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沐浴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二章 身世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三章 赚外快,做准备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寒协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还有事情没说,也不着急,从茶壶里面倒了一杯茶出来,用盖子悠然地拂了拂,假装里面有茶叶的样子,然后吹了吹,“将军不防有话直说,安然听着。” 寒协又是一个抱拳,“小姐,您还有一个嫡妹和嫡弟。”安然顿了一下手,继续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二爷在大少爷过世之后,就住进了将军府,继承了大少爷的军功,所以。。。” “所以什么?”安然虽然现在只是16岁的女子,但是,她在现代,可也是一名26岁的姑娘了,早就往奔三的上面去了,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不着急,只是悠悠地逗弄这寒协。 “大小姐,既然末将是负责来接小姐回去的。那么就有责任把家里的事情一一告知小姐。”寒协认真地看着安然,安然放下杯子,坐正了自己的身子,“寒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大小姐,因为您的叔父和叔母住到了将军府,他们的女儿司马琳琳小姐一直欺压着安柔小姐,还有您的弟弟,一直跟着二少爷出去,现在的名声,在京城早已臭名昭著。所以,大小姐回去之后,还望您能多多提携帮助他们。” 安然瞟了一眼寒协,他的脸上尽是诚惶诚恐的神色,安然微微一笑,“寒将军,这话,是我祖父让你带给我的,还是,您的意思?”寒协身体一僵,果然,他押宝押对了。 寒协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小姐,这,既有老将军的嘱托,也有末将的寄托。老将军眼看着家里大小姐和大少爷越来越。。。他心里焦急,不希望大少爷的一双儿女变成这样,痛定思痛之后,特地嘱咐末将前来将小姐接回去。希望大小姐能够帮助他们,而末将和大少爷曾是至交,所以。。。” 安然也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忽然就把大门一把拉开,脸色拉了下来,“寒将军,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您还是走吧。16年前,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断言,就抛弃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又因为另外的孩子,要我回去帮忙。寒将军,不管是谁,这,都万万是不能答应的。” 寒协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见安然脸上的坚定,知道今天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等到寒协一走,奶娘便赶紧过去关门,拉起一边正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的安然不放心地询问着,“孩子,你要是不想回去,咱们呐就不去。要是,你想回去,我们呐,就回去,娘陪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至于小姐和少爷,安然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然拍了拍奶娘的手,“娘,虽然刚刚那位寒将军态度谦恭,可是,你想想,他刚刚说的是什么,大小姐和大少爷,呵呵,在他们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地位。娘,他们这次要我回去,理由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奶娘拿起一边的木梳子,轻轻梳着安然的头发,“那安然是不打算回去了?”安然摇摇头,拉着奶娘的手,“娘,为什么不回去?!我当然要回去,不过,不是跟他们一起回去,而是,我们悄悄地回去,顺便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安然转了个身,撅着自己的嘴巴,心里打着小九九,“况且,现在他们客气,要是真的到时候,我不同意,他们也说不定会把我们绑着回去的。娘,最近这几天,我要赶紧研究点东西出来,赚点外快,有银子了,到时候说话腰板也能挺得直!” “外快?什么是外快?哎,你这孩子,自从你一个月前落水之后,就一直糊糊涂涂的,不过,性格倒是开朗了不少,而且,聪明了许多,奶娘看到你这样,心里真是高兴,少奶奶和少爷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也会高兴的。” 安然吐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做了个鬼脸,“娘,外快就是银子,工钱的意思。我啊,要想点办法,赚点银子,这样,我们以后哪怕是进了将军府,也不怕。”奶娘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娇嗔着说了句,“知道,你个皮猴子!” 第四章制作奇怪服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心里打定主意,自然就要身体力行的。她赶紧拿着家里挖菜的篮子,来到后山。这里有好多花,颜色很是好看。 她心里默默地做着打算,胭脂水粉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她要是能够做出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而且,既方便又实用,那样肯定会吸引一批顾客的。 安然在这里忙了几乎一上午,采了很多红色,粉色,黄色,紫色的花,她现在只是做个试验,所以并没有采其他的花。 安然将她采来的花按颜色分别放入家里的糖罐,因为花不多,所以,还好够用。然后倒入蜂蜜,以盖满花瓣为合适,再盖上盖子。这些东西需要静置两周。正好,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准备其他的东西。 安然拉着奶娘的手,殷勤地为她捶背,倒水。“娘,您坐,您喝茶。”奶娘斜视了安然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说吧,有事说事,你啊,一个动作,就能知道你要干什么,还妄想瞒骗我?还有,你捣鼓那些花瓣做什么,尽浪费蜂蜜和糖!” 安然替奶娘揉了揉肩,“娘,我啊,要干大事业,这点投资,是必须的,哈哈。娘,您的手艺那么好,娘,要是我给你个衣服样子,您能不能做出来啊?”奶娘一听到做衣服,顿时就来劲了。 一拍胸脯,这可是自己的拿手绝活,“娘的手艺你不知道,你身上穿的,还是我做的呢?再看看家里这些丝绸布料,都是一些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送过来要求做的。要是不好,怎么会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把你养这么大。” 安然赶紧给奶娘再端了杯水,“娘,那我给你画几件衣服的样子,您帮我做出来呗。”“拿来看看。”说到高兴的地方,奶娘也是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安然赶紧跑去自己的房间,把之前自己画的几幅服装设计图拿了出来。 “娘,您看看,能不能做?”安然把图拿到奶娘的面前,奶娘拿在手里看了看,眉头逐渐皱紧,“安然呐,这,这是衣服吗?”安然很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把图纸拿到自己的手里来,一边指着图纸,一边给奶娘解释。 “娘,您看,这件啊,适合给个子较矮的人穿,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凸显出她的身材比例,把身材拉长。而这件,适合给胖一点的人穿,腰间收一点,下面宽,黑色显瘦,能够遮住肚子上面的赘肉。而这一件叫作蝙蝠衫,适合身材特别瘦的人穿,这样可以更加把自己的线条显出来。还有这件,V领,可以把女人身体的优势体现出来,这件叫做一字肩,这件是。。。”安然巴拉巴拉地给奶娘介绍着。 而随着她的介绍,奶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安然,这些衣服是不是太漏了一点,这到底是给什么人穿的?你最近在接触些什么人?”奶娘的脸色板了起来,安然一阵头大,哎,这个时代的人啊,看来,她要慢慢地给奶娘洗脑了。 安然坐到了奶娘的一边,慢慢地解释,“娘,这些衣服,我都是要卖出去的。您想想啊,这些可都是十分好看的衣服,买的人肯定多。而且,娘,我们现在连温饱都是问题,况且,前有狼后有虎的,为什么不搏一把!” “可是,这对于你的名声有问题。”奶娘知道安然是想着在进将军府之前,替自己谋一些打算,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娘,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去关心他们的想法干什么!”“可是,你,你以后嫁人怎么办?” 安然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来到这里之后,更是没有想过嫁娶之事,“娘,要是真的那般在乎名声的话,那他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我的。我要的是一个能够全心全意支持我的人,不是一个我需要去迁就他的。” “你这傻孩子,哪有夫君去迁就你的!”奶娘责怪地看了安然一眼,安然丝毫不以为意,“娘,我说有就有,反正,要是没有,我宁可不嫁!” 第五章 本王的王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此时,夜深人静之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在安然家的屋顶上正悠然地坐着两个男人。在月光的照射下,其中一个男人眉目清秀,脸色白嫩,相貌非凡,但是随身却佩戴着一把宝剑,昭示着主人武功不俗。 另一个男人,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丰神如玉,目似朗星,倒是有几分逍遥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在转着圈圈,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彻,而且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眼里的深邃,也让人看不出含义。 “主子,王妃竟然要主子迁就她,呵呵,主子,您觉得呢?”清秀的男人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像是在看笑话。被问及的男子倒是一点也不尴尬,“这样的蠢女人,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粉唇轻启,吐露的话语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度。 “那主子准备怎么办?呃!”清秀男子做了一个捋脖子的动作,随后便被男人制止了,“不,不用。脏了自己的手!按原定计划,放出风声,她要是没法躲过,那么就算她福薄,还不配做本王的王妃。要是,躲过了,那么,到了府里,再另做打算。”说完这句话,男人便起身,一个箭步,消失在夜空中。 清秀男子笑了笑,自家主子这是迫不及待要去嫣花楼见红玉姑娘呢!再看看屋内的情形,哎,希望这不是个蠢的,能够命长一点,也能多玩一段时间。想着,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安然说服了自家娘亲帮助她做衣服,现在,她该是上街去订制一些细小的伸缩管子,还有化妆盒,和球形镂空小球,这些,她都大有用处。在这里,没有玻璃,但是她可以用细小的木管代替,然后顺便去城里的一些娱乐场所看看情况,打探一下,再做决定,到底要和哪一家合作。 余生跟做手工的师傅,详细说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还附加说明,哪里应该怎么样,哪里应该是什么,师傅本来就手艺挺好的,听了安然说的话,立马就明白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做。 “这做完送到哪里?还是小哥自己过来拿?”师傅看了一眼安然,然后仔细询问。 此时的安然,早已悄悄穿了家里拿来做好的公子哥的衣服,她一个女生上街办事,多有不便,而且,她今天还要去那种地方。安然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我自己过来拿,定金多少?” 师傅算了一下,“不多,总共10两,定金2两。”安然想了想,一两黄金差不多10两银子,看来还是挺贵的。安然想起自己囊中现在也就10两银子,真是郁闷。 她抬起头来,看向老板,想要讲讲价钱,可是见老板对自己的伸缩细管挺感兴趣的,安然眼珠子一转,立马打趣地问,“老板,怎么,很喜欢?”老板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是不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这,是干什么的?” 安然笑了一下,“这是准备用来装口红的。”“口红?那是什么?”老板有点疑惑,对这个词表示不解。他怎么就觉得,今天在这位公子面前,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呢? 安然见老板果然上当,就坐了下来,仔细跟老板讲,“老板,这口红啊,就跟平常人家姑娘用的那种上在嘴巴上面的胭脂差不多的意思。”老板一听,摇摇手,“你别想蒙我,这胭脂哪能装到这管子里面,还有,要伸缩干什么?” “这口红当然和胭脂不一样,只不过,用途差不多。这口红,跟这管子形状差不多,然后用的时候,就伸出来,不用的时候就缩进去,这样不仅方便携带,而且,还干净。” 老板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了,“公子,这东西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是做了卖的吧,你看,你订做了30个管子呢!要是做好了这口红,能卖一个给我吗?我家那贼婆娘,也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什么,用这个哄哄她开心。” 安然点点头,“这当然可以。老板,不是我自夸,这口红,应该是除了我,再没有人能够做得出来的。还有,这伸缩管,老板可要与我合作?” 第六章 合作,第一份合同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老板一听有生意上门,两眼顿时放光。“怎么个合作法?”安然拿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做口红,肯定是要订做管子的。我这口红要是大卖,肯定会需要大量的管子,到那个时候,咱们岂不是一起发财?” 老板眼睛一眯,他当然知道,这做管子可不是只有他能做,他现在要是错过了这笔生意,那下次,他可就真的要哭死了。要是眼前的这位公子,再把这做管子的方法给别人,他岂不是会更加郁闷。 老板一下狠心,拍了一下桌子,“好,为了表示我合作的诚意,这次做的东西,我全部免费赠送。就是还希望公子,能够不要把这做管子的方法教给别人才好。” “那当然!”安然也爽快地和老板白纸黑字地签下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合同。上面规定,老板在做伸缩管这一方面,只能是唯一的供货商。但是在价格放面必须给予最优惠的价格。而且,安然还答应,等到口红做好之后,一定会送几支试用装给老板的。 解决了这件事情,安然又跟老板打探道,“老板,您知道,这附近哪家花楼比较有名吗?” 老板往四周看了看,自家的婆娘现在不在这,他这才悄悄地凑到安然的面前小声说,“这最出名的啊,要数嫣花楼,那里的红玉姑娘更是容貌惊动一时啊,不过,她被四王爷给包养了起来,不是我们这些小民众能够垂涎的。当然,这楼里啊,还有其他姑娘,也是不错的。” 安然打趣着看了师傅一眼,“老板,看来,你是常客啊!”老板赶紧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胡说八道。要是让他婆娘知道了,肯定又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只是听说,听说。” 安然也不拆穿,“那,其他家呢?”“附近还有几家,但是都生意平平。不过,要数最不幸的,应该就是一支情了。那里啊,一天到晚的,没什么客人,而且,楼里的花魁更是被别家给挖了去。” 安然心里有数,点了点头,站起身,掸了掸自己的长袍,“老板,那就先谢谢你了,辛苦了。”老板笑笑表示无妨。 安然心里嘚瑟着,没有想到轻轻松松地就谈成了第一笔生意,不过,这一切都要基于口红大卖的情况下面。她下面要找一家青楼合作,让她们免费做自己的模特。要是有她们给自己代言,想必会火不少。再加上她特地让娘做的衣服,和她化妆的手艺,安然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抱着银子睡觉的场面。 她先是来到了老板口中所说的那家最火的青楼,嫣花楼。果然是火的,这门口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安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以为会有什么姑娘来拉自己进去的,结果连个鬼都没有。 安然郁闷,难道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她抬脚踏进去,里面富丽堂皇,到处是靡靡之歌,很多人都挤在一处看着什么。安然有点疑惑,要是今儿没人来招呼自己,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第七章 华尔兹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想到这里,安然在人群中不停地踮起脚,跳着,试图想要看到人群中心的情形。楼上一处,正在看热闹的人中,一位清隽公子附耳对着另外一位男子说了一句什么,那男子立马往安然这边看了过来,然后满脸的黑色,一开始的那位男子,便开始看好戏。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人不对劲,朱唇亲启,声音温柔,“爷,可是看到了什么?”随着话音落下,女子遮在脸上的轻纱被风轻轻吹起,下面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貌。男人并没有搭理她,只是一直看着下面的人群。 安然终于挤到最里面,原来是一群女人在斗舞,然后台下的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在砸钱叫嚣,安然顿时想到一个好办法,在众人的叫嚣声中,跳上了舞台。 大家本来看得挺好的,可是看见一个男人上来捣乱,立即就吵嚷起来。而嫣花楼的老鸨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这位爷,看您这身的气质,也不像是来捣乱的,可是,奴家还真就看不出,爷除了来砸场子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安然看着面前似乎要把自己吃了的老鸨,一点也不怯场。堆起自己的笑意,“不好意思,我的确不是来砸场子的。妈妈,您瞧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儿能砸得了您的场子!” “那你是要干什么?!”老鸨双眉一挑,音量也随之提高,像是安然今天要是不解释个所以然来,她就要把她五马分尸了一样。安然向老鸨抛了个媚眼,本来人就长得美,现在穿着男装,站在灯光下,舞台的中央,她就显得更加的英俊帅气。 安然朝着乐师打了个响指,然后吹了声口哨,“music!”虽然乐师听不懂安然的话,但是还是通过她的动作,理解了她是要自己伴奏。随着音乐响起,安然拉了一位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女子,然后轻佻地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么么哒了一下。 搂上正在看热闹的三人,清隽公子早已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另一位的脸色则是摆得更加地臭了。“他是谁?爷认识他?”听到女子的问话,那位清隽公子更是笑得开怀了,另一位轻轻咳嗽了一声,“风,我看你最近实在是太闲了!” “爷,属下不敢!”清隽男子一听身旁主子发话,立马收起自己的笑意,装作自己很认真的样子。“呵,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着,搂住身边的女子,似乎是在给她想要的依靠。 楼下,安然紧跟节奏,一拍一步,通过膝、踝、足底、跟脚趾,脚掌的动作,结合身体的升降,倾斜,臀部的摆荡,带动舞步移动,使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而又典雅。 身边的女伴和她在跳舞的过程中,四肢纠缠在一起,身体紧靠着,然后还要扭动臀部,安然的双手在舞女的身体两侧不可言说地描绘着她的身形,这一切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小小的脸蛋上面早已布满红霞,而台下的观众,似乎特别享受在其中,身子竟然也不受控制地摆动了起来,一脸的淫荡之色。 第八章 清倌儿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一曲终罢,众人还沉浸在其中,安然轻轻提起身边女子的手背,在上面附上一吻,“亲爱的,你真棒!”这句话本来只是夸人的含义,可是,加上刚刚的舞蹈,却让人更加遐想翩翩。 “这位公子,再来一支呗!”“是啊是啊,我可看着,你比这娘儿们更骚呐!别不是什么清倌儿跑来解馋的吧!”“呦,你还别说,这么一仔细看,他可比他身边的女子好看!” 安然听着他们粗鲁不堪的语言,就当是放屁。掏了掏耳朵,看向旁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老鸨,“妈妈,我有笔生意要找你谈,你看,可方便?”老鸨刚准备说话,楼上突然就砸下一只杯子,里面还有上好的茶水一起从上面泼了下来。 刚刚还在满嘴脏话的男人,顿时就跳了起来,“哪个龟孙子?是哪个敢来砸老子!有种的站出来!” “刷”地一声,风手中的佩剑就出了窍,“滚!”楼下的众人一抬头,心中都大惊。传说中的四王爷正坐在楼上,一脸的阴晴不定。刚刚还叫嚣的男人,此时就像个自己口中的龟孙子一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磕得就跟安上了自动开关一样。 “爷,爷,是小的该死!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那还不滚?!”风看见自家主子的脸色似乎越来越不好了,赶紧出声制止。“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说着,地上的男人赶紧爬起来向门外跑去。 “呛”风手中的佩剑被直直地插在大门口,正好挡住了男人逃跑的路。“滚!没有听得懂?!”这次出声的却是风身边的男人。楼下的男人身子一抖,嘴唇哆哆嗦嗦的,“是,是,小的滚!”男人立马往地上一躺,没有丝毫犹豫,就滚了出去。 安然看着面前的情景,一愣,随后没有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众人顿时就对安然抱起了一种可怜的表情,安然有点疑惑,抬头看向楼上,刚刚还坐在那里的人,此时却都消失不见了。 安然心里虽然有点疑问,但又立即打消了,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好奇的人,因为她深知,好奇害死猫!只是,刚刚那个冷峻的男人,很是对自己的胃口。“妈妈,我刚刚说的话,您倒是给个准儿呢,我这,可是有不少的发财经呐!” 老鸨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愣了一下,就立马恢复了过来,“还请这位公子跟我来后堂说话。”安然心里了然,今天看来这事儿也没跑了。掸掸自己的长袍,对着身后的女子送了个飞吻,顿时又引来一阵骚动。 “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来到后堂,老鸨请安然坐下,然后又命人送来了一壶上等的龙井。安然微微一摆手,“妈妈,我叫董大,我今天来,其实主要就是想和你们合作的。” “不知道董,董大公子是想要和我们合作什么?”安然对于老鸨难以启齿自己的名字又是一笑,“我手里有一批上好的衣服,想要拿来给楼里的姑娘们试试,要是好的话,我可以最优提供。” 第九章 凌虚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老鸨也不是好糊弄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安然的意思,“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呢?想必董大公子来之前,应该就很清楚,我们嫣花楼可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要是一般的衣服,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安然笑着摇摇头,“当然不可能是一般的衣服。刚刚我跳的舞,想必妈妈您也是看到了。不是我自大,我出手的东西,必定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 老鸨看着安然脸上的自信,再加上她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便慢悠悠地坐到了安然的旁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看到成品?毕竟,嘴巴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安然轻笑一声,合上了自己手里的扇子,“这好说,我明天就可以把衣服拿过来。妈妈,明天我会根据每个人的身材,然后分别穿上特别定制的衣服,再加上我的化妆,我想一定让你数钱数到手软的。” “你还会化妆?”老鸨这下有点不相信了,一个大男人,即使长得再像女人,怎么也会这些个胭脂水粉的东西,别不是他们刚才说的清倌吧。想到这里,老鸨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安然。 安然自然是把她的心思看在眼里,十分配合地敞开着让她打量。老鸨看安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倒是先不自在了,“那董公子,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入股,嫣花楼的股份百分之四十。”安然目光中带着点点星光,说到现在,终于到了点子上。“?”老鸨老脸一僵,表示自己没有听懂。她好歹也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老板娘了,为什么今天在这位董公子的面前,就感觉自己变成了白痴呢? 安然呵呵笑了两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脱口而出的话,这就有点尴尬了,“我的意思就是,以后,嫣花楼赚的要跟我按6比4分。我以化妆技术,赚钱的方法来算投入的。还有,我提供你们服装,化妆品。不过,这个另算。当然,我会以最低价给。” 老鸨听了安然的话,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安然,“董公子,你当我是黄口小儿呢,妈妈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的。你说,化妆技术和赚钱方法就想分走我这嫣花楼四成的收入,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安然忽然就从椅子上凑到了妈妈的面前,看着面前妈妈脸上的粉渍,用手指轻轻一刮,“啧啧,妈妈,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帮你现场改造,然后,我再亲自到前面跳个不一样的舞给在座的大爷看看,你看看效果怎么样,再考虑我的话如何?” 老鸨本想着安然是在说大话,可是看着她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怎的,像是有魔力般,就点头答应了。 来到梳妆台前,看着桌子上一堆的胭脂水粉,再看看老鸨的那张不算老的脸,以及那满头都插着的珠钗,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她以前看的《中华古今注》中有记载,隋朝的时候有凌虚髻,祥云髻。这种发式就像云一样盘在上面,高高地托在头顶上,再怎么摇也不会掉下来。这不正好就适合这一步三扭的妈妈吗! 第十章 化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想到这里,安然立马动手,毫不留情地拆了那些晃眼的珠钗。先给她把头发梳顺了,看了一下妈妈的脸,是属于那种瓜子型的,然后从前面分了一个斜路子,耳朵两侧分别留了一小撮头发,沾了点水,把两撮头发弄成小卷。 然后其他的头发一把抓,先在脑袋后面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随后把马尾弄到前面,开始编织鱼骨辫,在辫子的最后以小发箍收尾,将发辫的尾部用小夹子固定在脑后。然后将围成一圈的发辫从中间交叉拧紧,用夹子固定,再在旁边插上了一支金色的珠钗,头顶中间插上镂空发箍。 安然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鸨,细长的脖子终于在这个时候显露了出来,也显得整个人高挑了不少。只不过身上这身艳俗的红色,真的很不配。一个小奴婢打来清水,安仁让老鸨把脸洗净,撅了一下嘴巴,其实,不打扮比她现在的打扮更好看。 安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自己制作的沐浴豆递给老鸨,“这个东西可以洗脸,你先把它沾湿,然后搓一点泡沫在手上,它不仅可以洗干净脸,能够让你脸上的胭脂不残留在皮肤里面,而且,有保湿美白的作用。” 老鸨一愣,平时自己也会用一些东西来洗脸,只不过都是简简单单的洗净就好。但是,这个东西好像自己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半信半疑地根据安然的方法用了一下,没有想到果然洗干净了脸,而且还有一股香味。 安然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老鸨的面庞,调笑着,“果然是个美人儿!”老鸨面色一红,带上了淡淡的红晕。安然将她带到铜镜面前,“你看,其实,妈妈你长得很水灵的,可是,你之前的妆,掩盖了你的灵气。” 扫了一眼桌上的水粉,还是先给她敷点保湿水吧。一个小木瓶子,打开瓶塞,里面是她精心调制过的淘米水加茉莉和桂花精华。倒出一点点在手上,轻轻地拍打脸蛋,直到被皮肤彻底吸收。 其实,要是在上妆之前有面膜敷一下就更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实现。没有刷子,那她就用手指代替吧。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沾上水粉,从双颊开始慢慢打上一层淡淡的粉底。 在白天,我们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大多是近距离,所以,要打的自然一些,尤其是脖子和脸部衔接的地方,既不能出现断层,又不能出现太厚像是面粉一样。面部搞定之后,接下来是眼圈周围。 因为这楼里的日夜工作时间,所以,老鸨的眼睛下面有一层黑眼圈。安然又重新拍了一些水粉在上面,轻轻地用指肚抹匀开来,随后拿起桌上的炭笔,按照三点的方法,画了一个柳叶眉。然后把超出眉线的眉毛用剪刀修剪了一下,整个看上去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杂乱了。 安然抱着老鸨的脸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紧接着又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细细的木条,以及火折子。吹开,把木条从火上过了一下,然后吹熄,再对着老鸨的眼睫毛轻轻地向上,弯弯地刷了两下,睫毛顿时就卷翘了起来。 其实,这些方法都是她在现代,因为要省钱,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看来,在古代,也同样好使。 十一章 屋顶偷窥,流鼻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妈妈,您看看,觉得怎么样?”安然把铜镜搬近老鸨,好让她能够更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妆容。看着镜子里的脸,老鸨简直不敢相信,没有想到,她都30岁的人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容光焕发的一天,再转转脸,似乎,比那些楼里的小姑娘都好看。 像珍宝似的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转身,整个人的心情大好,“你说,你这样的法子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我这卷卷的睫毛,怎么就那么神奇,向上翘着。” 安然回以一个璀璨的笑容,指指自己的头脑,“这里啊!我曾经做梦,梦里有个仙姑,她教了我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不曾见过的。所以,妈妈,我们到底要不要合作啊?” 老鸨一直盯着镜子,欣赏着自己。被安然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了今天的正事。“这些法子虽然不错,是蛮新颖的,能够靠这个吸引不少人。可是,你要让我分出四成,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哦。” 安然听了老鸨的话,没有任何犹豫,扯开自己头上的绳结,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披在肩上,映衬着一张小脸更加精致。将前面的头发向后一甩,一手慢慢地顺着头发线条向后。老鸨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吃了一惊。 “你,你,你是。”老鸨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出人意料,难怪这么懂女儿家的东西,原来,她自己本就是女儿身。 安然也不作任何解释,反而起身走到放置衣服的柜子前,对面前的柜子嗅了一下鼻子,表示嫌弃。这么矮的的衣柜,恐怕衣服上的褶皱不少,手指在一件件的衣服上面滑过。“我现在需要一个烧开水的茶壶,里面的水必须是现烧好的。” 老鸨看着安然一脸毋庸置疑的表情,也只得对下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一壶热水就送了过来。毕竟,这里做的是迎来送往的事情,茶水这东西,肯定是管够的。 安然接过茶壶,壶嘴还在冒着白烟。很好,这就是她要的。拿着茶壶,来到她刚刚挑好的衣服前面,把冒着的白眼,对着衣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熏了三遍,再把里面的水全部倒空,在老鸨和丫鬟诧异的目光中,用壶底放在衣服上面平滑的压过。 虽然上面的褶子还有,但好歹比一开始的好多了。因为这里是妓院,所以,屋里并没有屏风,安然也不害羞,当着老鸨的面,直接换上了衣物。只是,可怜了屋顶上正在偷窥的某人。 “爷,您流鼻血了?!”风有点吃惊,不知道自家主子看到了什么,竟然破天荒地第一次流起了鼻血。脑子一转,这可是青楼,难道自家主子竟然在看人家颠鸾倒凤,活春宫? 流了鼻血,本就黑了脸色,再被身边的聒噪嚷嚷了两句,心情更加不美。瞪了一眼屋里还被蒙在鼓里的女人,这蠢货,不知道自己身材这么有料吗?竟然还敢当着外人换衣服,简直,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十二章 视觉冲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当安然转过身去的时候,就看到屋里两个接近石化的女人。拿手在她们的面前晃了晃,“嗨,嗨,醒醒,回魂。”老鸨率先反应过来,“姑娘,要是来我们楼里,保准比我们头牌还红!” 有谁听见夸自己的话不上天的,安然也不例外,歪了一下脑袋,“那,相较于红玉姑娘呢?”老鸨摆了摆手,“只要有姑娘你在,红玉姑娘根本没法跟你比。首先就说说你这会捣鼓的手艺,其次,你啊,多才多艺,客人肯定会源源不绝的。” 安然还没有发话,屋顶上的某人,似乎要把屋顶上面的瓦片给坐塌了。“风,那个蠢祸,她是本王的妃,可是竟然想当!是你让她太清闲了!” 风身子一凛,“爷,属下这就去将军府催。”看着风离开的背影,内力传功,“记住,还有那件事情!”正在急行的风,收到自家主子的命令,只能在内心哀叹,希望这位自家还没过门的王妃好运。 拿了一条丝巾蒙在脸上,对着老鸨眨了眨眼睛,“妈妈,我这就出去,给他们舞一曲,要是效果好的话,我可以教楼里的姐妹,但是,我要的是什么,想必妈妈也知道。” 老鸨一愣,本来还想着,要是把她收了,身上那些绝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说不定还会被大总管赏识。可是,没想到,这个,是个人精。 来到舞台中央,本还在调戏姑娘的众人,突然都视线集中了起来。中间是一根长长的管子,上面应安然的要求,擦了一些面粉在上面,用来防滑。还有一把靠背椅。这两样工具,要是放到现在,大家都会知道,她要表演的是什么。可是,面对着一群土包子,只能让他们来享受第一次的视觉冲击。 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寻欢楼,里面的乐师技艺也是要竖大拇指的。安然让他们给自己放带感的音乐,果然不负所望。 她着一身粉红色短袖衫,小小的束胸衣,让自己更加显得波澜壮阔。下面是一条松松的大裤管裤子,这是为了高抬腿的时候,可以让裤管自然下落,露出自己光洁的大腿。既然现在还没有紧身衣,只能以此来代替了。长发披肩,随步而动,偶尔露出自己藕似的的胳膊,以及白嫩的胸膛。 还没开始舞,下面就有几个流氓似的人吹起了哨子。“呦,妈妈,您这,是推新货啦?看这,身材火辣的,简直要让人流口水啊!你们说是不是啊?!”男人身旁的几人也是跟着后面附和。 安然娇媚地对着台下的众人抛了个媚眼,然后趴下身子,两条腿向后伸,两只手向前伸,做起仰卧起坐来。这是以防后面做高难度的动作抽筋。可是,也因为她的这一动作,胸前的春光乍泄。 但是安然的动作迅速,仅仅是让他们稍微地看见脖子下面的景色,至于再往下的,也就只能靠想了。而且,在她往上的时候,后面的臀部很翘,很挺。做完20个俯卧撑,安然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离舞台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几个男人早就已经开始流鼻血了。 第十三章 老司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微微翘起嘴唇,一手握住杆子,脸上的表情沉醉其中。然后绕着杆子慢慢走动,把身体的重量交付到杆子上面,脸上透露出妩媚的表情。随后一个高抬腿,安然轻柔地用手指,顺着腿的流线型做着下滑慢动作。 本就宽松的裤管,此时早就随着安然的动作,开始坚守不住阵地,露出里面白藕似的大腿。就好像一直隐蔽的闺房,渐渐地对大家掀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一样。安然余光瞟了一眼台下,果不其然,已经有不少浪荡子在流口水。 而屋顶上坐塌了砖瓦的男人,眼神一眯,闪露出吃人的凶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虽说是没有长在将军府,可她好歹是个女的,但是,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性别?! 放下长腿,安然的身体开始随着激进的音乐,呈现波浪形向杆子靠近。这个动作,其实是钢管舞的入门,它的要求就是翘臀,伸腿翘臀的同时,头部保持不变。这一切都必须要有一个柔软的腰部来作为支撑,否则动作会僵硬,也不会达到该有的美感。 随后,充分活动开的身体,尽量放松。安然利用手和膝盖将身体固定在杆子上,然后双脚慢慢打开,呈180度直线。再在杆子上不停地变换着动作,围绕着杆子旋转。 其实,这一旋转动作,难度在钢管舞中,算是中级。需要很强的手臂力量才能将身体挂在杆子上。只不过,安然从小就是一只皮猴子,爬树,爬墙的活儿,总是经常干。 所以,做起来也没有多大的难度。再加上,曾经的自己,为了减肥,也去舞蹈房,特地练了两三个月,现在勉强也算个出师。 随着动作不停地变幻着,安然觉得自己的力气也快要用完。心中哀叹一声,这具古代的身体,是有多不健康,多营养不良。只不过,自己刚刚表演的那些,想必已经让这些古代人眼前一亮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全部表演完,否则,后面她还有什么新鲜花样。 想到这里,安然双脚脚尖合拢,两膝打开,顶胯,腰向后弯曲。哪知道,自己的这一动作刚做完,台下已经发出一阵抽气声,一个个脸上都出现了红晕,就连那些自诩为登徒子的酒囊饭袋,也面露尴尬。 屋顶上的男人飞身而下,早就进入了二楼的厢房。只是,面前上好的茶杯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溅在了下摆,也没有察觉。 “爷。”旁边的女子神色不安,只不过,一闪而过。 “无事。”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今天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淡定。虽说,她坏的是自己的名声,但是,与他又何干,他们只不过是两条平行线,路途中一不小心交叉了一下,随后注定分开罢了。 在21世纪也是老司机的安然,看见台下众人的反应,想了一下,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浅浅淡淡的红晕爬上了面颊。钢管舞其实在现代,也可算是获得国家专利的竞技舞蹈了,怎么就被这么一群思想肮脏下流的人,动了歪脑筋。只是,她忘了,她是在什么场所表演,又怎能去怪别人? 第十四章 挠痒痒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赶紧结束这一动作,脚尖点地,落了下来。还沉浸在刚才动作中的众人瞬间不满意了,纷纷叫嚣着再来一次。安然斜眼媚了他们一眼,眼角的风情丝毫遮掩不住。 美目流转,声音似出谷的黄鹂,娇嗔了一句,“各位爷,只因小女子双臂无力,这里痛着呢。所以,今儿只能让各位扫兴了。小女向各位讨饶,好不?”撒娇的语气,哀怨的眸子,看得台下众人内心就像千万只虫子在爬一样,开始挠着痒痒。 再看着安然无辜地揉捏着自己白玉似的双臂,台下更是一片抽气声。如此尤物,要是自己无缘亲密,倒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一个个都恨不得冲上去帮她舒展疲劳。 “嘿,妞儿,爷帮你怎么样?”眼见着已经有人抢先了,其他还想假装淡定的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有人甚至直奔舞台前面,吹了声口哨,还向安然抛了个媚眼,“我说,我家里如今9房小妾的位置还空着,不知姑娘有没有意愿?” 这话一出口,安然还没有任何表示。倒是急倒了其他人,“哼,你的9房小妾。人家还看不上呢!姑娘,我可还没娶妻,你要是愿意,我娶你回去做大,怎么样?” “马二公子,你这话也就只敢在这说说,你爹要是知道,你娶个青楼的女子回去,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刚刚被人驳了面子的冯大少爷不甘示弱,双方互咬起来。 安然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去管台下还在互撕的二人,以及其他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丝毫没有是因为自己,引起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的自觉,独自来到后台,而嫣花楼的妈妈也早就候在了那里。 此时的妈妈早就笑脸通红,满面春风。“姑娘,你可真是尤物啊!别说那些男人看见你双眼放光。就是我们,也是不敢有姑娘刚刚的大胆呢。” 安然抬了一下眉头,她不是大胆,只不过,她与他们的思想观念不同。她刚刚只是在表演舞蹈,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在聊骚。撅了下嘴唇,走进刚刚换衣的那间房,迅速换好自己原来的衣物,脸上不见刚才的风情万种。 “姑娘,我有点不明白,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安然转过身,晃到桌子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慢地品了起来。现在,身份转换,她才是大爷。 “你说。”轻抬手指,捏着茶杯盖,拂了拂水面的茶叶,动作要多悠然有多悠然。 “就是,刚刚姑娘让我们给你准备一张靠背椅,可是,也没见姑娘用着?”安然抬眼看了一下对面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老鸨。她当然是没有力气,不想跳了。可是嘴上却不能如此老实。 “哦,呵呵。看来,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呢!你看,就连见惯大场面的妈妈,都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想必,刚刚那些下面的公子哥,内心也是如妈妈般,猫挠爪子般痒痒呢。” “这不正好,抓住了客人的胃,下次还怕他们不砸钱吗?”慢悠悠地道出了最后一个目的,果然就看见对面的老鸨,双眼闪着金光,仿佛就看到了满大箱的金钱。 第十五章 呵,有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老鸨的样子,也不去打断她做美梦。等了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妈妈,您现在倒是说说,我们之间的合作,能不能成?要是不成的话,我可以找别家合作的。” 老鸨神色一凝,此刻也登时就恢复了以往精明的样子。安然在心里默默地赞了一句,果然能够做大这嫣花楼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姑娘,其实,我今天就跟你说句实话吧。虽然我是这嫣花楼的老板,可是你这一下就要分走我们四成的钱,也不是我说能决定就能定下来的。姑娘不妨给我点时间,我考虑一下,怎么样?” 安然看着老鸨,思考了一下,“也行。不过,我的时间不多,我希望明天就能够得到回音,否则,我选择放弃。到时候,妈妈可别怪我抢你家生意哦!”说到最后一句,安然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她要给这位老鸨心里上点压力,否则,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对于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利益。 走出嫣花楼,安然内心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虽说,她今天故意吊足了客人的胃口,可是,这对于嫣花楼来说,仅仅是件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合作,他们也不会损失到哪里去。 阁楼里,刚刚还精明的老鸨,此时却匍匐在地上,语气中带着些微的颤抖。自己这个主子,虽说她跟着的时日不短,可是到今天,也没有见过主人的真正面目,她也仅仅是这嫣花楼挂名的老板而已。 “主子,这就是刚刚那位姑娘所说的,不知道,主子意下如何?”老鸨战战兢兢地把在大厅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汇报了出来。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鸨觉得自己都快等的要咽下喉咙里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屏风后面传来玉扳指碎裂的声音。老鸨刚刚还噗噗直跳的心脏,瞬间骤停。“呵,有趣。那就,按照她的意思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多少花样!” 话音刚落,挡在面前的屏风“啪嗒”一声倒在地上,后面一直坐着的人,却不知去向,徒留满室的龙涎香味,还有地上碎裂的玉扳指。 安然心里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趁着今天,再去探一探那一支情的情况,却在拐角处驻了脚。身子藏在青砖后面,渐渐往外探出一个头来,眼神向前方看去。 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拉扯,其中一个她恰巧还认识。就是刚刚在下面说要娶自己做9房小妾的男人。此刻他双眼眯着,丝毫不遮掩自己淫秽的心思。舔着自己快要流到嘴边的哈喇子,就听得一句,“小娘子,长得这么美,一个人走在外面,不安全,不如,让本少爷送你回去怎么样?” 他怀中被称为小娘子的女生,奋力挣扎着,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还惹得身边的人兽欲外露。安然暗暗呸了一口,虽然她现在身着男装,可是,势单力薄,她要是现在出去英雄救美,绝对只有被揍成猪脸的份儿。但是不帮吧,又不过自己良心那一关。 第十六章 口技,行情不错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转头在周身看了一圈儿,要救人,得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基础上进行。眼神在转到一个墙壁上的小洞时,顿时一亮。赶紧转身躲了进去,然后把从小巷子里捡来的破篮子挡在自己的面前。 弄好这一切,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人,大人,不好啦,您快去看看,那里有位恶霸在强抢民女,这不是在找大人的麻烦嘛,他根本就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呐!”虽说离得不是太近,但是因为距离也不远,况且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所以,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快要到身边一样。再加上语气中的喘息声,让那边正在放肆的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紧接着,一声颇有气势的声音响起,“哼!大胆!谁借给他的狗胆,看本官今天不把他扒层皮,就不知道青天二字为何物!来人呐,赶紧的,把那人给本官带来!” 那边本在抢人的男人,听得这句,双腿一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故作镇定。“爷我今天还有事情,哼,下次,小娘子,你就是我的了。走!”撂下这句话,就带着身后的恶奴麻利儿地滚远了。 安然看着男人跑远,这才扯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破篮子,跑了出去。扶起跌倒在地的女孩,吹弹可破的皮肤,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是里面藏有星辰。脸上害怕,伤心,绝望的小表情,更是让人心生一股怜惜之情。 轻轻拍打着女孩身上的灰尘,“姑娘,没事了,他被吓走了。你也赶紧走吧。就怕那恶棍到时候反应过来,又回来。”女孩抬起眼来看着安然,脸颊上还挂着泪珠,虽说有些难堪,但仍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女孩听着安然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是安然使的计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人。“公子,多谢。公子当真聪明,要不是公子的口技绝学,小女子如今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小女无以为报,愿意为公子当牛做马。”说着就要跪下来感激安然。 被这么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安然内里囧然,赶紧伸手去扶住跪拜的女孩。她只不过在现代的时候,喜欢玩手机配音而已,什么口技绝学,简直就是丢人。刚刚也仅仅是个狼来了的故事,要是再来几次,肯定是没有用的。 “姑娘,我救你,并不求你的回报。当牛做马什么的,还是别再提了。我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安然心里倒是很想点头答应啊,但是,她可穷的发不出工钱啊!嘴里一本正经地拒绝着。 “公子,小女子虽说不聪明,可是,手工活儿,杂活儿什么的,小女子还是可以做的。只是,小女子有一个弟弟,需要带在身边。不过,我自己可以赚钱照顾他,不需要公子劳心的。” 看着面前诚恳的女孩,安然叹了口气。怎么古人都奴性这么强呢?不过,倒是知道,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我是真的不需要人伺候。姑娘,这黑咕隆咚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公子,小女子在一支情做活儿。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小女子,等着你。”女孩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羞羞答答的看了安然一眼,随后不舍地跑开。 安然挠了挠头,咽了口口水,什么情况,她被一女人看上啦?行情要不要这么,好?!只不过,一支情?她还真得去找她一趟,这猿粪就是这么的捉弄人。余光扫到角落熟悉的衣料,安然一歪脑袋,看来,今儿,果真,行情不错! 第十七章不经逗的男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也不转身,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又合上。收起了刚刚吊儿郎当的样子,“出来吧。”青砖后面的人听到此,低沉的嗓音笑了开来,“警惕性还可以。”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气质冷冽的男人闪身就立在了安然的面前,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安然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她认识那衣角,倒不是特殊,而是因为,那时她在台上跳舞,就是这人扔下的剑,赶走了滋事的人。 况且,还是个自己欣赏的男人,哪有不记住的道理。 “谢谢!”扔下这两个字,安然侧身就准备离开。还是那句话,她虽欣赏,但是,还招惹不起这号人物。 “姑娘刚刚当真聪明,那口技绝学使得不错!”眼神一晃,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站在面前。安然对于他口中的称呼,一点也不惊讶,这种人,所以说,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就好,可不希望被卷入什么纷争。 只是,面前的男子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臭得可以,“哼,雕虫小技,不过尔尔!”安然对于鼻子出气的某人,一点不开心也没有,就连她自己也认为是雕虫小技。 “咳,爷。”翩翩佳公子手握拳放在鼻子下面,掩饰了一下嘴边的笑容。“办完了?”冷冽男子眼皮都不抬,只是盯着安然不放。 “爷,放心。”只此二字,男人就知道,这是他的肯定,对于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他自然相信。安然对于面前打着哑谜的二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奇害死猫,所以,安然转开自己的脸蛋,看着远处的黑暗,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让人看得很想呼她一巴掌。 “呵,刚刚,你不是还一副风骚,勾搭众人的样子,怎么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都不看,你这是在欲拒还迎吗?”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更加地靠近安然,想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安然睨了一眼快要跟自己鼻尖对鼻尖的人,内心默默吐槽,这是什么人设?一副全天下我最帅吗?但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是啊,我在欲拒还迎,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男人倒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开放也不是这种程度啊! 安然看着面前的男人,两只耳朵慢慢转红。心里升起一股逗弄,脚往前进了一步,脖子靠在男人的肩上,“爷,不知,小女子今夜的去处,爷是否已安排好?” 男人猛地推开肩上的安然,双眸怒瞪着她,“你知不知羞的?!你不要脸!”安然看着满脸酱紫色的男人,吃吃地笑了起来,真是不经逗。 慢慢退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放心,我不要脸的!要脸干嘛?我自我感觉挺良好的,我对我这张脸还挺自信的,公子,难道你不觉得吗?” 男人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不要脸,还一副她光荣的女人。倒是身后的手下笑了起来,“姑娘真是个妙人。爷,您觉得呢?” 第十八章 臭男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男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想死的话就闭嘴。风眉头一挑,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吃瘪,他真的抑制不住内心想要笑的洪水猛兽啊。 “公子若是不对我的去处做安排的话,还请让开。小女子要回去了。”虽然想要离开,安然还是忍不住再逗他一逗。果真男人手中的折扇微转,抵在了安然的颈子处,“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安然立马举起两手,作投降状,“公子饶命,好汉饶命。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计较。公子若是今儿放了小女子,小女子一定给您立个长生牌位,天天供奉着公子,保佑公子身康体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闭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笑了!不行了,不行了!”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身后跟着的人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安然眉毛一囧,她知道她搞笑,人生难得行乐嘛,可是,为什么这脸色跟屎一样臭的男人,就不勾一勾嘴角,看来,还是她功力不够。不过可惜,她也不是时时都这么幽默的。 “我就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你是个女子。嫣花楼那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还有,在台上大跳艳舞,简直就是丢人,真该拉你去浸猪笼!” 安然顿悟,“哦,原来,那种地方,只是你,这种人,该去的啊!哎,种马!可惜了!”“你说什么?!”男人声音骤高,她当真他耳朵聋?还有,她眼里一闪而逝的讽刺和鄙视,他看得一清二楚。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只不过,这位公子大人,小女子深夜困倦,实在是想回家休息了,您瞧着,大人放了我呗。”说着,安然还应景般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安然一副油腔滑调,讨好的样子,但男人就是知道,她根本一点悔改的心思也没有,便不作声,懒得去搭理她。 得不到回应,安然也不觉得尴尬,连声再见都懒得说,只不过,心里对这位一开始还抱有好感的男人,却失望到了极点。看来,他是嫣花楼的常客,而且,在他的观点里面,女子就该老老实实的,男人就该在外面放荡不羁吗?真是个臭男人! 等到安然彻底消失在眼线里的时候,风这才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望着身边的主子,若有所思,“主子这样,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呵,惊蛇?!她也要有这脑子才行。小聪明有,但是,不成大器。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你那边怎么说?”手上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那个女人,不知死活,有胆量,只不过,出头鸟,总是众人攻击的对象。 “爷,将军府给出的消息,就这个月。因为将军寿辰,所以,百里将军希望趁着这天,将王妃就此介绍给众人。爷,属下倒是认为,王妃挺有趣的。”风回答了自家主子的问题,顺便多嘴了一句。 遭到两个眼刀子,风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第十九章 鸡窝的石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回到自家小院儿。鸡笼里养着的几只鸡都已上架睡觉,邻居家的小黄,倒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安然嘴巴里吹了声哨子,逗着面前的小黄,引得小黄嗷呜了几声。 小小的屋子里亮着唯一的灯光,昏暗却温暖。安然嘴角一勾,轻轻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奶娘就抬起头来,怒视着她。“我还以为,你个皮猴子,今天迷路了呢!” 呀,娘生气了。安然接收到信号,赶紧奔到奶娘身边,双手轻轻在奶娘肩上揉捏着。“娘,我这不是出去看看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嘛,你放心,再怎么迷路,也不会忘记回家的路的。娘,我饿了,娘,有什么吃的没有?” 奶娘看着撒娇耍赖,试图躲过这一劫的安然,心里直泛酸,难受得要命。她要是真的出个什么事,这让自己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夫人和将军。这个孩子,从小就跟着自己吃苦,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现如今,还被逼的,女儿家到处挣钱讨生活。 奶娘站起身,背着安然,悄悄抹了把眼泪,然后带着点哽咽,“锅里给你热着呢,赶紧洗洗手吃饭。” 安然自然是听出了奶娘的情绪,却只能假装不知道。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块石头,疑惑地问道,“娘,那鸡窝前面的大石头,是哪里来的啊?” 奶娘从锅里盛了一碗酸菜汤,拿了个窝窝头,一边走一边说,“哦,今天我见鸡窝那里漏了个洞,我是个妇道人家,又不会补,只好到后山上捡了个大石块搬回来,能挡一时是一时。怎么了?” 安然一愣,后山她是知道的,林草茂盛,雨量丰沛,这的确是天然优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去瞧一瞧。想到这里,放下手里已经起了毛的竹筷子,向外走去,奶娘一脸疑惑地也跟了上去。 安然蹲在石块面前,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一遍,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直起身子,故意板起脸,直勾勾地盯着奶娘。奶娘被安然看得心里发毛,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这石块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然看着奶娘着急忙慌的样子,这才拉着奶娘回屋,插上门栓,开始放声大笑。奶娘被安然这前后的行为吓到,以为是中了邪,就想要上来掐人中。安然忙退后一步,躲到奶娘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奶娘显然一脸不相信。 安然重新坐到桌子面前,端起菜汤,吃得津津有味,她就说,天无绝人之路,这话果真不假。要是明天能把这东西卖出去,她的创业资金,可就又有了一大笔收入了。 安然拿起窝窝头,一边嚼着,一边思考她做的那个口红,是不是时间有点太长了,要不要再换个方法。奶娘此时也靠坐在桌边,看着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的安然,心里纳闷。 这丫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自己本身就不识字,也从来没有教过她什么东西。除了村东头的教书先生,他们村儿也没什么有知识的人。为什么安然懂得这么多东西?自从她那次莫名其妙地落水后,整个人就似乎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木讷,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第二十章 八卦中心,四王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安然家院子外正立着两道身影。 “爷,那石块是有什么说法吗?”风一脸不解,最近他一直跟着安然,自己对于她的种种行为,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但也却越来越有趣,不知道这次这个王妃,是否真的能活得长久一些。 被问及的男子沉吟了一下,想起那石块的样子,眼睛忽然一眯,看来,他倒真是小瞧了她。“明天跟着她,看看她怎么做。还有,老大最近不太安分,放点消息给老三。” 风浑身一颤,自家主子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啊,得罪谁,也别得罪面前这人。别看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翻云覆手间,却叫人不知道怎么死的。 “最近,红玉话有点多了。”丝毫不去顾及身后正在感叹的手下,又是一席重炮砸下来,风差点崴脚,红玉姑娘可是他见过的最识大体的女人,要说因为心里吃醋,多问了两句,就被主子嫌弃,这是多冤呐。 “呃,爷是想?”风有点不太确定,还是多问了一句。“照旧。”扔下这两个字,瞬间移位。风看着消失在面前的人,认命地追了上去。 翌日,热闹的大街上八卦飞起。安然用一块破布包着石块,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目的地,累得只想骂爹喊娘。但是一想到怀里是烫手的银子,头上的汗瞬间消失无踪。 四处瞄了两眼,只见不远处正迎风飘扬的锦旗上,写了个大大的堵字,一个坏点子,计上心来。既然有了赚钱的方法,倒也不急在一时,来到一个卖早点的铺子,要了碗豆浆,还有两个肉包子,又打包了两个,总共花去了9文钱。 安然一边心满意足地咬着自穿来第一次吃到的肉包,一边耳听八方。就听得旁边一桌子的男人唏嘘着,“哎,我说,这么美的红玉姑娘,怎么就一夜之间失宠了呢?” “那四王爷一看就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之前那碧芜姑娘,不也是因为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位爷,就被人卖到了军营嘛。”“嘘,你可别乱嚷嚷,要是让别人听到,那位爷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才不怕!听我宫里当差的叔父说,那位主子可是不受宠的。幸好不受宠,否则这样的人,要是有那么一天,登高一呼,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不知道怎么苦呢!” “这种话,你也敢讲,也不怕割了舌头!” 安然看了周围讨论的热火朝天众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昨晚那个拦路的,就是他们口中十分不屑的四王爷。呵,不受宠?即使不受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扔了银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可不想飞来个横祸受到牵连。果不其然,当安然站在街对面一家卖米粮铺子面前的时候,刚刚还在讨论的唾沫横飞的众人就被官差押解走了。安然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眼尖地发现了一位从赌坊里正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公子哥,安然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暗红色锦缎,腰间吊着一个清脆碧绿的小葫芦,挺着个富得留油的大肚子,后面还跟着四五个跟班家丁,妥了,就这了! 第二十一章 泼皮无赖的王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紧了一下怀里的大石块,然后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走到那公子哥面前,突然脚下一崴,就摔在了地上。顿时,风云变幻,安然顾不得身上磕破的皮,挣扎着爬起来,抱住早就从破布里面摔出来的大石块,开始碰瓷。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着面前的人,“啊啊,不活啦!杀人啦!大家都来看看呐,有钱人就可以这么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吗?我虽然穷,可是,这块石头,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这次本打算找个店铺卖了,好回乡下讨媳妇的,现在倒好,也不知道有没有摔碎!我的媳妇儿啊!娘啊!亲娘啊!” 这话一喊,本就缺少乐子的众人顿时就围了上来,开始七嘴八舌地指着那被碰瓷的公子哥责骂。其实,这种事情,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谁对谁错。但是,对于一直受压迫,生活苦闷的大众来说,能够逮着一件事,指责比自己有钱的人,那就是天大的爽事,就跟现代的那些键盘侠一样。 暗处,风笑得直抽,“爷,没想到,咱家王妃,竟然还是个泼皮无赖,这种损招,她怎么都能够想出来!哈哈。” 司马谨瞥了一眼不远处,他是真的小瞧了她,这种人,为达自己的目的,能屈能伸,看来,是个可以好好合作之人。不过,想要得到他的彻底认可,她必须要通过自己设置的那一关。 公子哥被安然一下子抓住衣角,想扯却扯不开,身后的家丁立马上前帮忙。安然一看这架势,立马大声嘶喊了一下,然后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周围围着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刚刚那位不耐烦的公子哥也赶紧蹲了下来,“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来人,快,把这位小兄弟送去药堂。” 安然双手死死抓着自己怀里的大石块不肯松手,喘息着,“不,不,我不去。我的传家宝都坏了,我的媳妇儿跑了!我不活了!”公子哥挺着自己的肚子一直蹲着也难受,便换成了弯腰俯身看着地上耍赖的人。 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说该怎么办?”安然手中一松,终于说到重点了,也不枉她演了这么久。眼珠子咕噜一转,抱着石块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依然是佝偻着身子,将戏进行到底。 “公子,我这石块,你可别看着丑,这可是我传家宝。现在被你摔坏了,你得陪我。”安然将石块推送到公子哥的面前,想要先试探一下,他到底识不识货。 公子哥还没有开口,倒是身后护主的家丁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刚刚我们少爷是好心,可是,现在你竟然还敢拿着这破烂石头来讹诈,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闭嘴。”公子哥怒喝了一下身后的下人,仔细地看着安然手中抱着的石块,只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兄弟,你一直说这是你的传家宝,可是,恕在下眼拙,不如小兄弟就提点提点我吧。” 安然一见他果然上当,顿时来了劲头。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你可别看它长得跟个丑八怪一样,可是它的内里却是上好的翡翠呢!你看看,这么大个的翡翠要是切开,我得卖不少钱呢!现在倒好,被你撞的有个地方都磕坏了,价钱上都要大打折扣了。” 第二十二章 赌石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翡翠?你是说这个里面是翡翠?”富家公子哥有点不相信,疑惑地再次打量起石块来。 “对,这石块虽然皮比较粗,但是皮色灰黄,裂纹比较少,是满绿或者夹绿之高翠品种,很少含有杂质的。但是这东西产量少,所以,我这才宝贝得要命。”安然指着手中的石块,一一向对面的人解释。 公子哥果然就来了兴趣,“这,眼见为真!”安然一笑,她之所以挑从赌坊出来的人,就是抓住他们一点,爱赌博的心里。“当然可以,只不过,我这石块要是切了,岂不。。。” “这样,我以500两买下这石块,然后再切,小兄弟觉得如何?”公子哥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500两的银票递给安然。 安然爽快地接过银票塞进怀里,然后一手搭上公子哥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表情,“既然这样,也算是我们有缘。你好,我叫董大,交个朋友如何?” “好啊,在下东方瑜。” “哎,不过,要是切出来的玉石不止这个价钱,我岂不是要亏死了。”安然打断正在自我介绍的东方瑜,一脸哀痛可惜的模样。东方瑜好笑地看了眼钻进钱眼儿里的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要是不止这个价钱,我补给你,怎么样?” 远处,风看着自家主子,“爷,看样子,王妃对这赌石倒是也有研究。只不过?” “你也怀疑?”司马谨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两下,“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教她这些,风,让府里的人准备婚礼,透风给将军府。哼,我倒要看看,百里老将军这回是不是还会护短?!” “爷,你这是?”风有点疑惑。“既然弄不清楚底细,那还是放在身边看着。”合上折扇,“走,去看看。” 安然一副奸商得逞的模样,随后和东方瑜两人一起找了家卖玉器的店,开始切玉。切玉的是个姑娘,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手法却十分老成。 她手起刀落,一点一点地挨着皮壳切着,不久就看见冒绿了。随后切玉的姑娘更是切得小心翼翼,脸颊两边的鬓发掉落下来,更是温婉可人,“这应该错不了,我虽然切毛料不少,可是也很少见到这种,应该是抹岗不错了。抹岗本来产量就少。” 安然看着满眼的绿色,心里的大石头也是落了地。她曾经在电视中看到人家赌石,后来自己也在书中了解了很多知识,看来,今天终于是派上用场了。切出来的翡翠原石,含有的杂质很少,是满绿的高翠品种。 “怎么样,东方公子,我说的不错吧,我家的传家宝,可是不止这500两吧。”安然高昂着脑袋,手一伸,准备要钱。东方公子不觉好笑,“你啊,好,这里是1000两,够了吗?” 颠了颠手里的银票,放在鼻尖底下一闻,满是香香的钱味儿。安然也知道,虽然这是翡翠,只不过还是原石,没有加工过,没有这么值钱,所以,东方瑜是多给了自己。 “谢了,下次,我们再合作愉快!”安然麻利儿地把钱收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钱不外露,安然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第二十三章 王妃被别的男人惦记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她今天还要去一支情看看情况,现在她有银子了,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能盘了一支情。只不过,在去一支情之前,她打算先去趟府衙,一来敲打一下刚刚那些目露贪光的人,二来,屋后的那座山,她要买下来,看来那山里头有不少宝贝,可千万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东方瑜把玩着手里的原石,呵呵,刚刚那位姑娘真是有趣。不过,当今这世道,懂得赌石的姑娘却不多,附耳在手下的耳边嘀咕了一句,把原石递给刚刚切石的女子,“这位姑娘,还要麻烦你,帮我把这原石打磨出一副上好的耳坠,项链,可好?这是500两定金。” 切石女子笑意吟吟地接过定金,“东方公子果然大方,这京城第一富商就是与寻常人不一样。”东方瑜摆了摆手,“不提也罢,我今儿这是刚从赌坊出来,手气不错,赢了点儿,这不,都送出去了。” 巷子处,“爷,那东方瑜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大少爷,出手阔绰,广交好友。爷,这人,对我们日后会有所帮助。”风看着不远处大腹便便的东方瑜,眼中满是算计。 “庄里最近的生意被抢了不少,这东方家在经商方面确实有一定的实力。风,前几日你不还是说,因为梅雨季节,布坊的布料都搁置了,过了流行时日?”司马谨转头问风,得到肯定之后,又继续说,“把这问题丢给百里安然,让她帮忙。” “爷这是?”“盟友,她有经商的头脑,在一方面可以拉拢她,另一方面,可以利用她制衡东方瑜。东方瑜对她有意思。”“呃,爷。”风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这王妃都被别的男人惦记上了,主子竟然还想着利用这层关系,这样的脑回路,他有点跟不上。在心里默默地为百里安然哀叹一声。 安然向衙役打点了一些酒钱,说明了来意,顺利地见到了县官大人。 “听说,是你找本官?”县官周大人坐在书房,上下打量着安然。安然两手抱拳,单膝下跪,“启禀大人,草民董大。因为私事,叨扰大人之处,多有得罪。”“起来吧。”周大人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安然看了一眼面前的周大人,似乎这人没有多少耐性,也不兜圈子。“大人,草民家屋后有一座大山。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大山也是多有感情。现在,草民想向大人打听一下,这山的地契是否还在官府的手里?”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这地契?”周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安然。 安然抬头,也不否认,“是的。草民正是这个意思。” “这山的地契确实还在府衙,只不过,本官不是很明白,这山上虽然有不少药草,植物什么的,但还不至于到要让你花价钱买下。平时,你们上山采东西,官府也不会阻拦,你为何还要将之买下?” “大人,恕在下暂时还不能说,这是个秘密。”“放肆!”安然话音刚落,周大人身边的护卫顿时对她横眉怒目。周大人阻止了护卫接下来的动作,抚摸了一把下巴下面胡须。 第二十四章 老顽童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周大人笑眯眯地看着安然,“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有点意思。这地契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大人是想说,即使买了这山头,但周遭百姓上山采东西,还是要多多准许的,是吗?”安然望着周大人,说出他的目的。周大人点点头,“不错,你果然聪明。” 安然笑着摇摇头,“大人,请恕草民不能答应。毕竟,这是我花钱买下的,那这山就是我的私人财产。我要是不阻止他们,我怎么赚钱呐。” 就在周大人准备开口之际,安然又继续接着说,“不过,我要开发这山,我到时候倒是可以请周围的村民来帮忙,按日给他们发放工钱。其实,大人,照我说,这世道,没什么比揣着钱更来得实惠的。他们上山采东西卖,并不能换取多少钱财,但是每日都能够有几十文钱进账,这倒是不错的。大人觉得呢?” 周大人眯着眼睛笑了,“好小子,我也不去管你开发山头准备干什么,毕竟这是你自己的生财之道。要是这城里要是多了一个像东方家的纳税大户,我还是很乐于看见的。对于你说的工钱,本官倒是希望你能够兑现。小友,你很合老夫胃口,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安然听着周大人幽默的话语,对于这老头,精明,看破却不说破,也很合她的胃口。本来自己还打算多来官衙走动走动,方面自己以后行事的,现在,更是求之不得。 安然花了800两银子,拿下了屋后大山的地契,开心地在上面亲了两口。可怜自己刚刚鼓起来的钱包,顿时又憋了下去。不过没关系,想起自己以后就可以开赌石坊了,可以赚取更多的金银,又开心的不得了。 待安然走后,周大人这才悠悠地转向身后的屏风,“出来吧。”来人自顾地端起桌上的杯子,一点也不客气,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老师,原来您才是奸商啊!” 周大人满目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谨儿,为何要为师帮她?还是说,这是谨儿的又一红颜知己?” 司马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并没有回答。而是身后的风代替了他,回答道,“周老师有所不知,这位,是我家爷未过门的王妃。”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司马谨的怒瞪。 “哦,是吗?谨儿,这是有喜事,却忘了老师啊!哎,可怜可悲啊!”周大人摸着胡子,满脸委屈的小表情控诉着司马谨。司马谨一阵头疼,他虽是皇家四皇子,可是,因为诸多原因,他并不受宠。这周大人就是自己曾落魄时,接济自己的人,并教导自己读书识字做人。这个老顽童! “老师,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谨儿一定不会忘记老师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司马谨这话,说的有些沉重,周大人目光复杂,他向来都把司马谨当作自己的孩子,他清楚地知道司马谨内心的渴望,可是同时也知道,他作为皇家子嗣,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 第二十五章 不长情却又滥情的男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怎么说?这位,难道就是圣上赐给你的正妻?目的摸清楚了吗?”谈起正事,周大人也转变了脸色。 “哼,本来是想要借此试探一下我们。不过,却让百里老将军家的老太给阻止了。二房不同意将女儿嫁给我,所以将在这里的,大房的长女接回去,跟我成婚。”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周大人一听,气得直拍桌子,这也欺人太甚了。这大房的长女为何在这,当年他倒也是听了不少的闲言闲语。 司马谨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老师何必为此动怒。这也正好,借着此事,让那个多疑的人放下戒心而已。这不受宠的女儿,反倒是帮了不少忙,况且,在我的眼里,她倒是比那百里琳琳有趣的多了!”想到这里,司马谨不禁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大人想起刚刚安然那丫头,倒也赞同司马谨的话。“是不错!我虽然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给了她这个便宜。不过,倒也确实是个人精。哈哈。要是真的是谨儿的良人,就好了。” 这厢,安然从府衙出来,果然那些刚刚跟着自己的臭虫自动消失了。摸了摸鼻尖,脚步一顿,还是转弯去了嫣花楼。对于刚刚进城时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她有点难以置信。 不知道为何,心里得知,那样备受宠溺的头牌,一夜之间,不知为何,从云端跌落地狱。四王爷,司马谨,那个不长情却又滥情的男人,似乎总是让她的心里没有来由地咯噔一下。 想起昨日那样近距离的靠近,好似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人味道,脸颊不自然烧红。 来到嫣花楼,老鸨早早地等在门口瞭望着。安然抱歉地朝老鸨抱拳,“妈妈,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路上有事耽搁了。还劳烦妈妈在这风中吹了许久。” 老鸨轻轻摆了摆手中的帕子,一阵香味四下溢了开来,安然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无妨无妨,董公子,经过昨天仔细考虑,我觉得,公子的提议,我接受了。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数银子啊!”虽然已经知道安然是名女子,但是,以防人多口杂,所以老鸨还是以公子来称呼安然。 看着面前的两份纸上,各盖着两个人的大拇指红印,这一合作总算是尘埃落定。安然紧张的心,这个时候也得以回归。 最近,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牛逼哄哄的。但是,她也知道,这些古人,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傻,要是不真拿点真材实料出来,她们即使现在合作了,也总有撕破脸的那一天。 仔细地收起自己的那一份合同揣进怀里,在老鸨的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老鸨听完安然的建议,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安然,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吞只青蛙进去。要知道,她面前现在站着的人儿可是名女子! “呃,董,董大公子真会玩儿!”说完,还竖起大拇指比向安然。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安然,这会儿,终于轰的一下,耳朵也开始发烫。连忙摆摆手,“妈妈,我这还希望,我和你的合作,仅限于我们之间知道就好。我是幕后,不想别人打听到我,可以吗?” 第二十六章 再遇东方瑜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得到老鸨的肯定后,安然这才心慌慌地舒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大门,望下楼下正在忙着布置舞台的众人,开口询问。“妈妈,难不成,你们这儿今晚还有登台表演的?” 老鸨摇摇头,叹了口气,“自从昨晚董公子舞了那一曲之后,我觉得,我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扫兴的好。今儿个只是红玉姑娘初夜而已,虽然红玉姑娘现在不受宠了,但也好歹是我们嫣花楼的头牌,所以,还是有很多达官贵人来捧场的。” 安然目光中有那么一丝愧疚,她虽想赚取银子,但是,也没有想过要从这些上面来分取利息。她一向秉持的原则就是,你情我愿。那位红玉姑娘,她见过,真的不说是国色天香,但也是倾国倾城。 目光锁定在红玉的房前,安然心里有些不舒服。“那,妈妈,您知道红玉姑娘为什么不得宠了吗?” 老鸨眼神有些闪躲,“哎,命啊!红玉是个可怜的姑娘,本以为那位爷会真心待她...我们当初就劝过她,她听不进去!那位爷谁不知道,性情捉摸不定,更是把人命看得低贱。红玉那傻丫头,竟然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今晚这是?”听出安然话中的意思,老鸨无奈地点点头,“我们这种人,哪敢跟他们作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听到这样的回答,安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凉。从来都是这样,不如人,只有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未来的21世纪。 恍恍惚惚地从嫣花楼出来,安然带着满腔的情绪来到了一支情。却在门口再次碰见了东方瑜。 以东方瑜的身材,差点没堵了一支情的整个大门。他乐呵呵地眯着两只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变成了一条线,倒有点像弥勒佛。东方瑜对着安然打了声招呼,“董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分呐,又见面了!” 还在走神的安然,被东方瑜唤回了神儿,呵呵地打了两声招呼,随后跟东方瑜一起走进一支情。迅速收起自己的情绪,四处打量了一下,说一支情是最差的,一点也不为过。他们两个站了这么久,也没见个人上来招呼一下,不谈风花雪月了,就连基本的茶水也没有。 “东方公子,您来这儿?”见没人招呼自己,安然只好对身边的东方瑜没话找话。东方瑜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自顾自地给安然倒了杯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才给安然解释。 “哦,这里就是这样。什么都是自己来。要是想听曲儿什么的,得看楼里姑娘的意思。别的楼里,都是顾客至上,这里,是姑娘至上!” 安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打趣道,“哦,看来,东方公子是经常来这里啊!”看着一脸八卦的安然,东方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尴尬地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就是不敢看向安然。安然倒是觉得好笑,没有想到外表粗矿的东方公子,竟然内里是个这么害羞的人,有趣! 第二十七章 医生眼中没有性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转头继续打量着四周,眼里的兴趣却越来越浓厚,加重了她想要买下这里的决心。 一支情的装修风格虽然不是嫣花楼的那种富丽堂皇,但是四面的墙壁上挂着文人诗集,也有好些诗词歌赋。每张桌子上都放着文房四宝,看样子,这一支情倒是走的格调路线。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翻开,第一页讲的是自己郁郁不得志,饮酒忘忧,却愁上加愁。再往后翻,是与友人不舍离别,互相约定来年再聚。安然翻了几页,心中感叹,这里说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却更是文人雅客,知己谈天说地的好去处。 合上诗集,再从最后翻开,没有想到,入目的是一首情诗,跟刚刚的字迹也不一样,这是一种娟秀的字体,字如其人,可以想见,写这字的人,是个样貌十分清秀的姑娘。 只是,这诗中的哀怨,百转千愁,却叫人心疼。诗中的思念,也好像化作了展翅翱翔的鸟,飞到了那人的身边。安然心动,不禁想到了自己学过的相思,喃喃吟出口: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坐在一边的东方瑜自是听了清楚,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安然。“怎么,董兄有意中人了?” 安然笑着摇摇头,“没有,只是有感而已。自古以来,女子最是可怜,如果她们等的男子是一位有情郎倒也罢了,如若不是,那岂不是会伤心一辈子。所以说,还是。。。” 东方瑜眼睛一眯,笑着接着安然的话继续说,“所以说,还是银子最重要!”安然知己地拍了拍东方瑜的肩膀,“知我者,东方兄也。” 东方瑜哈哈地品着桌上的茶,眼神却在瞄到不远处的人时,身子僵了一下。安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那桌,是个威武阳刚的男子。如果用21世纪当下女性思维思考,安然内心不道德地偷偷笑了两声,莫不是bl。 清了清嗓子,八卦地凑到东方瑜的身边,低声问,“东方兄,那人是谁啊?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看样子,像是习过武,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东方瑜听了安然的话,立马皱紧了眉头。 安然也不吊他胃口,“只不过,他四肢有浮肿现象,焦躁易怒,情绪不佳,难以控制。而且,看他这样,以后,估计,难以有子嗣。” 东方瑜目光复杂地盯了一眼安然,闷闷不乐,“你怎么知道?就这么看,你就能断这么多?” 安然摆了摆手,她又不是神算子,看了就知道。“他从刚刚进来就一直在喝酒,而且,已经打碎了几只杯子了。你刚刚的注意力不在那边,所以你没有看到。而且他颧红潮热,四肢虽然看上去比较魁梧,可是那手臂上的肉也太不正常了。这几点都恰恰说明了,他有肾阴虚的表现。” 东方瑜脸颊莫名一红,“你,你个,小孩子,瞎说什么呢!肾虚也是你能说得出口的!”安然白了他一眼,“在医生的眼中,病人没有所谓的性别之分。” “哈哈,好一个没有性别之分。妹妹来我这里,若是没有性别之分,为何还要乔装打扮?”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楼上传来。 第二十八章 不为其他,只为那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抬头看去,一位面容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资,却带着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的女子,身穿青绿色百褶裙,外罩白色薄纱,款款走来,所到之处,没差开出点点粉色桃花。 随着女子的靠近,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不是香粉,更像是幽幽的体香,令人陶醉。女子身后还跟了几名丫鬟,均是中上之资。而安然昨晚救下的那名女子也在其中。 因为熟悉,多打量了两眼,今天她身着绣花白色长裙,头发微微向上挽起,独留耳鬓一小嘬长发,却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雅丽脱俗。只见她悄悄地在那名女子身后朝安然吐了一下舌头,“蜜姐,这位是我的恩人。蜜姐,你可不能把她给吓走了。” 安然回以微笑,心中暗忖,没有想到,嫣花楼老板都没看出自己乔装打扮,她倒是眼尖!“抱歉,虽然大夫眼中没有性别之分,但是如今我行走在外,还是以男装更为方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那女子并不搭理安然,只是在她身边落座,“我是这一支情的妈妈柳蜜儿,你也可以叫我蜜姐。我这里虽说是风月场所,可是却也不一样。刚刚东方公子想必已经跟你大致说了。我来,不为其他,只为那人。” 顺着她手指一指,安然心中有些诧异。倒是对那人感到好奇,能让东方瑜和这冷漠的冰美人上心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东方瑜轻咳了一声,附嘴在安然耳边,“他是我姐夫,上官敬。他能上战杀敌,保家卫国。能为黎明百姓,奔波劳累。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老天爷却不能赏他一个子嗣,所以来这里借酒浇愁。我也是来这堵他的。董姑娘,如果你要是真有什么良方秘药,在下感激不尽!看着我姐天天以泪洗面,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实在是心疼。” 安然虽然穿越不久,可是这上官敬的大名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无缘得见。他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铁面无私,坊间一直都有流传。想到这里,安然灵机一动,“那上官将军可是与百里将军齐名的那位?” 东方瑜摇摇头,一脸尊敬的样子,“百里老将军是姐夫的老师。姐夫一直很尊敬他,你可别在姐夫面前说这种话。董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安然神秘一笑,看来借助于这个上官敬,未尝不是一条捷径。有些为难地看向柳蜜儿,“当然!只不过,目前,我还有事要办,不能分出多余的精力来。” 柳蜜儿也是个人精,见安然看向自己,就知道她要办的这件事跟自己有关。“你说,只要是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安然笑着摇摇头,“你现在要我说,可是,我要是真说了,你恐怕就要拿扫把赶我出去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别人觉得,我是在利用这件事情,威胁于你。” “恩人,蜜儿姐人很好的,她答应了帮忙的,就一定会帮的。那位上官将军,你就发发善心吧。恩人昨晚连奴婢都救了,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第二十九章 爷希望谁赢?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上来给自己施礼的丫头,这种地方出来的,都是会看人脸色的,省了她的调教了。撑起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向柳蜜儿,“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只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还不知柳小姐和上官将军是何关系?” “他曾经有助于我,我一直未能寻得报恩的机会,所以,还看董姑娘愿不愿意帮助了?”柳蜜儿一脸的不卑不亢,神色平静地盯着安然。 “董姑娘,不管你的施救结果如何,我都承诺给你一大笔银子,如何?”东方瑜却不似柳蜜儿那样镇定,急得站了起来。 安然摇摇头,虽然这次她的目的也是奔着赚钱,可是,她还有另外的目的。当然,这,并不能明说。 “我可以答应,银子我不要,柳姑娘,不知可否赏在下一个商谈合作的机会?还有,东方公子,不知你是否能替你姐夫姐姐做主,若是在我的调理之下,你姐姐生下孩子,可否认我做干娘?” 东方瑜这下彻底愣了,张大了嘴巴,一下子合不上。冰霜美人柳蜜儿显然也是一脸的懵逼,没有反应过来。屋顶上的风早就笑得前仰后合,“噗,爷,王妃这是还没过门儿,就打算给爷找个干儿子了,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王妃这才多大,这思想,属下真是不敢恭维。” 司马谨看着屋里正打着如意算盘的安然,心中不禁夸赞,果然是个精明的女人。嘴角微勾,“风,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谈到正事,风也正了神色,“爷,差不多了,百里将军大寿之后。而且,太子和三王爷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爷就坐等收线吧。” 司马谨微微点头,“差人通知百里家的那几个蠢货,就说百里安然择日会去上官府拜访,替百里夫人治病。”“爷这是希望二小姐赢呢?还是王妃赢?”“哼,看心情!”司马谨合上手里的折扇,这百里安然,似乎很合他的心意。 屋内,“什么合作?”柳蜜儿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线,疑惑地看向安然,“我这里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是所有花楼里最差的,你跟我合作,不怕亏本吗?” “我既然敢找你合作,就不会怕这些。还有,更明确地说,我是想要将你的一支情买下来。但是,你还是继续担任这里的管事,只是,幕后老板是我。”安然盯着柳蜜儿的眼睛,一句一句地说着。 柳蜜儿有点诧异,“姑娘要是有钱,何必要投资在这地方。姑娘家的名声,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吗?还有刚刚,你跟东方公子说要做未来小公子的干娘,姑娘这才多大,你?” 安然挑起柳蜜儿的下巴,做了个轻浮的动作,“名声在于我来说,不能当饭吃,那要它何用?我身着男装出行,并不是为了防止别人说三道四,我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看来蜜儿姑娘,虽然在这地方时间久,但是,还是没有想得通透。人,何必把自己陷于这些个条条框框,活得那么累,谁又会去心疼你?” 第三十章 他的人,岂容他人觊觎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也听说过你这里的经营方式,你是为了保护这些姑娘的清白,宁愿自己少赚些银子,你的这种想法很好。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自跨进了这门槛,在世人的眼中,不管还是不是清白的身子,又有几个人相信。那么既然这样,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还不如实实在在的银子来的好?” “呵呵,没有想到,我倒不如姑娘你想得通透了。只是,女子清白,自古至今,都还是很重要的。我们不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 安然知道柳蜜儿已经开始松动了,再接再厉,“我是说名声不重要,但是,我并没有说清白不重要。我买下一支情,照旧不会强迫她们去做那些苟合之事,只不过,经营方式需要改变。” “以后还可以安排走秀,服装和化妆方面,我会教给专人负责。我看这里文人雅客比较多,落魄士子肯定也有,服装上面绘画再绣,不仅他们可以赚钱,我们还能引领时尚,这是双方共赢的局面。这里的风景也不错,湖面波光粼粼,两岸杨柳依依,可以充分利用起来。” “而且,文人雅客,对于我来说,是另一重要的赚钱人才。柳姑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柳蜜儿看了一眼旁边的东方瑜,对方的眼里同样满是惊讶赞叹之色。 “好,那说定了。其实,只要楼里的姐妹们有个去处,不会被强迫,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瞒您说,嫣花楼早就有合并之意,只是,我一直在强撑着。现如今,有了这样的转变,我是该偷笑的。董姑娘要是能再帮忙治一治上官将军,我分文不取,以后甘愿当牛做马。”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安然看了眼旁边偷偷瞧着自己的小丫头,懂得知恩图报的古人,实在是比现代的白眼狼好太多了。笑着看向小丫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回姑娘,奴婢丁香。”安然看着她一脸的恬静柔和,越看越喜欢,“名字不错,性温,散寒暖胃。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只不过,目前你还先住在这里,等我日后事情办妥,你再到我身边。昨晚,你说你还有个弟弟是吗?多大了?” 丁香听说安然要收了自己,满脸的兴奋,柳蜜儿也是替她高兴,出了这个地方,总归有个盼头。“回姑娘,奴婢的弟弟名叫丁辰,今年十岁。” 安然从怀里掏出五十两交给柳蜜儿,“还劳烦柳姑娘替丁辰寻两个教授文字,武功的好师傅,以后,待丁辰学有所成,再跟丁香团聚。丁香,你觉得这样可好?” 丁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头,“主子,以后奴婢甘愿替主子上刀山,下油锅。”安然乐呵呵地笑了一下,“我哪有那么多的刀山油锅让你下,只不过。。。”安然正了一下颜色,“只不过,我要的是,绝对的衷心!” 丁香使劲地点点头,心里对安然的感激,让她永世不敢忘。 “爷,王妃这招收买人心的功夫,做得不错。”“哦,如何不错?”“一来,她这自己掏钱给丁香的弟弟学文识字,收买了丁香的衷心。二来,对于向来护短的柳蜜儿来说,姐妹们有了好去处,她心里自也是感激的。三来,那东方公子本就,本就对王妃怀有异心,现在更是觉得王妃浑身散发着善良的光环。” “哼!”司马谨看了眼屋内的东方瑜,他的人,岂容他人觊觎。话说,这梁上君子,他最近做多了,是时候正面跟他的王妃好好玩玩儿了。 第三十一章 琴艺高超之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见安然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东方瑜再次蹭到安然的身边,手拿帕子抹着额头上急出来的汗,“董姑娘?” 安然点点头,东方瑜虽然在生意上特别人精,但是人啊,就是这样,一旦碰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时,就冷静不了了。 “东方兄放心,既然你们都这么相信我了,我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仅要了解清楚上官将军的情况,上官夫人也要同时查看,我需要对症下药才行。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而且,还有一点,我觉得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只是略通医术,懂得点旁门左道,上官将军和夫人要是不相信,不配合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东方瑜和柳蜜儿听到安然答应的话,心中同时舒了一口气。“董姑娘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安排。我姐夫人,其实平时很好说话,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压力太大,再加上众人的目光,所以才会出现你今天看到的样子。” 安然明了,即使在现代也是这样,子嗣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多离婚夫妻,都是因为不能生育,更别提是在古代了。 “明天不知道董姑娘还有没有空?”东方瑜觉得事情还是趁热打铁的比较好,早点让安然了解情况,也好早点想法子解决。 安然想起自己跟木匠老板的约定,“我明天早上还有点事情,不过,办完之后,我就有空。到时候,我可以直接去上官府,你跟他们商量好才好。” 东方瑜自是点头答应,加上千恩万谢。和柳蜜儿签订了一支情的买卖契约后,安然拿出剩下的600两银子递给柳蜜儿,“这里是给你买下一支情的银两,以后,你就是我聘请的大总管啦!柳姑娘,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柳蜜儿推开安然递过来的手,站起了身,“只要姐妹们以后都可以好好儿的生活,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安然自是知道这位面冷心热的姑娘很善良,但是人善容易被人欺啊,“你就拿着吧,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说不定有时候你还得先垫着。嗯,对了,柳姑娘你知道这线下,有哪些在琴艺上可堪得上杰出的人吗?” 柳蜜儿听了安然的话,也不再推拒,大方地收下银子,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呵呵,你倒是鬼精。行,你这个姐妹我是交定了。你放心,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还有,你可不准再称呼我柳姑娘了,索性都把称呼改了吧,我比你大,以后你就跟她们一样,唤我蜜姐,我喊你?” “好,这最好不过了。最是爽快,我叫安然。”安然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自己有个尚未谋面的同胞妹妹,但是,她们关系并不亲近啊。现在有个要好的小姐妹,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那我以后就唤你安妹妹可好?”“行啊,随便!”“那还不知妹妹想找那琴艺高超之人何用?” 第三十二章 合体捞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神秘一笑,“蜜姐,一个月之后,一支情将和嫣花楼同台竞技。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开始准备起来了。嫣花楼擅长妩媚诱人,那么我们一支情就是清纯可人,娇娇欲滴。一个月之后,将是两家大方光彩的时候。” 柳蜜儿诧异地看着安然,“你,该不会也是嫣花楼的幕后老板吧?”安然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怎么可能,我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将嫣花楼买下来,我现在顶多能够算得上是半成,稍微说得上一点点话。所以,一个月后,就是我们合体捞金的日子。” 这番话一出,就连东方瑜都开始另眼相看了,扇了扇手上的帕子,“安然姑娘不简单啊,嫣花楼其实我早就听过,那老鸨应该不算的上是真正的老板,幕后之人十分有背景,安然你竟然能够和嫣花楼合作,这,这。。。” 安然被他们看得,即使神经再大条,也不好意思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好了好了,蜜姐,你就告诉我嘛,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 “有是有,不过,应该不行。不,是绝对不行!” “为什么?” “其实,怎么说呢,慕名而去求学的人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他就是拒不答应。而且那人,天生冷淡,不可一世,是看不上我们这种地方出生的人的,更别提请他做老师了。” 安然看了眼神色暗淡下去的柳蜜儿,心中却是忍不住想要去碰碰钉子,更是为了自己的那个准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也说过,大户人家的他不肯,那说定,我们这种登不上台面的,他就应了呢?” 柳蜜儿直接对安然翻了个白眼,“那,就请我们这位无所不能的安然妹妹亲自去请,你要是能把他请来,我亲自为你下厨一个月!” 摸了摸自己只有窝窝头,青菜汤的胃,舌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那就这么说定了,别到时候,你耍赖不认啊!东方兄可要替我们做个见证。你说吧,名字叫什么?住在哪里?” “丝鸣,住在小河溪东。” 安然点点头记在心里,“蜜姐,以后一支情改名叫清月坊吧,你先让姑娘们练起来,我过几天会带人过来给她们彻底改造。还有你帮我多多留意一下有没有那些个落魄士子需要打工的,告诉他们,我这里可以提供,绝对轻松,拿钱快。” 柳蜜儿和东方瑜再次疑惑地看着安然,“你又想搞什么?” “暂时保密,等有了再说。”安然做了个食指嘘的动作,一脸的俏皮。柳蜜儿和东方瑜也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只是,安然在东方瑜的眼中看起来,却又多了种不知名的情愫。 事情告一段落,安然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着。天色已经渐暗,只是少了来时的大石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想起上午为了躲避八卦纠纷的那家卖米粮的店铺,安然摸了一下怀里还揣着的两个肉包,想起自己家里的奶娘,顿时改变了路线。 第三十三章 买,卖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老板你好,我想问一下,这米怎么卖?”停在店铺前面,用手轻轻撩起装在袋子里面的大米,安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在现代,她每次去超市的时候,即使不买米,也喜欢用手在里面来回地玩着,她喜欢米在手上流淌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位公子,小本买卖,我家的精米十四文钱一斤,糙米十文钱一斤,白面八文钱一斤。不知道公子打算买哪一种?”老板客客气气地给安然仔细地介绍着。安然考虑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已经花的差不多的银子,开口道:“老板,若是,我今儿个买的多的话,老板负责送吗?” 老板听到这话,眼睛冒光,忙不停地点头,“自然自然,公子若是买的多,哪有让公子一袋一袋地扛回去的道理!” 安然撇撇嘴笑笑,不去理会老板这一袋一袋的暗示,“我要20斤精米,白面10斤,然后糙米10斤。老板,这一共多少钱?” 老板摸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在账本上慢慢算着,安然看了眼天色,等的有点不耐烦。 “20斤精米,20乘以14,二四得八,一二得二,二百八十文钱。10斤白面,10乘以8,八十文钱。10斤糙米,10乘以10,100文钱。二百八十加八十加一百,一共四百六十文钱。老板,对吗?” 在安然报出答案的时候,老板也才堪堪算完。这下子,老板的一张老脸更加红了,“公子这,真是天才啊!算得这样快,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账房先生?若是小店可以聘请公子的话,简直就是太好了!” 安然心里喃喃,没有想到这小学数学,在这还挺管用的,那她的大学财务管理岂不是会更厉害,得空得去教教蜜姐她们,也省时省力。心里虽然嘚瑟,但是安然嘴上还是挺谦虚的,“不不,是老板过奖了,我这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 想起上午抱着石块的吃力样子,现在又是这么重的大米,安然头大,想着是不是要先买辆马车?否则迟早有一天,自己还没有抱着银子睡觉,就先累死在搬东西的路上了。 迅速付过钱之后,安然一边帮着老板装大米,一边打听着,“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卖马车的啊?”老板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有是有,不过我建议啊,这马车公子还是租的好。” “怎么讲?”安然抬头看向老板。 “因为买的话,一辆马车也要十两银子,若是租,也就一个月二两银子。公子你自己看着呢?”安然点点头,向老板道谢之后,留下地址叮嘱老板第二天一定得送到,自己则是直奔卖马车的地方。 路上,安然思考着,自己注定以后是要进百里府的,毕竟那里,是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便宜爹娘留下的,话怎么说来着的,自己的东西,就算是烂在自己手里,也比给别人要好。这就是她的心里,所以她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那相较之下还是租马车比较好。 第三十四章 心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来到卖马车的地方,安然先是四周打量了一下,毕竟马车,除了车,还有马也是比较重要的。马棚里倒还算是干净,一匹匹马儿在棚里悠闲自在地嚼着马草,马粪也集中的堆积在一处。 安然左瞧瞧,右瞅瞅,挑中了一匹相较瘦弱的马,只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匹马脾性温顺,而且四肢粗壮,肌肉发达,是个能跑的。 安然嘴里啧啧了两声,“不错,不错,老板就这匹了。还不知道您这里租马车,这是怎么租的?” 老板对着安然比了个大拇指,“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懂行的,眼尖儿!不是我夸,我家的马都是很能跑的,吃的少跑得快!我的车也是相当的结实,公子可以先坐一坐,试试看?” 安然点点头,这建议不错。于是在老板的帮助下,把马套上了车头,安然跨进马车,四处看了看,老板倒也没有海夸,不过,离她的标准似乎还差了点。只是,当在安然架着马车回家的路上,就彻底后悔了。不是差点,而是差很多! 马车颠了一路,安然觉得自己胃里的东西都快倒了出来,想起现代出门就打滴滴,我了个去,这差异,人比人气死人,车比车,吐死人! 最后停到篱笆门口的时候,安然又扶着马车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一定要在马车上加上羊绒毛毯,还有,她一定要赚足了银子,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打辆自己的马车,那样才可以减震! 吐归吐,安然也没有忘记自己重要的事儿,明儿个,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她得早做准备,上官夫人必须怀上孩子,她必须让他们欠下自己这个人情。想起在现代,安然手机里必备的测月事PT软件,安然觉得自己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上官夫人怀不上孩子,可能的原因:一,宫寒?二,内分泌失调?三,上官将军肾虚?少精,弱精?四,房事不顺?想到最后两个原因,安然都觉得臊得慌,咳了咳,努力提醒自己,自己现在是名大夫,不能想歪。 想好对策之后,安然这才上床睡觉。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睡着不吭声的奶娘却转过身来,神色上有些不忍,吞吞吐吐。 安然拍了一下奶娘的臂膀,“娘,有什么你不好跟我说的?现在我们俩相依为命,出了事儿,更是要一起想办法才对,你别藏在心里不说。” 奶娘叹了口气,“哎,安然啊,我不知道你自从落水之后醒来是怎么了,看着你一天天变好,娘的心里是高兴欣慰的,我想,夫人和少爷要是在天之灵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开心的。” “可是,安然,你,我,我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的钱?你,我,我今天在你的口袋里面看到了那张后山的地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我不希望你有事,孩子!” 安然愣了一下,她也知道她的变化肯定是和之前的正主很大,可是,这要她如何解释?只能紧紧地抱住奶娘,打感情牌,声音中带着哭腔,“娘,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正好打算跟你说的。只不过看今天太晚了,想等你明天起来之后再跟你讲的。你不是还问我今天抱着石头去城里干嘛的吗?” 第三十五章 血浓于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三十六章 来人身份?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先去手工师傅那里拿了自己订做的伸缩管,放在手上试了试,都很不错,这让安然很满意。“师傅,您这手艺真是挺好,幸好我捡到了您这块宝,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哭呢!” 一大早上就被安然夸,师傅有些飘飘然,“那是,不是我自夸,我这手艺,十里八乡,我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哈哈。”“哈哈,是的,是的!”安然看着豪爽不做作的手工师傅,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傅,不知道,我要的那化妆盒做完了吗?” “那必须呀!来,这是那30个伸缩管,这是化妆盒,这是你要的镂空小球,小哥拿好。”师傅说着,一边麻利儿地把伸缩管和镂空小球都放进化妆盒中,盖上盖子,化妆盒的两边应安然的要求,加固了一条窄窄的背肩带。 安然将化妆盒背在肩上,看了眼自己另一边背着的背包,想了想,还是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都放进化妆盒里。因为化妆盒做得比较大,东西都被容纳了进去。拍了拍化妆盒,允了师傅过几天给他送口红来,问了去上官府的路,跟师傅道了别,启程出发。 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虽然也是一路颠簸,但是明显比昨天好太多了。安然看着不远处的高高的府邸,横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上官府几字,安然就知道是到了。 上前扣了扣门,立马就有一位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跑来开门,“请问?”安然拍了拍身上的化妆盒,想着若是直说来看病的话,好像也太不给上官将军面子了,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你好,不知道东方公子有没有说起我,我是董安然。” 小厮先是惊讶了一下,本以为会是位白发长须的老翁,没想到竟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哥儿。“公子您请,东方少爷和我家少爷早就交代过了,说是公子过来,直接领过去就可以。” 安然点点头,刚想跨步跟上。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斥,“哼,上官将军是眼睛不好吗?什么人都敢放进去!也不怕她进去了,会给府里带来厄运!”话说完,安然眼前已经站着一位娇纵蛮横的姑娘。 细看下去,倒是长得挺可爱的,肤若凝脂,娇美无匹,容貌艳丽。鬓角斜斜地插着一只金色的牡丹,随着她昂头的姿势,牡丹下面的垂珠轻轻晃动着,粉嫩的樱唇,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人皱紧了眉头。 小厮见到来人,立马跪在地上,低头请安,“小的见过二小姐,二少爷,大小姐,大少爷。”听到称呼,看来还不止一人啊,安然转过身,自己的后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姑娘和两位公子。 相较之下,身后的女子不如面前的这位光鲜亮丽,衣着打扮方面也是过于沉闷,不过却又温婉可人,钟灵毓秀,自有一股楚楚动人之资。 而她旁边站着的男子,挺鼻薄唇,明眸皓齿,倒也是气宇轩昂,落落大方。只不过,怎么看,怎么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另一位男子品貌非凡,风流倜傥,飘逸宁人,只是安然再无看下去的心思。 第三十七章 好一出大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真是这么巧吧?想起刚刚面前这位姑娘的话,安然眸子里的神色暗了几分,“这位小哥,我等会儿还有事,不知道是不是?” “哼,你为什么不向我下跪请安?你算什么东西!”面前的姑娘立马指着安然,她的手上还拿着马鞭,看上去来者不善。刚刚安然若是抱着欣赏美资的心态,那么现在,她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打赏给她。 “小哥,若是你不带我过去的话,我现在就离开。你家少爷要是问起,全部的责任你自己担着。”小厮一听安然的话,顿觉为难,两面他都得罪不起。安然也知今天不是黄道吉日,转身就想要离开。 谁知道,刚刚那位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却是挡在她的面前,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跟我二姐请安?我二姐的话你是没有听得进去吗?”薄唇的男人,最刻薄,安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只是,仍然没有理会。 男子还想再说上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女孩拉了拉袖子,“明玉。” 男子却好像不服,甩开了女子拉着的手,“大姐,本来就是,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我们是什么身份,她一个下人,为何不向我们请安?还有,你干嘛帮着一个外人?二姐你说是不是?!” 面前被称作二姐的女孩讥讽一笑,“百里安柔,你这种胆小的性子,还是别说是我们将军府出来的,真是够丢人的!明玉都比你强!哼,你还想帮着她,果然是!”虽然最后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安然就是知道,是骂人的脏话。 女孩又转向安然,“呵,听说,你就是董安然?我告诉你,乌鸦就是乌鸦,别以为飞上了枝头,你就是凤凰了!乌鸦是丧物,跟你真配!” “二妹,你,你不该这么说大姐的。”身后一直安静的低着头的女孩,似乎有点听不下去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抬起头来弱弱的反驳了一句。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面前的女孩杏目一瞪,身后的女孩似是吓到了,不敢再吭声。 “二姐好了,我们还是不要给上官将军添麻烦了。大哥你也是的,怎么不劝着点儿,反而煽风点火呢。即使是怕二姐吃亏受欺负,你也不该跟这种人置气的。” 这话听上去似是在劝架,但是安然耳里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也难怪寒协将军说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恶名在外的人,有这么个会来事的二弟,呵,能好才怪!想到这里,虽然自己这个亲弟弟欠揍,但好歹是自己家的。 她安然还是个会护犊子的人,再不好,也只能自己揍,别人不行。那么,她不能拿自己弟弟开刀,怼怼这个百里二小姐,二少爷还是可行的。 嘴角微勾,跨步上前,凑到百里琳琳的面前,“二小姐是吧?我是董安然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膝盖上跪祖宗,下跪父母长辈。不过,不巧的是,我祖宗和父母都已仙游,你确定要我跪你?再说了,你不是说我丧吗?你就不怕我跪了你,你晦气?” 第三十八章 怼怼更健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听到这话,百里琳琳显然往后迅速退了一步,“你,你给我站住,不准你靠近我。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安然抬起头呵呵笑了两声,眼中满是不屑,“就你,也敢在我面前自称小姐。百里琳琳,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回去问问你老子娘,你现在住的府邸是谁家的?你老子继承的官衔又是谁的?百里琳琳,就算是养条狗,也得是个看门狗,会咬主人的狗,还不如拉出去剁碎了,填茅坑!” “你,你!”百里琳琳顿时被安然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着手指着她。只是,却被安然迅速抬手打掉,“你什么你!我最不喜欢别人指着我,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别说出去,你这百里家的二小姐没有教养。” 说完这句话,安然看也不看泫然欲泣的百里琳琳,而是踱步到百里明英身边,“二少爷是吧?刚刚你看似在劝架,可是,我不知道,你说的这种人又是什么人?不是都说二少爷最是知书达理的吗?怎么今日一见却不是如此?” 百里明英嘴角抽了抽,只能怒瞪着安然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 安然心里不屑,这俩的战斗力也太差了点吧!重新紧了一下肩上的肩带,看了眼旁边自己的亲弟弟和妹妹,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直接往前走去。 “你,你站住!二姐都被你说哭了,你不该道歉吗?”听到身后传来熟悉欠揍的问话,安然觉得自己很想挖个坑把他埋了。“小子,跟我说话客气点儿,否则,就算是你,我也照揍!”安然气愤地转身,揪住百里明玉的耳朵,恶狠狠地警告。 “你,你这女人,简直可恶,快放了我。别逼我动手!”百里明玉当着这么多人被教训,白皙的脸蛋也窘迫得快要滴出血来。“你动一个试试?你今天敢动手,老天爷绝对会劈个雷劈死你!” “哼!你又不是我谁!老天爷才不会管呢!”百里明玉一边努力摆脱耳朵上的毒爪,一边嘴里倔强地反驳着。 “长姐如母,臭小子,你给听好了,我以后要是再见你这样,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还有。。。”说到这里,安然顿了一下,目光瞟向一边的百里安柔,“有的时候,一直软弱,只会是给别人欺负你的理由!” 收了手,安然也不去管百里安柔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她也暂时不打算去管。反正,她们现在既然已经照过面了,那么估计以后安稳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叹了口气,看来,她的计划,还要再加快。 以前没见面时,总觉得这弟弟妹妹,跟自己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没想到见了面,亲情这东西还真不是说不接受就不接受的。既已如此,那么就让她过把做姐姐的瘾吧。 上官敬和东方瑜早就接到下人禀报,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安然凶巴巴地揪着百里明玉的耳朵,二人互看了一眼,聪明如二人,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一群人被上官敬迎进大厅,丫鬟依次奉上花茶,因为大西的国风不是那么的保守,所以男女之间也没有用屏风隔开。“没有想到,董兄竟然是百里兄的长女,真是缘分呐!”上官敬抿了一口茶,看向安然,眼里满是欣喜惊讶之色。 第三十九章 治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呵,左不过还是只乌鸦罢了。”百里琳琳缓了会儿,重又恢复了先前的娇纵。 “二小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讲!” “无妨,上官将军,现在不是讨论我身份的时候。我下午还有事情,我想现在就开始,不知道上官将军现在方便吗?”安然摆了摆手,示意上官敬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上官敬点点头,看了眼大厅里坐着的人,“好的。还要麻烦安然小姐了。内子在里面休息,我这就差人带小姐过去。”“不,我还希望将军跟我一起过去,毕竟二人同时,我才好对症下药,才更利于恢复。” “你竟然会治病?上官将军,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可以请宫里的御医过来看看,为何还要请她?”百里明玉不怕死的朝安然嘟了一下嘴。 “是啊,本王也觉得上官将军要是病了,大可以请宫中的御医过来瞧上一瞧,本王相信,父王也定是不会想看见将军身体抱恙的。”安然瞪了眼百里明玉,没想到又来了位不速之客。扶额,下次她出门,一定先看下黄历。 “下官参见四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上官敬对着司马谨抱拳行礼。 “百里琳琳,安柔,明玉,明英见过四王爷,王爷万福。” “都起吧。”司马谨邪邪地笑着,嘴里让众人平身,眼睛却一直盯在安然的身上,“好久不见了,小美人。想本王了没?本王今晚可是准备好了去处,不知道美人可否陪本王聊聊?” 安然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耳朵一烫,觉得自己很想掏出针线来,缝了面前这登徒子的嘴巴。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微微纳福,“小女子初次见过王爷,王爷吉祥。”这句话意思很明了,就是提醒司马谨不要再胡说八道。 司马谨看了眼正假模假式纳福的安然,就是想逗逗她,不喊她起身,想看看她能装到何时。刚刚她在门口的虎威,可是一个不落的都进了自己的眼睛,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没丢了他的面子。 久久不见回应,安然心里虽是将司马谨的祖宗问候了千八百遍,但是双腿却一直微蹲着,保持着纳福的姿势。“咳咳,爷,王,安然小姐还没起身呢。”身后的风揉了下鼻子,示意司马谨。 “哦,是吗?哎呀,都是本王不好,小美人儿心里没在骂本王吧!”司马谨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就是不说让安然起身的话。安然低垂着脑袋,看向地面,咬牙切齿。“没有没有,王爷是个明事知理的人,小女子又怎会骂王爷呢?” 司马谨一听这话,心里闷笑,果然牙尖嘴利。“那就起吧,本王也不好让人指着本王的鼻子骂我说,我是个不明事知理的人。” 安然抬了下眼皮,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司马谨,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起了身,却是将表现在脸上的想法迅速掩藏,一脸的淡漠,事不关己。 第四十章 刁难村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王爷,下官只是身子稍微不适,所以还不想惊动宫中的御医。”上官敬为了缓解安然的尴尬境地,赶紧解释。 “是啊王爷,安然姑娘的医术在下是信得过的,所以才特地请安然姑娘过府一叙的。”东方瑜拿着帕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也急忙跟着自家姐夫附和,深怕面前的这个性情捉摸不定的王爷再次刁难安然。 “是吗?小美人竟然还懂医术,那我倒还真要好好地旁观一下!”司马谨陡然合上手中的折扇,犀利的目光看向东方瑜,“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宫中的御医是一群酒囊饭袋,竟然还不如一村姑!” 听到村姑这一称号,安然再淡漠的神色也变了变,一边的百里琳琳和百里明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爷有所不知,这董安然不仅是村姑,而且还是身带煞气,凡是过于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厄运波及。所以,上官将军,我看你是祖父的门生,我才好意提醒你的!”百里琳琳刚刚还吃瘪,没想到这混世魔王四王爷竟然跟董安然也不对付,真是天助她也。 “是啊,王爷,她还不知礼数!哼!”百里明玉也在一边帮腔,说着还朝安然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恨得安然只想把他的舌头从他的嘴里给拽出来。不过即使是这样,安然也没有丝毫退缩。 “王爷,虽然您身份高贵。可是,这病情也是病人的一大隐私。本着医者心,小女子还是劝王爷多担待些。至于我的医术是不是好,看结果不就知道了吗?” 谁知,安然话音刚落,就见门外一奴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夫人又腹痛难安,浑身直冒冷汗了。”上官敬一听这话,再也顾不上礼节,急得大跨步来到安然面前,双手抱拳,“安然小姐,还请您跟在下去看一下。” 安然却是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上官敬腰间的香囊,“将军,可否给安然看一下您的香囊?”上官敬虽急,不知道安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做,解了下来。 安然打开香囊,鼻尖轻轻凑过去,采用轻扇的方法,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闻到若有若无的味道,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香料,现在见到上官夫人腹痛,这才确定心中的想法。 把香囊递给上官敬,“是好东西,只不过,将军以后还是不要再佩戴了吧,府里以后最好也不要再出现这种东西了。”上官将军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听安然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脸色白了一下,随后郑重点点头。 “能不能不要打哑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为什么又戴不得?”百里琳琳不满意安然意味不明的话。安然懒得搭理她,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跟着丫鬟走了出去,“将军,我要夫人最近一个月吃食的单子,越快越好。” 上官敬立马安排厨房的人准备,自己则跟在安然的身后,也往后院而去。 第四十一章 见不得人说咱王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百里琳琳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一脸的愤愤然,本来很可爱的脸,此时也出现了扭曲,“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这上官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还把她奉做上宾?!” “爷?”风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发现他正满脸好笑地看着百里琳琳,面容虽善,但仍然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那依照百里小姐的意思,那董安然算什么?”司马谨看着百里琳琳,双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目光。 百里琳琳不由脑袋一缩,她刚刚只顾着给安然难堪,怎的忘了身边还有个恶魔在。于是赶紧支支吾吾打了个招呼,迅速溜走。百里明玉和安柔,明英一见再没留下去的意思,也一一告退。 “爷,您刚刚是不是见不得人说咱王妃的不好?”风一脸我懂的样子遭来司马谨的怒瞪,“混账东西,本王的事情,何时要你过问了?”“呃,爷,属下错了,属下再不敢妄自揣度了。只是,爷,那咱们是走还是留啊?” “不走,难道你等着上官敬请你吃饭?”撇了眼越来越大胆的风,司马谨松了松筋骨,“我只是怕她太早被人玩儿死,我没得玩儿而已。”风吐了吐舌头,暗笑了一声。 安然随着丫鬟一路来到上官夫人的房中,就见房中烟雾缭绕,此时虽不是盛夏,但外面的温度依旧不低,这房中却像是还着了炉子。 安然皱了皱眉,上官夫人此时正一手摁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痛苦,嘴唇血色全无,另一丫鬟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擦汗。“夫人,安然小姐来了。”上官敬上前扶住自己夫人,满脸的心疼。 “见过上官夫人。”安然上前微微施礼。 “安然姑娘不必多礼,夫君和瑜儿已经跟我讲了你的事,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上官夫人喘了一口气,看向安然,只是神色间依旧痛苦不堪。 安然见样也不再废话,“夫人是不是小日子来了?每次都这样疼痛难忍?”上官夫人点点头,“是,每次一来,我就恨不得切了我的肚子。民间大夫和宫里的御医都来来回回地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可就是没用。”上官夫人说了几句话,额头上立马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就是了。夫人,其实现在天气不冷,香炉还是别点了吧。房间空气清新点儿的话,其实对人体还好。你说是吧,上官将军?”安然看向上官敬,眼中的示意,上官敬自然看得懂,赶紧吩咐下人开窗通风。 上官夫人旁边的小丫鬟一脸担忧,“将军,孔御医说,夫人体寒,所以需要一直保暖,而且,即使是炎热天气,夫人也感觉冷,这燃着的炉子就是他吩咐的,这开窗会不会?” 上官敬和安然互相看了一眼,“呵呵,没事。夫人这冷是体寒不错,只不过,不是外界的保暖就能治好的。夫人需要内疗。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一大桶的热水,然后还有一大桶的醋。现在,我先给夫人再看看。”几名奴婢应声下去准备。 第四十二章 不可思议的治疗方法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一边在上官夫人的寸关尺摸着,一边仔细询问,“夫人,这小日子是不是极为不稳定,或提前,或推后?” 上官夫人点点头,收回衣袖,“是的。有的时候还几个月都不来。哎,怎么调理都不行。药也不知道煎了多少副了,现在我只要一闻到那个药味,就想要吐。” 安然点点头,“没事,以后都要经常保持房间通风换气。然后配合我的治疗,夫人这病,会好的。” 听到安然最后一句话,上官敬和夫人顿时嘴角咧开,脸上出现欣喜之色,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忧,毕竟这话他们听得太多了,“真的吗?真的会好吗?!” 安然郑重地朝上官夫人道,“那当然。而且,不需要喝药哦!你这是属于气质血瘀型,经前或经期小腹痛,经血暗,带有血块。需要调和气血,化瘀止痛。而且你的手脚发冷,还带有点阴虚寒盛,需要用热敷来减轻疼痛,治疗应该用比较温和的药来温经散寒。” “因为有些东西一时之间还来不及配,所以我刚刚让他们准备醋用来泡脚。醋是暖身体的,不仅可以作为调料,还可以入药。寒从脚入,所以一定要让脚时刻保暖。” “每次泡脚半个钟头,泡脚之前,先用热气熏蒸,等温度适中时,再泡脚。中途加热水,泡至全身微微出汗,用手擦揉脚趾,尤其是大拇指,并不时活动双脚。等会儿呢,我开张单子,你们照这个抓药。女子以肝为本,药物多以入足厥阴肝经的药物。” “等这泡脚药包制成之后,每天晚上睡前泡脚,这些不仅可以改善寒性体质,缓解浑身酸痛,去燥火,解决女性健康问题,而且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提高免疫力,祛痘去痱防蚊,改善脚质除臭。” “安然姑娘,这药包听你这么一说,都感觉是很不可思议了!我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上一见了。”上官夫人一脸向往地看向安然。 安然微微一笑,咳嗽了一下,以掩饰下面可能要说出来的话的尴尬,“给上官将军的药方我也会另外写,男女有别,男子以肾主阳,以少阴肾经的药物来泡脚。可以用肉桂,当归,川穹,干姜,小茴。而且,将军除了用众所周知的药膳补助之外,前些年积累的劳累,身体也需要得到适当的休息。” “嗯,好。”上官敬抿了抿唇,脸上通红一片,就连耳朵根子似乎都着了火。他点点头,自他长成,就一直在战场上厮杀,对自己的妻子家庭甚少关照,没有想到,这自然也让眼红的人钻了空子。 刚刚安然的指点,他身上的香囊和自己夫人房中常年点燃的香炉会起反应,看样子,自己夫人应该是中毒了,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子嗣。不过,安然没有多说,应该不用之后,毒性就会自动散去。想到这里,也让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老师曾经说过,功高盖主,这让他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上官夫人,这泡脚改善体质的事情,是一件长久活儿。这期间,我还需要配以其他的方法,齐头并进。等到你的小日子走了之后,还要麻烦夫人多多注意自己的小日子日期,并把每次来的日子,和走的日子记录清楚,因为我需要利用这个来算夫人的排卵,呃,特殊日期。算出来之后,那几天我需要每天来给夫人测量体温。” “每天测量体温?” “对,因为那几天,是女子比较特殊的时期,特殊的时候,体温会突然下降。这个特别重要,尤其是对夫人所求之事,所以还请夫人一定要记在心中。” “呵呵,安然姑娘,你用了几个特别,可见你是真的把我和夫君的事情放在心里了。我在这儿先行谢过安然姑娘,夫君,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把安然姑娘的这份情记在心里。”上官夫人拉着上官敬的手温和说着,上官敬也感激地点点头。 第四十三章 按摩熏蒸之法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上官夫人如此客气,倒是让安然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了,安然定会竭尽全力的,将军和夫人放心。夫人,安然刚刚仔细观察过夫人的体型,发现夫人的身材除了肚子部分,其他地方都是特别的匀称。其实,这是宫寒的表现。我下面会给夫人做一些肚子按摩,然后配以艾灸熏蒸,促进肚子部分的经络疏通,这样才会让热气和药效快速进入身体。” “按摩?如何按摩?” “夫人莫急,等会儿就知道了,我还要再准备一些东西。” “还差什么吗?”上官敬疑惑地看向安然,“小姐需要什么,我立马安排下去。” “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之外,我还需要大量的天山雪莲,红花,蛇床子,百部,佩兰,苦参,黄芪,熟地黄这些东西,然后,照着我画的这个东西,迅速到东街的李木匠师傅那里,报上董大的名字,让他赶紧帮忙制作。”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着现代痰盂的样子,加上圆圆的盖子,用来遮挡灰尘。 “这是?”上官夫人凑过来看着纸上的画,今天总感觉自己的认知有点局限。 “哦,夫人这是便盂,这个呢是每晚用来熏蒸的。这和我刚刚说的熏蒸不一样。这是坐在上面的,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药物加入热汤之中,它的热药效应,能使不协调的身体器官功能得到调节,让人的情绪放松,改善睡眠,从生理到心理达到协调平衡,具有疏通经络的作用。” “同时,它还能养血补气,在排汗的同时排放出体内的杂质。这局部熏蒸能重点作用于外痛。熏蒸时,通过皮肤的表面吸收,进入血液循环,使皮肤温度升高,帮助血管扩张,促进新陈代谢,缓解血液循环障碍引起的疾病。选用这些药物做熏蒸,可以加快清除疼痛部位的代谢废物。” “这几管齐下,我相信,不久之后,夫人和将军定能达成所愿的。下面就请夫人平躺在床上,我帮夫人进行腹部按摩。” 上官夫人依言,安然上前先是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待掌心发热之后,才着重于上官夫人的腹部,在肚脐眼周围进行顺时针的按摩。“夫人,因为今天你的小日子来了,所以我手上的力道会轻一点。要是我按的过程中,疼痛难忍的话,你跟我讲。” 上官夫人点点头,可是刚点完,眉头就皱了起来。安然看着她的表情再次按了一下,她手下按的穴位正在子宫的部分,子宫穴位位于下腹部,脐中下4寸,前正中线旁开3寸。“好,下面我放轻力道,夫人这个地方的经络必须要先疏通开,否则后面要做的热灸就没有多大的效果了。” 上官夫人一听安然这么讲,抿紧嘴唇咬牙忍着,为了能够给上官家添上香火,她再多再大的苦都吃过,哪怕是劝自己的丈夫纳妾,虽然这最终被上官敬拒绝了。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她为了他,就还可以再拼上一拼。上官敬在一边看着也是满脸的心疼。 第四十四章 只是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约莫过了半刻钟,上官夫人这才渐渐适应下来,额头上的汗也在慢慢减少。安然收了手,长输出一口气。“夫人,今天的按摩就到这里结束。刚刚我手按着,能感觉到夫人里面非常堵塞,所以以后我也会经常过来帮助夫人按摩的。下面我们进行热灸。” 安然打开自己的背包箱子,从里面拿出昨晚准备好的干艾草,以及特质小木罐。这木罐的中间有一层薄板,上面穿着几个孔洞,安然在上层放上干艾草点燃,盖上盖子,倒着扣在上官夫人的肚皮上。而艾草因为点燃,药性散发出来,而又因为小木罐没有其他出口,只能透过孔洞向下散发,再透过上官夫人的肚皮,渗进皮肤毛细孔。 过了一会儿,上官夫人顿觉肚中一股涌动,一阵暖意透过皮肤,向全身散发开来,“安然姑娘,这,这真的很神奇,我感觉暖暖的,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安然帮她把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是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想要,出恭?” 上官夫人先是一愣,然后才赧然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呵呵,夫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你有这感觉是有效果的说明。因为我刚刚给你按摩,现在腹部又暖了,所以体内的肠胃蠕动的也会更快,这样等会儿这热灸完,你就先解决一下,这也是排毒的过程。” “好。”上官夫人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安然姑娘,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吧,夫人还跟我客气什么,我这人就是不喜欢拘着那些劳什子礼节,夫人想问什么尽管问就好。”安然再次来到桌前坐下,摊开桌上的宣纸,先在上面写下以后每天泡脚要用的方子: 姜根,川穹根,党参根,当归根,苦参根,茴香果,药用大黄根等磨成粉,艾叶,透骨草,肉桂,熟地黄取汁混合而成,然后利用可透性能的纱布,把它们缝制在里面,每天一小包即可。 “我是想问,安然姑娘年纪轻轻,为何会对这医术方面了解得如此通透?” 安然也不瞒着,“夫人,其实,我不是对医术方面了解得比较通透,而是,仅对这一方面比较透彻而已。因为以前我也见过像夫人这样的,所以稍稍研究了一下。至于其他方面嘛,我倒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安然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第二张宣纸上画着,只不过上面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副图画,安然画着画着,都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狼血沸腾,耳朵烧的难受。清了一下嗓子,“咳咳,上官将军,我,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夫人私下说,不知上官将军可否?” “哦,好,我正好也要去看看他们准备的醋桶怎么样了,你们先聊着。”上官敬朝安然抱拳,随后立即退了出去。 “安然姑娘是想跟我说什么?”上官夫人此时已经将仪容整理完毕,坐到了安然旁边的小凳子上面。 第四十五章 怀孕注意事项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瞄了一眼上官夫人屁股下面的凳子,“夫人以后还是让丫鬟给你做几个小垫子吧,垫在凳子上,这样才不会感觉得到凉意。” 上官夫人身子前倾看安然在纸上画着,笑得和蔼,“安然姑娘倒也真的是个体贴的人。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吩咐下去。” 只不过,在她多看了两眼之后,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嘴唇嗫嚅,双眼瞪大,“这,这,安然姑娘,你,你画这干嘛?!”说着,两只手还绞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安然本就尴尬,被她这么一问,头垂得更低,只不过,她现在是名大夫,她需要专业一点。稍稍抬起眼睛瞟了一眼上官夫人,发现她正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心想这伸头一刀,砍得真的够可以的。 “这,这是说明图。夫人,刚刚我忘了说,其实,在治疗期间,你,你和将军是不能同房的。”说到这里,安然索性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因为需要药效发挥最大的效用。我现在画的,是治疗完了以后,我根据你小日子来的时间,推测出特殊日期,然后,在这日期的前6天开始,开始同房。” “因为要提高怀孕的几率,所以隔日同房比起每天同房会更加有效果。采取这张图上面我画的姿势,会更有利于怀孕。同房后,女性最好能躺着半个钟头,在,在臀部下面垫上高高的枕头,提高臀部,让子宫颈从腹部下降,回到原来的位置,还有,要记得,这备孕期间,一定不能用醋洗涤下面,因为醋会影响怀孕。”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开始食用菠菜。”安然知道现代女性怀孕前,一般都会吃叶酸,可是现在在古代,还没有这东西,而叶酸又是从菠菜中提取出来的,那么希望上官夫人每天食用,也能起到点儿作用。 话说完之后,安然就见上官夫人张大的嘴巴,显然还没能合拢。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溜人。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夫人才用手给自己的脸扇了扇风,找回自己的声线,“呃,安,安,安然姑娘,你,你这?!怎么会懂这些?!” 安然经过一番挣扎,镇定了不少,“夫人,我是名大夫,大夫眼中是没有性别的。我要了解所有的东西,才能对症下药啊。”说完这通话,安然感觉自己都要给自己鼓掌了,讲的太好了,有木有。 “哦,哦,是啊,呵呵。”尴尬的两声,顿时又把安然囧了一通。 “安然小姐,这是你刚才要的厨房的吃食单子。”上官敬从外面走进门,上官夫人赶紧把桌上安然画着的图纸收到自己的袖中,然后撩了撩头发,坐正,故作镇静。 安然也把眼神从桌上挪回到上官敬的身上,接过他递过来的单子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单子上点了点,“将军,这几样东西,暂时还是不要吃了,夫人本就体寒,吃了只会加重。”上官敬点点头,眼中万分感激,“好的。安然小姐,在下,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安然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昨儿个跟东方兄有讲过的,我想要的感激,不知道上官将军和夫人能否同意呢?” 第四十六章 拿什么身份回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上官敬和自己的夫人对望一眼,眼前的女孩大胆,开放而又爽朗。不似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但是却更让人有一种不能忽视的感觉。 上官敞开胸怀哈哈笑了起来,“那当然,若真是如此,我和夫人都感激不尽呢!有安然小姐做孩子的干娘,我们都很赞同。只是,安然小姐尚未出阁,这世人?” 安然知道上官敬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就断了自己的这条道儿,那她今天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安然朝上官敬摆了摆手,“无妨,我从来不在乎这些个东西。那醋桶既然已备着,夫人还是赶紧泡脚吧。将军,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了,我明日自会再来。” 上官敬和夫人送安然到大门口,看着即将离开的安然,上官敬还是忍不住喊住了她。“安然小姐,其,其实寒协将军跟我提过你。当年之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少爷和大夫人都已故去,小姐身边又无依无靠,老师下个月的寿辰,不知道安然小姐能否回去祝寿?” 安然就等着他的这句话,从他知道她的身份开始。 “上官将军说笑了,回去?拿什么身份回去?不祥之人,扫把星吗?还是,流落在外,百里少将军的,嫡长女!”最后三个字,是从安然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我不是无依无靠,我有奶娘在身边,她就是我亲娘。” 上官夫人先前也听说过安然的身世,现在再一听,心中顿生怜悯之情,拉住安然的一只手,“谁敢说你是不祥之人!你放心,有我夫君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妹,我以后孩儿的干娘。” 上官敬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安然小姐,老将军是我的老师,老师其实也一直想要您回去的,上次派寒协将军过去,就是想要把你们都接回去。奶娘虽亲,可是到底也亲不过血脉亲情。你之前不是还护着小少爷和小姐了吗?”之前大门口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将军,你我心里清楚,他接我回去的目的,我不是傻子,那百里家的大小姐,不做也罢。至于他们两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既然自己不争气,别人又再说些什么!” “好了,将军,你也不要再劝我了。至少,短时间之内,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如果将军真的感谢我,我希望将军还帮我说说话,让他们近段时间内不要来骚扰我们。尤其是百里琳琳,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些什么!”说到最后,安然笑笑,露出嘴里的牙齿,“小心我撕了她,我可不是吃素的!” 上官敬和自己的夫人对望一眼,心里一笑,答应了安然的请求。 安然背着自己的箱子跨上马车,撩起一鞭子,马儿就开始慢悠悠地跑起来。坐在驾驶座上,安然心里一边感叹,上官敬这条线总算是搭上了,可是又一边发愁,百里淳的寿辰,她该以怎样的方式帅气出场,让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百里家嫡长女。她暂时不回去,是因为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四十七章 王爷救命,以身相许?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思考问题思考得太过认真,以至于都没有发现,一直跟在自己马车后面的几条鬼鬼祟祟的人影。 就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马儿已经被路中央突然出现的绳子给绊倒,马车也翻倒在地,安然迅速跳车滚到一边。她还没来得及喊声痛,眼前瞬间就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人。 安然心里暗叫要死,身体迅速在草地上往后退,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往前猛地一撒,爬起来转身就跑。可是,还没等到她跑出去多远,几名黑衣人便挥开眼前的灰尘,利用轻功飞到她身边,左右包抄。 安然见着一明晃晃,闪亮亮的大刀朝自己劈来,吓得脖子一缩,手哆哆嗦嗦的,就在她以为自己脑袋快要搬家,小命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呛”地一声,远处飞来一把剑鞘抵挡住劈来的刀刃。 随即,一个白色身影闪现,“小姐先走,爷在西边的小树林等你。这里交给我就好。”风一边说着,一边游走在黑色蒙面人之间,身形矫健,婉若游龙。 安然一愣,她也知道此时她要是留下,那还要让风多分一份心来照顾自己。想到这里,于是急忙往西面跑去。等到她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司马谨面前的时候,他正一脸惬意地坐在掀起车帘的马车上,好看的一双手正在慢条斯理地烹茶。 “怎么,看本王看傻了?还是说,小妞儿沉迷于本王的美色,可觉得本王秀色可餐?”司马谨慢慢抬起头看向马车外狼狈的安然,笑得一脸宠溺。说不感激是假,可是,这人怎恁地如此傲娇自恋。 “安然谢过王爷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安然定当铭记在心。”司马谨笑出声来,这丫头倒是有趣,救了她,却只说记在心里,她是有多怕他问她要报答。 “是吗?可是,一般这种情况下,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司马谨放下手中青花瓷的杯子,飞出马车外,一只手撅住安然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二人的鼻息互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毛毛的,带着点痒意。 司马谨摩挲着手下光滑的皮肤,目光炯炯地盯着安然,就像是在盯着猎物一样。安然嘴角一撇,“小女子倒是希望,只不过,就怕王爷瞧不上我这种村姑。”司马谨心中一梗,她竟然拿他的话堵他。 伸手拿下安然头发中的草屑,“那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上你这小村姑了,你打算答应呢,还是不答应?”说到最后,手指上的力道微微加大,安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做我的棋子,我许你金钱,地位,身份,尊荣,只有傻子才不会答应。”放下安然的下巴,司马谨再次飞上马车,“上来,陪本王喝杯茶。” 安然自然见好就收,现在,她还得罪不起他。进到马车里才发现,角落处摆放着一小冰碗,旁边还摆放着几盆上好的君子兰,凉气在空气中散发开来,适当地缓和了干燥的气候。君子兰开出来橙黄色的花朵似伞,花蕊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是在跳舞。 第四十八章 认怂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马车空间虽大,但是中间摆放着小木桌,所以再怎么选,安然离的司马谨也没有多远,但是司马谨似乎还是觉得不满,伸手一拉,安然转了两圈,便落到他的腿上,被他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 “刚刚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司马谨故意凑到安然的耳边,恶劣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安然只觉得浑身触电似的,酥酥麻麻,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司马谨,正好对上他满是逗弄的眸子,二人鼻尖相对,“那,王爷需要棋子做什么?” 司马谨看着脸颊边诱人的红唇,紧了一下嗓子,“听我的话,取悦我,不要让我生气。” “呵,王爷这要求可真有点儿高呢!人人都道王爷喜怒无常,最喜杀人取乐。这让安然可真有些难办。” “那你的意思是?”司马谨逐渐收紧手中的力道,突然神色一凝,脚尖飞起,一把精致的匕首直插外面黑衣人的胸膛,红色的血液飞溅而出。 “我的意思是,答应了。”安然赶紧认怂,此时此刻,还是保命重要,况且,以她现在单打独斗,还远远不够,有这么一个霸王龙在身边作为保障,什么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那好,东大街的几家布坊,有一些布料因为前些日子天气原因,而被滞留,你想办法解决了。解决的好了,这几家布坊就送给你了。”司马谨松开安然,从桌上拿起杯子悠悠然地品着。 “王爷不会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吧?”安然才不会相信,他今天费力施舍给自己这么一个救命之恩,仅仅只是为了解决这种事情,所以并不急,也学着司马谨的样子从桌上端起一只杯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香甜的味道从舌尖传至心口处,荡漾了一番。 “呵,不错不错,还不算太笨。本王是怀疑红玉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所以,你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让他现形。如若做不到,本王绝不会姑息,本王会将你送至军营,做军妓。” 听到最后,安然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撒了出来,烫到了手背。安然赶紧抹掉手背上的水,看向司马谨,“王爷,这是敲门砖吗?” 司马谨扇了扇自己手中的扇子,一脸的不在乎,“是的。成了,你以后就是本王的棋子,本王允诺你的,也是自然。不成,你也有你该去的去处,否则,岂不是浪费了本王的精力。” 安然点点头,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何红玉一下子失宠,恐怕那晚初夜,司马谨是想引出那幕后之人,只不过,失败了。 “既然王爷看得起小女子,那小女子也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说着,安然举起手中的杯子朝向司马谨,一口闷进。既然他都敢用自己了,那为何自己不相信自己? 下了车,立马就有一个身着红色锦衣,绣着几朵梅花的女子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根红色阔腰带勒紧细腰,显得身段更加窈窕,更加纤细。细致乌黑的长发,同样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梳了一个高高发髻在头顶,整个人英气勃发。 第四十九章 风花雪月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奴婢小红见过安然姑娘,爷说,以后奴婢就跟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女子欢快地朝着安然一拜,眼中的疑惑和欣喜显而易见。 “小红会武,她留在你身边,以后至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从头到脚显示你的愚蠢,给本王丢人!”司马谨丢了个自己意会的眼神给安然,恨得安然想撕了他的嘴巴。不过,这也是老天助她,缺什么来什么。 “安然谢过王爷。”这句,是打心底里的感谢,他虽然嘴毒,但是确实帮了她不少忙。他虽然在利用她,可是,她也利用了他。所以,他们之间,彼此扯平。看了眼身边的男人,隐藏在心底的好感,再次升腾。既然注定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来场风花雪月也不错。 安然挺了挺自己的身板,让自己尽量威严一点,“小红,虽然你之前是王爷的人,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人。我需要你对我绝对的忠诚。” 小红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安然,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是,奴婢知道了。”王爷也交代过自己,跟了安然姑娘,就要像对待王爷一样忠诚对她。 “嗯,以后你我虽是主仆,但是,我会把你当自己姐妹。要是可以的话,以后我会让你脱离奴籍,并且寻一户门当户对,你喜欢的人家托付终身。哦对了,我还有一个丫鬟,现在她虽不在我身边,但是,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她叫丁香,是一味药草,那么,你的名字改叫白术如何?这一身红,正衬了白术娇艳的花骨朵儿。” 脱离奴籍,这是所有奴仆最想要的,最不可能实现的梦,可是,在安然这里,小红却轻易得到了这个许诺。小红扑通一声跪在安然的面前叩头,话语中满是感激,“白术谢过小姐,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和另一个小姐姐相处好的。” “嗯,起来吧。还有现在在外面,你还是称呼我少爷吧。”安然上前拉了一把白术,虽然这里是古代,但她还真就不太见得别人对自己叩头下跪的。 想起自己的计划,安然带着白术跟司马谨告辞。趁热打铁,安然来到小河溪东,就见河边立着一茅草屋,屋前还有用篱笆围着的小院子,院子里的篱笆地上种着不少绿色植物。这让安然不禁想起白居易的那首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真是意境不错,安然在心中感叹着。推过篱笆,朝里面看去,里面传来一阵丝竹乐器的演奏之声,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安然不会唱,但是却也跟着歌声情不自禁地背诵吟咏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谁知道安然还没有背完,茅屋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粗鲁地打开,在她还没看的清楚人时,一盆凉水兜头而下,透心凉,心飞扬。 安然闭着眼睛,把额前几缕早已黏在一起的头发撩到耳边,吐掉嘴里的水,看向作恶的人,“你干嘛?!” 第五十章 阿黄,咬她 为收藏的宝宝加更一章~么么哒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对我家小,少爷?!”白术刚刚站在安然的身后,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的过来,现在正懊恼自责,想要揪住面前人的错处,痛扁他一顿。 被二人这样问话,面前白衣飘飘,似谪仙般的男人,却一点自责内疚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厌弃嫌恶,“滚!” 安然一愣,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无理的人。当初听蜜姐讲,他比较难搞,她还打算学学刘备,来个三顾茅庐的,结果这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她也就用不着跟他瞎客气。 安然帅气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头上的水滴随之飞溅,男人看着自己的白袍被染上点点水渍,双拳不禁握紧,“还不快滚!再不滚,我放狗要你们!” 安然双手叉腰,刚摆好了泼妇骂街的姿势,可是一听有狗,气势顿时就软了下来。 “有狗又怎样,少爷别怕,奴婢可是跟在爷的后面学了点剥狗皮的技术!”白术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安然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叉腰上前,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警告,不要小瞧我们! 安然听白术这么说,脑子里立马闪现出正一手拿刀,一手摁着狗狗的司马谨,那画面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忍住快要笑出的内伤,眼神瞟向白术,你家爷知道你用他老人家的名号吗? “咳咳,不错!你以为我们会怕啊!会怂的就不是男人!”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壮胆。 男人不屑地看着安然,“蠢女人,料都没有,再拍,小心长不大。” “你!”安然低头一看,原来那盆水早让自己的衣服湿透,也显出了里面的形状。安然赶紧捂住胸口,“闭眼!你这混蛋!我有没有关你屁事儿!” “是不关我屁事儿,不过,你跑到我家门口撒泼,那就关我的事了。阿黄,咬她。”男人口里喊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顿时就跳出一只大黄狗,朝她们龇牙咧嘴。 安然条件反射地连忙往后退去,不注意之间还被门口的木槛绊了一下,腿脚晃了晃,咽了口口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请你吃饭不成?!”男人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 安然脑子一转,看来以暴制暴对于他来说是不行的,那么,换种方法?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里,安然尽力让自己的视线忽略旁边那条虎视眈眈的大黄狗,身姿婀娜,一摇一摆地靠近眼前的男子,一手轻浮地搭在男人的肩上,脑袋靠在男人的耳边,“这位公子,小女子是有事想请公子帮忙,公子高抬贵手呗。” 男人嫌恶地推开安然,“好好说话!礼义廉耻你懂不懂?!人人都知道我从来不跟青楼的打交道,你这是故意来辱没我的吗?” 安然被他一梗,他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她是青楼女子,不气不气。安抚好自己,安然重又换上一副笑脸,“丝鸣公子说笑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并不都是千篇一律,而且,如何相处,也是要看对方的,您说是吗?公子才情,远近闻名。所以,小女子还想请丝鸣公子不吝赐教。” 第五十一章 丝鸣对上碗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哦,听你这么说,你这是想跟我比比?”丝鸣不屑地转身回屋,“刚刚听你在外面吟诵,看来应该也是稍稍懂点儿皮毛的,不过,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帮忙。要是,赢不了?” “那我就立马麻溜儿地滚,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安然跟着进到屋里,一点胆怯也没有。丝鸣看着虽然狼狈,但却另有风情的安然,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丝探究的心里。 “乐器自己选,可别到时候输了,找借口说我欺负你!”丝鸣两手一开,再次合拢自己的袖子,双手交叠,放在焚烧着的香炉上认真地净手。随后端坐在自己的古筝前,表情认真。 安然在屋里子晃了晃,其实她对于乐器一窍不通,之所以敢大放厥词,主要就是想以奇取胜。“不了,我想问丝鸣公子借些大小不一的水碗,酒盅,一双竹筷,然后再借一个木架。” “你要这些干什么?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输,想以水代酒赔罪吗?”丝鸣皱着眉头看着安然。 “你不要这么急嘛,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到安然将水碗分类放在木架上面之后,再在碗里加入不等量的水,这才一手拿着一支竹筷,坐在木架之前,有模有样。 “丝鸣公子,能否让我先开始?” “可以。”丝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演奏音乐的,自身本就好奇,既然安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就顺坡下地答应了。 安然奏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调子,曲子听上去宛转悠扬,白术在旁边也是听得如痴如醉,不禁暗赞,自家王妃看上去还算不错。 “马马虎虎,倒也像个样子。前调欢快轻松,中调缠绵婉转,尾调凄凉哀伤中却又透露着满足。”丝鸣认真地点评,“只不过,为什么仅仅用这竹筷和瓷碗就能奏出音乐?” 安然看出丝鸣的好奇,故意卖关子,“丝鸣公子还是快比吧,我还等着结果出来呢。” 丝鸣嘴角扬起一抹笑,站了起来,“不比了,我今儿个就应了你的要求,还不知道需要我帮什么?” “做一支情的音乐教习老师。” “一支情?青楼?”丝鸣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安然看着丝鸣的样子,鄙视道,“人人都道丝鸣公子清尘脱俗,可是,却也免不了人世间的狗眼看人低!青楼怎么了?难道就不能有洁身自好的吗?即使不能,但是那些女孩子难道又都是自愿的吗?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先天造就了她们凄楚的身世,不得不苟延残喘地活着,可是却还要忍受被你们如此瞧不起!” 安然越说越气愤,索性转过身子去,不想面对丝鸣。 看着安然的背影,丝鸣发笑,这女孩是真的有趣,只不过,卿本佳人,奈何沦落至此? “我有说过不行吗?还请姑娘告知这碗能发出音乐的秘密。” 为了一个月后的两家对赛,安然嘟了嘟嘴,还是以大事为重,“其实,这水碗音量的大小与碗的大小和盛水的多少有关。碗越大的,发出的声音越低,碗越小的,声音越高。发音最低的是大海碗,最高的是小酒盅。如果碗大小相同,则是取决于碗里盛水的多少。” “演奏的时候,两只手各执一支竹筷,敲击碗边发出声音,可以演奏出双音、刮音和滚音等,叮叮咚咚的,非常好听。丝鸣公子,这诀窍我可都是一点不藏的告知于你了,你可不能再推卸了。” 第五十二章 拍马屁讨好,爷心情不好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丝鸣点点头,“自然,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安然眼珠子一转,顿时又狗腿地扑到丝鸣身边,撒娇着,“要不,丝鸣公子,伟大的丝鸣公子,帅气的丝鸣公子,你再帮我一件事呗。” 丝鸣瞟了一眼安然,有些头大,“什么事?” “我一个月之后有紧要事,需要献舞,所以还想请丝鸣公子帮我编一支剑舞。” “剑舞?你可知,我是弹琴的,至于舞蹈,你应该去舞坊请教。” “是吗?可是,我听说,丝鸣公子除了弹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而舞蹈也是你认第二无人敢说第一的。”安然赶紧抱大腿,拍马屁。 “有这么夸张吗?”丝鸣虽然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编剑舞用来干什么?什么场合?”丝鸣悠闲地坐到一边,拿起刚刚安然玩的竹筷,轻轻地在碗边敲击着。 “祝寿。” “祝寿?剑舞你确定适合吗?”丝鸣看向安然。 “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这祝寿之人戎马半生,所以我想借着剑舞来让他重温往日旧梦。只不过,我还需要加入点其他的元素,表达的是,即使退出沙场,但是仍然不服老,向自然抗争的命运。” “听你这么说来,据我所知,符合你口中要求的,也就只有百里老将军了。老将军这次还朝,皇上就有意收回他手中的兵权,可是,那二老爷不是个扶的上墙的,所以,这件事十有九成。那么,你?又是以何种身份去祝寿?舞女?青楼舞女?” 安然朝丝鸣翻了个白眼,“什么舞女!您老能不能不带歧视眼光看人!” 丝鸣看着炸毛的安然轻笑,“好,我答应你这附加请求,你又许我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安然自然知道,以丝鸣如今的身份,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一般的东西,他也不会看在眼里。 丝鸣思考了一下,也学着安然刚才的样子,卖了一个关子,“现在我暂时还没想到,等以后想到了,你再还这份人情。” 安然心里暗骂丝鸣奸诈狡猾,以后只要他一有事,一念这个紧箍咒,她就不得不看在这份人情上还债,只是眼下,也不能讨价还价。“好。”安然一口答应。 落实了这件事情,安然和白术这才往回走去。只是,一路上想着要如何跟奶娘解释白术,这又是一件令她十分头痛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浑身湿漉漉的,哎,估计又要被奶娘叨叨个半天了。 推开院落的小门,安然才觉得今天安静的有点异常。正在她纳闷的时候,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古怪,“安然小姐,爷在里面,小姐还是赶紧进去吧。”安然疑惑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 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越过她往外走去,“白术,你先在外面呆会儿。安然小姐,爷现在心情不是太好。风希望小姐还是不要触爷的霉头,否则,吃苦的只有自己。” 第五十三章 以后不准勾三搭四 为辛苦上班的宝宝们再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被他这么一说,安然正要跨进去的脚顿了一下,然后又迅速走进屋内。只是,当她看清了屋内的情形时,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司马谨!”说着赶紧朝趴在桌边的奶娘跑去。 “娘,娘,娘你怎么了?司马谨你到底干了什么?!”安然喊了几次,奶娘也没有丝毫醒过来的意思,一双喷着火的眸子转向旁边黑脸的司马谨。 “董安然,是不是本王太宠你点儿了!以至于都忘了本王的身份?!”司马谨手下用力,安然身边本就脆弱的凳子应声倒地,摔成粉碎。 安然吓了一跳,可是依然倔强地瞪着司马谨,奶娘可是她来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怎么说,她也不会让她有事。“司马谨,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又抽的哪门子疯,我也不管我和你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可是,你不该动她!” “哼!在本王的眼里,还没有谁是本王动不得的!董安然,你该庆幸,本王只是点了她的睡穴,要是你再这种态度对待本王的话,本王可就不保证真的做出点什么来了!”司马谨一甩袖子站了起来,桌上放着的茶杯被拂至地上,四分五裂。 安然有点不可置信,司马谨会这么好?悄悄伸了一只手到奶娘的鼻下,果然还有气息,就在她刚要松口气的时候,正对上了司马谨探过来的目光,被抓包地赶紧缩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你!王爷!”安然低呼一声,整个人就落入了司马谨的怀中,被带至身下,看着眼前被放大的俊脸,安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王爷,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您就饶了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怀疑王爷您了!我保证!” 司马谨恶劣地捏住安然的脸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爽和警告,“安然,谁准你到处勾三搭四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下午刚答应本王的话?” 司马谨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安然,直到看见安然湿漉漉的衣服,怒火又顿时高涨,“董安然,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竟然敢穿成这样去勾搭野男人?!” 安然看着司马谨阎王般的面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要死。想到这儿,安然顿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紧紧抓住司马谨的衣领,矫揉造作地尖着嗓子说道,“王爷,人家没有,你冤枉我了,我这是被人泼了水的。在人家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王爷,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哼。”司马谨嘲讽一笑,手一松,安然没有任何防备地跌坐在地上,屁股摔了个正着。 “嘶。王爷,你谋杀啊!”安然一脸痛苦,揉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不,本王从来不屑谋杀,风!”司马谨重新坐下,风听到命令,从外面恭敬地捧着一个檀木色的盒子走了进来。安然看着这主仆二人的神色,心里打鼓,估摸着这次司马谨是真的生气了,惴惴不安地站到了一边,不再吭声。 第五十四章 这一刻,才真的认识他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打开它。”司马谨从风的手里接过盒子,递到安然的手中。安然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人在危险的时候,直觉最灵。可是她的手却被司马谨紧紧地抓着,退缩不了。 “你不是一向都胆子很大的吗?怎么,怕了?安然,你也就这点本事?!”司马谨嗤笑地看着安然,似乎今天她非得接受这个盒子不可。 安然脸上肌肉僵硬,她就知道,这个恶魔不能惹,可是还是该死地受不了内心的蛊惑。抖抖索索地将盒子接到手中,竭力忍住想要把它扔出的欲望,颤巍巍地打开盒子。 只是下一秒,安然就再也忍受不住,趴到一边呕吐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手上的盒子翻滚在地,一双还带着血的眼珠子在地上,滚啊滚啊,最终停留在安然的脚边。安然脸色煞白,再次狂吐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安然才勉勉强强虚弱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司马谨,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提醒你,不要做背叛本王的事情,本王素来对背叛之人从不留情。还有,跟那些野男人给本王保持距离,本王也素不喜绿帽子!那对招子就送给你了,给本王好好儿收藏着,眼睛擦亮一点,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下次,就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了。” 安然擦了擦嘴角,还有眼边刚刚呕吐难受出来的眼泪,忍着内心的恐慌,从怀里掏出手帕,把脚边的那双眼珠子包裹了起来,装进盒子。天知道,她虽表面不再似刚刚慌张,可是不停抖着的手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安然知道了,王爷放心,没有下一次。”说完这句话,安然不再管司马谨,而是把奶娘扶到里屋的床上去。如果说之前她觉得司马谨只是嘴毒的话,那么现在,她才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害怕。 人人都道他是黑脸阎王,一点也没有说错,她此时庆幸,之前自己还好没有眼瞎地太过惹他,否则今天这对招子就是自己的了。安然只觉得,就算是今天下午被黑衣人追杀,也没有现在浑身冰冷的感觉更加令人难受的慌。 司马谨坐在屋中,许是屋内太过安静,气氛有些压抑。司马谨觉得自己比之之前,心里更加堵得慌。下午得知安然跟丝鸣的接触,他只知道他想把这女人抓回来抽她屁股,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每次见她,她总在勾引别的男人?还是说,她生性如此?那对招子,是黑衣人的首领,凡是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一般都不会让他太过嚣张,他希望这女人也是如此。 “董安然,本王问你,那布坊的布料你打算如何处理?还有,红玉的事情,你何时给本王交代?”安然在里屋听到司马谨的问话,深呼吸几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新自信地走出来。 “王爷放心,那布坊的布料,我明天就带人去处理。王爷,既然是布坊,肯定有织娘吧。”“有,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那布料都过时了,你还想着做衣服?”司马谨有些不理解。 第五十五章 都怪王爷长得太好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是的,只不过,此做衣服非彼做衣服,有织娘就好。这样会省去我很多时间,明天我会带她们去一支情和嫣花楼给里面的姑娘们量身定造,这布料我大有用处,一个月后正好派得上用场。” “哦,对了,我还需要几个人帮忙运布料过去,因为我要当场让她们披在身上比试着,这样才能选出最合适的。我去嫣花楼的时候,也会顺便去看一下红玉,然后再做打算。” “也好,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可。”司马谨也不再多说,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结果。“给本王倒杯茶,渴了。” 安然一愣,看了眼早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撅了下嘴巴,“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了,只剩下两个,如果王爷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 “呵呵,本王不介意你的口水。”司马谨眯着眼睛,笑看安然,似乎刚刚那幕血腥不是由自己造成的。 安然给司马谨倒完水之后,就乖巧地立在一边。司马谨却十分不爽这种气氛,“你这是在怕本王吗?” 安然眼观地面,“没有。王爷风流倜傥,又不是凶神恶煞,安然犯不着害怕。” 司马谨抬起安然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自己,“安然,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心知肚明。要是再装成这么一副无趣的样子,让本王失了兴致,本王可不介意提前送你去军营!” 安然身子一僵,眼神忽然恨恨地瞪向司马谨,她给他装乖猫咪,他还不要,是有SM潜质吗?但是下一秒,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安然向前一撞,啃上司马谨的唇,还没待二人深入探究一下,安然自己的鼻子就不上道儿地流出了鼻血,蹭了司马谨一脸。 “你,你这个女人!”司马谨猛地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安然,怒责地指向他,可是严厉的话语配上搞笑的脸,让安然简直笑翻了天。 “王爷,要不,洗洗。”安然头朝上,一手捂住鼻子,双眼特无辜地看向司马谨,“王爷,人家这不是想要讨你欢心的嘛,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都怪王爷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安然才会情不自禁地流鼻血的。” 风和白术跨进屋内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二人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风脚下崴了一下,“爷,查出来了,那伙人是太子的人。” 司马谨脸上飞起红霞,点点头,故作镇定,“嗯。” “王爷既然还有事情要处理,那安然就不叨扰王爷了,王爷慢走不送。” “怎么,就这么急着不想看见本王?!”司马谨本想离开,听见安然说的话,又折了回来,“还有一件事情,本王倒是忘了问。如今,既然你已是本王的人,那么以后本王自会罩着你。你对于回百里家是什么想法?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安然摇摇头,“当然不!我只是暂时不回去。该是我的,一个一个我都会让他们给我吐出来。我的东西,就算是烂在自己手里,也没有施舍的习惯。” 司马谨看着安然,嘴角扬起一抹笑,“不错,是本王看中的人,对本王的胃口!有事需要帮忙的话,你让白术通知风就行。他们之间自有联系方法。” 安然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只不过,目前就有个小忙需要王爷帮。” 第五十六章 你又想勾引谁 今天文文上架,希望宝宝们一如既往地喜欢~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说来听听。”司马谨重又走回屋中坐下,安然也赶紧找来湿毛巾帮他擦脸。 “一个月后,我要风风光光的,以百里嫡长女的身份回百里家。其实今天下午,我去找丝鸣,除了是希望他能够做一支情的教习先生外,还有想请他帮忙编一支舞,我打算在那天宴会上献上。除了舞蹈,我还想给老将军寻到一把宝刀,宝刀配英雄正合适。王爷人脉甚广,所以,安然还想请王爷帮忙寻一寻。” “除了这个呢?你应该需要本王帮的可不止这一点吧。”看着安然蠢蠢欲动的唇,又想起刚刚那个不算吻的吻,司马谨咽了口唾沫。 “嗯,除了这些,安然还想要王爷帮忙打听一下将军府那天寿宴是哪个酒楼承办。我相信仅以将军府的厨子,应该是忙不过来的,所以,我想要混进去,由吃食,到娱乐都我自己亲手操办。” “一般这种情况下,吃食单子和娱乐都是提前定好的,你想怎么掺和?” “这个,我想,王爷应该会帮忙的吧。”安然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卖惨。“王爷,您刚刚还说安然是您的人,您会罩着,怎么这才一会儿,您就想要反悔了呀。” 司马谨觉得自己简直无语,看来他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了啊,“如果没有今天下午的事,那你打算怎么实行你的计划?”他就不相信了,她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想好的,出路,她也肯定早给自己准备好了。 安然也不否认,点点头,“安然是想好了怎么施行,可是,王爷刚刚不是还说,不让安然去接近别的男人吗?” “你又想勾引谁?!”司马谨眼神一瞪,恨不得吃了面前这胆大的女人。 安然脖子一缩,嘴里小声嘀咕,“没想勾引谁,勾引一个王爷已经够我头大的了!” “你说什么?!”司马谨咬牙切齿。 “没有没有,我是说我本来是打算请上官将军帮忙的,可是,既然有王爷在,我还是比较想请王爷帮忙。”安然赶紧拍马屁,安抚司马谨的情绪。 “本王知道了,你等消息吧。女人,你可别叫本王太失望。”撂下这句话,司马谨终于和风离开。 司马谨走后,安然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白术,叹了口气,“白术,我娘的睡穴什么时候能解开?” 白术吐了一下舌头,“小姐,这个睡穴是风点的,约莫一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了,不会对奶娘身体有伤害的。” 安然点点头,“嗯,那就好。等会儿我娘醒过来的话,就说我是在路上看你无家可归,所以才会带你回来的。其他的,不要多说。我暂时还不想让我娘担心。” “是,小姐。奴婢一定不会胡乱说话的。”白术赶紧保证。 在等待奶娘醒来的过程中,安然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浸泡在蜜罐里的花瓣儿,似乎时间再过几天也就差不多了,今天刚好从木匠师傅那里拿回定制的伸缩管,看来可以试上一试了。 第五十七章 将军府夜聊,安排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深夜,百里将军府中一处厢房。百里明玉正站在房内,神情似乎很不满,“大姐,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那个董安然?她那样对二姐,你竟然还不让我说!” 百里明玉越说越气愤,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平。“她竟然还敢揪我的耳朵,哼,根本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百里安柔靠坐在桌边,倒是没有看出什么表情,过了半晌,看百里明玉实在是气不过,这才慢慢起身,走到百里明玉的身边,认真地看着他。 “二弟,你可曾想过,她是我们的姐姐,同父同母的姐姐,相较而言,她与我们更亲。二妹今天本就做的不对,你让我说什么?还有你,以后还是不要用那种态度对待大姐了。” 百里安柔虽然平时总是以一副柔弱无辜受气包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可是并不代表她没有思想,不懂得思考。 百里明玉本就心情不爽,听百里安柔这么一讲,顿时火大。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也顾不上任何形象。他一边用烂泥糊不上墙的眼神瞪着百里安柔,一边反驳,“姐,你一点都不像我亲姐,我觉得还是二姐好。” “那董安然虽说是跟我们一母同胞,但是她从小就生活在外面。而且,她还是个灾星,如果她回来的话,说不定会给我们将军府带来厄运。” 百里安柔见说不过他,又陷入了沉默中。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话不被别人所采用。百里明玉一见她这副样子,有火无处发,只好甩袖子离开,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去,独留下百里安柔思考着白天安然对她说的那句话。 将军府另一处,百里琳琳正在大发小姐脾气,桌上的茶杯,茶壶被摔在了地上,梳妆台上的首饰也被她扔的杂七杂八,她娇小的脸上布满了与年纪不符的怨气狠毒。 “哼,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扫把星,竟然还敢跟我抬杠!” “好了好了,别再发火了,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这形象和名声还要不要了?”百里明英倒是沉得住气,慢条斯理地吩咐贴身丫鬟收拾房间。 “是啊,乖女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那小蹄子没死在外面,真是命大!当年算命的说她是灾星,这次还想回府,我看没那么容易,就说老太太那一关就别想过。”百里琳琳的母亲,也就是百里家二老爷的夫人,安然名义上的婶娘,在一边劝慰着自己的女儿,眼珠子转的咕噜咕噜的,一看就是没在想好事。 “哼,先让她得意一段时间。你祖父不是说准备让她在寿辰之日回来嘛,我们呐,就利用这个机会,让她好好儿地在那天坐实她灾星的名头。” “娘是想?”百里琳琳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劲儿,也不气了,凑到二夫人的身边,一脸阴毒与期待。 “那天肯定会有很多宾客,咱们呐到时候在几位大人吃食里面加点东西,就可以嫁祸给这个扫把星了!到时候,我看谁能护着她,呵呵!”二夫人说着话,简直就像是已经预料到了那天安然出丑,被众人指指点点的模样。 百里琳琳和百里明英互望一眼,现在,他们都很期待这一天能够赶紧来临。 这一夜,将军府里还有一处灯火通明。将军府的书房,百里老将军正和上官敬聊着什么事情。 “你是说,她很懂医术?而且,举止行为不像是一般乡野长大的女孩子?”百里淳疑惑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学生。 “老师,您知道学生的心病的,虽然学生不知道大小姐的治疗方法是否有效,可是,那些手法却是学生从未见过的。而且,今天大小姐给内子按摩之后,内子就觉得腹内舒服许多,一直郁结在胸中的那股闷气也消失了。” “除此之外,瑜儿跟小姐之前有过接触,听瑜儿说,她还懂得不少赌石方面的知识,所以学生怀疑,在小姐走后,学生就派人去打听,得来的消息确实是大小姐。”上官敬一五一十地向百里淳汇报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脸上有着欣喜,“老师,学生替百里兄和大夫人的在天之灵感到高兴。” 百里淳点点头,上官敬和自己大儿子的兄弟之情,他自是了解。只不过听上官敬这么一说,他心里倒也起了疑惑。“明日,她是否还会过去?” “嗯,会的。大小姐说,她明日会自己过去。因为内子这种病已经积累多日,需要治疗的时间,要久上一点。老师的意思是?”上官敬疑惑地看了一眼百里淳,他这个老师一向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明日去你府上看看。敬儿,这件事情,还是暂时谁都别透露,尤其是你师娘那里,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不得太平了。”百里淳想到自己的夫人又是一阵头疼。 “是,学生知道了。”上官敬心里也是知道分寸,点点头允诺。 第二日,安然和白术早早地来到司马谨说的那几家布坊,料子都很好,有丝绸也有棉麻质料,只不过,不像现代布料那样上面有花色,而且颜色比较单一。 安然想了想,昨日让柳蜜儿留心有没有会绘画的才子,正好现在可以先派上用场。可以先让他们在布料上作画,然后再让绣娘照着模子把画用不同的丝线给绣出来。 想到这里,安然立即吩咐几名壮汉把布匹装上马车,然后再招呼了几名绣娘跟着自己去一支情。来到一支情的门口,上面的匾额已经叫柳蜜儿差人换成了清风坊,做事的效率倒是挺快,安然心里不禁赞叹道。 “蜜姐,我带了些绣娘师傅们过来,给姑娘们量一下尺寸,然后商定一个月后出场需要穿的衣服的颜色和花色。昨儿个我跟蜜姐说的那些才子,不知道蜜姐你这里有没有答复给我?”见到柳蜜儿,安然还没等自己喘口气,就直接开门见山。 “有,肯定有。虽然我们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但是倒有些个落魄才子挺喜欢来的。一个月后的衣服?现在就确定下来,不怕到时候有变动吗?”柳蜜儿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那些才子的名单。 安然忍不住夸道,“蜜姐,你真神啊!这速度,不错不错!这一个月后的安排,我是这样想的,你先听听,要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再改动。” “嗯,好。”柳蜜儿也不推诿,一边答应着,一边陪安然坐下,而安然昨天新收的小丫鬟丁香也很有眼见地上来给她们倒茶。安然则是笑着让她和白术两个人去一边加强一下沟通,毕竟这二人以后都是为自己做事的,得先培养好她们之间的默契。 第五十八章 赛前准备,装模作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现在呢,是想请姑娘们都先出来,然后根据每个人的自身气质和拿手绝活儿来先配一套衣服。现在就定下一个月后演奏的曲目和舞蹈,然后利用这个月的时间,来加强练习。” “这一个月里呢,我们会有一个评委团,先内部比赛一下,最终决定谁的名次先后。第一名一个,给她准备五套衣服,三支曲子,两支舞蹈在一个月后登台献艺。第二名两个,三套衣服,两支曲子,两支舞蹈。第三名三个,两套衣服,两支曲子,一支舞蹈。其余人若是有表现非常好的,也可以设立优秀名额,额外奖励。以上这些,都会给她们请专门的教习老师,来教她们。而那些不努力的,就只能登台一次。” “到时候,我们先让丫鬟们准备好花篮,花篮是特地准备用来打赏给自己喜欢的姑娘的,一个花篮20朵花,20两银子。也可以单卖,一朵花一两银子,但是要是想一次性买10篮花,可以打折,180两银子。” “到最后散场的时候,谁得的花最多,谁就是花王。然后不管是谁,只要得到花了,这卖花的银子,都是姑娘和我们六四分,她们得六,我们拿四就行,我们还会再奖励。这样一来,大家也会有拼劲儿和动力。” “这一朵花,一两银子,有人买吗?”柳蜜儿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安然,方法好倒是好,就是价格太高,怕倒时候没人买。 安然给了柳蜜儿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放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刚刚只是说内部比赛决定最后登台表演次数,次数越多,这也就意味着得的花就有可能越多。” “其实还不止呢,在内部胜出之后,我还会请画师给她们画像,每个人都蒙着面,或戴上面具,就是不要露出脸部,然后在城中进行张贴和宣传,给大家一个神秘想象的空间,会有如猫挠爪子般痒痒,勾的人不要不要的。这样到那一天登台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可以看见自己心中的美人,可是那天我们登台的时候,同样戴上面具。” “那大家不是看不到了吗?” “对,这其实也是引诱大家买花的过程。那天我会让专人记录,谁得的花最多,谁就可以给大家一展芳容。这样一来,那些富家公子哥,为了那背后的神秘感,也一定会一掷千金的。况且,能来这种地方的,一般都是有钱人。”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弃了那些买不起花的人?”柳蜜儿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对,蜜姐,这个问题你提的很好。那天,我们设立门票制。” “门票?” “门票就是进门给钱,不给钱就不能进。而且,还要设立站票和坐票。所以,场地我们一定要选好。两家青楼合办的话,应该人数很多。不能发生踩踏事件,所以也需要有一些护卫,这倒是可以从嫣花楼调过来。” “那我们门票价格定多少合适?这总不能也很高吧?” “嗯,不会,门票价格就定为30文钱,这也是站票的价格。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可以支付得起的。但是坐票的话,就是一两银子。前排贵宾座,大桌椅加坐垫,三十两银子,附送茶水,点心,限量十张,在最好的角度。所以,不允许私自带凳子进场。” “嗯嗯,这挺好的。不过安然,你这可是角角落落,凡是能赚钱的,你都不肯放过啊!果然奸商!”柳蜜儿听着安然的话,觉得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禁打趣着安然。 就在二人说笑的时候,东方瑜差人抬着一箱子东西走了进来。 “安然姑娘,怎么一夕未见,转眼间就变成奸商了?”东方瑜来到安然的面前,把箱子放到桌上,也跟着说笑道,“还有,什么赚钱的机遇,不知道我能不能分一杯羹呢?” “她啊!这脑袋瓜子里面,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是我们平时没见过的。”柳蜜儿点了一下安然的脑袋,眼光中露出赞赏。 “唉,东方兄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这赚的都是小钱,哪能跟你比啊!不过,倒是确实有事,想要麻烦东方兄帮忙。” “什么事?我一定尽力。”东方瑜再次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仿佛每说一句话,他都热得厉害,都是这身肉惹得祸。 “就是我们打算一个月后和嫣花楼合办花王大赛,需要一个比较大的场地,我希望东方兄可以帮忙。”安然话还没说完,本在一边和丁香聊得正欢的白术却突然走到她身边。 白术悄悄地在安然耳边耳语,“小姐,爷在这条街有处房产,地方宽敞而且又临近街道中心,所以,奴婢觉得,我们可以在那里举办大赛。” 安然瞟了一眼白术,却看不出她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心里一合算,要是再让司马谨知道她找别人帮忙,估计又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点点头,朝着东方瑜一脸抱歉,“东方兄,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白术跟我讲,有一处地方比较合适,我想着,要不,就不麻烦东方兄了。” 东方瑜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打开桌上的箱子,“安然姑娘,这是昨天你帮我姐夫姐姐的谢意,还希望安然姑娘能够收下。” 安然看着晃得自己眼花的银子,内心十分激动,恨不得都抱进自己的怀里,可是,她不能。于是忍着内心的蠢蠢欲动,继续装模作样。“东方兄,你这是在打我脸吗?昨天我就和上官将军说过了,事成之后,只要认我做干娘就成。况且,我和上官夫人一见如故,现在已经是要好的姐妹了,所以,这银子我不能收。” “安然姑娘,你最近也是用银子的时候,还是不要推拒了。只当这是我帮忙,我也想尽一份力,提前合作啊。以后我们一起做生意,有钱一起赚。”东方瑜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安然的情况他大概了解,那天他给的银子,她瞬间就花掉了,现在身上更是没有银子,这还要办事,所以,没有银子哪能行。 安然摸着自己空着的腰包,再想想司马谨那张很臭的脸,摇摇头,“不,这说好的事情,哪有反悔的道理。东方兄,你放心,以后有好的生意,咱们呐,一定会合作的。安然以后还要跟着东方兄后面学做生意呢,东方兄可不能藏私哦!” 东方瑜见安然坚决不收,也不再多说,“那行,你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安然心里感激着东方瑜的善心。 第五十九章 个人定制,暗室小人图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对了,蜜姐,等到大赛结束之后,我们要趁着这股热波,继续进行推广。可以隔断时间画姑娘们的画像,造型,妆容,姿势不同,再限量发行有她们吻印的画像,争取让姑娘们的穿着打扮成为流行,大街小巷纷纷效仿,这样我们制作出来的衣服和胭脂水粉,也肯定会被抢售一空的!” 柳蜜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说的湖两岸的装扮和小舟,我也已经着手让人准备了。现在就让姑娘们出来量尺寸吧。” 安然和柳蜜儿忙了整整一上午才搞定衣服的颜色和花色,对于每个人的性格和特长也登记下来。安然再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分别帮她们定制了各自的表演曲目。 冷淡高傲的,走的是天后风,身着短袖白衣,肩部用泡泡袖作为装饰。两条手臂上罩着镂空织花的白色手套,衣服上绣梅花,妆容上,可以在眉心点上三片花瓣,曲子也要是具有天籁般嗓子才能唱的,让人能够一下子感觉到声音的空灵。 邻家碧玉型的,则是一身鹅黄色修身长裙,上锈半开着的金色牡丹,长裙的下面是呈斜线波浪翻滚的花边,跳舞的时候,拉着边角,则可以形成一个半圆形,歌曲定的则是甜腻的小可爱型,定妆造型上也可再加一个小花篮,更显俏皮单纯。 清纯脱俗的,一身水绿色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配一穗子,三千青丝则可以左右两股麻花辫梳至脑后,再翻卷由内向外。眉心一点红,可衬托出自身的仙气。演示歌曲的时候,可以借助道具,打着一把花色纸伞,或者以抚琴之姿出现在众人面前。 温婉可人型的,可着一身粉嫩织锦汉宫装,左右两侧的交领,上绣点点桃花,衣领可以显出独特的中正气韵,圆袂是宽袖,显示出人的雍容大度,典雅,庄重,飘逸灵动的风采。裙腰以粉色丝带高系,与衣领相连,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襦裙上绣蓝色蓝色蝴蝶,在花朵上争奇斗艳。头上可戴粉色花朵,歌曲暂定为恋爱风。 麻辣娇俏的,着装上可以大胆火辣一点。上面是紧身短小长袖衣,只留袖子尾处宽大,露出肚脐,下面是由四块长钜形开叉织锦布料做成的长裙,露出肉的地方,可以叫画师用颜料画上开的正艳的红花。跳舞时若隐若现,更加引人遐想,舞蹈可定位肚皮舞。身材需要丰满一点。 安然在纸上一项一项地记录着,记录完之后,又把分成细则,和每个人这个月应该练习的项目都说了一遍,大家听着,脸上都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但也有疑惑的,到时候得到花了,是否真的会和她们分成。这些问题,都在柳蜜儿这里得到了保证。 安然看着一个个信心慢慢的样子,心里也是对快要见到的银子十分开心。忙完清风坊这边,安然也是没忘昨晚司马谨的交代,她必须要去看看那个作妖的红玉,那幕后之人,她要以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引出来。 嫣花楼在安然的嘱咐下,暂停歇业一个月。楼里几处地方,在安然的点拨下,也正井岸有序地改造着。只不过,在看到安然的身影,一些闲得无聊的姑娘们都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接客赚钱。 安然心知这些人中不乏糊不上墙的烂泥,但是还是好心地把在清风坊定制的计划和大家再说了一遍,姑娘们听完之后,纷纷陷入沉思。之前她们只知道叉开大腿,就能挣钱。但是,凡是能有去处的,也不可能做这皮肉生意。现在有了赚钱的机会,而且还不用出卖自己的**,这又怎能不在她们的内心掀起一股热浪。 “董姑娘,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那几处构造,有没有什么还要改的地方?”因为暂停歇业,楼里也没什么外人,所以老鸨没有避讳。安然对于这称呼并不介意,“妈妈,我叫安然,你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以直呼我名字。” 老鸨脸上笑开了花,一边招呼着安然跟着自己上楼,一边点头,“好,好,都依你。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妈妈了,你叫我花姐就行。”“嗯嗯,好。” 二人来到正在修建的房间,房间内布置着一张精致的单人床,上面铺着锦缎的被子,面料花色均是上乘。床边放着小型的玉做鼻烟壶,茶盘上还有吃食点心。花姐拉过安然的手,神秘兮兮地把她带到一面挂着壁画的墙壁面前。 只见壁画拉开,墙壁上就见一个小缝,从这边可以看到隔壁房里所发生的事情。放下壁画,花姐看着安然,“每一个房间的小缝,我都叫人安排好,有的在物件上,有的在画上,有的在挂饰上,并不会显得太突兀。” “嗯嗯,这很好。花姐,我叫你让人准备的小人图准备的怎么样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安然故意转过身,躲避开花姐探寻的目光。 “我已经叫人在准备了。” “准备好了,可以放在枕边。”安然指着床头说道,“这暗室的妙处就在于,不仅可以享受偷看的紧张感,还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而卧室那边的人,因为知道有人在暗处观看,这也是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双方都能享受到最大的乐趣。” “看完之后,这暗室的客人还可以一边看着小人书,一边利用自己无限的脑洞遐想。花姐,其实,人的遐想有时候才是最大的致命点。”安然一脸的莫测高深看向花姐。 “还是安然会想!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尽快准备好的。”花姐向安然保证。 安然点点头,“花姐,我现在想去看看红玉,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提到红玉,花姐又是一脸的惋惜,吞吞吐吐,“她,她在房里躺着呢,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哎,我们这种地方,哪真的有什么真情,清白可言呐。安然,你点子多,要不,去劝劝她?” 安然微微一笑,朝红玉的房间走去,劝,她自然是要去劝的。只不过,不是劝她想通这些,而是劝她尽快交代幕后之人,她不是个坏人,但也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司马谨那里还等着自己的结果,她要是现在同情了红玉,到时候,谁来同情自己? 第六十章 癫狂的红玉,爷有请 元宵月圆,祝大家阖家美满,开开心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来到红玉的门外,木门大敞着,室内,珠帘轻垂,薄纱幔帐。布置虽不错,但是总感觉少了股人气。 迈进门,安然才看见一直躺在床上发呆的红玉,短短光景,她竟然已经瘦骨嶙峋,皮包骨的样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上也因为长时间缺水,爆开了皮,哪里还有第一次见她的倾国倾城。不知怎的,安然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涩之感,不知道哪一天,她对于司马谨来说没有用了,她会不会比红玉更惨。 安然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镇定情绪,走到红玉床前。红玉本来双目呆滞,可是在看见安然之后,突然整个人挣扎了起来。许是太久不吃不喝,又加上被人糟蹋,所以任凭她费了半天劲,也没有用。 安然好心地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再想放下时,双手却是被她紧紧抓住,眼里露出丝丝怨毒,“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王爷也不会不要我!都是因为你!咳咳,咳咳。” 安然使了下劲儿想把手拉出来,但没有用,皱起眉头看向红玉,言语中带着冷冰冰,“到底是谁害了你,红玉,我想你自己心知肚明。王爷待你不薄,你背叛了她,这是你该有的下场。” “呵呵,我那么爱王爷,我为了讨他欢心,处处装作大度的样子,为了他,我忍气吞声,为了他,哪怕是被其他女人刁难,我也从不说道,为了他,我可以看见装看不见,听到装听不到。王爷之前本来对我也挺好的。我知道他不是个长情的人,但是,自从你来了,他就变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该死!” 红玉说着说着,突然发起疯来,充满血丝的双目瞪向安然,手指也紧紧掐住她的手,神情中的癫狂,却让安然看着起了怜悯之心,不,或许更确切的说是,日后有可能自己成为的人。 “红玉,你转开我的话题,无非就是还不想回答。为了那个不怜惜你的人,你这样牺牲自己,真的值得吗?初夜当晚,他有来看过你吗?在你绝望的时候,他有像真神一样救你吗?你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你也只不过是枚弃子而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落得如今的下场,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红玉有些歇斯底里地朝着安然大喊大叫,头发也因为没有人打扰,像个疯婆子一样乱糟糟的,她不相信安然所说的,虽然这句话已经在她的心里想过千八百遍。 “红玉,你有没有想过,王爷让你卖初夜的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因为我吗?虽然在你口中,我那么有狐媚的本事,但是,我自己还没有那自信。以王爷的手段,他这样对你,就已经是给了你一条退路了,你要是再不珍惜,那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红玉浑身一僵,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像是僵尸脸。“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着,红玉松开安然的手,僵直地躺在床上,不再说话。安然站起身,瞟了眼自己手背上的几道指甲印,已经渗出了血迹。 不是很在意地拂去,也不管红玉是不是听得进去,她今天来的目的必须要达到。 “既然你不想说,也好,我尊重你。只不过,我没有王爷那种耐心,我给你两个时辰考虑,要是到时候我还是听到我想要听到的话,那么,留你也没用,送你去跟碧芜作伴也是挺好的。我想,军营里,那些糙老爷们儿,还没有尝过这么貌美姑娘的鲜,就当做是给他们的奖赏吧!” 红玉听到碧芜两个字,身子一抖,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初夜丢失,她自进了青楼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早晚都是一样。可是,军营那种地方,她想想都害怕。碧芜的下场,她不是不知道。她接替的就是碧芜的位置,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步了她的后尘。 忍着内心的恐慌,红玉颤抖地抓住正要离开的安然,“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王爷还有用,我爱王爷,我是真的爱他!安然姑娘,求求你,你帮我告诉王爷好不好,红玉没有背叛他,红玉只是嫉妒了,红玉以后再也不犯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那种地方,求求你!”一边说着,两行清泪顺着漂亮的脸颊滚落下来,我见犹怜。 “这就要看你两个时辰之后的答案了。若是王爷满意,自是不会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若是不,恐怕,也就只有那儿才是你了此残生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安然似是意味深长地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后走到门口吩咐众人,“门口守着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丢了她,王爷拿你们试问!” 本还不放在心上的守卫,在听到司马谨的大名的时候,浑身一个机灵,紧盯门口,就是一个苍蝇蚊子,也飞不进去。 花姐见到安然出来,想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安然也不给她打哑谜,自楼梯上一边走,一边笑说,“花姐,人有的时候,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很正常,不过,鬼门关走一趟,想必心里早就清楚,孰轻孰重,哪些人不值得自己牺牲一切。我相信,给她时间,红玉定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完安然的话,花姐点点头,“也是,这么一闹腾,她的心,估计也死了。以后,安安分分地在这楼里讨生活,有一日,也能赚足了银子替自己赎身的。” 安然看着花姐,微微一笑,“花姐,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行离开,要是红玉想通了,还劳烦花姐着人去上官将军府里告知一声,也好让我放心。只不过,这为了十日后的内部比赛,还请花姐督促各位姑娘们加以练习,别自毁前程。眼光放长远一点,我保准你们赚钱的日子还有很多。” 一听到还有银子赚,花姐的双眼立马放光,忙不迭地地点头,“好,好。反正目前我们暂时歇业一个月,大家都无事可做,自当抓紧时间练习。这个月就先让其他几个花楼赚点,以后,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安然走出嫣花楼的大门,迎面正好碰到前来寻自己的风。 “安然小姐,爷请你过去一趟。” 安然扫了眼一本正经的风,好像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今天从起床就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肚子也早就饿扁了。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安然眼珠子咕噜一转,“你家王爷在哪里?用餐了吗?要不,我请王爷去酒楼?” “爷已经用过了,不过,若是安然小姐肚子饿了的话,那里有小厨房,让下人给小姐准备午饭也是可以的。”风掩饰性地笑了一下,她的心思,早就被那不停叫着的肚子给出卖了。 安然撇了撇嘴,尴尬地朝风挥挥手,“走吧走吧。” 风将安然带至一处宽敞的府邸,府中花园里各种名贵的花儿争奇斗艳,小桥流水,绿茵妻妻,好一片美景。穿过一条长廊,两边垂着青色的藤蔓,有些上面已经开出一朵朵小花,芳香沁鼻,惹人陶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十一章 故意让你心疼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一边欣赏着,一边盘算,“这处府邸是王爷在外面的住所?” “不是,这处只是王爷前两年无聊闲置的,安然小姐不是正缺地方作为比赛用场嘛,爷让我带小姐来,说是让你自己着意改造就行。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跟属下讲一声,属下一定竭力配合。” 安然本就心里怀疑,此时听到这句话,脚下的步子一顿,目光冰冷,看向身后的白玉。 白玉缩了一下脖子,似是被吓到了一般,“不,不,不是奴婢。小姐想想,这用地还是你今早才跟柳姑娘商量的,奴婢就算是想通风报信,也没有时间啊!” 安然定定地看了白玉一会儿,这才缓和了脸色,“我知道了。” “怎么,让本王得知你的事情,有这么不开心?还是说,你又想从别的男人那里得到帮助?”说话间,司马谨从长廊的尽头走来,风流中带着股邪魅,嘴角挂着的笑容,却又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呵呵,王爷手段众多,就算是想得知安然的任何事情,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安然对于司马谨不相信自己这件事,真的是有心无力,也就只能嘴上过过嘴瘾。 司马谨走至安然面前,看见她一脸的倔强,倒是觉得有趣,也不在意她的讽刺,执起安然的手,“你们先下去吧,吩咐小厨房先上点点心,等会儿再吃饭可好?” 安然有点诧异地看向司马谨,这态度说变就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应付着点点头,“嗯。” “从你刚刚进屋子起,虽说是在欣赏风景,但是你的目光似乎一直未从假山上离开过,那里可以改建成什么?”司马谨带着安然向前走去,只不过,手下的触感却觉得不太对劲。 司马谨低头看去,安然手背上被掐出来的红痕触目惊心,司马谨只觉得一股怒火和心疼油然而起,“怎么弄的?你是不是傻?虐待自己好玩儿?风,把我的天香膏拿来。” 安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不跟他斗嘴,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去过多的斤斤计较,“没事,就这小印子,能有多大问题。”说着,安然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司马谨却紧紧抓着不放。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手背上的疤痕要是以后都去除不了,你还打算怎么见人?!”司马谨见安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恨不得抽她两下,要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恐怕早就哭哭啼啼的了,她倒好,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呃,我,我确定,我是女人!”安然有些囧。 司马谨看了眼尴尬的安然,本还想再责怪她两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接过风递过来的天香膏,细细地替安然抹在手背上。安然顿时感觉到手背上一股凉飕飕的,“这是什么?” “安然小姐,这是能够止血去疤的神药,只要抹上之后,就不会再留下疤痕。”司马谨瞪了眼多嘴的风,然后咳嗽了一声,甩开安然的手,又恢复成先前的冷漠。“去疤干什么!留着好了,反正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 安然看着面前突然傲娇起来的司马谨,内心感觉到些微的甜,“我那是故意的。” “故意的?董安然,你脑子缺根弦儿是不是!”司马谨怒瞪着一脸不上道的安然。 “嗯,因为,我是故意让你心疼的。”安然突然凑到司马谨的身边,抱着司马谨的手臂撒娇着,“谁叫你平时都是一副谁欠你钱的黑脸样子,我这是帮你缓缓面部神经。” “哦,是吗?那你觉得本王现在的表情如何?”司马谨一手搂住安然的腰,一手挑起安然的下巴,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不算吻的吻。安然双颊烧红,耳朵发烫,连忙后退,可是司马谨却再次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别动,让我抱会儿。”司马谨下巴靠在安然的头上,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今日就要启程离开,估计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想起朝堂上,他虽折了老大的左翼,但是对于自己的挑衅,老大同样还之,司马谨低低地说着话,安然的发顶些微震动。 安然一愣,“去哪里?” “青州大旱,父皇派我去处理。安然,本王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可得听点话,我把风留下来保护你,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他讲,若是还不能解决,可以飞鸽传书给我。” 退出司马谨的怀抱,安然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已经有白术在身边了。我这一个月里也没什么事情,所以用不着风,你还是把他带着吧。” “黑衣人虽然解决了,但是你坏了人家好事,幕后之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那,那,我请上官将军派个护卫给我就好了,毕竟我也是因为他家的事情遭殃的。你还是把风带着吧,他不仅武功高,还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事情,这样你也会省力不少。” “你倒是会替本王着想,不过,相较之下,本王还是觉得风应该留下。” “不行,那地方大旱,人心早就乱了,你要是现在过去话,再发生点暴动怎么办?而且,这大旱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你身边怎么能连一个人都没有!” “呵呵,安然,你说本王怎么就挑了个你这么蠢的棋子?”司马谨虽然口里说着讽刺的话,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安然一下子看呆了,“啊?什么?” “你该不会就觉得本王身边只有风一个护卫吧?”司马谨料着点心估计差不多也上好了,便领着安然进屋。 “我知道,但是,有他在你身边更安全一些。”安然跟在司马谨身后,一脸的坚持。她之前在电视上看过,那些发生灾难地方的人,心中早就压抑了许多的不满,人一旦丧失了理智,有时候会做出什么来,就连自己也预料不到。 第六十二章 食髓不知味,故意煞风景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好了,这个问题再说吧。来,尝尝,这点心怎么样。”司马谨夹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安然面前的碟子里面,故意避开先前的话题。安然本来还很饿的,此时却没有胃口,皱着眉头,也不动筷子。 司马谨见她不动,一直盯着桌面不说话,心里忽然就软了,“好,本王答应你。不过,我再另外派人保护你,这你不能拒绝,知道吗?” 司马谨说着说着,就用手指撅住安然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安然,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毕竟,你可是本王的棋子。本王还没玩够,所以,本王绝不准你先退场!” 安然点点头,“安然知道。自答应王爷那一刻开始,安然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不过,王爷,安然还有一事求你。” “什么事?说来听听。”司马谨盯着安然的眸子,眼中的情愫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是,若是哪一日,王爷找到了心仪之人,或者,对安然失去了兴趣,请王爷给安然一个体面的离开。”安然平静地望着司马谨,“在这之前,也请王爷放心,安然虽然有时脸皮厚点,但是,安然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所以安然断不会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 司马谨身子一僵,放下自己的手,“好。还是那句话,若是在这期间,你能取悦本王,替本王带来最大的效益,这就当是本王赏赐与你的。” “谢谢王爷。”安然低头开始吃着碗里的点心,却有点食髓不知味。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王爷,那处假山,我想建成大赛场地。两家合办,来人肯定多,我看前院也挺宽敞的,应该是够了。在假山上表演,居于高处,四周的宾客应该都可以看得清楚。” “随你。还有要说的吗?”司马谨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 “我,我。”安然舔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看着司马谨,“王爷,安然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但是?” “直说。” “十日后,王爷能赶得回来吗?” “青州的事情有些严重,这个现在还不清楚。” “那还是算了吧。”安然有些失望,现在两家每人都在按照自己设定的歌曲,舞蹈来练习,本想着十日后请司马谨做个评委的,毕竟以男人的眼光来审美的话,对一个月后的大赛会有好处。 安然眼中瞬间消失的神采,司马谨一一目睹,只是仍然没有发话,却记在了心里。她的事情,从一开始得知她将会是自己妻子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她身边的眼线,不知道有多少,又何需白术通风报信。 只不过,她只是枚棋子而已。他宠她,护她,皆因为,这是他的人,谁敢对她不好,那就是在挑衅自己的威严。 “王爷,安然还要赶去上官将军府,所以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先告辞了。” “也好,本王也要离开出发去青州了。”司马谨心里有些发闷,看着安然即将离开的背影,突然又道了句,“十****不确定,不过,一个月后,我肯定会回来。所以,安然,你可别让本王失望,本王可还想见着你风风光光地进百里府呢!” “安然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安然迅速离开。 路上,白术小心翼翼地看着沉默不言的安然,“小姐可是生爷的气了?”那会儿还见二人抱着,她和风就识趣地离开,可是怎么眨眼间,二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诡异不安呢?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安然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第一眼看见司马谨,她就喜欢他,这点她不否认。可是,她不敢放任自己沉沦,所以,她总是在挣扎,刚刚也是她故意煞风景的。若说司马谨冷漠,其实他对待自己的人还是挺护着的,可是,他也绝情,要不然,她就会成为下一个红玉。 想到这里,安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她还等着红玉那处的消息呢! 上官敬府邸,安然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安然小姐来了。”上官敬一见安然就迎了出来,似乎是一直在等她。 安然有些纳闷,都怪自己不好,昨天没有约定好今天的时间。“对不起,对不起上官将军。我上午因为有点事情,所以没能来,抱歉。” “安然小姐,无事,无需放在心上。这里还有一位客人,在下来替小姐引荐一下。”说着,上官敬领着安然向后走去,安然此时才看见屋内还坐着一人。此人一身的刚毅正气,目光中带着坚定,双手虎口有着深厚的老茧。安然再看上官敬对他一脸的恭敬,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就只剩下百里老将军了。 “你就是安然?”谁料上官敬还没有介绍,老人就已经朝安然发话,凌厉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打量,模眼中倒是有几分自己大儿子的样子。 安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目光中镇定自若,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这才缓缓抬头,“还不知,百里将军找安然何事?” 听到安然的话,百里淳眼里闪现出一丝精光,果然聪明,性格倒也跟自己的大儿媳极为相像。“一个月后是老夫的寿辰,老夫有意借这个机会,想将你和奶娘接回府中,但是听寒将军说,你拒绝了,可有此事?” 安然看着明显就是从上官敬口中听说了自己的事,抱着怀疑的态度来看自己的百里淳,现在却还要出言试探自己,要是平日她有时间的话,她还可以陪他玩玩,可惜,今天,她忙得很。 “是有此事。若是将军没有其他事情了,就恕安然不奉陪了。上官将军,不知道夫人现在何处,我好赶紧替夫人治疗。”说完这句话,安然直接起身询问上官敬。 “额,这个。”上官敬有点迟疑,目光来回在安然和百里淳身上晃动,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是在置气?本来以为你还算聪明,可惜,却也只是知道眼前的蝇头小利,不会将目光放得长远!”百里淳拿起桌上的茶水,悠然地喝了一口,他在等她的反应。 第六十三章 当年之事有隐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目光长远?呵呵,就是长远到可以料到这十六年来不被灾星牵连,将我送出府吗?那么既然这样,将军又何须再将我接入府中呢?岂不是还少了两张吃饭的嘴。” 安然脸上的讽刺看得百里淳有些刺眼,“胡说!我百里府会是因为两张嘴就揭不开锅了吗?!” “哈哈,当然不是!百里将军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将军一家子可都是朝廷重臣,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怎会去在乎两张嘴巴,安然只不过是在说笑罢了。将军府不差两张嘴巴,可是,安然也能养活自己和娘,所以,将军还是不要劳心了。” 百里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无力地看了眼安然,“当年之事,我知你心中有怨。可是,那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是你能明白的。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样简单,而且,将你送出府,是你母亲的决定。”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呵,将军即使是想要让安然回府,也用不着编出这么个谎言来骗我吧!”安然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指尖有些颤抖,指责着百里淳。 “你这孩子,哎。事情的始末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所以,安然,哪怕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你也应该回去。” 百里淳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月牙形状的玉佩递给安然,“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说是送给你16岁生日的礼物,让你以后时时刻刻都佩戴在身边。” 上官敬看安然愣着没有动,推了她一下,“小姐,还是听在下一句劝,再怎样,血浓于水总是丢之不掉的。” 安然看着那玉佩,看着百里淳目光中的愧疚和自责,上官敬眼中的鼓励,只觉得现在天旋地转,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得到了颠覆。隐情?什么隐情?可是,她还不至于笨到现在就开口询问。 若是现在能告诉自己,百里淳也不用担着被自己误会。那么,这件事情,她自己一定会去查个清楚。就在上官敬和百里淳等待安然做出决定的时候,殊不知她的脑子里面已经过了千万遍的想法。 若是事实,那么她就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作梗,而且还能让百里淳默默忍受,想必来人必定位高权重。若是百里淳自己编造出来的,那么,纸终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不过,依自己所了解的百里淳的为人,她选择暂时相信他。 “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我需要时间去考虑。至于回府的事情,我也还需要再去想想。”不是安然故意拿架子,只是,她想到了那一天,再给众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所以,就先让她暂时装个样子吧。 上官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百里淳伸手制止了,“好了,敬儿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安然的确需要去考虑。”说完又转身看向安然,“你好好想,要是实在不想回去,我也不逼着你。老夫尊重你的决定!这玉佩到你想要的时候,自己来找我就可以。” “嗯,我知道了。上官将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夫人在哪里了吗?我实在是还有事情脱不开身。”安然掐指默默算了一下,两个时辰的时间点快到了,“将军可否请你帮我嘱咐一下门房,要是等会儿有人来找我,请告知我一声?” 上官敬点点头,“好,我这就嘱咐下去。内子还在昨日的房间,我这就带你过去。老师,学生。。。” “无妨,你有事就去忙,老夫也很久没有出门了,正好趁着今日的空闲,给你师娘带几样小吃回去,她这几日睡眠不是很好,也没有什么胃口,所以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她感兴趣的吃食。” 上官敬微微一笑,打趣道,“老师真疼师娘,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啊,哈哈。” “你这臭小子!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就先走了。”一边说着,百里淳一边向外走去,忽然间又顿住了脚步,回过身看着安然,“听说你会治病,而且还懂得赌石,不知道可都有老师教?” 本想着不跟百里淳兜圈子,可是经历过刚刚的事件,还是等到了现在。今天的主要目的终于来了,安然定了定神,“是的,安然曾经在大山里采东西时,遇到一位怪老头,安然当时帮了他一个小忙,他为了感谢我,所以就教了我这些东西。” 这个说辞,早在她的心里准备了n遍,也是为了应付奶娘的说法。 百里淳好歹是经历过腥风血雨,还率领过百万大将的将军,这点说辞,他根本一点也不相信,可是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百里淳点点头,“也罢,不管怎样,你能有点技艺傍身总是好的。但是,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是个姑娘家。尤其是,要注意些分寸。” 安然抬了下眼皮,自是知道百里淳的意思,没有说什么,而是往后堂走去。 “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安然看见上官夫人,也不生分,毕竟这近乎是她好不容易套来的。 “妹妹你来啦,快坐。你这方法啊,还真有效,昨天还疼得我死去活来的,今天就好多了。你按摩之后,我那,那便秘也好多了。肚子一下子畅通很多,整晚都感觉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一样。” “呵呵,姐姐,那是肠胃蠕动。姐姐因为腹内长时间郁结,所以才会便秘。昨日我用手法帮姐姐按摩,疏通了经络,所以才会得以改善。姐姐昨日泡脚可有什么感觉?” “嗯,泡了之后大概一个时辰脚掌心都是暖暖的,可是,整个脚踝,小腿却依然跟冰块一样。” 安然点点头,“不知道姐姐小日子还有几天?” “今日第四天,已经没有了,我这平时要么时间很长,可多达七八天,有时又很短,就像这次一样,只有三四天。哦,对了,那个你让我记录的日期,我已经弄好了,我这就拿给你。” 第六十四章 她是不是做错了?红玉寻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大户人家,一般都会有专门的府医治病,尤其是上官府还是这种特殊情况,所以,想来平日里也是有所记载的。 安然仔细看着上官夫人拿来的记录,这周期确实混乱,有的25天,有的26天,有的甚至两个月都没有来。 “既然小日子已经走了,那就更加好办多了。姐姐,我昨日给你的方子,已经叫人配了吗?” “配了配了,夫君昨日在你走后就急忙叫人去配了,心急的。”上官夫人一边说着,脸上一边露出了笑容。即便是这么几年来,哪怕是她没有半个子嗣,他也不曾对自己有过怨言,更不曾想过要纳妾,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安然看着上官夫人脸上淡然的幸福,心中有种隐隐的羡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过上这种琴瑟和鸣的生活,想到这里,不由地又想起司马谨那张冷漠的脸,这次他离开在外,出行前也没有让他心里痛快,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妹妹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做的,那些可以磨粉的,我都叫下人研磨好了。” “嗯,可以,这样就行。再叫人用纱布缝制成一个一个细小的袋子,将这些装入其中,以后每次泡脚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放入水中。哦对了,因为姐姐刚刚提到的,说是小腿冷,姐姐可以叫人制作一个带盖子的泡脚桶,高度到膝盖弯出,在盖子上开个双腿大的洞。以后每次泡脚时,水就会淹没整个小腿,而且有盖子,还可以保温。桶中可以再制作两个按摩器,就是两排长木条,串上滚珠,这样脚底的穴位也会得到按摩。” “每日除了泡脚,我说的那个熏蒸也要用上。等师傅做完了木制痰盂之后,就把我说的那些药放入热水中,然后姐姐你直接坐在上面,等泡过一段时间后,根据你的症状,我再给你改用其他方法。” “嗯嗯,好的。”上官夫人点点头,自从昨日安然露了一手之后,她就特别相信她。 “现在姐姐不仅可以每天晚上泡脚加熏蒸,还可以利用上午的时间进行泡澡。” “泡澡?上午吗?一般不都是深夜休息之前吗?” “不,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深夜,睡眠往往是在体温下降后才来临,热水浴会让体温升高,推迟大脑释放出睡眠激素,不利于休息。而且晚上身体防护力弱,身体表面缺少保护,湿气很容易进入体内,所以我们可以上午泡澡。” “一般起床后,沐浴一会儿会儿,就能帮助人的大脑迅速振奋起来,这样的话,即使你前一天晚上休息时间很短,也能保证一上午都精力充沛。泡澡的时间,根据水温而定,特别是对于健康状况不太好的人。而且,身体不好的人,泡澡时尽量不要全身泡在水里。可以把身体浸泡到肋骨的部位,让心脏和肺部都露出水面。水温的加热作用,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改善冷性体质。” “热水还可以促使汗水连同体内废物从毛孔中排出,发挥对皮肤的美容作用。这一般稍烫的水温,只能泡一会儿会儿。温度再低一点点的,可以泡的久一点,大概泡半个时辰左右。等以后姐姐身体好多了,就可以全身浸泡在水下,身体的排水量使得体重变轻,促进新陈代谢,身心也会得到放松,还可以改善睡眠质量。” “这全身浴的方法,将军也可以试试。或者使用坐浴,水面浸入腰椎,尾椎的地方,约莫半刻钟,这样可以治疗痔疮,便秘,尿路感染,还可以护理生殖系统。” 上官夫人虽说已经见识到了安然的前卫,但是再一次被她的话冲击,还是一样尴尬,假意咳嗽了一声,“那妹妹现在是不是要开始艾灸熏蒸了?” “嗯。”安然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东西来,就见白术从外面急匆匆跑来,“小姐,那边有消息了。” 安然手下一愣,表情沉着冷静,看了眼白术,“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这样像什么话。” 白术吐了吐舌头,赶紧朝一边的上官夫人请罪,“夫人,都是奴婢不好,乱了规矩,扰了夫人。” “没事,妹妹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不,你先去办了,我们稍晚点再进行?”上官夫人摆了摆手,示意白术赶紧起来。 安然眼露歉意,“姐姐,我跟白术交代点事情,等一下就来。” “好,不急。”上官夫人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她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是跟她无关的,她不必知道,也不必探究,否则,这大宅里的当家主母,她也不会做到今天。 “说吧。”来到外面一处偏僻的地方,安然四处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问向白术。 “小姐,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白术一脸为难。 “怎么回事?人没有抓到吗?”安然紧皱眉头,不可能啊,她的计划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出错,除非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不是,人是抓到了,但是,红玉姑娘服毒了。”白术心中自责,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抓了那人之后,就没再叫人进房看着红玉,让她逮着个机会自杀了。 安然一听也是愣了,只不过此时却是深深的怜悯,她心中有数,她自杀到底为何般,可是,就是那样一个都不在乎她的男人,她伤心欲绝到不想再苟活于世,真的值得吗?情,这一个字害人。安然不明白,她只知道,要是现在,她绝对不可能为了司马谨做到这般地步。 安然急忙跟上官夫人打了招呼,向嫣花楼而去。 红玉房间,几名侍卫模样的人都围在红玉床前,安然从外围自是看不见红玉的情形。“都不要围在一起了,散开点儿吧,这样空气也能流通。” 几人见到安然,满脸都是愧疚,双手抱拳就要下跪,安然赶紧出声制止,“行了,这事,不是你们一方造成的。她只要是存了这个想死的心,你们是怎么看都会给她寻着机会的。不过,这里看不住了,那处不消我多说吧!”说着,安然双目一冷,脸上竟是肃杀之气。 第六十五章 他就那么好么?鬼门关走一趟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白术一颤,她的印象里,安然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不由地掐了一下自己,迅速回过神来,“嗯,小姐放心,那处绝不会出事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然还是有点不放心,挥了挥手,“得了,留下两人,其他人都先过去,要是再出事,我虽没有你们爷的手段,但是,也不见得有多仁慈。既然现在你们都听命于我,就给我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将功补过才是正事!” 众人一听急忙点头应承,转身出去。安然这才转身看向床上已经了无生气,被毒药折磨到痛苦不堪的红玉,冷冷道,“他就那么好么?值得你豁出命去?” 若说先前红玉绝食,脸上苍白无血色,那么此时的红玉就是如纸片人一般,倾城的样貌全是难受绝望之色,双眼中盛满不甘与怨愤,“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说完这句话,红玉便吐出一大口血来,随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去拿一大桶磨好的豆浆来,快点!”安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吩咐一边的白术。 “小姐,这,这现在一会儿时间,奴婢恐怕是找不到的,哪怕就是到那豆腐店现买,来去的时间,估计也不行。”白术头微微垂下,目光中有着躲闪,但是安然还是注意到了。 “那也行,你去给我拎一桶燥矢来。” 白术一愣,这说的好听点儿是燥矢,说的不好听,就是粪便,安然要这东西干什么? 安然看着白术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白术,本以为你家爷派你跟着我,是个机灵的,看来也是。。。”卡了这半句,不上不下的,安然便转身朝外走去。 白术赶紧追上,着急解释,“小姐,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这就去弄来,还请小姐不要辞退奴婢。”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跑去。安然看着白术的背影,这丫头是不错,可惜,在她的心底里,是不是还是只认着司马谨一个主子。 刚刚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然由此推测,是不是这次事件,其实司马谨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是抛她出来,逗逗猫儿罢了。想到这里,安然手心一紧,再次走到红玉的床前。 “跟我说说吧。” 红玉看了眼安然淡漠的神色,苦笑着强撑起身子,“其实,自从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我心里有数,我只是一直不肯认命罢了。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尤其还是这种地方的,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会看得上我,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啊,呜呜,呜呜,咳咳,咳咳,呕。” 红玉吃力地用帕子抹了一下嘴唇,喘了口气,然后靠在床头杆子上,这过程安然一直都是冷漠地看着,也不上前搭把手,或者说些宽慰的话。 “那晚,我以为他不会舍得,我以为王爷不会真的那么绝情,呵呵,哈哈,他们果真是亲兄弟,脾气性情都一样!我眼瞎啊,我信错了人!那之后,我一直都在等着他给我个解释,可是等来的又是什么?!他竟然派人杀我,他想要我的命啊!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痛啊,我这里痛!呕!”红玉越说越伤心,顿时难过得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安然眉头紧紧皱着,为什么白术还没有回来?再耽误下去,红玉可就真的没救了,司马谨,你这是在逼我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你,赶紧去弄一桶燥矢过来!立刻!马上!”安然再也没有好脾性了,朝着身边另一个下人吼道。 话音刚落,白术就带着安然要的东西回来了,自是也听到了安然的话,舔了下嘴唇,心里起毛,就算是之前跟人家动武,她也没在怕的,可是怎么就在王妃面前犯了怂呢! “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给您提来了。只不过,小姐要这个干什么?”白术把燥矢放在门外,怕污了安然的眼。 “你们两个人赶紧把这燥矢给红玉灌下去,不管她如何反抗,记住,连水一起。” 白术和安然身边的下人同时僵住,脸上的表情龟裂,似乎找不回自己的舌头,“这,这?” “拿来!”安然瞟了眼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红玉,从白术的手上抢过装着燥矢的木桶,提起就往里面走去。 白术赶紧跟上,“小姐,小姐不可以,还是,还是让奴婢来吧。”其实白术并不是不愿意干这活儿,只是这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往人嘴里灌这个,能不恶心吗? “稳住她。”安然没有好脸色地拿起一个木瓢,强忍住心里的泛呕,舀起一瓢瓢矢汤,接二连三地灌进红玉的嘴巴,直到她胃里再也装不下,从昏死中醒过来,又因为面前的景象不能接受,趴在床边上,双手抠进木板,死命地呕吐了一阵,只差把肚子里的脏器都呕吐出来才肯罢休。 安然仔细地打量着红玉,虽然脸色因为狂吐之后还白消着,但是看样子毒性应该是解了,总算是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来。 其实,今天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料想要是毒性发作快,恐怕是等不到自己赶过来的。可是,在她赶过来,还跟红玉说了那么些话之后,她除了吐血,其他还好,她就猜到了可能是慢性毒药,是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人的。 “你们先出去打一桶水进来,我和红玉还有话要讲。”既然红玉已经没事了,安然心中堵着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了,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到红玉的面前。 “我知你不甘心,所以,我帮你留着你的命。我不要你感谢我,但是,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吃了这种苦头,可算认清了现实?” 红玉眼皮抬了一下,又迅速落了下去,床铺边,身上,嘴里,那种侮辱,恐怕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了。可是,她得记着,这是那人欠自己的。 第六十六章 仇人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爽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红玉吃力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跪在了安然的面前,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她也顾不上擦,“不知道姑娘可否收留红玉,以后红玉当牛做马报答姑娘,只要,只要姑娘让红玉报了仇就好。” 安然看着背脊颤抖的厉害,岌岌可危的红玉,知道这是她身子亏空的很,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可怜她,而是迅速重新帮她构建一个新的世界观,才能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需要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安然淡然地想要端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却发现里面只剩茶叶渣滓,无半点茶水。眼睛一眯,这就是世态炎凉,红玉这才失宠,紧跟着就被人冷落了,就连平时使唤的婢子也敢蹬鼻子上脸了。 “我一向自视甚高,即使是在这种地方,有王爷的庇护,我过的如小姐一般。但,王爷的名声在外,我自是不会把心交付于他。可惜,我红玉识人不清,听了点甜言蜜语,受了点小恩小惠,就觉得从此非那人不可。” “那人派人来杀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血液从脚底一下子就涌入口中。短短光景,我遭人奚落,落井下石之人更是不少,我只觉得胸中一口气堵着,可我毕竟还盼着他能回心转意,一心护着他。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想要杀了我,这就真的是活生生的在剜我的心啊!” “如今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人还是得为自己活着,为了别人,那都是骗自己的!所以,红玉求您,小姐,红玉知道您不是个凡人,否则也定不会入了王爷的眼,红玉求您帮帮红玉吧。” “小姐想要知道的,红玉只要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红玉眼巴巴地盯着安然的表情,深怕她不点头。 安然嘴角一勾,这句话倒是还触动了她的另一个心思。“我怎么知道,你的心就一定是向着我的呢?先说说吧,你的毒药是谁给你的?”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术正好和另一个婢子拎着水走进来。 “毒药是我自己的,花楼这种地方,想要毒死个人,还是很正常的。” “是吗?高高在上,不屑搞小动作的嫣花楼头牌,你这是在当本小姐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白术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安然的面前,头垂得很低,“小姐,毒药是奴婢给的。” 安然静静地看了白术一会儿,“你先去外面等着吧。等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个人。”白术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安然的意思,但是却也不敢再违背安然的话,立即起身出去。 “那你可恨王爷?”安然看着红玉再次问道。 “呵呵,这是我该的。王爷虽然冷情,但是一直对我不错。要不是红玉背叛在先,王爷也不会这样折磨我。”红玉满脸苦笑,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这就是她的命,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听了这番话,安然知道红玉心里已经想开了,便点点头,“我会帮你。只不过,不是现在。我会送你去个地方,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你报仇的日子。仇人,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爽快!” 红玉定定地看着安然的眼睛,眼角泪珠滚落,深深地朝着安然磕了个响头,“红玉谢谢小姐。” 处理了这边厢的事情,安然才起身去看那被抓住的人。路上,白术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时地偷瞄安然两眼,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本就不是个心机深的,否则,也不会瞬间就被安然探出底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安然在前面走着,似乎是后背上长了一双眼睛,看见了白术的为难。 “我,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瞒着小姐。红玉姑娘的毒药也是奴婢主动给她的,不过,那是爷给红玉姑娘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安然突然顿住脚步,白术一个不察,差点撞上安然的背。 “那药在小姐接手之前就给了她,原本不是给她自杀用的,是想着给那人服的。可惜,红玉姑娘太痴情了,所以这药最终只得她自己服下。在爷的眼里,无用之人,就跟丢弃棋子一样。她既然背叛了爷,而且还不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机会,所以,她该死!” 安然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白术,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一直都是她在自作聪明呐。跟司马谨斗,她确实还太嫩了点儿。毕竟,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西朝最不耻的四王爷呐。 安然忽然对去看那刺客失去了兴趣,“白术,若是你不想跟着我,你就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看着办的。” “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小姐奴婢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奴婢一定都告诉小姐。小姐,求求你就留下白术吧。”白术吓得朝地上“扑通”一跪,也顾不上膝盖处的疼痛,赶紧抓着安然的衣角求情。她家的爷啊,这是留给自己多大的难题啊!想当初,还不如跟风换了差事呢! “若是你担心我出了什么事,你无法跟王爷交代的话,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自会说明,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安然眼中的淡漠,白术看在眼里,吓在心里。 “小姐,奴婢真的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姐,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白术不说别的,小姐就看奴婢以后的表现可好?”害怕虽害怕,可是白术依然紧紧拽着安然的袖子不肯松手。 安然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色,她自然是知道,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把白术撵走的,只是,先敲打敲打也好。否则,自己就可能一直被人监视着了。司马谨,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呢。 “你先起来吧,亏得这几日嫣花楼关门,否则你现在这样,我岂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 白术一听,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悄悄吐了吐舌头,都怪自己太毛躁了,以后这性子得改改。 第六十七章 做绣活,百里淳的孩子心性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人我也不去看了,至于这背后之人,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只负责把人抓出来就好,其他的,我不想插手。今天我还要去给上官夫人做艾灸熏蒸,你就跟着吧,在一边好好看着,日后我要是没空的话,就由你过去了。” 刚刚因为走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出来了,所以现在,安然两手空空,步速也快。这一去直到天彻底暗了下来,安然才回到家中。奶娘点着油灯,坐在堂屋中,拿着一个簸箩,里面装着些针线活,一边在缝补着,一边不时地担心地看着门外。 安然见状,小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奶娘的肩膀,撒娇道,“娘,我回来了。不是让你以后都不要等我的嘛,你看看,灯油都耗下去这么多,对你眼睛可不好。” 奶娘放下手中的衣服,也把一颗提着的心安回了肚子里,拍着肩上安然的手,宠溺着,“傻孩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命根子,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前前后后忙着,娘也不想闲着,成为拖你后腿的。你看,娘这手上的活计好,还可以帮衬你一点儿,虽然不多。” 安然一听这话,却是没来由地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娘。”一个字,便泣不成声。她忙前忙后,并不是说真的希望自己哪天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只是想她能和娘有个不让人拿捏的生活。 只是现在,今天她亲眼见着一条鲜活的人命就差点在自己面前消失,说她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是天生下来就冷心肠啊。尤其让她寒心的是,司马谨这是在逼迫自己呢。 “好了好了,不哭啊。你这丫头,从小就让娘省心,现在想自己干出点什么来,娘当然会支持你的。安然啊,要是你那边有什么绣活儿,娘可以帮的,你一定要跟娘讲。”奶娘一边给安然擦着眼泪,一边回忆起上次安然在家里跟她说过的那些衣服。她知道,虽然这丫头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指不定压着多少事呢。 一提到这个,安然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娘,我今天出去跟人家都谈好了,我们只管去拿布料做衣服,衣服花样子我也送过去了。现在就是差绣娘的事,娘能帮我想点办法不?”司马谨的那家铺子,虽说有绣娘,可是两家青楼同开,那么多人的衣服需要供应,还有的要有几套换场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天,怕是来不及。 “去拿布料?你现在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交押金啊?”奶娘眉头一皱,又开始操起心来。 “娘,你放心,老板说是暂时不要钱,他看我花样好,诚心让我帮他把布料推销出去呢,所以,娘你能帮我想到办法不?”安然双手在奶娘的肩上揉捏着,缓解着低头做了一天绣活儿的酸痛。 “绣娘有倒是有,这村子里,家家户户,谁的衣服不都是自己做的。那做的十分好的,也有。但是,安然啊,你想要多少人啊?还有你那花样子,找人也得看着点儿,否则平白无故糟蹋了布料。”奶娘想起村子里,还是有不少小姑娘,小媳妇的手艺是不错的,一边也叮嘱着安然,可千万别做这个冤大头。 “娘,安然又不是傻子,这个我自然知道的,不过,也要谢谢娘的关心。”说着,安然蹲下身子,又给奶娘垂起腿来,“那娘你明天帮我聚集几个绣活儿不错的,跟着我上街,我也好早日把衣服赶工出来,你就跟她们说,缝制一件衣服30文钱,管饭。但是,必须要查验合格了才给工钱。” 她只有十日的时间,赛前准备,也是需要她亲自去交代办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早办早好。 “30文钱?会不会多了点儿?”奶娘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安然,“我平日里帮大户人家做件褂子,也不过才20文左右。” “娘,你是知道的,我画的那些,跟咱平日里穿的衣服不大相同,而且有些上面,还需要绣花,所以,这价钱合适,这样大家不仅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帮着家里补贴一点,我这里也好尽快上手。” 安然想到她前些日子去官府里买卖大山地契的时候,县官老爷的交代。乡里乡亲的,况且,她小时候娘一个人,没少得了大家的帮忙,这份恩情,总归是要还的,司马谨反正有的是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跟牛身上拔毛一样。 远方,正在为了大旱之事忙的脚不沾地的司马谨,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成了冤大头。 这边,百里淳一回来,就把自己上街买的各色小吃放到桌上,高兴地朝着屋内喊着,“老婆子,快出来,看看为夫给你买什么了。”他平日里在小辈面前,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一到自家夫人面前,就好像是天性得到解放一样,顾不得什么礼仪,怕人笑话一样,纯粹像个孩子。 “什么啊?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要是让几个孩子听了去,还指不定怎样笑话你为老不尊呢。”老太也在一边婢子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近几日,她身子一直不爽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老头子终于也有心一次,给自己带点东西回来。 “这?你今天上街了?你平时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怎么今天有闲心上街了?”老太朝桌上看了一眼,就知道东西哪儿来的,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怎么今天百里淳就有心思特地上街了。 百里淳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讨好般,“你先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老太眼也不花,刚刚她那么问,他脸色僵了一下,顿时就抄起手边的拐杖呼过去,也不管身边还有贴身婢子,只是这婢子也是早已见惯不惯的模样,转身走了出去,独留二老在房里斗嘴。 “百里淳,好啊,你现在倒是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还敢骗我了!”老太说着就一边喘着气,恨不得撕了百里淳那张老脸。 第六十八章 老大夫妻,东方瑜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我没有骗你啊!”百里淳话音刚落,就被老太揪住耳朵,“你说还是不说!” “说,说,夫人你先放手。”百里淳耳朵上一疼,倒也老实了,赶紧交代,“我这不是今天有空,就去了趟敬儿府上,出来的时候想着夫人你最近都没有胃口,所以才想着买些东西给你带回来,换换口味的。” “真的就这样简单?”老太凤眸一斜,明显写着她不相信。 “真的。”百里淳叹了口气,自己偷偷见安然的事情,现在还是先瞒着吧,否则又不知道该闹个怎样的天翻地覆了。 老太这才缓缓坐下,冷静了会儿,似是漠不关己的神情,“一个月后,你的寿辰,打算怎么过?” 百里淳一愣,怎么过?往常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啊,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只是当他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夫人话中意味的时候,顿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这跟往常一样。” “老大离开,今年也第14个年头了吧。” 百里淳浑身一僵,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起了这件事情,这事一直都是他们二老心里的一根刺。“别胡思乱想了,要是实在身体不舒服,我明天进宫请几个御医回来看看。”撂下这句话,百里淳便逃也似的去了书房,仿佛后面有只恶狗在追自己。 百里淳一走,刚刚还面色平静的百里老太却泪水涟涟,这日子越是临近,她的这个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难受的慌。当初老大夫妻二人惨死,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日子,眼睛就是那个时候哭坏的,现在一到阴雨天气就看得不是太清楚,哎,她的老大啊,不该那么年纪轻轻就离世的啊! 第二日,奶娘一大早就去了村子里寻么了些手工活儿不错的绣娘回来,大家一听有钱还管饭,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都来了。一群女人聚在门口,少不了要闲聊几句。 “哎,安然那丫头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聪明了,现在竟然也学着人家做点小生意了。” “是啊是啊,多聪明呐,以前虽然沉稳内敛,现在却更加地有人情味儿啊。” “呵呵,婶儿,你这是在说安然以前没有人情味儿啊。”安然一边听着,一边也跟着打趣道。 “我,我这,是啊,你以前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多好,说说笑笑的,这才像个样子。”被打趣的大婶一开始还有点窘迫,后来看安然一脸笑意,才知道她并没有生气,这才又顺着话继续说着。 一团人围在一起乐呵呵的,气氛好不热闹。 “安然姐姐,这是布坊老板知道几位婶儿要去帮忙,亲自派的马车来接的,还请几位婶婶上车。”白术领着两个马夫,来到安然面前。当然,这称呼也是安然要求她在众人面前称呼用的。 “哎,不得了,我们一辈子还没有坐过马车呢,今儿可是占了安然你的光了。”人群中一个大婶见了马车,就大嗓门儿地叫了起来。 安然笑笑,并没有轻贱之意,她要不是因为搭上司马谨,她也没有坐过马车呢。况且,她们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淳朴的很,有什么说什么,不用什么话还要放在肚子里弯弯肠子绕一绕才行。 “娘,你就和各位婶婶先上车吧,我还有点事情要跟白术说一下,等会儿就来。”安然这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搭是搭上了上官敬,也见到了百里淳,下个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了,可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总不能让她空着两手回去吧。 虽说求了司马谨帮自己寻宝刀,可没有料到他也被事绊住了脚步,到时候万一不成,她岂不是丢人。昨日她见到司马谨给自己准备用来比赛的宅子,心里就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小姐,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吗?”得了昨日的教训,白术此时也乖乖的,不敢再惹安然生气。 “嗯,待会儿你就不必跟着我们一起去布坊了,你帮我先去寻几处比较好的唱戏团,把他们分别开唱的时间安排好,我要从他们里面挑出那能唱能跳的买下来。” “买下来?小姐要买那些人干什么?要是小姐想看戏,奴婢可以去叫人安排的。”白术不解的问道。 “我是想要将那些人才都笼络过来,自己开一个戏班子,以后专门唱我提供的话本子。而且,我还有其他的目的。” 白术瞪大了双眼,小姐竟然会自己写话本子?! 白术连连点头,她真的是越来越迫不及待,想要听听看有什么新的戏了,那些个京城数一数二的戏班,虽然不错,可是故事都是老一套,都让人听腻歪了,要是小姐能够推陈出新,想必肯定又会轰动一时的。 她家的小姐,怎么就能这么跟那些大家闺秀不一般呢,是好的不一般啊!白术悄悄地在一边打量了一下安然,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来,她家王妃挺好的。 安然和奶娘,各位婶婶到了布坊,又是一番安排,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图纸给大家仔细讲了一遍,大家这才动起手来。安然考虑过了,要想在衣服上绣花,还得衣服裁了先做出来才行,否则画的位置不对,岂不是浪费了人力,材料。 安排好一切,安然又去找了东方瑜,主要还是他的那句话,她一直记着。想要以后生意做大,和东方瑜合作,无疑是最快,最好的路子。而她也正好趁着这次大赛的事情,可以和他牵上线。 东方瑜和安然的见面安排在清流坊。东方瑜过来的时候,看着旁边河两岸,绿枝上都系着红色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河面的清波上也停着数艘小船,还特地用各色纱幔装饰着,要不是丁香那丫头在门口接他,他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呢。 “呦,安然啊,这速度够利索啊!”一进门,东方瑜就朝安然笑道,有了这两天的接触,二人也就不拘着之前那些劳什子小姐礼节了。 “那是,不过,这要不是东方兄的帮忙,安然哪里能有这么快啊!”想起先前坑他的银子,安然嘿嘿笑了两声。 第六十九章 借势合作开赌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得了,说说吧,你让人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昨天我可是听我姐讲,你急匆匆地出去,莫不是有什么事吧?”东方瑜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安然,脸上带着丝丝担忧。 安然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还是说东方兄盼着我出点什么事才好呢。”“你这丫头,明知道他是个老实人,还总打趣他。”这话,是从楼上下来的柳蜜儿说的。 安然一见她,立马就上前抱住了她的手臂,娇嗔道,“蜜姐,最近可累坏了吧,要不,安然给你捏捏肩。” 柳蜜儿白了安然一眼,但是却没有抽出安然怀中的手,就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怒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我啊,最近我可是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安然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情况属实,但是哪有做生意前期不累的道理。一脸讨好地赶紧从桌上茶壶里倒了一杯水,端送到柳蜜儿面前,嘴上就跟抹了蜜油似的,“蜜姐,喝口水,我帮你按按。”说着,安然还真的有模有样的给柳蜜儿揉捏着双肩。 肩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柳蜜儿舒服地都眯起了眼睛,吹了下杯子里的茶叶,喝了一口,这才把安然拉到一边,“得了,我们这儿,就属你最累的,就别跟我这殷勤的,你也快点坐下来歇会儿,有什么事坐着说也是一样。” “是啊,安然,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东方瑜一脸认真地看着安然。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不是说什么时候,咱们也合作一把,目前就有这个机会,东方兄要不要一起?” “合作?这次又是什么好事?”东方瑜还没有说话,一边的柳蜜儿倒是坐不住了,脸上的欣喜遮掩不住,东方瑜也是双眼泛着精光。 “我们这不是一个月之后会有比赛嘛,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门口开一个小小的赌场。”安然把自己的想法和二人说了出来。 “赌场?” “是啊,那天人肯定会有很多,我们到时候就可以在门口开设赌场,赌这次比赛到底谁会成为花王。因为我上次不是说了嘛,每个人都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送花或者花篮,我们到时候花王是按照花的多少来排的。” “这样一来,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一旦在赌场里下了注,他肯定就会希望自己中意的姑娘成为花王,那他就会给她送花,我们这样一来,两方面赚钱。” “这样真的可行吗?”柳蜜儿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可行。这一方面,不仅关系到输赢,银子的问题。更加是关系到面子的问题。来看比赛的,我们虽然不限男女,但是还是男客居多,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起了攀比之心,尤其是那些贵公子,那还会去计较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银子的。就算到最后回过味来,也已经晚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东方兄,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心理。” “的确是像安然说的这样。大家在一起,肯定都是攀比的。不管是小赌还是大赌,最后肯定都是希望自己能够赢的,这种事情,又不像是赌坊凭运气,这是凭谁的钱多,那那些公子哥更是会毫不吝啬砸钱的。”东方瑜点点头,安然这点子是挺不错的。 得到了东方瑜的肯定,安然嘴角也笑得裂开了花,还遭来柳蜜儿的一顿打趣。“那就这样说好了,东方兄,这件事呢,到时候就咱们合办,银子你六我四就行。” “不是应该平分吗?况且,还是你出的点子,为什么是东方公子拿的多一点?”柳蜜儿听着安然的话,心里有点不解地问道。 “那估计是安然想让我出人吧。”东方瑜心中了然,安然虽然点子多,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成事,总要有一个牵头的才行。否则,她大可以自己来办这件事,又何须二人合开。 安然点点头,朝东方瑜竖起大拇指,“东方兄果然是做生意的,想的通透。的确,我只能出点子,这专业人士嘛,肯定还得东方兄你来提供的。所以说,我也不能舔着脸来跟你对半分不是,但我也不能委屈了我自己,分的少了,哈哈。” 柳蜜儿听着安然的话,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你这丫头。”说完,几人又都笑了开来,这件事情总算是落成了。 “小姐,白术姐姐说,你要找的几家戏班子开场时间都已经安排好了,因为时间比较紧急,她就在外面马车上等你。”丁香急匆匆地从门口跑来,小喘着气,跟安然报告着。 安然点点头,看了眼身边的柳蜜儿和东方瑜,眼珠子一转,“姐姐,东方兄,要不,今天安然就请二位看戏去,怎么样?” “看戏?什么戏?”安然交代的那些事情,她也都交代下去了,楼里的姑娘们也都在抓紧时间,拼命练习,并不需要她去操心。而那些衣服还没有绣出来,所以花样子倒也不急,柳蜜儿扭了扭自己累得快直不起来的脖子,倒是可以去放松一下的。 “我就不去了,我今天下午铺子里还有客人要商谈事情,所以可能不行。”东方瑜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心中有点遗憾。 “那也罢,下次安然请东方兄看更加精彩的戏。”东方瑜是这第一富商,安然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时时都有空的,便也不作强求。 “好啊,你个臭丫头,请东方公子就是更加精彩的,请我,那就不是好看的?”柳蜜儿杏眉高挑,瞪向安然。 “好姐姐,怎么能呢。我这还是请姐姐去帮妹妹掌掌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唱戏不错的,就挑出来,自己培养着呢。”安然凑到柳蜜儿身边,赶紧讨饶。 东方瑜坐在一边,看着满脸挂着笑容的安然,心中没来得及消散的遗憾,又再一次扩大,知道把自己淹没,紧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扯出嘴角一丝笑容,看向正闹得欢的安然和柳蜜儿。 第七十章 又生风波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和柳蜜儿按照安排的时间,一家一家的看了过去,其中倒是不乏有能用之才,安然也一一用笔在纸上记录了下来,并且还包括了那些人的特长和特征,有些角儿是重复的,安然也是仔细认真地对比着,再做决定。 “蜜姐,你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些个怎么样?”因为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家,安然站在戏园子门口,揉着坐酸了的腰,期待着赶紧结束这一痛苦的过程。 “他们本来就是这数一数二的戏班子出来的,怎么着也是比那随手一拿的强多了。况且,你这还是在精细中挑精,那就更不用说了。” “只不过,我要说的重点是,你不仅要考虑他们的出色,还要考虑他们性格之间的融合度,这才是最重要的,上了台,要是不配合,一个个地抢着表现自己,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柳蜜儿挽了一下发鬓边掉落下来的青丝,考虑了一下对安然说道。 “是了,要不是蜜姐跟我说,我倒忘了这一层关系。”安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说着就又仔细瞧了眼手中的记录单子,看来还是多挑几个,对比着来。 这中国戏曲中的人物角色分类,按照传统习惯,分为“生、旦、净、末、丑”几种角色。 生,是指男性角色。其中包括老生,小生,武生,红生,娃娃生等几大类。 老生主要演帝王和儒雅文弱的中老年人,小生扮演青年才俊,武生扮演的是勇猛的战将或是绿林英雄,而红生是专指勾红色脸谱的老生,最后,娃娃生则是戏中的儿童角色。 除了红生和武生以外,一般的生行都是素脸的,也就是扮相都比较洁净俊美。 跟生行相对应的就是旦行,旦行是扮演各种不同年龄,性格,身份的女性角色。可以分为青衣,花旦,武旦,刀马旦,老旦,彩旦,花衫等。 青衣是端庄娴雅的女子,花旦是天真活泼的少女或性格泼辣的少妇。武旦就跟它的名字差不多,扮演的是勇猛的女性人物。 刀马旦是擅长武艺的青壮年妇女,老旦是老年妇人,彩旦是演喜剧性的人物。花衫则是青衣、花旦、武旦、刀马集于一身的全才演员。 还有其他的,扮演地位较高,举止稳重的忠臣良将的花脸,性格粗豪莽撞的二花脸,以武打为主的武花脸。 丑行又叫小花脸、三花脸。包括阴险狡黠的角色,和精明干练而又风趣幽默的豪杰侠义。 这样算下来,其实她需要的人,还不算少,但是,她也并不是打算让他们以后都以唱戏为生的,她需要的是,打造一批古代的名流明星。 像是花楼里有些还不错的,感兴趣的也都可以来试一试,话本子,以她这种每天看电视的现代人来说,那还不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只不过麻烦的是要拍戏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好好挑选。 就在安然陷入思考中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踏踏”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一辆装饰风格富丽堂皇的马车,从小道上驶来。看那规格,少说也是个高官厚禄的。马车最终缓缓在安然和柳蜜儿的面前停了下来。 安然和柳蜜儿还想着会是哪个腆着富得流油大肚子老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只雪白柔夷从车内慢慢撩起车帘,探了出来。 只见车内的女子,豆蔻年华,身着一件淡蓝色褶皱长裙,外罩一轻纱外褂,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滴溜溜地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淡淡的粉紫色面纱微微遮住小半张脸。 来人还未等到奴婢伸手过去接,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活像只翩翩起舞的蓝色精灵。 还没等到安然在心里暗赞一声,女子的双眸就转到了她和柳蜜儿的身上,紧接着好看的眉毛高挑,目光中露出愠色,手一指,“放肆!尔等刁民,谁准你们这样看着本小姐的!来人呐,给我挖了她们的双眼!” 安然一愣,怎么一上来就要挖人双眼,难道是司马谨的本家不成。扯了一下身边受了惊吓的柳蜜儿,赶紧跪在地上,双眼看地,虽是在求饶,却看不出丝毫的卑微,“还请小姐原谅,只因为小姐貌美,小女子这才和姐姐多看了两眼。” “呵,那还是本小姐错了不成?!”面前的女子声音中带着愠怒,脚一跺,“你们简直大胆,是在讽刺本小姐吗?!” 安然张了张嘴,显然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这位小姐有些难办,一般人听到别人夸自己,还看呆了,顶多也就是苛责两句罢了,她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小女子不敢,小姐本就生的貌美,所以根本没有讽刺小姐的意思。”安然悄悄抬头瞄了眼面前的姑娘,不像是个长得丑的啊,难不成那面纱下面是个丑八怪? 安然如是想着,面前恰是一阵微风挂过,只见面纱一角也被险险刮起,随后安然心中便咯噔了一下,赶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但这一系列动作,被看在面前姑娘的眼里,又是有了另一番计较。 “来人呐,把她们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把舌头给我拔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姑娘两只手都紧紧捂着自己的面纱,深怕再来一阵风吹起,声音中也带了丝懊恼,焦急,还有点点哭腔。 命令一落,她身后立马出来了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只不过从他们走路落地的姿势便能够看得出来,不是简单的小厮,而是武打扛把子。 两人抓起安然和柳蜜儿的手就压了上来,安然暗道不好,因为看戏,挑人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安然先让白术去马车找个地方停了,现在不在身边。她和柳蜜儿二人又都不会武功,真是,哎。 “小姐,容貌是天生的,可是美丑却是人心里的。有些人即使相貌美若天仙,但心地恶毒,那便是颗毒瘤。有些人长得相貌平平,但却心地善良,那么周遭的人,便会把她比作善心的菩萨。”安然没有扯出自己的手臂,只好挺直身子,故作淡定。 面前的姑娘双眼瞪着安然,上下起伏的胸脯也显示了她此时的情绪激动不已。她身边一个小丫鬟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小姐,小姐,快,扶小姐上马车,回宫。” 第七十一章 癫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姑娘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不停地抽搐着。身边的小丫鬟见状,急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跪在地上,焦急地喊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可是,却又不敢碰她。 喊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恶狠狠地对着安然指责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们家小姐禁不起刺激,你还这样对她!大吴小吴,还不快把她们杀了,给小姐报仇!” 安然和柳蜜儿对视一眼,看见柳蜜儿眼中的担忧,安然对着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这位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件事对错的时候,你家小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你让我试试?” 小丫鬟一听安然的话,便觉得她不安好心,刚刚还把自家小姐给气得晕倒了,要是现在她再接近小姐,伤害了小姐,那么估计就要被诛九族了。 双手一张,拦在安然的面前,“不行!不准你靠近我们家小姐!你给我滚开!” “本来你家小姐还有救的,可是要是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你就等着跟你家小姐一起陪葬吧!”刚刚这小丫鬟一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她是听见了,她可不想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眸子里也清冷一片,转过头面向抓着自己的小厮,“放开我,难道,你们也打算跟着一起陪葬不成?!” 两名小厮因为安然浑身散发出的气息,手下一顿,安然便使劲逃脱了出来,二人刚想追,却看见她已经朝着自家小姐走去,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干什么?”小丫鬟此时心中也有点害怕,要是现在回宫,小姐肯定也撑不下去,可是,她又不会什么医术,这可怎么办。 安然并未理会她,走到正倒在地上抽搐的那位小姐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症状,倒是有点像现代医学上所说的癫痫。 癫痫就是俗称的“羊角风”或者“羊癫风”。 它是由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的一种慢性疾病。引起这种病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遗传、脑膜炎、全身疾病等。这种病发作又分为全面发作和部分发作。 她懂得这些,只因为,她曾经有一位好姐妹是老师,班上有一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发生这种症状,她当时吓得手足无措,后来自己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还顺便给自己科普了一下。 “你家小姐是不是有癫痫,哦,就是羊角风。”安然看向小丫鬟,小丫鬟本来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双手握得死紧,抱着赌一把,要死大家就同归于尽的心态,现在一听安然这话,双眼立马放光,连忙点头。 “是的,我家小姐因为小时候发高烧,后来才会变成这样的。姑娘,你能不能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了。”说着,一抹眼泪,也不去计较之前发生的事情,赶紧给安然磕头求救。 柳蜜儿最是看不得人这样,心肠一软,赶紧走了过来,扶起小丫鬟,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微一笑,“你放心吧,只要是我家妹子能帮的,就一定会帮的。” 安然看了眼小丫鬟,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也不去计较,“我没有把握,但是我可以试一试。等会儿,要是你们实在来不及赶回,赶回家的话,就先请附近有名的大夫帮忙看一下,哪怕缓缓也行。” 小丫鬟赶紧点点头,她也是知道小姐的病情的,宫里那么多的御医,每次也都只能是抑制病情,却从来未能连根拔除的,所以,现在她也仅仅是抱着缓缓症状的心态。 “你们先散开一点,蜜姐你把我们马车上的还剩的布料先拿出来摊在地上,然后把这位小姐放上去,注意她的头不能仰着,要侧向一边。这样以利于分泌物以及呕吐物从口中排出来,防止流入气管引起呛咳窒息。还有你,吩咐你家小厮,把周围的人先赶走,我要给你家小姐松开衣领。” 得到命令的几人,赶紧就动起手来,因为是在大街上,虽然周围人已经被赶走,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安然在解开第一颗纽扣的时候,就赶紧用自己的身子给挡住了,在这古代,女子名节最是重要,她也不能救了她一命,却毁了她一生。 “你家小姐这种发作,是以突然丧失意识,全身抽搐为特征,发作持续时间应该会比较短,她过会儿就能够醒过来了,你不必担心。”看了眼焦急的小丫鬟,安然出声安慰道,小丫鬟朝她露出感激的神色,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谢谢这位姑娘。” 安然微微一笑,她刚刚那样,她能够理解,“无妨,小姐这种应该是属于良性癫痫,比较容易治疗,可以达到减轻或者控制的效果。” “但是一旦发作的话,也会比较危险。如果不注意时间地点的话,容易出现摔伤、烫伤、溺水,也可能会导致缺氧,窒息,咬伤舌头这些。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病的发病率也会有所降低的。” “你家小姐身边,最好时时刻刻都不要离开人。发作的时候,及时将她扶到床上,来不及的话,也可以像我们刚刚那样,让她顺势躺倒在地,防止突然丧失意识跌伤。” “她发作的时候,不能灌药,防止窒息。也不要去掐她的人中,这样没有任何用处。更加不要在你家小姐抽搐期间强制性按压四肢,过分用力可能造成骨折和肌肉拉伤,增加痛苦。” 小丫鬟点点头,“嗯,奴婢知道的。大夫先前也交代过这些,只不过,刚刚奴婢一急,就什么都忘了,幸亏有姑娘在,否则,奴婢就真的,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没事没事,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就做到袖手旁观的。”柳蜜儿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估计刚才是真的被吓坏了。 “我刚刚看你家小姐还是戴着珠钗首饰的,说句多嘴的话,为了安全着想,周身还是最好不要有硬物、锐器,以减少发作时对身体的伤害。” “是,奴婢知道了,等小姐醒来,奴婢一定转告。对了,这两位姐姐,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奴婢一定要谢谢姐姐的。”小丫鬟慎重地点点头。 “傻,说什么谢。我叫柳蜜儿,这是我妹妹安然。”柳蜜儿点了下小丫鬟的额头,都是心善的人,自是不会过多去计较先前的小插曲。 第七十二章 司马谨的大礼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嗯,奴婢记住了。奴婢叫秋菊,两位姐姐可以叫奴婢小菊。”小丫鬟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一双眼睛,也眯成了月牙一般。 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姑娘悠悠转醒,目光无力地转了两下,秋菊想要赶紧上前扶她起来,被安然伸手拦住,“先让她歇会儿,等精力恢复了之后,再起来比较好。” 秋菊点点头应下,跪到自家小姐面前,“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用,没能好好照顾小姐。小姐,你先歇会儿,等会儿奴婢再扶你起来。”一边说着,又要开始哭起来。地上被称作小姐的姑娘,闭了下眼睛,虽然无力说话,但从她的神情中还是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怪罪秋菊。 安然蹲到她的面前,视线落在她脸上的薄纱上,察觉到安然的目光,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立马转开了头,躲避安然的视线。安然伸出手,示意她拽着自己起来,姑娘倒也没有矫情,一借力,站了起身。 “刚刚是你救的我?”因为病态,这会儿倒是不见了先前的娇纵跋扈,反而更是有了几分西子的样子。 安然看她脸颊泛红,视线有点躲闪,知道她这是为了刚才要惩罚自己的事情而感到羞愧,嘴角一咧。 “嗯。其实,小姐你这病,不应轻易停药的,并且需要1年左右的时间才能逐渐停用。癫痫的治疗是一个长期过程,大夫,亲人还有小姐你自己都要有充分的耐心去等待。” 听了安然的话,面前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就因为这样,所以父,所以家父才总是不让我出门。今日知道这家戏园子开场,特地想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又,又病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服药的?” 安然看着她眼中的失望之情,咬了下嘴唇,按理来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有双方的责任,她不该说话刺激她,她也不该心胸狭窄,胡思乱想。其实,说到底,她是对自己的容貌尤其自卑。 “小姐你若是服药了,今天也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小女子的几句话,就倒地不起的,毕竟药物可以起到一个稍稍抑制的作用。小女子这里有几个可以预防癫痫发作复发需要注意的方面,小姐可有兴趣一听。” “你懂得预防之法?宫,家里的大夫都只是给出发作时应该怎么做的建议,还没有预防的意见。”面前的女子一听安然这么说,眼睛立马就瞪大了,要是可以知道怎么预防,是不是说,她以后就可以少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的次数了。 “只是几个注意的方面,小姐你的生活作息要规律,保证充足的睡眠,避免熬夜、疲劳。看小姐你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即使小姐睡眠充足,但是睡眠质量应该不是太好。在饮食方面也要清淡,多食水果蔬菜,避免咖辛辣等兴奋性食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定期诊看。” “黑眼圈?那是什么?是我眼睛下面这黑黑的东西吗?这个是因为睡不好导致的?我经常失眠,而且整夜都会做梦。姑娘可有法子帮我治一治?还有饮食方面,一般都是家里小厨房负责的,这个,我倒是可以去说说看。” 安然面前的女子看着安然,就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 “睡眠质量的话,你可以在闺房里燃点熏香,由以水沉木制成的香最好,可以凝神静气,还有气逆喘息,呕吐呃逆,腰膝酸冷等作用。” 其实这水沉木,她还有一点作用没有说,那就是治疗男子精冷的作用,不过,这个倒是可以在上官将军的病症上治治。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记住的,谢谢你。对不起,刚刚我还那样对你。”女孩子吐了吐舌头,朝安然眨了下眼睛,“要不,我请两位姑娘一起进去看戏如何?” 柳蜜儿抱着安然的手臂,笑得迷人,“好啊,正好我们也是打算进去看戏的。” “真的?这么巧?我每个月都是这天这个时辰来这里看戏的,这也就只有我四哥知道,因为每次来都是清场,所以我之前也一直都没有遇到过熟人呢,今天也算是我和两位姑娘的缘分了!” 面前的女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银铃般的笑声,引得无数路人回头观看。安然听了她的话,却轻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四哥?宫里?她和司马谨什么关系?妹妹? “算了,既然是缘分,那不如我再送姑娘你一份礼物好了。”安然看着面前的女子,司马谨,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是,就当是你送我的大礼了,不用白不用! “什么礼物?”女子有些好奇地看着两手空空的安然,柳蜜儿也是诧异地回头望着她。 “呵呵,你的病症,其实大多数都是由你心里自卑引起的,自卑的病灶,我替你除了可好?”安然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女子的薄纱看着,视线仿佛要穿进去一般。 女子后退了两步,比起刚才来更为吃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秋菊扶着自家小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可以治好我家小姐,奴婢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 安然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要你做牛做马干嘛?耕地吗?还不如我家牛呢。驾马车吗?还不如马匹跑得快。” “呃,哈哈,哈哈,你个死丫头。”柳蜜儿一怔,顿时就乐不可支地笑了,“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呐,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也别谢来谢去的。我们年纪一般大,不如,做姐妹可好?” 安然刚刚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她看得透彻。现在她跟安然是姐妹,自然是要帮助她的。 “嗯,听姐姐的。”女子咬了下嘴唇,虽然自己有很多亲姐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这两人,相处得愉快。 第七十三章 水蛭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的法子是我家祖传的,比较,呃,比较血腥,不过,如果你想治好的话,就必须听我的话,否则,那就免谈。”安然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提前打了预防针,就是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害怕。 “一定,我都听姐姐的。姐姐,我在家里排行小七,所以姐姐以后也可以叫我小七。” 女子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脸上的病,宫里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今天竟然让她碰到了能治疗的,她就一定不会放弃,不管是什么偏方,他都要试试。 她一定不要再被那些姐妹嘲笑她是个丑八怪,是因为自己母亲作孽,才会报应在自己身上的。这样想着,女子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你先派几个人去稻田,沟渠或者浅水沟里捉几条活的水蛭,然后再去药店买一些杀虫药。”安然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冷淡的吩咐着,她知道自己是在剑走偏锋,可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好,你们几个去吧。”小七狠了狠心,虽然安然说的那几种虫她并不认识,可是看到周遭人都变了脸色,心中还是大骇的,吞了吞口水,“姐姐,我们先进去吧。” 安然看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却强作镇定的样子,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好,一起吧。” 戏园子里,戏已经咿咿呀呀的开了半场,安然一行人因为事情耽误,只好坐在了后边。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看戏呢。”小七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有些人摇头晃脑的,有些人或许因为看的遍数比较多,情不自禁地跟在后面小声地唱了起来,还有些妇女和小孩,正吃着零嘴,时不时地哈哈大笑一声。 “小七很喜欢看戏吗?”安然看了一会儿戏,忽然随意地问道。 “嗯。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因为,我能够出来。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家规矩比较多,父亲总是不让我出门。我求了好久,每个月也只有这一天才能获得自由。” 小七说着,似是想到了自己跪在父皇面前求情的样子,那天要不是因为自己发病,或许到现在,这还只是个梦呢,不由地抓紧了安然的袖子。 “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我可不希望以后因为生病,父亲再不许小七出门了,母亲也总是念叨担心。” “好,而且啊,姐姐以后会请你看更多更好看的戏。”安然安抚着小七的情绪,她本身身份就高贵,自然不可能跟平常人一般,而且她的身体还不好,能出来一次,自是来之不易的。 “安然,你看那台上武生怎么样?”柳蜜儿拿手肘杠了一下安然,刚刚看她和小七聊的开心,她便仔细地替安然把着关,这会儿却一下子就看见了个合适的,就急忙喊安然看。 安然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只见台上那武生,身穿蓝白相间的马甲,头戴着盔,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小球在晃荡,脚蹬厚底靴子,手拿用长柄武器,颇有大将的风度和气魄。 打起来时,身姿矫健,干净利索,稳重,端庄,不拖泥带水,看上去还是比较灵活的。 安然不禁点点头,“是挺不错的,可以。蜜姐,画上吧,估摸着这人应该还是有真实两下子的,不是水货。” 柳蜜儿一听安然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今天这几个角儿可算是找齐了,也不枉自己坐得累死。 “画上什么?”小七云里雾里地听着安然和柳蜜儿的话,有点好奇。 “哦,我们想挖墙脚呢。”安然嘿嘿一笑。 “挖墙脚?那又是什么?”小七一脸懵逼,虽然她平时不喜欢读书,可是也被她四哥逼着学了不少,怎么今天就都听不懂了呢。 “傻丫头,挖墙脚就是从别人的戏班里,以更好的条件挑人跟自己走。”柳蜜儿嗔怪地笑着看向小七。 “哦哦,那安然姐姐你是准备从他们里面把这个武生给挑走吗?咦,不对啊,安然姐姐,难道你是想要自己组建戏班子吗?”小七说着说着,这才恍然大悟,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安然看,难怪她刚刚说要请自己看更好的呢。 “嗯,是啊,到时候小七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要来捧场。”安然打趣道。 “那是肯定的。”小七忙不迭地点头,转头又朝台上的武生看去。 人员已定,安然就再没有多大的兴趣看下去了,本身她前世的时候,就不是很喜欢看戏,虽然小时候有些人家办红白喜事,总会请戏班子回家热闹热闹,她却不喜欢跟在人群里面凑热闹,她感兴趣的是,在外围圈,买点炒瓜子,炒花生吃。 安然发了一会儿呆,却是发现白术一直没有回来,是在怕正好遇到小七,然后说漏嘴吗?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术站到了自己的身后,看见小七的那一刻,也是一愣,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安然看着倒是有些犯糊涂了。 “七公,七小姐?”白术眼珠子在安然和小七的身上转溜了两圈,想要脱口而出的称呼,在舌尖儿打了个滚儿又咽回了喉咙口。 小七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过身看见白术也是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四哥回来了?是我四哥让你来找我的吗?”说着赶紧左右看看,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抑制不住欢乐的心情,安然看得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没,没有。奴婢现在是跟着安然小姐的。”说完这句话,白术赶紧低下头去,心里暗暗叫死,她怎么命就这么滖啊,小姐这次可千万别误会了才好。 “嗯?”小七听着白术的话,终于把视线转回安然的身上,带着些不确定,“你,你跟我四哥?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呢?!”说完自己的猜测,又紧跟着摇头否定,不是说她四哥不受女子爱慕,而是太受贴了。只不过,那些女子大多是青楼女子,所以也把她母妃整天气得不行。 第七十四章 你和我四哥不可能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想到这里,小七看安然的眼神有点变了,“你,你是?那个,那个地方的?可是不对啊,你明明就会很多东西的,你怎么会?你刚刚还说要自己组建戏班子呢?” 安然和柳蜜儿自是听懂了小七的话外之音,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多大的情绪,外人对花楼姑娘的认知,早就陷入了一种以出卖自己肉体为营的行当,她们是没有什么尊严可言的。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向来都是心灵契合。若是非要分个三六九等的话,那么,我们估计和小七妹妹是没法儿坐在一起好好看戏了。” 柳蜜儿撅了下嘴巴,神色平淡,“小七妹妹没猜错,我是清风坊的现任管事。安然也差不多。但是,我却并不认为有多丢人,即使是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也是靠的自己,并没有伸手乞讨。” “不,不,姐姐误会了。小七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有点,有点,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两位姐姐都好厉害,应该不可能的。”小七低垂着脑袋,吐了下舌头,都怪自己反应太大了。 安然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你也别自责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并不可能都是一成不变的。” “那,姐姐你到底跟我四哥是什么关系啊?不过,姐姐,我可提醒你啊,虽然他是我四哥,但,我还是觉得姐姐不要被我四哥祸害好了。我家里已经给四哥定了一门亲事了,所以,跟姐姐应该是不可能的。” 小七抱着安然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可不希望因为四哥的关系,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只是安然一直冷冰冰的一张脸,叫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然听到小七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还以为,她还以为他那么放荡,不羁,应该,呵,安然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在小七的额前弹了下嘣,“你想什么呢!我和你四哥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因为我替你四哥做点事情,所以白术才跟着我的。” 小七想要拿话反驳她,却又不敢说出口。白术和黑影是兄妹,从来没有分开办过事,黑影不要太疼白术哦。四哥这次肯把白术给安然,那就说明了安然的重要性。 小七虽然看不出安然的表情,但是柳蜜儿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安然周身的沉寂气息,对着还想要叽喳的小七轻轻摇了摇头。 小七只好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舞台上,此时戏曲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又该有一段日子,不能出来了。 就在几人纷纷陷入自己沉思的时候,小七刚刚吩咐的几名手下回来了,满身泥泞,衣服湿透,有几个人头发上还粘着湿哒哒的水草,手上拎着一袋子东西,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耸动着,引得旁边的看客频频回头,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几人。 安然心中一凛,小七的身份尊贵,可千万不能让那些起了歪心思的人有机可乘。“小七,反正这戏也快散场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先提前出去?” 小七也正对着那些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知所措,也难怪每次来这里,四哥都要自己提前清场,听到安然的话,顿时觉得不错,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好的,听姐姐的。” 几人一起进入马车,方才觉得安全。安然脸色就冷了下来,“小七,你家的这些小厮,是你贴身护卫吗?”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有替小七考虑周全,只是习惯性的服从命令罢了。 “不是,本来之前都是四哥的人护送我的。可是,四哥这次出远门了,把人带去了不少,我就自己从家里挑了几个人跟着我出来了。” 小七吐了吐舌头,四哥走之前明明吩咐过自己这个月不要出门的,可是她就是不想被关在家里那么久,都快无聊到发霉了,这才不顾他的命令私自出来的。 想到马上又要回去,小七立马抱住安然的胳膊,撒娇着,“姐姐,好姐姐,你快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人愿意陪我玩儿,姐姐,我以后经常出来找你玩儿好不好?” 安然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暖了半分,也不好再说过多苛责的话,拿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丫头,找我玩固然可以,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想要玩,不顾自己的安危啊。你是什么身份,出来肯定少不得有些红眼的人盯着,下次莫要这样了。” “嗯嗯,好的。姐姐,现在东西他们也都抓过来了,你看是不是该给我治了呢?”小七只要一想到自己脸上的东西可以祛除,内心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安然也不说话,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把匕首尖峰放在火上烤着。 小七看得有些诧异,睁大了眼睛,“姐姐,你莫不是一直都随身携带着匕首吧?” 柳蜜儿在一边看见小七的样子觉得好笑,轻掩了一下嘴唇,乐呵呵地说,“小七妹妹啊,你可别惊讶,带着这个防身都不算什么,你可知道姐姐我随身带着什么吗?” “什么?”柳蜜儿此话一出,果然立马就勾起了小七的好奇心。 “我随身带着的,可是化骨粉呢。”柳蜜儿得意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个我可是花重金请人帮我配置的,一个女人家家的,出门在外,当然得懂得保护自己。” 安然把烤好的匕首拿了下来,也是忍不住朝柳蜜儿夸奖,“姐姐你的手段,恐怕妹妹还要再学段时间呢,这个,高!”一边笑着,一边暗叹自己还差点火候。 “小七,你现在把面纱解开,我下面要用这匕首在你的脸上划两个交叉口,可能有些疼,你怕不怕?”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然还是提前给小七打了预防针。 第七十五章 吸血,去脓,除疤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小七看着明晃晃的刀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眼中露出惧意,可是脑子却一闪而过自己四哥当初跟自己说过的话,她不能软弱,紧咬着嘴唇,摇摇头。 “小七,你先把眼睛闭上,我和你唠唠嗑?”安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打针的时候,也是怕得要命,死死抓住奶奶的衣角,后来她便总是在打的时候故意想些法子逗她,等到她真感觉到疼的时候,都已经打完了。 小七没有法子,也只好听安然的话,可是那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 “小七,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啊?或者喜欢吃的?”安然让柳蜜儿抓住小七的双手,秋菊和白术按住她的双肩,不让她乱动,否则刀尖一划,那就完了。 “我,我最喜欢和四哥在一起了,四哥总是会给我买好多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还总是会让家里的厨子给我做好多好吃的点心。”小七闭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和司马谨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小的时候,别人总是欺负我们,可是四哥每次都是挡在我前面,不让我受伤。其实,我四哥挺好的,只是,只是有点花心而已。”小七一边说着,脸上也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安然看着小七的笑容,似是被感染了一般,嘴角也微微翘起,慢慢地靠近小七的脸庞,手起刀落,在小七左半边脸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叉字形刀口。 “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小七就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眉头皱得死紧,指甲也深深陷入自己的掌心。 她的左半边脸颊据太医所说是体内毒素太多导致,想要排出却又排不出来,所以一直堆砌在这里,日久形成大脓包,里面估计也早已发浓生烂。随着刀口的割开,果然一股难闻的恶臭传来,小七的脸颊因为羞愧和自卑烧红,长长的眼睫毛也颤啊颤的,似是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一般。 “呦,小七啊,难不成你还想哭鼻子,多大的姑娘喽,这点痛就受不住了?” 安然握了一下小七的手,想要通过自己,传给她力量。小七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先是从眼缝里看向安然,只见她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心一下子就打开了,颤抖的身子也逐渐平静下来。 “还要再开一次,因为我需要把里面清除干净了,小七你别担心这疤,我有祛疤不留痕的药,知道了吗?” “嗯。”小七紧抿着嘴唇,留疤总比顶着肿着半张脸好吧,她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 等到安然开好小口之后,又用镊子从袋子里抓住两条小水蛭放在伤口处,一见到血,两条水蛭蠕动地更加快了起来,小七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声音。 白术和柳蜜儿在一边看着,心里也直泛呕,纷纷别过头去,不再看。这个吸血的过程十分漫长,两条吸饱之后,安然迅速再换上另外两条,还要控制着它们不往其他地方钻。 直到小七脸上鼓胀的地方渐渐瘪下去,安然才把水蛭再次用镊子夹走。又迅速从兜子里拿出一小瓶装酒的东西,用镊子夹着纱布蘸了酒,轻轻往伤口处擦去。 “小七,我下面要给你消毒,你别害怕。因为这是水蛭,可能也会有有些肉眼看不见的其他小虫附着在上面,而且,你里面还有脓包也是要清理干净的,否则只会前功尽弃。”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尽量放缓手下的力道,小七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拱了起来,眼泪滑落。 擦干了脸上的血迹,脓包因为不能用手蛮挤,安然便想办法在它周围其他部分按着,挤出一点就清理一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小一块凸起的地方,终于变回平坦。安然又重新取出一块干净的纱布沾上酒清理了一遍,最后才给小七上了点杀虫药,用纱布包好,纱巾固定在脸上。 做完这一切,几个人相视一笑,身上都出了一身汗。小七伸手在自己原来凸出的地方摸了一下,一激动又要开始哭,“姐姐,我,我,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今天终于可以好了。” “安然,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一般有伤口,都是要上止血的药,我怎么看你都没有用?”柳蜜儿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安然,刚刚因为她在忙,所以她也不好问,现在可算是可以解一解自己的疑惑了。 “其实小七这个地方,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全是积累的毒素。我只是开口放毒而已。你家里的大夫之所以不敢治,不是因为他们医术不高,而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敢。” “我这只是偏方,利用水蛭的吸附性,不仅可以把里面的坏血全部吸出,还可以把残留在里面的毒素也顺便清理干净。因为一开始它是聚集在一处,所以我只是开了两个小口,不让毒素扩散开来。” “但是水蛭也有一个不好,就是有可能会感染,所以我才会用酒精杀毒,再上杀虫药。不过你放心,这药里已经去除了对人体不好的几味,下面就等着它自己长好了。” “喏,这个给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上一次药,相信你家里的大夫这个应该是会的,这是祛疤的天香膏,你拿回去用,保证你变成漂亮的大美人。” 安然一边拿药递给小七,一边挑起小七的下巴,逗弄着她。小七的脸颊立马红了,眼神躲闪,害羞起来,直逗得车内众人哈哈大笑。 “姐姐,这天香膏是四哥给你的吗?”小七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兴奋地看向安然。 安然咽了口口水,“没有,只是上次手上了,你四哥才给我用的。” “切,我才不信呢。当初这药只得了一瓶,我当时还求着四哥把这个给我来着,可是他就是不肯松口,原来是送给了姐姐啊!”小七抱着自己手里的瓶子,一脸满足,“呵呵,还是姐姐疼我多一点。” 第七十六章 她不是来偷师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秋菊撩起马车车帘,看了眼外面,“家里该是备饭的时间了。” 小七起初还很开心的脸,听到这话,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撅着嘴巴,“我不想回去,我不回去。姐姐,不如你带我去这城里好吃的地方吃饭好不好?”小七抱着安然的手臂,撒着娇。 “小七小姐,您还是回去吧。要是爷知道了,定是不会让你再出来了。”白术咳嗽了一声,低着头劝谏道。 小七立马眸子蓄满水汽,“我不,我四哥又不在家,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就这样,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 安然被她黏得连连求饶,只好叹了口气,“那好吧,白术你先跟我过来一趟。” 马车外,白术跟在安然身后。小七瞪大了眼睛,趴在马车窗口看着,心里不禁想着,要是这个是自己四嫂该有多好啊。 “你家爷可交代了让你们查一下,下个月百里家寿宴到时候会请哪家酒楼的厨子吗?” “爷交代过了,奴婢已经着人去调查了,是方记酒楼的厨子。”白术双手交叠放在身边,跟安然交代着打听来的消息。 “那行,我们今天就去方记酒楼。”说着安然立马往回走去。 白术却在身后悄悄拉住了安然的衣角,“小姐,小,小七小姐,爷说过不让她在外面的。”即使害怕,但是她还是要说出来,否则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家爷和王妃再闹僵起来,可怎么好。 “没事,她那几个护卫,即使心不在一处,但是小七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不受宠,但好歹也会顾忌一下的。我们不吃酒楼里做的饭菜,今天我来做给你们吃。” 安然也考虑过了,既然小七真心不想那么早回去,那就不要逼她了,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的小屁孩呢。 可是小七不行,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有过多的童年,况且先前还顶着那样的脸,肯定是遭受了不少白眼的,也难怪她会自卑。不过,好在司马谨应该挺护着她的,倒是没有养成百里安柔那样的性子。 “小姐会做菜?”白术脑子里面一闪而过,这几天跟着安然吃馍馍的画面。 “不是会很多,不过做菜的方子我倒是想了不少,今天过去正好实践一下,毕竟这段时间要忙的太多,能把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办最好,效率高。”安然挽了一下长发,抬头看了下远处的天空,司马谨,我等你回来看我如何风光进入百里府。 方记酒楼,安然一行人刚到门口,就有眼力见不错的小二赶紧跑过来,满脸笑意,腰弯着,恭敬地请她们进去。 “几位客官,这边临窗还有几个好位置,不仅可以一览下面的美景,地方还宽敞,客官意下如何?”小二一边把安然她们往桌边引领,一边嘴甜地介绍着。 安然点点头,“蜜姐,你先带着小七过去,我去跟掌柜的商量点事情。” “什么事?妹妹,你可不会是在打这家店的主意吧?”柳蜜儿近来也是摸清了安然的性子,对于她热衷于圈钱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好奇。 “呵呵,姐姐,我只是想去跟掌柜的借用一下厨房而已,想亲自下厨给姐姐和小七做点好吃的呢,我哪有姐姐你说的那样贪钱。”安然笑着反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给人多大的说服力。 柳蜜儿心里也知道安然怕是有事,当下也不再多问,“好,你去吧,我把小七带过去。” 柜台后面,一位留着小撇胡子,身着棕褐色丝绸衣衫,头戴锦帽的发福中年男人,正一笔一划地记着账本。 安然伸手在柜台上面敲了敲,“老板。” “你?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找鄙人?”能做大方记酒楼,并被一些达官贵人选中帮忙的,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老板眼神在安然的身上扫了一圈儿,虽然没有多么华丽的衣衫,可是身上那股与身俱来的气质,却不容忽视。 “是这样的,那边几位是我的小姐妹,小女子想要亲自下厨给她们做一顿饭,想要借用一下老板你这里的厨房,并且买一些食材,这才来跟老板商量一下的,看是否可行?” 老板听着安然的话,目光闪烁了一下,摸了下嘴边的胡子,哈哈一笑,“小姐为何会选中我们方记酒楼?这条街上开饭馆子的可不止我这一家啊!” “老板说的是,可是,我为何会选方记酒楼,老板当真不知?莫不是在谦虚吧?”安然顺着他的话,把问题又丢给了对面的人。 这下子,老板终于舒怀大笑,“厨房是可以借的,我这里可不止一口锅,只不过,对于饭馆来说,厨房重地,你要是别家的奸细,可让我怎么办?” 安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跟他兜圈子,“那你便派个人跟在我身边监督着好了,这样即使我能偷瞄两眼,估计也学不来老板的方子,反而是我的手艺,却被你家的学走了,老板,这账,不亏吧。” 老板眯着眼睛,看样子,似乎是真的只是想要做顿饭这么简单。“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小姐想要什么食材?” “这个我想要到厨房之后,才能决定,先看看有哪些食材,然后再决定做什么。”安然倒也不瞒着,毕竟她接下来是要跟他合作的,当然得诚意示人。 “好,阿福你带这位小姐去厨房吧,把东边那口锅租给她,然后看看还需要哪些食材的。” 老板大掌一挥,一个肩上挂着毛色毛巾的小二立马跑了过来,“好咧,客观,这边请。” 安然走后,老板才又转头,视线落在安然身后白术的身上,晦暗不明。 厨房里,一个个忙的热火朝天,有的在单手支撑着锅,翻炒着;有的在在勾芡;有的则是在摆花色。“客观,这边请。”小二顺着弯腰的姿势,将安然引领到另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安然观看的视线。 安然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二,倒是个精明干练的,不过可惜,她不是来偷师的,反而,是来教学的。 第七十七章 露一手,流口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厨房里,菜色倒是不少。蔬菜有白菜,黄瓜,芹菜,藕,笋,南瓜,山药,百合。肉类,有猪肉,肌肉,羊肉。另外还有不少菌类,豆制品。 安然想了一下,她们总共就几个人,在量上面可以不必太多。只不过,既然打着合作的意向,还是做点他们平时没有见过吃过的,好笼络住老板的胃口。现在天气还算炎热,可以做一碗酸辣凉皮粉,里面再放上黄瓜等一系列的配菜,吃起来会十分爽口。 想到这里,安然便挽起袖子,准备起来。食材方面,面粉,黄瓜,胡萝卜,花生米,芝麻,香菜。调味料,油,盐,蒜,砂糖,醋,酱油。 第一步,先在面粉里面加入少许盐,再放适量的水,开始和面,直到干湿度差不多就行。在小盆内盛满水,把和好的面团放入里面,双手反复搓洗,直到洗的水变清,只剩下发黄的面筋就可以了,然后静置一段时间。 安然便利用这段时间,又做了其他几个菜。 只见她先将白菜洗干净,切成片。然后把白菜放在热水中焯烫。五花肉切片,加盐和其他的调味料腌渍入味。在锅中倒入一些油,放入白菜片略微翻炒后再进行蒸煮,放入五花肉,加高汤,盐,调味料,蒸到原汁出来,加辣椒粉,水勾芡,淋在白菜上,最后再加上腊肉,一盘水晶白菜便做好了。 安然将盛好的白菜让白术先端出去,自己又拿了两根黄瓜过来,去蒂洗干净,斜着切成小丁状,辣椒剁细,然后一起放入油锅中,放上葱花,姜丝炒香。 添入高汤,倒入糖,盐,酱油,醋一起翻炒,再加点水勾芡。这过程中,糖和醋的用量,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否则会影响口味。 白术一边端着水晶白菜,一边使劲地咽了咽口水。这白菜真的就跟它的名字一样,透明得像水晶一样,然后上面肉片还冒着细细的白烟,白术越看越是想要半途偷吃一口。 “你想干什么呢?嗯,怎么这么香?”柳蜜儿本来等的无聊,想着要不过来看看,就正好抓到白术对着手里的菜垂涎的样子。 “呃,蜜姐,我这不是垂涎我家小姐做的菜吗?太香了。”白术嘴一抿,把菜往前递去,柳蜜儿就闻着那盘里的香味越来越浓厚,真是恨不得立马拿个筷子尝一口。 安然做好了两个菜,心想着估计先前的面筋应该时间够了,便拿到水中冲洗了一下。然后放入蒸锅中,让它发酵涨大,等到冷下来之后,再切成段备用,而面浆水等到它沉淀后,倒掉表面的清水,剩下的粉浆再用勺子搅匀。 将蒸好的凉皮取下,胡萝卜和黄瓜去皮,切成细丝,下水煮沸。香菜切成一段一段的,蒜剁成蓉泥,把花生米煎炸一下,控油倒在盘子里,撒上盐,放冷,最后再把凉皮切成条状放入盘中,加各位配菜,调料搅拌均匀,撒上芝麻,就成了。 安然看着面前油色下泛着光的芝麻,真是一阵香气扑鼻。端起手里搅拌好的凉皮和刚刚的鱼香黄瓜丁走了出去。 “小姐,这次又是什么?”白术看见安然的身影,赶紧伸手过来接住。 “这叫酸辣拌凉皮,这是鱼香黄瓜丁。”安然指着两盘菜给柳蜜儿和小七介绍道。 小七一听,顿时坐不住了,起身跑到安然身边,嗅了嗅鼻子,“姐姐,你刚刚做的那个白菜超好吃,这个凉皮,酸酸辣辣的,我最喜欢了!”说着,就想要动手夹两口,全然没有了小姐家该有的礼仪规矩。 安然轻轻拍了一下小七的手背,“不行,你现在脸上还有伤疤,不能吃辣的。我给你特地准备了另外一盘只放了醋的凉皮,你吃那个。” 小七听了安然的话,嘴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有点不情愿,“可是,我就是想要吃点辣辣的,酸酸的,嘴巴里吃起来才有味儿。” 安然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搂着她的肩坐下,“你放心,等你的伤好了,姐姐一定给你再做一次,让你吃个够,怎么样?” 小七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凑到安然的面前,像个鬼精灵,伸出手指朝向安然,“那我们打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了就是小黄狗。” 这句话一出,围在桌边的几人纷纷就笑了开来。“哈哈哈,好,我跟你拉钩,肯定不骗你。我想着,你平时在家,都是鱼肉的,吃腻了,今天索性就应了你的伤,咱吃点稍绿色的食物好了。” 柳蜜儿伸出筷子夹了一个黄瓜丁放入嘴中,轻轻一嚼,滑而香脆,眼睛不由瞪大,“安然,你这是怎么做的?还有这个酸辣凉皮,我之前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吃法呢,这吃了真是还要流口水啊!” 说着,吸溜了一下嘴巴,那动作神情,引得周围的看客,都纷纷想着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好吃。 安然心想,这前世的学校旁边凉皮铺子,她每天晚上都要买上一份,早就看会了,一样的做出来,怎么会不好吃。余光瞄见不远处也在看着这边的掌柜,端起一小份凉皮给他送去。 “掌柜的,还要谢谢你借锅给我呢,一起尝尝吧。”说着,将凉皮递到掌柜的面前,友好而又客气。 掌柜眯着眼睛,其实,刚刚从上第一份菜的时候,他就看着了,东西虽然一样,可是做法却不同,好看,闻着还香。 也不推辞,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香,真香!酸酸辣辣的,确实爽口。而且里面还有香油,花生米也是炸的比较脆,萝卜丝和黄瓜入口嚼吧两下,随着一股清新的感觉下肚。在这炎炎的天气中,就感觉在胸口纳了凉。 “姑娘,鄙人冒昧,不知道是否可以将这凉皮的做法告知?” 掌柜的把筷子放下,捋了一把胡子,即使再好吃,他也不会忘了要替店里打算。 要是安然将这方子,给了其他家,那么他就不仅仅是少了这凉皮上的赚钱,顺带着是其他的菜。毕竟不可能来酒楼的只吃凉皮,总归会点点其他的,这就叫做顺带效应。 第七十八章 生钱之道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掌柜的,这可不行哦!刚刚你不是还怕我偷学么,怎么现在却反过来了呢?”安然摇摇头,表示拒绝。 掌柜的也是人精,见安然虽然嘴上不同意,可是脸上却又是另一幅表情。“那,小姐想怎么样才能给我呢?” 安然自是知道,不可能才这一道菜就让他同意她来做主厨定菜色的,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看着周围的客人,“掌柜的,你这里虽说人来人往,生意不错,可是,我看大都是回头客,掌柜的就没有想过要拉拢新客源吗?” 掌柜的瞧着安然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这城中本来开饭馆的就不止我这一家,大家都争相抢生意,你降价,他也降价,最后就形成了恶性竞争了。这年头啊,钱不好赚啊!” 安然伸出食指在掌柜的面前摇了摇手,“不,不。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只有在价钱方面竞争吗?因为你们第一出发点就是,客人只想着贪便宜,所以哪家越便宜就去哪家。”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对于特别喜欢吃的人来说,吃到最好吃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钱的方面,只要不是太离谱,根本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除了菜色和价钱,其他方面做好了,那也是老板的生钱之道。” 刚刚进来的时候,安然就已经仔细地打量过周围的布置格局,只想说,这家店空有地儿,却不知道怎样摆放才能最为吸引人。 大厅中央放着一张张桌子,凳子,只要有人来坐了,从外面看,就会显得特别拥挤,虽然给人这家店客人多的假象,但是,却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不想等而改换成其他家的。 桌椅虽然干净,但是没有分层次,比如普通的和贵宾的,更加没有隔间。 后厨部分,菜类没有分类摆放,每次做菜的时候,还要从中间不停地挑选,这就浪费了时间,同时也延长了客人等菜的时间,这要是遇到性子比较急的,肯定是转身就走。 “小姐能说说是哪些方面吗?”掌柜一脸殷切地盯着安然,那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安然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手指在桌上敲打着。 “小姐,只要您能说出一二来,鄙人一定会给小姐相应的报仇的。”掌柜一愣,随即大手从桌子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 “我不要你的银子,不仅不要,而且白送。” “?”掌柜的一开始还以为安然仅仅是来赚点小钱的,现在这样一听,没有想到竟然不是,这下他倒是也有些不懂了,只好一脸懵逼地看着安然。 “我会告诉你如何改造你这酒楼,而且还会把做菜的方子给你,只不过,我的条件是,一个月后,百里将军府寿辰的菜单,由我来定。”安然沉着地看着掌柜,静等他反应。 “这?这不行,你是谁,什么身份我一点都不清楚,万一?”掌柜听着安然的话,立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要是这菜方面那天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一家老小都等着喝西北风了,说不定弄不好,还会连小命也不保。 “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掌柜的你尽可放心,我只是提供方子,并不经手做菜。而且这方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要是不放心,大可让厨子这两天做出来试验一下,要是那天客人吃着都觉得好,掌柜的,你不觉得,你以后就是抱着银子等着数钱了吗?” 安然自己其实会做的菜也就那几样,不过吃的方法,以她一个现代人来说,那还是装满脑子的,况且自家有一个吃货老娘,平时耳濡目染也不少。 掌柜的把安然又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也是一翘一翘的,眉头皱得像个川字,心里权衡不定。 “你不要银子,还帮我生钱,按你刚刚的说法,即使是给你定菜色,吃着好,最后还是我赚钱,所以,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安然朝着掌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前,“我呢,其实是真心想要结交老板你这个朋友的。我做菜的方子很多,只不过没有银子,否则我都可以自己开酒楼做生意了。所以,我现在是免费把这方子送给老板,可是,一个月后,若是反响不错,我可就要从中赚点小银子调节一下日常生活了。” 掌柜的侧着耳朵,听见安然的话,一张老脸上顿时红光满面,呦,捡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啊,乐呵呵地朝着安然直点头。摸了一把胡子,眼露精光,“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要承诺,这做菜的方子,只准许卖给我这一家。” “那是当然,老板我知道刚刚我做凉皮的时候,你这店里有师傅在偷学,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现在要告诉你,这做凉皮需要注意的地方。” 安然一点也不在乎,她就是故意让他偷学的,说着也不管老板涨成猪肝色的脸,转身朝一个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这做凉皮的时候,洗面团时,面团遇水有可能会散开,你到时候只要捏合一下,再接着洗就行。蒸的时候,粉浆注意不要放太多,时间也不要太长,不然会变的又厚又硬。” “搅拌的时候,除了我刚刚准备的配菜,你还可以在里面,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上豆芽菜什么的,酸辣程度,也是根据自己能吃与否调节,调味料的量是凉皮的一半,否则会太咸。” 男人听着安然的话,不停地点头,最终在自家掌柜的大手一挥中,灰溜溜地离开。 “小姐,你看这?”掌柜这会儿,搓了搓双手,神情略微尴尬,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 “无妨。现在掌柜的,可相信我的诚意了?要是掌柜的现在就考虑好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两个方子给你,一个是糯米藕,一个是辣子笋尖。这两个可都是这个季节吃着最好的。” “糯米藕?藕不都是炒着吃吗?”老板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藕片放在糯米里面煮,这又该怎么吃? “当然不是。这糯米藕啊,啊!”安然正想跟掌柜细细唠叨一下,没有想到却被旁边一个冲出来的老头给抓住了手。 第七十九章 怪老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只见那横空冲出来的老头,一头白发飘飘,上用蓝色丝带扎起,却因为自己粗鲁的动作,已经有些散乱不堪。蓝色带着花纹的衣衫,宽大的袖袍在空中飞舞。 他本想用手去抓安然,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衣袖一甩,一根绳子从袖中飞出,迅速在安然的手腕上缠绕打了个结。 “唉唉,小女娃,你那什么好吃的藕,还是做给小老头儿吃吧,跟我走,跟我走。”老头一手摸着自己的白色胡须,一手拉着绳子就要带着安然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安然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就在即将出门口的时候,小老头因为与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原地转了两圈儿。两眼一瞪,开始跳起脚来就指着来人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竟然敢撞我!哼!” 来人莫名其妙被撞了不说,反而还被稀里糊涂骂了,浑身火气顿时蹭蹭蹭地往上涨,“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先撞我的!咦?你怎么?!”说着说着,却是发现被老头儿绑在身边的安然,一脸的诧异。 “你这老头儿,干什么绑着别人,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说着,男人就要冲上来解开安然手上的绳子。老头足尖一点,迅速带着安然飞身退后,一脸猥琐地挑衅着,“关你屁事!有本事你来抢啊!” 男人被激怒,双手紧握,冲过来就要挥拳,只是拳头还没打出去,就被老头儿轻轻松松地抓在手里,并且还欠揍地说教着,“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不懂得尊敬老人家!” “我有没有规矩,关你屁事!”男人似乎是被踩到痛处,使劲想要把拳头从老头儿的手中抽出来,可是费了半天力也没有用,眼珠子一转,却是看见安然一脸神色自在地看着好戏,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这女人!不知道自己躲开吗?哦,我倒是忘了,你根本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乡野村姑罢了,我还奢求什么!哼!”说完,鼻孔朝天,便不再去看安然。 “嘿,小崽子,老头子放的屁,肯定是跟老头子有关系的,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老头儿见到嘴的肉横生枝节,心情很是不美。 就在他还准备唠叨两句的时候,“呛”只听得背后一阵刀剑出鞘声,白术瞅准时机,飞身上前,手中的剑已架在老头儿的脖子上,饶是脾气再好,白术此时的脸上也只剩下冷漠,咬牙切齿道“放开我家小姐,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呵呵,小娃子有两下子,不过,跟老头子比起来,可就差多了!”老头儿脖子一歪,脚尖再次点地,这次直接飞身上桌,绑在安然手中的绳子也被他拉长,一副不要脸的表情。 “哎呀,你这个掌柜的,真讨厌,天天的菜都一样,老头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吃的,还偏偏出来这么些个不长眼的,真是气死我了!哼!”嘴巴一嘟,卖萌可耻啊!安然在心里悄悄地鄙视了一番。 白术和老头儿在那边厢打着,安然却不急,找了个范围内的桌子坐下,悠哉自得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口水,慢慢地品尝了起来。她可是从早上忙到现在,还没有填肚子,可饿死了,喝点水充饥也是好的。 “喂,人家一个小姑娘,还是为了救你,你为什么不着急,你这人怎的这般可恶?!”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看安然不爽的,安然的弟弟百里明玉。他今天本是想来吃饭的,没有想到,竟然倒霉地碰上这等事情,果然,遇见她,就没甚好事。 “要不,你是男人,你去帮忙?”安然对着百里明玉微微一笑,满脸挑衅,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你要不是男人,你就不要去帮忙。 “哼!”百里明玉果然上当,也不管阵法手法,立马冲上前去,就见得酒楼的大厅中央,三个人影飞闪,打得难舍难分。 今天白术仍是一身红色,手中的剑被她舞出剑花,百里明玉着碧绿长衫,也算的翩翩佳公子一枚,老头子虽然邋里邋遢,但是从他的身形,步伐看来,都不是像他表面那样简单。 刚刚百里明玉指责她为何不帮忙,自然是看出来,那老头儿只是想逗一逗他们,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当真。眼神一闪,就看见白术吃力后退,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掏出几枚飞针,安然一愣,迅速用力一扯手中的绳子,大喊,“住手,白术!” 可是,喊声还未到达,白术手中的飞针已经朝着老头儿的面门飞出去,老头子身形一闪,退到安然的身边,叹了口气,看到不远处被插着飞针的木桩上面,已经一片黑色,直摇头,似乎怒其不争,“哎,好好的苗子,浪费了。” 安然顾不上老头的唠叨,从腰间拿出匕首割断了手上的绳子,目光一片冰冷,“把解药拿出来。”此话一出,周遭的人均是不解,明明是白术下毒,为何又要这老头儿拿解药? “我哪有解药啊,小女娃,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桌尚未吃完的饭桌面前,也不嫌弃人家用过的筷子,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安然看他摆明了就是不想给的样子,又见另一边白术和百里明玉脸色泛白,浑身软弱无力,心一狠,抬脚便向二人走去。 抓住想要反抗又反抗不了的百里明玉的中指就是一刀,然后用力挤出几滴血来。十指连心,百里明玉痛得大叫,刚想要说两句,就被安然的眼神给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安然扔下百里明玉的手指,对着白术也是同样的方法,然后和柳蜜儿一人一个,扶着二人慢慢坐下。小七立在一边,似乎是被吓到了,安然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小七,要不,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小七嗫嚅着嘴唇,低着脑袋,只想摇头,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怎么这么快就要分开呢? 安然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打心眼里心疼,或许一开始接近她是别有目的,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直爽,开朗,单纯又有些敏感的女孩子。 第八十章 二货,糯米藕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手一伸,搂住小七,“傻瓜,你以后要是想见我,可以来我找的。地址的话,我会留给这家掌柜的,你以后来问他就行,然后派人寻我过来,别伤心了,知道了吗?” 秋菊在小七的身后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衫,悄声说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小七自是知道她说的话是正确的,可惜,眼里升腾起雾气,“姐姐,你可不许骗我,下次我寻你,你一定要过来,否则,我会恨你的!” 安然失笑,“嗯嗯,一定。况且你四哥认识我,你就算找不到我,你四哥不是也会找到吗?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听到四哥,小七眼里的泪珠瞬间就变成了崇拜的星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也是,我四哥本领可大了。而且,我四哥最喜欢做的就是剜人双眼,所以,姐姐,你可不能骗我,否则,我就叫我四哥罚你!” 安然无奈抚眉,司马谨这种恶行痞好怎么就在小七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呢。小七走后,安然才有空回头去看那怪老头。 只见他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揉了揉已经变得滚圆的肚皮,打了一声饱嗝,长长的白色胡须上也因为吃相一言难尽而沾染上了些许油渍,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头儿砸吧了一下嘴巴,虽然吃腻了这些菜,可是,有总比没有好,现在吃饱喝足,当然是开溜了。 安然一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在他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哎,蜜姐姐,你说我来做这糯米藕,可是就我们加上白术,不过三个人,怎么吃的完啊?” “哎,哎,你别愁,吃不完老头子帮你吃怎么样啊?小女娃?”老头儿身子一崴,蹦蹦跳跳地奔到了安然的面前,一脸讨好的凑了过来。 “哼!不要脸!”百里明玉听见老头儿的话,一脸鄙夷,可是却没能换来他任何变幻的表情。 心中不甘,拖着有些吃力的身子,挪了过来,但是又害怕他像刚刚那样,不知怎的就被下了毒,所以保留着距离,“你走开,她,她才不会给你做呢!你说是不是!” 接收到来自百里明玉的目光,安然抬了下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虽然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但是总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坏上加坏吧,周围可还是站了不少会八卦的群众,“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你别管了。” 百里明玉听到安然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今天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帮了她的,她竟然还不领情,帮着一个外人,欺负自己。长袖一甩,鼻孔出气,“好,算我多管闲事!” “你本来就是狗拿耗子啊!”老头儿眼神瞟了他一眼,明明这面前的女娃子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打斗,还不是因为他横插一杠子出来,否则他早就吃到了香喷喷的那什么糯米藕了。 百里明玉气结,转身就往外走去,被安然拦住,“百里明玉,你站住。” “你还想干嘛!”他真的是疯了,这女人,要不是看在,要不是看在,他真想揍她一顿! “你这学武习字,是在族中学堂念的吗?”安然知道,一般贵族子弟家中都会有专门的学堂,然后从外面请教书先生回来教。可是,她刚刚从百里明玉的身法中,完全看不出来他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 想到这里,安然的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也难怪,恐怕这又是那二房在其中作怪。 “那当然了。哼,跟你这个没有念过书,识过字的人,我不计较。” “我知道,你可以滚了。”安然此话一出,百里明玉刚想离开的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来人呐,给小爷把这门槛锯了。”百里明玉脸红到脖子,粗声粗气地踹着门槛,安然心里默叹,真是个二货。 “掌柜的,就是我说的,他那只手敢锯,就锯了他哪只手。” “你!给我走着瞧。”看着周遭憋笑的众人,百里明玉愤愤地扔下一句话,飞也似地跑了。 “小娃子,现在可以给老头子做了吗?”老头儿出现在安然身后,眼巴巴地望着安然,一脸可怜相,说着还偷偷地沾了两滴口水,糊到自己的眼睛上,装作眼泪。 安然和柳蜜儿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梗,这老头,也是年纪越大,心性却越来越像个孩子了。点点头,向厨房走去,这次不是安然一人进去,而是一堆看热闹的都围在一起,毕竟,这顿饭可是还引起了打架。 这糯米藕是江南的特色小吃之一,以香甜,清脆,浓郁的桂花香入骨而广受欢迎。跟清脆相对的是,杭州的糯米藕则是以软绵为主。 安然之所以知道这些,都要得益于自己曾经在江南水乡上班,所以吃了不少。糯米灌在莲藕之中,配上香甜的桂花,饱满的大红枣,白糖,冰糖块子,一起制作,真是让人唇齿生津。 安然在一堆藕中,选了一节两端完整,藕身相对比较肥大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藕中间的小孔不长粗泥,而且灌入的糯米量也会多一些。 将藕身上的污泥洗干净,切去两端的藕节,留用。让藕孔露出来,再将里面含有的沙泥灌水洗掉,用手把藕倒垂着,沥干水分,把冰糖块子用硬东西敲碎备用。 糯米淘洗干净,把水倒掉,等一会儿用筷子将糯米从藕的开口处灌入,注意填的时候,米不要太实,因为煮了之后米粒还会膨胀,再将先前切下的藕节盖在两边,以防米漏。 把藕放入水中煮,水不要太多,以没过藕就可以,中间不断利用筷子给藕翻身,这样才能让糖汁浸入的更加均匀,煮到藕变红色时取出来,放凉。 然后在蒸笼上面放上一个小碗,把藕切成圆片放入碗中,切的时候要注意很快,下手干净利落,以防里面的米被刀片带出来。放入白糖,冰糖碎块,桂花,香油,一直蒸到冰糖完全融化的时候再取出来,就成了。 其实,这糯米藕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因为它主要靠的就是用文火慢慢将汤汁煮进去,入骨,需要的是耐心,只不过,她现在只能挑选这种省时不费力的。 第八十一章 鹤顶红,天一门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将做好的糯米藕盛盘,端到老头儿的面前。老头儿鼻尖凑过来,使劲闻了两下,嘴巴嘟着,胡须不停地晃动,“香,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说着,接过糯米藕就向外走去,连筷子都没有用,直接用手拿着往嘴里送去。 老头儿一边呼着烫,一边吐着舌头,可是嘴巴却不停歇,一个接着一个。安然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却没有半分笑意,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只不过,还不到几步,老头儿忽然手一歪,盘子落地,里面的糯米藕也撒在了地上,顿时引来一众看客的怒骂。 他身子一软,脚步踉跄,靠在一边的凳子上,缓慢下滑,双手紧紧地抠着自己的脖子,脸上也出现了极为痛苦的神色,嘴唇红得滴血,哑着嗓子颤抖地指着安然,“你,你。” 白术和柳蜜儿此时也是吃了一惊,安然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这可是杀人啊!白术头皮发麻,赶紧上前,挡住老头儿看向安然的视线,“你别胡说,我家小姐好端端地做东西给你吃,你可不能冤枉她!” “呕”老头儿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并不反驳,只是看着安然。 “去拿盐兑水送过来,还有,将这馒头放在火上烧焦,要快。”安然拉开白术,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脚步上前,蹲在老头儿的面前,嘴角勾起,“这叫有来有回,你吃了我的东西,那我就拿你一点血来作为回报,不亏。” “你,你,小女娃,你为何?快把解药拿来。”老头儿眼睛睁大,可是细看之下,里面并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反而是浓厚的兴趣。 “老爷子,你可知道,这鹤顶红是没有解药的?”安然一点也没有自己毒死人的认知。 “鹤顶红?”围着的人一听这个词,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鹤顶红吃下去,从古至今,还真的没听说有谁能不死的,想到这里,看向安然的眼色都不禁带上了愤怒和唏嘘。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这个老头子?”老头儿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飘了起来,嘴里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你收我为徒,我就救你。”此话一出,便遭来了大家的嗤笑,想要拜人家为师,不好好伺候着,反而想要杀人,人家肯答应她才怪。 “好,好,我答应。” “口说无凭。”安然并不上当,依旧态度淡定地跟他谈着条件。 老头儿估摸着应该是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了,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块玉质暖牌扔给安然,“这是我天一门收徒的东西。” 安然把玉牌拿在手里,触感温润,没有过多的打量,收入自己的怀中,接过白术手中的盐水,不再跟他继续扯下去。 从老头儿张开的嘴巴,盐水就灌了进去,然后迅速食指和中指迅速并拢勾起,从老头儿的下巴喉咙处伸去,挤压揉捻,老头儿禁不住安然的两下来回,“哇”地一下就开始呕吐起来。 呕吐,喝水,呕吐,喝水,反复多次,知道他吐出的东西颜色都变成水一样,安然这才停止手下的动作,然后把烤焦的馒头给老头儿吃下,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紧接着,却是神情严肃,双腿一弯,屈膝跪了下去。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说着安然便朝着面前还在喘息着的老头儿,态度诚恳地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知道师傅顽童心性,刚刚是徒儿跟师傅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想必即使没有徒儿,师傅自己也定能解了那毒的。”安然将老头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吐了吐舌头,开始认错。 “哼!下次,给老头子好好做菜,否则,我毒死你!”老头儿听安然这么一说,脸上并没有出现愠怒,反而是满意地看着她,嘴犟地可惜着那盘到嘴的糯米藕,舔了舔舌头,真是回味无穷。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瞄了安然两眼,想起那个被他忽悠的孕妇,拔腿就跑。看着一溜烟的老顽童,安然失笑,还真是有活力啊。 “师傅,那徒儿下次到哪里找你?” “我要见你时,自会去找你的。”半空中,传来一阵雄浑有力的声音。 白术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可是刚刚安然手里接过的那暖玉,她认识,自家爷可是找了那老头儿大半年了,“小姐,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只是看他功夫身手不错,而且使毒出神入化,再看他性子,所以才想着以刚才那出,拜他为师。他刚刚可是从戏院门口,跟了我们一路了。” “什么?”柳蜜儿和白术同时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奴婢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小姐为什么又会知道?”白术有些难以理解,自家王妃根本没有半点功夫,怎么比她还警觉。 “我不是察觉到他,而是师傅他身上药味比较浓厚,从戏院门口一直到这里,我鼻子比较好,所以就闻见了。白术,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安然一边向着掌柜走去,一边询问白术。 “他是人称和阎王抢人,又杀人于无形的阎鬼,是天一门的创教人。”白术听到安然的话,嘴角一歪,没想到,她们爷费尽心思,连阎鬼的人影都没有见到,王妃轻轻松松,就拜了个师,人比人,简直不能比。 安然点点头,来到掌柜面前,便禁了声。堆起笑脸,“掌柜的,可考虑好了,要合作吗?” 掌柜的看见站在自己面前,正笑得开心的安然,刚刚她的那些行为,他可都是收纳眼底,心中不禁暗赞,这样的人,可惜是个女人,要不然还能为主子所用,“小姐的要求不为过,鄙人应了。” “那掌柜的,敢日不如撞日,就白纸黑字敲定了吧。” 老板眸色一闪,果然精于打算,大手一挥,立马就有人送来了文房四宝。 “这合作的上面,可以写明我只收寿辰之后的方子的钱,每个方子8两银子。寿辰上的菜色方子和老板店里的改造,我免费赠送如何?” “8两?小姐,这店里即使是消费多的,也不过一桌菜共计二三两罢了,这,是不是?”老板蹙了蹙眉头,想要压价。 “老板,虽说你这一桌共计只要二三两,可是,这8两的方子,你可以收好多桌呢,而且,我妹妹的方子肯定会替你招来更多的客人的,这事儿,你不亏!”柳蜜儿站在安然身边,替她把关。 “姑娘说笑了,我这第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老板,你看你这店里,左边地方稍微大一些,那么就可以放四人的桌子一排,排上四排,共计16人。” “而右边地方小,那就可以放两人一张的小桌子,四排共计8人。” “而后面那处,你是放的放的大木桌,你可以把桌子去角磨圆,那样就可以由原先的6人坐到8人,这桌子共计两张,也就是16人,楼下总共可以坐16加16再加8,共计40人。” “这样排下来,你不仅可以多了空座,大厅对着门口看着还是很宽敞的,不会显得杂乱无章。楼上跟楼下的布局差不多,不过因为临窗,你大可以在空的地方,摆上花盆,这样女客也会比较多的。” 老板一听安然的话,眼珠子转了两圈,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要是按你这么说,我这一次就可以接待共计80个人。不过,小姐,你应该还有什么点子没有说吧?” “老板,你这可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呐。”安然敲了下桌面,“不过既然老板无心合作的话,那我也就不继续打扰老板了,白术,蜜姐,我们走。” 老板明知安然这招是以退为进,可是偏偏还要往前凑去,叹了一口气,又认命地把人喊了回来,“小姐,小姐别急,鄙人这不是正在想办法让自己努力早日挣点银子,也好付得起您的8两银子嘛。”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机灵的小二急匆匆地从楼上跑来,附在老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老板刚刚还有些不太情愿的脸色,登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小姐,我们合作,合作。只是,这合作的方式,要,要改变一下。” “怎么改变?” “你刚才说的8两银子是没有的,只是以后酒楼的菜色和店里的改良都交给小姐。” “那是白干吗?”柳蜜儿一听,声音不禁拔高,嗬,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是,不是,以后啊,小姐和我们酒楼的盈利对半分,这样的话,鄙人以后也不怕小姐不出力啊,毕竟这也是替自己赚银子不是。”老板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细汗,这柳蜜儿乍看之下,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发起火来,却让人害怕。 “你说什么?盈利对半分?”安然朝老板身后的小二再次打量了一下,“可以啊,还是那句话,白纸黑字写下来。” 老板一听安然答应,连连点头。敲定好合约,安然和老板商量着第二天把寿辰的菜单方子送过来,几个人便一起回家了。 马车上,安然看着歪在一角沉默的柳蜜儿,忽然心中生出点愧疚,“蜜姐,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今天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她估计也还懵着吧。 “问,问什么?”柳蜜儿眼皮抬了一下,“听了一早上的戏,都快累死了,还没吃上两口热乎的。” “都是我不好,本来想着节省点时间的,没想到到底还是让你糟心了。”安然坐到柳蜜儿身边,帮她揉捏着肩膀。 “不是你的事儿,只是最近忙乎的太多了,你比我更累。得了,不要替我捏了,你刚刚说让我问,问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的。”柳蜜儿把安然的手握在手心,没精打采。 “刚刚,那百里明玉你认识吧?” “嗯,将军府的小霸王谁人不知,不过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被你给治住了。”柳蜜儿一想起百里明玉吃瘪的脸,就想要笑。 “他,他是我弟弟。”安然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她是第一次告诉别人。她信任她。 “你说什么?弟弟?百里家有个百里琳琳,可是却娇纵跋扈,你是?啊,你是!”柳蜜儿忽然间从靠着的车窗上蹦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然,“可是,那百里明玉对你的态度明明就十分恶劣啊!” “他就是个二货,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银子呢!”想起那二货,安然就手痒痒想要揍他。 “也是。” “这次,他们要接我回去,所以我想先赚点银子傍身。”安然苦笑着看向柳蜜儿,说起这段往事,她强烈地感觉到了原主心中的难受。 柳蜜儿伸手揽住安然,“傻,别害怕,不管什么时候,姐姐都会支持你的。”安然吸了口柳蜜儿身上的气息,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小七的事情,她没有跟柳蜜儿讲,毕竟,这是别人的事,而且,小七的身份,让她也比较忌讳,看她的情况,在宫中应该也不是太受宠的,暂时还是保密吧。 马车最终停在绣坊门口,柳蜜儿因为还要回清风坊忙事情,就和安然分道扬镳了,走之前答应安然晚上回去想想那几个唱戏的,到底要挑那些,然后再来和她商量。 第八十二章 他怎么样?考虑一下?出事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走进绣坊就看见奶娘和村里的其他几个婶子坐在一起,一边唠嗑,一边手不停地来回在布料上面穿梭。 “娘,婶儿,大家都还没歇会儿吧,吃了没?”安然快步走到奶娘身边。 “安然你来啦,我们不累,没事。这些活儿可比农忙下田轻松多了。”坐在旁边的一个婶子拿着针线在头发上搓了两下,继续低头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儿。 “可是一直低着头,对脖子不好,也伤眼睛。娘,你们就休息会儿吧,我让白术给你们准备吃的去,先吃了再干活儿。” “呦,婶子啊,还是你家的安然懂事儿,我家闺女要是有她一半儿就好了,那我就省心喽。”旁边一个扎着简单头花的中年妇女看着安然就是一脸羡慕。 “那是,安然这孩子就是让我省心,不仅省心,还孝顺。”奶娘乐呵呵地拉着安然的手,就像是块宝给大家展览一样。安然此时终于懂了,什么叫做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好。 低头看着大家手里的活计,安然思绪翻飞,不禁想到了前世家里的蝴蝶牌缝纫机,那是母亲和父亲结婚时的嫁妆,她小时候还用那个给洋娃娃做了两件小裙子呢。那台缝纫机可不用电,要是她能够制作出来,该有多好。 记忆中,缝纫机的样子,两个轮子,一个大轮子在下面,一个小轮子在上面,大轮子上面有一根皮带带着上面转动,然后还有一个黑色的机架横着,下面是踏板,用来踩脚的地方。 缝纫机不用的时候就可以收进桌子中间的空洞里面,不仅挡了灰尘,而且变回平板的时候,缝纫机还可以当做桌子,在上面吃饭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她以前就是在上面写作业的。 安然在脑子中慢慢地回忆着,可是又想到后面忘掉前面,索性饭也不吃了,就急忙奔回去画图了。 一个机头,一个机架,一个台板,外面大体就是这样。然后穿线,挑线,引线,送料的压脚几个部分。要想把这几个组装起来,必须要有主轴和连杆带动。 在主轴上装上一个摇柄一样的滑块,主轴带动摇柄。而机身一头装有机针的竖着的小杆和连在摇柄上的小杆相连接。主轴转动,小杆也会转动,这样机针就会带着穿在上面的线缝起布料。 挑线的地方,在摇柄上,也是由主轴带动,顶端有个穿线孔,它上下动的时候,可以收线,放线,也就是针往下再往回返的意思。 在与主轴相对的另一面平行方向是摆轴,摆轴上连接着送料机构,通过运动的传递动作,轨迹近似于长方形。 台板起支撑机头的作用,有各种样式,折藏式、柜式、写字台式等。 机架是缝纫机的支柱,支撑着台板和脚踏板。使用时踩动脚踏板,通过曲轴带动皮带轮的旋转,又通过皮带带动机头的旋转。而机针与我们平常所用的针又有所不同,这里的机针顶端是没有小洞的,它的小洞在下方,靠近针尖的地方。 安然一边回忆着,一边烦躁,这些东西她能记起来,多亏了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总是喜欢拿着起子在家里捣鼓东西,她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当一名科学家呢。只不过,这些东西是画出来了,该用什么材料做,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那些主轴和连杆用木头肯定是不行,难不成用铁的? 趴在桌子上,眼皮发重,安然带着种种疑问进入了梦乡,梦里脑子中有一半是漫天的轮子在飞,有一半则是听的那些戏曲,浑浑噩噩间,忽然又被司马谨送给自己的那对血淋淋的招子给惊醒了。 衣服被汗湿,安然觉得黏腻得有些难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才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弯了弯嘴角,许是白术见自己睡着了,和娘两个人把她弄上床来,而且动作还很轻,没有弄醒自己。 只是,醒了就再没有睡意,想起她答应过柳蜜儿早上要和她商榷决定买下哪些人,又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找出她当时记录的那张纸。 生,旦,净,末,丑,这几类都有年龄,性别区分,各司其职,对比着各自的优缺点,安然最终从纸上确定好12个人圈了起来,又重新找出新纸誊上。安然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又咬着笔头开始思考百里淳寿辰的定菜。 荤菜,东坡肘子,肘子洗净后放入清水中炖,炖至八成熟时,将肘子捞起来上蒸笼,这样猪肘肥而不腻,而且美容养颜。 糖醋排骨,用煎的方式取代油炸,直到排骨上面的肉开始收紧,颜色变成棕色再捞出,用旺火收汤汁,糖醋汁一般比较容易粘锅,所以收的时候可以晃动锅里面的排骨。 毛血旺,猪血切片时要厚,以防烧的时候破碎。 白斩鸡,做的时候最后一步要将热油浇在鸡块上面,这样香味会更加浓郁持久一些。 泡椒凤爪,这也是安然前世最喜欢吃的东西。先将鸡爪煮熟,泡之前用凉水把浮油冲掉,泡的时候,可以用干红辣椒,花椒,八角,米酒,野山椒调匀,然后一起放入里面浸泡。 葱姜鸭,把油倒入鸭腿块中间时,油的温度不能太高,控制在五成熟便可以了。挑选鸭肉的时候,鸭的表面光滑,呈乳白色,切开后呈玫瑰色,这就表明鸭肉质量上乘。 鱼类,剁椒鱼头,最主要的就是这剁椒,可以自己腌制。腌制的时候,辣椒和盐的比例大概是10比1,也就是10个辣椒,放一点盐,因为这样剁椒的存放时间也会比较短。 只是,安然最拿手的是制作红油辣椒。香料,芝麻,红花椒,辣椒面,菜籽油。锅烧热倒入大量菜籽油,先后倒入香料,红花椒翻炒一会儿捞起,再加入适量的白芝麻,油的温度大概有五成热时捞起,把油倒入装有辣椒面的碗里,这还可以浇在白斩鸡上面,添一份辣味。 红烧鳝鱼,因为鳝鱼的味道比较腥,可用姜,蒜,辣椒,料酒等调料去除。 酸菜鱼,最需要注意的是,片鱼的时候不能太厚,但也不能太薄,太厚口感不好,太薄容易烂。选用淡水鱼,肉质的口感会更好。酸菜也可以自己泡发。 打深井水倒入一密封的坛子里,放入食盐,酒,花椒,搅拌均匀,把白菜一片一片摘好洗干净,放进去,然后密封等上一周,大概就可以了,不能太久,否则吃了对人体有害。 蔬菜,干烧笋尖,百合南瓜,甜酸山药条,醋溜三丝,鱼香茄子,韭香银牙里脊丝,熏干烹掐菜。 其他的还可以做些驴肉火烧,羊肉片萝卜,油炸春卷,蒜香回锅肉,玉兰黄瓜溜肉片,猪肉锅贴。 汤类,润燥南瓜汤,文思豆腐,奶香番茄汤,银耳冬瓜汤,莲子安神汤。 等到安然终于密密麻麻在纸上写完各大菜色,如何挑选,又怎么做,需要注意哪些的时候,外面天色都已大亮,安然打了个哈欠,披头散发,走出门外。 “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白术手上拿着安然自己制作的牙刷,一根短短的用杨木做成的牙刷柄,头部上面钻了两行小孔,上植用水烫过的柳丝,比较细软不会伤人牙齿。 正在发愁该如何使用时,转过头来正好就看见了安然,有些诧异,“小姐昨晚太累了,奴婢便没有叫醒小姐,今天也没多少事情,小姐可以交代奴婢去办的。” 安然会心走过去,拿起自己的牙刷放入水中浸泡一下,再沾上一点点盐,然后放入口中,左刷三下,右刷三下,上下再刷一刷,“就是这样用的,看清楚了吗?” 白术点点头,“用这个确实比我们平时只用漱口水漱一下干净多了,这牙齿缝,角角落落的都能被清理。” “对,下次刷牙的时候,也可以在里面加上金银花或者野菊花,蒲公英这些,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若是那种抽老烟杆抽多了人,可以用茶水刷牙,茶水有脱垢的功效。”安然给白术一一解释着,白术也听得认真。 “那小姐,这个又是什么?”白术指着手边一块长方形的东西问安然。 “这是香皂,可以用来洗脸,洗衣服。” “啊?洗脸,洗衣服,一般大家不都是用胰子吗?”白术有些疑问,香皂又是什么? “嗯,对。之前那个胰子我也自己做过,不过那东西做起来不容易,费事。而这个香皂很简单。” “那怎么做?小姐可以教教奴婢吗?”白术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她真是对安然特别崇拜,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都懂呢?她一定要跟在自家王妃后面,好好学习,以后也能独挡一面。 “用水把烧碱溶开,然后倒入桶中,一直搅拌到水变得透明为止,一边放入油,再搅拌,等到烧碱全部溶开以后,再倒入油,进行长时间的搅拌。” “到粘稠后就可以倒入这种长方形的模具中了。原封不动的放个2天的样子,然后再切成大小合适的形状,放在通风口,就可以了。” “现在洗脸的时候,你可以双手打湿,在上面搓两下,搓出泡沫来,然后再放到脸上,从鼻孔两翼的部分开始往外,以指腹旋转着清洗,洗完脸蛋,接着到额头,因为靠近发迹,有些人头发油,所以导致额头有油脂分泌过旺,要多次揉洗。” “下一步是鼻孔,鼻孔要是不注意的话,可能会生出许多黑色的脏东西,最后是下巴。因为眼部肌肤尤其敏感,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听小姐这么一说,奴婢顿时都觉得脸上光滑了。” 白术一边想象着,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蛋。安然好笑地看着她,本身就喜欢闹腾,而且比自己还小上两岁,这要是放在现代还在上初中呢,为了保护自己,一直装着很深沉的样子,真是辛苦她了。 “洗好了之后,我看你的皮肤其实还好,只不过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缺水。可以用鸡蛋清,蜂蜜,加上牛奶调一个面膜敷脸,用来保湿。” “面膜?” “嗯,就是敷在脸上。”安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脸上做着动作给白术解释。 “女孩子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别仗着自己现在还年轻就不保养了,等到以后年纪大了,再想来的时候,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了。况且,女孩子只有先爱自己了,才能有人来爱你。” “小姐,你?!”白术听到安然最后的一句话,脸颊顿时红了,一跺脚,牙齿咬着嘴唇,神情还害羞尴尬。 “嗯,我们家白术还是个美人,怎么我之前就没发现呢。白术啊,还是你平时装的太霸道了,否则一直像这样娇滴滴的多好。”安然不仅没有放过她,反而继续逗弄起来。 “我,我,我这还是跟小姐你学的呢,小姐你对爷不也这样吗?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白术想也没想,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安然愣了一下,发觉到白术的手足无措,摇摇头,“对于你家爷,我可没有那个胆子。”说完这句话,安然便进了屋。 白术在后面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让你乱说话。 “白术,你把这份名单给蜜姐送过去,和她的对照看看,要是有重合的最好,不重合的,你跟她商量一下,再决定去留,人数上面,我们不限制。定下来之后,就去跟老板把人买下来,他们应该都是签的死契。” “现在市场上奴仆的买卖大概是5两银子左右,这些人,就8两左右吧。有些戏院人口太多,老板平白得来银子,应该是会同意的。你把人安排到宅子里去,这是我写的三个唱戏本子,让他们照着这个上面的练习,几日后,我要看到成效。” “还有这个,是做菜的方子,你给方掌柜送去,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安然从屋中拿出东西交到白术的手上,这个丫鬟一直跟在司马谨的后面做事,所以让她一个人出去,她是放心的。 而丁香,她把她放在清风坊,除了一方面是没有地方住下,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能够跟在柳蜜儿身后学习,好好磨一磨,日后才好更为她所用。 随后的几天,安然一直蒙在屋子里面思考怎么制作缝纫机。想来,那机身可以用粗壮一点的木头,然后把里面给掏空,台板和踏板也可以用木头削成平面。 至于那主轴和连杆,只得用铁来打造了。只是那转动的皮带要用什么做才好?难道用绳子? “小姐,小姐。”安然还沉浸在思考中,面前的纸上也被她乱七八糟地画了些鬼画符,屋外白术的声音响起。 一下子站起身,头有些晕,撑着缓了一会儿,这才走出去。 “怎么了?” “奴婢是来告诉小姐,那些要用的衣服,夫人和几位婶子都已经做好了。然后柳姑娘也请来了画师,现在就等着小姐过去,给各位姑娘搭配一下,好作画,然后张贴出去。” “嗯,我知道了。白术去把我之前存放的蜜罐拿来,现在口红应该是可以做了。”安然算了下日子,现在已经5天过去了,也是时候打出广告去了。 安然找来一个干净的纱布,盖在碗上,将糖罐缓缓倒入碗中,倒完后纱布上面过滤出红色的粘稠,就是口红的原料。 把原料倒入碗中,准备一把刷子,加入香油,用刷子沿着碗边缘开始研磨,直至没有细小的颗粒为止,再放入甜杏仁油,搅拌均匀,放蜂蜡,小火隔水加热,不停地搅拌,使其完全融化。 趁热的时候,倒入先前让木匠师傅制作的口红模具中,冷却。然后用手小心地拉着模具两侧,让冷空气进入,用口红伸缩管套在上面,一边旋转一边拔出来,一支口红就制作完成。 安然捉住白术的手,在她的手上轻轻一划,一道淡粉色的印子在白皙的皮肤显得那样夺目。白术眼中再次露出诧异,这两天,她看到的新奇玩意儿真真是打破了她的认知。 安然收拾好自己要用的东西,装箱,和白术来到清风坊。 “呦,我还以为你回了家,可就不认识路了呢!”柳蜜儿风一样地直朝安然扑来,哪还有先前淡薄的样子。 “是啊,安然,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呢。”东方瑜拿着帕子也从一边的小长凳上站了起来。自他那日回去,心中后悔死了,再加上这几日一直都没有见到安然,更加郁闷。 “哎,东方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不是等你来商议一下赌场的事情嘛,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东方瑜此话一出,安然直拍自己脑袋,有些尴尬,“啊呀,真对不起,我是真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两天她忙着捣鼓那缝纫机,其他一应事情都交给白术去办了,她还真是忘了这茬。 “没事,没事。你这不是来了嘛,我就是想告诉你,赌场的事情,我已经都着人办好了。我让人把每个人的名字都用牌子制作好,那天大家只要往相对应的里面放银子,然后做好登记就好。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花,我也派家里的丫鬟去摘了些,不知道够不够?” “唉,他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柳蜜儿凑到安然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问。 安然听到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别让白术听到,还好,她没站在自己后面。只不过,那丫头怎么发起呆来,早上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耷拉着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 “蜜姐,我这工具都带来了,你让姑娘们都出来吧,我给她们上妆,也好尽快让画师们作画。”脱离蜜姐的魔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柳蜜儿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哎,自古以来,情是最磨人的,这东方公子这两天都瘦了两圈儿了。 安然让白术把她制作的香皂分发下去,并教她们如何洗脸。 洗完之后,安然又针对个人的皮肤,有的脸稍微黑点的,用土豆调成泥状糊在脸上,可以导出黑色素。有的用面粉,延缓容颜衰老,有的用白芷,可以让皮肤柔嫩有光泽,有的则是用红糖,美白祛斑,有的用牛奶,保湿美白。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再用清水洗去脸上的东西。安然还是用跟上次给花姐上妆的手法,依次给各人打粉,画眉,挑睫毛,等到一系列完成之后,又根据各人肤色和服装,拿出口红,先画唇线,再打色。 等了半天之后,大家都定妆完成,穿上服装,拿起各自的面具一戴,真是风情万种,清纯娇艳,一时间竟难以形容。 “这,鬼斧天工啊!”东方瑜站在一边,看得也是眼珠子直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安然此时却是不知道,无意间,给自己招来了一个多么强大的桃花,而司马谨也后悔不已,当初为了搭上东方瑜这条线,让安然跟他接触,当然,这是后话。 忙完这些,安然对于白术的心不在焉,还是有些不放心。趁着画师作画期间,找到正蔫在角落的白术。 “怎么了?是不是司马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没有,没有。”白术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否认,她哥交代过,不能让王妃知道这件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白术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安然就禁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一番,声音中不觉带上了些许严厉。 “我,我。” “白术,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跟我的时候,说的什么话?!”安然冷淡地看着她,她的意思很明确,不能告之,那就滚蛋。 “是,是我哥来信说,爷那边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 “赈灾粮朝廷不是已经拨发了吗?”安然皱着眉头,难不成真的被她乌鸦嘴说中了,百姓闹事了? “粮食是拨发了,只是,被人扣在路上。爷现在正在派人解决,而那边的人,见等了这么多天,早就对朝廷心生不满,天天聚众闹事,风还受了伤。” 说起这事,白术真的是咬牙切齿,风徒有一身武功,可是面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群众,又下不了手,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保命,能够活下去而已。 第八十三章 去找他,我想你了,别样温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现在没有粮食,那里又在闹虫灾,百姓们都不敢轻易地播种,就怕到时候辛辛苦苦种下去的小苗,又被虫子吃个精光。” “而且,青州那里之前根本就不是容易干旱的地区,只是因为这些年,百姓们为了多赚钱,一直大量砍伐树木,这才引起的。” 白术叹了口气,这里又离不开人,恐怕她前脚刚走,后面虎视眈眈的人,就要闹翻了天,爷其他地方的人又都有命令在身。 “虫灾?”安然倒是想起前世的农药喷雾了,可惜这里并没有。既要抗旱,又要抗虫的植物,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太多。 只是依稀记起以前在化学课上,老师有提过一嘴,石灰水有杀菌杀虫的作用。而且,那些害虫一般都只喜欢黑色的东西,就跟它们阴暗的心里一样,所以冬天的时候,树干上面都会涂上雪白的石灰水,那样土壤里的虫子就不敢爬上来。 要不试一试这个方法? “白术,你可知道青州那个地方,是什么地势吗?平坦的土地?大山?” “那里山比较多,田地一般也都是在山上。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白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安然的问题。 “山地就好,你赶紧去准备一些抗旱的植物种子,小树苗和止血,跌打损伤之类的药物给我。” 安然心里小小的庆幸一下,幸好是山地,那样她就可以就地取材了。明代大诗人于谦有作过一首石灰吟的诗,千锤万凿出深山,那也就是说,石灰是从大山里出来的。 而且要是石灰水这法子不行,她也可以到那边山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苦皮藤。苦皮藤的根皮和茎皮也可以杀虫。 “小姐是想去找爷?” “嗯,这里应该还有不少人监视,只要你一走,可能他们那边立马就得到消息了,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可是奴婢也绝不能让小姐一个人走的,从这里到青州,指不定路上发生点什么呢!而且,小姐,您现在也是在监视范围内呢!” 白术见安然下了决心,心中慌乱起来,要是爷知道这件事,还不剐了她的皮。前些日子黑衣人的事情就是个教训。 “没事,丁香和我身材差不多,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让她假扮我就好,尽量不要出门,反正前几天我也是一直呆在屋子里的。”想起桌上那缝纫机的图纸,安然就一阵纳闷,估计怕是要作废了吧,虽然道理可行,实际操作起来却不行。 “小姐,那这里不是过几天就要比赛了吗?到时候怎么办?” “这事我去跟蜜姐先说一下,让她和花姐,还有东方瑜做评选人,或者让他们自己再找几个人来。” “评分方式按照10分制,也就是说,每个人总分10分,每位评选人根据其表现进行打分,然后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其余分数相加,除以8,最后得数就是她的分数。” “那还有上官夫人那边呢?小姐不是要帮她治疗吗?”白术依旧不死心,想要劝安然留下来,可是心中也明白,爷那里现在太需要人过去帮忙了。 “上官夫人那里,缝制的药包应该是做好了。白术,你也跟着我有一段日子了,姐姐那里就暂时交给你了,你记得每天去替她做艾灸熏蒸,然后可以不要坐熏,用药包就可以了。你叮嘱她注意一下,就是用的时候,要多喝水,多走路。” “换下来的药包,同时也要注意观察一下颜色。若是黄色水样排泄物,就是盆腔排出的毒素;若是褐色粘稠,则是子宫内膜有炎症;白色豆腐渣样,是霉菌****炎。” “还有用的过程中,若是脸上长痘,脖子胀痛,这些都说明了身体在排毒,不用担心。不过,姐姐用的话,应该可能会感觉到腹部绞痛,这是药效开始散宫寒排湿气了。” “小姐,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啊?”白术睁大眼睛看着自家王妃,不是她小瞧她,而是安然一直生活在这小村子里,怎么可能会懂这些。 “那是因为我人好,天上神仙托梦给我呢。”安然自是不能说,这些东西都是她从现代书本里面看来的,一边胡诌,一边转身去找柳蜜儿。 白术跟在后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定王妃这次去找爷,应该还算是件好事呢,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爷。 翌日,安然一副男装破烂打扮,脸上也被自己特地用锅灰涂黑,破旧的牛车上放着装有植物种子的袋子,身上小兜里揣着几瓶药,十分不起眼地出了城门,直奔青州而去。 至于粮食,她觉得还是不要带为好,若是到了那个地方,被那些饥民知道,还不当场打劫。 一路上,安然没太敢在大街上行走,总是吃着身上自备的干粮,在河边装点水在水袋里就好,晚上要么在城外破庙里过夜,要么在不太深的树林里过夜,她觉得自己也不枉活了两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乞丐生活了。 进入青州地界,漫天灰尘飞舞,见不到一点绿色。土地龟裂,河水断流,河底下沉。 路边上,有些面色发黄,嘴唇干裂的大娘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孩子哇啦哇啦地哭着,直叫人心底抽抽;有些人双目呆滞,靠在残垣破瓦上发呆;有些四五岁的孩童,裹着粗大的破衣衫,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舔着嘴唇,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安然。 见到此情此景,安然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想跑。她不是不知道旱灾,她高中选修的两门课是历史和地理,考试的时候,西北干旱是必考题。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快,快,发粮了,官府发粮了。快点,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高呼,刚刚还呆滞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你推我搡,就怕跟说的那样,去晚了就没有了。 人群中有些人不注意摔倒了,但是后面还在往前挤的人,并没有看见,抬脚就踩过去,地上被踩到的人也只能没有力气地哼两声,于事无补。安然在一边看得着急,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强出头的时候。 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一队官府的衙差,“吵什么,吵什么,都不要挤,人人都有,都别挤了!” 话音落地,可是却不奏效。人群中,孩子的哭声最为明显,有的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家快抢,抢到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了。他们只来了几个人,没有我们人多。”这时,不知道哪个鳖孙玩意儿突然起了歹心,振臂一呼,能活下去对于这群早已饿疯了的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说不定让他们去杀人都可以。 几名衙差听到此话,看见面前蜂拥而来的人群,双腿都发起抖来。最近他们都太疯狂了,为了争抢一点吃的东西,已经多次发生群殴事件了。今天来,他们本着人多一点会不会好,结果来了一队,也不顶事。 安然躲在一边,避免自己被卷入人流。她伸长脖子朝那个带头的人看去,呵,有意思。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人在鼓动了大家之后,然后自己躲到一边去了。 安然眸色一闪,再细细地看了一眼,那人孔武有力,虽然穿着破烂,脸上也跟那些饥民弄的一样,可她从他的身手,脚上功夫都可以判定,这人不是普通的难民。 回头望了眼自己的牛车,又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情势,安然悄悄地将种子弄下来藏好,然后自己迅速溜走,她可不想被群殴,至于那牛,她也只有默默地祝它好运了。 府衙门口,司马谨接到通报,手中的扇子被他气得折断,风站在一边也是火大,“这些人怎么回事?!没吃的,闹!这有吃的怎么还闹呢?!”幸好爷有先见之明,只让人先带去了几袋子粮食。 “走开,走开!讨打是不是?还敢到府衙门口来了,上次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了,今天你小子要是再敢闹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一衙差看见破破烂烂的安然,也以为她是难民,一顿责骂,这些混人真是越来越混了,真当他们好欺负,还是咋地,不好意思动手是不是! “爷,要不还是让属下去吧。”风在一边询问司马谨,这件事总要解决。 司马谨好看的眉眼,犀利一瞪,“去什么!被人当出头鸟使?!” “那,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哼,且让他再逍遥几天。你去派人通知,就说发粮在府衙门口,给本王排队候着,每人每天来领粮,只领当天的口粮。要是只想靠着那几袋子过日子,以后就不要来了,粮食也不要他归还,这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救济拨下来,也没他们的事儿。” “要是同意本王的决定,就让他们把手中的粮食给我一粒不少的归还回来。”司马谨冷冷的话语,似是给风吃了一剂定心丸。 “爷,还是你这个决定好,他们总要为以后打算的。” “不会,那人想挑事,谁知道到了衙门口会不会再闹起来,你去把人手都安排出来,今日的粮食先放到门外。若是还想挑事儿,本王今天定叫他站着来,爬着走。” “是,属下这就去办。”风和其他几个衙差领命下去。司马谨站在衙门口,望了眼远处朝这边拥挤而来的人群,眼神闪了闪。 安然看着面前就剩自己,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是现在也不是跟司马谨叙旧的时候,依旧扒拉下自己的头发,计划着等会儿先混进人群中,靠近那带头的人再说。 果然如司马谨所料,当衙差们把当日所需要发放的粮食搬出来之后,人群中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凭什么不一下子都发给我们呐?为什么要我们每天都来?” “你确定本王今天都发给你,你保得住你的口粮吗?你就不怕现在领了,等会儿有人在路上把它抢了去?!”司马谨眸子里蕴满怒气。 此话一出,堵得那人哑口无言。 “那刚刚的粮食既然都已经分给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再要回去?” “是啊是啊,那就给我们吧。” “你那是抢,那那些没有抢到的,是不是现在抢到了,就归他们所有了?”司马谨的声线提高,这些老百姓真是愚不可及,被人忽悠两下,就都没有思考能力般应和。 安然依靠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挤进人群缝隙中,手上握着从东方瑜那里要来的留香珠,逐步向那带头人靠去。 “本王的要求想必刚刚几位衙差,已经跟你们交代的很清楚了,想要以后继续领到粮食,后续救济的,把手中的粮食交上来。要是不想的也可以,任凭自由,哪怕你在路上被人劫了,衙门也拒不受理!” 司马谨这话说的铿锵有力,那几个抢到粮食的,纷纷心虚地左顾右盼,发现大家的眼神都在盯着自己的时候,吞了吞口水,脚步迟疑,极不情愿地交了上去。 “朝廷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多弄点过来,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挨饿,朝廷都不关心我们穷苦的老百姓啊!”那带头人见大家都放弃了抵抗,又开始嚷嚷开来。 司马谨手指一弹,一个细小的如牛毛似的蚊针立马刺入那人后颈之中,只听到一声闷哼,便瘫软在地,不能再言语。 安然就在那人身边,亲眼目睹,她本来还想着在他身上留下留香珠的气味,以后也好方便寻找他的踪迹,没想到司马谨已经按耐不住了。 只是,这人不讲话,并不代表就结束了。 他的后面,一个满脸褶子,绑着头巾的中年妇女,见到他倒下来,立马哭嚎起来,“老头子,你怎么啦!官府杀人啦!官府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啦!官府不让我们老百姓说出心声呐!来人呐,官府杀人啦!” 经她这么一嚎,周遭的人都纷纷朝她望去,心中均是大惊。先前还有几个嚣张的跟土匪头子一样的年轻男人,此时头也低低的,深怕被逮出来。人性就是如此,不管何时何地,先从自身出发。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了,哪还有空管你。 “这位大婶儿,你要是不想领口粮的话,就别挡着后面人的道。”风走上前来,要不是爷今天这招杀鸡儆猴,还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听到风的这句话,其他人都开始规规矩矩地排起队来,领了自己的口粮,赶紧就走。而刚才那哭嚎的妇人,则是眼神恨恨地瞪着风,风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走。”就在大家注意力都转到分粮的上面去的时候,安然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嗓音。眼睛余光瞄了一眼,此人虽不是孔武有力,但却也不是庄稼汉,倒有几分谋士的打扮。 看着他们即将离去的背影,安然赶紧捏爆手中的留香珠,悄悄地朝他们脚下扔去。 人群散后,衙差看到安然还在,顿时脸又拉得老长。 “你怎么还在,刚刚不领粮,你到底想干什么?!” 台阶上的司马谨和风被衙差的喊话吸引了注意力,同时往这边看来。随着目光落在安然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司马谨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爷,不必置气,打发走就是了。你,给他一口粮食,让他走。”风一扬脖子,示意安然离开。 安然听了他的话,心里忍不住想要送句脏话给他,但是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扮相打上几分。 “等会儿,把她带进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一直留在这里不走,是为何?” “啊?爷这?” “无妨,反正无聊,她要是敢做了什么骗我的事,剐了皮,做人皮灯笼好了。” 司马谨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当场的衙差都不禁浑身打了个颤,虽说之前有听说过这位爷的脾性,只是这么久了都没见过,而且前几日大家闹得那么凶,他都没有发火。 所以大家还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没想到,今天面前这人估计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正好碰上了王爷心情不好的时机,心中默默地为他点了根香烛。 安然低垂着脑袋,跟在司马谨身后,心中直打鼓。谁知道,刚进书房,身后的门就被司马谨掌心的风震的关上。 一只手被司马谨紧紧握在手里,下巴也被他捏住抬起,来回磨搓着,“瘦了,黑了。安然,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省心,是不是非要本王把你怎么样了,你才能安分点。” 听到司马谨的话,安然顿觉无辜,还不是因为得知他在这里不好,她才巴巴地过来的,哼!别过头,不想去搭理他。 看见安然的小动作,司马谨也不生气,低头去看安然的手背,“嗯,还不错,疤没有了。只是,怎么粗糙了不少?白术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人?” “我让她留在家里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司马谨音量顿时高了八个分贝,声音里也盛满怒气,“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捏死你。” 安然有些心虚,看着司马谨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涌入一丝甜蜜,也就乖顺了很多,伸手在司马谨的胸膛安抚了两下,“王爷,我想你了。” 短短的三个字,让司马谨脑子炸裂,嗓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王爷,安然想你了。”安然看着司马谨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着。只是,没等到她说完,话音便没入了司马谨的唇中。 唇.舌交缠,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安然大脑当机,只能顺着司马谨的动作,享受着他的吸.允,感觉到对方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探索,安然想推他出去,最终却演变成了一场舌头的你追我逐。 一吻终罢,感觉到双方粗重的喘息,安然逃开司马谨的目光,别过脸走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我,我,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安然心里悔死,每次明明都是自己主动,到最后却都变成了被动。 “哦,什么?说来听听。”刚刚占到便宜的司马谨,此时心情大好,走到安然身边,凑过去,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再次把她搂住怀中。 “我,我,王爷你放开我。”安然被司马谨紧紧地闷在怀里,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让安然再次爆红了脸,就连脖子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司马谨瞧在眼中,眸子中的颜色,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去,感受到安然身子的震颤,这才肯放过她,“说吧,不逗你就是了。” “我带来了一些抗旱的植物种子,王爷可以发给大家种下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我知道,只是目前还有虫害。”说到正事,司马谨终于端正了神色。 “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王爷可以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 “石灰水。这附近都是大山,这石灰就在深山中,是青白色的石块,遇到水就会产生大量的气泡,可以用来试一试。” “石灰水?石灰水一般只可杀死一些附在树上的害虫。” “啊?”安然听到司马谨的话,心中的雀跃有些低落下去,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有备,又开心起来,“我还带了一些小树苗过来,你可以把树苗先种了,然后用石灰水刷在树上,这样树多了起来,水分也不容易流失。” “这倒是可以。”司马谨敲了敲桌子,考虑着要如何处理害虫的问题,毕竟,吃饭才是一大难题。 “苦皮藤也是可以除害虫的,它一般都是长在山坡上,我明天到山上去找找看,能不能有。” “苦皮藤?”司马谨不解地看向安然。 “就是老麻藤啦,叶子大,椭圆形,两面光滑,或者有的叶子背部主脉上有短柔毛,边缘有齿,种子也是红色的椭圆形。它的根皮和茎皮都能杀虫。” “既然是这样,那只要有,当地的一些老百姓就会认识,明天你不用跟着上山了,你给我好好的呆着,否则,本王不保证,捏死你!”司马谨看着脸小了一圈的安然,心中莫名地疼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不过,今天你揍的那个人,还有同伙,我今天在他身上放了留香珠,你可以派人顺着气味追过去。”看见司马谨的脸色不好,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安然赶紧点头答应。 顺便把藏东西的地址告诉了司马谨,安然才觉得卸下了一身的风尘。 第八十四章 睡一起,那我要嘘嘘怎么办?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爷,水打来了。”风伸手在门上敲了敲,他先前被关在外面,又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才发现原来刚刚那人是安然,但是也不好打草惊蛇。 “先梳洗一下,水不多,将就一下,不会有在家里自在。只不过,这张脸,还是得涂黑,暂时不要惊动他人。” 司马谨看着安然的脸蛋,伸手抚了上去,从眉毛到眼角,再到唇边,描绘得细致。说来也奇怪,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嫌弃,现在心中却是觉得这样的一张小脏脸,也别有一番风情。 “去找丁师爷,找一件他小儿子的衣服过来。”司马谨坐于桌边,吩咐着。风领命出去。 事情从急,司马谨也没有让人特地去寻住处,一直以来都是在府衙的书房中办公,休息。书房里面有一处屏风,后面是一个小型的沐浴桶。安然转身进去,水温不是太高,而且只局限于盆底,但是相较而言,安然还是比较满意的。 解开头发,让它披散开来,抓了一把在手里闻了一下,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直冲入鼻。将头发放在水中晃了晃,水面上立马就有污泥浮了上来,安然脸色立马变囧了。 她刚刚该不会就是这副模样抱着司马谨吧? 尽力甩去脑中的浮想翩翩,以手当梳子,使劲抓了抓痒的地方,然后再把头发放入水中冲洗。只是,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头发洗完,安然看着黑了一层的水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该怎么洗澡? “还有一盆水,赶紧洗澡吧。”就在安然考虑着要不要沾湿毛巾,稍微搓洗一下的时候,身后传来司马谨的话。转过身去,司马谨手中正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啊,你,你出去。”安然吓得大叫,赶紧用手合拢自己的衣领,刚刚为了洗头方面,她早就把衣领给解开了,此时正是春光乍泄。而且,司马谨怎么会亲自给自己端水进来?他可堂堂王爷! “呵呵,有什么好遮的,本来就没有,这几日更是瘦得不见了。”司马谨见她这样,心生了逗弄的心思。 “况且,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女人,你这点觉悟都没有,可怎么好?!嗯!”司马谨上前强行掰过安然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 “什么呀,我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只有这点料?不是本王的人?还是不是没有觉悟?”司马谨额头抵上安然,双目紧盯着她不放。 “我,我要洗澡,还请王爷出去。”眼见着司马谨越来越得寸进尺,安然别过头去,尽量不让面前的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慌乱。 “本王不出去如何?本王可也是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安然,不如我们共浴?”司马谨作势放开安然,就要宽衣解带,吓得安然直接扑过去抓住他的腰带,“王,王爷,安然不洗了,还是王爷洗吧。” “那你这是想要服侍本王吗?乖,替本王把这腰带解了。”司马谨带着安然的手向自己的腰间而去。 “我,好啊,那就一起洗。”捕捉到司马谨眼中的恶趣味,安然就想骂一句尼玛,恶向胆边生,脑回路转了个圈,主动伸手过去,这下倒是轮到司马谨傻眼了。 喘了口粗气,“算了,你好好洗吧,洗完了就自己休息会儿。本王出去安排其他事宜。” 看着步履匆匆的司马谨,安然的嘴角弯了弯,直到司马谨走到门口,安然才在屏风后面喊了一句,“王爷,说女人没有料的,就跟说男人不行是一个道理。” 司马谨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等在门口的风眼疾手快,估计就要一头撞上门槛,“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司马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安然在里面哑然失笑。 “爷,你动心了?”风跟在司马谨的身后,看着一直上扬着嘴唇的司马谨如是猜测。 脚步一顿,敛起脸上的少有的笑容,“不该说的,不要过问。不该知道的,不要好奇。风,你是不是忘了,本王不介意教你再次记起。” “属下知错。”回忆起之前过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家的主子可不是只会嘴上说说而已,他的话都是句句应验的。司马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魔鬼。 “去把关捕头找来,让他明日带几个人进山去找老麻藤,他是当地人,应该认识。还有,到山上找一种青灰色石块,要是不认识的话,找到了就先让人带回来辨认一下,那种石块能溶于水,可以有效的防止树木生虫。” “等到虫灾的事情解决了,就可以把安然带来的抗旱植物的种子和树苗分发给大家,一起干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都种完了。” “是。那爷,那几个宵小,就这么放了?” “哼,本王只是说让他们暂时逍遥几日,安然已在他们身上放了留香珠,你派几个人出去,寻着留香珠的气息,切勿打草惊蛇,然后一网打尽。” 风看着自家主子眼里的狠厉,心中也是大块人心,这几日,别说是自家爷憋屈了,就连他想想也不爽。 “爷,王妃今晚的住处您看,要安排在何处?”风本来转身就走,准备去安排一切事宜,可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不用安排。” “啊?” “跟本王睡一起。”司马谨眼睛一瞪,“她一个小乞丐进了府,本来就让人怀疑,你又巴巴地特地给她安排房间,不是让人惦记上了。” “呃,是。”风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反驳,好像一个小乞丐跟堂堂王爷睡在一起,才更加让人惦记吧,爷这是假公济私呢。 安然洗澡好之后,见书房内有一张床,想也没想,倒头便睡。这几日,她的神经绷得特别紧,现在卸下了一身重担,却是病来如山倒,没想到一路风餐露宿都没生病,现在却是发起高烧来。 等到司马谨和一众人商议好事情之后,堪堪然回到房间,安然早已烧的糊涂了。双眼朦胧,有气无力,两边的脸蛋上似两朵火烧云,在司马谨喊了几声之后,强撑着打开了眼皮,又头一歪昏了过去。 “风,赶紧去请大夫。”司马谨手放在安然的额头上,急躁地朝风吼道。 “爷,只怕是大夫来了,也无济于事。现在但凡有吃的,哪家不是都啃了,那药坊估计也没药了。” “王爷,小人有一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丁师爷被王爷的怒吼声引来,瞧了瞧床上的安然,又看了眼司马谨,献策道。 “爷,我们这里但凡有发烧的,又没钱看不起大夫的,都是加被子,加衣服什么的,裹出一身汗来,热毒发出来了,高烧也就退了。” “那还不赶紧派人把棉被送来。”司马谨听了只想揍人,既然知道,为何到现在才说。 “是,是。”丁师爷赶紧挥手带人下去。 “爷,其实,还有一种方法的。”风摸了一下鼻子,暗道,不如就此成全了自家爷的那啥心思。 “什么?” “就是人体取暖啊,还有什么是比人的体温来得更好的。反正,要不了多久,王妃也是要嫁给王爷的。而且,我们现在缺水,又不能给王妃用水降温。”说完这句话,风就迅速溜了。 司马谨转头看向躺在床上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安然,又用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再这么烧下去,可是要傻了。现在本来就不聪明,再笨了,那可如何是好。 接过丁师爷送来的棉被加在安然的身上,或许是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加大了,安然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司马谨怕她把被子给踢了,叹了一口气,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上床。 闻到安然身上气息的那一瞬间,司马谨浑身僵直。 梦里,安然只感觉自己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冻得浑身发抖,突然感觉到身边一股热源,出于本能反应,挪了挪身体,紧巴巴地往司马谨的身边,凑得更加近了一些。 本想推开她,在听到安然嘴里哼哼了两声,又看到她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在一起难受的样子,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便让安然钻了空子。 司马谨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眼里的柔情浓的化不开。把遮挡在安然眼前的碎发撩开,细细地看着。 想起白日见到她的情景,那时说不感动是假的,他长这么大,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尚未为自己做过这些事情,可是,她做了。一张小嘴,咄咄逼人,不肯退让半分。可是,却又总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嗯,嗯~司马谨,司马谨!”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安然忽然害怕地抓紧了面前人的衣服。 司马谨赶紧伸出手来搂住安然,出声安慰着,“别害怕,我在这儿。” “司马谨,司马谨。”听到熟悉的声音,安然又低低地唤了两声,只不过不见先前的紧张。 一夜,安然只感觉自己睡舒服了,一开始还觉得冷,可是,后来感觉像是来了个炉子一样,她就这么抱着炉子睡着了。闭着眼睛,在暖炉上摸了两把,心满意足。 可是,摸着摸着,便觉得不太对劲。睁开眼睛,就看见司马谨顶着一双熊猫眼愤怒地盯着自己。 再见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胸膛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或许是手下的触感太舒服了,安然又摸了两把,在头顶上某人响起发怒的声音时,赶紧撤退,转身。 “好了?睡了一夜胆儿倒是肥了不少。”司马谨身手敏捷,把正要逃跑的人又抓进了自己的怀里。 手向额头探去,烧倒是不烧了,可是耳边却响起了安然的咳嗽声,好看的脸色又拉了下来,“怎么还咳上了?!你今天就给本王好好呆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 “那我要嘘嘘怎么办?”安然的眸子正好对上司马谨下巴上的胡茬,作死地又摸了两把。 “王爷,你长胡子了。” “不长胡子的,那是太监!”司马谨捉住正在作乱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然。 “咳咳,王爷,昨晚是你一直照顾我的吗?” 对着安然那双澄澈的眸子,司马谨只觉得一股热流集中向身体的某处涌去。“转过去!”司马谨没有好气地朝安然吼了一声。 安然的下巴上下合动了几下,无声地控诉,但还是很乖地转过身去。可还没等她稳好身子,一只手臂就自后而前,环在了她的胸前。安然一惊,“咳咳,司马谨你!你拿开!” “别动,让本王抱会儿。”司马谨一边说着,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把安然背对着自己,重新搂入怀中。安然被司马谨烫人的体温灼烧的难受,心中也开始慌乱起来。 “王爷,王爷,你放开我,咳咳,王爷,司马谨!”越是慌乱,越是反抗,忽然间,安然就不动了,身后却传来司马谨闷闷的笑声,“老实了?” 安然只觉得要死,身后那烫人的东西,她又不是这古代社会的纯情少女,怎么会不懂。男人早晨最容易那啥,她算是体会到了。接下来就是她往前挪一寸,司马谨跟着挪一尺的节奏。要不是武力悬殊,安然都想转过去把司马谨揍成猪头。 既然身体上占不了便宜,嘴上过过瘾还是可以的,“王爷,原来你喜欢这体位啊?!口味好重!” “。。。”司马谨一愣,旋即凑到安然的肩头,****着安然的耳垂,“那你喜欢吗?” “。。。”安然心中只想怒吼一句,妈卖批啊!这竟然还是老司机。 “你及笄了吗?”安然沉默,但是司马谨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嗯。”安然心中其实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她知道这个禽兽的意思。 “那就好。” “可是,我身体不舒服,我还感冒着呢,要是传染给王爷就不好了,王爷,要不,您看,还是放开安然还不?” “不怕。” 安然听到不怕二字,还以为后面要接着来一句本王有神功护体呢,果然现代恶俗的电视剧看多了的后遗症。 “跟本王说说,这几****都是怎么过来的?”司马谨声音忽然就沉闷了,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这个让他在意很多的问题。 “呃,我,我自己带着干粮上路的,然后要喝水就在河边取,就这样啊。” “那晚上呢?” “要么在破庙,要么在小树林,嘿嘿,不过,我运气好,什么也没有碰到。” 那两句嘿嘿,并没有打消司马谨心中的顾虑,手在安然的屁股狠狠抽了两下,“下次再这么不听话,本王不会轻易饶了你!” 咬着嘴唇,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就知道司马谨下手不轻,气得转过头一口就咬在司马谨的肩头。 “唔。”司马谨吃痛,可是却又没有后退,弓着身子让她发泄。昨夜,安然一直在做噩梦,他就知道这几日晚上她没有睡好,这是傻胆大么,得亏像她自己说的,没有碰到事情,否则后悔莫及。 “我没有那么笨,我进破庙的时候都是先在周围悄悄地转上一圈儿,然后找些干枯枝,枯草什么的,盖在身上的,一般人发现不了我,顶多见了也只会以为我是乞丐。在树林里,我知道往深了走,就有可能碰到野兽,所以就在大树下,灌木丛里睡的。” 听着安然委屈的声音,司马谨一阵心疼,搂紧怀中的人,“那也不许有下次,本王的棋子要是就这么丢了,那岂不是可惜。” “知道了,那王爷是不是可以起床了,外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王爷去处理呢。”安然气闷,她现在最讨厌从司马谨口里听见棋子二字,因为只要这样,她就会想起红玉。 不管红玉是谁的人,都只能说明一点,作为一枚棋子,无用的时候,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司马谨起床之后,对着正在床上烙饼的安然,三申五令,不准她出门。安然看着临走的司马谨,忽然喊了一句,“王爷,其实,你是个好人,干嘛总是黑着一张脸,让人觉得欠了你多少债一样。” “本王是好人?!”司马谨觉得,这句话是对自己的侮辱。 “嗯,按王爷的性子,敢半路拦截粮食的,王爷早就让人收拾了那帮混蛋了。可是,王爷的心里,饥民才是最重要的,一拿到粮食就急着让人分发下去。” “而先前,有人聚众闹事,要是帮恶徒,想必王爷也早就削了他们了。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的无辜百姓,所以,风也是宁可受伤了,也不动手。” “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撂下这句话,司马谨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呵呵,司马谨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嘛,发威的时候,像只老虎,不发威的时候,却像只hellokitty。”当然了,这句话,安然也只敢私下一个人说说。 风办事的效率飞快,司马谨出现的时候,他早就带着人进了山,收获不菲。 “爷,她怎么样了?”在外人面前,风还是有所顾忌的。 “没事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加紧时间,争取几日后回去。”想起安然苍白的脸色,司马谨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她离开,可是,他不能,这些人的死活,他不能不管。 “爷,石灰已经挖好了,现在就差兑水了。属下先分一拨人出去挖坑,把树苗种上,然后一拨人兑水,这样便节约了时间。” “嗯。” “王爷,王爷,找到了,找到了。还是王爷聪明过人,属下这些人都只知道老麻藤有毒,却忘了它还能除虫。不过,也多亏了它有毒,所以大家找吃的时候,便没有去碰这,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场。” 老远的,就看见关捕头带着人牵了许多藤下来,脸上洋溢着多日未见的笑容。这下可好了,树种了,吃的粮食也可以种上了,他们饿不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种粮食的时候,先在田地里撒上石灰水,然后再在地面上放上藤皮,双保险。”司马谨想了想,不管石灰水是不是只针对树上的虫有作用,多试一下,总归不会有错。 “哎,哎,是,属下这就去通知大家。”关捕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虽然累,但这日子总归有了盼头不是。 “爷,其实属下最担心的还是水源问题。这河底干涸,水位下降,就算是挖井,也不知道要挖多深呐?”风皱着眉头,今天他到处跑了一下,查看了四周的地形,农田大多是在山上,蓄水不易啊。 “干旱是因为水分的供取不平衡而造成的水短缺现象。田地在山上,蓄水确实是个问题,那就在山上兴修大水库吧,等以后下雨了,也可以蓄起来,而且农田灌溉也不用从下面挑上去,大家也可以少些累。” “还可以建塘坝,王爷,属下观看了这地势地貌,跟属下以前见过的一个地方很像,那里的村民都是依山而修,可以依据山形走势,修建台阶状的田地,田地的宽度根据地面坡度,土层厚薄来定。” “而且,田地修成后,可以进行深翻,施肥,来提高土壤的肥力。这周围通风透光的条件比较好,有利于作物的生长和营养的累积。” “田地的外围也要用上石头垒成一道道堤坝来涵养水源,并且在边埂上种上树木花草,这样一来,既可以巩固地埂,减少地表在大雨下的冲刷流失,还可以增加收益。” 司马谨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真是恨不得再把她捉来揍得她屁股开花。只是,安然提的这法子倒是可行。 转过身去,安然此时身上穿着师爷小儿子的衣服,脸上也被她涂黑,正凑在人群中看热闹。 “爷,这?”风有些为难地看向司马谨,司马谨挥挥手让他退下,既然来了,那也就算了,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到底安全些。 “其实,我们可以在河底挖井的。”安然看着目前的局势,分析着,“河底虽然水位下降,但是到底比之其他地方要好上一些。” “那以后要是河水上涨怎么办?” “你笨呐,河水上涨,那也就有水了啊,还需要井干什么?!”安然瞪了一眼风。 风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怀疑,在安然的白眼中,敢怒不敢言。 “只是,这里大多是山地,大家弄水上山,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王爷刚刚所说的也只是被动的等雨,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不太可行。” “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司马谨看向一脸成竹在胸的安然,心中了然,怕是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了。 “借助风力,把水送上来。”安然想起前世历史书上学的风力水车。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安然,只有司马谨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不言。 “这风还能把水吹上来?那这风还不得变成龙卷风?!”旁边的丁师爷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此间山风较大,可以在山下做一个大的风扇,借助风力,然后把地底的水给抽送上来,再借助其他用具,把水送上山。” “风力抽水,那是不是在风扇上还要有跟管子,就跟我们平常打水一样,下去了再上来?”丁师爷听安然一解释,自己在旁边一边想象,一边用手模拟。 “对,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师爷好从聪明!”安然拍了拍手,不愧是师爷,智多星啊,一点就通。 “那风扇的主轴上装上一个小轮子,小轮子横着的旁边再装上一个大轮子,这样风扇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小轮子就会带动大轮子一起转。而大轮子的上面两边要有支架,吊着一根吊杆。” “吊杆的下方装一个小竹筒,桶的两边各开一个小口,就跟我们平时见到的马车一样,随着轮子转圈,吊杆不停地上下动,上来的时候,把水带上来就可以了。” “那这也仅仅只是抽水,并不能到山上呐,我们把这开在山上?” “不,另外还可以再做一个龙骨水车。以木板为凹槽,尾端和刮板浸在水中。另一端有一个小轮轴,固定在岸边木架上。用的时候,踩动木架手柄,大轮轴转动下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只是,它也有一个弊端。” “什么弊端?”众人只觉得这能刮水上行,那以后就可以省下不少人力了,怎么还会有弊端呢? “就是它带水而上的距离不能太远。况且,据我看,这山少说也有200米,总不能一直从山脚下延伸上去吧,那岂不是每次都要合全村人力去转动了。” “那这也不行,算了,我们只要有水打上来,还跟以前一样,自己挑水上去。”旁边一个黑黝黝的大叔叹了口气,讨论的兴致勃勃,结果却扫人意。 “不是不行,而是,我们可以改变策略。刚刚王爷不是说要在山上建立水库嘛,水库要建,但不能只建一个,我们可以在山腰上也修一个。这样一来,水也能送上来了,而且,你们在山腰上往田里进水,岂不是更加方便。” “对啊,这我怎么没想到呢!而且,我们山顶上也可以少种农田,多种些树上去,这样我们也能轻松不少。即使要种,也可以等以后下雨了,山顶上水库能蓄水了,我们再种也不迟啊!” 县太爷安大人一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倒有几分现在电视剧里的七品芝麻官的样子,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估计昨天也是出去奔波了。 周围的老百姓看着县官大人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暗猜想着,估计这下是有望了吧。 接下来,司马谨和风,县官大人,丁师爷,还有村里的木匠师傅,都凑在了一起,不停地讨论着,反驳着,容纳着,理想是骨感的,现实是丰满的,理论加上实践,四天之后,才堪堪做出了风力抽水机和龙骨车。 挖井的那一天,安然也过去看了,根据她的建议选在了河边一处看上去不太干旱的地方,当然了,也是当地人重推的风水先生看了之后才决定的。一直挖了大概有20多米深才挖到了水,到了最后,因为要安放小竹筒,所以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大家把村子里面的绳子都找来,里里外外寄了好多下,才放那人下去,等到安放好之后,大家再一起施力把他拉上来。填土,掩埋,又是一段时间。 大风经过风车,风车转动起来的那一刻,众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出水管,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直到看见那清澈透明的水珠时,有些人眼睛都湿润了,他们这是有多少天没有看见这些水了。 有些人拿着家里的瓦罐,碗,盆,纷纷走上前来,先舀上一口喝进肚子里,冰冰凉凉,还带着丝甜味的井水,一下子振奋了众人的情绪。 “好,来,一,二,三,上水车喽!”放下水碗,衣袖胡乱一擦,打着号子,开始安装龙骨水车。 安装完后,早就有那心急的几个人合力摇动起手柄来,水流哗啦啦的开始往凹槽里进,再顺着刮水板上升,“哗”,随着出水口的声音,一股清水浇到龟裂的田地里,立马又干了,水再次倾倒,不一会儿,田地里终于开始湿润起来。 “哦,成了,成了。” “是啊,是啊。” “婆娘,你哭啥!这是好事!” 安然站在司马谨的身侧,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感染。似是感觉到安然情绪的变化,司马谨悄悄捏了一下安然的手心,“别给本王丢人。” 对于这一变相的安慰,安然欣然接受。 “王爷,我看,水井还是要再多挖上几个,目前虽说已经开始转好,但是,那一个也管不了这么多的事儿来,又是喝,又是用,又是灌溉农田的。” “嗯,本王这就吩咐下去。” 那一刻,司马谨和安然肩并着肩,鼻尖充盈着彼此的气息,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没有吵嘴,没有费尽心思,没有相互猜忌,岁月静好。 第八十五章 我家王爷能瞧得上你这种货色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翌日,安然正在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风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爷,果然如你所料,有人欲破坏水车,被上山巡逻的关捕头给逮着了。” 司马谨轻笑了一声,看了眼滴溜着转着眼睛的安然,就知道她感兴趣,“一起?” 来到衙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还是前些天那个哭嚎的妇人。妇人正在跟几名衙差扯皮,“几位官老爷,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可是好人呐,我是好人。” “那你上山干什么?!”衙差被妇人拉扯着衣服,又拽不回来,怒火油然而生。 “我,我。”妇人眼神闪躲,说出来的话支支吾吾。 “哼,没话说了吧!”衙差不屑于看她的这副嘴脸,讽刺着。 “我,我那是因为王爷要我上山的,他,他说他就喜欢我这种良家妇女型的,所以他约会我,我拒绝了他。好啊,没想到,王爷竟然报复我这妇道人家,我不理你,你就诬陷我,这还有天理,这还有公道吗?!” 妇人一看见司马谨出来,眼珠子一转,也不要什么贞洁脸面了,直接就想要扑上来揪住司马谨,拉他下水。 安然迅速闪身挡在司马谨的面前,妇人扑了个空,眼神恨恨地瞪着她,“你干什么?!王爷如此对待民妇,民妇要讨个公道!” 安然撇了撇嘴,赤裸裸的眼神打量着妇人,伸手在妇人的脸上摸了一把,随后嫌弃地擦了擦手,“啧啧,瞧你这满脸油腻的样子,王爷看上你难道是因为跟着你有油吃?” “这脸上的皮吧,松松垮垮的,皱纹多得跟河流一样。头发乱得像鸟窝,还有这身材,啧啧。”安然一边表情夸张,一边围着妇人转了两圈。 饶是再脸皮厚的女人,被人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丑,也是难以忍受的,“我这身材怎么啦?!我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哼,哪像你这种小身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瘦的跟弱鸡一样!” “哈哈,哈哈。”人群中发出爆笑声,一群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儿大。 安然也不气恼,“是吗?可是我有脑子啊。总比有些人既没有脸面,又没有大脑,说是猪,都是对猪的一种侮辱!” “你,你!”妇人被安然怼得气结。 “你什么你!”安然对着指着自己的手指,“啪”的一声拍了上去,“我很好,不用你惦记,否则下次还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话,倒贴你?非礼你?!” “请你做一个文明有素质的人,不要打断我刚才说的话。我说到哪儿了?”安然看向一边正憋着笑的关捕头。 “说到身材了。”关捕头好心提醒道。 “哦,对了,这身材吗?哎,你家相公看又看不下去,搂又搂不住,你说,不让你下田干活儿,难不成真是养了头猪?再来说说,你这小短又粗的腿,比那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屁股嘛,虽然好生养,但是至今没有看见你家孩子,娃他妈你生了娃,难道是准备让他自生自灭的吗?” “这鼻孔朝天,眼角吊梢,难不成这双招子是朝内长得吗?我家王爷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安然一口气怼完人,只觉得浑身舒爽,她家王爷都没约会非礼她,哪轮得到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出来的不要face的妇人。 “你,你,我不活啦!不活啦!王爷非礼民妇,还纵容他手下的人对民妇这般指指点点!”妇人有一招使得最为擅长,那就是哭嚎,大嗓门的嚎着。 “停!不活了是吧,那也行,关捕头把你的大刀借我使使。”关捕头十分配合地递给安然。 安然把大刀费力提起,那啥,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拍了拍胸膛,手指在刀刃上细细滑过,“不错,不错,蹭亮蹭亮的,一刀下去,保准脑袋身子分家,也算是成全了你了,来吧。”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更加吊起了好奇心,有些人关系着安然到底敢不敢下手,有些人则是在猜测这妇人会不会退缩。 妇人也在赌,她赌安然不敢,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要是能杀早就杀了。一扬脖子,装作英勇就义的模样,“你来吧,士可杀不可辱!” “好样儿的。”安然两手交叠,一起握住刀柄,抬手就往妇人头上劈去,“啊”妇人尖叫一声,两眼翻白,往地上一瘫,几缕头发从妇人的头顶飘了下来,其余的都散乱地披着。 “算了算了吧,反正那水车也没事,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吓吓她就好了,没有必要真的杀人吧。” 人群中,有些看不过去的女人起了恻隐之心,刚刚还看好戏的嘴脸,现在转身就变成了指责。 “爷,还是属下来吧。”风立在司马谨身侧,有些担忧。 “无妨,这一步,她总归要跨出去的,以后,她要面临的,只会比这更难,本王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一想到那复杂的百里府,司马谨对当今皇上的恨不免又多了几分。 “哎呀,瞧我这手笨的,本来去砍头的,可是没想到没有力气,砍歪了,再来一次啊,你头不要动,对,就这个位置,不要动啊,我来砍头啦!” 安然看着已经吓傻的妇人,走到她的面前,扶正她的脑袋,还一本正经的说教着,想想那个画面就很搞笑。 “不,不,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妇人此时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安然的腿大哭,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强词狡辩的模样。 “那,你说说,你是不是准备上山搞破坏的?!”安然举着大刀的手也累了,顺势放了下来。 “不,不,我没有,我确实没有,是有人,对有人叫我上山的,说是王爷在山上等我的。”妇人本来都打算招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忽然间又改了口。 “哦,是吗?”安然装作考虑的样子,点了点头,“你确定王爷在山上等你?” “是,王爷当时还说,要是民妇不从了他的话,他就派人把民妇抓起来。”妇人咬着嘴唇,低着脑袋,似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请王爷把鞋子底亮给大家看看吧。先前我已经派人在山上撒了夜光粉,若是依你所说,王爷的鞋子上就会有夜光粉沾上,若是没有,那就是你在撒谎!” 说到最后,安然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都到这一步了,她还肯承认,明显就是有人在威逼恐吓她,朝司马谨眼神交汇,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用,不用了。没有,没有。”妇人哆哆嗦嗦的摆着手。 “没有什么?王爷没有非礼,还是根本就是你在撒谎?!”安然一把揪住妇人的肩膀,紧迫逼人。 “是,是民妇自己,因着前些日子发粮的事情,民妇怀恨在心,所以才想着上山搞点破坏的。”妇人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好不可怜。 “既然是这样,不如王爷就饶了她吧。” “是啊是啊,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情有可原。” “对啊,哎,以后知错就改就好了。” 安然对于眼前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嗤之以鼻,背着手转了一圈儿。 “那几天没日没夜的讨论,做工,怕是没有你们这几人吧。凡是真正参与到过程中的人,你问问那几位木匠师傅,要是水车真的被毁了,会不会像是自家孩子被人伤了难受。” “你再问问,那些跑前跑后,挖土掘井的人,要是有人在他们挖好了之后,又一把土填上了,他们作何想法?!你们这些人啊,纯粹墙头草,腹中空空,两边倒。” 刚刚还说安然狠心的几人纷纷都说不出来话了,确实,他们没帮忙,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情。 “这位小爷说的不错,今天要不是关捕头先找到她了,我真是恨不得拿鞋底儿抽死这婆娘,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去一边吧!大家辛辛苦苦的,她一破坏,全泡汤了!” “对,这事啊,县官大人,就应该按法办理,我们不会有异议的,要是不给她一些教训,恐怕下次还有人会寻着什么由头来搞破坏呢!” 几位参与的大叔,呸了呸手心,摩拳擦掌。 “王爷,这事按法该如何?”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安然转头过去看司马谨。 “仗责20,坐牢7天。”司马谨一声令下,早就有那等不及的衙差拉着人走来了下去。 见无戏可看,人群散去。 “王爷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吗?”回到房内,安然给司马谨倒了杯水,今天可算是能够喝的上水了。 “聪明。” “王爷,我也没有很笨好不好。哎,对了,我看这里土壤炎热干旱,应该会有火硝存在。要是能弄到火硝来,还可以吃到棒冰。” “火硝?棒冰?”司马谨诧异地看向安然。 “哦,就是人们常说的地霜啦,用来治疗头痛腹痛的,这里土壤近山且厚,里面肯定有。那地霜可以放在水中,融化的时候会吸收大量的热气,让水迅速结冰,我是想着王爷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不如安然给王爷做点东西吃吃。” 一想起前世的北京老冰棍儿,安然浑身都冒着苏爽的劲儿。也不等司马谨发话,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司马谨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她。 果然如安然所料,大地之下,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成盐,近山而土厚,成硝。挖到一些硝石,安然心情甚好。 用一个小盆子放在大盆子里,各装满水,放一些硝石于大盆中,一些糖于小盆,水面迅速冒出气体,水在肉眼下渐渐结成冰块。 安然用小刀把冰块切成一块一块的,西瓜去籽切块,枇杷几枚去皮,放小半把米,熬成粥,再加入冰块,放凉。安然自己偷偷在厨房尝了一口,味道虽不如前世吃的冰粥,毕竟条件有限,但还是不错的。 端到书房的时候,安然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司马谨的人影,不禁有些纳闷。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问,得知司马谨和风都去了牢房,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安然的心中一阵慌乱。 坐在桌边等了好久,又站起来来回在房间打转,她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司马谨回来的时候,安然已经上了床。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这么晚了,还没睡着吗?” 即使安然闭着眼睛,但是司马谨就是知道,她还没有睡熟。往里走时,见到桌上放着的粥碗,碗里的冰块已经融化成了水,司马谨眉头皱了皱眉,眼底是一丝厌恶,合衣上床,抱着安然。 声音中透着疲惫,“以后,这些东西都不要做了,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这些稀奇古怪,难等大雅之堂的东西,想想便罢了。” 安然身子一僵,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转过身去,面对着司马谨的睡颜。那熟悉的脸庞,那只消一眼就让自己情根深种的脸庞,此时却显得那样讽刺。“那些,只是想帮王爷开开胃而已。” “用不着,只要你以后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就好了。”司马谨闭着眼睛,睫毛震颤着,薄薄的嘴唇吐露出来的话最是伤人。 “人抓到了吗?”安然识趣地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显然司马谨的耐性却是结束了,“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从上而下,俯视着安然,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深邃,犹如一汪深潭,“安然,看来本王错了,你在害怕什么?” 安然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不知道司马谨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是抽了什么疯,中了什么邪,“王爷你到底怎么了?安然怕什么?王爷能否清楚明白的告知安然?” “哼。”司马谨轻哼了一声,帅袖下床,“我去找风。” 安然看着被大力关上的木门,心中顿觉委屈,靠,你大爷的,你来大姨夫了是不是?什么意思啊?!不做就不做,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一直到第二天,司马谨都没有再回来。 “你家王爷呢?”安然闷闷不乐,怎么一个男人那么小气。 “爷昨晚连夜就出发回去了,爷交代属下护送安然小姐回去。”风手上托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安然,“这是爷让人寻来的宝刀,现由属下转交。” 安然撅了撅嘴,舌头在嘴里不爽地转了一圈儿,这算什么事儿啊! “安然小姐,别怪属下多嘴,昨晚是属下第一次见到王爷如此失态。”风想了想,还是准备冒死替自家王爷解释一下。 “王爷自小便不得圣宠,俞妃娘娘也不是王爷的生母。只得一个七公主是一母兄妹,可是,公主毕竟年幼,许多事,爷都不好跟她讲。” “昨晚的计划,本是万无一失,但那群人在服毒药之前说了一句话,让王爷失了方寸。” “什么话?”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司马谨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又怎么了可能会被一句话打击成那样? “那人说,王爷不懂得什么是爱,也没有爱过人,更没有被爱过,所以,他根本体会不到,以心爱之人作为要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是宁可比死还痛苦的苟且地活着,也希望爱的人不受到任何伤害。”回忆起昨晚的情形,风觉得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自家王爷脸上的表情。 昨晚,他们外松内紧,那群黑衣人都被制服,可是却不管他们如何逼问,竟然都一口咬死,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为了以防他们服毒自尽,在抓到他们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他们最在乎的人已经被他们所掌控,这通常都是逼问的最快捷径。 那带头之人也是个血性汉子,知道司马谨的手段,一面是情,一面是义。他最终告知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说完了那句话,得了司马谨的承诺,没有任何犹豫,自尽而亡,为了他背叛的大义。 司马谨念他们都是条汉子,让风把人埋了,这也是司马谨第一次杀人后亲自过问处理的事情。 “本王不懂爱吗?爱是什么?本王还做不到为了谁,就舍弃自己呢。”那是风听到司马谨的自言自语,甚至说是嘲讽,随后亲手杀了一个用来威胁他,跟安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然,事后才发现,那是人皮面具。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安然有些吃惊,司马谨从来都是一个不受威胁的人,所以他才能如此放肆,他才敢如此捏人于七寸之处。 “属下跟小姐说这些,不是希望获得小姐的同情或者怜悯,爷也不稀罕。属下只是想告诉小姐,不管爷喜欢不喜欢你,至少目前为止,你是属下见过的,爷最上心的一位。” “爷有今天的性子,都要归功于当今圣上,还有他的亲生母亲。相爱的二人反目成仇,爷曾经还差点被烧死在宫殿内,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要时刻提防着身边有人暗杀自己。” “爷之所以能有今天,那都是他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安然小姐,若是怕了,以后还是听话一点的好,免得爷失了耐心。属下去备车,一会儿出发。” 安然坐在房内,几日来的温情,那样短暂。她只觉得眼角发酸,昨晚她失眠了一夜,没想到短短几日,她竟习惯了司马谨在身侧的安心。深吸一口气,的确是自己越距了。司马谨,你居高临下,可是,你可知,高处不胜寒吗? 回到城里的那一刻,安然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有些人,三个一群四个一党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着,还有些人围在墙壁面前,评头论足。安然好奇,跟风道了别,便朝人群中走去。 挤进去才发现,他们正在讨论的,是墙壁上张贴的一张张美女图,安然嘴角一勾,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八卦。 “我觉得这张好看,你看,即使这脸挡住了,但是下巴很尖,肯定是张瓜子脸,而且再看这妖娆的身姿,能差到哪里去。” “不,不,我觉得,还是这张好看,你看这面具,是狐狸的,狐狸是什么,狐狸可是专门勾人的,你见过有几个长得丑的勾人的?” “哎,依在下所见,还是这张好看,立于柳树下,一双无辜大眼摄人心魂,直看得人心痒难耐。” “各位,你们可有听说,这月底两家花楼合力举行大赛啊?” “听说了,听说了,还说这些姑娘,要到那天看谁得的花最多,才能让我们一睹庐山真面目呢!” “呦呵,既然这样,小爷我可要好好地捧捧场。”说着,男子轻佻地手指从纸面上划过,眼神迷离。 “不止这样,我还听说,那天,我们可以事先打赌最后谁会赢,怎么样,冯兄可有兴趣与小弟玩玩儿?” 被挑衅的男子,安然还恰巧认识,正是之前被自己以口技吓走的男人,“赌就赌,到那天输了,你可别哭鼻子,哼!” 安然见情形大好,拍拍手,再次挤出人群。呵,今天阳光真的很不错,不过,她可不能再闲着了。 清风坊,安然一见到柳蜜儿,便扑了过去,“蜜姐,可想死我了。” “你,你是,安然?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柳蜜儿一脸不确定地盯着安然的小黑脸瞧着。 “哈哈,这啊,这是我擦的黑灰,洗了就好。蜜姐,这几天,可有想我?”安然拉着柳蜜儿,想要赶紧听听内部比赛的战况如何。 “想,想得恨不得砍了你,瞧把我累的。不错,结果出来了,那天我,花娘,东方公子,然后还有两个他的好兄弟一起做的评选,我们把各种类型的人都挑了几个,剩下还不错的,也选了。” “重在鼓励她们嘛,毕竟这是第一次,衣服什么的,我也已经交代下去了。场地那边,白术那鬼丫头估计也弄好了。现在,她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加紧时间练习呢。” 一想到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样子,好像人生又找到了目标,柳蜜儿也是打心眼里感到开心。 第八十六章 本王没有软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蜜姐,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想提前跟你商量一声。”安然想了想,还是准备把自己琢磨了许久的想法告诉柳蜜儿。 “什么?”柳蜜儿坐了下来,东方瑜也在下人的通知下赶了过来。 “安然!”几日未见,东方瑜觉得,好像过了整个世纪那样漫长,“你黑了,瘦了。” 安然发窘,“我这不是黑,是灰!”说着还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啊?没黑就好,没黑就好。安然你怎么样?”东方瑜因为一路疾驰,还有些气喘。 “我很好,多谢挂念。既然东方兄来了,那不如一起听听安然的想法?” “好啊,上次你说的法子,想必你今日在城中也见到了,大家对于神秘的东西果然都抱着很大的好奇心呢,还有些公子哥拉着我,说要到时候一起赌,他们却不知道,这赌场是我们开设的,哈哈。” 东方瑜一想到这些,不禁眉飞色舞,整个人也沾染上了喜气之色。 “我的想法就是在这次大赛结束之后,从里面挑选一些人气不错,然后能演能跳能唱的,进行全方位培养。我手里有一些话本子,以后可以让他们来表演给大家看,把话本子里的人物,搬到舞台上。” “演话本子就是跟那些戏院里唱戏的一样吗?”柳蜜儿有些不解。 “差不多,但是,不是唱,而是演,就跟我们平常对话一样。利用她们现有人气,吸引到第一批看剧的观众,然后再扩大开来。” “其中最受大家欢迎的,不仅可以演话本子,还可以平时专门为她一人举办舞台表演,唱歌跳舞都行,得来的钱财,也跟这次比赛一样,按比例分成。换言之,她越火,越受欢迎,赚的银子就越多。” “安然的这个点子不错,从个人带动大家。只是,只有女生演吗?这样会不会?”东方瑜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当然不是。东方兄果然是见多识广,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这话本子怎么可能只有清一色女性呢,我的意思是,也要找上一些那样貌,身材,谈吐不差的男子来。” “而话本子里的一些老弱妇孺,可以从一些村民中挑选,作为临时演员,按场次给工钱。若是演的好的,人品也不错的,下次可以长期聘请。东方兄,你觉得如何?” 东方瑜点点头,“这改唱为对话,聊天,这样更加会让人身临其境,代入感强。而那些被我们选中的人,我们也可以平时对他们加强各方面的培养,话本子拍出来之后,也可以像这次这样,进行大肆宣传,引人围观。” “呵,东方兄,你果然人才!”安然心中暗叹,她能知道这方法,还要多亏了自己是个现代人,每天看娱乐八卦,没想到,东方瑜竟然能举一反三。 聊了一大通细节并敲定之后,安然问及上官夫人的近况,东方瑜也是面露喜色。 “我姐最近好多了,她说每晚泡完脚之后,身子暖暖的,也不总是做噩梦了,休息的好,气色也好很多。” “那她最近还腹痛吗?”安然其实心底最关心的是上官夫人体内的毒素有没有完全排除干净,要是阎鬼师傅在就好了。 “好像,也不怎么痛了,最近没听她说起过。不然这样,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怎么样?也省的我说不清楚,耽误了。”东方瑜看着安然询问道。 点点头,应了。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过上官夫人了,仔细算来也有大半个月了。那些药效要是好的话,现在应该是可以受孕的时期。和柳蜜儿告辞之后,便跟着东方瑜出了门。 “不好意思啊,安然。你一回来还没休息,就又要劳烦你跑这一趟。”东方瑜擦擦脸上的汗,陪着安然,面带着愧疚还有感激。 “没事,哎,那是,那是师傅?!”安然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段时间大街上的变化。 只是没想到,人群之中,一个穿衣破烂,头戴布绳编的发箍的老头儿正堵在一酒家门口,嘴里嘟嘟囔囔的,“我就要一壶就好,一壶就够了,别这嘛小气么?!” 安然听到他的话,哑然失笑,她这个师傅啊,还真是没长大,一颗孩童心。从后面悄悄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谁知道他却不理睬,“别拉我,别拽我,哎,小哥,就一壶,一壶。” “一滴也没有,呸,老头儿还不赶紧滚!再胡闹的话,我可就叫人揍你了!”小二被老头儿的无理取闹弄得火大,手握紧拳头,胡乱在空中挥着,假装恶狠狠的样子。 “哼,哎,你这人,面色发黄,脑门淤青,人中歪出,看来离中疯不远喽。”说完这句话,抱紧手中的酒葫芦摇摇脑袋,一副明明很想要喝酒却又要装作清高不屑的样子。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打?!”小二被老头儿的话说的心中一梗,就想要上前打人。 “住手!”安然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毕竟为人徒弟的,总不能真的眼见着师傅挨人揍吧。虽然,确实是他的嘴欠抽,捂脸。 “哼,你这丫头,为师还想着你该不会想要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呢,还算你有点良心。”老头儿说完这句话,把怀中的酒葫芦往安然怀中一塞,满脸傲娇,“给为师打点酒来。” 安然好笑地看了老头儿一眼,明明就馋的很,非得还装作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师傅,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你想亏死老头子我啊!不行,打了酒再走!”老头儿没等安然的话讲完,整个人就已经开始跳脚了。 “安然,要不?”东方瑜掩了掩嘴角的笑容,想要掏银子给老头儿打酒,却被安然制止了,然后悄声在耳边说了句什么,眼睛顿时放大,不可思议地瞧着面前还在耍宝的老头儿。 “喂,你跟他说了什么?别以为老头子我听不到,快,打酒打酒,那什么看病的事,等会儿再说。”老头儿看着关上大门的酒家,舌尖在嘴唇上打了个圈,吸溜了一下口水。 “师傅莫急,徒儿知道这上官将军府里藏有两坛50年的佳酿,师傅可想尝尝?”安然拉住就要上前踹门的阎鬼,诱哄着。 “什么?真的?!你没有骗我?!臭丫头,你可知上一个骗我的小子,被我怎么修理的么?”老头儿眼珠子咕噜一转,想起司马谨那小子,他就恨不得拔光他马的毛,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被人骗。别让他逮着,再遇到,一定要毒他个半身不遂。 王府花园中,一位身材颀长,身着华丽的紫色长衫男子打了个喷嚏,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两肩,俊美绝伦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让人窒息。细长的眼睛微眯着,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怀中可爱的小松鼠吱吱,一只手正拿着酒壶往嘴里倒着酒。 “爷,属下回来了。”风一进花园,就看见喝酒跟喝水一样的自家王爷。没错,眼前那美得像画中仙的男子,正是提前回来的司马谨,只是一身的忧郁气息,怎么掩,也掩不住。 “嗯。”司马谨懒得抬下眼皮,摸了下怀中正调皮得欢的吱吱,“一路风尘仆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属下还有事情禀告。”说着话,风单膝下跪,隐在暗处的鬼影几人都纷纷吃了一惊。他们和王爷虽说是主仆,可是同生共死,之间的兄弟情义更甚。风这一跪,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事。 “安然怎么了?”司马谨陡然睁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风。 “王妃无事。”司马谨这一问,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只是。。。”见风支支吾吾的,司马谨手一紧,“只是什么?!”身上的吱吱感受到司马谨的怒气,不安地转了两圈,跳下地去,扑进黑影的怀中。 “只是,属下把爷的往事告诉了王妃。”说完这句话,风心中的大石落地,听凭处置。 “啪”司马谨手中的酒壶,变成了细碎的粉末从指缝掉落下去。闭上眼,重新躺回靠椅上,“下去领罚,仗责50,俸禄减半。” “是。”双手抱拳,风躬身而退。 “知道了?知道了!”司马谨摩挲着下人重新送进来的酒壶,“知道了又如何,左右不过一枚棋子罢了。呵,哈哈。”司马谨扳着酒壶口对着自己的嘴巴,却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上官将军府中,老头儿一进门就嚷嚷着找酒,安然拉也拉不住,索性由他去了,总归他找不着还是会自己找来的。 “妹妹,你可来了。”上官夫人一听下人来报,赶紧从房内迎了出来。安然远远地看见她,身子确实强健了不少,不再似之前的弱柳扶风。近前一观,脸上也红润了不少。 “姐姐,看来这些天,那药发挥效果了。”安然心里替她开心,恭喜着。 “嗯,都是你的功劳,否则,我和夫君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样了呢。”上官夫人烟波含情害羞地看了一眼上官将军。 上官将军被她这么一看,满腔的英雄气节顿时化成了绕指柔,“要不是安然小姐的药熏和透皮疗法,恐怕只有单单的服药,还没有这么快呢。” “这多亏了安然小姐,内子已经多日未做噩梦了,晚上睡觉不再似先前那般浅眠,心情上也好了不少。” 还有那未说出来的话就是,心情好了,对他也就更加温柔了。 安然无端端地被面前二人撒了一波狗粮,还不得不吃下去,假意咳嗽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哼,好什么好,老头子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你骗我!”阎鬼突然顶着一头乱稻草跳了出来,双目瞪向安然,似乎她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他决不罢休。 “这是?”上官夫人被吓了一跳,但好歹还算镇定。 “姐姐,上官将军,真是对不起。这是我师父,我师父听说姐姐身子不好,所以主动要求过来帮你看看。”安然一把拽住阎鬼,在他耳边悄声威胁,“师父,您要是想喝酒,就先办正事。” 阎鬼可怜兮兮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撅着嘴巴,屁股一颠一颠地走到上官夫人身边,左右嗅了嗅,“嗯,散了不少,可以了。你这丫头,就这稀奇古怪的点子和我老人家的心意,否则,我才不收你呢!”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安然也不去计较,“上官将军,我师父的医术那是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有他这句话,姐姐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只不过呢,安然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上官将军可否满足一下?” 听到安然的话,上官将军和自家夫人对视一眼,自是喜不自禁,忙点点头,“那是必须的,安然小姐尽管说就是。” “我师父肚子里的馋虫可盯上了你家珍藏的美酒了,上官将军您看?” “我哪有?哪有!”阎鬼一听安然说出来的话,立马红着脸,跳起脚来,死不承认。 “嗯嗯,没有,没有,是徒儿馋了,可好?”安然感觉自己就跟哄小孩子一样,不过,对待这样的老顽童师父,她也是打心眼里乐意。 “这又有什么,我这就派人取来,先喝一坛,还有一坛送与师父如何?”上官将军乐得大方,挥挥手,便立马有小厮跑了下去。 老头儿得偿所愿,眼睛一眯,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他这是既拿了又吃了,不然再帮她看看,承了这份人情。 袖中红绳甩出,系在上官夫人的手腕中开始把脉,撸了一把胡须,点点头,然后收了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里面是凝神静气丸,有助于你体内的恶气散发出去。正如我这不上道的徒儿所说,是时候要个娃儿啦!” “夫君,这,这,夫君。。。”上官夫人眼泪飚出,紧紧抓住上官将军的手,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这多年来的梦,竟是要实现了么?!上官敬虽也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是抖动的嘴唇却出卖了他。 “咚”七尺男儿,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安然的面前,“末将一家感激大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我。。。” 后面的话,被安然及时堵住,扶他起来,“上官将军,你这是作何?我和姐姐姐妹情深,这也是我该做的,你这样是想置我于何地?快起来!” “哎,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烦死了!老头子我喝酒去喽。” 阎鬼挥挥手,转身就走,刚出一步又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扔给安然,“既然你现在是我徒儿了,就好好地把这里的东西给我记熟了,省的出去丢我人!到时候,你可别说你认识老头子我。” “还有,我一开始本打算收的是你身边的那小丫头的,敢把各种毒药带在身上的女子,我可见得不多,你那天用来毒我的,想必也是她给的吧。” 安然吞了口口水,她家师父是神算子吗?怎么感觉什么都知道?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阎鬼眼睛一瞪,没好气儿地说。 “哦。”安然吐了吐舌头,一副乖宝宝听训的样子。 “可是,那丫头我观察过,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带着药只是为了防身。倒是你,人傻胆子大,不太清楚的,也敢下手,但好在每次也总能被你出奇制胜。” “那小丫头脸上好了不少,我替你去看过她了,算是为师对你的验证结果,这位将军夫人,你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医好了。” 安然揉了揉鼻子,她家师父这么比喻真的好么?!真的好么! 还有,她可不是瞎医,那些药类她前世可是也看了不少书的,要说小七那个用水蛭的,她也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人说田里水蛭吸人血,吓得她不敢下田玩水,印象太深刻了。 “虽然有了两次不错的开头,但你还是要给老头子细细地研究药理,别跟儿戏一样,知道了不?!”阎鬼看安然走神,上前揪住耳朵就是一通乱吼。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疼,放手。”安然赶紧求饶,来到这里,没有享受到父亲的关怀,却是从师父这里感受到了严父的恨铁不成钢。 “哼。”阎鬼丢下安然的耳朵,屁股一扭,又开始傲娇地转过身去,“喝酒去喽,喝酒去喽。” “转告一下那丫头,缘起缘灭,命中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不要做这红尘中的痴心人,唯有放过自己,才能出苦海。还有你这个臭丫头,莫欺他人是傻子,有你吃亏的那一天。” 听着师父渐渐远去,飘忽不定的声音,安然心中一个机灵,这句话的禅意太重,可是,她听懂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敬也正和他夫人二人诧异地看着安然。 安然讪讪一笑,打着哈哈,“我师父经常这样,人来疯,别理他,别理他就好。” “嗝,你个臭丫头,老头子还没耳背呢!”天空突然出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安然一缩脑袋,就怕她师父像电视里的无影手一样,从空中突然冒出来,给自己一脑袋瓜子。 “姐姐,将军,东方兄,我这刚回来,还没回过家,想先回去一趟,这就告辞。”也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拔腿就溜。 东方瑜本还想跟着,却被自家姐姐拉住,一脸的高深莫测,“瑜儿,你觉得安然妹妹怎么样?可是喜欢她?” 东方瑜没想到姐姐会这么直白地问自己,顿时又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姐,姐,这,这,没有。” “真的没有吗?”上官夫人盯着自己的弟弟,生意上面的事情,他是从来不用家人操心,可是,这感情上面的事,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上赶地贴着。 “没有,姐姐,我,我生意上还有事,就先走了。”东方瑜赶紧用帕子擦擦汗,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姐,我这就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爹娘去,想必二老定会高兴的。还有,还有,姐,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安然面前。” 看着东方瑜远去的背影,上官夫人靠在上官敬的肩头,叹息,“我这弟弟,哎。” 上官敬搂了一下自家夫人,“刚刚你没听神医说嘛,这凡事不可强求。” 是夜,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师父说的莫强求,她知道指的是柳蜜儿,她强求的是谁,她不知道,她自己不说,她自然不会去过问。 可是,她欺人了吗?是了,她仗着自己懂点东西,有些得意忘形了。否则,也不会因为一碗冰粥被司马谨嫌弃,真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打开院门,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院内,皎洁如暇。院外,男人在听到开门的声音,背脊僵直了一下,直矗矗的站着。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刚刚还埋怨的心似乎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只是,她不往前,他也没有后退,就这样隔着院门站着。 “王爷要进屋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然先退让,上前绕过院门,站在司马谨的身侧。低垂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是她记得风跟自己说过,不要让爷失了性子。 “娘今日去庄上王大姐家里去了,并不在。”似乎是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安然依旧平静地解释着。司马谨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不一样的情绪,可惜,失败了。 新换的折扇抬起安然的下巴,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映在安然的眼中,冰冷的话从薄唇中吐出,“本王来,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是你,也不能威胁到本王。” 想到牢房那晚,自己亲手杀死那个长得和安然一模一样的人,握着折扇的指尖就开始颤抖。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软肋,绝对不能。 看懂了司马谨眼中的意思,听懂了司马谨话里的所指。安然有些失笑,用得着他这么上赶着再来强调一遍吗?唇角扬起一抹笑,月光下那样纯洁,好似开出的一朵莲花。 “王爷放心,安然也不是那等子没皮没脸的人,安然认得清自己的地位。王爷放心,那布坊只等着这次大赛结束之后,安然就会前往各家夫人处做推广,定不会成为滞销货。既然王爷不进屋,那安然就先进去休息了。” 随着门销插上,一个里,一个外,折磨人的滋味甚嚣尘上。他们之间,起始于互相利用的游戏,最终还是要以这种方式来作为结束,不禁有些悲哀。 第八十七章 本王身体力行的告诉你,到底行不行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过后的几日,安然一直忙前忙后,就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有空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柳蜜儿在一边实在是看不下去,劝她不如趁着天气不错,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散散心。可是,都被安然一一拒绝。 这样的光景一直持续到月底大赛举行那天,这期间,安然和司马谨二人再没有见过面。 由于事前的大力宣传,又在神秘感上造足了势,这天来看比赛的人差点没把门槛挤破了,真所谓是门庭若市。 大门口的左侧放着有各位姑娘花名的小盒子,里面是用来放赌注的,旁边还有专门负责报账,登记的小厮和账房先生,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安然一身公子哥的打扮与东方瑜站在一边,见到这么多人,脸上多日来的愁云终于消散了不少。 “东方兄,你也来啦,可有看得上的妙人儿?”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勾搭着东方瑜的肩膀,一脸的轻佻。 “呃,这,这,这是我的好兄弟,董兄。”东方瑜脸色有些难看地看了安然一眼,赶紧把她介绍给众人。 “是吗?怎么感觉脸生,从来没见过?这位董兄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要不哥哥帮你挑一个?”男人来到安然的面前,见安然细皮嫩肤的,下流的眼色在安然的身上扫了个遍。 安然面露厌恶,身子往后躲了躲,很不喜欢这人的眼神,心下大惊,虽说这个时代还不是多么的开放,但是男风也是有的,依安然观察,眼前这男子很明显的就是有双性倾向啊。 “她喜欢什么样的,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本王喜欢有料的!”司马谨的声音横空插出,一把折扇被他拿在手上,摇曳生姿,更显倜傥风流。顺带着他的话,安然被挤到一边,司马谨的折扇敲在一个红衣性感女郎的画像上。 嘴角微勾,“听说,你们这里是谁最后得到的花最多,就可以邀请送花最多的人,小船共渡春宵一晚,可有其事?” 账房先生被突然出来的司马谨吓了一跳,赶紧从后面起身,表情虽然谦恭,但是却不是趋炎附势,果然像是东方瑜培养出来的人才,“回王爷话,的确是这样的规定。不知道王爷可有兴趣来一赌注?” “有,怎么没有?本王想要捧谁,可还从没有让人失望过呢!就她了,花名叫,叫温柔小甜心,不错不错,这可比某些只会浑身上下长满倒刺的悍女好多了。风,先来10篮花,给本王拿下今晚的小船春宵。” 说着话,折扇轻摇,像是没有看见安然一般,再次从她身边淡漠离开,走的时候似乎还嫌她挡道,故意撞了一下安然。 安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自己生闷气。东方瑜见安然心情不佳,想起之前在上官将军府里见面的情形,连忙打着哈哈,“董兄,要不,我们也下一点赌注吧。”他们今天来可是引导众人花银子的,不能因小失大。 安然这才缓了缓脸色,抿着嘴唇,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是啊,东方兄,你打算把注下在谁身上啊,你家可是有万贯家财,想捧谁,还不是句句话的事儿,要不,小弟们就跟着东方兄后面喝点汤算了,啊,大家伙儿说说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一堆人的捧场。东方瑜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 “这可不行,怎么能我一个人的喜欢就代表了大家的爱好呢。依我看呐,这里的姑娘各有各的姿色,各有各的不同,我们今天都是来玩的,当然必须得捧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也才算得上是对得起她们为了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节目啊。” “况且,即使今日不能拔得头筹,可是他日,若是姑娘得知是你们在今天力捧于她,肯定会对你们另眼相待的。”安然在一边帮腔道,“我觉得这位出尘雪就很不错,先生,我买她一篮花。这里加上坐票,共计21两银子,给你。” 众人见安然如此爽快,想想也是,纷纷慷慨解囊,一时间账房先生忙的飞起。 “来人呐,给本公子买上10篮花,送给那个小黄莺的,爷想来想去,瞧这身段,瞧这风骚样儿,就是那晚跳舞的那位了,今儿个,爷要是不把她办了,实在是心痒难耐!” 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安然一个头两个大,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朵烂桃花给招惹来了,还惦记到今天。再瞧瞧那小黄莺的身姿,虽也是露着胳膊和大腿,可和自己哪里像?!怕不是这位冯公子眼睛瞎吧。 “冯少,我可是一直就听你说那位姑娘怎么怎么浪的,你确定是这叫小黄莺的?” “确定,你瞧这右边眼睛,媚眼如丝,眼角勾人,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啊?!啊~啊!”那冯公子一边抱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像是把那晚台上跳舞的人儿抱在怀里一般,发出淫.荡的叫声。 安然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被这人淫想,就恨不得捏爆他的脑袋。“那冯公子还不赶紧再多买些花打赏,我可听说了,有人很喜欢那位叫小甜心的姑娘呢!万一不成,公子的美梦,春宵一度,岂不是要落空。” 冯少从自己的春梦中觉醒,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家丁,“快,快,把小爷今日带来的钱全部投给小黄莺去!哼,小黄莺,你就等着给小爷香香吧!” 冯公子一走,周遭的人立马聚了起来,讨论着,“听那冯公子的语气,那小黄莺应该是很勾人啊,要不,今晚先见了真人再说?” “哼,那冯公子见谁都觉得好,见谁都想要弄到床上去,品味能有多高?!” “不对不对,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日这般,为一个姑娘,已经痴迷这么久了,想必这小黄莺应该是有很大的魅力。” 安然和东方瑜对视一眼,挑了下眉毛,看来事情已经成了。 此时,从不远处的马车上跳下来两个俊年,其中一个唇红齿白,一个长身玉立。 “二弟,这可是你说的好地方?我瞧着也甚是不错。”唇红齿白的男子抬着头四处打量着。 “小霸王?!他怎么来了?” “是啊,看来今日又要不太平喽。” 东方瑜听见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看了眼身边的安然,安慰道,“明玉平时其实一般情况下都还好,没有,没有大家说的那样。” 安然斜瞟了东方瑜一眼,冷笑出声,“平时是还好,可惜了头脑是个草包,二货一个,被人坑了,还要说别人好。” 东方瑜被安然如此直白的话弄了个大红脸,越解释越糟糕。 “李兄,何兄,你们也在啊?”百里明玉一脸好奇地走上前来,“听我二弟说今日这里会有很多歌舞表演?大家都来凑个热闹吗?” “明英公子?明英公子不是每日在家读书吗?他又怎会知道这坊间之事?呵,真是读书读书,原来这书中还有风流韵事啊!东方兄,你说是吗?”安然走上前,站到百里明玉的面前,挑出他话里的意思,翻开给大家听。 百里明英俏脸涨红,“我,我。” “你别为难我二弟,是我非要拉着他来的。”百里明玉横眉冷目对着安然,“还有你,你,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你还不赶紧走!” 虽然百里明玉是个二货,但是也知道女儿家的名誉,张了张嘴只好赶安然离开,并没有暴露她的身份。 “原来是大。。。呜。”百里明英眼神一闪,顿时就被百里明玉捂住嘴巴,“我们走,今天不耍了。”扭过头,拉着百里明英就要离开,经过安然身边的时候,恨恨地撇过脑袋,对着东方瑜,“东方大哥,这,你好好跟着东方大哥!明英,走。” 众人还没看明白这场闹剧到底怎么回事,就已经落了幕,不过都纷纷谈论着,这明英公子为何会突然对这风流韵事感兴趣?又有人说,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嘛,何足为奇?反正到最后,说什么的都有。 “明玉虽然糊涂,但是在一些是非上面还是拎得清的不是?”东方瑜看着远处挣扎着的二人,果真是个小霸王。 安然看向百里明英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他刚刚是想把我的身份给抖出来的吧。哼,这种男人,明玉跟他在一起,只会被他带坏。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忘了件事儿。” 安然悄悄附在东方瑜的耳边耳语了一番,东方瑜点点头,出去准备。 “小,公子,爷,爷请公子过去。”今天要作为主持人上台的白术,一身修身旗袍装,把她的身材剪裁的很是出挑,她的出现,顿时迎来了众人的吞咽口水声。 “哇塞,这么美的美人儿,还仅仅只是个小丫鬟,看来,今天这场比赛来值了,阿牛,去把表哥和李少都喊过来。” “是啊是啊,你也回去把我家堂兄喊来,有这么一出美景,总好过面对家里的黄脸婆。” 安然怪异地看着白术,然后不发一言往后院高楼走去。 “小姐,爷说想喝小姐泡的茶,然后再做点点心上楼,说是,说。。。”后面的话,看了眼脸色冰冷的安然,白术有些不敢说出口。 “说什么?”安然顿住脚步,让白术顿感如鲠在喉。 “爷说杜鹃姑娘饿了,想让小姐给做点点心上楼。”白术说完这句话,头立马垂得低低的,她家爷和王妃闹别扭,可怜的却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 “我知道了,你去回了王爷,一会儿就送上楼。”没有理会白术的无奈,她记得清楚,他的挑衅。呵,幼稚! 当安然做好了一盘绿豆糕,一份酒酿丸子放在托盘中端上楼的时候,房间中正传出嬉戏的声音。 “王爷,奴家喂您吃吧。” “怎么喂?” “王爷想怎么喂,奴家就怎么喂。” “那,不如用你这儿喂本王,如何?” 安然听着屋内越来越下流的话,端着托盘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两碗相撞,发出碰碰的响声。 “安然小姐,爷在里面有事,还请小姐在外面呆一会儿再进去。”风也是头皮发麻,可是自家主子命令,他又不敢不听。他家爷明明就是故意的,这么大声,是不是怕别人听不到,还觉得耳朵聋? “王爷,你坏,嗯哼~你好坏,人家羞羞啦~” “哪儿坏,来,摸给本王看看。” “嗯哼,不要嘛,人家不好意思。” “没事儿,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你越是放荡,本王越是喜欢。你瞧瞧,你这身材,凹凸有致,你这小脸水灵,这眼睛天生就会勾人,你还不好意思什么?!” 安然深呼吸一口气,端着托盘,抬脚就朝门踹去,风在一旁没有拦得住,只好假意朝里面的司马谨请罪,“爷,安然小姐来了,属下说过爷在有事,可是。。。” “你先退下吧。来,美人,可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扫了兴致。” 安然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叫杜鹃的女子趴在司马谨的胸膛上,胸前的柔软已经被她自己挤压的变了形,嘴里含着一枚红通通诱人的果子,朝着司马谨送去。 安然大力把托盘放在桌上,“王爷,吃的东西送来了。” “嗯,放着你出去吧。”司马谨挥挥手,根本无暇分出来一个眼神给她。 “不好意思,王爷,恐怕要扫了您的雅兴了。杜鹃,你今天不用上台表演了吗?还在这儿干什么?!你该不会是以为有王爷撑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别忘了,你的契约可是还在。” “我,我,安然姑娘”杜鹃听到安然的话,脸色苍白,立马从司马谨的身上滚了下来,跪在安然面前,“安然姑娘,我是看王爷一个人在这儿,所以想来伺候伺候的。” “哼,那么多的丫鬟小厮,用得着你吗?你是什么样的心思别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你是打算继续在这呢,还是出去?!”安然眼神在她身上扫了扫,一张脸黑的可以和包公媲美。 “我,我这就出去。”杜鹃磕了磕头,虽然肖想这王爷,可是,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她还是没有那个野心的,那还不如到手的银子来得更加稳妥。 “她走了,那本王的兴致谁来陪?”司马谨整了整已经乱了的衣服,坐到桌前,夹了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还不错,以后若是无用了,当一个烧火丫头也可以。” “那安然还要多谢王爷的提拔呢。”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安然看他一脸自在的样子,只觉得刺眼。 “再去给本王找个人来,这种事情被打断,可是难受呢。要不,你亲自赔罪如何?” 安然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侮辱自己,“王爷不是急着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吗?怎么,现在又不了,改主意了?” “不,你意会错了。本王从来都没有急着想要跟你撇清关系,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即使本王对你再好,那也只是建立在你还有用的基础上。你啊,也别太妄自菲薄,你还是蛮有用的,本王暂时不会动你。” “那我岂不是要感恩戴德。” “那倒不用。”司马谨夹起一个酒酿丸子,放入口中,甜腻中带着丝滑,又带着点酒的醇香,“今晚,那个小甜心,本王要了,也好身体力行的让某些人知道,本王到底行不行!” 安然被司马谨一梗,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样。风在外面见二人针锋相对,赶紧进来报告,“爷,安然小姐,好像后面出了点儿事,丝鸣公子被气走了。” “你说什么?丝鸣被气走了?”脚下生风,没再理会身后无理取闹的某人,安然赶紧向外面跑去。 风眼见着自家王爷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手里的碗也被他瞬间扔了出去,砸到墙上,汤汁飞溅而出,司马谨的手背上立马被烫红一片。 “爷。”风低呼。 “滚出去!” “是。” 立于窗前,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楼下,安然正快步追上往外走的丝鸣,司马谨摸了一下被烫红的地方,失笑出声,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和讽刺。 安然越追,丝鸣在前面走得越快。安然有些气恼,怎么这一个两个男人,都这样小气呢?跺了一下脚,喘着粗气,在后面大声喊了起来,“丝鸣,你给我站住,真是给你脸了是不是?!” 丝鸣被她这么一吼,脸上也是愠怒,“你回去吧,你那里我是再不会去了!哼,这种地方,我就说,怎么可能有真心想要学习乐理方面的人,还不是耍些登不上台面的手段。” 越说越气,“还有你也是,什么玩意儿,见到是个人,见到人家王爷身份高高在上,就巴不得贴上去是不是?你害不害臊啊?!” 安然在丝鸣说话的期间,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对于他的话,她并不生气,因为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丝鸣,事情到底怎样,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凡事在没有彻底弄明白之前,谁都没有资格来指责别人。” “眼见为实!” “眼睛见到的你确定就是真的吗?”安然忽然坏笑了起来,一手搂上丝鸣的脖子,脸颊凑到他的耳朵边,“你可知道,从别的地方看我们这里,我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要举止这么轻浮?!”丝鸣赶紧一把推开安然,眼神游离,不敢看她。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解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从别的位置看,我们刚才在接吻,只是,这便是事实吗?” 安然心里忽然升出一丝畅快,她不知道司马谨有没有站在窗边,有没有看见这里,又到底作何感想,她只想试一试,为自己再努力一把,只是,一不小心利用了纯洁如白兔的丝鸣。 “你,你,你怎么这样!”丝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向安然。 “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有时候,亲眼所见,也不定是事实。能说说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吗?出了事情,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决的,我们应该想办法面对才是。” 丝鸣在她的这番话中逐渐冷静下来,不过,她倒是叫他好看,“有两个人为了争上位,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衣服故意撕了,还有琴弦在她们打架的时候也被扯断了。哼,真是一点也不尊重音乐!” “我能理解你对于这方面的气愤,可是我更觉得,处理好这件事情,才是最为重要的,毕竟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个俗人,整天眼里除了银子,还是银子,你是不是怕因为她们把比赛搞砸了,你赚不到银子?!”丝鸣瞪着安然,似乎在说,尔等皆是凡夫俗子,浑身铜臭。 安然一点也不觉得难堪,或者不好意思,“是,我是觉得银子重要。丝鸣公子,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你之所以能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完全是因为你身边小厮的打理。你以为你只要每天弹弹琴,作作曲,装状清高优雅就可以了吗?不,你根本不懂人间的柴米油盐,在你对这些嗤之以鼻的时候,你家的小厮正在因为你的孤高自傲,发愁该怎么赚银子,养活你。” “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把你的潇洒自在建立在别人的凡夫俗子之上。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吧,至于你要不要回去,随你便。还有,若是你以后也不想到清风坊去了,可以,我不为难你,但是,我安然瞧不起你。” 安然回去了,没有理会身后的丝鸣,更没有理会窗口的那抹剪影。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安然来到后堂,里面是姑娘们用来换衣服,上妆的房间。 第八十八章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为钻石满18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柳蜜儿也被气得不轻,见到安然,满脸愧疚,“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她们,让她们生了事儿。” 安然瞟了眼柳蜜儿,不见平日的亲切,“姐姐若是一直想要替她们担着,那么她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羽翼丰满,独挡一面?” 柳蜜儿听到安然的话,脸色一变,这也是她不如花娘的地方。虽然嫣花楼都是些卖身的姑娘,比之她们更不如。 她们表面上虽然都是烟花女子,但也都在自己的心里,与她们划分开来,不在一个层面上。可是这次,嫣花楼却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反而是自己这边,这些平日里自以为是的人。花娘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但是她觉得她做不来。 安然与柳蜜儿擦肩而过,走到里面站定,冷漠的脸色面对着众人,“大家现在都在这里,我只说一遍,到底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若是没有,全部发卖。” 话音落地,就有人开始慌了,大家辛辛苦苦地练了一个月,可不是为了到这个时候,因为别人的破事儿拉自己做垫背的。可是,又有人觉得,安然肯定做不到,毕竟这比赛时间在即,全部发卖,只是说出来吓吓人罢了。 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东看看,西望望。那两个犯事的人,也是头低垂着,当缩头乌龟。 “柳姐,把她们所有人的卖身契拿过来。” “这。。。”柳蜜儿一惊,浑身发毛,安然对她的称呼已经转变了,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平时也就是胆子上稍横,面子上高冷,可是真让她狠下心来,她还是做不到。 花娘在一边用肩膀推了一下发愣的柳蜜儿,“还不快点,这事儿你听安然的没错。” 柳蜜儿看懂了花姐眼中的意思,眼神中带着不忍,“好,我这就去拿。” 听到平日里一向护着自己,就像姐姐一样的柳蜜儿此时也狠了心,那两个犯错的女生,一下子就吓得跪在了地上,“蜜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对不起,求求蜜姐,求求蜜姐不要发卖了我们。” 两个女生抓着柳蜜儿的裙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柳蜜儿狠着心拽回了裙角,“你们这样子,已经是品行问题了,我不能再要你们了。” “蜜姐,蜜姐,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再也不会了,我们之前就是猪油蒙了心,求求蜜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若是这次不给你们一点惩罚,那么下次谁再犯错,岂不是求两句空口白话,又没事了!”安然端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不会再有下次了。”两个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可是安然愣是没有松动半分。 “机会嘛,向来都是有的,就看你自己如何对待了。这次念你们自己站了出来,没有累及她人,发卖就先算了。”两个女生听到这里,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喜色,但是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 “发卖算了,并不代表没有惩罚,这次的比赛,你们两个不用上台了,而且,往后的三个月内,你们两个的吃穿用度一并缩减至一半。柳姐,你觉得这样如何?” 被点到名的柳蜜儿,恍惚了一下,花娘附嘴在她耳边悄声提醒她,“安然这是想让你唱红脸呢,她把这个笼络人的机会给你,好好珍惜。” 柳蜜儿望了眼一边仍然没有跟自己眼神交流的安然,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走上前慢慢扶起地上的二人。 “虽然安然说不再发卖你们,可是你们要时时刻刻记住,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安然,这次的事情,是我柳蜜儿管理上面没有做好,我也应该一起负责。既然要缩减吃穿用度,就连我的一起吧。不过,我想替她们二人求个情。” “说。”安然听到柳蜜儿的话,已经明白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 “今日上台表演,是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奔头,辛辛苦苦地付出,就等着台上的这一刻。今日,就让她们二人上台吧,演出的顺序也不会被打乱。我担保她们,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否则,我跟她们一起被发卖。” 此话一出,两个女生立马红了眼眶,扑倒柳蜜儿的怀中开始哭,“蜜姐,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们真的不会了。” 至此,安然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好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也别再哭了,脸上妆赶紧补补,其余人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等会儿上场,记住一定不能怯场,要有自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大气。” 安然走到外间,才发现丝鸣早就已经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问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些小动作?”丝鸣有些不解,“你不是说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够指责别人吗?”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情商太低。这件事情有必要弄得太清楚吗?不管是谁的错,今天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所以只要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去在乎过程。” “所以你说,要发卖她们也仅仅是吓唬?” “那当然,你以为这档口,有谁能补上她们两个人的缺儿?” “那如果当时她们两个不站出来呢?你不还是说要把所有人都要发卖吗?”丝鸣不解。 “看人,这是一门学问。这个把月,我大概已经把她们大概的性格和心性摸熟了。一般情况下,我不会看错。刚刚我也看了那衣服坏的地方,不是像她们说的那样撕坏的,而是针脚部分被人用小刀割坏了,知道你的琴弦怎么坏的吗?也是割坏的,你该不会以为琴弦有那么脆弱吧?” “这一切,我不消多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今日给她留了面子,还有蜜姐的大恩大德,料想她们以后也不会再生事。” 丝鸣心中感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所以说,还是你这个女人最为狡诈!” 第八十九章 她醋了,醋大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大赛开始,场下已经座无虚席,甚至是站着的,院子里也是满满当当的。前排的几个贵宾座上,司马谨就坐在赛台下面的正中位置,手边的桌上放着各色瓜果点心,可是,他却没有心情,一直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报幕主持人从后台缓缓走上台前,丁香着一身蓝色的牡丹旗袍,白术则是一贯的红色百鸟集,紧身的布料,让二人的身材尽显人前。安然满意地看着二人,这段日子,她们确实成长了不少。 “尊敬的各位客官你们好,首先感谢你们能够在这百忙的日子里来观看我们的演出,谢谢!”说完这句话,丁香和白术一齐向台下众人90度鞠躬,表示感谢。 台下,大部分的观众都是普通小民,其余的一些也大都是花花公子,落魄书生,还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尊重,这一举动,顿时把他们捧上了天,享受到了男人的一种虚荣心。 “今天呢,我们的比赛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10人,下半场10人,中途我们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先公布一下上半场各人所得的花数,若是各位客官想要今晚与哪位佳人相约的话,可要好好出力呦。” 白术说完这段话,还朝台下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顿时引来众人的欢呼。 “那么下面,话不多说,有请第一场表演者青涩,给大家带来《你的眼》。”丁香接过白术的话,然后二人再次鞠躬退场,气氛间就燃爆了舞台。 “青涩,呦,小爷我就喜欢这种青涩的,哈哈哈。” “青涩,嘿嘿,不错,嘿嘿。”至于那两声嘿嘿里面是什么意思,估计也只有本人才懂的猥琐。 舞台上空,纷纷扬扬的花瓣洒落下来,一位身穿淡绿色连身长裙,鬓边别着一朵小花,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坐着秋千上至上而下。 “爱你忘了苏醒,我情愿闭上眼睛,任凭此生此世长睡不醒。” 歌声宛转悠扬,凝神静听,沙哑的歌声中,那音律似乎展翅高飞,直击人心房,带着丝丝哀怨,求而不得的感情。 第二个出场的是小蘑菇,对应的歌曲《采蘑菇的小姑娘》,歌名一报,就有不少****之徒开始口出秽言秽语。 “哎,采蘑菇,这个好。妹子,我这可有大蘑菇,你可以来采哦。”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哄堂大笑,安然在一边只好默默地来一句妈卖批。 “尔等,尔等真是下流。”也有那些看不过眼的才子气愤地一甩扇子,别过头去。 “切,装斯文,要是真斯文,就别到这儿来啊!” “就是,就是。整天附庸风雅,还不如我们来得实在,喜欢就直说!” 眼见着才开场,就有人闹僵起来,安然赶紧朝花娘使了个眼色。花娘接收到安然的眼神,端起一个放酒盏的小托盘,款款朝着那几人走去,腰肢摆动的像波浪。 “呦,几位官人,这是怎么啦?都是我花娘不好,来来来,都别生气了,看在我花娘自罚一杯的份儿上,几位喝酒言和如何?”说着,花娘拿起一杯酒饮尽,面前吵闹的几人都有些尴尬,顺着花娘的话就顺坡下了。 再往台上看去,那位小姑娘丝毫没有受到台下的影响,依旧镇定地表演着。身上挎着篮子,头上扎着一个花布蝴蝶结,无辜的大眼睛,就像是那涉世未深的孩子一般,赤着脚在台上边跳边唱。 优美的歌声轻快活泼,动人的旋律仿佛真的带着众人来到了那透着泥土芳香的大地上。有些人甚至还跟着小姑娘一起摆动着身子,摇头晃脑,刚刚发生的似乎是再小不过的小插曲,被人遗忘。 第三场出来的是舞蹈,一个娇艳动人的美丽女子,一身大红色的着装,双踝上带着银质的铃铛,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一支具有活泼,热烈而又奔放热情的恰恰舞,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且,女子大胆,来到台前,一边飞着香吻,一边挑起手指,勾引着众人跟她一起起舞。安然心中对她的行为并不反感,反而欣赏。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取最大的利益,那么她也乐得助她一把。 一边跟随着女子做着相同的动作,一边走到台前,流里流气地吹着哨子,“好,好,我的花都给你,给你。”随后从手上的花篮里把花都扔到台上去,然后再叫嚣着,“今晚,你就是小爷的了!小爷有的是钱!” 这最后一句起了作用,有些喜欢攀比的人,纷纷学起安然的动作来,把篮子里的花往台上扔,“哼,本少爷,还就要看看,有谁的钱有我多,来人呐,再出去买1篮,不,买5篮回来。” “切,来人,给我买10篮。”安然脖子一扬,好看的颈子对着那人,眼里的不屑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刚刚在外面不是说喜欢那个谁吗?怎么现在就改了?”刚刚在外面和东方瑜说话的几人认出了安然。 安然一脸少见多怪的样子,“那我现在喜欢这个了不行吗?你看这花名,小辣椒。啧啧,取得真好,这性格老子喜欢!就是要辣些才好玩呀!各位说是不是?” 白术和丁香在台下看见自家小姐那一身流氓的样子,都不禁以手捂脸,不忍直视,不想说自己认识面前这人。 司马谨冷漠地瞟了眼正嗨的高兴的安然,脸上不易察觉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今天来玩的就是高兴,即使最后没能相约一晚,但是,见见这面具下的俏脸,也够我一夜美梦了,哈哈。” “也是,不过,本少爷可是一定要拿下她的初夜的,哼,来人,再给我买20篮来!”刚刚和安然叫板的阔少挑衅地对着安然,安然耸了耸肩,似乎十分遗憾,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这一行为也纷纷刺激了后面的人,遇到喜欢的,直接出手,深怕被别人抢走了,似乎都忘了刚刚自己在门口下的赌注。 气氛炒到高潮,一开始就受司马谨期待的小甜心,终于带着半张面具在千呼万唤中缓缓走了出来。一身粉色的曳地长裙,头上还带着编织的花环,就好像花仙子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 她给众人带来的是一首《画中仙》,歌声纯净如明矾一般,让人心中的阴霾消散殆尽,又如潺潺流水,淌入人的心扉。不得不说,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甜腻到人的心坎里去了。 刚刚还在为前面的姑娘争得头破血流的众人,一下子又被这种温婉动人的女子打动了,随着她脸上的一颦一笑,牵引着众人的视线。 安然在台下看了眼正中央的司马谨,依旧是面无表情。心里腹诽,不就是胸比我大嘛,不就是屁股比我翘,不就是声音比我温柔,不就是身材性感脸蛋骗人的萝莉嘛,哼! 撇了撇嘴,安然越想越气愤,却没有瞧见司马谨轻快地敲打着手中的扇子。风站在一边,目光落到自家主子的手上,手背上的烫红还在,悄悄退了下去。 “白术。” “风?你怎么在这儿?”正在后台偷偷瞧着前面热闹的白术,诧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爷手上烫伤了,你找一下王妃,将这件事告知于她。”这句话说完,风隐隐约约觉得,上次被打板子的屁股又开始痛了起来。 “啊?爷被烫伤了?那干嘛不找御医啊?找小姐干嘛?”一连串的问题,风气得想揍她,只是看着面前单纯的白术,心似乎动了动。 “你只管告诉王妃就行,其余的不用多管。”冷下声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好像比往日里要更加惹人喜爱了,果然王妃的手艺不差。 “哦,知道了。” 安然正沉浸在自己嘀嘀咕咕的世界中时,感觉到有人往自己身边靠。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白术的眼睛。 “有事?” “呃,小姐,爷的手背被烫伤了,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烫伤?”疑惑地看向司马谨,那手背上一片红色,亏得他还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看了那么久,那些女人就有那么好看吗?气归气,可是还是认命地向后堂走去,“去把你家爷叫过来,不想来拉倒。” 丢下这句话,安然气鼓鼓地嘟着嘴走了。里里外外找了几遍,愣是没找着可以治疗烫伤的东西,只好从厨房拿来几片薄荷放在冷水里,想来应该可以缓一缓疼痛。 “你叫本王来?有事?还是说,你觉得本王可以任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站在门口,看着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安然,心里就是一梗,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刺。 背脊一僵,转过身去面对着司马谨,低下头开始认错,“王爷,都是小女子不好,想要多管闲事,扰了王爷看美女的兴致,安然给王爷道歉。” “你,你就不能好好对本王说话吗?”司马谨跨步上前,抵住安然的脖子,“你是不是真的想本王掐死你,你就高兴了?” 无畏地对上司马谨那双盛满怒气的漂亮眸子,“安然不想,安然还没活够。” “是啊,你怎么会活够?!你还没勾搭男人勾搭够,又怎会想死?是因为本王说了,你与本王没有关系,所以,你才会这么放肆,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与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吗?” 司马谨越说越气愤,手下的力气不由地加大,安然的难受的双颊涨红,眼睛往外凸出,一狠心,朝着司马谨的手背上就是一爪子。 司马谨吃痛,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一下子甩开安然,“你是属狗的是不是?!” “咳咳,咳咳,王爷要是今天把安然掐死了,咳咳,以后还要再费心找个棋子,不划算。”贪心地大口吸着空气,看着司马谨。 “本王可不这么觉得,而且,本王认为,小甜心完全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听话又乖巧,更加不会像某些人那般,只会勾三搭四,自以为是。划得来!” “王爷,手背烫伤了也要坚持捧场,小甜心若是知道了,应该睡着了也会笑醒吧。” 看着欲往外走的司马谨,安然发现自己醋了,醋大了。 “司马谨,你手不要了是不是?”从后一把抓住司马谨的手,用力在烫伤处一按。 “嘶,你这女人!”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安然紧紧抓着不放,带回放着薄荷叶子的凉水盆里。 “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司马谨看中水中的手,那疼痛似乎在减弱。 “知道,在为一个傻子治疗他的手。”安然不怕死地摁着司马谨不安分的手,二人的手在水中纠缠,最后却是十指交握。 “呵呵,蠢。”感受到掌心的那一片柔软,没有来由地心底舒畅,闷笑出声。 前面的比赛,上半场已经进行完。丁香和白术正在给众人报着各自喜欢的姑娘的花数。 “小辣椒498朵,小甜心486朵,小蘑菇440朵,青涩421朵,琴弦398朵,锦瑟397朵。。。” “以上,就是上半场各位姑娘的花数,大家要是想要一睹自己喜欢的人的芳容,可要加把劲儿哦!下半场还是可以继续投的,加油!” “下面是中场休息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下半场开始。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今晚的花王是谁?又将会是谁这么幸运,与我们的花王共渡春宵。” 话音落地,众人纷纷欢呼,有好些都已经开始往账房先生处去,有的是去加大赌注的,有的则是去买花的,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柳蜜儿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司马谨和安然双手交握,赶紧拿了个帕子挡在眼前,“哎呀,王爷吉祥,非礼勿视。妹妹,我找你有事儿,你现在能不能先出来一下?” 安然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司马谨却是耍无赖地紧紧拽住不放,“有什么事是要避开本王的?本王不能听吗?” 安然瞪了一眼正在装无辜的某人,只好别别扭扭的开口,“蜜姐,就在这儿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安然都说没事了,那她也不好再支支吾吾的,于是便开了口,“就是前面的花不够了,当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买花。” “那没事,花不够,可以砸银子啊,一样的。你先让白术上去说一声,就说花不够了,但是银子照样好使,银票也行,照旧登记。” “行,还有刚刚你让东方公子去准备的红色地毯已经弄好了,妹妹,你打算干什么?为什么要铺在外面呐,我们今天都是在宅子里举行的。” 安然打了个响指,“当然得在外面,等会儿结束了,我们出去颁奖,而且,来一场模特秀。” “模特秀?什么模特?秀什么?” “模特就是这些美丽的姑娘们,秀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胭脂水粉,头上的好看造型呐。” “奸商!”司马谨瞧着说的兴奋的安然,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哼,我哪里奸商了,我奸商还不是因为被你逼的!你说说这场服装秀我是不是在为布坊做打算?”安然一脸不服气。 “前面怎么样了?”司马谨懒得搭理蹬鼻子上脸的安然,问向柳蜜儿。 “呃,半场已经结束。” “那各人的花数呢?暂时最高是谁?”安然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小辣椒最高,小甜心第二,小蘑菇第三。” “是吗?看来本王还得加把力啊,为了今晚的春宵,风,再去给本王买30篮花送给小甜心。” 安然瞧着司马谨嘴角溢起的笑容,手用力一扯,“你一个人享受你的春宵去吧!种马!祝你今晚性福,狠性福!”气死她大爷了,在司马谨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人往外走去。 “噗嗤”风站在一边,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爷,难怪刚才在前面,王妃说喜欢小辣椒的性子,原来她自己就是啊。爷,一个小辣椒,一个小甜心,到底哪个更入爷的眼啊?”风一脸好奇。 “滚!”揉揉自己被踢中的地方,尽量放慢脚步,避免被人看出来他的一瘸一拐。 后半场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可是安然却没有了看下去的意思。走到门外,正看见几个小厮在铺地毯,便走过去帮忙。 