隆的炮声,还以为林虎正在和八路军鏖战。追了大半夜的松井中佐终于可以发泄一肚皮的郁闷闷气了。     他抽出战刀向前一指:“进击。”     松井马不停蹄地地赶到战场的时候,八路军早已撤出了战斗,只留下遍地尸体、浓烟滚滚的林虎大营和一座孤零零的坟茔。松井实在想不通,以林虎师的装备怎么会轻易地就被八路军全歼?     他摇摇头嘴里轻轻蹦出一句“八嘎”,命令骑兵小队前出侦查,又命令大部队休整待命,自己正想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听见天空中有异样的声音。     “炮击”他大叫道。     放开了心怀不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杜文成对于一直追在后面的鬼子自然不会再客气。除了命令基地开炮外,补充完炮弹的独立团几门大炮也不甘寂寞地加入了炮击。     倒霉的松井除了留下一句“炮击”之外,就只剩下一堆碎肉,再没有其他东西留在这世上了。一阵炮击停止后独立团呐喊着杀来,小鬼子的每一次集结抵抗,都会遭到支援炮火的轰击。     没了指挥的小鬼子们一声“转进”便开始了四下奔逃,杜文成带领战士们略作追击之后,很快就转了回来,直接登上汽车向长治奔去。     长治的鬼子只有一个大队,在派出部队进攻临汾后,守卫长治的只剩下几十个鬼子和伪军。杜文成的独立团突然出现在长治,几炮过后独立团就冲进了长治县城。     战斗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长治重新回到前晋东南游击队现在的独立团手中。     “老吴,你带人马上回援柳河堡,我带特战队拿下屯留,把我们的根据地连成一片。“     “好。同志们,跟我走。去消灭进犯我们根据地的小鬼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山本接到林虎战败自杀,临汾的八路军去向不明后,立刻预感到大事不妙,他急忙命令进剿柳河堡的鬼子立刻撤回。正在心慌意乱之际,又接到长治,屯留失守的消息。     山本知道大势已去,单凭自己的微薄兵力已经不足以抗衡连战连捷的独立团,索性一纸电报召回了高平驻军。从此龟缩在晋城再不敢轻举妄动。     重庆,委员长官邸。一脸愤怒的委员长正在大发脾气:“去年,胡宗南在陕北让人家给打了回来。现在,石友三、朱怀冰鼓吹的那个虎贲师,又让人家给歼灭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是我们自己太蠢,还是延安太厉害?”     “根据情报分析,在整场战斗中双方的战损比应该是三比一左右,作为进攻方的林虎后撤的时候还拥有七千余的兵力。也就是说独立团应该只剩下一千人左右,他是怎么全歼林虎七千虎贲的?”     何应钦实在搞不懂神出鬼没的八路军,一个团灭了一个师,如果不是在委座的官邸听说,他一定以为这是一个笑话。     “情报上说独立团有着大量的火炮,这就更让人奇怪。有大量的火炮就需要大量的人手操纵,独立团呢?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人手,难道他们给大炮安上刺刀去冲锋?”     委员长摸了摸光秃的脑袋,吩咐道:“把戴笠叫来,看看他怎么说。”     隔了好一会儿,戴笠才紧张地向校长报告说:“校长,学生有紧要情报要向校长汇报。”     委员长的脸上微现愠怒:“在座的都是国府栋梁,就在这里说。”     “临汾一战,学生觉得其中古怪之处甚多,就对八路军独立团进行了调查。独立团长叫沈成文,就是前些时枪杀长治县长的那个人,据说是原东北军少将。     可是手下刚刚向学生报告说,沈成文另有其人,独立团的沈成文是冒牌货。重要的是沈成文现在的身份是由中统的人出面办理的,学生刚刚就是为了验证此事才姗姗来迟。”     “你验证的结果是什么?”     戴笠听出校长的语气不悦,一定是以为自己又在和中统的二陈暗地里别苗头,便直接说出了结果:“结果就是沈成文很可能就是失踪了的济南杜文成。”     在座的人包括委员长在内全都被戴笠的话惊呆了。许久不出现的杜文成再次现身,而且成为了八路军的团长,这可能吗?那个不允许任何派别在济南活动的杜文成,那个导演了一场济南大空战的杜文成真的回来了?     这就难怪独立团能以一团兵力全歼林虎的混编师了,有杜文成在,就是再有两个师也不够他玩儿的。委员长面色阴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强抢了济南机场两个师的装备,现在他的主人不仅回来了,而且是华丽地宣告他的回归。     “你是根据情报猜测还是另有证据?”     委员长的话格外阴冷,让戴笠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才慢慢地说。     “杜文成在济南遭遇枪杀随即失踪,有证据显示随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中统特工梅岚。两个多月后,梅岚出现在开封程潜军中,并且为某个人伪造了一份沈成文的身份证明。其后不久,沈成文出现在山西晋东南游击队中任队长,晋东南游击队改编为独立团后,沈成文出任团长至今。”     委员长沉吟不语,从现有证据看沈成文十有**就是济南杜文成,这件事情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此事到此为止,就不要提了。另外,通知延安的周先生,我要他给我一个解释,是谁允许他们随意扩编的?独立团要么撤编,要么允许我们派驻观察员,二选一,没得商量。”           第71章 对策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延安统帅部,披着大衣的主席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拿着副主席发自重庆的电报,坐在炭火盆前沉思着。     杜文成身份的暴露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现在委员长拿着八路军扩编一事大做文章,不过是为了杜文成一人而已。     杜文成此人背景神秘,重庆方面要拉拢他也是不可避免的,如何破这个局看来还在杜文成身上。他扔掉香烟,拿过电报纸刷刷地写下一份电文。     “老总,统帅部电报。”     “这个.这个事情难办咧。”老总看完电报,对叶总参谋长说。     “我们在和重庆谈判的时候,他们就有过这样的要求。现在旧事重提,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要掺沙子吗?”叶总参谋长看完电报后说。     “应该是杜文成那个混小子把事情搞大了,重庆方面有了察觉,嗯,电告独立团,让那个混小子来总部一趟。”     叶总参谋长也笑着说:“好,我也看看他的特战队到底有多威风。”     东河乡柳河堡,独立团驻地。     “老沈啊,这是还没有完成的临汾阻击战的总结报告,你看看。”     林主任找到正带着小玩儿闹玩耍的杜文成,递给他一份情况汇总:“因为此战的某些细节需要你补充一下,所以。。”     “细节?”杜文成一愣,随即明白林主任在说什么,他笑了笑,不在意地说:“不过是总结报告而已,上面不会过问这些的,你只管上报就好,我就不用看了。”     林主任不满地说:“沈团长,这报告需要你的签字才能上报,你怎么能不看呢?还有这报告有多处情况不明,这样上报给总部既是对上级的不负责任,也不利于部队今后的发展。所以你有责任把它补充完整。”     “我和老吴有过协议,我只管军事其他不管。这样的事儿你可以找他商量。”     “我听说过这个事情,可你忘了那时是游击队,现在是独立团,是正规部队。你和老吴的协议并不适用于部队现在的情况,请你认真想一想。”     杜文成这个郁闷,他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以后这些事儿你和老吴商量就好,别拿这事儿烦我。”     “老沈,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工作不是儿戏,今天你必须把这份报告写清楚。还有,现在不是在战场上,你必须听我的。”     杜文成翻了翻眼皮,抱起小玩儿闹就走。林主任气的在后面大喊:“沈成文,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你还像一个八路军指挥员吗?整天斗鸡玩狗的,你给我回来。”     看着越走越远的杜文成,林主任想了想转身去找副团长吴良平,顺道找来了李秀娟副主任说:“沈团长太不像话了,我建议召开小组会,认真讨论一下他的问题。”     李秀娟奇怪地问道:“老沈怎么了要讨论他的问题?”     “怎么了?老李啊,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就发现不了他的问题?不管军务游手好闲是不是问题?军营里养宠物是不是问题?这还只是表面现象,更严重的是不尊重同志,不尊重上级领导。打了几场胜仗就骄傲自满,这在我们革命队伍是绝不允许的。”     李秀娟想了想好像团长是有这些毛病,骄傲自满啥的倒没发现,但不尊重同志等等是绝不会错的:“老沈的身上的确有很多毛病,开个会帮帮他也好。”     “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妥。老沈身上的问题是不少,只是他的情况特殊,我们不能以我们的标准来要求他。我看可以找个时间和他私下谈谈,这样的效果会比在小组会上讨论要好。”     林主任生气地说:“私下谈?革命工作怎么可以私下讨论,我不同意。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马上召开小组会议。”     “什么?要讨论我的问题?”杜文成接到消息后吃惊地问吴良平。     吴良平点点头:“老沈啊,虽然你的情况特殊,但在军队这个大家庭里,是不能搞特殊化的。你的身上总有一股gmd军队里的不良习惯,这也难怪同志们对你有意见。”     “算了,算了。那是你们的事儿,不要来烦我。”杜文成不耐烦地说。     吴良平着急地劝道:“老沈,你不能总是这个样子,这会害了你自己。”     “好了老吴,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开你们那个什么劳什子会议的。”     团部会议室里,林主任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他沈成文把这里当做什么?当是大车店?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怎么教育下面的战士?我要向总部汇报这个情况,独立团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林主任,总部电报。总司令要沈团长尽快去总部报到。”机要员进来报告说。     “总司令要他去总部?这是。。”林主任傻了眼了。     王家峪,八路军总部。老总正在院子里种植着一颗白杨树,还和工作人员交流着种树的经验。杜文成带着特战队员们和小米等原总部人员一起向老总敬礼。     老总呵呵地笑着:“我们的大英雄来了,快让我看看。小米,大家都回来了?好。让食堂多加两个菜,今天我要给你们接风。杜文成,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叶总参谋长。”     叶总参谋长握住杜文成的手热情地说:“杜将军,欢迎你到八路军总部来。本来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下特战队的事情,可是我刚刚接到通知,马上就要去重庆开全国参谋长会议。不能当面向将军请教,真是遗憾啊。”     “叶总参过谦了,杜文成可不敢当。”     老总笑着说:“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在客气了。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饱了肚子我最大。吃饭。”     吃过了午饭,老总把统帅部的电报递给杜文成:“看完之后说说你的想法。”     “那边儿知道我的情况了?”看完电报,杜文成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我看也是时候恢复你的身份了,你总不能把沈成文这个身份用一辈子吧?”     “老总,你知道我的情况,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儿。”     “嗯,也好。你也走了一天的路,先去休息吧,想好了我们在谈。”           第72章 纷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你的贡献还不足以提高你的等级。我很抱歉。”     “要是我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呢?”     “向延安献礼只是观察者的初级任务,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这不是提高观察者等级的必要条件。需要说明的是,所谓献礼并不是单纯的提供一些物质上的援助,你以前的想法太过想当然。”     杜文成无奈地说:“好吧,就算你说得对。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观察者,没办法帮你,我很遗憾。”     杜文成翻了个白眼:“切。”     没办法提升自己的等级,就不能像在济南那样拥有无可比拟的震撼力量。没有力量也就没办法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也就只能受制于人。难道还要再自杀一次以要挟基地?     杜文成真的很苦恼,既没有办法怪责基地,又没办法改变目前的处境。委员长那里是什么心思,老总很清楚,自己也很清楚,更不要说延安统帅部了。     独立团不可能接受他要在八路军内部安插党部观察员的要求,更不可能把刚刚建立的独立团撤编。要破解这个局其实很简单,只要他能像在济南那样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委员长那里马上就会偃旗息鼓。     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杜文成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上午去见老总的时候,依然是意志消沉。老总也知道一些杜文成的古怪,比如他有着不可思议的通讯能力,不借助任何器材就可以远距离联系他的部队。就像这次全歼林虎师一样,没有人知道那些密集的火炮来自哪里。     对于杜文成的种种古怪,老总不好问杜文成自己也不好解释,双方都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看到杜文成的这种表情,心里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怎么?无所不能的杜文成被什么事情难住了?”     杜文成苦笑着说:“老总,你就不要在挖苦我了,昨天想了一夜也没有个头绪。老总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主的,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杜文成的这个决定让老总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让杜文成出面和委员长打擂台,现在只能由八路军硬抗来自重庆的压力了。     “好。那就照你的意思来。让你来总部主要有两件事,一呢就是要谢谢你在柳河堡给我们八路军的提醒,让我们认清了gmd反动派的嘴脸,在思想上有了准备,否则的话真要吃大亏了。第二就是给你的独立团嘉奖,顺便让你的特战队给我们的特务团上上课,传授点经验。小伙子,你不会藏私吧?”     杜文成在总部呆了足足有半个月时间这才带着特战队返回柳河堡。让他想不到的是小米缠着他非要跟着回到女兵排去,最后闹到老总那里,老总拗不过年纪虽小却是老红军的小米,也帮着她向杜文成说情。杜文成无奈也只好带着小米一同回到独立团。     回到独立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独立团全体换装。参照日军的火力配置,以德国毛瑟98k步枪取代了战士手中凌乱不一的各种型号步枪;每个班配一挺轻机枪,每个排配备两挺重机枪;每个连配备有五门迫击炮;每个营配备三门步兵炮。     换装完毕,杜文成再次掀起了大练兵运动,并且保证每一名战士都有实弹射击的机会。林主任和吴良平想不到杜文成去了总部一趟就弄回来这么多好东西。实弹射击虽然有些浪费可是看着团部仓库里装满了武器弹药,还是闭上了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做完了这些,杜文成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再一次做起来甩手掌柜,正常军务交给了林主任,训练交给了吴副团长,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则由李副主任负责。     吴良平对于杜文成的这种做法已经习以为常,林主任则大为不满。就是李秀娟也一再劝说杜文成改掉这种坏毛病,可是杜文成依旧是我行我素,     三月间,八路军129师与南下部队配合,歼灭进犯的石友三、朱怀冰两个师的主力大部,双方最后议定:以临汾、屯留公路和长治、平顺、磁县为界,以北为八路军防区、以南为gmd军队防区。委员长发动的第一次反g**就此以失败落幕。     第一阶段的大练兵结束后,杜文成高调视察了部队,并且为部队制定了新一轮的训练计划。对于新的训练内容,林主任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他认为以战养战,以战代练的训练方法不符合独立团现有状况,也不符合总部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相关指示。     吴良平对沈团长的训练计划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极力赞同这一计划。李秀娟则越来越习惯于和稀泥,一会儿支持林主任的意见,服从总部的有关指示。一会儿又表示沈团长的训练方法很有新意,值得一试。     杜文成则是越来越反感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这种方法或许适应其他部队的情况,但对于杜文成来说确实极大地限制了他的发展。     就拿换装这件事来说,当杜文成无意中说出这批装备并不是总部调拨的时候,林主任立马表示不同意见,并且提出将大部分装备连同大炮一起送交总部分配。     林宝星主任的顾全大局与杜文成急于提升自己贡献值的想法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错过今年八月的百团大战,这也是杜文成越来越反感林宝星主任的主要原因。他很想向老总提出换掉林主任,可是这不符合八路军的一贯做法,更不符合八路军的一贯政策。     他有些生气地道:“既然这个训练计划不能通过,那就由你们来制定一个即符合总部指示,又符合独立团现有情况的训练大纲来。今年八月之前,我要你们带出一支符合标准的部队出来。否则,你们自己上总部向老总解释。”     “沈成文,你不要太放肆。这是人民的军队,容不得你搞军阀作风”林宝星主任拍案而起,怒声斥道。           第73章 醒醒,小玩儿闹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小组会不欢而散,林主任怒不可遏,杜文成郁郁寡欢。吴良平和李秀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种诡异的气氛很快就影响到部队的情绪。     吴良平首先坐不住了,他主管部队训练,可他发现战士们的热情不高,情绪有些不正常。经过多番开导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独立团两位主官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以前在表面上还维持着一点风度,现在则是彻底撕破了脸。两位主官互不讲话,视而不见对方,这就难免让下面的战士们惴惴不安,无所适从。     吴良平找到李秀娟商量,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只好上报给总部首长,由总部首长来解决这个问题。林主任听到这个消息后,出人意料地找到杜文成首先做了自我批评,又拉着杜文成找到吴良平和李秀娟,就自己在这一阶段的表现,要当着全团战士的面做自我批评。     林宝星主任的这一番表现反倒让杜文成不好意思起来,他也向林主任道了歉,表示今后会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两位当事人的突然转变,让吴良平和李秀娟全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毕竟是件好事儿,两个人自然要表示欢迎。独立团两位主官消除了隔阂,一天的乌云总算是散尽,独立团再次掀起热火朝天的训练**。     自从知道杜文成出现在山西,远在重庆的委员长就没有过一天的安宁。他死活想不明白八路军到底有什么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英甘愿往他们那里跑。他最欣赏最敬重的周先生是这样,蒋先云、陈赓、徐向前和林biao也是这样,现在杜文成又是这样。堂堂国府竟留不住半个人才,真真是在西方列强面前丢尽了颜面。     济南空战那一幕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能拉拢住杜文成及其背后的势力,至少也不好在眼下就得罪他。八路军那里死活扛着他的命令,既不撤编,也不让国府安插观察员。日本人又三天两头儿地轰炸重庆,弄得陪都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些烦心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又如何能让他有半点安宁。     “国事艰难啊。”他叹息着命人叫来了戴笠。     “这个,梅岚那个女人的事情搞清楚没有?”     “校长,为了证实沈成文就是杜文成,学生亲自去见了梅岚。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敏感,话语又多有不实,但还是承认了沈成文就是济南杜文成。”     “身份敏感?她是。。”     “她是。。”戴笠小声地在委员长身边说了句什么。     委员长点点头:“还有呢?”     “据学生调查,梅小姐不仅是中统特工,还和米国人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济南的那次绑架案就是米国人史迪威策划,梅岚小姐亲自实施的。”     委员长皱着眉说;“这个,史迪威那个事情我是知道地。此事疑点颇多,又事关米国人,事有不谐,会有碍邦交。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不要再查了。那个梅岚,既然和杜文成有过接触,就让她去长治好了。”     “是,校长,学生这就去办。”     和委员长同样郁闷的还有山本太郎。自从独立团实行以战代练以来,每天都会有小股部队袭扰晋城,弄得山本太郎和他的部队头疼不已。     最可气的是独立团完全把皇军当成了练兵对象,今天来一波人乒乒乓乓打一阵,明天又换一拨人来乒乒乓乓的打,就是晚上也不让你得闲。你若出城,他就跑的飞快。你要是追得远了,就有可能中了他们的诡计,就不要在想着回来。     八路军的枪法是一天比一天精准,皇军的勇士却越来越焦躁不安,八路军的这种无赖战术实在是让他伤透了脑筋。无可奈何的山本只好求助于驻太原的日军司令部,恳请司令部派些援兵来,以弥补晋城兵力不足,无力清剿越来越壮大的八路军这一事实。     “报告山本大佐,特高科送来秘密情报。”     “念。”     “据只拿政府内部传来的消息,八路军独立团长沈成文的身份不实,疑是伪造。经分析现已确定:沈成文即是给帝国造成巨大损害的济南杜文成。据悉,独立团已在近日全部换装,其装备来源应是杜文成所提供。”     “杜文成。”山本咬着牙念出这个让他在济南名誉扫地的名字。     “我需要的援兵什么时候到达?”     参谋长迟疑了一下说:“司令部还没有答复。”     “良い。命令部队不得擅自出城。哨戒,一倍加强。”     柳河堡。独立团驻地。自从八路军和gmd军停战以后,双方经协商划定了各自的防区,长治恰恰位成为两军防区的分割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杜文成决定放弃长治以南的柳河堡,全团移驻长治。     此时的独立团已经满编,林宝星主任和吴付团长每天跑动跑西地张罗着要继续扩编,却被杜文成阻止了。主要是因为国府的党部特派员就要来到长治,即便不能进驻独立团,呆在长治也会让人恶心的不行。     这个时候继续扩编无疑是在给八路军总部找麻烦,而且也会给国府特派员进驻独立团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就在他准备安排战士离开柳河堡的时候,女兵排来人报告:小米失踪了。     杜文成大吃一惊,急忙找到李秀娟了解情况。     “小米什么时候离开营地的?”     李秀娟想了想说:“昨夜小米闹肚子,整晚上出出进进的,我也没太在意。早晨起来发现她没在营地,女兵排也没人见到过她,这才知道她可能出事了。”     “安排战士们四下查找,问问暗哨有什么发现。”     “汪,汪,呜,汪汪。”小玩儿闹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不远处使劲儿地冲着杜文成叫着。     杜文成心知有异,急忙说道:“快跟着去看看。”     大家跟着小玩儿闹跑出营地不远,战士们在一片小树林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米。她的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左肋下还有一道致命的刀伤。杜文成命令特战队员们搜索四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又命人准备车辆尽快将小米送到总部医院。     “团长,快看小玩儿闹。”一名战士突然向杜文成叫道。     杜文成回头一看,发现小玩儿闹已趴在地上,弱弱地向杜文成叫了一声,嘴里眼里全都流出血来。他跑到小玩儿闹跟前,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抱着小玩儿闹一叠声地叫着:     “小玩儿闹你怎么了?醒醒小玩儿闹。”     小玩儿闹勉强睁开眼睛,努力地抬起头舔了杜文成脸颊一下,才慢慢地垂下头停止了呼吸。           第74章 狡猾的山本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小玩儿闹死了。     杜文成平静地告诉大家各司其职,不要乱了分寸。又嘱咐吴良平李秀娟掌握好部队,发现问题即刻解决,决不能乱了军心。     安排好了一切,杜文成才抱着小玩儿闹已渐渐僵硬的身体,独自向当初遇见小玩儿闹的地方走去。     李秀娟看到后焦急地对吴良平说:“沈团长的神色不对,我要跟着看看去。”     吴良平一把拉住了她:“我的李大姐,你就别去添乱了。老沈心情不好,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你去了能干什么?你说的话只能让他更加心烦,走了走了。”     “我怎么让他心烦了?我说得对他就要虚心接受,即便我说错了,主观上也是为了他好。”     “就是这样你才不能去。”吴良平强拉着李秀娟走了。他可不敢让李秀娟这个有嘴无心的大嘴巴去烦杜文成,她这一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观察者,你不能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会直接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     “我没有事,只是有些怀念和小玩儿闹在一起的日子。祂死的太惨了,我绝不会放过杀死他的人。”     “根据扫描,你的这条犬类宠物是由外力重击腹部,致使内脏受损。又拼死找你报信,直接导致内脏大出血而亡。很抱歉观察者,我帮不了你。”     “你能的。本来你可以提醒我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可你没有。”     “观察者,我的程序不允许我这样做,除非威胁到观察者自身的生命安全。”     杜文成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不想把小玩儿闹孤零零的埋在这里,我想让你把牠收进冷藏室,有时间的话我还可以陪陪牠。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打仗,很少有时间陪牠,现在想起来实在亏欠牠太多。这个忙你总该可以帮我吧?”     基地沉默了一下说:“我似乎可以理解属于观察者的内心孤独,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帮你。”     一道光柱突兀地出现在杜文成的面前,轻轻地裹住小玩儿闹的身体慢慢地向空中飘去。     杜文成擦掉眼角的泪水,回到营地用木材亲手做了一个漂亮的盒子,把小玩儿闹生前喜欢的玩具全都装了进去,又在小玩儿闹最喜欢玩的地方挖了个土坑,把盒子深深地埋了下去。     独立团原本正在进行的工作计划,因为小米的遇刺被迫停了下来。强打精神的杜文成一边督促吴良平李秀娟加强对战士们的思想教育,一边担心着在总部医院的小米伤势。     “老沈,总部传来消息,小米同志已经脱离危险醒过来了。”林主任兴冲冲的跑来对杜文成说。     “真的?     杜文成大喜,伸手就要去接林宝星主任的手里的电报,忽然就觉得脑袋一沉,一跤摔在地上。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被压抑在心中的悲苦顿时涌上心来,加上受了些风寒,杜文成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杜文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只急的吴良平生了一嘴的燎泡。林主任和李秀娟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杜文成先期送往长治养病,在这期间由林主任全权代理杜文成的职务,吴良平和李秀娟协助林主任的工作。     正当独立团上下为他们的团长担心的时候,侦察兵向林主任报告说晋城的鬼子正向柳河堡开来。三人连忙聚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吴良平主张全团转移,暂避锋芒;林主任却表示要以逸待劳,坚决反击。李秀娟不懂军事,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两人争执不下。     因为军情紧急,最后还是由代理团长的林主任一锤定音:绝不在鬼子面前退缩,打!决定下来要迎头痛击,吴良平立刻安排战士们做战前准备。     依照杜文成当初定下的反围剿方案,在公路、村口、房前屋后遍布地雷。又带领战士们选择有利地形进行层层阻击,梯次抵抗。一切安排妥当,就等小鬼子前来送死。     林主任没有想到杜文成早有反围剿的准备,并且制定下这么周密的计划。虽然他对杜文成的“妖孽”早有耳闻,只是很少见到杜文成出手。现在经过吴良平这一安排,才真正让林宝星主任见识到杜文成的可怕。     晋城,自从增援部队到来之后,山本无时不在想着找杜文成报一箭之仇。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线报说独立团正准备撤出柳河堡,部分队伍已经进驻长治。     山本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虽然独立团战力强悍,毕竟只有一千来人。况且还离开了一部分,正好可以给独立团一个狠狠的打击。     这一次扫荡山本出动两个大队的兵力,并且决定亲自带队,想一举消灭独立团,绝不再给独立团翻盘的机会。     再快要接近柳河堡的时候,看着前方静寂的大路,山本挥手止住了前进,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发现,直觉上却让他产生了几分疑虑。     “命令一小队前面开路,小心戒备。”     一小队鬼子紧张地在前面搜索着前进,却忘了注意脚下。“轰”地一声巨响,靠得近的两三个鬼子就飞上了天。其余的鬼子急忙趴下,等了半天后才爬起来继续前进。     这一路上老鬼子山本可是吃够了地雷的苦头,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路,又遭遇了独立团的伏击。山本没有想到独立团的抵抗如此坚决,一个小山包竟然需要反复争夺才能拿下。     最让他生气的是,部队刚刚登上山包,就遭遇了独立团猛烈的炮火轰炸。看来独立团早有准备,事先标定了坐标才有这么精准的炮火。     独立团的梯次抵抗让山本损失惨重,他恼羞成怒,命令一个大队的鬼子绕道后面,堵住独立团的后路,前后夹击彻底消灭这股八路。     “副团长,撤退吧,这样打下去得不偿失啊。”牛大力擦去脸上的血迹,在战斗间隙对吴良平说。     林主任严厉地斥道:“牛大力,别忘了你是八路军战士。乡亲们的家园就在我们的后面,乡亲们的生命财产全靠我们保护。在这个关键时刻撤退,就是给八路军脸上抹黑。我再一次提醒大家,没有命令谁也不能撤退半步。”           第75章 开枪,为英雄们送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机枪,给我狠狠地打。迫击炮,给我把小鬼子的火力点打掉。”牛大力红着眼睛,满脸的鲜血,抱着一挺轻机枪猛烈地扫射着。     “报告营长,鬼子从后面上来了。”     “什么?”     牛大力大吃一惊:“副团长呢?”     “副团长负了伤,林主任正在指挥部队。”     “林主任,林主任。我去找他。”     牛大力把指挥权交给了副营长,顺着战壕找到了带着伤坚持不下火线的吴良平说:“副团长,小鬼子兵分两路,正从后面向我们包抄过来。你快点拿个主意吧,这样打下去,独立团就要完了。”     “闭嘴!牛大力,你再敢扰乱军心,畏战怯敌,我就。。”     牛大力一把揪住林宝星的衣领:“我畏战怯敌?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好好的一个独立团由于你的瞎指挥给弄成什么样了?沈团长要是在这里,他会当场枪毙了你。”     吴良平大喝一声:“牛大力,放手。你这样会犯错误的。”     “副团长。。”     “快去把李秀娟同志找来,快去。”吴良平不欲牛大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错误,故而将他支走。     林宝星整了整身上的军装,一脸涨红,连声说道:“不像话,我要求处分他,马上撤了他的营长。”     “够了!”     吴良平真的急了,如果不是他一力坚持要打阻击战,独立团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全军覆没的危险。他后悔自己遇事迟疑,不能当机立断,如果在牛大力第一次提醒自己的时候早作决断,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困境。     想起上一次柳河堡遇袭,想起杜文成当时的愤怒,再看看伤亡惨重却仍在顽强奋战的战士们,他的心在滴血,他再不能容忍这种无谓的牺牲。     “林主任,老吴,情况有些不对,我们要早作准备,不能把独立团葬送在这里。”拎着盒子枪,气喘吁吁跑来的李秀娟一见林主任和吴良平的面,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林主任刚要开口反驳,吴良平已经接口道:“你来得正好,敌人想要把我们围歼在这里,现在我们表决:同意马上撤退的举手。”     他带头举起手来,李秀娟看了一眼林主任,也举手赞同吴良平的建议。林宝星主任知道自己反对也是无效,只好悻悻地说:“想不到你们的思想觉悟还不如浴血奋战的战士们,这样一点小小的牺牲都接受不了,我告诉你们保存实力是打不败日本鬼子的。你们这。。”     吴良平不等他说完,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他没有时间在去听林主任的废话,能争取到一分钟就会多为独立团保留下一份火种。     牛大力主动站起来承担断后任务,吴良平握住他的手嘱咐道:“我们撤下去之后,你们也要马上撤退,不要再和鬼子纠缠了。”     牛大力看着吴良平等人撤下去以后,重新布置了防御阵地,又把副营长叫来告诉他说:“打退鬼子的这一波进攻之后,你带上伤员马上向东撤退,不要再争了,执行命令。”     “营长,鬼子上来了。”     “机枪准备,打。”     牛大力亲自操纵一挺水冷式重机枪,狠狠地扣下扳机。     吴良平带着队伍突破鬼子的包围到了长治,马上就去见先期到达这里的杜文成。在长治县城喝了老中医开的一副汤药,杜文成已经安稳地睡下了。     询问了一下杜文成的情况,吴良平回到团里找到林主任和李秀娟说:“我们开个碰头会,对这次作战做个总结,立刻上报总部。”     这是正常的组织程序,自然没人反对。但在如何起草这个报告上却有了分歧,林宝星认为自己的指挥或许有误,但在大方向上却没有错。吴良平和李秀娟也不认为林主任在指挥上有什么错误,只是在作战思想上存在问题。     碰头会还没有开完,牛大力战死的消息就传了回来。独立团这次的损失惨重,半个团的兵力战损还不算,由于撤退匆忙除了能够随身携带以外,其余的重武器全部丢失。     最让独立团上下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团长费尽千辛万苦搞来的武器装备,也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是杜文成特意为独立团扩编准备下的,现在却全都便宜了小鬼子。     团长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吴良平和李秀娟也就没有把部队的真实情况情况告诉他。他们不敢想象团长知道实情后会有什么后果,根据他们对杜文成的了解,暴跳如雷是跑不了的。这也难怪杜文成,呕心沥血培养出的部队一场战斗就减少了一半,任谁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吴良平在战后派出很多战士寻找牛大力等战士们的尸体,可惜都没有找到。他们防守的阵地早已被小鬼子的炮弹炸平,能找到的残肢断臂也分不清敌我。吴良平他们只好为牺牲的战士们立下了衣冠冢,一块大青石上刻下了所有牺牲战士的名字,正面则刻上了八个大字:英名不朽,浩气长存。     追悼大会由林主任主持,吴良平做了最后的总结发言,整个独立团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正当林主任准备宣布向牺牲的战士们做最后的告别时,一个没有多少中气,但却坚定的声音传来。     “全体都有,立正。”     “团长?”这是团长的声音,战士们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吴良平也吃了一惊,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少将军服的杜文成推开搀扶着他的战士,向衣冠冢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随后将手中的配枪慢慢举向空中。     “鸣枪,为牺牲的战友们送行。”     参加完葬礼,杜文成说:“大家先回去休息,下午召开全团总结大会。老吴你来一下。”     吴良平陪着杜文成慢慢地往回走着:“老沈,你.你怎么看林主任这个人。”     杜文成沉默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忽然反问吴良平:“上次小米出事,你看见林主任在那儿了吗?”     吴良平一惊:“你不会是怀疑他吧?”     杜文成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的心思不正,至于其他的。。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这不可能,他可是总部派下来的啊。林主任或许有很多缺点错误,但在政治上绝不会有什么差错。老沈,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而且没有影儿的事也不能胡猜。”     杜文成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看见林主任急匆匆走来。           第76章 染血的天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总部发来急电,命令我们放弃休整,撤出长治。”     “撤出长治?我看看。”吴良平不信地说。     总部的命令是这样的:鉴于山西当前的形势,以及独立团目前的处境,经总参谋部研究决定:八路军总部直属独立团立即放弃休整,三日内撤出长治县城,回总部待命。     吴良平不解的看看杜文成,想不明白总部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林主任也是一脸的疑惑。杜文成自己也一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听从总部的命令就是了。     好在独立团刚刚进驻长治,一切设施都还简陋,放弃掉也不心疼。杜文成安排林主任负责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吴良平和李秀娟负责清点部队现有的物资储备,自己则带着特战队做前期侦查和后期掩护。对于这样的安排林主任并无异议,唯有吴良平和李秀娟大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笑而去。     “高明达,这是车载火箭炮,也叫喀秋莎。这是远距离通话器,你分给各小队长。我要你们在天黑之前熟练掌握这些装备的各项性能。要严格保密,战斗结束后全部回收。去吧,注意安全。”     在大部队走后,杜文成带领着三十名特战队员来到野外,在详细讲解了火箭炮的发射要领后,就让高明达带着队员们去自行练习,自己一人则坐到另外一辆车的驾驶室里胡思乱想着。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从县城里出来到现在只不过半小时左右的功夫,他就觉得头昏脑胀,浑身乏力,昏沉沉的只是想睡。     “观察者,你最近的的情绪有些不对。”     杜文成闭着眼睛,懒懒地回答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主要是有些找不到方向,有些疲于奔命。”     “曙光计划刚刚开始,观察者遇到的困难将会成倍数增长。观察要有一个万全的心理准备。”     杜文成疲惫地说:“法国就要投降了,二战也要进入关键阶段。可我现在能干什么?曙光计划,呵呵,在没有重大的改变之前,计划只能是停留于纸上的计划。”     “观察者,你的抱怨多于行动。”     杜文成哂笑:“如果你的支持多于说教,我想会更实际一点。”     “很抱歉观察者,你的..”     杜文成打断他的话:“你又想说我的等级不够是吗?算了,懒得你说,我要开始行动了。”     晋城,山本太郎最近真是过得很得意,很舒心。剿灭了柳河堡的那股土八路,不仅缴获了大量的战备物资,还得到太远司令部的嘉奖。最主要的是一扫这几年心中的郁闷,把心腹大患远远地赶到了长治以北。     这天傍晚,处理完了军务又喝了几杯清酒的山本,带着手下的几个人饶有兴致地在晋城里闲逛,忽然在一家古董店里发现了一把紫砂彩绘壶。对于古董山本不是很明白,只是喜爱壶上用多种色料所绘的山水图。     店主是日本拓荒团中的一员,据他介绍说这把壶是清代的物件儿,能值好些个大洋呢。山本自从失去自己的那套茶具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茶了,可是一见到这把漂亮的紫砂茶壶,被他压抑下的多年的饮茶习惯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良い。”他越看越爱,问也不问价格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店主自然不敢得罪这位晋城的大人物,也是为了攀上这位靠山,就半卖半送的交易出了这把紫砂壶。山本拒绝了手下的帮忙,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手里的物件儿。忽然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晋城都在这巨响中摇晃起来。     山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里的紫砂壶却没有抱稳,而是应声摔在地上,啪地一下就变成了三瓣儿。山本呆呆地望着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可能,独立团已经被自己剿灭了大半,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死灰复燃。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要不是因为这声巨响,他心爱的那套茶具也不会被埋葬,要不是这声巨响,自己新买的这把紫砂也不会变成三瓣儿。     “バカ。”他愤怒地叫骂了一声,一脚将地上的紫砂碎片踢得老远,带着手下人急忙忙就往指挥部那里跑。刚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一溜儿火光。     杜文成大病未愈,自然不会亲自参加战斗,就把指挥权交给了高明达,同时命令基地配合特战队行动。为了给高明达等人指引坐标,基地再次放出了一枚高爆弹,在小鬼子的军营里点燃起冲天的大火。随后就是十六枚火箭弹划过天空,给军营里的鬼子以最大面积的杀伤。     不说山本被这一溜儿的火箭所震惊,就是操纵着喀秋莎的高明达和特战队员也被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炮啊,这简直就是..高明达难以形容这种被教官称为火箭炮的东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填弹。     “高明达,你在干什么,还不进行下一轮打击?”     通话器里传来杜文成愤怒的声音,高明达一激灵,急忙命令汽车转移位置,再次装弹发射。一连三轮的打击过后,高明达也不再管火箭炮,反正有教官在后面处理。他断然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三轮打击过后,晋城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山本的大营被密集的火箭弹覆盖,更是变成了一片瓦砾。好不容易等到神秘的炮火停止了,城里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特战队已经习惯了他们教官的神秘,也知道有一伙装备更加精良,战力更加强悍的部队时常配合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人单力孤,反而肆无忌惮地猛打猛冲。在冲进县城以后,各小队按照事前的安排迅速分散开来,向着各自的目标攻击前进。     特战队的攻击已经进行了近一小时,杜文成实在有些担心:“特战队的行动顺利吗?”     “观察者,你拥有一支非常出色的队伍,他们的攻击果敢有力,非常顺利。”     杜文成松了口气,自豪地说:“不错,特战队的确是一支非常出色的队伍,可惜人数还是太少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抓到山本那个老鬼子。”     “报告教官,我们已经对鬼子的指挥部进行过全面的搜查,没有发现目标。”     杜文成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嘴里骂到:“又便宜了山本这个老鬼子。通知全体队员马上撤出战斗。”           第77章 小米和面条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你说什么?杜文成去晋城打鬼子去了?他带了多少人?”老总惊讶地问。     “据林主任和吴副团长报告说,他只带了独立团的特战队。”     “这个混小子。他们还说了什么?”     “老总,林主任似乎对他们的团长意见很大,一再吵着要见首长反映情况。”     老总来了兴趣:“哦?那么他们的副团长怎么说?”     “吴副团长和李副主任更倾向于维护他们的团长,对林主任的意见持否定态度。”     老总沉思了一下问:“这个林主任是从哪里派来的?”     “林主任一直在敌占区工作,总部熟悉他的人不多。派他去独立团任主任是军区政治部决定的。”     “这样吧,让他们把这次战斗的详细情况汇报上来,你们参谋部认真研究一下在下结论。还有,独立团小米被刺杀一事还没有结论?”     “我们找小米同志查证过这件事,据小米同志回忆说,当时天太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无法辨认出凶手的样子。若不是有那条小狗不住地撕咬叫唤,扰乱了凶手的心神,刺伤小米的那一刀恐怕就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老总点点头说:“两件事交给你们去做。一是尽快查清隐藏在独立团里的内奸;二是为独立团补充兵员,尽快恢复他们的战斗力。”     没有抓到山本这个老鬼子,杜文成的心里很不爽。又因为身体虚弱,虽然吃了两片基地给他预备的消炎退烧药,在回来的路上仍就昏沉沉的睡着。     一觉醒来,就发现躺在一张床上。房间虽然小的可怜,可布置得却很有特色,很高级的一方淡粉色绣花窗帘,掩住了破旧的窗户,粗苯的床头柜上蒙着白色的桌布,上面还摆着一瓶不知名的野花。房间很小却很温馨,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杜文成试着坐起身来,晃了晃头觉得轻松了很多。他很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隐约觉得应该是在八路军总部,但这房间的主人很明显是个女孩儿。     “团长,你醒了。”     杜文成刚想下床穿鞋,就看见身穿白色大褂的小米推门进来。小米的伤势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已经不妨碍行动,只要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就好了。闲不住的小米又怎么会老实地躺在床上养伤,总部医院又是她工作过的地方,便主动找到院长要求做些力所能及的护理工作。     总部医院在刚刚结束的反摩擦战斗中住进了很多伤员,医院里正愁人手不够,小米又刚好是医院里非常出色的医护人员。就这样本是伤员的小米却成了医院里最忙碌,也是最惹人喜爱的医护人员。当她得知团长生病医院里又缺少床位,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团长。     “是小米啊,你的伤怎么样了?”杜文成笑着问。     “还好了,有时候伤口还疼,忍忍也就过去了。哎,团长,你都睡一天了,一定是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弄。”     杜文成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吃面条吧,就是你上次给我弄的那个。”     小米却迟疑起来,有些难过地对杜文成说:“咱们医院里没有那么多面粉了,就是重伤员也只能喝上一碗面糊,其他人都在吃着粗粮。团长,你能耐大,能不能给医院搞点面粉来?哪怕只够伤员吃一顿的也好。”     杜文成顿时头大了。好端端的吃什么面条啊,这倒好面条没吃到,麻烦却先找上门来了。小米见杜文成不说话,又抱住他的胳膊晃悠着。     “团长,你就。。”     “停。小姑奶奶,你先放手好不好?你再晃下去别说面粉没了,我这条命也快没了。”     杜文成以前并没有注意到小米的身材发育得这么好,尤其是脱下冬装以后更显得凸凹有致。被这样一位青春活泼的姑娘保住胳膊,着实让他有些心旌摇动,难以自已。     再杜文成闲暇时也曾有过找一个女人的想法和冲动,只可惜一直也没有遇到让他心仪的女子而已,在他遇到的女人之中,能够让他稍稍动心的女人似乎只有一个――梅岚,     杜文成知道和梅岚发展关系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两个人是否般配,只是一个身份问题就会让他伤透了脑筋。唉!女人真是个麻烦。他抽出自己的左臂的同时,也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基地,我们有没有什么什么吃的东西储藏?”     “观察者,有各种罐头和一些方便食品。”     “基地怎么还会储藏这些东西?”杜文成疑惑地问。     “观察者,这是预防穿越失败而准备的应急物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很多。”     杜文成鄙夷地向空中竖了一根中指,随后对小米说:“你去把高明达给我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小米出去不久,高明达就赶来向教官报道。杜文成满意地看着日渐成熟的高明达:“你带两个人向东五里,把停在那里的两辆卡车弄回来。还是那就话:不说不问。”     当高明达开着卡车进到医院的时候,小米以及医院的医务人员正等候在院子里。原来是院长听小米说他们的团长可以弄到面粉,就迫不及待地招呼大家一起到院子里等候。他们可是听说过独立团的团长是个奇人,从来就不会让大家失望。     可当高明达等人卸车的时候,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傻眼了。这箱子里一包包的是什么东西?面粉又在哪里?小米更是急的又要去摇杜文成的胳膊。杜文成赶紧和小米拉开距离,向大家解释着。     “这是一种方便食品,谁去弄点开水来,我示范给大家看。”他打开一包方便面介绍说。     “这个小袋里的是调料,就这样放进碗里在倒上开水,把这个盖子扣上,三两分钟就可以吃了。瞧,就是这样。要是在打上两个鸡蛋在锅里煮一下那就更好了。”     杜文成一边说一边给大家示范着:“来,谁来吃吃看,很好吃的。”     院长和满院子的人从没听说过这种新奇的食品,试吃之后自然是赞不绝口。就是杜文成自己也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他那个时代的东西了,虽然都说油炸食品对健康有害,但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这种速食品无疑是一种美味。           第78章 沈团长就会骗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说明一下:这一章和七十六章的内容搞颠倒了,七十六章已经修改,对不起。     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杜文成觉得身上舒服多了,在他那个时代的人们吃腻了大鱼大肉,转而去追求农家饭,追求天然食品。可现在一碗方便面却成了杜文成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小米也眉开眼笑地吃了一碗方便面,就连碗底的一点汤都没有放过。不仅小米如此,所有吃过碗面的伤病员都是如此,每个人都表示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团长,就知道你最厉害,什么都难不住你。”     吃饱了的杜文成刚刚回到房间想躺一会儿,小米又找上门来,像小媳妇似得服侍杜文成躺下:“怎么样,在这儿睡得惯吗?”     “这是你的房间?”     “是啊,你刚回来时还发着高烧,睡的死沉死沉的。老总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住,说是要你好好养病。可老总那里离医院太远,我就发扬了一点风格,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了。”     杜文成不免有些小小的感动:“谢谢你,小米。”     小米的嘴角又上扬起两个酒窝:“好了,谢来谢去的,怪不得李大姐说你做人不真实,我们八路军从来不像你这样。”     杜文成让一个姑娘说的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听老总说你很小就参加了红军?”     “是啊。”小米很自豪地说:“我的爸妈都是红军战士,可惜长征时他们都牺牲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看到小米有些伤感,杜文成连忙安慰她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伤感的事儿。”     “哼,害人家伤心,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杜文成实在招惹不起这个机灵古怪的姑娘,只好无奈地举手投降:“得,我又错了。这样好不好,我唱一首红军的歌给你听。”     “好啊好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早该让你给我唱歌。”     杜文成无语头大,想想自己是不是又错了,就不该接这个话茬儿:“别急别急,你等我想想看。”     “行,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先出去看看。”     后世的时候曾经有一张唱片叫《红色经典》,里面收录了百余首歌颂共和国的经典歌曲,军营里每天都会播放这些歌曲,想不会唱都难。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     小米回来以后,杜文成就给她唱了这首《十送红军》,为了避免麻烦,还特意说明是一首江西民歌,     “江西民歌?我们在江西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从来就没听过?团长就会骗人。”小米瞪大了可爱的眼睛,不相信杜文成的话。     门外也有人附和着说:“江西是我们的老根据地,要是有这样的民歌我们早该听过了。小米说得对,沈团长就会骗人。”     杜文成一愣,就看见女兵排的全体女兵全都站在门外,看她们对自己的一脸鄙夷,怎么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灰狼在欺骗小女生呢?     “你们怎么都来了?团里面放假?”一脸窘迫的杜文成习惯性地转移话题。     “医院里缺少人手,团里就派我们过来帮忙,顺便来看望一下你的病好点没有。”     李秀娟很自然地伸手试了试杜文成的额头,又说道:“团里新补充一批新兵,老林和老吴两个人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都等着你回去主持工作呢。你可要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儿回到团里,对了,晋城那边儿。。”     “天翻地覆。”     李秀娟拍手叫好:“好,这下算是给一营长报了仇,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同志们白白牺牲的。只要有你在独立团,相信用不了多久,独立团就会从新站起来。”     小米看见团长有些疲惫,便热情地招呼着门外的女兵:“大家还没有吃饭吧?今天那我们团长请客,给你们吃一顿你们从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美食。”     李秀娟看了一眼小米,心理面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也许只有小米这样既活泼又细心的姑娘,才是沈团长的良配。自己真的老了?她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沈团长请客,我们就吃大户去。”     次日上午,杜文成自觉已经痊愈,心中想着来总部已经快一星期,是该去看看老总有什么丰吩咐了。和小米打了个招呼,杜文成轻车简从地来到八路军总部。     “看看是不是我们的大英雄来了?”     杜文成刚刚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就听见老总在里面打趣他:“杜文成,干得漂亮。怎么样,身体全都还了吧?”     杜文成直到老总再说什么,只是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老总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杜文成说:“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干的,我也是前两天才得到情报,晋城两个大队的鬼子,被你炸了个体无完肤。哈哈,听说侥幸没死的山本在调回去述职前,在晋城发誓要取你的脑袋。”     “山本这个老鬼子真是命大,我和他交手三次,愣是没有碰到他一根毫毛。”杜文成也回应着老总说。     “你总算是痊愈了,来来,坐下说话。”     老总拉着杜文成坐下,又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说道:“你今天不来找我,明天我也要去找你。我就要回延安去了,走之前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我准备让你去老彭那里给他打打下手,参谋一下军机,老彭也很想见见你。现在就看你有什么意见。”     杜文成认真地想了一下,对老总说:“是这样,老总你也知道我还有自己的任务,参赞军机还是算了。我只想在战场上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况且主席也说过,在战争中才能更好地学习战争。”     老总击节赞赏道:“说的好啊。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有你的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你和我说过今年夏秋时节会有一场中日大战,我已经让下面的部队做好了准备,你提供给我们的武器装备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第79章 圣地·延安(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当你决定加入曙光计划的时候,观察者的初级任务也就显得不那么紧迫。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握这个机会,尽快完成这一任务”     “机会?我不懂你的意思。”     “终端机的源文件中存有三个人的名字,是需要观察者特别保护的,你面前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保护源文件中重要人物的安全也是向延安献礼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需要说明的是,并不是每个观察者都能和你一样幸运,到目前为止,你的幸运指数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     “你是说让我保护老总回延安?问题是我拿什么保护?从这里到延安的直线距离就有好几百公里,这儿的路况更是糟糕透顶,以我手上的这点儿兵力怎么确保老总的安全?”     “运输问题由基地来解决,你要做的是贴身保护。”     “怎么,你能动用飞机?”杜文成有些惊讶。     “这是享有最高级别待遇的人才拥有的特别保护措施,是经过曙光计划的制定者核准的。”     杜文成奇道:“上次在济南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     “观察者,那个时候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曙光计划。”     被冷冰冰的机械鄙夷,对杜文成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力反击的杜文成只能再次无语地竖起中指。     老总发现杜文成在走神,不禁有些好笑。他虽然待人和气,但也没人敢像杜文成这样明目张胆地不把他放在眼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老总已经摸透了杜文成的性格。这个混小子看似年少老成,却受不得丁点委屈,冲动起来睚眦必报,绝没有半点含糊。真想不通是什么人教出这样一名怪胎。     “醒醒了,睡了这么多天还没睡醒?还跑到我这儿补觉来了?”     杜文成一惊,急忙结束了和基地的联系,歉意地对老总说:“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件事,走神了。对了,老总。你准备怎么回延安啊,这可是好几百公里的路呢。”     老总好笑地看着他说:“怎么回去?当然是有车坐车没车走路了。两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来了,还怕走这一点点路?”     “可是这一路上不安全啊。”     “嗯。我有想过这个问题。统帅部的意思是让我先去会会阎锡山,对年底发生的事情做一个了断。这条路上到处都是他的部队,危险还是有的,但不会很大。好歹我还是十八集团军总司令,他阎锡山总该给我一点面子吧?     杜文成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说:“我也很想去延安见见主席,老总走的时候不如带上我吧。”     “你想去延安?好啊,主席说过多少次想要见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样也好,你的独立团暂时在总部休整,等你回来在做安排。”老总爽快地说。     “基地,我需要建一条简易跑道,你计算一下跑道的长度。”告别了老总,杜文成又开始和基地的联系。     “观察者,有六百米长的跑道足以让基地的小型飞机安全起降。”     “别的要求呢?比如混凝土什么的。”     “不需要,把普通的地面翻整压实即可。”     杜文成回到独立团,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议上他要求独立团三天之内,在指定的区域修建一条简易跑道,并且指出这是老总交给独立团的特别任务,要严格保密。     没有人质疑杜文成的这道命令,在杜文成生病期间老总还特意打电话到独立团,要他们带好部队不要给他们的团长增加麻烦。老总如此看重他们的团长,他们的脸上也是与有荣焉。     考虑到土地的坚硬成度,杜文成带着独立团战士在总部不远处的一个山谷中间平整出一条近八百米长的飞机跑道,在得到了基地的认可后,杜文成命令所有参加这次任务的指战员们在此听侯命令,不得擅自离开驻地半步。宣布完命令,杜文成随后就去见了老总。     “老总,我已经准备完毕,就等你下命令了。”     老总讶然:“这么快?嗯,那就后天启程。明天我还要做一下安排。”     老总要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总部,远在前线的彭老总也打电报来为老总送行。忙了一天的老总刚想要早点休息,小米又找上门来。     “总司令。。”     “叫我伯伯,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要那么生分。”老总慈爱地看着小米说:“你这妮子又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想跟我走吧?”     小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想周伯伯和邓伯母了,我要跟伯伯回延安看他们。”     “小米啊。你的父母牺牲以后,一直是你的邓伯母拉扯你长大,让你成长为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做事情要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辜负了你伯父伯母他们对你的期望。”     小米低下头,小声地辩解着:“我只是想他们,想去。。”     老总笑了:“你这妮子还要对我说谎?好了,你跟我回延安一趟也好,你的伯父伯母也很想念你,就这样吧,我批准了。”     看着欢呼着离开的小米,老总摇摇头:女孩儿长大了,也是该考虑一下婚姻的问题。只是小米和杜文成之间却并非良配,哪个混小子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算了,年青人的事情还是需要年青人自己解决,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吃过了早饭,杜文成召集起部队下了戒严令:“今天我们要为总司令安全返回延安做警戒任务,全团的干部战士都要提高警惕,严防敌人的捣乱破坏。”     当老总一行到来的时候,就看见跑道上停着一架小型飞机和一架运输机。杜文成对老总介绍说:“这架飞机可以乘坐八十人,老总的其他物资可以装到运输机上。如果不够。。”     老总打断杜文成的话:“够了,足够了。我没有多少东西要带,随员也就那么几个,其他的由你安排。     杜文成指挥者特战队员上了运输机先行起飞,自己和老总以及随员们一起上了小型客机。安排好了座位,杜文成又找到小米,将两盒晕机药交到她的手里解释了用途,随后回到座位上等待起飞。     现在的延安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主席又是什么样子?杜文成极力在脑海里搜索主席在延安时的照片,发现印象最深的还是主席头戴八角帽,身穿军装的那幅照片。那是美国人斯诺访问延安时拍下的杰作,在上海的英文报纸上一经发表,很快就流传海外,轰动世界。           第80章 圣地·延安(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大喜事啊。”何应钦手举着一份电文,向委员长报告说:“我晋东南教导一师于昨日凌晨攻破山西重镇晋城,重创日军山本联队,并在今晨五时许光复晋城。”     委员长波澜不惊地看了眼电文,不轻不重地说:“是大喜事啊,党**队都能如此,何愁倭寇不灭。敬之啊,你替我传令嘉奖,这个,奖励教导一师二十万法币,告诉他们,要不骄不躁,再立新功。”     何应钦有些不解地看着委员长,重创一个日军联队,光复一座县城,怎么只给二十万奖励,而且还是法币。要知道现在的法币正在急剧贬值,二十万法币分给将士们还不如每人奖励一张厕纸有用。他想不明白委员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到何敬之不解的模样,委员长在心里叹息一声:人才难得啊!自己这个参谋总长不要说和延安的周先生比,就是和广西的白健生也无法相提并论。     一个教导师可以重创日军一个联队,这样的笑话不听也罢。党**队真有这样的能耐,也就不会丢了上海丢南京,就连武汉也没能保住。更可笑的是有些部队还没见到日本人,就一退千里,什么党国命运压根就不在他们的心上。     “这个,敬之不要多想,去做就好了。”     打发走了何应钦,委员长仰靠在座椅上,闭目沉思着。日军在北面的大规模进攻已经停止了,但在南方仍然保持着相对的兵力优势,不断地对国统区进行攻击。还有南京的汪兆铭也是一再添乱,当了汉奸还敢频频出场走秀,真不知道他死去的父母知道后会是怎样。     除了日本人的威胁之外,自己的最大敌人还是延安。委员长怎么都想不明白,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怎么会让延安的那位一个四渡赤水就给化解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至于晋城的事情绝不会i这么简单,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和杜文成有关,一个联队的鬼子不会无故撤走,一定是有着自己还不知道的原因。他喝了一口清水,吩咐侍从:“让戴笠前来见我。”     戴笠不愧是委员长的心腹,听到委员长传召马上就猜到一定是和晋城的事情有关,他整理了一下手上新收到的情报,马上来见委员长。     “学生戴笠恭候校长吩咐。”     “嗯,来了就好。我要知道晋城发生了什么事。”     戴笠看了一下手上的情报,汇报说:“我们的内线从八路军那里传回的情报上说:在独立团撤出长治后,杜文成和他的三十名手下去向不明。当天夜里晋城的日本人就被不明来历的炮火攻击,持续时间约为半小时左右。据晋城的百姓说当晚的火炮十分密集,整个晋城的天空都被炮火淹没。日军死伤惨重,被迫撤离晋城。”     “教导一师又是怎么回事?”     “教导一师是在日本人撤走之后开进晋城,据说没费一枪一弹。”     委员长点点头,心道果然如此。这些年来这种谎报战功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追究起来反倒丢了党国脸面。算了,二十万法币而已,希望他们能够自觉。     “党部的观察员到了那里?”     “他们已经到了长治,只是独立团已经在他们到来之前开拔了。校长,内线的最新情报显示:杜文成在八路军的总部修建了一条简易跑道,并在今天上午陪同十八集团军朱将军返回延安。”     “啪。”委员长将手里的杯子狠很地摔到地上:“杜文成怎么可以去延安?谁批准他去的?”     委员长暴怒之下,也顾不得失态失言。杜文成和延安走的如此之近,这对党国大业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长治的观察员立刻飞赴延安,给我盯死杜文成。你的人也要立刻行动起来,一旦确定杜文成有意投向延安,立刻.”     委员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立刻向我汇报。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是,校长。学生这就去办。”     飞往延安的飞机上,老总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伴飞在左右的歼击机,问杜文成道:“后面的那架运输机装的是什么?”     杜文成笑着说:“装了一些香烟茶叶等生活用品,是我送给主席、老总你还有副主席的礼物。”     “哦?你个混小子怎么不早说,也省得我东找西凑的为他们准备礼物。说说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特别的,我在国外就听说主席喜欢读书,要说好东西,也就是精选的这一套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和《史记》比较特殊。”     老总笑着说:“都知道主席喜欢读书,你小子也算是有心,你这个礼物主席一定很喜欢。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延安?”     杜文成计算了一下:“整个飞行时间也不过半小时左右,我想在有十几分钟就该降落了。对了,老总你不妨给延安发份电报,也省得他们惦记。”     “在飞机上也能发电报?我算是领教你所说的什么高科技了。好,那就发电报给延安,就说我马上就到。”     延安统帅部,副主席问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老总的飞机还要多长时间飞到我们这里?”     工作人员想了想为难地报告说:“我们不了解这架飞机的航速,实在不好计算到达的时间。”     副主席听完歉意地说:“是我心急了。杜文成的飞机和现有的飞机有很大的不同,速度很快,老总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副主席,总司令在飞机上发来电报,说马上就要到达延安。”     “在飞机上发电报?好。我马上汇报给主席。”     “我们的老总在飞机上发来电报?这次啊,他可是开了洋荤喽。走,我们去机场迎接我们的老总凯旋。”     “还是我去机场迎接他们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主席想了想说:“也好,我就在这里准备给老总和杜文成接风。”           第81章 圣地·延安(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来延安。”     杜文成握住周先生的手:“你好周先生,杜文成惭愧,上次的事情让我给搞砸了。实在是愧对先生。”     “上次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怨不得你杜将军。这次你又为八路军提供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不说这些,主席还在家里等着给老总和你杜将军接风洗尘呢。”     “总司令回来了。”     “老总回来了。”     统帅部里,不时地有人向老总打招呼,老总也总是笑着回应。夹着香烟正看一张过期报纸的主席听见外面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老战友一见面,两只大手便紧紧地握在一起。     “老m,我回来了。”     “好。好。你的身体还好吧?”     “结实着呢。对了,这就是杜文成那个混小子。杜文成,还不过来见见主席。”     “你就是在济南打得鬼子闻风丧胆的杜文成杜将军?我可是久闻大名,久仰久仰喽。”     浓重的湖南口音,高大的身材,嘴唇下面那颗极具传说色彩的黑痣,主席的这一形象早已深深地印在人民的心中。杜文成早就想过和主席见面时应该怎么样应对,可在这时刻真的到来时却变得手足无措,话都不会说了。     “主席,你这一久仰大名可吓坏了我们的杜将军,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到里面说话。”周先生一见杜文成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对头,我们坐下说话,可惜我这里没有茶叶,就喝一点我们延安的清水吧。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主席,这可是你不对了,人家大老远把我们的总司令送回来,你就请人家喝清水?我哪里还有一点,我这就去取来。”     老总却伸手拦住了副主席:“我看谁也别忙了,这个混小子来我们延安,还能空着两只手来?杜文成,还不把你准备的礼物送上来?”     杜文成连忙点头说:“对对,我给主席、老总还有周先生带来点小礼物,一点心意主席可千万不要客气。”     杜文成起身来到外面,吩咐高明达把东西送了进来说:“这是我专门为主席准备的礼物,这些书籍都是都是选取最好的版本影印下来的。考虑到延安的生活环境,还特意放大了字体,以方便主席阅读。”     “好啊,我终于有了精神食粮喽,再不用看这些过期的报纸。”主席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些典籍,打趣地说。     “这是最新科技生产的收音机,手表,还有很多香烟,茶叶都放在外面。人手一份,不偏不倚,一会儿让战士们送到家里去。”     主席摆弄着手上的收音机说:“好东西啊,它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世界,开拓眼界,我们延安就缺少这样的东西。谢谢你了,杜将军。”     接风宴上,杜文成又拿出了为主席特制的红烧肉罐头和油炸红辣椒,这些都是主席最喜欢的食物。看着桌上的小米饭南瓜汤,仅有的一道肉菜还被主席推到自己面前,杜文成真心感受到了延安艰苦的生活。     “主席,第三国际的季米特洛夫总书记发来电报,他将于明天上午偕同苏俄援华军事总顾问崔可夫中将到达延安。另外,重庆特派员梅岚女士也将同机到达。”     吃过接风宴,杜文成被安排先去休息,老总则留下来和主席讨论着当前的形式。正在两人交换各自意见的时候,处理公务的副主席进来说道。     “猫闻到腥味了。”老总意味深长地说。     副主席也觉得事情不太妙:“虽然第三国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给我们造成了重大损失,但季米特洛夫对我们延安的帮助还是卓有成效的。我们上个月刚刚收到莫斯科的一笔援助,季米特洛夫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可忽视。这件事不好办啊。”     “我们有三个选择,一是把杜文成推出去,一切由他来决定。这样的好处是减轻我们自身的压力,可以得到兄弟党的谅解。坏处是让杜文成及其背后的势力看轻了我们,从此不再和我们合作。     第二,不合作不妥协,让杜文成站在我们的身后,由我们来承受一切压力。这样做的好处是明显的,坏处是加大我们已经十分恶劣的外部环境。     第三就是取得杜文成的谅解,在三方自愿的前提下互助互利,在这场反法西斯的战争中得到国际社会的更多支持。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莫斯科对我们的援助一直是放在第二位,而把更多的援助完全倾向于重庆的国府而不是我们延安。这样的援助与其说是为了我们的反侵略、反法西斯战争,不如说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国家利益更明确一些。     我的意见是首先和杜文成开诚布公的谈谈,让他了解我们在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在相互谅解的前提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对于主席的提议,老总和副主席表示了赞同。最后决定晚上在主席家中宴请杜文成,在一些敏感的问题上和杜文成进行坦率的交流。三人计议已定,在将要分手的时候,老总喊住了副主席。     “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你还没有见到小丫吧?这个小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次非要缠着我一同回到延安,为的就是他们的团长杜文成。     可是我发现哪个混小子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小米只是一厢情愿。杜文成在国外长大,他的世界观和我们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受伤害的不仅是小米,还有我们和杜文成的关系。”     “小丫怎么和杜文成扯上了关系?”副主席吃惊地问道。     老总把小米受伤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饶是副主席的办事能力超强,但在男女恋爱方面却也是毫无办法。延安一直提倡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在小米这一问题上总不能说着别人放纵自己吧?           第82章 又见梅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次日上午,副主席坦率地和杜文成交换了意见,表明了统帅部对苏俄来访一事的态度。杜文成接受了崔可夫想要和他会面的要求,但也仅仅是会面而已,他清楚这一时期苏俄和延安的关系,只是还没有想好是否有必要和苏俄做些交易。     “团长,你怎么还在这儿瞎转啊,一会儿你还要和崔可夫将军会面,老总让你快点回去准备准备。”     正在宝塔下遛弯儿的杜文成看到小米一副认真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只是见见面而已,又不是相亲,搞那么紧张干嘛?”     小米嗔怪地瞥了杜文成一眼:“团长你又在胡咧咧啥,崔可夫将军可是来自伊里奇的故乡,来自全世界无产者的圣地。你怎么这么不严肃?快回去换换衣服,就要到时间了。”     跟随杜文成一起参观的高明达等特战队员,看着教官被小米拉扯着的尴尬样子,全都扭过头去窃笑不已。杜文成奈何不了小米,就狠狠地瞪着高明达和他的特战队员命令道:“列队,立正。跑步走。”     看到这一情景,高明达等人更加忍俊不住,一边跑步走一边哈哈地大笑起来。小米脸色微红连忙松手放开了杜文成,看看跑得老远的特战队员,自己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对于小米唠唠叨叨的嘱咐,杜文成只是一笑置之,全不在意。强大的苏俄又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穷困潦倒,黯然解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历史的进程了,华夏的一句老话说的最为实在:打铁还的自身硬啊。     两个人刚刚走到杜文成的住处,就看见一位身穿上校军服的女人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杜文成一愣,这个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大明湖畔救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那个女人,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     “梅岚?”他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梅岚大方地伸出手来:“杜文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不准备让我重新认识一下吗”杜文成轻轻握了一下梅岚的手说。     “好啊,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国府派驻延安特派员,苏联军事顾问团总顾问崔可夫将军的翻译,梅岚。”     杜文成惊讶道:“翻译?你还懂俄文?”     “你还忘说了一样,我不仅懂俄文,英文也是我的强项。”     想起一同逃难时的艰辛,现在全都变成了回忆中的乐趣,两人不禁相视而笑,觉得在这一瞬间彼此亲近了许多。跟在杜文成身边的小米却有些不乐意了,这个gmd的女军官怎么和团长这样熟悉啊,还有,她怎么叫团长杜文成?     看着两人握在一起还没有松开的手,小米就觉得心里别扭,她走上前去拉着杜文成的胳膊故意地问:“团长,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小米,我们团女兵排排长。这是梅岚,她的官衔一大堆,说出来会把人吓死。”     梅岚也笑着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不过是为了方便工作而已。你好,米小姐。”     小米很不情愿地和梅岚握了握手:“你怎么叫我们团长杜文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梅岚极具女人味的瞟了杜文成一眼,微笑着说:“你可以问一下你们的团长,看看我是不是认错人了?杜文成,你什么时候把名字改回来啊?”     杜文成不在意地说:“一个代号而已,改和不改又有什么关系?走,进里面谈。”     三人来到杜文成的临时住所,小米抢着要去泡茶,杜文成也就随她:“你这次来延安不止是做翻译吧?”     “我说过了我是国府特派员,是来盯着你的。”     “盯着我?怕我被人偷跑喽?”     梅岚抿嘴而笑:“你的话歧义太多,要不是知道你就是喜欢胡说八道,我还真不敢和你接近。”     杜文成也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能透漏一下苏俄人是什么打算吗?”     “你那么聪明还用问吗?事情明摆在那里,苏俄人来这里和米国人上次的行动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你手中掌握的科学技术。这也是国府派我来的目的。”     “这么坦率?”     “老朋友了,就算是我不说你心里也是明白得很,还是说出来显得更真诚一点。”     更真诚一点?杜文成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心道若是早一点这样真诚,自己的脑袋也就不必挨那一枪托了。     看到杜文成的动作,梅岚把手搭在杜文成的手上,歉意地说:“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来喝茶,梅.小姐请喝茶。”小米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但还是耐着性子扮演起女主人来。     梅岚看着杜文成一笑,也很自觉地把自己当作了客人,对女主人的殷勤表示了真诚的感谢。她的这一举动很快就赢得了小米的欢心,两个女人忽然就如同闺蜜般亲近起来,各种话题聊起个没完,反倒把杜文成撂倒一边。     杜文成也不着恼,自顾吸着香烟听两位美女说话。还是梅岚最先觉悟起来说:“崔可夫将军就要到了,小米,我们改天再聊。”     小米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儿要办,也连忙帮着梅岚催促起杜文成来。自从和基地恢复了联系,除非必要杜文成也就很少再穿军服。他的衣柜里全都是基地为他准备的各种款式的服装。     小米为他选了一套深色西装,梅岚则给杜文成挑了一双黑棕色皮鞋和一条带条纹的领带。本来杜文成不想搞的这么正式,却架不住两个女人你一言他一语的说教,只好住口不言,任凭她们摆布。     杜文成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身材高挑,肩宽背厚,很有衣服架子,这一打扮起来倒也是潇潇洒洒,英武不凡。只看得小米芳心暗许,喜不自禁。     梅岚为杜文成打好领带,上下打量一番道:“嗯。不错。有一点杜二公子的样子。”     小米却不满地瞪着杜文成,撅着嘴道:“又是杜文成又是杜二公子的,你到底有多少名字是我不知道的?”     杜文成被小米问的窘迫不堪,梅岚却是娥眉一展,没事儿人儿似的当先走了出去。           第83章 崔可夫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崔可夫将军在芬兰战场失利后,被解除了第九集团军司令的职务,随后来到重庆任军事顾问团总顾问。杜文成在济南的横空出世就已经引起了苏联政府的极大关注,没想到杜文成复出后又在晋城强势出手。那种密集的炮火轰炸不仅震动了重庆高层,也惊动了莫斯科的斯大林。     苏俄是在三九年才研制成功喀秋莎多管火箭炮,目前还处在严格的保密阶段,整个苏军的高级将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武器。可杜文成在晋城的攻击战中所使用的火炮,在效果上像极了喀秋莎火箭炮。     斯大林在接到内务部的报告后,紧急联系了驻华全权大使潘友新,命令他敦促在重庆的崔可夫立即去延安和杜文成见面。不仅要搞清楚喀秋莎火箭炮泄漏的秘密,还要争取从杜文成手中获取更多的军事技术。     重庆的委员长正想着往延安派遣特别情报人员,听闻崔可夫要去延安不禁大喜,便以随从的名义在崔可夫一行里安插了大量的特工,顺便还把梅岚以翻译的身份塞到崔可夫身边。对于委员长的做法,崔可夫无可无不可地默认了这一安排,一行人就这样急匆匆地来到了延安。     当杜文成来到和崔可夫会面的地点时,崔可夫早已等在了哪里。担任崔可夫翻译工作的梅岚自然要站在崔可夫那里,而延安为他安排的是一位姓张的男性翻译。事实上杜文成根本就不需要翻译,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语言天分,但有基地这个强大的万能作弊器,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难倒杜文成。     两人寒暄握手之后,崔可夫乌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话,张翻译在一旁对杜文成一句一句地翻译着:“崔可夫将军问你的部队在攻打山西晋城时用的是什么火炮,并希望杜将军能够将火炮的来源坦诚地说出来。”     杜文成点燃一支烟,回过头来问张翻译道:“我希望听到的是他的原话,并不需要你来美化加工。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梅岚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张翻译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崔可夫,支吾着说:“崔将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确定?”杜文成紧盯着他说。     张翻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杜文成将手中的香烟掐灭,语气淡淡地道:“如果你不能忠实地履行你的职责,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另外送你一句话:你不应该呆在延安,莫斯科也许更适合你。”     崔可夫对于杜文成的姗姗来迟已经是颇感不耐,现在又对自己的问话置之不理,反倒先和翻译较上劲儿来。便生气地又说出一大堆鸟语,指责杜文成不懂礼仪,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崔可夫刚一说完,杜文成就火大了。他腾地站起来,对梅岚说:“你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给他听:如果他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就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没工夫和他瞎扯淡。”     崔可夫刚刚把话说完的时候,梅岚就觉得有些不妙。在联想到他对张翻译的态度,心里明白杜文成很可能懂俄文,知道崔可夫刚才说了什么,所以才表现的如此冲动。     这些苏俄人颐指气使惯了,崔可夫本人又是中将,根本就没有把杜文成放在眼里。这样的一副上官问责下属的架势,杜文成若不生气才是咄咄怪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杜文成的话原样翻译出来。杜文成的轻视和慢待成功地激起了崔可夫的愤怒,无论是在重庆还是延安,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谁敢这样和他说话。他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又几里哇啦地用鸟语表达他的气愤。     崔可夫的话还没说完,一名特战队员跑进来向杜文成报告说:“几名外国人在一队武装人员护送下,强行登上了停在机场的飞机。”     “什么?”杜文成大怒:“特战队都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截?”     “特战队。。在高明达队长的命令下已经被缴械,我也是刚刚得到机会才跑来向教官报告情况。”     “高明达?高明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杜文成听到这个名字后险些栽倒,嘴里不住地重复这个名字。     “一个多小时了。”     “观察者,我建议立即启动自毁系统。”     “可是飞机上的人.”     “观察者,你能保证那些人会不会泄密吗?”     杜文成浑身一冷,心中想到:从这里到机场还要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苏俄人一定发现了不少秘密。即便是把他们赶下飞机又能怎样?这里可是延安,苏俄人在这里很有市场。     杜文成一咬牙:“命令,即刻摧毁机场上的两架飞机,直升机一中队紧急起飞,封锁机场,决不让一块碎片流落在外。”     崔可夫曾经三次出使中国,对汉语还是可以听懂一些的。听到杜文成要炸飞机,可把他给吓坏了。在飞机上的可都是苏俄的技术人员,是他和季米特洛夫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了情报部长康sheng,以及一些亲苏官员才获得的这一机会,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阻止杜文成的时候,机场方向已经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崔可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才知道杜文成刚才真的不是在吓唬他,如果自己在惹怒这个狠人,真的不好猜测后果会是怎样。     杜文成已经没工夫在搭理崔可夫了,在下达完命令以后看也没看崔可夫就大步走出了门外,直奔机场而去。     “谁让他们搞这种事情的?那个高明达是怎么回事?谁给他的命令?”一向文雅的周先生在得知杜文成一怒之下,炸毁了自己的飞机以后,也勃然大怒起来。“策反”了人家的特战队长,强行登上人家的飞机进行研究,这也难怪杜文成不过后果地要“毁尸灭迹”了。     主席问道:“机场那边现在的情况怎样?”     “杜将军的二十几架飞机已经封锁了整个机场,除了登上飞机的几个人以外,我们的人全部安全离开。只是。。”     “说!”     “只是苏联的六名技术人员和五名我们的陪同人员,全都在爆炸中无一生还。”     “好狠的杜文成!我看我们也有必要进行一下整顿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经报告就自作主张,我们这些同志啊,真把这里当成克里姆林宫了?”老总叹道。     副主席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主席和老总说:“我去机场找杜文成谈谈,看看能不能挽回影响。”     主席大手一挥,愠怒地道:“不必了,这里是延安,容不得他杜文成如此撒野。这样桀骜不驯、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不顾大局的‘贵客’,我们侍候不起。”           第84章 何去何从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延安机场,杜文成冷冷地看着被他的三十名护卫从飞机残骸里拖出来的尸体,开口问道:“有没有遗漏?”     “全部死亡,没有任何遗漏。”护卫报告说。     杜文成点点头命令道:“加快搜索进度,尽快离开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无法在延安呆下去了,延安也不可能接受自己今天的行为。至于三位伟人是怎样看他,已经不再他的考虑之中,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延安不再接受自己,也就意味着山西的独立团同样不会在接受自己。独立团发展到今天是和他的努力分不开的,他还真的有些割舍不下。可事到如今还能怎样?     山西回不去,重庆又被他第一个排除在外,难不成再打回山东?他苦笑着摇摇头。基地对他的支持永远都是有条件的,这次之所以能够出动直升机主要是为了防止技术泄漏,要知道现代飞机的每一块残片的价值,对于这个时空来说都无异于一场技术革命。     就在杜文成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护卫101向他报告说,所有的飞机残骸已经全部装载完毕。杜文成再次看了一眼百米开外的高明达和他的特战队,转身登上了直升机。     “杜文成,等我一下。”     梅岚忽然从人群中跑了过来,她弯着腰跑到直升机前对杜文成说:“我要和你一起走。”     “为什么?”     梅岚娇笑着说:“我接受的命令就是要盯紧你啊,你到那里,我就跟到哪里。”     杜文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她拉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径直向东南飞去。但是一个在机场上奔跑呼唤的娇小身影,却深深地感动着杜文成此时心底的柔弱。     “那是小米,要不要等她一下?”梅岚关切地看着杜文成说。     “不必了。两个立场不同的人是无法走到一起的,就像..”     杜文成无意识地看着梅岚,忽然有些说不下去。自己和小米立场不同,那么眼前的梅岚还不是一样?自己拉他上飞机的时候,似乎早就有着这样的期盼。难道说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梅岚?     “我们到哪里去?”     杜文成很干脆地说:“不知道。”     梅岚笑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去重庆的,也就不再劝你。但是你总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吧?飞机上可住不了一辈子。”     “我是无家可归喽,不然我就将就一下跟你走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我很快就会习惯的。”     梅岚白了杜文才一眼:“你这人油嘴滑舌的分不出真假,不过嘛你要是真的走投无路,我倒是觉得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     “真的啊?是什么地方?”     “山西长治。”     “长治?”     杜文成想了一下觉得梅岚的提议很有道理,便找出地图仔细地看着。梅岚在一旁指着地图上长治的位置说。     “我是从长治追你到延安的。”     “嘿嘿,不敢不敢,有劳有劳。”     梅岚立刻查觉出自己的话又被杜文成发掘出语病,她狠狠地瞪了杜文成一眼,不施粉黛的脸上却不禁有些发烧。连忙低下头继续地说着。     “你看,长治以南是国统区,东面是河南,也有大半在国府的控制之下。长治以北是八路军控制区,西边是陕西,国府和延安各控制一半儿。我离开长治时国府还没有进驻。你此时接收长治正是时候。”     杜文成奇怪地看着梅岚问:“你如此为我考虑,就不怕你们的委员长骂你吃里爬外?”     梅岚羞怒道:“去死吧。讨厌鬼。”     和梅岚的一番打闹让杜文成的心情舒缓了很多,既然长治还没有任何势力控制,到那里暂时落脚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就算是旧地重游吧。     重庆,委员长的办公室里,何应钦正在向委员长汇报国府和日本在香港秘密会谈的情况。委员长的脸色很不好看,很显然,担着巨大风险的这次密谈并没有得到他所希望的结果。     “日本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伪满的事情尚可斟酌一二,延安问题也未必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华北驻军绝不可能。要我与汪逆合作,这种事情他们也想得出来?简直就是笑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就不要在谈了。     还有,南洋陈嘉庚,执意要去延安。这个,你们搞个方案出来,能劝阻最好,即使不能,也要想出个办法来。很多人就是听信了延安的鼓惑,才背弃了总理,背弃了党国。”     委员长越说越有气,竟然失态地把桌上的杯子碰倒在地上。何应钦连忙就要吩咐人打扫,却被委员长叫住:“这个,你不要管。戴笠来了没有?”     候在门外的戴笠听到里面的动静,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委员长如此震怒。连忙将手里的情报分拣了一下,把不好的消息暂时压了下来,以免激怒正在气头上的校长。     “校长,学生刚刚收到一个好消息,杜文成和延安闹翻了。”     委员长果然是精神一振,摆手让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这才破天荒地让戴笠坐下说。在委员长的办公室里,除了有数的几人外,很少有人得到这样的待遇。     可戴笠哪敢坐下?谢过校长之后就一一汇报起来:“特派员梅岚从延安发来紧急电报,杜文成到达延安的第二天,就于苏俄顾问崔可夫发生争吵,随后又因为苏俄人在延安的庇护下强行登上杜文成的飞机,致使杜文成一怒之下炸毁了飞机。六名苏俄高级技工和延安的五名低级官员死于爆炸之中。”     委员长连连嗟叹:“可惜了,可惜了。继续,继续说。”     戴笠不明白校长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又不能询问,只好接着汇报说:“杜文成炸毁飞机后,又招来二十余架直升机封锁了机场,将毁坏的飞机残骸一一收拾干净,现场没有留下一块碎片。”     委员长疑惑地问:“直升机是什么?”     “就是那种不需要跑道,可以垂直起降,任意悬停的飞机。杜文成称其为直升机,梅岚正陪同杜文成乘坐直升机飞往山西。”     “你说梅岚和杜文成在一起?好。好。一定要奖赏她,等她立功回来,我要亲自接见她。”     戴笠继续汇报说:“梅岚在电报中说杜文成已经无处可去,又不愿意来重庆,她只好劝杜文成暂回山西长治,以便从长计议。”     委员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这个,杜文成不肯来重庆,是党国的一大损失。去了长治也好,告诉下面,不要去找他的麻烦,长治就交给他好了。     另外,明令嘉奖:杜文成山西抗战有功,晋中将衔,奖大洋十万。即日起率部进驻长治,以卫国土。就这样明码发出吧。”           第85章 从零开始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长治城外,杜文成望着斑驳的城墙不禁大发感慨。前后加起来也不到十天的功夫,他的处境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景物依然,人事已非,真应了三国里的那句定场诗:是非成败转头空啊。     梅岚轻声劝道:“不要再想了,进城吧。”     杜文成摇摇头,转身向城外的一条小路走去。穿过一片野生杂木林,转而东行不远,在一处高坡的向阳处,矗立着一座石碑,那里埋葬着柳河堡阻击战牺牲了的烈士们。     梅岚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盆清水,帮着杜文成清洗了石碑,又采摘了一束野花供奉在石碑上。杜文成感激地看了梅岚一眼,手摸着石碑上的名字,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牛大力,一营营长。大力兄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是总部特务团的,是正规部队,向我报到时眼睛都是朝上翻着。呵呵。我知道你们来游击队是奉命保护我,可我更知道你们是真正的军人,你们的使命是在战场而不是跟在一名游击队长的身边。     我也从没有把你们当作警卫人员使用,每当游击队遇有危险,你们这个排也总是冲在第一线上。现在,你走了,不再和我争这争那。我呢,也离开了晋东南游击队,离开了独立团。     是是非非的说也说不清楚,就不和你说了。今天来看你,就是要和你喝一杯,我们都不是部队的人了,没有人再说我们违反纪律。来,我敬你。”     “这是什么酒?好香。”梅岚不愿让杜文成沉浸在悲伤之中,便在杜文成倒酒的时候故意打岔道。     “这是茅台,窖藏了百年的茅台。来,你也来敬大力兄弟一杯。我的大力兄弟白活了二十几岁,和女人说一句话都会脸红。呵呵。”     梅岚没有理会杜文成的胡言乱语,只是依言敬了一杯酒,随后劝道:“天要黑了,我们先进城吧,改天我陪你再来和你的兄弟们喝酒。”     杜文成却不耐烦起来了:“我和兄弟们喝酒,你个女人搀和什么?走了走了,我要和兄弟们喝个痛快。”     梅岚知道杜文成心里郁闷,也就懒得和他计较。直到他喝得酩酊大醉之后,才和护卫搀扶着他进了县城。     “你们的委员长可真能搞事啊,屁大点儿事儿也吆喝得这么大声。”     第二天上午,清醒过来的杜文成看完梅岚递给他的《中央日报》后,轻描淡写地说。     梅岚笑道:“什么叫屁..事儿?这可是给你加官进爵,省的有人打你地盘儿的主意。好心当成驴肝肺。”     “本来就是屁事儿,这世上敢打我主意的人除了那些外国鬼子,也就是你们委员长最热心了。对了,有时间你要提醒一下你们的委员长,就说济南机场的两个师装备可不是无偿供给的。看在他又是加官又是给我提供地盘儿的份上,利息嘛就算了,本金可还是要还的。”     梅岚剜了它一眼:“懒得理你。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杜文成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梅岚,脸上也有了郑重之色:“抛开你我以前的恩恩怨怨,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坦诚。你也知道我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委员长让你来接近我,也无非就是这个目的。只是抱歉的很,我的这些秘密暂时还无法和任何人分享,哪怕是我的父母。     我并不介意你留在我身边,甚至有些喜欢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给我添乱,我就不会干涉你的工作。我只要求你一点:就是不能以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换取你所需要的情报。”     “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绝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情。”     亲眼目睹了杜文成在延安所做的一切,以及昨天发生的那一幕,梅岚对于他的个性又有了新的了解。杜文成很在意身边的人,只要他们受到伤害,他就会变着法儿地也要为他们报仇雪恨。用一句话说就是:狠辣冷酷却又侠骨柔情。     “好。记住你说的话。”杜文成看着梅岚继续说着:“我准备在长治以东这片地区发展我的势力,就像你跟我保证的一样,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以后我的实力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我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鬼子。”     “可你怎么解决兵源问题?要不要请委员长帮忙?”     杜文成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我不想再犯同样错误,不想再有人背叛。你帮我个忙,透漏一个消息给苏俄,就说我还是希望和他们有所交易的。”     事实上杜文成一直在纠结着给苏俄提供军事技术的对与错,德国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但它毕竟远离东方。苏俄的强大对于邻国来说就无异于一场灾难,就像被肢解的波兰,没有人知道这头北极熊什么时候张开它的獠牙。     国府已经和德国断交,想要联系也接触不到。英法不在杜文成的考虑之中,再有就是米国,如果不是米国人在济南搞出的阴谋,杜文成或许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以杜文成的性格自然不会去和米国人打什么交道,这样的排除下来最后只剩下苏俄了。杜文成无从选择。     有着委员长奖励的十万大洋,杜文成拉起队伍的速度也是极快,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了一个团的兵力。虽然这些兵都没有打仗的经验,但杜文成相信只要用心训练,很快就会形成战斗力。     惯于偷懒的杜文成这次可是亲历亲为,不仅跟着新兵们在一起摸爬滚打,就连吃饭睡觉也是一样。杜文成如此表现也是没有办法,在独立团还有吴良平等人帮他处理军务,现在的杜文成则是纯粹的孤家寡人。     幸好他还有三十名心腹护卫,杜文成把他们一一分配到营、连长的岗位上,替他暂时管理着部队。     六月初,梅岚风尘仆仆地回到长治,告诉杜文成说苏俄特命全权大使潘友新和崔可夫将军接受了杜文成的邀请,将在近期抵达长治。           第86章 南洋陈嘉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既然苏俄人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来到长治,杜文成也就放下别的念头,一门心思地操练新兵来。     重庆的委员长在梅岚每天一份的情况汇报中,得知了杜文成的近况,为了拉拢住他这匹野马,不仅批下了一个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一师的编制,同时还奉送了一批军火给他。     杜文成虽然不缺这点军火,但有人白送自然是一一笑纳,况且这也是委员长欠自己的,就当是收回一点点利息。至于那个国民军的编制杜问成却有些不屑:委员长真是好算计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的部队轻轻松松地纳入麾下,只是这可能吗?     “既然你不用国民军的编制,那也该有个名字吧?难不成还像在济南那样叫先遣军?”     梅岚知道杜文成是不会轻易地投向重庆的,也就不再这件事上纠缠,只是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支部队不可能没有名号,否则就真的名不正言不顺了。     杜问成笑笑说:“怎么,不可以吗?”     他已经决定再次打起抗日先遣军的旗帜,只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像在济南那样小打小闹了,他要堂堂正正地打响先遣军这块招牌。在济南时他还只是个观察者,所谓的观察者自然不好插手国内的政局。     现在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同,现在的杜文成不仅仅是观察者,更是曙光计划的执行者。要想为共和国打出一片新天地,迎来新曙光,他就要拥有超越国内一切势力的实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二战中把握机会,为共和国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事实上这个计划已经在杜文成的心里策划很久了,和苏俄人的接触也是这一计划的一部分。他要通过苏俄换回一些急需的工业设备来发展经济,有了经济基础和物质基础才能更好地支持先遣军的发展,才能让他的曙光计划得以顺利地实施下去。     虽然长治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落脚之地,这里也不适合他的发展计划。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浮萍,若是还不能尽快发展起来,就是不被国府吞并也会被外来势力所击垮。     就在他一边加紧训练部队,一边等待苏俄人的时候,却没想到首先迎来了刚刚结束对延安考察的陈嘉庚一行。     陈嘉庚在重庆拜会了委员长以后,他的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在这国破家亡的关键时期,委员长却仍然念念不忘要剿灭延安,并且把摩擦的罪名一股脑地扣在了延安头上。为了弄清国府和延安摩擦的真正原因,他不顾国府的阻挠坚持要访问延安。     陈嘉庚在延安所看到的一切,更增加了他对国府的失望,甚至有了“中国的希望在延安”的思想。结束了对延安的访问,他又带领考察团来到山西进行实地考察,偶然听说杜文成就在长治,便顺路前来拜访。     闻听陈嘉庚来到长治,杜文成真是喜出望外,他正愁着因为人脉不够从而导致自己的发展受限,要是能够和陈嘉庚达成合作意向,强强联手无疑会使自己的发展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当杜文成从农场急急忙忙赶回自己驻地的时候,陈嘉庚已经在会客室里等候他很久了。甫一见面杜文成便一躬到底:“陈老先生,劳您久等,文成惭愧不已。”     “杜将军快快免礼。是我来的冒昧,杜将军不必自责。”     “老先生年过花甲,还不辞辛劳为国内抗战四处奔走,捐款捐物,文成钦佩万分。还请先生宽座,文成这一礼是万万免不得的。”     一身西装打扮的陈嘉庚虽然年近七十,但却思维敏锐,精神矍铄。看着恭恭敬敬行礼的杜文成,心里十分受用,也在不觉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杜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在延安、重庆可是听闻了不少将军的轶事,今日一见可谓是胜似闻名啊。”     杜文成苦笑道:“老先生快别这么说,叫我文成就好。至于那些虚名,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陈嘉庚也笑了:“你的年纪与我子侄相仿,我就叫你一声文成。听说你也是从国外回国报效,先是独守济南,后又在这晋东南打出赫赫威名。只是独木难支这个道理你应该知晓,为什么还要对国府和延安敬而远之呢?”     杜文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还是先请伯父用餐,待伯父休息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伯父商量。”     陈嘉庚看着杜文成一副大男孩儿的样子也不禁笑了:“我这次回国在重庆吃了几天珍馐美味,又在延安清理了一下肠胃,我还真是期待你给我预备了什么,那就先去吃饭。”     杜文成笑着说:“对对,先去吃饭。老总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天大地大,吃饱了肚子我最大’。”     吃过了接风宴,杜文成又安排房间让陈嘉庚一行先去休息,直到过了午后才邀请陈嘉庚详谈。泡了一杯茶,杜文成歉意地说:“我不懂茶,不知道茶这东西应该怎么弄,伯父不要笑话。”     陈嘉庚笑笑,呷了一口茶水道:“嗯,很不错的铁观音。”     杜文成整理了一下情绪,慢慢地把自己从济南到现在的一切经过全都讲给了陈嘉庚,就连在延安炸机的事情也没有丝毫隐瞒。陈嘉庚实在没有想到杜文成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济南大空战的事情早已遍传海外,但由当事者讲来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听完了杜文成的陈述,陈嘉庚不由叹息道:“延安的事情虽然有你的道理,毕竟还是有些过了,也怨不得主席动怒。国外先进的飞机技术我也见过不少,总不至于如此极端。”     杜文成知道自己无论怎样解释也无法说清这样的事,便从身上拿出一部小巧的对讲机来:“伯父请看,这个东西的有效通讯距离是五公里左右,是战场上班、排乃至单兵间的联络器材。世界上暂时还没有哪个国家拥有这样的技术,假如我把这样的技术交给国府或者延安,他们有能力制造吗?如果不能制造反而把这样的技术泄漏给敌对势力,其后果又会怎样?”     陈嘉庚惊异地打量着这种先进的通讯器材,如果杜文成掌握的技术都是如此先进,那么,杜文成的一些激进做法也就可以理解了。只是这个东西的效果真的有说的那么好?     杜文成看出了陈嘉庚心中的疑惑,为了取得陈嘉庚的信任也是为了今后的合作,他决定给陈嘉庚下点儿猛料。           第87章 崛起(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101,派一架直升机来。”     杜文成微笑着对陈嘉庚说:“伯父,我们到外面看一下我所说的先进飞机。”     乘坐在武装直升机上的陈嘉庚真是大开了眼界,无论是地空通讯还是攻击系统都远远超出了世界先进水平,更不要说垂直升降以及空中悬停这种无法理解的科学技术了。     看着机腹下悬挂着的火箭弹,回想着刚才火箭发射时的威力,陈嘉庚完全理解了杜文成为了保护这些技术而不择手段、不顾后果的做法。这样的技术若是落到国外,本来就缺乏工业基础的民国将会更加的雪上加霜,对外部势力的入侵也就更加无能为力。     回到房间里坐下,杜文成又拿出两只步枪对陈嘉庚说:“这是最新研制的突击步枪,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单兵武器。本来我是想用这些武器和苏俄人做些交易,以换取我现在急需的工业设备。伯父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妨给我一些建议,看看我的计划是否具有可行性。”     杜文成把心中的想法一一讲给了陈嘉庚听,陈嘉庚听罢嗟叹道:“贤侄有心了。你的这些想法给我很大触动,今天的事情太过于震撼,我需要仔细想一想。明天吧,明天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第二天上午,陈嘉庚一行又在杜文成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军营以及新兵的训练情况,南洋观察团对杜文成军队的训练方法很感兴趣,也对杜文成在短期内所取得的成绩表示了及大地赞赏。     回到住地以后,陈嘉庚微笑着杜文成说:“昨晚上我和考察团的成员们认真讨论了你的计划,同也对你的计划有了更加充分的了解和认识。其他的我就不说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最关键问题,我和我的考察团都想知道,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不会成为新的地方军阀?”     杜文成苦笑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说得清楚。从北伐战争直到现在,委员长想尽了无数的办法,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打击着国内形形色色的地方势力。可军阀仍旧是无处不在,只不过是贴上了一层伪装而已。像广西的李宗仁,山西的阎锡山,云南的唐,四川的刘,青海的马,新疆的盛世才.他们虽然在名义上尊奉国府的指令,但无论在军事上还是经济上无不是阳奉阴违,处处对抗。     陈嘉庚的担心是正常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可杜文成偏偏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办法来证明自己。他沉吟了许久,仍旧无奈地说:“我没有什么办法来说服伯父相信我,我所能做的唯有坚守本心这四个字。”     陈嘉庚笑着鼓起掌来:“冲着坚守本心这四个字,我决定了,我们帮你实现你的计划。”     杜文成一愣:“真的?”     “怎么,还怕我这个老头子哄骗你不成?”     决定了支持杜文成的计划,陈嘉庚首先向南洋拍发了电报,不惜财力地征集了三千余热血青年回国效力。同时还招聘了一批有经验的管理人才,帮助杜文成管理地方和军队的各项事务。     至于长治兵工厂的产品,杜文成早就想好了苏俄在四五年研制的ak-47和另外一款名枪,就是比利时在二战结束后研发的一款突击步枪―――fnfal。之所以选择这款略显笨重的fnfal,主要是因为它价格低廉又易于生产,很适合缺乏基础工业和基础教育的国内情况。     商谈好了一切事宜,两人又对兵工厂的发展前景做了一番展望,陈嘉庚就带着南洋观察团离开了长治,继续他们在山西的考察。而杜文成则一边继续训练他的部队,一边等着北极熊前来洽谈了。     六月中旬的一天,苏俄特命全权大使潘友新和崔可夫中将在杜文成的陪同下,一起走进兵营后面一个戒备森严的院落。杜文成命令他的护卫掀开第一块苫布,在晋城大开杀戒的多管火箭炮展现在潘友新和崔可夫面前。     “这就是我在晋城使用过的多管火箭炮,它的来源恕我不能相告。我知道你们也在秘密研制这种自行火炮,并且已经试验成功。所以对这个东西你们应该不会很陌生。”     杜文成又命人掀起第二块苫布,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最新型坦克,它有着强大的机动能力、防护能力和强大的火力系统。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来自德国,是德国刚刚研制成功的虎式坦克,我想他们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后年就能批量生产。相比于这辆坦克,你们刚刚下线的t-34型坦克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潘友新和崔可夫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杜文成要些补偿,六名顶尖的技术人员可不能白白死在杜文成手上。可是一见到这辆坦克,两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苏俄在表面上看貌似极为强大,实际上它所处的生存环境已经相当危险。日本人在北方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德国纳粹的军队也已经逼近了苏德边境。斯大林清醒地看到了德国纳粹的野心,知道和希特勒早晚必有一战,为了避免两线作战,所以才以出卖中国北方领土为代价,急不可耐地和日本签订了《苏日互不侵犯条约》(1941年)。     作为一名杰出的军事将领,崔可夫清楚地知道自家的底细,也清楚地知道苏俄军队和德**队的差距。现在又看到一款如此霸气的德军坦克,心中对苏俄今后的生存环境更加的担心起来。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这款坦克的设计图纸?”     崔可夫死盯着杜文成,语气不善地问。     潘友新一把拉住崔可夫,又看了一眼作为翻译站在一边的梅岚,对杜文成说:“杜文成将军,我们需要和莫斯科通话,可以为我们安排一下吗?”     杜文成点点头,笑着对他们两位说:“当然可以。你们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合作对象,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88章 崛起(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为什么?”梅岚问。     “什么为什么?”     梅岚不悦地说:“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不喜欢被人利用?什么叫不喜欢被人利用?”杜文成不咸不淡地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对象,只要你有被利用的价值。你们的委员长还不是被英美,被苏俄所利用?”     梅岚娥眉一挑就要发火,眼波流转间却是嫣然一笑:“算你狠。既然已经被你利用,我也就无话可说。但是,我有权知道你和苏俄谈判的全过程,这是我被你利用后应得的红利。”     有一瞬间杜文成似乎沦陷在梅岚流转的秋波之中,他轻声地叫了一声梅岚,又猛然醒觉,有些惭愧地对梅岚说:“对不起,我有些.哦,如果苏俄人不介意的话,我并不反对你全程跟进这次谈判。不过,看今天的的情形,你是没有希望了。”     梅岚察觉到了杜文成心境的变化,也许这是眼前这个男人心底最为柔弱的时刻,她有心把空气间弥漫的这种暧昧挥发彻底。怎奈杜文成很快就回复了清明。     “我不管,反正我是赖定你了。”梅岚抬手将散乱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轻咬了下红唇,语气中既有几分不甘又带有几分柔情地对杜文成说。     杜文成叹了口气:“唉,本来已经是人见人爱的熟・女妖精了,偏又要做出小女儿状,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梅岚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杜文成不再理她,自顾寻了块草地躺下,在阳光下闭上眼睛,咬着一根青草轻声唱着:“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     最近几天他的心情很好,因为要创建自己的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基地也同时加大了对他的支持力度。现在的他虽然还不能和在济南时一样,但也有了可以随时震慑敌人的强横手段。这便让他的信心满满,看到什么都觉得赏心悦目。     梅岚本来有些失望地想要离开,听到杜文成又在唱一些怪怪的歌曲,便又好奇的坐到杜文成身边。她实在搞不明白杜文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怪的歌曲。     她知道杜文成来自海外,却不知道来自海外的什么地方。据她得到的消息说,西方各国的政情部门已经全力搜查过杜文成可能生活过的地方,可惜仍旧是一无所获。     他们的最后结论是,杜文成很可能来自太平洋或者大西洋上某个不为人知的岛屿,而他背后的势力很可能是支撑整个西方经济命脉的各大财阀,这些财阀恰恰又是西方各国政府制定各项政策的背后决策者。     二战中无论是纳粹德国还是苏俄政府,亦或是以英美等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之所以排斥或不接受犹太人,除了害怕惹火烧身之外,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担心这些犹太人恐怖的生存能力和经济能力。     杜文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财阀。没有任何一个西方国家的元首愿意以经济衰退为代价,不顾后果地去触怒这些财阀。这也是西方各国在杜文成经历过一次绑架案后,再没有采取任何不利于杜文成安全的一个重要原因。     “唱完了?在唱一首。”     杜文成大言不惭地说:“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不太对。”     梅岚已经笑弯了腰:“什么叫妙手不太对啊?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嗯嗯,老牛真是不解风情,唉,怎么就对不上马嘴呢。”     梅岚愕然:“什么叫对不上马嘴?本来就对不上.咳!这都是什么呀。”     她看着哈哈大笑的杜文成,模糊地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红,有些羞怒也有些企盼地追打起杜文成来。     在第二天和苏俄谈判的时候,杜文成提出的的条件从小型发电厂和兵工厂的全套生产设备,以及两千万美元的无息贷款,降到五条全套步枪生产线以及两千万美元的无息贷款。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可惜苏俄人的出价和杜文成底线相差太远,苏俄人提出的条件是五百万美元购买直升机和虎式坦克的图纸,另外提供一个师装备给杜文成。     既然无法达成协议,杜文成只好无奈地耸耸肩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两位空跑一趟,现在看来我只能换一个交易对象了。”     “杜文成,你不要太过分,我们伟大的.”     约翰牛的高傲体现在骨子里,表现在外面的则是他们一贯自诩的绅士风度。人高马大的苏俄人却习惯于简单粗暴,只可惜杜文成却不吃他们这一套。     他简单地收拾一下桌上的文件,不带任何表情地说:“两位可以请了,梅岚,替我安排和德国特使见面的时间。”     事情完全按照杜文成预想的那样发展着,当梅岚把他和苏俄谈判的事情上报给委员长之后,委员长虽然很生气杜文成吃里爬外的“可耻行径”,心里却也明白,即便杜文成把坦克的设计图无偿交给自己,凭着自己连重炮都制作不出的工业基础,也是没有办法制造出坦克来。     国府一向是空有严格的保密条例却没有严格的保密措施,外界曾经传说过一件趣事,委员长在自己办公室里刚刚放过一个屁,下一时刻就会成为日本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花边新闻。由此可见国府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杜文成之所以安排梅岚参与自己和苏俄的谈判,其目的正是要借助国府的疏漏来传达自己需要传达的信息。这也是反应过来的梅岚生气地责问杜文成,为什么要利用自己的原因。     事情果然不出杜文成所料,已经和重庆断交并且已经承认汪精卫伪南京政府的纳粹德国,忽然派来密使求见委员长,并且给委员长带来一份重礼。委员长自然明白德国人的目的,也是不忿苏俄和杜文成不把自己这个国府的元首放在眼里,便有意无意地透漏了苏俄与杜文成谈判的一些秘密。     于是,正当苏俄和杜文成刚刚进入谈判的关键时刻,希特勒的私人特使已经找上门来,阿尔伯特・斯佩尔是纳粹德国的军备部长,也是希特勒的心腹亲信。此次不远万里地来到中国,只为了和杜文成拉上关系,顺便弄清一件事,德国正在研制的虎式坦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第89章 崛起(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将军,元首托我给您带来远在欧洲的亲切问候,并希望我们的这次会面能成为东西方军事交流的一个纽带,借此拉近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弥补我们曾经的友谊。”     “谢谢你斯佩尔先生,请代我向你们的元首致敬。”     为了这次的谈判,杜文成做了很多功课,下了很大的功夫。在认真研究了当今世界的军事技术和德国的现状以后,他对这次和德国的交易充满了信心。     “斯佩尔先生,我知道你们非常关心虎式坦克的泄密以及来源问题,遗憾的是这不仅是你们需要保守的秘密,也是我所需要保守的秘密。最主要的是,我的手里有你们感兴趣的军事技术,而且是足以改变这个世界上军事力量对比的先进技术。”     斯佩尔微笑着说:“杜将军所指的先进技术不会是苏俄的那种火箭炮吧,在来这里之前,我们认真地研究了杜将军在晋城的那一战。坦率地说,晋城之战的确很惊艳,但还不足以让我们的元首大动干戈。”     杜文成也笑了起来:“不错,斯佩尔先生说的很对,那种武器虽然很不错,但还不足以让你们的元首动心。但是,斯佩尔先生,你们的元首如果不是对我抱有信心,也就不会派你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了。”     坐在杜文成身边的梅岚,惊讶地发现杜文成竟然可以说一口流利的德语。杜文成本来就是归国华侨,懂得一两门外语这没什么奇怪,可梅岚就是觉得奇怪,没有任何理由。     “斯佩尔先生,我知道你们正在研究喷气式发动机,以取代目前的活塞式发动机来增添空中优势。我还知道到目前为止你们并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当然了这又是一个秘密。     如果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成熟的喷气式战斗机技术,让德国的战机横扫整个西方的天空,不知道这种技术算不算是我的诚意?”     斯佩尔猛然站起两眼发光第看着杜文成:“杜将军,这正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外界流传着很多将军的事情,济南大空战已经成为了传奇。如果将军可以为我们提供这种技术,您不仅可以获得我们元首的友谊,还可以得到您急需的各种机械设备,并且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帮助将军你安装投产。”     “友谊从来都是双方面的,互利互惠才是维持我们相互关系的基础。斯佩尔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就具体的事宜认真地谈一谈了。”     “将军现在就可以报价。”     “我需要建一座小型发电厂和兵工厂,其中包括全套的生产设备以及安装调试。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笔贷款,具体数目我们可以商量。”     斯佩尔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杜将军,虽然我们很需要你手里的先进技术,可是你的报价实在是难以接受。贷款之事暂且不提,发电厂和兵工厂的全套设备就是一笔庞大的资金。”     杜文成笑着说:“斯佩尔先生,发电厂和兵工厂的全套设备的确是一笔庞大的资金。可要是换一个思路的话,所谓的庞大资金不过是一笔小钱儿而已。”     “我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听闻贵**队在波兰拆卸了很多的机械设备,目的只是为了回收钢铁。假如将这些设备运往东方。。”     斯佩尔明显地兴奋起来:“将军的建议听起来不错,这件事情我会用最快速度给与将军答复。另外贷款的事情我想就没有必要提了,虽然我个人非常愿意相信将军的人品,只是这种纯粹的商业行为,我们的政府也不能随便干涉。至于将军的损失我们会在其他方面予以弥补。”     送走了斯佩尔,杜文成的心情很复杂,即有些兴奋也有些沮丧。他现在很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可是贷款的事情却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没有抵押就不会有贷款,所谓的飞速发展就是一句空话,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于抵押。     就在杜文成为缺钱而烦恼的时候,三千余南洋子弟兵开到了长治,领队的是陈嘉庚族内子侄三十二岁的陈涛。陈嘉庚曾经和他说起过此人,言语中对陈涛颇为赞赏。此时的长治已经有七千余兵马,为长久计,杜文成干脆弃旅建师自认师长,陈涛为副师长。     对于这三千余南洋子弟兵杜文成可是格外重视的,这些人中有文化的占了大半,剩余的那些也大多认识几个字。杜文成有意打造一支摩托化步兵团,这些人将来就是他立足世界的基础。     长治的政务则交给了陈嘉庚为他挑选的白云生,年近五旬的白云生祖籍绍兴,是一个盛产师爷的地方。民国之后师爷这个行业虽然不如明清那么盛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师爷在政务方面的确有着不可小觑的能力。     通过后世对陈嘉庚的了解,杜文成很放心地将长治的政务完全交给了他推荐来的白云生。白云生也不负所望,在短短的半个月中就将长治的事务打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据杜文成的指示,长治所属地区的农业税收全面减免,并且鼓励农民恢复农业生产。     当初日本人在长治的血腥统治和和蛮横掠夺,使长治周围得农民实在生活不下去,大多南下逃难去了,致使长治附近的土地基本上处于荒芜状态。杜文成便在长治附近圈了一大块无主荒地做为农场,这个季节种粮食作物有些晚了,便决定大面积种植马铃薯。杜文成记得河南大灾荒就发生在这两年,自己的位置距河南又是如此之近,早些准备总好过措手不及。     至于工商业方面更是杜文成要大力扶持的二大支柱产业,具体的税收额度还在和当地的富商协调,白云生灵活地贯彻了杜文成的指示:捣乱挑事的坚决打压决不手软,安分守已的大力扶持。     一九四零年的夏天就在这样紧张忙碌中过去了,部队的整训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就是接受战场上的检验。自此,杜文成才算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第90章 百团大战(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主席,副主席发自重庆的电报。”     延安统帅部,机要秘书将一封电报交给了主席。     “老总请看,重庆的投降势力又在抬头,媾和谬论更是甚嚣尘上。我看有必要进行一次反击,用我们的胜利告诉全**民,我们的八路军仍然坚持在抗战第一线上,我们仍然在坚持战斗。”主席看罢,将电报递给老总说。     “好。是时候让老彭他们动一动了,日寇以铁路、公路为依托,实行“囚笼政策”不断地对我们根据地进行扫荡,我们就在铁路、公路线上进行一次大的反击,打破小鬼子的这个“囚笼”。     “嗯,就像杜文成在济南说的那样,打败侵略者,胜利永远属于人民。”     听了主席的话,老总忽然笑了起来:“杜文成哪个混小子跑到长治自立为王去了,听说还干的不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体察你的苦心,若是他心有怨恨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若是他心怀怨恨,不识大体,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不过,杜文成能够得到陈嘉庚的鼎力支持,说明他政治上虽然幼稚,人品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主席点了一支香烟,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禁笑了起来:“老总啊,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我们不仅是连吃带拿,还把人家给骂了出去。有机会再见到杜文成,你可要给我多说点好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哈哈地大笑起来。     山西,八路军总部作战室,副总司令正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几组红色箭头正指向井陉、平定、榆次、忻县等正太铁路(石家庄-太原)、同蒲铁路沿线上。     “司令员,延安统帅部批准了我们的《战役预备命令》,这是老总的回电。”左副参谋长进来报告说。     “好,立刻下发一二九、一二零师刘、贺两位师长,以及晋察冀军区,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做好一切作战准备,听侯作战命令。”     1940年8月8日,八路军总司令、副总司令和付总参谋长联合下达了《战役行动命令》,被后世称为“百团大战”的正太铁路破袭战拉开了序幕。     北平,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在八路军副总司令图上作业的同时,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同样趴伏在地图上勾画着。五十多岁的多田骏曾经三次到北平的陆军大学任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通。     地图上,多田骏手中的红蓝铅笔从黄河开始不住地移动,最后停在了山西太原。唉!大日本帝国所拥有的资源太少了,仗打到现在这人力资源也有些捉襟见肘。他叹息着扔掉铅笔,用拇指和食指揉着有些发干的眼睛。     他的兵力大部分都摆在黄河岸边和国民军卫立煌部对峙,而在后方山西就凸显出兵力不足这个隐患。虽然他大力推行的“囚笼政策”成效显著,但仍然不能彻底解决八路军对华北交通线的威胁。     “司令官阁下,太原守军急电。晋西北、晋中以及晋东南等地的八路军,在今日拂晓同时对我同蒲、平汉、津浦北宁、德石等铁路以及华北一些主要公路展开大规模破袭,正太铁路已经陷于瘫痪。”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多田骏正担忧着山西的兵力不足,深恐八路军威胁到连接平汉、同蒲两条铁路纽带的正太铁路的安全,八路军就对这条重要的战略运输线展开了破袭。     多田骏深吸了一口气,嘴里轻声地骂了一句“混蛋”就从新趴伏在地图上研究起对策来。     八路军总部,副总参谋长正向司令员报告着战况:“。。一二九师正在寿阳、平定一线展开作战,战果显著,进展顺利。另外和顺的日军已经出动,意图对上述地区进行增援。”     “安排部队阻截,决不允许这股日军增援上述地区。”     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各部队都有自己的作战任务,暂时抽调不出兵力进行阻截。”     “抽调不出?”副总司令想了想忽然问道:“直属独立团现在什么位置?”     “独立团正在配合一二九师对榆次以南一线的鬼子据点进行拔出作战。”     副总司令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儿,对左参谋长说:“这里是南屯镇,是和顺日军增援寿阳的战略要地。你马上给独立团发电报,命令他们立刻运动到这一地区,不要让小鬼子踏进南屯一步。另外,替我告诉吴良平,给我好好打一场胜仗,不要让那个杜文成看扁了他们。”     与此同时,驻太谷的日军接到驻太原司令部命令:“内线报告,八路军直属独立团拟于寿阳以南的南屯附近阻截皇军增援寿阳。命你部迅速赶到以上地区,配合小林联队长消灭这股敌军。不得延误。”     正在向寿阳方向增援的小林联队长接到司令部转来的情报后,立刻命令正在前进的部队停了下来。他指着地图上的某点对手下说:“根据司令部的命令,驻太谷的帝**队已经向这里集结,一旦八路军进入此地就会迅速展开攻击。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堵住这股敌人的后路,在这里把他们一举歼灭。明白了吗?命令部队稍做休息,三十分钟后向这一地区攻击前进。”     “老吴,侦查员报告我们已经赶到了鬼子的前面。”     吴良平大喊一声:“好。同志们,再加把劲儿,小鬼子被我们甩到后面去了。”     “老吴,我们。。”林宝星叫住了吴良平欲言又止。     “老林,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团长不要光顾着行军,也要注意安全。”     “一营在前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主任摇摇头:“一营没有传来发现敌情的报告,我。。我想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吴良平笑了:“嗯,通讯员,命令前面部队提高警惕,注意搜索。老林哪,李副主任调走后,部队里事情还多亏了你替我分担,一直以来都想对你说声谢谢。等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们好好聊聊,把过去的事儿彻底丢开。”     林宝兴显得有些激动:“老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     “好了,现在赶路要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           第91章 百团大战(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吴良平率领着部队一路急行军,薄暮时分赶到了清河村,这里距离南屯已经不远了。吴良平停下脚步,命令部队作短暂休息,又吩咐通讯员去找副团长和林主任,自己则打开地图仔细地看着。     “老吴,发生了什么事?”     吴良平笑道:“你们来得正好,部队赶了半天的路,战士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暂时让他们休息一下。你们看,这里就是军区首长指定的阻击地,我打算带领一营现行一步,抢先占领有利地形,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好前期准备。你们看怎么样?”     “不行。”林主任首先发话了:“你是团长,怎么可以轻易犯险?”     “是啊。团长,还是我带一营去吧。”     “不行!”林宝星有些蛮横地一口否决了副团长的提议,有点儿发狠地说:“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去,一定要去的话,就由我亲自带队,否则的话我绝不会答应你们的提议。”林宝兴主任的语气很是坚决,话语中似乎并不赞同吴良平的提议。     林宝星是团里的政治部主任,吴良平说什么也要给他留一点面子。好在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相互间迁就一下也就是了。事情既然是他最先提起,自然也就由他来打这个圆场。     “好啦,咱们谁也别争了。这里到南屯不过一小时的路,大家都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一块出发。”     吴良平不想为这点小事儿争来争去的浪费时间,好在路途不远,鬼子的援军又被甩到了后面,想来也不会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好,就这么决定。我到前面去带一营,你们俩看好自己就行了。”林主任抢先表态,不给正副两位团长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看着林主任急忙忙的背影,吴良平觉得林主任今天的举动很反常,一会儿心事重重,犹疑不决,一会儿又简单直接,行事武断。他看了看副团长,发现他也对林宝兴主任的举止有些惊讶。     “团长,林主任他。。”     吴良平勉强一笑道:“林主任可能有些担心我们这次的作战任务,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你到后面督促战士们不要掉队,我在中间两头策应着。咱们争取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     “老吴,上次小米出事,你看见林宝兴在哪儿了吗?”     副团长走了以后,吴良平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杜文成在长治和他说过的话来。那个时候他本来只想问问杜文成对林宝兴主任的看法,也好调和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却不想杜文成反问出上面的那句话来。     说实话,在上面派来的几个人当中,吴良平只认可了李秀娟李副主任。虽然李副主任喜欢说教的毛病总是那么令人讨厌,但她却是真心的为了你好,即便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她也是凭着自己的本心竭力地维护着犯错误的战友。     本来她很看不上杜文成,总觉得杜文成身上有一股匪气,而且是屡教不改。经过李秀娟给他的分析,吴良平还真的发现杜文成的身上的确有这些毛病,这也是他信服李秀娟的一大理由。     只是李秀娟后来的转变,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正因为李秀娟改变了对杜文成的态度和看法,独立团才能上下一心,勇猛精进。要说对独立团的贡献,除了杜文成之外,也就只有李秀娟了。     至于小米负伤的事情,因为一直也没有证据表明是内部人所为,所以直到现在八路军总部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吴良平事后到是在团里隐秘地进行过一番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小米出事的那天晚上,林主任的行迹的确有些可疑。也就是说,杜问成的怀疑并不是无的放矢。     可是没有人在那天晚上看到过林主任,并不代表林主任就是那天晚上的凶手。况且林主任是上面委派下来的,不能因为杜文成的一句话就把事情弄得沸沸扬扬的不可收拾。他只好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不敢轻易地表露出来。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独立团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八路军总部忽然传来命令,没有给出任何缘由的就撤销了杜文成的团长职务,转而由他接任了团长一职。对于这个命令,吴良平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诚惶诚恐。     幸好作为他搭档的林宝兴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地挑起了团里的大部分重担,这才让他慢慢地适应了这一新的角色。关于小米被暗杀一事就这样渐渐地模糊在他的记忆深处,若不是林宝兴今天的异常举止引起他的注意,他还真的想不起来原来还有这样一件公案没有了解。     可是林宝兴主任真的有问题吗?直到现在吴良平仍然彷徨着不敢轻易下这个结论。现在的吴良平非常想念那个口直心快的李大姐,虽然她给不了自己多大的帮助,至少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可惜的是李秀娟也被总部调走了。     休息过后部队继续向前行军,吴良平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严重,战争中培养起来的直觉让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虽然说不出什么子丑卯酉,但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不行,我要到前面去看看,不能让一营过于突前。他心里想着,便迈开大步向前面追去。     “老吴,你怎么上来了?”林宝星的语气中又惊讶也有不悦。     “不放心啊。老林,前面就是南屯镇了吧?”     “前面是。。”林宝兴突然脸色大变,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快就到了南屯。他看着暮色中只露出一点点轮廓的南屯镇,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老吴,你不该来的。”     “老林。你这是。。”     “不要怪我,老吴。”     一支短枪顶在了吴良平的脑门上,林宝兴的面孔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现在带着你的人马上撤走,马上。快!”     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周围的战士,却没有乱了吴良平的方寸,当林宝兴的枪口顶在他脑门上的时候,吴良平已经全都明白过来。事实证明杜文成没有错,错的只有他自己。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摆摆手让战士们不要冲动,随后平静地看着林宝兴。     “小米是你刺伤的?”     林宝兴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暗中调查过这件事,但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尽天良地。暗杀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是日本人动的手,我只是踢了那条狗一脚,因为那条狗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讨厌。”     “不至于丧尽天良?那你现在做的事情算什么?你知道让这些鬼子赶到前线会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做的这些比你暗杀小米还要恶劣,还要卑鄙。你以为挟持了我就能指挥部队?做梦去吧。你就是一汉奸!是走狗!是卖国贼!”     “我不是汉奸,不是!”林宝兴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杜文成,没有那个该死的杜文成我就不会被派到济南去卧底,没有该死的杜文成我的老婆孩子就不会被日本人抓住,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拍拍屁股离开了济南。却把我放到烤架上烤,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     他猛地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脑袋,脸上流满了泪水:“老吴,求你听我一句话,日本人早已经埋伏在南屯镇,就等着你们去送死,赶紧带独立团走吧,不要让独立团葬送在这里,快走啊。”     吴良平大惊失色:“这不可能,这。。是你出卖了我们?”     “老吴,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们快走,快走啊。没时间了。”     “哒哒哒”林宝兴话音刚落,枪声骤起。发觉事情有变的日本鬼子已经从镇子里冲了出来。     “撤退,全体撤退。”     吴良平下达了紧急撤退的命令,一回头忽然发现林宝兴主任抢了战士手中的一挺轻机枪,一边向蜂拥而来的鬼子猛烈射击,一边高声喊着:“老吴,你们快走,不要让后面的鬼子截住,快走啊。”     吴良平心里猛地一紧,后面的鬼子?对啊,后面还有鬼子在紧紧地追赶,看来鬼子是早有预谋啊。现在想走怕是来不及了,难道只能就地反击以待增援不成?可这里无遮无拦的这仗可怎么打?     “团长,我们来的路上曾经路过一处农庄,离这里不远,我们是不是退到哪里再做打算?”一营长看到吴良平焦急地四下查看,他隐约猜出了团长的心思,便急忙提醒道。     吴良平猛然想起路上看到的那处农庄,虽然离得稍远看不真切,但好歹也应该有一堵土墙,几间房屋可以隐蔽。事不宜迟,他立刻命令一营断后,且打且退不要和小鬼子缠斗。自己则带领着战士们向那处农庄奔去。     跑在最后的吴良平回头看了林宝星主任一眼,只见鬼子的两把长枪从前后刺穿了他的身体,并且将他挑在了空中。林宝星的眼睛睁得很大,带着不甘和悔恨。他大张着的嘴似乎还在拼命地喊着:“我不是汉奸,不是!”           第92章 百团大战(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是一处很大的农庄,不仅有着吴良平需要的瓦房砖墙,还有着几杆汉阳造和中正式架在院墙上,光看这架势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的地主老财。     让吴良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庄园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双鬓斑白,一脸富贵相的女人。吴良平来到庄园大门的时候,四十多岁的女庄主已经在门前等候着他了。     “八路?”她皱着眉看了看吴良平他们的穿着打扮。     “不错。一二九师独立团的。”     “鬼子在追你们?”     吴良平笑了笑说:“是啊,不小心掉陷阱里了,只好找个地方和他们拼命了。连累了你们真是过意不去,我看你还是让庄里的人收拾收拾赶紧走吧。只要你们找到八路军,八路军一定会补偿你们的。我保证。”     女庄主低声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回头对吴良平说:“那你们就进来准备开战吧,庄子里的东西能拆的拆,能用的用,鬼子来了反正也是剩不下。我就不奉陪了。”     吴良平一愣,没想到会这样顺利。这可是生死相搏啊,怎么像没事儿人似的?对于自己破坏了人家的平静生活,他的心里虽然有些歉疚,可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庄子里的人经过一阵大乱后,携带着家里的贵重物品慌慌张张地逃难去了,到最后只剩下那个女庄主一个人,不见一些惊慌地坐在一棵树下吸着乌木杆儿的玉嘴儿烟袋锅。     吴良平现在可没工夫理她,他吩咐战士们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寻找掩体。团里唯一的一部电台已经在混乱中损坏了,他只好安排人去向军区首长汇报情况。一番忙碌下来后,这才向那个女庄主走去。     “别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在这儿不走?日本人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女庄主凄然一笑:“走?往哪儿走?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爷爷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置办了这点家产,我的爹爹又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把它一点点扩大,爹爹死后又传给了我。我的男人命短,早早地死在日本人手里,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我的儿子一家已经被我打发走了,这个庄园既然不能在我的手里兴旺,我也就只好陪着它一起去见我的爹娘。”     吴良平语塞,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带人来到这里,这里也不会这么快就要毁灭在战火里,这样说来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这事儿。。     “这位长官就不要自责了,那里是粮仓,你们饿了就自己去弄,这个庄子里的东西能用得上的你们尽管拆尽管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不要再客气了。”     吴良平没有说话,似乎只有立正敬礼才能表达自己对这个通情达理的女人的敬意。他掏出自己的配枪问道:“会用枪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说:“一定要用这个东西吗?女人想死有很多的办法。用这个东西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形紧张,吴良平一定会笑出声来。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竟然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良平把手枪递给她,又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位置:“如果有可能我会让人护着你冲出去,要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它会帮你得到最快的解脱。”     八路军总部,副总司令焦急地在作战室里走来走去。天色已经大亮了,可是昨天奉命阻击日军的独立团却和总部失去了联系。虽然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独立团的失联却让副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再去问一下一二九师,看看他们那里下来有没有独立团的消息?”     左副总参谋长无奈地劝道:“给129师的电报才发出去不过一个多小时,现在又发怕是会引起下面部队的紧张情绪。独立团吴团长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副总司令不满地瞪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沉吟了片刻说:“现在的事情很明显,吴良平他们就是遇到了特别的事情。吴良平的为人处事我比你清楚,他和我们失去联系这么久,按他的处事方法早就该派人来汇报情况了。”     就在副总司令患得患失的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首长,独立团派人来了。”     左副总参谋长正在为自己刚才的言语失当而有些羞愧,闻听此言不禁喜道:“哦?快让他进来。”     被人搀扶进来的年轻战士喝光了一大碗水,这才将林宝星投敌泄密,独立团被困南屯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作战室里的一干人等全都被独立团的事情给震惊了:林宝星主任竟然在济南时就已经变节投敌,怪不得独立团每一次的战斗都是打的有声有色,但最后却都是以惨胜收场。有这样的家贼在里面通风报信,就是在能打的部队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命令决死一纵队不惜一切代价向南屯靠拢,一定要救出独立团。”副总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参谋长叹口气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决死一纵就是拼了命只怕也是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希望吴良平他们能靠自己的意志拼杀一条血路出来。”     “就是来不及也要救,救不出来就要南屯的鬼子给他们陪葬。”副总司令紧抿着自己的嘴唇,将手中的大茶缸子重重地撂在桌上。     “要是。。他在的话,或许还会有希望。”     “谁?”     “杜文成。”     “杜文成?”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吴良平蹒跚地巡视着独立团的阵地。经过一白天不间断的作战,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甚至就连多走一步都非常困难。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吴良平问。     副团长已经阵亡,在吴良平身边的一营长难过地答道:“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的损失惨重,恐怕经不起再一次的高强度作战了。”     “还有多少能战斗的战士?”     “完好的战士不到四百人,其他的。。”一营长摇摇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吴良平用双手使劲儿地擦着脸,也借机擦去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独立团可是满编齐整的一千多人哪,就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就消耗掉了一大半。他强忍住心中的悲痛,低声地说:“嗯,让战士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吴良平站在隐蔽处用望远镜观察着外面敌人的动向,心里忽然又一次想起杜文成来。要是杜文成在这里就好了,虽然他从来都不管部队里的杂事,但只要有他在团里坐镇,自己的心里就会很安定。     他并不知道杜文成在延安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总部为什么会下那样的命令,只是听说他从延安回来以后就去了长治,并且已经改回了他自己的名字――杜文成。唉,那个神出鬼没的沈团长是回不来了。     就在吴良平观察日军动向的时候,日军阵地上的小林联队长也在垂头丧气地看着对面的独立团阵地。只拿军的战斗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悍?记得皇军刚刚“进入”只拿的时候,不要说一个联队,就是一个五十余人的小队也可以追着只拿军一个营、一个团的四处乱跑。可是现在。。     参谋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阁下,如果明天的进攻仍旧失利,我建议用特种弹攻击对面之敌。”     “嗯,如果帝国的勇士真的奈何不了对面的八路,那就让这些只拿军尝尝特种弹的厉害。”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激烈,日军的进攻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竟然追着炮弹的弹着点发起冲锋。吴良平艰难地从土坑里爬出来,他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鬼子打下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吴良平竟然没有发现一名还活着的战士,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喜无悲地推开牺牲了的机枪手,打!他在心里喊着。可是机枪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发出声音,弹链更是动也没动。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吐出一句国骂,顺手抓过一支步枪,拉栓,扣扳机,再拉栓。鬼子就在眼前,已经不需要他去瞄准,他只管机械地重复着上述的动作。     一个冲上阵地的小鬼子嚎叫着冲到他的身边,枪刺一闪就在他的肋下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吴良平咧了一下嘴,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一枪托砸在鬼子的头上,“啪”地一声枪响,吴良平费力地转过身来,对着开枪的小鬼子无声地骂了一句“龟儿子”,随后就摔倒在地上。     鲜血从吴良平的胸前喷涌而出,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想到:这就要死了吗?能够死在睡梦里真是幸福啊。咦?这么快就要黑天了?他不舍的睁开眼睛向天空看去,那是。。那是什么?吴良平睁大了眼睛,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沈成文。他欣慰地闭上眼睛,把最后一抹笑意永远地留在了的脸上。           第93章 南屯事件(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忙碌了,德国人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发电厂从设计到选址再到破土动工,拢共才花费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紧要的是兵工厂的建设也在同时开展起来,这才是杜文成最为开心的事。     为了尽快的完成自己的心愿,杜文成发动了所有可以发动起来的力量,全部投入到电厂和兵工厂的建设中来。而在兵工场的选址这个问题上,他力排众议、乾坤独断地做出了决定,任性得完全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事实上他没有选择将兵工厂建在城里,而是建在被他圈起的农场之中是有一定用意的。这样的安排既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也是为了便于管理。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埋藏了千年的秘密。     长治的历史很悠久,最远可以上溯到周王朝,古称上党。此后的历朝历代都曾经在长治建府建郡。杜文成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个秘密,完全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在杜文成决定圈地的时后,觉得一处长满灌木的土墩子十分碍事,就联系了基地准备让护卫把它铲平。基地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对这个土墩子进行了深度探测,结果发现土墩下竟然有一个很大的人造空间。     根据随后进行得取样鉴定推测,这处空间应该是宋朝某个大都督府为备战而建造的地下仓库。仓库的总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虽然经过了千年之久的时间考验,却依然坚固如初,没有一处崩塌的迹象。     杜文成大喜之下对这个仓库进行了秘密改造,让它更加适合人类的生产生活。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对农场实行了严格的管理制度,除了随同他一起来到这个时空的五百名铁血战士之外,每一个进到农场的人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和监控。就是副师长陈涛想进这个农场,都要提前向他打招呼才行。     幸好这个农场实行的是机械化生产,并不需要多少人力,这才使杜文成的这个秘密得以长期的保守下去。就在他忙忙绿绿乐在其中的时候,梅岚急匆匆的找到了他。     “杜文成,出大事了。”在军队里,梅岚十分注意维护杜文成的形象,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才喊杜文成的名字。     “发生了什么事?别急,先喝点水。”杜文成惊讶地看着跑的气喘嘘嘘的梅岚问。     “我刚刚得到情报,吴良平的独立团被日军小林联队包围在寿阳以北的南屯镇,已经有一天一夜了。情报上说战斗打得很激烈,甚至进行过多次肉搏战,据估计吴良平他们大概已经撑不下去了。”     杜文成在这一段时间忙昏了头,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听了梅岚的话才蓦然惊觉――八路军的百团大战打响了。     “吴良平他们没事儿吧?”他急忙问道。     梅岚摇摇头:“情报上没有说。”     “基地,侦查一下独立团在南屯镇的战况。”     基地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情况传递回来:“观察者,南屯的情况非常危险,想要救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不行!就是救不回他们的性命,我也要把他们的尸体抢回来。”杜文成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说。     基地没有想到杜文成的态度如此坚决,无论多么先进的机器设备都无法摆脱他们固有的本质,就像他们永远也搞不懂人类特有的情感一样。在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基地终于给出了令杜文成满意的答复。     “观察者,基地可以接受你的请求,如果你坚持的话。”     “好,三分钟准备,我要以最快速度赶到南屯。”     当杜文成赶到那座庄园的时候,庄园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从高空看去庄园里见不到一个可以站立的活人。到处都在冒着烟,到处都是断臂残肢。     杜文成红了眼睛,他指着正在集结准备撤退的鬼子,愤怒地命令道:“基地,我命令你使用最残酷的武器全歼这些鬼子,我要听到他们的哀嚎,我要看到他们跪在地上乞求我的仁慈,乞求我早一点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轰。”地一下,小鬼子的部队在瞬间就被一片火海所吞没。基地忠实地执行了杜文成的命令,在鬼子集结的地方扔下了数十颗燃烧弹。小鬼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直是他们独有的“纵火专利”这么快就被杜文成“山寨”过来,并且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着小鬼子在火海中不断地东躲西藏、惨叫哀嚎,就是心中充满仇恨的杜文成也不忍直视。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忽然冒起了一股股黄烟,顺风刮到了杜文成这边。“毒气。”闻到难闻气味的杜文成马上意识到危险,急忙命令直升机远远地离开了毒气覆盖的区域。     当危险过去之后,杜文成才才下了直升机,在看不出模样的庄园里一一收敛了战友的遗体,含泪飞回了长治。     “只拿军违反国际公约,公然使用毒气弹。日本政府呼吁国际社会予以相应制裁。”     “为掩盖罪行而焚尸灭迹,只拿军丑恶行径令人发指。”     “战争史上一大丑闻。”     “国际联盟将于近日莅临重庆。”     “南京汪主席发表声明:重庆国府已经不能代表全国人民。”     “砰。”     委员长面沉似水地一拳擂在桌上,直震得桌上的水杯、笔筒不住乱晃。何应钦、陈诚和戴笠等一干心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则对杜文成充满了怨念:你说你好好地当你的沈成文不就得了?偏偏要跑到长治去搞事;你要自立为王咱也懒得管你,可八路军打仗又关你何事?干嘛偏要插上一脚弄出这么大事来?     “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何应钦忿忿地说:“杜文成太不像话,三番五次地给国府添乱不说,现在又搞出这么大丑闻来,就连南京的汪逆也在嘲笑我国府无能。建议国府将他召到重庆,要他讲明真相,以正视听。”     陈诚也点头说道:“杜文成一贯骄横跋扈,自以为是,国府这次一定要对他严加惩处,给世人一个交代。”     委员长不满地看了陈诚一眼说:“交代什么?日人释放毒气,久已有之,怎么不见他们有什么交代?杜文成教训他们一下也是好事,不要以为我们落后,就可以肆意妄为。这个,敬之言之有理,召到重庆还是算了,现在,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但是,讲明真相,以正视听还是要的。     长城抗战,淞沪会战,日人时有施放毒气的事情,要下面加大揭露力度。至于南京汪逆,跳梁小丑而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委员长又看了一眼戴笠:“长治那里有什么消息?”     “学生收到梅岚发来的重要情报,还没来得及整理,是关于南屯事件真相的。”     “杜文成这么快就想到应对之策了?这是。。”     委员长惊讶地看着戴笠递上来的彩色照片,写着日文的弹药箱,没有爆炸的特种弹,一张张的照片真实地地揭穿了日本人的谎言,施放毒气的不是杜文成,而是自食其果的日本人。     杜文成虽然投放了很多燃烧弹,但也不可能将整个战场烧为灰烬。当他意识到日军毒气弹泄露的时候,马上就想到可能引发的后果,便命令基地拍下了这些照片,并且带走了一些证据。事情正如他所料,日本人果然开始玩弄贼喊捉贼的低劣伎俩了。     有了确实证据,国府喉舌自然不甘寂寞,于是,在委员长的亲自过问下,国府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新闻战。           第94章 南屯事件(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南屯事件真相:日军自食其果。”     “南屯事件真相大白,国府呼吁国际社会秉持公义。”     “日军贼喊捉贼,阴谋败露;国府有理有据,大义凛然。”     一幅幅照片真实地反映了战场上的情景,所谓的毒气弹原本就是属于日军所有,违反国际公约的是日本军人,应该予以制裁的是日本政府。大失颜面的日本军部一面狡辩说照片是国府伪造,一面严令日本驻华北方面军收藏好特种弹,近期内不得使用。     就在整个世界纷纷扰扰的都在关注南屯事件之际,国府《中央日报》社发表了特派记者采访杜文成的一篇报道,标题是:玩火者必****。这是杜文成第一次公开露面,也是第一次接受采访。     在报道中,杜文成不仅揭露了日本政府企图吞并中国的狼子野心,还提供了大量的照片,痛斥失去人性的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其中最为震撼人心的照片就是1937年12月发生在南京的大屠杀事件。     照片上,日本军人比赛杀人时得意的笑脸,被挑在刺刀上的婴儿,被侮辱的妇女,被砍下头颅的平民。这些证据彻底的撕下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丑恶嘴脸,无情地揭穿了日本政府宣扬的所谓日中亲善,大东亚共荣的谎言。难怪杜文成在接受采访时愤怒地质问:这样的流氓无赖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样的没有人性的军队不该毁灭吗?     面对铁证如山、无法反驳的的事实,日本军部和日本政府暴跳如雷,却又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国联和整个西方世界却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彻底地震惊了。就是纳粹德国元首希特勒,也在各国媒体对日本的一致声讨中,不得不对日本军人的野蛮行径表示了不耻和愤慨。     “梅岚,不负党国期望,晋少将衔,予以重奖。”     委员长今天的心情特殊的好,以约翰牛为首的国联调查团为验证照片真伪,已经准备去长治进行调查。临行之前特意拜访了他,除了对先前的误会表示了歉意之外,也对以委员长为首的国府,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所做出的贡献,表示了由衷的赞赏和真诚感谢。     此时的大不列颠正承受着纳粹德国的疯狂轰炸,而在东方,日军侵入法属印度支那后,正在觊觎着英国在远东的利益。而印度这个英国在远东最为重要的殖民地,正面临着日军的威胁之下。毫无疑问,约翰牛此行是来向委员长释放善意的,英国已经有了开放封锁已久的滇缅公路的想法,接下来就要酝酿中英军事同盟了。     就在重庆的委员长心花怒放的时候,远在山西的八路军总部却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杜文成很想把吴良平等独立团全体战士的遗体安葬在长治,遗憾的是他的这个请求却被八路军总部拒绝了,他只好无奈地归还了战士们的遗体。     南屯一战,八路军独立团力抗日军小林联队加一个大队五千余的鬼子,最后虽然全军覆没,但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仍然重创了小林联队,独立团称得上是虽败犹荣。     延安统帅部高度评价了独立团南屯反击战的意义和作用,主席更是亲笔书写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条幅,号召八路军全体指战员们学习独立团这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新华日报》也将独立团的战绩以社论的形式予以发表,并且配发了由杜文成提供的照片,而独立团长吴良平脸上那一抹最后的微笑,也就此永远定格在全**民的心中。     最让国人感动的当属哪位抛家舍业,为了打鬼子甘愿把自己的家园当作战场的奇女子。新华社已经找到了这名女子的家人,并把他们全都接到了延安。     不甘心做配角的《中央日报》也在第二天刊登了国府对独立团的嘉奖,追认吴良平为国民军少将,并且发表了长篇评论,对八路军在敌后的作战表示了肯定和赞扬。     可这一切都不能挽回独立团全体将士的生命,更不能平息杜文成心中的愤怒。就在八路军总部为独立团将士们举行葬礼的那一天,二十架轰炸机和十架歼击机突然出现在太原和石家庄上空,不仅炸毁了太原、石家庄两地的机场、车站,还将华北方面军驻太原司令部炸成了平地。     杜文成的报复来得如此迅速,如此猛烈,让刚刚缓和下来的舆论再次沸腾起来。《密勒氏评论报》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发出了由石家庄记者提供的第一手资料:长治抗日先遣军空袭太原、石家庄机场和火车站,炸毁日军飞机一百余架,各种战备物资无数;另悉:太原日军最高司令官伊藤少将也在空袭后被紧急送往医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伊藤少将在医院的有关消息。     《中央日报》在稍后用两张照片证实了这条新闻的真实性,并且援引消息灵通人士的报道:伊藤少将已经伤重不治而亡。《中央日报》老早就收到了梅岚发给他们的照片,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密勒氏评论报》发布消息之后才刊登这条消息。     杜文成的高调亮相以及对日军的疯狂报复,让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早在济南的时候,日军大本营就针对杜文成的事情做过周密的调查和分析。从杜文成在济南的所做作为来看,他对皇军的怨恨极深,但和重庆、延安却又有着很大的区别,最能彰显这种区别的就是杜文成发出的那份通电。     华北日军最后决定暂时绕开杜文成这股新兴势力,静观事态的发展。如果杜文成能主动加入只拿内部的权力争夺那是最好不过,如此一来不用皇军攻打,只拿自己就会乱成一锅粥。     可惜的是杜文成在济南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眼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现在,这个拥有超强武力的杜文成再次出现,而且第一战就打在了华北方面军的腰眼儿上。     只拿内部已经有了三股势力,南京、重庆和延安。现在又出现了杜文成在长治的第四股势力,如何对待这最后一股势力,已经成为了华北日军不得不优先考虑的一个重大问题。           第95章 我在此地长眠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长治城外,杂木林东,梅岚一边走一边采集路边的野花,陈涛、白云生等高级官员则跟在杜文成的后面。走在最前面的是由四人抬着的一副棺木。     “你搞这这个事情就不怕有人说闲话?”梅岚忽然向走在她身边的杜文成问。     杜文成叹了一口气:“这世道能活着已经成为一种奢望,那里还管得了别人怎么说。况且他毕竟是我们国人,投敌变节是他一生的耻辱,幡然醒悟也算是他回头是岸。像汪精卫般真正的汉奸卖国贼还活在世上,我们还有什么权利对一个普通人去求全责备?”     梅岚默默地陪着他走了一段路,还是有些担心地说:“你是个好人,怕的是没人会理解。不管怎样,叛徒就是叛徒,不能因为他幡然醒悟就不追究他的责任。”     杜文成差点儿被她给逗乐了,他在南屯不仅收敛了那些战死的烈士们,也把林宝兴的遗体给收敛起来。他知道对于八路军来说,林宝兴就是个叛徒、败类,可他还是硬不下心肠让林宝兴的尸体弃尸荒野。     南屯一役双方的力量对比相差太大,就是没有林宝星在其中捣鬼,单凭一个团阻截一个联队的鬼子也是毫无胜算。杜文成现在倒有些恨起林宝星来,既然已经有了以死赎罪的决心,为什么不能隐瞒真相像个英雄那样死去?     人类的思想活动实在是太复杂了,若非当事人自己,没有人能够理解在那种环境下,这种思想活动是如何进行的。     死者已矣!     在牛大力等人的墓碑后面,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杜文成亲手立起了一块石碑。石碑的正面没有死者名字,只刻有生卒年月日,墓志铭则是他撰写的四行字句。     我在此地长眠     是因为我心灵的苏醒     就因为我心灵的苏醒     我愿在此地长眠     就像上面所说的那样:若非当事人自己,没有人能够理解在那种环境下,人类的思想活动是如何进行的。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亲历者,没有人可以理解杜文成此刻复杂的心情。     葬礼简单而肃穆,参加葬礼的人却是难以释怀。杜文成能为一个叛徒做到如此地步,对其他人又会如何呢?答案不问可知。     陈涛从小就崇拜军人,在米**事学院就读的那些日子,他学习了很多战争范例以及军事指挥官的素养等战争课题。在来到长治以后又和杜文成就诸多问题一一进行了探讨,杜文成的博学和对战争本质的敏锐认知,彻底折服了他。尤其是今天发生的事更坚定了他追随杜文成的决心。     白云生是个人精,他一眼就看穿了杜文成的用心。能打仗会打仗的将军很多,但能时时用心不放过任何机会去拉拢部下,感动部下的将军却是不多。既然决心效力,他就不希望自己效力的对象碌碌无为,杜文成的这点心机非但没有让他反感,反而让他有些兴奋和欣赏。     长治的事情正在计划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德国人的第二批物资已经运到,随同物资一起前来的还有近百名波兰的男女犹太工人。这些衣衫褴褛、战战兢兢的犹太人一到,就被杜文成安排去洗浴、剪头等一系列卫生措施,然后就是吃饭和休息。     杜文成可不敢慢待这些犹太工人,这些人将是他发展经济的重要依靠。他把这些犹太人按家庭或者按性别安排好了住地,这才对白云生认真交代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嘱咐他一定要亲自管理好这些人的衣食住行,绝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长治不设县长,政务部主任是长治的最高行政长官,也就是白云生现在所担任的职务。在这方面杜文成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让他能充分发挥出自己的一身所学。这也是白云生决心效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杜师长。”梅岚在不远处叫他。     白云生和梅岚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心里想着应该找机会和杜文成好好谈一下这个问题:“将军,我就先回去工作,有事情让人通知我一下就好,我会随叫随到。”     “有劳白先生你了。”杜文成也笑着点点头。     白云生礼貌地对梅岚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梅岚连忙走过来没头没脑地小声说道:     “那边来人了。”     杜文成一愣:“哪边来人了?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日本人,日本人来了。”     杜文成吓了一大跳:“日本人?他们来干什么?”     梅岚摇摇头:“不知道。他们还带来一个女人,说是一定要见你。”     杜文成疑惑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让梅岚把人领到这里来谈。梅岚出去不就就把来访的日本人领到了这里。     “杜将军你好,我是日本驻华北方面军多田骏将军的私人助理。”来人用流利的华语介绍着自己,同时按照华人的习惯礼仪向杜文成鞠躬致意。     杜文成好奇地打量着来人:“你是日本人?”     来人谦逊地回答“是,我在贵国已经生活了近二十年,一直在北平从事教育工作。是。。”     杜文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将军。我们听说了您安葬林宝星君的遗体的事情,多田骏将军很钦佩您的仁义之举,特地让我护送林宝星君的遗孀前来祭拜。”     “就这事儿?”杜文成嘲弄地问道。     “呃,将军明见。多田骏将军希望和将军您达成一个协议:只要将军您答应不主动攻击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我们愿意将太原交给将军您治理。同时还会给将军您提供大额的贷款,只要将军您签署一份协议,不需要任何抵押您就会得到您需要的一切,包括太原。”     杜文成冷笑道:“我安葬林宝星那是因为他曾经是我的战友,我的朋友,即便他有再多的错误也以他的生命做了补偿;太原是我们国家的太原,只是暂时让你们侵占而已,有机会的话我们自己会去夺回,不需要你们假仁假义地交还;至于协议,你觉得我会和侵略者达成什么协议吗?     回去告诉你们司令官,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在战场上施放毒气,我不介意火焚东京。”           第96章 王芳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林宝星的遗孀姓王,叫王芳。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和林宝星结婚已近十年,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可惜的是因为生病得不到治疗,在一年前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林宝星变节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知道林宝星为什么会这样做。女儿的夭折已经让她肝肠寸断,现在,深爱她的丈夫也离她而去,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不祥的女人。这些年来她始终生活在日本人的监视之下,根本得不到丈夫的消息。现在终于可以见到丈夫了,然而,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已经被深深地埋在地下。     陪同王芳前来扫墓的是梅岚,她没有劝阻哭泣的王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很同情王芳的遭遇,却又不齿这个女人的懦弱,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说半句责备的话来。同为女人的梅岚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女人要比男人承受更多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又很难为世人所理解和接受。     她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劝阻:“林夫人,你男人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你能平安归来感到高兴,也一定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悲伤下去。不要再哭了,给你的男人再烧些纸钱,希望他在那边过的好一些吧。”     王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梅岚说:“谢谢你和杜师长念着旧情收敛了他,没有让他遗尸荒野。”     “不要谢我了,这是。。唉。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芳摇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走了,我已经无家可归,我。。”     看到王芳又哭了起来,梅岚邹了下眉头:“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们先收拾一下,回头再看看你的事情怎么办好。”     “你要我留下她?不行。这是军队不是养老院。”杜文成一听梅岚让他把王芳留下,立刻不愿意起来。     “杜文成。”梅岚的小脸儿也立刻拉了下来:“军队怎么了?我也是女人,我也在军队里,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不能通融一下?王芳的男人好歹也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现在人死了,你就不能代为照顾一下他的家属?”     杜文成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梅岚,这不一样。我的部队里没有一个女人,你让她怎么在这里生活?就是你自己还不是住在城里?这事儿没法儿通融。”     梅岚也知道这事儿有点为难杜文成了,但还是不甘心地坚持道:“王芳学过西医,还在北平医院里做过实习医生。你的部队里不是正缺少有经验的医护员吗?这送上门的实习医生你还不要。”     “王芳学过医?你怎么知道?”杜文成有些动摇了。     梅岚一看有门,赶紧把王芳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又说:“我这几天调查了一下王芳的出身背景和她在日本人那里的事情,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人没有说谎,她绝对不会是日本人的奸细。我敢保证。”     “这样啊。你这么帮着说话她不会是你们的人吧?”杜文成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着说。     “杜文成,你太过分了。”     “好好,算我没说。”     梅岚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就不爽,好好的一个男人最近怎么总是这样邋里邋遢的?她真想马上就把杜文成拉进浴室,立刻剃光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拉着个大男人也就算了,还进浴室?。呸。呸。她和杜文成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     梅岚的生父姓陈,因为身份的敏感,从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女儿。作为私生女的梅岚自出生就随了母姓,打小就养成了自立自强的性格,尤其是在国外留学回来以后,对于自己的事情无论大小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即便是生身母亲对她的规劝也是置若罔闻。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姑独处的她也憧憬过白马王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发现,“白马非马”并不是一个哲学上的辩证问题,而应该是爱情上的常识性问题。岁月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溜掉了,如果不是遇见了杜文成,梅岚几乎忘记了世上还有爱情这档事儿。     她从没有问过杜问成的私事,但从平常的一些蛛丝马迹上看来,杜文成绝不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更主要的是,杜文成的强记博闻以及偶尔的搞怪整蛊,都很讨自己的欢心。只是以梅岚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主动去对男生表白自己的爱意,更不允许她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来。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呢?梅岚又开始咬自己可爱的红唇了。     “我决定了,看在梅岚的面子上,我。。”     “打住。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面子。人呢,你是爱收不收。明天我就打发她走人。”     “得,我给你赔礼了。我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     “别糟蹋人家吕洞宾,愿意咬找别人去。走了。”     “不是,我咬什么咬?我。。”杜文成看着走远的梅岚,心里哀叹:老祖宗传下的话果然是大有道理啊,还真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王芳第二天就进驻了杜文成的师属卫生院,成为了第一任院长。     长治的面貌在一天天改变着,八路军的百团大战和日军的疯狂反扑更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为了解决部队缺乏实战经验的问题,杜文成最近可是伤透了脑筋,现在有了这么多战机若是不能好好利用,杜文成也就不能称之为穿越者了。他决定以团为单位轮番出击,力求最大程度地锻炼部队,提高部队的实战和应变能力。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放在杜文成心里,就是组建摩托化部队的计划。这一计划一经提出立刻得到陈涛的大力支持,并且提上了先遣军的议事日程。现在所欠缺的就是燃料供应的问题没有解决,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这就又绕回了最初的起点,一个字,没钱。     杜文成现在就盼着兵工程能够早点投入生产,然后就把什么ak,什么虎式豹式全部换成美钞,英镑,马克,再用这些钱扩大兵工场再生产,再把二战后期的米格-15,卖给白头鹰、约翰牛。当然,所有这些不过是杜文成的臆想,他现在建立的兵工场远没有这种生产能力。     杜文成真心的急啊!           第97章 追求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娘希匹。”     重庆的委员长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情况汇总仍在了桌上。侍卫长王世和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到暴怒的委员长。     “延安军队发展的如此之快,绝不是党国之福,这是绝不能允许的。”     他踱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气:“让敬之他们讨论一下,拿出个方案来。这个,让周先生马上来见我,我要他说说清楚。”     王世和走后,委员长又低声地骂了一句“娘希匹”,就做到椅子上沉思起来:八路军在敌后的作战虽然卓有成效,但这个发展速度实在是出人预料。两党合作不过是短短的三年时间,延安就从自己的屡次围剿中缓过气来,就从几万军队发展到现在的几十万军队。     百团大战?哼。你既然有这样的实力,就不要在呆在后方和鬼子捉迷藏了,还是调到南面来和日本人正面作战的好。国府军队的压力太大了!     “委员长,周先生来了。”王世和轻声地报告说。     “嗯。让他进来。”     委员长使劲儿搓了几下脸,让自己的脸色不会过于难看,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振作起来。     “el啊,你先看看这个,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委员长破例没有请周先生坐下,而是直接把那份情况汇总递给了他。足见委员长心中是多么的气恼。周先生从大革命时期就和委员长在一起共过事,深知委员长的为人处世风格,所以对于他的这种做派只是一笑置之。     “这上面没有什么嘛,只能说我们在山西的抗战成效显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既然你要避重就轻,那也好。南方正面战场吃紧,你们延安抗战得力,就到南面去好了。”     “自从合作抗战以来,国府从军饷到武器装备无不对十八集团军苛刻非常,就是现在还在拖欠着军饷不发。我倒是很想知道,我们十八集团军犯了什么忌,违背了那条协议。”周先生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你们擅自扩编。”委员长几乎咆哮起来。     “擅自扩编?好大的罪名。十八集团军一直保持着三个师的编制,从没有进行过任何扩编的行为,这是有据可查的。”     “没有扩编?有据可查?这个百团大战是怎么回事?”     周先生笑了:“所谓的百团大战,不过是震慑敌人的一种手段,况且其中很多部队都是地方上自发参战的民兵组织,正如委员长说的那样,战端一开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嘛。这没有什么奇怪,不足以证明我们有扩编的行为。”     委员长强咽下心中的怒气,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很难弄个明白。十八路军装备不足,穿什么衣服的都有,若是真的去查,他硬说那些人是地方武装你也毫无办法。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el啊,你的能力我一直是很欣赏的,我的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可惜你不愿过来帮我。这个,山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抛去这些不谈,重要的是你们的部队必须南下,这个,没得商量。”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答复你,我要上报给延安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好,那就这样,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委员长又恢复了原有的礼节,亲自把周先生送到门口。     九月中旬,委员长致电老总和彭副总,对八路军在山西的作战表示了嘉奖,同时命令十八集团军南下作战。     延安。统帅部。     “山西一战,打懵了小鬼子,也打醒了委员长。这样的结果真不知道是好是坏。”老总看着手上的电报对主席说着。     “仗打到现在,已经不是好与坏的问题。而是我们过早地暴露了我军的实力,给我们今后的作战增加了困难。也给委员长提了醒,让他盯上了我们。     “这个问题怨不得前线指战员,是下面的部队抗战热情高涨,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只有坚持抗战到底才是正确的方向,妥协投降是没有出路的。”     “嗯。我赞成这个说法。等一下我们开个会议,讨论一下我军今后的作战思想和作战方案。你刚才说杜问成的部队也在百团大战中出现了?”     一听这个问题,老总就止不住地在笑:“这个混小子的部队很能打,装备也好,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一支刚刚组建的部队。可惜不归我们八路军序列了。”     “老总不要着急,杜文成一直生活在国外,不能适应我们的政策方针和组织纪律,这一点在他担任游击队长和独立团长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的路线方针正确,我相信他迟早会和我们走到一起的。”     “好哇,到时候我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混小子。”     山西。长治,师属卫生院。     王芳正在为出击作战而负伤的战士们诊治换药,二三十的伤员都需要她一人负责,只忙的她忘记了丧夫的悲伤,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救死扶伤之中。     特意抽出时间赶来看望伤员的杜文成恰好看到这一幕,这样的工作量放到一个人身上,实在是过于劳累,他可不想把师里唯一个合格的医护人员给累趴下。     “王院长。”     “是师长啊,你可别往我这脸上贴金了。还院长那,连个班长都不是。”     杜文成尴尬地笑了笑:“是我的工作失误,我这就让白主任多招些人来给你做帮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芳寻思了一下说:“辛苦一点到没什么,只是听着那些伤兵疼的没黑夜没白天的哭喊,我这心里难受。说实话,咱们卫生院里的设备和药品,是我能看到的最好的了,可是对于枪伤和断肢的伤员来说,这些还不够。我听说国外有一种止疼针剂,效果好见效快,师长要是能搞到一些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了王芳的话,杜文成立刻就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这种针剂由于基地存储不多,他也就没有拿出来交给卫生院使用。现在看来还真得想办法招些人手把这个东西搞出来,自己用得顺手不说,怎么也能换些钱来。     “好。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争取早些给你弄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王芳的脸上莫名其妙的一红,扭捏了一会儿说:“师长,求你告诉‘死活一个价’,不要总来找我了,这些伤员我都顾不过来,哪有那个闲心。”     杜文成一愣,马上又哈哈地大笑起来。王芳的脸色更红了,她使劲儿地白了杜文成一眼,转身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杜文成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又不禁笑了起来:这个****的‘死活一个价’,他还真敢想。           第98章 死活一个价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五团吗?我是杜文成,让你们晏团长接电话。他不在?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到卫生院去骚扰人家工作了?派人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让他立刻到师部报到。”     陈涛好笑地看着杜文成:“你也听说晏团长的事儿了?那小子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老想着讨个婆娘,一闲下来就成天嚷嚷着什么无后为大,就像他多有学问似的。我说了他多少次,可他就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老杜啊,咱可说好,教训他可以,只是别把他给训废了。以后打起仗来,我还要用他冲锋陷阵呢。”     “就你惯着他这臭毛病,你看看师里面谁有老婆孩儿了?我这还不是打着光棍儿?”     陈涛不乐意了:“哎,我说老杜,怎么说着说着奔我来了?我还跟你说,咱们师里呀谁打仗好,我就惯着谁。再说了,谁不知道有个大美女成天腻着你?打光棍儿是你自找的。”     杜文成被气乐了:“谁成天腻着啦?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不过,你惯着他可以,但是不许他总是骚扰人家王院长。人家王院长可是向我告了他一状,这也就是在我们部队里,要是在那边儿,早就给他枪毙了。”     陈涛也知道一些八路军的事情,却没想到会他们的纪律会是这么严明。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咱们部队里都是男兵,突然有了一个女人,难免让这些光棍儿犯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嗯,我们的卫生院里只有王院长一人在忙活,这样下去会把她累垮的。我已经让白主任去招人了,以后女兵多起来,只要下面的人自己愿意,咱们就抱着不干涉、不鼓励的态度。不过,决不允许有人乱来,乱来的话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手软。”     “报告师长,五团长晏正德奉命前来报到。”     “进来。”     晏正德老家山东,却没有一点儿山东大汉的样子,反倒是一个矮小粗壮的黑胖子。最让杜文成生气的事,晏正德虽然当上了团长,但还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用李秀娟的话说一看就是个小流氓。     “晏正德,立正。”     “嘿嘿,师长你就别耍俺了。俺知道,不就是那点破事儿吗,俺又没有强迫人家。你说是不?”     杜文成恨得一脚踹了过去,“什么叫那点破事儿?知道了还整那点破事儿?不整那点破事儿你会死啊?”     晏正德挠了挠头皮说:“师长,俺真的没整啥破事儿,那点儿破事儿。。”     陈涛是在听不下去了,连忙喊停:“我说你们两个别一口一个破事儿的行不?就这点破事儿。。”他忽然打住,自己先乐了起来,随后就是一脚踹向晏正德。     “都是你这个混蛋闹的。给我听好喽,我不管你是什么价,想要活的那个价就把你的腰带系紧了。要是你搞出什么破事儿来,小心我把你阉了。”     “副师长,腌了俺也卖不出白菜价,反倒白丢了一把盐,这买卖俺不干。”     “你。。好,你还跟我贫嘴,从明天开始,你的五团就不要想拉出去了。全师的卫生归你们团负责。”     杜文成看着晏正德乐得不行,这个活宝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没仗打。只要一天不打仗,就会闲的整那些破事儿来。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晏胖子今天怎么没说“死活一个价”的口头语啊?真是奇了怪了,往常时说不到几句话肯定就会“死活一个价”,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说老晏,你今天怎么不说你的口头语了?”     晏正德嘿嘿地笑着说:“人家不爱听,说什么死啊活的不吉利。俺这不听人家的话努力改正嘛。”     杜文成和陈涛听罢哈哈地大笑起来,晏正德也没羞没臊地陪着笑:“师长,副师长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吧?”     “怎么不算数?”陈涛强忍住笑,瞪着眼睛说。     “好好,俺错了,俺给副师长你赔礼了还不成?”晏正德真怕让他的团去打扫卫生,那样还不被兄弟团笑掉大牙?     杜文成也收敛了笑容,正色地说:“老晏呢,今天王院长和我说起了你的事儿,人家刚刚没了丈夫,你就别老去缠着人家啦。等到时机成熟了,要是真的你有情她有意,我和副师长一块给你俩做媒,咱们在师里给你俩好好操办操办。”     晏正德一听这话立马兴奋起来:“师长你就瞧好吧,俺要是不把王芳搂到炕上。。”     陈涛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敢!”     “嘿嘿,俺说的是成亲以后,成亲以后。”     “晏正德。”杜文成喊道。     “到。”     晏正德一个立正,身体站得笔直。他知道杜师长的习惯,一旦要说正事儿了,就决不允许你马马虎虎的没个正形。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命令道。     “命你团结束休整,后天拂晓出发,目标辽县。具体的任务是配合八路军129师385、386旅开展的榆辽战役,阻截西援日军增援辽县。明白了吗?现在立正,向后转,开步走。”     晏正德走了,陈涛却笑着问杜文成:“我说老杜,你从哪儿捡来的这个活宝?”     杜文成也笑了:“这个晏胖子是我刚到这里时俘虏的一个逃兵,因为在部队里揍了贪污军饷的长官,怕人家报复这才跑了出来。你知道他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说:‘是八爷的人?唉,八爷哪儿都好,就是吃不饱饭呀。反正死活一个价,俺就跟你干吧。’”     说到这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杜文成接着说:“我也是看他挺能打的,就招他回来权当个听差。后来派他到河南招兵,你还别说这个胖子办事儿还挺靠谱,一下子就招来百十来号兵马。当时我手下无人可用,就把他升为连长。这不,现在都升到团长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阵子,话题就转到正事上来。陈涛忧心担忧地问:“老杜,榆辽的事情能确定吗?到时候五团白跑一趟不说,再出点别的什么事儿咱可就闹笑话了。”     杜文成拍拍陈涛的肩膀大有深意的说:“我办事,你放心。”           第99章 辽县阻击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日军的疯狂反扑中,八路军的百团大战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榆(社)-辽(县)战役就是在这一时期发起的。     李家寨附近的寒辽公路上,晏正德正一脸匪气地给战士们做着战前动员:“弟兄们,俺们师长相信俺们才交给俺们这个打鬼子的任务。俺也在师长那里打了保票,老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爷们的就别给俺装孬种,是孬种的赶紧给俺走开。俺就是见不得那些熊蛋玩意儿。     现在都给俺听好喽,机枪连给俺封锁住这片区域,别让一个小鬼子溜过去。炮营抓紧时间设定标尺,抢在小鬼子开炮之前打乱他们的部署,尽可能地大面积杀伤鬼子的有生力量。嘿嘿,这话是俺们师长说的,俺们师长真是高人啊。”     晏正德用拎着的手枪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地砸吧了一下滋味,才接着分派任务:“一营二营掩护两翼,各排的小钢炮除了打击鬼子的火力点外,见着聚堆儿的鬼子也不要放过。这叫大炮发言,小炮过年。还有,都给俺记好喽,不用给俺节省炮弹。好了,怎么打不用老子再教你们吧?都散了散了,各自准备去吧。”     此时八路军第385、386旅和决死1纵队已经将鬼子四面包围在红崖头、关地垴地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日军连番出动飞机对八路军进行疯狂轰炸,试图救出被困的小鬼子。第386旅和决死队第一纵队连续发动10次进攻,虽然歼灭了很多鬼子,却仍被鬼子牢牢地守住了阵地,双方最后形成对峙状态。     129师前指,刘师长用手绢擦了擦眼睛,恼火地说:“386旅在搞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攻下敌人的阵地。若是再不抓紧时间消灭当面之敌,寒王据点出来的鬼子就会进入辽县,我们就会失去一举拿下辽县的战略目的,”     徐副师长在一旁劝解道:“陈旅长他们已经尽力,两旅的伤亡也都很大,算算时间寒王据点的鬼子也应该到了辽县,我看是时候让他们撤出战斗了。”     “唉!多好的机会啊。”     d主任点了根香烟,徐徐说道:“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这次便宜了辽县的鬼子,下一次就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报告师长,总部急电。”     “总部?司令员不会是发火了吧?”刘师长接过电报看罢,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我们大主任说话就是有理,看看,这机会果然是人创造出来的。”     “先遣军正在李家寨打援?这李家寨。。”     d主任指着地图说:“好位置,好机会。我看就让陈、王两位旅长再攻一次,争取歼灭这些鬼子。”     徐副师长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标出李家寨的位置,又疑惑地说:“这个杜文成能掐会算不成?下面的部队在正太线上几次遇险,都是这个杜文成突出奇兵,不仅帮着我们打跑了鬼子,还把所有的战利品全都留给了我们。今天又是这样,他在李家寨截住了增援的鬼子,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可说是功莫大焉哪。”     “好,那就让一纵两旅再次发起进攻,一定要解决当面之敌,尽快拿下辽县。”刘师长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李家寨,晏正德正骂骂咧咧地指挥着战斗。南下的鬼子足有三千多人,在一名大佐的指挥下不断地攻击着先遣军的阵地。双方的兵力本来相差很大,但在晏团长的第一波打击中就让鬼子吃了大亏,差点儿就将兵力拉平。先遣军的武器装备本来就优于小鬼子,现在又占着有利地形和以逸待劳的优势,直接将鬼子打的没了脾气。     “哪里,哪里,给俺轰他个王八蛋。哎哎,那车,那车别给俺打坏了。俺们师长就喜欢这些带轱辘的。”     “团长,你烦不烦啊,你这唠唠叨叨的让咱们怎么打?”     晏团长得意忘形、手舞足蹈的在旁边儿“瞎指挥”,战士们可就不乐意了,本来瞄好了的目标让他这一折腾,反倒不知怎么好了。晏正德也觉出自己有点过分了,但死鸭子嘴硬,怎么可以在下属面前掉份儿?     他瞪着眼气哼哼地骂道:“怎么着,想造反了是不是?都给俺听好喽,俺是团长,俺说要那辆车你们就得给俺弄回来。有车坐那可真美呀。呸,呸。这是什么破烟,白菜帮子晒得吧?这是什么味这是。     哎,俺跟你说,要说烟哪,还得俺们师长抽的那种。还有那打火机,“啪”的一下就能出火。可惜师长给俺的那个让俺给整没“水”了。”     旁边儿的战士心想:就你那嘚瑟劲儿,给你一缸水也得让你给整没了。不过,师长的烟还真是带劲儿,抽起来倍儿爽不说,还带什么嘴儿的。     “哎哎,俺说你这个混小子,你往哪儿打呢,俺说了别把那车弄坏喽,你瞧瞧,那轮儿都让你给打飞了。”     晏正德正在哪儿为轮胎的事儿发火呢,通讯员跑来报告说:“师部电报:阻击任务已经完成,命你部迅速脱离战场,回归本部待命。”     晏正德一听就不干了,这打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让打了?俺还想全歼这股鬼子呢。他一脚踹向刚才和他顶嘴的战士,嘴里头说道:“还打,你小子还打,没听到命令吗你?撤了撤了。师长可真是的,连个痛快仗都不让好好打,回去俺可得和他念叨念叨。”     杜文成这里有着牛x的作弊器,战场上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在八路军攻破辽县以后,他发现晏正德的五团根本就吃不下增援来的鬼子,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这和他的练兵思想是不一致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下了那道撤退的命令。     在杜文成命令五团撤离的时候,一道报捷的电波也从山西飞到了延安,而另外一道电波则从长治发到了重庆。梅岚时刻记着自己的责任,杜文成这里一有动作,她总会在第一时间里就把情况上报给重庆的委员长。     对于梅岚的事情,白云生主任已经多次提醒过杜文成,可他总是置若罔闻,或者一笑置之。白云生私下和陈涛就这个事情探讨了好几回,可有杜文成护着梅岚,他们就是想要搞些动作也是无济于事。     天气渐渐的冷了下来,新的一年又快来临了。就在这个时候,杜文成终于盼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第100章 J-41B步枪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时间过得飞快,经过德国专家和犹太工人的不懈努力,以及杜文成、白云生等在物质供应、生活保障等多方面全方位的鼎力支持下,设在农场里的小型兵工厂终于进入了试生产阶段。     因为电厂还没有发电运行,仅靠柴油发电机组还不能支撑兵工厂的全力生产。杜文成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切要等到电厂自主发电运行才能彻底解决这一问题。     抚摸着从生产线上下来的第一支自动步枪,杜文成迫不及待地跑到外面进行实弹射击,他发现这杆枪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精度高稳定性好,配上支架的话完全可以当一挺轻机枪使用。只是因为后座力大的缘故,使得连发时有些不好控制。     德**事专家在试验了这支步枪以后,连连称赞这是一个天才的设计,贝尔上校更是直接向杜文成提出了希望购买设计图纸的愿望,却被杜文成委婉的拒绝了。杜文成还准备拿这款枪发家致富呢,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出卖自己的利益。     杜文成将这支自动步枪命名为j-41b,前面的字母代表着山西,后面的数字则为年代,最后的字母代表着类型。