天气确实不错,微风徐徐,迎面拂来,还带着花香的气息。 “嗨,你是这里的管事吗?可真讨厌,一直吵吵吵,吵得小爷我都睡不着了!”一阵听了会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从安然身后传来。 男人除了那一头未绾的暗红色长发,着一身黑袍,在阳光下格格不入。秀气似女子的两弯柳叶眉,纠结在一起,好看的桃花眼,眼角上挑,更添一丝风情,粉嫩的小唇微微张开着,似在吸引人一般。 安然发现自己犯花痴了,尼玛,怎么会有生的这么好看的男人。男人见安然愣愣地看着自己,忽然就生起气来,“哼,小爷知道我很好看,可是,你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狠狠的语气,配上那一头妖艳的红色,极致不搭,安然笑抽了,“哈哈,不是,你长这么好看,不给人看浪费。” “你,你!哼!”傲娇地转过身子,拍了拍自己屁股上面的灰尘,“我饿了,里面有吃的吗?” “有,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安然发现,她除了被美色小小的诱惑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两个眼睛里只有银子的符号。 “小爷我像是缺钱的人吗?”男人掏了掏耳朵,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安然在后面看得好笑,掰着手指头心中计算着今天应该能拿到不少银子。 大赛最终以小甜心花数最多结束,这一点让安然刚刚明朗不少的心情,顿时又觉得乌云闭月。 东方瑜来到安然身边问她是否可以让大家现在都出来,开始颁布花王的结果,顺便来场模特秀。 安然点点头,不爽归不爽,但是银子还是要继续赚的。向四周打量着看了一下,场地也布置好了,“东方兄你先去找一面铜锣来,咱敲一敲,也好把十里八乡的人都吸引来,还有,我刚刚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只是,你让人来捣乱,这对我们不是不好吗?”东方瑜对于安然的想法有些费解。 “如果我说,从捣乱的局面,转变成对我们有利呢?那岂不是对众人的冲击更大。”安然自信地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却忽然笑不出来了。走了个百里明英却又来了个百里琳琳,她今天跟他们姐弟两个犯冲是不是? 百里琳琳从马车上下来,本来还想着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出来玩玩,可听人家说,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她向来喜欢在众人面前寻找自身的优越感,尤其是在身边还有百里府这个嫡女的面前。 百里琳琳神色轻蔑地瞥了眼身边的百里安柔,话里带着轻慢,“你总是这样见不得大方,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也难怪祖母每次都要我带着你出来,你可是姐姐,还要我这个妹妹照顾你,啧啧。” 听着百里琳琳的话,百里安柔本就垂着的脑袋,更低了。 “二小姐,大小姐这是性子柔顺,温婉大方呢。奴婢前几日在老太太处还听说,近些日子,那些高官府邸的夫人,可都想找我们大小姐这样的呢。”说话的是百里琳琳身边的一位婢女。 只见她身着一身紧身袍袍袖上衣,淡紫色百褶裙,腰间松松地系着穗子,衬托的整个腰身淋漓尽致。及腰的长发在微风吹拂下漫天飞舞,只留下几缕调皮地在耳侧,头发上斜斜地插着一支单调却又不落俗套的步摇,身姿婉约,娉婷而立。 百里琳琳美目一瞪,“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吗?别以为祖母宠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 “奴婢不敢,奴婢也仅仅实话实说而已。”女子被训斥了,依旧一脸的平静。 “二妹,好了,静婷姐姐也不是故意这样对你说话的,都是我不好,别因为我伤了和气。” 她原先的贴身丫鬟这几日得了风寒,祖母怕自己没人用,所以才特地派静婷姐姐来照顾自己的起居,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静婷姐姐受了委屈。 一边的静婷看着为难的大小姐,心中不忍,“是,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态度傲慢,还请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百里琳琳鼻孔哼哼了两声,转身远去,不再理会二人。 第九十章 女人就该为自己而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胭脂盒,抹了些红胭脂在脸上,直到旁边的东方瑜看得心惊肉跳,才停下对自己脸蛋的继续摧残,“这样,那货还看得出来吗?”安然下巴一扬,指向不远处的百里琳琳。 “呃,我能说实话吗?”东方瑜打了个寒颤。 “说。” “你这样她估计看都不想看你,所以肯定不会认出你来的。” “那就好,省的她给我捣乱。不是我怕她,而是今日的银子,可不能因为她飞了。”东方瑜看着一脸财迷的安然,无奈地笑着。 柳蜜儿和花娘负责先把众人都带了出来,安顿好。丁香和白术在台上安抚者,“各位看官,真心不好意思,今日有幸得大家捧场,所以花娘和蜜姐姐都觉得,应该给大家加场表演,而且,人人都可以欣赏。” 这话一出口,刚刚还在躁动纳闷的众人逐渐平静下来,点点头,确实,今日这些表演不错,就应该有眼福同享,而且还有加场表演,对于刚刚看的还意犹未尽的一些人更是乐意之极。 大街上的人瞧着这处人头攒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颗八卦之心怎么也阻挡不住,再加上东方瑜让人敲锣走街串巷的告知,更是引来了一大波好奇之人。 安然见时机差不多了,朝着台上的丁香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各位看官好,下面呢,将进行首场模特秀,请大家尽情欣赏。” “呦,模特秀是什么?还有这姑娘身上穿着的衣服真好看。”说这话的是一个妇人。 “不止衣服,你看她脸蛋才漂亮呢,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白的,即使是粉,也不会像这样自然呐?” “是啊是啊,咱先看看再说。到底是勾栏院里出来的,这打扮上都比我们精致些。” 安然站在旁边,听到这话,本想反驳两句,就见花娘和柳蜜儿走了出来,也就适时闭上了嘴巴。 “你还有得理饶人的时候?”司马谨好看的双眼盯着身边的安然。 “你怎么在这里?”有点疑惑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本王不在这里,难道应该是现在就抱着小甜心享乐吗?” 安然被司马谨一梗,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率先出场的是小甜心,牢记着安然说的走路姿势,再添些自己的特点,全程走出来就是一个小鸟依人加回眸生辉。 “看来本王没选错人,的确够味儿。”司马谨再次挑衅,不知怎的,他只要看见安然,那张嘴巴就管不住,想要逗她。 安然默默地送了个大白眼,嘴巴撅的可以挂酱油瓶。 第二个出场的是小蘑菇,依旧是她那轻快的姿势,走到众人面前,裙摆一拉,摆了个回头的pose,安然点点头,“总算是有人记住这场秀的重点是什么了,不像某人胸大无脑。” 风在一边听到安然的话,使劲憋着笑,肩膀颤抖着。 第三个是冯少喜欢的那个小黄莺,一身黄色的俏丽裙装,吸引的众人眼神都直勾勾的。 “这是那天那个蠢蛋?!他竟然还敢白日做梦!”司马谨看了眼正在流哈喇子的冯大少,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爷,那天安然小姐一舞成名,冯少痴迷,也是说的过去的。” “。。。”司马谨转头瞪向安然,一脸的嫌弃。 接下来是杜鹃,她一上场,顾盼生姿,走到司马谨面前的时候,还故意崴向司马谨的怀中,附嘴耳边,“王爷,杜鹃可为王爷准备了精彩的节目呢,王爷,可不能只为甜心妹妹送花,杜鹃不依。” 随后掩掩嘴角,走向舞台中央,“各位看官,今天杜鹃还多准备了一个节目,想要借此机会给大家展示一下,若是各位爷喜欢,可要给奴家多些花花哦。” 此话一出,台下一众老爷们儿倒是享受了,可是还有好些凑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中年妇女却纷纷骂开了。 “不要脸,不要脸,伤风败俗。” “这,这种话怎么能当众讲出来?!简直简直就是!” “哼,一群狐媚子,只知道勾引男人,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的,原来是这。” 台上的杜鹃给大家带来的也是安然教的歌曲,《客官不可以》,可是显然,这首歌不适合此时此地唱,大街上鼓吹什么风气呢?!她可不想因为这,以后两家花楼都没有生意了。 安然朝东方瑜示意了一眼,唇形告诉他下一个好戏可以上场了。东方瑜点点头,退身而出。 杜鹃在台上极尽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喊着客官不可以,不可以,搞得好像有人要怎么滴她一样,安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在不用再听多久。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两手叉腰,横眉冷目地上了台,手上还拿了把劈肉的斧子,大嗓门直嚷嚷,口水也四处飞溅出来,“你个小娘皮的,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看老娘不把你剁了!” “啊,救命,王爷救命。”杜鹃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向司马谨,谁知道却被风一下子挡在身前,一推,整个人又飞身向后,落在中年妇女的不远处。 妇人得机,立马跨坐在杜鹃身上,双手左右开弓,由于先前有打过招呼,所以也只是朝着身上捏着,并没有扇脸。 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小娘蹄子,让你勾引,让你勾引,那个老东西,竟然敢趁着我杀猪的时机偷偷跑出来寻欢,看我不打死你!老娘今儿个,就要好好让你记住,男人不是你想勾引就勾引的!” “啊,救命啊,救命。你,你个疯婆子,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怪别人勾引!”杜鹃被压在妇人的身下,想要挣扎开,却又苦于力气不如她,只好一边躲着她的攻击,一边还嘴。 “让你说,让你还不知错!哼,老娘今天就是打死你,县老爷也不会多说什么!”妇人如是说着,手下又加快捏人的动作。 安然在一边冷漠地看着,本来是刚刚就应该喊停的,可是出于自己的不爽心里,晚了一会儿,“花娘,可以了。” 花娘摇摆着身姿,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两个壮汉上来拉开妇人,妇人见状,立马双手一摊,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可怜呐,相公不是个过日子的,天天被这些小娘皮勾引着,往这勾栏院跑。我嫁给他,辛辛苦苦持家,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把钱花在那些化妆上面,他竟然还嫌弃我。” “还有这身段,说我杀猪的,就跟猪一样。想以前,我也是苗条过的,生了孩子,就没有去顾及,可是,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我又要带孩子,又要给他洗衣做饭,孝敬公婆,平时还要跟着他去杀猪,我容易吗我?呜呜,呜呜。” 妇人一边哭着,一边用袖子擦自己的鼻涕,头发乱糟糟的,刚刚跟杜鹃打架拉扯,已经散乱的像个疯婆子。 台下有不少妇人看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都是酸涩,这样的情况,各家都差不多。 “哎,哪有男人不偷腥的?要我说啊,就应该好好看着,不给他一点机会。” “这家大姐,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可是,再难过,也不能不顾及相公的面子啊,回去了,指不定还要怎么闹呢。” “哼,那女人,你们瞧瞧,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样的黄脸婆,哪个男人乐意回家,还那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嚷嚷,要么就是哭嚎,扫兴。” “就是,看着就倒胃口。” 男人和女人的讨论点不同,看的点也不同,各自都觉着各自委屈。 “你觉得他们谁说的有道理?” “我说的最有道理。”安然眉毛一挑,看向司马谨。 拍拍手,走上台,“这位大,妈?” “你才大妈,老娘我今年才23,臭小子!”妇人脸色一红,慌乱地抹了两把已经乱得跟稻草一样的头发,两手一捏鼻子,擤了一下,随手一甩,再把手往衣服上一擦,那动作自然的如流水。 安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点同情的心里都没有,“不是我说,其实我是蛮同情你家相公的,有你这么一个不在乎外表,不在乎言行举止的媳妇,他该哭的。” “你,你说什么?你也是男人,所以当然帮着他。”大妈眼珠子瞪大,恨不得就要冲上来撕了安然。 “我说的有错吗?你自以为替他生了孩子,你就是大功臣了?你替他忙前忙后,他就应该感恩戴德的贴着你吗?是,这些他应该牢记在心里,可是,在感情里,并不是仅仅靠感激来维持的。” “你相公出去拈花惹草,他是不对,可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那难不成还是我逼着他去找那些狐媚子的吗?”妇人不服气道。 “不错,就是你。”安然走到妇人面前,盯着她的脸,“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喊你大妈吗?你瞧瞧你这身打扮,不谈要穿的多么华丽漂亮吧,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也好啊,可是你呢?一点卫生也不讲。” “再看看你这张脸,上面的灰尘飞的眼眶四周都是黑的,你这一哭一擦,就连脸蛋上也变成了花脸。你可以和你家相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他,你觉得你能对着你的这张脸看得下去吗?” 安然接过花姐递给她的一面铜镜,送到妇人面前,“你看看你这样泼妇骂街的样子,任是哪个男人看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只会让他更加心情烦躁,不想呆在你的面前。” “再来说说你的脾气,女人偶尔耍耍脾气,那叫打情骂俏,那叫情趣。可是,像你动不动就要揍人,骂街的,有几人会喜欢?” “那我,我即使这样,也是为了他啊!”妇人看着铜镜里自己的丑态,伤心地哭了起来。 安然递给她一个帕子,让柳蜜儿扶着她起来。“嫂子,其实,我若是女人,我会比你更加善妒。我的相公一定不能是个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男人,不能给我娶任何二房,小妾什么的,更加不允许他在外面给我拈花惹草。” “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的做法我不认同。不管怎么样的生活,我们都应该把它过得精致。省吃俭用,辛苦持家都是应该的,但是在这同时,嫂子也不能忘了打扮自己。毕竟,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呢?” 安然一句一句地说给妇人听,同时也是说给台下那些有苦说不出的女人听。这善妒,可是每个人都有的,不分高低贵贱。 只不过是表没表现出来罢了。为了面子,为了那劳什子的贤惠,宁可自己忍着伤心,还要接受有个和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喊自己姐姐,想想都觉得要呕死。 “那我应该怎么办?”妇人看向安然,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嫂子可以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改变。像这身材嘛,可以每天坚持锻炼,不过嫂子一天下来操持家务,还要杀猪什么的,应该可以不用特地去锻炼了。但是,你这大部分都是肌肉,你以后可以在忙完活儿之后,揉捏揉捏自己的胳膊,小腿上的肉,时间长了,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了。” “你这言行举止也要改变,首先要干净,让人看着舒服。也要学会画点淡妆,即使再穷,那也要穷的精致,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盒属于自己的胭脂水粉。谁说女人化妆就一定是为了给男人看的,女人化妆,那是为了自己心情好,自己美哒哒的。” “你变得美了,整个人也会显得尤其自信。我就不相信,你变得美了,你家相公还不愿意看你。还有你这脾气也得改改,男人不是看的,你以为你看着他,他就没有机会了吗?只要他有心,总会给他逮着机会的,就像狗改不了****一样,那还不如不费那心思。” “如果你各方面都改好了,嫂子,这样好的妻子不要,那这样的男人,也用不着稀罕他,你说,我说的对吗?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妇人听着安然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在这个时代,丈夫就是天。 “嫂子,我觉得这位小兄弟说的话确实不错。虽说我是这花楼的妈妈,可是,我也是女人呐,更何况,比你们大家都还要懂男人。说是男人是食色的,可是我们也是喜欢那些长得俊的公子啊,这是同一个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妇人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反驳,引来了花娘的大笑。 “嫂子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口里说我们的姑娘是狐媚子,可是没有姿色,哪里来狐媚人呢?” “我们这些姑娘的妆容,你们瞧着是不是比一般的好看?再看看这身上的衣服,都是量身订造的,把每个人的缺点遮起来,优点展现。这布料啊,也是那最普通的料子,只是,我们在上面动了点脑子而已。” 花娘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杜鹃的身上,脸上虽然带着泪珠,可是与那妇人一比,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再看那衣服,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你们有时间打扮自己,我们都是正经的妇道人家,哪里花得了那时间。”一个妇人尖酸地讽刺着。 “还有,你这样说,那你干嘛还要开青楼,让那些男人来寻欢作乐。如果没有你们勾引人,家里的男人也不会总是想要跑出去!” “呵呵,这位嫂子说笑了。大家都同为女人,你认为有几个是愿意做这种皮肉生意的?花娘我倒是愿意关门呢,以后也跟柳姑娘一样,都只表演唱歌跳舞,那样一来的话,我们既不会被骂,大家也都可以和自家相公一起出来玩呢。” “再来说说,我们这上妆时间也是很短呢,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比赛,岂不是要等上个一天。” “来,给大家现场表演一下,这是我们使用的口红。之前大家都是用的红纸,胭脂,有时候还画不好,可是这口红,只要轻轻一旋转,然后在唇上抹两下就好了,不是比我们平时更加省时间。” “我这儿呢,还有一些试用装,各位嫂子要不要试试?还有各位官人,要不要给家里的娘子带上一个,也好回去画给你们看呐。” 此话一出,刚刚还有分歧的人群开始变得疯狂起来,涌向那边的花娘。安然退下台,来到正一脸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自己的司马谨身边,“怎么,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话很对?” “本王只关心今天的花王是谁,风,上去问问,还要不要宣布结果了。”司马谨并没有去看安然,而是不耐烦地催促。 没有得到自己想听到的话,或是反应,安然内心有些失望,表面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听到风的问话,花娘见好就收,一张笑脸面对没有抢到的人,“各位,试用装今天都送完了,大家用着若是觉得好的话,10天后可在东街十里铺子买哦。店里不仅有口红,还有特制的胭脂水粉,遇水不掉色,洗脸的手工皂等等,望大家到时候光临呐。” “那这衣服呢?本小姐觉得这衣服不错,你能先给我弄两件来吗?”问话的是百里琳琳,她刚刚也抢到了口红,就剩这眼热的衣服。 “呃,这,小姐若是喜欢,10天后,我们不仅十里铺子开张,同时百里绣庄也开张,小姐到时候可以过来,我们也好着人给小姐量身打造。” “可是,我等不了10天,我现在就想要,你让她给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百里琳琳手一伸,指着台上的小辣椒。 “这,这?”饶是花娘见过大风大浪,可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千金小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 安然自是也听到了,她这个三妹妹倒是不如她弟弟有脑子。既然司马谨不陪自己玩,那就找她玩玩儿好了。刚想要上前,手臂却被司马谨给拉住了。 “你放手。” “先看看再说,还说自己说的对,顶着这么一张吓人的脸,还好意思到处跑。” 司马谨的话还没说完,百里琳琳就让两个小厮冲了上去,想要扒了小辣椒的衣服。安然眉头一皱,这人什么品性,简直垃圾! “你放开我,再怎样,那小辣椒也是个姑娘,当众被人扒衣服,这是一种侮辱。”安然怒了,朝司马谨吼道。 “你以为嫣花楼是这么任人欺负的吗?”司马谨瞪了安然一眼,手却没有放松。 花娘愣怔了一下,手帕一旋,还想上前的两个小厮,顿时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百里琳琳大惊,想要上前扇花娘,被身边眼疾手快的静婷急忙拉住,表情严肃,“二小姐,现在在外面,还请小姐注意一下言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必将军也不想看见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发生。” 百里琳琳听到静婷的话,表情阴狠,咬牙切齿,“你,你敢阻我!” “啪”百里琳琳伸手就是一巴掌挥了上去,静婷被扇了一个耳光,后退了两步,“二小姐若还是执意如此,奴婢不介意回去告知将军。” “哼,你给我等着。”百里琳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被一个奴婢当街威胁,脸色十分不爽的走了。 “大小姐,我们走吧。”静婷撩了一下耳边掉落下来的头发,丝毫不在意刚刚被打的人是自己,搀着一边满脸愧疚的百里安柔。 两人对视一眼,也在众人的注目下迅速离开。 “这丫鬟竟然敢跟百里琳琳叫板,她是什么来头?”安然有些好奇。 “她原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中遭到了山贼屠杀,被老将军救回,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或许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她虽然成了奴婢,可仍然有一身傲骨,而且很得老夫人的宠爱,甚至还一度想把她指给明英少爷。” 风在一边给安然解释着。 “难怪看着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喜欢。” 第九十一章 本王就是稀罕你,情动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各位,今天可真是一波三折啊,不过,这也正好给我们今天最终的颁奖预热了啊,大家先别着急,下面就是揭晓今日的花王时间,而且,为了感谢大家,今日前8名的姑娘,脸上的面具都会摘下来,让大家一睹芳容。” 花娘迅速整理好心情,扬着微笑,朝着大家伙儿打着招呼。 “好,好,虽然小爷我没能抢到第一,可是能一睹姑娘们的芳容,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哼,小黄莺第几?本少爷一定把她捧上第一。”冯大少爷站在台下朝着小黄莺吹着口哨,顿时引来了司马谨的黑脸。 “冯少,真心对不起,我们送花的时间已经截止了。不过,下次我们再次举办的时候,冯少可要加油哦。”花娘柔柔地笑着,委婉的拒绝。 “下面开始公布名单,第一名小甜心,也就是我们今日的花王,第二名小辣椒和小黄莺并列,第三名。。。” 丁香还在台上报着名次,司马谨却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个飞身上去,抱着小甜心的腰肢直奔远处的花船而去。 安然脚步向前跨出,却又顿住,看着那个逐渐远去乃至模糊的背影,胸腔中似乎被钝器所伤,难受的透不过气来。周围讨论的声音,像潮水般涌入她的耳膜。 “呵,这四王爷就是四王爷,行事素来乖张,没想到竟是这般等不及,就迫不及待地要与美人洞房花烛。” “也难怪,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那小甜心还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啊,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 “是啊是啊,虽然我们不能与那小甜心春宵一度,不过,这剩下的可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一群男人对着台上即将揭开面具的女子,眼珠子瞪大,猜测着是不是跟自己想像中的一模一样。那冯少也是对着台中心的小黄莺直流口水,挠着自己的胸口,“小美人儿,本少就不相信,今晚你还能逃得了我的五指山。” 台下哄闹异常,安然手脚冰凉,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白术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着安然的状态,此时见状,急忙奔至身前,扶住她,担忧地喊了句,“小姐。” 安然强撑着摇摇手,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我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你帮我跟花娘,蜜姐说一声,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不要跟着我。”说完这句,也不去理会身后的白术,一边摁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向后堂而去。 躺在床上,被子捂得严实,翻了好几次身子,可是只要眼睛一闭上,司马谨那烦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逗她笑的,发怒生气的,严肃的,温情的,冷漠的,种种,种种都像雕刻般刻在了自己脑海里,直叫她印象深刻。 安然想,原来这就是中毒了啊,中了一种名叫爱情的毒药。 苦笑着耷拉着一张脸,起身坐到桌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觉自己真的很可笑。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能触碰的,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 可是,这么久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理出头绪来。不,不是她理不出,而是她并不想理出与他再无进一步瓜葛的可能。双手交叉相握着,下巴抵在上面,思绪便由不得她乱飞。 想象着此时司马谨正在花船里做些什么事情,想象着是不是也在笑着调戏小甜心,想象着,若是他真的对小甜心做了什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柳蜜儿推门而进,手上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姐姐?” “听白术那丫头说,你没休息好?姐姐这里有个偏方,你要不要试试?”柳蜜儿揭开酒坛上的封口布,一阵酒酿的醇香扑鼻而来。 “这酒好香,还没喝,似乎就要让人醉了。” “瞧瞧你,就知道让别人打扮自己,你却一点儿也不注意。这两个小脸蛋,瞧着多让人瘆得慌。丁香,还不赶紧把水打进来,让你家小姐洗把脸。” “不用了,没事。我就这样,不想洗,懒。”安然摇摇头,来到柳蜜儿跟前,瞧向酒坛内,“这是用什么东西泡的?” “桂花。小馋猫,你不想洗也得洗,我可对不下你这张脸吃饭。最好洗个澡,换身衣裳,一直都是副假小子打扮,啧啧,怎么嫁的出去。”柳蜜儿学着平日里安然的轻佻,勾住她的下巴,逗着安然。 听到柳蜜儿最后一句玩笑话,安然心中又是一痛,低下头看向桌面,隐藏眼中的情愫,“那就不嫁了。” “说胡话呢!”柳蜜儿对着安然的肩膀轻轻一拍。 “小姐,这是蜜姐之前做衣裳时也特地为你准备的一身,热水已经烧好了,小姐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先洗个澡去去这一身的疲乏之气。今天那么多的花,奴婢也摘了些花瓣来,小姐,不如来个花瓣澡?” 丁香乖巧地提着个水桶,站在门边望着安然。在柳蜜儿和丁香的暖暖贴心中,败下阵来。左右摇晃着脖子,都能听到里面疙瘩疙瘩的声音,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妹妹,要不,我帮你洗澡怎么样?顺便揉捏一下肩膀?” 柳蜜儿一脸的促狭,双指暗搓搓的做出猥琐的动作。安然看着柳蜜儿耍宝似的表情,终于艰难地扯开嘴角,“好啊,那就蜜姐一起来喽,谁怕谁。”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里可都是公共澡堂,ho怕ho。 柳蜜儿帮安然解开绾头发的绳结,散开头发在水面上,轻轻撩点水,自头顶而下。 “你这秀发又直又顺,真好。”柳蜜儿带着羡慕的口吻,接着又埋怨道,“不过,再好也是暴殄天物,遇到你这种只知道教别人如何打理,自己却不打理的女人,也是遭老罪了。” 嘴角微微弯起,享受着柳蜜儿的太阳穴按摩,放缓身体,闭上眼睛,鼻尖充斥着花香,时间在沉寂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聒噪的吗?怎的今日竟这般累。”看着安然轻颤的睫毛,知道她只是在装睡。 “我又不是铁打的,蜜姐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我现在真的不想讲话。要是洗好了的话,我们还是去喝酒吧。” “也行,喝了酒,你就会一觉睡到天亮了。” 擦干身子,在柳蜜儿严格的监视下,换上为她特地准备的衣服,化上淡妆。掩饰不住眼里的惊讶,“安然,你,不是姐姐我说你,真是糟蹋了你这身好底子。你自己看看铜镜,是不是很美?” 安然有些别扭,不解,“蜜姐,我这是要睡觉,做什么还要换上这些啊?而且,美不美有什么关系!” “你就当做是我想看看你这女儿家的装扮吧。美不美对你来说没什么关系,可是对我来说,却是赏心悦目,我能多吃两碗!”柳蜜儿敷衍着安然,替她倒了一碗桂花酿,“尝尝看,味道如何?” 安然先是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说了句“香”,随即一口干了碗里的酒,后劲有些大,浑身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柳蜜儿又给她倒了一杯,“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又是一碗下肚,安然难受地闭紧双眼,这酒闻起来香,喝起来味道却十分怪异,总感觉有一股瑟瑟的味道在嘴巴里。 打了个酒嗝,挠了一下眉心,说话粗气起来,“蜜姐,你来陪我,外面怎么办?” “呦,我还以为嗜钱如命的妹妹,今天会因为身体不舒服忘了这事儿的,没想到刚喝了两碗,就记起来了。你放心,这不是有花娘和白术在外面嘛,她早就已经安排好各位客官了,而且,十日后的开张,一定会开门大吉的。” “这就好,这就好。”安然摇了摇头,摁着酸涩的脖子,只觉得脑袋发重,“蜜姐,我是不是喝醉了?” 柳蜜儿坐在安然的对面,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却是一脸的平静,“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四王爷了?” 安然看了柳蜜儿一眼,又闭上眼睛,痛苦的喊着,“嗯哼,我难受,我难受,我要睡觉。” “别跟我耍混,老实交代。” “交代,交代,交代什么?”说着,安然趴在桌子上,迷离的双眼看向柳蜜儿。 “安然,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酒量好的嘛,怎么才这么点儿,就醉了?” “嗯,我也不知道,不,我没醉,我才没醉,我只是难受。” “哪里难受?心里难受吗?” “不是,我不知道,嘿嘿,哈哈,哈哈。” 看着朝着自己一脸傻笑的安然,柳蜜儿抚了抚她的脸颊,“傻瓜,喜欢了就去追啊。你那会儿在台上的时候,不是还说,要是你的男人,你一定不会让他三妻四妾,勾三搭四的。怎么这会儿,就没有勇气了呢?” “谁喜欢他,我没有喜欢,没有!”安然突然就蹦了起来,嘴里直嚷嚷,可是脸上那快要哭的表情却早已把她出卖了。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没有,你没有。你只是伤心了,要不要再喝点儿?” “嗯,喝酒,我没醉。”安然直接抱着酒坛子开始咕嘟咕嘟地喝着,柳蜜儿也没有拦着她,知道安然心底痛苦,借酒装疯。 “这酒,不会醉人。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还有,蜜姐今天有一句话要送给你,总是迟疑不决,有的时候会让自己痛苦终生,结果永远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妹妹,要是今天你迈不出去这门槛,以后,就忘了吧。” 柳蜜儿走后,从房间里传来酒坛落地摔碎的声音。丁香担心,想要进去看一看,被柳蜜儿阻止,“你家小姐现在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你就别过去打扰她了。” “蜜姐,奴婢自认识小姐以来,一直都觉得小姐无所不能,可是,今天奴婢才觉得,小姐原来也是有弱点的人。”丁香不懂情,她也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她动情的男子,所以不能理解。 柳蜜儿却不同,她跟安然一样,心中住着一个爱而不能的人,她刚刚送给安然的话,也是自己的遗憾,她这步没能跨出去,却也做不到忘了那人。 无奈地摇摇头,“傻丫头,等你哪天遇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不是弱点,这是人之常情。面对一份真正的爱情,再怎么无所不能的人也会害怕,也会担忧。” “害怕?害怕什么?” “害怕对方是不是也同样喜欢着自己,担忧这份喜欢到底能持续到几何。害怕这份爱情里,什么时候会有第三个人的出现,来和自己共同分享甜蜜。担忧对方什么时候会厌弃自己。” “像你家小姐这样的,她害怕担忧的事情还要更多,那四爷,像是能托付终身的人吗?” 丁香挠了挠头,“奴婢瞧着也觉得不好,奴婢就弄不明白了,小姐那样优秀的一人,为何会喜欢上臭名昭著的四爷?” “爱情哪里是能自己选择的,大概,喜欢就是喜欢了吧。好了,我也不跟你讲了,花娘那边要是安排好了的话,你也让她早点休息吧,近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 丁香点点头,虽然还不是太能理解,但是,她感受到了蜜姐说的那句喜欢就是喜欢了吧语气中深深的无奈。等到以后,她自己遇上了那个死缠烂打的男子,再回过头来时,才明白了这句话中的含义。 房间里,安然看着地面上摔得碎片到处都是的酒坛,室内一片浓郁的桂花香,她是醉了,捂住鼻子,再香却也觉得难闻。仿佛是不怕痛似的,作践自己般,踩上那些碎片,锋利割破了鞋底,脚底感觉到疼意,眼泪也顺着眼角滚落两腮。 缩回脚,她想去看看,不看她不会死心。打开房间大门的时候,她后悔了,可是,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迈向了那条熟悉的花船。 小河两岸,是高大的柳树,清风徐来,带走了暑意,却更加让人烦躁。安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脚底疼得慌,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的欢,靡靡歌音从小船中传出来,船头挂着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摆。还有那彩色的丝带,让安然萌生了退意。 “王爷,来嘛,喝一杯?” “王爷,奴家不依,不喝的话,人家会伤心的。” “那美人儿不如自己把酒都喝完怎么样?喝完了,也好赶紧办正事。” “讨厌,王爷叫人家一个人喝,要是醉了怎么办?” “无妨,本王不会嫌弃你。” “可是人家怕会露出丑态,吓着王爷。王爷,要不,你一杯,我一杯。” “哎,哪有这样喝酒的,本王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爷,讨厌。王爷,你来抓我啊,抓到了,奴家就答应。”说着话,小甜心朝船头跑来,司马谨跟在身后慢悠悠地追着。 “小船就这般大,你能跑到哪里,还不如趁早从了本王,美人儿,到本王怀里来。” 司马谨手一捞,小甜心便落入他的怀中,紧紧依靠在司马谨的肩头,二人腻歪的搂抱在一起。安然站在岸边,正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睛一片刺痛,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出来干什么? “你真是蠢死了,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转动脚步离开,鼻子抽动,拼命想要忍住泪水,却是越忍,泪水掉落的越快。肩膀颤动,抽泣着。 “是啊,本王也觉得蠢死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安然一僵,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转身面对他。 “你怎么在这儿?” “本王要是现在不在这儿,你还不得哭死。”司马谨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安然,将她抵在自己和柳树中间。 “谁哭了,谁哭了!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被司马谨抓住自己的丑态,安然大声地朝他嚷嚷着。 “行,那我走了,你可别后悔。也是,看一个蠢女人哭,还不如回去春宵一度。”司马谨作势要走,安然心中一急,双手便紧紧绞住他的袍子。 泫而欲泣的大眼神盯着司马谨,看得他心疼,温柔地抹去安然脸上的泪珠,“出息!” 慢慢的,慢慢地俯身吻住那双红唇,安然只觉得自己瞬间被带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中,身体紧紧贴合着他。鼻尖,是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让沉稳自制的司马谨乱了方寸。 带着安然的双手,搂向自己的脖子,一手垫在安然的脑后,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任由唇腔的温度变得炙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安然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只感觉到胸腔的气息都被司马谨夺走。 这一刻,彼此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一吻结束,司马谨搂着安然,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谁叫本王就是稀罕你呢。” 还沉浸在刚才的吻中,有点迷糊,双手紧紧攀附在司马谨的胸膛上,“什么意思?” “意思是,本王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哭,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床上。” “你,司马谨!你流氓!”安然咬着嘴唇,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 “是,我流氓。否则,也不会因为看见你的眼泪,就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丢下她,向着你来,安然,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意味着,以后,不管如何,你都要与本王同舟共济,风雨与共。”司马谨把安然不安分的脑袋又按回自己的怀中。 “我愿意。”安然认真地看着司马谨,又强调了一次,“我愿意。” “嗯,知道了,走吧。”司马谨有些动容,牵起安然的手,“送你回去。” “那,那她怎么办?”安然回头向船上望去,才发现小甜心似乎昏睡着。 “还能怎么办,被你搅局了。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这周围的眼线,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能传出什么来,本王还是能护着你的。” 安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司马谨抓在手中,抬头看向他的侧脸,“司马谨,你可知道,当初就是因为你的脸,我才会关注你的。” “说来说去,原来,你还是觊觎本王的美色。”司马谨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 “才不是,我今天有见过一个特别特别美的男子,比你好看多了。” “你说什么?!这是准备移情别恋?”司马谨顿住脚步,有些危险。 安然吞吞口水,轻抚着司马谨的胸膛,“没有没有,我要是移情别恋了,我还,还。” “还怎么样?” “还用得着到这里来吗?!还用的着脚受伤了,还跑来这里受罪!” “脚伤了?给我看看。”司马谨作势就要去脱安然的鞋。 “别,这可是大街上,你该不会想让我的脚被别人看到吧。没事的,就是一点小伤口,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怎么伤的?上来。”司马谨蹲下身子,让安然趴在自己的背上。 “酒坛掉地上了,一不小心踩到了碎片。”安然双手紧搂着司马谨的脖子,脸安心地靠在他的背上,“司马谨,其实,你刚刚都是在做戏吧。” “女人太聪明可不好。” “那你喜欢笨的。” “不喜欢。” “你可真是矛盾。” “本王喜欢自己的女人聪明。” “那你是在夸我呗,揪。”安然奖励似的在司马谨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你这是在惹火,知道吗?” “知道。”安然答得干脆,司马谨顿时想要把她扔到地上。 “既然知道是在做戏,还哭的那么伤心。”司马谨话中带着促狭,显然他的心情很好。 “我,我当时并没有想到好不好。不过刚刚我知道了,你,嘿嘿,司马谨,原来,你才是闷声虎啊,真是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怕吗?知道了我的心思,怕吗?” “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安然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池中物,而且,不是顺应天命,前途危险重重,可是,她愿意跟他在一起。 第九十二章 孩子不能随了你的智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回到房中,司马谨不顾安然的阻拦,硬是给她脱了鞋,仔细地替她清理伤口。顺便遭来一顿骂,“本王也是佩服你,这么大地方你不走,非要踩上那碎片,安然,你说,要是以后本王的孩子随了你的智商,可怎么办?” “我,我智商哪有那么低。司马谨,你不说我两句就难受是不是,哼,还不如刚刚呢。”安然一噘嘴,死鸭子嘴硬,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故意踩上去的吧,那样他还指不定又怎么说自己呢。 “刚刚?刚刚什么?是这样吗?”司马谨双手捉住安然的双足,俯身前倾,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安然的额前,眼睛,鼻尖,最后,来到那让他满受诱惑的柔软之上。 浅尝辄止到唇.舌间的摩挲,二人沉溺其中。直到安然的脚底传来一阵刺痛,才把二人的理智拉回些许。 安然低着头,眼神乱扫,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你,你赶紧弄好了,走吧。” “走,这么晚了,你让本王去哪儿?况且,本王今晚暖床的,都因为你,搅乱了,安然,你不觉得,现在你该替本王暖床吗?” 司马谨替安然裹好脚伤,凑到她的身边,一脸的暧昧。 安然一下子有些吃不消司马谨的转变,两手忙抵在他的胸前,“司马谨,你,你还是变回先前那样吧,你这样,我不习惯。”说完这句话,安然心中就开始默默地吐槽自己,原来她还是个潜藏的受虐体质。 “那好,跟你说正经的。”司马谨一撩袍子,坐到安然对面的凳子上。 “嗯,什么?” “几日后便是百里将军的寿辰,按照百里琳琳吃瘪的性子,那天你要当心。她的后面,可还有一个二夫人。那天人来人往的,本王也不一定就能够时时护你周全。所以,要懂得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嗯。”安然点点头,说实话,先前她根本没有想要对付百里琳琳,只是不喜欢她那种性子罢了,现在估计梁子却是结大了。 “还有,你祖母,也是那天寿辰。” “你说什么?”安然有些惊讶,这件事情她可是一点也不知情。 “这其中内情,本王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据可靠消息,百里淳每年的这天晚上,都会给夫人亲自下厨煮寿面吃。所以,你可以从这里入手,不用当面说出来,寻个由头,送上贺礼便好。” 安然看着司马谨,双手抱住脸颊,忽然就痴痴地笑了起来,“王爷,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为什么?”看着一脸古灵精怪的安然,司马谨只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你是宝啊。” “你的意思,本王是你的宝贝儿喽?”司马谨凑到安然身边,又变成了一脸的坏笑。“既然你不愿意替本王暖床,那本王替你暖床如何?” “司马谨,我今天白天在台上说的那些话,是当真的。”安然盯着面前的男人,她虽然喜欢他,甚喜,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三妻四妾。 他是王爷,皇家中人,更加是避无可避,可她还是希望那一天,不要来临。 “我懂,安然,本王允诺你,之前答应你的依然作数,要是有那一天,本王会体体面面的放你走。”司马谨能给的承诺不多,但是这个,他可以向她保证。 门外,风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三下,一声长,两声短。司马谨脸色刷的变了,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安然制止了,“我知道,你去吧,小心。” 揉了揉安然的发顶,有些无奈,“自己小心,脚暂时不要碰到水。那天寿辰也不用太担心,让白术时刻不要离开你的身边,我一定会赶回来。” 安然点点头,在司马谨走到门口时,忍受着脚痛,快步跑过去,主动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一定要小心,不许受伤。”知道了他谋划的是什么,自然,也就免不了担心。 暗夜里,一条小道上,司马谨和风两匹快马,疾驰着。“主子,天明之前必须赶到庄里。” “出了什么事?” “总是有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来挑衅,这次,季家老二暗中是绊子,茹娘被扣了。” 听到茹娘这个名字的时候,司马谨双眸眯了一下,眼中的危险显而易见,手中的缰绳再次使力甩上马儿的臀部,马儿吃力,加快速度飞奔起来。 风一时间落在后面,每次只要碰上茹娘的事情,主子总是会失控。可是,他不明白,在主子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些?是安然,还是茹娘? 第二日,柳蜜儿前来找安然,发现她整个人已经神采奕奕,焕然一新。眉眼里也露出微笑,不禁打趣道,“哎,看来,还是男人的魅力大一些啊,否则,怎么我昨日陪了你那么久,都没见任何起色,今日一来,倒是像变了个人。” 安然今天一身简单的水绿色收腰长锦衣,朵朵含苞待放的红梅开满腰身,外罩一件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子和那光洁的锁骨。 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这是昨日司马谨给她的,清雅中平添了一份贵气。锦缎般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两肩,仅用一支简单的珊瑚簪子绾了起来,精致的脸蛋上化着梅花妆,慵懒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妩媚。 “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不是今日要去出去见贵妇人嘛,咱不先把自己打扮好,又怎么能够凭实力说服人家?不仅我要打扮精致,姐姐也要如此,快去快去,换上新裳,我在门口等你。” 安然被柳蜜儿说的小脸泛红,忙伸手推着柳蜜儿去换衣服。柳蜜儿看她竟然也会害羞,更是挑着安然的下巴,一脸调戏,“得亏姐姐我是女儿身,要不然,我会爱上你的,妹妹。” 看着安然诧异的神色,憋坏的放开她,“以前总是见你使坏,今天试验了一次,果然不坏。” “你!”安然看着学着花娘摇摆着腰肢的柳蜜儿,真是恨不得弄死她。 等到分配任务的时候,安然有意要锻炼白术和丁香独挡一面的能力,便提出让她二人一组去见其他贵妇,而她自己和柳蜜儿一起,去百里府。 白术有些为难,“小姐,要不,还是让奴婢陪小姐一起吧。” “不用。”安然挥挥手,直接拒绝。 “可是小姐,奴婢要保护您的,那三小姐根本就不是个善茬,昨天竟然还敢当众做出那等子事,小姐,奴婢担心。” 柳蜜儿看着白术,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 “你家小姐,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人吗?她可是还有大把的银子没有享受够,不会那么早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你放心,我们这是要送上门去,出了什么事,百里府百张嘴也说不清。” “知我者,蜜姐也。白术,你就放心吧,你的性子啊,还要跟着丁香多磨一磨,你虽然武功好,你家爷的那些也学的不少。可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却是不用动手的战场。多听,多看,多想,是你目前最需要学的东西,知道了吗?” 白术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听了安然的话,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是求救信号,只要一发出,周围立马就会有暗卫出来的。” 白术从怀中掏出两颗信号弹来递给安然,堵上了安然要拒绝的话,“奴婢知道,小姐一定要说不用,可是,奴婢担心的不仅仅是百里府的人使坏,上次的事件,虽然被爷处理了,但是这次爷不在,不难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轻轻弹了一下白术的眉心,安然笑着接过信号弹,“谁说我不要的,就像蜜姐说的那样,我可还没活够,况且,我和司马谨的好日子还没过,干嘛要那么早死,走了,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晃晃手中的信号弹,安然傲娇的向前走去,刚刚那句话,算是认了这个主子的身份。柳蜜儿在后面看着她春风得意的样子,一方面替她高兴,一方面也羡慕着她何时才能拥有这样的感情。 白术却是一刹那间闪烁了下眼神,咬着嘴唇,犹豫着,那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 这段时间相处,她真的觉得安然挺好的,没有小姐的架子,对谁都是笑脸迎人,聪明,大方,对主子其实也挺好的,从上次独身赶去青州就可以看得出来,她那么一个爱钱的人,却可以扔下身后一大堆要做的事情。 柳蜜儿似乎看出了白术的心事,“有秘密?关于安然?还是关于你家爷?” 白术咬着唇,慌乱地摇摇头,“没有。” “如果说,是善意的谎言,为了对方好,那就不要让人知道。若不是,那还是趁早讲出来,你自己考虑下。时间不早了,有事回来说。” 白术看着远去的安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百里府,高大的院墙外,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府门两边百来斤重的石狮子镇守,威武勇猛。正红色的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当年太祖皇帝亲自提的匾额,上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百里府,昭耀着它曾经的辉煌。 可是,这一切,在安然的眼里,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嘲讽。 一进门,便有那机灵的小厮跑了过来,“两位小姐何事?”言语中虽多有客气,可是身子却拦住人的去路,却又让你挑不出理来。 “我是十里铺子的人,想见见你家二小姐,昨儿个,她还说瞧上了我们的新衣裳,只是当时没有合适的,这不,今天就带了东西来给小姐量身打造。”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展出自己量身用的细绳,还有柳蜜儿怀中抱着的几卷布料。 “哦,那还请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说完这句话,小厮一溜烟远去,顺便又换了一名陌生的小厮过来陪着她们。 安然无事,打量起府里的风景样式,院中央是由假山石堆砌的高山流水,清澈的水自上而下,流入暗渠中,通往两边的花园。花园内,花团锦簇,芳香沁鼻,更是有不少的奇珍异草,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异常。 安然心中暗忖,也难怪皇帝老儿会对百里家不放心,实在是蠢笨到无可救药,这些东西哪能放在明面上,即使不是招摇过市,但也差不了多少。自古以来,皇帝多疑心,司马谨还有好些眼线,皇上怎么可能没有。 院子的四面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的游廊。右手边,用白石板勾连着对面的四角凉亭,面对着大大的莲花池,夏日坐在里面乘风纳凉,赏着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菡萏,倒也快哉。 正在安然走神时,方才的小厮已经跑了回来,“两位小姐,二小姐有请,请跟小的这边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百里琳琳千想万想,也没有算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衣服,竟然出自安然之手,她只觉得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这便是姐姐刚刚所说的那新裳吗?瞧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料子怎么样?是不是以次充好?”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束身小裙,圆圆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子,满身的蓬勃之气,只是可惜了长满青春痘。脚蹬马靴,手拿着马鞭,蹦到安然的面前,伸手就朝安然的身上摸去,言语同百里琳琳一样的刁钻刻薄。 “我刚刚也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我也怀疑是不是以次充好呢?”百里琳琳正在暗自后悔给好姐妹推荐,这会儿听到她的话,也就顺坡下。 安然以拿布料为借口,微微避开那位姑娘的触碰,“两位小姐,我们的布料绝对诚心,这不,给二位拿过来亲自鉴定鉴定。” “呵,谁知道现在是这样,回去做了,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布料了,这种事情,到时候谁说得清楚。况且,本小姐可是堂堂百里府的人,那种次货,怎么穿的出去?!” 百里琳琳鼻孔出气,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就是故意拿话激安然,只要拿了她的错处,现在在百里府,她的地盘,看谁还能来救她。 “小姐,即使是像您所说的那样,我们也仅仅是事前收取一半的定金,这还是为了以防衣服做了,顾客们又反悔。事后拿了衣服满意了,我们才收取另外一半的。”柳蜜儿怕安然心里膈应,便自己上前解释。 “是吗?这样也还好,琳琳,我看衣服款式确实不错,要不,做两件?喂,你们都有哪些样子啊?说来听听!”那位姑娘一副傲气的样子,根本不把安然二人放在眼里,转过身去同百里琳琳商量。 就见百里琳琳忽然笑了起来,“我哪敢让她做啊,她可是我长姐。” “你说什么?她就是那个扫把星?!”黄衣女子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瞧向安然,本想用手指戳安然,可是立马想到安然晦气,便又退后两步,嘲讽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啊,可真是够脸皮厚的,没人让你回来,自己倒是主动上门!” “还做衣服,呵,果真是下贱坯子,也只配做下人的活计。”说完这句话,黄衣女孩对着安然就翻了个大白眼珠子,随后又轻掩嘴唇,故作惊讶,“该不会就是她,要嫁给四哥吧?呵,还真是乌龟配乌龟,王八配王八,天生一对儿!” “冉冉,这话还是别说了,毕竟四王爷可不是我们能随便说的。”百里琳琳看着安然那张好看的脸,心里嫉妒死了,只恨不得毁了她。 “哼,说得好听点,是四王爷,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个贱人的儿子。还是个会跟男人跑了的贱人。” 黄衣女子越说越过分,看着安然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安然听得稀里糊涂,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说司马谨,可是,她何时要嫁给司马谨了,她也是昨晚才跟他确定关系的。她们口中的贱人,是司马谨的娘亲? 当下也不管她们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安然的一张笑脸也垮塌了下来,冷冷地对着那黄衣女子,“都说,面由心生,心生则貌美。也难怪姑娘你长得如此丑陋,脸上堆满脓疮。” “你,你个贱人,你是在跟本公主说话吗?”黄衣女子说着就要来打安然,可是又畏惧她的晦气,“你,给我扇她!”百里琳琳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整治安然,这会儿得了命令,自是十分开心。 “姐姐,你可怪不得妹妹,这位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李贵妃的女儿,六公主。你得罪了她,这点罪就该受着。”百里琳琳奸笑着上前,一巴掌挥了过去,却是被柳蜜儿给挡住了。 “蜜姐。”扶住柳蜜儿的肩膀,看着她为自己平白受了这一巴掌,安然心里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开始往上涌,可是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镇定。 目光直直地看向百里琳琳,“百里琳琳,你可是尚未出嫁的女子,若是以后落了个尖酸刻薄,欺辱长姐的名声,你的一辈子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百里琳琳被安然这一瞪,心里顿时心虚起来,平日里娘亲就教自己,哪怕是使绊子,也得暗地里,现下这么多下人在,她怎么就听那个草包差遣了呢。 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姐姐说的这是何话,还不都是因为姐姐你得罪了公主,公主的命令,妹妹哪敢不从。姐姐,要不,你就向公主道个歉,我瞧着公主也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哼,要道歉可以啊,去,外面太阳底下跪上两三个时辰,等本公主消了气再说。”六公主眼皮都不抬一下,百里琳琳也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公主可知道,你为什么满脸脓疮?为何到现在,这痘还是消不下去?”安然并没有理会她二人刚刚的对话,只是兀自看着六公主。 六公主眉头紧皱,“看来,你是想趁早死是不是?还敢提这个话题?!”说着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安然砸来,“哐当”一声,茶杯碎裂,掉落在地上,安然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边。 “六公主,还望你自知。”百里明玉从下人那里得知有人进府给二姐做衣服,他本想过来瞧热闹,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事,手臂上的衣服被渐上了茶渍。 “我,我,明玉哥哥,你怎么凶我,我这是替你们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她竟然还敢提我,我脸上的痘。”六公主看见百里明玉,一脸的委屈,就要朝他奔来,却是被百里明玉闪身躲开。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出手打人就是不对。尤其是女孩子,更应该知道贤惠二字怎么写!”百里明玉明面上说的是六公主,其实也是在暗示给安然听,可惜,安然装作听不懂。 “六公主,安然刚刚并无恶意,只是你的性子太过急躁,不让我把话讲完。” “那你想说什么?”六公主见百里明玉护着安然,满脸的委屈。 “其实,你这种痘痘在脸上并不深,只是很容易留下痘印。而且,你长时期过敏,反复长痘,所以才一直好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调查我?!” “六公主实在是想太多了,安然在今天之前,可都不认识你呢。这种痘长成过度密集,这里还没消下去,那里就上来了。久而久之,创伤面积加大,痘印的面积也就会更大。” “而且,人脸上每个部位长痘,都是对应着身体器官出了问题。从长痘位置,注意身体的健康方面。” “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谁知道呢。”百里琳琳见一边的六公主似乎有动摇之心,赶紧泼了盆凉水,“况且,公主这,这痘已经看过很多御医了,难不成,你比御医的本事还大?” “大不大并不是嘴上说了算的,见效才是真章。” “这么说,你有办法?”六公主听安然的话,两只眼睛果然大放光彩,拉住百里明玉的衣服,“明玉哥哥,要是以后我脸上没有痘痘了,你会不会就不嫌弃我了?” 百里明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反正现在他是对着这张脸,毫无感觉。赶紧撇开她的手,溜到门外,“既然过了府,等会儿就去拜见下祖父祖母吧。” 安然点点头,这小子看来也不是太混,“这是自然,你刚刚满身是汗,又束手束脚,可是在练武?” “对啊,练武怎么了?好啊,我知道了,你是在嘲笑我,上次打不过那老头儿,哼,我以后一定会叫你刮目相看的,我已经请学堂里的师傅天天教我了。” 提到这茬,安然心中一凛,最近太忙,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现在人多嘴杂,显然不是说话的地儿,只好撇撇嘴,“那好吧,可要自己当心点儿。” “你快说说,到底该怎么做?”六公主此时也不嫌弃安然晦气了,一把拉住安然的袖子,急不可耐。 “这发髻边长痘,说明平时洗脸不干净,上的妆没有都洗掉,留在皮肤里了,日积月累,就生痘了。额头,头发不干净,容易出油,心里压力大。太阳穴长痘,是内分泌失调。” “眉上,颈椎不好,皮脂分泌过旺。脸颊则是消化器官的问题,便秘。两腮,肠胃吸收差,血液偏酸。嘴角,暴饮暴食,肠胃不好。下巴,女性病,白带多。人的嘴巴周围这一圈,其实就是女性的子宫问题,长痘了,说明女性病前兆来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公主的脾气非常急躁火爆,公主平日里多食偏辣食物,这些都要戒掉。” “这怎么行?!本公主平日里最喜欢吃红红的,辣辣的东西了,无辣不欢。这御医之前也建议过,本公主坚持不来。而且,这性子急躁,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六公主嘟着嘴,原来说了半天,也是无用功。 “你还想不想好了?刚刚明玉对你那样,难道你就不生气?不开心?” “谁说的,本公主很伤心。我知道,明玉哥哥就是因为我脸不好看,才总是不愿意与我亲近的,哼,不过,小七那蠢蛋,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那么大的一个毒瘤竟然都没有了,反而比以前更好看了,本公主不服!” “那公主你可知,小七脸上的毒瘤是谁治好的吗?”安然上前一步,略带诱惑,“其实,公主长得还是挺美的,只是可惜了这性子不好,又坚持不来,啧啧。多么标志的美人儿啊,可惜了。” “我,我,难不成是你?”六公主盯着安然,有点不可思议。 点点头,“不错,就是我。所以,六公主,若是真心想要变美的话,可要好好听安然的意见,要不然,安然也没有法子呢。” “好好,我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帮我,我就一定改。”六公主拍着胸脯,发着宏誓。 “可是公主,你以后不能吃辣子了怎么办?”百里琳琳急忙上前劝慰。 “我,我,这。。。”没想到这六公主还是个吃货,也对,吃出了这满脸的油腻。 “公主,安然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听?” “什么?你快说。” “那就是公主请画师来画一张没有痘痘的样子,再画一张现在的样子,以后每天只要公主想要吃辣的时候,身边的奴婢就拿出画来,看着画中美美的自己,再对比现在的样子,公主可还继续吃的下去?” 柳蜜儿在一边像是看鬼一样看了安然一眼,这种损招儿估计也就只有安然想得出来了。还看着美美的自己,其实她觉得只要看着她那现在这张脸,饭就吃不下去了。 果然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人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那令人呕吐的画面。 “好,这个就照你说的办,那其他的呢?总不能什么都不用吧?需要吃什么药吗?” “不用吃药。公主须得每天保持好心情,想要发脾气之前,就先想想自己要变美,那样就会心情舒畅的。然后每天早晨,公主可以适当的跳些舞蹈,来锻炼身体,出了汗,身体里的毒素也就排了出来。” “每天早睡早起,睡前泡脚,睡觉期间,可以点燃有助于睡眠的香料。还有,这是安然自己制作的洗脸皂,公主可以试试,可以有效的控制脸部出油。” “洗完脸之后,切新鲜的生姜几片,涂抹于痘痘处,抹到火辣辣的感觉,再换下一片,坚持半个月左右,这些痘痘都会自行瘪掉,痘疤开始变淡。” “最后,公主切记,这段时间,脸上的痘痘,一定不能用手去挤它,即使觉得它长得很碍眼,也不能,因为这样只会在脸上又留下一个疤痕。” 安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洗脸皂递给六公主,“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真的能洗脸呢?”六公主一脸的好奇。 “公主回去试试就知道了,而且,洗的会非常干净的。” 安然凑到六公主的耳边,悄声说,“十日后,这大街上的十里铺子,百里绣坊开业,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护肤品,公主到时候可以和小姐妹一起去哦,安然定然会给公主一个大大的优惠的。保准以后用了,不仅痘痘没了,皮肤还会变的滑溜。” 六公主被安然的话,骗的直点头,“嗯,本公主一定会去的。” “六公主,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和将军得知大小姐回来了,想请几位小姐一起过去聊聊天。”就在百里琳琳咬牙切齿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转身看去,是那个敢和百里琳琳叫板的小丫鬟,安然顿生好感,“好啊,正好安然也和六公主也聊完了,不如,六公主一起?妹妹,怎么,牙齿痛,还是偏头风,要不姐姐给你看看?”安然瞟了眼百里琳琳,正见她一副不爽的样子。 “哼,用不着你假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百里琳琳一拂衣袖,直接出门而去。六公主也急急地跟在她的身后,虽说她现在有求于安然,但是百里琳琳毕竟还是她的好姐妹。 安然和柳蜜儿走在后面,刚刚憋了一肚子疑问,此时不吐不快,“妹妹,你为什么要替那个公主看脸?让她丑死得了,你没瞧见这一开始那样羞辱咱们!” “姐姐,今日,是你替安然挡了这一巴掌,安然定会替你找回,只不过,拉拢她,我还有用处。所以,姐姐,对不起。” “哎呀,我又没有跟你计较,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还以为你要做老好人呢!” “呵呵,姐姐想多了,安然会是那做亏本生意的人吗?”自从跟在司马谨身边做事,她多多少少从白术的嘴里听到了朝堂上不少的风声。这六公主和三王爷一母同胞,都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李贵妃所生。 虽然前朝有太子,可是这几年,皇上明着暗着,那意思都是百年之后,要三王爷继位。所以,太子和三王爷也是斗得你死我活。 太子为人阴狠,手段比司马谨更为不耻,只是他是暗着来,安然更是瞧不上这种人。三王爷得李贵妃娘家势力,又有朝中不少大臣撑腰,所向披靡。 只是,一直让安然好奇的是,那传说中一直默默无闻的二王爷,依安然看了那么多的尿性,这越是默默无闻,越是会闷声不吭干大事,所以,不容小觑。 剩下的,就都是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了,即使有野心,也只有当炮灰的命。她今天之所以拉拢六公主,是为了以后或许能够从她这里得到三王爷的动静也说不定。这是她为司马谨埋下的一颗暗棋。 只是等到这颗暗棋发挥作用的时候,安然才知道到底这一亏,她不仅不输,还赢回了不少。 “大小姐,小心门槛。”静婷在前面替安然领着路,提醒她。对于祖母身边的人,主动向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安然微微一笑,“谢谢。”二人眼中,剩下的都是聪明人懂的意思。 几人进到屋里,厅堂里坐着几人,为首的安然见过,是百里淳。他的身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虽然年岁已高,但是精神头不错。 下首一位中年男人,旁边还坐着几名妇人,其中靠着男人的一位,打扮光鲜亮丽,跟百里琳琳的面容有些相似,安然猜着应该就是她那传说中的二婶了,那她身边的男人也就不难猜,百里淳的二儿子,她二叔。 “安然见过百里将军,老夫人,二老爷,几位夫人,祝如意。”微微侧身纳福,这些,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芳儿?不,你不是!”老夫人看着安然抬起来的脸蛋,有一瞬间的失神,张口就喊出了安然娘亲的名字,随即自己又缓了过来。 “呦,这就是安然呐,都长这么大了,都说儿大不由娘,可是你怎么也都不回来看看我们呐,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二夫人一副慈善心肠,说着还抹了两滴眼泪。 安然看着她的虚情假意,就觉得心里泛呕。 “老夫人,奴婢听说,刚刚大小姐可是在给六公主治病。奴婢啊,也想着能不能也请大小姐帮奴婢调理调理一下,好让奴婢这脸蛋更加好看一些。”静婷在一旁依着老夫人撒娇着。 “你个鬼丫头,还嫌自己不好看呐。”老夫人也不生气,点了下她的鼻子,屋子里的众人也都似乎见惯不惯。 “治病?大小姐可是懂得医术?”其中一名妇人打量着看向安然。 “谈不上懂,安然也只是前些日子,有幸得到阎鬼师傅的垂青,教了徒弟一些东西罢了。”此话一出,不仅问话的妇人愣了,就连百里淳也愣了。 “你是说阎鬼?” “正是,只不过,师傅生性喜闹,居无缥缈,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这,那你平日里怎么联系他?” “师傅说过,若是有事,他自会来找安然。” “老将军可是有事?”看着百里淳的面色,安然试探着问道。 “没有,只是先前我还说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敬儿夫妻竟然得偿所愿了,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老东西。也罢,会一身医术防身也不错。”百里淳叹了口气,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仍然掩饰不住眼中的失落。 “呵,这样岂不是能了了父亲的心愿。先前不还是担心,安然因为有扫把星之称,配不上那四王爷吗,现在倒好,安然会一手好医术,也算是门当户对。父亲,现在你也用不着为当初用安然替换琳琳的婚事懊悔了。” “闭嘴!你给老夫闭嘴!”百里淳一声吼,那二夫人忙低下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算计,她安然不是想要进百里府吗?老夫人不喜欢她,现在老头子也要和她有隔阂才好。 “将军,刚刚二夫人说的可有此事?”安然心中大惊,一股脑儿的,却是不知道要抓住什么,姗姗地,开口问向百里淳。 “安然,你要是不愿意,老夫就算是抗旨,也一定不会同意,而且,今日,这几位夫人在这儿,就是打算为你重新择一门亲事的。老夫如今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薄面,那四王爷名声在外,想必皇上定不会教老夫为难的。几位夫人,可瞧着我家安然?” 安然切笑一声,“将军,若是此事可行,你也不会拖到今天吧,又何必难为几位夫人。即使他四王爷再不受宠,那也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将军,有些话,应该不用安然放到明面上来吧。还有,既然当初决定选择安然,那又何必觉得愧疚。” “那老夫也是可以拒绝的,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老夫一定不会同意!”百里淳也是犟脾气上来了,一拍桌子跟安然保证。 “安然想想吧。”叹了口气,原来司马谨是知道这事的,还是圣旨。他为什么瞒着自己?他明明是她的妻子,却变成了他的棋子?那他想娶的是谁? 第九十三章 司马谨,我成全你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静婷看了眼气氛尴尬的众人,假意咳嗽了声,“老夫人,方才,我可是听大小姐说,有东西要送给您的,咱们这大小姐还真是个善心又孝顺的人。” “多嘴!什么时候,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个丫头插嘴!”二夫人狠狠地剜了静婷一眼,嘴里啐道。 “哦,是什么,拿出来,我这个老婆子也瞧上一眼。”老夫人倚着椅背,脸上虽有倦意,但是眼神却似有深意般地看了二夫人一眼。接收到老夫人探寻的目光,二夫人赶紧低下头,掩饰眼神中的阴狠。 被静婷示意了一下,安然赶紧回过神来,“前些日子,安然得知老夫人夜不能寐,睡不安稳,茶饭不香,所以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缓解。” “你能有什么办法?!太医都过来看过了,哼,自不量力!”百里琳琳打断安然的话,嘲讽地看着她,“别以为有个什么了不起的师傅,你就能怎么样,你那个师傅还不知道是不是也徒有虚名呢!” “放肆,怎么跟你长姐说话呢!”百里淳见百里琳琳刁钻的样子,还当着几位贵妇人的面,泼辣的不成体统。 “老爷,琳琳这丫头也是口无遮拦,心直口快,你就别怪她了。她还小,不懂事,这还有几位夫人和公主在,老爷还是别扫了大家的兴。想必,安然应该是不会跟妹妹计较的吧?”老夫人安抚着百里淳,又转过头来看向安然。 安然内心轻哼一声,这老太太倒是会和稀泥,不过她也明白,当着外人的面,百里府的利益,名誉就是高于一切。 点点头,“自然,妹妹还小,还需要教。今日跟我这般说话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万一哪天冲撞了贵人,那就不好了,老夫人,您说呢?” “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自己是个下三滥,竟然还敢教训起我来了?!”百里琳琳仗着自己有老夫人护着,胆子顿时又大了起来,丝毫不顾二夫人使劲给她眨眼色。 “啊,那个,突然想起来,今日我府里好像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多打扰了,我就先走了,将军,夫人,就先告辞了。” “是啊是啊,我们也有事情,就跟姐姐一起走好了,将军,夫人,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屋子里百里家几人晦暗不明的神色,很有眼力见的几位夫人,齐齐向百里淳起身告辞,就连那娇纵的六公主也赶紧趁机起身溜了出去。 百里淳饶是被百里琳琳气个半死,也得起身说了句客套话,“那就恕不远送了,各位夫人,六公主,下次老夫和夫人再找个好日子,给几位诚心道歉。” “将军说的哪里的话,用不着,用不着,我们过几日再来叨扰将军和夫人。” 外人散去,百里琳琳更是在屋内耀武扬威起来,“你刚不是还说给祖母送了东西来,怎么到现在也没见着,该不会是什么登不上台面的,拿不出手吧。” 安然看着百里琳琳那张精致的小脸,心里暗叹了一句,可惜,没有脑子。“蜜姐,我做的那枕头可带来了?” “带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天天白天要忙绣坊的活儿,晚上还要挑灯缝这枕头,我哪敢给你忘记,这不,也在我抱着的那些布料里面呢,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枕头?什么枕头?”从安然进屋,就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二老爷,安然的二叔这个时候终于开了口。 “是安然亲自缝制的枕头,高度适中,枕头太高了,对人的颈椎不好,太低了,又会觉得胸腔烦闷。而且,枕头里面,我特地放入了晒干的茶叶,可以治疗睡眠不好,人枕在上面,会从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茶清香味。” “还是大小姐有心了,奴婢前些日子也一直想找些有助于睡眠的东西,可惜,奴婢一直未能找到。以后,大小姐可要经常教教奴婢这些东西啊。”静婷走到柳蜜儿跟前,凑到那枕头上闻,“果真,一股清香,老夫人,您可真有福气,这下再也不用为睡不着烦心了。” “你个丫头,就你这张小嘴会哄人。拿来,我瞧瞧。”老夫人嗔怪地看了一眼静婷,虽然心里仍然对安然有疙瘩,但是自家老爷和丫鬟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也就做做样子。 “嗯,摸着还不错,闻着也还行,就留下吧。你以后就住回府里吧,青妈,把东厢房那边的院子收拾出来,以后就给安然住了。”老夫人在枕头上摸了两把,随后就交给了一边的静婷,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安然也不生气,站起身想要告辞,“不了,老夫人,就不麻烦青妈了。安然今日还是先回去住,奶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看不见我,也会担心的。” “那又何防,来人,我这就吩咐人去把奶娘接回府里来,她这些年跟着你,也着实辛苦了,以后就跟着你一起回府里住吧。”百里淳大手一挥,就想要派人去接奶娘。 安然连忙阻止,“将军,安然在外面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住在府里的话,多有不便。安然想着,等将军寿辰那日,安然再和奶娘一起住进府里来,将军你看如何?” “是要给那些夫人做衣服吗?安然,不是二婶说你啊,你还真是有双巧手,能够做这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我家琳琳啊,就是不行,整天也就只会弹琴书画,等哪日二婶要做新衣了,就去找你啊,你到时候可别推搪。” 二夫人一副亲切的样子,拉着安然的手,眼睛扫向柳蜜儿怀中的布料,“呦,这料子倒还真是不错的,只是这颜色也未免太过单调了,安然呐,这些夫人哪个不是穿惯了花花绿绿的,你这一上来就是这些颜色,还是过时的,不怎么好吧。” 瞟见二夫人眼中的嫌弃,安然也拿手在布料上面捻了捻,“二夫人有所不知,这布料现在瞧着不怎么样,可是,安然和蜜姐姐身上的衣服,可也都是用这些做出来的呢。” “这,不太像啊。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你身上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改明儿我也去瞧瞧。” “这从单一颜色,变成我们身上穿的样子,那就是我们绣坊的秘密了。二夫人有所不知,琳琳妹妹可是喜欢这身衣服喜欢的紧呢,昨日,我听说,她可是恨不得上台扒了人家姑娘身上的衣服呢,呵,妹妹这性子啊,可真是直率!” 安然说着,捂嘴轻笑了一下,似是不经意间把一件事说了出来。此话一出,堂中的几人脸色率先就冷了下来。 “静婷,你昨日也跟着她们两位小姐出去的,可有此事?”百里安柔什么性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要么是安然撒了谎,要么就真的有此事。 静婷先是在百里琳琳面上扫了一下,随后又故作为难地,一下子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将军,老夫人恕罪。昨日,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用规劝好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静婷没有明说,但是却是口口声声坐实了百里琳琳的行径。百里琳琳上前对着静婷的腰间就是一脚,“你个贱人,哼,本小姐打死你,还敢帮着那个扫把星!” “啊,二小姐。”静婷一个不妨,被百里琳琳踹翻,坐在一边的地上,脸上挂着泪痕,满眼的委屈,可是嘴唇却紧紧抿着,倒有一股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同流合污的感觉。 “胡闹!”百里淳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个混账东西,给老夫去祠堂,罚你这几日都不准许出来,给我好好地在里面思过。” “我,我祖父,我不要去那里,黑黑的,又冷又饿,我才不去。”百里琳琳赶紧蹭到老夫人面前,装可怜道,“祖母,您老人家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要去那里面。” 老夫人甩开她黏上来的手,“我要是再护着你,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事来呢,今天都敢动手打人了,你这样刁钻刻薄,以后即使到了婆家,人家还会指着我们的鼻子,说我们百里家不会教育子女呢!” “祖母。”百里琳琳没想到老夫人今日竟然没有帮自己,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反而都怪罪在了安然的身上,“都是你,要不是你挑拨离间,祖父和祖母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都是你!” 二老爷看着自己女儿的确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狠狠地剜了二夫人一眼,都是她宠溺放纵的结果,叹了一口气。 “琳琳,休得胡闹!那是你长姐,你祖母说的没错,要是再护着你,以后百里家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你给我去祠堂反思,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我”百里琳琳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忙被一边的二夫人拉住,使了个眼色,“爹,娘,老爷,不是媳妇偏袒自己的女儿,而是,那祠堂里确实阴森,琳琳还小,又是个女儿家,受不得那凉气,不如,就罚她闭门思过吧,这几日不准她出房门半步,怎么样?” “安然,你觉得怎么样?”老夫人听了二夫人的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把这个皮球踢回给自己。 安然看着老夫人眼神中的意味,她就不明白了,都是她自己的亲生孙子,孙女,为何她会偏心到如此地步。不谈自己,安柔和明玉,无父无母,更是从小养在她的膝下,能有现在的样子,不也都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吗? “安然觉得,二夫人关心女儿,的确应该如此。做姐姐的,当然也会有这个度量原谅妹妹的一时糊涂。只是,这件事情,跟安然并无关系,妹妹打的可是静婷呢。”安然递了个眼色给地上的静婷。 “道歉。”二老爷一声令下,百里琳琳满脸的委屈,声音中开始起了哭腔,“凭什么我要给一下下人道歉,我可是堂堂百里小姐,我不,我死也不给她道歉。” “啪”,二老爷被百里琳琳顶的,手一个哆嗦,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哼,扫把星,你给我记住了,这仇不报,我就不叫百里琳琳!呜呜,呜呜。”百里琳琳捂着半边脸,冲了出去。 “都是奴婢不好,二小姐用不着给奴婢道歉的,奴婢是个下人,主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哪怕是要打要杀,也是应该的。”静婷连忙跪到了二老爷的面前,磕头忏悔。 “好了,事已至此,就算了。老二家的,难不成你还真的想打死她不成?”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朝地上狠狠一杵,“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你不住在府里,那就赶紧回去吧。静婷,你扶我进去歇会儿吧,岁数大了,人也越来越乏了。” 说着这句话,经过安然身边的时候,目露精光,“有的时候,得知道,太聪明了,容易过刚易折。” “你,安然啊,你祖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就这样说定了,等老夫寿辰,你可一定要回来。那日,老夫再为你择一门好亲事。” 百里淳就是不相信,他的孙女儿,还能差到哪里去,他一定要替她父母给她寻摸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起老大夫妻的在天之灵了。 “将军,有些话,安然不知当讲不当讲?”起身准备告辞,忽然想起正事。 “你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算了,等到什么时候,安然单独跟将军讲吧。”目光扫过一边的二老爷和二夫人。 “哦,父亲,我这就和蘭儿回去看看那丫头。”二老爷看懂了安然的意思,拉起一边的二夫人,起身告辞。 “妹妹,姐姐先去把布料放在马车上,我就在车里等你了。”柳蜜儿主动提出去门口等安然,安然点点头。 此时屋内只剩下安然和百里淳二人。 “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百里淳捋了一把胡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老夫人刚才对安然的话,有个词说的很好。过刚易折,将军可知,这个词,现在也可用在百里府。树大招风,今日安然仅仅只是在这前院看了一圈儿,就已看到不少好宝贝,都放在明面上,将军可知,妒忌会使人疯狂。” “你?”百里淳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地前倾,看向安然。 “安然的意思是,这是将军府的寿宴,不要在府里举行,人多口杂,谁也保不准有没有那一两个心怀鬼胎的。即使将军想要重新改造府邸,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如另择了去处举办,也是一举两得。”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这一时间叫老夫去哪里找合适的地方?”百里淳沉吟了一会儿,他的确是大意了,家里的事情,他甚少过问,所以现在才会被搞得乌烟瘴气。 “安然知道一个去处,那里风景不错,祝寿的同时,还可以赏花赏景,安然那天还帮将军准备了庆祝的节目,正好有一高台,四周无遮挡,可以让大家尽情观赏。” “好,不错,甚好。老夫现在倒是对你准备的节目开始好奇了。”百里淳听了安然的话,心里觉得窝心,这丫头终于开始慢慢接受他们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安然只是为了更好地把司马谨的那宅子广告给打出去。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安然还有一事不明,将军可否告知?” “你说。” “将军,这百里府可是和三王爷一条战线?” 一句话,再次成功地将百里淳炸了起来,“谁说的,这等传言,休的再说!” “那刚刚当着六公主的面,将军的话,可是有些未经思考呢。依仗着自己是功臣,便可抗旨?依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可嫌弃皇子?如若不是把六公主当做自己人,将军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安然知道,将军无心,可是别人不知道。以讹传讹,到了别人的嘴里,又将变成什么?自古以来,有哪个功高盖主的臣子,最后是有好下场的?将军,这话,安然只讲一遍,还望将军几思。” “你,你,若不是女儿身,不,不可能。”百里淳听着安然的一番话,他糊涂啊,明知道皇上疑虑重,他只当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可是殊不知,这样会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今日,若不是安然一句话点醒自己,他也还会一直拿着直率,真性情做挡箭牌,丝毫不考虑最后的下场。 看着面前的安然,百里淳想起当年空空大师说过的那句话,这一番谋略,不是一般闺阁女子所能通透的。难道,命运注定如此,躲了这些年,还是没能躲过去吗? “老夫知道了,以后也会归束家里人的,让他们的行为举止都注意得当,免得遭人话柄。” “嗯,那就好,安然就先告辞了。”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这百里府的一些人,可是不代表,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也一起跳入火坑,这或许就是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这份不忍吧。 一路上,柳蜜儿心知安然今天心里肯定是天翻地覆,便也没有吵她。回去之后,安然立马把白术叫进了自己房间。 白术心里直打鼓,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有预感,今天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来了。 “小姐,奴婢有错。”没等安然说话,白术自己赶紧先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错哪儿了?”安然看都未看她一眼,也不叫她起来,声音冷清。 “奴婢不该瞒着小姐。奴婢早就知道小姐和王爷有婚约在身,却一直都没说。”白术紧闭了下眼睛,头垂得更低了。 “还有呢?”安然眼神晃了晃,神色平静。 虽然她仅知道她在这件事上瞒了自己,但是其他的,她想诈一诈她。果然,就见白术慌张地抬头看了眼安然,又迅速低下头去。 “没,没有了。” “那也行,等司马谨回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安然冷笑一声,对着桌子狠狠一拍。 “我,我,奴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白术紧张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平日里本就单纯,只是跟着司马谨身边,知道的事情多,才显得稍稳重,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 “原原本本的说,该是什么说什么,白术,我可记得,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了。”安然手不禁握紧,看来司马谨瞒着她的事情,还不止一件呐,要不是她今日突然起了这心思,也不会知道。司马谨,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家爷这次这么急匆匆的,失去见那个谁了吗?”安然忽然想起一事,昨晚他可是脸色瞬间变了,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的,应该是大事。 “我,小姐怎么会知道茹娘?”白术脱口而出,可当她看到安然眼里的惊讶之色,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此时再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说吧,好好说,接着说。”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卡在胸腔前,不能呼吸。 “我,奴婢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奴婢只知道,主子很在乎她。”白术声音中开始带着哭腔,这下子死定了,爷要是知道自己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她估计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在乎到什么地步?”安然一愣,可是还是想要弄个明白,即使痛,她也要痛个明白。 “奴婢只知道,先前有一次,茹娘受伤了,当时爷一个人冒着大雨去深山里给她找药,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整个人都几乎昏迷了,可是他手里还紧紧拽着那药草。他昏迷之前,还嘱咐我们,一定要把他的床榻安置在茹娘的对面。” 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瓶般,难受,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原来是这样吗?司马谨,既然你不想给我正妻之位,那么我成全你。 第九十四章 贺寿 请中奖的宝宝加我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接下来的几天,安然就像是个无事人一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祝寿当天各人要穿的衣服,要给各位夫人免费送出去的衣服样式,跟各位画师讨论作画的细节。 和酒楼老板再次确定着祝寿当天先后要上的菜色,以及十日后要开的两家铺子,各项繁琐事件,安然每天都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件件,一项项,井井有条。 只是,在安然忙的同时,白术却总是在发呆,悄悄地在一边打量着安然的神色。柳蜜儿见状,在白术头上轻拍一下,“你怎么得罪你家小姐啦?瞧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 白术吐吐舌头,拉着柳蜜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蜜姐,我,我有事情瞒着我家小姐,现在小姐知道了,我,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 “说来听听,什么事?”柳蜜儿问白术。 白术支支吾吾的,不过最终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蜜儿,想要她替自己拿拿主意。 柳蜜儿听完白术絮絮叨叨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联想到在百里府听到百里淳说过安然和司马谨有婚约,可是司马谨却是有心瞒她。这会儿,她倒是也摸不清楚安然的心思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安然有安然的傲气,她定不会与她人共享一个丈夫,她那天在台上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当时就震撼了自己。 “白术,这件事情,其实,跟你并没有多大关系。你瞒着你家小姐,一是遵从你家主子的命令,二是不想你家主子与小姐生了嫌隙,你做的没错。这件事情,还要看安然如何抉择。只有看,在她的心中,哪个才是更重要的。” “可是,奴婢觉得小姐很好,奴婢不想让爷跟小姐之间产生矛盾。”白术皱巴巴着自己的一张小脸,满心懊悔,她怎么就一下子禁不住,全招了呢。 或许是看出白术的心思,柳蜜儿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要是现在不说,你家小姐以后才会更痛苦。现在,她要是想回头,还不晚。” 寿辰那天,百里淳果真听了安然的建议,在司马谨的那处宅子里举行。安然给宅子取了个名字,自在园。意思就是希望来这里的人都能够自自在在的,不受拘束。 这天,安然特地安排了四位小厮,四位丫鬟穿上统一的服装,在门口接待宾客。前面,百里淳引着各位大人同僚一起把酒言欢,一边畅谈着豪情壮志。 园子里百花竞相开放,各位夫人坐在园子里赏花的同时,磕着瓜子,吃着水果,讨论的最多的,还是这几日风靡全城的新颖服装,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二夫人和百里琳琳坐在一边,听着这些话,心里不大爽快。二夫人按了下百里琳琳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今天,她定要教安然好看,母女俩狼狈为奸,相视一笑。 安然通过门房得知来的客人差不多了,便立马通知她前一段时间一直准备的戏班子,上台开唱。 众人正在无趣中,见到有人化好了妆容,吹拉弹唱的道具都上到了台上,便都一股脑儿地聚到了台下,有些在楼阁上面的,也是扒着栏杆瞧着热闹。 只听得见台上报幕的人出来报幕,第一场,武松打虎。 就见一个武生打扮的人拿着哨棒上台开唱,来到这景阳冈下,喝了十八碗酒,踉跄向冈上走去。见到树上写着警告人的话,勿单独行动,以为是吓唬人的。便找了一处大树,靠下休息。 谁知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有一只吊睛白额大虎蹿了出来。它耀武扬威地在台上转了两圈儿,吓得那些个妇人小姐惊慌失色,有的竟然还大喊着,让那武生小心。 武松急忙闪开,躲在老虎背后。老虎急了,大吼一声,用尾巴向武松打来,武松又急忙跳开,并及时举起哨棒,运足气力,猛地朝虎头打下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哨棒被打坏,断成两截儿。老虎被惹怒,又向武松扑过来。武松赶紧扔掉半截哨棒,骑上老虎背。左手揪住老虎头上的皮,右手向虎头打去。没过多久,就把老虎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直到这一幕,台下众人刚刚还揪着的心,终于开始慢慢放了下来。人群中,百里淳大喊了一声,“好,勇猛威武,不失风采,好,赏!” “是啊,挺好的,聪明机智,敢于和老虎搏斗,真英雄!赏。”一些大臣们也开始跟在百里淳后面附和着喊道。 台上演武松的武生,和老虎拿下自己的头套,在台上跪下领赏谢恩。 第二场,是空城计。 一开场,便是一个头戴纶巾,披着鶴氅,手摇羽扇的智者坐于高台之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把瑶琴,一个香炉,兀自逍遥,旁边还有一个小童在高唱。城外,是来势汹汹的敌人兵马。 看着山门大开,高台上的智者一脸悠哉淡定,稳操胜券的样子,敌人怀疑设有埋伏,最终领兵退去。实际上,高台内,并无多少士兵,这一仗,以少胜多,为人津津乐道。 百里淳越看越兴奋,直拍大腿,“这要是我们国家有这样的人才志士,那边关就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了。有孤勇,又有谋略,真是人才,这样的人堪称军师啊。” 那演诸葛亮的智者,被百里淳喊到台前问话,“我问你,这话本子你可知是谁写出来的?” 智者老实答道,“回将军的话,我们今日所唱的话本子,都是大小姐一人所写,而且怎样排练,也是根据小姐的要求排的。” “大小姐?这大小姐平日里不是连讲话都不敢大喘气吗?又怎么会?”有些人听到了,私下里开始悄悄讨论起来。但是百里淳却是知道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小姐指的就是安然,原来那天她说的惊喜,就是这个,果然对他胃口。 “那大小姐人现在何处?”知道安然如此能干,百里淳心中甚为开心。 “回将军话,小人不知,只是大小姐今日很忙,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估计现在小姐在别处忙着吧。将军,还有其他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我们今天的戏只开三场,下面是最后一场,天仙配,还请诸位欣赏。” 智者一脸平静淡定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就退身而去,丝毫不见分毫卑躬屈膝,满脸讨好的样子,百里淳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果然像是那丫头调教出来的。 天仙配主要讲的是天上王母娘娘的七位美丽的女儿下凡,七公主在河边与憨厚朴实的董永一见钟情,互生爱意,结为夫妻的故事。故事开头美好,欢乐,可是随着高潮的发展,七公主为了保护董永,与董永分开,回到天庭。 众位夫人看到这里,纷纷泪撒丝绢,叹息可怜,一边恨那玉帝老儿的无情,一边也在心底默默地为自己多舛的命运感到可悲。人物性格鲜明,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精彩好看。 虽然最后一出,很明显是为了各位夫人小姐准备的,可是七公主和董永在开头与傅员外的儿子斗智斗勇,也赢得了一众大老爷们儿的赞赏。 众人还在回味,心里为只有短短的三场感到惋惜的时候,柳蜜儿上台,吩咐开席。一声令下,众多美丽的上菜姑娘,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的均是些他们平日见过的食材,却未见过的煮法。 为了今天的这场盛宴,安然还特地让司马谨给她弄来了多少年的窖藏好酒。酒坛打开,香味扑鼻,十里飘香,顿时醉倒了几个不曾沾酒的人。这也让一些嗜酒如命的人,抛开了官架子,放下了伪君子的面具,敞开了肚皮,你来我往。 就在众人享受美食美酒的过程中,高台中央,突然出现了几面大鼓,四面上好的白绢,左右两边各一缸黑墨。 安然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一身红色紧身武衣,手拿两柄特制的短剑,在一阵激烈的鼓声中,以一个漂亮的飞身稳稳落于舞台的中央,英姿飒爽的样子,顿时引来了台下不断的喝彩声。 只见她随着打令的节奏,自由地甩动,旋转着短剑,与舞姿相结合,剑光闪闪,造成一种战场打斗的气氛,真可是龙行虎步,游龙戏凤,令人赏心悦目。 忽然,鼓点开始激烈紧张起来,安然的身姿也是旋转到了极点,鼓点又戛然而止,像是雷公停止了震怒,安然轻点脚尖,点开剑柄上的暗扣,剑端就像是开花般散落开来,变成了毛笔。 利用脚尖旋转,逐渐靠近四面白绢,安然笔走游蛇,上书四诗。 第一首,《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第二首,《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三首,《本色》:腾起千里黄沙,单枪催策快马。迎血斩敌骏马下,更染绝色晚霞。凭年少狂杀,何惧戎马生涯。疏狂一世任潇洒,老来功绩名门世家。 最后一首,则是曹操的《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淋漓尽致之后,又是剑端一缩,剑花绚丽多彩,动作粗犷雄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战斗的豪情,让台下的众人看得大惊失色,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 百里淳目光中逐渐泛起了湿意,这四首诗不正是自己的写照吗?开始满腔孤勇,奋勇杀敌。可是,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留在了战场上,满目荒凉。创下一身功绩,但是老了,却要面临军权被夺,卷入漩涡之中,可悲,可叹。 来庆祝的宾客中,大多数是跟着百里淳上过战场的,这种感觉他们懂,就像是被人扒了外衣一样,袒露胸怀在众人前。直到一舞结束,大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惊醒过来。 安然收起短剑,来到台前,朝着百里淳盈盈一拜,“百里安然祝祖父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将众人都从刚才的震惊中拉了回来,可是马上又陷入了下一个惊讶之中。 原来,这位,就是16年前被送走的孩子,那个孤命煞星的孩子。转眼间,竟然也这么大了,而且,果然是将门虎子,一点也不错。那么今天这一出,看来百里家是想认回这个嫡长孙女了。 就见百里淳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孩子,来,过来祖父这边。” 安然知道,他是想把自己介绍给众人,微微一笑,起身来到百里淳身边,“祖父。” “嗯,安然来,各位大人,亲朋好友,我百里淳今日有幸结交各位,得大家前来捧场,关于我百里家16年前万般无奈之下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很清楚。”谈及往事,百里淳眼中一闪而逝的伤心不假,安然看在眼中。 “现在,孙女安然已然及笄,今日借此良机,我百里家打算把她正式接回家中,以弥补这16年来对她的亏欠,为她正名,从此她便是我百里府嫡长孙女。” “这。。。”百里淳的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祖父,既然姐姐今日要回家中,那就不应该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如一个戏子般在台上跳唱,成何体统,哪有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百里琳琳眼中含着嫉妒,怒火中烧。 安然嘴角含笑,百里淳也仅仅是看着她,并不着急帮她说话,安然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树立威信呢。 “妹妹此言差矣,姐姐今日在台上跳的舞名叫浩瀚,此乃战士上战场杀敌时,为鼓舞战士所作,只不过被我在其中作了些微的改动,意来宽慰祖父。倒是妹妹所说的,如戏子般跳唱,妹妹是瞧不起我们国家渊源而流长的艺术文化吗?” “况且,妹妹所理解的大家闺秀恐怕与姐姐所理解的不一样呢。”安然挑衅般地看着百里琳琳。 百里琳琳果然上当,“哪里不一样,大家闺秀就应该天天坐于闺房,琴棋书画,这些个下等事哪里需要我们去做?” 百里琳琳此话一出,安然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有几个大家小姐率先变了脸色。 “妹妹,我们是将军府,即使是闺中女子,也要有将门之气。况且,我国开国皇帝,那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更有先太皇太后追随,上战杀敌,妹妹,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吗?” 说到最后,安然的声音陡然变冷,百里琳琳眸光一缩,她是忘了,刚刚自己大言不惭,岂不是把大部分人都骂了进去,这个安然真是讨厌,设了个圈子,让自己往里面跳,哼。 “姐姐,既然你今日要回来,可是为祖父准备了寿辰之礼?该不会仅仅只有刚刚的舞蹈吧?”一计不成,百里琳琳又生一计,她今天就是要把她比下去,绝对不能让安然抢了自己的风头。 今天来这里的,大多数是豪门子弟,而且还有不少皇子,她一定要让他们看到自己,为她倾倒。想到这里,百里琳琳不由地又在心里埋怨起她娘来,说是要安排人做手脚的,可是到现在这扫把星还能在自己面前活跃,真是气死她了。 “当然不,白术,还不快把我寻得的贺礼拿来。” 话音落下,白术将早就准备好的刀匣抱了过来。安然接过手,又递送给百里淳,“祖父打开看看,可合心意?” 匣子打开的瞬间,刀身闪烁着光芒,百里淳和诸位大人都不禁一叹,“灵哨”。 “这,这可是灵物啊,安然,你,你从哪里得来的?”百里淳心中大惊,诧异地看向安然,还有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相信,凡是在场的习武之人,都希望得到这把灵哨,据说拥有它的人,可以拥有不毒不侵的强健身体,而且勇猛无敌。 “祖父,安然自得知要为祖父过寿,便拖了很多人四处打听,终于安然运气好,被我碰上了,求得了宝刀的主人,将此刀送与安然,安然当然是借花献佛了。” “大小姐果然是孝顺呐,有心有心。” “这件事,哪里是有心就可以得到的,恐怕这过程,大小姐不说,也是可以想见的辛苦啊!” “是啊是啊,这礼物一出手,倒叫我们的拿不出手了啊,哈哈。” “各位大人说笑了,礼物不在贵重与否,在的是礼轻情谊重。各位大人都是与祖父多年的朋友,你们之间的交情,又岂是这小小礼物可比的,还是别笑话安然了。” “呦,这小丫头不错不错,这话老夫听着喜欢啊,哈哈。”说这话的是跟百里淳一样的粗人,大老爷们儿一个,豪情直爽,刚刚看了安然的舞蹈,更是赞不绝口。 “老伙计啊,你家这丫头许没许人家呢,我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做亲家呢,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被别家订走了,那就可惜了。” “哎,你这老小子,心思转得贼快啊,我这还没开口呢,你怎么抢在我前面了。” “怎么,有意见,来打一架!” 说着,二人竟然就要撩起袖子,干架。百里淳也不拉劝,反而是一脸的享受,这么多年来,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可是受了不少窝囊气,今天安然帮他一下子找回了面子,贼爽快。 “呃,两位大人,这?”安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竟然变成了畅销货物? “安然,你别拉劝,他们两个,我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哈哈。”百里淳将安然拉开,十分了解自己的老伙计,二人被百里淳一激,却没有中计,反而抱在一起朝着百里淳啐了一口,“要不是今日看在你是寿星公的面子上,你看老子,给你说中不!” “就是,就是,哈哈。” “祖父,安然除此之外,还给祖母带了两份贺礼,一来,这些年,安然不在祖父祖母身边,未能尽到孝道,所以安然也想着借此机会来弥补。二来,也想着给祖父的寿辰,更添一把旺火呢。” “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老婆子啊,快,别妒忌我得了好刀了,孙女这也给你准备了好礼呢。” “安然,你可别吓我们这群老伙计,可别又是什么精贵的好东西。” “不是,这只是安然请九十九位先生写的寿字,一位长寿公写的福字,然后再由安然亲手绣上的双面绣。”说着,安然将先前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双手拉开,展现在众人面前,九十九个寿字,各不相同,反面一个福字也是用金色的绣线绣的,亮的众人眼睛发花。 “刚刚是谁说的,这大小姐不会这女儿家的绣活儿的,莫不是此时要自打嘴巴。而且,这双面绣,我等还是第一次听说,安然呐,下次少不得要上你这来讨教一番呐。” 一位嘴快的妇人,方才就很不满百里琳琳说的话,此时借着这个机会,又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直恨得百里琳琳咬碎了嘴里的银牙。 “安然,莫不是你还有什么好东西藏着掖着,快拿出来吧,也好让我们一饱眼福啊!” “是啊是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再来多大的惊吓也不怕,啊,哈哈。” “安然得知祖母心慈,信佛,所以特地每日沐浴焚香之后,再亲自摘抄了这一份佛经送给祖母,愿祖母身体安康。”说着,安然双膝一软,跪到老夫人的面前,将佛经双手递上。 老夫人想要发作的脸庞,硬是生生地叫她忍了下去,“罢了罢了,奶娘今日也在这儿,你们二人就在府里住下吧,前些日子,我叫青娘打扫的院子已经可以住进去了,以后好好的当好这百里府的大小姐,莫要因个人风头,不顾百里府的利益。” 老夫人这句话说的安然心里不爽,她这明明是在指责自己,呵,不过做戏,她安然又岂是这点都不懂的,立马俯低身姿,一脸乖巧,“是,祖母教训的是,安然定当牢记。” 就在大家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地享用美食的时候,门口一道长长的通传声惊得众人都抬起了头。 “他怎么来了?” “他来,怕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哎,还是让女儿家的避避吧。” 百里淳听到通传时,也是一愣。可是转瞬间就拿定了主意,朝身边的老伙计道,“方才你不是叫嚣着要跟我做亲家吗?现在还有这胆子不?” 那人想也没想,“当然。” “好,那就说定了啊!你可别反悔!安然,你随我来,诸位大人,我有点事,先行告退,稍后自罚三杯。” 安然自然知道百里淳的意思,她倒是也想看看司马谨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作何反应。她有些隐隐的期待,又有些紧张。 第九十五章 拒婚,失身,守宫砂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远远的,安然便瞧见了司马谨。众人之中,他依旧是那样的出色耀眼,银白色的袍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望着那熟悉的眉眼,安然恍惚,几日未见,竟是这般想念。 “老臣不知四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能够恕罪。”百里淳挡在安然的面前,也挡住了司马谨朝她探寻过来的目光。 安然立于百里淳身侧,自是看清了司马谨身边的那位紫衣女子,真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温柔似水的眼眸黏腻在司马谨的身上,就好像看着她的情郎一般。安然看着浑身都觉得很不舒服。 “将军客气了,本王来给将军祝寿是应该的。风,把本王的礼物带上来。”司马谨转头吩咐。 “不必了,王爷能来此已是老臣无上的光荣,礼物就不必了。”百里淳的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是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女茹娘,听谨哥哥说起过将军,将军年轻时就威震四方,声名赫赫,为保卫国家,上战场,舍己为人,茹娘佩服。今日得知将军寿辰,便缠着谨哥哥一起来为将军贺寿,将军应该不会介意吧?” 都说女人的直觉向来敏感,她对于被百里淳挡在身后的安然,非常好奇。能让司马谨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除了百里淳手上尚有的兵力,往日的部下人脉,那么,就剩下了这个女人。 百里淳本就对司马谨多有不爽,此时再见他身边竟还有女子作陪,关系甚密,一张脸又黑了几分。“若是王爷只是单纯来贺寿的,那老臣欢迎。若是王爷还有其他事情的话,老臣想说几句话。” “你说。”司马谨也不是那等木头人,要是放在以往,安然肯定就要出来捣乱了,今天这么安静,实在是有些不像她呢。 “老臣想过了,孙女安然,实在是配不上王爷,所以,老臣明日打算上奏皇上,奏请皇上收回成命。而且,为表衷心,百里一家的待嫁女儿都不会嫁给任何一位王爷。四王爷,您觉得如何?”百里淳这句话,可谓是啪啪打脸。 其实,百里淳这个决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不仅是及时把百里家从夺位之战中抽身出来,而且,还是为了多年前的那个算命誓言不要实现,一遭引来杀身之祸。 “安然,你知道了?你也同意了?”司马谨浑身隐隐散发出怒气,走到安然身边,直勾勾地盯着她,就想要亲耳听到她的想法。百里淳想要把安然再次拉回自己身边,却被风及时制止。 “四王爷,还请你自重,我百里家即使已经不如当年,可是也不会任你这样侮辱!”百里淳气得脸红脖子粗,就想要跟风打起来。 “祖父,安然没事。”安然躲开司马谨的视线,安抚着百里淳,随后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面对司马谨,“四王爷,我祖父年纪大了,还请风侍卫手下留情,老人家也只是一时情急,并没有冒犯王爷的意思。” “本王问你,你只需回答我!”司马谨眉头一皱,抓住安然的手腕,将她带至身前,却被安然及时用另一只手挡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安然虽不是那三贞九烈的女子,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轻薄的!” 说着,安然脸上隐约起了怒色,脸瞥向一边,不去看司马谨。 “呵,你真好样的!安然,是本王小瞧了你,还是你本来就是如此?怎么,现如今攀上了百里家这棵大树,是不是就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你是不是就觉得本王如此登不上台面?配不上你现在的身份?” 司马谨的眼眶红了,眼珠子紧紧盯着安然,神情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谨哥哥,别,你在茹娘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茹娘轻轻拽了拽司马谨的衣角,目光单纯,但是坚定。 “是啊,本王又何必去跟那些不在乎的人计较。既然你想退婚,那便退了吧。只是,百里淳,你可想好了,本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被你这三翻四次的戏弄,本王可是会报复回来的。”放开安然的手腕,将茹娘肩上的披风重新拉紧,慢条斯理地说着。 “老臣自认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于心,若是王爷执意,老臣也认了。”见到安然终于被放开,百里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也渐渐落回了原处。 “本王既然来了,将军的贺寿还是要继续的,百里将军不至于这么小气,连杯酒水都舍不得吧?”司马谨微微一笑,兀自向前走去。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他的背影,安然的眼眶有些酸涩,这几日想着他,念着他,为他筹谋划策,为他辛苦铺路,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还是输了,心中有些隐隐的不甘心。他却连一个解释都舍不得给自己。 “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安然姐姐,茹娘初来,是否可以领我到处转一转?我一直好奇,总是觉得这园子,跟谨哥哥之前的那个园子好像?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师傅之手啊?” 安然本就心情不好,更是懒得搭理她的假惺惺。叫她姐姐,你妹啊,都没问年龄,单看外貌,怎么着,她很老么?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至于领你到处看看,你还是自己找一个丫鬟吧。”她又不是领路的! “姐姐说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小姐不过是想姐姐领着到处看看,姐姐又何必用得着拒绝?”真真是哪哪儿都有百里琳琳,安然看着她那嚣张的嘴脸,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反驳她的心态了。 “三小姐,安然妹妹确实是有事的,先前在下就有几笔生意上的事情,想跟安然妹妹讨论一下的,所以,真是对不起这位姑娘了。”东方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但是安然对于他这个救星的出现,简直都要顶礼膜拜了。 “大小姐还会生意上的事情?” “没想到这大小姐不简单啊,竟然能和东方家合作!” “是啊,难怪百里家要把她认回来呢,这样一个会生钱的,哪个不稀罕。”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作为当事人的安然一点也不在乎,顺着东方瑜给的台阶下。 “东方兄客气了,实在是安然有些问题要跟东方兄讨论呢!祖父,今日安然因为一时太忙,竟忘了与东方公子生意上的事情,有失于人很不好,安然想着和东方公子去花园讨论一番如何?” “这,这合适吗?”百里淳一僵,东方瑜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可是人言可畏啊。 知道百里淳的担心,安然微微一笑,“祖父放心,我和东方公子不去那屋内,只在凉亭中商讨事情,带着各自的丫鬟和小厮。” “谁知道呢,谁知道你们是在说些什么,到底是商讨事情,还是在打着幌子谈情说爱!”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算了,今日还是不用了,再急,瑜儿明日可等的了?”百里淳本来就要动摇了,可是听到百里琳琳的话,还是有所顾忌。 “自然,自然。”东方瑜接收到安然的眼色,也只好作罢。他本有心让她一个人静静,没想到,还是没能实现。 经过中间这一插曲,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起来。虽然大家都对司马谨颇有微词,再加上身边还带着女子,更是对他没有好感。可是,他身份摆在那里,大家也只好装作看不见,只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放纵。 席间,安然一直觉得很闷,看着司马谨那隅,茹娘温柔地替他布着菜,安然才知道,她根本对司马谨的喜好一无所知。他喜欢什么,他不喜欢什么,她统统不知道。 有些吃味儿般悄悄地退了出去,走至刚才那处凉亭。少了令人窒息的感觉,安然的脑子才开始回归正常。 其实,按道理说,她目前和司马谨不再拴在一起,才是上上之策,她只想要过一个抱着银子,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司马谨给不了她这样平静的生活。 就在安然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腹内一阵绞痛,安然疼弯了腰,慌然间才发觉自己可能中毒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找个东西划破中指保持清醒,整个人却不受控制般,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等到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闹声惊醒的。身体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了一般,尤其是背部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 白术带着哭腔,双手颤抖地帮她穿着衣服,安然想要翻动身子,却似乎扯动了什么地方,疼得她嘴角直咧咧。倒抽了一口气,说话有些吃力,“白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然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顿时一僵。头还有些疼,让她一时间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姐,小姐,呜呜,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刚刚没有陪小姐一起。说好了奴婢一直会守在小姐身边的,都是奴婢不好,呜呜。”白术“咚”的一声,双膝跪地,直朝着安然磕头,脑门上已经一片淤青,脸上眼泪纵横。 安然看着她的样子,想要下床扶她起来,可是一动就疼得冒汗,咽了下干巴巴的喉咙,“你先起来,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倒杯水给我。” “嗯。”白术擦了把眼泪,抽泣着赶紧给安然倒水,又扶着她喝完。 “小姐刚刚,刚刚,被,被人,呜呜。”后面的话白术没有说得出口,但是显然安然懂了。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起之前被人下毒的事情,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后面的记忆没有了,但是身上的疼痛也不能让她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事。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靠在床上冷静了一下,能让她想到的只有百里琳琳那对母子。 “这件事情,哼!那个百里琳琳大呼小叫的,现在前面的宾客都知道了这件事,将军和老夫人在外面等小姐醒来。”说起这件事,白术简直对那个百里琳琳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 “把你们发现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奴婢见小姐不在厅内,就想着出来找小姐。可是没一会儿就听见百里琳琳在大喊,说是看见了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大家便都赶了过来,当时小姐衣衫不整,整个人昏迷着躺在床上。” 安然点点头,也就是说,那个黑衣蒙面人,大家并没有看到,只是依据百里琳琳的话猜测事件的发生。 “胡说!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白术,你给我记住了,什么事情也没有,我这是被人诬陷的,明白了吗?”安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不能示弱,示弱了就等于认了这件事情,她不能背着这个骂名! “啊?这?”白术有些不解安然的转变。 “我当时只是被人下了毒,因为担心会被歹人为非作歹,所以赶紧离开了那处地方,又因为这里比较近,所以才来到这个屋子中休息,事情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白术愣怔地看了安然一会儿,才又赶紧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现在帮我穿衣,我要出去。”安然知道,这种事情,越是给它足够的时间发酵,越是对她不利。撇开白术想要扶着自己的手,忍着身上的疼痛,踉跄着往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忽又顿下脚步,“你,你家爷呢?” “爷,爷,奴婢不知道。”白术咬了下嘴唇,低下头,不想让安然看见她脸上的不爽。 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安然挺了挺背脊,慢慢地走了出去。 “祖父,祖母,都是安然不好,让你们担心了。”安然脸上带着恰好的微笑,来到百里淳面前站定。 “安然,你,你。。。”百里淳说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个大老爷们,硬是结结巴巴,涨红了脸。 “姐姐,你没事吧?你刚刚还躺在床上,我们大家都看见了,现在就能下地走路了?” 百里琳琳眼中掩藏不住的得意,看吧,这就叫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一直偷偷地跟着安然,所以才发现了刚才的那一幕,震惊之余,算准了时间,才大呼小叫起来。现在看她如何为自己辩驳? 安然走到百里琳琳面前,挑起她的一缕落发,柔柔一笑,“谢谢妹妹关心,发现姐姐身体不舒服,立马就叫人过来了,不是吗?” “妹妹,之前姐姐还总觉得,我们姐妹之间这多年未见,有隔阂,没有想到妹妹还是这么的关心姐姐,姐姐感激不尽。” “呜呜,我的好侄女儿,好孩子,这么聪明漂亮,怎么竟得了那歹人的手,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命苦啊,命苦啊!”二夫人一将扑到安然身上,揪着她哭泣着,还硬是挤出了两滴假慈悲的眼泪。 安然被她扯得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子,脸色又是白上几分,“二婶,这是说的何话?难道二婶还不相信妹妹吗?她可是你亲女儿!” “事情大概我也了解了,其实,这就是个误会。妹妹一发现了歹人,就大呼大家过来救安然,前面到这里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呢,大家难道真觉得这短短时间,歹人就可以得手?还是说,二婶是觉得,妹妹是过了好久,才呼叫的?” 说着最后一句话,安然冷冷地看着二夫人,她只要今天敢说一个是字,今天及时自己被人唾弃死,她也要拉她女儿做个垫背的! 二夫人被她一噎,果然只能眼珠子瞪大,狠狠地忍气吞声。 “可是,可是我们进来时,你衣衫不整又怎么解释?”百里琳琳仍有些不甘心。 “衣衫不整?呵,妹妹我刚才感激你是一回事,可是,你也不能眼睁睁地往我身上泼脏水呢!”安然抿着嘴唇,脸上的委屈,极力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白莲花,她见得可比她多,学学总归有那么几分像的。 “我,我怎么泼脏水了?明明就是!” “妹妹,按照你的说法,你是一看见那黑衣人就喊人了,那可想而知,我并不会发生什么不测。”安然一口咬住的,就是百里琳琳定不敢把自己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喊人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为什么你们进屋又会发现我睡在床上呢?祖父,其实,这也是我想要说的。安然刚刚的确是在凉亭一不小心中毒,但安然料想此时歹人一定会在周围出现,情急之下,才来了这里稍作休息。妹妹大概是在别处看见了那黑衣人,然后大家才会搜到这里来的吧?” “的确是这样,正如您所说,我们得到三小姐的消息,就急急地出来寻找了,前后并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大小姐一定没事。” “而且,我们寻找的过程中,并未发现任何黑衣人的踪影,况且,这府里上下门禁森严,到处都有护卫把手,这要是有那胆大的贼人从外面偷溜进来,我们也一定会发现的。所以,说不定是三小姐眼花看错了,又或者是府里哪个眼红的,想要下毒大小姐?” 说这话的是老夫人身边的静婷,仔细地分析情况,然后顺便祸水东引。 “你,你个贱人,你是说,我眼红她个扫把星,哼!”百里琳琳被静婷的一番话激怒,正好落了安然的圈套之中。 “放肆,你给老夫住嘴!平日里娇纵惯了,今日竟还想拿你长姐的名誉开玩笑,简直就是胡闹,来人呐,给老夫拖将下去,家规处置!”百里淳一见百里琳琳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掐死她。 “祖父,妹妹也是无心之失,安然现在也无事,还是不要家规处置了吧,毕竟,妹妹是女儿家,哪里吃得消。” “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求情!扫把星,扫把星,你就是个扫把星!呜,呜。”百里琳琳还想要说什么,二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没有想到这扫把星竟然能够凭着短短时间就翻身,她是小瞧她了。 “拉下去,拉下去,给老夫打,重重地打!”百里淳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将军,不知有句话,茹娘当讲不当讲。”这会儿,安然才注意到,司马谨一直站在众人中间,朝他脸上扫去,二人视线相撞,那淡漠的就好像他们从不曾相识般,安然的心凉了一大半。 逼着自己转过头,“茹娘姑娘,没想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兴趣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之中?真是好心。” “安然小姐说笑了,茹娘也只是不想看到三小姐一个姑娘家受罚,若是此事当真,她岂不冤枉。”茹娘也是对着安然柔柔一笑,无辜的像只小白兔。“谨哥哥,你说呢?”还拉着司马谨的袖子摇晃撒娇道。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司马谨低头看她,眼中一片温柔。 “其实,这件事不管怎么发生的,大家最关心的,不过是结果,这就是证据。”茹娘一把拉起自己的袖子,将光洁的手腕展现在大家眼前,那上面一颗小小的,红红的痣,那样耀眼。 众人看向司马谨的目光都变了,外界都道他花天酒地,为何身边这女子,守宫砂还在?看他全程温柔待她,难不成,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安然姐姐,你只需要给大家验证一下这个,想必那些流言蜚语,自会不攻自破的。” 她才没那好心,她只想知道,谨哥哥和她,曾经是否有过肌肤之亲罢了。若是有,她救了她,欠她一份人情,谨哥哥和她还未到那一步。若是没有,正好,她今天就坐实了这失身的下场,一举两得。 安然脸色一变,她倒是忘了古代还有这茬,可是,她洗了那么多次澡,也没有发现手臂上有这颗红痣啊,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前身在她穿来之前,就不是处女了? 第九十六章 验身 为可爱小妞,还有其他打赏钻石的宝宝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被人搀扶着,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她刚刚一直在休息,这几日忙坏了,好不容易想要睡上一觉,醒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她不心痛。 刚刚在门外,里面的人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这是想叫安然不得安宁呐。“孩子,孩子,别怕,奶娘在这儿,谁也伤不了你。”人还未到,关切的声音已经传来,让安然有那么一刻心酸。 这屋内的大多数,可都是跟她沾亲带故,甚至是血缘关系的,可是,到现在除了百里淳,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这就是人心,你好的时候,大家一起巴结着你,不好的时候,都恨不得踩你一脚,才好证明,跟你不是一伍的。 “娘,你怎么过来了?你注意身子。”安然眼眶一湿,忙去扶住奶娘颤巍巍的身子。 “我能不来吗?他们都这么欺负人,怎么着,有什么事冲我这个老婆子来,我家安然,别人不疼,我疼!别人不爱,我爱!要是大少爷和大夫人还在的话,岂容你们这些人在这放肆!安然,我们走,我们不稀罕这地方!” 说着,奶娘拉着安然要离开。安然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脚下却是跟着走,她知道这是奶娘在帮她呢。虽然看上去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哪能让他们真的检查自己,否则到时候,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这位老夫人,我这也是在帮安然小姐证明一下,实属好心。”茹娘忙挡在奶娘的面前,阻止二人的去路。 “好心?好心个屁!”奶娘上前就要推开茹娘,可是安然看得分明,奶娘还没有碰到她,她就自己狠狠地摔在了一边的地上,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夫人,你这是作何?我只是想替小姐洗清冤枉,你为什么要推我?难道?” 话最讨厌说半句,还是这种令人遐想的事情。司马谨一瞬间飞身至茹娘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呵护备至,自己挡在她身前,满脸愠色,“呵,怎么,还学会唆使打人了?自己词穷,就要动手?!” 话是对着安然讲的,冷漠的让安然有些害怕。很想赌气的告诉他,是,就是她唆使的,那又怎么样!可是,现在在场的不仅只有他,还有其他人。 叹了口气,“王爷,安然自认,还做不出那等事来。安然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做事向来秉持着光明磊落,不知茹娘姑娘和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好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安然,几日不见,功力见涨啊!” “王爷这话,安然不懂。”低下头,既然司马谨想让她不快,她为什么还要傻乎乎地去上当。 “查!来人呐,给本王好好查查,至少目前,你还是本王的未婚妻,父皇赐婚的妻子,本王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带了绿帽子!”司马谨眸色一凝,就见几名奴婢上前,想要强行帮安然检查手臂。 “等等,王爷你说什么?安然是你的未婚妻子?将军,这是真的吗?”奶娘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件事安然也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原来百里府接她们回来,是打着这主意呢! “是,哦,不对。”司马谨转而一脸笑得开心的样子,“其实,一开始,父皇赐婚的是三小姐呢,可惜,在他们的眼里,你这籍籍无名的大小姐似乎与本王更配一些,所以恳请父皇将你赐予本王。百里将军,你说,本王说的可对?” 司马谨挑衅地看向百里淳,挑拨离间。他说过,他不是君子,有仇必报,是他的个性。 “我,老夫明明说过,明天就会奏请皇上,我百里家的女儿绝对不嫁皇子!”百里淳的一句话,让二夫人和百里琳琳瞪大了眼睛。 “父亲,这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啊,祖父,你,你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不顾其他人吧,这不,还有安柔呢!”此时,百里安柔被百里琳琳从人群中拉扯了出来,一双小手,紧张地绞着衣服,牙齿咬着嘴唇,死死地低垂着脑袋。 她心里还在慌张,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更不会像长姐这样,临机应变。此时,她又被强迫拖了出来,更是不知道怎么办? 知道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嗫嚅着动了动嘴唇,“安,安柔觉得,祖父说的对,还有,姐,姐姐一定是清白的。”说着话,人便跑了出去。众人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这百里家的几个女儿,各有各态,各不相同。 白里琳琳简直要被她气死,就知道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东西! “琳琳觉得,王爷一片好心,姐姐还是应了吧,否则,大家还以为姐姐这是在找借口呢!” 这回,她聪明了一把。 “我家安然自小便没有点这劳什子东西,所以检查什么!你们想要泼脏水,直说就是!”奶娘把安然护在身后死死的。 “你,哼,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的到你一个奶妈的份儿,来人呐,拖出去,拖出去!”百里琳琳仗着小姐身份,丝毫不顾及奶娘的脸面。 “好了,不要闹了,各位宾客还在这儿,你休的胡闹!”一直未说话的老夫人在地面上敲了敲拐杖,示意百里琳琳安静。这奶娘抚养安然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她不能让外人拿了话头说道。 “安然虽然这么大,但是她从一出生,就不在府里养着。奶娘刚才说的,确有其事。当年,一时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匆忙之间就没有来得及为她点守宫砂。”老夫人微闭着眼睛,回忆当年的那一幕,惨烈的感觉,直上心门。 “那事后,就没有吗?” “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当时带着刚出生的安然,躲在庄子上生活,饱一顿饿一顿,只想着能够活下去,哪里会想起这件事情。”奶娘想起当年抱着还是婴孩的安然,那么小点儿,那么可怜,就被迫离开家人,还要背负着她的命运,眼泪夺眶而出。 “若真是像奶娘所说,其实,茹娘还知道一个办法的。”从司马谨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谨哥哥,茹娘只是想要帮姐姐,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怜惜的看了眼茹娘,司马谨点点头。 “什么法子?” “茹娘曾在一本书中见过,说是在女子手臂上点上守宫砂,然后再放一条朱宫于手臂上,若是守宫砂被舔得干干净净的,那么就是失身,若是还在,那就证明还是处子之身。” “这是什么法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人家那是大家小姐看的书,能是你能懂的。” “还是这位茹娘姑娘学识渊博啊!” “是啊是啊。” 安然冷笑着看向茹娘,果真亏了她确实动了脑子要来坑她,不是百里琳琳那等蠢货能比的。 “其实,这守宫砂只是以繁殖时期的雌性朱宫,喂以朱砂,然后捣碎点在手臂上的,经过长时期的不洗,渗入皮肤下面,一旦同房才会消失。但是,这还有另一个法子可以让它消失,不知道茹娘姑娘可否看过?” 安然上前抓住茹娘的手臂,“要不,我们试试?” “你,你想干什么?”茹娘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告诉大家,想让这守宫砂消失的方法,除了行那苟且之事,还有其他法子罢了。这是阎鬼师傅告诉我的,茹娘姑娘,可要试试?” 一听到阎鬼的名号,茹娘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没有想到,她漏算了这一茬。 “啊,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师从阎鬼?!” “那个从不收徒,脾气古怪的鬼仙儿竟然收了大小姐做徒弟,那她刚才所说的事情,就是真的?” “还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啊!” 茹娘看着自己被安然抓在手里的手臂,慌张起来,“谨哥哥。” “放开她!”司马谨一个巧劲,破使安然松了手,“本王倒也有兴趣知道,只是,不如挑个奴婢出来试试吧。” 安然心中冷哼,茹娘是他的宝贝,舍不得,难道那丫鬟就不是人?! “我来吧。”柳蜜儿也是一直在厨房里帮忙监督着,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出来发现有些不对劲,才拉住一人问了情况,之前她一直插不上手,现在,或许,她可以帮一把。 “姐姐。” “不要说了,你是我妹妹。”柳蜜儿一笑,跟茹娘相反的毫不做作地撩起袖子,一颗鲜艳的守宫砂露在众人眼前,也打了先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人的脸。 “白术,去给我找一只正处于繁殖时期的雄性朱宫,一般药店都会有。要快!” 白术领命下去,安然神色淡定的面对屋内的众人,“大家不必着急,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怎么也掩不住内心的好奇呢,你说是吧,王爷?可惜,作茧自缚!” 。。。 第九十七章 司马谨,你懂什么是爱吗?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面无表情地摇着折扇,和安然对视着,目光深邃,看不清平静无波的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术果然从老板那里弄来了几只雄性朱宫,安然接过手,令人当场捣碎,然后直接用竹片挑出覆上那守宫砂。 众人的视线也都不约而同地集中起来,茹娘和百里琳琳也是绞着手绢,心里祈祷着这只是一场笑话。 安然料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手绢抹去柳蜜儿手臂上的东西,露出光洁的胳膊,刚刚还是鲜艳欲滴的红色守宫砂,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前消失不见。 有些人不可思议地发出惊叹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自古以来,这守宫砂只有男女欢好才会自行消失,刚刚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题,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要知道了这其中的原理,大家自然也就会明白了。”安然转了个身,面向众人。 “这守宫砂是用正在繁殖时期的雌性朱宫制成,它会发散出大量的雌性激素,那么一旦遇到雄性激素,就会中和,从而消失。我刚刚命人去捉正在繁殖期的雄性朱宫,就是这个道理。” “王爷,您那么高高在上,怎么,这个道理你=您也不知道吗?”安然嘲讽挑衅地看向司马谨,等着他的回答。 “安然姐姐,都是茹娘不好,你不要怪谨哥哥。是茹娘没有本事,要是也能认鬼仙为师傅的话,今日就不会闹出这种笑话了。” 茹娘看见司马谨皱着眉的表情,赶紧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其实,茹娘还知道一个最直接简单的方法的,验身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当场就有几位妇人变了脸色,这验身她们自然知道,就是差几个有经验的嬷嬷一起检查被怀疑的女性下体,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虽然这不太好,但是相较于名声来说,茹娘觉得,姐姐不妨一试?”茹娘看向众人,解释着自己逼不得已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是为了给安然洗脱污名。 “是啊,这个方法好,这样既简单又方便,还能直接查验,姐姐,妹妹也觉得可行!”百里琳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是啊,二婶也觉得,跟名声比起来的话,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妥当。”二夫人应和着。 “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柳蜜儿好看的眉眼也竖了起来,就算是再好的耐性,也要被他们这群不要脸的人磨光了。 安然一直保持着微笑,听她们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就连皱眉都没有。“讲完了吗?还有要补充的吗?” “若是安然姐姐验了,确实清白,那大家也就不会有所怀疑了,姐姐,妹妹这可是为了你好。”茹娘走到安然身边,柔柔地扯了一下安然的衣袖。 安然低头看着她,二人视线相撞,茹娘眼神坦荡,要不是有刚刚她陷害奶娘那一幕在前,估计自己此时也要被她骗了。 “你是觉得,我堂堂百里府的嫡长孙女,是随便任何一个人就可以羞辱的吗?还是说,你们众人,都是可以任意在我头上踩上一脚?二夫人?百里家的三小姐?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茹娘,姑娘?祖父,你说,是吗?” 安然扬着下巴,藐视着众人,那种与身俱来的贵气和威严,让大家不禁都打了个颤。是啊,他们只是一群宾客,大多数还都是百里淳的门生,那么他们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每人自己心里都要有数。 而且,依百里淳今晚的表现来看,他是对这个孙女极其看重的。百里家之所以留下众人,只是不希望大家今天借此发挥想象,日后传出对百里家名声不利的事情来。可是这一切,也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放肆。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还是算了吧。其实我们大家今晚也都并没有看见什么黑衣人,只是听说而已,大小姐又没有什么事,这件事就算了吧。” 见有人开头附和,后面一片倒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是,即使是这样,安然姐姐的名声,大家还是会有所猜测的。” “茹娘!”沉默了许久的司马谨终是出声制止了想要再次起哄的茹娘。 “谨哥哥,对不起,都是茹娘多事了,茹娘真的以为一片好心的,没有考虑太多,谨哥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听到司马谨含着隐忍怒气的声音,茹娘立马见好就收,赶紧认错。 “王爷,其实这件事情并不能怪茹娘姑娘,她也是为了安然好不是。”二夫人被二老爷拉着,可是不让安然难受,她就心里不爽,硬是不顾百里淳已经铁青的脸色,喊了几句。 “我看今天谁敢动她!”从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小霸王百里明玉又是谁。 “谁敢动她,当我们百里家没人了是吗?!”百里明玉平时本就经常打架生事,现在再加上满脸的怒容,吓得几个妇人小姐当场失色。 他一开始就知道今天安然要回来,本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出去找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去了,还在兴致上,却被家里的小厮跑过来一通说,气得他当场掀翻了桌子,赶了过来。 安然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宽厚的肩膀,因为练武的原因,挺拔结实,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原来,被人护着,是这般暖。原来,这就是割不断,舍不掉的血缘关系。她庆幸,当初她的决定没有错。 拍拍他的肩,开心一笑,百里明玉正好转过来,就见到这迷人的笑容,心里直犯嘀咕,自己都护着她了,这女人该不会还要捉弄自己吧?不远处的司马谨眸光闪了闪,意味不明。 “谢谢。” “啊?”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安然竟然会跟他说谢谢,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顿时又傲娇起来,“哼,我这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百里家好欺。二婶,还有三姐,你们也是,为什么一直帮着这个女人欺负她,她可是自己家的!” “明玉啊,你误会了。”二夫人听他当场指出自己故意挑拨,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误不误会的,我自己有眼睛看。反正,今天谁想对她干什么,先问过我再说。还有祖母,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祖父,你要她回来,第一天就要她受这么多人指责,那还不如不回来呢!” 百里明玉反正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转头质问百里淳和老夫人。 “明玉,好了。其实,这件事情,并不能怪祖父,祖母的,这件事情,大家都想弄个明白,安然能谅解他们的心。但刚刚我也说了,这么多人,就三妹一人看见黑衣人,三妹,你可有受伤?” 此话一出,很有意思,话头一转,百里琳琳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女人,竟然没有受伤,难逃嫌疑。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茹娘姑娘提出要验身以证清白,不如这样,刚刚凡是不在前面的,单独一个人的,又或者在这边附近的,有可能接触到黑衣人的,为了以防万一,不如都验一验吧,怎么样?这样才不会被怀疑黑衣人得逞。” “这?这!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难道就我百里家的小姐可以被人验身,你们拿不出证据,又极有可能接触的,就不能验身?” “这还是算了吧,我们刚刚就说了,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个误会,跟大小姐并无关系,今日也很晚了,不如就此告辞。” “是啊是啊,我们告辞!” “告辞。” “老伙计,我们就先走了。” 安然看着要先溜的一群人,哼,轮到自己头上了,怎么就不再是看好戏了! “啊,啊,我肚子疼。” “啊,我也是,肚子好痛。” “我,我也。。。”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忽然都感觉到一阵腹痛难当。安然眉头皱了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连环嫁祸,还有后招? “几位大人和夫人怎么会一起腹痛?莫非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会啊,我们没吃什么啊,啊,不对,就刚刚吃了那桌你们准备的宴席啊!” “宴席,那我们都吃了,怎么会没事,莫不是?”二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安然。 “莫不是什么?” “为什么大小姐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二夫人,这,这是不是大小姐身上还带着晦气呢,所以先是自己遭遇不测,现在又是各位大人和夫人。”二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瑟瑟发抖,脸上发白,嘴唇也有些哆嗦。 “胡说什么!”百里淳终是火了,“哪里来的多嘴丫头,拉出去,杖毙!”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奴婢也只是害怕。” “呜。”百里明玉上前,对着小丫鬟的肩头就是一脚,直接揣得她倒地不起,“主子的事情,也是你等能够乱嚼舌根的吗?” 眼见着事情的发展快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安然只觉得精疲力尽。只知道自己以前看那些宫斗文很爽,殊不知自己卷入其中,这滋味,她以后是再不想回忆起来,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有多少。 轻轻附在白术的耳边耳语,白术点点头,闪身消失。 “各位稍安勿躁,待我的丫鬟去取一些东西过来,大家就会知道,到底是安然给大家带来了灾祸,还是有那小人从中作祟。” 这话一出,刚刚那倒地的小丫鬟立马就慌了起来,头垂得更低。她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可是这一切都被司马谨看在眼里。 “现在,如果有相信安然的,可以到我这里来,阎鬼师傅当初走的时候,有留给我一些药,我先替大家解了,也不必挨着痛苦。” “好,好,老夫信你,丫头啊,你替我解了吧。”那会儿跟百里淳称兄道弟的一个老头儿,赶紧捂着肚子跑了过来,样子有些滑稽。 安然从身边拿出一颗小小的褐色圆形状药物递给他,“大人吞下就可,入口即化。” “好,好。”那人接过药,没有丝毫怀疑,显然确实跟百里淳交情过甚。 大家看着他的反应,果然一会儿就见了效,“哎,真的不疼了,不疼了,这鬼仙的东西,可真是不错。”那人惊奇地叫了起来,“哎,老伙计,你家这丫头可是宝,哪里是那等子胡说八道的!”说着还讽刺地剜了眼那些心里怀疑的人。 毕竟性命重要,脸皮就算再厚点儿也是可以的。于是,安然的身边立马就被大家团团围住,安然也不去与他们计较先前不相信自己的事,每人发了一颗药。 白术也在此时回来,手中拿着用布包着的几双筷子和碗碟杯子,“小姐,这是你刚刚让奴婢去检查的东西。奴婢检查了大家吃的饭菜,里面并没有下毒。可是,经过奴婢仔细查验发现,这几位大人座位上的餐具,被人涂上了毒药。所以一旦实用就会腹痛。” 白术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百里淳,“将军,奴婢素闻将军嫉恶如仇,为何我家小姐一来就发生这么多的事?先是被有心人泼脏水,现在更是被诬陷成灾星?将军,奴婢觉得,若是不能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那我家小姐还不如回原来的地方,最起码安全!不用时刻担心着被人陷害!” 说着,白术狠狠地瞪了眼百里琳琳母女。她都快自责死了,要不是她护主不力,否则也不会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她该死。 “放肆,你是哪来的丫头,如此不懂规矩,你是在威胁我们吗?”老夫人突然杵着拐杖,指责着白术,然后又看向安然,“安然啊,先前祖母跟你讲的话,你可是记住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百里,所以,即使有什么,还是应以大局为重。好了,这件事情,现在也清楚了,我们也不追究了。今天是你祖父的寿辰,又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你觉得呢?” “祖母,你这?!”百里明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被安然制止了。 老夫人这话是希望她息事宁人,她懂。闹到现在,也确实该收场了,她想要彻底站稳脚跟,这一时半会儿也绝无可能。 “呵,本王怎么听着这话,是想要安然硬是忍下这口委屈呢?她愿意,可是本王却不愿意呢!既然闹都闹了,本王觉得,还是把事情查清楚吧!” 司马谨唇角一勾,突然起身,走到安然面前,仔细地看着她,“记住,你又欠本王一个人情。” 安然刚想要拒绝,立马就被他制止了,“不要说不需要,百里将军可是说明天才会奏明父皇收回成命,况且父皇答不答应还是一说呢,所以,你现在还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看着司马谨那一脸的不用你谢我,我知道我很好的样子,安然就忍不住想要扇醒他,这也是今晚他主动帮自己说话,安然摸不清楚他此时起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人呐,给本王一个一个地查,可知,在本王的宅子里发生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打本王耳光!” “什么,这是,这是四王爷的宅子?” “这是?” “那这百里家岂不是和四王爷?那为何还要拒绝婚事?” “你说什么?这是王爷的宅子?安然,是吗?”百里淳也是一惊,忙看向安然。 “当然不是!”此时,她除了否认,只有否认。 “你不想承认就算了。”司马谨叹息着摇摇头,仿佛自己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安然知道,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呢。安然不会介意的,大家也当笑话听一听罢了。” 安然还在否认着,司马谨的人已经找到了罪证。 “奴婢,奴婢没有!奴婢,奴婢不知道!”刚刚二夫人身后帮腔的那名丫鬟,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直磕头,“王爷,小姐,奴,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是吗?从刚刚大家在用餐到这里发生事情为止,那下毒之人根本没有时间离开,那肯定就是混在人群中,刚刚本王已经让人检查了,只有你的锦囊里有毒药,你怎么解释?” “奴婢,奴婢不知道。都,都是,呜。”忽然,那名丫鬟瞳孔睁大,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讲不出来话,只能不停地磕头。 “都是什么,谁指使你的?”司马谨玩味地抚摸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 那名丫鬟吓得身子不停地抖动,直摇头,看着司马谨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既然不敢说,那就指出来好了,不过,可要考虑清楚了。” 丫鬟颤抖着手,刚要移动到二夫人的位置,二夫人立马就吼了起来,迅速给了她两耳光,“好你个贱婢,竟然还敢下毒毒害各位大人,然后嫁祸给小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家人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显然给了她一记闷棍,转而自己磕着头,拿手朝自己的胸口戳着。 “好了,既然丫鬟已经认罪,这件事情便作罢了。王爷,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即使是圣上在这里,也不会去插手的吧。” 老夫人被这么一闹,身子不爽,“各位大人,今日让你们看了笑话,大家今日也都累了,不如散了吧。下次,老身和将军再做一次东,给各位赔罪,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纷纷起身告辞,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满满一屋子黑压压的人,只剩下百里家的人,还有司马谨。 “王爷这是?” “这里是本王的宅子,你叫本王去何处?”司马谨一摇折扇,唇角勾笑,那张脸的确很美。 “那老臣就带着一众家眷告辞。”百里淳根本不想多搭理司马谨,恨不得分分钟消失在他面前。 “可以是可以,安然留下。” “你说什么?!”百里淳只觉得自己血压一定升高,被司马谨气得握紧双拳,仿佛只要他再说一句,他就顾不得任何身份了。 “祖父,无事,安然正好也有几句话要和王爷说,等会儿安然会自己回府的。”虽然安然巴不得百里淳帮她出口恶气,可是,她可不想刚认回身份,就被牵连入狱。 百里淳瞪了好一会儿司马谨,才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这一眼,也是给司马谨示警,告诉他别胡来。 “王爷要安然留下,有何事?” 看着那一脸跟自己撇清关系的安然,司马谨就十分不爽,“你当真要拒绝嫁给本王?” 听到这句话,安然忽然有些想笑,“那如果没有圣旨,王爷会娶安然吗?” 司马谨一愣,会吗?他一开始根本就不认识,不知道她,又何来娶她?茹娘看见司马谨的神色,得意的一扬嘴角。 “本王之前根本不认识你。”司马谨老实回答。 “认识了以后呢?” “会。” “那王爷打算给安然什么身份?一个拥有棋子身份的贵妾?平妻?还是正妻?” “我,本王没有想过,不过,若是你不想做妾,本王也可以给你平妻之位?”司马谨紧皱着眉头,如果没有圣旨,现在怎样,他也说不清楚。 “那安然是不是还要感谢王爷,如此瞧得上安然?”讽刺地笑着看向司马谨。 “你不准笑!”司马谨脸色不是太好,被安然笑得发毛。 “王爷,你懂什么是爱吗?安然觉得,青州那名黑衣人说的很对,王爷你根本就不懂爱。安然上次说的话,王爷说懂,可是,安然却觉得,你根本就不懂!” 这几句话说的司马谨火大,瞬间掐住安然的脖子,“本王不管,你只要记住你是本王的妻子就可以了,别人,谁敢娶你,本王就毁了谁!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有那胆子!” 第九十八章 做本王的棋子比妻子有用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很好,省的安然还要费心去猜对方到底是不是对安然真心。安然一辈子不嫁!”轻视地撇过眼去,看见一边的茹娘,“王爷,你还真是享受齐人之福啊!身边已经有一个如此貌美温柔的解语花,又何必跟安然过不去?” “本王愿意!”司马谨较真地把安然的脸再次转回自己这边,“还有那个东方瑜,你要是除了生意上的事,敢生出多余的心思,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我和东方瑜清清白白,别以你的那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本王希望如此。”放开安然的下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安然以后,跟王爷无关。” “你,你别忘了你还是本王的棋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司马谨明显看见安然的脸色变了,他自己也顿时后悔了。他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可是习惯了俯视别人,好听的话,他说不出来。 “安然没忘,不过,即使是这样,安然的私事,想必也跟王爷无关吧。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安然就告辞了。”这一刻,安然忽然觉得心好累,不想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迅速离开。 看着自己想要上前却又没能抓住,僵在半空中空空的手,一股失落的感觉涌上司马谨的心头。 “谨哥哥。”茹娘上前轻轻扯了一下司马谨,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司马谨回到原来的位置,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水,又迅速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仿佛刚刚那刻的失神不是他。司马谨也早已习惯了用这样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谨哥哥,你是喜欢,喜欢安然姐姐了吗?那,茹娘怎么办?茹娘不想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不想因为茹娘,让你们吵翻。茹娘只想安安静静地一辈子陪在谨哥哥身边就好,茹娘可以什么都不要的,真的。”说着,眼泪滑落两腮。 司马谨皱着眉,“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哭了吗?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所以,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我和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茹娘不哭。”一边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这种样子却越看越像是委屈至极。 “切。”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极低的不屑声,风握在手里的剑紧了紧,整个人的背部线条也随之绷紧。 这声音听了明显就在屋内,可是这么久了,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得到,要不是这会儿这人故意发出声音来,他还是没有察觉。 往前跨了一步,拦在司马谨的面前,厉斥一声,“谁!出来!有种的话,不要做无胆鼠辈。” “吆喝,胆子不小,竟然敢讽刺小爷。真是讨厌呐,好好的一个美觉被你们搅了,不过,看了场好戏,也还算是对得起我了。尤其是你,哎,说的就是你,表演的不错啊!”黑衣男子眉眼间全是迷人的笑容,可以说是颠倒众生。 薄薄的嘴唇翘着,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然后端起一边的茶杯自顾喝着,一点也不认生。风刚想上前发火,突然那男子就把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出来,一脸嫌弃,手指还翘了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难喝,简直就是马尿吗!哼!”重重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看向司马谨,挑衅着,“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刚刚还夸你戏好来着,怎么都不谢谢我一声。” “你放肆!”风双目圆睁,手中的剑就要出鞘,被司马谨喝止,“你打不过他。” “看来,还是你家主子比你聪明多了,哎,什么手下,这么笨可怎么好?” 听到男子的讽刺,风一张俏脸硬是忍成了猪肝色。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茹娘靠在司马谨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害怕。 “你这女人太无聊了,不好玩。”男子撅了撅嘴巴,摇摇头,就跟嫌弃刚刚茶水不好一样,似乎多说一句都觉得烦。 “你怎么都不说话,你是想闷死小爷我啊?”男子见司马谨依然一言不发,玩心大起,干脆跑到司马谨的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只见男子的眸子清澈明亮,脸上也是灿烂阳光的笑容,可是,司马谨从他的身上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身子猛地往后一退,“你的毒,对本王不管用。不过,本王向来不喜欢挑衅的人,你,该死!” 一掌挥出,男子迅速闪身躲开,人已在一尺开外,乐呵呵地晃了晃脑袋,“哎呀呀,被你识破了,你想打我呀,可是,我这只是帮刚刚那个丑丫头出口恶气罢了。被你们这群坏人摆弄,还要人家自己想办法证明清白,真是坏!” “哼,是吗?我们都是坏人,可是,冥间府的主子,冥夜,素来以杀人看血为乐,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司马谨的话一出口,风和暗中的几名护卫全都一震,传闻中可以跟他家爷恶名相提并论的冥夜,竟然是眼前这么貌美的男子?不可置信!传闻都是假的! “怎么,你竟然认识小爷,你可知,上一个识破小爷身份的人,可都是被小爷大卸八块了呢,你想要被小爷切上几块,看在你今天演戏演得不错的份儿上,小爷就大发慈悲,让你自己选,如何?” 冥夜一边说着话,眼里一边释放出嗜血的神色,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蠢蠢欲动起来,他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喜欢闻血腥味儿,特爱。 他还喜欢砍人,肢解,看着他们眼见着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慢慢地跟自己分开,那眼中露出的恐惧,崩溃,他也特爱。 “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司马谨冷笑一声,手指一点,桌子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按钮启动,屋中央的大铁笼,毫无预兆般地落在了冥夜的四周。 “你,卑鄙!”冥夜眼睛一眯,指着司马谨骂道。 “卑鄙?难道你不知道,卑鄙是我最擅长做的事吗?亏你还统领整个冥间府,竟然不知道有的时候,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本王今天免费教给你了。” “你,你!司马谨你个小人!小爷不跟你玩了!”冥夜在里面跳了起来,转了两圈,完全炸毛的样子,“司马谨,你快放了小爷,否则,小爷一定脑你个天翻地覆。” 突然,冥夜就镇静下来了,满含意味地笑了起来,“司马谨,小爷可想起来了,你刚刚做了什么事情,你要是再不放了我,小爷我可保不准你的秘密会被我说出去。” 司马谨脸色一僵,“风,喂给他哑药,本王可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 冥夜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风,刚刚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又在笼子里开始上跳下窜了起来,“司马谨,司马谨小爷保证不说,呜呜,我不要变哑,呜呜。司马谨,你看小爷我这么乖,你就相信我吧。” 风走到笼子前,被冥夜这百变的面具,给逗得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冥王,这哑药是风亲自喂呢,还是你自己乖乖地吃下去?” 冥夜瞪了风一眼,双手抱胸,一脸傲娇的样子,鼻孔出气,“哼,小爷没手,你喂我!” 风好看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隔开封住冥夜的穴道,然后才打开了笼子,谁知道刚走到他的面前,刷的一下,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反点了风的穴道,然后笑眯眯地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拍拍手,又对着司马谨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切,小爷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无期。” 茹娘从刚刚被他瞪了一眼,到现在一直都未敢说话,见冥夜走了,才怯生生地问了句,“谨哥哥,他到底是谁啊?怎么感觉武功好高啊?” 司马谨帮风解了穴道,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去查一查,他此次出来,必定有事。” “都是属下无用,否则不会让他溜了。”风满脸自责。 “本王本就无心关他,只是想试一试他。刚才,本王试他的时候,他同时也在试探本王。我们二人不分输赢,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本王让你过去,就是有意放他走,你先去调查一下,最近冥间府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会如虎添翼,若是不能,及早铲除!” “是。”风迅速离开,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司马谨和茹娘。 “茹娘,你以后安心住在这里,我也会安排人手在你周围保护你。你若是不想被人跟着,我让他们隐身就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因本王的事情,让你陷入困境。”说起上次的事,司马谨心中有些自责。 “谨哥哥,茹娘从来没有怪过你,那些人能把茹娘抓住威胁你,说明茹娘对谨哥哥来说很重要,所以,茹娘很开心。谨哥哥你放心,就算是茹娘自己死,茹娘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要挟你的!” “茹娘。。。”对于她,司马谨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对于她,他总是愿意一再相信她,她始终还是当初那个小丫头。这些年,她为了自己,牺牲了很多,甚至她的所有亲人也因为他,全部牺牲。 在那些年冰冷黑暗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她陪伴在自己身边,她依赖自己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他愿意倾尽所有保护她。可是,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种平衡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偏差,什么时候呢? 对了,安然的那句话,她说,他不懂什么是爱。他对安然,仅仅是占有欲吗?那茹娘呢?似乎,并没有那种感觉,若是有一天有人能替自己照顾好她,他一定愿意放手的。 有些疲乏,“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好,那谨哥哥,你也不要太晚,早点休息。”茹娘很识趣,点点头,恰如其分的关怀,让司马谨不会反感。这就是她这些年能够一直留在司马谨身边的原因。 修长的手指,支撑着好看的下巴,下巴上已经泛上了一些青色的胡茬,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奔波,只为了,他答应过安然,一定会在这一天赶回来。没有想到,回来是回来了,一切却都变了。 只是,他还没有同意,她凭什么拒绝他? 深夜,安然在床上侧睡着,因为,背疼。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床前,心中有些发酸。转了个头,就看见司马谨那张大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二人在黑暗中对视着,时间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谨才合衣跟安然面对面躺下,本能地想要伸手环住她,可是却被安然挡住了,扯动背部,安然倒抽一口气,顿时没有了好脸色,“出去!” 司马谨愣了一下,死皮赖脸,“不,这地方,本王躺着舒服。” 不想看见他,安然逞强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司马谨。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本王?”司马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爷,安然是个姑娘家,在我的卧室,床上,不想看见一个男人,有什么错!” “那白天的黑衣人呢?” “你说什么?!”安然猛地转过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你也怀疑我?” 司马谨看着安然受伤的神色,不顾她的反对,硬是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傻瓜,本王要是不相信你,为何现在还要过来。”司马谨觉得,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说过的最动情,最温柔的话了,可惜,安然并不买账。 “谁要你过来,你过来了,那你的茹娘不是没人关怀了吗?王爷,她的卧室,她的床上,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司马谨看着安然一张一合的嘴巴,没有任何预警般地吻了上去,安然眉眼皱着,手下使力,用力掐住司马谨胸前的肉。 “你,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本王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天,你不提关心,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司马谨放开安然,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刚刚安然那一下可是实打实地疼。 “奔波?好啊,那王爷来说说,你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天,是为了谁?”安然跟司马谨较起劲来。 “我,本王。。。” 看着司马谨回答不上来,安然心中怒火烧得更旺了一些,上前攀住司马谨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司马谨,本小姐今天告诉你,我安然不是吃素的!要么你今天从我这里滚出去!要么,本小姐的男人,身边不许出现第二个女人!” “安然,本王之前就说过,你是属狗的。” “别跟我扯开话题!” “好,好,不扯。”看见安然跟自己闹脾气,司马谨不但不生气,心中不安的情绪,仿佛也被抚平了一般,忘记先前的吃痛教训,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安然,告诉本王,你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哼,司马谨如果你的身份是我的未婚丈夫,我说不定还会吃醋。可是,很显然,不是。那我用得着跟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吃醋吗?” 安然冷笑着,司马谨的身上有茹娘的味道,脸上露出一股嫌弃,不顾自己还酸痛的身子,脚下用力,司马谨没有防备,被安然蹬下了床。 “你,你不识好歹!本王日夜兼程,就是想赶在今天回来,你看看你对我的态度!” “王爷,我对你什么态度?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要是别的男人敢爬上本姑奶奶的床,本姑奶奶一定阉了他!” “那你为何不阉了本王?安然,你是怕下半辈子守活寡吗?”司马谨从地上起来,摸黑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 “不,我不阉了你,只是怕脏了我的手。我下半辈子又不是跟你过,我为什么要担心守活寡。王爷你放心,安然下半辈子,只要王爷不来打扰,一定会狠性福,性福!” 司马谨的脸色被安然气得惨白,手指关节也被他捏的咯咯直响,“你,你还是女人吗?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为什么不能说出来?这种事情人之常情,有什么好为难的,难道王爷真的就希望安然以后守活寡?”安然一脸挑衅,扬着下巴。 “你,不想跟你废话!” “那我还不想跟你说呢!”一把拉上被子,盖住脑袋,整个人闷在里面。 司马谨就这样坐在床前,看着气鼓鼓的安然,实在是闹不明白,她到底在生什么气,他还没有怪她要退婚呢,她倒来怪自己,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气归气,还是扯开了被子,把人从里面捞了出来,看见安然脸的那一刻,司马谨呼吸一滞,心脏的那块地方揪了起来。 安然脸上布满泪痕,鼻孔两翼随着抽泣而动,嘴唇抿得紧紧的。司马谨赶紧一手搂住她,一手给她擦眼泪,下巴抵在她头发上,“哭什么,你不是很强悍吗?” 本来还只是轻轻地抽泣着,听到司马谨这句话的时候,安然索性放声哭了起来,“司马谨你还是不是人!今天我被他们欺负的时候,你都不帮我说一句话的,你竟然,你竟然还要帮着他们。如果不是明玉在,我,我今天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欺负了。” 抽抽噎噎的,把话断断续续地讲完,自己从司马谨的怀里爬起来,擦干眼泪,“司马谨,我不要你这样的男人,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着安然决然的表情,司马谨心里一慌,赶紧拉住她,“别闹了,我,本王今天,谁让你今天气我来着的,我风尘仆仆赶回来,你竟然还要退婚。” “那谁让你骗婚来着,这件事情我还是进了百里府才知道,你一开始根本就是欺骗。司马谨,先前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不过问。可是,自从那晚,坦白心意之后,你再骗我,那就是你的不是,还是说,那晚,也仅仅是你做戏而已?!” 面对安然一声声的质问,司马谨无话可说。 松开安然,站起身,把怀中的药放在桌上,“身上痛的话,擦这个就可以了。安然,本王看中你,是因为觉得你足够聪明,你有那个能力,遇事可以绝地求生。如果,你只是一味的想要软弱的话,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做本王的棋子,比做妻子有用。” 看着司马谨绝尘而去的背影,安然气得拿起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落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埃。 司马谨,我是人,不是没有心。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想要有个人来呵护我,而不是面对千夫所指,一人扛起所有。 越想越是气愤,安然吃力地走下床,拿起桌上司马谨留下的那瓶药,扬起来想要扔出去,可是试了两次,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了下来,她的动作屈从于心底的呐喊。可是,她的态度,屈从于她的高傲和坚持。 翌日,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大街小巷都在传达着两个消息,一则是昨天百里府迎回传说中的扫把星大小姐。第二则是这百里大小姐不仅不是传说中的灾星,反而还是凤凰转世,得百里安然者,得天下。 到底是灾星,还是凤凰,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有人又说了,正是因为天上神鸟转世,所以才会有先前那么多年的磨难,现在磨难结束了,那么也就是她重生的时候。 安然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她还蒙在被子里,根本一点也没有想要下床的打算。昨晚回了百里府给她安排的院落,现在也就她和白术,奶娘住在这里,只要她不起床,她们两个是谁也不会来打扰她的。 第一天,不起来拜见长辈,的确是说不过去。可是,她好想就这样耍耍小性子啊。 不巧,有人不希望她做这美梦。 “姐姐,姐姐,这都日上三竿了,姐姐还不起床吗?”百里琳琳尖锐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安然一听立马拉上被子捂住耳朵。 “姐姐,姐姐,妹妹给你带来好消息来了,姐姐要不要起来听听?”百里琳琳话中得意讽刺的意思,安然听得明白,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第九十九章 情郎? 今天宝宝生日,发红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不过,要是再让百里琳琳在门口闹下去,那就不太好了。迅速下床,扯起床边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一打开门,就发现百里琳琳那张胭脂过甚,十分妖艳的脸蛋,“姐姐,妹妹这是给姐姐带来好消息了,姐姐想不想听一听啊?” 百里琳琳推开安然的身子,自顾自地踏进了房间,给了安然一个神秘的眼色。后面,白术和奶娘也因为百里琳琳的嚷嚷声,赶紧跟了过来。 对于一大早就看见她,安然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什么消息?” 安然也来到桌边坐下,应付百里琳琳这种的,只要她足够冷静,她就不会闹将出什么东西来。 “姐姐,祖父昨日不是还说想要将你和四王爷的亲事退了,要和王大人的孙子结亲嘛,今天早上啊,王大人亲自过来了,说是不想结了。” “姐姐,这样的话,你又能嫁给四王爷了,即使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像是昨天的那个茹娘姑娘,你也不用担心,毕竟就算是个妾,也比平常人家的妾高多了不是!” 说完这句话,百里琳琳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姐姐,对不起啊,妹妹只是想来告诉姐姐这个喜讯的,姐姐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白术一脸怒容,说着就想要上来拉百里琳琳。 “你,我可是千金小姐,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百里琳琳眼露不屑,起身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 谁知,刚到门口,又遇到了另一个来送好消息的二夫人。二人耳语一阵,脸上均是带着轻蔑的笑容。 “安然呐,虽然你昨晚刚回府,二婶也不计较你早上没有来跟我请安,二婶呢,现在也亲自过来了,也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安然还不快随二婶到前面去见见你那情郎。” “二夫人,请你不要胡说!安然哪有情郎!”奶娘忙挡住安然,这个地方,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虽然她以前就知道这二夫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时候最起码表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是变得这样的尖酸刻薄。 “田妈,你可是大嫂当年娘家带来的人,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做奴才的插嘴?这点规矩,难道还要我再教你吗?来人呐,给我掌嘴二十,就算是我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帮她教训教训这不懂规矩的下人!” 说着,立马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了出来,一人架住奶娘一边,不准她反抗,手高高扬起,就要抽下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惊讶之声。 “二夫人,您这一大早的就在锻炼身体呐?怎么还在大小姐这里闹起来了?将军昨日还说大小姐受了惊,今日要让她好好休息呢。哦,对了,还有她带来的人,尤其是这位田妈,劳苦功高,一定要尊敬,爱护。”后面几个字尤其强调了一遍。 来人俏丽地倚着院子大门,嘴角含笑,似弱柳般的腰肢,堪堪盈盈一握。“二夫人,老夫人有请呢。大小姐,老夫人也请你过去,说是有事商量。二夫人,走吧。” 静婷就这样看着二夫人,虽说是个丫鬟,但是,老夫人明里暗里都护着她。二夫人不得不命人松开奶娘,狠狠剜了一眼她,“走。下次你说话可就要顾及一下了!哼。” “静婷姑娘,大恩不言谢!”安然看着二夫人离去,才赶紧来到静婷面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小姐说笑了,奴婢可也是存有私心的,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今天老夫人叫大小姐过去,可能会指给小姐几名奴婢,小姐可愿意要静婷?” 安然一愣,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像她这般的,跟着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她有些吃不准。对于她多次向自己抛出来的橄榄枝,她就知道,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大小姐尽可以放心,静婷一,不图财,二,不图貌。”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下,“静婷一定不会要求小姐替奴婢做那些有违道德,背信弃义的事情的。而且,奴婢会是小姐的好帮手,会永远衷心于小姐。” 听着静婷慢慢地说着心里的想法,安然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对于自己不清楚底细的人,她持有怀疑态度,可是人生不就是场赌博嘛,至于赌赢赌输,就看运气了。 依静婷前些日子的表现,还有二夫人,百里琳琳的态度来看,她想赌这一把。微微一笑,“能得静婷姑娘的衷心,安然觉得上天一定很眷顾我了。只不过,不知道祖母可会放人?” “大小姐尽可放心,老夫人那边自有静婷去说。现在我来,只是想探一探大小姐的口风,毕竟,静婷也不想强人所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平时几近不近人情的一张脸,似乎也多了一丝表情,不再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 “那,如果我今天要是不答应呢?” “不会的,静婷之所以选择大小姐,就已经料定了大小姐敢收奴婢。大小姐还是赶紧洗洗吧,奴婢先去老夫人那儿。哦,对了,前边儿来了个泼皮无赖,说是大小姐的情郎,而且,他的手上还握有小姐的珠钗,说是你送他的定情信物呢。” “大小姐,还是早做打算才好。”静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淡然地看着安然。 “你刚刚不还说要衷心于我,为何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静婷知道,小姐一定会有法子。昨日那样的险境,小姐不还是轻轻松松就逃脱过去了嘛。” “你错了。” “哪里?” “知道主子为何要你们吗?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何,我只知道我的丫头,我可以不需要她伺候我穿衣吃饭,不需要她给我打洗脸水。但是,一定要能在危险的境地替我分担。”安然这句话出口,站在一边的白术瞬间白了脸色。 “要是什么事情主子都能解决,那要你们干嘛?!”安然转身离去,“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很好,其实,我不是一个好人呐。若是你仅仅以为帮我几次,就可以让我对你彻底认可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安然梳妆洗漱结束来到前厅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大厅的中央,跪着一名满脸长着麻子的男子,看见安然的时候,双目放光,嘴角似乎还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安然只是眼光带过,随后来到老夫人和百里淳面前,上前施礼,“祖父,祖母,安然来晚了,还请祖父祖母责罚。” “罢了,都是自家人,你先过来坐。可用过早膳了?”百里淳挥挥手,亲切地询问安然。 安然见他似乎并不急着切入正题,那也就当作自己不知道。微微摇摇头,“尚未来得及。” “那好,青妈你去小厨房给大小姐端些点心过来,先填饱肚子。早膳是人一天的精气神所在,况且,一顿不吃,饿得慌。” “是,祖父教训的是。以后,安然再不贪睡了,一定早早地起床用早膳。”乖巧地坐到百里淳身侧,随后假装不经意般看向面前的男子,眉头微皱,绞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咦”。 “怎么了,安然,可是见到了熟悉的人?他,你还认识吗?他手中可是有你送给他的珠钗呢。”二夫人忙急道。 “二婶,你说什么呢?!”安然一脸无辜,吃惊委屈的样子,一张笑脸因为委屈憋得通红。 “祖父,你,一定要替安然做主。”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楚楚动人。 “好了,蘭儿,你少说两句,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安然做的。”二老爷拉了一把身边的妻子,一张老脸也快挂不住了。 “什么少说两句,你这大老爷们儿不替自己侄女儿操心婚事,怎么着,还不让我帮忙?安然,你可满意他?他可是说昨日为了见你,才打扮成黑衣人的样子,偷偷进府见你的。昨日人多,二婶知道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今天都是咱们自家人,你说出来,没事的。” “老二家的,你给老夫好好的滚回去闭门思过,你说的话,像是人说的吗?哪里有个高门贵妇的样子。老二,你还管不管你们家的,就让她这般没有规矩吗?昨日外人在,老夫尚给你留足了面子,今日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夫定叫人封了你的嘴巴!” 百里淳火大,一大清晨见到这人,就恨不得将他打将出去,可是自家老夫子硬是把人给留了下来,说是不能这么办,万一他以后拿了珠钗,在外面到处坏安然的名声,可就更不好了。 安然冷哼一声,不就是欺她没爹没娘嘛,凡是她要有个爹妈,这种事情,都轮不到她出面,更别说见这个男子了。 安然平息了一下内心的火气,“祖父,安然昨日确实没有见过什么黑衣人,倒是琳琳妹妹见过,不如琳琳妹妹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昨日见的那人?” 安然话题一转,二夫人好计算,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我,当然是他!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就是这种打扮!”百里琳琳想也没想,就上前确认。 “三小姐,当时天色都黑了,你能看得那么清楚,难道?啊!”话说一半,留了一半,静婷赶紧捂住嘴巴。 安然也弯弯嘴角,忙假装关心,“妹妹,你昨日晚上,单独看见黑衣人,还是那么近的距离,你有没有事?” “我,你!”百里琳琳一气,躲到一边去了。 “抬起头来,你说你是我的情郎?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安然来到男子面前,既然这件事情必须要她来面对,那么就不要躲了。斜视的目光,隐隐约约瞟向主座上面的老夫人,安然有些怀疑,难不成他们大房不是老夫人亲生? “我,我们,我们是你在进府之前啊。那会儿,你还不知道你是百里家的小姐,就与我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还把这珠钗送给我,现在,你当上了小姐了,你就想踹开我是不是?” 地上的男子看见安然走向自己,留着哈喇子就想要凑到安然面前,被白术当场踹翻在地。 “我家小姐,岂是你能随意肖想的!” “哼,你家小姐以前可是对我温柔着呢,她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好。”男子从地上又爬了起来,不怕死地回嘴。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打死你!”白术上前就想动手,被安然拉住,“够了,你打了他,也不可能把他嘴巴封上。” “我再来问你,你说,我与你私定终身是吧?” “是,你,你还说,我那你很舒服!”男子猥琐一笑,目光放肆地在安然身上打量。 “你,混账东西!来人呐,拿马粪填住他的嘴巴!”百里淳气得直拍桌子。老夫人闭了下眼睛,“好了,听着。” 安然只觉得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心里,“照你这么说,我还送了你东西,那我们之间的情分应该是很深了?” “那当然!” “那好啊,你可还记得,我身上有一个胎记,什么样子的?” “这,这我哪里记得,当初只顾了爽了,怎么会注意这些。”男子开始有些眼神闪烁,飘向别处。 “你刚刚不还说我们情分很深,都私相授受了,怎么,这么大的胎记你竟然不记得了?”说着安然故意摸了摸自己手臂的地方。 “哦,我记起来了,在你的左手手臂上。”男子忽然叫了起来,一脸兴奋。 “是吗?你确定?” “确定!” 安然一把撩开袖子,光洁如藕般的手臂上,什么也没有。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说谎诬陷,再加上看闺阁小姐的手臂是什么罪?” “什,什么罪?我,我只是记错了!”男子身子开始一边抖动起来,一边往后退,心里发慌。 “可是,你刚刚可是说的很肯定呢!本小姐现在就告诉你,这支珠钗,是我可怜街上一对乞讨母子,送给她们的,我刚刚已经安排了人去把他们接过来,你要是现在说实话呢,我就饶你一命,要是不,你自己看着办!” 安然冷了脸色,看向白术,“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是小姐的命令,奴婢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会完成!”白术忙低头表忠心。 “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锅。剜了他的眼睛,拔了舌头就好,谁叫他乱看,乱说。要是不给点教训,岂不是教外人生生觉得我这百里家的大小姐是摆设!” 安然这句话显然就是说给二夫人和百里琳琳听的,至于听不听得懂,能不能不再添乱,她就不知道了。 “安然,这样,外人都会道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老夫人缓了一下,连忙阻止。 “祖母,安然不求你待安然如其他兄弟姐妹,可是,安然也希望祖母能够将心比心,安然也是您的孙女儿,安然何以要放过这等随意在这污蔑安然的人!况且,心狠手辣又如何?不过是主子处死几个该死的狗东西罢了,我还没要他的命呢!” 老夫人被安然一堵,气得拐杖直敲地面,“你,你,你个没有教养的,这是百里府,还容不得你放肆!” “祖母说安然没有教养,祖母,安然倒是想有呢,可是你们当初为何又要送安然走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父亲和母亲才会惨死!都是因为你!”老夫人越说越激动,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让安然震惊,脚下倒退两步。 “好了,够了!不要再提当年的事情。现在孩子也回来了,以前的事情,你就让它过去了吧!” 百里淳朝着老夫人一通吼,双眼通红。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夫妻二人心头的痛。老婆子这么多年,一直不待见安然,不待见长房孙子孙女,他都能理解,可是,孩子有什么错!错的人,该死的人是他啊! “安然,既然你说我不为你着想,也罢,眼下这人打出去就好了。你的婚事,祖母自会亲自替你另择的。”老夫人隐藏起自己悲痛的情绪,看向安然。 “祖母,难道,你就不问问这人为何上门来诬陷我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背后是受谁人指使的吗?你不想,安然想!白术,还愣着干什么?!” “是!”领命,白术袖中的两把弯刀飞起,刷刷,在大家还没来得及眨眼的时候,一股鲜血飞溅出来,洒在了面前大厅的地上,男子大声哀嚎着,双手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鲜血从指甲缝里汩汩流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人指使你来诬陷我的?”安然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男人身子蜷缩在一起,不住地朝着安然的方向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你要是好好回答,我自会饶你。要是不,那么,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能够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二夫人和百里琳琳也是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二人愣怔着,两条手臂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是,是小人自己,想要来讹诈小姐的。想着要是能够跟百里府结亲了,那么以后必定会飞黄腾达。小姐名声不好,想着要是有人愿意娶小姐,也一定是愿意嫁的。都是小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求小姐放过小人。” 安然点点头,拿起手指捂了一下鼻子,白术手起刀落,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哑了声音,嘴里的舌头已经被割出,扔在了地上。 “你放心,我不会再问你了。不过,以后不要再让我遇见你,否则,我会再割你一双耳朵。”至于背后之人,这男子有所顾忌,哪怕冒着自己再被割舌的危险,也不愿意吐露,那么她再问也是多余。 “祖父,祖母,这里,还要麻烦你们屋子里的奴婢清理一下了。安然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弄脏了屋子呢。”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脸上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 “你,你!”老夫人说了两个字,气得晕了过去。百里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进卧室,安然上前掐了人中,这才缓了过来。 “祖母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血腥,以后,还是少生气为好。上次,安然送的那个茶叶枕头,祖母可用了?那效果确实不错,安然倒是希望,祖母以后不要再跟安然有隔阂才好呢。” 老夫人一睁开眼睛又看见安然,恨不得再闭上眼睛去才好。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祖母,安然也想赶紧离开,好让祖母安心休息呢。可是,祖母,安然想向你讨个人,安然刚来府里,就像祖母说的那样,安然不懂规矩,所以,祖母可以把静婷姑娘赏给我吗?她那样和祖母心意,也正好教教安然。” 老夫人看了眼床边站着的静婷,思考了一下,缓缓点头,“她要是愿意跟着你,那就去吧。” “老夫人,奴婢愿意服侍大小姐,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静婷忙跪下表示自己的意愿。 “罢了罢了,随你吧。”老夫人再次挥挥手,示意她们二人离开。 大厅中的男子已经被人带了出去,一众丫鬟奴才看见安然从房里出来,大气都不敢出,都把她当成了地狱的勾魂使者。看也不看二夫人一眼,便带着静婷和白术,奶娘离开。 “大小姐刚刚的行为,倒是教静婷一顿吃惊呢!”静婷跟在安然身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所以说,你现在认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嗯,比静婷想象中的更为可靠依赖。奴婢跟定主子了!”展开笑颜,眸子里熠熠生辉。 “也好,刚才我也是顺势提了这件事情。既然现在你跟着我了,丁香也会在今日下午过来。白术和她的名字皆是药名,你的,愿意改了吗?” 静婷一愣,又恢复了往日恬静的模样,“愿意,请小姐赐名。” “丹芎,如何?” “丹芎?” “跟你的性子很像,高贵优雅,而又带着神秘。不过,以后,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能够跟我坦白,我不是一个太大度的主子,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你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静婷点点头。 第100章 外人面前的严父孝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午后,由着青妈又带了一名小丫头过来。个子矮矮的,身材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身着水绿色收腰长裙,长长的头发梳了个两垂发分肖髻,将头发分成一股,头顶结鬟,不用东西拖住,让它直接自然地垂落下来,并且以燕尾作为结束,垂在肩上,看上去倒有几分病中黛玉的模样。 “大小姐,这是老夫人吩咐奴婢带来的丫鬟,大家伙儿都叫她青丫头,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小姐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给她赐个名儿,让她留下。”青妈一进门,便乐呵呵地朝着安然走了过来。 “青妈,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安然真是过意不去。”放下手中研习的医书,合拢了一下身上的罩衫,态度既不讨好,也不低下。 青妈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老夫人说,既然静婷姑娘都给了大小姐,不如好事成双,你这里也正是缺人的时候,就让青丫头过来一起伺候大小姐。她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老人,所以小姐有个熟悉的下人,使唤起来也方便的多。” 青妈的话才说完,那绿衣丫头就立马上前抢话道,“大小姐,奴婢叫青丫头,以后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说完还大胆地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朝着安然的身上滴溜着转。 安然心里暗笑一声,外表这东西,有时候可真是会骗人。这丫头的个性明明就是个急性子,哪里有半分温婉的样子。 “大小姐,青丫头除了平日里性子比较爽快些,但是为人很好,很是单纯善良,大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此时应该称作丹芎的静婷站了出来,朝安然点点头。意思就是,她不会是二夫人或者谁的眼线。 “静婷姐姐,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青丫头脸红地吐了吐舌头,挠挠头,“大小姐,奴婢虽然没有静婷姐姐那般聪慧,可是奴婢会任劳任怨,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小姐的。” “青丫头,你以后可不要叫我静婷姐姐了,现在幸得小姐赐名,你以后可以唤我丹姐姐。” “哦。”鼓起两腮,做了个鬼脸。 “那就留下吧,以后唤你半夏可好?”安然倚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青丫头。 “好啊,好啊,以后,青丫头也跟静婷姐姐,哦,不对,丹姐姐一样有名字了!”青丫头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两边甜甜的酒窝,还有两只小虎牙。 “不过。”安然沉吟了一下,又看向面前的人,脸色变得严肃,“既然你是府里的家生子,有些规矩就应该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度量。不要总是仗着自己心直口快,一时犯下大错,那么,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听明白了吗?” 冷冷的声音,自半夏的头顶响起,吓得她赶紧低下脑袋,连忙点头,“是,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奴婢再也不莽撞了。” “嗯,知道就好。好了,我也不是那等子要吃人的主子,你和丹芎在我这里也都算是新人,该给的礼节还是要给的,白术。”安然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是,小姐。”只见白术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里面放着两个十分好看的荷包。 “这是大小姐特地为你二人准备的小小礼物,荷包是小姐亲自设计的式样,里面是几两碎银。”白术把荷包一一分给丹芎和半夏。 半夏拿到荷包,听到里面还有几两碎银,欢喜的表情跃然脸上,“多谢小姐。” 然后夸张地把荷包抱到了怀里,爱不释手,只恨不得在上面亲两口。虽说,她平日里每个月的工钱不少,可是,一般都是交给了爹娘,这次的,她想自己偷偷留着,给自己存嫁妆。 丹芎并不像半夏那般,只是一双白皙的巧手在荷包绣线上轻轻抚摸着,蹙眉思考了会儿,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小姐,奴婢,奴婢可以不要这个荷包吗?” “哦,那倒是为何?” “奴婢,奴婢有个不情之请。”丹芎咬了下嘴唇,但还是迎向安然的目光。 “说说看。” “奴婢昨日在寿宴上见到大小姐展露的双面绣,想要跟小姐讨了这门手艺。” “啊,奴婢也要,奴婢也要。”丹芎的话刚落,半夏就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昨日安然展示的那双面绣,正反两面绣的东西可都不一样,她也好想学。 “这个容易,等我过几天闲下来了,教你们就是了。” “这个,老奴也想凑个热闹,不知道大小姐愿不愿意?” 青妈站在一边将安然恩威并施的手段瞧得清楚,心中也是按耐不住,要是自己学会了这门手艺,也可以回去教自己丫头了。那以后,说不定还能凭着这个饭好,活儿好,说一门稍好一点的人家。 “青妈,您这样一说,可就是抬举安然了。青妈愿意来跟我们几个小的做伴儿,安然求之不得呢,先前不邀请青妈,也是担心着您事物繁杂,不敢打扰。” “哎,老奴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往日下午都是得空的,以后,老奴下午过来可好?”青妈摆摆手。 “那敢情好啊,这样,我们几个也多了说话的人,青妈和奶娘一般大,想必也会有很多共同的话聊的。安然先前还担心着奶娘这一下子会不会不习惯,现在好了,安然还要谢谢青妈呢。” “大小姐,您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叫老奴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哈哈。” 青妈的一席话逗得屋内几人均是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安然之前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准备,所以特地自己做了几支口红,还有一些化妆的法子,想要送给青妈。这些青妈带回去,若是用的好了,以后安然再多做一点。” 从丁香那里接过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青妈。青妈顿时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哎呀,大小姐,这叫老奴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都是自家人,以后安然说不定还有要麻烦青妈的地方呢。”这句话,若是她应了,那以后她们便会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不应,安然也会想法子让她应,左不过等她确定罢了。 “一定一定,大小姐这么聪慧,要是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尽力。”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再是兔子也修炼成了狐狸。她今日本就是有心过来结交,此时更是顺风借势,称心如意。 这燥热的午后,安然还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百里淳早已迫不及待地直奔皇宫御书房。 “百里将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龙椅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满脸愠色,甩了一本折子扔到百里淳面前。 百里淳双膝跪地,虽然低着头,可是双拳却坚定地握着,胡子一翘一翘的,“微臣只是觉得孙女安然配不上四王爷,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放肆!圣旨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那朕的金口玉言,变成了什么?!百里淳,你现在是仗着军功在身,要挟朕吗?”男人满脸阴云密布,恨不得此刻就将百里淳千刀万剐。 “不,微臣不敢!皇上,安然从小一直在农庄长大,由府上的奶娘抚养。不说宫廷规矩礼仪她一概不知,琴棋书画方面也是大不如其他官家女子,所以,微臣希望皇上能够慎重考虑。” “百里淳,当初,朕明明想要给老四指婚你家二房长女,可是你说她年纪还小,还未到婚配的时候,改了大房,好,朕也同意了。现在你又来说这也不行,百里淳,你这是抗旨你知道吗?难道,你想满门抄斩不成?!” “微臣不想,只是皇上。。。” “好了!” 百里淳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被龙椅上的男人打断,捏了一下眉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百里将军,你是朝中的老臣,你这些年为国家上战杀敌,戍守边关,朕铭感于心。可是为何,你现在却变成这样?” “老四是混,这朕知道,可是,配你百里家的女儿也是绰绰有余了吧!”男人靠在龙椅上,想喝口茶水,杯子里却空了,站在一边的小太监赶紧上前,心惊胆战地换了一杯新茶送来。 “皇上,四王爷在外面求见。”一年纪稍大一点的公公,穿着暗红色的袍子走了进来通传。 “不见!”一口回绝,丝毫没有考虑。往往脱口而出的话,才是人最真实的想法。 “皇上,四王爷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今日外面,太阳还是挺毒辣的。”公公多嘴了一句。 “那就让他滚回去!谁都不待见他,还出来丢人现眼!”男人气得端起手边刚沏好的新茶,猛地朝地上摔去。滚烫的茶水,有些溅到百里淳的身上,皮肉烫得发疼。但是他仍然挺直着身子,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沏这么烫的茶,狗奴才,你是想烫死朕吗?” “奴才不敢,皇上饶命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饶命!”小太监吓得双腿“咚”地一声磕在了地上,头往地上不停地叩着,脸色发白,脑门上的汗也冒了出来。 “百里淳,朕问你,这门亲事你是准备同意还是抗旨?”黄袍男人眼色不明,看着地上的百里淳。 “微臣,微臣。。。”不想同意,可是抗旨却要面临着满门抄斩,安然说的那句话不错,高位者,最忌惮兵权独大。现在看样子,皇上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收回他手上的权利呢。 头朝地上一叩,刚想说话,却被突然从外面闯进来的人打断,“父皇,百里将军,何不听谨儿一句话?”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谁让你进来的?朕不是让你离开了吗?门口的侍卫都是干什么的?!”男人凤眼一眯,发起火来,吓得门口拦不住司马谨的侍卫赶紧又是跪了一屋子。 “父皇,你知道儿臣的脾性的,他们根本拦不住我。况且,这件事情还与我有关,为何不听一听儿臣的建议?” “哼,你能有什么好的建议!”男人鼻子冷哼一声,眼睛瞥向旁边。 “既然百里将军觉得把安然托付给儿臣是有辱了她,而父皇又下了圣旨,儿臣也不希望父皇和将军因此就生了嫌隙。” “你能有这么好的心思?怎么,今日竟然没有出去鬼混?” “儿臣这不是想替父皇分担一下嘛。”司马谨轻笑一声,一脸的轻浮之意,“不如,就以十天为限,如果在这期限内,安然能够嫁出去,那么儿臣也认了,如果十天后,没有人娶她,那百里将军,你就认了,如何?” 百里淳一愣,还有这种说法? 不过,龙椅上的男人却是眉毛一拧,若有所思,“行,百里将军,朕同意了,你呢?”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威胁,显然好的耐心已经被磨灭光了。 “是,微臣领命,微臣叩谢皇上,叩谢四王爷。”大不了,从现在回去就开始替安然物色人选,他就不相信了,凭他百里家,凭安然的品貌,就嫁不出去。虽然日子仓促了些,只要嫁妆上,他贴补回来,也算对得起安然了。 百里淳心中一番打算,退身而去,司马谨也想跟着离开,却被皇上及时叫住。 “日子混够了吗?” “儿臣并不觉得这是在虚度光阴。”没有了外人在,刚刚还一副严父孝子模样的二人,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哼,是吗?你跟你母亲一样,浪荡本性,狗永远改不了****!”男人讽刺一声,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司马谨的双眼。 “父皇,我母妃再怎样,也曾是你的最爱。现在父皇这样说,是在觉得你眼光有误吗?” “放肆!老四,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朕到如今还留着你,是不敢,还是不舍得杀了你?!” “儿臣自然不会自作多情。” “你的一些花花心思,趁早给朕收了起来,上次老大和老三的事,你不要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无人察觉,朕也不是傻子!这个位置,不是留给你的,若是以后,你还没有这个觉悟,朕会废了你!到时候,不要怪朕不念父子亲情。” “父皇,在你的眼里,恐怕只有老大和老三才是你的儿子吧。我和小七,不是早在多年前就被父皇抛弃了吗?父皇放心,不是我的,我不屑要,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大话谁都会说,那百里安然,你觉得你能摆得平吗?百里淳,没有那么好骗!”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该是儿臣的,她跑不了!儿臣,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旁人!” 男人沉默着看着逐渐走远的司马谨,神色晦暗不明。身边的公公叹了口气,“皇上,恕老奴多嘴,王爷如今大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他知道了。否则。。。” “闭嘴!”男人怒瞪了公公一眼,声音中带着严肃,不可抗拒,“以后要是再多嘴,拔舌。” “是。”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往事浮现在男人眼前,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痛苦,仇恨,以及后悔。 这天,十里铺子和百里绣坊同时开业,安然一大清早就带着四大丫鬟一起过去帮忙。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之前安然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宣传单,今天更是派出了一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丫鬟在大街上分发,以实际行动带动客户,比只耍嘴皮子要管用得多。 “安然,你,你怎么样?没事吧?”东方瑜一下马车,便立马朝安然跑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安然,眼神中难掩关切之色。 “东方兄这是干嘛?”被东方瑜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我上次后来不是有事去了外地,我这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情。安然,你,你没事吧?” 看得出,他是真的着急,鼻子两翼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向喜欢擦汗的人,此时也是忘了,只是一直盯着自己。 微微一笑,打趣着,“东方兄,我道是干嘛,原来是这件事情啊,东方兄你觉得要是安然有事,现在可还会站在这里?” “呃,这,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进城,便听到些关于安然的风言风语,询问了家里的下人,才得知那天在他走之后发生了好多事。心里不禁自责,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可是,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悔憾终身的。 “东方公子,你可还要继续站在门口挡我们的生意?”柳蜜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东方瑜满脸囧色,心里默默为他哀叹一声,这样,他何时才能追到安然? 憨憨一笑,“说的是,说的是。我回来的匆忙,什么也没有准备,那,我便祝安然,你的生意蒸蒸日上,红红火火,礼物下次一定补齐!” 安然摇摇头并不介意,“东方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上次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之前你的仗义相助,安然还是很感激的。东方兄,你来的正好,安然确实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 “这个好说,你说。” “东方兄,你是知道的,之前因为赌石,从你那里,呃,呃,得到了一些银子。安然便把那座山头的地契买了下来,现在,安然想找人把它开采出来一些。”想起之前那次讹诈东方瑜,安然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想要人手?” “不,不是。当初我买地契的时候就答应过周大人,开采的时候会找村里的一些壮劳力,我想过了,每人每天付他们40文工钱,这样差不多需要十天的样子。只是,毛料开采回来,我需要买个场地,用来开赌场。” “你想开赌石坊?”东方瑜眼睛睁大,上次被安然坑了一把之后,他便特地找了这方面的师傅开始学习,现在也算是稍微懂得了一点皮毛。 “对。这种东西,玩的也就是人的赌博和侥幸心理。有些人,可能一夜暴富,有些人,也可以一夜变成叫花子都不如。” “场地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看,只不过需要选一个好地段。毕竟人流量,周围住户情况,都是要考虑进去的。”说起正事,东方瑜也变得严谨起来。 “嗯,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就在清流坊和嫣花楼的中间,我们十里铺子和百里绣坊的附近。” “对啊,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安然,难怪当初你要把地址选在这种地方,我还说,这周围并没有多少商家,你这做得哪门子生意,没想到,你原来才是目光长远!安然,你是打算做这整条街吗?” 东方瑜眼里神采奕奕,目光胶着在安然身上,令不远处又开始望风的风叹了口气,他家爷最近和王妃闹脾气,只可怜了他一个监视的人,这种事情,他到底要不要如实汇报? “是,我是打算以后有能力了,把这条街买下来。然后这条街上,每一家都做不同的生意,品种多而齐全,精美品质,性价比高,客户买得高兴,用得放心。” “那你是打算都自己单干?” “当然不,那还不得累死我。我想在民间多发现一些手艺人,或者不错的铺子,但是没有经济支持的,我可以给他们提供店面,并且让他们继续做老板,我只从中收取部分抽成就行。” 安然一边回答着东方瑜的问题,一边设想着到时候的情形,只感觉忙的有劲儿。 “就知道你的点子很多,那成,这附近我给你留意着,尽早帮你盘下来。安然,刚刚我一路过来,就看见这铺子和绣坊附近,大街小巷地贴满了那日的前几名消息,想必这也是你让人做的吧。” “从上次选出花王到今天也有好些日子了,我这不是想让她们趁热打铁嘛,顺着这一波热度,再来点饭后点心,观众掏钱也掏的比较爽快。花王的有特殊福利,我让他们画成了四宫格。” “以生活为圆心,既不高高在上,又不落俗套,不仅受男人欢迎,而且那些嘴上不屑,心里实则嫉妒的女人也会悄悄模仿的。” “以后,我也会定期让人不时地放出点小道消息,就像这次,小辣椒练舞把脚给崴了,消息放出来,就有好些人担心极了,不停地送礼给花娘,要求见上一见。” “但是因为有我先前的话在,想要塑造偶像,那肯定是不能谁想见就能见的。等过一段日子,小辣椒脚好了,我再让她出现在大众面前,顺便替她办一场舞蹈演出,以此感谢那些关心她的粉丝。这样,她的热度,会更上一层楼的。” 安然笑得奸诈,看在东方瑜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而且,我在这铺子和绣坊附近贴上她们的图,那些爱美的女人,哪个不眼热,这不,都快把门槛儿踏破了。”看着进进出出的姑娘们,安然嘴角咧到耳朵后面。 第101章小爷是全天下最美的模特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就在安然笑得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远处两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而来。车还没停稳,车里就飞奔出一个明黄色的小丫头,一张小脸上笑靥如花。 “安然姐姐,安然姐姐,可想死我了。”小七一把抱住安然,头亲热地凑了过来。 “小七?!”安然被她熊抱住,也是一脸地震惊。 “安然姐姐,你可真不够意思,你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想我的。”小七撒娇地抱着安然,不肯松手。安然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看着她。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安然。” “六公主?这位是?”安然转过头,没想到,这娇纵的六公主竟然跟小七一起来了,而且,身边站着的这位,容貌如画,丰神俊朗的男子,白衣黑发,温润如玉,似乎也是身份不一般。 “老三,你也在这儿?” 另一面,马车里同时也走出来一个男人,媚眼如丝,一双桃花眼煞是勾人。皮肤特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显得有些娘气。尤其是双唇,红润诱人,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墨般的长发用蓝色的丝带绑起,随风飘扬。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柔的气质。安然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司马家的男人,都长得真他.娘的好看。 “大哥。”六公主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轻轻打了声招呼。 “大哥。” “大哥。” 小七和六公主也纷纷朝着来人打了声招呼,小七吐吐舌头,躲到安然的身后,似乎是不太想和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你就是安然吧?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聪慧而又美丽。” 安然听他讲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谢谢。”不过内心却免不了吐槽,传闻中好像是说她扫把星,灾星,貌丑无颜吧。 “安然小姐,在下司马玉,六儿的兄长。听妹妹回去说,是你治好了她脸上的痘痘,对此,我和母亲铭感五内,所以今日,才带着妹妹特地前来谢过,再来为店铺开张,送上一份贺礼。” 话音落下,司马玉便从小厮的手中接过东西递给安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安然小姐能够收下。” 司马玉说话温和,如春风过境,安然听了很是享用,可是她还不是一点点迷汤就能灌倒的。“公子也看到了,我和两位妹妹感情也不错,所以出手帮她们自然也是应该的,这礼物还是不用了,否则,这不是打安然的脸吗?” “安然,你就收下吧,哥哥和母亲一听我回去说了,就想着什么时候亲自过来,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所以,现在,你就收下吧。”六公主虽然娇纵,但是对于安然治好了她脸上的痘,她还是打心眼里感激的。 一把抢过她哥哥手里的礼物,硬是塞回安然的手中。 安然那天教了她方法,她回去一直坚持着,现在脸上也已经好了很多。痘痘已经不新长了,只剩下原来那些旧的,只不过,也瘪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一脸烦人的痘印,这不,她听说安然的店铺今天开张,就着急赶了过来。 “是啊,安然姐姐,你看,小七脸上的脓包也没有了。我跟四哥说过了,改天,我也让四哥亲自过来谢你。”小七抱住安然的胳膊晃了晃。 听到司马谨,安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要他亲自谢她,还不如掐死她来得容易。况且,他现在就算是跟她作对,都不舍得花时间了。 “安然姐姐,上一次都是小七不好,不知道安然姐姐原来就是四哥的未过门的妻子,还想要劝姐姐来着的,现在,小七可高兴了,以后安然姐姐你要是做了我四嫂,真好!”小七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安然的脸色。 “小七,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你可知,现在四弟已经跟百里将军约定好了,十日内要把安然小姐给嫁出去的。” 另一边的大王爷冷哼一声,随后又转换了脸色,笑眯眯地看向安然,“安然小姐,我四弟不懂得你的好,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三日后,有一个花船游湖的活动,不知道安然小姐是否有空参加?” 安然蹙了蹙眉,什么叫相约好十日内要把她嫁出去?看了眼大王爷,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人长相阴柔,性格看上去也是不太好相与的,自己还是不要沾惹上为好。 “公子,实在是抱歉,这几日因为店铺刚开业,安然可能到时候会脱不开身,所以还是不去了,以免到时候扫了各位公子,小姐的兴致。” “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让人过来店里帮忙,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像是没有听懂安然委婉的拒绝,从他嘴里说来,这件事情仿佛已经板上钉钉。 “大哥,安然小姐这里进进出出的,我们还是先走吧。”站在一边的司马玉朝安然有礼一笑,“安然小姐,司马玉这就告辞了,不便给小姐带来打扰,下次,我和六儿做东,小姐一定要来,以聊表我们的谢意。” “谢谢三公子,不过,这次小礼物我就收下了,做东就不必了。” “那也好,安然小姐既然不愿,我也不强人所难。六儿,你和小七在这里要好好儿的,不要给安然小姐添乱,她很忙,不要让她还要分身照顾你们,知道吗?”司马玉拍了拍六公主的头,很是宠溺。 那一刻,安然忽然觉得,陌上人如玉,温润佳公子,说的就是眼前的男子,可惜,她不太喜欢中央空调类型的男生。但是,这样的人,当朋友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舒适。 “三公子可以放心,她们不会给我添乱的。安然也很是喜欢跟她们一起说话聊天呢。” “就是就是,哥,你这个就管得有点宽了啊!我哪里会捣乱,真是的,我只是想来安然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让我的脸恢复的更快。” “你啊。”司马玉点了一下六公主的额头,“你从小就是个霸王,谁还敢管你!可别把小七也带坏了。” “三哥放心,小七也不会捣乱的。”小七撅着嘴巴跟司马玉发誓。 “切,谁会把她带坏,哼!”六公主挥挥手,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店里面,不再理会司马玉。 “呃,呵呵,让安然小姐看笑话了,六儿只是性子傲了些,人不坏的。”司马玉轻掩了下嘴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嗯,安然知道。这样的性子,才最是可爱。”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安然都纳闷,她现在已经到了睁着眼就瞎话自来的境界了吗? “那,大哥,我们走吧?”司马玉好看的双眼转移到大王爷司马昂的身上。 “哼。安然小姐,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还请一定赏光!”说完这句话,司马昂也不等司马玉,直接跨上马车,扬长而去。 待二人走后,安然才揉了揉一直趴在自己肩头的小七的脸蛋,“看样子,我们家小美人,是出落的越发好看了,这以后上街啊,还得戴着面纱。以前,是害怕被人看到丑处,以后,则是遮美了。” “安然姐姐!” 小七害羞地跺了一下脚,随后又双眼睁大,认真地看着安然,脸上出现了一丝自责,“安然姐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四哥和百里爷爷有约定。小七只知道安然姐姐是百里家的大小姐,一想到这个,小七本来还一直很高兴的,可是。。。” “这跟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听祖父说起。我还真得感谢你大哥,否则,哪天我要是嫁人了,还稀里糊涂的呢。”说起这件事情,安然刚刚刻意压下去的情绪,顿时又起来了。 “安然姐姐,你喜欢我四哥吗?”小七有些好奇,上次就知道安然和司马谨有联系,现在更是知道了安然的身份,所以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想要了解。 安然一愣,喜欢吗?是喜欢的,否则,自己也不会随意就交出了心。可是,他呢?“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在小七的心里,早就已经把安然姐姐当成了我最亲的嫂子了,从小小七只有四哥,所以现在有些贪心,想要个嫂嫂。” “安然姐姐,要是在限定的日期里,你没有嫁出去,是不是就代表,你还可以嫁给我四哥?”突然,小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跳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定去庙里,好好求求菩萨,不要让你嫁给别人。” 看着小七孩子气的样子,安然摇了摇头,“缘分天注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来。” “不,我不同意安然姐姐的说法。从小四哥就告诉我,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利用各种手段,也要争取过来。要是安然姐姐你真心喜欢我四哥,为何不争取一下?我知道姐姐聪明,不相信想不通这个。” “你安然姐姐哪里是想不通,只是面子,尊严在作祟罢了。”柳蜜儿刚刚忙完一波人,抽空过来唠两句。 “哪里都有你!”安然送给柳蜜儿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面子尊严作祟,我根本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喜欢他而已!”被二人逼的无路可退,安然大吼出来。凭什么他身边美女环绕,她就要为他死去活来? “好,好,这个回答得漂亮!小爷我喜欢!”一身潇洒张扬的黑色锦袍,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线,一头暗红色长发,不扎不束,垂在肩头,风起,遮住了那双充满了迷情惊艳的眸子。 双脚落地,人像是软弱无骨,懒懒地靠在门前大柱子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魅惑与异国情调。 “是你?”这样的美男子,安然自然是过目不忘。 “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小爷,看来脑子还蛮好使的。”男人傲娇地撇了安然一眼。 “当然,毕竟,你长得很好看!”同样轻佻的语气,拈手就来。 “你!你,哼,小爷我当然长得很好看,比你这个丑女人,好看多了!”男人傲慢地扬着头,撅着嘴巴。 安然也不去与他计较,眼珠子一转,诱哄着,“小帅哥,帮姐姐一个忙呗?” “什么,你,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呢!还想做本小爷的姐姐,真是要脸!哼!”说完,嘴一歪,眼睛斜视着别的地方。 “不要这样嘛,来,帮姐姐一点点的小忙,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安然拇指和食指一捏,比划着真的只是一点点,童叟无欺。 听到有好吃的,似乎是回忆起上次他在园子里吃的点心,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犹豫着,“那,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不过,可事先说好了哦,我除了可以出卖色相外,其他不帮!” 安然和柳蜜儿,小七当场愣了一下,随后全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用,不用,我只要你出卖色相就可以了。”安然揉着自己笑疼的肚子,挥挥手,示意他放心。 “笑什么,小爷这色相难道卖不出去?”男人对着安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知道笑,蠢死了都。” “呃,好,我不笑,不笑啊。你可以换上我们店铺里面的服装,然后到那边的站台上,展示一下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貌吗?” “只要展示一下,不需要我抱抱,亲亲吗?”男人嘟着自己的大红嘴唇,“要不,小爷先赏你一个吻,瞧你这嫉妒的样子,鸟儿吓得都不敢经过了。” 安然额角滑落三滴汗,“哦呵呵,不用不用。白术,还不把这位帅爷带到后面去换衣服?” 临走前,男人双手还死死地扒着门框,一脸的不相信,“丑女人,你可答应小爷我了,只要我出卖了色相,你可要给小爷做好吃的,要好多好吃的!” “行,行!一定有!你放心!”吃货一个,安然默默吐槽。 “你要是敢骗小爷,小爷就把你这儿给拆了!哼。”傲娇地鼻孔朝天,差点撞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客人,安然在后面看着又是一阵抽抽。 “妹妹,你是从哪里认识这么一活宝的?” “上次比赛那天,在门口认识的。哈,蜜姐,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可真是个活宝。利用手里可利用的资源,争取利益最大化,这是做商人的最基本特点。” “不就是奸商嘛,非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柳蜜儿拍了下安然的脑袋,“不过,三日后,你打算怎么办?真去吗?小七,不是我说,你那什么大哥,整个人看上去就让人十分不舒服,安然去不会有事吧?” “大哥,大哥平时总是那样子,我不知道,我跟他接触不多。不过,我也不喜欢他,他总是嘲讽四哥。”说起大王爷,小七的脸立马拉得老长,气鼓鼓的。 “他还总是爱给四哥使绊子,真是讨厌。你别看他长得柔柔弱弱的,可是脾气却十分残暴,以前可是打死了不少下人。” “你四哥不也是这样的人?”安然多了一句嘴,她可还记得司马谨的种种恶行。 “我,我四哥那是那些人的确该死,我四哥教训他们是应该的!” “你呀,这是自己家的再不好,也是亲的,护犊子呢。不过,你四哥确实比你大哥看上去更让人喜欢,是不,妹妹?”柳蜜儿嗔怪地看向安然,换来安然的转身。 “司马谨和他不是一个类型的。小七大哥性子跟他人一样,属于阴柔型的,会阴人,司马谨他要是看你不爽,他会直接弄死你。” “那,小七三哥呢?他可是个风度翩翩,谦谦有礼的公子。” “你觉得,生在这种家庭,能有几个是这种性格?越是看上去温柔无害,越是恐怖。” “那说来说去,在你心里,还是你们家四爷比较好一点呗。”柳蜜儿暗戳戳地奸笑着。安然眉头蹙起,还是明智地决定不要跟她再继续这个话题。 站台那边,冥夜早已换好衣服,上襟性感地半敞着,露出白皙而又结实的胸膛,眉目含情,风情万种。 一双修长的手指,被他刻意地翘成兰花的样子,放在下巴处,嘴里咬着一小撮头发,无辜的大眼睛,到处送着秋波,引得观望的路人,心脏猛地一停,甚至是忘了呼吸。 “安然,安然,不行了,不行了,你快扶着我点儿,我腿软。”柳蜜儿双手掐在安然的双肩上,拽得紧紧,呼吸急促。 “我,花娘我好歹也混迹风月场所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这么勾人的,真是,这衣服明明看着很正常,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就变得这么骚?”花娘捂着鼻子,感觉一股热流涌出,出鼻血了。 安然被花娘这一句骚,也是震惊,再瞅着站台上的男人,果然天姿国色,风情万种。捂着嘴假意咳嗽了一声,“好了啊,蜜姐,花娘,咱们还是赶紧让他下来换下一套吧,否则,我怕大街上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要不他拆吞入腹了。” “是啊是啊,赶紧的,下一套,安然,要不,咱现在,就在站台上出卖他穿过的衣服,那些男人肯定是愿意买的。价高者得,怎么样?”柳蜜儿迅速恢复神色,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安然者奸商嘴脸也。 安然眼里闪过一丝亮彩,“蜜姐,你果然好样的,就听你的。” 此计一出,刚刚还在台下愣着的众人,一个个都围了上去,吵吵嚷嚷的,就连冥夜也被挤到了站台的一边,撇了撇嘴,一脸委屈,还风骚地抱紧自己的腰身,发出娇吟声。 “哎呀,不要踩到人家啦,讨厌,你讨厌!”说着,还要拿手指去戳踩到他的人。安然心里我去了一声,真是个风骚的尤物。 “哎,我说,你还在这瞎看什么,还不赶紧去备好好吃的,小爷饿了,小爷一饿了,可就没有力气了。哎呀,小爷手软,小爷头疼,哎呀,小爷浑身都不舒服了。”冥夜学着女子的动作,做起来一点也不吃力,而且更甚一筹。 安然吞了吞口水,垂下眼睛,“我知道了。”她好像给自己招来个麻烦。 进了厨房里忙着,准备了一些绿豆糕和松花糕,拿盘子盛放的时候,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上次从青州带回来的一些硝石,手一顿,然后撇过眼,低下头,继续忙活手里的东西。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做这种事情?”身后,传来那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安然沉默不言,继续装着糕点,摆成花色,手臂被身后的人拉住,转过身,微微一弯,“安然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司马谨被安然的这一出梗住,愣了半晌,“你,你,好样的!” “多谢王爷夸奖。”抬起眼,看向司马谨,他正咬着牙齿,瞪着自己,身边没有那个缠人的身影。 “王爷今天怎么没把茹娘姑娘带出来?她又怎么会舍得离开王爷?” 司马谨看见安然嘴角的那抹嘲讽,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要去哪儿,该带什么人,需要跟你交代吗?” “当然不用。”转过身,继续去忙活手里的糕点。 “你这是要做给他吃的?!”司马谨捏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放在眼前,语气酸溜溜的,“安然,你可是从没给本王做过糕点呢。这盘,本王要了!” 安然冷笑一声,“王爷,怕是您贵人多忘事吧。安然记得,在青州的时候,王爷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本王,本王那时只是一时气话。” “王爷,说过的话,就可以不认账。吃过的饭,就可以不作数是吗?那王爷,是不是我现在砍你两下,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安然猛地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刀,面向司马谨,脸色平静。 “王爷,想必,上次在百里府发生的事,您也应该听说了。我安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会剜人眼睛,会剁人耳朵,所以,百里谨,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别招惹我!”说着,一刀下去,狠狠地切在案板上,安然的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第102章 今晚,本王在这睡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看着前面微颤的肩头,思绪复杂,眼神暗了暗,“安然。” “司马谨,你是不是觉得逗着我很好玩儿。司马谨,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想奉陪!”声音中已经开始起了哭腔。 “安然!”司马谨有点着急,想要上前,却又顿住。 “怎么?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放下刀,板着脸端起两盘糕点,躲开司马谨,往外走去。 “你给本王站住!”大力一拉,盘子里面的糕点顺势撒了出去,哗啦啦落了满地。 “司马谨你到底想干什么?”甩开他的手,怒瞪着面前的男人,安然只想发火。 “本王来就是想要提醒你,安然,这十日谁要是想娶你,本王不会让他好过,你最好记住本王的话,这不是玩笑!” “怎么,王爷,您不想娶我,还不准别人娶吗?今天我就告诉你,谁要是娶我,我不管他是谁,我都嫁!”这一刻,安然忽然觉得,司马谨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你!”司马谨看着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安然,大手一捞,拽到安然的腰间,安然整个人便被司马谨带着飞起来。 “啊,司马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快点放我下来!”看着双脚离地面越来越远,安然开始慌张起来,想要推开司马谨,可是却又不敢,只好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一边大喊。 “不放,美人在怀,本王又何须当柳下惠。”司马谨开始耍起无赖来,反正,这才是他的本性。看见安然满脸的紧张惊恐,他心情瞬间就好了。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这是句经典。 “司马谨,你,你混蛋!”一撇头,地面已经越来越小,而且司马谨似乎还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是,本王混蛋!你多骂两声吧,反正本王今天就是不会放开。哼,就凭他,还想追本王。”说着,舌头一卷,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哨声,司马谨周身立马闪现出四五条人影,朝着司马谨身后而去。 安然有些诧异,“你干什么?你让他们去做什么?” 司马谨低头,抚摸上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蛋,触感的温柔细腻,刚刚盛怒的心思,缓解了几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招惹桃花?你和冥夜什么时候认识的?”说着,改抚摸为捏,掐住安然的脸蛋。 安然因为双手紧紧抓着司马谨的衣服,只好别过脑袋,想要逃脱脸上作恶的手,可惜,司马谨没能让她如意,“快说!” “什么冥夜?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司马谨,你能不能别总是给我乱扣帽子!”逃脱不开司马谨的钳制,安然有些烦躁。 “本王给你扣帽子?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让他帮你站台?他堂堂一个冥间府的主子,会任你摆布?安然,你莫不是真当本王是傻子吧?!”忽然,司马谨手一翻,刚刚还抱着安然腰的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放了开来。 安然吓得赶紧双眼一眯,双手往前捞去,“啊,司马谨,司马谨!”她可还不想死,至少不能这么窝囊的死。 “呵”司马谨低笑一声,又重新把安然揽入怀中,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弧度,“看你下次还敢跟本王犟不。” 安然趴在司马谨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就像一只树懒一样,心里默默吐槽,可是为了小命着想,只好能屈能伸,“不敢了,王爷,安然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现在是不是能好好跟本王说说,你是怎么跟冥夜认识的?” “就,就是上次比赛的时候,他在外面问有没有吃的,然后我就告诉他了。今天他能帮忙纯属意外,我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好说话。” 听着安然的话,司马谨的眉毛都快皱成了一条线,冥夜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看来他让人监视他,是决定对了。 “蠢!”白了安然一眼,司马谨带着她来到山顶,俯瞰着山下,山风迎面袭来,好不惬意。 “司马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了眼周围,站在山顶,安然有些心慌,她恐高。 “你上次问我,我能给你什么名分。安然,你想要什么名分,本王都给,只要你要!” 突然,司马谨沉默了下来,脸上是少见的严肃,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安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段日子,他到底怎么了。只要一想到,那天她拒绝跟自己的婚事,他就浑身烦躁,想要把她抓过来,抽她屁股。 可是,这女人,他难受的同时,她却跟别的男人,潇洒恣意,凭什么! “呵,哈哈。司马谨,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行了,我要回去。现在那里还有一堆事情要等着我处理。司马谨,王爷,安然拜托您下次无聊想要找人玩的时候,别找安然。” 气得不想再跟司马谨多废一句唇舌,冷哼一声,刚才看他的样子,她的心里却可耻的涌出一股渴望来,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安然,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想要什么?本王说了,只要你想要,本王都可以给,哪怕是正妻之位。”司马谨有些急切,想要表达内心的东西,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哪怕是正妻?司马谨,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我说过,我安然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共夫,你现在明白了吗?!” 安然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怎么就觉得自己找揍呢。当初答应司马谨,无非就是为了一段镜花水月,可是现在,她竟然动了真情,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梗在了心里这么多天,这还是她吗? 恨司马谨的同时,她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 “王爷,您现在能放安然回去吗?王爷放心,即使安然哪一天真的说不定嫁给了别人,安然也是您的棋子,安然与王爷还有共同的利益。安然绝对不会拍拍屁股走人的!” 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山风吹在脸上,安然闭上眼睛使劲呼吸了一下,胸腔中猛地灌进一股冷气,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你在怪本王?可是你可知道,那天你祖父如何逼着父皇收回圣旨,当时要么你们百里家族面临抗旨抄斩,要么父皇的颜面扫地,也是为了日后埋下祸患,你教本王当时能如何?” “安然谢过王爷如此考虑,安然没有怪王爷的意思。” “你,你当真不愿嫁给本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司马谨都感觉呼吸放轻了,想听到她的答案,却又害怕。 “王爷,其实总体来讲,安然和王爷之间互不了解,只是短暂的合作而已,那又何谈感情,更不要说嫁给王爷了。” 安然没有直接回答司马谨的问题,话虽然委婉,但是却也拒绝的意味浓重。 “嗯~”安然身子一晃,双腿发软,突然没有来由地觉得身体发热,一股不可言语的感觉从某个地方滋生。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所以这次安然反应很快,只是仍然不可置信,极力稳住身子,“王爷,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点能够让你稍稍听话的药而已。安然,要是你成了本王的人,是不是就必须嫁给本王了?”司马谨冷笑一声,对于不听话的人,他向来办法很多。 “你,你无耻!嗯~”不可抑制地轻哼一声,安然赶紧咬住下嘴唇,捂住嘴巴,“我一直觉得你不算是好人,但起码还没到这种伪君子的地步,没想到,是我眼瞎!” “安然,你不仅眼瞎,而且,你还太过大胆,总是一再地挑战本王的底线。”司马谨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本王给过你机会选择,可是,你没有抓住。” 说着,司马谨伸手向前,在安然的肩上轻轻一推,安然本就颤抖的身子更加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开始向山下落去。 “啊。。。”身子失控,双脚在空中乱蹬,安然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司马谨自上而下,将她带到山腰,哼笑一声,“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安然,答应本王,本王救你。不答应,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嗯~”再次呻吟一声,司马谨低下头,怀中的人早已脸颊通红,浑身烫得厉害,安然难受地扭着身子,想要往司马谨那边靠近,好缓一缓快要热得爆炸的自己。 一只手指轻轻点在安然额头上,恶劣地笑着,“难受了?药量不大的,安然,你可要想清楚喽。” “王,王爷,嗯,你,你放开我。” “放开?想死?那本王成全你。”话一落下,安然的身体再次呈现抛物线状,直坠下去,司马谨轻笑一声,安然的身体“嘭”的一声落入一个巨大的水塘中,周围溅起水花,湿了一地。 看着在塘中挣扎的人,司马谨站在岸边,阳光透过宽大的树叶,斑驳地落在他的肩头,撒上一圈金色的光晕,“安然,求我。” “呜,噗。” 司马谨趟入水中,来到安然身边,从水中捞起正在喝水的人,“现在清醒了吗?” 安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衣服也早已贴在身上,衬托出身材更加迷人的曲线。司马谨替安然把脸上的湿发撩到后面,“现在还难受吗?” 安然心下懊恼,使力推开他,自己也往后一坐,重新落入水中,越沉越低。“呜,呜”又呛了几口水,安然双手乱挥,想要找个东西借力站起来,可是苦于在水中,整个人都漂浮着,脚也踩不到塘底的湿泥,心里开始发慌。 胸腔中的气息越来越少,一股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的时候,人被司马谨从水中抱了起来。 司马谨将安然抱到岸边,拍了拍她的脸颊,“药效还在吗?” 安然对上司马谨的眸子,眼中透着委屈,倔强地一句不吭。 “本王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安然,别跟本王作对。下场,不一定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别过头,安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就想要离开。 “你该不会就想穿着这身湿衣服出去吧?安然,虽然本王总说你没什么料,可是现在一看,原来还是有点的,就这么出去,不怕碰上采花大盗吗?” “你!咳咳。” “如果药效没过,安然,本王可以帮你的。这座山里有个山洞,你可以和本王在那里共度春宵。安然,这个机会可是不常有的,你要知道有很多女人都想要爬上本王的床,可是,你是第一个本王主动给机会的。” 安然看着司马谨那张欠抽的嘴巴一张一合,走到他的面前,脚一抬,狠狠地踹了上去。 “是吗?本姑娘那就先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安然,你是想以后守活寡吗?”司马谨敏捷地躲开安然的攻击,将她抱在怀里,二人均是湿透透的衣服,身体的温度相互熨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他们周身环绕开来。 “安然,本王看得出,你甚悦本王。可你为何还要总是三翻四次推开本王?欲擒故纵吗?可是,本王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本王愿意娶你为妻。” 闭上眼睛,心中叹了口气,这是个呆子。看他平日里冷漠腹黑,什么事情都是精细了又精细,可是,在爱情上面,他却好像是白痴一样。这是不是也是自己的悲哀,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王爷,安然问你,你会娶我,那茹娘呢?你会娶她吗?” 司马谨一愣,“本王曾答应过她父亲,会替他好好照顾她。” “所以呢,你会娶她吗?” “不知道。” “如果她要求你娶她,你会吗?” “安然,不管本王娶不娶她,本王定不会像父皇那样,寒着你的心。” 安然心中苦笑,她又能叫这样一个古人,理解什么叫一夫一妻制吗?“王爷,若是安然今日嫁了你,改日再嫁给别的男子,王爷心里作何感想?” “你敢!”司马谨眼睛一瞪,手中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自古一女不嫁二夫,你,你这个想法,想都不要想!” “那不就是了,王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安然不想一女侍二夫,可是,安然也不想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王爷明白安然说的话了吗?安然不是要跟王爷闹,而是,王爷若是想不通这一点,就别来招惹安然。” “那你就能保证,你嫁给别人,他以后不会娶其他女人吗?你这只是借口。”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若是我以后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我一定会休了他,再嫁一个比他更好的!” “原来,闹了半天,你是在为茹娘的事情生气。”司马谨抬起安然的下巴,忽然就笑了,“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茹娘的事情,所以才拒绝本王?” “是。”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然也不想继续跟他兜圈子,说明白了,要是真散了,她也就认了。 “本王答应你,不会娶她。”忽然,司马谨就看着安然的眼睛,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安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王说,本王不会娶她。”看着安然激动的样子,这些日子梗在司马谨心中的那口怨气,总算是疏散出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呀,你是个妒妇,为夫还敢娶别人吗?” 看着安然愣住的样子,司马谨勾唇一笑,在安然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回去吧,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在这,以天为盖地为庐,以山为床,跟本王琴瑟和鸣。” “你。”安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拉住要走的司马谨,“你先等等,先前不还说不知道吗,怎么现在又确定了?” “刚才只是想逗逗你,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什么反应?” “吃醋的反应!哈哈。”司马谨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才没有吃醋。”安然有些无力反驳,确实,从知道茹娘的存在开始,她的智商,理智,就快要不在线了。她果然是个善妒的女人! “不过,本王觉得你这样很可爱!你说,你不是个好人,安然,本王也不是好人,所以,我们更应该在一起,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捏了捏安然的脸颊,司马谨好心情地说着。 忽然想起一事,安然好看的脸色又消沉了几分,“司马谨,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不希望以后你知道了再不爽快。” “你说,还有,以后,叫本王阿谨,然儿。”司马谨忽然凑到安然的面前,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啊?”一下子对于这么大的转变,安然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一脸白痴地看着司马谨。 “王爷。” “阿瑾。” “呃,阿,阿,司马谨,我想跟你说,上次寿宴那晚,我,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至于,至于清白,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醒来后,身体很痛,但我感觉应该是没有,所以,你最好考虑好了。” “那,然儿,要不,我们先检查一下好了?”司马谨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目光。 “怎么检查?”安然眼睛一瞪,难不成他还想像那晚一样羞辱自己? “身体力行的检查。”司马谨忽地搂住了安然,额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嗅着安然发间好闻的气息,“你说可好?” “你,你能不能不耍流氓。”耳尖开始泛红,安然的眼神逐渐飘忽起来。 “我不耍流氓,那本王的孩子要到何时才能出世?” “司马谨,你,你怎么越说越下流!” “这下流吗?这生儿育女,是人之常情,天道轮回。然儿,你这思想不对啊!”说着,轻轻在安然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茹娘,她之于我,有比较重要的意义,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告诉你。不过,我待她的感情,只是妹妹,亲人,朋友。之前是想过娶她,那也只是因为这样,可以方便一辈子照顾她。不过现在,我答应你,此生,只你一人可好?” “司马谨,我也不是那般小心眼儿的人,我只是,只是。。。” “呵呵,我知道,只是吃醋了,现在可放心了。好久都没有这样抱着你了,让我抱一会儿。然儿,有我父皇和母妃的事情作为前鉴,我也不会娶二妻,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们不闹了,只是,你的那些烂桃花,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 “我什么时候跟你闹了,谁让你说话那样气人!”嘟着嘴,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不少。 “那又是谁拿拒婚来堵我,我辛辛苦苦赶回来,你还要这样对我,我能不生气吗?就算先前我在这件事上骗了你,可是,这几日,你不是也折腾回来了,我们之间扯平如何?” “嗯。”听到司马谨无奈的话,安然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点点头。 “司马谨,我安然是喜欢你,我承认,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可是,司马谨,我好话说在前头,你以后不准再骗我,要是再有,我可就不保证还能像这次一样,原谅你。” “傻!”司马谨没再说话,只是搂着安然,这一刻,心脏那块地方,前几日的失魂落魄,才逐渐归于平静,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看着安然的一颦一笑,司马谨觉得胸腔前暖暖的。 回去之后,安然在司马谨的逼迫下,换下了湿衣服,顿时遭来安然的不满,“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对我?还给我下药,司马谨,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本王先前是想要你求本王要了你,这件事情上再没有可以反悔的余地。” “那之后为什么又不了?” “本王,可还没有真的那么小人!” “你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那又怎样,你喜欢!”司马谨笑得一脸春风得意,拿安然说过的话堵她,“今晚,本王在这陪你睡。” 听着司马谨的话,安然没有反驳,毕竟,说实话,她也有些想念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第103章 然儿,坐本王腿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几日,安然可以说是过得春风得意,脸上的表情也比以往生动了些。就连柳蜜儿都看不下去了,“喂喂,可以了啊,收起你脸上那甜蜜幸福的笑容哈。别让我看了讨打!” “怎么,羡慕嫉妒恨啊!”安然一嘟嘴,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顺便交代着这几天她不在的事宜。 司马谨上午派人过来问她,说是他有事要出去一趟,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安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还没有出去看过什么呢,想飞的心情是一刻也等不了,当即点了头,收拾东西,准备当个跟屁虫。 “蜜姐,你先从账房那里给我支出1000两银子来。” 放下包袱,看向柳蜜儿,虽然说是出去玩,可是正事她也一件没忘。酒楼老板近几日总跟她抱怨说,这反季节的蔬菜根本吃不上,然后有些从很远的地方运过来,价钱方面又十分贵,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到了的时候,东西还不怎么新鲜了。 安然想起前世家里的田地都被人家承包过去办了蔬菜大棚,种植一些反季节的瓜果蔬菜,考虑着自己要是能够种出来,那酒楼的蔬菜水果岂不是就能一年四季都不用发愁了,而且,她还可以往全国各地运输,这中间的利润,她想想都很可观。 “要这么多银子?安然你又准备干嘛?”柳蜜儿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是又有了什么发财大计吗?” “嘿,这个,当然!我不在的这几天,蜜姐你帮我到乡下收购一些田地,最好是成片成片的连在一起的,土壤肥沃一些,阳光,水量丰沛的。” “这样的田地,怕是人家乡下人家也要自己留着种地吧,水量丰沛靠河就可以了吧?” “嗯,靠河也行。要是有这样的田地,我们大可以价钱开得高一些,二三十两银子一块,其他营养不足,土壤贫瘠的,差不多十五六两银子买下就好。先大概买个十五块地左右,买下之后到油坊买那种榨油剩下的渣滓,那些人家不要的。” “那个有什么用?又不能吃,不能用的。”柳蜜儿奇怪地看着安然。 “那可是好东西,把那东西撒到田地里去,先把营养给养回来,这样以后种东西,产量才会足。”想起前世,家里榨油的油饼子,妈妈都是会撒到田地里去,说是这样土壤才会肥沃。 “除了这些,还有荷塘,最好是买那种带有荷花的荷塘,大小的话,加起来有三块地左右吧,价钱就定在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的样子。” “从一千两里面,你拿六百量做准备,我带四百量上路。我再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的环境适合种植瓜果的,也买个几块。” “安然,你买这么多的田地干什么?种地?” “嗯,对啊,专门买来给蜜姐你种地的,怎么,蜜姐,你会种地不?”安然看着一脸懵逼的柳蜜儿,顿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哼,我不会,怎么了?!丢人啊!” “不丢人,不丢人。” “我这是买了来种植反季节的蔬菜,水果的。以后酒楼里的供应就不用从别的地方运过来了,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呦,你还会种植这些东西?安然,姐姐我可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说说你,从小虽然在庄子里长大,可是,你们这庄子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奇人吧?!” 看着柳蜜儿质疑的眼神,安然打着哈哈,“你没见过奇人,并不代表人家不存在啊!那只能说明,你不太受人待见,我可是香饽饽。” “谁是香饽饽?”司马谨从外面一路走来,似乎是飘起了小雨,虽然打着伞,可是肩头仍然有些地方潮湿了。 “王爷吉祥,奴家是在说安然呢,安然说她可是香饽饽,有很多人喜欢呢。”说完这句话,柳蜜儿朝安然眨了下眼睛,赶紧溜开。 安然气得捏着拳头想揍她,却被司马谨拉住,“有很多人喜欢?都有谁,也跟本王说说。” 看着司马谨那张促狭的脸色,安然握着拳头的双手,逐渐松开,主动拉住他的手,小手拉着大手,那种甜腻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脏的位置,安然的耳尖也开始变成粉红色。 “哪有,我刚刚就跟她瞎闹的,你别听她胡说。”嘟着嘴,装起无辜。 “是吗?那样最好,不过,也不好。”司马谨说着,忽然皱起眉头。 “为什么?”安然顿住脚步,奇怪地看着司马谨。 “因为,如果没有其他人喜欢你,那么是不是说明,只有本王一个人的眼光比较差?” “司马谨,你!”捕捉到司马谨眼中的笑意,安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现在就走吗?” “你收拾好了?”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而已。不过,我还有点事要跟她们交代一下,你等我一会儿可好?” “去吧。”捏了下安然的耳尖,似乎对手下的触感上瘾,又多捏了一会儿,直到安然自己也受不了这份甜腻的时候,才赶紧躲开司马谨的魔爪。 看着空落落的手,再看着前面娇俏的人影,司马谨难得的心情好,看来,带她一起出去,这个决定做对了。 安然来到丹芎身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手里捧着安然给她的几本医书,认真地翻看着,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天空,似乎是在思索书里说的东西。 她们四个丫鬟里面,丹芎是认识字最多的,所以安然决定让她跟在自己身后学医,这个尼玛的社会,会下毒的人太多,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她对于自己的这条小命,还是十分的爱惜的。 丁香陪坐在一边,前面的簸箩里面,放着几团线,手中拿着细针正在研究安然教她们的双面绣。 “丹芎。” “小姐?可是有事交代?”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迎向安然。 “我这次出去,因为是简装出行,所以只带白术一个人,你和半夏留在府里,丁香在这帮蜜姐的忙。” “小姐可是要奴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丹芎看向安然。 了然地点点头,“对,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仔细留意着点儿。一有风吹草动,你可以代替我全权处理。” “小姐能如此相信奴婢,奴婢也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小姐,你就放心地跟王爷出去吧,你交代的事情,奴婢一定会完成的。”丹芎看向安然,跟她保证,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那,那将军要是找到了给你许配的人家,怎么办?” 安然也是一愣,这几日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不用担心,找就找吧,不让祖父找,他心里会不甘心的,不谈我是个灾星,更是因为,我曾经跟司马谨有过婚约,没有谁会那么傻,去得罪他这么一个变态!” “呃,小姐,您这样说姑爷真的好么?”丁香摸了摸鼻子,使劲憋着笑。 “你这丫头,好了,以后,我也给你找个变态,看你还说不说。”安然故意吓唬丁香。 “小姐,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奴婢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奴婢不嫁人!” 听了丁香的话,安然眼珠子一转,看向一边沉默的丹芎,“那你呢?丹芎,你可想嫁人?” 丹芎脸颊一红,“小姐,怎么竟胡说。” “哦,那既然是我胡说,那以后这个话题我可不再跟你们提了!” “哎,小姐。。。”丹芎一急,欲言又止。 “瞧把你急的,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只要以后你们自己碰上自己真心中意的,又对你们好的人了,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们准备一份嫁妆,风风光光把你们嫁出去的。” “小姐。” “小姐。”丁香和丹芎均是喉咙一紧,心中酸涩,她们这辈子能够碰上安然这么个主子,算是跟对了。 “好了,是不是顿时就感觉本小姐是天仙下凡,来度你等凡人之苦的!”安然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逗得丁香和丹芎二人忍俊不禁。 “小姐,一路保重。” “小姐,路上小心。”二人恋恋不舍地将安然送至大门口,心中都有些担心。 安然轻笑,“没事,我知道的,你们回吧。” 转过头,撩起裙角,刚想上马车,马车上的帘子就被人从里面撩了开来,一双修长的手指朝着安然伸了过来,“上来。” 也不做作,把手搭上去,借助司马谨的力道,上了马车。刚想找个空着的位置坐下,谁知道整个人竟然被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马谨,呼吸有些紊乱,安然心里的小鹿乱蹦哒,虽然这几夜,他都是留下和她一起过夜,但是也都规规矩矩的,这会儿又突然靠这么近,让她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然儿,我听白术说,你不喜欢坐马车,是因为太颠簸了,不如,你坐在本王腿上,如何?” 第104章 然儿,是你先对本王耍流氓的 还有三位中奖的宝宝请加我一下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看见司马谨嘴角的坏笑,安然本来还很紧张的心情,顿生斗志,两条手臂向前一伸,搭在司马谨的脖子上环抱住,头微微向上仰着,用自己的下巴去凑司马谨的下巴,“痒。” “你!”司马谨眸子暗了暗,身体顿时绷紧,声音发粗。 “我怎么了?”安然眨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又靠近司马谨几分,故作天真地问他。 “你,退后!”司马谨的呼吸也跟着开始乱了起来,极力控制着自己,才不至于让安然颠出去。 “干嘛要退后,王爷,阿瑾~阿瑾~这车里就这么大一点,你让人家退后,退到哪里去吗?真是的,讨厌~”安然故意一边卖着萌,一边在司马谨的双腿上乱蹭着。 “嗯,然儿,别闹。”司马谨克制着自己,一双手固定在安然的腰上,把她紧紧摁进自己的怀里,鼻子在安然的发间轻嗅着,“然儿,你再这样,本王可不保证,不会把你就地正法。” “司马谨,你敢!”安然学着司马谨先前的样子,揉捏着他的耳垂。 “然儿,有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耳朵是不能乱摸的。” “摸了会怎么样?会怀孕吗?” “你!”司马谨觉得找不回自己的理智了,腰间向上顶了顶,安然神色一僵,闹了个大红脸,终于老实下来,“司,司马谨,你是禽兽啊,随地发情!” “还不是你招惹的,然儿,这说明,你对本王还是挺有诱惑力的,最起码,这具身体是!”平复着自己,司马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是吗?王爷你之前不还是嫌弃安然没有料吗?”安然有些记仇。 “那是先前,最近,好像长了不少,呵呵。”司马谨把安然的身子往后推了一下,眼神在安然的身上扫过,闷闷地笑着。 安然把头埋进司马谨的胸膛,躲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低的,“司马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流氓。” “然儿,本王可记得清楚,刚才可是你先对本王耍流氓的!本王这只是礼尚往来,知道吗?”看着怀中做鸵鸟的人,司马谨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车里蔓延着宠溺的气氛。 白术跟着风,骑着马走在马车前面,不时地回头看看后面的马车,然后疑惑地问向风,“风,爷这是定了吧?” “你不是经常跟在王妃身边吗,这事你不应该最清楚?” “可是,他们先前还闹成那样。。。”白术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安然了,要是自家王爷能和她在一起,那可就真的是太好了。 “我只知道,我被王爷第一次责罚,就是因为王妃的事情。至于,爷是不是定了,那我也不敢妄断。” “最起码,现在比以前好多了,爷看上去,也没有那样的生人勿进的气息了,以前虽然总是笑着,可是太假。现在虽然也时不时发脾气,可是,最起码有人情味儿了。” “是啊,你这么说也对,也就只有面对小姐的时候,王爷才总会失控,这说不定也是另一种在乎的方式,嘿嘿。”白术会心一笑,“两位主子,说不定现在正在腻歪呢。”看着马车,白术和风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二人在凤凰古镇下了马车。司马谨让小厮先去把马牵走休息,自己和安然两个人则是在街道上慢慢地逛了起来。 街道两边摆着些卖吃的小摊子,还有布匹,米粮杂七杂八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安然看见路边有一位大爷正在不停地变幻着手法,捏着糖人,他前面的小桌子上,还有用稻草横叉着一些娃娃糖人,胖乎乎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甚是可爱。 一脸的兴奋,拉着司马谨便跑了过去,“大爷,这个糖人怎么卖的?” “这位小姑子,老汉的糖人可便宜了,要不,你和你家相公一人来一个?”老汉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安然,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安然面色一囧,悄悄地看了眼司马谨,发现他也正好笑地看着她,然后又迅速撇开眼睛,假意咳嗽了一声,并没有解释,“大爷,那好,你帮我们一人捏一个吧。” “好咧,一人一个,总共5文钱。” 安然付了钱,便和司马谨站在摊子前,任老人打量着,匡着手里的模子。没等上一会儿,两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便捏了出来,就好像现代素描写生般,安然有些不可置信。 “大爷,我是来这里玩的,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可是,我也想给我的朋友带你这个糖人给她,我有她们的画像,你可以照着画像帮我捏几个吗?” “可以可以,老汉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捏这糖人,好歹糊个口。”老汉又从身边的盆里舀出一些糖稀出来,接过安然递过来的画像,眯着眼睛,发出惊叹声,“呦,小姑子身边的朋友,可都是长得天仙般呐,而且,这,这打扮,老汉可也很少见呐,今日,可是叫老汉开了眼啊!” 老人笑嘻嘻地忙活着,他虽然手艺不错,可是也赚不了几个钱,幸好他孤身一人,每天吃个馒头也就垫了饱,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在这里摆摊子,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也都不时兴这些东西,只有外地人来玩,看见图个新鲜,所以今日安然一下子要了这么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手上捏着也起劲儿。 安然递给老汉的几张画,都是花王比赛那天获得名次的几人。安然早就让画师画好了她们的模样,随时带在身边,以防有用,现在看来,她是决定对了。 一个个俏丽的姑娘在老汉的手下诞生,安然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子,和老汉开始聊天,“大爷,您这摊子,我看维持生计,应该也是勉勉强强,可有想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说不定去了那大的市集上,能赚不少银子呢。” 老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怎么没有想过,可是,去那市集上,老汉我也没有钱盘地儿啊,也没有用,哎,说不定还不如这里。” 安然想了想,又继续道,“那要是,有人帮你盘好地儿,然后让你过去呢?”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老汉傻乐了一下,“如果真有,老汉我肯定去,哪怕去见见外面的世面也是好的。” “那行,几日之后,我派人来接你,你可不能赖啊。”安然也跟着笑起来。 “姑娘,你这是何意?”老汉有些不解,停下了手中忙碌的动作。 “我给你地儿,你呢,也可以继续做这个生意,但是,我需要的是,你得听我的安排,捏什么,什么时候捏,捏多少,然后这定价嘛,一个糖人,10文钱,稍微精致一些的,20文钱,怎么样?干还是不干?” “那你呢?你干这吃力不讨好的,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我也不是不拿好处,我只收取其中的抽成,两成就可以。” “这,这么高的价钱,会有人要吗?老汉我在这里卖这么便宜,整天也没几个人买。”老汉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太现实,有些疑惑,可是眼神中又带着些渴望。毕竟,哪有人真的不想过上好的生活,赚更多的钱。 “当然,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能赚比现在更多的钱。” “小姑子啊,你人是真好,只有两成,你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把盘地儿的钱给赚回来,老汉我虽然也想着发财,可是,这等子占便宜的事情,老汉我还是干不出来的。不行,不行。”老汉还是摆摆手,拒绝安然的邀请。 “大爷,你放心吧,既然我敢提出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让自己亏本的,即使不是那一两日就把本钱赚回来,但是这生意却是可以长期做下去的啊。” 安然先前就有造星的计划,前世那些贴纸,贴画啥的,她是没那本事,只能让人画画图。 但是,她现在可以让大爷捏姑娘们的各种造型,再拿出去卖,就不相信那些追星的,不心动,只要心动了,口袋里的银子也就跟着飞了过来,况且,她定的价钱也不是那么高,一般人买个一个两个还是可以的。 以后还可以捏一些美男子的造型,嗯,尤其是那个叫冥夜的,绝对男女老少通杀型的,有他在,就保证亏不了本儿,想到这里,安然又继续劝道。 “大爷,您看,我都这么诚意邀请您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儿花钱的都不怕亏了本儿,你怕啥?!” 老汉把一堆捏好的糖人仔细地包了起来,一边数着数,又不自觉地顿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那就听姑子的话,老汉也去闯一闯这天下!”说着,老汉眼里闪烁着透亮的光芒,那是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干劲儿的神采。 和老汉约定好三日内便会派人此地接他,安然这才和司马谨拿着小小的糖人离开小摊子,继续往前走去。 第105章 灾星降世,祸国殃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乐着,“你说,你怎么这么财迷?爱妃?” “司马谨,你,你喊我什么?”安然一愣,站住脚看着他。 “你刚刚不是没有解释嘛,本王可就认为这是在表白呢,难不成你还想反悔不成?”摇着扇子,司马谨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走到安然身边。 “我,我,司马谨,你可别忘了,你跟我祖父还有约定呢,要是这几日,祖父给找到了愿意娶我的,那你可就不是我相公了。” “嗯,本王倒是要看看,哪个胆子这么大,敢跟本王抢人?还是说,爱妃,你巴不得跟别人?”司马谨用扇面抬起安然的下巴,好看的眸子盯着她,那里面,温柔似水,安然忽然觉得,这一瞬间,好像已走过万年。 默默地牵上司马谨的手,小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勾画着,司马谨侧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握紧,“饿了吗?要不,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好。”歪着脑袋,回以微笑,仿佛在这远离市嚣的地方,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琐事,没有了那些让她讨厌的人,才能找回彼此心中那一点点平静。 一行人来到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馆子,店面虽小,但是好在倒也干净清爽。 “客观,包厢啊,还是大厅?” “你们这里还有包厢?”安然四处看了看,不太确定。 “客观说笑了,我们后院还有几间干净的房间做包厢,客观想在里面,自在地谈天说地都是可以的。” “小二,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先前可是有一位白衣先生进来过?他现在可还在?”闻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司马谨上前一步。 “客观,您这可就为难小的了,这是客人的隐私,小的哪敢胡乱说。”小二低垂着眉,有些为难。 “无妨,我们是他的朋友,我来此地就是与他会和的,所以,还劳烦给个消息。” 安然看着司马谨急迫的神情,有点疑惑,他们不是出来玩的吗?难道说,这一行,才是真正的目的?那位白衣男子又是谁?跟司马谨有什么关系?虽然安然脑子里面想了很多,但是表面上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那好吧,那位客观还在,小的这就领你们过去。”小二顿了一下,人领过去了,他就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谎了,况且,看面前的几人穿着打扮,谈吐优雅,应该不会是那些坏人。即使出了什么事,有他在一边,应该还好。 想着,便领着人往后走去。通往后院的路上,是用小块的青石板铺成的,石块两边有些地方已经长上了青苔,还有些细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小二在一间靠里的房间门上敲了两下,里面顿时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谁?有事说,没事少打扰!” 安然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司马谨,按照他刚才的说法,这人不是在等他吗?这态度也是可以的,胆子够大。 司马谨却是没等小二继续说下去,握紧了安然的手,跨步上前径自推开了门,小二这下就急了,“哎,哎,这位客官。”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谨冷声打断,“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下去了。” 接受到司马谨浑身释放出来的冷气,小二脑袋一缩,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得飞快,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他似的。 安然跟在司马谨身后,一进门便看到面前桌上的香炉,袅袅薄烟升起,一股淡淡的幽香进入人的五脏六腑,仿佛安定了躁动的情绪。屋内有一扇青山绿水的屏风,屏风上倒映着一个颀长纤细的身影。 那人动了一下,似乎往外面走来,十分不悦,“不是说了,不要烦我吗?进来干什么!司马谨?你,你们?!” 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男子脚下顿住,一袭雪白色的长袍,不沾惹半分尘埃,眉目如画,恍若下凡尘的仙子。腰间别着一根翡翠玉笛,冰冷孤傲的眼神在司马谨和安然的身上来回扫了两下,随即皱起眉头,盯着二人牵在一起的双手。 “司马谨!你,你们!”语气中的火气,简直就要喷发出来。 “愚木!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男子冷冰冰地下着逐客令。 司马谨却好像没有听懂一般,拉着安然悠哉地坐了下来,“本王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和你说个通透的。” “我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男人气急,袖子一甩,墨般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旋转了一下,清雅极致,安然看得感觉呼吸都顿了一下。 司马谨嶙骨分明的手指轻敲这扇骨,淡淡而又了然的眸光就这么看着男子,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却又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司马谨不急不慢地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瓷小杯,自顾地替自己和安然倒上茶水,“你倒是好享受,这么多年,还是爱附庸风雅。其实,你根本一点也未脱离凡尘,可是却又总把自己搞的不食人间烟火,慕容,本王嘴看不惯你这种样子了!太作,太假!” “你!哼,我的事情,是你这种俗人能够看得懂的吗?司马谨,你的目的我清楚,但是,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是吗?那不如,就看看到底是谁的时间更多一些!”司马谨喝了口茶,捏了下安然,“然儿,正好我们趁着这几日好好地在这逛逛。” “你,司马谨你真是卑鄙!真不知道,为何你二哥能够那般儒雅,你却这般恶劣!无耻!”男子咬着牙,怒瞪着司马谨。 “还有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奉劝你,回你该回的地方!否则,不要怪我到时候心狠手辣!”男子忽然把目光聚焦在安然的身上,似乎安然杀了他全家一般。 “呃,这位先生,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我应该也没有得罪过你吧?”安然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总不能是原主欠下的桃花债吧。 “哼,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你就不应该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灾星降世,祸国殃民!” “你住口!”司马谨面色不善,站了起来,跟男子面对面站着。 “哼,你想让我说,我还不想说呢!”男子一撇眼,迅速往外走去。 司马谨意识到他的目的的时候,匆忙跟安然说了句,让她在这里等他,便追了出去。 一时间,对于这一系列的变化,安然还有点反应不及,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嗤笑,就见刚刚明明已经出去的男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踱步来到安然面前,跟她大眼对小眼。 “长得不怎么样,凭什么,我这一辈子都要为你而活?还不如直接毁了你便好!啧啧。”男子砸吧了一下嘴巴,“别妄想着司马谨那个变态会及时赶回来,刚刚不过是我使了个诈术而已。怎么,害怕了?” 面对着男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感觉莫名其妙,对于这一切,她完全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吗? “呃,我说,这位公子,还是那个问题,我得罪过你吗?” “哼,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知道,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活,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而且,那个人,还是你这个灾星的时候!” “那你可知道,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便被家人抛弃,被所有人叫作灾星,瞧不起的时候,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性,面对男子一再不友好的态度,安然也来了火气。 “那又怎么样,你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你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异类!” “你,你在说什么?!”男子的话,让安然的心中产生了几分不确定,甚至是一丝害怕,他是什么意思? “我在说什么,你还要我明说不成?你明明就是异世一缕孤魂,这里本就不属于你,你应该回到你该回的世界中去,听明白了吗?百里安然小姐?!”男子嘴角的嘲讽,晃了安然的眼睛。 身子一颤,心头开始慌乱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你自己离开,我便不做追究,可是,你要是再纠缠在这里,我便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样不客气?!” “当然是收了你!你以为我天下第一国师是叫假的吗?” “你便是慕容家族的那一位最年轻的国师?”慕容家族,安然当然知道。自从知道自己是被人断言成灾星的时候,她就悄悄地派人查了,当年就是这男子的师傅给自己断的言,呵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轮到他徒弟。 要是以前,她走也就走了,可是现在,她好像有牵挂了,最起码,第一个便是司马谨。前世她没谈过恋爱,可以说,司马谨是她两世来的第一个喜欢的人,叫她怎么舍得。 第二个便是百里府里,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奶娘,四个贴心的丫鬟,还有那混小子百里明玉,不爱说话,内向的百里安柔。这一切的一切,都叫她舍不得。 第106章 满脑子道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心中一痛,打死也不承认,“我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安然听不懂!” “百里安然,你要是趁早离开,说不定,还能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中去。可是,真的等我出手了,那你便是灰飞烟灭,你自己想清楚了!你的那一世还有亲人吧,回到你的亲人身边去不好吗?” 见说不通,慕容开始打亲情牌。果然就看见安然愣住了,是啊,那边的世界,还有她真正的父母亲,朋友。 “慕容,你在胡说什么?!安然,你怎么样?”司马谨从门外冲进来的时候,安然正一脸煞白,傻愣呆滞的样子。司马谨看在眼里,十分心疼,赶紧搂住她,“你别听他胡说,他总是喜欢夸大其词。他就是个神棍而已!” “司马谨,你说什么?!我天下第一国师的身份,在你眼里竟然只是神棍?司马谨,那你还千辛万苦地找我来干什么?你不就是为了你。。。” “闭嘴!”司马谨怒吼一声,打断了慕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你再敢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本王废了你!” “哼,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我告诉你,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倒是你,小心为上!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争,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在我慕容这里,天命轮回,永远不可逆!百里安然,我劝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慕容气冲冲地离开,屋内就剩下早已慌乱的安然和着急担忧的司马谨。都是他该死,想要找他来问一问事情,没有想到竟然把安然牵涉其中。 “安然,你别想太多,不管怎么样,本王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司马谨,你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可是安然觉得自己还是要问一问。 “我刚回来,怎么,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司马谨下巴抵在安然的发顶,逗着安然。 “没有。”双手紧紧抓住司马谨的衣服,头埋在他的颈间,“司马谨,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不是我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要我?” “看来,是真的被吓傻了,慕容那疯子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夸张的,你不要相信就好。况且,你怎么能不是你呢?别胡说了。”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宽慰着她。 安然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想想还是决定闭嘴,反正,她死咬着自己不是魂魄,那慕容也不能强行让她与肉身分离吧。思及此,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吧,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饿,就想出去转转。” “好。”司马谨牵起安然的手,向外走去,眼波中流转着不言而喻的味道。 “司马谨,你说,这里有鸭馆吗?”站在大街上,安然思维跳跃,想起两大花楼的事情,忽然觉得男色也是可以利用利用的。况且,她现在正缺乏长得好看的男儿。此次出来,她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多方面发展一下的。 司马谨脸色顿变,“你想干嘛?” “啊?你想哪儿去了,呵呵,司马谨,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挑一挑有没有长得比较好看,耐看的男孩子而已。” “然后呢?” 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逼近,安然摸了摸鼻子,赶紧交代。 “我这不是准备造星嘛,一方面把他们从火坑里面救出来,他们以后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二来,在这里做过的,最起码比起外面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在舞台上要更加放得开,我培训的时间就会少一些。时间就是金钱,你懂不懂!” “本王不懂,你缺钱吗?缺钱了可以跟本王讲,本王还不至于连你都养不起。”司马谨挡住安然到处乱看的视线,有些吃味儿。 “司马谨,原来,你才是最具有大男子主义的人啊!哼,真是讨厌。”撅着嘴,有些嫌弃,她现在想后悔可以吗? “你在嫌弃本王?”捏住安然的下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嫌弃后悔了也没用,本王是不会放开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司马谨,我是很喜欢银子,可是,我这么拼命赚钱,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好不好!” “那还是为了谁?为了哪个野男人?” “为了你这个野男人!哼!”一翻白眼,简直对他开始鄙视。 “怎么说。”拉住要离开的人,其实他是猜到了,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自己想干嘛自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人多嘴杂的,非要我说个明白吗?”安然恼了,准备甩开司马谨的手,可是连带着整个人都被他熊抱住。 “谢谢!”本欲挣扎的安然,不动了,任他抱着,“跟我,不用说谢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是的,她喜欢他,所以费尽心思替他周量,她知道他有产业,可是财富也没有达到什么境地。以后万一有起兵的那一天,哪里不是用钱的地方。征兵,吃住,一切军需供应,花钱的地方,数量庞大,若是没有银子的支持,恐怕也打不了多久。 抚上安然的眉目,她的娇嗔映在司马谨的眼中,“安然,本王不会负你。”知道安然在乎的是什么,他亦舍得给她。 鸭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不过,安然在外面往里面瞟的时候,倒是从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启发。那薄薄的,透透的纱衣,她只需要改良一下,倒是可以用来发明情趣内衣。 想起情趣内衣,安然便想起,前世的时候,她和舍友们曾经对情趣内衣比较好奇,所以就在网上买了一件九块九包邮的,准备回来研究研究一下。 可是,等到她们拆开包装的时候,那都是啥啊,全身半露不露的,就连三点上几片小小的布料也是透明的。舍友当时给了一句和经典的评论,那就是要露不露,比全露更加性感。 想到这里,几张比较***的内衣图便在安然的脑子里产生,她对于后续能不能卖出去,一点也不担心,毕竟,用司马谨的话来说,生儿育女,人之常情。那为何不在这过程中,好好地享受一下呢? 还有,既然提到情趣内衣,那必定也就少不了情趣用品了。那些个她虽然从来没有真实见识过的捆绑用具,但是在岛国片儿里倒也见了不少。她也可以依样画葫芦,画出图纸来,找那打铁的师傅先做出来几幅出来,在嫣花楼试验一下。 嘿嘿,想到这里,安然龌龊地笑了。不仅如此,她在离开之前,还特地交代了做抱枕的师傅,在绣外面人物的时候,要在胸部的地方填充上棉花,因为只有这样,看上去才更加的具有立体感,还有悄默默的手感。 画师作画时,也是在抱枕面上画的裸体人物,然后绣娘绣好之后,再在外面做上人物的裙子和衣服,都是可以解开的那一种,这也满足了人好奇探究的心里。 安然越想越来劲儿,感觉脑子里面已经可以开始上映一部黄片儿了。古有春宫图,可是,她也有让花娘派人在小暗房观摩之后画的s二十式。这些东西,加起来,她就不相信,那些追求极致享乐的大老爷们儿不喜欢,不舍得掏银子。 司马谨在旁边看着安然不停变幻着的脸色,哪里知道她已经开始满脑子污了,推了推她,“下面,你想去哪里?还是说要去看看田地,你不是打算再圈几块地种植瓜果的吗?” 回过神,似乎是为了掩饰刚刚自己的胡思乱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忙点头,“咳咳,是啊,我们去看田地吧。”烫红着耳朵,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司马谨。 被安然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没多管,由着她去了。 二人找了当地的村长,带着去看了田地。站在土坡上,迎着阳光,视野开阔,土坡的右侧下方,便是一条缓缓流淌,清澈见底的小溪,水面上还不时地荡漾着两个圈儿,然后变成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 安然一笑,这显然就是有大鱼的节奏,眉毛一挑,“司马谨,你会不会抓鱼?” 司马谨一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我发现,你这思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想到哪儿是哪儿!”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故意忽略司马谨语气中的嘲讽,把它当成夸赞。 “司马谨,我想下河抓鱼,你陪我一起吧。”说着就要撩起裤管,扎起裙尾,吓得村长和跟随的几名随从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司马谨脸色有些愠怒,制住了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别闹了,你不是来办正事的吗?” “哦,好吧。”吐吐舌头,其实,她也就只是人来疯一下,想要逗逗他而已,谁知道这么不经逗。这么小家子气的男人,安然觉得还是蛮可爱的。 第107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村长,我觉得你们这里的田地条件还是不错的,也挺适合我要种的瓜果。就是不知道村长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大家伙儿,可否能够卖出一两块田地来?” 谈到正事,安然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这?我也不能做主,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看,大家田地都不少,可是,哪里吃的了那些,大多平日里得了收成,都是拿出去卖了,也攒不了几个银子,我相信要是姑娘出的价钱合理,大家伙儿都是愿意卖的。” 村长思考了一下,回答安然。 “嗯,好,也行,那还要劳烦村长了。我这还有一事,望村长能够帮我解答一下?” “何事?姑娘你尽管开口就是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谢谢村长。”安然听了村长善良客气的话,心里由衷感到高兴,“村长可知这附近,有没有那无父无母的孩子,差不多十一二岁?” “姑娘问这?”村长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安然。 “哦,我是想着,收养几个孩子,最好能是本地的孩子。” “有,若是这孩子能得了姑娘的眼,怕也是他的造化啊!”听了安然的话,村长一眯眼睛,激动起来,“我们村儿就有一户,兄妹两个,大的叫大龙,十二岁,小的叫小荷,十岁。” “他们两个孩子啊,命苦,从小就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全靠村里的人家施舍,才长到这么大,可是,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哪里又顾得了他们太多,要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想,他们兄妹两个必定会对姑娘感恩戴德的。” 村长是个急性子,深怕安然转眼间就变了主意,急忙就要把安然和司马谨往回带去,“姑娘,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安然和司马谨对视一眼,反正田地的事情也就是等着落实了,现在去看看也好。遂点点头,“那好,那就劳烦村长带路了。” 司马谨拉着安然的手,慢慢地走在后面,“你想收养孩子?要是想买下人的话,奴隶市场就可以了,何必要跑这么远的地方?” “我是想买下人,可是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安然故意跟司马谨卖了个关子,保持神秘,遭来司马谨的一顿刮。 不多远,村长就带领着二人在一户已经塌掉了半边墙壁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外面几棵大树荒凉地立在那儿,树上一片树叶也没有,光秃秃的。 里面也就巴掌大点儿的地方,用茅草堆着,上面放了几块碎布拼凑成的床单,做成了一张小床铺。能够避风遮雨的地方,恰好,也就够两个孩子站脚。 中央,有个矮矮的用土垒起来的灶台,上面架着一口早已烂的不成样子的锅,锅里不知道正在煮着什么果子的汤汁。 锅的旁边蹲着一个正在努力往里面烧火的干不拉几,面黄肌瘦的小少年,用手一抹头上的汗,脸上也顺带上了黑色的灰,看得安然心里一紧。 “哥哥,我好饿。”小女孩儿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煮着的东西,蹲在男孩儿身边,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巴。这几日总是下雨,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可以填饱肚子,好不容易,终于捡到了几个可以吃的果子。 “等会儿啊,就好了,就好了。”男孩儿听到妹妹的话,手里烧火的动作更加快了一些,一急,汗又冒了出来,他也来不及擦,掉进眼睛里,使劲眨巴了几下。自己的肚子此时也应景地叫了起来。 村长站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禁叹了一口气,“哎,姑娘,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可怜啊!可是,他们虽然人穷,但却也有骨气。” “先前我们准备各家都拿出点东西来帮助他们,可是大龙这孩子死活也不同意,说是大家伙儿还吃不饱,穿不暖呢,他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干活儿养活小荷,没想到出去转了几天,那些老板们不是嫌他年龄小,就是嫌他没有力气,要么就是不识字,白白被人家骗了。” “哎,你说,这么好的两个孩子,老天爷怎么也不可怜可怜他们?”村长抬头看向天,是该抱怨的,他们这些年苦啊。 这凤凰镇,曾经是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可是自从十几年前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是天降干旱,后来又是洪涝,再来人患,死的,伤的不少,就算勉强活下来的,也就这样了。 大龙听到门口有人言语,抬起头看过来,和安然的目光对上,一刹那的震惊,眸子中带着倔强和不屈,还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安然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少年了。 “村长伯伯?”小荷开心地跑了过来,一张脏脏的小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生活并没有将他们压垮,只要有哥哥在身边,哪怕是挨饿受冻,她也觉得是幸福的。 “哎,小荷啊,这是城里来的贵客,想来你们这儿看看。” “看?我们这里有什么可看的?”大龙放下手里的柴火,将锅里的汤汁舀了一些出来,倒进破碗里,“小荷,你刚刚不还是叫着饿吗?怎么,现在又饱了?” “没有没有,哥哥,小荷饿着呢。村长伯伯,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一点?还有这两位姐姐,哥哥?”小荷亲切地拉着村长的手,热情地将他们带进去。 “不了,还是你自己赶紧吃吧,可别饿着。”村长怜惜地摸了摸小荷的头发,摇摇头。 “大龙啊,这位姑娘和公子来这里,是想着。” “村长,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安然打断村长后面尚未出口的话,这叫作大龙的小男孩儿有点意思。 “你就是大龙?听村长说,你还是挺有个性的嘛,你想改变你现在的生活吗?”弯下身子,面对大龙。 “你是谁?跟你有关系吗?”一双眼睛像猫眼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安然,防备心十足。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的,否则,你也不会不接受他人的好意,也是个有志气的,可惜,时运不济。我说的有错吗?” 大龙看了安然一会儿,沉默着想了一下,“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干活吗?我可告诉你,别看我瘦,可是,我有的是劲儿,你要是因为这样瞧不起我的话,那是你的损失。” 安然听着大龙的话,哑然失笑,“嗯,对,所以,我不想损失。目前呢,我有条明路指给你,就看你肯不肯干,怕不怕吃苦了。” “不怕,只要是能养活小荷,就可以!”大龙看了眼旁边的妹妹,心一横。 “挺好的,我呢,要在这里买几块地,然后种上新鲜的反季节瓜果,这方法呢,我可以教给你,由你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你敢干吗?” “我,我,可是,我不识字的。”大龙刚刚还满满的一腔热情,现在顿时没有了底气,那什么反季节瓜果,他可不会,让他出力还行,用脑子的活儿,他怕亏本儿。 “没事,这地儿呢,我也会派其他人过来的,只是你作为当地人,肯定会比较熟悉,这样一来也会很方便,我可以送你去学堂,你一边学习,一边在旁边帮忙。等过上一两年的时间,你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再由你全盘接手,培养其他地方的人才,负责生意上的往来。” “这,这,我,我。。。”大龙挠了挠脑袋,心中虽然对安然说的话充满了希冀,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丝胆怯。 “你害怕了?” “谁说的,我不怕!一边学就一边学,我还不信我学不会了!”经过安然这么一激,大龙立马就点头应承了下来,安然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太嫩了一些。 “这,安然姑娘,你,你这可真是个大好人。大龙要是学好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愁了。大龙,还不快过来拜谢恩人呐!”村长也激动起来,恨不得冲上去跟安然握手。 安然摆摆手,话题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必须和你妹妹卖身给我,签订生死契。” 大龙和村长对视一眼,顿时都不说话了,这生死契便是卖身之后,任凭主子发落,哪怕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不就是生死契嘛,我签。这位姐姐既然要大龙以后能够独挡一面,相信肯定是不会随意处置了大龙的。”大龙结巴了一下,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不,你错了。一般情况下,我确实是不会随意处置你的。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不能背叛我,否则,我就不管你的能力如何,我在你身上花费的精力怎样,处置你,我都是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你明白了吗?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姐姐既然救我兄妹脱离水火之中,那么您便是我大龙和小荷的恩人,大龙一定不会背叛你的!”说着,便扯过一边懵懂的妹妹,跪在了安然的面前。 发誓道,“今有恩人在上,我大龙和妹妹小荷自愿跟主人签订生死契,以后绝对不会背叛主人,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又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以示自己的忠诚。 安然对此很是满意,扶着兄妹二人起身。 “好,那就好。你妹妹这次跟我回去,我还有几处绣坊和铺子,她可以在里面帮忙,你大可以放心。以后,你们兄妹二人若是干得好,我也说不定会把契约毁了的,替你们兄妹二人寻一门好的亲事,备上一份嫁妆和彩礼。” “多谢主人。”大龙和小荷对着安然又是一拜,尤其是大龙,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学出点名堂来,也好照顾妹妹,为主人效力。 事情顺利进行着,村长也趁着安然一行人在大龙这里休息的时候,赶紧派了人去通知村里那里有田地的人家,过来商量。 大家本来一开始还有些顾虑的,毕竟都是靠田吃饭了一辈子的人,可是后来听到安然说,那里的一块地可以卖上25两银子的时候,一个个又心动了,少了一块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一言,我一语的,安然最终买下了十块地,并且跟他们约定好,以后种植水果的时候,需要干活儿,治虫除草,大家也是可以到这里来上工的,一天每人20文钱,这一决定,又让众人乐开了怀,把安然简直当神仙一样看着。 第108章 减肥 为可爱小妞,430947及其他打赏的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司马谨又带着安然玩了两天才开始往回走。本想优哉游哉地再领略下沿途的风景,可是接到暗卫的快报,好像是庄子里上次司马谨布下的套子,老鼠终于钻了进来,现在就等着他去处理,二人又又加快进程,在半道中便分道扬镳。 这天,安然刚到十里铺子外面,就看见里面乱成一团,一堆人围在门口看着热闹。安然赶紧从马车上下来,等到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全身水蓝色着装打扮的少年,手拿着一把宝剑横指着柳蜜儿,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们这些无良的人!赚的都是些黑心的银子,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这位公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哪里赚黑心钱了?空口白牙的,也不怕天打雷劈!”柳蜜儿眼见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哼,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天打雷劈?你看看,我身后这位姑娘,就是用了你们家的产品,你看看,这张脸上现在长满了痘痘,而且,这什么口红,你看看,整个一血盆大口,把她家爹娘都吓着了,你说,不是你们的错,是谁的错?!” 安然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圆滚,起码有两百斤样子的姑娘,一张肥圆的脸上挂着痘痘,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可是,这里是古代,那些产品里面根本不可能添加一些化学成分,全部都是纯植物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再对着那姑娘脸上看了一会儿,安然才发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后遗症嘛,这完全就是在排毒。心里有了底气,便不再沉默,走到那男子身边,一个高抬腿,直接一脚踹上了他手中的剑,面色发冷。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拿着一把剑,指着一位姑娘,公子,你的素养呢?” 男子被安然突然蹿出来的这一招吓了一个愣神,转瞬间,耳朵就红了,僵在空中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好瞪着安然,“你是谁!你跟她们是同伙,我不跟你说!” “你这人真是搞笑,既然你都觉得我和她们是一伙儿的,那么出了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讲?难不成你还想霸凌欺弱?啧啧。”说着,安然一边口中发出惊叹声,一边鄙视地摇了摇头。 “你,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安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男子看着,直到他耳朵泛着可疑的红色,眼神乱瞟地看向地面,这才作罢。原来,还是个极易害羞,而又冲动的小哥哥。 “蜜姐,到底怎么回事?”转过身去,询问着身后气得发抖的柳蜜儿。 “还能怎么回事,她说是用了我们家的面膜,脸上就开始长痘痘了,说是我们家的东西不好。然后这人就莫名其妙地要抱打不平!这都什么世道啊!” “本来就是嘛,我,我在街上的时候,看见这位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用了你们的东西,本来家里都给她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的,现在又黄了,你说,你们可恶不可恶!” 安然点点头,耸了一下双肩,双手一摊,“不可恶啊。” “你,你简直无耻!”男子看安然一点也没有悔意的样子,手中的剑又一下子指向了安然,却被安然直接无视。 “这位姑娘,虽然,你的亲事黄了,但是,我还是要恭喜你的。毕竟,那人喜欢的只是先前的你,对于现在变得不好的你,却是嫌弃。” “人生在世,谁能料得准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那如果都是像他那样,那你一辈子岂不是都会活在惊慌恐惧之中,试问一下,这样的生活,你会感到幸福吗?” “你,你这是在为自己狡辩!” “是吗?那就当我狡辩好了,可是,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安然直接看向男子身后的女孩。 “我,呜呜,我不知道,可是,我好不容易能够有人愿意娶了,现在,可怎么办?我爹娘还被我气生病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想着让自己变美点的。”女孩伤心地哭了起来,一双肥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泪。 “哎,可怜啊!这以后我们谁还敢买啊。” “是啊,走吧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买了。” “就是,想着能够变美的,可是,没有想到,却还变得更加丑了!” “你们!”柳蜜儿听到人群中落井下石的人,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蜜姐,用不着生气。各位,我安然在这里问一下大家,先前有买过我们东西的,请问,你们用了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这,这倒是没有,可是,时间那么短,谁知道呢?!”其中一个妇女不放心地回了安然一句。 “哼”安然冷笑一声,“是吗?大嫂就这么认定,这位姑娘脸上长痘是因为用了我们的东西,产生了不好的反应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白了那妇人一眼,又走回女孩面前,“我问你,你每日敷面膜的时候,是怎么敷的?” “我,我就是直接敷在脸上的。”女孩眼神躲闪了一下,想起自己买的时候,丁香她们有交代,要先把脸深层清洗干净了,才能再敷,可是,一方面自己懒,另一方便,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这就是了,因为你本身体内脂肪就多,你的脸部肌肤也是属于油性,所以毛囊孔都被堵塞了,变得粗大。在清洁方面更加应该要注意。这每天空气中的灰尘,虽然你肉眼看不见,但是皮肤却吸收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认真清理肌肤。” “每天洗脸之前,可以先用手工皂打水浸湿,然后在手上搓出泡沫来,再以无名指和中指从内向外,从上而下地按摩清洗,最后清水再洗一遍。” “敷上面膜,同时也要注意,因为你的肌肤长期处于情况不好的境地下,不能一下子营养过剩了,要让它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以七天内敷三次的频率为好。你现在脸上的痘痘,不用担心,回去这几天,先暂时停止使用面膜,然后仔细清洗,过几天就会没事的。” “真,真的吗?”女孩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次带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 “当然。” “可是,你,你刚刚不是说,我,我太胖,那啥,以后是不是还会堵塞啊?”这么多人,女孩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自卑,声音不大,低垂着脑袋,身子体积过于庞大,其实也是一种累赘,更重要的是,对身体健康有影响。 “这有啥,胖点没事,好生养!”人群中有些也较胖一点的妇人开始嚷着。 “是啊,反正,我们又不是去参加选美的,只要健康就好。” “健康?”安然转头看向那个说只要健康就好的人,“是这样吗?我就这么说吧,你的身体骨架就这么大,可是却还要支撑这么多的脂肪,你想想,它能坚持多少年?这就好比一辆小推车,每天都装满满满的东西,车能用多久?” “再说了,过于肥胖的人,会有三高。” “什么三高?”听着安然的话,有不少人也觉得她说的是这么个理儿。 “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这些都能够让人折寿,所以说,过于肥胖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肥胖的人,在生养上也是个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安然看向先前那位说好生养的妇人。 那位妇人见安然看向她,赶紧低下脑袋,别过头去。 “哎,她不就是一直都没有的生吗?都说屁股大好生养,所以还一直以为是她丈夫不行,原来,竟然是她自己不行啊!” “这,这到底怎么个影响?”有那好奇多嘴的人,又问了一句。 安然也乐得给他们上这一堂课,毕竟,她后面就是打算开美容院的,那这些知识,借着这个场合传授,正是合适。 “这身体肥胖,会引起体内的雌性激素分泌紊乱,而且内脏脂肪包裹过多,影响了子宫的着床条件,会引起子宫移位,甚至是压迫,所以不容易怀孕。而且,肥胖通过外形观察,还可以分成很多种。” “上半身肥胖的,脾胃虚,面部油腻多汗而且粘,属于痰湿体质。腹部肥胖的,排便不顺畅,长期坐着,缺乏运动。腿粗的,吃食口味比较重,喜欢凉食,便秘,这是长期站着引起的。” “而胃大的,则是三餐不正常吃,经常吃零食,一直都出于饱的状态中。下半身肥胖的,肝胆虚,久坐或者产时间站立,爱吃甜点,口味重的食物。所以,我们一定要区分对待,对症下药才行。” “那我,我这属于什么?”那位姑娘顶着油头粉面,一脸不安地看向安然。 “你这鼻翼两边长痘,唇周也是,妇科上面出现了问题,还有饮食方面,你是不是喜欢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啊?” “嗯,对,我是喜欢吃油炸的,然后再放些辣子,感觉这样有胃口。” “你还嫌自己没有胃口吗?有想过要减肥吗?并不是说我瞧不起你,而是这过度肥胖,确实对身体不好。”安然看着姑娘,虽然她想帮她,可是,这种事情也要当事人配合才行。 “你,你能帮我吗?其实,我,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特别喜欢吃,又不喜欢动,所以就一直长成了这样子。”说着,女孩又低下了头。 拍了拍她的肩膀,“每一个胖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要不,我们先试验一下,你配合我,我保证你三个月之内瘦下来。” “什么?三个月?她这么胖,怎么可能?” “这老板,该不是想砸自己家招牌吧?” “就是,这姑娘,应该是胖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三个月之内瘦下来?” 听着众人不是很善意的话,女孩绞着手中的绢子,神情有些紧张,“我,我。。。” “没关系,谁说胖的女孩就不能变好看了?谁说一直胖的人就不能减下来了?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最起码,你也要对我有信心不是?我开这店,肯定是不可能跑路的,所以,到时候要是没有效果,你大可以上门砸店!” “真的吗?”女孩嗫嚅着嘴唇,终是鼓起了勇气看着安然,眼神中充满坚定,她不想再被大家在背后,窃窃私语地叫做死胖子,也不想看着村头那长得瘦不拉几的阿花喊自己肥姐,更是不想让爹娘伤心,自己嫁不出去。 “当然。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我写几个方子,让人去药方先抓些药,你先到里间等我,还有一些注意的地方,我等会儿再慢慢跟你交代,怎么样?”安然示意柳蜜儿带着姑娘先进去,自己重又看向一边早已傻掉的男子。 “要不,咱们打个赌,三个月之后,若是这位姑娘瘦了下来,你就做我们这铺子里的守卫,要是我输了,我这店铺任你处置,怎么样?” “好,赌就赌!”男子显然也跟周围的人一样,抱持着一个观望的态度。“其实,你,你刚刚不应该说她胖的,我们应该要以心灵美为首,你这是肤浅!” 安然冷笑一声,肤浅?她是肤浅,可是这些肤浅又何尝不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实践之下呢?“心灵美是吧?那好啊,她刚刚不是被退婚吗?公子,那你可愿意娶她啊?” “我,我。。。”男子被安然的话一堵,说不出口。 “呵,好笑,怎么不说话了?心灵美,我同意。但是,请你告诉我,一见钟情,钟的是什么?是貌吧。你刚刚不还振振有词嘛,怎么不答应?” “我。。。” “别我,我了,我告诉你,我比你真实,虚伪!”安然白了男子一眼,男子顿时涨红了双颊。 “我知道,人不能以貌取人,可是,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这样并不是说我瞧不起她,反而是为了她着想,她如果变得更好了,那她就可以多了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着被别人甩。” “而且,她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健康,变得自信,你没有看见她说话都不好意思抬头吗?不要拿自己所谓的虚假君子论出来说话!” 安然的呛声,让在场的很多人都不禁低下了头,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人?不论男女,谁不喜欢那漂亮可爱的,谁想整天面对一个好吃懒做,还又丑的女人。 “我知道了,对不起。”男子收起了剑,别扭地对着安然拱了一下拳头,道歉,“我期待着她三个月之后的蜕变,我也希望她能够有更多的选择。”这句话,他是真心的。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她的。”知道了男子也并无恶意,安然收起了冷漠的面孔,朝着四周看了一圈。 “各位今天回去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到底是不是有用,大家到时候也可以看看刚刚这位姑娘的变化。” “不瞒大家说,不久之后,我还要开一家美容院,专门为大家调理身体的健康状况,还可以帮助大家减肥,变得越来越美,希望大家可以过来捧场。” 安然一顿,又接着说,“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我可就受不起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呐,还是当面说清楚不是,否则,你不痛快,我也不痛快。” “是啊是啊,那我们就等着看那位姑娘的变化好了。” “对啊,希望她能够减下来,到时候,我也过来,省的我相公,每天一看见我,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说这句话的也是一位胖胖身材的妇女,一句话把大家逗得都乐了。 第109章 姑爷?什么姑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那我能跟刚刚那位姑娘一起吗?”刚才说好生养的妇女挤到了安然的面前,神色有些局促,不管大家什么样的眼光,毕竟,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她心动了,也想试试看。 “可以倒是可以的,只不过,你却不相信我,那样的话,对于配合方面,并不能做到最有效,所以,我觉得还不如不试。” 安然虽然也同情她,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事前就说好了,否则到时候明明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她却还来怪责于你,那样对于自己的名声也有碍。 “我,我不会的。如果真的像你刚刚说的那些,孩子的事情是因为我,我,我也想改变。”咬了下嘴唇,眼里已经开始闪烁着泪花,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出是个大忌讳。 安然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就也进去跟她一起吧,不过,这减肥的过程中,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建议,否则,我不保证,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带着渴望,妇人点点头,抽了下鼻子,转身走了进去。 安然又走到柜台前面,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些药名,交给白术,并且仔细地叮嘱她。 “这上面的决明子,要和梅子,菠菜,木瓜一起磨成混合汁,先制作两个星期的计量。而另一个紫苏叶粉,大黄,山楂果,黄柏,罗布麻叶,甘草根粉,益母草粉,桑叶,红花,也给我全部磨成粉,最后分为两个小份,放入我平时用来熏蒸的那个小盒子里面,一人一个,放于肚脐处,点燃熏蒸半个小时。” “是,小姐。”白术接过安然递给她的药单,细心收了起来,迅速离开。 众人见样,也只好闹哄哄地逐渐散去,可是心里却都痒痒的,恨不得扎根在这里,好亲眼看着一个气球从鼓起来的状态,变成干瘪的样子。 安然对于大家的表现并不觉得奇怪,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亲自体验过,或者亲眼所见,谁也不会信谁。 柳蜜儿撩开里面的帘子,走到安然身边,一只手搂在她的肩上,“哎,我说,那汁是喝的吧,有什么用处?” “呵,这个啊,每天只要早上喝一杯,保证便秘的毛病好很多。” “那我就不用了,我本来还想着也跟着瘦一瘦,可是我一点也不便秘,用不着这个。”柳蜜儿有些失望。 “是吗?蜜姐,你知不知道,人的肠子有七到八米长,每隔三四厘米就有一个褶皱,藏着宿便,美人身体里有五到十五斤的宿便,而便秘的人,则可以达到三十斤左右。如果一天之内不排出来的话,就会产生三十六种毒素,一百七十六种疾病。” “而且,三天后就会被人体反过来吸收。不仅如此,和这些东西,它还可以消除脸上的色斑,消炎,消除淋巴管处瘀堵,最重要的是,消肿!” “若是里面再添加水蜜桃蜂蜜,可以消脂瘦身,美白养颜;若是添加百香果,可以改善肠道消化功能,排毒,抗肿瘤,护肝脏,起延缓衰老的作用!所以,还是快来给你的肠子洗洗澡吧,哈哈。” “呃。。。”柳蜜儿被安然这样一说,第一个反应是汗毛竖了起来,有这么恶心吗?伸手在肚子上揉了一圈儿,只有一个反应,里面全是便便,这么一想,不由地打了个激灵,“那我以后也多喝喝,否则,岂不是又把自己的便给消化了?!” “就是这个意思!”安然打了个响指,看着柳蜜儿惊恐的表情,“上道!好了,趁着白术还没回来,蜜姐,你进来,我一边做动作,一边教你,以后美容院要是开起来了,肯定一两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你先跟着我后面学学,丁香就让她负责外面吧。” “好,我也来学学这东西,感觉你们会医术的人,都好神奇,哎呀,妹妹,你说,你是走的什么****运,竟然能够让鬼医收你为徒?”柳蜜儿跟在安然身后,开心地询问着。 “因为我****踩多了,所以才会交好运。蜜姐,你要是也想像我这样的话,你以后出门,只要看见****,就上去踩一脚,保证也会跟我一样的!”安然一本正经地说着。 柳蜜儿白了她一眼,“你当姐是傻子么?” “哈哈。”二人进到里间,就看见先前的两个人局促地面对面坐着,默默相对无言。 “不要紧张,放松,我们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安然轻轻走过去,缓解着气氛,“先躺倒这两张床上吧,今天仓促,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好,你们就先将就一下,我下面要和蜜姐给你们二人进行一下按摩,过程中,可能会痛,要及时跟我们说。” “嗯,好的。”二人点点头,听话地走到床边躺下。 “蜜姐,你看我的手法啊,两个手上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然后在肚脐的上下约三指左右的地方,先顺着圈子按摩二十下,然后再反着二十下,最后换成肚脐的左右两边,要是过程中感受到肚子里面比较硬的,打结的地方,你可以多按摩几下,力道要把握好。” 经过安然这么一说,柳蜜儿咽了咽口水,“安然,我怎么觉得,我也开始紧张了呢。” “别,啊,你可必须要放松。”安然安慰着她,随后撩起一个人的衣服,开始手上的动作,忽得眉头一皱,“嗯,你这,你这里面也太堵了吧,不过也是,肚子上的肉肉应该有好久了吧,这一圈又一圈的,都堆在这里,一动不动,肯定会堵的。” 又按了几下,然后问道,“现在什么感觉?” 被问的女孩,面色有些发窘,双腿不自觉地合拢起来,“我,我肚子里在叫,感觉,感觉要上茅厕。” “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再按一会儿,你等会儿一起过去解决,可以吗?”安然稍稍放松手下的力道,柔声细语。 “嗯,好。”女孩长舒出一口气,僵硬的身子也逐渐放松开来。安然按摩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安然才放二人去茅厕解决一下大事。 二人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脸上带着笑容,“哎,别说,这,这按了几下,果真比以前爽快多了!而且,这肚子还感觉瘪下去了一点,嘿嘿,真是有效。” “这是当然,这里的位置是气海穴,主治虚脱,乏力,便秘,月经不调等方面的问题,你本来在月事方面就不是太好,所以这一动,肯定就会有反应的,不过没事,这是在帮助你们清除体内的毒素。” “等会儿那个喝的东西回来了,你们两个人每天早上先起来排便,即使没有,也要多蹲蹲,有了便意,就会很快解出来了。然后在卯时左右,喝一杯这个汁,前几天你们可能会有拉稀的状况出现,但是不用担心,这只是在治疗你肠道内的炎症问题,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然后你们准时在辰时到这里来,我帮你们做半柱香时间的熏蒸,这期间要你们配合的就是,饮食上面的问题。” “每天早上你们可以吃一个包子,或者带馅儿的馒头,鸡蛋都行,然后过一炷香时辰才可以小口小口的喝水,中午的时候,必须要一荤一素搭配着吃,荤的东西吃个四五块肉就行,鸡鸭鱼都可以。素的菜,你们可以吃大叶子的,这样掉斤两比较快。” “在申时的时候,你们要是觉得饿了,那么便可以吃一根黄瓜,但是在戌时之后,任何东西都不能吃,水也不可以喝,毕竟晚上喝水,对你们的肾功能有不好的影响。” “妈呀,这么多规矩?”其中一人听了,眼睛瞪大,眉头皱得老高。 “那你是想减还是不想减啊?”安然走到那人身边,打趣地看着她。 “呃,减,一定做到。” “嗯,这就好。”安然余光瞟见从门口进来,神色慌张的丹芎,嘱咐柳蜜儿,“蜜姐,等会儿白术回来,你让她教你怎么做熏蒸,要是出现痒,水汽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儿了。”说着,急急往外走去。 “哎,哎,你去哪儿?”柳蜜儿看向安然,也急了,这要她赶鸭子上架啊。 “你不用担心,熏蒸不难,我晚上回来。”来到丹芎身边,二人对视一眼,从丹芎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小姐。”有些为难,安然临走前,还特地交代她仔细盯着的,没成想,还是出事了。 “有话慢慢说,不急。”虽然安然内心也急切地想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丹芎的样子,她也不好催促。 “我,我,青妈的儿子,把姑爷给打了,被知府大人抓进去了。现在姑爷家咬着不松口,并且要退婚。” “姑爷?什么姑爷?”安然的脑子有点接受无能。 第110章 打架事件(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就,就是将军替小姐找的婆家。将军不是和王爷还有皇上打赌了嘛,将军前天刚找到人,说就等着小姐回来举行婚礼,没成想,昨日,青妈的儿子竟然就打了那人,而且还是重伤,这可怎么好?” “祖父真找到了?”安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有司马谨放话在前面,如果是说这人真的同意了,那其实不仅是在跟司马谨作对,同样也是在跟皇上作对。这人要么不是缺心眼儿,要么就是胆大妄为! “小姐,你这是看不起自己,还是觉得百里家的树荫不够大?”丹芎好笑地看着安然。 “死丫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好了,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快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爷姓赵,家境一般,只是在他祖父的辈儿上曾经当过一个地方的小官,后来没落了。赵老爷呢,人又好赌,不学无术,祖上积下的家底儿都被兜个底儿朝天,这不,前几日主动上门找的将军,想要求下这门亲事。” 听着丹芎的话,安然觉得这一定是在逗她,否则,祖父怎么会连这种人家都答应结亲。 “难道,祖父就没有说什么吗?”不管怎么说,安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一开始将军也是不同意的。”丹芎扶着安然的一只手臂,二人并肩上了马车。 “但是后来赵公子,哦,也就是将军给小姐您择的姑爷,他亲自跪在将军房前,跪了有两天,意志特别坚定,说是娶了小姐以后,一定会好好善待小姐,并且此生只娶小姐一人。而且跟将军保证,说是一定会努力读书,谋个前程,不会让小姐您跟着后面受苦。” 丹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安然,安然只觉得可笑。那什么赵公子,她根本不认识,又谈何感情。他能求到门上来,还诸多这般,祖父肯定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的,可是她不是,指不定怕是为了谋求个一官半职,背靠大树好乘凉呢。 “那之后,为何青妈的儿子又把他打伤了?”安然看向丹芎,青妈这个人她是想要拉拢的,毕竟老夫人面前有个眼线,这会让她以后省事很多。 “这件事情奴婢还不清楚,只打听到了,现在他被关在府衙大牢里,至于要怎么判,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丹芎看了安然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就说,都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奴婢是觉得,这件事情,小姐要是想插手,就要尽早,否则,一旦多生事端,那就不可估摸了。这件事,在这个时候来得如此凑巧,要不是知道王爷跟小姐一起出游去了,奴婢还以为会不会是王爷派的人?” 安然一愣,司马谨眼线那么多,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可是他却没有跟自己讲,什么样的心思,她明白,可能还暗自欣慰,省得他出手了。 想到这里,还是随即摇了摇头,“不要胡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您要先回府里吗?” “这件事情,祖父和祖母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将军自然是十分生气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人选,没成想变成了这样,所以这次,将军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青妈在老夫人面前哭过几次,可是也没有脸求了夫人,只好闷声不吭的,老夫人这次也是装作不知道,一点也没有过问。” 安然点点头,“我们现在不回府,先去县衙。” “小姐,这,不太好吧?”丹芎有点为难,咬了下嘴唇。 安然笑着摇摇头,知道她的顾虑,“什么时候,我们清高,不顾一切的丹芎也变得有担忧了呢?” “小姐。” “好好,我不打趣你。我知道你的好意,现在去县衙,一不说,我是去替谁说话都不好,毕竟这关系到亲事的问题。” “若是为了那素未谋面的赵公子,人家会说我一个姑娘家不顾廉耻,若是为了青妈的儿子,人家也会觉得这小姐跟一个下人牵扯不清,还是一个打了要跟自己结亲的下人,说不定就以为是不是我背后指使的。” “小姐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先去县衙?” “丹芎,你见我何时顾虑过这些?”安然看向丹芎,“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看法,我想,司马谨一定会懂我的。” “小姐,奴婢是不是还要恭喜你啊?这次出行,小姐和王爷之间,看来进展不错,小姐,您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成为四王妃了?” 说到这个,丹芎是真心为安然感到开心,前些日子看着将军拼命给小姐找人家,她作为一个奴婢,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其实她私心里还是觉得青妈的儿子做得好,做得对!她家小姐是谁都能肖想的了的吗? “不知道。”说起司马谨,安然现在除了感到甜蜜,另外却还有些隐隐的不安定,她是给自己留了退路的,经历过上一次事件,她就怕了。谁也保不准以后还会出现一个谁,司马谨要是哪天不要她了,她也不想做一个可怜虫。 “嗯,奴婢懂了。”丹芎抿了下嘴唇,点点头。 “其实,奴婢最佩服小姐的就是,小姐好像不论什么时候,总能保持一份清醒,不至于让自己陷于那种尴尬的境地。越是困境,越是难过,小姐好像就越是冷静,有的时候,甚至是能够狠得下心来,对别人狠,可是对自己也更狠。” 安然听着丹芎的一番话,摇摇透,“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这样却很累。你还有的选择,而我没有,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都是算计着过来的。稍有行差踏错,都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苦果。” “丹芎,我今天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人有的时候,只有对自己狠了,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包括爱情吗?小姐,奴婢觉得在爱情里,双方都应该坦然,带着算计的爱情,这又能走多远?” “那你觉得没有算计的爱情,又能走多远?上次我的教训你不是在当场吗?” 想起上次安然被人诬陷,司马谨却冷艳想看,若是安然只是一味地说自己无辜,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丹芎眼中逐渐露出迷茫,“呵,小姐,你这样一说,奴婢都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说不定,你会遇到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那就是你的幸福了。” “那,奴婢就要借小姐的吉言了。”丹芎幻想着,若是有那一天的话,她是不是心愿就达成了呢?她不知道的是,她跟安然,主仆二人的情路却是那么相似,坎坷。 因着安然的身份,县官大人把安然迎进了后院书房,并没有在公堂之上。 “不知道大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王县令小眼睛看着安然,眼中透着精明。 “王大人说笑了,小女今日前来,当然是为了牢里那人。” “小姐是说青哥儿?” “当然。” “那么小姐是希望下官如何处理?”王大人抽出公堂上主簿记录的东西,递到安然面前,“这青哥儿也是名汉子,他当堂承认打了人,而且没有任何人唆使,所以,这都签字画押了,小姐希望下官如何判?” 安然听着王大人的话,有些诧异,认了?竟然认了?手下翻开王大人递给她的记录,上面写着青哥儿的供词。 因为赵公子在城中和多人吹牛,说自己就是当日和安然私定终身之人,所以百里家才会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嫁与他,现在得罪了王爷,总好过在新婚之夜被拆穿来得好,毕竟,那四王爷的暴戾,一般人招惹不起。 安然看到这里,终于懂了,但是心里却好像憋着一股气,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吗?那次事件不是当场就结束了吗?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他一个无关系的人,为何会知道这事? 这明显就是出了内贼,至于是谁,又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怨的,除了百里琳琳,安然不作第二人选。 “那些人证呢?不是说他是说给其他人的吗?”没了好脸色,安然看向王大人,既然事出有因,也不应该判得这么重啊。 “大小姐,青哥儿提供的那些所谓人证,本官也找了,他们一致的说词就是,赵公子并没有跟他们说这些话,完全都是青哥儿在胡说。” “而且,他们还说,那天原本他们几人和赵公子约好了要赏花作词的,没想到,那青哥儿竟然就像是疯了一样,冲出来就要揍他们,所以,这件事情,错全归于青哥儿。” “什么?怎么会这样?”安然有点诧异,最重要的人证,最后竟然反咬一口,难怪,祖父和祖母不愿意出面,这种摆明了无嘴去说的事情,论谁也不相信。 第111章 爷不见,东凰公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大人,您不觉得,青哥儿无缘无故揍他,这点很奇怪吗?” “是奇怪,可是,赵公子说,青哥儿一边揍他的时候,还一边说,他喜欢小姐的。” “你说什么?!”面对着王大人扫过来的眼神,安然顿时怒了,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质问。 “这,王大人,还请慎言!”丹芎忙拉着安然,看向王大人。 “哼,本官当然知道,否则,你觉得这件事情,本官能够拖到现在?本官只不过是在等你们尽快寻找有利的证据罢了。”王大人瞟了一眼丹芎,有些替自己感到委屈。 “王大人,抱歉。丹芎并无恶意,只是性子有些急了,心中实在是担心小女。”安然缓了会儿,重又坐回原处。 “据青哥儿交代,现场就那几名人证,并无其他的,所以,那几人现在是关键,不过,据本官所知,他们几人现在在四王府里。”王大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盯着安然看。 果然,安然再次诧异,“大人是说?” “不错,本官已派人寻得消息,这是千真万确,所以,大小姐要是真心想要了解这件事情,还不如去找那几人问个明白,本官也好发落。” 听到最后一句,安然忽然就笑了起来,“王大人这一手,果然漂亮!您这是既不敢得罪四王爷,又不敢开罪百里府,所以让我当这个出头鸟是吗?” 看着王大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安然打断他要替自己辩解的话,“大人无须多心,安然知道大人的难处,所以,安然只求大人能够尽力在这件事情上多宽限几日,可好?” “行,本官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有权的。”王大人点点头,“那本官可就等着大小姐的好消息了。” 丹芎伴着安然走出府衙的时候,一脸郁闷,“小姐,为何那几人会在王府里?难不成这件事情真的跟王爷有关系?” 安然心中也存有疑惑,可是想了想,还是摇头,“还不至于,若这真的是他出手的话,可不会留下这么多把柄,他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那,啊,难道是茹娘?”丹芎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突然看向安然。 安然一愣,这件事情,她当初本以为只涉及百里琳琳,没想到,茹娘竟然也有可能牵涉其中。那,司马谨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人都在他府中。 上马车之前,跟车夫交代了一句,“去四王府。” “小姐,您这是要?” “不管怎么说,早日把这几人找到,我心里也能安稳一些,否则,还指不定再出什么幺蛾子。” “嗯,奴婢知道了。”丹芎放下车帘,只是看着安然的神色,她的心里总有点发慌。 缓缓行了一路,马车在四王府门前停下,看着雕漆大门上的匾额,安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上前将司马谨给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小哥,我是百里安然,我想见你家王爷,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小厮本来眼皮也不愿意抬一下的,可是看到司马谨的玉佩,立马整个人背脊挺直,点头哈腰,“小的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安好。小的这就去给您通传风侍卫。”说着,一溜烟儿跑远了。 小厮一边跑着,还一边挠着头,心里觉得怪异,他家爷啥时候又多了一名红颜知己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家爷真是魅力无限,府里住了一位,今儿个来了一位,现在又来了一位,嘿嘿,这左拥右抱的滋味儿,他可真是羡慕。 接到小厮来报的时候,风正站在院落外面,双手抱着一把剑,安静地守着自己的本分。眉头微皱,嘴唇亲启,“告诉她,不见。” “啊?这,可是那位大小姐手上拿着王爷的玉佩,小的这,这。。。”小厮有些为难地看着风。 “你没看见里面爷正在忙吗?无关人等,你觉得王爷有见的必要吗?王爷的玉佩,都不知道送了多少个姑娘了,要是她们每个人都拿着玉佩过来,要求王爷见上一见,我问你,你是不是都要来通报?王府给你的月银,不是让你拿这等事来烦主子的!” 风冷喝一声,从门房那儿,等不及跟着走来的安然正好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进了耳朵里,神色淡然地鼓了鼓掌,“我倒是不知道,风侍卫竟然也有这般不耐烦的性子,竟然也会脾气这么恶劣?” “属下见过大小姐,大小姐说笑了,属下这么做,也仅仅是恪守本分而已,不存在什么恶劣的说法。” “那,风侍卫,我想见你家王爷,可以吗?”安然站定在风面前,对于刚才他说的话,总感觉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心口。 “不行,王爷正在接待贵客,所以,有什么事情,还请大小姐另择时间。” “你。”安然被他的态度弄得火大,刚想指责他,却突然听见从里院传来一阵娇嗔的声音,不似茹娘那般柔柔弱弱的,也不是小七那般童稚和软腻,而是爽朗中带着天真。 疑惑的目光对上风,风稍稍撇过脑袋,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大小姐请回!”一个鞠躬,竟然是赶她离开。 饶是再装的淡定,安然也顾不得什么了,抬脚就要往里面进,风立马闪身挡住,声音变得尖锐,“大小姐,属下敬您,但是还请大小姐见好就收!” “哼,见好就收?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司马谨,不问到,我是不会走的。”心里笃定风是不会伤害自己,所以硬着头皮往里闯去。 等到她一路磕磕碰碰进了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裙,上面绣着并蒂莲的女子,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腰带,腰带上还镶着颗颗锃亮的宝石,优雅中又不失高贵。 女子听见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眸若有似无地扫过安然,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施淡粉色的胭脂,就好像一朵叫人采撷的桃花。只见她站在司马谨的对面,从兜子里掏出一根枯黄的似草一样的东西,踮起脚尖,放到司马谨的头上。 司马谨站在她的对面,并没有看见安然,也没有动,而是任她为所欲为。一个不稳,脚尖在落下的时候,身子一歪,司马谨忙用手去扶住,她整个人便顺势靠近司马谨的怀中。 一张小脸通红,慢慢退出,眼神时不时地悄悄偷瞄司马谨两眼,明显是春心萌动,一边嗫嚅着道,“彩衣多谢王爷,王爷真是一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彩衣都有点羡慕茹娘妹妹了,能够天天和王爷相伴。” 说着,带着笑容的脸蛋,看向一边早已隐忍着愤怒快要爆炸的茹娘,“茹娘妹妹,这几日,我想在王府住下,不知道茹娘妹妹可会介意?” “呵,公主说笑了,这里是谨哥哥的府邸,我也只是在谨哥哥强烈要求下住进来的,谨哥哥说,这样能够更加方便照顾我。”茹娘的眼神也扫到走进来的安然,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安然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找谨哥哥的吗?” 听到安然名字的时候,司马谨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僵硬,随后又立即恢复如常,转身过来看向她,轻笑着,“本王倒是不知,竟然如此受欢迎?” “王爷,您的魅力可是让彩衣着迷了呢,王爷您可不能妄自菲薄。王爷,您不打算介绍一下吗?”彩衣走到安然的面前,亲热地想要拉起安然的手,被安然迅速躲了过去,脸上一瞬间出现的狠厉,安然全收眼底。 得亏好好学了师傅留下的东西,自己平日里也总是喜欢捣鼓做药,否则刚刚,可就被眼前这位蛇蝎美人给下毒了。 司马谨为了缓解尴尬,走到二人中间站定,“彩衣,这位是百里将军的长孙女,百里安然。安然小姐,这位,是东凰国的凰二公主,东皇彩衣。” 安然听着司马谨故意疏远的语气,心中不大舒服,但是,最起码面子上,她还是识大体的,微弯屈膝,“百里安然见过东凰二公主,公主吉祥。” 东凰国,位于大西的正对方,主要是女权天下,当今凰上东皇岚一共生了六个女儿,三个儿子,而目前依照局势看来,这凰二女应该也是皇位的热门人选。既然能够在皇位面前保持热门,想来也不是一个吃素的,难怪刚刚看着茹娘吃瘪的样子。 “百里将军?这本宫倒是听过,不过,最为让本宫印象深刻的便是百里家出了一个丧门星,可是,最近这丧门星却被人传说,得此女者,得天下,难不成,这女孩便是安然妹妹吗?” 东皇彩衣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嘴里的奚落却毫不留情。安然一点也没有当回事儿,毕竟,她从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就开始被人到处说自己是扫把星,早就产生免疫力了。 微微一笑,很识大体,“是,是安然。不过,安然却不知道自己祸害了谁?又让谁得了天下?公主的身份高高在上,是最不应该让这些不入耳的传言让公主听到的!” “你!哼,王爷,今日天气好,不如,王爷陪我去玩一玩如何?”东皇彩衣在安然这里没有得到便宜,又转了颜色,看向一边的司马谨。 第112章 游湖,暗潮汹涌(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看了眼安然,刚想说话,谁知却被门外又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彩衣公主,不知道在下可有这个荣幸,陪公主领略一下我们大西的美景?”一听到这阴柔的声音,安然条件反射地竖起了一身的汗毛,她猜的不错,真是脸皮厚到不自知的大王爷,司马昂。 “呦,安然也在啊,上次你可真不乖,本王可是派了人去请你,可是,你却让本王白白等了一下午,怎么说这一次,安然你也得赔本我!”司马昂站住脚,眼光似黏在安然身上。 有些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往司马谨身后躲了一下,司马昂眼光一闪,哈哈大笑起来,“四弟,没有想到,你可真是享齐人之福啊?前有茹娘这个红颜知己,后又有父皇赐婚的安然,现在竟然还有东凰公主青睐有加,四弟,这齐人之福是否可以分一分点给大哥啊?” 彩衣听着司马昂的话,眉头皱了一下,脸上不太开心,指向安然,“她是你未过门儿的妻子?” 司马谨嘴角一勾,态度暧昧,凑到彩衣面前,很不在乎地开口,“公主要是不开心的话,本王也可以推了这门亲事的。” 这句话一出口,安然脸色立马变了,耳边又听得司马谨讽刺地继续说着,“本王向来不喜欢愚笨的女人,公主这么聪慧,想必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那当然。”东皇彩衣一双手挽上司马谨的手臂,仰起头看着司马谨好看的侧脸,撒娇着,“那,王爷,刚刚彩衣确实动心了呢,王爷,既然大王爷相邀,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吧。茹娘妹妹和安然妹妹也一起吧。” “也好,谨哥哥,茹娘也好久都没有出去玩过了呢,不如这次就和谨哥哥一起吧,可以吗?”说着,小眼神里的委屈展露无遗。 安然感觉此时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有点多余,刚想要开口拒绝,就被一边眼尖的司马昂给打住了,“安然呐,你可不能再拒绝本王了,本王的小心心都快要被你伤透了呢,呵呵。” “呃”安然抖露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了司马谨一眼,他站在一边没有表情,安然心里默哀了一声,点点头,“好是好,不过,安然一路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还没有进过家门,恐怕祖父祖母要担心了,所以,王爷,还要恕安然不能相陪,下次,安然一定做东道歉。” “这,安然妹妹回去说一声便好,相信将军和夫人也不是如此的不通情达理,我们约定下午再一起去游湖,怎么样?” “是啊,是啊,安然,上次就想带你游湖的,今天,你就随了本王的心意吧。”司马昂嘴里一边劝着安然,一边想要向她靠近,安然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拉开距离。 “好,既然王爷盛情相邀,安然若是再拒绝,岂不是就显得矫情做作了,安然这就回去跟祖父祖母禀告一声,然后在湖边相聚,如何?”看向司马昂,柔柔一笑,直迷得司马昂失魂了片刻。 回府的路上,丹芎看着沉默的安然,也不敢说话,可是双眼却不停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不要这样看着我,很难受。”揉了揉后脑勺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 “若奴婢是小姐,今天定不会如此平静。” 安然听了丹芎的话,抬头看向她,一张俏脸盛满怒意。安然却是摇了摇头,“你在老夫人那里有多久了?” 丹芎一愣,没有想到安然竟然会问她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奴婢自小家道中落,就一直在老夫人跟前儿。” “嗯,那老夫人可有教你,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去看的。” 丹芎一愣,“小姐是说?” “不清楚,但是也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我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我说过,我想相信他。我现在只希望东凰公主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否则,真是难办了。” “丹芎,若比聪慧,丁香她们三人都远远不及你。可是,你却没有丁香的那份娴静,仔细的心思,也没有白术能屈能伸的性格,也没有半夏的大胆。有的时候,顾虑多了,总会绊住脚步,我等着你跟我坦白的那一天,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是真正的你。” 瞟了一边垂着头的丹芎,安然也不逼她,她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疏离,带着一股傲气,这不是一两日就能改得了的。 回到府中,安然吩咐半夏给自己打来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花瓣澡,然后便坐在梳妆镜前捣实自己。 丹芎在一边给她打下手,本想着按安然以往的性子,一定又是选一身素净,不出挑的衣服,没成想她刚拿到手,就被安然要求换了。 “给我把那件粉藕色的裙装拿过来吧。”安然细细地对着镜子描着自己的眉毛,然后涂上了淡淡的浅裸色口红,抿了抿唇,把多余地方的口红擦干净,再补上粉。最后,又在自己的脖子和手背上补上了一些粉,才放心地换上衣服。 “小姐,这块玉佩今日还系上吗?”丹芎给安然系腰带的手一顿,拿着司马谨送给安然的那块玉佩,不由地又想起那会儿听到风说的话。 “放在荷包里吧,把荷包系上就好。”安然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它戴在身上。 “是,小姐。”丹芎手脚利落地把荷包帮安然系好,主仆二人一起出了门。 和风日丽,阳光明媚,安然到达湖边的时候,司马谨一行人早就到了,而且还多了几位。 “安然姐姐。”小七愉快的声音传来,安然顿觉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就像个开心果一样,每次都能惹得自己哈哈大笑。 “安然姐姐,三哥听说大哥要带你们过来游湖,所以我也就跟着过来凑热闹了。不过,四哥好贼啊,竟然都不告诉我,哼!我今天不要理他!”气嘟嘟的样子,安然忍不住想要在她的脸上掐一把。 “安然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司马玉站在一边,温和如春风般,暖化人的心田。 朝他盈盈一笑,“是啊,没想到,上次游湖的愿望没能达成,今日竟然还能如此凑巧地实现了。” 安然的弦外之音,司马玉听是听懂了,可是,却自我转化成另一番解释,“是啊,其实,也算不得凑巧。” 忽然,调皮地朝安然眨了下眼睛,“安然姑娘,若是在下说,在下是故意一直派人打听着你的消息的呢?” “嗯?” “呵呵,说笑了。在下上次没能感谢安然姑娘,所以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凑巧,也确实是听说了大哥和四弟在此,所以,来碰碰机会,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有缘分。” “安然姑娘,上船吗?”司马玉手向前一伸,做了一个十分绅士般的动作,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驻足观看。 “三哥哥,你,你这是?安然姐姐可是我嫂嫂!”小七一把护犊子一样把安然护在身后,盯着司马玉。因着司马玉的好性子,所以对待他比跟司马昂要亲近的多,小七说话方面也就没有诸多注意。 “七公主,你哥哥那么多,不管安然妹妹最后嫁给谁,都会是你嫂嫂的,没人跟你抢。”东皇彩衣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似笑非笑的司马谨。 “不,这不一样。”小七嘟囔着嘴巴。 “小七,哪里不一样?难不成在小七的心里,跟三哥不亲吗?”司马玉好看的面容转向小七,小七撅了撅嘴巴,“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先去玩了。”大人的世界,她不懂。真讨厌,既然她四哥自己都不急,那就她一个人也没有用。 司马玉的手还坚持着伸在半空,安然也不好惶了他的面子,嫣然一笑,大方地把手搭上去,借助他的力道,上了船,可能船身有些晃荡,安然脚下一下子没站稳,头便往司马玉的怀里而去。 司马玉赶紧扶好她,细心关怀,“怎么样?还好吗?要是不行,咱们下去就好了。” 耳朵通红,安然忙退出司马玉的怀抱,“不,不用了。” 司马昂站在一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想到竟然替司马玉这小子做了嫁衣。冷哼一声,扯住安然的手,脸上一脸阴狠,却又故意装作温柔,“安然,一般不习惯的人上船可能不稳,要不,还是本王牵着你。” 根本没有经过安然的同意,强行牵着安然的手就要往另一边走。 “大哥。”司马玉喊了一声,却遭来司马昂的白眼以及警告。 “呵,司马昂,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啊,原来喜欢用强的?”司马谨一脸冷笑地看着司马昂,周身不断地散发着冷气。 一个闪身,司马谨已经挡住了去路,“放开她!” “你说放就放吗?你个贱种,你凭什么来命令我?!”司马昂也怒了,丝毫不顾及场面,脱口而出的脏话,让司马谨双眼充血,恨不得此刻就撕了面前的人。安然也是一慌,忙向后想要拽开自己的手,却无能为力。 第113章 围棋比赛,为谁加油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不怒反笑,“呵,是吗?司马昂,不管怎么说,总比你的爱妃跟一个太监跑了要好,至少你是自己绿了!” “你!”司马昂双目圆睁,终于松开对安然的钳制,冲上去就想要跟司马谨打一架,司马玉忙拦在二人中间,皱着眉头,声音严肃,“大哥,四弟,这里是在外面,皇家的面子不是摆设,还望你们二人自重!”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仗着你母亲是个妖精,勾引得父皇神魂颠倒,否则,你以为你算哪根葱!” 司马昂轻蔑的眼神扫了司马玉一眼,司马玉果然瞬间绷直了身子,双手握拳,紧了紧,随后又迅速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管我算哪根葱,我只知道,我和大哥,乃是一父,大哥,您觉得,我是什么?” “哼。”被司马玉这么凉凉的一堵,司马谨也是没了好兴致,径自一人上了船。 “谨哥哥,能帮帮我吗?我有点害怕,这船在水里,我总感觉摇摇晃晃的,只觉得一阵眩晕。”茹娘适时地开口,缓解了司马谨的情绪,一副小鸟依人的画面,给足了男人虚荣的面子。 看了眼已经远去的二人,司马玉叹了一口气,“现在,只剩下我了,不知道安然姑娘,可还愿意跟我一起走?” 尴尬地扯了一下唇角,“那当然,和三王爷一起,总能给人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很舒服。”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司马玉一边看着地面,一边问安然。 “当然不是,我这是实话。”着急解释,安然双手直摆,忽然才发现这动作有多幼稚,为了缓解自己的窘态,摆着的手放向脖子后面,装作挠痒的样子。 司马玉将安然这一动作尽收眼底,好看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嗯,我知道,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也觉得,跟你说话,不用顾虑那么多,轻松自在。” 二人达到船舱门口的时候,司马谨正倚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然,“没有想到,本王的未婚妻,竟然这样受欢迎?三哥,你可要跟安然保持好距离,毕竟,兄弟妻不可欺!” “本王的东西,哪怕是亲自毁了,也好过被别人抢去。本王可不希望,被自己的亲兄弟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安然小姐,你说是吗?”司马谨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等着安然的回复。 安然神色变了变,“王爷,安然还不是您的未婚妻,赌约,还有一天。” “哼,你觉得,在这一天中,会有那么个人愿意娶你吗?”冷笑一声,司马谨毫不在意地随口说着。 “不管有没有,总归要试一试的。” “说得好,不管到什么时候,总不要放弃,因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成败也就在最后的时机。”司马玉鼓着掌,对着安然点点头,眼中充满了鼓励。 “安然姑娘这么优秀,我相信,你肯定会遇到那么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 “司马玉,你是不是还想说,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就是你啊?!”司马谨打断司马玉的话,眼神中充满了嘲讽,还有那么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就在他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东皇彩衣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王爷,我觉得三王爷说的挺对的,安然姑娘这么好,是个男人应该都会喜欢的吧,王爷,您呢?”东皇彩衣一脸的笑意,好奇地看向司马谨。 “哼。”司马谨再次冷哼一声,撇了下眼睛,转身就进了船舱。 “安然小姐,王爷就是这个性子,望你不要跟他计较。”东皇彩衣继续笑看着安然,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换来了安然心中的一句妈卖批。 心里虽然不乐,但还是硬挤出一点笑容来,“安然自是不会怪罪王爷的,有的时候,一种真性情,也不失为一种可爱,不是吗?” “呃,哈哈。安然姑娘,四弟要是知道你这样形容他,准保会黑脸,可爱,哈哈,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怎么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呢。”司马玉控制不住,抖动着身子,被安然逗得哈哈大笑。 “进去吧,听说,今日,王爷特地为了给我接风洗尘,拿出了上好的甘露醇,这甘露醇啊,我在东凰的时候就有听过,每年只产十坛,不是一般人能够求得到的呢。” “是啊,还真是千金难求,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品品看?”司马玉邀约安然。 点点头,“好啊,今日借了公主的光了。” 屋内,司马谨慵懒地坐在一边的躺椅上,摇着扇子,茹娘在一边给他剥着荔枝,那姿态要多享受有多享受。小七和六公主正围着桌子边的几盘点心吃的不亦乐乎。司马昂则是没有看见人影,许是去了船尾。 “安然姐姐,你可过来了,快来快来,这里我还特地给你留了好吃的东西。”小七一边忙着吐掉嘴里的水果咳,一边伸手要去拉安然。 “有佳人相伴,你安然姐姐才不屑于吃你这些个东西呢,小七,你呀,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茹娘动作不停,抬眼扫了下门口一起进来的几人,这句话与其说是给小七听的,还不如说是给司马谨听的。 司马谨眼皮都没有抬,自顾自地吃着东西,好像刚刚在门口的争论,让他累着了一番,闭目养神,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一瞬间,他拿东西的动作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 东皇彩衣笑着挨到司马谨身边,“王爷,这样呆着多没意思啊,彩衣有个好建议,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你说。” “不如王爷和三王爷来一盘围棋比赛,谁要是输了,谁就罚喝酒,怎么样?” “彩衣,你这是想要灌醉本王啊?就这么想看本王的醉态吗?”司马谨眯了一下眼睛,亲昵地刮了一下东皇彩衣的鼻子,言语中充满了宠溺。 “王爷,你就说你依不依吗?”东皇彩衣拉着司马谨的袖子,开始撒起娇来。 安然看着这一动作,只想问问哪儿有收鸡皮疙瘩的地方。茹娘咬了咬牙齿,低着头,隐去了脸上阴狠的神色,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那你可要问问三哥啊,我一个人可不行。” “安然姑娘,你觉得呢?”司马玉听了司马谨的话,转头寻求安然。 “安然觉得,王爷觉得好就好,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的主意,自己最舒服,最好。” 此话一出,司马谨和东皇彩衣均是一愣,话里的暗讽,他们听得明白。司马玉温和一笑,“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我可是从来没有跟四弟下过棋,今日,还真是兴趣来了呢。四弟,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王爷,彩衣为你加油。”东皇彩衣像是小孩子一样,黏在司马谨的身上,傲娇地看着他,仿佛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天一样。 “谨哥哥,茹娘,也相信你。”说完这句话,茹娘便立马害羞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司马谨。 “那安然姑娘,你要不要也为我加油一下,我这可是还未上场,就输在了后援上啊。”叹了口气,语气轻松,一点也没有他说的意思。 “王爷加油。”安然应和着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传来,安然故意去无视,“王爷,安然相信你。”司马谨,你可以气我,我也可以伤你。 “呵呵,真的吗?那好,我今天可就豁出去了,不管怎么样,四弟,我今天一定要赢你!” “三哥,一个女人竟然能让平日里温散性子的你,起了斗志,看来,本王是不是也要寻一个?” 司马谨从躺椅上起身,踱步到安然的面前站定,却没有看她,而是面对着司马玉,“三哥,今天,我一定会杀的你片甲不留的,不过,你不用伤心,毕竟还有她在一边相信你。三哥,要是输了,你也就只有认命的份儿,毕竟谁让你选了个。。。” 后面的话,司马谨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安然就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就是选了个扫把星给自己加油,所以输了也是活该。 瞪了司马谨一眼,抬头正好对上司马玉的视线,他还是那样的温和,“不用担心,输了,算我棋差一招,况且,输赢乃兵家常事,不用想太多。” 话虽然温和,可是等到二人摆好棋盘的时候,开局便都是凌厉的走势,你来我往,谁都是一步也不肯退让。势均力敌下,不一会儿,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已经各占一大半。 “安然小姐,男人们下棋无趣,不知道你可有兴趣陪我去船头走走?”东皇彩衣端着一个小小的酒盏,递到安然面前,“喝一口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摇摇头,“不好意思,公主,不是安然不领您的情,而是安然确实不能喝酒,安然对酒精过敏。” “哦,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百里将军过寿那日,安然小姐可是也准备了上好的酒呢,安然小姐,真的不愿陪本公主喝一杯吗?”最后几个字,东皇彩衣,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显然就是在拿身份压她。 第114章 做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看了眼东皇彩衣手上的酒杯,安然皱了皱眉头,“那,安然就舍命陪公主了,只要公主开心就好,安然过不过敏都无所谓的。”说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就想要上前去接。 东皇彩衣躲过安然手上的动作,冷笑一声,“没有想到,安然小姐,竟然还有这么一面,真是让本宫高看了!” “公主,您有所不知,安然姐姐一向都很聪明的,还帮助王爷处理了很多的事情,安然姐姐,您说是不是啊?”茹娘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倚靠在司马谨先前靠着的地方,嘴角噙着笑容。 “哦,是吗?不知道安然小姐可有兴趣跟本宫说一说?” “呃,其实没有什么的,都是一些小事,王爷自己也能办好的。只是他一直觉得安然很笨,配不上他,所以,才总想着办法来刁难安然。这些出丑的事情,公主还是饶了我吧。”安然打着哈哈,并没有顺着东皇彩衣抛出的枝丫接着话题。 “安然姐姐,你怎么不喝酒呢?之前百里将军寿辰的时候,姐姐您可是因为喝酒才走到外面吹风,导致被人下了毒的。你放心,今儿个是彩衣公主赐酒,你不喝,岂不是摆明了不相信公主,这也是一种不尊重呢!” “是吗?既然如此,安然,你还要再推脱吗?难不成,本宫的面子不够大?”东皇彩衣听了茹娘的话,看向安然的眼神再次凌厉了几分,手指微勾着杯盏,缓慢靠近安然,“本宫一向不喜强迫于人,安然小姐,本宫这只是在盛情邀请你呢。” 安然有了先前差点被她近身下毒的预警,此时见她向自己走来,脚下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退,谁知道茹娘竟然就抬脚就挡在她的身后,让她无路可退。 “公主说笑了,安然喝,当然得喝。”被强逼着喝酒,和自己乖乖喝下,她选第二种,第一种指不定她们还要怎样折磨自己呢,虽然第二种也不见得有多好。 “是吗?这可太好了!啊!”东皇彩衣向安然靠近的过程中,手掌翻了翻,安然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外翻去,身体失去了重心,下意识地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身边凡是能够抓住的东西。 所以,茹娘很不幸地被安然狠狠拉住衣角,整个人的身体早已悬挂在了船外。“救命,救命啊!” 茹娘被拉着也快要脱离原位,一个想法跳入脑海,要是现在她救了安然,那么等会儿安然必定会跟司马谨讲是东皇彩衣害得她,而她却是她的救命恩人,坐等渔翁之利就是此刻了。 思及此,茹娘立马又大声喊了两下,东皇彩衣冷哼一声,瞥见从船舱奔出来的人的身影,手掌再次翻动,安然和茹娘双双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安然两只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响声,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水,上次脚踩不到地,失去了安全感的感觉一下子就涌入脑海中。 第一次是懵懂无畏,可是第二次,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安然现在只剩下恐慌,双手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着,身子想要向上,却又总是再次被水托着,再次落入水中。 司马谨和司马玉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安然和茹娘水中扑腾着,在司马玉还诧异的时候,司马谨早就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迅速地划着水,靠近安然。 茹娘比安然近一些,在水中扑腾的时候,眼见着司马谨游向安然,那一刻,心中忽然升起了悲愤,于是大喊大叫着,“谨哥哥,救命,救命啊!啊,茹娘脚抽筋了,谨哥哥,救命啊!” 司马玉跟在司马谨身后,也随即跳下了水,在听到茹娘喊着的时候,在他抬头换气的时候,看着司马谨没有丝毫停顿,换了个方向,游向茹娘。 当司马谨湿漉漉地把已经昏迷了的安然抱上船的时候,东皇彩衣忙走到一边,“王爷,这,这,哎,船头风大,都是彩衣不好,安然妹妹和茹娘妹妹喝了我端出来的酒,可能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不,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司马谨把安然平放到地上,紧张地拍了拍她的脸,“安然,安然,醒醒,醒醒。” 司马玉也放下茹娘,见安然还是没有动静,也顾不得身上直往下滴的水走了过来,“你把她头部抬起来拍拍看呢?” 听着司马玉的话,司马谨镇定了一下,缓了缓自己过于紧张的心情,可是两条紧皱在一起的眉毛还是没能舒展开来,将安然的下巴稍稍向上,然后摁压着胸腔。 经过一番折腾,在司马谨都快觉得无望,心揪得紧紧的时候,安然终于将呛进去的水咳了出来,只是眼睛仅睁开了一下,又迅速无力地合拢上。司马谨将安然紧紧抱在怀里,一言不发,直接下了船。 茹娘勉强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几次张了张口,想要喊司马谨等等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爷府里,安然悠悠转醒,枕着枕头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似乎也有千斤重,张了几次又合上,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司马谨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想要伸手过去摸摸他,却又总感觉双臂灌了铅一样,“司马谨。”声音中带着沙哑,乍一听,还以为是个男人的嗓音。 “醒了?”司马谨握住安然的手,像是发泄似的,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安然有些受不住,“疼,司马谨,我疼。” “你还知道疼啊!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上次给你的教训,看来还不够,否则,你竟然还敢这么大胆地站在船头喝酒?!嗯!再有下次,百里安然,你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在安然尚未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司马谨便一直守着她,心里是多么的恐惧,就害怕她永远醒不过来了,现在看见她睁开眼睛,又恨不得抽她屁股。 安然一愣,“我没有想要喝酒的,是公主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所以,为了个破面子,你连命都不要了?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淹死,而不是下去救你!”司马谨口中说着恶狠狠的话,却还是乖乖地走到桌边将一直让下人准备的热汤端了过来。 “张口。”看着司马谨笨拙地用勺子舀起一勺汤,安然疲乏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个王爷,应该是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吧,这第一次,还是让她有小小的感动一把的。 看着她抿了一小口,司马谨似乎还不是太满意,嘟囔着嘴,“很难喝吗?都喝完,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司马谨,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不要总是这么凶?”安然白了他一眼,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可是听在人的耳朵里面,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还想要温柔?那你下次岂不是还要反了天!”司马谨瞪了安然一眼,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轻了不少。 “王爷,茹娘姑娘怎么样了?”想起茹娘当时被自己拉着,一起掉进了水中,安然便觉得心中一阵愧疚,虽然她不喜欢茹娘,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 “她没事。”说起茹娘,司马谨的脸色又臭上了几分,“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来是好了不少!” 安然吞了吞口水,大姨夫来了?“哪有,安然还觉得浑身酸痛呢,可是,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在不在乎,所以当然只好自己忍着,不好讲出来。” “你!什么话总有你说的!想吃醋的话,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就好了,然儿,本王甚喜你吃醋的表情。”说着,司马谨忽然就凑到了安然的面前,一脸坏笑。 “我,我哪有吃醋。更何况,在王爷的心里,安然不是个扫把星嘛,干嘛还要救我?”想起先前的事情,安然决定,还是要证明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往上贴?说说看,你今天特地如此打扮,可是为了本王?”修长的手指,从枕头上挑起安然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可是,本王也不喜欢别的男人看你的目光。” “王爷,你今儿个是故意的吗?” “嗯,说说看,怎么看出来的?” “王爷今天从一开始,就在尽量撇清跟安然的关系,无非只有两点,一,是真的不喜欢,二,那就是为了东凰公主。” “那你觉得是第几点?”司马谨看向安然。 “安然自认,目前为止,是第二点。” 宠溺地在安然的额头上留下一吻,看着她调皮的神情,刚刚揪着的心终于渐渐松开,“下次,不许再有,听到了吗?” “嗯。”安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东凰彩衣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些仅仅只是表象。她堂堂一国储君,没有手段是万万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的。目前,我和她也仅仅是互惠互利罢了,我需要她手上的兵权。”司马谨耐着性子跟安然解释道。 第115章 在王爷心里,谁更重要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如果有一天,她要用联姻作为条件来换取呢?”安然看向司马谨,他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今天,她想要知道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会有那一天的,相信本王。本王还不至于让她耍得团团转。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而是想要提醒你,远离东皇彩衣,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了乱子,就好比今天的伤害,知道了吗?” 司马谨在安然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就害怕她又会像在青州那次,发起高烧。安然拿下他的手,握着,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心,这一刻,感觉到了片刻的宁静。 “爷。”风在外面喊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告。 “进来。”替安然拽好被子,坐到一边。 “爷,茹娘姑娘醒了,请您过去。”风看了眼床上的安然,还是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嗯,本王这就过去。”司马谨起身,又来到安然身边,“我先过去看一下她的情况,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哎,王爷,我,我想要知道那几名人证是不是在府上。”看着司马谨的动作,安然还是迅速道明了今天的来意。 “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会让人去放了青哥儿。不过,然儿,你到底是想救谁?那个想娶你的,还是另一个对你情有独钟的?” “我。”安然被司马谨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呵呵,本王逗你的,好好休息。”再次亲了一下安然的额头,司马谨这才起身离开。 茹娘的房内,她正一脸苍白地倚靠在床杆上,好像一个精致却又残破的娃娃。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门口的司马谨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也是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谨哥哥”三个字,早已让她泣不成声。 “怎么样了?”司马谨停在桌子前,看着床上的茹娘,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谨哥哥,呜呜,谨哥哥,茹娘脚痛,呜呜。”一边说着,一边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结果却与想法背道而驰。 看着茹娘抽泣着的样子,一双红了的眼睛,司马谨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哭了,再苦,可就成了小花猫了。” “嗯,茹娘不哭,茹娘不想让谨哥哥讨厌。”茹娘赶紧胡乱地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因为看不见,整个人却又显得更加狼狈了。 听了茹娘的话,司马谨皱了皱眉头,“茹娘,其实,你可以按照你心中的想法而活,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讨我欢心,一直为难自己。” 茹娘一愣,摇着头,“不,不,茹娘心中所想,就是能让谨哥哥开心,只要是谨哥哥喜欢的,茹娘就一定要做到。” “是吗?”司马谨忽然看向茹娘,目光犀利,那一瞬间,茹娘心中一抖,胆怯起来。 支支吾吾地,“嗯,是的,谨哥哥,你难道到今天都不相信茹娘吗?谨哥哥,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是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茹娘,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这句话,司马谨作势就要离开。 茹娘赶紧整个人从床上起来,想要去追他,着急忙慌中,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往前扑去,司马谨赶紧接过她,而她也顺势倒入司马谨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司马谨的腰身。 “谨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茹娘了,谨哥哥,茹娘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讲,我一定改,好不好?”一脸的梨花带雨,“茹娘不哭,谨哥哥不喜欢茹娘哭,茹娘不哭。”说着还在司马谨的肩头蹭了两下。 司马谨双手放在自己身体两侧,冷漠地任由她抱着,“你没有做的不好,是本王错了。” “不,谨哥哥,先前明明我们还好好的,对,就是那个时候,谨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没有救安然姐姐啊?” “其实当时,茹娘看见安然姐姐要落水的时候,就赶紧跑过去拉她,并且已经大声呼喊救命了,可是没有想到,安然姐姐竟让也把茹娘拉下水中去了。要不是因为如此,茹娘也不会脚底抽筋,这样茹娘就不会给谨哥哥添麻烦了。” “谨哥哥,茹娘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茹娘一定先救安然姐姐,哪怕,哪怕自己会因为脚抽筋而溺毕。” 说到这里,茹娘明显感觉到司马谨的身子一僵,也不敢再大喘气儿,只好硬着眉头赌下去。 “不用,下次,如果还会遇到这种情况,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司马谨缓缓开口,让茹娘一颗提着的心瞬间得到了解放,可是,紧接下来的内容,却又让她一下子如坠冰窖,冷得发抖。 “因为,本王不会再让她遇到这种情况!” “谨,谨哥哥,你还是在怪我吗?其实,当时也许安然姐姐只是一时恐慌,所以才想着拉我下水的。”茹娘颤抖地身子,急切地想要向司马谨表明自己当时的处境。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讨论了!不过,打伤赵公子的三名人质,你打算让他们藏到何时?” “轰”一声,茹娘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发不出声音。 “你该不会觉得本王真的如此好糊弄?茹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照顾,也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你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本王的忍耐性也是有限的,你不该如此,更不该和百里琳琳联手。” “我,我那是想帮谨哥哥。” “哦,怎么说?”司马谨推开挂在他身上的茹娘,坐到一边。 “如果,百里将军给安然姐姐找了婆家,那么谨哥哥又该怎么办?为了谨哥哥,茹娘愿意变成坏人!”一脸的倔强,理由却是那么的让司马谨说不出来。 “那还是本王错了?” “不,不是,都是茹娘的错,以后,不管茹娘做什么,都告诉谨哥哥,谨哥哥你别生茹娘的气好不好?”赶紧来到司马谨面前,道歉认错。 “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茹娘,当年你父母在弥留之际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有照顾你的责任。可是,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所做的一切,之前的小打小闹,我就当你是小孩子脾气,以后,不要让本王失望!” 司马谨略带警告的眼神,让茹娘顿时寒了心。她可是和司马谨从小一起长大,在司马谨难以度过的岁月,也是自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凭什么一个才出现在司马谨生命中没几天的女人,就要这么把自己比下去?!她不甘! 收起自己怨愤,恶毒的情绪,乖巧地应着司马谨的话,“嗯,茹娘知道了。茹娘,其实只是一直爱着谨哥哥,希望能够一直陪在谨哥哥身边,谨哥哥,你不要恼茹娘,好不好?” 转身走时,司马谨听到了这句话,低头看见腰上茹娘圈上来的双手,掰开,“你知道的,我说过的话,不是玩笑!” 看着手中的落空,渐去的背影,茹娘突然疯狂地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呵呵,好一个司马谨,果真,你是没有心的!阿爹说的对,你不会亲近任何人,司马谨,我等着看安然如果知道了你的打算,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信你,司马谨,我等着你的现世报!” 看过了茹娘之后,司马谨来到厅堂之中,东皇彩衣还等在这里,静静地翻着手边的东西,倒也自带一股娴静。 看见司马谨来了,东皇彩衣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王爷你的后宫安顿好了?让本宫里猜猜,到底谁在你的心里才更加重要呢?王爷,你让安然和茹娘呆在一块儿的话,就不怕他们二人打起来?” “如果,公主不参与的话,本王倒是不用担心。”司马谨立于桌边,从茶壶里倒出了一杯早已泡好的上好花茶。 “是吗?可是,王爷还没有回答彩衣的另一个问题呢,在王爷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些。依今天王爷的表现来看,是安然吗?要不然王爷也不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她。” “生命危急关头,本王并没有想太多。如果公主非要论个谁更重要的话,想必,应该是本王不想看见出人命,公主在本王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毕竟,百里将军手上的兵权,本王到时候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有危险。” 说这句话的时候,东皇彩衣一点也没有吃惊,早就料准了他并不会承认,盈盈上前,一只手指勾上司马谨的脸蛋,“王爷,彩衣忽然想要的更多了一些呢!” “公主这是想要毁约吗?” “不,不,反而是想要加大一点筹码。”东皇彩衣摇了摇头,头轻轻靠在司马谨的肩上。 第116章 你原来闷骚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想在条约里加上一条,王爷得娶我,如何?”东皇彩衣抬起头,跟司马谨对视上。 “彩衣,越来越对王爷的美貌感兴趣了呢,王爷,你应当知道彩衣的手段的,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去。王爷,今天落水事件,也仅仅是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司马谨一把推开她,冷漠地哼了一声,“东皇彩衣,你该不会是觉得可以威胁本王?” “难道不能吗?司马谨,你可别忘了,你的父皇,儿子可不少,你只是他们其中一个机会几乎为零的儿子,司马谨,你不跟我合作,你还能跟谁联手?百里淳吗?我想,他手上的兵权也快要移接了吧。”东皇彩衣傲视着司马谨。 “是吗?公主真的就这么觉得本王非你不可吗?一开始,本王就说过,不准动我身边的人,公主要是做不到的话,本王也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你!司马谨,你这是铁了心要得罪我吗?你别忘了,没了你,我还可以选择其他人合作。论身份,你不如司马昂。论在你们皇上心中的地位,你不如司马玉。司马谨,再论名声,你就连你那瘫了的二哥都不如。” “司马谨,你要是少了我的帮助,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吧,美人和江山,你到底要谁!”东皇彩衣见司马谨怎么也说不通,心中不免起了火。 “本王两个都要,东皇彩衣,你可以试试看,动了她们两个人,我不会放过你。你大凰姐应该不知道你来此的真正目的吧。” “你敢威胁我?!”东皇彩衣终是怒了,又忽然阴狠地笑了起来,“好,我不动她们两个人,大局为重!司马谨,我可不希望,你因为这点女人的事情,而坏了大事!” “自然,只要公主能够记得,本王当然也不会忘。” “哼!”没有在司马谨这里讨到好,东皇彩衣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可是现在却又不能当场撕破脸,不过,安然和茹娘是吧,司马谨,你该不会真当本宫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没有点脑子就能有今天的地位吧。 翌日,果然如司马谨所说的那样,青哥儿被人从牢里放了出来,而且那赵家公子却因为在先前几名消失的人证指证之下,判坐监七天,以示惩罚。 只不过,十日之约也已过去,一切尘埃落定。百里淳即使心中再不愿意,也在迫无可奈之下接受了这一现实,司马谨最终还是在这场赌局中,赢了。 这天,安然正在十里铺子里和柳蜜儿讨论着,前些日子大肆买下的田地,也是时候开始进行翻新了。 “蜜姐,我之前让你撒下的油渣,现在是不是差不多了?” “嗯,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田地吸收得不错,土壤养分也开始渐渐回转过来了。不过,安然,你说打算做什么大棚,种植反季节的蔬菜,这到底又该怎么做啊?先不说其他的,就是这温度也不行啊!” 柳蜜儿有些疑惑,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 “还是蜜姐老辣啊,一问就问出了问题的关键,这温度的控制,要是是个人都会的话,那我们还怎么做独家呢?” 安然轻笑,又接着道,“你下面呢,派人去帮我做一些简单的竹架大棚。大概有五到六米宽,顶高二到三米,侧高一到一点二米,呈弧形的样子,拱杆之间距离有一米左右。” “要这些杆子干什么?”经过安然这么一描述,柳蜜儿是知道了这东西的形状了,只不过对于用途依旧一概不知。 “这些拱形的竹架到时候可以插在田里,每隔一米插上一个,然后把两边下脚的地方用泥土填结实了,别到时候来了阵大风,就给刮跑了。” “然后用干草纺织成一个大大的褥子,覆盖住这些竹架,这样一来的话,保温性能会比较好,夜间即使温度再降低,也不会冻伤幼苗儿。再找尽可能多的渔网,把渔网的密度编织的细一些,在上面全部刷上一层墨料,盖在外面。”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竹架原来是起支撑作用,全部封闭起来的话,里面应该会很暖和,蔬菜苗儿就会长了,安然呐,你这是利用外在条件,给幼苗创造生长条件啊!真聪明!” 接受到柳蜜儿毫不保留的夸赞,安然只觉得一阵尴尬,毕竟她这也是抄袭现代人的智慧来的。轻声咳嗽了一下,“其实,这蔬菜大棚,除了温度控制方面比较重要,在走向选择上也是一大要点。” “它不仅要符合经济,有效,实用的原则,还必须在选址上尽可能选在地下水位低,水源充足,排灌方便,土质疏松肥沃,无污染的土地上。” “哦,难怪你让我选那些地理上占优势的田地,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柳蜜儿恍然大悟。 “嗯,我们到时候插竹竿的时候,选择南北向,排风口设在东西两边,这样有利于大棚内温湿度降低,让里面的植物受太阳光的照射均匀。我们前期是用油炸来养回养分,以后就可以用人畜,粪尿这些,但是必须要等到它们充分腐熟发酵之后才能施肥。” “以后,我们种植的时候,还要安排专门的人住在附近,可以及时地给大棚换气通风,夜里也一定要保持一定的通风量。” “我滴个乖乖,怎么这么麻烦?!”柳蜜儿看着安然一张一合的嘴巴,只感觉像是在听着佛经一样,眼皮发重,没有兴趣。 “蜜姐,这样你就觉得烦了?”安然拍了下她的肩膀,“想要种植上反季节的东西,当然得精心一些,否则,你以为这笔银子,谁都能赚上?其实,我还有没有说的呢,你这就觉得烦了。” “什么?还有,我觉得,安然,你还是一次性说完吧,姐姐我呢,只对那些美美的东西,比较感兴趣,这,还真不在我的爱好范围之内。” “行,那我这件事情就交给丁香了,丁香,你以后跟在我后面学习这门技术,顺便学学怎么管理下面的人,学好了以后,你也就可以独挡一面了。”安然也不去强迫柳蜜儿,兴趣不在,说再多也无用。 丁香点点头,“是,小姐。” 安然扫了一下丁香的面部表情,心中感到欣慰不少,她真的是越来越沉稳了,而且细心。 “这大棚内的温度,白天和夜晚需要是不一样的,白天,要保持在半温的样子,夜间稍稍降低一些。控制好通风换气,及时补水,水能恒温,可以减少白日里高温下的伤害。” “是,奴婢一定记清楚。”丁香认真地听着安然的话。 “你也不用担心,一开始我肯定会跟你一起的。蜜姐,我让你选的那些可供种植的种子,你挑好了吗?”安慰了一下丁香,又接着跟柳蜜儿扯着话题。 “嗯,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你只管下地就好了。”柳蜜儿点头保证。 “好,这东西要是能尽早上手,酒楼日后的供应就方便多了。”安然叹了一口气,却遭到柳蜜儿的捉狭,“你这不是为了酒楼着想吧,我看,应该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就你瞎说大实话!”安然白了柳蜜儿一眼。 “哦,对了,这次我在凤凰镇还请了一位做糖人的师傅回来,他做的那些小人惟妙惟肖的,一点也不走样,我想着以后可以让他替姑娘们做,卖给那些粉丝。” “哎,这还真的是个生钱的法子啊,毕竟要想见真人,或者说上几句话,都是要花不少银子的,现在也可以先买了糖人,解一解相思之苦了。”柳蜜儿夸着。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上次我让做的抱枕,做好了吗?” 一提起这个,柳蜜儿顿时红了脸颊,“哎,我说,安然,之前我还不知道你,没成想,你竟然还是个闷骚的,那抱枕,你竟然让他们在里面先画上裸体画,然后还做了可以解开的衣服,你说,你这安的都是些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当然是要好的心思啊!蜜姐,我也没有想到,咱们这清流坊,一支情曾经的老板娘,竟然还能如此纯情!”安然也笑着打趣着柳蜜儿。 “我那些才仅仅都是些皮毛,你这就都受不了了,以后要是还有更加惊爆的,你可该怎么办哦!” 安然一副担忧的表情,然后贼兮兮地靠近柳蜜儿的耳朵,奸笑着把她让花娘安排密室画小人图的事情告诉了柳蜜儿,顿时又换来了她的一阵大呼小叫,还有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 “安然,你,你简直就是,就是活脱脱的女流氓!”柳蜜儿指着安然,大声喊着。 安然也不生气,全盘接收,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点点头,“嗯,你说的倒也是贴切,可是,既然如此,好像我不说些什么,不做些什么,就有点对不起我这个称号了?” “你,你想干什么?”柳蜜儿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安然,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第117章 敢动本王的女人,看来还是太闲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想干什么,蜜姐你难道不知道吗?”安然朝着柳蜜儿挤眉弄眼,嘟着自己的一张大红唇就要压过去。 柳蜜儿吓得大叫,眼睛一闭,头往后别开去,尽量远离安然这个臭流氓。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呵呵,原来,我们的安然小姐,还有这么可爱风流的一面,难怪王爷会对你情有独钟!”东皇彩衣从外面踏着门槛,走了进来,迎向安然,身后还跟着一名严肃着脸的侍卫。 “安然见过东凰公主,公主千岁。”拉了一下柳蜜儿,收拾起脸上的表情,规规矩矩地朝着东皇彩衣行了个礼。 “公主千岁。”柳蜜儿也从愣神中回转过来,紧跟着安然行了礼。 “本宫从王爷那里到这儿,也有一段距离了,不如,就请姑娘替本宫准备一些茶点?”东皇彩衣看向柳蜜儿,示意她离开。柳蜜儿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心里又担心着安然,有些为难。 安然对着她轻轻一笑,“蜜姐,你的手艺不错,不如,让二公主品尝一下?” “好。”捏了下安然的手背,点头离开。 见大厅内只安然和自己二人,东皇彩衣缓缓落座,高贵优雅的神情,简直要把安然比入尘埃。“坐啊,安然小姐。” “小女不敢,公主身份高贵,小女没有这个福分和公主平起平坐。”低垂着脑袋,安然乖巧地回答,鉴于目前形势不明,她也不敢太过得罪她。 “哦,可是,我今天是来示好的呢,安然妹妹,难道你就不想接受本宫吗?”东皇彩衣紧迫地盯着安然,“本宫对王爷甚喜,可是,王爷说你才是他的最爱,那本宫只好来求你一求,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如何?” 安然一愣,司马谨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先前还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极力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就是做戏给她看的嘛,现在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嘴角一勾,“公主说笑了,王爷绝对不会说出这话来的。” “哦,你就如此了解他?不如,安然妹妹坐下来和本宫好好讲讲。”东皇彩衣对安然再次发出邀约。瞥见她带着的立在一旁的侍卫,安然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安然就却之不恭了。” “安然对王爷其实了解的也并不多。” “你只要说说你印象中的王爷就可以了,你觉得,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东皇彩衣和安然你来我往,各自推着皮球,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回公主的话,安然觉得,王爷表面看似风流,狠厉,实则有的时候大概也是比较温柔的,尤其是在对待女孩子方面,公主不是亲有体会嘛。” “其他的呢?”东皇彩衣皱着眉头,安然说的这些她都能打听得到,她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公主,这,安然恐怕就回答不了了,安然所知的就只是这些。包括上次游湖的时候,安然还是沾的公主的光呢。” “哼,你确实挺能说的,只不过,你觉得本宫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没有胆量的!”东皇彩衣嘲讽地看着安然,挑衅她。 安然撇了下眼睛,神情依旧镇定,“是安然让公主高看了。”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东皇彩衣更加生气,双手握拳,“南厉,给我教训她,直到她肯说出实情为止。” “是。”被称作南厉的男子,得到命令就想要上前抓住安然。 “公主,不知安然哪句话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手下留情。”安然站起身,由刚刚应付的表情转换为冷漠。 “呵,这才好玩嘛,你是说呢,还是不说?”东皇彩衣玩弄着自己的衣袖,脸上的那一抹阴狠被安然捕捉到。 “公主想要听什么,安然说给公主听就是了。” “你,你竟敢奚落本公主!南厉,你还不动手!” 就在南厉准备动手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呦,我说,你这个灾星,让我在外面白看了半天,还以为你会有所反抗,没想到,竟然什么都不做,你说说,你这样,怎么祸害别人?” 进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特别讨厌安然的慕容。看见他的那一刻,那不好的印象,一股脑儿的又涌上心头,他为什么要纠缠着自己不放呢?仅仅因为她是缕魂魄,所以就要逼她离开?甚至是魂飞魄散? “慕容公子,你还是一向的毒舌,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不如,下次,换个新招数?”既然躲不开他,那就索性不如让自己痛快些。 “你!”慕容果真被她气得鼻孔生烟,“我就说不能留你到现在!哼,真不知道那司马谨瞎了什么眼?!” “你说什么?!”安然一愣,心里有些慌张,这句话的意思是,司马谨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呃,哼,不用担心,他还不知道。只不过,也离真相不远了!你要是再不听我的劝告,我就不客气了,上次我说给你三天时间,你竟然还敢偷偷跑掉,害我找到这里,我告诉你,这次,没这么便宜!” 男人好看的眉眼间充斥着与面容极度不符合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安然。 “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东皇彩衣听了刚刚的一番话,心里顿时大感兴趣,便想要上前搭腔。 “哼!”慕容冷哼一声,根本不屑一顾。“考虑好了没有,是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苦苦相逼?”安然也恼了。 “不是我一定要对你苦苦相逼,而是,这世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天道轮回,不得改变。你来此,早已让原本的轨迹产生了变动,所以,万不可再造成更大的伤害。” “呵呵,你一直都说我是灾星,你可有证据。我是杀了谁,还是放了火,我都谋害了谁。我在这里,过着我自己平淡的小日子,我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去干扰谁的生命。” “你还没害人?百里大少和夫人是不是因为你而死?”慕容瞪了安然一眼,毫不留情。 “你!”安然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忽地又想起一事来,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的话,为何又有传言说,我本凤凰转世,得凰者,得天下呢?” “我可告诉你,这些东西也就是传言而已。我堂堂第一国师,能不知道这些?”慕容对于安然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就是第一国师?”慕容的大名,东皇彩衣是有听说过的,本来还想发脾气,他目中无人,现在却又收敛了不少,“不知国师在大西游历,是否觉得枯燥,索然无味,我东凰盛邀国师来访,不知国师可否赏光?” “没兴趣,不去!”慕容简直就是个语言的终结者,总能把话题聊死,再加上他那一副臭屁的样子,东皇彩衣真是恨不得立刻动手杀了他。 “百里安然,我来问你,你不肯离开这里,可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一次机会,待你早日完成,之后再送你离开如何?”慕容挠了挠头发,对于师傅留给自己的使命,他真是不爽。 “为了谁吗?”第一个映入脑海的便是司马谨那章无赖的脸,更是他为了不被人看不起,辛苦经营一切的样子,为了以后的大业,隐忍不发的神态,这些都让她心疼。 “他有什么好的!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到底迷恋他什么!”慕容看着安然纠结神情,撅着嘴巴,翻了个白眼。 “他没什么好,可是,我喜欢。”安然看着慕容,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复而又转向东皇彩衣,脸上带着苦笑,“刚刚公主不是说我和王爷什么关系吗?我现在就可以如实告诉你,我喜欢王爷,因为他的柔情,安然不可自拔。” “你这榆木脑袋!司马谨柔情?呵,你是要笑死我大牙吗?司马谨那视人命为无物,经常不打则杀,还有,心机深沉,颇有城府,就连我有的时候都被他算计了。”一想起这事,慕容就想揍司马谨。 “那是因为你蠢!”安然反唇相讥,好像,互相杀害也挺好的。 “你这是女人,真是不识好人心!”慕容顿时像只炸毛的小犬,满屋子跺脚。 “本王倒是不知何时,你竟然也有了好人心,慕容,要是论脸皮厚,你跟本王可是半斤八两,别人不知道,本王可不是聋子!”司马谨从外面姗姗而来,话虽是对着慕容,但是脚步却是朝着安然。 “你,你怎么来了?”再次陷入慌张中,不知道司马谨听了多少。 “从刚刚,你说你喜欢我开始。”司马谨握住安然的双手,“公主现在知道了我与然儿的关系了,是否可以让你的侍卫回去了?!”眼中一丝杀意闪现,敢动他的女人,看来他还是让她太闲了。 “司马谨,我看,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这么一个胆小懦弱,没有见识的女人,你竟然还会喜欢!你可知,刚刚我一直问她你们什么关系,她可是从未正面回答过,能说出刚才一番话,还是被慕容国师逼到没有办法了!”东皇彩衣讽刺着安然。 第118章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动歪心思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哦,是吗?可是,在本王眼里,这不是懦弱,而是另一种自尊自爱。东凰公主,你们的国风,以女为尊,可是,在我大西,则是以男为尊,她一个女子,若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那就是有损闺誉了。” “而且,然儿在后来你们的逼迫之下承认心慕我,可是却与我无关。这在本王眼里,就够了。最起码,本王知道了,在她的心中,本王的地位很重要。” “东凰公主,然儿一开始尊你,敬你,这是一种待客之道,并不是让你得寸进尺。她可是本王的王妃,与你真正较量上说,也差不离,可是你却多次为难于她,这,说的过去吗?” 东皇彩衣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谨,笑容中含着一股疯狂的嫉妒,“司马谨,我看,说不过去的人是你吧!你别忘了,你跟我之间的诺言,司马谨,我说过,别逼我!” “东皇彩衣,你该不会就这么觉得,本王非你不可吧?” “哼,本宫会让你后悔的,司马谨,有些东西拱手让人了,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看了眼有点癫狂地跑出去的东皇彩衣,安然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担忧,不确定,却感觉冰冷的手被一个大掌温暖地包裹着,低头看去,司马谨正宠溺地握着自己,回以微笑。 “慕容,你刚刚对安然说本王不是好人,可是,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本王不是好人,所以,才会和她更加相配。慕容,至于这个问题,下次本王不想再听到了!”最后一句,司马谨忽然冷了声音,暗含着警告意味。 慕容气得七窍生烟,跳起脚来指着司马谨的鼻子大骂道,“司马谨,你个烂心烂肺的,求我的时候,脸皮厚的要死,现在就过河拆桥了?!” “本王即使不求你,也知道结果是什么,只是想求个心安而已。既然你实在是不想告知,那本王便不强迫你,不过,你知道的,得罪了本王的人,一向没有好下场。” 听着司马谨臭不要脸的话,安然暗笑道,话里虽说不强迫了,可是这威胁的意味浓重,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得明白。果然就见慕容发疯了,“司马谨,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敢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你?” “你是谁啊,当然不会怕我。风,好好护送慕容国师回去,要是人突然不见了,本王唯你是问。”司马谨挥挥手,也就是要软禁他。 安然有点好奇了,这慕容明明知道司马谨一般情况下都是小人,竟然还会傻到去撞枪口,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司马谨要监视着他,又为了什么,他要从慕容那里得知什么? “哼。”慕容甩了下袖子,吐了一口痰,“啊呸,你离我远点儿,我自己会走!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否则,我真的会很生气的!”说完这句话,两只手握成拳头,抓狂地前后甩动着。 这一幕,哪里有第一次见面,那种仙人下凡的感觉,活脱脱的人来疯,会咬人的小狼狗一只。 安然有些失笑,“傻子!” “你!”慕容对着安然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走了。 司马谨和安然对视一眼,拉着安然来到桌边,稍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想问什么就说吧,只要你问,我就说。”知道安然对于自己刚才的话,还是心有怀疑,好似为了给她吃个定心丸,承诺于她。 “你知道了?”带着些疑惑,又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两次,司马谨都那么凑巧地站在外面,她不相信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什么都不知道。 “嗯,知道了。”司马谨供认不讳。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话?” “因为,你在本王心中,和我一样,和大家一样,你不是慕容口中的异类,本王亦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情不自禁地,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安然的面颊,眼中的深情,这次竟是那样清晰。 安然撒娇地在司马谨的掌心蹭了蹭,“司马谨,其实,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怕到时候,你会害怕我,你会不相信,更会。” 看着安然吞吐的样子,司马谨凑到她的脸前,“更会什么?” “更会因为害怕,而不要我。”安然主动搂住司马谨的脖子,“王爷,那句话,安然不是作假的。王爷,你是不是给安然下了什么毒药?”忽然,安然就坐直了身子,嗔怪地看向司马谨,“否则,安然为何会对你这样着迷,上瘾。” 一句话,直击司马谨心房,再次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既然着迷上瘾,不如就趁着这次,我们把婚礼办了吧,也总好过日久生故。” 安然一愣,食指点上司马谨的下嘴唇,调皮地看着他,“王爷,你这是在求婚吗?”嘴一撅,“可是,这样的求婚,未免也太过于简单,太过于随意了吧。” 在安然嘴上偷亲了一口,“那你想我怎样求婚?” “这个,要是由我告诉你了,岂不是会很没有诚意,你要自己想,想清楚了,我满意了,我们就成婚,怎么样?”回亲了司马谨一口,二人甜蜜地闹着。 “好,本王答应你。”揉了揉安然的发顶,这一刻,司马谨才觉得没有那些压在双肩上的担子,没有那些一直以来胶着在自己身上的鄙视目光。这一刻,司马谨才觉得一切好像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自己变得很放松。 一切,也都跟空空大师说的那样,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着。只是,司马谨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阴沉,看不清,又是为了什么。 送安然回去休息之后,司马谨这才冷着一张脸,站在了西街的街口。飒飒的冷风中,长发飞扬,更添了一丝邪气。 “爷。” “人,控制起来了?” “是。国师已经派人加紧监视着,那赵公子也被抓到了破屋中。” “空空大师的下落呢?” “还未找到,只是,爷,空空大师走之前有交代过,爷,你这是在拿命赌,值吗?” “风,你今天话有点多了!”司马谨闭了下眼睛,值吗?这个问题也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头,可是,他一直没有答案。这个世界,不是少了谁都活不了的,安然,你别怪本王。 折扇展开,“走吧,早点解决。以后,这种话,本王也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明白好你的使命!” 司马谨的表情严肃,人前他风流潇洒,脾气暴躁,有仇必报。人后,安静得有些过分,他甚至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大半天,他沉静,看书,学习兵法,与政客秘密讨论大事,或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事宜。 只是,似乎,最近有些偏离了轨道。风沉默地打量了一眼司马谨,空空大师说的对,安然对他产生的影响不小,不过可惜! “是,爷,属下知道了。”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司马谨的严肃,脸上的肃杀之气,让风感到震惊。 “去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嘴角微勾,又变换为先前的表情,那么的缥缈,让人摸不着,看不透。 “是。” 主仆二人行至破屋,里面的赵公子被五花大绑,口里还塞着一条带着汗臭味的布条,正努力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向门口爬去,谁知道正好碰上过来的二人,顿时就像见到了魔鬼一样,吓得双脚不停地蹬着地面,往后退去。 “呜,呜,呜。”瞳孔放大,恐惧地摇着头,躲开二人的接近。 司马谨站到赵公子面前,蹲下身子,拿掉他嘴里的布条,赵公子立马朝着司马谨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看得有些让人反胃。 “你既然认得本王,竟然还有这胆子,不错啊!”司马谨伸手在赵公子肩头拍了两下,顿时又吓得他脸色苍白,想要往后退去,可是又不敢。 “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 “哼,你可知,上一个敢觊觎的人的下场?你可是比他还大胆呢,不仅要毁了她名声,还要娶她!你可知,你是在跟本王抢女人!”司马谨漫不经心地说着事实。 “上一个,本王派人把他手筋脚筋挑断了,然后放出了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在后面追,不,更加贴切地说,应该是被狼拖着爬行的。你,想不想试一试?放心,本王不要你的命,陪本王玩玩如何?” 淡淡的话,声音不高,可是却让赵公子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王,王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嗯,只是未到恐惧时。 “嗯,喊本王何事?”看着面前惊慌的人,司马谨竟然开始恶作剧般地开起玩笑来。 “王爷,小人真的不敢了,求求王爷放过小人。”赵公子说着,就要往司马谨身上扑去,被他迅速闪身躲开。 冷哼一声,“你也配!风,他的嘴巴不太干净,本王以后是不想再听到他说话了,不如拔了舌头。还有,有眼无珠,跟谁合作不好,竟然还敢觊觎本王的东西,你说,这又该如何?” 问题抛给了风,这个梗,他不接也得接。“爷,既然有眼无珠,不如挖了这对招子?” 第119章 司马谨的隐瞒,兄妹相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最后两个字,二人同时一愣,均想起了先前送招子给安然的情景,“也好,挖了吧,给然儿串起来,做个项链好了。然后,让他陪蛇玩玩。”话音里不带着起落,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还要以为他的脾气很好呢。 赵公子在听到司马谨的那句话时,眼中流露出绝望,本还在挣扎的双手,渐渐垂了下来。 司马谨起身,走到屋外。街道上,颀长的孤影在月色显得那样单薄。忽然,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司马谨浑身的神经立马绷直,不作任何犹豫,脚下生风,追了出去。 慢了半拍的风在见到那人影时,也是吃了一惊,也难怪主子会失去理智。手中鲜血淋淋,那对招子握在手中,舌头一卷,一声长啸划破天际,一只黑色的,身体健壮的老鹰直冲而下,然后一改迅猛,乖乖地停在风的面前。 风温柔地在它的头上摸了两下,“来,爷奖赏你的。”说着,手递了过去,老鹰没有任何停顿,鹰眸中大放异彩,狼吞虎咽之后,亲昵地在风身上蹭了蹭,鹰嘴上还留有血渍。 “乖啊,最近辛苦你了,不过,很快你就能和吱吱团聚了。”听到吱吱这个名字,老鹰又开始兴奋起来,抖抖自己有力的翅膀,围着风转了两圈,然后又展翅冲向云霄,速度像是闪电般,短短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安然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去给百里淳和老夫人请了安,二人脸色都不是太好,老夫人反正一向都不喜自己,安然也觉得无所谓。只是,百里淳的严肃,安然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愧疚,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好。 回去的路上,丹芎和半夏跟着自己,走在后面。就听得半夏偷偷在后面拉着丹芎,说着悄悄话,“丹姐姐,我怎么觉着大小姐好像最近都憔悴了不少。不是说,前几日是出去放松一下心情吗?怎么感觉好累的样子?” 丹芎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吓得半夏赶紧闭上嘴巴,“不要胡说,主子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闭紧你的嘴巴。” “可是,我,我就是担心啊,没有其他的意思。”半夏吐着舌头,她只是单纯的关心,这也不可以吗? “那你现在提了,要是让小姐听到了,岂不是更加让她心烦?”丹芎点了点半夏的脑袋,这丫头简直太单纯了。 “怎么这么麻烦?”半夏嘟囔着,十分不满意,她就不喜欢这种要耗费脑子的事情。不过,也是懂事的不再说话。 安然走在前面,对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既然二人都故意小了声音,那她也只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弯弯嘴角,耳边就听得百里明玉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暴躁怒吼的声音。 安然脚步一顿,想起上次他挡在自己面前的事情,抬了抬眉头,好像最近她把她的这两个弟弟,妹妹给忘了。不如,就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去看看好了。 想至此,便抬脚走了进去,丹芎和半夏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安然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百里明玉正在发着脾气,而他的对象不是别人,却是那个胆子很小,有些自闭的二小姐,百里安柔。 安然朝着旁边的一棵花树下隐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半夏还傻乎乎地准备往前走去,忙被眼尖的丹芎拉着躲到一旁,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二姐,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无理取闹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被百里安然给带坏了?!”百里明玉有些抓狂,手上还拿着剑,气得直舞着。 听到自己的名字,安然撅了下嘴,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这小子难道是因为时间过长,没有被自己揪耳朵了,所以,身上皮又痒痒了? “二姐,学堂的师傅好好儿的,他教学方面很认真的,我在这方面差劲,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师傅教得不好,你别乱想了。”百里明玉面对着安柔,神情中颇带着些无奈。 “况且,这又跟二弟和三姐能扯上什么关系?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按我说啊,你就是因为整天都呆在屋子里,然后可能三姐平时是凶了点,你就觉得她不好。其实,我倒是觉得,三姐说的没错啊,你本来就总是一副不见大方的样子,任谁看了你这样子,也是不爽的。你就别管我了!” 百里明玉越说,安柔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听到这里,安然心里了然,估摸着也是因为学堂的事情,只不过安柔又是怎么知道的?从树荫下走出来,在百里明玉后面,趁其不备,一把揪上他的耳朵,立马就听到他杀猪般的叫声。 “痛,痛,痛,快放手!百里安然,你这个女人,你这个泼妇!”百里明玉都要跳脚了,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他早就动手揍她了,每次都是喜欢揪他的耳朵。 “哦,是吗?想要我放手?”安然好笑地瞅着他,似乎是只要他说,她就放般。 “嗯,对,赶紧放手!”百里明玉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子,叫一声姐姐来听听,你一直这么没有礼貌,我可是很生气的,既然你这种态度,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客气!”安然无视他的怒火,继续逗着他,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火上浇油。 丹芎和半夏跟在一边,憋着笑,那表情极其古怪。百里安柔看见安然的那一刻,先前劝说的样子,立马低下头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你,你这个女人,做梦!”百里明玉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承认。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看我心情吧。”说着,安然揪着百里明玉的耳朵,转了一圈,再次换来他的痛呼。 “百里明玉,睁大你的两个大瞎眼,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与你一母同胞的姐姐,亲得不能再亲的亲人。父母不在,长姐如母,我一直纵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认可你的这些行事。” “早就听寒协将军讲过,你这小霸王的名声,可不白来啊!”带着丝嘲讽,安然放下了自己的手,语气中是严肃而又认真。 “我,我的事不用你管。”百里明玉心知自己理亏,可还是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错误。 “我来问你,你认为你很有义气是不是?” “那当然。”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愿意为了你的义气,然后替百里明英承担着罪名,那我再来试问,他不顾你,不顾兄弟之情,他可有义气?” “当,当然。明英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不,不对啊,你框我,根本没有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百里明玉一开始还傻傻地顺着安然的话回答,半晌才发现,自己被忽悠进去了。 “哼,倒也不算太傻。那好,我再来问你,他做那些事,你觉得是对还是错?” “我,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你想得太简单了,那些事情,哪一次不是他招惹了之后,然后你再替他擦屁股!那些事情,你明明知道不好,为何不阻止?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背锅,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所以才会越来越嚣张,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我。。。” “你什么你,说不出话来了?你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是不是!” “就像你说的那样,即使是对的又怎样,我总不可能看着他受过吧,明英比我学习好,功课上面更是经常得到学堂师傅的表扬,我没什么学习的头脑,整天也就只会舞刀弄棒的,况且,他又是我弟弟,我怎么能看着他被别人指责!” 看着百里明玉有些抓狂的表情,安然内心叹了一口气,其实,也就是耍耍横,装装样子罢了,哪里真正算得上小霸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可是,你也要知道,有的时候,一味地袒护并不叫帮他,而是在害他。你想想,你现在这样,已经叫他有恃无恐了,他要是哪天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替他兜着?” “你倒好,你觉得你成全了兄弟节义,可是,你可有想过,我和安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弟弟出事,还有在天之灵的父母,你叫他们如何安心?所以,明玉,不是大姐和二姐总是找茬,而是在告诉你,有的时候,你也要学会拒绝,知道这件事不好,那就绝对不能做,也不能任由百里明英胡来。或者,给他一次教训,让他下次学乖一点也好。” “嗯,我知道了。”听着安然的话,百里明玉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看向一边一直未说话的安柔,“二姐,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没事。”安柔这会儿才出现一点笑意,可是在接触到安然的眼神时,立马又躲开了。 “可是,二姐的说法我不赞同,我天生不是学习的料,这件事情,不能怪师傅。”挠挠头,百里明玉心中也着急,自己喜欢学武,可是怎么练,都感觉是个花拳绣腿。 “那,在你的心中,可有觉得谁的功夫好,大姐给你去找,毕竟,有个偶像给自己当师傅,你的动力一定不小。”安然虽然也赞同安柔的话,可是,还是换了种说法让明玉接受。 “有啊,嘿嘿,嘿嘿。”说起这个,百里明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也倒增长了安然的好奇心,“谁啊?” “呃,就是,就是四王爷。” “司马谨?”安然有些吃惊,不知道这混小子怎么就对司马谨另眼相待了,别人说起来,可都是恨不得要离多远离多远的。 “百里安然,你怎么能直呼王爷的名字!”提起偶像,百里明玉听到安然的话,眉头立马皱得有天高,顿时维护起来。 “你小子,刚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又忘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对错,你都必须要站在我和安柔这边!懂了没有!” “哼,我又不是傻子!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看着百里明玉那傲娇的样子,安然就想笑,“可是,你要知道,这四王爷可是你未来的大姐夫,你不好好讨好我,你觉得他会答应你吗?” “切!”百里明玉不屑地哼了一声,“王爷那是谁,你觉得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吗?而且,他身边美女环绕,你觉得你能算得上老几?长得这么丑,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照照镜子。” “是吗?可是,我们血缘关系亲近,既然我长得如此吓人,百里明玉,你觉得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啊?!”说着,安然又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吓得百里明玉赶紧退离她三尺。 “你,你真能帮我?要是,要是你帮我了,我为你做牛做马一个月。”为了与偶像近距离接触,他也是豁出去了。 “哈哈,我要你做牛做马干嘛?粗手粗脚的,你愿意,我还嫌弃呢。你说说,你是比丹芎长得让人愿意多吃两碗饭呢,还是比半夏更会讲笑话逗我。保护我吗?武功不如白术,心思细腻吧,不如丁香。哎,这么一说,你怎么什么优点都没有了呢?” 安然此话一出,顿时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安柔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百里明玉脸色发黑,“我不管,你刚才说了要帮我的,你现在不能耍赖!” “我看耍赖的人是你吧!我可有说过要帮你?丹芎,我有说过吗?” 丹芎忍着笑意,摇摇头,“回大小姐的话,没有。” “半夏,你有听到吗?” 半夏没有丹芎会隐忍,早就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泪意都有点飚出,直摆手,“没有没有,奴婢可没有听到大小姐说要帮大少爷,只是说,要大少爷讨好大小姐,哈哈。” “闭嘴!不准笑了!”百里明玉脸一摆,拉长了。 等到众人都乐够了,安然这才上前慢慢安抚百里明玉一颗受伤的小心灵。“好了好了,乖啊,不生气了,你说说,你一个男子汉,干嘛要跟我们一群女人生气啊!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不?” 百里明玉赏了安然一个白眼,“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嗯,多谢夸奖。” “你,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这是在讽刺,讽刺你呢!”百里明玉急了,怎的就这般傻。 丹芎一乐,“大少爷别急,小姐脾气向来这样,再不好听的话,到小姐这里,她也能转个弯儿,变成让自己乐意听的。” “咳咳”安然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要我帮你请王爷做你师傅,教你武功,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安然这句话,百里明玉一张小脸,顿时垮拉下来,失望至极。 “不过,我倒是可以请风侍卫教教你,如何?” “百里安然,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儿!吓死个人了!”百里明玉叫嚣着,可是脸上的色彩却逐渐明亮起来,脸颊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知道了百里明玉的心思,习惯使然,安然还是决定逗他一逗。 “愿意,愿意,我愿意。虽说风侍卫比不上王爷,不过,他的身手也不差。但是,你,你确定你能请得来吗?虽说他只是侍卫,可也只听命于王爷。”百里明玉还是有些担忧。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只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了。还有,以后,我要是再听说你为非作歹,在哪里又耍横了,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临了,安然还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解决了百里明玉的问题,安然又看向一边的安柔,看来,之前那次她说的话,对于她来说,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妹妹,怎么,不欢迎姐姐在这里吗?” “没有,没有。”安柔迅速抬头看了眼安然,然后又立马低了下去,声音嗫嚅着,和百里明玉的嗓子简直就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没有任何可比性。 “那,你为何到现在一直都不说话?” “二姐本来平时也就这样,你别逼她!”百里明玉站在一边看着为难的安柔,多嘴多舌。 “闭嘴,你是百里安柔?”安然瞪了眼明玉,复又转向安柔,“我说过,有时候,有想法很好,但是总是憋在自己的心里,又有谁能够懂你?对了,我回来这么久,也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没能够去看你,要不,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妹妹可否愿意去我那里坐坐?” “我,我”安柔有点支支吾吾的。 “我那里还有一些衣服首饰,本来是想着祖父寿辰那日送给你的,没成想,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天看来你势必要去一趟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你送过去?”虽然是打趣,但也同时缓解了安柔的尴尬。 感激地看了安然一眼,鼓起勇气点点头,“好,我去,谢谢大姐。” “嗯,走吧。”安然也是咧着嘴巴乐了起来,轻轻牵着安柔的手,肩并着肩,往前走去。 安柔低头看了眼牵着自己的手,又侧过头去看安然,这一刻,好像才真正感觉到亲人间的温暖。 来到闺房里,安柔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满眼里都写满了好奇。来到橱柜面前,看着里面被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挂着衣服,一件件的,都是很容易翻找。 “怎么样?是不是挺方便的,而且这样,还可以保证衣服不会褶皱起来。你要吗?”安然从橱柜里面拿出几个衣架出来,递到安柔面前。 “这些,都是姐姐在哪里买的?” “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些东西啊,可都是大小姐自己亲自画的图,然后送去木匠那里定制的。” “自己画的图?”这下,安柔更加吃惊了。 衣柜,是个三门开的,中间一扇门上面还镶嵌着一块大大的铜镜,人站在前面,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形,衣服穿起来怎么样。 “姐姐,这个衣柜好方便啊。这样,以后穿戴起来,就可以整体看看,哪里不好了,然后再修改。”安柔说着话,里面带着羡慕。 安然拍拍她,“傻丫头,喜欢就给你。” “这,不,不,不好。”安柔赶紧摆手拒绝,安然的一切,都让她那么羡慕,尤其是生活的态度,是她远远学不来的。 “跟自己姐姐有什么可客气的。等会儿,我就让丹芎把里面的衣服整理出来,然后送你那儿去!我这柜子也是新的,你该不会是嫌弃吧?” “没有,没有,安柔没有嫌弃。” “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大姐。”安柔无话可说,只好呐呐地说了句感谢的话。 “来,你跟我来这里,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安然拉着安柔的手,往里面走去,拿出两件崭新的服装,一件是水绿色的旗袍,一件是比较保守一点的淡蓝色的长裙,都比较称安柔的肤色。 “快,快去里面换上,给我看看,我们家的小美女,到底该迷死多少人了。”安然推着安柔,脸上带着笑意,她是真的打算好好亲近她的。 “嗯。”明白安然的意思,便不再推迟。 安柔进去之后,丹芎和半夏也走了出去,二人在门口嘀嘀咕咕的。 “丹姐姐,你说,咱们二小姐要是有大小姐一半就好了。” “还胡说,先前是怎么教你的?” “不是我胡说,而是事实如此嘛,你都不知道大家背后里喊二小姐什么。” “什么?” “二哑巴呀!” “胡说!以后这种话,不可再说了!”丹芎严肃起来,训斥半夏。 “哦,我知道了。”吐吐舌头,“可是,二小姐也太可怜了,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三小姐还总是那样欺负她,老夫人也总是偏袒三小姐,你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 半夏说着说着,就来了气,恨不得把欺负过安柔的那些坏人都拎过来,教训一顿。 丹芎叹了一口气,“以后,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有大小姐在,不会让二小姐再继续这样下去的。” 第120章 姐妹交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嘿嘿,说起这件事,丹芎姐姐,你为什么当初要主动推荐自己过来大小姐这里啊?你可是备受老夫人宠爱的,当时我们这些奴婢可都被你惊讶死了!”半夏笑着,依靠着丹芎,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丹芎一怔,为什么呢?小姐还在等她的坦诚,可是,现在还不是时间。再看向半夏那张稚嫩的脸庞,有些羡慕,摇摇头,给半夏扒拉了两下头发。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人很好,让我很心动,我觉得,要是跟在小姐后面,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啊,那是自然的,我也这么觉得。小姐会的东西好多,我都觉得怎么也学不完呢!”半夏十分赞同丹芎的话,点点头,那表情十分认真。 “呵呵。”丹芎瞧着她的表情,也是一乐。 屋内,安柔在安然的催促下,终于换好了衣服,别别扭扭地走了出来。安然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平日里,虽然知道安柔长得不差,但是总是低着头,给人一种自闭的感觉。 可是现在,这身水绿色的旗袍真的很称她,白皙的肌肤,藕段似的,看着很想让人在上面摸一把。安柔半弯着腰,捏着腿边的开叉处,脸色发窘,“大姐,这,这。。。” “呵呵,这很好。”安然上前拿掉她的手,“站直了看看。屋里就我们二人,你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是觉得姐姐没有你身材好,怕羞了我?”说着,便把安柔推到穿衣镜前,来到她的身后,顺便帮忙把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怎么样?” 安柔大着胆子,看向镜子里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双目睁大,敲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咬着下嘴唇,犹豫着说道,“这,我从来没有穿过。” “没有穿过,那以后可以穿。” “可是,这个两边是开叉的,很不好。”想了想,安柔还是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 “你放心,来,把这个穿在里面看看。”安然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稍微肉色的打底裤,递到安柔面前。“穿着这个,虽然不是太好看,但是,你要是担心,那里面可以加一条这裤子,安全些。” 安柔摩挲着手中的裤子,歪着脑袋,眼中带着羡慕,“大姐,你好聪明啊!安柔什么都不懂。” “谁说的?” “没有,没有人说,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听了安然的话,安柔立即着急起来,摇着手,解释着。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又何必当真。”安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所以才会让自己这么累。“我们都是一母同胞,怎么可能我很聪明,你很笨呢。其实,你也很聪明的,只是,你缺乏自信。” “可是,安柔总是很没用。大姐,对不起。”想了很久,安柔还是把这些天一直压在心底的内疚说了出来,“大姐,那天,都是我不好。我胆子小,我没能帮助姐姐,要不是明玉在,我真不知道,姐姐那天会怎么样。” 安然看着安柔眼眶含泪,有些心疼,忙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傻丫头,谁说你不好。那天,要不是你站出来替姐姐说话,姐姐当时的心,可就真的冷掉了。姐姐也一直没有逮着机会去见你,都是姐姐不好。” “不是的,是我不好,当时那么多人都在指责姐姐,我害怕,后来就跑了。大姐,对不起,对不起。”安柔趴在安然的怀里伤心地哭着,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很惭愧。 安然听着她的哭声,感受到肩头的衣服已被打湿,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因为她知道,此时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会认死理,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她可以想个办法,在其他地方,替她把心里的这份愧疚给找补回来。 等到安柔终于平静下来之后,安然才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递给她,又拉着她继续说着话,“把毛巾放在眼睛上面敷敷吧,否则,你从我这儿出去,两个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外人还以为我是母老虎,指不定编排我怎么欺负你呢!” 安然的话虽然是打趣,但是里面暖暖的关系,熨烫着安柔的心,乖巧地把毛巾折叠起来,放在眼睛上面轻轻摩挲着。 “妹妹,今天天气不错,不如,你等会儿陪我一起出去怎么样?”安然想着,要让安柔变得开朗,不再怕人,还是应该要多让她与外界接触接触,否则,她只会一直躲在自己封闭的小世界中。 “这,这怎么可以?”安柔吓得一下子拿掉了眼睛上面的毛巾,迷蒙着双眼看向安然。 安然被她这一态度弄得不是太理解,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有什么问题吗?” “大小姐有所不知,三小姐一直跟二小姐说,女孩子家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闺房里面,否则就是丢脸。而且,老夫人也是很赞同这一说法。所以,二小姐才会有这种想法。”丹芎从外面走了进来,回应着安然。 安然一愣,这百里琳琳怎的这么可恶,原来百里安柔如今变成这样,里面大多是拜她的功劳所赐,还有小半成是老夫人的偏袒。忽然,安然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对老夫人的怨恨。 怜惜地拉起安柔的手,“谁说的?这种的混账的话,以后万不可再听了。你看,大姐我还不是天天在外面。而且,那百里琳琳整天只会长着嘴巴说别人,她自己不也经常往外面跑吗?” “我,我和大姐还有三妹不一样。”虽然能够出去玩,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也很开心,可是只要一想到祖母那张不高兴的脸,她就害怕。 “怎么不一样?我们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难道你不是?” 半夏听了安然的话,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也跟在一边,开始劝着安柔,“二小姐,不是奴婢说啊,这府外的世界,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都有,还有很多我们府里没有的小玩意儿,要是能让奴婢出去啊,奴婢肯定会很开心的。” 安柔还是有些担心,倔强地摇摇头。 丹芎知道她的想法,想了想,“二小姐,这次出去,我们不要让别人知道,老夫人肯定不会有那么消息灵通的。况且,这次又不是你主动出去,而是大小姐盛邀,你盛情难却罢了。要是老夫人怪罪,你直接推到大小姐头上好了。” “这,这怎么好?!”安柔显然没有听出来丹芎的玩笑。 “就是,这怎么好,丹芎,你还是我的丫鬟呢,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伤心了,嘤嘤~”安然也故作假装的样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脸。 “小姐,你戏真多!”半夏翻了个白眼,这些日子,她跟在安然的后面,也学了不少新词语,这次,总算她也用上了。 “你们!呕,吐!”安然怒地一指二人,然后做了个捧心状,摇着头喷血。 “伤老心了!” 看着笑成一团的安然和丹芎,半夏,安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刚刚丹芎只是开玩笑而已,也抿抿嘴唇,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去嘛去嘛。” “就是,去吧去吧。” “去吗?” 看着作怪的主仆三人,安柔控制不了诱惑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或许,自己也被她们感染了吧。 “欧耶!好哎!”安然很开心,“我还以为还要我再废番唇舌呢,早这样答应了不就好了嘛。今天你跟着我去看看我请朋友帮我选的店面,帮我提提意见。” “店面?不行,这个我不懂。”安柔又是一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安然哥两好地搂着安柔的肩膀。 “诸葛亮?就是上次大姐在祖父寿辰那日,写的空城计里面的军师吗?” 安然欣赏地点点头,肯定地说,“嗯,还说你笨,瞧你这小脑瓜子,就看了一次,就记得那么清楚。你看啊,诸葛军师那么有才,可是,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也指不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的。” “大姐的意思,是想说,集百家之长吗?” “对,呦呦,还是我家二妹文采非凡。所以,就这么说定了?” “嗯。”安柔看着安然眼里的期待,长长舒了一口气,悄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想看到安然失望的样子,终是鼓起勇气答应了。 安然带着安柔还有丹芎和半夏,来到东方瑜替她找的铺子前面。站定,左右四处打量了下,大门口正对着街道,这还是城中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客流量应该不用担心。 安然看安柔也正好奇地打量着,便故意问她,“妹妹,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大姐是想在这里开什么店铺?” 一听这话,安然顿时觉得不得了了,看来这安柔真的不像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还是一个很聪慧的孩子。 老实答道,“旋转火锅。”然后便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旋转?火锅?”安柔本还想着要么是首饰,衣服,或者酒楼什么的,可是安然的话,顿时又让她慌起来。 “小姐,这火锅难不成又是你新发明的东西?”半夏舌头扫过嘴唇,上次吃过小姐做的那个菜,至今让她难以忘怀,如今更是吃货上身,沉醉于那味道之中。 “嗯。”安然心想着,要是像现代做那种电动转动的,肯定是不可以的。不过,她可以以另外转动的形式来代替。 “姐姐说的这东西,我们都没有听说过,那么开在这里,大可以不必担心大家抢生意了。” “那也不,东西制作起来比较简单。” “那,为何?”安柔有些不明白。 “二小姐有所不知,我想,大小姐是打着发季节蔬菜的招牌来赚钱吧。既然这吃的东西,那么容易模仿出来,那么就必须从进货的食材上面来取得优势,小姐,我说的对吗?”丹芎上前,解释给安柔听。 “就知道你这鬼丫头精。”安然点了下丹芎的额头,“我前几日请人买下了一些田地,用来种植反季节瓜果蔬菜,以后,就可以长期供应给自家的酒楼,这首先就从成本上得到了节约。其次,还可以向全国各地供应。” “那样一来,大家不还是学会了?”半夏有些不明白。 “不!要得到我的供应可以,但是必须是加盟店,招牌必须要和我的一样,我要做的是全国连锁。” “全国各地都有的话,那样,我们的牌子岂不是很有名了?” “对。加盟店,只要告诉我在哪个地界,然后我这边会帮忙选址,他们付出一定的银子,我们这边负责帮忙装修,供货,一次性搞定的服务。” “那样的话,我们也不用担心别人模仿了。”听到这里,安柔不禁也有些小小的激动了。 “是啊。加盟之前,我们都是要签订合约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发现,除了赔偿损失之外,还有停止一切供应,收回店铺!” “那他们的收入怎么算呢?”丹芎提出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他们只需要在一开始提供加盟费,和每次进货的材料费用。其余赚的都归他们。” “啊?这样啊,那我们岂不是会很亏!”半夏有点不可置信。 “你觉得小姐会让自己亏吗?”还是丹芎了解安然的性子,打趣道。 “不会,不会!嘿嘿,嘿嘿。” “姐姐,那这个方式我是知道了,可以让别人模仿不来。可是,这要怎么旋转,和火,锅呢?” “这个很好办。你看,这是我画的图纸。下面是一张大大的圆桌子。然后在桌子上有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圆箍子,里面还有一圈,上面有凹槽,装上铁质的小球,再在这上面放上比这圆箍大,比圆桌小的桌子,只要手拉动桌子的边缘,桌子就可以转动起来了。” “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菜放在桌子的边缘,然后谁想吃什么,自己转动就好,还解决了够不着,站起来的尴尬。” “这个不错,听起来就很好。”半夏激动起来,恨不得当街鼓掌。 “你这丫头,斯文一点。这可是在外面,能不能自重一些?”丹芎点了下半夏的额头,自己虽然也高兴,可是还没忘了这是在外面,不能给百里府丢人。半夏吐吐舌头,认错。 “那,这旋转是可以了。火锅呢,又是怎么样的呢?”安柔对于这个问题有着过分的执着,刚刚安然没有解释,现在还记着。 “火锅啊,就是用一个小木架,里面放上小半根蜡烛点燃,再在木架上放上特制的小一号的锅子,这样,一边烧,一边吃,菜不会凉。最重要的是,锅底不同,对应的功效也不一样。” “还有不同的锅底?” “嗯,我们可以有老母鸡养生汤,麻辣火锅汤,清汤,人参益气汤,养生补血火锅等等。然后中途喜欢吃辣的,吃蒜泥的,吃葱花的,酱油,盐什么的,吃的不够味儿的,我们还可以用小碟子做好了,放在一边让他们自己调。” “呵呵,姐姐这个方法真好,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这样,也就不必麻烦,担心不能符合每个人的爱好了。”安柔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小火苗。 “是啊,这红油辣椒油,我有特制配方,到时候,肯定能够吸引一大波人的。”安然想起前世,自己偶尔犯懒的时候,就会煮一锅白米饭,然后配以红油辣椒,或者红油豇豆,橄榄菜,吃的麻香麻香的!想着,自己都不由地想要流口水了。 “姐姐,是不是还差菜单啊?”安柔想了一会儿,终是大着胆子提出了建议。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看,把你带着,真是省了我好多事情啊!”安然拍了拍安柔,继续道,“你写字好看,要不帮姐姐写两份菜单?这么好看的字,一定会吸引更多的顾客的。” “姐姐取笑了,我想,姐姐写得字才叫好看。” “可别!”安然看着一边憋笑的丹芎和半夏,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恶狠狠的姿势,“要是我写的话,那肯定人家愿意进来吃饭的,还要被我的字吓走呢。所以,你帮帮我怎么样?” 见安柔还在犹豫着,安然索性耍起无赖来,“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啊啊,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哭给你看。”丹芎和半夏额角滑落两滴汗,自动地往旁边离开了一点儿,别跟人家说这货是自己主子。 “我,我,姐姐,我,我帮你就是了。”安柔果然无力招架,要比套路,还是安然比较深。 “嘿嘿,那不许你反悔啊!为了贿赂你,姐姐请你去看戏如何?”一拍胸脯,尽量表现出自己很大方。 安柔有些吃不消安然的变脸,这前后态度相差太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丹芎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二小姐,其实,大小姐就是一个人来疯,性格很好的。你只要熟悉了她,就知道,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都很好讲话的。” 安柔疑惑地看向安然,果然就看见她满面春风,笑容中带着惬意,或许,这就是她一直羡慕的东西吧。点点头,“好。是上次替祖父祝寿的那里吗?” “对,来,偷偷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在心里,早就悄默默地想过来看了?嗯?”安然把着安柔,不坏好意。 安柔正巧被她说中心事,耳朵变得通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不,是,是。因为,上次那几场戏剧真的很好看。听说,本子是姐姐写的?” “对。”这个对字,安然答得很没有底气,毕竟是抄袭的古人的。 几个人来到自在园,里面正好在唱木石前盟。台上演林黛玉的,芊芊杨柳腰,一双似蹙非蹙柳烟眉,倒也颇有几分个中味道。饰演宝哥儿的男子,是安然近些日子才寻得的美男。容貌自不必多说,更让人注目的则是一直挂在他胸前的玉石。 安然让丹芎和半夏陪着安柔先坐着看戏,自己则是到后厅,想看看司马谨在不在,结果转了一圈儿,不仅司马谨不在,就连风也不在。而且,据管家说,王爷已经好久未来过了。 一个人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来到了那日发生事情的亭子里,往事历历在目。安然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下药,因为这亭子四通八达的,想要藏个人,根本不可能。 “小丫头,师傅馋了,嗯嗯,也没有酒了,快,快给为师打点酒来,顺便弄点肉来,就更好了!” 就在安然愣神的时候,阎鬼突然出现在安然的身边,扒着酒葫芦,半眯着眼睛朝里面看着,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晃了两下,还有一滴酒水,馋得他直接用舌头去舔。 “师傅?!”安然惊讶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你还好意思叫我师傅,真是的!我哪里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的!我跟在你后面这么久,你说了一路好吃的,硬是勾引着我肚子里面的馋虫,你说,你是不是该赔我!”阎鬼耍起无赖来。 安然有些哭笑不得,“师傅,要是下次你想吃好吃的,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那样徒儿就可以做好了然后给你送过去啊,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哼!”阎鬼直接暴起粗口来,口水乱飞。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帮司马谨那小子是不是?哼,想都不要想!我可告诉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少跟他接触,否则,到时候有你哭的!”阎鬼撅了下嘴巴,四处闻了闻,忽然眼睛一眯,很开心地跑到角落边抠扒着。 一个黑色的圆盘一样的小东西,出现在阎鬼手心,轻轻嗅了下鼻子,脸色顿时变了,“这哪个混账东西,竟然用这种药!” 第121章 司马谨,不是你的天命 今天外网推,有加更哦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脸色一白,“师傅,这是什么药?” “让人昏昏欲睡,然后忘记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哎,不是我说,我让你看的医书呢,你认真看了没有?我到时候可是要考你的,要是答不上来,我就不要你这个徒儿了!”阎鬼简直对她恨铁不成钢。 “昏昏欲睡?”安然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口里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有些失魂落魄。这个小圆盘她看见过,在司马谨的卧室里。 “师傅,可是,这,这里想要放置这种药,是不可能的,毕竟不能藏下人。”安然试图为司马谨找出可以开脱的借口,眼里却一下子湿润,起了雾气。 “你是不是傻!提前放不就好了?哎,你中过?”阎鬼看安然的样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情好像不太美妙起来。 “没,没有。只是,提前放,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一定会到这亭子里来?这府里的亭子可不止一处有。” “都放不就好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叫人去别处找找,看看到底有没有。”阎鬼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又晃了晃自己空空的酒壶,有点烦躁。 “不,不用了。”安然忙拒绝,不知道心底怎么想的,可是她下意识地决绝去知道真相。 “其实,这药对于一般人没什么多大用处,只对特定的人有用。”阎鬼别有深意地看了安然一眼,只是,这一眼,却让安然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安然有点木讷地摇摇头,只是盯着阎鬼手里的小圆盘,像是想要把它给看穿一样。 “这是诱香,它除了能让人陷入沉睡之外,还可以诱发特定的人体内的某种东西。”说完这句话,阎鬼就静静地看着安然,没了先前的闹腾,显得那样严肃,空气在凝结,压得安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师傅,你说,说着诱发什么?”饶是她再镇定,此刻也慌了阵脚。 “体内的凤凰之魂。” 安然不可置信地看向阎鬼,说不出话来。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的后背上,凤凰之魂应该已经显现了,这诱香是加速它的觉醒。你中毒那天,应该后背很疼吧。” 阎鬼再是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怜惜,“这都是你的命!我还想着在你体内凤凰之魂觉醒之前,先教会你识毒辨毒,以后也好躲过这一劫,没想到,竟是这样快。只是,这诱香不是一般人拥有的,这是皇家贡品,能从重重包围的大内侍卫中拿到它,此人身份,定是不凡。” 安然一只手慢慢地摸上肩头,可是却不敢再摸下去,那天背部是疼过,可是却因为此产生了乌龙,被误会自己失了清白。忽地又放下自己的手,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手心一片冰凉,安然此时却感觉不到。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做。” “他?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是谁?你不肯说!”阎鬼一连串发出了几个问题,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带着肯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傅,求你了,别问了,别问了。”眼泪随着话音滚落至下颚,安然忙擦掉。身子颤抖着,从阎鬼的手里接过圆盘,或许是上面还残留着诱香的气息,有那么一刻,安然只感觉体内翻滚着,五脏六腑挤压到一处,难受得要命,“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等到安然只能呕出酸水,阎鬼这才从身边的锦囊里掏出一粒药丸。 “喏,别说做师傅的不心疼你,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自己想清楚了才好。这粒药丸你先吃下去,可以暂时帮你压制体内的东西。安然,为师刚刚从你的呕吐物中,闻出了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怕是,中毒了。只是,这是慢性毒药,一般发觉不了,你过来,为师帮你把把脉。” 喉咙里难受着,再加上一嘴刚吐过的难闻的味道,安然舔了下嘴唇,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起了哭腔,“师傅,你别吓我。” “我吓你干嘛!真调皮,就会乱想。”阎鬼嗔怪地别了安然一眼,搞怪地活跃了一下气氛,安然给面子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阎鬼翘起一根食指,轻轻搭在安然的脉搏上,让安然吃了一惊,平日里电视上帮人家把脉最起码都是三根手指,他却只要一根。 阎鬼一边上下移动着,一边皱着眉头,然后揪了把自己的胡子,还时不时地看安然两眼,搞得安然心里七上八下的,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啊,徒儿这到底中了什么毒?可有解?”她还不想死,刚刚还很伤心的人,现在这一刻,只担心自己还有多久可以活。 “暂时死不了。”这句话一出,安然长出了一口气,“不过。”阎鬼又来了个转折,安然只觉得刚刚吸进肺腔的空气,卡在了一半,进也不得,出也不得。 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兮兮地盯着阎鬼的那根食指,仿佛那不是食指,而是给自己断命的判官手中的笔,“不过什么?” “不过,也活不了多久,要是没有解药的话。”阎鬼放下自己的手指,眉头皱得深深,“只不是我大西的毒药,这种毒我也只是曾经听过一次,是南疆的。据说,可以通过血液进入人体,毒性在体内会随着日子越久渐长。最终可以被下药之人控制!” “这是蛊毒吗?”安然倒是听过不少因为有些蛊毒可以种在人体,然后控制人的行为。 “不是,但是大同小异。此毒是母毒,下药之人在你身体种上,然后还必须在自己身体里也种上子毒。要解你这种毒,必须下药之人的血液才可。所以,当务之急,你可知这下药之人的消息?” 安然摇摇头,“不知道,师傅,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会知道是谁啊?”一脸为难的表情,双手拉扯上阎鬼,翘着嘴唇,可怜巴巴的,“师傅,你该不会看着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徒儿,就此陨落吧,你不会舍得的是不是?” “哼!”阎鬼一把甩开安然的手,“我为什么舍不得?我要是想收徒,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拜我为师了!” “可是,再多也没有原来的好。师傅,你就救救徒儿吧。”安然挤出两滴眼泪来,像只可怜的小狗。 “我活该欠你的!哼!先去给为师装上两壶好酒来。”阎鬼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来,“酒虫叫了,打起架来了,要是再不拯救它们,我看你先救救师傅吧。” “好,好,徒儿这就去。”接过阎鬼手上的葫芦,没有打等,直接飞奔而去。看着远去的安然,阎鬼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什么样的人才会对安然下手,这么早,让他防不胜防!要不是玉牌的克制,恐怕现在早就归西了。 这也怪自己大意,心中有些愧疚,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指,然后在茶杯里面滴上了几滴血,茶杯里面的水立马变了颜色,搅拌了一下,这才翘起二郎腿,倚靠着栏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唱腔。 “师傅,您要的酒来了。”正听到精彩的地方,就被安然打断,不爽地睁开假寐的眼睛,瞪了安然两眼。 “败兴!嗯嗯,不错不错,丫头啊,马上桂花也要开了,不如,替师傅酿个几坛桂花酿如何?”本来被打扰了很不开心,可是一看见酒葫芦,立马就捧到了自己的怀里,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被香味馋到,要不是因为安然还站在一边,恐怕就要抱起来底儿朝天地喝起来了。咳嗽了一声,“那桌上的茶里,我加了点克制的药,你先把它喝下去,可以保你一段时间。我今天就启程去南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替你找到解药。” 看着面前的老小孩儿,虽然自己对他好,有一半儿是因为有求于他,可是现在,鼻子一酸,竟是感动了,“师傅。”两个字,带着浓浓的不舍。 阎鬼被安然的样子一吓,手中的酒葫芦差点抱不稳,假装生气,板起脸来,“得得,师傅知道,你这是在嫌弃我老人家呢,我走就是了,不就是吃你点儿酒嘛,这就舍不得了!哼!”做样子,站起来就要走。 安然忙拉住他,“师傅,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阎鬼看着她难受,便不再逗她,“丫头啊,你是我见过的,比较坚强的女孩子。你不坚强也不行,你的命运注定了你必须要经历这些劫难,闯过去了,那就是你绽放万丈光芒的时候,闯不过去,一抔黄土罢了。” “嗯。”事到如今,安然再不相信自己特殊的身世,也是不太可能,认命地点点头。“师傅,谢谢。” “傻子,跟师傅说什么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傻下去,为师可就不要你了,噜噜噜噜。”最后,阎鬼突然改煽情为鬼脸,舌头在嘴里左右摆动,飞身而去。 “最后一句送给你,司马谨,你少接触!他不是你的天命。”留下这么一句,再次像先前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安然脸色煞白,扶着桌面,才不至于摔倒。看见桌子上的茶水,想起里面是阎鬼留给自己的药,没有任何犹豫,喝了下去。 第122章 王爷的耐心快磨完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只是,喉咙口的辛辣,心里那股难受的滋味又开始翻涌起来,忍了两下没有忍住,安然一手捂住腹部,趴在栏杆外又吐了起来。难受到拿一只手握成拳头,砸向自己的胸口,嘴巴张得大大的,干呕了几次,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坐在围栏上,头无力地靠在栏杆上,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随便擦了两下嘴角残留的口水和脏污。闭起眼睛,第一个入眼的竟还是司马谨,安然苦笑一声。慕容警告自己,他不是好人。现在,就连师傅也说,他不是自己的天命之人。 可是,师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安然没有去追究,要是每一件她都要弄清楚的话,恐怕她的心里会更加不好过。现在,安然忽然想要见一见慕容那个神棍,想通过他,认识他的师傅,那个传说中,无所不知的人。 在这异世,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着,她好像不知何时,就陷入到了一张巨大的网中,她现在所过的日子,都是别人事先给她编织出来的,她还傻兮兮地以为是自己的本事。 耳边,那边的戏曲散场,安然睁开眼睛。虽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谁棋盘上的棋子,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命,她要去争一争的。即使结果不好,也要经过自己确定了再说。 整理好身上已经褶皱了的衣服,扶了下自己的头发,双手在脸颊上拍了拍,提眉深呼吸,精神打了起来,安然这才走了出去。 刚到大门口,安柔和丹芎,半夏都已等在那里。 “小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和丹姐姐都打算进去找你了。”半夏看见安然走出来,高兴地上前迎来。安然轻微可见地躲开了她的手,“没事了,走吧。” 半夏和丹芎互看一眼,看了下僵在空中的手,半夏有些尴尬,丹芎对着她摇摇头,赶紧认错般地跟在身后。 “姐姐?”安柔自是也看出了安然的不寻常,心里比较关系。 “我没事,只是刚刚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看得怎么样?”安然虽然眼里带着笑意,却像是寒冬的太阳般,没有了先前的温暖。 “嗯,很好看。”虽然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但是安柔还是乖乖地回答了安然的话。 “有什么感想吗?”安然好像对这个比较执着。 “感想?” “比如说,你喜欢里面的谁?希望谁和宝玉在一起?” “我喜欢黛玉,可是,他们应该不能在一起吧?”安柔有些失望,带着小小的失落。 安然一惊,她并没有看过,为何会知道就是这样的悲剧? “其实,从这戏里就可以看出,虽然老祖宗对黛玉多有疼爱,但是,一旦在家族利益面前,她就不够瞧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在老祖宗和王夫人眼里,宝钗比黛玉更适合。” “那你觉得袭人如何?”安然再问。 “袭人是一个有野心的丫鬟。”安柔深有感慨,又接着道,“晴雯那丫头,最后的下场,多半有袭人的因素。别的丫鬟,在她的嘴里,说到王夫人那里,多少都是有过错的,可是,只有她调教出来的,没事。这不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你真的看得很通透。只不过,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做黛玉还是宝玉?”安然看向安柔,这个温柔的姑娘。 安柔一顿,细细思考起来,“其实,我喜欢黛玉,因为她和宝玉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宝玉却是大家公认的,和宝二爷天生一对,即使有木石前盟在前,可是后面却也有金玉良缘一说。姐姐,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选择做自己!”安然看了安柔一眼,然后向外走去,“要是没有能力,只能跟宝钗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许就嫁了一个互不认识,不喜欢的人。要是有本事,你可以选择过自己的生活。” “姐姐。”安柔脚下一顿,抬头看向安然。 “可惜的是,我也没有做到。”安然的脸上带着苦笑,“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道皇命,就能打破之前所有的努力。一句为你好,你便做不得违拗。” “姐姐是在怨祖父吗?” “没有,我只是在怨我自己。小聪明太多,还有,把人心看得太过简单了。安柔,我知你聪慧,只是性子使然,以后,多帮帮姐姐可好?” 安然定定地看着安柔,目光中带着坚定,还有一份等待着接纳。 “嗯,好。”没有别的语言,只此二字,对于安然来说,够了。 回去之后,安然便草草地睡下了,丹芎和半夏也纷纷离开,没有打扰。只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不是敲门声,而是石头叩击木门发出的声音。 安然身子一紧,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黑暗中,安然没敢点开烛火,摸黑穿好了衣服,然后拿出防身的匕首,隐在门的后面。 刚一靠近门面,门外就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大小姐,大小姐,睡了吗?” 安然没敢吱声,秉着呼吸,尽量给自己鼓气。 “大小姐,属下是四王爷的暗卫,王爷命令,过府接小姐一聚。” 听到司马谨的时候,安然一愣,显然有点疑惑,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况且,这声音也不是风的,她不认识,万一是谁冒充的,那到时候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的。 门外的人又继续道,“大小姐,您经常随身佩戴的玉佩,是王爷送与您的。还有,在青州的时候,你曾女扮男装过。” 安然一愣,同时知道这两件事情的人的确不多,想来,也就风,师爷,县老爷了。可是除了风知道玉佩的事情,另外两位并不清楚。心中虽然疑惑,可是却也相信了一半,试探着开口,“你胡说什么!你家王爷何时送过我玉佩!” 得到里面人的回答,门外的人也不着急,“大小姐说笑了,属下就是知道。还有,王爷曾陪小姐在凤凰镇买过糖人,你们二人分别拿了对方的人偶。” 听到这里,安然才深吸一口气,“等着。” “是。” 安然依然没有掌灯,毕竟这女子家的院落,大晚上来了个男人,还是接去幽会的,即使长上八张嘴也不够说清道明的。 换好了衣服,才堪堪打开门,安然一直在试图着拖延时间,一是琢磨着要带个什么防身的武器好,二来是想着,看看门口等待的人有没有性子,要是坏人的话,应该等不了那么久。 拖来拖去,最终安然还是在万般忐忑之下,带了包辣椒粉身上,出了门。 可是,走着走着,安然心中那股不确定的因素又起来了,只因面前的这条路根本不是去四王府的。人走在前面,接她的侍卫紧跟着身后。双手悄悄握紧,眼看着就要越走越偏,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双腿也开始打颤。 “你说,王爷要见我,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看见王爷啊?”安然试图用说话的时间,分散那人的注意力。 “哦,王爷就在前面的风雨亭里。”侍卫没有多想,直接为安然解惑。 “哦,是吗?”说时迟,那时快,安然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胡椒粉,向身后的人撒去,谁知道那人像是早有防备般,快速远离,从容地掸了掸身上稍微沾上的粉末。 “王爷说过,大小姐性子比较野,还喜欢恶作剧,让属下防备着点儿,果然不错。” “你说什么?哼,你到底是谁,司马谨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安然冷笑一声,没有给那人喘口气的机会,又猜测道,“茹娘?还是东皇彩衣?” “果然聪明,不过可惜。最终,你还是败在了有一个不太上道儿的祖父身上。主子的耐心快磨完了,今晚,就是给你痛快!” 说着,手上的长剑出鞘,一把横在安然的脖颈上,“属下劝大小姐还是乖一点,否则,王爷也说过,不听话,可以就地处决!” 此时,安然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逐渐冷凝,可是仍然心有不甘,挣扎道,“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大小姐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那人挑衅地看向安然,握着剑柄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没有选择,再次迈动双腿,却感觉跟灌了铅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想笑,只不过连带着笑容的,还有一丝凉意。这种跟赴死一样的感觉,让她大脑打结,完全转不动,就像个提线木偶般往前走。 远远的,就看见司马谨那潇洒恣意的身姿,紫色的袍子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一朵花,旁边还有几只翩翩起舞的舞蝶,围着花儿打转。 孤单的背影,静静地独坐在清冷的夜风中,一双月色映衬下更显修长的手指,捏住酒杯细长的高脚,送往薄薄的嘴唇边,液体隐入口中。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寂寞,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审判。 第123章 本王从未说过喜欢你 加更~看结尾的话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周围的地上,是铺了满地的蝴蝶兰,和司马谨身上的衣服交相辉映着。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给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恣意。容貌俊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高冷,还有那股淡漠,都让安然心头发慌。这么近,可是却也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远。 安然停在不远处,本想上前,却被身后的侍卫拉住,“等着。”简短的二字,那般疏离,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的态度。 就在安然心头一团慌乱的时候,从亭子的另一边,东皇彩衣盈盈走出,面若桃李,娇羞一笑,“王爷,这么晚了,约人家在这儿,合适吗?” 司马谨背对着安然,没有看见她,脸上挽起笑容,伸手朝着东皇彩衣就是一拉,鼻子朝着她的颈肩而去,“好香,可是为了本王梳妆打扮?” “讨厌。”东皇彩衣看着司马谨有些迷离的眼神,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推司马谨的胸膛。 “讨厌?你可是认真的?衣衣,本王等会儿还有更讨厌的呢,想要试试看吗?”司马谨让东皇彩衣坐于自己的腿上,一手抚摸着她耳边的长发,脸上的柔情遮挡不住。 揉捻着东皇彩衣的耳垂,“衣衣,夜风大了,可冷?陪我喝一杯?”说着,将桌上自己用过的杯子递到东皇彩衣的面前。 东皇彩衣一愣,面颊发红,“王爷。” “怎么,你是觉得这样喂你不好?要不,本王换种方式?”司马谨喝了一口酒,抿在口中,朝着东皇彩衣就要亲过去。安然站在亭外,和东皇彩衣投过来的视线相撞,那里面的得意一点也不掩饰。 隐忍着自己内心的颤抖,“我要回去。” “不行!王爷还没召见!”侍卫手一拦,冷漠地拒绝了安然的要求。 这一刻,安然只觉得好笑,他们二人要亲昵,召见她?请她过来看吗?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从旁指导他们技术?! 没再理会身后亲昵的二人,也没理会拦在一边的侍卫,闷着头就想往外闯去,谁知道,那侍卫竟是纹丝不动,逼急了,一手拍上安然的肩膀,稍一用力,肩骨错位,安然瞬间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那人依旧垮着一张脸,“属下说过,王爷已经没有耐心了,嫌自己死得太快的话,大小姐大可以再试试,这次,属下绝不手下留情。” 不敢去触碰垂在自己身侧的手臂,紧紧咬着嘴唇,才没导致自己发出声音。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倔强。别看安然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甚至有时还挺臭不要脸的,可是,这时却像个黄牛一样,拉不回头。 既然走不了,那不如就大大方方地看看,司马谨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爷,这不好吧,还有人看着呢!”东皇彩衣推开在她脖子间作乱的司马谨,朝着亭子外的安然努努嘴。 “那还不是你要求让她过来的,本王先前就说过了,这种事情,有人在一旁打扰,会很不尽兴的,你还偏不听。”司马谨根本没有抬头,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宠溺,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那还不是因为先前你对她诸多在意,人家吃醋了嘛。”东皇彩衣坐在司马谨的腿上,撒娇着。 “那好,本王这次便与她说清楚,如何?叫你高兴!不过,你可得奖赏本王。”司马谨柔柔地刮了一下东皇彩衣的鼻子,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一般,不肯吃亏。 东皇彩衣也不做作,抱着司马谨的脸蛋就是一下,亲过一口之后,留下鲜艳的红唇印,讽刺着安然,刺激着她的双眼。 司马谨恋恋不舍地松开东皇彩衣,在安然面前站定,脸上透露出那么一丝丝的不耐烦,目光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随后又无聊般地挪开,看向别处,“刚刚,你也看到了,本王也没有耐心再与你玩下去,所以,识趣的话,不如自己离开?本王向来怜香惜玉!” 强忍着泪意,“司马谨,你再说一遍!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司马谨听到她的称呼,不禁皱起了眉头,“呵,愚蠢!不管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百里安然,你一开始就是本王的棋子,只可惜,现在成为了一颗废棋!” “司马谨,先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不相信!” “所以,本王刚刚就说了,你很笨,很蠢!以前还觉得你有趣,现在才发现,真的是索然无味。滚蛋!以后,离本王三尺远,否则,你这颗废棋,会成为死棋!” “又是为了合作吗?东皇彩衣到底给了你多大的好处?!司马谨,你天天这样演戏,不累吗?!你不累,我替你累!感情也可以当做筹码,司马谨,我瞧不起你!”眼泪就像绝了提的江水,滚落到嘴边,咸咸涩涩的,带着一股苦味。 “你怎的这样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王爷又是什么身份,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东皇彩衣缓缓走来,搂住司马谨的胳膊,不屑地看向安然。 司马谨越发的不耐烦,朝着安然身后的侍卫怒吼道,“你是死人吗?” “是!” “啪!”一个耳光,打蒙了安然,也打散了多日来的情谊。 “滚!别忘本王再看见你!”司马谨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转过身去,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很不舒服! 看着绝望的安然,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东皇彩衣假做好人般,与她面对面,“你不是说,我给了他什么吗?我给了我所有的兵力。百里安然,你呢?你以为就你祖父手上的那点兵权,呵,别让人耻笑了。回去吧,相信,圣旨应该很快就会到。”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皇上下令,让你祖父即日启程,去边疆,南疆最近蠢蠢欲动。安然,你该不会不知道,南疆人一直骁勇善战,而且,你祖父年纪这么大了,皇上为何没有派其他人,而是他?相信,不久,王爷也能如愿以偿地拿到百里淳手上的兵权了。” “衣衣,你还与她说这些干嘛?” 司马谨拉过东皇彩衣,“在本王的眼里,向来只有有用的,和无用的。不巧,你正好成了后者,百里安然,你别怪本王心狠,要不是百里淳死活不同意支持本王,本王也不会出此下策!本王答应你,等到百里淳归天后,会让你们一起给他陪葬的!” 司马谨的话,在安然的心上又是狠狠一插,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让我祖父出征,是你推荐的?” “是!” “好,很好。司马谨,那我问你,自在园亭子里那诱香,是你放的吗?” 听到诱香二字,司马谨脸色终是变了变,然后供认不讳,“是。” “为什么?” “因为,本王想要看你痛苦的样子!第二日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是本王让人散布出去的,百里安然,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呵,青哥儿和那赵公子打架,也是本王从中推波助澜!本想着,你能嫁给本王,百里淳也能识时务,可是,没想到,他依旧那么拗!” 似乎嫌安然还不够痛苦,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司马谨都让之暴露在安然的面前,还觉得不够痛快! “司马谨,你之前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也都是假的吗?还有这玉佩呢?”掏出身上一直藏着的玉佩,举到司马谨的面前。那是代表着他身份的东西,那是代表着她百里安然是他司马谨的女人。 “哼,百里安然,你醒醒吧!本王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本王喜欢你!还有,这玉佩不过是件没有用的东西罢了。”残忍的话语,司马谨口齿清晰,安然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司马谨前面的话时,安然还在挣扎的心,忽然就沉至水底,是啊,他的的确确从来不曾说过他喜欢自己。都是她在一厢情愿,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何她却堪不破。要不是因为她,也不至于让百里家落到如今的田地。 绝望的闭上眼睛,气息不稳,紧握的手一挥,“当”一声,玉佩撞到石阶,碎裂开来,安然没再去看一眼。 “走吧。”一直隐在暗处的风此时走了出来,做了个恭送的手势,“属下送大小姐回去。” 早已经失魂落魄,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泪滑过,被打的左半边脸也红红肿肿的,一个肩膀垂挂在身侧,脚下一时没有注意,双膝重重地往地面磕去,跪在了地上,头发散落开来,垂在脸侧,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属下扶您起来。”风想要上前扶她,被安然一把推开,声音颤抖,“别碰我!” “不识好人心!风,让她一人回去!”司马谨搂住身边的东皇彩衣,转身离去。 “大小姐,还是让属下扶您起来吧。”看着安然痛到无法起身的样子,风心里实在不忍。 “呵,你也在这儿假惺惺的,是不是也要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们主仆二人沆瀣一气,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现在要扶我?你当真以为,我百里安然有这么弱吗?” “那,大小姐,您自己回吧。”风放弃说服,和先前的侍卫对视一眼,也离开远去。 第124章 毁容,明玉出事 感谢可爱小妞打赏的钻钻,么么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起来!” “我会走,不用你催!”忍着腿上的痛意,安然慢悠悠地用一只手撑着地面,抬起身子,还没直起半条腿,整个人就被那侍卫提了起来,“走吧,别让公主等急了!” “你?你说什么?!”安然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反问了一遍,心中再次慌了起来。 “公主说,要是让你走得太轻松了,她的心情会很不好。王爷,也同意了。”侍卫面无表情地诉说着事实。 安然的心再次被扒开,鲜血淋漓。直到被人压着跪在东皇彩衣的面前时,她还没有缓过神来。 东皇彩衣看着矮了自己半个身子的安然,脸上满是嘲讽,眼中露出一丝嫌恶,“来,跟本宫说说,你前些日子得了王爷的帮忙,心里很得意吧。是不是还在心里编排本宫没有你的魅力大?” 安然早就认清了形势,死了心,这会儿,更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只是,她的这一态度更加激怒了东皇彩衣。 高傲的身姿站定在安然面前,带着兰蔻的指甲挑起安然的脸,“听说,你也喜欢剜人眼睛,不如,今日,本宫就先剜了你这双会勾人的招子如何?” 看着嗜血的东皇彩衣,安然身子一抖,恐惧地想要往后退去,可是双肩却被人紧紧摁住,动弹不得,那错了位的肩骨,更是痛得让她觉得还不如昏死过去的好,豆大的汗珠也密集地聚在额头上,脑门上。 “怎么,怕了?”东皇彩衣见她如此,心情又好上一份。 “公主,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你说。”摸了摸兰蔻,然后瞥了眼安然。 “公主,男人都是喜欢单纯善良的女人,尤其是王爷那样的男人。就好比,茹娘。所以,公主要是想要抓住王爷的心,切不可因为安然,脏了您的手。” 东皇彩衣听安然这么一说,顿了下手中的动作,“那你为何又那样做?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司马谨的宠爱?” “呵,正是因为安然先前太自大了,才会有今日这一遭。若是公主今日铁了心要安然的这双眼睛,安然也没有办法。只是,日后若是让王爷看见了,只会让他怜惜。你知道的,王爷一向对温和,服软的女人尤其爱怜。” 安然的话,加上脸上的苦涩,让东皇彩衣不得不信,挥了挥手,“算了,你的这对招子,本宫要了也没用,不如,划了你这张脸蛋吧。”说着,东皇彩衣便抓起放在一旁的簪子,一步步靠近安然,最终停在她的脸前。 安然瞪大眼睛,无法躲避,看着簪子的尖头,心中升起阵阵恐惧,但是知道这一遭肯定躲不过去,索性抿紧了唇,不发声。沉默并不代表不害怕,看着越来越近的簪子,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手起簪落,安然白皙的脸蛋上崩出细小的红色血珠子,一条狰狞的伤口就这样斜斜地出现在安然的左脸上。嘴唇被咬出血,眼泪滑落,和血珠子融合在一起,变成血水,滚落颈边,看上去就像流出来的血泪。 “呵呵,这样,以后,王爷应该瞧不上你了!”东皇彩衣看着眼神已经空洞的安然,唇角的得意一点也不加掩饰,“扔出去!” “是!” 等到安然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大街上,大雨滂沱而下,老天爷好像也在跟她开玩笑。头发,衣服全部黏在身上,错位的肩骨,此时已经过了麻痹的感觉,安然低低地呻吟着,雨水从任何可以灌进的地方钻进衣服里,透心凉。 转了个身,闭上眼睛,任由大雨敲打着自己的面庞,那划出来的口子,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痛意。可是,她却好像受虐不够,主动用左脸迎上雨水,为自己的愚蠢,为自己给百里家带来的厄运感到愧疚,难安。 等到安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艰难地睁开眼皮,屋子里,床前围了一堆人。或站或坐,都呆在一边,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她。半夏看见安然的动作,“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姐,你可醒了,呜呜,半夏还以为,还以为,呜呜,小姐,你吓死奴婢了。啊啊,啊啊。”一边哭,一边说,嘴巴张得老大,鼻子时不时地擤一下,就像个受伤的孩子。 “小姐。”丹芎那么一个冷情的人,如今也红了眼眶。 “小姐可有什么想要吃的?奴婢这就去给你做。”半夏擦了眼泪,可还是收不住伤心,大喘着气儿问道。 可能躺的时间太长,安然只觉得脑袋疼。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断片儿的记忆,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脸颊被雨点打得生疼的痛意。想要动一动身子,肩膀处却被裹了起来。安然这才想起自己这个肩骨错位了,看样子应该是接好了。 “小姐,你先别乱动,大夫说过,小姐你的伤需要静养。而且,这几****一直发着高烧,伤口也好不了。”丹芎站在一边,心疼地帮安然把掉落下来的背子又往上拉了拉。 “就是就是,小姐脸上的伤竟然还带着毒,要不是。。。”半夏嘴快,话说到一半却被丹芎严肃地打断。 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缓了神色,对安然解释道,“要不是因为大夫医术高超,否则小姐现在得中毒了。” 看了眼半夏有些遮掩的神色,还有丹芎一脸坦荡荡的样子,安然也无暇多想,声音很沙哑,差点发不出声来,“祖父呢?” “呜呜,呜呜。”安然的话音刚落,人群后面,安柔低低地哭着,一双眼睛早就红得跟兔子一样,现在一听到安然的问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然一急,忙掀开背下想要下床,只是双脚一沾地,立马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黑,就要晕过去,丹芎眼疾手快地赶紧扶住她,坐在床板上,休息着。半夏也端着半杯温水递给安然,有气无力地接过喝了一口,这才稍微缓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光顾着哭。”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下自己。 “祖父,祖父在姐姐回来的第二日,就接圣旨出师边疆了。呜呜,姐姐,你说,祖父那么大年纪了,朝廷那么多将军,为何还要拍祖父过去?”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祖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安然也痛苦地闭上眼睛。司马谨向来行事果断,肯在她身上费这番功夫,无非就是不想撕破脸,没成想,最后还是同样的结果。 “不,不是姐姐的错。这,怎么能归咎到姐姐身上?”安柔立马反驳。 “你不懂,也罢。不要哭了,祖父走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明玉有事的。咳咳,咳咳。”说了会儿话,后脑勺已经开始疼起来,这身子现在真是虚的可以。 “呜呜,呜呜,呜呜。”说到这事,安柔哭得更加厉害起来,安然听在耳朵里有些烦,可是却也没有力气阻止她。 “小姐,明玉少爷出事了。”丹芎即时替安然解了疑惑。 “你说什么?”此时,安然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抓住丹芎的手腕子,急切地征求事实真相。 丹芎想了想,与其让她以后知道愧疚还不如现在告诉了她。 “明玉少爷昨日和明英少爷一起出去就学,可是在半路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据明英少爷讲,因为明玉少爷不想去学堂,所以就拉着他去小酒馆儿听曲儿。” “结果,看上了里面唱曲的姑娘,然后把人家姑娘强迫了,随后又害怕她告发自己,遂杀了她。现在,县老爷已经把明玉少爷抓起来了。” “明玉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安柔站在丹芎的身后,擦了把眼泪,“明玉虽然从小犯浑,可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明玉。”为了百里明玉,也难为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 安然苍白的嘴唇干裂着,微微一笑,“我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他正如你所说,即使犯浑,但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明玉又是怎么被抓的?难道当场还有其他人?” “那姑娘死的时候,正巧有路人经过,然后看到了明玉和明英,明玉就主动自首了。” “也就是说,当时明英也在,是吗?”安然很快捕捉到话里的关键点。 “对。”丹芎看了眼安然,知道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那人证是亲眼看见明玉杀人的吗?” “不是,据说当时被人发现,明英吓得躲在墙角,明玉自己自首的。” “丹芎,你先扶我起来,我去牢里看看他。”知道以百里家现在的状况,恐怕人走茶凉,难啊。 安然猜的果然没错,安柔有些为难,“姐姐,没用的。柳姐姐本来知道你发生了事情,就想要来看你的,谁知道又出了明玉这事,她现在正和东方哥哥在外面奔波呢,到现在衙门也一直没肯松口,呜呜,哪怕让我们进去看一眼也好啊。”安柔说着说着,又开始伤心地哭起来。 第125章 明玉之事,难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祖母呢?她那里有什么反应?”安然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烦气躁。 “祖母,祖母现在也早已六神无主。二叔,二婶他们正在祖母那里商量着。” 听及此,安然也顾不了许多,“丹芎,你先扶我起来,我们去祖母那里,咳咳,咳咳。”站起身依旧一阵天旋地转,甩甩脑袋,尽量让自己适应,胸腔里一阵干咳着,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可是又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口痰,这样最是折磨人。 “小姐”丹芎担忧地看了安然一眼,想要劝阻她,但心里也知道并不能,转了话头,“外面还在下雨,天气有些寒凉,小姐要不披件外氅吧。” “嗯。”点点头,没有反驳,安然知道自己的身子,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额头还烫着,眼皮发热发重,有些睁不开,眨眨眼睛,就有泪花。在丹芎细致认真地给安然打着结扣的时候,柳蜜儿和东方瑜带着一身的湿意走进了屋里。 “妹妹,你醒了?”看见已经起身的人,柳蜜儿一个箭步就想要冲过来,被东方瑜连忙拉住,“别,你现在身上还带着凉意,她现在身子还不爽利,可别再加重了。” 被东方瑜这么一说,柳蜜儿才回过神来。“柳姑娘,东方公子,先暖暖身子吧。”一直沉静地站在人群后面的白术,端了两杯热茶出来,终于说了句话,然后依然安静地退去,尽量隐藏起自己的身影,不叫人多留意。 柳蜜儿双手弯曲着,把杯子紧紧地握着,靠近怀里,直到感觉到了丝丝暖意,才渐渐伸直僵了的手指。“这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末夏才刚过去,现在立马就冷了起来,真叫人有些不太适应。” 安然没什么精神,耳朵虽然听着他们谈论,但是却闭着眼睛补充体力。 “安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东方瑜讷讷地,还是忧心忡忡地问出了口。安然两次出事,他都身在外地,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看着面前忽然就憔悴了不少,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的安然,心里无比内疚,自责,他真是该死! 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想要扯动僵硬的嘴角,发现却做不到,索性放弃,“没事,好多了。” 这样的话,虽是安慰,但看见她此时的状态,又更加让人揪心不已。东方瑜不再说话,双拳却紧紧握在一起。他知道安然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他愿意一直站在她身后,呵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伤害。 缓了口气,安然才把目光再次定格在柳蜜儿身上,“姐姐,明玉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蜜儿刚刚缓和的神色又是一僵,不太好。东方瑜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不求现在把他放出来,进去看看也不行吗?” 柳蜜儿摇摇头,“那知府大人根本不肯松口,银子也送了,人情也收了,可是却还是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 “明玉这件事情涉及到人命,知府大人也不敢胡乱放人,要不是姐夫也跟随将军去了战场,说不定还能帮忙,现在。。。”东方瑜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咳咳,咳咳。”安然一着急,又不停地咳嗽起来,直到咳不出任何东西为止,然后再次难受地倚靠在丹芎身上,“你说,上官将军也上了战场?” “是啊,姐夫不放心将军,所以也请命前去,圣上答应了。” “糊涂!”安然突然发怒,“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你们为什么还要一个两个前去送死!上官夫人现在还在孕期中,要是上官将军出了什么事,叫她如何是好?!” 被安然激烈的态度吓到,东方瑜和柳蜜儿互看了一眼,“妹妹,你别担心,南疆蛮子虽然善战,但是有上官将军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安然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闭上眼睛,不愿意再说话。司马谨的那句话就像是一个紧箍咒一样,箍得她紧紧的,他说要所有人陪葬,她怎么能再让无辜的人卷入其中? 半晌之后,再次睁开眼睛,“走吧,去祖母那里。” “妹妹可是为了明玉的事情?”柳蜜儿脸色有些为难,“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姐姐你说便是了。” “按理说,不管怎么样,知府大人总归要给百里府几分薄面,毕竟将军还身在外,为国家誓死杀敌,捍卫领土。可是,这里,却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妹妹不觉得奇怪吗?呵,这年头竟然还有银子使唤不了的,很显然,被上头下了命令。妹妹,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怎么不对,很对!安然平息了一下早已翻江倒海的内心,“我知道,所以,才想着要不请请二叔,看看朝中可有什么交好的大人,能够帮帮忙,说说情。二叔和二婶不一样,他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 “小姐,二老爷为人的确很好,可是,将军的面子都不买,您觉得二老爷的面子,够吗?”