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ak-47命名为j-41a了。     杜文成将刻有0001编号的步枪挂在了自己办公室的墙上,除了j-41b的确值得欣赏之外,很难说没有炫耀的意思掺杂其中。j-41b的出现很好地解决了步枪射速慢,冲锋枪射程短的问题,虽然在国外已经有了类似的步枪生产,但在技术上仍然不够成熟。这就使得j-41b不仅在国内的军火购销中独占鳌头,也赢得了众多国家的青睐,最重要的是它为杜文成赚来了大把的钞票。当然,这是后话。     至于ak-47杜文成早就决定要抢在苏俄人之前搞出来,这样的话自己就有了两个拳头产品,随着兵工厂的逐步完善,像什么单兵反坦克武器,轻重机枪等都可以搞起来。而坦克、飞机等高精尖武器则完全不在杜文成的考虑范围,这不是他想不想搞的问题,而是现有的基础工业根本不可能支撑起这个庞大的计划。     这次兵工厂之所以能够制造出j-41b,其原材料来源完全依赖于德国的供应,是杜文成用轰炸机上的雷达定位装置技术换来的。在德国轰炸英国期间,因为轰炸机技术还不完善,在俯冲轰炸时经常伴有被击落或者自我解体现象发生。而在高空水平轰炸又存在无法精确定位的问题,常常是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却没有达到战前所指定的轰炸效果。而杜文成提供的技术则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问题,这也难怪纳粹元首会一一满足了杜文成所提出的要求。     事实上长治地区的矿产资源本身就很丰富,除了煤炭以外还有着大量的铁矿资源。只是以杜文成现在的力量还没办法建立起自己的钢铁工业,只好慢慢发展以待来日。     “要过新年了,你不准备回家看看?”     长治,杜文成的住处,梅岚正和他对坐而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不会是怕我泄露了你的秘密就想赶我走吧?”     “赶你走?呵呵,我从没想过要赶走你。至于我的秘密,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的j-41b我已经上报了重庆,对了,差点忘了问你,j-41b是什么意思?”     杜文成没有想到只是给新出产的步枪一个简单的命名,竟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每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几乎都会问到这个问题。可是杜文成能告诉他们说j代表着山西简称的第一个字母吗?     “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一个代号而已。你真的不准备回家过年?”     “你就讨厌吧你。再说了我回不回家和你有关系吗?你不会是又在憋着什么坏吧?”     对于杜文成的含糊其辞和转换话题的能力,梅岚已经是多次领教了,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打消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她的心里很明白,对于杜文成这样的男人还是顺着他好,他若不想说你就是再怎样纠缠也是没用,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他的不悦。     杜文成被梅岚说中了心思,便讪讪地极力否认着说:“我能憋什么坏?我可是好人。”     “行了,你不就是想着让我帮你倒卖军火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实话跟你说,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国府军备部和白长官,闫长官等实力派将军,国府军备部来洽谈的人已经在来长治的路上,其他人如何想就不关我事了。”     听了梅岚的话杜文成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歉然地看着梅岚说:“总是劳烦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我是真的关心你才问你回不回家的。”     梅岚眼圈一红,低下头幽幽地说:“我也很想回家,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你让我回到那儿去?”     “你怎么会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事。哦,险些忘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一营长张海波前些时出了点儿事,已经被晋绥军解除了军职。”     杜文成惊奇道:“他和郑永年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会被解除军职?”     “听说是私自械斗,差点儿闹出人命。也就是因为他和郑团长关系特殊这才被解除军职了事,要不然会上军事法庭的。”     “他现在哪里?”     梅岚白了他一眼说:“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关心过,亏我还在河南救了你多次。”     “大恩不言谢嘛。要不然我以身相许?”     “无赖。美得你。”梅岚吃吃的笑着说:“他现在晋城,听说有些心灰意懒准备回家种地去了。”     “晋城?好。我马上安排人找他去。”     “等一下。你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我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吗?”     “这不一样的。”     杜文成点上一支烟,回忆着说:“我在济南时就对他的身份有过怀疑,所以和他交往不多。后来在山西和他重逢,也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要找他来是因为他能够帮我,就像你在我身边能够帮我一样。”     “去,谁稀罕帮你。”     梅岚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忽然就艳若桃花。           第101章 法西斯幽灵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国民军上将钱长官到。”     杜文成带着梅岚和白云生、陈涛等人正在长治政务办门口等着迎接国府来人,忽然跑来一列全副武装的卫兵,推推搡搡赶走看热闹的闲人后就整齐的排列成两行。杜文成正在诧异,随后就听见一声高唱。     陈涛不满地“哼”了一声,梅岚则有些担忧地看了杜文成一眼,白云生则把眼睛看向天上。杜文成察觉到他们的反应,笑了笑对白云生说:“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处理吧,有事情电话联系。不用太给他们面子,一切有我担着,我们走吧。”     梅岚跺了跺脚,颇有些幽怨地看了眼杜文成的背影,最后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满,静静地恭候在一旁。     陆军中将加上将衔的钱大钧,曾经出任过委员长侍从室主任,航空委员会主任等要职。在1939年初因私分军火遭撤职查办处分,一度落破四川。此次重新启用是经军备部长何应钦的推荐,在军备部挂了个闲职,主要负责和长治洽谈军火采购。这让指挥过武汉空中保卫战,组织过“纸炸弹”轰炸日本福冈、长崎,自认抗战有功的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此次前来长治的名头虽然不高,但国民军上将的排场还是要摆一摆的。没想到一到政务办门口,却只看见穿着长衫、不卑不亢的白云生和一身戎装却一脸嘲讽的梅岚。     “长治政务办主任白云生见过将军。”     没看见杜文成现身,钱上将心里不爽脸上却依然含笑。“有劳白先生了。这位就是梅小姐吧?”     梅岚立正敬礼,淡然说道:“卑职梅岚,不敢劳将军动问。”     重庆官场上早有梅岚身份的传言,钱上将也略有耳闻。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又是中统出身,军统的新贵,还是少惹为妙。正好白主任摆手延客,便附和着说了声“请”字,当先走进了政务办。     “25快大洋?这个价格有些贵了,毛瑟98式也不过这个价格。你们的快枪还要好过德国人制造的武器吗?”     在下午的谈判中,钱上将一口否决了白主任的报价,言语中多有讥讽之意。白主任也不生气,一直是含笑应对着。     “钱将军不必生气,枪的好坏只有使用过它的人最清楚,我们可以等验枪的人回来后再谈。”     “我不知道你们的兵工厂设在哪里,即便是你们的武器好用,可是你们的生产速度跟得上吗?这一点我很怀疑。要知道我们的采购数目是相当大的,我要到你们的兵工厂考察一下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将军的这个要求我不能做主,我需要反映到上面由杜将军决定。”     “那好。我就等着你们杜将军的答复。久闻杜将军威名,可惜不能当面请教,白先生就代我向杜将军致意吧。”     就在白云生和钱上将谈判的当天晚上,杜文成的师部里正在为张海波的到来举行宴会。     “我今天在这里为我的老朋友,老战友接风洗尘,同时感谢他接受了我的邀请出任我们师的参谋长,现在,请大家共同举杯,为陈参谋长的上任,为先遣军的荣耀干杯。”     “为先遣军的荣耀干杯。”     接风宴后,杜文成安排张海波先去休息,晚上的时候再来详谈别后的事情,白玉生、陈涛则留下来和杜文成商量今后的工作。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对于杜文成今天的做法大为不满。     “你答应过会慎重考虑张海波的事情,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杜文成给他们散了烟,又为他们一一点上,这才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是为了先遣军的前途着想。可是你们只要好好想一想我在济南做的事情,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白云生说“我知道白主任最近加强了对梅岚的监控,可惜你训练的人实在不是梅岚的对手。”     白云生的老脸一红,强辩道:“他们还在实习阶段,自然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杜文成脸色一正:“我想要对你们说的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梅岚、张海波身份的秘密,我也有足够的理由把他们留在我们的部队里。我只希望你们相信我,全力配合我,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一切为了先遣军的荣耀。”     白云生和陈涛对视了一眼说:“我们可以相信你是为了先遣军,可我们不能相信梅岚和张海波,所以,我会继续监视他们两人。”     “这个没有问题,事实上我已经和他们两人说过这件事,他们也表示了理解,但有一样,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使用暴力手段。”     陈涛不服地说:“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暴力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话,我宁愿选择暴力。我们的建军理念和国内一些势力的指导思想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要是听任他们在我们的军队这样渗透下去,必将影响到我们军队的发展。”     杜文成面色一沉:“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明我们无能。陈涛,你给我听好喽,白主任所做的事情无论对错那都是他的职责,是他的工作,不掺杂任何个人思想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你呢?你最近都干了什么?纵容下面的人拉帮结伙、蛊惑人心,让那个死活一个价整天的胡说八道,你在国外就学会了法西斯主义?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去解散那个什么狗屁组织,我的军队里不需要什么思想,什么主义,我只需要拳头,我的拳头。明白吗?我现在正式宣布,五团长晏正德违背军纪,妖言惑众,着即撤销团长职务,立刻到师属警卫营报到。”     陈涛急了,他大声地抗议道:“杜文成,我做错了事由我承担,不要牵扯别人代我受罪。”     白云生也阴沉着脸对陈涛说:“师长和我说过你的事情,起初我还不相信你会这么糊涂,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你搞得那一套说穿了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可你忘记了一点,我们奋斗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跑小鬼子而不是给国家添乱。我们的国家经不起再一次的内乱了,我们的民众也承受不了再一次战争的苦难。     这就是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原因,这就是陈老先生对我们的期望。我不否认你做的这些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师长,是为了我们大家。可你做的这些却违背了我们的宗旨,会让我们的国家重新陷入内战。你到底明不明白?     师长,在陈涛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错误之前,我建议暂停他的工作,免除他的职务,等他想清楚了再说。”           第102章 张海波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师长,你处分俺俺没意见,谁让俺犯错误。可是你把俺弄到警卫营干嘛来?俺就一个请求,只要让俺到下面部队去,干啥都成。”     “晏正德,我现在谈的是对你的处分,不是让你来讨价还价。”     “师长,俺都这样了,啥处分不处分的俺不在乎。再说俺是来打鬼子的,在警卫营能干啥?俺是死活一个价,大不了。。”     杜文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猛地一拍桌上,大声吼道:“晏正德,你还敢威胁我。大不了怎样?大不了不干了是不是?好。我的部队里还真就不养大爷,现在,脱下你的军装,你被开除了。”     “师长,你真要开除俺?”晏正德不相信地叫了起来。     “开除。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杜文成怒气冲冲地说。     为了彻底解决陈涛在部队里搞出的麻烦,杜文成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幸好听从了陈涛蛊惑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南洋子弟,这些人又特别信服白云生。杜文成处理了几个态度较好能够主动认错的人以后,就把“中毒”较深又冥顽不化的人交给了白云生处置。     这件事让杜文成猛然警醒: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部队的建设撒手不管了,要想让部队如臂使指,必须要有一套从上到下全部属于自己的班子,并且要他们时刻记住谁才是这支部队的话事人。今天的教训是深刻的,也让他明白白云生对他的劝阻是多么的正确。现在看来自己对张海波的安排的确有些鲁莽了。     就在他被这些破事儿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晏正德偏又找上门来怄火,也就难怪他不分轻重地撂下狠话来。话是说出去了,可他还真就舍不得晏正德这员悍将。现在就要看晏正德自己识不识抬举了。     晏正德眨巴着小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师长,俺要是现在脱下军装,你不会枪毙俺吧?”     晏正德的话倒是提醒了杜文成,他狠狠地瞪了晏正德一眼,冲门外喊道:“来人,行刑队准备。”     “别价啊,师长。俺虽然死活一个价,可这死得也太冤了点儿。俺听师长的话,让俺干啥就干啥。”     晏正德委屈得就像被婆家虐待的小媳妇,可心里却在偷笑。杜文成的部队里没有那边军队那么多严格的军纪,也没有重庆军队里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儿,可以说是他从军以来呆过的最舒服的部队了。不要说为了这点小事儿就主动退出,就是用枪赶他也不会离开。     他在心里打的小算盘是:反正都被撸成小兵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能闹就闹一下,说不定还能如愿到下面去呢。既然闹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大不了让师长骂一顿。     晏正德服软了,杜文成也就不好太过斥责。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警卫员兼勤务员,去给我倒杯水去,天天跟你操心上火。”     晏正德不服气地争辩道:“不是,俺啥时候让师长你操心上火了?”     杜文成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脚,“我说有就有。”     “得得,俺又错了。”晏正德点头哈腰地走了。     因为张海波正准备下部队熟悉情况,杜文成决定在此之前先和他好好谈谈。说起来他对张海波的好感,还是因为张海波在济南巷战中的表现,能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还敢拼死一战,单是这种勇气就值得他去真心结交。     吩咐食堂弄了两个下酒的小菜,杜文成在自己的寓所里和张海波相对而坐。将两个酒杯倒满后杜文成举杯说道:“在济南的时候,我曾经和沈涵阳有过一次长谈。那个时候他问我说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回答他说我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和戴笠的秘密往来。     沈涵阳是军统的人,但我仍然很信任他,并且将济南绝大部分权利交给他。你知道为的是什么吗?那是因为我们彼此足够坦诚。我不介意他为他的组织传递他们需要的情报,但是首先要把我交代的工作认真做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张海波很认真地点点头,举杯和杜文成碰了一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次在晋绥军中故意出手伤人,就是为了到你这里来。这样说够坦率了吧?”     杜文成不动声色地说:“还不够。”     “要我把我的真实身份讲给你听吗?”     “这个到不需要。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就是件好事。”     “这个我懂。不就是想让我像沈涵阳一样认真做事嘛,没问题,这和上面给我的指示并不矛盾。”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干一杯。”     两个人相视一笑,酒桌上的气氛马上热烈起来。酒过三巡之后,杜文成递给张海波一支香烟,并为他点燃后说:“给我讲讲济南巷战的事儿。”     张海波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圈儿立刻就红了起来:“老杜,你带的兵真的无话可说,敢打敢拼没一个孬种。济南巷战开打不久我就受了伤,副营长就代我指挥战斗直至阵亡。然后是一连长指挥,一连长之后是三排长,三排长接过指挥权的时候,我们只剩下五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我们相互搀扶着躲进一座住宅,然后就看见了张强”     “张强?一营长张强?”     “是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济南战时物资管理局副局长,鬼子打进济南后,没有及时撤走的济南物资管理局就集体投降了。我们五个人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他在济南的寓所里,把惊魂未定的张强差点儿吓死。”     想起张强当时的样子,张海波哈哈大笑起来。杜文成也想起当时组建第一营时候的艰辛,也是感慨万千、唏嘘不已。张海波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     “在知道我们的处境后,他冒险把我们藏了起来,还找来了大夫给我们疗伤。为了抓到我们,日本人封锁济南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把济南翻了个儿,张强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也没有出卖我们,反而找机会把我们送出了济南。”     “唉。”张海波叹着气,心情复杂地接着说:“后来我听说他在济南帮着鬼子做了很多坏事,已经成为了一个铁杆儿汉奸。我们的锄奸队也把他列为头号目标,必欲除之而后快。这要是。。我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面对他。”     张海波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股说不尽的惆怅油然而生。杜文成也默默地喝光了杯中的烈酒,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强的际遇和林宝星有些相像,不同的是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在世上苟延残喘罢了。     “他还在济南?”杜文成问。     张海波点点头说:“听说现在是皇协军的旅长,手中的权力大着呢。我说老杜,假如将来有一天他被你抓到,你会怎么处置他?”     杜文成摇摇头,“林宝星死了还有我帮他收尸,张强他。。希望他好自为之。”     张海波伸手在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但愿他能好自为之。”           第103章 一号请求联系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处理了部队里的混乱思想,确立了良好的行为规范,长治迎来了一个稳定的快速发展阶段。就在这一时期,日军对八路军根据地的扫荡却愈演愈烈,也越来越丧心病狂。由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倡导的“烬灭作战”(即三光政策),不仅给八路军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也给根据地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长治附近的区县如武乡、辽县、和顺等地的八路军活动地带屡遭日军的围剿,可对近在咫尺的长治,日军却是视若不见。不要说围剿就是些微的骚扰都没有发生。梅岚在她向重庆的每日汇报中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假使杜文成做客重庆,日军的轰炸可以休矣。     随着日军的战略思想转向东南亚以及太平洋地区,日军在中国战区的作战方略越来越倾向于加速逼迫重庆和谈,只有稳定了中国战区,才能抽调大量的士兵加入南线作战,才能大肆掠夺东南亚地区的资源,用以缓解国内战争资源的的贫乏。     亚洲的局势不容乐观,欧洲的战事更是颓败到了极点。继六月初法国投降以后,德军先是猛烈空袭了大不列颠,接着又签订了德意日军事同盟,随后在40年底发动了对罗马尼亚的进攻。纳粹德国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更是让辉煌不再的大英帝国雪上加霜。     杜文成知道随着41年的来临,二战中最为惊心动魄,最为残酷激烈的战争就要打响了――1941年6月22日,德军突袭苏俄,标志着战争进入了扩大化阶段。而米国政府也在这一年的三月通过了《战争租借法案》,向英、苏、中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援助。     留给杜文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再三四年内趁势崛起,就无法对《雅尔塔会议》施加影响,也就无法改变苏俄人割裂外蒙的罪恶行径。为此,杜文成和基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长谈。     “。。按照现有的发展规模,如果基地依旧不能给我提供切实可行的帮助,我敢断言曙光计划将会成为一张废纸。”     “观察者,事实上我和你一样受制于终端机,我所能帮你的始终控制在终端机所允许的范围之内。所以,很遗憾,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如果不能完成曙光计划,终端机会承担这份责任吗?”     “观察者,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就像我无法了解人类的智慧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一样。值得庆幸的是有一件好消息可以给你分享。”     杜文成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不是提高我的权限的问题,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费心。”     “观察者,你这个态度可不算友好。你知道我们这艘飞船为什么叫穿梭者二号吗?”     杜文成差点给气乐了,他翻着白眼儿反问道:“你说呢?”     “因为在我们之前还有一艘飞船叫穿梭者一号。”     “白痴。”杜文成刚刚骂出白痴两个字后,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你说的好消息和一号有关?”     “观察者,当我们来到这个时空后,我就收到它发自外太空的信号,只是当时无法破解而已。当我们启动‘曙光计划’以后,才渐渐破解了它发出的信号。”     “真的?”杜文成猛地站了起来:“那个观察者还在吗?”     “基地之所以派出穿梭者二号,是因为一号的已经任务失败,想来观察者一号应该不存在了。”     杜文成沮丧地重新坐了下来:“本以为找到了亲人,谁知道。。唉!那个穿梭机呢?”     “我正在设法控制这艘飞船,以便让他安全返回。”     杜文成一听又来了精神:“那艘飞船上的终端机会接受你的控制吗?”     “按照计划穿梭者一号本该自行毁灭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还滞留在这个时空,并且发出了只有启动了曙光计划才能破解的请求联系的信号。不过,只有接受我的控制,它才会得到我们最大程度的救助。”     杜问成大喜:“一号上面搭载的都是什么?”     “我不知道。穿梭者二号是一号的改进型,主要是在安全方面进行了完善,例如缩小了体积等等。也就是说穿梭者一号上面所搭载的东西,至少会多出我们一半。”     “它现在什么位置?”     “外太空,距我们还很远。不过,我会想办法让它安全返回大气层的。”     “那么,我会得到什么?”杜文成终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我能顺利地操控一号回归大气层,那么,你将会得到我们暂时不能提供给你的最高权限――你将会成为它新的主人。”     杜文成一声欢呼,蹦跳着跑了出去大声叫道:“一个价,给老子传下话去,杀猪宰羊我要犒赏全军。”     晏正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师长,不知道师长这又是发啥疯。杜文成对自己的失态却是满不在乎,看见晏正德还在那里傻愣,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哎。”严正地答应了一声刚迈出一步,又转了回来嬉皮笑脸地说:“师长,都杀猪宰羊了,能不能再给弟兄们整点喝的?”     杜文成爽快地说:“那成,每人二两,不许喝多。去吧。”     “好嘞,俺就知道师长是个大好人。”     杜文成目前拥有的兵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师的范畴,除了六个团的整编师一万两千余人之外,还有一个精心打造的六千多人的王牌作战单位――独立旅。这还不算师属警卫营,师属侦查营和师属辎重营等二线非战斗部队。也就是说他已经拥有了近一个军的超强兵力。     这次心血来潮的犒赏部队,引起了白云生大大地不满。兵工厂还没有赚到钱,长治的财政状况刚刚有所缓解,杜文成就要大肆地铺张浪费,这可是近两万人的吃喝用度啊。     对于白云生的抱怨,杜文成则是神秘地一笑,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敷衍地说:“快过新年了,弟兄们的手里也该有几个零花钱,也让弟兄们松口气。”     白云生仍旧不满地说:“你爱惜部下是件好事儿,可你总该量力而行吧,弟兄们的军饷从来都是按月发放,这才几天,你就又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行了我的财政总管,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你就别在抱怨了。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可以向你保证,部队的武器装备不在从你那里拿一分钱。”     “你确定?”     “嗯。确定。”     “好,三个月后我不管你是成军还是建旅,总之我不会再拨一分钱给你。”     杜文成奸笑着心想:只要基地导引一号回归成功,那还不是要多少装备就有多少装备?           第104章 李秀娟来访(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随着电厂的发电运营,古老的长治在一夜间灯火通明起来,大街小巷一排排的路灯以及沿街商铺热闹的景象,让长治有了很多美誉,“小太原”这个称号也越来越名副其实,真不知爆掉了多少外地人的眼球。     日军在山西持续的扫荡和三光政策,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无家可归,而长治的和平安宁也越来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大批外来人口的涌入已经让长治有了不堪重负之虞。如何解决这个日益严重的问题,让杜文成和白云生伤透了脑筋。     大批人口的涌入伴随着的就是粮食和住宿的问题,因为地理上的优势,长治虽然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但在年底的时候气温也在零下四、五度左右。这个温度显然不适合露天住宿。为此,杜文成在长治城外搭建了很多临时住所,并且派人对这些难民进行专门的登记管理。     年轻力壮又符合条件的可以当兵入伍,不愿当兵又有劳动能力的则被组织起来建立砖厂、水泥厂,为长治日后的发展做准备。还有就是预防日军空袭的大事,基地正在全力联络穿梭者一号,没有太多的时间照料长治的事情。这是杜文成绝对不能忽略的。     有了足够的电力供应,设在农场里的兵工厂此时已经开足了马力,几条生产线同时开动,生产效率已经由月产几百条枪发展到现在月产二千有余。最让杜文成高兴的是,被他命名为j-41a的ak47也走下了生产线,结合了后世发展方向的这款名枪,在这一时空已经深深地打上了杜文成的烙印。     在杜文成的设想里,j-41a是完全外销型武器,除了自己的部队配备以外并不打算在国内出售。在此之前纳粹德国已经向杜文成提出了购买意向,除了购买一批j-41a和j-41b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两年后杜文成要将j-41a的产权出售给纳粹德国。     对于纳粹德国的的附加条件,杜文成不加思索地就答应下来。当然,杜文成自己也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这款武器决不能提供给日军。杜文成的真实想法是j-41a不仅要卖还要尽快出卖,如果不能先期占领市场势必让苏俄人得到先机,这绝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至于j-41b他倒是不急,让他着急的是j-41b的产量还不能达到预期的标准。现在生产出来的j-41b都被他储存在地下空间里,他要等到苏德战争打响再出售这些武器。他可是记得老米在二战中可是获取了高额的利润,这其中大部分全都来源于军火。     因为杜文成对军火交易有了新的考量,和国府的军火交易已经不在像开始那样急迫,钱大钧的贪婪正好给了他一个拖延的借口。但阎锡山和李宗仁这两位实权派也各自派来了自己的心腹,还不仅如此,远在青海的二马也派人传过话来:只要j-41b步枪的性能和中正式步枪持平,二马愿以每杆十八块大洋的价格购买五千杆。     杜文成和白云生多次沟通后决定,卖给阎锡山的步枪价格为十九块大洋(每杆步枪外带一百发子弹)。冲着白崇禧将军的面子,卖给广西方面的价格为十八快大洋(每杆步枪外带一百发子弹)。至于青海二马,杜文成暂时没有时间去答对他。     打发走了山西广西两拨人马,近在咫尺的卫立煌将军却又派人找上门来。在国府能打善战的将军中杜文成最为佩服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张灵甫,再有就是卫立煌了。     被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称为“只拿虎将”,被米国人称为“常胜将军”的卫立煌曾经在38年访问过延安,因其主张“合作抗日”以及和八路军的关系密切,在41年被委员长撤消了第一战区司令官、河南省主席等本兼各职。     现在的卫立煌仍然主政着河南,只不过距撤销他本兼各职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卫立煌将军的副官再见到杜文成后,双手呈上了卫将军的一封亲笔信。卫将军在信中对杜文成这位从未谋面的“邻居”表达了自己的问候,也对杜文成在抗战中所取得的战绩表示了赞赏。而对目前的抗战局势尤其是河南的抗战局势,卫将军则表示了深深的担忧。     在信的最后,卫将军真诚地邀请杜文成到郑州一唔,就两军合作等事项进行商谈。     对于卫立煌将军的邀请以及两军合作的事情,杜文成还是很感兴趣的,可惜的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实在是难以走开。在对卫将军的副官解释了自己暂时走不开的原因之后,杜文成对两军合作的问题原则上表示了的同意,并且还提出了互派联络官的建议。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杜文成不仅免费送给了卫将军一千支j-41b,还派车直接把这些武器送到了郑州。     解决了这些事情以后,杜文成本以为可以清闲一阵子,不想只是一只烟的功夫,“死活一个价”晏正德就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一个女八路求见。     看着晏正德眯缝着小眼儿一脸****的样子,杜文成气就不打一处来。“晏胖子,你又在打什么花花主意?”     “那小娘们的腰可。。师长,你可别吓俺,俺又没干啥。”意・淫中的晏正德被杜文成的一声大喝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急忙澄清自己。     “没干啥?”杜文成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混蛋,如果不时时敲打着他,这个晏胖子早晚会坏在女人的手上。     “你还观察的挺细,把人家的腰都看得那么清楚,刚才是不是在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看?”     晏正德急了:“师长,你冤枉俺。俺刚才只是想。。”     “想什么?快说。”     “想。。想阿芳要是有这样的腰可多好。”晏正德嬉皮笑脸地说。     “阿芳?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卫生院骚扰人家王院长?”     “师长,俺成天到晚跟着你东跑西跑的,哪有时间去看俺家阿芳?嘿嘿,师长,俺正想求你个事儿,明天阿芳生日,给俺一天假行不?”     杜文成乐了:“看你这幅德行,还你家阿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行了,看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不许搞出什么破事儿来。”     “是。师长。嘿嘿,那俺就请哪位女八路进来?”     “去吧,对人家礼貌点儿,别一天到晚地给我丢脸。”           第105章 李秀娟来访(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沈团长这衙门口大了,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杜文成一见来人急忙陪笑道:“我要是知道李大姐前来,一定会亲迎百里,怎么会。。”     “得,得。还百里,从武乡到这儿也不过百里开外,这都当上师长了,还这么油腔滑调。”     杜文成嘿嘿连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独立团里他最不想见到也是最为打怵的就是这位李秀娟李大姐了,这位李大姐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无论怎样都看不上杜文成,后来不知怎么反而成为了杜文成最为坚定地支持者。这其中的过程虽非香艳却也颇多暧昧,总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人家什么似的。     自从小米来到独立团以后,李秀娟才渐渐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直至很少单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对他工作的支持却变得更加明显更加坚决了。     在杜文成工作不顺的时候,偶尔的便会想起这位心直口快的李大姐,甚至会和吴良平一样的发出感慨:要是有李大姐在就好了。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请我里面坐坐?还亲迎百里呢,哼。”     李秀娟看着杜文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伤感,世事弄人啊。她忍不住将“强人”的心态丢掉,坚决地在脑门上贴出“女人”二字来。那意思就是:我就小气,我就不讲理了,谁让你惹我来着。     杜文成是真心不敢惹怒这位大姐,于是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赔笑地将李大姐请进办公室,又怕“一个价”吊儿郎当的样子引起李秀娟的不悦,到时候又该损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便找个借口远远地把晏正德打发走了。     他的这番作为并没有引起李秀娟的注意,反倒是晏正德走的时候,不断地对他挤眼儿咧嘴一脸的猥亵,直恨得他咬牙切齿的真想一脚把晏正德踢到五台山去。     亲手为李秀娟倒了一杯茶,杜文成问起她的近况来。李秀娟把自己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几乎流着泪对杜文成说:“真想不到我离开独立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他们天人永隔了。多好的一支部队啊,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想起了在晋东南的那段日子,杜文成也是唏嘘不已。丁伟,吴良平,赵来顺和牛大力等人的身影又走马灯地在他的眼前晃动,一切宛如昨天,一切已成云烟。     强忍住心中的悲苦,杜文成开解李秀娟道:“李大姐不要过于伤心,他们的仇也算报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多加珍惜自己,替他们多杀几个鬼子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吧。”     李秀娟擦了擦眼泪,问道:“听说你把林宝星埋在这里了?唉!你这个人呢,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如果李大姐你处在当时的环境,你会把他的尸体弃之不理吗?”     “我们***人也不是没有人情观念的怪物,只是他的变节直接导致了独立团的一千多战士们的牺牲,我这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啊。”李秀娟沉默了一下说。     杜文成趁机笑道:“就知道李大姐你刀子嘴豆腐心。不谈这些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陪李大姐你一起去城外看看大牛兄弟他们。这段日子一直在瞎忙,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他们了,真有些想念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啊。”     “好。听你的。”李大姐也振作起来说:“你打算给我弄什么好吃的?”     杜文成爽快地说:“大姐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就吃你那次弄得什么方便面吧,那东西还真不错,总部医院里的护士门还经常说起呢。”     “没问题,咱们就吃方便面。对了,你有没有小米在延安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怪想念那丫头的。”     说道小米,李秀娟也笑了起来:“我听说米小丫在延安念了大学,成绩好得不得了,连老总都在夸她有出息呢。只可惜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嘿嘿,李大姐咱们先去吃饭,先去吃饭。”     又是长治城外,还是杂木林东。杜文成递给李秀娟一瓶酒,让她给牛大力等牺牲在柳河堡的战士们敬酒三杯,又陪着李秀娟来到了林宝星的坟前。     “咦?还有人给他上坟烧纸?看来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李秀娟奇道。     “林宝星的老婆就在我的卫生院里当院长,这应该是她来扫墓了。”     李秀娟抚摸着这块没有名字的石碑,心下也是凄然。她的嘴里碎碎叨叨地说着一些老生常谈,也不知道是嘱咐林宝星下辈子做个好人,还是提醒杜文成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反正是足足念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罢休。     杜文成还真没发现李秀娟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李秀娟做起事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磨磨唧唧。这哪里还像是那个风风火火、敢说敢做的李秀娟,这分明就是个乡下村妇。     好不容易等到李秀娟磨叨完了,他们又回到牛大力的墓前坐下。杜文成倒了三杯酒说:“来,我们陪大力兄弟喝一杯。”     李秀娟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杜文成也就陪着喝了一杯。李秀娟又示意他将酒倒满,看着杜文成说:“当着大牛兄弟的面,我和你说一下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     “李大姐请说,只要我杜文成能够办得到的,我就会尽力去办。”     杜文成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李秀娟的意料,她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牛大力的墓碑上。“总部这次派我来有三个目的:一呢是为了感谢你在百团大战中对我们八路军的帮助,尤其是在榆-辽战役中,你派人阻截了鬼子对辽县的增援,为八路军攻打辽县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在我接受任务要离开王家峪的时候,我们的副总司令要我带话给你。他说你是一个有骨气、有血性的好汉子,要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还要我代他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在适当的时候再次做客八路军总部。”     杜文成知道自己在短时期内是没有可能做客八路军总部了,他有些心虚地客套了几句,不可避免地引来了李秀娟的一阵白眼儿。           第106章 李秀娟来访(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忽然有了一个发现,那就是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她的酒量未必会输给男人。就在李秀娟说完她来到长治的第一目的后,杜文成发现这已经是第六次给李秀娟斟酒了。他迟疑了一下,决定不再给李秀娟倒酒,自己反而连喝了几杯,让酒瓶空了起来。     李秀娟察觉了杜文成的用心,秋波流转中不觉多出了几分温柔。杜文成怕他说自己小气,连忙解释道:“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李大姐要是有兴致,我们回去接着喝。”     李秀娟摇摇头:“我这也是心里堵得慌,不过,你的酒还真不错。”     杜文成大汗:真不错?这可是纯正的五粮液啊,在后世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他在心里决定以后再不往外拿自己的酒请客了,还是留着自己喝的好。     “抽烟吗?这个你应该不会吧?”杜文成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家里的时候抽过那种烟袋,那时候乡下女人大多会抽这个东西,后来参加了革命也就再没有碰过。怎么,舍不得?”     杜文成有些懵了,这女人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李秀娟吗?今天可真是见了鬼了。     李秀娟略有些生涩地吸了一口烟儿,感觉自己还能适应这种刺激,便像个老手那样地吸了起来。“现在说我来的第二个目的:百团大战打到现在,虽然战果显著,但也有很大的损失。最主要的是我们的弹药供给出现了一些问题。     你知道小鬼子一直在根据地扫荡,我们的一些部队也一直在和小鬼子周旋,这样一来弹药的消耗过大而供给却因为种种原因有些跟不上消耗了。所以。。”     杜文成马上接过话来:“我明白,回去之后我立刻让下面的人去准备,最迟明天晚上就可以给你们送过去。”     “好。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谁让你是个大财主呢,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可别,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你来的第三个目的又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也像王院长那样无家可归了。”     “呃。。差不多吧。”李秀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么?你。。你不会说真的吧?”     李秀娟不干了:“怎么,你收留这个收留那个的,在收留一个有什么可为难的?我知道你讨厌我唠叨,在晋东南游击队里你就这样,在独立团里你还是这样,我有没有说错你?杜文成,我不怕告诉你,从我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打算离开,有能耐你就把我赶走。”     杜文成真心不喜欢李秀娟留在自己的部队里,这个女人太能张罗也太能说教,把她放在身边自己就没不会有清净时候,放到部队里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位大姐要是一高兴,说不定自己的部队就“揭竿起义”了。     可是李秀娟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有怎么能硬下心肠不管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秀娟。“如果你当真这样想,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你认真谈谈。”     李秀娟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觉得很不舒服,便也站起身说:“我来的第三的目的就是作为八路军总部和你们先遣军之间的联络员,你知道我们的纪律,既然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好。我接受你作为八路军的联络员留在我的部队里。但是。。”     “知道了,不就是让我别插手部队里的事儿嘛。我接到的命令是:只能做联络员应该做的事,不插手、不过问先遣军内任何事务。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杜文成严肃地说。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说出来商量。”     “我还要在我们的协议里加上一条:在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必须不折不扣地服从我的命令。”     李秀娟想了一下说“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不能。。”     “我不会让你做不利于八路军的事情,这总该可以了吧。”杜文成带着笑说。     “讨。。算了,就这么定了。八路军总部特派联络官李秀娟,向先遣军最高长官报到。”     李秀娟向杜文成敬了一个军礼,代表八路军正式宣告和先遣军合作关系的确定。     “李姐,你。。”     “长官,请吩咐。”     李秀娟又是一个军礼,朗声答道。杜文成涨红了脸,气的摔袖而去,只留下仍在偷笑不已的李秀娟。     “唉。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梅岚的事情还没有个头绪,你又弄出个张海波。行,张海波是你的老部下,虽然身份不明好歹还有个交情。现在又整出个李秀娟来,你明知道她是那边的人,你怎么还要把她留下来?”     白云生已经不知道怎么跟杜文成说好了,部队里刚刚清理了带有明显“法西斯”性质的组织,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面的情绪。现在又弄出这样的情况,这个杜文成真是一个值得报效的人物吗?白云生的信念有些动摇了。     先遣军里很少有人知道白云生另一个隐秘的身份,他不仅仅是长治政务办的主任,还是先遣军第一任情报机构的首领。本着对先遣军负责任的态度,有些话是他白云生必须要说明白的。     “从你来到长治的第一天开始直到现在,你觉得我是一个糊涂到不分是非轻重的指挥官吗,或者说你认为我是那种经不起诱惑而拜倒在女人石榴裙下的色中饿鬼?白先生,你觉得我们这里有了太多的外来势力会影响到部队的混乱,若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们自己的能力不够。     实话跟你说,过几天我们的邻居,也就是河南的卫立煌也会派人来我们这里,今后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势力想要来到我们这里。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的拒绝,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感染、去争取、去同化,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云生晃悠着脑袋,呻吟着说:“唉!我的思想或许真的跟不上形势了,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你是师长,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第107章 梅岚的请求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北平,铁狮子胡同,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平田正判(少将)参谋副长对比着手上的文件,在地图上勾画出一个个黑色或者红色的箭头。从地图上看,代表着日军的红色箭头从浑源到阜平;从寿阳到武乡县从南到北几乎在山西拉开一个大网。     可是还有更多的黑色箭头从沁源到和顺;从井陉到原平;从五寨到涞源。。双方的力量彼此掺杂在一起,你攻击我我攻击你的,整个山西乱成了一锅粥。     “平田君,交城那里的情况有什么进展吗?”     “参谋长阁下,从目前得到的情报上来看,八路军攻击我交城、文水、汾阳一线的意图明显,不过是牵制我太谷和平遥皇军对榆社等地的扫荡。交城守军如无意外,其损失将会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嗯。午后我们在研究一下长治的情况,司令官阁下已经对我们失去了耐心,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剿灭长治的计划,以打通西出郑州,南下洛阳的通道。”     “司令官阁下到。”     两个人正在谈论着剿灭长治的计划,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多田骏来到了作战室。只拿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真不知道关东军是怎么度过这个冬天的。多田骏一边在在勤务兵的帮助下脱去大衣,又摘下手套使劲地搓着冻得通红的脸,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只拿北方的寒冷天气。     “有长治方面的最新情报吗?”     参谋长笠原幸雄少将急忙答道:“我们刚刚收到长治机场的情报分析:只拿杜文成并没有对我们留下的长治机场进行任何改建,也没有增添雷达设施。在昨天晚些时候,长治机场又进驻了一批可疑目标,因为目标区域无法靠近,我们的人还没有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多田骏没有接参谋长递上来的情报,反而看着地图沉思着说:“长治机场有多少部队守卫?”     “情报上说应该是一个营。”     “一个营?长治机场有那么多可疑目标,又没有雷达设施辅助,其周围又在乱战之中,怎么会只有一个营的守卫?”     “自从杜文成空袭太原,石家庄后,我们一直坚持实行司令官阁下制定的迷惑战术,以懈怠杜文成对我们的警惕之心。从现有的情报看来,杜文成应该是坠入了我们的计划之中。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现在正是我们收割战果的最佳时机。”     “杜文成拥有的战争机器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的这个计划一旦失败,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我们华北方面军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杜文成其人心狠手辣、眦睚必报,帝**队上次的教训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     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对视了一眼,“司令官阁下,我们认为。。”     “不要说了,在你们没有拿出稳妥的作战方案之前,我是不会贸然批准你们的计划。诸君,努力工作吧。”     长治,先遣军师部。     “师长,这一次听从了你的建议,我们共招收了三千多人的新兵和一千五百人的警察部队。可是我们的财政收入却出现了赤字,下个月的军饷只能靠师长你了。”白云生愁眉苦脸地说。     “这么快就没钱了?”杜文成叹了口气:“看来这倒卖军火的事儿还真是缺德啊,这不义之财可谓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了,莫斯科来的人走了没有?”     “还没呢,他们说一定要见你一面才好回去交代。我就弄不明白,你把这军火东卖西卖的也没见你讲什么仁义道德,怎么就不愿意和莫斯科打交道呢?他们的卢布不值钱?”     “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的说不清楚,不是我不卖他们军火,而是不到时候。现在卖给他们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弊大于利,明年吧,明年开春儿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明年开春到现在也不过是三四个月的时间,这有什么区别?”白云生不解地问。     杜文成一愣,这才想起马上就到41年了。他有些尴尬地挠着头说:“呃,现在不是还没过新年嘛。”     白云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师长军务繁忙,忘记了时日也是有的,不过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罢了,传了出去难免惹人笑话。”     杜文成那里还敢狡辩,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自从莫斯科驻华特命全权大使潘友新离开长治以后,很快就截获了长治和德国人交易的情报。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交易内容,但凡是有利于德国人的事情一定会损害苏俄人的利益。史太林的咆哮已经震动了整个莫斯科。     在对延安施压后没有得到预想的效果,史太林转而以终止援助为由,想利用重庆的委员长挟制长治就范。委员长打仗虽然不是很在行,玩弄权术却是个中高手。现有的国际形势越来越向国府有利的方向发展,米英两国政府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拉拢委员长坐上欧洲那艘四处漏水的破船。在这个待价而沽的关键时刻,莫斯科的那点援助已经完全不放在委员长的眼里了。     莫斯科施压未果,心里虽然极不舒服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回过头来继续对杜文成软硬兼施。如果是在最初的谈判中莫斯科稍稍做些让步的话,杜文成为了缓解自己的财政困难,或许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现在却是时过境迁,就是他们挥泪大出血也是万万不可能了。     削弱莫斯科本来就是杜文成曙光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有让纳粹德国打残了他们,才是最符合杜文成利益的。历史上德国人在莫斯科城下功亏一篑,现在有了杜文成的插手,即便让德国人攻破了莫斯科又能如何?只要基地还在,他就不怕德国人在远东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不要理他们。”杜文成告诉白云生说:“要是他们兑现乌里扬诺夫曾经说出的诺言,归还强占的我国领土的话,也许我会考虑和他们交易。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白云生仍然搞不懂杜文成这样做的用意,不过,既然他决定了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反正军费问题不再由他操心,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还难不倒他这个祖传师爷的。     “师长,梅岚小姐在外面请求见你。”晏正德进来报告说。     杜文成一愣,梅岚什么时候学会“请求”了?他转头看向白云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没想到白云生这个老神棍掸掸身上的长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身来说:“师座有公务在身,我就不在打扰了。告辞。”     嘿,我就不信了,这事儿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老滑头,想走?没门。杜文成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和白云生说个清楚,讲个明白。           第108章 梅岚的请求(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到底还是没能留住老奸巨猾的白云生,更让杜文成吃瘪的是,白云生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规矩就是规矩,你不遵守这个规矩,就不要怪我破坏这个规矩。     杜文成头疼啊,这都叫什么事儿这是。他示意晏正德请梅岚进来,自己抄起茶壶直接就灌了一肚皮的凉茶。     “杜师长,你这是干嘛呀,没见过你这样喝茶的。”     梅岚的脸上依然带着盈盈笑意,只是那眼神中却分明地流转着几分幽怨。杜文成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说:“还是先坐下说话,以你的聪明想来应该看出这不是我的意思,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另外,你以后来找我不要总是打扮得这么漂亮好不好,你这样会迷死人的。”     梅岚撇了撇嘴,眼波中的幽怨却变得温柔起来。“我今天来是有正经事和你谈,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知道梅岚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杜文成这才放下心来。“你说,你说。晏正德,上茶。”     梅岚吓了一跳,急忙拦住杜文成。“别,我可受不了你的那个茶。咱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杜文成看到梅岚撇着嘴瞄了一眼桌上的茶壶,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的心思。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最能反映出一个女人的真实想法。     梅岚的小动作让杜文成隐隐的有些不快,杜文成出身行伍,做事情讲究实用便捷,军队里哪有那么多小资情调?即便是有,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享受到的。     本来他对于有洁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可是白云生人为的在他和梅岚之间拉出了一道隐形的分割线,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堆上,脚下没有一丝的借力。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这么敏感,这么在意?也许白云生是对的,自己对梅岚的确产生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这种感情也许没有那么深、那么明显,但在某些时候却实实在在的左右着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他挥挥手,像是示意晏正德出去,又像是赶走自己心里的不快。“那好,你说,我听。”     杜文成情绪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让梅岚有所察觉。她敏锐地感觉到杜文成情绪的变化一定和自己有关,只是一时还摸不清头绪。她在心里鄙夷了一下杜文成的“小气”,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着。     “最近一段时间来,日军加强了对重庆的轰炸,国府为了夺回制空权,和日军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空战。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空军无论是装备还是技术上,和日军相比都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损失也就难以避免。     现在的国府空军只剩下几十架可以作战的飞机了,想要反制日军已经没有可能。戴局长通过电报要我问问你,能不能让你的空军暂时进驻重庆,这不是为了某人或者某个势力,只是不再让日军炸毁防空洞,几百人窒息而死的惨剧再次发生。戴局长希望你能顾全大局,认真地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答应的。”杜文成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了。     延安的事情他不想在重庆再次上演,国府上下的复杂情况暂且不说,单是那些被国府奉为上宾的洋鬼子,就会把重庆机场翻个底儿掉。到那个时候还能由他杜文成说了算吗?     “杜文成,你认真想一想,反正都是打鬼子,在哪儿打还不是一样?”梅岚耐心地劝道。     杜文成摇摇头:“这件事不用说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你。。好,我走。”     梅岚没想到杜文成会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和她讲话,而且还是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上。他把国府当成什么,他把自己看成什么?梅岚生气地扫了杜文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晏正德。”     “哎,师长,要我把梅小姐追回来?”     “滚。你去把张参谋长请到作战室,就说我有紧急的事情和他商量。”     “是。”晏正德转身要走,又被杜文成喊了回来。     “晏正德。”     “到。”     “命令:晏正德着即出任先遣军独立旅副旅长,即刻上任。你去张参谋长那里时顺便领取命令吧。”     “是。嘿嘿,师长,俺就知道。。”     “滚。”     “这就滚,嘿嘿,这就滚。”     陈涛被暂时解职以后,杜文成提议由张海波参谋长代理副师长一职,虽然有白云生的坚决反对,最后还是在杜文成的强硬态度下获得了通过。在白云生看来张海波绝不是副师长的最佳人选,哪怕是代理的那也不行。当然,他很明白自己的反对是不会有效果的,但是他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师长,你找我?”张海波急匆匆赶来。     “参谋长,你来,是这样。”杜文成指着打开的地图说:“梅岚刚才和我说了小鬼子轰炸重庆的事儿,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这不要过新年了吗,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也应该早作些准备。     长治机场那边不用你管,长治城里的防空战备和防空设施你必须马上抓起来。新年过后我想去一趟重庆,长治这里就交给白主任和你这个参谋长了”     “重庆?你要去重庆?为什么?”     杜文成看了张海波一眼:“你急什么?我就不能去重庆看看?”     “不是,你。。”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岚刚才和我说了鬼子对重庆轰炸的事儿,快过年了,总不能让鬼子就这么炸下去吧?在走之前,我有一句话必须要告诉你:这里是长治,不是武乡王家峪。”     张海波心里一震,急忙答道:“我明白,师长放心。”     杜文成点点头,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儿说:“把部队撒出去,严密监视鬼子的一举一动,不能给鬼子留下任何可乘之机。等我回来以后,我们还要有大动作,到时候让我们并肩作战吧,你不是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吗?”     “是。师长。”           第109章 皖南事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一年的新年,是杜文成来到这个时空后过得最为愉快的一天。     长治的各项基础建设正在稳步发展,而稳定的发展环境又吸引和促进了本地工商业的发展。山西人原本就是商业活动的佼佼者,现在又有了杜文成的大力扶持,以长治为中心的工商业发展得一派红火。     最让杜文成高兴的是,基地已经完全控制了穿梭者一号,正引导着它慢慢回归大气层。从基地透露出的信息中知道,穿梭者一号上面并没有人类活动,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观察者一号,庞大的穿梭者一号完全是为“曙光计划”服务的。     就在这接连不断的喜事之中,他也在计划着重庆之行。虽然他不会安排自己的飞机进驻重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听任日机在重庆肆虐。在他的计划里,打掉轰炸重庆的日机只是一个方面,摧毁日军机场才是重点。     杜文成之所以选择去重庆而不是坐在家里主持这场空战,是因为他要考察一下从内地搬迁到四川的工业生产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平。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和国府达成一个工业合作发展项目,以完善国内目前薄弱的工业基础。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他需要庞大的战争资源,尤其是钢铁资源。     就在他和梅岚为这次重庆之行做准备的时候,一脸严肃的李秀娟匆匆地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八路军总部发来的电报,上面明确指示我一定要给你看一下,并且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杜文成知道李秀娟不会拿公事开玩笑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慢慢地把电报推到梅岚跟前,冷静的说:“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梅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楞了一下后拿起电报看了起来。     一九四一年一月四日,皖南新四军奉命北移,六日,突遭国民军七个师约八万余人突袭。截至今日为止,叶军长正率残部与国民军108师在石井坑一带激战。     “这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梅岚手里的电报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国府会在这个时候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杜文成弯腰捡起电报,对李秀娟说:“回电彭副总,需要我杜文成做什么尽管说,我会全力去办。”     他回过身看着梅岚,眼里的内疚一闪而过。“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陪都的百姓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你们的委员长还有心情干出这样的事来。看来日本人的炸弹扔的还是不够准啊。”     “我相信这一定是顾祝同他们私下干出的事情,我要马上去验证一下事情的真伪。”     梅岚说完话走了,李秀娟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对杜文成说:“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女人?”     “因为她的身份和你一样。”     李秀娟沉默了一下说:“我这就去给总部回电。”     杜文成点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相信叶军长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     1月13日八路军总司令和副总司令联袂通电全国,抗议皖南包围袭击新四军事件。一时间国内外舆论大哗,英国的路透社,米国的合众社以及《泰晤士报》,《纽约时报》等新闻机构争相报道了此事。     1月17日委员长宣布取消新四军番号,并声称要将叶挺交“军法审判”,并通缉副军长项英。义愤填膺的周先生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了“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题词。     在杜文成所处的那个时代里,历史上的抗日战争实在是一件过于遥远的事情。历史好的或许还会记得一些事件的原委,普通民众也只记得“南京大屠杀”以及抗战纪念日等有数的几起重大事件而已。     杜文成的大脑里虽然安装着一部“人类的发展史”,但没有必要他也很少去“翻看”这些东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比如这次发生的“皖南事变”,如果他提前出手挽救了这支部队,委员长的第二次反g**就会因他而出现变数,这种不可预知的变数对于他来说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至于日本人那里存在的变数则没有必要担心,即便他在今年就把小鬼子全部赶出中华领土,仍旧改变不了重庆和延安的国内战争,仍旧改变不了日本出于生存需要而注定要发生的太平洋战争。     因为突发事件而终止了重庆之行,杜文成开始为布局整个山西做前期准备。一旦有机会控制山西,就会面对各方利益的分配问题。从辛亥革命开始就控制山西长达三十八年之久的阎锡山,绝不会轻易放弃他经营数十年的老巢;在晋中、晋西北的八路军也不会放弃他们拥有的大片根据地;盘踞在晋南中条山一带的国府两个集团军更是不可能听任自己把持山西。     所有这些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各方都能接受的统筹安排。问题在于在利益的分配中,会有所谓的“合理”吗?正如俾斯麦对于“真理”的阐述那样,“合理”也不过是强权手中的把戏而已。     一月二十六日,星期天。重庆和延安还在为“皖南事变”针锋相对的时候,杜文成迎来了他在这个时空的第三个大年三十。     杜文成在国内没有任何亲人,部队就是他的家,战士们就是他的亲人。和他处境相似的还有很多,像梅岚、李秀娟、白云生和陈涛等。梅岚是生母已逝,生父难认,可谓是有家难回;李秀娟则是和杜文成一样,干脆以部队为家。     就在三十这天晚上,杜文成在师部摆了一桌酒席,宴请了梅岚、李秀娟、白云生、张海波和陈涛。在座的每一位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他较为依赖和信任的朋友和部下。     “在我刚刚回国的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一个熟悉和信赖的。后来在济南认识了我的正副营长,张强和张海波以及沈涵阳;再后来又结识了梅岚,接触了丁伟、吴良平和李秀娟;在这里又得到了白先生和陈涛的帮助。     这一路走来我经历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很多事,只有你们仍然跟随在我的身边。这一杯酒虽然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它包含着我的全部心意。来,在这里恭祝在座的各位多福多寿,健康快乐。”           第110章 猛虎出柙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重庆的委员长最近很忙,一边忙着和延安方面吵架,一边忙着接待米国特使。远在长治的杜文成也很忙,白云生已经不止一次地建议他扩军了,一个师辖制六个团一个旅已经很过分,偏偏这一旅六团还在人数超编的情况下飞快地增长着。就是杜文成自己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妥了。     于是,在过完春节以后,杜文成召开了扩军会议,在征得大家意见后决定:先遣军扩编为三个师一个旅,一个师辖三个步兵团以及若干个营的师直属部队计万余人;一个旅辖两个步兵团,暂时划为直属军部的独立作战单位。     第一师师长由参谋长张海波兼任,陈涛被重新启用担任二师师长,三师师长由独立作战旅旅长张卫民担任,晏正德升任独立旅旅长。先遣军里还是缺人哪,杜文成在心里哀叹着。     编制暂时就先这样定下来了,至于所缺兵额则由下面自行补充完整。杜文成念念不忘的摩化部队也已经有了着落,军部直属作战旅将在不久的将来完成这一使命。拥有一个摩步旅,嘿嘿,杜文成想想都觉得带劲儿。     梅岚在这一段时间里情绪低落得很,除了偶尔和杜文成朝个面儿以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和杜文成之间的关系,也就在这样各自的忙碌中渐渐的疏远起来。对于****,两个人都看得很淡,也没有刻意的追求,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于彼此来说才是最完美的――一段不需要说出的朦胧爱意,只出现在彼此的回忆里。     “就要走了吗?去和我的好兄弟告个别吧。”在梅岚将要回重庆述职之前,杜文成找到了梅岚说。     “嗯。”     梅岚知道杜文成的习惯,只有他最亲近的朋友才可以得到这这样的邀请。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地走在长治的街上,没有随从,没有护卫。     “在济南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独自走在街上。”     “是啊,然后我就遇见了一位侠女。”     “我还以为你会说遇见了劫匪。”     杜文成笑了:“这世上那有你这样漂亮的劫匪,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个劫匪。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到山西这个地方。”     “那你是该谢我呀还是要骂我啊?”一提到那段难忘的日子,梅岚眼睛里流转的全是星光。     杜文成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在路边的杂货店里买了两瓶白酒,就这样拎着走出了长治城。杂木林东,梅岚非常熟悉的地方。这里先后埋葬了政治部干事赵来顺,一营长牛大力及其战友,还有没能留下名字的政治部主任林宝星。     值得一提的是,李秀娟这次前来长治,还给杜文成带来了吴良平的几件遗物,说是要给他留点纪念。睹物思人,杜文成索性把葬在小王庄的丁伟也迁葬到这里,在丁伟的边上就是吴良平的衣冠冢。     梅岚跟着杜文成的后面,给他牺牲的兄弟们一一敬过酒后,又学着杜文成的样子坐在坟前,听他念叨着一些往事。梅岚恍惚间觉得这样的场景充满了家的氛围,就像跟着自己的男人在清明时节给家中故去的长辈们上坟一样。     如果这是真的,他会带自己给。。梅岚在心里叹口气,伸手抢过杜文成刚刚喝过的那瓶酒,稍一犹豫,强压下想要擦一下瓶嘴的念头,仰脖喝了一大口。也许这样他就不会再认为我嫌弃他了吧?梅岚想。     因为彼此喜欢,所以才彼此在意,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被对方反复思索、认真解读。那天从杜文成那里走后,女人的直觉让梅岚很快就想清了杜文成不快的原因,虽然鄙夷杜文成的小气和敏感之外,到有想过和他解释一下。只是后来发生了的事情太多,这件事情也就被放了下来。     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梅岚只用了一个动作就胜过了万千的语言。杜文成摇摇头,接过梅岚手中的那瓶酒一饮而尽,又使劲地将酒瓶远远地扔了出去。     “走,我送你。”     梅岚深深地看了杜文成一眼,“保重。”     “你也是。”     “杜文成,你是个混蛋。”梅岚走出了好远,忽然回头喊道。     杜文成苦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一屁股坐在了吴良平的坟前。“兄弟,你告诉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送走了梅岚,杜文成刚准备和白云生谈一下长治的工作,李秀娟又前来军部和他告别。白云生意味深长地对杜文成说:“我们的发展太快了,重庆和延安都不会高兴的。”     “是啊,不过重庆很快就顾不上我们了,说不定还会求我帮忙呢。”杜文同样意味深长地说。     重庆,委员长官邸。戴笠正一脸汗水地躬身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个,杜文成不思报效党国,反而大肆扩军,已经严重威胁到党国基业。相比之下,党国在黄河以北的两个集团军,却躲在中条山里不思进取,碌碌无为。不仅如此,他们还走私烟土,大发国难之财。你们不说,不要以为我就不知道。     山西局势糜烂如此,你们却仍在这里********,要不是梅岚回来述职,你们还要瞒我到何时?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都回去好好读一下《论语》,不要在误人误己。”     何应钦低头不语,却是在暗暗腹诽:若非你把长治交给杜文成这头猛兽,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拉拢不成,控制不住,现在知道养虎为患了,就是把《论语》翻烂了又有什么用?     教育部长陈立夫嗫嗫嚅嚅地说:“总裁,要不要我们的媒体。。”     委员长点了一下头,“立夫啊,今年是你父亲的77寿诞,又值党国危难之际,就不要再像去年那样了。这个,布雷先生,你约一下郭沫若先生的第三厅,就山西的事情整理出一个声明,明天见报。     敬之,让第一战区第十四军团的刘茂恩部动一动,要杜文成知道,在山西的问题上,国府是不会放任不管地。”     “校长,梅岚述职以后还要不要回到山西?”     “梅岚,有功党国,至于山西,暂时就不要回去了。”           第111章 中条山(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作战室里坐满了华北方面军将军们,多田骏口沫横飞地宣讲着军部的命令:“鉴于目前的局势,军部做出了迅速解决只拿问题的决定,而我们华北方面军的作战任务是,要在今年冬季到来之前彻底解决山西、山东、河南等地的八路军和只拿政府军对北方占领区的威胁。     我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前不久对盘踞在山西的八路军,进行了持续几个月的剿灭战,获得了辉煌的战果。现在,是我们对晋南一带的只拿政府军展开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下面请参谋长给诸君讲解一下我们的部署情况。”     笠原幸雄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点着说:“在黄河以北的中条山一带,有只拿第五集团军五个师,第十四集团军七个军十三个师,总兵力约十八万人。     我帝**队集结了第一军的六个师团,方面军直辖的第21、第35师团和第四旅团一部以及第3飞行旅团,总兵力约十万人。另外还从关东军抽调了两个飞行战队配合我部作战。     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以第36师团、37师团和41师团首先发动对只拿27军和15军的中条山外围战,为攻击中条山创造有利于我帝**队的战役态势。     第一军的任务是进攻西部地区的只拿第五集团军,方面军直辖第21师团和第35师团,由河南方向进攻东部地区以配合第一军作战。此次作战的重点在于挺进部队能否切断敌军退路,以保证两侧部队快速突破后包围并全歼只拿军。”     笠原幸雄讲完了,多田骏司令官扫视了在座的将军们一眼:“诸君有没有疑问?很好。那就宣布命令吧。”     从40年八月起,晋西北和晋中的广袤地区就没有一天平静过。随着八路军的百团大战在41年的一月落下帷幕,刚刚平静了月余,日军忽然在晋东南发动了对只拿政府军的围攻。     重庆,委员长官邸。     戴笠看了一眼校长办公室紧闭的房门,小声地问侍卫长王世和:“谁在里面?”     “何总参。”     戴笠想了一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王世和说:“劳烦你把这份文件呈给校长。”     王世和小声地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戴笠苦笑,自打抗战以来自己还真的没有几件好消息呈报校长,可这怨我吗?看到戴笠的样子,王世和心里有数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收起文件敲响了委员长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情?”委员长的声音里带有不悦。     王世和心里一动,忙不迭把戴笠给推了出来。“戴局长有紧急公文上呈。”     “要他进来。”     戴笠不满地看了王世和一眼,急忙整了下衣服,走进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     “你的事情先等一下。”委员长摆摆手。     “是,校长。”     “。。日军攻击晋东南,27军士气不再、岌岌可危。十五军脱离主力,已成孤军。卫立煌,哼。让他剿匪,他就百般推诿;让他去长治,他也再三搪塞。敬之啊,你抽时间代我下去走走,第一战区,这个,让卫立煌回来述职吧。”     委员长轻飘飘一句话,第一战区最高长官,河南省主席卫立煌将军就被解职了。何应钦走了以后,委员长问戴笠:     “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戴笠躬身:“据情报显示,苏俄和日本人正在秘密接触,两国已就东三省和外蒙问题达成协议,日俄恐怕就要缔约了。”     “无耻。俄国人早晚会自食其果。”委员长离开座椅在屋子中央来回走动了几步,停下来对戴笠说:“把这份情报原原本本地通报给延安,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尊崇的乌里扬诺夫和史太林,究竟给我们国家带来了什么。”     延安统帅部。     “情报证实了吗?”主席吸着香烟,脸色凝重地问。     “我们的同志已经证实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莫斯科在这个时候拿我们国家的主权做交易,不仅会损害我党声誉,也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机攻击我们的政策,破坏我们的统战工作。更严重的是会让那些倾向于我们的无党派人士拉开和我们的距离,或者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副主席冷静地分析着。     老总阴沉着脸插言道:“你说的这些只是外面的影响,更严重的在我们内部。我这几天在下面走了走,听了听下面的情况,我们的一些同志竟然在狂热地鼓动下面的战士们,一旦俄国发生战争,就要用生命和鲜血去保卫莫斯科。我们的人民还在受压迫、受侵略,我们国家的主权和利益正在被出卖,被损害,我真想问问这些混蛋,谁来保卫我们。”     “主席,我们要不要把这条消息透露出去,给莫斯科增加点压力?”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这样一来非但阻止不了莫斯科对我们的出卖,反而会加重我们自己内部的混乱,我算是领教了史太林所谓的国际主义精神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们需要做的是:加强我们的思想工作,提高我们的工作水平,牢牢树立起我们的延安精神。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这才是我们目前需要做的工作。”     “老m说得好。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当年面对gmd几十万大军我们都不怕,这天底下还有什么艰难困苦能够难道我们?”     “老总的豪气不减当年哪。我这里还有一份电报,是重庆的委员长对十八集团军发布的命令,他要我们八路军参加到晋东南的正面战场去,以支援处于困境中的第二十七和第十五军。另外,和我们关系友好的卫立煌将军,已经被解除了本兼各职,回到重庆述职去了。”     “晋东南的局势的确堪忧,出兵是要出的,不然又会让那些喉舌说我们‘只游不击’。来,我们研究一下怎样才能下好山西的这盘棋。”           第112章 中条山(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师座这样的称谓,似乎只存在于国府的军队里,延安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就是在杜文成的军队里以前也没有这样的称呼。可是自从白云生白主任那一声戏谑的“师座”后,师座这个词就不胫而走了。     当然,这个师座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军座,没人觉得这样的称谓有什么不妥。就是杜文成自己也觉得叫军座比叫军长听着顺耳。值得庆幸的是李秀娟大姐不在,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沾沾自喜。     “军座,中条山传来的紧急情报。”白云生匆匆前来报告说。     “哦?我还没准备好,他们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白云生一愣,什么叫你没准备好他们就打起来了?难道说中条山之战是你挑起来的不成?杜文成看到白云生脸上的疑云,知道自己一时兴奋说滑了口,急忙补充道。     “我意思是说我还没准备打仗呢,他们咋就先打起来了?”     “谁先打起来了?”白云生不动声色地问。     “不是你说。。”     “我说什么了?军座另有情报来源是件好事,只是没有必要瞒着我吧?”     杜文成的眉梢跳了一下,慢慢地道:“白先生很想知道?”     杜文成知道必须把这件事讲清楚,否则的话引起自己手下这个老狐狸的误会就得不偿失了。做情报工作的人天生就敏感,他们最希望得到的不是升官发财,而是决策者的信任。只是白云生刚才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快。     “白先生,你知道我的来历,想必也应该知道我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我这样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嗯?”     杜文成拖了长音的最后一个字,让白云生悚然一惊,自己怎么质疑起先遣军的最高长官来了?任何情报机构都是把双刃剑,这么浅显的道理杜文成又怎么会忽略掉?古往今来,众多的驭下手段中最有效最常用的也无非是制衡两个字而已,这样说来先遣军里就是再有十个八个的情报系统又有什么奇怪?     “属下糊涂,请军座责罚。”白云生躬身请罪,不敢有丝毫大意。     “白先生不必多虑,把话说开就能好。你继续说刚才的情报。”     杜文成可以轻轻放过,白云生却是暗自警醒,他知道自己今天过界了,已经超出了一个幕僚应有的本分。这也是和杜文成平日里大大咧咧,没有架子的表现有关,若非如此白云生也不至于信口说出那样的话。     他定了定神,规规矩矩地继续禀告说:“昨天旁晚,日军以五个师团的兵力突袭了中条山外围的国府21军和15军,截至今日,战斗还没有结束。据情报显示,日军已经在中条山地区集结了大量兵力。到目前为止,日军仍在调兵遣将之中。”     “勤务兵,通知张参谋长和各师长马上到军部开会,哦,把那个晏旅长也一并叫来。”     功夫不大,先遣军的主要人物全都到齐了。杜文成让白云生把情报又讲了一遍,这才对自己的这几员得力干将说:“诸位,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日军对中条山发动的进攻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否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攻克太原,就要看诸位接下来的表现了。     国民军在晋东南大约有十八万军队,这还不算在黄河南岸的十六个师。也就是说,国民军在中条山地区至少拖住了山西境内的大部分日军。我的计划是这样:陈涛,你的第二师楔入黄河北岸这一地区,在为国民军撤回黄河南岸创造条件的同时,尽你们能力牵制中条山附近的日军。我给你临机处置的权利,怎么打,何时打由你们自行决断。     张卫民,你的第三师前出到这里,你们的任务同样是牵制日军。我也给你同样的权力,只要牵制住日军,怎么打你们自己说了算。     晏正德,你们旅的任务是搜集太原城里及其周围日军的所有情况,并根据情况拟出一个行动计划,限期一个月,完成这次攻坚行动的针对地训练。我宣布:代号为‘曙光一号’计划正式启动。     张参谋长,白主任,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没有的话,二师三师三天明晨出发。”     张海波早就习惯了杜文成指挥作战的方式方法,平常的时候他也许会很愿意接受别人的意见,但在打仗的时候从来就是一言堂。     白云生虽然还不太适应杜文成的作战方式,但是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自从杜文成来到长治以后就在秘密策划的谋取太原的行动,终于在这一天正式展开了。     进攻中条山外围的日军一面调兵遣将,一面施放烟幕迷惑国府的判断,为围攻中条山做最后的准备。四月,何应钦到了设在洛阳的第一战区长官部,立刻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在会议上,何长官根据重庆最高军事委员会拟定的指导思想,在“保守要地,力图持久,奠安内部,争取外援”的基础上,提出了“加强中条山及潼洛工事,积极进行战备训练”的战略原则。     国府和日军都在为中条山战役做最后的准备,就在双方箭拨弩张,准备在中条山大打出手的时候,一条来自塔斯社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世界――莫斯科和东京签订了《俄日中立条约》,条约议定俄日双方相互承认满洲和外蒙领土完整与互不侵犯。     次日,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王宠惠发表声明,抗议苏日两国政府签订的《苏日中立条约》。史太林自知这件事做的不怎么地道,连忙派特使专程到重庆向国府作了解释。史太林在给委员长的亲笔信上说: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日本人在我的东边小偷小摸小动作不断,德国人又在我的西线搞风搞雨搞得我鸡犬不宁,兄弟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只好和东边小偷小摸的做暂时妥协喽,相信我,没有错。     委员长明知道史太林玩赖,有心和史太林过过招掰掰手腕,可是看看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儿实在是搞不过人高马大的史太林,只好在自己的官邸里骂了史太林几句“娘希匹”了事。     委员长搞不过史太林,又咽不下这口气,便连夜给延安拍发了几封电报,严命十八集团军迅速出击中条山,协助国府军队打退日军的进攻。电报发完了,委员长的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第113章 中条山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得知俄日签署了中立条约以后,心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一个这样的合约,可是这种出卖、背叛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舒服。     望着北方的天空,他在心里想到:也许外蒙在将来会是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至于那位北极熊,哼!再有月余纳粹德国的战争机器就会疯狂开动,当蜂拥而至的德**队兵临莫斯科城下的时候,嘿嘿。你没机会参加雅尔塔会议了,更不用赫秃子踢碎你的墓碑,因为你没机会葬在红场里了。     “军座,这是俺制定的作战计划,你看中不?”     “你讲一下。”     “军座,通过这几天对太原的不间断侦查,俺知道太原的鬼子兵力大约有一个旅团,和俺旅的兵力相当。最难对付的是鬼子的飞机和坦克,在这方面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晏正德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这样一来就显得俺的兵力不足来,所以。。”     “我没有多余的兵力给你,但是,我可以帮你解决太原机场的问题。至于坦克,我不是让后勤给你们旅下发了单兵火箭筒吗?”     一提起单兵火箭筒,晏正德兴奋得溢于言表。“军座,那个火箭筒可真是好东西啊。本来俺还发愁进了太原以后怎么对付小鬼子的明碉暗堡呢,小钢炮在这方面可比不上这个火箭筒。”     杜文成一听就火大了:“你们光想着拿火箭筒打碉堡,就没人告诉你们那是为了打坦克准备的?”     “打坦克?”晏正德蒙了。“没人告诉俺呀,后勤的人只是说是军座你特意为俺们旅攻坚准备的。”     杜文成一拍自己的脑袋,想起来这事还真是不怨别人。自己当时想到了小鬼子的坦克,就让基地准备了一些以作应急,但却忘了告诉下面的人这些是反坦克武器。本以为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可偏偏就没人知道这批装备的用途。     “算了算了,现在知道也不晚,那个东西是专门用来打坦克的,打碉堡那是附属作用。”     晏正德乐了。“嘿嘿,俺就知道。。”     “滚蛋。”杜文成没好气地说:“过几天我会去你们旅检查战备情况,要是你小子整不明白,看我怎么收拾你。”     “观察者,一号已经回归,基地要暂时关闭准备进行对接。”     晚上的时候,杜文成收到了来自基地的信息,只是基地要暂时关闭的消息让他有些担心。     “需要多长时间?”     “最迟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     杜文成暗暗盘算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接受。“好。你快去准备吧。”     穿梭者一号的回归可真是时候啊。他的心里既有些欣喜也有些不安: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一号上面都搭载了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共和国不会浪费人力物力发射个没用的东西过来。     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之后我将会拥有什么?真是期待啊。杜文成心里有事,坐卧不宁,就连白云生向他报告中条山战况也没心思听。     “军座这是怎么了?”白云生悄悄地问张参谋长。     张海波摇摇头,“快一天了,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杜文成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引起的反应,当然不可能说破,便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自从第二第三师出动以后,白云生几乎每天都会向他汇报这两个师的情况,今天也不例外。     “第二第三师有没有什么消息?”     “张卫民的第三师在闻喜附近和日军36师团发生了遭遇战,双方一场混战各有损伤,第三师已于今天上午脱离战斗。”     “哦?还有这事儿?参谋长,有张卫民的电报吗?”     张海波摇摇头,“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战报,张师长可能还在统计损失,所以没有及时上报军部。”     杜文成想想觉得有这个可能,点点头对白云生说:“你继续。”     “第三师脱离战场后,日军36师团已经加速向埝掌方向前进,日军企图包围第五集团军的动机已经十分明显。”     张海波看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说道:“军座,36师到达埝掌,意味着日军即将完成最后的战争准备。你看,第五集团军的正面是日军的41师,背后是37师以及正在紧急穿插的混成16旅。如果让混成第九旅在东面切断了第五集团和第十四集团军的联系,第五集团军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困守。这样一来第五集团军的情景很不乐观。”     历史上的中条山之战,由于国府军队事先准备不足,又缺乏统一的指挥,除了一部分部队突围以外,大部分部队四处溃散了。据战后统计被俘三万余官兵,四万余官兵战死。中条山战役的失败给国府的打击是沉重的,委员长自己也承认:中条山之战是国府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     杜文成对这场战役的态度秉承着他对国府的一贯做法,那就是不能见死不救。派出两个师牵制日军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支援了,希望在国府军队突围时这两个师可以为他们减少一些牺牲。     “第三师现在什么位置?”杜文成看着地图     “第三师脱离战场后正在加速向张店方向靠近,似乎要策应第二师的行动。”     “第二师有大动作?”杜文成惊讶地问。     “第二师正在对执行穿插任务的日军混成十六旅死缠烂打,意图迟滞日军向张店方向靠拢。”     杜文成笑了:“这陈涛和张卫民的配合很默契嘛,看他俩的意思是想吃掉这股日军?呵呵,我们就不要管了,既然放权就放到底。”     白云生有些担心地说:“不知道这两个愣小子有没有谱,别没喝到汤反被咬下一口肉去。”     杜文成安慰他说:“打仗嘛总是有输有赢,战场上那有什么常胜将军。”     张海波也不无担心地说:“军座,我们是不是派人接应一下他们?陈、张两位师长毕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部队作战。”     “我看还是算了,给他们发封电报让他们谨慎一些也就是了。”           第114章 中条山(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雨下得很大,虽然只是薄暮时分,但天色却黑的吓人。     路旁的一株大树下,几张雨披合在一起为陈涛遮住了雨水,使得他能够借助手电查看地图。第二师进入黄河北岸这一地区后,陈涛一直在日军37师的附近寻找着战机。当他得到情报说日军独立混成十六旅正在兼程赶往张店,立刻就瞄上了这支队伍。     一是因为日军37师部署严密,无隙可乘,二是打掉了混成十六旅这股日军,黄河北岸平陆一线也就成为了国府军队南撤的通道。因为军座事先有过交代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陈涛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自己有事没事的请示汇报。他只是将自己的作战计划,通报给了正在横岭关一线自由作战的第三师,希望能够得到张卫民的支持。     在杜文成倡导的实战大练兵中脱颖而出的张卫民,不仅出任了先遣军独立作战旅旅长,又在随后的师改军中当上了第三师师长,其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在得到第二师的消息后,他率领着第三师迅速脱离了和日军36师的接触,急速南下。     就在张卫民的第三师急速南下的时候,陈涛率领的第二师已经抢先一步截断了日军十六旅的前路,并顶着大雨在张店以西、安邑以南地区设下埋伏。     “中条山那里有没有新的战报?”     重庆,委员长官邸。侍卫长王世和正在向委员长汇报着中条山战情。     “日军占领恒曲后,于今日攻克邵源,截断了中条山守军的补给和退路。第十四集团军三面被围,形式极其危险。”     “敬之误我。第一战区摆在黄河边上的十六个师不南渡驰援也就罢了,北岸的渡口也眼睁睁看着日军占领,致使我军南北相隔,退无可退。”     陈布雷看着暴怒的委员长,小心翼翼地说:“何总长初到洛阳,一时间恐怕难以掌控下面的部队。况且日军筹谋已久,以有心算无心,我军只是暂时受挫而已。”     “暂时受挫?布雷啊,军事上的事情你不懂,现在已经不是暂时受挫的问题了,而是全军溃败。十四军三面被围不能南渡,只有北上一条路可走。可阳城、沁水一线又有日军重兵把守,十四军危矣。”     委员长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对王世和说:“第五集团军那里的情况如何?”     王世和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的陈布雷,刚要开口又听到委员长说:“不要听布雷的,自从北伐以来,经历了太多的失败挫折,我,还是站在这里。照实说。”     “自从张店以东防线被日军突破以后,第八十军孔令恂和唐淮源的第三军联系也被日军切断,两军目前已退至曹家川、太寨一线。只是。。”     “嗯?”     “只是敌伪挺进队和日军第十六混成旅正在逼近茅津渡以下的槐扒、尖坪、南沟等黄河渡口,试图。。试图切断第三军和第八十军的退路。”     “嘭”地一声,陈布雷手中的文件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委员长的茶杯也在桌上砸得粉碎。陈布雷第一时间看向委员长,发现委员长的右手被玻璃杯划出一条口子,正不断地流出鲜血。     “来人啊,快、快叫保健医生来。”他惊慌失措地喊着。     “好了,叫什么医生,划破点皮而已。我还没那么娇贵。”委员长不悦地说。     在陈布雷的坚持下,王世和还是找来了委员长的保健医生。一番折腾之后,委员长的气色显得更为低迷、沮丧。     “达令,你的手没有事吧?”     参加完重庆工商业战时联合会的宋家的三小姐,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听到侍从报告说委员长右手受伤,急忙快步走进来问。     委员长强自笑了笑说:“夫人怎么来了?小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都坐下说话。”     “委员长,戴笠求见?”王世和一脸喜色地报告说。     委员长端起新换的杯子喝一口白水,平息了自己波动的情绪。“让他进来。”     “校长,中条山传来最新情报。”     “哦?慢慢说。”看到戴笠脸上的喜色,委员长反倒不急了。     “五月九日正午,日军袭击和轰炸了第八十军孔令恂部,混战之中长治杜文成所部第三师突然杀出,配合第八十军打退了日军的进攻。据悉,长治杜文成所部的第二师和第三师在九日拂晓联合击溃了日军第十六混成旅,不仅占据了茅津渡要地,还接应唐将军的第三军大部撤回了黄河南岸。目前,第八十军正在杜文成两个师的密切配合下赶往黄河渡口。至此,日军对中条山的包围圈已被打破,我军剩余部队正在有序回撤。”     “嘭”。委员长新换的杯子又被他弄碎了。     “我要嘉奖他,我要重重地嘉奖他。”     委员长猛地站起来,挥舞着胳膊忘形地叫着。“杜文成,忠勇仁孝,国之良干。领上将衔,奖大洋十万。”     “达令,小心你的手。看看又弄出血来,快叫人来重新包扎一下。”     委员长一挥手,阻止了宋三小姐。他兴奋的在屋子中央走来走去,忽然问戴笠道:“杜文成总共有多少兵力?”     戴笠顿了一下,小心地禀告说:“杜文成在长治共有三师一旅,而且全部超编,算下来大概。。大概有六七万人左右。”     委员长忽然没有了刚才的兴奋,默默地坐回到椅子上良久才说:“你刚才说他的两个师击溃了日本人的一个混成旅?”     戴笠的头上冒出汗来。“情报上说杜文成的第二师在安邑以南设伏,战斗中间他的第三师突然从日军第十六混成旅背后杀出,日军损失惨重,被迫撤离。”     委员长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嗟叹道:“国府空有百万军队,可是无论军事还是政治,均奈何不得西北小小的延安。现在又出来个杜文成,长此以往,大业堪忧,我,有负孙先生所托啊。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第115章 太攻略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军座,第二师第三师同时来电,说已经完成中条山掩护任务,现已运动到外线修整,准备进行牵制、阻击日军的下一步行动。”张海波兴奋地向杜文成报告说。     “好。”杜文成叫了声好,接着问道:“他们的战损情况如何?”     “小有战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嗯。”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晏正德的摩步旅磨合的怎么样了?”     “初步整合已经完成。因为他的旅基本上都是南洋子弟中挑选出的精英,有着较高的文化水平,对于机械化的接受能力很强。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相互配合上,相信经过几次战役后就会成长为一支坚不可摧的战斗力量。”     杜文成摸出香烟扔给了张海波一支,自己点燃后吐着烟圈思索着说:“我们的部队发展的太快,很多计划都已经不适应目前的情况。摩步旅应该执行的是穿插、突袭任务,而不是现在的攻坚。你看是不是调回第二第三师,由他们去攻打太原,第二师执行阻截作战,摩步旅配合第二师进行穿插、包围和击溃日军的作战任务。     时间不等人啊,一旦日军完成了对中条山的扫荡,就会回过头来对付我们。到那时我们就会由主动化为被动,甚至会错失了攻打太原的良机。”     “好,我建议召集大家研究一下三师一旅在此次作战的配合问题。不过,你的摩步旅编制是不是有些大了?师不像师旅不像旅的。”     杜文成不好意思地笑了。心说:这还算大?我还没有算上飞行中队呢。我心中的摩步旅正规编制应该是:两个摩步团外加一个装甲营和一个自行火炮营,再加上一个飞行中队。摩步旅只是过渡,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就弄出个机械化师,我看小鬼子拿什么和我玩。     在中条山大战进行当中,基地已经完成了和穿梭者一号的对接任务。杜文成虽然没有上去参观,但从基地反馈回来的信息中了解到:一号基本上就是一个庞大的机械化军工厂,只要有足够的原材料供应,它就可以生产出任何一个年代的军事装备,包括飞机和坦克。     因为它本身就是为“曙光计划”的执行者准备的,所以一号上面的终端机并不排斥杜文成作为它的主人,杜文成可以通过二号基地对一号基地发布命令而不会受到任何的质疑和拒绝。     大家,过年好。字数有些少,请见谅。     不仅如此,一号基地还搭载了大量的武器装备,除了没有飞机之外可谓是应有尽有。最让杜文成放心的是,这些装备都是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或者即将出现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言。这就是杜文成在使用这些装备的过程中,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正因为有了大量的机械化装备,杜文成给晏正德的摩步旅配备了两个摩步团外加一个装甲营和一个自行火炮营。摩步团以连为单位,每个连5-6辆卡车;装甲营拥有坦克二十辆,装甲运输车十辆即各种车辆若干;自行火炮营有105mm自行榴弹炮车二十辆以及若干辅助车辆。     摩步旅一直在抓紧时间演练各种战术的配合,另外三个师也没有闲着,自从第二第三师回来以后,晏正德就派人为三个师讲解前段时间总结出的攻坚战术。整个先遣军全都动员起来,一心为打好太原攻坚战做战前准备。           第116章 太攻略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杜问成的第二第三师撤回本部后不久,中条山战役进入了第二阶段。国府军队全线溃退,日军在黄河北岸拉网似的扫荡着国府残余部队。     “报告司令官阁下,我第一军已经初步完成对中条山只拿军的作战任务,只拿军在中条山一线设置的各关隘、阵地均被我军占领。”     “呦西。平田君,晋东南战役结束后,就该是我们发动对长治的打击了。打掉了长治,整个山西就只剩下四处逃窜的八路军,绥靖山西,指日可待。”     两个人哈哈地大笑起来,多田骏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分外感慨地说:“自从我接任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一职以来,为绥靖山西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有赖诸君共同努力,今天终于有了一点希望,真是可喜可贺。”     “司令官。。”     “司令官阁下,太原急电。”参谋长笠原幸雄急匆匆走进来报告说。     多田骏一愣。“太原?太原能发生了什么事?”     “只拿杜文成部的一个摩步团突袭了太原机场,机场方面已经失守。与此同时,杜文成的一个师猛攻太原,正在于太原守军激战。”     “杜文成!八嘎。”多田骏一声大叫,几乎喷出一口血来,太远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军部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这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的位置。。唉!山西大好局面在即,十万大军全部在晋东南一带围攻只拿政府军,杜文成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攻打太原,是围魏救赵还是铁了心要拿下太原?他在心里一瞬间转了无数念头,却实在难以决断。     杜文成手里掌握的空中力量实在太可怕了!他在济南一战不仅震惊了自己的华北方面军,就是军部也是非常忌惮。自己殚心竭虑地计划对长治的打击,就是想一战毁灭他的手中的王牌,然后彻底消灭这个对大日本帝国有着巨大威胁的杜文成。可惜的是功亏一篑。     “阁下,司令官阁下。”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里乱成了一团,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两位正副参谋长面面相觑,心中同样转着自己的念头:多田骏阁下的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怕是要保不住了,自己这个参谋长估计也算是当到头了。杜文成!唉。整个山西的大好局面全都因为他而变得混乱不堪,我大日本帝国就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杜文成?     “参谋长,太原方面再次发来急电,只拿杜文成部攻势猛烈,太原守军请求长官部做战术指导。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多田骏已经别无选择,他背负不起丢失太原的责任。“八嘎,命令忻县、井陉、寿阳、太谷部队立刻出击,援救太原;致电运城、新乡机场,命令配属我方面军的第三飞行旅团配合太原守军作战。命令驻石家庄部队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长治,先遣军军部作战室里,杜文成一边和基地沟通着太原的情况,一边看着张海波参谋长来来回回地忙碌着。心里却在偷笑:我杜文成打仗要是都像你这样还不得累死?嘿嘿,幸好老子有基地这样的牛x作弊器,什么叫运筹帷幄,什么叫决胜千里?羡慕吧?嫉妒吧?死去!     “观察者,你的部队在太原城下受阻。”     “太原城下受阻?怎么回事?”     “似乎在进攻方面出了问题。观察者,要我帮忙吗?”     一听这话,杜文成就气不打一处来。“帮忙?怎么帮?就凭你给我准备的二十架战机?”     “观察者,那是因为你的权限不够。能为你提供二十架战机已经是破例了。”     杜文成几乎要被基地气疯了。“破例了,破例了。你知道日本人在新乡哪儿有多少飞机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长治机场布置那么多伪装吗?这二十架破飞机只要一动,就能招来几百架鬼子的飞机对我长治狂轰滥炸。本来我几次想要突袭他们的机场,都因为他们防范森严而不敢轻举妄动,我损失不起啊。这二十架飞机不动,日本人就不敢轻易攻击长治,震慑,你懂不懂?”     基地默言。     “晏正德呢?让他抽调几辆坦克配合部队攻坚。”           第117章 太攻略(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炮团,炮团!谁让你们停止炮击的?”     担任总攻任务的第三师指挥部里,张卫民抓着电话恼火地大叫着着。第三师对太原的第五次进攻仍然被凶残的鬼子给打了下来,就在下面的部队组织第六次进攻的时候,提供火力支援的炮团却明明其妙地哑火了。     “师座,观察员报告说小鬼子抓了大批的太原百姓挡在前面,攻击部队请求师座指示。”     “混蛋!”张卫民咬着牙咒骂着。“走,到前面去看看。”     透过望远镜,硝烟弥漫了整个太原城,已经被轰塌了的城墙上到处都是两军官兵的尸体。战斗打得十分惨烈,第三师官兵几番冲上城头,均被日军打了回来。负责第六次进攻的九团和十一团的官兵此刻正压低了枪口,不知所措地望着站在前线上衣衫褴褛的太原百姓。     轰隆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鸣,五辆武装到牙齿的德军虎式坦克,挟着尘土和硝烟忽然出现在战场。正在紧张修筑工事的日军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难以置信地看着阵地上出现的坦克。     “战车?只拿的的战车?”     “不可能!”     “只拿怎么会有战车?”     “我的眼睛花了吗?”     第三师前线指挥所里,晏正德大咧咧地吸着烟,“老张啊,你这个师长当的可不咋地,咋还叫小鬼子打得这么惨?”     张卫民还没有说话,师参谋先不干了,“我说晏旅长,你当上旅长就不认识老领导了?当初要不是师长提拔你,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     晏正德呲着一口大黄牙,美滋滋地吐着烟圈。“要说这老领导嘛,俺可得说道说道:李胖子,俺当连长的时候俺记得手下也有一个胖子来着,你告诉俺,那胖子叫什么来着?”     李参谋长脸上一红,讪讪地看了张卫民一眼,恨恨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晏正德。张卫民呵呵地笑道:“这要是真论起来啊,咱们军里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晏胖子资格老。现在没时间和你瞎扯,你带来多少坦克?”     说到正事儿,晏正德也不敢怠慢。“张师长,这次攻打太原机场我带来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坦克连,坦克连已经奉命来到太原城下听从张师长指挥。”     “好。让下面的部队做好攻击准备,争取一鼓作气打进太原城。”     武乡,王家峪八路军总部。     左副参谋长正在向副总司令汇报情况。“。。另外,驻太谷、榆次日军调动频繁,动向不明。参与进攻中条山的日军四十一师也要回撤的迹象,情况暂时只有这些。”     “报告,太谷日军已经出动,目标太原。”     “报告首长,北平,石家庄和太原之间日军来往电报频繁,太原日军似乎遭到友军攻击,正在请求支援。”     副总大惊。“什么?友军攻打太原,谁的部队?”     “暂时还不清楚。”     副总司令紧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眼睛从太原移到晋西北,在从晋西北转到晋东南。心里不住地想着:整个山西地界除去小鬼子也不过是存在着三股势力,八路军暂时还没有攻打太原的本钱。国府军队还在中条山鏖战,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力量去攻打太原。剩下的只有长治的杜文成了,也只有这个混小子才具有这样的力量。     “打电报给长治,问问是不是杜文成的部队在太原作战。”     没有多大的功夫,左副参谋长兴冲冲地走进作战室报告说:“副总,攻打太原的正是杜文成的一个师,太原外围的鬼子已经被他们清除,相信太原很快就会被杜文成攻下。”     “好。杜文成干得漂亮。杜文成在我们百团大战中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啊,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还他这个人情,现在机会来了。命令我们在太原附近的部队,自主作战梯次阻击日军,即便不能啃下一块肉来,也要给小鬼子找点麻烦。”     “嘭”地一声响,委员长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顿在桌上。他呆呆地望着打开着的《曾文正公文集》,眼睛里却已经是一片空白。他的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是酸甜苦辣咸样样不缺,一样不少。光复太原城!那可是光复太原城啊!这么大的一个功劳为什么不是国府军队打下来的?     自从日本人发动了“卢沟桥事变”,整个河北就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然后就是山东,江苏。。报端天天都是国府军队大踏步后退的消息,整个国家除了大西南等少数几个地区之外,几乎到处燃烧着战火。这个国家和人民都需要一场胜利,一场鼓舞人心的胜利。     作为国府统帅,他同样需要一场胜利,一场伟大的胜利来标榜自己的功勋。可惜的是这场胜利来得如此突然,如此重大,最后却发现和自己所领导的国府没有半点关系,这让惯会玩弄对手的委员长情何以堪?     “消息确切吗?”     “是。”戴笠躬身答道:“在太原和石家庄的外国新闻机构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密切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学生也通过我们的情报机构再三求证,得到的答复是:杜文成在太原投入了一个师又一个摩步团和一个装甲连的兵力,现在已经控制了太原机场及太原外围的广大地区,日本人正在疯狂地调动部队试图救援太原。”     “摩步团?装甲连?”委员长的眼角不住地抖动。“敬之,你看杜文成有多大的机会拿下太原?”     刚刚从前线回到大本营的何应钦沉吟着说:“日本人在晋东南安排了十万军队,一时半会儿的很难回撤。晋中一带的日军兵力不足,况且还有八路军帮着杜文成阻截这些鬼子,想要在短时间内赶到太原似乎不大可能。这样一来就给了杜文成一个全力以赴攻打太原的机会,如果没有其他变故的话,我想,杜文成应该很快就会拿下太原。”     他摘下眼镜用手揉着鼻梁两侧,借着这个动作观察了一下委员长的表情,继续说着:“我们的军队在中条山大败亏输,报端上面一片指责之声,这个时候杜文成的动作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一旦太原光复,国府就会面领着巨大的压力,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恐怕。。”     委员长明白何应钦没有说完的话的意思,太原被地方势力光复,这会给国府上下尤其是自己的政敌一个攻击自己领导不力的借口。现在只能想着怎么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尽可能地让这场胜利打上国府的标签,只有这样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           第118章 太攻略(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太原的情况怎么样了”杜文成有些焦急地问着张参谋长。     “张卫民的三师已经攻进了太原城,正在展开激烈的巷战,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进展。从太谷、榆次等地增援的日军在八路军的层层阻截后进展缓慢,暂时可以不加考虑。到是井陉方面的日军行动迅速,希望二师能够拦住他们。”     杜文成考虑了一下,命令道:“让摩步旅剩下的部队全部出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二师的阻击阵地,配合二师全力阻击小鬼子增援太原。另外,通知防空部队,让他们做好防范准备。太原形式一旦不利于小鬼子,我担心多田骏这个老鬼子会孤注一掷。”     张参谋长忙着布置长治的防空事项去了,杜文成有些烦躁地在地上走来走去。鬼子的飞机还没有动静,自己有权支配的几架飞机又不敢轻举妄动,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开战前就炸毁鬼子的机场了。可是自己的这几架飞机虽然先进,到底是难以招架几百上千的鬼子飞机啊。要是真的惹怒了鬼子,别说二十架飞机,就是五十架飞机也不够看啊。     说来说去还是基地对自己的支持力度不够啊!     就在杜文成为自己的空中力量不足而纠结的时候,太原城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不仅是张卫民的第三师顶着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就是陈涛第二师的阻击阵地也在日军飞机大炮的猛烈攻击下岌岌可危。     来自井陉和忻县的日军几乎是伴着飞机大炮的攻击向第二师发起冲锋的,这种自杀式的冲锋给陈涛的第二师带来极大的威胁。他的师指挥部一再前移,最后干脆占据了前线团指挥所。     “废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想知道你们团能不能完成这次阻击任务。”陈涛瞪着眼睛脸色不善地看着第八团王团长。     “师长,我王大个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就是我这百八十斤不要,今天我也一定要把对面的小鬼子挡在我团阵地前面。”     “我不想听大话,也不想再追究前面两条阵地丢失的责任,我只要你在今晚午夜前把阵地牢牢地控制在你们团的手里。你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没错,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现在,给我看紧你的阵地,不要给我报什么伤亡,我只要阵地。”     王团长走了,带着必死的信念去坚守自己的阵地去了。可陈涛却看着王团长的背影愣神儿。王团长是自己的发小,也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更是自己最得力的一个手下。可是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稳固战场上的局势,不让小鬼子的算盘得逞。     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也是在白云生的竭力开导下,陈涛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虽然他一直认为错误的根源不在自己,而是先遣军对国内政局的把握上不切实际,但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改变杜文成定下的方针政策。他的心里固然对杜文成有些不满,但在打鬼子的问题上却没有半点含糊。     “防空营,给我狠狠地打。”     王团长坚守的第三道阵地上面不时地炸起一团团火光,高射机枪和高射炮迎着小鬼子飞机的扫射和投弹,拼了命地和死神玩着互动游戏。而地面上的战斗则更加残酷,为了躲避鬼子飞机的轰炸,第八团的官兵们已经和小鬼子们混战在一起。     战场上敌我不分的情况让小鬼子的陆上飞行队纠结万分,再加上八团防空营的拼死反击,占不到便宜的日机终于返航了。王团长的第八团也不负陈涛所望,在小鬼子的疯狂攻击下守住了第三道防线。     延安,统帅部。     “el啊,我们想听听你对山西局面的看法,你可不要藏私呦。”     主席和老总碰了一下眼神,满含期待地看着z副主席。z副主席微微一愣,略一寻思心下便已了然。杜文成的延安一行可谓是非常失败,不仅惹怒了世界上第一个带有鲜明特色的苏俄政权,也让延安很不满意。也许现在是时候转圜一下双方的关系了。     z副主席双手抱肩,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情报,笑着说道:“你们二位这是诚心让我为难嘛,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走一趟长治,见一见未来的太原执政者。”     主席摆了摆手:“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即便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我们只是可惜我们的有些同志目光短浅,把我们的联络员从杜文成身边调回来,就是一个很不明智决定。”     “可是杜文成的工作还是要做,对于他打下太原以后,我们总该有一个态度。”     主席点了点头,用惯有的湖南腔一板一眼地说:“杜文成能够打下太原,这是件好事。我们所要争取的是一个阵地――宣传阵地。要揭露和批判gmd的反g思想和投降主义,就要扩大我们的影响,这样一来仅仅在重庆发行我们的《新华日报》就稍显薄弱,远远达不到我们宣传的目的。     我建议让八路军总部派人去和他谈,我们支持他主政太原,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他必须同意我们在太原设立《新华日报》社。重庆那里应该不会轻易放手,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相信杜文成会审时度势,接受我们的要求。你们看这样行吗?”     “八路军总部那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左副参谋长和杜文成的私人关系很好,他的身份也很合适,我看就让他走一趟长治,会一会杜文成那个混小子。”老总笑着说。     z副主席也点头表示同意。“过几天我就要回重庆去,米国那边的军事援助就要到了,在如何分配这个问题上我们还要在争取一下。”     “el,重庆那里就辛苦你了。”     主席的话还没有说完,机要秘书就进来报告说:“首长。长治杜文成来电。”     “杜文成会给我们电报?”主席接过电报仔细地看了三四遍,才将电报递给老总。“你们怎么看?”     老总和z副主席看过电报后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虽然他们对当前的国际形势早有预料,却也被杜文成的预判震惊了。杜文成的电报字数不多,内容却足够震撼:本月底,德苏开战,望早做准备。           第119章 太攻略(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观察者,你的两支部队正在承受日军飞机的轰炸,战场形势不容乐观。”     “他们的防空武器搞不定吗?”     “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受限于移动不便,已成为日军飞机的首选打击目标。”     杜文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让我的三十名铁血护卫携带单兵地空导弹潜入太原战场,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从进攻太原开始,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想想在济南时虽然也是危机重重,但自己始终掌握着主动权,掌握着决胜的手段。可现在却刚好相反,他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小鬼子出招,再想办法破解。     一直关注着战场态势的张参谋长,偶尔的也会关注一下总是神叨叨的杜文成。在他的印象里,杜文成不应该有这样紧张的表现。在济南时那个扬言要打一场高科技、高尖端战争的杜文成哪里去了?战场上的态势十分不利于先遣军,无论是攻坚的第三师还是打阻击的第二师,都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在这个时候军座控制的空中力量怎么还不加入战场?     “只拿杜文成的空中力量还没有出现?”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里,多田骏也在跟笠原幸雄问着同样的问题。     “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因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机参战,太原的局势稍有缓和。只要增援部队能够突破重围,我相信太原仍旧会掌握在我们手中。”     杜文成的空中力量为什么还不出现?他在等待着什么?多田骏在屋里踱了几步,猛然转身命令道:“督促南北两路增援部队迅速突围,请求陆上飞行队加大打击力量。我到要看看杜文成在搞什么花样。”     “司令官阁下,第三飞行旅团来电:只拿杜文成部有诡异地空武器出现,赴太原作战的战机损失惨重,已被迫返航。”     平田正判参谋副长看了一眼多田骏,接着报告说:“我驻太原守军小坂正雄少将发来诀别电报,太原,太原已经失守。”     “八嘎。”     多田骏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他放在桌案上的右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杜文成。”他他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用攥紧了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     “阁下,太原失守对我华北局势非常不利,如果不能迅速夺回太原,军部不会轻易宽恕我们。事已至此,我们。。”     多田骏一语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参谋长,只看得笠原幸雄心虚起来。他捉摸不透这位司令官的心思,说话也显得断断续续的不够完整。多田骏很明白目前的处境,丢失太原的责任重大,上面需要一个交代,下面也需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自己是推脱不掉的,至于自己的正副参谋长恐怕也会受到责罚,在这个时候提出孤注一掷的建议也无可厚非。     对长治的打击已经计划很久了,只是他一直没有下这个决心,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杜文成在济南空战中一共出动了近二百架先进战机,将大日本帝国的近三百架战机打的七零八落,狼狈而逃。要想突袭长治,没有四五百架飞机恐怕是不行的。可自己能派出这些飞机吗?     多田骏本来还想着杜文成能够在太原战场上先行出手,待他分散自己的力量后,在找寻战机一举摧毁长治机场,打掉杜文成赖以生存的根本。可是这个杜文成手里掌握了太多的秘密武器,现进的战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又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地对空武器,什么地空武器能将大日本皇军的飞机打的被迫回航呢?     他喟然而叹,对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两位正副参谋长说:“丢失太原之罪我会自・尽以谢天皇,此次战败对于笠原君和平田的影响我很抱歉。”     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慌忙鞠躬道:“司令官阁下,我们还没有完全丧失夺回太原的战机,中条山战事已了,只要我们的第一军腾出手来,再加上河北的帝**队南北合围太原,只拿军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只拿军和杜文成的部队不一样,只拿军没有现进的战机,也没有坦克和现进的武器,而这些东西杜文成的部队都有。济南惨败,参谋本部下令绕开济南,暂时不要招惹杜文成,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倘若我们孤注一掷去打他的老巢长治,我怕这巨大的损失会直接影响到湖南方面的战事,影响到我大日本帝国在只拿战区的前景。     日边瞻日本,云里望云端。唉!诸君,拜托了。”     笠原幸雄知道司令官念的是日本有名的和歌《在唐忆本乡》,司令官在这个时候念起这样的诗句,可见司令官阁下已萌死意,决心剖腹以谢天皇陛下了。     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哽咽地劝道:“山西战局尚有可为,为帝国大业计,还请司令官阁下保有用之身,以报天皇陛下。”     长治,先遣军指挥部。     “军座,张卫民师长来电:太原易手,我军大胜。”     张参谋长拿着电报眉开眼笑地向杜文成报告说。这场胜利来之不易,虽然是有所损失,但相对于巨大的战果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要知道这可是自“九・一八”以来,中国人民从日本鬼子手里夺回来的第一座大城市,它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战争本身。     杜文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怎样守住太原而不会让它得而复失。“发电报给八路军总部,感谢他们对先遣军的有力支持。另外发报给张师长,让他们抓紧时间清除残余的抵抗,修筑工事坚守太原。”     “恭喜你观察者,太原攻坚战的胜利让曙光计划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你的未来值得期待。”     杜文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开始,能否守住太原城才是关键。日本华北方面军有二十万军队,虽然不是全都部署在山西,仅仅在晋东南的十万大军就够我喝一壶的。重要的是多田骏这个老鬼子怎么会放弃对长治的突袭呢?他的眼线天天窥视长治机场,我不相信他会忍气吞声。”           第120章 太攻略(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军座,对于太原你有什么打算?”张海波眼含笑意地问。     杜文成有些苦笑地摇摇头,“我有信心打下太原,却没有信心守住太原。”     张海波有些不解。“军座是忌惮晋东南的十万日军?”     杜文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吗?”     “老杜,咱不带这样的行不?”张海波听出了杜文成意有所指,他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一着急连“老杜”都叫了出来。     “我并没有责怪你,只是在说明一个现象而已。”杜文成慢慢地解释着说:“抛去小鬼子不说,现在山西的几大势力就不会看着我独占太原。尤其是山西王阎长官,太原是他起家的根本,就是委员长想要太原也要和他商量着来,更何况我这个无名之辈?”     张海波点点头,认同杜文成的观点。光复太原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震撼,相信明天的报端就会一片飘红。延安方面正在就太原问题紧急磋商,重庆方面更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再加上阎锡山,怪不得杜文成打下了太原却没有一点兴奋之意。     现在的他倒是品出了杜文成“有信心打下却没信心守住”那句话的含义了。能不能守住太原的根本在于杜文成是否妥协,鬼子那方面是最容易解决的,大不了就是开战,各凭本事打就是了。可延安、重庆以及晋绥军的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这么大的一件功劳又怎么可能让杜文成独占?国府的颜面何存?     国府派员接收是一定的,可由国府说了算的太原就一定不会符合杜文成的利益。这和杜文成在济南时不一样,那个时候的济南没有那么多的势力竞争,国府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可以接受杜文成独占济南。而在山西,尤其是国府在山西大败亏输之后,委员长绝不会允许杜文成在太原称王称霸。     “老杜,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又不能看着你栽跟头。我想无论怎么处理太原的问题都离不开平衡这两个字,过几天八路军总部就会来人和你商议这件事,国府那边恐怕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对于太原,你要早点拿出主意。”     “把太原交给国府治理是不可能的,因为国府没有治理好太原这个能力,让国府接手还不如让给阎锡山,至少他还能干出点儿实事。你没见我们刚刚把小鬼子赶出太原,就有人张罗着迎接阎主席还政吗?太原的百姓还是很认可他执政太原的。至于说主意,我还能有什么主意?大不了一走了之,谁爱要谁要,只要你们自己有守住太原的本事就行。”     “军座,你不能这样。从国家。。”张参谋长急了,杜文成这个主意可谓是阴损缺德,他要是一走了之谁还敢说能守住太原?八路军没这个能力,国府没这个能力,阎锡山更没这个能力。一个守不住的太原还争竞个什么劲儿?     “我怎么不能?我为什么不能?”杜文成打断张海波的话说:“我打下的太原我不能做主,那我费这劲干嘛?别拿那些大义压我,我在济南虽然做的很少,但至少我让济南百姓活的像个人样。这还不够?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看看现在的长治,谁敢说比我干得更好?阎锡山算是个不错的人才,可他敢说他能比我做得更好?我把话先撂在这儿,我要是妥协了、平衡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太原就会变成一个舞台,就会上演一出出的政治闹剧。这,就是我妥协的下场。”     张海波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杜文成的话很有道理,事实上太原城里已经有他们的人在筹备宣传活动。可这样的活动在当初的济南和现在的长治是不被允许的,是违背杜文成的“不得随意干扰民众正常生活”这一奇怪律条的。     “好吧,算你说的在理,可你不能不顾全大局。我们。。”     “够了。”杜文成有些恼了。“你是我的参谋长,不是说客。做你该做的工作去。”     “是。军座。”张海波无奈地看了杜文成一眼,叹着气走了。     次日上午,杜文成就被白云生生拉硬拽到太原。现在的太原南北两个方向都在鏖战,张卫民的第三师已经奉命拉到太原南面,配合第一师对日本第一军的阻击,就是晏正德的摩步旅也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配合两个师的阻击作战。     “军座,听参谋长说你有放弃太原的打算?”白云生问。     “嗯。我之所以不愿来这儿,就是因为这儿的归属未定。你也不要费太多的心思在这儿,暂时把百姓安顿下来就好。”     “我明白。我请军座到这儿来是为了这里的工厂设备,如果军座主意已定,我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长治去。”     杜文成乐了,“我说白主任,我这儿还没想明白呢,你可倒好,直接就想着搬家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放弃太原?”     白云生看着脚下的弹坑,小心地绕过去之后才叹着气说:“揣摩上意原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师爷的本事,军座初时雄心勃勃,一心要拿下太原一展宏图。拿下太原之后却没了兴奋之意,一定是想到各方势力环绕,掣肘之下难以发展,这才有心灰意冷之语。     军座既已想到以撤军要挟各方,何不先发制人?也省得落人口实,反而不美。”     “先发制人?”杜文成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白先生真是高见,好好好。你马上去草拟一份电文,通电全国,就说先遣军不敢居光复太原城之功,也无意留驻太原,只待国府接收大员一到,即刻回军长治,绝不留一兵一卒于太原城下。”     白云生笑着应了下来,“属下这就去办,只是这样一来着搬家的事儿怕是要黄了。”     杜文成心里高兴,也顺着白云生的话说道:“搬家嘛还是要搬的,只不过是从长治往这儿搬。长治的格局太小了,现在有了太原,在扩军十万,哈哈,这样发展下去明年我就敢和关东军叫板。”     白云生慌忙阻止道:“军座慎言,你可是要主政太原的,这样的话可不敢太过随意。”     杜文成笑了笑,谢过白云生之后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皱眉,白云生提议的先发制人的策略虽好,只是这阎锡山怕是个麻烦。           第121章 太攻略(六)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光复太原的消息一经传出,其震撼效果绝不亚于一颗核弹爆炸,长城内外全都传颂着一个名字――杜文成;大江南北全都传递着一个消息――太原光复。普通的民众只看到杜文成通电中的“太原光复”四个字,而在高层的眼里却看到了另外一层含义。     陕西,宜川县秋林镇。从三八年开始就避居这里的阎锡山,在看到杜文成的通电后激动得失手打破了自己的黑框眼镜。留着一嘴漂亮胡须却懒于打理的国民军一级上将,山西省主席,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曾经统治山西长达三十八年之久,这是个奉行“中庸哲学”,惯于游走各方势力之间的一位老奸巨猾,心思缜密的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     刚刚将前来谈判的日本派遣军参谋长楠山秀吉送出客厅,两个人已分别代表日本国和晋绥军就接管孝县和相互合作问题达成了口头协定。既然能从日本人手里安全接管孝县,那么从日本人手里接管整个山西也并非没有可能。洋洋得意的阎锡山心情正好,忽然就收到了杜文成光复太原的通电。     这份通电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国府大员一到,立刻撤出太原而不留一兵一卒,杜文成啊杜文成,你千算万算却忘了算我这个山西王,你拿撤军吓唬别人可以,可你却吓唬不了我阎锡山。等我回到太原谁又敢说我勾结日寇?杜文成,你还是太嫩了!     以撤军要挟国府的确是一着好棋,这个时候入主太原不难,难的是如何守住太原。八路军是有心无力,委员长空有雄兵百万,却不敢驻守孤城。哈哈,问英雄谁是英雄?此刻的阎锡山真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日本人丢失太原一定会恼羞成怒,倘若由我阎锡山接收太原的话,大不了也就是再来个口头协议。说什么勾结日寇,说什么汉奸卖国?只要不落实在文字上就没有把柄可抓。至于说道有人诟病,呵呵,委员长还不是一样在香港和日本人谈判?他为人诟病的事情很少吗?     若是能够顺利入主太原,即可以成全日本人的脸面,也达到了自己还政太原的目的,更是为国府争得了天大的荣誉。就是委员长恐怕也只能自叹不如,却说不出我阎锡山半个不字,这笔买卖可真是大有赚头啊。想到了这里,他扔下少了一面镜片的眼镜,打电话给偏安晋西南的部下,命令他们立刻前来商议军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他必须马上行动,不给杜文成以及其他势力反应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入主太原,以造成既定事实。     陕西的阎锡山是兴高采烈,而在重庆的委员长却是一脸的铁青。今天的主要议题原本是为了第二次长沙会战,为此委员长召集了与此次会战有关的各路将军齐聚重庆,为第二次长沙会战做战略部署。     会间休息的时候谈到了正在太原鏖战的杜文成,委员长也借此机会询问了一下他们在太原问题上国府应该持有的态度。与会的何应钦、李宗仁、白崇禧、薛岳、胡宗南等国府大员一致认为决不能放任杜文成掌控太原,无论是为了争取国际上的军事援助,还是为了稳定国内政局,都不能允许杜文成这个不稳定因素存在。     在他们的设想中,太原市府必须要由国府任命组建,军政部及党部必须派员监察。军事方面或可交由杜文成统筹安排,太原政务则必须由国府派员治理。就在国府大佬们纷纷推荐手下出任太原市长的时候,杜文成像是掐好了时间似的发表了他的通电。     戴笠读完杜文成通电以后,委员长怒不可遏地劈手夺过电报,三下五下地撕碎了扔在地上,失态地叫嚷道:“杜文成这是什么意思?无意驻留太原,国府大员一到即刻撤兵,还不留一兵一卒?这是向党国示威!不识大体,拥兵自重。军阀习气,讨价还价。这是决不能允许的!”     掌控几十万兵马的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委员长的心腹爱将胡宗南首先表态道:“还请委座示下,卑职愿领兵入晋,去会会杜文成以及多田骏这个小鬼子。”     “胡将军你且坐下,军国大事岂能儿戏?”何应钦皱皱眉,有些不悦地说。经过西安事变以后,何应钦终于正视起自己的短板,也对这位能征善战的天子门生多了一些忌恨。     坐在一旁的李宗仁也赞同道:“杜文成绝不是好相与的,他敢在这个时候夺取太原,一定是早有计划。不要忘了日本人在晋东南可是集结了大量兵力,想要增援太原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而已,可从太原失守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日本人的增援部队还在太原外围作战,可见杜文成的势力非同一般。”     白崇禧却抓住了一个主要问题,“日本人的飞机怎么没有出现?他们第一军的坦克部队更是躲在了后面,有这方面的情报吗?”     戴笠犹疑了一下说道:“我们的情报人员只是提供了一个还不能确定的情报,据说杜文成的部队里先是出现了一种单兵武器,可以毫不费力地摧毁日军的坦克,日本人在太原以及井陉方面的战车部队就在这种武器上吃了很大的亏。”     白崇禧叹道:“杜文成有飞机可以制衡小鬼子飞行大队,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现在又有单兵武器可以抵挡地面上的坦克,听说杜文成的坦克部队也非常先进,日本人的战车根本就不是杜文成的对手。”     戴笠却说道:“杜文成在此次太原作战中没有出动一架飞机,他们的防空武器很多,日本人根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据说他们还有一种专门对付飞机的单兵武器,日本人就是因为这种武器的出现才不敢出动飞机的。”     委员长的目光立刻就盯上了戴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第122章 太攻略(七)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戴笠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们的情报人员传回的消息说,太原战场上日本人本来占据了优势,杜文成的防空部队已经不能有效地控制天空,可是。。可是我们的情报人员发现战场上忽然出现了一支身穿花色军服的小股部队,这股部队人数很少,每个人都扛着一种奇怪的武器,而且每一次发射都会打下一架日本人的飞机。最重要的是,这种武器不仅命中率奇高而且非常轻便,一个人就可以扛着飞跑,日本人根本就没办法锁定目标,只能被动挨打而无法反击。”     “这。。这怎么可能?”白崇禧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得到证实了吗?”     戴笠摇摇头。“发回这个情报的人员已经失踪了,我们没有办法证实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委座,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弄到这种武器,哪怕是把太原交给杜文成也在所不惜。如果我们拥有这种武器,长沙会战我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胡宗南表态说。     “胡扯。武器虽好,也要看人。”委员长不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胡宗南心说:你的武器还不够好?怎么就打不过拿着土枪土炮的延安军队?几十万大军都让延安给赶了回来,还敢说立于不败之地?     “太原问题,归根到底还是政治问题,就是损兵折将我也决不会拿太原做交易的。”     何应钦担心地说:“可是杜文成真的一旦撤兵,我们就会进退两难。太原不是国府夺回已经让外面诟病,要是在国府手里丢掉,我们实在是无法对世人交代。”     委员长也头疼起来:这个杜文成真是个麻烦,为什么就不能和国府好好合作?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儿?他知道长治的现状,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复制长治的发展模式,下面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地向他提出要收回长治的管理权了,还不是因为长治的经济发展已经走在了整个国统区的前面?     宋子文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要接管长治的税收,孔祥熙几次三番地想要入股长治电厂,军备部则想着要把杜文成的兵工厂收归国府。。所有这些已经让委员长烦不胜烦,这次又弄出个太原,要是把太原交给了你,天知道你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德林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说看。”     委员长对李宗仁、阎锡山等有数几人的称呼上是很有讲究的,就像对延安的z副主席,在大多时候他都以“周公”相称。这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拉拢人心。     李宗仁在来开会的路上已经就这个问题和白崇禧商议出了对策,对于委员长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在太原的问题上,我们为什么总是纠缠于一定要国府出面?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难道就不是国府的军队吗?”     “着啊!”何应钦一拍桌案,为什么一定要从重庆这方面想主意?换个思路来看这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     委员长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笑呵呵地喝了一口白水,“德林啊,还是你有办法。好了,我们继续去研究长沙问题,争取拿出个方案来,以应对日本人的进攻。”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苍老了很多的多田骏,声音沙哑地问自己的参谋长:“一军的三十六师团到了哪里?”     “三十六师团已经到了太原外围,正在联合四十三旅团对杜文成的两个师进行正面作战。”     “有最新战报吗?”     “两小时前,我军重创了杜文成师两个团发起的局部反击,只是在进攻方面我军还没有新的进展。”     平田正判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两天了,我大日本皇军一个师又一个旅团竟被区区两个师的兵力,阻挡在太原外围而不得寸进,只拿军的战力什么时候强悍到这种地步?”     多田骏叹道:“只拿军的战力仍然是不堪一击,强悍的只是杜文成这个异类。杜文成手里掌握的武器装备之先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现有水平,大到飞机坦克,小到火炮步枪。我听说皇军的勇士们在和杜文成的部队近距离作战时,皇军的勇士们只有开一枪的机会,而对方却能在一瞬间打出五六发子弹。这样的差距会毁掉我们大日本帝国所发动的这场圣战。     还有那种专打飞机的地空武器,军部已经向我们的德国盟友提出了技术援助,可惜的是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德国对于火箭研究虽然走在了各国的前列,但还没有发展到杜文成那样的实用阶段。现在的杜文成已经不是一句强悍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了。”     笠原幸雄参谋长不甘心地问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地面上的战斗毫无进展,帝国飞行部队又不肯出动支持,难道我们真要背负丢失太原这个重责吗?”     多田骏长叹一声道:“军部已经有风声传来,冈村宁次大将就要来北平接替我的职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转败为胜的关键就看第一军能否快速突破杜文成的防线,尽快夺回太原。还是那句话,拜托诸君了。”     长治,先遣军指挥部。     “前线是什么情况?”杜文成看着风尘仆仆刚从前线赶回来的的张海波问。     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完凉白开的张海波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前线的情况你会不知道?别和我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你?”     杜文成干笑了一声:“得,算我没说。来,抽颗烟。”     张海波点着了香烟,随手把打火机和烟盒揣在兜里。“我这次回来是有重要事情和你说。我得到情报,阎锡山正在调兵遣将,只待我们这边战事一了就准备开过来接收太原。”     “哦。还有那?”     “还有?”张海波愣了。一个阎锡山还不够你喝一壶的?“老杜,你不要不当回事儿,重庆那里可能会怕你撤军,可阎锡山不会。他勾结了日本人随时都会占领你好不容易打下的太原,我们现在还在和小鬼子拼死拼活,怎么能让他渔翁得利?”           第123章 太攻略(八)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对于张海波的这个情报,杜文成早有预料并且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奇怪。可杜文成的表现在张海波的眼里却是大有问题,他有些着急地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阎锡山,山西王要回来了。”     “那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张海波一滞,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可这么大的事儿能不急吗?他也索性摊开了讲。“老杜,左副参谋长已经到了太原,想要和你谈一谈。”     “行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左将军了。可他上太原干嘛去了?那里又不是我的地盘。”     张海波气的直咬牙,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事情是明摆着的,太原虽然打下来了,但能不能守住还是两说,即便是守住了,还指不定是谁说了算。如此一来杜文成说的也是实在话,他根本就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张海波跟随杜文成的时间太长了,杜文成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张海波正色地看着杜文成道:“老杜,你要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太原是我们抗战以来收复的第一座大城市,其政治影响非同一般。我们不能看着你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走极端,这可是涉及到国家和民族利益的一件大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杜文成把烟掐灭,慢条斯理地说:“老张,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杜文成像是出卖国家利益的人吗?我拼着消耗打下太原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的利益?你看哈,我这里一打太原,中条山那里的战事就会得到缓解,国府军队就会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这还不算是为了国家?     我不惜财力地打下了太原,又不计得失地拱手让出,这还不算是为了民族的统一大业?这世上有我这样甘愿付出的军阀吗?你们的军队好歹还有三个师的编制,可我有啥?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给我扣这么多帽子。”     张海波还要劝说,杜文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战士们还在前线拼死拼活,你身为指挥官怎么可以擅离职守?”     “是,军座。”张海波劝不动杜文成,而前线战事正紧,军事主官在这个时候离开前线的确不太适合。可他在走之前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军座,左副参谋长还在太原等你,你看。。”     “我们的三个师一个旅都在打仗,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上太原闲逛?请他来长治吧,你派点人注意保护他的安全。”     “观察者,晋东南的日军四十一师绕过了我军防线,正在向太原急速赶来。”     杜文成叹了口气,“我已经无兵可派,是死是活全都压在你的二十架飞机上了,你看着办吧。”     “这种消极的态度可不是‘曙光计划’的执行者应该有的。”     杜文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说:“别再和我说教了,有一个张海波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就不要劳烦你了行吗?”     “观察者,请听好。因为你用行动证明了你正在履行自己的责任,经终端机确认给与你第二级授权,请观察者审慎地使用你的权利。”     杜文成这才觉得有点意思,他坐正了自己的身体,饶有兴致地问:“第二级授权包含什么?”     “包含军事及政治授权。军事上允许你在面临攻击或者在利益方面受到侵害时,可以随时随地地发起反击而不必有所顾及;政治上允许你参与甚至主导国内政局。”     杜文成想了想道:“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嘛,政治上的事儿就不说了,你知道我对这方面没有兴趣。军事方面也就是给了我一个开打的理由,还弄得像是怎么回事儿似的。问题是你就是让我打我敢打吗?”     “观察者,不要抱怨了,随着你权限的提高,你就会知道你的权力究竟有多大。”     “多大?还能给我颗原子弹让我轰炸东京不成?”     基地沉默了良久,回答道:“你的确拥有投掷核弹的终极权利,只不过不是现在。”     杜文成差点给吓趴下,他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不会让我在将来制造一颗核弹再投到日本去吧?”     “观察者,你有没有想过穿梭者一号作为一个庞大的军事基地怎么会先于我们来到这个时空?有没有想过这很不合情理?”     “不错,”杜文成其实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再去费脑筋。“仅仅作为一个军事基地是没道理先于我们来到这个时空的,你这样讲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喽?”     “穿梭者一号严格地说可以细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主体一个是军工,还有一个肩负着隐秘任务也是最主要任务的那部分,我们叫它清道夫。它的主要功能是监察和毁灭:一旦发现有外来势力插手这个时空,并且将未来科技带入这个时空,清道夫就会发挥它的作用,抹去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一切印记。”     杜文成急了,“那么我。。”     “你不在此例。”     杜文成后怕地拍拍胸口,连声说道:“还好,还好。你指的毁灭不会真的毁灭这个时空吧?”     “既然你已经先于其他势力进入这个时空,你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允许!决不允许!”杜文成坚决地说。“你刚才说到核弹,难道一号上面携有核弹?”     “一号上面大概有十余枚核弹,因当量不同其执行的任务也各有不同,这个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     “好吧,那么再回到军事上,我现在可以支配多少战机?”     “全部。”     “全部?你是说我现在已经可以主宰整个基地?”     “观察者,你还没有明白基地存在的意义。所谓的全部只是属于观察者应该拥有的权限,而这个权限对于整个基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你高兴得太早了。”           第124章 太攻略(九)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一点儿也不介意基地对他的嘲讽,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了。时隔两年之后,他终于再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防卫手段,这才是最主要的。想起在济南时的挥斥方遒,对比攻打太原时自己的左右为难,杜文成觉得有必要再次阐述一下共和国第二代统帅的那句话:和平时期发展才是硬道理,而在战争年代,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才是唯一的道理,正像太祖说的那样: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左副参谋长的动作很快,在张海波返回前线的次日就来到了杜文成设在长治的指挥部。两个人可谓是老朋友了,杜文成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左副参谋长也不会和杜文成客气,推杯换盏之后,自然是酒酣耳热之时。     “老杜啊,上面让我来和你道个歉,本来呢上面是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可我来到太原以后发现了很多问题,这和我们设想的情况完全是背道而驰。在这方面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所以上面取消了原来的计划,并且对你的想法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左将军。。”     “停。”     杜文成刚说出“左将军”三个字就被左副参谋长打断,左权这位年轻的少将军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八路军军服,但那种在戎马生涯中造就的气势,却不是杜文成这样的远离战火百年之久的年轻人所能比拟的。     “杜将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我没有向你这个上将敬礼呀?”     “你可别。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嘛。”     杜文成虽然也察觉出自己在称呼上似乎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可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于这位八路军的副总参谋长他可是除了敬畏还是敬畏。正因为敬畏所以才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总不能像后世那样肩膀齐就叫弟兄吧?     左参谋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我来这里只想见一下老朋友,顺便对最近发生的事儿做一下通报,表明一下我们的立场。当然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权利,你说,我听。”     这就是公事公办的节奏了,杜文成心里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呵呵一笑,把头上的帽子轻飘飘扔在了不远处的衣架上面。“左大参谋长,你这是见老朋友的态度吗?我看你是恨不得枪毙了我才对。”     作陪的张参谋长也连忙逗趣道:“你们两位要交手就到外面去,我可是舍不得这坛茅台让你两个给毁了。这杯酒你们喝还是不喝,给个痛快话儿。”     杜文成抓过酒坛为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太原的事情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我可以先表个态:任何一个新闻媒体进驻太原,我都不会去干涉,我只要求一点,就是不得扰乱平民的正常生活。”     张参谋长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郁闷地想道:果然来了,杜文成还是那个杜文成,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杜文成,现在的太原就像个火药桶,到处都是标语,到处都在演说。苏德这才刚刚开战,那些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嚷着要保卫苏维埃。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国家还在受人欺辱,有这精神为嘛不用到抗日战场上,反而要去保卫无亲无故的大鼻子。     太原之所以发生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主要还是因为地理位置所致。日本人占据东三省后,想要从中原地带进入苏俄似乎只有走西口进蒙古这一条路。再有就是太原刚刚光复,政府机构还没有进驻,处在无政府状态的太原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左副参谋长之所以来到长治正因为太原发生的事情出乎了上面的预料,在得到上面的指示后这才连夜赶到长治。听完杜文成的解释后,他点点头说:“太原的事情我们会负责尽快解决,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就在杜文成和左副参谋长就太原问题达成协议以后,有了基地大力支持的杜文成,出动了五十架次的战机对绕过先遣军防线的日军四十一师团展开了地毯式轰炸。在日本人的眼里,这样大规模的轰炸是不可想象的,就是骄横无比的关东军在得到这个情报后也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小觑杜文成。     四十一师团在饱经杜文成的狂轰滥炸之后,其残兵败将仓皇逃窜进河北境内,太原南北的日军增援部队也偃旗息鼓,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至此太原外围的战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日军虽然是大兵压境,可每天除了修筑工事以外还是修筑工事,进攻一方反倒是做出了防守态势;本该防守的先遣军第一师和第二师却频频出动,不断进攻和骚扰日军第三十六师团。     北边忻县、井陉一线的日军更是干脆,在得知没有飞行大队支持作战后直接就把部队拉回了防区。而在北平的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多田骏,听到四十一师团被杜文成一顿狂轰滥炸的惨象,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少愤怒和吃惊。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副参谋长。     “太原的事情到处为止,三十六师团。。原地待命,没有命令严禁出击。我要去休息了,诸君,保重。”     “司令官阁下,天照大神一定会佑护您和您的家人。”     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看着多田骏走进属于司令官的办公室,彼此对望了一眼齐齐地鞠躬致意。他们知道司令官这是要向天皇陛下尽忠去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到了此时他们才发觉死亡的阴影竟然离他们如此之近。     一九四一年六月底,日本华北方面军最高司令官多田骏为太原战事剖腹自・尽。这个最先提出“三光政策”,“囚笼政策”,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甲级战犯”,没有像上个时空那样逃脱历史的审判,而是死在了自己在北平的任上。     七月七日,日本大本营发出命令,冈村宁次大将出任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同日,冈村宁次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名义发布命令,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第三十六师团撤回防区,至此,太原战事尘埃落定。           第125章 太攻略(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一点儿也不介意基地对他的嘲讽,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了。时隔两年之后,他终于再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防卫手段,这才是最主要的。想起在济南时的挥斥方遒,对比攻打太原时自己的左右为难,杜文成觉得有必要再次阐述一下共和国第二代统帅的那句话:和平时期发展才是硬道理,而在战争年代,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才是唯一的道理,正像太祖说的那样: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左副参谋长的动作很快,在张海波返回前线的次日就来到了杜文成设在长治的指挥部。两个人可谓是老朋友了,杜文成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左副参谋长也不会和杜文成客气,推杯换盏之后,自然是酒酣耳热之时。     “老杜啊,上面让我来和你道个歉,本来呢上面是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可我来到太原以后发现了很多问题,这和我们设想的情况完全是背道而驰。在这方面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所以上面取消了原来的计划,并且对你的想法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左将军。。”     “停。”     杜文成刚说出“左将军”三个字就被左副参谋长打断,左权这位年轻的少将军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八路军军服,但那种在戎马生涯中造就的气势,却不是杜文成这样的远离战火百年之久的年轻人所能比拟的。     “杜将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我没有向你这个上将敬礼呀?”     “你可别。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嘛。”     杜文成虽然也察觉出自己在称呼上似乎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可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于这位八路军的副总参谋长他可是除了敬畏还是敬畏。正因为敬畏所以才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总不能像后世那样肩膀齐就叫弟兄吧?     左参谋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我来这里只想见一下老朋友,顺便对最近发生的事儿做一下通报,表明一下我们的立场。当然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权利,你说,我听。”     这就是公事公办的节奏了,杜文成心里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呵呵一笑,把头上的帽子轻飘飘扔在了不远处的衣架上面。“左大参谋长,你这是见老朋友的态度吗?我看你是恨不得枪毙了我才对。”     作陪的张参谋长也连忙逗趣道:“你们两位要交手就到外面去,我可是舍不得这坛茅台让你两个给毁了。这杯酒你们喝还是不喝,给个痛快话儿。”     杜文成抓过酒坛为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太原的事情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我可以先表个态:任何一个新闻媒体进驻太原,我都不会去干涉,我只要求一点,就是不得扰乱平民的正常生活。”     张参谋长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郁闷地想道:果然来了,杜文成还是那个杜文成,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杜文成,现在的太原就像个火药桶,到处都是标语,到处都在演说。苏德这才刚刚开战,那些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叫嚷着要保卫苏维埃。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国家还在受人欺辱,有这精神为嘛不用到抗日战场上,反而要去保卫无亲无故的大鼻子。     太原之所以发生大规模的示威游行,主要还是因为地理位置所致。日本人占据东三省后,想要从中原地带进入苏俄似乎只有走西口进蒙古这一条路。再有就是太原刚刚光复,政府机构还没有进驻,处在无政府状态的太原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左副参谋长之所以来到长治正因为太原发生的事情出乎了上面的预料,在得到上面的指示后这才连夜赶到长治。听完杜文成的解释后,他点点头说:“太原的事情我们会负责尽快解决,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就在杜文成和左副参谋长就太原问题达成协议以后,有了基地大力支持的杜文成,出动了五十架次的战机对绕过先遣军防线的日军四十一师团展开了地毯式轰炸。在日本人的眼里,这样大规模的轰炸是不可想象的,就是骄横无比的关东军在得到这个情报后也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小觑杜文成。     四十一师团在饱经杜文成的狂轰滥炸之后,其残兵败将仓皇逃窜进河北境内,太原南北的日军增援部队也偃旗息鼓,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至此太原外围的战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日军虽然是大兵压境,可每天除了修筑工事以外还是修筑工事,进攻一方反倒是做出了防守态势;本该防守的先遣军第一师和第二师却频频出动,不断进攻和骚扰日军第三十六师团。     北边忻县、井陉一线的日军更是干脆,在得知没有飞行大队支持作战后直接就把部队拉回了防区。而在北平的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多田骏,听到四十一师团被杜文成一顿狂轰滥炸的惨象,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少愤怒和吃惊。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副参谋长。     “太原的事情到处为止,三十六师团。。原地待命,没有命令严禁出击。我要去休息了,诸君,保重。”     “司令官阁下,天照大神一定会佑护您和您的家人。”     笠原幸雄和平田正判看着多田骏走进属于司令官的办公室,彼此对望了一眼齐齐地鞠躬致意。他们知道司令官这是要向天皇陛下尽忠去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到了此时他们才发觉死亡的阴影竟然离他们如此之近。     一九四一年六月底,日本华北方面军最高司令官多田骏为太原战事剖腹自・尽。这个最先提出“三光政策”,“囚笼政策”,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甲级战犯”,没有像上个时空那样逃脱历史的审判,而是死在了自己在北平的任上。     七月七日,日本大本营发出命令,冈村宁次大将出任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同日,冈村宁次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名义发布命令,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第三十六师团撤回防区,至此,太原战事尘埃落定。           第126章 太攻略(十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太原,最高行政长官办公室,白云生很客气地招待着来访的沈涵阳、梅岚一行。     “就是说,你们的军座不愿见我们喽?”沈涵阳有些生气地说。     “沈先生,请你不要咄咄逼人。军座是否见你们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我刚才已经转达了我们军座的话:是朋友,他欢迎。”     沈涵阳明白杜文成这句话的潜台词,如果是朋友那就只述友情不涉其他,反之就只谈公事不论私情,这是杜文成逼着他们表态啊。他看了一眼梅岚,希望能得到她的帮助,奈何梅岚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把玩着手里的一支派克钢笔,这还是杜文成送给她的礼物。     “好吧,白先生。这是国府的公文,请你仔细看一下,并且希望你能配合。”沈涵阳得不到梅岚的帮助,只好拿出最后一招。     白云生略带讥讽地看着沈涵阳说:“我们军座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啊,沈先生。可你忘了一件事,鄙人不是国府任命的官员,即没权利也没资格接收这种官面上的公函,更不要说什么配合了。所以还请沈先生去找有资格接收这东西的人去吧,请。”     “白先生,你不要忘了,我是国府官员。”     “沈先生,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太原。”     白云生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警告两位,若是两位致先遣军的利益于不顾,发表任何肆意诋毁太原的言论,就不要怪我动用手段。为友为敌,全在两位一念之间。来啊,送客。”     沈涵阳显然被白云生的这句话给激怒了,他不顾身份地大喊大叫道:“杜文成,你这个混蛋,军阀,你给我滚出来。你不要忘记了你在济南说的话,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     沈涵阳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知道杜文成已经来到了太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住在着里。之所以要大骂杜文成混蛋无非是想激他出来,可惜的是杜文成并没有住在这里,当然也就听不到他的这番话。     “梅岚小姐,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杜文成这个混蛋不肯见我们,没有他的支持我们人单势孤的根本就没办法开展工作。”     被白云生赶出门来以后,沈涵阳忽然就换了一幅面孔,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沮丧,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梅岚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在沈涵阳为她拉开车门以后,才心不在焉地反问了一句:“见到他你就能开展工作了?”     沈涵阳哑言无语,直到把车开出了好远才愤愤地骂了一句:“这个混蛋还是那个德行,一点亏也不肯吃的主。”     到了他们下榻的饭店,沈涵阳把车停好刚要下车,梅岚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你是杜文成的朋友吗?”     沈涵阳一顿,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梅岚小姐,我也听说你和他关系匪浅。”     没有人看到两个人打哑谜似的交锋,也没有人看到沈涵阳有些神经质的面孔。可是梅岚看到了,这就足够。她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     次日上午,太原城内凡是有名的鸿儒名士、乡绅商家都接到一份请柬,邀请他们在晚上出席国府驻太原联络处举办的酒会,杜文成和白云生也收到了沈涵阳亲自送来的请柬。     “我们接受这个邀请吗?我怕他们没安好心。”白云生有些担心地说。     “去还是要去的,我既然来了总要和他们见上一面。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不能因为那些破事儿就躲着他们。”     “可他们还邀请了很多新闻媒体,要是他们当面给我们难堪,怕是不好收场。”     杜文成把玩着手里的请柬,叹口气道:“人心难测,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玩什么花样,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     八月八日,星期五,立秋。     晚七时,太原最豪华的酒楼里,沈涵阳和梅岚笑容满面地招呼着来宾。一曲轻柔的小夜曲结束后,沈涵阳冲来宾们招招手放下酒杯走到主席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自从‘七・七事变’以来,我们的国家饱经战火的涂炭,我们的人民经受了太多的苦难。但是,当我以国府代表的身份站到这里,站在这块日寇曾经侵占的土地上宣示我们主权的时候,我坚信:正义和胜利终将属于我们人民,终将属于我们这个古老而伟大的国家,终将属于委员长领导下的民国政府。     光复太原的荣光是国府用十八万官兵的鲜血和生命凝成的,是千千万万的山西人民用汗水和泪水造就的。他们才是光复太原的最大功臣!     为此,请诸位举杯,为国府取得的这场伟大胜利,为英雄的山西人民,干杯。”     沈涵阳充分发挥了政工人员的巨大优势,在发表了简短而煽情的祝酒词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沈先生,我是《中央日报》社记者,我想请问沈先生:你刚才说到以国府官员的身份来到这里,那么请问你肩负的职责是什么?”     沈涵阳笑道:“不错,我是以国府观察员的身份来到太原的。至于我的职责问题,呵呵,我站在这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杜文成暗暗点了下头,国府观察员而不是接收大员,这样的身份应该可以接受。看来重庆方面还是有一定考虑的,沈涵阳的这个职务听起来还不错。     他没有主动上前和老朋友见面,只是一直在人群中观察着。沈涵阳似乎明白他心意般的也没有上前和他打招呼,就是梅岚也没有和杜文成说一句话。在杜文成的眼里,梅岚还是那样稳重高贵,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反倒是几年不见的沈涵阳比想象中还要富态,言语之间显得更加老练、圆滑。     因为太原的重建工作一直是白云生负责指导和安排,因此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最多。而杜文成这里却刚好相反,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这反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他端着酒杯站在哪儿不露声色,视线一会儿和梅岚碰到一块儿,一会又和沈涵阳交叉在一起。     “沈先生,我是《进步报》记者,先遣军打下太原后就发出了通电,国府当时全无反应。先遣军在太原南北两个方向独抗日军两个师又两个旅团,并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打破了日军对太原的封锁和围攻。沈先生在此时才代表国府前来太原宣誓主权,会不会给人以惧怕和日军作战,战后却又来摘桃子的嫌疑?     另外,沈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十八万官兵的鲜血和生命是怎么回事?这和太原光复有关联吗?”           第127章 太攻略(十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进步报》是南京汪伪政权扶植的一份报纸,在日本人统治太原时就已经存在。在杜文成还没有彻底掌控太原之前,他还不准备像在济南那样大动干戈地清理这些日伪产业。     对于这位记者带有挑衅似的提问,沈涵阳不温不火地回答道:“你也说是日军的封锁了,这个问题显而易见。事实上我更想去的地方是我们的故都南京,我盼望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个人认为你不适合做记者这个职业,因为你对新闻的敏感性太低。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知道山西这两个月来发生的重大事件,只有你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好了,下一位。”     “沈先生,我是《大公报》的特约记者,我想知道国府对先遣军的崛起持什么态度,太原会不会成为是第二个长治。谢谢。”     《大公报》记者的提问才是人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沈涵阳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重要问题。幸好他与梅岚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已经想好了把这个问题抛给杜文成,即便杜文成没有参加这个酒会,这个问题也一样会留给杜文成解决。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静一静。众所周知,在日寇侵犯我们家园的时候,委员长就发表了‘地无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的讲话,并且就这个问题和延安达成了合作抗战,共御外侮的协定。在对先遣军的问题上,国府秉持着同样的态度。     为了更好地解答这个问题,我想请今天到场的一位贵客给大家解答这个问题。现在,有请先遣军统帅杜文成将军。”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杜文成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人想到这个独自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人就是名闻遐迩的杜文成。就是杜文成自己也没想到沈涵阳会来这一手,毫无征兆地就把他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就在杜文成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白云生匆忙地走了过来。“军座,委员长侍从室发来电报,委员长邀请你去重庆一唔。”     杜文成瞬间愣在了那里,委员长这是在搞哪样啊,他在脑海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四一年发生的大事,可惜没有一样能和委员长的邀请产生关联。难道是远征军的事儿?可这事儿也要到年底才有的呀。不管了,还是先解决沈涵阳给他带来的麻烦再说。     杜文成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走上台去,无视沈涵阳伸出的右手,而是轻轻地一拳打在沈涵阳的肚子上,沈涵阳也很配合地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杜文成抱着沈涵阳的肩膀笑着对众人说道:“老沈是我在济南时就认识的老朋友,大家应该不会忘记当年的济南行政处主任吧?我和老沈在一起合作了很愉快的一段时期,这是我们在济南分别以后的第一次见面,让大家见笑了。怎么样老沈,我的拳头还和以前一样厉害吧?哈哈哈。”     沈涵阳对杜文成的见面礼很不感冒,但在这种场合也不能不依不饶地打回来,“大家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将军,他就是我在济南就认识的老朋友杜文成,现在请杜将军就刚才的问题发表谈话。”     这个死性不改的沈涵阳居然非要阴自己一下不可,看来自己的那一拳还是打得轻啊。杜文成腹诽着看了他一眼,这才扬了扬手里的电报,笑着对大家说:“其实我和大家一样期待着国府对我们的支持,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天似乎并不遥远。我刚刚收到来自委员长侍从室的电报,委员长邀请我到重庆一唔,想来这份电报就是一个很好地说明。     因为事出突然,我还要回去就这个问题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很对不起大家。祝各位玩的开心,我们有时间再见,谢谢诸位。”     沈涵阳代表国府举办的招待酒会在杜文成走后也很快的落下了帷幕,杜文成吐露的信息太重要了,重要到那些新闻记者等不到酒会结束就往各自的新闻社或者电报局跑。相信用不着等到天明,委员长邀请杜文成赴重庆一唔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世界,相比之下沈涵阳的招待酒会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真要到重庆去?”白云生不无担心地问。     “嗯。不过我想和延安那边先联系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吧,你自己有主意就行。”白云生点到为止,在大方向方面还是要尊重杜文成本人的意见。     “通知下去,明天晚上我要为沈涵阳、梅岚接风,顺便说一下,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延安统帅部,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向主席报告说:“z副主席自重庆原文转发来自太原杜文成的电报。”     “哦?又是杜文成?”主席看完电报的内容,一言不发地点上一支烟,思索良久才对工作人员说。     “请我们的总司令来一下,另外,通知军・委开会。去吧。”     当工作人员刚要离开的时候,主席又把他叫住。“老总那里还是我去,你去通知其他人开会。”     主席和刚刚在抗大做完报告的老总做了简短而有效地一番沟通后,一起来到了已经是烟雾缭绕的军・委会议室。     “大家知道,自从百团大战结束以后,日伪军对我晋察冀、冀鲁豫等根据地进行了疯狂的扫荡和蚕食。我根据地军民也开展了地道战、地雷战等多种多样的武装斗争形式,充分发挥了人民战争的威力,有效地打击了日伪军对我根据地的进攻,打破了敌人所谓的‘治安强化运动’。     就在昨天,我们收到了华北日伪军正在谋划对我晋察冀根据地的北岳、平西地区即将展开扫荡的情报,今天又收到el同志转发自太原的一封电报。大家都看一看,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一起研究一下。”           第128章 重庆,我来了(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1941年8月,当时的米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为共同应对反法西斯战争,在大西洋北部纽芬兰阿金夏海湾的奥古斯塔号军舰上举行了大西洋会议,并在13日签署了《大西洋宪章》,14日正式在全世界公布。这就是所谓的《罗斯福和丘吉尔联合宣言》。     在这份宣言里,两国承诺:不追求领土或其他方面的扩张,不承认法西斯通过侵略造成的领土变更,解除侵略国家的武装等条款。同年九月,苏俄等国表示同意《大西洋宪章》的基本原则。     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杜文成在沈涵阳和梅岚的陪同下一起乘专机到达重庆。因为不想重蹈在延安时的覆辙,杜文成一踏上地面就将飞机早早地打发走了。     前来机场迎接他的是委员长侍从室二处主任陈布雷和军统局长戴笠。杜文成虽然没有见过两人,但两人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一位是委员长的文胆,一位是委员长的心腹爱将,巧合的是委员长看重的这两位心腹全都死于非命――一位死于飞机失事,一位自・杀而亡。     “杜将军一路辛苦,委员长吩咐我们迎接将军莅临重庆。还请将军先去歇息,晚些时候在为将军接风洗尘。”     嘴瘪唇翘,头发蓬松的陈布雷相貌虽不出众,但却颇有文人风骨,时人皆称其为“领袖文胆”,“总裁智囊”。又因其为人谨慎,廉洁自律,颇有“贤相”之风,就连委员长也赞其为“完人”。     杜文成微笑着和二人握手寒暄:“有劳先生亲迎,文成愧不敢当。”又对戴笠言道:“我与戴局长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也打过几回交道,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戴笠谦恭地答道:“久仰将军风采,能在重庆恭迎将军,戴笠幸甚。将军请。”     gmd中・央党部招待所是一处带花园的二层小楼,环境清幽典雅,闹中取静,不失为一处修身养性的绝妙所在。送走了陈布雷和戴笠,沈涵阳和杜文成聊了几句闲话也借故告辞了,房间里只留下杜文成和梅岚二人。     “你看这里还行吗?要是觉得不方面的话,我给你换个地方。”梅岚四下看了看对杜文成说。     “还好吧,”杜文成随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暗地里却和基地取得了联系。:“这里安全吗?”     “观察者,房间里装有窃听设备,已被技术性屏蔽。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嗯。小心无大错,还是谨慎一点好。”     梅岚却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不带些人来?像你这样孤身一人前来重庆,不论生活还是安全问题都得不到保障。”     杜文成心里一暖,笑着宽慰她道:“我怎么会一个人来?我的人已经提前赶到这里熟悉情况,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放心了,不会有事。”     梅岚这才松了口气,“好吧,算我瞎操心。哎,我有个事想问问你,如果我和沈涵阳坚持要在太原设立市府和党部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和沈涵阳?”     杜文成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能不明白梅岚的心意?梅岚此次前往太原一定是奉了命令不得已而为之,否则也不会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这摆明了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这一点他在太原见到白云生后就想明白了。正是因为明白了老朋友的心意,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让老朋友难做,这才决定参加那场酒会。     可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梅岚明明知道即便她做出了对杜文成不利的事儿,杜文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她偏偏就要杜文成讲个明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验证出杜文成对她的在乎程度。可杜文成能告诉她会被赶出太原城吗?     “处置?还能怎么处置?不要说你,就是老沈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杜文成灵光一闪,坏笑着说:“不过,你要是真的那样做了,或许我会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梅岚听到了最暧昧也是最想听到的答案,峨眉一弯嘴上却是微嗔道:“贫嘴。怕了你了,军座。”     杜文成看到梅岚做出要走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急忙站起来问道:“你知道周公馆吗?如果我要到哪里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要去周公馆?”梅岚走到窗前向外望了几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怕只怕没有人带你去。”     杜文成点点头表示明白,以委员长的心性断然不希望自己和周公馆或者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来往密切,可是既然来到重庆若是不去曾家岩50号拜见一下主人,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心,更何况周先生还曾经邀请自己到重庆后务必来曾家岩一叙。     因为重庆方面的有意安排,晚上的接风宴低调得几乎和普通的家宴一般,除了委员长的私人代表陈布雷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叫得响的名人。杜文成对此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也并不感冒。     在接风宴上,陈布雷转达了委员长对杜文成的问候,但是因为国事繁忙暂时还没有时间召见他,请他先在重庆好好休息几天。杜文成也顺着陈布雷的意思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对于委员长的繁忙也表示了理解。     说实话,委员长能让陈布雷代表他到机场亲迎已经很给杜文成面子了,至于什么国事繁忙的托词也很好理解,那就是这次请他来重庆并不是出于委员长的本意,应该是另有其他还不知道的原因起到了作用。不过这样也好,杜文成从来就没想过在委员长这里能够得到什么,之所以接受邀请来到重庆,杜文成也有着不得不来的理由。总之,云也无心风也无意,风云相聚不过是出于偶然而已。     草草地结束了晚宴之后,杜文成回到房间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天大亮以后才醒了过来。打开窗帘,他使劲儿活动了一下身体,重庆,我来了。他想。           第129章 重庆,我来了(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曾家岩50号又称“周公馆”,是周先生为便于工作而以个人名义租赁的一栋小楼,也是中・共南方局在重庆的一个主要办公地点。     这天上午,两辆汽车停在了曾家岩50号门前,杜文成神清气爽地走下汽车。因为不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杜文成只好冒昧前来。吩咐基地给自己安排的护卫在外面守候,杜文成自己走上前去。     “请通报周先生,就说长治杜文成求见。”     “你就是杜文成?山西来的?”     杜文成笑着点点头,“是啊,周先生在吗?”     “在,在。你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     杜文成并没有等多久,就听到周先生爽朗的笑声:“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来来,请到里面说话。”     杜文成跟着周先生走进二楼客厅,就见女主人笑着迎了上来。周先生指着杜文成说:“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济南空战的大英雄吗?他就是杜文成杜将军。这是小超,我的。。”     杜文成握着邓大姐的手,连连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邓。。”他突然觉得贸然称呼邓大姐有些不合适?一时间有些卡住不知怎么办才好。     邓大姐察觉了杜文成的心思,拍拍杜文成的手让他不要紧张。“在延安的时候他们都喜欢叫我邓大姐,你也可以这样叫。快到这边坐下,el常常提到你,说是济南出了个抗日英雄,说的我都忍不住想见见你这位大英雄了。”     杜文成谦虚了几句,送上带来的礼物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邓大姐了解杜文成的事情,也知道杜文成来到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从不插手丈夫工作的邓大姐送上茶水后和杜文成又交谈了几句,转身对周先生说:“你们要谈工作,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吧。”     邓大姐走后,周先生也收起了笑容。也他严肃地问道:“和我说说你来重庆的目的,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接受他们的邀请。”     杜文成知道延安很关注他的重庆之行,虽然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和延安通了气儿,但在电报里还是难以说清楚他接受邀请的真正目的。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自从德国进攻苏俄后,外部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您知道,英美两国也在前两天签署了《大西洋宪章》,我认为米国最晚也将会在年底加入这场战争。”     “我们也认为米国早晚都会参与这场大战,只是他们的国会和人民一直是反战的,你凭什么认为米国最晚会在今年底就会参战?”周先生波澜不惊地反问道。     “不错,他们的国会是不愿意参战,但要是他们的本土遭到日本人的进攻呢?”     周先生的浓眉挑了起来,“说出你的依据。”     杜文成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个世界里真实发生的事情,找出最有说服力的几件事情分析给周先生。他从日本发动侵华战争的目的讲起,一直分析到日本国内外现在的状况,最后说道:“日本人在我们这里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这才转而进攻东南亚企图以战养战,可那里是英美的传统势力范围,如果不能击败米国舰队就无法保护日本在东南亚获得的利益,日本人可是对新马的财富和资源垂涎已久了。”     “我归纳一下你的分析,日本人为了东南亚的利益会在年底进攻米国本土,米国在本土遭受攻击下,国会就会授权他们的总统参战。是这样吗?”     杜文成点点头表示认可,周先生思索着说:“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会认真考虑。也就是说,因为米国的参战会改变我们和英美之间的关系,你来重庆就是想提醒国府做好提前准备吗?”     杜文成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提醒国府不要过于相信英美的话,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许会给我们很多帮助,很多承诺,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他们的帮助和承诺却需要我们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样浅显的道理周先生岂能不知?只是国内目前的情况却急需西方强国的帮助,国府上下若是听到杜文成的这番推论一定会以手加额,庆幸不已的。杜文成虽是好心却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明知道付出和所得不对等却又不得不去做,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杜将军,你说的这些都很重要,我要马上汇报给延安。你能来我这里并说出这些话,足见你的坦诚,而我们也会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杜文成,谢谢你。”     周先生紧紧地握住了杜文成的手说。     与此同时,重庆的另外一处房间里也有两人在对话,只不过他们的谈话气氛十分凝重。     “你说杜文成去了周公馆,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     “是,校长。学生的属下还在那里监视。”     委员长恼火地哼了一声。“监视?监视有用吗?监视就能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吗?”     戴笠诚慌诚恐地低头说道:“学生愚钝,校长教训的是。”     委员长用手指轻弹着桌面,思维散开反复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节点能够辖制杜文成。现在的长治既不缺粮响也不缺军备,打下太原也不过俩月的功夫,三师一旅的编制就要变成五师一旅了。这样发展下去不要说山西一地,就是河南河北恐怕也难保不会被他收归治下。     最重要的是他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力量支持,他的手里也握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就是英美也是垂涎欲滴,迫不急待地想要拉近和他的关系。这次若不是英美以军援相要挟,娘希匹的才会请他杜文成来。     这个杜文成不识抬举,也不服管教,以国府现有的实力又不能和他硬来,甚至不敢做出太过刺激他的事情。这样下去如何的了?太原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算清楚,他就跑到周公馆给我添堵,这个杜文成,早晚会成为党国的心腹大患。     “对杜文成,你们不要过分。毕竟是我们请来的宾客,要待之以礼,国府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就这点胸襟和面子还是要的。让你的人离他远一点,不要轻易招惹他。这个杜文成,胆大包天,在延安就敢炸机。这里是首府,不要闹出有碍观瞻的丑闻。做你的事去吧。”     “是,校长。学生告退。”           第130章 重庆,我来了(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这几天过得很开心,很愉快。委员长似乎忘记了曾经邀请过他,就连陈布雷和戴笠也没了踪影。杜文成也似乎忘记了来重庆的目的,整天不是和梅岚东游西逛就是和沈涵阳喝酒聊天,一晃的功夫,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这期间他通过基地了解了太原那边的情况,知道国府已经另外派遣了官员以代替沈涵阳和梅岚,并且频频联络太原的知名人士为进驻太原造势。这就给留守太原的白云生的工作带来极大的困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杜文成放心不下的因素,那就是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冈村宁次上任后立即发动了对八路军根据地的围剿,并在黄河南岸的国统区里不惜代价地占据了一个桥头堡,由此可见冈村宁次的心思慎密,用意歹毒。     没有人知道他对杜文成治下的太原和长治有什么打算,就是身为他参谋长的田边盛武中将也不知道司令官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比多田骏更为阴险毒辣,更为老练狡猾的华北方面军新任司令官,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周先生,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太原了,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敢问您。”这是杜文成第二次拜访曾家岩50号的主人了。     “文成啊,是不是因为委员长到现在还没有见你,心里头不高兴了?有什么问题,你说。”     杜文成笑笑。“说实话,有那么一点。主要还是我离开山西太久了,担心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是这样,我想知道先生是怎么看待外蒙问题的。”     周先生似乎没有想到杜文成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回忆又像是思索着说:“你的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复杂,在一九二四年,也就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外蒙已经宣布独立,中山先生也在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宣言中承认了‘民族自决’的原则。但是,我们反对那些以不正当手段绑架民意,以此达到变更领土的罪恶行径。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周先生就是周先生,是独一无二的周先生。在这段历史时期里没有人可以否定中山先生,更没有人能够否定中山先生制定的“三民主义”政策。杜文成苦笑着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就山西的抗战形势和今后的发展问题进行了讨论。     “委员长这次请你来重庆,应该是和米**事代表团要来重庆有关,无论你是留在重庆还是回到山西,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谢谢周先生。”杜文成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了。     “杜文成将军,我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想请你解答,你对长治和太原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要听真话。”周先生的目光里充满了忧虑和不解。     周先生看出了我的打算?杜文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坐回到沙发上。说实话,长治从一开始就被他定位于暂时的容身之地,这是没办法的事,长治的格局毕竟是太小了,无论怎样发展都难以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他在长治只是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基础建设,一是为了缓解财政上的支出平衡,再就是为将来积累经验。     太原的问题就有些复杂,当初他的本意的确想要占据太原,在以太原为中心图谋整个山西。可当他真正打下太原以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想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困难百倍、千倍。     杜文成的心里已经有了悔意,他不该劳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攻打太原,至少还不到时机。只是因为当时的机会实在不忍错过,这才让他痛下决心去攻打太原。机会来了,麻烦也来了,想要彻底掌控太原几乎没有这个可能,更不要说踞太原而望整个山西了。国府此次在太原搅风搅雨的目的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军事行动并不是掌控一方的唯一办法。     正因为这样,他才把目光放在了外蒙,放在了这块被俄国人硬生生割裂出去的土地上。他需要一个没有掣肘的发展环境,需要一个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建设起来的大后方。只有这样才能无所顾忌地实施“曙光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前后担心,左右为难。     他已经把这个决定暗暗知会了白云生,白云生也很好地执行了他的命令,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将要舍弃山西刚刚开创的大好基业的意思,反而表现出一种愤怒和郁闷并存的心态主持着太原的恢复工作。     可让杜文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只是问了一下周先生对外蒙的态度,就引起了周先生的警觉和注意,并且将他的那点小心思完完全全地暴漏出来     “周先生,不是我不想说,也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稍有纰漏就会让我损失惨重,万劫不复。”他有些惶恐地望着周先生炯炯有神的眼睛,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被周先生的气势压倒。     