半夏半空插了句嘴,立马又把众人心中稍微升起来的希望,給生生掐灭了。 “奴婢觉得,要请人帮忙,还不如请王爷。”半夏说到最后,看到丹芎的厉色,赶紧住了口,可是却又觉得委屈。 “小姐,您别听她胡说!”丹芎立即回过头去看安然,只见安然早已白了脸色,浑身发抖,似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姐姐,我们,要不还是去找祖母他们商量一下吧。”安柔也敏感地察觉到了安然的变化,心中的不安扩大,第一反应,还是寻求家人的呵护。 “嗯。”说话间,人在丹芎的搀扶下,已向外走去。经过铜镜面前的时候,安然内心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被裹得紧紧的左半边脸,右边脸颊也肿了,镜子里面的人,有那么一刻,竟是那么的搞笑。要不是里面的人是自己,安然恐怕就笑出声来了。 “小姐不必担心,大夫说过,只要小姐退烧了,伤口就会自己愈合的。”丹芎小心地搀扶着安然,一边安慰她。 “这件事,没让奶娘知道吧?”到现在也没有看见奶娘的身影,安然还是有片刻的放心的,毕竟她年纪大了,不能禁得住这些刺激。 “没有。奶娘这几日被蜜姐接到百里绣坊去了,说是忙不过来,请奶娘去督工呢。 “那就好,别让她知道。” “是。” 几人在已经长了些许青苔的石板道上行走着,先前还是那般热闹,昏昏沉沉了几天,竟然就大变样了。热闹的光景不再,涂天了几许凄凉。 “你怎么来了?醒了?”歪靠在椅背上的老夫人,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安然,有些诧异,只不过,精神也不似往日,慵懒地问了几句。 “回祖母话,好多了。”跨进门槛,就接受到来自百里琳琳的那份嘲讽,安然不甚在意。 “祖母,安然听说明玉的事情了,不知道祖母可有什么打算?”朝青妈笑了笑,对她友好地端了张凳子过来,表示感激。 “打算?什么打算?哼,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二叔出去多方打点,竟然还是没用,老爷这一走,竟是这番光景,这些人,看老爷回来,不收拾他们!”二夫人看了安然一眼,要笑不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更是梗了安然一把。 “娘,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些地位不够重的,人家不吃这套。不过,我想以安然姐姐和四王爷的交情,求王爷帮个忙,肯定是可以的。”百里琳琳故意在安然面前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讽刺意味十足。 二老爷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安慰着,“你也别着急,身子要紧。我一定不会让明玉有事的,你放心!”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把闪烁的目光定在安然身上,叹了口气,“琳儿这丫头话虽然不中听,可是,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老爷多番阻挠,还是没能解了你和四王爷的姻缘。如今这番,安然,不如,你就去替明玉求求情也好。” “是啊,是啊。你的面子能有多重要,明玉这犯的可是杀人的罪名,一不小心可就是要人头落地的。”二夫人火上浇油。 丹芎不明神色地看了眼安然,“小姐,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当时明英少爷,不是也在场吗?当时的状况,二少爷最清楚不过了。” 被点到名的百里明英浑身一僵,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姗姗地开不了口。 “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出事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你不是和你大哥一起的吗?他出了这种事,你在旁边干瞪着眼睛是不是?”二老爷怒起来,抓起旁边的凳子就要朝百里明英砸过去。 “你干什么?!犯错的又不是明英,你打他干什么?他被他大哥吓到了,我没怪他就不错了,你竟然还要打儿子!”二夫人赶紧拉住二老爷,也跟着吼了起来。 第126章 求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就在二人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就打起来的时候,老夫人杵了杵拐杖,厉声喝道,“够了!你们还嫌这个家不够乱是不是?!老二,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脾气也变得这么急燥了?” 被老夫人喝止的二人,二老爷面色红觑,二夫人也讷讷地不敢开口,只是依旧面服心不服。“娘,不是我说,本来就是,虽然明英这孩子和明玉在一起,可是,明玉的那性子哪里是他能够管得了的呢!” “好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二老爷再次瞪了眼二夫人,眉头皱得老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又把目光挪向安然,“安然,明玉毕竟是你弟弟,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坐牢吗?” “好了祖母,你不要再说了,我,去!”打断老夫人的话,安然的心抖了一下,艰难地做出这一决定,“我去,就像祖母您说的,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姐姐,我哪里真的会看着他出事,我去!我去求四王爷!只是,在我走之前,有件事情,我想要问百里明英。” 被点到名字的百里明英,浑身一僵,嘴唇发白,脸色铁青,似乎真的就如二夫人说的那样,被吓到了。可是,安然并不相信。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带着包扎的半脸,一下子凑到百里明英脸前。 声音阴沉,“百里明英,人在做,天在看。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我想,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觉得,即使明玉替你顶了罪,但是,那冤死的姑娘,会放过你吗?不如,你看看你身后,她有没有站在那里?!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浑身发冷,四肢无力啊?” 看着安然狰狞的面孔,又似乎是被安然说出来的话给吓到了,整个人身子颤颤抖抖地往后退去,一个不稳,“当”的一声,摔倒在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二夫人一惊,着急上前,想要拉开她,一脸的怒意。 “哼,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百里明英,你以后的这一生都会活在那冤死的姑娘鬼混骚扰之下的!”安然恨恨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向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夫人一阵轻微地叹息声,“加件衣服吧,外面冷。”虽然话不多,但是,这却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关心安然。包括刚才,她都没有查问自己的伤势如何。 现如今,这淡淡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丝丝暖意,让安然情不自禁地暖了鼻头。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嗯。” “你们留下吧,白术和我一起去。”上车之前,安然看了眼一直未多嘴的白术,知道有些东西,必要的时候,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白术一愣,和丹芎的视线对上,又慌忙低下头,“是。” 凉凉的秋意,丝丝的细雨一直未歇,直直下了几天,现在竟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风也呼呼地刮着,车帘被吹得晃来晃去,叮当直响。 在熟悉的府苑门口停下,与上次来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同样的小厮,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去通传一声,就说百里大小姐想要求见王爷。”白术把右手上的剑换到左手,右手给安然执着伞,冷冷地对那小厮传达着命令。 二人是认识的,小厮满脸堆起笑意,可是却依旧不肯让门,“白术姑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风侍卫有交代,说是凡百里家的人,不见!” “你说什么?!”白术一急,就要拿剑架上那小厮的脖子,被安然急忙伸手拉住。 小厮往后退了一步,又对着安然嘲讽地说道,“安然小姐,不是小的说您,您瞧瞧您自个儿这身打扮,哪里像是个来求情的人。里外裹得紧紧,这还有白术姑娘替您撑着伞,态度还尤其恶劣,要是我是王爷啊,我也绝对不愿搭理您的!” 如此欠揍的话语,白术听得火冒三丈,但是也知道,要是没有王爷的放权,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断然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深邃的目光,朝着幽深的庭院望去,复又垂下头,推开白术执着伞的手,“让开。”说着,解开身上的外氅,袖袍一撩,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了大门口。 “小姐。”看到安然的样子,白术心中一疼。 安然没再说话,睁着的双眼,被雨水淋得视线模糊。不一会儿,身上已经从里到外都湿得透透的。嘴唇上的颜色,变得越来越白。左脸上包扎的布在雨水的冲刷下,掉落下来,一条狰狞的疤痕映入人眼球。伤口还在发炎,有些地方的肉朝外翻开,又开始渗出血迹。 “小姐。”白术起了哭腔,饶是平日里练武受伤都没哭过的人,现在也抽抽了起来。一掌挥开站在面前的小厮,有些歇斯底里,“滚开,我要进去见王爷!” 小厮没有设防,一把被她推得摔倒在泥坑里,糊了一脸的泥水。看见向里走的白术,没敢犹豫,赶紧从地上扑过去,一把抱住白术的小腿,求情道,“白术姑娘,别让小人为难。”王爷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呢。 “够了,白术,够了!”看着僵持着的二人,安然终是出声制止。 “小姐。”白术甩开小厮,重新走回安然身边,没有办法,抹了下脸上的雨水,还有泪水,也跟着跪在了安然的旁边。感觉到白术的动作,安然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就在安然摇晃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风终于打着伞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大门口跪着的主仆二人,尤其是安然脸上那道疤痕的时候,眼睛不禁睁大,复又回归平静。“起吧,爷有请。” 安然的意识已经模糊,还是白术从旁帮忙才勉强起了身。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到后院儿,又是上次那个地方,又是人未到,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跨进园中,安然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多么刺眼,以至于站不住,全部的力气都靠白术支撑着。司马谨坐于廊下清闲地抚着瑶琴,茹娘在一边欢快地翩翩起舞,二人还时不时地来个眉目传情。二人之间的气氛好得让人不舍得打破,可是安然抑制不住的咳嗽声,还是打破了这一氛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停的咳嗽,让安然双颊都憋得通红。茹娘的视线顺着咳嗽声看过来,可是在看清安然的那一刻,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姐,姐姐?” 司马谨看过来的视线,也愣了一下,手下的琴音变了调子,“呛”一声,琴弦断了。 “听说,你有事求本王?” “王爷,求您。”安然再次下跪,朝着司马谨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姐姐,这就不是我说你了,百里明玉的事情,涉及到人命。你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姐姐如今是想求了谨哥哥放了他,可是这要是传出去,谨哥哥轻轻松松的帮了你的忙,他可是会被人诟病的。”茹娘掸了掸衣裳的灰尘,看向司马谨。 “茹娘说的很有道理,本王为何要为了你而被人诟病。况且,你的诚意,本王也没看到。”司马谨淡淡地扫了地上的安然一眼,随后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丫鬟过来把坏了的瑶琴收拾走。 “诚意啊?这还不容易,刚刚就听说姐姐在外面跪了半天,不如此时再在里面跪上半天吧,这样以后即使谨哥哥帮了你,也好歹有个说词,就说是谨哥哥不忍心才答应的,你说呢?”茹娘蹲到安然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盯着安然脸上的伤疤看着,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 “你!你怎么这样!”白术一急,挡在安然面前。 “啪”,茹娘一个耳光打在了白术脸上,旁边的风眸色闪了闪。 “够了!要是想请本王帮忙,去下面跪着!”下巴朝着廊外一指,茹娘得意的笑了,白术却不可思议般地看着自家主子。 安然默然,规规矩矩地就要跪下去,就听得茹娘在耳边又说了句,“啧啧,姐姐这身衣裳很不错,要是就这么跪在泥地上可怎么好?翠儿,去,把我的那些丁壳拿来,让姐姐垫着跪好了。” 安然脸色终是变了变,看着铺在地上的一排丁壳儿,安然没有犹豫,撩起湿透了的袍子跪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这么狠?”白术狠狠地瞪着茹娘,甚是委屈,“王爷,小姐还是您的未婚妻呢,王爷本就应该帮忙,为何现在要这样?就是因为她吗?可是,奴婢并不觉得小姐哪里比她差!呜呜,呜呜!你放开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急忙捂住嘴巴。 “王爷,求您帮忙!王爷,求您帮忙!王爷,求您帮忙!”一句话,一磕头。 安然眼神空洞,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决然,看得司马谨一阵心惊。烦躁地挥了挥手,“够了!本王说过,待百里淳归天后,会让百里家所有人都跟着陪葬!百里安然,你当本王是说的废话吗?!既然如此,本王为何还要救他?” 第127章 为难,见百里明玉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王爷,求您了。王爷,求您了。王爷,若是您肯救明玉,安然定做牛做马报答您。”也不回答司马谨的话,安然不停地磕着头。 “呵,百里安然,你对这个百里明玉倒是不错啊!可以为他牺牲至此!”司马谨尖讽的话语直刺人心头。 “明玉乃安然的弟弟,自然愿意为他牺牲。” “好一个姐弟情深!百里安然,你不过孤魂一个,何至于此?你应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司马谨似乎并不打算让安然轻易逃脱这个问题,一再深究。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眸中隐隐地出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王爷错了,即使安然乃是一缕孤魂,但是,既然和百里安然共用了一个身体。那么,她的亲人,便是安然的亲人,她的血肉之亲,安然即便拼了性命也要去救。” “哼,冠冕堂皇!你不是自诩魅力很大吗?怎么,之前一直围绕着你转的东方瑜,司马昂,和司马玉没有帮你?” 安然一愣,“东方公子已经帮了许多,只是,实在无能为力。” “那司马玉呢?他可是不会像本王这样,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的,你何不去求求他?说不定他就会帮你呢!” 安然沉默了一下,忽然从地上慢悠悠地站了起身,淡淡地说了句,“多谢王爷提醒。”然后便转身要走。 司马谨跨前一步,脸上的神色立马就变了,“你要去哪里?” “如王爷所说,安然要去求三王爷。三王爷那么善良,定是愿意帮助安然的。” 司马谨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地笑了起来,“善良?百里安然,本王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天真?百里天真!能够被我父皇两眼相看的,没有两把刷子,你觉得他能够活到今天?别到时候被人家卖了,还要帮着他数钱!” “只要三王爷愿意帮明玉,安然愿意被他卖了。” “你!哼!就你这副尊荣,想必也卖不了好价钱!况且,你觉得司马玉会为了你而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吗?最起码,这表面功夫,他还是要顾及的!” “那安然便去找大王爷,至少,大王爷是真的不愿意和你有任何来往,他是真的瞧不上你!呵!”安然脸色一白,左手颤巍巍地摸上早已流血的伤痕,冷笑一声,“总归安然会找到人愿意帮的,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百里安然!你好样的!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本王的未婚妻子,和小叔子混在一起,你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本王不准!” 安然闭了下眼睛,舔了下唇边的雨滴,“王爷不愿出手,也不愿别人帮忙。不知道王爷可听说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脸皮厚的。” 司马谨一怔,知道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伤了她,刚想要说上两句,眸色忽然一闪,坐正了身子,“你刚刚说,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只要本王答应帮你。” “是。”安然虽然心中诧异司马谨的转折,可是现在也不容她多想,点点头承诺。 “爷。”风在一边朝着司马谨点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好。 “百里安然,记住,这是你欠本王的一个人情,到时候本王可会连着利息要你一起还的。” “谢王爷。”再次朝司马谨磕了头,才缓缓起身。和白术的眼光对上,“你留下吧。” “小姐?”白术一急,心里开始发慌。 “小姐,你不要不要奴婢,奴婢要一直跟着小姐。”白术的一张小脸皱巴起来,表情很是委屈。 “上次带着我来这里的人,是你兄长吧?你们长得虽然不是太像,但是这眉宇间总有那么几分相似。”安然指尖摸上白术的眉毛,“你长得可真好看。”哽咽了一下继续,“你知道的,我一直没有对你敞开心扉过,在我心里,你还不如后来的半夏。” “这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不要再跟着我!”说完这句话,安然决绝地甩开白术的手,想要离开。 白术赶紧转身,“扑通”一下跪在了安然的面前,“小姐,奴婢从跟着您开始,就没有二心过。虽然一开始的确会跟王爷汇报消息,可是,从你发现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了,小姐,奴婢还求您不要赶奴婢走。”说着说着,竟是开始哭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她想要和司马谨划清界限,那么就得先从她开始。 “你先起来。” “不,小姐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白术紧紧拽着安然的袍子,不肯松手。 “你可知道,每次我只要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起你兄长压着我去东皇彩衣那里,我就想起,是她,深深地在我脸上剜了这一道疤痕!我恨东皇彩衣,可是,我更恨你兄长!” 安然话音里带着颤抖,怒吼着,声嘶力竭,仇恨的目光落在司马谨身上。两行血泪凄然落下,从她中毒至今,加上发烧,早已催发了毒药的药性,现在只要流泪,就全部变成血。 醒来到现在,安然一直没有问过脸上的伤,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一个花季的女孩子,谁都爱美,她又会那么多美容产品,自然对自己的容貌更是诸多关注的。 白术在安然愤怒,仇恨的目光中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只敢小声的哭泣着,“小姐,小姐。奴婢不要离开小姐。” “留下来继续恶心我吗?!”安然低头抬起白术的下巴,与她对视着。 白术一僵,被安然梗到了,“小姐为何要如此揣测奴婢。奴婢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可是奴婢对小姐的心,青天可鉴呐。” “怎么鉴?”安然冷冷地看着她。 白术的性子也倔,知道安然今天是铁了心不要自己,心一横,也不管不顾,“唰”一声,长剑出鞘,指着自己的脸蛋,“奴婢不恶心小姐,奴婢和小姐同甘共苦!哥哥犯的错,奴婢补过!”说着,就要往自己的脸上划去。 安然被她的动作吓到,赶紧就想要上前去抢,却被她躲开。“当”风手指凌空一弹,长剑落在地上,“胡闹!” “要你管!”白术想要把剑捡起来,却被安然喝止。 “够了。” “小姐还是不肯答应奴婢吗?”白术又跪了下来。 此时,经历过了诸多风波的安然,早已头昏脑涨,没再去看司马谨,而是问白术,“你可有签订卖身契?” “不曾。”白术舌头打结,眼波流转,明明自己是司马谨的死士,可是为了能够跟在安然身边,她撒谎了,可是,她赌王爷不会拆穿她,毕竟哥哥还在。 安然有些不信,“真的?” “嗯。” “那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百里府的人,不再是王爷府的。你是我百里安然的人,不再与四王府有关!” 白术听着安然的话,知道她这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喜极而泣,又是哭了一遍,才忙扶着安然往外走。 眼瞅着两道身影就要消失在雨帘中,茹娘有些不甘心,“谨哥哥,你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你还想如何?”冷漠的话语,不似先前飞花弄琴般的柔情蜜意。 “谨哥哥可是觉得茹娘今日比较歹毒?谨哥哥,你看。”茹娘的神色一变,司马谨余光看去,阴影下若真藏着几道身影。 紧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我没怪你。只是,本王何时准许你们毁容了?还有,以后不要擅自做主,茹娘,你一直都很聪明,有的时候,不要因为眼前的事蒙蔽了双眼。” “是,谨哥哥,茹娘知道了。”低下头的瞬间,眸中隐忍着深深的嫉妒,指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就是要痛才知道自己到如今,为了司马谨付出许多,却还是没能让他爱上自己。 经过风的打点,安然和白术终是见到了被关在牢里的百里明玉。才短短几日光景,竟然就瘦了一大圈儿。一个人孤零零地闷在角落里,仰着头看着牢顶,似乎是在发呆。身上的衣服又臭又脏,头发也乱成了一团稻草,里面还插着几根。 “少爷。”白术轻唤一声,百里明玉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再细下一听,果然是有人在喊自己。 机械般地转头,却看见两个狼狈的女人,等到他看清安然的样貌时,身子一震,赶紧跑了过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 听到他还有力气说自己,安然也就放心了,也不去计较地上有多脏,撩起湿湿的衣服就地一坐,头靠在牢房的栏杆上面,“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一边揉着自己的双膝,一边抱怨。 “你干什么了,竟然还敢这样说!”百里明玉也在牢门口一坐,背对着安然,嘴里叼着一根稻草,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样子,在安然的眼里,倒是白白让她担心了。 “没干什么,只是,臭小子,真相你还不打算说出来吗?” “什,什么真相,我不知道!”百里明玉躲闪着安然的目光。 “哼,百里明玉,拜托你,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好吗?最起码,我和安柔不傻!百里明玉,是,你是成全了你的兄弟情义,可是,我和安柔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一旦出事了,以后我和安柔受了委屈,或者再发生像之前的事情,我们要怎么办?” 第128章 回家,分家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我没有说谎。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所以,我就该承担!你和二姐,你那么聪明,又总是很狡猾,我才不相信你会出事呢!至于二姐,那种脾气,顶多受受气,谁欺负她,都会觉得没意思!” 安然被百里明玉这番话给逗笑了,直到笑出泪花,“百里明玉,我不是超人,我的脸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如果说没人欺负我,你觉得会这样?难不成是我自己拿刀划着玩的?”安然转过身,两只手抓住牢门上的杆子,盯住百里明玉。 百里明玉垂下了眸子,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愧疚,但是身侧的双拳依然紧握,不肯开口。 “百里明玉,我不是圣人,如果,你坚持着你的想法,那我也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办。”安然冷笑一声,“百里明玉,你要顾全你的兄弟情义,我也要顾及你是我弟弟!” 听着安然的话,百里明玉忽然有那一刻的心慌,但还是故作淡定,“你想干什么?你这女人,我可告诉你,你不准胡来!” “胡来?!我要是胡来就能救你的话,你现在也不会还在这儿!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人证推翻供词,或者,受害者家人同意私下和解。百里明玉,我一定不会让你继续呆在这里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安然含有深意般瞟了眼百里明玉。 他虽然不是她的亲弟弟,可是,这些日子,安然也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般,尤其还是上次他跳出来替自己伸张正义。那一刻,已经不是血浓于水能比的。 “这种事情,受害者家人怎么会同意?”百里明玉觉得很不可思议,又担心着安然会出事,可是却别扭地开不了口。 “不同意?有什么嘴巴是刀撬不开的!”安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百里明玉,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果真就看见他张大了嘴巴,有点急切,“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失去女儿,他们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怎么还能为了我如此逼迫他们?不可以,你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被百里明玉一声声的质问,安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任他发泄。“为什么不能?银子不好使的话,那就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说着,安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百里明玉被她的行为震惊了。 “不可以!即使这样,我也不愿意出去!这件事情,明明就是我的错!” 听着明玉的叫嚣,“百里明玉,你看看你现在,你还是个人人害怕的小霸王吗?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苦度众生呢!”讽刺的话语,再加上安然奚落的眼神,百里明玉的坚持渐渐软弱下来。 “少爷,你可知道我们要进来看你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的,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人情可言,将军现在也不在府中,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今天能进来?” “够了,白术,别再说了。”安然是希望百里明玉跟她坦白,可是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不,小姐,我一定要说,否则,少爷还真的以为小姐有多十恶不赦呢!少爷,今天外面下雨了,你看看小姐身上可是淋透了?” 白术不说,百里明玉也没有注意看,此时看下,衣角还有水滴滴落在地上,安然和白术站的那一块地方,湿了一大片。 白术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了能够进来看你一眼,小姐在王爷府门口一跪就跪了大半天,而且,双膝下垫着的可都是丁壳,那,那么尖,小姐毫不犹豫,就这么跪下去了!这都是为了谁?” “王爷处处刁难,小姐给他磕头,额头都快磕破了,还被那个茹娘羞辱,少,少爷,你不应该这样说小姐的,她可是你亲姐姐啊!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可是,你竟然到现在还为了别人这样说小姐!”白术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受,擦了一把鼻涕,哽咽着收了声。 听到这里,刚刚还半对着安然的百里明玉,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眼神中的痛楚一点也不掩饰,双手紧紧抓着牢门门杆,眼圈儿发红,恨恨地吼道,“你个女人!谁准你这么做的!坐牢有什么,谁允许你跟别人,下,下,你!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么?!你做梦!下次不准再做这么蠢的事情了!” 虽然是在骂着她,可是百里明玉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丧考妣。 安然与他面对面,淡淡地回应了他一句,“嗯,我知道。一般人,我也不会这么做。可是,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我做了这么多,都换不来你的一句真话?” 突然,安然就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百里明玉,小嘴嘟着,撒起娇来,“弟弟,弟弟,你看,姐姐这么可怜,你一点都不心疼吗?”没有眼泪,用食指从舌头上沾了点唾沫,抹在脸蛋上面。 百里明玉看着她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满头黑线。可是,在眼神触及到安然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痕时,笑意隐去,低着头,最终还是不忍再伤了安然的心,明明知道她这样做是故意的,可是,就是不忍心。 缓缓地开了口,“那天,我和明英一起从学堂回来,半路上明英忽然跟我说他要去买东西,让我在路边等他。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后来我去找他,正好看见他气急败坏地把刀插进那女孩的胸口,当时,那女孩已经被他糟蹋了。” 安然没有打断他,让百里明玉继续说下去。“明英当场就吓傻了,一直抱着我哭,说是一时失手,求我救他。我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就有几人从旁经过,然后明英把刀塞给我,自己就躲到一边去了。我想着,这件事情,我也应该付一半的责任,我没有看好他,于是就主动认罪了!” “怎么会有人从旁经过?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他难道都没有找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 “有。当时是在破庙,是乞丐的地方,那几个乞丐先前只是出去乞讨了,后来回来了。” “明玉,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你也应该有罪,于是主动替他承担,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包庇犯罪。你根本就没有让他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你是打算再有另一个无辜女孩牺牲吗?” “我,我,我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我相信明英不会的,他已经害怕了,不会有下次的。”百里明玉因为安然说出的话吗,心中动摇起来,可是又努力找说辞来说服自己。 “你自己都不相信,还渴求说出来的话让别人相信吗?”安然一针见血,“好了,县官大人,明玉说出来的话,想必你们应该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那几名乞丐,大人要是再审审,说不定还会有不同的发现的。” “嗯,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百里明玉,你是无辜的,可以出来了。”从暗处,一名腆着肚子的县官大人,后面还跟着师爷,捕快,走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明玉的案底?”安然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在雨水的浸泡下,泥巴早就粘在身上,但一点也不掩饰安然身上的气度。 县官大人站在安然的对面,被她脸上的伤痕一惊,但好歹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下就缓了过来,客气道,“大小姐说的是,案底一定消,一定不会让大少爷留有不好的案底,您放心,您放心!” “嗯,那就多谢大人了。等到祖父回来,一定记着您的好!那,后续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安然这句话,说得县官大人心里很开心,毕竟不知道内情。至于后续的事情,早就有人交代,那二少爷抓不得,那他也不好故意去碰钉子,哈哈打了两声马虎眼儿糊弄过去。 接上了百里明玉,一行人回到府中的时候,早已华灯初上。正厅里,老夫人精神头越来越不好,可还是强撑着身子,眼神时不时看看黑乎乎的外面。百里安柔静静地坐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担心不已。 二夫人和二老爷坐在下手,百里明玉已经不像上午那般失魂落魄,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百里琳琳则是十分不耐烦,朝着老夫人撒娇,“祖母,琳儿困了,想先回去睡觉了,可以吗?” 老夫人没理睬她,只是眼皮动了一下。 “娘,你也别怪琳琳不懂事。你说,这因为他一个人做错事,搞得我们大家都跟在后面受罪,这合乎情理吗?娘,这个家,不如分了吧!” 此话一出,老夫人半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迸发出的精光狠狠地剜在二夫人身上。二老爷又是一怒,“胡说!大哥他们不在了,就剩几个孩子,你这妇人,怎么总是容不得人?!娘,您别生气,这个家,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绝对不会分!” 作者有话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129章 性情大转的二老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和百里明玉站在屋外,正好听到这番言论,互看一眼,安然率先走了进去。 “二夫人这是着急分家呢?好啊,我答应。” 一听安然答应了,二夫人顿时喜形于色,“哎,娘,您听听,这可不是我逼她,是她自己答应的!” “哼,是,是我自己答应的。只不过。。。”安然故意顿了一下,吊着二夫人的胃口。 “只不过什么?”二夫人见安然面露难看,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只不过,你问问二叔,他世袭的位置是谁的!既然明玉已经长大了,不如先还给明玉吧。还有,二夫人您从中馈中拿了多少贴补娘家的,先都补齐了,然后我们再慢慢平分!” “你胡说什么!”看着安然一脸的笑意,二夫人扑过来,就想要朝她脸上挠去,明玉一闪身,挡在了前面,脸色拉得老长,有些严肃。二夫人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姗姗地收回了手。 然后开始挑拨离间,“明玉啊,你可回来了。二婶可是一直很担心你。你看看,你二,三姐一直坐在这里,明英也是,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呢。” “嗯。”冷冷地看了眼二夫人,然后视线扫过百里明英,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祖母,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淡漠的视线终于平添了几分色彩,人松了下来,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都先回去歇着吧。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太过分!我这个老太婆还在,真当我死了不成!就算是我今儿个下去了,我也不会同意分家的!这个你们谁都别想!” 在安然的心里,其实之前也没想着要分家这么个说法,可是今日被挑起来了,这个想法却像是在她的心底里生根发芽了一般。但是,这件事不能由她挑头。 转了个身子,面向二夫人,似笑非笑,“那二婶,还真是不好意思,只能让你继续偷着家里的钱了。” 这句话说得就过分了,十分难听。百里琳琳当场跳起脚来,“你,你胡说什么!我娘才没偷,就算是要帮衬外祖母家,那也是应该的。可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本来就是个祸害,现在就连自己也弄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丢我们百里府的面子,出去了,我还真是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姐姐。” “是吗?不过,真可惜,只要不分家,你都会一直看到我,我也会一直恶心你的!”对于百里琳琳的话,安然就像掏耳屎一样,一点也不在乎,掏出来还更舒服一点,不过,尤其是慢慢旋转的感觉更爽!安然故意把自己有伤痕的脸对着她,就是不恶心死她难受。 “你!你无耻!”百里琳琳气结,说实话,若要论脸皮厚,谁也没有安然的铜墙铁壁来得结实。 “妹妹,这就不是我要说了,难道你眼瞎了吗?我嘴巴里的牙齿结实着呢,吃嘛嘛香!” 百里琳琳皱巴巴着自己的一张笑脸,神色极为不爽,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撕了她。安然朝她吐了下舌头,又转到一直沉默着的百里明英面前。 惨白的脸色,披头散发,一张狰狞的面孔,凑到百里明英面前,直把他吓得够呛。回过神来,表面再装得彬彬有礼也是显露了原形,“百里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些懊恼,有些气急败坏。 “百里明英,你做的好事,还想要别人替你背黑锅,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就是那姑娘死了,她的鬼魂也会一直跟着你的,不相信的话,你看看。啊!啊!” 突然,安然刚刚还是阴气森森的说着话,就大声尖叫起来,指着百里明英身后的一个方向,眼珠子瞪大,感觉快要掉出眼眶,再加上她本就中毒的身体流出来的血泪,一身贴在身上的白色衣服,更显得那么一丝鬼气。 百里明英被她的样子给吓到,赶紧转身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其实,有的时候,不是看见了才害怕,反而是没看见更害怕,毕竟有一个无限遐想的脑洞。 果然就看见百里明英尖叫一声,嗖地一下蹿了起来,抱住二夫人的胳膊,抖抖索索的,“你,你,你胡说!” “安然,你想干什么?!”二夫人拍了拍百里明英的后背,安慰着他,心疼着自己好好的儿子,要受到这份罪。 “娘,这个家,不分也得分!您看看这安然什么样子,说妹妹的不是,吓弟弟,她就是这样做姐姐的?可怜了我的一双好儿女,别到时候被她吓出个什么好歹来!那我就不活啦!呜呜,呜呜,你们大家都欺负我们娘三儿,我回娘家去!”二夫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推搡着二老爷。 二老爷还在安然刚才说的话中未回过神来,被二夫人这么大力一堆,直接摔到在地,脸色僵得通红,狠狠剜了一眼二夫人,“我真不知道,当年为何要娶你回来!早知道,我就算一辈子不成亲,也好过现在家里乱成这样!” “你,你说什么?好你个百里关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当年的事情,你!” “啪”二老爷一个巴掌挥过去,直打得二夫人一个踉跄,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安然神色一闪,眸子顿时变得深沉,似乎,好戏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你给我闭嘴!再提我打死你!”二老爷平日里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此时却像极了穷凶极恶的坏人,百里琳琳和百里明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都愣在了当场,也不知道上前去劝架。 “你!百里关山,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这些年,我为了你忙前忙后的,没想到,到头来,在你的心里,我竟然还是没能捞声好!好,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没法儿过了!琳琳,明英你们两个跟我走。”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扯起愣在旁边的二人就想要离开。 “你站住!”二老爷一拽,二夫人再次被他拽得脚下不稳。二夫人本就不是泥人,这会子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嗷呜一声,撒开两手的长指甲就朝二老爷的脸上挠去,二老爷也不是没见过她撒泼,可是这般的,也是头一回见,愣了一会儿,脸上就出现了两道血印子。 “好了!够了!休的再胡闹!你爹不在,我还在!谁再吵,就别怪我不客气!”老夫人看见二老爷脸上见血,心中也急了,这日子是真的越来越没法儿过了。 “老二家的,你手上也是没轻没重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 老夫人朝着二夫人冷斥一声,二夫人顿觉自己委屈,刚想回嘴,可是却被百里明英扯住袖子,摇了摇头。安然站在一边,作壁上观。此时心里倒是有些替二夫人觉得可怜,刚刚可是二老爷先动手的,这祖母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 “刚刚胡说八道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以后这种事情莫要再说。还有,就算你想一个人过日子,这明英和琳儿还是我百里家的孙子孙女,你想都不要想!所以,这日子,你现在是想过还是不过?!” “我,我,娘,媳妇委屈啊!呜呜,呜呜。”被老夫人这么一说,二夫人再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自古以来丈夫为天,丈夫没了,连孩子也不能跟着自己,那她一个人过有什么意思?说了两个字,悲从心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安然默默地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恶人自有人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二夫人虽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见不得自己好,可是她也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多争一点,为自己的儿子女儿多设想一份。 可是,这一切,并不代表,她就此愿意放过她! “安然,这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难道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当初你祖父非要让你回来,你也回了,可是,自从你回来,家里就发生了多少事,家和万事兴,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过不饶人,你的教训还没有记住吗?” 安然跨出去的步子一僵,看向老夫人,“祖母说笑了,安然自是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可是,别人却不懂呐。您老相信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明玉出事至今,除了二叔,这个家里有谁替他奔波,说了一句话的。这个暂且不提!” “祖母,刚刚二婶可是要求分家呢。我们姐弟妹三人,无父无母,可是,我这个作为长姐的,自然也不愿他们受到半分伤害。明玉如今也大了,若不是二婶今日提出分家,我倒是把父亲世袭之位给忘了。这想来,应该是归还的时候了吧?” “还有,既然要分家,那就要公平,公正。二婶之前拿了多少银子不管,但是总归要贴补上,我们大房不愿做这个冤大头!不贴也可以,分的时候,中馈的,自是祖母和大房均分。” 第130章 参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不行!哼,你说我贴补娘家,我还没找你的事儿呢!你在这城中开了多处铺子,现在还没分家,赚得的银子自是大家的,你先把这些银子拿出来,我也就把我拿的银子补上!” 二夫人听着安然的话,帕子一擦眼泪,也不管睫毛上干了没有,又开始了先前的嘴脸,就害怕自己吃亏。安然心里暗赞自己,幸亏先前没有心软,否则此时岂不是要后悔死。 “二夫人此话当真?” “当然!”二夫人一拍胸脯,立马保证,却被百里明英再次拉住。 “大姐,祖母说过了,这个家不分。母亲,你也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大姐的银子当然就是我们大家的啊,难不成大姐还能看着我们没有银子花吗?至于你拿了贴补外祖母家的,以前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切不可再有了,即使想要,也须得和祖母说一声。” 百里明玉这话说的真叫安然那个佩服,把他娘摘得干干净净,可是她还得拿着银子供养他们,真是会做梦! 二夫人被百里明英这么一说,才恍然发觉自己差点就上了安然的当,眼神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嘴里轻声嗫嚅着,“果然,什么样的贱人,生什么样的孩子!瓦兰勾舍里出来的,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声音虽小,但是站在她身边的二老爷可是听得完完全全,刚刚放下去的手眼看着又要扬起来,二夫人这会儿突然也不怕了,梗着脖子,仰着头,冲二老爷大吼道。 “我就是要说,你今儿个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说!怎么,百里关山,你也怕你当年的丑事在孩子们的面前抖落出来啊?你既然敢想敢做,你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别一整天缩头乌龟,我受够这气了,自己没本事,还在家里作威作福,你有种,今天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个东西!”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满含恨意地看着安然,“你就是个祸害,不过,有那么一桩事我倒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你父母也不会死!哈哈,哈哈!” “来人呐,给我拉下去,拿泥巴填住她的嘴巴!”老夫人被气得直拍桌子,“关到祠堂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祖母。”“祖母。”百里明英和百里琳琳齐齐傻眼,赶紧跪了一地,替二夫人求情。 “你们也下去,要是想替你娘求情,那就也跟着一起进去陪着好了。”若是放在平时,老夫人那么宠二人,怎么也不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没想到现在竟是发了狠心。安然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歪打正着,她好像得到的消息不少,可是,差个串联整条线的人。 “祖母,虽然二婶被关起来了。这个分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过,安然的铺子这话,安然也不是听二婶第一个说了,既然大家都有疑惑,今日又都提出来了,我若是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自然也没资格再说别人。不如,祖母和二婶这边,都派一个人随安然回去,安然拿了那地契,合约什么的,再来?” “安然,你祖母都说了,不分家,你又何必非得做到这样?你二婶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她性子使然,别与她计较。”二老爷对于刚刚之事,心中颇多愧疚,这个家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多是他放纵出来的结果。 “二叔说笑了,安然是晚辈,哪会去跟二婶这个做长辈的计较?” “是,是,二叔说错话了。” 安然看着面前对自己态度十分谦恭的二老爷,心中的疑虑更大,不过,表面上依旧不动半分,“祖母,安然刚刚的提议可好?” “哎,罢了,分了便分了吧。不过,我与你祖父一块自己呆着,不跟你们一起。也好省的我们耳根子清静,天天被你们这么闹,我和老爷还能活到多久哦!”刚刚二夫人的话虽然及时被她制止了,可是她知道,只要他们大房几个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着,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可是,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如愿就是了。对于祖母前后转变的态度,安然没有诧异,只是对她提出的建议不能答应,老人都在,竟然不和子女一起,那岂不是教他们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尤其是这大房以后还要由百里明玉当家。名声已经不好了,不能再让他背上个不孝的罪名。 其他人也和安然的想法一样,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娘,孩儿知错了。都是孩儿不好,以后孩儿一定好好管教蘭儿,不再叫她生事。娘,您这样,岂不是戳孩儿的脊梁骨吗?娘,大哥不在,孩儿理应里里外外的照应,孩儿答应您,这个家不会分的,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提!” 老夫人眼含深意,看了眼安然,“大丫头,你说呢?” “自然应该是这样的,祖母,安然刚才也是逼不得已。”低垂着脑袋赶紧认错。 “祖母,明玉觉得,大姐的铺子还是拿出来一起看看吧,否则,以后大姐还指不定被怎么说呢,还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祖母是在包庇大姐呢!”百里明玉也跪在安然身边,背脊挺得直直的,虽然他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但是安然既然敢答应,那么她肯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所以,这次他帮她。 老夫人被百里明玉这话一怼,也没了下文,最终摆摆手,“罢了,青妈,你就随安然走这一趟吧。老二家的,你们这边也派一个吧,既然要办,就不能再有闲话传出来。”老夫人叹了口气,她现在是真的有心无力,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是。”二老爷答应着,派了二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跟着。百里明玉和安柔也随着安然一起离开,只是,百里明玉在离开之前看了眼百里明英,那其中的意味叫百里明英震撼。 回到自己屋里,安然走在前面,和迎面出来的丹芎碰面,使了一个眼色,丹芎顿时会意,忙招呼着后面的二人,“青妈,你可好久都没来我们这儿了,丹芎很想你啊!还有柳儿,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玩,是嫌弃我了吗?” “没,没有。”被丹芎称作柳儿的小丫鬟吓得赶紧摆手。 “她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呀,傻乎乎的上当了!这丫头,自从来了大小姐这里,就变得开朗活泼了不少,想来,是之前和我们这些老人在一起,也没什么激情。到了这里,都是年轻人相处,性子也变了不少。” 青妈拉了一把害怕的小丫头,打趣着丹芎,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安然的好。 “那,青妈觉得我这样转变好不好啊?”丹芎也是亲切地搀扶着她的右手,拉向屋内走去,小丫鬟本是和青妈一起来的,青妈都走了,她要是再跟着安然,岂不是就是在明说她不相信她,所以也只好闷着头,硬着脑袋跟着一起走了。 这边就剩下安然姐弟妹三人,看着对面均是沉默的二人,想了一下,还是得由自己先来开这个头,“明玉,这几****也受苦了,不过,我不心疼你,这是你自找的。”瞪了眼正朝自己扫过来的眼神继续道,“以后要是再做这种傻事,你就别姓百里了,免得丢人!” “这还轮不到你来做这个决定!”百里明玉双手抱胸,倔强而又傲娇。 “是吗?你是身上哪处的皮又痒痒了?”安然作势要动手,百里明玉忙放下手,护住自己,显然是被安然之前的自己弄怕了,过了会儿,没有看到安然的动作,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面对着安然那明显在说他蠢的表情,又是一阵不爽。 “大姐说的对,不过,这次你也好好休息几天吧,不要再出去作乱了!让我们大家都省点心好不好?明玉?”百里安柔就跟求情似的,拉住百里明玉的袖子。 百里明玉看了眼安然苍白的脸色,最终撅了撅嘴巴,没再说话。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就翻篇了。”看着百里明玉藏着掖着,想说又为难的样子,安然又朝着安柔道,“二妹,这几日,你也操心劳累了,这小子我再说道说道,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百里安柔欲言又止,只好压住心头的担心,“好。” “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安柔一离开,安然便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躺椅,盖上一条薄毯,双手遮住眼睛,问明玉。 因为躺着,双腿垂在地上,从百里明玉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清晰地看见安然双膝处的血迹,心头一紧,思考了很久的事情,还是决定开口,“大姐,我,我打算去参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安然一下子坐起了身,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重又走到明玉面前,与他面对面,“你刚刚说什么?你打算干嘛?” “我,我要去参军。”安然一身都是伤映入他的眼帘,刺痛他的双目,他是男儿啊,就应该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怎么能让她为自己扛起这份责任,这份重担。 第131章 说服,不愿把你往坏处想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大姐,我,我也不小了,经历过这一次,我也已经明白了不少事情。我只期望着,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和二姐都能好好的。等我以后功成名就,就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们了!” 百里明玉的称呼让安然一愣,心中动然,这可是他第一次规规矩矩喊自己姐姐。可是冷静下来还是摇摇头,没有因为一时感动就冲动地答应了他。 “不行!你可知道,这上了战场,就是刀剑无眼,你的功夫,你自己心里清楚。况且,你以为战场上只有厮杀吗?还需要头脑,没有头脑,一样打不赢!” “撇去这个不说,百里明玉,这个家,有祖父一人握着兵权就已足够了,你可知,多少人虎视眈眈,你要是再上战场,百里家就真的没有一日清静了!”想到司马谨的话,安然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我不去南疆,我不去祖父那里,我要自己闯。”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百里明玉也一样。满满的雄心壮志,似乎都已经看见胜券在握,封赏还朝的风光模样了。 “自己闯?” “对,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北朝,那里相较而言,也比较少战,所以,大姐你可以不用担心。” “不行!”不管明玉怎么说,安然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就是咬死了不松口,气得百里明玉急冲冲地回了房。 丹芎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和明玉迎面相撞,手上的姜汤碗摇晃了一下,热汤差点溅出来烫到自己。丹芎诧异地看了眼扬长而去的百里明玉,然后视线又扫过屋内再次闭上眼睛的,早已疲乏了的安然,悄悄吩咐了下面的小丫鬟把烧好的热水打进房内,这才走了进来。 “小姐,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吧。”蹲在安然身边,手试探着摸了一下安然的额头,又开始烫了起来。 安然翻了个身子,背对丹芎,不想说话。 “小姐,合着湿衣服睡觉,更伤身子。小姐,你要是这样作践自己,以后家里再出了什么事,可还有谁能够担着?” 安然依然没有动,只是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小姐,我们喝了这碗汤药再休息好不好?”丹芎见安然油盐不进,急得就想要过来拉她起身。 安然躲开了一下,牵动了伤口,发出“嘶”的声音,然后眉心紧皱,终是开了口,“你先放着,我等会儿再喝。” “放着就凉了。要不,小姐不要张眼,奴婢喂您?” “算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拗不过丹芎的执着,感念于她的关心,复又坐起了身子,接过她手上的汤碗,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就像聊天一样道,“上次给我看病的大夫可真是神啊,我脸上的毒药他竟然还会解?” 丹芎一僵,动作迟缓了一下,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啊,嗯,是啊。” “就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人呢?你还能找他过来吗?我还想着跟他讨教一番呢,还有这书上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正好也一并问了。”安然轻轻瞟了一眼丹芎,又继续喝了一口汤。 “奴,奴婢不知道。这是个江湖郎中,正好那天经过府门口,这才被奴婢请回来的。”丹芎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安然。 “是吗?随便什么人你们都敢往府里领?随便什么人你们就敢相信他的话?你们难道就不怕他在给我解药的同时又下了另一种毒药,以后可以威胁我?” “奴,奴婢一直就陪在一旁,应该不会的!”丹芎一急,赶紧跪了下来,跟安然认错,“都是奴婢不好,事前没有先查问清楚,万幸小姐没事,否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起来吧,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算了。”末了,安然把喝完的汤药碗递给丹芎,又是无头无尾,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丹芎手一抖,碗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小姐,热水来了,不妨趁着身上还有点暖气,先沐浴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上完药再休息。”丹芎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样子。 “丹芎,你这样,连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犯了错,原来会是这种反应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事情瞒着我,所以内心愧疚呢!”安然身子突然前倾,盯向丹芎的眸子。 丹芎止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奴婢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瞒着我,还是没有说的打算?” “奴婢没有瞒着小姐。” 安然手指轻轻划过脸上伤痕的地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纠结,最终没敢问出口,率先选择放弃,“罢了。”起了身,朝里间走去。心头萦绕上的那点点失落,故意忽略不计。 若是她一人,赌一场也就罢了,可是,她不能拿百里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去赌,她再也没有刚开始的潇洒。人一旦有了顾忌,做起事来,必定就要畏手畏脚的。 司马谨,我愿意相信,你是跟之前一样,有苦衷的。可是,若是为了那个位置,我不会原谅你。她这是不是典型的,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又或许,只有这样想着,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痛,她才会好受一点。 看着安然离去,丹芎长舒出一口气,刚刚她紧张死了,这种说谎的感觉真不好,可是,她不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安然瘦弱的双肩,在她的眼前晃着,所有事情,她都喜欢一个人扛着,所以也更让人心疼。 三日之后,安然终于疲劳地睁开双眼,像是跟人大干了一场一样。这几日里,她高烧一直反复不断,伤口也是不停地流出脓水,要不是有药,估计脸蛋就彻底毁了。“小姐,可是饿了?” 丹芎端了一杯温水送到安然的嘴边,细心地喂着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梦里,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看见百里明玉浑身是血的样子,站在她的面前,然后跟她哭诉着他死不瞑目。摇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上次负气而走,让她着实担心。 “明玉呢?怎么样了?”借助丹芎的力量,下了床。 “大少爷这几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准进去。然后,奴婢们送去的吃的东西,也是一点都没有动,这都三天了,滴水未进。” 安然心里一急,可是却也被气到了,“饿死拉倒!饿上个几天,暂时还死不了!咳咳,咳咳。” “小姐注意身子!” “大姐!”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站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百里明玉,眼眶都有点向外凸出了。百里安柔站在他的身后,一边扶着他,一边忍不住流泪。 “咚”百里明玉来到安然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大姐,求您了。”弯下腰磕了一个头,就再也不起来。 “呜呜,明玉。呜呜。”百里安柔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难受地慌,十分为难,既不想看着他继续折磨自己,又不希望他上战场送命,无助的眸子看向安然。 丹芎接受到安然的视线,点头而去。安然这才又看向地上的二人,朝着百里明玉讽刺道,“你不是很能吗?竟然还学会了这种绝食的方法来威胁我?百里明玉,你也算是个男人!” “我,我!”张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是很能吗?你倒是说啊,说服我,我今天就答应你!” “大姐。”百里明玉抬头注视着安然,目光中一片深沉,还有一丝难忍的痛意。“大姐担心的,明玉都知道,大姐顾虑的,明玉也都懂。可是,大姐都不愿意试着去相信明玉可以把这两件事情都处理好,明玉没什么好说的!” “呵,你还挺硬气啊?!”看了眼撇头向一边的百里明玉,“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得拿出点东西来让我相信啊。” “大姐可还记得我说的地方,北朝。那里一直是被我国特殊对待的地方,先前一直和睦相处,甚至嫁娶来维持这种关系。可是20年前,这种关系被打破了,我国多次攻打,北朝地势险要,一直未被拿下,而让人看不懂的却是,北朝从未趁着胜利反过来攻打我国,一直只是规规矩矩地呆在自己的境地内。” “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一直是当今圣上的心头刺。”说到这里,百里明玉才顿了下来。 “你想去调查清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百里明玉顿了一下,“若是我调查清楚了,我便和祖父一起请辞,我们过自己平淡的日子,不再参与这些党派之争。” “祖父就是因为先前不愿意相信当今的皇上,他看到大的皇上,如今竟也有这样的野心,否则,我们百里家现在也不会成为鱼肉的地步。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双方一个可以下的台阶,对我们大家都好。” 百里明玉又上前拉住安然的手,“姐,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二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打不过的时候就跑,别总是傻乎乎的送上去让别人揍,一时逞强算不得什么,要笑到最后才是真英雄。” 第132章 绑架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还有啊,你这个傻女人,脑子不好使就算了,本来也就长得不好看,现在还不赶紧去上点药,真想毁容了嫁不出去你才开心?!”说到最后,明玉又开始别扭起来,安然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弯弯,摸了下他的头,“我们家明玉长大了,也知道心疼姐姐了。” 明玉被她说的很不好意思,忙推开安然的手,嘴巴嘟囔着,“什么啊,我才没有呢!” “哦,是吗?那要是真这样的话,竟是我会错意了,哎,真的好伤心啊!”一副倦容,配上安然入木三分的演技,百里明玉果真就上了当,忙又改口道,“我,我,我就是看你,看你这样,才嘱咐你的,你一定要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答应了。”知道明玉眼神中的渴望,也不再拦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慕容那么害怕自己留在这个时空,估计也是怕因她乱了世道。 “真的?!”明玉一高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看着安然,又慌忙跪下去。安然拉住他,“好了,你也两三日没进食了,不如和二妹一起在我这里用膳?” 话音刚落,丹芎也抱着个大大的食盘走了进来,“近日来得了些大螃蟹,奴婢刚刚吩咐小厨房做了些个,这会儿正热烫烫地出锅了,香着呢!” 百里明玉看着一大食盘的螃蟹,嗅了一下香气,直流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肥肥大大的螃蟹黄,配上酸酸的醋,真是叫人喂不饱肚子里的馋虫。 就在几人热火朝天地将螃蟹大卸八块的时候,屋顶上传来某人一阵受不了的声音,十分傲娇加嫌弃,“就知道你这个女人特别贪吃!还真是这样,再吃下去,你就快要变成猪了!” 由于近期经历的事情太多,再次看见慕容的那一刻,安然的心中却没半分波动,倒是十分友好地跟他打了招呼,“嗨,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哼!”慕容十分嫌弃地回了安然一个撇头的姿势,然后老实不客气地,自来熟般拿起桌上的螃蟹便开吃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国师的样子。 “不是我说啊,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嗯哼?”因为有外人在,慕容说出来的话便也隐晦了几分。安然笑着看他,几日未见,倒是不知道他何时竟也会顾及别人了。 “我想好了。”淡淡地垂下眼皮,抚摸了腰间原是坠着玉佩的地方,空落落的,让她不禁又是一慌,“只是,在答应你之前,我想再次确认一件事情。” “那种人,我是真心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执着的,况且,就算是执着,也不应该是他,而是,呜。”说到这里,慕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眸乱转,不敢看安然。 “不管我的那位有缘人到底是谁,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么累,心不在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慕容,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话题越聊越尴尬,最后屋里只剩下慕容和安然,其余人都各自找了借口溜走了,慕容也乐得一个人独吞这么多肥美的大螃蟹。 “可是,你难道最近都没有听到城中的风言风语吗?” “什么?又是说我怎么怎么不好吗?”对于这件事情,她早已见怪不怪。 “呵,你现在算什么呀!是你那让你上心执着的人,就要和东凰二公主大婚了。”说完,慕容一脸同情和讽刺,“所以,我说啊,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他都不要你了,要是再继续这样放不开,百里安然,你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中去了。” 说出这句话,慕容不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而是十分严肃,可见,他说的是实话。 心的那一块再次被狠狠揪紧,难受,恐慌,不安全感,通通涌上心头。 “他当初可是亲口跟你说了那些话,你为何还愿意相信他?”慕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偷听的行为,“我要是你,当时被那样对待了,我不弄死司马谨那丫的,我都不姓慕容!” 安然苦笑一声,血泪顺着眼角滑落,最近,她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动不动要流泪,“或许,是太高看我自己了吧,总觉得,在他的心里,应该还有我的份儿吧。”说出来的话有太多的凄凉,无力,苍白。 慕容盯着安然的表情看了会儿,最终放下手里的螃蟹,擦了擦手,“所以,现在决定了吗?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他们怎么样自有天命定数,这一切都是人力不可违的,回去属于你的地方,忘记这里的一切吧。” “我。”安然刚要开口,忽然又一个不速之客从门口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来人一脸的嬉笑,“哎,我说,慕容,你这么逼迫一个小姑娘,合适吗?”说着,便也不管二人怎么看自己,拍着手兴奋道,“啊呀,怎么有好吃的都不叫人家,真讨厌!” 慕容看见来人,脸色顿变,最终甩了个黑脸给他,“你怎么来了?” “你问我啊?嘿嘿,当然是闻到香味了,还有,嗯,我也掐指一算,某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要为难我家这个又蠢又丑的人,我这是来拔刀相助了。”说着,还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模仿着江湖骗子掐起手指来。 “你!” “你什么你啊?哎呀,真讨厌,干嘛拿手指指着人家啦,哼,人家不理你了。小安安,小然然,见到我你开心不?上次竟然还真的让我说中了,让你半途逃跑了,哎呀,今天真应该把你绑起来,打你小屁屁!” 话音刚落,来人像是变魔术般,瞬间从不知道的哪个地方掏出来一捆绳子,把安然捆绑上,当然,途中为了防止安然大叫,还用自己的衣袖堵住安然的嘴巴。 安然有些惊恐,这妖孽今天没嗑药吗?怎么就从神经病院跑出来了呢?然后用力掐了安然的脸蛋一把,叹息道,“啧啧,这皮肤真是和司马谨那货没法比,我还是比较喜欢司马谨的皮肤。” 慕容在一边对于捆绑事件无动于衷,本想端起水杯喝口水,谁知道还是被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呛到了。 那人忽然就很有兴趣地抬起眉眼,朝着慕容不停地眨着眼睛,“哎呀呀,小慕容这是吃醋了吗?没关系,我等会儿就来摸你哦!” “别!我谢谢你祖宗!”慕容忙抬手制止。 那人忽然就阴冷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毛骨悚然,“我祖宗啊?正儿八经的我不知道,不过,那些个歪八门的,旁枝末节儿的,倒是被我都剁碎了,你要谢谢他们怎么办?要不,我也剁碎了你?!” 安然本想着安安静静地配合着这个妖孽,这个疯子,可是,被他闷得发慌,只好在他玩得意犹未尽的时候,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嘴巴才得以松开,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 “小安安,你不喜欢我了吗?竟然这样对人家?呜呜,人家哭给你看!”说着嘴巴一瘪,小脸一皱,抢了安然的帕子,然后放在自己眼睛下面,安然心里吐槽,这要是放在现代娱乐圈中,妥妥的影帝一枚啊。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安然拉着脸,怒吼一声,“你******,爱哪儿凉快呆哪儿去!老娘不想看到你这个老妖精!” “噗!”慕容再次喷出了一大口水。 冥夜终于收起自己过分的演技,可怜巴巴地看向安然,“什么?我是老妖精,我才不是,人家要是妖精的话,也是个美丽妖艳,祸国殃民的妖精。我不管,反正,我比你好看。” “好,你好看,行了吧,能不能正经说话?!” “那好吧。”委屈死了的冥夜,眼睛一眨,手里的绳子一紧,在安然和慕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拐带着安然出了府。 有着被司马谨带着急行的经验,这一次安然显然镇定多了。冥夜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安然要是害怕,自己就可以来个顺水推舟了。撇了下嘴巴,不太高兴,脑子一转,又想到一个好点子。 朝默不作声的安然看了一眼,然后放开拉着她绳子的手,安然身上的提拉一松,整个人就开始下坠,紧抿着唇,安然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会冥夜的这一恶作剧。 “喂!喂!你这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无聊!”安然对着冥夜翻了个白眼,简单的两个字让冥夜彻底失去了兴趣。 “我说,司马谨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无趣的人?!”冥夜有些不明白,同时也是在安然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所以,他现在抛弃我了,你明白了吗?”冷着脸,不理会冥夜,自己动手就要去解开身上的绳子,“我之所以会跟你出来,无非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慕容的问题,现在我感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不过,我对你现在也没什么兴趣,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第133章 你的天命是我,司马谨大婚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你这叫过河拆桥!” “我就是拆了,怎么样?有种你咬我啊!”安然也是横起来,真是一个个都当她好欺负吗? “我,我不咬你!我要你对我,负责!”也不知道冥夜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猛地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面对安然,吓得她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以防长刺! “冥夜,你耍流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气急败坏,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冥夜一个手刀劈晕过去。重又穿好衣服,虽然以他的武功,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但是能够逗逗安然,他觉得甚是有趣。 摸了一把怀中昏睡的安然,口里喃喃道,“傻子!你可知道,你的天命是我!我才应该是你的夫君。我输在先来后到了吗?在你的心里,司马谨就真的那么好?呵呵,不过,我可不介意,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被毁去。”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手指抚上安然脸上的伤痕处。 当安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双目睁开,彻骨的寒意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可是在看清自己身处何地之时,恐慌再次涌上心头。一个有人体那么大的冰棺,里外两层,而她就躺在里面的小型棺材之内,隔着的空间里被填满大量冒着寒气的冰块, 而冰块消融的水中,还含混着其他颜色的液体,好像这些都在通过冰棺,神奇地往自己体内输送,安然看了直犯恶心。一边用手使劲地敲着棺材壁,一边张大嘴巴喊着,努力想要引起站在外面的人的注意。 隔着冰棺,外面模糊的人影听到里面的动静,撇头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转为惊喜,张着嘴巴,可是安然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从里面看到的影像,心里觉得很恐怖,就像一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一样。 棺顶被大开,安然才得以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张妖孽般的脸便放大在了安然的头顶。 “亲亲可爱的,睡得还好吗?”嘟着小嘴,冥夜掐着兰花指和安然打招呼。 安然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冥夜忙过去扶她,坐了起来之后,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一处山洞里,乌漆嘛黑的,只有洞壁上点着几盏蜡烛照明。简单的石台上面放了几盘吃的食物。 随着脑子越来越清晰,晕之前的片段,安然也是渐渐回忆起来,怒着眉,“冥夜,你到底想干什么?” 冥夜忙作小媳妇样,往旁边缩了缩,委屈极了,“我哪有?”对戳着手指,想要卖萌过关。 安然鄙视了他一眼,慢腾腾地从冰棺里面挪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我身上想要得到什么?”眯了眯眼睛,坐于桌边。 “哪有啊,人家辛辛苦苦地把你带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你身上的毒。你看,人家为了你,可是把手都划破了呢!”像是要邀功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掌,递到安然面前。 本来冷着一张脸的安然,在看到冥夜手上的伤时,还是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呜呜,你还这么凶人家!”假装哭泣着,冥夜拉扯着安然的胳膊撒娇,然后顺便把自己的脑袋靠上安然的肩头。 安然扯了一下,没有扯动,只好用手把肩上的大头给推开,遮住一直朝着自己眨眼睛放电的冥夜,“好好说话!你这样,很会让我把你当成姐妹的!” “你说什么!”冥夜猛然站了起来,翘着小拇指指向安然。 然后又是极为风骚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美臀,“哼,人家不跟你计较,哎,某些人啊,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可是却还是傻子一般喜欢个马上就要娶别人的男人!真不知道,这脑子是让门板给夹了,还是让驴给踢了!” 安然刚刚弯起的嘴角瞬间僵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带我出来我家人应该会很着急的,我要回去。” “着急?谁着急?”冥夜奚落地看向安然,“你是指那恨不得你立刻消失的二婶,百里琳琳,百里明英,还是那个恨你的祖母?” “至于,百里明玉,他早已上了战场。百里安柔那里自有慕容和她解释,你就用不着操心其他人了,你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就好了。”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不甚在意。 “慕容?你和慕容什么关系?你们也认识?” “嗯,打过一架,就跟司马谨和他的关系差不多。” 安然心里又是一梗,“你为什么每说一句话就要带上司马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是!”冥夜放下手中的玩弄,忽然就正经了起来,“百里安然,你师傅应该说过吧,司马谨不是你的天命。” “你怎么知道?”这一刻,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冥夜,安然就紧张起来。 “因为,我才是。哈哈,哈哈。”好不容易严肃的脸色,一秒钟便破了功,抱着肚子狂笑的冥夜,眼泪都笑了出来。 “百里安然,虽然你现在不喜欢我,可是却也摆脱不了,你最后会嫁给我的命运,所以,丑女人,你最好不要再勾三搭四了,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剜眼,剁手剁脚,五马分尸,四分五裂的!” 看着冥夜故意做出的恶样,安然反而不觉得害怕了,或许,他这人天生就是来尬笑的。 “冥夜,不管我的天命是谁,我不会嫁给司马谨,同样,我也不会嫁给你!” “哦,是吗?嘴硬!”撇了撇嘴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哎,以后,我这伤口都不上药了,就要让某些白眼狼一看到就想起,是我救了她!” 安然一僵,“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我是你救的,难道你有解药?” “笨!说你笨还不承认!”冥夜在安然的头顶敲了一下,“我要是有解药的话,用得着在这儿放血救你吗?本来上次鬼医师傅给你的药丸是能够抵制住一段时间的,可是后来你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毒药就在全身散开了,根本没用。” “我这次之所以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个冰棺可以有神奇的吸收功能。我体内也有一种毒药,可以和你体内的毒药暂时以毒攻毒,克制住。只不过,这同时也加速了你死亡的时间,在半年之内要是再找不到解药的话,你就必死无疑!” “你体内也有毒药?”安然疑惑地看向冥夜。 “是啊,小时候被人不小心下毒了。只不过后来鬼医师傅救了我一命,但终须还差一味药引子,所以才至今为好。”说起往事,冥夜不似先前那般风情万种,也不像杀人时的冷酷,只有淡淡的忧伤。 “这里是天一门的禁地,一般不会有人来,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你要是现在想下山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你首先得承受得住。” 冥夜意味不明地看向安然,又接着道,“今日,是司马谨大婚。” “你,你说什么?”手指尖的水杯滑落,与石桌放出碰撞的响声,声音中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我说,你想回去看看吗?”话还没说完,安然早已跑了出去。冥夜的眸子有什么东西陨落,又有什么东西升起,哎,他们真的从来都是一路人啊,尽管自己喜欢装疯卖傻,可是,事实却不能让他们如此。 大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安然带着一面薄纱,跟在冥夜身后,站在人群中。因为娶的是异国公主,所以是从驿馆出嫁,整条街道上都铺满了长长的红色绸子作为地毯。 司马谨骑着高头大马,红色的外袍,胸前还挂着一朵大红色的花朵,整个人显得那样的神采奕奕。安然原先挣扎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真的是不亲眼见一见,她都不死心。痛到难以呼吸,冥夜在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安然的手。 “怎么,现在相信了?你也不想想,你虽然很重要,可是,和一国公主比起来,孰轻孰重,司马谨又不是傻子!” 发泄般地掐住冥夜的手,薄纱下的脸庞因为不知名的情绪变得逐渐扭曲起来,司马谨侧过脑袋,正好和人群中的安然对视上。司马谨一愣,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认清安然,只是眸光在扫到冥夜身上的时候,却是冷笑一声,默然转过头去。 乐仗队过去后,老百姓们纷纷谈论不息。这前不久还闹得人尽皆知,百里家的大小姐要嫁给这四王爷,没想到,这才几天,竟然就娶了别人,果然那大小姐是个福薄之人。 安然充耳不闻,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抿着唇,天下之大,竟然不知道何处是她的容身之所。 “你想要回去吗?”冥夜看着安然的神情,不禁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声。其实,安然昏迷了这么久,是他故意安排的,能在今天醒来亲眼看到这一幕,都是他一手策划,只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安然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司马谨,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争? 第134章 交代,出事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没有,我没有家。我没有家。”安然摇着头,捂住脸,蹲在大街上,痛苦地哭着。百里淳和明玉都上了战场,那个家,她现在回去还有什么意义?难道真的就如他们所说,自己就是祸害吗? 冥夜站在一边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安然,拉扯了她一下,“没有家,可是你还有钱啊!你不是有铺子嘛,干嘛不去把这精力用在赚钱上。” 擦了把眼泪,接收到来自四周众人好奇的目光,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向冥夜,“要钱干嘛,要钱擦屁股啊!还有,我暂时不想看见你,即使我是要去赚钱,可是,你让我不开心了,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赶紧消失!” 听着这赌气的话,冥夜就忍不住想笑,一把拉住安然的手,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听说你在给自在园里的姑娘做一些好东西,尤其是还有些,唉唉唉!我这儿呢,也有好东西要送给你,你跟我来一趟。” “什么呀?你放开我,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安然本能地抗拒跟冥夜接触,总体来说,他这个人相较于司马谨来说,更加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化身成为她不认识的人。 “不用害羞,不用拒绝。啊,乖,你乖乖跟我一起来,就好了!”冥夜拉着安然向前亦步亦趋,直到一家藏书店,才放开安然。 熟门熟路的,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又带着安然往书架地方走去,“这个,可是我送给你的好礼物,记得藏好哦!”从书架上一个隐蔽的角落拿下一本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灰的书籍塞到安然怀里,带着一脸的坏笑。 安然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从封面上看去,并没有书名,再次怀疑地看了一眼对面正努力憋着坏笑的冥夜,将信将疑地打开书页,一秒钟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啪”一声,迅速合上。 摔倒冥夜的怀里,“这种东西你自己看就好!” “呦,啧啧,你还会害羞啊?亲亲,你不是还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就不会知道呢?嘿嘿,这会儿,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夫君很厉害啊?要不,我们学学这里面的姿势,我们成亲了以后也派得上用场!”冥夜一边又把书推给安然,一边又是挤眉弄眼,卖弄风骚的。 “哼!是吗?”抬脚,利落地向冥夜的裆部踢去,冥夜急速后退,大叫道,“喂,你这个女人,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想要后半辈子守活寡吗?” 这句话,司马谨也说过。安然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虽然有些小生气,可是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还是一个劲儿地跳个不停。同样的一句话,说话的对象换了,却再也没有那种氛围。 虽然,据冥夜讲,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天命,可是,百里安然体内的灵魂却早已不是原主了啊,那么,是不是也代表,他们其实也只是有缘无分。看了眼还在垂头懊恼,嘀嘀咕咕,满脸委屈的冥夜,她心里更多愿意的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的。 “上次不是答应了你要请你吃好吃的嘛,现在我们就去兑现。”说完这句话,安然随即淡定地接过冥夜手中的书,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你送我的礼物不错,我收着就是了。什么时候,可以找个人试试!” 冥夜刚想夸安然几句,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差点喷血。有点呀要切齿,“哎我说,你变脸怎么就能变这么快?你的情绪能够收放自如啊!” 安然走在前面,对于冥夜的讽刺充耳不闻。不是她情绪收放自如,只是被自己压制住了。她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展示自己的弱处,除了那个可以的人。 火锅山庄,生意兴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东方瑜在里面一直忙着招呼客人,眼瞅着都瘦了一大圈儿,一只手拿着帕子不停地擦汗,衣襟上也早已湿了一片。 冥夜站在外面昵了安然一眼,“我说呢,你怎么就这么好心带人家来吃饭,原来是来看另一个情人来了,哎,我可真可怜!”说着,自怨自艾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看见门外的安然,东方瑜的眼睛瞬间发大,直朝她而来,结果却被冥夜推了个踉跄,媚眼一瞪,“站住,要说话,就好好说!别故作亲热!” 东方瑜有些吃惊,半晌才呐呐地问安然,“他,他是?” 安然白了眼又在生事的男人,“冥夜,这是东方公子,也是我很要好的兄弟,你要是再这样没有礼貌的话,我就不理你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这么说来,他不是你的情人喽!”冥夜凑到安然的面前,还是有些吃味儿。 东方瑜擦擦汗,有些不好意思,半垂着头,“这位公子,恐怕是误会了。” “误会了?是误会就好!哼!”冥夜斜视了东方瑜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安然有点尴尬,“东方兄,对不起啊!他这人就是这样,神经病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跟你,哪里会计较这些。”东方瑜笑笑,神情中却掩饰不住失落的表情。 安然视线扫过,这笔人情债,她恐怕是越来越还不上了,不过,她既已打定主意想要答应慕容离开这里,那还是早做安排吧。强作笑容,“东方兄,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东方瑜一愣,随即又憨憨地笑了起来,“你啊,每次有什么好点子,总是这句话开头。说吧,又有什么好事?你这些我都有参与投资,也是因为你,我的生意上又拓展了不少,只要是你的点子,我一定大力支持!以后,可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这家火锅山庄,我想送给东方兄。” “你说什么?”东方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我说,这家店我想送给东方兄,不要任何银子。” “安然,你什么意思?!”东方瑜急了,这怎么回事?上次那个国师说她出去有事了,怎么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安然,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你可以说出来,我改!”东方瑜一急,又出了不少汗。 “没有,没有。东方大哥,你对安然的好,安然都记在心里。只是,安然觉得,这样一直亏欠你总是不好的。”眨了眨眼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我对你的好,不需要你的报答的。”越说,声音越低。但是,始终是没有那份勇气说出来自己心底里的话。姐姐之前就劝过他,想要的话,就努力争取。可是,他知道安然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只要能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安然的身边就好了。 “不,我知道。可是,东方大哥,不要推辞,否则,安然一定会寝食难安的。还有,蜜姐那里,我就暂时不过去了,十里铺子你帮我转交给她,就说,十里铺子和清流坊以后都是她当家做主。嫣花楼的参与,我以后也会中断。” “安然,你,你想干什么?”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的话,东方瑜开始慌了。 “没有啊。”歪头笑着,“我只是累了,想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小姐而已。” “那,那你的明星计划呢?也不实施了?”东方瑜企图说些什么来挽回安然的决心,好像,他们两个人除了能在商业上有联系,就再也没有了。 这一刻,东方瑜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慌了。他从小的教养教给他,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都必须比对方更加的沉着冷静,方能找出弱点,一招致胜。可是,对方是安然,这让他怎么也冷静不了。 “那个,那处园子本不是我的,还有百里绣坊,也都是时候还给它主人了。” 东方瑜着急地舔着嘴唇,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安然也不为难他,“东方大哥,你好好想想吧。” “可是,你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我们,那明玉和安柔呢?他们两个?”东方瑜忽然想起了这两人,毕竟是安然的弟弟和妹妹,想来应该是能稍微让安然转圜一点。 “安柔的话,我前一阵子有教过她一点东西,不用担心。至于明玉,他上战场了,要是他能够彻底磨下性子来,应该也是会不错的,所以就不用我操心了。东方大哥,你该不会我真是要做老好人吧,你放心,以后我要是没银子用了,我可是会赖上你们的!” 看着东方瑜一脸着急的神色,安然拍拍他的肩,故作轻松。 “少爷,少爷,不好了。”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跑了过来,附在东方瑜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东方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向安然的目光也变得躲躲闪闪。 安然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忽然不敢迎向东方瑜的目光。她的心里,此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她敢肯定这件事情一定跟百里家有关。 第135章 百里淳去世,司马谨的好计算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果然,耳边就听见东方瑜结结巴巴地喊自己,“安,安然,你,你先不要激动。我,我,你。”那个消息,让他说不出口,看着安然的眼神有些躲闪。 “什,什么?” “你,百里将军,去了。安然,安然!” 一瞬间,安然只觉得天地旋转,双耳轰鸣,里面的神经突突直跳,捂住耳后根,身子就开始发软,东方瑜着急地扶住她,唤回她的意识,“安然,你先冷静,你一定不能激动。” 淡薄的眼神在东方瑜身上扫过,凉薄的开口,“没事,我没事,东方兄不用担心。”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安然只觉得不可相信,可是,下一秒,她还是信了。想起司马谨那双冷漠的眸子,想起先前他那淡淡的一扫,呵,今日,他大婚,可是,百里家却要办起丧事。 强撑着自己,知道这会儿自己这样的状态,也走不回去,乞求着东方瑜,“东方兄,可否帮忙送安然一程?” “好。”看着故作坚强的安然,东方瑜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只好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四王府,除了府门口张灯结彩,内堂一切保持原样。寥寥几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有些小厮丫鬟甚至在插科打诨,一点也看不出喜气。 一处偏僻的院落,床上盖着盖头的红娇娘早已隐忍不住,大发脾气,一把拽下头上鲜艳的红盖头,杏目圆睁,“司马谨,你到底什么意思?!本公主嫁给你,你还觉得委屈了?你答应好的那些东西,为何我一个都见不到?要不是府门口挂着几处红绸带,我还以为在办丧事呢!” 司马谨悠然自得地坐于桌边,给自己倒着茶水,对于东皇彩衣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连一个表情都不舍得施舍给她。 “司马谨,我问你话呢!你是死人不成!”东皇彩衣见司马谨不回话,索性从床边挪了过来,一把揪住司马谨的衣袖,开始撒泼。 “放开!”凌厉的语言,刚劲的力道,甩开东皇彩衣的拉扯,“公主,你既已嫁我,那么你最好了解清楚,出嫁从夫,夫为天。以后,我不喜欢,也不想听到你这样的语气!” “司马谨!你!哼!司马谨你敢这样对我?!”东皇彩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可是一向胜强凌弱惯了的她哪里肯服半点软,“司马谨,你别忘了,我虽然现在嫁给你了,可是,你还有求于我!” 司马谨听着东皇彩衣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的笑出了声,“东皇彩衣,你现在可跟本王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本王刚刚就说了,你既已嫁了我,那么在外人眼里,我们的利益就是绑在一起的。你该不会觉得,你现在除了本王,还有谁能够帮你吧!” 喝完茶杯里的水,司马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东皇彩衣,“东皇彩衣,你最好收起你的那套小聪明来,有句话,本王不妨提前告诉你,我朝历来有规矩,夫死妻陪葬!” 东皇彩衣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眼神中带着一丝丝伤感,“司马谨,本宫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是,你呢!你又是如何待我?!” “喜欢?公主竟然还懂喜欢这两个字怎么写啊?可别再说了,真正是讽刺的!”司马谨嘴角带着笑,极为讽刺。 “司马谨!你别以为你有多高尚!你和我还不是一样!呵,在你的心里,感情同样可以用来利用,否则,你怎么会默许我划了她的脸,否则,你又怎么会不在意我找茹娘的麻烦!司马谨,你也真可悲,两个都喜欢你的女人,你却因为地位,前途亲手葬送了!” “哦,不!还有一个蠢得要死的茹娘陪着你,哈哈,哈哈,司马谨,我等着,我倒是要看看她什么时候离开你!司马谨,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可是,我也是你的妻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她的!” 东皇彩衣越说,眼里的神色越加癫狂。司马谨掏了掏耳朵,态度随意,“随你!” “你说什么?”东皇彩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本王说,随你高兴!我相信,在外面,茹娘或许不是你的对手,毕竟保护你的人太多,可是,这里这王府,不是你的东凰,更不是你所住的驿馆!你,斗不过她!” 司马谨扔下这句话,就听到门口急促的几下敲门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里面似乎还带着悲切,痛苦和隐忍,“王爷,百,百里将军,去了。” 司马谨身子一震,猛地看向东皇彩衣,“你动的手?!” 东皇彩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中带着恶毒,“司马谨,你做的事竟然还要推到我身上!你不是男人!我为何要跟他过不去?我要是想整死谁,我现在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你!司马谨,你非要跟我撕破脸,你别忘了,你想要的东西。。。” “闭嘴!”东皇彩衣尚未说出口的话被司马谨打断,“你不配提!” “不配?那谁配?那个要死的百里安然?司马谨,看来,你也是情根深种啊,原以为,你跟我是一路人,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毕竟,我做得那样过分,你甚至连一个发怒的表情都没有给我。我却喜欢上了你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我想,要是我当时是百里安然,也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不过,可惜啊,她竟然没有亲生的念头,还回来求你帮忙。哈哈,司马谨,你真是打得一手的好计算,既利用了我得到权利,又利用了那件事情,让百里安然欠下你一个人情,你坐收渔翁之利,司马谨,你可真阴狠!” 司马谨听着东皇彩衣的奚落,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门外站着的高大阴影,背脊一僵,抖动了一下,眼皮抬动,瞄了眼前方的司马谨。 “司马谨,可是,她就快死了,快死了,你即使再用尽办法,也救不回她,你有种的话,就跟阎王抢人啊!” “东皇彩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是你现在想要反悔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一程。”司马谨终是冷了脸色,双拳紧握,薄薄的唇线紧抿着,似乎正在极力隐忍着某种将要喷发而出的情绪。 “答应?我答应你什么了?” “东皇彩衣,你想毁约?”司马谨眼睛一眯,发出危险的信号。就像一只饥饿的猎豹看见一只孤独的羚羊般,只想撕了她。 “毁约?不,我才不想毁约,只是,那个条件,我想办不到!”东皇彩衣走到司马谨的面前,艳丽的红唇压上司马谨的嘴唇,被他撇头躲过。东皇彩衣不在意,吻上司马谨的脖子,留下自己的红痕,“答应我,别擦!夫君,快去吧,百里安然,说不定现在正等着你呢!” 听到夫君二字,司马谨愣了一下,可是后面的一句话随即又让他发怒般扯开挂在身上的人,跟外面的人吩咐道,“这间屋子谁也不准进来,也不准让公主出来,都给我好好看着,出了事,提头来见!” “是!”整齐划一的应声,东皇彩衣看向司马谨逐渐远去的背影,冷笑着。 “呵,司马谨,我才舍不得跟你闹翻,我的皇位,你的权威,在没有得手之前,我又怎舍得放弃你。还有,百里安然,不过一个快死的人了,我用不着去嫉妒她。倒是,王府的这朵娇花,你确定我奈何不了她吗?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你的夫人了。” 指甲划过长桌,留下一道道刺耳的划痕声,耳膜难受,听得人心里犯麻。 安然赶到百里府的时候,府门口早已高悬几尺白色长布,迎着秋风,飒飒凄凉。一边的大树下停着不少马车,估计是前来吊唁的人。安然心中一恸,想起百里淳对自己的多番呵护,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管家正在门口迎着客人,先是看到了安然身边的东方瑜,忙走了过来,“东方公子,你是咱们大小姐的朋友,可有什么法子可以联系到她?将军,将军出了这事,现在大少爷也不在家,大小姐也不在,这,这。。。”管家一边说着,声音里也起了哭腔。 “我在这儿。”安然蒙着面,故而管家没能认出她来,可是出了声,倒是像极了。 “大小姐?” “管家。”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伤痛再也忍不住。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虽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清楚,但是大小姐这段日子做的,他都看在眼里,他佩服她。点点头,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好,好。将军,将军要是能够知道小姐现在过得不错,应该就放心了。上战场之前,将军最担心的还是大小姐你啊!” “嗯,我知道,我知道。”安然的两道眉毛紧皱着,原主的情绪,加上自己的愧疚和难受,感觉就像排山倒海般地涌过来,让她快要窒息。 第136章祭拜,司马谨出现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进入灵堂,中间停放着百里淳的棺淳,棺材中央是几个雕金大字,苍劲有力,一如百里淳的性格。安然看着,心里戚戚然的,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 边上,二夫人正指着百里安柔的鼻子骂得起劲儿,并没有发现安然。“哼,你个小蹄子,竟然还念着那个扫把星!怎么着,你是嫌她害我们这个家还不够是吗?!你自己说说,从你祖父过寿开始,这个家有一天安宁的吗?” “先是克死自己的父母,再来是你祖父,现在明玉也上了战场,接下来,她还想弄死谁?啊!你倒是说说!今天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会同意她再把晦气带进我们这个家门的!”二夫人骂得不过瘾,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周围来悼念的人虽说是百里淳生前的至交好友,可是依然没有到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的份儿上,皆是冷眼旁观。百里安柔被二夫人的悍样给吓到了,小嘴瘪着,甚是委屈可怜,小手揪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二夫人,还请你说话注意一下,虽说现在大少爷不在,但是,将军身前那么疼爱大小姐,大小姐就算是此时回来了,也不该有谁阻拦。”丹芎扶住安柔,不忍她继续难受,出来帮她说了两句话。 “哼,小蹄子养的就是小蹄子!登不上台面的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让她继续来祸害我们大家?” “二夫人,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小姐哪有祸害到你?”半夏嘴快,最是看不惯二夫人这种样子。 “你!你们真是跟了个好主子,越发放肆了,丝毫没有半点奴才的样子!你给我跪下!”二夫人一使眼色,顿时就有两个嬷嬷走过来拉半夏,半夏的老爹老娘赶紧双膝跪地,哭着求饶。半夏却是脾气倔强,撇过头看向别处。 二夫人被她的态度刺激到,就想要伸手打过去,安然及时出声喝止,带着冷冷的寒意,一步一步靠近二夫人,紫色的纱巾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二夫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安然此时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二夫人有些惊恐,吞了吞口水。不是说被人劫走了吗?怎么又会在现在回来?那她的分家计划怎么办? “二婶儿,我是这个家里的大小姐,你倒是说说,我不应该在此时回来吗?”安然冷笑一声,又转过身来面对大家,“二婶,刚刚,听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回来?” “你就是安然?”突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站了出来,颇有一种考究学者的作风,“你就是那个扫把星?我是你祖父的朋友,你祖父在世,他多有跟我们提及你,可是,对待长辈,你怎么会是这种态度?乡间小儿,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安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顿,撇了撇嘴,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无视你!对方越是生气,她就越是淡定,把对方当成连屁都不是的东西,那样他才会觉得自己自讨没趣! 二夫人见有人给自己撑腰,顿时又神奇起来,趴到百里淳的棺材旁嚎啕大哭,“爹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这一走,我们二房,就要遭人欺负了啊!爹啊,你倒是起来给我们做主啊!” 安然看着二夫人这套假惺惺的动作,眉头皱得跟山丘一样。百里安柔走到她的旁边,轻轻拽了一下衣袖,小小的,红通通的鼻子因为哭得厉害已经鼻塞,“大姐,你且由着她吧。今儿个,就,就让祖父,安心走吧。” 安然被安柔的情绪感染到,拿起手绢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我自是省得的,祖母呢?有没有事?” “祖母,被刺激的晕过去了,青妈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只怕是,怕是,即使这次好了,也要元气大伤了。”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安然抚摸着安柔的头发,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哼,老二家的,你别怕。有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边儿上给你做主,我倒是瞧着谁敢欺负你们!”那老头儿直拍胸脯,跟二夫人保证。 和老头儿对视上,“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我和你祖父同辈,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张祖父。”老头儿看安然的态度软化,以为是在朝他示好,又故意挺直了腰板儿。 “张祖父是吧,您刚刚说我的态度不好,请问您是站在谁的角度?我所谓的二婶?我不尊重她,可是她又何尝爱护过我们这些小辈。尊老爱幼,是相互的。刚刚,我二婶在一边一直教训安柔,你们可有人为她说过一句公道话?你们心中秉持的又是什么原则,那现在为何又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你!你这是狡辩!”老头儿眼睛一瞪,就想要冲上来跟安然评理。 “哼,是吗?狡辩啊,你以为,你的声音比我大,你就很有理吗?呵呵。” 安然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说出来的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已经有些人在私下可是交头接耳,时不时地投来两句议论,老头儿脸颊涨得通红,姗姗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你,你二婶这是在给安柔说道理,所以,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插手的。”又有一个挑头刺儿站了出来。 安然环视了一圈儿,看来祖父不在了,立马就有很多想要示好二叔的人贴了上来,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哦,是吗?难道二婶刚刚说我是扫把星,不让我这个嫡长孙女回来祭拜祖父,也是应该的?诸位大人,可要,想好了再说哦!” 那人明显一愣,这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若是他说是了,那不是明显把自己划分为那没有水准的一类人中吗?若说不是,岂不是自打嘴巴。 就在二人僵持着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阴揣揣的笑声,“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曾老二啊,怎么,欺负人家弱女子,这本事也是很不错的!” 安然迎着光看去,司马昂正贴站在门口,一身的阴冷之气释放。然后面带着笑容走进安然,“安然,这些日子没见,可有想本王啊!”挑起安然耳边的落发,视线盯住安然脸上的面纱。 安然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司马昂紧紧抓在手里,只见他又故意近前,“安然,怎么还害羞了,放心,今儿个有本王在,一定不会让他人欺负你的!”随意扫视了周围众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大哥,请你自重,分清场合。”拽开安然的手,司马玉出现在司马昂的身后,然后礼貌地朝安然点点头,表情严肃,“安然姑娘,请节哀。” “哼,就你会做戏!”司马昂冷笑着。 “谢谢。”对于司马玉的安慰,安然表示感谢,忽略司马昂故意挑衅的话语。二人先后给百里淳上了香,家属答礼。 丹芎看准时机,附在安然耳边耳语了几句,安然的目光就由先前的冷静转变成了惊讶,然后到诡异再回归平静,看向沉默地跪在一边的百里关山,眸子里染上几分情绪。 “安然呐,你们在讲什么小秘密啊?”司马昂可真是一只无时无刻想怎么叮无缝蛋的苍蝇。安然暗暗地给司马家一个点评,那就是都是脸皮厚,需要的时候,可以完全弱化自己的理解能力,装作听不懂。 “王爷说笑了,并没有。” “是吗?这是,二小姐?呵呵,安然,你说,你们百里家的姑娘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呢?为什么都长得这么水灵?这么可爱,这么的招人怜爱!”司马昂越说越不上道,竟然还想着伸手来捏安然的脸蛋,被安然赶紧躲开。 自动退后一个距离,“王爷误会了,这是,我的丫鬟,丹芎。” “呵呵,丫鬟啊,竟然连丫鬟也长得这么美,安然,你可是天生自带美丽,顺便还感染了身边的人!”司马昂并不气馁,就当作没有看到安然的工作,继续前进。 “王爷,这长得美丑,怎么能是安然感染的,还是快别说笑了。”对于这么脑残弱智的话题,安然觉得真心接不下去。 “是吗?可是,本王就是觉得看见你,整个人,整颗心都被你迷惑了呢?你说,你该怎么对本王负责?”再次逼近安然,将她困于自己的手臂和墙壁之间。 “大哥!”司马玉才安静地站在人群中一会儿,就看见司马昂继续卯着安然死皮赖脸,温和的神色,也不禁带着几分愠怒。 “呵呵,真是好听的笑话,风,你觉得呢?”司马谨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安然的耳朵,身子一僵,逆光看去,那人熟悉的眉眼上午才刚刚看过,他不是今日大婚吗?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司马谨站在门口,看向司马昂,笑容中含着多少嘲讽。 “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要说你,你可还真是来者不拒呢!你府里后院应该是塞不下人了吧,况且,你这要是要百里小姐负责,就不怕府里的小倌儿伤心?况且,父皇早就下旨,百里小姐可是四弟为过门儿的妻子,你这是想要夺弟媳吗?” 第137章一刀两断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的话让安然再次觉得自己很可笑,推开身前的司马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想要解释一下,就听得耳边司马昂气急败坏地朝着门口的人直嚷嚷,“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个低贱的肮脏坯子,谁叫你胡说八道的!” 司马谨冷笑一声,也不与他顶嘴,让开身子,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司马昂和司马玉的眼神皆是一凝,“你坑我!”司马昂握紧拳头,恨不得吃了司马谨。 这李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想必都被他一收眼底。不过,父皇还不至于为了司马谨为难于他。这点,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一直以来都有恃无恐。 司马谨走进屋中,百里关山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皇宫里前来的太监,赶紧迎了上来,“不知李公公?” “二老爷还请节哀,咱家就是先来报个信儿而已,二皇子在后面,皇上有圣旨要他代为宣旨。”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安然和安柔眸子中忍不住担忧,树倒猢狲散,也不应该在此时。 “呦,这不是明玉吗?”二夫人忽然尖叫起来,李公公皱眉看了眼二夫人,竟然在此时机喧哗,哎,还真是家门不幸。百里淳在世时,受到那么多人的敬仰,可是,却疏于对家人的管教上。 安然顺着二夫人的视线看去,司马谨身后一直垂头站着的小将,虽然垂头看着地面,可是安然和安柔还是认了出来。有些不可置信,视线从明玉身上再转到司马谨那边,依旧是那个讨厌的笑容。安然的心一紧,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玉,回来了,也该替你祖父上柱香。”司马谨亲启薄唇,命令式的言语让人抗拒不得。 “是。”躲过安然的视线,上前跪在地上,身上一直隐忍着的气息,在看见棺淳的那一刻,终于控制不住,散发出来。“咚,咚,咚”闭上眼睛,掩藏住心底的秘密,明玉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用来忏悔。 因为有李公公压阵,百里关山狠狠白了二夫人一眼,示意她收敛一些,在场的很多人也怕殃及池鱼,祭拜完都迅速离开,刚刚那两个强出头的,此时溜得比谁都快。 安然看着从地上站起来后,又迅速隐藏到司马谨身后的百里明玉,想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迈步上前,来到司马谨身边,“王爷,安然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方便移步吗?” 对于安然的主动,司马谨一点也不吃惊,“好啊。” 明玉在二人走后,终是抬起头看了一眼,深邃的不可见底的眸子,有那么一丝波动,就像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安柔来到他的身边,“明玉。” 看见安柔泫而欲泣的眼神,明玉有些招架不住,“二姐。” “为什么?为什么?你,你不是去北朝边境了吗?”安柔不能理解一个明明应该在边境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还变成了司马谨的手下。 “二姐,我现在,很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能说太多,明玉只好尽力不让安柔伤心。 “呵呵,说得可真好,明玉现在也长大了啊,知道有人做后台,比自己拼搏好啊!”二夫人冷嘲热讽。 明玉脸色血色退掉,沉默不语。安柔咬了一下嘴唇,“二,二婶,你怎么能这么说?” “呦,现在安然回来了,你们就嚣张起来了?不要以为抱着四王爷的大腿,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的长辈,说你们两句还是可以的。” 百里关山小心地撇了眼已经不耐烦的李公公,拉回自己夫人,低声呵斥,“你给我闭嘴!能不能有一刻消停会儿!” 二夫人看见百里关山的撇嘴,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只为了贪图一时口快,没想到竟然忘了这。姗姗地,又虚伪地扯出一抹笑容,来到李公公面前,“李公公,刚刚,我,我只是想跟明玉开两句玩笑罢了,还请您不要多想。” 李公公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没关系,咱家没什么意见,只要二夫人你觉着好就好。” 二夫人自讨没趣,但是倒也和百里琳琳识趣地窝在一边没再作妖。司马昂因为有李公公坐镇,倒也没再掀出多大水花来,只是那双阴鸷的眸子,时不时扫过安柔的身子,似乎正在打什么主意。安柔被他盯得难受,往明玉那里靠了靠。司马玉一脸的温和,和李公公时不时说上两句话,一边等着圣旨的到来。 后边厢,安然走在前面,司马谨一路跟着,二人皆是很有默契般地没有讲话。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院子里到处盛开着的花朵,树上鸟儿飞来飞去,好像是在衔草做窝。 顿了一下,“王爷,能,能告诉我,明玉为何会在你身边?” “为什么啊?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背对着本王,还想要本王回答你的问题?”司马谨贴近安然的后背,湿润的热气喷发在安然的耳朵上,引起阵阵颤栗。 “王爷,请您自重!”后退两步,恼怒地转身。“王爷先前还对大王爷说过,要是对安然负责了,他满院子的情人会伤心。同理,王爷要是在这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公主也会伤心的。” “是吗?她愿意伤心,可是,跟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司马谨头一歪,“你数落了我,又数落了司马昂,看来,在你的心里,还是司马玉比较好。”眼神向下,叹了口气,坐到一边的石凳上,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落寞。 “王爷,还没有回答安然的问题。”故意忽略后面的一句话,安然冷静地面对司马谨。 “他自愿来投靠本王,本王又为何不接受?” “可是,可是,你,你不是说。” “说?说什么?说要所有人都陪葬是吗?不,本王改主意了,安然,你觉得本王的主意会是什么?”司马谨逗弄着安然。 “我不管你的主意是什么,司马谨,你要是有什么,你冲我来就可以了!百里淳已经去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也都得到了,你还想什么?这个家里,百里关山根本不值得一提!”看着司马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安然就急了起来。 “他不是你亲弟弟,安然,你是在担心他吗?”忽而,司马谨就撅住了安然的下巴,用力将安然带向自己的怀中。 想要他松开钳制,手脚乱打乱踢,司马谨也是一阵恼怒,对着安然的嘴巴直接就亲了上去。或许是久违了的****,又或许是分开了这么久的想念,又或许是隐忍到现在的伤痛,司马谨的吻带着强烈的毁灭意味,像一头野兽般索着吻。 挣脱不了,安然睁开眼睛,司马谨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双眼皮,眼珠子在转动着,脸颊最近因为瘦削的原因,似乎又尖了不少,下巴上有点刺人的感觉,是青色的胡茬。视线再往下转,落到司马谨的脖子上,拿出红红的唇痕,安然眼睛眯了一下。 似是暴风雨来临。 “啪”安然抬起手,用力扇在司马谨的侧脸上,破使他松开自己。狠狠地用手背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擦,然后“呸”一口,吐掉嘴里的唾沫,低声说了一句,“恶心。” 司马谨顿时变了脸色,拉住安然的手腕,“你说什么?” “说什么啊?呵呵,王爷,安然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来,想要说给王爷听,王爷可有兴趣?” “什么?”司马谨揉摁了一下自己被打痛的脸颊。 “王爷,安然还要感谢你,因为你,我才认识了慕容国师。他告诉我,我的天命不是你,呵呵,果然,有缘无分呐。” 看司马谨想要说什么,安然又打断他,盯着司马谨的脸继续道,“不过,我最近找到了我的天命呢!” 司马谨腾地一下起了身,“你说什么?” “王爷用得着这么吃惊吗?司马谨,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得凰者,得天下。我的天命既不是你,那宝座也不会是你的。呵,司马谨,你说说,要不是因为我先前走了歪路,好好儿地呆在家里,又怎会认识你,又怎么有这段孽缘,又岂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不过,司马谨,这一切,我都要感谢你。因为,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他会对我这么好,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在拿命救我。所以啊,人与人,不怕谁优秀,就怕有比较。司马谨,你筹谋了这么多,你可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却变成了一座孤坟。得罪了那么多的人,甚至还会被起棺鞭尸。”安然越说越带劲儿,眼里全是恨意。 靠近司马谨,坐上他的大腿,搂抱住他,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司马谨的胡茬,安然忍不住痒意,发出“咯咯”般地笑声,“司马谨,我替你悲哀,我替你可怜。你放心,要是我有幸死在你的后面,我一定会在你的坟墓上添上几炷香的。” 第138章 大西朝第一女将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有些受伤,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然,“你就这么恨本王?” “恨你?不,我一点也不恨你,真的,因为,我只愿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说完这句话,安然盯着司马谨的眼睛,二人眼眸中都深深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司马谨抱着安然的腰一松,“你,身上的毒应该解得差不多了吧。” “对啊,怎么,要让王爷失望了?”安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是心里却是十分震惊。她中毒的事情,除了阎鬼师傅就是冥夜知道了,而看司马谨的表情显然不是在问她脸上的伤痕。 还有上一次丹芎躲躲闪闪,半夏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就该猜到了什么的。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一纵即使,没有抓住。 “并没有,毒解了就好,这段日子,你好好准备,我们举行婚礼。” “你说什么?”安然诧异地望着司马谨。 “我说,我们举行婚礼。听明白了吗?百里安然,你只要好好地记住,你,之前,现在,以后都只能是我司马谨的妻子就可以了。”捏住安然的脸颊,司马谨一字一顿,似乎是在说给安然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王爷,您怕是说笑了吧。您已经有一位妻子了呢,而安然这次也想顺应天命呢!祖父去了,但是,安然想为他守孝,三年期间,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安然,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司马谨不依不饶,尤其是听到顺应天命的时候,司马谨彻底地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发怒。 “人情?是啊,是人情,只不过,不是感情。”安然讽刺着司马谨,“既然不是感情,那我为何要嫁给王爷?”瞥见司马谨脖子上红色的唇印,安然只觉得是那样的讽刺。 “你!” “啊,对了。这个,还给王爷。这是绣坊的契约,还有,嫣花楼的投资参与,我想,嫣花楼的幕后老板,应该是王爷吧。在那么戒备森严的嫣花楼,为何第一次人却没来呢?王爷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内鬼。” “不过,这也跟我无关了。”看司马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安然及时制止,冷冷地继续道,“至于人情嘛,呵呵,前段时间,我帮小七治好了脸上的伤,不如就以此抵消吧。王爷,你觉得这样如何呢?” “不如何!你这样利用小七,小七知道吗?她一直把你当作亲姐姐看待。”司马谨私心里觉得,好像不管怎样,总要说点东西。现在的安然,不是他所了解的。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以前,我也真正喜欢过你。”说到这里,安然看向司马谨,“我也喜欢过你,可是,你不也照样利用了我。司马谨,这应该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吧。” 带着笑意,仰视着司马谨的下巴曲线,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似乎,这一切,在她的心里,就真的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司马谨心里一紧,慢慢收紧手臂,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丹芎便急忙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二王爷来了,带着圣旨。” 安然脸色一变,撇过头看向司马谨,“那么王爷,从此以后,我和你再见就是陌路人了。人情,感情,互不相欠!” 拉着丹芎,再无半分留念,向外走去。司马谨喉咙间感觉到些许苦涩,刚刚他趁机探过安然的脉搏,体内的毒素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脸上虽有纱巾遮挡,可是,近距离看,那道伤疤还在。低头看了下安然刚刚还给自己的天香膏。她是真的想跟他一刀两断啊! 东皇彩衣说过,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感情。抬头看了眼远处的背影,安然,你的天命啊?呵呵,既然你都不是真正的百里安然了,哪里还有什么天命存在。你,也只能是我的。哪怕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的。皇位,只要本王想要,迟早都是囊中之物! 此时,司马谨脸上的表情,王者的霸气,自信,强势,是习惯了命令,掌握他人生死的上位者的气势,不容人忽视。收拾好心情,前面,很显然,安然好像还安排了什么好戏。 大厅,一屋子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祖母因为年纪大,圣意免跪,二王爷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淡淡的表情,弯弯的眉眼,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丝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安然早就赞叹过,司马家的男人都长得很好看,而且各款都不相同。 跪下之后,二王爷才开始宣旨,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百里淳身前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多次守卫边疆,是开国将军,荣耀至上。又因为嫡长子早已去世,所以百里淳的功勋将由长房长女,百里安然继承。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纷纷看向安然,除了来宣旨的二王爷,和紧跟着出来的司马谨。安然自己也是一愣,不知道那个宝座上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把兵权都收回去岂不是更好,为何要给她?是觉得她现在的处境还不够乱吗? “哎呀呀,小安安,你怎么那么棒,恭喜你哦!”司马昂立即走到安然身边,想要拉住她的手。 “不。”这次,安然没有躲开司马昂,反而主动凑近他,低声道,“王爷,您想从安然这里得到什么,安然清楚。只不过,怕是不能如您所愿了。” 司马昂一愣,“你说什么?” 安然笑意盈盈看向二王爷,“王爷,恕安然不能接受。” “你想抗旨?”轻飘飘的一句话,听上去讲话的人似乎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气势却不容反抗。 “不,不是安然想抗旨,而是秉承祖父先前的遗志罢了。”眼光从刚开始进来,安然就一直故意,撇开中央摆放着的百里淳的尸体,一为内疚,二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祖父在世时,就曾跟皇上上奏过,为表忠心,我百里家一族女儿永不嫁进皇家。现在,皇恩浩荡,皇上赐我兵权,可是,安然来日就要实现先前与四王爷的圣旨,两个,好像起了冲突呢!要么,取消安然的婚约,要么,还请皇上收回兵权。” 安然跪在地上,朝着司马焱磕头谢罪。她可不想成为替罪羔羊,目前情势不是十分明朗,万一站错了队伍,岂不是小命要提前报销。而且,这次,她也不打算带上百里家的所有人跟自己一起下火海。 “哦,是吗?还是安然小姐考虑周到。只不过,前一个也是圣旨,现在的也是圣旨。两个都是你违背不得的呢。至于小姐所担心的事宜,是在暗示,你若嫁了四弟,就有起兵造反的心呐?”安然一愣,没有想到他是这样解读。 二王爷又看向司马谨,“四弟,可是这样?” 司马谨瞟着司马焱,“二哥若是想挑事儿的话,也不应该挑在此时!最起码,先等人家办好丧事再说。” 司马焱敲敲自己的腿,“瞧我,真该自打嘴巴。哎,因为腿脚不利索,天天都呆在屋子里惯了,人情处事也不会了,安然小姐应该不会怪罪吧。” 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安然忍不住想起再次被她抛下的某个妖孽男人。想必他这次肯定又会炸毛了吧。 “王爷,爹虽然走了,可是,我家老爷还在啊,为何不能让他袭了爵位,自古以来,也没有听说什么女将军的!这要是上了战场,可怎么办?”二夫人虽然跪在一边,但是早就对大家偏袒安然的事耿耿于怀。 “百里关山,不知道本王可有理解错误,您的夫人,似乎对圣旨有意见?”二王爷避开二夫人,直接看向百里关山。 “没,没有,小人不敢!”百里关山身子抖动着,很明显被吓到了,他迟早要被这个女人给害死。这一幕落在安然的眼里,不禁让她想起丹芎方才告诉她的一些探查,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二夫人,且让你再嚣张几日,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日子。 “百里关山,你也不用觉着委屈。安然父亲的爵位一直由你承袭,现在百里明玉也长大了,本该归还。可是,念在他年轻,父皇为鼓励他奋发向上,便让他自己拼搏出一片天地来。我想,现在,他跟在四弟身边,应该是不错的。” 眼神带着探究,转向边上默默无闻的百里明玉。和司马谨的视线撞上,二人却是相视一笑,彼此的意思,大家都懂。 “那,那是不是可以让老爷将爵位还给明玉,爹的兵权交由老爷管理呢?” “呵呵,百里关山,你这妻子从哪里找的,可真是精明得很呢!”司马焱笑了起来。 “没,你闭嘴!你这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无知就是勇敢,愚昧就是胆大。要说二夫人善于算计吧,也是。可是,有些时候,她却又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因为,她拥有一颗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心。 第140章 人情,拿你自己抵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焱冷哼一声,这才又慢慢道,“二夫人刚才所说,想必也是大家的疑虑所在。不过,据我所知,能编出空城计这一招的安然大小姐,想来也是熟读兵书吧。有的时候,我们一贯的思维会给我们定向,出其不意,也能取得同样的成效,为何不试试革新?” “再者,刚刚我听李公公讲,你们是打算分家?”好奇地望向面前的几人,颇有种要帮忙的样子。 “你们!哎。”老夫人悲从心来,老泪纵横,模糊了视线,看上去十分可怜。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和老爷这是碍着你们的道儿了,分吧分吧!早分早好,省得我见天儿地看见你们闹腾,我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了。老爷啊,老爷,你为何不把我一起带走啊?你留我一人在世上惹人嫌弃吗?老爷!老爷!” 老夫人哭着哭着,就跪到了百里淳的面前。推搡着面前一动不动地人,满目荒凉,哭得撕心裂肺。“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说,你倒是起来跟我说说啊!你不是说没有事情,没有危险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躺在这里,百里淳,你倒是起来啊!” 安然看着心中不忍,也跟着跪了下来,搀扶着老夫人,“祖母,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安然不好,以后,再也不提分家这事了!祖母,你别太伤心了,注意身子。” “你走开!你们一个两个,今日,我遂了你们的心意!”用力推开安然,“百里淳,我这就下来陪你!活了这么些年,够了!黄泉路上,你也别想撇开我!”说着就要往棺材板上碰去。 安然和百里关山皆是吓了一跳,忙扑过去一把抱住,“祖母,你别这样!祖母!”安然的心肠没有硬到那个地步,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夫人,有再多的想法和委屈也得咽下去,“祖母,安然答应你,不分,不分!” 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被安然紧紧拽着,“我知道你这丫头,性子要强。从舍不得自己吃半点亏,总归是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的。我老婆子也不是逼你,这家不能散,不能散啊。老头子刚走,我这后脚家就散了,让我怎么去地下跟他见面啊?” “我也不会委屈了你,老二家的,你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儿,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现在我也不要你补了,当着几位王爷的面儿,我老婆子允诺,分家的时候,你们的份儿从里面扣。” “娘!”二夫人一急,也忙跪了过来,还拉扯着一直窝在一边的百里琳琳。百里琳琳心里十分不情愿,也不敢抬头看棺材里面的百里淳,眼观鼻,鼻观心。倒是百里明英没有再犯什么事儿,估计是被安然之前吓过一次,不敢再轻易露脸。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扫了眼二夫人,气势还在,揪着安然和百里关山的力道,起了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整理下仪容,复又接着道。 “我不会偏私的。现在既然还没有分家,有银子进账了,肯定就是大家的。所以,安然呐,你外面的那几家铺子,是不是也该上交了?现在把这账和以后怎么分的说清楚,省的你们天天闹心!” 扶着老夫人的手一顿,抿了下唇,“祖母,安然哪里有什么产业?只是先前和几位姐姐趣味相投,所以才过去帮忙而已。至于祖母您说的进账,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倒是奶娘那边,因为帮了绣坊不少活计,绣坊给发了工钱,可是祖母,奶娘的银子不应该和我们的算在一起吧?” 安然的心里早就有了分家的打算,所以没有做好万全之备的话,她是怎么也不敢接过二夫人这个话茬的。 “你骗人!那几家明明就是你的,要不然,为什么她们都要听你的话?还有上次给爹做寿的园子,里面天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歌曲唱戏不断,这些不都是进账吗?你写的本子,难道不是钱?还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这些不是银子?”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精明算计的模样,她也早打听过了,安然这小蹄子可藏着不少钱呢!这也是她要分家的原因,她不要钱,可是,她要这些铺子的一半!那以后,就可以坐着收钱了! 挑了下眉眼,倒也不差,“是吗?二婶可真是用心良苦。”听出安然话里的讽刺,二夫人并不当一回事。 走至司马谨面前,盈盈一笑,刚刚落过泪,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湿气,“王爷,您何不帮安然证明一下,这百里绣坊和自在园是谁的?” 话里的矛头直指司马谨,司马家的兄弟几人都纷纷转头看向他。司马谨冷了脸色,这是打算把他推出去当出头鸟使呢!只是,安然,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隐在暗处,现在却要拉我浮出水面,是何用意? 冷笑一声,“是吗?自在园是本王的不错,可是,生意上往来,本王倒还真不知道了呢!大家都知道的,本王一向喜欢玩乐,对于这些事情不甚上心,安然,不妨,你也说给本王听听!” 接受到司马谨投来的目光,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呀,我倒是忘了。自在园当初的确是安然问王爷借了的,可是,这里面的生意,还有绣坊,可都是人家宋旻宋掌柜的呢!二婶,人家的产业,你也打主意,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你胡说!” “胡说?不,不,我可不是胡说!不如这样吧,几家二婶怀疑的铺子不如就请他们当家拿着契约房产什么的过来,我们一起见证?” 二夫人本还觉得安然又是在使什么诡计,可是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又觉得挺像她说的那么回事的。有点失去了主意,余光瞟向一边的儿女,百里明英悄悄点了点头。 “那就还要麻烦几位王爷稍等了。” “好说!本王也想着做一次见证呢!而且,本王与安然小姐倒也颇有渊源。安然小姐的才情,本王甚是仰慕,不如做我府上的入幕之宾?”诚意相邀,司马焱是目前大势之争中最没有威胁力的人,所以他才敢说这话。 “哼,早说二弟也有此意,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司马昂有些不屑,可是又顾忌到李公公站在一旁,稍微收敛了一点。 “不,大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呢,一向对于政治上面没有多大的兴趣,这到和安然小姐差不离,想来定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再者,安然小姐不是不愿意嫁与四弟吗?父皇向来疼我,四弟,圣旨虽不可违,可是,你既已娶了公主,又有茹娘常伴,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同去求了如何?” 论脸皮厚,司马家的人也首屈一指。司马焱很是没有自觉地要司马谨让人。 “二哥,四弟还真是不忍心让你的希望落空。不过,可惜的是,刚刚安然可是跟本王说过了,想为百里将军守孝,三年之内不会嫁人。二哥想的话,三年之后再说吧。祭拜之事已经结束,本王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明玉,你留下吧,事毕即归。” “王爷,明玉,不留下了。”忍着心里深深的伤痛,拒绝了司马谨的好意。 安然再次将自己的目光落向百里明玉,不知道他隐藏着什么,可是却感觉到巨大的无奈与伤感。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抱住他,撒娇似的,“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和二妹。” 明玉极力忍住内心的颤抖,用力地点点头。 “去吧,去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大姐知道,你一定想清楚了。从来,你都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只是很单纯。你放心,有我在。”拍拍明玉的肩头,安慰他。 “我知道了。”简而又短的答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明玉,二姐,二姐也一定会很好的。”安柔鼓足勇气,她也不想成为明玉的负担。 沉默了一下,明玉来到老夫人面前,行了标准的大礼,“祖母保重。” 老夫人本来就对大房的几人无感,可是看见明玉这样,也是抬了下眼皮,摆摆手,示意他安心离开。 跟在司马谨身后,只是在离开之前,司马谨又回头望了眼安然,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异样,内力传音,“本王的人情,只能还与本王。至于如何还,那就拿你的身体来偿还吧。你与小七的人情,你以后自与她讨!” 安然忙看向司马谨,可是人已走远。按下心头的疑惑,司马谨,我要是再不稍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真的要输给你的野心了吧。 “嗨,回神啦!我四弟就那么好看?其实,我也长得不错的!不如,你看看我如何?”司马焱朝着安然开起了玩笑。 “二哥!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够乱的了,能不能不要再说出这些话来?!”司马玉再好的脾气,脸上也出现了愠色。他从方才就静立一旁,可是,这些人为何都不当回事般,只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 临时通知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141章 去东凰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虚伪!”司马昂很明显地针对司马玉。司马焱倒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大厅内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微弱的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摆身姿。 百里明玉跟在司马谨身后亦步亦趋,“可有觉得本王很冷血?” “没有。”犹豫了一下,百里明玉违背内心真实的想法,摇摇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 听到他语气中带着挣扎,司马谨就觉得很是讽刺,“你大姐可是在心里指不定怎样把我千刀万剐呢!” “祖父曾经说过,明亮的月光会照亮我们在黑夜中的路,可是,却再也照亮不了他回家的路了。”失落的语气,痛失亲人,一夜之中他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他必须站起来,为两位姐姐遮风挡雨,这才是他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担的责任。 “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似乎是不想再呆在这种不好的氛围中,又似乎不想百里明玉伤感,司马谨转移了话题。 “王爷放心,一切已经办妥。”谈及正事,百里明玉也正了神色,这次是他跟随司马谨第一次办事,而且是如此重要的事情。 “那就好,只不过,万不可掉以轻心。内围是诱饵,突破之后方可内外夹击,掌握时机,果断行事,方可成功,明白吗?” “是,明玉受教了。”百里明玉内心虽然认同司马谨是一个冷血的人,可是,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 回到府中,东皇彩衣早已等在那里,上午发了一通脾气,加上时不时受到茹娘讽刺挖苦,怜惜的眼神,她只觉得她快要控制不了自己。奈何,猎鹰对自己多加劝说,一定要她忍耐。这会儿看见司马谨,便一把扑了上来。 本来还想求得缓和一下,谁知司马谨闪身躲开,语气冰冷,“本王今晚要处理事情,在书房休息,公主也早点休息,明早启程。” “司马谨!”东皇彩衣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此时更是控制不住,气愤地直指司马谨大骂,“司马谨,你这是利用完我就想要把我一脚踹开吗?过河拆桥?司马谨,你是打算一拍两散吗?” 东皇彩衣再气势强悍,也是女儿家,更何况,在这条先有利益,再有婚姻的道路中,她爱上了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禁红了眼眶,“司马谨,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会毁了它!你要是再这种态度对我,先前答应你的事情,作废!” 听到此,司马谨眸中闪过一丝危险,复又转回轻佻的微笑,一手搂住东皇彩衣的腰身,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带向自己,“想什么呢!我们是利益绑在一起,关系牢不可破!本王只是今晚确实有事,再加上明早要启程去东凰,难不成,你想明天劳累得起不来?” 说到最后的时候,指尖轻轻刮过东皇彩衣的鼻子,似乎带着甜腻腻的糖味儿,“小野猫,乖!等到了东凰,我们彻底休息下来,本王再好好疼你!” 东皇彩衣看着司马谨的黑黝黝的眸子,双颊泛红,刚刚还气愤到直抖身子,现在也没有了脾气,若这是骗她的,她倒也愿意沉浸在这一时之中。勾住司马谨的胳膊,撒娇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本王会跟哪个女人跑了?嗯?还是说,你觉得,本王今晚会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不,没有。” “好了,早点去休息吧。”不着痕迹地拿掉东皇彩衣的手,“明早记得早点。” 司马谨一走,东皇彩衣便收起了脸上刚刚露出的花痴样,表情阴狠,“猎鹰,明天,我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公主放心,人手都已安排好,一切都会如公主所愿。” “哼!茹娘,本宫倒要看看,等到司马谨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成了破鞋,他还会不会要你!”疯狂而仇恨,东皇彩衣冷笑着。 翌日,司马谨陪着东皇彩衣回东凰国,名义上是去见一见她的父母,实际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茹娘站在门口,泪眼婆娑,“谨哥哥,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啊,茹娘会想你的。” 揉揉她的脑袋,“好。” “谨哥哥,你会不会到了东凰,觉得那里很好,就忘了茹娘,不回来了啊?谨哥哥,茹娘舍不得你!”越说越哭,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是拉着司马谨的手不肯松开。 “茹娘,你一个姑娘家,难道用不着避嫌吗?你们大西不是有一句话叫作男女授受不亲吗?茹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缠着一个男人,还真是不嫌害臊!”扯过茹娘手里的司马谨的手,和她显示自己的所有权。 茹娘被东皇彩衣一呛,却未见怒色,只是依然愁眉苦脸,“对,对不起。可是,可是,我从小和谨哥哥一处长大,自是感情很好。我们从未分开如此时间之长,茹娘免不了想念。谨哥哥,茹娘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做,可是,茹娘控制不了想你。谨哥哥,一路上你一定要平安,到了给茹娘报个平安信可好?” 话里话外,丝毫不提及自己的委屈,只问司马谨,而且还顺便表白了一番自己的感情。若要论起第一小白花,当茹娘莫属。 “好了,衣衣,你也不要总是为难茹娘了,她性情比较直率,没有考虑那么多。在我的心里,茹娘就是亲人,所以,无所谓。” 司马谨乐得做这个好人,左右逢源。 浩浩荡荡的出发,司马谨和东皇彩衣各处坐着自己的马车,免得二人相对,再生矛盾和纠葛。经过市中心的一处,司马谨似是心有灵犀般撩起车帘,抬头向上望去。方记酒楼楼上,一个黄衣女子,面带遮纱,一双翦水的眸子,没有温度。二人视线相撞,更多的是冷漠。 司马谨心头一震,想要再看得更加清楚一些的时候,楼上那处早已没了身影,心中无比懊恼。安然隐在窗臼后面,直到马车队离开,才再又站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手中不停地摩挲着什么东西。 东西的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碧绿的一圈之中,似乎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色绳子。这是她在司马谨离开之后,在院子里发现的。想起那日所受的屈辱,再联系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双手不禁收紧,沉默离开。 东凰,和大西不同。街市上繁华热闹,但是出来做生意的大多是女儿家,这里的男子都是在家里带孩子,一个女子可以有多个男夫。这里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便是,在男女同房之前,他们会让男子饮下子母河里的水,据说这样的话,男子便会怀孕生子。 想来也是,这东凰的凰上便是女子,若是一整年都在不停地怀孕生子的话,哪里还会有时间来上朝处理政事。 司马谨对于沿途的景色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东皇彩衣在进入东凰境地之后,便从后面的马车进入了司马谨的车内。倚靠着司马谨,故作一副亲昵的状态,“等会儿,就可以见到我母凰和父妃了,司马谨,父妃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是我选择的,相信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 “司马谨,你可不可以,别总是板着脸,你以前不是风流倜傥吗?我喜欢你那样的自信潇洒,流光溢彩。” 揽了一下东皇彩衣,低声耳语,“衣衣,难道,你看不出本王在紧张吗?” “紧张?司马谨,你还会紧张?”东皇彩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奇地看着司马谨的脸,司马谨拿手挡住东皇彩衣的眼睛,嘴角勾着,“当然紧张了,毕竟。” “毕竟?毕竟什么?” 司马谨心里冷笑一声,毕竟,你可是拿着你手下的士兵将我团团包围住,东皇彩衣,我要是不知道你的心思,这出戏,本王可就白白陪你唱了。“没什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到了,我喊你。” 松开手,又是一副关心宠溺的神情,难怪东皇彩衣那样精明的人,也会不自觉地陷入进去。只是可惜,这是她的一道催命符。 东凰皇宫,宫门口冷清异常,东皇彩衣坐于马车上,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撩开车帘,宫门口的侍卫朝她行着大礼。 “我父妃呢?母凰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回公主的话,凰上正在大殿等候。”不叫不答,只是避重就轻。 显然,东皇彩衣没有那么好糊弄,“混账东西,敢跟本宫偷奸耍滑,本宫问你,我父妃呢?”眉宇间尽显焦急。 “回公主,小人不知。” “不知,好你个不知!”说着,随身携带的鞭子便挥了出去,“既然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那还留你干嘛?!” “呦,啧啧,二妹倒是一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本来听说妹妹带了个如意郎君回来,姐姐还特地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一回来,二妹就生气了。看来,还是大西的水土养人呐!” “东皇凌羽,别拿你那副假惺惺到恶心的嘴脸来迎接我,我不稀罕!”来人是东皇彩衣的大姐,也就是东凰国的凰长女,下一任的君主,东皇凌羽。 第142章演技,计谋与阴谋的较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呵呵,妹妹还真是一如既往啊。”东皇凌羽一点也不生气,饱含深意,看向东皇彩衣身后的司马谨,“呦,妹夫长得真好看!难怪我说二妹怎舍得那一大片的丛林,原来是只此一人,便可抛尽天下啊!” 微微闪身挡在司马谨的前面,也挡住那道来自东皇凌羽的探查。“那就不劳大姐你费心了!” “好说,好说。二妹,走吧,母凰还在大殿上等着见一见我们这么帅气的二妹夫呢!”东皇凌羽丝毫没有在意东皇彩衣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话,似乎一点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东皇彩衣跟在身后,仇恨地瞪着东皇凌羽。 大殿上,东凰凰上坐于凰椅上,金色丝线修成的凰袍,满身的贵气。额间点缀着三点花瓣,庄严中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媚。一双凌厉的双眸直视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脸上并无半点笑容。 “彩衣见过母凰,母凰万岁。” “司马谨见过东凰凰上,愿凰上康健安乐。” “司马谨?那个大西最不受宠,名声最差的四王爷?呵,彩衣,你可还真是好眼光?!本凰培养你到今天就是让你挑个这样的女婿?”东凰凰上一点也没有顾忌司马谨的面子,当堂呵斥。 东皇彩衣面色一变,尤其是在看到东皇凌羽嘴角的那抹嘲讽时,心里更加不爽,着急上前解释,“母凰,你有所不知,虽然他先前名声不好,可是他很聪慧,有胆识,有谋略,不输那些皇子。” “然后呢?这有什么用?”东凰凰上扫了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司马谨,更是大怒,玉手一抬,拍向椅子的扶手,指向司马谨。 “你觉得,大西的皇上会为了他跟我们签订条约吗?东皇彩衣,你还是个孩子吗?你以为这是在玩乐是不是?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只是派人回来告知一下,在你的眼里可还有本凰?!你是以为嫁给了大西的王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见东凰凰上怒火中烧的样子,东皇彩衣赶紧跪下,“母凰,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才未来得及回来上禀母凰,彩衣绝无不尊重母凰的意思。” “呵呵,好了,母凰,您也别生二妹的气了。总之一句话,美人难过英雄关。大西四王爷一表人才,想必肯定是因为很有才能,所以,咱们这心高气傲的彩衣妹妹才会不惜赶紧成亲,好抓住人,对不对,二妹?” 东皇凌羽走到司马谨身侧,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番,奚落的眼神看向东皇彩衣,“是不错!果然相貌堂堂!” 东凰凰上刚刚稍微缓和了的脸色,突然又因为东皇凌羽说出来的话由阴转大暴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哼!混账东西!有那样一个贱人生父,想来再怎么变,也好不到哪里去!” 东皇彩衣还跪在地上,突然其来的怒骂,让她短暂性发懵,“母,母凰,您说什么?”不太确定的语气,回忆起刚刚在宫门口,侍卫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样子,东皇彩衣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忙跪着向前挪去,东皇凌羽眼神盯着她,果然能屈能伸,所以,她才会有机会爬到如今和她相匹敌的地位。思及此,不禁有些暗恨自己,为何当初掉以轻心,只不过,现在,她再也不会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母凰,二妹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感情的事情,不受我们控制的。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妹妹也定不会愿意有这样的选择。”东皇凌羽此话看似是在给东皇彩衣求情,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东皇彩衣被司马谨的美色迷恋,以至于忘了自己身为公主该有的责任和承担。 “你!东皇凌羽!”东皇彩衣猛地转头,“我说过,我之所以会嫁给司马谨,并不是因为他的样貌,我还没有这么肤浅!” 姐妹二人相争,当事人司马谨却老神在在地靠站在一边的红色柱子上,右小腿放在左边的小腿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好戏,悠然自在。 “哼,你没有那么肤浅,可是你眼瞎!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他可有帮你说过什么?!”东凰凰上指向司马谨,“四王爷,想娶我东凰公主,你就这点诚意?” 司马谨闲散随意着,吊儿郎当,“凰上,正如你刚刚所说,我本不受宠,所以,像您刚刚说的那些,司马谨还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诚意来,不妨,您直说!” “你当我东凰是乞丐窟吗?司马谨,你也太瞧不起人!就算是你大西皇上此,也断不敢跟我大言不惭!”东凰凰上果然怒上加怒,对于司马谨她没有办法,可是,东皇彩衣,她有的是权利。 “东凰彩衣,你看看,这就是你挑的人选?方唐眼瞎,你也跟着心盲不成?!本凰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如此糟践自己的!” “母凰息怒。”东皇彩衣余光撇了一眼司马谨,低下头认错。现在她无暇顾及司马谨的态度。方唐,是她父妃的名字,母凰从来不曾这样连名带姓地一起喊过,东皇凌羽的态度让她的心慌乱了。 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凰,父妃?”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东凰凰上突然怒目圆睁,濒临于暴走边缘。 “母凰?!” “二妹有所不知,你父妃在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小的事情,母凰现在十分生气,将她囚禁于冷宫之内,不准他出来。二妹,你可别再惹母凰生气了!”东皇凌羽的话让东皇彩衣更加担忧。 爬向东凰凰上,“母凰,父妃身子不好,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能让他呆在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母凰,彩衣求您了!” “二妹!”东皇凌羽赶紧拉住东皇彩衣的手,朝着她摇摇头。可是此时,东皇彩衣已经失去了冷静,涉及到她唯一重要在乎的人,早已方寸大乱。 大力甩开东皇凌羽,可是,她发誓,她真的只是甩开她而已。东皇凌羽头碰倒在柱子上,司马谨站在旁边,赶紧将人扶起来,额角被撞开了一个口子,往下汩汩的流着血。“二妹,我,我也只是好心而已,你也用不着这样啊?” 一边说着,转过头和司马谨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衣衣,你怎么还是这么强势,之前因为一点小事你划伤了别人的脸,现在竟然还把大姐摔倒在地上,衣衣,快道歉!” “司马谨?!”东皇彩衣完全没有料到,局势是往这样的地方发展,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瞧着司马谨。 “衣衣,你其他人性也就罢了,可是这种事情,实在不应该。”司马谨走至东皇彩衣的旁边,低声附耳,“怎么,你想你的母凰继续生气,还是你父妃永远不见天日?” 东皇彩衣一愣,还是不太相信,“你在帮我?” “本王不帮你帮谁?”司马谨朝东皇彩衣眨了下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看上去关系十分亲昵,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司马谨却是一脸的淡漠。 “母凰,大姐,都是彩衣不好。因为心急,所以一时不查,手上没有注意,推倒了大姐,大姐,你那么宽宏大量,应该会原谅妹妹的吧?”东皇彩衣注视着东皇凌羽。 “当然。”捂住额头,好像忍受不住疼痛,“嘶”了一声,“二妹,姐姐怎么会怪你,没事,就是流了点血而已,幸好没有撞成傻子,还好还好。” “你,你这逆女!如今,竟然也敢动手打你凰姐了,果真性格跟那贱人一样!”听到东皇凌羽的惨痛叫声,东凰凰上一个甩手,一巴掌呼在东皇彩衣的脸上。 “凰上,衣衣现在是我大西的四王妃,还请凰上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衣衣的任性。”司马谨假模假样的替东皇彩衣求情。 “看来,本凰还是小瞧了你啊!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了,看来是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大的靠山啊!”尤其是那个大字,东凰凰上咬牙切齿。 “不,母凰,彩衣没有,彩衣没有。”拽住凰上的衣角,东皇彩衣早已泪流满面。 “四王爷,二妹虽然是你的妻子,可是,她也是我母凰的女儿啊,母凰不管对她有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除非。” “除非什么?”东凰凰上看向东皇凌羽,质问她未说完的话。 “除非,二妹妹不是母凰您的女儿,否则,她又怎么敢这样肆无忌惮?!”说了半天,终于把这个圈子给兜到了这里,东皇凌羽面色上带着惶恐,可是心里却是十分得意。 “你说什么?”东凰凰上果然急了,然后一呆,“来人,把记录的日子拿来!” 东皇彩衣诧异间,看到东皇凌羽和司马谨的表情,心思打转,这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二人的圈套之中。她的人都安排在了别处,此时要他们回来,也必定赶不及。司马谨,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过河拆桥,可是,东皇凌羽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司马谨,你的演技,可真不错!差点,就要让我信以为真了! 第142章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现在才想起后悔,东皇彩衣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司马谨,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是忍不住相信了他。 专门负责记录的人,迈着小短腿,一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抱着记录本上呈给东凰凰上。翻到方唐怀孕的日子,以及被临幸的日子。不一会儿,凰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记录本摔在东皇彩衣的面前,大声怒吼,“去,把那个贱人给本凰带过来!” 见黑了脸色的凰上,东皇彩衣直觉不好,抖着双手,跪坐在记录本的旁边,拿起来翻看着,可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直到父妃出现的那一刻,把她淹没。 方唐一袭浅色素雅的袍子,一头乌发极其简单的用丝带束着,一双灵秀的眸子清澈无波。只是面色发暗,红肿的眼泡,双目之下是淡淡的黑影,有些干枯消瘦的身形,让人心生不忍。 东皇彩衣一见来人,便再也忍不住般扑了过去,抱住他,“父妃。” 声音梗塞,吸了一下鼻子,方唐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柔地在东皇彩衣的后背上拍着,“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听说,你嫁人了?小衣,他可有跟你一起过来?小衣选的人必定也是极好的。” 东皇彩衣不忍将成亲的真相告诉方唐,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够了!本凰叫你来不是让你们尽显父女亲情的!贱人,你竟敢骗本凰,这记录本上的记录一笔一笔都很清楚,本凰当初却受了你的假言蒙蔽。说!彩衣到底是不是本凰的女儿?!”东凰凰上粗鲁地一把扯过方唐,逼迫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方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讽刺着,“凰上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有没有做那事,凰上不知道?” “你!贱人,果然外表清纯,内里却是风骚放荡!”东凰凰上十分懊恼。 “凰上,就算是方唐放荡,那也是您亲自调教的,不是吗?”有些枯槁的身子,歪歪斜斜地站着,刚刚被凰上用力拉扯,现下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这些日子,他被幽禁,吃穿用度方面全部被克扣,可是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只身在外的东皇彩衣。 盼啊盼啊,他既希望她能够赶紧回来,可是,却又希望她永远都别回来了,永远地离开这个地方。 “本凰调教?好一个本凰调教!”“啪!”东凰凰上动怒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方唐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五个指头印记清晰可见,不消一会儿,那处便肿了起来。 “父妃!”东皇彩衣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泪眼婆娑,“母凰,父妃到底犯了何错,以至于让母凰如此生气?” “你还有脸问我!你问问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问问他到底做了何事!方唐,你怎么不把你那些****不堪的事情说给她听听,好让她也知道,她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东凰凰上一点也不怜惜,只是一味地发着心里的火气。 “方唐有何不敢说的,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脸上的伤痛,不及眼眸里的半分伤心。他有他的高傲,他也有他的倔强。 “父妃。”东皇彩衣对着方唐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和东凰凰上继续对着干。揉着东皇彩衣的头发,又变成了怜爱慈祥的样子,“小衣,父妃曾说过,这辈子,不愿意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可是,父妃也从来没有做到过,这次,父妃想为自己活一次,小衣会支持父妃吗?” 望向女儿的眼眸,里面的不解和慌乱无措,让方唐心中不忍,可是,他的小衣长大了,如今都嫁人了,想来往日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紧张,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小衣,在你走后的两天,你母凰发现我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你母凰认为我不自怜自爱,自尊自重,我勾引了那人,所以才会被幽禁,事情就是这样。”鼓足勇气说出了这件事情,期待着得到来自女儿的信任。 “父妃?!”东皇彩衣陷在有一个震惊中,难怪母凰会如此生气,任何一个人也绝对容忍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在眼皮底下和别人滚在一张床上。可是,若是别人她便信了,那个人可是她的父妃啊,她骄傲,孤高,从来不屑和别人争宠的父妃啊。 小时候,他们总是被别人欺负,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同是母凰的女儿,别人可以得到母凰的关心和器重,而她,只能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从那时起,她就在心底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母凰关注自己。这也是她之所以选择司马谨的原因,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经历。 终于,凭着她步步小心经营,筹谋划策,她办到了。 连带着父妃重新得到恩宠,她以为,那个时候应该是父妃最快乐的日子。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任何笑容,甚至比往之更加沉闷。父妃告诉她,以前母凰不来的时候,他或许还能抱着一丝希望,陷在往日的情分里幻想着,她或许还没忘了自己。 可是,出来后,那么多莺莺燕燕围绕在她身旁,一波又一波,一茬又一茬,他才知道,往日不过终是白日梦罢了,在凰上的眼里,再过些日子,他是谁,或许都不记得了吧。这样的带着目的的宠爱,他一点也不稀罕,有之,比无之,更让人觉得恶心。 “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方唐,本凰竟是不知道,如今,你的脸皮竟是厚到如此地步。当着你女儿还有这小子的面,说出这种秽乱不堪的话来!”东凰凰上气得拔起侍卫手中的剑就要冲过来,“本凰今日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 “不要!母凰,父妃一定是被冤枉的,母凰,您一定要明察啊!父妃的性子,您哪里不清楚,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做不出来!”东皇彩衣忙挡在方唐面前,替他求情。 “哼,本凰要是知道,当初就不该娶他!” 听及此,方唐的脸色再次暗了暗,推开面前的东皇彩衣,泪珠子终是控制不住滚落下来,望着面前站着的人,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人,喃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凰上,高高在上的凰上,可还记得这首诗,怕是您早忘了吧。可是,我还记得。这是我们的定情诗,您当初说,虽然我们不能比翼齐飞,可是却心灵相通,所以才会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彩衣。” “可是,凰上啊,这深深的皇宫,幽幽的小道儿,隔断了我多少的思念,也阻断了我多少的情意。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凰上,逢场过戏,我也会,可是,我不稀罕。我从来都觉得,凰上的心里是有我的,可是,多么可笑,多么无知,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还是如此天真。” “幸好,那人解救了我,是她让我知道,这个世上,还能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呵护我,保护我,处处以我为中心。我的一个笑容,能够让她开心好几天。我的一个蹙眉,也能让她一直挂记,凰上,这才是感情,这才是喜欢。” “所以,我可怜你!即使高高在上又如何,一辈子,却没有谁是真正爱你的!除了地位,权利,您如此贫瘠!凰上,我替您可怜你!”说到最后,方唐像是不怕死一般,又往前靠了一步。 “您嫉妒了?看见我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您嫉妒了。可是,您却不爱我,您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凰上,您杀了我吧,好让我到地狱去,和她一块儿作伴儿!” “父妃,不要!不要!父妃,你在说什么?这只是您在和母凰生气罢了,您气母凰不相信你,母凰,父妃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您不要和父妃生气。”东皇彩衣心里着急,拉着方唐的手,小心提防着东凰凰上。 东凰凰上在方唐念那首诗的时候,脸色顿变,可是越到后面,越来越差,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贱人!贱人!你要下去和她作伴,做梦!本凰要终身囚禁你,孤独终老!” “母凰,不值得跟他生气,身子重要。”东皇凌羽站在一旁瞧够了这出她特意安排的好戏,出来安慰东凰凰上,“母凰,不要忘了,我们让他过来的目的。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厉色闪过,捡起地上的记录本。 “母凰,根据这上面的记录,和二妹的生辰俱是对上,母凰为何还如此生气?”翻了几页,看了一遍,东皇凌羽心中有些不解,其实,她只是想让东皇彩衣失宠罢了,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还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余光扫到站在一边自在的司马谨,东凰凰上这才冷静下来,这么大的丑事,竟然当着他的面暴露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东皇彩衣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这门亲事,估计司马谨也不会那么在意。 第143章 滴血认亲,滴骨认亲,右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东皇凌羽,你想要挑拨离间是吗?既然记录上不错,那就证明我是母凰的亲生女儿,你这样,到底是何用心?” “何用心?二妹不必着急,摆出证据来,谣言必会不攻自破,这也是处理这件事情,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若是忽略嘴角的那抹嘲讽,东皇彩衣或许还当她是真心在帮自己。 “够了,都不用再说了!”东凰凰上打断二人的针锋相对,看向一边静默的方唐,“你自己告诉本凰,彩衣到底是不是本凰的女儿,本凰要你一句实话!” 那人身材瘦弱,一副病态,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在东凰凰上的眼里,别有一番风情。想起往事,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如东皇彩衣所言,方唐那性子,这种事情,他向来是不愿意的,她也一直以为,他不够在乎自己,因为从来没有看见他为自己争风吃醋过。 所以,她故意冷落他,没想到,却也让二人渐行渐远。以至于这次,更是做出这种事情来! “呵,方唐说什么还重要吗?重要的,不过是凰上您心里的是否相信,是否愿意相信。方唐多说无用,凰上您愿意如何便如何。”自始至终,他都不愿意说一句软话。 孤高的神情,刺痛了东凰凰上的双目,“来人,滴血认亲!”残忍的话语,再次深深地刺痛了方唐的一颗心,鲜血淋漓。 “凰上,请慢。不是司马谨故意要打扰一下,而是,滴血认亲,实在不是上上之策。”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玉戒指,在此时插了一句话进来。慢腾腾地走上前去,“凰上,据我所知,这滴血认亲存在破绽颇多,所以,不宜。” “滴血认亲,自古有之,又怎会有破绽?!”东凰凰上只当他在为东皇彩衣拖延时间,恼怒道,“司马谨,你虽然不是受宠皇子,可是本凰依旧敬你是大西王爷,给足了你面子,本凰的家务事,不劳你操心!” 方唐看向司马谨,直到此时,他才看清他,这人便是小衣挑选的夫婿吗?可是,看他的样子,方唐在心中悲伤的笑着,看来,他的女儿和他一样,都是眼瞎心盲,选择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本还以为,小衣不会那么傻,到头来,却还是走了自己的路。 不,或许也不是,权利和认可,对小衣来说,太过重要,那么选择此人,又是为何?方唐有些不明白,走至司马谨面前,看着他,“你便是小衣的夫君?” “是。”司马谨也不否认,但是却也没有多大的表情。 “你,你。”方唐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如何问,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听衣衣说,您是南疆人?”司马谨不咸不淡地问了一个问题,东皇彩衣的身子却如都筛糠一般,紧张得很。 “是,怎么了?”方唐蹙着眉,他并不是太想提及这件事情。 “没有,只是南疆人善于用毒,也应该对于这些事情都有所了解的。青妃难道不知道,这血液只要是滴入水中,不管是否亲生,都会融合在一起的吗?”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东凰凰上。 刚刚还起了怜惜之心的东凰凰上果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不管是否亲生,两滴血液只要滴到水里,过不了一会儿,就会融合。当然,更别提是用药了。”利落地拔下子头上挽着青丝的簪子,放入水中,簪头肉眼可见地迅速变黑了。 “你!好,好,呵,本凰道你是为何如此镇定,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东凰凰上气急,一个踹脚的动作,方唐摔倒在地上,嘴唇磕到牙齿,咬破了皮,顿时红肿了起来。忍住痛意,不可置信地看向司马谨,“为何?” “司马谨!”东皇彩衣扑过来,一双手直挠司马谨的面门,被他迅速躲开,反钳制住东皇彩衣的手,从外看去像是搂抱在一起,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故作暧昧,“衣衣,我这是在帮你,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本王,本王可会伤心的。” “司马谨!你到底想干什么?!”东皇彩衣低吼道,引狼入室,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不干什么,衣衣,要是本王现在不点破,等会儿你凰姐自然不会让你们轻松过关的,到时候,她指不定还会怎么说怎么做呢,本王现在的作为,你们看去似乎有些不妥,可是本王实实在在是在帮你呢!你非但不谢,还要如此对待本王,衣衣,可有想过,欠了本王是人情,该如何还啊?” 司马谨平静无波的眸子,顿时风起云涌,似乎还带着一丝嗜血的意味。东皇彩衣浑身的汗毛竖起,只因她在司马谨的眼里看到了恨意还有不可饶恕。 “司马谨,你要的,我帮你。”此时此刻,东皇彩衣除此别无他法。 冷笑一声,“衣衣,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怎可如此分得清。”说着,带着温度的手指拂过东皇彩衣的眼皮,却让她凉到了心底。 松开东皇彩衣的手,迅速在自己的手上划破,滴入碗中。然后,静看着自己的血开始扩散开来,与水混合,然后逐渐向东凰凰上的血靠拢,最终淡淡地混在一起。 “凰上,亲眼所见,事实证明,司马谨并没有胡说。” “你!那本凰该如何证明?”着急的想要求到事实真相,东凰凰上也顾不得其他,忙问着司马谨。 “自古以来,一是滴血认亲,一是滴骨认亲。滴血不行,凰上还可以试试滴骨认亲的方式。”司马谨慢悠悠地说着,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在说什么残忍的话。 “衣衣,青妃是你父妃,想来你也是不愿意他出任何事情的。衣衣,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行了,不如,咱们断一只手,再将凰上的血滴在上面,若是融合了,便证明了你的清白,青妃也不必再受委屈。” 盯着东皇彩衣的眼睛,司马谨步步逼近,不让她有丝毫的退路。东皇彩衣直摇头,“司马谨,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 “来人,摁住她!” “凰上!”眼见着东皇彩衣就要面临被剁手,青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东皇彩衣护在身后,“凰上,你有什么怨言,只管冲我就好。小衣还是个孩子,这不行,不能!小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凰上!” “晚了!”东凰凰上没有一丝退让。 “凰上,您可还记得,当时您说,不愿我那么早怀孕生孩子,所以便没有让我服用子母河的水。可是,我自己偷偷服用了。事后,你便出征,为了能有一个和你共同的孩子,我怕万一,便让人又烧了很多的汤汁,这才怀上了彩衣。凰上,难道,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呵,正是本凰记得。所以,本凰这么多年来,才会一直被你们蒙骗至今。当初,你说你悄悄服用了,可是,又有谁知道,你是真的服用了?还有,事后我出征,你在宫内,指不定和谁有染,或许是那个你的姘头,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真情吗?为了她生个孩子,也是本凰不知道的!” “你!哈哈,从来,你从来都没肯相信我半分。哈哈,哈哈!”伤心欲绝,方唐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昏死过去。 “父妃,父妃!”被人拉扯着,东皇彩衣根本不能查看方唐的情势,只能担心地大声喊他,希望他能够挺过来。 随即一转头,红着眼眶,咬咬牙,“松手,我自己来!”她相信父妃,相信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不就是废一只手嘛,只要命还在,她就一定能东山再起。带着恨意,抢过对面下人手中的斧子,闭上眼睛,狠狠地朝着自己的手剁去。 “等等,右手。滴骨认亲,用右手才最有效。”司马谨阻止了东皇彩衣的动作,再做说明。 直到此时,东皇彩衣才明白,为何他一直在兜圈子,最终的目的,原来是这,这只手啊,曾经划伤了百里安然的脸。呵呵,司马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啊啊啊啊啊!”随着惨叫一声,溅了一脸的鲜血。胸前的衣服,被染上大片血迹,面目狰狞,不远处的地上,一只断手正在流着大量的鲜血。 东皇彩衣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脸色白削,恐怖得吓人,立即有太医上前为她止血。 司马谨眉眼未眨,拿到水中仔细清洗着断手,直到断骨处血迹干净,“凰上,现在可以了。” 拿来利刃,再次割破手指,滴到骨头上,一晃眼,大半时间已经过去,血滴依然在骨头的上方,并未有渗透丝毫。 东皇凌羽故作有难言之隐,“这,这,母凰,是不是,是不是还要再等会儿啊?” 东皇彩衣强撑着自己,此时她有着过人的意志力,嘴唇干涩起了皮,慢慢挪步到东凰凰上面前跪下。 “母凰,彩衣没有任何话说。可是,哪怕彩衣真不是母凰的亲生女儿,彩衣的心里,也一直是把您当做母亲。母凰,彩衣不求其他,只求常伴母凰身边,能够陪伴您一辈子,为我东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14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为打钻的宝宝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东皇彩衣知道,目前她就算是再狡辩,再证明,也改变不了东皇凌羽和司马谨,想让大家看到的事实,那么,如何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这才是她目前的当务之急。 “二妹,你可真是时刻为母凰着想啊。可是,看见你这张脸,凰姐担心母凰会想起你这不守空房的父妃的罪行,还有,你不是我皇家之人。”东皇凌羽眼皮都懒得抬动一下,奚落道。 “母凰,这些年,彩衣的心里一直都只知道母凰,至于什么其他人,彩衣不认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彩衣只要知道,在彩衣的心里,母凰是我母凰就行。”额头上的汗珠子滚落,东皇彩衣也顾虑不上,俯低身姿,跪在东凰凰上面前。 东凰凰上撇了眼站在一旁的司马谨,“现在,你也是大西的四王妃了,至于要如何处置你,四王爷可有什么说法?” 像是早就想好了措辞一般,“回凰上话,虽然衣衣是本王的王妃,可是,她首先得是东凰的子民,其次才是我大西的四王妃。再者,不管凰上现在还愿不愿意认她,至少,这些年来,衣衣一直喊着的人都是凰上您一人,所以,您理所应当有权处置,本王无话可说。” 谦虚的态度,没有一点维护。东凰凰上心中了然,怕是这门亲事结不成了,那么没有利益的婚姻,她东皇彩衣现在在她的眼里跟废人一个差不了多少。 “来人呐,将方唐和彩衣关在一起,待本凰想好如何处置时,再做抉择。”毕竟,方唐的身份不一般,她还不能杀了他。 入夜,月桂树下,清冷的月光下洒在那人的乌发上,俊美的容颜让对面的人呼吸一滞。 “没想到,四王爷竟是如此绝情,毕竟二妹和您可有夫妻之情呢!如此这般,倒是让人更加绝望。她那般娇纵高傲的性子,现在,估计正悔青了肠子呢。” “彼此彼此。大公主还是她的亲姐姐呢,不也做了背后推一把的事情,若是没有大公主您的帮助,想来,本王也不会如此顺利。”薄凉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听说,你在找南疆皇室之人,青妃是你头一个目标吧?”带着试探的语气,想要看看司马谨的目的何在。 也不隐瞒,“是。” “可是有什么事情,若是用得着本宫帮忙的地方,本宫必定会竭力助你!” 司马谨睨了东皇凌羽一眼,“东凰的凰上也不是那么无脑的一个人,刚刚本王略施小计,想必她不久便能识破。这滴骨认亲,只有年久松散的骨架,才有可能与血融合,刚断的骨头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有句话,大公主是否听过?” “什么?”司马谨说的话,她当然知道,若不是母凰因为一时气急,失了冷静,否则也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待凰上明白过来,大公主试想一下,可还有您的容身之地,东皇彩衣不会翻身咬你一口吗?” “哼,你放心,本宫断然不会让她有反咬本宫一口的机会,斩草除根,手下不留情,这些年,本宫也学了不少。”东皇凌羽冷笑一声,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东皇彩衣,本宫不会跟你这个机会! 结束了这场谈话,司马谨来到东皇彩衣关押的地方。只见她失神地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没有焦点。断了一只手的手臂,又开始往外沁血,染红了纱布。丝毫不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响,视线渐渐回拢聚焦,表情变得狰狞,失血过多的脸色更是显得恐怖,起脚朝司马谨冲来,“司马谨!为什么?为什么?!本宫自认没有亏待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出卖我?甚至和东皇凌羽联手?!” “为什么啊?衣衣,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本王可也是为了你好,否则怎么还会过来看你。”没有半分愧疚,跨进屋中,走至方唐的床前。 “你要干什么?!”东皇彩衣赶紧挡在他的身前,顺着司马谨的目光,回到自己父妃的身上,忽然领悟,“你是为了解药?” 摇摇头,步子又转回桌边,“不,本王只是很不喜欢被别人威胁的感觉。东皇彩衣,你可知,上一个敢威胁本王的人的下场?”玩味的笑容,那么刺眼,让东皇彩衣愣神。 “司马谨,我和你是夫妻,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难道不是吗?和东皇凌羽合作,她能够给你什么?” “不能。” “那又为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永远的利益,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至于你,我只不过是失去了一时的助力罢了。东皇彩衣,你该不会真觉得本王除了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既如此,何不铲除。东皇凌羽和本王的目的相同,那么联手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相信,否则,百里淳怎么会死?你不就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吗?”东皇彩衣摇着头,她不相信自己判断失误。 “呵呵,忘了告诉你,这也只是我精密布局中的一个环节而已。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相信罢了。本王说过,讨厌被威胁,谁也不能!东皇彩衣,别逼我动手,你是自己拿出解药呢?还是再等会儿。” “你!解药我不会给你的!哈哈,你不是机关算尽吗?怎么,司马谨,你不会从其他的地方弄到解药?!”以为自己是布局人,殊不知,早已成为了别人的棋中子,瓮中鳖。 “你们在说什么?”由于二人的激烈争吵,刚刚昏死过去的方唐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东皇彩衣的断手,又是沉重的打击。东皇彩衣忙扶住他,“父妃莫伤心,彩衣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你这傻孩子。”为了自己,他没有哭泣,可是,看见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怎叫他不心疼。“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连累了你啊!” “父妃,真的,你别伤心,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手上的疼痛,一直被她刻意忽略,此时再提起,又是钻心的痛。 第145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末尾!!!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青妃。”司马谨站在一边,朝着床上的人打着招呼。 抬眼,发怒,“你不是彩衣的夫君吗?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看来,她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只是暂时利益共同体而已。至于婚姻啊,现在就更是没有了。” “你,这种终身大事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吗?难道彩衣不是八抬大轿抬回去的吗?咳咳,咳咳。”方唐怒斥着,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眼泪模糊了视线,可是,他也要为他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这,确实是八抬大轿。可是,所有的礼节并没有完成。当初,她进我府门的时候,是从侧门换成一顶小轿子抬进去的,所以,实际上来说,她还算不得我司马谨的妻子呢。”要说恶劣,没有人比他更加恶劣。 此话一出,方唐又是一阵咳嗽,心痛地剜了眼东皇彩衣,“你,你说说你,什么时候都是比旁人聪慧许多,怎么,怎么就如此糊涂。” 东皇彩衣也是愣在一地,她当时坐在轿子里,盖着盖头,大西和东凰的风俗不一样,她还以为,以为这也只是婚礼的一个过程,没想到,他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了,心中无限悲凉,低下头,默不作声。 方唐强撑着自己的身子,下了床,找来自己先前偷偷藏起来的药物,给东皇彩衣细心地包扎手手臂。 “青妃,又何须多做这无用功。” 东皇彩衣身子一僵,“什么无用功?”方唐问道。 “衣衣知道的,今日,若是本王没有拿到想要拿到的东西,本王,会好好陪你们玩一场游戏的。”迷人的微笑,来自恶魔。 “小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活着重要,你明白吗?” “呵呵,父妃,那先前,你又为何不想活,想要自杀?在父妃的心中,母凰的不信任,不怜惜,不爱,绝情,你伤心欲绝。那为何孩儿不能?在孩儿的心中,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小衣。”方唐满含无奈,可是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劝起,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给小衣做好一个父妃该有的榜样,反而是她处处维护自己。 没有理会东皇彩衣,反而是看向一边不知道事情,干着急的方唐,“青妃可是南疆皇室之人?”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除了凰上,再无别人。当初,为了能够跟她在一起,他主动放弃了皇室尊贵的身份,没想到,却落得如今的下场。 “只要知道您是南疆之人,再顺藤摸瓜,想要知道实情的并不难。青妃,南疆皇室中,可有一种毒,是分为子母毒的,解毒必须下药之人的血液?” “你又怎会知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只需告诉本王,有还是没有。” “有。那是我南疆的镇国之宝,只是从不外泄。” “衣衣曾经告诉过本王,想要借此毒,其实除了饮下下药之人的血液,另外还有一种解药可是?” “呵呵,原来,你娶小衣,是为了此药。小衣,你!” “青妃无需伤肝动火呢,我们成亲,可不止这样。说得简单明了一点,互惠互利罢了。若是,让您误会了,您的女儿是因为对本王一往情深,那可就不好了。”一点念想都不留给东皇彩衣,直接打破了方唐的猜测。 “那为何你又突然反水?想要解药,难道你不应该要维护小衣吗?你觉得你这样,我还会把药给你吗?”方唐反问司马谨。 “没有关系,你不给,也得给。”猛地,司马谨突然捏住东皇彩衣的下巴,无视她的挣扎,撬开她的嘴唇,一只细细小小的黑色虫子便爬进了东皇彩衣的喉咙里,没入不见。放开她,使劲咳嗽,也不见出来。 眼角咳出泪花,司马谨动作太快,方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司马谨,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不打紧,我只要解药。这和子母毒差不多,只不过,这是,蛊。”转头面向方唐,“青妃,现在,解药可有?” “咳咳,父妃不必担心我,不要给他。”东皇彩衣恨死了司马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 手指弹开手中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里面散发出阵阵清香。不一会儿,东皇彩衣腹内翻涌,疼痛地在地上打滚儿,“青妃,现在呢?” 方唐看见东皇彩衣痛苦的样子,也急着跟着跪下去,“有,有。”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他从南疆皇室唯一带出来的东西,这是他母亲临行前偷偷塞给自己的,给他留作念想。 盖上瓶盖,修长的手指刚要触碰到药瓶,东皇彩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从地上闪电般地扑了过来,夺过解药,癫狂地大笑起来。 “我东皇彩衣自认聪明,计谋手段,从来都只有别人吃亏的份儿,哪怕是她东皇凌羽,都不如我!不如我!可是啊,人都是有软点的。父妃!我恨你,你可知道,我恨你!要不是你总是这样软弱,我又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得如此辛苦!” “从小,我被别人瞧不起,被下人欺负。你也总是叫我要忍让。凭什么,我是堂堂公主,我为何要让他们?!你总是整天以泪洗面,一点也不会去争取一下,你可知道,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在别人的眼里又是什么?在母凰的眼里,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很你!明明是一国的皇子,如今却要与家人断绝关系,活成现在的境地,也拖累了我。可是,谁叫你是我的父妃,我从小唯一的依靠。这次,要不是你发生这种事情,还不解释的话,又怎么可能等到我回来,又怎么会被他们顺水推舟地大做文章!” “父妃,可是,我却不能恨你,不能!我可以算计任何人,可以对任何人狠,甚至是我自己,但是我对你,做不到。父妃,走到今天,这一切,我认了。可是,哈哈,司马谨,就算是我死,我也得拉个人替我垫背是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东皇彩衣握住手中的解药瓶子,用力往地上一摔,“啪”,四分五裂。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这还不够,东皇彩衣又是一脚踩了上去,碾碎再碾碎。 “你!”狠狠推开东皇彩衣,失神,又似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解药,这是他费尽心思才得来的,转眼间,竟然就这样灰飞烟灭。抬脚,利落地踹向东皇彩衣,一口鲜血吐出。 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似乎要捏碎一般,“东皇彩衣,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可以尝尝!” 再次打开瓶盖,东皇彩衣方才吐过血的身子,更是不堪一击,打滚的时候,碰到断臂,鲜血再次涌出。 方唐心疼地跪到司马谨面前,“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解药,可还有?”抱着一丝不甘,冷厉的眼神看向方唐。 “没有了,没有了。”方唐摇摇头,拉住司马谨的袍子,“这,这是仅有的一瓶。制作解药的人,早已西游。所以,世上再无解药了。王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小衣只是脾气倔强,不服输。现在,她又有伤在身,求王爷不要再折磨她了。” 拽开袍子,似乎嫌脏,眼神中难掩失望还有痛心,加快脚步向外走去,“好好尝尝蚀骨钻心的滋味。”出了大门,眼神瞟向暗处,不可察觉地点点头。嘴唇微动,“东皇彩衣,不好意思,为了你这些时日的费心,那暗处的桩子,本王都替你拔了,别等着你的人回来救你了!” “司马谨!”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声,再无人听见。 过了没有多久,这处房子便由于年久失修,天干物燥,不小心引起了干火,越烧越旺,最后,等到大火扑灭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两具烧焦的尸体,一男一女。 东凰凰上对此事,大为震怒,但是人已死,再无从追究。东皇凌羽顺利当上自己的太凰女。司马谨启程返回大西,只是,志在必得的解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离城这些时日,对于某个人,倒是格外思念。 撩起帘子,“明玉,你说,你觉得你大姐会嫁与本王吗?”问完这句话,司马谨忽然又失笑了,他何时也这般的不自信了,东皇彩衣的诅咒,果然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摇摇头,缩回手,没有去等百里明玉的答案。 百里明玉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马车内部的方向,一抹忧愁几不可见,又快速隐入消失。 “你祖父的事情,想必家里也早就落实了。明日,你到庄子里报道吧,管家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闭起双眼,靠在靠背上面假寐。扭扭脖子,舒缓一下快要僵硬的肌肉。 “是,王爷。”百里明玉在车外低声应答。回想起司马谨刚刚问自己的问题,看他的神情,大姐的毒。。。百里明玉的心思又是一沉,他一定要找到下药之人。他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保护家人吗?若是做不到,他还努力什么。 第146章 撕逼风波(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百里府,安然正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看书,半夏和奶娘坐在对面绣着手中的花样子。丹芎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好久,安然没有见过她这样笑过了。 “小姐,外面正在唱一出好戏,小姐可要出去看看?”语气中带着促狭,似乎乐得其见。 奶娘放下手中的花样子,拿着细针在头发上擦了一下,然后看向安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语气严肃,让安然的小心脏紧张地扑通扑通跳了两下,咽了口唾沫,和丹芎对视一眼,然后打着哈哈,“娘,没有的事儿,这又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从你瞒着我受伤的事说起,从你瞒着我将军,将军去了的事情说起。你还想要有什么?” “呃,不想了,不想了。”安然赶紧摇摇头,奶娘这几日,都恨不得多长两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她是寸步难行,任何事情都要跟她报备一下。从那天她突发奇想回来一趟,发现了事实真相后,就对安然是跟前跟后,被好一通说教,就差拎着耳朵念经了。 “娘,刚刚听丹芎说,外面正有精彩的好戏,不如,我们就一起出去看看呗?”讨好着奶娘,赶紧转移话题。 “你要是能保证不给我惹事,我就答应你。”安然惹事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了。瞥见安然脸上的伤痕,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自责自己的大意,就这样被她瞒骗了多日。这叫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和老爷。 “一定,一定。我们是去看戏的,又不是去惹事的,娘,你就放心好了。”抱住奶娘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吧。”叹了口气,终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几个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一起出了门。说实话,她的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到底是什么好戏,能够让丹芎这丫头都不禁笑弯了眉眼。 百里府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堆看客,有些人甚至手里还抱着几捧瓜子,一边看着,一边对着哪处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安然从缝隙中看去,一个中年女子,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虽说不上多么的华丽富贵,可是,却也干净整洁。一只手上牵着一名小男孩儿,懵懂天真的样子,伸出粉红小舌舔着手里红色诱人的棒棒糖上面的甜汁。 妇人哭泣着,抹着眼泪儿,抽抽搭搭的,“百里关山,你这个负心汉,你要了我,我为你生了儿子,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撇下我们娘儿两,百里关山,你倒是出来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百里关山!百里关山!” 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乍听上去,倒也颇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感觉。 半夏跟在安然右侧小半步,嗤笑一声,显然也不太相信二老爷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人,怕是想银子想疯了吧,小姐,二老爷一向好脾气,二夫人又是把他管得死死的,家里就算是个姨娘,通房都没有,这又怎么可能?” “半夏,有句话叫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空穴来风,并非枉然。”安然很满意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她倒也想像外面的那群夫人一般,抱着瓜子果壳,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看着热闹了。 “小姐,今儿个太阳不错,吃瓣儿蜜桔吧,补充一下水分。”丹芎像是安然肚里的蛔虫,安然才想,她便能面面俱到。 接过丹芎递过来的蜜桔,放入口中,果然甜甜的,酸酸的,很是爽口,“你们猜,这妇人是不是胡说的?” 丹芎明知内情,可是为了配合安然,也很好地展现了一把自己的演技天赋,“小姐,奴婢猜,不是胡说的。” “为什么啊?丹芎姐姐,难道你知道什么?”半夏凑过来一张八卦的脸。此时,就连奶娘也看了过来,脸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也一道儿听一听。 “没有,我并没有知道什么。我只是猜测的,你看啊,她既然敢带着孩子上门讨说法,那么若是假的,等到二老爷出来一对峙,岂不是全部露馅儿了。所以,我猜,她说得这些都是真的。” “你是谁?!凭什么说我家老爷和你有关系?!”尖锐的嗓音传来,安然正看得起劲。 二夫人一脸的怒气冲冲,二老爷捂着半边的脸,脸色不好,指缝间漏出来几道鲜红的抓痕。安然低低地吹了声哨子,流里流气,“二夫人看来很猛啊!” “回,回姐姐的话,奴家是老爷在外的妾氏。奴家姓水,叫碧荷。这孩子,是我和老爷所生。姐姐,奴家一个人在外,忍受着众人的目光,还要独自抚养孩子长大。这些年,奴家吃了多少苦不说,可是,奴家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一起吃苦啊。” “姐姐,奴家不求其他,只希望姐姐能够大度容忍我的孩子,将他接到府中照顾。奴家感激您,下辈子定结草衔环,报答姐姐的恩情。”妇人在二夫人的气势下,勉勉强强把心中的意思,给表达了出来。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我姐姐?!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家老爷怎会看得上你!”二夫人双手叉腰,被妇人的话气得火大。 “老爷,老爷,奴家,奴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奴家要不是因为连给孩子一个好的去处都没有,断然是不会求上门来的,给老爷添麻烦了,是我的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还求老爷看在我们当年的情分上,不要嫌弃哥儿。” 妇人赶紧抱住百里关山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和二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百里关山心中也恼怒,这个女人太泼辣了,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给他一顿挠,明天还要去上早朝,岂不是要教各位大人看了笑话。 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说话间支支吾吾,“你,你先松开我。” “松开!”没有百里关山的温柔,二夫人使力一掰,把人往后推去,妇人顿时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刚刚还懵懂的小孩儿,见自己的娘亲摔了,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赶紧扔了糖葫芦,跑过去跟着哭在了一块儿。 第147章撕逼风波(二)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摔疼了没有。哥儿给你呼呼,呼呼了,娘亲便不痛了。”有些别扭地学着娘亲以前哄自己的方法,轻柔地擦去妇人手上的灰尘,手掌心蹭过坚韧的石子,已经破了皮,脏泥全跑进了伤口里面。 小孩儿掰开妇人的手,又是哭得只让人心疼,“娘亲,你痛不痛?娘亲,我不要爹爹了,我不要爹爹了,娘亲,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妇人勉强起身,刚刚那一番拉扯,早已耗去她大半的力气,擦去小孩儿脸蛋上的泪痕,手上的灰尘沾着些许眼泪,留下淡淡的黑影。心疼地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靠在他的头顶,数度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好哥儿,好哥儿,我们再等等好不好,再等等,你,你爹他,断不会这么绝情的。”说着,又抬眼红肿的大眼看向百里关山。 百里关山躲开她的目光,这一切表情尽收安然眼底。刚刚从里面往门口走时,他步履匆匆,脸上虽有伤,可是眼里动作里全是焦急,但一看清门口的妇人和小孩儿时,吊着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暗暗地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凑热闹。扶起妇人的手,“这位婶娘,在门口这样继续闹僵着,对你,对,对我二叔二婶也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先进了府里面再慢慢商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要是真是委屈的,我相信,祖母也断然不会委屈了你的。” “百里安然,你说什么?!”百里琳琳消沉了一段时间,此时唯一能够管得住她的百里淳也走了,自是气焰又嚣张了起来。 “你凭什么让这个贱人和贱种进我百里府的大门,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百里琳琳手一指,满眼里全是嫌弃和瞧不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是那根葱,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罢了,还敢跟我母亲姐妹相称!即使你的确是我父亲的外室,也没有这个资格!呸!” 似乎仅仅用嘴巴骂还不解气,又朝着妇人啐了一口口水。妇人忙用手臂护住怀中的孩子,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止住了,只是一双无辜可怜的眸子看向百里关山。这次,周围的众人忍不住了,“啧啧,这竟然还是百里府的二小姐,一点小姐的样子也没有。” “就是,就是,凶成这样,怕是也没几个人敢娶回家去。” “你说什么?!”百里琳琳冲到那碎嘴的人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本小姐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一副恶狠狠,恰巴巴的样子,周围的人虽然禁了声,但是心里都忍不住开始腹诽。二夫人急忙把百里琳琳拉回自己身边,朝着那人赔笑,“都怪我,都怪我。这孩子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这突然其来的事情,让她太震撼了,这才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请你不要见怪。” 这话说得巧妙,二夫人功力见涨。 “老爷,到现在,当着孩子和众人的面儿,您到是说说,他们到底是不是您的外室。要真的是,我也就,就认了。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一边说着,一边哭。只是在众人的地方,眼里充满了仇恨,哼,就这么个女人,看她怎么弄死她。碾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刚刚一连串的事情,让百里关山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夫人今天会如此大度,面色上有些犹豫不决。 安然摆脱奶娘的钳制,走上前,“二叔,人在做,天在看。虽然事实真相只有当事人清楚,可是,总也忍受不住内心煎熬的时刻。现在,若是昧了良心不认的话,恐怕真会寒了外面那人的心,还有孩子。” 安然的话,百里关山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的眼神似乎看透一切,让百里关山不由地转了下身子,撇开与安然的目光相接。挪了挪嘴唇,“不,不是。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外室,也没有什么孩子。除了琳琳和明英,我没有其他孩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得到百里关山的亲口承认,二夫人脸色可算是在此刻见了晴。“那这位妇人,我家老爷都说了根本跟你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你是受谁指使,但是,你带着个孩子,于名声有碍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刚刚安然强出头,此时二夫人更是不会放过她。“安然呐,不是二婶说你,关键时刻,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就要把人往家里带?这就是你做事不妥了,怎么着,也不能把这脏水往你二叔身上泼。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这是你找来的人,回家来诬陷你二叔呢!” 这话说出口可就真的诛心了,安然冷了脸色,“二叔也这样认为吗?这些人是安然找来的?试问一下,找来他们,羞辱二叔,能给安然带来什么好处?” “哼!你就别假惺惺的了,你看见我们不好受,心里就开心极了。所以,你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跟我们作对。” 百里琳琳嗤笑着,纯拿白眼对着安然。 “哦,百里琳琳,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蠢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愚蠢!我也是百里家的人,这脏水泼到二叔身上,难道就不是我们百里府的名声受影响么?用你的脑子,哦,不对,用你的脚指头想想也应该很清楚!” 霸气地怼了百里琳琳一脸,明明事实不是这样,可是却又无法反驳。 “父亲,母亲,既然事情真相已然清楚,不如大家也都散了吧。呵呵,估计是有人看不得我百里家好吧。又或许,真的是从大姐回来之后,家里处处都不顺心了,祖父去了,下面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呢?此时多事之秋,我们还是别在起内讧了。” 一直沉默着的百里明英拉住二夫人和百里琳琳,看向安然,“大姐身子也刚好,这前阵子半夜出去,不知道被谁怎么了,回来就毁容,还是多回去休息休息吧。” 话说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却听得清清楚楚。大半夜出去,还被毁了容。这明眼人,一想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事又被翻出来重提。据说,百里将军寿辰那日,这百里大小姐便被贼人玷污了。哎呀,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这前前后后的遭遇叠加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惋惜,可怜。 想到这里,看向安然的目光都带着有色眼光。安然心里发笑,可是一出好转折,竟然轻飘飘地三言两语便转移了众人的目光,看来这二房,除了百里琳琳是个草包外,其他人还是带着脑子的。 她忍得了,并不代表别人就忍得住。 “我家小姐这是为了救大少爷,才会受伤的。你这个人,明明是你自己犯的罪,却还要大少爷替你顶罪,真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半夏本就性子急,跟在安然身后,又是伶牙俐齿了不少。 “啧啧,半夏,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被抓的人是明玉,他本来也一贯了欺强凌弱惯了,这怎么能把罪过推到明英身上。谁人不知,我家明英最是洁身自好,勤奋努力,认真求学,从来不与他们厮混在一处。” 丹芎走到半夏身边,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朽木不可雕地骂了句,“笨!” “二夫人,虽然被抓的人是大少爷,可是知府老爷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他最后查明事实真相,证实了大少爷是被人冤枉的,这才把大少爷放了回来。而在这期间,根本未允许任何一人去探过监。” “呵,都说是一家子,可是看在我们这些下人的眼里,也是寒了心的。大少爷有难,你们却忙了争夺家产闹分家,甚至坐在一边说风凉话。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是你们却要大小姐托着发高烧的身子出去求爷爷告奶奶。” “小姐之所以一直伤口未愈,还不是因为那天下大雨,你们让她出去求情。” “我,我们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二夫人一愣,没想到丹芎这个死丫头竟然将这种话说了出来。奶娘站在一边,心疼着安然,她是只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她知道,安然定是对她还有所隐瞒。现在听到丹芎的话,内心更是气愤不已。 “二夫人,二老爷,大小姐虽说是嫡长女,可是,实际上说来,还是个孩子。家里出事了,大老爷和大夫人都不在了,你们不帮着点儿,还要到处为难于她,于心何忍呐?” “你,你知道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只有她认识四王爷,这才让她去求情的嘛!”百里琳琳忙反驳道。 安然暗笑,这下好了,不用她再费尽心力了,毕竟在众人眼中,她要羊入虎口,受到这样的罪才是正常的,再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第148章 闷骚与明骚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早就听说百里将军不同意这门婚事,没想到这二夫人一家子还要逼着大小姐去求情,难怪弄得这样狼狈,他们这群长辈坐在家中,让小姑娘一人出去奔波,还发着高烧,哎呦,夭寿哦!” “就是,就是,都是黑着良心的,没心肝!” “当然没心没肺了,要不,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还不认人家母子呢?即使不是你的,那人家孤儿寡母的,看着也可怜,收留下不好吗?” 二夫人听着越来越难听的语言,脸色黑成了猪肝色,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做得太过火。 “老爷,我,我们娘儿俩还是走吧,扰的老爷日子不好,都是奴家的错。呜呜,呜呜。我和哥儿命苦,我认了,只是可怜了孩子。”妇人低垂着脑袋,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安然忍不住在心中给她点个赞,这招以退为进,呵呵,简直妙啊! “我,我。”我了两个字,百里关山终是没能再说出些什么来,眼神不断地瞟向站在一边的二夫人。看到百里关山的目光,二夫人心里的怒火顿时又高涨了几分,声音也冷了下来,“老爷要是想认,那就认吧。” 只是,她不能保证,今天让她进府,明天她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想到此处,杀人的目光投向台阶下站着的母子,“妹妹是吧,既然是我们家的人,那就进吧,别到时候说是我善妒。” “姐姐,妹妹万万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妇人惶恐地唯唯诺诺点头应是。 百里琳琳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忙被百里明英摁下手臂,刚刚要不是她多嘴,又怎会多出现在这一出,真是实力推敌人。扫到百里明英的动作,安然在心里默默为他点蜡,有这样一个猪队友,虐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百里关山叹了一口气,又朝安然看了两眼,这才对着妇人开口,“你先进来住下吧,等到日后寻到去处了再走。今日留你,并不就等于我认了你说的话,只是怜你们孤儿寡母,又居无定所,漂泊无依。” 妇人拉着小孩儿的手点点头,余光悄悄瞄了眼安然,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安然转过身去,直接忽略。 曲终了,戏散场。围观的看客,也三三两两离去,“小姐,你说,这母子会是二老爷的外室吗?二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还有啊,刚刚二夫人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点头答应了呢?我还以为她一定会大闹一场,然后永远不准那人进家门呢!” 安然和丹芎对视一眼,乐呵呵地笑道,“所以啊,你觉得为什么?” 奶娘站在一边一脸的不赞同,“然儿,你刚刚在屋里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不参与的吗?刚刚要不是三小姐没脑子,你就差点下不来台了。还有,你,你和那个四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她呆在绣坊,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绣坊以前本是四王爷的,现在却给了安然,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她才不会相信。提到那人,安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表情上带着些许不耐烦。 “没什么,之前成亲的事情,娘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就表面上这么点关系。”想想就窝火,百里淳为了自己牺牲了,她却对这桩圣旨赐下的婚姻无可奈何。心里头恼怒着,“娘,我出去散会儿心,傍晚时分回来。” 奶娘看了眼安然,想阻止,却被丹芎摇头示意。 “这样吧,我陪小姐去,奶娘你也大可以放心。我们呐,就在附近转转,转累了,就回来了。” 丹芎的性子,奶娘知道,看安然的神色,也只好点头答应。 “小姐可是生气了?”马车上,丹芎试探着开口。 “你从哪里看出我生气了?”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这些日子,您将白术安排在外面,想必,就是不想想起某个人吧。刚刚奶娘才提及,你就不可奈何地要走,感觉就像屁股后面挂着大刀,有人要追杀你一般,小姐,你都这样了,要是丹芎还看不出来,岂不是傻子。” 将丹芎促狭的神情看在眼里,缓缓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一面。” “小姐,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去发现的,不是吗?越是精彩有趣的,越是需要别人去发现,哪能一下子全部展现出来,这样,不就没有了新鲜感嘛。” “呦,你倒是懂得不少。”这下,安然是真的对丹芎另眼相看了。 “嗯,这就好比对待男人一样。一个****着的女人,和一个半遮半露的女人,想来后者更具有视觉上的冲击力。所以,什么东西,一旦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之后,才会让人更加产生兴趣。” 安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睁大眼睛,她想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眼前的人,这是被掉包了,难道也穿越了不成? “呃,这些都是花姐跟我讲的。”红了双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神乱瞟,“小姐,小姐不是还打算给青楼的姑娘做情趣睡衣的么。” 咽下自己的口水,“小丹芎,你不乖哦!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闷骚的丫头。”安然嗤笑着,一脸呆汉的样子。 “小姐,奴婢是闷骚,那依您的那些个创意,岂不就是明骚了?”丹芎弯了弯嘴角,回顶过去。 安然又是一个挑眉,呵,好家伙,看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近她安然者,一个个都快要化身成为女色狼了。 “好说,好说。” “小姐,有的时候,我们把太多的事情担在心底,那是很沉重的。这个时候,就要用其他的方法来给我们舒缓放松一下。小姐现在觉得心情如何?” “嗯,好多了。”点点头,感激丹芎的细心与体贴。 “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是,还是有些烦躁而已。” “小姐的烦躁是为不能与王爷解除婚约呢,还是为王爷陪公主回国?”丹芎一针见血的话,让安然愣了半晌。 手不自觉地探向腰间,可惜摸了个空,那处悬挂玉佩的地方早已没有了熟悉之物,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与自己的较量。 第149章 相见亦陌路,美容养生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安然苦笑一声,撩起帘子看向窗外。 “小姐何出此言?” “要说恨,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我如今的惨况,祖父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过不了几日,府里还会出事。可是心底,却又对他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幻想着他不至于那么的绝情,可惜事实是,他每次做的事情,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丹芎看安然发苦的表情,想要安慰她两句,低着头,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上次那件事情说出口,“小姐,上次,您昏迷着,脸上的伤口处又中了毒,是王爷派人送药过来的。” “那又如何?” 丹芎见安然一点也不吃惊,自己倒是愣了,“小姐知道了?” “嗯,猜到了。从你们的神情中,多多少少猜到一些。只是,在他默许东皇彩衣对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宣告着,我和他不可能再走在一起了,破镜重圆,还有裂痕呢。不管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在他的心里,永远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啊,我干嘛要回头?第一次,当着东皇彩衣的面儿,他装作和我不认识,为了他的大业,我忍了。第二次,他跟我一刀两断,呵呵,他说出来的话,至今还像一把利刃般直插我胸口。后来,我就想啊,想啊,拼命地回想,他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呢?” “我想了好久,即使那些话都是他故意说出来的,可是,这句话,是真的啊!呵呵,是真的!所以,倒追这种事儿,还真的会让人不把你放在眼里。这种愚蠢的事情,我也只干这么一次!” “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明明知道茹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他却总能容忍她在身边转悠。我的所有,都告知了他。可是,他若心里有我,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还瞒着我。我不问,他不说。并不代表我不介意,感情是双方的,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我们连这最起码的一点都没有做到,你说,我还坚持什么?” 马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放下帘子,“上次大婚,我刚好回来,在街道上,我们有碰见过,你知道吗,他当时的眼神,就好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相见如陌路,估计,就是那种感觉吧。” “可是,小姐跟王爷还有婚约在身,若是以后都这么想的话,会很痛苦。” “总会有办法的。日子,不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下来的吗?” “也是,小姐的乐观性子,奴婢也要多向您学习学习。”丹芎微展开眉眼,说着心里话。 “学习?这么说来,你跟着我,就是为了学习我的乐观性子吗?” 旧事重提,丹芎愣了一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浑身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反复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现在告诉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 低着头,“小姐知道的,我的身世。坏人作梗,家道中落。我只不过,想要借着小姐的力量,替我家平反,替我父洗刷冤屈而已。” 看丹芎的表情,明明是严肃悲壮的事情,寥寥几语便概括了过去。拉住丹芎的手,“跟你保证我一定做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有能力,一定竭力去办。” “不必了。”丹芎反而摇摇头,让安然有些不解。这些日子相处,她和丹芎很知心,总能知道对方心底里在想什么,虽说是主仆,可是,却更似姐妹。 “小姐,我说出来,您不要怪我才好。”最终,丹芎还是决定坦白。 “你说。” “其实,当初选择跟在小姐身上,有一部分原因在于王爷。”说完这句话,丹芎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然的神色,发现她没什么过大的反应才又继续说道,“因为知道王爷跟小姐之间关系亲密,所以才会想着借由小姐能够让王爷帮忙。” “司马谨当时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你又怎么看得出来,他可以帮你?” “呵呵,小姐,不是奴婢自夸,看人方面,我还是不太会输的。王爷虽然游手好闲,能是你又见过几个这种爹不疼,娘不在,家里还有一堆兄弟争夺,姨娘小妾争宠的,还能活到这么大的?且不说皇宫,就算是我们这些府里,也不过如此。” 安然点点头,丹芎分析的没错。若是司马谨没有那个能力,早就不知道被人害死多少次了。 “后来,跟在小姐后面,我发现小姐脑子里面好像住着另一个世界一般,总是能够想出我们常人想不出来的东西。这样的小姐,我很羡慕,也想,想要跟着小姐好好放手大干一场。” “小姐待人很好,听白术提过,小姐说若是以后可以的话,会把卖身契还给她。老夫人虽好,但是,我始终是个奴婢,我不想让我家中的姓从此没落。” “看出来了,你的脾性,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你有你的自负与骄傲。蛰伏,只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爆发。”这句话,送给丹芎,但同时也是送给某个人。 “小姐不怪奴婢吗?接近小姐别有用心,不似半夏那般单纯。” “为何要怪你?一开始我便知道你有目的,我们一开始也只是互惠互利而已,况且,你帮了我不少。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丹芎,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可怕了?” 微微一笑,开起玩笑来。明明今天她心情很好,想要试探二老爷的反应,目的也早已收入眼底。现在,却又因为话题过于沉重,让两个人都不太自在。 丹芎吐了吐舌头,在她的心里,她家小姐虽然平日里不爱计较,可是真的惹毛了她,上次那个被剁耳的就是教训,所以,她才会跟司马谨趣味相投,相互吸引啊。但是,这种话,她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地讲着。 马车停在十里铺子前面,还没停稳,就听见里面传来焦躁的声音,“这个,这个,哎不对,快点,来不及了。丁香,你去照顾那边的客人。白术,你去另外一边吧。还有那个,快拿过来,里面的客人等着要用。” 熟悉的声音,落下双脚,熟悉的人影,却似乎隔了许久未见。也是,从明玉出事之后,她就一直未出来过,这一刻,深呼吸,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腔,让她为之一震。 “蜜姐。” 盈盈转过身,“安然?”眼光询问地看向旁边的丹芎。 “小姐已经大好了,这些日子,被奶娘天天看着补身子,前些日子的不爽利,早已好得差不多了。”丹芎朝柳蜜儿行了礼回话。 “那,那?”控制不住眼神,往安然脸上的面纱瞟去,不着急担心是假的,可是却又不好明着说出来,怕安然伤心。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淡然道,“没事,不过一具皮囊而已。”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说,那,那天香膏明明可以修复伤痕,你为何不用,为何要把它还给王爷?”柳蜜儿心急,脱口而出的责问让安然暖心。 撒娇般抱住柳蜜儿的胳膊,“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正后悔着呢吗?可惜啊,没有后悔药,怎么办?” 柳蜜儿气得在安然额头上一点,“你呀,你这脸上哪有半分认错可惜的表情?!哼,倔样儿!”又不忍心过多苛责,只好骂骂两句,听的人却又不放在心上,简直让她操碎了心。 “刚刚听你说话,店里很忙吗?”适时地转移话题,柳蜜儿也自然不好再提及。 “嗯,你前些日子不是帮那两个人减肥嘛,现在她们都成功瘦下来10斤左右了,这不,源源不断的人上门,简直就不用我们再费心出去宣传了。减肥,美容一手抓,这次,赚的,嘿嘿。” 柳蜜儿悄悄地在安然耳边说了下赚的数目,安然也是很高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了。“那不然这样吧,我们再开设一家分店,蜜姐觉得怎么样?专门做美容方面的,然后附带美容产品,这十里铺子还是单卖产品,如何?” “专门的美容方面?是你以前说过的什么按摩,护肤,深层清理,熏蒸,丰胸这些吗?” “嗯,对。这就是专门的美容养生馆了。不过,场地要大一点,我想在里面开设一个温泉泡浴,还有桑拿房。” “温泉的话,我知道,需要从别的地方购进一些温石就可以了。不过,桑拿房又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泡温泉,可以让人的全身毛孔舒张开来,方面我们做全身按摩。桑拿房则是在里面建立一个很小很小,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的房间,然后用上火石加热,烧至整个房间的温度高达60度左右,人进去蒸上一段时间,会特别舒服。这对于身体排除湿气寒气特别有效。” “对呀,房间小,这么高的温度,身体自然是会往外排除湿气寒气的,这个方法好,还省了内调了。” 第150章 黄包车,淘宝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嗯,温石和火石的购买,大概要花不少银两,尤其是温泉的引水问题。蜜姐,这样算下来的话,再盘一间大铺子,加上装修,我们手头上还剩下多少?”安然在心里默默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你放心,这些日子,铺子里的化妆产品都卖出去了不少,最近,有些都断货了。然后清风坊的话,倒也有不少看客因为之前的比赛,经常光顾。自在园和百里绣坊,你上次做主还给了王爷,所以,之前的利润都没有算。” “不过,嘿嘿,安然,好妹妹,你果然懂男人的心思,那情趣店的用品简直也是供不应求啊!还有冯老汉的糖人坊,现在都开始招收小徒弟了。” “这么好?是该招些人回来了,否则,把我蜜姐给累死,我岂不是会很伤心。哈哈。”安然打趣着柳蜜儿。 “妹妹,现在我们都忙着扩张店铺,把手里的钱全部撒出去,你说,这样会不会有危险?”柳蜜儿没有理会安然的逗乐,把心中的思虑说了出来。 “我知道的,只是,姐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放心好啦,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生意的。再盘两家店吧,加上美容养生馆,总共三家。” “这,这用来做啥?”这么算下来的话,手头上才刚刚宽裕不少,现在又要开始拮据了。 “一家,我打算让木匠周师傅那里帮我做几辆黄包车,用来送货上门。一家,用来专门制作印刷。” “妹妹呐,你还是给我解释解释吧,姐姐我有时候真觉得跟你说话,很显得我像白痴。”柳蜜儿无力吐槽,安然就是点子很多。 “其实很简单,这黄包车,就是不用马力,用人力。你想想啊,这马匹贵,还是下人贵?” “当然是马匹啊!哎,这年头,人都不如畜生了!” “是啊,所以,我们雇佣人力。” “你是想让人拉着那么大一顶轿子?三四个人的话,也不划算,车速还不快。”想也没想,就被柳蜜儿给否决了。 “呵呵,姐姐误会了。不是那么大的轿子。我会改用比较轻便快捷的,就好像我们平日里用的小推车一样。在轴轮上再向上竖两个支撑架,上面用我们做伞的东西把它遮起来,这样,既可以拉人,还可以拉货。” “另一家呢,我想了一个比较稍微简单快速的方法,找几个刻字师傅比较好的,帮忙刻一些我们平日里常用的字,不过,这个得反着来刻。然后每当我们要用的时候,就把这些可以活动的小方块字放入准备好的模子里面,刷上一层墨水,再用宣纸覆盖在上面,用压纸石抹平,使其均匀受墨,然后拿下,待干了之后,就可以装订成册了。” “哇,这个好,这个好,想想就觉得很简单啊!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写好很多章。而且,字块是活的,在其他章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重新排列,嗯嗯,这个不错,我赞成。反正你也经常要出话本子,就用这个了,你只要手写一份,以后的都用这个了,不仅省了很多时间,还可以说是大量上架啊!” 对于安然的第二个提议,柳蜜儿很快地点点头,就连身后的丹芎也觉得不可思议。“小姐,这是什么方法?” “活字印刷。”幸亏历史书上有学过这。对于这个想法,她其实前些日子就有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是啊,不仅如此,我还要找刻画师傅帮楼里的姑娘们好好刻一些神态的模子,以后宣传就用它了。最重要的是,铺子里面出了什么新的品种,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大肆宣传。然后在每个宣传点设立几名负责专门登记的人员。” “那要干什么?” “就是我们的铺子虽然是处于街道中心,但是对于一些人家总归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我想着在每个地方都要设立这么一个登记点。人们按照铺子里面所列举的每个东西的清单,介绍的产品功能,然后到负责登记处登记,交好一定的押金。然后再由拉车的人把这些带回。” “我们配备好东西,打包,在每个东西上面用纸条贴上各家所住的地址,然后送货上门,等到试用期过了7天之后,若是对方觉得好,再把剩余的钱交上。若是觉得不好,想要退货的话,只要确定产品没什么问题,我们允许退货退款。但是,若是他们的责任,不排除有些同行,故意为黑而黑,那便不行,所以,退货的检查过程一定要严格,分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 “原来你刚刚说的黄包车便是用来送货的啊,可是,虽然方便是方便了,我们成本投进去那么多,难道不应该再顺便赚点回来吗?而且,要是要那些顾客出钱的话,想来大家还是愿意多走几步路的。”柳蜜儿对于这一项还是没有多大好感。 “不,不,这脚程费自然会收。不过,也要分距离远近。这条街道和附近两条上的,免费。然后便是稍微偏远一些,但是还没出城的,一次来回2文钱,这样的定价并不贵。往城外了的,就需要收4文钱。” “可是,这也并没有多少啊?” “蜜姐,你别心急,你听我慢慢说。这黄包车我是做好了,租给别人用的。但是这个别人也是我们的店员啦。这个,我后面会说。在他们送货的时候,收取的是脚程费,但是回程的时候,不就是空车了吗?” “所以,这个时候就来啦,他们可以拉客送人,就是把你送到某一处,然后根据路程远近,同样收取不同的费用。不过,这个我也会统一定制收费标准,不会让他们乱来,哄抬价格。” “这个是不错,有时候大家上街买了很多东西,那样就可以雇辆人力车,又便宜又省力。”丹芎点点头,“大户人家自然不会这样,小门小户的,估计也不会。所以,这个客源层,我们是定在了中等的家庭吗?” “嗯,对。”安然给丹芎竖了个大拇指。 “再来说回招人这一方面啊,黄包车的招聘流程我已经想好了,总共会有三关,若是都通过了,那么我便会让他们与我们签订契约。” “死契!”柳蜜儿和丹芎很有灵犀的共同说到,对于安然,她们是真的了解得很透彻,要么很好,要么,要你死。就是不能背叛她,否则,真就是死的下场了。 “嗯,那当然,否则,送货的过程中,自己卷着货逃了,我们岂不是会很亏。所以,每次送货的货单与人员,时间都要登记好。我们在登记处还要设立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顾客的使用反馈,若是好的话,可以给个五星好评,若是不好,可以促使我们下次改进。” “这参与好评的有登记人员的态度,黄包车送货的速度,还有产品的好坏。顾客们还可以留言,说一说使用心得,有些产品,若是给出五星好评,并且写精品评论,我们可以返现。这样,哪些产品比较火爆,大家一看便知,这也会成为一个宣传点。而且,针对使用心得,有同样毛病的人,才会去购买。” “这路子不错,那招聘方面呢?你刚刚不是说有安排?” “这个过程,我会总共给出三道题目测试。第一道与人品有关,我们可以在对方送货的路上,撒一些银子,或者顾客掉落一个钱包,一个珠钗什么的,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二来,安排几名杀手拦截,我想要看看,他们会不会有这个责任心,顾着顾客的安危。第三点,便是路线的熟识程度,与体力测试了。” “妹妹,你确定,你这只是在雇一个车夫吗?” “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安然有些不能理解柳蜜儿的反应。 “这,既要人品好,又要有责任,还要干活一把手。你觉得这样的人,有多少?” “蜜姐,不管有多少,这都是必要的。你想想看,先不说,你放心把货交给别人吗?即使签了契约又如何?他要是带着东西跑路了,一辈子不出来,找谁哭去。所以,人品很重要。还有,要是路上遇个打劫的,丢下东西就跑,更加亏大了,会两下功夫的优先录取。再来,最后一个是基本要求啊。” “你这么一说也没错,可是人品方面,难保他以后不会改变。”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前面就说了,他们送货也是需要登记的,送一个货根据路程远近给钱,送的越多,拿的钱就越多。然后,他们每次送货钱,都要先给一笔定金,这就是所谓的保险。送到货了,顾客到登记处交完剩下的钱,我们才会连带着押金把工钱发给他们。虽然这个程序有些麻烦,但是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 “这个任务,就,就交给白术吧。”头四处转了转,发现白术站在离自己稍远一点的地方,“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白术微点头。 知道她心里难受,忍不住,便又多说了两句,“要不,让丁香陪你吧,两个人有商有量的,这样你也会轻松很多。” 安然此话一出口,白术便忍不住抽泣起来,“嗯,嗯,好。”她还以为小姐不要她了,把她发配到这里来。 第151章 镖局,开诚布公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哭什么,你家小姐只是觉得我这里太忙,才会让你过来的,你别多想。”柳蜜儿拍了下白术的肩膀,安慰她。这些日子,这丫头心思太重,清瘦了不少,一改之前活泼调皮的性子,安静了许多。 抽泣着擦干眼泪,十分乖巧地点点头,小眼神时不时地向安然瞟两下,无辜又委屈。 柳蜜儿被白术的小动作给逗笑,“噗嗤”一声,“妹妹,你是怎么白术了,这小丫头现在的表情,就好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哈哈,哈哈。”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逗笑,白术也缓过了自己内心委屈的心情,但还是有些胆怯。 “对不起。”终是开口,对着白术,安然郑重地说出了自己内心一直想要说的话。因为司马谨,她牵涉了无关的人,她并不理智,明明知道,只是,做不到而已。 “小姐,奴婢,奴婢不觉得,奴婢知道小姐心里难受。”白术赶紧摇摇头,懂事而又贴心。她只能在心里小小的期盼着自家爷什么时候能够和小姐和好。 搂过白术的肩膀,“你只要知道,我没有远离你,没有抛弃你,没有不要你,知道吗?” “嗯。”长长呼出一口气,白术震了震眉心,打起精神来,“小姐,奴婢刚刚在一旁听着,奴婢觉得,小姐还有一种生意可以做。”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小想法宣然于口。 “哦,什么?”安然看白术的表情,也来了兴趣。 “就是我们可以开设一家武馆,镖局。然后帮助一些达官贵人押镖。刚刚小姐不是说要用黄包车送货上门嘛,奴婢就想啊,这种近一点的地方是可以的,但是再远的,甚至是出了区府的,那可不就要用到镖局了吗?” “这倒是个好想法。”安然很赞同,只不过,她的心里想的并不仅仅是赚钱,她现在身有功勋,握有兵权,早就已经卷入了皇室的斗争漩涡之中,若是她没有自保的能力,指不定什么时候,上次的事件还要时不时地再发生。 “好是好,可是,训练这一方面,你可有什么人才提供?”知道这个想法是白术提出来的,想来她应该已经在心中有了人选。 “这个小姐大可放心,奴婢有几个交好的朋友,武功都不错,奴婢可以把他们找来,然后负责挑选什么样的人,负责怎样训练,这些就都可以交给他们了。” “你认识的人?嗯嗯,这样会不会抢了你家王爷的人?”想了想,安然表示怀疑。 “啊?”这点白术倒是没有想过,只是想起上次二人相见的场景,她不敢说,王爷一定会放人。 就这么稍一停顿,安然便看出了她的意思,“没事,这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找,朋友的朋友也是可以的,只要靠谱就行。”过了这么久,安然还没有那么玻璃心,以至于并不能提一提那人。 “不过,白术既然说到这里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蜜姐,我们去里间商量吧。”严肃了脸色,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本还用手臂撑着下巴的柳蜜儿,被她这一转变看懵了,缓缓站起身,“哦,好。” 关起门,白术和丹芎站在门口以防有人靠近。 “到底什么事情啊?”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柳蜜儿忙问。 “我,其实,把姐姐牵扯进来,妹妹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坐下,没有开门见山,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和姐姐相识至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由一开始的带有目的接近,到后来的趣味相投,惺惺相惜。我知姐姐真心待我,我待姐姐也如此。” 摆了摆手,阻止柳蜜儿要开的口,“姐姐让我把话说完可好?姐姐也知道的,我对人,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现在,我自己的处境,如履薄冰,我不得不谨小慎微,若走错一步,便是把整个百里家推向地狱。” “祖父不在了,我做为家中的长姐,自然更是有责任,有必要保护好他们,保护好这个家。对于旁人,我可以让白术彻底地去调查底细,但是对于姐姐,我不能,也不想。姐姐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娘之外,第二个让我感觉到家人的温暖的人。” “所以,我在赌,赌姐姐不会背叛我,赌姐姐不会哪一日在安然的背后插安然一刀。姐姐,不是安然不信你,而是,我赌不起。祖父生前的愿望就是不卷入朝廷纷争中,我亦如此。所以,我不管姐姐心中的那人是谁,也不管姐姐最后的心到底向着谁,姐姐,我只希望,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 柳蜜儿听着安然的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个丫头防备心极重,除了司马谨,她是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带着一腔孤勇去赌一把,对于其他人,她向来保留三分。今天,这番坦诚布公,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来临,只不过,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苦笑,“呵呵,妹妹,你把我想得太了不起了。即使,即使,我心中真有那人,我们,他也断然瞧不上我的。所以妹妹尽管放心。有我在,定叫你无虞。” 安然点点头,抱住柳蜜儿,“姐姐,我是真的害怕。我早就知道姐姐有喜欢的人,可是这毕竟是姐姐的秘密,所以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不过,这次,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提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提到那人,柳蜜儿心中弥漫着浓浓的伤情,果真啊,她只是刻意去遗忘那人,并不真的忘情了。 “师傅说的。师傅当时告诉我,司马谨不是我的良人,也说过,教姐姐不要再留有执念。可是啊,我当时并没有听话,所以,我才活该落到如今的地步。姐姐,你呢?” “执念啊?或许阎鬼师傅说的没错。当时,一眼睁开,就看到那人漂亮的眸子,生动活泼,像会说话般,好似在我枯死的心田,流过一弯细细的清泉。从此,我便深深地爱上了,那人不知道,旁人也不知道。不,也许,上官将军有点察觉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后来,他问我去处,我选择回到原点。为了自己能够自力更生,为了自己腰杆子能够挺直。可是,我也知道,进了清风坊,想要再靠近那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妹妹,你放心,不管以后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谢谢姐姐。以后,这话,我不会再说了。”安然一度哽咽,她知道的,今日二人这番交谈,若是弄不好的话,情谊两散,可是,她赌了。 “嗯。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啦。你不是还有事情要找我商量的吗?”拍拍安然的后背,擦掉眼角的眼泪,这几年,她早已学会了坚强。 “嗯,是了,还是谈钱比较正经。”收回自己的低糜情绪,故作轻松。“我想跟姐姐商量的就是,我们能不能在清风坊建立一个情报站。” “情报?”柳蜜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为何刚刚安然有那么一出,原来,这种事情真的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必会赔上全家性命。 “妹妹是想建立什么样的情报站?” “大到朝廷风云,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左邻右舍的谈资。” “其实,往小了说,清风坊来的几乎都是文人墨客,只会把酒对月,吟诗作对,或者,撩一两个妹妹罢了,并没有多大作用。往大了说,他们根本接触不到朝堂的中心。妹妹的这个想法,恐怕,要落空了吧。” 安然摆摆手,“不不,吟诗作对,把酒言欢,这些也可以从中或多或少探听到一些士子的秘密,以后保不准他们在朝廷中站稳了脚跟,对我们来说,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人,大有用处。再来,文人墨客,总是爱卖弄自己的学识,我们正好也可以从他们的谈资中了解到朝堂风云。” “只不过,具体的,我想,还要姐姐出面,和嫣花楼合作。”考虑到情报站的全面,详细,清风坊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你,你不是断了和嫣花楼的合作吗?”柳蜜儿有些不解。 “我是断了啊,可是现在,这清风坊明面上不是交给姐姐了吗?姐姐可以和花娘合作啊!”而且,她还有个私心,正是因为知道了嫣花楼背后的真正主子是司马谨,所以,她才敢把人往里面送。若是别人,她还要先摸一摸性子,观察一段时间。 “那你想怎么个合作法?总不能直接跟她们说,要在她们里面建立情报站吧,又不是我们自己的。” “那当然,姐姐可以借学习之名,挑选一些心腹送过去,然后让她们在里面扎根,源源不断的人送进去,源源不断的情报送出来。所以,多方面的打点,就需要姐姐去走动了。” “你啊!”刮了下安然的鼻子,叹了口气,“哎,还以为能够招些人手回来,我就不会再是那个奔波劳碌的命了,没想到,还是一样啊!” 第152章 安然姐姐是大骗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带着歉意,安然满怀愧疚,“姐姐。” “得啦!你别说了,我们谁跟谁!你信我,便是最好的。”说实话,安然今天肯把这话对她全部说出口,她很感动。若是她不相信自己,也不会来赌这一把,所以,她和自己一样,把这段情谊看得很重。她柳蜜儿,也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 “镖局交给白术,黄包车有丁香帮忙,这里有我。那印刷呢?你打算交给谁?丹芎吗?” “不,我想,交给安柔。”这是安然考虑了很久的事情,上次带她出来,其实就是想要给她看看,开个什么样的店铺适合她。以后,哪怕是她嫁人了,她自己有个小金库,也不至于被婆家欺负。况且,管理店铺,也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她?不太合适吧?”柳蜜儿没好直说不行,只是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蜜姐不相信她,只不过,谁不是都从第一次来起的,谁也不是天才,若是连个机会都不给,又怎会知道,她不会改变呢?况且,安柔很聪明,学识作画方面都很好,有她在,至少专业上,我很放心。” “呵呵,你还真是她亲姐姐,开一个店铺来给她磨练,就不怕亏了吗?”柳蜜儿打趣着安然,最是知道安然爱钱的性子。 “亏不了,就是整天写写书,卖卖话本子,然后作作画,哪里会亏到哪里去。况且,我还打算以后给安柔和明玉各置一处房子,给他们算作成亲的礼物了。” “百里府,不好吗?” “只要不跟我在一起,都挺好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虽然暂时没有分家,但是,二房留着总归祸害,而她,从一开始就是最大的灾星,所以啊,安柔和明玉还是跟自己分开比较好,她要提前为他们把退路想好,以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瞎说什么呢!”柳蜜儿用了点手劲,拍在安然的脑袋上,语气中带着指责。 “哈哈,没有没有,姐姐就当我胡说的好了。” “以后,这种话不准胡说!”不吃安然这一套,柳蜜儿继续虎着脸训斥。 “嗯,嗯,一定!”这次,终于乖了。 “小姐,小七公主来了。”门外,响起丹芎的声音。 刚刚还阳光灿烂的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柳蜜儿拿手指戳戳安然的脸颊,“你说你,鼓起来,像不像只青蛙?你们两个人怎么了?那别扭了?那妮子惹你了?这些日子,你也没出来过啊?你不是最护她护得紧吗?” “蜜姐,你这一连串的问题,你要让我先回答哪个?” “哪个都必须要回答。” “好吧,我拒绝。”站起身,拉开门,要面对的,躲也躲不掉。 “小姐,小七公主,好像心情不太好,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丹芎在安然的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面无表情,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感觉落不下去。 “安然姐姐。”眼前的人,抬起头,果然如丹芎所讲,哭肯定是哭过了,而且,估计是大哭一场。“安然姐姐,你不要小七了吗?安然姐姐。”想要过来拉安然的手,却又不敢,只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今日怎么出来了?”她记得,她出宫的日子都是有规定的。 “我,我。”嗅了下鼻子,“我现在住在四哥的府里。” 安然一愣,皇宫里,那些人怎么肯把小七放出来,她现在无疑是最好的威胁筹码不是吗? “是,是王爷接你回去的吗?” “嗯。四哥那天跟父皇说,这么久以来,我都是一人住在宫里,怕我闷了,便接我回府里住几日。”一说到这里,小七又吐了下舌头,不安的小眼神扫过安然,“安然姐姐,你的情,小七会还的,小七一定会记一辈子的。可是,安然姐姐,你不要不理小七好不好?” 似乎是个黏糊的孩子,执拗的可爱。 “你现在有四嫂了不是吗?她可以陪着你。”话出口,安然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话,别人一听,还以为她在吃醋呢,她只是单单的委婉地表达一下拒绝而已。 “安然姐姐,你,你是在气四哥吗?”小七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接受到来自小七明显不相信的脸色,安然又强调了一遍,“没有,我说没有!你四哥干了什么事情,都跟我无关!” “四哥说过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安然姐姐,你肯定在心里气我四哥,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很生气的!这次,我跟你站一队!我们一起不理他!”听着小七稚嫩的语气,安然有点哭笑不得。 “安然姐姐,其实,有件事情,我要是现在说出来,你肯定会高兴的。” “什么?” “我四哥回来了。” “哦。” 安然只是冷淡地回应了一个字,浇灭了小七心里刚刚扑腾上来的小火苗,再接再厉。 “我四哥并没有把那个什么公主带回来。”看见安然的眼神终于起了变化,小七继续道,“我问过我四哥,这是为什么。安然姐姐,你猜猜看,为什么啊?” “我对你四哥的事情,没有兴趣知道。”虽然内心确实很好奇,但是,安然忍住了。 小七难掩失落,“四哥说,他跟那个东凰二公主解除婚约了。” 安然有些疑惑地看向小七,“你说什么?” “四哥说,他解除婚约了。” 这下子,安然是真的看不懂了,才成亲,就和离了吗?当初,他可是为了权势才会那样对她,现在,竟然又那么轻易地放弃了,司马谨,到底什么东西在你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呢? “所以,安然姐姐,你还可以跟我四哥在一起的,他也没有别人。”轻轻扯了一下安然的衣袖,眼神中带着渴望。 “我,跟王爷,没有可能。我,不会嫁给他的。”松开小七的手,转到另外一边,“以后,你还是少来我这里吧,我并不想跟皇家扯上太多的关系。还有,既然王爷回来了,还请小七你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若是百里明玉在他身边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不会放过他!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安然便不再看小七,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小七被安然的样子吓到,不敢再出声,只是眼泪不停地掉啊,掉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不哭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安然心情不是太好,你别跟她计较了。”柳蜜儿从后面出来,揉着小七的肩背,细声安慰道。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但是,下意识地她还是想要道歉。 “傻丫头,跟你没有关系。”知道安然是在断绝跟司马谨有关的一切关系,所以才会这样。而且,百里淳的死,安然表面上看去没有多大的波动,其实,影响挺深的,否则,她不会现在就要开始为以后打算。 她本是安逸的性子,安然也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最想过的生活便是抱着银子,相公,孩子热炕头。这样简单而平静的生活,却注定与她们都无缘。 “安然姐姐。”小声地喊着安然,想要她再转过头看自己。 “你回去吧,回去晚了,你四哥不会放心的。” “我不,我不回去,我要跟安然姐姐在一起。我不想回去,四哥总是一天到晚的很忙,都没有人跟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人喜欢小七,没有人陪小七,没有人要小七,呜呜呜呜。”再也忍不住,扑到柳蜜儿的怀里开始痛哭。 柳蜜儿和安然对视一眼,柳蜜儿摇摇头,小七还是个孩子,没有必要这样对她。安然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只是,罢了。 接过柳蜜儿怀中的小七,“好了,别哭了,再哭,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故意装作凶狠的样子,缓和着气氛。 小七抽抽噎噎的,鼻涕都冒出来了,恶作剧般蹭在安然的肩头,“哼,让你骗我!安然姐姐,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打算赖定你了!哼!”傲娇的样子,让安然手痒痒,想要揍她,可是,抬起的手,却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脸颊上,不嫌弃般替她擦去眼泪,鼻涕。 “你要跟我一起玩也可以,但是,不准整天四哥长,四哥短的,知道了吗?” “嗯嗯,我知道了。不过,安然姐姐,你不觉得,你就是个大骗子吗?!” 看着大雨转晴的小七,柳蜜儿也来了兴趣,“哦,为何这样说?” “因为,安然姐姐心里明明很气四哥,提都不想提,偏偏还心口不一,不肯承认,蜜姐姐,你说,她这是不是骗子行径?!” 安然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柳蜜儿身上,柳蜜儿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没有,哪有的事儿。你自己乱想罢了,你安然姐姐根本就不把你四哥看在眼里好不好!我家安然妹妹是谁啊,才不会稀罕那种男人呢!” 第153章 俞妃的请帖,老夫人的怪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说的也是,我听人家说,安然姐姐,可是还有其他爱慕者也正在追求你?”小七一点也不害臊,问得正大光明,倒是安然听了有点浑身不太舒服。 “别胡说,没有的事。” “哎呦,妹妹,这可是好事,说明你是香饽饽,干嘛还不好意承认?” 安然再次白了柳蜜儿一眼,“我又不是吃的东西,干嘛要那么多人追捧。”再说了,那些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除了东方瑜,其他哪一个是省心的,哪一个又不是带着目的的? “小姐,小姐。”几人正说笑间,忽见半夏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额头上的头发已经有些湿意,半黏在额前。丹芎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半温的水,递给她,“缓一下再说。” “嗯,咕嘟咕嘟咕嘟。”跑得最累时,大口喝凉白开是最爽的了。擦了擦嘴边的水渍,这才又抬头看向安然,“小姐,家里边儿来人了,老夫人脸色不是太好,让您赶紧回去。” “来人?什么人?”心中慢慢有了算计,沉着应对。 “好像是宫里边儿的,据说,好像是三王爷的母妃,俞妃娘娘。” 眉头渐渐皱起,她跟俞妃从来没有交道,难不成是因为跟三王爷有关?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了解一下事情,才好早做打算。”丹芎在一边给安然提议。 “也好。”同意丹芎的说法,“姐姐,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你这才来一会儿,凳子还没焐热呢!”柳蜜儿有些不满意,毕竟很久没见了,这才出来,又生事了,只但愿是好事。 有些心疼安然,“你瞧瞧,之前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现在可不就剩下个尖锥子下巴,留着戳人呐!瘦了一圈儿,抱着都咯手。下次来,可不准再这么瘦下去了,知道了吗?”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安然昏迷的那几日,血色全无,了无生气,瞧着都吓人。 “知道了,好姐姐。”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了起来,“现在就算是我想虐待自己,娘也不会同意的。最近看我看得可紧,恨不得拿跟绳子把我拴在她身边。” “那还不是小姐你之前的有意瞒骗!”半夏看安然找借口,只好好心地提醒她,造成今日后果的,完全是她自己造的。 “半夏,你这么怼你家小姐我,你娘知道么?”撅着嘴巴,现在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要上天是不是?! “我娘?当然不知道了,否则,那还不搓死我!小姐,你放心,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会瞒着我娘的。嘿嘿!” “谁跟你嘿嘿,哼!”皮完这一下,安然顿时觉得心中没那么压抑了,这才又对柳蜜儿交代起事情来。 “姐姐,那黄包车的事情,就要交给姐姐了。至于赚钱模式方面,一辆车每天的租金收取15文钱。而他们送货,每件货1文到3文不等。这样,我们可以在小部分上面相互抵消。至于后面的他们拉人方面,我们不按人头费用,每天固定收取8文钱就可以了。” “目前的局势,最主要的就是薄利多销。这样的盈利模式,后期还会有其他人仿冒的,毕竟,车辆制作简单,他们没有多久就琢磨会了。所以,我们关于送货上门方面,不要只局限于化妆品部分,像是其他的店铺里面的东西也是可以的。马上大棚里面的蔬菜成熟了,运往各大酒楼,这也是很便利的事情。” “是了,我们还有大棚蔬菜啊,刚刚算的时候,都忘了这个了。” “嗯,大棚里面,丁香你目前可有什么困难?” “回小姐的话,暂时还没有。”丁香回以安然一个放心的微笑。 “嗯,那就剩下最后一个了,白术,镖局目前我希望不以赚钱为主,而是广交好友,在各大富商,高官之间,嫁接桥梁,能做到吗?”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在这方面多留心的。” 柳蜜儿在安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始终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能有这样的打算,是真的开始做准备了呢,那人呢?唾手可得的东西,非得喜欢猫捉老鼠般逗弄着玩,最后,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玩进去? 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安然并不着急,脚下的步子迈得稳稳当当。撩起门帘的时候,青妈给安然打了个眼神,努努嘴。目光所及之处,一个衣着算不上太华丽,但是也十分考究的妇人正坐在老夫人下首,悠闲地喝着茶杯里的茶水。 慢条斯理的样子,要不是安然知道,此人正是等了自己一下午的人,恐怕还以为是来做客的呢。盈盈上前,微弯腰,轻施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让嬷嬷久等了,安然的错。” “大小姐回来了?”妇人放下茶杯,乍一听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主人呢。 安然并没有说话,只是脸蛋上依旧带着笑容。“不知道这茶嬷嬷喝了口感觉得如何?” “还可以。”这已经是最高的评价,“老奴听说大小姐可是十分有本事的,在这城中开满了店铺,忙些也是应该的。老奴在这儿等了半晌,并不觉得怎样。” 话里话外,还是责怪了安然让她等的事情,而且,好像,她又一不小心不守了女儿家的规矩了。话里面慢慢的嘲讽,安然也听了出来。 真心不喜欢与这种人周旋,除了要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外,还要闹得自己不开心,“安然还不知道,嬷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跟安然有关?” “当然有关,大小姐这是说笑呢,要是没事,老奴出宫一趟也不容易的。况且,俞妃娘娘岂是随便什么人什么事都关注的吗?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娘娘过目,所以,老奴还是不跟大小姐兜圈子了,毕竟,时间宝贵。” 低垂下头,表现出自己乖巧的模样,“嗯,还请嬷嬷告知。”心里却在默默吐槽,你这么傲娇,你家主子知道么?有你这么给你家主子招黑的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过目,皇后娘娘难不成是吃素的?!还有,为何司马玉那么一个温柔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听上去挺严肃的娘? “这是请柬,俞妃娘娘打算在三日后举办赏花宴,到时候,邀请百里府的几位小姐,一起过宫一叙。”说话间,递上手中的请柬,起身朝老夫人行了礼。 “如此这番,老奴便不再多打扰了,老夫人,老奴这就告辞。哦,对了,老奴来时,太后娘娘请老奴转告老夫人,万事,莫要太过强求,执念于心,总归会变成心魔的。还有,节哀顺变。” 抚摸了一下手中的请柬,等待着老夫人的发话,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脸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拉着,似乎未有缓和的迹象。看向安然的目光,逐渐变了味道。 沧桑的声音传来,“从你一开始出现在寿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天,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凡事,以百里府为重。安然,你可还记得你当时答应过我的?!”突然,老夫人就拔高了声音,冰冷的目光射向安然。 “祖母,安然自认,并未做过什么伤害百里家的事情。”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地为自己做争辩。 “呵,哈哈,好啊!真是好啊!老大家的,终于也不算辱没了!”老夫人大笑了两声,又突然狠厉地对着安然,“那为何,你今天要挑拨离间,火上浇油?在大门口闹事,安然,这一出,是你安排的吧?你该不是真当我老了,不知道你的这些个小把戏?” “祖母说的没错,是我安排的。”没有一点犹豫,就这样认了下来。奶娘在一边拉扯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这种事情,哪有乱认之理?” “奶娘,真是我做的。” “你说什么?” 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微微笑着,眉眼弯弯,浅浅的酒窝半隐半现。 “我说,这件事,就是我做的。祖母,你也别怪安然,毕竟,那也是二叔的妻子和孩子,是我百里家的血脉,安然不能坐之不理。孩子还那么小,今天那妇人说的一句话不错,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也不会求上门来的。祖母,难不成,您就真的觉得,安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说得动跟二叔一条心的她,听安然的话,上门来挑拨离间?” “为何不能?”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可以答应她,帮她在这个家里争取到一个位置,你看,现在岂不是如你的意了?” “祖母,不是安然说,祖父去世的事情,难道祖母还没有看明白吗?” “你说什么?!”突然,老夫人眼中迸露出晦暗不明的光,“你知道什么?” 心中的那一块被狠狠揪起,尘封的往事,一件接着一件在眼前过目。心脏在剧烈的颤抖,嘴唇打着哆嗦。 第154章 月夜谋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仔细地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接触到青妈的脸色,这才又继续道,“祖母,祖父的去世,这就足以说明,百里府目前已经不保了,岌岌可危。若不是今天我让她们母子进门了,日后若是被谁抓到了,作为把柄。” “生活作风,可大可小,要是再加上被人后面推一手,恐怕,就再难翻身了吧。否则,祖母也不会到现在才来找安然,而是,早早地就把她们撵出去了吧。还有,安然料想,这个节骨眼儿上,祖母定是好好地警告了二婶,一定要她不能轻举妄动吧。” 老夫人重又恢复平静,靠在椅背上,眼皮翻动,转眼间似乎又不生气了,“你倒是清楚。我知道你心里对你二婶有意见,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百里来!三日后的赏花宴,怕是鸿门宴,安柔我不担心,她的性子,出不了多大的错。倒是琳琳,那丫头,性子被娇纵惯了,轻重你自己也清楚的。” “安然知道,那种地方,她要是出错了,百里府也定会遭殃的。祖母放心,安然还是省得的。” “你能掂量轻重就好。”闭了眼睛,似乎想要休息。安然也不再打扰,顶着奶娘一直投过来的目光,赶紧灰溜溜地走人。 “那日,不要再如现在这般寒酸,打扮上,费点心思。”就在安然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又在背后道。 “是,祖母和安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呢。”这种赏花宴,变相的说,也可以是相亲宴。恐怕,这是俞妃借着这次举办的机会,给三王爷挑选王妃,选择助力的首要目的。想到这里,不禁又想起司马谨,他的助力现在都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祖母让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一些,她的意思她懂。并不是说让她去选美,而是,现在百里府绝对不能对外人示弱,该拿出她们原有的气势,告诉那些正在打她们主意的人,她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 “小姐,这次的赏花宴,奴婢一定把小姐打扮得美美的,那天一定要把那些个官家小姐都给比下去。”一路回来,半夏超级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可从来没有进过皇宫呢,这次有幸跟着小姐一起,心里好激动。 丹芎知道奶娘和安然有话要说,拉了一下还在意犹未尽的半夏,“小姐刚回府,需要好好休息,你先和我一起去给小姐准备沐浴的水。”说着,也不等半夏反驳,拉着她走远。 安然面对着奶娘,月色下,那张苍老的脸,每一个褶子里却都布满了对安然的担忧和关心。 “娘,对不起,我错了。”像个犯错的孩子,赶紧认错。 “错哪里了?” “哪里都错了。” “安然,我想过了,你呢,要是觉得我碍事,我可以离开,还是回到我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去,省的碍在你眼前,你看不见我,也省事多了,不用整天想办法瞒骗我。” “娘,你别这样。”看着有史以来第一次跟自己黑了脸色的奶娘,安然心里有些打鼓,这该怎么哄?撒娇? “娘,我以后不会了,真的,我发誓,我保证!”说着,还举起自己的两根手指,颇有气势的对着月亮道,“皇天在上,月亮在上,黑土在下,今日一起见证我安然起誓。我从今往后一定不会再欺骗娘,若是说谎了,定叫我变成乌龟王八蛋!” “噗!”半夏和丹芎躲在一边偷看,均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丹芎姐姐,你说,咱们小姐怎么能那么逗呢?”丹芎本来也在跟着笑的,可是,脸上还未布满笑意,就愣住了,逗吗?一般这种人,都是愿意为了让别人开心,而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独自承担,她家的小姐,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现在幽默,指不定心中有多痛苦。她肩上担着的责任,除了这两日闲着,可是今天一出去,便又是想着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能够拿出黄包车的图纸,还有那个什么活字印刷的技术活,想来,这几日,她家小姐的书,根本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过,而是在发呆想其他的事情呢。 “好了,胡说什么?!这整天竟瞎说八道的,没个正形儿!” “那娘你还生气不?”悄咪咪地拉着奶娘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很生气。” “那娘你就气吧。” “啊?”奶娘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看向安然。忽然就看见安然朝着她眨着眼睛,“娘,你是不是觉得,哎,她怎么不按套路走。娘,你可就别生气了哦,好不好,好不好嘛?” 安然搂抱住奶娘的脖子,姿势亲密。奶娘拍拍她的手,“娘没跟你生气。只是,以后,不可以再骗我,娘虽然帮不上你的忙,但是,多多少少,我也是能出分力的。哪怕,哪怕,若是到了以后,娘也不会允许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嗯,我知道的。娘最疼我了。”搂着奶娘,这么久以来,安然第一次感觉到了踏实,温暖。 月夜的另一处,房间内也正上演着母子亲情的戏码。 “娘,你今天为什么要让那对贱人母子进府啊?难道你真的同意以后他们就此住下来了吗?娘,你别忘了,那个贱人可是也给爹生了个儿子,以后保不准会跟明玉争家产?而且,你看爹今天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护着他们,虽然一开始不肯承认,可是后来还不是让他们住下。” 一想起那偏僻的院落里住着那对母子,二夫人的心情就很不好。早知如此,她一定要在百里关山的脸上再狠狠挠上一番。还有老夫人也是,只会偏心,帮着自己的儿子,还不让自己发难。越想越是觉得不爽,咬牙切齿。 冷冷道,“哼,要不是安然那小蹄子从中作梗,今天说什么我也是不会让那对贱人进府的。说起来,都怪她!真是爱多管闲事!” 提起共同的敌人,百里琳琳直接翻了个白眼,对二夫人表示不满,“娘,你不是说不会让她嚣张多久的吗?怎么到现在她还好好地在府里。我只要看见她,我就烦!” “乖,要沉住气。她虽然现在好好的,可是,你不觉得,她现在已经成为肉中钉眼中刺了吗?先是毁容,再接下来是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呵呵。”想到这里,二夫人忍不住奸笑起来,露出槽牙,一脸的算计。 “娘,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的不想靠近她。你看,祖父去了,明玉也走了,怎么她以来,百里家就开始变天了呢?娘,你说,她该不会真的是扫把星吧?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再跟她接触,岂不是会触了我的霉运。”百里琳琳感觉自己的手臂上毛毛的,背后一阵阴风刮过。 “别胡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这样,你祖母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那小蹄子进府的。琳琳,三天后,你就要去参加赏花宴,娘今天来就是特地嘱咐你,那日,你万万不可生事,有什么事情,我们留着以后再收拾她。俞妃娘娘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那样精明的人,你在她的眼底,讨不了好,知道了吗?” 说起这事,二夫人严肃了神情,仔细叮嘱百里琳琳一定要沉住气,母子两个都把宝压在了三王爷的身上,希望那天百里琳琳能够万众瞩目,被俞妃挑中,说不定将来,百里琳琳还能成为皇后。 “娘,我知道的。”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女,那三王爷,百里琳琳是早就见过的,上次百里淳丧事,她又见过他一次。那般温润如玉,待人彬彬有礼的王爷,让百里琳琳更是一见倾心。所以,那天,她才格外的没有惹是生非,就是想要在他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还有啊,到了那天,俞妃娘娘肯定会让你们进行才艺展示的。这两天,你好好利用起来,你跳舞方面的造诣,娘是从小就给你请了师傅的,所以,你只要认真练习,一定会把她们比过去。” “那安然呢?我可还记得,当初祖父过生日时,她跳的那支舞。”百里琳琳还是觉得不放心。 “她那叫剑舞,不适合宫廷赏花的女子欣赏,你大可放心。而且,即使她会个两三招,但哪里比得上你从小练习啊。临时抱佛脚,根本没有用。” 二夫人早就派人调查过了,那天安然跳的舞,是临时起意,请著名的丝鸣公子帮忙编舞的,练了许久,这才像点样子。这次就两三天时间,看她怎么办! “那就好。娘,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也保不准,她那天会做什么幺蛾子,那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嘛。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想个什么办法,治治她,这样才保险。” “果然是母子连心,你跟娘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天,就这样这样。。。知道了吗?借他人之手,我们只需坐等渔翁之利便好。”二夫人又是一阵得意,想到能够借别人的手治安然,她就开心。和百里琳琳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第155章 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可!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三日后,安然早早地把安柔拉到自己房间,姐妹二人在丹芎和半夏两个丫头的帮助下,美美地打扮了一番。 看着镜子中的安柔,肤若凝脂,嫩得能掐出水来。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像是会说话。安然是打心底里替她感到开心,但是,想想,还是拿起桌上的绢帕,帮她把多余的脂粉擦掉,“太过了,也不好。” “小姐,老夫人特地嘱咐的,说是要盛装出席。”半夏不太明白,拿在手中的化妆盒僵在半空中。 “这样就够了,我们的目的只是不希望百里府被人看轻,而不是去选美,若是掩盖了原本的目的,就得不偿失了。”安然又转头看向安柔,“妹妹,姐姐私自帮你做的决定,你会不会自己有什么想法?” 摇摇头,“没有。大姐,这样就很好。大姐考虑得很周到,安柔,也不想与皇家扯上丁点关系,我,我不适合。”挪挪嘴唇,说出心底的话。一双玉葱白似的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安然看出了她的紧张。 覆上自己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嗯。”眼眸中映入安然脸上紫色的面纱,忽然生出了一丝忧愁,说话间再次变得小心翼翼,“大姐,这,这疤,能祛除吗?你,你之前不是还帮七公主和六公主弄过吗?” 不是安柔故意揭安然的短处,而是看着自己的姐姐,原本貌美,以后却不得不总带着面纱出门,心中难受。 左手轻轻抚上那处,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揭开脸上的面纱,让伤疤暴露在空气中。狰狞,恐怖,不由地又想起当时东皇彩衣下手的狠劲儿,咽了口唾沫。掩藏好眼底的情绪,重又戴上。 “这样挺好的,以后,最起码在亲事上,我少了很多麻烦。” “小姐真的这样认为吗?恐怕,怀有目的的,是不会在乎这点东西的。”丹芎说的有理,让安然无法反驳。苦笑一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为何不往好的地方想一想。你个死丫头,就这么希望我沉浸在悲伤之中吗?” “奴婢其实想说的是,小姐的骨气,有的时候,用的真不是正确的地方。以小姐的性子,耍赖不认账,样样拿手,为何不能就把那天香膏留下呢?”这件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其他店铺的事,她都可以接受。可是,这点小小的药盒,为何还要分得这么清楚。就算真的要还,也可以等脸上的伤好了以后再说。 “我愿意!”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站起身,牵着安柔的手向门口走去,再次强调了一遍,“我愿意留着这疤。”其实,她脸上的伤疤,除了天香膏,师傅留给她的书籍里面也有提到过该如何配制。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可以成为筹码。 丹芎被安然堵得哑口无言,半夏在旁边悄悄笑着,“丹芎姐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丹芎作势要打她,半夏赶紧一路笑着,一路向前跑去。从后面看,安然的身影拉得老长,丹芎无奈地摇摇头,她家小姐的心思,她大概猜到了。 只是,她家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硬心肠的人。否则,到今天也不会只对二夫人和百里琳琳的挑衅,不轻不痒的还击,从来都是作为守的一方。还有准备了那么多,在看见老夫人哭泣,身体不好时,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不分家。 一路小跑地跟上前面的几人,她只知道,她家小姐,从来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肠。估摸着,要想真正的撕破脸,还有段日子要走。不把小姐逼到那样的境地,或许,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风平浪静,永远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而已。 百里府,如今,已卷入漩涡之中。 来到府门口,百里琳琳早已站在那里等候。本就生的一张美人胚子的脸孔,现在再加上刻意打扮,更加光鲜亮丽。只是,那满头的珠钗,晃得安然有些睁不开眼睛。身上锦衣玉裙,香气飘飘,安然闻得一阵头晕。 粉红色的樱桃小嘴嘟着,俏皮可爱。“大姐,我就不和你们挤一辆马车了。我坐后面一辆就可以了,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俞妃娘娘的赏花宴,我们还是早点去比较好。” 看着安静守本分的百里琳琳,安然有那么一瞬间不太适应。和安柔眼中的莫名对上,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安然耸耸肩,表情轻松,“既然她先休战,那我们也走吧。” 只不过,安然心中却在暗骂,二夫人这脑袋是门夹了吗?今日明摆着就是给三王爷挑选王妃,还这样舔着脸的往上凑,真是不怕死!扫过百里琳琳贴身丫鬟手上抱着的舞衣,还真是一样准备得不差。看来,今天百里琳琳是要大放光彩了。 “今儿个,你尽量离她远一点,知道了吗?”上了马车,低低地嘱咐安柔。 “嗯。”乖巧的样子,令安然心安。 马车行了有一阵子,安然感觉身下的车子顿了下来,丹芎立即走上前来,靠近帘子禀报,“小姐,王爷在前面。” 安柔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安然,安然也是一愣,“照走。”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王爷拦在马车前面。”这样的场面,安然必须下车,否则,被小心机的人拿住,岂不是又要说她目中无人。 “罢了。”下了车,与司马谨隔着几人远的距离,二人僵持着,除了安然礼节性的请安,再无他话。司马谨黑着一张脸,犹如地狱阎罗,浑身散发着黑气。旁的几人均是感觉到尴尬,走又走不开,只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不打扰。 “你,你要去参加赏花宴?!”这几个字,是司马谨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隔了那么远,安然都能够感觉得到,他要掐死她。 “是。”不怕死地挑衅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恰到好处。看在司马谨的眼里却是那样的刺眼。 “你知不知道这赏花宴到底是干什么的?” “知道。”安然挑了一下眉毛,“不就是想要帮三王爷选妃吗?还是,王爷您觉得安然没有这个资格?”反问司马谨,安然等着他的答案。 “你,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走之前,记得跟你强调过!百里安然,你脑子失忆了是不是?”快步走到安然面前,拽住她的一只手,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定要揍得她屁股开花。 “哼!”冷哼一声,鄙视的眼神扫过司马谨,“王爷,您是何种勇气,又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种质问的话?王爷,说得好听点,您是尊贵的四王爷。可是,试问一下,您除了暴力,又有谁是把你放在心里的?” 拽开自己的手,“王爷,有野心是好,可是,有的时候,野心也要和自己的能力相匹配才好。王爷,满朝上下,又有谁不知道,王爷您不受宠,这是不争的事实。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今儿个,既然俞妃娘娘赏脸,安然当然也要为自己争一争。司马谨,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非你不可?!” “你!”司马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脸色铁青。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随后又无力地松开。“你就这样不想嫁给本王?” “当然!”赏给司马谨一个眼神,其中的含义,自行体会。 “王爷,赏花宴要开始了,若是王爷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王爷让让。”随意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月牙般的眼睛里盛满笑意,“三王爷温润如玉,待安然也是极好的。若是,安然有幸,能得三王爷的欢喜。想必,是安然上辈子积来的福分。丹芎,走了。安然也该为此放手争一争。” 同情的眼神扫了司马谨一眼,她家小姐还真是杀人于无形。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是直戳人的伤痛之处。 待安然走后,风才从司马谨的身后走出来。看着面色不善的自家爷,有些不明白,“王爷为何不解释?若是安然小姐知道了王爷的苦心,她一定能够原谅王爷的。还是说,王爷真的打算让安然小姐嫁给三王爷?” 闭上眼睛,忽略心头的异样。那样的话,他从小听到大,他以为他早已麻木。可是没有想到,原来,只是那些人自己不在乎。所以他们说什么,都跟他无关。今天,被安然这样鲜血淋淋地剥开来讲,童年的那一幕,再次被想起。 闭上眼睛,悠长的鼻息有些粗重,“风,本王以为,她的心里定是在怨本王的。可是,你知道吗?刚刚,我从她的眼里,没有读到这种东西。” “那不是好事吗?说明安然小姐没有怨恨王爷。” “不,她是想要彻底撇清与我的关系。呵呵,三哥就那样好吗?说实话,我嫉妒了,我嫉妒他。从小到大,他便是一直在被人呵护中长大,现在,还有她,也前仆后继地扑过去,甚至说是愿意为了他放手一搏。风,本王是不是真的输了?” 来这里之前,他见了一次慕容,那家伙说,他和她还是没有缘分呢。也就到这里了吗?风看着司马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真的是那次从青州回来见过一次如此低糜的王爷,今天是第二次。只不过,刚刚安然小姐说的那些话,可真狠! 第156章 赏花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还未到达真正赏花的园子,安然便看见一群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聊着天。 六公主站在人群的最中间,脸上笑靥如花,看样子十分享受众人的吹捧。身材清减了不少,脸上的痘痘也早就好了。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痘印来。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正称她的俏皮可爱。花季少女最该有的样子,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不知是谁,眼尖地第一个发现了安然,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两只田螺,手指指着她,“你,你就是安然?那个专门与那些奸商打交道的百里安然?”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周围人的围观。像是看猴耍把戏那样,一个蓝色袄子的姑娘,眼神中带着鄙视,站了出来,“早就听说过百里府出了一个扫把星,原来就是你啊!” 奚落的话语,让人很是不爽。墙倒万人推,人倒万人踩,就是这个道理。 “你!我家小姐可是百里府的大小姐,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半夏有些气不过,试图上前与那人理论,被丹芎拉了回来,低声警告她,“注意,这里是皇宫,不要给小姐找事儿。” “可是。。。”咬咬嘴唇,想要反驳。 “没有可是,这种情况,小姐自会处理。”丹芎严肃的语气,让半夏也不敢再吭声。 “呵呵,还真是好一个百里府大小姐啊!琳琳妹妹,我啊,可是从来都不知道百里府有个大小姐的!”那人看见安然身后的百里琳琳,顿时走上前去,亲热地拉起百里琳琳的手。 “那什么大小姐,听说是在庄子里长大的,整天跟那些下人打交道,哎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给我们端茶送水的呢!不过,我可不敢喝。我听我娘讲,那些庄子里的人,都是要下田地的,手指甲里面全是黑乎乎的泥,恶心死了。想想我吃饭都吃不下去了!” 说着,还装出一副呕吐的样子。似乎是把安然当成了一坨便便,要把她从她的口里全部呕吐出去。 “啊,姐姐快别这么说,不管怎样,大姐始终是我的大姐。虽然,你们说的不错,可是,这样大姐也会伤心的。”反拉住安然的手,表面上看去是在给安然解围,实际上是不想让她找到机会溜走。 “好了,你们都别这么说了。安然,你今天能来,本公主很开心!”六公主拨开面前的二人,站到安然面前。 “本公主从来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上次本想借着游湖的时候还了的,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这次,本公主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有的,一定赏给你!” 淡淡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女子,一种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让安然忍俊不禁。“公主说笑了,能够帮助到你,是安然的福分,不求回报。” “你可真虚伪!”撅着嘴巴,六公主忽然发难,刚刚奚落安然的女孩和百里琳琳同时一乐,就差没笑出来。 “本公主都让你说了,你还一个劲儿地推诿,到底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公主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公主的东西配不上你?!” “六儿。”温和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司马玉。 “安然小姐见笑了,都是我和母妃把她惯的,说话没有注意,还希望安然小姐多担待。”这场赏花宴他本来不想来的,若是以前,他可能不会排斥。但是事实是,现在因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无意间在宫门口见到了百里府的马车,他又改变了主意。 脚下步履匆匆,安然和司马谨门口的那一幕自然也落在他的眼里。她说,她想为了自己试图争取一下,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搞得自己像个纯情处男。虽说他的风流比不上司马谨,但是,身边也多多少少有些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问王爷安。” “问王爷好。” “王爷吉祥。” 安然还没来得及答话,司马玉便被一大波女子团团围住,个个搔首弄姿,舞着帕子,想要把司马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接收到来自司马玉无奈而又可怜的求救信号,安然摇摇头,看好戏般站在一边。 “安然小姐,那天,你不是答应了要陪本王吃饭的吗?”眼珠子转了转,他虽然一贯温和,但也有劣根性。戏谑的眼神瞟向安然,周围围着的女人顿时集体把目光转向安然,来讨伐她。 “王爷,她就是个扫把星,王爷还是少接触为妙。” “就是就是,王爷,听说,她还被几户人家退了亲,她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听说,百里将军先前为了能够让她嫁出去,答应了人家好多有利条件,谁知道人家最后还是嫌弃她!王爷,你可要擦亮眼睛啊!” “王爷,小女给您唱支小曲儿怎么样?大家都说我的歌声宛若黄莺出谷,十分动听。” “王爷,您也累了,不如,就让小女给您跳支舞怎么样?” 司马玉不耐烦地挥挥手,却又不得不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够了,本王只想安静地呆着,不想听曲儿,也不想看舞!还有,本王不喜欢中伤别人的人,这样恶毒的女子,有失水准,简直污了本王的眼睛。” 看安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司马玉有史以来第一次动了怒,“来人,将这几名女子送出去,告诫各位大人,良好的家教也是他们为官之道考核的一种!” “是。”立即,便有两个嬷嬷上来拉人。 刚刚还嘚瑟嚣张的几位官家女子,此时纷纷花颜失色,痛哭流涕,跪在地上。 “王爷,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小女再也不敢了。” “小女也不敢了,对不起王爷!” “你们不是对不起本王,而是对不起安然!”司马玉的眼神瞟向安然,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安然对不起,我们刚刚不该那样说的。” “对不起。” 不情不愿的道歉,安然也懒得搭理。刚想稍微应付一下,就见身边的百里琳琳忽然开了口,一展笑颜,彬彬有礼,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王爷,几位姐姐估计也不是故意的。其实,这件事情,谁的错都没有。大姐很少出来,再加之之前那些传闻,大家都不知道大姐的好,所以才会偏听偏信,造成今天这样的误会。大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吧,原谅了她们好不好?要是你还是气不过,妹妹在这里也替她们赔罪如何?” 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看来百里琳琳倒是在她母亲那里学了一点皮毛。而且,她今天要是不原谅,这个罪人她当定了,而她却会被众人感激。装,有本事你就一直装下去。 “妹妹说哪儿的话,虽然被大家这样诋毁,我特别伤心难过。但是,我还是知道的,以和为贵吗?这点委屈,我还是能受的。”说着话,安然眼睛里忽然就开始下起了雨。 “我知道,我不好。可是出生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做出选择的啊。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成为人人口中的灾星。从懵懂无知,到长大成人。从未见过爹娘一眼,相较于三妹妹父母在堂,在大家都在享受家人的温暖和呵护的时候,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在为了吃不饱发愁。” “冬天来了,有时候没有银子买棉衣,只能和奶娘一起抱着取暖,担心哪一天就被冻死了,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了。三妹妹,这点委屈算什么,我受的苦那么多,不也是熬过来了吗?你放心,我不会计较的。况且,你不也说了嘛,这只是偏听偏信,我又怎会去计较。” 背完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大段白莲花的经典台词,安然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梨花带雨,惹人怜惜。虽然众女子大多是些被宠惯了的,但是却还是保有一颗善良好骗的心。看安然这副模样,刚刚说安然的几人都纷纷不好意思起来。 安然看着她们为难的模样,主动走过去,牵起她们的手,“几位姐姐,都是安然的错。要是我早点说清楚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位姐姐,可不要生安然的气喽,好不好?” 给了一个梯子,她们当然懂得顺梯下,更何况还有司马玉先前的话撂在那儿,即使装,也得装作善良的模样,堆起笑脸,“妹妹说笑了,我们也有错处,妹妹不要见怪,往心里去才好。” 百里琳琳眼见着眼前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计划落空,什么时候安然也会变成这般模样,倒是让她刮目相看。本以为她会顶着风头责难于她们,谁成想,她竟然也装起柔弱可怜来。眸子转向一边的司马玉,却发现他的目光完全黏在安然身上,那眼神中的怜惜之情毫不掩藏。 明明都有一个司马谨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百里安然,你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第157章 俞妃责难,安然请求亲手实施刑罚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百里琳琳越想越气愤,但是脸上却还要刻意做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呵呵,就是,大家这样才不会有隔阂啊。这位姐姐刚才还开玩笑说大姐嫁不出去呢,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大姐可是很荣幸的,由圣上下旨,赐婚于四王爷。大姐,可真是好福气。” 百里琳琳仰着脑袋,一副羡慕的表情。刚刚才稍微缓和了的气氛,又一下子因此凝结了。紧接着,看向安然的神色变了。有的是真的为她感到惋惜,有的则是幸灾乐祸,也有的,则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少了一个跟她们争夺三王爷的人了,也立即把安然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域。 司马玉刚想发难,便远远地听见一道严肃的妇人声音,“皇儿,这大日头的,怎的带着各位小姐站着,快到亭子这边来。即使赏花,也不得将自己晒着。还有六儿,你怎么跑出来了?” 听见自己母妃的声音,还在迷惑噘嘴的六公主赶紧求救般地看向司马玉,一张小脸痛苦地揪在一起,“三哥,你可不能不救我!” “呵呵,我为何要救你?”司马玉看自己妹妹如此作态,开起玩笑。 “三哥,你要是不帮我,小心我给你告状!哼,你自己看着办!”都死到临头了,她只能威胁他了。 “算你狠!”咬着牙齿,字从齿缝间蹦出。 “这,就是百里家的大小姐吧?”来人将由目光扫向司马玉身边站着的安然,上下来回打量了几下,“不错,不错。也难怪老四那样看重你,苦苦求了他父皇答应让你嫁给他。不过啊,老将军脾气也太倔,现在不在了,也免不了你嫁给老四的事实。” 走到安然身边,拉起安然的手,示意她起身,“来,到本宫身边来。早就听他们兄妹二人说起过你,六儿脸上的痘痘就是你治好的呢,本宫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就是就是,刚刚我都说了要还她人情,可是她竟然还拒绝。母妃,你说她虚不虚伪!”六公主朝安然吐了下舌头,扮着鬼脸。直到看见司马玉作势要揍她,才赶紧缩回舌头。 “胡说!”瞪了六公主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来,安然,这是本宫从出嫁便一直佩戴着的玉环,今日见你有缘,送与你,你这可不准推辞,否则便是瞧不上本宫了!” “安然不敢。”虽然内心十分拒绝,但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由着俞妃把玉环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母妃,你不是说这个是要留给三哥未来王妃的吗?你怎么就送给安然了?”六公主嘴快。在场的人,脸色五彩纷呈,煞是好看。 司马玉本来还弯着的嘴角,听到六公主如此说,赶紧瞥了一眼安然,“别胡说!” “你也别怪她。六儿说得也没错。”俞妃话没说完,但却还是故意顿了一下,盯着安然看。 安然感觉自己不是戴的玉环,而是风火轮,直烫手。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娘娘,这,这。。。” “这什么?你不想要?本宫刚刚可是说了,你若是不要,便是瞧不上本宫送的东西!” 好大一顶帽子,简直就是泰山压顶。司马玉见安然如此为难,只好姗姗上前,“母妃,你这不是为难于她吗?” “怎么就为难了?本宫送东西,还是为难人了?”俞妃看向自己一向没脾气的儿子,几下,心中便有了计较。 “若是,若是娘娘为了六公主的事情赏赐给安然的,安然当然欣然接受。若是,若是这东西实在是如六公主所言,那,安然要不得。”重新跪在地上,将手腕上的玉环褪下,举高到自己的头顶。 “你可知道,这玉环平日里有多少人想要,你怕还是不识货啊!”警告的意味,安然听出了火苗燃烧的感觉。 眉头一转,眼角含笑,“听说,百里家的几位小姐今日都来了,为何不见其他两人?” “娘娘吉祥,小女百里琳琳,祝娘娘青春永驻,长寿安康。”听到俞妃的问话,百里琳琳心知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赶紧上前跪拜,说出心中早已准备好的甜言蜜语。 女人最是害怕老去,听到百里琳琳的话,俞妃顿时眉开眼笑,“赏。好一个甜嘴的丫头。”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插到百里琳琳已经无处安放的头上,像只花孔雀一般。虽然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玉环,但毕竟她是第二个得到俞妃贴身赏赐之物的人,也是让她得意了一番。 “娘娘吉祥,小女百里安柔,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中规中矩的请安,俞妃没让起身,便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俞妃打眼瞧了几下,“跟你大姐眉眼间倒也有些相似,只不过,你们二人是不同的风格。你是个恬静的丫头,温柔有礼,倒也跟我家三儿相配呢。这被刻意遮掩起来的锋芒,却更让人容易注意呢,安然,你说呢?” 忽然,俞妃话头一转,又问向安然。自知瞒不过她的眼睛,安然也只好上前,陪同着安柔一起跪着,一只手悄悄在下面捏了一下安柔,示意她不要紧张,身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俞妃探寻的目光。 “娘娘,安柔还小,尚未及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同样可以理解为拒绝。 “放肆!安然,你一再拒绝本宫,你可真当本宫如此好说话?!”俞妃大掌一拍,茶几上的水杯翻了个个儿,茶水泼洒出来。安然和安柔赶紧趴下低头认错。 “娘娘误会了,安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二妹真的尚还年幼,未到说亲的年纪。家中祖父新丧,实在是不宜过急。” “没有这个意思便好,有,也给收着!皇儿,你觉得呢?”俞妃的眼神落向司马玉,只见他看着安然发呆,又故意加重了声音,提醒了他一遍。 “啊,啊?母妃,你说什么?” “本宫说,让安柔做你的妃子如何?” “安柔?不是安然?!”话一出口,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赶紧改口,“不是,母妃安然刚刚说的没错,安柔还小,皇儿现在也还没有这个心思。”余光再次落在安然的后背上,熨烫着那块皮肤。 “放肆,我就说好好儿的,怎么三王爷总往你那边瞟去,原来是你这丫头在作怪!来人呐,还不将她拿下,乱棍打死!”俞妃手一挥,两名侍卫立马抓住站在一边的半夏。眼神滴溜溜地转着,似乎还未回过神,怎么自己就被抓了呢? “娘娘,冤枉啊,奴婢冤枉!”双腿的膝盖弯处被大力一踢,“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半夏痛得半天直不起腰来。 “冤枉?本宫从来不会冤枉人!你倒是说说,本宫如何冤枉你了?” “奴婢,奴婢没有,没有做什么动作吸引三王爷。王爷,您倒是替奴婢说句话啊!”说着便要撑着身子,去拉司马玉。 俞妃的眼神再次暗了暗,“你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还敢对堂堂王爷动手动脚,是闲活得不耐烦了吗?”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半夏被俞妃这么一吓,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趴在地上直摇头。 司马玉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不愿意参加这种宴会的原因。只要他出现,凡是稍微靠近他的女孩,他母妃总会想方设法地去责难对方。因为,这些人,都不是她满意的。 家世背景的考察,这些,真的让他变得麻木,变得不再相信爱情。直到安然的出现,那一刻,忽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没有什么没有,还不拖将下去,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慢着。”眼见着半夏就要被拉走,安然赶紧出声。 “你想替她求情?”俞妃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安然明知这是圈套,可是她却不能赌,毕竟,输了,便是半夏的一条命。 “小姐,你不要管奴婢。奴婢死不足惜!”似乎是看出了安然的为难,半夏被人一边拉着,一边转头朝后大喊。 “来人,堵住她的嘴!” “呜,呜!呜!”无法发声,只能看着干着急。 “不,回娘娘的话,安然并不想替她求情。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受到惩罚,若是今日饶了她,下次便还会有人效仿,那便不成规矩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娘娘,安然请求,让安然亲自实施刑罚。” “你说什么?”似乎是没有料到安然会有这么一出,俞妃有些闹不明白。 不远处的半夏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是,她相信,她家小姐一定不会真的想要惩罚她的,对,就是这样!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双肩颤抖着,来自心底莫名的恐惧。 一步一步靠近半夏,看到她眼底的拒绝意味。面对面,安然闭上眼,“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我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今天就是个教训,你好好记住了!听到了没!” 第157章 赏花宴(二)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忍受着害怕的煎熬,半夏慢慢地趴到长长的板凳上,视死如归地闭上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双手紧紧地抓住板凳边,骨节分明。暗示着主人此时的高度紧张以及害怕。 安然接过侍卫手中的长棍,手中一沉,让她感觉到脚下的步子有千斤重。走到半夏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怕。”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半夏睁开眼睛,眼眶早已润满泪水。 “小姐,奴婢不怕。能够死在小姐手中,奴婢也是幸福的。只是,奴婢能不能求小姐一件事情?” “你说。”没有问什么事情,一口答应下来。 “奴婢不孝,上面还有父母,只是他们也日渐年纪大了,小姐,能否帮帮奴婢,让他们以后能够安享晚年?”提及父母,半夏眼眶里的泪水终是滚落下来,伤心极了。 原本好好儿的赏花宴,此时却要出人命。还是因为自己,司马玉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紧皱着眉头,“母妃,一定要如此吗?” “皇儿这是说的何话?皇家尊严岂能容她一个小小女婢侮辱!安然,不要拖延时间,这也是你自己要求执行的,现在在这里装作主仆情深,也还是要动手的。”俞妃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再激怒着安然。 丹芎按着安然的手,摇了摇头,“小姐。” 满含担忧,虽然她也很心疼半夏,甚至对俞妃这种污蔑人的罪行,更加不耻,怒不可遏。可是,她没有忘,这里是皇宫,一个不察,今天就算走不出去,也没有人会为了她们找事儿。这就是人走茶凉的道理。 “我答应你。”盯着半夏的眼睛,安然跟她保证道。 手高高扬起,落下的时候,安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棍子落在半夏的身上。棍肉的撞击声,落进安然的耳里,打在安然的心里。正是因为渺小,所以才如蝼蚁般任人踩踏。这个时候,安然才真正懂得,一味地忍让并不能换来和平。站队,是迟早的事情。 “啪啪,啪啪。”不知道第几下的时候,半夏的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意识涣散。安然和丹芎看着她的情况,心也不禁都提到了嗓子眼。安然发誓,若是今日俞妃不喊停,她定要叫她好看!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长棍再次落下的时候,被司马玉即使止住,“够了!”大声喝止,于心不忍。 甩开司马玉的手,安然知道并不能迁怒于他。可是,这件事情跟他有莫大的关系。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王爷,安然不希望等会儿,娘娘又要因为安然施惩不够而怪责。” “安然。”司马玉颇为无奈。 “呦,三弟,你这处倒是热闹!俞妃娘娘,今日个赏花,怎么不喊本王?难不成是觉得本宫看腻了宫中美景?哎呀,可惜的是,本王这双腿,不能多出来走动,否则都不知道要错过这出好戏了。”二王爷司马焱在下人的帮助下,坐着轮椅从远处而来。 等他走近,看清面前的场景时,淡淡的眉头一皱,一手捂住鼻子,十分嫌弃。“宫中这么神圣的地方,竟然还有这等污秽之事,来人呐,给本王处理了!” “慢着!”俞妃看着鱼贯而入的太监和一众宫女,赶紧从上位走下来。来到司马焱面前,司马焱看着她雍容华贵的一张脸,露出笑脸,“俞妃娘娘,平日里父皇最是说甚喜您的宽容大度,怎的今日发如此大火?” 俞妃听司马焱提起皇上,脸色顿变,“二王爷说笑了,只是,这小婢子十分不懂规矩,竟然对你三弟动手动脚的,若是今日不加以惩戒,否则来日,都学了她的作风,这宫中岂不是更加不得清静?” “哦,三弟,这是真的吗?”司马焱并不没有只一味地听从俞妃说出来的话,而是找当事人求证。司马玉看着司马焱嘴角笃定的笑容,安然面前,他说什么都是错。一阵懊恼,母妃性子太急,这次,竟然让他钻了空子。 思及此,司马玉赶紧想办法找补回来,“是母妃误会了,护子心切,还没容得我禀报,就想小惩大诫。半夏姑娘,本王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来人呐,还不快宣太医,要最好的,立刻,马上!” 无力地扔掉手中的棍棒,和丹芎一起上前,半跪在地上。想要去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半夏,可是却又怕弄疼了她。无从下手间,就见司马焱挥挥手,从他身后一群人中,走出来一名太医,“安然小姐,还是让在下来吧,这种情况,随意动弹,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再也醒不过来。” 听到此话,安然赶紧松开自己的手,着急地看向太医,“太医,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管多昂贵的药,我们都付得起。还有,你可不可以慢一点,动作轻一点。” “安然小姐,此时她是感觉不到疼的,我心中有数。”太医朝自己带来的几人使了下眼色,“安然小姐,在下这就把她带回去医治,就不打扰了。” “好。麻烦太医了。丹芎,你跟着过去。”虽然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着急,可是,这里还没有结束,她不能擅自离开。 “小姐。”丹芎知道半夏那里离不开人,可是又担心安然这边,左右难以抉择。 “我会没事的,你放心。我好歹也是百里府的大小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我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将军,不看僧面看佛面,量谁也不敢胡来!”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是,晚了些时机而已,否则半夏也不会受如此罪。司马焱心中如是想着。 听到安然的话,俞妃的脸上顿时过不去了,“安然,你这是在怪本宫?” “不敢,娘娘教训小小奴婢自是应该的。” “哼,刚刚可是你自己要求施刑的,现在还反过来觉得受了委屈,安然,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她好歹还是你的丫鬟,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啊,打了人,现在还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不知道百里府怎么教出你这种样子的人来?” “大姐,你,你刚刚也太残忍了。即使半夏真的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来,那也是你的丫头,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你,你怎么说,也要替她求求情的。”百里琳琳趁热打铁,火上浇油。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啊!安然你敢打我?!”忽然,人群中的一名女子捂着半边脸,惊恐地看向安然。 “打你?!算是轻的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有长耳朵听吗?还是耳屎太多,塞住了!我现在承袭祖父功勋,官至几品,今天就算你老子在这儿,明面儿上也不敢跟我如此放肆!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子捂着一下子肿得老高的半边脸,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因为现在她的半只手掌还在微微颤抖,她是把所有的气全部都发泄在她身上了。 “好,打得好!”司马焱一愣之下,随即鼓起掌来。安然的行为他很是欣赏,绝地反击,他表示很想看狗咬狗的戏码。 “大姐,你,你怎么能动手?即使,即使你的官很大,可是,纵然这样,也不能乱使用权利,有失女儿家的礼仪面子。” “官很大?呵,本宫倒是不知,在本宫面前,竟然还可以随意动手的?琳琳说的对,即使有权利,也不能乱用!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美意。”俞妃冷哼一声,对于刚刚的一切,她也是始料未及。 “娘娘这话错了!” “错哪儿了?!” “安然也仅仅是向娘娘学习而已。先有娘娘楷模在前,安然也说过,做错了就必须承担。安然也没有反驳,自是认同的。所以现在,有人要中伤皇上亲封的将军,当然得还以颜色,安然认为,刚刚还是打轻了。再来,三妹刚刚说,有失女儿家的礼仪。三妹,我现在是女将军,要那些个劳什子干什么?” 尖锐的话语,让人无法反驳。司马玉看着眼前明显不同于先前的安然,内心的波动再次汹涌澎湃。司马焱察觉到他的失态,轻声咳嗽了一声,“三弟,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觊觎的,趁早收心较好。” “二哥这话什么意思?”司马玉一怒,却还是面带微笑,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俞妃娘娘,你打的什么主意,本王不清楚。不过,就这么直白地说吧,本王对这个安然很感兴趣,还希望俞妃娘娘给本王一个薄面,如何?” 俞妃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向司马玉,稍稍缓和了一下,“二王爷这说的什么话,本宫又何曾为难过安然,安然你说是吗?” “当然,娘娘一切事出有因。”刚刚那一出已经起到了效应,现在,让她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俞妃对这位二王爷比较特殊,还有那天,皇上身边的公公也是如此。这二王爷虽然瘫痪,但是依然让人又尊又怕,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第158章 才艺展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就好。本王也乏了,就不打扰各位的雅致了。安然,好好玩。”二王爷朝着安然眨了下眼睛,美色的诱惑,没能让安然展露半分笑颜。司马焱有些失望地离开。司马玉默默握紧自己的拳头,他想要争取。以前,是母妃逼着他,现在,是他自己。 不远处,两个男人站在假山之上,朝这边观望着。明黄色衣服的男人,“你说说,这老四家的,性子如何?” “回皇上,这,奴才不好说。” “不好说,说明还是有的说的。”男人继续看着眼前的风景。 “有好有坏。本想敛起锋芒,却适得其反。” “你这话说的和俞妃差不多,不过,朕却觉得,知道敛起锋芒,说明她的心中还有惧意,可是,再次挑起她心中的怒火的人,更是可恶!”男人眼神中露出一丝怨愤,看向俞妃的神色,多了几分不善。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场好好儿的赏花宴,遭此风波,早已了然无味。众人提不起精神来,百里琳琳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她还特地为今天的舞蹈,花了不少心思,还特制了舞衣,怎么能够不展示一下呢? 害羞的小眼神瞟向一边严重走神的司马玉,再次恨恨地瞪了一眼安然,跪到俞妃面前,“娘娘,琳琳见此时大家都无事,不如,琳琳自荐舞蹈,给大家助助兴?” 俞妃扫了下台面,心里气归气,可是,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到。遂,又重新展露笑颜,“甚好!各位小姐,今儿个不如我们也来个以才艺会友,一边赏花,一边欣赏各位小姐的才艺,让本宫也开开眼。”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今天的重头戏终于来了,一个个翘首以盼,就是为了在今日能够出头,入了俞妃的眼,嫁给司马玉,成为堂堂三王妃。 安然冷眼看着,不消一会儿,百里琳琳早已换好舞衣。果然是特制的,粉色的紧身袄裙,将腰部的线条衬托得淋漓尽致,手边的水袖中部用红色的绸子绑住,脚踝处是喇叭裤,跳舞的时候可以尽情在地上旋转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圈。 安然打眼看,还没有看出什么来,可是再仔细一看,倒是对百里琳琳再次改观。她为了司马玉倒也真的是能屈能伸,能去百里铺子定制衣服,也是拉下了面子了。 “娘娘,琳琳为各位带来的是碗杯舞。”标准的礼仪,报上自己的舞名。 就见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搬着四面大鼓上来。四面大鼓斜斜地放置着,都朝着中心拱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尖角,鼓面上倾斜地放着水碗,即使不动它,单是用眼睛看着,也觉得十分危险,分分钟有摔下来的趋势。 百里琳琳先是在场地上舞了几下,随后一个巧劲,翻身上鼓,脚下颤巍巍的晃动着,两只手撑在碗面上,极力保持着自己身子的平衡,双腿在空中不停地变幻着姿势。 安柔吞了口口水,悄悄地拉了一下安然,“大姐,二姐这个,这个好厉害。” “是挺厉害的!”这句,安然说的是实话,没有讽刺。 正说话间,百里琳琳又迅速弯下一条腿,半边身子拱起,脚尖点水,在鼓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在点到碗壁上。好一出碗杯舞,原来是借鉴自己当初找丝鸣时的小聪明。 不过,安然也确实挺佩服百里琳琳的,至少在舞蹈这一方面,利用着手上的力道,控制整个身体,还要保持着鼓面的平衡,不让水碗掉落,这一招,估计要练很久很久。 一舞结束,司马玉带头鼓掌,“不错,不错。”他平日里本就喜欢钻营这些东西,今日一见,更是觉得大为赞赏。 百里琳琳听到司马玉的夸赞,更是害羞地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真恨不得让人扑上去咬一口,解解馋。 “琳琳小姐,这支舞真的很棒!”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也能表演得这么好。”得到安然刚才的警告,不敢点名道姓,只好用有些人代替。 百里琳琳跳下舞台,来到安然身边,亲切地朝大家介绍,“大家可别小瞧我大姐,我身上这身衣服,你们觉得是不是很好看啊?这就是我大姐做的。怎么样?” 说着,还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儿,展示着。 “是,是不错。”只是,脸不对口,口不对心。有哪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是要做这种下人的活计的。 “我大姐虽然从小在农庄长大,但是,我相信,大姐一定也有才艺可以展示的,不如,就让我们期待一下,怎么样?”百里琳琳看众人的神色,更是得意,越发地嚣张起来。 “三妹,不可如此无礼。你刚刚自荐,大姐已经没有说你了,现在怎又可如此没有谦虚,还不请各位姐姐先行展示!”脸色一拉,甩掉手臂上面的百里琳琳的手,斥责她。 “我,我。”本想反驳安然,可是一想到临行前母亲的特地嘱咐,不管安然如何挑衅,她都不能真的生气。虽然早在心底诅咒了安然无数次,但是脸上依旧清纯天真的可以。 “各位姐姐,刚刚是琳琳的不是了,琳琳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刚刚琳琳只是想给各位助助兴,没有想那么多。” 得了,这下子,安然又成了罪人一个。 “没有的事,你别听别人瞎胡说,你的舞蹈,绝对是最棒的!” “就是啊,本是好心,还非要被说成这样,琳琳,你别觉得委屈。” 咬住下嘴唇,盈盈水波递送给司马玉,“王爷,琳琳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似乎传递有误,司马玉并没有什么反应,“嗯,没事。”淡淡的一句话,十分客套。 “既如此,不如就挨个来吧。”有司马焱的话在前,即使想要针对安然,俞妃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况且,还有自己的这个痴心儿子在前,还不如,让她最后表演,直接下不来台好。 “安然,你会什么啊?”六公主刚刚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应该站在自己母妃这边,还是站在司马玉这边,可是就见安然亲自动手,对她来说,挺震撼的。虽然从小身处皇宫,而且母妃向来严厉,这种事情,常有发生。 可是,对于一个大家闺秀,亲自执行这种事情,未免真的太残忍了。若不是刚刚二哥的即使出面,现在,安然就打死了那个无辜的丫头。 摸着有些后怕的心,对于安然会的东西,她按耐不住。 “公主说笑了,诚如三妹所言,安然自小长在农庄,对这些个实在不是长处。” “无妨。这本就是放松放松心情而已,又不是比赛,才艺再好也无用。”司马玉怕安然觉得自卑,赶紧拿话安慰她。安然低着头,没有去看司马玉,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个接着一个的才艺展示,有些人因为有百里琳琳这个被评为最棒的舞蹈在前,所以纷纷选择了避其长处,改用其他。有的弹琴,有的作诗,有的书画。反正就是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 “安柔,各位姐姐都展示了,不如,下一个就你了,如何?”俞妃看向一直沉默的安柔,忽然问道。 紧张地看了眼安然,“回娘娘的话,安柔刚刚看各位姐姐的才艺展示,才深深觉得自己多有不足,所以不敢上台露短,还望娘娘体谅。” “早就听说百里府的大小姐不善言辞,可是此时听来,却不是这样,那你刚刚说的,肯定也是谦虚之词,不得推辞,上台来。”直接忽略了安然的地位,将安柔作为大姐。 “娘娘,安柔不是家中长姐,安然才是我大姐。安柔能有今天,多亏了姐姐的帮助。安柔的心里,大姐是天下最好的人。” “是吗?那你父母呢?”似乎要故意提及人的短处,俞妃的话让安柔和安然同时脸色拉长。 “母妃!”司马玉又是一急,好不容易,刚刚回转过来,他相信,只要他诚心,安然必定能够还跟他同以前那般相处。他感觉得到,安然对他,没有排斥。若是他今天听到的那句话没有听错,那么,就代表,他还是有希望的。 “好,好,本宫不说了。若是你们父母在天有灵的话,看见姊妹二人如此出色,定也是十分开心的,只是,英年早逝,受了累了!那既然你推辞,下面就安然来好了。” “安然,你可要好好让本宫见识一下,你出色的才艺展示啊!不能叫本宫失望了。”俞妃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安然。 安然微弯腰,“是。” 命人拿上自己带来的古筝,先是净手,焚香。这些习惯,是她跟在丝鸣后面学的。缓缓坐下,调试好琴弦,这才慢慢地弹动起来。一曲高山流水,从指间挥洒出来。只不过,音色让人却之不恭。用丝鸣的形容,她简直就是朽木不能雕! 抽奖结果公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159章 众鸟朝拜 末尾减肥福利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丝鸣曾经这样说过她,“安然,你出去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是跟我学的,我丢不起这人!”随即摇摇头,不满地离开。安然自然也是知道没有这天赋,况且她还是半半拉拉,前前后后学习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天而已。 部分人只听了曲子的开头,嘴角便逐渐显露出讽刺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暗自得意。但是越看心中却越是讶异。只见安然轻挑慢捻,身边不时地围绕着几只小鸟,扑棱棱着翅膀,打着转儿,最终落脚于琴头。 有些小鸟似乎并不惧怕安然,两只小巧玲珑的爪子勾住安然的肩头,时不时地还拿圆滚滚的小脑袋蹭着安然的脸侧。安然微展笑意,也过去亲昵地与之互动。随着琴音高潮的来临,越来越多的小鸟把安然团团围住,好像是在向她朝拜一样。 众人对于眼前的这一景色,惊讶地合不拢嘴。俞妃和司马玉的心中更是大惊,难不成那传说竟是真的,安然是凤凰神鸟转世,所以这些小鸟才来朝拜她?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俞妃有些暗自后悔刚刚跟安然结仇。她今日的目的本也是希望安然在司马玉和司马谨之间做出抉择,谁知道竟然被她拒绝,被触怒的怒火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一曲终了,安然在瞩目的目光的淡然起身,“娘娘,安然献丑了。” “何谈献丑?本宫瞧着,安然的本事可大着呢,要不,这琴音怎么能吸引这么多的小鸟?”俞妃僵硬的脸颊,硬是扯出一丝笑容来,“看来本宫刚刚还是小瞧了你,安然,心中可否还怪本宫刚刚的严厉?” 摇摇头,“没有。安然不敢。” “那就好,你啊,既然和我家玉儿是好友,那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也难为他刚刚为了你心急火燎的,毕竟这么些年,那样一个温吞吞的性子,我这为娘的,也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呢!” 听着这些话,安然根本就不想看见俞妃那张小人嘴脸,眼观脚尖,“三王爷性子极好,安然能得他相助,想来也是上辈子细细积了福分的。” 没有谈及交情,更没有说起深交之事,只是淡淡地对着司马玉感谢了一番先前的帮助。司马玉知道安然此时内心定是别扭极了,也不着急,他相信自己,通过一番努力,肯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好了,今日个,就到这里了,此次献艺,评定安然为最佳者,各位可有什么异议?”俞妃这么一说,即使有异议,但也不敢宣之于口。百里琳琳很是不服气,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忍不住自己的第一被安然这么一首破曲子给抢了。 “娘娘,大姐这首曲子弹得好啊,以吸引鸟取胜。但是,这招出奇制胜,恐怕不能让其他姐姐心服口服啊。”百里琳琳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安然的曲子没有什么水准,只是一味地凭借其他取胜。 “三妹,大姐弹的曲子连鸟都被吸引了,这难道是不好吗?”安柔见百里琳琳又要作妖,心中暗下决定,不能再一味地躲在安然后面,她也可以变得强大,她不想自己成为安然的累赘。 听到安柔发声,安然有些诧异,但是随即就释然了。她早就说过,安柔从来不笨,只是从小被打压,然后教唆一些无用的东西罢了,现在她终于知道要崛起,这是好事,她很乐于看见。 “二姐,我没有说不好,只是说,这样对其他小姐不公平。”被安柔这么一怼,百里琳琳不好发作,只好继续强调安然这是以奇致胜,胜之不武。 “三妹,你又怎知只是以奇致胜,而不是大姐的曲子的确优美,所以连天上的小鸟都不禁纷纷为之驻足不前呢?”安柔这么话说得让安然汗颜,但也只好挺挺胸膛,意思就是,那是,本小姐的曲子,哪是尔等凡人能比的。 剑拔弩张,台下弥漫着无硝烟的火药味。 “好了,想来,这吸引小鸟,也不是人人都能办得到的,甚至可以说,安然乃是我大西第一人。这怎么说,也不是出奇制胜,毕竟,别人模仿不来。各位小姐们,可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司马玉点点头,安然真的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不,更确切地说,他更想要深层次地挖掘她。 俞妃有点烦躁面前二人的争夺,挥挥手,“本宫今日也乏了,剩下的时间,大家自行在这园子里游玩,想要回去的话,马车在宫门外。只是,本宫在这儿警告各位一句,只许在这园子里玩耍,其他地方,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抱有好奇心。好奇害死猫!” 凉凉的眼神,颇含深意,众人均是乖巧地点头。 “皇儿,你跟本宫过来。”今天这一出,原本只是想试探安然,看来现在她要改变策略,这事,她想要听一听司马玉的意思。 “是。”抬眼看向安然,“安然,这园子里还有其他几处好玩的地方,等会儿我过来带你,你们去看看。”感觉到自己的意思太明显,为了不让安然尴尬,只好生硬地添加了后面的复数。 “多谢王爷的好意,安然想先去看看半夏,王爷的意思呢?”应付完这边的事情,她再无心力去周旋于这些人之中。 “过会儿吧,即使你现在去,她也还是昏迷着。”说着,司马玉压低了声音,“太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弱点,容易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安然心中一凛,察觉到四面探查的目光,点点头,“安然知道了,多谢王爷。那,我和二妹,就借娘娘和王爷的光,仔细地赏一赏这园子!” 欣赏安然的一点就通,微笑离开。只是,司马玉前脚刚走,安然就面临着被各种刁难。家中官位稍低的,因着安然先前的警告,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和六公主,百里琳琳交好的几人,却不一样了,狐假虎威的本事使得不要太顺手。 知道面前的这群人不怀好心,白术又不在身边,身处这动不动就要命的地方,安然只能尽量先远离这些危险。 避开人群,带着安柔和丹芎来到一处凉亭。亭子的正面是荷花池,此时的季节,荷花早已凋谢。原本绿色的大圆盘叶子也变成枯黄一片,只留一根长长的根茎凸出于水面。正是有了先前的热闹,所以再来看,便多了一份孤独。 “小姐,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那太医来得及时,想来,半夏应该会没事的。”见安然脸色一直不佳,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用话来安慰她。 “是我连累了她。你怕吗?”收回思绪,盯着丹芎看了半晌。 “怕。但是,奴婢依然愿意跟着小姐。”丹芎老实说道。 “其实,我又何尝不害怕。这种地方,哪里有什么主角光环,呵呵。”安然苦笑一声,她要是主角,又怎会前前后后,有这么多的遭遇。只不过,她比小强命要硬一些,否则,也早就死了。 “二姐,你刚刚是怎么做的?”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以安柔在琴棋书画上面的造诣,安然的那首曲子,简直不堪入耳。 “呵呵,小聪明罢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你们说可能要献艺的时候,我就在做这个东西了,它叫作迷醉。我在俞妃娘娘让开始的时候,便悄悄打开了塞子,这种香,有个特异之处,就是平常人闻不见,单对天上的飞禽有用。” “原来如此,难怪小姐前两日一直在捣鼓东西呢。”丹芎恍然大悟,“果然,还是三小姐说的对,小姐啊,你这种招数,以后,怕是不能再用了吧。” 收起瓶子,“不能用了,也不想用了。这种应付的事情,越多越要人命。我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只是可怜了那丫头。如若不是三王爷看姐姐,想来应该是不会引起俞妃娘娘的关注的。” “谁说不是,咱家小姐啊,就是个会招蜂引蝶的体质,还竟是些烂桃花!”知道安然心中不好过,便也顺着安柔的话说,若是一味地撇清这件事与安然的关系,想来,她心中应该更加会过不去。 “呦,这不是咱们今天尽出风头的百里家的大小姐吗?怎么坐在这儿了,跟我们一起玩啊?”远远地走来几位小姐,迅速在安然身边围城一个圈儿,百里琳琳的到来,正好挡住了安然的去路。 “姐姐身份尊贵,估计是不屑的吧。”同仇敌忾,借刀杀人,就是用在此时。 “不屑?!凭什么不屑!我们潇潇弹得比她好多了,竟然还让她抢了风头,潇潇,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可不行!”说着就要往前走去,靠近安然。 “你要干什么?!”丹芎立马挡在安然身前。 “你是忘了我刚刚的警告了吗?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到来招惹我?!”把丹芎拉到自己身后,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让身边的人为自己送命。 第160章 不能人道,玩游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可还真是威风啊!不过是仗着祖上积德而已,况且,这种本来就应该是百里二老爷继承,落到你的头上,简直走了****运!” “是吗?就算是这样又怎样,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也可以出门专挑****踩!还有,我的功勋是皇上圣旨赐下,你竟然有胆子对此存疑,你的狗胆儿有几个?” “你!”那人被安然这番羞辱,却是又骂不出口。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大家到这里来,本来是好心,怕你和安柔孤独,你竟然还赶人!” “就是啊,安然,你别不识好人心!今日,你把母妃气得够呛,半夏的事情,本公主是怎么都没有想清楚的,你为何要亲自执行,不把她打死,你很难受吗?”六公主虽然承过安然的情,但是依旧和百里琳琳站在一边,她只认自己看到的。 “公主误会了,半夏是安然的人,那么,即便是死,也得死在安然的手上。”更何况,她也不想她死,只是一直在拖延时间而已。 当时,她下手的地方,和手中的力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避开了重要部位的。只是,这样一来,半夏受的罪,便又大上了几分。刑罚过程中,半夏有好几次撑不过去,嘴唇上都是被她咬出来的血,一直在求她给她一个痛快。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狠着心,告诉她,既然是自己的奴婢,那么就要有骨气,挺也必须挺到最后。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痛苦,可是,她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送命。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六公主不解。 “对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坏,也得坏在自己手中,呵呵,你和四王爷果然是同道中人呢?!”百里琳琳开着玩笑,语气轻松。 “也难怪,我刚刚还在奇怪呢,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三王爷,安然竟然拒绝。看来,是心有所属啊!” “喜欢那个四王爷,那还不如二王爷呢!” “二王爷,哈哈,别说笑了。他瘫着,能不能人道还两说呢!不过,刚刚瞧着,那二王爷竟然还看上了你,安然,你说说,你是怎么发挥自己最大优势,吸引了这么两个人的?!”话,越说越难听。安然也是皱着眉头,这人大概没脑子把。 “闭嘴!别胡说!”忽然,六公主怒斥着那人,“你一个女儿家,胡说些什么?” “我,我,我不是看刚刚二王爷威胁俞妃娘娘么!”撇着嘴巴,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被撩蹄子撅了一下。 “我母妃那是在和二哥讨论事情,讨论嘛,总归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见到是威胁了?!这种话,别让本公主再听到!” “是,是。”唯唯诺诺,忙答应着,只是,心下却是疑惑不已。 似乎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又不好因着她刚才的话冷了气氛,六公主便又姗姗地开口解释道,“我二哥是前皇后所出。虽然身子不好,但是父皇对他极其看重。尤其,他的外祖家,势力盘根错杂,所以,大家对他都很尊重。当然了,我二哥,也有这个能力!” 前面的一段话,就是告诉了众人,为什么二王爷地位不低的原因。就连当今皇上都畏惧,恐怕那势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撼动得了的。而最后一句话,掩盖之意尤其明显,可以忽略不听。 听到六公主的话,刚刚还在饶舌的几人,赶紧低下头,反思自己的话,应该不会被有心人听去,给自己家族带来大麻烦就遭了。 “哦哦,我就说嘛,二王爷看上去,人中龙凤,上上之资,又怎会瞧得上安然!” 安然心里纳闷,你要补救自己说出去的话,干嘛又要拉扯自己,还真当她是泥菩萨不成? 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玉扳指,“听说,这个小小的东西,可以调动千军万马。我百里家的军队,铮铮铁骨,定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直效忠的将军后裔遭人如此刁难!”安然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那嘴碎的人。 知道安然不是来假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屈服于慑人的魄力之下,姗姗地闭上了嘴巴。 “要不,我们来玩游戏吧?反正现在时候还早,干站着也是无聊极了,各位姐妹们,你们说如何?”百里琳琳连忙打着圆场,今日的重头戏还没上场,怎么就可以这样轻易地放过安然。 “好是好,只是,怕有些人不想参加吧?” “谁敢不参加?不参加的就是跟本公主过不去!怎么着,母妃让我陪着你们,你们还要驳我的面子吗?”六公主眉毛一挑,手指指向安然,“尤其是你!必须参加,听到没有?!”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道理。刚刚她压了别人一头,现在报应来了,如此之快,不得不爽!“是,公主说的是,安然哪有不参加的道理。公主尽管放心就是。”虽然,她已经和司马谨划分了楚汉界限,可是,六公主仍然还是她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现在不是和她闹翻的时机。 便顺着她的意思,“那还不知三妹想要玩什么游戏?可要是好点子哦,公主什么游戏没有玩过,要新颖呐!” 安然的意思就是一般的就别拿出来炫了,丢人现眼。 百里琳琳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拍着六公主马屁,“当然了。六公主,我的提议就是来玩捉迷藏,大姐蒙着眼睛,然后我们每个人碰碰她的身体,要是被抓到了,就猜是谁,猜到了就换下一个。要是没有猜到,那就还是大姐继续,如何?” 虽然这是很老套的,玩烂了又烂了的把戏,可是,为了能够在安然蒙着眼睛的时候使坏,倒也是个不错的点子,大家在六公主还没有考虑好的时候,纷纷兴奋地极力赞成。六公主也不好驳了众人的面子,显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游戏够幼稚。撅了撅嘴巴,兴致缺缺。 “小姐,不如奴婢替您吧?”丹芎还是担心安然会在过程中受到伤害,提出这个建议。 既然知道丹芎的意思,安然更加地不可能让她替自己冒险。只是使了使眼色,让她呆会儿注意一下,别让人动了手脚。丹芎和安柔都带着高度紧张的情绪,手心沁出了一层汗。 “开始。”一声令下之后,安然蒙好眼睛,黑色的布条加上下半张脸上的纱巾,可以说彻底变成了蒙面人了。安然只好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听力上,仔细辨别着来自各个方向的动静。 百里琳琳看着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的安然,挥挥手,朝着众人打着手势,迅速地围成一个圈儿,将安然包围在中间。做了一个开始的动作后,大家像是事先商讨好了一样,都是动作轻轻的,踮着脚尖,手上却是出其地快。 要么打在安然的后背,要么是捶在肚子上。还有的,装作是不经意间被绊倒,顺便踢两下安然的小腿。丹芎和安柔站在一边有些发急,可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安然忍着身上的疼痛,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察觉到后背一阵阴风袭来,安然本能地闪身躲开。 “嘶。”因为看不清楚的关系,整个人的脑袋就直接撞在了柱子上面,痛得她低呼一声。 “大姐。” “小姐。”丹芎和安柔想要走过去,却被一群人拦住。 “没事,你们站那儿就好。”虽然看不见,但还是猜到了她们二人的处境。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安然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没有关系的,本来晕乎乎的,现在撞了这么一下,清醒多了。” “哼。”百里琳琳听着安然的话,觉得她此时就像只落汤鸡一样,任她踩踏蹂躏,心中先前累积的怨气烟消云散。 后面,安然放聪明了,即使要躲闪,但是也会试图用手往左右两边摸索一下,摸不到什么,再迅速闪身。百里琳琳觉得这样无趣,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位小姐身上的锦囊解下,准备趁其不备,放到安然身上。 谁知道,安然像是感觉到身边有团黑影在靠近,依靠着先前渐渐摸索出来的方向感,知道自己的对面正是荷花池。嘴角翘起,露出一丝阴谋的笑容。在黑影达到自己右手边时,赶紧闪身躲开。而黑影由于速度太快,又没有防备,“扑通”一声,冲进了荷花池中。 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眼罩,就看见百里琳琳正在水中扑腾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姐,救我,大姐,救我。”百里琳琳朝安然投去求救的信号。 而旁边的一众小姐,都被这一幕吓傻。过了一会儿,也只有六公主才后知后觉地喊人过来帮忙。 安然居高临下地站在池边,“三妹,害人终害己。” 吐出嘴里的脏水,刚刚还觉得安然是落汤鸡的百里琳琳,此时才是真正的落魄。一身带有污泥的衣服黏在身上,头发散乱,脸上的妆容也早已花了。 “大姐,你刚刚为何不救我?”百里琳琳一上岸就质问安然,“大姐,我可是你妹妹啊,为什么不救我?” “因为,我也不会水啊,我怎么救你?更何况,刚刚我可是蒙着眼睛的,我又怎知道你在我身后。”安然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第161章 安然,你可真狠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司马谨的闯入,给这场闹剧更添了一把火。此刻恶劣的自己,熟悉的嗓音听在安然的耳朵里,她根本不想转身,刚刚才见过,他为何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也没有去管她的小心思,直接一把拽过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稍显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在宫门口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可是,司马谨忽然发现,他还是根本不能容忍她来勾搭别人。 本有心放过她,谁知,她自己还是兜进了这场漩涡之中。那么如此,为何不能她的选择是他。刚进花园,便听到有人落水呼救,还以为又是他,着急赶来,却没有得到她的一个好脸色,司马谨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忽略心头的那一丝不爽。 “王爷吉祥,王爷,您有所不知。其实,刚刚是安然要跳下去的。可是,被琳琳即时拉住,她心头恼火,便把她推下去了。” 那位被安然比下去的潇潇,得体大方地站出来,朝司马谨微微施礼,就凭一张空嘴,白猫便被说成了黑猫。安然眨眨眼睛,还有这波骚操作?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要跳下去?”没有理会潇潇,而是反问安然。 “我为什么要跳下去?!”对于司马谨的反应,安然直觉就是回怼过去。 “王爷,其实,小女觉得吧,是因为刚刚她跟我们闹得有点不愉快,所以才会这样的!”欲言又止,说出来的话,让人好奇不已。一位和潇潇处得不错的女子上前再添一波黑料。 “什么不愉快?”司马谨自是知道不能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可是关于安然,他想要知道。 “刚刚琳琳说,王爷您跟安然是天作之合,有共同的言语,这婚姻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安然似乎不太高兴。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心中喜欢三王爷,所以才拒绝王爷您的。可是谁知道后来,二王爷来了,她便倾心二王爷,刚刚我们几个开玩笑,她便不依了,一直护着二王爷。” 对于这连翻的旋转,司马谨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不是说来争取司马玉的吗?怎么又和司马焱扯上关系了? “王爷,其实,姐姐心里一直对这桩婚姻是拒绝,排斥的。刚刚,或许要不是我拉着,姐姐就要跳下去了。” 百里琳琳顺着那人的话,又转过身去拉着安然,“姐姐,即使你真的不喜欢王爷,那也用不着以自杀来拒绝啊!姐姐,如果,你真的因为刚刚二王爷替你说情的事,倾心于他了,好好说的话,说不定四王爷能够明白的。” “琳琳,你别胡说!”扯开安然的手,安柔再也忍不了她的胡说八道。着急的眼神看向司马谨,“王爷,你别听琳琳胡说,大姐没有。刚刚大家一直在一起做游戏,大姐怎么可能会想不开跳下去呢!” “三小姐,若要变黑为白,您当属第一人!”丹芎站在一边冷笑着。 “六儿,你说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谨看着六公主,双眸一冷,警告的意味浓重。六公主绞着衣服的下摆,“我,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觉得游戏没意思,就,就在那头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二哥确实帮安然说了情,安然若要护着也是应该的。” 司马谨点点头,微风吹拂,树头微动,便有人传音入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司马谨。心头怜惜,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转过身,盯着安然。安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一步。明明她没做错,但是怎么总感觉有种被抓包的错觉?恶向胆边生,“你,你,我就是想寻死来着,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哪怕死,也不想嫁给你!司马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司马谨皱着眉头,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说再多,对于安然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一个箭步,抱住安然的腰,将她倒挂在自己的肩头,扛起就走。 安然一阵天旋地转,慌忙拍打着司马谨的后背,“司马谨,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从声音中终于听到她一丝不稳的害怕,冰封了多日的脸色,终于也渐渐回暖,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安柔担心地想要跟在身后,被丹芎拉住,“二小姐别担心,这件事情,也只有王爷和小姐二人能处理。况且,拖得够久了。今天,应该是个契机。” 安柔似懂非懂,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放心,王爷要真的想对小姐怎么样,早就做了。呵呵,以王爷的恶劣程度,那些惹到他的,大多会被正面解决掉,小姐没事的。” 被一路颠着,安然脑子里一团浆糊,一开始还有力挣扎,后来就索性放弃了抵抗。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司马谨这才将她放下。 气呼呼地盯着司马谨不说话,司马谨却是像极了偷吃了糖的孩子,“怎么,不要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解释一下,你的移情别恋史。从本王到三王爷,再到二王爷。安然,本王没有料到,你是那样一个多情的人,而且短暂。” “那也跟你没关系!啊!司马谨!”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拉进怀中。司马谨把安然的脑袋,死死摁着,声音中带着疲惫,“闹够了没?” “我没闹!你放开我!”这下,是真的恼了!安然一脚狠狠朝着司马谨的膝盖踹了过去,司马谨没有防备,低呼一声。 “我告诉你,我没闹!你爱信不信!而且,这件事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愿意选择相信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想管!我只希望王爷您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狠狠瞪了一眼司马谨,甩甩手就想离开。 身后传来司马谨的嘲讽声,“安然,你还真的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有说过,我不相信你吗?” “啊??”突然愣了一下,不明白司马谨的意思。 “刚刚那种情况,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即使说得再多,她们也会指鹿为马的,那还不如不说!还是你觉得本王的智商有那么低下,这种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安然,不是本王说,你的人缘可还真差,除了你自己的丫鬟和百里安柔,其他都没有谁向着你!” “像我这种大大的好人,都是要忍受孤独的。所以,本姑娘不稀罕!” “呵呵,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看见多日不见的笑容,司马谨的心里如春风过境,温暖如春。 忽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沉默着,有些微小的因子在悄悄酝酿着,二人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说过话了。 “气够了吗?” “我没有生气。” “那怎么不理我?还尽想着勾搭别人?”靠近安然,把她围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挑逗着。 “谁规定我不能勾搭别人的?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和你一样,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你现在发现,司马焱比司马玉要更加可靠是吗?”语气接近危险,只要再添加一点化学反应,就会原地爆炸。 “不是,只是,他们二人都各有所长罢了。二王爷有足够的背景,但同时这也是他的危险所在。而三王爷有足够的宠爱,不过,可惜要是真斗起来,胜算不大。” “所以呢?”语气淡淡,像是在探讨,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司马谨竭力忍住即将喷发的情绪,消化着安然的话。 “所以,我选择二王爷。百里家,如今太危险了。即使想要明哲保身,已经不可能。那还不如选择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放手一搏,还有转圜的余地。” “至于你,四王爷,不是安然要重复先前的话,顺位继承,没有你的份儿。圣旨赐位,你沾不上边儿。若再要论争抢,你应该还不是二王爷的对手。今日,我见过他了,那样的人,韬光养晦,即使不是个狠角色,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只想从这中间,让百里家存活下来。” 一只手搭上司马谨的肩膀,伸手仔细地描摹着他的脸庞,“人的心啊,总是会累的。若是一直得不到呵护,那么,在有另一个可以躲避的港湾时,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先前的地方。” “你可真狠!”司马谨拽住安然的手,眼睛通红,盯着安然一字一句。 “不是我狠,而是,这都是跟王爷您学的,不是吗?我每天早上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道疤痕,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会历历在目,它们在不停地提醒我,曾经干过的蠢事!司马谨,你说,我该有多恨你?!”扯下脸上的纱巾,丑陋的疤痕现在司马谨的眼中。 “我之所以一直不让它好,就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记着,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句话。司马谨,你说,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第162章 以牙还牙,王爷动摇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可知道,我多少次午夜梦回,全是被这句话惊醒吗?在我一直昏迷的那么多天里,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还是要面对你。司马谨,我多么希望,从未认识过你,也好过现在痛苦。祖父因我而去,明玉却还要为你卖命,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喜欢着你?你又哪里来的自信,我还是会选择你?!” 盯着司马谨的眼睛,安然一声声的控诉,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爷,可有感受过,被喜欢的人,一刀刀捅在心上的感受?哦,不,王爷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难怪。不过,我可以告诉王爷,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一样,可是,你还要强撑着装作没事,不能被打倒,要好好站着,看着那个伤害自己的人最终的下场。” 闭上眼睛,深呼吸,司马谨一把搂住安然,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颈肩,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儿,“本王真想,真想就这样让你去死。” 脸上露出笑容,浅浅的酒窝是那样的迷人。“好啊,那王爷,我们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儿吧。”眸色一变,袖中露出一把坚韧的匕首,抵在司马谨的腰间,司马谨背脊一僵。 “王爷,安然欠你一个人情,会还的。只是,王爷也欠安然一些东西,不如,现在就还吧。”利刃划破肌肤,血珠子开始越冒越多。 “住手!”一直隐在暗处的风,看不下去,走上前来制止。 “下去!”忍着腰间的坠痛感,朝风吼了一声。 “王爷!” “下去!” “是。” “着什么急,放心,王爷想要安然死,可是安然不会让王爷死的呢!呵呵。” 安然一脸天真,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下巴在司马谨的脖子处亲昵地蹭着,“王爷,您说,这叫不叫相爱相杀啊?哦不对,没有爱。好了,忍了这么多天的仇终于报了!王爷,安然还有个不情之请,那个天香膏,其实,安然还是挺想要的呢!” 喷着火的眸子在安然的眼里没有丝毫威慑力,“王爷说过,那人情用身体还是吗?那不如,再欠一个吧。一个人情一次,如何?” “安然!”司马谨真的生气了,她这是在把自己比喻成什么人,一个人情一次,他是嫖客吗? 吐吐舌头,“好吧,我说错了。那王爷,东西到底舍不舍得给呢?” “你不是要把伤疤留着吗?”不能大力气说话,刚刚吼的那句牵着到腰处。 “可是,现在安然想要消除它,毕竟,仇也报了!”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牵强。 认命地从怀中掏出天香膏,没好气地扔给安然。 “王爷还随身携带着这个啊?”挑着眉头,安然此时心情大好。 “要你管!”被戳破心事,司马谨脸色越发的黑。 松开安然,司马谨一手捂住腰间,“不管你如何不想,如何拒绝,但是,这个婚必须成,你,也只能是本王的妻子!安然,你最好有所觉悟。其他事情,本王可以一再容忍你,但是,你要是敢爬墙,本王打断你的腿!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司马焱和司马玉少接触,他们二人都不如表面那般,尤其是司马玉,骨子里坏透了,小心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司马谨低声警告着。 “即使他坏透了,可是,跟你比起来,你还是略胜一筹的,王爷,你谦什么虚?!还有,王爷,若是您真的这么想和安然相恨相杀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婚礼那天,你娶的,只有尸体!” “哼,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即使做鬼,本王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死,百里家的人就全都给你陪葬好了,百里明玉是第一个,百里安柔第二个,老夫人第三个,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谨,你知道的,我本是一缕孤魂。我本和百里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没有慕容,你回不去!来人呐,把慕容给本王囚禁起来,他要是敢带着王妃一起消失,你们全都提头来见!”二人对视着,这一局,平手。 “哼!哼!”对司马谨的无赖简直无语,安然只好鼻子出气,朝他发狠。 咬着牙齿,恶作剧般地用力摁了一下他的腰间,然后迅速远离,“王爷,保重身体,小的走了!”挥挥手,潇洒转身。只是,转过身去的瞬间,脸上一直洋溢着的笑容,垮塌了一大半。 “小姐。”丹芎见安然无恙地回来,忙迎上来。 “我们先去看看半夏吧。”扬扬手中的瓶子,“把这个给她。” “天香膏?小姐!”等到丹芎低头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时,惊呼起来,“小姐为了跟王爷撇清关系,连自己的脸上留下疤痕都愿意。现在却为了半夏去求王爷,小姐,这份情,你让我们如何承?”眼眶中带着湿意,她向来是护短的。 “不用承,你们不都终身卖给我了吗?你们的所有都是我的,我现在只是在对我自己的所有物负责。”不想听见丹芎感谢的话,安然有些别扭地拉起旁边的安柔,“走了。” “不,不用了。刚刚三王爷有派人来说过,半夏他会让人送去府中的。他现在有事抽不开身,让我们自行离开就行。”安柔对安然摆摆手,“大姐,我们回府吧,在这里,我的一颗心总是悬着,感觉很不安全。” “好。” ************* 待安然走后,风才又再次现身,扶住司马谨,脸上有着担忧,“王爷?” “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亲启薄唇,小伤的确不碍事,但是心口上的伤,却好像好不了了。知道她心中有恨,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会有这么强烈。那句话,估计烙在她的身上,也好不了了。 “王爷以后打算怎么做?这件事发展至今,离我们原先的设定已经偏离了很多。”虽然乐于看见自家王爷有个人陪伴着,但是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也总不能毁于一旦。刚刚安然说的那些话,他都有听到。 所以,安然的分析没错,大王爷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草包,但是名正言顺。而且,最是小人。二王爷外租家的靠山强大,自己也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三王爷,有皇上的呵护,想来也是可以争上一争的。唯独他家王爷,什么也没有。所以,安然这个变数,就看怎么利用了。 “本王知道。”司马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动摇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会是什么态度?还会仅仅像现在这样吗?” “呵,估计,会直接杀了王爷。”看着司马谨,风起了玩笑。 “也是,她是睚眦必报的人。成亲的事情,由你去操办。这几天派人密切关注一下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任何异常,都要汇报。” “是。王爷还有其他想要交代的吗?” “上次那几个黏上安然的无赖处理了吗?”这件事情,他前些日子一直没空,不过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说过,谁都不能染指他的女人。 “老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想要过去的,就算是练过武的他们,也都吃不消,更别提几个凡人。 “下次再有这种勾搭的,不用禀报,当场处理!”司马谨想想还是很不爽,让那几人钻了空子。 “是。”风点头,虽然王爷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心中有数,王爷估计下不了手了。 “老大先解决了吧,让他和老三先斗着。老二,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动手。”谈及正事,这也是这些天他所考虑的。他必须借助他人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老大的性子一直比较急,而且没有脑子,他瞧不上我和老二,只有老三才是他的眼中钉,放点风声,解决一个是一个,说不定,这次老二还会在后面帮忙。” “王爷妙算!”风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自家王爷的手段了。 “好了,不用拍马屁了,回府。”叹了一口气,府里还有一个,他也是真的累了。安然说的没错,他布置了那么多,利用了那么多,什么才是才是个头。 “王爷今晚不去嫣花楼了?茹娘那里怎么办?”想起他们回来的那日,茹娘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下身全是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满脸的脏灰,他们之前因为部署的事情,这边的人又各司其职,王府里的确没有多少人手,没想到还是让东皇彩衣钻了空子。 看见她目光涣散,有那么一刻,司马谨是自责的。可是随即,便也宽了心。或许是在可耻地庆幸,经过这一遭,茹娘应该不至于像以前那样黏糊自己了。可是谁知,却是变本加厉。 像是害怕自己抛弃她一样,总是跟前跟后,动不动就哭,为了躲她,不胜其烦,这才总是去嫣花楼特留的房间休息。然后,一不小心,发现了安然设置暗房的秘密。嗯,以后都不许她看!其他男人,她要是敢看,把那人扔出去喂狗! 第163章 理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和安柔,丹芎刚回到府门口,老夫人身边的青妈焦急地等在一旁。丹芎和安然对视一眼,安然将手中的天香膏交给她,“去吧,你先去看看半夏,二妹你也跟着过去吧,我和青妈说说话。” “好。”预料到可能是百里琳琳回来告状,知道安然的脾气,既然她让她们离开,那就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只好嘱咐她自己小心点。 安然看二人面色均不是太好,打趣道,“放心,我只是去见祖母,又不是去见老虎。况且,即使有老虎,我也有武松。去吧去吧,估计半夏也应该醒了,她爹娘要是看见她这样子,指不定心里多心疼呢。我呆会儿就过去,你先去安慰安慰她。” “是。” “青妈,走吧。”亲切地挽上青妈的胳膊,自从上次得安然帮忙,青妈越发地想着安然的好。对于老夫人的一些决定,安然也心里有数。 “小姐,这次,老夫人看来不像是雷声大雨点小,小姐还是小心一点。”青妈语重心长,宛若把安然当做了自己的小辈。 “嗯,谢谢青妈。我知道的,这次三妹落水,再怎么说,我这个作为姐姐的,总归有责任的。” “二夫人估计也会要大小姐好看,三小姐回来时,可把大家吓坏了。” “她没有换衣服再回来吗?”安然有点疑惑,六公主和百里琳琳交好,一件衣服的事儿,应该不是问题。刚刚她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她人,还以为去换衣服自己回来了呢。 “没有,三小姐就这样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回来的,而且。”说到这里,青妈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换衣服。”青妈对这种奇葩的事件也是比较无语的,“二夫人说,这是证据,要是大小姐回来耍赖的话,那三小姐岂不是会很委屈。” “祖母就这样任由她胡闹?而且,二婶一点也不担心三妹的身子吗?二叔呢?” “老夫人一开始就让她先回去换衣服了,可是三小姐自己不同意的。二老爷本来从来就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这次更是没有露面。” “哦,没露面?那回来的二姨娘怎么样了?”安然的脚步顿了一下,对二房那边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暂时还没有闹起来,不过,依老奴看,不远了。这几日,二老爷总是过去那边,要么坐上一小会儿,要么带点东西过去,总之频率不低,二夫人在这件事情上面,能够忍到今天,老奴也是想不通的。” “呵呵,不仅仅是你想不通,就连我也是想不通的。还以为她会三五不时地去找她麻烦,没想到,竟然这般平静。估计,二婶最近尽为了三妹的事情操心了,还无暇顾及这种事情。毕竟,木已成舟,她再闹,除了寒了二叔的心,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大小姐说的是。”二人一同跨进门槛,收起了刚刚的聊天。 “安然!你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二夫人一脸的怒容,看见安然进门,就一把抓住她肩膀处的衣服,往里面扯。 用力稳住身子,声音发冷,“二婶,请你自重!”拽下衣服,“我自己会走。” “祖母。”来到老夫人面前,安然礼为先,给老夫人敬了礼。 “回来了。”半眯着眼睛睁开,刚刚二夫人的动作全部落入眼中。 “安然,你把你三妹推进河中,还这般嚣张!你的女德,女戒是从来没有念过吗?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般恶毒?!你看看,你三妹妹如今成了什么样?!”二夫人一边说着话,口水四处飞溅,一边把百里琳琳推到安然的面前。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大锅,安然早就料到了。看着百里琳琳,“三妹,你倒是跟二婶说清楚事实真相呢,这要是误会了我,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今日,那么多人都在场,想来,那么多人的眼神也不是都不好使的吧。” “我,我落水了,大姐你都不救我。看着我在水里挣扎,你还在岸边说着风凉话!”百里琳琳自知理亏,只好抓住这一点来反驳安然。 “三妹,当时,我也想救你来着的。奈何大姐我是真的不会水啊,而且当时不是也有那么多的侍卫赶过来了吗?” “琳琳为何会落水,安然,这件事情,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二夫人开始咄咄逼人,强词夺理。 “解释?解释什么?”安然无辜地看向二夫人,“安然当时听从三妹的安排,双眼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是感觉身后有人,所以才会躲开,不巧,那人是三妹。话说回来,三妹,你当时在我身后,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我一让开,你就收不住动作冲了出去呢?” 话已至此,不过一场笑话。 “三妹妹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等到现在,着凉了可不好。二婶,事情说明白,什么时间都可以,安然又跑不了。可是,三妹妹的健康,可耽误不得。” 安然剜了一眼二夫人,话里讽刺着,“咦,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二叔?公务繁忙,可是家人间还是要多聚聚的,否则,感情就生疏了,二婶,你说是不是?” 二夫人被安然这么一问,脸色突变,眸子里迸露出仇恨的目光,“安然,你别神气,有你好看的日子在后头!那四王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做好天天聚聚的好梦吧!” “老二家的!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一直安静的老夫人突然发了火。 “安然说的没错,你先带琳琳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我容你等到现在,不是觉得你们说的有道理,而是我不相信安然能做出推人下河的举动。琳琳,你一向不安分,耐不住性子,现在也大了,要是再不收收性子,以后嫁人了,有你哭的时候!” “还有老二家的,你也不准再这么天天护着她了!这次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以后这种姐妹不和的话,我老太婆不想听到!琳琳回去紧闭三天!” “娘?!” “祖母!” 二夫人和百里琳琳均是一愣,没有想到老夫人这次竟然没有偏帮自己。 “够了,回去吧。”挥挥手,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疲乏。 独剩下安然一人站在下面,老夫人看着她也不说话,安然自知有错,低下头跪了下去,“祖母,安然错了。” “错哪里了?”本以为她会继续倔强,没想到还是个拎得清的,不枉她刚刚的那一番责难。 “三妹落水的这件事情,安然不应该让它发生的。” “哎。”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哼,哪是你说不让发生就不发生的!她自己存了歪心思,最终却报应在自己头上,这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过,出门前,我就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今日落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再加上侍卫营救,幸亏在皇宫,否则女儿家的名声就不要了。” “不要说是她以后再难出嫁,就连你们姐妹两个都是问题。你还好一点,毕竟有皇上赐婚,可是,安柔呢?你可有为她想过?你不是总说要护着自己吗?要是百里家的名声臭了,你让安柔以后该如何自处?” 被老夫人这么一说,安然犹如醍醐灌顶,朝着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是,安然浅薄了,没有想到这层关系,多谢祖母提点,以后,安然必定考虑周到。” “去祠堂跪着吧,好好想想,两个时辰。”老夫人似乎极累。 “是,祖母近日是否睡眠还不太好?”看老夫人的样子,安然还是有些不忍,看见老夫人,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现代家中的奶奶。老夫人虽然有时总是偏心,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百里府,而她,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小家。 “老夫人最近总是失眠,晚上小睡一会儿就会醒来。”青妈在一边多嘴了一句。 “青妈,把我之前送来的茶叶枕头找出来吧,那东西真的有治疗睡眠的功效。祖母,不如明日安然做几样爽口的小菜,开开胃,或许就不会感觉如此烦闷了。”知道老夫人这只是一时间受不了百里淳离世的事情,积郁成疾。 “那就,有劳大小姐了。”青妈害怕老夫人拒绝,先行答应了下来。 “嗯,不麻烦。青妈平日里才是辛苦,祖母劳您照顾了,我们几个小辈还要感谢您呢!” “大小姐,快别这么说,这都是老奴应该的。” 安然走后,青妈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老夫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内心慌了一下,“老夫人,可是有事?” “不必瞒着了,我知你们交好。这丫头手段不错,可惜性子太要强,有时候也太倔。不过,不是个坏心眼儿的。”脑袋歪在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那老夫人先前为何还要对她,对她严苛?”青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要是说的太直白,又怕老夫人不高兴,只好找了个折中的词语。 第164章 司马谨夜访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们都觉得我偏心?”老夫人挪动了下身子,“老爷在世时,也说我偏心。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偏心。或许,因为老二家一直在跟前儿看着长大,所以才会感情多一些。柔儿那丫头,有货发不出,闷在肚子里,我也不乐意与她亲近。” “安然跟芳儿长得太像了,看见她,我总能想起当年之事。要不是她,老大夫妻又怎会,怎会死得那么惨!” “老夫人!”青妈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眼里含泪,“老夫人,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在心里,忘了吧,那么苦。忘了,就能轻松许多了,毕竟大小姐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孩子,她是无辜的。” “我知她是无辜的,可是,我又怎能忘得了,老大是从我身上掉下的心头肉啊!从小就一直是个优秀的孩子,聪明懂事,比老二好太多了。芳儿也是个顶好的,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老大夫妻走了,老爷也走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越说,老夫人情绪越发激动,青妈心里难受,知道这么些年,老夫人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老爷又不在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若不是坚强,早就撒手人环了。 安然走出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天上一轮明月皎洁如白,近似圆盘的轮廓,夜风中送来桂花的清香,有些醉人,要是现在可以对月酌一杯桂花佳酿,那该多好啊。八月十五将近,团圆的日子,这也是她在这儿过的第一个中秋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大抵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吧。虽然慕容的提议,她很受诱惑,但是,她要走不是现在。在这里,她有了牵挂,有了担忧。她想把她们都安排好再走。还有那个,她的刚刚萌芽就胎死腹中的初恋。 想起司马谨,回忆起下午自己的所作所为,才隐隐的害怕。当时太冲动了,只是一味地想要报复他,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若是司马谨发脾气了,一只手都可以掐死自己,还好,这一次,她是幸运的。 眼前人影快速闪过,等到看清那人时,安然眼角都带着笑意,看来,鱼儿咬钩了。 “看得可还过瘾?”百里明英冷冷的话语出现在安然身后,吓了她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偷看人家老子偷情的事情,被人家儿子当场捉住,也是够她郁闷的了。 “你说呢?董安然!”脸色阴鸷,百里明英明显带着酒气的身子,向安然一步一步地靠近。 “我可警告你啊,别借酒撒风!百里明英,我可是你大姐。”声音虽高,但是也掩饰不住安然内心的恐惧,步子往后退去,直到贴到墙角根儿,“百里明英,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喊啊!你倒是喊啊!你喊了,我就说,是你这个做大姐的想要勾引弟弟,看看别人到时候会相信谁!” 百里明英冷笑着,眼眸中藏不住对安然的厌恶,“如今,我母亲的日子,我也想让你尝一尝呢!被人抛弃的滋味儿,董安然,你可真狠!” “我做了什么?你别污蔑我!” “污蔑?!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百里明英笑得有些癫狂,捂住肚子,眼泪笑出眼眶。 “董安然,你还真会装啊!你就是有一朵有毒的花儿,表面上看去柔弱无辜,实际上却处处带刺儿。你不喜我母亲,可是也用不着挑拨离间吧,我父亲对你怎样,你倒是扪心自问一下!” “呵,还真是好笑。百里明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好像一只落魄的疯狗到处咬人!你父母感情不睦,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对母子不是你找来的吗?”百里明英再次往前迫近了一步,“别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只要让我再知道你掺和了其他什么,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乍听百里明英这么说,安然心中不自觉地慌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他要是真的抓到了什么证据,肯定就不是现在在这里威胁自己了,“爱怎样,那是你的事,下次要冤枉人,还请你找好对象。”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百里明英,“如若不想你父母之间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的话,回去好好提醒你母亲和你姐姐,下次不要招惹我,否则,我就坐实了这罪名!” “你!”百里明英一怒,拽住安然的衣袖,安然不察,摔到墙上,撞到额角,立马肿了起来。“百里明英,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是不怕把事情闹大,坏了你的名声,我就奉陪!” “哼,不自量力!”百里明英冷笑着,就想要靠近安然。 “如果本王没看错的话,你似乎很想对本王的王妃做些什么?”司马谨的声音犹如天降神兵,百里明英的身子僵住,只好很不甘心地瞪了安然几眼,赶紧离开。 安然从地上爬起来,怎么自己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是那么狼狈。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就想要离开。 “你似乎还没有感谢本王!”司马谨凑到安然身后,贴着她。 安然赶紧躲开,“谢谢王爷。”眼神瞟向司马谨的腰侧,“王爷有伤在身,这么晚了,竟然还出来,难不成是府里的茹娘姑娘伺候得不够?” 捕捉到安然眼神中的讽刺,司马谨也不甚在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又是让安然一梗,“这到不是,她倒是想时时刻刻黏在本王身边,可惜,本王喜欢这处的风景。”认真的眼神,望进安然的心里,安然慌乱地撇开脑袋。 “刚刚,可是被你祖母说教了?”似乎很喜欢把玩安然的头发,司马谨绕起一缕发丝,缠在自己的指尖上,让二人之间的距离更加靠近一些,也更加暧昧一些。 “没有,祖母说的都是应该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乖巧了?不像是你的作风!小猫儿收起了利爪,变成了一只兔子,本王倒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了。”司马谨诧异安然的态度,要是放在以前,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总免不了一阵牢骚的。 “什么时候啊?大概就在王爷忙着娶东凰公主的时候吧,又或者,在东凰公主拿刀划我脸的时候,我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有多渺小。”安然轻轻笑着,似乎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安然。” “王爷。”安然打断司马谨即将说出口的话,“王爷,安然比较好奇,听小七说,你没把东凰公主带回来,怎么,新婚燕尔,就舍得两地分居,这可对感情不好。王爷这总是无聊,所以总来找安然麻烦,要不,王爷,您还是把她接回来吧。” 这一刻,司马谨忽然发现,自己一向利落的语言在安然面前那么苍白无力,“安然,本王。。。” “哦,对了,王爷难道是想说,这都是为了我吗?”再一次,打断了司马谨的话,“王爷,安然自认还没有那么有分量,有些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也要听的人相信。不过,不凑巧,王爷说的话,安然一句也不相信!王爷只不过是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而已,我说的没错吧,王爷?” “是,你说的没错。”重又恢复以前的冷清模样,不再废话。 看着月光下司马谨拉长的身影,显得那样孤独,苍凉。安然狠了狠心,离开。其实,她心中没有怪他了,从知道他暗中送药的时候。度过了最难熬的那一开始的几天,她心如死灰,由最先的期盼,不相信,到后来的失望,伤心,再到最后的绝望。 这个过程,那样痛苦,她都挺了过来。可是,在她准备不再念起的时候,他竟然再一次落进了自己的心中。猝不及防,毫无防备。她只能装作不知道,极力撇清关系。说到底,她还是输了。 带着异样的心思,推开祠堂的大门,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安然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虽然没有人看着,但她还是乖乖地跪到了蒲团上。 “你急匆匆地离开,就是要来这里?”黏人的声音,让安然皱紧了眉头。 “这里是我百里家祠堂,王爷还是出去吧。” “本王偏不!安然,本王饿了,还没吃晚饭,不如,你给本王做点吃的东西吧。”司马谨耍无赖般蹲在安然面前,就是不让她好好地一个人呆着。 把脸蛋撇到一边,“王爷要吃什么,只要说一声,自有一堆人排着队抢着,又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那,排着队的人中,可有你?”挑起安然的下巴,在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亲了上去。 看着迅速退后,得逞地大笑的司马谨,安然嫌弃地擦了擦嘴唇,“王爷,这里是我百里家祠堂,还请王爷自重!” “自重?本王如何不自重了?本王是在当着你家祖先的面前告知他们,你,本王要定了!生,是我司马谨的妻。死,亦是我司马谨的鬼!安然,几日后,便是成亲的日子,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一切交给本王,你只需要美美的做本王的妻子便好。” 第165章 这么恶心的话,怎么讲出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有那么一瞬间,安然被司马谨的强势霸道给俘虏了,她好想就这样呆在他为她编织的梦想里面。可是,这毕竟是梦,总有梦破的那一天。 “王爷,安然记得,你好像已经有了一位妻子了。” “在本王的心中,妻子的位置,一直都只有你一人而已。安然,别再拒绝本王,本王不知道还有多少耐心。”司马谨眯了一下眼睛,揉着安然的手指,“这件事情,明玉也知道,而且,他已经着手去办了。” 抬头对上司马谨的目光,“卑鄙的人,才会使些卑鄙的手段。王爷的卑鄙,安然可从来都没有探测到底过,一再地刷新安然的认知度,王爷也是不竭余力啊!” “跪完了,本王在你的房间等着吃的。”扔下这句话,司马谨黑着脸走了出去。 眼前突然变成空荡荡的一片,有那么一小会会儿的不适应。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正好对上百里淳的牌位。安然心中一突,像是有人监视一般,忙直好身子,老老实实地跪着。脑门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司马谨在这里时,她还不觉得,现在,就剩她一人,怎么看怎么阴森恐怖。 尽力撇去脑中总是吓唬自己的影像,让那些僵尸,吸血鬼什么的通通赶紧远离自己。可是即使是这样,安然还是感觉不安心,总是时不时地转头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再猛地回头去看后边。就这样自己吓着自己,熬过了一个时辰。 “安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司马谨兴奋地跑到安然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安然起初没有在意,只是悄悄地擦了一下额边被吓出来的冷汗,然后故作镇定。将身体的重心在两个膝盖上轮流换了一下。 “累了?”察觉到安然的小动作,看她似乎还想要继续逞强,司马谨索性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双腿发麻,半靠在司马谨的身上,“多谢王爷。”讷讷地开口,脸颊和司马谨的嘴唇摩擦而过。有如触电般的感觉,让二人均为之一愣。 安然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司马谨则是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目光所及之处,掠过那一处伤疤,让他愣神了好久。直觉姿势尴尬,推开司马谨,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王爷怎么又过来了?” 想起来的目的,司马谨扬起笑容,让人如痴如醉,很想就这样沉沦在他的笑容里。“本王是找到宝贝了,所以特地过来确认一下。”扬扬手中的书,脸色有点怪异,等到安然看清那本书是什么的时候,想抢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司马谨身子侧着,一手护在自己胸前,“安然,做了坏事,罪证也不销毁,还是说你想等着本王过来一起看?” “哪有!司马谨,你快给我!”说着,安然面色发急,跳过去抢起来。司马谨迅速躲开,“安然,别害羞了,等婚后本王和你一起研究。要是你心里着急的话,也可以今晚就开始。” “司马谨,你胡说什么呢!”不知是害羞还是恼的,安然连耳根子都开始红了起来。 “胡说?我可没胡说,你看,你看,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司马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把书册子打开,里面的小人图出现在安然眼前。安然眼疾手快,迅速抢过,然后藏到身后,“够了!不准再说了!” 相较于安然的窘迫,司马谨倒是笑得极其开心,露出了两颗洁白的牙齿,“本王上次在嫣花楼里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密室。安然,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个情怀!” “我那是为了赚钱,赚钱!司马谨,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拿针线绞了你的嘴巴。” “好啊,本王求之不得!来啊!”司马谨把嘴巴凑到安然面前,离她的红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和司马谨对视着,安然只觉得浑身燥热,躲开他赤裸裸的眼神,“这本书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司马谨根本不相信,以为这只是安然替自己找的借口。 “你认识,冥夜的。他那天拿过来的时候,说是让我打发打发时间。顺便研究一下,以后嫁给他,说不定会用到。”说完这句话,安然就盯着司马谨瞧着。 只见他先是愣着,然后怪异地看了眼安然,把书册子扔到安然的怀里,“本王饿了,去给本王做吃的。” “我还有一个时辰。” “那好,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不过,本王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黑影飘过,那感觉,很难以形容。刚刚只顾着跟你斗嘴,倒是忘了这茬,现在想来,挺怪异恐怖的。”司马谨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喂!”安然朝身后阴影的地方瞟了一眼,飞快地跟着司马谨跑出去,还差点一鼻子撞上去。 “有鬼在追你!” “啊啊啊啊!司马谨!”本来刚刚自己就经历过了漫长的脑洞乱想,现在又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害怕,扯住司马谨的胳膊,尖叫着。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平日里,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说还以为你是天王老爷,原来,也只是没有到那个点而已啊!”司马谨开心地笑着。这一刻,什么骨气,什么仇什么怨,全部被安然抛掷脑后。 “快走,快走!”声音中带着哆嗦,催促着司马谨。 司马谨摸着下巴,有点意味深长,“安然,你说,要是本王把你关在这里面,你觉得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安然顿时觉得腿软,“司马谨,你别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本王一点也没觉得是在开玩笑啊!”司马谨拎起安然的手,就要朝里面走。安然赶紧扒住门框,“司马谨!”带着恳求,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进去了。就算是要恶作剧,也不是现在啊! “不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怎么样?”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 “嗯,先说一句,阿瑾最好,阿瑾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安然第一个反应是想吐,这是要恶心死她的节奏吗?抚摸了一把自己手臂上竖起来的汗毛,额角滑落两坨汗,“不要吧,这,这不太好。” “不好吗?可是,本王觉得还挺不错的呀!” “一点也不好,要不,王爷换个别的?”打着商量,安然跟求情一样。 “那,好吧。”似乎是失落,可是下面的话,让安然更加想去拿个豆腐撞一下。 “换一个,那就换成夫君,我最最喜欢你了,我永远爱你!” 这是什么鬼?! 安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能,能不能再换一个?” “不行,不说的话,那咱们还是进去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停!我说,我说就是了!”没有办法,只好认输,不过就是张张嘴的事情,又不是要命。安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看着司马谨的那张俊脸,还是说不出口,“你,你先转过去我再说。” “转过去?转过去,你是打算对着空气喊夫君吗?就这样,面对着我说。”司马谨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安然,再亲昵地蹭了蹭。 刻意忽略司马谨营造出来的气氛,咬着唇,艰难地开口道,“夫,夫,夫。。。” “夫什么?夫人,你可是结巴了?” “你才结巴!” “那你倒是说啊!” “夫君,我,我最喜欢你了,我永远爱你。”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是想要把地面上灼出个洞来。 “还少了一个字,应该是最最喜欢你了。重来一遍!”司马谨认真地纠正着。 “夫君,我最最喜欢你了,我永远爱你。” “没有感情,再来!” “司马谨,你有完没完!”安然火了,“你一开始又没有说这些要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不能!你今天不说好,本王今天就让你进去呆着,呀!那里是什么?!”司马谨又故意吓安然。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一手捂住司马谨的嘴巴,平复好自己的心境。看着他露在外面明亮的眼睛,“司马谨,我,喜欢你,爱你。” 虽然字数上面没有达到要求,但是司马谨还是为之一震。安然冷了脸色,放下自己的手,“够了吗?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多说两遍!司马谨,我喜欢你,我爱你!夫君,我喜欢你,我爱你。”像是说不够般,安然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够了!不要再说了。”明明是玩笑话,亦或者想要借助这样的玩笑,达到心理的某个目的。可是没有想到,结果变成这样。 “回吧。”淡淡的两个字,结束了这场闹剧。 安然看着率先离开的司马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背后传来一阵阴风,这才想起自己还站在祠堂的门口。看司马谨那样子,虽然不像是真的饿了,不过,她确实是什么东西都还没吃,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 第166章 服软,本王才是你的男人 加更~求一波钻钻,打赏,推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一边往小厨房走去,一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他做一份。自己就这么简单地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未免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可是,她又不敢不做,挑战司马谨的耐心,不是一件好活儿。 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到了小厨房,还是认命地给司马谨做了一份葱油鸡蛋面,总共三个鸡蛋,全打进去了,但是不能均分。安然本想私心地把那盛有两份的留给自己,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去跟他计较。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做着另外的动作,拿着调羹舀着自己特制的辣椒油,使劲地往碗里放了好多。看着碗面上全漂上了一层诱人的红色,安然这才停手。 凑近鼻子去闻了下,“阿嚏!”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看着加了自己口水的面,安然吐吐舌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端了出去。 推开房门的时候,司马谨还摆着一张臭脸。安然暗骂他小肚鸡肠。 “王爷,小厨房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东西,所以安然就做了两碗葱油鸡蛋面,这碗是王爷的。”将放有很多辣油的面条放到司马谨的面前,自己则是拿起筷子吃着手上正常的那一碗。 “为何本王的和你的不一样?”司马谨皱着眉头,怪异地看了安然一眼。 “呃,因为,这里面卧了两个鸡蛋,王爷,这可是安然特地留给王爷吃的,怎么,王爷觉得不好?” “那这红色呢?”一怔,他的确是没有料到她会将鸡蛋多的一碗给自己,可是,怎么看着怎么觉得有阴谋。 “那是辣椒油,红红的,辣辣的才够味儿。这面条啊,就要这样子吃才行!开胃!”安然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面前的碗里,难以忍受司马谨那审视的目光。 “既然如此有道理,那你为何不放?”司马谨拿起桌边的筷子,挑了两下面条。 “那是因为我脸上有疤,不能吃辣的,对这不好。王爷,您就别问了,再问下去,面条都该糊了,安然一番苦心做出来,王爷即使嫌弃,也要装个样子嘛。”对着司马谨做了个吃面条的动作,十分渴望地看着他。 不疑有他,只是这第一口吃进去的时候,司马谨的眼泪都辣得快流出来了,两片红唇火辣辣的,像是香肠一般。嘴巴里呼着气,试图让口腔的温度降下来。赶紧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下肚去,又连着两次,这才稍稍缓解。 安然躲在一边偷笑着,司马谨看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刚刚不爽的心情也得以缓解。 “你是故意的吧!” “当然没有,王爷难道没有发现,这面里面放辣子真的很好吃吗?”收起嘴角边的笑容,装作无辜的样子。 忍着辣意,司马谨紧皱着眉头吃了两口,眉毛中间早已变成一个川字。“嗯,嗯~”忽然,就见他捂住自己的腹部,手上拿着的筷子掉落到桌边,发出撞击的声音。额头磕在桌面上,把安然吓了一跳。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忙拉开自己的凳子,跑到司马谨身边。 “胃痛,估计因为空腹,一下子又吃了这么辣的东西,所以,啊,好痛!”随着一声哼哼,司马谨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安然着急地蹲下身去,想要帮他看看,不经意间却看见埋头于桌下的,司马谨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上当,想起身却已经晚了。 司马谨将她拉至自己的腿上,没有给安然任何时间,直直地就咬上了那方娇嫩的地方。舌尖扫过,带着一丝丝辣意。安然蹙着鼻子,想要推开,却换来司马谨的更加深入。 “你不是觉得这样好吃吗?那就顺便尝尝。” “不要,呜,不要。” “你没有权利说不要!”司马谨一把抱起安然,就要往床上走去。 身子压上,居高临下。想要反抗的两只手,被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掌心。从安然的视线望去,正好对上司马谨好看的下巴。 “本王说过,要还人情,拿身体换。本王瞧着,今夜,是个不错的时机。安然,你觉得如何?” 抬头向上望去,司马谨的眸子一片深沉,只是带着隐隐的危险气息。安然这才知道,这次是撩到火了。 “既然那书册子是用来研究夫妻之情趣事的,不如,我们现在就来试一试!”又再次贴近了几分,安然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声音大得司马谨听得一清二楚。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安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司,王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重新去给您做好吃的,这次,绝对,保证不会再做任何手脚。”安然把头撇向另一边,尽量岔开目前高度危险的话题。 “不必了。本王,现在就只想吃你!”司马谨作势就要解开安然前身的纽扣。这下子安然再也忍不住了,剧烈挣扎着,襦裙被蹭到一边,二人下身的某个地方被无意间贴在了一起。 “别再动了!”司马谨哑着嗓子,只是自己却又更加凑近了安然几分。 察觉到变化,安然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只是最后变成快要哭出来,“司马谨,你放开我!你放开!司马谨,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开我好不好?”怒吼没有用,只好舔着脸求情。 “求我?求我什么?本王的王妃!你不是要嫁给别人吗?不如,我们今天就先把事儿办了,你觉得呢?” “不要,司马谨!我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就那么一说,开玩笑的!司马谨,你不要当真,我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死到临头,什么服软的话,安然都讲了。 “开玩笑?安然,你下次要是再敢开玩笑,本王可就不保证能有今天的自控能力了!” “嗯,嗯。”不停地点头,只希望司马谨赶快放过自己。 长叹一口气,松开钳制,躺到床的另一边,“本王今天就在这儿睡了。夫人,你下次最好记清楚,本王才是你的男人!”天知道,他刚刚真的差点就在冲动之下要了她。 第167章 就这么脏着睡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次,安然变乖了,也不敢再顶嘴了,深怕再次招惹到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想要下床,远离这个不定时炸弹。 “干什么去?”大手一捞,将要偷逃跑的人又揽至自己怀中,司马谨闭着眼睛问。 安然惊魂未定,“我,我没有,只是想去收拾一下。” “不用,放那儿。明儿早,让下人进来收拾就行。”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洗漱过。”安然扭了一下身子,想要从他的大手中悄悄撤退。 司马谨直接一把提住安然两边的胳膊,像是拎小鸡崽儿一样,将她放到自己的肚皮上,然后双手环绕,勒得紧紧。“就这么,脏着睡!挺好的!偶尔一次,就当是放纵自己了。” 安然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司马谨喝了一声,“闭嘴,你再说话,说明精力旺盛得很,我们就进行刚刚未进行完的事情!” “不,不。我累惨了,我很累,我要睡了。呼,呼,呼。”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一秒钟入眠,传来打呼噜的声音。要不是没有睡过,怕什么!司马谨手臂枕在脑后,眼里带着宠溺看着安然看似平静的面庞。心房里一股暖流流过,或许,这才是他最想要的。择一处城池,守一人终老。 安然眼睫毛轻颤,脑子中却是混乱成一团浆糊。摸不准司马谨的套路,她只好防守以待。知道她还没睡,司马谨亲启唇瓣,“这两日就不要乱跑了,父皇已经恩准了,几日后大婚,本王不希望到时候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安然没有回答他,保持着沉默。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上是出奇地有默契,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等了半晌,本以为她还会再说上两句,却没有听到回答。侧过脑袋,发现安然呼吸平稳,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双手轻轻抚摸着安然的长发,也闭上眼睛,“安然,这样就好。” 维持着这种拥抱的姿势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安然难受得慌。再加上她故意装作睡着的样子,累死她了。 先是悄悄抬起脑袋去看司马谨的脸,很好,没有被惊醒。拿开后背上熨烫的手掌,放到一边。都是因为这只手,害得她一直感觉自己很热!然后身子再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与床单摩擦的声音,安然尽量避免。 手肘支撑着,刚刚躺平,还没喘口气,就听得司马谨的声音响起,“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本王的手都酸死了!” 那一秒钟,安然真的怒了。直直地坐了起来,怒不可遏地盯着司马谨的侧脸,“你怎么不干脆说我胖?!还手酸死了!是我让你抱着的吗?我又没求你!是你自己要抱的,哼!” “噗嗤。”司马谨歪过身子,眼中无限宠溺,“装不下去了?” “谁,谁说我装的?!”安然简直想捂脸,妈妈,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我刚刚确实是睡着了,只是一直以那样的睡姿睡觉,我难受,怕是落枕了。”装模作样地揉捏着自己的后脑勺,“啊,还真是好痛!” 司马谨看着安然的样子,嘴角噙着笑容,也缓缓起身,却是二话不说,帮她按摩着。 “哎,对,就这边,就这边。你挠痒痒呢,力道再重一点!啊!哦!痛!你轻一点!”安然缩着身子,开始把司马谨当佣人使唤。抬起眼皮,翻了安然一眼,“本王给你按摩,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要求越来越多,真是难伺候。” “难伺候,你就别娶啊!”其实,这一句,她是真的只是顺嘴说的,没有想太多。但是,司马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坚持地重复道,“几日后大婚,你不成也得成。” “你这是逼婚!” “你这是抗婚!” “。。。”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坐在床上,怒目相视,气氛格外的诡异。由于先前的挣扎,安然的衣服扣子有些已经自动解开了,衣襟半敞,司马谨抓起手边的背子直接捂上安然的脑袋,将她裹在里面,起身下床。 “看见你,就烦!”走至桌前,灌下一大口凉白开。 胡乱扯掉头上的背子,“司马谨,你有毛病是不是?” “安然,本王要是有毛病,你下半生的幸福靠谁?!” 眼见着火越烧越高,害怕再像之前那样再来一次,吞了下口水,眼神闪烁,“没有啊,王爷你最棒了!” “啪”司马谨只知道,内心深处一直绷着的某根弦断了。甩开两手,往外走去。 安然见势,也顾不得穿鞋,光着两脚丫子就下了床,因为,她要去关门。 拴好门栓后,安然这才放心地喘口气,背靠着木门,喊道,“王爷,记住了,我不会嫁给你的!要么我死!” 司马谨步子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低低道,“你不已经是死人了吗?这原本的百里安然命中注定不是我,可是,你的命中注定,却是本王!” 安然没有听到司马谨说了什么,只是心情不错。大半夜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就过了睡意,再也睡不着了。翻箱倒柜的,从箱子的最底处掏出自己的收藏,有大袋的银票和银子,呃,对,她就是财迷。 先是抱到桌上数了数,一个子儿没少,分开一大半,其余的继续收包压箱底儿。搂着那被分开来的银子,安然有些肉疼,不过,为了赚更多的银子,还是要有舍的,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视线落在了另一边不是太起眼的锦囊上。眼神一滞,想要伸过去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呵护着。脸颊蹭上去,感受着里面东西的形状。像是蹭到一处凸起,安然又是一顿。松开手,并没有打开,而是放入了箱子更深层的地方。 桌上是司马谨随手丢下的书册子,安然拿过来翻了几页,想起自己第一次送上官夫人小人图的光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上官夫人如今月份也大了,上官敬却不在身边,便把她送回娘家照顾着。祖父去世后,虽然兵权由她接手,可是实际上却由上官敬坐镇营中大帐。 想到这里,安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上官夫人了。要不,明日就去看看她吧,她们也好久没有见过面了。正好也让城中的木匠师傅打几样小孩子玩的玩具出来,送给尚未出世的上官小少爷或者小姐。 收起书册子,这次她不敢再乱放,本想烧掉了事的,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留下了。安然为自己找了一个更好的借口,这是为了以后治疗像上官夫人那样身子的人用的,省了她不少事儿。 在桌前摊开一大张宣纸,她实在不喜欢用毛笔,毕竟,字太丑。找了几根小木条,放在火上面烤着,等烧成碳黑的时候再拿下来,就当炭笔用,简洁方便。 “画什么好呢?”咬着指甲,陷入苦思。她又没有生过孩子,也没带过孩子,对这些不是太了解。第一个映入脑海的是拨浪鼓,只是,这个朝代开始已经流行了,那也没什么新意。 “画什么好呢?画什么好?”蹭了蹭自己的头发,“七巧板?不行,豆大点儿,啥也不懂。积木?也不好。哎,对了,可以送个婴儿车,婴儿床给她,顺便在上面吊几个带颜色的风铃。这样有助于孩子动眼睛,还有转头。” 想好要送的东西,安然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平日里在商场里看到的婴儿车。不需要功能太繁琐的,只要能够推,能够遮阳就好。手推车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那就可以在这个原型上面进行加工。她安装过芭比娃娃的手推车,知道最重要的便是稳固。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框,可以空着,也可以再用一块木板垫着,可以出门的时候,把东西放在上面。然后再在上面画上两个三角架作为支撑。两条斜边向下,四个角各安装轮子。再一条斜边向上,和对面的中间用另一块木板相连接。 基本框架固定好了,接下来就是斜边的上面,朝外订上两个小木板用来固定横着的座位,而竖着的靠背则是依赖刚刚的上面相接的一条。 最后再在这些上面铺上一些软绵绵坐垫,两边分别系上绳子,这样以后小宝宝坐在里面,绳子从前面一扣,保证安全。至于遮顶的东西,和黄包车的那个一样,很是简单方便。 安然歪歪扭扭地画着,擦着,废了老半天的神,大概图这才出现,只是丑的惨不忍睹。而婴儿床就好弄多了,上下两层,两根长木板,四面各向上竖着木棍,就像是监狱一样,全部围起来,以防孩子翻出来。在婴儿床的上方弯着可以拆卸的小木棍,用来吊风铃。 看着自己的作品,安然简直觉得自己太伟大了。简直就是聪明的一休姐!大功告成,捂着嘴巴,打着哈欠,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安然这才慢慢地爬上床去会周公了。 第168章 主仆情深 祝大家五一节快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没有睡多久,便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知道是丹芎进来了。翻了个身,眼睛闭着,眼珠子打着转,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双腿夹着被子,开始像泥鳅一样滚动起来。 丹芎手中端着洗脸水,看见正在床上烙烧饼的安然,轻笑着,“小姐,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了。” “哪里就晒屁股了,我这屁股在裤子里呆着呢!”安然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回答着丹芎的话,脸颊又在被子上面蹭了蹭,想要继续去会周公。 “小姐,昨儿晚上没有洗漱,不打算今日沐浴一下吗?”昨晚上,丹芎本来看完半夏,就准备过来汇报一下的,可是正好看见司马谨进了屋子,她便又回去了。直到后半夜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确定王爷是离开了。 “就这么脏着睡,司马谨说的!” “呵呵,王爷倒是为小姐的懒,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啊!”丹芎被安然的这句话给逗笑,安然的脸闷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半夏的事情,奴婢看还是等小姐醒了之后再说吧。” “哎,不行!”一个鲤鱼打挺,安然赶紧丢下揉成一团的被子,下了床。“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看她。” 丹芎拉住就要出门的安然,“小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是先洗漱一下吧,要不然半夏没事的,还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胡说!臭丫头!”骂了句丹芎,安然还是乖乖地听着她的命令,敷衍地洗漱完。 “小姐,半夏没什么大事了。昨儿个回来不久就醒了过来,都是些皮肉伤,还好没有伤到内脏。不过,她爹娘都吓坏了,奴婢也早就安排了让他们这两日先休息着,也好照看照看半夏。” 二人一边走着,丹芎一边给安然说明情况,也好得她再瞎操心。 “嗯,那就好。” 来到半夏房间,果真,她爹娘都在。因为受了伤,半夏大伤元气,精神不是太好。睡在床上的样子,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嘴唇也是干干的,起了皮。 安然没打算吵醒她,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细细地问,“我给的药用了吗?” “用了。奴婢去看她的时候,上好药之后,奴婢就给她抹上了,小姐放心。”知道安然忧心,丹芎慢慢地给她解释,“主要是这伤口太大,皮开肉绽的,要彻底恢复的话,恐怕也得花上些时日。” “嗯。”给半夏放下被子,她却醒了。 “是我吵到你了,你继续睡。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好起来的,保证不会留下伤疤。” 半夏半趴着,眼皮抬动一下似乎都很累,感觉到阳关有些刺眼,又迅速眯上眼睛。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安然贴心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丹芎,去拿个帘子来,在那扇窗户上安上。” “小姐,不用了。奴婢,不碍事的。”说句话都艰难。这个时候,半夏的爹娘也走到床边,“小姐,这些都是我们做下人应该的,小姐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话这这么讲没错,可是,安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怎么听出了一股子怪责的味道。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人家女儿好好儿地出去,却是半死不活的回来,放在哪个爹妈身上,都是要有怨言的。 “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半夏白白挨顿打的!” “小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都是些平凡的人,哪里能够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去计较什么。出了这种事情,就是我们该的,我们的命。小姐快别再说其他的话了。” “婶子,当时那种情况,小姐也是没有办法的。幸亏是小姐自己动的手,否则,要是让宫里的那些侍卫过来打,恐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半夏了。”丹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赶紧帮忙解释。 “那宫里的娘娘妃子为什么要打半夏?她只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丫鬟,为什么独独挑了她出来打?” “那是因为。。。” “好了,不要说了。”拦住丹芎,“是我的错,我不该疏忽的,总以为有我在,她们至少应该是安全的,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种时候,多说无益,越解释越会让人觉得你在掩饰,在推脱责任。 “娘,你别再说了!”半夏一半一半听了几句,心里着急,可是奈何却又起不了身。哑着嗓子。 “娘,那还不是因为俞妃娘娘看小姐不顺眼,可是又挑不了小姐的错处,这才拿我撒气的!小姐之前脸上受伤,都没用王爷送的东西,这次为了我,竟然去求了来。娘,你别再说这种让人寒心的话了。” 半夏手中握着那小只天香膏,嗅了下鼻涕,“小姐,奴婢一定尽快好起来的,小姐不必担心。奴婢只希望小姐好,不用为了奴婢去计较太多,否则再让他人不爽,奴婢可就没有屁股来被打了,哈哈。” 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带着她独有的天真和爽朗,安然心里窝心,坐到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再鲁莽的。为了你们,我也会小心很多的。” “那就好,不过,下次,该换丹芎姐姐替小姐受过了。” “嗯,你这丫头!”丹芎斜了她一眼,“行,没问题。” “不,下次,谁也不能替我受过。这种事情,我们以后能免则免。” “小姐,您老都处在这风口漩涡处了,即使您想免,也免不了啊!”丹芎打趣着,“奴婢们,这可是把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跟着您过日子呢!” “就你会说!” 半夏的老娘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屋内主仆情深的三人,又不好再说什么。被她老爹拉了出去,抽搭着一根旱烟。半夏的爹虽然话少,可是从昨日看见闺女浑身血淋淋的回来,剩下的半条老命差点没吓掉,一夜之间又添了不少白发。 替半夏掖好被子,“大夫嘱咐过,要你多休息,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你也不用总操心外面的事情,有丹芎在,你尽管放心。” “嗯,奴婢知道的。丹芎姐姐向来比奴婢聪明。” “胡说,你们各有各的好,她稳重细心,你大方爽快,你们二人啊,是互补的,都是我的左右手。” “呵,小姐,你这话要是让白术这丫头听到,指不定怎样闹心呢!她可是小姐第一个收的丫鬟啊,竟然还没我们俩分量重。” “就是就是,小姐可不准偏心。奴婢还想着什么时候求求白术姐姐,教教奴婢拳脚功夫,省得下次再被人摁着打。” “怎的!你难不成下次想和俞妃娘娘或者侍卫对打?!”丹芎的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起来,半夏笑得扯到自己的神经,又低呼痛。 “她可不是我第一个收的奴婢。” “不是她,难道是丁香吗?”丁香没有进过府,所以她们对她还不是太熟识。 “对,是丁香。” “对,对,我想起来了。之前奴婢曾经好奇问过她,为何会与小姐相识,听她说小姐好像当时用高超的口技从歹人的手中救了她。” “口技?什么口技?”这么一说,丹芎也好奇了。 “骗人的把戏,就是简单变换声音,让那人以为是官老爷来了。所以,也没什么。”安然觉得,这是一件比较丢人的事情,想想当初的自己还真是幼稚。要是那人稍微聪明一些的话,她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睡!嗯,好好休息!”把半夏的脑袋往里一转,给她盖好被子,这一刻,安然觉得自己有当霸道总裁的潜质。 离了房间,丹芎这才又问,“小姐,你是打算让丁香一直留在外面吗?” “没有。等到蔬菜大棚弄好了,她再找出几个可以手把手教的徒儿出师之后,再过来和我们一起。” “其实,奴婢有时候还是挺羡慕她的。”丹芎的脸上带着憧憬。 “怎么说?”停下脚步,不是很理解。 “你看啊,她本身就很单纯,先有柳姑娘护着她,即使在清风坊,她也没吃过亏。随后又遇到小姐,您还教了她一样能养活自己的手艺。虽然是干活儿,累了些,但是不用像我们这样,天天动脑子,斗来斗去的,劳心费神。每天最怕的就是说错一句话,让人指出毛病。做错一步路,让人看出笑话!” “你还怕这些?”安然不是太相信,以她以前的性子,应该是不至于在乎这些的。 “小姐,以前那些,都是奴婢刻意营造出来的,更累。”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生活,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过着。不过,其实,我也挺喜欢那样的日子的。种一亩田地,上面种些菜啊,小苗啊,花啊,瓜果啊。架个秋千,编个花篮,酿杯佳酿,品杯香茗,真的很惬意。” “小姐,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奴婢就该忧伤了。”被安然说的心思大动。 第169章 那样的生活 虽然昨天加更了,但今天钻满100,再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笑看丹芎,“等到什么时候定下来了,我们就去过那样的生活。” “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对。我的想法啊,就是以后你们四个人都嫁个好人,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我们还住在一起,没有主仆之分,只有姐妹情谊。带着安柔,和明玉,摘摘果子,聊聊天儿,看看孩子,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可是,二小姐还好说,大少爷嘛,就不一定了。” 明白丹芎的意思,“在朝为官,想来他也是不愿的,否则之前怎么生性散漫。我不愿意逼迫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现在只是没有办法。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已经从无赖的小男孩成长长大了。百里家的命运不该他来背负的。还不如以后辞官归隐来得爽快!” “小姐这话,老夫人要是听到了指不定怎么讨厌你呢!”丹芎捂着嘴巴,嘲笑安然。 “现在的皇帝在位一天,百里家的权利就不宜过大,最好急流勇退。若是新皇登机,还是要好好儿地记住这个教训。” 丹芎吓得赶紧捂住安然的嘴巴,“小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下次可千万别说了。奴婢,这次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屁股会开花了。”像是已经被打了一般,丹芎苦皱着脸色。 “好好,为了你的******着想,我不说就是了。”安然随手在丹芎的屁股上面拍了两下,小样儿,弹性还挺好。丹芎一脸黑色,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这次出门带上二妹吧。” “小姐是想带着二小姐去历练吗?”丹芎明了。 “嗯,对。那件印刷坊就交给她了,总不能被下面的人给蒙骗了呀。” “二小姐聪明,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这次带上她,也是挺好的。”丹芎对于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安柔房间的窗户开着,从外面看去,她正伏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怕吓到她,安然还是先故意咳嗽了一声才说话,“妹妹。” 安柔抬起头,发现是安然,开心地放下手中的笔,就要起身,“姐姐。” “我和丹芎要出门一趟,你要一起吗?” 丹芎怪异地看了一眼安然,明明刚刚都决定带二小姐出门了,为何现在又要多此一问。安柔听到安然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可是后来想想,又把桌上她刚刚写的东西递给安然。 “大姐,这是我这几天写的话本子,大姐可不可以帮我看看?”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又有点胆怯。 接过来,“当然可以。”低着头便开始翻阅起来,“你这几日闭门不出,就是为了这个?” “对。我,我想试一试。”害羞地脸颊通红。 “很不错哦!这些很好看!不过,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出去呢?”安然继续盯着手中的话本子,人设情节都很好,有让人看下去的冲动。 “嗯。”鼓起勇气,点点头,“要是刚刚大姐觉得不好,我就拒绝大姐了。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可以的。” “你一直都可以!”安然朝她竖起大拇指,“正好今日也带你熟悉一下印刷坊的流程,还有管理运营方面的操作,以便你尽快上手。” 这次,安柔没有再拒绝,而是盯着安然,“大姐相信我,我也一定不会辜负大姐的心意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安然和丹芎看着她改变的模样,心中都是大喜。 出了门,先是去了东方家,和上官夫人多日未见,说了许多的话。东方瑜今天正好也没有出去洽谈生意,陪同在一旁。 上官夫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生出许多感叹,“想当初,你刚来那会儿,将军还在。没成想,这才多少日子,就已经去了。” “这或许,是祖父的命吧。”避不开这茬,提起却是让她对司马谨刚刚消下去的怨责,又升了上来。 “大姐。”看出安然的不适,东方瑜及时制止。上官夫人瞟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却又急死个人,迟迟不肯表白。 “罢了,罢了。都是姐姐不好,不提这等子伤心事了。安然,你要不要摸一摸这小家伙,可调皮了,总是乱动着踢我!” 上官夫人孕味十足,抚摸肚子的时候,周身散发着一圈儿母性的光辉。安然也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过去,想摸却又不敢,最终还是上官夫人拉着她的手摸上去的。一下,安然就松了手,感觉好神奇。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安然,今日,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用膳?你看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从来没有好好感谢你呢!夫君虽然不在,但是我这个女主人还是可以的!” “姐,我看,还是下次吧。”东方瑜替安然拒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个榆木脑袋!”上官夫人真是那个火啊,她这里替他苦苦创造气氛,他自己却还搞砸了。这下好了,即便安然想要答应,也不能答应了。 “姐,安然难得出来,她肯定是要到处跑一下的。毕竟几个铺子的生意,她这幕后老板也是要不定时露个面的,否则下面的人偷工减料,又或者懒惰成性,那岂不是不好。老板的威信要树立起来。” “这样啊?”上官夫人皱着眉头,瞅着天上刺眼的太阳,改了口,“那这大日头的,你陪着她去好了,别晒着了。” “好。”东方瑜一口答应下来。二人就这么愉快地替安然决定了有关于她的事情,中间没有半分她插嘴的余地。 站起身,安然心知肚明姐弟俩打的什么主意,以前她还没觉得,可是自从上次柳蜜儿多嘴了一句,她现在每次看见东方瑜都忍不住把人往那方面想。 他和司马谨,冥夜比起来,实在是甩他们二人两条街有余。司马谨劣迹斑斑,冥夜看不透,时而小孩子,时而阴沉。而东方瑜条件优秀,人品又好,家世又好,最重要的是,真心对自己好,处处为她着想。可是,她不喜欢他。安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有坑。 第170章 结拜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别介意,我姐她是闲得无聊了,所以才会这样。”站在大街上时,安然的沉默,让东方瑜一阵紧张,赶紧解释。虽然以前就相识,可是安柔还是第一次见东方瑜这副表情,不禁多看了两眼,觉得好奇。 “嗯,没有。姐姐很好,我没有多想。只是在考虑应该先去哪里比较好。”看东方瑜窘迫的样子,安然也不忍心他为难。 “哦哦,那我们要不就先去印刷坊吧。今天十里铺子不开张。”擦了下汗,拿着帕子扇风。虽然秋天到了,可是东方瑜一紧张也还是会流汗。 “不开张?为什么?” “今天她们集体下地去了。大棚里面要除草,那么多块地,人手又少,只好先暂时停止开张。” “呃。”听东方瑜这么一解释,安然有些糗大了。她是只顾着开,后面擦屁股的事情都扔给了别人。以手遮在眼睛上方,“今天天气太好了,姐姐她们在里面,会很热的。要是能有除草机该多好。” “除草机?那是什么?以后即使雇了人,这种情况下,也还是不划算的,多花钱不说,人还累。安然,你点子多,不如,也搞个你刚刚说的除草机出来,省了大家的麻烦。” 东方瑜给安然提出意见。以后这蔬菜大棚肯定是要全国发展的,那么这除草的问题肯定就会成为头等重要的事情。人力财力上面不处理好的话,会浪费很多成本。他是商人,还是名成功的商人,这些问题都是他首要考虑的。 经过东方瑜这么一提醒,安然才一拍大腿,是啊,怎么没想到这茬。可是紧接着却又皱巴着一张小脸,在现代大家都是用的电力来解决,有电万事ok。可是在这里没有电怎么办? “是比较麻烦吗?还是缺少什么?你跟我说说看,说不定能够一起想想办法。”东方瑜看安然困难的样子,内心怪自己提这个干什么,以前人家没有除草机不也就这样过来了,大不了他以后再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就是了。 “小姐,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总不能一直站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有点尴尬。”丹芎凑到安然耳边说道,刚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好像看到风的人影闪了一下。她心里担心王爷会不会就在附近,要是看到现在这一幕,指不定又要怎样闹腾呢。 “是啊,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到,都是我不好。”东方瑜又开始责怪自己,忙在前面带路,“不如就去方记酒楼吧,你不是也好些日子没去了吗?上次送货过去的时候,老板还问我怎么最近都没有看见你呢。” “你,一直都在帮忙吗?”本来跟着走的步子,在听到东方瑜的话停了下来。安然心中对他的愧疚越来越大。他们东方家的生意本来做得就大,他还要不时地全国跑,可是,一有空却总是在这边帮她打理生意。 “啊?”东方瑜诧异地看向安然,那一抹愧疚被他捕捉到,立马变了脸色,“别多想。我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只是偶尔过来,上次正好碰上而已。” 东方瑜越是这样说,安然越是觉得在掩饰。 “安然,我在里面也有投资的,怎么着也算个小老板吧,又怎能不替自家生意着想呢,你说是不是?况且,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兄弟嘛,既然这样,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东方瑜说得诚挚,让安然无地自容。 “谢谢。”走上前,第一次直视东方瑜。“你明明知道的,第一次就被我坑,可还是愿意帮我,谢谢。” “你我之间,永远用不着谢谢二字。”东方瑜看着安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敢于直面她。以前,他这样的表情也只有在安然的背后,悄悄地望着。 “那不如,东方大哥和姐姐结拜吧,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实在是见外。”安柔看见二人之间流淌着诡异的气氛,大起胆子来提出建议,只是,要对不起东方大哥了。不过,姐姐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如果因为感恩而承了情,那么以后二人会痛苦一辈子。 这句话,安然早就想说了,只是挺害怕伤害到东方瑜的。毕竟,他是真心待她好。东方瑜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随即又换成了释然的脸色,“我觉得挺好,安然你呢?该不会嫌弃我这个兄长吧?” 东方瑜打着哈哈,安然紧抿着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当然好了!安然求之不得,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兄长,以后安然即使没有银子花了,也不用担心会变成叫花子了,哈哈。” “你啊!小财迷!”眼中,依然是一片宠溺,顿了一下,喊了出口,“妹妹。”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这也寓意着,他们两个,从今往后,再无可能。东方瑜强忍着心中的苍凉,他愿意做站在安然背后,呵护她的人。 “大哥。”虽然刚刚是开玩笑,要东方瑜罩着自己。可是,如果是用这样的方法,她宁可不要。但是,这却是唯一一个她能给他的称呼。 “好了,小姐,再站着,奴婢看,咱们几人就要化开了。”丹芎打趣着,“奴婢出来的时候,可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刚刚东方公子的提议勾起了奴婢肚子里面的馋虫,饿得很!” “那是,我也饿了,走吧。”东方瑜率先转过身去,消化着心中那丝丝窒息的痛楚。 方记酒楼,根据安然之前的提议,里面做了扩张和修改,宽宽敞敞,给人十分舒适的感觉。还是上次那机灵的小二,毛巾一甩,就飞奔了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东方公子,贵客迎门咧!”高唱一声,柜台后面的掌柜,小眼睛一眯,也忙走了出来。 两撇小胡子乐呵呵地翘着,“大小姐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稀客稀客!” “既然是稀客,那老板是不是得请客啊?”安然看见这个很有喜感的老板也是很开心的,尤其是一想到可以吃好吃的,更是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小姐,收敛点儿收敛点儿,再不低调,就要看见你的口水了。”丹芎捂着嘴巴,跟安然耳语。 “那当然,必须啊,楼上请,小福子,还不赶紧的!” “是,老板!”小二麻利儿地跑进后厨抛菜单去了。 楼上,古色古香。做得很有特色,在安然原先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原素。 “小姐觉得怎么样?”老板很是得意,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老板智慧过人!哪里是我等凡人能及的!”爽快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跟着附和。 “确实不错。这样的装修摆放,放在其他地方也是数一数二的。”东方瑜到处跑,自是进过不少酒楼客栈,他能说出这话,那就真的是在肯定了。 “嘿嘿,还有人想要来偷师呢,只不过都被我识破了。城中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跟着老板有肉吃,老板拿大钱,我拿小钱就好。”安然的话顿时逗乐了众人。 “老板,等会儿,能不能麻烦小福子去大棚那里,把柳姐姐她们一起过来。我正好还有其他事情要跟她们说,边吃边聊,能省不少时间。我这几天不能出来时间太长。哦,对了,还有火锅山庄的账房先生,也一起叫过来吧。” “行!没问题,我这就让他过去!”说着,老板拍拍胸脯,转着自己滚圆的身子,下了楼。 “账房先生?妹妹是想要查账吗?”东方瑜有点不解。 “没有。这火锅山庄是大哥的,那这查账的事情,怎么好还赖在安然头上,我才不呢!”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撒娇着,“只是,我今日想要教教你们怎么快捷地做账,安柔你也要好好学着,毕竟以后印刷坊的财务可就是交给你了。” “嗯,大姐你放心。”眼里带着渴望,现在她多希望能够跟着安然身后,多学一点东西。安然的婚事,给她的影响太深刻了。即便像大姐这样,也有不能做主的。要是自己还跟以前一样,那她以后更是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便捷做账?” “对。”看着这里的人总是噼里啪啦地敲着算盘,而且一份账本最起码要算个几天,要是启用现代数学方法,不用几个时辰,这堆起来的几本就都可以算完。 “这方法教下去之后,能够省出很多时间。以后,出去谈生意的时候,账房先生也可以带上,让他在心中估算一下成本和利润,到底可不可行。” “还有投资方面,我们不可能总是想出新的法子来,那么最现实的就是分别人一杯羹。这就需要我们精准的眼光,看好同期比,利润往年比较,还有账本的注水,风险大小等等,这些都是需要学习的。”安然以前是学财务的,对于这些手到擒来。 “这倒是不错,你的目光一向挺好的。”东方瑜表示赞成,东方家之所以能够做到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也就是因为跨行业投资。看好,果断利落,下手要准,那样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第171章 饭桌上的唠唠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几人说着心中的打算,时不时地提出修改意见。一桌子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柳蜜儿才和丁香,白术到了这里。白术虽然没怎么帮忙除草,但是因为镖局的事情,一直在外面奔波,和柳蜜儿丁香的肤色差不多,黑中透着红,晒红的红。 “姐姐。”安然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忙站起来去握住柳蜜儿的手,这事,是她疏忽了。 “干嘛!被跟我在这儿煽情啊!”柳蜜儿一巴掌轻轻打在安然的头发上,“我这叫健康肤色,她们让我不要过去,可是我总是这么窝着,还不如去干干活儿,还身体健康。所以,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这叫毛遂自荐!哈哈!” 柳蜜儿坐到凳子上,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喝下肚子。 “丁香,白术,你们也快坐下吧。” “这?”丁香看了一眼白术,不太确定。 “坐吧,小姐让你们坐下,就坐下。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你们两个难道要在一旁看着?”丹芎拉过丁香的手,算起来,她和白术稍微亲一些,所以先招呼了丁香。 “谢谢小姐。”丁香想了想,不再拒绝,而是细心地跟安然道了谢。 “好了好了,都别客气了,再客气,肚子就要饿死了。”柳蜜儿把几人都拉着坐下,“开饭开饭!”一手拿着一只筷子,敲着碗边,“嗯,真香,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那就多吃点。”安然夹起一块菜放到柳蜜儿的碗里,自己这才抱起碗,“今天有几个人在除草啊?你们是今天才开始的,还是前几日?” “呜,昨天。就我和丁香,然后店里的几个伙计。”柳蜜儿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安然的问题。 “姐姐,我刚刚想做一个除草机和一个播种器。等会儿吃完饭我就去画出来,正好和送给东方姐姐孩子的玩具一起。只不过,要等师傅做出来的话,还要过几天。这几日,姐姐我们不如请人吧。” “请人?一时间能到哪里找到可靠的人手?没事,这几天,我们就继续干着吧。不过,你那个什么东西一定要赶紧的啊,否则,我就真的要累死了。” “可靠的人手我有。姐姐还记得上次我们请过庄子里的一些妇人过来帮忙做针线活儿吗?她们可以的。乡下人,这种干活儿的手把式,都是顶好的。我这就让人过去请她们帮忙,然后我们可以稍微开高一点的工钱,这样姐姐你们也能休息一下。” “这,她们能行吗?”柳蜜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得咧,她就是一个天生操劳的命。 “这很好的。姐姐啊,你都能行,她们怎么不行。在这方面,她们可是师傅。我们除完草,还要翻耕,播种。总不能一直窝在田地里吧?那铺子的生意就要关门大吉了。” “哎,这事儿我也想过,本来还想着等你来商量的,可是看你这几日总是没出来,想着你应该有事的,所以就没去打扰你。哎,你还别说,半夏那丫头呢?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深怕别人不知道她能说会道,今天怎么不在?” 柳蜜儿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半夏的身影,有点疑惑。 安然和丹芎对视了一眼,“半夏,暂时来不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东方瑜刚才一直没有插上话,现在看安然脸色不是很好,忙关心地问道。 “昨天,我们进宫了。得罪了俞妃娘娘,所以半夏受连累了。” “啊,这,这。。。”柳蜜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白术有点不太相信,挠了挠腮边,“王爷,应该还有人手在暗处保护小姐的。” “王爷去了,只是得到消息有点晚。幸亏二王爷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半夏是真的没命了。”丹芎跟白术解释着。 “二王爷?!”柳蜜儿一怔,神情有些怪异。 “都说二王爷不管事儿,如今看来传言也并不如此。”东方瑜沉默了一下,宫中的事情,他即使有心,也是望尘莫及。有人相助,就是好的。 “好了,这里也并非完全的不透风,我们还是别再谈及此事了。多说多错,记住了吗?” “也是,不聊了,继续吃饭。不过,安然,我刚刚忘了说了,现在庄里的大部分都在山上帮忙。” “挖石头吗?”这才想起自己这里还有一个大的赚钱来源,安然的眼神里带着两簇燃烧的小火苗。 “对,已经有一部分送到店铺里面去了。其余的,我暂时不打算开采出来了。只留个开采坑就好。” “嗯。”安然点点头,东方瑜的决定,她赞成。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取之有尽的。“那,这期间有没有发生闹事什么的?”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虽然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和周大人就这个问题探讨过了,可是,人心,哪里有那么好预测的。 “你还别说,还真有。我们当初给每户都发了几块毛料,毕竟这东西,真的就靠赌运了。只是,毛料即使赌赢了,没有市场和人脉,想要卖个多大的价钱,不存在的。所以就有两户人家,又动了心思,自己悄悄地从山上带回去了一些。” “当时我是知道的,只是想着仅此一次。没想到,欲望太大,晚上又来了,被逮个正着。还吵吵嚷嚷着,这座大山是村子里共有的,凭什么要你一个人独吞。” 说到这里,安然也有些不是滋味。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说错。只是,谁让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发现呢!什么叫捷足先登,这就是! “那后来呢?”柳蜜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从刚才到现在,她没有什么食欲。 “后来就直接扭送官府了。周大人拿出当时的地契,可都是白纸红章盖着的,但是他们硬是耍赖,不服气。周大人又说了,安然是以前就拿着几百两的银子买下的,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也可以拿着银子问安然买下来,那这山就是你们的。别说当时让你们拿出几百两没有,就算是现在手上有点小钱了,想来也凑不足数吧。让你们赌石,你们会吗?” “是了。小姐还坑了东方公子一大笔银子呢!”白术抿嘴偷偷笑着。 安然脸上一红,“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们后来便不吱声了,垂头丧气的。” “那其余人呢?就没有反驳的?”丹芎看向东方瑜。 “其实,周大人说得对,这世道,赌石并不流行,可以说是安然把它发展起来的。庄子里的人,又有几个真的认识品种,毛料里面猜中的就更少了。所以,大家也都赚赚实实在在的钱就好了。” “嗯,这就好。铺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开起来?”没有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她便放心了不少。她最近真的是犹如惊弓之鸟了,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便会紧张。 “再过几天吧,毕竟铺子里面还要收拾整理一下,然后那天再请一帮二世祖过来撑撑场面,人人都有赌博的心,其实堵的就是自己能够一夜暴富!” “你这话,挺哲理啊!”柳蜜儿微微一笑,低着头不再说话。 经历了刚才的几个话题,原本轻松的一顿饭,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哎呀,恭喜恭喜呀,大小姐,恭喜你呀!老夫提前在这里祝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啊!”门外,突然响起老板惊喜的笑声。大肚子先进入众人的视线,随后就看见他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安然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意思?大喜?司马谨又做了什么?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安然有些无奈。看来,是真的跟她卯上了。 “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东方瑜神色有些不佳,转过身去接过老板手中的大纸,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贺大西四王爷司马谨与百里将军嫡长孙女百里安然,三日后大婚。 柳蜜儿也凑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也愣住了。眼神有点不太确定,“安然,妹妹,你真的,真的要嫁给四王爷吗?” 安然苦笑了一声,“难不成,我还有别的选择。”看来司马谨这是拿到了圣旨,不管他用的是什么办法,总之,他成功地逼迫了她不得不低头。 “那,那。。。”那了两次,瞟向一边愣住的东方瑜,有点于心不忍。 “妹妹,大哥在这里先行恭喜你了,祝你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百年好合。”东方瑜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地放手的,谁知道,好像有些困难啊!不过,这才是第一步,他又怎么能够被打倒呢? 听到这个消息,这里最高兴的,要属白术了。要不是因为场合不允许,估计都会一蹦三尺高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激动得都有点想要哭了,“小姐,恭喜你。王妃!” 知道这丫头心中想的是什么,安然也没有去怪她。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安柔不安地绞着自己的帕子,没想到这一天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第172章 除草机,播种机,神秘男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没事,别担心。至少,我和他不是不认识,不是没有见过面。四王爷人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倒也不会辱没了我,哈哈。不用担心,以后,我即使不想甩他的时候,对着他的脸也是好的。”安然安慰着安柔,也如是安慰着自己。 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本没有解决,他却总是要一意孤行,安然闭上眼睛,对于司马谨,她感觉到无力,无奈。 “姐姐。”安柔还想要说什么,被丹芎打断了。 “二小姐,指不定,到时候,被欺负的人就是王爷了。你觉得我家小姐像是会乖乖任人欺负的主儿吗?” “哈哈,哈哈!对,就是这句话!”柳蜜儿被丹芎的话给逗笑,大力拍了一下丹芎的肩膀,桌上撤走了碗筷,换成了泡得香喷喷的花茶。茶杯在柳蜜儿的大力下,盖子和杯身发出碰撞的声音。 “安啦,安啦!既然板上钉钉的事情,那还不如往好处想一想,否则,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对!这凡事都要往好处想的,若是王爷对安然不好,也不会依然执着于娶她。想来,是心中有妹妹的。”东方瑜说着安慰安然的话。 “谢谢。不过我想,既然全城张贴了,府中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我要先回去看看,至于那个图纸,不如就劳烦大哥再帮我一下吧。” 安然看向东方瑜,她发现她还是挺依赖他的。东方瑜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有安全感,跟他在一起,不用想太多,总是很放松。 “好,没问题。你说给我听,我来画。” 除草机的构思得益于家中用来铲草的小铁锹,既然铁能打薄,打得锋利,能够铲草。那么她可以把它放大,变成笼子间的距离那么大小。这样铲一次,一行的草就都会被铲掉,还不会有漏的。 再加上因为要翻耕,这点距离,也不好用牛进去,只好人力。安然打算把铲草的铁打成滚筒的样子,然后滚筒上焊接一些锋利的三角锥。滚筒向前面滚的时候,最下面的三角锥就会戳进泥土中,再往前,它就会出来,并带出这一块的泥土,而且还会把草连根都带起来。 至于手柄的部分,在轴承两边各一根木棍连接在两手上,便于往前施力。若是怕不固定,还可以在两个木棍之间添上小横杠,保持稳定。 而播种机这个就方便多了,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家里有一个从某宝上面买的几十块钱的迷你播种机。它的原理跟除草机差不多,只是除草机是横向大的滚筒,而这个是纵向来的,小型的,就像是车轮一样。 上面同样安装一个三角锥,用来播种的时候挖坑用。但是这个三角锥的两边不是合在一起的,而是由另一片铁片连接着一边,这块铁片下面用铁丝完成螺旋状,做为弹簧。滚筒向下,压到铁片,弹簧缩起来,带动连接的那一边,口就会张开,种子从里面掉出来。 所以在滚筒的上方需要开一个口子,用来装种子,装完之后,再用铁片把它合上,这样就不会有漏掉。只是注意在焊接的时候,齿间的间距差不多就是自己平时种苗的距离。要是太短了,小苗长大后,就不会特别茁壮。要是太远了,又显得稀稀拉拉的,还浪费地儿,产量不高。 安然将自己想的这两个东西的做法给东方瑜说着,过程中尽量解释着他不懂的地方。 “我感觉挺不错的,妹妹,这个不如我们也做来卖怎么样?”柳蜜儿问安然,“大家农忙时节,肯定都要一家子都在家里忙着几亩地,哪儿也去不了。有了这个方便多了,节约出来的时间,大家还可以出去做做帮工赚点银子。” “姐姐这个想法是不错,不过,这两个东西做法简单,到时候大家都买回去研究一下,自己就有可能做出来了。所以,这东西要是想卖的话,也就只有前期赚点钱,后期没有什么大的水花。” “嗯,也是。暂时还是不要了,不过这门生意可以交给铁匠铺的师傅,先跟他打好关系,后期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麻烦他。” 东方瑜考虑的比较长远,这个人情送给铁匠师傅,可以让他短期内赚到不少小钱,要是这附近卖完了,还可以走点脚,到稍微远一些的其他村庄里面去卖,这样也能赚到不少钱。 安然比较赞同东方瑜的提议,“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我近期可能出不来,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可以找白术通知我。还有,姐姐,这段日子真的让你受累了,抱抱。”这一刻,安然忽然有些不舍,嫁了,嫁了之后就再没这么方便了,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这场权利争斗的漩涡之中,极力保全百里府上下。 柳蜜儿感受到安然突然悲伤的情绪,抱住她,安慰着,“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下次也不逞强,这次累坏我了。这几天店里也在招账房先生,他们要是来了,我就更加轻松很多了。现在清风坊,十里铺子,情趣坊都步上了正轨,我也没前期那样脚不沾地儿了。你不用担心。” 把头埋在柳蜜儿肩头,这一刻,安然哭了,被感动哭了,有这样一群知己,死而无憾了。“嗯,姐姐,谢谢。” “傻不傻,这点儿事还闹鼻子。”似乎是被安然的情绪所感染,柳蜜儿声音也梗了一下,拍着安然的后背。 “成亲毕竟是大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女人一辈子的事。这几日,我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过去帮你准备着,别说不要,以后,总有要得着的地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其实,谁的幸福生活是靠着对方的,还不是两个人一起挣出来的。” “妹妹,你一直很聪明,姐姐相信你在这上面也看得明白,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堵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有的时候,稍微服个软,王爷兴许就不计较了。你啊,就是性子太要强了。这就是这个时代我们女人的悲哀,不是吗?” 知道安然要反驳自己,最后一句话,柳蜜儿是故意说给安然听的。安然想要的那种生活,或许以后会出现,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明白柳蜜儿的担心,她害怕自己不顺着司马谨,以后他会把自己遗忘在某个角落,或许,小妾,姨娘什么的,就都会上门。这,的确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她也明白司马谨说的那句话,他给的那个承诺,他的妻子永远是她。可是,他没说他还娶不娶其他人。 “凡事,有大哥在,妹妹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东方家也是你的娘家。”东方瑜站在一边,收起自己的情绪,给安然他能给的最大的保证。 “嗯。”安然应下了东方瑜的承诺,但是她的私心里还是不希望东方家牵扯进来。不过,人生,总是场打脸史。 “便捷算账的方法,我回府后交给丹芎和安柔,以后这件事情就交由她们两个人。”安然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往外走。 “好,你保重。”看着安然的背影,东方瑜心中无限凄凉。爱了一场,却爱而不能。最伤人的事情,便是把自己最爱的人送上花轿,新郎却不是自己。 二楼,与此包间相反的方向,一名风姿卓越的男子正饮着手中的茶水。茶杯里面泡的是新茶,盖子打开,香气扑鼻。 “公子,大小姐走了。”老板先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这才迅速闪身进屋,动作与他那一身肉肉极度不相符。面前的男人,正是这家方记酒楼的幕后老板,也是那天答应和安然合作的人。 “嗯。她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婚事的榜单是他故意让老板拿进去的,他想要知道安然的想法。 “大小姐好像不太高兴,不过也是,四王爷那样的人,大小姐又怎会瞧得上。”老板啧啧地直摇脑袋,只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面。 “你错了。”男人优雅地用杯盖拂了拂上面飘起来的茶叶。 “错了?敢问公子,小的错在哪里了?”老板不太明白,“四王爷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动起手来也是从不留情,更喜欢强取豪夺,所有的事情都要掌控在他的手里,这样的人,大小姐又怎会喜欢。若谈皮囊,比他长得好看的,大有人在。” “呵呵。”老板最后的一句话成功地逗笑了面前的男人,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杯子,看着里面晃动的茶水,“的确,皮囊比他好看的大有人在。司马焱就是其中一个!司马昂虽然少了些阳刚,女气了些,不过,也是长得不错的。” “对啊,小的还听说,前些日子在街上引起大轰动的那名黑衣男子,也就是冥间府的主子,冥夜,那长得才叫一个此人只应天上有,地上哪得几回见。”老板一脸的渴慕,那天他也是挤在人群中去看过的,那眼神真是勾人。比起青楼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73章 聘礼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经老板这么一说,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只不过,嘴角依旧停留着笑容。手指轻轻击打着桌面,似乎沉浸在另一件事情之中。 安然一行回到府门口,就看见有人站在那里高声唱读着什么东西。 “聘金两万两黄金,聘饼一担,八式海鲜,雌雄鸡两对,猪肉一片相连开二八斤。大鱼六条,百年佳酿六坛,四京果,四色糖,生果数干。龙凤喜镯一对,帖盒成双。镶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一对,犀牛角雕福寿纹手镯一对,玛瑙银圆镯一对,七宝玲珑簪,南海红色血珊瑚两对,玲珑翡翠玉两块,夜明珠六颗。。。” 安然从外面走进,长长的一串礼单还没有报完。刚刚听了个大概,对于这些名字刁钻的东西,她没有任何印象,只是从丹芎还有在场众人的表情中可以读出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在场,老夫人很是欣慰,这些天,她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情。婚期突然提前,打得她措手不及。今天更是直接大张旗鼓地公布了这件事情。可是,前期什么交换生辰贴,下聘礼,媒人什么的一样没有。古有说法,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还好,还好,这聘礼总算是下了,而且,从这礼单看来,给足了百里家的面子。她的这桩心头大石也总算是落地了。 老夫人是开心,而站在一边的二夫人眼中则更多的是嫉妒和贪婪。 “祖母。”安然轻唤了一声,如今事已成为定局,司马谨的动作之快,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回来了,回来就好。这些东西,你过来看看,可满意?”老夫人眉眼带着笑,这是从百里淳死后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 “嗯。”安然点点头,看也没看那些东西。礼单让众人高兴,只是唱读礼单的人,让众人也是吃了一惊。那挺拔的身姿,不是百里明玉又是谁。百里明玉读完一连串的东西名字,这才抬头看向老夫人,行了礼,“祖母。” “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只不过,安然和安柔对于见到百里明玉都是十分开心。“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跟我进屋!走!”安然直接拽住百里明玉的领子,往里面拉。 百里明玉红了脸,用手去掰扯安然的手,身子往后,忙大叫,“喂,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这女人,怎么还这么粗鲁!” “啊,对了!”安然停下步子,吩咐道,“把这些聘礼都抬到我的屋里去。”她可不想把这些都留在这儿,毕竟这里还有一个贪心的二夫人。 话才说完,立马就遭到了二夫人激烈的反对,“安然,你这是什么话,这些东西可都是王爷给百里家的聘礼。你怎么能拿走呢?” “我为什么不能拿走?”安然转身面对着二夫人,“二婶,这聘礼可是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拿走它?” “这,咱们家不是还没分家嘛,你的东西不就是百里家的嘛,这些可都是要交到中馈中去的。”二夫人谄媚地笑着。 “呵呵,二婶,你之前不是还一直还想要分家的吗?现在为何又不想分了?”安然讽刺地剜了二夫人一眼,“这婚,是我成。这聘礼,是给我的。如果二婶那么想要的话,不如,这婚就由二婶代替了如何?”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夫人怒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说的,当然是人话。还不搬?难不成我请你们回来是供着的吗?”安然朝着还愣住不动的几名奴才冷喝一声,“不懂得识眼色的奴才,不如重新打发了出去。” 最后一句,成功地让几人害怕地低下头,畏畏缩缩地靠了过去,动起手来。如今的百里府,明面上虽然还是老夫人一人把持着,但是大小姐的能力却也不容小觑,现在更是嫁给了当朝四王爷,那人的恶劣,没有人敢得罪。明玉少爷和安柔小姐也逐渐变了,他们更是不敢多言。以后这府里谁做主,还说不定呢! “安然,这,娘说不分家,怎么,你这是要违背的意思?”眼看着东西就要被安然搬走,煮熟的鸭子,到嘴飞了,这让二夫人心里如何也不舒服。 “哼,那行啊!二婶,娘亲不在,不如我成亲的嫁妆就由二婶一手添置了吧。” “你,你的嫁妆,怎么要交由我手呢!这添置嫁妆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懂,你琳琳妹妹尚未出嫁,细节方面,还是由娘操持的,这些你该问你祖母去。”二夫人一愣,忙推脱。 “那好,这件事情,我自会去问祖母讨的。该是我的,一分都少不了。不该人拿的,一个也拿不走!”安然轻飘飘地瞟了二夫人一眼,“二婶,如今明玉也大了,该成家立业了。二婶要分家的心愿,估计也快了。安然先在这儿恭喜二婶。” “你,你胡说什么呢!”明玉一臊,脸颊红到脖子,“你这女人别总是胡说。” “胡说?难不成你想做和尚?”安然看着百里明玉笑着,这小子到现在还是这么不老实,傲娇的小屁孩! “你,我才没有!”百里明玉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然没再看后面的二夫人,她要如何,跟她都没有关系。这笔财富,既然是司马谨送来的,她当然没有退回去的打算。之前是为了赌气,才跟他划分界限。可是现在,都是夫妻了,那么他的财产,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她的? 安然如此厚脸皮的想着,自从跟丹芎谈起以后的生活,在外面购置房子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想的次数越来越多。 进了屋,奶娘正在桌前,拿着一块红色的方方正正的丝绸绣着什么东西。“你们回来啦?明玉少爷?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外面就是不比家里,老奴这就去给你煲点汤过来补补。”奶娘一边说着,用牙齿咬断手中的线,一边风风火火地向外走去。 “奶娘真好。” 安柔突然有点羡慕安然这个大姐,虽然她和明玉自小生活在府里,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可是,缺了母亲的关怀,总是少些什么的。而大姐虽然在外面吃苦,但她和奶娘二人相依为命,有这样一个事事替自己着想的人在,活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了,你也别嫉妒了,不会少了你的那份儿的。”知道安柔的失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故意拿她寻开心。 “这是什么?”明玉拿起奶娘尚未绣完的东西,仔细端详,可是却看不出来。 “大少爷,这是大红盖头,估计奶娘是想着给小姐上轿的时候用。”丹芎手艺活儿也不错,自是认得。 “哼,就你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人要的一天!”百里明玉哼哼了两声,虽然是讽刺,可是却也带着笑意。 安然没有理他,走到墙角的地方,翻箱倒柜。 “小姐在找什么?奴婢来就好。”丹芎想要过去帮忙。 “不用,我记得应该是放在这里的。” “你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忆提前衰退了。”百里明玉因为好奇,也站到安然跟前。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跪在她面前,求她让她答应他去参军的半分。 “喏!”拍拍手中的东西,灰尘乱飞,安然直接甩进百里明玉的怀中。 “咳咳,咳咳,什么东西?”被灰尘呛得直咳嗽,百里明玉嫌弃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手中的东西的一角,看外表好像是什么书。眉头不由地一皱,“你该不会想让我好好读书吧?” “嗯,好好读吧,送你了!” “切,我才不要!” “不要行啊,别后悔就行了!”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啊!这!”瞄到书后面的名字,百里明玉忽然就顿住了,情绪激动,“这,这,这,你怎么会有?!”这下,也不嫌弃书脏了,像是至宝一般,紧紧地搂在怀里。 “呵呵。”看着百里明玉高兴的样儿,安然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往椅背上一靠,舒舒服服地来了个葛优躺,“我运气好,之前去青州的时候,在破庙里面遇见一个乞丐。他当时正拿着这本书准备做火引子点火。” “什么?!暴殄天物!”百里明玉简直觉得不可置信。 “对你来说,这是暴殄天物,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废书。据说,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孤本,本想卖了换钱,可人家店主嫌弃它破,都不收。后来,那人才想着把它撕了点火的。” “那,那你花了多少银子?” “二两。”安然给百里明玉竖了两个手指,晃着。 “你,你这个,奸商!” “没有我这个奸商,哪里有你今天的喜悦。我当时买的时候,只是看这书面上的字,想着武艺秘籍,你这个武痴应该用得着,就买下了。哼,你如果不领情的话,就还给我。我也拿去点火烧了。” “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怕安然跟他抢,百里明玉赶紧护住怀里的孤本,“嘿嘿,谢谢。” “你这谢,谢谁呢?这里这么多人!”安然故意敲敲桌子,流氓地晃着自己的两条腿。 “谢谢,大姐。”挠了挠唇角,带着感激,害羞的样子,戳中安然心中的萌点。 第174章 明玉心头人 求一波钻钻,收藏打赏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还差不多。”哼,就准你傲娇,我也可以傲娇。安然得意地扬起头,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踮起脚尖,摸摸百里明玉的头,“我家明玉长大了,也是个小大人了。刚刚我在外面说的话,你可要好好考虑。你要是不操心的话,大姐我可就替你操心了啊!” “什么话?喂,女人,我可警告你,不准摸我的头!你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吗?” 百里明玉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仍旧对手中的这本书爱不释手。以前,他总是很羡慕风侍卫有那么高的武功,这段日子他也是一有时间就向他讨教切磋,可是还是感觉相差甚远。 “不能随便摸?难不成摸了也会怀孕?”安然看着百里明玉气呼呼的样子,故意拿话刺他。 就见他立马炸毛,跳起脚来,“你,你怎么这么这么臭流氓!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看上你的!”最后一句,百里明玉没敢说大声,自己在那边嘀嘀咕咕的。 可是安然还是听到了,想到某句话,眼神闪了一下,然后自恋地回答他,“当然是因为我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冰雪聪明啦!” “呕!快别,真是要吐死本小爷了!”百里明玉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奚落地对上安然的眼睛。 “你个臭小子,真是会给我找不痛快!”话说着,安然一记无影脚就踹上了他的屁股蛋子,“还是应该给你早点儿娶个媳妇儿得了!省的我天天这么操心,都快为你愁出白头发了,你看,你看!”扒拉着自己的长发,可惜黑如飞瀑,哪有一丝白意。 百里明玉把脑袋撇向另外一边,他拒绝看安然这么脑残的动作。 安然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又用胳膊肘去碰他,一脸的八卦,“哎我说,你这么拒绝,是真不想成亲呢?还是已经有了相好的啊?” 本来安然是句玩笑话,可惜百里明玉实在是太嫩了,一双耳朵立马飞上几朵红霞。安然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呦呵,歪打正着?! 安柔和丹芎听到安然的这话,也向百里明玉看过来,而安柔更是当了真,拉住他的袖子,“明玉,你,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要真的是这样,改天我和大姐一起去看看她,怎么样?如果都觉得不错,我们便上人家家去,给你提亲。” 百里明玉有些无奈,抱怨着,“二姐,你什么时候跟她一个样子了?!”恨恨地指向安然,都是这个罪魁祸首。 “我这难道是躺着也中枪吗?”安然两手一摊,好吧,她只是开了个头,可是她并不能阻止众人的想象啊,要怪就怪你小子自己,一个劲儿地害羞什么啊! “那,那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没有!”粗声粗气,显然是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可是,安然哪里是能如他愿的。 “那好,我看啊,嗯,我身边就有小姐妹不错,改天就给你定了吧。” “不要!”百里明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十分强烈的拒绝,不像是单纯的不要,而是倒更像是为了某一个人拒绝接近身边的其他异性。 安然脑中警铃大作,难不成真的被自己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在脑海中筛选着百里明玉接触过的人,在家时,他要么在学堂,要么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酒,花天酒地的事情自她进了府,迫于自己的淫威,他便也收敛了不少。 那么唯一有可能接触到女性的地方,就只有在他这段出去的日子里。围绕在司马谨身边的苍蝇太多,保不准哪个就入了这小霸王的眼。可百里明玉要是真的看上了那些妖艳贱货,他的眼光是得有多差?! 突然间,安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茹娘!安然赶紧摇摇头,甩开自己的想象,要真是她,那不是要让她恶心上个几天几夜! 可是,明玉明明一开始说好了要去北朝参军的,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跟在司马谨身边?而且,他不是不知道,当时为了救他,她在司马谨那里吃了多少苦。 “你,你别胡思乱想。”看着安然的脸色越变越差,百里明玉赶紧阻止她。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是茹娘吗?”不问出个答案来,安然心里没底。 本来还在整理东西的丹芎手下一顿,安柔也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百里明玉脸色一拉,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你省省吧,啊!” 看明玉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在骗自己,可是却又害怕他是在找借口,“王爷府上,可就只有她一个女人!难不成是看上府里的丫头了?”血气方刚的汉子,若要是谁有心勾搭,那还不擦枪走火。 “停!打住啊!越说越离谱了!”百里明玉臭着脸,根本不想再搭理安然。 “明玉,你不要瞒着,我和大姐都是为你好,你要是真有,就说说吧。”安柔也不放心,刚刚安然的话着实吓到她了。 “没有没有没有!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捂住自己的耳朵,低头不去看众人的表情。 安然继续在脑中搜索着,司马谨府里除了茹娘到底还有谁。啊,小七!不会吧! 安然贱兮兮地凑到百里明玉身边,他转过身拿背对着安然。安然不屈不挠,也跟着转过去,眨着眼睛,“是小七对不对?” 这下子,百里明玉的脸颊彻底烧红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什么,什么,七七八八的!” 眼神躲着,更是确定了安然的想法,大力拍在百里明玉的肩头,“是小七,我支持,那丫头不错!生活在那个大染缸里,而且从小没有亲人在身边,还能长得这么好,虽不说有司马谨庇佑着,但是好歹她自己也不错。” “没有,没,没有。”弱弱的反驳,在其他三个女人眼里一点效果也没用。 “嘿嘿,我家明玉真的长大了。得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安柔也是见过七公主的,那样一个单纯,活泼可爱的人儿,配明玉正正好。想到这里,便也跟着弯了嘴角。丹芎将耳边的一丝落发别至耳后,大少爷的事情开始步上正轨了,小姐的心头应该会轻松不少。 不过,就连以前的小霸王都有喜欢的人了,她的那个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又会是什么样的?她可以期待一下吗? “你,不要!我现在还不想成亲,再说了,这个家里,小七,不适合。”喃喃地开头,自小见多了各种阴谋手段,他不舍得小七才从一个染缸出来,又跳进另一个染缸。 不过,这句话,也是间接地证明了安然的想法。她还是暂时呆在王府里比较好,在那里,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 “也行。”对于明玉的意见,她没有什么反对,这件事情还是等以后宅子购置好了再说吧。 余光扫过面前的几大箱珠宝首饰,真是满室的珠光宝气。 拍拍手,走到箱子面前蹲下。“你们几个快过来挑一挑,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挑出来拿走就好,其余剩下的,就都卖了吧。” “啊?卖了?”丹芎觉得安然是在开玩笑,可是看她的样子,却又不像。 “你,你就这么缺钱吗?”百里明玉也歪了歪嘴,知道她爱钱,所以当王爷让他着手准备东西的时候,就按照她的喜好来了。没想到,安然她竟然丧心病狂到卖自己的聘礼。 “不卖了,我下面的计划怎么实施?哎,这年头啊,还是钱最重要。” 丹芎表示自己不想说话,对于她家小姐来说,什么时候钱不重要啦?!安柔也弱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姐,这,这不好吧。毕竟是王爷送的,卖,卖了,王爷会不会不高兴?” “他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要卖了。”嘟着嘴,司马谨不高兴才好,转了下眼珠子,这里面有两万两黄金,应该也够她用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些东西放着,不能吃不能玩的,还不如卖了来得实际。 安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从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了几件比较好的东西留着,以后可以当作礼物送人。还不用她特地去花费心思想着该送什么好,司马谨送的东西,可还真不错。 又从中挑出上好的布匹来,转身交给后面的丹芎,“丹芎,这些东西,你按照我画的那些礼服图纸送去绣坊做成成衣,以后大大小小的宴会应该用得着。然后其余的你们四个人每人两套新衣,给奶娘也做几套。她一直舍不得,这次直接就先斩后奏得了。” “小姐是说先前画的那些吗?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入一些其他的东西,感觉真的很好看。小姐,奴婢的新衣,可以也做一件这样的吗?”丹芎有点心动,那样的衣服,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穿了。 “当然啊,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做就是了。”弄好手头的东西,安然这才歇下,“丹芎,这里面的黄金一分都不要动,全部收起来。然后我们要置办的宅子,从这些东西卖的银子里面扣除,知道了吗?” “是。”看了安然一眼,没有多问,点头答应。 第175章 成亲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白里明玉摸了摸怀中的书,看向安然的眼神不似先前的无奈和嫌弃,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感情。王爷和风侍卫说的话,那天他听到了。面前这个跟他们除了肉体上的血缘,其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从心底把他们当成亲人。 以前的大姐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可是,现在的大姐,他只认面前的这个太多小聪明的女人。虽然有时候,总是会让他恨得牙痒痒,但是,他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姐姐。 因为在室内,安然没有带纱巾,脸上的伤疤依旧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她在坚持着什么。王爷要是看到她这副样子,应该又会发火吧。给了她天香膏,自己不用,却给了半夏。大婚在即,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他想要好好守护着。 百里明玉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我该走了,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王爷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百里明玉虽然不是太想离开,可是肩上的责任再也不容许他回到过去。打断安然的话,情绪有点低落。 “自己小心一点。”知道多说无益,安然拍拍他的肩膀。手中拿着一匹上好的布料,手指在上面摩挲着,本想说让百里明玉拿回去送给小七,也当他的情了。可是又害怕会被司马谨看见,想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嗯,我知道的。”低着头往外走去,情绪没有先前的高涨。 “大姐,明玉这次回来变了好多。以前,你跟他闹嘴,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讨饶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安柔有点心疼他。她和明玉的感情,比起安然来更甚,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哎,怎么就走了?我这汤刚刚熬好。”奶娘急火急火地赶了过来,看见人已经走了,不禁有些失望。 安然接过奶娘手里的汤,闻了一下,真香。“来,把这端进去,我们几个人分了吧。再盛一些给半夏送去。”丹芎接过汤碗,安然便搂住奶娘的脖子,撒娇着,“娘,你呀,还担心他以后喝不了你做的汤吗?后天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丹芎别去了,半夏那丫头,我已经给她送过去了,我炖了两只。”阻止了丹芎的动作,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哎,只是,明玉这孩子。。。”奶娘没有说完的话,安然都懂。 转移话题,“娘,今晚和明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怎么,你是觉得一个人睡张大床不舒服?以前的日子不允许,现在你却还不乐意了。”奶娘睨了安然一眼,也进了屋。开始从汤碗里面舀汤,又招呼着几人过来喝。 “那是,还是觉得跟娘你挤一张床挺好的。”安然厚着脸皮,凑过去跟奶娘亲热。 “奶娘,小姐这是在跟您撒娇呢!”丹芎接过奶娘手里的碗,芳香扑鼻,食指大动。里面是用乌骨鸡炖的汤,还有人参,山药,枸杞,汤汁入味,十分可口。吹了吹,等它晾凉。 “呵呵,我也想跟奶娘大姐睡。”安柔心里失落,三天后,这个家就又剩下她一个人了,这次,就连明玉也不在。想到这里,安柔忽然鼓起勇气,想趁着这几天的时间,也多享受一下这亲情的温暖。 奶娘一把搂过安柔,十分心疼这个孩子,她不像安然,还有自己在身边照料着。偌大的府中,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好,这两天,我们就娘三儿一起睡。” 一句娘三儿,安柔鼻头发酸,哽咽了一下,勉强自己微笑着。把头埋进眼前的碗中,不肯再抬头。 安然心中也不好过,知道安柔在担心着什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不在的话,二婶和百里琳琳应该不至于太过找你麻烦。但是,若一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人来告知我。要不,我把铺子里的小侍卫给你调过来,隐在暗处保护你如何?” “还是不要了,我没事的。府中还有祖母和二叔在,现在二婶也顾不上我,那姨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实际上却还是有些本事的。”想起自己从奴婢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安柔心中那个高大的二叔,一夜之间,变得有些不认识了。 “哦,是吗?怎么有本事了?”她倒是忘了这茬,八卦好奇的心又起,遭来奶娘和丹芎的一顿白眼。 “最近二叔一直没有去二婶屋里,而且总是宿在偏院那里,那小哥儿,二叔好像也打算送他去家族里的学堂上学了。” “这不挺好的吗?我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过了呢,原来最近的精力有限啊!哈哈!”安然一边喝着美味的汤,心情很好。 “小姐,有个词语叫小人得志,不知道这用来形容小姐贴不贴切?”丹芎看安然得意的样子,知道她把前段时间的不痛快给找补回来了。 “怎么不贴切,我看,好得很!”点了下安然的额头,就知道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转过身,奶娘拿起刚刚停下的绣面儿,“这几天,我一直在准备着,时间太赶,不过应该还能给你添置几件。”说这句话的时候,感伤太多。 奶娘自从带着安然一起出来生活,便没有嫁人,更别提孩子。所以,她满心满眼里全是把安然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虽然这次的婚姻不是安然希望的,不过,也是人生中的大事,她马虎不得。 “嗯,好啊,能够戴着娘做的红盖头,安然觉得很幸福呢。”抱着奶娘的手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的新娘服,王爷早就备好了。我们就算是想赶制,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行。安然,你,不会怪娘吧。结婚的时候,都没能穿上娘亲手缝制的新服。”摸了下安然的脸,有些自责。 “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了便好,哪里有那些可以考究的。你还说没有你的亲手缝制,你看,这不就是了吗?娘,这大红盖头,你可要拿出你十成十的本事来!”怕奶娘伤心,安然赶紧转移话题。 “好。”知道安然懂事,奶娘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手下的功夫更加扎实。 ********************* 三日后,府里张灯结彩,虽然百里淳去世,但是这毕竟是皇家大婚,还是好好装饰了一番。更是因为是第一次办出嫁的事情,老夫人给安然的嫁妆十分厚重。就连安然母亲生前的东西也全部都划到了安然的名下,更是将百里府的几处田地和两家粮铺送给了安然打理。 用老夫人的话来讲,成亲的时候,女方的嫁妆一定要厚重,否则以后在男方家里的地位会低下。更是将自己戴了多年的手镯,放在了安然的陪嫁品种。这些东西,自然也让二夫人和百里琳琳狠狠地嫉妒了一番。 这天,安然早早地就被丹芎和奶娘从床上给拉了起来,眼睛还眯着,尚未完全睁开。她烦躁地挠了挠头,昨晚本来是要跟奶娘睡一起的,可是她却把她赶了出来。导致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失眠了。 到了快凌晨的时候才睡下,刚进入梦乡,便又被吵醒了,她现在真的是很想揍人。歪着脑袋,任由她们在自己的身上忙活着。柳蜜儿和丁香,白术,鸡还没啼,便都过来帮忙了。进进出出的,备着上轿要用的东西。 坐在镜子前面,长发全部被奶娘梳至脑后。只听得她口中振振有词,“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摸着如丝般的长发,奶娘心中感慨万千,细细叮嘱着安然,“嫁人了,以后可就不能再像孩子一般了。凡事,要从大局出发。夫妻相处,总要有一方忍让的,不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知道了吗?” “嗯。”安然呼吸不稳,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真的就结婚了。在这里,和一个古人成亲了。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对于嫁给司马谨,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的。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安。 双手放在桌下交叠着,掌心已经沁出许多的汗,不一会儿便变得冰凉一片。奶娘帮她梳好新娘头型,又用一根细细的绳子给她绞脸。安然疼得眯起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想要躲开,可是却被丹芎摁住。 “小姐,这绞脸可以让你的皮肤看起来更光洁白嫩,你还是忍忍吧。” “我,我。。。”本来想拒绝,可是为了丹芎的那句话,她还是忍了。不知道想要美给谁看。 上粉的时候,脸上的伤疤处,丹芎给她抹了许多,想要遮盖起来,却还总是能够看出印子来。安然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顿时推开丹芎,“我说,这,这都快赶上僵尸脸了,别上了。这里就这样好了。” 安然吐吐舌头,一缩脑袋。这一动作,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捧腹大笑。 第176章 婚礼?丧礼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柔从外面款款走来,许是沾上了安然的喜气,一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十分可爱。手上还拿着两样东西。小步跨过门槛,喜气洋洋的,“大姐,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这是我亲手缝制的两个香囊,里面都是用上好的干花晒制而成,送给你。” 丹芎正在给安然画眼线,安然头不敢动,只好用眼睛余光瞄着安柔,接过香囊,“谢谢,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手工活儿不好,这下子正好省了我的事儿了。”安然对于这样的礼物十分欢喜,礼轻人意重啊。 “哈哈,妹妹,你可还真不给自己面子。”柳蜜儿在一边笑着。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今天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辰才能吃上,否则就会一直饿肚子的。”丁香趁着安然嘴唇还没有抹上口红,给她端来了一碗红枣银耳羹。 用调羹在碗里划了几转,说实话,对于这种甜腻的东西,安然没有什么胃口,又放了下来,“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上一点,要不然,你今天铁定饿得前胸贴后背。”奶娘将碗送到安然面前,“多少吃上一点,红枣多好啊!喜庆,吉祥!” “就是,就是,红枣红枣,早生贵子。”白术在一边插嘴,今天是她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想想今天就能和小姐,哦,不对,王妃一起回去,简直就要蹦起来。 “那,是不是还要吃桂圆呐?”安然白了她一眼,虽然嘴上反驳,可是脸上的微笑却抑制不住。都说成亲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她就这么把自己嫁了?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小嘴尖着,皱着眉头喝了几口甜羹,便扔下勺子,再也不肯进一口。擦擦嘴,由着她们继续给她上妆。经过刚才的这一闹,安然紧张的心情,明显得到了放松。只是,还没过多久,远远地便听到了大门口那边传来的喇叭声。 这边开始慌乱起来,都是小姑娘家家的,也没个经验。安然比较诧异的是,为什么祖母今天到现在也没进来看她一眼,哪怕是派个人过来传个话也好。今天的态度与前两日可是大不同,这也让她隐隐地担忧疑惑。 “快,快把头上的凤冠戴上。”奶娘指挥着,丹芎照做。然后她自己又把老夫人送过来的镯子给安然套到手上,盖上红盖头,和丁香一人一边扶着她慢慢站起身子。白术在安然的身后给她整理着婚服的下摆,安然不得不说,司马谨让人做的这身新娘服的尺寸还是很准的。 只是,在房间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接亲的人进来。奶娘有些疑惑,“安然,你们现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 安然听到奶娘这么一说,脸色顿时白了,咽了口口水,第一个想法便是司马谨悔婚了。双目无神,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要不是丹芎眼疾手快,就差点坐歪到地上去了。 “小姐,没事的。王爷他们还要在前面儿用过茶点之后才会过来,不要着急。” 安然本能地咬了一下嘴唇,又想起自己擦了口红,赶紧松开,强装欢笑,“我没着急,我着什么急。”呼吸不稳,时重时轻,暴露了她的情绪。 “妹妹,这大户人家规矩就是多,更别提皇家接亲了,你就耐点心啊。”柳蜜儿也看出了安然的不对劲,赶紧过来蹲到她的身边,拉着手,给她呵护。 眨眼间,又过去了小半会儿,这下子奶娘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奶娘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百里琳琳。 她本来还在为安然能得这么多东西,感到很不爽,没想到啊,她今天倒是大开眼界了。有人为她出了口恶气!一想到她看见的东西,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笑了一路,现在肚子更是都抽筋了。 “哈哈,大姐,恭喜你啊!恭喜恭喜!”一进门,百里琳琳便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给安然道喜。 安然瞳孔一缩,能够得到百里琳琳真心实意的道喜,说明前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一下子就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走到百里琳琳面前,安然本来平日里不说话时就比较严肃,现在上了妆,更显得庄重,不可侵犯。 “说,发生了什么事?!”用力捏住百里琳琳的手腕,安然的后脑勺隐隐作痛,胸口开始泛着恶心。闭了下眼睛,难不成身体里的毒,今天要发作了吗? “你,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是好事啊!想要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看看?!我也只是过来给你报个信而已。”躲开安然的眼神,百里琳琳拽回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经开始泛红。 “小姐,你别听她的。”白术挡在安然面前,“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小姐好,所以才总是这样!” “白术!” 被安然喝了一声,白术痒痒地退回身子,撅着嘴巴。 “小姐要是想出去,还是奴婢先去看看吧。奴婢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定先回来禀告小姐。”看出了安然的心事,但是哪有新娘子自己出门的道理,丹芎也在一旁拦着。没等安然答应,人已向门外走去。 经过这一遭,屋内刚刚还告诫自己别往他处想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丹芎进屋的时候,安然正盯着门口看着,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被扔到桌角。丹芎的脸色并不是太好,闪躲了一下眼神,还是如实禀告,“小姐,老夫人,老夫人让您亲自出去一趟。” “你说什么?”柳蜜儿站了起来,哪有这种规矩的。这百里府还真是奇葩!柳蜜儿在心里暗暗地骂着。 安然没有犹豫,直直地就往门口走去。忽略掉来自心底的那抹不痛快,步伐稳当急速,丁香和白术都跟在后面追着。 柳蜜儿将丹芎拉到一边,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丹芎有点无奈,“蜜姐,这件事情,奴婢,奴婢也无从做主。还是看小姐如何打算吧,哎。”叹了一口气,甩开柳蜜儿的手,怎么就好事多磨呢? 前院和安然的小院子其实还隔了一段距离,只是安然心里着急,没走多久,便到了。府门口,一堆人围站着,老夫人和百里关山的脸色均是拉得老长,比有人欠债还夸张一些。二夫人则是和百里明英奚落地看向安然。 明玉也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头低垂着,只是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奶娘气不过,似乎想要冲上去与谁干架一般,被人拉住,但是脸上也是铁青着。 安然看了一圈儿,没有见到司马谨的身影。怎么,难不成真的如她所料,他逃婚了?安然跨步走出大门,大街上的老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安然也不在意。 寻找着那人的身影,抬头,正好对上马上的目光。心中的大石落地,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满的羞辱感。 司马谨飞身下马,来到安然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她打量了个遍,抬起安然的下巴,“不错!本王的王妃果然天姿国色,美,美得很!”再次放荡地轻轻嗅了一口,“好香,是沐浴了吗?放了什么花瓣?衣服也香薰过了?嗯,看来本王的目光不错,这身衣服正称你!” 安然紧咬着嘴巴里面的牙齿,否则她怕自己一个冲动,会当场剁了司马谨。一开始她还没有注意,可是随着他人落到自己面前,安然这才注意到,满大街的白布,白帆,烧纸钱。司马谨更是身着一身白衣,就连轿子上也是悬挂着几朵大大的白花。 “怎么了?娘子,可是对我的大礼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王爷,你,你这是当我百里府没人吗?”百里关山实在是气不过。人,也是他硬要娶的,可是现在呢?这算什么?!侮辱人吗? “怎么会?大人,从今往后,你可也是本王的二叔了,本王又怎会当百里府没人呢?这话,本王可当不起!” “那敢问王爷,这又是何意?!”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两名奴婢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王爷若是觉得我家安然配不上王爷,大可以不娶!可是,这番羞辱,老身,定要向皇上讨回一个公道!” “娘子,本王觉得,你应该懂的。本王这么做,可都是正按照你的意思办啊?”司马谨觉得自己很无辜,靠近安然,将头放在安然的肩上,撒着娇。 安然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扯开嘴角,“王爷说的是。王爷还真是心宽得很,愿意娶个死人过门。” 司马谨一愣,旋即又笑开了,“当然!爱妃说要想我娶你,除非你死了。爱妃,本王这可是在兑现跟你的诺言。” “挺好的。”安然转过身去,看向老夫人,“祖母,这件事情,安然自己解决。绝不辱没了百里家的名声。” 话音刚落,安然立马拔下头上的发簪,长发飞泄而下。走到门口的栀子树下,轻轻摘了一朵栀子花,别到自己的头上。扯了个自以为很美丽的笑容,“夫君,既然都是夫妻了,那自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块儿死!” 第177章 来,宝贝儿,抬脚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脸色变了变,不过始终是玩味地看着安然的动作,并不阻止。眼神里,甚至是宠溺。尤其是听到安然的最后一句话时,司马谨脸上的笑容更大,像一朵开了的喇叭花。 安然紧接着又将外面的红色喜袍褪去,一身白色的底衣露在众人面前,和司马谨站到一起,似乎更相配了。歪着脑袋,明眸皓齿,“夫君,你觉得然儿这身打扮如何?” “甚好!”司马谨搂住安然的腰一抱,跃上马身,一拉缰绳,“本王的王妃何必拘泥于这些细节,本王便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更是让百里府的众人变了脸色。 “安然。”奶娘不太放心,奔出来,看着马上的二人,脸色不是太好,“安然。”欲言又止,“要是觉得委屈,咱可以,不嫁。” 安然回以奶娘一个放心的微笑,“娘,你别担心。我这叫夫唱妇随!王爷既然想把这场婚礼办成冥婚,那么我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冥婚,当然,是两个已故的人成亲,您说对吗?王爷。” “当然。”司马谨并不否认,手中的力道加大,恨不得将安然揉碎进自己的骨子里面。 “王爷,大姐是我百里府的嫡长女,身上更有皇上赐予的军功,王爷此等做法,是否出阁?!”百里明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件事情,他并不清楚,可是,即使现在知道,能做的,也仅仅是讨个公道而已。他为自己的无能,深深地感觉到了无力。 “明玉,这是爷的决定,你应该要相信王爷。王爷这般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风来到百里明玉的身后,握了一下他的肩头。他挺能明白明玉此时的心情,要是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手,不亲手宰了他,难消他心头之恨。可是,这人,是王爷,那就另当别论了。 百里明玉苦笑了一声,“呵,什么理由能够在今天做出这一出来?”风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却陡然变了脸色,耳朵动了动,迅速隐身在人群中。 “王爷这么做,是否在羞辱人?妹妹别怕,今天这番道理到哪里都说不通!大哥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你不仅有百里府,身后更有我东方家支持你!” 东方瑜本来只想着人送礼物过来,他今日便不来了。可是,又害怕安然会乱想,忍住心中的痛意,没想到却见到此番让人惊掉大牙的事情。他那么想要呵护的人,为什么司马谨却不懂得珍惜? 见到东方瑜的态度,司马谨玩味地目光瞥了安然一眼,如他所料,有安然在,东方瑜会乖乖送上门。可是,觊觎他的王妃的人,同样可恶。脸上的笑容僵硬,“既然你称呼本王的妻子为妹妹,那也就是本王的兄长,本王在这里,还要先行谢过兄长对王妃的好意!” 妻子二字,司马谨说出来的时候,尤其着重突出。讽刺而又挑衅地盯着东方瑜,故意贴着安然的耳朵,行为举止轻浮,“爱妃,你说,我们夫妻该如何感谢东方兄长?” 虽然是问话,但是安然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是,司马谨的动作再次惹怒了在场的众人,老夫人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百里关山赶忙扶住她,“娘,要不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儿子来处理。” 老夫人稳住心神,摇摇头,突然抬头看向天,一张老脸上,布满泪痕,神情悲痛,“老大啊!芳儿,是娘对不住你们呐,是娘对不住你们啊!”扶着老夫人的百里关山神情一顿,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手指不可察觉地颤抖着。 原本在一边看好戏的二夫人在听到老夫人的话时,嘴角勾起的笑意也是僵住了,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趁着没人注意,转身进了府中。百里明英见自己母亲心情不是很好,刚刚还一直紧张的心,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鼓励一般,眸子变得坚定起来。 “祖母。”看老夫人的样子,安然不忍,想要下地。司马谨搂抱住她的手却像只铁钳一般掰不开。 暗中人影闪动,司马谨刚刚还溢满笑意的眸子,那一瞬间忽然就冷了下来。“别动,抱紧我。”说着话,迅速拉着安然转了个身,脸贴进自己的胸膛,双臂将她护住。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一把利箭像是穿过了重重叠嶂,然后直朝目标而来。对于这一转变,众人防不胜防。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众人,迅速作鸟兽散。大街上只剩下百里府和迎亲的队伍。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本王斗!”司马谨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今天他们肯定会按耐不住,没想到,竟然提前动手了。不过,周围都是他部署的人,这些人怕是要负隅顽抗了。 安然抬起头,司马谨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那样的自信与镇定自若,安然还是看得着了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了司马谨篡改历史,登基称帝吗?