已经从杜文成的话里证实了自己判断的周先生,卡着腰默默地走到窗前,沉思良久才轻声地问:“这件事你有多大把握?你应该明白你将面对着什么。”     “我知道他们很强大,但是我一样很有信心。”     “外界的舆论呢?你有没有考虑?”     “我想,史太林会给我一个机会。”     周先生看着杜文成摇摇头,觉得有些不靠谱。他深深地看了杜文成一眼,神色复杂地说:“我尊重你的意愿,既然你没有说,我也不会胡乱猜测。这件事到我这里为止,你完全可以放心,希望你好自为之。”     走出了曾家岩50号,杜文成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和周先生谈话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苦差事,让他不得不打点起全部的精神来应对周先生那敏锐的洞察力,生怕一不小心让周先生察觉出他的秘密。     回到招待所简单的洗了个澡,刚刚准备小睡片刻的他就接到梅岚的电话。     “跑哪儿玩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电话里传出梅岚有些不满的声音。     “去外面随便走走看看,再来重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老沈在忙啥?这两天都没加到他的影子。”     梅岚咯咯地笑了起来:“沈涵阳呀,这两天忙着恋爱,哪有时间陪你。”     杜文成吓了一跳。“恋爱?他不是早就有老婆孩子了吗?三十多岁了还玩婚外情?”     “少胡扯,沈涵阳的事情以后和你谈,晚上有一个聚会,我想让你陪我参加。”     杜文成有些腻歪,他含糊地应道:“我在这里没什么熟人,我看还是算了。”     梅岚霸道地说:“不行,你必须陪我参加这个聚会。晚上我来接你,不要穿军装,记住了。”           第131章 重庆,我来了(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梅岚的小汽车载着杜文成在重庆的街道上拐来刮去,终于开进了一所豪宅。单从这所深宅大院的规模上就可以得知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当梅岚把汽车停稳后,自有小厮上前恭恭敬敬地为她打开车门。杜文成边走边看嘴里还啧啧有声。“现在可以透露一下了吧?这是哪个家伙的豪宅啊,这气派,我要是也能活到这份上,就是死了都愿意。”     梅岚扑哧乐出声来。“你不愿意难道就不死?别说傻话,这是孔家,是孔圣人的74世孙。一会儿进去少说话,什么都不懂别给我丢人。”     杜文成身体一僵,心里老大不舒服。梅岚的语气虽然很软,还带有一丝戏谑的意思,但仍然让杜文成觉得很不自在。他停住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梅岚说:     “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可我觉得你今天让我来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说他们是纨绔子弟都有点侮辱这句成语,我和他们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梅岚少见地挽住他的臂膀,轻声地说:“行了,知道你骄傲,就不要显摆了。我和孔家的大小姐是同学也是闺蜜,她邀请我来聚一聚,我怎么能拒绝?你知道这样的聚会也是世家子弟们相互联姻交友的机会,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陪我来这里受罪,小女子是先道歉呢还是先致谢?你选一样好了。”     杜文成在心里叹着气,选与不选结果还不是一样?但愿不要在这里生出事端才好。他摇摇头在脸上生硬的挤出一丝笑意,在梅岚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     杜文成从来没有参加过上层人士举办的聚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大厅里人很多却并不显得嘈杂,人们或三五成群地在那里轻声交谈,或者伴着轻柔的音乐相拥而舞,全然没有杜文成想象中的疯狂和混乱。     梅岚在侍女的托盘中端了一杯红酒递给杜文成,又端了一杯饮料在手里问道。“还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杜文成呷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地道:“还行吧,也就那么回事儿。”     梅岚最看不得杜文成这种装出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撇撇嘴还是忍住把杜文成撂在这儿看他吃瘪的想法,挽着他向最多的一群人走去。     “阿岚,你可是迟到了,说,要不要罚你?”     一声娇笑响起,杜文成就看见一位穿着黑色绣花长裙,秀发披肩的女子袅袅走来。梅岚也放开了杜文成,张开臂膀迎向了那个女人。杜文成无法理解女人间的感情,看着梅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还不是地向这边飘来飘去,最后在一阵娇笑中一起向杜文成走来。     “认识一下,我叫孔仪,阿岚的朋友。”孔家大小姐仪态万千地伸出了手说。     “杜文成,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杜文成轻握了一下孔家小姐的纤手礼貌地说。     “梅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哪,能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     杜文成皱了皱眉,稍有不快地看向突然插话进来的年轻人。孔大小姐发现了杜文成的不悦,也觉得来人有些唐突,只是作为主人自然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便笑着打圆场道:“龙三公子可是稀客,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杜先生,这是云南的龙公子。”     龙三公子的眼里似乎只有梅岚一人,对于孔家大小姐还能微笑致意,对于杜文成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便继续纠缠着梅岚说着:“梅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可以吗,这段时间我可是听说了你很多事迹,女中豪杰,英姿飒爽。龙某向来很少服人,对梅小姐你却是钦佩万分。”     梅岚看了杜文成一眼,发现他呷着杯中的红酒,左顾右盼、自得其乐,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梅岚的心里心中不免有些气恼,她虽然不希望杜文成丢她的脸面,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人是她带来的,自然要由她出头讨回公道,这没什么好说。让她生气的是杜文成被人轻视却毫不在意,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龙公子言过其实了,我和杜先生今天来是有事和令仪谈,龙公子你随意,不好意思。”     梅岚用眼神示意孔大小姐,随后一拉杜文成的衣袖,当先向空着的一隅走去。孔大小姐的眼神从梅岚和杜文成的身上飘过,又对龙三公子嫣然一笑。“龙公子,失陪一下,抱歉。”     孔大小姐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笑着调侃梅岚。“阿岚好福气,龙公子对你可是用心良苦啊。今天不仅早早地来到这儿,还逢人就打听你能不能来参加这个聚会。好痴情的男儿,我看阿兰你不如就从了他吧。”     梅岚羞怒道:“好你个孔令,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可是听说卫将军专程为你前来重庆,是不是好事将近,心猿意马了?”     孔大小姐急忙伸手掩住梅岚的那张绣口,低声地啐道:“你还说,快快给我闭嘴。那个老。。我孔仪虽然不是什么花容月貌,但也不至于混到给人续弦的地步,你在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孔大小姐说完,忽然又展颜一笑,悄声说道:“你的那个杜文成还真有点意思,荣辱不惊,唾面自干。真君子,好风度。”     梅岚心虚地四下看了一眼,小声说道:“什么你的我的,难听死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带他来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还说没关系?那个杜文成刚刚吃点小亏,看把你急的恨不得和人拼命。”     两个人嬉笑着在一起说些私房话,全然忘了杜文成还没有跟过来。杜文成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在鄙夷自己混到要靠女人来维护自己的地步,可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愿多生是非,他正要跟着梅岚过去,却不料被人一把拉住。     “杜先生是吧,人家女人有女人的话题,你就不要过去瞎搅和了。来来,我们到这边喝一杯。”     杜文成稍一犹豫,觉得龙三的话有一定道理,即便受些冷落又有什么关系?况且自己也不可能总在梅岚身边晃悠,鬼知道这场聚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132章 重庆,我来了(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先生在哪儿高就?”     没有了梅岚在眼前,龙三公子就显得懒散了许多。杜文成顺手把酒杯放到侍女举着的托盘上,漫不经心地答道:“军队里,混口饭吃而已。”     龙三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一会儿杜文成,恍然大悟道:“看不出杜先生也是行伍出身,你是刚到重庆的吧?我说怎么没见过你。怎么样,前面不好混吧?”     杜文成随意地敷衍着这位云南王的三公子,心里则在琢磨着怎么能早点离开这个无聊的聚会,眼睛不自觉的总是往梅岚那里看。“还行。还行。混日子嘛,无所谓。”     “你和梅小姐很熟?”龙三公子明知道杜文成在敷衍他,却仍旧不肯轻易放过杜文成。     “呵呵。嗯,很熟。呵呵”     “是吗?我不知道你走了谁的关系才进了这个门,不过想调到后方来也没什么难度,只要你找对人就好。”     “哦?”杜文成拉了个长音,“怎么说?”     “既然我们都是军人,就别整那些虚的。看你的衣着品味也不像世家公子,论家世、地位、人脉、手段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我想你也就是梅小姐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我没猜错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来,告诉我梅小姐每天都干些什么,喜欢到什么地方去,只要你配合,我负责把你弄到重庆防空司令部去挂个闲职。”     杜文成这次可真是呵呵了,他慢慢逼近龙三公子,“军人?你也配!一身的匪气竟然敢和我说军人,怪不得你一家八虎却连自己的地盘儿都保不住,可别和我什么顾全大局,要我看就是一家废物。你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家世,滚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白痴。”     说实话,杜文成不愿意招惹这里的任何人,这并不是说他胆小怕事,而是他实在不想多生是非。这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孔家举办的聚会啊,能和孔家攀上关系的又岂能是普通人物?可这个龙三公子实在有些过分,瞧不起自己也就算了,反正和这些二世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可那种大刺刺的态度和完全是一副对待下人的语气,则成功地激怒了杜文成。     “你,你敢。。小子,放聪明点,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三想不到杜文成竟敢这样对待自己,一时间反倒被杜文成的气势给吓住了。他实在想不出重庆那个官员是姓杜的,也不清楚这个姓杜的究竟和哪家大员有关系,难道他真的攀上梅小姐家的关系了?     “龙公子,怎么回事?这位是。。”     “胡少,你来的正好,这个家伙。。算了,咱们兄弟喝酒去,一个想要攀高枝儿的穷小子,不要理他。”     龙三公子强行咽下这口窝囊气,和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计较实在是有失他自己的体面,也知道在这种场合是没办法对付杜文成的,不要说是孔家举办的聚会,就是普通的酒会上也不能像流氓无懒那样大打出手。世家子弟可以胡来,但不能不要脸面,否则就会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瞧不起,从而不再邀请你加入他们的圈子。     反正是有的是时间,龙三公子也不怕杜文成飞上天去,既然敢辱骂我就要付出代价,就是不知道这个杜文成能不能担得起。自从半年前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了梅岚,龙三公子就像失去了魂魄,他疯狂地爱上了成熟漂亮的梅岚,发誓要得到梅岚的全部身心。     他很幸运地抓住了一次机会,在贿赂了国府的一名官员后,作为秘书处的一名成员跟随梅岚在成都工作了三个月。三个月的朝夕相伴和大胆疯狂的追求,让梅岚也有些心动,也就难免会发生一些男女间的小暧昧。可当梅岚被紧急调往太原后,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这让已经把梅岚视为己有的龙三怎么受得了?     虽然杜文成这里的动静不是很大,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因为是年轻人的聚会,孔府的重要人物都没有出现,只有一位府里的管家在现场侍候。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后这位管家阴沉着脸走到杜文成跟前,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带你来的,你的举止让大家很不愉快,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杜文成无奈地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梅岚,耸耸肩无所谓地在众人的注视下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梅岚和孔大小姐一起叫了一声。     “等一下。”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小雅?你请她来的?”梅岚奇怪地看着小雅出现的那个方向问道。     孔大小姐摇摇头问道:“小雅和杜文成认识?”     “见过两次面,小雅今天怎么高兴了出席这样的聚会?不知道跟谁来的,我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骗我们家小雅。”     “得了阿岚,那件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的。再说了现在的重庆谁敢动小雅一个指头?真要是有人敢占小雅的便宜,用你家杜文成的话说就是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哎,还别说,你家杜文成这句话挺有意思的,说出来真挺带劲儿。”     冯小雅,就是跟随梅岚到济南的那个女孩儿,只不过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女孩儿已经褪去了青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杜文成听到了梅岚的那句话,当他转过身来却看见一位陌生的女子走到他的身边。小雅只和杜文成见过两次面,还是因为当时不成熟的心理作祟,现在想来当真有些好笑。三年过去了,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后她的心智才真正成熟起来。     “你是杜文成?济南的杜文成?”     “你是。。”     也难怪杜文成疑惑,小雅见过杜文成两次,杜文成却只和冯小雅朝过一次面,还是很不耐烦的那种,当然不可能记住那个含苞待放的小女孩儿了。     冯小雅先向梅岚招了招手,随后对杜文成说:“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只要我没认错人就好。冯小雅,岚姐的表妹。岚姐你总该认识吧?”     杜文成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趵突泉边曾经有过一次邂逅,那时的她正是跟在梅岚的身边,自己还曾在开封附近问过一次她的去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杜文成一边握着小雅的手,一边在暗暗腹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这冯小雅自我介绍的语气怎么和梅岚一个德行?就差说中情局特工了。     “我想首先应该像你道歉才是,在趵突泉的时候是我无理在先,今天.”     “你这家伙终于想起来了?哼,现在才想起道歉,你不觉得有些太晚了?不行,我要想想怎么惩罚你。”     “小雅,别胡闹。”梅岚走过来制止了小雅,随后看向孔府的管家说:“这位杜先生是大小姐亲自邀请来的客人,你还是向这位杜先生道歉的好。”           第133章 重庆,我来了(六)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如果仅仅是梅岚出面,这位孔府管家可能还觉得不够分量,但是这位小雅姑娘可就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了。一年前重庆的一位二世祖看上了小雅的美色,花言巧语之后最终骗得了小雅的身心。     就在小雅沉浸在爱河里的时候,那位二世祖脑子一热竟然勾搭上一个大商人的小妾私奔去了。当梅岚知道小雅的这段情史之后,一怒之下闯进那位国府大员的家里,限他三天交出他的混账儿子,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位国府大员知道梅岚的身份特殊,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怕梅岚对他不利,唯一担心的就是怕陈家在背后出招。虽然陈家一直也没有对外承认梅岚这个女儿,可是这个梅岚年轻轻的就能进入委员长的法眼,并且多次在属下面前夸赞梅岚是女中豪杰,党国精英,要是没有陈家在背后操作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问题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混蛋也不能交给梅岚处死啊。     万般无奈下,这位国府高官只好亲自到委员长面前请罪,一番声泪俱下和厉声呵斥之后,宋夫人亲自找到了小雅并且认下她做了女儿。有了这样一段经历,小雅基本上淡出了这样的聚会,今天却不知怎么忽然就出现在这里。     冯小雅的身份就是孔府现在的主人也要礼敬三分,孔府管家又怎敢对小雅不敬?他立即对杜文成躬身施礼。“对不起杜先生,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先生,我这儿给您赔罪了。”     杜文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人家的错,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梅岚瞪了杜文成一眼,小声说道:“不是让你跟着我嘛,怎么又搞出事来?”     “我。。唉,一个破酒会而已,值得你总是拿我说事儿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杜文成耷拉着脑袋,兴致缺缺地找个沙发坐了下来。“你们聊你们的,我先咪会儿,走时叫我一声就成。”     “真有性格欸。”孔大小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梅岚。     “他有性格你看我做什么?”梅岚不爽地说:“算了,让他来这来本身就是个错误。我还是先送他回去吧。”     孔大小姐不愿意了,“这怎么行,酒会刚刚开始你就要走,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就是啊,岚姐,再玩一会儿吧,我都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前两天我过生日,你说给我请一个钢琴师来着,可你却食言了,今天就当是补偿我吧。”     小雅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瞪着杜文成说道:“我刚才还说要惩罚你来着,你知不知道女人是记仇的?不要忘了,我岚姐可是中·央社的记者,你要是不想上明天头条的话,最好拿出行动来让我满意。”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梅岚知道小雅的脾气,这个丫头固执的很,她想办的事儿还没有人能拧过她,百般无奈的梅岚只好看向女主人。收到梅岚传递过来的请求帮忙的眼神儿,孔大小姐却只当没有看见,反倒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杜文成除了在心里腹诽这三个蠢女人之外,表面上却还得打起精神来敷衍她们三个。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在女人面前跌份儿吧?更何况他的确欠小雅一个交代,趵突泉的那次失礼真的很没风度。     看到杜文成咬着牙也要做出一副认赌服输的样子,梅岚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一个玩笑而已,你说句服软的话会死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孔大小姐掩嘴笑道:“阿岚,那叫越是艰险越向前好不好?我原来以为杜先生只是有涵养、有风度,却原来还要加上有豪气气这三个字。小雅,你令仪姐虽然在别的地方帮不了你,但在精神上绝对是无条件支持你。”     几个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尤其还是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本着有花堪折直须折的原则,立时便有众多的“青年才俊”围拢过来。杜文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差,如果只是身边这几个人还好说,可现在的局面却有点脱离了道歉的范畴,他真的感到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杜文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打独斗的杜文成了,他有着极具话题的先遣军,有着备受关注的太原和长治,如果他一个应对失当,不要说已经对他怀有恨意的龙三公子,就是看似极为热情好客的孔大小姐也不会介意在众多的骂声中嘲讽他几句,谁让他杜文成声名远扬呢。     梅岚首先察觉出了杜文成的脸色不对,并且已经看出了杜文成骑虎难下的愤怒,孔大小姐不负责任的挑唆以及小雅不通世故的玩闹。她很自责,不该只顾自己的面子而把杜文成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推到前台。她太了解杜文成这个小气的男人了,虽然自己是无心之失,但让心高气傲的杜文成陷进这场困局的怎么说也脱不开自己的干系。     在女人面前打压同性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着冯小雅毫无心机的自告奋勇,又有着女主人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杜文成算是彻底陷进这场意外的风波里了。     杜文成调动起脸上所有的肌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小雅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杜文成别的不敢说,但让我对一个女孩儿失信还从来没有过。”     “好。”冯小雅兴奋地叫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杜文成情绪的变化。“你还记得你编排的那首《黄河大合唱》吗?去年他们来重庆演出的时候可轰动了,就是委员长都站起来为他们鼓掌。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么给我唱首歌,要么就弹一首钢琴曲,你自己选。”     杜文成就觉得这心忽悠下落到了原处,心里埋怨冯小雅有这话何不早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弄成眼前这样?“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准备好钢琴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第134章 重庆,我来了(七)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梅岚看着杜文成没有表情地从自己面前匆匆走过,只能苦笑着端过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满嘴里全都是苦涩和酸楚。孔大小姐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膀,抱歉地说:“阿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过,你家的杜文成还真有个性,你可要抓紧了,我看小雅对他就有点意思。”     梅岚看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孔大小姐的表现她全都看在眼里,要说不是有意的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可这位大小姐到底为个啥?     殊不知孔大小姐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梅岚的身世不如自己,梅岚的相貌也不必自己强上多少,为啥好事儿总是围着她转?杜文成是什么人孔大小姐比梅岚还要清楚,济南空战的大英雄,攻克太原的急先锋,手下能人无数,自身允文允武,长相虽不出众,总好过那个土匪似的胡宗南,老糟头子般的卫立煌。为啥自己总是处处烦心梅岚却事事如意?给自己的闺蜜添点堵,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添点乐,也没什么不好。     杜文成用冷水洗过脸后,渐渐冷静下来,今天的事情无疑是一个意外,怪只怪自己经历浅薄,遇事不够冷静。可接下来怎么办?钢琴这种乐器在后世也不是谁都能玩的起的,钢琴曲更不是谁都能听得懂的,幸好自己编排过《黄河大合唱》,当时虽然是风琴伴奏,但在自己的心里还是考虑过钢琴伴奏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自己弹过钢琴,熟悉这首曲子。哪怕自己弹得不好,应付今天的场合应该不成问题。     打定了主意,杜文成信心满满地回到客厅。客厅的中间已经摆上一架钢琴,一众年轻才俊围成了圈在窃窃私语。孔大小姐也许是有些心虚或者有些自责,所以并没有参与众人的议论,反倒是不声不响地独自坐在一旁。     梅岚的心情最为复杂,她相信这点事还难不倒杜文成,做得好或许还会提高他的名望。可今天这件事儿毕竟给杜文成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这个小气的男人究竟如何想就不是自己能够猜测的了。     唯有小雅在看见杜文成回来以后是真心在欢呼,“杜先生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杜文成先是活动了一下手指,又松了松领带,这才在众人的注视下按上了黑白琴键。一阵古怪而又断续的声音响起后,众人全都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世界名曲还是古典音乐?怎么没有听过?就是梅岚也诧异地看向杜文成。     围在左右的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瞧了瞧犹自摇头晃脑的杜文成,猛地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孔大小姐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梅岚自己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这个杜文成就会搞怪,这绝对不是他想要演奏的曲子。     没有人知道这首曲子出自哪里,只有杜文成心里明白,《鬼子进村》说不上是什么名曲,甚至连曲子都不完整,只不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有一部流传很广的电影,这首曲子就是这部电影里的一段配乐。     听着众人的哈哈大笑而全不在意的杜文成。仍旧摇头晃脑地继续着他的演奏,《鬼子进村》之后是童谣《两只老虎》,杜文成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他的第一次亮相。     “杜先生果然是大才啊,这样的曲子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出类拔萃,名贯中西。佩服佩服。哈哈哈”龙三公子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便第一个站出来“力捧”杜文成。     就是对杜文成满含期待的冯小雅也是笑得满脸通红,“不行不行,这个不算,你要不就好好弹,要不就唱歌,反正不能让你就这样糊弄过去。”     杜文成深深地看了冯小雅一眼,他明白小雅的心思,知道她是为了帮自己圆场才这么说。这个看似毫无心机的女孩儿却有着玲珑剔透的心眼儿,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恐怕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好了,热身完毕,让我为大家献上一首经典的钢琴独奏《保卫黄河》。”他的双手划过琴键,一曲激昂的《保卫黄河》奏响了。     循环了两遍主题后,杜文成指法一变由钢琴独奏变成了钢琴伴奏。他放开了喉咙不管不顾地高歌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先是小雅有些害羞的小声加入了合唱,然后是梅岚挽着孔大小姐的的手走到了钢琴前亮开了嗓音,渐渐地几乎所有人都加入了合唱队伍。他们虽然纨绔,虽然混蛋,但在民族大义面前仍然保留着最起码的底线。     “。。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杜文成猛击了几下琴键,结束了他的演奏。掌声在瞬间响起并且经久不息,一位身材消瘦但很有精神的年轻人走到杜文成身边,“这是我听到的最完美的演奏,也是最有激情的演奏。兄弟,干的漂亮。”     “杜先生,原谅我先前的失礼,我愿意真诚地向你道歉。”孔大小姐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在这首经典的钢琴曲面前,她先前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杜先生,你的演奏简直是太精彩了,谢谢你,谢谢你让听到了一首完美的音乐。”冯小雅双手捧在胸前,两眼都是星星在闪。     梅岚则对杜文成竖起了拇指,连晃了两下小声地说:“你这个小气的男人,不许你在生我气。”     终于摆脱了困境的杜文成向众人再三致谢后,还是提前向主人告辞了。梅岚也知道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杜文成一定很疲惫,她拉过小雅嘱咐她自己小心,早点回家后,便像来时一样地挽着杜文成的手臂离开了孔府。     一场聚会最后变成了音乐会,在场的众人却全都有一种发泄后的的畅快。在议论纷纷中众人一一向主人告辞离去,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龙三公子和那位胡少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一场阴谋已经指向了今天的主角。     委员长官邸,侍卫长王世和轻声地向委员长说了些什么,随后军统局副局长戴笠就走进了委员长的办公室。     “你说杜文成有回山西的打算?”委员长语气凝重地问着戴笠。     “学生是通过监听以及综合杜文成这几天的行动分析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对这一点学生可以肯定。”     委员长少有的在学生面前一声长叹,“这个,杜文成的事情本来就是美国人搞出来的,我,也是出于大局的考虑。说起来我们的确有些慢待了他,呃,山西的战局又有新的发展,杜文成急于回去主持大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美国人的代表团迟迟不来,又不能让杜文成在这个时候离开,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出乱子的,这个事情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长沙会战在即,日本人那里的情报你要抓紧。还有,这几天日本人的飞机没有来,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对于日本人的机场要严加监视。还有其他情况吗?”     戴笠踌躇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情学生也不知当不当讲,据说梅岚小姐昨天带着杜文成参加了孔府举办的一个聚会,并且和龙云的三公子发生了误会,重庆防空司令部胡副司令的公子也参与其中。学生的属下报告说龙三公子似乎要对杜文成不利,这件事情让学生压了下来。年轻人受点委屈发几句牢骚也是难免的,所以学生只当是听到了一件笑话。”     委员长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龙绳曾不自量力,胡家纨绔死不足惜。不要说他们几个,就是经国在杜文成面前也没有骄傲的本钱。龙家兄弟不过是带了几天兵而已,匹夫之勇,不堪大用。倘若只为嘴上畅快也就罢了,要是当真去找杜文成的麻烦,只会自取其辱。你去告诫他们一下,不要搞出事端来不好收场。这个杜文成,我就知道他不会有老实的时候。”     “是,校长。”     “另外,吩咐你的人机警一点,不要让杜文成在这里有什么闪失。否则,国府很难对世人交代。这件事你要记在心里,不要有一点疏忽。就这样吧。”     戴笠告退以后,委员长端着一杯水独自思索着:杜文成此次前来重庆,除了接触那边的人以外一直是不声不响,杜文成能够如此体察国府难处已经给足了国府面子,再这样慢待下去无论是对他背后的势力,还是对他现有的功绩而言都是难以交代。这样看来还是要尽快见一见这个杜文成,国事艰难之际,到底是人才难得啊。     “来啊,去通知一下夫人,就说晚上的时候我要在家中宴客,让夫人准备一下。还有,请布雷先生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吩咐完这些以后,委员长打开《曾文正公文集》看了几眼,却发现怎么也难以平复自己情绪的波动。便站起身走到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窗外,正是秋雨淅沥。           第135章 重庆,我来了(八)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从孔府回来以后,杜文成除了和梅岚、沈涵阳通了几次电话以外一直猫在招待所里,他并不是害怕什么,而是真的不想再招惹有什么是非。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招惹不起冯小雅。     上次聚会结束以后,冯小雅几次鼓动梅岚邀请杜文成一起参加某某聚会,都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小女孩儿的心思不难猜测,只是她的身份太过敏感,就是打死杜文成他也不会和冯小雅搅到一块儿。梅岚的心思更是清楚明白。就因为小雅的邀请,他的胳膊上已不知青紫了几回,杜文成就是再傻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难缠的还是孔府的那位大小姐,孔府的聚会刚刚结束两天,杜文成却已接到她的三次邀请,这还不算她的一次登门拜访。杜文成真的烦透了这种无聊透顶的酒会,以及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就在他决定马上离开重庆的时候,陈布雷却在一个午后亲自上门拜访来了。     “杜将军在重庆过得还好吧?有什么慢待的地方还请将军海涵,我会责成下面改进。”     陈布雷一进门就对杜文成致歉,郁闷得杜文成直想扇自己一个嘴巴。人家做足了功夫进来就先示好,杜文成就是再有意见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陈先生说哪里话来,文成这几日可是充分领略了山城风光,天府人物,可谓是大开眼界,感慨良多啊。”杜文成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布雷像是没有听见杜文成的讥讽,顺着他的话说道:“山城重庆原本就是人杰地灵,国府迁都以来更是为重庆注入新的活力,若是没有日本人的飞机时常过来捣乱,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杜文成撇撇嘴,心道再完美的陪都还是陪都,国府都被赶到西南来了,还在这儿说大话唱太平。两个人云山雾罩地说了一会儿话,陈布雷这才说出了委员长要在家中宴请他的事情。杜文成瞬间觉得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委员长的家宴邀请啊,这种重视程度和在此之前的那种不闻不问相比,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不过,委员长的宴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他推辞孔家大小姐的邀请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孔大小姐阴魂不散般地纠缠实在是让他心烦,也许应该向委员长诉诉苦,有困难找“领导”嘛。     都邮街,重庆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是抗战时期各种********的聚集地。龙三公子和胡家少爷在舞厅潇洒够了又跑到酒吧里发泄起来,龙三公子不耐烦地赶走了陪酒女郎。“胡兄弟你说,我龙三少啥时候吃过这亏,啊,我郁闷那我。在重庆这地盘上能让我龙三少吃瘪的人屈指可数,他杜文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敢这样对我?”     胡少的眼睛一直追逐在陪酒女郎**的身体上,反倒是对龙三公子的牢骚不怎么上心。到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来玩儿的,谁耐烦听这些没用的废话。龙三少却不管这些,他不仅扯着嗓子吼个没完,最后还抓着胡少的衣服偏要问一个为什么。     胡家少爷实在拗不过龙三少的纠缠,况且他还有求于这位貌似豪爽大方的龙家三少,若非如此他才懒得理会这位貌似风光却无半点实权的龙家三少。     胡少恋恋不舍的从吧女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我说三少,戴局长已经让人警告过我们不要招惹那个人,你怎么还是这样放不开呀。要我说就暂时让那小子风光几天,等过了这阵子在想法收拾他也就是了,何必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听说那个杜文成也不是吃素的茬儿,在长治时就亲手杀了一县之长,国府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何况我们?真要是惹急了他保不准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再者说他现在是上面请到重庆的贵客,在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那不是纯粹找死?咱们不妨暂时放下这段恩怨,缓缓图之,缓缓图之哈。”     龙三少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成。你家龙少咽不下这口气。谁敢抢我的女人,我就让谁下地狱。”他红着眼睛诡异地伸出三根手指在胡少的眼前晃动了几下,“这个数,大洋。干不干?”     “三千大洋?”胡少惊呆了。     “不错。我知道那小子有点门道,他值这个价。”     胡少虽然是重庆防空副司令的公子,家里头这几年不敢说是捞金无数,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即便如此他还是让龙家三少的疯狂给镇住了,那可是三千大洋啊,三千大洋能干多少事情?     胡少新近包养了一个唱戏的女人做了外宅,因为花销太大正愁着怎么弄钱,老爹那里是不用想了,之所以捧着龙三少还不是为了钱?现在不用自己开口就有送上门来的好事儿怎么可以错过?可是那个杜文成却实在是有点棘手,不说他本身就是在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亡命徒,就是戴笠那里就是个不小的麻烦。     “龙少,你是打算教训他一下还是要……”     龙三少狞笑着说:“教训他?我没那么好说话也没那个耐心,要做就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杜文成不知道都邮街的酒吧里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委员长的家宴上。     委员长的家宴简单而无趣,他们夫妻都是基督徒,委员长又是“新生活运动”的倡导者,所以席面以青菜居多,唯有一道鲈鱼算是上点档次。     简单的菜肴,简单的几句交谈,这就是委员长的家宴。直到端上了茶水,这才开始了正式的会谈。委员长先是对杜文成归国效力表示了赞赏,又对他所取得的成绩做了全面的肯定。杜文成自然是投桃报李地对委员长的恭维了一番。然后,戏肉来了。     “文成啊,和你说说太原的事。太原的问题干系重大,事关国家统一,你能千里迢迢地回国报效,这一点个人得失就不要计较了。国府的要求很简单,太原必须置于国府的领导之下。当然了,国府会给你一些补偿,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国家统一,领土完整,这本来就是我归国报效的最终目的。我可以理解国府的难处,也希望委员长能够体谅我的困难。”     委员长早就料到杜文成不会轻易放手太原,并且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这个问题国府早有考虑,前方的将士流血牺牲,合理的奖赏必不可少。这样跟你讲,你只要敢说,我就敢答应你。”     杜文成蒙了。委员长这是要玩赖呀,什么叫我敢说他就敢答应啊。我不过是占了个太原就让委员长这样紧张,我要是拿下整个山西他还不得吃了我啊。一个太原都这样了我还敢说啥?得,咱高风亮节,不跟委员长一般见识。不过,补偿还是要的,这补偿两个字不大好听,还是奖赏这个字眼听着顺耳。     看起来这太原是保不住了,幸好咱早有准备,趁这个机会多捞一点是一点,到时候咱兵发西北,一走了之,这太原你们谁爱要谁要,老子还就不侍候了。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件大事要尽快解决,扩军,大大地扩军。     “委员长这样说,实在让我汗颜。拿下太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全体将士们努力付出后的回报,只要国府能让将士们满意,我杜文成遵从国府的安排。”     “嗯。”委员长满意地点点头,“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讲,这个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我,不会让你失望。”     解决了太原问题,也就消除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块巨石。委员长谦和地示意杜文成吃茶,又就国内外局势开展了对话。杜文成也抓住机会暗示委员长不要轻信英美的承诺,他知道再过几个月,美国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日妥协,不仅撤出了在华的海军陆战队,还严令侨民撤出上海。     “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也很有可能。淞沪会战,国联就打过这样的算盘。牺牲我们的利益,为他们赢得时间,这就是西人的嘴脸。这个事情,我会记住。相信我,这一次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次美**事代表团来华,指名让你协助。我知道,你在济南受过他们的伤害,不过,为了把国内抗战,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这回杜文成不干了,米国人在济南坑了自己一把,现在换了个花样还打算在坑自己一回,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算了,本来我这几天我就要回去,我自己的事情还办不完,哪有时间侍候他们。”     “事情不是这样讲,西人不可信,但他们的帮助还是必要的。不如这样,你住的地方不是很方便,嘉陵江畔有套房,环境尚可,我就送给你。等你见过代表团后,协助与否由你自决。”     委员长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由不得杜文成不答应。好在白捡一套住房,至于什么环境尚可的鬼话,杜文成权当做没听见。事情明摆着,委员长送出的房子要是环境还不好,这下面办事儿的人也就可以洗洗睡了。           第136章 重庆,我来了(九)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也许是事情谈的较为顺利,委员长今天的心情非常好,竟然好奇地问起了杜文成空军基地的事儿。     “沈涵阳和我说过你在济南的事情,他说你拥有一个五百多架飞机的基地。你可以不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杜文成恨不得抽沈涵阳两个大嘴巴,看委员长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杜文成想了想含糊其词地应道“沈涵阳说的没错,原先在山东时是有一个空军基地,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山东了。”     委员长点点头没说什么,杜文成能够如实回答已经出乎他的意外了。“你的飞机很能打,过段时间飞虎队也要进驻重庆,不知道他们的飞机怎样。日本人给重庆的伤害很大,不如你再帮我个忙,替我炸掉日本人的机场,即能缓解长沙那边的压力,也能让重庆市民过一个团圆的中秋节。”     四一年的中秋节就要到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呀。算起来距十月五号中秋节也不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战乱年代,团圆这个简单的词汇在这一时刻竟然显得如此厚重。     “这事儿委员长可以放心,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你就会听到武汉机场被完全摧毁的好消息。”     杜文成在年初的时候本打算过来重庆帮忙,可是因为“皖南事变”爆发,杜文成生气委员长在国难当头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剿・共这点破事儿,故此也就打消了前来重庆帮忙的念头。现在旧事重提,而且还是委员长当面提出这个请求,再加上理由又是那么充分,杜文成自然是满口答应。     “那就谢谢你了,文成啊,如果你能来重庆帮我,我这个第一战区的最高长官也就可以卸任了。你有没有这个打算?”     委员长曾经两次兼任第一战区的最高司令长官,他这样说自然是为了拉拢杜文成。可惜的是杜文成却干不来这样的事儿,在委婉地表示自己还很年轻之后,委员长也就一笑置之,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杜文成向委员长告辞的时候,委员长不仅亲自送他到门口,而且还意犹未尽地握着他的手说:“有人说我手下有五条猛虎,光复中原是迟早的事情。可我宁愿相信,有能力光复东北的,只有你杜文成。”     委员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猜到了什么?杜文不知道委员长这是在捧他还是要害他。日本关东军一直驻守在东三省一带,苏俄出兵东北后,单单俘虏就有近六十万人,以杜文成现有的部队规模想要和百万关东军相抗衡,似乎还要再等几年才行。     不过,谁知道呢。     转过天去,杜文成带着手下饶有兴致地来到嘉陵江畔。这是一栋拥有前后花园的小别墅,上下两层的架构外带一个很别致的休闲天台。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应该是某个国府官员的私宅,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闲置在这里。     杜文成随便看了两个房间的布置,又指定了自己的卧房后就坐进了书房的沙发上。下面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办,这些都用不着他跟着操心,他也没这个兴趣。     既然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杜文成就通过基地给白云生发了一封电报,除了说明自己在重庆的情况以外,着重提出了先遣军目前的任务。归纳起来只有三点,那就是扩军,整军和训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安排完了先遣军的任务,杜文成不禁对这个年代落后的通讯技术感到十分无奈,这次离开山西的时间较长,尽快解决他和山西的联系就显得很有必要。现在的情况是他可以通过基地对外发报,可外面却无法和他取得联系。     也许还可以考虑把步话机装备到部队上,这对于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有着极大的帮助,步话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这玩意儿毕竟受限于通讯距离,只适合部队却不适合他目前的情况。除此之外现代手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现在还不具备发射卫星的条件,但拥有超能的基地完全可以代替卫星达到远距离通话的目的,只是一涉及到保密和忠诚这些问题,就让杜文成难以决断了。     在先遣军高层里,白云生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张海波的可信度虽高却有着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他的政治信仰问题。先前的特战队长高明达就在延安给了杜文成一个极大的教训,让他不得不在张海波的问题上多了一些考量。至于陈涛等高层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反不如“死活一个价”来得稳固,晏正德的摩步旅也是时候发展为机械师了。     杜文成漫无边际地想着心事,却全然没有一丁点头绪,是不是可以在手机里玩点花样呢?只要能保证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不被泄露,那么忠诚问题也就可以排在第二位了。为此杜文成决定求教于基地。     “观察者,这是一件很简单的问题,远距离通话需要基地的中转和控制,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有泄密的可能性。你所担心的无非是在科技方面,事实上只要把你选定的通讯工具交给一号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完美地解决你目前的难处。”     “真的?”杜文成没有想到困扰他的问题在基地看来其实根本就不是个问题,“那太好了,就让一号尽快准备一批这样的手机,我有急用。对了,一号需要的物资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一旦我们和北极熊打了起来,一号必须保证可以随时补充我们需要的装备。”     “观察者,这个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不是一号的存储空间有限,你甚至可以拥有一支完全由飞机坦克组成的战斗部队。”     杜文成乐的眼睛都快合不上了,可是基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把他打入了深深太平洋底。     “观察者,装备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你有没有考虑过谁来驾驶这些飞机坦克的问题呢?”           第137章 重庆,我来了(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决定由一号生产一批这个时代的飞机坦克的时候,杜文成就认真考虑过培养飞行员的问题,并且在先遣军里挑选了一批军人进行秘密训练。长治机场之所以屡屡引起小鬼子的注意,就是因为杜文成密集地训练这些飞行员的实际操作,从而让长治机场整天地忙个不停的结果。     虽然杜文成早有计划,可是人才的缺乏仍然是制约他发展的最大问题。在前期的飞行员选拔中只有不足百人入选,而在后期的训练中被淘汰出局的又占了一半以上,这还是放低了标准以后的结果。空有飞机坦克却没人驾驶,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还要郁闷?     “我决定了,”杜文成思前想后,最终咬牙切齿地说:“这次空袭武汉就由这些学员来执行,必须尽快提升他们的操作能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1941年8月29日星期五农历七月初七。     来到重庆已经半个月了,每天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杜文成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便在这天早上早早地打电话给梅岚,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梅岚虽是不知就里,但还是欣然答应赴约。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快三年了,这三年来的祸福得失的背后无不伴随着午夜梦回时的孤寂。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源自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心底有着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始终无法融入这个时空。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既然注定回不去自己的那个时空,那就设法融入现在的世界。而融进这个世界的最好办法就是先从自己身边做起:今天就是他准备融进这个世界而迈出的第一步――约会。     为了今天的约会杜文成还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物,一款只有通话、拍照和音乐功能的小巧手机。又因为梅岚喜欢读书,杜文成就给这款手机装上了读书软件,通过基地下载了民国时期所有名家的作品。当然了,鲜花也是必不可少的,他甚至还精心准备了一桌美食,为博红颜一笑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当华灯初上的时候梅岚如约而至。吃过了杜文成精心准备的美食后,两个人坐在天台上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比赛着看谁先找到银河两岸的牵牛织女星。     爱,就不要伤害。就像玫瑰,     开在了心里就不要采摘。     有了花落就会有花开,心中有爱,     即便是星河两岸的相思,     也有着别样的精彩。     ……     杜文成应景的低吟浅唱,让梅岚那颗女儿心彻底地融化在这风若柔夷,月似岚烟的爱河之中了。     “还记得你让我送你一架飞机的事吗?”杜文成几乎是贴着梅岚的耳边轻声地问。     “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再说你也未必送得起。”梅岚晃动了一下秀发,藉以逃避着心底的挣扎。     “谁说我送不起?我决定了,今天就先把我自己送给你做抵押吧。”     梅岚不禁失笑,“你不会吧你?怎么,准备好以身相许了?”     杜文成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可是认真的。这件事儿我想了很长时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我们在一起的理由。现在,我想我找到了。”     “先等一下,杜……文成,”梅岚有些紧张,她四下看了看似乎要寻找可以逃避的地方,最终却低下头来,深吸一口气说:“好吧,其实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梅岚无意中说出了杜文成经常拿来调侃她的一句话,立时让彼此间的局促和尴尬化为了乌有。     “这是什么?”梅岚惊奇地看着杜文成拿出的礼物,不明所以地问。     “这是无线电话,是我们那里的高科技产品。”杜文成打开手机,指着桌面上的图标解释说:“你看,这是通话用的,这个可以照相。别动,好了。”     梅岚惊讶得几乎掉了下巴,这么小的东西怎么就可以拍出这么清晰的相片,而且还不用冲洗马上就可以看到,这是怎么办到的?这个时期的照相机还是一件复杂而奢侈的玩意儿,哪里有手机拍照这么简单。     “给我看,快给我看看。”     梅岚从杜文成手里结果手机,翻来覆去地鼓捣了一会儿,很快就掌握了拍照的技巧。她兴奋得一会儿给自己来一张自拍,一会儿又像个摄影师般地指挥着杜文成摆出各种姿势供她拍照,一直拍了十几张照片以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指着桌面上另外两个图标向杜文成请教。     杜文成一一解释给梅岚听:这个是用来听音乐的,里面都是世界名曲,给你无聊的时候听着玩;这个是用来读书的,你不是喜欢张恨水的小说吗?这里面有很多本他的小说;这个是通话用的,摁这个,然后摁号码,1314是你,1413是我。你打一下试试。     梅岚按着杜文成的演示操作了一遍,果然听到杜文成的兜里传来了音乐声。杜文成从衣兜里取出另一个手机笑着对梅岚晃了晃说:“有了这个东西,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可以随时听到你的声音。”     梅岚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把这个给了我,要是被……”     “放心了,其他的你不用管,我早有准备。还有这个,是充电用的,别光顾着玩,没电了我可找不到你。”     七夕晚上的约会非常成功,两个人不仅确立了恋爱的关系,杜文成还赢得了美女的一个香吻,虽然是在脸颊上,毕竟也是美女的奖赏。然后,杜文成就悲剧了。     杜文成送出的礼物太过震撼,梅岚已经是分外小心了,但还是被朝夕相处的小雅发现了手机的秘密。这个是什么?《致爱丽丝》,好听;这个呢?怎么还有杜文成的相片?真好玩;这是……徐志摩诗集?哈,终于找到了。这个呢?这个呢?梅岚终于没能抵抗住小雅的纠缠,不得已拨通了1413这个号码。     “阿岚,这么快就想我了?”手机里很快传来了杜文成的调笑。     梅岚的脸上瞬间就盛开了桃花,他没想到杜文成这么无赖,一上来就说这么暧昧的话。她和小雅本来就挨得很近,又有一点炫耀的意思,再加上手机里的声音很大,清清楚楚地让冯小雅听了个明明白白。     小雅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梅岚拿着手机的右手,拼了命地大声嚷道:“杜文成,你个大坏蛋。怪不得你不理我,原来要抢我的岚姐,我要你赔我。”     “小雅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     杜文成傻了。           第138章 杀机四伏(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一年九月七日,日军第六师团发动了进攻长沙前的先期作战,以掩护其第三、四和第四十师团的集结,并于十三日完成了对湘北的攻击部署。至此,第二次长沙会战正式揭开了帷幕。     与此同时,苏德战场上的德军在攻占了白俄罗斯首府后,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发动对莫斯科的进攻。德军统帅部还为此制定了代号“台风行动”的作战计划,扬言要在十天内拿下莫斯科。     重庆,无暇自哀的杜文成成天躲在嘉陵江畔的小别墅里不敢出来见人,所有来访的客人也全都被他的护卫婉拒在别墅外面,就是梅岚想要一解相思也只能通过手机和他联系。造成所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因为一部手机,只因为一个冯小雅。     如果说送给梅岚的手机是一件定情信物,那么送手机给死缠活缠的冯小雅,就是一件天大的错误。梅岚拗不过冯小雅,杜文成架不住梅岚的软语相求,可是,冯小雅的性格注定了她不可能低调。于是,重庆的公子小姐们都知道了一件事,冯小雅的手里有一部神奇的无线电话,是打下太原的那个杜文成送给她的礼物。     小巧美观实用这些优点就不用说了,主要是功能强大到变态,不仅可以随时随地接听电话,还能听音乐看小说,偏偏还能照相,而且是色彩鲜艳,即拍即得。作为陪都的重庆在这段时期可以说是什么都缺,可偏偏就不缺有钱人。于是,杜文成门可罗雀的别墅门前,忽然就门庭若市了。     杜文成的亲卫奉命关闭了别墅的大门,不要说那些高官财阀,就是孔祥熙和宋子文联袂来访也被挡在了门外。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他就是委员长的私人代表陈布雷。     这是杜文成第二次参加委员长的家宴了。不同于上次家宴的是这次有了两位作陪,国府行政兼财政院长孔祥熙,后来的外交部长宋子文。这二位都是委员长的姻亲,要是陈家兄弟再来凑个热闹的话,这次家宴可就厉害了。     “文成啊,武汉机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很满意。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就让他们代我敬你一杯,尽管坐下,你,受得起。”     刚一开席,委员长就给杜文成戴了一顶高帽。杜文成诚慌诚恐地举杯和孔、宋二人碰了一下,顺便对那天的失礼表达了歉意。富态的孔院长呵呵一笑,没有言语,宋子文却语气不善地对杜文成开了炮。     “杜将军,我这个人性子直,有啥说啥,你也别怪罪。我也不瞒你,我找了很多中外的技术人员研究了你给冯小雅的手机,很遗憾,那个手机已经废了,我们的研究也失败了。”     宋子文很有米国范儿地耸耸肩,不以为然地继续说:“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你也是汉人,在这个国家民族的危难之际,不要总想着个人的得失。我要是你就会把手中的先进技术贡献给国家,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囤积居奇。”     杜文成笑了,现在他才知道今天的所谓家宴似乎叫鸿门宴更为妥当。“宋先生不愧是米国金融大学的高材生,不过我很好奇,要是我交出这些技术的话,谁来投资生产呢?”     孔祥熙马上接过话来。“杜将军要是愿意贡献出这些技术,我愿意投资这个项目的生产。”     “哦?孔先生是国家的两院院长,既然是为了抗战,为什么不由国家投资生产反而要劳累先生?”     宋子文却叹了一口气说:“国府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没有能力进行这样的投资项目了,可恨我空有一身抱负,惭愧,惭愧。”     宋子文的确是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金融家,他曾经因为国内的经济问题而和委员长大打出手,并且愤而辞去财长一职,此人的性格脾气由此可见一斑。     杜文成慢慢地喝尽了杯中的残酒,表情奇怪地说:“孔先生,你也是汉人,而且是圣人之后。在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危难之际,不要总想着个人的得失。我要是你就会把所有家财全都贡献给国家,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蓄意敛财。”     委员长本来是眯着眼睛听任孔、宋二人对杜文成发难。却没想到杜文成不动声色地把宋子文的原话反过来送给了孔祥熙。脑满肠肥的孔祥熙恼怒地瞪着杜文成刚要说话,宋子文已经站起来质问杜文成。     “杜文成,你什么意思?”     杜文成学着宋子文的样子耸耸肩。“什么意思?当然是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喽。孔先生家藏万贯,在国外也有大笔的生意,国难当头,匹夫尚且有责,何况身兼国府财政大权的孔先生了。”     “杜文成,你不要太放肆了。”孔祥熙再也忍不住了,他指着杜文成的鼻子说道:“不要仗着你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点玩意儿就想要大发国难之财。”     杜文成坐着没动,他冷冷地看着孔祥熙说:“把你那只臭手拿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杜文成,想要在这儿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好。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杜文成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胡乱摁了两下。“把收集到的那些盗卖国家战略物资,资敌通敌的证据交付媒体,让国人看看国府高官都是什么货色。”     “杜文成,你……”     “够了。”委员长一拍桌子,“你们要干什么?吵吵闹闹,相互攻讦,成何体统?杜文成,你也不要太过份,请你来不是让你撒野的。”     宋子文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杜文成。“你说的那些不是真的吧?”     杜文成翻了翻白眼儿懒得理他,孔祥熙肥胖的脸上却布满了汗水,他哆哆嗦嗦地摘下黑边眼镜,故作姿态地叫道:”杜文成,你吓不住我,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否则,你今天别想走着出去。”     委员长怒气冲冲地瞪了孔祥熙一眼,“好了,都散了吧。”     委员长甩手走了出去,杜文成无所谓地从衣架上取下帽子戴上,往外走了几步后忽然又转身对孔祥熙说:“孔院长,还请你转告孔大小姐,没事儿就不要老来烦我,杜文成高攀不起。”           第139章 杀机四伏(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胡大少最近可真是难得一见哪,和我说说,用别人的钱风流快活是不是很爽?”     “龙少,我最近不是比较忙嘛,来来,兄弟请你去喝酒。”     自从看在大洋的份上决定帮龙三少的那一刻开始,胡少除了在大把花钱的时候以外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他最近找了几名心腹调查了一下杜文成的起居嗜好,越是了解杜文成这个人他的心里就越是感到害怕,杜文成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胡少始终认为杜文成就是一个赌徒,一个不要命的赌徒。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只带三十名亲卫就敢闯韩复榘的私宅,更不会异想天开地用大炮和委员长做交易。可是杜文成就这样做了,而且还做的非常成功。     随后在长治发生的事儿更加证明了杜文成赌徒的心里,他敢在晋绥军面前亲手击毙国府任命的一县之长,根本就是在赌晋绥军不会为了国府的面子就和自己发生冲突,因为能够动摇晋绥军根本利益的不是他杜文成而是国府。很幸运的是杜文成又赌赢了,晋绥军除了撂下几句场面话以外,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和杜文成对抗的意思。     而发生在延安的事情几乎是长治事件的翻版,但也恰好说明杜文成就是那种宁可豁出性命不要,也绝不肯吃半点亏儿的主儿,哪怕是面对强大凶残的北极熊,只要是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就敢奋起反击。     最能说明杜文成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的,就是几天前发生在委员长家宴上的事儿。本来这种事儿应该不会被传到外面的,可偏偏在当天就传遍了重庆上层。敢在委员长面前当众打孔大院长的脸,这种事儿也就杜文成这个疯子才干的出来。     想想自己要和这样的一个赌徒,一个疯子交手,侥幸成功了自然是一了百了,皆大欢喜,但要是稍有疏忽让他躲过这场劫难,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自家父子。     胡少不想招惹杜文成这个煞星了,他被杜文成雷霆般的反击手段给吓怕了。可是龙三少付给自己的一千大洋定金已经他被挥霍得所剩无几,怎么凑够这笔钱还给龙三少这个倒霉催的,已经成为了胡少现在的当务之急。     可这世上的事儿偏偏就这么奇妙,你千方百计想要见到的人却未必就会随你心意般见到,而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就一定会在你想不到的某一点上和你不期而遇,就像他今天这样。     “用我的钱请我喝酒,你他妈可真敢想。要不是看在你老爹份上,我真想用大洋砸死你这个王八蛋。你小子给我听好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么还我的一千大洋,要么就给我搞死杜文成。否则别说我不给你老爹面子。”     龙三少扬长而去,胡大少却不知所措了。搞死杜文成说得简单,可也得有个机会不是?杜文成不是笨蛋,不会坐在那里等着受死。胡大少也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拎把手枪就去找杜文成的麻烦。     还钱的事情眼下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想法儿赚那剩下的两千块大洋才是正经,这杜文成的命还真值钱哪。胡少边想便四处转悠,不觉中已来到杜文成的别墅前。杜文成住在这儿的事情本来是没人知道,可自从“手机事件”以后现在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     据负责盯梢的手下报告说杜文成很少出门应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处别墅里。这年头身有官职而又耐得住寂寞的人不是自命清高的伪君子,就是另有所图的野心家,真不知道杜文成这个混蛋是怎么想的。     孔家大宅里,被上海公司捅出的破事儿给弄得颜面尽失的孔大院长,在痛骂了到处招惹是非的孔二小姐之后,捎带着也把大小姐也教训了一顿。这女儿大了就是不省心啊!自己在外面就是再有盛名,就是再有威风,可在子女的事儿上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孔家四少看到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很孝顺地走上前劝道:“上海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父亲又何必生这么大气。一个在外面统兵打仗的小军阀而已,就是他再有能耐也伤及不到我们的根本,您和这样的人生气岂不是在抬举他?”     孔院长叹着气说:“你只知道上海的危机解决了,可你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吗?那是中正夫人亲自上门才换来的结果。哼,这杜文成不给我面子,我迟早让他好看。”     孔四少寻思了一会儿说:“我今天倒是听说了一件和杜文成有关的隐秘事儿,防空司令家的胡公子曾经找到我的一位朋友家里去借钱,据说是喝酒时一时冲动接了一个黑活儿,还收下了人家预付的一笔款项。     现在这笔钱也让他花得差不多了,却又后悔不该接这个无本生意,这位胡公子现在正焦头烂额地想出路呢。您看是不是可以……”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到处去说,为父自有主张。听懂了?”     四公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急忙说道:“我明白事情的轻重,父亲放心就是。杜文成送给小雅姑娘的手机真的有那么神奇?让他们说的连我都有点动心。这些年我在外面也见识了一些国外的先进科技,可像杜文成拿出的这种小巧实用的通讯设备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这种手机我在中正那里已经见过,不然我也不会招惹到杜文成。这种手机的先进超乎了人们的想象,无论是通讯、照相还是音乐技术,单独拿出来一种都会形成冲击国际市场的新型产业。     中正和子文看好这种手机的军事用途,为父看到的是里面蕴藏的巨大商机。他们召集了一批技术人员想要破解手机的技术,没想到刚打开外壳就烧成了一团黑炭,别说研究了,就是中正夫人还不知到怎么和小雅交代呢。”     孔院长非常眼馋这里面蕴藏的巨大利益,若是杜文成识相的话,自己很可能因此而成为享誉中外的著名企业家,可惜的是杜文成这个混蛋就是不肯配合。哼!早晚有你这混蛋好看。           第140章 杀机四伏(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就在孔家书房里议论手机的时候,杜文成的书房里也同样在进行着这个话题。小雅的手机被宋夫人借去研究了,研究的结果就是送回来一团黑炭。小雅不敢埋怨夫人,只好去央求岚姐,希望杜文成能看在梅岚的面上再送她一部手机。     小雅自己也很明白:手机这种高科技的新鲜玩意儿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她要是真的向杜文成提出高价购买的话,相信杜文成会老大耳刮子把她打到嘉陵江里凉快去。可梅岚自己也是为难,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说要就要?她可是深知杜文成手里的东西有多值钱,否则的话米国人也不会在济南就打杜文成的主意。     杜文成的态度却是非常坚决:不行!没得商量。如果不是自己早有防备的话,这次的损失将是难以弥补的,是灾难性的。况且犯了错误就要承受代价,这是杜文成一贯坚持的原则,就是宋夫人亲自前来求情也是没用。     宋夫人果然亲自登门道歉来了,弄坏了小雅的手机,宋夫人也觉得很难为情,虽然小雅这丫头没说什么,可凭她对新鲜物件儿的喜爱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说来说去这个结还在杜文成身上,最重要的还是姐夫在上海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不要说孔家,就是国府也要面临一场重大的信任危机。     杜文成对委员长不太感冒,但对于这位有名的第一夫人还是相当尊敬的,只不过尊敬和服从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杜文成答应了不在媒体揭露盗卖国家战略物资的问题,但在小雅的事情上却婉拒了宋夫人的求情。     万般无奈下小雅只剩下梅岚这一条路可走了,她是真心喜欢杜文成送给她的这款手机,为此还特别在音乐和书籍上提出了特别的要求。对于她的这些要求杜文成全都一一兑现了,只是没有想到被她视作珍宝的这部手机,在第一夫人那里转了一圈回来后,就变成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脏兮兮一团。     “我不是舍不得一部手机,而是真心为了她好。”杜文成在他的书房里握着梅岚的手说:“我的部队正在准备一场关系重大的战役,最迟不会超过年底这场战役就会打响。你可以设想一下,倘若战斗打响,前线的指挥官又配备了这款手机的话,我不敢说这会决定战争的进程,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和前线的联系会因此而更加紧密,战场上任何细小的失误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解决。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为他们配备这个东西呢?问题不在于手机而在于使用它的人。我没办法保证每一个拥有手机的高级军官都会得到妥善的保护。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再送小雅一部手机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你想过这部手机会给小雅带来什么吗?你在济南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就极有可能再次发生在小雅身上。”     杜文成说到这里,又从身上拿出一部手机放到桌上,“话我已经说清楚了,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儿。这部手机我放在这里,你想送就送给她,我不站任何立场。”     梅岚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女人,受过专门训练又在情治部门混了这么多年,这里面的弯弯绕可说是一点即通。为了得到手机的秘密,委员长夫妻都能做出哄骗小女孩儿的事情来,那么米国人、日本人以及所有不怀好意的其他人又会怎么做呢?这样看来与其说是小雅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倒不如说是拿着一颗定时炸弹更为恰当。     “小雅是我舅父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一向和我相依为命。我不会看着她为了一款手机而丢了性命。文成,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解决了小雅的问题,杜文成原以为可以轻松下来开开心心的谈恋爱了,没想到又有一个麻烦找到了他。     “我说老沈,你不是有病吧?大清早的你拉我上这儿干嘛?”     很久没有露面的沈涵阳在一天早上,忽然兴冲冲来到杜文成家里,非要拉着杜文成陪他出去一趟。虽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被沈涵阳拉到一家小吃店里。     小吃店的老板兼大厨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娇小女人,看到杜文成和沈涵阳进来只是咧嘴一笑,也不招呼客人自顾进了后厨。     “老杜,别说我没照顾你,听说你不久就要回山西了,走之前要是不尝尝正宗的重庆小面,你都不好意思和人说你到过重庆。”沈涵阳得意地说着。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儿?你不会是……”     沈涵阳叹了口气多杜文成说出了一番话:“我这个人哪没什么野心,当年也是头脑发热才进了他们的那个组织。这些年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不想再参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没想到日本人轰炸重庆,我一家人……唉!     不瞒你说老杜,我已经辞去了公职,以后就是这家小店的老板了,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老板娘,怎么样?还不恭喜你老哥我?”     杜文成真的被沈涵阳吓到了,他向后厨那里看了一眼低声地说:“老沈,你没发烧吧?那个女人和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儿求你。你知道这没权没势的想干点啥都不容易,这一带有几个混混难缠得紧,我又不想在和那面有什么瓜葛,所以只能找你了。”     “我才到重庆几天?找我有什么用?”     沈涵阳笑了。“你当然没用,可是和你腻在一块儿的梅岚有用。”     “行,够朋友,你厉害。”杜文成气的不想再搭理他。     “涵阳,这是你的韭叶加青。这位先生,你的……”     就在这时,沈涵阳口中的老板娘端着两碗面出来。沈涵阳笑着对女人说:“别管他,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杜,委员长家宴上的常客,第一夫人眼里的牛人。咱以后还得求人家罩着,我看就给他来碗重辣好了。”           第141章 杀机四伏(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老五,看到那家小吃店了吗?里面很小,人又不多,只要你抓住机会就行。还有边上的那辆车你一定要记住,你得手后坐它离开重庆,你剩下的报酬也会放在车里。”一脸痞子像的胡少亲随对身边的秃发男子说着。     “目标是谁?”身穿条纹西装的秃发男子话不多,但每句都问到节骨眼上。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先给你找个地方落脚,动手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     和老五分手后,胡少亲随快步走进了一家酒楼,胡少正在这里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消息。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事情成了。少爷,你找的这个人能行吗?到时候别把咱们给卖了。”胡少亲随有些担心地说。     胡少也是被龙三公子逼的无奈,这一千块现大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时半会的还真难凑齐。朋友圈里的人都被他借钱借怕了,胡少虽然还不至于混到借钱不还的地步,可老是这样借来借去的总会让人觉得心烦。现在到了真正用钱的时候才知道“狼来了”的后果。     既然借不到钱又贪图龙三手里的另外两千块大洋,走投无路的胡大少爷只得冒一把险。他冷笑着说:“这个人信不信得过我也不知道,只要他能把姓杜的干掉就成。哼,想赚本少的钱可不那么容易,这两天一定要把那辆破车改装好,到时候……哼哼。”     胡少在和亲随密谋的时候,老五却出现在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再叫了一些酒菜以后惬意地自斟自酌起来。不久后又有两人来到这个包厢,其中一人仔细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另外一人却警惕地守在外面。     “他有没有怀疑什么?”来访的人问。     老五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我看他们对我也未必就安什么好心。”     来访的人笑道。“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只要目标死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到时候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上面只是需要一个交代,一个替死鬼。你放心了,后面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不会难为你的。”     老五有些生气地骂道:“那个小子实在是抠门,一分钱定金都不给就想让我帮他杀人,真不知道是他傻还是我傻。”     “行了,你又不缺他那几个钱,咱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这几天我们都会在暗处跟着你,估计那小子也会派人盯着你不放,自己小心。”     老五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别耽误我喝酒。”     委员长官邸,     “你的情报准确?”委员长皱着眉问道。     戴笠小心翼翼地回到:“学生不敢欺瞒校长。”     委员长心情沉重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最后还是怅然一叹道:“这个,我知道了。祸福无门,自招而已。让你的人全部撤离吧。”     戴笠走了,委员长却神情复杂地看着戴笠留下来的情报久久无语。自己选的这条路也许从根本上就是错的,延安虽然艰苦,但却民心所向,朝气蓬勃;长治虽然狭小,但却秩序井然,欣欣向荣。国统区为什么就做不到这一点?还不是因为……     他拿起毛笔,终究还是在那份情报上批下了两个字――销毁。     曾家岩50号,周先生一手拿着一份情报,一手拨打着电话。     “叶总长吗?我是周el。我想知道一件事,若果发生紧急情况,你那里有多少战士可以派出去执行任务。”     “副主席,我们这儿是八路军办事处,不是八路军总部啊。”     周先生加重了语气说:“建英同志,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红岩村13号,叶总长也明白了可能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否则的话周先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副主席,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排的战士可以临时调用。”     “好。让他们马上集结,随时听候命令。”     放下了电话,周先生又写了一封电报交给工作人员:“马上电告延安,请求中・央指示。另外,立刻派人联系杜文成,提醒他小心防范。”     自从吃了沈涵阳给他点的那碗重辣重庆小面以后,杜文成还真得好上这口了。那口感筋道,味道浓郁,麻辣鲜香的重庆小面,真不愧是山城一绝。每天早上要是不过来吃上一碗的话,这一整天都觉得没吃饭似的。     至于沈涵阳所托之事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以梅岚的能量只需漏一点口风,为了讨好这位可以直达天听的女人,下面的人立刻采取了行动,对这条街上的所有袍哥、混混一一进行了警告。     这天早上,天空下起了小雨,杜文成正犹豫着是否还要出去吃那碗重庆小面,梅岚却打电话来约他雨中游赏歌乐山。杜文成明知道这是个馊主意,可还是应承下来。反正都要出去,他也就不再纠结吃与不吃那碗重庆小面的问题了。     打着一把雨伞,杜文成不紧不慢地走出家门,一边欣赏着雨中的嘉陵江,一边向沈涵阳的那间“山城老面”走去。     “观查者,情况有些不对,一直跟着你的那些人今天全都不见了。你要小心一点。”     杜文成冷笑着说:“孔胖子的能量不小啊,我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昨天接到周先生的示警后,他原以为晚上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动手,没想到白白等了一晚。戴笠今天撤走了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一定是得到了上面的默许,今天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自己了。     看来今天的雨中游玩是没戏了,杜文成很想马上打电话给梅岚说明情况,可又不想让人把他当成神经病看待。在通讯落后的上世纪四十年代,要是有人走路时嘴里还在不断地说说笑笑,即便国府的巡警神经大条,也难免被拉住审讯一番。     只有到沈涵阳那里再想办法了,幸好时间还来得及,杜文成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走在山城的细雨中。           第142章 大追杀(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目标出现。”     一个行人在路过停在“山城老面”不远处的一辆汽车时,对着车内的司机说了一句话,开车的司机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随后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秃发老五。     “下面就看你的了,你的报酬就在前面的那辆车里,得手以后你就可以坐那辆车离开了。记住,从此以后我们各奔东西,互不相识。”     老五懒洋洋地打开车门却没有下车,而是盯着司机说道:“回头告诉你的主子,不要想着搞什么花样。我可以为钱替你们杀人,也可以为钱杀了你们,一个副司令的名头还吓不住我。”     开车的司机冷冷地看着他下车走远,这才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低声地骂了一句“混蛋”。     秃头老五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山城老面馆,要了一碗面后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眼不住地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暗暗盘算下手的机会。     老面馆里面积不大,生意倒是很红火,来来去去的客人不断,老板娘也来来回回地忙个不停,看来这个小店的老板还是很有一些做生意的头脑。     就在老五四下打量的时候,杜文成拎着雨伞走了进来。     “嫂夫人,又来叨扰你了。”杜文成一进来就嚷嚷着说。     刚刚给老五端来加青小面的老板娘也笑着回应道:“大兄弟天天都是这话,你说得不烦我可听得烦了。你先坐着,我去叫老沈来。”     “嫂夫人不用麻烦了,还是我去后面找他,正好有事和他谈。”     两人正说着话,沈涵阳刚好从后面出来,听到杜文成有事找他,就招呼他里面说话。杜文成刚要越过老板娘往里面走,忽然发觉她的眼睛睁得老大,脸上也是一副惊惧的模样。杜文成心知有异,刚要回头就听见几声枪声响起。     “啪”“啪啪”     老五连开三枪全部打在杜文成的背心,伴随着老板娘的惊叫,杜文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有过战场经验的沈涵阳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一把将老板娘扯到一边,又顺手抄起旁边的凳子狠狠地砸向秃头老五,同时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     “涵阳,不要。”     老五闪身想要避开迎面扔过来的凳子,可是因为地方狭小还是被凳子腿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凶性大发的秃头老五一手捂着脸,一边向沈涵阳站立的方向连开数枪,直到打光了子弹这才向外面跑去。     杜文成虽然有着避弹衣的防护,但如此近距离射击所产生的冲击力,仍然让他疼得晕了过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杜文成中枪倒地到秃发男子夺门而出,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事儿,基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     “观察者,快醒来,警察就要进来了。”     “其他人怎么样了?”     “你的朋友还有救,那个女人已经不行了。”     杜文成急道:“凶手呢?”     “被巡警包围了。”     杜文成咬着牙吩咐道:“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抢过来,我要知道是谁主使他干的。”     老五出了老面馆后就上了那辆没有熄火的汽车,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首先打开了放在后座上的一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美钞来,掂了掂呵呵笑道:“胡家小子还算上道,量他也没有胆子哄骗老子。”     将美钞胡乱地揣在怀里,又看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围过来的巡警,犹豫着是否要装装样子跑上一会儿的时候,几杆长短枪已经对准了他。“下车,不要顽抗,你跑不了了。”     老五不在意地看了巡警们一眼,顺从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搜身,三把两把就搜出那把短枪和一叠美金来。“你身上怎么带这么多钱?不会是刚抢的吧?”     “我劝你少打这些钱的注意,否则你会有命拿没命花。”老五不屑地撇撇嘴讥讽那名警官道。     警官有些气恼地随手用这叠钱在秃发男子的脸上抽了一下,挥手说道:“杀人抢劫,证据确凿,来啊,把他和这辆车一起带走。”     警官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秃头老五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那叠钞票,随后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原来那叠美钞只有前后几张是真的,中间夹着的全都是废报纸,怪不得拿在手里觉得有些不对呢。     警官不耐烦听他啰嗦,一面吩咐把秃头老五压上警车,一面让人把老五的汽车一并带走。警官押着老五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一声巨响,老五的那辆车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倒霉的警员声都没吭就成了碳人。     就在这时就听见一阵马达声响起,两辆架着机枪的卡车载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猛地冲了过来。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巡警们,被不断向天空射击的机枪声吓得立刻四散开来,再也顾不得那个证据确凿的抢劫杀人犯了。     老五一抬头,正好看见坐在驾驶室里的杜文成正死死地盯着他看。这个混蛋怎么还没有死?不好!事情大条了。要是落到杜文成的手里,谁还能保得住他?中统的那些人恐怕是靠不住了,既然杜文成没死,死的只能是自己,也必定是自己。     老五已经顾不得怨恨胡少的阴险毒辣了,现在的他唯有一死也省的**受罪。既然没有工具那就让你们杀死好了,他想到做到撒腿就往人群里跑。杜文成又岂能让杀人凶手如愿以偿?他伸手接过一杆装有瞄准镜的长枪,稍一调整便沉稳地扣动了扳机。     “砰”,老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的右腿被子弹打了个对穿。老五不愧是能打能杀的狠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一声闷哼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奔去。     杜文成在心里骂了一声混蛋,面无表情地再次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老五的左腿膝盖骨被打得粉碎。他忍不住一声惨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咬着牙坚持着向前爬去。     跟在杜文成身边的亲卫纷纷冲上前围住在地上爬行的老五,杜文成跳下卡车,把手中的长枪交给亲卫,自己则换了把短枪拎着,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杜文成,有种你就杀了我。”     杜文成一脚踩住了老五前伸的右手,把盒子炮抵在他的胳膊肘上。“杀你?不急。你刚才打了我三枪,现在我先收点利息,你的帐咱们慢慢算。”     “杜文成,求求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好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杜文成的狠辣是出了名的,为了替朋友报仇一把火烧死了几千鬼子的壮举,更是扬名中外,世人皆知。自己今天不仅杀了他的朋友,还打了他三枪,现在落到他的手上,若是不能让他满意,想求速死是绝无可能了。     “好,我说。”     秃头老五的心里正怨恨胡少不讲江湖道义暗地里害他,上面又是想找一个替死鬼,便心安理得地把胡大少买凶杀人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杜文成听完,冷笑着说道:“就这些?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一点小钱就受雇杀人,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老实的。”     就在这时,就看见街上一阵大乱,足有一个营的警备部队全副武装的向这里跑来,迅速把杜文成等人围在了中间。           第143章 大追杀(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里面的人听着,奉警备司令部命令:依据国府《战时管理条例》,任何持枪械斗者均被视做敌对行为,无视命令,蓄意抗拒者,警备部队有权当场击毙。现在,我要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重复一遍,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杜文成不屑地瞟了那些人一眼,蹲下身来问秃头老五,“你觉得他们能救你出去吗?”     老五回答得很干脆:“不能。但是有他们在我会死的更痛快一点。”     “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啊,”杜文成摇摇头,语气坚决地命令道:“出动飞机,驱散他们。还有,把那个带头的给我抓过来。”     “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五分钟考虑,五分钟之后将发起进攻。奉劝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不知死活的营长还在继续叫嚣着。     孔家,胖胖的孔院长不停地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嘴巴里不住地嘀咕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父亲,警备部队出动了,出动了。”孔四公子兴奋地跑了进来说。     孔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你杜文成在有能耐还敢抗拒国府不成?等你落到警备部队手里,还不是任我打杀?     “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大概有一个营。”     孔院长点点头,听说随同杜文成来到重庆的亲卫只有一个排,虽然他们装备精良,能征善战,但在重庆地面上和警备部对抗还不够看的。再说杜文成有这个胆量吗?委员长就是再看好他,还不是默认了我的这次行动?杜文成啊杜文成,等你落到我的手里,看你还有什么本钱和我嚣张。     孔四公子到不担心杜文成还会有什么手段,只是担心父亲今天私下的动作过激,弄不好会因此失去委员长的信任。“父亲,委员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插手今天的事儿?”     孔院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明白儿子是在为自己的仕途担心,虽然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反对自己过于依赖委员长的势力来发展家族的产业,但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你能想到这个问题也不枉我培养你一回。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我针对杜文成的手段吗?要是你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他非常清楚我的计划,甚至可以说比我自己还要清楚。现在他不出面只因为他在等待结果,只要抓住或者杀掉杜文成都符合他的利益,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触怒他。     还有,我要教你个乖,到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他身边那个人的能力。陈家兄弟费尽心机地想要取代他的地位,可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在委员长的心里,那个人的作用要远远地高出陈氏兄弟,而且他也从没有让委员长失望过。”     “您说的那个人是戴笠?”     “我不想提这个名字。你最好也不要提,记在心里就行。”     “真想知道委员长现在是什么表情,想必一定是很精彩吧?”     父子俩相视一笑,很默契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园官邸,     委员长一脸怒容地将手里的情报狠狠地砸向侍卫长王世和。“娘希匹。这份报告是怎么回事?怎么直到现在才送上来?不分轻重,任意胡为。都是蠢货,蠢货。贪图蝇头小利,妄动国家公器,糊涂!废物!”     王世和也很冤枉,这份报告是夫人吩咐暂时压下的,他明知道这份报告十分重要,但还是拖延了半小时才送呈委员长案头。     委员长也知道王世和没有这个胆量做这样的事,便挥挥手将他赶了出去。孔家借刀杀人的事情本来就有些不智,可既然做了他也希望能有一个结果。撤走监视杜文成的军统人员即是为了方便孔家行事,同时也是警告他们小心谨慎,不要搞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到了那时可就难以收场了。     杜文成的出现实在是一个异数,他表现得越是出色,越是引起委员长的猜忌。他到山西这才多长时间,就能把长治打理得如此兴旺繁荣,“小太原”这个称号现在已经不足以形容长治的发展势头,就是赶超上海想来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要是再给杜文成几年时间,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山西王”。     最让委员长生气的是,国府近二十万大军在日本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杜文成的军队却敢虎口夺食,攻取太原,而日本人的反应更是让关注太原的人掉了一地的眼球,日本人竟然默认了杜文成占领太原这一事实。这样的打击让国府上下噤若寒蝉、一同失声,委员长也备受攻讦丢尽了颜面。     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委员长忌惮,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百川在重兵拱卫下竟然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无论是日本人的情报部门还是军统中统,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究其原因不外是阎百川想要入主太原,犯了杜文成的大忌,竟惹来他如此凌厉的反击。     杜文成能不知不觉地掳走阎锡山,那么想要掳走他这个委员长恐怕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儿。这也是他虽然处处针对杜文成,却一直有所控制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在哪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睡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牢里。     可现在孔家肆无忌惮地对杜文成出手,刺杀不成竟然愚蠢到大动干戈,动用军队围攻杜文成。这就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可以解释的了,私底下的小动作他可以视而不见,可堂堂的行政院长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这让国府如何向世人交代?杜文成可不是张学良,他不会给自己这个委员长面子,他只会打脸,而且是全力出手的那种。     “请吴国桢市长来一下。”     委员稳了稳心神,心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平息杜文成的愤怒,以免他冲动之下做出让国府更加难以收拾的事情来。杜文成为了朋友不惜弄出个“南屯事件”,现在又有他的朋友遭了毒手,而且还是无妄之灾,杜文成的愤怒也就可想而知,国府若是不付出点代价,恐怕难以让杜文成收手。     娘希匹的米国人,干嘛偏得请杜文成这个疯子协助,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以前的计划看来又要泡汤了。           第144章 大追杀(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不知道委员长在想什么,但却知道了孔胖子在想什么。为了驱散警备部队也是为了震慑陪都哪些不好好意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他直接出动了一架直升机,并用舱载机枪驱散了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士兵。     “胡少,胡公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杜文成冷笑着说。     两辆军用客车在公路上疾驶,一架直升机在空中压阵,这一少见的壮观景象引起了重庆市民的极大反响。驻陪都各国通讯社也一起出动四下查背景、跑新闻,已经接到委员长严令的警备司令部却偃旗息鼓关闭了军营,就是国府所在地门口的一长溜石阶上也是站满了士兵,严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整个重庆是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胡副司令府上,早就得到报告的胡少爷已经瘫坐在地上,刺杀未遂也就罢了,可那个秃头老五落到杜文成手里的消息让他的精神瞬间就崩溃了。     他一点儿都不怀疑杜文成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秃头老五的背景他约略知道一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每一个落到他手上的人,都会死得很悲惨,很难看。秃头老五已然够狠,可杜文成的狠绝对不逊于他,甚至还要比他更狠,在杜文成的手里超不过十分钟他就会把自己给卖了。     “少爷,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胡少哭了,“走?往哪里走?我这一走这家里怎么办?杜文成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走家里还有活路,我要是走了才真是家破人亡。”     “孩子,到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这个家,要是能躲过今天这场大劫,你就是再混蛋爹都会保你周全。可是你糊涂啊,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杜文成。”     不知什么时候胡副司令已经走到胡少的身边,因为紧张和害怕,他放在儿子肩膀上的手臂抖动得厉害。     “都坐下吧,爹陪你等那个煞星,就是豁出我这条命和全部家产,我也不会让你丢了性命。”     胡少搀扶着老爹坐在椅子上,“爹,你都知道了?”     胡副司令叹口气说:“委员长的侍从室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你惹了这么大祸。唉,委员长的意思是……”     胡副司令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轰鸣声传来,杜文成的直升机已经飞临胡家上空,三十名铁血军人也破门而入,几十条枪一起对准了室内所有人。胡少紧张的想要站出来,却被他老爹死死地护在身后。     扑通一声,随着秃头老五像死狗般被丢在地上,杜文成黑着脸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被一名老将军护在身后的胡少,“你就是想要杀我的胡少?”     “杜将军,犬子冒犯虎威固然是罪无可恕,我也不敢拦着将军复仇。只是此事另有隐情,犬子只是代人受过。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我愿以全部家产和我自己的一条老命换犬子一条生路。”     “爹,你不能……”     “闭嘴。”     胡少拼命想要走上前去,却被他老爹死死拦住。杜文成冷笑着一挥手,吩咐亲卫上前抓捕胡少。胡副司令须眉尽张大喝一声“且慢。”     “杜将军,你一定要我儿子这条贱命倒也不难,不过最好连我一起处死,看在都是军人的份上不妨提醒你一句:化解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我戎马半生不敢说交游天下,倒也有三五知己和一干兄弟。想要对付将军那是我不自量力,但要给将军身边的人找点麻烦应该不会很难。”     “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我说过不敢拦阻将军报仇,只求将军留他一条性命。”     胡副司令的话讲的够狠,要么你杀我一门,要么我杀你身边的人。一个连儿子都失去了的父亲还有什么不能放下?自己的生命无法延续还要金钱和仕途有什么用?     杜文成还真被老胡的话给震住了。化解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斩草除根,胡副司令说的太正确了,可他下得去手吗?要是他真的干出了灭人满门的事儿来,不要说委员长不会答应,就是世人的口水也会把他给淹死。     正向老胡说的那样,杀死他的儿子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了结这段仇恨。老胡要是铁了心找他身边人的麻烦,那可就真的防不胜防了。自己有基地保护尚且挨了三枪,更何况自己身边的人。     杜文成两眼喷火地看着胡副司令,几经思量之后咬着牙说道:“好。你赢了。现在让他把主使他的人说出来,我留他一条性命。”     “谢将军……”老胡大喜之下就要谢恩,却被杜文成喊停。     “停,我说不杀他不代表不惩罚他。我的两个朋友一死一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要怎样?”老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杜文成。     杜文成随手接过亲卫手中的冲锋枪,“说出主使人的姓名,还有,我要他一条腿。”     “这……”     “我答应你。”胡少一脸坚决的从父亲身后转了出来。“想要你命的人是龙三公子,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和女人有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动手吧。”     杜文成愣了,龙三?他实在想不到想要他命的是那个仅在酒会上见过一面的龙三。这不合情理呀,按理说孔胖子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才对,怎么跑出个龙三?就因为梅岚不喜欢他就要取人性命,这也太牵强了吧?     “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欺骗我的话,我会随时取你的性命。”杜文成寒着脸。     胡少这个时候反倒是像卸下了千钧巨石般轻松起来,想想自己这些年的胡作非为,的确是不当人子。可就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父亲却仍然坚定地站在了自己的一边。父亲可以用家产、仕途和生命换取自己的一条生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躲在父亲的身后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呢?     “杜文成,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只希望你我了结这段恩怨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杜文成点点头,“我答应你。”           第145章 大追杀(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看着一脸无谓的胡少,又看了看一脸纠结的老胡,杜文成有了一丝犹豫。严格地说胡少只是被人利用,龙三是处心积虑,秃头老五则是丧心病狂。再则秃头老五的背后也绝不简单,结合周先生发出的警告,杜文成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断定,孔胖子绝对是幕后的推手,秃头老五不过是站在前台的一具玩偶而已。     杜文成本来就不是嗜杀之人,除了对日军毫不留情以外死在他手上的绝不会超过三人,但是今天不行,躺在医院里的沈涵阳夫妇也决不会同意就这样放过买凶杀人的胡家大少,用杜文成自己的话说就是: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就要付出代价。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哀求之色的胡副司令,微微一摇头,猛地扣动了冲锋枪的扳机。     “哒哒哒”     胡少一声惨叫,双手捧住左腿膝盖摔倒在地上。杜文成的一个短射之后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转身将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的秃头老五,将剩下的子弹一股脑地发泄在他的身上。     “哒哒哒哒,……”     “杜文成,你发泄够了吧?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门,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老胡抱着自己的儿子双目垂泪,杜文成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冲锋枪扔给了亲卫,挥手说道:“直升机返回基地待命,我们走。”     林园官邸。     重庆卫戍总司令刘峙,宪兵司令兼警备司令贺国光,重庆市长吴国桢和戴笠一起低着头聆听委员长的训话。     委员长的目光有些飘忽,全没有往日的精神。“今天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找你们来,就是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杜文成狂妄无理,下面的人沆瀣一气,长沙那里还在鏖战,后面的人却在为女人争风吃醋,娘希匹。”     委员长压住心中的愤怒,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四位高官。“重庆虽是陪都,却也是国府所在,发生这样有伤国体的事情,总要和外界有个交待,总要有人为此负责。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杜文成这次前来重庆,是应美军观察员的邀请。本来事涉机密,少有人知,谁料发生这样的事来。”     委员长一拍桌子,吓得四人齐齐打个冷颤。呷了一口水,他把目光看向戴笠。“现在是什么情况?”     “杜文成出动飞机驱散警备部队以后,直接去了胡副司令的家里。学生接到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杜文成并没有杀死胡家公子,只是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另外,刺杀他的人已经身中数枪死在胡府,杜文成现在正满城寻找龙绳曾。”     委员长明显有些不信,以杜文成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放过得罪他的人?不过,没有杀人显然是件好事,这样就不会使得国府太过难堪。杜文成若是不再感情用事,对孔家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也算是对夫人有个交代。     “我们何必迁就那个杜文成,若是放任他如此撒野而不加惩治,国府威严何在,颜面何存?卑职建议立刻把他抓捕归案,以正国法。     重庆卫戍总司令刘峙是委员长北伐时期的一员“福将”,也是抗战中有名的逃跑将军,是国民军五虎将之首,领陆军二级上将军衔。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损他卫戍总司令的名头,所以才怒气冲冲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可。”市长吴国桢听到刘峙的建议后微微皱眉,急忙说道:“杜文成行为不端自然不能放任,可要是抓捕归案难免会大动干戈,国府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不如出动少许宪兵维持市内秩序,一方面防止宵小闹事,一方面对外解释在追捕杀人逃犯。如果可能或者可以见机行事。     吴国桢少年时在天津南开中学就读,是周先生的同窗挚友。后来留学米国,获得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归国参政后频有建树,屡受委员长青睐和重用。他的这一番话倒是听得委员长频频点头。     贺国光则是国府出名的老好人,孔家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又是说的含糊其辞,根本就不知道孔家要对付的人就是那个连委员长都要头疼的杜文成。现在搞出这么大动静又无法收场,明知道孔家坑人不浅却又无法分辨,只好自认倒霉,寄希望于委员长明察秋毫了。     吴市长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若是还不知道趁机表白,那也就不是委员长治理西康的智囊人物了。     “吴市长的提议稳妥可行,卑职附议。”     委员长含笑点了点头。“峙之说得好,即维护了国府体面,又解决了目前的问题。出动宪兵不宜过多,你要仔细斟酌,主要是防止杜文成做出极端的事来。”     “卑职明白。”     正在四处寻找龙三的杜文成真的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好收场,因此把直升机也收了回来,就是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这里毕竟是陪都,是国府的脸面。这个时期世界上的几大著名的通讯及报刊杂志都在这里设了分社,比如英美的路透社,合众社、美联社,法国的哈瓦斯社,苏俄的塔斯社,德国的海通社,以及英国的《泰晤士报》,美国的《纽约时报》、《时代周刊》,法国的《巴黎日报》,苏联的《消息报》等等     这些国外的通讯机构对于新闻的敏感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像这种直升机满天飞的现象必然会引来无穷的关注,要是一个控制不住对于他今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可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直升机的震慑,国府会为他讨回公道吗?     胡、龙两人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孔胖子怕是过后还会坐在一旁尽情耻笑他的无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胡、龙两人必须要为此事负责,这没得商量。至于孔胖子嘛,杜文成也没想轻易就放过他,想要阴谋害人总要付出点代价,至少会让他再想害人的时候想想后果。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委员长不会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陪都胡来的。可是龙三那个混蛋到底藏在哪儿呢?           第146章 大追杀(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龙三在得知杜文成在山城老面馆挨了三枪的时候,他正在都邮街的一间酒吧里和朋友玩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跳起来得意忘形地大声宣布请全场人喝一杯。遗憾的是这个好消息刚刚传来不久,又传来凶手被抓杜文成安然无恙的消息。     龙三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陆军大学将官班第四期的毕业生,军职是58军上校团长。他这次奉了父亲的密令前来重庆,本来是为了交通国府高官以缓解国府对云南军政的觊觎,却不想遇到了心仪的女人――梅岚。     如果仅仅是泛泛的交往并不能让他精虫上脑的动了杀机,可梅岚在失意之下偏偏对他龙三公子有了一些好感,梅岚的巧笑嫣然立时让他将梅岚视为自己的女人,是非他莫属的禁脔。可惜的是梅岚只是走了一趟太原,回来以后就不再对他假以辞色。     龙三实在想不通杜文成到底有什么好,杜文成的长相是扔到人堆里就会消失的那种,怎么比得上翩翩佳公子的自己?杜文成不过坐拥太原、长治两城,又怎比得上拥有一省之地的龙家?可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偏偏就不给自己面子,既然敢得罪我龙公子,就要承担得罪我的后果,让你死简直是便宜了你。     可这杜文成也太逆天了吧?挨了三枪还不死竟然还毫发无伤,这就不是他的智商所能想清楚的了。看来重庆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界了,至少对自己来说是这样。走,必须走,马上就走。龙三刚刚做出离开重庆的决定,又收到杜文成杀到胡家,打断胡大少左腿的消息。     完了。杜文成大开杀戒了。     自打宪兵出现,杜文成也算是明白了委员长的意思,那就是国府帮你抓人,你也要见好就收,不要闹的过分。其实委员长不是不想收拾他杜文成,而是不愿意在重庆和他翻脸,如果他不给委员长面子还想找孔胖子的麻烦,就是委员长再忌惮他的空中打击力量,也会不顾一切地消除他这个不听话的隐患。     杜文成明白是明白了,可要是就这样放过背后算计他的黑手,他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当然了,要想事后再对付孔胖子对于他来说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反正一样是惹火烧身,为什么不在理由充分的时候去做,反而要落人口实,与人诟病呢?现在堂堂正正地做了至少还是个睚眦必报的真小人。     但是怎样做还是要一些技巧的,总不能直接杀上门去也把孔胖子的腿打断吧?直接杀上门就是不给国府面子,国府堂堂的两院院长岂能随便让人侮辱?让委员长骂两句“娘希匹”到没有什么,可在这个时候直接和委员长兵戎相见就不明智了。     “皖南事变”那么大的事情延安都可以忍下来,还不是因为合作抗战已成为全国共识?在这个关键时期挑起内战的罪名可不是他杜文成可以承受的。     说来说去只有一点,既要给孔胖子一个教训,还不能真正触怒委员长,这个分寸拿捏不好的话,就等着委员长一大堆的“娘希匹”飞奔而来吧。     “观察者,希望你的个人行为不会影响到刚刚起步的‘曙光计划’。”     “这和‘曙光计划’有什么关系?”杜文成奇道。     “你现在的行为很可能引起国府的反弹,而这种反弹将直接影响到你在国内的发展。要知道你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不能快速发展起来,就不能尽快拥有话语权,没有话语权又如何引导共和国未来的走向?”     杜文成有些纠结。“可我总不能看着我的朋友被杀而放任不管吧?”     “所以说这是你的个人行为,希望你能明白。”     杜文成明白基地的意思,如果自己坚持以强硬手段来了结个人恩怨的话,将得不到基地的支持。虽然说自己已经基本上掌控了基地,但自己掌控的只是庞大的飞行机器而不是终端机本身。假如自己稍稍露出一点点悖逆倾向的话,相信终端机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消除”。     事态的发展似乎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对于杜文成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龙三是一定要死的,他决不允许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活着。至于孔胖子……算他运气好,杜文成恨恨地骂了一声“王八蛋”,不甘心的决定暂且放过这个死胖子。     既然决定了放过孔胖子,那就专心对付龙三这个混蛋吧。杜文成通过宪兵已经知道了龙三现在的位置,立刻命令自己的亲卫加快速度,尽快抓到龙三了结这场恩怨。     当龙三知道了胡大少被杜文成打断左腿这一消息的时候,杜文成已经快要赶到龙三所在的酒吧了。这就是通讯落后的弊端,要是龙三也有一部杜文成那样的手机的话,说不定已经跑出了重庆,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早就做着跑路打算的龙三一听到街上大乱,就知道事情要糟,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往外就跑,在酒店门口刚刚发动了他自己的那辆美制吉普,杜文成的亲卫就冲进了酒吧。     酒吧的老板是英国人,因为后台强硬从来就没有把国府看在眼里。就在刚才听到有人赖账逃跑,约翰牛立刻勃然大怒,气冲冲下得楼来就要开口大骂,忽然一群打扮怪异、全副武装的军人冲了进来,约翰牛刚好撞在枪口上。     “你们是什么人?滚!给我滚出去。”约翰牛怎么能容忍一群大兵搅了他的生意,气急之下指着杜文成的鼻子高声地叫道。     杜文成懒得理他,冲着亲卫一挥手,“搜。”     “混蛋。”     约翰牛哪里受过这样的漠视?仗着人高马大他一伸手就要去抓杜文成的衣领,杜文成左手迅捷地抓住他的胳膊,右手挥出“啪”地一声就给他一个嘴巴。     约翰牛啥时候受过这个?他不顾两三支枪盯着自己的脑门前胸,一连串鸟语破口而出。杜文成也不言语只是不停地扇他耳光,直到约翰牛看清了形势闭上嘴吧为止。     “问他,龙三在哪里?”杜文成对亲卫说。     “龙三?你们找龙三那个混蛋?他欠我的酒帐跑了。”     刚刚冷静下来的约翰一听到龙三这个名字,立刻又大叫起来。他这个恨哪,该死的龙三喊完了刚请客转眼就跑掉了,这得损失多少钱呢。     亲卫很快就证实了约翰牛的话,很多人都看到龙三跑出酒吧坐进了一辆吉普。杜文成再不废话,一个字:追!           第147章 大追杀(六)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重庆市民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警匪大片,前面的一辆美制吉普发疯似的左冲右撞,后面两辆军用大卡载着士兵玩命追击。一时间重庆街头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这下可忙坏了紧跟在杜文成后面的宪兵,因为有长官的命令不得不一路追赶、一路解释。     因为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杜文成已经收回了直升机,可是狡猾的龙三仗着吉普车的小巧灵活专往闹市区跑,而且是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龙山可以不顾及百姓的生命,可杜文成却不能不管不顾的硬来。眼瞧着越追越远,杜文成铁青着脸再次召唤出了直升机。     龙三冲出了闹市区后,急打方向转进了一条小巷,以为杜文成的两辆大卡即便追上也难以跟进,却不料一架直升机忽然出现在吉普车的前面。     “哒哒哒哒……”     航空机枪的子弹雨点似的落在车前,将路面打出无数的弹洞。龙三知道这只是警告性射击,再不停车的话接下来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他扭曲着脸紧咬着牙关一脚刹车踩下,吉普车打着横撞在一户人家的山墙上。     等直升机转过头来,龙三已经闯进宅院连翻几道低矮院墙来到另外一条大街上。龙三跑出不远就看见一栋三层洋楼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栋三层楼房原为德国人的天主教堂,国府迁都后改为国府最高行政机构的办公所在。久居重庆的龙三大喜过望,他知道只要躲进了行政院,杜文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孔大院长本来好好地坐在家里喝茶,心里却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想想委员长刚刚在电话里的那顿臭骂,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招惹的是怎样的一个煞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杜文成难保不到家里来闹事,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躲进国府办公楼里安全,至少要比躲在家里更加稳妥。     孔院长本质上就是个商人,之所以投靠委员长完全是从商业利益出发的一种投机行为,这也就难怪身为行政和财政院长的他,从来就没有把杜文成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有认识到杜文成的可怕。     不可否认的是孔院长的直觉非常准确,要不是龙三闯进了小巷,杜文成还真就打算把他逼进孔大院长府上呢。更为巧合的是孔院长在行政院门前刚刚下车,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向这里跑来,心里有鬼的孔院长急忙唤来卫兵将龙三拦住。     “孔院长,孔伯父,救救小侄。我是龙三,云南的龙三啊”     龙三前来重庆的目的就是要交通这些高官的,孔院长自然是他的目标人物之一。可惜的是虽然他且经常出入孔家,并且花费巨大,却只见过孔大院长的一面。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遇到位高权重的孔大院长,龙三自然要紧紧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     “龙三?你是云南的……”孔院长只是看在龙三孝敬的份上才见了龙三一面,以他的身份哪里记得龙三这个小人物。     “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哪,孔大院长这么闲,在这儿遛弯呢?”就在孔院长还在犹疑不定的时候,杜文成已经追了上来,语带讥讽地说。     “杜文成,你想干什么?这里是行政院,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孔院长一见到杜文成心里就大叹倒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祸福从来不由人哪。杜文成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自然也就不会怕他声色俱厉的表演。虽然自己还不能把这个死胖子怎么样,不过既然遇到了先讨点利息总还是可以的。     “孔院长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配合宪兵队捉拿杀人凶犯而已,你和他这么熟难道说你是他的同谋?”     杜文成走近孔院长,脸上带着笑意可声音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死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今天放过你不代表我就饶了你。给你一句忠告: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儿,阎锡山正愁没人作伴儿呢。”     孔大院长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委员长在电话里说的事情竟然是真的,阎锡山真的落在了杜文成的手里。这个杜文成实在是太嚣张了,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个该死的混蛋。     “杜文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努力想要推开靠近自己的杜文成。却发现使不出半点力气。     杜文成冷笑两声不再理他,而是走向被自己的亲卫围在中间的龙三。自知逃生无望的龙三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却在杜文成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时候彻底放弃了,他是个军人,是龙家的骄傲,事到如今唯死而已。     “我说龙三儿,想找你聊聊还真不容易啊,怎么不跑了?”     龙三看向杜文成的眼神中透漏着一种了无生趣的淡漠。“杜文成,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你又何必消遣于我?”     杜文成点点头,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炫耀胜利的确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好。我只问你一句话,在你的后面是不是还有人在主使?”     龙三的嘴角咧出一抹嘲笑,“杜文成,你太自大了。现在给我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让我瞧不起你。”     杜文成问得认真,龙三答得巧妙。不管怎么样龙三的话还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疑问,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看来龙三并不知道孔胖子也插手了这件事,龙山只是买凶杀人,孔胖子在中间顺水推舟,最终倒霉的却是胡少。     理清了这件事的首尾,杜文成对孔胖子的恨意也减轻了许多。他本以为一切都是孔胖子在幕后搞的鬼,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他摇摇头自嘲地一笑,掏出自己的防身手枪指向龙三。     “记着,下辈子别找我的麻烦,你承担不起。”     三声枪响过后,龙三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死的不能再死了。大动干戈之后就这样完结了吗?自己是继续留下来等着米国观察团还是一走了之回到山西?杜文成有些茫然。     “杜文成,你当街杀人还想一走了之不成?”孔院长在震惊过后,气急败坏地嚷道。     杜文成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孔胖子偏要在这个时候找他的茬儿。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孔胖子身前,抬手就是两巴掌。     “死胖子,这次便宜了你,再敢跟我叫嚣,小心你这颗猪头变成烂西瓜。”           第148章 借将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在陪都搞出的动静,很快就在有心人的运作下给压制下来,国府的《中央日报》也在第二版刊登了对所谓事件目击者的一篇采访。目击者讲述了杀手在山城面馆作案后,又逃窜到胡家行凶伤人,继而杀死并抢劫了龙三公子的汽车逃至行政院门前,走投无路之下还伺机顽抗,终被击毙云云。     “你满意了?”林园官邸,委员长冷冷地看着杜文成说。     “没什么满不满意,那些人自己找死而已。”杜文成自知已经难以和国府交好,也就不在乎委员长是什么心情了。     “杜文成,不要太张狂了。做人,还是聪明一点好,不要误人误己。”     委员长用拇指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杜文成。房间里一时静极,静到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这要是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杜文成尚可忍受委员长这种程度的施压,可是现在还有这种必要吗?     “委员长既然累了,杜文成暂且告辞。”     “我没有让你走,你走得了吗?”委员长的眉毛上挑却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慵懒且有一丝玩味。     杜文成笑了。“委员长想要留客,那就要看委员长有多少诚意了。”     委员长捋了一下上唇的胡子,“放心,我的诚意会让你满意的。”     “我记得委员长的寿诞就在这个月底吧?委员长既然这么好客,我也会提前送上一份大礼的。”杜文成看似随意地说道。     委员长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杜文成道:“好。你,很好。”     今年五十四岁的委员长生于一八八七年十月三十一日,也就是这个月的月底。委员长刚刚表示要“诚心留客”,杜文成就毫不迟疑地声称要送“大礼”,这种大不敬的言行简直是不可饶恕、死有余辜。     可委员长自己也明白,在国内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不多,杜文成绝对是最有资格的一位。说起来他对杜文成的威胁有七分是气话,三分是试探,他很想知道杜文成对他这个委员长存有多少敬畏之心,至少也要知道杜文成对他的忍耐程度在哪里。     可杜文成的反应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要一涉及到杜文成自身,哪怕是在言语上的威胁他都要针锋相对绝无半点忍让。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杜文成拥有针对他的实力,可杜文成偏偏就拥有这样的实力。     委员长始终弄不明白一件事,杜文成的飞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正因为弄不明白,所以他一直不敢出手。对于这种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的空中杀手,委员长实在是有太多顾忌。     以前都是听说杜文成的飞机如何如何厉害,可听说毕竟是听说并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但是两天前的那一幕却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突如其来的出现又神出鬼没般消失,这就是杜文成所拥有的飞机,这就是杜文成敢于针锋相对的实力。     “杜文成,以前的事不要说了。米国代表团过几天就到,你自己好自为之。”     委员长实在是不想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神秘莫测般的对手,他气哼哼地说完上面的话后,便挥手让杜文成离去,甚至懒得和杜文成再说一句话。     “郑州急电。”杜文成刚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侍卫长王世和匆匆进来报告说。     看完王世和呈上来的电文,和杜文成生了一肚皮闷气的委员长终于忍不住骂出那句“经典”的“娘希匹”来。     一九四一年十月五日,日军乘郑州防务松懈之际,偷袭并成功占领郑州,直到月底才被国民军重新夺回。日军占领郑州的消息让本来就感到时间紧张的杜文成更加紧张,出了林园官邸后便直奔曾家岩50号。     “你说什么?借人?这我可做不了主。你知道我们的部队正在打仗,本来就缺少高级指挥员,在这个时候哪有人手借给你?”     周先生一听杜文成张嘴就借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杜文成刚到济南就向韩复榘借兵五百,然后又向委员长借了三百炮兵,现在又跑到这儿借指挥官,这世界上还有他杜文成不借的东西吗?     杜文成急道:“周先生请先听我说完,前不久我和先生说过外蒙的事情,今天我就说一下我的打算,先生要是觉得可行就向延安汇报一下,借与不借全由贵党决定。”     听杜文成这样讲周先生也来了兴趣,他习惯性的把双后抱在胸前说:“好,今天我就听听你的高论。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负责向上面解释。”     杜文成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因为时间不等人,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着发难就没有这么好的理由了。现在全国都在抗战,你有实力不想着去打日本,却跑去和苏俄叫板,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唾骂、与人诟病吗?     “先生应该知道外蒙的背后是苏俄在搞鬼吧?我接到一份关于外蒙的情报,就在这个月,苏俄不仅要停止援华物资供给,还会把唐努乌梁海划为其自治区。史太林都被德军打到家门口了还有闲心欺负我们,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咬他一口,这头熊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周先生明显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你的情报准确吗?”     杜文成肯定地点点头,周先生浓眉紧皱,半响儿才问道;“你说想要借两个人,先说说看,我好向延安汇报。”     “粟裕,左权。”     粟裕现任新四军第一师师长,苏中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这是共和国一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家,在解放战争时期指挥了无数经典战役,后被授予“大将”军衔。而左权这位黄埔军校一期生就更不用说了,若非英年早逝,绝对是开国将帅中的一员。     杜文成早就有心帮助左副总参谋长躲过那场劫难,只是当时的条件不够成熟,也是他本身所拥有的权利有限。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能看着这位军事家死于日本人的枪下。     当然了,杜文成也曾想过将两位杰出的军事家收归麾下,可他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基地毫不留情地给否决了。想想也是,他杜文成有什么资格指挥早已被历史证明了的两位军事家呢?           第149章 但愿人长久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十月五日这天既是郑州失陷日,也是传统节日中秋节。杜文成上午在林园官邸和委员长生了一肚子气,下午又跑到曾家岩见了周先生,晚上还要忙着和梅岚约会,这一天还真够他忙的。     幸好晚上的节目不用他张罗,梅岚已经替他安排好了,应冯小雅的邀请参加“重庆大学文艺研究社”举办的文艺晚会。这场晚会的宗旨是为在前线抗战的官兵们祈福,也是为抗战救亡运动呐喊。     杜文成自身的事情很多,本想忙里偷闲的和梅岚两个人好好聚聚,若是梅岚配合或许可以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可梅岚却坚持要陪小雅观赏这台晚会,或许在梅岚的眼里杜文成这个男朋友的分量,始终不及小雅妹妹来得重要吧。     重庆大学文艺研究社成立于三七年,在抗战时期的重庆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他们以文章,歌曲,话剧等多种文艺形式为武器,为抗战救亡运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因为是小团体举办的中秋晚会,参加的人不是很多,舞台更是简陋。节目的编排更是随意,除了现在流行的几首抗战救亡歌曲外,就是研究社自己编排的抗战短剧,诗歌朗诵等。     杜文成和梅岚来到重庆大学的时候,广场的讲台上刚刚拉上电灯,讲台的前面倒也聚集了几百号人等着观赏节目。小雅兴奋地拉着她的岚姐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杜文成完全成了摆设,小雅甚至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自从手机事件发生后,杜文成再也没有见过小雅,到是梅岚偶尔会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几回。据说小雅发誓不再理会杜文成,哪怕是成为了她的姐夫,也绝不会理他这个混蛋。     梅岚是当做笑话讲给杜文成听,可杜文成却不认为这是个笑话。小雅这丫头特立独行,固执己见,看起来就像是每个小女生都会有的不成熟表现,可轮到小雅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会给他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段诗歌朗诵之后,身穿浅蓝色及腰短袄,过膝黑裙,一副典型学生装扮的小雅出现在台上。梅岚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丫头死活要自己来参加这场晚会,原来这丫头也会登台表演,这是叫自己助威来了。     可是小雅她明明已经毕业离校,怎么又回校搞起文艺演出来了?梅岚的心里一紧,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莫非这丫头加入了什么组织?能鼓动小雅登台露面的组织可是不多见啊。     神经比较大条的杜文成倒是很欣赏舞台上的小雅,若是放到现代小雅说不定就是一位受人追捧的演艺明星。让杜文成惊愕的是冯小雅的手中竟然抱着一把吉他。要知道这个时期最流行的西洋乐器首推钢琴,然后是小提琴,钢琴代表着正统和高雅,小提琴代表着情趣和浪漫。简单地说,在上流社会举办的聚会上绝不会出现吉他的身影。     1929年曾有外国吉他大师塞格维亚想在上海进行演出,遗憾的是他的请求被上层给拒绝了,或许在上层的眼里这种乐器还是不够档次、不够高雅。塞格维亚随后转道日本,并在日本获得极大成功,吉他这种乐器也随之风靡整个日本列岛。     今天,在这个由小团体举办的中秋晚会上,冯小雅却把它堂而皇之的带上了舞台。     “这是首新歌,”小雅吐了一下舌尖继续说着:“我觉得还是用六弦琴伴奏比较好,然后……听歌吧。”     小雅的前奏一起,杜文成和梅岚相视一笑,对于杜文成来说这首歌就是经典,是他对过往生活的怀恋;对于梅岚来说这首歌就是爱意,是杜文成对爱的表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小雅的嗓音比不上天后的空灵婉转,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只听得梅岚不住的叫好。可有二个问题却一直闷在她的心里,小雅什么时候学会的六弦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晚会上?梅岚已经决定跟随在杜文成身边,可对小雅的安排上却一直犹疑不决。她没有权利决定小雅今后的生活,只是对小雅今后的道路充满了担心。     星辉如水,月色如烟。晚会结束以后两人告别了小雅,杜文成半搂半抱着梅岚轻声在问:“两个选择,去你哪儿还是去我哪里?”     “文成,我们……”梅岚看到杜文成目光中浓浓的爱意,只好顺从地小声说道:“还是去你那里吧。”     “你们又要准备开仗了?”客厅里,梅岚斜倚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正在吸烟的杜文成问。     杜文成掸了掸烟灰,笑道:“你们的情报系统还是很厉害的,怎么样,还看出了什么?”     “我手头的工作基本上已经交接完了,就等着和你一起离开重庆,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们在准备打一场硬仗,部队的调动难免会频繁一些,引起你们的注意也没什么奇怪。”     梅岚站起身来走到杜文成身后抱住他,“不要总是你们你们的,以后只有我们和他们。不要再说话,吻我。唔……不要……我们还是上楼吧。”     杜文成美了美了美了。     ……     “我要接管你那里的情治工作,那个白云生虽然有些才能,可他的权利太大了,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是一个致命的隐患。”梅岚依偎在杜文成的怀里,认真地看着他说。     杜文成生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傻女人存心恶心我不是?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累。况且你一去就分了老白的权利,难免会让他有些想法。”     “不对。要是他真心跟着你干,就应该自动交出部分权利才对,这才是真正为你着想。白云生管民政是把好手,可情治工作却占用了他大部分精力,这对他来说就是个负担。我想,他会接受这个安排的。”     杜文成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昨天我和沈涵阳谈了一下,他也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回山西。最重要的是他介绍了一位川军将领给我认识,既然你要接管我的情治工作,那就从这位川军将领开始吧。”     “我需要你的绝对信任。”梅岚睁着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我也需要。”杜文成说。           第150章 军事代表团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四一年九月初,日军调集重兵与第九战区司令官薛岳指挥的国民军进行了第二次长沙会战。此次会战日军损失了八万余人,国民军战损十万余人,至十月八日日军被迫北撤结束了这场会战。     而在西方,德军集结了总计约有180万人,坦克1700辆,火炮和迫击炮1。4万余门,飞机1390架,在费多尔・冯・博克指挥下于十月二号发动了对莫斯科的进攻。     东方战火未息,西方鏖战正急,欧洲战场从陆地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海里。德意日相互勾结,英法苏四方求援,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由马格鲁德少将率领的有近40名团员的美**事代表团,于十月十一日抵达重庆。     杜文成在两天前就接到了委员长侍从室的通知,要求他到机场迎接美国代表团一行,杜文成的答复简单干脆:不去!他所表达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我杜文成没有义务去讨好任何人,想要寻求帮助的是美国人而不是我杜文成。想谈就必须拿出诚意,否则过期不候。     委员长摔碎了一只茶杯还不解气,直到摔得成双成对了这才叹了口气对陈布雷说:“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无能,就不要怪别人不给面子。”     为了得到美国的军援,委员长派出了以军政部长何应钦,四川省府主席张群为首的一大群军政官员到机场迎接军事代表团。没想到马格鲁德少将得知杜文成没有前来迎接之后,一言不发地直接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重庆国府为迎接米**事代表团忙的一塌糊涂,延安统帅部却在为杜文成借将一事争执不下。     “如果事情真像杜文成所说的那样,那么我赞成他的意见。即便是他输了这场战争,那也向外面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想要欺负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总司令那张淳朴得如乡下农夫般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一双大手狠狠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继续说着:“会议上争执不下,一方面是不相信莫斯科会做出这种事来,另一方面是因为粟裕那里正在打仗,暂时走不开。说来说去还是本位主义在作怪,还是对莫斯科存在幻想。一旦他们真的停止了物资供给,真的无视我们的利益,将唐努乌梁海窃为己有,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说。”     “时间不等人哪,我们必须尽快给杜文成一个答复,再研究下去就会误了大事。”主席紧了紧身上的夹袄,吸着烟说。“我们有没有杜文成那里的最新情报?”     “el传回来的情报说,杜问成的先遣军有一个师的兵力去向不明,他的王牌部队更是动作不断。从情况上看来杜文成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怪不得杜文成答应了委员长进驻太原的要求,原来他早就有了放弃太原,进军外蒙的准备。杜文成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从来都是高瞻远瞩,事事走在别人的前面。我们中间的有些人就缺乏这种大局观,不能从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总是围着一处画圈圈,这样的思想是要不得地。”     “主席。z副主席发来电报,说杜文成支援延安的第一批物资已经起运,稍后即将降落延安机场,让我们做好接收准备。这批物资包括我们急需的过冬服装和医疗用品。”机要秘书进来向主席报告说。     老总看着主席哈哈笑道:“老m啊,上一次你说吃人家嘴短,最后把人赶出了延安,这一次可又要拿人家手短喽。”     主席看着电报上面的清单,也笑着打趣道:“这次可不仅是手短的问题喽,杜文成一次送来了五万套冬装,还不包括直接送给八路军总部的一万套。除此之外还有吃的喝的等生活用品,医疗用品,我们的人情这回可是欠大了。”     老总却是眉开眼笑地说:“这杜文成可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有了这这些冬装,我们的战士就不用穿着单衣早起训练喽。”     “我看最高兴的应该是分管经济的陈云同志,最近一段时间可是把他愁坏了。杜文成解决了战士们的吃穿和医疗问题,他身上的压力也就能减轻不少。”     主席又掏出一支香烟点上,还对着老总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也可以不必节省“弹药”喽。”     老总却在这个时候严肃起来。“老m,杜文成那里一定紧张得很,是时候给他答复了,我们不能耽误了他的大事。”     “嗯。你是我们的老总,这个命令自然是有你来下,我可不敢越俎代庖。”     “好。那就由我来下这道命令。”     老总豪气干云地说。     “主席,z副主席再次发来电报,美**事代表团已经抵达重庆,杜文成没有在机场出现。”     机要秘书忽然急匆匆进来报告。     重庆,林园官邸,     “杜文成不愿去机场迎接,也不愿参加今晚的招待会,从私人角度讲,我还是很欣赏他这种态度的。我们的一些官员所欠缺的,就是他这种骨气。只是这次中美合作,事关抗战大局,由不得他耍性子。布雷啊,你再去他那里一趟,就说是我的意思,请他务必出席晚上的招待会。”     委员长的脸拉得很长,说话时虽然语气平和,但却显得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感情。说完了杜文成的事情,委员长喝了一点水,又看向军政部长何应钦。     “敬之,这次和美国人会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大胆去谈,不要有所顾忌。现在,国际上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英美是有求于我们,我们也不要客气,该争的必须要争,该要的必须去要。杜文成有句话说得好,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委员长,杜文成既然看得如此透彻,怎么他自己在国家利益面前却漠不关心呢?”刘峙摸着自己的脑袋傻乎乎地问道。     委员长干咳了几声,心里大骂刘峙愚蠢。还是何应钦机警,急忙接过话来。“杜文成生长与国外,即便会给我们一些帮助,却未必会认同我们,这也就是他不肯和我们合作的的根本原因,国府的利益未必会被他放在心上。”     委员长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今晚的招待会就辛苦敬之了,还有,曾家岩那里也通知一下,是否出席由他们自己决定。都散了吧。”     戴笠刚刚走出林园,就被侍卫长王世和叫住,戴笠不敢怠慢,急忙返回了委员长办公室。     “说一下山西的情况,杜文成那里是否有新动作?”委员长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问。     “学生最近一直关注着河南方面的动向,对山西的情况有些忽略。不过,还是有一些尚未证实的情报传来。山西长治机场最近情况异常,杜文成的几个师更是行动诡异,太原周围已经见不到杜文成的部队。学生初步认为杜文成最近似有大动作,只是未经核实不敢上呈校长。”     “杜文成要放弃太原?”     委员长坐直了身体,惊讶地看向戴笠。     。           第151章 酒会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国府招待美**事代表团的规格很高,以军政部长何应钦牵头,身在重庆的国府军政高官一体出席,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女眷的加入,宋夫人所钟爱的孔二小姐也是身在其中。     一言不合就敢于和龙三公子拔枪对射的孔二小姐可是重庆的风云人物,就是委员长对于孔二小姐的胡闹也只是一笑置之,由此可见委员长夫妇对孔二小姐是何等的钟爱。     “你就是那个杜文成?”     在委员长的多次督促下,杜文成不得不出席这场酒会,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梳着背头,西装革履的孔二小姐斜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对不起,你是……”     虽然听说却从未见过孔二小姐真容的杜文成,不觉有些疑惑。他在重庆接触的人很少,除了应梅岚的要求参加了孔大小姐举办的一次聚会以外,就没有在参加过任何社交活动,当然也就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孔二小姐了。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你还不够资格。我姓孔,孔二……”     “抱歉,现在我也不想认识你。”杜文成打断她的话,越过孔二小姐往里就走。     他听见“孔”字心里就腻歪,更何况这位孔二小姐目中无人、无礼至极的言行,也实在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这也幸好是在社交场所,否则的话真想给她两个嘴巴。     孔二小姐一见杜文成如此轻慢于她,心中不觉大怒,正要有所反应,发现不妙的宋子文急忙上前拦住了她。“杜文成是委员长特别邀请的贵宾,你不要胡闹。”     孔二小姐望着杜文成的背影,气咻咻地跺了一下脚。“杜文成,我记住你了。”     别人或许还会在意孔二小姐的威胁,杜文成却不会。如果这位孔二小姐再不识相的招惹于他,相信杜文成绝不会怜香惜玉。     “杜先生,何部长想请您移步一叙,这边请。”礼宾司在宋子文的示意下,将他引到了何应钦的身边。     “久仰杜先生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来来来,我为你引见几位米国朋友。”何应钦热情地握着杜文成的手说:“这位是来自美国的马格鲁德少将先生,这位青年才俊就是杜文成杜先生。”     马格鲁德少将也适时地表现出了自己的礼貌和优雅。“何将军,虽然我的请求很唐突,可我还是希望何将军能为我们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和这位杜先生单独谈谈。”     译员的话让何应钦明显一滞,让杜文成和美国人接触虽然是早已安排好的,可国府还是希望能够作为一方代表加入其中,谁让杜文成拥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力量呢。哪怕是在美国人和杜文成的谈判中分不到半点好处,至少也可以知道他们有没有出卖国府的利益。     就在何应钦为难之际,杜文成却抢先对翻译说:“请转告马格鲁德先生,中国有句俗话叫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何应钦大喜,杜文成的表态实在是太及时了,他笑着对马格鲁德说道:“我们不如叫上一杯红酒,坐下来慢慢谈。”何应钦说罢还对杜文成点点头以示赞赏。     马格鲁德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道:“杜先生懂英语实在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交流就会更轻松一些。”     “在这块土地上我只会说一种语言,就是我的母语。所以,让您失望了,马格鲁德先生。”杜文成随意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让翻译把自己的话转达给美国人。     杜文成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是因为何应钦听不懂英语,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再有就是实在看不惯米国人的嘴脸,想想米国总统即将发表的撤出美国驻中国海军陆战队,并严令美侨撤出上海的声明,杜文成也不想给他们好脸色看。     马格鲁德听了翻译的话后,实在是搞不懂中国人的思维,反而认为杜文成的做法是一种狭隘的民族情绪。不过,这也给马格鲁德提了个醒,那就是想要得到杜文成手中的东西怕是很难了。     “如你所愿,杜先生。我知道杜先生的手中有一种很厉害的飞行器,我国政府对此很感兴趣。为了共同应对我们的敌人,也是为了整个世界的和平,我国政府愿以两亿美元的战略物资换取先生所掌握的技术。     众所周知,你们的国家正在遭受日本人的侵略,你们的政府正在全球范围内寻求援助。而有了我们援助的这批战略物资,就可以有效地帮助你们抵抗侵略,使更多的民众免遭战火涂炭,你不认为这是一件很仁慈、很美妙的事情吗?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按照先生的要求调整这批物资的比例和种类,直到杜先生满意为止。     我已经转达了我国政府的诚意,杜先生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一并提出来,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都可以满足先生的要求。”     杜文成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对马格鲁德的话就像对手中这杯红酒一样的不感兴趣。美国人的算盘打得很精,将他和援华物资捆绑在一起,即可以达到牵制日本人南下的战略目的,又可以得到他手中的先进技术。可惜他们的对手是上帝般存在的杜文成,拥有先知先觉优势的他怎么可能被这番鬼话所诱惑?     杜文成可以对马格鲁德的话不感兴趣,可何应钦却是非常感兴趣。两亿美金的战略物资对于现在的国府来说实在是难以拒绝的诱惑,多武装起一个师就可以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优势,无论对外还是对内。遗憾的是国府在这样的对话中显然没有参与的资本,也没有参与的能力。     “马格鲁德先生,我想你弄错一件事,你的谈判对象应该是国府,而不是我个人。另外,我对你的提议没有一点兴趣,你们的战略物资对于我而言,还不如一杯红酒来的实惠。所以,很抱歉。”     杜文成站起来就要离开,何应钦急忙将他拦住。“杜先生请等一下,我知道对于拥有先进武器的你来说,这批物资可有可无,可对于国家来说正急需这批战略物资。正如先生所说的那样,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我希望先生能从大局出发,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对于杜文成所做出的姿态,马格鲁德一点也不着急。他相信急需这批物资的国府会替他说服杜文成的,即便是现在说服不了,只要找机会和杜文成单独谈谈,相信他会屈服在在美金面前的。           第152章 好消息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没工夫和这些美国人扯淡,在离开重庆前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至于何应钦部长的良言相劝也从未放在他的心上,历史已经证明,无论有没有他杜文成存在,美国人都会为国府提供总价值为八亿美金的战略物资,这是因为美国自身利益而不是因为他杜文成所决定的事。     离开了招待酒会,他秘密出城会见了原六十七军少将副师长林子杰。因伤退役的林子杰在出川抗战中左腿重伤,痊愈之后也是一瘸一拐的行走不便。出川抗战所经受的艰辛自不待言,让他难过的是很多退役官兵回川之后,仍然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对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官兵们是不公平。     当他得知杜文成有意招收部分川军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联系了一些没有家眷拖累,又不甘心平庸的前川军官兵,准备加入杜文成的先遣军。杜文成军队的待遇是国内顶尖的,杜文成军队的战绩同样如此,最重要的是杜文成不会歧视川军官兵,他对战士生命的重视程度就像他的军队一样享誉四方。     当杜文成出现在林子杰面前,这位前川军少将拖着不便的伤腿庄重地给杜文成行了一个军礼。杜文成是国府授衔的上将,林子杰立正敬礼是应有的礼仪。     “子杰兄,我们都是军人,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的军队发展得很快,正需要子杰兄这样真正的军人来帮我。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的先遣军第五师就交给你了,我将带你们打一场闻名世界的国战。”杜文成眉飞色舞地说。     “谢军座信任。”     杜文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军座这个……是这样,如果没有意外,新的军座将在我们回到山西的时候出现,先遣军已经有七个整编师近十万人,本来可以整编成两个军的兵力,只是一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暂时只能这样。打完这场国战在看吧,我的七个师会有六个师直接参加这场战役,战役结束以后也许新的军长人选就会出现。”     林子杰只听得热血沸腾,打国战川军怕过谁来?可惜自己这次招募的来的官兵不过两千余,作用实在是有限得很,他有些惭愧地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杜文成。     两千余能征善战的老兵,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杜文成忍不住心中的喜悦,紧握住林子杰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我想把这两千余老兵作为一股精锐留在我的身边,就叫铁血亲卫团。     他们是我的一只铁拳,不会参加普通的战斗,只会出现在决定性战场。他们的存在代表着我的意志,代表着整个先遣军的意志。”     杜文成如此高看这两千川军官兵,感动得林子杰几乎要跪了下来。杜文成是什么人物?他这样做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这两千川军官兵,这样前所未有的高度信任是林子杰无法想象的。     “这些人现在在哪里?”杜文成急切地问。     “都在附近集结,等候着您的命令。”林子杰恭敬的回答说。     杜文成暗中联系了一下基地,然后对林子杰说:“我带来了一批装备粮饷,你派人接收一下,具体事宜你安排就好。我很快就要离开重庆,你也要加快准备工作,一接到我的通知立刻集结部队,我们一起回山西。”     “是。”     回到城里以后,杜文成就军队运输问题和基地进行了探讨,基地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基地拥有在一天之内投送一个师的兵力到国内任何一点的能力,他的这两千余人根本不在话下。     解决了运输问题,杜文成放心地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早上和梅岚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后,再次来到曾家岩50号,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做客重庆的最后一次访问了。     “杜将军,延安已经批准了借调左参谋长和粟军长的请求,月底前他们两位就会到达你们那里。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需要借调他们多长时间,总不会是刘备借荆州吧?”     杜文成急忙指天发誓,声称最多一年。左参谋长牺牲在四二年的五月,一年的时间应该可以让他躲过那场劫难了。     “好。那就以一年为期,我们这是君子协定,一年之后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我保证。”     “文成啊,米**事代表团已经指定你参加第一轮的谈判,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说完了上面的事情,周先生转变了话题,就美国援华问题询问杜文成的意见。     杜文成沉吟着说:“从国际上的形势来讲,我的存在与否都不会成为这次军援的障碍,米国人不过是想在我这里捞点好处而已。所以,我不会对他们做出任何妥协。”     “你肯定?”周先生专注地听到这里,插进话来问道:“你肯定不会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中美谈判失败?”     周先生已就这个问题和延安进行了多次探讨研究,在参考了多方面因素后得出的结论是:米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将日本人牵制在中国战场才是他们当前最迫切想要达到的目的。基于此,米国人的军援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终止。这个结论和杜文成的判断是一致的。     “就是说你不准备参加这次谈判喽?”     杜文成点点头,肯定地答道:“我这两天就要回山西了,哪有时间和他们打嘴仗?”     “米国人可是很期待和你打一打嘴仗呢。你这次回山西,我们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延安方面很感谢你这次的援助。只是老总那里因为没有吃到你上次带过去的小玉米,不知骂过你多少遍混小子了。”周先生爽朗地笑了起来。     小玉米是现代农业技术下的产物,杜文成只是因为它颜色好看,又是新奇之物,这才在他去延安的时候带了一点送给两位伟人尝个鲜,不想却让老总惦记起来。     “杜文成,我在重庆等着你的好消息。”告辞的时候,周先生握着杜文成的手用力地晃动了几下,满含着关切地说。     走出了曾家岩50号,杜文成回头看看仍然站在门口目送他的周先生,忽然一个转身,双腿并拢立正,左手下垂紧贴裤缝,右手抬至胸前用力行了一个标准的现代军礼。           第153章 先遣军,前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这是要走了?走了也好,帮不上忙,净是添乱。”委员长拿着戴笠呈上来的情报,颇有些如释负重的样子。     在委员长的内心里,请杜文成来重庆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不是看在军援的面子上,他压根就不会同意米国人的这个请求。在闹出那么大的一个乱子以后,娘希匹的杜文成终于要离开了,今儿天气不错,嗯,挺阳光灿烂的。不过,他的这份好心情还没有维持一分钟,很快又笑不起来了。     “这个,杜文成的亲卫团是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时候来到重庆的?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报告?”委员长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问题是他不敢不重视,杜文成的飞机已经够玄幻的了,这又突然出现一个加强团的精兵,能做杜文成亲卫的当然是精兵,可这两千精兵是怎么来的?他能不声不响地调来一个团的兵力,那么一个师呢?一个军呢?娘希匹的杜文成真不让人省心。     “应该是杜文成来重庆之前的安排,不然很难解释这一现象。”何应钦意有所指地说:“杜文成来的时候是只身一人,当时我很还钦佩他的胆量,可是随后就有一个排的亲卫出现在他的身边。因为人数较少,让我们忽略了他们的存在,现在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加强团,除了事先安排之外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委员长立刻看向戴笠,如果这些精兵是在杜文成来之前就潜入了重庆,军统上下就必须要给委员长一个交代,委员长养他们可不是为了吃闲饭的。     戴笠对何应钦的这番言语很是不屑,在“西安事变”中自不量力的何总长自信满满地想要夺权,可委员长的平安归来却打碎了他的美梦。自那以后何应钦对戴笠的态度就很不友好,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将何应钦、贺衷寒等人私底下做出的不敬行为向委员长作了汇报?可他何应钦也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击报复吧?     “校长,学生有下情禀告。”     “你说。”委员长不动声色。     戴笠回想了一下杜文成来重庆这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轻声向委员长禀告道:“两个月前也就是八月十五日,杜文成在梅岚、沈涵阳的陪伴下来到重庆,当时的杜文成身边的确没有他的亲卫出现。”     委员长皱着眉头说道:“简单一点。”     “是,校长。”戴笠嘴里答应着校长,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思路,因为这太重要了。     “杜文成下榻在中・央党部招待所,是在布雷先生和学生的陪伴下住进去的。党部招待所的安全措施是众所周知的,学生还在招待所外围布置了一些人手以防意外,这些情况都由学生汇总后上呈校长批示归档。”     委员长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表示对这件事的肯定。戴笠这才精神一振,说到了重点。     “在布雷先生为杜文成接风的晚宴上,还没有人见到杜文成的亲卫,可在第二天早上,我们的人就发现杜文成的房间里以及党部招待所周围,都有他的亲卫全副武装地巡视。     如果说这些人是在杜文成之前混进重庆的,那么我们的卫戍、宪兵、警备部门就要大力整顿了。依学生看来想要混进重庆并不困难,但要是携有重武器的一个排都能混进来,那么学生无话可说,唯有引咎自裁。”     戴笠前面的铺垫都为了最后这句话,他故意将重庆所有安保部门挨个点了一遍,就是在帮何应钦拉仇恨,而且还危言耸听地将这件事和国府和委员长的安全画上了等号,相信刘峙,贺国光等人知道后一定会很“感激”何总长的。     何应钦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刘峙等人的地位还威胁不到他何应钦,可他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得罪刘峙等人,这些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掌握着国府所有要害部门,又都是委员长的亲信部下,得罪了他们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委员长也听出了戴笠的意思,至于手下的那些明争暗斗就被他自动给忽略了。委员长玩的就是平衡的权术,要是都彼此一家亲了,也就是委员长再次下野的时候到了。     不过,戴笠的确提出了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如果杜文成的亲兵卫队真的是潜进重庆的,那么刘峙等人真的就死有余辜了,幸好这只是一个假设。     委员长听戴笠汇报过杜文成亲卫的情况:一身迷彩外加战术背心以及头盔胶鞋是他们的基本装束;汤姆森冲锋枪一支,防卫手枪一支,手雷两枚,是他们的基本配置;不仅如此,他们的每个战斗小组还拥有轻机枪和狙击枪,这样的配置就是国府的王牌军都要甘拜下风。     这样看来杜文成卫队的忽然出现,应该和他那种神出鬼没的飞机有关,想到这里委员长不觉有些气闷。他摆摆手道:“算了,都不要说了,随他去吧。”     何应钦犹豫道:“可是和米国人的谈判怎么办?”     委员长面现不悦地道:“不要事事问我,你们酌情处理吧。”     十月十三日,苏俄政府还是按照原本历史的走向宣布了将唐努乌梁海为其自治区。     唐努乌梁海地区原为蒙古乌梁海人游牧地,由乌里雅苏台将军管辖,属中国领土。1911年外********后,唐努乌梁海被沙俄控制。1913年划入“外蒙古自治区域”。1919年被中**队收复。     重庆机场,两千名亲卫全副武装地站在杜文成的身后,早就想采访他的各路记者,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名满天下、谤满天下的杜将军了。     “请问杜将军,您召开的这场发布会是和苏俄刚刚发布的消息有关吗?”一名记者问。     “不错。”杜文成清了清嗓子,很干脆地答道:“大家知道,从尼布楚条约开始,贪婪的沙俄政府就不断地使用武力掠夺我国领土。一直到民国十年,新的沙俄政府又盯上了我国的唐努乌梁海地区,今天,这头北极熊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吞并了我国的这一块领土。     就在昨天,这头残暴的北极熊还高唱着所谓的国际友谊;就在昨天,这头贪婪的北极熊还高喊着反法西斯侵略,可在今天,他们就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我国固有领土,伸向了唐努乌梁海。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听之任之的话,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的外蒙,就会是我们的新疆。     我们先遣军从组建的的那一天起,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反抗侵略,维护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现在命令:全体先遣军将士们,行动起来,向着我们的唐努乌梁海,前进!           第154章 开战前的准备(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老白,你先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大家也好议一议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先遣军作战室里坐满了团以上军官,坐在前面的依次是张海波参谋长兼一师师长,二师师长张涛,三师长张卫民以及刚刚组建的机械师长晏正德。随同杜文成一起返回山西的林子杰也出现在会场上,紧挨着他坐着的是他的老部下,也是杜文成亲自任命的铁血亲卫团团长蓝诚。     令人意外的是原晋绥军团长郑永年也出现在这里。自从阎锡山意外失踪后,晋绥军内讧不断,国府和日军也趁机拉拢了一批军官向他们投诚,郑永年所在的二一七旅大部倒向了鬼子一边。     郑永年既不想投降鬼子,也不愿在委员长麾下做炮灰,无奈之下带着愿意跟随自己的一营官兵投向了长治。杜文成在回到长治的当天晚上就和他进行了一番深谈,听说杜文成要去打老毛子,郑永年立刻表示愿意输诚,只求不与过去同僚战场相见。杜文成自然是满心欢喜、欣然接纳。     白云生摊开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神情凝重地说道:“在攻打太原之前,军座就吩咐我开始筹集粮食、燃油等一系列物资。从目前来看我们的准备是充分的,除了支援延安方面的部分物质以外,剩余的物资足够支持我们打一场持续三个月的战争。当然,这还不够,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加快筹集战略物资的脚步,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困难。     在舆论方面我们做的稍嫌落后,这也是我们受目前的环境所困,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扩大我们的宣传领域。另外就是财政问题,在军械方面因为有军座的原因不需要我们多少投入,但在粮饷、燃料储备以及其他军需上所占的比重仍然很大。仅仅依靠长治的税收以及几座小型工厂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这个问题在最近两个月显得尤为突出。     我建议军座扩大军火的生产和销售,以弥补财政上的空缺。这两个月来的军火和其他方面的生产和销售报表我已经整理完成,只待军座审核。我这里暂时只有这些。”     杜文成点点头,“好。张参谋长,你说一下军队方面的问题。”     张海波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指着内蒙北部一处半荒漠地区说:“奉军座命令,在九月中旬,张卫民的三师已经秘密运动到这一区域,正在修建简易机场和后勤供应基地,目前看来进展还算顺利。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三师会按计划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军座的命令。     现在军队里最大的问题是编制不合理,我们先遣军已经有七个师近十万人,其中三个师的主官还是代理。建议军座尽快组建先遣军司令部,争取在开战前完成先遣军的整训工作。”     张海波介绍完军队的情况后,杜文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颇为霸气地宣布道:“根据大家的建议结合军队目前的情况,我现在宣布:一,成立先遣军司令部。由我和白云生出任正副司令。二,组建先遣军团。先遣军军团长由粟裕将军担任,军团参谋长由左权将军担任。军团的两位负责人将在近日上任。     下面我宣布各师师长的人选:     张海波出任一师师长。     张涛出任二师师长。     张卫民出任三师师长     晏正德出任四师师长,也就是机械师师长。     林子杰出任五师师长。     郑永年出任六师师长。     蓝诚出任七师师长。     直属警备师师长一职由白云生兼任,警备师的主要任务是留守长治,确保长治的安全以及战略物资的供给。     另外,新建军纪部,部长刘家华     后勤部,部长沈涵阳,     组建情报部,部长一职由梅岚担任。     组建卫生部,部长王芳。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回去以后尽快熟悉自己的部队。好了,没有问题的话就先散了吧。”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地下指挥中心。     苏俄中央委员会总书记、部长会议主席、国防委员会主席、苏俄武装力量最高总司令史太林,正端着他标志性的烟斗和一众将领总结着基辅战役的惨痛教训。     基辅战役结束于九月底,由于史太林拒绝采纳朱可夫的建议想要死守基辅,结果导致苏俄西南方面军被德军围歼。德军宣布宣布的战果是歼灭苏军66万人,希特勒直接宣称这是人类战争史上最大的歼灭战。     “同志们,基辅战役之所以在大好形势下反遭失败,我想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元帅同志应该为此负完全责任,作为西南战区总司令他也必须为此负责。     在德国人的坦克飞机面前,我们的老元帅还躺在他的骑兵第一集团军的荣誉里,看不到现代战争已经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正是布琼尼元帅的老迈昏庸,致使我军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这是多么惨痛的教训啊。为了确保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取得最后的胜利,我建议国防委员会立刻宣布对布琼尼元帅进行保护性审查。”贝利亚一脸沉痛地说着。     内务人民委员(后来称内务部长),苏俄部长会议副主席拉夫连季・巴夫洛维奇・贝利亚此时已是苏俄第二号人物,虽然他明知道史太林才是导致基辅战役失败的责任人,但为了维护史太林的威信仍然将责任推卸给已被解除职务的布琼尼元帅。     被现实有些打醒了的史太林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独断专行,至少他还知道必须依靠这些人来帮助他打赢这场战争。贝利亚的讲话意图十分明显,但他还是决定“宽恕”布琼尼元帅的“罪行”。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同志年事已高,已经不能适应现代战争的节奏。既然他那么喜欢养马,农业部还缺少一位分管养马业的副部长,我看就让他去那里养老去吧。对这个决议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同志们。”     国家安全总局局长,现任克格勃头子弗谢沃洛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站起来汇报说:“远东地区传来的情报证实,中国最大的无政府主义者杜文成,日前在重庆机场对各国媒体发表了谈话。杜文成对我们的苏维埃政府充满了敌意,并且扬言要进攻我国领土。     据我们调查,杜文成的军队已经有了八个师十万余人的规模,其装备之先进远远超出了德军现有水平。现在他的军队正在积极备战,我们在远东地区恐怕要面对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这也许是我在近四个月来听到的最有趣的一件事。”史太林难得的笑了起来,“三九年的时候日本人也有过同样的打算,结果呢?日本人做不到的事情中国人也做不到,希特勒的德国同样做不到!”     史太林站了起来,用力地挥动了一下他曾经受伤的左臂,“通知蒙古的乔巴山元帅,就说我要和他再一次并肩战斗,直到让我们的敌人龟缩在老巢里发抖,再不敢对我们挑衅为止。”           第155章 开战前的准备(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从我接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研究我的前任多田骏将军留下的的一份计划书,就是昨天我交给你们研究的那份作战计划。”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冈村宁次大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的正副参谋长说着。北平深秋的夜晚很凉,尤其是在空旷的房间里更是如此。即将卸任的田边盛武中将参谋长和参谋副长有末精三大佐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冈村宁次大将的闲聊。     “我和多田骏将军最大的不同是,他喜欢雷厉风行、出其不意,而我更喜欢谋定而后动。可是这份作战计划却足足用了他大半年的时间来反复修改完善,而且直到卸任也没有将这份计划付诸行动。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田边盛武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排除我们的对手所拥有的空军力量,多田骏将军的这份计划书应该是完美的,之所以没有实施这个计划,应该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还有就是杜文成将军在长治的故布疑阵,成功地迷惑了多田骏将军的判断。”     冈村宁次笑了。“很好,你能这样称呼杜文成,说明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了。真正的军人绝不会轻视自己的任何一名对手,尊重对手也就是尊重自己。相信田边君这次回到军部一定会获得重用的。”     “多谢司令官阁下的赞赏。”田边盛武急忙站起来谢道。     冈村宁次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事实上你只说对了一半,杜文成将军所拥有的空中力量的确是世所罕见,但这并不是多田骏将军迟疑不决的主要原因。     在去年,因为支那政府军在黄河对岸牵制了多田骏的绝大部分兵力,致使后方空虚从而引发了八路军在正太线展开的百团大战。痛定思痛后多田骏将军集结了十万兵力发动了中条山战役,想要消灭只拿政府军后再回头对付日益壮大的八路军,可惜的是他打赢了中条山,却输掉了山西。     多田骏从调兵遣将到打赢中条山战役,不过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可谓是雷厉风行、进展神速。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急于交战的迫切心里,原因只有一个,他缺少从容布局的时间。而他计划中对长治的打击,恰恰需要从容布局才能稳中取胜。     这就是多田骏将军虽然反复修订这份作战计划,最终却没能实施的根本所在。不过,现在的我们却有了实施这一计划的可能。”     “司令官阁下指的是杜……将军在重庆机场的讲话?”有末精三参谋副长似有所悟。     “不错。三十七年前帝**队重创俄军的荣誉却没能在二年前的诺门罕战役中得到延续,我们精锐的关东军在俄**队面前退却了。现在,杜文成要对蒙古出手,俄军必然不甘,这场战争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很难分出胜负,而这就是我们夺回太原,扫荡长治的大好时机。     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些,就是要你们在多田骏将军留下的这份计划的基础上,重新起草一份新的作战计划,拔掉了杜文成留在山西的这颗钉子,绥靖山西指日可待。”     正在筹划进军外蒙的杜文成暂时顾不上趴伏在一边养精蓄锐的冈村宁次,此刻的他正在先遣军司令部里,和新上任的粟裕军团长、左权参谋长研究着针对外蒙的作战计划。     “司令员这种蛙跳式的作战方案在加上斩首行动,相信我们会很快就在外蒙建立起一个稳定的后方,以便专心应对庞大的苏俄了。”     粟裕扔下手中的铅笔,随意地做了一个扩胸运动,以便舒缓身体的疲劳。左参谋长看着粟裕在地图上勾画出的敌我态势,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一边接着说道。     “像司令员这样的打法必须拥有强悍的运输能力才办得到,而斩首行动更需要各兵种间精确的配合,在国内目前还没有那支军队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很期待司令员这种新奇的战法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杜将军,不要让我们失望。”     蛙跳式作战和斩首行动这些名词都是米国人在二战时搞出的玩意儿,杜文成不过是借鉴过来而已。现在听了粟、左两人的赞叹不觉有些脸红,便急忙岔开了话题。     “我不知道你们二位到这里来帮我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想不如这样,我们以数字代称如何?粟裕将军就叫一号首长,左参谋长就叫二号,这样一来既方便称呼,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粟裕想了想道:“这个提议倒是可行,不过叫一号有些过了,你这堂堂的上将司令员怎么也该排在我的前面吧?难不成让我们叫你零号?”和五大三粗的左参谋长不同,明显有些瘦小的粟裕在讲话时慢条斯理的有一种奇怪的韵味。     “如果司令员不用代号的话,会让外界更加疑心,反倒是有点弄巧成拙。我看还是司令员叫一号,白副司令叫二号,其他按职务顺延。”左参谋长提议道。     杜文成寻思了一下觉得代号多了也是个麻烦,就像先头他给30亲卫起的代号一样,现在早就忘记了谁是谁。况且代号也不一定真的能起到多少作用,反正也不过是遮掩一时而已,犯不上太过认真。     “好吧,我们就排五个人,我是一号,白云生二号,军团长三号,参谋长四号,情报部长身份特殊,就排在五号,你们认为呢?”     粟裕和左参谋长对视了一眼,连连点头笑道:“应该,应该。情报部长的身份自然是特殊的,不错。不错。”     杜文成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家伙能不能认真一点?我们在商量事情呢。”     三人说笑了一会,杜文成吩咐亲兵守住门口,脸色一正说道:“我在和周先生借人的时候,有些话没有说,现在告诉你们我的一些真实想法。希望你们能守住这个秘密,这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延安,为了抗战胜利后的延安。”     军团长和参谋长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第156章 开战前的准备(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晚上还有一章)“张海波这个人你们已经认识了吧?他是你们的人,而且还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军团长和参谋长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的同志在先遣军里竟然掌握着一个师的兵力,可杜文成这样讲是什么意思?继而又恍然大悟,以杜文成和延安的关系想来也不会有加害张海波的意思,否则也就不会请他们俩来并且说出这一秘密了。     在他们来长治之前,曾经回延安面见过总司令,z副主席还为此飞回延安,就先遣军的事情作了特别说明。他们只知道先遣军里有自己的人,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师长。     杜文成看他们回过神来,这才继续说着:“如果这次的战斗能够顺利完成,我打算让你们俩带着张海波的一师,张卫民的三师还有蓝诚的七师进军内蒙。一是为了稳固我们的后方,再就是为抗战胜利后做打算。     你们大概早就看出抗战胜利后的国内局势了,既然内战不可避免,那就先下手为强。你们出兵内蒙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扩军,外界的事情由我出面应付,军队的粮饷装备由我提供,你们专心发展就好。一旦日军投降,你们就可以顺势出兵东北。     张卫民和蓝诚这两个人还是可以靠的住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人的思想和贵党的一些主张很接近,至于如何让他们     认同并接受你们,那就看你们的政治水平了。”     参谋长兴奋地在杜文成的肩上擂了一拳,哈哈笑道:“谢谢你了,你这家伙这么帮我们,我看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干算了。”     杜文成笑了笑说:“你们也知道我不过是站在前台的傀儡,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我就帮朋友一把,别的就不要说了。对了,你们过后找张海波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件事通报延安。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就暂时回不去了。我和你们的z副主席有一个君子协定,到时候希望周先生不要骂我言而无信就好。”     参谋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军团长暗中拉了一把,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在这样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杜文成今天讲的这些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不仅关系到延安今后的发展,更关系到延安今后的前途和命运。他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争取将杜文成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汇报给延安,以便让统帅部做出正确的判断。     杜文成今天说的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在光复太原的时候他曾有过将日本人赶出山西的想法,可最终却因为山西的复杂局势而放弃了。随后他又把目光投向外蒙,希望在外蒙站稳脚跟后再全力进军东北,可是他的这个计划却意外地被基地否决了。     基地的意思是:经营外蒙没有问题,进军东北则有欠考虑,“曙光计划”的根本在于拓展共和国的生存空间,而不是将有限的资源浪费在注定要失败的日本人身上。     基地的态度让杜文成迷惑了很久,直到在重庆和周先生的一次谈话后才隐约明白了什么。周先生在谈及国内形势的时候,着重强调了抗战胜利后的国家统一问题,有资格完成统一大业的不外乎重庆和延安这两方面,而杜文成在其中的作用将是双方都难以忽视的一个客观存在。     周先生的话警醒了杜文成,让他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人追着到处乱跑的杜文成了,而是可以影响到国内政局的一股强大力量。如果任由这股力量发展下去,就很可能形成国内的第三方势力,进而成为延安一统全国的最大障碍,这就难怪基地会反对他进军东北的战略计划了。     现在的他才彻底领会了一号首长命令中所隐藏着的深刻含义,什么叫不能干涉历史?什么叫不能改变历史?所有的“不能”原来都是有条件的不能,而符合条件的不能莫过于他要进军东北了。     想想看,以杜文成的军事实力即便是不能收复整个东三省,收复一省一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让他在东北发展下去的话,当年带着百万大军入关的林总可就是前车之鉴了。到那个时候就是杜文成自己没有野心,可谁能保证他的部下没有?基地可以清除了杜文成,却没有权利清除他的部下,在先遣军里陈涛之流的狂热分子绝不在少数,“黄袍加身”的事例在历史上可不仅仅是宋朝才有。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才有了今天杜文成对军团长和参谋长的一番话。他的想法是:既然自己不方便出手,那就把这个机会留给延安好了,也省的日后老毛子在东北的问题上,对共和国指手画脚。     就在先遣军上下紧张备战的时候,情报部长梅岚向杜文成汇报了一个意外情况。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秘密飞抵南京,汪伪政府通过特别渠道,向先遣军转达了里宾特洛甫想要和杜文成会面的请求。     杜文成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在这个时候和纳粹德国搭上关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先不说希特勒这个疯子的野心,就是国际舆论就会让他身败名裂,虽然他很想青史留名,却也不想像秦桧一样留下个骂名。     “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分析一下德国人的目的,还有就是我们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在紧急召开的先遣军高层会议上,杜文成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利益至上的观点。     老资格的白云生当仁不让地分析道:“德国人的来意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想和我们联手对付苏俄罢了,这是他们求见司令的主要目的。再有就是想借机挑拨英美和国府的关系,尽可能地拖延国府选边站的时间,为英美在远东事务上多制造一些麻烦。依我看来大体也就是这样。”     军团长和参谋长点头表示赞同白云生的分析,他们刚刚加入先遣军,对先遣军的了解也只是流于表面,所以只能从德军的现状来分析他们的目的,就像白云生所分析的那样。     “从先遣军搜集到的情报上分析,除了副司令员提出的两点以外,德国人很有可能提出军购以及请求援助的问题。”     梅岚来到长治以后就开始整合先遣军的情报系统,在稍有眉目后又一头扎进了白云生留下来的文件堆里,从中筛选出了一些极有价值的情报提供给杜文成参考。她今天所提出的意见也是从以前搜集到的情报中得出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白云生在对情报方面的敏感性的确不如比较专业的梅岚。正如梅岚对白云生的评价那样:行政方面游刃有余,情报方面庸庸碌碌。     “德国人最近在莫斯科城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不是因为苏俄人的强大,而是糟糕的天气。由于开战前对形势错误的估计,再加上庞大的消耗以及后勤运输问题,前线士兵不得不忍受物资短缺给他们带来的不便。     因为德国方面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一问题,相信随着里宾特洛甫的到来会向我们提出援助的请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德国人需要我们庞大的空中运输能力,而这才是德国人最为看重的。”     白云生脸色微红,心里虽然稍有不满却不得不承认梅岚的确有资格接管情报系统。说实话,任谁也不会对分走自己权利的人有什么好感,更可况还是个女人。问题是梅岚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力不能力的暂且放下,单说杜文成夫人的这个标签就没人敢说三道四。     军团长和参谋长和梅岚接触不多,但对梅岚敏锐的眼光和严谨的分析也是非常赞赏。就在昨天,他们收到了由统帅部三人组联名签发的一封电报,电报中提醒他们要严格遵守先遣军的各项制度,严厉警告他们不得以任何理由和借口干涉先遣军内务;在努力打赢这场战役的同时,努力做好张卫民师长和蓝诚师长的思想工作,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进军东北做好一切准备。     延安的电报表明了统帅部对杜文成这一安排的重视,同时也界定了粟裕、左权和张海波三人在先遣军内的行为准则,归根结底一句话:服从和配合杜文成的作战计划,尊重和维护杜文成在先遣军内的领导地位。     有了统帅部的命令,他们对于杜文成“任人唯亲”的做法只当做没看见。虽然也曾担心情报的疏漏会对指挥作战的他们产生影响,但从梅岚刚才的分析中可以看出,作为情报部长的梅岚是合格的,接下来就要看杜文成如何拿主意了。     在利益和名誉面前小有纠结后,杜文成还是选择了利益,但也不是说明目张胆地和德国人合作,这其中的技巧就值得认真推敲了。     “联手对付苏俄不是不可以谈,关键是这种合作要达到什么程度,如果我们和德国联手进攻苏俄,国际社会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是我们必须慎重对待的一个问题。     第二,英美和国府的关系问题,首先我要表明我自己的态度,我对英美或是国府都没有什么好感,希特勒是否能破坏国府和英美之间的关系也不在我的考虑之中。就是说,国府什么时候对德意日宣战和我们先遣军没有必然的联系,也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杜文成霸气地说。           第157章 开战前的准备(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最后一个是军购或者说是军援问题,梅岚刚才分析的很对,德国人或许真的在打这样的主意。所以我需要白副司令在这方面多辛苦一下,争取多储备一些生活物资,即便是德国人不要,我们自己以后也会用到,至少可以避免德国人在这方面所犯的错误。”     杜文成翻动着手里的情况汇总,综合大家的分析作着做后的总结。对于德国的战争潜力有着深深戒心的他,实在是不愿意与虎谋皮,可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又实在有些不甘心。虚与委蛇罢了,没什么了不起,他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好吧,现在我们被德国人放在了烤架上,要是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就按刚才说的那样,白副司令负责物质生产和收购,军团长和军团参谋长继续负责军队的整训,一旦三师那边准备完毕,先遣军立刻行动。梅岚留一些,大家先散了吧。”     梅岚和杜文成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到了长治以后却并没有住到一起。虽然整个先遣军都知道这位准司令夫人,可要想得到他们的信任也并不容易,在人们的印象里她的身上依然挂着国府特派员的标签,想要改变人们对她的看法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也正因为如此,梅岚很少有时间和杜文成在一起,情报工作的特殊性质也让她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先遣军的情报系统还很不完善,工作人员的素质低下更是让她哭笑不得,单单是完善情报系统和培训工作人员这些工作,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哪还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杜文成早就把梅岚的情况看在眼里,心疼之余这才借今天的工作之便把她留下来,即是为了缓解她的工作压力,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阿岚,陪我到城外走走吧。吴良平他们牺牲已经一年了,前段时间我一直在重庆,也没时间来祭奠他们。”     梅岚的眼睛一亮,瞬间就明白了杜文成的心意。如果单纯地以辛苦为由劝自己休息,以她现在的工作进度来看自己绝对会拒绝他的建议。但以现在的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的话,成功的机会显然会提高很多。     她靠进杜文成的怀里,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慨地幽幽一叹。“文成,人死以后真的会有在天之灵吗?若有的话吴良平他们一定会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兄弟。”     杜文成苦笑了一下,幽冥之事谁又说得清楚?人死之后有知也好有灵也罢,总之是天人永隔难以相见了。他拥紧了怀里的梅岚,无言地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在杜文成盘算着从德国人身上捞些油水的时候,重庆也在紧张地和美国人进行着军援谈判。     “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已经和美国人确定下来第一批军援清单,计有长短枪五万支,轻重机枪一万挺,炮类有迫击炮、山炮、榴弹炮共计……”     重庆,林园官邸。何应钦正向委员长汇报着和美国人的谈判结果。委员长听得频频点头,心里则在计算着这批物资应该装备到那支部队合适。自己的嫡系部队也该换换装了,多装备几个美械师应该是不错的主意。     “敬之,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辛苦你了。”     何应钦心里骂娘,脸上却洋溢着谦逊的笑容。“今天和美国人的会谈结束后,马格鲁德少将忽然提出要到长治参观访问,这件事……”     委员长哼了一声道:“贼心不死。他们愿意去碰钉子,尽管去好了,杜文成,不会待见他们的。”     “学生戴笠请见校长。”。戴笠在门外报告说。     “进来。”     “校长,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秘密抵达南京,有情报显示汪逆正在秘密联系长治杜文成,为里宾特洛甫访问长治铺路。”     何应钦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马格鲁德急着要去长治,原来是德国人也在秘密联系杜文成。这个杜文成还真是香饽饽,不仅美国人要连番对他示好,现在连德国外长都放下身价主动去求见他,国府要是有这样的一位人才,又何必自己辛辛苦苦的上下奔忙?可惜呀,可惜。     “苏俄惹恼了杜文成,希特勒闻风而动,美国人开始坐不住了。杜文成那里有什么反应?”     “暂时还没有。不过,整编后的先遣军团里频繁出现三号四号首长的代号,现已查明一号为杜文成司令,二号是分管行政的白云生副司令,三号、四号不明,五号是分管情报的梅岚小姐。学生认为三号、四号应该是主管这次军事行动的首要人物。”戴笠答道。     何应钦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了一个大煞风景的问题。“杜文成这次的军事行动会不会影响到苏俄对我们的援助?”     “就是没有杜文成,自顾不暇的苏俄还会有多余的物资供给我们吗?联俄,本是先总理的遗愿,只是苏俄背信弃义,掠我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倭寇未平,国府无力北顾,杜文成此举,正合我意。我们无力相助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添乱。德国人的事情不宜声张,到此为止,就让英美去头疼吧。”     重庆,美**事代表团驻地。美国驻华特命全权大使高思正向马格鲁德少将传达华盛顿的最新指示:一,说服杜文成停止对外蒙的军事行动。二、阻止杜文成和德国人的合作。三、改善和杜文成的紧张关系。     “德国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那头蠢猪似的格鲁吉亚人(指史太林)连自己的国土都要保不住了,还贪图别人土地,真是不知死活。”马格鲁德气哼哼地说。     “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杜文成停止军事行动吗?”高思吸着马格鲁德从美国带来的雪茄,有些无奈地问道。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该死的史迪威在济南那次私自行动中差点杀了杜文成,现在我们想见他一面都难,怎么去说服他?”     “史迪威是奉了五角大楼的命令才策划了那次行动,要是没有日本人添乱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几乎要成功了?是成功地把一个能干的女人白白送给了杜文成呢?还是成功地挑起了杜文成对我们的愤怒?”马格鲁德讥笑道。     高思看着桀骜不驯的马格鲁德越说越不像话,有些不高兴地加重了语气说道:“马格鲁德将军,我在向你传达总统先生的命令,请你有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马格鲁德少将哼哼了两声,不甘心地闭上了他的那张喋喋不休的臭嘴。           第158章 德国外长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晚上还有一章)“杜文成将军,请允许我为您带来德意志元首的亲切问候,以及我本人对将军的崇高敬意。”里宾特洛甫一走进先遣军司令部,就对杜文成表达了德国元首的亲切问候。     双方寒暄落座之后,里宾特洛甫又交给了杜文成一封元首的亲笔信,希特勒在信中首先了祝贺双方前一阶段的合作大获成功,继而表达了和杜文成进一步合作的愿望,同时邀请杜文成在适当的时候访问德国。     杜文成也适时地表示了自己对德国元首的感谢,双方这才正式进入会谈阶段。里宾特洛甫就德日和先遣军联手对付苏俄的可能性和杜文成进行了探讨,并且说明日本政府已经答应了部分条件,比如在先遣军出兵外蒙的时候,日本驻山西和满蒙军队会让开大路,主动配合等等。当然了,德国也会为此向杜文成支付一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帮助杜文成建立基本的工业体系。     对于德国人的这个提议,杜文成实在是没有一点兴趣,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日本人的配合。所有的人都以为杜文成的军队要想和苏俄开战,只有走大同出内蒙这一条路,却没有人意识到这种战术已经落伍,杜文成根本就不需要这条陆路通道。     里宾特洛甫说完之后,杜文成明确表示了在日军全部退出中国之前,先遣军不会和日本人有任何形式的合作。对于杜文成如此干脆的表态,里宾特洛甫除了表示了遗憾之外,心里却在嘲笑杜文成的盲目自大。虽然他也知道两国结怨很深,除非一方倒下否则很难解开这个死结,但杜文成的骄傲却让他很不愉快。     只是劝说杜文成和日本人联合进攻苏俄,是元首亲自提出的作战计划,这个计划对于瓦解苏俄,结束德苏战争,让德军尽快从苏俄的泥潭里抽出身来有着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而作为外交部长的里宾特洛甫也明白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不在德日,而是在杜文成的先遣军身上。     “杜将军,我们在制定这个合作计划的时候,切实考虑过将军的难处,这个合作计划的着眼点在于军事行动间的相互配合,而不是要将军和日本达成什么协议。这样的合作既不会落实文字,也不会落下口实,更不会对将军本身造成其他的影响,希望将军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建议。”里宾特洛甫不甘心地努力劝说着杜文成。     “外长先生,我们不要让这个问题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在其它很多方面仍然有着良好的合作前景。您认为呢?”杜文成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其实杜文成也没有想到德国人在下这么大的一盘棋,竟然要自己和日本联手在远东给苏俄一记重拳。如果这个计划得以实施,相信这对苏俄来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灾难。问题的关键是虽然他很不愿看到北极熊的雄起,却也不愿意让日本人的国力得到增强。     历史上的纳粹德国一直努力让日本人发动对苏俄的进攻,只是日本军部在反复权衡之下,最终选择了南下而不是北进。纳粹德国在二战中的失败,与他们选择的合作伙伴不无关系,首先是墨索里尼的无能,然后是低估了日本人的野心。日本人的南下政策虽然给英美造成极大的麻烦,却没有给德国人带来一点的好处。     而在这个时空,杜文成不知道日本人会如何选择,也许德国人有其他办法说服日本也说不定。不管怎样,他都不会选择和日本人合作,即便是德国人付出再多的代价也绝无可能。     里宾特洛甫叹了口气,杜文成在一亿美元的无息贷款面前没有丝毫动摇,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利益可以让杜文成低下他的头颅。     “那么好吧,我们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谈一谈其他的合作。相信将军对莫斯科的战事也有一定的了解,坦白地说,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     我们的军队已经逼近莫斯科近郊,可那里糟糕的天气和泥泞的道路给我们的后勤造成一点麻烦。前线士兵现在缺少的不是枪炮弹药,而是生活用品,比如御寒的棉衣棉被,帐篷食品还有医疗药品等等。德国政府知道将军也在打仗,也需要这些战略物资,但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将军的帮助,将军也会因此而获得我们元首的友谊。”     杜文成故作不解地问:“外长先生提到的这些物资虽然短缺,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问题的关键是,我们两国已经没有外交关系,即便是我给你们准备好了这批物资,外长先生又怎么运回国内呢?”     里宾特洛甫笑了,笑得很畅快,很开心。“我们的元首要是听到了将军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和杜将军说句实话,事实上我们并不缺少这些物资,我们缺少的只是运输能力。如果将军能在这方面给与帮助的话,德国政府会非常感激将军的慷慨。”     里宾特洛甫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杜文成也就不在装傻。他早就知道只要他的大型运输机一露面,就瞒不住西方列强贪婪的眼睛,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拥有太多的先进技术。     杜文成耸耸肩,“好吧,外长先生,您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下面处理吧,我想邀请先生共进晚餐,一杯慕尼黑啤酒或许会拉近我们彼此的距离。先生请。”     在随后的谈判中,杜文成选择了梅岚和白云生作为和德国人谈判的主要对象,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幸好梅岚、白云生不负他的期望,不仅在物质的供给上获得了很高的利润,在运输问题上更是为杜文成的财政收入争取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里宾特洛甫的长治之行基本上是成功的,虽然在主要方面没有达成协议,但解决了德军的物资供给也足以让他回去交差了。长治方面也对这次的交易极为满意,唯有军团长和参谋长两人对这样的交易频有微词,碍于上面的有关指示也只好视而不见。           第159章 米国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将军,我仅代表米**方对您在济南的遭遇表示非常的遗憾,同时……”     “请等一下,马格鲁德将军。你是代表米**方对我在济南的遭遇表示道歉吗?”杜文成很不爽地打断了马格鲁德少将的话。     高思抢先答道:“杜将军,你不觉得着眼于未来才是维持彼此间友谊的最佳途径吗?”     杜文成淡淡地反问道:“高思先生,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过友谊吗?”     “杜将军,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来到这里已经表达了我国政府释放出的善意,你可以不接受我们的友谊,只希望你能忘记过去的不愉快。”马格鲁德阴沉着脸说。     “很遗憾马格鲁德先生,我的记忆一向很好。”杜文成也沉下脸来。     “先生们,我以为这样的谈话是没有意义的。”久居官场善于调节气氛的高思大使圆滑地说道:“不可否认的是,我国政府希望与将军改善关系是很有诚意的,五角大楼指派马格鲁德先生来到这里面见将军道歉,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中国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以德服人。作为一名外交官,我来到你们这个文i明古国的时间很短,我很期待将军能用行动为我解释这句著名的古语。”     杜文成被高思的话气乐了,合着欺负完我还让我以德服人?你们不要这样太搞笑了吧?他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又把身体舒服地靠进宽大的座椅上。     “高思先生,我很高兴你对我们古老文化的欣赏。那么你是否知道我们的古老文化中还有很多类似的话,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比如“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高思先生,我很想知道史迪威将军现在哪里,也很期待和他的再次见面,高思先生可以为我安排一下吗?”     “杜将军,原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想请远在太平洋彼岸服役的史迪威先生参加你的晚宴吗?”马格鲁德也点上一支雪茄,面带鄙夷地嘲笑着杜文成。     “不错,我正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马格鲁德先生,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请来米国第三军军长约瑟夫・史迪威先生了。”     “莫名其妙。”马格鲁德狠狠地将雪茄扔在地上。“杜将军,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参加什么晚宴的,而且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你和纳粹德国之间的交易瞒不了世人的眼睛,我们来这里不是想阻止你这种令人恶心的交易,而是想提醒你不要误人误己。”     杜文成哈哈大笑道:“马格鲁德先生真是快人快语,那么请您告诉我,您来到这里难道是想告诉我,你们米国政府正在计划牺牲中国的利益而选择和日本人妥协,还是想告诉我你们的政府为了自身的利益而策划从上海撤兵?我想所谓的误人误己这句话正是我想提醒先生们的。”     这不可能!高思和马格鲁德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里喊出了这句的话。米国政府撤出驻华海军陆战队,并严令美侨撤出上海的计划是极其隐秘的,也是米国政府为了自身利益而牺牲中国的一个卑劣伎俩。     这样的一个秘密计划不要说重庆国府,就是盟友英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杜文成偏偏就知道了,而且还用米国政府的行为狠狠地扇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先生们,我想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除非你们认可米国人的友谊从来都是这么廉价。现在,我郑重地邀请两位参加今晚的宴会,说不定会有惊喜在等待着你们。”     和美国人的见面不欢而散后,回到住地的杜文成立刻和基地取得了联系。     “找到他了吗?”     “观察者,我不明白抓到史迪威对你有什么实际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向米国政府示威?我实在看不出激怒米国人对‘曙光计划’有什么特别的帮助,或则你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杜文成一点也不在意基地对他的调侃,泄愤固然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他想要米国政府知道,不要试图对别人指手画脚,大英帝国虽然没落了,却也轮不到美利坚来充当国际警察。管好自己的事,不要四处伸手,这就是杜文成想要表明的态度。     他也没想把史迪威像阎锡山那样软禁起来,阎锡山只是一个特例,一个非常失败的特例。杜文成不仅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削弱了国内本来就不是很强大的武装力量,晋绥军的四分五裂不能不说是他惹出的祸端。如果可能的话他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将阎锡山再“请”出来,当然,这还要看阎锡山自己会选择什么样的态度。     可这次的行动却和上次“请”阎锡山完全不同,即将在年底进入缅甸的远征军还需要他的指挥,米国援华物资的分配权也掌握在他的手里。无论历史怎样记载,史迪威在中缅印战区所取得的功绩是无法否认的。     “观察者,如果你这样做了之后,米国政府还会一如既往地委派他担任中缅印战区的美军司令吗?你要明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如果米国政府另外委派一位司令员领导中缅印战区的工作,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比史迪威做得更好。”     杜文成终于明白基地为什么又要耍脾气了,历史上的史迪威超越了意识形态上的差异,坚持两党共同抗日的方针,在援华物资的分配上主张平行援助,也就是说史迪威将军对延安还是非常友好的,难怪基地又不肯合作了。     “可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难道你要看着我出丑不成?”     杜文成也急了,你说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的,说句话还要反复考虑。可现在怎么办?     “观察者,你对米国人说的只是惊喜,而惊喜有着多种多样的方式方法。就比如在白宫的草坪上扔下一堆****,或者把罗师傅秘密请到中国来,都不失为一个天大的惊喜。”     把罗师傅秘密请到中国来?难道这就是另类版的白宫失陷吗?杜文成恶毒地比划了一个中指,嘴里念出了一个久违了的词汇:我去!你怎么不说直接把希特勒和日本天皇也给“请”?那样的话就可以直接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杜文成在屋里没头苍蝇般地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下的窘境。就在他想要发狠的时候,机要员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     “张卫民师长的紧急电报。”     杜文成心里一沉,难道有意外发生了?他接过电报仔细地看了起来:十月十九日,蒙古人民军一个营的骑兵,意外闯入三师在外蒙南戈壁半荒漠地区的警戒线。三师不得已之下被迫进行反击,遗憾的是三师缺少可供追击的车辆,致使蒙古骑兵营大部逃脱。     三师秘密营地已经外泄,变更作战计划已是迫在眉睫。杜文成在心里紧急问道:“把机械师运到外蒙要多少时间?”     “如果不携带装备的话,大概要五到六个小时,这还要看机场方面的准备情况。”     “好,就六小时。机场方面的情况还不够完善,正常起降应该问题不大。机械师轻装出发,武器装备由一号基地在外蒙直接提供。”     杜文成立刻发出命令:师以上军官马上到司令部接受战斗任务。这个时候的杜文成早已经把宴请美国人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先遣军必须在蒙古人民军反应过来之前,完成所有的战斗部署。     在先遣军高层到齐之后,杜文成简单地向白云生、军团长和参谋长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后发布了紧急进军外蒙的作战命令:长治从现在起全城戒严,警备师全体出动,严防有人蓄意捣乱破坏。     四师长晏正德,机械师除随身装备外其余装备一律放弃,两小时后到机场待命出发。     七师长蓝诚,七师立刻运动到长治外围要地,严密监视各方活动。长治为我先遣军根基所在,不容有半点闪失。     其余各师整装待命,机械师出发以后,立刻按序跟进。现在,执行命令。”     散会以后,杜文成又与白云生、军团长和参谋长进行了一番紧急磋商,军团长和参谋长执意要与机械师一同出发,考虑到前线必须有人主持大局,杜文成同意了他们的意见。     发展起来的先遣军已经不需要杜文成去冲锋陷阵了,他的作用更多地体现在稳定大局方面,有他在先遣军就不会乱。就像晋绥军,阎锡山一旦出事,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先遣军的动作之大早已惊动了正在休息的美国人,发生了什么事?长治怎么戒严了?高思和马格鲁德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疑惑间先遣军来人通报说:先遣军面临重大军事行动,请尊客稍安勿躁,一号首长会在稍后当面做出解释。     重大军事行动?高思和马格鲁德更加惊异起来。           第160章 先遣军万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晚上还有一章)外蒙,先遣军三师秘密修建的营地里,晏正德正在督促部下接收和熟悉杜文成配给他们师的新装备――小型无线步话机。军团长和参谋长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战士们摆弄这批新装备。     他们俩对于杜文成只给机械师装备这种步话机,在私下里还是有一些看法的,可是考虑到若是装备整个军团所需要的财政支出,便只剩下无奈和遗憾了。过惯了苦日子的军团长和参谋长心里明白,单看这批装备的小巧便利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么昂贵,能装备一个师已经是先遣军的极限了,哪里还敢要求杜文成全军配备?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也就他们觉得先进和昂贵,但对杜文成来说却不算什么。之所以不是全军装备的原因,也就只有杜文成这个“明白人”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军团长他们还有一个藏在心里的问不出口的问题,通过这一段时间里的接触和了解,他们已经看出先遣军的财政收入并不如外界认为的那样好,可是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先遣军从来就不为武器装备发愁,而武器装备却正是地方财政供养一支军队的最大支出。     就像这次机械师出动,机械师把他们所有的机械化装备全都留在了长治,可到外蒙一看整排整排的坦克、战车早已经等在了那里,更不要说那些大炮、轻重机枪等常规武器了。     没有人知道杜文成时怎么办到这一切的,更不知道这些装备是从哪里来的,先遣军里人人见怪不怪的那种表情,让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听。     “军团长,一号来电,询问我们能否保证作战计划的顺利实施。”参谋长把只保留通话功能的小巧手机交给了军团长。     这是杜文成为了更快地了解战役情况而配给军团长的通讯设备。这种通讯设备目前只配给了白云生副司令,军团长、情报部长梅岚以及机械师长晏正德。     军团长在了解到这款手机的功能后,他的惊讶成度绝不亚于见到外星人。这种远距离的通讯设备让他对杜文成的神秘有了深深的敬畏,这种敬畏不是因为某个人的伟大,而是人类对神秘事物的无能为力所产生的敬畏之情。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把手机交给参谋长来保管,生怕有什么意外而遗失了或者损坏了这种精密仪器。先是装备到班排一级的步话机,然后是配备给高级指挥员的远距离手机,想想直到现在还还在为武器弹药发愁的那些同志们,军团长的心里也不只是什么滋味。     都说战争的主要因素是人而不是手中的武器,可是有了更先进的武器不就更可以左右战争的结局吗?如果反围剿时期红军手里拿得更多的是先遣军手里的j-41a而不是大刀长矛,这样的火力对比绝对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伤亡数字以及战争的胜负输赢。     军团长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胡思乱想扔到了一边,这才接通了杜文成的电话。     “军团长吗?我是杜文成。我需要了解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以确保佛晓前的斩首行动得以顺利进行。”手机里传来杜文成清晰的声音。     这是军团长得到手机以来的第一次通话,其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司令员,机械师已经完成新装备的接收,正在整装待发。我相信在直升机的配合下,我们的斩首行动一定会圆满成功。”     “好,告诉晏正德,我只要速度,我只要他们快速穿插,不要管其他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尽快开进库伦,就是他们的大功一件。还有,长治这里的后续部队已经出发,你那里做好接收准备。”     “明白,司令员。”军团长点头说道。     “剩下的问题就交给军团长你了,保持通话。”     按杜文成教给他的方法关掉手机,军团长兴奋地喊道:“嘿,真带劲儿。”     参谋长羡慕地看着军团长说:“是啊,真是好东西,可惜太少了。”     “嗯,用电报指挥战斗有很多局限性,只是以前并没有发现。现在有了更好的通讯设备,上下级的联系会更加密切,战场上的局势也更加直观。我们的杜司令还真是神秘啊。你打电话给晏师长,如果他准备好了就让他立刻出发。”     库伦,外蒙首府,1924年改名乌兰巴托,蒙语的意思是“红色英雄”。库伦在清朝时开始筑城,辛亥革命以后成为首府。这个时候的库伦到处都是蒙古包,除了活佛留下的几处宫殿以及议会大楼外还很少看到现代建筑。     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日佛晓时分,整个大草原还沉浸在睡梦之中。距市区15公里的库伦简易机场上空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四架直升机给这个只提供元首出行的简易机场带来了梦魇。没有枪声,没有叫喊,所有的地面工作人员在不到半小时内,全部被集中到一处空旷的大房间里。     紧随直升机到来的是大型运输机,一个营的机化部队和二师的两个团士兵飞快地完成了集结,并迅速向库伦挺进。最后走下运输机的是先遣军二师师长陈涛。性格有些孤僻的陈师长淡淡地扫了一眼忙碌的机场地勤人员,招手叫来早就候在一旁的一辆军用吉普,没有表情地吐出四个字:人民广场。     几乎在直升机出现在机场的同时,坐落在议会大楼门前的人民广场上,降下了十余架直升机。以追随杜文成来到这个时空的铁血战士为首,以铁血亲卫为辅的先头部队率先对大・・尔主席团主要成员实施了斩首行动。与此同时,伴随直升机而来的轰炸机编队,也开始了对驻扎在库伦的人民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此时的人民军虽然得到了苏俄的扶持,但这种扶持毕竟是有限的,有枪有炮的人民军让然没有脱离他们惯有的马背上的思维,而这种马背上的思维在现代战争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在十月二十日这天早晨,统治库伦天空的不是喷薄而出的朝阳,而是杜文成第三飞行大队近三分之一的直升机,第二飞行大队的十架轰炸机,第一飞行大队的五架战斗以及辅助飞行大队的运输机。     而在地面上,一个营的机化部队配合二师大部已经完成了对库伦的占领。人民军驻库伦部队溃散,人民革命党中央第一书记,大人民・・尔主席团主席,国防委员会主席乔巴山以及国防部长等主要领导人全体被俘,无一漏网。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先遣军的捷报后面都要附上一句“先遣军万岁”的字样,陈涛发给军团长的电报依然如此。正在南戈壁第三师营地等待消息的军团长和参谋长,拿着陈涛发来的电报有些不知所措,显然是被“先遣军万岁”的字眼给震住了。     他不认为二师师长陈涛会有这样胆子喊出“万岁”,只有杜文成这个二愣子才能这样无法无天地支持他们的胡闹。不过,在捷报后面添上这样的字眼念起来的确很带劲儿,这样的电文才能显出先先遣军的与众不同来。     “一号,我们成功了,先遣军万岁。”     军团长含着泪报告说。           第161章 郑永年请命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先遣军万岁。”     长治,先遣军司令部里,杜文成对一脸期待的白云生轻声地说出着句话,白云生一声欢呼转身走出了司令部。在随后的半小时里整个先遣军驻地到处都响起“先遣军万岁”的欢呼声。     解除了戒严令,杜文成一脸轻松地走进招待米国人的房间里。“高思先生,马格鲁德将军,我是来向先生们道歉的。因为突然出现的重大军情,让我不得不推迟了为两位先生举办的晚宴,万幸的是我们先遣军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在此向两位先生做一下通报。     本月二十日佛晓时分,先遣军第二师大部会同我的亲卫团以及一个机化营已经顺利地进入并有效地控制了外蒙首府库伦,用时三小时十七分。目前,我先遣军四个师正兵分两路,在穿过南戈壁大沙漠后,正在向外蒙西北的乌里雅苏台和东北的呼伦贝尔方向挺进。”     “这不可能!”     驻华大使高思是一脸的震惊,而作为军人的马格鲁德却是一脸的不信。他相信杜文成有能力在三小时内控制库伦,却绝不相信先遣军这么快就能打进外蒙,因为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这一点。     想要通过日军防区进入外蒙,总会有消息泄露出来,可是没有,没有任何情报显示。那么先遣军是怎么进入外蒙的?难道先遣军长了翅膀会飞?     马格鲁德想到这里,马上闭上了嘴吧和大使高思相对苦笑。是啊,先遣军的确不会飞,但有了杜文成这个妖孽给他们安上了翅膀,想要飞跃大同、内蒙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     杜文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两个师的兵力运往外蒙,并没有什么奇怪,可问题上是这其中还有一个机械化师。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清楚一个道理,能在短时间里空降一个师的兵力,看起来有些夸张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想要空运一个机械化师就会大费周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在世界战争史上都是一个奇迹。     现在怎么办?高思和马格鲁德可是带着使命来到这里的,可自己还没开口,人家已经拿下了战略目标。这让他们如何向华盛顿交代?万幸的是先遣军只是进入了外蒙,暂时还没有和苏俄交火,假使加大斡旋力度让苏俄冷静处理,这边在劝阻杜文成不要贸然行事、挑衅苏俄,外蒙事态也许不像听起来那么无可救药,或者大有可为也说不定。     两人紧急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尽快上报华盛顿听候指示。高思遗憾敌对杜文成说:“杜将军,你应当清楚我们的来意,遗憾的是你已经推开了战争的大门。我希望将军能够明白,苏俄的战争潜力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我承认将军的实力很强,但以将军现有的实力想要独抗庞大的苏俄还是鲜有胜算。     请原谅我的直言,将军。我们希望将军能够适可而止,在维持外蒙现有的秩序下,和苏俄就外蒙的归属问题进行谈判,以外交而不是战争的手段和平解决外蒙的这场冲突。     杜将军,纳粹德国挑起的战火正在蔓延整个世界,而将军引发的这场冲突极有可能毁灭我们的反法西斯战争,还请将军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     “高思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奇怪吗?外蒙是我们的领土。我们为什么要和苏俄谈判来确定它的归属?此事绝无可能,我也绝不会和苏俄就这个问题举行谈判。”     也许是好消息带来了好心情,杜文成现在的语气舒缓平和,虽然是在据理力争,但却没有一点火药味。“高思先生刚才谈到了法西斯德国,可是苏俄呢?伙同德国瓜分波兰,对于波兰来说苏俄和德国同样都是法西斯。     苏俄入侵芬兰,又侵占我国大片领土,对于我们两国来说苏俄和法西斯德国又有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它在同法西斯德国开战,就可以从侵略者变成反法西斯英雄吗?”     高思苦笑着对杜文成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我要立刻将这件事报告华盛顿,我请求将军在这个问题上暂时克制一下,我也会要求苏俄政府保持冷静,给我们一点斡旋的时间。”     杜文成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高思大使,“如果苏俄不主动在外蒙对我们先遣军发起攻击,我答应大使先生暂时不会出击唐努乌梁海地区,我的军队会在蒙俄边境暂时停下脚步,静待大使先生斡旋成功。”     外蒙南戈壁先遣军第三师营地,参谋长正在紧张地和先期到达的各师的进行着联络,军团长则坐在一张椅子上思索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晏正德的机械师配合先期到达的第二师已经彻底地控制了库伦,张海波的第一师和林子杰的第五师正穿过沙漠,向西部重镇乌里雅苏台攻击前进。刚刚到达南戈壁还没有来得及修整的郑永年第六师将和第三师向东进发,目标是呼伦贝尔。     说实话,军团长并不看好杜文成的这个作战计划,他认为这个计划不仅有些想当然,还削弱了先遣军的整体实力,部队分得太开、太散,一旦有事各师只能各自为战,没有支援也没有配合。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杜文成为东西两方向做攻击前进的部队配备了足够的运输车辆,每个方向的攻击部队还配备了一个坦克连共十二辆坦克。有了这些车辆和坦克的协助,可以稍微减轻军团长对兵力不足又太过分散的担心。     “军团长,郑永年请命出击。”     门外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沉思,郑永年矮胖的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参谋长打个手势示意自己在忙,并且抱歉地笑了笑,郑永年不敢打扰参谋长的工作,便立正站到军团长身前。     杜文成向军团长介绍过郑永年这个人的情况,敢打敢拼的郑永年虽然赢得了他的尊重,但对他国民军的出身却有些不喜。林子杰也就罢了,毕竟是川军将领和国民军鲜有瓜葛,可这郑永年却让他拿不准应该怎么用。     郑永年也知道自身的问题,他在国民军里或许是一个较为公正的军官,可到了先遣军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先遣军的军规军纪虽然不像八路军那样严格,但打骂部下、饮酒赌博等等同样是被禁止的。     混迹国民军中多年的郑永年自以为深谙官场习俗,虽不敢说在先遣军中如鱼得水,至少不会受到排挤。却不料仅仅在先遣军中呆了不到一个月,追随自己而来的手下便因为受不了约束而散去了大半。     不许喝酒?可以,那玩意儿又不当饭;不让赌博?也行,反正手里也没几个大洋;不许骂人?谁他妈愿意……谁没事儿骂人玩儿,不过是习惯性的口头语罢了,在国民军里表示友好才会骂你。可这些习惯性的动作和语言在先遣军里是绝对不允许的,得改,必须改。     郑永年也有心离开,可他的倔脾气以及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拿枪杆子的时候,他杜文成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猫猫呢;自己当连长的时候,他杜文成还不知道在……在哪儿躲猫猫呢;自己当营长的时候,他杜文成还……呢,不行!即便要走也要干出个样儿来再走,绝不能让他杜文成把我这个堂堂的上校团长给瞧扁喽。     郑永年卯足了劲儿想要在先遣军里干出个名堂来,可他偏偏遇到了一位最为正统的军团长,而这位军团长最看不上那种有着兵痞习气的军人。郑永年虽然不知道军团长是什么来历,但从军团长身上看到的那种职业军人的风范,还是让他极为钦佩。     所以,在今天主动请命之前,他极为认真地整理了军容仪表,甚至还在站位和语气方面都下了很大的功夫。现在的他早已刮干净脸上的络腮胡子,一身军装干净整齐,可惜他的身材实在是和这身军装有些不搭调。     “郑师长,你刚才说什么?”军团长刚才正在考虑下一步计划,跟本就没听清楚他在门外说的什么。     “军团长,先遣军第六师师长郑永年请命出击。”郑永年心里这个气啊,感情白浪费表情了,人家根本就没听见。     “不行!”军团长一口就拒绝了郑永年的请求。“你的部队刚刚走下飞机,战士们还无法适应这种长距离飞行。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部队去,认真照顾好每一位士兵,在你的部队还没有彻底恢复之前,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     郑永年一听到“不行”两个字几乎就要跳起来大发脾气,可听到军团长对“不行”两个字的最后解释,他又忍不住要对军团长这种爱惜部队的行为唱起赞歌来。战事紧急是一回事,但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仍然把手下将士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永年这才真正地感受到国民军和杜文成部队的差异,由此看来杜文成最为人所称赞的“体恤将士”的名头的确不是白给的。国民军中的下层军官时常调侃“爱兵如子”这种说法,正因为“如子”才打你骂你,若是“如兄如父”大概就懒得理你了。     郑永年默默地向军团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军团长的作战指挥室。           第162章 自治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四日,苏俄政府宣布停止供给援华物质,《消息报》也在当天的头条发表了社论,社论严厉谴责了杜文成出兵外蒙的无耻行径,声称伟大的苏维埃人民不会袖手旁观友好邻邦遭受任何国家的侵略。     自从发动“台风行动”以来,德军的钢铁洪流已经越来越逼近莫斯科这个权力中心,德国空军的容克飞机也开始了对莫斯科的轰炸。十月十五号,苏俄政府机构撤往古比雪夫,但固执的史太林坚持留在莫斯科指挥战斗。十月二十号,忧心忡忡的史太林下令莫斯科全城戒严,形势越发严峻了。     就在史太林下令全城戒严的当天,他收到了杜文成进军库伦的消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乔巴山,竟然被杜文成的先遣军在睡床上抓了起来,真是愚蠢至极。     “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他说。     杜文成不同于延安,苏俄对他没有一点影响力;杜文成也不同于重庆,他从不在乎外部的压力或者约束。最关键的是杜文成对时局的把握,以及他所拥有的局部战争的优势,除非莫斯科调集百万大军彻底碾压死他这只讨厌的蟑螂,否则的话还真得有些麻烦。     “米国人不希望我们拿着他们的军援,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乔巴山元帅身上,可若是不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杜文成,他就会得寸进尺地在我们的国土上挖下一块肉来。     我建议调托尔布欣将军去东线组建苏蒙联合军团,以57军为主体联合乔巴山元帅散布在各地的人民军,把杜文成从蒙古赶出去。”     大雨中的库伦显得有些破败和清冷,厚厚的毡帘虽然挡住了外面阴冷的天气,却改变不了人们心底对乔巴山冷酷无情的恐惧。虽然枪声早已经停止,可他们依然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躲在蒙古包里祈祷着自己的家人不要受到牵连。     自从乔巴山在史太林的支持下登上了权利顶峰以后,蒙古草原上的腥风血雨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乔巴山上台伊始就高调宣布与中国决裂,随后就是野蛮残酷的大屠杀,这些被他株连杀害的人中不仅有着蒙古上层喇嘛和高级僧侣,也有大量普通民众和滞留在蒙古的数万国人。     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九三二年乔巴山在外蒙人民反抗他的血腥统治时,竟然邀请苏俄军队用枪炮直接轰杀这些普通民众,乔巴山的冷血和野蛮由此可见一斑。     在库伦的整个权力中心消失三天之后,杜文成冒雨来到了库伦。简陋的议会大楼内,前国家小・・尔主席团主席,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和前人民军总司令格勒格道尔吉・德米德元帅正忐忑地等待着杜文成的接见。     杜文成是在军团长的再三要求下,极不情愿地来到这里的,现在的库伦正是权力真空的时候,暂时推出一个名义上的的权力机构,对于稳定当前的局势是很有必要的。     本来他想让军团长出面处理一下也就完了,可军团长却死活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而且还以事情紧急宜早不宜迟为借口,请他尽快处理库伦的问题。杜文成无奈之下,只好从长治动身赶到库伦这里。     “相信你们已经明白库伦现在的情况,首先我想要说的是,我们先遣军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平乱而不是征服,乔巴山割裂我们这个民族大家庭的罪行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刻。我请两位来就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稳定外蒙目前的局势,争取以不流血或少流血的和平方式解决外蒙的问题。     我能给出的承诺很少,只有一句话: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我的要求却很多,比如成立外蒙自治区临时委员会,解散议会,解散军队,解散现有的一切团体、组织和其他权力机构。     格勒格道尔吉・德米德元帅,我知道您曾经出任过人民军总司令,以元帅的影响力一定可以帮助我们解决人民军这个问题。为了不使库伦的行政瘫痪,我们想请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先生出任外蒙自治区临时委员会主席一职,以稳定自治区政府面临的紧张局势。     当然了,虽然我很希望以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自治区存在的一切问题,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和我们先遣军打上几仗来分出个输赢,那么,没问题,我会让他们知道先遣军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一日,外蒙民族自治区临时委员会宣告成立。以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和格勒格道尔吉・德米德元帅为首的数十名前政府官员组成的临时委员会发布一号令:解散议会等一切前政府成立的权力机构,筹建外蒙民族自治区;呼吁人民军停止抵抗,向新政府投诚并接受改编;呼吁全体民众与新政府团结合作,共同走向民族振兴的光辉道路。     随着临时委员会一号令的发布,几十万散布在各地的人民军或是向新政府投诚,或是躲在一隅观望,也有部分人民军投向托尔布欣将军组建的俄蒙联合军。随着一条条利民政策的出台,以部分原人民军为主干的林场,牧场相继建立,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大量生活物资的进入,也为稳定外蒙的局势起到了积极作用。     越来越多的地区倒向新成立的临时政府,越来越多的民众拥护以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为首的临时政府,尝到了权利给他带来的甜头,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更加卖力地为临时政府宣传鼓动,而格勒格道尔吉・德米德元帅则在晏正德机械师的支持下,在库伦四处收拢各地的人民军,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坚决镇压。     就这样南到中央省,北到色格楞省蒙俄边境地区,东到肯特省,西到布尔干省的广大地区,全都在机械师强大武力的震慑下一一归顺。东路军郑永年的六师和张卫民的三师则兵分两路,六师在控制了温都尔汗后,沿着克鲁伦河直逼呼伦贝尔;张卫民的三师在进入苏赫巴托尔省后,兵锋直指东方省。     西路军在渡过拜德拉格河后同样兵分两路,张海波的一师在巴彦布拉格挥师北上,意图攻下后杭爱省后进军伊德尔河北岸,继而拿下木伦等边境地区。林子杰的五师则按原定计划逼近乌里雅苏台,进而控制西部边境三省。     现在的外蒙唯有西北大部还在原人民军以及俄蒙联军的控制之下,只要解决了这一地区的不稳定因素,外蒙就可以正式宣布回归祖国的大家庭了。           第163章 陷阱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木伦位于外蒙北部,是库苏古尔省辖区,托尔布欣组建的俄蒙联合军团司令部就驻扎在这里。     “同志们,先遣军的第一和第五师渡过拜德拉格河后已经分兵,他们的第五师正向乌里雅苏台攻击前进。我们的第三、第五骑兵师和两个步兵师将在查干海尔汗以东地区进行一次联合作战,这次作战的目的是围歼先遣军的第五师,振奋扎布汗省以及西北各地区人民的反抗精神和抵抗意志。     为确保这次作战计划的成功,我们的政委伊万诺维奇同志将亲临前线指挥这次作战。同志们,为了尊敬的史太林同志和乔巴山元帅,奋勇前进吧!”     先遣军第五师在抵达鄂特冈后做了短暂的休整,十一月份的蒙古草原上已经飘起了雪花,战士们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装,再加上棉帽、棉鞋、手套和围脖,让战士们看起来有些笨拙,可在北方的严冬里却是十分必要的。     温暖的蒙古包里,正在搓着手烤火的林子杰师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昨天夜里一小股骑兵偷袭了他的营地,虽然损失不大,却也有大半个连的伤亡,这是他自从进入蒙古草原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连续的行军几乎让战士们身体的消耗达到了极限,这一放松下来终于出现了疏忽,从而让一直尾随他们的人民军骑兵看到了机会。     “师座,军团长发来电报,提醒我们在查干海尔汗一带有重兵集结的迹象,很可能有俄军进入这一地区。让我们谨慎行事不要操之过急。”     师参谋长何勇是林子杰的老部下和救命恩人,在出川抗战中要不是何勇为他挡了两枪,林子杰就不会那么幸运地只是大腿负伤了。这次投奔先遣军他也没忘了已经结婚生子,赋闲在家的何勇,杜文成也很大方地给了何勇一个师参谋长的职务。     严格地说何勇并不是一块当参谋长的材料,负伤前他的职务不过是师部底层的文职官员,林子杰也没想让他参谋什么,不过是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提拔他作为亲信而已。     终于要和俄军交上火了,这一路上除了遇到几拨一打就散的人民军外,还没有发生过一次像样的战斗,现在终于要开始了。林子杰将披在身上的大衣扔到椅子上,打着手电查看起地图来。     刚刚查看完战士们休息情况的副师长李天来掀开毡帘走了进来,看看正在地图前沉思的林子杰,他轻声地走上前去说道:“我们的侦察连回来报告说,在距我们三十公里的地方,哦,就是这里。”     他用手指点了一下鄂特冈以西的地方,继续说着:“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一个骑兵师的兵力驻扎,因为他们扼守着唯一一条西去的公路,我们的车队要想通过就只有打掉他们。”     林子杰皱着眉在副师长指点的地方划了一圈,又顺势往北画了一条直线,随后用笔指点着问:“这个地方以北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天来摇摇头,说:“因为天气的缘故,战士们并没有前出太远,这样的风雪天气极容易迷路,我们也不要太为难侦察连的战士们了,他们比其他战士更为辛苦。”     林子杰走回座位重新披上大衣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战士们很辛苦,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你看看这是军团长发来的电报,敌人已经开始要对我们下手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要重兵集结,看来敌人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打这一仗了。军部要我们小心行事,一定是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你打算怎么办?”李天来看完电报也皱起了眉头。     一心要在这次的行动中给自己加分的林子杰,掏出杜文成送给他的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坚决地说:“我打算电请军团长调回第一师,第一师刚刚进入大塔米尔地区,只要我们在查干海尔汗坚持两天,第一师就可以迂回到他们的后方,到时候我们就……”他直接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不行。这太冒险了。我们还不清楚对方到底集结了多少兵力,一旦我们跌入陷阱,就是第一师按时赶到也未必就可以击败敌人的重兵包围,我不同意这个作战计划。”     “师座,军团长提醒我们有重兵集结,那就绝不会只有一两个师。而且俄军的战力如何我们也不清楚,这样贸然进兵恐怕会得不偿失,师座,三思啊。”何勇也不看好这个作战计划,便在一旁劝说着。     “俄军的战力我们的确不太清楚,但我相信一号拥有的力量。这样,我们把这个计划通报给军团长,相信我,军团长会同意我们的作战方案的。”     “林子杰在搞什么?”     库伦,军团指挥部,参谋长举着五师发来的电报恼怒地说着:“正在他们后方集结的俄军两个步兵师就够他喝一壶的,居然还想着里外配合、中心开花?我看他是想立功想疯了。”     “第一师的位置在哪儿?”军团长问。     “后杭爱省的大塔米尔地区。”     “命令第一师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军团长果断地说。     “军团长,你不能做这样的决定,这会……”     军团长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命令一师停止前进,听明白了没有?执行命令。”     参谋长很少看到军团长发火,想不到瘦小的军团长发起火来也有这么高的嗓门。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出去发布军团长的命令。     军团长没有搭理参谋长委屈的眼神,自顾思考着双方的军力对比。俄军两个步兵师加上两个人民军骑兵师不足三万人,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还是俄军的两个步兵师。俄军一个步兵师拥有的火力相对来说还是相当强悍的,不仅有着两个炮兵团近六十门火炮,还拥有反坦克炮连、高炮连等等。     幸好他们的对手是先遣军而不是国内其他部队,先遣军第一师拥拥有一个坦克连十二辆坦克的支持,在火炮的数量上也不遑多让。先遣军里没有没有反坦克炮这种武器,但却有比反坦克炮更为先进,更加便于操作的反坦克火箭筒。这样对比下来看,这场围歼与反围歼的战斗并非没有胜算,关键就看第五师能否坚持到最后了。     军团长的眼睛忽然一亮,嘴里嘿嘿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关键地关键还在一号身上,只要一号答应,别说一个师,就是一个团也能坚持下来。”     他立刻打通了杜文成的电话。“我说司令员,你干嘛急着回长治啊,库伦这里也就是冷点,可也不至于让你连夜往回赶吧?”     “我的军团长,有事就说话,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可不记得八路军或者新四军有这样的工作作风。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杜文成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在忙着什么。     “那我可就直说了,我这里有一份林师长的作战计划,嗯,很大胆,很自信。我知道司令你一直想着尽快结束外蒙境内的战事,如果这个计划得以实施,我相信外蒙西部很快就会得以平定,剩下的就只有北部的边境地区了。     嗯。不错,我支持这个作战计划,虽然很冒险,但却值得,况且林子杰的五师已经没有了退路。我的问题就是希望司令你也要支持林师长一下,他们的兵力相对说较为薄弱。一会儿我把他们的作战计划发送给你,我在库伦静候你的佳音。”     身在长治的杜文成的确是像军团长想象的那样在忙,只不过他只忙着一件事,喝药,喝很苦很苦的中药,喝梅岚素手煮出的“羹汤”。杜文成相信梅岚的厨艺一定很差,而且一定会差到难以下咽。     或许是缺乏锻炼的缘故,他冒雨去了趟库伦,回来后就开始发烧感冒。身为卫生部长的王芳亲自给他做了检查后,认为小病消灾的没什么大事,不必大惊小怪,喝几服药就好。因此还没收了杜文成自备的西药,说什么这种小毛病吃这种药纯属浪费,还是留给最需要的人服用吧。     于是,杜文成悲剧了。     梅岚也不知发了什么风,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不仅白天黑夜地守着杜文成,就是上个茅房也是围前围后地跟着忙活,让杜文成想在弄点西药吃都没有机会。就这样喝了三幅汤药后,病情总算是有点起色,在杜文成的坚持下,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起居。     不过,这场病也算是为杜文成的独身生活画上了句号,也是因为杜文成的虚弱和无赖,梅岚也就将错就错地住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军团长打来了电话。     杜文成没有想到看似循规蹈矩的林子杰会有制定出一个这么疯狂的计划,从已知的请报上来看俄蒙联军只有三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为了歼灭林子杰的第五师他们几乎掏光了家底,如果此战成功的话的确像军团长说的那样,外蒙西部一战而定。           第164章 接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十四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发表正式声明:美国驻中国海军陆战队将奉命撤退,同时严令美侨撤出上海。罗师傅声明一出,国府上下怨声载道,一片哗然。这米国人忒不靠谱,前脚还拉着国府要共同对抗法西斯,这一转眼就把国府的利益卖了个干干净净,什么玩意儿这是。     “我早说过,杜文成,很了解西人,也看得很准。他在重庆就和我提起过,英美是靠不住的,国家间没有所谓的友谊,只有利益。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委员长的手指又开始在桌面上敲击起来。“敬之,美国代表团那里有什么反应?”     “还不就是老一套的外交辞令?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何应钦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委员长敲击桌子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心烦。他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重又戴上,借着这个动作换了一下坐姿,用以稳定自己略显急躁的心境。     委员长不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对陈布雷说:“你起草一份电文,发给驻美国大使胡适,让他代表过府向白宫提出抗议。这个,让三厅哪些人多组织些文章,在报刊上发表。我们要表明国府的态度,反对美日妥协,反对牺牲中国的阴谋。”     “卑职这就去办。”陈布雷答应一声,躬身走了。     “雨农,外蒙那里有什么新情况?”委员长五指分开挠了挠光秃的头顶,向侍立在一旁的戴笠问道。     “外蒙大部已经稳定,只有西北部还在激战。听说是杜文成的一个师在乌里雅苏台附近,被俄蒙联军两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包围,目前的战况暂时还不清楚。”     委员长吃了一惊,“谁在指挥外蒙的先遣军?”     “被围的第五师师长是林子杰,原川军67军少将副师长,因伤退役后一直赋闲在家。他……”     “我问的是总指挥是谁?”委员长大声地打断了戴笠的话,有些生气地追问。     戴笠刚才有些走神儿,他看出了委员长刚才对何应钦的不满,还盼着委员长能当面训斥何应钦几句。没想到委员长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话题一转轻轻就将此事放下,继而问其他的话来。此刻一见委员长生气,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回校长,坐镇外蒙指挥先遣军的是原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在先遣军里任军团长,担任军团参谋长的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他们就是先遣军电报里提到的三号和四号首长。”     委员长一激动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想衣襟刮到了桌上的水杯,又手脚忙乱地收拾桌上的文件,直到收拾干净后委员长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他接过侍从递来的水杯呷了一口。又把目光看向戴笠。     “你是说杜文成的军团长是粟裕?新四军的那个粟裕?”     “是这样,校长。”     委员长往椅背上一靠,微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语气低沉地说:“都散了吧。”     四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后勤得到改善的士兵也穿上了冬装,德军终于发动了对莫斯科的“冬季攻势”,并在伏尔加河东岸建立了稳固的桥头堡。     而在外蒙中部鄂特冈以西地区的先遣军第五师,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部队修整完毕以后,为了尽快达到司令员制定的的战略目标,林师长直接下达了部队以坦克为前导,全师大踏步攻击前进的命令。     他并没有将堵在路上的那支三千余人的蒙古骑兵师放在眼里,也知道他们一定会一打就跑,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诱饵,把第一师带进沙漠地区的诱饵。     果然,蒙古骑兵师在来势汹汹的第一师面前稍作抵抗,便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冲击下呼啦一下开始四散逃窜了。骑兵师不敢离一师太近,怕离得太近跑不过以卡车为运输工具的先遣军。又不能离得太远,太远了又怕先遣军不理睬他们,从而失去了作为诱饵的意义。     林子杰的部队也有着同样的问题,他不敢让部队追击的太远,在地广人稀的蒙古草原上偏离了大路,就和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一样的可怕,尤其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     两支部队就这样一路纠缠个不休,对于敌人的目的心知肚明的林子杰,终于被骑兵师给激怒了,至少在敌人看来是这样。他命令部队呈扇形展开,因为笨重的坦克无法偏离大路,就安排在中间主攻,由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则在两翼助攻。     人民军的骑兵师即不敢找坦克的麻烦,也不敢面对卡车上凶猛的火力,只有一路逃窜忠实地扮演着鱼饵这个很有前途的角色。     “停止前进。”     林子杰站在一辆吉普车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眼前是一片平缓起伏的荒原,奔跑在前面的骑兵师已经看不到踪影。     他借着手电的光亮查看着杜文成交给他的航拍地图,他的左面是是沙漠,前面是伊德尔河支流的一条小河,简陋的小桥根本就无法让他的部队通过。右面和后面应该就是敌人想要布下的罗网了。     “命令部队原地扎营,短暂休息后立刻构筑阵地。”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林子杰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命令道。     杜文成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紧急运送来的挖掘机和推土机立刻体现出了它们的作用,一条半圆形的防御工事很快就建立起来。     简单地吃过晚饭,林子杰召集团以上军官做了战斗部署。     “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师目前的处境,在我们的前面十几公里处是一条河,河的对面就是乌里雅苏台,有两个团的人民军守卫在那里。我们的左面是沙漠地带,右面和后面大约有两万余人的苏俄军队和外蒙的两个骑兵师。     敌人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要把我们消灭在这一带,而我们也有着同样的目的。我们的第一师和机械化师正在日夜兼程地向这里赶来,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地钉在这里,等待兄弟部队的到来。大家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现在我宣布军团长的命令。”           第165章 杀无赦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先遣军经过整编之后,师级单位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了很大的增强,因为作战对象已经不再局限于日军,所以在火力的配置上作了必要的调整。     现在的师是四个团的编制,包括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再加上师属工兵营,补充营,防空营等等共一万两千人。因为缺乏坦克兵,先遣军并没有给师级单位配属坦克。     林子杰在师部的讲话有很多水分,比如他说第一和第四师正在向这里赶来,事实上只有第一师在往这里赶,晏正德的机械师能否按时赶来则是个未知数。不管怎样,全师上下都知道这一仗的重要性,也都做好了应对困难的准备。     苏俄军队并没有林子杰和他的五师留下太多的准备时间,当俄军进攻的炮声想起来的时候,正是次日凌晨两点。林子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爱惜地在表面上哈一口气,用衣襟擦拭了一下表盘。     这样的手表是先遣军师以上军官的制式装备,也是杜文成用来拉拢人心的一件利器。实际上这样的东西在后世就是烂大街的地摊货,杜文成实在想不明白二号基地携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炮兵准备好了吗?”他问。     “炮兵团早已准备就绪,就等师座你下命令了。”     林子杰情绪高涨地叫道:“那就给敌人一个厉害瞧瞧。”     惨烈的炮战开始了,苏俄军队两个团的六十余各式火炮一起开火,瞬间就在第五师阵地上掀起了一股金属狂潮。第五师三个105mm榴弹炮营共四十二门火炮也不含糊,立刻对狂轰滥炸的苏俄军队还以颜色。     交战双方互有保留,苏俄还有一个步兵师的两个炮团没有参战,林子杰的第五师也有一个155mm的榴弹炮营十五门重炮和一部多管火箭发射车正在等待师长的命令。     “部队做好进攻准备了吗”俄军政委伊万诺维奇语气平缓地对着话筒说。     “报告政委,一切准备完毕。”     “好啊,那就祝你们成功。”     库伦,军团指挥所。     “第一师磨磨蹭蹭的在干些什么,六小时过去了还没赶到指定地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团长拿着手里的电报大发脾气,参谋长也是看着地图唉声叹气。第一师的运气实在不好,在大塔米尔地区已经宣布投诚了的一个人民军步兵师忽然叛乱,打了张海波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平定叛乱后又发现,楚鲁特河上的桥梁遭到了破坏,军团长的催促电报一封接着一封,急得张海波火烧眉毛却又无计可施。     “军团长,张海波他们正在紧急抢修桥梁,我们急他们更急,还是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我给张海波时间,谁给我时间?先遣军团刚刚组建,第五师要是损失过大,你我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参谋长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刚刚组建的先遣军团或许可以经受得起这样的损失,可作为军团长和参谋长的他们却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军团长,正在色楞格省执行任务的晏正德师一个装甲团,已经运动到布尔干,晏师长正在等候军团长指示。”参谋长听了一会儿对军团长说。     “布尔干?”     参谋长指着地图道:“在这儿,是否让他们火速支援五师?”     “晏正德的其他部队呢?”     “在中央省的一个装甲团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已经紧急赶到前杭爱省,正在向西部挺进。”     军团长一拳砸在桌子上,发狠似的说道:“命令在布尔干的装集团向西北前进,直捣木伦。打电话给一号,向他通报我们的情况。”     长治,先遣军司令部。     “观察者,前线的部队正在激战,你的一个装甲团正在向木伦前进。”     杜文成笑着说:“我的军团长用兵还真是大胆啊,你注意一下这个装甲团,一旦他们开始接战,立刻让直升机出动助战,决不能让他们有一点损失。     我的机械师里只有这两个装甲团,等打完了这一仗,我计划把整个军团全都改编成机械化军团,在装备两个装甲师出来,呵呵,那才叫美。”     “观察者,既然你可以用飞机支援装甲团,为什么不用飞机支援第五师?”     杜文成有些无奈地说:“军团长他们要打歼灭战,我要是现在就出动飞机支援的话,能留下一个步兵师就不错了,俄军又不是傻子。我只有等张海波他们断了敌人的退路后才能动手,这样一来损失就难免,这一仗可能是先遣军成立以来所面临的最大一次伤亡,军团长他们……唉,还是有点小家子气。”     “稳定外蒙后你下一步还有什么打算?”     杜文成对这个问题有些茫然,基地以“不能干涉历史”为由不允许他在国内的进一步发展,这样一来可供他的选择也就没有几个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收回唐努乌梁海,可这需要时间,在没有把握之前他实在不愿意和老毛子硬碰硬。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染指了,以先遣军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台湾,没有海军占领香港又没什么实际意义,剩下的就只有东南亚了。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还要等他的先遣军得到进一步发展以后才有资格谈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休息一段时间,谁知道呢。”杜文成有些疲惫地说。     “好吧,那就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经过反复比对现在可以确认,本月七号在红场阅兵式上出现的史太林是个替身,真正的史太林一直躲在克里姆林宫的地下指挥部里。”     杜文成撇撇嘴道:“这算什么好消息?一个山寨货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     基地无语了。     包围林子杰的俄军步兵师在进攻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两个人民军骑兵师在火力强大的第五师面前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又是一次持续半小时的炮火攻击,又一次的步兵跟进。     第五师阵地前堆满了俄军官兵的尸体,第五师阵地上同样的躺满了先遣军战士的尸体,在损失了近一个团的兵力后,第五师的多管火箭炮开始了发威。     “师长,我们师目前的战损已经……”     “不要和我提战损,哪怕战至最后一人,阵地也不能丢失。”林子杰一瘸一拐地走到地图前,不耐烦地对副师长说。     “师长,军团长来电:机械师两个团已经抵达扎格,第一师也到达了台勤门。军部命令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明天上午十点点。”     林子杰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一点二十三分,只要再打退敌人的两次进攻,就可以挨到天黑。第一师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只要乌里雅苏台的两个团人民军不做拼死抵抗,第一师很快就可以顺势而下,配合机械师的两个团完成这次围歼作战。     敌人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想。“请示军团长,我要打掉敌人的炮兵阵地。”     参谋长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喟然一叹,转身发电报去了。     “政委,敌人的援军已经从左右两个方向向我们围来,托尔布欣将军来电警告我们,如果不能在今天晚上围歼面前的这股敌人的话,明天佛晓必须撤离。”     俄蒙联合指挥部里,伊万诺维奇政委正铁青着脸怒斥着人民军骑兵师的两位师长。在刚才的一次冲锋中,人民军的骑兵师已经在第五师阵地的左侧打开了一个缺口,却不料突然杀出的十二辆坦克很快就打断了骑兵师的冲锋。     功亏一篑的骑兵师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现在又挨了一段臭骂,心里就更加不忿。人民军的一位骑兵师长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     “伊万诺维奇同志,请您告诉我,当我的骑兵奋勇冲锋的时候,您的步兵团在干什么?不错,我的骑兵是在敌人的猛烈炮火下撤退了,可我们毕竟还攻破了敌人的一道防线。可您的步兵团呢?他们一直趴在敌人的阵地面前不敢抬头。     您可以侮辱我个人,但请你尊重我的骑兵师,如果我的骑兵师是懦夫,您的步兵团连懦夫都不如。我要向托尔布欣将军提请申诉:您,伊万・伊万诺维奇同志,不配指挥这支英雄的部队。”     “滚,滚出我的指挥部。”     伊万诺维奇勃然大怒,他在愤怒之下轰走了人民军的两个师长,转头安慰着垂头丧气的两个步兵师长。     “安德烈同志,瓦西里同志,我们目前面临的困难相比于莫斯科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我们的军队正在史太林同志的率领下,同法西斯德国做着艰苦卓绝斗争,而我们却要在这样小小的苦难面前退缩了,害怕了。     不,不。亲爱的安德烈,瓦西里同志,这不是史太林同志想要的结果。现在,我以俄蒙联军政委的身份命令你们,在敌人的援军到来之前,一定要消灭面前的这股敌人,以确保我们的国家在远东这一地区的和平安宁。     现在,拿起手中的武器去获取你们应得的荣誉吧,我将在前线和你们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     待两位师长走出了指挥部后,伊万诺维奇阴沉着脸吩咐道:“打电话给师政委,命令他们立刻组建督战队,凡不听命令、擅自撤退者,杀无赦。”     他顶了一下,放低了声音补充道:“为了苏维埃,没有人可以例外。”           第166章 威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乌里雅苏台,是扎布汗省首府,清朝雍正年间曾在这里设定边左副将军,又称乌里雅苏台将军,是清朝外蒙古、唐努乌梁海与科布多等地的最高行政长官。     “师长,部队高强度的行军已经让战士们坚持不住了,你看是不是休息一下?”     第一师的几个团长一起找到副师长反映情况,副师长又将下面的情况报告给师长张海波。“我知道五师的情况很危急,可在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们的战士不用说打仗了,能不能拿动枪都很难说。”     张海波的脸阴沉得可怕,这个矮小黑胖的山东人自从从军以来,经历过很多次生死战斗,打起仗来一向是以勇猛果敢著称,在先遣军里的威望也是极高。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窝囊,感到愤怒。     他执行的任务本来是控制库伦与乌里雅苏台之间的广大区域,在稳定外蒙局势后挥师北上,率军出击唐努乌梁海,这样一件天大的功劳就因为林子杰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而被中断了。     让他感到愤怒的是,林子杰根本就不懂先遣军的作战方式,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从来就是先遣军所极力避免的。先遣军要的是精锐,打的是那种闪电似的战斗,一击不中转瞬千里,从来就不玩这种拼消耗的自残式把戏。     可军团长偏偏就批准了林子杰的作战计划,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正在北上的第一师调回来配合这个脑残似的作战计划。军团长的作战思想还是囿于过去的经验,和林子杰一样不懂得发挥先遣军的优势,他批准的这个作战计划反而束缚了杜文成的手脚,让先遣军的优势化为乌有。     看来战后一定要提醒一下军团长了,像这种包围反包围的歼灭战根本就不适合先遣军,林子杰的五师只要按计划攻击前进,杜文成就会在适当的情况下为他解决后顾之忧,完全不必这样劳心劳力的将主动化为被动。     可是现在怎么办?无意义的往返奔袭已经让战士们身心俱疲,情绪低落,军团长那里又是电文不断,连番催促。杜司令从哪里找来的这位楞爹,打的这是什么仗啊。     “就休息一小时吧,让卫生员辛苦一下,看看战士们有没有出现问题。”     “好,我这就去安排。”     张海波一脚踢向汽车轮胎,自顾躲进车里生闷气去了。     “俄军的炮兵阵地原来隐蔽得这么好,难怪林子杰吃了那么大亏,不得不拉下脸来向我求助了。”     杜文成接到林子杰的请示报告后,立刻让基地了解俄军的情况,发现俄军的重炮一直躲在一处丘陵后面,林子杰在动用了重炮之后,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让俄军给打得七零八落。     他看着墙上的地图自言自语地说:“张海波的一师也快到了吧?就让直升机帮他们一下吧。唉,这样的战斗以后还是少打为妙,五师都快给成五团了。”     “文成,美国人又来了,说有要事必须见到你。”梅岚给杜文成披上一件大衣,轻声地说道。     杜文成挠挠头,“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事?”     “他们不肯说,只是要见你。”     “那就让他们来吧,应该还是德国人惹出来的麻烦事儿”他想了想说道。     自从和德国人谈妥了“贸易”往来的交易后,杜文成已经为莫斯科的德军输送了三十余架次的战略物资,有了他的帮忙可以减少很多冻死冻伤的德军     正像德国外长说的那样,他的慨然相助果然获得了希特勒的“友谊”,希特勒不仅给他发来了感谢电,还再次邀请他访问德国。     杜文成可不想和希特勒有什么交情,援助莫斯科城下的德军除了增加财政收入以外,也是为了给苏俄添点堵,让德军在莫斯科城下多坚持一段时间。     从上一个时空莫斯科会战的结果就可以看出,苏俄的战争潜力的确很强大,从十月处的被动挨打到十二月份的防守反击,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能不说史太林的发展工业计划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他为德军输送的这点战略物资应该不会改变德军惨败的结局,因为德军的后勤供应仍然存在着很大的缺口,在莫斯科的风雪中仍然随处可见身着单衣的德军士兵拥抱在一起取暖。     “杜将军,我为没能劝阻莫斯科出兵外蒙的事情深表歉意,我国政府也为弥补前一阶段米中间的不愉快,决定在华盛顿举行美、英、中、澳、荷五国外长会议,商讨联合对日作战的问题,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赢得这场反法西斯战争的前景将会更为乐观。”     “大使先生,你这番话对国府的官员去说应该会得到满场的掌声,可我不觉得这些话对我以及我的先遣军来说有什么积极意义。”杜文成不想和外交官员绕圈子,所以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高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杜文成说:“好,那我就直说。我们希望杜将军停止对德军的物资援助,尤其是对莫斯科城下的德军进行任何形式的援助。”     杜文成惊讶道:“我们?不知道大使先生所说的我们都包括哪些人哪?”     “我国政府,苏俄政府以及所有爱好和平的正义国家。”     “我怎么从来都不觉得苏俄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呢?麻烦大使先生告诉我,苏俄什么时候对我们国家‘爱好和平’了?爱好和平不是嘴上喊的口号,而是要看他的行动。”     高思耸耸肩,“杜将军不要总是纠缠历史遗留问题,我是代表米苏两国政府对将军你提出的建议。”     “我记得国府也不止一次地向贵国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可贵国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日本的钢铁‘贸易’,我也不过是和德国进行类似的‘正常贸易’而已,值不得那些‘爱好和平’的国家大惊小怪。”杜文成的脸色冷了下来,这就是要翻脸的节奏了。     高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有些愤怒地看向杜文成。“杜将军,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建议,我国政府将不得不停止对贵国政府的所有的援助,并且不排除会在适当的时候对将军采取必要的行动。”     “就是威胁我了?”     “谈不上什么威胁,只是阻止将军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而已。”     杜文成看着故作轻松的高思先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使先生,你的威胁有效果了,很好,我很喜欢。来来,我请大使先生为我介绍一下贵国政府的情况。”     杜文成从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通过基地传来了华盛顿的实时影像。“高思先生,我们先来看看贵国今天发行的报纸。哦,大使先生,这是今天的《纽约时报》吗?我的英语不好,你可不要骗我。”     高清的屏幕上,候车亭上贴着的报纸在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随着镜头的不断放大,高思清楚地看到了报纸上的日期。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高思惊讶得叫了起来,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先进的“电视”,不仅清晰而且轻薄,还……还不用接电?上帝,今天是愚人节吗?     “大使先生,别着急,我们继续看下去。贵国的夜色真的很棒,比起重庆来要好得多。这就是白宫吗?楼顶的设计很有想法。贵国的总统先生不会是还在工作吧?怎么有这么多房间亮着灯?”     “杜将军,虽然我搞不懂你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很好奇你用这些影像想说明什么?”     经过最开始的慌乱,高思已经镇定下来,他相信这是杜文成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影像,事先储存在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里面了。杜文成却被高思的话给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就好像弄了个假货被当面拆穿似的。     自从他宣布要在晚宴上给米国人一个惊喜,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实在被杜文成问的不耐烦,基地就给出了一个这样的建议,如果杜文成需要,基地会为他传回一个实时的影像,至于如何操作就不要他杜文成操心了。     今天赶巧了,米国人威胁他会采取行动,他也正好要米国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没想到却让高思给蔑视了,这让杜文成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大使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大使先生为我介绍一下贵国的风景而已。上帝,这是什么?”     一块陨石忽然从天而降,正砸在白宫的草坪上,随即就看见很多人从白宫里出来查看,高思一眼就认出了几名负责白宫外围安全的联邦调查局人员。     他看了一眼杜文成,又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影像,然后再次看向杜文成,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许的迷茫。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白宫的草坪上落下过陨石,可眼前的一幕应该怎样解释?     “杜将军,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我们今天的谈话,我希望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能够再次见到将军。”     “你肯定?”     高思很干脆地点了他一下头。杜文成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说:     “那么,你请。”           第167章 木伦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吃,就知道吃。蠢猪,混蛋。”     木伦,俄蒙联军指挥部。托尔布欣将军狠狠地将桌上的鱼子酱和半瓶伏特加扫到地上。也难怪托尔布欣生气,当他接到围歼先遣军的两个步兵师伤亡惨重,两个蒙古骑兵师士气低下的报告时,他的参谋长正在庆祝自己喜得贵子。     现在的苏俄极其缺乏食品,一块黑面包就可以换来一块手表。就是军队里的伙食也糟糕到了极点。参谋长的这盒鱼子酱和一瓶伏特加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搞得到,不想却被暴怒的托尔布欣将军全都给扔到了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电报给那个白痴,让他立刻回到司令部。督战队,督战队。没有了蒙古军队的配合,难道让我们自己人上去送死吗?这头蠢猪。”     “报告司令员同志,陶松臣格勒发来急电,先遣军的装甲部队刚刚袭击了当地驻军。奇怪的是这支部队没有片刻逗留,现已穿城而过,正向我们这里急速开来。”     “装甲部队?你说先遣军的装甲部队正向我们开来?”     托尔布欣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一屁股坐在了高背椅上喃喃地说道:“完了,一切全完了。”     在蒙古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还有哪支军队可以抵挡先遣军的装甲部队?杜文成敢放着被围的部队不救直奔自己的司令部来,也就说明他很放心那支被围的部队,也就说明最终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快发电报给伊万诺维奇,让他火速撤军,立刻!马上!”     草原上的冬夜并没有阻挡住苏俄军队对第五师的进攻,伊万诺维奇虽然不聪明却也绝对不傻,他只不过被莫斯科的宣传和许诺迷住了心窍,这才不顾士兵的伤亡横下一条心来要歼灭第五师。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本以为可以凭借着火炮的优势彻底碾压这支讨厌的军队,没想到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自己这边的炮兵阵地上就莫名其妙地落下了冰雨似的炸弹。在不到十分钟里,先遣军的飞机肆虐了俄军所有的炮兵阵地。     就在他悲愤欲绝的时候,托尔布欣将军命令他马上撤军的电报到来了。伊万诺维奇心中明白,撤军的话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坚持下去打败对面的敌人才是他唯一的活路。他不动声色地将电报踹在了兜里,回头看了一眼参谋长。     “司令员对我们的进攻很不满意,要我们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消灭对面的敌人。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命令前方的将士全部撤下来休息,明天佛晓,全军发起攻击。”     伊万诺维奇这里是休息了,可托尔布欣将军那里却陷入了苦战。俄军留守木伦的一个师在仓促之间组织起了抵抗,可面对钢铁怪兽般的装甲团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俄军37mm反坦克炮或许会对装甲团的轻型坦克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对于那些重型坦克就无能为力了。     装甲团对木伦的冲锋刚刚展开,杜文成的十二架直升机和四架战斗机就出现在战场。俄军炮兵部队的位置是早已标定的好的,他的飞机在正常状态下也不需要抵近开火。     于是,俄军的炮团和高炮连刚听到飞机引擎的轰鸣,就迎接来第一批次的空中打击。没有了炮火的威胁,装甲团的坦克和装甲车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俄军紧急构筑的简陋阵地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破裂了。     “目标木伦,前进。”车在通讯器里,装甲团长霸气地命令道。     战壕、暗堡、铁丝网这些阻挡步兵进攻的有效手段在装甲团面前不堪一击,从托尔布欣接到战报到第一道防线的土崩瓦解,不过短短的二个半小时。托尔布欣除了在木伦的指挥部里哀叹之外,在强大的先遣军面前没有一点的办法。     “将军,我们……我们还是撤回到边界去吧,我们没有空军,没有坦克,没有可以致胜的手段,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参谋长哆哆嗦嗦地说完了自己的意见,让托尔布欣恨不得枪毙了他。可参谋长的话却米有掺假,没有空军就没有制空权;没有坦克又失去了地面上的主动权,落后的木伦市区也没有多少可供巷战的房屋,大片的蒙古包根本就阻挡不了先遣军的钢铁洪流。     想想自己出征时的雄心壮志,满以为只要稍稍用点心就可以将杜文成的军队赶出外蒙,没想到到头来被赶出去的反而是自己。不知道史太林那里会怎么样处罚自己,或许木伦注定就是自己结束军事生涯的伤心之地。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说:“回去之后怎么交代你应该很清楚,不用我提醒你吧?”     “知……知道,那个混蛋贪功冒进,致使我军陷入敌人包围。指挥官率一师拼死营救,导致木伦空虚被敌人趁虚而入,无奈之下只好率部撤回边界。”     托尔布欣点点头,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去下命令,等着全军覆没吗?”     失去了抵抗意志的俄军第一师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骄傲,从空中看去整个木伦以北,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俄军官兵,最先发布撤退命令的托尔布欣司令部,反倒是最后撤出木伦的一支有序部队。     不过,托尔布欣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有一些小小的得安慰。不管怎样,作为一只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即便是战败了,也是带着骄傲从容的离开了战场。     “钟大壮团长,我是杜文成。我现在命令你们乘胜追击,把敌人赶出我们的国土。”     当装甲团犹豫着是回头增援第五师还是继续追击的时候,一个外部信息插进了装甲团的通讯系统。钟团长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在先遣军团长一级的军官里,他也许是见过司令员最多的一位团长。     因为杜文成对机械师的情有独钟,几乎每个月都会去那里视察几次,对司令员的声音自然也是熟悉无比。现在听到了自己最崇拜的司令员的命令,哪里还敢怠慢?     “是,司令员。装甲团乘胜追击,把敌人赶出我们的领土。装甲团,前进!”           第168章 围歼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晨三点,俄蒙联军在政委伊万诺维奇的命令下对第五师发起了全线进攻。人民军两个骑兵师合兵一处在左翼开始进攻,俄军的两个步兵团也同时在正面对第五师展开了自杀式攻击。     战场上俄军的“乌拉”声响成一片,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声连成一片,第五师唯一的一部多管火箭炮也早成了摆设,现在的战场上双方拼斗的只有勇气,也只剩下勇气了。     第五师的炮兵团没了,十七步兵团没了,十九步兵团废了,师部能拿枪的文职人员全部上了战场,就是林子杰自己也拎一把冲锋枪到了前线督战。     “老何,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急功近利了?”林子杰不太确定地问着身边的参谋长何勇。     “师座,你不要怪我说错话,在先遣军里我们还是新人,这样调动其他部队配合我们作战,怕是要引起别人的不满。就算是我们赢得了这场战斗,可这巨大的伤亡也会让我们师一蹶不振。”     林子杰点点头。“是啊,这个伤亡实在是有些大,不过我认为还是值得,有敌军的四个师陪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参谋长摇摇头没有在说话,他明白自己师长的心思,正因为是新人所以才要拼命。想要在先遣军里站稳脚跟,就要有实打实的战绩,师长正是看明白了先遣军这种一切以战功说话的晋级模式,这才孤注一掷地实施这个冒险计划。     “师长,西南防线被骑兵突破。”     林子杰一挥手中的冲锋枪:“警卫连,跟我来。”     “师座……”     “不要在说了。告诉副师长,在我死之前决不允许他丢失一块阵地。”     二十二日早晨五点多钟,疲惫不堪的张海波第一师终于到达了乌里雅苏台。军团长给他的情报显示,这里驻扎着两个不满编的人民军步兵团。     天色仍然很黑,近在眼前的乌里雅苏台在雪光的映衬下就像是个黑乎乎的怪兽蹲守在那里。张海波抓一把地上的积雪擦了擦脸,没有表情地说道:“命令炮兵,立刻构筑阵地。炮击过后全师不分主次一体进攻,一小时内拿下乌里雅苏台。”     他擦干净手上的雪水,有些费力地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急忙戴上手套这才觉得好受一些。这该死的天气,他咒骂了一句,吩咐报务员向军团长报告自己现在的位置,并请示下一步指示。     军团长很快就发来回电,命令一师八点钟以前必须进入指定位置,四师的一个装甲团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已经切断了敌军后撤的道路,就等他的一师在北面合围了。     “谁在吸烟?不想活了是不是?立即掐灭。”师部宪兵连的人在不远处低声喊道。     张海波急忙吐掉叼在嘴上的香烟,又用脚踩了两下,宪兵也知道张海波所站的这个位置都是些什么人,只是出于自身的任务这才喊了两句。一见对方熄灭了香烟也就不再纠缠,转而向别的地方走去。     “报告师长,炮兵准备完毕。”     “炮击十分钟,其他部队准备进攻。”     “轰。轰轰。”     夺取乌里雅苏台的战斗打响了。     “司令员,张海波的一师已经对乌里雅苏台发动了进攻,早晨八点我们就会发起在外蒙的最后一战。”     军团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松,听得出来军团长的心情很好。杜文成却是一脸的纠结,他的心情可没有军团长那样好,好好的一个整编师生生被打成了一个团,就算是全歼了敌人的四个师,可这巨大的战损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林师长那里能不能坚持住?”     “我刚刚和林师长做了沟通,他们那里虽然伤亡很大,但坚持到八点钟问题不大。”     杜文成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仗已经打到这种地步,说再多的话也改变不了目前的情况,反倒是给前线的指战员泼了冷水,打击了指战员的积极性。算了,就当做是锻炼部队持久作战能力的一种能力吧。     杜文成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郑永年师和张卫民师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他们那里一直也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基本上没什么损失。司令员可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杜文成用商量了语气说:“是这样,既然东边没有大的麻烦,我想不如调回一个师补充到西北来,你看行吗?”     电话对面的军团长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说道:“司令准备让哪个师北上?”     “哪个近就调哪个,我看就郑永年师吧。”     “是。司令员。”     关上了电话,军团长的神情很奇怪,他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把自己的思维给拉了回来。     “军团长,司令他……”     军团长摇摇头说:“司令倒是没说什么,可是老左啊,我总感觉司令员对我们不是很满意。他要调郑永年师北上本来没什么,我们出兵外蒙就是为夺回唐努乌梁海嘛,可在这个时候说这事儿,我总感觉司令在暗示我们什么。”     参谋长没有接军团长这个话茬,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别的方面。军团长这是当局者迷呀,司令员的用意很清楚,进军西北的两个师本来就是冲着唐努乌梁海去的,现在一个师被打残了,司令员自然会考虑增兵的问题。至于为什么要增兵,那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参谋长打算会战结束后在和军团长说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军团长分心,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说那些没用的只能是徒乱军心,倒不如努力打好这一仗,回头再去分析对与错。     二十二日早晨八点整,晏正德的两个团率先发起了攻击,张海波的一师则从正北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因为新建的简易桥梁禁不住坦克的重量,张海波只好把它们留在了城里。但就是这支没有了坦克的一师,成为了压倒惊慌失措的俄蒙联军的最后一颗稻草     林子杰扔掉了手里还在冒着烟的冲锋枪,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他点着了一支烟紧吸了两口,这才意气风发地命令道     “第五师,全军出击。”           第169章 空袭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不认为这场胜利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照我看来这是自先遣军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库伦,先遣军师一级总结会刚一开始就吵成一片,第一师师长张海波率先开炮,而且还是一记重炮。他不仅全盘否定了这场会战的功绩,还指责某些人用战士的生命染红自己的帽子。愤怒之下的张海波有些口不择言,但在他例举的大量事实面前,所有人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思索这一仗的得失     “在先遣军只有三个师的时候,我们一个师加一个摩步团就可以打下太原,问问在座的各位,我们拿下太原的时候有多少损失?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攻坚战啊。     再看看我们现在的这场‘大胜’,我们投入了两个满编师的兵力,还要外加一个装甲团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直接参与战斗,这还不算在外围机动的一个装甲团。除此之外司令员还提供了二十四架直升机和八架战斗机进行掩护,也就是说我们总共出动了三万兵马,结果还是有一个师被打残了,面对这样的结果,谁还敢说这是一场胜利?     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我们的指挥官竟然对部队的战损置之不理,声称只要阵地不看战损,结果就是我们的六千余精兵就这样毫无价值地倒在了敌人的炮火下。     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我们先遣军总共有多少兵马?我们先遣军有多少这样的精兵可供这样的消耗?如果我们的每一场胜利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得,那么我宁肯不要这样的胜利。”     房间里烟雾缭绕,林子杰的脸色不好看,军团长和参谋长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就是陈涛、张为民和郑永年三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军队里鼓励竞争,但这种竞争必须是合理的、有序的竞争,林子杰的做法就有些欠妥。     大家都不说话,会场上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就在林子杰受不了压力想要自辩的时候,第四师师长晏正德开口说话啦。     “大家都知道我,我呢也不想整那些没用的,我们坐在这里为个啥?总结经验,以利再战。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儿,可大家都在吵吵些啥?我建议军团长暂时休会,让大家都回去冷静一下。”     经过长时间的环境熏陶,晏正德说话也讲究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俺俺的没完,“死活一个价”的口头语更是听不到了。先遣军里没有人不知道晏正德,不是因为他是司令员的嫡系爱将,而是因为他的心性直率,有啥说啥。     参谋长也看出以军团长现在的身份还压不住这些骄兵悍将,晏正德的提议正好给军团长一个台阶。他也不在询问军团长的意见,直接宣布暂时休会,但却留下了第一师师长张海波。     身在长治的杜文成虽然不知道库伦发生的事情,但也可以想象出来。他相信军团长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这次的围歼战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也为外蒙的稳定赢得了必要的时间,从这个方面来看这次的会战还是有一些积极意义的,杜文成对此也还算满意。     他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了和高思约好的见面时间了,也不知道米国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是被吓坏了吧?他换了一件衣服,知会了梅岚一声后慢悠悠的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米国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的罗师傅正看着联邦调查局递上来的情况汇报:经过多方研究现已确定,白宫草坪上的陨石的确来自外太空。令人奇怪的是这块陨石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燃烧的迹象,除此之外,各大天文台在近期内也没有发现有流星进入大气层的现象发生。     这不科学,也不合理。难道真的是那个人所为?可这更不科学,更不合理了,从远东发射一块陨石到米国,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     “请胡佛先生来一下。”     胡佛是米国联邦调查局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局长,也是连米国总统都要忌惮的危险人物。在他掌控fbi的时候,所有的联邦探员只效忠于一个人,那就是约翰・埃德加・胡佛。     “高思大使发来的情报刚刚得到证实,总统先生。”胡佛匆匆走进总统办公室,脸上流露出少有的凝重。     “就是说那个人想要对付我们的话,我们只能被动挨打而没有其他办法?”     罗师傅很希望胡佛可以否决这件事,遗憾的是胡佛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总统先生。”     “就连神通广大的fbi也没有办法?”     胡佛没有理会罗师傅话中的讽刺意味,只是认真地为罗师傅分析道:“据我们了解杜文成是个很神秘也很神奇的人,他经历过多次的暗杀,身上所中的子弹足可以杀死半个排的士兵,可他至今仍然活跃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     我建议总统先生最好和他交上朋友,至少也不要站在他的对面去。相信我,总统先生,杜文成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物之一。”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有必要重新调整我们的对华政策,希望可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史太林用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语调问道:“你是说托尔布欣和他的司令部是最后一批退回到我们这一边来的?”     “是的,史太林同志。杜文成的装甲团偷袭了设在木伦的我军司令部,托尔布欣将军在节节抵抗下终因兵力不足,不得不退回到我们的边界一侧。”     事情就这么奇怪,木伦奇袭战中先期逃散的部分俄军基本上被四师的装甲团所歼灭,反而是那些在托尔布欣命令下缓缓撤退的士兵大部分得以保存下来。     “好吧,那就让他留在边界一侧,就地重组57军,希望他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在四二年六月展开的史太林格勒保卫战中,托尔布欣将军和他的57军曾经大出风头,托尔布欣也因此战晋升为苏俄元帅。可惜的是因为杜文成的出现,他很可能终生也没有机会晋升为苏俄元帅了。     宽大的地下指挥部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史太林的烟斗中散发着烟草的特有味道,与会的高级官员知道这是史太林要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了。     “同志们,我们正在和纳粹德国做着生死战斗,如果不是远东的杜文成在帮助他们,德**队渡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对于我们的敌人,实行任何手段都不会觉得过分,只要它行之有效。     外蒙是我们在远东地区安全的一块屏障,我不能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这一地区的安宁,让我们骄傲的空军去解决这个麻烦吧,杜文成已经消耗掉我们太多的精力,是时候结束这种状态了。”     史太林吸完最后一口烟,用烟斗敲出几声奇怪的音符。     长治,杜文成的办公室里,高思大使用足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愤怒地看着杜文成。     “杜文成将军,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是在向我们美利坚宣战?你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国领土,我国政府和人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使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我的什么行为侵犯了贵国领土?还有,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地方武装和一个国家宣战的事情?大使先生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听。”杜文成慢条斯理地反问着高思。     高思几乎被杜文成的态度气得半死,他大嚷大叫道:“那块陨石是怎么回事?请你不要以你们国家落后的科技来衡量我们美利坚。”     杜文成生气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说道:“高思先生,如果你想以侮辱我的国家来挑战我的愤怒,那么我就要恭喜你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现有科技解释不了的现象发生,即便是你口中科技发达的美利坚也是一样。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不要冒犯我的国家,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们……”     “司令员。司令员。苏俄战机空袭了库伦指挥部,军团参谋长牺牲。”白云生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大冷的天气里只跑出一头大汗。     咣当一声,杜文成掀翻了面前的桌子,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命令所有战略轰炸机紧急起飞,我要炸平克里姆林宫。”     “杜将军,杜将军且慢,请你冷静一下,我想这可能使一个误会。”     高思急了,那个格鲁吉亚人搞什么飞机,惹怒了这个混蛋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杜文成深吸一口气对高思大使说:“高思先生,请你在这里等一下,你很快就会接到苏俄哭着求你们来帮忙了。白先生,军团长的情况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     白云生知道自己鲁莽了,只是当时太过紧张忘记了司令这里还有客人。杜文成这样问他,显然已经原谅了他的过失。     “军团长在外视察,并不在指挥部里。”     “有多少人一起遇难?”     “指挥部工作人员全部遇难,共二十八人。”     杜文成点点头,让白云生下去准备后续事宜,自己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身对高思大使邀请道:     “高思先生,我们换一个地方谈。”           第170章 莫斯科的道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正像基地提醒杜文成的那样,改变历史有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杜文成改变了外‘蒙’的现状,历史就反过来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左参谋长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安排,在他36岁的这一年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杜文成之所以将左参谋长调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避免他在明年牺牲在日本鬼子的枪口下。可是他的好心反而让这位赫赫有名的八路军副总参谋长的牺牲整整提前了半年。     造化‘弄’人,生死天定,杜文成对此的反应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感伤,这种感伤陪伴了他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消除,甚至影响到他后来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明底细的人对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但他自己却对只能用形而上这个第一哲学才能阐述的命运这个古老命题,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晚上,也就是左副参谋长遇难的当天,杜文成亲笔撰写的《悼左权》的纪念文章就发表在国内几乎所有报刊的号外上,与此同时,他还在媒体上高调宣布了外‘蒙’自治区临时委员会的决定:从即日起取消外****・立地位,并向国府递‘交’申请回归的请求;外‘蒙’首府库伦即日起更名为左权市;外‘蒙’自治区临时政fu严正声讨苏俄政fu的法西斯行径,并且正式授命先遣军开展对苏俄的军事行动。     二十三日午夜,米国政fu收到了莫斯科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大轰炸的消息,莫斯科所有标志‘性’建筑全部被夷为平地。正在米国访问的苏俄外‘交’部长莫洛托夫紧急求见米国总统,希望就莫斯科被炸一事与米国政fu展开紧急磋商。     苏俄在二十三日上午轰炸了库伦,杜文成在第一时间就宣布了报复行动,当天晚上莫斯科就遭到前所未有的轰炸,这一连串的事件立即引起了世界上所有新闻媒体的注意。     德国《海通社》全文发表了杜文成的文章,并在社论中高度赞扬了杜文成对莫斯科的报复行动,社论的标题引用了圣经中的一句话――《以命偿命,以牙还牙》。     英国的路透社,美国的合众社、美联社,法国的哈瓦斯社,以及英国的《泰晤士报》,美国的《纽约时报》、《时代周刊》,法国的《巴黎日报》等设在重庆的新闻机构争相报道了这件事。这些报道虽然在内容上大同小异,但在观点上却是各有不同。     英美主流报端在对库伦惨案深表遗憾之外,还隐晦地谴责杜文成不顾大局,致使事端复杂化和扩大化,而一些中立报纸则纷纷谴责苏俄仗势欺人的强盗行为,只是从整个战局出发还是希望杜文成能够克制这种很可能导致战争扩大化的报复行为。     杜文成看过这些报纸后大为光火,反正强盗闯入的不是你们家是吧?反正遭受损失的不是你们家是吧?所以你们才口口声声的大局为重,所以你们才一边喊着维护和平,一边拼命地向‘交’战双方出售武器,杜文成恼怒之下再次下达了轰炸莫斯科的命令。     四月二十四日下午,杜文成派出的三架战略轰炸机又一次光临莫斯科,冰雹似的常规炸弹再次横扫了莫斯科,克里・・宫在这次空袭中被彻底地炸成了莫斯科内湖。     二十四日晚上,美国驻华特命全权大使高思、英国驻华特命全权大使卡尔爵士、苏俄驻华特命全权大使潘友新、国府军政部长何应钦、外‘交’部长宋子文乘专机抵达长治,二十五日上午,米国国务卿雅科夫・马丁和正在米国访问的苏俄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同机抵达长治。     在一九四一年的最后一个月,长治成为了全世界关注的中心。     二十五日上午的谈判完全是一面倒的施压,苏俄叫嚣着要对国府和杜文成进行全面的报复,英美一边谴责杜文成草菅人命,一边暗示不排除联合对付杜文成的可能;国府的官员则是在大义方面入手,不断劝阻杜文成以大局为重,以国家和民族利益为重。     英美等国的丑恶嘴脸让杜文成更加恼火,他一气之下掀翻了谈判桌,并且在午后出动三十多架轰炸机和五十多架歼战斗机,对苏俄的史太林格勒、列宁格勒进行了战略轰炸。杜文成事后公开宣称:“在苏俄政fu没有就轰炸库伦一事做正式道歉之前,先遣军不会停止对苏俄军事目标的毁灭‘性’轰炸。”     在杜文成第五次大规模轰炸莫斯科、史太林格勒、列宁格勒后,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英美、苏俄以及国府的外‘交’部长再次找上‘门’来,苏俄外‘交’部长几乎是流着泪恳请杜文成收手,不要再对莫斯科、史太林格勒、列宁格勒进行轰炸了,杜文成的前几次轰炸还好说,毕竟都是常规炸弹,可是后来的高爆弹、燃烧弹和云爆弹就让史太林睡不着觉了。     十一月三十日,苏俄政fu正式在《消息报》上刊登了道歉文章,文章声称:由于苏‘蒙’边境受到来自‘蒙’古人民军的‘骚’扰,苏俄军队采用了错误的情报进行了错误的反击,致使库伦方面‘蒙’受巨大损失,苏俄政fu愿就此事向‘蒙’古自治区临时政fu做正式道歉。     杜文成的军事行动停止了,双方的谈判却仍在无休止的扯皮中。长治方面提出的归还所有被苏俄侵占的领土一事,被苏俄政fu断然否决了,苏俄提出的有条件归还唐努乌梁海,并由唐努乌梁海人民自己选择归属一事,同样被长治方面否决了。     英美两国外长忍不住再次跳出来挥舞大‘棒’和胡萝卜,杜文成干脆终止了谈判,率领着长治大小官员齐聚机场欢迎德国外长的再次光临,并且为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举行了盛大的接风晚宴。     两天后,既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日军偷袭了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和美、英、荷在太平洋的其它属地,日本政fu宣布对美、英、荷宣战,太平洋战争正式爆发。     十二月八日,美、英两国政fu对日宣战,日军在同一天进攻香港,轰炸菲律宾、关岛、中途岛和威克岛,并且攻占上海、天津公共租界,大量英美侨民被囚。     十二月九日,国民政fu在陪都正式向日、德、意三国宣战。     九日下午,应美英政fu、苏俄政fu和国民政fu的邀请,延安统帅部副主席周先生,出席了在长治举行的第六次谈判。这也是英美等国的外‘交’家们的无奈之举,他们太了解杜文成软硬不吃的这种‘操’蛋‘性’子了,有了延安代表的加入,或许会让谈判更和谐一些。     苏俄政fu心里清楚得很,史太林可以顶住米英两国政fu的压力,但对摇摇‘欲’坠的莫斯科却充满了担忧,如果谈判再次破裂,莫斯科即使经受住了杜文成新一轮的打击,也承受不起德军的再一次进攻。     在这样的环境下史太林被迫同意了长治方面提出的无条件归还唐努乌梁海的要求,并且向先遣军支付一千万美元的武器装备作为战争赔偿。     四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外‘蒙’库伦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米国国务卿雅科夫・马丁,苏俄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国府外‘交’部长宋子文、政治部副主任周先生受邀参加了左权将军的安葬仪式。先遣军司令杜文成,副司令白云生,军团长粟裕以及先遣军七名师长亲自抬棺为左参谋长送行。     “周先生,对不起。我无法完成对您的承诺了。”安葬仪式结束后,杜文成满怀歉意地对周先生说。     周先生在此情此景面前也只能是无语凝咽,他拍了拍杜文成的肩膀,“文成,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经过这次事件的打击,极大地影响了粟裕同志的身体健康,经过他本人的申请,延安方面批准了他的休假请求,你看……”     杜文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周先生的意思,“周先生,我很尊敬军团长本人,也很满意军团长在先遣军里这一段时期的工作,你看是不是在做一下他的工作,我代表先遣军真诚地挽留军团长能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战斗。”     周先生的脸上直到此刻才‘露’出一点笑容。“文成啊,你能这样想,我本人非常高兴。我们前几天接到了张海‘波’同志的电报,他在电报里反映的情况很及时也很重要。     我们的同志的确还不能适应你们的作战方式,延安决定选派一部分同志到这里来学习你们这种先进的作战经验,希望你能够接受他们。”     “这个没有问题,他们可以直接加入张师长的一师,也可以留在参谋部里学习,我对此没有意见。这次苏俄赔付的这些武器装备,我想请周先生派人前来接收,就当是我给延安的一点补偿。”     周先生知道先遣军不需要这些装备,也就不在这件事上和杜文成客气。     “好。我代表延安接受你的这番心意,并感谢你对我们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你,杜文成将军。”--99662+dsuaahhh+26977840-->           第171章 发展规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唐努乌梁海的回归让杜文成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在谈判时气势汹汹的样子,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准谱,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去招惹苏俄这个庞然大物。。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现在成功地收回了唐努乌梁海,他出击外‘蒙’的计划可以说是完成得非常完美,现在是时候整顿内务了。由于军团长的请辞,先遣军不得不进行再一次的调整。     为了今后的发展,杜文成决定将现有的八个师(加上长治的警备师)划分为两个军,第一军军长为张海‘波’,下辖第一师,师长刘刚(原第一师副师长)。第三师,师长张卫民。第七师,师长蓝城。     第二军军长是陈涛,下辖第二师,师长林子杰。第四师(机械化师),师长晏正德。第五师,师长李天来(原第五师副师长)。第六师,师长郑永年。因为第五师基本上已被打残,杜文成‘抽’调了警备师的两个团充实进第五师,算是给第五师充起了‘门’面。     之所以这样安排不能不说是杜文成煞费苦心,第一军是迟早要离开先遣军加入国内战争的,将上面的三个师编在一起也是原先就说好的事情。也算是他为张海‘波’稳定军心,进击内‘蒙’做好了准备。     至于第二军里的说道就很多了,选择陈涛做军长是杜文成‘精’心策划的一起“阳谋”,第二师有很多人都是南洋过来的华侨,他们对陈涛的敬仰胜过对杜文成的忠心,这不是杜文成想要的结果。最主要的还是陈涛自己的问题,他已经越来越远离杜文成的控制,越来越不溶于这个集体。     如果直接剥夺陈涛军权的话,一方面不好面对白云生,另一方面也不好向陈老先生‘交’代,反不如将他捧上军长的位置然后架空他来得实在。杜文成还将第二师和第五师直接打‘乱’重组,再加上各师师长从旁掣肘,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第二军叛‘乱’的可能。     第二军各师里基本上都是杜文成的亲信,晏正德就不用说了,林子杰和郑永年都是冲着杜文成才来投诚的,他们绝不会和陈涛搞在一起,在这一点上杜文成很有信心。李天来是从晏正德师调出来协助林子杰的,从跟儿上说就是杜文成的铁杆亲信。有这些人在杜文成也不怕陈涛搞什么‘花’样,更何况陈涛也未必就想和杜文成玩什么‘花’样。     解决了军队的编制问题,下一步就是扩军,杜文成的计划是在全军实行机械化后,至少在扩编出一个装甲师来。这个计划是否靠谱就连他本人也不清楚,大抵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军队整编任务完成后,杜文成将林子杰的第二师调到了木伦地区驻守,第四师驻守中・央省地区,既可以拱卫首府左权市,又可以随时增援四方。李天来的第五师驻守温都尔汗以便控制东方省的广大地区,郑永年的第六师调到了西部重镇科布多。第二军军部设在左权市,统辖整个外‘蒙’地区。     第一军将在随后进军内‘蒙’,具体事宜已经全部‘交’给了张海‘波’主持,杜文成除了提供军需以外,将不再过问第一军的具体情况。     还有就是长治的问题了,在杜文成和苏俄较劲儿的时候,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终于发动了反攻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在日本军部的干涉下已经面目全非。杜文成对莫斯科的轰炸让日本人看得心惊‘肉’跳,日本东京的住宅基本上都是木质结构,它可禁不起像莫斯科那样的轰炸。因此,日本军部严禁冈村宁次招惹杜文成。     日本人不敢惹杜文成的长治,却对山西首府太原发动了进攻。此时的杜文成正忙于应对苏俄对外‘蒙’的挑衅,根本没工夫搭理太原的事情。国民军的一个师在日军的进攻下,撤退到长治管辖的区域,日军也很识相地停止了进攻,国民军的一个师经过短暂休整后穿过长治退往河南地区。     其实杜文成对于长治也有放弃的打算,长治的兵工厂、钢铁厂、‘肉’食加工厂、皮革制品厂等好多企业已经随着先遣军北上外‘蒙’了,不想搬迁的如砖瓦厂、小型农具厂、石灰厂等也大都转让给了‘私’人经营。只有不适合民营又不方便搬迁的发电厂有些麻烦,杜文成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留待将来再做打算了。     让杜文成迟迟不能决定放弃长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外‘蒙’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这种艰苦不仅仅是表现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上,还有衣食住行,娱乐消费等等多方面的因素。     放弃长治是早晚的事,在此之前杜文成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改善外‘蒙’的生活条件,对此杜文成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他计划首先改善民居,在林场、牧场周围修建永久居留地,改善城市面貌,方便以后越来越多的内地人口的大量涌入;大力发展煤炭的开采和利用,除了民用以外火力发电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是发展重工业,轻工业,制造业等等等等。     外‘蒙’有着丰富的地下资源,有着大量的煤炭、铜铁、金银等金属矿藏八十余种,地下有石油,地上有森林,只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技术而得不到开采和利用。现在杜文成来了,他最不缺少的就是科学技术。只要将这些技术转化为实业,外‘蒙’的前景还是很有一番作为的。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需要马上解决,就是外‘蒙’自治区的首脑人选,他的第一人选自然是白云生,这是一个非常能干又善于理财的不二人选。可惜的是长治还要依靠他来维持正常的运转,他一个人又不可能面面兼顾,事事‘操’心。把这头忠心且有狡猾的老狐狸累到了,倒霉的只有他杜文成自己。     除了白云生之外,先遣军里也就只有沈涵阳有行政工作的经验了,细细想来还真就老沈一人能够挑起外‘蒙’行政长官的这副担子。杜文成决定晚上找老沈喝顿酒,希望他的身体能够承受住外‘蒙’寒冷的冬天。--99662+dsuaahhh+26985878-->           第172章 米国人的请求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1941年12月8日,日军突袭珍珠港后10小时,便开始对美国驻菲律宾的军事基地进行轰炸,日军的猛烈进攻使美菲军节节败退。10日正午,进攻马来亚的日军飞机炸沉了英国远东舰队的“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两艘主力舰,25日驻香港英军向日军投降,英美两国终于尝到了纵容日本的恶果。     12月31日美国总统罗斯福致电委员长,建议设中国战区最高统帅部,并请蒋介石任最高统帅。同日,中**队三个军十余万人进入缅甸,协同英军对日作战。     1942年1月1日中、苏、美、英等26国在华盛顿发表《联合国家共同宣言》,表示赞成《大西洋宪章》,并决心共同战败德、日、意的法西斯侵略,不到侵略国无条件投降,决不和敌国单独议和。     自此,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新年的这天,杜文成谢绝了白云生邀请他参加由长治市府举办的答谢酒会,而是陪伴梅岚安静地度过了一个愉快新年。二号上午,米国驻华大使高思再次来到长治,并于杜文成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秘密会谈。     “杜将军,我这次来是带着华盛顿的秘密使命来见将军的,希望将军能够接受我们的请求。”高思知道杜文成不喜欢转弯抹角,所以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     杜文成笑了笑,“听起来觉得自己很受重视的样子,这种感觉很不错。大使先生继续说,看看我是否能够办到。”     “将军一定知道远征军出国作战的事情吧?由于国府指定的总司令卫立煌将军未能到任,我国政府希望将军能够担任这一职务。”     远征军总司令?杜文成可真被米国人的奇思妙想给吓到了,先不说委员长是否放心将十万大军交给自己指挥,就是委员长手下的那些骄兵悍将也不会服从自己的命令。看看远征军那些将领的名字:罗卓英、杜聿明、戴安澜、廖耀湘、孙立人……好家伙,光听名字就够头疼了。     “将军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我国政府会帮将军解决那些麻烦的。”     杜文成听明白了高思话里的意思,只要自己答应出任这一职务,米国人会为他解决一切麻烦。可是米国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前些时他还为自己的出路犯愁,现在他实在不想放弃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远征缅甸,进军东南亚。哈哈,终于不用在外蒙这样的鬼天气里挨冻了。“大使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选中我?”     高思一愣,摇着头说:“说实话,将军。我也不明白华盛顿为什么会选中将军来担任这一职务。在国府的军队里很多高级将领都有这个资格,也许将军你比他们更幸运吧。”     “好吧,我们来谈谈条件吧,假如我答应了这件事,我会得到什么?”杜文成又开始卖弄他利益至上的原则了。     高思一耸肩两手摊开道:“我没有权利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不过你可以提出来,等我们商议后再答复你。”     杜文成立刻没精神头了,“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外面再好也是要拿命来换的,哪有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儿来得实在。”     高思暗地里撇撇嘴,恨不得马上伸出中指来鄙视杜文成一番,脸上却带着笑说:“事实上只要将军答应出任这一职务,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华盛顿方面一定会让将军你满意的。”     “我就提三个条件,第一,我要米国政府保证外蒙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侵犯。第二,我要米国政府支援外蒙的基础工业建设。第三,我需要独立指挥权,除了最高统帅的命令之外,不接受任何人命令。只要你们答应这三个条件,我就立刻走马上任。”     “第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代表我们华盛顿答应将军,第二个条件也可以答应,只是在细节上还要我们双方认真谈论一下。至于这第三个条件,我们在原则上同意你的这个条件,个别问题可以区别对待。”     杜文成提的条件爽快,米国人答应得也很爽快,双方一拍即合,毫无悬念。这还是高思和杜文成接触以来聊得最愉快的一次,他高兴地和杜文成握手表示合作成功。     “下面我们来谈谈细节方面,如果将军出任远征军最高司令官,华盛顿希望将军至少带一个师的先遣军出国作战。先遣军的威名对于正在东南亚肆虐的日军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华盛顿愿意承担所有的军费开支。”     “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要求?”     “我们对将军的请求只有这些。”     “好。我答应了。”杜文成同意了付出,下面该是收获的时节了,他准备好“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和米国人的谈判持续了三个多小时,致使双方错过了午餐时间,当两人含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杜文成热情地邀请高思共进午餐,高思很想答应杜文成的邀请,可是华盛顿方面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只能告辞离去。     “观察者,恭喜你即将获得一级授权。”     杜文成都懒得问一级授权所包含的权利了,“那又如何?上一次你还说我拥有政治上的自主权呢,可结果呢?连东北都不让我进。”     “观察者,任何权利都是有条件限制的,如果不能满足这一条件,你的权利就会被限制。就比如你在重庆威胁国府统帅,假如你真的要那么去做,基地是不会支持你的。因为历史已经证明,在抗战结束前我们还需要他的领导。”     杜文成懒得听基地的废话,便出言打断了基地的唠叨。“行了,有什么话快说,我还饿着肚子呢。”     “观察者,既然你不关心,那就等到你认为需要的时候在为你解释吧,祝你午餐愉快。”     杜文成不得不承认基地说的有道理,可是任谁被这样限制来限制去的都难免会有些脾气。说起来他已经很后悔答应基地执行那个什么“曙光计划”了,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仅仅当一个合格的观察者,那么他会过得很舒服、很愉快,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劳心劳力。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饱了饭我最大。     杜文成虚空比划了一下中指,让亲卫端来了午餐。           第173章 陈涛军长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中国战区最高统帅,不会把我的部队交给外人来指挥。”委员长阴沉着脸,不悦地看着米国驻华大使高思说。“这件事情我会和你们总统讲,你就不要说了。”     “让杜文成出任远征军司令,正是我国总统先生的提议,这是罗斯福总统给您的亲笔信涵。”     委员长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那还问我干什么?就让杜文成,直接出兵好了。”     委员长一怒之下甩手要走,充当临时翻译的宋夫人一看不好,急忙上前打着圆场,好说歹说地才算劝住了盛怒之下的委员长。也幸好罗斯福的亲笔信语气委婉,开头就对委员长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做出的杰出贡献表示了敬仰。随后着重说明了杜文成对日作战丰富,并且也将派兵参战等等好处,委员长的怒气这才渐渐得到平息。     “这个,我看可以这样,罗卓英还是代理总指挥,就让杜文成做副总指挥好了。”     高思也明白这恐怕是委员长的最后底线了,再说下去也未必会有效果,僵持下去反为不美。只是杜文成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波折,一上任就要独立指挥权的人恐怕不会那么好说话,他实在弄不明白华盛顿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要杜文成出任总指挥。     高思告辞走了,委员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对夫人说道:“不知道米国人和杜文成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是反对杜文成指挥部队,我是不满意他们瞒着我做交易,米国人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     “达令,我们的人都不善于和洋人打交道,出门在外的难免会吃亏,有杜文成在或许会好一些。杜文成长在国外,对洋人那一套看得明白清楚,最主要的是他不怕洋人,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宋夫人知道委员长还是在生气,便从另一个方面开解着他。委员长对夫人一向很是敬重,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和夫人怄气,听了夫人的话后也觉得有理。     “杜文成其人……”委员长说了一半话忽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形容杜文成这个人,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个,极其诡异。把部队交给他,实在是祸福难料。不说他了,我们去外面走走。”     身在长治的杜文成接到高思的电报后不觉失笑,委员长果然不同意把部队交给自己指挥,这样一来也就无所谓什么独立指挥权了。副总指挥,呵呵。不过,无所谓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委员长亲自求我的时候。     他找来白云生交代了他两件事,一是加大囤粮力度,凡是可以充饥的就尽力收购。二是征兵,大量征召适龄青年加入先遣军。白云生为人有一个很聪明的地方,那就是只做不问。虽然他不明白杜文成要他大量囤积粮食的用意,但仍然遵循他的原则应承下来。     囤粮的事情在去年秋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长治囤积的粮食已经足够先遣军吃上两年的,现在杜文成还要他加大力度,而且不问种类能吃就行,难道今年会有大灾荒吗?     杜文成当然不会给他解释今年夏天河南发生的大饥荒,作为穿越者,他不能眼看着300余万人活活饿死。虽然他的能力有限,但也要尽力而为能救一个是一个,只求心安而已。     安排了长治的事情后,杜文成带着梅岚又来到外蒙。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就是带哪个师远征缅甸的问题。第一军的三个师不再他的考虑之内,第二军晏正德师同样不能动,事实上可供他选择的不过二三人而已。李天来的五师还没有恢复元气,林子杰的二师同样如此,只有郑永年的七师符合他的条件,不过这还要听听郑永年本人的意见。     陈涛对杜文成的突然到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杜文成天生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整天东跑西跑的没个准谱。杜文成见到他后就嚷嚷着饿了,他也只是笑了笑就吩咐食堂给杜文成端来了饭菜。     这一切都像从前一样的熟悉,可他和杜文成的关系却没有从前那样无话不谈。“司令,你这次来的正好,最近自治区政府主席和最高行政长官弄得很不愉快,自治区委员会也是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老沈已经找过我好几次,说再这样下去这工作没法儿干了。司令,你看这事儿……”     自治区政府的最高首长是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他的职责是维护整个外蒙地区的稳定,杜文成让他坐上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他熟悉本民族的各项事务,希望他能帮助沈涵阳管理好刚刚稳定下来的外蒙。     自治区政府的行政长官是沈涵阳,他负责的是处理外蒙地区的日常事务;格勒格道尔吉・德米德元帅的职务是民族自治委员会委员长,他负责的是协调各民族间的和睦相处和友好往来。这三人可谓是撑起外蒙各项事务的三巨头,只有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让外蒙和平稳定地发展起来。     杜文成苦恼地挠挠头,他最打怵的就是处理这种因为私心而产生的权力纠纷了。在一旁的梅岚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陈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事情很简单的,只要陈军长出面和他们谈谈,相信很快就可以得到解决。”     杜文成悚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他随即哈哈笑道:“梅岚说得有理,这件事就交给陈涛你了。明天我还要到下面走走看看,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一段饭吃的不咸不淡的很没滋味,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杜文成暗暗吩咐亲卫不要声张、小心防范,幸好一觉醒来平安无事。     这件事情提醒了杜文成,陈涛虽然还没有反叛之心,但离反叛也不会很远了。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再把杜文成当作先遣军的领袖,否则也不会像昨天那样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他在捣鬼。     眼看着自己就要远征缅甸,放着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在外蒙,实在不是先遣军之福。杜文成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出国作战之前彻底解决陈涛的问题,否则的话总有一天会成为心腹大患。     这两年他和陈嘉庚的合作已经初见成效,由杜文成以技术和设备入股、陈老先生投资兴建的橡胶厂发展势头良好,在这个时候处理陈涛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陈老先生的不满,杜文成真的有些左右为难。     陈涛和陈老先生血缘关系很近,而且还是陈老先生非常看重的一位子侄,杜文成实在不想伤害这位年近八十的爱国华侨。可陈涛的作为已经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走向杜文成的对立面,事态已经由不得他优柔寡断了,他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涛早早的候在一边等着杜文成,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坚持要陪同杜文成下部队去。杜文成本待拒绝,梅岚却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军长能陪我们去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唐努乌梁海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值得我们和苏俄争来争去的。”梅岚兴致勃勃地说。     “那里和这儿应该没什么两样,都是大雪泡天的看不到什么好景致。既然梅小姐想看,我们的第一站就去木伦,我也很想看看我的第二师现在是什么样,有时候我还真的很想当初那些老部下。”陈涛附和着说。     梅岚是好奇地问这问那,陈涛就耐心地给她介绍,杜文成却是兴致缺缺地望着直升机外的皑皑白雪发呆。梅岚的聪明才智尤胜于自己,她解决事务的很对办法都是杜文成自叹不如的,今天她的表现有些反常,难道说她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杜文成本来和梅岚说好的想要先去看看晏正德,现在她自作主张非要去唐努乌梁海看什么边界风光,杜文成也不好说她什么,反正是下部队视察,先到哪里倒没什么紧要,也就由着梅岚胡闹。     自从打完那场围歼战以后,林子杰就备受先遣军高级将领们的指责,也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遭到诘问的原因。原来先遣军的作战理念与他的作战思想有着很大的不同,先遣军的这种尽可能降低自身伤亡,尽可能扩大战果的指导思想,或许和杜文成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本性有所关联吧?     幸运的是杜文成对他仍然是青眼有加,不仅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他的前程,而且还将防守唐努乌梁海的重任交给了他,这样的信任与重用让他的心里坚定了以国士报之的信念,对杜文成也是越加敬重了。这次杜文成轻装简从来到外蒙,第一步就来到他的部队,由此可见杜文成对自己的重视。     杜文成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梅岚的一次胡闹,竟让他收获了一员铁杆猛将。           第174章 遇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因为杜文成不喜欢吵闹,参加林子杰为他举办的接风宴只有五个人,杜文成、梅岚、陈涛、林子杰和参谋长何勇。晚宴结束的时候,梅岚向林子杰提出一个请求。     “林师长,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离开长治两天了,我需要了解各方现在所有的动向。所以请林师长为我安排一下机要室,我可能需要一小时的时间。”     先遣军里的高级军官都知道梅岚的身份,也知道她需要时刻掌控先遣军内外的各种情报,所以对于她的这个要求没有人觉得不妥,就是陈涛也觉得很正常。     小叶尼塞河流入外蒙后称为希希黑德河,而被小叶尼塞和大叶尼塞河环抱在中间的,就是先遣军刚刚从苏俄手中收回来的唐努乌梁海。     因为唐努乌梁海目前的形势还不太稳定,杜文成一行二三十人也只是站在边界的一侧远远地瞭望着。陈军长热情地和老部下聊天打屁,梅岚则举着望远镜东看西看,杜文成是百无聊赖地站在不远处陪伴着梅岚,林子杰离杜文成稍远一些,这样既可随时保护他的安全,又不会妨碍他和梅岚之间的谈话。     这个时候的室外温度恐怕有零下三十多度,他们一行人虽然穿的厚实,但还是有一种要被冻僵的感觉。陈涛最先受不了这种苦寒,他走向杜文成想要提议早点离开,就在他走到杜文成对面的时候,忽然听到梅岚一声惊叫。     “危险,快躲开。”     “呯,呯。”     随着两声枪响,陈涛一头扎在雪地上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厚厚的冬装。     “闪开,快闪开。”林子杰冲上前去护着杜文成就往后退,几名军官也将负伤的陈涛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梅岚吓傻了似的还呆呆地站在原处,幸好杀手的目标并不是她。     子弹是从苏俄一侧射过来的,当护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杀手早已经消失在雪原上。林子杰一头冷汗地大骂护卫们失职,一边在杜文成的催促下将陈涛抬上飞机送到师部医院。     二师设在木伦的医疗站并不具备进行复杂手术的条件,就是设在外蒙首府的军区医院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而已,为了不耽误急救医护人员在为陈涛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后,又护着陈涛急速飞回了左权市。     在飞机上杜文成给白云生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找两名有手术经验的外科医生火速送到左权市。白云生听说陈涛中枪命在旦夕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吓傻了,他急忙通知人去找医生,又打电话给机场,让机场准备飞机以便随时起飞。     相比医院的忙碌,二军军部里则是鸦雀无声。所有陪同杜文成出行的人全部聚集在军部里,每个人都明白这起刺杀事件可能引发的后果。而在中·央省的晏正德在得到消息后,已经命令部队紧急集结,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乱局。     先遣军司令和陈军长不合的事情在先遣军高级军官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这次军队整编,杜文成打乱二师的动作很多人都看在眼里,那些跟随陈涛的老部下对此更是怨声载道,只是因为杜文成的强势不敢过分而已。     先遣军二军军长在蒙俄边境被刺杀,直到现在生死不明。这件事立刻传遍了先遣军,也很快就被媒体披露出来。苏俄的反应最为迅速,他们很快就在发表的声明中严厉谴责了这起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并且表明愿意协助先遣军调查事件的起因。     米国驻华使馆也迅速召集了几名外国医生飞赴外蒙,为全力营救陈涛尽了他们的力量。中米苏三方更是以前所未有速度组成了一个联合调查团,顶着严寒亲临陈涛遇刺的地方进行了现场调查。     在询问了在场人员的证词,结合在现场找到了弹壳、食物残渣以及杀手留在雪地上的印记,三方共同得出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结论。     中米苏联合调查团在事件发生后第二天上午就公布了调查结果:凶犯虽然躲在苏俄边界一侧,但从他留在雪地上的身形和残留物表明,杀手身材娇小,饮食习惯偏向于国府一方,凶手所持的武器也是国府军方的制式武器,但不排除凶犯故意所为。     再从凶犯的刺杀对象来分析,中枪的虽然是先遣军二军军长陈涛,但经在场所有人员证实,受害人是在突然靠近先前军司令杜文成的时候中枪的,这样看来凶犯的刺杀目标应该是杜文成而不是目前的受害人陈涛。     最后的结论是:苏俄和此次事件没有任何关联,凶犯应该是和先遣军司令杜文成有私人仇怨,但不排除有人暗中指使的可能。     苏俄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被杜文成的凶狠给吓怕了,在德**队大举进攻莫斯科的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恨不得躲开杜文成远远的,哪里还敢招惹杜文成这个煞星?     米国人则在暗自庆幸,米国政府在这次突发事件中的表现,极有可能弥补因绑架一事给杜文成留下的恶劣印象。而尽一切努力拉拢杜文成,正是米国现政府正在进行的一项绝密计划的一部分     自从杜文成出现在这个时空,fbi就从没有停止过在全球范围内暗中寻找杜文成所提到过的岛屿,虽然一直也没有找到,但从搜集到的情报来分析,太平洋上传说中的鬼岛非常符合杜文成所说的情况。只是因为这座会移动的岛屿的位置飘忽不定,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了。     找不到杜文成生长的家乡,他们转而研究杜文成展现出的各种奇迹,最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杜文成的飞机没有固定的机场,而且是召之即来。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应该说是神迹更为恰当。     就在这个时候,委员长评价杜文成的一句话传到了fbi,委员长的原话是这样的:“杜文成其人……极其诡异”。诡异这个词让米国人如获至宝,从这句话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出,委员长是在深思熟虑后说出这个评价的,而杜文成从出现至今的所有作为统统包含在“诡异”这两个字里。     fbi审慎地向白宫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推翻了以前所做的结论,重新定义为:杜文成很可能是某些智慧生命在地球的代理人。白宫也迅速作出反应,立刻就出台了一份绝密计划,该计划的中心思想就是:不惜代价拉拢杜文成,在此基础上尽可能地和杜文成达成某种协议,以便让杜文成手中的技术为美利坚联邦所用。     米苏两国代表在调查报告上签完字躲到一旁快活去了,重庆的委员长却是一脸的郁闷,怎么弄来弄去的弄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委员长把调查报告仍在戴笠的面前,语气不善地说。     “校长,学生无话可说。”戴笠知道这事儿说不清楚,众口铄金之下反不如硬朗一些更有效果。     “无话可说?嗯,你要约束那些手下,风评不好,难免为人诟病,一有事端,百嘴难辨。”     委员长轻飘飘就放过了这件事,让戴笠暗自欣喜这步棋走对了。其实委员长心里明白,这件事绝不是军统的人干的,杜文成固然可恨,但还真就没听说他和军统有什么龌龊,戴笠也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杜文成的麻烦。杜文成遭暗杀,国府反倒是代人受过,真是娘希匹的倒霉。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也要下点功夫,不要让人说我们无能。还有,米国人在杜文成身上下了很大功夫,你也要抓紧一点,好了,你先去吧。”     米国人推荐杜文成出任远征军总指挥一事,让委员长的心里很不舒服,这并不是说委员长有意针对杜文成,他仅仅是因为米国人的推荐而不爽。     自从出任盟军中国战区最高统帅以后,委员长的心气儿很高,尤其是刚刚结束的第三次长沙会战的胜利,更是坚定了他对日作战的信心。可米国人对这些偏偏就视而不见,反而把目光集中在杜文成身上,米国人是在欺我不能识人吗?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吩咐人换杯水来,重又坐下批阅起文件。     左权军区医院,白云生以及所有在左权市的南洋子弟兵,全都聚集在医院里等候着陈涛的消息。杜文成则站在军区医院二层的一间办公室里,隔着窗户冷冷地看着外面的情形。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就连冰冷的空气里似乎都在酝酿着云爆弹的力量。     杜文成对此没有一点表示,他要看看白云生怎么处理这件事。聚集在医院里的这些人里面,最小的官职都是营以上军官,他们在先遣军里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如果白云生同南洋子弟兵一样心有怨恨,从而和他们站到一起,那么,就不要怪他杜文成不讲情面了。     从木伦回到左权市,他一直在想着陈涛被枪击一事,他不相信苏俄会铤而走险作出这样愚蠢的事来,也不相信陈涛那么倒霉的巧合。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策划,而策划这件事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摇摇头驱散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           第175章 苏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天过去了,陈涛仍然没有醒来,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据米国医生介绍说,陈涛的伤势虽然很重,却没有生命危险。至于为什么仍在昏迷,就是医生也很难说的清楚,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妥善及时的救治和流血过多的缘故吧。不管怎样如果三天内陈涛能够苏醒,他的命就算保住了。     三天,要命的三天,无论是对陈涛还是对杜文成来说都是要命的三天。中米苏三国调查团公布的调查报告只是解脱了苏俄的嫌疑,却将疑点指向了国内。而刺杀对象是杜文成的猜测却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因而并不能服众,反倒是引起了一些人对杜文成的怀疑,杜文成清除异己的猜测大有市场。     “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白云生红着眼睛站在杜文成的面前。     “你认为呢?”杜文成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说。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白云生向前迈进一步,毫不示弱地说。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我需要一个解释。”     杜文成把目光从白云生的身上移开,再次看向了窗外。外面已经聚集了四五百人,他们的身上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他们喷火的眼睛照样可以杀人。白云生需要一个解释,可他偏偏给不出像样的解释,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可他说得出口吗?     幸好杜文成已经早早的把她送回了重庆,理由是自己也将飞赴重庆,嘉陵江畔的那座别墅也该有女主人了。也幸好梅岚早早的离开了外蒙,否则的话以她的性格还真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这件事情她做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太多的疑点让杜文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圆。不过,做就做了,难道自己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吗?     “我不会给你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就这么简单。”     “杜……文成,我不满意你的答复,外面的兄弟们也不会满意。”     杜文成忽地转过身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射向白云生。“我做事什么时候要他们满意了?嗯?”     “杜文成,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那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白云生惨笑着坐下,两行清泪顺着消瘦得的脸颊流了下来,“在他两岁的那年,我认识了陈先生,受先生所托,我一直留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就像……就像我的亲生儿子一样。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人大了,心也变大了。我劝过他,骂过他,可是没用。     我也知道你一直在让着他、忍着他,为什么你就不能继续让下去,忍下去?现在,现在你让我怎么和陈老先生交代?你告诉我,他会没事的,他会活过来的是吗?等他醒过来我就会带他回家,在不需要你忍他让他了,不需要了。”     “老白,白先生,最近一段时间来我i的确有过一些想法,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杀了他。哪怕他最近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让我无法忍耐。”     杜文成说道这里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下去。“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带七师出国作战,把他放在外蒙我怎么放心?我不相信他在外蒙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交给梅岚的情报小组并不完整,你还有很多耳目为你做事,但我从没有怀疑你会用这些人来对付我,可陈涛他做了。     他利用你手下的这些人四处游说,四处联络,你真就当我不知道吗?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的这点私心不是为了自己,只为了陈老先生的知遇之恩,可你宠他爱他的结果就是把他给毁了。他太自大,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他太骄傲,自以为手中有枪天下大可去得……”     “够了!别说了杜文成,求你别说了。”     白云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我临走之前,我会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我会劝走外面的那些人,如果他们愿意,我会带他们一起回去,只希望小涛他快点醒过来。”     “白云生,你以为我会怕了外面那些人吗?”     “我知道你不怕,可我怕。我怕你会大开杀戒,别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也挡不住你的哪些手段。我太了解你了,你会杀人,也会隐忍。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忍。”     杜文成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涛为什么还不能苏醒?”     “观察者,陈涛的伤势虽重,却不是导致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根本原因在于陈涛自己不愿意醒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受的打击太大,应该是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策划。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太骄傲,骄傲到不肯认输不肯承认失败。”     “有什么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他的心已死,没有半点求生**,能救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我懂了。谢谢。”     杜文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冷酷的表情,“老白,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让陈涛苏醒的办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白云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我答应你。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我要你答应留下来继续帮我。”     “这个……小涛他……”白云生为难了。     “好吧,先不说这个,我来告诉你怎么让陈涛醒过来。跟我来。”     在陈涛苏醒后的第二天,杜文成在陈涛的病房里接到了梅岚发自重庆的一封电报:美陆军部长****生致函宋子文,说明了史迪威来华的任务。1,监督援华物资的分配和使用。2,指挥在华美军以及远征军队作战。3,参加国府召开的国际作战会议,并出任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的参谋长。4,控制滇缅公路。     杜文成看罢开心地笑了。史迪威,正想找你呢。济南的帐已经拖得太久了,也应该到连本带利算清楚的时候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正用不甘和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陈涛。     “怎么?还没死心?是爷们的就别躺在病床上装死,我会在缅甸战场等着你。”           第176章 远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二年二月十四日,除夕。     先遣军在这一天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在代表大会上,杜文成总结了先遣军自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绩,也严厉批评了军队内存在的各种歪风邪气,并对情节严重的十余名团级军官作出了解除军职的处分。     杜文成还同时宣布了先遣军司令部做出的三个决定:先遣第二军军长陈涛因伤退役,将在近期返回南洋养伤,晏正德接任二军军长兼机械师师长;驻扎在中戈壁省的先遣第一军将在月底进军内蒙;郑永年的第六师将在近期代表先遣军远征缅甸。     处理完军内事务,杜文成在当天晚上悄然飞到重庆,和梅岚一起在嘉陵江畔的别墅内度过了一个欢愉的春节。     “小雅最近在忙什么?过年了也没来看你?”杜文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化身为家庭主妇般忙忙碌碌没个消停的梅岚问。     梅岚笑着答道:“她呀,跟着委员长夫妇出访印度去了,这个月底才能回来。”     出访印度?杜文成一下子想起来委员长在这年的四月在缅甸的两次遇险,一次差点让日军的飞机给炸死,归国途中又差点让日军飞机给打了下来。现在这个时空多了个自己,委员长很能像上一次那样幸运吗?     看来还是要事先准备一下,要是委员长真的出了意外,这个时空的历史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正在他感叹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的时候,带在身上的电话响了。     白云生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委员长自国外急电长治,命令杜文成和他的部队立即赶赴滇缅公路集结,二月十六日正月初二随同第六军第200师先期进入缅甸作。二月十六日也就是明天,委员长这个最高统帅不是在玩我吧?气得杜文成很想在委员长面前竖个中指。     二月十五日夜里,昆明机场就不断有先遣军的运输机起降,十六日早晨,先遣军第六师已经在滇缅公路整装待发。在大军云集的滇缅公路,先遣军第六师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迷彩军服、战术背心、双枪配置;再看200师戴安澜部,虽然是一水的美械装备,但在军容军纪上却明显输了一头。     “国民军200师长戴安澜,向杜副总致敬。”一身小翻领军服的戴安澜跑步到杜文成面前敬礼报告。     杜文成急忙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戴将军,我这个副总有多少水分想必你比我还知道得清楚。要是戴将军看得起兄弟我,咱就换个称呼如何?”     戴安澜早就听说过杜文成,对杜文成担任远征军副总指挥一职还是非常服气的。今天一见之下更觉得杜文成气度不凡,完全没有那种飞扬跋扈的小人行径,反而是平易近人,谈笑自若,不觉得心中好感大增。     “卑职不敢在军前冒犯将军,出了这里,少不得要敬将军三杯。”     两个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千方百计想要接近某人而不得,有的人却是一见如故。     两人拉手大笑,杜文成解下身上佩戴的455韦伯利vi型军用左轮手枪,笑着说道:“看得起兄弟我,就请收下,来日有暇定当叨扰几杯。”     戴安澜毫不客气地接在手里,说道:“好枪!可惜我身上的这把枪实在不配将军,不过还请将军收下。”     “全体立正,敬礼。”     正当两个人惺惺相惜说得热闹,忽然传来一阵阵敬礼之声,原来是远征军代总指挥罗卓英和副总参谋长温鸣剑到了。杜文成虽然很不愿意向罗卓英敬礼,可作为下属却不能在军前失了礼仪。     罗卓英笑容可掬的和杜文成客套几句,转过脸来就厉声命令到:“先遣军第六师并入第五军作战序列,师长郑永年即刻前去第五军报道。戴安澜师长立刻率部进入战场,目标同古,出发。”     罗卓英发布完命令,忽然看见郑永年师纹丝不动,不由大怒,“郑永年,还不执行命令。”     “谁要指挥我的部队?”     一旁的杜文成慢悠悠地说道:“代总指挥,请出示总司令的命令。”     罗卓英脸色一变冷笑说道:“杜将军,这是远征军总参谋长史迪威将军的命令,你要抗命吗?”     杜文成笑了。“代总指挥,我是中**人,只服从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的命令。”     “杜将军,大战在即,前线抗命,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后果。我会把你的事情上报司令部,你就等着上面裁决吧。”     “代总指挥,请你转告史迪威参谋长,由于他的命令违背了我和米国政府达成的协议,从即刻起,本人不再担任远征军副总指挥一职。另外请你记住,罗卓英,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你不够资格。”     他淡淡说完,转过身来命令道:“全体听令,目标缅甸,出发。”     杜文成在得知委员长只给了他一个副总指挥的职务后,他就没打算和国民军搅在一起。远征军在缅甸被英美当作了炮灰,十万大军出国却只回来四万余人,他才不想上这个当。不过,既然和米国人达成了协议,缅甸还是要走一趟的,况且自己也需要缅甸这个跳板。至于以后如何,走着瞧好了。他太清楚英国人的目的了,怎么可能被他们利用?     英国政府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希望的是远征军在缅甸为他们拖住日军,而不是快速取得决定性胜利。因此驻缅甸的英军只想着保存实力,与日军稍一接触便向后退,为的就是让远征军迟滞日军进攻印度支那的脚步,尽可能地保护他们在远东最大的殖民地――印度。这才是英国政府一再要求国府军队出国作战的真实目的     所以英军在后勤支援以及战略物资的配给上百般刁难远征部队,致使远征军大部留在滇缅公路上不知所措,只有三个军十万余人进入了缅甸协同英军作战。而此时日军在缅甸的兵力已多大20余万,还有三个中队的航空部队做战场支援。这样的力量对比再加上英军的无耻,也就注定了第一次远征失败。           第177章 缅甸“渡劫”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二月二十四日,委员长自印度访问归来,一到昆明就询问远征军的事情。当他得知罗卓英奉了史迪威命令强行征调杜文成的第六师,致使杜文成一怒之下挂冠而去,心中不觉有些气恼。     米国人不经过他就擅自对下面的部队下命令,那还要他这个最高统帅干嘛?杜文成就是在可恨,也轮不到他史迪威来指手画脚。这样看来罗卓英还是不堪大用啊,只可惜卫立煌和延安走得太近,实在让人放心不下,除此之外杜聿明倒是可以考虑的一个人选。     由此看来还是夫人说得有理,自己手下的这些军官还真是不善于和洋人打交道,看看人家杜文成说的多好:中**人只服从中国最高统帅的命令。自己的手下咋就这么熊呢?     他立刻招来罗卓英、杜聿明等一干大员,在狠狠地训斥了罗卓英之后,再次强调了自己才是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统帅部的任何命令必须经过自己同意才能生效。     训斥完了罗卓英,委员长又开始头疼起杜文成来。他实在琢磨不透杜文成这个人,既然辞了职就应该返回外蒙才是,可他偏偏领兵进入了缅甸,难道说他对缅甸有什么想法不成?委员长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索性不再管他,这个刺儿头留在缅甸不回来才好,也省得跟着他闹心。     杜文成的第六师在进入缅甸后,开始还跟在戴安澜的200师后面向缅南行进,渐渐的是越跟越远直至没了踪影。戴安澜以为是杜文成跟不上自己的机械化部队,也就没当回事儿,一心向着同古进发,殊不知杜文成的第六师已经悄然北上,直插克钦邦首府密支那。     克钦邦是缅甸第二大自治邦,首府是密支那。这里山多林密,矿产丰富,著名的缅玉就是在这里出产的。     三月六日,当戴安澜的200师接替英军在同古布防的时候,杜文成的第六师已经控制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地区。八日,日军占领仰光,十一日,史迪威奉命入缅指挥远征军作战,二十日,远征军打响了同古保卫战。     “司令员,机场已经修建完毕。”郑永年向杜文成报告说。     杜文成此刻正和梅岚在电话里起腻,听到郑永年的报告后这才结束了和梅岚的通话。进入缅北这半个多月来,杜文成几乎瘦了一圈,层出不穷的各种事件以及堆积如山的公文,让他烦躁却又不得不去面对,也只有和梅岚通话的时候心里才能觉得舒服一些。     “好。老郑啊,你的士兵还能适应在天上飞来飞去吗?”     为了更好地控制缅北地区,杜文成为下面的部队配备了直升机,不断地训练他们在空中执行任务的能力。     郑永年呵呵地笑道:“那帮混蛋每天争着抢着要上飞机训练,赶都赶不下来。也就是司令你这儿有这条件,不然这些混蛋死都不知道飞机是怎么回事儿。”     杜文成点点头。“那就好,日本人很快就要进攻曼德勒,哪里离我们这儿可就不远了。告诉大家抓点紧,另外注意安全,掉下来可不是玩儿的。你去给李天来的第五师发报,让他们尽快赶到这儿来。”     郑永年走后,杜文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文件犯愁。先遣军壮大了,可他这个司令员身边却一直缺少一个帮手。在长治还好说,毕竟有白云生为他操持政务,军队上的事儿基本上交给了张海波,可现在的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别的军队里参谋副官的一大帮,可他在先遣军里的“待遇”还不如连排长呢,连排长还有个副职帮忙,自己混到现在身边的参谋长都混没了,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杜文成在密支那郁闷,中国战区的参谋长史迪威也在腊戍郁闷着。雄心勃勃的史迪威本以为可以在缅甸战场上大显身手,却不料还没到缅甸就被五角大楼狠狠地骂了一顿。本来想着恶心一下杜文成,没想到最后反倒是恶心了自己。     到了缅甸后史迪威心想总可以大干一场了吧,可在委员长那里受了委屈的代总指挥罗卓英又不买他的账了,最受不了的是那个委员长,自己要反攻仰光,他却要防守曼德勒,这南辕北辙的根本就整不到一块儿。还有那个英国佬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看在同根同源的份上,你要保存实力咱也就不说啥了,可你总不能三天两头的让人给你擦屁股啊。     史迪威这个郁闷呀,现在同古的远征军正在激战,右翼接应的英军却在不断后撤,这样下去同古都守不住了,还怎么反攻仰光?最让史迪威气恼的是,杜文成辞了职却抢占了缅北大片地区,因为这个亚历山大三天两头的跑来找自己的晦气,五角大楼也是三天两头的来电让自己亲自去密支那道歉,这他妈都什么事儿这是。     史迪威在腊戍委屈的不行,日本缅甸方面军司令官阿三正三却紧张的要命。杜文成怎么会来到缅甸?他来缅甸干什么?幸好他的部队远在缅北,暂时还不会和大日本皇军接火,可他占据了密支那这个战略要地,不仅为远征缅甸的国民军保住了退路,还等于在大日本帝国的南下道路上插上了一根钉子。只要他杜文成愿意,无论皇军进攻新加坡、马来西亚、苏门答腊还是印度尼西亚,都要小心背后的这颗钉子。     更要命的是日本军部再三提醒他不要招惹杜文成,可你不招惹他架不住他来招惹你呀,控制缅甸是日本南下政策的一个重要环节,现在他杜文成占据了缅北大片地区,直接威胁到曼德勒的安全,曼德勒不安全,同古还会安全吗?同古不安全了,仅仅200多公里的仰光出海口还能保得住吗?缅甸屁大点儿的地方,怎么可能挡得住杜文成飞机的狂轰滥炸?     不行,这个杜文成必须除掉,拼着帝国受些损失也必须除掉。参谋本部要是再不同意的话,就让杉山元那个混蛋自己来指挥吧。在指挥室里转圈圈的阿三正三是真委屈啊,大日本皇军打仗什么时候要看只拿人的脸色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偏偏碰到了杜文成。     远征军方面对英军不能积极配合作战,只想保存实力的行为本来就有怨言,再加上英方有意延误,致使远征军后续部队不能按计划抵达同古前线,更是让第五军军长杜聿明愤恨不已。戴安澜的200师内无粮弹,外无援兵,面对4倍于己的日军困守孤城,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由不得杜聿明迟疑,他当机立断命令在同古激战十二天,歼敌五千余的戴安澜部立即撤退。他已经管不了正在撤退的英军部队死活,现在他只关心戴安澜部的安危。     远征军奉命后退百里,只给付出重大代价的日军留下空城一座,这是远征军入缅参战以来持续最久的一场战役,也是日军自太平洋战争开战以来未曾遇到过的最为猛烈的抵抗。现在的重庆是欢声一片,最高统帅部更是掌声持久,可是缅甸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日军占领同古后兵分两路,第56师团转向东北进攻垒固,55师团直逼缅甸中部重镇曼德勒。为协调中英军队间的配合作战,四月五日,委员长夫妇再次飞临缅甸。     缅甸的四月干燥闷热,克钦邦虽然多山多林,却也难奈气候的变更。在密支那杜文成的办公室里,一座小型的摇头风扇在不停地转动着。这个时空的风扇在外形上已经和后世差不了多少了,只不过一个是直吹,一个能不断摇头而已。     现在的杜文成相比刚到缅甸时舒服多了,随着第五师的到来,一批参谋和司令部的工作人员也先后来到这里,总算把杜文成从繁琐的政务中解救出来。     就在他惬意地半躺在竹椅上小憩的时候,脑海里却传来基地的声音。     “观察者,战区最高司令长官已经抵达缅甸。”     杜文成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委员长还是沿着历史原有的走向来缅甸“渡劫”来了。原有的历史应该是这样的:委员长的行程被日军侦知,随即派出飞机对委员在缅甸的临时行营进行了轰炸。就在侍卫长王世和拼着命掩护委员长夫妇寻找掩体的时候,一颗炸弹落在委员长夫妇的不远处,幸好委员长命大福大碰到了一颗哑弹,委员长也因此“渡劫”成功。     这个时空的委员在还会这样福大命大吗?杜文成自己也不知道。     一九四二年四月五日,中国战区最高司令长官亲临缅甸视察,就在委员长开会的时候,二十架日军轰炸机突然飞临上空进行轰炸。侍卫长王世和不敢怠慢,拼命掩护委员长夫妇跑向一堵残垣断壁后面的时候,一颗炸弹像上一个时空一样地落到了委员长身边的不远处。     此时的宋夫人刚刚躲到残垣断壁的后面,王世和正拉着委员长迅速向这里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快速地接近还在奔跑着的委员长,一个虎跃将委员长扑倒在地上,并迅速地压在了委员长身上。     “轰”     炸弹爆炸了。           第178章 重伤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投机也是需要运气的。     杜文成的运气就不是很好,基地计算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强,可杜文成偏偏就赶上了那漏算的几个点。就是这漏算的几个点,让杜文成舍己救人的“文戏”变成了“武戏”。     安然无恙的宋夫人是第一个发现杜文成的,当他看见杜文成从直升机的绳索上急速滑下的时候,已经吃惊得捂住了嘴巴,待看到杜文成飞身扑到委员长的时候,堵在她嘴里的那声“啊”已经被爆炸声给淹没了。     宋夫人安然无恙,王世和伤重而亡,只有灰头土脸但却毫发无伤的委员长呆呆地看着满身鲜血的杜文成。他的嘴角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杜……文成。是杜文成。”     轰隆隆一声又是几声爆炸想起,委员长抬头向天上看去,几架先遣军的飞机正在攻击着日军的轰炸机,隆隆的响声正是日机被击中后的爆炸声。委员长的双手用力地攥在了一起,猛地向天空举起并用力一挥:娘西匹的东洋人,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来人。快来人。”     宋夫人现在的眼里只有救了他夫婿的杜文成,当初那个不给他面子的愣小子的形象,早已经让她丢在了脑后,杜文成从飞机上滑下来的英姿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等到委员长回过神来,杜文成的亲兵已经将杜文成抬上了担架,向刚刚降落下来的直升机奔去。委员长几步走到直升机跟前沉声说道:“你们那里的医疗条件行不行?不行就跟我走。”     委员长的气势震慑住了杜文成的亲卫,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些亲卫只是普通的四川人,平时哪有福气和最高统帅如此近距离地站在一起?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机场。”     委员长生气了,杜文成怎么找来这些人做护卫?一个个傻呼呼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站在那里发呆。他那里知道因为基地的信誓旦旦,杜文成真正的亲卫根本就没有出现。委员长回头对宋夫人嘱咐了几句,登上直升机亲自护送杜文成返回了重庆。     “我们需要立刻给病人手术,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名动陪都的詹姆斯医生,不悦地对站在杜文成不远处的四个携带武器的人说。     回答他的是一个袋子和一句不带一点感**彩的话。“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装在里面,我们立刻就走。”     向来说一不二的詹姆斯医生发火了,他摘下手套猛地砸在说话人的脸上。“那就让他去死吧。”     “哒哒哒哒。”     冲锋枪吐出一连串的子弹,紧擦着詹姆斯的脸旁飞过。“我要你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装在里面,现在,马上,立刻。”     詹姆斯差点儿坐在地上,这还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见到敢在手术室里开枪的人。说一不二的詹姆斯医生遇到了愣爹,也只好一是一二是二了,死去的人名望再高毕竟还是死了,而死去的人是享受不到任何好处的。     “开始吧。”他说。     手术室外面的梅岚倚在小雅身边以泪洗面,从外蒙紧急赶来的张海波陪在她的身边。本来白云生,晏正德等人都要前来重庆,却被梅岚一封电报给阻止了:司令重伤,谨防有变。     令人意外的是委员长也罕见地等候在在手术室外面,当手术室内的四个人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闻讯赶来的戴笠小声对委员长说道:“他们是杜文成的内卫。”     “内卫?”委员长还是不明所以,他只知道从前的皇帝身边有内外卫之分,杜文成不会狂到这个份上吧?     “他的内卫也就是贴身侍卫,这些人从不和外人交往,也很少在外人面前出现。他们的人数在三十人左右,据说个个身怀绝技,精通各类武器,是杜文成最后的防卫力量。”     委员长这才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到:这些人应该就是杜文成背后的势力所派出的精锐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一支内卫就好了。     “给我说说他的外卫。”可能也是等得无聊,委员长同样放低了声音说道。     “外卫也就是他的铁血亲卫,人数在两千人左右。这些人大多来自四川,不仅忠心耿耿而且异常强悍,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保护杜文成,也是他手中掌控的一支特殊的武装力量。据说空降外蒙,横扫库伦的就是这些人。这次随杜文成出征缅甸的也是这些人。”     委员长回想了一下那些从直升机上迅速滑下来的身影,心里也是多有感触。杜文成带的好兵,假以时日绝不会逊色他的那些内卫。人才啊!     他看了看周围因为他而越聚越多的人群,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医院正常的工作,便走到梅岚面前安慰了几句,随即向外面走去。     在医院门口,匆匆赶来的周先生正和委员长走了一个对面。     “el啊,你也听到消息了?”     “这件事已经轰动了重庆,我怎么会不知道?委员长无恙吧?”周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显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轰动重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之所以无恙,多亏了杜文成。你来了也好,杜文成要是醒来,你就代我说一句话:本来我不想说谢谢这两个字,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我们这个民族,我还是要说:谢谢他了。”     《委员长缅甸遇险,杜文成空降救人》――大公报评论员文章。     《倭寇逞凶,蒋公遇险》――重庆早报     《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缅甸遇险》――纽约时报     ……     杜文成这个名字在沉寂了一年多以后,再次爆炸性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人们这才猛然想起在济南打得小鬼子的飞机四处逃窜,在山西光复太原的那个杜文成。     由洋人开办的这家医院一夜之间声名雀起,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来到这里为尚在昏迷之中的杜文成祈祷,委员长和夫人也是也是不厌其烦地频频使人前来探望,只希望杜文成能够早日苏醒过来。           第179章 危机来临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说说看,你都了解到了什么?”     米国驻重庆总领事馆的一间办公室里,高思和一名驻华武官坐在椅子上,坐在他们对面的就是为杜文成做手术的詹姆斯医生。     房间里很暗,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大部分光线,显得这间宽大的办公室有些阴深。身材高大,发须浓密的詹姆斯很随意地坐在一张长条椅上,看他轻松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这里并不陌生。     “杜文成的伤势很重,他的左腿几乎被炸断,幸好他遇到了我,总算是保住了他的这条左腿。他的致命伤在头部,一块弹片嵌进他的头骨,虽然我把它取了下来,但我也不能肯定这块弹片有没有伤到他的脑部组织。     杜文成身上可疑的物品很多,可惜他的护卫不给我留一点机会,我只能凭感觉了解个大概。首先是他的手表,我敢肯定那是一块特制的多用途手表。表盘上没有任何标志,后盖上是如此,手表的两侧却有四处凸起,想来那就是手表的控制机关。     再就是他的皮带,皮带上搭扣的样式美观别致,是我从没见过的款式,其使用方法也不同于世界上所有国家生产的皮带。我曾有意拿倒了他的上衣,从上衣兜里掉出一个装有液体的不明物体,我问他的护卫那是什么,他的护卫漫不经心地说是打火机,还随手演示了一下。     那个打火机看上去很简单,制作工艺也不复杂,应该是一种大路货,奇怪的是这也是我从没见过的一种物品。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的一件内衣,我想那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避弹衣了,杜文成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和他身上的这件内衣有着极大的关系。     在手术前为他脱衣服的时候,剪刀根本就剪不动那件内衣,我的手术刀也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这件防弹衣轻薄透气,柔软舒适,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从杜文成受伤的部位就可以猜测出它的防弹性能――超一流。我能接触到的就是这些。”     “告诉我你的结论。”     “杜文成身上的物品完全可以证明fbi对他身份的猜测。”     “谢谢你詹姆斯医生,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高思和那名驻华武官对视了一眼,那名武官摇摇头说:“我们没有拿到任何实物来证实詹姆斯医生的话,所以我不赞成现在就下这个结论。”     “也好,那就据实上报吧。”     东京,日本首相东条英机正在昭和天皇驾前奏对。     “……杜文成对帝国的危协日趋严重,华北方面军冈村宁次将军和缅甸方面军阿三正三将军已经多次致电参谋本部,请求与杜文成部决死一战。此次杜文成在缅甸重伤,至今昏迷未醒,正是帝**队绥靖山西,夺取密支那的天赐良机。     参谋本部为此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拟在近日空袭陪都重庆,同时对山西长治,缅甸密支那发动进攻,倘若此战成功,可保帝国十年无忧。”     “准了。帝国安危,系于此战,你我君臣共勉吧。”     四二年新春伊始,日军第三第六师团主力进犯长沙,国民军沉着应战,重创日军,五日,日军溃退。日本驻华北方面军更是动作频频,从一月初对冀鲁边区进行扫荡后,又在月底和二月初对太行、太岳及晋西北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冈村宁次司令官正在认真地听取着参谋长的汇报。     “……自我军夺回太原以来,长治方面除了加紧戒备以外对我军的行动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我军近日来对晋西北的扫荡似乎引起了长治方面的警觉,长治的商业往来几乎陷于停滞,工厂大多迁移到外地,诸多迹象表明,杜文成部似乎无意坚守长治。”     冈村宁次扶了扶眼镜,说:“你对大本营的命令怎么看?”     “我以为时机已经成熟,杜文成出兵内外蒙古看似正大堂皇,内里却说明他在只拿国内并不为人看好。可以说杜文成出兵内外蒙古的决定是他的无奈之举,只拿人对所谓‘正统’的偏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冈村宁次拿起放大镜对着地图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直到现在也不能确定杜文成的空军基地就在长治,这次……”     他摇摇头对参谋长说:“命令第一军第四师团向长治方向运动,四月十八日发起对长治的进攻;命令直属飞行大队随时待命,十八日轰炸长治机场。告诫他们,帝国需要一个完整的长治,而不是一座废墟。”     四月八日,梅岚急电长治白云生,告诉他日军即将展开对长治的进攻,让他早做准备。经过和内外蒙各部的紧急商议,八日晚,白云生召集长治各部门负责人,宣布了先遣军退出长治的决定。     当天夜里,日军即将进攻长治,先遣军决定撤退的消息就传遍了长治的大街小巷。杜文成为培训飞行员而留在长治的几架这个年代的运输机和战斗机这两天分外繁忙,张海波在内蒙的三个师也向张家口、大同方向运动,藉以分散日军的注意,减轻长治方面的压力。     日军得知进攻长治的计划泄漏,遂于十五日对长治机场开始了轰炸。因为杜文成早有命令,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前,任何飞行员都不允许升空作战。因此长治方面仅有的五架美制p-38战斗机和三架德国的容克-52型运输机,在完成撤退任务后全部转场,长治机场空空如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遣军培养几个飞行员不容易,不值得为这些老式的飞机冒险。损失几架飞机没什么大不了,损失了这些飞行员会把杜文成心疼死。     也幸好杜文成早就做了撤出长治的准备,再经过白云生这一周时间的抢运,此时的长治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副司令,请你马上撤出长治,日军先头部队已经了离我们不远了。”长治警备师师长周虎看到白云生仍然在先遣军司令部里坐着,不由急道。     白云生不以为然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怎么,就允许你们警备师集体抗命,就不允许我这个糟老头子陪你们一起送死?”     撤出长治的命令下达以后,警备师全体官兵决定继续留守长治。因为警备师官兵几乎全都是在本地招募的,他们的家人也大多生活在长治,穷家难舍,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家乡尽最后的一点力量。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傻很愚蠢,没有先遣军的配合作战,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想离开家乡半步。     按照先遣军的制度,杜文成一旦有事,白云生自动成为先遣军最高长官。警备部队集体抗命的事情非但没有受到白云生的斥责,反而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动。     陈涛事件对白云生的打击很大,也让白云生萌生了退意。他相信杜文成并没有杀死陈涛的想法,可这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这样的想法。     杜文成的确待他不薄,但是少主陈涛的黯然而归,多少还是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阴影。既不能随陈涛返回南洋,又不能对不起杜文成的信任,倒不如和警备部队战死长治算了。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心血,看着长治在他的治理下日益发展兴旺,也算是了却了他多年的夙愿。     “副司令,你不能留在这里。先遣军需要你在这个时候稳定军心,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出城。”     “周虎。”     白云生沉下脸来喝到:“现在是你帮助城内百姓疏散的关键时刻,谁让你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警备师长周虎听令,在城内百姓没有没有全部撤走之前,不许警备师撤退半步,执行命令。”     周虎根本就没把这个有没有都一样的命令当回事儿,警备师自他以下压根儿就没有撤退的意思。就在他还要劝副司令离开的时候,机要员进来报告。     “副司令,五号急电。”     梅岚在电报里只说了两件事:请白云生立即离开长治,暂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请白云生命令警备师马上转移,为先遣军多保留一份武装力量。     白云生看罢电报对机要员说道:“你们也收拾东西吧,该烧的烧掉,一小时后让警备师送你们离开。”     白云生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到周虎还没走,便急忙问道:“你们警备师有没有限制性武器?”     所谓的限制性武器就是杜文成手里流出的武器装备,这些东西在派发到部队的时候就有过严格的命令,一旦与敌人交战不利时,必须先行毁掉这些武器。     “副司令,我们师并非常规作战部队,上面并没有为我们配发那些先进武器。”     “好。我给你们留下了一批轻重机枪和迫击炮,让你的人下发部队吧。”     周虎还想劝白云生离开长治,却见白云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顶上子弹的驳壳枪,“当你们打响长治保卫战的时候,请记住,先遣军副司令白云生就站在你们的身后,我会和你们一起     共存亡。”           第180章 激战长治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日军第四师团是个甲种师团,人数在两万五千人左右,长治的警备师本来有四个团的编制,但在先遣军的这次整编中被抽调了两个团,虽然在后来小有补充,现在也不过六千人。     即便如此,只有六千人的先遣军警备师却把长治经营的铁桶一般。长治所处的环境逼迫它不得不加大防御力量,杜文成在的时候就没少在这个人问题上下功夫,现在战事来临,周虎更是变本加厉地强化长治的防御工事,就是市区内也建有很多工事,为城破后的巷战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日军第四师团第三十二联队长伊藤浩,作为先头部队首先抵达长治城外。路上的时候伊藤就接到了师团长的电报,电报中指明了长治已成空城,只有警备师6000余人守卫,让他不必有所顾忌,只管放手攻击。     十五日午后,长治保卫战打响了。     日军的进攻仍然是老一套,二十分钟的炮击过后,大约两个中队的鬼子慢慢接近了长治城。     “一营,进入阵地。”     警备一团长洪飞一声令下,战士们迅速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可出来一看全都傻眼了:阵地?阵地在哪儿?哪儿有阵地?长治城正面的城墙几乎全被炸塌了,城墙这东西在冷兵器时代还管用,在大炮面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都愣着干什么,快寻找掩体准备战斗,小鬼子就要上来了。”     长治的警备师大多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虽然他们跟作战部队一样训练,各种枪械玩得同样顺溜,但在作战经验上却差了不止一倍。一听到营长准备战斗的命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随便找个地方就开起枪来。     洪飞在望远镜里一看之下心里就凉了半截,原以为以这六千余人怎么也能挺个三天两天的,今日一见之下那些战士全没有了训练时的机灵劲儿。那些看也不看就地开枪还算好的,毕竟瞎猫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可没头苍蝇般乱跑乱撞的人却占了大半。这样下去前景堪忧啊。     “各连,管好你们的战士,听从命令,不要随便开枪。”一营长挥舞着手枪,拼命地喊着。     在各连长的组织下,战士们各自寻找掩体,架设好机枪阵地,好一通忙乱过后,日军已经逼近到眼前了。     “机枪准备,开火。”     有了白云生为他们留下的一批军火,警备师在火力方面相比日军占有较大优势,在一营轻重机枪一齐开火下,很快就把日军压了下去。     “呯”的一声枪响,一营阵地上的一挺轻机枪哑火了,小鬼子的精确枪法给一营带来了威胁;“轰”地一声爆炸,一营的一个机枪阵地被炸到了天上,小鬼子的掷弹筒开始了发威。     一营出现的伤亡让战士们表现出短暂的不适应后,很快就冷静下来,战前的严格训练到了此时才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既然注定要死,老子就要死个够本。警备师的战士发狠了。     在死亡面前一营的机枪手学会了相互配合,小鬼子的掷弹班开始频频遭到轻重机枪的火力压制,只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一营的迫击炮适时的开始了发言,驴头不对马嘴的一通乱射后,扎堆的小鬼子开始倒霉了。     “八嘎。命令炮兵开炮。”在后面督战的伊藤浩看着前面的鬼子退了下来,阴沉着脸发布着命令。     梅岚在得知白云生仍然坚守在长治后,几次打电话催促他尽快撤出,白云生先是置之不理,后来索性将电话砸个稀烂,至此,长治和外面彻底断绝了联系。     梅岚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晏正德,请他为杜文成带好先遣军。梅岚在先遣军里的职务并不高,可杜文成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将她在军队里的位置排在了军团参谋长的后面。     一号杜文成重伤昏迷,二号白云生断绝联系,三号军团长养病未归,四号参谋长为国身亡,先遣军里能排得上号的只有五号梅岚了。     作为杜文成的手下爱将,晏正德可当不起司令夫人的这个“请”字,接完梅岚的电话他亲自乘运输机飞到木伦,在和林子杰一番商议后,电令远在缅甸的李天来和郑永年,让他们在司令暂时不能理事期间收缩兵力,以图自保。在晏正德正要飞往内蒙去找张海波的时候,却传来张海波兵发大同的消息。     日军乘杜文成伤重昏迷,企图攻占长治的消息一经传开,张海波就立刻和三个师长进行了商议,几人一致认为现在离长治最近的部队就是先遣第一军了,既然长治仍在战斗,第一军就不能置身事外。     四月十六凌晨,八路军在晋西北的120师以及晋东南的129师,同时对日军发起了进攻。四月十六日上午,河南、陕西的国民军四个师突然从东、南两方向对山西的日军发起了攻击,山西大地上到处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长治警备师在坚持了七个小时高强度作战后,十五日晚上日军终于攻进了长治城,残酷的巷战开始了。此时的警备师一团自洪飞以下全部阵亡,警备师二团也已半残,长治警备师用两千余官兵的伤亡,换来了长治城下五百余日本鬼子的尸体。     伊藤浩在师团长面前效忠他的天皇去了,他的三十二联队已经无力再战。可攻进城里的日军两个联队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枪声,到处都是枪声,无休止的枪声。周虎将剩下的三千余官兵分成十个营,以营为单位各自为战,他自己亲率一个营守卫先遣军司令部。     警备师仗着熟悉地形的优势,在夜色中神出鬼没四处出击,不给日本人一点休息的时间,古老的长治城就这样在枪声中迎来了四月十六日的黎明。     “周师长,喝我一杯茶,今天,我和你们并肩作战。”白云生乐呵呵地对周虎说。     一夜未曾合眼的警备师长可没有白副司令的好心情,不过,身心疲惫的时候能喝上一杯热茶,也是一件极为解乏的好事情,周虎自然不会拒绝。     “副司令,咱们的杜司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和咱们说说吗?”     “什么样人?呵呵,你算是问着我了。要我说啊咱们的杜司令就是一个混蛋。”     白云生呵呵地笑着说:“怎么?你们不相信吧?听我跟你们说。”           第181章 白云生的选择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还没有醒来?”     重庆,歌乐山。委员长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运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缅甸方面的战局不容乐观,右路的英军不断后撤,已经把远征军的中路完全暴露给了日军。东线方面兵力薄弱,远征军的阵地不断失守,第5军有被日军包围歼灭的危险。     就是在这样的不断地后退中,愚蠢的英军第一师和装甲第七旅还是被日军包围在仁安羌,傲慢的英缅军司令亚历山大不得不低下头颅向远征军求救。英军在战场上的表现让委员长十分不满,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滇缅公路这条生命线,他恨不得立刻撤回正在和日寇浴血奋战的远征军。     陪伴在委员长身边的是新任侍卫长俞济时,虽然他在上任时就有专人向他介绍过委员长的生活习惯,但在单独面对委员长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     “我问过杜文成的主治医生詹姆斯,据他介绍说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很复杂,现代医学还不足以解释脑神经活动的秘密,一切全靠杜文成自己。”     委员长点点头,忽然转变了话题说道:“夫人组织了一场慈善晚会,你去告诉三厅的人,宣传要适当。还有,我要知道长治的情况,让戴笠来见我。”     国民军四个师进攻山西并不是他下的命令,而是下面的人自发的一次行动。不管怎样,日本人在缅甸丧心病狂地攻击他们的领袖,作为下属的他们自然要有所表示。而进攻山西既能给委员长出口气,也能顺带着帮助一下杜文成的长治。     委员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并没什么表示。杜文成昏迷不醒,先遣军所变现出的战力明显不足,这一切都说明了杜文成的重要,同时也证明了杜文成的诡异,米国人对杜文成所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热情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委员长是一个正统的国人,信奉儒家学说的不语乱力怪神,对于米国人所谓的“智慧生命”云云不感兴趣。但是杜文成的古怪之处实在让人解释不了、琢磨不透,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智慧生命”不成?     38年差点让米国陷入崩溃的“外星人入侵米国”事件,在委员长看来纯粹是洋人吃饱了饭撑的没事儿干,米国人还是历史太短,底蕴不够啊,这事儿要是放在国内,人们还不满大街嚷嚷着去看热闹?哪会像米国人那样惊慌失措地急着跑路。     委员长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走得太远,他的嘴角处微微扯出一点自嘲的笑意,慢慢地走回了歌乐山临时行营。     此时长治的巷战仍在激烈地进行着,面对着警备师顽强的抵抗,日本人不惜用大炮轰炸警备师防守的每一处据点,警备师长周虎的一条胳膊也在战斗中负了伤。     先遣军在长治的司令部设在城南一条街上,这里原来是日本人开设的一家银行,其地理位置很是独特,既是一条街的尽头,又是另一条街的起点。正是这样独特的位置才被白云生看中,从而把这里定为先遣军的司令部。     先遣军的人都知道杜文成的习惯,喜欢享受却不奢侈,喜欢清静却又闲不住。白云生选这里作为他的住处兼司令部,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小楼的顶层是杜文成的住处,大撤退时已经将里面的东西搬到了外蒙,现在则成为警备师最后的据点。小鬼子知道这栋小楼就是先遣军的指挥部,所以对这里的攻击也是最为猛烈的。     城里其他地方的枪声已经渐渐稀落,警备师的抵抗即将走到尽头,周虎歉意地走到白云生身边,检查了一下白云生放在桌面上的那把驳壳枪,以确保需要的时候不会发生意外。白云生笑了笑没说什么,自顾品着已经没有了味道的茶水。     把不能战斗的战士安置在杜文成的那间宽大的卧室里,周虎笑着对战士们说:“这里是我们杜司令的卧室,等到兄弟们上路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哪个混蛋气醒。”     这里的战士全都受了重伤,到了这个时候对生死已经看淡,此刻听到师长的话全都笑了起来。周虎拿出自己最后的一盒香烟分给战士们,又一一给他们点上。     “今生有幸和兄弟们生死同路,希望来生我们还是兄弟。兄弟,走好。”     周虎搂着怀里的一位弟兄,流着眼泪说。     枪响了,     重庆,梅岚并不知道白云生已经将杜文成送给他的手机砸个稀烂,从而断绝了长治内外的联系。在长治城破警备师开始巷战的消息传来后,她每隔半小时就会拨打一次白云生的电话,可惜得不到半点回音。     杜文成昏迷不醒,长治城危在旦夕,饶是杀伐果断的梅岚此刻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躺在病床上的杜文成此时却处在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中,他的意识很清醒,只是被困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出不来。现在的他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观察着他自己的成长经历。     那个坐在树下静静地观察蚂蚁忙碌生活的自己,终于忍不住用一片树叶将一只看似迷路的蚂蚁,送回到正确的道路上。那时的自己应该有六岁了吧?     那么专注,那么用心,那么幼稚,也那么可爱。童年的事情早该忘记了,也的确忘记了。但在这一时刻却是那样分明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第一次的梦遗,看来自己还是要长大的,呵呵,虽然看起来很糗。那个女孩儿是谁?那是自己的初恋?原来自己少年时还是很英俊的,女孩儿的手更是柔软得可爱。     ……     不对。我在这里干嘛?密支那一定很危急,我必须出去。     陪伴杜文成的梅岚勉强压下心里的忧虑,只是握住杜文成的手默默地祈盼着他能早点醒来。     长治,先遣军司令部。     “轰”地一声响,刚刚冲进了先遣军司令部大门的一群小鬼子,就被一名抱着炸药包的警备师战士给送上了天。战斗打到现在,警备师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能够站起来的战士同样所剩无几。     刺刀,木棒,拳头,牙齿凡是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成了警备师战士手中的武器。一楼的大厅里横倒竖卧着十几名小鬼子的尸体,一名被炸断了小腿的警备师战士嘴里咬着一把滴血的刺刀,拼命地爬向一个离他最近的小鬼子。     一尺,一米,一米五……当他终于接近了鬼子,并用尽全部的力量刺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刀。     警备师战士的周围站着数十名小鬼子,他们端着枪,枪上面是明晃晃的刺刀,可是没有人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名警备师战士咬着刺刀爬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那名同伴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直到警备师战士刺出最后一刀。     遗憾的是那震撼性的一刀刺到中途就无力地跌倒了地上,那名年轻的警备师战士死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遗憾,只有一种了却心愿后的轻松的笑。     二楼,白云生坐在椅子上爱惜地喝尽了杯中最后一点茶水,又把死去多时的周虎搬到椅子上,这才拿起桌上的那把被周虎检查了好几遍的驳壳枪。     “但愿不会很疼。”他呐呐地说。     一九四二年四月十六日薄暮时分,长治失陷,先遣军长治警备师六千一百三十二人全部战死,先遣军副司令员白云生饮弹身亡。     进攻长治的第四师团还没来得及庆祝他们的胜利,华北司令官冈村宁次陆军大将就发来电报,命令他们收敛好所有的警备师战士的遗体,等待参谋本部的命令。     当白云生扣动扳机的那个时刻,身在重庆的梅岚明显地感觉到杜文成的手指动了一下。     “文成,文成。”     梅岚忽然觉得自己正被一种巨大的喜悦感包围着,詹姆斯医生对她说过,当病人的主观意识将要回复的时候,他的手脚会有轻微的不自觉的活动现象,而她自己刚刚感受到杜文成的这种话动。     “文成,醒醒。文成。”     梅岚强忍住心中的喜悦,期盼能够确认自己的感受,她成功了,她果然又一次感受到杜文成手指在动。她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水,就这样哭着叫来了医生。     四月是十七日上午,詹姆斯医生宣布了杜文成苏醒的消息。十七日下午,中国战区最高司令官宣布了晋升杜文成陆军二级上将的命令。     这个时期国府任命的二级上将不会超过二十人,赫赫有名的白崇禧、顾祝同、傅作义、刘峙等人就是在三五年晋升的二级上将。杜文成来到这个时空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两年半,用两年半的时间就晋升到二级上将,杜文成可谓是民国历史上爬升最快的一位将军了。     “告诉我,在我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杜文成虽然苏醒过来,但身体仍然能不能行动,就是说话都很吃力。可在似梦非梦中的那种不好的警兆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梅岚眼神中的那些忧虑和惶恐,让杜文成明白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阿岚,在梦里的时候我就有过一种预感,先遣军一定是出大事情了。你瞒着我只能让我更加着急,相信我,阿岚。我不会有事的,无论发生了什么。”           第182章 艾登·伯克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四月十八日上午,日本华北方面军最高长官冈村宁次发表战报,战报声称华北方面军完成了在山西的春季攻势,第一军第四师团将于近日撤出长治回归本部。     冈村宁次还在战报上对第四师团敬重对手,主动收敛警备师全体官兵遗体一事进行了极力宣扬,声称日本军人是世界上最仁义的军队。     无伦日军怎样宣传,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因为日军的进攻那个繁华的长治已经不存在了。     4月19日,在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请求下,新38师长孙立人率军收复了任安羌油田,解救被困英军7000多人和被日军俘虏的英缅军官兵、美国传教士和新闻记者等500多人。消息传出,中、英、美三国轰动。     此时的杜文成无力关心这些事,长治也好密支那也罢,只有在他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有所行动,现在的首要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养伤。     据医生说他的左腿治好后也会留有轻微的残疾,头部也会常伴有头痛现象。杜文成并不在乎这些轻微的后遗症,只盼着能够早点好起来。     一天晚上,梅岚刚刚离开杜文成去外面办事,病房里忽然来了三位自称是米国方面派来的客人,要和杜文成谈一件及其机密的事情。此前高思先生和他提到过这件事情,说是米国方面要加强和杜文成的合作,华盛顿派来的特使已在路上。     在随行的两名米国安全人员全方位检查了杜文成所在的房间后,便退出房间守在了门外。     “杜文成先生,我叫艾登・伯克,我来这里只是奉命和杜先生做一次坦率的交谈。美利坚需要知道它所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它的付出是会获得应有回报的。”     “伯克先生,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     “证明。像我们证明你拥有超凡的能力。”     杜文成笑了,他又不是超人,哪里来的超凡能力?“伯克先生,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我只不过拥有一个超强的后盾而已,所以我证明不了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     艾登・伯克摇着头说:“你有很多东西可以证明给我们看,比如说你的飞机是怎么出现的,它是否真的像传说的那样,能够出现在任何你需要的地方等等。”     “我会很负责的告诉你,伯克先生,这是真的。如果你们的总统先生需要的话,他现在就可以在窗外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听了杜文成的话,艾登・伯克有些不高兴了。“杜先生,你的话很不恰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想要袭击我们的总统先生?”     杜文成很想哈哈大笑,可是那样他的头就会很痛,他只好强忍住大笑的冲动,对伯克先生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好吧,杜先生,现在说说你或者你背后的他们,想在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杜文成想了想,觉得米国人还是很好玩的,他们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探索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     “他们借助我的活动来观察这个世界,而我需要我的国家摆脱贫困和压榨。”     “他们有没有可能入侵这个世界?”     “不会!我很肯定。”     “我们可以见见他们吗?”     杜文成这次的回答倒是很快,很肯定。“他们不会同意的,艾登・伯克先生。”     伯克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地对杜文成说“据我所知你曾经遭遇过几次刺杀而毫发无伤,我很好奇如果你在这次轰炸中伤重不治,他们会不会重新找一个欧洲或者美洲人做他们的代理呢?杜先生。”     杜文成身上骤然一冷,一股危险的气息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让他瞬间警觉起来。“艾登・伯克先生,你不妨试试。”     艾登・伯克走近还不能行动的杜文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杜文成。“杜先生,你的存在极大地威胁到这个世界的安宁,所以……请原谅,杜先生。”     艾登・伯克从衣袋里拿出一支针剂。     “你真是米国派来的人?”杜文成不死心地问道。     艾登・伯克点点头。“我本来是奉命和你谈合作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觉得你死了比你活着更有意义,再见,杜先生。”     艾登・伯克先生并没有成功和杜文成“再见”,因为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杜文成在自己的病床上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他首先感谢了所有关心他的人,并为自己能获得二级上将的荣誉感谢了国府和最高统帅。     随后杜文成话题一转,严厉警告那些意欲对自己行凶的恐怖分子,并且再次引用了圣经里面的那句话,“以牙还牙,以命偿命。”     新闻发布会后,杜文成被他的亲卫抬上了飞机,直接飞回了外蒙。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新闻发布会上随口一说的“恐怖分子”一词,后来竟然被许多国家用来谴责以暴力手段对抗国家和政府的专用名词。     有人到医院里行凶这个劲爆话题,引起了所有新闻媒体的关注,他们纷纷到医院里求证,院方不得以只好出面证实,昨天的确有几个人进入杜文成的病房,具体事宜院方并不知情。     院方对新闻媒体说的是实话,他们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杜文成的主治医生,米国间谍詹姆斯先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詹姆斯先生不知道,可米国驻华特命全权大使高思先生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在他的那间阴暗的办公室里,随同艾登・伯克先生一同去见杜文成的两名保镖正坐在那里汇报着他们了解的情况。     “你是说你们在门外听到艾登・伯克喊叫,而病房里除了不能行动的杜文成以及趴在地上的艾登・伯克以外,没有看见任何人?”     “是的先生,我们几人是一起进入杜文成病房的,房间里的一切和我们离开时一样,除了艾登・伯克躺在地上。”     “然后呢?”     “然后艾登・伯克先生就让我们带他离开了杜文成”     高思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担心起来。杜文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会去找米国的晦气吗?该死的艾登・伯克。           第183章 承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总统先生,我认为您作出了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杜文成放了艾克・伯克并不代表他就愿意与我们和解,这样的行动除了提高杜文成对我们的戒心以外,我看不到任何好处。”     华盛顿,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罗斯福已经被艾克・伯克给气得抓狂了,杜文成能够被炸伤就一定能够被杀死,可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白白给浪费掉了。杜文成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英美两国在远东的根本利益,丘吉尔已经不止一次地向他抱怨米国政府对杜文成的放任,声言不会放弃大不列颠在缅甸的利益。     现在的杜文成占据了缅甸的密支那,没有人认为他会主动撤出这一地区。这样一来大英帝国即便在缅甸赶走了日本人,也没有办法在战后消除杜文成在缅甸的影响,这是大不列颠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杜文成这次的重伤让他看到了机会,如果艾克・伯格成功,没有人会怀疑杜文成死于暗杀,一旦失败自然会有人顶罪。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计划偏偏就失败了,杜文成已经给了米国人一次绑架的机会,现在又给了他们一次暗杀的机会,难道杜文成还会再给他们机会不成?     看着胡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罗斯福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奈何不了胡佛,这个fbi的恶魔掌握着太多的秘密,要想在后年的大选中连任第四届总统,他就不敢得罪这位“掌管着华盛顿钥匙”的人。     四月二十日,缅甸远征军在英军的误导下丢失了棠吉,29日日军占领了腊戍,委员长精心组织策划的曼德勒会战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撤退已成为远征军的当务之急。     三十日,远征军长官部终于向集结在曼德勒的远征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五月一日,委员长急电还在外蒙养伤的杜文成,请他在密支那的部队帮助缅甸的远征军东渡怒江回国。     历史上的杜聿明部是翻过密支那西北方向的野人山退到了印度,这一路的远征军吃足了苦头,据战后统计,穿越野人山的远征军约有三万余人葬身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现在有了杜文成,多灾多难的远征军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杜文成当初选择进军密支那,除了要在缅甸站稳脚跟以外,就是为了接应远征军回国,深知历史走向的杜文成不会看着远征军走向绝路而不管不顾的。     杜聿明忠实地执行了委员长要他北上密支那撤退的命令,就连本该向东北方向撤退的戴安澜的200师也随着杜聿明撤退到密支那,唯有孙立人的38师随英军退到了印度。     至此,第一次远征以失败告终。日军控制了除密支那以外的整个缅甸,不仅封锁了国际援华物资的运输线,还打开了西攻印度的大门。     不过,日本军部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如果第五十五师团能够快速占领曼德勒,北进密支那的话,整个缅甸就会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富裕的密支那无能为力。     杜文成的苏醒让日军的计划几乎全部破产,付出代价攻占了长治后又不得不宣布退出,因为已成废墟的长治只能给日军带来负担却得不到一点好处。而错过了进攻密支那的最佳时机,才是日军最为追悔莫及的事情。     美国飞机在四月十八日对东京的轰炸,让日本人明白了莫斯科的悲哀,诺大的苏俄尚且承受不起杜文成的狂轰滥炸?更可况小小的日本列岛?正是因为这样的顾忌,无奈的阿三正三只能垂涎不已地看着密支那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唯一让缅甸日军高兴的是,杜文成的两个师似乎很满足他们目前的状况,除了接应远征军时大举出动过一次外,很少在密支那以外的地区活动。先遣军不找日军的麻烦,日军当然也不会傻到来找先遣军的麻烦。于是,日军在占据了密支那西部的实皆省和克钦邦南部的莫宁、南赛一小片地区后,便以此为界不再向北进兵。     杜文成回到了外蒙,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长治在日军的攻击中被毁,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已经没有可能,杜文成除了能拿出一笔款项帮助人们重建家园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     万幸的是日军并没有发现长治城外杜文成那个农场里藏的粮食,那可是几百万灾民的救命粮啊。现在的河南已经出现了大旱的苗头,今夏到明春才是最为困难的时刻。     五月,重庆早已进入“巴山夜雨”的季节,而外蒙的平均气温仍在零下7度左右。虽然还是有点冷,但已经不影响人们的正常活动。于是,左权市首先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挖掘机、推土机昼夜轰鸣,以前很少见的汽车、摩托车扔在大街上也没人去看一眼。     外蒙的面貌一天一个变化,最先修建的公路网已经初见成效,最让杜文成高兴的事,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答应他的五万犹太移民中的第一批已经到达外蒙,这就给地广人稀的蒙古高原带来更多的生命气息。     作为一名不合格的穿越者,杜文成的发展计划永远是短期的,无论是在长治还是在密支那或者是现在的外蒙。他在外蒙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而密支那也不过是一个跳板而已。     这就决定了他每到一处都要轰轰烈烈地进行一番基础建设,究其原因不外是他想要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而已,至于后续的发展的计划则取决于他选中的代理人是否合他的心意,白云生就是他心目中的一把尺子,一个标杆。     合格的他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可以期待的他会有条件的支持,就象现在沈涵阳。沈涵阳的能力一般,但是很有想法,杜文成喜欢有想法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会创造奇迹。     五月下旬的时候,杜文成坐着电动轮椅出席了先遣军成立以来举行的第一次婚礼。经过漫长的无赖式求爱,晏正德终于将王芳娶进了家门。     现在的先遣军里已经没人再喊晏正德“死活一个价”的诨号了,杜文成也有意在下属面前提高他的威信,即便在没有外人在场,他也只呼其名或者职称。     “晏正德,老晏。”杜文成的电动车卡在了晏正德新房的台阶前上不去,只好大声地喊晏正德的名字。     晏正德的新房坐落在军部大院最靠里的一排联体别墅边儿上,本来王芳也有资格得到一套住房的,但在房屋分配的时候被她拒绝了。王芳在军区医院里有自己的房间,她自己又是独身,房子再多再大与她没有一点用处,反不如让给需要它的人。     “哈哈,杜司令,我老晏没有吹牛吧?当初我就说阿芳跑不出我的手心,怎么样,服气了吧?”     晏正德听见杜文成的喊叫,急忙喊来几个人把他抬进了屋里。参加晏正德婚礼的都是一些先遣军的老人,那些新提拨上来的军官全被他拒之门外了。     “得得,你晏正德厉害行了吧?今天只有兄弟,没有司令军长。来,这是我和你嫂子给你的贺礼。看,两坛正宗茅台,还有……”     “等等等等,”晏正德拦住了杜文成的话。     “既然都是兄弟,那我可得说道说道。俺老晏今年三十有七,请问杜老弟有三十没有啊?还嫂子呢,那叫弟妹。”     杜文成举双手投降,“得,今儿不跟你计较。老晏那,啥时候接嫂子去啊?”     晏正德嘿嘿笑道:“这不正打扮呢,马上就好。”     这个时候的先遣军里已经有了很多女性加入,尤以军区医院为最。当晏正德的花车来到军区医院的时候,以梅岚为首的一群女人纷纷加入了送亲的行列。与晏正德不同的是,今天休班的医生护士全都参加了王芳的婚礼,自然也就全都成为了王芳的“娘家人”。     “司令,阿岚,谢谢你们在长治对我的帮助,谢谢。”王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俺的亲娘哎,你行不行啊?”晏正德心疼了,这才第一桌,这样喝下去今晚也就别想洞房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晏正德的话逗乐了,梅岚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里面是一条漂亮的项链。“芳姐,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不要拒绝我的心意,收下吧。”     晏正德脸大不害臊地连连催促王芳收下,还大言不惭地说:“我i跟你说,他们两口子不差这个,不要白不要。来来,我给你戴上。”     杜文成喝了几杯酒后,实在不耐烦这种闹哄哄的气氛,便和梅岚一起先告辞走了。参加婚礼的人大多知道杜文成的臭脾气,对于他的离开全都不以为意,反而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好痛痛快快的喝酒呢。     “阿岚,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想着做新娘了?”     回去的路上,杜文成看见梅岚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忍不住打趣道。     梅岚推着杜文成慢慢往前走着,“文成,我很羡慕王芳,晏正德不离不弃地追了她三年,作为女人她真的很幸福。”     杜文成失笑道:“老晏追她三年她就幸福了?你的幸福点太低了吧?”     梅岚哼了一声,不愿再理他。杜文成明白梅岚的心意,他伸出手来搭在梅岚的手上。     “等我的伤好了,我会给你一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礼。”     他承诺说。           第184章 军火交易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进入六月,外蒙的天气转好了,杜文成的烦恼却在不断增加――他穷的快要破产了。因为日军的南进,陈老先生的工厂被迫停产,而他最大的进项――军火交易也陷入了停顿状态。     军火交易本来是最赚钱的行业,可杜文成的交易渠道太少,委员长那里倒是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可是他没钱买。德国人现在也需要这些武器装备,可杜文成运不出去。现在有潜力可挖的只有苏俄和日本,可这两个国家都是他极为厌恶,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     可现在军饷都快要发不出来,杜文成就是想装高尚也装不下去了。被逼无奈之下,他让梅岚挑选了一位精明能干的手下,通过唐努乌梁海在苏俄边界联系到了苏军一名军官。     一九四一年的十一月,莫斯科的最低气温达到了零下40度,希特勒的军队虽然得到了杜文成提供的一些补给,但仍有很大一部分德军缺少御寒的衣物。数以千计的德军士兵被冻伤,数以百计的德军士兵被冻死,最要命的是武器失灵,机器停转。     当气温降到零下52度的时候,赫赫有名的古德里安哭了。他的坦克全都成为了不能活动的炮塔,而苏俄军队的t-34/t-35坦克却咆哮着冲击他的部队。     12月初,苏俄打响了莫斯科反击战,德军在莫斯科城下退却了。当四二年春天来临时,苏俄军队的人数已经高达550多万。这么庞大的军队所需要的武器装备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是有米国的援助以及日渐恢复的国内军火生产,其缺额仍然很大。     德军虽然在莫斯科城下遭遇了一次难忘的教训,但在广袤的苏俄大地上,希特勒的军队仍然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地位,苏俄在四二年春夏两季的反攻,全都遭遇到致命的失败。     就是这个时候,杜文成和苏俄搭上了关系。j-41a型和j-41b型步枪随便买,机枪、大炮、t-34坦克,喀秋莎火箭炮,苏俄想买的杜文成都想卖,苏俄不想买的就降价卖,只要给钱。     就这样好歹凑齐了半年的军费,日本人又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日军自从中途岛海战失败后,基本上丧失了太平洋战场上的空中优势,资源本来就匮乏的日本空有着强大的工业基础,却缺少生产武器的原料。     