不过,他要真的当了皇上,肯定会还大西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的。她相信司马谨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女人,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夫君很帅?”低头,在安然脑门上弹了一下,十分自恋。安然这种仰慕的眼神,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要不是他忙中偷闲,还捕捉不到这一刻。走神的结果就是差点被其他迅速赶来的黑衣人砍到。衣角变成碎片飘落在地上,司马谨皱着眉头,送了一个活得不耐烦的眼神给那黑衣人。 风在远处看见这一幕,在心中不禁默默地为那黑衣人点根蜡,砍谁不好,非得砍他家爷,这不是提前找死是什么?摇摇头,和百里明玉先行将百里府的人送进宅子里去。 慌乱中,东方瑜还站在那里,眼神直视着前方,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凑到他的身边,“东方公子,我家主子和王妃,估计就是这种相爱相杀吧,不是谁都能横插一脚的。”东方瑜先是一愣,随即苦涩的味道在喉咙口漾开,“是啊,谁说不是呢。” 摇摇头,他总觉得自己能够护住安然,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行。收敛目光,神情落寞,以后,他便就真的放手了。 “来,宝贝儿,抬脚!”司马谨低低的嗓音在安然耳边响起,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乖乖地伸出一只脚。司马谨对于安然如此听话的反应,十分受用。搂住她从马上凌空而起,朝着那黑衣人的胸膛横扫过去。 “噗”来不及躲闪的黑衣人,遭了安然的一记无影脚,随后又受了司马谨的一顿踹,一大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白布。 “宝贝儿,你不是觉得这白色刺眼吗?正好,今日,我们便染红它,如何?!”老大这窝囊废,前几****养清倌的事情被捅到老头儿那里,直接被打了30大板,顺便关了禁闭,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死灰复燃了。看来,下一次应该直接整得他翻不了身! “哒哒,哒哒。”司马谨看向远方,眉头皱了一下。来人不少,脸上全部戴着面具,身上一色红色紧身衣,看身段,全部是女人。冥间府的人,怎么会有参与?黑衣人也是一愣,不过,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了。人群中越来越混乱。司马谨无心再玩,拉起马缰便想要离开。 “爷先走,属下断后!”风来到司马谨面前。百里明玉也跟在一旁,“大姐,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就行。你别担心,祖母和奶娘她们我都送进府里了。大姐!” “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见旁边一个不要命的黑衣人,不知道手中抓了什么东西,想要洒向安然。丹芎本来也是要进屋的,慢了一步,却看到这一幕,脑子中什么也没想,眼疾手快地挡在了安然的前面,堪堪承受了那一击。 “丹芎!”安然坐在马上,看着丹芎闭眼的刹那,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噗!”司马谨怒极,抽过风手中的长剑,对着那黑衣人脖颈子处就是狠狠一劈,黑衣人瞬间倒地而亡。 “丹芎,你怎么样?”不知道那人洒的是什么,安然着急地叫起来。她现在最害怕的便是毒药,她身中剧毒,无药可解,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跟她一个下场。 “小姐,奴婢没事。”丹芎摇摇头,想要安然放心。只是来自身体深处的那股燥热却让她慌了神。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分不适的声音来。 “司马谨,你放我下来。”安然想要扯开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可是司马谨的力道太大,她掰不开。 “你想死是不是?丹芎不是他们的目标,你现在要是下去了,才真的是给她添麻烦!风,先带她进屋。”司马谨控制住安然的动作,对风吩咐道。可是,话还没说完,一个红色的身影闪现,动作快得如闪电,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司马谨眼皮子底下将丹芎掳走。 第178章 东皇彩衣逃出生天 求一波钻钻,收藏打赏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爷,那是冥夜手下的第一大护法!”风认得那人,动作以迅捷出名,所以名字也取闪电二字。 “冥夜?冥夜为什么要这么做?”安然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不是太明白。虽然她一直不清楚冥夜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这么兵戎相见的一天。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蠢女人!”司马谨咬牙切齿,他是料到了老大会来捣乱,老二,老三有可能暗中作乱,可是,他忽略了冥夜! “冥夜,你到底,什么意思?!”司马谨懊恼极了,他不相信,他做了这么多,真的单单只是为了安然。他对于那个位置,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越想,司马谨的脸色越发的沉重。 “爷,还是先走吧。丹芎姑娘的行迹,属下一定会去调查。现在想追,也是追不上的。既然他们掳了她,肯定是有目的的。”知道安然心里着急,风只好跟她解释。 “嗯,你一定要找到她。”安然明白,现在不是她无理取闹的时候,只好担心地点点头,没有办法。 司马谨抱着安然,一路疾驰。料定回府的路上肯定也早已候着了不少杀手,司马谨策着马绕道而行。安然紧紧抓着司马谨的衣服,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二人置身在这天地之中,显得那样渺小。 百里府的屋顶上,一人白衣翩翩,宛若仙子。一人邋里邋遢,模样怪异。 “你个臭小子,刚刚怎么不出手帮忙?”老头儿嗔怪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她可是你小师妹,你怎么能够没有半点人情味儿呢?!” 对面的人对于老头儿的控诉,丝毫不为所动,“师傅刚刚不也是没有出手!既然师傅都放心小师妹,那徒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好啊你!现在竟然还学会顶嘴了!”老头儿气不过,就想要上前踹人。 “师傅,请你要徒儿尊老的时候,麻烦您先有个师傅的样子。”男人闪身躲开,“这趟浑水,徒儿并不想趟!” “可你不是趟的挺好的吗?”老头儿目光飘乎,被自己徒弟当场捉到,也是够囧的了。 “徒儿这是在给师傅留下的烂摊子擦屁股而已!”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师傅叫板了!哎呦,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竟然不孝顺,哎呀呀,我不活了!” “不活最好!”男人不屑于老头儿的这种把戏,“下面,我会找准时机,公布她的身世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男人冷哼一声,“哼,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件事你就自己办吧!还有,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改天换命吧,历史就是历史!没有人能够篡改!” 说到这里,二人的脸色均是严肃起来,老头儿叹了口气,“我只是,只是想要还了这份情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些,罢了!就随它发展吧,谁规定这世道该是什么模样的!” “师傅,你,变了。”男人有点不可置信,从小师傅就告诫他,他们这种人,绝对不可以逆天改命,否则不仅自己会遭到反噬,这个世道更会大乱。 “还是我刚刚的那句话,说不定,乱了,乱了更好。司马谨绝非池中物,他有足够的实力支撑他的野心。有那丫头在一旁,不会错到哪里去。” “师傅,这是你身为天师该说的话吗?这对原本的人根本就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你这不是尽量在不让它偏离正轨吗?最近为师夜观天象,先前的那颗帝王星已经偏离了位置。” “你说什么?”男人一惊,立即抬头向上看去,只是白日下,什么也看不见。 “你用不着惊讶,这是帝后星的选择。”知道自己的徒儿在想什么,老头儿安慰着他。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结下这种孽缘,一招走错,步步为营。 “可是,师傅你先前不是说帝后星陨落了吗?” “陨落了,可以再出现一颗。” 男人有点诧异,但是师傅说出来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安然的到来竟让又会升起一颗帝后星。 男人扫了眼人群中的红衣女子,“师傅,那冥夜呢?” “该是谁的,跑不了。不该是谁的,争了也没用。他太执着了!” 男人冷哼一声,“师傅说出这种话,可真是不负责任。当初为了让他救你的好徒儿,利用手段哄骗他!师傅,你猜,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啊!”说完这句话,眯起眼睛,笑着看向对面的老头儿,似乎很希望看见他被揍的一幕。 老头儿气结,“你个混小子!”拿起手中的酒葫芦砸过去,被男人利落躲开。热闹看完了,二人迅速闪身离开这个地方。 安然双手抱着司马谨的腰身,眼睛平视着,正好对上司马谨的喉结,闷闷地没有说话,一股异样油然而生。 闻着司马谨身上熟悉的气息,安然感觉到心安。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面前的这个人啊,有的时候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有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要原谅他。 “怎么了?”察觉到安然目光,低下头,二人对视上。“刚刚有伤到哪里吗?” 摇摇头,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上司马谨的喉结,司马谨一愣,捉住放肆的手,调戏安然,“怎么,爱妃这是在挑逗本王?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本王洞房?” 被司马谨这么一说,安然看着自己的手指,才知道刚刚自己干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有些尴尬,抽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低,弱弱地反驳着,“我,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调戏本王?还是没有想在这儿洞房?”司马谨的脸颊在安然的脸上蹭了蹭,光滑细腻,触感非常好。看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司马谨觉得他先前做出的决定没有错。安然将脸埋进司马谨的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只是,后面突然出现的一大波追逐的人马,让二人的心都不禁又提了起来。这波人和刚才在百里府门口的两队人马不是同一路,衣着打扮方便也不像是大西人士。安然抬头向后看去,却见那领头人手中拿着一把弩箭,正朝他们射来。 “小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安然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揪住司马谨的衣服,想要把他往旁边拉开。瞳孔放大,弩箭的箭头在她的眼中越来越近。 “别动!抓好。”司马谨双腿夹住马屁股的两边,一用力,马儿飞快地向前奔去。可是后面的人哪里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领头人手一挥,便有一大批死士蜂拥上前。司马谨将缰绳塞到安然的手中,从马上飞身离开,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往前狂奔而去。 “司马谨!司马谨!”安然回头望去,只见他已被一层又一层的人团团围住。这一刻,安然心里才真的害怕起来,声音中隐隐的带着哭腔,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否则不仅不能帮助他,会拖累他。只能不停地回头,马儿将她带向何方,她也不清楚。 “聿聿!”最终,马儿传来一阵丝鸣声,紧急刹车,停在了悬崖边上。蹄子在地上不安地刨着地面,鼻子里喷着热气。 “司马谨,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帽子下面的人,将帽檐拉开,露出丑陋的疤痕,从脖子处蔓延开来,大半张脸也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唯独那双阴鸷的,带着仇恨的眼神,叫司马谨熟悉。 “东皇彩衣?”司马谨眼睛眯了一下,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啊! “呵呵,没想到,王爷好记性!你先前对我诸多羞辱,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吧!王爷,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以为,就凭本宫这么恨她,会让她跑掉吗?” 东皇彩衣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能从大火中逃出生天,多亏了身边的影卫,否则,现在即使做了鬼,想要报仇也找不到人!她癫狂地看着司马谨,由之前的爱慕,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司马谨本还镇定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在前面安排了人?” “你猜!”东皇彩衣却不着急,一步一步靠近司马谨,手中的刀子划过司马谨的侧脸,“司马谨,我可真是看不懂你!明明那么喜欢她,可是当初却能够那样伤害她!说你是贪恋权位,可是却为了这么个女人和我闹掰,自己还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 “可若是说你为了****吧,却又不像。司马谨,这些日子,我一直潜伏在你的周围,能够把自己的婚礼办成丧事的,古往今来,也就你是第一人!在你的心中,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那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司马谨紧抿着唇,手中暗自提力,准备快速解决这群人。安然那里,实在是让他担忧,刚刚,就应该让她在自己眼前的。 东皇彩衣看着司马谨,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慢悠悠地说着心中的猜测,“那个女人,我说过,没了药,活不久了吧。呵呵,我可是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你!司马谨,就当作,我看在咱们过往交情的份儿上,告诉你吧。” 第179章 选择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什么?”听到有关于安然的事情,司马谨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刚要出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只是东皇彩衣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他知道的是,这世上再无解药,可是他从未放弃过,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不能接受的吗? 东皇彩衣看着司马谨的双眸,在那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可是却也让她更加地仇恨起司马谨来。那满脸的烧伤,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一段日子以来,要不是靠着对他的仇恨,她恐怕会自虐而死。 握住匕首的手指颤抖着,司马谨的脸颊上不可遏制地出现了细小的划痕,血珠子渗出来,“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说着歉意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分毫愧疚。东皇彩衣轻笑着,用自己的手指替司马谨擦掉伤口上的血,“王爷就是细皮嫩肉的娇贵,才这么一点点伤口,这鲜血就这样的红!” “如果没有你打算继续说废话的话,那么,本王不奉陪了!”狠狠拍掉自己脸上的手,司马谨的表情冷漠的可以。“东皇彩衣,伤害你的人,是本王!本王只希望你就算是要报仇,也要找准了仇人!” “哼,司马谨,你是在提醒本宫,这件事情跟百里安然没有关系吗?怎么,你就这么害怕我伤害到她?你猜猜看呐,她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先你一步了呢!” 东皇彩衣癫狂地大笑着,“若不是她,本宫不会有今日!若不是她,本宫不会变成这样!司马谨,你要替她报仇,本宫也要替自己讨回这个公道!”说到这里,东皇彩衣顿了一下,“不过,你放心,黄泉路上,本宫会让你二人做个伴的。本宫心地很善良吧!司马谨,弃了本宫,我说过,我定会叫你后悔!” 司马谨皱着眉头,手上蓄力,再也不作停留,朝东皇彩衣袭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东皇彩衣快速退到人群之后,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人群中的她,讽刺地看着司马谨,“第一个是你,第二个,是百里安然!第三个便是东皇凌羽那个贱人!” 司马谨不愿恋战,听及此,转身便走。身后传来东皇彩衣的喊声,“司马谨,还有一法子可以解了安然身上的毒!”脚步再次顿住,将东皇彩衣脸上得逞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若是你敢骗我!东皇彩衣,你知道下场的!”一次又一次阻挠他的脚步,司马谨对她实在恨得很。 “放心,至少现在,我还不想死。司马谨,告诉你也不难,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做,本宫倒是好奇地很呐。”东皇彩衣看了司马谨一眼,“百里安然身上的毒早已深入血脉之中,除了解药,还有一法子那就是交合。” 司马谨瞳孔一缩,“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没错,阴阳调和。”东皇彩衣笑眯眯地看着司马谨。 “其他呢?”如果真的只有这样,她不会这么轻松地就告诉自己,司马谨心中明白得很,只是却早做了打算,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 “其他,其他就是那毒会过渡到你的身上呢。这样,她的毒便全解了。司马谨,你要试试吗?还是说,你也可以让别人来替你完成这件事情,只是,到时候,她可就不是完整的她了,你还要吗?你心中不会有刺吗?她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吗?” 原来是这样,以身体渡毒,也不是说不过去。扫了眼东皇彩衣,“谅你说的是实话,本王今天便放过你!不过,我要如何做,却与你无关。送你一个秘密,当初参与大火事件的,还有你的好母凰!东皇彩衣,能够活成你这样的,本王瞧着你,也快乐不到哪里去!本王倒是有些同情你了,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一死了之!” “放肆!”东皇彩衣愣了一下,身边的一个黑衣男人却在此时出了腔,一直以守护的姿势,将东皇彩衣护在身后。司马谨认得这人,便是化身黑影的东皇彩衣的暗卫。 想起安然脸上的伤疤,一直是他二人心底深处的痛。安然到如今都不能释怀,上次问他要的天香膏也只是给半夏用的,她是要自己每时每刻看见着伤疤,便想起他曾经伤害过她,好狠。 “公主就这样放他走了?”男人有些不解,得到答案的司马谨早已十步开外。东皇彩衣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对于东凰凰上的参与一点也没有不适应,只是替自己的父妃感到可怜,那个爱了东凰凰上一辈子的男人啊,真是可怜,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彻底寒了心? “想得美,本宫只是还想看看,在百里安然和他自己之间,他会选择谁!这生死一瞬间的事情,容不得他多考虑,最是能够看出司马谨的内心!”东皇彩衣勾勾自己的手指,身后的人簇拥着她快速前行。 急行中,冷冷的秋风扑打在安然的脸颊上,安然感觉不到痛意。她倒是不怕自己被黑衣人围堵上,她害怕的是司马谨不能全身而退。就在胡思乱想间,马的丝鸣声将她唤回了头。可是一转身,便看见深不可见的陡峭悬崖。 被马蹄不安地踢的,一些细小的石子纷纷滚落悬崖底,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挂在马身两侧的腿肚子颤抖了一下,竟然开始抽起筋来。好险,好险,要不是马儿突然停下来,她今日看来就要丧身崖底了。 安然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深怕马儿控制不住冲下去。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爬了下来,却因为腿软,站不起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发白,失去了血色,心口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着。安然急忙趴到一边呕吐起来,早上根本没吃什么,怕是要把昨夜的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刚想靠着马身休息一下,眼前却一黑,安然本以为是自己头晕,可是再往上看时,万里无云的天空却是那样的清楚。眼前黑影闪动,没想到竟是那些人追了上来。 安然苦笑一声,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这样快就追上了。透过缝隙向后看去,却怎么也没有看见司马谨的身影。安然心头发急,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事?就在胡思乱想间,整个人便被揪起衣领,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脚离地,安然有些难受。 “你放开我!”知道自己无力,便没有挣扎,只是在言语上表示了自己对这一行为表示不满。黑衣人并没有理会,自顾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地怜香惜玉。 “放开她!”司马谨赶来的时候,安然正被五花大绑,颈间被一把利刃挟持着。心狠狠地揪着,“我说,放开她!”周身罕见地肃杀气息,看来是真的动了怒。 “王爷这又是何必!还是你觉得来个鱼死网破的下场比较好?”东皇彩衣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来到黑衣人身边,目光落到安然身上,对上脸上的那道伤疤,东皇彩衣呼吸一滞,那是她的耻辱,昭示着自己曾经对司马谨可笑的喜欢。 “不如,我们来做个选择?王爷刚刚心善,送我一个秘密。那么我今儿个也大发善心,送你们一条人命如何?”轻飘飘的话语,是对着司马谨说的,“若是王爷不同意的话,那么,我的人会立即带着她跳下去。王爷,你选吧。” “什么选择?”受制于人,司马谨根本没得选。 “司马谨!我不要你选!”安然看到司马谨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只是再次看见东皇彩衣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知道在东凰发生过一些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竟是这样惨烈。 似乎是察觉到安然的目光,东皇彩衣左手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颊,这个时候安然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似乎提不起力来,垂挂在身体一侧。 “怎么,看见本宫这副样子,你心中是不是觉得很痛快。我伤了你的脸,他害得我从此不人不鬼。更是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不过,你的下场,本宫倒是很期待看到呢!” 安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觉抬头去看司马谨。司马谨不自然地别过安然的目光,恼怒地看着东皇彩衣,“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 “王爷这是急了?”东皇彩衣笑着,嘴角纵横的疤痕看在人眼里是那样的不堪。安然心中震惊,她知道司马谨的疯狂,事到如今,她却不希望他再因为自己而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许这次,是不错的解脱。 “司马谨,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这个资格!司马谨,我跟你毫无干系。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你快走吧!”决绝的话语,让司马谨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听着安然的话,东皇彩衣开心地大笑起来。 第180章 司马谨的抉择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没有资格?呵,百里安然,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是夫妻,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司马谨的心脏微微刺痛,相较于肉体上的受伤,安然的撇清关系,更是让他连细小的呼吸都痛上万分。 “夫妻?司马谨你别搞笑了!我们根本还没有拜堂!到现在为止,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相情愿!你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吗?司马谨,你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这么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司马谨,以前,我是喜欢过你的皮囊。可是现在,你的皮囊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安然心里慌得要命,可是她知道东皇彩衣早已失去理智。什么狗屁的选择,她根本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只好如机械一般,冷冰冰地吐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司马谨面色一冷,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下来,随即又抬起头来,“不管你如何否认,你都是司马谨的妻子!既然这皮囊以前对你有用,那么以后,我争取保护好它,让你再次迷恋上。” 第一次,对司马谨如此认真的态度感觉到压力,安然看着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呵呵,好一出戏,还真是精彩。”啪啪,啪啪,东皇彩衣鼓起掌来,前一秒钟还在微笑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好了,不要再废话了!司马谨,你不是要救她吗?如果,以命换命,你觉得如何?”脚一踢,地上的一把匕首落到司马谨的面前。 “司马谨,我说过,我不要你管!”安然着急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黑衣人的钳制,“司马谨,我不是你的谁!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救!司马谨,你没有这个资格!”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面前的男人一向冷血,可是,她还是不想他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司马谨拿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瞟向安然。 “司马谨,我,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使是要救我,也应该是我爱的人来救我。司马谨,你以为,你这样的话,我就会回心转意吗?司马谨,你别做梦了。”安然的声音开始颤抖,眼角湿润起来。 转向一边的东皇彩衣,语气中带着乞求,“呵,东凰公主,你的伤全是因我而起,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样的决定,你不会真的愿意看到的。你现在只是心里恨而已,如果,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你闭嘴!”司马谨吼了一声,眼眶泛红。“别再胡说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东皇彩衣,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真的会放了她?”眼看着安然被黑衣人带到了离悬崖边最近的地方,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机会,他也要试一下。他现在只求东皇彩衣能够说话算话。 “安然”司马谨握紧手中的匕首,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坦然,“本王好像,真的陷进去了。之前,本王也挣扎过,本王为之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因为你,因为你一个,这么放弃,好像太不值得了。” “既然不值得,司马谨,你现在离开还不算太迟。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的话,你之前的那些付出,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好好活着。嘴硬的女人,本王要你记住我一辈子!”司马谨盯着安然,手上的动作毫不犹豫,一刀直接刺向自己心脏的地方。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安然的双目。“女人,呃,你不可以那么快就忘了我,也不可以那么快就勾搭其他的男人!否则,即使做了鬼,我也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司马谨一手捂住伤口,吃痛地跪在地上,语气却还是那样的霸道。 “你放开我!”看见司马谨倒地的那一刻,安然的心脏骤停。朝黑衣人嘶吼着,想要甩开一直拽着自己的黑衣人,奈何力量悬殊。安然狠狠地一口咬上那人的手,一块肉差点被撕下来。趁着黑衣人松开的时候,安然再次抬脚朝那人的命根子踹去。 黑衣人没有防备,被踹上的那一瞬间,痛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安然赶紧跑过去抱住司马谨,一手托着他的颈部,一手颤抖地捂住司马谨的伤口,只是,或许他真的下了死手,伤口的血捂不住,从指缝间流出来。 “司马谨,司马谨你别吓我好不好?!司马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司马谨!你凭什么为我死,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命,不要你来换。”安然声线中带着颤抖,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上想要用力捂住那个血窟窿,可是却又害怕弄痛了他。 “吵死了,女人!本王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安然的声音在司马谨的耳朵里响里,知道她的害怕,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 “司马谨,你不可以休息,不可以。”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一直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一直都是那么的自信,风度翩翩的人,突然变成了这样,安然不适应这种转变。“司马谨,你不要睡好不好?我不跟你闹了,不闹了,好不好?司马谨,我求求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要是睡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司马谨。。。” 说到最后,安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哭喊着。眼泪滴落到司马谨的脸上,晕开。东皇彩衣看着闭上眼睛,呼吸微弱的司马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走上前去,蹲下身,手指在司马谨的侧脸上滑过,“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东西。司马谨,这个人,你可真是藏得深。” “你不要碰他!”挥开东皇彩衣的手,“你的触碰,会让他觉得恶心!” “恶心?呵呵,百里安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没有你,他想来不会走得这么艰难。你知道吗,当初就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却为了你放弃了。” 东皇彩衣凑到安然的耳边,嘴角弯弯,“有句话,我觉得此时更适合告诉你。”安然泪眼朦胧,早已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一心里只有眼前了无生气的男人。 “当初他跟你断绝关系,说出那些绝情的话,都是我逼的。因为,我告诉他,如果他再继续跟你有什么纠葛,我会随时派人杀了你。他可以保护你一时,但却保护不了你一世。” 把自己的黑发撩至耳后,“怎么,现在,这里痛吗?知道了真相的你,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如何?” 东皇彩衣抚摸着自己心脏的地方,“痛吗?你的兵权,也是他特地安排的呢。你祖父的死,其实跟他没有关系。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你百里府能够顺理成章地淡出大西皇上的视线而已。” 东皇彩衣的话,就像锤子一样,一锤一锤地敲在安然的心上。泪水就像决了堤,没一会儿便沾湿了司马谨的衣襟。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隐藏得这么深,一直忍受着她误会他,自己还伤了他。手慢慢抚摸上司马谨的脸,那样的憔悴,却足够让自己心碎。 “哈哈,哈哈,我让他不准把事实真相告诉你,看着你误会他,看着他有苦往肚子里咽,你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有多爽!”东皇彩衣越说越疯狂,“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允许别人拥有,哪怕是毁了他!” “现在,轮到你了。我说过,会让你们黄泉路上作伴,不要太感谢我。”拍打着自己手上并未看见的灰尘,缓缓站起身。动了动手指,便有听令的黑衣人上前强行将二人分开。 担心着司马谨身上的伤势,抬起泪眼,瞪着东皇彩衣,“东皇彩衣,我可怜你!” “你说什么?!”东皇彩衣凤眸一眯,危险地捏起安然的下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可怜我!你最应该可怜的是你自己和有眼无珠的司马谨,错把鱼目当珍珠!” “呵呵,得不到爱情的女人,又得不到渴望的亲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正是因为你做了这么多的恶,所以你才会落得今天的众叛亲离!东皇彩衣,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被安然的话刺激着,东皇彩衣一巴掌呼在安然的脸上,然后在她的腹部狠狠一击,拉着安然的往地上一摔,脚踩上安然的手指,用力撵着,“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这么说我!” “啊。”手指像被火烧一样,东皇彩衣还在加大脚上的力道,安然紧紧皱着眉头,索性闭上嘴巴,上下牙齿合拢着,不想让东皇彩衣听到自己痛苦的声音。 “哼,来人将他们给本宫扔下去!呵呵,百里安然,本宫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还有一直爱着你,为你死的司马谨。最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野兽撕碎!” 像是娃娃一样,被人从地上拉起来,押到悬崖边上。一开始的恐惧,早已被对司马谨的担心填满,深不见底的悬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司马谨依然闭着眼睛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中,胸前的大片衣服早已被染红。 黑衣人松开手,二人像是断翅的飞鸟,徐徐下落。 直到再也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东皇彩衣才缓了缓自己僵硬的身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再见,司马谨。” 第181章 丹芎的悲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丹芎被闪电搂抱在怀中,徐徐的风迎面吹来,让她刚刚还燥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缓解,但也仅仅是缓解而已。燥热过后,身体里好像有数千只小虫在爬,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丹芎感觉到羞耻。 情不自禁的喘息泄出口,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闪电身子僵硬了一下。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该死!这还真是下三流的手段,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使用这种能够使人乱性的药。 只不过,背后那人的目标本该是安然,是想让她在大婚的现场出丑吗?要是主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恐怕那人会被挫骨扬灰。闪电低头看了下丹芎,白皙的面颊上透着诱人的粉嫩,掐一下似乎就能冒出水来。 丹芎难受地摩挲着自己的双腿,可是身体里的那股火似乎还是没能找到释放的出口。双眼朦胧着,大口呼吸着野外的新鲜空气,身体被挑起的陌生情.欲,让丹芎感到害怕,无措。 出尘,不染俗气的脸庞,加上不舍防备流露出来的妖媚,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却在丹芎的身上得到最好的体现。 闪电看着怀中的人儿,喉咙口一阵发紧,腹下一股热流直窜脑门,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上抱着的像是烫人的山芋一般。他向来定力惊人,今日为何会有这般反应?还是说因为抱着她,也近距离接触了那药? 直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密林里,闪电才停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想要把已经像八爪鱼般黏在自己身上的丹芎拉开。一离开闪电的身体,丹芎便难受地哼哼了两声。闪电平息自己的气息,仔细探着她的脉搏。 再次低咒一声,这种媚药后劲极大,除非做那种事情,否则只会让身体充血,最终爆体而亡。闪电沉默着,丹芎呼着热气,似乎感觉到了异样,“我,我怎么了?你直,直说无妨。” “媚药。”看见丹芎一瞬间的呆愣,闪电不太忍心,可是下一秒似乎已经受不了折磨一般,丹芎主动爬向闪电,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来,“求你,我不用你负责!”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可是这一刻丹芎的脑袋格外冷静,她现在还不能死,不能! 这下,轮到闪电愣住了。虽然丹芎说出来的话,是现在唯一的选择。可是,话语中的丝丝无奈和哀伤,也灼痛了男人的心。 “你会后悔的。我尽快带你离开这里去找解药。” “不用了。”摇摇头,丹芎明白,若是有解药,他不会停在这里。这样的男人,虽然不是自己设想中的那样,可是,他没有乘人之危,品德上说的过去。更何况,她不需要他负责,只是,自己以后就真的与****无关了。她的那个小家的梦,破灭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了。 见男人还是没有动作,丹芎双手颤微着去解自己的衣领纽扣,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总是不得法。嘴唇苍白,额头上开始滴着汗,放弃解开纽扣,直接改成撕扯,可是还是没有用。丹芎急得哭出声来,梨花带雨,不知是因为身体难受的原因,还是为自己的遭遇觉得委屈。 “够了!”闪电吼了一声,赤目看向丹芎,这样性格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足够果断,对自己也足够狠。知道什么时候,最该做出什么有利的选择。可是,他还是不忍心,大掌覆上丹芎修长的手指,感觉到她的不安,还有掌下滑嫩的肌肤,让他不禁恍惚了心神。 冷冰冰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温柔,“我叫闪电,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可是,这一刻是他自己的选择。 丹芎愣了一下,脸蛋上还挂着泪珠,身子抖得厉害,闭上眼睛,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在这水天一色之间,二人心思复杂,最终都屈服在最原始的欲.望下。 ************ 悬崖下,安然是被野兽的嘶吼声吼醒的。动了一下,身上的骨头嘎嘎作响。安然痛得揪起脸来,借着明朗的月光,看清自己的现状。万幸的是,摔下来的时候,挂在一处从崖壁上伸出来的树杈上,司马谨趴在她的身上。 安然吃力地用肿得老高的手指,把盖在司马谨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去,情绪不稳,然后一把抱住司马谨的脖颈,脸颊贴了上去。司马谨脸上的温度已经变得极低,安然的心在颤抖。此时的她连骂人的情绪都没有。 喘着气,把头往后撇过去,想要看一下他们离地面还有多高,耳边却传来树杈嘎吱嘎吱的声响。细小的树杈承受着二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安然吓得不敢动,可是却也知道不能这样继续拖下去,否则司马谨即使没有被匕首刺死,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的。 安然一边搂着司马谨的腰身,一边转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司马谨和自己绑在一处。可是崖壁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其他什么也没找到。山间的夜风比较大,衣服在下滑的时候,勾在了崖壁上,破了些大洞,安然感觉到些许的凉意。 手颤颤巍巍地向衣服下摆伸出,单手用力将它们撕成一条一条的,在二人的腰间和咯吱窝处捆绑上。做完这一切,安然只觉得自己半条命快没了,两条白皙的大腿暴露在冷空气中,汗毛竖了起来,安然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最后再用三根布条绞在一起,挂在树杈上。双手抓住布条的另一端,这样即使摔下去,也能减少一些伤害。闭上眼睛,大口呼吸了几口气,搂着司马谨一翻身,纵身向下跃去。 树杈终于光荣牺牲,随着安然惨呼一声,滚落到地面。二人翻滚了几圈儿,安然尽量让自己垫在司马谨的身下,最后撞击到一块石头,身上绑在一起的布条被磨破,司马谨滚落到旁边。 安然趴在地面,下巴狠狠地撞上。安然觉得,幸好她不是整容的,否则现在下巴就不是她自己的了。牙齿咬到嘴唇,磕出一大片血来,被磕到的地方迅速肿得老高。腹下是一块凸起的石头,肚子上的皮被划破,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胡乱地用手擦了擦,想要赶快爬起来去看司马谨。 脚上钻心的疼痛,从神经末端直达安然的大脑,让她直不起身来。咬着牙齿,一瘸一拐地来到司马谨身边。目光所及,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安然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手指在司马谨的鼻尖探了探,呼吸虽微弱,但是让安然吊着的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累极,躺到司马谨的身边,断断续续地喘着,似乎呼吸不够,眼角终于泛起泪意。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她迅速擦掉,手上的泥巴沾上脸颊,一张俏脸也变成了黑炭。四野无人,这大晚上的,若是他们继续呆在这荒郊野外,只有被野兽撕吞下腹的结果。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怎么着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将司马谨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间,安然屁股朝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他拽起来。一边朝前一步一步地走着,一边寻找着可以休息的山洞。 杂草丛生的小道那是兽道,比较稀疏,道路宽敞的则是人行道。安然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地方,将司马谨安置好,安然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衣袖擦了擦脸。将自己的双手在司马谨的衣服上面蹭了蹭,野外没有办法消毒,只好这样了。 小心翼翼地揭开司马谨伤口处的衣服,匕首锋利,那么大的血窟窿,还真朝自己下死手啊!平日里瞧着那样腹黑的一人,怎么今日竟这般实诚。气他这般伤了自己,更是气因为自己让司马谨受了伤。 不管东皇彩衣后来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就今日这般作为,她已经不生气了。想要治疗伤口,必须要先行止血才行。身上没有带金疮药,也不知道司马谨身上有没有。双手在他的怀中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有些气馁。 头朝外,看了看洞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现在让她上哪儿去找药啊?不过,一瞬间她又回忆起刚刚在走来的路上好像有看见金狗毛蕨,那东西止血应该管用的。想到这里,安然便迅速行动起来。 拖着半残废的腿,先在司马谨的身边堆起一个小火堆,这样以防他身体的温度降到很低。随后又在洞口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将洞口堵好,以免有野兽进出。虽然即使有她在身边,野兽来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做了总比没做要好。她还要出去找点水和野果回来。 拿着一根树枝在手上,走路的时候可以用棍子挑一挑,以免有什么毒蛇毒虫,遇到稍微小一点的野兽,说不定还能稍微抵挡一阵。依着记忆往回走,时间到没有耗费太久,迅速地弄好一些金狗毛蕨,将它们捆在腰间,然后又去找水源。 第182章 司马谨,你个骗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夜间的山里,除了夜风就是小虫的鸣叫声。如果不是因为此时的情况不允许,她还真的想要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夜景。听到哗哗,那便是有水的地方了。顺着声音,向前而去,一般有水源的地方,附近都会有植物。 没有走多久,果然借着月光,抬头竟然让她惊奇地发现了野生龙眼。这下好了,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还可以让司马谨顺便补一补血了。将衣服做成一个布兜状,迅速地挪动身体采摘着龙眼,还顺带了一些其他的可食用野果子。 回来的路上,安然一直目不斜视,耳边虽有野兽的嘶吼,但是听着声音,应该还有上一段距离。双腿打着颤,尽量不弄出什么动静来。一直走到洞口,安然才浑身虚脱,倒坐在地上。兜子里的果子,掉落出来,顺着地面,滚啊滚啊,打着转转。 从洞里传来弱弱的火光,安然扒开挡在洞口的石头,司马谨还是那样躺着,了无生气。把金狗毛蕨敷在司马谨的身上,然后考虑了一下,最终选择司马谨身上的衣服,毕竟质量过关。用牙齿撕咬着,扯成长条状,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过程中,或许是触到了司马谨的伤口,他的眉头皱得老高,抓住安然的手死紧,身体本能地往后躲了两下,发出哼哼声,像个小孩子。安然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庞,想起上午娶亲时他的自信风发,小小用力地拍了两下他的脸颊,像是泄愤一般。 “司马谨,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再不醒的话,我可就揍你了!或者,把你扒光了,扔到外面去暴晒!让你的手下看见你的裸.体,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来树立威信!”面对安然的威胁,司马谨没有丝毫动静。 搂着司马谨的脖子,眉毛忍不住揪起,像两条毛毛虫。要是再不醒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如果风找不到他们,那又该如何? 怀中沉重的心情走到一边,在快要燃烧殆尽的火堆中又添了一把柴火。又在柴火的周身用小石头堆砌起来,上面架着自己捡来的树木片,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倒着水,想要烧开一点,给司马谨擦擦身子,然后再喂一点水。 看着正噼里啪啦发出声音的干草,安然的眼皮发重,一阵阵困意袭来,一天的疲惫让她腰酸背痛。白天没有注意到的伤口,此时全部都在拼命叫嚣着。安然撑着眼睛,她还不能睡去,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想要打醒自己。耳光清脆又响亮,在空旷的洞中回荡着。 本来脸上就有蹭到地面上留下的伤口,现在更加肿了。把洗干净的龙眼,慢慢剥开,凑到司马谨的嘴边,跟他打着商量,“司马谨,你张张嘴好不好?我们吃一点东西,这样才有力气,好不好?” 可是,躺着的男人依旧没有给个回应,“那我喂你好不好?” 去掉核仁,慢慢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嚼碎了,想要用手给接着喂给司马谨。可是龙眼的水分比较足,全在安然的嘴里。没有办法,只好慢慢地凑过去。 以口渡口,接触到司马谨的唇,不似以前的霸道专横,现在冷冰冰的温度,让安然眼睛一酸,舌头快速将龙眼送入司马谨的口中,连带着它的水分。 直到看着司马谨喉结滚动,将龙眼咽下,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个骗子,就是想骗我吻你对不对!” 安然轻松地自言自语着,手却紧紧抓着司马谨的衣服,刚刚还强作镇定的表情,忽然就垮塌了下来。她害怕,害怕司马谨就这样一直睡过去,这样的结果,她没有想过,她也不敢想。接续着刚才的动作,直到司马谨成功咽下五个龙眼,安然这才放弃继续喂食。 树木片上的水发出“嗤嗤”的响声,打破了安然的胡思乱想。用随身携带的喝水的小竹筒接了一点热水,放在一边晾凉了,等会儿再给司马谨喂下去。剩下的竹片上的水,全部用来给司马谨擦身子用。 衣片放进热水里,安然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再沥干。脱掉司马谨的上衣,仔细地擦拭着。健硕的胸肌,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比较发达。宽腰窄臀,完美的倒三角,倒是诱人得很。要是放在平时,安然说不定还想着上去摸上两把,吃两块豆腐,可是现在什么样的心情都没有。 下半身的擦拭,明显比上半身要困难许多。虽然安然觉得自己是色女。可是,第一次碰见脱光的男人,还是一个她心里甚喜的男人,安然只觉得呼吸困难。闭着眼睛,胡乱擦了两把,便直接把他的外衣给盖上。 上半夜还算安稳,司马谨吃了东西,喝了水,就这么睡着。安然坐在一边不停地打着哈欠,却还是时不时地惊醒过来。一醒过来就要摸摸司马谨的脉搏,只有确定了它还在跳动着,安然才能安心。如此反复着,安然也不觉得累。 下半夜,司马谨胸口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是浑身却发起烫来,似乎发着高烧。安然又出去了一趟,弄了些水回来。只不过,被吓得双腿直打着哆嗦。如果不是靠着强大的意念支撑着,估计也早就昏厥过去。 空旷的四野,乌漆麻黑的,还不时地夹杂着山风的呼吼声,像是怪兽一般。比起怪兽来,安然更怕自己的凭空乱想,脑海中时不时地蹦出中国古代片里的僵尸,或者鬼怪。走着走着,便一瘸一拐地跑了起来,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手中的水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倒是没有洒出多少。 一遍又一遍地给司马谨擦着身子,希望热水通过温度的散发带走司马谨身上的火气。破晓,司马谨身子倒是不烫了,却又发起低烧来,整个人冷得直打哆嗦。 安然忙了一晚上,干草堆都不知道烧了有多少。想起以前自己发烧时司马谨所用的办法,干脆一横心,将所剩无几的底衣脱了,只留下肚兜和亵裤。双手紧紧搂抱住面前的人,将身子贴了上去。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热源,司马谨往安然的身边靠了靠,脸颊凑到安然的脖颈间,薄薄的呼吸,喷洒在安然的身上,让她浑身发麻。无力多想其他旖旎的事情,安然终是控制不住地疲劳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的大石头缝隙照射进来,安然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睡在司马谨的怀里,可能是压到了伤口,布条上面已经渗出丝丝红血。意识本来还处于迷糊之中,一下子被吓醒,赶紧起身想要给司马谨重新解开包扎。 “女人,一大清早的,你就这样诱惑本王真的好么?”沙哑的声音,像破锣嗓子。抬头,正好对上司马谨闪着光芒的眼睛。 呆愣了半晌,嘴巴一撇,捂着嘴巴,竟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看着安然的样子,知道她或许是被吓到了,司马谨心里发急,想要起身,却无奈身上有伤,又重重地跌落下去。伤口崩裂开来,原本只有一小片的地方,又被染红。 “嘶,别哭了。” 安然哭得太伤心,司马谨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听清楚。 “然儿,别哭了。”司马谨一咬牙,用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胳膊肘支撑起自己的半边身子,“别哭了,再哭可就真的变丑了,本来就不好看。” “司马谨!你混蛋!呜呜,你混蛋!”双肩颤抖着,控诉着司马谨的恶行。从昨天到现在,她是有多提心吊胆,最害怕的就是怕他一睡不醒。现在看见他终于醒过来了,那条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泪闸一下子就打开了。 “是,是,我混蛋。别哭了,好不好?” “我哭是我的权利,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愿意哭,我就哭。” 第一次看见如此无理耍赖的安然,司马谨眉毛一挑,“是,哭是你的权利。可是,看着你哭,本王却不能为你擦掉眼泪。所以,然儿,以后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哭泣?”无奈中带着深深的宠溺。 “谁要你擦泪!”安然自己胡乱地在脸颊上抹了两把,可是眼泪还是越擦越多。 “过来。” 以为司马谨要干什么,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抽了一下鼻子,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呜。”安然睁大眼睛,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孔,司马谨温柔地为她吻去泪水。“以后,只准在本王面前哭,听到了吗?” “没有!”故意唱着反调,就是不想让他那么快如愿。 “啊,啊,好痛!好痛!”司马谨忽然皱着脸,躺平身子,一手捂着伤口的地方。 “你,你别动,我帮你止血。”被司马谨的表情吓到,这才想起刚刚看到他伤口崩裂开来的事情。忙跑到一边,将剩下的金狗毛蕨拿过来,“你别担心,这个止血作用很快的。”说着,安然就想要去解开司马谨伤口处的布条。 第183章 不安分的某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捂着自己的伤口处,就是不肯让安然碰一下。“你都不宠我了,我不要你看我!”嘟着嘴巴,跟安然赌气。 “什么?你说什么?”安然以为是不是自己没有休息好,所以出现幻听了。这么跟他完全不搭的表情,是想要干嘛? 手上还拿着药草,继续劝道,“我帮你先解开布条,换一下。” “不要!”司马谨依然倔强地拒绝,躲开安然的手,头撇向另外一边。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布条上刚刚已经干涸的血迹再次被染红一遍。 “你想干嘛?”不清楚司马谨的意思,安然只好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安然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强调着,他是伤员,他是伤员,不能跟他计较。 “你都不答应我刚刚的要求,所以,我也不想理你。”好有理由的理由,安然很想给他一耳光,让司马谨清醒清醒。 “什么要求?”问完之后,安然就后悔了,这是让他有得寸进尺的机会了。 “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哭。” 因为,你哭泣的样子,很让人心疼,想要把你搂进怀里,好好地呵护着。司马谨如是想着,只要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难以呼吸,他承认,他就是吃醋了。 他司马谨的妻子,即使痛着,也要由他自己来安慰。 “我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哭?让别人看到我出丑的样子吗?”白了司马谨一眼,这种蠢事也就只有他才看见了。 “所以说,本王不是别人喽!”听到安然的话,司马谨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直接转头在安然的脸上大力啵了一口。 “那现在能配合我换药了吗?”真心怀疑司马谨是不是不止伤到了心脏的地方,还伤到了脑子。 故意忽略心头的悸动,放轻手上的力道,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经黏在了布条上面。 过程中,司马谨虽然一声未吭,但是安然还是从他颤抖的身体看出了他在强忍着痛意。 “我轻一点,你忍一忍。”不忍看他痛苦的神色,想要尽快结束手上的动作,却又害怕。 胸脯起伏着,呼出一口气,像是把痛意也吐了出来。盯着安然的脸庞,“然儿,本王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止痛。就是不知道然儿愿不愿意?” “什么?” 话还未说完,司马谨便侧过头去,封住安然的嘴唇。舌头大胆而又放肆地追逐着让他着迷的丁香小舌。 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马谨,那根根长睫毛都能看得清晰分明。司马谨眼里的笑意,锁住安然的目光,“傻瓜。” 这一刻,安然想要放纵自己,主动回吻过去。这一行为似乎鼓励到了司马谨。像是在比赛,二人沉浸在忘我的唇舌交缠之间。 当然,没有忘记自己要办的事情,手上的动作加快,一吻结束,司马谨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额头相抵,回味着刚刚的甜美,“女人,你吃本王豆腐,你要对本王负责!”目光向下,先前一直被刻意忽略的燥热又涌了起来。 安然身上只着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完美的身材曲线在司马谨眼下展露无疑。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然儿,你是在诱惑本王吗?好可惜,本王现在即使有这个心,也无力。” 顺着司马谨的目光看去,安然这才羞恐地发现,自己现在的穿着是有多暴露。赶紧抓起司马谨身上已经掉落到半腰上的外衣。可是外衣刚到手,安然便吓得闭上了眼睛,“司,司,司马谨,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对于已经暴露在外的身体,司马谨毫不在意。眉毛一挑,悠哉悠哉的,低低地笑着,“然儿,你不把衣服给本王,本王怎么穿呢?还是说,其实,然儿你是想对本王霸王硬上弓?!哦,天呐,然儿,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主动!要是本王还不回应你的话,是不是就太不应该了?” “你,你别胡说!”耳朵臊红起来,就连脖子上的皮肤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安然捂住司马谨的嘴巴,阻止他继续无下限的挑逗。 舌尖扫过掌心,酥酥麻麻的,像是触电一般。饶是安然平日里耍惯了流氓,可是段数却输司马谨一大截儿。“司马谨,你,你别胡闹。” “咳咳,然儿,本王这可不是胡闹。本王的身子被你看光了,本王的初吻也被你要了,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本王负责?!” “你还要我怎样负责?人都嫁给你了,你还想要怎样负责?”不理会司马谨,安然只觉得再跟他说下去,她会忍不住揍他。司马谨的确有让人嫌的本事! “安然,你还欠本王一个洞房花烛夜!”明明是句调笑的话,司马谨却忽然想起东皇彩衣说的那件事情。如果,真的可以,他愿意。仔细地盯着安然的脸瞧了瞧,气色上不是太好,还有一边肿了起来,“脸上怎么回事?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司马谨的思维跳跃,让安然一下子有点跟不上。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摇摇头,“没事,估计蹭到的。我身体挺好的呀,吃嘛嘛香!至于洞房花烛夜,司马谨你确定你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吗?” 隐瞒了自己最近呕吐头晕的状况,司马谨现在身体不是太好,更何况,她也不希望他为她担心。话语中带着挑衅,想要转移开司马谨的注意力。 “蹭到脸?蹭到脸,脸上为什么会有五个手指印?”司马谨的目光中欲喷出火来,“是东皇彩衣干的吗?”看来第一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竟然如此胆大。心中暗恨自己如此大意,将安然置于这种境地。 虽然她不说,但是他明白。刚刚哭得那么伤心,估计昨晚是真的被吓到了。两个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落下来,她又是如何将昏迷中的自己带到山洞,找药草,找果腹的果子,照顾自己。一个女孩儿,在漆黑的山中行走,得提起多大的勇气。 心疼地将安然的手握在手中,掌心的异样,让司马谨忍不住低头看去。五个手指关节肿大,像是生了冻疮。怕司马谨再看出什么来,安然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挪了挪嘴唇,“我没事,真的!”像是怕司马谨不相信自己,还甩了甩手,“你看,真的没事。” 没再说话,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把将安然抱住,“傻瓜,以后在我面前,无须如此逞强。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伤了。”怜惜地吻着安然的头发,“对不起。” 司马谨的道歉,暖了安然的心。手臂搂着司马谨的胳膊,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夫妻之间不用说这句话。夫君!” “你叫我什么?”对于安然的称呼,司马谨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就这么叫出口。他还以为,这个称呼,他还要等好久。 “夫君啊,难道,不是吗?”眨着眼睛,见司马谨难得的呆愣,安然一个倾身,在他的脸颊上盖了章章,傲娇着,“哼,这里已经被我亲过了,你的身子也被我看光了,难道,你还想做别人的夫君?” “再喊一声好不好?本王没有听清楚。”期待地看着安然,心里漾着甜蜜的气息。今天的安然有点不一样,不过,他喜欢。 “没有听清楚啊?没听清楚,那就算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再讲一遍好不好?嗯,再讲一遍。”司马谨开始诱哄着安然。 “夫君,夫君,夫君。”连喊了三声,看到司马谨的笑脸,昨日的恐怖经历似乎都不算什么事了。 “夫君,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夫君,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隐瞒,可以吗?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夫有千斤担,妻挑五百斤。” 安然抱住司马谨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神,“我的要求,真的很简单,你能做到吗?” 司马谨动了动嘴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她这个保证,毕竟有些事真的还是不能告诉她。但是,“我愿意,爱妃。”哪怕是这一刻的温馨,司马谨也不忍心去破坏。安然看到司马谨眼神躲闪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 心沉了一下,没有去怀疑,也不愿去怀疑,她希望司马谨难言出口的话,是真的在为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着想。 “本王心悦你,然儿。”给不了安然再多的承诺,但是司马谨依然记得安然对他上次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介怀,今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心底里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风说得对,女人啊,有些时候还是应该让她适当地心疼一下好了。 安然弯弯眉眼,“司马谨,这,算是补偿吗?” “不是补偿,本王,一直心悦你。”受了伤的司马谨,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嗯,知道了。司马谨,你羞不羞的啊,一直讲,一直讲!不过,我好喜欢听。”臭不要脸的毛病果然容易传染。作为奖励,安然吻了吻司马谨,坏笑着,“想要洞房花烛夜的话,那就赶快好起来吧。” 第184章 得救 今天会有加更哦~日常求一波钻钻,打赏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你在挑衅本王!”司马谨作势要来抓安然,被安然迅速躲开,瞅着司马谨一副行动受限的模样,大有小人得志的嚣张。 二人打闹着,气氛空前的轻松活跃。只是,这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刻意装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许是二人都想要给对方,在这种环境下最安慰的状态吧。 司马谨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是毕竟流血太多,身体吃不消,过了一会儿,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又沉沉睡去。看着司马谨发干起皮的嘴唇,安然用布条沾湿水,轻轻地给他擦拭着。昨晚就有考虑到,继续在这儿等着的话,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是白天,安然打算出去找找路。 刚一起身,司马谨便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安然,“你去哪里?”右手紧紧抓着她,就怕她离开。这大山里,到处都充满了危机,他不放心让她一人出去冒险。 “没有,我只是想去洞口看看,也不知道风他们有没有往这边找来?王爷难道都没有随身携带可以联络的东西吗?”电视里面不都是盖子一拔,然后便有像是烟花一样的东西升上天空的吗? “我们虽然现在藏身山洞中,可是并不安全。东皇彩衣肯定会派人守在崖边。我们要是现在发消息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劫到。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司马谨咳嗽了一声,嗓子有点干涩。 “那。。。” 安然刚开口,就被司马谨打断,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我没事的。这点小伤还伤不了我的。昨日,风应该就会发现我们失踪了,肯定会沿着踪迹寻来的,给他一点时间。”知道安然在担心什么,司马谨给她保证道。 “还小伤!昨天差点就,就!”那个字,她说不出口。安然嘟囔着,知道司马谨能够这么快醒来,除了血被及时止住,还有得益于他从小就练武的原因。 可是,他又不是铁打的,得不到最好的医治,还是会不行的啊。以后,说不定还会留下病根。安然心里焦急着,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身上的伤,也是需要尽快得到治疗的。 “本王再休息一阵儿,就可以迅速恢复了。”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司马谨的眼皮发重,刚刚一直在强撑着跟安然说话,就是怕她害怕,现在,已然是到了极限。 安然拍了两下司马谨的手背,知道他岔开话题的意思,“你放心,我在这儿,你好好睡。修养好了,才能有力气照顾我。” “嗯,还能有力气洞房花烛!”记着安然刚刚说他现在不行的仇,司马谨咬牙切齿。 “是,所以,赶快休息吧。”想着把司马谨哄睡着,自己才好趁机出去找路,否则他肯定担心。 “不许自己偷偷离开,听到没有!”知道安然还在打着小九九,司马谨再次划重点,强调了一遍,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底衣抛给安然,“你先穿着这身,我穿外套就好。这山洞里面比较阴凉,寒气入体就不好了。还有,你陪着本王睡!” “好。”第一次,那么乖乖听话,没有反驳。司马谨觉得诧异,可是身体的极限不让他多想,只好搂着安然入眠。 不消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司马谨低低的有节奏的浅呼声。动了动,拿掉肩头的大手,退出司马谨的怀抱,一步一步地往洞口走去。从司马谨醒来,她就一直在强装着脚踝没事,脸上和手上的伤都在表面不好掩饰,脚踝上的,她就尽量不让他发现。 小心翼翼地拿掉挡在洞口的石头,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射进来,洞内的情况也看得更加清晰一些。司马谨脸色惨白,少了些许平日里的威严霸道,多了几丝柔和。安然再次感叹,司马家的男人,果然长得都很好看。 掩藏好自己的足迹,沿着小树林走着,安然身上披着自己用长长的草编织而成的保护衣。早晨的大山内,空气清新。只是现在,安然还没有空去仔细观赏这野外的风景。大道她不敢走,司马谨的敌人不少,谁也不能排除这会儿有人上来横插一杠。 一边走着,一边在树木或者小石头上面留下特殊的记号。安然怕自己要是找不到出路返回的时候,又找不着回去的路。身体精疲力尽,安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反正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烈日迎头,安然抬起头来看天,一阵头晕眼花,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前倾,脸摔倒水坑里面,泥巴糊了一脸。就在安然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一身熟悉的白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声音中带着焦急,“安然小姐,王妃,王妃!”来人急忙将安然扶了起来,那样的狼狈令来人看了不忍。后脑勺发疼,头皮里像是有针在刺一样。等到安然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也彻底软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紧紧抓着面前人的衣服。 “王爷,王爷在后面的山洞里。他受伤了,快去,快去!”说完这些话,安然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晕了过去。 “姐,姐,大姐!”百里明玉是跟着风一起出来寻找的,看见安然昏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感觉呼吸都顿了,抚摸上心脏的那个地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情啊。 将安然抱在怀中,“你这个蠢女人,怎么就总是这么有本事,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之中呢?不受点伤,你就难受是不是?”责备的话语中,包含着深深的关切。 在看到安然脸上的伤时,百里明玉又不禁暗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出事,他都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好好地保护她,是他的过失。 风拍了拍百里明玉的肩膀,眸子里的目光变得暗沉,这次,是他大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东皇彩衣竟然能够从那场大火中逃出生天,还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这边久,企图伺机报复。 不过,王爷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要是没有内部人手的接应,东皇彩衣绝对没有可能这么快就达到目的。看来,是出了奸细啊!想到这里,风再也忍不住,浑身上下蔓延着肃杀的气息。 昨日,他迅速解决了黑衣人的事件之后,便顺着王爷留下的记号往前寻找。没有想到记号竟然是断在了崖边。地上满是凌乱的血迹,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知道王爷的武功高强,可是带着一个不会武的王妃,那就不一定了。 虽然王爷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但是他知道,王爷的那根软肋,就是王妃。没有感情的王爷,向来无往而不胜。可是,自从认识了王妃之后,王爷的原则是有多少次绕道而行。 他宁可自己心里苦着,也不愿意让王妃知道真相。在那段日子里,总是趁着深夜无人时,偷偷去百里府看王妃。一个人站在窗外,孤零零的背影,看上去无比的哀伤。让他这个旁观者,都不禁为之动容。 今日要不是黑影被派去了南疆,替王妃寻找解药,否则也不至于出了这种事情。懊悔自己的大意,风赶紧按照安然的指示,找到山洞,将司马谨和安然秘密带回府中。请了府里的太医,为二人治伤。 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安然还有点恍惚,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又莫名的觉得这个地方,好像自己以前什么时候来过。转动着自己的两只大眼睛,想要起身,全身却是僵硬着疼痛。 “别乱动。”司马谨坐在她的身边,一直握着安然的手。见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司马谨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可是一想起太医说的那些话,脸色又黑下去了一大半。脸部神经损伤,指关节肿大发炎,踝关节轻微断裂,要是再治的晚一些的话,可能这条腿都不保了。 可是,最让司马谨不能安心的,是太医最后说的那句话。王妃身上的毒药已经开始在身体里面蹿性,必须尽快得到救治。如果一开始就使用阴阳调和的方法,说不定还有效。现在,因为压制了两次,再次复发的时候,那便是铺天盖地,毁灭性的伤害。 “你醒了?怎么样了?”看见司马谨好端端地坐在一边,安然发自肺腑地裂开了嘴,“呵呵,你醒了,你醒了,真好。” “来,太医说过,你一醒过来就要把这药喝下去,乖,张嘴,本王喂你。” “司马谨,这算是你在报答我吗?”本来还没有想起这事,安然竟然主动提起。端着药碗的手一顿,“鉴于你不是太听话,乖乖把药喝下去,没有蜜饯!” “你说什么?!”闻上去就很苦,竟然还不准她吃蜜饯!“我不要,我不要,好苦的。喂,你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可是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第185章 调查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淡淡的目光随意扫了安然两下,“是,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但是,然儿你是不是忘了本王睡过去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姗姗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吐着舌头,“我,我没有忘记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要往外走?”司马谨十分好心地帮安然找着借口。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双腿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不受我的控制了。不过还好,遇到了风。”安然掀开身上的被子就想要下床,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惹怒了司马谨。 “百里安然!你这双腿是不是不想要了?!”司马谨怒极反笑,“没有关系,既然这么不受控制的话,本王帮你剁了它如何?” 安然一愣,刚想要伸出被子的双腿,又默默地缩了进去。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百里安然,没有你,本王也不会死!本王说过,本王命大得很!下次,没有下次!你要是再敢擅自做主,本王不介意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过上再也去不了任何地方的生活。”看安然一点也没有知错的样子,司马谨越发地生气。 “我知道了,我当时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嘛。你先前流了那么多的血,整个人十分虚弱。要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那可能以后就不能完全好了。而且,又是伤在心脏那块地方,虽然当时没事,可是我害怕啊。”满腹委屈,自己吓得要死,竟然还要被吼。 “那你自己呢?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听着安然的话,司马谨的火气下去了一半,可是心里还是十分心疼。 “我?我没事的。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所以,本王不是铁打的,你才是!”奚落而又嘲讽的眼神,让安然很是不爽,想要反驳,可是一接触到是司马谨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原先的话立马改口,“我是真的没事嘛。” 司马谨恶劣地捏了一下安然的脸颊,“痛吗?” 眉毛打结,赶紧拍开司马谨的手,“你干嘛,明明没事的,现在就是因为被你捏的,所以才会痛!” “那手指和脚踝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药掀开被子,准备给安然敷上。 “手,手指是被东皇彩衣踩的。哦,不对,应该这么说,是被你的前妻踩的!司马谨,这还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惹下的这笔风流债,所以才会算到我的头上。”乖乖地让司马谨替自己敷药,可是嘴里却一点也不老实。 白了安然一眼,“是,那都是为夫不好,让妻子大人受委屈了。” “哈哈,哈哈。司马谨,你这幅表情好好笑啊,好像那受气的小媳妇儿。”安然手掌拍着被子,笑得花枝乱颤。 “那爱妃可对本王的这幅表情满意?”利落地将伤口处包扎好,塞进被子里,看着不安分的某人。 “满意,非常满意。嗯,很好,赏!”自大的心理又起,司马谨又任她玩得开心。 所以,在风和白术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他们家王妃正主动偷亲王爷。二人呆愣当场,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还惹来自家爷的一阵白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打扰了二人的好事。 “爷,王妃,属下什么都没看见,请,请继续。”第一次,话说得都不利索了,赶紧低下头去,害怕被他家爷牵连。 安然发窘,用胳膊肘推开了正抱着自己的司马谨,“那,那什么,你有事就先出去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是,你是可以,你是谁啊!” 怎么话题又绕了回来?好不容易岔开,怎么能在这个地方被揪住不放。讨好般地晃着司马谨的手臂,“夫君~夫君~好夫君,我是真的不敢了。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嘛,你就别总是说我了,好不好?” 说着,又朝着司马谨猛眨眼睛放电,“夫君~夫君,亲亲夫君,爱爱夫君,亲爱的夫君。” “够了。”饶是司马谨再黑脸,也受不住这种腻歪,赶紧闪身,脱离某人的魔爪。却瞥见自己的两名属下竭力忍住笑意,双颊爆红。 “咳,有什么事?”清了清嗓子,即使装作严肃的样子,可是嘴角仍然残留着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其实,这种感觉还是蛮享受的。 风心里暗想,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其实,也不算太坏。看王爷这幅模样就知道了。余光又不自觉地瞟了眼自己身边站着的白术,这丫头也不知道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她现在跟着王妃,会不会跟王妃的喜好变得一样,爱上王爷那种样子的? 按照古法来说,陪嫁的大丫鬟,是可以成为王爷的通房的,那以后?风赶紧摇摇头,禁止自己继续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不过,即使白术以后会喜欢王爷这种样子的,王妃应该也不会同意的。她不是很早以前就说过,她要嫁的人,是不准有其他女子的。王爷,也不是那样的人。 司马谨没有听见风回应自己,却看见他在那儿时不时地皱下眉头,又时不时地摇摇头,什么事情让他这样难以开口? “东皇彩衣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司马谨答应过安然,有些事情,他可以让她知道,就好比现在谈论的事。 “啊?”风抬起头,却发现司马谨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走神了?”司马谨眼睛一眯,发出危险的信号。这次的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算账,他现在竟然还敢走神。 “王爷,属下知错,求王爷责罚。”赶紧单膝跪地,低下头,“东皇彩衣的事情,属下已经查的七七八八,确实是有内部的暗鬼帮忙。” “具体是谁可以肯定了吗?”司马谨拨弄着手上的扳指,看似不在意,眼底却是汹涌澎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他已经动了杀心。 “可以了,有两名,都是大王爷那边的。请王爷指示,属下是现在就将他们就地正法,还是?” “这种事情,还用问吗?”司马谨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吱吱从外面跳了进来,司马谨将小东西抱到怀中。 “吱吱,吱吱。那个屋子不可以进去,里面有大灰狼,吱吱,你快出来啊!”小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公主,大姐还在休息,王爷吩咐过,切勿大声喧哗。”百里明玉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噗嗤,哈哈,哈哈。”刚刚气氛本来还挺严肃的,可是就这一瞬间,被安然打破了。小七竟然称呼司马谨为大灰狼,不过,真是,真是好贴切的外号啊,哈哈! “四,四哥?你怎么在这儿?”一条腿跨进门槛,还有一条腿小七想要往后退。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觉得我不在这儿,在哪儿?你的书房吗?上次罚你抄写的诗经,抄完了吗?” 小脸一垮,“四,四哥,我,我这就回去抄。你不要再给我加遍数了,好不好?不过,小七,小七其实是想要来这里看看安然姐姐的,明玉其实也很想来看看然姐姐的,所以就,就一起来了。” 被提及的百里明玉抬起头,对上安然,撇了撇嘴,头别扭地转向另外一边。 “怎么,看见我都没有话要讲吗?”知道这个混小子又是傲娇了,得了,做他姐,还真累。 “我,我,你好好休息。公主,我们走吧。”拉着小七的袖子,就想要把人往外拽。 “等等。小七,你刚刚的称呼错了,看来最近变笨了啊!”司马谨的话,虽然是对着小七讲的,可是眼睛却是看着百里明玉。身子却挪到了床边,紧靠着安然坐在了一起。 “啊?哦,嫂嫂,嫂嫂好。”一愣,不过,自家四哥这个动作太明显了,她要是还看不懂,怎么能算作是一母所生呢。怎么着,也得有点心有灵犀啊! “恩,去吧。以后,不要再胡乱跑了。” “哦,是。”吐着舌头,调皮地朝安然眨了下眼睛,“嫂嫂,我以后等你好了再来看你啊。”她不是不想现在来,只是她家四哥占有欲太强,这两天,他不准任何人近安然的身,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所以,要想一起愉快地玩耍,也只能等到以后了。 两个人走后,一场小小的闹剧结束。风也没敢从地上起来,额边已经隐有汗意。白术偷偷瞄了眼自家王爷,可是又不敢开口求情。他家王爷的尿性就是,越是求情,刑罚越是重。 “若是有所怀疑,不敢动手,这种顾虑是对的。只是,老二和老三暂时还没有这么蠢,更何况他们都不屑于和东皇彩衣合作。旗鼓相当的二人,自有内心的骄傲和尊崇。” “老二目前后面水太深,父皇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这次不会轻举妄动。要是老三的话,俞妃第一个就不会瞧上这么一个已经失势的人。”司马谨慢慢分析着。 第186章 秋后算账 本月送古法眉黛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为什么大王爷会和东皇彩衣合作?我觉得,司马昂应该更加会瞧不上她吧?”一想到司马昂那阴柔的模样,安然浑身都打了个冷颤。 “他是瞧不上,可是,他素来跟本王不对盘。只要是能够跟本王作对的,他都可以利用利用。” “从王爷您平日里的形容,我总觉得他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可是,怎么这次竟然连王爷都没有发现奸细?难不成是司马昂功力见长?”安然不怕死地火上浇油,难得抓住司马谨的小辫子,怎么能不狠狠嘲笑一通。 风的背脊一顿,“都是属下的错,因为属下的疏忽,所以才会让奸细得逞,害的王爷和王妃受伤。” “呃,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看风的样子,安然本来是想要嘲笑司马谨的,没想到罪责全部都被风揽走了。 “是属下的责任,属下不会推脱。”头垂得更低,这次幸好王爷和王妃没事,否则,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弥补的。 “你,你不要跪着了。赶紧起来吧,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下次严谨些总是好的。”看风的双眼也是通红,估计这几日也根本没有休息好。又是找人,又是调查事情的。安然有点不忍心。 “既然王妃都开口了,起吧。”成亲后第一次发号施令,司马谨总要给她捧捧场的,对着地上纹丝不动的风开口。 “是。”由于跪的时间有些久,双腿发麻,站起来的时候,有点踉跄。白术在旁边,及时扶住了他一把,小声说道,“风哥哥,小心。” “嗯,谢谢。”扯开自己的手,这个时候,他不想把火牵引到白术的身上。 “之所以这次能够隐藏的这么成功,人,应该是东皇彩衣后面的。” “是,那两名都是东凰人。” “哼,东皇彩衣的本事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想要仅仅靠手上的几个人,还有司马昂的力量再翻身,恐怕还不行。下次,本王不想再看见东皇彩衣的身影,明白了吗?这是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本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起安然身上的伤,司马谨就恨不得,拿刀在东皇彩衣的身上剐上许多刀。对于他来说,东皇彩衣早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 “是,属下明白。”风稳稳地答应,这次,他必定会亲眼看着她咽气。否则,他将再没有资格站在主人的身边。 白术眼神闪动了一下,风平时虽然不会很严肃,可是却也会开些玩笑,总之不至于像主人那般吓人。但是刚刚他的表情,让她又不禁想起了那次他从炼狱归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里面有他自己的,不过,更多的都是敌人的。从那次之后,他便一跃成为主人的贴身护卫。 这样的表情,她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不过也是,不论是他,还是自己的兄长黑影,能够成为主人器重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惹上那么几条人命。 就连自己,在没有遇到王妃之前,也不是一个完全干净的人。因为主人一开始怕吓到王妃,所以才让她收敛着,否则,凭她的性子,最起码那百里琳琳,早就宰了! “那在百里府门口暗中放箭的人,查清了是谁指使的吗?”那几波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查清了,是,是。。。”风说着,眼神瞟向安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跟我有关?”安然知道风的意思,“你直说无妨。” “是百里明英,或许,他是在恨王妃破坏了他原本的生活。毕竟,又多了一个弟弟跟他争夺原本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想起那晚月色下百里明英的癫狂,要不是司马谨的及时出现,他应该当时就会对自己动手。“难过了?”司马谨看着安然的脸色变得不好,十分不上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的谁!要是明玉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气的想要揍他一顿,百里明英,犯不着!”安然对于司马谨的问话嗤之以鼻。 “哦,是吗?”司马谨看向安然的脸色越来越危险,“要是百里明玉想要杀你,你就会难过?他是你的谁?他都要杀你了,你还只是想要揍他一顿?安然,你是不是太圣母了?”一连串的逼问,让安然身子向后躲去。 “司马谨,你干嘛?有毛病啊!”躲无可躲,想要去推他,可是手上绑着绷带,又不敢用力,只好看着他的俊脸吞口水。 “是,本王有毛病,这笔账,等会儿再跟你算!”看在安然受伤的份儿上,司马谨暂且先放过她。他早就很不爽安然对百里明玉的态度了!根本不是亲姐弟,却还总是护着他。那次也是,为了百里明玉,竟然能跟自己下跪,想想他就想宰了百里明玉。 “去,废了百里明英的一条腿!”不能宰了百里明玉,可是他可以废了百里明英。对,他就是这么的明目张胆地报私仇。 “什么?”安然再一次被司马谨的话给吓到,可是下一秒看到司马谨转过来的脸,顿时又改了口,求生欲望比较强烈,“这,这,这个可以有!就是,就应该废他一条腿,谁让他当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我家王爷最英明神武了。” 狗腿地拍着马屁,帮司马谨顺着毛,“王爷,丹芎找到了吗?”这件事情一直在安然的心里。在崖下的时候,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出来去想她。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 以她对冥夜性子的了解,他应该还不至于对一个女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那天丹芎替她挡的那一下,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事。 这件事情,司马谨和风都比较有默契地没有提起,就是害怕她又操心,没想到安然还是主动提了起来。 看了下司马谨的眼色,风开口说道,“回王妃的话,丹芎姑娘应该没事。冥夜是想要以她来要挟王妃,所以暂时不会让她出事。” “那,那天黑衣人撒的粉末是什么东西?”风的答案等于没有回答,安然还是不肯死心。 “是,是,是媚药。”小心翼翼地看着司马谨的脸色,风觉得自己快死了。 “你说什么?!”安然和司马谨同时出声。司马谨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对于具体是什么药根本还不清楚,难怪风一直支支吾吾的,本来还以为是他没有查清楚。 “那,那。”安然一下子有些无助,揪住司马谨的衣服,“那天带她走的人是谁?” “闪电,冥夜座下大护法之一。”司马谨甩开安然的手,要是那天安然吸了****,“呵”后果不堪设想,司马谨冷哼一声,“废他一条腿太过可惜了!本王要他从此以后断子绝孙!” 冷冰冰的话语,让在场的几人都同时打了个冷颤。竟然敢把这种东西用在安然的身上,那他事先就应该想过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知道司马谨正在气头上,安然也不敢上前触霉头。更何况,她也不是烂好人,对于百里明英,就应该这么好好教训一下。 “爷,福伯来了。”管家在门口汇报的声音突然响起。 “福伯?先让他去客厅,本王稍后就到。”司马谨挥挥手,看向风,“交代你的事情,本王不想再看见有任何差错。还有,老大那边,供其弱点,将老头儿引过去!”话虽然说的简单,可是对于这么多年的追随,早已养成的默契,风颔首领命。 “白术,以后你就调回王妃身边,继续保护她。至于先前发生的几次意外,本王也是不想再看到。你的能力,好像近期有所下降了啊!” 摸着手腕,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之前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所以对于有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一切都大不相同了。安然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他都可以拿命去搏,那么其他人更不用说。 “是。”白术赶紧低头,不敢直视司马谨的目光。这次,爷的确脾气大了。 “你好好在床上休息,太医交代过了,近期还是不准下床。有什么事情交代下去,府里的佣人不少,我马上拨几个可靠的人过来。你身边的几人半夏受伤了,暂时不宜搬动。丹芎不在,本王允诺你,一定尽早把她找回来。丁香呢?要让她现在进府吗?” 司马谨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和安然说话,安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脑子打结,“我,我,让她进府吧。蔬菜大棚那里,还有蜜姐在,该培养的第一批人应该也要出师了。那里现在没她什么事了,不过我想着等她回来,再教她一些算账看账方面的知识,这次嫁妆里祖母送了几个铺子,加上我原先办的那些,是该好好管理一下了。” “那绣坊和嫣花楼也一同交给你吧,京城中还有其他几家铺子,不过目前不宜太过张扬。就还是让先前的老板挂着名,你幕后。现在,你与本王是共同体,万事要小心。懂吗?” 第187章 我的男人,以后由我来护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王爷,你这是要把你全部的身家都打算交给我了吗?”亲昵地搂住司马谨的脖子,“你就自己不留点私房钱,然后出去哄姑娘吗?” “哦,你同意?本王如果想要姑娘的话,不需要金钱,只要这张脸就可以了。”对于自己的外貌,司马谨有十足的把握。挑起安然的下巴,又问了一遍,“同意吗?” 安然上下嘴唇蠕动着,嘀嘀咕咕地,头傲娇地撇向另外一边,“王爷想去就去嘛,干嘛问我呢!”只是,搂着司马谨脖子的手,力道加大,下巴在他的脸上蹭啊蹭,占有欲十足。 司马谨轻笑,“放心,你一个就够我头大的了,不会再有别人!” 这两天,司马谨给的承诺不少,似乎是要把以前欠她的全部都给补上。以前,他从来没有哪一次是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夫君,你越来越上道了。不过,本王妃喜欢!” “嗯,那,为夫还要多谢王妃的爱慕之情。”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尖,主动提起二人一直故意回避的人,“茹娘,因为本王的疏忽,被东皇彩衣钻了空子。现在情绪不是太稳,你就呆在这边院子里,尽量不要与她接触,本王怕她一时想不开,对你做出伤害。” 对于茹娘的遭遇,安然也早就有耳闻过。虽然自己对她喜欢不起来,但是还是感叹了一番,那样一个出尘天仙般的人物,竟会变成这样。她是那样的喜欢司马谨,甚至比自己更喜欢,如今,怕是更要将自己低到尘埃之中了。 只是,怜悯归怜悯,这并不代表自己要让出男人来,和她共享。乖乖地窝在司马谨的怀中,手指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但不知道能不能问?” “你说。”司马谨心中有预料安然想要知道的问题。 “茹娘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她在你的心里,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觉得呢?如果,本王说,她对本王很重要,你会吃醋吗?”司马谨严肃地看向安然,安然一愣,渐渐退离司马谨的怀抱。 “你是又要将本王推开吗?你难道都不愿意为了本王去争取一下?哪怕本王前面的那些年,都是她一直陪伴左右,你难道就没有信心用剩下的光阴来打败这么一个人吗?”对于安然的举动,司马谨有些伤心。 手覆上司马谨的侧脸,“我夫君长得这么美,又有自己的性格魅力,被其他女人喜欢上也无可厚非。不是我不愿意去争取,而是,我在乎的是你的心里到底是谁。如果,你这里,是别人,虽然痛,可是,我愿意放手。若是我,不管是谁,哪个女人敢来跟我抢,剁了她!” “痛也不准放手!你以为,本王放弃了那么多的机会,是为了谁?你知道的,本王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然儿,你欠本王一辈子!要用你的余生来偿还本王!”重又将安然抱在怀里,难以承受的往事浮上心头。 “本王的生母,是青楼花魁。”司马谨顿了一下,安然身子也是一僵,他竟然将他尘封的往事说与自己听,感受到司马谨语调中蔓延着的忧伤,安然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无形中给他力量。 “呵,其实,这也只是她台面上的身份。她真正的身份是北朝公主。”安然虽然心中诧异,但是没有打断司马谨的话,让他继续说道,“北朝与大西历来交好,可是新皇上位,野心勃勃。我母亲因为外貌才艺出众,便被挑选出来,担任这项重任。” “她特地挑在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以才艺一鸣惊人,父皇从此对她念念不忘。本以为是蜻蜓点水的恩露。可是,她却没有一下子就到父皇的身边,而是以退为进,跟父皇谈天说地,因为她学识渊博,见识广泛,后来父皇竟然开始跟她讨论朝堂风云。” “母亲,有时候也会给出一两个合适的建议,让父皇从中做出选择。其实,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只是,为了照顾父皇男人的尊严,她从来都不明说。父皇,大概心里也是明白的。这样一个奇女子,让他深深痴迷。” “一时间,沉溺与这种****之间无法自拔。可是,哪有哪个上位的君王是真正的昏庸无能!她的身份本就是青楼女子,可却有这样的见地,引起了父皇的怀疑,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父皇不愿意去怀疑。甚至将母亲娶进了皇宫,希望用自己的真情,来挽回这段即将破灭的感情。” “但是,那一天,还是来临了。大概在我五岁那年,母亲与北朝来往的书信被人截获,父皇大怒,那是边关塞要的地形图。” “你,这?” “你也存有疑惑是不是?”司马谨低下头,安然脸上的表情扫进眼中。 “呵呵,她一个深宫中的女人,如何会知道边关塞要的地形,还是那样的详细。”说到这里,司马谨由先前的怀念,转化为嘲讽。“她在一次边关将军回朝的时候,借机勾搭上了那人,然后才有这后来的事情。” “什么?!”安然觉得是那样的震惊。一个女人,有了疼爱她的丈夫,有了聪明乖巧的孩子,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这只能说明,在她的心中,只有她原来的家国才是最为重要的。两者,择其心中的轻重而已。 “哈哈,父皇不相信,给了她机会为自己辩白,其实,父皇也是在挣扎!安然,你可知,她当时说了什么?”司马谨说到这里,眼里闪着泪花,却又被他强忍回去。 无法安慰他什么,安然只好更加紧紧地抱着他,“她说,她恨这里的一切,她讨厌父皇,因为他,她有家不能回。她更讨厌我和小七,因为我和小七,是她的耻辱!她本来在北朝有一个青梅竹马,可是就是因为要来这里,她才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她恨!” “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安然摇着头,她不希望看见司马谨这样痛苦的模样。吻着是司马谨的嘴唇,“不要再说了,你从来都不是她说的那样!”她的男人,以后,她来疼! “不,让我说完。”拉开安然捂着他的嘴的手,“没有关系,本王如今再也不会被这样的话伤到了!” “后来,本来应该是立即处死的,可是父皇还是没有忍心,只是按照她的心愿,送她剃度出家。而我,不仅是她的耻辱,也成了父皇的耻辱!他每每看见我,总能想起,母亲在他的身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甚至还在念着其他的男人。” “所以,从那天以后,我便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父皇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死活。而小七因为尚在襁褓之中,才一直生活在皇宫。宫里,当时嫉妒母亲的其他妃子,纷纷派出杀手来找我报仇。在一次受伤快要死的时候,是茹娘的父亲出现救了我。后来更是为了我,搭上了整个家族。” “我曾在茹娘父母临终前发过誓,一定会照顾她一生。从那以后,茹娘也一直伴着我。她是我那段黑暗里的一束光,让我觉得自己最起码还有人稀罕。我本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触碰到****这二字,可惜,还是逃不脱。安然,茹娘于我,是家人般的存在,你能够明白吗?” 虽然心中有着隐隐的嫉妒,可是毕竟人家在前,她就算是现在能够和司马谨在一起,也还是借着原主的身份,有点落寞,“我知道。” 看出安然的心思,“你不知道,知道的话还这幅表情!不过,若是非要在你们之间选择的话。。。” “那会怎么样?!”安然抬头,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你!傻瓜!”弹了一下安然的脑门儿,“你是本王的女人,和本王是共同体,不可分割。至于茹娘,本王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本王也从来没有允诺过她感情。这件事情本王很早之前就跟她说过,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 “本王以前就想着,若是她一辈子遇不到自己的良人,本王倒是可以给她名分。不过,本王更希望她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所以,也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给茹娘幸福,是这样吗?” “终于明白了?”知道安然刚刚心里不舒服,司马谨觉得开心,至少,她是在乎自己的。 “嗯。其实,在她的眼中,我才是破坏你们关系的第三者,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第一次看见我就那么大的敌意了!” “你不是第三者,本王在遇到你之前,从未喜欢过任何人。”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再也不会有别人。当然,司马谨还有没有说的是,茹娘一家为自己牺牲的真相。不过,有这么一个假想情敌存在,说不定能时常看见安然吃醋的样子,倒也是一件十分不错的事情。想至此,司马谨眸子闪动了一下,呵,自己还真是香饽饽,导致茹家不惜牺牲全家的性命,也要争上一争。 第188章 乱这世道又如何,他是我夫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知道了,大不了,以后我看见她就绕道走好了。不过,我跟你事先声明啊,她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招惹她。她要是敢来,我也不是吃素的!” 哼,小样儿,第一次见面就想对她下毒的女人,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师傅教的那些东西,她是时候拿出来试验试验一下了。她天一门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可不能给师傅丢人。 “本王自是知道你不是吃素的!本王也不喜欢吃素,本王喜欢吃肉!”盯着安然的目光,那么的不隐晦,那么的露骨。大家都是成年人,安然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初在山洞里敢大放厥词,是仗着他身体还没好,现在看他的样子,那些话,安然决定烂在肚子里面。 “嘿嘿,那,那下次然儿给王爷多做些好吃的肉,怎么样?”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司马谨也不逼迫她。对于这件事情,还是越早越好。 抚摸着安然的后背,此时房内没有第三个人在,想起刚才的事情,司马谨的醋意便又逐渐显露出来,话题一转,“不过,然儿,你是不是对百里明玉太好上了一些?” “啊?什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司马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看他的脸色,忽然就明白了,大叫道,“我是他姐姐!”用力捏住司马谨的脸颊,“司马谨,我是他姐姐,你别胡说!” “可是,你不是他亲姐姐。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承认,他就是吃醋了,“你为了他竟然还来求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就想把他从大牢里弄出来,然后狠狠折磨他。” “那你为何又没有?所以说,你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你生气真的是很莫名其妙。虽然,我不是他亲姐姐,但是,我用着他姐姐的身体,那么我就该对他们负责。司马谨,这是我的责任,你明白吗?明玉在我眼中,就是个孩子。而且。。。” “而且什么?”看安然神秘的样子,司马谨的好奇心被勾起。 “而且,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司马谨忽然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多日来的不爽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是谁?本王可以给他做主。” “你自己想!”白了一眼司马谨,就说男人都是比较粗心大意的,这么久了,竟然都还没有发现,也难怪小七要被拐走了。刚刚他们二人那么明显的互动,司马谨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你是说小七?”愣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 “嗯。”点点头,“我可告诉你啊!不许棒打鸳鸯!这种事情,应该都要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你可不准来你先前的那套,听到了没!”带着警告,怒视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很疼爱小七,可是自古以来,皇家公主都免不了悲惨的命运,让安然忍不住替小七担心。 “不会,我把她接出来,除了一方面以防以后她成为敌人威胁我的把柄,另外一方面就是不希望她往后走上这样的路。本王虽然没能享受到母爱,可是,我不希望小七也有这样的心理落差。” “小七性格很好,以后,只会多一个人疼爱她,你放心吧。”知道司马谨绕不开生母这道坎儿,安然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多一个,而是两个。你这个做嫂子的,难道不应该吗?”打趣着安然,缓缓起身,虽然温香软玉在怀,可是,他也不能不顾正事儿。 “福伯还在外面,已经让他等了这么久了,我先出去。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宜多动。以后,我再带福伯过来见你。福伯是我山庄的管家。我平日不在的时候,大都是福伯在管理,他是本王信任的人。” “嗯,好。你去吧,我没事的。”司马谨尊敬的人,安然理当给予足够的重视。 一时间,刚刚还人气旺盛的房间,只剩下安然一个人,还有一只小松鼠。趴在床边和它对视着,“你是不是叫吱吱?嗯,你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我夫君的呢?要不然,他怎么能那么稀罕你,竟然还抱着你!你要知道,他抱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吱,吱。”小松鼠仰着小脑袋,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很是莫名其妙。 “呦,还敢跟我耀武扬威!小家伙,你信不信,姐让你以后都失宠!” 白术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床上一人和床下一鼠,四只眼睛互瞪着,呃,这是什么情况?“咳,王妃,爷让我进来伺候。”一只手握拳,放在鼻下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安然有点尴尬,被人当场抓住出糗的事情,眼神胡乱瞟着,“那,那个什么,你,你镖局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顺应着安然的话,“回王妃的话,已经开始进入正轨了。”白术没有说的是,这件事情,王爷在中间帮了不少忙。本来她只是想请江湖朋友帮忙的,可是王爷知道后,调派了一些人手过来,所以,现在已经可以开张了。 “那就好,不过,我们请的这些人里面,轻功比较好的多不多?” “轻功?”白术有些不是太明白,他们开的是镖局,有拦路打劫的,当然得打,又不是跑路。 “对,如果有轻功不错,另外成立一个小分队,给双倍的工资,我有其他的事情要他们办。” “王妃是想要?” 朝白术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做梁上君子。” “什么?!”白术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否则,她家王妃怎么能存在这样的想法呢?还是说王妃觉得自己银子太少了,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也不对啊,王爷和王妃刚刚成亲,陪嫁和嫁妆都不少,怎么会缺银子花? “呃,王,王妃,要是,要是您觉得银子不够使,奴婢,奴婢这里还有一些,不过不多,那,那什么梁上君子的事儿,咱还是不要干了吧!” 安然掏陶自己的耳朵,就知道这丫头想歪了,不过,她的目的和这也差不多。只是,她不是偷银子而已,她是要窃取人家的秘密。 “别乱想了,我的意思是,白天他们可以同样的做着押镖运镖的事。只不过,到了晚上,就需要去一些大臣的府邸,什么公子哥的住处,旅馆驿站什么的地方,然后探听他们的秘密。先是一小分队,以后,便是建立情报站。” “王妃不是在清风坊准备建立情报站吗?” “清风坊只是一小处,我要的是天下人的秘密!”白术眼神一闪,安然的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底,这件事情王爷之前就想要施行,奈何当初势力不够。不过,现在若是借助王妃的力量,应该是可以办成的吧。 “我还要一批脸皮比较厚一点,性子不屈不挠,能够勇往直前的,最好带点武功底子的人。” “王妃是怕他们不好意思做这些事情吗?” “不是,这些人不需要做这件事情,而是去办另外的事。”安然知道白术不是很明白,便拆开来仔细地跟她说明白。 “起先,他们可以在城中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用笔杆子记录下来,其中不乏添加一些夸张,或者自己的猜测,写成一篇很有看点的当日记事。这记事可以是人家的闺房乐趣,也可以是东家长西家短,还可以是某某官员怎么怎么样了,又或者是花楼里的姑娘和哪个小伙子怎么看对眼儿了,等等,等等。” “更加可以写成连载,连载就是一件完整的事情,拆开成几个篇幅,一天发一点,勾起众人的好奇心,跟说书是一个道理。这样一来,我们在城中就可以开一家当日记事馆,名声打响了之后,引起百姓和官员的关注,而我们梁上君子有的时候,就可以将某些情报送给记事馆,以达到我们自己的目的。”最后一句,才是安然的重点。 “王妃的这个点子很好!” 有了梁上君子的帮忙,料想以后主子成大事之日,这些被握有把柄的官员,便会不战而降。朝堂上的风向,向来都是见风使舵。而且,待主子登基之后,这些人品上有瑕疵的官员,更是可以革职查办。有了记事馆的记录通报,料想以后他们行事也会更加小心。 “那,你现在可还觉得梁上君子不可行吗?”安然以前就说过,她会帮他。她才不管会在这个朝代引起什么样的变革,反正,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她的夫君,她不帮他,难道要向着别人?乱这世道又如何! 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朝白术眨了下眼睛,“知道你家爷说的司马昂的弱点吗?” “呃,好色,喜欢豢养男宠。”白术硬着头皮老实道。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百里明英,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敢对我动那种心思,如今,正好可以报应在你的身上。从床边放着的一个小布兜儿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悄悄在白术耳边密语了几句,白术当场石化。 第189章 落款人,无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小,小姐,王妃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不过,好像也不是。这才是她家王妃的本来面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必加以报之!只是想想自家王妃刚刚在她耳朵边说出来的话,白术不禁在自己的心中替百里明英默哀。 就在二人热切地讨论着,是不是要给这场戏再加点看点的时候,一只箭矢破窗而入,直直地钉入安然的床头。看着那晃了三下的箭尾,安然咽了口口水,幸好这人瞄得准,否则自己现在不就成了筛子了。 “谁?!出来!”白术立马挡在安然前面,瞪向窗外。 拉住面前的人,“得了,他要是在这附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喏,上面还有张小纸条。看来是打算要瞒着司马谨啊。”安然心里暗自忖度着,也不知道这奔着自己来的人到底是何目的。 本来才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安然最后的一句话给弄得提心吊胆。带上特制的手套,以防箭上有毒。小心翼翼地取下纸条展开:要想见丹芎,独自来古运斋。落款人无。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安然还是猜出来了。 有点心慌,紧了下拳头,随后又松开。冥夜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清楚,不过,以他那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她还真的吃不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司马谨虽说有时候脾气不太好,可是至少还是能够让人看出一二来,但是冥夜就完完全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仿佛看出安然的心思来,担心着她的安危,白术在一边极力劝道,“王妃,要不然还是,还是跟王爷说一声吧。” “不用了,他现在还不会动我。”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至少她目前对他来说还有用。而且,前面几次,很显然,是自己欠他的,是时候该给他一个交代了。“你不用担心,也不准跟王爷说,我走之后,你就在附近随便转转,然后在铺子里集合,再一起回来,明白了吗?” “可是,可是王妃不同意告诉王爷,也应该把奴婢带在身边的。奴婢不能明明知道王妃这是羊入虎口,却还只让你一人过去,奴婢做不到!”白术也犯了倔劲儿,怎么说也不肯松口,挡在门口出入的地方。 “纸条上说了,只能我一人前去。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怕是连丹芎的面都见不着。而且,你确定你家王妃我是羊入虎口,而不是狼入羊圈吗?” 晃晃布袋,“这里面,可是我精心研制的好东西,还没试验过,要是今日他们敢对我不敬,不妨孝敬孝敬一下。正好,还没研制解药。所以,你就安啦,好不好?”想要把白术拉开,可是她一个体弱的哪里是她的对手。 “王妃,王爷说过了,你脚踝轻微断裂,是不能下床的。”没办法,只能把王爷搬出来做挡箭牌。有点无奈,她就是担心嘛。那天她和王爷双双失踪,把他们一群人都快吓死了,要不是有风和大哥指挥若定,恐怕大家都会乱了阵脚,更会让敌人趁虚而入。 “我,所以说才不能告诉他啊。这么着吧,你要是实在担心,你在偏门儿给我雇辆马车,我坐车去就没问题了。”丹芎是因为自己才出事,她不可能真的做到视而不见。而且,还是那种事情。 “奴婢不管,王妃要是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是绝对不会答应王妃的要求的。”白术把头撇向一边,“或者,奴婢一人去把丹芎姐姐救出来可好?”怕安然不同意,遂又跪了下来,“我可以带着镖局的人一起过去。” “不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然立马打断,“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尽量请江湖中人来做这件事情吗?那就是我不想外人把镖局和王府挂上勾。以后,他们还有大用处!所以,绝对不能动,明白了吗?”谈及此事,安然神色严肃。 “是。那王妃现在?” “罢了,你就跟我一起吧。”知道二人谁也不能说服谁,还是让她跟在身边吧。不管怎么说,最起码先和冥夜谈判才是正事。 古运斋,如名字一样,内堂的装饰风格古色古香,不过,这很难让人将此与冥夜那种妖孽联系在一起。就在她走神的时分,冥夜一袭黑衣从里面蹿了出来,双手一伸,将安然抱在自己的怀里。 白术刚想动手,就听得他冷漠的声音,“想要跟我动手之前,先量量自己几斤几两!”语气中十分狂妄,不过,他有这个资本就是了。能够跟司马谨平起平坐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小安安,有没有想我啊?你可真坏,每次都把人家抛下,真是想打你屁屁!”把头埋在安然的脖子便蹭啊蹭啊,一脸嫌弃可又讨好的样子,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推开他不安分的脑袋,“冥王,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言行上,还请冥王给我留点面子,最起码,不能连累我浸猪笼不是。”称呼上带着疏离,这种人纯属扮猪吃老虎。她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少接触为妙。 捧着心脏的地方,冥夜皱巴着自己的俏脸,“小安安,你这是要抛弃人家了吗?你不能不要为夫啊!小宝贝儿,那司马谨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说说看,为夫一定做到比他好上十倍,百倍,千倍!” “没有,老实说来,你还救了我,想着法子哄我开心,能够满足我的要求,这些他比不上。可是,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这怎么能够呢?我喜欢你啊,小安安。” 安然望着冥夜的眼睛冷笑道,“司马谨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冥夜,你虽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殊不知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不敢接近你。若是,你对我更多一些真诚的话,在司马谨伤我的那段日子里,我或许就移情别恋了呢,也说不定。” “安然,你非得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正经了脸色,却是为时已晚,“我只是,不想让你感觉跟我在一起害怕而已。人人都道我是杀人魔头,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近你。”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真诚而已,而不是靠威胁。白术呢?” 知道她能够出来的时间不多,所以只好快刀斩乱麻。她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喜欢自己。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有一个东方瑜,或许是因为被自己骗了,觉得新奇而已。至于司马谨,那是先有目的,再有的日有生情罢了。 “呵,呵呵,安然,你可真不公平!司马谨也威胁过你,还有,你祖父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你为什么就能够原谅他,却至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我的心意呢,哪怕是一丁点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这一刻,冥夜忽然为自己感到悲哀,这么久了,他在忙什么?那么大的圈子,兜来兜去,却兜不住想要的人。凡是他在乎的人,都离自己而去,难道他真的注定要孤独一生了吗? “哈哈,冥夜,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给你难堪,而你竟然也没有将她掐死!果然,来大西,是个不错的决定!”角落里,被安然一开始就忽略的男人,一身异国服饰的打扮,面带微笑,朝他们这边走来,“在下东郭玄。” 听到他的介绍,安然面色一僵,“东郭玄,南疆太子?” “是,正是在下。没想到,大西四王妃竟然还知道本王。”转身在冥夜的肩头拍拍,“这家伙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怎么怎么样,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意有所指,安然也不想去想他话中的含义。 而是转头看向冥夜,“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而是你自己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机会!还有,我祖父的死,跟司马谨没有关系。战场上的事情,刀剑无眼,谁也预算不到。”不是安然冷血,而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再给冥夜任何一点想法。 一针见血,冥夜沉默了半晌。这才又抬起自己的脸,笑靥生花,“宝贝儿,我可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既然你不想和我扯上点什么,怕也是不能的。你的丫头,什么状况,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 “所以呢?”静静地等待着冥夜接下来的话,这个时候安然知道自己一定要冷静,否则就失去了谈判的先机。 “哎,哎,威胁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你以前不是最不屑的吗?没想到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东郭玄似乎还嫌乱得不够,开始在中间火上浇油。 “滚蛋!”挥开东郭玄搭上来的手,冥夜脸色黑得和衣服上的颜色差不多。 “所以,你跟本王回去,我放了她,如何?”盯着安然的眼睛,冥夜又迅速恢复成了先前那副痴情种子的模样,“司马谨有什么好,他的女人一大堆,而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冥夜开始使用诱哄的方法。 第190章 戏子本无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放弃和他的对话,冥夜的执念太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天定姻缘而疯魔,只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面向冥夜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侍卫,“你就是闪电?” 听到安然的问话,闪电身子一震,头又迅速低了下去。 “原来,是个孬种!”盯着闪电的脸瞧了半晌,“丹芎摊上你,真是倒霉!人呢?总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吧。最起码,露水情缘,也算是情缘。”大力拍了一下闪电的胸膛,“是个男人的话,就不应该让女人受伤!不能只硬该硬的地方,背脊也要挺挺直!” 安然的话让正在喝水的东郭玄一下子喷了出来,冥夜和白术也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而被讽刺的本人,则是双颊通红,能够滴出血来,窘迫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东郭玄擦擦嘴角的水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好奇,“你小子,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极品?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冥夜脸色不是太好,把拍在闪电胸前的手给抓到自己手里,“宝贝儿,你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他硬不硬的,跟你没有关系!” 甩开冥夜的手,“我问你,人呢?”安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想把闪电给办了。只不过,她还必须要为丹芎着想,不能轻举妄动。 “宝贝儿,你脾气怎么变急躁了呢?”冥夜皱皱眉头,“现在,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你应该求求我的。不过,你这女人,除了我脱光光站在你面前才会害怕,一点都不好玩。” 东郭玄在一边听着,不停地咋舌,这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凑过来,硬是挤到二人中间,脸皮略厚,“四王妃,冥夜在你面前脱光,你是什么感觉?我对这个比较好奇?是他的身材好,还是司马谨的身材棒?!” “要是,太子殿下今天能够帮我,安然倒是不介意免费帮太子看看裸体,再来比较一下。”露出最为得体的微笑,“有一个人,安然还想问问太子认不认识。” 刚刚走了个小神,冥夜当初脱衣服的时候,她是迅速闭上眼睛的,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而司马谨的身材,嗯,她会流口水的。 因为安然的话,冥夜一张俏脸扭曲开来,再见她明媚的笑容,竟然还不是对着自己,更加仇视东郭玄,十分委屈地用自己风情万种的丰臀推开东郭玄,双目泫而欲泣,“小宝贝儿,你现在是只见新人笑,忘了人家了吗?”咬着嘴唇,朝着安然使劲儿抛着媚眼儿。 “你还可以再骚一点儿吗?”对于没有下限的冥夜,东郭玄觉得自己很不想跟这货站在一起。 “关你屁事儿!啊呸!”赏了个大白眼儿送给东郭玄,冥夜继续盯着安然。 “东皇彩衣,太子殿下认识吗?”用手拂开挡在面前的大脸,安然直直地看向东郭玄,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果真,一瞬间,千变万化,复又恢复平静。低声笑着,“呵呵,当然认识,东凰凰女嘛。” “那不知,她的父妃方唐,太子又可认识?”这件事情东皇彩衣那天的只言片语,加之后来司马谨跟她补全解释,她才明白自己是多早就被人算计了。 东郭玄没想到安然问得这么直白,有点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着,尴尬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怎么了?不能说?”冥夜推了他一下,“谁啊?跟小宝贝儿有什么关系?” 本来安然还在怀疑自己身上的毒跟冥夜有没有关系的,可是看他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他,原本是我南疆皇子,只是,因为执念,所以父皇最终连他的姓都剥夺了。” “果然啊!”安然冷笑一声,“那我问你,我可跟你南疆有什么仇怨?” “这话怎么说?”东郭玄不太明白,他刚刚不好直说出来,毕竟这是他皇室不太光彩的事情,不能宣之于众,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疆皇室的国宝,竟然不惜用在我身上,还真是大手笔啊!你们的势力,是有多久就想要渗入我大西呢?不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赢,却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然,不能硬起来啊!冥王,你好歹也是个大西人,即使不是朝堂大臣,可是,有个道理也应该清楚,不要做卖国贼!” 这句话,话里话外,极具讽刺,在场的三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东郭玄,臭着脸,“你是什么意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饭,也是不可以乱吃的!就好比,人,也不能乱睡,是一个道理!闪电,你觉得呢?”闪电的额头此时早已密布着细汗,背脊上一片发凉,两片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最后却又无奈合拢。一边,是自己效忠多年的主人,一边是自己发誓要负责的女人,这样的选择很难做出决定。 “你在犹豫?是觉得情义不能两全吗?你可知道,身为一个男人,放在最先的应该是什么吗?” 看了眼闪电,知道他的性格也许不是那么差劲,安然又开始了离散计划,“最先的,应该是保护自己的女人。你想想,你作为一个男人,却要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这样,你还算是一个人吗?你为了所谓的义,可是你偏袒着的人,可曾有为你想过,你的为难?” 安然意有所指,眼神随意飘到冥夜身上。安然的话触动了闪电,那次之后,丹芎很乖巧地跟着他回去,可是,却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也没有吃过饭,更没有对他笑过。如此的冷暴力,还不如拿把刀活生生地剐了自己。 “离间很成功!”冥夜苦笑了一声,这女人向来狠心,三翻四次将自己弃下,现在竟还说出这番话来。 “不要装作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从刚才安然就没有正面面对过冥夜,现在却转过身去,将他的受伤捕捉到眼里,“你其实一点也不无辜。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又或者,换句话说,你是打算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 没有等到冥夜回话,安然又自顾说道,“我是你的天命,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当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儿戏,不屑又或者想杀了我。只不过,后来因为听到了司马谨跟我在一起,这才引起了你的兴趣。出了冥间府,我也乐得陪你唱完这场戏。” “可是,本就是唱戏之人,戏子本无情,那你还在奢望什么?”安然走到冥夜面前,“你上次救了我,我自当感恩在心。可是,这件事情,即使你现在说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敢相信。你和南疆太子,很早就交好吧,你不会不知道他南疆国宝,便是我中的这种毒吧?!” 安然每说一句话,冥夜的脸就惨白一分,“我,我,我没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能化作这苍白无力的话。“哈哈,哈哈,戏子本无情,陪我唱戏!安然,你才是表演高手!这么久,辛苦你陪我唱戏,真是辛苦你了!” 手快速掐上安然的脖子,双目赤红,有点癫狂,“你说,我现在要是这么一用力,你会怎么样?” 弯着嘴角,一点惧意也没有,“这是我欠你的,我的这条命,你若是想要,就拿去。”毫不在意,却最是伤人。 “我可以作证,他确实不知道这毒药。唯一的一瓶,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盗走了,一直下落不明,那个时候,我和冥夜还未认识。” 看着自己兄弟痛苦的神情,东郭玄竟感觉有些神奇,没想到冥夜这家伙竟然真的动心了。之前喝酒时,总是听他抱怨这安然怎么怎么不好,他还嘲笑他,要是有本事,直接把人绑走就好。 他还记得他当时认真的样子,说是,绑过了,可惜,心却没有一起绑来。那落寞的表情,他还记得。不过,很明显,面前的女人根本就在利用他此时的心理,让他自乱阵脚。 “盗走了?” “是,十几年前就被盗走了,当时,我们都才几岁,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冥夜所为。”想起这事儿,东郭玄也觉得奇怪,怎么十几年前偷的东西,要用在十几年后她的身上? 又是这个时间,几次三番,每次都会扯出当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然觉得,自己还是什么时候抽空回百里府查清一番,百里淳的书房一定会有什么也说不定。 “对不起。”做错了,就该承认。 “呵,无所谓了。”冥夜瘫坐在凳子上,“我说过,想要丹芎,拿你自己交换。既然你都说了,戏子本无情,那我也就用不着跟你兜圈子了,我就是要你这么一个天定姻缘,安然,你选择吧!” 听到冥夜的话,闪电身子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跪在了他的面前,“主人。” “怎么,你也想背叛我?”眼里露出危险气息。 第191章 戏子也有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不是,主人,属下愿终身为主人赴汤蹈火,只求主人放了丹芎姑娘。属下答应过她,一定不能负她,求主人成全!”经过一番内心的煎熬挣扎,闪电闭上眼睛,选择听安然的话。 “那,你是决定用自己来偿还我一个天定姻缘咯?”冥夜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好看,花容失色。可是,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主人这是气了,想要大开杀戒的前奏。 闪电僵硬着身子,跪在地上,“是,属下愿以死谢罪!”手中剑出鞘时,在场的其他人谁也没有看清楚,本想刎颈自杀,却被冥夜迅速用指力弹开,看向安然,“宝贝儿,你觉得,他应不应该谢罪?你真的忍心你丫鬟的男人死在这里?以我看,你的丫头未必不会对他动情!” 挑着眉头,他赌安然的不忍。站起身来,缓缓靠近安然,“都说,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司马谨至今尚未圆房吧,不如,你就顺从了我,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如何?” 话语轻佻露骨,跟在安然后面的白术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动手,可又时刻记着不能换了自家王妃的事情。安然却没有那样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把头靠上冥夜的肩膀,轻声细语,“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耳朵里传来安然呼吸出的一阵温热,冥夜晃了一下心神,反手搂住安然的腰,东郭玄直害怕二人就在此地上演激情戏码,赶紧用一只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还留了一个指缝好继续看八卦。 “当然。小宝贝儿,你这是发现我比那司马谨好很多了是吗?不过,为时不晚!”抚摸着安然耳鬓的长发,深吸一口气,安然身上的香气,让他有些着迷。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便不会从我进门起都未发现我身体的不适。脸上这么明显的伤,你没有看见吗?手背肿大,脚踝处还有轻微断裂,走路不便,你却挑选在此时让我独自出来,威胁于我,冥夜,原来,这就是你口中声声的喜欢我,我可算是明白了。” 冥夜放开安然,将她脸上的讽刺尽收眼底。“我,我,我以为。。。” “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被人推下去,还能活下来,命大?还是觉得,我是铁人来着,所以不会受伤?司马谨尚不允许我下床,可是你呢?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这里!”拍着冥夜的胸膛,“心啊,用心!” “一个人的动作,表情,都是可以在刻意之下表演出来的,可是,唯独这里,不能骗人!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用心。冥夜,不要说我伤你,你是真的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啊!因为,你从来不会去在乎我的感受,你一直都以自我为中心。我想,你只是觉得,你喜欢我了吧。” “如果,没有司马谨,你应该至今,都不会愿意与我产生交集吧。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冥夜,先前,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可是,哪有朋友处处算计于我的,我怕了。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安然。”这次,冥夜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他能够感觉到安然是真的想要远离自己。为自己吗?呵,如果他不自私一点,恐怕他早就死了吧。生活中的磨难,教会了他这种思维模式。他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为她着想。 有点慌乱,“我,我,我可以。” “可以什么?”安然盯着冥夜的眼睛,不让他逃脱。 “把丹芎放出来吧。”愣了一会儿,冥夜终于颓废地瘫坐在一边,无力地摆摆手,“你们走吧。” 东郭玄看着冥夜的表情没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瞄了两眼安然,小声道,“我说,你这也太狠了吧。他自小便是孤儿,一个人处处受排挤长大。后来更是成为了这偌大的冥间府主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一些吗?他能够为你做大这样,已经足够好了。” “够了!别再说了!”东郭玄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冥夜打断。脸上的落寞,安然转过头去,不忍去看。她不是花蝴蝶,不可能同时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这样,是最好的结局。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了一个人,就不好玩了。 丹芎从后院厢房出来,低垂着头,发丝散乱,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份精神气。双手绞在一起,虽然表面极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可是安然知道,她在紧张。尽力忽略脚上的伤,走上前去,“丹芎。” 安然的声音从头顶处响起,感觉跟隔了老远的距离,丹芎才回过神来,抬起眼,正好对上安然的目光,这些天来,一直面无表情,这一刻,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小姐。” 声音几度哽咽,安然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心里十分心疼,“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丹芎抽了一下鼻子,点点头,“嗯。”安然替她擦干眼泪,“小花猫,不过,我家丹芎生来就是美人胚子,即使哭花了脸,那也是赛过西施,比过貂蝉的!” 拉着丹芎的手,转身面对冥夜,“多谢冥王,说话算话。” 冥夜没有搭理安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安然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打算,万一他又反悔了怎么办? 可是,脚步刚走到门口,就被闪电挡住了去路。 “怎么,你家主子都放行了,你还想干什么?”把丹芎拉在自己的身后,凌厉的目光瞪向闪电。 “小姐误会了,我,我只是,只是。。。”眼神瞟向安然身后的丹芎,急得耳朵一红,“我,我说过的话,说话算话!如非丹芎姑娘,闪电终身不娶!” 丹芎身子摇晃了一下,被白术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我说过,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你负责!” 安然皱了下眉头,现在根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刚刚为了以防万一,在冥夜的身上下了软筋散,呆会儿就是药性发作的时候,到时候就真的走不了了。 推开闪电,“你以为你是谁?!除非我家丹芎看上你了,否则,管你是终身不娶,还是出家做和尚!我告诉你,不要总拿这件事情出来说事,女孩儿家要的,不是负责,而是真心实意!凭我们家丹芎的样子和才情,你觉得不会有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出现吗?实在不行,我们去东凰生活,还可以左拥右抱!” 白了闪电一眼,她就是要噎死他,谁让这根木头,总是时不时地提起负责任三个字。每次他一说,便都是在丹芎的伤口上戳上一刀,没看见丹芎的嘴唇都发白了吗?真是没有眼力劲儿! 拉着丹芎跨出门槛,冥夜忽然抬起头来,声音中不乏悲情,“小安安,你说,戏子本无情,可是,戏子也有心啊!只是,你从未曾肯给我过这个机会而已!” 安然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但是她只能当做自己没有听到。合上房门,直到看不见冥夜的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安然这才停下,从怀中掏出软筋散的解药和一张纸条放在门口,不再留念,转身离去。 “舍得吗?要不,兄弟我舍命陪你喝几盅?”屋内,东郭玄实在不忍看冥夜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过来安慰他。 “不必了。她说得没错,我,我真的做不够。刚刚,她走路的样子我看到了,我还威胁她,她可能在心里更加恨我了。而且,我知道她向来疼爱身边的几个婢女,现在她出了这种事情,我实在难辞其咎。” 冥夜苦笑着,一向风流倜傥,从来不顾忌他人的冥王,竟然也会有一天落魄到这地步。古运斋的老板,在门外敲响房门,“主子,门外有一张纸条,和一瓶药。” “药?”冥夜下意识地就想要去运功,可是却浑身瘫软,软坐在椅子上。 “软禁散?”东郭玄走过去开门,从老板那里接过东西,“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呵呵,她会的可不少。”打开瓶塞闻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直至全身通畅。打开纸条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字。 东郭玄鄙视地看着,把这瓶药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的冥夜,“瞧你那贱样儿!还一副浑身苏爽的样子,简直就是有受虐倾向!” 冥夜只是傻笑着,“我说过,她不会忍心。”纸条上的字,他不会当真。心下有了计较,安然,本王不信,总有一天,我要的东西,都会统统属于我。你不是说我自私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大街上,安然先让丹芎和白术上了马车,自己则是走到店门口旁边的,一家吃饭的小铺子上。在一桌已经有人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是不是坐错了位置?还是说,是故意来勾搭我这么一个单身的人?”男人摇着折扇,眉眼间却是带着笑容。 第192章 炫夫狂魔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没错,我就是想来勾引你的!你单身,我也单身,正好凑一对啊!”又向男人挪近了一分,抱住他的手臂,“官人,你看我长得怎么样?可是你喜欢的样貌?” 男人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尖,故意装出严肃的表情来,可是嘴角的笑容早就将他出卖,“不是,本王喜欢身材波涛汹涌的,更加性感妖娆的!” “哦,司马谨,原来你嫌弃我啊!”狠狠地在男人腰间的软肉上施力,男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痛,痛,爱妃放手!” “放手可以,倒是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斜了一眼司马谨,谅他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司马谨的眼神在安然的胸前扫了一圈儿,随即响起欠揍的声音,“我就喜欢爱妃这样的,平胸。” “司马谨!”安然声音拔高。 “喜欢爱妃这样的,正好一个手可以掌握过来。”司马谨赶紧改口,额头抵着安然,坏笑着。 安然抬起一只可以用的脚,脸上带着微笑,狠狠地朝司马谨撵了上去,“什么叫做我这样的平胸!我虽然没有c,好歹也是个b好不好?!见识浅薄的臭男人!” “呵呵,生气了?”揉着安然的脸蛋,“本王还没追究你擅自出府的过错呢!” 天知道,他跟福伯从书房商量完事情出来,由于福伯坚持要过来拜见一下刚进门的王妃,所以二人便又返回卧房。当他看见桌上的纸条时,主人和丫鬟都不在,他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赶了过来。 “那你还不是在外面听得津津有味!”白了一眼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看在你的尺度还算把握得不错的份儿上,本王就饶了你!你是怎么知道本王在外面的?”抬手,没有商量,便将安然抱在怀中,朝马车而去。 扯住司马谨的衣袖,“既然你过来了,我想再去一趟铺子里面,蜜姐她们这几天肯定也是担心着的,我去见见她们。” 安然故意转开话题,她才不会告诉司马谨,她特地在他的衣服上,下了一种蜜粉,只要到过之处,必定会留下这种蜜粉的香味。刚刚他在外面时,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这本来就是用来下次再偷偷溜出来,防着被司马谨抓个正着用的。她才不会乖乖招供。 “也行,就让白术带着丹芎先回府安顿下来。本王今日带你骑马如何?”司马谨虽然是建议,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转了方向,“本王过来时骑的马,趁着今日的机会,好好教教你。” 上次她在马上颠簸的样子,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想下次再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二人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而他以后的路必定不会太平,还是先教会她自保好了。 “好啊!”安然感觉到一阵新鲜,完全把之前的教训抛在了脑后,又或者说,是因为有司马谨在身边,所以,她才不会感觉到害怕。 马上,司马谨从后面将安然拥在怀中,一边教她怎么骑马,“你的两只手,分别抓紧这两根缰绳,对,一端用大拇指按住,另一端用无名指和小指夹紧。就是这样!”司马谨先示范了一遍,然后又让安然去拉缰绳。 “下面,你想要前进的时候,用小腿敲打马儿的肚子两侧,力度越大,速度越快!如果你是想要马儿向左转的话,应该先将右边的小腿靠后夹紧马儿肚子右侧,左边的小腿靠前夹紧马儿左肩,同时向左拉动左缰绳。如果是向右转,也是一样的道理。”司马谨细细地教着安然要领。 “那如果是我想要它减下速度,或者是让它停下来呢?”一边听一边记,安然是个好学生,只是不可避免地终于想起上次马车紧急刹车停在了悬崖边上的事情。安然觉得,这才是一件头等大事,想也没想便问道。 “如果要马儿减速或者停下来的话,你应该收紧缰绳,同时喊“吁、吁”,明白了吗?一般情况下,有灵性的马,或者你经常骑的马儿,它是不会把你甩下去的。你自己来试一试。”司马谨松开缰绳,慢慢地将节奏交给安然。 “啊,啊,司马谨你,你别动,我害怕。”骑在马上面,虽然坐得高,看得远,但是安然觉得这样好危险啊,她能说她现在恐高吗? “呵呵,我没动。在马上我怎么动你?况且,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想,本王还不好意思呢!”司马谨闷闷地笑着,只是双手改成搂在安然的腰上,这下安然彻底紧张起来,左躲右闪的,“司马谨,你松开,快松开,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 看着怀中的人笑得毫无形象可言,司马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手下又在安然的腰上动了一下,果然就见安然又笑了开来,贴住安然的耳朵,“爱妃,你的腰,好敏感!本王喜欢!” 耳朵发烫,躲开司马谨,“别闹了,有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面子呢!哼!” “好,好,本王不闹。”司马谨虽然嘴上说着不闹,可是手下却不老实起来。在安然的后背,以一种隐晦的方式上下抚摸挑逗着,安然不停地把身子往前挪动,可是,她挪一分,司马谨便跟着向前一分。安然觉得,要是再往前,她便要坐到马的头上去了。 难受地抖着自己的肩膀,感觉身上有无数条小虫在爬,“司马谨,别闹了,好不好?” “求我!” 又是这句话,安然真的想骂爹!不过,还是很认怂地喊着,“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不够诚意。”掏了掏耳朵,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他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手下更加恶劣起来,手指尖沿着安然后背肚兜的绳结滑动着。 “啊,司马谨,我,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夫君,好夫君,亲亲夫君,你的娘子求你。” “求我什么?夫人倒是说说看!”心情大好,终于停止手下的恶作剧。 “求你,好好坐好!不准有多余的动作!否则,我下来了,司马谨,你自己看着办!”安然小声地挪动着嘴唇,毕竟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好,为夫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刚刚可是说过了,要亲亲夫君的,那么,晚上回去补上啊!” mmp,安然怒骂。 一路不停地在心中祈求着赶紧到铺子门口,在终于看见十里铺子招牌的时候,安然便赶紧拉停了马,率先下地。看见安然的急不可耐,司马谨收起玩味的笑容,拽住就想往前蹦跶的人,“脚又不想要了?” 吐吐舌头,认错地嘟着嘴,小眼神偷瞄着眼前的男人,“我,忘了。” “那,下次直接就剁了吧。跟老二一样,应该就不会忘了。”司马谨轻飘飘地看着面前毫无认错之心的人。 猛地抬起头,撞进司马谨认真的眼神,看样子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安然赶紧摇晃着他,“我真的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再也没有下次。”怕司马谨不相信,便竖起两个指头对天发誓,“我下次要是再敢往,就变成乌龟王八蛋。” “噗。你啊,就连这,也不忘记要自己长寿,是吧?”点了下面前耍宝的人,牵起安然的手,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去。 落在司马谨后面,看着司马谨的肩头,其实,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好想和他就这样一直牵着手走下去。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总有一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面前的男人,她便心痛,她对这里,是真的有越来越多的舍不得,有越来越多的人和事放不下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本来习惯了安然的叽叽喳喳,可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司马谨还有点不适应。 “没有,我在想,你不是暂时还不想暴露吗?今天陪我来这里,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无妨。本王的产业,可不是只有这里有。他们就算是想查,也只能查到本王想让他们知道的这些。若是一处都没有,也说不过去,他们不会相信。那还不如,就让目前的这几家产业暴露出来,毕竟,这都是夫人的。” “夫君,我这算是在包养你吗?你现在可是在傍着我过日子。”抱住司马谨的脸,安然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其他地方还有产业?嗯,看来,夫君你是背着我藏了不少私房钱呢,说!打算去勾搭哪个小娘子!” “勾搭你,可好?小娘子!”配合着安然的话,司马谨回应她。 “呦呦,我说谁呢?!这,这简直就是在虐,虐狗吗?!撒狗粮!”这个新词儿,柳蜜儿还是跟安然学的,活以致用啊。本来还在想着会是谁,没想到出来一看,竟然是安然和司马谨这两个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害得她白担心一场! “就是要亮瞎你的狗眼!汪!”歪着脑袋,在司马谨的侧脸上吻了一口,清清嗓子,“咳咳,各位,这位是我夫君。” 第193章 奇葩的病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知道啦!知道啦!你夫君!不会有人跟你抢的!”柳蜜儿白了一眼炫夫狂魔的安然。不过,打心眼儿里替她感到高兴。虽然不知道这次经历,在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总归是解开了心结,不是吗? “抢也抢不走。”再一次打击柳蜜儿。 “娘子,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司马谨摸摸鼻子,当场拆安然的台。 “司马谨,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安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嫁了一个假丈夫。 “她不是你姐姐吗?怎么会是外人。蜜姐。”司马谨朝着柳蜜儿,第一次,那么郑重地,以安然的口吻称呼柳蜜儿。安然和柳蜜儿均是一愣。 “傻瓜,你有了娘家,以后本王要是欺负你了,你不是还有人帮你。” “司马谨,你还想着欺负我怎么着?”心里,被司马谨的话感动,却还是口是心非。只不过嘴角上扬,整个人都快挂靠在司马谨身上了。 “得啦,我可算是知道了,承了这一声。妹妹,姐姐是要对你终身负责了是吗?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差事?”柳蜜儿心里羡慕着,自己这辈子得不到的幸福,能够发生在安然身上,足够了。 “小姐,蜜姐。”丁香从内阁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额头上全是汗,衣服感觉也被人拉扯过。她没有料到安然会在当场,想要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眼神不安地四处飘动着。 可是,这样明显的动作,哪能瞒得过安然,“发生什么事了?” “哦,也没什么,小事,我们自己也能处理。安然,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要不然,就先跟王爷回去吧,王爷也事物繁忙的。”柳蜜儿不自在地拢了一下头发,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拒绝和安然进行视线交流。 “蜜姐,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安然问得直白,看丁香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希望自己在这里。 “丁香,蜜姐呢?怎么还没进来?”上次因为跟安然打赌输了的男子还在,因为没有看见有人进去,便也出来寻找。可是,当他看见安然的时候,脚步一顿,便又迅速转回身,走了进去。 “说吧,天大的事,有本王撑着。”知道安然心里的急切,司马谨搂着她,示意她不要急躁。看着对面的柳蜜儿道,“你不说出来,她心里也会一直堵着不舒服,还不如说出来,一起解决。” “这,这,其实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还是告诉你们吧。里面有两个病人,他们现在非得拉着我们,求我们替她们治疗。” 说起此事,柳蜜儿也是一阵头痛,“最主要的是,其中一个病人现在已经快不行了,而且,她家里人说,我们要是不替她们治疗的话,就把这家店砸了。我这儿,也是不想让你再跟在后面操心了,你和王爷。。。所以便对她们说了,不准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哼,还能有比本王更横的人?本王倒是想瞧瞧,他想怎么砸!”司马谨冷哼一声,好整以暇地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求人办事,娘子,看来还是你比较在行!” 瞥见司马谨意味不明的目光,安然不想去过分解读他的意思。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怎样的病人?为何不送去看大夫,要来我们这里?我们也仅仅是做些美容美肤上面的事情,怎么能和专业的大夫相提并论。” “娘子,你这是瞧不起你自己的医术,还是瞧不起阎鬼那老头儿传给你的医本?”悠闲地喝了口凉茶,只要不是牵扯到安然,不管是谁,他向来不在乎。 “你闭嘴!”瞪了眼总是插话的某人,安然有些不耐烦。蜜姐和丁香都快急死了,尤其是丁香,那么沉稳的人,现在脸上也已经出现了一丝丝不安和慌乱。 “她,她把水蛭吞到肚子里面去了!本想效法小姐先前治疗美容的法子,可是谁知道竟然误吞了进去。现在水蛭在她的腹内,恐怕,恐怕来不及了。”第一次见到有这种人,简直就是脑子坏了,哪有人为了美貌,弄得自己连命都没了的。 丁香急得跺脚,可是却也束手无策。“那些大夫都拒绝给她看病,然后她家里人便找到了我们这里,说是因为我们的宣传,所以她才会这样,要我们要么治疗,要么赔偿。为了不影响生意,只好先把她们让进内室。” “水蛭?”安然也是吃了一惊,就连她自己也是仅仅用了一次,还是在万分小心的情况下使用的。这人是有多想不开?! “没有办法吗?”司马谨看安然一脸郁闷的样子,“没有办法便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由衙门处理比较好。”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便会放出风声,说我们仗势欺人。而且,店铺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见死不救,下次再也不会有人上门。”柳蜜儿说出心中的担忧,她就知道不能让是王爷知道。 “不就一间铺子嘛,关了便关了,本王也不是损失不起!”不想让安然再去过多的操心,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小打小闹。只是,“安然,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不准多想。”明白安然心里的自责,强势地拒绝让她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对司马谨笑笑,“我哪有那么圣母,又不是我要她吞下去的,我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自责。只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救她,我于心不忍。”脸上出现落寞之色,转过头去面对丁香,“这样吧,你去取浸蓝水来!” “浸蓝水?” “蓝水,就是染布用的水。以前我在古本里面看到有这样一段话:昔有人因醉酒饮田中水,误吞水蛭,胸腹胀痛,面黄,遍医不效。后又因宿店误饮浸蓝水,大泄数行,平明视之,水蛭无数,其病顿愈。” “这个方法,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所以,也仅仅是试一下。浸蓝水,辛,苦,无毒。主治,除热,解毒,杀虫。所以,现在只能祈求一下,这个办法有效。” “是,奴婢这就去染布坊,不管有没有效,毕竟,我们都出力了。”丁香急急向外走去,小姐的话向来不错,这样一说,那人应该就还有救。 “我们先进去看看。”安然不想这件事影响到她,毕竟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开张的铺子,虽然有司马谨这棵大树,可是她不想做只寄生虫。知道司马谨是心疼自己,又走到他的身边,腻歪着,小声在他耳边道,“夫君,你看看啊,我这是在帮你提前积累人脉。” “哦?如何解?”司马谨一挑眉头,等着安然给他解释。 “你看啊,这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等着,我先来宣传宣传。” “等等,你这样明明是做好事,宣传了话,也不怕有心人说道。”扯过安然的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本王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帮忙。” “切,你不知道要多少女人帮过忙了!”说完这句话,忽见司马谨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安然赶紧赔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思就是,你信我就好了。你说吧,你信不信?!”大有一副,你不信我就跟你干架的模式。 捏了一下安然的脸颊,“信。”他能说什么?!说不吗? “蜜姐,你先去找些人进来,就说店内今日打折,搞活动。” “啊,真的要这样吗?” “当然,这种事情,人言亦言。哼,就算事后不成,谅他也无话可说。让他们都从内室出来,躲在里面,让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是我们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情呢!” “呃,好。” 摸了摸脸颊,内心感叹,安然变了,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女子了。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生活教会她们的,刻骨铭心,摆脱不掉。只是,现在,她有王爷护着,卷进那漩涡之中,若是还是当初的只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话,是活不久的,这样,也挺好的。 在小侍卫和蜜姐的搀扶下,从内室走出来几个人,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一个粗汉子,然后还有两个妇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家庭条件不是太好。 老婆婆一看见安然,便跪了下来,吓得安然忙往旁边躲了一下,“你,你不用跪我。”被自己年纪大的人跪拜,安然怕自己折寿。本来就活不长了,她才不想这么快就死翘翘。 “大小姐啊,大小姐,活菩萨,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吧。求求你了!”双手合在一起,不停地朝着安然拜着。脸上表情激动,显然是刚刚哭过。 安然心中不忍,转过眼神,却发现站在一边的丈夫无动于衷,“你为何不求我?难道他不是你的娘子?” 第194章 我替你媳妇儿教训你这个人渣!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听到安然的话,老婆婆立马转过身去,劈头盖脸地就指着身边的男人骂着,“你个不孝子,是不是觉得彩儿去了,你就能够逍遥快活了?是不是就能把外面的那个贱女人娶回来了?老娘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就你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她怎么会看上你!” “整天吃喝嫖赌,样样来。老娘要不是有彩儿在身边照顾着,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看见你老娘我?!你个畜生!从小就教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看看你,整天在外面交些个不三不四的狗东西,连自己都变得越来越不是人了!” “那个女人,我打听过了,她未婚生子,现在还带着孩子,活不下去了,你要不是拿着彩儿平日里挣的几个钱儿,你觉得她能瞧上你!勾引谁不是勾引,你以为就凭你这样子,她咋还能瞧上你?!那个女人,先前就不干不净的,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老人越骂越气愤,一边叫作彩儿的妇女捂着肚子,疼痛地难以直起腰来,一边还要顾忌到婆婆的情绪,气若游丝,“婆婆,别说了。不要说了。”摇摇头,她现在算是对这个男人看透了。 “彩儿啊,我可怜的彩儿,你放心,这混账东西不要你,娘要你。以后,咱们娘儿俩过,你改嫁,娘就不信,还嫁不到一个好人家!”老人蹲下身子,扶住彩儿,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男人被当着众人的面责骂了一通,可能面子上觉得有点挂不住,老娘不能撒气,但是面前的这几个娘儿们,总是可以的!眼珠子一转,盯上安然。 “你就是这间铺子的主事儿?老子就说嘛,怎么能有这种有病的法子,原来是你这个娘儿们搞出来的!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说吧,该怎么赔我们!” 按下司马谨要发作的手,乐呵呵地笑着,却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你想怎么赔?” “别笑了,瞧你这张脸,这么长的刀疤在上面,这么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胆量开这家美容店的!还不如趁早关门歇业的好!”男人随地吐了一口唾沫,态度十分嚣张。指着安然的脸,“所以,你就是嫉妒天下其他比你长得好看的人,你是想要毁了别人!赔钱,不赔钱的话,老子就告你!” “你告谁?!你告谁?!啊,你倒是说说,你个畜生!”老婆婆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一巴掌朝男人的头上呼过去,“你婆娘在这儿都这副样子了,你还想着坑别人银子,你是多没良心啊!我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把你淹死的!” 老人一边骂着,一边唾沫横飞。男人躲开老人的巴掌,嘟嘟囔囔的,“又不是我让她吃这种的东西的,娘,你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怪到我的头上。”揉揉自己被打痛的地方,开始推卸责任,眼神时不时地在店内的东西上面瞟两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哦,是吗?那你妻子为何会吃这种东西?”司马谨隐忍着自己,要不是安然不让,真恨不得立马劈了面前这男人。 “那,那还不是她听信别人的话,说是有一个丑女人脸上生疮,因为用这东西给治好了,所以才想着也试试。” “你妻子脸上可没有什么脓疮。”安然看向他,他的答案还是没有回答到点子上。 “我们大老爷们儿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的!”男人怒瞪着安然,摆着一副臭架子。 “哪里是这样啊,还不都是这个畜生,成天说彩儿小肚子上面有肉,说就应该用这东西吸吸肚子里面的血,这样才能平坦一些。我当时是不知道他说的这种混账话的,否则死也要拦着啊。哦呦,我的彩儿啊,你怎么能那么傻?” “娘,我,我只是不希望他总是出去。我,我愿意自己吃点苦头的。” “那你现在可是尝够了?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安然蹲到妇人的面前,抬起她的脸,“你长得也不算太差,应该还没有孩子吧,为何要在他这棵大树上吊死?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变得美丽,你能够离开他吗?” “你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你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男人说着,就挥着拳头想要上前揍安然。 司马谨眼神一闪,男人的手臂立马骨折,吊在了身体一边,嗷嗷地叫唤着。司马谨脚下再次发力,狠狠地将男人踹到在地,“你也就只有在家耀武耀威的,在你的妻子面前飞扬跋扈。你可知道,她是谁?谁给你的狗胆儿,还敢动她?” “我,我管她是谁!谁让她离散我们夫妻的?啊啊,啊啊,痛!你们跟我去官府!我要让知府大人来评评理!”男人捂着自己的手臂,“娘,我们走吧,这种地方,哪能有什么救命的法子,那些大夫都说了没用,没用!回去吧!” 那个被叫作彩儿的妇女听到他的话一愣,本来之前看他痛苦的样子,还心生不忍,可是现在却也是觉得寒心。“娘,要不,你回去吧。我,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外面的好。” “你当然是死在外面的好,还省的老子花钱!”男人骂骂咧咧的,不敢再对安然不敬,却又对自己的妻子开始踢打起来。 “你能安静点吗?”看着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安然眼下也是凌厉起来。 “先是因为你的妻子误食了水蛭,你要赖在店里,不给治疗,还要求赔偿。请问,我们哪里来的责任与义务?二来,你对店主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语言上多是极尽讽刺和侮辱。我家夫君都没有嫌弃我丑,你又凭什么?还是说,凭你的这副尊荣?!三来,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养的一条小狗,你想怎么打骂就怎么打骂的!” “一个男人,没有其他的本事,家里家外全靠妻子一人撑着。照顾老人,忙活家务,甚至还要想办法赚银子,供给你这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男人!现在,你竟然又为了外面的女人,说是让她死在外面,省的你花银子,请问,你的人性还在吗?” 安然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男人。被安然的话刺激着,男人立马忘记了先前的教训,又想来打人。这次,没有轮到司马谨出手,安然直接将握起的拳头,朝着男人撒开,一堆粉末迅速在男人的脸上消失不见。 随即,就听到男人杀猪般的叫声,安然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这是能让人放大身体三倍痛楚的药粉。会持续三个小时,你不会死,我也只是让你尝尝你妻子所受的痛苦!我这是在替你的妻子,教训你这个人渣!” “这?这。”老婆婆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地上打着滚儿,急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有些无措地看向安然,“好心的这位小姐,他,他。” 安然使了下眼神,柳蜜儿立马上前将老人家扶了起来,“老婆婆,你先起来,我妹妹是不会将他怎么样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将你媳妇医治好,不是吗?”尽快转移话题,老婆婆的注意力也从儿子身上转向一边已经痛不欲生,奄奄一息的媳妇。 “小姐,东西取来了。”丁香手里抱着一个瓦盆装着的浸蓝水,穿越人群,从马车上面走进屋内。 “嗯。蜜姐,还要麻烦你将她带到室内,喝了浸蓝水,立马会有上厕所的现象,尽量多喝一些,直到肚子里的水蛭全部排出,感觉不到痛意为止。” “好。”也没再多话,按照安然的要求做就是了。 “小姐,那,那能不能求求你也帮帮我?”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妇人,在此时也跪在了安然的面前。 “听说,听说上官将军的夫人,就是小姐治好的。我,我也想要个孩子。我,我要是再没有孩子,我婆婆就要把我赶出家门,给我丈夫另娶他人了。小姐,我求求你了。”夫人说到伤心处,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你和她的情况不同。她原是能生育的,只是有多方面的因素综合起来,所以才会比较困难。她最主要的是调理身体,调理好了,自然问题也就解决了。而且,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想要就有的。孩子跟父母之间的缘分也要到才行。” “小姐,我求求你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我,要是婆婆让我丈夫休了我,我该怎么办?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小姐,要不你就帮帮她吧。她是庆丰嫂子,平日里,铺子忙的时候,还会过来帮忙,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这次,庆丰嫂子也是走投无路了。” 丁香在安然的耳边悄声道。她一开始和蜜姐就挺为难的,本来打算这次就做个恶人罢了,可是小姐还是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命不该如此。知道安然的性子,有恩必报,所以她才会说这些话。 第195章 借助师傅名号,开药房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眼神随意地瞟了一眼门外,慢吞吞地靠在躺椅上,“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之前帮助上官夫人也是因为蜜姐的原因。刚刚帮助彩儿,是因为实在是对她丈夫看不下去,想要帮她一把。你原本多次相助,我也应该还之。但是,你可知,我是谁?” “不,不知。”妇人摇摇头,她平日里话也不多,而丁香和柳蜜儿又不说,所以,她是从来不知道这家店铺的真正主人,原来是面前的女子。 “这位呢?认识吗?”靠在司马谨身边,又重新看向妇人。妇人依旧摇摇头。 也对,司马谨以前总是呆在嫣花楼里,除了那里的姑娘,这种正经妇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他是我夫君,我是百里府大小姐,百里安然。现在,是四王爷的妃子,四王妃。” “啊?”妇人有些发懵。再次看向司马谨的目光开始畏畏缩缩起来,而刚刚被安然教训的男人则是赶紧躲到了墙角处。 “我本不祥,所以,你要想清楚。可能,你现在也仅仅是不能生孩子,以后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丈夫罢了。若是你招惹了我,你就不怕有什么其他厄运降临吗?或许会没有孩子,又或许会被休了呢?” 安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见一边的司马谨脸色不虞。握住她的手,“以后都不许这么说自己,听到了吗?” 暖流流过心田,“所以,你要想清楚,不是我不肯帮你。” 妇人摇摇头,坐在地上,像是已经彻底放弃了一般,“不用了,我不考虑,用不着。别人都说大小姐不详,王爷冷面黑脸。可是,从我看来,王爷待小姐极好,极是爱护。以前小姐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多少有听说过,小姐还从乞丐窟里挑些孩子出来,供他们吃穿,上学。” “小姐是菩萨心肠,有刚刚的考虑,也只是怕了别人的流言蜚语。可是,我不怕,最差,还能有现在这么差吗?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每天看着婆婆和相公,总觉得是我的错,总觉得对不起他们。身体上累些无所谓,就怕,心也累了,我和我相公就真的分了。” “所以,求求小姐,帮帮我!帮帮我!”妇人泪流满面,不停地朝着安然磕头。 “小姐,彩儿没事了。”就在几人说话间,彩儿已经进去服下了浸蓝水,将肚子里的水蛭尽数排出。现在由她婆婆和丁香两人搀着走了出来。 “小姐,那水真有用,彩儿服下之后,本还担心着会不会没有效果。可是,不消一会儿,肚子便疼得更加厉害,扶她去了茅厕,胃中翻滚汹涌,接着便是一股脑儿地将东西排出去了。”丁香声音轻轻的,虽然是在跟安然汇报,可是铺子里的那些看客都听得清清楚楚。 二人一见到安然又是跪下,“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谢谢,谢谢。” 激动的心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安然体谅彩儿的体虚,赶紧上前扶她们二人起身,“经历这一遭,你要明白,不管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最疼爱你的人,得是你自己。要是连你自己都不怜惜自己,还有谁来怜惜你呢?” 明白安然的意有所指,彩儿抑制心头的痛,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就好好服侍婆婆,我和婆婆二人相依为命。婆婆待我如亲娘,以后我不再是媳妇儿,我是女儿,娘,可好?”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憋见角落里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不管怎么说,先把人稳定好才是头等大事,自是也跟着点头同意。 “看来,她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我想,你的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差。”安然又看向地上的妇人道,“夫君,府里可有立春雨水?” “有些,年前让他们收集了些泡茶用的。”也不问安然要干什么,挥挥手,风便站在二人身后,“回府里,取来。” “哎,等等。”看着动作飞快的风,安然赶紧出声制止他,“若是可以的话,顺便去烧白瓷的窑中取一些白垩来,白垩就是白善土,白土粉,那里会有。” “是。”没有多余的话,风转身就走。知道安然想要借势发挥现在做的事情,他必须配合好。主子的名声,说不定能在今日开始慢慢好转。以前隐藏自己的光芒,那是因为时候未到。现在,再隐藏,倒是有些把别人当傻子了。 安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人群中,给众人解释着,“大家可能会有疑惑,都知道的,我自小是在庄子里长大,不久前才被接回府里,又怎么会懂得这些医术方面的东西?有这些问题,都是肯定的。” “那是因为大小姐智慧过人!” “是啊,小姐菩萨心肠。” 有些人开始拍着安然的马屁,又有些人是真心实意地,打心里出发。安然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总之今日,她要做的,便是扭转他们的态度。 微微一笑,“其实,不是我聪慧过人,只是运气,稍稍比大家好那么一丢丢而已。”从怀中掏出阎鬼师傅给她的令牌,“这是天一门的令牌,我是阎鬼师傅的关门弟子。” 安然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都惊掉了,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脾气古怪的鬼医竟然是面前人的师傅,那就说的通了,难怪,她会这些稀奇古怪的治法。那些个大夫都说无救的病人,在她这里,竟然不会吹灰之力,便能手到病除。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再次看向安然的目光便变了。由先前的疑惑,不解,讽刺,看好戏,变成了尊敬,畏惧。 咬了下嘴唇,靠近司马谨,“也没跟你商量,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揉着安然的长发,从外人看来,二人亲密无间,关系甚好。 “你,总听你提起山庄,不知你的名下,可有经营药铺?”想起司马谨先前送她的天香膏,就知道他肯定有些个渠道的。 立马明白了安然的意思,点点头,缓缓起身,众人又是迅速往后退去,慌忙之中还踩到别人的脚,眼神躲闪着,司马谨心中冷笑一声,他以前虽然爱好杀人,可是杀的那些里面可没有像他们这种无辜之辈,好吧,他不为自己解释。 “王妃刚刚说的那些,可都明了?她的医术,想来亲眼见证,更具说服力。我们夫妻二人,打算在近几日内开几家药堂,大家以后有什么小病小痛,又或者疑难杂症,都可以过来。” “啊?这?王妃亲自坐堂,我们,我们以后可就好了。” “是啊,是啊,这王妃既可以帮别人变得美丽漂亮,又可以帮助我们看病,这,这真是好啊!” “就是,就是,鬼医的关门弟子,那哪是别的大夫可以比的。” 这下,人群中更是炸开了锅,借助了鬼医的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又有很多人围聚在了门口。 “小姐,我们可以斗胆问一句,药堂什么时候开吗?”问话的人是一名老者,虽然身体没什么毛病,可是,到时候去抓两副延年益寿的药,还是可以再多活上几年的,抱着这样的美梦,看向安然。 “呵呵,有夫君的帮忙,想来应该是很快的。大家放心,到时候药堂里面的药,我会亲自过目的。就好比城中其他几个地方设置的记录站,到时候,要是有什么新的药方出来,我也会派人过去登记,家远的可以直接去站里注明,然后派人送货上门。” “啊,原来那么方便的送货上门是王妃发明的啊?真是不错,省了我们太多的事儿了,平日里需要个什么东西,只要到站里登记一下,然后坐在家里等着,便可以拿到手。收的费用还不是太高,我们呐,现在都会把这时间省下来多上会儿工,赚的银子可比那几个车费多得多!” “是啊,是啊。以前我们每次上街,要是买的东西太多,还要雇牛车,也是要给不少银钱。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还不需要自己去跑。可真是省事省钱多了。” 众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安然扫向一边惴惴不安的妇人,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吃,“你放心,即使今日治不好,我以后也会想办法帮你。” “王妃的医术高明,我,我自是信得过的。”妇人低头看着地面,躲开安然审视的目光。 “地气升为云,天气降为雨。立春节雨水,其性始是春升生发之气,故可以煮中气不足之药。待取来之后,你和你相公二人各饮一杯,还房,当获时有子,是神药。而且,为了确保有效,白垩也是治疗女子寒热,月闭积聚,男子水脏冷,女子子宫冷,无子的。双管齐下,定是有效的。” “嗯。”抿抿唇,不信也得信,既然赌了这把,她便要有承担失败的心理。 待风将东西取来,交给妇人之后,安然又细细地嘱咐了她如何服用之后,这才让她回家准备。然后又走至角落,对着地上痛苦不堪,恶言恶语的男子踢了一脚,“以后,可还会对你的妻子不敬?动则打骂?” 第196章 夫妻唱双簧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不会了,不会了。”男子哆嗦着嘴唇,他要是知道这里是四王爷的地盘,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儿,他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给他解了药性之后,安然这才拍拍手,愉快地站了起身,“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对于有些看不下去的事情,喜欢多管闲事。所以,各位还请不要介意。”拉着司马谨的手,“夫君,抱歉。” “跟我何必抱歉。”刮了下安然的鼻子,既然安然要来这一波甜蜜戏码,他倒是乐得配合。 “这哪里是什么多管闲事啊!这就应该被揍!” “就是就是!” 安然的行为瞬间得到了众人的支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安然转过身乐呵呵地,“那好,今日因为些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了,我们在原本折价的基础上再打折,欢迎各位光临哦!” 话音刚落,刚刚还围在外围的众人瞬间蜂拥而至,看着大家的购买欲,安然仿佛看见了金光闪闪的银子在向她招手。司马谨握着安然的手,附到她的耳边,“我们进屋谈。” 领会他的意思,对着蜜姐使了个眼色,然后留下丁香和小侍卫在外间招呼着客人。 进到屋里,司马谨的神色才由刚刚的放松,转变成了严肃,甩开安然的手,“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动手!他竟然敢碰你!”音量有些拔高,柳蜜儿忙把房门关得结结实实的。“哎,我说,两位祖宗,这外面还有客人,咱说话都小点声音吧。” 安然吐吐舌头,“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他不是没有伤到我嘛,况且,你知道我们今天的目的的,你刚刚要是动手了,岂不是功亏一篑!”拉扯了一下司马谨的袖子,竟然再次被他甩开。这男人,现在怎么变得这般矫情? “你觉得,本王在乎?”司马谨盯着安然的脸,忽然又想起刚刚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嫌弃安然丑,“本王向来没有名声,又何必在乎这一次!” “可是我在乎。”阻止司马谨将要继续脱口而出的话,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可是,我在乎。我希望我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被众人敬仰,钦佩的人。而不是遭受着各种流言蜚语,被各种瞧不起鄙视的人。你可知道,每当司马昂说你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拿个针线将他的嘴巴给缝起来!” “本王,本来就不是一个,唔。”瞪了安然放在他嘴上的手,被安然直接无视掉。见二人似乎还有话要谈,柳蜜儿不好打扰,转身进了这间房里的密室。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账簿再看看,正好还有地方要请教安然,现在先去整理出来。 “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我不喜欢你总是妄自菲薄。司马谨,你看上去总是不可一世,其实,你的骨子里面是自卑的吧?因为你的身世!”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安然便也无所顾忌,畅所欲言了。 “可是,你的身份一点也不自卑,你的母亲是公主,父亲是皇上,司马谨,要比童年的话,我和你有的一拼。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些刀光剑影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经历的东西,现在你还有我,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你不再孤单,不会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好么?” 安然忽然伸手抱住司马谨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肩上,“我会心疼!” “好,以后,再也不会!”怜惜着怀里的女人,抚上她的后背,“不过,然儿,本王要是刚刚没有听错的话,你是打算替本王生个孩子的,是不是?” 司马谨促狭地盯着安然,“我,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不准随口说!回去,我们就圆房吧?” “司马谨!你是禽兽么?我身上还有伤,况且,你的伤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安然激动地瞪大了眼睛。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还是说,你不相信你男人的实力?你只需回答我,是否可以?” “当然不可以!” “那,要到什么时候,本王才可以开荤呢?”目光不自觉地扫向抵在他胸膛前的绵软,“然儿,你说说,你是不是营养不良,怎么吃了这么多,到现在就是还没见长?” “啊!痛痛痛!松开!”司马谨正开得一手好车,脚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安然正对着他的脚狠狠地撵着,“最毒妇人心!” “哼!”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随后不再搭理身后的司马谨,转身便也进了密室。 “怎么,亲热完了?”一张小方桌子上,放着一堆堆的账本,还有近些日子开始着手准备的情报方面的东西。柳蜜儿放下手中的翻阅,打趣着安然。 “是啊,要不,看蜜姐你这羡慕的脸色,不如,也去找个来亲热亲热?” “那还是算了吧!我谢谢你啊!”咬着牙齿,这死丫头,就知道跟她较劲儿。手上的账本儿一推,“这里,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账面平衡。” “你也是说账面平衡,那账里呢?”知道安然还有下文,柳蜜儿也不急,慢慢地等着。 “这,我记得进货的是老柴家的吧?常去的是小兰吗?” “是。” “派人查查,老柴好像有个儿子,长得嘛,人模人样,小姑娘会春心萌动,一时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很有可能的。”叹了口气,店铺做大了,人手多了之后,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那如果查出来,真是她怎么办?直接发卖吗?”柳蜜儿询问着安然的意见。 “哼!我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我的人,不用发卖,将计就计就好,我要,老柴背后的人,关门大吉。顺便,将那人的铺子以最低的价格买下来就成!” “啊?!”柳蜜儿惊讶地合不拢嘴,“一个铺子,再怎么也不会有多低的价格吧?”柳蜜儿不是很理解。 “我们可以使些手段啊,难道就允许他把眼光放在我们身上,我们不能打他的主意?利用小兰放出去的消息,先对他们的店铺生意进行一系列的攻击。然后,让他们做不下去,急于脱手的时候,再放出消息,就说闹鬼,我看,谁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安然眼里冒着精光。 “那,我们接手了,有这种流言,似乎对我们也不会太好。”柳蜜儿说出自己的顾虑。 “放心,到时候,会有大仙儿上门,然后,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旺的。”安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司马谨,进来一下!”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男人耳朵动了动,将刚才风报告给自己的消息,很好心情地带进密室。 “怎么了?” “你的药铺现在能有几家上世的?” “三家。”算了一下,虽然现在是积累口碑,打下民众基础的好时机,可是那些牵扯甚广的还不能,毕竟还有人虎视眈眈。 “嗯,三家,差不多了。正好,我们把这家买下,然后也用来开药铺,四家铺子差不多了!”点点账面上的那处漏洞,“就这两天,迅速招聘几名管账师傅,然后还有几名药师,店里留两名帮忙,然后还有几名跟随外出。” “外出?” “对,外出,甚至是出关!” “这,会不会?”在大西境内也就罢了,可是这出关,弄不好就是要人命,不知道还有谁肯去。 “放心,可以仪容乔装,况且,这年头跑南跑北做生意的,不要太多,用不着担心。就是害怕路上可能会出现劫匪,从镖局也调些人手过来。外出的话,一名店铺名义上的老板,一名做账师傅,两名药师,然后再配几名随从负责劳力,几名镖师负责安全。” “你想做什么?”司马谨察觉到安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坐到了安然的身边,心中有些不安。 “就是想要见识见识一下,其他国家的药材。最好多些疗伤止血,下毒方面的。量屯!”最后两个字,让司马谨身子一僵,放在台下的手不禁握住安然,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看得分明。 安然知道他懂了,“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再多购置些良田吧。”司马谨看了眼账面,“还有多少余钱?” “还有不少。”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柳蜜儿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那就再购置30亩吧,全部用来种上粮食。然后蔬菜大棚里也尽快把那些空缺补上。”司马谨算着山庄名下的田地,再加上这30亩,应该是够了的。 “再买几家农舍吧。”安然在一边提出建议。 “农舍?” “对,农舍。然后用来养上鸡,鸭,鹅,这些家禽。还有蜜姐,上次我们不是买了荷花池吗?在里面养上鱼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不用花钱去吃了。”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柳蜜儿只觉得大脑当机,“你们,是,是打算自己开酒楼?” “是啊!蜜姐,以后,你就天天等着吃好吃的了!”轻松地开着柳蜜儿的玩笑,安然内心说着抱歉,但是对于她来说,确实少知道一件事是一件。 第197章 养老保险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啊,对了,蜜姐,我们近期手里招了多少人了?再从账上取出一笔开支出来。”既然今天都过来看账本了,那么还是把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都落实了吧。 “七七八八的,招了大概有百来号人。” “嗯,行,那以后我们这里做活儿的人,只要是工作满三个月的,每个月,我们给他们交工钱的百分之二十五,然后再从他们的工钱里面扣百分之五的银钱,这些用来储存在一张特制的卡上,作为养老保险金。连续交满15年的话,以后每年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一定的保险金额,一直到死亡。” “而且,这以后生了病,去我们名下的几家药铺抓药,只要拿出特制卡,就可以不用给钱,直接从账面扣钱就可以了。我们每个月把每个人的保险金额都算好,交给各个药铺,然后让他们自己在有人去抓药时做好详细的登记工作。要是药铺以后有了什么保养品啊,美容护肤品啊,对于我们店铺下的工人也优先给予折扣。” “这,这乍听之下,好像好处还是挺多的。这样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都过来,浑水摸鱼,效率下降?因为,有些人毕竟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想图个温饱,而且这样以后生病了,还会有地方去看。”柳蜜儿说出她的忧虑。 “我这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都还没说,那就是这些人,要是被我们逮到错处,拿到证据,那么就会选择赶出去,而他先前交的那些保险金额,就会全面冻结,他再也使用不了,所以,这既有鼓励,同时也是一个限制。在聘用他们之前,这条写到合同上,以后即使不服气,到了官府,白纸黑字,谅他也没地方说理去。” “嗯,这倒是不错。其实,店铺每个月每人发的那些多出来的金额,也就相当于给他们涨工钱了。不过,要是他们觉得这还不如加在工钱上怎么办?” “蜜姐,我们才是老板,我这是给他们提供保障机制,以后等到他们老了,哪怕干不动活了,呆在家里,每个月还是可以领到养老保险的。” “如果有不同意的也可以啊,工钱自然会多那么一点点,只不过,其他各项优惠一概没有。所以,让他们在签条约的时候都考虑清楚了。若还是不愿意的话,那直接就走人好了,我相信,这条一出,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过来一试的。” “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傻子的话,都能够想到十五年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不会有人觉得这个不好。大多数人心里还是愿意来占这个便宜的。”司马谨紧了一下安然的肩膀,“而且这对那些无儿无女的人来说,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嗯,就是。”得到司马谨的肯定,安然说话间也有了自信,挺直了腰背,“我们现在招的这些人大部分集中在二三十岁,你想想啊,十五年之后,也不过才四十多,那样子他们就可以享享清福,又或者打打其他的零工,两方面的贴补家用,这笔账怎么算都应该划得来。” “好,这个就这么办,我看不仅可以带动下人的积极性,还可以带动药铺的生意。不过,安然妹妹呐,你这是树敌越来越多了呐,其他铺子的老板会越来越讨厌你的!”柳蜜儿嗔怒地瞟了眼安然,“前些日子,那黄包车的事情,就有几位老板上门来闹事,说是我们断了他们不少财路。” “呵呵,那怎么解决的?”安然哈哈一笑,她今日来的时候还见着大街上跑着黄包车,想来应该事情的发展还好。 “我做主,让他们也可以去其他的店铺帮忙送货,跟我们一样收取银钱就行,你觉得呢?” “挺好,我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在这方面有多大的赚头,当时就说过了。而且,还能捞个好名声。蜜姐,你的决定不错!”对于柳蜜儿私自做主,安然没有任何意见,知道她肯定是好好地权衡了利弊之后才做的这个决定。 “啊,对了,上次你说要开个美容养生馆,那温石和火石东方公子都托人进了回来了,下面你打算怎么设计?”敲了敲桌面,这店铺真是越开越多,越开越大,几个月之前让她设想的话,估计都不敢想。 “嗯,这个我到时候画个图纸给你,你找最好的建筑师傅过来就行。” 想着前世自己在美容养生馆里的一些体验,精油开背,推拿,拔罐,泡澡,蒸桑拿等等,一张结构图就已经在脑子里面显现出来,后期就是安排人手的培训。现在有了师傅的医术帮忙,在一些按摩和推拿方面,她自己倒也是慢慢地摸索出了一套法子来。 转头看向外面,因为刚刚那邻居嫂子的事情,安然倒是又想起一事来,“那艾草熏蒸,还是在这边进行的吗?” “对,白术从你那里学来的手艺,最近手底下也带出了三四个小丫头。这自古以来,不孝有三,不能生育自然是头等大事,所以大家也不是太敢马虎,有事没事都会过来蒸一蒸,而且,这本来对女性健康方面也是不错的,能够帮助调理。” “而且,你安排的脸部深层清理,敷面膜什么的,也都挺不错的。有好些个富家小姐经常过来,现在跟我们倒是熟识得很。” 听到柳蜜儿的话,安然放心不少,这前厅里卖美容护肤品,后厅里设置美容馆,倒是一举两得。“若是过程中,以后再遇到像是什么不孕不育的,比较严重的,你也可以看着通知我。”摸了下耳朵,毕竟,这也算是积德的一件事情。 “好。”顿了一下,把心中最想要问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那几名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继续在学堂学着么?”柳蜜儿的眼神若有似无地往司马谨身上瞟了一眼。 “嗯,暂时先这样。后期我想捐个私塾出来,不仅要学四书五经,还要学骑马射箭,兵法理论,琴棋书画。” “呵呵,你是打算培养天才呢?!”柳蜜儿轻笑着。 “他们都是国家的未来,只有他们发展好了,国家的未来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你倒是想得远。”柳蜜儿打趣着安然。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安然一愣。她知道她现在做着什么,可是,她最害怕的却是自己就这么突然走了,而一点也没能帮上司马谨。所以,她想趁着自己还能够的时候,多替他谋略一些,多一份也是好的。 “大哥,东方公子那里最近怎么样?”安然转移开话题,但是脱口而出的称呼,却注意到身边变了脸色的司马谨,安然又赶紧改口道,“上次他还和我说起玉山开采的事情,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这,以后我派人来接手吧。”关于玉石方面,他手底下倒是有几个精通的人,能不跟东方瑜扯上就不扯上。不过,显然是忘记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企图利用安然去搭上东方瑜这条线。一直坐在一边默默听着不说话的司马谨突然好心建议道。 “可以吗?你那里也分不出什么人手来,还是不要了吧?” 看到司马谨怒瞪自己,“女人,你皮痒是不是?” “我,我这是在关心我的生意,我哪里皮痒了!你自己不想想,那玉石是动辄富可敌国的东西,我哪能那么轻易地放心让别人去做。” “所以,你就放心让东方瑜做?本王可还记得,当初他被你坑的事情,他在这方面的知识都不如你,这你又怎么说?!”抓住安然的把柄,司马谨丝毫不肯退让。 “这,这,他不是特地去学了吗?司马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好歹有个男人的度量好不?”拍拍司马谨的肚子,司马谨的脸色明显又黑上了几分。安然也是很无奈啊,明明这里讲正事讲得挺好的,他干嘛要插嘴。 “噗。”柳蜜儿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声,只是又立马把头低了下去,当做鸵鸟。“我,我要不先去外面把刚刚商量的养,养老保险的事情跟大家说说吧。” “嗯。”知道自己又要跟司马谨掰扯一会儿,家丑不可外扬!安然比较囧。 看见柳蜜儿关上密室的门,司马谨这才又道,“怎么,你这是在嫌弃本王?”眼里露出危险的目光,似乎是安然只要敢说一个是字,他今天就活剥了她。 “没有没有,我这,这不谈正事的吗?你自己想想,你虽说手底下有不少的人,可是每个人应该都各司其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分了多少人手出来。我这边每次出门都少不了几个盯梢的,你自己身边还要有保护的人。然后庄里管家,跑腿儿什么的,你自己说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心腹可以用的?而且,镖局的人,是你那边的吧?白术这丫头嘴太紧,可是神色上却瞒不了我。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司马谨,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了?” 第198章 我不是你的拖累!吵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有些不开心,随手翻着桌面上的账本,眼睛故意不去看司马谨,神情中带着落寞,“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啊?我不是那种易碎的娇滴滴的瓷娃娃,我也可以帮你的。你不要总让我觉着我是个拖累好吗?” “本王何曾说过你是拖累了?” “是,你是没有说过,可是你的这种种行为就是在表情,我是你的负担。既然这样的话,那有什么意思,我不要嫁给你了。我不稀罕!”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闹别扭,他可以理解,可是,这种胡话是能够随便乱说的吗?司马谨严肃地看着安然。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害怕啊!”安然挺起胸膛,脾气也上来了,“本来就是,我已经够为你想的了。跟东方大哥划清了界线,认他做了兄长。冥夜那里,从此以后,估计也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呢?你自己身边围着那些莺莺燕燕,是不是我不说,你就永远都不会想着去清理一下?” “司马谨,是我高看了我自己,还是我低估了你?你说,茹娘是特殊的存在,好,我忍!我天天忍着一个情敌在我夫君身边跟前跟后的!你要显示你的大男子主义,我无话可说,处处照顾你的面子,你呢?你心里把我又当什么?我知道我有病,可是,我还没死,我能跳能吃,我不需要别人处处保护我!” “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认为我的吗?”司马谨不怒反笑,想要伸手摸一摸安然的头发,却被她闪身躲开。看着自己空着的手掌,司马谨挑了一下眉头,“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本王只是身体受伤,你都担心得不得了,那你,可是,可是致命的毒药,你觉得本往能够袖手旁观吗?”说到这里,司马谨的心都颤抖了,他越是想要抓紧她,越漏的越快。 “还是说,本王不管你,放任你才好。之前本王就说过,跟我在一起,以后危险重重。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一直派人盯着你。我承认,镖局那里,是我安排的人手,但也只是想要更加保障一些。如果是新人的话,对于各个方面的培养,还有忠诚度都是需要考量的。” 解释了一圈儿,可是看安然的脸色还不是太好,叹了口气,“茹娘那里,你要是真的介意,就让她出府吧。” “你说什么?”其他的,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她觉得不公平,借题发挥而已。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茹娘的身影在门口晃着,她心里就很不爽。不是她小气,这事上,她实在大度不来。 “我说,送她出府。虽然她没有地方可去了。但是帮她在江南置办一处房子,找两三个得手的奴婢照顾着起居,给她一笔银钱,以后,她的生活,就再也跟我们无关,如何?” “你,你,你不是说她比较重要吗?”摸了摸鼻子,她会不会成了坏女人了? “你那天是只听了我前面的话,后面的根本一点也没有听进去是不是?在你和她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我选择你。送得远远儿的,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着,你可舒心了?” “我,我。” “你什么?没有那个意思?我会错意了?” “不是,不许反悔!”赶紧摆正态度,这男人不就是想要逼她表个态嘛,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土,那她还是做个坏女人好了。 “嗯,不反悔。现在,可以让本王抱抱了吗?” 司马谨一本正经的脸色说出这种话来,安然还是不太适应啊,不过身子动了动,主动投怀送抱,双手攀上他的腰,“你也不要乱想了,我和东方大哥真的没什么。他对我很好,这我懂,但是回应不了他,或许,下辈子我再报答他吧。” “哼,下辈子,你也是本王的!他跟你有缘无分!”司马谨想想还是很不爽啊,怎么她就这么会招蜂引蝶呢? “切!对了,你刚刚进来那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司马谨刚刚的表情,她可没有忘记,内心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安抚着某个小气的男人。 “呵”司马谨低低地笑着,“你说,老大的脑子,是不是被雷劈了?”想起风说的那个消息,司马谨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司马谨提起司马昂,安然顿时双目放光,看来她的那个计划成功了。司马谨扫了眼怀中激动的人,“你干的?” “不行吗?”看不出司马谨到底是喜还是怒,安然仰着脑袋,有点惴惴不安。 “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家,这种事情,下次,还是交给为夫比较好!”没有不赞同,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支持。 “其实,我当时就是听你那么一说,后来问了白术你的计划。不过,我想着还不如来个一石二鸟。嘿嘿,还真让我算中了!下场是什么?想来皇上应该会雷霆大怒吧?” “能不怒吗?你干的好事!胡子都气得快飞上天了!” “哈哈,哈哈,司马谨,原来你也会说笑话啊!”安然只要脑袋里面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笑得不行。 弯弯嘴角,“本来,本王也只是想着先收拾了老大,再找百里明英算账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老大直接被废黜,而且紧令永远不得回京。至于,百里明英,现在已经成了阉人一个!不过,本王又派人废了他一条腿!”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总是一肚子坏水儿的!不过,那百里琳琳一心想要嫁给司马玉,为何百里明英还要和司马昂掺和到一块儿去呢?” “因为,百里明英,长得不错!” “啊?!那这么说,不是我有意为之的话,其实,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也是早晚的事!” “嗯。”捂住安然的眼睛,感受到她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扇啊扇,“以后,这等污眼的事情还是交给为夫来办吧。” “你以为我稀罕呐!不过,百里明英这样了,百里府估计又不得安宁了。祖母,也会伤心的吧。” “别担心,你不是已经打算置办宅子了吗?这次回去,挑个日子一起进宫,趁机跟父皇禀明这件事情,借口你可以以百里明玉如今已经长大,可以自立门户为由。获得了父皇的恩准,你祖母想来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是祖母会说什么,而是祖母肯定不会跟我们走。到时候明玉肯定会被人家戳着脊梁骨说不孝顺的。而且,家里的宅子,其实是我爹娘建的,为何我要拱手让人?!祖父,也在那里。” “气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搬走。现在真的定了,又诸多不舍。安然,你还真是矛盾!” “我,我只是。。。其实,想起二房,我是真的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的,二叔,人还好。就是那二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司马昂的这条线断了,对司马玉肯定是不会再放手了,百里琳琳怎么着也是要抓在手里的。你们兄弟几人,就属他人气最高,肯定是首选。” “那你当初为何又偏偏选择为夫?本王可记得,一开始就没有给你好脸色吧。” “你也知道你没有给我好脸色啊!哼,幸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否则,你今天肯定不能娶到我!”带着傲娇,神气活现,那调皮可爱的样子让司马谨不禁看迷了眼。 “其实,当日我在台下跳舞的时候,我抬头就发现你了。你的这张脸啊,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只不过,你当时美人在侧,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没有个空窗期啊!你当时拔剑救了我,我心里就在暗想,这人,跟传说中好像不太一样。否则,又怎么会管我这个小人物呢?” “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并不想跟你有过多的牵扯,我只想尽快赚到银子,好填饱我和奶娘的肚子。上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我没有时间去想有关于你的事情。只是,你后来总是再而三地出现。我想着,要不,就在这异世,谈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未为不可。”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段感情,竟伤我至此,司马谨,我是真的后悔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你说,你长得不如冥夜好看,脾气不如司马玉,待我不如东方瑜,我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瞧上你!” 一个劲儿地抱怨着面前的男人,好让他也有些危机感,让他知道知道,她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爬墙,跟别的男人跑!” “哪只腿跑,我就打断哪只腿!”司马谨严厉的目光在安然的身上一扫,又似是在承诺一般,“本王说过,绝不负你!” “嗯嗯,就是被你这鬼话迷了!”安然点点头,“不过,迷了就迷了吧,我认栽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呢!”小手捣蛋似的在司马谨的后背上开始乱摸一通,一边笑着,“嘿嘿,还挺结实的。” 第199章 赌石,棋牌室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抓住安然不安分的手,司马谨刚想说什么,密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安然的身体像是安装了弹簧一样,迅速弹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故作正经。可是殊不知不稳的气息,还有红红的脸颊,无一不在向众人告知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好事。 走在前头的柳蜜儿以手掩嘴,咳嗽了一声,“那,那什么,妹妹,东方公子来了。” 抬头瞥见东方瑜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安然赶紧起身,“大哥。我,我刚刚还问起你呢,没想到你就过来了。”自己好不容易做次坏事,结果还被人撞个正着,真是欲哭无泪啊! “身子怎么样了?那天本想去府里看你的,结果,啊,对了,你想问我什么啊?”好好的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安然有点诧异,却看见东方瑜和司马谨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又各自当做没看见对方。 “好,好多了。你看,我这不是出来了嘛。”动动身子,知道这次发生的事情,估计把大家都吓坏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看见安然依然能够活蹦乱跳的,东方瑜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本来怕你身子还没好,所以就直接来这里找柳姐了,玉石坊三天后开业,能过来吗?” “哪里全好了?刚刚不还是本王抱着你进来的吗?”司马谨在一边凉凉地泼着冷水。 “我,我那是脚伤,小事好不好。司马谨,你不要小题大做!” “是为夫小题大做了吗?”司马谨低下头,面带微笑,手却在安然的腰间掐了一把。安然眉毛一皱,苦笑着,“呵呵,没有没有,大夫交代过了,还不是太能下床。” “那也没事,好好休息,脚上有伤,一定不能多下床。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得听话。”东方瑜细细地嘱咐着安然,熟知她的性子,一定是耐不住寂寞,所以又多说了两句。 “无妨,有为夫在,可以像方才那样抱着你过去。”似乎不挑衅,司马谨心里便不痛快。 “啊,这也好。”东方瑜忽略掉司马谨的敌意,“安然妹妹能有王爷这么疼爱的夫婿很好。作为兄长,我也很希望有这么一个妹夫。”软软的话语,不轻不重,却在口头上占足了司马谨的便宜。 果然就见司马谨立即黑了脸色,安然赶紧拉住身旁的男人,“大哥,不知道玉石坊有多少你这边的人?又有多少是新招的?” “我这边的人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毕竟之前在这方面没有怎么接触过。只有几个当初跟我一起学习的师傅,然后账房先生,管家。其余的人手,都是新招过来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是。这几个人想来都是跟着大哥跑遍大江南北的老手,我怕要是都放在店里,大哥下次缺人手怎么办。所以,我想着,要不,把这几人撤出来吧。” “撤出来?那你现在一下子到哪里去找人手?”东方瑜不懂,但是柳蜜儿却明白了。虽然刚刚安然说司马谨小气,没有大的度量,但是她啊,还是偏袒着自己的男人。悄悄在安然的耳边道,“你这样宠着你男人真的好么?!东方公子该有多伤心啊!” 故意装作没有听懂柳蜜儿的话,“我,我,王爷那里还有几名手下,都是略懂这方面的,所以,调过来应该就没事了。什么事情都一直麻烦着大哥,安然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这次,安然想让大哥直接参与分红呢,这么轻便的事情,大哥做个甩手掌柜如何?” 明了安然的意思,倒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也好,这次,我可以轻松不少。老余在那里,我这边还有几家生意也的确不是太方便,还想着要不要再挑个人出来的,这下子省了不少麻烦,挺好。” 感激东方瑜的理解,“大哥,我想着开业那天,免费挑个几块毛料和色货出来,然后出绿的三块,两块不出,如何?若是有人挑出出绿的,那就当场送给他。” “这,出绿高一点,的确会引来一大波人,你这想法没错。可是后面的毛料你打算怎么定价?” “嗯,市场价值不是太高的蒙包料,就低价一些,有些可以直接买几块送一小块。表现料,皮壳松话蟒带表现有点,或者水头非常出色,种水的价格就稍微高一些。然后,高料,种色具有,单独种水达到冰种以上,大料皮壳色蟒廯表现非常明显,种水表现也非常明显的,这就要哄抬价格,因为一般切出来的,都在赌石卖家或者收藏家,内行人的手上。” “还有,这赌色也是最重要的。皮厚的粗,皮粗的架构松散,裂隙大而且多,翡翠内部的质量也不会有太好,但偶尔也不能排除例外。皮壳类型,沙皮子,皮壳上有风化沙粒。细皮子,皮壳质地细腻,光滑。粗皮子,皮厚粗,可以感觉到一粒粒的晶体,结构疏松,透明度低。” “而廯,皮壳上有很多表现,形状大小不一,它是一种风化印记,常见的有黑,灰,淡灰。一般绿随廯走,有廯就有很大的概率出绿,但同时廯又会吃色。卧廯一般停留在皮壳上,直廯则会像钉子一样钉入石头的内部。” “蟒的话,皮壳上出现与其他皮壳不同的条状,丝状,点状,块状,风化等残留物。有蟒的地方容易出色。松花是翡翠内部的绿色,在风化皮壳上残留的表现。越绿颜色越鲜越佳。有带形松花,点形松花,丝形松花,包头松花,毛针松花,谷壳松花等。” “所以,赌石我们可以有种,底,雾,水,廯,松花,裂咎,棉和杂志之分。当然,切出来的是棉,那他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安然一一解释着。 “那这切出来的翡翠质地怎么看?应该也有好坏之分吧?”柳蜜儿不是太懂这些东西,听得她有点稀里糊涂的。 “那当然,上等的翡翠给人一种苍翠欲滴的感觉。而次等的,往往色泽呆板,暗淡无光。我们在分辨的时候,可以把翡翠拿到灯光下面,好的翡翠表面光滑整洁,看不到橘子皮的现象,而次等的翡翠往往表面有橘子皮现象,而且表面不光滑整洁。”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绳子吊起翡翠,用一根玛瑙的棒子去敲,声音清脆动听。那就是质地上好的了!所以,在这方面,我们一定要自己先学好这方面的知识,总不能被客人给忽悠了。” “那是自然的,安然妹妹,恭喜开业大吉,为兄就先在这里祝你生意兴隆,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了。”东方瑜看着安然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又是一动。他总是沉迷于她这种异于常人,特有的气质。 “大哥先别急,这赌石坊是开起来了。可是,我还想在我们之前的赌场里面加开一家棋牌社。”得益于从小就被家里的老太太带着打纸牌,搓麻将,安然觉得,自己又可以给大家带点新鲜玩意儿了。 “纸牌,马缰?” “呵呵,不是马缰,是麻将。”安然被柳蜜儿的发音给逗笑,“纸牌就是用一张较硬一点的卡纸剪成大小一样的长方形,在上面分别写上2到10,j,q,k,a一共有13张。然后再在上面画上几个图形,总共分为四类,也就是52张。再加上大小王各一张就成了。” “我想的这个玩法比较简单,叫做炸金花,玩这个不需要大小王,每人只需要拿三张牌就可以了。一开始在还没有发牌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上底钱,至于多少,由玩的玩家一起定,可大可小。” “一人每次发一张牌,按照顺序这么轮下去,直到每人手中拿到三张结束。下面就是比大小的问题。不过呢,这个有一个规则,就是比大小只能桌上只剩下2个人的时候才能比较。其他人拿到牌,可以选择继续加注,也可以选择放弃,但是放弃了先前的底钱是不可以收回的。” “继续加钱还分为闷牌和看牌。看牌的人如果还想要继续玩下去的话,下一轮加的注就要是闷牌人中最高的两倍。这堵得就是运气和心理。心理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垮台。最后剩下两人时,可以选择摊牌,也可以选择继续赌下去。一方要求另一方摊牌的,必须是当前赌注的两倍才行。” “而比大小又分为很多类。豹子,是最大的,就是三张数字完全一模一样的。同花顺,就是三张花色一样,并且数字是连续的,就好比456,789这样。金花,花色相同,但数字没有连续在一起。顺子,数字连在一起,花色不一样。对子,就是两张一样的,一张不一样的。其余的就都是单张了,也就是最小的。若是双方都是单张的话,就比三个里面最大的数字,以此类推。” “最大的数字,是你刚刚说的那最后一个,什么,什么爱?” “嗯,是a。不如,我们边玩边讲呗。我相信这个要是推广出来的话,玩的人一定很多。这个可以两个人玩,也可以有很多人玩。”安然越说越激动,手有些发痒。 第200章 赌局风云 预告,明天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妹妹,我有一个问题,这个炸金花应该是没有庄家参与的吧?”东方瑜思索了一下,不似赌场,赌输了,银子就全是庄家的。而这个完全可以自己三个一群四个一党玩在一起。 “嗯,这个不需要庄家参与。不过,我说开棋牌室,那就是按人头收费,每人5两银子,然后不管他们自己玩的大小,都跟我们无关。若是需要提供茶水点心什么的,再另算。” “那这个,岂不是又只是短暂的生意?那又何必再开辟个地方出来呢?” “不,你觉得有哪些人经常在家聚众赌博的?就算有,那邻里邻居的,谁也指不定天天有空啊。但是我们这里不一样,全是赌博的人,所以,省去了自己找玩伴的时间,而且还可以教他们新的玩法。这纸牌除了可以玩炸金花,还可以玩2000分,80分,斗地主,小猫钓鱼哈哈,等等。玩法很多,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点蠢蠢欲动了,我还从来没有赌博过,不如,我们自己就来玩一把如何?”柳蜜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找卡纸,这就来做。” 看着柳蜜儿的行动力,安然也是一笑,几人从密室里退出来,大厅中买东西的人已经由方才的水泄不通变成了三三两两。 安然故意在大厅里坐着,手上忙活地画着东西,总有那么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伸长了脖子往安然这边瞟着。 柳蜜儿负责剪裁,安然负责画,分工明确,配合恰到好处,很快一副纸牌便做好了。直到这时,安然才想起自己的钱袋子好像在白术那里,小手一伸,可怜兮兮的,“夫君,打赏点小费呗。” 点了下安然的鼻子,把钱袋子整个儿扔到了安然的面前,“随意花。” “土豪!我要抱大腿!”被司马谨的话惊住,脱口而出。 白了眼发傻的人,“还不快开始?还是说想回去了?” 直摇头,“不要,好不容易做好了,我还没开始玩呢!” “玩什么?带上我可好?”司马玉从门外走来,带着一脸的随和。“原来东方公子也在这儿啊,好巧。前两日本想去府上看看你的,正好在门口碰上了东方公子。四弟,今日能让安然出来,可是大好了?” 司马玉一边说着,一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然。安然此时才明白原来刚刚东方瑜没有说下去的后半句是这啊。肯定又是司马谨这小气鬼自作主张,将人拦在了门外。暗地里瞪了他一眼。 “可能之前身子就不是太好,前两日又加上各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所以昏迷了两天。还劳王爷操心,可真就是安然的不是了。”在外,她秉持着维护自家男人的面子,宁可回去让他跪搓衣板! “安然,你又何须跟我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司马玉有点伤心,动作慢了一步,却让司马谨捷足先登了,不过,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是朋友,所以,一起来玩啊!”赶紧转移话题,晃晃自己手中的纸牌,“很好玩哦,不玩保证你会后悔的。” “也罢,四弟介意吗?”扭头看向一边沉默的司马谨,“四弟,可欢迎三哥的加入?” 看着二人之间流动着莫名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安然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司马玉吧,那样的强势,只是被包裹在温柔的外衣之下。 “三哥愿意参加,本王哪有说不的道理。不过,找到这里来,难道不是因为有其他事情吗?”皮笑肉不笑,对于司马玉的态度,司马谨并不感到意外,他向来都不认为司马玉真的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自小浸染在那种地方,再没有想法,也会身不由己。 “呵,是啊,我倒是忘了还有正事了。”司马玉咧开嘴唇一笑,仿佛刚才的那人不是自己一般,“近来,父皇心情不是太好,我想着举行一场赛马射箭的比赛,想要邀请四弟和安然一起参加,不知道你们觉得怎样?” 安然和司马谨对视一眼,她脚上的伤还没好,而且,她也就今天才刚刚学骑马,“什么时候?”怕就怕,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赛,怕不是鸿门宴吧。 “怎么?怯场了?别怕,有为夫在,不用担心!”司马谨按了一下安然的肩,“当然参加,我们夫妻二人一起参加。” “那便好,日子定在五天之后,安然,你的身子可吃得消?”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安然的脚踝。 “没事。”五天的时间,脚上的伤肯定养不好,不过既然司马谨说了话,她也只有跟着答应的份儿。 “可是,我听太医说,你的脚上有伤,这五天就能养好?” 这一刻,安然才觉得,跟真正的司马玉说话是如此的讨厌,费力。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做朋友。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太医夸大了我的情况了,只是崴了而已,没有那么严重。” “哦,是吗?那就好,这样一来,我也就不担心了。不玩纸牌了吗?”像是看不懂安然脸上的拒绝,以及其他人之间难以言说的气氛,司马玉施施然地坐下,仍旧一脸的随和。 安然抿着唇,“是啊,蜜姐,大哥,快坐快坐。” “然儿,要不,你就不要参加了。这玩法本就是你想出来的,我们夫妻二人又都参加的话,岂不是对别人不公平,你在为夫旁边看着便好。”坐到安然的身侧,目光却是和司马玉对上。 柳蜜儿和东方瑜互看一眼,皱着头皮,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这哪里是什么炸金花,明明就是人兄弟间的博弈。 “好啊!夫君加油,可要给我好好地赢上一大笔银子,让我买好吃的!”像是馋极了的小猫,眯着眼睛,蹭到司马谨的身边,十分享受的样子。 “呵,好。” 开场,安然并没有去看司马谨拿的是什么牌,只是在几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儿。 不禁抬了抬眉,蜜姐还是太嫩了啊,就司马谨平日里是个面瘫不谈,东方瑜也是自小闯遍天下,这种遇事面不改色早就练就出来了。而对面的司马玉本来也是个带着面具的人,所以,蜜姐估计很快就会被他们几人出局! 撑着脑袋刚想完,蜜姐就垮着一张脸,丢下手中的牌,“我不要。” 东方瑜擦了把头上的汗,他的手中是一个金花顺,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不是场单纯的赌局,便也跟着弃了牌。 “四弟,可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还想继续吗?”司马玉看着自己手中的三张牌,不动声色。 “你呢?我随你意。”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司马玉无从探知。 “安然,你觉得我是继续好呢,还是不继续?”在司马谨这里没有讨到好处,司马玉便又把目光转向一边的安然。 “啊,这,我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手中的牌如何。”跟司马玉打着马虎眼。 “那你心中怎么想的呢?”司马玉并不放弃,似乎不问到心中的答案不肯罢休。 “她怎么想,当然是希望本王赢了,然儿可是本王的妻子,还是说三哥觉得她会向着你!”挑衅着司马玉,“我们夫妻,一体同心。” “哈哈,我倒是忘了呢!”自嘲般地笑了起来,“不过,你说这话可不算数,得安然来说才行,毕竟我问的是她。” 司马谨隐有发怒的趋势,安然连忙开口,“三皇兄说笑了,这样的问题可不好哦,好像要离间我们夫妻二人一样。刚刚我也说了,我希望我夫君可以赢大笔银子,好给我买吃的呢,三王爷不如忍痛割爱啊?!” 连换了两次称呼,司马玉表面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内心却早已翻滚汹涌。他好不容易动了一次心的女人,竟然就这样向着别人。要说以前他有夺位之心,可是也没有这么的强烈。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可有可无。他认定,只要他想要的,还是可以掌控的。 而现在,他只一心想要将司马谨打败。又或许,司马焱说的不错,他们可以联手。 “若是本王赢了,也是可以给你买吃的,你都拿走也是可以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然,话说的如此大胆而又放肆。 “王爷的好意,安然心领了。只不过,安然总觉得,若是我家夫君的银子买的东西,总归要甜上几分,这估计就是平常老人们常说的,要看是谁买的吧。” 安然在桌下拉着司马谨的手,示意他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虽然是在说赌局,可是若是比喻朝堂,司马玉的这番暗示,还是让安然心惊。难不成,他是有什么把握了吗?安然像是在随意的聊着天儿,“王爷,这次参加比赛的可都有哪些人?” “无非是些王亲贵胄,亲信大臣,无所谓,都是玩玩儿的事情。”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安然心中默默计算着,宫里现在能够参与夺权的也就剩下司马玉和司马焱了,难不成,这二人之间是有了什么计谋? 第201章 男人间的较量,弓弩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王爷您会参加吗?”眨着懵懂的双眼,脸上尽是不懂的样子。 “呵,当然。毕竟这一场是由本王举办的比赛,作为主人,哪有不亲自下场的道理。”司马玉说的意气风发,在众人的眼中是那么的有自信。“哎,这纸牌啊,虽然只有三张,可是总这么举着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安然不愿意帮本王说句话,那本王也就只好算了。四弟,你觉得如何?” “三哥既然想摊牌,当然得守规矩。只要三哥付出双倍的赌注,本王自然会跟你比较的。”司马谨迅速恢复冷静,看着对面的司马玉,若不是他一直以安然作为挑衅,他也不可能让他看出什么来。不过,回过头去,安然也正在看着自己,她是自己的软肋,他认了。 心中冷笑一声,即使是知道了他的软肋又如何,他也照样赢不了自己!他司马谨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和气势。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个睥睨天下,胸中自有乾坤,二人的面具下暗藏着波涛汹涌。 随意地将面前的赌注全部推出去,司马玉忽然笑了起来,“不如,我们一张一张地开吧,这样才玩的有意思!” “也好,够刺激,本王喜欢!”眉头一挑,根本没做任何考虑。 一只手抽出手中的牌,淡定地摊开在桌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外围围观的人,也交头接耳互相猜测起来,这一局到底会是谁赢。像是不负众望一般,司马谨的第一张牌面显示是方块k。 司马玉嘴角一勾,“难怪四弟会一直这么有自信呢,不过,本王的牌面也不差!”随着声音落地,一张带着红心a字的牌面摊开在桌面。 安然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气,不比到最后,谁也说不定。 第二张,司马谨的依然是k,梅花k,而司马玉的则是红心k。安然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可能司马玉的是qka顺金,而司马谨的难不成是对子?顺金和对子相较,谁大谁小,这谁都会比较。 司马玉也仿佛知道自己赢定了,这下脸上的笑容更是如沐春风一般,“四弟,看来,还是三哥险胜一招啊!” “三哥就这么确定吗?”握着手中仅有的一张牌,司马谨依旧从容,看不出一丝异样。 “难道,你这张还会是k?这么巧,第一局你竟然就拿了豹子?!”司马玉的身子微动,眼睛轻微地眯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又立马理智地强迫自己端坐在凳子上。他不相信,他的运气就一直这么好!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恐怕,要让三哥失望了!”淡淡地摊开手中的牌,安然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激动地抱住司马谨,恨不得跳起来,“真好,你赢了!你赢了!真好!” “是啊,你都说了要赢很多银子,这样为夫才能给你买很多好吃的,为夫哪能不使把力气,你说是吗,三哥?自己的妻子,当然还是自己疼比较好!”司马谨身前的桌面上赫然摊着三张一模一样的字母,k字豹赢了顺金。 “呵,四弟的运气果然每次都能够这么的侥幸。本王很期待几日后的赛场见!希望那一天,四弟可要有这么好的运气!”话中有话,“本王今天话已经带到了,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最后一张牌,司马玉没有摊开,而是随手混合在了其他的纸牌里面。安然和司马谨互看一眼,手贱地抽出刚刚那张,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嘴巴此时一定很夸张地张着,竟然是一张无关紧要的黑桃小6字! “哼,他连跟本王比的资格都没有!”瞟见安然手中的那张牌,司马谨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心中冷哼一声。“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司马谨和东方瑜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互相对视了一眼。柳蜜儿暗暗地缩在一边,她只觉得,有时候男人之间的较量竟然也是那么的可怕。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双拳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好紧张,她只觉得心就要跳出嗓子眼来了。 因为司马玉的突如其来,搅了几人的兴致,安然和司马谨便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起身告辞,“蜜姐,东方大哥,可能玉石坊的开张我和王爷去不了。我这马术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这几天得好好抓紧时间练一下,而且,有些事情,也得尽早做好打算。” “你们只管放心去,这里有我。”为了让安然放心,东方瑜故意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办事,难道妹妹还不相信吗?” “哪有,我哪敢。大哥说笑了呢!堂堂东方公子办事,我若是还不放心,恐怕普天之下,是再也找不出这第二个人来了。” “知道就好。你们自己也要多保重!”就在刚刚,他和司马谨达成了协议。为了身边的这人,为了同一个目标,站在同一条船上。 “嗯,好。”安然在司马谨的公主抱之下,二人策马离去。 “东方公子,有的时候,蜜儿真的不知道是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该说你傻?又或者,老好人?”柳蜜儿站在东方瑜的身后。东方瑜亦听出了她话中对自己的可怜。 “无所谓,只要她觉得好便好。”能够时常看见她,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了。背过身去,“蜜儿,其实,有的时候,放下执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刚刚的场面你也看到了,这局面,你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 “东方大哥,我心中早就有了决定了。我一直拿安然当我妹妹,与我喜欢谁没有任何关系。为了安然,我愿意付出所有,为了那人也同样。若是可以,我也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人,从来没有喜欢上过,可是,哪有这种可能。这样的局面,呵呵,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蜜儿笑得有些无奈,手心手背,她难以抉择,可是她如今正在做的事情,不是早就有了决断了吗?她说过不会背叛安然,自然说话算数。“东方大哥,你不用担心呢,我不会对安然怎么样的!” 二人苦中作乐,又或者同是天涯沦落人吧。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一向都是!” 回到府中,司马谨便又立马给安然宣来了太医,虽然有走动,但是脚踝处的伤似乎还好,没有再加重的趋势,就是也还没有好转。司马谨握着安然的脚,脚背白皙,小巧玲珑,指腹小心翼翼地摸着伤肿的地方,眉头微皱着。 安然以为他是在担心她的伤口,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却又被他抓在手中,不敢用力,只好安慰着某个男人,“我没事的,太医刚刚不也说了嘛,你不用担心。” “可是,五天之后就是比赛了,你这个样子能行吗?”还是皱着眉头,态度似有不满。 “喂,司马谨!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这是受伤了,你竟然还想着比赛!你。。。”看着司马谨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就知道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你故意的是不是?!” “哪有,你今天这样护着我,可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喂狗了!” “狗?哪个狗敢这么大胆,把本王王妃的心给吃了?” “你这只狗!呀!司马谨!”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某人,安然想要拿脚踹他,可是又不敢乱动。 “你说说,你现在,是不是本王太惯着你了,所以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手中用力,捏着安然的脸颊。 怕被人从外面撞见,赶紧推开身上的人,“哪有,我还是很有分寸的好不好。不过,五天之后的比赛,司马玉应该没有规定说一定要用弓箭比吧?”眼珠子一转,让她用弓箭,还不如直接让她认输来得快! “你想干嘛?钻漏洞?”知安然者,莫若司马谨也。 “嘿嘿,我想让人做个弓弩。这个东西不需要在用力张弦的同时瞄准,而且比弓的命中率要高上很多。”安然还记得,她在看三国演义的时候,里面第七十一回是这样写的,汝可坚守营寨。两壁厢多设弓弩,以为准备。 那她也可以自己做一个这样的东西出来,只是需要在原来的弓箭上略有改装就行。 “呃,它是由弓,弩臂和弩机三个部分组成的。弓横装在弩臂前面,弩机安装在弩臂后面。弩臂用来承弓,拉开弦,并且供使用者托持。弩机用来扣弦,发射。它也可以叫做十字弓。只是那扣弦的东西需要设计一下,其他都比较好弄。” “好,这东西交给我来就行,你这几天就安心在府里养伤。” 安然泄气般地看着自己的脚踝,有些不爽,“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感觉什么事都没有。我明明没什么事的,却一直都不能动!” “那是本王从小底子好。” “傲娇什么呀,真是的!”愤愤不平,不过脑子就是闲不下来,忽然又突发奇想,“诶,有弓弩,其实做一个火铳应该还是可以的。火铳也没有多难,而且杀伤力应该也是蛮大的。” 而且,她记得,在宋朝的时候,好像就有火铳了。之前在青州的时候,她对那火硝没怎么注意,现在这么一想,倒是挺不错的原材料。司马谨听着安然的话一愣,眼神几不可见的微闪。 第202章 他们这种人,没有感情可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想归想,不过,这东西也不是她能够一时半会儿就想出来的,安然自不会去白费这心神。 后面的几日,司马谨一直忙进忙出,没多少时间陪着她。安然觉得自己整天呆在房间里面都快长毛了,看着自己的脚踝,忽然觉得还是用两块木板给它固定起来比较好,说不定就会长得快了。 正费力地动手捆绑着木板的时候,白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安然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王妃,你在干什么?” “啊?哦,把它固定起来,这样我即使下地走路,也不用刻意地去担心会不会伤害到这只脚。而且,有了它,我还能稍稍使上点力气。”安然头也没抬,继续跟手上的绳子做着斗争。 “还是奴婢来吧。”白术蹲到安然的面前,细细地替她把绷带翻好,然后重新裹上,最后打好绳结。 安然拍了一下手,“好了,你忙去吧,我睡会儿觉,不知怎么的,最近越来越困了。” “可能是王妃身子还没大好的原因吧。正好前段日子,王妃一直忙着,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王爷让奴婢带话过来,王妃不必担心几日后的比赛,一切有他。而且,王妃要的弓弩已经做好了。” “嗯,这就好。”摆摆手,示意白术离开。 看向半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的安然,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安然耳朵里听着动静,知道白术一直在看着她,被她的眼神弄得烦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侧过身去,背对着她。 “王妃。”轻唤了安然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王妃,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去看丹芎姐姐一眼吗?她这几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要是王妃过去的话,劝说劝说,说不定她还能想得通。而且,当初为了丹芎姐姐,王妃不是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得吗?为何如今是这样的态度,奴婢不明白?” “要是都让你明白了,她还会是你的主子吗?”司马谨带着屋外的凉气,进入屋内,就看见安然一动不动地睡在躺椅上面,“出去!” “是。”低下头,赶紧离开。转身之间,看见自家大哥不赞成的眼神,白术撇撇嘴,她是真的不明白嘛。 待身上凉意退去,这才将人从躺椅上捞起来,“还装睡?近几日都没让本王好好瞧瞧,不打算跟本王说说话?” “不想跟你说话!”把头闷在手臂弯下,声音闷闷的。 “那,本王带来的消息你也不要听了是不是?” “什么消息?闪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拉着司马谨的手,“你快说,你快说,不准吊我胃口。” “你猜的没错,他这几日确实每天晚上都会过去看丹芎。本王已经让人在窗外那处地方洒下了荧光粉,只要他再次现身,本王一定就可以查出冥夜的落脚地点。按照你上次的说法,冥夜和东郭玄有来往,他的身份的确应该好好查一查,只不过,你猜结果是什么。” “什么?该不会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的确,你还挺聪明的。”司马谨给安然找来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早就料到了。 “我倒宁愿我猜的是错的。可是,怎么会一丝线索都没有呢?他入冥间府的经历没有查到吗?顺藤摸瓜,总归会有的吧?” “没有。他入冥间府谁都知道,打败了上一任冥间府的主子,然后血洗了不归从于他党派,迅速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力量。至于其他的,那些知道线索的,全被他灭了满门。做事够绝,他深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从不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 “呵,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没有杀我?”安然苦笑一声,“那东郭玄在南疆皇室中又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是下一届皇位的热门人选,相当于司马玉。” “难怪,不过,这样的人又怎会和冥夜那样的人有交情。也就可以说明,冥夜和南疆皇室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关系。” “我会继续查下去的,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你,最近身子除了这些新伤外,可还会感觉到不适?”司马谨细细打量着安然,他最担心的是在解药还没有找到之前,她就先撑不下去。 “我没事,你不就是担心我毒发身亡嘛,司马谨,我可告诉你,我还有大把的青春还没过呢,我才不会那么早就死的,最起码。。。” “最起码什么?” 安然忽然抱住司马谨的脑袋,“最起码,我还要看着你实现你的梦想,黄袍加身,才配得上我凤凰转世啊!”语调虽然轻松,可是抓在司马谨后背上的双手却不自觉用上了力道。 “你一定能看到的,看到了以后,可还要为我生儿育女,陪我一起看遍这大好河山。安然,你可不准说话不算话!” “嗯。”趴在司马谨的身上,轻轻点头,“丹芎那里,我倒是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毕竟,她也不是那样性子的人。她现在只是心中的那道坎儿还没有过去,谁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都只有让她难堪的份儿。所以我现在也不去打扰她,什么时候,她自己想通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本王明白。丹芎是那样通透的人,她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你是担心白术不理解你吗?” “不是,我,我只是,好吧,我承认,我是觉得她还不够理解我。我哪里是那样狠心的人,更何况她自己也说了,我不顾自己受伤,还要去接丹芎回来。”嘟着嘴巴,不太开心。 “她性子直爽,这些个弯弯绕绕,你不说明白,她自个儿估计要琢磨上一段时间。不过,她会试着去理解你的,而且,本王瞧着丁香那丫头,也会在旁边开解她的。” “嗯,我知道了。现在就差半夏了。”说起半夏,安然对俞妃又是一阵恨得牙痒痒。 “不急,我们有的是机会报仇!” 了解司马谨话中的含义,安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屋外,风双手抱胸,怀中还有这一把冷剑,睨了一眼正纠结的白术,“你这脑袋瓜,什么时候能够转得快一点,就好了。” “什么意思?”有些挫败,她就是还没有想明白啊,或者说,她钻进了死胡同里面,出不来了。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家王妃觉得你太笨了,根本不想跟你说清楚!”言语上带着讽刺,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你!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跟着爷后面,什么都不学,竟学这些个东西!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这话敢当着爷的面再说一次吗?”放下双手,风隐隐地想要敲一下面前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她说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她就不是。王妃的那些个把戏,恐怕也学得差不离了。 “哼,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找丁香去了。”扭过头,想不明白,她就找个明白的人问清楚不就行了。 风站在院落中,看着那娇俏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就连黑影什么时候靠近他的,都没有察觉。 “要是在出任务的过程中,你已经死了。”黑影冷冷的声音在风的旁边响起。 “你吓我啊!”迅速和他拉开距离,偷窥人家妹妹,被大哥当场抓住,风怎么着心里也有些别扭,更或者说,是不好意思。 “做我们这行的,没有情感可言。这丫头当初入选王爷侍卫,我就跟她说过,这一生,这一个选择,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风,你该不会忘了你的身份了吧。从炼狱爬出来的人,是没有感情的,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除了威胁自身,甚至威胁到爷的安全利益。尽早抽身!” 拍了一下风的肩膀,黑影觉得,他要是再不提醒,待到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晚了。 “我,我知道了。”可能看着王爷有了变化,有了自己的良人,他这才也动了心思。不过,他忘了,他只是一个侍卫,他正在做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王爷为了安然,可以当场放弃自己的生命,风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必须在白术和爷之间选择,他又该如何自处。就好像安然逼迫闪电在冥夜和丹芎之间做个选择,是一样的道理。 “明白就好,不要给双方都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黑影说完,立马闪身离开。他是黑影,一个隐藏在暗夜之中,永远没有自己真正身份的人。所以,他也不希望他的兄弟亲人,因为一时的情动,而犯下永远无法回头的错。 风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向白术离开的方向望了望,无奈地自嘲,是他大意了,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情,上次主子已经发了大火,他要是还胡思乱想,说不定很有可能再被丢进炼狱之中,那种恐怖的经历,他不想再来一次,也无法再承担一次。想起主子说的那个计划,风迅速离开。 第203章 内鬼,再提分家请圣旨 加更~求一波钻钻,打赏,推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五日后的射箭比赛很快来临,安然和司马谨同乘一匹快马。到达场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在了。放眼望去,司马玉说的确实没错,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公子哥儿,又或者带着自己的夫人,女儿的,感觉像是郊游的样子。 “四哥!嫂子!”小七在远处不停地朝着二人激动地挥着自己的手,百里明玉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被人群冲撞到。 “小七怎么也来了?会不会不太好?”安然朝身后的司马谨看去,毕竟今天实在太平静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让人压抑。而且,这场本来就是鸿门宴,她有点担心小七。 “没事,有明玉在。况且,他们今天的目标是你我二人,不会去注意到她的。”司马谨将安然从马背上抱下来,“先去见过父皇,将分家的事情解决。现在时局动荡,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 “好,听你的。”二人牵着手,安然朝百里明玉招招手,小七和百里明玉会意迅速与他们会合。 “嫂子,你可来了,我等你等了半天,脖子都快酸死了。”小七嘟囔着嘴,用手捶着后颈,“四哥,你怎么那么慢?” “安然腿脚不方便,你这丫头没良心的,这两天天天跑出去野,要不是有明玉跟着你,是不是都快忘了回府的路了。”瞪了眼小七,司马谨也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没办法护着她,所以总是限制她的自由。