日军在东南亚掠夺的资源,根本弥补不了太平洋战场上的巨大消耗。恰在此时,日本人得到了杜文成向苏军出售军火的情报。     “我叫做东乡茂德,很荣幸见过将军。”     身材肥大的东乡曾经出任过驻德、驻俄大使,是一名职业外交家。现在的身份是东条内阁的外务大臣,素以直言不讳著称。     杜文成的伤势在基地科学的、系统的调理下已经大为好转,但想要自如行动还需要时间。此时坐在轮椅上的杜文成对于东乡茂德的开场白颇有一些兴趣,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日本人的虚伪表现在他们无处不在的礼节上,动不动的鞠躬会烦到你要死,可这个名叫东乡茂德的日本人却有些与众不同。     “请坐,东乡先生。你从日本本土专程前来见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对我说吧?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自从他被米国人算计了一把后,梅岚就不允许他和任何人单独见面,即便是他和晏正德在一起谈话,也至少要有一名他的亲卫在场,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杜将军,我不想恭维你的军队,你我都知道那不是他们应得的荣誉。如果将军在缅甸殉职,你的军队在日本帝国面前不堪一击。”东乡的汉语很好,无论是语气还是韵律都让人听得很舒服,可是话里的意思却不那么好听了。     “东乡先生,即便你是对的,可你想说明什么呢?”杜文成懒洋洋的问。     “杜将军,我不喜欢你的语气,如果能够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和你在战场上相见。”     “好吧。”     杜文成调整了一下身体,认真地看着东乡说:“你来到这里见我,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现在我们可以说一些你我都感兴趣的事儿了。”     “将军应该知道,日本帝国的军队在太平洋战场已经失去了优势地位,主要表现在海空两个方面。帝国现在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尤其是飞机和军舰。     我们从可靠的情报中得知,杜将军正在和苏俄军队联络,为的是出售你们积压下来的武器装备,以弥补你们先遣军庞大的军费开支。     帝国没有阻止将军出售武器给苏俄的意思,而是希望能够参与到这个交易中来,帝国可以保证这些武器装备,只会用到东南亚战场和太平洋场上去。     帝国还希望能够在我们的采购清单上加上飞机这种商品,当然,这就需要看将军是否慷慨了。”     “好。其他的武器装备你只要提供一个需要的数字就好,我们主要来谈一谈飞机的事儿。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德国的me-109h/英国的喷火,或者是你们的0战。     我这里还有部分米国的野马和雷电,苏俄的米格也有一批存货。当然,这要看东乡先生能够给出什么价格了。”     东乡茂德皱着眉考虑了半天,才不情愿地对杜文成说:“你知道我只是职业外交家,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懂。我只知道将军你的战斗机是最先进的,如果将军肯于援手,价格方面一定会让将军满意。”     杜文成笑了。“东乡先生,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其他方面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东乡茂德站了起来,“我的工作是交通联络,将军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交易,我想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会尽快通知懂行的人来确定这笔交易的数目和价格。”     杜文成点点头,淡淡地说:“希望东乡先生能记住我的忠告,米国离日本很远,东京离我太近。”     东乡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我说过我只是外交家,不是军人。将军的话我会记住,但我不觉得它有任何意义。”           第185章 打起来了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现在的杜文成已经不怕日本人会拿着它卖出的武器来打他自己,至于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上狠踢米国人的屁股,那倒是他喜闻乐见的。只有让德日狠狠地教训一下米俄,尽可能地消耗他们这两个超级大国的政治、军事以及经济实力,才有利于他未来的发展。     “司令,驻木伦的林子杰师长来电,昨日下午,一个营的俄军从边境进入唐努乌梁海我方一侧,虽经地方政府反复交涉,苏军仍然赖着不走。”     就在杜文成忙着敛财的时候,晏正德找他来报告蒙俄边境的最新动态。苏俄在莫斯科会战中刚刚取得了一点点胜利,马上就露出了大国沙文主义的嘴脸,不仅在蒙俄边境动作频频,还在五月十八日强占了新疆的哈密。     这还是他们正在遭受德国人进攻的时候所做出的罪恶勾当,如果让他们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苏俄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狗屁事来。     杜文成冷笑道:“史太林这是在莫斯科腾出手来了,哼哼,狗改不了****。告诉林子杰,六小时内苏俄军队还不撤走,那就不要走了。如果他不能一举解决这件事,那就让他拿脑袋前来见我。”     “诶,司令,那我们还卖不卖武器给苏俄?”     “卖,当然卖,给钱就卖。”     杜文成笑着说:“史太林虽然不是个东西,希特勒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一会儿就联系一下这个战争狂人,看看他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有了日本人在东南亚地区的帮忙,杜文成总算可以大肆向德国人出卖军火了。先遣军这两个月来的财政收入激增,让杜文成做梦都能笑醒。     就在他和晏正德商议着怎么对付苏俄的时候,史太林正在莫斯科召开作战会议。     破烂的莫斯科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辉煌,闻名于世的红场上也是遍布着弹坑,有些弹坑甚至长出了野草。史太林现在还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重建莫斯科,德**团正在逼近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史太林格勒。     在临时修建起来的作战指挥部里,史太林,贝利亚,科涅夫,铁木辛哥,朱可夫等苏俄高级将领正聚在一起商议着即将开始的史太林格勒保卫战。     史太林的声音缓慢而有力,让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会觉得充满力量。这个固执,铁血,冷酷的格鲁吉亚人,就是用这种声音统治了苏俄帝国三十年的时间。     “我认为新组建的方面军由铁木辛哥元帅出任司令,赫鲁晓夫同志担任军事委员是合适的,铁木辛哥元帅也在哈尔科夫反击战中向我们证明了他的勇敢。     同志们,看看我们的莫斯科,这是敌人留给我们的耻辱,难以洗刷的耻辱。欧洲的希特勒侵入了我们的家园,远东的杜文成轰炸了我们的首都,我们怎么办?打回去!就像我们在莫斯科打跑德国人那样打回去。     一小时前,我收到了边境部队的报告,我们的一个营在远东地区被杜文成的先遣军偷袭,一个营的士兵全部牺牲,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在远东发生。     我已经电告边防部队,让他们进行一场小规模的反击,我要让杜文成知道,我们不怕讹诈,更不怕战争。”     史太林用力挥舞了一下他握着烟斗的右手,以加强他的语气,他的讲话获得了与会众人的热烈掌声。     同样的掌声在先遣军这里却是送给全歼苏俄一个营的林子杰师长的。赖着不肯离开的苏俄军队被林子杰的一个团全部歼灭,只不过用了一个半小时,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大家都不要高兴过了头,北极熊不会善罢甘休的。晏军长,让机械师做好战争准备,我会通知张海波那里在调一个师过来帮你。我想这场战争很快就会开始。”     阿巴坎,蒙俄边境城市。     驻扎在阿巴坎的彼得罗夫中将在接到莫斯科的命令后,急忙调集边防军骑兵第一师,向紧挨着唐努乌梁海的克孜勒增援,同时命令边防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苏俄所谓的骑兵师大部分已经不具备骑兵这一概念,只是为了保留原有的荣誉而继续顶着骑兵的名号而已。索科洛夫将军的骑兵第一师就是一支这样的部队。     叶尼塞河水像以往那样静静地流淌着,索科洛夫的骑兵师沿着同一个方向快速地行进着。索科洛夫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克孜勒的边防部队,狠狠教训一下愚蠢的先遣军。可先遣军有那么愚蠢吗?     就因为炸死了先遣军的一名参谋长,莫斯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轰炸,最后不得不吐出了吃到嘴里的那块肥肉。自己现在奉命来和这个疯子作战,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木伦的先遣军第五师已经开进了图瓦,先遣军第三师正向这里赶来,而我们的骑兵一师也将在今天午后赶到这里。我们的计划是,在先遣军的第三师赶到这里之前,诱使先遣军第五师渡过小叶尼塞河,然后配合骑兵一师在河的西岸解决他们。”     克孜勒,边防军作战室里,帕夫洛夫斯基少将正给他的部下分配作战任务,被林子杰吃掉的那一个营就是他的手下。帕夫洛夫斯基已经在这里驻守了三年,如果没有意外他将在风雪来临前,回到温暖的南方城市索契,可是杜文成这个混蛋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找来了麻烦。     远东的边防师配给很差,一个排只有两挺轻机枪,和先遣军的步兵排简直没法儿比。要不是上边有令,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撩拨河对面的先遣军,可是现在他只能服从上边的命令。     “好了,上午十点一团率先发起进攻,还有没有问题?那就都会去准备吧。”帕夫洛夫斯基拍了拍手,结束了会议。     木伦,先遣军第五师师部。林子杰不高兴地迎接着晏正德军长的到来。晏正德却好像没看见林子杰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仍然嘻嘻哈哈地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     “军长,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们师啊,这点小场面值得你大驾光临嘛。”林子杰实在忍不下去了,拼着得罪军长也要问个清楚。     “老林那,这可怨不得我,我们的司令员赖在我的军部不走,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晏正德有些无赖地说。     “哦,合着司令占了你的军部,你就来占我的师部,是不是我要到下面去占个团部啊?”     “我说老林,哪来的那么大火气?我又不干涉你的指挥,你尽管打你的,我就来看个热闹。”     林子杰眼睛亮了,急忙确认了一句“军长,咱可不带开玩笑的。”     晏正德学着杜文成苦笑了。现在的先遣军军官都是这个德行,你能打那是你本事,但你别参乎我的事儿,就是司令在这儿也不行。     他和林子杰年纪相当,性格上又都是属于大大咧咧的那种。平常又都是待下属极好,打起仗来一样的六亲不认,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命令就是命令,完成的好你就是亲爹,打不好想当孙子都不要你。     正因为这样,他们俩的私人关系处的相当好,可就因为晏正德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他的师部,林子杰就翻脸不认人了。     “师长,敌人要进攻了。”下面的人报告说。     “嗯。告诉部队注意隐蔽。”     他的话音未落,苏军开炮了。苏俄军队一向信奉“大炮主义”,交起火来先来一顿密集的炮火再说。本来今天也不会例外的,只是苏俄将绝大部分装备都分配给了莫斯科战场,远东这里就只好将就一下了。     小叶尼塞河西岸,帕夫洛夫斯基在望远镜里观察着对岸的弹着点,对炮兵营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大炮虽然少了一点,但也足够对岸先遣军受的。他想。     就在帕夫洛夫斯基沾沾自喜的时候,对岸忽然出现一片闪光,随后就是一阵“恘恘”的声音传来。     “不好”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在帕夫洛夫斯基的脑海里,他的参谋长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将军,我们的炮兵阵地,完了。”参谋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喀秋莎,我们的喀秋莎。”帕夫洛夫斯基呆傻傻地看着他的副官,他想不明白先遣军怎么会有他们主力部队才有的多管火箭炮。     “将军,快命令部队后撤啊。”     帕夫洛夫斯基哭着道:“来不及了。”     “恘恘”的火箭炮声在摧毁了苏军的炮兵阵地后,开始落在正等待进攻的苏俄士兵的头上。同样在望远镜里观察情况的林子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嘴里兴奋地喊着。     “这玩儿意真带劲,要是在南京的时候有一辆这样的发射车,小鬼子他敢进我们的南京城?”     “得了,该进攻了,还在那穷嘚瑟。”晏正德在一旁打击着他。     林子杰兴奋地抓起电话:“命令,全体出击。”     晏正德撇撇嘴,自顾拿出自己身上的手机,拨了几下后说道:“我是晏正德,都给老子听好了,别给我放跑了一个老毛子,否则就别回来见我,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第186章 打起来了(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告诉下面的部队,让他们稳固现有阵地,准备战斗。”     帕夫洛夫斯基在望远镜里看着蜂拥而出的先遣军,稳定了一下心神接着说道:“电告骑兵师,让他们速度增援。”     在后续部队的接应下,溃散的边防一团总算是站稳了脚跟,先遣军的多管火箭炮虽然只发射了三轮,可边防一团却一下子就丢掉了半个营,帕夫洛夫斯基现在想哭的心情都有。     在炮火的掩护下,先遣军渡过小叶尼塞河,向着苏军阵地发起了进攻。苏军则占据了有利地形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战斗一时间胶着起来。     “让前面的两个营撤下来,请求空中支援。”林子杰看着被压制在一个高地下进攻不利的两个营,沉声命令着。     五分钟不到,三架直升机就飞临高地上空,在航空机枪和机载火箭的对地攻击下,两个营没有拿下的那处高地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干得漂亮。命令一团接替三团进攻,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林子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先遣军的作战优势,怪不得自己围歼了四个师的敌人还被同僚一阵大骂,原来人家打仗不靠蛮力啊。啧啧,瞧这仗打的。他撕开一盒烟美滋滋地叼在嘴上,却忘了和司令一样死占便宜的晏正德,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属于他的那包香烟就落在了晏正德手里。     “行啊,老林。啥时候在司令哪儿混来的?”晏正德晃了晃手里的香烟,一脸的下贱。     杜文成吸得烟都是没有牌子的,晏正德偶尔也能混来一盒两盒的,多了就没有。林子杰一掏出烟来就让他给盯上了,司令的烟包装精美,印刷考究,司令部的人都喜欢这种烟标,没事儿就收集起来看画儿玩。     慢慢的整个先遣军都养成了看画儿的习惯,你一张我一张的相互比试,可惜他们的杜司令只喜欢两种牌子,一个是中华,一个是白沙,不过这一红一白的放在一起倒也别致。     林子杰翻着白眼鄙夷地说:“没见过一军之长抢人烟抽的。”     晏正德才不管哪个:“别废话,一人一半,别说我不够意思。”     有了直升机的帮忙,一团的进攻非常顺利,苏军面对着有直升机助攻的先遣军没有任何办法,不得不放弃阵地,选择了节节抵抗,有序撤退。     前线的这种情况让帕夫洛夫斯基焦急万分,他问着他的参谋长。“骑兵师到哪里了?”     “将军,骑兵一师已经到了西萨彦山口,距我们不到两小时的路程。”     帕夫洛夫斯基松了口气,“命令部队撤回克孜勒,执行命令。”     索科洛夫的骑兵师到达西萨彦岭后,立刻联系了帕夫洛夫斯基,当他从帕夫洛夫斯基的电报里得知先遣军还有飞机参战时,本来就忧心忡忡的索科洛夫心里一凉,立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索科洛夫的骑兵一师的编制是两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和两个炮团(有火炮76门,其中有12门76mm加农炮),一个师属反坦克炮营以及一个有着12门高炮的高炮营。这样的一个师可不是蒙俄边境的边防师所能比的,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打消索科洛夫心中的忧虑。     “伊萨科夫,我们可以联系空军帮忙吗?”     骑兵一师军事委员基米尔・伊里奇・伊萨科夫摇摇头,“我们的空军不是杜文成的对手,否则莫斯科也就不会让他给炸成废墟了。”     杜文成在轰炸莫斯科时吸取了济南空战的教训,决不让苏军的战机接近自己,所以苏军的战机往往是还没有看到杜文成的飞机影子,就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下来。即便是看到了轰炸机的影子,苏军的飞机也是追不上够不着。在损失了近百架战机后,望洋兴叹的苏俄空军自知不是对手,也就不再升空作战了。     至于莫斯科的高炮部队更是奈何不了在高空进行水平轰炸的轰炸机编队,地面上的反击反而为轰炸机提供了目标。于是,德国人的大炮没能撼动的莫斯科就这样被杜文成给炸成了平地。     既然自己的飞机帮不上忙,索科洛夫也就不再强求,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才行。“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左权市的杜文成此时正在密切关注着战场上的敌我态势,索科洛夫的骑兵师一抵达西萨彦岭,他就得到了基地的提醒,但是怎么应对这支部队却让他有些挠头。     如果这支部队出现在唐努乌梁海境内,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他歼灭,可现在的问题是先遣军在苏俄境内作战,如果真的把这一万来人给灭了,也不知道明天的新闻会怎样说。     可是不在苏俄境内作战难道还在唐努乌梁海境内作战不成?唐努乌梁海就是再穷,那些坛坛罐罐的也是自家的东西,要是因为这场战火而被打烂还是会有些心疼。     既然是苏俄挑起的事端,那就让苏俄自己来品尝恶果,总好过砸烂自家的东西。     他掏出手机给晏正德打了个电话。“老晏,老毛子来了,现在该你出场了。注意,轻点打,打趴下就成。     那边的晏正德嬉笑着道:“那成,司令你就瞧好吧。”     晏正德说完拍了一下林子杰的肩膀,“伙计,该收场了。     先遣军第四师副师长孙满堂,此刻正坐在一辆坦克盖上闹心,第二师已经打半天了,怎么还轮不到自己出场呀。这机械化师好听是好听,可这一打起仗来总是轮不到自己,看来今年是去不掉头上这个“副”字了。     孙满堂也是晏正德亲自招来的兵,他这一波里的人就属李天来混的好,人家已经是正牌的第五师长了(前面可能弄混了,林子杰应该是第二师),可自己的头上还顶个副字,人比人气死人哪。     就在孙满堂自怨自艾的时候,参谋长给他送来了晏正德军长的电报。晏军长的电报简单、明了,充满了晏正德的风格:“司令口谕,打趴下就成,自己看着办。按计划出击,别给老子丢脸。”     孙满堂来了劲儿了,他站在坦克顶上大喊了一句:“机械师,出发,”           第187章 打起来了(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七月十四日,新疆王盛世才向国府报告了苏俄进占哈密企图染指新疆的经过。委员长立即指示下面的人约见苏俄驻华大使潘友新,就新疆事件和他进行了沟通,随后又命翁文灏前往新疆负责调查。     就在这一天,外蒙自治区主席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发表声明,声明中严厉谴责了苏俄政府对唐努乌梁的侵略行径,呼吁一切爱好和平的人们团结起来,打败以苏、德、意、日为首的法西斯。     声明最后指出,捍卫边疆的先遣军正在对进犯唐努乌梁海的苏俄军队进行有力的还击,苏俄政府必将会同德、意、日法西斯一样,得到他们应有的可耻的下场。     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苏俄对新疆的觊觎刚被揭露,现在又爆出进犯唐努乌梁海事件,苏俄所标榜的“正义”面皮被扒的干干净净,其国际形象一落千丈,国际社会对苏俄的同情瞬间化为乌有。     一个正在遭受法西斯侵略的国家,一边高喊着反侵略的口号,一边进行着侵略别国的活动,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为国际社会所接受。米国的一些反战人士和平民开始了不断的示威游行,国会更是对政府花巨资援助苏俄一事进行了调查。     正在对米国进行国事访问的丘吉尔恨不得咬死那个愚蠢的格鲁吉亚人,而疲于奔命的罗斯福一边要应对不断的示威活动,一边拼命地对国会作出解释。可面对杜文成不断抛出的苏俄军队在唐努乌梁海侵略实证和照片,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相信他的鬼话。     英米两国对史太林的不满很快就表现在行动上,由于国会的调查,米国对苏俄的援助陷入停滞,丘吉尔也在一次谈话中公开表明:莫斯科的行为是极不妥当的,也是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种极不负责的表现。     远在莫斯科的史太林头疼了,不仅仅是为刚刚开始的史太林格勒保卫战,也是为英米以及世界各国的指责,更是为被杜文成包围而面临全歼的第一骑兵师。     索科洛夫的第一骑兵师是在距克孜勒不远的地方被先遣军包围的,当时的索科洛夫和他的骑兵师,离开西萨彦岭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到前方大路上一阵尘土飞扬,先遣军第四师的先头部队第一装甲团杀到了。     “坦克,敌人的坦克。”     烟尘中若隐若现的钢铁怪物立即让骑兵师慌乱起来,索科洛夫慌不迭地命令反坦克炮营做战斗准备,可是装甲团根本就不理睬他们,自顾加大了油门在骑兵师的队伍中横冲直撞地扬长而去,直到冲出了骑兵师的队伍才转回头来。     索科洛夫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自己的后路被先遣军的机械化师给切断了。他勉强收拢了部队,又抢占了唯一的一块坡地,随后命令部队就地展开防御。     因为杜文成的飞机不停地在克孜勒上空盘旋,躲在克孜勒里的帕夫洛夫斯基不敢露头,而在城外还有林子杰的第二师在假模假样地攻城。他不知道索科洛夫的境遇比他还惨,犹自躲在城堡里盼着骑兵师前来解围呢。     到了这个时候,围歼先遣军第二师的计划早就被他扔在了脑后,现在即便是骑兵师准时前来要他前后夹击先遣军,他也未必敢出城一战。     就在他躲在城堡里等待援兵的时候,索科洛夫给他发来急电,骑兵第一师被先遣军机械师和随后赶到的第三师,分割包围在距克孜勒不足五公里的地方,请他尽快前来救援。帕夫洛夫斯基一声哀叹:俺的亲娘诶,你咋这么快就不管我了呢?     救援?我拿什么救援?杜文成的飞机在我的脑袋顶上下蛋,杜文成的军队在城外撒野,救援?你当我傻呀。我不出城还能多活一会儿,我要是一动,杜文成立马就会把我拿下。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哥们,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帕夫洛夫斯基在克孜勒猛啃汉语俗语大全,索科洛夫可就没他这份儿闲心了。孙满堂在得知张为民的第三师按时赶到后,立刻下达了对骑一师进攻的命令。杜文成的直升机再显身手,骑一师的炮团,反坦克炮营以及高炮营首先成为了打击目标。     机械师随后进行的的穿插分割,愣是把骑一师分成了一堆一堆的待宰羔羊。在先遣军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后,利诱、恐吓等多种分化瓦解手断纷纷登场,目的只有一个,杜文成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焦头烂额的史太林不得不向杜文成提出了停战建议,杜文成也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谈判条件:一,骑一师必须放下武器投降,先遣军遵照国际战争法给与骑一师战俘待遇。二,苏俄政府必须对挑起战争一事主动道歉并做出适当赔偿。三,克孜勒、伊尔库兹克至赤塔一线划为非军事区,两国不得在这一区域内进行任何军事行动。     当史太林听到杜文成的谈判条件时不禁大怒,他气急败坏地砸烂了房间里所有能够砸烂的东西,就连不离开他须臾的烟斗也被砸得细碎。     “出兵,我要踏碎乌兰巴托,出兵!出兵!”他挥舞着胳膊疯狂地咆哮着。     七月十六日,委员长在重庆接见了苏俄驻华大使潘友新,对苏俄入侵新疆和外蒙一事表示关注和遗憾。当天下午,苏俄国防委员会主席史太林对杜文成的先遣军悍然挑起边境争端一事,发表了重要谈话。     史太林表示:苏俄政府不惧怕任何充满敌意的国家或组织对苏俄主权的任何挑衅行为,苏俄政府和人民有能力、有决心打败一切敢于来犯之敌。他在讲话中严正警告以杜文成为首的敌对势力,必须马上撤出在苏俄国土上的军队,否则必将遭到伟大而英勇的苏俄红军的沉重打击。     七月十六日深夜,崔可夫将军被紧急调派到远东的伊尔库兹克地区,并从赤塔等地调集了三十万军队,近四百架飞机准备对外蒙的杜文成进行一次毁灭性打击。     消息一经传出,世界震动,一场规模浩大的空战即将在远东地区上演。七月二十日,米国总统罗斯福的秘书居里,携带总统的亲笔信经印度飞抵重庆。双方就俄蒙问题、中米合作问题、缅甸问题以及中英改善邦交等诸多问题交换了意见。     就在世界瞩目蒙俄边界争端的时候,杜文成也在为这个问题头疼不已。他也知道自己在和苏俄谈判的时候有些过分,明知道苏俄不会同意他提出的条件,可在当时偏偏就鬼使神差地提了出来。     这也不怪他有些过分,任何人打开地图就可以明白他的心思。左权市距离苏俄实在是太近了,这样的距离不能不让他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安全。     和日本人在济南的那场空战总共也不过三百余架飞机,可这次的老毛子一次就派来近四百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苏俄这纯属是在欺负人。可事到临头了该打还得打呀,该死的史・林,早晚我会弄死你。杜文成郁闷地想。     既然人家都要打上门来了,杜文成也不想示弱,七月二十日晚上,杜文成召开了他的第二次新闻发布会。他在发布会上澄清了他的军队之所以在苏俄境内作战的起因,声称他的军队正在为世界的和平与正义而战。     杜文成同时声明:二十二日零点前,被包围在克孜勒以北地区的骑一师还没有放下武器,先遣军将采取行动,彻底消灭由邪恶国家所豢养的这支军队。     克孜勒,苏俄骑一师阵地上,索科洛夫刚刚收到帕夫洛夫斯基在克孜勒发给他的电报。经过近大半个月的包围,他的军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等待他的除了灭亡还是灭亡。     现在的索科洛夫非常怀念温暖美丽的家乡,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现在的他们一定在为自己的安全祈祷吧?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索科洛夫已经不再怨恨帕夫洛夫斯基的见死不救了,处在他那种境地,即便是索科洛夫自己也会这样选择。杜文成毕竟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他望而生畏的地步。     幸好杜文成并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他每天都会空投一些食物供苏俄军队充饥,虽然吃不饱却也饿不死。最重要的是哪些食物还非常可口,再加上时不时的还空投一些白酒,让嗜酒如命的苏俄人大呼过瘾。     现在帕夫洛夫斯基向他报告了一个令他沮丧的消息,杜文成要大开杀戒了。     骑一师上下弥漫着不安和躁动,先遣军对他们的警告已经通过设在他们四周的高音喇叭,传递到骑一师阵地的每一个角落。距离先遣军限定的投降期限已经剩不下多少时间了,而围在他们四周的先遣军高扬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无处可逃的骑一师官兵。     帕夫洛夫斯基找到正在到处安抚部队的军事委员伊萨科夫,插在衣袋里的右手紧握住一支手枪。     “基米尔・伊里奇・伊萨科夫同志,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以及近八千条鲜活的生命,我必须和你认真谈谈。”           第188章 打起来了(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索科洛夫已经把事情的后果想了个清楚,一旦决定来,那么自己的军事生涯也就彻底结束了,而且还要背负一个永久性的耻辱――叛徒。     可不然又能怎样?难道看着缺粮少弹的士兵们去送死?怀着这种悲壮的心情,他找到了骑一师的军事委员伊萨科夫。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士兵们正聚在一起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安排。就是那些长官们也没有心情约束这些士兵,眼瞧着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一些少壮派军官嚷嚷着要和杜文成的先遣军决一死战,可当他的士兵退出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问他然后怎么办时,再没有人提决一死战了。     伊萨科夫的周围是乱哄哄的一群士兵,他没有听清索科洛夫说些什么,只以为是有事找他谈。他又对周围的士兵最后说了几句,这才招呼着索科洛夫。     “将军,我也正好有事和你谈。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解决一下我自己的问题,请稍等一下。”     索科洛夫以为他要上厕所,便随手向不远处指了一下,示意自己在那里等他。伊萨科夫点点头,独自向僻静处走去。     伊萨科夫曾经是一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随着他军衔的提升,慢慢的了解了上层的一些内幕后,他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了怀疑。毫无疑问,他自己就是史太林大清洗运动的受益者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听信,就会盲从他的领・袖。     现在,也许该是他从新选择的时候了,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几千条人命。他抽出自己的制式配枪,查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又把手枪揣在了上衣兜里,就这样向索科洛夫所在的位置走去。     站在不远处的索科洛夫看见伊萨科夫向他走来,不由得攥紧了手上的武器。却不知道伊萨科夫和他打着一样的主意,插在上衣兜里的手同样攥着一把杀人的武器。     各怀心机的两人走到一起后,索科洛夫决定先试探一下伊萨科夫的口风,然后在做最后的决定。不管怎样,毕竟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即便是要他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伊萨科夫同志,还有一小时十三分,我们就要面临最后的抉择,我们勇敢的士兵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索科洛夫将军,不仅是我们的士兵,就是我自己也准备好献身给这片我热爱的土地,可是,将军你呢?”伊萨科夫意味深长地说。     索科洛夫暗暗摇头,他听懂了伊萨科夫的话,却弄反了话里的含义。“伊萨科夫,我是军人,很传统的军人。我相信我的士兵们……”     “砰”,伊萨科夫面无不表情地扣动了扳机,索科洛夫摇晃了一下身体,艰难地掏出衣兜里的手枪。     “砰砰”索科洛夫射出了枪膛里最后的两颗子弹。     索科洛夫捂着胸口慢慢跪倒在地上,坚持着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已经很好地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伊萨科夫,放下武器吧,为了我们的士兵们,求你了。”     伊萨科夫大惊失色,他搞不懂怎么会这样。索科洛夫他……他在劝我投降?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     “索科洛夫,你听我说。听我说索科洛夫,我们投降,我们一起投降。可是你……对不起索科洛夫。”     索科洛夫死了,听不到伊萨科夫的话了。他的眼睛里没有遗憾,只有深深的怀恋,怀恋他温暖的故乡,怀恋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在杜文成宣布的期限到来之前,伊萨科夫抱着索科洛夫的尸体,带领着八千名赤手空拳的苏俄官兵走向了先遣军的阵地。就在伊萨科夫宣布投降的两小时后,躲在克孜勒的帕夫洛夫斯基宣布向先遣军投降。     至此,先遣军完成了唐努乌梁海保卫战。现在,杜文成在外蒙可用的兵力达到了五个师七万人,可是和苏俄动员的三十万军队相比还是相差太多,这还是张海波率军紧急赶来支援的结果。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轮椅上的杜文成笑容满面地对外宣布:唐努乌梁海保卫战已经圆满完成,先遣军第二师,第三师和第四师已经撤回到蒙俄边界己方一侧。     杜文成在克孜勒一战引起了世界各国的高度重视,而先遣军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空地配合作战方式,也让英米德日等国的军事观察家们,对直升机的这种作战方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种飞机对于地面作战部队的支援作用,要远远胜于传统的轰炸机和战斗机。     米国总统在得到杜文成又一次成功地教训了苏俄后,对于杜文成的军队以及他本人的兴趣越发强烈了。杜文成在远东地区取得的成绩越大,远东的未来就越是堪忧,最能说明杜文成野心的,就是他部署在缅甸密支那的两个师。     这个杜文成必须尽快除掉,否则早晚会对米国的国家战略产生影响。不过,在没能彻底解决掉杜文成之前,并不妨碍两者利益间的交往。     为此他多次要求高思大使向杜文成解释上次的误会,可惜杜文成再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就是想见一面都难。英国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和杜文成压根就没有过任何接触。和杜文成关系最好的还得说是德国的希特勒,可这是英米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直升机虽然在37年的时候就由德国人制作成功,但这个时期的直升机技术远远不够成熟,不要说参与战斗,就是在飞行中能否保证自身的安全都是个未知数。     英米各国也研究过杜文成这个人是否会与希特勒搞在一起的问题,米国总统的秘书居里还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委员长。据委员长身边的人说,当居里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委员长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爆发出了自抗战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大笑。     周先生在多年以后曾经对杜文成和委员长之间的关系,做过这样的评价:委员长是战时的最高统帅,同时也是一位民族主义者,而杜文成杜将军更是一位典型的民族主义者,这也是维持他们之间关系的唯一纽带。           第189章 杜文成的报复(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苏俄军队在完成了新军的组建后,便将三十万兵力部署在恰克图苏俄一侧,崔可夫的前线指挥部则设在了乌兰乌德。     崔可夫和杜文成也算是老相识了,史太林的命令他不敢违背,但在莫斯科制定的作战计划上却有着他自己的想法。莫斯科的作战计划完全是照抄希特勒的“闪电计划”,和苏俄惯有的作战手段相结合的一个怪胎,先不说是否能行得通,只是杜文成一个人就会让这个计划多出很多不确定性。     崔可夫也算是了解杜文成这个人,唯利是图,胆大包天,这八个字绝对是杜文成性格的写照,从他出售军火给苏俄一事大致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莫斯科制定的作战计划是,以拉-7战机和佩-2轰炸机为空中主要力量,以t-34坦克为前锋结合庞大的地面部队从恰克图开始,经外蒙的沙马尔、达尔汗、巴彦高勒一路狂轰烂炸直捣乌兰巴托,迫使杜文成签定城下之盟。     崔可夫却认为莫斯科的这个作战计划有些想当然,以杜文成现有的军力显然不会选择和苏俄硬拼,况且他入主乌兰巴托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根基尚且不稳,自然也不会死守乌兰巴托。     这就出现一个问题,苏俄军队长驱直入,杜文成的七万来人却避而不战,在广阔的蒙古高原上和你兜圈子、打游击,到时候苏俄军队就会疲于奔命,陷进泥潭。这样的话不要说三十万军队,再来三十万也奈何不了杜文成。     莫斯科的设想是以杜文成死守乌兰巴托为前提的,但却忘了他杜文成本来就是外来客,乌兰巴托也不是长治,所谓的城下之盟注定就是个笑话。     杜文成不知道崔可夫怎么想,他想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决不和苏俄军队硬磕。先遣军的底蕴不足,基础不牢,这点家底可不能坏在史太林的手上。     先遣军并没有在边境和苏俄对峙,而是把五个师分布在沙马尔-达尔汗-巴彦高勒-乌兰巴托一线,同时严命所有的部队在没有接到他的命令之前,决不允许擅自行动。杜文成的设想是有机会就打上一仗,没机会就等待机会、创造机会,原则只有一个,死占便宜不吃亏。     他知道苏俄急于解决掉外蒙的先遣军,他就偏不让苏俄如愿,你可以首先挑起战端,什么时候结束却必须由我说了算。     七月二十八日,杜文成收到情报说边境一侧的苏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将于三十日对外蒙发动进攻。杜文成立刻命令所有部队后撤五十里等待命令,他已经好久没有活动了,现在他打算亲自和苏俄过过招。     七月三十日晨,苏俄大举入侵外蒙,并且迅速占领了边境城市沙马尔。三十日傍晚,苏俄军队前锋抵达达尔汗。从三十号早晨直到晚上,苏俄军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可以说苏俄军队一枪未放就占领了外蒙两个边境城市。     杜文成的军队呢?崔可夫急了。据空军报告,附近百里内没有发现先遣军的任何迹象。杜文成哪儿去了?先遣军哪儿去了?     崔可夫绝对想不到,此时的杜文成正在距乌兰乌德不远处的贝加尔湖上空观光呢。就像在唐努乌梁海打得那场仗一样,杜文成不想在外蒙境内开战,就是他想打也打不过苏俄,所以他才命令部队分散开来等待机会。     乌兰乌德是崔可夫的司令部所在地,也是入侵外蒙军队的物资供应地,重要的是苏俄轰炸机部队三十六航空军的一个大队就部署在这里。杜文成到这里可不是来观光的,他是来放火的,他要让史太林知道惹怒他杜文成的下场。     杜文成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基地了,现在的他一边通过监视器观察着地面上的情况,一边和基地闲聊着。     “观察者,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现在的权限都能做些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难道还能给我核弹不成?”杜文成翻了翻眼皮说。     “这个东西暂时不会有,可你能拥有一支远程打击部队,当然,基地只能授予你权限,提供你装备,组建这支部队还要靠你自己。”     杜文成楞了一下,远程打击部队?我的战略轰炸机编队不就拥有这个能力吗?还远程……远程?你是说二炮?他立马激动起来。     “告诉我,我现在还拥有什么权限?”     “观察者,你现在只拥有发射中程弹道导弹的权限,不过,对于你现在的敌人来说,中程导弹已经完全够用了。”     这样啊,不过,这可是战略导弹部队,正像基地说的那样,对于自己的敌人来说已经完全够用了。杜文成点点头,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史太林,我就不相信你的真身永远躲在地下不出来。     杜文成高兴没多久,另一个难题又找上门来。导弹部队好是好,可放在那里没人会弄还不是白搭?自己那么多坦克装甲车,那么多各种飞机都放在基地那里当摆设,现在又整出个导弹部队,唉!人才难得啊。     就在杜文成为自己的部队缺少合格的人才沮丧的时候,乌兰乌德的崔可夫同样沮丧不已。史太林得知崔可夫找不到杜文成的军队后大发脾气,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长期占领外蒙,只有尽快解决掉杜文成,才能扶植起一个亲苏的傀儡政权。可是找不到杜文成,解决不掉先遣军,说什么也是没用。     外蒙的民众对于苏俄人并不陌生,即说不上亲近也谈不上仇恨。就是在这种淡然的氛围里,苏俄军队同样是一枪未放就进入了巴彦高勒。外蒙首府近在眼前了,可到处都找不到先遣军的踪迹,前线指挥官着急,崔可夫着急,莫斯科的史太林更着急。     八月一日早晨八点,通过基地强大的覆盖能力,杜文成面向全世界发表了他的广播讲话。他在讲话中再次谴责了苏俄对外蒙的军事行动,同时宣称将在八月三日对苏俄展开第一次报复行动。     杜文成在讲话中宣布:从八月三日起,先遣军将对苏俄境内所有的工业化城市以及所有的军事目标,展开旨在打击苏俄生产能力、军事能力的全面性报复行动,直到苏俄军队全部、彻底、干净、无条件撤出外蒙为止。     杜文成还在讲话中宣布: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对无辜民众的伤害,先遣军将提前公布被列为打击目标的城市名单。先遣军第一次的打击目标已经确定,它们是乌兰乌德和伊尔库兹克。     杜文成的讲话震惊了整个世界,没有人怀疑杜文成的报复能力,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的这一招报复宣言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他真的做到了他在讲话中宣布的一切,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挑战他的先遣军,除非你能一举消灭杜文成。     莫斯科的史太林也听到了这个讲话,只不过他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人们的预料。这个固执的格鲁吉亚人在八月一日晚上,同样在广播中发表了讲话。     他在讲话中高度赞扬了在外蒙英勇作战的红军战士,深刻揭露了杜文成的“法西斯”本质,同时命令崔可夫的东方军团向乌兰巴托挺进,向杜文成盘踞的老巢挺进,直到彻底消灭东方的法西斯分子。     对杜文成有一定了解的崔可夫遵照史太林的指示,在向部队下达了挺进乌兰巴托的命令,与此同时,他也向乌兰乌德和伊尔库兹克下达了疏散和隐蔽的命令。他可不认为杜文成在吓唬他,以他对杜文成的了解,那个从不按规矩办事儿的狠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八月二日上午,英、米两国同对外发表声明:英、米两国政府对中苏边境冲突表示极为强烈的关注,同时呼吁两国政府停止敌对行为,展开具有建设性的谈判。     英、米两国政府还在声明中表示,中苏两国都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坚强力量,希望中苏两国能够放下过去的恩怨,团结一致,以和平的手段解决边境冲突,英、米两国政府愿意为中苏和平谈判提供一切必要的条件。     八月二日午后,德、意两国政府政府发表声明:对苏俄入侵中国边境一事表表示极为愤慨,对伟大的中国人民反抗侵略的决心和勇气表示了敬仰,德、意两国政府愿意为中国政府和人民提供必要的帮助。     日本政府在随后发表的声明中,对中苏两国的边境冲突表示了谨慎的关注。     在世界各国关注的目光中,迎来了一九四二年的八月三日。     从早上开始,乌兰乌德机场上空不时有值班飞机腾空而起,值班电话响个不停。不得不说崔可夫还是很有魄力的,现在的乌兰乌德已经疏散了将近一半人口,剩下的大多躲在防空洞或者其他掩体里。     八月三日正午,防空警报突然响彻整个城市,这凄厉的警报声几乎和炸弹爆炸的声音同时响起。     杜文成的报复行动开始了。           第190章 杜文成的报复(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轰,轰。”     天空中阵阵轰鸣,成群的轰炸机开始对乌兰乌德、伊尔库兹克进行了地毯式轰炸。首先遭到轰炸的就是乌兰乌德机场,,幸好崔可夫早有准备,苏俄的飞机大多躲过了这场劫难,可整个机场却在轰炸中变成了废墟。     与乌兰乌德同时遭到轰炸的还有伊尔库兹克,这是一个工业化城市,杜文成对它的打击强度几乎超出了乌兰乌德的一倍,它的毁坏程度自然也要高于乌兰乌德。     工厂、军营、道路、桥梁……各种工业设施、军用设施在这种大面积轰炸中无一幸免,持续了两个小时的轰炸终于结束了,等崔可夫钻出藏身之处一看,乌兰乌德在他的眼睛里已经变得陌生起来。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火光,都处都是弹坑,战争从来就是一柄双刃剑,挑起战争就要承受战争的残酷无情。崔可夫没想到杜文成会这么狠,竟然出动了百架次的轰炸机对两个城市进行了几近疯狂的轰炸。     杜文成是完成了他的承诺,现在就看苏俄的反应了。     莫斯科的史太林铁青着脸,他的手里正拿着乌兰乌德和伊尔库兹克的损失报告,乌兰乌德为这次战争准备的所有物资毁于一旦,机场瘫痪,城市遭到大面积的破坏。伊尔库兹克的情况更糟,具体的情况还在清查,唯一可以证实的是,全市重点工业全部遭到毁灭性的轰炸,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难以恢复正常生产。     史太林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三五年?这是什么时期?这是战争时期!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恢复生产?可现在只不过是杜文成说的第一次报复,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苏俄的确有着广阔的领土面积,可这面积再大也架不住这样的轰炸啊。     他很想下令对外蒙进行同样的报复性轰炸,可是他不敢。因为他的军队侵入外蒙并没有遇到任何形式的抵抗,他没有任何理由采取这种极端措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外蒙进行轰炸,苏俄就不要再想得到国际社会的任何援助了。     再则说贫瘠的外蒙也不具备轰炸价值,在没有找到先遣军的情况下进行狂轰滥炸,无疑是一种浪费行为,对于刚刚恢复工业生产的苏俄来说,这种浪费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八月四号上午,杜文成再次发表声明,将苏俄在远东最大的港口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苏俄在前清时从中国抢走的海参崴列为第二轮轰炸目标,同时督促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民尽快撤出这座城市。     杜文成这种无赖式的战争模式,让包括史太林在内的各国领导人伤透了脑筋。符拉迪沃斯托克不仅仅是一个港口,那是太平洋海军舰队基地,是远东地区的经济、文化、科学中心。这要是让杜文成给炸了,那还不如让他给气死。     更可气的是杜文成提前发出警告,既给自己贴上了人道主义的标签,又给符拉迪沃斯托克造成了混乱。无论杜文成炸与不炸,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瘫痪已经成为必然。     什么叫不战而屈人兵?杜文成只是提前发出一个警告,就造成苏俄一个大城市的全面瘫痪。古老的东方战术让他玩的出神入化,无懈可击。怪只怪苏俄的防空部队和空军奈何不了杜文成的高空轰炸,怪只怪莫斯科的史太林偏要来找杜文成的麻烦。     最让人无语的是重庆的委员长对记者发表的谈话,委员长在回答苏俄是否会将战争扩大化这个问题时认为:苏俄在和国内地方势力交好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问过国府的意见,比如苏俄在新疆,又比如苏俄在延安。现在,苏俄和外蒙交恶,苏俄政府没有理由对国府进行武力威胁。     史太林听到委员长的讲话后几乎被气个半死,现在你说我没有理由了,我提供你枪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可在生气又能怎样?     八月四号下午,苏俄驻重庆特命全权大使潘友新,紧急约见了英米两国驻重庆大使以及米国总统的秘书居里,就苏俄和外蒙间的紧张局势交换了意见。潘友新同时转达了莫斯科对英米两国的请求,希望两国政府对苏俄与外蒙的这张战争进行调停。     八月五号上午,英米两国政府发表紧急声明,声明中呼吁杜文成以及他的先遣军保持克制,同时呼吁苏俄军队停止在中国外蒙的一切军事行动,依照《联合国家宣言》中所规定的原则,中苏边境冲突应遵循《宣言》中有关协定,在《宣言》所允许的框架内解决一切领土争端。     八月五日午后,苏俄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发表声明,他在声明中明确表示:作为《联合国家宣言》的签字国,苏俄政府愿意承担一切必要的国际事务,愿意遵循《联合国家宣言》中所规定的原则,在《宣言》所允许的框架内解决与中国的领土争端。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得明白,苏俄这是服软了。除此之外人们还看出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各国政府包括英米两国在发言中提到外蒙时,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定语――中国外蒙。     八月五日傍晚,重庆国民政府发表声明:国民政府欢迎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和政府,参与中苏边境冲突的调停,国民政府感谢各国政府为世界和平所做出的不懈努力。     八月五日晚上,外蒙自治区政府主席发表声明:外蒙自治区政府遵从国府的声明,愿意就边境冲突问题与苏俄举行谈判,前提是苏俄军队必须立刻撤出中国领土。     战火暂时熄灭了,但符拉迪沃斯托克仍然有大半的市民撤到了乡下,没有人可以预料谈判的结果会是怎样,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先撤出保险。     面对人们的恐慌情绪,莫斯科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尽力安抚。史太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即便是面对希特勒德国的百万大军时,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第191章 救灾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很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这场还没有得到任何利益的战争,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接受苏俄停战的要求。在把谈判的底线告诉了沈涵阳后,他自己却着急忙慌地回到了长治主持大局。     自从日本人在长治撤走后,留给长治的是一片来不及清理的废墟,因为当时的情况复杂,杜文成也就一直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个问题。放弃长治是自己的决定,正因为警备师拒绝撤退的命令,不仅让长治变成了废墟,还使他折损了一位不可或缺的人才。     日本人撤走了,国府在没有弄清杜文成意图的情况下,也没有兴趣接收破烂的长治,可杜文成却不能置之不理、不管不顾。     当初他留下的那笔款项也算是发挥了一点作用,至少大部分市民有了暂时的容身之所。可那点钱毕竟是杯水车薪,长治的混乱状态也就可想而知。     斯特恩是波兰犹太人,也是第一批来到长治的犹太人中较为突出的一个。他的个子高大,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在波兰吃尽了德国人的苦头,最后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被辗转送到了长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努力适应环境、乐观地融入环境的本领被杜文成所看重。从哪儿以后斯特恩很快就成为了他那一批人中,第一位加入先遣军管理层的成功人士,并且多次得到杜文成的表彰和奖励。     因为长治急需一位合格的管理人才来代替白云生,杜文成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推出了斯特恩。斯特恩不仅熟悉长治,汉语也说得很溜,只要给他配备一名助手,相信他会成为继白云生之后的合格的民政官员。     “杜,进入长治的灾民太多了,你必须给我足够的粮食,否则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目前的混乱状态。”     在讨论正事的时候,施特恩习惯性地扬起自己的眉毛,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大,更严肃一些,更是为了掩饰他脸上的无时不在的笑意。     “斯特恩,我正要找你。首先,我对你的同情和人道精神感到满意。但是,我不允许你这样浪费我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这些粮食。从现在起,进入长治的灾民除了老幼病残之外,所有人必须依靠劳动换取食物。     同时,严格控制进入长治的人数,长治已经发生了多起灾民和市民的争斗,这会影响到长治的稳定,这种混乱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要你马上采取必要的行动来结束这种状态。”     杜文成对斯特恩这个混蛋真是又爱又恨,就这个混蛋的爱心泛滥,使得杜文成的第一批救灾粮食在半个月内就发放一空。现在的灾荒才刚刚开始,长治的粮食储存能否支持到明年开春还是个问题,他不能让斯特恩这样无节制地浪费下去。     “斯特恩,你看,这是长治城西,我要在这里修建新的住宅区。你现在的任务是迁移这里的居民,给他们讲清楚我们的政策,然后雇佣灾民重建长治城,工钱就是他们得到的食物。”     “杜,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反对你的决定。”     “你没有选择,斯特恩。去召集你的人,按我说的去做。”     随着灾民的增加,杜文成指示斯特恩挑选了近万名青壮加入了先遣军的队伍,组建了先遣军第八师。在对这些新兵加强训练的同时,还参加了长治城的恢复和改建工作。     有了这些用之不尽的劳动力,杜文成也不得不加大长治的基础建设。杜文成的粮食毕竟也是花钱买来的,在做不到按需分配的时候,只能按劳取酬了。     有着爱心泛滥的斯特恩,涌进长治的灾民是越来越多,即便是每天人均六个土豆,白云生费尽心机收购的粮食储备也支持不了多久。随着河南灾荒的大面积爆发,国统区的粮食价格飞涨起来,粮食的收购也越发困难。     就在杜文成忙于安置灾民,重建长治的时候,苏俄和外蒙自治区政府的谈判进入了实质性阶段。沈涵阳坚持杜文成定下的谈判底线,坚持要苏俄必须将克孜勒、伊尔库兹勒到赤塔一线划为非军事区。     如果苏俄可以答应这样的条件,也就不会有现在这场战争了,最主要的是赤塔那里苏俄还要面对来自盘踞在满洲里的日军,就连英米都觉得先遣军的条件有些过分。     当米国大使高思询问沈涵阳为什么要坚持这样做的理由时,沈涵阳回答说:“先遣军这样做的理由和史太林插手外蒙的理由一样,只是想得到一个安全的战略空间而已。”     这个时候的苏俄在德军优势兵力的逼迫下正在节节败退,被史太林寄予厚望的铁木辛哥的64集团军也被迫退过了顿河。史太林一怒之下撤销了铁木辛哥的职务,并且发布了227号令,严令各部“绝对不许后退一步”。     八月三日,德军攻占了科捷尔尼科沃,史太林格勒已经岌岌可危。十九日,德军突破了64集团军的防线,成功地渡过顿河占领了卡拉奇,双方在史太林格勒郊外打的如火如荼。     战场上的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苏俄,史太林已经没有时间和杜文成的先遣军扯皮,在八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德军第14装甲军推进到史太林格勒北郊这天,苏俄代表被迫同意了先遣军的折中方案,即:苏俄同意了在克孜勒到乌兰乌德一线为非军事区。     当杜文成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即命令投降的骑一师军事委员伊萨科夫组建了俄罗斯民族革命军,并且秘密给他们输送了大批的武器装备。     说起来伊萨科夫,苏俄方面在谈判中曾经就战俘问题提出过要求,可杜文成作的更绝,他让沈涵阳当着苏俄和英米等国代表的面,在蒙俄边界释放了五千余苏俄官兵,并且声称完全是出于这些官兵自己的意愿和要求。而剩下的几千官兵则交还给了苏俄自己处理。     英米等国代表也知道苏俄对战俘的处理非常严重,这些被俘官兵不愿意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苏俄代表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虽然说先遣军的做法不合规矩,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指责先遣军什么。     苏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杜文成也就不再为外蒙的事情操心。这天,梅岚走进了杜文成在长治的办公室     “文成,北平来人想要见你。”     梅岚先示意几名由她亲自挑选来照料杜文成生活的女人退了出去,这才轻声地对杜文成汇报说。     正在为粮食问题发愁的杜文成精神一振,急忙问道:“来人在哪儿?是什么身份?”     “据说是参谋部的,我也懒得问他们,你自己决定好了。”     这个时候的日军在太平战场上混得不是很好,米国大兵可比同根同种的英国佬强多了,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战役中,日本无论是飞行部队还是不可一世的陆军部队,都遭到了惨重的失败。     日本国内经济在掠夺了东南亚大量资源的刺激下虽然有了短暂的发展,但因为人口和地域的限制,日本国内的军工生产仍然存在着很大的缺口。尤其是在米国的战争机器开动以后,日军面临的问题越发严重。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日本军部决定再次求助于杜文成。     “我要粮食。”     杜文成再见到来人以后,开门见山地说:“飞机坦克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拿粮食来换。”     日本人喜出望外,本来他们国内的经济就不是很好,用粮食来做交易正合日本人的心思。虽然日本国内也在忍饥挨饿,但粮食可以从其他国家获得,别的不说只东南亚一带就可以为他们提供足够多的粮食。     解决了粮食来源问题,杜文成立马加大了长治的基础建设工作。一排排七层楼房拨地而起,各类工厂也相继开工生产,长治城内掀起了令人瞩目的建设浪潮。     杜文成这里高兴了,米国人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们突然发现,日本人的零式战斗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本来日本人的零战就让米国的f-2a/f-4f/p-40等飞机吃足了苦头,只是日本零战的火力强大却难持久,再加上防护薄弱等弱点渐渐为米国飞行员所掌握,这才渐渐扭转了空战不利的颓势。     可是米国人忽然发现日本零战的这些弱点在最近有了极大的改善,尤其是火力配备方面,日本人取消了原来的两挺7。7mm机枪,加装了更大口径的12。7mm机枪,这个改变让米国的f-4f野猫战斗机在和零战空战时再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情报很快就回馈到米国战时参谋部,经过多方调查米国人发现,日本人的这批零战是从杜文成那里定制的,不仅如此,日本人还从杜文成那里买来了大批武器装备用到了太平洋战场上。     这下米国人不干了,他们在向国府提出了严正交涉的同时,也向杜文成提出终止和日本人军火交易的要求。对于米国人的这个要求,杜文成本想置之不理,奈何委员长和周先生也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无奈之下,杜文成只好同意了米国人的要求,但要在最后一批军火交易完成后才能终止。     事实上他和日本人的军火交易早已经完成,之所以这样讲也是为了恶心一下对他下毒手的米国人而已。           第192章 张海波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铃木大佐,东京大本营来电。”     缅甸,日军大本营直属的“南机关”负责人铃木敬司,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审阅着缅甸义勇军司令昂山递交上来的,关于缅甸成立新政府的情况报告。     缅甸独・立义勇军在日军的帮助下赶走了英国人,打败了远征军后,缅甸人要求独・立的呼声越来越高。这是日本人在进占缅甸前,应允德钦党领导人昂山的事情。     随着英国人的撤出,日本人基本上占领了整个缅甸。昂山也向负责训练他们的“南机关”铃木,提出了缅甸独立的问题。就在这个时候,铃木收到了东京大本营的来电。     “大本营已经决定对缅甸实行军事管制的方针……缅甸新政权虽表面具备独立形态,但应忠实秉承帝国意图施政。新政权之指导,由占领军司令官担任……承认新政权一事,决定延至战争结束后。”     “八嘎。”铃木敬司狠狠地将电报甩在桌子上。     缅甸义勇军和缅甸民众之所以支持日军赶走英国人,是因为日军答应缅甸独・立。事到如今又要实行军管,推迟缅甸独立,那么缅甸民众还会支持日军,帮助日军筹措物资吗?大本营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铃木敬司大骂了东京大本营的那些人一顿后,静下心来思考着对策。东京大本营的这个命令,算是把日本占领军好不容易在缅甸树立起来的、良好的形象给彻底败坏光了。缅甸人从此将不再信任日军,不再帮助日军,这将对大日本帝国的整个南下政策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缅甸独立,缅甸……对了。铃木忽然想到大日本帝国承诺缅甸独立时,说的是在赶走侵略者后,支持缅甸争取民族独・立。可现在……     铃木想到这里,他立刻打电话给昂山,约他一起商议缅甸独立的问题。     昂山,缅甸独立运动领袖,缅共创始人之一。昂山在日本人的帮助下赶走了英国人,后来又在英国人的帮助下赶跑了日本人,最后还是死在了英国人手里。此人对待远征军战俘极为残忍,曾经有1500名远征军战俘不肯接受他的羞辱,最终举火自・焚。     “昂山将军,东京大本营已经讨论了有关缅甸独立的问题,大本营认为,在没有把侵略者完全驱逐出缅甸的时候,奢谈独立是不合适的。     现在,整个缅北地区还在中国人的控制之中,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夺回缅北地区。在此之前,我奉命通知你,日军将在缅甸实行全面军管。”     昂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在缅甸实行军管,这和英国佬在缅甸的作为有什么不同?“铃木长官,东京大本营的这个命令会给缅甸民众发出错误的信号,我个人认为这是极不妥当的。缅甸民众渴望独立,争取独立的热情也是不可阻挡的。我希望长官能够明白,‘缅甸是缅甸人的缅甸’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铃木敬司深深地看了昂山一眼,“昂山将军,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为缅甸赶跑了英国殖民者,他们得到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吗?”     “对不起,长官。”     昂山明白,以缅甸现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抗强大的日军,现在看来当初满怀希望的去日本祈求合作,也未必就是一件正确的事,真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啊。     听了昂山的道歉,铃木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容。“昂山将军,曼德勒还有三万英勇的缅甸义勇军等着你去指挥,在曼德勒的北面还有大片的缅甸国土等着你们去解放。去吧,去战斗吧,缅甸的独立最终将会在你和你的士兵们身上得到实现。”     在这一刻,昂山算是看透了日军的用心。日本人根本就不想让缅甸独・立,他们和英国殖民者一样,都想把缅甸变成他们的殖民地。     可是以德钦党为主的缅甸民族解放力量实在是过于弱小,现在只有忍耐下去,以保存缅甸仅存的这点军事力量。     “缅甸独・立义勇军愿意北伐,长官。”他说。     九月三日,杜文成和梅岚在私宅宴请了专程来长治看望他的第一军军长张海波。在喝了几杯杜文成拿出的五粮液后,梅岚看出了张海波有事情要和杜文成谈,便以工作为由借故离开了他们。     杜文成为张海波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我已经等你半年多了,你现在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吗?”     在杜文成远征缅甸之前,曾经命令第一军出征内蒙,可杜文成走后,张海波只把他的第一军拉到了内外蒙交界处,二连浩特附近就停住了脚步。     杜文成在缅甸得到这个消息后,当时极为恼火。出征内蒙的决定是他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外蒙没有太大的战略纵深,一边是狡猾的日本人,一边是贪婪的苏俄人。一旦和苏俄起了冲突,内蒙那一条狭长的地带就是先遣军的唯一退路。     可是,张海波竟敢阳奉阴违,在走出外蒙后就停滞不前。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保存实力来了?他很想去电质问一下张海波,但生气过后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在等,等张海波给他解释,不想这一等就是大半年的时间。     “行了老杜,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要我解释什么,?我要是解释了,你敢听吗?”     张海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咂巴着嘴接着说:“赶紧的,满上。”     “嗬,长能耐了这是哈?行,你小子行。来,咱哥俩先走一个。”     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推杯换盏喝个热闹。从济南聊到长治,又从长治聊到外蒙,直到一瓶白酒见了底,两人还没聊到内蒙的事呢。     “我说老杜,你身上有伤咱能理解,可我到你家里来你总得让我喝好吧?怎么,没酒了?”     张海波的舌头有点大,却仍然嚷嚷着要酒喝。杜文成也算是明白了张海波的来意,想要向自己道歉又抹不开说,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事情让他说不出口,这才想着借喝酒的由头化解自己对他的不满。     杜文成其实挺理解张海波的,为了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这么多年来始终保持着对组织的忠诚,这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尤其是他还生活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中,身旁全都是敌对势力的人,直到来到先遣军后,他所处的环境这才有所改善。     “老张,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收到了上面的指示?”     张海波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带些酒意的眼睛直视着杜文成。“当初你把队伍交给我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不干涉我的工作。你现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杜文成有些扫兴又有些伤感,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残酒,摆了摆手道:“得,就当我没说。来,喝酒。”     “司令,说句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一个人就拉起了十几万人的队伍,打下济南,打下长治,又打下太原。现在,你不仅拿下了外蒙,还在国外打下了一片天地。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和苏俄干仗的时间,怎么就不能带着我们打出山西,打进东北?”     “张海波,你醉了。”杜文成淡淡地说。     “别整那没用的,我今天来除了看你之外,就是要问你一句话。我要是带着第一军走了,你会怎么做?”     张海波的眼睛忽然明亮了起来,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的醉意。杜文成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记忆,果然发现了一份文件――《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关系的决定》。     这是九月一号延安发出的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规定了中央代表机关(中央局、分局)及各级党委是各地区的最高领导机关,他们将统一领导各地区的党、政、军、民工作。     “走?你们能走出东北?算了,我说过不干涉你的工作,我说话算话。来,我们继续喝酒。”     张海波走了,走之前向杜文成行了一个军礼,就像在长治和杜文成重逢时那样的军礼。     “粟裕回来了,带着很多干部进驻了第一军。”梅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     “哦。怪不得。有时间吗?陪我去城外走走吧。”     长治城外,杂木林东,那里安葬着太多太多杜文成熟悉的人。有八路军,有先遣军,还有……叛徒。每当杜文成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到那里看看,今天也不例外。     梅岚知道杜文成的这个习惯,只是冲着他点点头,然后熟练地到小卖部里买了两瓶酒,一包香烛和一刀烧纸。其实杜文成并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心安,每次扫墓还是要准备上一些。     两个人准备妥当,杜文成暗地里吩咐了自己的亲卫几句,就和梅岚挽着手慢慢向城外走去。     让杜文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里遇到一个熟人,一个很熟的女人,一个很熟的女八路军战士――李秀娟。           第193章 密支那风云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九月的长治,迷人而又宜人,雨季刚过,气温适中。远离了喧嚣,亲近了自然,杜文成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出了城来不远,这里的道路已经不适合杜文成的轮椅行走,幸好杜文成早有准备,几名亲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软椅。绕过那片杂木林,就可以隐约看见掩映在树林里的那座陵园了。     白云生、周虎、吴良平,牛大力……一座座墓碑,一个个逝去的生命。     每一个熟悉的名字,都会让他想起久违了的的呼唤;每一张熟悉的面容,都会让他想起难以忘却的往事。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像老人一样,常常让自己陷入回忆之中而不能自拨。他努力晃晃了头,让自己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咦?这些花好像是……梅岚示意身边的亲卫注意保护杜文成的安全,杜文成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鲜花,笑了笑道:“没事儿,能到这儿来的不可能是坏人。”     杜文成的话音未落,墓碑后就转出一个女人。“杜……将军?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李大姐,好久不见。”     看见了李秀娟,杜文成瞬间就想明白了因果。     “你也调到一军了?政委?”     李秀娟摇摇头道:“我主管宣传。”     杜文成“哦,恭喜。”     “谢谢你。”     杜文成不知道和李秀娟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在白云生、吴良平几人的墓碑前进行祭奠,李秀娟的感觉似乎比他还要强烈,这种莫名的隔阂让她没办法在这里停留下去。     “杜将军,我该走了,你保重。”她说。     “哦,你也保重。呃,这是梅岚,我的妻子。”     两个女人礼节性地拉了一下手,李秀娟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告辞离开。     “答应我,不要想太多。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支持你。”梅岚拍拍杜文成的手说。     杜文成用力搓了一下脸,“走,我们回去。”     回到长治的第二天,杜文成飞到外蒙就先遣军当前的问题和晏正德等人进行了商议。随后宣布:先遣军即将进行全面的深化改革,以科技为本,精兵简政,力图打造一支远东的现代化军队。     为此,先遣军将划分为五个机械化师和一个空战师。     空战师下辖四个飞行团,有轰炸机团、歼击机团、直升机团和运输机团,拥有各类飞机近百架。随着杜文成大把的撒钱,先遣军培养的飞行员也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作战经验还有些不足,但前景可期。     机械化师下辖一个装甲团2100人,两个步兵团4300人,一个炮兵团1700人。一个多管火箭炮团1300人,一个防空团1300人,一个师属直升机支援小队。     这样一来先遣军就拥有六个师近十万人,反倒是赶上了以前八个师的规模。随着杜文成发布的命令,全军开展了大练兵运动,广阔的蒙古草原上随处可见奔跑的汽车、半履带车、装甲车、坦克等机械化装备。反正大草原上百十公里也见不到几个人,只要人没事儿,杜文成不在乎这些装备的损坏。     缅北,密支那。     郑永年和李天来正在就密支那当前的形式叫唤着意见。这一段时期来,缅北的部分克钦族人不知受了什么人煽动,不仅对先遣军充满着敌意,还有个别武装分子屡屡袭击先遣军巡逻队。     因为语言上的问题双方难以沟通,致使矛盾加深,冲突加剧。郑永年和李天来深感形势不妙,一方面加强戒备,一面急电晏正德军长请求指示。     晏正德对缅北的事情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杜文成自己的安排,现在两个师长请求紧急指示,他哪里还敢怠慢?急忙找到正在看士兵们操练的杜司令,将情况说了一遍。     其实杜文成早就有心去缅北一趟看看情况,只是梅岚因他伤病未好不愿他太过操劳,所以一直在从中作梗,这才让他的的缅北之行拖延到至今。现在缅北的情况危急,梅岚也就不再拦阻于他。     九月的密支那闷热多雨,杜文成的飞机刚一落地,他就感受到密支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回到房间后打开风扇一阵猛吹,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郑师长,李师长,来,先降降温。”     杜文成拿出几听冰镇啤酒分给两人尝鲜,自己则打开一罐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     “这是什么玩意?”     郑永年和李天来奇怪地看着杜文成喝光了啤酒,也学着他的样子打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口后吧唧着嘴说:“味道很怪,不过,喝着还真不赖。”     杜文成又打开一罐慢慢地喝着。“最近都有什么情况?士兵有伤亡吗?”     “有几名战士受了轻伤,五人死亡,两人重伤。”郑永年介绍说。     杜文成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伤亡不大,可先遣军的战士每一名都是宝贝,这种无意义的伤亡才让他愤怒。     “因为司令在临走之前有过命令,我军战士在持枪歹徒面前一直保持克制,这才没有把事情闹大。”郑永年继续介绍着说。     李天来插嘴道:“司令,我们和他们言语不通,这光挨打不还手的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司令还是下命令反击吧,谁敢挑事儿就收拾谁,看谁还敢袭击我军战士。”     杜文成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打呀,可在这缅北还真就不能轻易动武。你们光想着打,可你们知道这克钦族的来历吗??”     郑、李二人被杜文成给问愣了。这还有什么来历,他们就是皇亲国戚咱也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啊,难道他们还是我们的亲戚不成?     杜文成太了解手下这帮人了,要说打仗个顶个没说的,可在学问上就一问三不知了。不光是杜文成自己的部队,在这个年代里除了一些专家教授,很少有人了解这些地方民俗。     杜文成也就是赶上了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再加上克钦族一直和政府军不对付,隔上个一年半载的两下就要打上一阵子。因为历史遗留的诸多问题,共和国也不好随意表态。     这样的新闻看多了,杜文成也就了解了一些克钦族的情况。今天正好闲着没事儿,就当是给他的两员大将普及一下历史知识吧。           第194章 密支那风云(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克钦族与云南景颇族同根同文同源,也一直自称是景颇族人。克钦是缅甸政府强加给他们的称谓,至今也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可。     正是因为克钦族坚持自己是景颇族人,缺乏对缅甸政府的认同感,所以才坚持独・立斗争直到现在。     “原来克钦族和咱们还真有一点关系啊,怪不得司令你要我们不要轻易和他们动武呢。感情是我们自己人。”     杜文成笑道:“他们和景颇族同种不假,却不是我们自己人。所以呢,该打还得打。”     郑永年和李天来两人听完了杜文成的话,刚才还恍然大悟,现在又糊涂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就算是亲戚也有打架的时候,难道就因为是亲戚就等着挨打?     “我们现在还需要他们,能不打最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这里搞事,想要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你们警惕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     对于克钦族的事情,杜文成自己也是挠头,想要征服只靠铁血是不够的。他决定找人和他们沟通一下,实在不行那就没办法了,该打还得打。     缅甸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是阻碍共和国进入印度洋的一道屏障,也是阻碍中东石油从陆路进入共和国的关卡,正是出于这个思虑,他才要抢先控制密支那,在慢慢谋划整个缅甸。     现在外蒙的两个师正在向机械化方向转变,在密支那的两个师也不能落后。这几天来,杜文成只忙着两件事,一个是和原住民的冲突,一个就是督促先遣军训练。     密支那原住民突然和先遣军发生冲突提醒了杜文成,单靠胡萝卜是控制不了人心的,胡萝卜之外还要加上大棒,这样才会收到最佳效果。     就在杜文成到达密支那的第三天,勒瓦地区就发生了大规模骚乱,近千余原住民围攻当地驻军。因为有令在先,驻勒瓦先遣军不敢随意开枪射击,只好对空鸣枪警告,不料枪声引来了更多的原住民冲击驻勒瓦先遣军驻地。     杜文成闻讯后,立刻命令先遣军出兵镇压,对带头闹事、主动挑衅、煽动不满等人统统严惩不贷。同时发布战时条例和战时戒严令,在整个密支那实行全面军管。     战时条例和战时戒严令一颁布,先遣军立刻就行动起来。这些日子来先遣军战士受尽了委屈,却因为不得擅自开枪的命令而不得不有所克制。     现在好了,有了战时条例为依据,凡聚众闹事、煽动挑衅者,都将得到坚决有力的打击。先遣军的巡逻队也从以前的摩托车换成了吉普车、装甲车,再加上精良的武器,严谨的军纪,整个密支那到处都可以看见先遣军威武的身影。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一见先遣军动了杀机,自知在先遣军面前讨不到好处,识相的偷偷地溜掉了,不识相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密支那再也见不到东一群西一帮乱喊乱叫的人群了。     稳定了密支那,杜文成立刻开始为郑永年和李天来的两个师换装。战士们手中原有的j-41b全部换成了j-41a型步枪,战术背包里也多了一些针对密支那自然环境的药品。     杜文成这里厉兵秣马,以昂山为首的缅甸独立义勇军的日子却不太好过。铃木敬司忽悠完昂山之后就回日本去了,驻缅甸日军完成了占领缅甸的目标后,解散了昂山领导的缅甸义勇军,同时任命他为只有三千人的缅甸自卫军总司令。     昂山是有恨不敢说,有屁不敢放,本来还想着帮日本人赶走先遣军,可现在只剩下三千人还拿什么打?昂山这总司令当的这个窝囊。     正好他派遣去密支那的人也跑了回来,一说起兵强马壮的先遣军浑身就止不住地哆嗦。昂山仰天一叹暗恨自己瞎了双眼,竟然选择了和日本人合作,事到如今,为之奈何?     杜文成没有想到日本人无意中竟然帮他免去了一场纷争,也为他谋划缅甸争取了时间。这个时候距离第二次远征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必须搞定驻印度英军穿越野人山重返缅甸殖民地,同时还要搞定日本军队对缅甸的占领,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和大英帝国狠狠地干上一架。     缅甸,杜文成是要定了,谁来也不行。     深感兵力不足的杜文成,将他的新编第五师调到了外蒙,又从外蒙把林子杰的第二师调到了缅甸,同时密令晏正德和斯特恩,在四三年春必须再训练出两个师的兵力来,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缅甸争夺战。     杜文成在命令晏正德和斯特恩的时候,自己也在缅北挑选了一批亲近先遣军的原住民进行训练。他希望能够通过训练从这些人中挑选出真正可以信任的人,用他们组建一支为自己所用的缅甸新军。     在四三年春季到来之前,他希望这支新军可以成长起来,可以为他解决掉来自印度英军的麻烦。总之,杜文成有着好多的希望,只是不知道这些希望最后有多少可以实现。     杜文成满怀着希望憧憬着缅甸的未来,重庆的委员长却是心情沉重地哀叹着远征的失败。到八月底,远征军已经全部撤离了缅甸,一部分随英军去了印度,一部分几经辗转回到国内。     因为英国人坚持先欧后亚的既定战略,致使满怀期望远征而来的国府军队成为了英军的保姆,对日作战变成了掩护英军撤退,英国人的愚蠢和史迪威的狂妄,造成了第一次远征缅甸的失败。     惨败而归的远征军让委员长心疼不已,全部美械装备的远征军完全是由他的嫡系部队组成,十万三千人的远征军一下子就伤亡了五万六,这让还要依靠这些军队打天下的委员长如何受的了?     难怪历史上的委员长在四二年底,就反攻缅甸一事密电米国总统罗斯福:反攻全缅事中国应用之军队皆已就绪,惟英国不能践其诺言。     由此可见委员长对英国人的态度。           第195章 林育荣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此次远征,成绩不小,问题多多,这其中的经验教训,值得你们好好总结。至于远征失败,责任不在你们,统帅部也是负有责任的。”     重庆统帅部,将星云集,委员长正在这里召开军政会议。何应钦、卫立煌、陈诚、刘峙,张群、贺国光、吴国桢等大一批军政高级官员分坐两旁,恭听委员长训示。     “……现在,我们与盟国,正在做反攻全缅的准备,印度方面,有罗卓英、杜聿明负责。云南怒江方面,就要辛苦俊如你了。”     卫立煌急忙站起来表态,愿肝脑涂地为党国效力云云。在委员在训示完毕后,参谋总长、军政部长何应钦做了简短的情况汇报。     “……由于河南出现灾情,导致国统区粮价飞涨,给军粮筹措带来了一些麻烦,河南驻军已经多次来电反映这个情况。”     何应钦介绍完情况,委员长沉吟着道:“河南灾荒问题,国府会派员调查。粮食问题么,这个,可以适当减少一些征粮以解地方之忧。至于军中所需,可由国府调拨。”     委员长转头对何应钦说:“敬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搞出个具体数字来,由西安方面调拨储粮,以供军需。”     委员长草草地结束了河南灾荒话题,至于如何赈灾之事则只字未提,只是指示何应钦减少河南征粮以示优待。委员长不愿意提及河南旱灾,似乎和“花园口决堤”事件不无关联。     三八年委员长“以水代兵”,虽然暂时破坏了日军在河南的军事行动,却也让豫东平原的万顷良田变成了沙滩。宽达400公里的黄泛区使河南百姓大量流失,随后的黄河泛滥,干旱、蝗灾则加剧了河南百姓的苦难。     在何应钦之后,四川省主席兼重庆行营主任张群,对后方支援抗战问题作了汇报。张群在汇报中表示,川康两省军民愿以全省之人力、粮食与财富支援抗战。     张群,是党国元老,委员长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在整个抗战时期一直留在委员长身边出谋划策。对于这位老同学的汇报,委员长微笑着表示了赞赏。     “戴雨农,你讲一下外蒙方面杜文成的情况。”委员长开始点将了。     “杜文成的先遣军最近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值得我们认真对待。”     戴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具可靠情报证实,在今年的八月底九月初,先遣军一军长张海波来到长治和杜文成摊牌,情报上说两人经过近六小时的密谈,最后仍然分手。     先遣第一军拥有三个师近四万兵力,目前活动在内外蒙交界处的二连浩特附近。有情报证明,先遣军张海波部已经完全为延安所掌控,粟裕,罗荣桓、肖华、杨得志等人已经进驻第一军。”     “不可能。”陈诚叫了起来。     “罗荣桓等人都是他们115师的主要人物,他们一走,山东的115师不就只剩下陈光一个人在支撑?”     “林育荣,是林育荣从苏俄回来了。”卫立煌说。     委员长赞许地看了卫立煌一眼,插言道:“林育荣正从西安赶来这里,本来我邀请的是mzd,可他不肯来。”     何应钦恍然大悟,语气酸酸地说:“这就说得通了,粟裕应该是暂代一军,林育荣才是他们的最佳人选,怪不得延安把他在115师的得力助手全都派到了内蒙。延安的胃口越来越好了,现在就盯上了东北。”     委员长敲了敲桌子,语气中同样带着说不明的味道。“长久以来,我的剿匪政策屡遭内外诟病,党国一些高级将领,也是心有疑虑。”     说道这里,委员长看了卫立煌一眼,猛地提高了调门说:“可事实证明这些人的短视。国家只能有一个政府,政府只能有一个领袖。我们现在还不发奋努力,党国早晚会被别人取代。”     委员长呷了一口水,示意戴笠继续。     戴笠咽了一口唾沫,接着刚才的话说:“杜文成在和张海波谈话后的第二天就飞到外蒙,开始对先遣军进行全面整训,目前的先遣军已经改编成五个机械化师和一个空军师。”     那些高级将领们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这个杜文成哪来的这些武器装备?哪来的这些钱养活这些军队?就靠他倒卖军火?他倒卖军火挣来的钱,够他买飞机坦克的吗?     就听戴笠接着说:“杜文成稳定外蒙后又飞往缅北,并且成功地镇压了原住民的一次骚乱,他在缅北的两个师也在最近改编完毕。我得到的情报目前只有这些。”     戴笠说完了,委员长再次发话:“我们的二次远征,绕不过缅北的杜文成,他的态度,对我们尤为重要。近日,米国总统的私人代表即将来华,我会就这些问题,和盟友进行商议。”     日本,东京。昭和天皇正在召开御前会议。     “……密支那的杜文成,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东南亚战局。为此,驻缅甸指挥官请求大本营参谋本部,将缅甸方面的意见转呈天皇陛下。”     参谋总长杉山元读完了驻缅甸日军最高指挥官的奏折,躬身呈给了昭和天皇。昭和半闭着眼听完了杉山元的报告,示意近侍接过了奏折,转而问陆军大臣、现任内阁总理大臣东条英机。     “昭和十七年,朕决意与杜文成部一战,卿可还记得?”     东条微微皱了一下眉,躬身答道:“臣记得。”     “好。你来告诉朕,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帝国情报部门近日来多次发出警告,驻印度英军和只拿军正在进行对缅甸的针对性训练,云南怒江的只拿军也在加紧操练,他们的目的不言自明。     目前,帝**队已经控制了缅甸绝大多数地区,从印度进入缅甸的陆路很多,能够为英军所用的唯有缅北一途。杜文成控制的密支那西接印度,东连云南,有杜文成占据可攻可守之地,盟国联军一旦从此南下,帝国前景堪忧。”     “这就是你们的理由?”     “陛下圣明。”     昭和冷冷地看着东条,半响儿才又言道:“祖宗的基业不能毁于朕手,朕,不想看到这里成为另一个克里姆林宫。”     “臣等为此准备了另外一份计划,一旦事有不谐可以帝**队撤出只拿为条件,换取杜文成的妥协。”     日本外相东乡茂德连呼“不可”,东条没有理他,继续对昭和解释说:“帝**队撤出的只是山海关以南地区,解决不了杜文成,帝国占领缅甸,封锁只拿的战略已告失败,帝**队进攻湖南湖北,打通南下通道已无实际意义。     在只拿恢复战前状态,即可补充太平洋战场兵力之不足,对于恢复国内生产也不无补益。臣等愚见,还请陛下圣裁。”     外相东乡茂德还想上前进言,昭和摆手道:“罢了,朕遂了你等心愿便是。朕累了,散了吧。”     四二年十月二日,米国总统私人代表威尔基抵达重庆。     翌日,委员长夫妇设宴招待威尔基一行,并邀请各国使节参加了宴会。在随后的几天里,委员长和威尔基进行了多次深入的会谈。在战后涉及中国主权的问题上,委员长正告威尔基:东北与台湾为中国领土,战后必须归还中国;旅顺、大连军港,可由中、美共同使用。     威尔基则转达了英米两国对缅甸问题的关心,希望国府在战后不要插手缅甸及南亚地区。     十月五日,周先生在重庆会见了威尔基,双方就合作抗战以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等诸多问题交换了意见。     威尔基很忙,忙着会见各国公使,忙着发表演说;委员长也很忙,忙着往印度调兵遣将,忙着应对越来越好的国际形势。     随着国民军在浙赣铁路沿线的节节胜利,十月十日,英米两国同时发表声明,废除在华的不平等条约,巴西、比利时等国也相继发表了类似的声明。     缅甸的杜文成也在忙,他忙着训练军队,忙着在加迈等地修建工事,忙着应对各方势力对密支那的觊觎。经过杜文成的软硬兼施和分化瓦解,现在的密支那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紧张气氛,在他的扶植下,以克钦族为主体的克钦自治邦已经参与到地方上的各项工作中来。     先遣军对于克钦族的宗教信仰也给与了相当的尊重,先遣军也有许多干部战士,在宗教气氛极为浓郁的密支那信奉了佛教、基督教等宗教。对此,杜文成并没有太多的干涉,只是将这些信奉宗教的干部战士们调离了军队,加入了地方上的建设。     杜文成此举虽然会影响到军队的建设,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些脱离了军队的干部战士会更好地融进当地社会,加快各民族的大融合,为减轻原住民对先遣军的敌视和不信任等诸多方面做出极大的贡献。     当然这些好处暂时是看不到的,这需要时间,用时间来促进合作,用时间来抹平仇恨。这是杜文成唯一的一个长远打算,也是他为共和国做出的最大贡献。           第196章 东北抗日联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内蒙,二连浩特郊外某处。第一军驻地。     罗政委带领着干部战士在寒风中迎来了他们的总指挥林育荣,披着苏俄的军大衣,一脸疲惫的林育荣走下军车,向罗政委等人摆摆手:“屋里说话。”     “尤总(林的化名-尤勇),这些都是原第一军的同志,我们正在为组建东北抗日联军的事情进行讨论。”     “坐,都坐下。你们继续。”尤总接过肖华递来的一杯开水,双手握着取暖。     尤总是个奇人,也是个怪人。他的性格孤僻,沉闷寡言,一旦做起事来就乾纲独断,不容反驳。他生活简单,记忆惊人,不善交际,嗜好古怪,总之,他就是个天才和怪物的结合体。     和他搭档多年的罗政委自然熟知他的脾气,对尤总表现出的冷淡也不以为意。他招呼着大家都坐下,继续着会议的议题。     “这次改编,即是统帅部的命令,也是抗战形式的需要,希望大家不要有情绪,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商量解决,但是,决不允许私下里的抵触和破坏。     我们是军队,军队讲的是纪律和服从。没有纪律的军队算不上是人民的军队,不服从命令的军队也不可能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现在,我宣布延安统帅部的命令:     原先遣第一军更名为东北抗日联军,总指挥:尤勇     副总指挥:张海波政委:罗荣桓     政治部主任:肖华副主任:李秀娟     总参谋长:周坤副总参谋长:张卫民     第一师师长:杨得志第二师师长:刘刚     第三师师长:蓝城     命令就是这些,希望大家回去以后认真做好下面的工作,宣讲我们的政策,使我们的改编工作平稳的进行下去。现在,请尤总为我们讲话。”     “我没什么可说的,在我的手下做事只有四个字:服从命令。好,都散了吧。”     干部们三三两两地走了,罗政委笑着对尤总说:“尤总,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手下啊?你倒是简单了,我可要费尽口舌向下面解释。”     尤总到骑在椅子上看着墙上外蒙的地图,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好几遍,这才回答政委的话。     “解释什么?我要的是能打仗的兵,不是受点委屈就喊妈的娃娃。老罗,把这份地图看好喽,不要让人在上面乱写乱画。”     尤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详尽、精致的地图,这份作战地图还是杜文成经过航拍后整理出来的,它不仅全面、详细,还在有日军驻扎的地方做了说明。和八路军使用的缴获来的地图相比,自然是精致了许多。     “知道了,我要到下面去了解一下情况,晚饭你自己吃吧,我在连队里解决。”     尤总背朝着罗政委点点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的地图。     蓝城开完会回到师部,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议论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不是先遣军了?”     另一个声音说:“怪不得二军的人最近碰到我们总是阴阳怪气的,原来我们军长……背叛了司令。”     “胡说!我们军长和司令是生死之交,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大家不要胡乱猜疑,等师长回来就清楚了。”     “我们师长啊一定瞒着我们什么,你看二军全都机械化了,司令啥时候忘记过咱一军?要机械化也是咱一军先机械化,现在司令把我们忘了,说明啥?”     “还等师长回来再说?现在军里那个不知道我们军被人给收编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要我说呀咱就拉着师长往外蒙一溜,这一军爱咋样咋样吧。”     “对对,都是老弟兄了,干脆咱就眼不见为净。”     ……     门外的蓝城听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些天军里有一些风声传出,主要是为了试探下面的反应,可当时也没这样强烈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糟了,一定是有人把今天的会议内容给露了出来。     蓝城是先遣军中唯一一个读过大学的正师级军官,他在读书时就对延安精神推崇备至,加入先遣军后因其作战勇敢,又有学识,才备受杜文成赏识。     正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张海波比较接近,杜文成才把他分到一军来。但是杜文成忘记了一点,蓝城虽然思想有些激进,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成不了大事。     蓝城有判断事物的能力,但却缺乏行之有效的处理能力,也就是他优柔寡断,讲人情好面子。这样的性格或许会让他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但在长官的威信方面却丢失了分数。     在这一点上他和杜文成不同,杜文成也能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但在需要的时候杜文成可以拉下脸来立威,而且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蓝城就缺少这一点,他做不到尤总那样无视手下的反应,可以不分场合就冷冰冰丢出四个字,更做不到杜文成那样,可以笑呵呵地宣判你死刑的狠辣。正因为如此,他手下的团长们很尊敬他却不怕他。     他在师部门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师部里等待消息的团长们一见师长回来,纷纷上前打听消息。蓝城摆摆手让大家稍安勿躁,待大家全都坐下后,这才把上面的意思做了传达。     几个团长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在得到确切消息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团长沉默片刻后首先表态。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师长常给我们讲的那些道理。如果师长已经有了决定,我愿意跟师长一起走,可我不能保证我的手下会怎么想。”     另外的几个团长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蓝城等了一会儿,看他们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耐心地给他们讲,张海波军长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才下的这个决定,讲抗日联军的组织思想和政策。     “本来这件事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宣布,不知道谁把今天的会议内容给提前泄露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你们。     我们师有很多先遣军的老战士,我需要你们帮我去做他们的工作。你们自己能想通最好,如果不能,我也希望你们回去后安抚住自己的手下,不要搞出事来。”     几个团长面有难色地答应下来,只有三团长李明一言不发地朝外走,一直走到门口,这才撂下一句话。     “白副司令老早就说过,张海波不是个好鸟。司令好不容易拉起的七个师,他一下就给拉走了一半儿,什么生死之交,狗屁。”           第197章 魔鬼式战斗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和蓝城的忧心忡忡不同的是,张为民和刘刚两人却很轻松。部队里虽然也是议论纷纷,但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张为民不再担任师长一职,也就不再操心部队里的事。刘刚是张海波提拨上来的人,也是组织上的人,部队里从上到下全都服从他的命令,自然也是无事一身轻。     蓝城师的情况上面也有所了解,罗政委说的下去走走就是指蓝城的师。这次部队改编本来是极其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是师一级的干部,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一位副师长身上。     罗弘毅是张为民的副师长,对于部队改编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在事先的沟通中本来他是要顶替张为民出任师长一职的,可不知什么原因空降下来一个杨得志。心理上的一时不快免不了对心腹多叨咕了几句,于是部队被收编的事情飞快的传了出来。     张卫民的三师是一军里战斗力最强悍的一支部队,更有着其他两个师所没有的一支坦克部队――十二辆中型坦克,上面对三师的重视也就可想而知。基于这个考虑,上面决定让杨得志担任了这个师的师长。     部队改编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总地来说还算顺利。     10月27日,史迪威与魏菲尔会商,中**队入缅路线改由胡康河谷锰拱河岩进入缅甸。     同日,英国印缅军总司令魏菲儿给密支那的杜文成发出一份措词强硬的电文,声称英**队将接管他在密支那的防区。     同日,自・由缅甸政府主席登敏在密支那向德钦昂山发出呼吁:缅甸人民在英国人的统治下屈辱了百年,现在,喊着‘共存共荣’口号的日本人同样做着统治缅甸的梦想。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缅甸人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奴隶,让英国人、日本人从缅甸滚出去,让我们携起手来,建立一个自・由、独・立的缅甸,独巴马(缅甸人的缅甸)!     次日,杜文成代表先遣军发表声明:应自・由缅甸政府的要求,在缅甸先遣军全体将士一体加入自・由缅甸政府,并在登敏将军的领导下,对任何外来势力展开全面彻底的打击。     本来就对杜文成的缅北蠢蠢欲动的日军,没有料到杜文成率先动起手来,一时措手不及,让缅甸政府军收复了全部克钦邦并攻占了实皆省大部分地区。日军司令官河边正三立即命令33军第18师团,迅即向密支那发动进攻。     密支那,杜文成的办公室。     “将军,你对缅甸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自・由缅甸政府军登敏将军惬意地喝着杜文成给他的冰镇啤酒,一边问着正在打盹的杜文成。     “不是我有什么打算,而是你有什么打算,登敏将军。”     登敏是掸邦人,也是杜文成第一批抓捕的叛乱分子。此人极其聪明,善于见风使舵,同时也是一个十足的真小人。他曾经坦言,所谓的缅甸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德钦昂山不行,傲慢的英国人也不行。     登敏听了杜文成的话,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说:“我的打算很简单,你给予我多少,我就会回报你多少。”     杜文成笑了笑,“我只怕你斗不过昂山。”     “昂山么,这个人的确不太好对付。他很能忍也很有能力,不过,我也有我的优势。”     登敏又开启了一罐啤酒,边喝边说着:“我选中了你就和你选中我一样,都是各取所需。”     “你说的不错。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成为缅甸的国父,受万人敬仰。除了外交和军队之外,你拥有整个缅甸,你就是缅甸的国王。”杜文成认真地看着他说。     “哈哈哈哈。杜将军,我喜欢你这个人,因为你从不说那些讨人喜欢的鬼话,至少你没有将缅甸全部拿走。”     登敏大笑着说:“我不喜欢打仗,打仗会损失我的财富。可现在,杜将军,让我们先和小鬼子好好干上一仗吧。”     田中新一中将指挥的日军第18师团,下辖第114、55、56联队,共有兵力3万余人。该师团是日军的一支王牌部队,以凶顽闻名,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     十一月五日,日军十八师团分两路从西、南两个方向同时向政府军占领的纳巴发起了猛攻。防守纳巴的先遣军郑永年部,也立刻还以颜色,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炮战。     郑永年自从加入先遣军后,还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斗,他早就想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可惜一直也没有得到机会。现在好了,杜文成决定对日军发动进攻,眼前还是日军的王牌部队,能否拿下这场硬仗就看他郑永年的了。     “师长,小鬼子就要开始进攻了。”     “命令火力打击团准备,一轮打击后,直升机升空,攻击敌炮兵阵地,装甲团随时准备跟进。”     郑永年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仰脖喝了一大口凉水。“真他娘痛快。”     俄顷,先遣军的火力打击团发威了。先遣军的火力打击团独立于炮兵团之外,实际上只有三辆火箭发射车,也就相当于连排的编制。之所以称为团,大概是吓唬人的成分居多。     先遣军的火力打击团一次齐射过后,鬼子的阵地上已是一片火海,晕头转向的小鬼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先遣军的直升机已经飞临战场。     日军114联队完全适应不了先遣军的作战方式,他们不会和你打阵地战,消耗战,他们只会用强大的火力和无敌的空战能力压迫着你,欺负着你。     这边的打击刚刚结束,先遣军的装甲团就横冲直撞地冲了上来。看着空中有直升机,地面有坦克装甲车的先遣军,114联队崩溃了。     这仗没法儿打了。联队长哀叹着,他还没有见到先遣军的人影,自己的部队就先崩溃了。早就听说过先遣军如何厉害,可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转进。统统转进。”他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这就打完了?”登敏不相信地看着手中的战报。     “是的,将军。日军已向文多方向撤退,我军正在打扫战场。”参谋长向他报告说。     杜文成笑道:“这不过是日军的一次试探性进攻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试探性进攻?那可是两个联队的日军啊,能追着英军一个师跑的日军联队,怎么现在就不经打了?登敏想不明白。     杜文成懒得和他解释,日军的这次进攻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和大日本皇军争夺缅甸的控制权,同时也为了看清楚先遣军在缅甸的实力究竟如何,现在他们知道了。     日军在空中不占优势,甚至不敢出动空军和杜文成死磕。在地面上,日军的坦克不堪大用,火力方面更是不如。日军在中国战场上引以自傲的精确枪法,在这里完全用不上。也就是说,先遣军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完胜日军。     杜文成在密支那总结自己一方的优势,日军的田中新一中将也在高林总结着第一次进攻失败的教训――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是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斗。114联队长三木在报告中这样说。     和中**人在战场上有过多次交手经验的田中新一,自信以两个联队的兵力完全可以压着只拿军打,可这次却完全不同。那种可以覆盖6个足球场那么大地方的火力打击,实在是太可怕了。     没有制空权,地面部队又不占优势,田中新一犯难了。他从没有打过这样的战斗,在田中看来失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必须知道我在和谁作战。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实在没有信心。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他在报告里写到:帝国的勇士看不到敌人在哪里,只有满天的弹雨下包围着帝国勇士的身体。自从军以来,我还从没听说过世界上有哪支军队拥有这样的战斗方式,我叫它魔鬼式的战斗。     日军和杜文成的战争很快就被日军大本营叫停了,羞愧的东条向昭和递交了辞呈,却被昭和婉言劝住。外相东乡茂德顺势提出的和杜文成谈判的建议,在东条的沉默中被昭和御准。     魔鬼式的战斗――蹲在印度的史迪威和魏菲尔傻眼了,前脚还傲慢地命令杜文成必须将密支那交给盟军控制,随后就发生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米国人研究过苏俄人的喀秋莎火箭炮,德国人也研究过这种火箭炮,他们发现多管火箭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在没有制空权的条件下,多管火箭炮也不过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德国人可以在德苏战争中夺取制空权,米国人也可以在对日作战中夺取制空权。甚至英国人在对德作战中也曾夺取过制空权,但没有人可以说在对杜文成的战争中可以稳夺制空权。     没有制空权就没办法压制杜文成的火力打击,这才是日本人经过一次试探性进攻后,就马上叫停的根本原因。杜文成的空军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是在作战半径还是在武器配备上,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           第198章 东乡茂德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是一场虎头蛇尾似的战斗,我们根本就没有发力,日本人就撤退了。郑永年师长再后来如是说。     是的,杜文成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但是,战争不过是一种手段,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达到了目的的战争才是胜利的战争。     他发动的这场战争是打给英国人看的,他在提醒英国人:缅甸已经易主,缅甸的殖民地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任何的痴心妄想只会在现实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心机没有白费,中国战区最高指挥官很快就发来电文,邀请他再赴重庆,就中缅战场共同抗日问题展进行商议。这是委员长第二次邀请他去重庆了,两次受邀,一次命令,杜文成的重庆之行倒是蛮有喜剧色彩。     经过认真慎重的考虑,杜文成还是以伤病未愈为由拒绝了委员长的邀请。他从来就不是政治家,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应对复杂的政治博弈,他所依仗的不过是熟知的历史走向;他也从来就不是什么军事家,他的对手统统失败在科学技术面前,而不是他的运筹帷幄。     他对缅甸的未来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模糊想法他也不确定啥时候就会改变。事实上他的许多想法都是一变再变的,在济南如此,在长治也是如此,在太原还是如此,就是到了外蒙他的想法仍然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在缅甸的问题上,他只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缅甸绝不能控制在英米的手里。现在的麻烦在于:委员长要打通中缅印交通线,此事关系到国内抗战大局,杜文成不敢有一点马虎。可要是把缅甸的控制权交给委员长,那基本上就和交给英米差不多一样了。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是他最为反感的,可事情偏偏就逼迫着他必须有所选择,对于杜文成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煎熬,一种逃脱不了的煎熬。     “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东乡茂德戴着他那圆形眼镜片出现在杜文成身边的时候,他正在调整由基地为他打造的义肢。这种义肢是由坚固耐用的合金打造,它的可伸缩功能让杜文成的伤腿不必吃力就可以慢慢行走,他可不希望自己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     杜文成笑着对东乡茂德点点头,“东乡先生还请宽坐,我这里马上就好。”     他手上继续调整着义肢的高度,直到站立时自己觉得不那么别扭,这才算满意。     “鉴于大日本帝国对将军的误伤,天皇陛下让我给将军带来一点礼物,希望可以对将军的身体有所补益。”     东乡茂德不知道杜文成在他面前摆弄伤腿是什么意思,正好手上有现成的礼物,便顺嘴多说了一句。     “东乡先生有心了。”     东乡立刻觉得脸红,杜文成只提他“有心了”,明显是看出了他的敷衍,如同杜文成直接骂他虚伪一样,这让一向以直来直去著称的东乡茂德尴尬起来。     杜文成也只是顺嘴一说,说完就过了。“东乡先生这次来不会是来下战书的吧?”     东乡茂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是这样,将军。帝国的天皇陛下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将军的友谊。这是我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     杜文成不禁笑了,二战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国人每每提到日本都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义――欺软怕硬。在中国称雄亚洲的时候,就卑躬屈膝地派人来进贡学习,一旦国力衰弱,就不断派人来捣乱侵略。     米国人的两颗原子弹让日本人做了半个世纪的奴才,直到杜文成来到这个世界前,日本人还在米国老大面前俯首帖耳。现在,自己只不过稍稍在他们面前展示了一下实力,日本人这就跑来谈什么友谊来了。     东乡茂德如果委婉一点,杜文成还好应答推脱,可这个直脾气的外交官直指问题的核心,却让他犯起难来。说实话,他不想让日本人火力全开地冲着他来,那样的话即便是他打赢了也是惨胜。     可日本人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让出自己的利益。杜文成沉吟半天才慢慢说到:“第一,我不想现在就和你们拼出个死活,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第二,我想得到缅甸的控制权,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着来。你知道,我对英国佬可没什么好感。”     东乡笑道:“杜将军,如果不是处于敌对状态的话,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你是我外交生涯中见过的最直率、最没自觉也是最难缠的一位地方势力的领导人。”     东乡特意在“领导人”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提请杜文成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个小人物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拥有了举足轻重中的地位。     对于东乡茂德的恭维,杜文成还是觉得蛮受用的。不管怎么样,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始终都是件好事。     “好吧,东乡先生。我的确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不过,我还没有学会用所谓的领导人的身份来解决问题。所以,我们还是以最熟悉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吧。”     “正如将军所言,日本帝国同样不想与将军为敌,这个问题对我们双方来说已经不成问题。现在我们谈谈缅甸,缅甸对于日本帝国的重要不需要我来向将军解释,我很想知道将军想要在缅甸得到什么?”     这又是一个让杜文成挠头的问题,难道说要告诉他是日后共和国的需要?他对东乡茂德笑了笑说:“东乡先生,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的,缅甸对于你们日本和我们的国府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我想说的是,我对缅甸的野心威胁不到你们的安全,首先,我没有海军,也没那么多钱来发展海军。其次,我对东南亚其他国家没有兴趣,在这一点上我完全可以保证。”           第199章 东乡茂德(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东乡茂德对于杜文成的话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忽悠。只有一点或许是真的,那就是杜文成无力发展海军。至于东南亚其他国家嘛,他觉得杜文成还是很诚恳的,至少有得谈。在这一点上他觉得有必要和上面进行一次沟通,就具体问题给出一个明确的底线。     “将军,我很满意我们这次的见面,至少我们双方是有诚意的。涉及到具体问题,我想……”     “东乡先生不用这么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先生谈,不如这样,先生可以在这里多呆上几天,就我们双方的关系问题进行一次全面的协商。先生以为如何?”     杜文成打断了东乡的话,热情地邀请他多住些时日。东乡茂德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这次来见杜文成准备得十分充分,不仅带来了各种参谋人员,还带来了无线发报设备,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和上面取得联系。     午餐过后,东乡茂德的随行人员通过东乡向杜文成提出想要参观一下先遣军的营地,杜文成只是笑了笑答应了对方。     整编后的先遣军共有五个步兵师,晏正德的第一师,林子杰的第二师,郑永年的第三师,李天来的第四师和吕斌的第五师。现在除了晏正德和林子杰两个师在外蒙以外,其他的三个师都在缅甸。     郑永年师和吕斌师在纳巴前线,留在密支那的只有李天来的第四师,东乡茂德他们参观的就是这个师的炮团。杜文成知道日本人想看什么,也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同时不乏有立威的意思。     “杜将军,我们很想见识一下先遣军的那种威力强大的连发炮(多管火箭炮),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东乡茂德在参观完先遣军的炮兵团后,满脸堆笑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在这里你们是看不到那个东西的,他们正在外面进行训练。跟我来。”     在外面进行训练?东乡茂德的神情凝重起来。在炮兵团他就看到先遣军战士们勤学苦练的景象,现在又听到训练两个字,心里不觉一紧。一行人跟着杜文成走出军营,乘车走了很远才在一处山坡下停了下来。     登上山坡,眼前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先遣军演练场,放眼看去到处是破烂的房屋,废旧的车辆,还有几辆英国人丢弃的坦克和装甲车。     “他们在那边”杜文成指着远处告诉日本人。     在杜文成手指的方向,几辆履带式火箭发射车正在指挥员的命令进行机动,看上去只有四五辆发射车。这只是他们看到的一个师的情况,问题是天知道杜文成还藏有多少这种恐怖的杀器?     “这个距离太近,不适合他们实弹射击,还是给你们看一下我的空中打击力量吧。”     杜文成是存心卖弄,他看向空中直接命令道:“直升机一分队,对三号目标进行战场支援。”     东乡茂德以及他的随行人员一愣,杜文成这是在干嘛?他在向谁下达命令?这个念头在他们脑海里还没有消散,天空中就出现了六架直升机对着那些破烂房屋进行了猛烈攻击。一分钟,仅仅一分钟时间。     “轰炸机起飞,目标二号战场坦克集群。歼击机升空掩护。”杜文成一派指挥若定的样子,继续命令着。     同样的时间,六架歼击机和四架轰炸机已经飞临头顶,对着那堆坦克就是一顿狂轰滥炸。所有的日本人都看傻了,这杜文成也太逆天了吧?就算是事前安排好的,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直升机也就算了,那轰炸机可不能在天上一直等着你啊。     况且这些日本人只是临时起意,杜文成不可能有时间安排这一切。东乡茂德牙根紧咬,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杜文成,有这个妖孽在,大日本帝国就没有好日子过。     他可是知道杜文成在苏俄出动了百架次的轰炸机,对乌兰乌德进行了地毯式的轰炸。眼前的这些对杜文成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可对大日本帝国来说却是个极大的威胁。     日本生产的零式战斗机在太平洋战场上本来已落下风,可杜文成卖给日本的零战却能把米国人打的东逃西窜,这其中自然是有飞机上的武器升级的原因,可经过日本专家对飞机的研究后认为,零战的性能之所以得到大幅度提升,不能排除杜文成所掌握的生产工艺问题。     问题是杜文成从哪里搞到零战的设计图的?他又是在哪里生产这些飞机的?这个杜文成科学领先,技术成熟,而且神出鬼没,行动诡异。反观大日本帝国在陆地上不占优势,空战又打不过他,这个杜文成难道是专门来祸害我们大日本帝国的?     东乡茂德和他的随从们沮丧地回到住地,关起门聚在一起研究起对策来。首先是飞机,他们从哪儿来?难道是杜文成早就知道他们要参观军营,所以事先安排好的?如果否决了这一点,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其次是杜文成的命令发给了谁?虽然他的亲卫就守在旁边,可是没人发现那些亲卫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啊?听说杜文成有一种叫做手机的通讯工具,那也得使用才能通讯,可杜文成至始至终一直是两手空空。     这个发现让他们如坐针毡,问题大发了,以前就听说过杜文成诡异,而今天所有人不仅亲身感受到杜文成的诡异,然后是……恐惧。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东乡茂德找到了杜文成,他先是感谢了杜文成的招待后,话题就转到日本最关心的缅甸问题上来。     “杜将军,日本帝国不会放弃在缅甸的利益,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资源财富,它更是帝国进入印度和中东地区的跳板。东京方面希望能够在我们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不损害彼此利益的平衡点。”     杜文成知道日本不会就此退出缅甸,在没有吃够苦头之前,日军是不会主动放弃在缅甸的利益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也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这样的平衡点,但它会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吗?”     “为什么不会?杜将军,你扶植的那个自・由缅甸政府,就很有希望成为我们之间的平衡点。你看,只要将军答应我们封锁住胡康河谷,不放英国人进入缅甸,我们就会为登敏的自由缅甸清除掉他的所有竞争对手,并作为我们双方共同的代言人掌管日后的缅甸政府。”     杜文成摇摇头,这买卖他亏大了,自然不会同意日本人的建议。如果仅仅是英**队想要从胡康河谷进入缅甸的话,事情反倒是简单了,他会一顿炸弹把他们炸回印度吃咖喱去。问题是在印度还有郑洞国中将的新一军,他们也将从胡康河谷反攻缅甸。     “东乡先生,我只能答应先遣军退回到原有的防线,将实皆省的北部地区交还给你们。能不能阻止英军的进攻就看你们自己了。”     东乡茂德大喜过望,只要能封锁住印缅边境,就只剩下东边的只拿军了。两个人又对东南亚和太平洋战场的局势交换了看法,东乡茂德在次日上午心满意足地回到国内交令去了。     把实皆省北部地区交还给日本人,杜文成也是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打下来又还给人家,搁谁都会闹心。可是想想英国佬的嘴脸以及原来的历史,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在原来的历史上,第二次远征仅在缅北就先后经历了好几次重大战役,如胡康河谷战役、孟拱河谷战役、密支那战役等,缅甸战场从四二年春打到四五年春,整整三年的远征中**队付出了十余万人的伤亡代价。     现在有了杜文成的存在,有了密支那在手,中国远征军还会经历那么多苦难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看着远征军在日军的炮火下挣扎,虽然他的帮助十分有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远征军只要冲进胡康河谷,他们的安全就会得到保障。     十一月十七日宋夫人应罗斯福总统夫妇邀请乘飞机赴美访问,第二年的二月十八日,宋夫人在米国总统夫人和副总统华莱士的陪同下,向米国国会参议两院发表了著名的演讲:……我们有一致的理想亦即贵国总统向全世界揭示的“四个自・由”,自・由的钟声,联合国自・由的钟声,和侵略者的丧钟将响彻我国辽阔的土地。     两院演讲结束后,宋夫人开始了横跨米国东西部的全米巡回演讲,米国朝野上下全都被宋夫人的纯正英语、高雅风姿和卓越的才华所倾倒,在全米舆论界激起了轩然大波,并在米国社会掀起了一场“宋美龄旋风”。     宋夫人的这次高调访美和随之而来的多场万人空巷的巡回演讲,让这位第一夫人在美国成为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人物,在给她带来巨大的政治声望的同时,也影响了米国对中国政策的走向。     “她为中国做了最广泛的宣传……我想,中国必须为此而感激她。”这是国母对她胞妹访美的评价。           第200章 德钦昂山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东乡茂德回到日本国内不久,杜文成按双方的约定撤出了新占领的实皆省北部地区,驻高林的日军第18师团也在第二天按约定退回到曼德勒地区。在日军撤退的同时,登敏将军代表自・由缅甸政府发表声明:     “……我们有能力打败来犯的日军,就有能力打败来犯的任何外**队,自・由缅甸政府欢迎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加入我们的行列,坚持斗争,不合作,不妥协,直至取得缅甸独・立斗争的胜利。独・立、和平、自・由的曙光终将降临到我们身上。”     “杜将军,你怎么做了一件赔本的买卖呀,那么大一块地方白白便宜了日本人。”     发表声明的时候一副大义凛然样子的登敏,此时就像个黑心商人似的在跟杜文成埋怨个不休。其实在他的内心里却美滋滋的说不上有多爽。     日本人答应杜文成会逐步清除德钦党在缅甸的影响,在适当的时候会采取行动,配合登敏的自・由缅甸政府造势。杜文成已经初步实现了对他的诺言,现在就看他能不能弄出一个符合杜文成心愿的政府了。     “滚远。”杜文成没好气地扔给他一直香烟,也为自己点上一支。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一下台就像个无赖似得啊,你在台上的那个神气劲哪去了?”     杜文成对登敏最近的表现非常满意,他代替杜文成做了很多杜文成想而做不到的事情,并且为克钦邦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登敏哂笑,“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你那么认真干嘛。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清楚,这几天我们会有一个决议出台,内容是针对英国佬和你的委员长的。”     杜文成笑了。作戏嘛,自然是全套的好。“这些事我不管,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登敏点点头,心里也很佩服杜文成的大气。也许和他合作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虽然同样是傀儡政府,但他这个傀儡却比德钦昂山做的舒服。     通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表明,杜文成似乎真的无意插手他的自・由缅甸政府。为了试探出杜文成的底线,他针对克钦邦的现状,提出了多种施政方案和法律法规并加以实施。     这些不经杜文成同意就私自颁布的施政方案和法律法规里面,就有一些是直接针对先遣军的,比如禁止先遣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在庙宇、教堂附近停放,禁止先遣军携带武器进入上述地区等等。     杜文成对此没有一点怪罪登敏的意思,反而命令先遣军配合并执行自・由缅甸政府颁布的这些法律法规。现在,克钦邦的民众已经完全认同了由登敏领导的自・由缅甸政府的合法性。     这次他和他的政府班子在即将推出的施政纲领中,提出了反对外来势力插手缅甸事务,反对外来势力侵略,建设一个独・立自主、和平统一的新国家的决议草案。在草案中就明确点明了英国殖民主义者,国府侵略者和日本侵略者,必须无条件撤出缅甸领土。     登敏原以为杜文成对此会有不同意见,没想到杜文成轻飘飘扔下一句“不管”,就真的不管了。杜文成的态度让登敏更加放心,也更加卖力地鼓捣起他的新政府来。     登敏的心里明白得很,杜文成对自己的扶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靠他自己的努力才行。如果自己不能让杜文成满意,杜文成会随时把他扔到野人山里去养猴子。所以,如何提高自己和新政府的威望,尽快作出令杜文成满意的成绩来,才是他目前的首要任务。     十二月初,以昂山为司令的缅甸自卫军渡过瑞丽江,进入了克钦邦东南城市曼西一带。登敏的自由缅甸政府立即对“日本人的走狗”昂山进行了严厉的谴责,同时要求昂山的伪“缅甸自卫军”立刻撤出以上地区。     正像登敏想的那样,昂山此时的日子真的很难过。因为日本政府拒绝了由德钦党组建独・立政府建议,并且解散了他的缅甸独・立义勇军,致使他和“三十志士”之间产生了分歧。     昂山自己也认识到受了日本人的利用,可是形势比人强,现在还不是和日本人翻脸的时候,也没有翻脸的本钱,昂山也只好暂时“潜伏爪牙忍受”了。     就在德钦党人心灰意懒的时候,缅北忽然冒出个以登敏为领导的自・由缅甸政府。对于登敏他并不陌生,在“我缅人协会”中他们曾经有过数面之缘,那时的昂山还不是该协会的秘书长,只是负责宣传工作。     只比昂山大一岁的登敏在“我缅人协会”中的地位略逊于他,双方在工作上也很少交集,在昂山出国接受日本人训练以后,两人再未见面。     现在忽然听说登敏在缅北组建了自・由缅甸政府,宣布了施政纲领,组建了属于他自己的政府军,并且还打败了日本人的进犯,昂山不免有些好奇,也有了异样的心思。     昂山对缅北的杜文成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不属于重庆政府,也不属于英米一方。登敏政府发布的施政纲要里面,就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反对英国政府,国民政府和日本政府的侵略,缅北的实际统治者杜文成,对此反倒是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从这一点上看,杜文成的先遣军就比日本人要开明、大气了很多。还有另外一件事也深深地刺激着昂山,日本人解散了他领导的缅甸独・立义勇军后,只给了他一个3000人的缅甸自卫军总司令的位置,军衔只是大佐。     而登敏不仅是自・由缅甸政府主席,手下还有着一支完全由缅人组成的独立师。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虽然很弱,只能负责克钦邦各地区的治安任务,但这毕竟是缅人的独立武装力量。如果能够借助这股力量,缅甸的独・立运动或许会减少很多波折。     于是,他借着自己的缅甸自卫军总司令的名义,下达了进军克钦邦的命令           第201章 阎老爷子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德钦昂山?他怎么来了?”     当登敏告诉杜文成昂山派人秘密前来联系的时候,杜文成被这个消息给弄蒙了,这位缅甸未来的国父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先反英后反日再反英,并且在45年纂夺了才成立一年的反法西斯同盟主席一职,在政治上确保了他的领导地位。对于这样一位偏执的民族主义者,杜文成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昂山现在的力量还很薄弱,但他在缅甸人心目中的地位却很高,影响也很大。和他结盟对我们还不成熟的自・由缅甸政府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我们不仅可以借助他的地位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还可以在日本人那里埋下一颗钉子。”     杜文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侃侃而谈的登敏,不咸不淡地说:“你政府里的事情我不管,但我的军队不会选择和昂山合作。除此之外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登敏立时泄了气,没有军队的支持他拿什么和昂山谈?昂山又凭什么和他合作?就为了他的自・由缅甸政府吗?别开玩笑了。他偷偷地看了杜文成一眼,鼓起勇气问道。     “如果自・由缅甸政府以及政府军愿意和德钦昂山开展合作,杜将军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吗?”     “当然。”杜文成很肯定地回答。     登敏撇撇嘴,心道:当然?当然是什么意思?是当然支持还是当然反对?好在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虽然结果不太满意。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有将军做我的坚强后盾,我及我的政府就不会害怕任何困难。”     他却不知道杜文成在暗暗腹诽:政府军?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政府军了?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登敏看来还是不老实,是该找机会敲打敲打他。唉!也不知道那个阎老爷子是不是又在骂我了,要不给他找个伴?     自从杜文成把阎锡山给禁闭起来后,善于在钢丝上跳舞的阎老爷子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幽居生活。他的身边有他的元配徐夫人照料,还有杜文成为他找来的各种服务人员五十余人。     他现在的生活简单而又悠闲,早晨伴着音乐练上十分钟的太极,然后和夫人亲手侍弄一会小菜园,在采上一些喜欢的新鲜蔬菜交给厨房去做早餐。     早餐过后他会在书房里练一阵书法或者读一会儿书,他的夫人则会和几个或十几个丫鬟仆妇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超大、超清晰液晶电视,一年来徐夫人已经看了不下百部的电视剧,有些剧还看了不止一遍。     午餐过后,阎老爷子会小睡片刻,起来后继续他的园丁大业,或是摆弄一会儿花草盆栽,就这样到了晚上。每当这个时候,阎老爷子就会泡上一壶茶在竹制的躺椅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他生活的这块区域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远处群山环绕,脚下芳草连天。遗憾的是除了他们自己居住的几处小楼外,看不到任何人。     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里的夜晚比起白天来有趣多了,那浩瀚的星空让他痴迷,也让那颗争斗的心思渐渐的淡了起来。他不清楚自己身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但有一点是肯定,那就是杜文成无意杀他。     他对现在的生活基本上还是满意的,杜文成不仅为他准备了很多书籍,每天早上还会有专人为他送来多达七八种报纸,还可以从收音机里收听到这个世界的最新消息。只是,没有自・由。     杜文成偶尔的也会前来陪他聊聊天,谈一谈当前的形势以及他的应对。阎老爷子也就他的应对做一下评判,或笑骂或赞同,爷俩儿早就没了以前的敌对态度,反倒是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这天上午,阎老爷子正在他的书房里挥毫泼墨,写的是他在三三年做的一首古体诗:     一病缠身万事休,光阴虚度古人忧。     此生尚有多少日,岁月何堪若此流。     写罢搁笔,正自嗟叹间,几个月未见的杜文成和一个陌生人来到了他的书房。     “阎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吧?看我给老爷子你带来了什么?”杜文成一见阎老爷子,脸上立刻堆起了近乎谄媚的笑意。     “哦?是你抓来陪我老头子的?年轻了点,聊胜于无吧。”     杜文成笑道:“他还没资格陪你老人家。”     登敏也是倒霉催的,放着自己舒适的办公室不呆,偏要跑到杜文成那里要啤酒喝。杜文成哪里有那么多啤酒给他喝,正好前几天想着要敲打敲打他,就带他上了直升机,说是给他买啤酒去。     登敏这一上飞机就开始迷糊,然后就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长长的走廊,看不出什么材料的墙壁,还有奇怪的嗡嗡声。杜文成这是带他到了什么地方?他不会是想……     登敏害怕了,他几次试探杜文成的底线,甚至不顾杜文成的反对和昂山派来的人进行了多次接触,杜文成一直也没有任何表示。今天,难道今天他要对我动手了吗?     他正想要开口求饶,就看见杜文成的手按到某个地方,一扇门自动向两边打开。等两扇门再次打开后,他看见了天空。然后,见到了一个老人。     不过,他很快就再次害怕起来,原来这个老人是被杜文成抓住关在这里一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跑不出去?他向四处打量着,寻找着。     阎老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年轻人,他要是想关起你来,想跑你都跑不掉。我老人家身边十几万人马,还不是被他给抓来关在这里?”     登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杜爷爷,祖宗诶。登敏知道错了,登敏不该贪心,饶了我,就饶我一次吧。”     阎老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活宝,问道:“这是什么人?不会是你搞出来的那个什么政府主席吧?”     杜文成笑着点点头,阎老爷子嘿嘿笑道:“怎么?他不听话?那就放在这儿陪我老人家吧。”     登敏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杜文成淡淡地说:“起来吧,我说过你还没有资格呆在这里。老爷子,你在这儿待了一年,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空中基地。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飞机从那儿飞来的吗?一会儿就知道了。”     随后的一幕彻底吓晕了两人,阎老爷子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半空中,生活在杜文成的巨大的空中基地里。那群山和森林都是假的,都是投影。阎老爷子一声长叹,连称自己算是见识了杜文成的手断。     在基地的控制室里,杜文成招待两人吃了一顿美餐,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着下面的风景,阎老爷子问杜文成:“你准备让我到那里去?你的长治外蒙还是缅甸?”     杜文成看了一眼登敏说:“登敏呢,我想让他做缅甸日后的国王,不管事儿的国王。你老人家就帮他掌管整个缅甸吧,当然,这是以后的事儿。现在嘛,老爷子,自由政府还缺少一个统管军政的核心人物,你看……”     阎老爷子还没说话,登敏又跪了下来,“谢谢,谢谢杜将军,我一定好好配合阎老爷子。”     “好吧,这一年快把我憋死了,我老人家就帮你一把。”     这一年的幽静生活磨光了阎锡山的争斗之心,却没有耗光他的锐气,他不想死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不想在这个地方虚度光阴。正像他在诗中说的那样:此生尚有多少日,岁月何堪若此流。     这一年,阎锡山刚刚度过他五十九岁寿诞不久。     “号外,号外。失踪一年之久的第二战区司令官阎锡山现身缅甸。”     “中央社记者报道:原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昨日致电委员长,就擅离职守一事向国府请罪。”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原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已经加入由登敏组建的自・由缅甸政府,并将出任政府军总参谋长一职。”――《巴黎时报》     “窃取密支那的杜文成又添臂助,上将军阎锡山晚节不保。”――东亚日报     林园官邸。     “百川兄这又是何苦,我堂堂国府又何曾亏待与你?”     委员长手里拿的正是阎锡山发给他的电报,电文中阎锡山语气沉重、态度诚恳向委员长谢罪,言称无颜面对家乡父老,愧对党国厚爱,只好避居国外以存薄面。     孔祥熙看完电报吧嗒一下嘴,想说几句嘲讽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杜文成这个阴险狡猾的小人虽然远在缅甸,焉知道国府里就没有他的眼线?算了,咱是君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宋子文倒是为阎锡山说了几句公道话,不管怎样,抗战前阎锡山还是为山西办了很多实事,他的这次意外失踪也是身不由己,此次避居缅甸焉知到不是受人所迫?     委员长心里也是明白,阎百川被杜文成所俘困居一年,现在能够重见天日还不知拜了那路菩萨,只可惜又一员大将投向了杜文成。     前两天米国总统的私人代表威尔基还在为密支那的事情和他商量,史迪威和魏菲儿也屡屡来电催促他早日解决密支那的问题。问题是杜文成是那么好说话的?           第202章 纠纷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印度,蓝姆迦。     “我们必须就密支那问题和杜文成谈谈,反攻缅甸计划最迟会在明年三月份展开,可跟据我们的飞机侦察,克钦邦以西地区已经重新被日军占领。     日军封锁了野人山,这对我们来说是个灾难,我们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大英帝国决不允许她的士兵做这种无谓的牺牲。我要求立刻通报他们的委员长,密支那的杜文成必须配合英国对缅甸的反攻计划。”印缅军总司令魏菲儿挥舞着胳膊,气急败坏地说。     喝着咖啡的史迪威像看白痴似得看着魏菲儿,他可是和杜文成打过交道,深知杜文成的为人。如果不是魏菲儿的傲慢激怒了杜文成,缅甸的局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复?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司令,就是米国总统都不会轻易惹怒杜文成。     “魏菲儿将军,我刚好收到来自中国最高统帅部的电报,杜文成在给最高统帅部的电文中说:他同意配合远征军进入密支那,但是,魏菲儿以及魏菲儿所属的英**队不在此列。”     “混蛋。他就是个混蛋。他想要挑战英国的尊严吗?我会让他知道英国的尊严不是远东的小丑们可以挑战的。”     “魏菲儿先生,当远东的小丑们在缅甸拼死作战的时候,你们大英帝国的尊严在那儿?你能告诉我吗?在仁安羌瑟瑟发抖时你们的尊严又在哪里?”     远征军38师师长孙立人听不下去了,他狠狠地嘲笑够了魏菲儿才对史迪威说:“长官,我要求魏菲儿先生为他的言行道歉,否则,我的38师将不会配合英国人的任何军事行动。”     “不。不是你的38师,而是我们所有的中**队。我以远征军副总指挥的名义声明:在魏菲儿先生没有道歉之前,在印度的中**队拒绝配合英军作战。”郑洞国中将也阴沉脸说。     “你们……”魏菲儿急了,这些讨厌的猪猡什么时候敢对大英帝国这么说话了?要你们配合作战是大英帝国看得起你,道歉?你们不配。     “先生们,先生们听我说,魏菲儿先生并没有辱骂先生们的意思,他只是……”史迪威狠狠地瞪了魏菲儿一眼,心道这头猪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孙立人摘下军帽掸了掸,翻着眼睛嘲讽道:“魏菲儿先生没有辱骂我们?那是因为来自欧洲的小丑他不配!”     “史迪威将军,我建议暂时中止这次军事会议,直到魏菲儿先生道歉为止。”副总指挥郑洞国中将说。     中美英在印度举行的这次军事会议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史迪威急电中国最高统帅部,将这次事件原原本本地向委员长做了报告。随后,一封加急电报也摆到了罗师傅的办公桌上。     杜文成不肯配合英国人的军事计划,这是罗师傅意料中的事,谁让魏菲儿的狂言得罪了远东的那位狂人呢。可这次又是魏菲儿在搞事,难怪杜文成看不起英国人,伦敦就不能派一位聪明点的人来指挥这次作战?     罗斯福决定和丘吉尔认真谈谈,事情明摆在那里,这次反攻缅甸必须要得到杜文成的配合,魏菲儿这个白痴,他想要搞砸这次行动吗?换人,必须换人。     重庆的委员长也在办公室里生气,那个史迪威就够让他头疼了,现在又出来个英国佬在哪儿指手划脚,要不是因为你们的愚蠢,我的军队会有这么大损失吗?     难怪杜文成死活不愿意配合英国人的这次反攻计划,对这种把眼睛长在头顶的人,你就得先把他踹趴下然后再和他说话。不过,杜文成要是真的控制了整个缅甸,对国府来说还真是个惊喜。     他让人换了一杯开水,再次拿出杜文成发给他的电报看了起来。杜文成在电报里说:缅甸对于国府的意义并非仅在滇缅公路,印度洋才是他的意义所在。     英国人统治缅甸已达百年之久,此次遁走印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英人贪婪无耻,何苦为他人作嫁?坚持三年,日军必败。     何苦为他人作嫁?委员长重复了一边杜文成的话,不由嗟叹道:“杜文成,若能归顺党国,必为干良。”     委员长想起不久前国民军在怒江作战,英国人竟然向他提出抗议,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着他们自己的那点儿地盘儿,真是娘希匹的。     唉!早知如此就不和英国人签那个狗屁协议了,委员长又开始敲桌子了。不管怎样,还是先安抚一下远在印度的那几员战将吧,至于魏菲儿……换人,必须换人。     伦敦的丘吉尔此时正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德国人对英伦的轰炸虽然早已经停止,但多达十几万人的伤亡也给英国人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和阴影。     而在远东,帝国的殖民地正在遭受日本人的践踏,帝国的海军蒙受耻辱,帝国的军队被赶到了印度。大英帝国辉煌不再,前途堪忧。     就在丘吉尔自怨自艾的时候,两封电报送到了他的手里,一份来自北美,一份来自远东。可两份电报的内容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是要求他替换在印度的、愚蠢的、狂妄的、不可理喻的印缅军总司令魏菲儿。     丘吉尔又惊又怒,魏菲儿又惹什么篓子了?罗斯福在电文中介绍了事情的起因,并且着重指出:由于魏菲儿将军言语不当,在印度之中国远征军拒绝与英**队合作。     辱骂中**人?这个魏菲儿脑子进水了?他不知道现在是求人家帮忙的时候吗?还口口声声什么大英帝国的尊严,大英帝国的尊严是用嘴吹出来的?     万分气恼的丘吉尔立刻给在印度的魏菲儿发去电报,不仅在电报里臭骂了魏菲儿一顿,还责令他立刻给远征军道歉,否则就向军法处报道吧。     丘吉尔又给重庆的委员长发去电报,就魏菲儿言语不当之事表达了歉意,同时希望委员长能再次出面,就密支那一事和杜文成进行协商。     委员长这里刚接到英国首相丘吉尔的电报,侍卫长俞济时又送来了苏俄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苏俄部长会议主席、苏俄国防委员会主席、苏俄大元帅史太林一封信函。     史太林在致委员长的信函中大肆吹捧了所谓的“中苏两国之坚强友谊”,说什么中苏友谊“必在战后奠定两国人民合作之基础”,说什么“树立世界永久和平”。     可就是这个高唱什么“中苏两国之坚强友谊”的史太林,在二战即将结束的雅尔塔会议上(45年),对罗斯福和丘吉尔提出的条件是:     外蒙古(蒙古人民共和国)现状须予维持;     库页岛南部及邻近一切岛屿须交还苏联;     大连商港须国际化,苏联在该港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苏联租用旅顺港为海军基地须予恢复;     苏**同经营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但苏联的优先权益须予保证,中国可保持在“满洲”的全部主权;     千岛群岛须交予苏联。     这就是史太林所谓的“中苏两国人民合作之基础”,这就是他树立的所谓“世界永久和平”。于是,委员长无奈地派遣太子找苏俄谈判。     史太林对太子说:“倘使你本国有力量,自己可以打日本,我自然不会提出要求。今天,你没有这个力量,还要讲这些话,就等于废话。”(摘自:百度百科・外********)     由此可见史太林口中的“中苏两国友谊”是多么的“坚强”啊。     委员长连接英苏两国元首电函,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表,斟酌再三后,给缅甸的杜文成又发出一份电报。委员长在电文中委婉地表示:国府借重英米之处多多,英人之请万难推托,还望杜文成能将本民族利益放在首位,慎重考虑密支那问题。     杜文成最近以来频频接到委员长来电,所谈问题全都集中在远征军入缅一事,对此他也是头疼得紧。英国人的无耻嘴脸见的多了,放他们进入密支那不知道会搞出多少事端,与其到时难做,反不如从一开始就加以拒绝。     这就是杜文成最初的想法。现在委员长频频致电,苦苦相求,无奈之下只好去找阎老爷子帮忙。     自・由缅甸政府主席登敏从空中基地回来以后就大病了一场,他在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利欲熏心,竟然敢违逆杜文成的意思。那杜文成是什么人?那是主……那是庞大天宫的主人,自己怎么会做出违逆他的事来?     幸好主人宽厚,不曾怪罪于他。登敏发誓再不敢和主人做对,听从主人的安排。登敏并不是教徒,但从进了基地以后,他变成了全缅最虔诚的教徒――杜文成最忠实的教徒。     他在病榻前找来了自由缅甸政府里的几位骨干,就阎锡山一事作了说明。登敏的这些骨干全都是投机分子,不外是想在缅甸逐鹿中趁机捞一些好处而已。他们深知一旦没了杜文成这个靠山,自己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也就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是以,登敏的提议获得了自由缅甸政府成员的一致同意,登敏随即发出政府令:阎锡山出任自由缅甸政府副主席,政府军总参谋长。           第203章 目标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小子,你必须给我老头子一个交代,否则咱们没完。”阎老爷子翘着嘴上的胡子说。     杜文成愕然。我最近没有得罪你老人家啊?这是怎么了?     自从阎老爷子登上高位,立马显示出山西王的过人的手腕:自・由缅甸政府变成了自・由缅甸联合政府,除了登敏的几个心腹把持重要的几个职务外之外,又在政府里增添了汉、掸、缅、傈僳、阿依、腊西等民族代表的席位。     这项措施从根本上确立了先遣军在缅甸的合法性,把先遣军等同于缅甸境内的一个民族,而不是外来的殖民者。现在的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再也不是以前的草台班子,而是更加正规化,规模化,政府里的各项职能部门也相继建立起来。     登敏也非常配合阎老爷子对自由政府大刀阔斧的整顿,只要对杜文成有利的在他这里一律放行。他知道自己不是做一个领导人的料,杜文成为他在政府中安排的角色是真正为他好。虽然免不了有利用他的成分,但也证明了他有被利用的价值。     阎老爷子今天之所以找到杜文成,是因为杜文成对克钦邦乃至整个缅甸一直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老爷子搞不清他在缅甸到底想要做什么。对于杜文成本人的能力他是非常佩服的,但对杜文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做法却很鄙夷。     杜文成在济南,就干出了“不扩编军队,反对任何势力进入济南”的傻事。接着,他在长治又干出了枪杀了国府官员的事情,所有这些事实都证明了杜文成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和他的直觉做事。     这一点可以从他出兵外蒙,轰炸莫斯科直至占领密支那就可以看出。总之,杜文成给阎老爷子留下的印象就是一莽汉,哪里有事都想插上一脚,但又没有一个统一的计划,虽然占着几个极具发展前景的地区却毫无收获,反倒是降低了先遣军的实力,浪费了他无数的精力。     老爷子在困居的时候也为杜文成分析过这些情况,但让杜文成自己做起来却是毫无章法,缺少规划性和前瞻性,长治的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     现在,杜文成既然把克钦邦交到了他的手里,他就不能让这种现象继续下去。在大刀阔斧地对自・由政府进行必要的改革之后,阎老爷子找上了门来。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精力和心血像杜文成那样白白浪费,他也浪费不起。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做出一番事业,也不负他在国内、在山西的赫赫威名。     杜文成意一见阎老爷子面色不悦,又不知道什么事触怒了他,只好先让人奉上茶来,然后陪笑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     阎锡山阎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你小子也别给我装糊涂,我来找你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对缅甸究竟做什么打算?”     杜文成知道老爷子是认真的,所以对这个问题就不能有一点的含糊,否则就会让老爷子发飙,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他沉吟了一下,对眼老爷子说出一番话来。     “缅甸当然要控制在我的手里,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我还不想在克钦邦大动干戈。你知道委员长一直在盯着我的密支那,英国人也不会坐看我统治这块土地,还有日本人,他们暂时不敢动我,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动我。     我明白老爷子你的意思,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只能说:在克钦邦可以按你老想的那样运作,你老的‘公道主义’和在山西的经营策略还是卓有成效的,在这一点上我没有意见。     我们现在面临的任务是分化瓦解德钦党在缅甸的影响力,在他们和日本人合作的问题上大做文章,激起缅甸各民族对他们的敌对和反抗情绪,为我们以后统一缅甸做舆论准备。     至于联合国府、英美对日作战的问题我不会同意,三年,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赶走日本人,在此之前不是联合英美而是要打击英美在缅甸的所有势力,迫使他们退出缅甸。     当然,在我们还很弱小的现在,和他们虚与委蛇还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这就需要我们暂时收敛一些,不能有太多刺激他们的动作,说起来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您老在山西四面受敌的情形很相似,这就需要您老来掌舵了。     有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在前台联络缅甸各民族势力,有先遣军强大的武力做后盾,我相信缅甸的未来一定会在我们的手上得以光大。”     阎老爷子对杜文成的分析只相信了三分,他不认为日本人在三年后就会失败,更不相信凭着自・由联合政府现在的实力就可以给英美联军造成麻烦。只有一点是肯定的,杜文成对于缅甸的未来极有信心。     “文成,我知道你对英美有着很深的戒意,也对他们没什么好感,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你的观点一样。可你想过没有,以你一人之力对抗不了一个国家,而且还是工业化极其发达的西方国家。就像我老头子在山西既不敢远离国府,也不敢接近日本人一样,走钢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杜文成点点头表示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的空军的确可以打遍天下,但并不能帮助他征服天下。苏俄之所以在他的威胁下退缩,并不是杜文成的飞机厉害而打不过他,只因为与苏俄对抗的不是一个固定的国家,而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一切的组织。     这个组织可以不顾及国家利益,不顾及民族利益,不顾及世界上任何利益而拼命地打击苏俄,苏俄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利益而和这个组织硬抗。     就像有家室的人绝不会和流浪汉拼命一样,赢了一无所得,输了一无所有。一句话,新鞋不踩臭****。杜文成在苏俄的眼里就是这样。           第204章 奇迹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还没有傻到去单挑英美,米国人忌惮他的身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和他发生冲突,至少在最近的一年内不会和他发生直接的冲突。     至于英国人嘛,虽然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想在亚洲恢复大英帝国过去的荣光已经没有可能。缅甸在战后三年就脱离英国赢得独立,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因此杜文成不介意在日薄西山的英帝国头上再踩上一脚。     “老爷子,日本人的失败是注定的,我只是不想让英国人再次控制缅甸。”     “委员长那里你准备怎么交代?”阎锡山追问道。     杜文成叹气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不能拒绝委员长的请求,“我还能怎样?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爷子恨不得大耳刮子直接扇过去,他最看不得的就是杜文成这种含糊的态度,“文成啊,老头子我也不想多劝你,可咱打哪儿来的总不能忘了吧?我现在真是看不懂你玩儿的游戏。”     “这一点老爷子尽可放心,我杜文成无论到了何时都不会忘了祖宗。”杜文成信誓旦旦地说。     阎老爷子走了,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不解。杜文成也放下所有的心思,再次忙碌起来。     这个时候的德苏战场上,德国人继莫斯科战役失败后,又在史太林格勒惨遭失败,希特勒的第六集团军被苏军分割包围起来,后勤断绝的第六集团军所有的物资全靠空投维持。随着苏军渐渐的缩小包围圈和防空火力的加强,空投的物资越来越少,被包围的第六集团军快要弹尽粮绝了。     在第四装甲集团救援不力的情况下,希特勒又想起了远东的杜文成。他明白第六集团军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把他们解救出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二十几位将军落到苏俄人的手里,那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笑柄。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东方的杜文成了。     接到希特勒的电报,杜文成犹豫了很久也没有个决定,从原则上讲他是没有理由帮希特勒这个忙的,因为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使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公敌。     他知道史太林格勒战役的胜利是二战的一个转折点,苏俄从此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并逐步开始了反攻作战。他就是不爽史太林或者不想让史太林爽,所以,他想要做点什么,至少也要给史太林添点堵。     “基地,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被包围的这些人吗?”     “观察者,我不建议你做这件事,它对我们的曙光计划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那倒也不是。”杜文成想了一下说:“救出这支军队并不会改变二战的进程,也不会改变二战的结果,从某个方面来讲也算是削弱了苏俄的军事力量。”     “你的这个理由站不住脚,至少不是很充分。削弱了苏俄的同时,很可能会影响到此后的冷战,甚至提前让共和国站到台前,成为某些国家的针对目标,直至影响到共和国今后的发展。”     “不会那么严重吧?”     杜文成听傻了。这可能吗?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讲不过基地,基地要是固执起来绝不亚于那个格鲁吉亚人,在这一点上他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好吧,那么,只救出那些将军呢?”他问。     “办法很多而且简单,只是我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杜文成犯难了。难道说我就是不爽史太林?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可以说服基地的理由。这件事是不能找人商量的,哪怕是阎老爷子杜文成也不想让他知道。但是,能不能出现一个奇迹呢?     “基地,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是要看你的能力。”他的对基地说。     “观察者,我的能力毋庸置疑。”     “好吧,我想我们能否制造一个奇迹,即加深英米对我能力的忌惮,又可以减轻我们面临的压力,重要的是我们还拥有了一支能打善战的军队。”     “听起来不错,可这支军队为什么会听你的?”     “因为他们是我的俘虏。”     基地沉默了一下,“也许可以试一下,但人数必须得到限制。”     杜文成大喜,他也不想弄太多的人来,即供养不起也不好管教。“五千或者一万,这个数字怎么样?”     “五千人已经是我的极限,这会极大地消耗基地的能源储备。”     “那就这样。     杜文成立刻密电柏林,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希特勒在一星期后回电表示原则上同意杜文成的计划,但要求必须送回所有的将军。杜文成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希特勒的这个条件。     一九四三年一月,苏俄的史太林下达了代号为“指环”的总攻命令,被围困在史太林格勒的第六集团军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苏俄派出特使找到第六集团军保卢斯司令官,提出只要德军放下武器投降,苏军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刚刚被希特勒提升为陆军元帅的保卢斯拒绝了苏俄的建议,把最后的一线希望寄托在他的元首希特勒身上。一月中旬,就在苏军将要攻占第六集团军防守的最后一个机场的时候,保卢斯接到了希特勒发给他的一封奇怪的电报。     希特勒要求保卢斯以及第六集团军所有军官,在一月十六日晚在机场停机坪以密集队形集合,等待一次匪夷所思的救援。此次获救人数限制在五千人左右。     此时的苏俄军队已经距离这个机场不远了,保卢斯连夜下发了元首的紧急命令,并在十六日午夜前组织了五千命军官和优秀士兵,顶着零下45度的恶劣气温集结在塔特辛斯卡亚机场。     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五千名官兵,就这样肃穆地地站在没有任何遮掩的、空旷的停机坪上,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走动。凛冽的寒风一次又一次地刮过他们的身体,却没有动摇他们笔直的军姿。     午夜来临了,一阵奇怪的嗡嗡声从天空传来,随后就是一股炫目的亮光笼罩在他们身上。           第205章 再临山城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四三年一月十八日上午,苏俄统帅史太林发表了面向全世界的广播讲话,史太林在讲话中自豪地宣称,纳粹德**队在钢铁铜墙般的苏俄红军面前碰了个头破血流,被包围在史太林格勒的德国第六集团军,即将面临着全军覆没的下场。     十八日夜间,失去指挥的第六集团军向苏俄投降,至此,历时八个月的史太林格勒战役结束。此役,德军阵亡24万人,苏俄也为此付出了47万人阵亡的代价。     同日午后,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政府军最高司令官登敏在广播中高调宣称:德军新晋陆军元帅,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步兵第4军军长普费费尔中将、第51军军长库尔兹巴赫中将、第295师师长科尔费斯少将等23位将官,以及2000名校级以下军官和近3000名德军士兵,于一月十八日在密支那向自由缅甸联合政府投诚。     自由缅甸联合政府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立场,以及相关的法律法规,将对以保卢斯为首的德**人提供必要的保护。登敏同时呼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联合起来,打败一切侵略者及其走狗。     当天晚上,就在第六集团军向苏俄投降的时候,希特勒也也发表了广播讲话,这是纳粹德国第一次向本**民承认了德军在苏俄战场上的失利。     希特勒在讲话中赞扬了自由缅甸联合政府的人道主义精神,并向以登敏为首的自由缅甸联合政府表示了感谢。同时号召德**民战胜一切困难,打垮布・・・克,天佑德意志。     听到登敏的讲话后,本来洋洋自得的史太林立刻目瞪口呆了,他急忙打电话给顿河方面军司令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询问有关战俘的情况。不明所以的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兴致勃勃地向史太林报告了这一伟大胜利,但当史太林问他第六集团军高级军官的下落时,罗科索夫斯基中将诺诺唯唯,无言以对。     见鬼了!史太林气得狠狠地摔下电话,大骂罗科索夫斯基中将废物,煮熟的鸭子竟然可以飞到千里以外,这种天方夜谭似得故事竟然发生在工业文明极其发达的现代社会,这岂不是本世纪最大的玩笑?     这不科学!英国首相丘吉尔张大了嘴,不顾咬着的雪茄掉在了地上。被困在史太林格勒的保卢斯及其手下的军官,怎么会一夜间就跑到了密支那?     上帝保佑美国!这是罗斯福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这种有悖常理、有违科学的事情,一定是杜文成背后的人做出的,也只有那个神秘组织才可以做出这种违反时空定律的事情来。杜文成这是在示威吗?     娘希匹!委员在在重庆的官邸里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更不敢相信是杜文成做出来的,简直是骇人听闻,他想。     “杜将军,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和我的士兵一夜之间从冰天雪地的史太林格勒来到了温暖的密支那。但我会遵从元首给我的命令,向您交出我的元帅节仗。”     受尽苦难的第六集团军司令保卢斯遵照元首的命令向杜文成谦恭地表示投降,杜文成接受了他的投降但却把元帅节杖还给了保卢斯。     “保卢斯阁下,我和你们的元首有过协议,您和您的23位高级军官将在月底返回柏林。所以,还请阁下收回您的节仗并做好回国的准备。”     “我的士兵们会作为战俘被关进集中营吗?如果是那样,我坚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保卢斯紧握着元帅节杖,镇定地说。     杜文成笑了。根据历史记载,这位被俘前才被希特勒晋升的陆军元帅,在苏俄面前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出不屈的军人气节。保卢斯和那些高级军官们被俘后全都被送到了莫斯科,并且一一发表了反希特勒宣言,成为了莫斯科的宣传工具。     “保卢斯阁下,虽然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和你的士兵同甘共苦,可是不行,这是你们元首的命令。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士兵不会走进集中营,他们只会重新走向战场,同进犯缅甸的英**队作战。最迟不会超过五年,他们就会被遣返回国。”     保卢斯有些惊讶也有些心动,作为败将即便他安全地回到柏林也不会再被任用,弄不好还会被关进盖世太保的秘密监狱直到死亡,元首绝不会让他这样的败将玷污德意志的荣誉。     “那么,都有那些人可以回到柏林?”     杜文成给保卢斯倒了一杯咖啡,“根据我和你们元首的协议,我只会留下三千名左右的士兵以及一部分下级军官,其他的人将会分批回到德国。”     保卢斯低头喝着咖啡,心理面却在反复权衡着得失:回到德国未必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在这里只要不进集中营,待遇应该还是不错的,况且还是和德意志的死敌英国人作战。     元首之所以要救他们出来,大概是不想在苏俄面前丢失颜面,并不是真的关心他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不如留在缅甸老死算了。     “将军,我坚持我的意见,在我的士兵没有全部回到祖国之前,我不会离开他们。重要的是,你需要我。”保卢斯已经赤果果了。     杜文成和他的先遣军在四三年一开始就赢得了一个开门红,以保卢斯为团长的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军外籍军团正式成立。考虑到这支部队的作战环境,杜文成给外籍军团配备了全套的德械装备以及少量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还有大量的的运兵车和吉普车。     就在杜文成操练外籍军团的山地作战能力的时候,重庆的委员长再次致电杜文成,请他和阎锡山务必在春节前来渝一唔。     这已经是委员长第三次来电邀请他赴重庆一唔了,前两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委员长铁了心要贴英美的冷屁股,杜文成可没这个嗜好,他和英美没有任何关系,和他们也无话可说,犯不上去看他们的脸色。     可架不住委员长这三天两头的来电催促,这次更是捎带上阎老爷子。阎老爷子自从被困基地,一年来还没有回故土看过。尤其是留在山西为他生下众多儿女的二夫人体弱多病,多年来一直缠绵在病榻之上,阎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惦记。杜文成就是在不近人情也不好给老爷子留下遗憾。     于是,杜文成先给长治的梅岚打了个电话,说好在重庆一起过年。这边又对登敏做了一番交代,告诉他有事就去找郑永年师长。随后又和郑永年、李天来和刘刚三人进行了一次长谈,在留下三个简单版手机后,这才和阎老爷子一起飞赴重庆。     腊月二十三,重庆,阴,小雨。     重庆机场戒备森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军政部长何应钦,四川省长张群,重庆市长贺耀组,重庆警备司令刘峙,委员长侍从室主任陈布雷,三厅厅长郭沫若等一干文武官员,一起在停机坪等候。     将近中午时分,一架银白色小型客机划破阴云,缓缓停在众人的面前。舱门开处,一身中式制服的杜文成出现在舱门口,随即却又停了下来,伸手引领一身长袍马褂的阎老爷子出现在舷梯上。     富家翁般的阎锡山不停地向四周微笑拱手,杜文成则落后一步随着阎锡山下了飞机。一番寒暄之后,几辆小车载着阎锡山、杜文成以及国府大小官员出了机场,在小雨中驶向重庆国府大楼。     接风宴是以国府的名义举办的,各国驻华使节也受到了邀请。杜文成心里却在苦笑,委员长这是以国宾之礼相待,可谓是隆重之极,只是明天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     他本就不是喜爱交际之人,也学不会官场上的这些往来逢迎,况且他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何总长、陈布雷等有限的几人之外还真没多少认识的。     “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陈布雷含笑道。     “布雷先生,别来无恙。”     杜文成见到了熟人,也就急忙凑了过去,和陌生人打交道真不是他的强项,只一会儿的功夫点头点得他脑袋都快要掉下来来,还一人也没有记住。     “呵呵,数月不见杜将军快要变成杜先生了,好事,好事。恭喜,恭喜。”     “布雷先生快不要笑我,好歹我们也是见过几次面的,我什么德行先生会不知道?”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杜将军,委员长明晚举行家宴,让我事先给你通个气儿。”     杜文成立马露出苦相,他拉着陈布雷小声说道:“不瞒先生,我最怕委员长的家宴了,第一吃不饱,第二吃不好,我真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参加委员长的家宴。”     陈布雷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你就别在这儿矫情了,能参加委员长的家宴那是一种荣耀,你以为别人像你呀,让你来一趟重庆还得三请五请的?”           第206章 委员长的家宴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将军,来,给你介绍一位文化界名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先生?抱歉周先生,我没有注意到你也来参加这个宴会。”杜文成连忙向周先生道歉。     “没关系,来。这位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家,诗人郭沫若郭先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杜文成杜将军。你们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嘛。”     杜文成知道这位在后世颇富争议的文化界名流,但对郭先生的了解还是从一本很薄的竖版繁体小册子开始的。当时的杜文成还是个新兵蛋子,因为看不惯班长某些做法,于是从冷嘲热讽进而发展到互殴。     结局自然就是杜文成被罚禁闭,在禁闭室里,穷极无聊的杜文成偶然发现由郭沫若写于44年的这篇文章――《甲申三百年祭》。     这篇文章近二万字,内容涉及明朝的衰亡,李自成的兴败,李岩在闯王军中的地位等等。因为是在禁闭,杜文成也就断断续续的读完了这篇文章。     结束禁闭以后,出于好奇,杜文成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位曾经和鲁迅并称的文化界奇人。从流传下来的相片上看,郭先生的面相很符合他诗人的气质。     杜文成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甲申三百年祭》这篇文章是含有寓意的,郭先生与周先生是好友,当时的周先生处境不佳,郭先生就写了这篇文章,以李岩暗喻周先生,他的这篇文章曾得到延安最高统帅的赞誉。     郭先生之所以为人诟病,大抵是文人风骨之类的事,指责他的人大概忘记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英雄的,他也不过是有些才华的凡人而已。人是要吃饭的,吃饭是要有脑袋的,没了脑袋吃啥都不会觉得香。     值得一提的是,此公创作的五幕话剧《屈原》在重庆公演时盛况空前,当时的媒体报道说:“上座之佳空前未有,堪称绝唱。”     “郭先生,您的《屈原》公演时我不在重庆,错失了一场空前的盛况,真是惋惜之至。”     一身西装革履的郭先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杜文成,“将军也听说过我的《屈原》?那是本人的荣幸,将军的威名我可是久仰的很。”     两人讲了一会客套话,又有人来向郭先生致敬,杜文成也就趁机告辞,在周先生的引荐下又结识了很多名人,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杜将军,你没有问题吧?”     杜文成苦笑道:“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人太多太乱,觉得有点吵的慌。”     “有件事我要跟你道歉,我听说内蒙那边和你的先遣军搞的不是很愉快,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还要请将军原谅。”     外蒙的事情晏正德向他汇报过,东北抗日联军成立后,有几个营团长带着一些人回到了外蒙,尤总对此很不高兴,特为此事派人质问晏正德。双方大吵了一架,也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从不肯吃亏的晏正德自觉受了委屈,特意拉上一个装甲营找上内蒙,在大骂张海波一顿后这才扬长而去。他的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尤总,也让两军开始出现了摩擦。     杜文成得到晏正德报告后,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告诫他不要主动闹事,能忍则忍。说心里话,杜文成对尤总还是有一些看法的,对张海波也有些失望。     都是多年的老弟兄了,对下面多关照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携械潜逃”的事。现在弄得本是兄弟的两军仇人似的相互看不上眼,要说张海波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     听了周先生的话,杜文成勉强一笑。“周先生,我的人做事霸道了一些,也是我总不在军中,兄弟们散漫惯了缺乏管教,先生不生我气就好。”     周先生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道这个杜文成有怨气了,这件事要向统帅部汇报一下,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搞砸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双方关系。只是现在……     第二天晚上,杜文成收拾好心情参加了委员长为他举行的家宴。     “杜文成,又见到你了。”     委员长一脸的笑意,一边握着杜文成的手,一边还拍着杜文成的肩膀。     “好。这一年来,你做了很多工作,给我们帮助很大,尤其是在缅甸,你救了很多人的命,我要好好谢谢你。”     杜文成连忙表示不敢当,都是自己的国人,帮上一把是分内的事,应该的,应该的。     “今天是家宴,没有外人,不要拘束。文成啊,这是子文,你们见过的。这是经国、纬国两兄弟,你们年纪相仿,可以多亲近亲近。”     委员长为自己的儿子起名还是很有学问的,太子就不用说了,那是后来的台湾总统。单说二公子就很不简单,他在37年加入德军,随后进入德国陆军慕尼黑军官学校,毕业后一直在德军服务。     二战初期,他参与了德军对波兰发动的闪电战,直到39年才回国参加国民军。他一生著作颇多,对于军事战略研究很有心得,被台湾军方奉为“军事战略学家”,可见其人是很有些本事的。     杜文成对他感兴趣的原因是他的身世,后世的人都知道这位二公子并非委员长亲生,而是养子,太子和他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可现在看起来两兄弟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这就让杜文成难免有些意外,也就多了一些关注。     “杜将军,听说你那儿有很多德**人,怎么样,要不要帮忙?你知道我可是德国陆军学校毕业的。”     二公子虽然已界而立之年,却仍然留有一些飞扬跳脱的性子。杜文成看他为人爽直,完全没有乃兄的深沉,也就呵呵笑道:“我哪里刚好新组建了一支外籍军团,二公子若有兴趣那可妙的紧。”     委员长看他们说的热闹,气氛融洽,心下暗喜,微笑说道:“本来我还想请百川兄来,可是他思乡心切,昨晚和我一唔后,天一亮就飞走了。不过也好,今天你是贵客,本该我来陪你,可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就让他们兄弟陪你好了。也省得下次请你不来,反倒说我蒋某人的家宴吃不饱。”     说道这里,委员长的眼角眉梢都带出笑意来。           第207章 协议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国府大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何应钦正和米国总统私人代表威尔基以及英国特使威廉谈论着什么,看他们脸上的笑意,应该聊得很愉快。     “德国人在苏俄那里吃了大亏,日本人在瓜岛也没占到便宜,英帝国的军队正在北非,在大海上狠踢德国人的屁股,今年的反法西斯战争将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盟军方面已经决定,从三月份开始孙立人将军的38师将从雷多进入野人山,先生们,反攻缅甸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威廉说的口渴,不得不停下来喝点水。他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人的反应,在他提到缅甸的时候威尔基与何应钦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一丝苦笑。     丘吉尔派来的特使威廉先生,似乎并不太在意杜文成在密支那的存在,也不认为密支那是个麻烦,在他的眼里大英帝国没有解决不掉的麻烦。     “威廉先生,你打算如何说服杜文成协助联军反攻缅甸?没有杜文成的协助,我们反攻缅甸就会遇到极大的阻力乃至重大牺牲,这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首要问题。”     威尔基在罗斯福那里听到过有关杜文成的事情,也隐约知道一些米国各方面对杜文成的态度,因此,这次就密支那问题和杜文成展开四方会谈,其前景绝非想象中那么乐观。     英国人不知道杜文成的厉害,一再挑战杜文成的底线,米国人有苦难言不敢轻越雷池,国府方面是两边卖好,坐享其成,杜文成却是坐拥宝地、待价而沽,这次会谈有热闹瞧了。     杜文成是在委员长的要求下才同意参加这次会谈的。     在昨晚家宴后,委员长和他进行了一次长谈,话题从中国的抗战,到战后各国利益分配问题都有所涉猎。特别是在国内问题上,委员长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的观点。     “我多次讲过,国家只能有一个政府,政府只能有一个领袖。国家需要统一,不能和平解决,就只有刀兵相见。我也不想打内战,问题是由不得我。”     杜文成心道:你若是不打还好点,这一开打你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委员长废话,于是把话题再次转到战后的利益分配上。     其实杜文成心里也明白,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什么东海南海问题和他说也没用。台湾问题他自己就会解决,外蒙已经被自己夺回,只是不知道史太林会不会还在这个问题上起幺蛾子,至于东海南海问题,到时候谁还敢在这个问题上说三道四?     “文成,对于英国人的不满,不只是你个人,就是我也一样。不说过去,就是在缅甸战场,我也是很不满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借助他们的力量,我们的抗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们的国民,还要受多少苦难?     老百姓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地方势力,做任何决定,都需要全盘考虑。我们现在受点委屈,却能让我们提前看到曙光,这有什么不好?     我大约也能猜到你的心思,你把落脚点放到了缅甸,不欲加入国内的争端,说起来我也很佩服你的胸襟。这样也好,国内的问题已经足够复杂,在有你加入其中,还不知会搞成什么样子。     可争斗是躲不开的,你不找它,它也会找你。内蒙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你的第一军所托非人,张海波得寸进尺。这一切都说明,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我希望你能参加这次会谈,和英美好好谈谈,尽可能地争取你的利益,总好过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委员长最后还是把话题归结到密支那问题上,对此杜文成也是醉了。不过,委员长有一句话提醒了他,躲避的确解决不了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是妥协谈判,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一是握紧拳头比大小,谁大谁赢。     最后,他答应了委员的要求,决定参加这次由英美提出的四方会谈。     “杜将军,我来为你介绍。”何应钦一见杜文成准时到来,心里也是极为高兴,至少说明杜文成还是很尊重于他。     “这位是米国总统的私人代表威尔基先生,这位是英国首相的特使威廉先生。这位就是密支那的话事人,杜文成杜将军。”     何应钦介绍完毕,几个人握手寒暄相继落座。威尔基刚想说话,威廉已经抢着说道:“杜将军,相信你也知道,密支那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东南亚战场的问题,它已经关系到整个反法西斯战争的胜负成败。     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失利,解决了缅甸的日军,就会给中国战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就会给东南亚乃至太平洋战场上的日本人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不再心存侥幸,从而使战场上的主动权握在我们手上,而所有这一切完全取决于将军你的态度。     我知道印缅军司令魏菲儿对将军有所不敬,你们都是军人,军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从来都是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并非是怀有恶意或者有所针对。我希望将军能够忘掉这些不愉快,把目光放在未来而不是眼前的这点利益得失上。”     威廉演讲般地说完了他的话,似乎还希冀着掌声似得看了看其他三人的反应,可惜他失望了。     “威廉先生有一点说的非常好:军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从来都是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我是军人,所以我想问一下威廉先生,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说明什么?”     威尔基摇头,威廉这是打算以大道理来说服杜文成吗?大道理要是可以说服杜文成,丘吉尔派你来干嘛?再说大英帝国什么时候靠说嘴来解决问题了?     何应钦低头不语,嘴角却带有笑意。这个杜文成果然像委员长说的那样,心思敏捷、牙尖嘴利。威廉夸夸其谈,纯粹是自讨苦吃。     “杜将军,我要说的很简单,密支那是盟军反攻缅甸的一个重要支撑。盟军方面需要你履行自己的义务,配合盟军反攻缅甸。”     “威廉先生,你说的盟军包括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义务来配合你们?”     威廉怒了,“杜将军,我很失望你这么讲,作为……”     “很抱歉,威廉先生。我从缅甸飞来不是来听大道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何总长,威尔基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威尔基也不理会威廉难看的脸色,直接说出了米国政府的要求以及愿意付出的代价。     “杜将军,米国方面希望在盟军进入缅甸的时候,将军能够开放密支那作为盟军的后方基地。盟国方面愿意补偿将军的损失,只要将军你的要求合理。”     “这不可能。”杜文成断然拒绝。“密支那成为你们的后方基地,就要承受日军的攻击。这对当地民众是残忍的,也是不公平的。我不会同意这个提议。”     “我说过盟国方面会有所补偿,绝不会令将军失望。”     威尔基费尽了口舌,杜文成却打死也不答应盟军的这个要求。在一旁干瞪眼却帮不上忙的威廉,这时又插上话来。     “英**队回到自己的属地是不需要征求别人同意的,我们不怕日军十几个师团的兵力,难道还会惧怕小小的密支那?”     杜文成乐了。“那还谈什么?打就是了。”     何应钦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劝完了杜文成又劝威廉,总算把双方给拉回到谈判桌上。在相互争吵、威胁和规劝中,总算达成了一份协议。     1。杜文成答应配合盟军通过野人山进入克钦邦,并在克钦邦做短暂休整。     2。英**队必须在一周内离开克钦邦开往前线。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不欢迎英国殖民者。     3。英军在克钦邦境内必须无条件遵守自由缅甸联合政府的法律法规,触犯法律者将严格按照自由缅甸联合政府颁布的法律法规予以制裁。     4。纳巴地区可以暂时交给英军驻扎。     威廉很不满意协议中对英军的苛刻要求,更不满意英军要接受自由缅甸联合政府法律法规制裁这一条款,认为有辱英帝国的尊严。对此,杜文成只用一句话就给打发了:你们可以不必通过克钦邦,克钦邦不欢迎你们。     威廉恨恨地看了杜文成一眼,心里不知道转着什么念头,却是什么也没说就率先离开了。     威尔基与何应钦对这个协议还是很满意的,也知道这应该是杜文成能做出的最大妥协。盟军需要的只是一条通道,现在不用打就可以直接威胁到曼德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份协议很快就发到了各方首脑的办公桌上,委员长看后只是一笑,告诉何应钦只要英美不反对,那就按这份协议去办。     米国总统看后只是不住摇头,随后吩咐道:只要英国人同意这份协议,米方没有意见。     至于丘吉尔收到这份协议后是什么反应,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第208章 蒋家二公子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结束了和英美的会谈后,杜文成回到自己在嘉陵江边的住所,等待着梅岚的到来。     自从和梅岚有过亲密接触后,两人虽然像夫妻般在一起生活,却一直是聚少离多。杜文成有自己的事做,梅岚又是闲不住的人,总想着帮自己的男人做点什么。如此一来距离是拉近了,在一起的时间却没有多少了。     他说过要给梅岚一场完美的婚礼,只是他的腿伤还没有彻底痊愈,慢走时还能勉强,稍微快一点就会被看出异常。这样看来今年是没什么希望了。     心爱的女人不在身边,杜文成难免会有一些寂寞,可在重庆他是典型的路人一枚,没有人可以帮他。不够意思的阎老爷子跑到山西去了,没有个十天半月回不来,现在,满腹愁肠的杜文成就连唯一让他留恋的山城老面都吃不出味道。     杜文成就是这样孤伶伶地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上午,正当他想着怎么更好地挥霍这大把的时间的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拜访来了。     “国民军步兵一师三团五连一排少尉排长蒋纬国,奉命向将军报到。”二公子一身戎装,器宇轩昂地站在杜文成面前敬礼。     杜文成愣住,在昨晚上的家宴上,虽然说他同这位二公子言谈甚欢,但彼此毕竟是第二次见面,今天这位二公子是要闹哪一出啊?不会是家宴上的随口一说的那件事吧?他不敢肯定。     委员长对这位二公子疼爱有加,绝不会让他跟随自己到缅甸去的,可今天这是……二公子一见杜文成满脸疑惑的样子,不觉得分外开心起来。     “小弟登门拜访,文成兄不欢迎?”     “哪里哪里,二公子快请,里面请。”     昨晚酒桌上的胡言乱语他可不敢当真,当时拗不过二公子,借着酒劲也就胡乱称呼起来。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他怎么敢和委员长的家的二公子称兄道弟?     二公子也明白,它可以称呼别人xx兄,别人可不敢这样的称呼他。“家父知道你一人住在重庆,怕你一时有所不便,所以让我来陪你走走看看,浏览一下重庆风光。”     杜文成这才恍然大悟,什么浏览重庆风光啊,分明是怕我又在这里搞事,这是派他的二公子来监视我来了。     事情的真相还真叫他猜对了,委员长就是担心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难以收场。现在明处有二公子时常陪伴,暗处有戴笠的手下在不远处监视,既是为了杜文成的安全,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主动找事。     委员长可是被杜文成上次在重庆整出的哪一出给搞怕了,杜文成不仅扇了国府财政部长的嘴巴,还搞出人命来。委员长事后不知道给云南的龙云赔了多少不是,又是升官又是许愿的总算把龙云给安抚下来,他可不想让杜文成再搞出什么事来。     “二公子这么热心,文成可就却之不恭了。二公子稍待,我换件衣服。”     杜文成很喜欢重庆这个季节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很对他的脾气。因为他腿上有伤,二公子自然不会带着杜文成爬山逛街,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国泰大戏院。     杜文成上次见到郭先生的时候,曾经遗憾地说没能赶上《屈原》的公演,可是在内心里却对这个时代的文化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看剧院门前的情形也不像有演出的样子,他想不明白二公子带他到这里干什么。     “二公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二公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杜文成的问题,反而催促他跟着走就是。杜文成无奈地慢慢跟在二公子的后面进入了剧院。剧院里前排位置或坐或站的有一伙人,后面就只有一排排的空座位了。     杜文成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正在彩排什么节目,可二公子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还是个文青?     “二公子来了,呦,杜将军也来了?这可太好了。早听说杜将军是员儒将,编排的《黄河大合唱》震撼人心。我们这儿正为春节搞一个联欢活动,欢迎杜将军多提意见。”     这是杜文成第二次见到郭先生,仍然是西装革履,仍然是风度儒雅。可杜文成看他抛下众人满脸堆笑地迎接二公子的样子,心里不觉得有些恶心。     在想想此公的履历,27年发表讨蒋檄文《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把委员长骂个狗血喷头,因此遭到委员长的通缉,不得已逃往日本避难。     37年从日本回国后,断然拒绝了延安对他的邀请,欣然接受了陈诚的邀约去了武汉,随后又前往南京拜谒委员长,他“恭恭敬敬地向委员长忏悔过去的罪过,要求委员长饶于恕他,他要献身党国,将功折罪……”     随后他又赶紧写了一篇《蒋委员长会见记》在报上发表,文章中对委员长大加颂扬,多有谄媚之语、拍马之嫌。原先的杜文成对此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此公的确有些问题,也就难怪他去世后人们对他的评价不高了。     “郭先生,文成一介武夫哪里会有什么意见,今日只是陪同二公子随意走走,郭先生大可不必在意我等。”     杜文成正在和郭先生客套,转眼就见二公子陪着一位漂亮的女子向这里走来,那女子一见杜文成,便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     “杜文成,你把我姐拐到哪里去了,快过年了也不回来一趟。”     “原来是小雅姑娘,阿岚明后天就会回到重庆,至于阿岚在那里就不劳小雅姑娘操心了。”     杜文成对于冯小雅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碍于梅岚的面子才不得不虚与委蛇。在他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这种冷淡。在他看来冯小雅刁蛮任性,胡搅蛮缠,和梅岚比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可爱之处。     可在他眼里的这些缺点到了二公子那里却完全掉了个,刁蛮任性变成了天真活泼,胡搅蛮缠也变成了直率可爱。杜文成知道这位二公子这两年就会和棉纱大王的女儿结婚,蒋家根本就不会允许小雅这样没有身份的女人进门。     一想到梅岚怒气冲冲地样子,他不觉打了个冷颤。           第209章 又是一年过去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小雅姑娘,小雅姑娘,唉,杜兄,你这是干嘛,好歹你们也是……诶,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二公子一见小雅落泪,急忙走上前来护‘花’,可他‘弄’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出的话也是云山雾罩。-..-反倒是把冯小雅给气乐了。     冯小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一看到杜文成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吼她,一时觉得委屈这才落下泪来。现在听了二公子的驴头不对马嘴的一番胡搞,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应该,可她还是撅起嘴巴对杜文成伸出手来说。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要和我姐通话。”     杜文成也知道她们姐妹情深,虽然不喜小雅没事儿找事儿,可还是把电话拿出来递给了她。又看着‘迷’‘惑’不解的二公子和郭先生等人,摇摇头给他们解释道。     “她的表姐是我的妻子。”     众人这才“哦”的一声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随即羡慕地看着正拿着的手机和梅岚讲话的小雅。     “好了,大家继续工作,我们接着刚才的彩排。”     舞台上的演员继续歌舞起来,郭先生向杜文成介绍了这台晚会的一些情况,并且邀请他过两天前来观看正式演出。杜文成含糊地答应下来。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二公子向小雅大献殷勤中过去了,杜文成发誓再不和这位二公子一起出来观光,他都有点怀疑二公子是不是假传圣旨,趁机泡妞来了。     幸好第二天重庆又下起雨来,杜文成这才躲过了二公子对他的折磨。下午的时候他接到郑永年的电话,言道刚刚接到柏林电报,希特勒请他尽快遣返在缅甸的德*人。     原来德国在苏俄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后,已经深感兵力不足的希特勒,不得已进行了战争动员,开始大量征召平民服役。而在缅甸还有近千名低级军官,这些有着战争经验的低级军官现在已经成为了希特勒的宝贝。     杜文成指示郑永年组织好那些德*官,他会尽快派飞机送他们回国。做完了这些,他又打电话给梅岚,确定了梅岚到重庆的时间,说了一会儿蜜语甜言,直到梅岚那里有事情做了,这才切断了联系。     第二天上午,当杜文成来到机场的时候,发现冯小雅也在机场等候。杜文成懒的理她,自顾站在一旁。小雅也看到了杜文成,本想上前说话的她看到杜文成手里的一束鲜‘花’,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点整,梅岚准时出现在机场。     “又和小雅闹别扭了?”     躺在杜文成怀里的梅岚只觉得浑身酸软,没有半点力气,只是蜷曲在杜文成的怀里,享受着欢爱后的宁静。     “谁想和她吵,只是她一人胡闹罢了。”     梅岚悄声笑了,杜文成不懂小雅的心思,她可是清楚得很。可这种事……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换了一个话题。     “文成,‘蒙’古那边两军闹得很不愉快,第一军已经封锁了内外‘蒙’边境,不允许晏正德他们采买的物资过境。晏正德已经有点压不住火了,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杜文成‘抽’出自己的胳膊,坐起来吸烟。“这件事我和周先生谈过,那个尤总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希望周先生的话能起到作用。过段时间我会去外‘蒙’看看,你我一起去吧。”     梅岚无声地点点头,“听你的。”     腊月二十九这天,杜文成携梅岚观看了国泰大戏院的迎‘春’晚会,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梅岚乘飞机返回了密支那。他受不了冯小雅总是缠在梅岚的身边,也不想在重庆无意义地闲呆下去。     “小雅她总要自己生活下去的,你也不可能永远陪在她身边。”杜文成这样跟梅岚说。     “可我只和她在一起呆了两天。”梅岚小声地抗辩。     “我看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我们在一起。”     梅岚心道:你才知道啊,小雅就是故意的。“不说她了,密支那好玩吗?”     她再一次换了话题。     “杜将军,你总算回来了,参谋长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登敏一见到杜文成,立刻满脸笑容地说道。     “参谋长还要过一段时间回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夫人。”     回到自己的地盘,杜文成的心情好了许多,他笑着跟郑永年等前来欢迎他的人打着招呼,又一起吃了午餐,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转天就是大年三十,杜文成吃过早餐后就在梅岚的伺候下穿好了军装,他要和梅岚一起下部队视察,这是自先遣军成立以来就立下的规矩――只要条件允许,每逢年节时首长必须和战士们一起欢度节日。     这次下部队杜文成选择了刘刚师,在师部短暂的‘交’谈后,杜文成和梅岚在步兵团和战士们吃了一顿团圆饭,直到很晚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看着杜文成不停地‘揉’着他的伤‘腿’,梅岚心疼地端来热水为他烫脚。     “没事的,”杜文成解释说:“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     “你先躺着,我去处理一下工作,一会儿就回来。”     杜文成一把拉住了她,“把你的工作‘交’给别人做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过一段时间吧,总要找到合适的人接替我才行。现在,……”梅岚摇摇头。     杜文成也知道情报工作的重要,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才能将梅岚替换下来,可在先遣军里暂时还找不到这样的人。他抱了抱梅岚,便放她去工作了。     躺在‘床’上,被‘腿’疼折磨得睡不着觉的杜文成只好把心思放在思考一些事情上,藉以转移伤‘腿’带给他的疼痛。     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长治,长治的救灾工作目前还在继续,斯特恩的工作能力似乎还不错,至少没有‘弄’出什么麻烦来。日本人在山西进行了几次大规模扫‘荡’,对于长治倒是没怎么‘骚’扰,这就使得长治的人气逐渐回升,又‘露’出了一点兴旺的景象。     对此,杜文成自然是乐见其成,在去年的一年里他对长治的投入日趋减少,对外‘蒙’也是如此。他已经决定将重心逐渐转移到缅甸来,为战后掌控整个缅甸做前期准备。     然后是外‘蒙’的事情,他曾经考虑过将外‘蒙’‘交’给国民政fu来管理,只是担心苏俄还会像上一个时空那样出兵东北,并以外‘蒙’相要挟,他很担心国府会答应史太林的无耻要求。     还有八个赫赫有名的尤勇,尤勇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给杜文成一种有意找茬的感觉。他现在有点后悔过早地把部队‘交’给张海‘波’了,外‘蒙’部队的供给大部分要从大同、长治筹集,尤勇封锁了内外‘蒙’边境,就等于卡住了先遣军的咽喉。     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换个人的话就极有可能发生武装冲突。幸好双方的战士因为杜文成的关系都极为克制,都不愿意和过去的战友发生摩擦,这才让内外‘蒙’边境地区维持着暂时的稳定与和平。     由于自己一直在克钦邦坐镇,所以克钦邦这里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自由缅甸联合政fu在阎老爷子大刀阔斧的改革下,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而政fu颁布的各种利民措施,也得到了克钦邦各民族的欢迎。现在自由缅甸的影响力已经有了超越德钦党的趋势,尤其是在缅甸中部掸邦地区获得了极高的声誉。     外籍军团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恢复后,已经全部调到了野人山,保卢斯很庆幸留在了密支那,他的部队虽然没有过去那样庞大,但在战斗力方面却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再不会忍饥挨冻,再不会担心后勤供给,虽然这里的蚊虫比较讨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想着心事的时候,梅岚回到了他的身边。     “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今天上午秘密到了日本。”     里宾特洛甫?他怎么又跑到日本去了?杜文成一下子清醒过来。德国人又来干嘛?     开年以来日本人在河南、山西、山东、安徽,浙江、湖南、湖北、广西等地大肆围剿进攻,日本首相在议会发表的演说中公开宣称:四三年是决定日本命运的一年,是决定战事之年。     东条英机演讲的话音刚落,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日军就在米军的打击下不得不撤出了战场,宣布了日军争夺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的失败。     而在苏俄战场,苏军在史太林格勒战役胜利后,相继在黑海沿岸、亚速海和乌克兰发动对德军的进攻,并且收复了库尔斯克、罗斯托夫、伏罗希洛夫格勒以及哈尔科夫等失地。     在亚洲、在欧洲、在北非,在太平洋、在地中海,在整个反法西斯战场,以德意日为首的轴心国全都遭受到沉重打击。英米两国元首在欢欣鼓舞的同时,在非洲卡萨布兰卡召开了旨在二战后期对轴心国作战问题的会议,并且在会议上决定只能接受德国和日本无条件投降。     就在这样的大环境,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又一次秘密访问了日本。--99662+dsuaahhh+27536981-->           第210章 未雨绸缪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大年初一,杜文成夫妇睡到很晚才起床。两个人正琢磨着早餐吃啥,登敏就登门拜年来了,一问之下登敏也还没有吃过早餐。原来登敏这几天有些厌食,吃什么都没味,什么也都不想吃。     想来想去就觉得还是杜文成在他的“天宫”里弄得那个方便面最为美味,这不是,踩着饭点来的。得,杜文成正懒得去吃食堂,那就方便面了。     梅岚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开始还很疑惑,一试之下顿时觉得色香味俱佳,实在是民国第一美味。早就尝过滋味的登敏更是吃的满头大汗,就是杜文成也跟着吃得津津有味。     “将军,昂山想要见你。”     吃完了早餐,登敏告诉杜文成,缅甸自卫军司令昂山在年前派人来说,如果将军同意,他愿意在任何地点与杜将军见面。     杜文成考虑了一下,觉得直接拒绝的话传出去会影响到自由缅甸政府的声誉,虽然他很不愿意和昂山见面。     “告诉昂山,由于我腿伤未愈,行走不便,要是他同意的话那就辛苦他来一趟密支那吧,我愿意在密支那和他见上一面。”     登敏想了想说:“在密支那的话,恐怕他不会来,主要是日本人那边不好处理。昂山这个人我有些了解,如果需要他不会惧怕任何困难。”     杜文成有些奇怪地看着登敏,“听你的意思,你赞同我和他见面?”     登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最近的发展已经可以影响到缅甸中部地区,再往南就是德钦党影响里最大最广的区域了。要是能和昂山达成协议,自由缅甸政府的影响力将会借助德钦党的力量得到进一步加强,缅甸的未来也会更有希望。”     杜文成的眼睛眯了起来,登敏自从空中基地回来以后,一直表现得很谨慎、很配合。今天忽然说出这样的一番很有条理的话来,就不能不让杜文成觉得有些奇怪了。     登敏看到杜文成脸上疑惑的表情,生怕引起杜文成对自己的不满,连忙解释道:“昂山派来的使者一直住在我那里,他是一个很有名望的智者,也是我在少年时期的老师。他认为只有联合昂山的德钦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才是尽快解决缅甸问题的根本,也是他建议我跟你说这番话的。”     “哦?那么你是准备听从他的建议了?”     登敏一听话茬不对,急忙站起来表态:“将军不要生气,我当然是听将军的。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力量还很薄弱,如果能够得到昂山的支持,我们的发展会更快一些。”     杜文成示意他坐下说话,“本来呢我是不准备插手你们政府里的事,可是这涉及到我个人,我就不能不说两句。对于昂山这个人我没有兴趣,既然你要求我见他一面,那就让他来密支那这里。     至于你的那个老师嘛,你还是打发他走的好,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自由政府主席让他给毁了。你明白?”     “是,将军,我回去后就打发他走人。”     登敏走了,梅岚从里屋走出来对杜文成笑着说:“我查过这个人,很忠心。”     杜文成一笑道:“还行。来,我们到外面去走走。”     梅岚一愣,“今天不会有人来了?”     “现在不会了,要来也是下午。”     杜文成说的没错,下午的时候郑永年和李天来率先给杜文成拜年来了,三点左右的时候,刘刚刚刚赶到不久,林子杰和晏正德夫妻一起等上门来。     “嫂子也来了?快来我屋里说话。”     梅岚一见王芳就像见到亲人似的,两个女人紧拉着手进到里面,把宽大的客厅让给了一群大老爷们。     先遣军里的这几个师长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只不过都留在了地方老家。现在呆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全都上不得台面,只有晏正德的老婆王芳,虽然说是续弦但却是正宗的晏夫人。     “兄弟,你老哥我就要当爹了,怎么样?还不恭喜我?”晏正德一上酒桌就大咧咧地对杜文成说。     “行啊你老晏,这口风可真够紧的,这么大的事还敢瞒着我们,罚他一杯。”     “一杯哪里够?最少三杯。”     “对对,这个老晏忒不够意思。”     杜文成脸上笑着,心里却在琢磨:这梅岚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都说时空穿越会发生身体异变,是不是影响到我的……唉。没有也挺好,也省的乱了辈分。虽然我那一世只是个孤儿,毕竟还是有父母的。     “……请客没有问题,关键是你好意思空着手上我家门啊,都准备好礼物,别像我结婚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哪儿送,你们都是司令师长的,也得提高点档次。”     晏正德在客厅胡侃乱砍,里边的王芳却红着脸不说话了。梅岚也很为他们高兴,王芳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经过这么多年的磨难,只有她现在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嫂子,你们是……”梅岚小声地问。     “还不是和你们夫妻一样?诶,你们……”王芳白了梅岚一眼,却又问着同样的问题。     两个女人在里屋边吃边聊,亲亲热热的形同姐妹,外屋的男子汉们就吵嚷着拼酒,一直闹到**点钟这才罢休。要不是因为晏正德和林子杰他们还要连夜赶回去,郑永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书房里,喝过醒酒茶后,几个师长知道杜文成语话要说,全都严肃起来看着杜文成。     “先说长治,我准备从长治彻底抽身了,等到灾荒有所好转,我们的人就会全部撤出来。我这里缺人哪,长治又不像从前那样还能有一点收入,还能维持自身的正常运转,现在的长治基本上全靠我们的拨款来维持。     大家都知道我们先遣军的收入来源全靠军火生意,现在,这条收入来源也所剩无几。老毛子那里的情况好转,已经不需要我们,德国和日本这边大量需要,可是我们又不敢卖,缅甸这里的开支又在急剧增加,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喽。”     杜文成愁眉苦脸的来了个开场白。           第211章 威胁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现在说一说外蒙,抛开我们和尤勇之间的矛盾,外蒙的自然环境实在太恶劣了,虽然它拥有广袤的地域。”     杜文成说道这里,晏正德等人的脸上全都流露出遇到知音的表情。如果可能他们实在不想呆在那里。     “以前的时候我对先遣军的定位不明,所以从济南跑到长治,又从长治跑到了外蒙,最后来到了这里。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们先遣军不可能无限扩大,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撤出长治是第一步,撤出外蒙也只是时间问题,我把我们的根基放在这里,放在密支那,是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我们的。     我们在这里的敌人眼下只有两个,日本人和英国人;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把这里建成我们自己的家园。”     晏正德急急地问:“司令,我们什么时候从外蒙撤出来?”     林子杰也两眼放光地看着杜文成,他们俩受够了那里的严寒,只想早点离开那里。     杜文成沉吟了一下对晏正德说:“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撤出来,也要给国府留下一点反应时间。你们这次回去后就加紧准备,林子杰师估计四五月份撤过来,至于你的师要看一下情况,最晚不会超过今年底。”     晏正德地下脑袋小声嘀咕着。“晚点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一看尤勇那个家伙就想发火,要是出点啥事可别怪我。”     一提到尤勇,杜文成也是头大。在他看来尤勇虽然威名赫赫,战绩辉煌,但也要看对上谁。至少在杜文成面前他还不够看,别说现在他那点军队,就是他拥军百万,纵横南北的最风光的时候,也不是杜文成的对手。     问题不是谁厉害,而是不能打,他要是敢对延安军队开枪,基地首先就会发飙,严重的话就是把他“处理”掉也说不定。     “我会给周先生再说一下这件事情,只要尤勇不会太过分,你也不要理他,总之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晏正德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杜文成皱了下眉,没有搭理他。众人又商议了一下节省军费开支等诸多问题,看看已经是午夜时分,大家喝酒时都没有吃饭,这个时都觉得有些饿了。     杜文成大手一挥,方便面。     初二的上午,杜文成还在酣睡,梅岚拿着一封电报叫醒了他。     “文成,委员长给你的电报。”     杜文成迷迷糊糊的接过电报看了起来,委员长在电报里说:由于英国人拒绝了四方会谈商议出来的结果,米国人提出在重庆进行一次紧急磋商,就密支那问题再一次展开谈判。     杜文成冷笑起来,英国人还在做着帝国的美梦,看来不打醒他是不行的。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休止的扯皮当中,更不想看英国人讨厌的嘴脸。     “给委员长回电,就说我没时间。”     “这样不好吧?我们何必和英国人对着干?”     杜文成也不解释,“你就这样回电就好,这件事情以后再和你细说。”     梅岚犹豫了一下又说:“文成,你和德日两国走得太近了,这样不好。”     我啥时候和德日走得近了?即便近一些也不过是一些利益往来罢了,杜文成不明白梅岚为什么这样讲。     “这是从日本东发来的情报,你自己看一下。”     杜文成看完这份情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在东京的欢迎酒会上,在谈到如何解决东南亚问题发表的讲话时认为:     只有日本、中国以及缅甸的杜文成三方坐下来开展具有建设性谈判,才是解决东南亚问题的根本途径。他还在讲话中盛赞了杜文成对东南亚和平做出的贡献,盛赞他对德国的帮助以及双方的友谊。     日本外相东乡茂德也在讲话中说:杜文成将军是他职业生涯中见过的最纯粹的军人,也是解决东南亚问题的关键性人物。日本政府愿意就中国以及东南亚问题与杜文成将军进行平等对话。     杜文成晕了,德国人这是要干嘛?你一个秘密访问还整的这么高调干啥?高调就高调呗,扯上我是啥意思?那个东乡茂德也是的,还整出个关键性人物,我这么关键你咋不把缅甸交给我?     德国外长和日本外相这是要联手坑我呀,梅岚掌控的情报组织都能得到这份情报,英美就更没有理由不知道。德日这么做想要干啥?想要得到啥?是想把我撂在烤架上烤?还是想要挑起我和英美之间的冲突?     杜文成也没心睡觉了,他用冷水洗了下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昨晚和弟兄们闹得太晚,以至于早上三点多了才睡下。他来到办公坐下,刚想让人送一杯茶来,梅岚又推门进来。     “这是英国首相今天凌晨发表的讲话,还有米国政府的。另外,委员长再次发来电报,请你务必去重庆一唔。”     “不去!”杜文成烦了,这叫什么事儿,好好的摊上这么个大麻烦。他接过梅岚手中的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英国首相在今天凌晨发表的讲话中说:……英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在亚洲的利益,英**队即将展开收回英属缅甸的军事行动。     杜文成嗤笑一声大言不惭,随手把这份文件丢在一边,又看起了米国方面的消息。     米国政府发言人说:发生在亚洲的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部分,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息息相关。米国政府将坚定不移地站在英国盟友一方,为反法西斯战争的最终胜利,为世界和平做出不懈努力。     老米这是在吓唬我呀,他把文件放在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沉思起来。英国人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外,米国的反应则有些过激,看起来麻烦大喽。     “如果我和英国开战,结果会是怎样?”他问基地。     “观察者,英国人早晚都会退出缅甸,为什么不能等等?”     杜文成苦笑,等?那缅甸还会由我来说了算吗?他对基地说明了原因。基地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了他的问题。     “对英国开战和你的任务并不抵触,基地会支持你的决定。基地不认为米国人会直接介入你和英国人的战争,英国人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动,你会完胜这场注定不会持久的战争。”     得到了基地的支持,杜文成随后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广播讲话:……我讨厌日本人,因为他们的刺刀给我的祖国带来巨大的伤害;我讨厌英国人,因为他们的大炮给我的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我在此郑重声明:缅甸人民不欢迎英国人。如果英国人胆敢踏进缅甸一步,英国的天空将会布满缅甸人民的愤怒。该结束了,奴役缅甸近百年的英国殖民者们。     英美两国的动作已经引起人们的警觉,杜文成毫不掩饰的讲话,更是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日本政府首先发表了声明,愿意就中国和缅甸的问题和杜文成将军进行一对一的谈判。同时宣称:日本军队将在两年内完全撤出缅甸国土。     德国政府更是在声明中严厉谴责了英国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的侵略行径,同时支持亚洲人民反侵略反殖民地斗争,支持亚洲人民争取独立和自由的正义战争。     国府保持缄默,米国保持缄默,就连英国暂时也没了声音。杜文成太狠了,他这是赤果果地进行战争威胁。美国人知道杜文成曾经在莫斯科投下过一种威力强大的炸弹,就是这种炸弹让史太林暂时收起了他的骄傲。     那么,英国人呢?英国人在希特勒上千架飞机的轰炸下都没有屈服,在杜文成的云爆弹下又会怎样?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英国人的反应,杜文成也不例外。     英国政府不接受战争威胁,无论这种威胁来自哪里——英国政府终于有了反应,语气依然的强硬。     米国政府对亚洲的局势充满了担忧,解决盟国内部问题应该相互协商、坦诚相待,武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美国政府发言人紧跟着出场。     国民政府也打破沉寂,声称愿意就缅甸问题展开斡旋。国民政府呼吁双方保持冷静,以负责的态度和平解决矛盾冲突。殊不知委员长在审核这份声明的时候,恨不得在最后添上一句:如果和平无望,战争就是唯一的选择。     他的心理和普通民众没什么两样:英国人就是欠揍。看看他在国府面前的趾高气昂,看看他在杜文成威胁下的装模作样,有能耐直接干啊,干嘛拉出米国人作陪?     国府就是太软了,什么人都敢来欺负一下。要是有杜文成在,哼!强大的苏俄还不是在杜文成面前低头?只是这个杜文成太不給国府面子,三番五次的邀请就是不来。实在是……罢了。     缅甸人民从来就不会惧怕战争,因为战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缅甸人民。无论对老牌的帝国主义,还是新生的军国主义,缅甸人民都将取得最后的胜利——杜文成           第212章 威胁(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正像委员长说的那样:和平无望,战争才是唯一的选择。所以,现在还不是选择战争的时候。     大英帝国不肯落了面子,杜文成又不给面子,米国政府头疼了。这样僵持下去可不行,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英国方面也是挠头,怎么就遇上杜文成这个滚刀肉,现在弄得上不去下不来的,难道真的和他开打?就怕打不过他。     委员长也挺郁闷,国府都说了愿意斡旋,为啥就没人响应?为啥别人说要斡旋就应者如云?娘希匹,洗洗睡了。委员长洗洗睡了,英国人刚刚睡醒似的对外宣布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驻印度英**队已经做好入缅准备。     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随即宣布:缅甸联合政府和人民已经做好战争准备。杜文成懒得理会英国人这种纯属找面子似的发言,也该是登敏他们刷存在感的时候了。     日本人大概是担心杜文成和英国佬握手言和,在登敏和英国人不温不火地打了两天嘴仗后突然发表声明:日本政府邀请杜文成和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访问东京,就缅甸撤军问题进行友好磋商。     这下又该杜文成头疼了,日本人这是想火上浇油啊。去吧,这明显是个阴谋,拒绝?可这关系到缅甸自身利益,会给缅甸民众留下杜文成凌驾联合政府之上的坏印象。小日本真是阴险狡猾,轻飘飘上下嘴唇一碰,又把杜文成撂在了烤架上。     杜文成紧急联系了在陕西边儿上享清福的阎锡山,请他帮忙出个主意。对于日本人的这个阴谋阎锡山也是有点儿挠头,不过,阎锡山到底是阎锡山,到底是善于在“钢丝”上跳舞的阎锡山。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应对的办法。     日本人不是邀请杜文成和登敏去东京吗?那就让登敏出面发表声明:缅甸联合政府愿意在国际社会以及有关国家的见证下,在任何地点与日本政府就撤军问题展开谈判。     杜文成听罢大喜,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个主意实在是高明之极。不仅化解了日本人的阴谋,还把难题扔给了日本人。     如果日本人答应谈判,那就通过谈判和平收回缅甸,在国际社会和有关国家的见证下,日本人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如果日本人拒绝谈判,正好通过国际社会揭露日本人的阴谋,让全世界认清日本人伪善的面目。     好一个“国际社会”,好一个“有关国家”。阎锡山不愧是老谋深算!杜文成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把他得罪太深,否则的话哪有今天的收获?     果然,登敏的声明一出,日本人立刻没了声音,国际社会却对日本人这种欺骗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大加鞭笞,让日本人在国际上丢尽了脸面。     嘴仗打完了可问题还停留在原地,米国人再次站出来充当和事佬,米国总统的私人外交助理在吹风会上声称,米国总统希望中英以及密支那的杜文成再次展开谈判,米国愿意就密支那问题与有关各方进行斡旋。     英国人本来想在被他欺负惯了的亚洲人身上找回点脸面,也算是重振了一回大英帝国的雄风。没想到脸没找到反而丢大发了,敢情杜文成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儿,打完英帝国的脸面没事儿人似的自在睡觉去了,全然忘了大英帝国在台面上下不来。     幸好米国表兄弟再次出面,好歹让英帝国有了一个台阶。于是,英国政府赶紧对外宣称:为了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英国政府愿意在米国的斡旋下与有关方面开展会谈。     英米两国政府的表态立刻得到了各盟国的欢迎,就是被杜文成打得狼狈不堪的史太林,也假惺惺地对米国人的提议表示了欢迎。     让英米和各盟国诧异的是,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这次却没了动静。原来委员长生气了,我积极斡旋你们都不表态,米国一发言就满世界欢迎,啥意思?好歹我也是一国元首,中缅战场统帅。     委员长不表态,英米可就急了,这满世界欢迎有什么用?你可是“有关”的重要国家呀,你不表态我们还玩什么?米国方面连忙筹集了一批战略物资,通过驼峰航线紧急运往中国,同时还带来了米国总统的一封亲笔信。     委员长失了面子得了里子,也就顺坡下驴,连忙发表声明:国民政府愿意在米国的斡旋下与有关方面开展会谈。然后,没了。作为最关键的一方的杜文成没有反应,自然是没了然后。     杜文成不是没有反应,是懒得反应。屁大点儿事偏得折腾几个来回不可,你们闲得无聊,我可没功夫陪你们玩。现在,他正坐在直升机上在克钦邦北部上空转悠呢。     “这里的银矿储藏量如何?”     “观察者,这里的银矿加上密支那以南的金矿,已经足够你挥霍了,人要学会知足。”     “哈哈,我正愁都快养不起军队了,想不到一下子就发现这么多宝贝。到杰沙去看看,反正那里也不远。”     “你还想要实皆省的杰沙金矿?”     “嗯,小鬼子刚刚阴了我一回,我要是不做出点反应,小鬼子还以为我怕了他们。”     杜文成说着就拿出电话,命令在纳巴的郑永年挥师东向,三日内占领杰沙。     纳巴一战,日军114联队损失惨重,不得已败退回文多地区。直到日军和杜文成达成协议,18师团撤回曼德勒,114联队残余则进驻杰沙东南,以抑制克钦邦把触角伸到腊戍地区。     郑永年得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经过一天的准备即率军开向杰沙。日军114联队长得到消息后紧急联系了18师团长田中新一,田中新一中将虽然很想和杜文成的先遣军明刀明枪的好好干上一仗,可是一想到那种看不到敌军的战争,他的头就大了。     唉!形势比人强啊――     撤出杰沙,暂时避免和先遣军发生冲突。他命令114联队长。           第213章 欠你的,还你。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你说有钱搞建设了?你小子不会是又像在长治那样搞到一半就不管了吧?”     正在陕西边儿上享受天伦之乐的阎锡山,听闻杜文成想要搞建设了,不觉有些心动。征战了大半辈子,是该静下心来做点有益的事情了。可他又担心杜文成像在长治、外蒙那样只是做做样子,把自己的生活弄舒适后就没了建设的兴趣。     “老爷子放心啦,我可是把缅甸当成自己的家园了。等你回来后我们爷俩儿好好合计一下,我有信心在十年内让缅甸成为亚洲的龙头老大。”     “你小子少跟我夸嘴,我最近几天就会回去,你给我准备大一点的住宅,我可是准备在密支那安家了。”     阎锡山来到缅甸后一直没有一处稳定的住处,现在他要带家眷前来,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居无定所。杜文成一想自己也没个稳定的住处,总是住在先遣军司令部也不是个事儿,况且一年后先遣军就要整体迁过来,总要给有家室的军官们找个住处。     在和几个师长商量以后,他们决定先为阎老爷子建一处住宅,其他的人可以慢慢来。经过认真选址后,杜文成拿出一张图纸交给了登敏,再细细讲解后告诉他说,所有原才料全由先遣军提供,他只负责招募建筑工人。     登敏看到杜文成手里还有很多这种规划图,在问过缘由后登敏表示,他也想建设一批这样的现代化住宅。杜文成对此都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差这几个钱。     搞定了住宅的事,他又把心思放在了密支那的城市规划上,作为后世的旅游胜地,他可不想把密支那的盛名给毁了。在制定了一个大致框架后,剩下的工作就交给登敏他们去处理了。     重庆,委员长在林园宴请了即将返回密支那的阎锡山。宴会结束后,委员长和阎锡山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密谈。     “百川兄,你我认识几十年,分分合合的,也打了几十年。现在,你选择了缅甸,远离国内纷争,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对错暂且放在一边,百川兄,保重啊。”     听了委员长的一番话,阎锡山也颇为感慨,经历过太多的浮浮沉沉,两人此时都有一种“尚能饭否”之感。委员长比阎锡山小四岁,今年也是五十有六,回想过去种种,不免相对唏嘘。     “我给杜文成圈禁一年,一年来我也算是想开,人生不满百,何来千岁忧啊。不如趁着活着的时候多做点事儿,也算是给后人留点念想。”     “百川兄,杜文成那样对你,你还要为他做事,我不懂你的选择。你的事情我隐约知道一点,除了杜文成,没有人可以逼你归隐一年。”     看着既是对手又是伙伴的位高权重的委员长,阎锡山长叹一声。“你永远也猜不到我这一年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那个地方太不可思议了。要说是享受生活,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委员长惊道:“难道是杜文成的秘密基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的空军基地,绝不会那么简单。”     阎锡山本来还惊讶委员长怎么会知道杜文成的空中基地,可是委员长随后说的话让他明白,委员长也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他们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听委员长继续说:“杜文成的力量,实在诡异,就是英美两国,也拿他没有办法,苏俄更是被他炸得体无完肤。他这样四处树敌,只会给他招来祸端,这一点上你还要多多提醒他。”     “我们和杜文成的想法儿不一样,我们认为对的在他那儿未必就是好的。提起这个混蛋小子我就生气,本来还想出了正月我再回缅甸,可那个杜文成打电话给我报喜,说什么在密支那发现了金银矿,急着要搞什么建设,我这下半辈子看来要交代他手里了。”     阎锡山嘴里埋怨着杜文成,心里却有一些小得意:委员长有事不说,偏要绕着圈子套我的话,估计是被英美给逼急了。杜文成那个小混蛋可以不理英美的叫嚣,委员长可没有他这份能耐。     “百川兄,实话跟你说,有米国人帮忙,英国人对缅甸,是志在必得。杜文成能不能守住密支那,我不知道,英国人重回缅甸,在我看是大势所趋。你回去告诉杜文成,不要自误,还是配合一点的好。”     阎锡山不干了,“委员长这是在威胁我们密支那?”     “这不是威胁,是英米两国的最后通牒。”     “这样啊,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阎锡山告辞了。”     阎锡山人还在飞机上,电话已经打到杜文成那里。听闻英米再次对自己出言威胁,杜文成愤怒了。就在他准备发起反击的时候,梅岚给他送来了紧急情报――     外蒙先遣军一批物资在内蒙境内受阻,晏正德交涉未果,两军已处于对峙状态。     杜文成大惊失色,急忙通知郑永年等人一声,让他们准备迎接阎老爷子。又让梅岚代自己向阎老爷子致歉,自己则直接飞赴外蒙,处理这起突发事件去了。     外蒙,原第一军一个营正和晏正德的一个步兵连对峙,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晏正德阴沉着脸,不耐烦地对手下说。     “告诉他们,半小时内部不撤走部队,先遣军将进行自卫反击。”     第一军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地阻截先遣军给养了,虽然最后都能得到解决,可晏正德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被他们给磨光了。他就想不明白,杜文成为啥就这么惯着这支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军队。     他那里知道飞机上的杜文成也在恨着自己太惯着他们了,那个尤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从苏俄回来不久,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过节呀,这家伙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纠缠个没完?     时间慢慢过去,晏正德看看手表,一挥手道:“调动装甲部队包围他们。”     林营长一看不妙,也急忙派人回去调兵。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五架直升机以密集的火力在对峙的两军之间打出一条通道来,杜文成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晏正德,调动你的部队,下了他们的武器,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林营长刚要挥舞自己的手枪,直升机上就射出一连串的子弹,瞬间将他的身体打成筛子。――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直升机在他们的头顶上旋转不停,螺旋桨带起的大风刮的他们睁不开眼睛。杜文成虽然不再是他们的上司,可杜文成的威名却不是他们短时间内就可以忘记的。     解决了这一营的士兵后,杜文成的五架直升机直接飞到一军军部上空,杜文成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大声叫道:“张海波、张为民、蓝城,滚出来见我。”     一军军部,张海波一声长叹,他同杜文成一样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他已无颜再见杜文成。     “尤总,请你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有没有得到上级同意,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做你自己的事去。”尤总依然看着那张地图,声音里不带一点感**彩。     张海波一声惨笑:“你的错误自有上级组织负责纠正,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他转身来到屋外,面对着飞机上的杜文成喊道:“杜文成,张海波对不住你,欠你的,我现在就还你。”     他拔出自己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张海波倒在了地上。     整个世界在张海波倒下的那一刻瞬间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应有的声音。杜文成呆呆地看着到在地上的张海波,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左胸。那里,很疼,很疼。     杜文成铁青着脸回到外蒙,在大骂了晏正德一阵后,随即宣布:撤军。     二月中,杜文成宣布从长治、外蒙两地同时撤军。这个时候,杜文成再次展示了他强大的空运能力,在外蒙的先遣军两个师和在长治的一个警备团,一周内全部撤到了缅甸。外蒙自治区政府最高行政长官沈涵阳,在向外蒙自治区政府递交了辞呈后,也随着先遣军撤到了密支那。     二月底委员长在重庆接见了外蒙自治区政府主席丹斯郎毕力格・道格索姆,盛赞他为外蒙回归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并在当晚举行的盛大宴会上宣布:外蒙正式回归中华大家庭,国民军择日进驻外蒙。     张海波死了,杜文成又失去了一位老朋友,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现在只剩下梅岚、沈涵阳和李秀娟。至于李秀娟是否还会认他这个朋友,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脾气也是越来越大,登敏每次见他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就是阎老爷子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他,虽然杜文成在见到他的时候总要强做笑脸,可阎老爷子就是懒得看他这副样子。     在先遣军整体迁来缅甸后,梅岚也交卸了自己的工作,一边做着杜文成专职秘书的工作,一边负责照顾他的生活。即便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杜文成还是病倒了。           第214章 协议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个星期以来杜文成始终发着高烧、打摆子,这可能还是他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的第一次生病,一来就是这么严重。幸好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只是嗜睡,乏力。     “我要喝点水。”他说。     昼夜看护着他的梅岚急忙端来一杯白水伺候他喝下,又用手背试了试杜文成的额头,惊喜地说道:“谢天谢地,文成,你的烧终于退了。”     杜文成看着梅岚咧嘴一笑:“我没事儿,又让你受累了。”     梅岚扶着他躺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拧了一把热毛巾为他擦了一下脸,这才靠着杜文成的床头坐下说:“你心里有事,郁积着发泄不出来,这才让你病倒,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我……唉!我逼死了老张,我把张海波逼得举枪自戕。这样的事儿让我跟谁说?我来到这这个世界最先认识的就是张强和张海波。张强功名心重跟贺衷寒他们走到了一起,后来听说投了日本人。     然后就是你我闯开封,留下张海波一人支撑着济南。谁知道……我后悔啊。”     梅岚几乎是亲历了杜文成的这段历史,想想大明湖畔的刺杀,开封城外的送别,想着杜文成骑着摩托唱着那首“梅兰,梅兰,梅兰……”的样子,她真是柔肠百转,只是痴痴地看着杜文成说不出话来。     又听杜文成说:“你有时间帮我打听一下张强的下落,看看他是什么情况,要是混得不好就把他弄到这里来,总好过跟着小鬼子混。”     “嗯。文成,先别说了,你刚见好,再躺一会儿吧。”     “我都躺了一个多星期了,还躺?你也不怕我变成植物人?”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杜文成的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也觉得有些累了,便顺从地躺了下来,很快又睡了过去。梅岚一直坐在床头陪着他,直到他渐渐入睡,这才低头亲了一下,心里甜甜地叫了一声“我的小傻瓜”。     进入三月份以来,发生了很多杜文成极为关注的事情。先是长治那里的商业活动陷入了低谷,商家的大量外迁直接影响到长治的繁荣。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日本人控制着山西绝大多数地区,杜文成的先遣军一走,长治也就失去了依靠。     再然后就是英美,由于杜文成拒绝和他们就密支那问题谈判,英国人决定在英帕尔强渡钦敦江进入缅甸,宁愿顶着日本人的炮火也不愿丢下他们大英帝国的骄傲。     由陶希圣执笔以委员长名义发表的《中国之命运》一书也在本月出版。这本书鼓吹法西斯主义,污蔑延安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为“新式军阀“、“变相割据“,暗示两年内要消灭延安。委员长这是在为发动内战做舆论准备。     而此时,延安的整风运动也是越演越烈……     在苏德战场,苏俄虽然在一系列的反攻中受挫,不得不撤离了刚刚得手的哈尔科夫。但从整个苏俄战场来看,德国人已经处于劣势。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日本外相东乡茂德再次来到密支那求见杜文成,因为杜文成病重,东乡茂德的不得不滞留在密支那,等待与杜文成的会面。     杜文成的病稍一好转,东乡茂德立刻就登门求见。杜文成心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东乡不会这么急着要和自己见面。好在他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虽然还很虚弱,却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东乡先生,你这次来见我,不知道想要和我谈什么?是你们承诺的撤军的事情吗?”杜文成一见东乡就奚落道。     “杜将军,我这次来的确是奉了天皇的御旨和你商议缅甸问题的。你知道,我不是一名好的外交家,我做不来他们那一套。因为我天生直率,说话耿直。     直说吧,我们日本帝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取将军对我们的一点点支持?”     有便宜事上门了,杜文成来了精神。“东乡先生,难道你忘了日本和我们国家正处于战争状态?”     “我们日本帝国和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处于交战状态,就是和将军你也是处在敌对状态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就不能做交易。”     杜文成点点头,“好,你说。”     “德国外长这次来日本访问,给我们带来了希特勒元首的压力。德国人急需我们进攻印度,打通中东和欧洲的联系通道,以减轻他们目前受到的压力。     天皇陛下已经御准了帝**队进攻印度的计划,可是,将军应该知道帝国勇士虽然善战,可是限于国内的紧张资源,这些士兵只能拿着单发的武器和拿着冲锋枪的英国人对抗。尤其是在印缅这种多山多林的丛林战中,帝国的勇士们始终处于下风,损失极大。     帝国希望将军可以在这方面帮助我们对抗英军,至于将军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就看我们这次的会面能否取得成果了。”     日军今年就要进攻印度?这件事让杜文成有些惊讶。他知道日军进攻印度应该在明年的时候才会发生,现在他们就急着进攻印度,真的是受到来自德国的压力?不过,这不关杜文成的事儿,英日在印度打生打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杜文成思索了好久才对东乡茂德说:“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要和我的参谋商议一下,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东乡最喜欢杜文成这一点,交易就是交易,交易本身就是赤果果的利益往来,没有必要装模作样。     “帝国在印度成功站稳了脚跟,就会逐步把缅甸整个交与将军。”     杜文成摇摇头。微笑着说:“东乡先生,你看我像是为了一张够不着大饼,就往火坑里跳的人吗?”     东乡茂德也笑了起来,“曼德勒,我们两军以曼德勒为界,将曼德勒划为非军事区,曼德勒以南地区以及整个实皆省由帝国管理。曼德勒以北以及整个掸邦交与将军。     帝国需要实皆省以便与英军交战,整个掸邦就是帝国给与将军的补偿。杜将军,你看这样可以吗?还是那句话,帝**队在印度站稳脚跟后,会遵守承诺全部撤出在缅甸的帝**队。”     “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将军请说。”     “在缅甸,除了我的自由缅甸政府之外,我不想看到还有任何组织存在,也不想听到有另外的声音。”     “明白,将军。”     东乡茂德心领神会地说。           第215章 协议(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在跟阎老爷子秘密商议之后,又和东乡茂德进行了秘密磋商,就具体事宜开始了一条一条地细致谈判,直到双方都觉得占了大便宜似的相视而笑,彼此这才握手庆贺。     随后的几天里,杜文成一边恢复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和阎老爷子商议着如何应对缅甸未来的时局变化。和东乡茂德达成协议后,杜文成已经分批将大量的枪炮弹药,通过实皆省的边界地区秘密交付给日本人。     日本人也将从缅甸收刮的金银财宝以及各种杜文成需要的物资,运抵腊戍作为购买这批军火的支付款项。现在,杜文成只等日本人一有动作,即可挥师南下夺取掸邦。     杜文成并不担心日本人会玩什么花样,他相信日本人不敢那么做。他也不担心英米指责他出卖军火给日本人,因为没有证据。日本人之所以不使用自动步枪或冲锋枪,不是因为缺少相应的技术,而是因为缺少资源,他们的国力负担不起这样庞大的消耗。     就在英米为在俾斯麦海摧毁日本人的一支重要运输船队而拍手庆祝的时候,日军15军在缅甸实皆省渡过钦敦江,随即兵分三路向印度的因帕尔和科希马地区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此时的英军表现出了和在缅甸完全不一样的作战素质,虽然此时驻守因帕尔的只有两个不满编的英军师,但在日军两个师团的进攻下,仍然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日军背靠宽广的钦敦江,后勤运输完全依赖不安全的丛林运输线,而且必须在雨季来临前取得因帕尔战役的胜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月中旬,日军已经逼近因帕尔不足二十公里了,而距离因帕尔最近的英军也要一星期的时间才能赶来增援,英国东南亚军总司令蒙巴顿勋爵急电米国,请求米国帮忙空运增援部队。米军很快就同意了英国人的请求,开始用“达科塔”式运输机帮助英军从若开增援因帕尔。     就在缅甸日军开始进攻印度,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发表了声明:为了支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为了东南亚的和平与安宁,为了争取缅甸的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决定:从即日起对日本占领军发动第一阶段的军事打击。     随即,缅甸政府军总参谋长阎锡山发布命令:第一师立刻进攻日军占领的掸邦地区。晏正德被杜文成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这次接到进攻掸邦的任务后,就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和小鬼子好好干上一仗。     在空战师的配合下,晏正德的装甲部队第一天就开进了腊戍,解放了曼德勒以北的大片缅甸国土。经过一天的休整后,第一师又开始了纵横驰骋,不想日军和昨天一样依然是望风而逃,只气得晏正德是破口大骂。     原以为会和日军好好干上一仗,没想到小日本根本就没心思交战,其撤退的速度就是晏正德的装甲部队都追不上,晏正德无计可施,只好命令部队徐徐而进,按部就班地收复了整个掸邦地区。     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笑容满面地再次发表了声明:经过近一个月的艰苦作战,缅甸政府军已经彻底收复了缅甸第一大邦――掸邦。政府军圆满地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取得了对日作战中的阶段性胜利,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和人民,为英雄的政府军感到骄傲和自豪。     登敏的声明一经发布,英国人立刻就傻眼了。本来英军还计划着让中国远征军尽快入缅参战,已减轻因帕尔方面面临的压力。缅甸的声明一出,英米知道麻烦大了,远征军进入缅甸的所有道路全被杜文成给封死了。     现在,缅甸与云南接壤地区全都是先遣军的防区,远征军想要进入缅甸就必须经过杜文成的同意,否则就只有和先遣军死磕。可是国府的委员长会同意和先遣军死磕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米国就埋怨英国人不该紧守着不值一钱的骄傲,致使缅甸形式越来越对英米不利。可英国人现在连恨杜文成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因帕尔就要被日军攻破了。     英国东南亚军总司令蒙巴顿勋爵的战略思想本来没错,放日军进入印度以拉长日军的补给线,最后再给日本人一个沉重的打击。可他不知道日本人后面还有一个恨英军入骨杜文成。     盟军方面本以为会在丛林战中打击日军的运输线,可他们最后发现受打击的原来是自己。日本人手中的冲锋枪子弹像是不要钱似的在盟军面前泼洒出密集的弹雨,致使盟军的特种部队都不敢轻易招惹近乎疯狂的日军。     从钦敦江西岸开始一直到因帕尔平原,整条运输线上随处可见黄橙橙的弹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日本人的这条运输线是用冲锋枪弹壳和盟军的鲜血铺成的。     最让英军感到难受的是,本来英军的增援部队在米国运输机的帮助下就要到达因帕尔了,可是日军战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英军的幻想。日军飞机完全不顾自身安全的自・杀式攻击,让英米两国损失惨重。     日军飞机不和米国的护航飞机交战,宁可让对方的航空机枪把自己全身打的稀烂,也要撞上米国运输机的战法,让英国人再也承受不起这巨大损失的同时,也让米国飞行员心惊胆颤,他们实在不愿面对疯子似的、魔鬼般的日军。     三月底,日军成功地占领了因帕尔和科希马,英国守军惨败而逃。     缅甸政府军继第一阶段的作战胜利后,继续蚕食掸邦西南地区。在日军占领因帕尔的时候,政府军第一师的前锋最远已经抵达内比都。至此,缅甸政府军解放了缅甸一半国土,从内比都开始,东经96度西边为日军占领区,东部为缅甸联合政府辖区。     三月二十三日,缅甸联合政府再次发表声明:自由缅甸联合政府愿意就缅甸独立建国事宜和缅甸各省、各邦进行政治磋商。英国政府再也坐不住了,缅甸独立了,英国在亚洲各国的影响力将大为减弱,甚至会再次掀起反殖民地浪潮。     印度的国大党领袖甘地正在和英国闹独立,如果缅甸率先独立了,印度无疑将会成为第二个缅甸,英帝国在印度支那的利益将会严重受损,英帝国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英国首相急电米国总统,就远征军入缅作战问题和米国进行了紧急磋商。三月二十五日,英米联合致电委员长,要求远征军不迟于四月中旬进入缅甸。     委员长同意了英米的建议,但要求英军打通在印度的远征军入缅通道。英国否决了委员长的建议,指出在印度远征军暂时不能入缅作战,远征军必需从云南方向率先向缅甸发起反击。     委员长立刻回电表示反对,声称中国远征军不会对杜文成的先遣军进行任何敌对行动,除非英国说服杜文成允许远征军进入缅甸。     委员长的强硬出乎了英国人的预料,要是能说服先遣军的杜文成,还找他委员长干嘛?英国政府立刻发出恐吓:如果国民政府不能按照中英协议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国民政府将承担因此而引发的一切后果。     委员长接到电报后勃然大怒,立刻声称将调回在印军队,不再与英军开展任何合作。同时宣布,在云南之国民军回归本部,取消入缅作战计划。     委员长之所以如此强硬,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英军离不开国府的配合,而中国战场也将会因杜文成的关系而发生变化。缅甸政府军收复掸邦的猫腻瞒不过委员长,杜文成控制的缅甸只能成为国府的臂助,绝不会成为国府的阻力。     英国现在真是有苦自知,有泪暗弹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杜文成真就掀翻了英国对缅甸近百年的统治地位,英国政府偏偏还对他没有办法。英国人不由哀叹缅甸距离大英帝国越来越远了,难道只能夺回因帕尔才能重回缅甸?     英国人无奈之下试探着向米国提出建议,让米国政府以停止军援为由援胁迫委员长就范,却遭到米国政府的断然拒绝。米国总统罗斯福心道:你傻也就傻了,还想让我跟你一样傻呀。中国战场牵制着百万日军,委员长要是一下子萎了,你想让这百万日军全都转到太平洋战场对付我来?你可别逗了,哥们。     控制着缅甸一半国土的杜文成可不管英国人怎么想,现在的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声名远扬,缅西的两邦两省以及缅南的三省两邦都有人找上门来,就缅甸独立建国问题和联合政府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并且一致同意最迟不会晚于明年初成立第一届全缅联合政府。     全缅联合政府筹备委员会随即发表了联合声明:以吴登敏主席为首、以阎锡山副主席为副的缅甸联合政府筹备委员会正式成立。缅甸的历史从此进入新的篇章。     英国人气疯了。           第216章 缅甸新闻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文成啊,你还是把我这把老骨头送回天宫里算了。”     阎锡山唉声叹气的对杜文成抱怨说。自从登敏有一次私下里跟阎锡山说起杜文成的“天宫”,阎锡山还笑他无知,后来想想也只能用“天宫”两字才能形容那个地方,也就默认了登敏的说法。     不明所以的杜文成吃了一惊,以为最近的工作太多太忙,阎老爷子吃不消了才来向他抱怨。     “阎老,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要不就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带着家人到掸邦那里避避暑,休息一下。”     阎锡山摆摆手道:“我的身体倒没什么,只是……唉,我老头子说不出口。”     杜文成更惊奇了,什么事让老爷子这么为难?“阎老直说就是,只要我能帮忙的绝不会推辞。”     “你说的哈,我是没什么事儿,主要是家里的婆娘总是在我耳边嚷嚷,说是搁家里腻歪,想看你的那个什么电视消遣。我想那个东西只有你的‘天宫’里面有,我到哪里给她们弄?实在是拗不过她们,只好厚着脸皮找你来了。”     杜文成听后不觉失笑,老爷子年近六十还这么玩赖,你家里的婆娘看不成电视就上我这儿玩赖,我还想……也是哈,这要是把电视给整出来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儿,也不知道英米那边现在整没整出彩电来。     可是,有电视就要有电视台,就要有演员,就要有制作团队,就要有……他想想就头疼了。老爷子呀,你这不是没事儿给我找事儿玩嘛。     但可是呢,梅岚也是整天没事做,也是整天抱怨个不停。要是能给她弄两部婆媳剧的话,没事儿看看也能解解闷。弄。为了耳根清净,就是累死了也要弄。     首先要弄出个电视机厂来,还要弄一个电视台,其他的可以先放一放。缅甸这大地方怎么还凑不出一个剧组来?反正现在的观众也没什么欣赏水平,就是看着玩儿解闷罢了,借此机会还能普及汉语,宣传中国古老文化。     杜文成把这个想法和基地一说,基地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非常配合,愿意承担信号的中转工作。杜文成现在不愁技术,而是为技术工人发愁,无论是电子管还是晶体管或者液晶集成块,都需要有人来制造才行,可现在的缅甸暂时还找不出这样的人来。     要不先整收音机,慢慢培养技术工人?杜文成纠结着。     “小雅最近在忙什么?”     吃完了晚饭,杜文成夫妻坐在一起闲聊,不知怎么就聊起了冯小雅。杜文成忽然想到小雅的外貌形象似乎很有一点播音员的潜质,她又是搞文艺的不缺乏镜头感,弄不好也许会弄出一个美女明星来。     “我也不太清楚。”梅岚的脸上现出一些愧疚的神色来,大概是觉得没能照顾好自己的这位表妹吧。     “要不让她也到这边来?”杜文成有些犹豫。     “你想要干什么?”梅岚警觉起来。“你要想清楚,这件事可……”     “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我离她远远的就是了。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跟你我有仇似的,真是莫名其妙。”     想想杜文成在小雅面前吃瘪的样子,梅岚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心里自我安慰道:还好,不是我想的那回事,要不然真是不知道怎么好了。     “我最近弄了个好玩的东西,本想弄成后再给你一个惊喜,可是又缺少很多相应的东西。刚才说到小雅一下让我想起来,放着家里的大美女不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梅岚道:“别玩虚的,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杜文成就把自己的想法对梅岚讲了一遍,对于电视这个东西梅岚倒是听说过,现在欧美很多工业发达国家都有了这种东西,至于播音员这个职业却很陌生。     “你来,让你看一件东西。”     杜文成的办公室后面有一间保管文件的密室,除了杜文成外还没有人进去过。房间不大,靠墙是两排到顶的柜子,尽头处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是给杜文成临时查找文件用。     现在的那张桌子上面正摆着一台私人电脑,这是杜文成为了自己的消遣特意让基地弄出来的。     “这是……这是我和基地联系用的,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杜文成解释说。     梅岚也知道杜文成的身份特殊,有些东西不能随便透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他能告诉自己,已经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了。     杜文成点开经过基地剪辑过的一段视频,屏幕上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播报着新闻。两分钟后杜文成又换了个视频,这是一个女人站在一块大屏幕前播报新闻。     梅岚接收到的信息很混乱,她不知道视频里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发生在那里,但却隐约猜到了一点杜文成的想法。     “你是想……”     “我想让你姐俩儿做这份工作,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埋怨在家里无所事事吗?”     梅岚有些心动,但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我想再看一遍刚才的视……频。”     随后的一个月里,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一直喋喋不休的向外界通报着缅甸联合政府即将出台的各种利民措施,什么缅甸第一座电视塔奠基了,各村寨即将开通电灯电话了,第一座电视机厂破土动工等等。所有这些全都通过架设在各城镇、村寨的高音喇叭传递到缅甸的四面八方。     缅甸民众不知道电视机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电视塔是干什么用的,但却知道电灯电话是个好东西。由阎锡山主持开发、杜文成提供技术支持的火力发电站,预计在明年秋季开始运营发电,这一点上登敏倒是没有夸大其词。     突然有一天登敏主席再次宣布: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将在各大城镇广场修建电视墙,以方便民众了解国际时事,增加百姓的娱乐活动。     缅甸联合政府公布的这件事,立刻引起了西方国家的强烈关注,各国观察家以及新闻媒体不顾危险地齐聚密支那,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217章 缅甸新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些新闻媒体就想不明白了,缅甸的科学技术啥时候这么先进了?我们还在看那种小黑白,你这里就敢整电视墙?况且你这儿的电视台还没建起来呢。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密支那联合政府的那栋办公楼顶上,出现了一块120寸的超大显示屏。那是电视?联合政府在糊弄民众吧?那就是一块大玻璃而已,还电视墙,切。     晚六点左右,那块大玻璃开始一阵闪烁,试播开始了。屏幕上出现的是密支那风光,悠扬的音乐,优美的风光,蓝天、流水、森林、佛寺……广场上的人看傻了,密支那有这么美丽?     那些媒体记者更是为那彩色逼真的画面给震住了,上帝,这是什么技术?密支那的人怎么做到的?这么大屏的电视制作技术足可以领先我们半个世纪。     晚七点,画面变成了一间直播室,冯小雅以清新时尚的风格出现在屏幕上。     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自由缅甸之声,下面为您播报此次新闻提要。     英国第八集团军和米国第一集团军在******胜利会师。     波兰首都华沙发生犹太人起义。     ……     今天,德国政府公布了波兰“卡廷屠杀”事件真相,请看前方记者发回来的珍贵图像资料。……     杜文成又一次狠狠地羞辱了史太林所标榜的“正义”。     这一晚,整个缅甸联合政府控制区域内的大中城市居民,大都看到了这次播出,虽然在语言方面还存在着一些诧异,很多人听不懂大玻璃里面说些什么。但在随后播出的节目里,克钦语、缅语等都占了很大的比例,至于英语就被杜文成自动无视了。     在克钦邦,克钦族的人口比例占了大多数,汉族人口比例因为先遣军的关系而排在第二位。因为历史上的原因克钦族有很多人都听得懂汉语,这也是当地人们并不十分排斥汉语播出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还有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就是汉文化的传播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失,它对亚洲广大地区的影响力仍然十分强大,仍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历史地位。     自由缅甸之声的第一次播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西方各国纷纷谈论缅甸政府拥有的信息传播以及宽屏彩电技术,并且称之为世界技术革命史上的又一重大突破。不过一位年轻记者偶然的一句话让整个西方世界集体哑然――貌似密支那的电视台还没建起来吧?     诡异莫名的杜文成。     阎老爷子家里的电视自然不能和外界的一样,如果愿意他也可以收看到外界的电视节目,但大多时候都是他的夫人收看由杜文成提供的碟片机里播放的电视剧。直到现在,他的夫人也不知道她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在这段时间里,日本继续往印度因帕尔地区增兵,到目前为止,日本第15军和后来的33军18师团已经控制了东印度大部分地区。而缅甸联合政府军却在内比都以南地区的蚕食行动受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日本人终究还是不肯放弃对中国的封锁啊。杜文成为此叹道。     日军进入印度并迅速站稳了脚跟,让英国朝野上下大为震惊。参议院指责丘吉尔在缅甸问题上的无能,英王也对丘吉尔的亚洲政策颇为不满,希望他尽快解决缅甸问题,平息上下两院因此引发的纷争。     英米两国为印度以及缅甸问题进行了多次沟通后,再次致电委员长,三国首脑终于就缅甸问题达成协议――远征军按原计划进入缅甸作战,英国政府愿意就缅甸独立建国问题与杜文成进行谈判。     当委员长把英米的意思转告给杜文成后,杜文成咧嘴一笑:英国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谈判是啥?谈判就是相互妥协后的利益共享,是弱者维护自身利益的最后手段。可杜文成是弱者吗?他会和英国人共享缅甸的利益吗?     这是不可能的。     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在随后发表的声明中指出:缅甸不接受也不需要其他国家的帮助,缅甸政府和人民有信心,有能力战胜并驱逐缅甸国土上的日本军队。任何不经缅甸人民同意而进入缅甸国土的外**队,都将被视为对缅甸领土的侵略,都将被视为缅甸人民的敌人。     缅甸的未来掌握在缅甸人民的手中,缅甸的独立自主也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那些打着解放者的幌子,试图再次奴役缅甸人民的西方殖民者们,滚回去吧!缅甸,不欢迎你们。     登敏的讲话让英国人恼羞成怒,让米国人唉声叹气,让委员长窃笑不已。自驼峰航线开辟后,滇缅公路对于国府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迫切了,他可不希望那些精锐部队牺牲在缅甸战场。     事实上滇缅公路直到45年日军投降才算打通,可对中国战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缅甸拒绝盟**队进入缅甸作战,彻底断绝了英国人重回缅甸的希望,也让东印度的史迪威彻底地绝望了。雄心勃勃的史迪威自从进入缅甸战场,还没等发挥他的雄才大略,就迎来了缅北大撤退。     好不容易等到换成美式装备的新一军完成了训练,就等着进入缅甸作战了,日军突然发起了对印度的进攻,并且很快就在因帕尔平原站稳了脚跟。东印度只剩下处境艰难的的远征军新38师,孙立人将军几次致电远在印度中部的兰姆伽远征军指挥部请求指示。     可兰姆伽联军指挥部一直也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英国人坚持要38师原地待命,等待配合英军反攻因帕尔。史迪威也认为38师留在雷多是正确的,因为英军反攻因帕尔的计划已经完成,只待雨季一过即可发起反击。     远征军总指挥郑洞国将军却认为38师孤军在外,粮草不济,应该尽快进入野人山取道缅北回国,以免受到日军的两面夹击,进退失据。     就在指挥部里打嘴仗的时候,日军已经开始了对38师的进攻。     而此时的杜文成正在规划着密支那的建设蓝图,他否决了阎锡山提出的在密支那建设钢铁厂的建议,提出了将密支那建设成轻工业城市的设想,他不想让钢铁厂的烟囱毁了密支那。     缅甸本来就是个农业国家,虽然矿产资源丰富,却并不太适合重工业的发展,小型工业、轻工业才是它的未来发展方向。     克钦邦有的是翡翠、宝石、缅玉、金银,如果按后世的流行款式开发出来,绝对会形成一股庞大的产业链,既可以增加当地民众的收入,又笼络了人心,还促进了密支那经济的发展。这样一举数得的好事儿怎么可以放弃?     “阎老,你看是不是可以出台一个政策,扶植密支那手工业者组建一个联合生产基地,政府只负责提供样品,控制质量,其他按照合同办事。”     阎锡山想了一下认为可以考虑,密支那的玉器和金银器皿生产一直是当地民族的强项,密支那生产的与宗教有关的玉制品和金银制品一直广受人们的喜爱。只是由于生产工艺的限制,在档次上一直处于低端水平。     “这件事可以交给沈涵阳去办,我看他的能力很强,这些日子帮了我很多。我说你小子在哪儿找的这些人才?”     杜文成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在哪儿找的?那是用命换来的好不好?     “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小型的电子元件厂,我前两天看了一下他们的产品,唉。可惜了我提供的那些设备。靠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别说什么电视机了,就是手电筒他们也搞不出来。”     阎锡山笑了:“你搞的那些东西,老头子我看不懂,也不想参乎。我懂的军工厂你又不同意搞,克钦邦地方上的事儿基本上已经捋顺,掸邦那里也走上了正轨。只是往南发展计划受到了日本人的阻挠,基本上已经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杜文成苦笑了。日本人在印度站稳了脚跟,也按照协议把掸邦让了出来,剩下的就只能依靠自身的实力去争取了。别指望日本人会主动撤出缅甸,那是不可能的。     失去了缅甸,在东印度的日本人就成了无根之萍,缅甸是日军进攻印度,窥视中东的跳板,怎么会轻易放弃?况且日本人的无赖也是出了名的。     “将军,米国飞机又一次轰炸了仰光,你看……”     登敏气咻咻地走了进来,把肥胖的身躯扔进了椅子上说。杜文成皱了一下眉,这是米国飞机第二次轰炸仰光了,米国人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登敏,你先发个声明抗议一下。”     “好,将军。我不明白,以将军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日本人给赶出去,何必要拖到现在?”     不仅是登敏就是阎锡山也早有这样的疑惑,杜文成在心里苦笑道:我也不想拖到现在,可然后呢?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和他们说清楚的好,也省得以后多生是非。           第218章 回家的孙立人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是这样想,把日本人赶出去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办。自由缅甸政府成立还不到一年,无论是能力还是影响力都不足以控制全国,况且还有一个强大的英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另外一个方面是我们自身,政府军看似强大,但强大的是武器而不是我们的军力。一旦开战整个缅南都会在这种大威力武器下被打得支离破碎,这就需要我们在战后用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来恢复缅南的基础建设。     相反的如果只靠政府军自身力量的话,我很怀疑他们能否打败训练有素的日本军队,至少在一两年内很难见到成效。要知道日本在缅甸还有着四五个师团的兵力,就算我们赶走了日本人,我们的军队也快要打光,到时候英国人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如何应对?     相信一两年后的国际形势一定会更有利于我们,只要我们耐心等候一两年,就可以节省下至少十年的建设时间,这就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日本人大动干戈的原因。”     杜文成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两年后日军必定投降,他不想用先遣军这五个师去和日军硬磕。只是两年而已,他还等得起。     登敏在缅南呆过很长时间,知道缅南的一些情况,如果真的像杜文成所说的那样,那就的确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将军放心,在有限的一两年内,我会努力提高自由缅甸政府的影响力,加强我们自身的工作能力,为接收全国做好准备。”     “嗯,你去准备发声明吧,语气不妨强硬一点,真让米国人把仰光给炸个稀烂,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米国人可不会给我们一毛钱的赔偿。”     登敏走了,梅岚却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     “远征军第38师在雷多遭到日军围攻。”     “38师?他们没有随英军撤走?”     杜文成看过情报后立刻发布命令:“命令外籍军团立刻出击,接应孙立人将军过境;命令郑永年,迅速出击占领曼德勒,进逼实皆。告诉晏正德,我允许他西进仁安羌,让他悠着点打。”     杜文成这个气呀,小鬼子不遵守协议退出缅甸也就罢了,他也没想过小鬼子会信守这个承诺。可他md拿着我的武器去攻击国民军,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此时孙立人将军的38师正在印度的边境小镇和日军展开血战。38师领到的任务是开通雷多到野人山的公路,以便让远征军进入缅甸作战,因此,38师并没有携带多少重武器,此时突遭日军的攻击,只能边打边向缅甸方向撤退。     可就在这时,在缅甸一侧的日军突然杀出,将正在撤退的38师堵在了印缅边境。     “一团长,你们团留下来阻击正面之敌,其他人跟着我冲开一条回家的血路。”孙立人得知前路被阻,果断命令道。     “是,师座。”一团长神色平静地接受了任务。     “全师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多坚持一分钟,就会给我们多带来一份希望,保重。”     孙立人知道留下来阻击的部队,基本上没有多少生还的希望,但为了大局必须做出必要的牺牲。     “来人,留下所有重机枪和足够的弹药给一团。集合起所有轻机枪组成机枪连,由我带领打头冲锋,下去准备。”     “师座……”     “不要多说,再有异议者,以畏战罪论处。”     孙立人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现在宣布战场纪律和指挥顺序:畏战怯战、临阵退缩者,杀。我死之后副师长接替指挥,副师长阵亡由参谋长指挥。但有一点,要是那个混蛋敢于投降,我孙立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孙立人抱着一挺轻机枪站在队伍的前面,手指前方到:“弟兄们,东面就是我们的家,可小鬼子挡住了我们回家的路。现在,我要带着你们冲过去,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     “回家了。”     ……     孙立人和机枪连扇子型排开,不顾日军疯狂的阻击,直接向缅甸边境杀去。在日军的弹雨下,孙立人的警卫不顾命令地将他挡在后面,即便这样,孙立人还是身中数弹,万幸的是都不在要害。     日军发现面前的这支军队绝对不同于他们以往遇到的任何只拿军,他们武器精良,战术娴熟,攻击时如水般流畅,一遇阻隔也只是稍一停顿,却决不和敌军纠缠而是即刻绕过,直插敌人后方。     “八嘎”。日军指挥官看到战场上形势不利,38师眼看就要冲入自己的阵地了。他狠狠地将望远镜摔在地上,命令道。     “命令炮兵,无差别射击。”     “轰”,“轰”。     眼看着就要冲进日军阵地,却被日军一顿无差别炮击给挡住了,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孙立人的幻想。看着在日军炮火下挣扎的弟兄们,他只觉得万念俱灰,随即一骨碌从卫兵身上挣了下来,猛地拔出配枪就要自戕。     “不要。师座,快看。”     孙立人转头一看,原来是留在后面的一团已经全部赶了过来。“师座,先遣军打跑了正面的鬼子,掩护我们退了下来。看他们来了。”     西面的天空上八架直升机正风驰电掣般地向这里赶来,日军的炮击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师座,先遣军外籍军团冲破日军的防线,来接应我们来了。”     “师座,先遣军来人要见师座。”     孙立人无力地放下顶在脑袋上的手枪,在卫兵的帮助下站直了身体,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去军人的尊严。     “孙将军,我奉杜文成将军命令,前来协助贵军穿越野人山。”来人用英语向孙立人报告说。     孙立人也用英语回应道:“代我谢谢你们杜将军。谢谢。”     远征军38师以伤亡500余人的代价,在先遣军的帮助下冲破了日军的包围,顺利地进入了克钦邦。由于孙立人身中数弹,流血过多,杜文成又用飞机将他紧急送回了重庆。     由于杜文成的突然插手,日军围歼38师的希望破产了。但日军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东印度大部分地区全部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     救出38师,兵进曼德勒,攻打仁安羌,杜文成连番出手让日本人明白玩赖是要付出代价的。仁安羌不仅有个大油田,还是沟通南北的陆上交通要道,日本人自然不甘心受制于人,于是,樱井省三的28军55师团紧急驰往仁安羌救援。     晏正德放不开手脚,憋憋屈屈地当了一回调度员,将若开的鬼子调动到仁安羌之后,就没精打采地收兵回营了。反倒是郑永年乐呵呵地进驻了缅甸第二大工业城市曼德勒,直接威胁着实皆省府实皆市。     “各位观众,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吴登敏,今天上午就米**机擅闯缅甸领空一事发表声明说:缅甸政府和人民对于米国的这种强盗行径极为愤慨,他同时警告说如果米**机再次不告而入,必将遭受到军方最严厉的反击和报复。     吴登敏主席同时还对甘地领导的印度独立运动,表示了支持和赞赏。……     缅甸政府军昨日收复曼德勒,缅甸又一大城市回到缅甸人民的手中。下面请看报道。”     米**方对登敏的讲话立刻作出回应:米军的军事行动是应盟国的邀请而采取的必要措施,米军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继续轰炸盘踞在仰光等地的日军。     自由缅甸联合政府总参谋长次日宣布:应印度人民的邀请,为亚洲人民不再遭受英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压迫,为了帮助印度人民驱逐日本军队,缅甸政府军空军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对盘踞在印度各大城市的日军实施战略轰炸。     随后,连接东西印度的重要铁路枢纽以及东印度各城镇均遭到了破坏性轰炸。只要不是在杜文成自己的底盘,他还是很喜欢用轰炸来解决问题的。     东印度的日军被炸得鸡飞狗跳,西印度的英军也是暴跳如雷,只是这一天的轰炸,英军即便从日本人手中夺回东印度地区,没有个三两年的时间也别想再这一地区获取到任何利益。     于是,米军的轰炸被紧急叫停了。     38师在克钦邦短暂修正后渡过怒江回国了,委员长在当天给杜文成发来感谢电,盛赞他为抗战所做出的卓越贡献。远征军总指挥郑洞国将军也在印度给他发来电报,为他在援救38师的过程中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表示了感谢。     自知犯了杜文成大忌的日军在晏正德撤走后,也没敢再提曼德勒的事情,一切好像没发生一样。只有刚刚参加完“三叉戟”会议的史迪威像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     英米在华盛顿举行的代号“三叉戟”会议上,史迪威关于反攻缅甸的提议,不仅遭到代表国府参加会议的宋子文的反对,也遭到其他与会代表的质疑。     他知道无论在中国战场还是缅甸战场,他的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永远也没可能实现了。           第219章 新闻事故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里是自由缅甸之声,现在给您播报新闻:     中华民国伪南京政府汪精卫,日前会见了中g华中情报部长潘汉年。据报道,潘汉年是在汪伪情报首脑李士群引荐下,同汪精卫进行了会面。     ……另据报道:以德钦党人昂山为首的缅甸独立政府,日前在缅南的勃固省省会勃固宣布成立。昂山在成立大会上的讲话中号召缅甸人民,反对和抵制卖国求荣的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宣布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登敏为卖国贼,是缅甸人民的公敌。     昂山还在讲话中说……”     杜文成铁青着脸掐断了信号输出,将手中的遥控器狠狠地砸向屏幕。这已经不是冯小雅第一次不听劝告,擅自播出未经许可的新闻了。     选择小雅担任新闻播报员是梅岚的主意,杜文成本来是想让梅岚播报新闻,让性格跳脱的小雅播报生活类节目的。不想节目播出的时候,正赶上梅岚胃肠不舒服没精打采的不愿意上镜,无奈的杜文成只好同意了让冯小雅担任新闻主播。     冯小雅自从来到缅甸接触到了电视这件新鲜事物后,兴奋得脱口叫出了第一声姐夫,让梅岚欢喜得几乎流下泪来。凭着杜文成的耳提面命以及冯小雅本人的聪明,她很快就掌握了新闻播报员应该具有的一些本领。     经过几天的试播,杜文成还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很多亮点,比如说小雅播报新闻时不是按照新闻稿去读,而是化成自己的语言来进行播报。这样一来虽然无法确定播出时间,但却让观众感觉到很亲切,也很平民化,在很短的时间内,冯小雅就成为了缅甸首位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     这就更加坚定了杜文成原先的看法,冯小雅真的很适合播送一些贴近百姓生活类的节目。可是,随着她对电视新闻的得心应手,她性格中叛逆的一面又露出了苗头。     在一次随杜文成下部队采访的时候,冯小雅录下了很多素材准备做一个专题。因为关系到军队的形象,杜文成要亲自审看一下以免出现事故,同时要求不能出现自己的画面。冯小雅对此很不高兴,认为杜文成独断专行,干涉新闻自由。     杜文成发起火来,不仅狠狠地骂了冯小雅,还警告她不经自己同意不许播出这份新闻。可是冯小雅竟然不听劝阻,擅自改动了原有的播放顺序,在第二天就播发了这条采访新闻。     自由缅甸联合政府的军队是在先遣军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除了一个不满编的政府直属警卫师外,只有五个师的先遣军是作战部队。杜文成是先遣军司令,这个位置是外人无法动摇的。可在对外宣传上,登敏才是全**队总司令。     但在这段新闻里不仅有杜文成的形象出现,还多次出现先遣军官兵们向他敬礼报告的声音。这段新闻播出后引起了缅甸各地极大的反响,人们搞不清楚这位年轻的司令是什么人,他们敬爱的登敏司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杜文成得知后气得脸都绿了,这那里是请的什么新闻播报员哪,这分明是请来一位祖宗。从最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政府部门或者军队内担任任何职务。一个是出于对先遣军的自信,另外一个就是他懒得管这些琐事,做一个逍遥的太上皇才是他最先欢的,可冯小雅就是这样给他没事找事。     “这是我至今为止做出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他对梅岚说。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让登敏出来说明一下也就是了。何必和那个小丫头斗气?”     “不行。”杜文成不能让她这么搞下去,这样下去早晚要被她搞出事来,他可是深知新闻阵地的重要性,这样的一个重要位置,绝不能让一个任性的、不听从命令的人来掌控。     “不能这么惯着她,你也搞过新闻,你应该清楚应该报道什么,可她呢?不听劝阻,自以为是,缅甸还没自主呢她就想要自主,真是乱弹琴。”     “文成,那你想怎么办?把她拿下来吗?那行,我全都支持你。但是小雅要是回重庆,我就和她一块走。”     杜文成不怕威胁,但也要看是谁的威胁。他自觉亏欠梅岚良多,不忍伤她的心,只好把小雅再次臭骂了一通,又让登敏对这件事在电视上发表了一个谈话。     登敏在讲话中声称:为了适应即将到来的全国解放,政府军不仅要有陆军、空军,还要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作为海、陆、空三军总司令,到目前为止他只认命了陆军司令,还有两支部队的司令员正在考察中。     这件事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冯小雅就故态复萌,杜文成还没有对昂山的突然出现拿出主意,她就在新闻中给捅了出来。小雅的这一举动,无形中给自由缅甸联合政府增添了很多压力,也让杜文成不得不在仓促间对这件事作出反应。     最重要的是她还把潘汉年的事情给捅了出来,杜文成记得潘汉年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组织上的严厉批评,并因此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     “你想要你的所谓自由,我无权反对,那就请你去找委员长要你的自由去吧。”     杜文成下达了暂时停止播放电视新闻,解除冯小雅电视播报员的命令后,又找登敏、阎锡山、沈涵阳以及先遣军的几个师长就日本人搞出的这一阴谋商量对策。     “我认为是该给日本人一个教训了,这样做虽然会给我们自己带来很大损失,但是,我们不能忽视昂山强大的影响力,如果放任他发展下去,我们损失的将不只是人力物力,还将在政治上树立起一个强大的对手。”沈涵阳说。     晏正德提议道“我建议我们先遣军立即作出反应,打出解放全缅的旗号,提高缅南人民争取独立的热情,以便把昂山的影响力减少到最小。”     晏正德提出自己的意见后,阎锡山补充道:“在作战的时候,可以考虑尽可能在野外交战,以杀伤和削弱日军作战能力为主,尽量避免攻城战。”     登敏也讲了自己的意见,认为可以派一批人潜入南方发动群众,制造混乱,在一些日军力量薄弱的城镇发动起义。杜文成很满意登敏的表现,不再唯唯诺诺,也有了自己的思想,登敏越来越像一个国家的元首了。     杜文成一直犹豫着不想和日军硬磕,主要还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战后的重建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对于经济上并不宽裕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赔本的买卖。     可是日本人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也让他再也沉不住气来。等待日军投降,自己坐收渔利固然是件好事,可这是要有先决条件的,这个先决条件就是缅甸国内没有和他争夺政治主导权的组织和政党。     一旦失去了这个先决条件,坐等渔利就无异于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政治对手,这可不是杜文成喜欢的结果。况且日本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耍阴谋、搞鬼计,已经严重地伤害了杜文成的自尊,要是自己还不出手,还要忍耐下去,天知道日本鬼子又会搞出什么飞机来。     “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都要求给日本人一个教训,那就这样定了。”     杜文成打开地图说:“既然开打,就要打出个声势,打出威风,打出个结果来。这次作战先遣军五个师全面出击,务求扩大战果,达到我们的利益最大化。现在我命令:     郑永年的二师从曼德勒南下实皆,诱使日军出城作战,如果日军不出城,就分兵南下直逼密铁拉。     刘刚的四师从内比都出发北上进攻达贡,与南下的二师在密铁拉会师。     林子杰师从纳巴出击缅西,威逼钦敦江,外籍军团从缅西北做配合进攻。     晏正德师的任务是快速拿下克耶邦,进逼东吁,     刘家华师出南坎,南北机动配合各部队作战。     注意,各部队要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不许与日军短兵相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下去准备,三日后各部同时发起进攻。”     在先遣军里,刘家华可谓是一个异数,他是南洋子弟兵中除陈涛之外第一个坐上师长高位的军官。外蒙整编时白云生推荐他出任了军纪部部长,因为他处事公正,为人正派,很快就赢得了杜文成的信任。     在张海波出事后,杜文成撤销了军纪部,调任他当上了第五师师长。现在的先遣军五个师长都是杜文成的亲信,也是他赖以掌握缅甸的根本。     自从进入五月,委员长先是和米国建起了后来臭名昭著的中米合作所,戴笠出任主任。然后就是日军大举扫荡太行山区,苏俄倡导的gc国际宣布解散。     六月中,国民党军李仙洲部第92军进攻冀鲁豫根据地,胡宗南在洛川召开军事会议,调动部队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掀起第三次******。     就在这个时候,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政府军总司令登敏在电视上发表了重要讲话。           第220章 反击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自由缅甸联合政府融合了缅甸所有民族,代表了缅甸所有民族的意愿,缅甸联合政府发誓将与所有热爱和平的缅甸人民一起战斗,直到建立起符合缅甸人民利益,代表缅甸人民意愿的独立、自主、和平、自由的新的缅甸。     让那些代表着英国殖民主义,日本帝国主义的反动势力见鬼去吧,。缅甸是缅甸人民的缅甸,不是那些投靠日本侵略者,出卖民族利益的投机者的缅甸。缅甸人民会睁大自己的眼睛,认清投机者丑陋的嘴脸,将他们的名字刻在缅甸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他们永不翻身。”     登敏在电视上慷慨激昂地宣讲着他的特别文告,所有可以看到这一讲话的缅甸民众,都聚集在广场的大屏幕前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心是敏感的,他们知道一定会有大事宣布。     登敏继续说:“为了尽快赶走日本侵略者,加快缅甸独立自主的进程,为了支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支援东南亚各国人民谋求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伟大事业,经缅甸联合政府,缅甸独立建国委员会授权,我在此郑重宣布:     缅甸政府军从即日起更名为缅甸人民军,更名后的缅甸人民军即将发起一场旨在打垮日本侵略者,解放全缅各族人民的伟大战争。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反侵略战争,是一场争取缅甸独立自主,人民翻身解放的必将胜利的战争。让我们携起手来,不怕牺牲,艰苦奋斗,把我们胜利的旗帜插遍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上。     前进吧,缅甸爱好和平的人民,战斗吧,勇敢的政府人民军。胜利必将属于你们,属于伟大的缅甸人民。缅甸独立万岁,缅甸人民万岁。”     日本,东京。     自从缅甸政府在各大城市设置电视墙以后,日本首相东条英机也特意让国内的电子研究所,参考欧米等国的电视机设计,几经研究实验终于制造出一台可以收看到自由缅甸之声的电视机来。     现在,东条英机正坐在电视机前收看登敏的讲话,同他在一起的还有外相东乡茂德,以及刚刚晋升为元帅的总参谋长,陆军大臣杉山元。     “缅甸。唉!”东乡茂德叹口气,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你想说什么?是责怪我背信弃义吗?”     东条英机抖动着脸上的横肉,不满地看向东乡。杉山元也叹口气,插口道:“西进印度是为了应付德国人的要求,而进入印度就免不了缅甸后方的支援,一旦失去这个后方基地我们在东印度的军队就成了无根之萍。     失信杜文成固然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可相对于我们在印度作战的十余万军队,我们无从选择。”     “我不是为这个烦恼,你也听到登敏的讲话,这是杜文成要对我们反击了。缅甸一旦有失,印度……”东乡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杜文成真的发起疯来,驻缅甸军队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我们……”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打断了杉山元的话,“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得同时涌上一个可怕的念头:杜文成在轰炸东京!     日本人终于体会到史太林的无奈了,杜文成的飞机轰炸完全不同于米军的轰炸,米军的轰炸还可以用飞机、用高射炮来驱赶,可面对杜文成的飞机轰炸你只能默默承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三十架重型轰炸机从日本长崎开始轰炸,一路炸到大板、横滨直至日本东京。日本各地警钟长鸣,各地战机也是紧急起飞试图拦截,可是他们连杜文成的轰炸机影子都追不上。     自由缅甸之声实况转播了这次轰炸,缅甸陆海空三军总司令登敏在轰炸结束后宣布:缅甸空军将持续轰炸日本各地,直至日军彻底退出缅甸国土为止。     登敏的声明炸醒了世界各国首脑――杜文成终于动手了。     各国元首们一直在猜测杜文成什么时候对日本发起反击,他们相信随着杜文成的插手,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必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日本的投降就会指日可待,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时刻。     “杜文成。炸的痛快。”     重庆林园官邸,委员长正在召开作战会议,听闻手下报告说杜文成的飞机正在轰炸东京,自由缅甸之声正在实况转播,立即让人把米国人送给他的电视抱进了会议室。     看着电视画面上轰炸机正在下饺子般的往下扔着炸弹,委员长手下的各路将军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心里暗自庆幸没有得罪杜文成,这种排着队轰炸的壮观景象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因为杜文成的基地有着强大的信号覆盖能力,使得大多数国家都能收到自由缅甸之声的信号。重要的是自由缅甸之声的新闻节目以快速,全面,详细著称。     还有一点是别的新闻机构所不具备的,那就是实时的电视画面的传输。五月十三日德军“非洲”军团在******投降的实况转播,曾经震惊了整个世界,没有人知道自由缅甸之声是怎么得到这第一手资料的。     杜文成在缅甸设置的电视墙,极大地刺激了各国电视机的研发和生产。虽然他们现有的技术还达不到超薄和超大的彩电生产,但普通的彩色电视机已经走进了普通家庭。即便现在还是战争时期,米国的电视机用户已经发展到近五万户,电视台也由六家变成了八家。     杜文成无意中为全世界的彩电生产和普及,作出了无人可及的巨大贡献。     “有没有前方部队的消息?”     帕桑,晏正德烦躁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进军克耶邦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进攻虽然不是很顺利,但还是拿下了克耶邦最南端的帕桑,就在他准备执行第二步计划,进逼东吁的时候,却被连续几天的大雨困在了这里。     没奈何的晏正德只好排出小股部队前出到坦德宾,侦查日军在东吁的情况。作战参谋看着晏正德摇摇头,“师座,前出的部队在这么大的雨下根本就无法行军,你就不要再为难下面了。”     晏正德一拍桌子,瞪着眼睛道:“什么叫为难下面?我不催他们上面就会为难我。”     作战参谋叫王浩,也是第一批加入先遣军的老人,早就知道晏正德的德行,也就不怕他瞪眼睛。“司令不是那种认死理儿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们目前的困境,就绝不会怪罪我们。     你也跟了司令这么多年了,别说你不知道。我看那,就是你自己见不得兄弟部队抢在你前面,这才火烧屁股似的坐不住金銮殿。”     晏正德嘿嘿地笑了,“老郑他们倒没什么,要是让刘刚那个猴崽子抢在老子的前头完成了任务,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放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那刘刚好歹也是咱们师出来的,他要是真能拔了头筹,得了大功,咱们师不也跟着沾光不是?”     晏正德连连点头,“也是,咱们师没有哪个是孬种,都是响当当的爷们。嘿嘿,老王,我看见你那里还有一瓶司令送的好酒,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俩喝了它?”     杜文成的腿伤算是好利索了,只是一有阴天下雨的就疼的难受,这让他想起从前在部队里的老首长。老首长是老寒腿,阴天下雨的就不舒服,后来一位老中医给了他一个泡酒的方子,没事儿喝上两盅果然是效果不凡。     密支那山高林密,很多中药材都可以找到。杜文成也不知道是否对自己有效,反正又喝不死,就试着找了些中药材泡酒。不想这药酒没治好腿疼,反倒是对男人有了意外的效果,而且还让酒味有了一种别样的滋味儿,也算是失之东篱收之桑榆吧。     经过基地对杜文成的身体扫描,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状况。大喜之下的杜文成就多泡了一些备用,还不时地对晏正德等人显摆。     王浩手中的这两瓶酒还是杜文成“奖励”他的,只因为王浩在一次聚会上“揭发”了晏正德惧内的事实,杜文成一高兴就“奖励”了他两瓶泡酒。     晏正德老早就惦记上这两瓶酒了,只是王皓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前些日子磨着王浩喝了一瓶,现在又惦记上另外一瓶了。     “看你闹心的样子,今天就便宜你了。”     晏正德嘿嘿地笑着道:“正好我这还有从司令哪儿顺来的几袋小食品,酱凤爪和五香花生,别说我占你便宜。”     老哥俩在帕桑喝酒闲谈的时候,杜文成也正在密支那阎老爷子家里喝酒。     今天是老爷子原配夫人的生日,搁在太原那会儿今天的生日宴会惊动整个太原城。可经过了这么多磨难后,老爷子的心思也就渐渐的归于平淡。     老夫人没读过书,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只想守着自己的男人过生活,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日宴搞的乱哄哄的。所以今天的生日宴除了家人之外,只请了杜文成夫妇。           第221章 反击(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生日宴会结束以后,阎锡山请杜文成书房一叙,梅岚知道他们有公事要谈,便随着阎夫人后堂说话去了。杜文成刚在书房坐好,就听到阎老爷子说道:     “参谋部接连收到前方将士的电文,言道大雨不断,进攻受阻。尤其是晏正德师被困克耶邦,已经一星期而不得寸进,我已经回电让他们稍安勿躁,暂缓进攻。”     “果然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我们还是经验不足,现在看来这个季节的确不适合用兵。”杜文成叹道。     “这样下去空耗粮草,你要及早拿出个对策。”     杜文成端起茶喝了一口,想想说道:“阎老的回电已经说的清楚,就按你的意思再给他们下一道命令,让他们稳固现有战线就好。”     “前线的将士已经很努力了,虽然没能扩大战果,至少我们还是拿下了克耶邦。”     “聊以自慰罢了。”杜文成淡淡地说。     阎锡山笑了起来。“你小子别不知足,这要是放在国内绝对可以让国府庆祝半个月的。说道国府,委员长今天给我来了一份电报,你自己看一下。”     杜文成疑惑地接过电报,低头看了起来。电报中说外蒙国民军和一支叫做俄罗斯民族革命军的队伍发生了一点冲突,国府知道这支队伍和杜文成有点关系,所以请阎锡山代为转告杜文成,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场冲突。     看完电报后,杜文成仍旧是一头雾水,委员长这是玩的什么花样?有事直接说就好,何必这样大费周章?阎锡山看着杜文成微笑不语,直到杜文成抬起头才呵呵笑道。     “想不明白?”     杜文成点点头。     “很简单,委员长怕是又吃败仗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主动和你说的。可是他又怕外蒙在他手里再次失去,只好找我这老头子代为说项,现在明白了吧?”     可是杜文成还是不明白,俄罗斯民族革命军不可能没事儿找国民军的麻烦,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他在离开外蒙时,曾给伊萨科夫和他的军队留下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和一部分军费,足够他们维持一年半载的消耗了,有了足够的军需供应,他们没道理和国民军发生冲突。那么,为什么呢?     他想起了新任的情报处长杨大山今早上向他报告的情况,苏俄密使在重庆频繁和委员长会晤,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不成?他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阎锡山身上。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事儿有点不对头,我还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不能现在就答复他。”杜文成说。     伊萨科夫的骑兵团自从进入贝加尔湖地区后,一直在缓慢而又稳定地发展着,有着杜文成提供的武器装备支持,现在的俄罗斯民族革命军已经发展到一万两千人,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乌兰乌德以东的赤塔地区的安全。     有杜文成在外蒙,苏俄暂时没有动这支地方武装。杜文成放弃外蒙后,苏俄再没了顾忌,连续几次进入非军事区围剿这支部队,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得逞。     现在苏俄在西边的战场形势越来越好,史太林也越发骄横起来,对于出现在非军事区的这只叛**队更是恼恨无比。可是这支军队的领导人奸猾得很,小股部队不是他们的对手,大部队一动,他们立刻化整为零躲进蒙俄边境,让苏俄军队投鼠忌器,不敢私自扩大围剿范围。     于是,苏俄最后决定联合委员长的国民军,一举消灭这股“叛军”。     史太林不知给委员长吃了什么**药,让委员轻易就答应了苏俄的建议,出兵参与了对伊萨科夫的围剿。战端一开委员长这才后悔莫及,苏俄军队追着走投无路的伊萨科夫闯进外蒙后,就借口尊重邻国主权而封锁了蒙俄边境。伊萨科夫恼恨国民军参与了这次围剿,索性带兵直接杀入了乌兰巴托。     本来是别人家的事儿,现在弄成了自己家的事儿,苏俄反倒成了看风景的。委员长这个气呀,总不能邀请苏军进入外蒙帮忙吧?要是他们到时候赖着不走了就更加麻烦,请客容易送客难啊。     委员在在外蒙的军队只有一个杂牌师,在外蒙吓唬一下牧民还成,遇到伊萨科夫的骑兵师可就不够看了,让伊萨科夫打的抱头鼠窜的杂牌师跑进了内蒙,生生把外蒙丢给了伊萨科夫的俄罗斯民族革命军。没奈何的委员长只好求救于阎锡山,希望他劝说一下杜文成。     搞明白事情的原委,杜文成后悔了。老毛子都是那个德行,有控制还好,一旦失去控制就是这世界上最凶残的土匪。当初扶植他们是希望可以给史太林找点麻烦,没想到这麻烦最后落到了自己身上。     现在的伊萨科夫已经从一只绵羊变成了一只饿狼,即怨恨杜文成抛弃了他们,又怨恨国府的趁火打劫。一旦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给外蒙带来巨大的损失和无穷的隐患。     “你当初埋下的这枚棋子儿,这回可是要噬主了啊。”阎锡山叹息着说。     听了杜文成的解释,阎锡山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如果杜文成还在外蒙,伊萨科夫即便有心反叛,碍着杜文成的威名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偏偏杜文成一向凭着喜好做事,又没有一个对未来的长远规划,这才惹下这么多祸患。     “老爷子,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杜文成自己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只好求教于阎老爷子。     “委员长给我来电而不是给你,说明他不想让你领兵再杀回外蒙,也不想让你过多插手这件事。那个伊什么科夫现在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孤狼,既怕斯太林秋后算账,也怕你拿他开刀。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快刀斩乱麻,拖得越久就会越麻烦。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你先发个电报稳住他,看看能不能以利诱之,如果利诱不成,至少也要打消掉他的戒心。然后就用你对付我那一招,出其不意直接将他的指挥中心端掉。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如果委员长还不能解决剩下的问题,呵呵。”阎锡山笑了。     斩首行动?杜文成的脑子活动起来,对付伊萨科夫不需要冒险出动人手,只要让伊萨科夫的军队失去指挥系统就好。至于利诱还是算了,那个贪婪狡猾的伊萨科夫就是头喂不饱的狼。     随着雨季的到来,先遣军在缅南的军事行动全部停止了,各师接到的命令是巩固现有的占领区,在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不再进行任何军事行动。     登敏也在电视上发表战况时表示,受天气因素限制,人民军被迫停止了新一轮的军事行动。但在天气许可的情况下,人民军空军将继续对日本本土进行轰炸。     愁云惨淡的东京,日本首相东条英机正在皇宫承受昭和天皇的愤怒。     “你保证过的,你保证过朕的皇宫不会受到攻击,可现在朕的御花园被炸成了池塘,朕的皇宫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朕的安全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昭和神经质般的大叫大嚷,让东条本就紧锁着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密了。战争打到现在,日本本土遭受轰炸的几率将会成倍增加,这个时候还想着皇宫的安全,他微微摇了摇头。     “陛下,盟国的反攻即将全面展开,日本本土的安全已经无法保证。为了帝国的未来,老臣恳请陛下暂时离开东京以策安全。”     昭和一愣,继而凄然道:“朕的安全系于众卿,系于帝国勇士的奋战。前线若是不支,世界虽广却无寸土可供你我君臣安身,朕还能躲到哪里去?”     “老臣惭愧。”     “对于杜文成,你们可有对策?”     “西进印度之时,参谋本部考虑过杜文成会对帝国进行报复,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如此激烈。帝国在缅南的军队已经得到命令,会对他的先遣军进行一定程度的退让,以期缓解双方关系。”     昭和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满足他的胃口吗?”     “不能。”     东条英机低眉顺眼地答道:“所以老臣准备了另一套方案,只待陛下御准。”     “哦?说来听听。”     “老臣正在征调可用之飞机,准备一举炸平密支那,希望能将杜文成和密支那一起毁灭。事若不成,立刻议和,帝**队全面撤出印缅。”     “济南之鉴不远,卿等务须谨慎,若能成功则一劳永逸,皆卿等努力之功。”     昭和沉吟着应允了东条之请,但却一再叮嘱他务必谨慎行事,不要给帝国带来更大的麻烦。东条英机则请昭和书写了一封亲笔信,一旦事有不逮,凭天皇御笔亲书取信于杜文成。     众人计议已定,相继散去。昭和独自一人登上皇宫最高处,望着犹自冒着黑烟的东京城,想着昔日的繁华对比今日的破败,不觉悲从中来。     帝国真要失败了吗?           第222章 反击(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缅北,枯门岭。     一辆轮式导弹发射车缓缓地在杜文成面前打开翻盖,一枚分导式多弹头导弹静静地卧在发射架上。杜文成虽然在前世就是一名军人,但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到导弹的真容。     “确定伊萨科夫的位置了吗?”     “基地还在进行图像对比,暂时还不能确定。观察者,你真的打算动用第二炮兵?”     “有什么不对?”杜文成奇怪地问。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不值而已。”     杜文成前两天给伊萨科夫发了一封电报,让他率兵去克孜勒,杜文成保证他不会受到苏俄的攻击。可是伊萨科夫推托说部队伤亡较大,军需供给又全部丢失,部队暂时无法行动。     伊萨科夫暧昧的态度让杜文成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养虎为患已成事实。而侦查机传回来的情报显示,伊萨科夫似乎特别在意杜文成的手段,在他驻地附近的防空设施布置得非常严密。     虽然这些防空武器威胁不到杜文成的空袭,可是这样强攻的话难免会让伊萨科夫狗急跳墙,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才是杜文成决定动用二炮的真正原因。     事实上杜文成所谓的二炮不过是由他亲兵操纵的一辆轮式导弹发射车而已,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无法掌握这种先进武器。虽然他很希望能够发展起一支这样的部队,但现实告诉他没有几十年时间的科技积累和发展,想要发展这样的一支部队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跟随他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五百亲兵几乎无所不能,这才让他的二炮部队有了最基本的雏形。     导弹发射车夜以继日地处在发射状态,只待基地确定伊萨科夫的准确位置即可发动精确打击。这种被米国人称为“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通常用于“斩首行动”,用它来对付狡诈的伊萨科夫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从发射场回到家里,梅岚收好他换下来的衣服,又为他端来茶水。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杜文成趁机再一次劝她担任新闻主播,可是梅岚仍然固执地摇头。     “文成,你真的不准备给小雅机会了?”     “不是我不给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机会。”     杜文成没有想到因为小雅的问题而被停播的电视新闻,竟然在各地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原因是冯小雅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另外一个则是人们迫切需要了解国内国际形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就连杜文成也不得不顺应民意,准备再次开播新闻节目。     小雅是不可能再去主持这个栏目了,杜文成绝不允许不听话的人把持这个岗位,所以他对梅岚软语相求,希望由她来主持这一栏目。至于冯小雅,杜文成已经不抱希望,就让她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不会去做这个栏目的主持,你不用劝我。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梅岚态度坚决,小雅不做她也绝不会做。她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反应强烈,就连登敏也几次三番地来找杜文成反应这个情况,但她绝不会为此伤了小雅的心。     杜文成也有些生气,梅岚啥都好,就是一涉及到她的表妹就油盐不进。“不必了,一个主播而已,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我。”     “你……”     杜文成还是第一次对梅岚发脾气,他觉得梅岚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过了,小雅已经不是个孩子,溺爱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生了一肚子闷气的杜文成不想呆在家里和梅岚怄气,他只想到外面去走走看看,顺便散散心,不想还没等他走出家门,就收到基地传来的信号。     “观察者,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大脑活动可能有退化的迹象。你已经忘记了我们来自哪里,甚至不记得虚拟主持在我们那个世界是屡见不鲜的事。”     杜文成猛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糊涂透顶,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不要说是一个美女主持,就是电影明星都可以用电脑技术模拟出来。要说是选最听话的主持人,哪里还有比虚拟人物更听话更忠实的?     他发泄似地狠狠挥了一下拳头:开播,晚上就开播。没有了张屠户,我照样不吃带毛猪。     实皆,日本驻缅甸33军司令部。     “部队都集结到位了吗?”     “将军阁下,因为天气的原因部队集结困难,目前还有一个联队没有到达指定位置。”     “命令他们尽快进入指定位置,等待作战命令。告诫所有进攻部队严守秘密,不得随意暴露目标。”     本田中将下辖的33军有18和56两个师团,18师团已经进入印度,正在配合15军与英军作战,现在只有56师团在实皆省西北部地区。     为了执行军部的这次行动计划,本田中将命令他的三个步兵联队由水路秘密进入密支那西边的道茂地区。炮兵联队则走陆路进入克钦邦。只待天气稍有好转,就配合飞行部队猛攻密支那,争取一战消灭杜文成。     “报告将军,田中新一师团长来电。”     “什么事情?”本田没有抬头,仍在看着地图。     “因为钦敦江水泛滥,第18师团给养已经中断多日,田中师团长请求将军施以援手,以解目前之危。”     本田诧异道:“18师团已划归15军辖制,他不去找牟田口,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田中师团长已经找过牟田口将军,可是牟田口廉也将军说……说让他们就地补充。”     本田深吸了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八嘎”咽了回去,他早就知道牟田口廉也是个混蛋,可没想到会混蛋成这样。看看这混蛋是怎么回答18师团求援的,“日本人自古以来就是草食民族,你们被那么茂密的丛林包围,居然报告缺乏食物?这算怎么回事?”这是帝国将军该说的话吗?     唉。怪只怪帝国没有杜文成那样的空投能力,偏偏还惹怒了他,不然……现在他越来越不看好印缅战场的形势了。     夜幕降临了,天空中不时地飘过阴云,可密支那政府广场上仍然是人头攒动。七点整,电视新闻开始了,人们很快就发现今天的新闻主持人与小雅主持新闻时有了很大的改变。     首先,今天的主持人不是坐着,而是手里拿着提示卡站在一块大屏幕前播报新闻。再就是形象不同,新的主持人一头短发,看上去不仅没有失去女人的柔媚,反而显得清新干练。精心设计的五官似乎并不十分出众,但却非常耐看。     “各位观众晚上好,我是主持人阿岚。下面请看今天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新闻。     在苏德战场上,今天发生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一场坦克战,苏德双方共有超过六千辆坦克和两千架飞机投入了战斗,这是人类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坦克战。     值得注意的是,德国空军在这场战役中出动了一种新式飞机,并在空战中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主持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大屏幕上滑动,一架德军飞机随着主持人的动作很快就占据了半个屏幕。     “我们的空军落后了,落后了。”     米国白宫,罗斯福总统一边盯着屏幕上的德军飞机,一边作出指示:加快喷气式战斗机的定型和生产,必须保证在盟军大反攻前可以投入战场。     可是那个触屏式彩电……法克,诡异的杜文成。这一天,无论是盟军还是轴心国的统帅部都在讨论着两件事――喷气式战斗机,触屏式彩电。     重庆,委员长官邸。     委员长的手指也随着播音员的动作在电视上滑动着,他实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屏幕上的图像为什么会随着人的手指变动?他摇摇头,再次把心思放在了德国人的那架新式战机上。     欧米的科技水平远超国府这是不争的事实,可相比杜文成手中掌握的科技,欧米同样要差半个世纪。若是……他叹了口气,吩咐人唤戴笠前来回话。     “这个……”委员长手指敲着桌子,考虑了一下才接着说:“中米合作所,不仅要研究军事情报,科技情报也要抓紧。日本人快撑不住了,你的工作重心,也要跟着调整,我们已经落后了百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学生谨记校长教诲。”     委员长点点头。“杜文成那里可有消息?”     “杜文成那里到没有什么,不过,日本人那里却传出了一条和他有关的消息,日本人很可能会与杜文成单独媾和。”     “嗯?此事确切吗?”委员长立刻警觉起来。     戴笠犹豫了一下,说:“本来是可以肯定的,可是刚收到的情报却说日本人正在疏散东京的皇室成员,这明显是防备杜文成轰炸东京的防卫措施。既然是媾和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日本人这样做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所以学生现在也不敢肯定。”     委员长离开了椅子,端着一杯水站到窗前,他留学日本多年,深知日本人的狡诈是出了名的。日本人这般作为到底要干什么?           第223章 反击(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日本人这是要干什么?     杜文成手里拿着扬大山送上来的情报,也在不断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最近日军的动作诡异,不仅33师团调动频繁,就是缅南的28军也在向缅中地区靠近,前线的郑永年和晏正德师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     看来日本人要孤注一掷了。他摇摇头,把这个问题扔在了脑后,不再去想它。明后几天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就是不知道是否会天随人愿,外蒙的问题不能拖得太久,还是早点解决得好。     “文成,晏正德来电报告说,同古机场进驻了大批鬼子的飞机,具体情况不明,我想问一些你的意见。”阎锡山神情严肃地和杜文成说。     杜文成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担心鬼子是针对我们来的。我们的部队都在密支那外围,一旦有变你我只好唱空城计喽。”     “日军最近调动频繁,看来是有大动作。阎老,你看是不是把林子杰师调回来以防万一?”     “日军动向不明,是西援印度还是针对我们暂时还无法判断,调林子杰回来也好,有备无患嘛。登敏的那个警备师徒有虚表,不堪大用,调林子杰的三师回来正好可以弥补密支那的兵力空虚。你那里也要继续增加对鬼子的压力,让小鬼子不敢轻举妄动。”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林子杰。”     “还有防空的事情,我听说洋人有一种机械可以看到百里开外,可谓是防空利器。你手里掌握的技术远超洋人,就没有这种东西?”     “有。”杜文成肯定地说:“而且比他们的还先进。可是没人会用。”     阎锡山一愣,随即苦笑道:“是啊,再好的东西也要有人来使,否则就是个摆设。”     杜文成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也没有实行这一有效的防空措施,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人懂得使用这些电子设备。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一直也没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     济南和长治都不是一个可以让他自主发展的地方,外蒙虽好可那里的自然环境实在不讨他喜欢。现在到了缅甸,稳定倒是稳定了,可人才问题还是没能解决,否则也不会连一个手电筒都做不出来了。     两人计议已定,立刻形成命令传递下去。     转过天来,梅岚和小雅约好要去看电视台落成典礼,杜文成听见小雅这两个字就腻歪,借口有军务处理自己找个地方躲清静去了。     今天的密支那很是热闹,连续近半个月的阴雨天气一朝好转,让人们的心情也随之敞亮起来,再加上缅甸第一座电视台落成典礼,自然吸引住了密支那所有人的注意。     中午刚过,杜文成在登敏处混了一顿中缅混合大餐,正走在大街上消化“竹筒饭”的清香,忽然接到基地的示警。     “观察者,近五百架日军飞机正在逼近我们这里。”     “什么?”     杜文成大惊失色,想不到小鬼子真的敢于孤注一掷啊。“立刻示警,疏散人群。”     他忽然想起梅岚还在城里闲逛,一时焦急起来,“命令歼击机一中队立即起飞,拦截日军轰炸机群,尽量减少城内损失。”     “将军,日军对密支那发起全面进攻,西面……西面日军正向我们这里开来。”登敏打电话向杜文成报告说。     杜文成咬着牙骂了一声“小鬼子”,让登敏通知自由政府官员立刻撤离,随后接通了阎锡山的电话,让他集合家人等待撤离。     “观察者,请你立刻进入基地,三分钟后敌机就会进入密支那上空。”     “司令。”阎锡山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在电话里说:“林子杰师遭到日军阻击,难以按计划回援密支那,你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撤离。直升机马上就会接应重要人员撤离密支那。”     “轰。”     一颗炸弹在密支那中心爆炸了。虽然这架轰炸机瞬间就被歼击机击落,但更多的轰炸机已经出现在密支那上空。一枚空空导弹急速射向一架轰炸机,高空中忽然窜出两架日军战斗机挡在了轰炸机前面。     “轰”战斗机四分五裂,轰炸机却不管不顾地往下扔着炸弹,直到投光了携带的炸弹后,轰炸机又俯冲向地面,轰地一声撞在了一栋建筑物上,瞬间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火光。     杜文成的七十架飞机虽然先进,毕竟挂弹量有限,又是仓促间起飞迎战,打出的导弹只有一部分击中日军的轰炸机,更多的轰炸机还是冲进了密支那上空。     “轰”,“轰”,“轰”     一连串的炸弹落在了密支那城里,地面上的人们疯狂地喊叫着四处逃散,杜文成也混杂在其中。     “梅岚,小雅。”他喊着叫着。     “小雅,梅岚。”他叫着喊着。     一颗炸弹落在了人群里,一架飞机尖叫着扎在地面上,杜文成一面依仗着前世学到的知识,在大街上躲避着日机的炸弹,一面寻找着梅岚的下落。     “观察者,命令你立刻进入基地。”基地的声音严厉起来。     “轰”一架接应他的直升机被炸成了碎片,又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他面前。杜文成颓然地止住了脚步,随即被拉上直升机,急速远离了这一地区。     “命令歼击机大队全部起飞,不要让一架日军飞机安全返航。命令轰炸机全部起飞,我要炸平东京。”杜文成坐在基地的指挥舱里,红着眼睛命令道。     杜文成的二百架歼击机在济南空战中损失了三架,是在与日军飞机缠斗中损失的。后来他接受了教训,不再让歼击机与日军飞机混战,而是发挥自己的优势,利用空空导弹进行远距离打击。     这样一来虽然发挥了自己的优势,但在攻击手段上就显得单一,一架歼击机只能携带六枚空空导弹,打完了就只好返航,可一旦面对大规模空战,这几枚导弹是不够用。     幸好在大批敌机到来之前,直升机已经接走了大部分重要官员,没有让日军企图一举消灭杜文成和自由缅甸政府的阴谋得逞。     “林子杰师长吗?立即脱离战场,不要再和日军缠斗。发挥你们的武器优势,实施毁灭性打击。”     “晏正德,命令你师立刻向同古发动进攻,不要俘虏,放手攻击。”     “郑永年,给我狠狠打。”     “刘刚,我命令你炮击钦敦江以东所有日军目标,不要吝啬,打光你们所有炮弹。”     “观察者,冷静一下。”     “轰炸机到了那里?让他们快一点,三点半以前我要听到东京毁灭的消息。”     日本,东京。     昭和已经和其他皇室成员一起撤离了东京,东条英机和他的内阁成员则全都躲进了地下室里。     “阁下,杜文成……”     东条看了一眼杉山元,缓缓地说:“无论成败,我们毕竟尽了力,剩下的就要靠天照大神的照拂了。”     “只要东京不再遭受杜文成的轰炸,就说明我们成功了。”东乡插嘴说。     杉山元摇摇头,“就怕是我们消灭了杜文成,他身后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米国人的情报也未必准确,而且我很怀疑米国人故意泄露这样的情报给我们,究竟是怀着什么目的。”     “阁下,阁下,有近二百架敌机刚刚飞过横滨,正向我们这里飞来。”     东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杜文成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东乡君,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全靠你这次的密支那之行了。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杜文成,绝不能让他毁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希望。”     东乡苦笑道:“事已至此,还能指望杜文成相信我们吗?唯有尽力而已。”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忽然响起,整个东京顿时颤抖在一片爆炸声中。     “准备好了吗?”晏正德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问道。     “老师长放心,咱们第一师啥时候给你丢脸过?”     “好,四轮打击过后,装甲部队立刻发动进攻。”     其实晏正德在第一师里的位置是很尴尬的,在他担任第二军军长的时候,他的师基本上全都交给了副师长孙满堂负责,他这个兼师长很少去管师里的军务。     现在先遣军整编成集团军,没有了军长这一职务,晏正德回到师里总觉得不舒服,尤其是讨厌别人叫他老师长。可现在师里上下早已经叫习惯了,一时半会的又改不过来,晏正德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晏正德所说的四轮打击是指多管火箭炮的四轮打击,这样密集的火力足可以覆盖同古日军所有的阵地。愤怒的杜文成已经不再计较得失,只想着复仇,复仇!     在实皆,在缅南,在缅西,先遣军几乎是同时发动了对日军毁灭性的打击,这其中尤以林子杰师的进攻最为猛烈。林子杰恼恨面前的日军堵住了自己去路,耽误了回援密支那的时间,在接到杜文成的命令后,立刻集中了师里所有的炮火,对当面之敌发动了密集的、毁灭性的打击。           第224章 反击(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轰炸还在继续,一方是对密支那,一方是对东京。在歼击机的打击下,日军飞机拼了命地往地面上投弹、扫射,密支那几乎成了日军飞机的埋骨之地,投光了炸弹的轰炸机自知逃生无望,索性以自身为“弹”做最后一次俯冲,负伤的轰炸机也进行着同样的动作,似乎死也要在缅甸地图上把密支那抹去。     地面上,日军56师团用一个步兵联队拖住了林子杰师,剩下的部队从西、南两个方向直扑向密支那。晚六点左右,林子杰师在击溃阻击的日军后,又夺回了被日军占领的莫宁,切断了进攻密支那的日军后撤通道。     差不多同一时间,日军攻进了密支那,警备师自知不敌,在稍作抵抗后,撤退到东北方向的桑加。至此,密支那陷落。日本人为了这次的军事行动,付出了近三百架战斗机和近百架轰炸机被击伤、击落的巨大损失,从而赢得了密支那战役的胜利。     密支那的枪炮声停止了,可同古方向的晏正德师却激战正酣。防守同古的日军顶着先遣军猛烈的炮火打击,拼死也不后退半步,在先遣军夺下同古机场后,日军将外围兵力全部调进城里来,和先遣军展开了逐屋逐街的巷战。     晏正德发现部队进攻不利,立刻命令部队暂时退出了同古,等待天明后再做决定。这一战让晏正德真正打出火来,二十余辆坦克的损失以及近千的伤亡,让他彻底记住了日军第28军第二师团。     南坎,腊戍。自由缅甸政府的临时驻地。     “还是没有嫂夫人的消息?”登敏看着闷闷不乐的杜文成,小声地问着阎锡山。     阎锡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自找没趣,登敏咧嘴一笑,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躲得杜文成远远的好。恰在此时,机要室送来了晏正德的电报。     “什么事情?”     阎锡山皱了皱眉,“晏正德师进攻受阻,已经退出同古。”     “其他部队有没有消息?”     “郑永年和刘刚他们进展顺利,刘家华师已经堵住了东面要道,进攻密支那的56师后撤无路,只有北上江心坡或者野人山。”     杜文成咬了咬牙,“回电晏正德,明晨继续进攻同古,我要他彻底消灭同古之敌。命令林子杰和刘刚,天亮以后两路并进,把56师团赶进野人山做野人去吧,命令外籍军团配合行动。登敏,你准备一个声明,明天发出。”     “将军,密支那被日军破坏严重,况且地理位置偏北,不适合作为长久的政府所在地。你看是不是在曼德勒或者内比都……”     “就内比都吧。”杜文成明白登敏的意思,密支那的确不适合作为一国首都。     “这些事情由你们政府出面去办,就不要拿这些事情烦我了。”     “文成,委员长发来急电,询问你的消息。呵呵,委员长很关心你嘛。”     阎锡山一看杜文成有些不耐烦,一点面子都不给登敏,便急忙寻了个由头,缓和一下气氛。杜文成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火,便有些歉意地看了登敏一眼。     登敏一见杜文成看向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心中不免激动起来。嫂夫人失踪,杜将军心情不好也是常理,能在这个时候还会顾及到他的感受,说明杜将军真得很看重自己。     “将军,阎老,我明白的,我会尽力办好政府里的事,为将军减轻负担。”     这一夜,密支那几乎牵动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消息,那就是杜文成的生死。     日本,东京。     在一间隐蔽室里,日本首相东条英机跪坐在榻榻米上,正在擦拭一把家传的武士刀。     “阁下,外面的损失……”     东条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管什么损失,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杜文成是活着还是死了。出去。”     东乡茂德和杉山元等军政大臣,全都站在外面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东京。杜文成真是太狠了,一百三十架轰炸机几乎毁灭了半个东京。     “怎么才能确定杜文成的死活?”杉山元咬着牙问道。     “等密支那那边的消息,或者……”东乡顿了一下,不情愿地说:“看他什么时候再次轰炸东京。”     “东京已经这样了,还有轰炸的价值吗?”一位文官说。     “你们不了解杜文成,如果他活着,不把东京比变成地狱他是不会罢休的。”     天色渐渐亮了,朦胧的天光下的东京更显得破败不堪,就在此时,凄厉的警报声再次响了起来。     “又来了,可恶的杜文成。”     缅南,同古。     日军第二师团的可战兵力已经不足两个联队,现在,士兵们正麻木地吃着早餐,在他们不远处,躺着他们的师团长,参谋长,联队长等高级军官的尸体,现在指挥他们的是小野大佐。     从同古到仰光不过二百多公里,要是这里丢失了,也就直接威胁到仰光这个重要的港口城市,仰光丢失了,在缅日军也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样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日军当然不会让给杜文成的先遣军,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     “小野大佐,司令部急电,命令我们立刻撤出同古,向仰光方向撤退。”     小野一把抢过电文,快速地看了一遍,“快,快去传令,所有部队立刻撤出同古。”     “轰”,“轰”。     小野一呆,手中的电报飘落在地上。他知道晚了,先遣军已经开始了攻击,部队撤不下去了。     九点钟,三架轰炸机和四架直升机首先出现在战场上,在对所有可疑目标进行了轰炸以后,坦克开了进来,同古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战斗。     晏正德接到的命令是不要俘虏,全歼第二师团,昨天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有了轰炸机助阵,底气十足的晏正德自然是毫不留情,大开杀戒了。     小野联队本来已经心无斗志,一经发现退无可退,反倒是激发了小鬼子的固有凶性。战场上随处可见头缠白布条,赤着上身的小鬼子发了疯似的扑向坦克。     晏正德发现战场上形式不对,为了减少损失再次命令部队撤了下来。同时请求轰炸机再次对负隅顽抗的日军进行轰炸,当装甲步兵团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日军崩溃了。     “你说什么?抓到了杜文成老婆?命令他们待以国宾,不得无礼侵犯,我会在近日飞赴缅甸。”     当东乡茂德听到这个消息后如获至宝,在和东条紧急商议后,急忙致电杜文成,言道尊夫人无恙,正在日军保护之中。他将亲自护送尊夫人到南坎与将军会合,并就缅甸问题与将军做最后的磋商。     在日军轰炸密支那的时候,梅岚正和小雅在一家小店里选购一件玉镯,听到轰炸声后情知不好,急忙想要打电话给杜文成,却发现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     店老板知道这二位绝非寻常女子,小雅更是密支那人人皆知的明星,现在情况紧急,店老板便急忙拉着两人躲在了安全的地方。不幸的是在日军进城后,两人还是被日军抓住,为了保全自己和小雅的人身不被侵犯,梅岚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没有炸死或抓住杜文成,但是有了梅岚这个人质也算是小有收获。小鬼子接到军部的命令后,自然不敢侮辱这两个重要人犯,除了限制她们的自由外,竟然真的以国宾之礼款待两人。     身在南坎的杜文成收到东乡茂德的电报后,知道梅岚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东乡这次前来又要搞什么花样。”     “不管他搞什么花样,一切等他来了再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先让林子杰他们暂缓行动,以免小鬼子狗急跳墙?”     阎锡山话音刚落,登敏马上接过话来。“对对,为了让嫂夫人平安归来,其他的可以暂时停一下。”     杜文成不忍拂乐了他们的好意,叹口气道:“但愿后人不会说我色厉胆薄,就这么办吧。”     在晏正德传来全歼日军第二师团的捷报后,压在众人头上的乌云尽散,虽然暂时丢失了密支那,但在其他地方尽可得到补偿。尤其是攻下实皆和同古两地,对昂山的伪政府是个极大的打击,勃固已经处在人民军的打击之下。     七月十七日,自由缅甸联合政府主席,人民军总司令登敏在电视上发表了讲话。登敏坦承自由缅甸政府遭受了一点挫折,丢失了缅北重镇密支那,但在缅中和缅南都取得了重大的胜利,缅甸人民军将继续扩大对日本侵略者的军事打击。     为了适应新形势的需要,自由缅甸政府所在地即日起将移至内比都,并在年底前举行第一届自由缅甸政府联合代表大会,为缅甸的独立和解放做最后的准备。     七月十日,英美陆战队在西西里岛登陆,二十五日,意大利独裁政府被推翻,永远有理的墨索里尼被捕,巴多里奥政府建立。二十六日,日本外相东乡茂德抵达腊戍,与登敏为首的自由缅甸政府就密支那问题进行了谈判。     杜文成没有心情和东乡茂德闲扯,前车之鉴不远,他不愿再见到这位自称“不是个好的外交家”的外交家。东乡也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杜文成,在得知杜文成不愿与自己见面后,也唯有黯然长叹。           第225章 波澜再起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三年七月底。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从日本和缅甸同时传来――日本政府决定从缅甸撤军,自由缅甸政府将于九月一日在内比都召开第一届民族联合代表大会。     重庆的委员长第一时间发来电报,除了恭喜杜文成外,还隐晦地提出希望杜文成可以帮助援华物资从仰光登陆,经南坎进入云南。     “阎老,你看这件事我们应该怎么做?”     阎锡山呵呵地笑了。“这件事你小子不是早有预谋?想讨打就和我老头子言语一声。”     杜文成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我是想过这件事,可我觉得总该和你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用商量了,只要你不会忘本,我是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事情的。我老了,没你那么多心思。”     “那就这么办,收回仰光之后在港口划出一个地区专门供那些外国船员上岸休息,其他地区严禁他们出入。一旦发现闹事者,严惩不贷。”     “好!按我们的法律办事,不搞什么治外法权。”     杜文成给要老爷子倒了一杯茶,忽然想起老爷子的60大寿就要到了,按照老爷子现在的想法一定不会允许大操大办,可一个人一生也就只有一个花甲之年,尤其是对戎马一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会给阎老爷子办一个风光的大寿。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文成啊,缅甸建国后你真的不打算出任任何职务?”阎锡山喝了一口茶,有意无意地问。     “嗯,有五个师的先遣军在,我相信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登敏倒是可以信任,就怕到时候有人要插手军队,毕竟在名义上军队还是国家的。对了,昂山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一提到这件事杜文成就生气,小鬼子竟然偷偷将昂山等人送出了缅甸,现在想抓都抓不到。小鬼子一口咬定是不小心才让他们跑掉的,可谁能相信日本人的鬼话?     “让他们跑到国外去了,不说这件事,说起来我就生气。缅甸独立后,我准备让沈涵阳出任总理,你老年纪大了,就替我把住军权。登敏的事儿现在有些难办,最近一段时间来他干得很出色,完全胜任一国元首的职位。     现在让他放手似乎有些不太好说,看来只好搞一个宪法出来,选他为终身制总统,他愿意怎么干都行,军事和外交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     “最好有一个限制,不要等他老糊涂了还胡乱发号施令。”阎锡山提醒着说。     “嗯,你老说的在理儿。唉!要培养一个听话的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杜文成屈指敲了敲额头,继续说:“登敏弄出来的那个什么代表大会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呢,劝他不听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民意,真是不知死活。”     阎锡山不以为意地说:“他愿意搞就让他搞去,等他吃够苦头了自然会哭鼻子回来找爹。我这儿还有一个军队里的事儿早就想跟你说,你不在政府里担任职务,不如在军队里也让出个位置,让晏正德担任陆军司令,你出任海军司令,空军在你手里谁也抢不去,这样一来也就断了一些人的心思,省得以后搞出事来。”     杜文成想想也成,反正海军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搞出来,自己乐得清闲。不过,空军还是弄一个司令出来的好,听话与否都不重要,反正是个空头司令,大不了弄几架这个年代的飞机充充门面。     两人在一起计议了良久,终于弄出个大概头绪:登敏是终身总统,主抓国内事务;沈涵阳出任总理,负责对外关系;阎锡山担任三军副总司令,军政部长,三军总参谋长;政府里主要官员的华人比例不得少于三分之一,汉语为国语。     以上这些是不可更改的,至于其他的可由登敏他们自己决定。两人商量完了之后,又找来登敏询问他的意见,登敏对别的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对推广汉语的事情提出了异议。     他担心各邦会反对这个提议,或者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以至于让人们有所误会。杜文成和阎锡山也觉得强制推行汉语怕是会有麻烦,便折中了一下,改硬性推行为软性渗透,最终达到推广汉语的目的。     一切计议已定,就等着收回全部国土后立刻宣布独立。就在这时候,英帝国传来消息说,英国不会承认没有英帝国允许下的缅甸独立,帝**队随时准备收回在亚洲的所有利益。     米国政府也发表声明说:米国政府尊重各国在亚洲的利益不被侵犯,各国政府有权收回被日本窃取的各自的利益。在战后的利益分配上,应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进行分配,     登敏在随后发表的声明中说:西方殖民者在亚洲的利益是非法的,是对亚洲人民的犯罪行为,这些殖民者们应该做的是返回被他们掠夺走的财富,并向亚洲人民鞠躬道歉,而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地返回被他们侵占的国家。     缅甸政府和人民不需要得到某些国家的允许和承认,缅甸政府和人民有着正义和真理赋予我们的独立自主的权利,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这一权利。     登敏在这边和英米打嘴仗,杜文成则督促先遣军加快收复缅甸全国的步伐,并以武力威慑日本遵守撤军协议,尽快撤出在缅甸的所有军队。     八月十四日,英米两国首脑在加拿大的魁北克召开了代号为“四分仪”的首脑会议,国府外交部长宋子文以观察员的身份参加了这次会议。     因为杜文成的原因,这次会议改变了原有议题。无论英国人如何想,大不列颠失去了缅甸这个“前哨”已成为不争的事实,让米国人不满的是因为英国人的自私,致使在缅甸的二十多万日军将全部加入到太平洋战场,这就会给本来已经明朗的局势增加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更为重要的是,日军放开了对中国的封锁,势必会影响到中国战场的形势,也就是说在中国战场将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变化。也许这对中国会是一件好事,但对太平洋战场以及东南亚战场来说就很可能是一个灾难。     因此,这次会议已经由历史上的增加对华援助,以便在中国战场拖住百万日军,变成了减少对华和苏俄的军事援助,以减轻太平洋战场上的压力和遏制苏俄在多瑙河以东地区的影响。     魁北克会议还有一个关键性的议题,就是针对即将独立的缅甸问题。在对待这个问题上米国人的态度很暧昧,他们愿意支持英国人去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但却不想让自己的士兵牺牲在缅甸的丛林里。     米国人坚持自己不会出兵缅甸的态度,让与会的英国首相丘吉尔非常不满,英国在印度的兵力能否击败杜文成是一回事,让杜文成认输并且甘愿将缅甸的统治权交还给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米国的参与,丘吉尔自己可没有信心夺回缅甸,杜文成又倔驴似的宁死也不愿和自己分享缅甸的利益,至于不承认缅甸的独立,用登敏的话说就是,缅甸用你承认吗?     要说最失望的还是外长宋子文,本来和杜文成达成了协议,可以让更多的援华物资通过缅甸运到中国战场。可现在不仅没有得到更多的物资反而有所减少,作为观察员又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一脑门子黑线的宋子文不等会议结束,就提前退场以示不满了。     杜文成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担心国内战场会因此有所变化,在和阎锡山商议后,决定援助国内一部分物资,不使国内因为物资缺乏导致抗日战场出现不该有的变化。     八月底,当最后一批日军即将撤出缅甸的时候,日本政府突然宣布,为了补偿日军在缅甸造成的损失,日本政府和缅甸政府达成协议,日本愿将东印度地区整体移交给缅甸政府托管,期限是一百年。     杜文成的先遣军第一师和第五师也迅速进入东印度地区,和日军完成了以上地区的换防。随后,自由缅甸政府宣布:缅甸人民军将在布拉马普特拉河北岸设置重炮集群,以维护缅甸的利益不被侵犯。     在尼泊尔和孟加拉国之间有一块狭窄地段,那是连接东西印度的唯一通道,而布拉马普特拉河北岸的梅加拉亚邦正好可以遏制这一地区。     日本政府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大英帝国,丘吉尔宣布日本和缅甸政府签订的协议是非法的,缅甸军队必须在一星期内撤出上述地区。     缅甸空军司令波努随后宣布:从即日起缅甸空军将在布拉马普特拉河地区进行战略执勤,任何进入这一地区的外**队都将遭受到严厉打击。     全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杜文成身上。           第226章 核计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一九四三年八月底,日本军队全部撤出了缅甸,缅甸人民军总司令登敏宣布人民军收复了整个缅甸国土,缅甸人民获得了彻底的解放。九月十日,登敏主持的全缅联合代表大会在内比都召开。而在欧洲战场上,盟军九月三日在意大利登陆,八日,意大利宣布投降。     “文成啊,我看你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杜文成毫无形象地抻了一个懒腰,一脸疲惫地说:“阎老,我还能忙什么?日本人丢了一个带毒的大馅饼给我,吃了会被毒死,不吃就会饿死,这不是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能吃完不死。”     阎锡山被杜文成的比喻给逗乐了,日本人并没有和杜文成达成什么协议,只是在撤军谈判时提到过东印度的事情。对这种敏感的事情登敏自然不敢做主,只是保证日军在撤出东印度时不会遭到人民军的攻击。     没想到日本竟然单方面宣布将东印度交给缅甸托管,杜文成本来就是个你敢挖坑他就敢埋的主儿,当时头脑一热即刻派兵进入了印度。直到冷静下来后这才觉得自己过于莽撞,这分明是日本人挖了一个坑,自己却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     做了也就做了,大不了和英军在东印度打上一仗,他不相信英国还能派出军舰来攻打自己。只要拖上一段时间,造成既定事实,然后再和英国人、印度人进行三方谈判,以确定东印度的归属。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至于是否成立那就要看英国人的能耐了。     只要在东印度站稳了脚跟,在狠狠地扇英国人一个耳光,相信会逼迫英国人坐下来谈判。他在布拉马普特拉河岸布置的重炮集群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一百多辆远程多管火箭炮发射车可以封锁住布拉马普特拉河对岸的整个地区,除非英军像日军空袭密支那那样出动大批战机,否则的话就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现在的杜文成主要考虑的是米国人的态度了。     在魁北克会议上,英米两国签订了共同研制核武器的秘密协定。对于这个协定,杜文成向基地提出了两种不同意见:一是阻止英米研制这种极具破坏力的武器,包括威慑和打击两个方面。     威慑就是提前试爆核武器,用以震慑英米不得跨越雷区一步。打击则是针对英米的核设施进行定点清除,甚至不惜提前发动核战争,将英米的企图消灭在萌芽之中。     第二个想法就是等米国人炸了日本之后在采取行动,究竟怎样才更有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杜文成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决不允许苏俄拥有核武器。     在先遣军出兵印度后,他给委员长发了一份电报,请委员长转交米国总统。在电报中杜文成分析了战后的世界局势以及英帝国没落的事实,明确指出了苏俄对国际社会的威胁。     在电报的最后,杜文成还点明了米国政府的“曼哈顿计划”缺乏有效的投递手段,即便研制成功也无法威慑整个世界。同时提议遏制苏俄发展核武器计划,并且邀请米国派出观察员实地观测自己的核打击手段。     杜文成的这一计划是绝密的,除了他和阎锡山、登敏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晓。为了说服基地同意自己的计划,杜文成可谓是费尽了心思,最终才劝服基地同意了自己的这一计划。     他最近在忙的就是和米国人商议世界上第一颗核弹的试验场地问题,米国人提出将核弹发射到德国或者日本,以尽快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     杜文成却明确表示:自己拥有核弹是为了制止核武器的扩散以及核战争的发生,而不是挑起核战争。除非自己的利益受到严重伤害,否则不会动用这样的终极手段。     因此,他决定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中进行一次核爆,一是因为那里荒无人烟,二是为了震慑米国人――别看你有原子弹,可你打不到我,我却随时可以灭了你。     可米国政府在昨日的回电中忽然又提议让英国人加入进来,理由是可以因此缓解双方在东印度问题上的紧张局势。看来米国人在利益面前终究还是舍不下这位远房表兄。     杜文成也想就此机会恐吓一下英国人,让他在东印度的问题上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美国人的要求,同时提出让中国也加入进来,以便在战后形成中、米、英、俄四方主宰的世界格局,以达到三方共同遏制苏俄的目的。     在阎锡山进来的时候,杜文成正在研究米国政府的回电。米国政府同意了他提出的让中国加入进来的意见,可是英国人对此却颇有微辞,认为中国还没有资格参加这一足以影响世界的历史性实验。     杜文成这个气呀,这大英帝国都到这份上了还在那儿摆谱,要是没有英吉利海峡在哪儿挡着,德国的战车早就开进了伦敦,丘吉尔早就和法国的戴高乐一样流亡海外,不受人待见了。     “听说何部长要来缅甸?”阎锡山问。     “不仅是何部长,还有米国的麦克阿瑟,英国的蒙巴顿勋爵都要来我们这里。”杜文成笑着回答。     阎锡山惊道:“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小心人没算计到反被别人给算计了。”     “阎老放心啦,不管英国人想做什么,东印度地区我是一定不会放手的。三十年前英国人在西藏划了一个什么麦克马洪线,现在,我也要划一条线――杜文成线,我要让英国人知道什么叫耻辱。”     阎锡山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知道你小子心大,老头子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不把这点家底儿折腾进去就好。”     九月二十五日,缅甸第一届全缅联合代表大会闭幕。大会议定了国名――缅甸联邦共和国,国都定在了曼德勒。     议定了国旗――缅甸的新国旗为黄绿红三色,中有白色五角星。绿色代表和平、安宁、草木茂盛、青葱翠绿的环境,黄色描绘出团结,红色象征勇敢与决心,白星反映出坚强联邦永恒不坠的意义。     议定了缅甸宪法――缅甸联邦共和国宪法规定:第一届总统为终身制,以此表达全缅人民对国父吴登敏为缅甸独立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其后的总统任期为四年,连任时最高不得超过三届。     吴登敏宣誓就任第一届缅甸总统后,随即任命了政府总理和主要官员:晋升阎锡山为缅甸唯一的开国元帅,同时还宣布十月一日为缅甸独立日,缅甸政府将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十月正是缅甸雨季结束的时候,把独立日选在这个时候也是方便人们进行庆祝活动。     可是杜文成没时间关心这些,因为国府军政部长、一级上将何应钦将军,一级上将白崇禧将军,一级上将陈诚将军,外交部长宋子文先生,太子经国先生以及孙立人将军一行五十多人今日就要抵达缅甸。     这些国府大员不仅是前来参加这次秘密的核弹实验,也是奉了委员长的命令前来参加缅甸的国庆大典――委员长已经公开宣布承认缅甸联邦共和国,中华民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公开承认缅甸独立的国家。     “杜将军,有劳将军亲自前来接机。”     何应钦下了飞机后,一看是杜文成亲自前来接机,心知杜文成这是在给国府面子,否则以杜文成现在的地位不可能亲自前来。     杜文成在缅甸政府里没有任何位置,但谁的心里都明白,越是这样才越显得杜文成地位的重要。以一己之力赶跑了日本,有恃无恐地在英国人身上割肉,还逼得英国人有苦难言,这样的能耐可不是谁都具有的,光是这份胆量就值得所有人赞赏。     “何部长拔冗光临,文成不敢怠慢。”     “济南一别,将军风采依旧啊。”白崇禧握着杜文成的手说。     “能再次见到将军是文成的荣幸。”杜文成谦逊地说。     “杜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太子温文尔雅地伸手相握。     “欢迎你前来缅甸,经国先生。”     “杜将军,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是陈诚。”     “久闻陈将军大名,杜文成见过将军。”     “杜将军,恭喜恭喜。”     “宋先生,这次辛苦你了。”     杜文成知道宋子文是代表国府前来递交国书的,所以才客气地道声辛苦。对于国家间的交往礼仪他是不懂的,但是多客气几声总是没错的。     当杜文成和孙立人将军见面的时候,孙立人将军先是立正敬礼,然后才和杜文成紧紧握手,并且再次感谢了杜文成在野人山对38师的救命之恩。     国府官员这次前来缅甸本来没有安排他前来缅甸,可是孙立人得知情况后直接打报告给委员长,一定要亲自来缅甸感谢杜文成。委员长也是存心要拉拢杜文成,便同意了孙立人将军的请求。           第227章 核计划(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曼德勒,缅甸第二大城市,是缅甸最后一个王朝的旧都。因为杜文成的关系,曼德勒城内的皇宫没有像后世那样毁于战火,而是完整的保存下来。     按照杜文成的建议,缅甸联邦政府并没有将办公地点设在皇宫里面,因为皇宫大多为木质建筑,并不适合作为现代化的办公场所。于是,登敏发布总统令,宣布将皇宫作为缅甸历史博物馆保护起来。     登敏的这一举动获得了全缅人民的一致欢迎,人民认为吴登敏是一位开明的总统,而一位开明的总统正是历经磨难的缅甸人民所需要的。     七月初的时候,登敏向杜文成提出了关于建国后的都城问题,作为旧都的曼德勒成为登敏的首选。可当时的杜文成出于后世的记忆,直接选了内比都作为都城。     登敏初时还很迷惑,没听说过有内比都这个城市啊?内比都的缅语意思是都城,将军也倾向于曼德勒吧?直到杜文成到了“内比都”后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     这时候还叫做彬马那的“内比都”还是个小城镇,根本就配不上“内比都”这个名字。认真回想了老半天才弄明白:缅甸在后世迁都到彬马那后才改名为内比都的,唉!官僚主义害死人呐。     曼德勒市中心一座外表普通却又戒备森严的大庭院里,一条小河弯曲着将这座庭院划为南北两个部分,这里就是缅甸联邦政府的国宾馆。     这座宅院原本是某个皇亲寓所,英国人来到缅甸后,将其作为驻缅英军司令部和军官俱乐部用,没想到最后便宜了杜文成,小河的北岸成为了他和阎老以及先遣军高级军官的住宅。     根据杜文成的要求,这里的每一处住宅都是按照现代化标准装潢的,尤其是南岸的国宾馆更是搞的富丽堂皇。登敏的说辞是国宾国宾,一国之宾,是国家对外的窗口,岂能马虎?杜文成对此只是一笑置之。     现在,何应钦率领的国府观礼团就下榻在这里。     “杜文成将军真是个奇人,这里的现代化程度远超欧米各国,我看米国总统的家里恐怕也没有这样完美的生活设施。”     孙立人将军在米国多年,对国外的科技学平有一定的了解,对米国的生活水平知之甚深。可今天看到这里的一切才知道什么叫生活质量,不免啧啧称奇起来。     “眼前的这些还都是小事,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相比这些又算得什么?”何应钦很享受地品尝着清凉的饮品说。     “敬之兄,来的时侯委员长说的不是很清楚,杜文成将军邀请我们来这里到底要看什么?委员长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白崇禧是被委员长一封电报直接从广西调到云南昆明的,并不知道此行的具体情况,在飞机上又是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时候,故此憋了一肚子疑问。     何应钦看看客厅里在座的全都是有资格参与这次绝密的计划的将军,这才讲明了这次前来缅甸的真正目的。     “大家都是军人,应该知道一枚炸弹的威力有多大,从米国轰炸东京或者德军轰炸英伦的情况来看,最有威力的炸弹就属杜文成将军拥有的云爆弹了。在苏俄就是这种炸弹让史太林低头,前些日子又是这种炸弹让日本人妥协并撤出了缅甸。     据委员长得到的情报分析,英米在秘密研制一种更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英米叫做原子弹,据说一颗就可以毁灭一座城市。”     在座的众人都被何应钦的话给震惊了。他们来之前只以为是前来缅甸观礼,却没想到其中还会有这样惊人的秘密。     何应钦继续说着。“杜文成将军不知从那里得到了这一信息,也明白英米有了这样的武器后就会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才邀请我们和英米一起来参观他所拥有的比原子弹杀伤力更大的武器试验,杜文成叫它氢弹。     这次试验是从缅甸射往非洲沙漠,委员长分析说杜文成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警告英米不要过分,英米不过是在刚刚研制,而杜文成已经拥有了直接打击他们本土的能力。”     “杜将军既然有这样的武器,为什么不往日本和德国扔上几颗,也好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孙立人将军疑惑地问。     白崇禧看了孙立人一眼,“杜文成将军有大智慧,不战而屈人之兵。况且这种武器的破坏性极大,恐怕难免会有违天和。”     何应钦道:“杜将军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所以才选择在非洲沙漠中的无人地带试验这种武器。英米两国已经封锁了核弹的试验区,他们会近距离地感受到这种武器的杀伤力。杜文成说一旦核弹爆炸,几十年内那片地区会寸草不生。这种武器还真是有违天和啊。”     几十年内核爆区寸草不生是什么概念,在座的人虽然说不出来,但却可以想象得出这种武器对人类生存环境的破坏。客厅里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思索如果任由英米掌握这种武器的后果。     “杜将军做得好,就应该这样警告他们不要目中无人,否则的话即使打败了德日,像我们这样各方面都处于落后状态的国家,就只能任由西方强国欺压了。”孙立人握紧了拳头感慨地说。     “这件事属于绝密,在座的各位记得慎言。好了,各位好好享受几天这种现代化生活方式吧,等英米的人来了我们就要去胡康河谷一带,原始森林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何应钦笑着道。     十月一日,曼德勒举行了盛大的独立庆典,国府官员一体出席了这次庆典活动。二号,杜文成宴请了国府代表团全体成员,缅甸人民军副总司令,军政部长,人民军总参谋长阎锡山元帅和缅甸政府总理沈涵阳出席了这次宴会。     二日晚,英米两国代表团发来电报,要求从陆路经东印度进入缅甸。杜文成当即回了八个字的电文:爱来不来,过期不候。     十月四日上午,英米两国代表讪讪地出现在曼德勒机场,在机场迎接他们的是缅甸人民军空军司令波努将军。这种低调的欢迎场面,让米国远东军司令麦克阿瑟和英国东南亚盟军总司令蒙巴顿的脸色很不好看,麦克阿瑟甚至一度拒绝走下飞机。     杜文成接到波努的报告后,很后悔自己没事找事,请来了这样一群难伺候的爹。     “文成,我看还是我去解释一下吧,这样僵持下去会让人笑话我们不讲礼仪的。”     杜文成苦笑道:“这些外国佬存心来捣乱,跟这些洋鬼子讲礼仪是没有用的。阎老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他们学会规矩的。”     “你可不要胡来,好歹现在我们也是一个国家,可不比从前了。”     登敏却气哼哼地说:“英米人居心不良,既不承认我们的国家独立,又到处惹事生非,就不能惯着他们。”     杜文成点点头,英米本可以提前几天出席缅甸国庆的,他们故意拖延不来,现在又傲慢无礼,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他打电话给机场的波努,让他带人回来不用再管那些外国佬了。     麦克阿瑟一行看见欢迎他们的人走了,还以为会有高更级的官员前来机场迎接,可左等不来右等没人,不由得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缅甸人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     一直等到过了中午,麦克阿瑟一行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缅甸人还真敢这样对待他们。蒙巴顿叹了口气,今时不比以前了,大英帝国辉煌不再,只能充当别人的陪衬,再不能颐指气使了。     麦克阿瑟被日本人从菲律宾赶走后,心里一直不平,他从心里就没有看得起亚洲人,他认为只有米国人才能从日本人手里解放他们,所以亚洲人都应该感激他们才是,可现在……     过了中午,从重庆赶来的米国总统私人代表威尔基到达曼德勒机场,不知道他们在飞机上说了什么,总之,麦克阿瑟耷拉着脑袋跟在蒙巴顿后面走下了飞机。     没有什么接风宴会,也没有官员前来相陪,只有一份行程安排通知:五日下午前往缅北,六日上午进行试验,望早作准备。     麦克阿瑟一脸的沮丧,现在他才知道和杜文成相比他只是个小混混,杜文成才是真正的流氓。他已被威尔基告知,米国总统很不满意他的表现,请他参加完试验后立即返回澳洲,缅甸的事情交给马歇尔将军处理。     当麦克阿瑟听到米国五星上将,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将军将亲自前来缅甸这个消息后,这才醒悟到这次的实验对米国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自己的行为差一点毁了米**方的一个重要计划。     五日下午,米国五星上将马歇尔将军飞抵曼德勒,阎锡山元帅亲自到机场迎接这位二战中大名鼎鼎的米军参谋长,杜文成设晚宴招待了马歇尔将军,并且和他进行了长时间的密谈。     当两人会谈结束后,马歇尔将军神情严肃地给米国总统发了一份密电,杜文成给他描绘的战后世界格局实在是太可怕了,米国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228章 核计划(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乔治・克特利特・马歇尔将军是米国的军事家、政治家和外交家,在二战时为总统罗斯福出谋划策,为米国在二战中取得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的这份长长的电报得到了罗斯福的高度重视,马歇尔在电报里大量引用了杜文成对战后世界格局的分析,尤其是苏俄在战后极可能发生的对米国在世界地位的挑战,让罗斯福看得冷汗直流。     虽然英国首相丘吉尔早已经指出了苏俄的野心,并且提醒他绝不要忽视苏俄对东欧的影响,以及对西方世界潜在的威胁。但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只是削减了对苏俄的援助。现在看来丘吉尔虽然脾气暴躁,心胸狭隘,但在看待事物的本质上还是很有远见的,至少他看到了自己还没有看到的苏俄对世界的威胁。     马歇尔在电报中说,杜文成将军对德军战败后,苏俄进军柏林充满了担忧,对战后利益的分配更是一针见血。西方世界容不得史太林主义,苏俄同样容不下西方的自由思想,两大思想的对撞之下,结果就是东西方不可避免的对抗,而东西方对抗的后果对双方、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对于这个问题罗斯福和丘吉尔有过考虑,只是英米在欧洲的兵力不足,不得不借助苏俄的力量,现在看来只有想办法阻止苏俄兵进德国了。     从现在苏德战场的情况来看,苏俄在刚刚结束不久的库尔斯克战役上,击溃了德军30个精锐师包括7个坦克师,德军在损失了30余万人后再也无力发动进攻。     反观苏俄军队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了80余万人,6千多辆坦克,但却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并仍有余力继续对德军发起进攻。目前苏军已经逼近乌克兰的基辅,相信基辅解放不会太远,这样一来苏俄军队很快就可以进入波兰作战了。     既要借助苏俄的军事力量,又要遏制苏俄影响东欧,进军德国,这件事情的确不太好办,罗斯福叹着气叫了一杯咖啡提神,随后又开始研究起手里的这份电报。     十月六日,马歇尔一行在杜文成和阎锡山的陪同下来到了缅北某地发射场,一辆二十多米长的多轮导弹发射车出现在他们面前,在杜文成的命令下,战士们开始了紧张的工作,直到发射架被高高竖起,马歇尔等人才被要求离开。     为这次发射准备的临时指挥室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台大屏幕电视,看着画面上那十多米长的庞然大物将被发射到万里之外的非洲沙漠,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杜文成之外都不淡定了。     “杜将军,您说的这枚洲际弹道导弹发射到非洲需要多长时间?”     马歇尔学过汉语而且说的很好,他的话引起了指挥室里所有人的注意。杜文成想了一下不很确定地说:“按设计的标准来说应该在13分钟左右,您知道我只是拥有这个东西,并不是专业设计者。”     13分钟,一万公里,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如果杜文成愿意,他就可以在十五分钟内毁灭米国的一个城市,这个杜文成实在是太可怕了。     临时指挥室里英汉两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他们既惊诧于这种导弹的速度,又震惊杜文成的实力。     “您说过这颗核弹要远远大于我们正在研制的原子弹的威力,将军能解释一下吗?”马歇尔又问。     “这个……是这样,”对这个问题杜文成也不是很明白,只好换一个方式来解释这个问题。“核弹只是这种武器的一个统称,它包括你们正在研制的原子弹,现在正在准备发射的氢弹,还有中子弹等。     我之所以说外面的这颗核弹要比你们的原子弹威力大,是因为原子弹只是这颗核弹的……燃料或者说是导火索,是通过原子弹爆炸所产生的热核反应来引爆这颗核弹。我这样讲您能明白吧?”     英米以及国府大员们终于听懂了杜文成的话,也就是说英米正在研制的原子弹,只不过是杜文成这颗核弹里的燃料而已,这个差距可就值得所有人玩味了。     最让他们惊惧的是杜文成还提到了中子弹,英米本以为他们正在研制的原子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终极武器了,不料想原子弹上面还有氢弹,还有中子弹,是否还有杜文成没有提到的其他核弹?     有可以打到万里之外的导弹,有远超原子弹的核弹,英国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当米国人告知他们杜文成有超大威力武器试验时,英国人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厚着脸皮挤进了这次试验。     因为这次实验对英国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它直接关系到东印度地区的归属问题。如果杜文成真的可以做到这一切,英国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和杜文成谈判来解决东印度的问题,至于武力夺取是再也不敢想了。     杜文成曾经威胁过说要炸平英伦,当时没有人相信杜文成有这个能耐,杜文成的飞机是很厉害,但想要飞到万里以外的大不列颠作战,可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做到的。不过,现在看来杜文成并不是在恐吓,而是真的有能力毁灭英伦三岛。     九点整,随着一声“发射”的命令,导弹底部喷出了滚滚浓烟,十多米长的导弹徐徐上升,并且越来越快直至钻进了云霄。     “导弹将在二分钟后进入大气层。”     进入大气层?这不科学。杜文成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英米两国将军彻底傻眼了。他们对屏幕上陆续显示出一至三级火箭的脱离,以及撒哈拉沙漠的画面已经不知道是该信还是该否认了。     当巨大的蘑菇云升起的时候,不仅是临时指挥室里的人沉默了,就连东西方的三大统帅部同样沉默下来。苏德数百万人的大战很值得炫耀吗?在杜文成的眼里也不过是三两支烟的功夫而已,这样的战争还叫战争吗?没有人知道。     “杜将军,回到华盛顿后我会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并且将努力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谢谢,谢谢您的盛情款待。”马歇尔离开缅甸时紧握着杜文成的手说。     蒙巴顿将军也对杜文成表示了感谢,并且希望双方尽快就东印度问题举行谈判。只有麦克阿瑟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杜文成也懒得搭理他,就这样送走了英米两国观察团。     “杜将军,我们也要回去了,在走之前希望将军尽快帮我们解决外蒙问题,委员长很为外蒙问题担忧啊。”     何应钦等国府高官临走之前,杜文成为他们举行了送别宴会。在宴会上何应钦对杜文成提到了外蒙问题,杜文成对此实在是尴尬之极。外蒙的事情拖到现在有诸多因素,但无论怎样讲杜文成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杜文成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解决外蒙问题后,国府官员们好似放下了最后的一点疑虑,宴会上顿时热闹起来,就连很少喝酒的杜文成也不免多喝了几杯。     送走了各国来宾,杜文成找到登敏和阎锡山,告诉他们自己不再担任军队里的职务,让他们自己寻找合适的人选。本来他担任司令就是因为小雅的胡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质疑这个问题,杜文成也不愿意继续挂着一个这样的头衔。     登敏和阎锡山也觉得让杜文成担任这样的职位的确很不合适,当初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看来这个虚名不要也好。摆脱了俗事的羁绊,杜文成也静下心来,认真准备和米国人就战后利益分配问题进行的谈判。     十月中,日本政府忽然发表声明,继民国政府之后第二个承认了缅甸政府,并且很快就派来特使就建交事宜和缅甸政府进行谈判。日本特使是杜文成的老熟人――东乡茂德,只是让东乡失望的是,杜文成和上次一样仍旧没有见他。     吴登敏在总统府礼节性地接见了东乡茂德,但对缅日建立外交关系一事却并不热心。会见结束的时候东乡茂德向总统吴登敏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安排他和杜文成将军见上一面。吴登敏总统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是杜文成将军并不是缅甸政府官员,政府不方便插手私人的事情。     很显然,日本政府另有目的,他们对能否和缅甸建立外交关系一事同样不抱希望。目前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楚,日本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东乡此行完全是冲着杜文成来的。     英米和民国政府的十几位将军的缅甸之行,并没有瞒过日本政府的眼睛,可以说日本政府对马歇尔将军、蒙巴顿将军、何应钦将军秘密访问缅甸有着很深的疑虑,日本并不担心缅甸政府加入盟军,以缅甸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日本构成威胁。     日本人担心的是杜文成,他们知道杜文成对英、美、苏三国都没有什么好感,只要能够说服杜文成,至少说服他袖手旁观,那么,就会给日本帝国争取一点时间,即便是要失败也要败得体面一点。           第229章 杜文成的开罗会议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日本人想要体面一点的失败,可米国人一心想要占领日本,以雪日本偷袭珍珠港的耻辱。杜文成却另有想法,日本是一定要占领的,但绝不会是米国人,这也是他这次想要和米国人谈判的一个主要问题。     阻止苏俄占领德国和阻止米国人占领日本,这是基地要求杜文成在未来的两年内所要完成的主要任务。只有阻止了苏俄占领德国,才能让米国人在占领日本的问题上做出妥协和让步。     当然了,这种妥协和让步是建立在杜文成自身实力上的妥协和让步,是在米国人不想或者不敢和杜文成发生冲突的情况下才能得以实现。     作为“曙光计划”的执行者,杜文成的任务是为未来的共和国获得一个较为满意的外部环境和生存空间,迄今为止他的表现已经得到了基地的赞赏。     夺回了外蒙,是他为共和国做出的第一个贡献。获得了缅甸的统治权,又为共和国赢得了一个通往印度洋的重要出海口,避开了西方在东海、南海以及马六甲海峡对共和国的围堵。     重要的是如果让日本处于共和国的控制之下,那么,东海以及太平洋的大门也就随之打开了,共和国所面对的外部环境将得到极大的改善,共和国的经济将得到井喷式的发展。     现在这一切还只是停留在字面上的构想,要想真正赢得这种局面还需要杜文成的不懈努力。为此他和基地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对话,就缅甸以及战后的布局进行了沟通。     “我不认为现在就担任缅甸总统是一个好主意,”杜文成慵懒地半躺在竹椅上说。“近百年来外国势力的欺压已经让缅甸人的排外情绪达到了顶点,要知道日本人之所以能够轻松地赶走英国人,和大多数缅甸人的支持和帮助是分不开的。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任缅甸总统,很可能会给某些人以借口,到时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缅甸局势就会分崩离析。隐藏我自己就是为了让一些人忘记我的存在,让我始终藏在暗处把控缅甸的全局。”     “长官,希望你不会过于自负。”     自从缅甸独立后,杜文成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基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基地的能力。二号穿梭者不仅仅是一个大型的空间基地,还是威力巨大的攻击型空间武器,在需要的时候时候它可以随意调正自己的运行轨迹,攻击地球上任何一点需要攻击的敌人。     现在,杜文成已经成为了基地的主人,基地除了保留对“曙光计划”的执行者最后的制裁手段外,其他的全部交由杜文成掌控。因为从属关系的改变,“观察者”这个称呼也由“长官”所取代。     “正像东乡那个小日本所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好的外交家,我同样也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管理一个国家不是我的长项,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走上前台有走上前台的好处,躲在后面也有躲在后面的妙处,我相信我的选择不会错。”     “就算这样,可缅甸毕竟是一个国家,有着它自己的原则立场,一旦和共和国发生利益冲突,你能保证登敏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不要忘了他可是终身总统,是受宪法保护的。”     “终身总统也要看他能活否到终身,如果那样的话,沈涵阳会把他的遗志发扬光大的。”杜文成淡淡地说。     “提到日本,如果阻止了米国人占领,你会选择国府占领日本吗?”上一个话题有些敏感,基地自动忽略了。     “这是不可能的,委员长没有那么大的气魄,他只会听米国人的话,交给他和交给米国人没什么两样。或者交给先遣军占领吧,谁知道呢,到时再说。”     杜文成有些苦恼,他天生就不是一个政治家的料,对这些政治层面上的博弈头疼无比。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无一不是天生地就的,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对此,杜文成深有体会。     “文成,委员长给你发来电报,感谢你为国府做出的一切。”阎锡山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对杜文成说。     十月八号那天,杜文成不仅请来了缅甸总统、总理以及尚在缅甸的何应钦、白崇禧等将军为阎锡山祝寿,还特别派飞机去山西请来了阎锡山的众多亲朋好友。杜文成的这一举动还惊动了委员长,委员长为此亲笔书写了一个“寿”字条幅,托陈布雷带到了缅甸,阎锡山的六十大寿操办得可谓是风光极了。     杜文成笑道:“委员长就是抠门,感谢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你小子就知足吧,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这次他把经国都派了来观礼,可见他对你的重视。他这次来电感谢,是不是因为北边的事?”     杜文成点点头道:“我这次把他们的老窝给端了,一个也没跑掉。现在那些散兵游勇已经向国府投降,委员长平白得了一个师的武器装备,现在恐怕正在重庆乐呢。”     “干得好。我们好不容易夺回的外蒙,可千万别在我们手里再失去,那会让后人骂我们的。干得好,文成。”     阎锡山听罢老怀大开,就连笑声都爽朗了很多。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国内抗战形势,当阎锡山听说小鬼子又在山西开始进行“铁滚式”扫荡,刚才的好心情立时又沉重起来。     “文成,你年轻心眼活,你告诉老汉我,这抗战还要抗到什么时候?”     “可能还要打两年,小鬼子已经不成气候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唉!老汉我一看见饭桌上的竹筒饭,就想家乡的老陈醋,这里的吃食可真不地道啊。”     杜文成可就奇怪了,他知道阎老吃饭时喜欢来点陈醋,为此他特地在山西运来好多的陈醋备用,阎老不可能这么快就喝没了,再说了市区里哪来的竹筒饭给你吃?阎老这话里的意思不会是看上我的电饭煲和电火锅了吧?     有一天梅岚忽然想吃重庆火锅,可这东西在缅甸可不好找。杜文成就想着派飞机去国内弄几套回来。没想到基地里就有这个东西,为了观察者的生活需求,基地还真是准备得充足细致呢。     有了电火锅,又吩咐人准备些蔬菜肉片以及调料,杜文成想想又拿出电饭煲来煮了一锅米饭,喜得梅岚食欲大开,两人吃的火热,不想阎锡山正好过府。     为了适应先遣军官兵的生活习惯,杜文成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尤其在吃的方面杜文成更是注意,可即便这样也总是让人觉得缺少什么。在和梅岚一起动手吃了一次电火锅后,他才知道缺了一种感觉――家的感觉。     阎老今天的说辞恐怕是和梅岚一样,想念家乡的味道了,没得说,杜文成立即派人给阎老家送去了电饭煲和电火锅。现在先遣军高级军官的家里,已经基本上实现了现代化,冰箱彩电空调机应有尽有,只是在液化气方面暂时没办法解决,现在有了电饭锅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杜文成同时吩咐下面的人研究一下能否照着样制作出来,这个东西不是很复杂,难的是外壳材料。不过这不关杜文成什么事,让下面的人自己解决去吧。     曼德勒的工业基础虽然也很薄弱,但相较于密支那却要强上很多。毕竟英国人在这里盘踞了百年,也是有一定的生活需要,不可能什么都从国内运过来。     在这期间杜文成和米国方面电报不断,罗斯福拟邀请杜文成参加在埃及首都开罗举行的中米英苏4+1会议,可是史太林却不愿意和委员长见面,英国人也提出在东印度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英国反对杜文成参加有英国参加的任何国际会议。     对于英国人的这一态度,杜文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十月二十八日,在莫斯科举行的由米英苏三国参加的外长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德国外长宣布承认缅甸政府的合法地位,同时邀请缅甸总理访问德国。     缅甸政府也高调宣布:应德国政府的邀请,缅甸政府总理沈涵阳将于近期访问德国。沈总理访问德国只是为促进缅德民间的友好往来,和正在进行的战争双方没有任何关系。     听闻这个消息后,米国政府立刻宣布推迟三国外长会议,并就缅甸总理访问德国一事表示了遗憾。十月二十九日,日本政府公开宣布,将日军占领的香港、九龙移交给南京政权。汪精卫也在当天宣布:由英国人野蛮窃取的香港、九龙地区即日起回归中国,中国政府不承认英国人和满清政府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缅甸总统吴登敏也在随后发表的声明指出:缅甸政府支持亚州各国反侵略、反殖民地的正义斗争,亚洲各国人民有权争取本民族的独立和解放。缅甸政府将坚定不移地站在亚洲各国人民的立场上,反对一切在英国殖民主义者的军舰和大炮的压力下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打着解放者旗号梦想着继续奴役亚洲人民的英国佬滚出去,亚洲人民不欢迎你们。           第230章 杜文成的开罗会议(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十一月一日,缅甸联邦共和国总理沈涵阳在柏林机场回答了记者问。在谈到亚洲的局势时,沈涵阳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英国殖民者百年来对亚洲各国的侵略和压迫,他要求英国政府释放在押的印度圣雄甘地,遵从印度人民的意愿,撤出印度、撤出亚洲、撤出所有被英国奴役的土地,还世界真正的和平与自由。     当沈涵阳被问及缅甸是否会加入轴心国的时候,沈涵阳笑着回答记者:我到德国来是为了平息战争而不是加入战争,欧洲需要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亚洲同样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生存空间,我到这里来的使命只有一个,愿佛祖保佑亚洲,愿上帝保佑欧洲,愿和平和安宁降临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在回答缅甸占领的东印度问题的时候,沈涵阳总理神情严肃地说:缅甸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缅甸人民军通过浴血奋战从日本侵略者手里夺回来的外国领土,将会依照和平共处,公平公正的原则,通过谈判来解决领土争端。     但是,我们谈判的对象只能是代表印度人民自己意愿的政府,而不是通过无耻的手段将印度窃为己有的英国政府。我在此代表缅甸政府严正声明:在英国侵略者没有全部退出亚洲之前,缅甸政府和人民绝不与野蛮无耻的英国政府做任何形式的接触和谈判,因为他们没有权利代表印度人民决定自己的命运。     在轴心国即将面临失败的时候,缅甸政府的这一举动吸引了全世界人们关注的目光,沈涵阳的讲话也被各国通讯社大量转发和评论。     看了沈涵阳的讲话后人们不禁要问:英国政府一面高喊着反侵略的口号,一面在亚洲、在非洲做着那么多无耻的勾当,那么,谁能告诉我们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正义?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干着龌龊勾当的英国人,真的值得全世界为之付出吗?     缅甸总理沈涵阳的讲话彻底堵死了英缅对话的通道,丘吉尔很想派军舰来教训一下杜文成,可是他们的那些军舰正在大西洋上和德国人玩躲猫猫,根本就无力抽身,只好干瞪着眼看着缅甸人对大英帝国的嘲笑而无可奈何。     现在最紧张的当属米国人了,史太林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儿,可英国表亲的事情总不能不管。英国人和杜文成这样对抗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英国人,至少在有核问题上就得不到杜文成的支持。     先不管杜文成是怎么得知“曼哈顿计划”的,就冲他一得知这个计划后就迫不及待的试射飞弹这一举动,就可以看出他对核弹的重视程度。     杜文成对马歇尔提出过他对核弹问题的态度,那就是全面禁止和有限拥有。全面禁止就不用说了,大家谁都没得玩,可有限拥有就值得深思。现在真正拥有核武器的只有杜文成,英米包括德国还都停留在初级阶段,没有一两年的时间根本就指望不上。     米国不指望杜文成能帮什么忙,只想在“有限拥有”这四个字上做些文章。看杜文成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全面禁止核武器,更多的是倾向于“有限拥有”。本来他已经默许了英米中三国发展核武器,可英国人的态度……唉!英国什么都挺好,就这份高傲让人受不了。     罗斯福已经决定不管怎样也要和杜文成见上一面,把核武器的问题彻底落实下来。既然史太林和丘吉尔都打自己的小算盘,那就不如换个大算盘大家一起打,大不了来一个六方会议,在开罗和德黑兰两地举行。     开罗会议由米中缅三国一起商讨太平洋和中国战场问题;德黑兰会议由英米苏三国商讨欧洲及大西洋战场问题,咱们互不干涉,两全其美。     罗斯福把开罗会议的时间定在了11月22日-26日,德黑兰会议的时间定在了11月28-12月一日,同时向各方发出了邀请。谁知道英国人又提出反对意见,认为米国和杜文成单独接触违背了英米私下达成的协议,英国政府不会放弃有核国家的地位。     米国人这次可恼火了,是你首先提出不愿意和杜文成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还一副有他没你、有你没他的样子,现在把你们分开了你又指责我们把你扔在一边,不让你加入“核俱乐部”,你这也太难伺候了吧?     况且这个“有限拥有”的“核俱乐部”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杜文成铁了心不让你发展核武器,你还就真的没这个胆量和他顶着干。通过杜文成的这次核爆,米国人大概明白了杜文成所代表的那些人的意思,核弹对地球的危害实在太大,那些人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出现太多的核武器,以免造成对地球环境的破坏。     另外,杜文成提出的核工业计划也很有前瞻性,对解决未来的能源紧张问题有着极大的帮助,对和平利用核能具有不可估量的重大意义。所有这些都值得米国政府拉近和杜文成之间的关系,最好能促成彼此间的合作。     杜文成这个人就是一愣头青,苏俄被他炸得惨不忍睹,日本同样让他炸得满目焦土,他不管你是轴心国还是同盟国,只要惹到他就会把你炸到没脾气,就不知道英国人这次能否躲过这一劫了。     十一月六日,沈涵阳结束了对德国的访问回到缅甸,对于他的这次出访获,缅甸人民给予了他英雄般的欢迎,杜文成也亲到机场迎接这位老朋友从德国归来。     “沈涵阳的德国一行没有什么成果啊。”杜文成遗憾地对阎锡山说。     “你还想要什么成果?莫非你还真敢和德国人合作不成?”阎锡山不惯毛病,他是真把杜文成当作子侄看待。     杜文成笑嘻嘻地看着阎锡山说:“我哪敢呀,有你这尊大佛在,我就是孙悟空也蹦达不起来。唉!失策啊,本来还打算买两艘军舰回来,可德国佬自己都不够用,看来还得找米国人才行。”     “嗯,你这次去开罗可以和米国人好好谈谈,能弄两艘军舰充充门面也好。”     阎锡山对海军的事情不是太感兴趣,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为地盘争斗,从没想过到大海上去与人夺利。虽然也知道海防的重要,却只认为有两艘军舰看看家把把门也就算了。     “文成啊,老汉我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你有那么好的东西干嘛扔到沙漠里去白白浪费?就是为了给洋人看个新鲜?扔到日本早点结束国内抗战也好啊。”     不仅阎锡山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何应钦他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杜文成何尝不想早点结束国内的抗日战争?可他不敢,虽然他拥有了使用核弹的权利,但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不使左权英年早逝,他救了左权却也害了左权,让左权将军比历史上提早牺牲了半年。就在四二年底,戴安澜将军因车祸死于非命,比历史上多活了半年,这是继国府主席林森之后第二个因车祸丧生的国府高官。     历史上的戴安澜死后哀荣无限,国府不仅追赠他为陆军中将,位列忠烈祠,并且为他举行了超过万人的隆重国葬。可现在……如果让戴安澜将军自己选择的话,相信他宁可战死缅甸,也不愿意这样窝囊地死去。     这是杜文成来到这个世界上做过的最为后悔的两件事,直到现在他也说不清是对还是错。改变历史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     如果换一个参战国家的话,杜文成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用核弹来结束战争,就像历史上的米国对付日本那样。可国内的情况不同,虽然没有确切的资料证明提早结束抗日战争会对内战产生什么影响,但仅仅因为缅甸问题重庆方面就比历史上至少节约出四五个精锐师的兵力。     如果重庆方面把这四五个精锐师投放到内战之中,杜文成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更可况提早两年结束抗战?他可不想因此而成为民族的罪人。     “阎老,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老认为抗战结束了国内就能和平了吗?委员长终究是容不下延安的。”     阎锡山想了很久才一声长叹。“罢了,国内的事情就由他们闹腾吧,老汉我也管不了许多,现在想想以前真是作孽呀。”     瞬间好像老了许多的阎锡山蹒跚着走了,杜文成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他不懂得什么黑洞白洞,也不明白什么时空理论,但有一点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如果现在某个历史人物提早死了,绝对会影响到今后的历史进程。     就比如昂山,因为他失去了原有的历史地位,他的女儿昂山素季也就失去了在后世呼风唤雨的能力,缅甸人民也不会记得有过这么一位获得过诺贝尔******的值得他们尊敬的女人。或者干脆点说,昂山素季这个人能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都很难说,因为她出生在一九四五年,而这个时候的昂山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改变历史的结果。           第231章 杜文成的开罗会议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重庆,林园。     委员长正踱着步训诫着手下。“抗战已经打了六年,我们的损失极大,日本国亦是如此。现在,双方拼的就是坚持,我们坚持了,日本国必败,我们退缩了,我等皆是民族罪人。     这次我去开罗,也是去拼,拼的是我们的国运,我们的未来。英米的支持是暂时的,未来还要靠我们自己,靠在座的诸位。苏俄对东北野心勃勃,至今还和日本维持着和平协议,英国人对香港念念不忘,时刻想着恢复大英帝国的利益。     之所以如此,根子出在我们自己身上,缅甸的杜文成,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不畏强权,敢想敢干,英国人在印度吃了大亏,一样奈何不得杜文成。小小缅甸尚且如此,况我泱泱大国?说来说去,实力第一。有了实力,何来延安之患?有了实力,苏俄焉敢视我如草芥,如此重大会议,竟不欲与我会面。”     说道这里,委员长的右臂狠狠地在空中一挥。“延安的问题要解决,苏俄加诸我的羞辱也要雪耻,嘴上说说是没用地,要靠实力,要靠在座的诸位。     我这次邀请杜文成来渝,与我共赴开罗,好听一点说是借势,难听一点就是避免英俄对国府的羞辱。我先把丑话放在前头,希望诸位约束好部下家人,一旦惹出事来,我念旧情或者不会怪罪你等,杜文成不是我,龙家之鉴不远,诸位好自为之。”     何应钦首先询问说:“杜文成此次来渝,我们用什么规格接待?还请委座示下。”     张群在一旁插话道:“杜文成在缅甸没有任何职务,接待规格过高恐怕会引起外界质疑,我认为以一国外交部长的规格接待他就可以了。”     “附议,张秘书长老成持重,言之有理。”孔祥熙支持道。     “此事不要再议了,敬之,届时至你之下所有军政官员,一体到机场迎接,以一国元首之礼接待杜文成。”     委员长一锤定音,让孔祥熙讪讪而退。     重庆这里正在为杜文成的到来做迎接准备,缅甸的杜文成也在为重庆、开罗之行做准备工作。     委员长此去开罗有夫人随行,杜文成也会带着梅岚前往开罗,麻烦在于小雅也执意要跟随姐姐前去。要说带着小雅去开开眼界也不算什么,杜文成出行必然会有很多随行人员跟随保护,多一个少一个的全都无所谓,可杜文成就烦小雅没事就腻在梅岚身边。     这次杜文成答应去开罗和罗斯福会面,一方面是固然是为了战后的利益分配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存心带着梅岚到埃及游玩。可是两人中间还要夹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拖油瓶,这就让杜文成没办法接受了。     “我是去出国访问,有大事要做,带着她去算什么?让老米看我们的笑话吗?”     “什么叫看笑话?小雅那里给你丢脸了?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安排个秘书居中联络不应该吗?怎么就差小雅一个人?既然你嫌我们姐妹给你丢脸,那好,你一个去吧。”梅岚一听杜文成的话就不干了,索性耍起脾气来。     一提到小雅的问题,梅岚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如此。起因是自由缅甸之声电视台就要在曼德勒开播了,小雅的事情就成了梅岚的一块心病。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总是赖在家里没有事情做,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梅岚曾经建议小雅回归本行,做回记者,可小雅采访的新闻在杜文成那里从来就得不到通过。不是小雅的水平不行,而是她的出发点从根上就错了,小雅不知悔改还沾沾自喜,美其名曰借鉴西方民主经验,推动缅甸民主化进程。     缅甸刚刚迎来了独立,政府推出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是大力发展基础建设,基础建设难免要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便,对新政府的政策有些怨言也是在所难免。     小雅在报道中不去解释政府的这些措施在未来会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指责政府滥用职权,百姓的个人财产和利益得不到保障。缅甸独立后的所有传媒全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小雅不合时宜的新闻报道自然是四处碰壁,不仅没有得到杜文成的支持,反而被杜文成一番喝斥――要是觉得在缅甸显得难受,就早点回重庆去,缅甸的民主化进程用不着你来操心。     小雅越是拼命要引起杜文成的注意,就越是让杜文成反感,夹在中间的梅岚更是哭笑不得。小雅的遭遇已经很难得到国府高官财阀的认同,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给人填房或者做人家二奶。     梅岚不想委屈自己的这个表妹,与其做别人的二房还不如便宜了杜文成,至少自己不会给小雅气受,可自己现在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还有就是杜文成对冯小雅一直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现在更可谓是避之惟恐不及。这样一来无形中让问题复杂化了。     “我不想和你吵,总之,这次非洲之行我是不会带她去的,我不想在身边跟着一颗没谱的定时炸弹。”     “好吧,文成,我也不想和你吵,你不让小雅去,我也不会去的,就这样。”     好好的一次埃及双人游,就这样成了杜文成的独角戏。     杜文成抵达重庆的时候,欢迎场面可谓是隆重之极,除了委员长没有前来迎接以外,国府高官几乎是一体出迎。这是他第四次前来重庆,前后差别之大让他分外感慨。     他在启程前曾告知重庆,此行并无多少随从,嘉陵江畔足可栖身,不劳国府费心安排。杜文成说的客气,委员长又岂肯随意?杜文成那边是轻装简从,悄然出行,重庆国府这里却是大动干戈,安排周密。     杜文成对此也是无奈,只好听从国府安排,入住歌乐山别墅。这套别墅本是委员长避暑时的一处官邸,无论生活还是安全设施自然都是一流水准。可惜的是杜文成大小随员不过六七人而已,四下看去反倒有凄凄惨惨,冷冷清清之感。     接风宴后,委员长即刻派车接杜文成面谈。     “文成啊,这次开罗之行,我想先和你说一下国府的主张,了解一下你的态度,也方便你我相互沟通,不至于着了人家的暗算。     战后的问题很多,日本人占据的东北、台湾和澎湖列岛必归还于国府,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委员长不准备一举收回香港和钓鱼岛吗?”     委员长沉吟者说:“这个问题较为复杂,我也有过考虑,只是牵扯历史原因太多,恐怕得不到英米的支持。文成啊,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来,国家富强了,谁又敢占我国土?”     杜文成暗自腹诽,国府已经是积重难返,要想得到富强恐怕是很难,至少委员长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委员长苦心我是明白的,不过该争还是要争。不能让国府白白付出却便宜了英米。”杜文成觉得还是提醒一下的好,至于委员长怎么决定,那就不是他能作主的了。     “嗯,争还是要争一下的。”委员长有些敷衍地说。     “还有,你的那个什么核弹问题,我认为也可以搞一搞,就像果夫说的那样:研究科学,必须赶上原子弹。”     对这个问题杜文成早有想法,核弹是禁不住的,先不说核能的和平利用对人类发展做出的贡献,单就是未来的共和国就不能缺少这种战略威慑手段。     “这个问题我现在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还要看英米是什么打算。我本人倒是支持国府加入‘核俱乐部’,只是担心国府的力量不足,到时候反而成全了英米,成为他们制衡我们的手段。”     杜文成这样一说,委员长也不觉叹起气来,以国府现在的状况来看,要想拥有核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杜文成要是答应国府加入“核俱乐部”,米国人必然要拉英国人进来。     现在的英美仍属蜜月,虽然未必就是铁板一块,但在共同的利益方面却是抱成一团,一致对外,米国人要想在战后插手欧洲事务,就决不能少了英国人的合作,英国人要想赢得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就少不了米国在一旁的帮衬。     可国府能帮衬杜文成什么?空有一张核门票而已,也难怪杜文成会有此担心了。     “这个,恐怕还要拜托你杜文成,国府积弱已久,要想有所作为,是要下一番功夫的。我跟你讲,政令不一,拥兵自重,是国内首要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国富民强,只能是奢望。……”     委员长又开始贩卖他的“剿匪”理论,而且是连篇大论,滔滔不绝,杜文成头疼了。幸好委员长也看出杜文成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识趣地收回话题。     “我说这些,只是要提醒你引以为戒,人心不古,不要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文成受教。”     委员长拍拍杜文成的肩膀,高兴地点点头。           第232章 杜文成的开罗会议(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不知道总统先生用什么礼仪迎接我们的客人?”丘吉尔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调问着坐在对面的罗斯福。     两人临窗而坐,案几上摆放着咖啡。窗外夜色渐浓,尼罗河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水光波影。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开罗的昼夜温差较大,白天还是近30度的高温天气,晚上却带有早春的轻寒。     “杜文成是随同中国的委员长同机而来,你认为我们应该用什么礼仪迎接他们?”     因为早已经成为了朋友,又是私下里的闲聊,两人的谈话都很随意,没有太多的客套。     因为英国人不想被拒在核俱乐部门外,坚持要参加开罗会议,罗斯福总统虽然对英国人的做派颇有微辞,但最终还是同意了丘吉尔的要求,开罗会议也因此由三国变成了四国会议――史称四巨头会议。     “这次会议能否成功,杜文成的态度相当重要,贵国坚持不承认缅甸的话,恐怕很难和他达成协议。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要想制造出原子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像杜文成说的那样,即便我们制造出原子弹,如何投递仍然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用飞机的话既不安全又有诸多条件限制,在这方面我们落后杜文成太多,不说原子弹,就是那个飞弹技术就值得我们花费极大的力气去研究。”     “德国人也有同样的技术,只是在射程上还不能和杜文成一较长短,难道德国人的这一技术来自……”     丘吉尔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猜中了事实,而这个“事实”的意义可就太过重大了。战争如果在拖延几年,或者说杜文成站在了盟军的对立面,他要是发起狠一颗核弹下来,无论落在盟军哪一国的头上都是灾难性的事件。     丘吉尔摇摇头,“杜文成这个人不懂政治,用中国的话说就是一青皮,这样的人掌握着这个世界的最尖端技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也是对整个自由世界的一种极大危害。我们不能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应该对他做出一定的限制或者制裁。”     罗斯福笑了笑,“美国的根基太浅,建国至今不过百余年的时间,还承担不起太多的国际事务,在这方面还需要英国为我们做出榜样。”     丘吉尔没有说话,只是咬着雪茄望着窗外在静静思索。米国独立至今不过一百五十余年,可在政治军事和经济上已经全面超越了大英帝国,并且即将取代英国在世界上的主导地位,即便没有德国人发动的这场战争,大英帝国的没落也终将成为必然。     米国人不愿意和杜文成对抗,英国在东南亚的力量又不足以制衡杜文成,难道只能放下脸面承认缅甸独立?可然后呢?是不是也要承认印度独立?怪只怪德国人发动的这场战争彻底打破了原有的世界格局,让本来就步履蹒跚的大英帝国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这次的开罗会议本来是为了制定盟军在东南亚和中国战场上的对策,可因为有了杜文成这个变局,这些反而成为了次要问题,主要问题在于战后的利益分配以及制定核门槛的政策上,若非如此英国也不会厚着脸皮也要贴上来。     核弹的威慑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一个国家在战后的世界地位如何,主要看他是不是能够跨入核俱乐部这个门槛。拥有了核武器也就拥有了保全自己国家的终极力量,政治、经济等因素只是保障一个国家的发展基础,而军事力量才是保障一国安全的根本。     更何况研制核弹的好处不止这些,核能的利用以及因此而带来的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所有这些都让英国人不能等闲视之。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还要等到和杜文成见面时就这些问题进行充分的讨论之后,才能做最后的结论。”丘吉尔哼了一声说道。     罗斯福忍不住又刺激了丘吉尔一句,“问题是杜文成是否同意和你见面,如果你们不能达成协议,我不能保证英国会加入核俱乐部。”     丘吉尔猛地一回头,两眼盯着罗斯福说:“英国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米国政府已准备和杜文成就核利用问题进行专门讨论,所以,这样的话你最好去对杜文成说。”罗斯福对丘吉尔的无礼只当作没看见,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不冷不热地回敬了一句。     丘吉尔颓然地低下头,心里明白这样的话在二战前说或许有用,现在……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英国允不允许,而是人家允不允许的问题了。     也许自己是大英帝国众多首相中最倒霉的首相,虽然自己费尽了心机为大英帝国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可国内对自己的这届战时内阁多有诟病,战后能否继续由自己组阁尚且还是个未知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不是很大。自己领导了英国在战争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却在后面处心积虑地想要取代自己,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公平这两个字存在。     历史上的英国在德国投降后就解散了战时内阁,丘吉尔满心以为凭借着自己在战争中的功劳一定能在大选中胜出,不想带领英国走向二战胜利的丘吉尔却被无情地抛弃了。在大选中惨遭失败的丘吉尔不无怨愤地说过这样一句话:“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是伟大民族的标志。”     而在这个世界上,丘吉尔领导的内阁不仅丢失了缅甸,还丢失了东印度,就连能否再回到香港都是个问题。英国上下两院对此颇多怨言,所以才有丘吉尔对战后能否继续由自己组阁充满了担忧。     十一月二十一日,开罗会议正式开始了。第一个议题就是战后的利益分配,委员长有夫人帮助翻译,杜文成却只能求助于自己,幸好有基地的存在。     委员长提出的在战后归还被日本占据的东北,台湾和澎湖列岛的要求得到了英米的支持,但在香港和九龙问题上丘吉尔却含糊其辞甚至充耳不闻。     杜文成对此的态度坚决,认为英国已经在战争中归还了租界,废除了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不平等条约,那么就应该无条件地归还香港,否则就是对二战中付出重大牺牲的中国的歧视,中国也没有理由继续帮助侵占自己领土的国家,更没有理由视这样的国家为自己的盟国。     第一天的会议就此不欢而散,晚上的时候,杜文成应邀和米国总统罗斯福进行了单独会谈。     “我希望我们的这次会面,能为战后的世界和平打下坚实的基础,并为我们相互间的合作奠定下最牢固的基石。”     双方落座之后,罗斯福首先表明了米国政府愿意与杜文成合作的意愿并为此次会面定下了基调。     杜文成的回答却很耐人寻味。“我和我的组织经过十余年的调查研究,一致认为在现今的世界格局中,只有米国政府才能取代英国主导这个世界。为此,我和我的组织愿意和米国政府进行密切合作,以阻止类似的世界大战再次发生。”     “请等一下,杜文成先生,你(本来想打您,就是觉得说话费劲)说你和你的组织……”罗斯福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杜文成,而且还故意在“你的组织”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你没听错,总统先生。在缅甸独立后,我已经取得了在组织中的领导地位和绝对权力,现在,整个组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杜先生,我能否知道你和你的组织来自哪里吗?”     “总统先生,我知道贵国的约翰・克里夫・西蒙在十九世纪初曾经提出过地球空心理论,并且计划去北极探险以便证明这一理论的成立。遗憾的当时的贵国总统杰克逊先生终止了这一计划,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样简单哪。”     杜文成没有直接回答罗斯福的问题,而是变了个花样,间接承认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他记得在后世的时候,时常可以在互联网上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据说罗斯福还在四三年专门接见了一位发现地心入口的人。     看着罗斯福怀疑的目光,杜文成笑了笑。“这个世界的科学技术还远远没有发展起来,科学界对整个宇宙的认知更是处在幼稚的观察而不是主动的探索,更不要说走出太阳系了。”     “杜先生,请恕我冒昧。既然你们的能力已经超出了这个星球,为什么不……”     “不统治这个世界是吗?我和我的组织和你们一样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几千年,我们热爱这颗蓝色的星球,不想干扰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自由发展,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有可能毁灭整个人类,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罗斯福先生,为了证实我的话是真实的,也是为了这次会议能够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我正式邀请你和可靠的官员参观我的宇宙飞船。”           第233章 杜文成的开罗会议(五)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必须承认,杜文成是在装x,可他除了装x之外,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让米国人在研制核武器方面听从自己的意见。想要阻止米国人研制核武器是不可能的,也同样不符合未来的共和国的利益。     要想说服米国同意“有限控制”核武,就要有充分的证据让米国信服,让米国相信,他杜文成有能力打击任何“无赖”国家。     杜文成的邀请彻底震住了罗斯福,“宇宙飞船”是什么概念委员长可能不会想知道,可罗斯福不一样。在米国这样的一个移民国家里,连外星人入侵这样的事情都会相信,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杜先生,我需要时间理清这些纷乱的头绪,所以,我们今天的会谈恐怕要暂时停下来了。不过,对于你坦率的邀请,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你,杜文成先生。”     “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总统先生。”抓住了主动权的杜文成微笑着说。     四巨头住的地方并不是很分散,英国人又十分关注米国和杜文成的接触,当丘吉尔听说双方的会面只进行了十分钟,罗斯福就匆匆而去的消息后,丘吉尔不免有些窃喜。     现在的英国人最不希望的就是米国人和杜文成妥协,他们清楚地知道,一旦失去了米国人的支持,英国很难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杜文成的出现无疑在英米间插进了一根楔子,让英米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信任。     米国人在核问题上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丘吉尔非常担忧,杜文成对英国的仇视更是显而易见,可国内绝不会同意用香港和东印度的利益来化解这份仇怨,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做。     可杜文成偏偏掌握着让米国人都眼馋的高精端的科学技术,甚至不惜损害英国人的利益也要得到这些技术。在这样的情况下英国人事实上已经无从选择,丘吉尔决定在和罗斯福谈谈,不管怎样也要先挤进核俱乐部再说。     如果米国人可以说服杜文成接受英国加入核俱乐部,那么英国也会在缅甸独立的问题上做一些让步,如果杜文成拒绝接受英国的这一要求,说不得只好动用一些手段,杜文成还不是神,就是神也会陨落。     相比于丘吉尔的忧心如焚,委员长在听到杜文成和罗斯福单独会面时只是一笑置之。他相信杜文成不会出卖中国利益,从杜文成出现至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证明杜文成是一名坚定的爱国者。     或许他的政治倾向并不与国府一致,或许他更倾向于延安,但他最终还是倾向于这个国家。从他到缅甸后的所作所为更加明显地表现出他的这一倾向,为了把缅甸掌握在手里,他下令全体先遣军加入了缅甸国籍,就是阎锡山也不例外。     唯独杜文成自己既没有加入缅甸国籍,也不出任缅甸政府的职务,这次开罗之行也是以私人身份出席这次会议的,他并不代表缅甸政府,但却可以行使总统职权,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缅甸总统吴登敏的私人资政和全权代表。     委员长有理由相信,一旦杜文成出任缅甸总统,也就是缅甸加入大中华的时候。这样一个处心积虑地想要国家富强的人,怎么可能出卖国家利益?因此,委员长对杜文成和罗斯福的见面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米国在当今世界上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大,只有合作才是对双方最有益也是最明智的做法。     “达令,杜文成手里的核弹真的那么厉害,就连米国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它?”     委员长笑着说:“核弹的确厉害,你没有见到,自然不会知道。这个问题我和杜文成谈过,我们现在的技术虽然很难发展核力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米国人拉英国加入核俱乐部,为了东西方的力量平衡,杜文成就不会落下我们国家。     英国人加入不成,我们也等得起,国内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没有个十几二十年,是发展不起来的。现在不是我们急的时候,我只担心杜文成思虑不够,上了英米的当。”     就在这个时候,随同委员长一起来开罗的侍卫长俞济时进来报告说:杜文成来访。     委员长笑道:“我就知道,杜文成不会致我们的国家利益而不顾,快请他进来。”     “文成啊,在国外和你见面,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走到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杜文成向夫人问好后,就详细的向委员长说明了自己和罗斯福的会谈,当杜文成提到飞船的时候,宋夫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杜文成。     “你说的那个飞船,就是你的空中基地?”     “不错,阎锡山老爷子就是在飞船上生活了一年。”杜文成笑着说。     “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看看。杜文成,我请求你一定要带我见识一下。”宋夫人不待委员长表态,就抢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委员长要是相信我,你们一定会见到终生难忘的一幕。”     “杜文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抵挡不住魔鬼的诱惑了。此生若能登上月球,就是死了我都愿意。”     委员长大笑起来,他好久没有看到夫人露出这种天真无邪的表情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在重庆的时候你就威胁过我,那时候不怕,现在更不会怕”委员长笑着道。     “还有这样的事?”宋夫人真的惊倒了。     杜文成不好意思了,急忙岔开话题。“委员长要是无恙,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保证委员长的安全。”     米国总统罗斯福在和随行人员进行了紧急沟通后,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没有人同意总统的冒险行动,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马歇尔参谋长也力劝罗斯福不要冒险。同时提出愿意代替总统登上飞船参观。     杜文成对此只是一笑。“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可你没有办法证明没有任何危险。”马歇尔说。     杜文成耸耸肩。“我只是邀请,你可以拒绝,就这么简单。”     “我希望……”     “没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我说过了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拒绝了,那就当没有这回事。”     在第二次会议上,四巨头对第一天的会议结果达成了一致意见,但在战后如何处理殖民地的问题上,罗斯福主张给这些国家形式上的独立权,以便在日后扩大米国的自由贸易市场。丘吉尔则拒绝讨论任何有关远东英国殖民地问题,并且再次拒绝了交还香港和九龙。     会议再次进入了僵局,丘吉尔提议进行下一个议题,也就是原子弹的问题。杜文成声称在英国没有承认缅甸独立以及承诺交还香港之前,英国没有资格加入核问题谈判,他不允许一个拒绝承担国际义务,一心侵占他国利益的国家拥有核武器。     会议再次不欢而散。     “我们不能受制于一个无赖,我们必须按照自由世界的精神……”     “够了。”罗斯福不耐烦地打断了丘吉尔的话。     “不要和我谈什么自由,如果英国不能和杜文成在缅甸以及香港的问题上达成协议,米国政府将不再支持英国加入核俱乐部,这是最后的忠告,不会再有第二次。”     因为所有人的反对,罗斯福只能遗憾地拒绝了杜文成的邀请,杜文成对此却并不在意,只是带着委员长夫妇在“天宫”里逗留了一整天的时间。当罗斯福听闻委员长夫妇在一天的时间里周游了全世界主要国家,并且在大气层外欣赏了蓝色的地球的时候,罗斯福已经不仅仅是遗憾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丘吉尔还不知死活地和杜文成硬抗,米国政府当然不会为了英国的利益而做出傻事。如果英国还是不肯放弃他们的野心,米国政府也就只好放弃英国。正如杜文成说的那样,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会随时结束这场遍及全球的战争,而不必依靠英国的力量来消灭德国或者日本。     因为英国的搅局,开罗会议草草的提前结束了,德黑兰会议则被无限延期。在随后发表的《开罗宣言》中宣布:     对日作战的目的在于制止及惩罚日本的侵略剥夺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所得或占领的一切岛屿,把日本侵占中国的东北地区、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国日本将被逐出其以武力所攫取的所有土地在相当期间内使朝鲜自由独立坚持战斗到日本无条件投降。     《开罗宣言》向全世界宣告了反法西斯同盟国团结合作、彻底打败日本的决心和途径,打击了法西斯日本的侵略气焰,是确定日本侵略罪行及战后处置日本问题的重要国际文件之一。     但是,宣言只规定剥夺日本占领的太平洋岛屿的统治权,却不谈如何处理关于朝鲜独立日期的规定含糊不清对香港的地位也没有作出明确规定。     至此,杜文成的开罗会议结束了。           第234章 惊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开罗会议是结束了,可杜文成和罗斯福的会谈仍在继续。十一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开罗宣言》公布的当天,罗斯福和杜文成进行了第二次会谈。     “我不认为苏俄会主动放弃占领德国的机会,一旦苏俄在德国站稳了脚跟,整个东欧都将会被苏俄纳入它的体系,欧洲将会被人为地分成两个阵营,并将产生世界范围内的巨大影响。”     罗斯福被杜文成的话给说动了。“好吧,我承认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会全盘衡量这件事情的发生对我们,对欧洲,对整个世界所产生的严重后果,同时也希望杜先生能和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首先,这是欧洲事务,我曾要求欧洲不要插手亚洲事务,因此我也就不便插手欧洲事务。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一个不稳定的欧洲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它会让欧洲人疲于奔命,再也顾不上干涉亚洲的事情。”     罗斯福苦笑了。杜文成的话说的很清楚,苏俄的力量主要分布在欧洲,欧洲内部的分裂与对抗,消耗的是整个欧洲的实力,它无损于亚洲的安全与发展。而米国要想成为世界的主导者,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杜文成没有义务帮助欧洲,米国人却不能坐视不管,“我们需要英国人和我们一起对抗苏俄,单单是米国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明白。只要他们承认缅甸政府。”     “香港的问题呢?”     “打就是了,委员长不敢打,我敢。相信英国人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     罗斯福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相信英国人会审时度势,绝不会与杜文成正面开战的。说穿了,英国人不过想讨个脸面,可杜文成就是不肯给,这才让双方僵持起来,相信英国听到今天的消息后会知道怎么做。     连续三天的会谈,杜文成和米国政府就有核国家的分配,战后驻军日本,驻军德国以及在战后成立联合国等问题充分地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了基本协议。     十二月一日,杜文成和走时一样的悄然回到缅甸,没有鲜花也没有拥抱,只有一只手机压在一张短短的便签上:我回国了,你自己保重。梅岚。     看日期应该是自己离开缅甸的第二天留下的,还没等杜文成回过味来,登敏,阎锡山等人已经找上门来。     “昂山回来了。”等敏说。     “南方叛乱了。”阎锡山说。     杜文成一惊。“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登敏抬头和阎锡山对视了一眼,苦笑着说:“当时我们并没有重视这件事情,也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打扰你,只是对昂山下了通缉令。如今看来昂山是早有预谋的,否则也不会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掀起这么大风波。”     “现在是什么情况?”     “整个仰光省全被叛乱分子控制,他们的人数在一万左右,除了缺少大炮以外一应武器俱全。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背后有英国人的影子。”     阎锡山有些自责地说:“怪只怪我们反应迟钝,发现不对时情况已经难以控制。昂山此人心机深沉,不可小觑啊。”     杜文成笑道:“阎老不必这样,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情啊。我们一步步走的太顺了,没有经过太多的坎坷磨难,让我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可我们的敌人并没有被彻底消灭,只是因为我们的强大而暂时隐藏起来,现在他们明目张胆地跳出来了,这很好,真的很好。     一个国家从无到有,这一路上一定会遇到很多波折,一定会充满了腥风血雨,而我们似乎就缺少这一步。现在,我们终于有机会补上这一课了。”     登敏听闻杜文成的口风不善,急忙劝阻道:“将军,事情并没有走到这一步,我们还是应该以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希望将军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在努力一次,如果不行在动武不迟。”     “我离开缅甸不过半个月时间,家里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想要尽你所能再做些工作,好。既然他们能在半个月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那么我也给你半个月时间,希望你能平息这一事件。”     杜文成转头问负责宣传的文化部副部长闻天,“你们宣传部门有没有报道过这件事?”     “开始的时候有过一些报道,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大,梅部长又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地让下面停止了这方面的报道。”     闻天是梅岚的手下,梅岚这个文化部长的职务基本上就是个虚衔,她很少插手工作上的事情。梅岚的做法让杜文成非常欣赏,只是可惜……     “你做的好,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大张旗鼓地报道这件事,电台电视台,报纸杂志都可以报道。你只要记住一条,我们的国家需要稳定和团结,对于那些破坏稳定和团结的不安定因素就要大肆批判,让民众知道他们对国家的危害,也是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做好思想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严格控制舆论倾向,不辜负国家对我们文化宣传部门的期望。”闻天点头接受了任务。     “好,非常好。梅部长已经向我递交了辞呈,她的身体不好,可能会有很长时间不在国内,从现在起你要担负起文化宣传部门的整个重任,大胆工作。你先去忙吧,过一段时间我在去找你。”     打发走了闻天,杜文成看着阎锡山问道:“郑永年师在什么位置?”     “郑师长的二师正在勃固。”     “命令他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接到命令立刻出击,对敌人就不能留情。”     登敏看着杜文成眼睛里冒出的寒光,不禁为仰光的叛乱分子悲哀起来。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挽救那些被昂山洗脑的无辜民众,真心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次叛乱事件。     将军能够给他一次机会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不想浪费这次机会,这也是他向民众,向外界展示自己施政手段的一次绝佳机会。杜将军要对他的工作能力进行一次检验,而他自己也需要一次这样的检验,不仅是为了将军,更是为了缅甸。           第235章 惊变(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仰光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举着枪欢呼的德钦党人,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次起事会这么顺利,日本人走时给他们留下了大批的枪械,英国人又给他们送来了充足的给养,他们有理由相信胜利就在眼前了。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昂山面无表情地看着街上的这一切,这是胜利后的狂欢?还是灭亡前的疯狂?或许两者都有吧。他想。     在国外的这几个月,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日本人的“好心”和英国人的“盛情”,他相信英国人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却怀疑英国人对他的承诺。况且就凭这万把人就能颠覆现有政权?那个什么杜文成可是吃素的?     英国人说的不错,这个国家的确掌握在华人的手里,确切地说是掌握在杜文成的手里,登敏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可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当杜文成手里的傀儡,也不愿意接受英国人的驱使。     几个月来他已经厌倦了流亡海外的孤苦,厌倦了整天面对英国人那丑恶的嘴脸,就像当初厌倦了面对着的日本人一样。现在,他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可他能做些什么呢?就像现在这样搞的鸡飞狗跳似的革命吗?     缅甸已经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他必须尽快结束由他引发的这一切。     “将军,傀儡政府总统登敏正在电视上发表讲话。”     “哦?去看看。”     昂山紧走几步来到摆放电视的会议厅,静静地看着登敏在电视里发表讲话的样子。     “……我们的国家受够了百年的欺辱,我们的人民经历了太多的战乱,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我请求所有爱好和平安宁的缅甸人民,擦亮自己的眼睛吧,不要让英国人的挑唆破坏了我们正在建设中的缅甸,不要让别用用心的人破坏了我们得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我,缅甸联邦政府第一届民选总统登敏,在此郑重发出邀请,我愿与德钦党领导人昂山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进行一次平等的,友好的会谈,并且郑重承诺,保证昂山将军的人身安全。”     昂山笑了笑说:“没看出来登敏还有点胆量。”     “那我们何不邀请他来仰光?”     “你以为他不敢来吗?”昂山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     “登敏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应该是那种彻头彻尾的投机者,这次既是他向主子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也是他的一次冒险投机。我们知道他只是一个傀儡,他就是利用自己这个傀儡的身份来和我们做这场交易。     我们杀了他只会激怒他的主子,让我们在缅甸民众面前丢脸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他们随时都会推出另外一个傀儡,而登敏自己却得到青史留名。我们不杀他又正合了他的心意,帮助他提高了在缅甸的影响力,也顺便给他的主子解决了问题。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选择?”     昂山用有些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这位已被英国人收买了的手下,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昂山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引狼入室,把日本人当作可信赖的伙伴领进了缅甸。现在,英国人又在自己身上耍手腕,让自己相信英国人的友谊,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自己充当他们的鹰犬?难道我昂山只能靠外国人的支持才能一统缅甸?才能做登敏那样的傀儡?     他们忘了我昂山也是缅甸人,忘了我德钦党的宗旨。如果缅甸一定要遭受这些苦难才能得到彻底的解放,那么,就由我来点燃这把烈火,让缅甸在烈火中重生吧。     “吩咐下去,我不会接受傀儡政府的邀请,也不会和登敏有任何形式的接触。缅甸的和平与自由是用枪杆子打出来的,印度的甘地就是一个教训,非暴力不合作完全就是欺人之谈,我们需要的是战斗,只有战斗才能赢得我们最后的胜利。”     “将军,请冷静一下将军,我们可以把登敏软禁在这里,然后以此为条件在和杜文成谈判,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     手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昂山的手枪正顶在他的脑袋上。“你想出卖我们的革命?还是你收了他们的贿赂?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和我玩花样,你是什么货色我和英国人都很清楚,你只配做狗,而我还有机会做人。     滚出去做你的事,什么时候你在英国人那里有资格取代我了,再来讨还你今天所受的屈辱吧,现在,先扮演好你的角色,狗就是狗。”     昂山恶毒地咒骂着自己的手下,也是自己曾经最为信赖的战友。英国人很清楚自己这些人成不了什么大事,之所以还要派遣他们回来不过是想扰乱缅甸的局势,为他们制造干涉缅甸的机会而已。     这场骚乱拖得越久越对英国人有力,登敏的好意只会加重缅甸的混乱状态,一旦真的软禁了登敏或者让英国人杀掉了登敏,只会让缅北各族加重了对缅南民族的排斥,加剧缅甸各民族间的对立情绪。好处是英国人的,留给缅甸的却只有仇杀,他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昂山没有接受登敏的邀请,反而变本加厉地对近在咫尺的勃固发起了进攻,缅甸人民军总司令登敏不得已发布了平判的命令,同时宣布了平叛过程中的禁空禁海令,并在电视上号召缅甸人民为在平叛中无辜受到牵连的民众祈福。     早就做好平叛准备的郑永年师从东、北两个方向直接向仰光碾压过去,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接受投降,凡持枪者一律击毙,凡不肯合作者一律击毙,凡趁乱闹事者一律击毙。     杜文成就是想在这次平叛中一举消灭所有的不稳定因素,让缅甸真正成为像委员长所希望的那样:只有一个政府,只有一种声音,只有一个领袖。这次叛乱虽然主要发生在缅南的仰光,可在其他地区不乏有支持者的声援活动,就是远在缅北的密支那都有人在鼓动闹事。     还有政府部门里的一些人,或者说三道四散布不满情绪,或者阳奉阴违,暗地里煽风点火,对此,杜文成早就看在眼里,并且在心里对这些人一一判处了极刑。     平叛大军进展及其顺利,昂山组织起来的这一万多人虽然彪悍,可毕竟还是散兵游勇,在强大的正规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尤其是装甲部队开进仰光之后,大街上丢满了枪支弹药却没有人敢于抵抗。     让杜文成高兴的是,在仰光港口还俘获了一艘英国人的中型护卫舰,这艘军舰本想趁乱出海,不想被直升机投下的一颗炸弹击伤,缅甸海军从此拥有了第一艘舰艇。     仰光市政厅,昂山身着笔挺的将军服坐在椅子上,他的副手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他的脑袋上比平常多出了一个洞而已。     “你就是昂山?德钦昂山?”     郑永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昂山,“不错,有点军人的样子,可惜你的军衔是日本授予的。”     “也是我自己从枪林弹雨中挣来的。”昂山淡淡地说。     “是吗?来呀,剥掉他的军装。”     “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羞辱?当初一百多国民军因你的羞辱而举火**,你不会忘记这件事吧?”     “他们都是外国侵略者,怎么对待都不过分。而我是缅甸国民,就像你现在一样,你敢否认你不是缅甸人?”     郑永年一愣,随手给昂山一个嘴巴,“老子说不过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昂山摇摇头说:“我没说想死,最起码也要见过杜文成之后再死。”     郑永年摇摇头遗憾地说:“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接受俘虏,所以,你的要求恐怕得不到满足。”     “杜文成的命令?”     郑永年点点头,昂山叹口气坐回到椅子上,“罢了,开枪吧。”     对于昂山的死杜文成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登敏对此却颇有感触。他和昂山乃是旧识,只因为机缘不同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按说昂山比他更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可惜……     平定了叛乱,杜文成借此机会又发动了肃反行动,对那些在这次叛乱中心怀不轨,或者同情叛乱分子的人进行了一一甄别和镇压,尤其是对政府职能部门进行了一次大换血,一大批不满华人把持要害部门的人被清理出了政府,杜文成的这次行动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用杜文成自己的话说就是:经过这次叛乱,不仅纯洁了整个政府部门,还让我们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十二月中旬,米国政府发表声明,承认缅甸联邦政府的合法性,并愿意就两国建立外交关系等事宜进行谈判。就在米国政府发表声明后的第二天,英国政府也发表声明,承认了缅甸联邦政府。     随着英米两国对缅甸政府的承认,各盟国也相继发表声明承认缅甸的独立,法国流亡政府的戴高乐先生还在声明中盛赞了缅甸独立对亚洲各国的重大意义,法国政府愿意与缅甸政府建立起紧密的友好合作关系,为世界的永久和平作出不懈的努力。     欧洲的一位巨人就要站到前台了。           第236章 委员长的心思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说起来法国流亡政府的地位在盟国中是最尴尬的,法国投降后英国不仅收编了他们的海军,对以戴高乐为首的流亡政府也不太待见,据说罗斯福和戴高乐的关系也是相当糟糕,法国也因此经常被排除在一些国际性重要会议之外,如开罗会议,雅尔塔会议以及波茨坦会议等。     即便如此,在戴高乐将军的不懈努力下,法国还是得到了战后在德国驻军的权利,并为法国赢得了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资格,享有大国否决权,戴高乐将军为法国作出的巨大贡献可以说是无可比拟的。     对于戴高乐的示好,缅甸联邦政府也做出了礼节性回应,如今的法国流亡政府还帮不什么忙,一切还要等到战后才能够有实质性的回报。现在的缅甸政府正在忙着审议参战问题,缅甸的人民军只有六个师,两个师在东印度,一时间不可能调动;一个警备师武力值不高,难以派上大用场。如果这个时候参战的话,也就只有三个师可用,这显然是不够。     缅甸参加盟国对德日作战,是杜文成和米国人协议中的一部分,米国要求缅甸在44年五月前必须出兵作战。时间不等人,扩军备战已是当务之急,杜文成要求登敏在二个月内必须完成十万人的征兵工作,在四月底完成军队扩编。对于刚刚平定叛乱的缅甸政府来说,这个任务量可是相当繁重的。     对于如何训练这些新兵的问题,杜文成的想法是以老带新,在参战前至少要培训出五万合格的新兵加入到作战序列中去。外籍军团全部调回来充当教官,这些德**人即将被遣返回国,在此之前杜文成要榨干他们的所有利用价值,直至最后一天。     安排完军队的事情,杜文成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开始解决自己的事情。梅岚走时似乎很是决绝,就连喜欢的手机都留了下来。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自己呢?就因为冯小雅?这似乎说不过去,不管怎样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想弄清楚情况就要找到梅岚,杜文成和登敏、阎锡山、沈涵阳以及军方大佬做了一些安排后,再次悄然离开了缅甸。     “知道你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一套,我也就没有吩咐下面去迎接你。能看透这些虚名的人不多,这些年来我只见过你一个。”     委员长派了车直接把杜文成接到了官邸,随手就给杜文成戴了一顶高帽。杜文成苦笑着摇摇头道:“一件私人的事情,本就不该惊动国府,委员长过誉了。”     “下面的人已经查过,你的夫人和小雅姑娘,已经不在国内,她们去了米国,据说是想出去散散心,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我已经让人通知米国方面,安全的问题你不必担心。”     既然梅岚没事,只是想到国外散散心,他又不能为这点事就追到米国去,没奈何只好暂时放下这份心思。大概梅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觉得自己不被重视,气恼之下这才出走国外,想必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杜文成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让梅岚一走了之,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文成的事情让委员在费心了,我这次来重庆主要是想和委员长商议一下缅甸参战的事情,我和米国总统有过协议,过了年儿就要加入盟国对日作战。缅甸刚刚建国,国力还很虚弱,能出动两个师的兵力已经是极限。不知道委员长想要将缅甸的这两个师用在哪个方向?”     委员长是中国战区最高统帅,缅甸出兵中国抗战自然要听从委员长的意见。杜文成在和罗斯福商议出兵的时候,本打算兵出泰国经马来西亚进军新加坡,可罗斯福认为东南亚的日军已经不足为虑,况且以三两个师的兵力起不到多大作用,不如支援中国战区更有意义。     杜文成知道这是英米不愿意让他再插手东南亚,什么三两个师起不到作用,分明是怕他打下新加坡后赖着不走。既然在东南亚插不上手,那就在日本身上找回来,在做交易方面他还从来没有吃过亏。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和米国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时候未到说来也是没用,只等日本投降一切才见真章。     “文成啊,你就是不问,我也要和你谈这件事情。由于你逼迫日本撤出了缅甸,打通了中缅交通线,日军在中国战场被迫以守代攻。可是现在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屡遭失败,其国内形势日渐恶化,物资短缺尤甚于我,我担心未来会有几场大战,这就要借重文成你了。”     日军在太平洋战场的形势恶化,兵力不足、物资紧缺到惊人的程度,橡胶,钢铁被列为国家资源,禁止向民间销售。为了取得东南亚地区的物资,日军与44年发动了豫湘桂会战,并且打通了所谓的“大陆交通线”。     对于这段历史杜文成只记个大概,具体如何就不甚了了,大抵是因为史迪威将精锐部队大都调到了西南战场,加之gmd军队素质低下,**成风,这才导致豫湘桂战场大溃败。     委员长对形势的判断还是很精准的,至于说借重杜文成的话还是客气成分居多。这个时空因为缅甸早早的被杜文成占领,史迪威也早早被米国召回,云南一带的大军也早被委员长调回各地要冲。只是在印度的一个军因为英国人的关系至今未能召回,委员长已经就此事和英米进行多次协商,结果都被英国人以各种理由拒绝。     英国人的算盘杜文成可以猜想得到,他们想要利用国府的这支军队为他们打下东印度,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委员长是不会同意他的军队和杜文成开战的,双方打起来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英国人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     “不怕文成你笑话,国府空有庞大军队,能打仗、会打仗的将领却是不多,卫立煌算一个,胡宗南也算一个,长沙的薛岳只能算半个。现在,这些军队大都在江南作战,你要出兵,不妨直入山西。你的军队骁勇善战,有了你的加入,一定会加速日本人的灭亡。”     听了委员长的话杜文成暗自腹诽不已,我说怎么一进门就给我带高帽呢,原来是让我给你去打关东军哪。不过这样也好,早就听说日本关东军强悍,这次我就把你打回老家去,顺便到东京去玩玩。     “我的军队正在扩编,大概在五月前可以完成,到时候看形势如何再做决定不迟。关于战后驻军日本的事情委员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我在小范围里有过讨论,一句话:反对的不少,赞成的不多。主要的问题在于经济,国内的经济负担不起一支驻外军队的开销。还有就是国内政局不稳,在没有解决这些问题之前,暂时还顾不上国外驻军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意义重大,对国府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可以先象征性驻军,一俟稳定国内政局,定当兵进日本,扬我中华国威。”     象征性驻军?杜文成一听就闹心了,你这象征来象征去的还不把这大好机会给象征没了?得,你还是忙着“剿匪”去吧,驻军的事儿就由我代劳吧。     杜文成本想让国府驻军琉球冲绳,他的军队驻扎长崎九州,这样一来整个东海门户大开,还有机会把琉球收归中国,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唉。委员长看问题的格局还是有问题呀,这要是放在延安……     杜文成的重庆之行在和委员长谈话后就结束了,梅岚不在重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再有就是他也懒得和国府的那些高官们打交道,反不如回缅甸来的自在,况且缅甸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     “要打山西,我来带兵。这可能是老汉我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了,无论如何你也要答应老汉。”     杜文成回到缅甸,和阎锡山一提出兵山西的事情,阎锡山立时就激动起来。能有机会收复山西是他做梦都在想着的事情,虽然山西已经不是他的山西,但几十年的辛勤付出岂是说忘就能忘掉的?     “阎老啊,你可是人民军的副总司令,人民军的总参谋长,怎么能说上战场就上战场?我……”     “什么司令参谋长的,老汉我不稀罕。打完这一仗,老汉我心中再无牵挂,可以放心到地下去见祖宗。小子,给我听好了,这场仗我阎锡山打定了。”     阎锡山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他毕竟六十岁的人了,这战场上子弹可不长眼睛,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杜文成还真不好交代。可要是不让他去这老头发起火来也真够人受的,杜文成的头又大了,都怪自己嘴欠,没事儿说这些干嘛?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幸好这件事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还有机会慢慢劝服这位缅甸唯一的大元帅,国民军一级上将,喜欢喝醋,喜欢自称老汉的倔老头――阎锡山。           第237章 变化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通过最近一段时期的征兵情况来看,杜文成想在二个月内征兵十万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是缅甸的人口基数问题,在一个就是经过多年的战乱,缅甸民众厌恶战争的情绪在起作用。登敏为此是两天一上电视发表演说,三天一下基层发动民众,即便这样,在杜文成指定的日期到来之后,也仅仅征召了三万六千多新兵。     在这期间杜文成也没有闲着,似乎自打梅岚远去米国之后,他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缅甸的大变革之中。有着超越这个时代近一个世纪的技术,他可一点都不会浪费,缅甸的橡胶工业,石油工业,电子工业等等无不在突飞猛进地向前发展着。     石油工业的衍生品很多,塑料就是其中的一种。而缅甸的家居日化用品一直都是个弱项,现在好了,有了杜文成的先进技术,结合缅甸目前的生产状况,家居用品,厨卫用品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至于日用化妆品方面还需要等到化工厂进一步提高生产水平之后才能得以实现。     另一方面,塑料的广泛使用也促进了家用电器的生产,到43年底,曼德勒生产的第一台15寸彩色电视机获得了质量认可,在44年新年来到的时候(缅甸的新年在四月份),缅甸的各大城市已经都有了电视机的销售。当然,这种电视机还是那种“******”显像管,想要生产出平板电视机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杜文成在这期间花大力气做得一件事,就是建立缅甸自己的银行和发行自己的货币。在帝制时期缅甸使用的是铜币,英国人来了以后,建立了银行发行了和印度卢比一样的货币。日本人打进来后又以新货币取代了卢比。杜文成自然不能沿用日本人留下的货币,而发行新的属于缅甸自己的货币已属必然。     采用后世的经验和做法,杜文成用特殊技术印制了1元,2元,5元,10元,20元,50元以及百元面值的钞票,硬币则分为1分,5分,10分,50分,一元(一缅元=100分)。之所以印制两元币值钞票,主要是出于交易时找零的考虑,否则的话用五元买一元钱的东西就会被找回一大堆硬币。     在交通运输方面杜文成也下了很大的功夫,不仅扶植起了大型的汽车制造厂,在发动机技术方面更是培养出了一批技术骨干,制造出缅甸历史上第一辆公交运输客车。随着基础建设的初见成效,缅甸的现代化进程已经走上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技术革命即将掀起新的篇章。     一月二十四日,农历三十这一天,登敏发布了全国放假三天的通告,春节正式成为缅甸全国性节日。初一这天,杜文成在东印度晏正德司令部里大醉了一场,初二又在晏正德和孙满堂、刘家华两位师长的陪同下视察了部队,初三晚上才返回曼德勒。     “文成啊,到我这儿来陪我喝两杯,这人那,一上岁数就爱唠叨,可家里人都不爱听。”     杜文成刚到家里就接到阎锡山的邀请,他的心里明白,什么家里人不爱听他唠叨,这些只是个借口而已,主要的还是为他担心,不想大过节的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好啊,我这里还有两瓶好酒一直也没舍得喝,今天咱爷俩儿把他喝喽。”     杜文成带来的酒只剩下这最后两瓶,多的时候一直也没当回事儿,没有了才觉得分外珍惜。幸好他的香烟还有很多存货,足够他在消耗几年。想到了烟酒,杜文成才知道一直忽略了什么,这烟酒可一直是各国的税收大户,后世许多国家又是提价又是搞什么戒烟戒酒日的,可就没有一个国家取缔香烟生产,由此可见香烟对于国家的税收有着多么大的影响。     “阎老,新兵的训练一直都是你老在抓,我这阵子一直在东搞西搞的也没太注意,你老说说现在那些新兵蛋子都到什么程度了?”     “文成啊,今天可还是总统发布的假日,咱爷俩今天不谈公事,你就只管陪着老汉我喝酒。”     “成。”杜文成陪着笑一举酒杯,“敬你老爷子。”     阎锡山哈哈大笑,举杯干了。“说起来以你现在的地位,娶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什么,可老汉我就不明白,那个小雅姑娘对你痴心一片,你小子咋就不知到珍惜?反而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给气跑了?”     什么?小雅那丫头对我痴心一片?有没有搞错?杜文成端到嘴边的酒杯停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阎锡山。老爷子看到杜文成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傻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怪小雅会离开他了。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按说杜文成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奈何他从认识小雅那一天就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其后发生的很多事情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印象,让杜文成打心眼里就讨厌冯小雅,除了厌恶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冯小雅在他面前的表现就犹如给瞎子抛媚眼儿,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阎锡山呵呵笑道:“你这个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仅气跑了冯小雅,连带着老婆都被你给气走了,现在后悔了吧?委员长为了你的事情在昨天发来了电报,说小雅在米国给他们发去电报,小雅她们一切均好,你也不用太着急,说不定过一阵子他们玩累了自己就回来了。”     杜文成听后一阵默然,在心里反而不舒服起来。梅岚硬起心肠扔下自己不顾,只因为她的表妹,这个理由实在让他无言以对。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还不如一个臭丫头重要?真真是岂有此理。     后世的男女在情感方面都很看得开,没有小说里那么多的浪漫和缠绵,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各奔东西,在快节奏的社会里,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方面?     杜文成决定尊重梅岚的选择,感情生活需要双方的付出来维护,单方面的付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老爷子,今天可是过节呀,咱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儿,还是喝酒吧。”     这一顿酒直喝到爷俩儿都有了七八分酒意这才结束,杜文成踉踉跄跄地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虽然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他的心情却好了很多,他决定再给自己放一天假,趁着心情还好让自己的身体也彻底轻松起来。     “指挥官,欢迎你回家”     杜文成笑了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当杜文成回到基地,都会受到这样的欢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却让他感觉真像回到家里那样温馨。     “最近总是感觉不舒服,给我全面检查一下吧。”     基地拥有一整套的医疗设备,虽然不能给人治病,但却可以得出诊断,给出建议。     “指挥官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睡眠不好,建议指挥官合理安排睡眠时间,提高睡眠质量,一切都会好起来。如果有时间的话,指挥官可以在这里做一次全身按摩,进行一次深度睡眠。”     “好啊,今天恰好闲着,我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希望能睡个好觉。”     特制的睡眠舱里,光子身子的杜文成一边接受着全方位机械按摩,一边和基地闲聊着。     “曙光计划启动有三年了吧?也不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事共和国方面满不满意。唉。我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指挥官,我们缺少的不是技术,而是打开时空隧道的能量,如果你的寿命足够长的话,相信我们还是有希望回到过去那个世界的。不过,即便指挥官可以活着回去,那个世界还有谁认得你吗?”     杜文成梦呓般地说:“是啊,这么久了还有谁会记得我?”     “共和国会铭记指挥官的,从指挥官夺回外蒙到占领缅甸,你所走的每一步都会记载进共和国的史册上。尤其是你占领东印度,解决了英国人占领的藏南问题,战后若能驻军琉球群岛,又为共和国打开东海大门,你已经为共和国的发展铺平了前行的道路,为共和国的崛起作出了重大贡献。”     “要是我把实情告诉延安统帅,你说他会怎么想?呵呵,真想看到伟人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会有这一天的,现在,请指挥官好好睡一觉吧。”     “真舒服啊,好想好好睡一觉,好好……”     当杜文成回到地上的时候,登敏忽然发现杜文成好像在一夜之间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的眼神中再没有原先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茫然,而是充满了自信,充满了大权在握的掌控欲。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外人可能感觉不到,可自认杜文成是主子的登敏,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杜文成身上浓厚的上位者气息。他暗自惊心这位不知来自哪里的主子,似乎越来越精明,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神秘了。           第238章 史迪威的要求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米国,纽约,某医院。     “我是这里的院长戴维斯,两位先生有什么事情?”     “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一张相片被放在桌上,随后推到了戴维斯面前。     戴维斯拿起相片仔细看了看道:“不错,这个女人目前正在我们医院里接受治疗,两位先生是……”     “fbi。”两人亮出了证件。     “这位女患者是在两个月前来我们这里就诊的,她的证件齐全,并没有……”     “我们只想了解她的病情,院长先生。”     “这会涉及到病人的**,我没有权利泄露这方面的情况。”     年纪稍长的男子拉了一下自己的同伴,示意他不要急躁。“好吧,院长先生。我换一个说法,上面非常关注这位女士的安全,从这位女士入境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在我们的保护之中。我们来这里只是看看能否提供帮助,并不想干扰你的治疗方案,希望院长可以理解。”     戴维斯想了想说:“这位女患者的手术并不复杂,在29年,首例经腹子宫切除手术成功以来,十余年间这种手术在安全方面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以我院现有的技术手段来看,完全可以保证这位患者的手术安全。所以,我只能谢谢你们的好意。”     “很好,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胡佛先生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变得复杂化,你知道,胡佛先生很忙的。再见,戴维斯先生。”     戴维斯看着两位fbi探员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想想他们说的胡佛先生,不觉得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惊动了胡佛先生?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他打开患者的治疗方案,再次认真地研究起来。     “老杜,史迪威先生想要见你。”     现在私下里还叫杜文成老杜的只有沈涵阳一个人了,杜文成也分外珍惜自己和这个老朋友之间的感情,每两三个月总要找机会和沈涵阳在一起叙叙旧。虽然在工作中两人经常见面,可那和私下里的平等交流是不一样。     “史迪威?”杜文成皱了皱眉说:“他又想干什么?”     自从杜文成占据了缅甸,史迪威这位中缅战区总参谋长就彻底下岗了,尤其是英米承认缅甸独立后,史迪威的日子过得很是无趣。在重庆不招委员长待见,因为米国对东印度问题的暧昧态度,他在印度经常遭受英军总司令的白眼儿。     可怜的史迪威雄心勃勃地来到东南亚,本以为会大展身手在二战中立下赫赫功勋,却不料一着不慎让杜文成兵进密支那,继而彻底占领了缅甸。缅甸的战局已定,史迪威的千般计划全都化为泡影。     随着英米承认了缅甸政府,华盛顿暂时任命他为驻缅甸军事观察员,以协调盟**队在战场上的相互合作。既然不能在战场上捞取功勋,史迪威就计划着想要通过外交途径,在东印度问题上做些文章,也算是为二战做点贡献。     米国政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乎默认了他在缅甸的一些做法,这也助长了史迪威在东印度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可惜的是他忘记了杜文成不是委员长,委员长或许会容忍他的骄狂,可杜文成不会。     在史迪威向缅甸政府提出东印度问题之后,直接被登敏以东印度和米国无关给打发走了,不死心的史迪威又联络了英国政府再次向缅甸提出了这个问题,缅甸政府直接发话:如果米国驻缅甸军事观察员干涉缅甸内政,将会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驱逐出境。     这个世界上敢这样干的恐怕只有杜文成了,杜文成也不怕米国政府能玩出什么花样。果然,在缅甸政府发话不久,史迪威就接到了国内的指示:停止在东印度问题上做选边站式的表态。得,这下史迪威又没得玩了。     “史迪威说是要和你谈出兵抗战的事情,这件事一直是你和阎老再抓,你看是不是找时间见见他?”     “这个史迪威就是个不肯安分的主,我不会见他。外交上有你在,军事上的事情让他找总参谋长,政治方面是登敏负责,他想见我还不够资格。你警告他,让他做好份内的事,在胡搞乱搞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好,我会警告他。老杜,你看这政府里的事就够我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这外交方面的事儿能不能交给别人做呀?再这样下去我可真要被你给累死了。”     “老沈哪,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暂时呐你还得兼着,你也清楚外交工作的重要,这方面我只信得过你,交给别人我是真不放心哪。”     杜文成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涵阳还能说什么,累点就累点吧。“那就先这样,我那里还有事儿,走了。”     沈涵阳还是老样子,对工作兢兢业业,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杜文成也知道让政府总理总兼着外交部长这一职务也不是个长事儿,可他实在找不出可以代替沈涵阳的人选,也就只好暂时让他受点儿累了。     三月十六日,米国政府任命史迪威为东南亚盟军副总司令,在临去中国前,史迪威要求缅甸出国作战军队必须听从自己的指挥,被阎锡山毫不犹豫地拒绝,阎锡山同时提出:如果盟军方面在提出类似的无理要求,缅甸政府将拒绝出国作战。     史迪威退而求其次,提出盟**队有权共享缅甸军队的武器装备技术,杜文成只回答了一个字:滚。     现在的缅甸军队(先遣军)不仅有盟军眼热的单兵火箭筒,还有着单兵地对空武器。虽然米**队在42年中也研制出单兵火箭筒,并且在北非对德军坦克作战中大放异彩,但在技术和产量方面都满足不了军队的需求。     至于单兵地对空火箭发射器,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历史上德国人是在45年才发明这种武器,可惜的是就和他们正在研制的原子弹一样,都不能挽救他们灭亡的命运,反而白白便宜了米苏等国。           第239章 第一战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说句实话,杜文成虽然在指挥方面并不见得强过史迪威哪儿去,甚至可能连委员长都不如,但他就是看不上史迪威那种拿别人家的孩子不当回事儿的态度,把缅甸军队交给他指挥还不让他给玩残废了就算他英明。     虽然他和历史上一样在这一时期担任了东南亚盟军副总司令这一职务,但情况毕竟发生了变化,上一个时空是因为要反攻日本人占领的缅甸,可这一时空却是缅甸出兵中国抗战,杜文成不是委员长,不会任由史迪威抓权胡来。     历史上的史迪威就是因为想要掌控中**队的绝对指挥权,而被委员长发配回了米国,并在46年郁郁而终的。一国的军权岂能交给外国人手里?不要说他只是一位四星上将,就是五星上将来了,委员长也不会轻易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外国人。     不过,史迪威的事情倒是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应给准备出国作战的事情了。这一段时间来他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这件事,有阎锡山老爷子把关他也非常放心。自从接触了先遣军后,阎老爷子就迷上了先遣军的作战方式,他曾经连续两个月住进基层部队里只为了解空地一体战的奥妙,并且认为这是战争史上的一次技术革命。     杜文成嘴上没说啥,心里却在腹诽:这也算是技术革命?那你还是没有见过后世的战争。在后世里已经很少有敌我双方面对面交战的机会,往往是地面部队出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战争已经分出胜负,哪里还有现在战场上冲锋反冲锋的情况出现?     对于阎老爷子深入基层的这种认真态度,杜文成还是非常欣赏的,一名合格的军事指挥官就需要知己知彼,连自己部队的长处优势都不了解的指挥官,绝不会带领部队从胜利走向胜利。     泼水节过后,史迪威从中国发来电报,要求缅甸军队尽快到达指定位置。原来日军为了挽救其在太平洋战场的失利,挽救侵入南洋的孤军,并摧毁米军在华东、华南的空军基地,调集五六万兵力对平汉路郑州一线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日军称之为打通大陆交通线作战,委员长称之为豫中会战。     在二月份的第四次南岳军事会议上,委员长就提出过形势有变的可能,希望党国・军人打起精神来,努力坚持,挺过抗战中最为关键的这一段时期。可惜的是他的军队仍然在日军的攻击面前溃散了。     从4月22日郑州失陷到6月1日平江失陷,国民党军队在一个多月里连丢了郑州、许昌、驻马店、洛阳、通城、公安等十余座城镇,衡阳、长沙也危在旦夕。     史迪威要求缅甸军队迅速进入湖南作战,委员长的态度却很暧昧。一方面他希望薛岳可以再立新功,以自己的力量守住长沙。另一方面又担心长沙失守,湖南战局恶化。     杜文成也分析了湖南方面的战局,认为国民党军队在长沙还是很有优势的,如果应对得法应该不会存在问题。先遣军只有三个参战师,如果像史迪威命令的那样分散开来协守长沙和衡阳,反不如聚在一起进军敌后。     即便长沙、衡阳仍旧如历史上一样的丢失,对整个抗战大局的影响也不会很大。杜文成在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在这个统一抗战的大环境下,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却又是决定未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五月六日,襄阳失陷。同一天,先遣军第二、第三、第四师即郑永年,林子杰和刘刚师在山西吉县悄然集结。第二日,阎锡山作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也在吉县南村设立了指挥部。     八日,郑永年陪同老长官阎锡山一起登上了黄河边上的望河亭,阎锡山当年手书的石刻对联依然清晰可见:裘带偶登艋,看黄河澎湃,直下龙门,走石杨波,淘不尽千古风流人物;风云莽通过,正胡马纵横,欲窥壶口,抽刀断水,誓收复万里破碎河山。     当年故事,言犹在耳,只看得阎锡山心潮澎湃,老泪纵横。就是郑永年想起多年往事也不禁泪洒当场,两位沙场老将相对唏嘘,惹得身后随从也陪着掉了很多眼泪。好不容易劝着他们的总指挥收拾好了心情,阎锡山一挥手臂,扬声喝道:     “三日后在此阅兵,十二日兵发临汾,打响我们收复山西的第一枪。”     在随后召开的作战会议上,阎锡山命令郑永年的第二师直取盐城,刘刚的第四师和林子杰第三师攻取临汾后一路直插晋城,一路居中策应,务必在五月底前攻取上述地区。     吉县到盐城120公里,到临汾不足百里,而临汾到晋城也不过二百余公里左右,按先遣军目前的能力,以两个师攻取临汾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唯有盐城日军较难对付,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自己的老部下郑永年了。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冈村宁次大将正和大城户三治参谋长研究河南方面的战局,自从河南驻马店失陷后,国民党军队正在组织反攻力量,意欲夺回驻马店,这对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计划极为不利。驻马店是连接湖北门户信阳的重要交通线,双方都不欲失去这一重要节点。     “将军阁下,大本营送来重要军情。”参谋副长德永鹿之助大佐进来报告说。     “哦?只拿军又有新动向了?”     “是杜文成,将军。”     冈村宁次一愣,“杜文成?他不是在……”     他一把抢过电报,快速看过之后,阴沉着脸将电报交给参谋长大城户三治,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单词:“八嘎。”     大城户三治参谋长接过电报,认真地看了起来。由不得他不认真,这件事实在是太重大了,就因为这个杜文成,大日本帝国从长崎到大阪再到东京,无不被他炸个稀烂。最后逼迫帝国不得不让出缅甸,印度,让帝国封锁只拿的计划破产。现在,这个恶魔又回到只拿,就是再如何认真对待都不为过。     “你们说杜文成会出现在哪里?”     大城户三治想想说:“只拿军一心想要守住湖北,不使所谓的中原地区沦陷,杜文成又与蒋某人的关系匪浅,或许他会在湖北某地出现。”     冈村宁次摇摇头,“把电报转发各部,让他们谨慎应对。另外,给太原方面发报,让他们收缩兵力,加强戒备,勿使有失。”     “将军阁下是担心杜文成有可能重回山西?”德永鹿之助疑惑地问。     “不是有可能,而是非常可能。因为杜文成,多田骏黯然辞职,现在又轮到我了吗?此獠不除,帝国永无宁日啊。”     “将军阁下如何确定杜文成会重回山西?”     冈村宁次摘下眼镜,意兴索然地说:“杜文成此人野心极大,局部战争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湖南湖北广西等地战场莫不如此。山西则不同,这里地近京津,往北……”     “关外?杜文成要逼我们和他在关外决战?”德永鹿之助惊呼道。     “这场战争的胜负关键就看我们能否守住山西了,山西一失则京津不保,京津不保,唉,这以后就要看关东军了。”     “将军阁下不必这样过于看重杜文成,我华北二十万皇军精锐定能让他有来无回。”参谋长劝道。     冈村宁次摆摆手,道:“只拿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唯有尽心竭力报效陛下而已。去发报吧。”     五月十二日佛晓,先遣军兵分两路首先打响了临汾攻坚战,战至午后,林子杰师从南面攻进临汾市区,日军第五独立警备队渡过汾河西逃,傍晚时分临汾宣告光复,阎锡山随即将指挥部前移临汾。     部队经过短暂休整后,林子杰师兵进晋城,刘刚师则插进盐城与晋城之间做东西策应。而在此时,盐城攻坚战正打得如火如荼。     守卫盐城的日军第128旅团隶属日军114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七个师团之一。步兵128旅团长是奥保夫少将,下辖两个步兵联队――第115和150联队。     在临汾攻坚战打响的时候,奥保夫已经预感到先遣军来者不善,在紧急联系了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之后,奥保夫命令步兵第150联队联队长山本重省中佐谨守盐城,自己则亲率步兵第115联队配合122野战炮兵联队一部和第18骑兵大队,前出到20多公里外的水头镇,意欲以逸待劳,以防先遣军南下盐城。     奥保夫的直觉很准确,他在水头镇紧急修建的阵地尚未完毕,郑永年的前锋部队就已经赶到。水头镇遏制南下的公路铁路,是通往盐城的必经之路,难怪奥保夫会选择这里作为盐城的第一道屏障。     郑永年得知前路不通,日军早有准备的情况通报后,立即下令前锋暂停前进,同时派出侦查部队摸清日军情况。郑永年知道这一仗不好打,绝不能贪功冒进,为此战他可是做足了功课。           第240章 盐城攻略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轰隆隆,郑永年的装甲部队开始进攻了,几辆中型坦克咆哮着向日军阵地发起了攻击,日军的反坦克炮弹不断地在这些坦克中间爆炸,被直接命中的坦克则冒起了一股股的浓烟。     这是盐城攻坚战的第二天,第一天的炮战和试探性进攻以郑永年师折损了三辆坦克和十余台各种车辆为结束,战果是推平了日军挖出的反坦克战壕。至于炮战的双方谁也没占多大的便宜,日军野战炮团的优势是数量多,口径大,而先遣军的优势则在于自行火炮高度的灵活性。     “命令火力打击团,一轮齐射。”     先遣军仍旧喜欢将多管火箭炮和自行火炮团分开称呼,为了这次出征,杜文成又为各师增添了三辆多管火箭炮,现在的郑永年师拥有五辆火箭发射车。     五辆火箭发射车的一次齐射,完全覆盖了日军的整个阵地,尤其是夹杂其中的燃烧弹更使日军笨重的战防炮避无可避。因为是出国作战,先遣军的很多武器弹药是盟国供应不了的,所以先遣军的后勤压力非常大,不到万不得已郑永年不会使用多管火箭炮进行攻击。     “继续进攻。”     “师座,空战师已经进驻临汾,问我们需不需要空中支援。”参谋长韩守义报告说。     “好,来得正是时候,让他们立刻进行空中支援。”     有了两架直升机的引导和支援,这次进攻顺利多了,直升机像俏皮的蜻蜓,在战场上空忽左忽右地对地面上的日军阵地进行着有效的打击,装甲部队则像被激怒的大象,在战场上奔跑着、咆哮着。     就在这时,云层里忽然钻出了十余架日军的战机,像饿狼似地扑向了直升机。机载航空炮射出一连串地子弹,一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直升机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在高空就迸发出一团火焰,旋即轰地一声当空爆炸了。     另外一架直升机发现不好,想要脱离战场已经来不及了。两架日军战机一起瞄上了这架直升机,在航空炮的连续射击下,这架直升机旋转着转着撞在了地上,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战已经结束了。郑永年红着眼睛命令道:“防空连,把这群王八蛋给我打下来。”     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团属防空连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已经开始了防空,日军的一架战机因为飞得太低而被打成了一团火焰。而郑永年说的的防空连是指师属防空连,这个连装备着十二具让盟军羡慕的肩扛式地空导弹发射器。     日机驾驶员一边躲避着高射机枪和高射炮,一边攻击着地面上的坦克,正当他们兴高采烈地欢呼着他们战果的时候,眼睛里忽然看到一个黑影拖着长长的尾迹急速冲来。     轰,轰。     两架日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当空爆炸了,剩下的日机急忙爬升,想要避开地面上的攻击,可惜晚了,师属防空连的十二具导弹发射器早已盯上了他们,任凭日机飞行员爬高窜低地想要甩开身后紧追不放的导弹,可终究难逃被击落的的命运。     十五架日机仅仅逃回去两架,还个个带伤。     此时的郑永年急红了眼睛,他们师仅有的四架直升机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半,该死的日本兵鬼子,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命令火力打击部队,两轮齐射。命令进攻部队,不要俘虏。”     咻咻,轰轰。日军阵地上再次变成人间地狱,尤其是方才拼命反击的日军既设阵地,更是受到了炮火的殷勤招待。这两轮火力打击的效果明显优于上一次的打击,主要是日军的防御阵地大都暴露在明面上了,有的放矢自然是马到功成。     炮击停止以后,装甲部队快速地插进日军阵地,紧随其后的步兵团则将在炮火打击下还没回过神来的残余日军分散包围开来,并把他们一一解决。这场争斗持续了两天一夜,除了日军骑兵大队逃出了一部分以外,其余全部被郑永年师歼灭。可惜的是奥保夫连同步兵第115联队长矢崎节三中佐一起随骑兵溜掉了。     “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其余部队向盐城进攻,”     就在郑永年攻破日军在盐城的第一道防线后,刘刚率领的第四师已经插进中条山一带。在日军几次三番拉网式的扫荡下,这里的国民军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是国民军修建的工事也被日军完全摧毁。     刘刚不是杜文成,若是杜文成来到这里难免会凭吊一番,可刘刚对这里却不会有杜文成那种悲天悯人的思想,在稍事休息后,他立刻命令打开电台接收上面指示,同时命令侦察营东西两面侦查,务必要在第一时间里了解东西两面战场上的信息。     很快的东西两面战场上的情况都摆在他的案上,不出所料,林子杰师在晋城进展顺利,只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解放了晋城。反观盐城方面就有些麻烦,郑永年师的损失有些大,日军坚守盐城的举动也有些不太正常。     按照现有的情报分析,日军在盐城的兵力不会超过两个联队,也就是不到三千人的兵力。而郑永年师的兵力足有日军的两倍,即便打的是攻坚战,日军也是完败无疑。可日军偏偏将所有兵力全部收缩到城内,并且摆出了一副要在盐城决一死战的架势。     日军难道要固守待援吗?问题是在晋南并没有多少日军可以支援盐城,莫非……刘刚立即和阎长官取得联系,同时将自己的疑惑汇报了一下。阎锡山也察觉其中的诡异,他立即联系了河南的国民军,得知国民军在14号已经从日本人手中收复了驻马店,日军目前正集结在郑州,许昌一线,有进犯洛阳的意图。     郑州到盐城只有二百多公里,即便加上渡过黄河的时间在内,小鬼子也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增援盐城。阎锡山立刻命令刘刚封锁黄河渡口,绝不能让河南的鬼子进入山西一步。     委员长惊闻杜文成的军队已经进入山西,并且在临汾站稳了脚跟,他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即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自从襄阳失陷,湖北门户大开,他的心情就没有一天好过,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杜文成来到湖北而不现在的山西,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第二百四十章 延安的邀请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最让委员长闹心的是史迪威这个米国人,有事没事的总是指责他不懂军事,纯粹是瞎指挥指挥,总是把‘精’锐部队调到到后方,而不是在前线作战。-..- 可他一个外国人懂得什么?东方哲学的奥妙又岂是西方人可以明白的?     还说什么和延安平分援华物资,增强抗战武装力量,史迪威真是傻得可以。你米国人什么德行当我不知道吗?还想从我手中要绝对指挥权?哼,我堂堂民国大元帅还比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四星上将?真是岂有此理。     杜文成兵进山西,或者也是一个机会,手下这些个将军打仗或许不行,抢地盘还是很拿手的。杜文成只有三个师的兵力,能打不能守,正好便宜了国府。要是他能快速‘挺’进东北,在日本人投降前抢先控制这些地区,也会让战后的国内形势更有利于我。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显‘露’出一丝微笑,随手在便签上写下一纸手令:命令新二军即刻向山西靠近,任命卫立煌为中缅联军副总指挥,偕同阎锡山元帅指挥中缅联军在山西作战。     阎锡山曾任第二战区总指挥,卫立煌则是他的副总,委员长再次将二人放到一起,自然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增强双方的合作。     委员长的算盘打得‘挺’响,可杜文成却不愿意让委员长过早地进军东北,为此他命令先遣军放缓战争的进程,稳扎稳打,年底前收复整个山西即可。     阎锡山对于这个命令确是非常郁闷,放缓进攻可以理解,先遣军只有三个师的兵力,过于追求胜利的结果无疑会加大部队的损失。可是放缓解放山西却让他有些抵触,现在,整个中国都知道了他阎锡山回来了,要是不能尽快解决山西问题岂不是丢尽了自己这张老脸?     恰好卫立煌从云南飞到山西,俩个老搭档相见不免要把酒言欢。说起山西战场,阎锡山试探着问起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卫立煌的态度。     “俊如老弟如何看待目前的局势?”     “长官说笑了,俊如此次奉命配合贵军作战,自然是唯长官马首是瞻。”     阎锡山不悦,闷闷地喝了一口酒。“俊如实在扫兴。”     卫立煌看出了阎锡山的心思,对于这位老长官他还是很了解的,遂沉‘吟’道:“非是俊如扫兴。实在是不知怎样说好。长官求战心切,意‘欲’一举平定山西。心情可以理解,我辈军人谁不想尽驱倭寇,光复山河?可惜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纯粹的军人了。”     很少有纯粹的军人?阎锡山眼睛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卫立煌的意思。如此看来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只想着自己的面子却忘了杜文成那小子的心思。早就有传言说那小子和延安走得很近,再看看委员长急不可耐地派来的这支军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委员长想跟在先遣军后面捡便宜,问题是杜小子的便宜可是好捡的?难怪卫立煌有话不明说了,这其中的无穷奥妙真是一言难尽呐。     看来自己还是老了。这点事儿还需要一个后生晚辈来点醒自己。这山西早已不是当初的山西,自己何必还耿耿于怀?罢罢,国内的事情太过复杂,我老汉还是不跟着参乎的好。     卫立煌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将阎老将军的万丈豪情消弭的无影无踪,阎锡山当晚就致电杜文成,辞去了这次的统军职务,只待杜文成来到山西即刻返回缅甸。     五月二十号。新二军奉命出潼关从风陵渡过黄河,从西南‘逼’近盐城。郑永年接到杜文成围而不攻的命令后,虽然多有不解,但仍然坚决地执行了这一命令,在北面封锁了盐城通往外界的通道。     而在黄河岸边的垣曲县城,刘刚师用强大的火力让增援而来的日军不得寸进。只能看着对岸徒呼奈何。末松茂治师团长正如看着地图唉声叹气,河南的皇军不给力,在长治的军队还要防着晋城的先遣军北上,吕梁那边又要防着土八路,同样是不敢擅动。     还有武乡,明知道那里是土八路的大本营,可几次大规模的围剿都没有赶走他们。反而让他们日益壮大起来,就是只拿的正规军都没有像土八路这样难以对付。据听说延安要求扩编军队为4个军12个师,最后遭到重庆的拒绝,只拿人喜欢内斗的秉‘性’还是没有改变啊,要是重庆同意了土八路的扩军,这山西……     为了配合这次的“打通大陆‘交’通线”计划,华北方面军在河南投入了大量的兵力,114师团也有一个旅团参加了这一行动。可是因为杜文成的横‘插’一脚,山西的局势就变得如此不堪,可他偏偏又无兵可派,愁得末松茂治师团长在指挥部里只想撞头。     杜文成兵围盐城,重庆的军队也在后面跟着捡便宜,一个米械军的兵力重新进入了中条山一线,守卫盐城的只有一个150联队和一个半残的115联队,凭着这点兵力根本就无法抗衡盐城周围的十几万只拿军队,整个晋南怕是要再次落入只拿军的手中了。     末松茂治师团长觉得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必须救出盐城被围的两个联队。他急电北平司令部,为晋南战局请求战术指导。     北平的冈村宁次也觉得困守孤城无异于自寻死路,况且河南方面也需要加强兵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戈一击。五月二十一日,末松茂治师团长向盐城日军下达了紧急突围的命令。     当日晚,自知情况危急的奥保夫丢下了不便携带的大批物资,在密集炮火的掩护下快速突破了新二军的层层设防,并在第二天全部渡过黄河。     正如委员长所预料的那样,新二军虽然一水的美械装备,但在孤注一掷的日军面前,却不愿意正面迎战,反而抢在先遣军的前面进入了盐城。     杜文成得知情况后,立刻命令郑永年师回到临汾,刘刚师则回晋城与林子杰汇合。先遣军回国后三战皆胜,虽然把盐城留给了国府军队,但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作战计划。在晋南彻底站稳了脚跟。     “国内的问题很复杂,我就是不说你们心中也都明白。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是为了打跑日本鬼子,所以,在国内问题上我不希望有人选边站,也不希望有任何不利于国内团结的言论出现。     现在我认命郑永年为先遣军副总司令,全权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我很快就要回到缅甸,除了打仗的时候之外。我不想留在这里。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郑永年咧嘴一笑:“司令放心好了,我和老林都是在国府军队里‘混’出来的。他们什么德行我们心里有数。”     “司令回去也好,省的看他们闹心。我和大刘一定配合老郑的工作,绝不会给司令找麻烦。”林子杰表态道。     刘刚在这里资历最浅,自然是随声附和。     杜文成点点头,“你们休整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们收回长治,年底前收回太原,这是我们今年在国内的任务。需要你们注意的最重要一点是,不用理会外人的态度。尤其是不能接受外国人的命令,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是,司令。”     五月二十六日,在盐城逃脱的日军忽然攻下了古都洛阳,与河南的日军会合在一起。委员长接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捶‘胸’顿足,早知如此还不如拼着一些损耗把这股日军消灭在盐城。     “有杜文成的消息吗?”     “据听说安排完他的军队后,杜文成就返回了缅甸。”     委员长笑呵呵地说道:“杜文成耍小孩子脾气了。也好。连打了三场胜仗,是该休整一下了。盐城的情况怎样?”     一说到盐城,何应钦就眉开眼笑。“日本人在盐城囤积了大量的物资没来得及运走,新二军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委员长却叹口气,“要是他们在盐城堵住日军,并把他们消灭掉。我会更高兴。三个师的兵力,挡不住几千人马,还说什么哀兵之勇,势不可挡,真是笑话。他们收复了盐城,却又丢掉了洛阳,就不要提什么立功的话了。功过相抵,不奖不罚,就这样办吧。”     “是,我这就去办。”     “另外,给卫俊如发电,让他去犒赏一下杜文成的军队,不要总想着占便宜,打仗还要靠人家出力。”     何应钦笑道:“我听说盐城收复后,杜文成直接回到了晋城,把等在临汾的卫俊如撂在了那里,就是回缅甸也没去临汾见一下卫俊如。呵呵,新二军也确实过分了一点。”     委员长也笑骂道:“这个杜文成,占便宜惯了,‘肉’汤也没喝上一口,难怪他不高兴,娘希匹,都掌管一国了,还那么市侩。”     杜文成却实回到了缅甸,不过不像何应钦想的那样因为没占到便宜而不去见卫立煌,他还没看上盐城的那点物资,自然也不会因此而生气。之所以急着回到缅甸,是因为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从日军发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作战以来,国府军队连连败退,一月间丢失了大片国土,引起了国内国外的强烈不满和关注,而延安领导的军队却与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不要说杜文成的先遣军了。     在中外记者的强烈要求下,迫于国内外各方面的压力,国府第一次允许中外记者前往延安等地采访。记者团成员有美联社、合众社、路透社、塔斯社等外国新闻社的6名驻华记者,《大公报》、《中央日报》、《扫‘荡’报》、《新民晚报》等国统区新闻单位的10多名中国记者及国民党官员、翻译等,共20余人。     六月九日,参观团抵达延安,次日,朱老总接见了代表团成员。     而在此之前,延安统帅部三人联名发出了一份邀请电,邀请杜文成在恰当的时间访问延安。这份电文惊呆了刚刚回到缅甸的阎锡山,他急忙通过电话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杜文成,这才是杜文成急着返回缅甸的主要原因。     延安三位统帅联名发出的邀请让杜文成不敢怠慢,即便是他对内外‘蒙’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怨言,可在三位统帅面前他还是不敢说一个“不”字。     “阎老,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三位联名发电可吓哭我了。”     阎锡山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怕过?不过,延安方面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这三位我只见过其中的两位,就这两位已经是不凡,那位最高统帅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次请你去延安,想来和我们出兵有关,你和他们的关系我也略知一二,不会要你的小命就是了。”     杜文成无奈地看着阎锡山,心道你说了一大堆怎么没一句有用的?什么不会要我的小命,这还用你说?     阎锡山看破了杜文成的心思,却只是在心里暗笑也不以为意,杜文成能在第一时间就跑来和他商议这件事,足见他对自己的重视和依靠,可越是这样他才越要锻炼杜文成自我分析问题,处理问题的能力,缅甸迟早要掌握在他的手里,自己还能帮他多少时间?     “我是这样考虑的,延安请我去无非就是想找我合作,我也不瞒阎老,和延安的合作势在必行,重庆根本就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合作对象。     可怎么合作以及合作到什么程度,我自己也没有主意,现在又赶上中外记者都在延安,我这一去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委员长是个什么人你老比我清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真是难以预料。”     “有句话你必须和老汉我说清楚,你真的看好延安那边?”     “嗯,这天下迟早都是延安的,重庆的根基早已经腐烂,委员长即便是有心也难以改变失败的命运。这么说吧,日本人投降以后不打内战还好,内战一起不出三年,委员长必败无疑。”     阎锡山惊讶地问:“委员长有米国人支持,难道连三年都撑不过去?”     杜文成摇摇头,米国人早就看出来委员长不是一个理想的合作者,只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暂时联合在一起而已,要不是因为历史上的朝鲜战争,米国人又怎么会支持他在台湾的统治?--99662+dsuaahhh+29435696-->           第242章 准备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内的未来,阎老可能还不明白我占缅甸对国内的意义,这场战争之后,世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首先会表现在军事发展方面,而海军就是未来的一个发展方向。,最新章节访问:. 。     现在我说什么近海深海的阎老也不明白,甲午之耻阎老总该记得。国内历来是有海无防,漫长的海岸线不仅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反倒是成了负担,这种状况是时候改变了。     至于有人说我和米国人的关系太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人家发展的好就要学习人家,不管好坏都一棍子打死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未来的一个世纪是我们养‘精’蓄锐的一个世纪,在战时我们需要一个带头大哥,在战后同样需要一位带头大哥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战前是英国人在世界上说了算,战后我认可了米国人来统治这个世界,而未来才是我们自己。”     杜文成的一顿忽悠让阎老爷子晕头转向,最后都不知道杜文成再说什么,总之就是一个劲点头。他只记住了一句话:未来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老汉我活不了那么久,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你认为有道理你就去做,只要你没忘记了祖宗,什么事都好商量。我要去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阎锡山走了,杜文成这才想起来这个老头儿还没给他出主意呢,反倒是自己说了一大堆废话。唉,真是老‘奸’巨猾呀,得,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接受延安的邀请是必须的,那可是三位统帅的联名邀请啊,现在杜文成还没有这个胆量拒绝。既然暂时想不出头绪,那就只好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了,现在就先准备一下礼物吧,要是空着手去他真怕老总一个不高兴扇他的嘴巴。     这次前去延安要准备应对的事情非常多,缅甸问题,东印度问题都是不可避免地要向三位大佬解释的问题。重要的还是开罗会议问题,因为是和委员长一同前往的开罗的,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非常麻烦。他只希望延安统帅部的三位统帅可以放他一马,这样就省却了很多麻烦。     可是,这可能吗?     因为内外‘蒙’的冲突,杜文成上次去重庆也没敢去见周先生,这次回国参战他也没去重庆,一个原因是军情紧急,另外一个就是怕见到周先生无话可说。     据听说张海‘波’死后延安方面非常重视这件事,延安统帅在发现问题后紧急叫停了这次整风运动,并对整风扩大化进行了严厉地批评。随着这次整风运动,党内那些亲俄分子纷纷落马,不要说尤总,就是周先生也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     现在,杜文成在国内国际上的威望日益提高,延安三巨头也越来越认识到杜文成的重要,缓和彼此关系已经成为眼下的当务之急。经过再三研究商议,这才有了三巨头联名发电的事情发生。     就在杜文成认真准备飞赴延安的时候,米国方面的一份电报又打消了杜文成现在就飞赴延安的念头,一个是延安统帅在六月十二号接见了中外记者,让国内国外对中外记者的延安一行关注日甚,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米国副总统华莱士将在二十号访问重庆,二十四日将从重庆飞赴缅甸进行友好访问。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罗斯福在电报中提到的将向延安派遣观察组的设想,早在去年九月的时候,史迪威就向委员长和白宫提出了装备和使用延安军队的建议,委员长自然不会同意米国人的建议,相反,为了得到更多的美援,委员长不止一次地以退出对日战争来要挟罗斯福,     进入四四年,委员长又不断丧师失地,六月中又丢失了长沙。米国人担心中国正面战场的军事危机会影响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作战的胜利,影响盟军以中国大陆为基地反攻日本,影响美国以最小代价打败日本法西斯的战略目标。     米国副总统华莱士访问重庆也是为了督促委员长放弃“剿匪”大计,将防范并封锁延安的五十万‘精’锐大军调到正面战场对日作战,同时也是为米军观察组访问延安做前期准备。     罗斯福在电报中还请求杜文成帮忙说服委员长同意米军观察组进驻延安,努力促成真正意义上的对日统一战线。杜文成再三思考之后决定推迟访问延安的时间,七月下旬再随米均观察员一起访问延安。     “将军,米国副总统真的要来我们缅甸访问?”登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嗯,你吩咐电视台那边要全程关注这件事,这是我们独立以来迎来的第一位外国贵宾,安全方面以及接待工作不用我提醒你吧?”     “嘿嘿,将军就那么不信任我?好歹我也是一国总统,华莱士不过是个副的,将军只管放心好了。”登敏信誓旦旦地说。     “将军,你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你的生活,我和阎老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安排一名生活秘书,你看……”     杜文成迟疑了一下说:“算了,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注意,对了,跟沈涵阳说一下,七八月份我会回长治,让他安排好工作,到时候让他陪我回去一趟。”     “说到老沈,正好有一件事和将军你汇报一下,老沈培养了几名外‘交’人员,现在看来干的还算不错,只是究竟让谁来接替老沈的职务我们还拿不准,你看是不是找个时间见一下他们?”     “好吧,我会找个时间见一见他们,正好赶上米国人要来访问,你就多安排他们一些工作,比较一下他们的办事能力。用你的话说反正就是个副总统,出点小问题改正就好。”     两人正说的高兴,杜文成的电话响了。     自从长沙失陷以后,日军直扑衡阳,国府军队一败在败,史迪威强烈要求委员长召开联合军事会议,以挽救目前的糜烂局势。因为杜文成不在国内,卫立煌和郑永年被要求参加了在西安举行的这次会议。     作为东南亚战区的副总指挥,史迪威主持了这次会议,委员长除了开始时‘露’了一面外,其他时间均未出席。这个信号也使参加这次会议的将军们愈加惫懒起来,整场会议除了史迪威滔滔不绝地阐述他的作战思想以外,竟无一人应和。     史迪威生气了,他开始指责胡宗南拥兵几十万却对近在咫尺的河南糜烂局势不闻不问,指责汤恩伯作战不利致使河南丢失大片土地。史迪威话题一转又开始指责先遣军作战保守,不思进取,小胜即安。     随后命令先遣军在月底前进攻百公里以外的河南新乡,切断日军南下的运输线。郑永年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次会议是给先遣军开的呀,史迪威指挥不动别人就联合委员长给先遣军下套,不要说杜文成早有明令在先,就是没有杜文成的提醒,郑永年也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     郑永年在晋绥军里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投靠杜文成后这才渐渐收起了滚刀‘肉’似的作风。刚才听史迪威指责先遣军时就生了一肚皮的闷气,现在竟然还命令起先遣军来,他脖子上的青筋立时就暴跳起来。     “我十五岁就从军打仗,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条命是从枪林弹雨中捡回来的,要说打鬼子,老子没二话,可你不行,你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命令我。”     “放肆。”史迪威暴跳起来。     何应钦一看不好,急忙劝阻道:“两位将军有话好好说,休会休会,大家活动一下一会儿继续。”     在接下来的会议上,郑永年是一言不发,任凭史迪威和何应钦软硬兼施只是充耳不闻。最后还是卫立煌顶不住压力,以中缅联军副总司令的名义要求郑永年必须做出表态。     郑永年倒也光棍,直接宣称先遣军即日返回缅甸,缅甸将退出盟军对日作战。郑永年在休会期间打电话询问过杜文成如何应对盟军的压力,杜文成直接就一句话,不和他们玩了。     何应钦傻了,先遣军退出对日作战,剧本不是这样写的?他急忙去找委员长汇报这里的情况,委员长听后也是大惊失‘色’,本来以为给先遣军一点压力,让先遣军尽快行动起来继续给他们打头阵,没想到强压下来的结果就是退出盟军。     接下来的一周是委员长最痛苦的一周,一方面要安抚已经准备打包回国的先遣军,一面还要和米国副总统华莱士就米军观察员问题上扯皮。这两件事无一不是委员长的命‘门’,一个处理不好对他来说都将是一个具大损失。     六月二十三日,米国副总统华莱士紧急中断了在重庆的访问,在当晚晚出现在缅甸首府曼德勒。华莱士在和缅甸总统吴登敏进行了会谈后,第二日又与杜文成进行了紧急磋商,杜文成答应了华莱士的要求,先遣军将继续留在国内参加对日作战。华莱士又希望杜文成放权给史迪威统一指挥军队作战,杜文成态度坚决一步不让,华莱士无奈只好怏怏回国。     二十九日日军以芥子毒气进攻衡阳,这已经不知是日军第几次在中国战场上释放毒气弹了,缅甸总统吴登敏为此发表了措辞强硬的讲话,吴登敏在讲话中声称:倘使日军再有违反国际战争法的行为出现,缅甸人民军将对日本本土施以最严厉的报复行动。     翌日,林子杰师发动了对长治的进攻,先遣军出其不意地空降长治机场,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夺取了机场的控制权。随即源源不断的运输机送来了大批部队,这些部队很快就从北面向长治发起了进攻。     在先遣军南北两面的夹击下,守城的日军很快就崩溃了,当日晚,先遣军宣布收复长治。先遣军占领长治的消息传到缅甸以后,杜文成找到了沈涵阳。     “老杜,我很忙的,再说喝酒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干嘛非要跑到长治去?”面对着杜文成的死皮赖脸,沈涵阳无奈地屈服了。     “不一样,长治那里有很多老朋友,而在这儿却只有你一个。”杜文成认真地说。     沈涵阳的脸‘色’变了,他默默地望着长治方向,许久才说道:“我陪你去,和他们好好喝一杯。”     长治城外,穿过了那片杂木林,杜文成第一眼就看见吴良平的墓碑。日本人占据了长治以后,曾经想过清理这个地方,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把这里当作了‘乱’坟岗胡‘乱’抛弃了很多尸体,使得这里显得异常‘阴’森,即便是青天白日的也少有人来。     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自然不会害怕这里众多的尸骨,杜文成只是奇怪这里的每座墓碑都似有人特意清理过。尤其是原晋东南游击队成员的墓碑下都有烧纸的痕迹,显然是有人经常到这里祭拜。     他不用想都能猜到谁会对这里有着这么深的感情,可是她最近好吗?自从上一次在这里和李秀娟见过一面之后,杜文成就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在东北联军里发展的如何。还有张卫民和蓝城两人……     杜文成就觉得千头万绪一起涌上了心头,和吴良平、张海‘波’等人并肩战斗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只可惜现在都成了一抔黄土。     “海‘波’兄弟没有葬在这里?”     沈涵阳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左看右看的也没见到张海‘波’的坟墓。以杜文成和张海‘波’的‘交’情来看,张海‘波’应该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才是。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海‘波’兄弟立一座衣冠冢,他走的时候情况比较复杂,我不可能把他带到这儿来。幸好他还留下一些东西在我这里,唉。说来也是无趣,死都死了,‘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有杜文成的亲卫帮忙,没用多少时间一座衣冠冢就立好了。杜文成和沈涵阳在坟前祭奠了一回,直到日近薄暮,这才怅然而归。--99662+dsuaahhh+29463865-->           第243章 延安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将军,重庆传来了消息,嫂夫人已经回到了重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嗯,知道了。”杜文成点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没有表情地答应了一声。     “我派人去接嫂夫人,可是……可是嫂夫人不愿意回来。”     杜文成看了登敏一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良久之后才幽幽说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不管怎样,谢谢你,登敏。”     杜文成觉得今年过得特别快,还没怎样就已经过去了半年多,而梅岚离开自己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现在姐妹俩终于从米国回到了重庆,只是梅岚似乎没有回到缅甸的意思,也没去过嘉陵江畔的那所别墅。     他在那所别墅里给梅岚留了一封封信,如果梅岚看到,相信她会有一个表示,既然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应,只能说她没有看到那封信。认真回想一下那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杜文成发现除了在小雅问题上自己有点过分以外,似乎真没有对不住梅岚的地方,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既然想不通那就随缘吧。他想。     缅甸的雨季真是一个很难捱的季节啊!     “看报看报,东条英机内阁辞职,日本政坛又有新变化。”     “本台最新消息:日本首相东条英机已经向日本天皇提‘交’了辞呈,小矶国昭即将组阁。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     重庆,林园。     “英米在诺曼底登陆以后,在欧洲开辟了第二战场,欧洲局势,愈加明朗。太平洋战场上,米军又在塞班岛,打败了日本人,现在,东条撑不下去了,辞职了。     而在我们这里,却有一些怪现象,有些人只看到洛阳失陷、襄阳失陷、长沙失陷,却看不到党国的军队连克攸县、平田、醴陵,并包围耒阳之敌。     最不可思议的是,河南、湖北等地数万人,组成什么‘农民救*’,堂堂国民军第二十八师,竟被其全歼,简直是无耻。”     委员长一拳擂在桌面上,声嘶力竭地喊道:“这还是党国的军队吗?连土匪都不如。吃着国府的粮饷,却不思报国,贪污*,欺压地方,一遇战事就一哄而散,争相逃命,你们不觉得可耻,我却为你们丢人。     陆军第四军军长张德能保卫长沙不力,送军法处,择日枪决。再有作战不力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军法处置,绝不宽恕,望各位好自为之。”     委员长怒气冲冲地说完这番话,甩手走出了会议室,何应钦等文武官员这才松了一口气。无怪委员长发怒,堂堂一个师的正规军竟被一群乌合之众全歼,这其中的名堂自然不足为外人道,只是这事件本身就让他们深以为戒。     何应钦刚走出会议室不远,就被‘侍’卫长俞济时叫住,“总裁请何总长书房议事。”     自从林森死后,委员长的身上又增加了一个称谓——国民政fu主席,现在的委员长可谓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就是林森活着的时候也是很少干预政fu内事务,都是需要签字的时候签字,需要盖章的时候盖章,也难怪委员长对林森一向是敬重有加。     何应钦来到书房就看见卫立煌、陈诚、张群和戴笠正坐在那里,“敬之,坐下说话。找你们来,是为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长沙已失,衡阳也是危在旦夕。现在,河南河北,湖南湖北,到处硝烟,处处战场。党国的军队一退再退,国内怨声四起,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样下去不用延安打垮我们,我们自己就打垮了自己。     俊如,你先讲一讲山西的情况。”     “从山西目前的情况来看,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新问题,日军对杜文成的军队似乎有一种惧怕心理,这次进攻长治就是很好的例子。     长治日军并不弱于盐城,无论是兵力部署还是物资积蓄都是相差无几,但在长治机场被占后,日军显然失去了抵抗信心,这种情况是我军所不具备的。     杜文成的军队打下长治以后再一次进入休整阶段,我想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新动作。杜文成似乎对卑职颇有怨言,至今未曾与我见面,他们下一步究竟作何打算卑职也难以猜测。”     “杜文成进入山西不过两个月,能够连下四城,已是成绩斐然。俊如也不要迫其过紧,以免生出其他变故。”     卫立煌心说:我哪里敢‘逼’迫杜文成啊,还不都是老头子你的命令?想拿人家当过河小卒为你包打天下,要不是杜文成发狠要撤回缅甸,你和史迪威还不定搞出什么‘花’样来利用人家呢。     “委座教训的是,卑职谨记。”     委员长看了卫立煌一眼,很为他的自称有些不满。这个卫立煌打仗是把好手,只是脑子有些问题,被延安的那些个思想‘迷’‘惑’而不自知,闹得自己想用而不敢,闲置起来却又‘浪’费其才,真真是左右为难。     “雨农那里有什么新的情况?”     “校长,学生最近侦知延安方面曾致电杜文成,邀请他赴延安会谈。”     “什么?”何应钦一‘激’灵,延安,又是延安。前有中外记者闹腾着非要赴延安采访,国府无奈只得放行,然后米国人又折腾着要派军事观察组进驻延安,国府想拦也拦不住,现在杜文成也要往延安跑,这都是怎么了?延安啥时候变的这么具有吸引力了?     委员长对这个消息却并不惊讶,这大半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是开罗会议又是出兵国内的,延安方面能拖到这个时候才邀请杜文成已经是很有耐心了,只是延安选在中外记者以及米军观察组都往他们那里跑得时候邀请杜文成,让他的心里有些不爽。     就听戴笠继续说着。“学生近日还得知,邀请杜文成赴延安一行的电文是由延安的那三位一同签名发出的。”     “什么?”委员长坐不住了,延安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大手笔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延安三巨头的能量,在他的卧室里就有一套五月末出版的、由邓拓编辑的中国第一部五卷本《mzd选集》,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延安反而是越打越强,他也想从这套选集中找到这个答案。     “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杜文成前往延安?”陈诚问。     戴笠摇摇头没有说话,委员长‘吟’哦了半天才说道:“英国首相丘吉尔,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杜文成不懂政治,就是一青皮无赖。所以,不要想着‘弄’那些‘阴’的邪的,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敢挑战苏俄,挑战英国,就是米国人也要让他几分,杜文成依靠的不是政治力量,而是军事手段。”     委员长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自打从杜文成的“天宫”回来以后,他几次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警醒自己的手下,可每次想说的时候都像今天这样说不出口。     甚至在他每晚不落的日记上,也只记下了杜文成的诡异强大,不似人类之类的话,而对“天宫”里的事情却没有写下一个字。不是他不想写,而是脑子里空落落的无从写起。     不仅是他有这种感觉,就是他的夫人和米国总统以及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感觉,似乎不经过杜文成允许,他们的所见所想都不能透‘露’出一个字来。委员长甚至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疑‘惑’自己在开罗的经历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并不是存在的事实。否则的话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     他喝了一点水,勉强提起‘精’神来继续说着:“还有一件事,米国总统给我发来电报,让我放权给史迪威,让他统帅我们和延安的军队。我已经回电米国,原则上同意了罗斯福的请求。”     “委座,这……”     委员长摆了摆手,示意何应钦等人不要着急。“我也只是和他们虚与委蛇罢了,米国人为一己之‘私’,想以消耗我们的武装力量为代价,替他们争取时间,以便让他们打赢太平洋战争,可是,我也不是好糊‘弄’的,想要获得,就要付出。     山西方面的事情就有劳俊如了,湖南那里,我想拜托敬之辛苦一趟,长沙已经失守,衡阳之战就要打出点骨气来,不要让民众总是指责我们。”     随着米军观察小组进驻延安,杜文成也在某天下午低调地抵达延安机场。     “你说什么?杜文成那个‘混’小子就在机场?那我们的安排……”老总有些傻眼地望着统帅。     “没地用喽。”     统帅笑呵呵地接着道:“我们想给他个出其不意,没想到人家来了个突然袭击,现在,只好随机应变了。”     “‘精’心准备的一场欢迎仪式,愣是让这个‘混’小子给搅和了,我这就去机场接他过来。”     “老总还是和我坐在这里等一等吧,el已经去机场了。”     “行,晚上由我设宴给他接风。”     “也好,明晚我来做东,你和el作陪,今天我就不见他了。”     此刻的杜文成正躺在一间窑‘洞’里休息,在机场和周先生见面以后,杜文成有意说起了内外‘蒙’发生的冲突,周先生对此只是一笑,反而道歉说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因为一点误会损失了一位忠诚的革命同志。     周先生虽然没有细说,杜文成依然可以看出周先生嘴角那一抹苦涩。不管怎样,他也算是解开了心结,不再为张海‘波’的死而耿耿于怀。     经过短暂的休息,现在的他心情很是愉悦,窑‘洞’里的生活设施虽然简陋,但在他看来却很舒服,予人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杜将军,老总预约的时间到了,你看是不现在就过去?”工作人员进来对他说。     当他走进老总家‘门’的时候,现就听到老总爽朗的大笑声:“‘混’小子来了?先让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     康大姐笑道:“哪有你这样请客的,客人还没进‘门’就先要人家礼物,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咱们家大‘门’可就没人敢进了。”     “哈哈哈,别人来不来的我管不着,这个‘混’小子的东西可是不要白不要。你说是不是啊?”     杜文成也笑道:“些许礼物算什么,到大街上喊一嗓子,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和老总同桌而食呢,老总这是看得起我。”     “你小子少说漂亮话,说说看,这次来到底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这次带的东西真是不多,不过一定会让老总你满意。”杜文成故作神秘。     “少啰嗦,到底是什么?”     杜文成递给老总一张武器清单,上面第一行就写着:肩扛式反坦克火箭筒2000具,配弹若干。老总一见之下果然大喜,连声称道:“好东西,好东西啊。”     不过转脸就面‘色’一沉,哼道:“这配弹若干是多少啊?国内只有你的部队装备了这个东西,没有了弹‘药’供给,这东西连烧火棍都不如。”     杜文成连忙陪着笑说:“送给老总的东西怎么会少?只要老总一纸电文,要多少就有多少。”     老总脸‘色’一整,说道:“文成啊,你送来的东西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小鬼子的坦克给我们造成的伤亡很大,每消灭一辆坦克,都是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再不用战士们抱着手榴弹炸‘药’包去炸鬼子的坦克了。谢谢你,杜文成将军。”     康大姐嗔道:“行了,快让杜将军里边坐,在待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经过大生产运动,延安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这种改善是相对于延安的过去,和杜文成在缅甸的生活条件是没法比的,这一点通过老总家宴上的饭菜就可以看得出来。     三个人边吃边聊,一桌简单的饭菜竟然让杜文成觉得有些吃撑。康大姐看到杜文成毫无风度的吃相,不禁怀疑杜文成是不是逃难来的,不过,客人喜欢吃主人家准备的饭菜,无疑也是对‘女’主人的一种赞赏。     去掉了一直压抑在杜文成心里的负担以后,杜文成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情好了也‘激’发了他的食‘欲’,这金黄的小米饭配着碧绿的南瓜汤简直就是绝配,是天下第一美食。--99662+dsuaahhh+29488218-->           第244章 延安行(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们想要知道你对我们延安的态度。”统帅的目光好似能穿透未来般的盯着杜文成。     杜文成先给自己和统帅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后,才缓缓地说:“我的态度早已经说明,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内外蒙的那次冲突了。”     第二天的时候,杜文成上午参观了延安抗大,鲁艺等多所院校后,又在下午参观了在大生产运动中表现突出的南泥湾,以及这一奇迹的创造者三五九旅。直到旁晚十分才回到自己的驻地稍事休息,准备参加统帅的家宴。     统帅的家宴上自然少不了辣子和红烧肉,杜文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确切是在那里,但他对辣子的喜爱程度丝毫不弱于统帅。大概是在后世很多烧烤食品流行的缘故,烧烤怎么能少了辣子?     两次家宴全都没有酒,杜文成却吃得很香,很饱。撤下了残羹剩饭,摆上了茶水,统帅神情凝重地问出了上面的话。杜文成的回答则让三位统帅有些尴尬,那次的事件杜文成至今也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延安也因为那件事停止了和杜文成的接触。     “我的主张一向是向前看,那次的冲突责任在我,是我们有错在先。具体的情况很复杂,涉及到兄弟党也涉及到我们很多同志,我听el说已经向你做过解释并且为此道了歉,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和我说。”     统帅似乎有些不高兴,认为杜文成总是纠缠于旁枝末节,不像是干大事的材料。周先生却有些担心地看了杜文成一眼,统帅所站的位置与人不同,看问题的方式自然也是有所不同。可杜文成不一样,杜文成对政治家的那一套极为抵触,也不屑参与其中。     让周先生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杜文成毫不客气地发表了自己的言论。“我不满意的地方很多,就比如说你们所谓的兄弟党。卡廷惨案历历在目,强占我国领土而不归还,这都是你们口中的兄弟党干的好事。如果你们一定要追随所谓的兄弟党,我发誓你们会很后悔。”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追随那些压迫在我们身上的帝国主义国家喽?”统帅嘲讽道。     “那些压迫在我们身上的国家也包括现在的苏俄。”     场面一时冷清下来,周先生和老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统帅忽然大笑了起来。“你的观点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也未尝不是一句实话。我们的这次整风运动就是为了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属于我们自己的正确道路,而不仅仅是所谓的‘追随’。     这么多年来我们走过了很多弯路,也从中认识到一味的盲从只会损害我们的民族利益,国家利益以及我们政党的利益。真理只能从实践中来,这就是我们从诸多失败和挫折中得到的教训。     对于那件事我正式向你道歉,还是那句话,一切向前看。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看到杜文成点头,统帅才又说道:“我们对开罗会议的内情知之甚少,你能不能为我们讲一讲?”     杜文成先讲了开罗会议上的一些所谓的内情,比如史太林不愿意面见委员长,英国人不愿意在香港问题上让步以及米国人对这些问题的态度。随后话题一转,说到了他和罗斯福在会后的密谈。     “我这次去开罗和米国总统有过多次的会谈,主要集中在三个议题上,一个是德日投降后在德日的驻军问题,一个是原子武器的资格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在战后成立联合国问题。     老总插话道:“原子武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论资格?我们是不是也拥有这个资格?”     老总的三个问题直指问题的核心,统帅和周先生也连连点头表示关注。杜文成有点头疼,这三个问题有点麻烦,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可是看三位统帅的样子不讲是不行了,可怎么讲才能让他们明白原子是什么东西呢?     他想了一下对三位统帅说:“这个东西比较复杂,我要拿一样东西才能讲明白,你们先等一下。”     杜文成起身走到外面,装模做样地吩咐自己的亲卫一番,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说:“我先讲一下其他两个问题,原子弹的事一会儿再讲。首先要说的是战后海外驻军问题,德国那里罗斯福的意见是由英米法苏分驻德国,因为那里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除了对苏俄驻军德国表示关切外,没有其他的意见。”     三位统帅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一乐,看来杜文成对苏俄的怨念不小啊,杜文成也看到了他们不以为然的表情,心中想道:等你们建国后就知道苏俄的无耻了,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     “再有就是日本这边,作为主要受害者和战胜国,我国驻军日本名正言顺,理所应当。可惜委员长那里却没有这个想法,也许被你们四个军的要求刺激到了,现在他一门心思在想着怎么在战后打败你们,建立他希望的那样国家。     现在就要看你们的意思了,如果你们同意驻军海外,我可以负担一切军需费用。”     “如果我们同意海外驻军,需要我们驻扎日本本土吗?”周先生问道。     “一个是日本本土,一个选择是琉球群岛,你们可以任选其一。”     杜文成的话音刚落,他的亲卫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走了进来,杜文成接过来点点头,示意亲卫出去等候。     打开笔记本,杜文成敲击了几下键盘,调出亚洲地图指着日本说:“这里是日本的长崎,这是琉球群岛,如果我们控制了这两个地区,也就等于在我们的东海装上了大门。这是缅甸,有我在这里镇守,我们的南海又有了一条进出印度洋的通道。至于东南亚各国将来会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就要看你们的能力了。”     统帅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是。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你的这个东西是……”老总疑惑道。     “我叫它电脑,是一种高科技的电子产品。”     “这个键盘上为什么要用英文字母而不是汉字?”     杜文成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释完了这些问题后,已经很晚了,杜文成无奈地看着三位犹自兴致勃勃的统帅不知说什么好。周先生发现了杜文成的异样,不禁哈哈地笑了起来。     “杜将军,我们这些从山沟里打出来的土包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让你见笑了。”     统帅和老总也发现了自己似乎忘记了正事儿,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个好东西,杜将军,我有一个想法,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召集一些可靠的人一起听你讲一下你所谓的那些高科技,当然也包括那个什么原子弹,我们老了,思想跟不上,只能靠你帮我们培养一些高科技人才。”     “老m的想法非常好,杜将军,算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欠你一个人情。我知道你也很忙,就三天,给我们延安的这些个土包子开开洋荤,怎么样?”     杜文成认真考虑了一下说:“我可以答应这件事,但是我讲的这些东西必须保密,绝不能外传,尤其是兄弟党那边。”     老总一巴掌拍在杜文成肩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几个老家伙老得连里外轻重都分不清了?快点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晚上给我们好好讲一讲。”     一觉醒来,想起昨天的事情杜文成忽然觉得不知该讲些什么才好,闲聊的时候东一句西一句的倒不觉得什么,可真要让他讲课就觉得有些为难了。     和基地做了一番沟通,又用u盘拷进了一整套科学技术资料,包括工农业的发展,军事科技乃至外太空的探索资料。同时特意让基地准备了几台电脑,在硬盘里装进了经过基地改进的一些软件,系统自然是军方赫赫有名的红旗系统。     弄完这些东西后杜文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没有透露任何后世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科学技术足可以帮助共和国迅速摆脱贫困,再不用依赖外部力量就可以走上一条真正独立自主的正确的发展道路。     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他又和阎锡山、郑永年分别通了电话,了解了一下缅甸和山西方面的最新情况,这才静下心来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今天他准备去参观一下延安的基础教育,以确定这个时期是不是已经有了注音字母,也就是后来台湾当局所说的国音符号。要是已经有了这个东西,也就省了他再去解释汉语拼音的问题。     没想到还没等他出门,周先生的警卫员就过来请他,说是周先生找他有事情要谈。当杜文成来到周先生办公室的时候,一位四十左右岁的消瘦男子正与周先生谈工作方面的事情。     看到杜文成进来,周先生歉意地告诉他先等一下,一会儿有事和他谈。可能是感觉到周先生很忙,消瘦男子很快就告辞了。     “杜将军,找你来是想和你说一下晚上的安排,顺便问一下你的意见。”     “先生请讲。”     “我们从抗大军政院校挑选了十几名学生,以及我们的一些干部战士参加晚上的教学活动,考虑到保密的问题,地点就放在军事参谋部,你看这样可以吗?”     周先生在询问杜文成的意见,杜文成心里苦笑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我听从周先生的安排,只要这些人不会泄密就好。对了,参谋部那里有电吗?”     “电?呵呵,我们延安还没有那个条件,你没看主席工作也都是用煤油灯嘛。”     唉!没办法,谁让延安就是这样的条件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可是,就是这样艰苦的条件却造就了一大批共和国的先驱者,从这一点上来说就值得所有人对老一辈革命家的佩服与崇敬。     从长治撤出来的时候,用于生产枪械的机器设备以及那一套发电机组一直保存在基地里,有了一号庞大的生产能力,他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些生产设备的存在。     “你要给我们两条步枪生产线?走,快跟我走,我要向主席和老总汇报这个情况。”     周先生一听说有两条步枪生产线,便急不可耐地拉着杜文成见统帅去了。     延安兵工厂建立于36年,由于当时缺乏技术工人以及生产设备,开始的时候只能做一些修复枪械工作。经过两年多的技术积累,兵工厂自行设计的第一支步枪在39年四月生产出来。     兵工厂设计的新枪比“三八”式短一点,刺刀是3个刃,并固定在枪管上,枪托为桃木。据红军战士们反应说这款枪的质量很好,只是限于生产设备等原因只能小批量生产。     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所写的《西行漫记》中,曾经这样描述延安兵工厂:“兵工厂像红军大学一样设在山边一排大窑洞里。里面很凉快,又通风,用斜插在墙上的烛台扦照明,主要的好处是完全不怕轰炸。我在这里看到有100多个工人在制造手榴弹、迫击炮弹、火药、手枪、小炮弹和枪弹,还有少数农具。修理车间则在修复成排的步枪、机枪、自动步枪、轻机关枪。”     43年的时候延安兵工厂又开始试制掷弹筒并取得了成功,这件事情曾引起外界极大的轰动,就是外国观察团也为此震惊不已。由此可见延安兵工厂在这一时期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和生产能力     在见过统帅和老总后,杜文成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忙碌的一段时间,他一边哀叹自己没事找罪受,一边忙着选址组装发电机组,一边忙着安排人手安装调试生产枪械的机器设备,晚上还要抽时间给人讲课。     本来原定的三天课程在老总强烈要求下被无限延长,也就是说只要杜文成在延安一天,就要做一天光荣的人民教师。看老总的架势恨不得把杜文成撕成四片,一片下放到兵工厂,一片下放到发电站,一片摁到学校里当教书先生,剩下这一片才是属于缅甸太上皇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希特勒的逃亡计划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是在盟军在法国南部登陆的第二天,被阎锡山紧急叫回缅甸的。.访问:. 。     进入八月以来,世界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先是土耳其和德国断‘交’,继而是盟军在诺曼底击败德军,让法西斯德国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而在苏德战场上,苏军已经解放了苏俄全部被占领土,德军在东线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阻挡苏军西进的脚步了,战争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德国本土上空,希特勒自知大势已去,败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希特勒开始准备执行“x计划”――秘密逃亡计划,而负责这一计划的就是他的‘私’人秘书马丁?鲍曼。     逃出柏林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躲过全世界对他的追捕,因此他对飞往西班牙的巴塞罗那计划并不十分感兴趣,相反的中国的西藏地区反而成为了他的首选。     在此之前,他曾数次派人前往西藏进行秘密探险和调查,从已有的调查结果和人类学的角度来看,西藏人和雅利安人中间一定存在着什么联系,只是没有找到更确切的证据而已。他坚信只要找到喜马拉雅山的地下城,和雅利安人的祖先取得联系,德意志就会再次拥有统治这个世界的希望。     如果英国人仍然在远东拥有强大的力量,他自然不会选择西藏而自投罗网,但在四三年最后一次西藏探险中,却因为杜文成的缘故进行的非常顺利。英国人失去了对东印度地区的控制,也明显削弱了对中国西藏地区的干涉,再加上国府对西藏地区松散的管理方式,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地区比那里更安全,更何况缅甸还有一个杜文成。     现在,他需要做的仅仅是说服杜文成,争取到杜文成的帮助,剩下的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为此,他派自己的心腹,他的‘私’人秘书马丁?鲍曼带着他的亲笔信来到了缅甸。     “有多少人知道德国人来到缅甸?”杜文成紧张地问着阎锡山。     由不得杜文成不谨慎。二战已经到最紧要关头,这个时候和纳粹德国有联系可不是一件好事,杜文成就是再有能耐也不敢和全世界为敌。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登敏、沈涵阳等有数的几个人,不会有泄密的事情发生。”     阎锡山明白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在机场接回马丁?鲍曼以后,就封锁了这一消息外泄的可能。尽管如此,他对杜文成和希特勒有联系这一事实仍然充满了担忧。     “文成啊。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是看你怎么处理。你也说过希特勒败局已定。你怎么做我管不着,总之自己要小心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我明白,阎老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杜文成没有立刻召见马丁?鲍曼,而是先回到家中洗了一个热水澡。现在,太阳能热水器已成为缅甸人的最爱,这种不需要电能而又安全卫生的洗浴方式,已经得到了全缅人民的喜爱和肯定。     他不知道希特勒派人来找他到底为了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这几年虽然出于利益的考虑帮了希特勒几次忙,但他从没有想过和希特勒的纳粹德国进行合作。在战争即将结束的关键时刻,希特勒忽然来了这么一手,不能不让他有所怀疑。     吃过了晚饭,一身缅人服装的马丁?鲍曼被带到了杜文成的住处,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马丁?鲍曼向杜文成出示了希特勒的亲笔信。     在这封全由德文写成的信中。希特勒回顾了两人之间的友谊,同时祝贺杜文成在缅甸取得的骄人成绩。话题一转,希特勒承认了自己在苏俄战场的失败以及对德国未来的担忧,他在亲笔信中说。     “如果我活着,那么苏俄、美国和英国之间永远不会有冲突。他们会为消灭我而团结在一起。然而如果我死了,它们就再也不可能保持一致了。矛盾就会纷至沓来。而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必须活着,继续领导德国人,带领他们从失败中重新振作,并取得最后的胜利。如果大家都认为我死了,那么德国只能幻想胜利了。”     希特勒说得很对,如果他活着。世界上的几大国只能抱在一起,合力对付他这个战争狂人。只有他死了,这些矛盾才会出现而且会越来越大。     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希特勒已经做好了全面的思想准备,从假死到潜逃都考虑得一清二楚,即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在梦想着有朝一日带领德国从失败中走向胜利。     杜文成默默地看完了希特勒的亲笔信,良久才对马丁?鲍曼说:“好吧,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们元首的计划,我必须在了解整个计划的基础上,才能作出对我们双方都能满意的决定。”     “将军阁下,在我来的时候元首告诉我说,如果能见到阁下,也就证明我们之间仍然有着坚固的合作基础,有着促成这次合作的希望。我想元首是对的,阁下的态度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元首领导的这场战争失败了,我们的将军没能认真贯彻元首的命令是导致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是……”     马丁?鲍曼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德国的将军们对元首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做出了刺杀元首的不可饶恕的愚蠢行为,杜文成听得头大,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提醒先生,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对不起,阁下。元首的计划是这样……”马丁?鲍曼讲解了希特勒的整个逃亡计划,最后说:“只要阁下可以帮助我们完成这一计划,元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杜文成仔细听完了希特勒的假死逃亡计划,对马丁?鲍曼说道:“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要一晚上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明天早晨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然后将我们的决定转告你的元首。”     “谢谢将军阁下,我会听从您的安排,只是希望不要有太多人知道这个计划,这关系到元首的安全以及该计划的顺利实施。”     马丁?鲍曼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杜文成提出了保密的要求。杜文成笑了笑回答他说:“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人安静地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利害得失,所以,请放心休息去吧,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一计划。”     的确,杜文成没有骗马丁?鲍曼,他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基地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密谈。藏起一个被全世界列为顶级战犯的疯子,对杜文成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关键是看德国能付出什么代价来。     杜文成看中了德国的那些科学家和工程师,想以此作为希特勒逃亡的代价。历史上的米国曾以一个伞兵师、两个装甲师加上整个第6集团军的兵力。组成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作战部队。这支部队斜‘插’法军战线,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掩护一支被称为“阿尔索斯”的谍报队。     这支谍报队的主要目的是抢夺德国和意大利的大批科学家、工程师,并将他们安全地带回美国,进而确保战后美国的原子物理学、核物理学、化淹数学等学科能够快速发展。其中有不少是犹太人和‘波’兰后裔,杜文成必须抢在米国人之前将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弄’到缅甸来。     至于如何安置希特勒到是有点麻烦,扔到“天宫”里禁闭起来是最安全的选择,可希特勒也不是傻子,不会用那么大代价只换来一个被幽禁的下场。     所以。希特勒一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后续手段。     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难办,既要给希特勒一定的自由空间,还要保证他不会躲过自己的监视从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地方可不好找。     “指挥官能保证这些科学家能为共和国所用吗?毕竟共和国的生活条件和其他方面都不能和米国相提并论。”     “只要他们能为我所用就可以了,并不是一定要生活在国内。”杜文成自信满满地说。     “好吧,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基地怎么做才能帮助到指挥官呢?”     杜文成神情凝重地说:“我想把他们关在这里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以打消外界对他们去向的怀疑。在这期间需要基地给这些人体内秘密植入追踪器,以防他们潜逃。还有就是需要基地对这些人的大脑进行转化,改变他们的意识形态,就像对阎老做得那样,让这些人在不知不觉中转变自己的思想,不再梦想着复活第三帝国。”     “基地服从指挥官的命令。”     杜文成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基地以各种理由反对他的这个计划,没有基地的支持他什么事情也做不好。现在有了基地的支持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些科学家是不是也放进这里一段时间?基地的实验设备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流的。另外基地可以对这里进行一下调整,在确保基地秘密的同时,以适合大部分人的生活需要。”     杜文成自然明白基地的意思,“若是这样当然是再好不过,让他们远离政治,做一名纯粹的科学家。只是基地有这样的功能吗?”     “当然。在一号基地回归以后,二号基地上的很多设施已经没有必要了,完全可以转移到一号基地上封存起来。这样就会节省出大部分空间,使基地变成完全适合人类生存的虚拟的小型社会,除了食品问题不能自我解决以外,其他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啊,腾出一部分空间是必要的,至于其他的……基地不会有很多人在这里长期生活的,怎么改变由你自己决定就好。关键是要快,我回去以后就抢运那些科学家离开德国,这批人大概有一两千人之多,你要给他们准备好住的地方”     “没有问题。”基地保证说。     杜文成得到基地的保证后,立刻让人叫醒了马丁?鲍曼,“我需要你立刻联系你们的元首,把我的条件和他讲清楚,如果他同意的话我需要马上开始执行这个计划。”     马丁?鲍曼‘精’神一振,立刻通过电台和希特勒取得了联系。和杜文成设想的一样,希特勒也不愿意让这批世界上顶尖的科学家们落到敌对国家的手中,尤其的米国和苏俄。     原子弹曾经是希特勒赖以挽回败局的最后依靠,可他发现尽管加快了实验进程,仍然无法在战争结束前发明出这种恐怖武器,既然如此倒不如便宜了杜文成。     在元首的命令下,以海森堡为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被紧急集合在德国各地,随后就乘飞机离开了德国。战后米国和苏俄一直在寻找这些科学家的下落,直到数年以后才发现这些人的踪迹,可是他们却奈何不了杜文成,只好默认了这一事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严重影响到米国的“曼哈顿计划”,使得他们直到1950年才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日本也因此躲过一劫,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在杜文成忙着在德国抢人的时候,中国战场的局势却越加糜烂。八月八日,湖南衡阳陷落,国民党守军军长方先觉率部投敌。二十号,湘境耒阳沦陷。     九月初,广西全县沦陷,日军沿湘桂线继续西犯,月底梧州、连江、平南相继沦陷,委员长大怒之下再次枪决了一员大将――国民军九十三军军长陈牧农擅弃广西全县阵地,判处死刑。     这个时候米国总统还不忘给委员长添‘乱’,他致电委员长,要求授于史迪威不受限制的指挥中国所有军队之权力。委员长自然不能遂了史迪威的心愿任他胡来,日本人早晚是要失败的,延安却已经成为心腹大患,可恶的杜文成免费送给了延安两条先进步枪生产线,自己需要这些武器还要掏钱买,娘希匹的杜文成。     委员长以备忘录致罗斯福,谓:“史迪威在华任职两年,对于中美合作极少贡献,拒绝给予史迪威以指挥全部华军之重职,并要求另派富于友谊合作‘精’神之任何美国将领,接替史迪威职务。”--99662+dsuaahhh+29589817-->           第246章 延安行(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罗斯福曾在九月初的时候派遣赫尔利、纳尔逊由印度飞抵重庆,他们的主要使命是支持蒋介石在中国的统治地位,帮助他“统-中国境内一切军事力量”,“防止国民政fu的崩溃”。。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然后又要求委员长授予史迪威全权指挥国府军队的权力,可惜这位‘精’明强干的米国总统还是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了解中国的历史。     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就没有一个肯放弃军权的,这和米国总统手中的权利不同,米国总统只有在战时才拥有调动军队、指挥军队的全力。而委员长即便下野,他的手中仍然掌控着军队,这也是他几次三番下野,又几次三番地重新执政有着密切的关系。     十月七日,在杜文成缺席下的美、英、中三国华盛顿橡树园会议结束,在联合发表的声明中说“三国为维护世界和平安全,业已议定国际组织与机构之计划大纲”。杜文成对此沉默以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十月九日,英、苏两国首脑在莫斯科举行谈判。同日,美、苏、英、中四国政fu同时公布《关于建立普通的国际安全组织的建议》(亦称联合国组织草案)。杜文成对此依然没有表态。     英米企图在世界范围内消除杜文成的影响,‘欲’将他摒除在这一世界‘性’的组织之外。杜文成自然不甘为他人作嫁,只是一时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让邓敏发表了一个声明。     十月十日,登敏发表声明说:鉴于目前的国际形势以及缅甸发展的需要,缅甸联邦政fu决定:从即日起撤回全部在外军队,退出这场不属于缅甸人民的战争。     缅甸政fu和人民反对任何外部势力干涉和欺压亚洲人民的罪恶行径,支持亚洲各国独立自主和民族解放事业。为此,缅甸政fu决定:接受印度进步党领袖辛迪加的请求,支持印度人民的民族解放运动。     英米两国对于缅甸退出战争并不太介意,缅甸的能力毕竟有限,人民军再能打仗也只有三个师的力量,对于这场战争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唯一可虑的是杜文成的反应,以及对登敏含糊其辞的声明有些担心。     目前的印度各种政党林立,除了国大党外都不成气候,至于这个进步党却从没有听说过。其实岂止是英国人没有听说过,在此之前杜文成也没听说过。     在东印度站稳脚跟后,杜文成就派人秘密联系了在东印度地区颇有威望的民族主义代表辛迪加,经过几次接触后,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杜文成以财力物力支持辛迪加夺取印度政权,辛迪加则在执政后承认东印度的现状和地位。其后不久,辛迪加就前往西印度大陆展开了活动。     有着杜文成财力物力的支持,辛迪加不负众望很快就组织起属于自己的政党和军队。其政治纲领则借鉴了前国大党领袖提拉克在1906年提出的几项原则,提出了民族独立与解放,人民平等与自由和民族教育和发展为进步党的政治纲领。     与此同时,辛迪加还四处批驳国大党领导人,刚刚从英国人监狱中被第四次释放的英迪拉・甘地的政治主张,用事实说明“非暴力不合作”这种主张的片面和狭隘,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英国人作出妥协和让步,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民族独立的问题。他公开宣称:只有像缅甸那样用武装斗争才能赶走英国人,只有武装暴动才能夺取政权,才能赢得印度民族的彻底解放。     英国殖民者对于进步党的出现自然是又恨又怕,几次抓捕辛迪拉不成,反倒‘激’起了其追随者对英国殖民者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印度人民争取独立的暴动和反抗越演越烈,辛迪加领导的进步党和印度独立军,也在这场民族独立运动中飞快地成长和进步着,大有超越国大党成为印度第一政党的趋势。     杜文成这次为了发泄对米国的不满情绪,加大了对辛迪加领导的政党和军队的支持,可是他的这个举动却受到了阎锡山的猛烈批评。阎锡山指责他在玩火,在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缅甸带入绝路。     他尤其不满杜文成为了“一己‘私’愤”而宣布退出对日战争,这会对刚打开局面的抗日战场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阎锡山说的不错,因为先遣军的突然撤出,彻底打‘乱’了委员长在山西的军事部署,也让后方的形势发生了很大改变,使得日军加紧了对晋南地区的围剿和扫‘荡’,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计划,但也给晋南的新一军带来极大的麻烦。     面对气呼呼的倔老头阎锡山,杜文成苦笑不已,阎锡山不知道后世的共和国在联合国席位的问题上吃了多少苦头,如果这次听任他们把持了联合国大权,那么历史就会重演。可他的理由又不能摆在明面上讲给阎锡山听,杜文成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只好唯唯诺诺地接受阎锡山对他的一顿痛骂。     在二战后期,米*队在东南亚遭受到日军的顽强抵抗,米国人又不希望看到苏俄在德国赢得胜利后,又在亚洲分得一杯羹,因此才动用原子弹以便尽快结束对日战争,不给苏俄‘插’手日本的机会。     可是杜文成抢在米国人之前把那些对米国有帮助的科学家一股脑的‘弄’到了缅甸,已经严重影响了米国研制原子弹的进程,米国已经失去了想要尽快结束战争的手段。再加上杜文成在东南亚不断地给英米找麻烦,相信米国人在付出代价后会想起谁才有能力主宰这个世界。     杜文成对于联合国这个国际组织的主导地位可谓是觊觎已久了,他决不允许米国人窃取这个地位,从而使这个世界失去了平衡。支持印度独立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彻底赶走英米在亚洲的势力,促成大中华在亚洲地区的领导地位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为了最终实现这一目的,他再次回到了延安,对延安统帅解释了自己退出战争的理由和目的,在取得了延安统帅部的谅解后,心甘情愿地做起了“教师”这一光荣的职业。     共和国建国初期可谓是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在工农业生产方面更是缺乏经验,并为此走过很多的弯路。杜文成在这些方面的有意引导,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工业的发展不能凭着领导人的头脑一热而想当然的作出决定,钢铁产量的提高是和先进技术密不可分的,只有在提高技术的基础上才能多快好省地建设我们的国家,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越英米,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     杜文成今晚的课程得到了三位统帅以及所有人的热烈掌声,统帅握着杜文成的手兴奋地说:“谢谢你,杜文成将军,你不仅教给了我们先进的科学技术,还对我们这些领导者发出了警告,让我们在工作中不再犯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而是以科学的,谨慎的工作态度来解决我们遇到的困难,这堂课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哪。”     “杜将军,你让我们明白了我们和世界各国的差距,也‘激’起了我们努力奋斗的决心。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这正是我们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周先生满意地看着杜文成说。     “‘混’小子,干得漂亮,明天继续。”老总一拍杜文成的肩膀,鼓励道。     杜文成一咧嘴,心道你们倒是满意了,我可是有罪受了。唉,继续努力吧。在紧张的忙碌中,杜文成贡献出来的发电机组终于可以发电了。     当白炽灯亮起的一刹那,整个军事参谋部想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等欢呼声过后,杜文成淡淡地说:“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科学的力量,科学改变了生产力。今天我要讲的是一种能,原子能。请看下面的一段录像。”     杜文成摆‘弄’着电脑,掉出一段原子弹爆炸的录像播放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缅北的那一次核试验,耳中听着不断响起的口令,眼睛看着先遣军战士‘操’纵着不明武器高高竖起,随后就是一团火光和浓烟喷出,一枚两米多长的导弹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导弹已经进入大气层,一级火箭脱落。”     屏幕上的导弹在大气层中飞快地运行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大屏幕: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拍下在大气层中飞行的物体?     “导弹已经冲出大气层,二分钟后将命中目标。”     此时出现在屏幕上的非洲沙漠上,一辆辆汽车、坦克,一排排飞机、大炮,以及各式建筑纷纷呈现在眼前,参谋部里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已经升起。     看着爆炸中心融化的坦克,被狂风卷到几十公里以外的飞机大炮,东倒西歪的钢筋水泥建筑……参谋部里没有人说话,三位统帅也是面面相觑,在原子武器的威力面前,所有人全都失去了思考和语言能力。     看看已经不能再讲下去了,杜文成只好将这段录像设置成循环播放,随后就独自离开了参谋部回到住处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统帅派人叫来了杜文成,屋子里三巨头都在,都在静静地看着杜文成。     “你拥有这种武器?”统帅问。     杜文成点点头。“这次实验的只是10吨当量的小威力原子弹,还有百万吨级的大威力原子武器。”     “还有哪个国家拥有这个东西?”老总问。     “目前为止只有我拥有,米国和德国都在研制,估计两年以后就会拥有这种武器。”     “所以你和米国总统在开罗就限制这个东西达成了协议?”周先生问。     “不错,我不希望这个东西掌握在像德国那个疯子一样的人的手里。”     三位统帅对此频频点头。统送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严肃地问:“我们有没有研制这个武器的资格?”     杜文成先点点头宽慰一下三位统帅,然后说:“我和罗斯福对这个问题商议了很久,最后定下了四个名额,英米和中国都有研制核武器的资格,至于最后一个国家还有待商议。”     统帅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文成一眼,嘴里喃喃地说:“中国,中国……”     杜文成只好解释说:“从目前来看无论是重庆还是我们这里都没有条件发展这种武器,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积累经验,我手里有一些核原料,如果你们有能力发展和研究,我可以无偿提供给你们。”     “好,你有这个态度对我们来说才是最主要的。你说的不错,我们目前还没有条件研制这个东西,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十年,我们一定会拥有我们自己的原子弹。”统帅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不错,我们一定要拥有自己的原子弹,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有核国家对我们的讹诈。”     “杜将军,你能否帮我们培养一些这方面的人才,抗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也需要为战后做一些准备了。”     “el说得好,杜文成将军,拜托你了。”     杜文成想了想,半年后自己也该为那些科学家建立他们的工作室了,让延安派几个有能力的实习生倒是没所谓。     “好,这件事我答应了。你们只要选好这方面的人才,半年后我会安排他们进入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向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进行学习。”     “好,杜文成将军,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在登敏发表声明的一个多月后,英国在印度殖民者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在印度广大的农村地区,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进步党的主张,加入了进步党和独立军。他们扣押了英国派遣到当地的执政官,镇压了那些顽固的反动分子,建立了自己的民主政fu。     在进步党取得的成绩面前,越来越多的认识到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确‘性’,就是那些追随甘地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进步党才是印度民族独立和解放的希望。--99662+dsuaahhh+29603268-->           第247章 疯狂的杜文成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十一月初,登敏会见了来访的印度进步党领袖辛迪加。,最新章节访问:. 。此时辛迪加的独立军已经控制了印度三分之一的领土范围,由他领导的进步党更是成为了印度最具影响力的政党,印度社会党、人民党和国民议会党等自由党派纷纷依附于进步党,组成了超越国大党的全国‘性’政党联盟。     登敏和辛迪加就印度独立以及亚洲局势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会谈,会谈结束后发表了“缅印友好合作”的联合声明。并在声明中提出了建立“东南亚和平与发展委员会”的构想。     由缅印牵头的“东南亚和平与发展委员会”的宗旨是反对外来势力对亚洲的干涉和侵略,反对战争以及妥善解决亚洲各国之间的矛盾,在和平与稳定的基础上互信互谅,互助互利。     这一构想一经提出就得到了亚洲各国的普遍欢迎,虽然亚洲的很多国家正遭受战争的涂炭,可越是这样人们越期盼和平的到来。     可欧洲很多国家却并不看好“东南亚和委”,一个是东南亚各国在战前就是英米等国的殖民地,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在亚洲的利益。另外就是亚洲各国之间矛盾重重,而缅甸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不够,即便有印度作为观察员加入了这一组织也很难得到各国的重视。     果然,正如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所预料的那样,“东南亚和委”的宗旨的确得到了亚洲各国的欢迎,但东南亚其他八国对是否加入这个组织却都抱有观望的态度。     不过,世界上的事儿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在缅甸政fu公开承诺优先帮助“东南亚和委”成员国的反侵略战争后,胡志明领导的越南首先加入了这一组织,缅甸人民军也在随后宣布派遣空军加入了越南的反侵略战争。     有了越南的带头。紧邻缅甸的泰国,老挝,柬埔寨三国也相继申请加入了这个组织。缅甸总统吴登敏在随后发表的声明中指出:鉴于“亚和委”的宗旨以及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缅甸政fu正式对日本宣战。缅甸政fu支持四国正在进行的反侵略战争,同时正告日本政fu:必须撤出在上述四国的军队,结束对四国的侵略行径。     日本政fu自然不会因为缅甸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不仅如此而且还强硬地发表了对缅甸宣战的声明。为了显示自己有能力领导东南亚各国的反侵略战争,也是为了抢在米军之前占领琉球,十一月下旬,杜文成的空军连续空袭了冲绳和琉球群岛。     在十月下旬进行的米日莱特湾海战中遭受重创的日本海空军已经损失殆尽,冲绳和琉球群岛防守虚弱,在连续几天的轰炸后,人民军突降琉球并很快占领了冲绳和琉球群岛。     人民军总司令吴登敏在随后发表的文告中再次对日本提出了警告,要求日军撤出泰国、老挝、柬埔寨和越南,恢复东南亚的和平与稳定。     缅甸退出战争还不到一个月,就以另类形式正式对日本宣战,并且占领了冲绳和琉球群岛,缅甸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世界舆论大哗。各国一致认为:缅甸退出盟国领导的二战,说明缅甸的杜文成对盟国极为不满,而以“东南亚和委”组织的身份对日宣战,并且为成员国的利益不惜大打出手,则是为了提高这个组织的影响力,争夺东南亚战后的领导权。     不管怎样,缅甸已经为“东南亚和委”这个组织开了一个好头,也赢得了亚洲各国的普遍关注和信任。到1945年‘春’,马拉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和文莱也相继加入了由缅甸和印度倡导的“亚和委”组织。     至此,除了菲律宾以外的东南亚各国都已经成为了“东南亚和委”组织的成员,十国集团组成了一股就连米国都要为之胆颤的力量集合。万幸的是这些国家都是英法等国的利益范畴,他们和米国的利益并不发生冲突。     但是杜文成占领冲绳和琉球群岛,却引起了米国强烈的不满。在莱特湾海战中,美军损失了3艘航空母舰、3艘驱逐舰、护卫舰1艘,损失飞机100余架,另有6艘航空母舰,1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负伤。     在付出了巨大代价打败了日本海军后,眼看就可以登陆菲律宾继而‘逼’近日本本土,却不料杜文成在这个时候忽然出手抢占了琉球群岛,自然让米国人不爽。驻檀香山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尼米兹上将明确表示了对缅甸的不满情绪,并且扬言要对缅甸进行报复。     尼米兹上将说到做到,十二月初,米军第七舰队和澳大利亚皇家海军出现在琉球群岛附近海域,试图恐吓杜文成放弃琉球群岛。不想刚刚接近琉球群岛就发现舰队的所有的火控系统和雷达系统全部失效,只有澳洲皇家海军没有安装火控系统的舰队尚能维持战斗。     就在米军舰队惊慌失措的时候,人民军的战斗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紧贴着航母战斗群呼啸而过。让日本神风特攻队吓坏了的米国大兵急忙进行了规避,并立刻将这一突发状况对上面进行了汇报。     还没等尼米兹上将对这件事做出反应,华盛顿就发来了一封紧急电报,命令他立刻撤回第七舰队,不得擅自对杜文成进行挑衅行动。     原来就在第七舰队‘逼’近琉球海域的时候,缅甸总统吴登敏发表了紧急电视讲话,对米军的挑衅行动进行了严厉的警告,并且声称:任何对人民军的挑衅行为都将受到严厉的打击。     尼米兹上将说到做到,缅甸人民军同样是说到做到。就在米军第七舰队撤退途中,曾对人民军空军开火的两艘澳洲皇家海军军舰莫名其妙的起火爆炸了,所有目击者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民军总参谋长阎锡山在随后宣布:人民军在当日进行了首次‘激’光武器试验并取得了成功,这种具有快速、灵活、‘精’确和抗电磁干扰等优异‘性’能的新式武器,在防空和战略防御中具有不可或缺的独特作用。这次试验填补了军事科技上的一项空白,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发明。     米国总统紧急召见了一批物理学家,对‘激’光武器是否具有可‘操’作‘性’进行了研判,结果表明:‘激’光武器是现今所有武器中最具发展前景的高科技武器,它的优越‘性’不仅体现在军事上,就是在其他科学领域上也有着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遗憾的是以米国现有的科学技术还很难做到这一点。     米国总统沉默了,他又一次在杜文成面前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这种打击是难以言喻的,是刻骨铭心的。     将杜文成摒弃在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外是他的主意,也是得到英国和苏俄支持的一项决定。苏俄的崛起已成必然,他们不愿看到又一个不受控制的国家占据联合国的主导席位。     可是现在亚洲的局势再一次失去了控制,杜文成继退出了盟国之后,先是在印度给英国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随后又成立了“东南亚和委”,俨然以东南亚救难者的面目出现,给盟国在亚洲推行的政策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如果让杜文成在东南亚四国取得了成功,可以想象这对盟国是个多么大的打击。最可虑的是中国委员长暧昧的态度,如果杜文成和委员长达成什么协议,米军将要在太平洋战场面对超过百万的日军,想想日军神风特工队的疯狂,罗斯福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行,在太平洋战争结束之前,绝不能给日军撤出中国大陆的机会,死也要将那个愚蠢的委员长拉紧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罗斯福不禁又开始埋怨起英国人来,要不是英国人只顾着自己在欧洲的利益,在缅甸问题上一直是三心二意,刻意阻挠,盟军早就进入缅甸了,哪能有今天这么多麻烦?现在好了,杜文成已经彻底地控制了缅甸,英国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缅甸的独立,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杜文成不仅拥有原子弹、氢弹,现在又有了‘激’光武器,航空母舰的防卫在严密,也挡不住看不见的‘激’光武器的袭击啊。罗斯福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不断给他找麻烦的杜文成,可他做不到,不仅做不到还对杜文成充满了忌惮。     杜文成自己并不知道米国总统在琢磨他,此时的他正在和登敏,阎锡山和沈涵阳商议着即将在缅甸举行的六国联合会议的事情。由缅甸承办,印度、泰国、柬埔寨、老挝和越南参加的六国会议将在年底举行,这次会议将商议对日联合作战以及战后恢复经济发展等各项议题。     缅甸的作战部队现在已经发展到三十余万人,晏正德,林子杰和郑永年分别担任了三个军的军长。在杜文成的严格要求下,人民军一直秉承着‘精’兵简政路线,严格挑选兵员,严格训练战士。     有着杜文成不惜财力物力的支持,人民军空军和陆军全都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就是海军部队也在杜文成的支持下快速成长起来,现在已经拥有了包括一艘战列舰、一艘驱逐舰一艘补给舰和三艘护卫舰组成的小型近海舰队。     杜文成并不担心军费开支问题,缅甸生产的电子产品两年来一直走在世界各国的前列,电子表,声卡录音机等产品更是畅销全球,在为缅甸带来了丰厚利润的同时,也打响了缅甸在世界上的名声。     “文成啊,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这样我们也好在工作上相互配合。你现在东一下西一下的我们‘摸’不着头脑,更不用说配合了。”     登敏和沈涵阳也都点头表示赞同,在他们眼里杜文成的确像阎锡山所说的那样没个准谱。缅甸独立前还好一点,虽然偶尔的也会干出一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儿,比如和德日的秘密接触等等,但毕竟还是一‘门’心思的为缅甸独立做着必要的工作。     可缅甸独立后,杜文成的很多做法都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即为缅甸的经济发展感到高兴,也为杜文成不断挑战英米感到担心。     好好的刚加入盟国没几天,忽然就来了一个德国人,他们正担心杜文成会干出什么事情,他就宣布退出了盟国;然后又整出“东南亚和委”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没有个头绪,他又开始轰炸琉球,并且出兵占领了那个几个小岛。没有人理解占领那几个破岛有什么用,‘浪’费兵力财力不说,还要提防遭受英米的报复。     这还没完,他竟敢使用‘激’光武器击沉了两艘澳洲皇家军舰。幸好不是米国人的,而且他们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否则的话米国人定然不肯干休。现在,“东南亚和委”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他们不想再毫无准备的去处理杜文成引起的突发事件了。     “我的打算很简单,就是‘逼’迫米国人接受我们,并且按照我们的想法行事。”杜文成笑着回答说。     疯了,杜文成疯了,这是他们的第一反应。     让米国人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这杜文成到底有多大的胆子,问题是这怎么可能?米国人凭啥按他的想法行事?想不明白的他们只好眼巴巴第看着杜文成,等待他的解释。     杜文成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他笑着继续说:“除了菲律宾外,东南亚其他国家都是英法的势力范畴,我们打击英法在东南亚的势力,实际上是帮了米国一个大忙,让他有机会重新洗牌,重新在世界上划分势力范围。     英米相互勾结又相互提防算计,我们在东南亚,在中国赶走日本人,把日本人撵到太平洋上去和米国人死战,就是为了‘逼’迫米国人不得不和我们合作。想要合作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嘛,相信米国人会愿意付出的。”     阎锡山琢磨了一会儿,仍然不太相信地问:“以米国人的实力难道还打不过日本人,还非要找我们合作吗?”     “打当然可以打败日本人,只是米国人所付出的代价会比求我们帮助的代价还要大。日本人疯狂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他们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99662+dsuaahhh+29630752-->           第248章 疯狂的杜文成(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炮火和硝烟中,世界进入了一九四五年,也是二战胜利结束的一年。在新年的第一天里,缅甸总统吴登敏发表了新年讲话,他在讲话中回顾了历史,展望了未来,号召全缅人民用十二分的热情投入到缅甸的大建设中,为提前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做出自己的贡献。     就在登敏发表讲话的时候,杜文成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召见情报局长扬大山。     “……从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虽然躲在米国临时代办处,实际上应该是接受英国人的领导,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英国人在幕后指挥。当然,也不排除英米联合策划了这次行动,只是我们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杜文成吸着烟面无表情地问:“登敏也参与了他们的计划?”     “属下掌握的情报是,这些人曾经秘密接触过总统,至于总统是不是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属下不得而知。”     杜文成也不相信登敏会不知好歹地参与政变,因为他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过,知情不报总不是件好事,若不敲打敲打以后会更糟,或者登敏自己真有些什么想法也说不定。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若不知好歹,谁也救不了你。     “你做的很好,回去以后盯紧这些人,一旦开始行动,领头的这几个人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是。”     人的**果然是无止境的,一旦深陷其中只能是越来越变得无耻和贪婪。杜文成拿起扬大山提供的名单,发现政府部门里很多位居高位的缅人全都参与了这场针对他的阴谋。而在军队里占据首位的是警备司令苏伦,然后是海军司令昆瑞,空军司令波努等等等等。     这次的政变不同于上次的叛乱,叛乱是不得人心的,而政变却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民众,尤其是明显针对华人的这种阴谋更具蛊惑力。     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委员长说的这句话让他一直铭记在心。既然躲不掉,那就看谁的手腕厉害了,想当初英国人在非洲、在美州、在亚洲没少干这种事儿,有些时候不用点武力还真解决不了问题。     至于登敏,嘿嘿,杜文成冷笑道:如果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去死吧。一天之后,缅甸总参谋长阎锡山在杜文成的忽悠下,带着全家回山西探亲去了,杜文成为此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理由是快要过年了,不想看着他一大把年纪还要为政事操劳。     阎锡山这个倔老头年纪大了,虽然政治经验丰富,可在某些问题上却也极为固执和唠叨。不把他忽悠走有些事情就没办法按照他自己的方法行事。     阎锡山回山西后,杜文成和沈涵阳进行了一次密谈,沈涵阳随后也带着庞大代表团访问泰国去了。晏正德等军方大佬仍然按部就班地该干嘛干嘛,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有何异样。但在暗地里这些大佬们却在不停地调兵遣将,力争将事态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畴。     一月九日,米军第六集团军在吕宋登陆,就在这一天,缅甸总统吴登敏主持召开了第二届国民大会筹备会议。会议期间吴登敏的侍卫忽然找到杜文成,说总统找他有要事相商,请杜文成去总统府一趟。     杜文成认识这个侍卫,知道他是登敏身边的人。登敏有事想找杜文成的时候,大多是直接登门,像这种邀请从来就没有过,登敏也不敢随意邀请杜文成。     事情很清楚,有人迫不及待了。杜文成似乎毫无防范地登上了来接他的汽车,然后,在前往总统府的路上,汽车爆炸了。     以警备司令苏伦为首的这次政变似乎很顺利,很成功,杜文成死了,登敏也死了,人民军大元帅阎锡山不在国内,缅甸总理不在国内,缅甸的军政大权似乎唾手可得。     于是,一场场排华闹剧上演了,苏伦发布了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免除阎锡山,沈涵阳等人在缅甸政府里窃取的职务,并被判处为缅甸罪人而予以通缉,华裔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而必须驱逐。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财政部的账面上有着几十亿的缅币,可国库里却一分钱也看不到。缅甸四大军区对苏伦的命令更是无动于衷,除了海军部队和警备部队在首都和缅南大肆鼓动欢呼外,所有军队都处在沉默之中。     苏伦慌了,军队里的那些缅族将领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没一个人响应他的号召呢?难道……军队不听他的命令,海军又不能上岸,警备部队那点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可事情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不干也得干,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命令警备部队包围了缅中军区司令部,可面对司令部大门后的那些重型坦克却又不敢下令攻击。人民军的战力他是相当清楚的,要不是有军队中的那几位将军答应支持他政变,打死他也不敢挑战杜文成的权威。不过,幸好先把杜文成弄死了,不然……     现在,除了那些狂热的底层士兵外,再没人敢认为政变成功了,因为苏伦根本就调不动军队。而华人在军队里又占据着绝大部分比例,得罪了华人也就得罪了军队,苏伦的逐华令成为了一张废纸,也没有多少不开眼的人真的去驱逐华人。     “我就知道杜文成不会没有防备,现在你还敢保证杜文成死了?”     米国驻缅甸临时办事处里,继史迪威之后担任临时代办的卡尔・加西亚看着窗外欢呼而过的苏伦的拥护者,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伦控制不了军队,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怀特先生,我不得不纠正你的话,是你应该怎么办,而不是我们,对于你们的这个冒险计划,美国从来就没有赞成,更没有参与过。现在,给你一句忠告,你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国家的好,夜长梦多啊。”     英国人为了这个计划整整策划了两年多,为了拉拢军方的支持更是费尽了心机,可是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军队是不用指望了,杜文成必是早就做了安排,这才让军队内的那几名高级军官不仅没有反应,更是失去了联系。     听了加西亚的话,怀特苦笑了一下说:“要是能走我会坐在这里等他们来抓吗?苏伦那个蠢货大概还不知道,缅甸早已经禁空禁海了,杜文成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欣赏他的拙劣表演呢。”     “禁海?杜文成能封锁海面还能封锁潜艇吗?”加西亚一惊,急忙问道。     怀特耷拉着脑袋说:“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杜文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的两艘潜艇不得不浮出海面投降了。”     “你们太过心急了,在没有确定杜文成死了之前,贸然行事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现在,我们不仅帮不了你,还要面对杜文成的愤怒。”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发啊,印度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不早点解除缅甸这个后患,我们早晚会被印度人赶出去。”     “嗯?”加西亚听出不对劲来。“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杜文成没死?”     怀特也知道没办法在隐瞒,只好点点头说:“杜文成被炸死后我们就检查过尸体,可惜不是杜文成本人,只是个替身。”     “那你们……”加西亚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愤怒。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解决问题才是要紧。登敏在这次政变中死了,无论是对缅甸还是对杜文成,两国都要给出一个交代。     前者倒还好说,有苏伦那个蠢货顶缸到没多大问题,主要是怎样平息杜文成的愤怒。要是两国不拿出点诚意,相信杜文成绝不会罢休,毕竟这是针对他个人的一次暗杀。     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杜文成的愤怒。     一月十五日上午,全世界的新闻广播全都收听到杜文成的讲话,他在讲话中痛斥了英国人对自己和登敏的暗杀行径,并以大量的证据和事实揭露了英国人颠覆缅甸的阴谋。为此,他郑重宣布:将以个人的名义向英国展开报复行动。     十五日中午。游弋在太平洋上的英国皇家东印度舰队的两艘护航航母“女王号”和“伊朗国王号”突遭袭击沉没。而从中午直到第二天天亮驻印度英军就一直遭受不明轰炸而没有停止过。     暴跳如雷的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天亮后发表讲话,发誓要对杜文成进行报复行动,可是,怎么报复呢?尽管丘吉尔没说,可全世界都知道缅甸已经被他们颠覆了,现在缅甸掌权的是他们的代理人苏伦将军,缅甸军队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想要报复缅甸根本就没有理由。     况且想要报复也要找到杜文成才行,找不到杜文成还说什么报复?只能徒增笑柄罢了。以一个人报复一个国家,世界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事情已经做了,那就干脆一做到底。正在同日军在东南亚作战的英国第十四军团的一个师奉命被调往缅甸,英国人想要造成统治缅甸的既成事实,却不料在米国舰队的护航下这支军队仍然遭到猛烈的打击,英军护航航母“帝王”号被击沉,两艘护卫舰重伤后沉没。     英米虽然没有明说,心里都知道一定是杜文成用导弹和激光武器在进行攻击,这种攻击完全没有办法还击或者自卫,只能被动挨打。这样的报复还真是无解啊,除非消灭杜文成,可杜文成在哪里呢?     万米高空上,杜文成正通过屏幕咬牙切齿地看着“帝王号”的沉没,他很想直接杀到伦敦去征服或者毁灭整个英伦三岛。可是他不能,英国虽然无耻卑鄙,可杜文成还需要它和米国共同来钳制苏俄,没有了约翰牛单靠白头鹰恐怕对付不了北极熊。     从海上不能达到目的,英国人又想通过云南进入缅甸,遗憾地的是英国人的要求被委员长拒绝了。委员长的理由是:如果你能保证杜文成不来找麻烦,或者你能杀死杜文成,否则我无法同意你们过境的请求。     委员长不傻,英国人被杜文成逼到这份上了,除了认赌服输之外没有其他出路,即便是英军进入缅甸又能怎样?在印度的英军还不是在承受着杜文成的怒火?自己才不想为了英国人而惹怒杜文成这个疯子。     英国人这次是真的后悔了,按照米国人的说法就是:杜文成已经是很克制了,若不然他一颗飞弹打到伦敦,你不是照样拿他没辙?明知道杜文成手里攥着大杀器你还去撩拨他,他敢击沉你的三艘航母,在进一步他就敢毁灭伦敦。     米国人也是恼恨英国人的欺骗而不愿插手这件挠头的事,英国政府又不肯落了面子主动认输,可在印度的英军可就吃苦了。杜文成的飞弹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无论英军躲在哪里都躲不过杜文成对他们的轰炸。     杜文成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英国人打到认输为止,他在轰炸驻印度英军的同时,也不忘记打击英国皇家海军,只要皇家海军出现在太平洋上,就注定会遭到轰炸。吓得英国海军不敢出海,只能窝在基地里当炮台使用。     英国人能惹事却不能了事儿,可米国人不干了,这样下去怎么能成?谴责缅甸助纣为虐是法西斯帮凶吧,可缅甸还真没什么错,全世界都知道缅甸本来好好的在打日本人,可你英国一下子就给整颠覆了,要说帮凶英国人才是法西斯的帮凶。     谴责杜文成个人?杜文成又没招你,是你要暗杀人家还不允许人家反抗?可看这架势杜文成这口气要是出不来,这件事就没有个完,英国人那边恐怕也是同样如此。唉!遇着猪一样的队友你就没处说理。     可现在也不能光看着,毕竟正事儿要紧,怎么说英国也是盟国。米国政府在进行了紧急商讨后发表声明说:米国政府不希望看到即将到来的大好局势遭到任何理由的破坏,米国政府希望双方冷静下来,通过谈判而不是武力来解决双方的矛盾。     米国人的这份声明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一份声明,一个人代表了一方,这不是笑话那是什么?           第249章 疯狂的杜文成(三)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不管各界如何解读米国人的声明,杜文成首先做出反应,他隔空喊话,提出了四点要求:     一,英国必须向缅甸人民道歉,恢复缅甸原有秩序,严惩蓄意破坏国际秩序的的阴谋者,并付出应有的赔偿。     二,英国必须向受害者道歉并给予相应的赔偿     三,英国必须退出印度允许并接受印度独立。     四,英国必须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英国首相丘吉尔再次咆哮起来,他声称英国绝不会接受恐怖分子的讹诈,在这种威胁世界安全与和平的恐怖主义行为面前,英国绝不会有半点妥协,必将给予坚决的有力的打击。     英国人比较聪明了一点,因为杜文成不能代表任何国家,他们便费尽心思地给杜文成安上了一顶恐怖分子的帽子,并将杜文成对英国的报复定义为“威胁世界安全与和平的恐怖主义行为”。     苏俄政府也在随后发表声明:应该警惕恐怖主义对世界和平所造成的极大危害,苏俄政府支持英国政府对国际恐怖主义分子进行强有力的打击。     盟国各方也纷纷发表声明,支持英国的正义行为,严厉谴责杜文成的恐怖主义活动。一时间杜文成从受害者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个别国家还对杜文成发出了国际通缉令。     就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纷纷谴责杜文成的时候,令人奇怪的是却有三个国家对此一直保持着沉默,既不发表声明赞成,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只是沉默,令人压抑的、难堪的沉默。     首先是二战的领导者米国,米国政府本来是打算表明自己的态度,赞成英国的声明的,可是米国总统以及军方大佬却明确表示,不会和杜文成发生明面上的任何冲突,拒绝对恐怖分子的这一定义发表意见。     然后是国府,委员长对英国人的意见很大,在淞沪抗战中英国人对日本的纵容极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况且英国人只会不断给他找麻烦之外,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英国人最终也奈何不了杜文成,英国人只有妥协谈判才能平息杜文成的愤怒。     最后一个是缅甸的苏伦政府,按说苏伦才应该是第一个跳出来附和英国人的声明的,可是没有,不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苏伦在缅甸国内还销声匿迹了。不仅是苏伦,所有跟随他武装政变的头目全都消失了踪迹。     缅甸海军不再鸣炮庆祝,而是龟缩进港口不再出来,曼德勒警备师也全都老实地呆在军营里不再耀武扬威,代之出现在缅甸街头的是全副武装的宪兵队。     这些宪兵队全部由华人组成,并以最严厉的手段维持着缅甸的治安秩序,缅甸政府在明面上已经停摆,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却在发挥作用。     缅甸下级政府照常运营,缅甸的工厂,商业部门照常工作,缅甸电台、电视台照常播放娱乐节目,只是新闻节目被暂时取消了。没有骚乱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人们提心吊胆地在一种可怕的安宁中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是谁造成的现在这种情形?人们不禁要问。本来好好的生活被弄成一潭死水,以前的政治生活虽然受到一定的限制,但至少还可以公开谈论总统,可现在只能躲在家里才敢议论下缅甸现有的局势。     据说军方进行了了一次大清洗,所有参与政变的军官和士兵都被处决了……     据说缅南遭受到军方强力的镇压,那些搞事的人全被枪决了……     据说政府部门迫于军方的压力,不得不悄然解散了……     据说……     唯一一个让人们稍微心安的好消息是:被苏伦通缉的缅甸“前总理”带着大批官员从泰国返回了缅甸,并临时代理起政府工作。只不过沈涵阳“前总理”只是临时负责政府内的工作,对外界的一切问题却闭口不言。     世界在看着米国,米国在看着杜文成,杜文成在看着英国,英国人又看着米国,期待着米国的表态。     在难堪的沉寂中,什么欧洲战场,亚州战场都退为次要问题,不解决英国和杜文成的问题,能否取得二战胜利都成为了问题。     米国人保持着表面上的沉默,暗地里却在和英国,和苏俄,和委员长,和主要盟国就杜文成的问题进行着紧急磋商。丘吉尔坚持自己的意见,苏俄仍然支持英国的主张,并且声称绝不对恐怖分子妥协,可当罗斯福问他们能经受住杜文成的多少次这样的报复时,英国尴尬以对,苏俄却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能承受住杜文成这样的打击,苏俄因为受不了所以在外蒙问题上妥协了。日本同样经受不起杜文成的打击,不得不在缅甸问题上做出让步。     现在轮到英国了,杜文成仅用了一周的时间就让英国为此付出了三艘航母,两艘护卫舰以及数千英军士兵的生命代价,可英国在远东还有什么?或者说还能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打败杜文成?     在印度的英军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炮火的洗礼,辛迪加的独立军也在不断地压迫英军的生存空间,英军在这双重的打击下一退再退,已经退守到印度南部的班加罗尔,只差一步就被赶进大海了。     印度的独立已经是大势所趋,即便现在杜文成不再针对英军,他们也无力回天。因为辛迪加的出现,印度国大党已经沦为二流政党,再也不能和进步党争夺印度的主导权,以辛迪为首的进步党即将组成新的独立政府。     一月下旬,英国女王批准了上下两院对丘吉尔的弹劾,工党领袖克莱门特・艾德礼受命组成临时过渡政府。丘吉尔的黯然下台给陷入僵局的缅甸问题带来了曙光,米国政府打破了沉寂再次发表声明,希望各方拿出诚意,妥善解决这次的突发事件。     杜文成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持续半个月的对印度英军的打击,并且发表声明说:英国政府的举动证明了丘吉尔的错误,他本人愿意接受米国政府的调停,在公平公正的原则下解决双方的矛盾冲突。     杜文成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以温和的语气发表的声明得到了米国的欢迎,委员长也在随后表示愿意调停双方的冲突。除了苏俄仍然表示会加大对恐怖主义的打击力度以外,再没有一个国家提及这个词,就像从没有听说过“恐怖主义”这个说法一样。     在中米两国的共同努力下,杜文成的谈判代表和英国政府在重庆进行了第一轮谈判。英国政府代表接受了向杜文成和缅甸道歉的要求,作为回报杜文成放弃了英军撤出印度的要求。     其实在印度问题上已经没有必要再和英国人争了,英军在印度已经是惊弓之鸟,在印度独立军的攻势下,就连东南亚盟军总司令蒙巴顿勋爵都差点在德里被围,若不是英国人紧急请求米军的帮助,说不定这位勋爵已经呆在印度的战俘营里了。     但在赔偿问题上双方却发生了激烈争吵,英国人认为在这次突发事件中英国一方已经为次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杜文成不应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杜文成坚持认为是英国主动挑起的这场争端,在这一过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正当的,英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因此,赔偿损失是必须的。     双方在赔偿问题上争执不下,在米国的建议下决定暂且放下争议,转而就英军战俘问题进行了谈判。这次杜文成占据了上风,英国两艘潜艇不顾国际准则侵犯缅甸领土领海是不争的事实,英国人对此只能自叹倒霉,并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才赎回了潜艇和英军士兵。     一月的最后一天,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在米国的偏袒下,杜文成只得到了象征性的赔偿和米国的一句承诺。为了表达对米国的不满,杜文成的代表在谈判结束后就匆匆离开了重庆,没有参加米国特意举办的酒会,英国代表觉得失去了大英帝国的面子也婉拒了米国人的邀请,只留下尴尬的米国人和国府代表面对世界媒体的采访。     解决了和英国人的冲突,早就回到缅甸等待消息的阎锡山立即发布了平息政变,恢复原有秩序的命令。其实军方早就完成了对这次政变的镇压,阎锡山的命令不过是给外界一个解释而已。     缅甸电台、电视台和缅甸新闻媒体开始了连篇累牍的报道这次政变的内幕,以及军方所掌握的所有证据。政变者被描绘成颠覆和背叛国家的罪犯,成为了全缅人民的公敌。     一向极少公开露面的杜文成一回到缅甸,就受到英雄般的欢迎,并在军方的支持下担任了缅甸临时总统,以填补由于登敏的去世而带来的人事空缺。     随后,杜文成发布了对政变的组织者缅甸警备部队司令苏伦、缅甸海军司令昆瑞,缅甸空军司令波努等人的审判命令。因为证据确凿,也是为了尽快稳定由此带来的混乱局势,这次审判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结束了。     所有参与政变的人员全部枪决,涉案人员全部枪决,在政变中蛊惑人心的不法分子全部枪决。军队内部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洗,缅甸全国同样进行了一次对反动分子的镇压活动。杜文成一上台就展开了雷霆手段,对那些早已经被扬大山写进黑名单的反动分子进行了严厉的打击。     委员长一直期盼而不得的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个声音的梦想,被杜文成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给做到了。经过这次大清洗,缅甸从上到下焕然一新,杜文成隐忍了两年多,终于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反对分子全都跳了出来,并被他一网打尽。     就连老奸巨猾的阎锡山在得知真相后,也不禁为杜文成布局深远而感到惊惧。现在,再没有一个人敢对杜文成的上台说三道四,再没有一个人因为政府里华人掌握着实权而感到不满。在这样一呼百应的情况下,杜文成为什么还要坚持在总统的前面加上“临时”两个字呢?     杜文成对于阎锡山的疑问只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加以解释。     缅甸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印度的形势也很振奋人心,接下来该解决日本的问题了。扬大山的情报机构在去年初的时候就盯上了一个日本间谍,根据杜文成的意思一直也没有惊动他,在英米来缅甸观察核试验的时候,杜文成还特意关照扬大山给这个间谍一些便利,让他把这个情报传回日本军部。     日本人对杜文成的关注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尤其是进入四五年以后,日本人自知取胜无望,小矶国昭内阁暗地里一直在寻求一种“体面”的失败,幻想日军打一次胜仗后“抓住时机进行和平停战谈判”。     战争几乎消耗了日本所有国力,不仅生产武器的物质资源枯竭,而且兵源也已耗尽。日本已经没有任何取得战争胜利的可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矶国昭“抓住时机进行和平停战谈判”的设想成为了日本最后的一根稻草。     而能否完成这一设想的关键在于杜文成,只有杜文成不对日本实施全面打击的情况下,这一设想才能得以实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杜文成退出盟国的消息,小矶国昭内阁大喜之下加紧了对缅甸的情报工作。     杜文成随后的动作不仅没有让日本失望,反而认为是杜文成在对日本释放某种信号,尤其是在英米即将推进到日本本土的时候,杜文成突然建立了“东南亚和委”这一组织,并且抢在英米前面占领了琉球群岛。     杜文成这么明显的和英米做对的姿态,被日本小矶国昭内阁解读为:杜文成不希望英米重新回到东南亚地区,杜文成推行的“东南亚和委”和日本推行的“大东亚共荣”政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250章 疯狂的杜文成(四)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为了最终实现“体面”的失败,小矶国昭内阁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现在,一个可以实现这一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日本人怎么可能放弃?     经过再三商议,小矶国昭首相决定派人接触一下杜文成,试探一下是否能从杜文成身上打开缺口,从而让大日本帝国赢得最后的一线生机。小矶国昭也知道杜文成并不是一个容易打交道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国的总统,无论是声望地位都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经过再三的研究挑选,一个人的名字最终走进了小矶国昭的视线,他就是东条英机内阁的外务大臣东乡茂德,就是日本天皇也认为东乡是执行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     43年的时候东条内阁为鼓吹“大东亚共荣圈”决定设立“大东亚省”,东乡茂德就是因为反对这个提议而辞职的。现在,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说不得只好请已经六十三岁的东乡茂德再次出山了。     历史上的东乡茂德是在铃木贯太郎组阁后(1945年4月7日――1945年8月17日),才再次出任日本外务大臣的。奇怪的是,当初是因为反对建立“大东亚省”而辞职的东乡茂德,此时却兼任了他曾经反对的“大东亚省”大臣,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小矶国昭首相充满诚意的的邀请下,东乡茂德这个甲级战犯在辞职不到一年后,再次出任了小矶国昭内阁的外务大臣,并且带着昭和天皇的嘱托再次来到缅甸来见杜文成。     就在东乡茂德前往缅甸的时候,米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新任首相克莱门特・艾德礼却来到了苏俄的克里米亚半岛。苏俄军事委员长会主席史太林将在这里和英米两国首脑进行会晤,并就战后的诸多问题展开讨论,这就是二战史上有名的雅尔塔会议。     历史上的雅尔塔会议本该是丘吉尔代表英国参加会议的,可因为缅甸事件,丘吉尔不得不提前走下世界舞台,克莱门特・艾德礼则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英、米、苏三巨头之一。     从目前欧洲战场的全局来看,最后击溃德国的日子已经在望,希特勒的纳粹德国除了投降之外已经无路可走。而在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上,盟国虽然已经占据优势,但要进攻日本本土却显得兵力不足。     正如罗斯福在三大国会晤“提要”中所述:“为了击败德国,我们应该有苏联的支持。在欧洲战争结束后,为了同日本作战,我们更是绝不可没有苏联”。罗斯福“决心争取在雅尔塔得到”苏联关于参加远东战争的“书面保证”。     也正是因为罗斯福的这一私心,英米才不惜牺牲中国利益换来史太林出兵东北的保证。     二月十一日,美、英、苏发表克里米亚联合声明,就击败德国后如何占领与控制德国,如何处理战后等问题达成一系列协议。就在全世界都在为这份声明欢呼的时候,杜文成却正在为日本外务大臣东乡茂德的到来而兴奋不已。     “我说文成啊,上一次来了一个德国人,你就闹腾着退出盟国,结果整出个政变事件,把好好的登敏给搭了进去。这才刚刚消停几天又来了个日本人,你这次又准备搞什么?不会是想把老汉我也给搭进去吧?”阎锡山不高兴地看着杜文成说。     在阎锡山的眼里,这个比他小了近三十岁的忘年交哪里都好,就是太能折腾,而且还是尽往大了折腾的那种。这次政变虽然他老人家不在缅甸,却也没少为杜文成担惊受怕。尤其是听说杜文成单枪匹马地要挑战大英帝国,虽然知道杜文成也是无奈之举,可毕竟还是太冒险了。     这不是一听说杜文成搞定了英国,也解决了缅甸国内的政变,他老人家等不及在山西过年,而是在小年儿那天就赶回了缅甸。可没想到刚刚稳定了缅甸的政局,日本人又来凑热闹来了,以杜文成那没事找事的心性,如何不让他担心?     杜文成听阎锡山说的有趣,不觉嬉笑道:“阎老放心吧,这一阵子我也折腾累了,而且这也眼看着要过年了,就算要搞事也要等到开春,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开开心心迎新春,快快乐乐过大年。”     阎锡山听杜文成说不再搞事,这才乐了起来。“好,只要你小子不再没事找事,老汉我也就可以安心过大年了。对了,三十儿晚上到我那里过年,咱爷俩好好喝上两杯。”     送走了阎锡山,杜文成又叫来了情报局长扬大山,在了解了关于日本最近的情况后,又告诫他在过年的时候不要只顾着玩了,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提高警惕。     扬大山走了以后,杜文成忽然发现没什么事情可做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说不定有多快活,可自打梅岚走了以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忙碌的工作中,尤其是在延安的那段时间更是如此。     不是他停不下来,也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工作让他一刻也不得闲,而是他不愿意停下来,不想停下来。梅岚离开他已经一年多了,说不想那是假的,两个人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终于走到一起,可是却因为微不足道的一些琐事莫名其妙的分开了,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闹心的事,在吸了一支烟后,他决定现在就去见东乡茂德,争取在年前就能解决日本的问题,也好为年后的工作做好准备。     “总统先生,我可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从日本来到缅甸的,总统先生不会是有意冷落我这个故人吧?”     杜文成的确是有意晾了他两天,他知道东乡此次来一定是有求于他,晾他两天也是为了更好地把握谈判主动权。     “东乡先生,你知道我是华人,日本给我的祖国带来的伤害可不是你所谓的诚意就能消除的。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杜文成淡淡地说。     东乡发现杜文成越来越难以说话了,不过细想想现在两国还处在交战状态,杜文成能破例见他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他还能要求什么?东乡茂德干咳了两声,忽然觉得早就想好的那些个理由和借口是那么的可笑,自己这次来缅甸可真有点昏了头了。     杜文成见他不说话,便把准备好的杀手锏丢了出来。     “看看吧,这是我们搞到的雅尔塔会议的秘密协定,说实话,我很想知道是你们关东军厉害还是北极熊的几百万大军厉害。”     东乡茂德哆哆嗦嗦地看着英米和苏俄签订的秘密协定(即苏联参加对日作战协议书),苏俄承诺在欧洲战争结束后2―3个月内参加对日作战,其条件是:1904年由于日本背信攻击(日俄战争)所受侵害的帝俄旧有权利应予恢复;库页岛南部及其邻近的一切岛屿均须归还苏俄;维护苏俄在大连商港的优先权益,并使该港国际化;同时恢复旅顺港口俄国海军基地的租借权……     日本人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虽然《日苏条约》依然有效,但是谁会相信那个东西呢?苏俄已经逼近了柏林,德国还能挺多久?等到苏俄抽出身来几百万大军从北一压而下……     东乡茂德不用想都能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南面激战正酣,身边还有这么个主儿在虎视眈眈,大日本帝国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杜文成深深一躬,用通红着眼睛望着杜文成。     “有什么条件,杜将军还是直说吧。”他一时紧张,竟忘了称呼杜文成总统,而是习惯性地叫起了将军。     杜文成竖起一个指头,慢腾腾地说:“一,马上撤出‘东南亚和委’成员国,我暂时还不想和你们交战;二,马上撤出中国大陆,我不想看到苏俄进军东北;三,如果你们能在太平洋战场再坚持一年,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保证维持你们现有的国体。”     日本战败后,很多国家都要求严惩日本天皇,但在米国的庇护下日本昭和天皇躲过了这场大劫。在杜文成这个现代人看来,日本维持什么国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身的力量,自身力量不够,小小的越南都不把你当回事儿。     “没有了?”     杜文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东乡点点头。东乡毫不犹豫地说:“将军的条件我会转告天皇陛下,相信天皇陛下会审时度势。不过,还请总统先生听听我的三个请求。”     “你说。”     “一,日本现在需要大量军需物资,尤其是飞机;二,撤军时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三,将军必须保证在一年内不出兵参战。”     “没问题,我答应了。”杜文成想想这第一条有些麻烦,不过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小矶国昭内阁虽然一直叫嚣着要“本土决战”,似乎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其实他们自己非常清楚,无论是海外作战也好还是本土决战也罢,只能消耗一些盟军的有生力量而已,根本与大局无补。     杜文成开出的“中药方子”虽然难吃,却不失为一剂兴奋剂,虽然明知道是“虎狼药”,总好过让英米分割了日本。因为日本曾经混迹在这些所谓的文明国家之中,所以他们比谁都清楚英米的无耻和贪婪。     在确定了杜文成提供的英、米、苏三国秘密协定的真实性后,昭和天皇很快就批准了“日缅秘密协定”。杜文成既然敢承诺维持日本的现有国体,且又免除了日本的后顾之忧,他相信举全国之力,定能在英米面前争得一个“体面”的失败,至少,他天皇的位置有了保障。     杜文成在得到日本方面的答复后,首先飞赴延安面见了三位统帅。     “日本要撤军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杜文成的话让三位统帅大吃一惊,日本刚刚打通粤汉铁路并且攻陷了江西赣州,怎么说撤军就撤军了?杜文成知道三位统帅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便把米英苏三国的秘密协定拿了出来。     “杜文成将军,你能保证这份协定的真实性吗?”周先生拧着浓眉,一脸凝重地问。     “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杜文成毫不犹豫地说。     老总则是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统帅点了一支香烟静静地吸着,他那拿着香烟的颤抖的手说明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这份协定并不能解释日军很快就会从中国撤军,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杜将军,你能解释一下吗?”周先生看到统帅和老总都没有讲话,便又追问了一句。     杜文成哪里有时间纠缠这些事情啊,况且他和日本人的约定是秘密的,即是秘密怎么能随便透露?不是他不相信延安,而是这件事太过重大,延安知道了未必有什么好处。     “现在没时间解释其他的了,我只问一句话:要是让你们接收东北,能不能保证决不让苏俄军队有一兵一卒进入东北?”     周先生和老总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吸着香烟的统帅,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比较麻烦,不是轻易就可以决定的。统帅的脸色很难看,即让那份协定气的,也是因为杜文成的话太过直接,一点也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     统帅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看着杜文成说:“你这个人啊还真不讨人喜欢,你说的问题过于重大,我们要开会研究以后才能答复你。况且军队的调动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这些都需要时间。”     杜文成那里等得起研究?日军在中国战场的百万军队可不是说撤就撤的,可杜文成现在偏偏就缺少时间。要是等到苏俄进军东北了,他就是想哭都来不及。     可是现在看三位统帅的架势似乎有很多难处,杜文成不禁摇摇头,他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考虑一下的,不可能像他那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委员长的军队杜文成信不过,延安又……看来还得动用先遣军哪。           第251章 倒下的巨头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在延安等了一天也没等出个结果,只好飞赴重庆去见委员长。委员长得知日本马上就开始撤军后不禁大喜,能不打仗就把日本人赶出去自然是得到委员长的欢心。他一力担保绝不会给日本撤军设置障碍,并且放开云南边境,让湖南湖北以及广西的日军从云南撤往越南。至于广东以及华南的日军究竟要走哪条路回国可以在商议。     委员长这个时候正为召开国民大会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现在有了一个天大的喜事突然降临在他的头上,怎么能不让他高兴?早在开年的第一天,委员长就发表广播讲话说:“不待抗战结束,仅待军事较为好转时,即提前召开国民大会,颁布宪法,实行还政于民”。     他不顾国内各界主张的结束国民党********,成立多党派的民主统一政府的建议,竭力反对建立联合政府,坚持国民党********。并且声称:不管延安参加与否,他将立即改组行政院。邀请国民党以外人士包括延安代表参加,并召开“国民大会”。当时的米国驻华大使赫尔利也试图说服延安接受委员长的提议,被延安统帅断然拒绝     杜文成无暇理会委员长的抱怨,因为米国旧金山会议即将在四月份召开,缅甸也接到了米国的邀请。不过他并不打算派人参加这次会议,美英两国企图把联合国作为他们争霸世界的工具,他又怎能让英米如愿以偿?     而搅乱这次会议的最好办法无疑是让英米在太平洋战场载个大跟头,让他们知道战争还没结束呢,排排队吃果果的时候还远没到时候。     硫磺岛,是琉球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因为其位于塞班岛和东京之间,杜文成占领琉球后并没有将那里收复。一来是因为岛上地形复杂,工事林立,日军又在那里设有重兵;二来杜文成怎么能忘记这个让米军视为“太平洋上的绞肉机”呢,米军就在塞班岛上,想来这场让米军骄傲也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战斗也该开始了吧?     杜文成没有猜错,米军从年初就开始了对硫磺岛实施轰炸,直到2月16日才开始硫磺岛战役。美军出动舰艇200多艘次,飞机400多架次,对硫磺岛日军3个机场和滩头阵地进行炮击和轰炸。     此时驻守硫磺岛的是栗林忠道中将的第109师团,他深知美军的技术优势,因此到任后力排众议,决定放弃滩头阵地,以纵深防御为主,滩头防御为辅,以折钵山为核心阵地进行防御。在战术方面,栗林一改日军在战争初期的二杆子战术,运用近距离射击、分兵机动防御、诱伏等战术,严禁自杀式冲锋,号召每个士兵至少要杀死十个美军。     栗林知道以岛上的两万多名守军硬抗米国海军陆战队是没有胜算的,他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因此在一月份米军开始轰炸硫磺岛的时候,就给日本大本营发去了电报:战局已临最后关头,小职站在前线,祈祷皇国必胜及安泰。     没想到东京大本营却在一星期前给他发来紧急电报,告诉他说有一批先进战机以及一大批武器装备即将运抵硫磺岛,只要他固守一个星期,援兵就会到达。     东京大本营没有骗他,就在米军对硫磺岛展开攻击的前一天,硫磺岛上的三个日军机场已经停满了零式战斗机和轰炸机。而随着运输机运来的大批武器装备,也让岛上守军的战力提高了不止一倍。     对于日军对硫磺岛的支援,米军起飞了二百余架次的飞机进行了拦截,可惜的是最终也没能阻止日军的增援,反而损失了一艘护卫舰和近五十架飞机。     这自然是杜文成干的好事儿,这个时期的日本零式战斗机已经不是米军飞机的对手,但杜文成出品的被其戏称为“第二代零式”的性能则远超英米目前的战机,并且由舰载式改成了陆航式。     二月19日,美海军陆战第4师和第5师在600多架次飞机和舰炮火力掩护下,以250多艘登陆艇和500多辆水陆坦克、装甲车组成5个登陆波,在硫磺岛东南部登陆时,遭受到岛上大口径战防炮和榴弹炮的密集轰击。     而在天空上,日军的战斗机则和米军的飞机搅成了一团,你追我赶地在空中结对厮杀。而从日本本土飞来的z型鱼雷攻击机和轰炸机则对米军舰队进行了疯狂的轰炸,而机载20枚鱼雷的z型鱼雷攻击机更是给了米军舰队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种z型鱼雷攻击机在日本现在还停留在图纸上,杜文成也是翻阅资料才知道这种z型鱼雷攻击机的。作为日军撤出中国大陆的代价,杜文成为日本准备的就是“第二代”零式战斗机、改进型的“富岳”轰炸机以及这种鱼雷攻击机。     果然,这场惊心动魄的大空战一开始,米军舰载机就落了下风,这还是日军飞行员不太熟悉“第二代”零式战斗机,而且在数量上也处于劣势,即便如此也给了米军沉重的打击。     此役,日军以损失300余架各式飞机的代价击沉了米国海军三艘护卫舰,两艘轻型战列舰和一艘轻航母重伤,一艘航母轻伤;击落米军战机二百余架;击毁坦克装甲车三百余辆;三千多人死亡,八千多人负伤的辉煌战果结束了这一天的战斗。     日本陆航的突然“发飚”让米军大吃一惊,他们清楚地记得莱特湾海战之后,日军的舰队以及飞机几乎损失殆尽,可现在这批作战半径明显超出了日本现有能力的飞机又来自哪里?航程远,速度快,火力猛,防护好,这就是米军飞行员对第二代零式的印象。     此后的一周里,日军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则继续对米军舰队实施攻击,日本人深知不将米军舰队击败,日本列岛将永无宁日。有着杜文成不遗余力的支持,日本需要做的只是集合起全部的飞行员,投入到这场决定日本命运的空中大搏杀中。     因为日本神风特攻刚刚展开就有了新式战机的加入,因此也就不需要日军拿宝贵的飞行员做“自杀炸弹”,这就使得日军在空战中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战力,最多的一天日军足足出动了上千架各式飞机对米军舰队进行攻击。     硫磺岛战役发起的第三天,米军陆战队就放弃了登陆作战,他们在连续两天的登陆战中不仅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而在日军凶猛的火力面前死伤惨重,不得不回到海上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时,在莱特湾海战中负伤的“大和”号超级战列舰为旗舰的日本第2舰队突然在九州岛附近海域出现,米军第三十四特混舰队指挥官威廉中将为避免更大的伤亡,在请示了第三舰队司令官威廉?哈尔西上将后,不得不暂时撤出战场进行休整。     米军在硫磺岛战役失败的消息极大地刺激了日本朝野,也让以英米为首的盟**队感到震惊。日本可以设计出先进战机并不让他们感到奇怪,让他们奇怪的是这批战机出现的时机,难道日本的战争潜力还没有消耗完?     硫磺岛的战火刚刚熄灭,东南亚战场又传来坏消息:因为日军的突然增兵,英国第十四集团军在作战不利的情况下撤退了。     日本突然增兵东南亚以及在太平洋战场出现的大批新式战机,却让盟军提高了警惕,也让英米两国首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看着苏俄就要攻进柏林了,可在远东战场却出现了变局,日本哪来的那么多兵力?     就在罗斯福百思不解的时候,日本首相小矶国昭突然宣布:有鉴于目前的国际形势,以及日本政府和中国南京政府签订的协议,本着“日中和平友好”的原则,日本政府决定即日起从中国战场全面撤军。     小矶国昭突然发表的这个声明,立刻震惊了整个世界。正在佐治亚州视察的米国总统罗斯福得到这个消息后立时一愣,随即摔倒在地上再没有起来。     米国政府随后公布了罗斯福总统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罗斯福这位米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连任四届总统的伟人,在总统任上走完了12年又12天后,悄然告别了人世。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杜文成此时还不知道他让英国首相丘吉尔提前走下世界舞台后,又提前两个月让米国总统罗斯福写完了他的墓志铭,那么,下一位会是谁呢?     “指挥官,这批科学家全部接受了‘洗脑’,可以让他们离开基地到陆地上工作了。”     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我在藏南建立的科技城还没有完工,大概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他们暂时在这里再工作一段时间吧。”     “遵从您的命令,指挥官。”     “对了,给那位狂人准备的住处在哪儿?”杜文成问。     按照基地的指引,杜文成查看了为希特勒安排的住处。按照历史,再过两个月希特勒这位战争狂人就该和他的情人爱娃一起“自杀”了。收留这位狂人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愿他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杜文成苦笑着想。     “日本就要撤军了,也不知道咱们那位统帅会怎么做。你认为内战还会打三年吗?”再次回到控制室,杜文成半躺在椅子上吸着烟问。     基地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考虑什么,一会儿后才很肯定地回答他说:“历史不会改变,共和国仍然会在四九年成立。即便有微小的差异也无关大局。不过,建议指挥官在必要时干预一下战争进程,不至于因为指挥官的原因而使历史改变太多。”     “我很奇怪,外面的世界已经改变的乱七八糟,为什么你没有一点意见?”     “因为那是指挥官的任务。”     “可我是观察者啊。”杜文成笑了起来,他想起一号首长对他的“谆谆”教导,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山西和外蒙的胡闹,说不定他现在还得被基地压制的死死地,得不到一丁点的自由。     “想不到我这个‘不能改变历史’的观察者,仅用了五年的时间就拥有了改变了世界的能力,真是造化弄人啊。”     “指挥官,你这次对日本的‘支持’有些过火,这会推迟日本战败的时间,也会给未来造成很多不确定因素。在这个问题上指挥官要有思想准备,日本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正常国家。”     杜文成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次为了钳制英米,他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光是给日本人提供的那些飞机就抵得上缅甸五年的财政收入总和。当然,这些不过是前期的投资,早晚会让日本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况且还有个琉球群岛呢。     至于日本人在武力得到增强后会不会有所变化,他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的干预才使日本人躲过一场大劫,据他得到的消息是:米国“曼哈顿计划”遇到了瓶颈,在最近的两三年内不会进行核试验。     如果日本人不老实地按照协议办事,那就正好给他一个借口,让他不会有半点负担地对日本进行核轰炸。21世纪的人都会记得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小鬼子要是自己找死,他也就不介意把小鬼子们送进坟墓。     就在杜文成考虑着自己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东南亚盟军总司令蒙巴顿偕夫入飞抵重庆,并且在黯然宣布,大英帝国又失去了一颗女王陛下皇冠上的明珠。印度进步党领袖辛迪加领导的独立军终于将英军赶进了大海,并且宣布印度独立。     紧接着这个好消息的是,越南的胡志明也在日本完成撤军后宣布独立。印度和越南的独立彻底刺激了东南亚余下的几个国家,眼看着”东南亚和委“成员国相继得到了杜文成的支持,并且在这种支持下最终赢得了独立地位。     可自己的国家不是在日本的占领下就是处在英米的统治下,因此,赶走一切外国侵略者,赢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已成为东南亚各国的普遍呼声。           第252章 不合时宜的旧金山会议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因为印度独立以及日军在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的持续增兵,英米在上述战场上的优势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英米兵力不足的弱点也很快就体现出来,在加上英米丧失了绝对制空权,交战双方一时陷入了僵持状态。     日本海军力量的丧失让他只能处于被动的防守,英米因为兵力不足同时缺乏有效的进攻手段,只好改变了战术,由四处开花变成了稳扎稳打,集中优势兵力专攻一地。即便如此,英米联军的损失仍然在大幅度增长,已经超越了两国政府预定的红线。     新上任的米国第三十三届总统哈里・s・杜鲁门为此紧急约见了国府大使,要求委员长遵守协议,反对国府与日本私下媾和。同时致电驻华大使赫尔利,让他立刻与委员长进行交涉,如不能说服委员长对日军发动进攻,至少要封锁云南边境,不能让日军从边境地区进入东南亚战场。     委员长断然拒绝了米国要他对日军发动进攻的要求,但是同意封锁云南边境地区。只是这个时候在湖南、湖北和广西一带的日军已经从云南边境撤出了中国进入东南亚战场,华中和华南一带的日军一部分经海路进入了台湾,一部分由陆路进入了东北,准备经由朝鲜回国。     正因为云南边境已经无关大局,委员长这才卖英米一个顺水人情。他对英米的那点小心思看得很透,能尽快结束战争,尽快解决延安才是他所面临的首要问题。     现在,陈公博的南京政权(汪精卫已经死在日本)已经瓦解,延安的新四军正在向南京挺进,这个时候他那里有心去进攻已经准备撤退的日军,光是调兵遣将接收失地还忙不过来呢。不管怎样,南京、上海等地绝不能落在延安的手里,这是他的底线。     委员长不再对英米唯命是从,并且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让英米恨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杜鲁门转而要求苏俄履行协议,马上进攻还留在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东北那里可有一百多万日本的精锐部队,要是让这些军队加入东南亚战场,英米两国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打败日本。     在雅尔塔会议上史太林承诺出兵东北,但他还是玩了个花样,答应在四月份和日本宣战,出兵日期则定在八月。英米两国的算盘同样唬弄不了精明的史太林,虽然他对中国东北垂涎欲滴,但也不愿意为他人做嫁。     可是日本的突然撤军打乱了他的部署,一旦日军撤出了中国,苏俄也就失去了出兵东北的借口,同时也将失去了他们在东北的既得利益。     于是,史太林答应了英米立刻出兵东北的要求,并且紧急抽调了50万苏俄军队,准备兵分两路,一路迅速进入了外蒙地区,企图再次在外蒙制造分裂,另外一路则直奔中国东北。     四月十三日,苏俄宣布废除《苏日中立条约》,对日本宣战,同时宣布将进入中国东北偕同盟军对日作战。委员长立即发表声明:中国境内已无战争,国府不接受苏俄军队入境的请求。     委员长的这个声明是应杜文成的要求发表的,本来后面还有一句话:否则即视为战争。可委员长认为语气过于强硬,不适于友邦,杜文成对此除了暗自鄙夷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现在的他正忙着筹备在缅甸曼德勒举行的“东南亚和委”第二次全体会议,不当总统时候他也不会为这些琐事儿烦心,现在什么事儿都需要他来拿主意,国内的国际的,经济的政治的,这些事儿几乎将他烦死。幸好沈涵阳给力,几乎为他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军事上又有倔老头阎锡山坐镇,这才让他这个临时总统有了一点空闲。     日本撤出泰国,越南,老挝和柬埔寨后,这些国家虽然赢得了独立,但多年的战乱严重影响了他们工农业的发展。这次的“东南亚和委”会议主要议题就是如何解决经济发展,以及协调各国贸易等诸多问题。     除此之外就是法国仍旧对这几个国家虎视眈眈,意图重新恢复他们对这几个国家的殖民统治。要不是有杜文成几次发出警告,法国早就对他们动手了。     在德军面前不堪一击的法国,在亚洲却仍旧耀武扬威,趾高气昂。杜文成真的想不通,都混到这种地步的法国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英米看不起他们,德日也不把他当回事,可就这么个国家在德日投降后立刻就返回了越南,当然,他们最后还是灰溜溜地退出了亚洲。     除了讨论经济问题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讨论,那就是新成员的加入资格问题。因为日本的撤军以及这些国家的相继独立,让“东南亚和委”这一组织得到了各国的普遍关注,马来亚和新加坡等国也相继提出了加入“亚和委”的申请。     这几个国家虽然还在日本的占领下,但反侵略反殖民主义浪潮却在不断掀起,即便在日军的残酷镇压下,他们仍然向缅甸派来了秘密代表,并作为观察员参加第二次“亚和委”全体会议。     作为“东南亚和委”的第一位观察员,刚刚领导印度完成独立运动的进步党领袖辛迪加接受了缅甸总统杜文成的邀请,在大会开幕的前一天飞抵曼德勒。     辛迪加的到来受到了缅甸各界的热烈欢迎,缅甸总理沈涵阳,缅甸人民军副总司令,总参谋长阎锡山,外交部长邵亦伟     亲临机场迎接。     “东南亚和委”会议已经引起了各国的关注,辛迪加的首次出访更是受到了世界新闻媒体的追捧,其影响甚至超过了即将在米国举行的旧金山会议。     现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杜文成的缅甸政府对以英米为主导的这次会议非常不满,而杜文成在亚洲的影响力隐隐有超越英米的趋势,杜文成更是明确表示:缅甸政府不会参加由英米主导的这次会议,也不会承认会议制定出的所有章程。     因为联合国的基本原则是为了世界和平,而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殖民主义者却顽固地阻挠亚洲国家的民族独立,想要继续推行他们的殖民地政策,这样的国家却把持着联合国的重要席位,这不能不说是对世界和平的一个极大讽刺,     英米两国也在为杜文成的事情挠头,这些西方国家想要重新回到亚洲就绕不过杜文成,而他挑起的民族独立运动在东南亚却占有非常大的市场,这一点从这次出席“亚和委”会议的国家就可以看出。更为重要的是杜文成不仅有能力阻止他们重返亚洲,也有能力挑战由他们制定的这个世界的秩序。     他们有能力打败缅甸,却没信心打败杜文成,只要这个亚洲“搅屎棍”活着,他们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干涉亚洲,甚至进入亚洲。太平洋战场现在的局势,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以及东南亚战场的“雄起”让英米吃够了苦头,而杜文成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们同样心知肚明,只不过缺乏足够的证据来揭穿他。同时也知道杜文成并不怕这些,即使揭穿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苏俄身上,希望苏俄能像对付德国人那样来对付东北的百万日军,并以摧枯拉朽的绝对优势将这些日军碾得粉身碎骨,省的他们出现在东南亚战场给英米增添麻烦。     就在旧金山会议召开的第二天,苏俄就给英米送来了一份大礼,同时也给英米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十万苏俄军队突然进入了外蒙,并且声称是应盟国的邀请。而另外想要进入东北的苏俄军队,则遭遇了先遣军的拦截并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苏俄军队想要进入东北的企图落了空,但能进入外蒙也算是满足了苏俄一部分野心。国府军队稍作抵抗就撤出了外蒙,立刻激起了国内舆论的纷纷谴责,示威游行活动更是接连不断,民众本来就对委员长拒绝组建联合政府不满,现在又发生了丢失国土的丑闻,**和无能的国府立刻遭到了人们的唾弃,国府的信誉跌倒了历史的最低点。     焦头烂额的委员长立刻发表声明,要求苏俄政府尊重国府主权,退出中国领土。委员长的声明发表的很及时,得到的效果却是相反。苏俄军队不仅没有退出外蒙,反而大有进入内蒙的趋势。     委员长很是庆幸自己听从了杜文成的劝告,允许了先遣军抢先一步封锁了东北边境,否则的话这些老毛子还不把给东北打成稀巴烂?     在苏俄军队进入外蒙后,缅甸政府也发表了声明,谴责苏俄政府打着解放者的旗号侵略他国的野蛮行径,并且表示:缅甸政府愿意与中国人民一道反对外来侵略,反对英米苏三国相互勾结,以牺牲中国利益为代价的自私自利的丑恶行径。     缅甸电视台也在随后播出了英米苏三国在雅尔塔会议上签订的秘密协定内容,对英米出卖中国利益的无耻行径进行了深刻地揭露。英米苏三国签订的秘密协议立刻引爆了世界舆论,南京,上海,北京等地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示威游行。     人们在抗议英米出卖中国利益的同时,也呼吁国际社会秉持公正,要求英米立即对中国人民道歉,要求苏俄军队立刻退出外蒙。     骑虎难下的委员长下令召回了赴米国旧金山参加会议的中国代表团,以此抗议英米苏三国政府对中国的不公正待遇,抗议三国对中国主权的严重侵犯。     参加旧金山会议的一些小国本来就对设立安理会表示担心,而三国对中国主权的侵犯更加重了他们的疑虑,于是他们纷纷要求暂时终止会议进程,直到妥善解决中国问题为止。     英米为这次会议筹备了很久,却不想因为苏俄的私心而遭到失败,旧金山会议的不欢而散,沉重打击了英米企图操纵联合国的野心。     而在这个时候,“亚和委”第二次全体会议胜利闭幕了,在会议结束后发表的联合公报中,东南亚各国提出了一致的意见,把反对外来侵略,争取民族独立作为“亚和委”这一组织的重要纲领写进文件。     公报还对“大国政治”和“强权政治”表示了反对,提出应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际组织和国际秩序,充分考虑弱小国家的意见,而不是由某些大国一言堂的所谓国际新秩序。     印度总理辛迪加在会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也发表谈话说:作为亚洲的一部分,印度政府和人民坚决支持中国人民的正义斗争,在新的国际环境下,殖民主义,霸权主义,大国沙文主义都将得到全世界人民的坚决反对和沉重打击。     在谈到东印度问题时,辛迪加明确表示:印度人民感谢缅甸人民对印度独立斗争所做出的有力支持和巨大贡献,印度政府和人民承认缅甸对东印度地区的百年控制权,并且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和平收回东印度地区,以维护印度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沈涵阳则在谈话中高度赞扬了印度人民的独立斗争精神,赞扬了缅甸和印度人民的牢固友谊,并且表示缅甸政府和人民尊重印度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在租借期满后将无条件交还东印度地区。     在“东南亚和委”新成员国的问题上,沈涵阳说:东南亚各国人民有独立自主的权利,任何加入“东南亚和委”这一组织的国家都将得到平等公正的待遇。缅甸政府和人民将不遗余力地支持这些国家反对外来侵略,争取民族独立的解放运动,并将和他们一道加入这场反侵略的正义战争。     而在外蒙问题上,沈涵阳再次重申了缅甸政府的一贯主张,对于苏俄军队入侵中国领土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并且声称缅甸军队将会和中国人民一道,对苏俄侵略者进行坚决的打击。     直到这个时候记者们这才发现缅甸总统杜文成并没有出席这次的招待会,而新闻记者的天赋让他们本能地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第253章 日军的反扑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藏南处于喜马拉雅山脉南坡,终年温暖湿润,因为有着茂密的森林植被以及数不尽的河流,每天早上,都会有白色云雾自山脚下升腾,将这块土地装扮得宛若仙境。世人尽知的是,这块完全属于中国的土地,却被印度非法占领着。     只是杜文成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状况,现在,以辛迪加为总理的印度政府已经公开宣称:承认缅甸对东印度地区的百年租借权,国府也宣称不承认马克马洪非法划定的界线,只是现在还无力管理这片区域,认可缅甸政府暂时代管。     “杜,你的科技城就建在这里?”     说话的人叫阿洛伊斯・布劳恩,是一位面容消瘦,目光清冽的中年德国人。布劳恩是他妻子的姓氏,他的真名叫阿道夫・希特勒。     不错,他就是德国的战争狂人,二战的头号战犯――阿道夫・希特勒。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很多,不仅是举世闻名的的政治家、演说家、组织家、宣传家,而且还是一个杰出的思想家、外交家、野心家、权术家、心理学家、作家、画家,以及军事家、战略家、阴谋家。     现在的希特勒一头短发,没有了人们熟悉的右偏分发型,也没有了上唇的小胡子,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很多,不太像五十多岁的人。可能是逃出了樊笼的缘故,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浅浅的微笑,很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布劳恩,你看这里还满意吗?看哪里,那就是喜马拉雅山,而这里仅是西藏的一部分,不过暂时由我管理。”     布劳恩用有些痴迷的目光看着喜马拉雅山,那里就是他的向往之地,也是德国“高等人种”的希望所在。他好像做梦般的呓语着说:“真是近在咫尺啊,杜,我可以下去看看吗?”     杜文成笑了笑,指挥着直升机降落在地面上。     科技城的占地面积不大,约有三百多公顷,类似于后世清华大学的面积,只不过这里的建筑很少也很分散。科技城的主体是科研大楼,是一栋半圆形的三层建筑,别看这栋楼毫不起眼,里面无论是科研设施还是生活设施全都是世界一流的,就连里面供应的德国啤酒都是杜文成特意“请”来的酿酒师专门酿造。     因为希特勒还不能在人前露面,所以他只是站在到处都是的小树林中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说实话,希特勒对这里的一切非常满意,不仅离他想要研究的喜马拉雅山非常近,而且并没有被隔离的感觉。     在这里工作和生活的科学家以德国人居多,并且都是他曾经的忠实信徒。德国这次虽然失败了,但他相信凭着他的感染力,用不了多久他的身边就会重新凝聚起一股庞大的力量,一股让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颤抖的力量。     参观了科技城的主体大楼后,希特勒又去看了由他提供图纸建造的他自己的住处,这里距科研大楼不是很远,距其他在这里生活的居民也是如此,他的住处前面不远就有一条两车道的公路连接着其他地方。     “杜,我非常满意你为我选择的养老的地方,在这里我恐怕要乐不思蜀了。”布劳恩特意用了句成语来表达他的感谢。     杜文成笑笑说:“只要你满意就好,不过,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你还要隐藏半年的时间,等到外界平静下来你才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希特勒也笑道:“我明白,杜,我真的明白。我不会介意你把我‘幽禁’半年,就是我自己也会这样选择,在英米没有确定我的‘死亡’之前,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     杜文成很诧异希特勒对他的信任,希特勒自己也很纳闷这个问题,他对杜文成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让他可以很放心地把自己的性命交在杜文成的手里。     一九四五年五月一日,纳粹德国联邦大总统和武装力量总司令卡尔・邓尼茨宣布希特勒已经自杀,同时声称自己是继任者。二号,柏林向苏俄军队军投降。     五月四日,苏俄在帝国总理府花园的一个弹坑里发现了被推测为希特勒和埃娃的两具焦尸。斯大林接到报告后认为希特勒没死,只是隐匿起来了。他对美国和英国领导人谈了这一看法,英国首相艾德礼也认为希特勒仍然活着,只是暂时隐藏了起来。     据后来解密的美军文件显示,希特勒在地堡自杀是苏俄军队对外的说法,其实连斯大林本人都不相信希特勒已经死亡,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将军也对希特勒之死抱怀疑态度,于是,希特勒之死成为了二十世纪最大的一个谜团。     五月八日,德军最高统帅部代表在柏林近郊的卡尔塞斯特签署无条件投降书,欧洲战争到此结束。     同日,日本大本营召开紧急会议,对德国投降后的世界局势进行了分析预判。日本新任首相铃木贯太郎认为这是一场灾难也是一个机遇,苏俄占领柏林对英米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反而会加大英米的负担,让英米在太平洋战场更加急于求成。     现在,让日本担心的苏俄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解除,中国的强硬态度让苏俄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日本只要在朝鲜半岛做好防御准备,就不必过于担心苏俄的进攻。     目前应该做的是增强东南亚战场的武装力量,尤其是在菲律宾的武装力量,在英米的支援到来之前,争取再次将米国人赶出菲律宾,然后“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     当然了,眼下还需要杜文成,还要和他搞好关系,在解决了菲律宾之后,就是和英米提出终战的时候。那时候的杜文成已经不重要了,和欧洲搞好关系才是日本未来的出路。     柏林向苏俄投降后,果然刺激了英米两国,他们除了向委员长施压外,再次要求苏俄进攻东北的日军。史太林虽然恼恨杜文成给他的耻辱,可要真让他对杜文成开战的话,他还是有点忌惮。     杜文成在东北边境布置了七个师的兵力,要是真打起来苏俄未必就会输,杜文成也未必就会赢。关键是一旦动起手来就给了杜文成攻击苏俄的借口,一向“无赖”的杜文成从来就不会和你摆开战场进行真正的战斗,他只会不择手段的对你的国家进行毁灭性打击。不要忘了他可是世界有名的,也被各国暗地里承认的“恐怖分子”。     缅甸距离苏俄那么远,苏俄的海军力量又不给力,史太林对杜文成这样的“恐怖分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仅是他,就是英米两国又如何?明知道杜文成在背后帮着日本对抗他们,他们不还是一样得忍着?     史太林想到这些就觉得惋惜,德国的那些科学家都跑到哪儿去了?不要说有名的核物理学家,就是普通的科学家也没有找到几个。听说米国人也在寻找这些人的下落,所为的还不是杜文成赖以威胁他们的原子弹?他们不敢惹杜文成,难道就拿我来顶缸?     如果不是因为杜文成的介入,苏俄会很高兴地进兵东北,可是现在既没便宜可占,又何必为别人卖命。他回电英米,让英米说服委员长放开边境,苏俄军队立刻进兵。     英米转过头来继续对委员长施压,可委员长坚决不同意苏俄出兵东北,反而要求苏俄立刻退出外蒙。就在此时,菲律宾的日军开始了有计划的疯狂的反扑,日军不惜代价的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飞机对米军第七和第三舰队进行了惨烈的攻击战。     在“第二代”零式战斗机的掩护下,z型鱼雷攻击机再次大展神威,不仅击沉击伤了米军各种舰只十余艘,更是击沉了第三舰队旗舰纽泽西号战列舰,一举夺回了菲律宾海上制空权。     随后,大批的富岳轰炸机对菲律宾各地的米军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密集轰炸,躲在马尼拉的骄狂的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差点咬断了他的烟斗,他不相信强大的米国海军舰队会抛下他们不管,但漫天的日军轰炸机让他不得不哀叹上帝不再眷顾米国。     在这次战役中杜文成小小的帮了日军一把,替日军击沉了纽泽西号战列舰,也算是报复了罗斯福对他的“背信弃义”。失去了空中支持的米国大兵立马就不会打仗了,他们似乎只学过一种战术,除了空地一体战之外他们打不赢任何一场战争。     于是,菲律宾各地的米军在日军玩命似的进攻下一退再退,溃散,投降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米军士兵的主旋律。到了四五年的六月底,日军重新占据了马尼拉,灰溜溜的麦克阿瑟在夜色中再次逃离了菲律宾。     近一个月的激战,日军虽然没能按计划把米军赶出菲律宾,但也在菲律宾占据了优势地位,龟缩在吕宋岛的米军再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六月中旬的时候,委员长在重庆接见了苏俄新任驻华彼得罗夫,就宋子文外交部长赴苏俄商订《中苏条约》问题,并表明国府绝不会在外蒙问题上做任何让步的坚决态度。     苏俄这次进军外蒙打的是偕同盟军对人作战的幌子,可现在就连东北的鬼子也全部撤到了朝鲜境内,苏俄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外蒙的借口,可史太林仍然以种种借口向委员长施压,意图再次将外蒙从中国分裂出去。     可惜史太林错估了形势,不仅东南亚各国对苏俄侵犯别国领土表示了不满,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纷纷发表意见,认为这不是一个负责人的大国应有的行为,如果任由苏俄赖在外蒙并造成中国分裂,后续的旧金山会议不开也罢。     苏俄看形势不妙,为了堵住英米两国的口转而进入朝鲜与日本作战。英米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继续对委员长施压,让他履行协议偕同苏俄出国作战。     委员长则以外蒙问题未决,国府不会与侵占中国领土之军队并肩作战的理由,再次拒绝了英米的要求。为了争抢日军撤出后留下的地盘,国府和延安军队已经有了多次摩擦,为此他已经下定决心,在没有解决国内问题之前,宁可得罪英米也不再做出兵缅甸那样的傻事。     而在东北边境的杜文成也没有得闲,几日前周先生给他发来一封电报,请求他帮助一下朝鲜的金同志从东北入境。四一年率东北抗日联军撤入苏俄的金日成,本来想要随着苏俄军队一同进入东北,不想在边境被杜文成拦在境外。     金同志急着回国和gc主义代表玄俊赫以及民族主义者代表曹晚植争夺朝鲜的控制权,便通过延安请求杜文成允许他率部过境。杜文成对于这位金同志实在是不太感冒,可是周先生的吩咐又不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只好下了允许朝鲜人入境东北的命令。     历史上的金同志返回朝鲜北部后,很快就消灭了朝鲜gc主义者代表玄俊赫和民族主义者代表曹晚植,成为了朝鲜半岛北部地区gc党头号人物,并建立起朝鲜gc党中央组织委员会。     金同志之所以能有这么大成绩是因为有着苏俄的支持,并且是在日本已经投降的前提下才取得的。可是现在日本关东军就驻扎在朝鲜,而且没有一点损失,金同志还能幸运地玩他那套“子承父业”的封建统治吗?呵呵。     “东南亚和委”目前已经吸纳了全部东南亚国家为正式成员,国府也在六月底继印度之后成为了“东南亚和委”的第二位观察员。     在签字仪式上,国府外交部长对记者发表讲话说:“东南亚和委”是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是一个为东南亚乃至世界和平作出过重大贡献的国际性组织。     缅甸总统杜文成也在随后发表了讲话,他在讲话中再次谴责了苏俄军队侵占外蒙的无耻行径,要求苏俄政府立即将军队撤出外蒙,并作出正式道歉。           第二百五十二章:来访的周先生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米军在菲律宾遭遇了暂时的挫折,但看到苏俄在库页岛,在朝鲜取得节节胜利,深恐苏俄乘胜进军日本本土,在他们的嘴边在抢下一块肥肉。樂文小說|恰在此时,日本首相铃木贯太郎向英米发出了终战谈判的信号。 英米的既定方针是促成日本无条件投降而不是所谓的终战谈判,可日本和德国不同,德国在发觉大势已去的时候会选择投降,而日本军队却在武士道的影响下,宁可杀身成仁也不会向对手交出手中的武器,在这一点上米军在太平洋战场可是深有体会。 7月17日斯大林、杜鲁门、和艾德礼在柏林近郊举行了波茨坦会议,讨论对日作战以及有关德国问题。 米国总统杜鲁门和前任英国首相丘吉尔一样,对苏俄怀有很深的戒心,在德军进攻苏俄的时候,作为参议员和副总统候选人的他曾经这样说过:如果苏俄强大,我们有必要帮助德国人赢得这场战争,反之,当然是要帮助苏俄。 从他的这句话可以看出米国政府对这场战争的态度,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不过是大国手中的政治工具,而利益才是根本。 正因为如此,三国在这次会议上出现了很多分歧,但在对日作战方面依然达成了共识——不接受日本所谓的终战谈判,日本必须无条件投降并接受审判。 波茨坦会议在向委员长通报并签字后,四国同时向日本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日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日本单独向英米乞求和谈的消息传到缅甸后,杜文成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英米不会接受日本的和谈要求的,在他决定和日本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现在的他依然在等,在等日本最后的疯狂。 “阎老,你说这委员长又想玩什么?”沈涵阳看着手里的报纸不明所以地问。 这是缅甸出版的一份华文报纸,在国际板面刊登着民国政府主席,民*事委员会委员长邀请延安统帅赴重庆谈判的消息。 阎锡山呵呵笑道:“我和委员长打过多年交道,他的那点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日本人是撤了出来,可国内却并不安宁,他的这一举动不过是为了防民之口,顺便在摆延安一道罢了,这样的小花样对他来说可是驾轻就熟啊。” “延安和重庆双方积怨已久,能通过谈判解决双方的矛盾不是很好吗?至少不用再打仗了。” 文化部长闻天疑惑地问,不仅他想不明白,今天来参加会议的很多部级干部同样想不清楚。他们对委员长的这种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的方法还是很欢迎的,就像闻部长所说的那样,至少不用再打仗。 杜文成政府里的这些个部长们虽然远离了国内,但对国内的情况却是非常关心。他们不希望看到国内发生内战,希望能够通过谈判来解决意识形态方面存在的矛盾分歧。 有人分析道:“重庆方面怕是不怀好意吧?毕竟人心隔肚皮,要是有诚意的话,委员长怎么不说亲自去延安谈判啊,给延安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加害委员长。” 他的这个理论立即得到了一些人的赞同,可也得到一部分人的反对。有人反驳道:“委员长身为一国元首怎么可能轻动?既然敢公开发出邀请,就绝不可能干出那些龌龊的事情来。” “喂喂,我说咱们就别争了,还是听阎老给我们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杜文成听见了里面的议论,刚要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也想听听阎锡山这个顽固的反g分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按照历史,在委员长第三次发出邀请的时候,延安统帅在周先生和米国大使赫尔利、国府代表张治中的陪同下亲赴重庆,与委员长和国内各界人士进行了多次的会谈,并且应柳亚子的请求写下了那首大气磅礴的《沁园春·雪》。 除了这首词之外,延安统帅还留下了一张经典的照片,就是统帅站在飞机舱门口,手拿帽子对延安各界前来送行的人们那一挥手的瞬间。有著名作家方纪还为此写下了一篇散文,名字就叫《挥手之间》。 “……人群又一次像疾风卷过水面,向着飞机涌了过去。主席站在飞机舱口,取下头上的帽子,注视着送行的人们,像是安慰,像是鼓励。人们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拚命地一齐挥手,像是机场上蓦地刮来一阵狂风,千百条手臂挥舞着,从下面,从远处,伸向主席。 主席也举起手来,举起他那顶深灰色的盔式帽;但是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举起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举起来,举起来;等到举过了头顶,忽然用力一挥,便停止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延安统帅在重庆住了四十三天,并和委员长签订了《双十协定》。遗憾的是《双十协定》并没能维持住国内的和平,委员长终究还是发动了内战,并在三年后败退到台湾。 “委员长这个人哪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未必就会玩什么花样,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现在不过是玩激将法的把戏,在赌延安不会接受他的邀请,这样一来也算是对天下有个交代,不是他委员长不想和平,而是延安不想和平。” 杜文成暗暗点头,说实话,委员长玩的这一套并不高明,在他以及他的智囊看来延安统帅必不敢以身犯险,孰料人家不仅答应了谈判,还亲自去了重庆。搞的委员长进退失据,大丢颜面。 “阎老说的不错,委员长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为韪,作出人神共愤的事来。”杜文成推门进来,笑着对阎老点头说道。 “总统好。”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站起来向他问候,杜文成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话。 “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商议一下接待周先生来访的事情,我想先说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看法。在座的很对人都知道我和周先生走得很近,我现在就表明我的态度。 如果我说延安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掌握全国政权,恐怕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今天还是要说,不出三年国府必败。” 杜文成说道这里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心道装13的感觉真的很棒,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这种感觉。 “大家应该知道国府目前的状况,政治*,经济崩溃,四大家族更是成为了盘踞在政府身上的吸血鬼,由他们把持着政府的财政大权和经济命脉,委员长就是再神通广大,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国府就不会有任何恢复的希望。 不要看国府坐拥几百万军队,而且还有米国人的支持,其实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英米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得不暂时接受委员长对他们的要挟,一旦战争结束,米国人才不会管国内的内战,甚至恨不得这场内战永远打下去,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阎锡山叹息着说:“总统说的没错,国府的贪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喝兵血吃空饷更是成为了惯例,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我对延安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些情况,对他们的总司令和周先生也有过接触。对于他们推行的一些政策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但他们毕竟是为这个国家在努力做事,而不是像国府的那些个官员们在吸这个国家的血。 延安的人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我不知道,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有争夺天下的能力,一切只看委员长能否下定决心割除政府里的那些毒瘤了。” 杜文成接着说:“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提醒诸位,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现象的。我多次去过延安,对于延安非常了解,所以我才会断定延安一定会赢得全国的胜利,一定会掌握全国政权。 现在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我也是给大家提个醒,不要小看了延安,更不要小看了延安的三位统帅。 好了,现在说一下欢迎周先生的事情。闻天的宣传部要突出两个字,热烈;邵亦伟的外交部也要突出两个字,隆重。热烈和隆重不是体现在欢迎仪式上,而是在周先生出席的各种活动以及参观流程上。 周先生此次只是以延安的代表,我们的朋友身份来缅甸的,所以机场的欢迎仪式就不要搞了,到时候我和阎老,沈总理去机场接机,多安排一些新闻记者就可以了。” 下面的部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不搞欢迎仪式,缅甸的三位主要人物却亲自到机场迎接,那他们这些部长副部长的怎么办? 杜文成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笑了笑说:“你们就不要跟着去凑热闹了,让你们来参加会议是因为周先生到时候会参观一些工农业部门,这些都需要你们来安排,希望你们重视这件事情,做好接待工作。 老沈,你和他们说一下我们的安排吧。” 驻缅甸的外国新闻机构忽然发现最近几天的缅甸报刊和电视台不断播出中国延安的一些消息,缅甸政府的机关报更是连篇累牍地介绍着延安的几位统帅的事迹,刊登他们的大幅照片。 精明的记者们像是嗅到了什么,一蜂窝地涌到了机场进行蹲点守候,他们相信这里一定会有大新闻,一定会有极具新闻价值的事情发生。 经过三天的等候,他们果然发现了插着缅甸国旗的总统车队驶进了机场。是有贵宾要来缅甸访问吗?可是机场怎么没有安排欢迎队伍?这不符合国际惯例和礼仪啊? 杜文成这个缅甸总统很难接近,他露面的时候可是不多。可今天不仅他来了机场,缅甸人民军总司令阎锡山,缅甸总理沈涵阳也出现在机场,难道杜文成要出国访问,总司令和总理只是前来送行的吗? 很快,一架飞机降落在曼德勒国际机场,这是杜文成根据这个时代的技术重新设计后送给延安的礼物,杜文成知道延安统帅去重庆谈判的时候坐的是米国人的飞机,即简陋又不庄重,也不符合统帅的身份。因此在他上一次去延安的时候就送了两架这样的小型客机给延安,并且为延安培养了几名飞行员。 周先生再来缅甸之前,三位统帅还猜测过杜文成会以什么样的礼仪来迎接延安的代表首次出访缅甸,以杜文成现在的身份不太可能出现在机场了,即便是他想这么做下面的人也不会同意,杜文成毕竟代表着缅甸的脸面。 可当周先生走下飞机的时候却吓了一跳,机场虽然没有搞欢迎仪式,但是缅甸的1、2、3号人物却齐齐来到机场迎接,远处更是有大堆的新闻记者在等待着采访,这样的场面可比一般的欢迎仪式来得更加实在,就是随同周先生一同来访的延安代表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周先生,欢迎你来缅甸。”杜文成笑着对周先生说。 “总统先生,……” “别。”杜文成急忙拦住周先生的话。“你还是叫我杜文成吧,或者杜将军也好,总之千万可别叫什么总统。” 周先生笑了起来,“杜文成就是缅甸总统,缅甸总统就是杜文成嘛,怎么称呼还不是一样。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主管经济的陈云同志。” 杜文成一看见过,就是那天在周先生办公室里的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伸出手来笑着道:“欢迎你,陈先生一路辛苦了。” “总统先生太客气了。” 随后阎锡山和沈涵阳也一一上前握手寒暄,等大家见过面以后,杜文成对周先生说:“我们安排了一些记者,你看方便吗?” 周先生大喜,没想到杜文成这么识趣,就像是猜到延安想要做什么似的,把事情安排的这样周密细致。 ... 第二百五十四章:挥手之间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周先生这次来缅甸的确有扩大延安在国内国外影响力的意思,只不过期望并不是很大,毕竟现在的延安只是“地方势力”还不能代表一个国家。。。 周先生早就感觉到杜文成对自己的的尊重程度似乎还要超过另外两人,虽然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但总归是一件好事。在他想来杜文成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会到机场来迎接自己,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缅甸掌握实权的三人一起来到了机场。 不仅如此,杜文成还特意安排了记者来宣传他的到来,这就让周先生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他能察觉到一种看不见的隆重气氛在曼德勒上空酝酿。 杜文成到底在图延安什么?或者说延安有什么能让杜文成不惜一切地为延安造势呢?周先生想不明白。 走出了停机坪,一群事先安排好的记者便围了上来。 “周先生,我是缅甸民生报记者。周先生能否谈一下来到缅甸的感受?” “我在国内的时候就听说过缅甸人民不仅赶走了英国殖民主义者,赶走了日本强盗,还领导了东南亚各国的民族**和解放,今天我能站到这块土地上,感受缅甸人民的勤劳勇敢,领略缅甸人民的智慧,是我最大的荣幸。” “周先生,我是**报记者,今天缅甸党政军三巨头一起来到机场欢迎您,可以说您已经成为缅甸有史以来最尊贵的来宾,您能对此发表一下看法吗?“ 缅甸并没有什么政党,因为杜文成讨厌这玩意儿。从登敏开始缅甸政府就被西方看作是军政府,登敏的重要功绩就是领导缅甸人民军夺取了全国政权,并且一上台就是终身总统,这与西方的政体完全不同。 而杜文成的上台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算是彻底把军政府这个称谓固定下来。阎锡山和沈涵阳没少为这件事对杜文成抱怨,可杜文成一直是充耳不闻,并且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政党这玩意儿还是没有的好,一个政党人家会说你独·裁,政党多了又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扯皮,再则说为啥没事找事地给自己弄出个政敌?缅甸不需要政党,军政府就挺好。 缅甸的政治氛围相对来说较为轻松,只要你不搞政变,不有意攻击政府,没有人管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什么。因此也就使得一些好事者,根据前后两届政府都花大力气用来改善民生这一点上,戏称把持缅甸政府的杜文成等人为民生党。 缅甸民众似乎也很喜欢这个称呼,一来二去的一些主流报端也渐渐用民生党来代称缅甸政府。周先生来缅甸之前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自然知道这位记者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从很早就认识了杜文成总统和阎锡山元帅,今天能在这里看到总统、元帅和尊敬的总理先生,我感到很高兴……” “周先生,您来缅甸……” “周先生,对中国目前的……” “周先生……” …… “缅甸三巨头齐聚机场,只为迎接延安访客。” “延安周先生突现缅甸,杜文成机场亲迎。” “缅甸总统看好延安。” 对于外界如何解读他的这一举动,杜文成一向是不屑一顾的,反而对周先生来访的目的抱有极大的兴趣。在此之前,他曾和阎锡山等人分析过这个问题,阎锡山认为延安的这一举动是针对国府最近对延安的打压,而来寻求政治盟友的。 杜文成自己也猜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看来委员长一时还不敢公开和延安翻脸,虽然两军在东北摩擦不断,在江浙,在山东山西也同样如此,可从国内民意方面来讲,重庆同样有着巨大的压力,委员长也不敢贸然和延安开战,否则也不会邀请延安统帅去重庆“共商国是”了。 晚上的接风宴后,杜文成和周先生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会谈,周先生首先介绍了国内目前的形势以及延安方面的一些想法,随后话题一转,神情凝重地对杜文成说。 “我们预感到委员长一定会对延安动手,对此我们也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因为情况紧急,我们需要知道你对国内现状的看法。” 杜文成点点头说:“你们有准备就好,打是一定会打的,不要寄希望于委员长,他不会允许延安的军事存在,除非你们主动放弃现在的武装力量。” “这是不可能的。那么,你认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我想全面内战会在明年爆发,现在只是序曲而已。” 周先生双手环抱胸前,沉思着说:“战争一旦开始,英美苏会是什么态度,这对我们也十分重要。或者说如果我们请求苏俄的帮助和支持,你会怎么做?” 杜文成腾地站了起来,他很想发火但又努力忍住,对面的人可不是他可以随意发火的对象。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共和国初期的史料和那时的国际形势,也就理解了夹在米苏冷战之间的共和国当初的选择。 在国民党败退到台湾之后,米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还留在南京,这说明米国人在那个时候还是很希望和共和国搞好关系的。可是反过来看,一个强大的就在自己身边的苏俄和一个同样强大但却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米国,在这样的对比下一个一穷二白的共和国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虽然说理性的政权不会被意识形态所绑架,国家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可那时的国际形势就是这样:一方面是以苏俄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另一方面就是以米英为首的西方集团。以延安统帅的性格他和选择走中间路线吗?答案是不可能的。 “你们如何选择我没有发言权,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表态。”杜文成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虽然这个时空因为他的关系延安的力量有所增强,但想要抗衡重庆号称的八百多万军队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也就难怪延安想要寻求外界的支持了。不过,历史上的共和国不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建立起来的吗? 周先生察觉了杜文成的抵触情绪,也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但仍然耐心地对他解释了延安目前的难处。 杜文成记得历史上米英苏三国曾经在莫斯科举行的三国外长会议上,对中国局势问题发表过公报说:“必须在国民政府领导下实现中国的团结与民主化,广泛地吸收民主分子到国民政府的一切(各级)机构中,并且必须停止内争。” 现在,英米对委员长一直在对日作战问题上推三阻四颇为不满,苏俄还在外蒙问题,中苏条约问题和国府进行谈判,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三国是否还能像历史记载的那样继续支持国民政府?杜文成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还不曾忘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使命。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态度,我坚信你们会赢得最后的胜利。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杜文成最后表态说。 周先生笑了,他知道杜文成对苏俄有很重的怨念,现在能够这样表态,也就很好地说明他对延安的看重。 和杜文成进行了一次长谈后,第二天周先生在沈涵阳的陪同下赴缅甸各地参观,杜文成又把目光投向了日本以及东南亚战场。 中米英苏四国联合发表的波茨坦公告,打破了日本意图求和的梦想,既然求和无望,那就唯有玉碎一途了。七月底,日本铃木首相发表拒绝接受波茨坦公告的声明,表示会死战到底。 8月12日,苏军占领北朝鲜、萨哈林和千岛群岛,英米也在东南亚再次发起进攻。日本上下已经知道英米铁了心也要灭了日本,而东南亚的物资供应更是成为支持他们打下去的唯一希望,丢失了东南亚无异于丢失了日本本土。 在这样的认知下,日本人疯了。 仗着杜文成提供的飞机的优势,日军玩命地和英米联军在东南亚展开了连番的大战,为了争夺制空权,双方每天都会出动上千架飞机在空中进行战斗,其规模绝不亚于英伦大空战。 英米始终无法夺取制空权,对z型鱼雷攻击机更是忌惮非常,而失去了空中和舰炮支持的海军陆战队则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日军疯狂的进攻。 分布在菲律宾的二十几万米军首先支持不住了,不得不再次退出了吕宋岛以及其他岛屿。 而在朝鲜战场,日军在收缩兵力以后在苏俄的进攻下也渐渐站稳了脚跟,苏俄的人海攻势也不再具有威胁,战局的发展开始对日军有利起来。 日本大本营抓住时机再次提出了终战和谈的建议,英米再次拒绝了日本的建议,坚持日本必须无条件投降。日本企图“体面”终战的希望再次破灭了,不过也得到了一次难得的喘息机会。 “我们既不想和杜文成为敌,那就必须改善与他的关系,否则的话我们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击败日本。”杜鲁门阴沉着脸说。 “我不反对改善和杜文成的关系,只想知道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英国首相艾德礼不同于他的前任,丘吉尔虽然带领英国打赢了欧战,但他顽固地维护英国在亚洲的殖民政策,使得他在亚洲不仅吃了大亏,还被迫走下了政治舞台。而艾德礼的一个重要的政策就是使英国摆脱了殖民主义,完成非殖民化,这就是他和丘吉尔最大的不同。 “杜文成在开罗会议上首次提出了联合国这一概念,并且和我的前任罗斯福先生达成了一系列协议。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印证了杜文成对世界形势的判断,可惜的是他和我们却越走越远。 我以为我们可以在联合国问题上对他做一些让步,我想这也是他一直和我们做对的主要原因。按我们原先的想法,吸收中法俄三国再加上我们组成联合国安理会,现在看来可能不得不有所改变。 只是杜文成的政治倾向让我有心担心,他和中国的延安走得很近,而延安在很大程度上更倾向于苏俄所推行的gc主义,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中国。” 艾德礼笑道:“可我听说杜文成和苏俄的关系并不友好,史太林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才好。” 杜鲁门也笑了起来。“这也是我想在安理会问题对他做出让步的原因之一,有他在其中捣乱,相信史太林一定很满意。” 两人相视一笑,法国的安理会席位就在两人的笑声中被踢了出去,历史又一次被改变了。 正在缅甸各地参观的周先生因为延安的一封加急电报,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访问回到延安。原来委员长又一次致电延安,请主席速至重庆进行和平谈判,延安决定派周先生赴渝和委员长进行谈判。 送走了来访的周先生,杜文成也回到基地进行短暂休息,这一阵子他可是一直没有得闲,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做决定,沈涵阳等人给他找的智囊团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在很多大的决策上,他们的主张完全和杜文成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并不是说杜文成在政治上有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同。熟知历史又肩负责任的杜文成虽然在处理问题的方法上略显幼稚,但他知道事情的最终结果,也就知道了如何去处理。 而那些智囊们提出的办法更多的是从缅甸自身的利益出发,这就难免会和他的决策有些冲突。幸好事情已经差不多该结束了,相信英米经过这次的打击之后会想到解决问题的根本在哪里。 在委员致电延安之后的第三天,委员长第三次电邀延安统帅赴重庆谈判,并谓:盼与周el同来重庆,商决各种重要问题。委员长似乎吃定了延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延安发出邀请,存心要把内战的责任推给对方。 于是,历史聚焦在伟人的“挥手之间”。 ... 第二百五十五章:重庆谈判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承派周el先生来渝洽商,至为欣慰。し惟目前各种重要问题,均待与先生面商,时机迫切,仍盼先生与周el惠然偕临,则重要问题方得迅速解决。国家前途,实利赖之。兹已准备飞机迎迓,特再驰电速驾。”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三日,委员长在发出这份电文的二十四小时之后,延安统帅复函委员长,拟于二十八日赴渝。 “是谁说m不敢来重庆的?” 委员长的右拳轻擂在案几上,发出“嘭”地一声响,吓得何应钦,陈诚,刘峙,张群等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我多次说过,不要高看了自己,也不要低估了别人。人家就要来了,可我们却还没有一丝的准备,你们要我拿什么和人家去谈? 现在,全世界都在等着看mzd的风采,全世界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所以,你们务必要拿出个方案来,让延安,让外界看到我们的诚意。在来之前,我让布雷先生拟了三条意见,作为谈判方针。 一、不得与现在政府法统之外来谈改组政府问题;二、不得分期或局部解决,必须现时整个解决一切问题;三、归结于政令、军令之统一,一切问题,必须以此为中心。 你们下去以后,在此基础上加以增补。现在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刘峙眼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迟疑道:“m是延安领袖,我们为什么不……” “胡扯。” 委员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个问题我们能想到,别人同样也会想到。事关国府声誉,岂能儿戏?雨农,你让下面盯紧一点,不要出了纰漏。” 八月二十八日午后三时许,一架银白色客机降落在重庆机场。延安统帅,周先生,王若飞,张治中,米国大使赫尔利等人依次走下了飞机,接受山城各界人士的热烈欢迎。 当晚,委员长在林园设宴招待延安统帅一行,当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数十年的恩恩怨怨在刹那间闪过彼此的心头。委员长看着m魁梧的身躯,不禁想到八年前的数次围剿。 那时的m几乎就要山穷水尽了,虽然从雪山草地里闯了出来并且到达了陕北,可军队已经不到六万人,那是的m可没有现在这样魁伟。这才不到十年的时间,眼前这个人已经拥有了一百多万军队以及大片的根据地。 虽然现在还比不上自己的四百多万正规军,可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那还得了?看来刘峙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能谈则谈,要是谈不拢就…… 在延安统帅的眼里,委员长还是像多年前那样瘦弱,两人都是南方人,都是一米七多的身高,这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高个子了。 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时的他还只是个临时代表,还没有发言权。而在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这个人已经可以在讲台上慷慨激昂了。 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应该是在二六年的“中山舰事件”后,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再未见面。 两个人彼此看着,彼此想着,彼此走近着,直至伸手相握。 “润之,又见到你了。” “是啊,二十年喽,委员长风采依旧啊。” 在两人握手的一刹那,宴会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两党统帅握手言和,国家和平有望啊,这是参加宴会的所有人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下榻在林园的统帅晨起散步,与同样在散步的委员长不期而遇。委员长先是一愣,很快便笑容可掬地招呼道: “哦,是润之啊……我喜欢早起转转,透透气。听说你有夜晚工作,白天睡觉的习惯。怎么不多睡会儿,来这里习惯吗?” 统帅笑道:“还好,只是现在白天也睡少了。有道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啊!不知委员长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体会呀?” 委员长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但又不能失却“领袖”身份,只能喏喏应着。 “润之,你们一定要和国府做对?我们之间斗了这么多年,在斗下去倒霉的还是这个国家。”委员长看着走在晨雾中统帅,忧国忧民般地说。 统帅笑了。“不是我们要跟你斗,是你一定要斗。我们只好奉陪喽。” 委员长哼了一声道:“一个国家,两个政权,亏你们想得出来。这样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必须交出你们的军队,解散你们的政府,答应了这两点,其他的都好解决。” “然后呢?再来一次清党,再来一次大屠杀?我们吃过一次亏,接受过一次教训,让我们明白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道理。是打是谈一切由你,交出军队就绝无可能。”mzd站定了身体,迎着初生的朝阳淡淡地说。 委员长一声叹息,道:“润之,你能来重庆,说明你有意和平,我很高兴。可你若执意如此,冥顽不灵,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本来我还不屑为之,可为了这个国家,便做一次曹阿瞒,也胜过妇人之仁。”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我不在延安,中枢照样运转。可你要不在中枢,那就天下大乱喽。” 统帅微笑道:“知道我来的时候是怎么和他们说的吗?狠狠打,打得越狠越好,不要给我面子。”统帅想起杜文成时常挂在嘴边上的这句话,不觉笑出声来。 委员长的脸上抽搐了一下,他知道统帅指的是什么,八路军在山西的上党刚刚给了挑衅的国府军队一个教训,让他大失颜面的同时,也让他对延安军队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本以为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再加上米式装备,一定能够占领晋东南,不料昨晚得到的情报却是国府的十一个师被人家压着打,那个独眼将军怎么就不是我的学生?丢人哪,委员长的脑筋可以说是深受刺激。 “好了,不说笑了。润之啊,早餐后我们接着谈。” 委员长转身走了,但在这一刻他还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辱:近二十年来,他不断地表示一定要把“祸匪”斩尽杀绝,甚至数次宣布m已被他的军队“击毙”,可这个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不仅和自己针锋相对,还敢嘲笑自己的政权不稳。眼前这个长期与他对抗的“匪首“如不受到惩罚谁人还能服从他的政府?他领导的国家还能称得上是有尊严的国家吗?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且又慢慢松开。兹事体大,扣押m容易,如何收场就值得商榷。米苏公开保证过他的安全,一旦有事必会对我施压,届时不仅有损国府声誉,还奈何他不得,岂不是鸡飞蛋打? 短短的十余步中,委员长的心态就从愤恨莫名转为云淡风轻,大丈夫不逞口舌之利,一切还要看实力说话,他不相信430万正规军还打不过120万泥腿子。 桂园,是张治中租赁下的一处小楼,此时已成为延安统帅的临时住处。 “委员长果然没有谈判诚意,这几天的谈判中都是我们再说,他们则是哼哼哈哈的搪塞,一看就是毫无谈判准备。”楼下的会客室里,王若飞气愤地说。 周先生习惯性地双手抱在胸前,笑着道:“我们对他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到这里来是向民众说明我们期盼和平的愿望和诚意,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 “可是这样拖下去,主席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看看外面那些明目张胆的特务,那里有一点对我们的尊重。” 正在专心读报的统帅放下报纸,吸着烟说:“我的安全暂时还不成问题,委员长想要‘留客’,也要看全国民众答不答应。 委员长当年可是厉害得很啦!我mzd被追得东奔西跑,好不难堪哟!可今非昔比,我现在坐在这里,他还要设宴款待,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天下大势。 我们不要理会他们的阴谋诡计,越是这样越要走出去,要让各界人士了解我们,支持我们,走群众路线,听广泛意见,影响越大,我们就越安全。” 在延安方面提出的关于谈判的十一点意见之后,延安方面再次作出重大让步:不但承认委员长的领导地位,承认国民党政权,而且舍弃了“联合政府”的提法,只要求“参加政府”。当然,这份意见中包含着两个核心的政治问题,即军队国家化和结束党治。 而委员长则在当晚的日记中写道:“余以极诚对彼,而彼竟利用余精诚之言,反要求华北五省主席与北平行营主任皆要委任其人,并要编组其****四十八万人,以为余所提之十二师之三倍,最后将欲二十四师为其基数呼?****诚不可以理喻也。此事唯有赖帝力之成全矣!” 在委员长看来,m和***人依旧是“匪“,之所以还要与延安周旋,正像他在给各战区司令长官的密令中表述得那样:“目前与奸党谈判,乃系窥测其要求与目的,以拖延时间,缓和国际视线,俾国·军抓紧时机,迅速收复沦陷区中心城市。待国·军控制所有战略据点、交通线,再以有利之优越军事形势与奸党作具体谈判。彼如不能在军令政令统一原则下屈服,即以土匪清剿之。” 谈判就这样拖拉但却忙碌中进行着,周先生他们也十分疲惫,但是只要还有和谈的希望,他们就必须坚持下去。 在这期间统帅还同各界朋友进行了广泛接触。他会见了国民党左派宋庆龄、冯玉祥、谭平山、柳亚子、张伯苓;民主人士张澜、沈钧儒、罗隆基、章伯钧、黄炎培;社会知名人士郭沫若、章士钊、马寅初;以及国民党军政要员孙科、于右任、陈诚、白崇禧等。还会见了苏、美、英、法等国的驻华使节,反复说明延安的基本主张。 周先生也多次举行有各民主党派和国际人士参加的座谈会,与各界代表交流对谈判的意见。这些活动,使延安的立场得到各民主党派和各界民主人士的普遍同情和支持。这种同情和支持,是促进这次谈判取得某些积极成果的一个重要因素。 经过43天的艰苦谈判,1945年10月10日,双方代表终于签订了《政府与*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并公开发表。该会谈纪要列入关于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政治民主化、国民大会、人民自由、党派合法化、特务机关、释放******、地方自治、军队国家化、解放区地方政府、奸伪等问题。 10月9日统帅向委员长告别并进行了一次长谈,委员长颇为感慨地说:“我们都要老了,五十多岁了,还能有多少时间?你我之间的问题,始终都要解决,始终要搞出个名堂。否则的话,何以对总理在天之灵,何以对天下百姓? 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还是那句话:你我携手合作,这天下事就会好办很多。我们彼此保重吧。” 10月11日,统帅离开重庆返回延安。 “余为共党今日计,对国内政策应改变方针,即放弃军队与地盘观念,而在政治上、经济上竞争,此为共党今后惟一之出路。第一期建设计划如不能全国一致,努力完成,则国家必不能生存于今日之世界,而世界第三次战争亦必由此而起。如此吾人不仅对国家为罪人,而且对今后人类之祸福亦应负其责也。”委员长在当晚的日记中写道。 回想起他和m在重庆的多次接触,委员长觉得延安的这位领袖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对于国家的未来,更有荆棘丛生的感觉,不过,他仍然充满自信,并且相信在今后的较量中,他可以战胜延安,战胜那个喜欢吸烟的湖南人。 委员长一生作过许多错误的判断,其中最大的误判可能就是上述判断。历史证明,委员长非但没有能够控制m,没能够战胜延安,相反,倒是延安在三年的时间里让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将他永远地赶到了海峡彼岸。 ... 第二百五十六章:米国特使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重庆谈判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缅甸的杜文成正在和阎锡山,沈涵阳等人商议着迎接来访的柬埔寨国王诺罗敦·西哈努克。《 日本退出东南亚四国后,四国也相继发表宣言声明**。可柬埔寨**后却担忧越南对它的侵略而重新迎回了法国殖民者,并且加入了法兰西联邦。 法国本来就对他的这几个殖民地虎视眈眈,只是碍于杜文成的威慑而没有轻举妄动。现在有了这个借口自然是大喜过望,在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柬埔寨后,又紧接着进入了越南。 这种情况是杜文成没有想到的,“东南亚和委”的宗旨是反侵略反殖民主义,可架不住人家认可了殖民统治,这件事让杜文成伤透了脑筋。 事情要是到此为止杜文成也就不头疼了,西哈努克在加入了法兰西联邦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完全**,军事和警事权完全掌握在法国人手里。 于是,这位柬埔寨国王后悔了,他一面展开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诸国一系列的外交访问,通过国际舆论诉求柬埔寨的真正**,一面又想起了身边的盟友缅甸杜文成。 杜文成建立“东南亚和委”的本意是为了给英米找点麻烦,也是为了消除英米在东南亚的影响,为共和国的未来打下基础。可是法国人的回归让他一时措手不及,也让他对戴高乐给他留下的良好印象一扫而空。 西哈努克固然是没事儿找抽,可法国就有些不自量力了,现在就连英国都主动放弃了海外殖民地,法国又有什么依靠敢于在这个时候进入东南亚向他发起挑战呢?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若不是西哈努克认可了法国人的回归并加入了法联邦寻求庇护,哪有今天的麻烦。 对于这位此时年仅二十三岁的国王,杜文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知道这位帅气而又浪漫的国王一生坎坷,长期流亡中国,和中国几代领导人结下深厚友谊。其死后哀荣无限,*曾为他下半旗致哀。 十月十四号,阎锡山和沈涵阳在曼德勒机场迎来了西哈努克国王。 在机场举行的盛大的欢迎仪式上,诺罗敦·西哈努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赞扬了缅甸人民的勤劳勇敢,赞扬了缅甸政府在登敏和杜文成的领导下,对东南亚乃至世界和平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在晚上举行的大型招待会上,用新闻上的话说就是:缅甸总统杜文成和来访的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亲切地握手拥抱,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等等一大套的外交辞令。 第二天的会谈中,杜文成和西哈努克就柬埔寨目前的形势进行了会谈,杜文成表示坚决支持柬埔寨的**斗争,愿意就柬埔寨问题提交“亚和委”大会讨论。 在杜文成和西哈努克国王会谈后,缅甸人民军总参谋长阎锡山,缅甸总理沈涵阳也分别和西哈努克进行了会谈。在为期一周的访问结束后,两国发表了联合公报。 公报说:缅甸政府和人民将一如既往地支持柬埔寨王国争取**的斗争,缅甸政府希望法国政府认真听取东南亚各国人民争取**的声音,认清现今的国际形势,尽快退出东南亚各国。 送走了西哈努克,杜文成本以为今年不会再有其他的外事活动,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了,却不料第二天又迎来了英米特使本·欧文。 “小子,这回遂了你的心愿了吧?英米还是没有拧过你,还是向你低头了。” “现在说低头还为时过早,说不定是向我示威来了呢。”杜文成笑着答道。 说实话,他也摸不透英米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欧战结束已经四个月了,亚洲战场反倒是越演越烈。英米既不接受日本人的和谈要求,短时间内也没有赢得胜利的希望,双方就这样在战场上对峙着。 因为琉球,冲绳在杜文成手里,日军夺回吕宋岛后加紧了掠夺东南亚物资输送回本土,碍着协议杜文成也不好拦截。况且他没有海军,就是想拦截也拦不住。英米在琉球吃了一次亏,也不敢过于接近附近海域,这就便宜了日本所剩无几的海军舰队,也挽救了濒于崩溃的日本经济。 听了杜文成的话阎锡山摇摇头说:“德国投降后,英米苏法四国瓜分了德国,这样的结局严重刺激了日本人的神经,但凡有一点希望,日本人就会死战到底。 现在对峙的双方只有苏俄不在意伤亡数字,但受朝鲜地形限制,很难发挥他们的优势,再加上盟国内部的矛盾,苏俄也不会全力去进攻日本。英米有心无力,苏俄有力无心,这就给你小子创造了机会。 我估计英米这次派人来就是和你讲和的,现在只有你手里攥着大杀器可以逼迫日本尽快投降。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要想着拿我们那点有限的兵力去和日本人玩命,缅甸的人口资源本来就不多,这三十几万军队还不够塞日本人牙缝的。” 杜文成踌躇着问:“你老的意思是……” “讨打。当我不知道你小子早就在打着这样的主意?这样做虽然有伤天和,可小鬼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灭了也就灭了,我老汉还不至于那么迂腐。” 阎锡山一顿笑骂后,得意洋洋地走了。他明白杜文成的顾虑,可也知道杜文成真要做什么他是拦不住,不管怎样杜文成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尊重,还是让他很得意,很舒服。 而对杜文成来说能够取得阎锡山的同意,同样是很重要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弱点,在玩政治方面就是拍马也赶不上阎老头,而他的政府里现在就缺这样的人才,他和沈涵阳还是太年轻了。 阎老今年六十刚过,起码还可以在干十年,而这十年里有这样一个玩政治的老手替他坐镇,相信他会好走很多弯路,省却很多麻烦。 本·欧文是杜鲁门总统的私人助理,他这次前来缅甸的唯一目的,就是奉命改善英米和杜文成之间的关系的。经过反复的论证,英米最后不得不承认,杜文成是结束这场战争的不可或缺的人物。没有他的介入,结束这场战争最少也会推迟一年,而在这一年中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巨大的,是英米难以承受的。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也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英米最终选择了改善和杜文成的关系,也选择了本·欧文。 “总统先生,杜鲁门总统让我给您带来一句话和一封信,杜鲁门总统说:改善我们之间关系的唯一桥梁是彼此尊重和相互信任,为此,他愿意为米英两国政府前一阶段对您的不公平待遇道歉,并邀请您访问米国。” “贵国总统太客气了,欧文先生,请坐。” 欧文道谢后向杜文成递交了杜鲁门总统的亲笔信,他在信中再次向杜文成道歉,并且说联合国需要缅甸这样的小国来平衡与协调各国之间的关系,而不应该由大国把持安理会。因此他邀请杜文成访问米国,并就建立联合国的问题以及欧洲目前的形势表明了英米政府各自的看法, 而在亚洲问题尤其是日本问题上,杜鲁门总统期望缅甸政府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亚洲也是为世界和平作出应有的贡献。 看完了杜鲁门的亲笔信,杜文成沉吟着问道:“我想知道贵国在日本投降后的驻军问题,还有东南亚各国战后的诸多问题上是什么态度。” “在东南亚各国的问题上,英国首相艾德礼表示希望看到各国获得**地位,英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设置任何障碍。当然,英国政府希望这些国家能够在名义上加入英联邦,也好对民众有一个交代。 在日本投降后的驻军问题、赔偿问题,对战犯的审判问题等等,米国总统希望能和您在见面时进行沟通。” 杜文成没有想到英国首相会这么开明,和丘吉尔一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在日本问题上米国总统显然不肯放弃米国在亚洲的利益,看来又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谈判,任重而道远啊。 “我先声明一点,日本投降后我要驻军长崎,贵国总统同意我的这个要求,我们才可以谈其他的问题。” 本·欧文的脸色有些难看,杜鲁门总统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席位上做出妥协,就是为了独霸在日本的驻军权。本来中国是有这个权力的,但在日中私下媾和后也就相当于放弃了这个权利。杜鲁门还想着劝说杜文成退出琉球和冲绳呢,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啊。 “我会将您的要求转告我国总统,不过还请您考虑一些米国政府的意见,我们在东南亚投入了巨大的代价,米国必须得到相应的报酬。况且日本投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米国政府还等得起。” 杜文成笑了。“不错,我们都等得起,不仅仅是米国。驻军长崎是我的底线,要谈只能在这个基础上来谈,还请你转告贵国总统,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很高兴接受他的邀请。” 琉球群岛将来是要回归祖国的,长崎和九州岛才是杜文成想要的地方。如果米国一定要驻军日本的话,那就到北海道去吧,正好可以和苏俄占据的北方四岛对峙。 杜鲁门在得知杜文成在日本问题的态度后,一个人在地图前发了整整一天的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在随后就联合国安理会问题和英国还有苏俄讨论了两天,苏俄最终同意了英米的意见。 事实上苏俄对英法同时拥有安理会席位本来就持反对的态度,德国投降后,英米和苏俄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苏俄很担心米英法三国联合起来一起对它施压,现在,有杜文成在其中搅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杜文成不会事事都听从米国人的安排。 十月二十八号,缅甸政府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应米国总统杜鲁门的邀请,缅甸总统杜文成将在十一月五号对米国进行为期三天的国事访问。 世界舆论对这一声明普遍抱有欢迎的态度,舆论一致认为杜文成对米国的访问是促进东西方合作的一个里程碑,是形成世界新格局的重要之旅。 “文成啊,出国访问是要带夫人的,你准备怎么办?傻小子,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折腾,这可好,一个都没了。”阎锡山看着愁眉不展的杜文成调侃道。 按照国际惯例,总统出访是要携带夫人的,这次出访又不同于开罗那次,这次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是以一国元首的身份出国访问,所以,杜文成的身边必需要有夫人陪同。 “没有人规定一定要有夫人陪同,况且所谓的国际惯例是西方人规定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理会。”杜文成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装作不在意地道。 “可劲儿装吧,有你小子哭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去重庆请你老婆去了,我老汉的面子也不知管不管用,要是她连总统夫人的位置都不要,你就赶紧的再娶一个。都两年多了,总不能就这么拖着,你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杜文成哭笑不得地看着唠叨的阎老,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梅岚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难道梅岚会在乎总统夫人这个位置吗? 他太了解梅岚了,要是不这样讲她或许还会考虑,可要是以总统夫人的位置来逼她只会适得其反,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可阎锡山也是为了他好,那时的老人可看不惯女人这样不把自己的男人当回事。 他摇摇头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以他目前的地位想要搞清楚梅岚究竟在哪里,或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他严禁扬大山调查有关梅岚的任何事情。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一向这样认为。 ... 第二百五十七章:和杜鲁门的谈判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他真是一个人去的?岚姐,我……”小雅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有些惊讶地说。《 “小雅,不要说了,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脸憔悴的梅岚坚决地说。 这是很奇葩的一对姐妹,妹妹至今未婚,梅岚又是心灰意冷,不能生养已成为她心中的一块巨石,无论如何也搬除不掉,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杜文成本就是个孤儿,她要是和杜文成在一起也就意味着两人将不会再有后代,而以梅岚的心性却是无乱如何也接受不了杜文成纳妾的可能,与其到时候整天吵架,莫不如从现在就开始退让。 本来她还想着让小雅接替自己的位置,或者……可惜小雅连遭挫折后已经不再有任何心思,反而抱定了独身主义,若不是一直对岚姐抱有歉疚,也不放心岚姐一个人生活,她早就移居海外去了。 电视上的杜文成一身西装,看起来似乎比原先更加成熟帅气,只是在他走下舷梯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孤寂,如果他的身边有个女人……梅岚摇摇头,起身走到了外面。 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处庄园里,杜文成和杜鲁门总统进行了第一轮的会谈。在联合国安理会问题上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米国答应缅甸政府在联合国安理会上占据一个席位,组成由米英中苏缅五国为主导的联合国安理会,安理会主席由五国轮流担任,联合国总部设在米国。 而在战后对日本的处理上双方则有着很大的分歧,杜鲁门坚持米国必须驻军日本,并且主导日本战后的一切事宜,杜文成对此表示反对。 “我不认为战胜国就有权主导战败国的一切事宜,驻军战败国只是督促该国走上和平发展的道路,而并非战胜国的傀儡,这和联合国公平公正地处理国家间的关系的宗旨是相违背的。” “战败国没有要求公平的权利,因为那对所有被他们侵略的国家来说同样是不公平的。”杜鲁门强硬地坚持他的理论。 “中国,苏俄,缅甸等所有东南亚国家都是战胜国,他们是否也有主导日本一切事宜的权利?说到损失,世界上有哪个国家遭受的损失会超过中国?” “中国已经放弃了他的权力。” “那么苏俄呢?” 杜鲁门考虑了一下说道:“按照雅尔塔协议,苏俄除了占据日本的北方四岛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要求。” “是不是还要加上中国的大连和外蒙?”杜文成讥讽道。 杜鲁门语塞,雅尔塔密约毕竟出卖了中国主权,这对中国来说更加的不公平。他努力平复了自己对杜文成的怒火,放低了姿态说道。 “我希望我们的这次见面能够为战后的亚洲提出具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不仅仅是争吵。” “好吧,我们可以先搁置争议,讨论一下战后的东南亚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米国政府希望米军继续留在菲律宾,而不是像英国那样放弃在亚洲的殖民地,但会保证菲律宾的**地位。杜文成也坦率地表示在东南亚问题上,缅甸不会为米军进驻菲律宾设置障碍,缅甸和“东南亚和委”不会干涉菲律宾的**进程。 做为回报,米国政府支持“东南亚和委”关于法国问题的提案,努力促成越南等国的真正**。第一天的会谈到此结束了,虽然在重大问题上尚未达成协议,但也解决了不少问题,比如双方都关心的联合国安理会问题等。 在当晚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两国总统就联合国筹备会议的时间问题给出了具体答案:1946年的1月1日,在米国旧金山举行第二次联合国筹备会议。而在联合对日作战问题上,杜文成笑着对记者说了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言外之意就是缅甸政府还没有和米国政府达成协议,一旦协议生效,缅甸就会宣布对日作战。 十一月六号,杜文成和杜鲁门再次举行了闭门协商,双方在具体问题上都做出了原则上的让步。米国同意了缅甸驻军琉球,冲绳,长崎,杜文成则在日本的主导权方面做出让步,但在事关缅甸或者重大决策方面,米国政府必须事先通报缅甸,征得缅甸同意后才能实施。 双方协定:缅甸必须在今年结束之前加入对日作战,以迫使日军尽快接受《波茨坦宣言》中的无条件投降;日本的长崎必须接受缅甸驻军,琉球群岛和冲绳交由缅甸托管。 …… 七号上午,杜文成和米国副总统以及国务卿就米国和缅甸在建交问题上举行了新一轮的磋商,并且达成了初步协议,在两国的经贸往来方面也形成了一致的意见。 米国在近年来进口了缅甸生产的大批量电子产品和轻工业产品,反观米国在出口方面钢铁和化工产品占据了绝大多数份额,两国的贸易逆差在逐渐拉大,这对米国的经济发展极为不利。 米国政府打破亚洲的闭关锁国政策的根本目的在于经济,是出于拉动国内经济发展方面的考虑,而不是像欧洲国家那样发展殖民地。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米国在当时还是个新兴的国家,还不能和世界上的老牌帝国相抗衡,为此它走了一条相对温和的亚洲政策,用经济手段来达到他自身发展的需要。 杜文成的米国之行可以说是大获成功,这一点在他举行的答谢会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答谢会上首先感谢了米国政府对他的款待,对米国政府在二战中做出的重大贡献予以了极高的评价。 当有记者问他对米国杜鲁门总统的sir广安的时候,杜文成笑着答道:“杜鲁门总统是一位睿智而又风趣的总统,是继罗斯福总统后的又一位杰出人物,相信在他带领下的米国会成为世界和平的领导者。在此,我对杜鲁门总统发出郑重邀请,希望他在合适的时间访问缅甸。” 在被问及东南亚问题时,杜文成说:“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不同的国家组成的,东南亚各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虽然这些国家都很弱小,但对和平与安宁的愿望是与大多数国家一致的。 我注意到英国首相最近的一系列讲话,对于英国新的亚洲政策我们是欢迎的,并且愿意与英国政府进行平等互利的经贸往来,愿意与英国政府就双方关系以及相互合作进行坦率的、平等的对话,以促进双方的友好往来。 同时,我也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注意到个别国家在东南亚地区的小动作。时代变了,整个世界都在改变,经受过法西斯德国的战争摧残,就不要把战争再强加到东南亚弱小国家的身上。 我在此呼吁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们:支持亚洲国家的**、和平与稳定;呼吁法国政府不要倒行逆施,尽快撤出自己的军队,还亚洲各国的**于和平;呼吁苏俄政府立即退出外蒙地区。让亚洲成为你们的朋友和伙伴,而不是让亚洲把你们当作敌人。” 在两国随后发表的联合公报上,两国向日本政府提出了最后的警告:日本必须接受无条件投降,必须接受各国对日本侵略行径的制裁。公报同时声明:尊重他国的领土和主权神圣不可侵犯,反对外来势力干涉别国内政。 杜文成在当晚乘飞机离开了加利福尼亚,结束了为期三天对米国的访问。 回到了缅甸,阎锡山和沈涵阳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阎锡山一脸严肃地问:“终于想好了?这次不会再变了吧?” 沈涵阳也在一旁打趣道:“咱们联邦政府的政策一直也没个准普,和苏俄开战,和英国开战,和日本开战,就差和米法开战了,老杜,你不会是真想和世界为敌吧?” 杜文成颇为郁闷地看着似乎卸下千钧重担般的阎锡山和沈涵阳两人,也知道这两年自己的一系列动作都不为他们所看好,都让他们心惊肉跳,甚至进行了激烈地反对。难道自己以前制定的政策就那么差劲吗,就那么让他们没有信心吗,就那么让他们提心吊胆吗? 和苏俄开战怎么了?和英国开战又怎么了?那一次咱爷们熊了?真是大惊小怪,当年……没见识! 他撇撇嘴,不屑和他们计较,而是立刻安排起任务来。“阎老,你明天发表个声明,措词不放严厉一点,主要内容就是反对大国沙文主义,反对强权政治,反侵略反殖民地,和咱们不对付的都反。 老沈你也要准备发表个书面讲话,就是在联合国大会上用的,宗旨就是一个劲地支持,支持东南亚**斗争,支持中国要求苏俄退军的正义呼声,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别管他有用没有,先把声势造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们才是正义的,只有我们才能代表弱小国家的利益,只有我们才是中老年妇女的……嘿嘿,反正把我们打造成正义的化身就对了。” 阎锡山和沈涵阳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什么叫“和咱们不对付的就反对”?什么叫“只有我们才是中老年妇女的……”?不过,两人也听出了一点苗头,杜文成的意思是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感叹道:杜文成还是不肯消停,加入个联合国也要这般折腾,这可啥时候是个头啊。唉,跟着这样能闹腾的总统,真不知是福是祸。 联合国筹备会议预定在明年的一月份开会,也就是说最快也要到明年春季才能召开联合国成立大会,比历史上的联合国成立晚了大半年。安理会的组成也有了一点变化,就是有杜文成的缅甸取代了法国,这也算是杜文成闹腾的结果。 杜文成这样的安排看似胡闹,其实也是无奈之举。缅甸毕竟是个小国,虽然占据着安理会的一个席位,但想要得到各国的尊重和重视,就不能随声附和,就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声音。 把自己塑造成不畏强权的斗士,塑造成捍卫和平的英雄,用自己手中的否决权换取各大国在涉及缅甸利益的问题上的妥协,这就是杜文成的目的。 此外,杜文成非常尊崇历史上的反美斗士,南美小国古巴的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他经历了众多的暗杀,入侵或者密谋颠覆等阴谋,却仍旧在米国的后院高举反美大旗。卡斯特罗则曾经幽默地说,今天我还活着,这完全是由于美国中情局的过错。 杜文成有心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菲德尔,以自己拥有的强大的武力支持,让缅甸成为世界瞩目的中心。 安排完了这一切,杜文成才想起来应该去看看从“禁闭”中解放出来的那位布劳恩了。在阎锡山过完生日后,杜文成就将“改造”好了的布劳恩安排进了科技城,虽然基地对自己的“洗脑”技术极具信心,可杜文成还是觉得亲眼看一下才能放心。 对于“布劳恩”这个顶级战犯,采取任何防范措施都不为过,要是不小心让他给蒙骗过去,杜文成得罪过可就大了。现在,米英苏以及欧洲各国都在四处抓捕潜逃的德国战犯,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纰漏。 “杜,谢谢你来看我。瞧,我的新作,是不是已经有一点味道了?” 杜文成走近布劳恩住处的时候,布劳恩正在书房里练习毛笔字。在基地的时候为了让他打发时间,杜文成建议他学一学中国水墨画,并且给他找来了很多资料供他学习。 杜文成本以为喜欢没事儿画上两笔的布劳恩会从中找到自己的乐趣,没想到布劳恩却喜欢上了中国书法,虽然他还认不了几个汉字,但并不妨碍他照猫画虎。 杜文成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描红,不禁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 第二百五十八章:选择尊重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杜文成问道:“布劳恩,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艺术天分,不过,你就不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儿吗?” “我现在做的事情不是更有意义吗?至少我不会再指挥军队和那个格鲁吉亚人去战斗。````” 布劳恩为杜文成端来一杯红酒,感慨地说道:“我的前半生一直在为德国而战斗,现在,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德国不缺乏优秀的军人和杰出的领导者,而属于我的时代已经终结。” 他的声音缓慢而富有节奏,低沉的语音却被他赋予了明快的色彩,很动听,很悦耳,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跟随着他的谈话节奏,成为他的听众而不是交谈对象。 “……我时常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喜马拉雅山,我能感觉到它的雄伟与神圣,似乎我的心脏也在随他一起脉动,在它面前所谓的巅峰霸业实在是不值一提。 在我即将老去的时候,能陪伴在它的身边,静静地感受祖先的召唤,是我今生最后的一个愿望。为此,我要感谢你,杜。真的感谢你。” 这个混蛋不愧是演说家,平平常常的谈话也会让他变成一场演讲,幸好这演讲内容不再有野心、战争和疯狂,只有感悟,对生命的感悟。 杜文成心里暗道:基地的洗脑技术果然一流,能让一个恶魔,一个杀人狂,一个战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是功德无量啊。他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收留一个战犯一直以来就是他的一块心病,甚至一度让他整夜失眠,现在,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包袱了。 “布劳恩,你还有其他要求吗?有的话尽管提,我会适当安排的。” “要求嘛,还真有一个,杜,我想到科技城的传达室里工作。你知道,我的睡眠很少,时间却很多,能够有一个事儿干对我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布劳恩笑道:“现在恐怕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我究竟是谁了,你还有什么担心?” 杜文成仔细地打量着布劳恩,一头参杂着白丝的平头,看上去就是一平凡的外国老头。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让他有些阴沉的眼睛多了一些明朗,一把修剪得很有型的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他半个脸面,让他瘦长的脸也变得饱满起来。 是的,现在没有人会认得这个一脸大胡子的干瘦老头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希特勒,就是拿着他的相片对照着看也找不出任何疑点。况且谁又会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传达室老头,就是米英秘密追捕的希特勒呢? 可是杜文成仍然有些犹豫不决,因为传达室这个部门虽然毫不起眼,但也是最能接触人群的岗位,对于布劳恩他实在是不放心。 “布劳恩,你的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至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我明白,杜。那么,再陪我喝一杯吧,真希望你能时常来看看我。” 布劳恩叹息着说。 杜文成访问米国并且和米国达成协议一事很快就传到日本,铃木内阁召开紧急会议,就日本的未来展开讨论。 “从目前国内外局势看,只能在维护国体、保存天皇制度前提下无条件投降了。也怪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杜文成,现在……”外相东乡茂德垂头丧气地说着。 “无论我们做了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国家,都是为了天皇陛下。” 陆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瞪了外相东乡茂德一眼,继续说着:“杜文成的确很强大,我们一直避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并不是我们怕他,而是不想玉石俱焚。我们还有两千余架飞机,还有近二百万大和勇士,我们还有一决生死的勇气。” “不错,与其无条件投降,不如实行本土决战!”陆相阿南惟几一拍桌子,站起身朗声说:“我们在本土决战,虽然不能确定胜利,但还可一战,打得好还可以击退登陆敌军。所以,我坚决反对无条件投降!” 海军司令部总长丰田副武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日本陆军和海军向来不和,现在的局面是日本海军只剩下小猫两三只,陆军却仍有再战之力。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不会引起重视,反不如沉默的好,所以他也就知趣地闭上了嘴。 东乡茂德叹口气说:“无论是本土决战也好,海外决战也罢,首先是杜文成他得和你打。要是杜文成发起狠来直接对我们使用原子弹,我们坐在这里讲的一切就都是废话。 自从杜文成出现以来,何曾有过排兵布阵,真枪实弹地打过一场仗?和苏俄的那场围歼战还是土八路指挥的,杜文成根本就没有出手。 现在,我们的飞机是他供应的,我们的大部分武器也是出自他手,我们的弱点尽在他的手里掌握,谁敢说我们的飞机上没有他杜文成做的手脚?和他开战,恐怕我们的飞机刚一升空就会掉进海里。” 东乡果然是最了解杜文成,在所有提供给日本人的飞机上,杜文成都做了手脚,他就是担心日本人会出尔反尔,反过来用这些飞机来对付他自己。 陆相阿南惟几沉默了一会儿,坚决地说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态度,只有死战日本才会有一线希望,如果投降只能任人宰割。” “附议。”陆相阿南惟几表态说。 丰田副武看了看其他人,也表态道:“附议。” 东乡叹了口气。“我辞职。” 铃木首相也叹了一口气,对东乡说道:“东乡君,我受命组阁的时候就知道前途渺茫,可我依然接下了这副担子。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推卸责任,而应该发挥我们的能力,尽可能地减少帝国的损失,给帝国找出一条出路,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东乡涨红了脸,起身鞠躬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同时向诸君道歉。那么,我……我附议。” “好。下午我会将内阁的决定上报陛下御准,现在,准备决战吧。拜托诸位了。” 铃木首相对大家深深一躬,带着哭腔说。 就在日本准备和盟*队决一死战的时候,传来了朝鲜半岛分裂成两个国家的消息。 金日成回到朝鲜后,在苏俄的支持下很快就削弱并消灭了原朝鲜半岛北部gc主义代表玄俊赫和民族主义代表曹晚植,而且创建了朝鲜劳动党并当选为委员长。 苏俄赶走了朝鲜北方的日本人后,金日成就被苏俄方面宣传为抗日英雄,并且以委员长的身份出席了在平壤举行的欢迎苏联军队的集会上。 直到这时米国人才醒悟过来,苏俄这是看米国暂时无力顾及朝鲜,便趁机在朝鲜扶植亲苏势力,想要独霸朝鲜的利益啊。 在去年举行的莫斯科三国外长会议上,米英苏三国曾就朝鲜问题达成过一个共识,就是日本投降后在朝鲜实行托管。丘吉尔下台后,英国改变了他的亚洲政策,对于朝鲜问题也就不怎么上心。 现在,苏俄不顾米国在亚洲的利益,明目张胆地支持金日成,由他创建的劳动党的力量也在迅速壮大,并且有着一统朝鲜的迹象,米国人这才决定登陆朝鲜,不能让苏俄占去了半个德国后,在占据整个朝鲜半岛。 米国海军陆战队在朝鲜南部登陆后,立即向盘踞在朝鲜的日军发起了进攻,随同海军陆战队一同登陆的还有一直在米国乞求美国承认临时政府,请求美国给临时政府提供经济、军事援助的李承晚。 1910年,朝鲜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后,李承晚因鼓吹**被日本人驱逐出境,从而流亡米国。1919年,朝鲜境内爆发了声势浩大的“3·1”反日运动。“3·1”运动失败后,韩国的民族主义者在中国上海成立“大韩民国临时政府”,远在美国的李承晚被缺席选为临时政府总统,随即代表临时政府赴法国向巴黎和会递交韩国**请愿书。1920年12月,李承晚宣誓就任临时总统, 可是当时的米国政府一直拒绝承认“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对李承晚更是爱搭不理。直到苏俄意欲扶植亲苏的金日成,米国人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李承晚。 这时候的李承晚已经七十岁高龄了,但利欲熏心的李承晚仍然在米国人的帮助下,在南韩组织了以极右派为核心的“**促成中央协议会”,并且自任总裁。 四五年的八月,日本驻朝鲜军队在血战无果后,被米国人赶下了大海。李承晚在美军政厅支持下,同韩国民主党相勾结,镇压左派势力,迫使***转入地下,又回过头来削弱金九、金奎植为首的民族革命势力。 十一月底,美军政厅在已无人能与之抗衡的情况下,强迫在韩国进行了单独选举。李承晚当上了制宪国会议长,随后出任大韩民国第一届总统。北面的金日成也在苏俄的扶植下,成立了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从此,朝鲜半岛彻底分裂了。 杜文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历史还是固执地按照自己原有的轨迹在运行,人力所能改变的不过是旁枝末节而已。 本来他也有心插手朝鲜半岛的局势,使之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可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朝鲜,还是任其发展的好。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如果由指挥官占据朝鲜不是对共和国更有意义?”基地问道。 “因为米国人,米国人不会同意我占据朝鲜半岛的。”杜文成响了一下回答说。 “米国人也不同意指挥官占据琉球,你还不是一样占了?” “这是……”杜文成没词了,只好举手投降。“好吧,我承认是我不愿意占据朝鲜。” “为什么?” 杜文成答不上来了,他的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错。朝鲜问题的确牵扯了共和国很多的精力,并且有几次险些将共和国拖进战争。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他搞不清楚,他只清楚一点,未来的共和国需要一场战争来证明自己,需要一场战争来震慑敌人。这就是——朝鲜战争。 这才是他不愿意插手朝鲜的真正原因。 共和国虽然在这场战争中伤亡惨重,但却打赢了以米国为首的十六个国家组成的联合****,让以米国为首的西方阵营再不敢小觑、甚至惧怕新生的共和国。 战后据美国统计的中国伤亡数字是:阵亡400000人、负伤486000人、被俘21839人;中方自己统计数据为:阵亡183108人(其中34000为非战斗死)、负伤383218人、25621失踪、21400被俘。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就因为不公平才越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共和国的第一场战争就这样华丽地开始,又以戏剧性的结尾震惊了整个世界,从此开创了近三十年的m的时代。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争落幕了,但他的影响和争议却延续了很久很久,在二十一世纪初期,甚至有人否定这场战争的必要性,认为这场战争不仅劳民伤财,还影响了祖国的统一大业,让苏俄占尽了便宜,也让米国保护了台湾。 杜文成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共和国没有选择,也不能容忍。正是因为这一仗,共和国在后来的越南战争中才有能力为米国画红线,也正是这场战争打怕了米国,它才心服口服地在飞机上加装警示器,不敢超越这道红线一步。 这个时空有了杜文成的存在,共和国再不会拿着杂牌武器去对抗联合****,再不会因为缺少制空力量而不得不顶着米国飞机的轰炸进行战斗。那么,就让历史重演又能何妨?当年的共和国能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打败联合****,杜文成有理由相信,这个时空的共和国更具有对抗联合****的力量。 新生的共和国需要这一战,需要这一战来震慑敌人,需要这一战来显示自己的力量。 于是,有能力左右历史走向的杜文成选择了尊重,尊重历史的发展,也是尊重共和国的选择。 ... 第二百五十九章:故人的消息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重庆方面在华中、华南等地占有着绝对的优势,而在华北地区延安的力量似乎并不弱于重庆,双方争抢最厉害的地区是在东北。章节更新最快 目前,延安的一支军队正在四平地区和重庆杜聿明部进行交战,战局的发展似乎对这支延安军队很不利……” “等一下,知道是延安的那支部队在四平吗?”杜文成打断了扬大山的汇报,紧锁着眉头问道。 “是东北民主联军,总指挥是尤勇。” 杜文成严厉地说:“我问的是正在交战的那支部队。” 扬大山吓了一跳,他还从没见过杜文成因为别人的一支军队而对他发火,便赶紧看了一下手里的情报说:“是民主联军的主力第三师,师长叫张为民。” 杜文成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接过那份情报,低头看了起来。 原来杜聿明部的新编第一军、第六军和第七十一军军在占领开原、法库后,继续北上准备一举收复四平、长春。在四平西南的双庙子鎮,七十一军的八十七师与民主联军第三师遭遇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张为民第三师原本和新四军的第八旅在大洼鎮布防,准备阻截新一军对四平的进攻,就在张卫民组织战士设立防御阵地的时候,忽然接到上边下达的命令,尤总的命令是:接应从开原撤下来的伪满奉天警备司令张强的投诚,并务必保证张强的生命安全。 张为民不知道张强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一个伪满的警备司令为何得到上面的重视,他只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当他的第三师赶到双庙子的时候,张强带领的警备部队正在边打边撤,敌八十七师在后面紧追不舍。张为民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刻命令部队投入战斗,掩护警备部队后撤。 第三师在脱离了先遣军后,一直跟随民主联军在内蒙、山西交界处作战。随着民主联军日益壮大,作为民主联军副总参谋长的张为民再次下部队带兵,担任了民主联军主力第三师师长。 日军撤退后,民主联军奉命挺进东北,并迅速占领了哈尔滨,吉林等地,第三师也奉命进驻四平。 随着国民党军队的北上,民主联军的第一师,张为民的第三师以及新四军的第八旅奉命在大洼鎮进行阻截,谁料想一个命令让第三师脱离了主力部队,在双庙子地区和八十七师混战在一起。 “我们的右翼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过来增援?”张为民等着红肿的眼睛问道。 参谋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师长这是怎么了?从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他结结巴巴地报告说:“大……洼鎮那里情况吃紧,我……我们被……包围了。” “那个什么张强呢?” 参谋长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说:“政治部的人已经把他们接走了,现在国民党的新一军正在进攻大洼鎮,金山镇那里同样在激战,敌军……敌七十一军已经向我们包围过来,我们已经和上级失去了联系。” 张为民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敌军大兵合围,想要跳出去打破敌军的包围已经不可能了,大洼鎮、金山镇那里正在激战,能在这里牵制敌一个军的兵力也能减少一下那边的压力。 “命令部队巩固现有阵地,死守待援。” 参谋长一惊,急忙说道:“师长,如果我们突围尚有一线生机,死守……” 张为民摇摇头解释说:“我们唯一能够突围的方向就是四平方向,可那样一来正中了敌人的诡计,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在前面给他们带路,好追击着我们进军四平。 老赵啊,我们已成孤军,从这里往后直到四平,这一路上连村庄都找不到,放弃了这里我们将再无可守之地。况且以我们的两条腿真的能跑过敌人的机械化部队?与其让敌人追着我们跑,不如借着有利地形和他们死战,或者还可以搏出一条生路。” “师长,下命令吧,我们听从你的命令。”师指挥部里的人齐声响应道。 张为民点点头。“好,从现在起封锁我们被包围的消息,有泄露者严惩不贷。还有,通知李政委让她尽快赶回来。” 陪同政治部的人前来迎接张强的是第三师政委李秀娟,她和张为民一样在民主联军扩编时,下到部队当起了三师的政委。在她第一眼看到张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这哪里像自己的同志?分明就是日本人的狗腿子。 她第一次见到杜文成的时候,虽然也对杜文成的懒散有些不满,认为杜文成不像个军人,但至少不会让她感觉到厌恶。而张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厌恶,非常厌恶。 穿着日军米黄色军大衣,骑在一匹黑色军马上的张强,正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冲着手下叫喊着什么。直到转脸见到李秀娟一行后,这才骂骂咧咧地从马上下来。 “长官,呃……对不起,我已经习惯了。我就是张强,你是来接我的吗?”张强尴尬地向李秀娟伸出手说。 “李秀娟,三师政委,这位同志是从联军政治部来接你的。”张强给她的印象很不好,可上级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因此,她也不得不压下个人的好恶,在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伸手和张强握手并自我介绍道。 “李同志,我需要一部电台,我有重要情报要立刻向上级汇报。” “在我们没有证实你的身份之前,你需要做的是立刻和我离开这里。”政治部的人严肃地说道。 李秀娟向远处招招手,一辆米军吉普车开到他们面前。“这辆车会带你到联军政治部,在那里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张强察觉到李秀娟对他的冷淡,也不以为意地说:“好吧,那就快一点。” 张强将马鞭扔给自己的卫兵,和政治部来人坐进了汽车。他裹紧了大衣,压低了脑袋,尽量减少身体热量的流失,心里却在不断地哀叹:这可是东北的冬天啊,怎么弄了一辆敞篷汽车来? “你认识杜文成吧?”李秀娟扶着车门鄙夷地看着卷曲着身体的张强,忽然问了一句。 张强用军大衣的衣领掩住嘴巴,看了一眼李秀娟道:“杜文成?你也认识杜文成?呵呵,我在济南时曾经是他的第一营营长。” “后来呢?”李秀娟不动声色。 “后来我……我说同志,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这样讲是什么意思?”张强有些恼了。 在济南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上级的指示,告诉他说先遣军里有其他同志接替他的任务,让他找机会脱离先遣军潜伏下来。正好贺衷寒等人来济南摘桃子,他也就将计就计地靠了上去,并按计划离开了先遣军。 “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李秀娟关好了车门,转身向师部走去。 延安,统帅部。 周先生急匆匆地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主席,老总,地下党组织发来一份紧急情报,是关于缅甸杜文成的。” “哦?那个混小子又惹出什么事儿来了?”老总笑道。 周先生也笑道:“现在敢叫杜文成总统混小子的,也就是咱们的老总了,不过,这次不是他惹出什么事儿,而是日本人要找他的晦气。” 统帅一听也来了兴趣。“日本人还敢找他的晦气?说给我们听听。” “是这样,我们的一位同志从日本人那里得到一份情报,日本铃木内阁在得到杜文成将要参战以后,自知大势已去,在决定本土决战的同时,还准备与缅甸同归于尽。 他们为此制订了一份代号为‘樱花’的行动计划,准备一旦本土决战失败,就在缅甸实施大规模的细菌战。缅甸与云南接壤,一旦这份灭绝人性的计划得以实施,不仅缅甸会爆发大规模的瘟疫,我们的云南地区也难免会受到牵连。” “日本人真是狼心狗肺!”老总愤愤地说。 “我们的同志搞到‘樱花’计划的具体情况了吗?” “只有一份副本,现在还在那位同志的手上。”周先生说。 统帅一挥手,说道:“将这份情报通报杜文成,让他早做准备。” 统帅的话音未落,机要秘书进来报告说:“报告主席,缅甸总统杜文成发来急电。” “什么事情?” 三位统帅齐声问道。 双庙子战场,因为第三师死守不退,敌七十一军决定歼灭这支部队。于是,敌军缩小了包围圈,从四面向中间压来。现在的第三师可不是当初的第三师了,杜文成当初为他们装备的武器虽然先进,但却需要后勤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制式不合,在战场上难以得到补充。 无可奈何之下第三师只好放弃了手中的先进武器,转而使用缴获的日军或者国民党军的武器,这就在无形中拉低了第三师的作战能力,使得第三师在米械装备的七十一军面前吃尽了苦头。 “师长,敌人已经突破了我们的西面防线,正在向左右扩展。” “命令九团把十一团换下来,告诉他们一定要把阵地给我夺回来。命令炮兵配合九团的进攻,把剩下的炮弹全部给我打出去。”张为民果断地命令道。 李秀娟拿过茶缸喝了一口凉水,对张为民说道:“你是军事主官,按理我不该干涉你的军事部署,可我也是政委,我不能看着你把我们的有生力量消耗在这里。我们的防御重点在四平,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 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向大洼方向突围,要么允许我带九团顶上去。要牺牲就从我开始,我不能无视战士们的生命。” “李秀娟同志,你不能无视战士们的生命,难道我就能吗?先不说我们是否能够突围,就是能够冲出去,我们这么多伤员怎么办?你能扔下他们吗?” “正因为我扔不下他们,所以我只能死在他们前面。”李秀娟平静地说。 “你……我不同意。” “现在是三点半,再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只要顶住这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说了算的时候。让我上去吧,有我在前面战士们会更有力量。” “不行!”张为民知道李秀娟说得有理,可他怎么能让女政委到前线去打冲锋? “师长,有个人要见你。”就在这时参谋长一脸奇怪地走进来说。 张为民生气地道:“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张师长好大的官威。”跟在参谋长后面的人冷冷地说道。 “是你?” “是你?” 张为民不仅认识来人,而且还非常熟悉,就是李秀娟也认识来的人是谁。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人,所以不约而同地说“是你”两个字。 杜文成铁血亲卫团团长,现在的总统卫队队长——王宏。 “我奉杜将军的命令前来接应贵军突围,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车辆、药品还有医护人员也准备就绪,就等贵军心动了。”王宏没有看张为民伸过来的手,而是行了一个军礼,淡淡地对张为民说。 张为民恼他无礼,便收回手同样不咸不淡地谢道:“多谢你们杜将军好意,只是我军还没有撤退的打算,所以,辛苦你们了。” “张师长果然好本事,你要杀身成仁没人管,只可惜这这么多忠勇的将士,没死在日本人的枪下,却死在……嘿嘿,告辞。” “等一下。”李秀娟喊住了王宏,转身对张为民说道:“我必须和你谈谈,跟我来。” 李秀娟转身走出了师指挥部。 “对不起,政委,是我意气用事了。”张为民追上李秀娟后,首先道歉说。 “我们现在怎么办?”李秀娟一见张为民主动道歉了,也就不为己甚,转而问道。 张为民沉吟着说:“尤总对我们的电报始终不予答复,我想他和我们当初的设想一样,希望我们能够拖住对面这个军,为主力部队打赢这场阻击战赢得时间。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作出固守待援的决定,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为民苦笑道。 ... 第二百六十章:故人的消息(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的意见是让王宏把伤员先带走,至于我们……”李秀娟看着张为民迟疑着说。 张为民坚决地说道:“我带一个团断后,你们跟着王宏撤下去。” “不行,你是……” “没时间争执了,就这么办。” 入夜,张为民带着九团向敌军发起了决死冲锋,另一边的王宏则接应着其他部队冲出了敌军的包围圈。此战,第三师损失了一个团又两个营,师长张为民战死。 第三师的损失换来的是大洼鎮,金山镇民主联军大败新一军和新六军,击溃敌军七个师又一个旅,毙伤万余的辉煌胜利。这一战,尤总“只看结果,不要伤亡数字”的话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不过,据杜文成所知,历史上的尤总是一位打起仗来处处小心,不仅算计精准而且绝不肯吃亏,少有用人海战术换取胜利的时候,不然也不会在打锦州时犹豫不决了。 这次的战斗虽然战果辉煌,但却损失了一员大将,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吃亏的样子,换做杜文成指挥决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然,他也知道有时为了大局,在战场上难免会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但在怎样界定“必要”这两个字上面他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张卫民已经战死,再不能活过来了。 “杜……杜将军,好久不见。”李秀娟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杜文成,终于还是叫了出来。 杜文成是在收到王宏的电话后才决定前来看看的,既然决定要救张为民的第三师,他也就不介意和故人在见上一面,却不料张为民还是死在了这场战斗中。 “杜将军,我们找到了张师长的遗体,你看要不要把他送回长治?”李秀娟说。 杜文成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不必了。他宁可战死也不愿见我,那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李秀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张为民在见到王宏后的态度的确有些古怪,正常情况下他绝对说不出那样的话,可笑自己还真的以为他在感情用事,却原来自己才是天字号的大傻瓜。 “我还要向上级汇报这里离的情况,那,我们有机会再见吧,保重。” “保重。” 杜文成点点头说出同样的一句话,并注视着李秀娟带着部队慢慢的离开了战场。 不是杜文成做了总统后倨傲得难以接近,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和李秀娟说什么好。这位李大姐留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让他在面对李秀娟的时候总有些放不开,或许喝酒时候的李秀娟才是最真实的吧?他想。 “指挥官,收到延安发给你的一份急电。”基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是什么事儿?” “延安收到一份日本人针对你的绝密情报,说是日本人准备对缅甸实施大规模的细菌战,具体情报还在延安情报员手里。” 细菌战?杜文成倒是知道日本人有一个731部队,是专门研究细菌作战的,日本撤军后也不知道这支部队撤到了哪里。没想到日本人竟然想要对自己发动细菌战,嘿嘿,真是不知死活。 “走,去联军司令部。” 时隔多年后再次见到张强的时候,杜文成压根就没认出这个一脸兵痞相的人曾经是他的营长,张强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杜文成。 “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知道真相后杜文成吃惊地问道。 张强苦笑道:“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习惯已经烙印在我的骨头里,想改也不太容易。” 杜文成明白他说的一切,要不是这些伪装他也得不到敌人的信任,同样的这些伪装也在无形中改变了他自己,让他在举手投足间尽显兵痞的狡诈和无赖。 “这些年我托人找过你,只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杜文成感叹道。 张强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 “嗯?” “前两年我刚到东北,有一个人找到了我,后来……后来,我让人把他杀了。对不起,长官。” 杜文成摇摇头,并没有怪张强,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像张强这种人时刻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即警觉又小心,怎么会轻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 “算了,不说这些。你怎么得到日本人的‘樱花’计划的?” “是日本反战同盟里的一位同志冒险送出来的,要不是因为这份情报重要,我可能已经当上国民党接收大员了。”张强的语气里带有解脱,更多的却是迷茫。 “情报还在你的手上?” “是。” “我能看一下吗?” “不行,在我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之前,我不能这样做。”张强一口拒绝了杜文成。 “好,你准备一下,我们立刻飞去延安。” 在延安,杜文成和三位统帅就张强带回来的情报进行了分析讨论后,一致认定了情报的真实性,并就这份情报提及的问题交换了意见。 “主席,老总,周先生,我想向你们要一个人,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们的一个要求。”在讨论结束后,杜文成忽然提出了一个请求。 周先生看了主席和老总一眼,哈哈笑道:“以你杜文成的为人处事,要是不提这样的要求,我会很看不起你。张强同志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们也很为他担心。 搞地下工作的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是你杜文成总统提出了这个要求,作为他们的上级主管,我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要求。不过,我们还要征求一下张强同志自己的意见。至于条件嘛……” 老总笑着接过话来:“条件只有一个,我们都知道你至今没有结婚,这次去美国也是独自一人。我们这里有一位女同志因为你选择了出国留学,如今学成归来,只要你答应做延安的女婿,张强的事情好办。” 杜文成马上叫起屈来:“老总,不带这样的,你们可是赞成婚姻自由的,怎么你自己还包办婚姻?不行,我坚决反对这种封建思想。” 统帅也哈哈地大笑起来。“看来我们的主张还是蛮受欢迎的咧,反对封建思想,反对包办婚姻,说得好。杜将军,你应该还记得答应我们的事情,代我们培养一批核物理以及其他方面的人才,这位同志就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当然了,你要是能做延安的女婿,那可就更好喽。” 周先生看着杜文成道:“小米同志的父母在长征时候牺牲了,是我和小超把她带大,现在也是二十好几了。你们能结成伴侣我们欢迎,不能结成伴侣也没有关系,婚姻自由嘛。 你的事情我们很清楚,不会再这个事情上为难你,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在缅甸受什么委屈就好。还有,张强同志就拜托你了。” “周先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几年没有听到小米的消息了,还记得李秀娟曾经和他提过一次,此后就再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杜文成忽然发觉自己的心底一直保留着一份内疚,一份对小米的内疚。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延安机场那个跌跌撞撞向他跑来的身影,似乎在此刻得到了无限放大,似乎还可以听见小米哭喊着“等等我”的声音…… 那时候的小米比萝莉强不到那里,瘦瘦的样子让他只当作是邻家小妹,一点儿都没有****的想法。在他的梦里经常出现的女人除了梅岚之外,就是……就是李秀娟,至于小米从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这算是情债吗?他不知道。 就这样在跟随杜文成返回缅甸的飞机上,不仅多了一个张强,还多了一个米小曼。 “张强,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长官……” 杜文成打断了他的话说:“别再叫什么长官了,你……算了,随你便吧,你继续说。” 张强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杜文成才好,所以才一直像在济南时那样称呼杜文成。 “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再去打打杀杀了。我……我还娶了个日本老婆,在延安没敢说这件事。” “她在奉天城里吗?” “是。” “好,我会派人把她接来这里。” 杜文成有一千个理由把张强从延安要过来,张强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无法融入延安的生活之中,更不敢想象他的将来会是怎样。无论他过去做了什么,杜文成都不能让跟随过自己的人受一点委屈。 张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痛快地答应跟随杜文成来到缅甸。 “是这样,我在藏南地区建了一个科技城,那里是一个研究科学的地方,现在有很多外国人在哪里工作。我准备在那里给你找个清闲一点的差事,不需要你特意做什么,只把你觉得可疑的人或者事儿告诉我就可以。” “不需要特意做什么?” “嗯,不需要,我安排你过去不过是防范万一。那里有一个果园,你们夫妇打理好果园就行了。你看这样行吗?” “这个工作很好,很适合我,谢谢长官。”张强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杜文成给他分派别的任务,打理果园这样的工作才是他最想要的。 安排完了张强,杜文成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特别的悲天悯人,只要和他有一点关系的人,他都会尽心竭力地去帮助他们,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强的事情好吧,小米的事情就有些麻烦,她在国外主修的是经济学,怎么安排她就成了一个问题。最重要的是杜文成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 延安三位统帅的心思他岂能不懂?只是这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儿,小米的态度如何他不知道,可他自己绝没有一点这种想法。况且现在也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不把日本问题解决了,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小米,我们来谈谈你的工作安排。你可以先说一些你的要求,也好方便我们进行下一步工作。” 现在的小米再不是当初那个米小丫,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女孩儿,而是真真正正的大姑娘了。更因为在国外学习了几年,也算是见识了世面,在和杜文成谈话时的一颦一笑无不给他以惊艳的感觉。 “是组织上要求我来这里学习的,所以总统先生随意安排就好,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 杜文成哑然,在飞机上小米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现在……看到小米强忍着的笑意和她的那双灵动的眼睛,他才明白过来。 “你这个米小丫,还是那么精灵古怪。好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不许在捣鬼。” 小米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带着笑意说:“一,我想在外事部门工作,我的外语很好。二,最好能跟在你身边,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三,待遇要好,不能因为我是来实习的,就克扣我的薪金。” 杜文成知道自己麻烦大了,对于小米这样极具进攻性的姑娘,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男人大多如此,在女人的进攻下沦陷,沦陷后才后悔…… 不是杜文成再装13,而是他只喜欢那种有风情的女人,比如梅岚,比如……对于小米,他没有一点想法。虽然小米的身材、相貌都很引人犯罪,但那只是生理上的需要。 “如果你的外语真的很好,我可以答应你去外事部门工作。你的第二个要求超出工作范围,所以不予考虑。你的工作待遇取决于你的工作表现,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受到歧视或者照顾。” 杜文成本来还想和小米叙叙旧,可小米一开口就吓了他一跳。他觉得还是尽快结束这次谈话的好,虽然和小米在一起的感觉很愉快,很兴奋,可越是这样才越是危险。 小米如果只是个普通姑娘那也好办,推倒也就推倒了,以他现在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小米和延安三位统帅的关系明摆在那里,一旦被他推到了就要负起责任。 和延安的三位统帅拉上关系自然是一件好事儿,问题是小米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 这才是最关键的! ... 第二百六十一章:统帅的寿诞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第二次旧金山会议就要召开了,代表缅甸政府出席会议的是外交部长任济光率领的代表团,米小曼也将随团参加这次会议。```` 杜文成本来想让总理沈涵阳率团参加这次会议,可因为国内的事务牵扯,沈涵阳一时走不开。杜文成只好让外交部长带队先行出发,若是沈涵阳有暇而且时间上来得及,他会直接赴美参加这次会议。 说实话,虽然任济光得到包括阎锡山等人的一致推荐,最终接任了外交部长,可杜文成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沈涵阳能够亲自前去固然更好,如果不能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缺乏经验已成为了制约缅甸各级官员升迁的最主要的一道门槛, “经验是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你们不要有顾虑,也不要怕犯错误,不懂可以学,在实践中学习,在实践中改正,在实践中进步。”杜文成再送他们去机场的时候给他们打气说。 “老杜,要是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让我带团去吧。” 杜文成摇摇头,和旧金山会议相比他更在意国内第二届全缅代表大会,这样的大会怎么能缺少了政府总理?况且在日本人的阴谋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也不愿意让沈涵阳出国冒险,谁知道日本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地针对缅甸的领导人进行暗杀活动。 十二月二十日,缅甸总统杜文成发表讲话,号召东南亚各国行动起来,展开对日本侵略者的最后一战。他同时正告日本政府,只有接受《波茨坦宣言》提出的无条件投降,接受正义的审判,才是日本政府最后的出路。 同日,应米国总统杜鲁门的要求,驻军琉球、冲绳的缅甸人民军奉命封锁了附近海域,日本人的海上运输线被彻底掐断了。 二十一日起,缅甸人民军空军开始对日本本土进行全面的战略轰炸,并且配合米军再次对吕宋岛进行登陆作战。 正如日本外相东乡茂德所说的那样,当缅甸空军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日本人的第二代零式战斗机再没有了往日的骄狂,缅甸空军以零损伤击落击伤日军各式飞机二百余架,让日本人再次失去了制空权。 吕宋岛登陆战进行了五天的时间,在舰炮和飞机的轰炸下,日本人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近五千的日军几乎全部战死,米军陆战队的伤亡接近三千,这还是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才勉强在吕宋岛站稳了脚跟。 十二月二十五日,缅甸总统杜文成第二次对日本政府发出警告,督促日本政府接受《波茨坦宣言》,立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他同时宣布:缅甸人民军空军将加大对日本本土的战略轰炸,直至日本政府投降为止。 当天晚上,杜文成在他自己的住所宴请了来访的老朋友,南洋陈嘉庚老先生。 七十多岁的陈老先生精神矍铄,一头白发整齐地向后梳着,三年过去了竟然不见一点老态,真不知道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是怎么保养的。 “过去托大叫你一声贤侄,没想到仅仅三年你就当上了一国总统,到让老朽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对了,陈涛的身体都好了吧?说起来是我对不住老先生……” 陈老先生笑了起来说道:“我们这样下去可就没办法说话了。”转而又叹口气道:“唉,白云生的死对小涛的影响很大,这孩子从小就是老白带着,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小涛现在已经卸甲经商,人也实际了很多,在不复先前的轻狂。 算了,不说他了。文成,这几年虽然有小日本在南洋兴风作浪,可你先进的制胶技术也让我受益匪浅。不要忘了,你可是我最大的合作伙伴。” 陈老先生说到生意再次兴奋起来,两人谈论了一会儿橡胶生意,老先生话题一转,说到了这次来缅甸的目的。 “我这次来找你是应李光耀的请求,唉,李光耀这个人想法儿是好的,也颇有些能力。只是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留学国外多年学了一肚皮的西方糟粕,全忘了祖宗留下的中庸之道。 老朽也希望看到新加坡脱离大马**,可把新加坡交给以残忍治国的李光耀还是多有踌躇。此番前来虽是受李光耀所托,却并不十分希望你支持他建国。如果你能派兵进入新加坡,让新加坡脱离大马加入缅甸,那才是全体华人之幸。” 李光耀对于新加坡的**与发展所做出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他的去世也引起了世界各国政府的强烈关注。同样的,他在执政期间的一些政策也引起了世人的非议。 比如他从不在乎民调结果和民众支持率,他自己也曾说:“我认为,太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领导人是软弱无能的领导人。” 同时他还说过:“在受人爱戴和令人畏惧这两者之间,我始终认为马基雅弗利的思想是对的。如果谁都不怕你,那就毫无意义了。” 杜文成没听说过什么16世纪意大利政治思想家马基雅弗利,也不知道马基雅弗利就是残忍治国之道的代名词,他只记得二十世纪末,新加坡曾发生过当众鞭笞西方人的事件,因为这一事件让世人记住了新加坡律法的严酷。 至于李光耀和共和国的关系,杜文成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李光耀曾和共和国五代领导人都有过交往,但同时他也多次访问台湾,并与****分子李****过从甚密。 现在,英国人已经不再觊觎东南亚各国,米国人似乎只对菲律宾感兴趣,所谓天予不取是为害,若能趁这个时候让新加坡归缅甸托管,将来未必没有实现东南亚联邦的机会。 结束了对陈嘉庚的宴请,杜文成派人紧急请来了阎锡山,并将新加坡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阎锡山并不反对出兵新加坡,只是担心兵力太过分散,一旦有事将无兵可调。 “文成啊,我们在琉球和冲绳驻了两个师,日本投降后还要在长崎驻军,现在你又要派兵进入新加坡,摊子铺得这么大,国内一旦有事可怎么得了? 这两年来全靠你的先遣军在东奔西跑,你又信不过缅甸军队,一旦把你的军队都调到外面去了,你就不怕他们再来一次军事政变?”阎锡山忧心忡忡地说。 杜文成面容一肃,对阎锡山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从表面上看缅甸欣欣向荣,一派和谐,可本地人未必就对我们没有想法,只是碍于我们现在的强大,暂时不敢跳出来而已。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想派兵出去,不过这次我不会出动先遣军,而是想这样做。阎老你帮我把把关看看这样行不行。 我准备重新组建三个师,把现在的三个缅甸师全部调到新加坡作战,这样一来既可以免除了后患,又解决了新加坡的问题。 这几年我一直不遗余力地在缅甸推动汉化,虽然备受质疑却也取得了一些成效,相信经过这次大换血后军队的情况会有所改变。 另外,新加坡以华人居多,我们在那里会更容易推行我们的政策,一旦取得成效就可以反过来促进缅甸民族的大融合,最终达到我们的目的。” 阎锡山气道:“你小子都想好了还找我来干嘛?是不是最近看我比较闲了?” 杜文成急忙陪笑道:“我这不是请你老来帮我拿主意嘛,没有你老把关我这心里不踏实。” 阎锡山寻思了一下,觉得杜文成的办法可行。缅甸的情况确如杜文成所说的那样暗流涌动,如果在不当机立断,恐怕又会是一场政变。将这些不稳定因素调到外面去,他们就是想闹也没有了依靠,国内分分钟就可以掐住他们的命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办吧。不过,日本那里你还要抓紧,别等到他们行动了可就晚了。” “我会注意的,老爷子放心。” 对于日本人要开展的细菌战,杜文成可从来就不敢大意,送走了阎老爷子,他又和基地取得了联系,在运送部队到新加坡的问题上和基地进行了商议。话题随后又转到日本要进行的细菌战的问题上,基地也赞成杜文成尽快对日本进行核轰炸的意见,毕竟想要防范日本人的细菌战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明天是延安统帅的生日,指挥官不准备送点什么?” 杜文成“啊呀”一拍脑门,明天是统帅五十二岁寿诞,上次去延安的时候统帅还提到过这件事,并且笑称:不是为了祝寿,而是找个由头改善一下生活。 统帅随后玩笑般说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他是吃不出肉味,我是想闻都闻不到啊。” 老总则笑主席道:“老m是想红烧肉了吧?” 这才几天的功夫,杜文成忙忙碌碌的险些给忘了。 统帅不喝酒,烟瘾却很大,所以香烟是必不可少的。在有就是茶叶,三位统帅都喜欢喝茶,所以这个东西不仅不能少,还要多多准备才行。要是少了的话周先生那里还好说,老总那里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除了这些之外,杜文成还心疼地拿出了自己最后一点珍藏——十袋儿龙须挂面。杜文成带来的东西中以食品消耗最快,这些挂面是他特别给梅岚留下来的,否则的话也早就没有了。 杜文成在米国访问时弄了一些米国香烟预备待客,现在正好送给统帅,又让下面的人弄来不少好茶,其余的就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应该送点什么好。 因为他经常往返延安,延安机场已经很熟悉杜文成的那架飞机了,所以他的飞机还没降落,“缅甸总统的专机又来延安”的电话已经打到了统帅办公室。 “我们是不是太失礼了哇?一国总统驾临,没有欢迎仪式也就罢了,总该去个人接一下吧?”统帅带着笑意,不无幽默地道。 老总笑道:“我看还是算喽,el倒是去接过几回,哪一次不是在半道就回来了?杜文成不和我们客套,是真把我们这里当成了家,我们就当是姑老爷上门,一切从简。” “老总说的不对,这姑老爷上门怎么可以一切从简,应该杀鸡以待才是。”周先生也在一边打趣。 老总哈哈笑道:“瞧瞧,这杜文成还没当上你家姑老爷呢,你这就帮他说话了?” 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参加统帅寿宴的不足十人,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围坐着共和国的第一代领袖们。据说这是统帅第一次做寿,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寿宴。 杜文成贡献出的“寿面”成为最受欢迎的食品,而他送给统帅夫人的一套摄影器材同样受到欢迎。统帅夫人在这一时期还是很朴实的,除了喜欢摄影以外还没有后来的其他“毛病”。 正如杜文成所料,茶叶被均分了,香烟也分出了一些,至于其他的东西统帅都没有留,全都送给有关部门按需分配了。 晚上的时候杜文成又和周先生进行了一次长谈,在谈到国内问题时,周先生问杜文成。 “假如内战一起,米国人会支持重庆政府吗?” “我想米国人会对重庆做有限的支持,不会大规模介入国内战争的。” 周先生点点头说:“王若飞同志还在重庆和他们谈判,希望可以制止内战,通力合作。只是从现有的局势看来,希望不是很大,中国的前途堪忧啊。” 周先生提起王若飞,让杜文成突然想起那次空难,他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应该是在重庆谈判无果后,王若飞,叶挺,秦邦宪等人返回延安时不幸遇难的。 曾经有人怀疑过这是国民党特务的一次暗杀行动,但从飞机上还有四名米国人这一事实看来,委员长还不敢为了王若飞等人而在飞机上搞破坏,延安的这些人固然重要,可米国人却不是他委员长可以惹得起的。 ... 第二百六十二章:最后的准备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四六年的一月一日,第二次旧金山会议如期举行,来自世界上五十多个国家的代表齐聚旧金山,就联合国宪章,安理会以及常任理事国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探讨和表决。《 引人注目的是,在第一次会议上作为安理会预选成员国的法国,此次被排除在安理会五个成员国之外,取而代之的是东南亚的小国缅甸。 大会的创建国米、英、中、苏四国代表一致表态说,是吸取了上次会议众多弱小国家的意见,同时也是顺应即将通过的《联合国宪章》中关于“大小各国平等权利”之序言,也是为了维护中小国家的利益,故而做出了这种改变。 四国代表的声明得到了亚非拉各国的一致欢迎,认为这次改变体现了联合国的根本宗旨,维护了联合国的合法地位与应有的尊严。 因为大会的决定早已经通传法国政府,法国政府为了抗议米、英、中、苏四国对法国的“侮辱”,并没有派出代表参加这次会议,并且声称不会加入这个组织。 戴高乐也在随后的记者会上蔑称道:“我不认为那玩意(意指全球性的安全联盟,即联合国)要比国家间的防御条约更有助于维护世界和平。” 法国的抵制并没有影响到旧金山的国际会议,五十多个国家的代表最终通过了《联合国宪章》,并且宣布将在四六年五月在英国伦敦召开第一届全体代表大会。 在签字仪式上,为了凸显联合国对中小国家的尊重,缅甸前外交部长,常驻联合国代表邵亦伟代表缅甸第一个在文件上签了字,随后是国府代表宋子文,米、英、苏三国代表也随后在文件上签了字。 随着安理会五国的签字,联合国宪章正式生效,也预示着二战后的世界新格局的产生。 日本东京,皇宫地下室内,特别穿上了陆军元帅服,左胸佩带象征皇室的菊花勋章的昭和天皇召开了御前会议,商讨日本目前面临的危机。 在此之前,他和铃木首相已经进行了沟通,铃木认为日本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唯有在维护国体的条件下投降才是出路。昭和同意铃木的意见,但如何让盟国接受维持国体下的投降却是个麻烦。 在御前会议上,陆军大臣阿南惟几继续坚持自己“本土决战”的意见,坚决反对投降。首相铃木和外务大臣东乡则认为在打下去只能让日本目前的局势更加崩坏,同时也无益于捍卫帝国国体下的投降。 双方互不相让,可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恭请圣裁。昭和催泪道:“朕实赞同外务大臣的意见,你们强调本土决战,但却连最重要的99里海防都无法实现。再者,军队的装备、武器都极度缺乏,如此状况,诸位何以应敌?” 昭和天皇的前侍卫,现在的陆军大臣阿南惟几红着眼睛,咬着牙说:“我们还有‘樱花’计划,此次若非缅甸参战,米英两国也不会在吕宋登陆。” “可你的‘樱花’计划已经失败,我们的飞机根本就无法靠近缅甸,更不用说播洒‘樱花’了。”外务大臣东乡茂德不客气地说。 自从知道了日本的“樱花计划”,杜文成就吩咐基地对缅甸的天空和海面进行了严密的监控,一发现不明来历的飞机和舰船就予以驱逐或摧毁,绝不允许任何可疑的飞机或舰船靠近。 在国境线上更是严防死守,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迄今为止已经驱逐或击落、击沉来历不明却又不接受警告的飞机舰船十余架(艘)。 东乡的话让阿南惟几无言以对,也让主战派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阿南惟几猛地跪在昭和面前说:“臣深受陛下天恩,死也不愿看到陛下受辱于英米,臣愿以此身植入‘樱花’,亲往缅甸去见杜文成,此去若成,则帝国尚有一战之力,否则唯有一死以报陛下。” “此事不妥,还请陆相三思。”首相铃木急忙劝道。 昭和也摇头道:“兹事体大,不说现有技术是否成熟,就是杜文成也未必见你,却先起来说话。” “陛下。”阿南惟几以头触地,再请昭和御准。 御前会议一时成了灵堂,众大臣念及帝国昔日辉煌,如今却落得这般惨淡光景,一时悲从中来,相继跪在昭和面前哀号不已。 东乡茂德忽然道:“陆相所言或许可行,就不知将樱花植入人体多久可以发病?效果如何?” “据我所知人体一旦感染樱花病毒,十二小时就会发病,发病后两小时死亡。樱花病毒靠空气传播,传染性极强,目前还没有发现有效的针对性药物。”阿南惟几道。 “罢了,帝国有希望接近杜文成的恐怕唯有老臣,但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愿看到陛下受辱,我愿意带着‘樱花’去缅甸,即便见不到杜文成,也有机会让‘樱花’开遍缅甸。臣老了,就此拜别陛下。” 东乡茂德起身走了,昭和与众人愣愣地坐了很久,首相铃木才低声吟道:“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砂砾成岩兮,遍生青苔;长治久安兮,国富民泰。” 随着铃木的吟哦,众人一起唱起了这首《君之代》。 继第一次四平之战失败后,一月十五日,国府军队再次向四平发起了进攻,尤勇所部被重创后,国府军队一直追击到松花江畔,逼近哈尔滨。 在马歇尔的压力下,委员长下达了停战令,同意东北休战15天,后来又延长8天。休战期间,委员长要求延安军队必须放弃苏北、胶济铁路、承德、古北口和哈尔滨,遭到延安的拒绝。 此时的内战仍未以国共公开决裂的方式爆发,但在华北、东北等地双方大小冲突不断。马歇尔经和魏德迈商议后认为,中国内战已不可避免,委员长已逐渐脱离米国的控制。 于是,经魏德迈将军在美国国会的作证,杜鲁门政府决定从四六年二月起,停止进一步的培训国民政府军队,并对国民政府实施武器禁运。西方记者与决策者不断的对委员长的指责和批评,造成国民政府军士气低落,进而导致国府在军事上的不断失败。 一月二十五日,小年儿,杜文成在这天里宴请了沈涵阳、晏正德、林子杰、郑永年和孙满堂这几个老朋友,老部下,因为刘刚和刘家华在琉球和冲绳坐镇,故而缺席了这次宴请。 如今的晏正德已经升任了缅甸军备部长,郑永年是国防部长,林子杰是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因为阎锡山极少理事,他这个副总参谋长实际上干着总参谋长的活计。先遣军的这些老人儿,现在只有孙满堂等三人还在下面带兵。 这一顿酒直喝到黄昏时分才算结束,每个人都有了六七分酒意,这些老朋友虽然都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但因各自的工作性质不同也很少有见面的时间。 “老孙哪,这次恐怕又要劳烦你了,这些人里面现在就属你还年轻,等这件事一了,你应该升一升了。” 孙满堂早就听说了要出兵新加坡的事情,也预料到了会由自己带兵出征,所以一听杜文成说完就爽快地说道: “司令尽管吩咐,咱们先遣军的人从来就二话。” 尽管杜文成已经是一国的总统,但是先遣军从上到下还是习惯地称呼他为司令,就像孙满堂、刘刚和刘家华一样;晏正德、林子杰和郑永年更多时候是称他为将军;而叫他“老杜”的目前只限于沈涵阳。从这些称呼上也可以看出他们和杜文成之间关系的远近。 “好,我呢,准备让你带兵去新加坡,过完年就要出发了,你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有问题尽管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孙满堂迟疑了一下苦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我婆娘那里……唉,不怕你们笑话,这老娘们闹腾起来可是真伤脑筋。我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刘刚那里当兵,我婆娘的意思是把他调回来,免得有个损伤。司令你看……” 杜文成几人一起笑了起来,晏正德咧着大嘴玩笑道:“老孙哪,我看不如把你那厉害婆娘休了算了,我们帮你另娶一个如何?” 郑永年则打趣道:“老晏你休得胡说,人家老夫老妻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休就休?我们最多帮他再娶个小妾,再多生几个儿子也就万事大吉了。” 孙满堂窘迫地低下头不敢接茬,晏正德是他的老上级,郑永年也是和晏正德一个级别的,这两人对他的调侃让他说不出话来。 杜文成笑道:“这点事儿本来就不算什么,你们打了半辈子仗,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总不能让你们老来丧子吧?你们几个也听着,家里要是有孩子想到军队里混个一官半职的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坏了规矩。 老晏,这件事儿你就给办一下吧,尽快将老孙的孩子调回来,也省得他婆娘牵肠挂肚的让他整天不得安宁。” 大家再次笑了起来,老孙了却了心里的烦心事,从此再无牵挂,人也立马轻松起来,自我解嘲道:“司令,我那婆娘虽然厉害了一点,人还是蛮不错的。男人怕老婆并不是缺点,没儿子才是大事儿。” 蔫坏的孙满堂也不忘打击一下他的老上司,因为晏正德四十多岁了才娶老婆,王芳的年纪也大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也就没在生养。 晏正德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对女儿更是怜爱有加,没有儿子什么的倒不怎么在乎,只是怕王芳多心,故而最烦别人说他没儿子。 此刻听了孙满堂的话后恨恨地说道:“明天我就把你儿子调我这儿当勤务兵,他老子对我不敬,我就拿他儿子出气,这就叫父债子还。”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杜文成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好了,玩笑就开到这儿,再说下去老孙的儿子就该让晏正德给发配去扫厕所了。” 说到这儿他自己带头笑了起来,待大家笑够了,这才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有些人闲不住又在闹腾,军队里也有人随声附和,嘿嘿,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老孙,你这次去新加坡要留点心,别让那些人给算计了。 我准备给你带一个师又一个旅的兵力,再加上空军的配合,收拾巴掌大的新加坡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另外那一个半缅甸师我准备把他们调到刘刚和刘家华哪里去,把我们的先遣军调回一部分看家。 出国作战免不了军需后勤的支持,这些都是老晏在负责,老晏你也要多长几个心眼,被他们安插进军需处的那几个人该收拾就收拾,抓到把柄直接送军法处,谁说情也不行,一律按军法处置。 政府里面就靠老沈你多辛苦了,先别理那几个跳梁小丑,等这届全代会闭幕在收拾他们。没有了军队做后盾,看他们还拿什么闹腾。 还有就是宣传,今天老闻不在,过后你找他说一下,让宣传部门多宣传出国作战对缅甸的意义以及对士兵的荣誉,在舆论上造出声势,扩大影响。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这届的全缅代表大会,那些人鼓动着不明真相的代表要确定我这个临时总统为正式总统,说穿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用宪法限制我这个总统的任期,即便不能用武力赶我下台,也要借助宪法在几年以后让我自动滚蛋。 登敏的时候是我考虑不周,本以为可以借登敏之手把这些反对派逐步清除,没想到登敏死的早,反倒让我作茧自缚。 我只是不想戴一顶独·裁的帽子,现在看来是非戴不可了。等到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独裁一次让他们看看。” 杜文成说道这里,也是霸气一露,双目射出精光。前些时和陈嘉庚老先生一席谈,让他了解了新加坡的李光耀,也顺便了解了马基雅弗利的残忍治国之道。说实在的,他的内心里很赞同李光耀的那些话。 “太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领导人是软弱无能的领导人。” “在受人爱戴和令人畏惧这两者之间,我始终认为马基雅弗利的思想是对的。如果谁都不怕你,那就毫无意义了。” ... 第二百六十三章:颤粟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二月一日除夕,比照缅甸前总统登敏的政令,明日起全国放假三天。乐-文-先今的曼德勒已经有了一点现代化都市的风范,高楼大厦比比皆是,大街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随着缅甸经济的快速发展,也是因为杜文成总统在国际上的声誉渐起,再加上缅甸独有的自然景观和良好的治安状况,使得它成为了国外旅游者向往的天堂。除了雨季之外,其他季节到处都可以看到外国人在缅甸各地观光旅游场面。 可自从进入一月份后,缅甸忽然封锁了边境、港口和机场,也不再发放旅游签证,所有在这一时进入缅甸的人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即便是本地人也不例外。 因为这个的缘故,今年的商业活动较之往年减少了许多,许多商家对此表示不满,并且声称今年的春节只能赚自己人的钱了。 缅甸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了四六年的春节,然后开始了出征狮城。 二月十号,缅甸总统杜文成发表声明:为了尽快结束对日战争,还东南亚各国的和平,依照“东南亚和委”的方针政策以及对盟国政府的承诺,缅甸政府决定出兵狮城,配合盟军在东南亚战场上作战。 同时任命孙满堂为缅甸驻外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晋上将军衔,统领琉球、冲绳和狮城的缅甸军队。 二月十日起,缅甸人民军空军开始对狮城的日军连续三天的轰炸在,十三日,缅甸人民军在掌握了制空权后迅速占领了日军简易机场,随后一个师又一个旅的人民军空降狮城。 按照杜文成的命令,缅甸人民军进入狮城后并没有继续深入作战,而是依托热带雨林建起了防御工事,维持作战的依然是缅甸强大的空军。 现在的杜文成已经很少出动基地的飞机作战了,基地依据苏俄在四七底年生产的米格-15后掠翼喷气式原型机进行了改造,并且加装了雷达系统使其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目前该型飞机已成为缅甸空军的主要空中力量。 而对飞行员的培养一直是杜文成在亲历亲为,在飞行员的选拔上主要以华人为主,辅之以忠诚可靠的本地人组成。而在技术上则以电脑进行模拟飞行和对抗训练,这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技术,也是缅甸空军之所以迅速壮大的根本原因。 经过上一次的叛乱,杜文成加紧了对空军和海军的控制,有超过半数的海空军高级领导被撤换,取待他们的都是杜文成提拨上来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虽然经验不足,却具有无限的忠诚,待以时日必将成为杜文成的有力臂助。 在这期间,缅甸空军对日本本土的战略轰炸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日本也加紧了针对杜文成的细菌战。 “有日本那边的消息了?” 总统府里,杜文成静静地看着扬大山,等待着他的汇报。扬大山却是紧张无比,对于他手中的情报情报没有一点信心。他很难想象世界上会有哪个国家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以一国政要的身体为载体,向敌对国发动细菌战。 这要是让日本人的计划成功了以后还有哪个国家会相信日本政府?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份绝密情报居然是来自铃木内阁成员,情报来源虽然让他有所怀疑,但情报内容却让他不得不加以重视。 “是的,我们的确收到了一份关于日军细菌战的重要情报,只是这份情报的来源太过震撼,一时难以证实,所以……” 扬大山的脸上开始流汗了,这份情报即便是假的他也必须上报总统,可总统会是什么反应就不是他可以预料的了。 杜文成看到杨大山的表情就知道事有蹊跷,为了安抚扬大山也是感到好奇,杜文成微笑着说道:“情报工作的复杂我是知道的,最优秀的情报人员也不可能每次都会弄到有价值的情报,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把你得到的情报拿给我吧,我很好奇是什么情报能让你杨大局长这么紧张。” 情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日文原件,一部分是译文以及情报来源和初步分析。因为来源以及内容太过诡异,情报分析员初步判定是假的,没有任何价值。 杜文成自己也不太相信世界上或有这样疯狂的政府,但对于情报中提及的日本外相东乡茂德的话,却让他的神情凝重起来。 作为外相的东乡茂德虽然总是给人以粗鲁无礼的印象,实际上却是一个深思熟虑,外事经验极其丰富的职业外交家,同时也是一个狂热的尊崇武力的战争罪犯。 从情报中提及的东乡的话中,杜文成直觉地认为这份情报很可能是真的,至少东乡茂德的话是真的,虽然他还想不出铃木内阁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份重要的情报泄露给自己。 在吩咐让扬大山不能把这份情报泄露给任何人后,杜文成就挥手让他出去了。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同样闪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只是因为太过骇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缅南地区一直是反对势力的大本营,也是最桀骜不驯的一个地区,虽然经过了几次大清洗,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再次死灰复燃,这次的全缅代表大会就是他们在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我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基地长久的沉默后答道:“指挥官,基地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可以借鉴,所以无法对指挥官的这一决定进行判断。唯一可以与指挥官这个决定相对比的是米国的珍珠港事件,两者之间虽然目的不同却有着共同的性质。 需要提醒指挥官的是:真相是掩盖不住的,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所揭穿,尤其是情报来源于不值得信任的日本政府。至于对与错,基地不予评论,只有留待后人评说。总之,基地不建议指挥官这么去做。” 杜文成点燃一支香烟,反复思考这件事的利害得失。他不知道日本研究的细菌战威力如何,也不知道一旦爆发后能否快速地得到有效控制,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些他统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旦下了这个决定,他就要为此承担全部责任,或许还会成为千夫所指,成为历史罪人…… 这一夜杜文成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杜文成召集了包括军方负责人在内的联席会议,就日本可能对缅甸实施细菌战,以及如何应对突发事件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根据后世的一些经验,杜文成在会议上提出一旦发生突发事件,政府将面临如何快速疏散附近人群,如何封锁事发地区,还有医疗问题,治安问题等等,并且提出建立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的建议,以便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各式各样的突发事件。 政府以及军方人士还从没见过杜文成这么重视这件事,虽然觉得杜文成有些小题大做,但对建立一支快速反应部队的建议还是非常赞成的,毕竟谁也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会有事件发生。 会上议定政府部门负责医疗卫生,物资调配以及稳定地方等项事宜。军方则负责封锁,援救以及配合政府稳定地方治安等等,并且指定专人负责。 这是世界上第一套政府和军队紧密配合的应急机制,缅甸政府的这一决定在后来几乎成为各国政府竞相模仿的典范,应急机制和快速反应部队一时成为世界范围内的热门话题。 二月底,杜文成日夜为之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基地对杜文成发出警报:一架日本飞机要求入境,飞机上乘坐的是奉命就日本投降事宜来和杜文成进行谈判的日本外务大臣东乡茂德。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杜文成感叹道。 “指挥官做好准备了吗?” “我有得选吗?”杜文成反问了一句,随后断然命令道:“允许飞机入境,让谈判代表在仰光机场降落,等候我方安排。” 此时东乡茂德的飞机正在缅甸领空之外盘旋,四架缅甸战斗机正在空中进行警卫。东乡的脸色很难看,虽然早就做好了报效天皇的准备,但一想到死状的难看以及死前的痛苦,东乡还是有一些害怕。 “还没有收到缅甸政府的答复?”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慌,他故作不耐烦地问机组人员。 东乡茂德的计划是绝密的,包括机组人员全都成为了日本政府这一阴谋的牺牲品,他们并不知道坐在飞机上的日本外相怀抱着的公文包里是致命的细菌,就是外相本身也成为了随时可以爆炸的“定时炸弹”。 “受到缅甸政府允许我们入境的答复了,不过他们只允许我们降落在仰光机场。” 东乡在心里骂了一声八嘎,他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了,他必须尽快见到杜文成,否则将难以完美地完成他的任务,这会让死不瞑目的。 “立即降落仰光。”他咬着呀吩咐道。 飞机在仰光机场降落后,东乡并没有看到迎接他的人,反而等到了机场人员对他和机组人员的严格检查。在没有发现问题后才被安排进仰光宾馆等候杜文成的接见。 机场工作人员只是按照上级的安排做例行检查,对于东乡偶尔的咳嗽并没有留意。一是因为东乡的身份让他们不敢过于为难,二来也是对上面的这个要求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什么细菌战、核轰炸的离他们是那么遥远,甚至不太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儿。 可等到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们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迎来了死亡。 在东乡茂德知道只允许他们降落在仰光机场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见到杜文成并完成帝国赋予他的使命了。为此,在从机场进入市区以后,他已经开始偷偷地释放随身带来的“樱花”。 东乡刚住进宾馆以后不久,就向宾馆负责人声称身体不舒服,要求去医院就医。宾馆负责人也看出东乡茂德的气色不对,急忙找来医务人员对他进行了检查,随后就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三月一日,仰光各大医院已经挤满了前来就医的各式人等,对这种突然爆发的症状一致的众多患者,院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尤其在接连发生几起死亡病例后,院方紧急上报了地方政府,并且立刻对所有患者进行了隔离,可惜现在就连医生也感染了病菌,局势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在东乡茂德死亡二十四小时之后,“樱花”病毒在仰光彻底爆发了。 据不完全统计,仅在一号凌晨至二号凌晨的二十四小时内,仰光就发生了两千多人感染,一千多人死亡的严重事件。由于地方政府的玩忽职守,曼德勒直到三号早晨才接到仰光方面的报告,这个时候仰光附近省市也爆发了“樱花”病毒。 缅甸政府紧急启动了应急机制,军方则在第一时间封锁了东吁以南地区,大批直升机也在随后开始在空中喷洒灭菌药剂,试图清洁空气中存在的病菌。身穿防化服的全副武装部队也进入病毒感染区,他们每到一个地区首先隔离感染人员,清洁空气和水源,对死亡病人进行焚化处理。 与此同时,缅甸政府发布了全国戒严令,提醒公民谨慎外出,一旦发现111可疑患者立即上报并实行隔离。 三月十五日,“樱花”病毒已经扩散到勃固省南部的几个省市,已有近万名病毒感染者死亡。缅甸已经成为病毒的代名词。 邻近缅甸的印度和泰国,首先发布了封锁边境并禁止缅甸人入境的命令,随后民国政府也发布了封锁边境的命令。 十六日,米英等国也在随后发布了禁止缅甸人入境的命令,并且加大了机场和港口的入境检查力度,对亚洲人实行严格的近乎侮辱性质的身体检查。 整个世界在这突然爆发的病毒面前颤粟了。 ... 第二百六十四章:大事件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在杜文成得知日本将要对缅甸实施细菌战之后,他就在藏南的科技城召集了化学、生物学、病毒学,遗传学等相关专家学者进行了充分的分析论证。。し0。 病毒爆发后专家们对感染者进行了抽样调查,并且很快就发现,“樱花”病毒虽然爆发性强,致死率高,但却有一个重大缺陷,就是这种病毒对自然光极其敏感,在自然环境下的存活时间很短。也就是说这种病毒通过空气传播的效率不是很高,主要还是通过人体之间的近距离接触传播。 专家们认定:这种病毒只要控制好病毒感染区人群外流,不使其大规模扩散,相信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得到控制。与此同时,针对病毒的治疗药物也在加紧研制,并且有了可喜的成果。 而缅甸政府制定的应急机制,也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应有的高效率。病毒感染区除了最严重的仰光之外,其他几个省的地方政府严格按照应急机制中制定的原则进行分工合作,并在军队的紧密配合下果断而快速地对感染者进行隔离,妥善安置健康人群,严厉打击不法分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二十个全部由铁血亲卫组成的小分队带着杜文成的密令深入进病毒感染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参加这次任务的干部战士更是守口如瓶,就是几十年后,当最后一位了解此事的军方大佬去世之前,仍然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老汉我早就知道你小子心狠,只是没想到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这么心狠手辣。这件事过后,你小子是不是就有借口报复了?”阎锡山笑眯眯地看着杜文成说。 杜文成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在倒上一杯同样一口闷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给阎锡山解释,这个时候的人也没办法了解原子弹的可怕。 他可是知道米国投掷原子弹的飞行员得知了原子弹的毁灭力量后,数十年间一直活在内疚和忏悔之中,那种心灵上的折磨让他至死也没能原谅自己。 就是上书罗斯福总统建议研制原子弹,以防德国抢先的爱因斯坦,在美国向日本广岛和长崎两个城市上空投掷原子弹后,也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并在战后为开展反对核战争的运动进行了长时间的不懈的斗争。 杜文成不是圣人,他只是比这个时期的人更了解一些历史,更知道原子武器的危害有多大,仅在原子弹爆炸的当日,长崎就有超过十万人死亡或失踪,日本长崎和广岛两地的人们,直到二十一世纪仍然生活在原子弹的阴影里。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对日本人的厌恶并不比别人少,作为共和*人的他甚至比普通人更想毁灭这个邪恶国家。但想和做毕竟是两码事儿,就像是人们很希望对罪犯实行更严酷的刑罚,但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个操刀手一样。 杜文成一直被是否向日本投掷原子弹这个问题纠结着,杜鲁门可以毫不犹豫地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因为他所知道的原子弹的危害只停留在纸面上的数字,杜文成知道的却是血淋淋的事实,两者在感官上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阎锡山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却也算是一语道破了杜文成的心思。他的确需要这样的一个借口来减轻外界的或者说是来自自身的压力,但并不像阎锡山说的那样绝对。 他的秘密清除计划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其中也包括阎锡山在内,晏正德等人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阎锡山已经病故多年了。 “阎老,你看现在……” “尽快公布事件真相,揭露日本人的罪恶阴谋,同时,你下一个‘罪己诏’吧。”阎老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就说是一时失察,虽然有所防范,但仍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所以引咎辞职。” 杜文成眼睛一亮心里暗叹道:自己到底还是年轻,虽然觉得已经够狠辣,可说到底还是小家子气。看人家阎锡山,不动声色就钓出了一群大鱼。出了这么大事件,那些人就是明知道是陷阱也会忍不住要跳出来,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还有一点就是把日本人留下的隐患清除掉了,否则的话战后难免有人会拿那封情报来说事儿,到那个时候哪怕杜文成全身都是嘴也难以解释清楚这件事。 “阎老英明。”杜文成由衷佩服老家伙的手腕。 阎锡山把眼一瞪道:“少给老汉我戴高帽子,这些不过是委员长玩剩下的小把戏罢了,我只想顺便看看米英各国对你的态度,也好定下我们战后的国策。” 杜文成低头苦笑,看来阎老还是对自己的“瞎折腾”政策不满意啊。不过阎老可能要失望了,这个时候的米英各国是不会任由他被反对派赶下台的,因为他们明白,只有杜文成才可以掌控军队,缅甸的内乱不符合他们现在的利益。所以,答案不问可知。 三月二十日,缅南的瘟疫得到了彻底的控制,已经不再有新的病毒感染者出现。缅甸卫生部长王芳为此发表疫情报告,声称这是人与病毒间的一场战争,是人类战胜瘟疫的一场伟大胜利。 自从瘟疫爆发后,缅甸政府每天都会发布疫情报告,从三月一日至十五号累计已有接近万人死亡,这个数字震惊了世人,也让人们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促成的这次大规模瘟疫的发生呢? 二十一日,缅甸的一些报纸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指责政府救援不力,以及弹劾现总统杜文成的声音。开始时只是一些地方性小报,后来发展到曼德勒的一些有影响的报纸也开始出现指责政府,弹劾杜文成的文章。 可是,缅甸政府的喉舌,缅甸政治的风向标《民生报》却对此保持沉默,缅甸的电台电视台同样如此,他们的报道方向仍然大幅度倾向于这次的疫情,并对在救灾中涌现出来英雄事迹进行了大幅度的报道。 二十五日,缅甸总理公布了对这次疫情的调查报告,报告中详细地例举了政府在四五年末收到友邻的警告后,所采取的一系列举措。从封锁边境到禁空禁海,从设立应急机制到建立快速反应部队,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缅甸政府对这一事件的高度重视。 沈涵阳还对地方保护主义提出了严厉的指责,尤其是仰光出现疫情后,地方上不是立即上报而是设法隐瞒,致使疫情大规模爆发后,政府才得到这方面的消息。 沈涵阳的公布的调查报告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政府会发布禁海令,怪不得政府要求入境人员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怪不得……原来政府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已经默默地做出了这么多工作,那么,是谁在指责政府救援不力?为什么要指责政府救援不力? 一号暴发疫情,三号才接到报告,三号下午军队已经全面介入,那个国家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从大量的医务人员从四面八方迅速进入感染区救援,到各种物资的迅速到位,这样的工作力度还要备受指责的话,那么,怎么样才算是救援有力?要是政府早一天接到疫情报告,情况会如此不堪吗?损失会是现在这样惨重吗? 沈涵阳在做完调查报告后宣布:因为政府工作没有到位,致使仰光地区遭受重大损失,作为政府总理难辞其咎,在此引咎辞职,并愿意接受有关部门的调查。 沈涵阳的引咎辞职立即成为了各国报纸的头条新闻,媒体普遍认为,没有哪国政府比沈涵阳领导的缅甸政府的工作做得更出色了。各国首脑也对沈涵阳领导的政府工作予以了充分的肯定,对缅甸政府的应急机制更是作出了极高的评价。 缅甸电台电视台也大量引用外国政要以及新闻媒体对沈涵阳的评论报道,并且对沈涵阳就任总理以来的工作进行了全面的评价,同时吁请沈涵阳继续领导政府工作。 二十七日上午,总统杜文成发表电视讲话,他在充分肯定了政府和军队在在这次瘟疫中作出的贡献后,公布了国家安全部门在二月十三日收到的绝密情报,只是因为这份情报太过荒唐才没有引起自己的充分重视,致使日本人的阴谋得逞。他本人愿意为此引咎辞职。 缅甸两大首脑相继引咎辞职,立刻引起了国内外的震动和猜测,谁会成为下一任缅甸总统?缅甸会延续现有的政策吗?二十九日,以副总理丁武为首,原农业部长坤刚,原总参谋部参谋波巴等人组成了临时政府并代行政府职权,丁武同时宣布将在一个月后召开联邦会议,推选缅甸新一届总统。 就在人们纷纷议论的时候,缅甸人民军大元帅,人民军副总司令,总参谋长阎锡山发布命令:除执行现有任务以外的缅甸军队全部回归军营待命;除总参谋部的命令以外,人民军不接受任何命令;没有总参谋部授权,任何人不得接近或进入军营,违者以叛乱论处。 消息一经传出,人们立刻想到了上一次的未遂政变,那时的军队发布了同样的命令,采取了同样的模棱两可的态度,只是人们的心里都明白,军队这样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支持政府改组。 丁武等人同样明白,有阎锡山等人的存在,他们就无法顺利地接管军队,也无法维持政府的正常运转。万般无奈下,他们决定和军方进行谈判,争取得到军方的支持。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米国政府发言人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米国政府对缅甸的政局变更表示担心,在二战没有结束之前,米国不希望看到有损于反法西斯战争的事件发生,更不希望看到盟国内部发生任何的政局变化。 随着米国政府的表态,各盟国政府纷纷表态:希望缅甸尽快恢复原有的正常状态,不希望看到任何企图改变缅甸政权的状况发生,也不会承认在不正常状态下的政权更替后的缅甸政府。 各国政府的声明极大地打击了丁武等人想要取代杜文成的野心,为此,丁武等人进行了紧急公关,坤刚更是紧急飞往英国进行疏通,希望得到英国政府的支持,扭转目前的不利状态。 事实上米国总统杜鲁门也不想发表这样的讲话,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杜文成一定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选择了暂时离开缅甸政治中心。即使米国政府不发表这样的声明,丁武等人也会在得不到军队支持的情况下一败涂地。 可是杜文成有心情等,米国政府却等不起。米英两国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促成杜文成加入对日作战,又怎么可能让他拍拍屁股就这样云淡风轻地离开?没有了杜文成的缅甸还会是那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缅甸吗? 因为阎锡山的一道命令,那些没有接到“现有任务”的缅甸空军已经在战场上看不到了,在狮城的缅甸军队本来就没有积极作战,现在更是只守不攻了。就是在琉球和冲绳的缅甸人民军也不再进行日常的海上巡逻,日本仅存的大和号战列舰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所有这些都说明了,缅甸临时政府根本就控制不了军队,缅甸军队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这个人就是杜文成,也只有杜文成才能够如臂使指地掌控这支战力超人的军队。 为此,杜鲁门不得不捏着鼻子为杜文成的阴谋买单,不得不忍着心中的愤怒带头向缅甸施压,以便尽快将杜文成这位爷请回来,尽快结束这场令人厌倦了的战争。 他了解杜文成,知道杜文成一向不肯吃亏,一定会向日本进行报复。 ... 第二百六十五章:倒计时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各国政府不承认缅甸临时政府的声明,让丁武等人顿时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本来还以为可以凭着合法手段推翻杜文成,再纠集起一些拥护者组成联合政府,即便没有军队支持也可以获得合法地位。到那时军方就是在拥护杜文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推翻一个合法政府,大不了就是相互妥协,利益均分而已。 没想到一个杜文成竟然引起西方强国对他们的纷纷指责,一旦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承认,军方分分钟就可以灭了他们,还找不到喊冤的地方。 就让他们不解的是缅南地区至今也没有发出任何反对或者拥护的声音,这不合理,绝对不合理。缅南虽然爆发了瘟疫,但据他们所知除了仰光地区特别严重意外,其他地区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难道众多的支持者都感染了瘟疫?亦或是都死光了? 四月五日,一直保持沉默的《民生报》忽然发表了一条社论——民·主还是阴谋。社论一条条地列举了缅甸这两年来所取得的成绩,以及在国际上日益提高的巨大威望,在和英殖民统治时期做了鲜明的对比后指出: 缅甸刚刚摆脱了英国殖民统治并且获得了**,可现在又有人想把我们在拉回到过去,并且卑躬屈膝地去英国恳求他们的主子,希望他们的主子再回到我们这片刚刚赢得**的土地上。 我们不禁想问:为什么会有人三番五次地想要颠覆我们新生的缅甸联邦,为什么在疫情如火的关键时刻,有人却在造谣生事,抹黑带领我们取得巨大成绩的缅甸政府?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分得清谁才是真正为百姓,为国家着想,又是谁不顾人民的根本利益,在人民最需要一个稳定坚强的政府做后盾的时候,却在玩阴谋施诡计,大造虚假新闻,致使我们的总统先生为了维护政府的清白,不得不公布绝密文件并引咎辞职。 所谓的临时政府已经成立一周了,在这一周里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的不是临时政府为解决缅南的疫情而努力工作,而是在为权利的分配争吵,妥协和瓜分,就是这些人将要组成我们的政府,或者说是他们的政府,因为他们代表不了勤劳勇敢的缅甸人民,因为他们只是窃取缅甸最高权力的跳梁小丑。 《民生报》的长篇社论吹响了反击的号角,让人们忽然明白了前一阵质疑政府的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于是,呼吁沈涵阳复职的声音越来越高,对临时政府的期望值则是越来越低。人们希望有一个稳定的政府,希望有一条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只有这样才能为人民带来高品质的生活。 四月六日,眼看大事不妙的原总参参谋波巴声明退出临时政府,临时政府的三驾马车轰然到塌了一架。正在英国进行外交活动的农业部长坤刚,在得知波巴的声明以后自知前途无望,回国后绝难得到好果子吃,便通过关系在英国寻求政治避难,不想再回到缅甸了。 七日,人民军总参谋部发表声明:鉴于临时政府已经分崩离析,不能正常发挥政府的功能,不具备行使政府的权利。为维持政府的正常运转,军方决定暂时接管政府,并请前总统杜文成,前总理沈涵阳代行总统与总理的职权。 军方的强硬彻底剥夺了一些人最后的希望。 八日上午九点,杜文成重回总统府并且发布了复职后的第一份声明就是:鉴于日本政府无视国际战争法则,对缅甸悍然发动灭绝人性的细菌战,给缅甸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给缅甸政府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 为此,我郑重宣布:缅甸人民军将在二十四小时后对日本本土进行大规模报复行动,此次报复行动直至日本接受无条件投降为止。 杜文成的声明赢得了缅甸民众的热烈欢迎,他们大多知道一些杜文成的事情,知道他们的总统一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的。关于杜文成的传说是现在缅甸各种报纸最为热门的话题,从济南空战到长治称王,从外蒙抗俄到缅甸逐日,甚至连他和梅岚、小雅的一些往事都被媒体翻了出来进行大肆炒作。 幸好杜文成的军政府虽然独·裁却还讲理,对这些媒体的八卦精神除了表示不喜和无奈以外,并没有刻意的打压和制裁,只是在官报上提醒人们不要轻信这些非正规渠道传播的八卦新闻。 日本政府对缅甸实施的这次细菌战,据事后统计共让一万三千余人丧生,近三万人留下终生残疾,更是将本来可以提前完成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生生地给推迟了至少两年,让缅甸政府三年来的辛勤努力付之东流。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缅甸都有对日本实施报复的理由,更何况还有一向不肯吃亏的杜文成呢。 此时的日本陆军规模已经扩大到550万人,人数虽然庞大,但大多为老弱残兵,不但训练不足,而且缺少相应的指挥人员和军事装备,特别是基层军官和士官。 由于受到武士道精神的影响,日本陆军的基层军官往往以和下属一同阵亡为荣,导致了大批富有战斗经验的军官白白牺牲在了战场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时候的日本陆军已经无法有效的形成战斗力。 日军之所以能在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支持到现在,主要原因在于对手和战场的特殊性造成的。日军与美军之间主要以海战、岛屿争夺战或者东南亚丛林战为主,在海战方面日军已经完败。但在岛屿争夺战和丛林战中,机械化重型装备的作用较为有限,从未限制了米军战力,再加上日军的疯狂让米军一时无法适应,这才让日本人苟延残喘到现在。 四月八日上午十点,延安统帅部三巨头聚在一起,正在商议杜文成关于报复日本的声明。 周先生说:“从我们对杜文成的了解来看,吃了这么大亏的杜文成绝不会轻易地放过日本,他的这次报复行动也绝不会这么简单,极有可能会使用他的终极手段。 我的意见是,我们有必要派人去实地考察一下核弹的威力,还有,缅甸处理这次瘟疫的经验以及他们的应急机制也值得我们注意,这对我们将来应对突发事件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 “不错,杜文成这个混小子这次可被小鬼子给坑苦了,他要是不报复也就不是杜文成了。我同意el的意见,有必要派些人去缅甸见识一下杜文成所谓的高科技战争。老m,你看哪?”老总征询着统帅的意见。 统帅笑道:“你们是多数,我这个少数只好服从你们多数喽。”他点燃一支香烟,继续说道:“我们错过了杜文成上一次的核弹实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去开开眼界。我们不仅要掌握理论基础,还要联系实际,以人之长,补己之短,这才是我们需要提倡的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 “实事求是和理论联系实际,主席总结的这两条工作作风和在重庆为《大公报》的题词,完全可以作为我党的优良传统发扬下去。” “既然我们的意见一致,那就商量一下派谁去‘西天取经’,可不要取了假经,那可就误人误己喽。”统帅幽默地道。 与此同时,重庆林园中的委员长正在大发脾气。 日本撤军以后,愿以为可以凭借着860万军队横扫中原,一举奠定胜局的委员长忽然发现,在晋冀鲁豫、晋察冀等地的战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延安军队依照统帅制订的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不以保守地方为主的战略方针,通过近一年的机动防御作战给了国府军队以沉重的打击。这就让心气儿极高的委员长不得不召集齐手下,准备修改以前的军事部署了。 “……政治手段已不可行,延安已成党国大患。我已经下了两次停战令,仍然不能让延安放弃对东北的野心,既然谈判无效,那就军事解决。” 委员长一身戎装,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使劲擂着身前桌子。“可我们的军队呢?我很难想象一支全部米械装备的军队,会被g匪打得东奔西逃。耻辱!最不可原谅的是,刘峙,程潜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宣化,竟然让只有六万人的g匪*部突围而走。 苏中、苏北也是七战皆北,第69师更是被人家全歼,身为军人,总理信徒,扪心自问,可对得起党国的栽培?可对得起先总理在天之灵?” 下面的一干党国干良全都默默无语,委员长的心腹爱将胡宗南却长身而起,大声说道:“学生请命,愿尽起麾下之兵进攻延安。不得全胜,誓不收兵。” 委员长听了胡宗南的话,一副怒容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寿山,不要急,攻取延安还不到时机,不过,倒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日本人搞了一个细菌战,惹恼了缅甸的杜文成,现在,他发话要报复日本,不搞得惊天动地,杜文成是不会罢休的。 所以,我打算让你走一趟缅甸,一是为了拉近我们的关系,二来也是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高科技作战,听何敬之讲,杜文成的这一技术,就连米国人都搞不出来。” 胡宗南立正说道:“学生听从校长吩咐。” 委员长点点头,笑着示意他先坐下,随后又开始了对手下的训斥。 此时的米国已近深夜,杜鲁门总统却仍然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 《曼哈顿计划》已经实施三年了,现在终于有了令人欣喜的成绩,可距离核试验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能尽快拥有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杜鲁门可谓是费劲了心机,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希望了。 为此他非常感激他的前任罗斯福总统,如果不是罗斯福选中自己作为他的竞选伙伴,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入主白宫,更何况他还留下了这么大一笔财富。 这次杜文成所谓的报复想必就是要动用这种大杀器吧?可惜不是米国的,要是米国首先拥有核武器,自己也不必对一个小小的缅甸这般客气了。可是,要不要去缅甸观摩这次核轰炸呢? 杜文成拥有的火箭技术实在是太先进了,德国的火箭技术能够打到英国,就已经让世人惊叹,可杜文成却拥有直接打到米国的洲际导弹,这混蛋哪来的这么先进的技术,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样? 不行,还是要派个人去看看,虽然得不到他手中的这种技术,至少也要知道他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有露出来。杜鲁门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正想要叫秘书进来,桌上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总统先生,英国首相请求和您通话。”外间的秘书在电话里汇报道。 “接进来。” 杜鲁门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随后想到:艾德礼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恐怕还是和缅甸的那个混蛋有关,看来英国人对于核弹也是势在必得啊。 他感叹着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 “你们确定杜文成不会将核弹丢到东京来?” 自从东乡茂德对杜文成的暗杀行动失败后,日本昭和天皇就如坐针毡,生怕杜文成把核弹扔到自己的脑袋上。可首相铃木却非常肯定地告示他说:杜文成就算是真要核平日本,也不会选择东京作为轰炸目标。 铃木分析了米英两国和杜文成对日本的要求,认为米英两国和杜文成为了各自的利益,需要战后的日本尽快地稳定下来,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们利益最大化的要求。 有了铃木首相的保证,昭和唯一担心的就是能否保住自己的天皇地位,能否捍卫日本国体这件事情上了。可是米国人和杜文成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他在心里悲哀地想。 ... 第二百六十六章:倒计时(二)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八日下午,杜文成在小米的陪同下参加了缅南举行的三·一罹难者纪念碑落成典礼,并在仪式上讲了话。他在讲话中发誓要让日本得到应有的教训,要让日本首相跪倒在纪念碑前向全缅人民道歉。 三·一罹难者纪念碑建在仰光中心广场上,一场意外的灾难让仰光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也让仰光暂时失去了它原有的繁华。这场灾难虽然波及了南方的几个省,但受灾最重的还是是仰光地区。 灾难是过去了,但留在他们心底的创伤却需要太久的时间才能治愈。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就是报复,而杜文成的承诺,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许只有让日本首相跪倒在纪念碑前道歉,才能让他们的这种心情得到些许的满足。 自由缅甸电视台全程转播了这场纪念仪式,现在的新闻主播是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女性,虽然不如冯小雅那样的惊艳,但却胜在稳重与忠诚。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在缅甸人的心目中,冯小雅仍然是最受欢迎的女神,即便是杜文成合成的那个完美型的女播报员,也只能屈居冯小雅之后。 这几年缅甸的电视业发展的很快,仅在曼德勒就有三家电视台,为了培养更多的新闻行业的人才,杜文成已经不再使用合成技术代替播音员,那样会限制新人的出头,也不符合形势的需要。 “第一次联大会议就要开始了,你不跟着外交部门做准备,成天跟在我这里干嘛?”杜文成一边看着委员长发自重庆的电报,一边笑着问小米。 说实话,有这么一位美女在身边的确是赏心悦目,尤其是米小曼一点也不在意他总统的身份,聊起天来百无禁忌,也让他在百忙之中找到一点乐趣。 “我原以为联合国会是个纯粹的国际性组织,没想到我错了,联合国不过是受几大国操纵的第二个‘国联’,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公平公正。所以我不打算参加这次会议了,而且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搞外交工作,还是踏实一点比较好。” 小米有些苦恼地垂下眼帘,让两道很好看的眉毛形成弯月。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是普通中国女性的身高,因为常年的军事训练让她的肤色偏黑,同时也让她的身材发育得近乎完美。 杜文成收回在小米身上流连的目光,似乎做贼似的接着她的话说:“对对,做事情就要脚踏实地,外交工作和你的专业不对口,建议你还是到经济部门工作一段时间,或许会找到适合你的工作。” 小米想了想道:“我到这里来既是实习也是学习,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好恶来选择工作。虽然我不想参加这次的联大会议,但我会继续留在外交部门工作,在没有成为一名合格的外交人员之前,我不会选择离开。” 杜文成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随你吧,希望你成功。” 晚六点,杜文成回到了曼德勒,在洗过澡后原以为可以小睡一会儿,不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躺在床上审阅起对于丁武等人的处理意见报告来。依照阎锡山等人的意思是把丁武及其同伙杀了算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可杜文成却不同意如此草率地处理这些人,死有时候并不是一个人最害怕的事,批倒批臭在踏上亿万只脚,才是对付某些人的最高境界。 证据是现成的,甚至不用刻意去找,总有一些聪明人会主动递上来他所需要的东西。罪名同样是现成的,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就罗列着一大堆,什么“阴谋颠覆政府”罪了,“叛国”罪了,“杀人”罪了,“侵犯人权”罪了…… 丁武是掸邦人,身上有华人血统,这也是他当初能被登敏看重并提拔的主要原因。登敏执政的时候杜文成很少插手政府里的事,沈涵阳又是一个可以欺以其方的君子,如果不是因为上一次的政变,此人或许还有机会登上总理的宝座。 正在他思索问题的时候,巧笑嫣然的小米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报。杜文成的眉毛皱了一下,听到敲门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生活秘书,却没想到是米小曼。 “有一封电报,所以……”看到杜文成躺在床上,米小曼有些意外,拿着电报不知说什么好了。 “放在那里,你可以出去了。”杜文成冷着脸道。 “我……” “出去。” 小米的脸色煞白,没想到杜文成会这样对待她。她强忍住眼里的眼泪,慢慢把电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默默地走了出去。她想不明白,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因为我拿了那封电报,让他以为我……可我只是…… 不行,我要和他解释清楚,这不是我个人的事情,这会影响到…… 她使劲跺了一下脚,转身向回走去。 小米走后,杜文成的生活秘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想要向他说什么却被杜文成阻止了。 “以后不要让她走进我的卧室。”他说。 “知道了。” 杜文成的这个生活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梅岚还在的时候就负责他们夫妻的生活起居。那个时候杜文成对这个女人并不是会很在意,甚至都没有多看几眼。直到梅岚走后的某天顺从而又体贴地地满足了杜文成生理上的需要,这才让他迷恋上这个女人柔若无骨身体。 幸好这个缅甸女人还能恪守自己的本分,并没有任何的奢望,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杜文成除了在物质方面给了她很多的照顾以外,并不需要为其他的事情而烦恼。 看到杜文成在向她招手,女人温顺地躺在杜文成身边和他拥吻在一起。 然后,门开了,露出了小米那张由内疚到愤怒再到羞愧的脸,以及杜文成一声愤怒的爆喝:滚出去。 …… 晚八点二十分,杜文成收到米英两国总统发来的电报,在加上重庆和延安发来的电报,已经有四方都要来缅甸观摩导弹发射,五大安理会成员国就差苏俄没有来人了。 晚十点,灯火通明的总参谋部里,杜文成含笑问副总参谋长林子杰:“你们选好地点了吗?” “将军,经过严格的筛选,我们已经锁定了四个目标,就等将军来亲自定夺了。” “哦?都说说看,究竟是那四个目标。” 杜文成来了兴趣,他本来只想像历史上那样给日本仍两颗原子弹,只是因为他想占领长崎所以只好另外选择一个目标。长崎是日本三菱重工所在地,而缅甸恰恰缺乏重工业基地,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日本,放在了长崎。 只是因为一时想不起更好的目标,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参谋部,也省得他在费心地为日本政府寻找墓地。没想到参谋部竟然一下就锁定了四个目标,他真的很想知道参谋部到底对日本那四个城市感兴趣。 林子杰打开地图,指着日本说:“我们选中的第一个目标是日本列岛重要的工业中心和港口城市名古屋。名古屋位于东京与大阪之间,既是日本重要的工业城市,也是日本列岛的海陆空运输枢纽。 第二个被锁定的城市是日本广岛县的首府广岛。广岛为濑户内海工业地带的重要地区之一,也是军事重镇,对其进行核弹攻击一方面可以打击日本的工业生产能力,同时还可以削弱日本的防卫力量。 第三是大阪,这里是日本的经济中心也是日本的第二大城市,更是工业生产规模仅次于东京的轻重工业综合发展的重化工业集中区,同时还是海陆空交通枢纽。 第四是长崎,这是一个交通枢纽城市,也是重工业城市。只是这里和中国文化有着紧密的联系,参谋部不建议对这里实施轰炸。” “为什么不选东京?东京不仅是工业化城市还是日本的政治文化中心啊?”杜文成故作不解的问。 林子杰道:“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之所以放弃的主要原因是,东京已经遭受过我们的数次空袭,其工业设施已经十不存一。还有就是因为它是政治中心,我们要想占领日本可能还需要它的存在。” 杜文成点点头,“好吧,那就选名古屋和广岛作为第一次的报复目标,如果日本政府还是拒绝投降,那就再炸大阪和东京。” 他始终没有把长崎列入轰炸目标,杜文成对于长崎是志在必得的。 莫斯科,修缮后的克里姆林宫里,贝利亚正在向史太林做着情况汇报。 “刚刚收到的情报显示,米英两国同时向缅甸派出了高级军事观察员,还有中国重庆和延安也向缅甸派出了观察员。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据推测可能和杜文成报复日本有关。 史太林握着烟斗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有稳定下来,他吸了一口烟,在青色的烟雾中眯着眼睛在想:日本的细菌战算是彻底得罪了杜文成,那么杜文成会怎样报复日本呢?原子弹吗? 他想起杜文成上次的核试验,苏俄虽然没有派出观察员,但因为杜文成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苏俄很快就得知了具体情况,而且还秘密潜入了非洲撒哈拉沙漠收集数据。遗憾的是虽然在爆炸中心收集到很多数据,却因为不懂防护,致使二十几名精英队员至今还躺在医院里遭受核辐射的折磨。 现在,杜文成又要故技重施吗? 攻破柏林后苏俄军队曾经对德国的核物理学家进行过搜查,可惜没有找到他们的任何线索。当初曾经疑心米国人掳走了这些人,可是从得到的情报上来看,米国的“曼哈顿计划”也不过是刚刚取得了一点进展。唉!核计划,苏俄什么时候才能掌握核技术?看来有必要加紧对这方面的研究了,否则难免会遭受有核国家的核讹诈。 他敲掉烟斗里的死灰,又用特制的通条清理着烟斗里的焦油。“还用吗?继续说。” 贝利亚发现史太林陷入沉思后就停止了汇报,直到史太林发话,这才继续汇报说:“鼹鼠从缅甸发来的情报说,在押的缅甸临时政府总理丁武的手里有一份重要情报,是关于杜文成在瘟疫期间利用军队大肆屠杀反对派的。丁武的交换条件是让我们把他从杜文成手里救出来,因为我们在缅甸的人手不足,鼹鼠请求国内指示。” 史太林头也没抬地说:“屠杀反对派?哼,这样的事情那里没有?只是不会摆在明面上说罢了。我不觉得丁武手中的那份情报比鼹鼠的安全更重要,如果可以安全地得到那份情报更好,代价太大的话就放弃吧,这样的情报只能给杜文成添点麻烦,不会动摇他的根本。” “那么,对于米英派观察员去缅甸的事情……” 史太林叹口气道:“我们和杜文成之间积怨太深,几乎没有缓和的余地,这次的事情就让驻华大使彼得罗夫给缅甸那边通个气,行则行不行也没有办法。 我担心的是这次的联大会议,杜文成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就外蒙的事情向我们发难。当初同意米英的建议,让杜文成取代法国安理会的位置,现在看来还是有欠考虑。” 贝利亚赶紧为史太林开脱道:“事情互有利弊,米英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选择了一条疯狗,早晚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史太林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米英觊觎杜文成手里的技术,千方百计地想要和杜文成搞好关系,可他们忘了杜文成不仅是个华人,还是一个顽固的民族主义者,现在的亲近不过是为了相互利用,正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早晚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哈哈哈哈。” 贝利亚陪着史太林笑了一会儿,又向史太林汇报了米英法三国在德国占领区的事情,在得到史太林批准后告辞离去。望着贝利亚消失的背影,咬着空烟斗的史太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精心打理的漂亮的胡子都微微翘了起来。 请假条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抗战观察者》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升起的蘑菇云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将近凌晨时分,杜文成才疲惫地回到家里,在和基地做了一次沟通后,这才安心地睡下。本文由。。首发(全文字) 在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晋南,回到了长治,丁伟,吴良平,赵干事等人走马灯般地围着他转,丁伟的身上插着好几把刺刀,吴良平则瞪着不甘的眼睛,还有赵干事…… 三七年底来到这个时空,转眼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在这九年的时间里杜文成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也见证了先遣军在济南的崛起,在长治的新生,在外蒙的成熟,以及在缅甸的辉煌。 现在,硝烟即将散去,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可是,为什么会梦到那些战死了的英雄们呢? 杜文成悚然而醒,打开床头灯看了下手表,现在是5:15分,也就是说他睡了刚刚五个小时。窗外已经泛起天光,他索性不再睡,而是点燃一支香烟靠在床头慢慢地吸着。 今天是四月九号,星期二,农历丙戍年三月初八。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但在几个小时之后,它将不再平凡,而且必将为世人所牢记。 九号清晨,当天光照射近昭和天皇的寝宫时,四十五岁的昭和正在擦拭着皇室神器之一的八坂琼曲玉。日本皇室有三件神器,分别是草薙剑、八咫镜和八坂琼曲玉,这三件神器在一千多年来一直被当作是日本皇室的信物。 据说这三件神器本是秦始皇的宝物,被徐福奉旨出海寻长生不老药时带到扶桑,后被日本人视为私有。 “现在几点钟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握着八坂琼曲玉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 “正好七点,陛下。”侍卫柔声回道。 七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的昭和觉得自己正在承受着一种难言的煎熬,天不佑护日本,为什么是杜文成拥有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而不是日本?为什么是米英苏打赢了这场关乎日本生死存亡的战争,而不是德意日? 一旦日本承认战败,杜文成会允许日本保留国体吗?米英又会是什么态度?想到这里昭和就埋怨陆军大臣阿南惟几,要不是他坚持“本土决战”,早早地和米英终战,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失据了,阿南误朕哪。 就在昭和彷徨无计的时候,铃木首相以及陆军大臣阿南惟几等人也在防空洞里计议着杜文成的事情。 “虽然我们无法确定杜文成到底会轰炸哪个城市,不过想来也不外乎我们的几个工业重镇。我已经和下面打了招呼,希望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铃木也是整晚没睡,他怎么可能睡的着?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原子弹的威力,但撒哈拉沙漠中情景可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为什么会是日本要遭受这种可怕的武器摧残?天照大神真的不再佑护这个国家? “不过,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承受住原子弹的轰炸,所以,如果现在宣布接受《波茨坦宣言》应该还来得及。” 阿南惟几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首相那么肯定杜文成一定会用原子弹报复我们?” “侥幸心理帮不了日本帝国。”铃木淡淡地说。 “我只知道投降立刻就会毁了大日本帝国的根基。”阿南惟几寸步不让。 铃木默言,他也没把握一定能保住国体,如果不是惹恼了杜文成,保住国体应该没有问题。杜文成也曾答应过这件事,可惜……他摇摇头,不再言语。 上午八点,缅甸,曼德勒西部实皆省某处。 杜文成的亲卫团正在封闭道路,两辆导弹发射车已经就位并已竖起了发射架。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属于他的二炮部队仍然没有建立起来,仍然是跟随他来到这个时空的亲卫在操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缅甸的人才积累还是达不到要求,忠诚度也存在问题,他不敢冒然地把这种“神器”交托给外人掌管,只好有待将来了。 “杜……总统,我们能参观一下那辆指挥车吗?”叶参谋长问。 “现在不行。”杜文成笑着答道:“叶参谋长,指挥车里正在进行发射前的最后一次准备工作,这个时候过去会打扰到他们。” “总统先生,能问一下这两枚核弹的当量吗?”一名米国将军问道。 “这两枚都是十万吨级以下的小型核弹,理论上的有效杀伤面积大概是三十平方千米左右。这些具体数据还有待检验,我所知道的暂时只有这些。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撤到安全的地方擦不管这次的发射吧。” 杜文成拍了拍手,一辆改装过的中型大巴停在众人的面前,杜文成带头走上大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参加这次导弹发射的众人也一起上了大巴,车门关闭后众人立刻感到阵阵的清爽,全然不同于在外面时的燥热,原来是装有空调设备的客车。车的前面挂着一张显示屏,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正在紧张工作的战士们。 显示器上的画面一转,显示出一个城市的画面,同时传来了播音员的介绍:这里是日本广岛县的首府广岛市,广岛县下辖因岛、生口岛、大崎上岛、江田岛、严岛(宫岛)等约一百五十个大小岛屿,面积七百平方公里,其首府广岛市为濑户内海工业地带重要地区之一。 广岛县南临濑户内海,日本陆相坂垣征四郎便来自于广岛,同时这里也是臭名昭著的第五师团的故乡。广岛是日军军事重镇,集结有实力可观的防御部队,世界上的第一次核爆炸将发生在这里。 画面在飞速地移动着,最后停在另外的一个城市,播音员的声音在继续解说着:这里是日本列岛重要的工业中心和港口城市,爱知县首府——名古屋。 名古屋位于东京与大阪之间,又称为“中京”,是日本东西交通的重要地带,其城市总面积约为三百二十多平方公里,既是日本的工业大城,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都。 名古屋的工业生产规模仅次于东京都、大阪和横滨,同时还是日本列岛的海陆空运输枢纽,仅次于横滨和神户,是日本第三大贸易港和世界大港之一。 二战前的名古屋以生产棉纺织、陶瓷器等轻工业产品为主,二战爆发后在战时经济的刺激下,这里的军事工业、飞机制造业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第二颗核弹就将在这里爆炸。 在播音员的介绍中画面一分为四,最上方的两格为广岛和名古屋的画面,下面的两格分别是指挥车和导弹发射车的画面。指挥车里,数据员正在紧张地进行分析输入,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画面。 “十分钟准备。” 大巴车里,矮胖的一身戎装的胡宗南正在一脸震惊地紧盯着画面。胡宗南字寿山,浙江镇海人,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黄埔一期毕业生,号称“天子门生第一人“,是委员长最宠爱、最重要的军事将领。他一生历经黄埔建军、东征、北伐、内战、“剿g”、抗日战争,官至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西安绥靖公署主任,成为手握几十万重兵、指挥几个兵团的名震一时的“西北王”。 对于杜文成的大名他是久有耳闻,虽然未曾见过面,但在心底却对杜文成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杜文成不过是仗着手中的飞机厉害,这才打遍四方无敌手,至于原子弹那是什么东西?能比我手中的几十万美械装备的军队还厉害? 可他到达缅甸接触了缅甸人民军后才发现,他的所谓的美械装备在人民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只是一位普通士兵身上的装备就足够他眼红,这要是杜文成的嫡系部队又该怎样? 在和接待他们的阎锡山的闲聊中,他又惊骇地得知了一个事实,人民军每一个班都配备了战地通话器,不仅可以随时呼叫飞机增援还可以和上级取得迅速联系。而他引以自豪的军队里一个营都分配不到一台发报机,更不要说呼叫飞机增援了。 直到看到了发射车,看到了操作员在各种仪器上飞快地操作,他才感到自己的军队和杜文成简直没法儿比,那种差距不仅体现在武器装备的差距上,更多的是体现在对战争的深层次的把握上。 这种差距不是换上了先进装备就可以弥补的,还需要有先进的作战思想相配合。这就不是他们国府军队所具备的了,就连国外最先进的米**队也做不到这一点,这种远超这个时代的军事思想不是他们可以弄明白的。 以胡宗南的军事素养很快就发现了战地指挥车的灵便之处,同时也想起叶参谋之前的一问,不觉脸色阴沉地看了叶参谋长一眼。延安军队的战力已经足够惊人,更有那么多能征善战的将领,现在又出现了这样一位目光敏锐的参谋长,党国的前途堪忧啊。 在这一刻他暗暗决定,一旦解决了延安问题就像委员长申请出国进修,一定要学到可以和杜文成媲美的先进的军事思想,只有这样才能为校长分担忧愁,为党国解除后患。 “一分钟准备。” 指挥车传出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情一振,这可是世界为之瞩目的一次发射啊,前一次的发射虽然震撼,可那毕竟只是实验,一次没有任何人伤亡的实验。可这次则完全不同,这次的发射将会被写进历史,将成为人类战争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八点五十五分,日本铃木首相再次来到皇宫觐见昭和天皇,“陛下,我们无法判定杜文成会攻击我们那一座城市,为了安全起见还请陛下移步。” 昭和心疼地看着皇宫里的一切,心里暗自咒骂阿南惟几:倘若朕的皇宫遭受一点损失,朕绝不会轻饶了这个混蛋。昭和大概忘记了这场战争是他本人首肯并挑起的,那时候的昭和信心满满,三个月征服中国的口号让他的野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八年的时间过去了,大日本帝国不仅没有征服中国,反而被打得狼狈不堪,不得不吐出了他们吞下的所有中国领土,灰溜溜地撤回了日本。“大东亚共荣圈”更是成为了一个笑话,成为了令世界上所有人所不齿的谎言。 就是在准备对杜文成实施细菌战的时候,他的心里还存着侥幸心里,希望能够一举消灭杜文成,扫除大日本帝国的心腹大患,再和米英进行终战谈判。遗憾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外相东乡茂德失败了,东乡辜负了他的期望,而且死得很惨很惨。 现在,决定日本的命运之轮不在他的掌握之下,而是握在他的敌人的手中,就连他本人都不得不思考怎样才能逃避世人对他的审判。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到害怕,甚至咒骂那些主战派为什么不早点接受《波茨坦宣言》。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可恶的杜文成!可恶的米国佬!可恶的英国佬! 就在昭和诅咒他的敌人的时候,忽然就得脚下的大地一阵颤抖,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扶了他一下,昭和几乎摔倒在地上。“地震?”他想。 “不对,这是……”。 铃木大吃一惊,急忙叫道:“陛下快走,杜文成的报复开始了。” 广岛的天气今天很好,被日本军国主义洗脑了的广岛军民,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本土决战”不辞辛苦地准备着。就在此时,一枚拖着长长焰尾的导弹,以极快的速度划破苍穹,向着地面高速扑来。 第一枚导弹在广岛上空三百米处爆炸,伴随着一种可怕的震动,大地上出现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和狂风,并且形成一道巨大的冲击波不断地向外围扩散,似乎要把阻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全部卷走。随着耀眼的光芒闪过,剧烈的高温把爆点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蘑菇般的云雾在日本的广岛上空升起来了。 ... 第二百六十八章:倒计时再继续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这是一次三万吨级的核爆,比美国的那颗“小男孩”多了一点,但比起后世动辄百万、千万吨级的核弹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落在名古屋的那颗也同样如此,都是三万吨级的小型核弹。 广岛和名古屋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变成了人间地狱,爆炸瞬间形成的高温火球猛烈向外膨胀、压缩周围空气形成的冲击波以超音速向四周传播,将周围的人或建筑全部被抹去。 更远处有些人倒毙在地面,还有人严重烧伤,爆炸产生的核辐射以及经久不散的核污染,不仅对人的骨骼、血液和生殖系统产生了可怕的影响,更使人患上种种奇怪的疾病,最后被慢慢折磨而死。 这次的轰炸后来被制作成预防核弹的四十五分钟纪录片在全世界广泛发行,影片中的很多珍贵影像被很多国家当作历史资料被永久地保留下来。此后的一百多年里,呼吁全面销毁核武器的运动就从来也没有停止过,联合国也在一九五六年全票通过了全面禁止核试验的提议。 广岛和名古屋核爆四小时之后,也就是四六年四月九日的下午一点,杜文成在电视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在讲话中指出:发生在日本的核爆既是对日本军国主义敲响的丧钟,也是对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敲响的警钟。 核弹的破坏力是可怕的,但是,日本军国主义给全世界人们带来的灾难却更加可怕。核弹在广岛和名古屋造成的人员伤亡不会超过xx万,但是,日本军队仅在南京一地就屠杀了三十多万人,对比之下日本军队的凶残尤甚于核弹。 他在讲话中限令日本政府在三十六小时之内无条件投降,否则,缅甸人民军将会对日本实施第二轮、第三轮核轰炸,直至日本政府接受无条件投降为止。 让杜文成在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讲话中对核轰炸后果的估计,似乎和实际情况有着很大的误差,日本政府在战后发表的统计报告中所公布的数字是:两市在核爆中直接死亡的人数约在xx万多人,失踪人数x万多人,伤残人数无法统计。这些只是现有的伤亡统计数字,还不算核辐射给当地人带来的永久伤害。 他对日本政府公布的这个数字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日本政府在为他拉仇恨,为日本博同情。事后在基地的解释下才明白:他的两颗核弹看似和米国的那两颗核弹在当量上相仿,但在技术上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而这种差别才是杜文成低估了这两颗核弹所造成的危害的主要原因。 因为核爆造成了日本通讯中断,日本政府得知广岛和名古屋的实际情况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后了,广岛和名古屋的惨像深深地刺激了昭和以及铃木内阁成员,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还是那个海陆空交通枢纽城市吗?那还是那个历史名城吗?这样下去被毁灭的将不仅仅是日本的希望,还有日本的未来,面临现在这种情况,“本土决战”还有必要继续吗?一连串的问号在昭和以及铃木内阁成员的脑子里轰响,让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集体失声。 在这难堪的沉寂中,陆军大臣阿南惟几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杜文成,八嘎。” 铃木贯太郎干咳了几声道:“目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我们已经失去了和杜文成对抗的手段,广岛和名古屋已经……已经被摧毁了,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在继续下去,距杜文成限定的时间还有一天,接受他的要求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为了日本的未来,请诸君抉择吧。” “不!我绝不投降,大日本帝国皇军绝不会向它的敌人投降。我们还有几百万军队,我们还有……” “够了!”昭和喝断了阿南的咆哮,阴沉着脸看了所有的人一眼,厉声说道:“着内阁明日午时前必须给朕一个准确的答复,朕累了,不想再听那些骗人的鬼话。” 昭和拂袖而走,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 铃木贯太郎苦笑道:“诸君也请去休息吧,我们晚上再议。” 阿南惟几愣愣地跪坐在那里,脸色由青转白,在由白转青,忽然一声长叹,吟道:“不见飞蛾事,徒然夜扑灯。罢了!身似浮尘人渺渺,休问归处,休问归处。” 阿南吟罢长身而起,也不理众人自顾扬长而去。 首相铃木急道:“陆相不可。” 阿南惟几没听见一般几步没了踪影,铃木贯太郎呆呆地站在那里,让他在斜阳下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无助。他听出了阿南惟几所吟的和歌里的意思,这是日本古今和歌集十二卷中的一首《恋歌》的前两句,整首和歌是这样的: 不见飞蛾事,徒然夜扑灯。此身迷惑甚,恋意枉加增。 这本来是一首自怜自叹的情歌,但却被阿南用在形容自己穷途末路的心情上。尤其是后面的一首和歌更是显露出一了百了的死志: 风起了,身似浮尘人渺渺。人渺渺,休问归处,谁人知晓。 果然,阿南惟几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铃木贯太郎就接到了他剖腹而死的消息。铃木知道曾经辉煌无比的大日本帝国已经走到了尽头,除了投降之外已经无路可走。 九日晚十点,在最后一次内阁会议上,大家一致决定了接受《波茨坦宣言》中提出的无条件投降后,日本首相铃木贯太郎就带着最后的决议解散了内阁,同时向昭和递交了辞呈。 四月十日上午,昭和天皇的叔叔东久迩稔彦宣布组阁。昭和天皇非常担心因为投降而引起下面的军人作乱,也是因为东久迩稔彦的皇族地位加上他的陆军大将衔,能够控制住当时的日本局势,所以才请出了自己的叔叔组织内阁,东久迩宫也因此成了日本第一位皇族首相。 东久迩稔彦也不负昭和的期望,他在54天的任期内迅速而平稳的解除了700万日本海陆军的武装,为米军顺利占领日本列岛立下了汗马功劳。 四月十日下午,东久迩稔彦首相发电报给米英和杜文成,电报中声称“日本政府准备接受1945年7月26日由美国、英国、中国政府,苏俄政府在波茨坦发表的联合公告中所列举的条款,但应取得如下谅解,即上述公告并不含任何有损于陛下作为至高统治者之特权的要求” 米英中苏缅五国元首紧急磋商后拒绝了日本首相东久迩稔彦的要求,并且回复日本政府说:自投降之时起,日本天皇必须听命于盟国……日本政府之最后形式,将依日本人民自身表示之意愿确定之。” 天皇再次召开御前会议。会上,日本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 和海军司令部总长丰田副武等人声泪俱下,他们说:同盟国复照对保护天皇制度措词不明,恳请天皇准予再提出照会。如同盟国不允许保护天皇制度,那只有继续战争,死里求生。 海军司令部总长丰田副武说道:“要投降,除维护国体外,还必须附带三个条件:一、日本自行处理战犯;二、自主地解除武装;三、盟军不得占领日本本土……” 会场上一片沉默,大多数人像看白痴般地看着丰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梦?盟国只要能答应一个条件,就已经是天照大神的佑护了,还三个条件? 天皇裕仁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的异乎寻常的决定没有变……”会场顿时响起一片呜咽和啜泣声。天皇下令起草接受无条件投降的诏书,并将诏书录音,准备在当晚八点播出。 主战派的一伙少壮侍卫军官得知这一消息,决定举行政变。他们闯入皇宫,四处搜寻,企图劫走天皇广播诏书的录音唱片,阻止向全国广播。警卫部队很快镇压了这次叛乱。然而,此时已经是四月十日的深夜了。 此刻,不仅杜文成在等日本的答复,整个世界全都以激动的心情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日本要接受无条件投降了,战争就要结束了,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历史时刻啊。 没有人相信日本政府会死硬到底,广岛和名古屋的惨状就摆在那里,只要稍微有一点理性的政府就绝不会拿着国家的未来开玩笑。 时间在慢慢地流动,现在是午夜十一点钟,距离杜文成的最后通牒还有两个小时。他咬牙切齿地命令“二炮”再次竖起了发射架,大话既然已经放出,又怎么可能食言?昭和你这个王八蛋,这次先便宜你,若你还不肯投降,说不得只好炸你的老窝了。 而此时太平洋彼岸的米国,正在进行着一场前激烈的辩论,奉命回到米国的麦克阿瑟将军挥动着胳膊,发表着他对投降后的日本政局的意见。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杜文成占领日本长崎,但是我们可以左右日本政府,利用日本人对杜文成的痛恨给他找点麻烦,最终达到我们把杜文成赶出日本的目的。” 麦克阿瑟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反驳道:“先不说达到这个目的所需要的时间,我只想知道惹恼了一个手握核弹的疯子对米利坚有什么好处?” 国务卿詹姆斯·伯恩斯很赞同上面那个人的意见,“不错,从杜文成一开始的布局就可以看出,他想要的只是东南亚,他所针对的也只是英国而不是把我们米利坚。在他占据了琉球和冲绳之后,他的这一目的更加明显。而从他一定要驻军长崎这一点上来看,杜文成的确在防备我们,其目的是以长崎、冲绳和琉球为基础建起一条海上防线,以阻止我们或者其他国家进入他的势力范围。 但从他默认了我们占据菲律宾这一事实就可以看出,杜文成并不想与我们为敌,驻军长崎也只是想警告我们,他可以随时威胁到我们在菲律宾的利益。” 在中国调停失败后刚刚返回米国的前任陆军参谋长,五星上将马歇尔将军吸着烟默默地听着。他即不赞同麦克阿瑟过激的做法,也不同意国务卿的意见,他认为国务卿詹姆斯·伯恩斯的看法大多是出于外交方面的考虑,而不是军事上。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杜文成是个华人,他的根在中国而不在缅甸。杜文成占据长崎、冲绳和琉球的根本目的在于中国对出海口的需求,而不是什么东南亚。 从他听说杜文成,到认识杜文成,及至了解杜文成的这一过程中,他对杜文成的印象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不错,正像国务卿所说的那样,杜文成的布局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从他毅然从国内抽身进入缅甸的那一时刻起,杜文成就在谋划整个东南亚,为此不惜和大英帝国开战。 这些在马歇尔看来都不是最主要的,杜文成的军事力量以及军事技术固然很重要,但他更看重的是杜文成的忧患意识以及他对未来的敏锐的洞察力。中国的前途尚未明朗,但在马歇尔看来重庆政府绝不是延安的对手,中国的未来一定会掌握在延安的手上。 延安的意识形态和苏俄是一致的,延安和苏俄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而米英等西方国家和苏俄的矛盾同样显而易见的。在这样的形势下,杜文成抢先占据了中国前出太平洋的出海口,在米国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占据了先机,这样敏锐的眼光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具有的。就是他自己也是在仔细研究了未来的形势,以及通过大量的情报分析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杜文成占据了长崎,就等于卡住了韩国米军外出太平洋的大门,而琉球和冲绳则成为了中国大陆在太平洋上的两座重要堡垒。一旦米国和中国交恶,这两座堡垒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进而影响到米国在亚洲的整个利益。 这才是杜文成最可怕之处。 第二百六十九章:投降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我们的专家们怎么说?”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燃^文^书库][].[774][buy].[com] .v  d  .  m史太林不动声色地问着贝利亚。 “专家们研究了杜文成这次的核轰炸以及在撒哈拉得到的分析数据,认为我们现在还不具备研制核武器的条件,至少还需要五到八年的时间才能掌握这方面的技术。” “嗯?”史太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贝利亚紧张地看着史太林,虽然他已经在苏俄党内成为第二号人物,但在史太林面前却从不敢说半个不字。他太了解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史太林了,这些年来所有敢于顶撞他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他相信只要史太林一个不高兴,史太林绝对会让他一辈子也高兴不起来。 “我认为这些专家们有些言过其实了,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核武器对我们伟大的苏维埃是多么的重要,我会对他们做进一步的工作,让他们明白总书记对他们寄予的厚望。” 史太林这才显得有些满意,他说:“米国人的核武即将研制成功,我不希望落后他们太多的时间。这次联大已经有一些国家在倡议全面禁止研究核武器,相信用不了几年联大就会通过这一决议草案。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完成我们的核武器计划,真正跨进核俱乐部大门,让我们拥有反击核攻击的能力,而不是像日本那样在核武面前瑟瑟发抖。 你告诉那些专家,困难不是借口,拥有必胜的信念完全可以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难题。苏维埃需要尽快拥有核弹,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苏维埃必须在米国人拥有核弹之后,成为世界上第三个拥有核武的国家。” “是,总书记同志,我会说服专家们的。” 当晚,近百名各方面的专家学者们被集中在一起,贝利亚警告他们说:你们已经成为国家的罪人。你们将被剥夺一切流放到西伯利亚。唯一可以洗刷掉你们罪名并换取自由的,就是你们的研究成果。 目瞪口呆的专家们就这样让贝利亚发配到一处秘密的研究基地,以罪犯的身份开始了核武器的研究工作,并在米国拥有原子弹的第二年,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 四月十日午夜,日本天皇在广播中宣读了投降诏书: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以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缅五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 在这一时刻,整个世界为之欢呼起来。至此,日本帝国主义历时十余年的侵略战争,以彻底失败而告终。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以全世界人民的伟大胜利而结束。 “号外,号外,日本天皇宣布投降。” “号外,号外……” “观众朋友们,下面插播一条重大新闻:日本昭和天皇在四月十日午夜宣布,日本军队将放下武器向同盟国无条件投降。……” “日降军七百万名将全部缴械解散”——《申报》 “日皇颁和平诏书。百万日军集体投降”——《大公报》 “神秘炸弹攻击广岛,昭和天皇宣布投降”——《中央日报》 …… 十一日早晨,缅甸人民军空降日本列岛并迅速接管了长崎。狮城的人民军也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日军的投降,同时接管了当地政权。与此同时,盟军也同时登陆日本列岛以及东南亚各国,开始了接受日军投降。 几天后的上午,日本东京湾。美国战列舰“密苏里号”迎来了一个庄严的时刻。9时许。日本新任外相重光葵和日本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代表日本政府在投降书上签字。随后,接受投降的同盟国代表:缅甸大元帅阎锡山,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上将,美国尼米茨海军上将、中国徐永昌将军、英国福莱塞海军上将、苏俄杰列维杨科中将,以及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荷兰、新西兰等国的代表依次签字。 日本投降了,二战结束了。可这一刻对于杜文成来说却没有多少惊喜。在取消了导弹的发射后,他吩咐下面的人设宴款待各国观察员之后,独自返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头扎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杜,你这一睡就是一整天,还干点正事不干?” 第二天傍晚,沈涵阳找到刚刚睡醒的杜文成说。 杜文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老沈。你来得正好,第一届联大会议就要召开了,我们参加会议的人员定下来没有?” 沈涵阳瞪了他一眼,“别来这套,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前几天就放在你办公桌上了,别告诉我你没看到。我来找你是因为越南的事,越南方面再次向我们提出了支援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意见总要给我个实话。”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挠头,越南毕竟是“亚和委组织”成员,不支援他们的反法独立战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真要全力支援他们杜文成自己的心里又有点过不去,这个国家的德行让他实在不敢恭维。 “道义上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也可以在联大会议上提出来,谴责一下法国的倒行逆施。至于无偿的物资援助以后能免则免,我们自己也不富裕,没必要贪图那点虚名。”杜文成寻思着说。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另外,外交部门接到国府外交部发来的邀请,请你或者阎老参加月底进行的国府还都庆典。你看……” “不去。”杜文成断然拒绝。 现在的国内形势已经越来越糟,双方打打停停的总是谈不拢,东北,山西,山东等地更是硝烟四起,委员长在这个时候邀请他参加国府还都庆典,说不定包含什么祸心呢。 “可阎老似乎有意回去看看。” “阎老?”杜文成想了想还是一口回绝。 “阎老那里我去找他谈,这个时候我们不要参与到国内的事情中去。告诉宣传部门,遇到此类新闻只能客观报道,外交部也依此办理,不要轻易发表意见。” 沈涵阳点点头走了,杜文成自己反倒是陷入了沉思。现在的国内战争延安暂时还处于被动防御阶段,国府则在各个地区发动进攻,正如民主人士梁漱溟所称的那样“一觉醒来。和平已经死去。” 杜文成现在只能希望延安能够挺过这段时期,明年就该轮到延安大反击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延安还会不会选择使用“人民解放军”这个称呼。因为他的原因使得日本投降比历史上晚了大半年,国内解放战争会不会也因此延迟呢?正如基地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不得只好出手干预了。 共和国的建立绝不能因为历史的些微偏差而推迟,伟人的声音必须按时在**上响起,只有这样他才算是完成了共和国交给他的任务。 晚上的时候。杜文成找到了阎锡山和他进行了一次长谈,他明确表示:中国的统一大业只能由延安、也必须由延安来完成。必要的时候他会亲率先遣军加入延安的统一大业中去。所以,他不希望阎锡山对委员在抱有任何幻想。 阎锡山早就知道杜文成对国内双方的态度,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坚决。愣了半响儿的阎锡山一声长叹,一声不响地蹒跚而去。他本来并不看好延安会有机会掌握全国政权,但是有杜文成的全力支持那就是两回事儿了,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延安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解放了全国,而那位委员长却只能躲在孤岛上孤独终老。 一九四六年五月十日,第一届联合国代表大会在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中央大厅召开。缅甸政府派出了以总理沈涵阳为首的庞大的代表团参加了这次会议。51个联合国创始会员国全部派代表出席会议,这表明联合国组织系统正式开始启动。 五月十七日,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在伦敦第一次举行会议,通过了安理会议事规则。 二十一日,联合国大会通过了第一个决议。它的主要关注点:和平使用原子能和消除原子能武器及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缅甸关于法国和苏俄退出侵占他国领土的提议,因苏俄的反对被联大否决。 缅甸总理沈涵阳在联大会议上,愤怒地抨击了法苏两国侵占他国领土的野蛮行径。并且表示缅甸政府将坚定不移地站在正义的一方,支持他们的正当权益,反对侵略行为,反对霸权主义。 六月一日,挪威的特里格夫.赖依被任命为首位联合国秘书长。 这次的联大会议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缅甸想要的达到目的,但却得到了世界上很多国家的支持和欢迎。而反对霸权主义也成为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呼声。 六月二十六日,国内爆发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重庆和延安军队在中原地区(湖北、河南交界)的交战,标志着长达三年多的全国内战就此开始。国府军队仍称国民革命军,延安军队则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 在夏季攻势中延安军队夺回东北战场的主动权,而华北傅作义部则在大同集宁战役与张家口战役中取得优势地位。在华东战场上,延安军队在薛岳攻势下放弃了两淮。但陈军长在宿北、鲁南、莱芜战役先后获胜,并在孟良崮战役中歼灭国府精锐部队整编74师,张灵甫师长阵亡。 中原战场,刘师长在定陶战役歼灭整三师,陈赓部则围歼了胡宗南的“天下第一师”的整一旅。而在西北战场,胡宗南集结了二十万大军进攻延安,著名的延安保卫战开始了。由于得到内线情报,延安统帅主动从延安撤退。随后连续在青化砭、羊马河、沙家店等地取得了胜利,国府军队士气下降严重,而延安军队则进入了战略大反攻阶段。 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表了由延安统帅起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提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委员长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缅甸的杜文成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国内的形势,这个时候的缅甸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缅甸的各项事业都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外交方面,缅甸已经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建立了良好的外交关系,唯有苏俄和法国因为和缅甸存在着巨大分歧而迟迟不能建立外交关系。 杜文成也曾数次公开宣称:除非苏俄和法国政府退出侵占的他国领土,否则,缅甸政府不会和这两个国家有任何外交方面的交往。 现在的东南亚各国已经相继独立,并且全部加入了“东南亚和委”这一组织,在缅甸以及印度的投资下,这些国家的基础建设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米英等国为了刺激国内经济,也争相恐后地加大对这些国家的基础建设进行投资,东南亚的经济热潮席卷欧米各国。 就在这个时候,杜文成悄然回到长治。 “我希望死……后能够埋在这里,埋在我的战友身边。”刘秀娟平静地看着杜文成说。 在一次战役中丢失一条腿的李秀娟没有留在部队后方修养,而是选择来到长治这里住了下来。可是,因为这里的医疗环境比较差,她的腿伤终于还是感染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想到了杜文成,不是想要杜文成挽救她的生命,而是希望杜文成能够允许她埋葬在长治城外的烈士陵园里。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秀娟淡淡一笑,“杜文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信仰,如果不是因为……” “我明白,我明白。”杜文成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埋下了头。 “我好像有看到了晋东南那片战场,看到了我们的老团长丁伟,看到了我的好战友吴良平,还有……还有你。真想在吃一次你的方便面啊,杜文成,你到底来自哪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真……搞不懂你。” 李秀娟的声音越来越弱,蜡黄浮肿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她原有的神采。 “杜文成,我……我很想你,很想……” 她努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像是放下了所有包袱般地垂下了头。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结局 - 抗战观察者 - 秋梨 长治城外,杂木林东。这里埋葬着杜文成最得力的助手白云生,埋葬着最值得信任的战友吴良平,最要好的朋友张海波,还有丁伟,老赵,牛大力……甚至还有一个叛徒林宝星。 现在,最值得他尊敬的战友李秀娟也要葬在这里了。 这一刻杜文成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白云生的睿智,丁伟的悲壮,吴良平的忠诚,牛大力的悍勇,老赵和李秀娟的执着…… 往事历历在目,却已是物是人非。 因为当初并没有明确的规划,安葬在这里的人只能按去世的时间来排序,所以想要把李秀娟安葬在吴良平的旁边是不可能的事情,杜文成只好把她葬在张海波衣冠冢旁边,幸好她和张海波也算是朋友,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寂寞。 亲手安葬了李秀娟,杜文成在她的“木”碑旁坐了下来,因为来不及刻石碑,杜文成只能找块木板暂时代替着。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酒,脸色却出奇的平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假如有一天自己也将死去,那么,会是谁为我送葬呢? 他叹了口气,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基地早就跟他说过,他不属于这个时空,哪怕是死了。所以他的归属在广阔无垠的宇宙,而整个基地就是他的坟墓。 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李秀娟病得那么重,不可能给自己发电报,况且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自己。一定是有人在帮她,这个人对自己应该很熟悉,而且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自己,这个人…… 难道她在长治?杜文成猛地站了起来。不错,一定是她!可她怎么会到长治? 冷静地想了想,杜文成又慢慢地坐了下来。找是找不到的,只有等,杜文成相信在这里一定会等到她的出现。 酒喝的有一点猛,酒意的上涌让杜文成的眼睛有些朦胧,他靠在张海波的石碑上渐渐的睡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正在酣睡的杜文成忽然睁开了眼睛,军人的直觉让他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慢慢走近的那个身影, 是她!就是她! 杜文成的眼睛湿润了…… (全书完) 感谢各位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丹青编辑对本书的推荐,感谢你们。 2015。7。1秋梨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免费阅读无弹窗,记得百度搜索猎人哦!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读抗战观察者,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抗战观察者请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