现在得了解放,更是恨不得天天看不见人影。 小七戳戳自己的手指,颇感委屈,“四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啊,怎么听着像是在挑拨我和安然嫂子的关系呢?” “呵呵,你四哥开你玩笑呢,你别介意。我知道你是有心想让我多休息休息,这才不来打扰我的,别听你哥胡说。”拉起小七的手,“最近怎么样?外面的世界可是丰富多彩?有什么感触吗?” 听了安然的话,小七猛点着脑袋,“那是,比在宫里好多了。嘿嘿,以后,我再也不要回宫里去了。”一开心,有点得意忘形。瞥见自己四哥对她瞪来的眼神,赶紧捂住嘴巴,“我说错了,只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嘛。”晃着安然的手指头,撒着娇。 “嗯,这话以后可不准乱说。在我和你哥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但是这是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忍心多说她,安然只是劝说着。 “我知道。不过,嫂子,你的腿脚还没好,今天怎么能上场比赛呢?”说着说着,又担心了起来。“要不,我替你上场比吧?” 她虽然是公主,可是从小这些打架射击她还是干过的,尤其是跟那个六公主,小时候可偷偷打过不少架。哼,瞧不起她又怎样,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就好。 “没事,我有秘密武器。”从马背上取下司马谨替她特制的弓弩,递到小七的面前,“你看看,就是这个,我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拉弓,就可以直接瞄准,然后进行射击。” 小七和百里明玉看见安然拿出来的东西,同时一愣,但随之而来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怎么了?”似乎是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然有点不解地问道。 “这,这个,刚刚已经有人拿出来过了,父皇还夸那人聪明博学,可是赏了呢。”小七忍不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知给司马谨和安然,“那人拿的东西和这个一模一样,我和明玉哥哥还以为这人真有本事呢,原来,是个小偷啊!” 司马谨和百里明玉互相对视一眼,对方朝他点点头,“已经查清楚了,是周大人。” “本王料得果然没错,鱼儿上钩了。”安然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不过也知道是司马谨这边出了内鬼,鱼儿上钩了,意思是这是在司马谨的预料之内,而且是故意让他偷的吗? “走吧,先去见过父皇,把分家的事情定下来。”也不多问,既然司马谨没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多嘴。 “大姐。”百里明玉双脚一顿,背脊稍僵,看了安然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地面,“大姐。” “可是在担心祖母?”熟知百里明玉的性格,是个善良的孩子,安然一语中的。 “嗯,我不怕被人说不孝,可是,我担心若是分了家,祖母该怎么办?”这也是他一直矛盾纠结的原因,他实在是不想两位姐姐一直和二房周旋,可是,又不想祖母老无所依。 “百里明英的事情,已经犹如开弓的箭再回不了头,我们和他们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祖母夹在中间也会为难。而且,你放心,不是有一个可以和她周旋的人吗?二叔那姨娘,应该渐渐混得风生水起了吧?” “我不是太清楚。”百里明玉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在府里,没有回去过。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正主露面?”话题谈及此,司马谨目光中带着复杂,看向安然询问着。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打算或者安排吗?还有,你怎么知道家里的那位不是正主?”安然自己都没有去见过那个传说中的二姨娘,就是怕有人会跟踪她,从而发现踪迹。没有想到司马谨还是知道了。 “从一开始她进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天,远远的,有一对母子站在高处观望着大门口的情况。稍加调查,便都一清二楚了。不过,在接她进府的时候,我劝你,还是亲自去见一趟比较好。” 其实,司马谨并不想安然参与这件事情,但是逃避到今天,还是避免不了的话,还不如正面应对。安然对于司马谨的态度有点不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的大小,取决于你自己的看法。所以,还是你亲自去一趟的好。我不便多说!”想起那女人的容貌,司马谨心里还是不禁为安然担忧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有本王在,定保你无虞。”定了定,牵着安然的手,向那个龙椅上的男人走去。 第204章 安柔的婚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来了啊。”龙椅上的男人早就见到了几人在谈话,撑着脑袋的左手有点受累,又换到了另外一边。眼神在安然的身上扫了一下,“前几日,发生在婚礼上的事情,朕也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 话题一转,又迅速瞪着司马谨,“老四,你怎么办事的?当初这桩婚也是你亲自求娶的,为何婚礼上还要那番羞辱她?你是觉得百里将军不在了,所以便可以放肆,为所欲为了?!早知你还是这样的性子,还不如将安然定给老三。” 司马谨握着安然的手一紧,安然低着头看不清情绪。表面上听来是在训斥司马谨的行为,可是,他作为司马谨的父皇,在儿子成婚当日竟然没有到场。而且,他们那天被人追杀,他也仅仅是一句听说知道了事,真会敷衍。也难怪司马谨心中一直有气,想要证明自己。 “安然啊,要是以后这小子再欺负你,有朕替你撑腰,你可别害怕!你可是朕亲封的我大西第一女将军,怎可以被人欺负!这道圣旨你拿着,要是以后他再敢有让你不如意的地方,你大可以和离,朕允了!不过,小打小闹,可不能随便用哦!要到关键的时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愣住,这,这可真是又开了一先例。司马谨跪在地上,脸色紧绷着,周身被一股肃杀之气弥漫,“父皇,儿臣定不会待她不好的。有父皇的金牌密令在,儿臣哪敢呐!”真是嘲讽,为了自己的三儿子,竟然允许安然和他和离的权利,做梦去吧! “哼,那就好。”似乎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地上的司马谨,龙椅上的人又将目光放到安然的身上。 “你们来此,可是有什么事?这,是百里明玉吗?一晃眼,竟然也这般大了,想当初,你父母刚走的那会儿,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不过,跟着这个混账东西,学不了好。不如,去守卫边疆如何?男儿志在四方,这点你应该多向你的祖父和父亲学习学习!” 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龙椅上的男人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态度确实十分强硬。安然和百里明玉同时一愣,这老家伙竟然打起了明玉的主意,是想要分散司马谨的人力吗? “回父皇的话,原本明玉是想着去守卫边疆,报效祖国,建功立业的。不过,被我拦下了。” “哦,你为何要将他拦下?”皇上有些不明白,又或者说对这个拦下的理由比较好奇。 “父皇也知道的,如今祖母年纪大了,父亲不在,祖父又刚刚过世,明玉必定是要陪伴在祖母身边奉养天年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有去无回,明玉是我百里府的嫡长子,现在还没有成亲,更别提可以延续的香火。” “安然不想百年以后,见到我百里府的祖宗,无颜面对。父皇说我妇人之仁也好,说我头发长没有见识也罢。更何况,我百里府如今能够延续香火的,也只剩下明玉一人而已。”说完这通话,安然便又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司马谨的身旁。 “你的考虑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百里将军不在了,大房这边就剩下百里明玉一人,你身为长姐自是要多替他着想的。” 皇上抬了一下眉头,安然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提醒他么?只不过,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百里淳战功赫赫,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尤其是在他的旧部甚多的情况下。 想起百里明英,不免腹中的怒火又起,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哈哈,先成家,后立业自古有之,今日在场的众多大人家的小姐,朕看着都挺不错的,明玉可有动心的?看在你长姐的份儿上,朕今日便替你指婚。” 百里明玉身子一僵,直直地跪在那里。小七听到皇上的话,一张小脸也是一白,咬着下嘴唇,“父皇,他如今是我的侍卫,父皇就这么着急让他上战场吗?” 眼睛上扬,“司马谨,这是你的安排?!”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因为安然不想明玉上战场,可是又不希望他继续糊里糊涂地过下去,所以儿臣才建议让他跟在小七的身后保护她。空下来的时候,也可以跟着风侍卫后面学点傍身的武艺,到时候遇到危险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真是这样吗?”疑惑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沉吟了片刻,“可是,男女毕竟有别,朕还记得,你身边之前有个会武功的丫头,为何不把她给小七?” “回父皇的话,那丫头现在跟在安然的身边。” “哦,你身边难不成就这几个可用的人手?朕可是听说了,这城中现在开得比较红火的铺子可都是你四王爷的!” 司马谨苦笑一声,“呵,不瞒父皇,儿臣身边可以用得上的,就这几人,否则也不会要明玉来保护小七啊。好歹是个娘家舅子,怎么也不能来当侍卫的。至于父皇刚刚说的铺子的事情,那还要感谢父皇让儿臣娶到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 “怎么说?” “那卖化妆品的铺子,以及其他的一些都是安然出的主意。不过,真正落实的,可是东方公子东方瑜,所以,我们也还是占了他的光而已。” “东方瑜?大西第一商号东方家长子?”皇上面露疑惑,“你们为何又会跟他牵扯上?难不成安然认识他?” “回父皇,东方公子和祖父的学生上官敬将军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或许是因着这一层,所以他才会帮忙的。祖父带给安然的,又岂是这一两句话说得清楚明白的。”说着说着,安然竟然红了眼眶,以手帕抹着眼泪。 司马谨动情地将安然抱在怀中,“别伤心了,祖父的好,我们定是会一直记在心中不敢忘的。父皇刚刚的提议不错,明玉也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不可再这么荒废下去。以前,多是儿臣考虑不周,不如,这次就顺便提了吧。” 皇上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四子,从小,他就没有怎么关注他,甚至是打压。不过,现在好像竟也是羽毛丰满,翅膀硬了。心中多有感慨,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当年心中的那一点朱砂浮上水面,不甚烦躁。 提分家,自不好让司马谨说出口,否则会让有心人说他挑事儿。安然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朝他示意,然后悠悠地朝着龙椅上的男人道。 “父皇,安然想跟父皇明禀。这寻常人家,凡是到了娶亲的年纪都分家了。再提宫中的几位王爷,也都是成年了便都分出了皇宫,出去自立门户。而我百里府这家至今未分过,只因着父母早亡,所以才一直到今天。而现在,明玉眼看着也的确是时候娶亲了,祖父不在,所以,安然还想请父皇为我们做个主。” 抚摸着下巴上面的胡茬根子,若有所思。“分家的事好办,不过,你祖母怎么办?你刚刚可还说,百里明玉要在身边奉养天年的。” “我和明玉尊重祖母的选择,虽然是分了家,但是我们是一家人的心也不会变的。明玉平日里还是保护着小七,然后时常回去看看祖母,陪陪她。安然也会经常回家走动,况且家里还有个二妹妹在,所以,分家只是个形式而已。家分了,人心不分。” “你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只是分了家,走个形式而已,那朕便替百里将军做这个主了。不过”话头一转,“安然还有个二妹,可是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家里可有替她张罗着?” 分家的事情尘埃落定,安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可紧接着下来的话又让她迅速警觉起来。“还没有,二妹妹不爱说话,自小性格比较孤僻。所以,祖母疼着她,想让她在身边多呆个几年,恐她这样的性格到人家去受了委屈。” 此话一出,多少那些眼红着百里府,想要跟他们攀亲带故之人,又都望而却步,三思再三思。安然也不介意,虽然这对安柔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总比那些怀着异样心思来接触的人强。 “这样的性格,倒是配老三可以。老三性情温和,待人一向彬彬有礼。听俞妃还提起过,前段日子,可是请了你们姐妹几人一同来赏花的,她对你二妹可是赞不绝口。老三想来你也是见过的,安然觉得如何?”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随意,但是话中的试探成分居多。 “这,这,安然觉得,二妹配不上三王爷。不敢高攀!” “怎么就是高攀了?百里将军可是我大西第一功臣,而你父亲又是牺牲在战场上,虽然安柔像你说的那样,可也是个善良的孩子,老三定是能够温柔待她。这么天造地设的良缘,安然为何就是不同意?还是说,觉得自己嫁了老四,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嫁个王爷?既然不敢高攀老三,为何又敢攀上老四?” 第205章 惊蛇?始终成不了龙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话说得可就诛心了,安然忙磕头解释,“父皇,安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何意?老三,你自己过来说说,这门亲事你可同意?”眼皮抬都没抬,直接朝着旁边一直静默的司马玉招手。 地上,那微微弯着的背影,在司马玉的眼里看来是那样的讽刺,他想要娶的人一直都只有面前的人,现在却要沦落到娶她的妹妹。忽略母妃一直给他示意的眼神,他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否则,安然会瞧不起他。 “父皇,儿臣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思。百里将军过世,边疆现在只留上官将军一直守卫。听说上官夫人也怀孕好几个月了,却一直住在娘家。这,儿臣想要上前线替下上官将军。”司马玉的这番话让当场的几人全都一愣,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一出。 “哈哈,好,还是老三有出息!不过,这婚事还是可以先定下来的。” “父皇,儿臣不愿拖累人家姑娘。如果,有个好歹,岂不是连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若是父皇真心觉着不错,还等儿臣平安从边疆归来。那时候,就当是父皇给儿臣的奖赏吧。” 司马玉说得言辞恳切,皇上大声道好,“老三有朕当年的风采,不输啊,不输!那今日朕便成全你。即日便去边疆,和上官将军交接手中的事宜。” 司马谨和司马焱互望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片深沉,这首战,他们输了。边关的战力看来是要被司马玉首先收入囊中了。 说到高兴处,龙椅上的男人兴致高昂,站起身,从身边太监的手中接过弓箭,满力拉弓,箭出弦,稳稳当当地落在红色的靶心,意气勃发,隐有当年的气势,“老三,开始吧。” “是。”似是有意般,司马玉起身时,眼神从安然的身上游走。 边关的战士可都是跟随祖父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竟然就被司马玉轻飘飘的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给改名换姓,安然一阵不爽,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当今皇上明里暗里偏袒着他。有一个得势的母亲就是不一样。 “得各位大人捧场,司马玉感激不尽。下面,便开始我们三轮比赛中的第一轮,骑马跨越障碍进行射击摇摆不定的靶子。谁能三箭全部中靶方能参加第二轮的角逐。”司马玉站在高台的中心,大手一挥,王者的气度,那番自信叫人迷眼。 百里琳琳求了六公主带她进来,躲在角落里,瞧着高台上的男人,眼中的炽烈遮掩不住。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刚刚差点就要便宜了那个死丫头,她定不会再让这到手的机会白白溜走。 百里明英那个窝囊废,竟然和司马昂那个阴人玩在一起,现在害得她也抬不起头。母亲天天在家里长吁短叹,动不动就打骂责罚。 父亲也早已将东西搬出了母亲的房间,那个贱妾,他们当初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竟然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虏获了父亲的芳心,现在这家中再没有人替她考虑,她要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谋一番打算。 司马谨带着安然走到替她挑选好的马前,“这马体型娇小,个矮,性子比较温顺,即使摔了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你只要把我教你的怎么拉停的要领记住就好了。至于赢不赢的,无所谓。有为夫在,肯定给你拿个大奖回来。” 安然看着面前像极了骡子的马匹,一度怀疑,“司马谨,你确定它不是马和骡子的杂交吗?” “是不是杂交,本王不知道,难不成你想让本王蹲在马厩观看它们交合吗?”司马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被安然白了一眼,“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这边没事的。” 拍拍安然的脑袋,司马谨利落地翻身上马,却又被安然叫住,“刚刚你心里不高兴吧。”看着安然的眼睛,忽然一笑,满不在乎,“本王早就习惯了。” “司马谨,我一定替你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司马谨故作潇洒的背影,在安然的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难受,这皇上偏心眼儿也着实太厉害了一些,那不成真的是儿子多了,所以就没有那么的珍贵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前面早就有一些爱抢风头的公子哥儿跃马跨障碍,可惜不是马儿的腿踢倒东西,就是到了靶子的前方,速度却停不下来,导致看不准靶心射偏了而被淘汰。 安然骑着小马驹不紧不慢地跟在司马谨的身后,司马玉从后方上前,与安然并行。“紧张吗?” “不会,我家夫君说了,玩玩儿而已,他会替我赢回来的。”舍不得分一丝一毫的目光给身边的人,安然紧盯着前方,“王爷明日上战场,还请多多保重,今日多谢王爷的成全。”说完这句话,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安然,本王要的不是成全。”司马玉再度追上她,龙椅上的男人满是看戏的表情盯着这处。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身边的太监出声提醒。 “哦,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妥?”放松身子,脸上换上戏谑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老三这阵子终于像点样子了,终于知道想要的东西是要自己去努力争取的。否则,别说是老二和老四,他就连老大都要花费一番心思。” “大王爷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了,皇上不必担心。” “哼,你以为朕的儿子就这点本事?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朕虽然将他逐出京城,可是,卷土重来才是他的个性。”悠闲地从面前的桌上挑出一个个头大的果子放入口中咀嚼着,“嗯,真甜!” 身旁的老太监看了一眼皇上,“那皇上为何又要让三王爷去边疆?这一举动,怕是要打草惊蛇啊?!”目光落到马场上司马谨的身上,皇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打草惊蛇?你也知道是惊蛇,始终成不了龙!”一边说着,还一边咬牙切齿。 “这么些年,皇上有些事啊,该放下了。”他一路看着皇上长大,到登上帝位,到娶妻生子,他最是了解皇上心结的人。可是,命运弄人,再怎么说,四王爷这些年来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他不忍心看着父子二人真的反目成仇。 龙椅上的男人听到这话,似乎十分疲惫,闭上眼睛,缓了缓这才又睁开,“跟朕比,他还差得远呢!朕的痛苦,他即使用这一辈子来替他母亲赎罪,也赎不完!” “皇上,您执着了。” “执着?!哈哈,哈哈。”越笑,笑容越假。老太监看着黄袍加身的男人,这个皇位禁锢了他太多的东西了,这就是身为皇家子嗣的悲哀。 坐在下首轮椅上的司马焱耳朵动了动,将方才二人的谈话内容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双手放在轮椅两边紧紧抓着,面无表情,目光看着场中的几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障碍物前,司马谨猛拉缰绳,马蹄上扬,速度越过障碍,一个漂亮的甩弓姿势,司马谨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站了起来,小腿使用巧劲儿依然夹紧马身,固定好自己的位置,三根箭同时上弦,蓄满张力,指尖一松,离弦的箭往靶子的方向飞去。 整齐划一的“咚”,三根箭同时正中靶心。 “漂亮!”司马焱掩饰不住眼中的欣赏,带头鼓起掌来。场下一群趋炎附势的人立马也跟着附和。司马玉向轮椅上的司马焱望了过去,隐隐地互点了一下头。 “王爷,是您先呢,还是安然先?”看见司马谨漂亮过关,安然跟司马玉客气道。 “安然随意就好,本王不是太在意顺序的先后,只要结果是本王想要的,依然一样。”嘴角含笑,似乎是在愉快地聊着。 “驾”,安然一边吆喝着,一边一手拉着缰绳往前而去,司马玉的目的已经路人皆知,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他,安然觉得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放慢速度,比的又不是时间,所以她不急。算好马儿跨越的距离,然后轻轻拉起缰绳,等到站定到地方后,安然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镇定,看着远方动来动去的靶子,掏出早已备好的弓弩,忽略掉场下的一片哗然。 “皇上,这?”看着安然手中的弓弩,老太监一急,什么样的阴谋已经了然。 男人摆摆手,一点也不诧异,冷声道,“安静看着。” “是。” 安然噙着笑容,忽然向着龙椅这边朗声道,“父皇,安然得知周大人好像也有这弓弩,不如,就让安然和他比试一番如何?” 当场挑衅,让在场的人唏嘘。不谈这弓弩是周大人先拿出来的,而且周大人本来就擅长射箭,竟然还不自量力地要求比赛,一个个都不免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准了!” “多谢父皇。”回转身,对着司马玉赏了个大大的笑容。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安然的身上,似乎透着淡淡的暖意,俏皮可爱,让司马玉不禁看花了眼。远处的百里琳琳低声咒骂,这会勾搭人的狐狸媚子,早晚要让她好看。 第206章 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嫁给他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被挑衅的周大人紧了一下手中的弓弩,虽然他擅长射箭,可是这东西他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略显慌张。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安然淡笑,“大人握弩的时候,可要小心应付哦,千万不要伤着自己。” 掩饰性地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多谢四王妃提醒,臣一定细心。王妃请。” 周大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安然也没有多让,远处的靶子还在不停地动着,双手握把,慢慢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弓弩。 安然安装好铜制的弩箭,闭起右眼,专心致志地瞄准着靶心,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司马谨教过她的换靶时间,然后抓住机会,果断勾住扣弦的地方,弩箭飞射出去,险险地钉在靶心中央。 挽起笑容,“大人,轮到你了。我们一局一局地比才更有意思,王爷,您说对吗?”知道司马玉在观察她,安然也没有避开,反而是转过身子,朝着他问道。 “本王也觉得这样甚是有趣呢!”面对安然的试探,马上的人,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情本就与他无关一样。 安然的话,无形之中是在给周大人施加压力,本身就不熟练,现在更加紧张起来。司马玉的眼中流露出欣赏,这样的战略不错。的确是个人才!谁说女子的心计不如男,后院的斗争,也并不比朝堂上差了多少。从小受到俞妃的影响,司马玉深有体会。 周大人学着安然的模样,手心沁出丝丝汗珠,有些发抖,拿不准主意。在马儿跨越第一个障碍的时候,就险些落下马去。 “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过邯郸学步的典故啊?”轻风拂过面颊,安然脸蛋两边的发丝飞扬起来,紧身的骑马装,将玲珑有致的身材显现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刚刚稳住身子的周大人一听安然的话,情绪又开始上下起伏。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安然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 “相传,古时候有一个少年,他呢,听说有个叫邯郸的国家,他们那里的人,走路的姿式都很漂亮,便来到这个国家学习他们的走路。结果,他不但没有学到人家的走路姿势,还把自己原来的走路姿势给忘记了,最后只好爬着回去。” “呵呵,周大人,觉得有趣吗?”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弓弩上,“周大人这弓弩可是握得太紧了?弓弩虽是一样,可就不知道效果是否也是一样的了!” 周大人勾住弦的手指一抖,弩箭歪歪扭扭地插进了旁边的草地中。 安然故作地轻捂着嘴唇,“啊,都是安然不好,分了大人的心了。安然在这里给大人赔罪了。” “是微臣技术不精,怪不得王妃。”周大人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中的薄汗,揉了下眼睛,低着头不敢去看司马玉。 敛起笑容,安然再次快速地将弩箭射出去,依旧正中红心。而周大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会儿显然比第一次镇定多了,但是,结果依旧让他大失所望,弩箭差点没砸到自己的脚背,刚一射出去就无力地落地了。 司马玉朝着远处正看着这边的司马谨望去,难怪他那么有把握,看来那弓弩的图纸是他故意让人偷走的,只不过,是经过他特地设计更改过的。轻咳了一声,周大人身子一抖,匍匐地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第一关失败,自愿放弃比赛,王妃获胜。” “爱卿呐,你刚刚可是夸下海口,说这弓弩怎么怎么精湛,看来还是不行啊!四王妃这弩箭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点子啊?” 最后一句,声音不大,周大人却还是害怕地直打哆嗦,“微臣,微臣,微臣只是突发奇想,并没有来得及多次试验,所以失败了,还请皇上降罪!”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刚刚还准备看安然出丑的众人唏嘘。 “哦,是吗?那朕便罚你,将你手中的弓弩改良到最好,然后进行大肆生产,由三王爷带到边疆发给众位将士。你可认?” “是,微臣领命。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定不负圣望。”周大人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贴在了身上,双腿打了弯,有点站不稳。要不是旁边的侍卫扶了他一把,可能还要闹出个更大笑话来。 “王爷此时是否有些后悔,毕竟周大人的这心理状态实在是不佳。”场上,安然悠闲地和司马玉聊着天儿。 “那倒是,被四弟将了一军。不过,要谈胜负的话,还为时过早了一些。那弓弩,总之还是成为了本王的囊中之物。” “王爷是觉得那周大人能够做到父皇的要求?” “他虽然看上去窝囊,可是还是有脑子的。最起码,本王也还带着脑子,那弓弩,本王相信,四弟能够设计的出来,本王也定能够看出哪里出了问题!” 不再理会司马玉,通过这件事情,安然在对司马玉的人品认识上面已经大打折扣,专心地将最后一只弩箭射向靶心。 “恭喜你,通过了第一关。” “安然也祝王爷好运。”策马离开,忽然又顿了一下,“王爷,人为什么会变呢?变成那个我们曾经都讨厌的自己,变得如此陌生。安然现在不能理解王爷的行为,或许,过一段日子之后再来看,安然也能理解了也不一定。” “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我们总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当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那么通透了。在王爷的心中,安然相信,一直都有住着那么一个温润如玉,谦逊有礼的司马玉。只不过,好像现在被迷雾迷住了。失去了方向的司马玉,变得那样具有攻击性,让安然有点望而生畏呢。” “是吗?说不定,本王从一开始就是带着面具的呢?安然,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本王希望你别恨我。”司马玉说完这句话,率先策马离开。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正如开弓没有回头箭,是一样的道理。 第二轮比试,是将放在远处的花瓶,不仅射中还要击碎,这轮主要考的是大家的劲道与精准,毕竟,花瓶外面很滑。安然的弩箭是由铜所制造的,威力很猛,花瓶直接碎裂开来,瓷片四飞,所以也根本没有任何疑问地过关。 经过两轮的刷下来,到第三轮的时候,在场的人数已经不多。司马谨,司马玉,安然在册。值得一说的是,第三轮除了安然一名女性外,还有另外一名,蓝家幺女蓝溪凤,一身蓝色的紧身衣,整个人也是很有精神。长发直接高高地扎成了一束马尾,显得干练大方。 若说安然是胜在了武器上,那么蓝溪凤就是真正的胜在了箭术上。 “好,很好!这第三轮的比试,不如就用这个代替吧。来人呐,串上!”皇上看得兴致高昂,直接让人将面前的果子用绳子串起来挂在一根长长的杆子上,“若是今日谁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安然看着在风中飘摇的几个红红的果子,心中暗骂,他娘的,这要是眼睛近视的,还看不见这小东西呢。再低头看着手中的弓弩,这弩箭都比果子大,怎么射中它? “四王妃,臣女想和王妃比试一番,不知王妃意下如何?”从第一场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蓝溪凤忽然走到安然的身边,向她抱拳一拱。安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不成又是司马谨的一个爱慕者。瞥见他在人群后无辜的眼神,这才又放下心来,细细地打量着来人。 “反正就剩下我们几人了,怎么着都是比试,又何须费这番功夫。”委婉的推脱,一般人应该都能够听得出来。 蓝溪凤浅笑着,“臣女刚刚可是看王妃和周大人比试得很有兴致,怎么轮到臣女这里就不可以了?还是说王妃瞧不起溪凤?” 步步紧逼,对上安然的眸子,“王妃放心,臣女有喜欢的人了,不是王爷。” 安然静等她的下言,“臣女只是想要和王妃比一场,我们自己加赌注如何?” “如何赌?”安然觉得,要是自己再退缩,可就真要让人看笑话了。 “我喜欢百里明玉,我要做他的妻子!”蓝溪凤定定地看着安然,“都说长姐如母,所以,王妃要是输了,可就要答应我的这个要求哦!”朝不远处的百里明玉眨了一下眼睛,哼,小样儿,让你当初瞧不起我! “呃,这个?”这句话,安然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接受,小七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直接甩脸走人,百里明玉连忙跟上。 “这个,这个,蓝姑娘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怎么也没觉得百里明玉这家伙竟然还是个抢手货。 “我性格向来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知道王妃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我也知道今天这番话,会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女子,不过,这就是我内心所想。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嫁给他。” 第207章 你简直该死! 提前祝大家520快乐哦!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面前的女子,这样的性格她倒是很欣赏,如若没有小七在前,她倒是很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现在,却不能。 “我虽然是他长姐不错,不过,我百里府如今还是祖母当家,明玉是我百里府的嫡长子,所以他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说了算的,更不可能拿婚事来作为赌注。蓝姑娘,婚事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你把它放在比试中,不能说你不重视,但亦可看出你的性格之坦率,这一点,让我很欣赏。” 轻咬了下嘴唇,朝远处不认同自己做法的兄长看了一眼,满是遗憾,“我知道了。王妃说得对,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他每天都和七公主呆在一起,自会日久生情。我不会恼,但是我也相信,我的坚持会换来他的另眼相看。所以,王妃,我以后可以经常去王府中找明玉吗?” “呃,这个”这又是一个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这小子自己欠下的桃花债还要自己来替他扛下,“当然欢迎。”只是,希望别和小七打起来。 “那就好。我先喽,王妃,我可不会因为喜欢明玉而让你的!”蓝溪凤哈哈一笑,胯下骏马疾驰,弯弓拉开,一箭串联上几个红果子,挑衅般地朝安然扬扬下巴。 被她逗乐,安然本想跟随而上,可是胯下的小马驹却突然发起狂来,急躁地在场地上撒开腿儿跑着,司马谨眸子一眯,闪烁着危险的信号。安然只记得司马谨说的要紧紧抓着缰绳,身子趴低,伏到马背上。手中拿着的弓弩,也随着上下颠簸。 慌乱中,一只铜箭直朝上位的地方射去,司马焱快速转动轮子,身子飞扑,千钧一发之际,直接用身子挡在了皇上的面前,而自己则是中箭倒地,昏迷了过去。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安然的马儿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上面却乱成了一团。 “来人呐,快,将二王爷送进宫中,宣太医!”龙椅上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忙奔下来,想要去将倒地的司马焱拉起身。抬头却看见站在不远处波澜不惊的司马谨,想起那支铜箭出自谁手,明黄衣男人大怒,“来人呐,将司马谨和百里安然这两个逆贼给朕押回宫去!”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场地,此刻却安静得可怕。一个个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就害怕自己被牵连其中。远处,树荫晃动,隐藏在树叶下的弓弩收回手,迅速消失。 蓝溪凤忍不住想要上前说两句,手臂却被自家大哥蓝书青拉住,“不许去!”声音中带着严肃,刚刚已经任她胡闹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弄得不好,被扣上个犯上作乱,满门抄斩的罪名,到时候恐怕就要后悔莫及了。 “大哥。”不是很赞同自家大哥的做法,蓝溪凤有些恼怒。 “你要是去也可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蓝家的女儿!” “我,我,你蛮不讲理!”甩开自己的手,一跺地,可是却也不敢真的冲上去。 “先回去,这里的情况,我打听了然后再告诉你。”见自家小妹隐忍发作的样子,又怜惜她,隐蔽性地在蓝溪凤的耳边说了这句话,蓝书青便扬长而去。 还没弄明白情况,安然就被一群侍卫架着押到司马谨的身边,双肩被摁得生疼,无法反抗。咬着牙齿,忍着脚上的剧痛,尽量不想让司马谨看出自己的异样。“放开她!”有所顾忌,司马谨没有动手,但是脾气已经按耐不住,朝着两个侍卫吼去。 “哼!你这个逆子,是想要谋反吗?”皇上瞪着司马谨,“你也就这点出息,还不如老大!”语气中颇为不屑,“你以为你今天杀了朕,你就能坐上这皇位吗?朕告诉你,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复又转过头看向安然,“本以为,你是个通透的人,朕多次点拨,却还是愚蠢至极,若是今日老二没事,倒也可以念在百里淳的面子上,但,老二要是有什么事,百里府满门抄斩!” 撂下这句话,男人心中忧心司马焱的伤势,便赶紧在太监丫鬟的簇拥下离开。 “别怕。”司马谨回给安然一个安定的眼神,“有为夫在,定护你周全。”一朝天堂,一朝地狱,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情形。刚刚还意气风发,下一秒却成了阶下囚。 “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后半句,安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司马谨都懂。 回到宫中,司马焱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成一大片,太医们忙进忙出,提心吊胆。男人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目光却是落在那双断腿之上走了神。 “皇上,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边一有个什么消息,老奴立马去回禀皇上。”老太监在一边劝着。毕竟九五之尊坐在屋内,太医们都胆战心惊的,不一定能够施展出自己原有的水准。 叹了口气,“也罢,朕这就去会会这个逆子!问问他,是不是就这么想朕死!” 老太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皇上,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要说这些皇子之中,顶数四王爷和年轻时的皇上性格最像,可是,这二人却从未和好过。一个阳奉阴违,一个明着暗着打压,好像生来就是仇人一般。若是那个让皇上至今还念及的人还在的话,也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司马谨和安然被押着跪在司马焱的房间外面,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视线中出现一双靴子,头顶便传来威严的声音,“司马谨,你跟朕好好说说,今天这动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百里安然一人所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懒得跟面前的人说话,连称呼都不愿带上。 “好,好一个欲加之罪,要是朕今日罚了你,岂不是还要被你说成是昏君!” “皇上为何就这般肯定,今日这事与我和夫君脱不了干系?我又为何要刺杀皇上?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铜箭是你所用吧!”男人将还带着司马焱血迹的铜箭掷到地上,“还敢狡辩?!好处?这好处恐怕就只有你们二人所知了吧!老大被朕流放,老三被你迷惑,老二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岂不就称心如意了!” “呵呵,皇上的想象力,还真是惊人!所以,母妃当年对父皇失望透顶,估计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啪!”司马谨话音刚落,就被男人甩了一个耳光。 “阿瑾!”安然赶紧抱住司马谨,“不要再说了。” “为何不说?!”推开安然,这一刻,司马谨身上不再是顶峰相对的气息,不再是那样的高傲,而是深深的失落,“父皇的眼中,从未有过我这个儿子,而母妃又因为对父皇不喜,牵连于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我生下?!” “皇上,你可尝过寄人篱下的滋味?你可尝过被万人唾弃的感觉?你又可曾尝过,被自己亲人所遗弃,在那炼狱般的地方苦苦挣扎,只想要活下来的滋味?你不懂,因为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抢人妻子,夺人所爱,最终却又抛妻杀子,还有谁比你更英明!” “你!你!你个混账东西!你简直该死!”男人被司马谨的话气到,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剑直指司马谨。 “皇上,阿瑾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他,他只是,只是伤心罢了。”安然忙又护住司马谨,摇着头求他,“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伤心?朕看他是目中无人,以为自己了不起呢!否则,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无视朕!”拿着剑的手发抖,“你吃过的苦,你伤心!那是你母亲种下的孽,自然由你来还!你大可以到叶光寺问问她,躲在庙里出家,可是因为做了那些错事,所以才在佛前忏悔!” 安然和司马谨同时一愣,他们虽然知道司马谨母亲出家了,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在何处落脚。今日猛地听皇上这么提起,还是觉得诧异。叶光寺就在这京城中,甚至可以说是,离四王府并不远。可是,这些年,他们竟然从未相见过。 “皇上,二王爷醒过来了,中箭较浅,没有伤到心脏的地方,下面只需好好静养即可。”老太监奔至门口,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男人。 又狠狠地瞪了眼地上的二人,“司马谨,你给朕好好想好,该给朕怎样一个答案!要不是还念及这点血缘关系,朕早就将你处死!你的小命也就一条,好好留着!至于你嘛”目光扫过安然,“你是想你的夫君死呢?还是活着?” “安然!”司马谨知道男人的意思,他是想让安然一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我说过,我是你夫君,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心尖颤抖,伸手抚摸上司马谨的双颊,“当然了,你是我夫君,当然得你扛着。这么大的罪名,我才不要担着呢!况且,谁说是铜箭就一定是我射出去的,在场的,有弓弩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有,周大人可也有。而且,我们把图纸拿出去请铁匠做的时候,谁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个东西泄露出去,说不定现在满大街都有这种东西呢!” 第208章 阿瑾,你不可以推开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对于安然这种推脱的话,司马谨有些无奈,“可是,能够进的了场地的人,也就只有你们二人。” “有我们二人又怎么了?皇上,难道就要凭这个,就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到安然的身上吗?安然不服,安然觉得委屈!” “我的箭囊中总共有10支箭,第一轮用了三支,第二轮一支,所以现在还剩6支箭。而周大人第一轮用去两支,剩下应该8支箭。皇上若是不信的话,自然可以派人去查看一番的。”安然冷静地分析着。 “呵,好一个伶牙俐齿!来人呐,去查!”气得扔掉手中的长剑,男人冷眼瞧着面前的二人。 一声令下,立马就有手下的侍卫,将安然和周大人两个人的箭囊拿了过来。一一数过比对,“回皇上,四王妃的箭囊中还有六支箭,周大人八支。”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将箭囊扔到地上,激起一地的尘埃。 “皇上,这只能说明,我和周大人都没有犯案。”安然的手被司马谨握在手中。 “父皇,这,这件事,依儿臣看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的。”司马玉从宫外急急地赶了过来,刚刚侍卫说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脚下的步子明显一顿,复又恢复平静。 “老三,朕是该说你妇人之仁,还是该说你蠢!”皇上看着面前的的三儿子,真心觉得自己为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父皇,您即使生气,可是,四弟毕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家和万事兴。”司马玉跪在男人的面前,态度诚恳,“儿臣相信,即使是二哥,现在也一定是如此想法。” “家和万事兴?这个畜生要是有一点想要家和万事兴的想法,也不至于会让这个女人来谋害朕!他这不是想闹,是想朕亡,谋权篡位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脸色纷纷大变。司马谨苦笑着,“父皇,儿臣刚刚就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箭囊父皇都查过了,没有少,可是父皇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儿臣又何须再多说!” “好,你不说是吧,那你就永远都不要再说了!”男人拿起一边的弓弩,装上弩箭,瞄准司马谨。 安然心下一慌,忙扑上去抱住司马谨,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挡住。司马谨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安然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阿瑾,我说过,以后有什么,我和你一起承担,你不可以推开我。” “然儿。”司马谨情动,“你放手,这跟你没有关系,快放手,听话!” “我不!” “听话!我是你夫君,你要听我的话!放手!” “我不,我偏不!”安然死死抱着司马谨,就是不肯松手。嘴上虽然强硬,心脏却不可避免地剧烈跳动起来。她是害怕,可是她更害怕司马谨会死。 司马玉在旁边瞧着二人的互动,安然刚刚想也没想地飞扑过来的行为,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低垂下眉头,“父皇,千万不可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从当时出事到刚刚侍卫拿出箭囊,四王妃根本没有机会去做手脚,所以,足够证明这件事情跟她无关,还请父皇明察。” “这件事情,即使不是她做的,但是也逃脱不了关系。这图纸又是谁泄露出去的?!”男人一步也不肯退让,司马谨在他的眼中,哪有半分儿子的模样,完全就是仇人,恨不得立刻将他致死的仇人。 “图纸是被人偷走的!” “那也是你们故意让人偷走的!否则,就凭周大人,怎么能够设计出这个东西来?你们是想要用他作为挡箭牌,就是为了今天的刺杀吧!” 司马谨双手握拳,无力地垂在身子两侧,微微闭上眼睛,在安然的耳边轻声道,“然儿,怕死吗?” “怕。”语气中带着丝丝颤抖。 抚摸着她的长发,司马谨一手搂住安然的腰,“别怕,夫君陪你一起下黄泉。”安然抬头看他,司马谨的失落,让安然看得心疼。想要用手去抚平他的忧伤,却被司马谨制止,“动手吧。”没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司马谨只是紧紧贴着安然。 明明是众人口中冷血无情的人,可是却最是深情。面对皇上,司马谨应该是最矛盾的吧,那么渴望的亲情,却得不到。还要被如此怀疑,他不伤心才怪。“嗯,好,有你在,就好。”口中吐露出的话语,让司马谨动然,还好,至少还有人是在乎他的。 “好,朕今天就成全你们!”手指扣动扳机,安然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睁开,大气都不敢出。 “父皇!” “父皇!” 司马玉和司马焱同时出声,司马焱得知皇上正要处决安然和司马谨二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半拖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门口。看见弩箭对准安然的时候,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弩箭出膛,却掉落在地上。看着半道落地的弩箭,男人将弓弩扔到一边,“算你二人运气大,若不是朕随手拿了周大人的弓弩,恐怕你们二人现在早就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图纸是谁设计的?” “我!”一手捂住司马谨的嘴巴,安然阻止他说话,“皇上,这是安然一人设计的,当时因为安然不会使用弓箭,所以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谁知道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都是安然的错,安然甘愿受罚!” 听着安然的话,司马谨眸子中喷着火焰,“你给我闭嘴!我是你男人,没有道理让你一直护着我!”拿下嘴上的手,“给我乖乖地呆在一边!” “我。” “闭嘴!” 司马谨瞪了一眼安然,气势凌人,安然只好痒痒然地闭上嘴巴。“皇上,这弓弩是儿臣设计,也是儿臣交由工匠所造。与然儿无关,儿臣愿承担一切责罚!” “好,既然愿意承担一切责罚,那就连安然的一起罚了吧。来人呐,上长凳,40大板!”眼睛眨也没眨一下,男人转身就走,“司马谨,朕今日是给你一个机会,下次,朕绝不姑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折转了男人的想法。 可是,40大板对于身上还有伤的司马谨来说,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司马谨被两名侍卫押着趴到长凳上,安然心中着急。但是也知道,这是目前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忽然想起什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药丸,放入口中。 安然走到司马谨面前,抱住他的脑袋,一个吻印了上去。司马谨一愣,可是当舌尖感受到药丸的时候,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安然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用内力驱散药效。”那是师傅给她的强身健体丸,安然觉得,以她现在的情形,还是不要浪费了这颗珍贵的药好了。 司马玉走到安然的身边,眼中带着羡慕,“四弟可真是幸运,你为了他,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王爷说笑了,安然是四王爷的妻子,一切当然以四王爷为先。”安然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地挪到了离司马玉远一处的地方。她可不想才从一个阴谋中跳出来,又迅速落入下一个圈套之中。 “你就这么不放心本王?”司马玉苦笑着,“今天,真不是我安排的。是,我承认,本来应该是按照我所设想的走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这样。这其中,谁又说得了真正的清白?” “什么意思?”总感觉司马玉这话,话中有话。 “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夫君,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拿自己做赌注,他可真敢赌!但是,以此示弱,换来父皇的放心,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司马玉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只没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当初,你若是先遇上我,你会喜欢上我吗?”心中带着无限苦涩,他似乎要放弃了。 “王爷性子温润,想来,安然会和王爷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吧。若是,没有你我二人这层身份的话。”安然想了想,她的心里,本来也一直把他当做知己的。这样一个谦逊有礼的男人,让人讨厌不起来。 司马玉摇摇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王爷,安然的心中,不曾恨过王爷。毕竟,立场不同,你所做的事情,安然能够理解。只求,王爷余生还是那个翩翩佳公子,潇洒自在。” “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偏心啊!呵呵,安然,明日我即将上战场,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和四弟有正大光明交手的一天。安然,那个时候,你会希望谁赢?”又是这个问题,司马玉似乎比较执着。 “安然的答案,还是一样。王爷保重!”司马谨的刑罚结束,安然起步走向长凳上的男人,这才是她一辈子的选择。耳边的长发被风吹起,似乎迷了双眼。 司马玉和依然站在门口的司马焱目光相交,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东西。而司马谨拥有了他们兄弟两个梦寐以求的。司马焱面无血色,胸前的衣襟再次被血染红,眼眶中也泛着不寻常的血腥,似乎,他也偏执了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09章 局中局,夫妻吵架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虽然有安然给他的药,但是新伤加上旧伤,也还是足够让他躺上好几天的了。可是,在司马谨还没回到府中的时候,立马就有皇上身边的太监前来宣旨,说是让他修养两天,便立刻赶去苏城。 那里大规模地爆发瘟疫,需要他前去处理,而且因为是戴罪立功,所以不准带护卫,独自一人前往。 风和司马谨手下的一众侍卫都隐有不甘,可是却又不敢发作,怕坏了自家爷的大事。安然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走至桌前,将师傅给她的医本拿出来翻找着有关于疫情怎么解决的篇章。 冢上土,主治瘟疫。五月一日,取土或钻石,入瓦器中,埋在门外台阶下,全家不患时气。又或者正旦时分,取古冢砖,悬于大门,一年无疫病。 有些气馁,放下医本,这里面取冢上土的日子,现在她根本不可能办到,春节和五月一日早早地就过去了,她只能另想他法。 “你们先退下。”耳里听着安然的动静,知道她心中此时无法静下来。司马谨躺了一会儿,便让其余人都先下去,房内独留安然和自己。 “司马玉那会儿和你说了什么?”虽然当时他被打,但是眼里的余光还是看见了二人聊天的过程。 “他说,你这次的赌注虽然大了些,不过,却是赌赢了!司马谨,你可真是天生的赌博家。”安然撩开裙子,坐到床边。眼神淡淡的,似乎是在随意说着。 “你信他?” “为何不信?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安然反问,“你是把我也当作棋子了吗?”抠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却发现指甲盖儿里的颜色,好像变了。安然一撇嘴,将手藏到自己的袖子中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当时不知呐,你猜,我要是知道了,还会不会救你?”替司马谨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还有两日的时间,虽然说不可明面儿上用着多么神奇的药,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上点儿吧。哪怕好了,再装作重伤的样子,也未为不可。” “苏城疫情还是蛮严重的,你自己受伤了,被传染的风险更大,自己当心点。”说着,安然便要离开。司马谨心下一慌,赶紧拽住她的手,“然儿。” “还有什么事吗?王爷。”安然任他抓着自己,也不反抗。 安然越是这样,司马谨越是着急,面有愧色,“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了?” “不,我,我知道他们定会从你这边找突破口,我怕到时候。。。” “你怕到时候我会受伤?还是怕我到时候不会演戏,砸了你的计划?!司马谨,你能耐啊!你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你那么逼迫皇上,就是想让他寻个由头,发配你吧!” “司马谨,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你问我信不信你,你呢?我说有什么我跟你一起承担,你又将我置于何地?司马谨,我不配跟你共患难!所以,这次我也就不犯贱地去想着怎么帮你了,您老自己去对付疫情吧!” 其实,当周大人的箭囊数出来的数也是正确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了,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容许她多想。司马玉说明明是按照他安排的情况走的,那么也就是说周大人的确是他的一枚棋子,可是,最终却没有,这是为何? “我,老二和老三联手,父皇打压,我必须要想一条天衣无缝的计划。在那天去做弓弩的时候,我就找了老二,和他密谋一番,将老三率先掷出局。而这计划,势必会让老二更得父皇青睐,那么我就不能继续呆在京中,目前的结果,是最好的。” “司马玉请求去边关,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吧。亏我还在担心,若是祖父原来手下的将士改投他该怎么办。原本皇上是打算让司马玉接管边关,京中又有他坐镇,这皇位无论如何都会是他的。而你,正好利用了这个机会,是打算和上官将军来个里外夹击吗?局中局,司马谨,你可真是高啊!” 安然一语道破,现在,她才算是真正知道了司马谨的计划,其实,这到头来,他将司马焱和司马玉都算在了其中。论计谋,他的确棋高一着。 听着安然的挖苦讽刺,司马谨心中难受,想要去拉安然的手,却被她躲开。“你,你现在竟是都不愿让我碰你了吗?” 垂下眼帘,“王爷好好歇着吧,我去看看丹芎。顺带回百里府里住两天,陪陪半夏。对了,明玉这次也跟我一起回去,王爷此次远行不需要人手,便让风保护小七吧。皇上已经允了分家的事情,宜早不宜晚,早点落实了,我心中才能够安心。” “安然!”看着安然冷漠地转身,司马谨一急,便要从床上下来,可是脊背和腰上的伤让他动弹不得,“安然,你不准走!” “呵,王爷,安然回娘家省亲,你有什么权利说不?!” “安然,你别这样!”扶着腰背,司马谨忍痛往床边挪着,“对不起。” “安然当不起王爷这声抱歉。风,你进来吧,王爷现在身边暂时还离不了人。” 至于司马谨的抱歉,安然硬着心肠,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她根本不是怪他不肯告诉她计划,而是气他把自己送到那样的地方去。瘟疫啊,那是大规模的瘟疫,是要死人的!他司马谨真当自己是刀枪不入吗? 他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独自一人的时候吗?他有妻子,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的计划,永远都是这么的危险,置之死地而后生。他预设的未来,从来没把自己的命算进去。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可以不老不死吗?! 风进到屋内,先看了眼床上的自家爷,又看着面前脸色不虞的安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王妃何时回来,属下好派人去接。” “回来?不知道,不用了。”扔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安然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爷,这?”挠挠头,这种事情,他真不会处理。 “算了,让她回去吧。”闭上眼睛,似乎很累。没两日他便要出京,她回去也好。“黑影,去跟着王妃。” “是。”暗中人影山洞,消失不见。 “爷就不怕王妃会倒戈吗?”刚刚爷可是将计划都告诉了王妃,若是这个时候,司马玉或者司马焱再趁虚而入,那么他们岂不是要完蛋。 “本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况且,她本来也就没有喜欢过司马玉,顶多把他当成朋友了。” “那二王爷呢?” 司马谨一愣,细细想来,安然和司马焱接触并不多,也就那一次帮了个忙,为何今天能够在司马焱眼中读到那种深情,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他那天一说要和他合作,他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今天更是不顾受伤,奔出门外,就是担心安然受伤。 “风,你最近话又开始多了!”斜了一眼作死的属下,“去给本王盯着老二,查查老二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还有,却查查,老二的腿到底好了没有!” “王爷是怀疑?是,属下这就去办。” 司马谨躺在床上,难得的安静,让他细细思考着司马焱的一言一行,越想却越是觉得心惊。脑海中有个影响一掠而过,却没能及时抓住。 安然出了门,直奔百里明玉的住处,找了一圈儿没能找到人,倒是发现了小七。 “嫂子,你怎么来啦?”眼神有所躲闪,不像平日里有话说话的样子。 “明玉呢?他人呢?” “啊,他,他啊,我不知道。”闪身挡住安然的去路,“嫂子,要不,你陪我玩玩呗,你看,我都没人陪我玩。” “你四哥出事了。”安然盯着小七的眼睛瞧着。 “你说什么?四哥怎么了?”小七果然慌张起来,拔腿就想要跑。 安然忙拉住她,“小七,你真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嫂子,我哥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小七急得只希望安然赶紧放开她,看着安然的脸,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大声喊道,“百里明玉,你个骗子,他骗我说,他做了一件错事,怕你生气,所以才躲起来的,让我在这里拖着你。” “是不是百里明玉伤了我四哥?我就知道,他一直对我四哥怀恨在心!百里明玉,你给本公主出来!” “没有,你四哥是被你父皇责罚的,你过去看看他吧。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明玉在哪里。”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安然还是从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就说,司马谨派谁放的箭,而且这图纸只有他们手中有。 “在后面竹林里的小屋里。”还是自家四哥比较重要,小七赶紧出卖完百里明玉,便急急跑走。 安然看着小七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好骗,不过她还是要赶紧去找百里明玉算账。()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0章 你站着别动,好好说话!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竹林里,百里明玉正在练武,看那气势,剑尖带着怨气,犹如狂风过境,落叶铺满地面。“刷”地一下,剑锋走向一歪,向安然刺来。待看清来人时,百里明玉及时收手,与安然之间只有一毫之差。 “怎么,你想弑姐啊?”安然半开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将他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躲闪,犹疑看得一清二楚。“想躲着我到何时?” “谁,谁躲你了!”收回手中的剑,垂下手臂,扭头就向小屋走去。 “你是打算躲到我什么时候死为止吗?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真正的不用见我了。否则,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这辈子只能当个缩头乌龟。”安然看着百里明玉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胡说什么呢!”气安然的口不择言,“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清静,适合练武而已。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有这时间,还不如做做其他的事情比较好。”双手抱胸,有些吃不准安然还会乱说什么,百里明玉只好站定身子,眼神看着四处。 换一种方式,安然走上前,将手搭在百里明玉的双肩上,就见他迅速地红了双耳,“呦,啧啧,我家明玉竟然也懂得害羞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啊!不错不错,是时候给你说门亲事了。” 一甩肩,躲开安然的手,“你,你站着别动,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是明玉你不愿意跟我说话。”眨眨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今天蓝溪凤蓝姑娘,可是跟我直接表明了,说是想做我弟妹呢,你觉得怎么样?” 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百里明玉的表情,“哎,都说长姐如母,可是明玉如今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有些事情要瞒着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既然如此,反正我不清楚,不理解,那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吧,蓝姑娘看上去不错,大姐就替你做主,今日就着人上门提亲。” “姐!大姐!”眼看着安然就要走,百里明玉忙拉住安然大喊,“你,你,你不是喜欢小七的吗?怎么会又,又喜欢蓝姑娘了?” “哦,是吗?哎,可是,如今我觉得吧,司马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司马谨总是骗我,现在竟然还带着我最最亲爱的弟弟来一起欺骗我。所以,我决定了,不搭理他们。至于小七嘛,她也姓司马不是吗?好了,明玉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回百里府去,不在这儿呆着了。” “啊?你,你跟王爷吵架了?”终于后知后觉地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百里明玉挠挠头,“王,王爷其实也不是,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挺好的。” “好啊,你现在竟然还帮着他说话!哼,看来是不能再拖了,赶紧收拾东西,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让人给你准备婚礼的事情,算好日子,让你迎娶蓝姑娘进门。” 百里明玉一愣,看安然一脸严肃气愤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皱巴着脸,“姐,姐,我,我和蓝姑娘就是兄弟情义,没其他的,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开心,就乱点鸳鸯谱。” “兄弟情义?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乱撩人家姑娘,所以人家才会对你这样大胆,竟然连女儿家的名节都顾不得了?” “我,我没有。之前就是她穿着身男儿装,我当她是个爷们儿,然后因为一点小事起了冲突,和她打了一架。之后,就一起干过几件偷鸡摸狗的事情,就这样,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了!”百里明玉觉得自己冤枉,都要跳起脚来了,不知道蓝溪凤到底怎么就看上自己了,而且还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 “你对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安然还是有点不相信,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是这么简单。 “没有。我当时都当她是男的,我难不成对个男的有意思么?”垮着一张脸,百里明玉觉得自己有理说不清。 “正是因为你把她当成男儿,所以在有些方面可能没有太注意,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过即使是没有这个意思也没事,感情嘛,是可以培养的。”安然拍拍百里明玉的肩,“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我,我,姐,大姐!”百里明玉舌头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想让我改变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吧!要是有什么还骗着我的话,我不知道,那就不可能理解了!”最后几句,安然说得又慢又重,看着百里明玉的眼睛,意味深长。 恍然大悟,原来为了这茬,在这儿等着他呢!他真心觉得自家大姐是个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背叛司马谨,要不要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好了,我的时间也有限,收拾东西走吧!”安然又催促了一下犹豫不决的百里明玉。 心一紧,豁出去了,“我,我告诉你!是王爷让我拿着弓弩朝皇上射出弩箭的。其实,那一箭即使没有司马焱挡,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只是为了制造混乱,让皇上误会王爷而已。” “所以,你就听了他的话,瞒着我?!”安然眼皮轻抬,“那为何我的马那会儿突然发作?也是你们做的?” 百里明玉撇了下脑袋,声音低得有如蚊子,“嗯,我当时和蓝溪凤见了一面,在她身上下了散粉,马闻了会发生短暂的癫狂。” “所以说,那朵大桃花,还是你自己招来的!”瞪着百里明玉,安然话题一转,“那个奸细找到了?” “找到了,当天王爷故意把图纸放在书房里,然后布下圈套,那人果真上当。” “是司马玉的人?” “表面上是。” “什么叫表面上是?” “那人表面上是司马玉的人,不过王爷故意放走他,顺藤摸瓜,大姐你猜,我们找到了谁?” “司马焱?”除了他,安然此时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来。 “不是,是在你还没进百里府时杀你的黑衣人。”百里明玉摇摇头,谈及这个,面色有些凝重,“那些人的幕后身份,至今还在调查。如果是几位王爷中的一个,那这人也隐藏得太深了,以后怕是一大问题。敌在暗我们在明,所以,王爷才借此机会,隐藏自己,低调行事。” 要不是百里明玉提到黑衣人,安然恐怕早就将此事给忘了,“不是一开始说是大王爷的人吗?” “那个没脑子的人,这怎么可能会是他的手笔!”百里明玉不屑地笑了一声,“他现在就算是想东山再起,恐怕也闹腾不了多大的水花来。只会,死得更快!” 安然看向百里明玉,只觉得时间真的是能够磨练人,短短光景,百里明玉就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大姐,我都说了,能不能不要?” “收拾东西回去。” “为什么?我都说了!”百里明玉一脸不相信,他是上当受骗了?! “皇上刚下了旨意,分家的事情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房子这几日我们一起去找,找到就搬出去。”安然有种预感,这次司马谨出去回来之后,这天,恐怕是要变了。“百里明英现在依附大王爷,你刚刚不是也说了,他那啥迟早的事儿,你是等着被他牵连吗?” 说到百里明英,百里明玉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们二人现在好像是和以前的日子对调了过来。又偷眼瞧着安然,要不是有她在,恐怕他什么时候被人祸害死,还要对敌人感恩戴德呢。“我这就去收拾,只是,姐,那小七那边怎么办?” “有风护着,你不用担心。” “风?他,不跟着王爷吗?”百里明玉不太明白。 “这次皇上下旨,要他去苏城,那里爆发瘟疫,而且为了惩罚他,不准他带着随行人员。”想起这件事儿,安然就闹心。这瘟疫爆发,竟然还不准带人过去帮忙,这皇上是真的想置司马谨于死地啊!到时候回来的话,能不能进的了这京城还不一定呢。 “那,那你还和王爷吵架?”翻了个白眼,“姐,你不是阎鬼的徒弟吗?就不能想想法子帮帮王爷?”百里明玉好奇地凑到安然的身边,“王爷这次可真是吃够苦头了,哎。”叹了口气,装模作样。 百里明玉那一副欠抽的模样,安然上手就朝他耳朵上拧了过去,“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可告诉你,下次这种桃花满天飞别找我当挡箭牌!” 跟百里明玉皮了一会儿,安然原本沉重的心情得到些微的放松。又想起自己的医本好像落在了司马谨的房内,顿了顿步子,拍拍脸,装作冷漠的样子。 走至门口,却发现白术和风站在门外,二人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一脸的神神秘秘,而且,白术的耳根子都红了。安然八卦之心顿起,放轻步子,可还没等到她靠近,白术和风同时抬头,看见她,又都很有默契地一起禁了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1章 送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真是无趣!又是我不能听的吗?”既然被识破了,安然也就不装了,站直身子,脸上的表情淡淡。 “呃,不,不是。”白术嗫嚅着嘴唇,求助的眼神看向一边的风。 “王妃。”两个字刚出口,就被安然迅速打断了,“算了,你们王爷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还是不勉强你们了。”以退为进,一边说着话,刚刚还淡然的表情现在就变成了可怜兮兮,入木三分的刻画,让风为难。 支支吾吾的,“王妃,其实,这件事情,只是属下道听途说来的,王爷并不知道。” 安然一个挑眉,“所以呢?” “呃,其实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与王妃也是有点关系的,希望王妃能够做好心理准备。”风皱着眉头,将白术悄悄对他摆手的动作忽略掉。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听一听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安然很典型。 对于这样的王妃,风也是无奈,王爷都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是自己呢。“刚刚属下回来的时候,听宫人们在传言,说是三王爷和百里三小姐情难自禁,在后花园发生了不堪入目的事情。而且,还正好被俞妃娘娘给撞上了。” “你说什么?”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很显然她是低估了百里琳琳的尿性。姐弟二人都是如此的下流无耻,两个人都争先恐后地爬上了男人的床。 见安然的面色不是太好,风心中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自家王妃对三王爷有点什么?敏感的小眼神儿在安然的身上扫了一下,“王妃,这件事情,因为事关三王爷的名声,所以俞妃派人将此事压了下去,估计,会让三王爷娶了三小姐的。” “这才是她的目的!”扔下这句话,安然转身进屋。百里琳琳,还真是如愿了啊,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总之,她赌对了。现在这个时机,的确不是把事情闹大的地步。 “啊,王妃,王妃!”后知后觉,风才发现大事不妙。只顾着说这件事情,可是却忘了此时屋内还有一人在。头皮僵硬,和白术打了个眼色,心尖儿发颤。 安然进入屋内,一股子香气,让她忍不住鼻子发痒。揉了揉,视线自然地落到床上,只是,在触及到床边那人时,愣了愣,这才想起这香气来自于谁。消失了这么久的茹娘,这个时候竟然出现在这里,如果说不是来送殷勤的,她才不相信。 茹娘婆娑着泪眼,手中还拿着药瓶,想要给司马谨擦伤口,可是却被司马谨紧紧拽着衣服,二人僵持不下。茹娘吸了吸鼻子,“谨哥哥,你就让我帮你上药吧,你以前哪次受伤不是我帮你的?谨哥哥,你都这么严重了,你就不要逞强了,没人心疼你,我心疼。” 安然眼角一跳,这是在指桑骂槐?施施然,抬起脚步向床边走去,手上用了点力气,从茹娘的手中抢过药瓶,“茹娘姑娘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不过,这一出来,就对着别人的夫君上下其手,这说出去有碍名声啊!” 用屁股挤开茹娘,很是自然地坐到床边,故意将手搭到司马谨的屁股上,“茹娘姑娘,不是我要说你啊,你这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在一个男子房里,虽然是青天白日的,可是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怎么想,也觉着是你想要霸王硬上弓。茹娘姑娘,你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知道了谨哥哥受伤了,所以才过来想要替他上药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谨哥哥,你看她,这是说的什么话?”茹娘一边朝司马谨哭诉着,一边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我夫君受伤了,自然有我替他上药。即使我不在,也有侍卫,哪里轮得到你?!”白了她一眼,安然没再给她好脸色,这么大朵的白莲花,还真是不要脸。要不是最近他们一直都很忙,也看她没出来作妖,否则上次司马谨的那个提议早就施行了。 “茹娘姑娘,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说,你想趁着我不在,赶紧爬上我夫君的床,好做我夫君的小情人?”安然奚落着茹娘,看着她的面色由愤怒转为难堪,再到尴尬,哭着跑了出去。 “人都被你气走了,就别再看了。”司马谨将安然的视线拉回,“既然要帮我上药,那就好好上吧。”嘴角带着笑容,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这女人越来越有战斗力了。 安然看着司马谨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高高抬起手,想在他屁股上来两下,可是又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只好恨恨地放下手。以指腹抹了点药膏在手上,轻车熟路地掀起司马谨的衣裳,估计是有了上次在山洞的经验,安然也没觉得尴尬。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撩起衣服的那一刻,安然还是没出息的鼻头一酸。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转过头,将安然的手握在手里,“我没事,不用担心。” “你没事,那你就不用擦药了,或者,给你撒点盐巴上面也行!”恶狠狠地瞪着床上的男人,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一些。 “嘶,疼!”司马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赤裸裸地报复啊。幽怨的小眼神递给安然,“夫人,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啊?!” “你不是不痛的吗?”虽然还是在跟他顶嘴,可是却忍不住放轻了手中的力道。在那一条条一杠杠的伤口上来回地擦着,好尽快让药发挥效用。 等到完全擦完药,司马谨的额头上也早就出了满满的汗。安然又细心地用帕子给他擦拭着,对上司马谨充满笑意的眼睛,一甩手,帕子直接扔到司马谨的脸上。 “然儿,你这是吃醋了吗?”拿掉帕子,看向安然。 “鬼才吃你的醋!” “那当然,你不就是鬼嘛!”这个梗,司马谨接的比较快,倒是让安然一愣。 “是,我是鬼!人鬼殊途,以后,你不要来烦我了!” “那怎么行,当初为夫的心志可是表得明明白白的,可惜啊,某些人不懂!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司马谨好整以暇地趴在床上。 “你什么意思?什么心志?”觉得司马谨话里有话,可是安然没能够听得明白。 “笨!自己想去!” “我为什么要想,不说拉倒!我回去了,你,你以后身上的伤怎么办?去苏城的话,你让谁帮你擦药?还有,路上你怎么过去?”说好了不要担心他的,可是还是叨叨叨个没完。 “你不用操心。” 又是这句话,安然只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管闲事,气死她了!拿起桌上的医本,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司马谨看着安然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 两日后,是司马谨出城的日子。安然站在先前的那个阁楼上,看着下面经过的马车,心中思绪万千。 当初,司马谨和东皇彩衣去东凰的时候,她就是站在这里目送他的,可是他当时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现在,他却因为身上有伤,而躺在马车中,更是因为圣旨在前,没有任何人去送他。只一匹马,一车夫,简简单单,十分萧条。 “王妃要是放心不下王爷,属下可以带王妃出城,应该还能说上几句话的。”风和白术陪在安然的身边。 握了一下腰间挂着的香囊,摇摇头,说着与心违背的话,“不用了。” “王妃,属下轻功比较好,一定能够追上的。想来,王爷也一定想要见见王妃的。” 沉默了一会儿,“你把这个给他送去吧。这是我这两日让绣坊的人加工赶制出来的。这叫口罩,两边的绳子是用来系在耳朵上的,这个前面的白布用来挡着嘴巴和鼻子。这白布我已经特地让人加厚了,以防传染。这是手套,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带上这个比较好,到时候,可以让王爷分给那些官兵。” “还有,你去的时候,告诉王爷,一定要先查清瘟疫爆发的原因,看看是不是水源的问题,一般都会是吃的东西,或者动物家禽。一旦发现尸体,最好做个集体焚烧掩埋。让他勤洗手换衣,做好清洁,全部都要用热水烫,高温能够杀菌。” “还有,尽快设立隔离的地方,将有病的人全部搬进去,不能让其他的人靠近,尤其是老人和小孩。每家出一个壮丁出来,照顾自己家里其他有病的人。那些有发烧征兆的,可以用酒精擦拭身体,或者热水不停地擦洗。” “这个时候,人心最是容易暴动,对于那些孤儿妥善安排,最好聘请一些妇女照顾,银子和医药不够的话,让他寄信回来,我来想办法。” “还有这个,你带着给他,这是我这两天找遍了医本发现的一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以苍耳为末水服,能够不染瘟疫。白茅香,茅香,兰草并煎汤浴,也能避疫气。还有还有这个,是用三岁的陈枣核中仁,茱萸,青盐炒过的,让他每次嚼上二十枚,也能预防预防。如果效果不错,就让他给下面的人也用上。” 安然说着,眉头皱得死紧,脸上的表情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风一一接过安然手中的东西,“是,属下这就去追上王爷,还请王妃放心。王妃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带给王爷的吗?” “你,你就跟他说,我等他到乞巧节,如果乞巧节他敢不回来的话,我就嫁给别的男人!”所以,司马谨,你必须给我安安全全的回来,安然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呃,是。”不敢有所违抗,风迅速离开。安然站在阁楼上,直到马车变成小点儿,再也看不见,风中也再也闻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为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2章 安柔和东郭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几日,安然一直在府中发着呆,司马谨在的时候,总是跟他黏糊在一起,现在陡然变成一个人了,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现在在苏城怎么样了。 抱着书本子,思绪翻飞。小七站在她面前好一会儿,安然也没有察觉。“嫂子,你是不是想我四哥了?” 小七人小鬼大,凑到安然面前,滴溜溜地转着自己的两个大眼睛。那天,她本来是去看自家四哥的,可是却被他打发走了,说是让她回去收拾行李,四嫂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定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接触。这是个死命令,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了。 “呸。”啐了小七一口,撂下手中的书。扭着脖子,本来还以为回来了就不得太平,没想到,二房这次真是乖了。不过,也不能说是乖吧,应该说是更加瞧不上她了。毕竟,百里琳琳即将嫁给司马玉,他们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也没空搭理她。 司马玉是谁啊,皇上眼中的亲儿子,那个宠爱啊!估计,现在百里琳琳和二夫人已经在做着当上皇后,母仪天下的命呢。 而对于分家的事情,安然回来提了一次,祖母这次也是点头赞同了。只不过,要求在安然还没找到房子之前,先在府中住下。对于这个,安然没有异议,这两日则是由着百里明玉在外面跑着。 “我们去看看二妹吧。”安然有点诧异,她回来了这几日,就第一天见过安柔,后来一次也没见着,难不成又犯了老毛病躲起来了? “也好。嫂子,不如我们今天一起出去玩吧?”明玉不在身边,小七也早就腻烦了府里的日子,趁机提出这个意见。 安然点了下小七的额头,“就你意见多!”小七撅着嘴巴在后面跟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可怜小七无聊的长毛,安柔竟然不在府中。听她房中的丫鬟讲,最近安柔一直往外面跑,而且总是着男装出门,好像是在忙着铺子里面的事情。安然心中不禁感到欣慰,她终于还是突破了自我。 “嘻嘻,正好,不如我们就去找安柔姐姐一起玩吧?”拉着安然的手,小七撒着娇。 “知道了,知道了,缠人的丫头。”跟祖母打了声招呼,安然便带着小七出了门。其实,她也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去看看安柔成为女强人的样子。 只是,到了印刷坊的时候,竟然还没遇着安柔。伙计告诉安然,说是老板亲自送话本子去了自在园。安然啧啧了两声,看来还忙得不行了。 得了,再次变换目的地,去了自在园。园子里正在唱着安然之前随手写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台上二人生离死别,台下的看客哭得稀里哗啦。安然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穿着男装的安柔,可是身边的男子,却令安然大大地吃了一惊。 “大,大姐。”私会男子,被安然抓个正着,安柔十分窘迫,话也说不利索了。 “好巧,四王妃。”男人却似乎一点也不例外,看着安然,面色十分淡定。 “是挺巧的啊!呵呵,还不知道南疆太子为何会和我二妹认识?”安然一把将安柔护在身后。该死!第一次是丹芎,现在又是安柔吗?冥夜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隐隐怒意的安然,东郭玄抬了下眉头,“呐呐,四王妃先别生气,误会了可不好了。” “你是南疆太子?”那么一瞬间,安柔也变得不淡定了,“你瞒着我?” “我,我”此时东郭玄只觉得有口难言,“其实,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你,毕竟四王妃和我相识,所以,安柔,虽然我没有明说我的身份,可是,我也没有骗你。” “误会?我看不见得吧。”从二人的对话里听出来,安柔似乎并不知道东郭玄的身份,安然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你回去告诉冥夜,别再想着耍这些花招,否则,我瞧不起他!” “我,这跟冥夜没有关系。”东郭玄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只是恰巧对安然的妹妹感兴趣而已,怎么他想要谈个情就这么困难呢?当初就知道,安然要是知道了,铁定要出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没有关系,那你故意接近我二妹是什么意思?!东郭玄,我还是那句话,是男人的话,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似乎,是被安然的话给刺激得不轻,东郭玄脸色也并不是太好看,“四王妃非要一直这么武断下去吗?我说过了,我只是十分倾慕安柔,所以才会跟她来往。而这件事情,跟冥夜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四王妃不要过度猜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堂堂一个南疆太子,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你特地跑到我大西来,就是为了和安柔谈个情?”眼见着四周人有朝这边看过来的趋势,安然忍下心中的怒气,“你们跟我到后院来。” 安柔瞥了东郭玄,随即又低下头,默不作声地跟在安然后面走了。东郭玄又是十分无语,上次就见识到了安然的厉害,这次这种情况,他铁定讨不到好处。只是,安柔那样子,让他的心中更加没底。 来到后院专门休息的地方,安然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这种情况,小七寻了个由头呆在外面,没有跟进来。安柔站在安然的左侧,而东郭玄站在大厅中央,略显尴尬。 “说说吧,怎么认识的。”喝了口管家泡好送过来的茶,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大姐,我,我是在这里认识东郭公子的。当时,我来这里送话本子,然后因为东郭公子对我写的话本子的一些点评之处,我觉得特别好。所以才相识相知。” “所以说,他当时就知道你是百里安柔是吗?” “是,我当时就知道她是。不过,我是被她的才情所吸引的。我们平日里会针对这些故事中的一些细节做讨论,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知心人。四王妃,我东郭玄不是一个小人,冥夜也不是。”回答安然的,不是安柔,而是东郭玄。 回答得铿锵有力,坦坦荡荡,安然低着头思索着,“有一就有二,你觉得就凭你说的这两句,我就会相信吗?东郭玄,什么事情,不是用嘴来说的,而是,要用心来看。我也不想一棒子打死一群人,我给你这个机会,安柔你觉得呢?” 安然看向身边的人,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她还是要寻求她的意见的。 安柔眼光中露着希冀,只是却也小心翼翼。安然看懂了她的意思,便又替她回答道,“东郭太子,若是安然刚刚没有领会错意思的话,你可是表明了自己的真心?” “是。”东郭玄点点头,他的的确确是认真的。 “那便好。不过,我百里家大房有个规矩,安然还是希望东郭公子先了解一下比较好。”既然安柔也喜欢面前的男人,安然便要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是她身为长姐应该替她做的。 “四王妃请讲。”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可能让自己这么快过关,东郭玄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冥夜到底什么眼光,安柔那么温柔似水的姑娘,他不喜欢,竟然喜欢这个母老虎。 “规矩就是,要嫁可以,但是男方终身只许娶此一人,更别提那些登不上台面的陪床,小妾,情人什么的。”看着东郭玄的脸色,安然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东郭公子是南疆太子,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否能够做到呢?” 不说东郭玄,就是安柔也是一愣,她虽然心里是如此想着,可是却也只敢在心里想着。如今被安然放到台面上来说,她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她只知道,她很紧张,很害怕听到的答案会令自己失望,害怕到快忘了呼吸。 东郭玄仅仅是一愣,但是又立即恢复了神色,“四王妃也是如此要求王爷的吗?”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嫁给他?” “难怪冥夜那家伙喝多了的时候,就总是强调着一句话,你若是嫁给他,他也只会娶你一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东郭玄看着安然片刻,又转向安柔,“我现在不能立马就答应你。但是,我请你给我时间,我回去向父皇和母后禀告,我会尽量争取。” “给你时间,多久?总不能等上个十年吧?那我家二妹岂不是终身幸福都毁了?尽量争取啊?也行,东郭公子,争取不到的话,我会做主将安柔嫁给他人的。”东郭玄刚才的话让安然震惊,但也仅仅是瞬间,安然掩下心中的震撼,继续和东郭玄扯皮。 “其实,结果如何,就要看我家二妹在东郭公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你若真的爱她,在乎她,你是绝对不会舍得看她因为你的身边出现别的女人而伤心流泪的。若是东郭公子做不到的话,那么你也可以换种角度想想,若是安柔身边出现别的男子,你接受吗?就是这个道理!在东郭公子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前,还请东郭公子彻底消失在我二妹面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3章 错过我,后悔的人一定是你!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东郭玄身子一震,这女人可真狠,一点退路也不给他。“所以,冥夜其实真的很爱你。” “那又如何?总不能每个愿意为我守身如玉的人我都要嫁吧?东郭公子为何总是要提及别人,如果你只是在为他抱打不平的话,这个内容可以下次再讲。不过,现在我们在讨论你和安柔之间的问题,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你的用心。还有,我刚刚说的,那么多都愿意为我二妹守身如玉的,所以,不差你一个,东郭公子还是想好了再说。” “我知道了。”抬头看向安柔,将她眼中的疑惑和不确定尽收眼底,“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不管什么样的答案,我一定亲自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安柔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声音虽低,但是却也透露着丝丝坚定,“大姐一直以来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就在刚刚,之前我还一直觉得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可是,现在我又忽然觉得,我一定可以等到属于我的唯一。”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不过,你肯亲自给我答案,我也还是很开心的。东郭玄,如果,你错过我,后悔的人,一定会是你!” “大姐之前昏迷,姐夫曾经彻夜站在窗外看着她。他说,执此一人手,愿用余生换。我当时还不是太明白,为何那样一个风流的四王爷,会有这样情有独钟的一天。现在我明白了,只因他遇到了那个他很爱很爱的人,爱到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护着的人,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因为别人而伤心。” “所以,东郭玄,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要来打扰我了。”安柔一句一句地说着,那晚司马谨站在窗外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安然一怔,之前昏迷,难道是那会儿她被东皇彩衣所伤的时候吗?心里暖暖的,越发地思念那个远在苏城的男人。 看着这样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孩,东郭玄忽然好像真的感受到她说的那句话了,错过了,后悔的人一定就是他自己。 “我明白。所以,安柔,等我。”东郭玄没有给多余的承诺,不过,他愿意亲自给她答案,安柔觉得已经够了。 “觉得大姐做得过分吗?”直到东郭玄的身影消失,安然才问身边的安柔。 “大姐为何这样说?”带着点淡淡的失落,却又像是如释重负。 “毕竟,是我拆散你们的。”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安然有点动摇,她是不是太过自大了?万一安柔不是她这样想的呢? “是啊,是大姐拆散的。不过,安柔并不觉得难过呢,也许,这样才能好好地考验他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大姐一定不要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只是安柔还没有等到那个愿意为了我付出所有的人,不是大姐的问题。” “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丹芎姐姐离开祖母跟着大姐的原因了,或许,这是每个女孩美好的梦吧。大姐还真是幸运,安柔都有些嫉妒了呢。姐夫,对大姐是真好。”安柔拉着安然的衣袖,“咱们姐妹两个,有一个幸福的就够了。” “胡说,放心,要是他真的有眼无珠,大姐就再帮你找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咱不惜的他!”拍拍安柔的手,她是个理智又明事理的姑娘。 “好啊。不过,大姐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说起这个,安然捏了捏她的鼻子,“呦呦,还不是我家二妹现在化身女强人了,我当然得来观摩观摩了。” “什么女强人,大姐竟会胡说。再这样,我可就不理大姐了。”安柔一跺脚,尽显小女儿家的姿态。 “得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这里既然发展得都挺好的,我也就用不着操心了。不过,二妹,大姐说的是心里话,看见你变了,大姐真心为你感到高兴。大姐希望你也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些话,让安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不过,拉着安柔的手,句句发自肺腑。 “我明白的,大姐。以前的安柔总是让大姐操心,现在,我也会一点一点变好的。” “嗯,看来给你接下这个印刷坊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去找找明玉,看看有没有哪处比较合适的房子,可以尽快搬出去。”心中的事情总算是一件一件得到落实了,安然觉得轻松不少。 “诶,大姐,我知道一个地方,不如我们现在一起过去看看呗。那宅子风景不错,而且还挺大的,在西市口,来往也挺便利的。” “府邸大不大?最好门口比较宽敞,不要有什么铺子之类的。要离皇宫不是太远,要不然每天上朝下朝,有的他烦的。” “呵呵。”安柔捂着嘴轻笑着,“要是明玉知道大姐现在就已经算计着他当官的事情,铁定要翻脸。” “没办法,他虽然不想,可是最起码这几年是不可能有这清闲的时间了。”安然也是一皱眉,这小子什么心思,她当然清楚。现在能够跟在司马谨身后,那是因为身上有了责任和重担。一旦等到卸下来的时候,指不定这小子又要犯什么岔子呢。 不过,脑子里面有什么闪过,西市口,是不是司马谨明里暗里提醒自己的那个地方?那个不得不让她亲自去见一面的人?择日不如撞日,瞄了眼身边单纯如白纸的安柔,她不想把她牵扯进这些肮脏复杂的事情当中,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二妹,大姐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不如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我办完了事情,下次再一起去?” 安柔将信将疑,不过她知道安然不想带着她,自然有她的道理,也没有纠缠,点点头,“那好,那我在家里等着大姐。大姐,今晚想吃些什么吗?我看你近几日都没有什么胃口,不如,我请火锅山庄的厨子送些火锅到府上,我们几个围在一起吃着,气氛还能热闹一些。” “火锅?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尝过呢,听你这么说,一定很好吃!”小七一听见有吃的,就双目放光,拍着自己的手,乐呵呵的,活像一只小馋猫。 “行,就依你。不过,你也先和安柔一起回去吧,我过会儿就回去。”点了下小七的鼻子,这丫头她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啊,这个,这个。。。”小七有点为难,四哥交代的话,她还犹在耳边,要是这会儿安然去见看了谁可怎么办?好纠结啊!“要不,我还是陪着嫂子好了,嫂子你看啊,你要是累了,小七可以在一边帮你捶背,你要是渴了,小七也可以帮你端茶倒水,所以,嫂子,要不你还是带着我吧。” 企图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安然,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你四哥要是知道了我把你当丫鬟使,那回来还不给我脸色看,好了,你什么心思我知道,都写在你这张大脸上了。这几日天天跟着我,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吗?司马谨也是无聊,切!我要是想爬墙,就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能爬。所以,你还是祈祷着你四哥早点回来的比较好。” 被安然一语戳破,小七哑口无言。挠着头,憨憨地笑了两声,强行狡辩,“四哥,四哥不是担心你嘛,怕嫂子遇到坏人可就不好了。不是像嫂子说的那样,是为了防止嫂子出去见别的男人。呜!” 她说了什么?!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呢?小七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着,心里担忧,四哥回来会不会撕了她? “所以,遇到坏人你要是和我在一起,那两个人都被抓了。你要是不和我一起,还能留着一个去报信儿。”忽略掉小七最后说的话,也就只有司马谨这么无聊的人才能想到这种事情。 “哦,那,那嫂子真不要我陪吗?”小七还是有点不死心,垂死挣扎。 “不用了,我有白术在身边呢,她的武功你还不相信吗?”拍拍白术的肩膀,对小七示意,“况且,你四哥肯定有安排人在附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七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王妃的。”白术见二人一直僵持着,迅速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立刻明白安然的意思,爷交代过,这是百里府的私事,的确是不宜他们插手,除非王妃有什么需求,所以忙跟着安然对小七保证道。 “那,那好吧。嫂子你自己小心一点。”一步三回头,小七还是被安柔无可奈何地给拉走了。 “地址在哪里?”小七和安柔一走,安然便立马凝重了脸色。 “在西市口葫芦巷7号。”白术飞快地报着脑子中寻来的答案,“王妃是要现在过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本来都已经在往前走了,可是听到白术的话,安然脚下的步子又是一顿,回过头来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躲开安然的眼神,“爷说,希望王妃在去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4章 人面兽心的二叔,安然崩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如果说安然一开始不明白白术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么现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能够让她崩溃。 屋外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性?”男孩顿了一下,挠着脑袋,应该是忘了下一句是什么了,忙朝着屋内大喊道,“娘,娘,下一句应该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叫,从屋内出来一个妇人,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一袭白色纱裙,让她显得那样茕茕孑立,气质出尘。妇人手中端着一个碗,里面装着红红的果子,双手湿淋淋的,还有几滴水珠顺着手腕滚落进袖子中,显然是刚刚洗果子湿了手。 “性乃迁。你呀,总是学到这个,忘了那个!”点点男孩的头,却又不忍心过多的苛责。风吹起妇人的长发,瘦削的身形,更是惹人怜惜。 那果子安然认得,是福伯从庄子里带过来的,其他地方的季节性水果,说是让他们尝尝鲜,安然让人送了些回来给祖母,呵,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了。心中带着嘲讽,二叔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府里有个假姨娘,府外还有个真姨娘。不过,从这妇人通身的气派来看,就二婶那样子,也难怪二叔会生出多余的心思来。 那妇人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这边,带着疑惑抬头朝安然看过来。只是,这一抬头,二人都愣住了,妇人手中的碗没拿稳,一下子掉落到地上,碎裂开来,红红的果子滚了一地,沾上了地上的灰尘,变得灰蒙蒙的。 安然胸中气血上涌,联想到以前二叔对她的种种维护,还有司马谨欲言又止的表情,只觉得现在这场景是有多讽刺,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来,身子就要往后倒过去,白术吓得赶紧扶稳安然,“王妃,王妃。” 撇开白术的手,勉强站定。那妇人却是朝安然走来,鬼使神差地摸上安然的脸,苦笑着,“呵呵,还真像啊。我以为,这辈子,我不会见到你,那么我便可以欺骗自己,夫君喜欢的人是我。可是,还真是讽刺啊!我抢了二夫人的丈夫,那人,却是抢走了我的心。” 说着,妇人的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牙齿咬着嘴唇,脸色变得苍白。小男孩担心地跑过来,拉着妇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喊道,“娘,娘,你没事吧?” 低下眉眼,小男孩那张和百里明玉相似的面庞,让安然情不自禁皱起眉头,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一把拍掉脸上的纤纤玉手,“你不配跟我提她!” “不准你欺负我娘,你走,你走,你是坏人!”见到自己母亲被欺负,小男孩拿手来推安然。 两只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安然紧紧抓住,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但是,安然却还是忍不住,残忍一笑,“我是坏人?呵呵,我如果是坏人的话,那你娘抢别人的丈夫,你抢别人的爹,是不是坏人啊?!” “我没有抢别人的爹,爹是我爹,是我爹!”孩子就是孩子,被安然那么一吓唬,就慌了神,开始往妇人的背后缩去,还不时地拿着小眼神瞟安然两眼。 “大小姐,明承还是个孩子。”擦了把眼泪,怜惜自己的儿子,妇人蹲下身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不想让自己的这种肮脏的事情,让这么小的孩子见到。她希望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保留最起码的一点尊严。 “事情是我做的,跟他无关,他什么都不懂。大小姐有什么,大可以冲着我来就可以。”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替身,你还能这么坦荡荡地活到现在,我也真不知道该说是佩服你呢,还是应该崇拜你?!”妇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安然内心更加不爽,说出口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剜着人的心。 “我,你!”哑口无言,妇人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安然,“大小姐何必总是这样咄咄逼人。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也仅仅是嫁了个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呵呵,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仅仅是嫁了个自己喜欢的人?我看,你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自己也知道吧,你的这一默认的行为,成全了百里关山人面兽心的行为!竟然喜欢上自己大哥的妻子,还在外面养了个跟他大嫂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你还真是心宽大啊!” “嫁?你何时嫁给他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外妾罢了!更别提能够登得上台面。若他爱你也就罢了,他明摆着只是想要透过你的这张脸去看另一个人。你和你的孩子应该被禁止外出吧,他是不是美其名曰为了保护你们?哈哈,他只是怕你们二人上街,被人认出来而已。他就是这么自私,而你助纣为虐,好不了多少!” 妇人听着安然句句戳心的话,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哪里真就不懂,只是不想懂而已。就好像,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罢了!她昧着自己的良心跟了他,而她却知道,这些年他之所以对自己还不错,全都因着这张脸,这身打扮。 撒气般将火全部发泄出来,安然胸中的愤怒才得以缓解。百里关山,我定要你颜面扫地,受万人唾弃!紧着自己的拳头,安然没再理会地上的母女二人,转身就走。她要去找百里关山,好好算算这笔账。 “王妃。”回去的路上,白术一路看着安然的脸色,不是太赞同她这样的行为。 “你想要说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司马谨才会要我自己亲自来一趟。” “是,对于二老爷。。。”接触到安然的目光,白术连忙改口,“对,对于百里关山,爷早就去派人调查了,只不过这是张王牌,想要等着以后再使出来。可是后来,王妃弄了一对假母子进了府,王爷这才改变了主意。王爷说,这是王妃的家事,他不便插手,所以任何决定由王妃定夺,一切有他。” 白术将司马谨临行前对她的交代,一五一十地说给安然听。经过刚刚的冲击,安然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百里关山,他究竟隐藏得怎样深啊?这么多年,也真亏了他的这份心思了。难怪祖母对于府里的那对母子不甚上心,只因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儿子,除了,除了她的母亲之外,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想到这里,以往的种种又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安然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二夫人那欲言又止,百里关山气急败坏,还有祖母的遮遮掩掩,这么一来,都说得通了。 想来二夫人对她这么讨厌,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房,抢了她的利益。而是,她这张跟她母亲长得尤为相像的脸,她的丈夫更是因着这张脸,对她格外照顾,也难怪二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想要弄死她,现在安然只觉得这些让她恶心,泛呕。 板着一张脸进了府里,安然直奔百里关山的书房。可是在里面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本想要退出去到别处寻他,却意外地在角落的花瓶中,发现了一卷纸面呈黄色,上面却没有任何灰尘的画。 安然让白术在门外给她守着,而自己则是轻轻地打开画卷,一张她刚刚才见过的脸庞映入眼帘,画中人一袭白衣打扮,只是看样子尚未出阁。月牙般的眼睛,笑起来嘴角含笑,如沐春风,角落下还有一排小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将画握在手中,自己的母亲,被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天天惦念着,怎么想怎么觉得愤怒。正在她想要将这副画毁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花瓶里面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明黄色的盒子,没有上锁。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关山觉得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所以才会如此大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里面塞着东西,露出一角在外面。 没有究其原因,安然迅速将花瓶倒过来,盒子从里面给滑了出来,落到地上,盖子碰到地面,自然打开,里面一封陈旧的信封落到安然的脚背上。 读完上面的内容,双腿一软,安然只觉得浑身无力,全身血液回流,坐在地上。手中薄薄的信纸飘落到远处,双目泛着呆滞的目光。 听到里面的动静,白术心道不好,赶紧推门而进。“王妃,王妃。”见安然坐在地上,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白术连忙上去将人扶了起来。安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术的脸,大喘着气,一口血喷在她的衣襟上。 “王妃!”白术心中着急,这可如何是好。王妃身子还中着毒,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怕是受不住了。 “王妃,王妃!”白术给安然掐着人中,希望她赶紧清醒过来。对了,药,药!王爷临行前给了自己一瓶药,说是王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个可以救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5章 小小的警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慌乱之中,白术忙又将安然放平,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褐红色的药丸给安然服下。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就怕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就不好了。打乱了计划不说,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知道是不是药丸真的给力,过了一会儿,安然逐渐缓过劲儿来。坐在地上,身子靠着白术,手指颤抖着将那张信纸捡了回来,想了想最终还是塞进了自己的怀中,这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保命。 掖着胸口的那张纸,安然将信封重又封上,装进盒子里面,让白术放进花瓶内。而那副画,也卷了起来,放回原处。她刚刚情绪着实太激动了,对于自己现在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刚刚仿佛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撕扯着她,神经上的痛意放大了百倍。 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二次,原主灵魂的意识反应强烈。第一次是百里淳去世,第二次就是现在。可能是看到自己母亲被一个禽兽爱慕,自己父母惨死的真相,都让她难以接受吧。最为痛苦的是,一个尊敬的二叔,变成了刽子手。 那张信纸上,除了当年出事的真相,竟然还牵扯到司马谨。可以想见,这桩阴谋的背后,水之深,牵连甚广。 白术将安然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王妃,奴婢看,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有什么事情,等商量了以后再做决定。”她心中担忧,如果安然再因为什么受了刺激,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安然向白术看去,目光落在她胸前的衣服上,血渍将衣服染红,“脱了它,你先出去,不要让他人看见。立马安排人手去将那对母子接到府中来,顺便通知祖母和二夫人,然后将别院的那对母子也请过来。” “王妃是想?” “这次,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若是一下子便玩死他,那岂不是对他来说,太便宜了!”阴森森的话语,让白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敌人,总归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安然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眼睛盯着上面一个正在做垂死挣扎的苍蝇。这都立秋过后了,它竟然还能有精神头出来晃悠,不过,也晃悠不了多久了。 安然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手,一个巴掌,迅速落下来,刚刚还戳了两下脚的苍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只是,王妃一人在这儿真的没事吗?若是二,若是百里关山回来的话?”白术在心中为那只无辜的苍蝇默哀了两句,然后又低着头问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无妨,他现在还不敢动我!也不会动我!”就凭百里关山这些年的阴暗心思,安然就觉得自己能赌对。 白术合上书房的门,安然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手帕上那只苍蝇残留的血迹,余光再次落到角落的那只花瓶上,问着内心。 百里安然,你是不是不甘心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死得太委屈了?百里安然,你想要替父母报仇的心思我都懂,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内心深处的那个孱弱的灵魂在叫嚣,安然捂着胸口,紧皱眉头,她想要出来,想要吞噬自己。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身体上的疼痛,让安然无法思考,看来她要什么时候再去找一找慕容了,他应该还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想起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离开,想起他的话中有话,尖酸刻薄的背后,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手绢被她握得不成样子,额头上也渗出细细的密汗。听到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安然赶紧坐正身子,掩饰自己的疲态。 二夫人和百里琳琳推开大门的时候,安然正手拿着一本书,眼睛里含着笑容,一个眼神睨了过去,“呦,这不是二婶和三妹嘛,来的可真早!” “百里安然,你为什么会在我爹的书房里?你想干什么?!”百里琳琳踏步上前,就想要和安然撕扯,只不过却被二夫人给拉住了。 “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琳琳,咱别和这种人置气,失了身份。” 想起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当朝炙手可热的三王爷,而眼前这个,那个女人的女儿却嫁给了一个名声和风评都很烂的四王爷,二夫人想想都觉得扬眉吐气,憋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今日可算是找补回来了。 看见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以及那不屑一顾,现在的安然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走到二夫人的身边,盯着她的脸道,“二婶,可觉得安然这张脸漂亮?” “漂亮?!呵,安然,你简直不要脸!”百里琳琳不明实情,只顾图一时口快。而二夫人的眼神却闪躲了一下,目光中带着疑惑,可是又被自己迅速否定掉,然后又立即恢复平静,“你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一道长长的疤痕纵贯着半张脸,真不知道四王爷是怎么能对着你这张脸的!” 眉毛一挑,“哦,是吗?听二夫人的意思,安然的这张脸,只是因为这疤痕不好看。那要是这疤痕遮起来呢?二婶难道不觉得安然的这双眼睛,跟我娘很像吗?” 安然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二夫人。二夫人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去,“你,你站住!你娘早就死了,我又怎么会记得!” 二夫人愤愤地说出心中的话,这句话也是她想要对百里关山说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却也永远成了他心头的那朱砂痣。而自己陪伴了他这么多年,却一直被他忽略。她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 安然脸色一白,“二婶不记得没事,自然是有人记得的,就好比,二叔。” “你,你胡说什么!”刚刚还在劝告着百里琳琳不要和安然计较,现在却轮到了她自己。 安然并没有搭理她,而是转身去挑拨另一个一点就着的炸弹,“琳琳妹妹好手段啊,也不知道那媚香还有没有了,要是没有了,以后可不要忘了要经常备着,否则哪一天不用了,就被三王爷冷落了,大姐这是在好心提醒你。” “你,你,我和三王爷是情投意合,你别胡说八道。百里安然,你到底什么意思?!”百里琳琳一跺脚,焦急之色尽然显露在脸上,“娘,你看她,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啊?!” “说的是人话啊,难不成三妹你听不懂?诶呀,这可怎么好,三妹这连人话都听不懂了,那以后如何能跟三王爷顺利交流呢?” “还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三妹也不懂吗?大姐说的这话,简单通透,你竟然不明白。没关系,大姐好好跟你分析分析,我的意思呢,就是,你是个不安分守己的,靠着使用媚香,主动爬上男人的床,承欢身下。就跟一条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期待着主人的那一点点施舍。三妹,如今可听懂了?”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被羞辱的百里琳琳双目圆睁,刚想要上前去打安然,门口就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你又在胡闹什么?!你大姐身子弱,你还如此蛮横不讲道理,都是你娘护着你,越大越没有规矩了!” “爹,你怎么尽是帮着她?!她刚刚骂我,你难道没有听到吗?”百里琳琳顿觉委屈,抽噎着鼻子。 “你大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把她气急了。”不明实情的百里关山还是一味地护着安然。这要是以往,安然的心里定会觉得暖暖的,如今却是满满的讽刺,在嘲笑她还是太傻太天真。 “二叔,三妹说得没错,我的确骂了她。只不过,我只是在告诫她,不要因为她一个人的私欲,坏了我百里府的名声。祖父和父亲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基业,就要毁在她一个人的手上,简直是该死!这要是哪天死了,也无颜面对我百里府的祖宗!” 安然的话太糙,百里关山和门口的老夫人同时皱了皱眉头。百里琳琳干出来的那事儿,他们也是心里气急,可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幸运的是三王爷还愿意娶她,否则真的是要三尺白绫送了命或者绞了长发在家里的庵堂做姑子了。 “这事儿,你三妹糊涂,可是,事已至此,罢了,罢了。”年纪大了,老夫人也不想过多的追究了,或者说,有心追究也无力,“若是你是为了这事儿请我们过来,那就算了吧。反正如今也分家了,明英,明英算了,就当他死在外面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接二连三出了许多事,原本只是零零散散的几根白发,似乎一夜之间已经白了头,经历的多了,也就看淡了不少,“以后,你们两房,就互不相干了。” “祖母,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即使分家了,可是您说的那句话依然在理儿,一笔写不出两个百里来,家里出了这种肮脏的事情,安然嫁人了,倒是无所谓,二妹还没说人家呢。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以后人家因着三妹这种放荡的作风,误会了我百里家其他的姑娘可怎么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6章 妇人上门,火山爆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祖母不要着急,今日来,安然不是为了这事儿。三王爷是个温柔的,所以三妹还是自求多福吧。听说,三王爷如今已经在亲自调查这件事情了,只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当下,三王爷都会吃下这个哑巴亏的,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安然盈盈一笑,看向正在竭力隐忍的百里琳琳,“三妹啊,以后,嫁了人,可要好好守着本分。别动不动就使用媚香,三王爷并不是一个单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人!”见百里琳琳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变得发白,安然就开心,笑得越来越灿烂。 百里琳琳双手紧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她怕自己下一刻就想要冲上去打死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百里安然。她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羞辱于她。不过,想起自己马上就能嫁给三王爷,心目中一直暗恋的人,她就感到稍微舒心一些。 咬着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娘说,三王爷是皇上心目中最佳的继承大统人选,所以,只要她以后万事忍让,谦顺着三王爷,还怕皇后的位置不是她的吗?百里安然,你给我等着,有你跪着求我的一天。 “二叔,安然今日可是给你准备了好一份大礼呢!马上就到,包你满意。”并不理会百里琳琳的所思所想,安然转过身,又来到百里关山的面前,“诶呀,让白术这丫头去请她们母子二人,怎么到现在人还没来。” “你请谁?什么母子?”百里关山身子一僵,安然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虽然他知道这才是安然性格最深处的真实表现,可是与平时也相差太远了。要说以前的她是隐忍蛰伏,那么今日就是埋藏在火山下的种子,熊熊燃烧着。 百里关山心中担忧,往角落处看去,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对于一直观察他反应的安然来说,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二叔,你在看什么?”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百里关山的呼吸急促,稍显紧张。东西还在,原封不动,是不是她还没有发现?如果真是他心中所想的二人,安然知道这件事情,也无可厚非。毕竟,府上那对假母子,可是她弄回来的。 在那对假母子进府的时候,他就过去审问过了。安然用钱收买的人心,哪里有他用安定的生活,以后承诺给她一个身份,并帮她抚养孩子这样的恩情来得重。所以,当下那对母子就对他松了口,是安然派她们过来的,只是为了想让蘭儿不高兴,给她心中添堵。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太多过问,由着她们去闹腾。只是现在,没想到安然真的将他藏了这么些年的人给找到了,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恨他吗?大抵是恨的,其实他也恨这样的自己,好几次,都想就这么了结了自己,可是又害怕到了地府里,无颜面对大哥大嫂。 他连死都不能,这些年,活着窝囊啊!百里关山想着,脸上露出丝丝苦笑。 老夫人看着二儿子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看向安然,“什么母子?” “王妃,人带来了。”白术替安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上午才见过的人,此刻又出现在了面前,那般相似的容颜,再看到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惊。 一直极力装作冷静的二夫人,此刻看到面前那张让她恨到扭曲的面孔,犹如点了心儿的爆竹,呲一下爆炸开来。撕扯着百里关山的衣服,嚎啕大哭,“啊啊,百里关山,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是人吗?这些年,我为了你辛辛苦苦,操持着这么大的家业,你这样,你对得起我吗?” “百里关山,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一直忘不了这个贱人呢!都是你这个贱人!贱人!狐狸精,我打死你!”二夫人失去了理智,朝着那张讨厌的脸蛋就抓过去,百里关山心下一慌,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抓住二夫人的双手,脸色臭臭的,“别胡闹了!” “胡闹?我胡闹!哈哈,百里关山,你不要脸,一直爱慕着自己的大嫂,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百里关山,你要敢把她留在你身边,我就敢把当年的事情给你抖出来!” “啪!”百里关山手指发抖,心中一急,为了尽快让面前的这个疯婆子闭嘴,一巴掌呼了过去,五个手指印清晰地留在了二夫人的脸上,脸颊顿时肿得老高。二夫人被他的大力挥到了地上,头发散乱开来,刚刚还插着的那些珠钗落到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娘!爹,你怎么能打娘呢?”百里琳琳刚从震惊中缓过来,就见自己母亲被父亲打了,倒在地上。赶紧跑过去,将母亲抱在怀中。 面对女儿的指责,百里关山心中一痛。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打她的,可是,谁让她口不择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当年那件事情被抖落出来,要发生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刚刚生出的一丝愧疚之心也没有了,板着脸,“把你娘带回去,别让她再出来撒野了!” “夫君,别这样。”妇人拉扯了一下百里关山的衣袖,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百里关山心头的火气消去了大半。 “姐姐。”妇人走到二夫人的面前,刚想要蹲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岂知二夫人冷笑一声,狠狠地在她脸上挠了五个指头印,拍拍身上的灰。 “贱人就是贱人,做了别人的替身,还要好好护着这张脸!我替你感到可怜!也不知道老爷这些年,透着这张脸是在看谁?他有一刻,目光是真的落到你的身上的吗?最起码,我还是这个百里府堂堂正正的二夫人,你呢?你落得了什么?” “被人唾骂的外室,带着个野种,也不知道除了老爷,你还跟哪些野男人睡了!老爷这些年的银子,我可都把控着呢,你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二夫人在百里琳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百里关山,你当她是谁?你大嫂吗?你这么爱她,你当年怎么不跟她一起去死的?!” 看着百里关山又要扬起来的手,二夫人索性扬起自己的脖子,“你打吧,你打吧,你就算今天打死我了,我也要说,你就是无耻卑鄙下流的,觊觎自己大嫂的人!” “啪!”“我成全你,今天我就打死你!”百里关山眼睛都红了,妇人脸颊上的疤痕倒映在他的眼中,疼在心中,这要是划在了她的身上,该是有多痛! “爹,爹,你不要这样!你不能为了一个外人打娘。”百里琳琳抱住百里关山的腰身,哭着大喊,“祖母,祖母,你倒是说句话啊!” “够了,你是真的打算就让她们母子两个一直在外面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吗?你要是敢再动手,她这辈子都别想进我百里府的大门!” 眼看着这个二儿子被猪油蒙了心,老夫人心中也是无奈。对于他的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她是做娘的,儿子的一举一动,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她低估了他心中的执念,疯狂。 “二叔,你要是再这么动手下去,恐怕姨娘都要被你吓坏了吧。”目光柔柔地略过妇人的脸庞,故作惊恐,“呀,这怎么好,要是脸上留疤了,可就不像了!”说完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十分无辜。 地上的妇人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蛋,她当然知道二夫人说的那些话,有多真实,真实到让人心寒。她除了这张脸,再没有别的可以留住面前的这个男人。 “二叔,人我都替你接回来了,总归要安置安置吧,总不能让人家觉得我百里府太没有规矩了。好歹她也替你生了个半大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安然正说着话,就看见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开口的那对假母子。 “二叔,让你头疼的应该可不止面前的这一对呢,你身后可是还站着一对呢!”带着幸灾乐祸,安然指着身后的人。 看见来人,二夫人倒是不气了。第一次觉得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舒心,掠了掠自己的长发走过去,亲切地拉着门口女子的手,“妹妹来啦,来,我们一起来看看老爷外面的女人。看看,她是有多贴着老爷,为老爷生了孩子,还不求名分。妹妹,这般可心的人儿,可到哪里去找。” 妇人看着门口又出现的陌生女子,心中一慌,“老爷不是说和她是假的吗?” “假?怎么会是假的?你可不知道,老爷不知道有多喜欢她呢,从她们一进府里,恨不得天天宿在妹妹那儿,妹妹你说呢?”你不是要让我不痛快吗?行啊,那就互相伤害好了!二夫人一脸恶毒,总之,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让她进府。即使进了,她也要时时刻刻让她不好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7章 你说,我能等到你家爷回来吗?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妇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安然的目光,尤其刺眼。她就像是猴耍把戏一样,任人围观。狼狈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以为的都不是她以为的,她以往的认知被颠覆,却还做着垂死挣扎。 将自己没有受伤的脸展露在百里关山的面前,泪眼朦胧,声线颤抖,带着丝丝绝望与无奈,“夫君,她们,她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拉着百里关山的衣袖,心中紧张地期待着。 “哎,姐姐。我看小公子跟我家哥儿差不多大。要不,就让哥儿领着小公子去别处玩儿去吧,孩子在这儿总归不太好。你脸上还有伤,我帮你去上药可好?”撇开二夫人的手,水碧荷向前走去。她记得安然跟她说过的话,二老爷喜欢的是能够明事理,识大体的女人。 果然,刚刚还紧皱着眉头的百里关山见到水碧荷的行为,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一直理不清还乱打了结的心头,也稍稍松开了一些。 “姐姐,不管事情发生如何,你要相信老爷,他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老爷有担当,心地又好,你可要小心着些,不要被别人挑拨了两句就忘了老爷的好了。”软软的话语,让妇人心头一震,她在此时此刻给老爷难堪,他是该多失望啊。 急急地向百里关山看去,就见他看向别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失望来,可是却也不敢再胡闹了。“我,我知道了。夫君,对不起,刚刚都是我不好。我不闹了,我不会给夫君添麻烦的。”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望着百里关山的脸色。 “罢了,碧荷,你先带她过去吧。”摆摆手,今天这出,他是里子面子可全都丢了。这两个女人,还真是,真是他自找的!百里关山想着,又忍不住看向安然,“这样,你高兴了吗?” 安然眨着自己的双眼,“二叔这说的是何话?怎么我高兴了呢?不应该是您高兴吗?左拥右抱,还得了两个儿子,这下祖母应该也不用担心二房在香火的延续上的问题了。二叔,您说是吗?” “不是我说,明英也真是的,眼里只有他那伟大的爱情,大王爷都被剥夺了名号,竟然还死心塌地地跟着。”安然轻笑一声,挠了下眉毛,“二叔,你可要什么时候好好跟明英说道说道,如今三妹是嫁给了三王爷了,若是明英还一心帮着大王爷的话,那姐弟两个到时候可别兵戎相见啊!” 此话一出,当场的几人都愣住了。他们是沉浸在百里琳琳能够嫁给三王爷的喜悦之中了,却忘了还有明英和大王爷这茬。只不过,大王爷都被永远驱逐出京了,难不成还有那个力量,能够卷土重来? 安然的这番话,给他们敲了个京中。还是说,她知道了些什么? “娘。”第一个担心的就是百里琳琳,不安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如果安然说的话是真的,那她可怎么办才好?“爹,你让明英赶紧回来,不准在外面鬼混了!” “三妹,现在恐怕明英想要回来,也不太可能呢,司马昂肯定是不会放人的。而且,明英双腿被废,没有人去接他,他又如何出的来?” “你说什么?!”他们只知道百里明英做不成男人了,虽然心痛,可发生那种事情,还被皇上当场撞破,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怎么还会被废了双腿? “二婶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呢。”四两拨千斤,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二婶不如打听打听?你不是有个好女婿吗?!可是,我听说三王爷也即将要去边关了,妹妹怎么办?刚新婚,就要独守空闺了吗?别到时候,大胜还朝,带了个敌国公主回来。毕竟,和亲结盟,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安然每多说一句话,百里琳琳的脸色就白上几分。咬着嘴唇,无从反驳。 “老夫人,二老爷,宫里来人,说是带了圣上口谕。”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打破了这一出好戏。 伸了伸懒腰,扭扭脖子,“我也累了,该回去歇着了。白术,我们走吧。” “是。”忙过来扶住安然,王妃腹中的火气是发出来了,可是身子却不见得有多好。刚刚她一直暗中观察着,这脸色也是越来越白了。 二老爷和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目光在百里琳琳身上带过,希望别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回了屋,安然脚步虚浮,在白术的搀扶下躺上床,身子难受得慌,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害怕。没有外人在,安然卸下伪装,变得那么不堪一击。抓住白术的衣摆,弱弱地问道,“你说,我能等到你家爷回来的日子吗?” 白术一愣,刚刚换下的带血的衣服,让她眉毛直跳。“王妃别胡说,好好儿的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王妃可不是说了,若是王爷乞巧节不回来,就跟别人跑了嘛。所以,哪怕不等爷,咱也可以骗骗其他美男子啊。” 这话,白术也只敢这会儿讲,当着爷的面,岂不死翘翘了。 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可是,我感觉,她好像有醒来的趋势了。慕容,对,慕容,白术,你派人去找下慕容。我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明白安然说的话的意思,可是王妃的要求她还是会去做的,“是,奴婢一定尽快找到慕容公子。”王爷也说过,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慕容公子,他能够帮的上忙。 “还有,派人打探一下宫里来人是个什么意思。”摆摆手,翻了个身,朝着床里面。安然一张脸也垮了下来,脑子里面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她等不到司马谨回来,该怎么办?揪着心,好难受。好想见他,人在虚弱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自己的弱点来。 “去催催蜜姐她们,上次规划的那几处地方,要种植粮食的,还有养家禽的尽快落实。还有,这个,你从驿站寄出去,注意一定要隐蔽。”安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囊,交到白术的手上。 “这是?” “你不用管,收到信的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这一天,快了。只希望我还能够撑得久一点,最起码,帮他拿到他想要的。” 最后这句话,从安然的口中出来,无限凄凉。这是她为司马谨早就筹谋好的。安然清楚自己的心,这是她最后一张王牌,她现在把它送给司马谨。只希望,将来她离开了,有那么一刻,司马谨是记得她的。她董安然,是来过这个世界的。 眼泪顺着鼻子,滑落到枕头上,没入其间。白术站在安然的身后,看着那颤微的肩膀,心中五味杂陈。 苏城,车夫从马车上下来,司马谨从车内撩起帘子,满目望去,大街上人烟稀少。有些铺子还在外面,但是主人却不见。耳朵里时不时地传来小孩儿的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股股恶臭味。 掩了下鼻子,远处匆忙跑来一人,“属下苏城衙门捕快,张大,见过王爷。” “你们县令呢?” “县令大人现在在东区,那里又发现了几名疑似患病的人,县令亲自带着大夫过去了。所以,特地嘱咐属下在这里恭候王爷。王爷,是住在驿站还是府衙?” 张大问得小心翼翼,对于自家大人的脾气,跟了这么多年,他也明白。不趋炎附势,不巴结官僚。这句话问得可真有水平。只怕要将面前这位黑面虎惹恼了,硬着头皮等着接下来的怒火。 “不了,先去东区。张捕头,还要麻烦你带个路。” 司马谨此话一出,张大就愣住了,这四王爷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捏? 还以为他就是来走个过场,做做样子的。所以,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家县令大人说了,只要不闹事,安安静静地伺候到他离开为止就行。若是闹事,随便抓两个有病的人塞进他的屋里,神不知鬼不觉,嘿嘿。虽然是句幽默话,可也是大实话。 现在这情况,哪有功夫伺候爷! “这马车里本王还带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过来,正好可以去分一下。可能数量上不是太够,不过,只要有会针线活儿的,这个任务就可以交给他们,也省的他们每天除了担心,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看张大还没有动,司马谨率先往前走去。张大忙提步跟上,“王爷,属下能问问是些什么东西吗?也好赶紧着手安排下去。” “口罩。”从马车里拿出两个来,一个递给张大,一个自己戴上。 “这个东西戴上,可以防止空气中的传染病。即使效果不是太大,但是有胜于无,毕竟,在心里上给大家安慰了。” 张大摸着遮住自己鼻子和嘴巴的口罩,“是挺好的,属下顿时觉得自己变得安全多了。”这不是一句拍马屁的话,而是的的确确心里作用。谁不怕死啊,总是这么跑来跑去的,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染上病了,现在戴着这么个东西,感觉心里有道防线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8章 毒舌对毒舌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个东西应该不难做,属下这就派个人吩咐下去。”张大朝跟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捕快说了两句,人便拔溜子跑了。 “东区那边是只有患病的人,还是都有?” 马车里面还有手套,和预防的药,司马谨也让人一并卸了下来。拿着手套,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柔,还记得临行前她的唠叨以及担忧。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又想起安然说的那个日子,张口就问,“现在距离乞巧节还有多久?” 张大在一边瞧着好奇,王爷这是想到了谁啊,竟然能让四王爷露出这种表情来。 “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样子。王爷,东区那边没有进行隔离,原先我们大人是准备将人分开来的,可是那些家属都不忍心自己的亲人就这么死在里面了,所以大人也是无可奈何。”张大一一回应着。 司马谨点点头,“半个月?够了。”况且,他本身也不能呆在这里多久,京中若有变动,他鞭长莫及。这次,他将身边的人都留在了京中,一来是为了保护安然和小七,二来更是为了以防万一。 心中细细计算着,对跟着自己一路过来的马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会意,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来到东区,县令大人李行正在细心地给一位病人擦着头上的汗,嘘寒问暖,脸上的焦急之色不是装就能够装得出来的,衣襟下摆沾到地上的灰尘,也顾不得了。 张大猫着腰,快步走上前去,悄声附在李行的耳边道,“大人,王爷来了。” 李行拿着毛巾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看也不看司马谨,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王爷来了,你还不把人迎到驿站去,再招几个人伺候着。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 眼皮一抬,放下手中的毛巾,站了起身,“你小子脸上带着什么东西?做鬼脸呢!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来看乡亲们是有多痛苦吗?不能切身体会,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于乡亲们来说是个灭顶之灾的!还不赶紧把人领走!” 张大在心里悄咪咪地吐槽了自家大人一番,这语气不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好像反讽的意思还差不多。 拉了下李行的衣服,“大人,小人这脸上戴的东西叫做口罩,是王爷从京中特地带过来的。说是这东西,哦,还有手上这个,对于预防传染,有一定的效果。小人觉着也是。最起码,心里安慰是有了。” 李行听着张大的话,凝眉细思了一下,突然拨开张大,冲到司马谨面前,“可不知王爷这东西带了多少?我苏城人口不少,应该不够分的。” “切,就是这么现实!”张大在李行的身后嘚吧着嘴唇,李行就当自己没有听到这小子放的是啥。 这李大人的脾气性格,司马谨倒是在路上有做过了解,知道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只是很毒舌。司马谨当下也不与他计较,“东西应该不够,不过做法本王已经交代给张捕头了,凡是会针线活儿的,都可以帮忙。” “那就好,那就好。”李行点点头,放心不少,忽然话语一转,“王爷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是等着被传染吗?” 盯着李行看过来的目光,明了他是在试探自己,司马谨心中冷笑,就这还想跟他斗,怕是嫩了点儿。对于敌人,攻其软肋,就可以了。 “本王来这儿,就是为了解决瘟疫一事。本王若是这个时候走了,不说对不起苏城的百姓,更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漂亮话谁不会说!王爷一进我苏城,就带上了隔离用的东西,是人都会觉得王爷是在嫌弃我们。”张大拉了下李行,他家大人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看来是真的嫌弃自己的脑袋。 “至于漂不漂亮的,还轮不到李大人来操这个心。而本王脸上的口罩,至少在本王的眼里,比起李大人,要明智的多。李大人需要知道,一个在上位者,自己的健康远大于他人。若是你都没命了,苏城的其他百姓谁来管他们的死活。” “李大人若是一不小心因公殉职,美其名曰为了百姓。可是,为的也就那么几个百姓。苏城,乃至天下,还有那么多受苦受难的百姓,以后谁来管他们?所以说,李大人,凡事不可意气用事。你不属猫,没有九条命。” 张大在一边用手背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论比毒舌,嗯,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难怪都说这四王爷比较讨人厌,的确啊。比起他家大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嘿嘿,这下看他家大人还如何嘚瑟。 眼角余光瞧见张大的笑容,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顺带踹上一脚,“滚滚滚!给老子滚!” “大人,你可不能因为说不过王爷,就把气撒在小人头上啊!”摸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面露委屈。 “你还说!还欠打!”李行作势又要来打张大,只不过眼里却在注视着司马谨的一举一动。 “李大人,本王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愉快。至少在为了苏城的百姓这一共同点上。” 李行一愣,双手抱拳,“王爷说的话,微臣自然不敢违背。”话中的勉强,司马谨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此时最明智的,就是当自己是个聋子。 放目看去,“李大人一时心软,可知害了多少人?” 这一点,戳到李行的痛楚上,他虽然毒舌,可是也最禁不起人求,如今这些新被传染上的,可以说是他放纵的后果。 “本王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李大人可以听听看,要不要采取,李大人做主。”司马谨看着在一边自责的李行,又继续道,“我们可以将没有传染上的民众,分到西区。那里本王刚刚看过,产业丰富,粮食什么的都在西区。他们在那里可以将生活重新过起来。” “而被传染的,就留在东区。”看见李行想要反驳自己,摆了摆手,让他听自己把话说完,“不舍得,人之常情。但是也不能全家都留在这里,那样的结果,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每家如果有病人的,可以留一个在这里照看着。但是老人和孩子容易传染的这一类,必须划分到西区。” “其余那些没有家人照顾的,可以在留下来的病人家属里面问问,若是可以兼顾的话,由官府出钱,这样他们以后若是医治好了,也不至于日子无法过下去。” 李行一边听着,双眼逐渐放着亮光,这个主意好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那些得瘟疫生病去世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再次轻嗅了一下鼻子,这苏城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 “集体掩埋。” “下次,全部火化之后,再做集体掩埋。因为你不做任何措施的话,若有野狗什么的,将尸体叼出来,岂不是又是一大祸害。” 李行一拍脑袋,“诶呀,还真是!下官糊涂!糊涂!”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本王再来问你,这苏城为何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可是有什么地方残留着腐蚀的东西?” “回王爷的话,在南区有条大河,那里是大家专门扔垃圾的地方。可能苏城最近几年发展得不错,垃圾都堆得挺高的,一直没有处理过,所以才会散发出阵阵恶臭味。本来前阵子,大人打算带人去处理的,可是谁知道一下子爆发了大瘟疫,这事儿也就耽搁了。” 张大看自己大人的态度好像有所松动,赶紧抢答,这个示好的机会还是留给他吧。 “过去看看。” “啊?这!”张大顿时觉得有些为难,看向一边的李行。 “怎么,不行吗?” “走吧,王爷要去看,就去看看吧。不过,下官还希望王爷做好心理准备。那地方现在连猫狗畜生都不愿意过去。” 司马谨不置可否,就这满城飘臭的气味儿,动物愿意去才怪!本来一开始李行还坚持装着不戴口罩,可是后来越是靠近南区,他就越是受不了,从张大的脸上抢过口罩,这才敢大喘气儿。李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幽怨地瞅了李行一眼,然后从怀中迅速掏出又一只口罩戴上。 司马谨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并不靠近。就见大河边堆积的什么东西都有,动物的腐肉,烂臭的垃圾等等。河边飘着一股子绿色的气体。饶是见过了大风大浪,哪怕是杀人都不眨眼的司马谨,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这,这条河流向哪里?” “经过城中,流向北区。” “那大家平时取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司马谨觉得,现在这个问题尤其重要。 司马谨此话一出,李行和张大同时变了脸色,“有,有些是家附近的小河,有,有些,应该,应该就是这条河流经过的小溪流。” “李大人,你觉得,喝了这里面的水,人会怎么样?虽然大河经过分支,也被稀释得差不多,但是水中带有的细菌都还在呢。这条河流,本王刚刚看过了,位置是在风向的上方向,所以本王一进城就闻到了气味儿。”()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19章 美男沐浴图,红玉的出现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这里,大概已经形成了瘴气。人畜到这里,都会感觉到不适应,头晕目眩,极有可能会生病。需要赶紧加派人手过来梳理。先将这上面的垃圾进行焚烧,深坑填埋。然后取别处的泥土来把这处河流填起来,在取土处重新形成大河,这里近些年,也不可以种植粮食。” “不如,就在上层多种植一些野草树木之类的,草的生命极强,经过多年的改善,这里的环境肯定会大变样的。”司马谨一边在河岸边上走着,一边指挥着哪里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行将司马谨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不像一开始的敷衍。只是,脸上却愁眉苦脸的。 “李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无妨,你尽管与本王说来。说不定本王可以帮你解决。”看出李行的心思,“是因为人手上面的事吗?” “是,这苏城什么样子,王爷也看到了,可以用到的劳动力确实不多。”也不隐瞒,李行老实交代,“现在,别说劳动力了,就连体格健壮,有力的屈指都能数的过来。这填河可不是个小工程,根本不行。” “当然不是小工程,李大人可以将这两处的工程交给外乡人啊。找上两个愿意承包工程的队伍,采取适当的鼓励制度,谁先完成竣工,谁最后拿到的银子多给上一些。若是不能按时完成的那队,可以从中扣上一些。这来的外乡人,每个人都必须严格的经过身体检查,没有任何毛病的才可以过来。而且这些人不允许和东区的人有接触。” “可是,官府里现在也出不起如此大的银两来了。上面没有拨银子!我们这些日子,都是在啃老本,甚至是大家自发掏的家里的钱财。”李行看着司马谨的眼睛,希望从中可以看出点名堂来。 司马谨表情一怔,那老家伙竟然真就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他不是不可以拿钱出来,只是有一就有二,不过如今之计还是必须要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才行。在那老家伙的心中,这件事情发酵到最后,顶多火烧苏城而已,一了百了。但是于他,损失可就大了。 沉吟了片刻,“银子的问题李大人不用考虑,本王来想办法。不过,到时候,可要李大人好好配合一番。” 李大人也是个通透的人,司马谨话中的意思他很明白。如今以司马谨在朝中的地位,根本不够看的。他能够屈尊来到这里,自然有他觉得比较划算的地方。而他,自然也不是个老古板,不懂得变通。 乐呵呵地笑着,“王爷放心,微臣明白。谁能够救我苏城百姓脱离水火,谁自然就是我苏城的大恩人。有恩必报,这是人之根本。我苏城百姓必定铭感于心。” “很好。所以,本王才说,定能够和李大人合作愉快!”司马谨转脚离开,“这每天的饮食方面,还要李大人多多嘱咐他们,不要再从这些河流中取水。需要饮用的水,本王自会派人解决。” “李大人现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派几个人一组,去邻镇进行募捐,将自己打扮得要多惨有多惨。最好是能够到那些富商府上,跟那些个妇道人家说道说道。” 李大人眼睛一亮,这法子,虽说有些无赖卑鄙,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司马谨看见李行的表情,心中暗道,学了安然几招,没想到竟然还能用在这些地方。所以说,不管什么事情,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是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就不用看了。 回了驿站,车夫已经守在了门口。见到司马谨的身影,连忙跟了上来,“王爷,小的已经给王爷备好了滚烫的热水,王爷先行沐浴,小的这就帮你把衣服拿去烫过消毒。”王妃的话,他紧紧地记在心里,说不定这次伺候好了王爷,回去王妃还能重重有赏。 “嗯,白天嘱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司马谨进到屋中,这才将手套和口罩拿下来。闷了一天,心情也不是十分好。 “回王爷的话,都已经办妥了。只不过,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直等在驿站门口,说是要找王爷,小的不清楚二人身份,只好推说王爷还没回来。王爷要见过他们吗?” 司马谨解衣裳的手停了一下,他初来乍到,这里的人他根本不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在山洞中,满身是伤,安然哭得稀里哗啦担心的样子,他就不忍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尤其是这次出门的时候,她还因为这件事情,跟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不见。”薄唇轻启,走进屏风后面,衣衫落地,宽腰窄臀,健壮的腹肌暴露于空气中。后背上的伤经过一天的行走,有些地方又开始往外渗水,汗渍沾到伤口,衣服黏在上面,撕扯的时候有些疼,新长的皮肉又给扯了开来。 司马谨不甚在意,修长的双腿踏入热水中,长发散落在肩头,狭长的厉眼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也变得不是那样严肃。若是将此画成一副画,真真是一副极具诱人的。思及此,司马谨眼神泛着精光,又踏出水面,湿漉漉的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将屋内的铜镜搬到浴桶的对面,而他自己则是大咧咧地坐在桶中,手上拿着毛笔,在白纸上迅速地着画着。不一会儿,一副美男沐浴图就跃然纸上,似乎是对这幅画还不是太满意,又拿来一把剪刀,从自己的长发中挑选出一缕来剪下。 包好放在一起,司马谨这才老老实实地开始洗澡。光洁的脖颈,欲说还羞的喉结滚动着,司马谨脑海中不时闪过安然一颦一簇的眉眼,娇嗔的嗓音,还有那脾气上来的可恨劲儿,习惯性地咬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乞巧节吗?这女人,留这样的话,真应该把她抓来,抽她屁股。想着想着,司马谨又不禁想起二人从成亲开始,好像还没有亲热过,都是这老头儿从中捣鬼,不行,这次回去一定要把房圆了。嗯,最好,再给他生个儿子,女儿也行。 趴在浴桶上,司马谨脑海中浮想翩翩。 “王爷,那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肯走,说是王爷见过他们,自然就认识了。”车夫十分无奈,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该传还是不该传,心里直打鼓。 睁开一条缝,扭扭脖子,“本王知道了,让他们候着吧。” “是。” 听到门口声音又逐渐远去,司马谨从桶中站起身,看着镜中裸着的自己,摸摸脸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这样子,更好看一些?” 眉毛一挑,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迹,迅速穿好干净的衣衫,向外走去。 车夫在楼梯口站着,司马谨从驿站二楼向下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瞳孔不觉放大,她怎么会在这儿? 没有抬头,但是依然感觉到有道视线在自己的头顶,来人朝着楼上的方向盈盈一拜,“红玉见过四王爷,王爷别来无恙?” 司马谨本来还在怀疑,可是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面对面站着,她似乎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较之之前,面上黑了不少,身材倒还是跟以前保持得差不多,只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精瘦了一些,也更加有活力。 “房间那套衣服不要了,烧了。”落座,司马谨对车夫交代着,他带过来的衣物不少,今日去过南区,还是保险起见。 “是。”车夫眼色不错,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一溜烟跑走了。他只要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有句话不是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嘛,他还想要多活上一段日子呢。 “属下拜见王爷。”一旁的男人也在此时开了口,年纪尚幼,比起百里明玉来还小上一些,只不过行事方面却稳重许多。 “属下?哦,你是谁的属下?”端起桌上的茶水想着喝上两口,可是又不确定是哪里的,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余光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红玉。 “属下是王妃娘娘百里安然的手下,属下丁辰,是丁香的弟弟。”男人不卑不亢,对于安然的大恩大德,他一直记得。所以这次来这里保护司马谨,也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本来组织上这次是安排的其他人,他毛遂自荐。 “丁辰武功不错,而是办事老练,是个不错的好手。我和丁辰来此,都是受了王妃的命令,我们会乔庄成这里的人,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可是,你们等在门口的行为,不还是很引人注目?”司马谨看着红玉,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王爷放心,我们刚刚的确是等在门口,不过已经乔庄改变了。现在进来的又是另一副面容。门口的二人,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易容,是我们首要学习的功课。”丁辰对于安然的安排,目光远瞩,很是敬佩。()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0章 司马焱=冥夜?反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想,你应该知道,想要留在本王身边,最重要的是什么?”手指敲着桌面,司马谨看着红玉。 “属下当然明白。”作为曾经司马谨身边红极一时的人,她当然了解司马谨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要取得王爷的信任,而要想取得王爷的信任,也就是要坦白自己的一切。” 司马谨听着红玉的话,不作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红玉放在身侧的手握了下拳头,又再次收紧。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属下曾经是二王爷的人。二王爷当时曾经是想在三王爷和王爷您之间挑起事端,顺便嫁祸。只是没有想到,红玉那么早就被暴露了。” “可是,本王抓到的那人,交代的可是三王爷。你凭什么觉得本王要相信你说话呢?”司马谨静静地盯着杯子里的茶水,茶叶经过热水泡烫,已经彻底舒展开来。明明一开始是很小一颗,现在却能将杯子的整个口给堵住了。 “其实,王爷已经相信属下了不是吗?即使王爷不相信属下,王爷也相信了丁辰。只因为,他是丁香的弟弟,王妃的身边人。” “哼,本王并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红玉,本王觉得,你应该懂的!”司马谨冷哼一声,一松手,手中的茶壶盖子落到地上,滚到红玉的双膝前。 玉葱似的手捡起茶盖,若是注意看的话,虎口处,以及手掌的中心带着好些茧子,那是长时间练武所致。 “是,红玉曾经也觉得王爷不是一个被美色迷惑的人,当然,现在也是这么觉得。因为,任何人在你眼中,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无用的。但是,红玉却觉得,只要话里加上王妃,王爷定不会如此仓促就下决定。” “所以,你是认为,你抓住了本王的命门?”司马谨嚯的起身,走到红玉的面前,居高临下。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要在本王的面前耍这种把戏,说说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训练的?” “王爷,抱歉。这个,实在是不能告知。王妃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透露。”红玉仰着头,直视着司马谨。眼波中流转着平淡,但是鼻孔里传出来的呼吸却是加重了。对于安然的交代,她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是她愿意服从。 “王爷当时抓的那人是来杀红玉的,想要杀人灭口,王爷觉得,他能够说实话吗?”一想起那人的绝情,这么久了,红玉的心尖儿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司马谨盯着红玉看了一会儿,撇撇嘴,松开自己的手,拿出怀中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说不定,这也是你们串通好的呢?而你,恰巧演的是苦情戏码。” 红玉一愣,她没有想到司马谨会这么想,舔了下嘴唇,低下头看向地面。司马谨也不催促她,现在她的内心在做着斗争。其实,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只是想要混淆思想,攻破红玉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而已。 “王爷知道王妃当初是怎么看破那个人的吗?” 红玉苦笑了一声,也没想要得到司马谨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当初王妃在房间里的时候,故意大声说话。她应该知道那人就藏在楼里监视着我房里的一举一动。可是,要在那么多人中找出奸细,简直犹如大海捞针一样。” “所以,她就故意放话,让我在名节和忠诚之间选择一样,那人隐在暗中,自然是知道的。人一旦心虚,就会露出马脚。他怕我会为了自己而出卖他,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杀了我灭口。” “可是,当时本王的人把嫣花楼包围得水泄不通,即使他们隐藏在楼里,安然的声音再大,也不会听到吧。”司马谨看了眼逐渐镇定下来的红玉,提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唇语啊。”红玉嘴角带着微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王妃猜测了种种可能的原因,最后才得出这个结论。所以,那天她在跟我谈话的时候,不仅仅是故意放大了声音,而且还把门大开,说话的速度放得特别慢。” 突然,司马谨从椅子上起身,摆摆手,“本王相信你的话了,你先下去吧。”如果说,安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未雨绸缪的话,还真是万幸,她愿意帮助的人是自己。司马谨挑着双眉,心中突然弥漫开一股难言的滋味。 “王爷是在为此事感到后怕吗?”红玉看出司马谨的心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狠起来的时候要人命。可是,王爷,王妃筹谋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如今,她愿意为了你,将自己彻底暴露在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说完这番话,红玉在丁辰的搀扶下起身,脚步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又顿了一下,“王爷,此次来的路上,属下听丁辰说起,王妃好像中了毒,而且还是之前通过伤口血液传染的,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司马谨身子一震,“跟你有关?!”眼皮一抬,目光寒冷,化成两道利剑,似乎要刺穿眼前的人。 “属下不知,不过。。。”红玉叹了一口气,“不过,属下怀疑应该是之前我指甲挠伤王妃的那次。伤疤是好了,只不过毒药却依然残留在体内。若是这样猜测的话,呵呵,自然也就知道是谁的人了。” 逆着光站在门口,红玉脸上的表情要多悲哀就有多悲哀。她不是被他当做棋子,就是被他当做杀人工具了。 “你是说,从那时起,司马焱就开始算计安然了吗?”摇摇头,不可置信。“就连本王,那个时候,也是才知道她的存在,为何司马焱会比本王知道得更早?” “是,他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安排我在王爷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从王爷你这儿打探消息。而是因为,想要时时刻刻知道王妃的消息。王爷,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哪一个比较更可疑吗?” 红玉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大锤一般,哐当一下敲在司马谨的心上。红玉和丁辰互望一眼,将房间的门带上。司马谨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那样萧条。更可疑的人?他只记得,安然说过她中的毒是南疆皇室的镇国之宝。 可是,那药不是很早之前就被人盗走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司马焱的身上?啊!是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司马谨猛地抬起头,抹着嘴角,如此,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冥夜,冥间府的主子,现在也就只有这个才能够说得通了。 他是安然的天命,而且和慕容交好,自然是知道安然的存在的。只不过,这药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司马谨不明白,难道是他幕后的那些人?母族吗? 拳头逐渐握紧,难道他司马谨真的没有这个天命吗?当初纯粹就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才发现,就像慕容说的那样,只有真正的真命天子才是安然的另一半。要他现在放弃,他做不到。可是,他现在好像让自己陷入了僵局之中啊。也不知道京中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司马谨大跨步出了门,他不能再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了。否则,晚一分钟,都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安然的身子。 京中,因着安然的敲打,百里府消停了几日。安然也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被白术和奶娘强制留在房中休息。丹芎虽然走了出来,但是话依然很少,每天就那么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半夏那丫头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能下地活动活动了,一刻也不肯闲下来,和丹芎呈两个极端。 “王妃,王妃,不好了。反了!”安然正悠闲地吃着盘子里装着的果子,看着屋子里的人,好不容易不操心了,却看见风从外面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本想糗他几句,可是最后两个字,让安然口中的果子,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丹芎从书中抬起头来,半夏还歪着身子,几人都瞪大眼睛瞧着风,深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牙齿机械般地嚼碎果子,咽了下去,“你说什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安然的预想是在司马谨这次回来之后,根本没有想到会提前这么早。 单膝跪地,“京中乱了。听说这次皇上山西打猎,围捕中受了伤。司马昂和百里明英带着人混进围场,当场被抓到斩于刀下。” “那皇上呢?”安然只关心这个,皇上现在还不能死。司马谨还远在苏城,即使是现在想要回来也不可能。而且围场一般看守都比较紧,怎么会让司马昂的人混进去,又不是少数?肯定有内应! “皇上受了重伤,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风老实回禀自己打探得来的消息。宫中有他们安排的耳目,不过,现在这种时刻,还是不宜暴露在人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1章 去叶光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现在京中由谁坐镇?”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不过,问了也是白问,只是想要将心里的不安确定下来。上次圣旨下来,就是让百里琳琳随着司马玉远赴边关的。现在京中就只剩下司马焱了,好一个二王爷,果真越会隐忍的,越能站到最后。 安然双手合在一起,撑着下巴,双目紧闭着,她一定要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替司马谨谋到最大的利益。 “二房那边的情况,最近给我盯紧了。” “王妃是怕二老爷和司马玉站在一条线吗?只怕,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司马焱绝对不会让司马玉在这个时候回朝的。即使回来,应该也是一个人悄悄地溜回来!”风很笃定,这一局,就看谁能命大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恐怕最近不仅仅是我们的人在找他,司马焱的人也更不会放过他。通知城门那边的人,凡是看到乔庄打扮,行迹可疑的人,一律通通不准放过!还有,要提防他化妆成乞丐的样子,他的身形上多注意些。” “至于百里关山那里,这种人,表面上越是看不出什么来,实际上却也越是可怕!他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其他人。风,通知下去,我们今天就搬走!他在暗,我们在明,现在是保存实力的时候,必须避开交锋。” “王妃,这是东方公子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城门那边已经戒严,城中也多是士兵把手。我们现在出不去了,百里府的周围更是重兵把守。” 丁香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的忧心忡忡,“老夫人听说了这事儿,和二夫人早就哭晕过去了好几次。老夫人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大夫守在床前,说是现在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认人都不太清楚。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风和安然互相对视了一眼,刚刚提到搬走,现在倒好,走不了了。 “认识把守的人是谁吗?” “好像听说是驻守在近郊的寒将军,被紧急抽调入京的。”丁香说着自己打探得来的消息。 “寒协?”安然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当初到庄子里游说她和奶娘的就是他。 “不是,但是好像是寒协将军的弟弟。” 安然在屋中来回走动着,脸上的焦急之色尽显。 “如今,老夫人病重,王妃,不如我们去寺里上香吧?”丹芎看向安然,要想出去的话,这个办法,应该是最堂而皇之的了。 “寺庙?!呵呵,也好,我们叶光寺!”听到丹芎的提议,安然心中有个大胆的设想,她到要去见见传说中迷了皇上这么多年,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了。而且,有她在,司马谨的胜算,不可不说大上一分。 “风,吩咐下去让人备好马车。这次,我和丹芎,白术几个人要去叶光寺上香,替祖母祈福。你,带着人,围堵,司马玉。至于如何处决,我觉得现在还是以软禁为主,说不定到时候会派上大用场!丁香,你和奶娘去祖母那边,先稳着她,我再联络看看,能不能找到师傅。” 最后这句话,安然有点说不出口,心间那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可是,她没有选择。自古以来,登上那个位置,无一不是踩着他人的尸骨,皇权多血腥。她不是一个好人,她老早就说过了。 “可是,门口应该不会放行。”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从镖局调些人手过来?”这个当下,虽然他知道不适时宜,可是王妃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无法向王爷交代。 “不用。门口自有人愿意当这个保镖,省了我们自己的力。”整了整衣衫,怕拍自己的脸颊,脸上一副悲痛的神色,“走吧。” “是。”一众人应着,各自忙开。 果不其然,在大门口,安然几人被拦了下来。“四王妃,现在是个多事之秋,还请王妃呆在府中,属下才好确保王妃安全。” 安然看着面前和寒协貌似的人,不禁嘲讽道,“我听说,寒协将军在边关奋勇杀敌,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弟弟要来软禁我这百里府的一甘软弱女眷!也对,龙生九子尚不同,哪能要求你也跟寒将军一样,是个英雄呢!” “你!”面前的人被安然气得手抖,他最讨厌别人将自己和他兄长放在一起做比较了,所以才选择和他不同的阵营。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女人羞辱了,想想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确保我的安全?我看,你是想让我背上不孝的骂名吧!如今祖母身子大伤,我准备和丫鬟们去寺庙上香,替祖母祈福,还真不知道你为何要将我拦下!若是真心担心本王妃的安全,你大可以跟着!” “更何况,谁给你的权利,敢来拦阻我的去路。本王妃可记得,我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将军,承袭的是我祖父的功勋。若真要论起来,你应该还要喊我一声将军呢!怎么,你如今是想要以下犯上?!” 安然再近前一步,怒目瞪视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肯退让,直到顶上男人的佩剑。 “末将不敢!”男人立马后退一步,“可是,末将奉了二王爷之命,前来保护王妃,所以,府里一众人等不得随意进出!”来此之前,二王爷有吩咐,无论如何,不可伤到四王妃。 “哈哈,好啊!可真是好啊!你可还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呢!我且来问你,二王爷的命令是保护我,有让你软禁我吗?还有,我嫁给了四王爷,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王妃,我看你不是不敢,是胆子大着呢!” “仗着四王爷如今出外苏城,解救苏城百姓于水火。而你们,却要趁着王爷不在,欺负他的家眷呢!如此甚好,我倒是要进宫问问父皇,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天下那么多的人需要你们去帮助,你们却在这里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管,可还真是吃着皇粮呢!是老百姓心中的好官啊!” “你,我!”男人被安然说得哑口无言,烦躁地挠挠自己的手臂。 “你什么?若是你真是有心,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罢了,我如今心中着急,要去替祖母祈福,你们若还是不放心,自可跟着就好。但是,佛门圣地,还希望你们心中有数!” “是,末将遵命。”和自己的手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当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上了马车,丹芎的手心都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语气中带着稍微的责备,“刚刚王妃往前进的时候,当真危险,若是他拔剑的话,王妃岂不是要丧命剑下!” “呸呸,晦气散去!可不敢这么说,虽然我也怕得要命,可是,若跟他论嘴皮子的话,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只有气势上先将他压住,给他的心里造成一定的压力,然后再来进行说服。王妃这是兵行险着!” 白术坐在一边给安然倒了杯水,这马车是司马谨原先的配备,后来便给了安然使用。 “等会儿到叶光寺,你们帮我做好掩护,我可能要去后堂。”安然压低自己的声音,她心中也害怕,可是害怕也无济于事,现在司马谨不在,她便要替他好好守着。“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王爷,听到了吗?尤其是你!” 安然转向一边的白术,若是司马谨知道她今天的大胆行为,铁定要将她骂死,更多的却是担心,她不能给他分神。 “奴婢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跟王爷通过消息了。”白术被安然看得心里头发虚,“不过,奴婢打听到,好像这几日庄子里悄悄地安排了一些人手进了苏城,估计爷也是想要加快速度的。” “嗯。”安然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头皮有些抽抽地疼。 “王妃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奴婢来给您按摩按摩。最近在书中学了点手法,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丹芎靠近安然,双腿并拢,让安然枕着自己的大腿。 抱着双臂,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最近,闪电有来看你,你知道的吧。” 丹芎一愣,低头看向已经平稳下来的安然,紧抿着嘴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几日,我也前前后后思考了很久,冥夜的身份着实让人怀疑,他与南疆太子交好,他接近我,绝对不单纯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天命。要么为了也是天命背后的那句话,得百里安然者,得天下。冥夜的野心,不小!” “若真是这样,他总有一天,也会和我们成为敌人。现在,这场大西的内乱,他说不定还会插上一脚。所以,你如今和闪电的局面,丹芎,我希望你能够随心而走,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若是喜欢的话,我支持你放手去追。” 久久,没有听到丹芎的回应。安然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她,却发现她在愣神,复又闭上眼睛说了一句,“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你即使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2章 静慧师太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为何以后不会?若是以后奴婢想要离开,王妃打算如何惩罚丹芎?”似是在开玩笑,又似在当真。 “不会如何你,看在你我主仆二人的情分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时局不一样,放了你,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有一天出卖我,所以,斩草除根,才是最应该做的。”安然睁开眼睛,和丹芎对视上,“所以,你做决定,我现在定成全你!” 听着这样的对话,白术愣在一旁,不敢插话,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王妃当真狠心?奴婢不信呢!虽然,在王妃的心中,王爷是最重要的,可是王妃也不是个杀人魔头,更不会对丹芎这样,奴婢敢赌!”丹芎看着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那样铿锵有力,信心十足。 “你对我竟然这般有把握么?我自己对自己都不知道!”安然冷笑一声。 “奴婢既然敢说出来这话,自然是有把握的。不过,奴婢不会离开的,答案跟以前一样。”丹芎对安然轻声道。 “若是为了沉冤昭雪,你大可不必。现在几相竞争之下,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更何况,据我多日观察,闪电的心中应该是有你的,他为人不错,你何不再赌一次?他定是也会帮助于你的。” “王妃觉得,闪电他是因为真心喜欢我才这样对我,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心中有所愧疚?奴婢在这件事情上不想赌。更何况,不管结果如何,奴婢都一定会跟在王妃身边。”丹芎继续给安然按摩着,“奴婢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所以,这样的话,王妃下次还是别再说了。” “既然这样,随你吧。”重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闭口不言。 叶光寺,虽说是香火圣地,人来人往,可是倒也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偶有几片叶子,也随风而去,落叶归根。 安然和白术,丹芎进了大殿,便有那领路的姑子出来问好。寒齐将军本想也跟着一起进入,但是安然却停在大殿门口,“将军,若不是诚心礼佛,怕是佛祖要怪罪吧。不如将军就在外面候着?” “这,末将还是跟着一起进去吧。”寒齐坚定自己的想法。 “寒将军,不是我安然故意想要跟你作对,可是我总觉得你的脑子太轴了,不太能转得过弯来。” “噗”白术被安然的话给逗笑,当场没能忍住,笑了出来。殿上的几个姑子脸上也微微挂着笑意。寒齐的脸色变得窘迫,得亏脸上的皮肤黑,才不至于看出红得滴血来,只有耳朵根子的滚烫,心里自知。 “末将,末将,末将。。。”寒齐结结巴巴的,本就是个大老粗,安然也就欺的他嘴皮子笨拙而已。 “别再末将了,这叶光寺被你们的人团团围住,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还是说,寒将军觉得,你们包围得还不算事儿,打扰了其他要上香的香客不止,还扰了蚊子飞出飞进的本事?” “这,是!末将留守在门外,若是王妃有事,只需吩咐一声。”寒齐领命,后退半步,守在门外。这四王妃平日里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就这般厉害,也难怪四王爷那般人物,竟也在她的身上栽了殃。现在,加上他从二王爷那里得来的命令,更是不敢小看这位百里府的嫡小姐。 安然跪在大殿中央,看着面前的佛祖,心中五味杂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为,现实世界中的父母亲人以及现在的一众亲朋好友,身体安康,平安幸福。二为,司马谨能够长命百岁,达成心中所愿。三为,二人以后能够厮守得久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愿望太多,第三句话还没说完,胸口便烦闷起来。安然强行忍住喉咙口的猩甜,想要吐血的欲望,绝对不能弄脏了这佛门清静之地。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肃穆庄严的佛祖,再次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征兆,呵,还真是让她的心里存着忌讳。 起身,看向一边的小姑子,“听说,还有叶光寺有求签一说,师太,这可是真的?我想请贤德师太替我解签,您看可以吗?”安然一边说着话,双手抓住姑子的手,眼神朝后示意了一下。小姑子虽然庙中之人,刚刚的情景更是看在眼里,十分通透。 微微点头,“当然可以,还请四王妃随贫尼到后院来。贤德师太现在静修中,不宜过多人打扰。” “是。”安然放下自己的手,抓住衣襟下摆。其实,她还是有些微的紧张的,第一次见司马谨的生母,也不知道会是何种情况。 寒齐将军因为有刚刚的警告,再加上小姑子的话,也不敢胡乱作为,只好面关心,心观地,暂时按兵不动。 后院中,安然跟着小姑子一路前行。看准时机,抢步上前,“师太,刚刚多谢师太解围。” “还不知四王妃到底有何要事?”小姑子停下脚步,看向安然,“此处你大可放心,这里没有任何香客,皆是我佛门中人。” “我想见一个人。” “何人?” “一个十八年前,受极皇上恩宠的北朝公主,当今四王爷的生母。” “你说什么?!”小姑子眼睛瞪大,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何意,何心。表情中带着不确定,“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至于有没有,烦请师傅进去代为通传一声,就说,我是司马谨的妻子,求见于她。对了,还有这个,交给她,一看便知。”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香囊来,递给面前的小姑子,“师太,求您了。安然真的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册。否则,绝对不愿来打扰母亲大人的清修。” 小姑子看着安然,脑中已经开始运转起来,面前的人是四王妃,也就是那人的儿媳。今日外面的那些将军,虽说是保护,实则是软禁。看来,是真的出了事情。稍一思考,叹了口气,“你先等着吧,至于成不成,另说。” “多谢师傅。”安然站在门外等着,心中越发焦急。就怕寒齐在门外看出个好歹来。 片刻功夫,小姑子已经走了出来,摇着头,带上房间的门,“四王妃,静惠师太说她如今已经出了家,便不再理会这红尘中事,世间事,自有它的定夺,又何必自扰之。” 听到这话,安然苦笑,早已深陷其中,又如何脱离深海。 仍然不肯死心,“师太,可否再帮安然通传一声,就说,就说,四王爷如今身陷苏城,三王爷远在边关不得回,皇上,父皇被歹人所伤,怕是,怕是,现在京中由二王爷坐镇,已经全城戒备森严,求静慧师太念在骨肉情深的份儿上,见安然一面。” 小姑子听着安然的话,脸色一变,脚步顿时变得慌乱起来,赶紧进了屋。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就见小姑子朝安然朝朝手,“王妃,快请进吧。” 深呼吸,既然她还肯见自己一面,就说明她心中应该还有司马谨。屋内,一个带着灰色帽子的姑子跪在软垫上,手中拿着一小串佛珠,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安然走到姑子面前,撩起裙袍,朝着妇人双腿跪地,磕头就拜,“母亲大人在上,儿媳司马氏百里安然叩见母亲。” 妇人拿着佛珠的手一顿,在小姑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安然的旁边。人虽已入了中年,可是容貌上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得出,和司马谨很是相似。也难怪当今皇上不愿意见到司马谨,想来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你起来说话吧。”淡淡的声音,听不出里面有多大的悲喜。 “是。” 安然抬起头的瞬间,妇人稍一愣怔,“你,你是百里府的那个女娃?” “是,正是安然。当年那个因为命犯天煞孤星的女孩儿。”安然看着妇人,“现在,也是四王爷,司马谨的妻子。” 妇人将先前安然麻烦小姑子送进来的香囊递给安然,“这个东西,你自己好生留着吧。他既然愿意将这东西给你,就说明他心中应该是有你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安然才更要为了王爷,来恳求母亲救他一命。”说罢,安然又要跪地叩拜。 被妇人阻止,“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了,稍后,我还有功课要做。还有,不要称呼我母亲,我早已出家,施主你可以称呼贫尼为静慧师太。” 一句话,将安然想要拉近关系的心沉了又沉,只不过,只要她肯见自己,就说明还有戏。安然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眼珠子转了转,“师太心中,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善?不理红尘俗世吗?还是说,师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 安然坐在妇人的对面,看着妇人道,“若是如此,怕也是假善吧。自古以来,血脉亲情,哪有说割弃便弃的道理?若是为了向佛,抛弃人伦,那这便也可以称得上是狼心狗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3章 司马谨的结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此话一出,妇人和屋子中的那小姑子脸色均是不好。安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像是没有看到二人的表情,“夫君虽然表面上,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内心却也最是敏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没有人知道,可是,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夫君的身上?” “没有人要他去承担这些,不过,这是他的命,命中有此定数罢了。”妇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是吗?定数?定数那也是你们犯错在先,才造就了他后来的日子。当年,为何一夕之间,被宠极一时的娘娘,如今出家为尼?静慧师太,难道这么多个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你的良心就不会不安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那么弱小的身影,因为你的罪过,在吃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受的苦难?!” “我,我。。。”静慧师太结巴了两下,眼神终还是闪了两下。 “听夫君说起过,有一次他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被坏人追杀,差点死掉。后来,被茹娘的父母救起。他之所以对茹娘一直舍不得下狠心,只因为她在他的那段灰暗的日子里,一直陪伴着他。” “他说,那个时候,就感觉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亲娘不要他,亲父也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身在外,还要不停地逃命,以防什么时候,因为母亲之前结下的那些仇人,一刀就将他了结了。静慧师太,你在这里礼佛,普度众人的时候,那众人里面可有你对不起的亲生儿子?” 因着安然一句句的质问,一句句直戳她心窝子的话,握住佛珠的手开始颤抖,泪珠子控制不住砸向桌面,情绪激动。安然知道她心底的防线已然攻破,上前一步抓住妇人的手,态度诚恳。 “母亲,夫君现在,真的很需要母亲的帮助。若是可以,我也绝计不愿来此打扰母亲的清修。可是如今,父皇被行刺伤势颇重,夫君人在苏城,苏城百姓大部分都被感染瘟疫,我很担心他此时再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母亲,你难道真就一点儿也不后悔吗?人活一世,是可以自私,但是,他不是别人呐,他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与你母子亲情,血脉相连,你真的忍心看着他走向灭亡吗?这一生,夫君都没有享受过人间最普通的亲情,难道你还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一炬吗?” 被安然这么说着,静慧师太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办法。肩膀颤抖着,“你要我如何做?” “进宫,见父皇,照顾他。”说破了嘴皮子,终于谈到了点子上。 “外面那么多的士兵把守,你觉得我如何能够跟你们出去?还有,你也说过了,现在皇宫把守更是森严,我怎么才能进去,又如何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不谈他人,想来那俞妃也定是要使用手段进行把控的吧。” “我既然提出这个建议,就一定有把握将母亲送进皇宫。父皇重病,我会让人在朝中提议请得道高僧和师太去宫中给父皇祈福。如此一来,母亲便可以混入其中,然后与父皇见面,留下更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这,就取决于母亲要如何做了。” “我留在他身边,然后呢?” “目前父皇最属意的便是三王爷司马玉,宫中虽说有俞妃娘娘在,但是,司马焱也不是吃素的。您在当下回宫,目的昭然若揭,勿用隐瞒。我们且留他们斗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司马焱现在把控大局,俞妃定是会想办法接应司马玉来个里应外合。所以,我也会派人在司马焱之前将人劫下。少了司马玉的助力,俞妃成不了大器。在宫中,明面上您是被软禁了,但是父皇身边有你在,你大可以让父皇改变心意,虽然可以凭借武力取胜,但是安然更加倾向于,天命所归!”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我不希望以后他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是自己不被人所爱,是他夺来的这一切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你是真的很为他考虑!”静慧师太看着安然,“你很爱他?虽然我从不出门,但是,他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总有那来上香的香客,说漏了嘴。那样顽劣的性子,你竟然还当他是宝?” “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安然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顽劣?果然是母亲看自己孩子会用的词语,别人可都是用不耻,恶劣来形容他呢!我说过,他只是渴望一份最平常的感情罢了。恰巧,我给得起。” “母亲放心,安然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他们的伤害的。此去,母亲宽心便是。”为了让眼前的人没有后顾之忧,安然又向她做了保证。 “听你刚刚话里的意思,你是知道自己的天命不是他的,为何还要选择他?逆天而行,你真的觉得你们能够做到吗?” “母亲还是没有明白,我说过,我很,很,很爱他啊!现在,我也如愿嫁给他了,而夫君也很宠我,那为何不将这个当做是命运已经开始更改的开端呢?”其实,从她穿过来的时候,命运应该就开始改写了吧。 “我答应你。不过,不是为了你们什么所为的逆天改命,而是,我想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陪着他。”想起当年国师说的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些日子了。她吃斋念佛,哪有安然说得那样无私无爱,她是为了他啊,为了她这唯一的一个儿子。 “你说什么?!”安然一怔,没能明白静慧师太说出来的话。 走到窗子口,推开,万里无云,静慧师太的脸上莫名地流露出哀伤。 熟悉地指着天上的那一个方位,“那里,是帝星,旁边有一颗帝后星。帝后星在18年前先是彻底暗淡,随后又再次大放光彩,不过,近些日子也逐渐淡掉了。而那颗帝星,一直都是那样,从未变过。安然,你说,我拿什么去相信你们?与人斗,尚有一丝胜算,与天斗,机会渺茫。” “帝后星的变化,应该是你嫁给谨儿之后,才开始变得暗淡的。那也就是说,你不再是那个命中所定。等到新皇登基,自会重新升起一颗与之相配的帝后星。” 安然跟着抬头,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她都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了,难道还是难逃天命所归四个字吗?嘴唇一哆嗦,“那母亲刚刚的意思是什么?”心里暗暗地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最不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 “大师说过,谨儿最终会命丧战场。如今,局势动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你以为司马焱是只小牛犊呢,他可是个会咬人的老虎。背后,更是有原先的母家作为支撑,他不会那么快垮台的。而且,这些年,他韬光养晦,并不一定比谨儿差,所以,安然,若是可以,我只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陪在他的身边。” 鼻子发酸,安然揉了两下,眼眶却是红了,摇着脑袋,“我不会让他出事的!我说过,我会帮他,就一定会帮他!” 静慧师太拍着安然的肩,叹了口气,“他是我儿子,难不成我真就这么狠心?我只是不想看着他惨死而已,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才会远远的避开他。少接触,便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似是天真的语言,听了却也让人心痛。 “那,为何当年,母亲,为何要拉上我父母作为垫背?我父亲,还是母亲的师兄!”安然想了想,那信封里面的话,她还是难以消化,问得那样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 静慧师太一愣,明显没有想到她已经知道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忽而又笑了,也对,纸总有包不住火的一天。 “是啊,当年得知谨儿以后的结局,我心中不能接受。也想尽一切办法去避免,可是,都无能为力。所以,我想着,只要我离开了,那么皇上便不会器重于他,其他人也就不会视他为眼中钉,那么,他便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 “以前,总是听到他不好的风评,我心中其实还悄悄地感到高兴,这样便没有人再注意到他了吧。可是,能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哪里又有真正的单纯!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笑得一脸开心,跟在我身边的小男孩了。” “我和你父亲师出同门,所以我便去求他帮忙。也是那次,他从边关回来,我便悄悄画了份边关图,故意让人发现我想要私通外敌。后来皇上查到了你父亲的身上,他为了护着我,一直不肯吐露实情。这件事情,你母亲也是知道的,因着你祖父的权利,你父亲是被皇上秘密处决的,你母亲,则是因爱殉情。”()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4章 鱼饵已洒,坐等收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说起当年的事情,静慧师太又是诸多无奈与愧疚。 “所以说,你是故意让父皇知道这件事情的吗?”安然皱着眉头,不对不对,这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信上明明就是因为百利关山告密,所以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 看着安然急切的表情,静慧师太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不过,这件事情,是在我们几人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你说什么?!”安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今天来这里,除了想要我能答应你回宫,更重要的便是要确认这件事情吧。”静慧师太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当年,你二叔很喜欢你母亲。可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相爱在前,而你二叔则是陷入了给自己制造的巨大痛苦之中,以至于特别厌恨你的父亲。” “你父亲从边关回京,他便一直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妄想从中抓到一丝一毫的错处。我的事情,本来不想牵扯到你父母,谁知竟被他得知去了。后来你父亲也查出了是他所为,心痛之下,也不反驳,认下了这个罪名。最终才酿制了这场惨祸。” 寥寥数语,安然从中却能感受到父亲当年深深的无奈,自小一直疼爱的弟弟这般恨他,甚至不惜捏造罪名嫁祸于他。当时,可能也是一时想不开吧。 “因为一己之私,百里关山,他还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安然愤恨地看向静慧师太。“他就不应该苟活到现在!” “深陷情爱之中,谁又能说得上对错。只是他的执念太深罢了。此次出去,我先去见见他,当年的事情,到现在,也是时候了却了。你母亲,还有话要我带给他。” 安然心中冷笑,执念?他岂是简简单单的执念?这些年,他能够在外面一直养着和母亲相似的外室。若不是怕二夫人善妒,可能早就娶进府中,好好疼爱了。听着耳边的动静,显然是一直等在门外的寒齐将军不耐烦了,进来寻她。 “你先从侧门出去,朝中现在还是能有不少人认得出我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静慧师太站起身,想要小姑子引领安然离开。 话刚说完,门外的脚步声却消失了。屋内的三人均是一脸茫然。小姑子看了下没有动静的大门,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再说?” 安然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朝小姑子摆摆手,“不用。应该是我师父。” 她正想找他呢,他就来了,还真是及时雨!走至大门处,又回转身子,“母亲,你且放心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安排人过来接您。父皇的身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师父是天下第一的鬼医,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能够难倒他的。” 安然还想要再说上几句,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臭丫头,为师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干把为师晾着!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到时候哭鼻子,为师也不理你!” 裂开嘴笑笑,开了门迎上去。屋外,寒齐将军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两个眼珠子使劲儿瞪着面前的脏老头儿! “师父,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啊!寒将军是来保护我的,你怎么能够捉弄他呢?”安然的话说得漂亮,却也没有要他解了这穴位。 鬼医撩撩挡在自己眼前的长发,颠颠地跑到安然面前,“你个不孝的东西,这么久了,也不想着为师,都不说送点东西孝敬孝敬为师!” 安然白了一眼正在极力装萌的老头儿,“师父,您老人家那一溜,可是十万八千里,比孙猴子还厉害,徒弟上哪儿找您去啊!下次,要是肚子里的馋虫再叫嚣了,就该识趣点儿,给徒儿捎个信儿也是好的!”一边说着,安然一边拍着老头儿的肚子,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拍开安然的手,嘴巴一瘪,“你,你!哼,为师走了!”眼珠子一转,鬼医两手背在身后,对安然拿乔。 安然也不急着追,只是朗声在后面道,“丹芎啊,我们府里好像还有一些桂花鸭,酒酿圆子,芋圆火锅没吃完呢,诶呀,王爷好像前些日子还让人送了些上好的酒过来,坏了可怎么办呢?” 白术站在安然身后看着立马转过身来的鬼医,哈哈大笑。丹芎也是抿着唇,嘴角弯弯。 “诶诶,我说,这东西坏了可不好,要不,还是让为师勉为其难地帮你吃掉吧!”鬼医又跑了回来,实在是禁不住诱惑。那火锅山庄,他是知道的,进去吃了几次,辣辣的,吃得那叫一个酸爽。况且,今天还有好酒,他怎能不尝个鲜。 “那可不行,刚刚师父可是很清高呢,徒儿怎能坏了师父修行!”故意板着脸,往前走着,“师父,您要是再把寒将军给定着,他手下的兄弟可就要冲上来揍你了,到时候鼻青脸肿的,可别跟人说,你是我师父。徒儿觉得丢人!” “你!哼!师父度量大,不跟你计较。”手一挥,寒齐便又能活动自如了。鬼医没空管他,忙跟上安然,“我说,为师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担心个啥。况且,为师收你为徒这么久了,可还没怎么吃到我徒儿孝顺我的东西呢!倒是替某个没良心的跑腿儿跑了不少!” 嘟嘟囔囔的,好不委屈。鬼医在安然身边蹦跳着,一会儿做个鬼脸,一个眨个眼睛,最终十分无奈,拉着安然的袖子,“然姐姐,然姐姐,嗯,你就给我这个老人家一口吃的吧。你瞧把我饿瘦的,可怜样儿!” “噗”安然实在是没有忍住,捧着肚子乐开了怀。白术和丹芎也是抱在一起笑得乐不可支。默默地跟在身后的寒齐将军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脚下崴了一下,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鬼医。 “师父,就凭你刚刚的样子,徒儿绝对亏待不了你!不过,师父这次打算是吃完这顿就走呢,还是什么时候开溜?” “别拿你那花花肠子算计老子!果然跟在那司马谨混小子后面,什么都没学会,竟学着算计老子了!哼!这顿饭不吃也罢。” 鬼医破口骂道,安然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他可都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还是放心不下,要主动送上门。刚刚要不是他在门外使了点手段,恐怕现在她们早就暴露了。真是胆子太大,心却粗! 安然叹叹气,“哎,既然这样,那徒儿就不留你了!丹芎,白术,我们走吧。”安然看也不看鬼医一眼,径直上了马车。 鬼医一个人站在风中,看着那摇曳的马车车帘,一阵凌乱。寒齐经过鬼医身旁,似是可怜他,小眼神瞅了一眼,又赶紧溜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双手叉腰,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气势。他,他不就说说嘛,怎么就真走了呢?马车已经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而去,鬼医又回头看了一眼叶光寺,撇撇嘴,口中嘀咕着,“就算老子医术天下第一,可是也奈何不了这老小子命啊!” “小姐,你刚刚那样,鬼医师傅会不会真就当真了?”马车上,白术想要撩开后帘看看鬼医有没有跟上来,却被安然阻止了。 “我师父会当真,那就当真好了。哎,反正府中的美酒佳肴备着,就差一个懂得享受的人了。否则,岂不是真的要浪费粮食了!嗯,浪费可耻,不如,拿出去送给其他人吧。”安然定定地靠坐在垫子上,眼中带着笑容,不似先前来时那样拘谨。 或许,鬼医的出现,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吧。这次,她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问他!摸着袖子中的药包,计上心头。附嘴在白术的耳边,如何如何。 “王妃,这,这,不好吧!”瞪大了眼珠子,白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行,什么时候,把你送去苏城,正好给你家爷做帮手!” “奴婢做就是了,何必威胁。”嘟着嘴,可是她还是害怕啊。那是鬼医啊,算计鬼医,她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放心,这件事情,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拍拍白术的肩,要是不这样,她怎么实行她的第二步计划。 回到府中,安然就命令下人赶紧准备起来。小小的院落中,一张圆圆的桌子,上面摆着托盘,那是旋转火锅里面借来的。除了安然刚刚说的那些佳肴,又另添了一些方记酒楼的菜色。摆好酒坛子,挥退了一众下人,安然独自坐在桌旁,以手支撑下巴,鱼饵已洒,坐等收网。 不一会儿,树影摇动,一个黑影就落在安然的面前,也不跟安然打招呼,大大咧咧地坐下,便想要动手又动嘴。 “小姐,小姐不好了,刚刚上错了,这里面有掉了一只小强进去,奴婢又重新换了一盘过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5章 生死相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白术毛手毛脚地从屋里冲了出来,看也没看,就撞上了面前的人。盘子落到地上,鬼医的身上开始稀稀落落地往下滴着汤。 “你,你这丫头存心的是不是?!”撩着自己的衣服,烫死他了。 白术憋着一张小脸,想要去帮鬼医擦干净,谁知道脚下一滑,大脑门直接磕上了鬼医的鼻子,两道鼻血汩汩往下流。 安然使劲忍住笑意,连忙起身,假装关心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你个丫头,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毛躁,怎的今日就撞伤了师父,该打!还不退下!” “是。”听到最后这句话,简直有如天籁之音。白术低着头,脚底抹油,跐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安然假做好心,给鬼医递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帕子,“师父,要不拿手绢先堵一下,我怕这血要是都流完了,师父岂不是要体力不支?”也不等鬼医反应,直接往他鼻孔里塞去。 最终,鬼医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顶着鼓鼓囊囊的鼻子,盯着满桌子的菜肴时不时地瞟安然两眼。 “怎么,师父你该不会觉得徒儿会在里面下毒吧?”安然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徒儿自己品尝吧,哎,浪费了一桌子的好菜!”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颇感惋惜。 “别啊,你这丫头,明明是给我做的,怎么好自己吃独食!即使今天这菜里有毒,师父也认了,谁让老头子我眼瞎,偏偏找了这么个白眼儿狼做徒弟!”鬼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用筷子,直接朝着最肥的鸡大腿上手。 “师父,美酒配美食,才更好!”安然给自己和鬼医各倒了一杯。举起杯子,敬鬼医,“师父,这么久以来,诚如师父所说,您老人家一直在外为徒儿的事奔波劳累,所以,今天徒儿这杯敬您!”说罢,安然便先干为敬。 看着面前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心中跟明镜儿似的,明明知道这丫头设了套让自己钻进去,可是,却也心甘情愿。罢了,罢了,他就知道这一天总归是要来的,只是早和晚的却别罢了。 安然见鬼医半天未动,半开玩笑,“怎么,师父是嫌弃面前的酒杯太小了,不够滋味儿是吗?不如,我们换个大一点的如何?” “有什么还能比直接抱着酒坛喝更爽!别废那劲儿了!”摆摆手,揭开上面的封口布,“咕嘟咕嘟”大口喝着,还不时擦着从嘴边流下来的酒水。 一坛很快见底,鬼医打了个酒嗝,晃晃自己的脑袋,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安然为了保险起见,再次揭开第二坛酒递给他,心中默默愧疚着,但是为了能够知道真相,这是她唯一能够用得上的办法。师父,对不起。 喝到趴下,鬼医发誓,这辈子,酒这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师父,师父。”推推趴在桌子上昏沉的鬼医,安然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 “嗯,干嘛?”迷糊中的鬼医少了平日里的那股子顽童劲儿,多了一丝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 “师父,我是谁?”坐到鬼医面前,扶着鬼医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 “你是我徒儿啊,是不是傻,你这丫头!”指了下安然的鼻子,又打了个酒嗝,酒气直喷安然的面孔。 “我是说,我真正的身份是谁?是百里府的小姐,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安然看着鬼医的眼睛,慢慢地诱导着鬼医朝自己设定的方向回忆答案。 “另一个世界,另一个魂魄。”鬼医闭了下眼睛,然后又迅速睁开。 “你怎么知道的?师父,这件事情起初只有慕容一个人知道。后来司马谨是因为听了我们的谈话才猜测到了。师父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慕容那种性子的人,最是傲娇,更加不可能把这种涉及社稷的大事拿出去与人说道,而司马谨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么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这个问题安然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可是后来闲下来的时候,才慢慢将以往的事情联合在一起。他怎么知道司马谨不是自己的天命,又怎么会知道那些秘密的事情? “这我还要别人告诉吗?我是谁啊!我可是天下第一国师!哈哈!慕容那小子,是你师兄啊,你这丫头!师父本领这么大,用得着别人来跟为师讲吗?” 鬼医的话正好验证了安然心中的猜测,这酒里下了能使人说真话的药。鬼医的鼻子很尖,要想让他闻不出异样来,只有堵住他的鼻子,所以刚刚她才会让白术使了那么一个低劣的手段。 “那师父为何又要收我为徒?徒儿可不相信仅仅因为徒儿来自异世,师父才有这等好心。” “除了你的脾气很对老头儿我的胃口外,还有,还有。。。”说着,鬼医不觉得低了声音,眼神中弥漫着一股哀伤来。 “还有什么?”安然着急,可是却也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将他从这种幻境中吵醒。鬼医的功力太深厚,她没有任何把握,所以只好忍住内心的急切,声线中带着丝丝不稳。 “还有,你父母的关系。他们当年救了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所以我才会教你医术,让你避开这些劫难。老头儿我可是窥知天数的人,慕容一直不同意我的做法。因为他从小,我就教他,不管世人如何,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置身事外。” “可是啊,我这个做师父的却不能以身做法。人的心中一旦有了俗世的牵绊,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说罢,就拿起桌上的酒坛又喝了起来,脸上的落寞之情显而易见。 “师父,那你口中所说的,司马谨不是我的天命,谁才是?”这个问题,也是安然最为关心的,真的会是冥夜吗?想到这里,安然不禁抬头去望天,静慧师太说的帝后星躲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 鬼医顺着安然的视线望去,“帝后星尚未泯灭,就说明那颗星依然代表着你。不过,那颗帝星,和它旁边的王星,安然,你觉得哪一颗更亮些?” “王星?是,是司马谨吗?”安然一愣,仔细去辨认,可是两颗星怎么看怎么都差不太多。她这个肉眼凡胎,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王星还太弱,虽然距离帝星距离较近,但是依然被帝星的光辉所掩盖。安然,不是师父说句不吉利的话,这定数,尚未可知啊!” 安然心中一突,静慧师太说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陪伴在司马谨身边。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可是却依然执着地想要听到另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师父,你会不会是搞错了?你说那颗帝后星是我,除了司马谨,我绝对不会嫁给第二个人,师父,所以,那颗帝星是他对不对?”带着点点乞求,安然抓住鬼医的手。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是一样的道理。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定呢?你现在言之凿凿,谁又能说,你以后不会嫁给他人?”鬼医忽然就这么看向安然,好像要看到她的内心去。安然有些发慌,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子后退半步,心中拒绝着。 “不,不可能!那,那颗,帝星是谁?师父你不是说冥夜才是我的天命吗?他根本就不是皇室中人,怎么也牵扯不到他啊?师父,你莫要再胡说了!” “冥夜?哈哈,所以说,你才真的傻啊!怎么牵扯不到他,他可是堂堂二皇子,真正的天命所归!” 安然觉得自己脑子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怎么也无法将那个吊儿郎当,总是妩媚地说着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的冥夜和双腿残疾的二王爷司马焱牵扯在一起。难怪以前就一直觉得看不透他,只是没有想到会隐藏得这么深。他比起司马谨来,更加的可怕。 “师,师父,你在逗我玩么?冥夜不是冥间府的主子吗?又怎么会是司马焱?司马焱可是双腿残疾!” “皇室中人,比起寻常人更是容易夭折。当年俞妃来势汹汹,前皇后又故,虽然当时有母族的庇佑,但是少不更事,想要不被人随意拿捏,最好彻底失去竞争的优势。司马谨尚且懂得避其锋芒,另起炉灶。你觉得司马焱就不会吗?而且,事到如今,你觉得为师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鬼医一脸正色地盯着安然看着,“现在你知道他就是二王爷,你觉得,司马谨还有能力可以和他争一争吗?若论权谋,二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是,司马谨差就差在没有强有力的支援,以及得天独厚的顺位继承优势!” 听着鬼医的话,安然失魂地坐到凳子上,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反,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既然,他想要争一争,总归,我是要伴着他的。若他注定,注定命丧战场,总之,我会在他身边的。生死相随!”()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6章 我信人定胜天 感谢小仙女可爱小妞的钻钻打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刚刚说的话。”鬼医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热菜早已放凉,盆里的汤汁也冻上了一层薄膜。 “我的意思是,你未来的一天,会嫁给他,会成为司马焱名正言顺的妻子!跟司马谨毫无干系!” “够了!师父,你不要再说了,不就是哄你喝了点下了药的酒嘛,你用得着说得这么严重。你这是想要吓死我吗?师父,你可真坏!我不理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吃吧!况且,你这样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私心呐,万一你只是不想这世道打乱,所以才来扰乱我的心思的呢!就跟慕容一样讨厌!” 撂下这句话,安然逃也似的进了屋,也不去理会屋外的鬼医。屋顶上吹着冷风的慕容,送给屋中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他都怎么她了,就那么不待见自己?!不就是要她离开么,还不都是为了她好!没良心的白眼狼! 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扔掉鼻孔中的手绢,鬼医又再次独自一人喝了起来。这点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效果,他的身体可是百毒不侵,否则怎么会当上天一门的门主,早就不知道死在明枪暗箭下多少次了。 回到屋中,心中发慌,找出自己一直藏着的那个锦囊,将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中。仿佛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让自己安下心来。丹芎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给安然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王妃,喝一口吧,润润。” 没有听到丹芎的话,安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王妃,王妃。”又唤了两声,“王妃,可跟鬼医师父说了去看看老夫人?” 有点木讷,看着丹芎的嘴巴一张一合,脑海中还在打架,完全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王妃,可是鬼医师父说了什么?”试探地问安然,“其实,不管是说了什么,奴婢一直觉得人定胜天!王妃觉得呢?从前,我的一个奶娘跟我讲了一个故事,现在我也想讲给王妃听一听。” 有点疑惑,但是安然没有阻止她,丹芎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安然的身后,给她轻轻按摩着太阳穴,力道恰到点子上。 “从前啊,有一个大户人家生了个男孩子,全家喜庆,请了算命先生回来。先生手指一掐,说是孩子天生有大富大贵的命,以后定能高中,榜上有名。此时,另外还有一小门小户的,也生了一个男孩,家人自是高兴。便也请了这个算命先生看看。谁知先生却说,他没有当官的命,以后注定会穷困潦倒。” “话虽如此,可是从那以后,条件不好的那个小男孩却乖巧懂事,知书达理,刻苦用功。而与之相对的,那个大户人家的男孩从此便放纵自己,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反正仗着自己以后一定能成事,便不把读书什么的放在眼里。” “二十年后,二人相遇。小户人家的男孩已经高中状元,荣耀返乡。而那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却家道中落,变成了路边乞讨的脏乞丐。” “王妃,奴婢之所以说这个故事,就是希望王妃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总归争一争还有成功的可能,否则,即使有着老天爷的庇佑,那也没有用,总不能让老天爷来替你完成这前面必须要经历的痛楚吧。” 听着丹芎的故事,安然心里虽然还是梗着,但是稍稍松了一些。是啊,何必去在乎什么上天注定。她自己能来到这里,就是一个不可能而为之,逆天而行的事情,又何必在还没达成愿望之前,就给自己设定了条条框框呢? 拉过丹芎的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谢谢。” “王妃何必跟奴婢客气。” “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虽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再确定一次,你真的决定了吗?” 对上安然的视线,这是自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主仆二人第一次坦然相对。“那天,其实也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丹芎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奴婢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若是奴婢死了,前面所作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奴婢一家的冤屈便再没有可能有洗清的一天。闪电,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他没有乘人之危,但是奴婢知道自己绝对撑不到他找到解药。所以,奴婢自己主动的,主动地请求他救我。” “奴婢当时也与他说过,我不要他负责。当时做出那个决定,奴婢就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嫁人了。虽然,这也是我另一个美好而又虚幻的梦。可是,与蒙受冤屈的黄泉之下的父母相比,这些都太轻了,不够瞧的。” “奴婢也知道王妃心里在担忧着什么。一来是为了奴婢不希望以后后悔,错过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二来,以后王爷势必和他反目,奴婢夹在中间怕是会为难。”丹芎细细分析着当下的情况,“可是,奴婢相信小姐啊,即使以后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小姐也一定不会叫奴婢为难的。所以,这个决定,小姐,不如你替奴婢做了吧。” 丹芎说着说着,便改了称呼。一声小姐,叫得安然心里发颤。摸着丹芎的脸蛋,“傻丫头,跟着我值得吗?况且不是说了嘛,王爷还不一定能赢呢,若是以后。。。” 丹芎一只手捂住安然的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奴婢现在只看眼前。若是小姐不要奴婢的话,奴婢就回老夫人身边。总之,奴婢不会离开百里府的。这里将我养大,奴婢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左不过,一个男人罢了。” 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明显是这些日子以来,被闪电每天都过来报道给感动了。 安然抓住丹芎的手,“那行!我替你做主了,你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少了你,我还真是不太适应呢。哎,看来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你了。”安然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已经默默替她做了打算。 若是以后,司马谨成事,定叫他放了闪电。若是不成,有闪电在,她也会保证安全。想通这一点之后,安然也不再纠结,对着丹芎吩咐道,“那你去喊白术进来吧,我还有事要她去办。” “现在?这么晚了?” “有些事情,当然得晚上去办才好。”安然点到即止,丹芎顿时想起她家小姐还做了个生意,梁上君子。 “是,奴婢这就去。” “王妃,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属下去做的吗?”白术将喝得半醉的鬼医扶进房间之后,就看见丹芎一路过来寻她。 “之前让你们收集的那些大人的资料,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让他们明天上朝时给我统一口径,要求得道高僧和师太去宫中给皇上祈福。至于如何要让静慧师太混进其中,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白术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挠了挠头,但是不敢反驳。 “在这之后,静慧师太会秘密留下,你让黑影隐身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军令惩处!”安然看了一眼白术,不管如何,她不能让司马谨的母亲在自己的手上出事,否则,她有嘴也说不清楚。 白术不清楚情况,对于安然的提议稍有出入,“呃,大哥是王爷临行前要求留下来保护王妃的。不过一个静慧师太,王妃,要是不放心的话,奴婢可以让其他人过去。” “这些人中,谁的武功最高?” “大哥。” “谁的隐身能力最好?” “大哥。” “那又是谁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 “还是大哥。” “那就是了!风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这件事情必须交给黑影去办!记住,她的命比我的重要!明白了吗?还有,明天一早,就去叶光寺将静慧师太接入府中,她还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处理。这边结束之后,再去皇宫。” “是,奴婢明白。” 即使任务再难,主子一声令下,她还是要想办法完成的。更何况,相比起来,这比起爷交代自己办的事情简单多了。跟着王妃太久,都快忘记了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想到这里,白术浑身的血液都像打着鸡血一样,沸腾着。摩拳擦掌,想要好好地一展拳脚。 第二日,白术一身露水,安然还没起床,就笑着将静慧师太秘密带进了府中。鬼医正无聊地和树上的鸟儿逗着嘴,手里拿着酒葫芦,喝一口涮一口。虽然昨天喝了不少,但是很明显什么事情也没有,今天还能照样接着再来! 迎着朝阳,鬼医看清楚面前的人,顿时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这丫头,还真是个死心眼儿的! “大师。”声音一如当年,那般温柔,但是却带着隐忍的坚强。 “娘娘。”鬼医一躬身,行了个大礼。 “大师说笑了,我如今已入空门,不再是什么娘娘了。大师还能记得我,真是恍若经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静慧师太一只手放在下巴前,弯腰给鬼医也还了礼。()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7章 她确实想他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娘娘来此,是为了?”语气中含着试探,虽然面前的人已经说了不必客气,但是习惯使然,鬼医依旧带着以往的称呼。 “师父,您似乎对我母亲比较感兴趣?”安然歪着身子,靠在门口。朦胧着双眼,昨晚她失眠,一直到凌晨才睡下,现在又被喊醒,双眼皮有点发重。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巴往前而来,“师父,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怎么,这次这么乖?” “你,这是你身为徒儿该有的口气吗?”见安然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鬼医故意板起脸来教训她。 “师父,徒儿知错了。不如,请师父您老人家再帮我看看祖母的病情呗?”抱着鬼医的手,开始撒娇。 鬼医白了一眼面前的丫头,看破并不说破。点了一下安然的额头,故作忧伤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知道了!为师上辈子欠你的!”啐了安然一口,余光瞄到站在一边的静慧师太,脸上忙又堆起笑意,“那,娘娘,在下就先告退了。” “大师有事要忙,怎敢扰之,大师请自便。”旧人见面,自有许多想要说上一说的。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他们能够坐下来聊一聊的好时机。 见鬼医走远,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母亲用过早膳了吗?” “不用了,你父皇那里,我也不是太放心。昨日你走了之后,我便将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我想见见二老爷可以吗?”静慧师太摇摇头,她没有什么胃口。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儿子。本想远离这红尘俗事,岂料上天注定,让她参与其中。 “丹芎,去将二老爷请来。”安然自己心中都不定,当然也能够体会静慧师太的心情。不再客气,转身吩咐丹芎去请百里关山。 “母,静慧师太,先进书房吧,外面人来人往,多有不便。” 察觉到越来越多的丫鬟小厮们好奇打量的眼神,安然心中警铃大作,称呼上也随之变了。 虽然前些日子,安然和百里关山撕破了脸皮,可是碍着情面,百里关山还是跟着丹芎来了。安然之所以让丹芎去请,而不是白术,也是因为丹芎曾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最起码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百里关山也绝对不会不卖这份人情。 几日不见,百里关山又清瘦了不少。以前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佝偻着,似乎几天之间,憔悴了许多。也是,百里明英造反成为刀下亡魂,皇上念及百里家功劳,并没有连坐。百里琳琳嫁给三王爷,本以为是权势地位两手抓,如今却是受困于边疆。 家里,还有个整天面对他脸不是脸,嘴不是嘴,动辄撒泼打骂,已经快要崩溃的妻子。一个让他看到就总是想起往事的面孔,现下又添了一个身体病重的老母。百里关山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不过,他知道,这只是百里安然在给自己的小小警告而已。 认命地走向树下的安然,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好,“有什么事吗?” “二叔。”安然似笑非笑地望向来人,让百里关山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下一秒安然的话,又顿时让他如坠深渊,“二叔,你可是透着安然,在看我母亲?母亲当真就那样好么?竟然让二叔心心念念到今天。” “如果,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我便不奉陪了。”百里关山垂下眼帘,隐藏住眼里的失落和一闪而过的愧疚。 “二叔何必着急,今天喊你来此,不是安然要见二叔,而是一位故人,二叔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盈盈一笑,眼角弯弯,像是天上的新月,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百里关山一愣,他何来的故人?还与安然相识?想起安然刚刚话里的奚落,难不成是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吗?不对不对,百里关山又急着否认,大哥与大嫂早已逝世多年,娘娘,也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二老爷。”就在百里关山在脑海中搜寻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即使时隔多年,这道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还记得安然当年满月的时候,娘娘带着司马谨到府上来祝贺。也就是那次,空空大师算出安然的命运,大嫂这才作出决定送她去庄子里。 僵硬地转过身子,那眉眼,清淡如水,平静地就像一汪清泉。但是却在百里关山的心上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竭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娘娘。” “二叔,总站着说话可不好,不如进屋去谈?”院子里的下人刚刚被白术清了场,现在周身虽然没了人,但安然还是感觉到不安全。 “好。”点点头,百里关山一步一步地往书房中挪去,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感觉有千般斤重。她来此,除了当年那件事情,他想不到还有其他。安然跟在百里关山的身后,将书房的门轻轻掩上,自己则是留在了屋外。 想必静慧师太有太多话要和百里关山说说,这个时候,她就不进去打扰了。 房内,二人均是沉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勇气先打破这样的平静。时隔多年,往事再提,需要莫大的勇敢。 安然站在屋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白术匆匆走来,在安然的耳边细细汇报着,“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京中的大多数官员已经为我们所控制。哼,那些蛀虫,不用不知道,一用,真正品行上无瑕疵的,可还真少!” “在其位,谋其利而已,人之常情。”较之于白术的愤愤不平,安然倒是显得淡定。更多的无所作为的人,她看得太多。 白术眼神往书房一递,“王妃,爷那儿有消息了。山庄里已经派人过去了。现在爷正在要求几家包工队同时进行水源的断绝与开挖。这件事情主要的源头出在水源上,不过,又好像其中有些人像是中毒,只是症状与瘟疫相似而已。” “爷现在正在着手调查此事,他这里还有书信一封,驿站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知道王妃,心急!”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术的小眼神促狭地看向安然,话里的调笑意味十足。 抢过白术手中的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见白术往她手里偷偷瞄过来,赶紧合上纸,咳嗽了一声,“那,那个,你先去将下面要进宫的事情准备一下。待会儿,估计静慧师太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收起好奇心,“王妃,奴婢都准备好了。” “那,你就再去检查检查,总之这不是一件小事,谨慎些比较好,快去!” 听了安然的话,白术扭头就走,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欠打的说了句,“王妃要是怕奴婢看到里面什么亲密的话,大可以直说让奴婢离开,何苦找这些个借口!” 想起刚刚信上的内容,安然的耳根子不由地泛红,“呸,还不快去!要我撕了你这张嘴不成!” “是,是,奴婢这就走。”咧开嘴,这日子,总算是有些盼头了。 四下无人,安然再次将信纸展开,除却交代了一些瘟疫方面的事情,就是零零散散的日子,但是安然看得十分认真,字里行间,细细看了又看。结尾说是为了抚慰爱妻寂寞的心,附上一张自画像送与卿。 对着司马谨的沐浴图,安然只觉得自己两管鼻血看来是止不住了。这厮,还真是讨厌,撩人手段高明啊!有来有往,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她怎么收拾他!安然将信纸重新装进信封中,放入自己的怀中,贴着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边。 她确实想他了! 静慧师太背对着百里关山,“二老爷,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屋内传来静慧师太的声音,不高,但是却也足够让门口留意观察里面情况的安然听得一清二楚。 百里关山低垂着脑袋,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二老爷,我怎么听说,之前皇上是想让你的女儿嫁给那混小子,为何如今我见到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开口,便是问责。谁说她温柔,北朝的公主,大西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若真是那般天真单纯,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司马谨再差劲,那也是她的儿子。他再坏,在她的眼中,也仅仅是顽劣罢了。这就是为人母的心里,自家的孩子无论打骂,但是别人若是动了一根手指头,都会十分不爽。 百里关山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鼻尖下面,“我只是,只是不想再与,再与。。。”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再与我们有关系,是吗?”他说不出口,那么她便来替他回答。“你当真觉得,你当年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天衣无缝吗?百里关山,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从小到大,一直爱护着你,保护着你的兄长。”()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8章 百里关山因疚自尽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百里关山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一句话卡在喉咙口,上下不得,就好像鱼刺一样。接受着静慧师太目光的洗礼,百里关山如坐针毡。 “你,你们,他知道?”这几个字,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更加的颓丧。 “知道。又或者说,我们,都知道。”这句话,犹如学上加霜,百里关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着脑袋。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你却以得到拥有她的心思,去害了其他人。你可有想过,被你冤枉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你一个人开心了,幸福了,别人呢?” “还是你觉得,你拥有这样肮脏的灵魂,会换来她的青睐?百里关山,你哪里来的自信?若不是你兄长,你绝对不会活到现在!师兄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却也从未提起过,他只觉得对不起你,让你感到这么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和芳儿一起远赴边关。” “谁知道,回来了一次,竟然也是最后一次!这里面不仅仅是你一个人酿成的大祸,更有我的原因在其中。我和师兄清清白白,但是心高气傲,不肯解释,误会之下的种种,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所以,你还回来干什么?”百里关山抬起头盯着静慧师太,“遁入空门这么久,师太还是眷恋红尘?”不想让自己一个人痛苦,言辞间也渐渐变得犀利。 “红尘不红尘的,我也只是心系俗事而已。她临终前有话要我带给你。” 并未生气,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静慧师太转过身面对百里关山,“她说,这辈子,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你的兄长。你于她,本是亲人好友,亦是知己。可惜,她错了。她说她从未认识过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丧失自己的天良,成为刽子手!” “这样的人,让她感到害怕。百里关山,你是一个十足十的可怜人,一生都活在求而不得之中。她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否则,她恶心!” “够了!不要再说了!”紧握着双拳,百里关山站起身,愤怒地咆哮着。 “放下,放不下,她已不在乎。你大哥的离去,对她是深深的伤害。若要将你的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恨你!可是,后来她又说,她不恨了,毕竟,她还可以去下面好好陪着你大哥。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你这个人,从未在她的世界中有过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 静慧师太看了百里关山一眼,说完最后一句话。百里关山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头愤怒的狮子,乱冲乱撞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安然站在门口,看着他眼中无人的离去,心中升起了丝丝悲凉。 “母亲,最后一句话,是你说的吧。”没有看屋内的人,安然只是顺着心思猜测着。 “何来这样的结论?”静慧师太刚刚一直站着,现在却又出了一身薄汗,悠悠地坐到椅子上,闭上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就是给她父母报了仇?安然撇嘴笑笑,上一辈子的恩怨,似乎,到此结束了。 “你现在满意了吗?现在的情形,是否能让你的内心稍微感到平静?”安然抚摸着自己的心脏那块儿,默默地跟百里安然对话。 一早上,安然忙的就没有停过。先是安排静慧师太进宫的事宜,然后紧接着就是给司马谨写回信。揉了又写,倒是有些费纸的嫌疑。咬着毛笔,挠着脑袋,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怎么了?”看见丹芎推门而进,安然朝门外瞄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丹芎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二老爷,去了。” 手腕一用力,毛笔就歪了,信纸上被自己划了个大大的黑印记,“呀!”安然跳脚起来,好不容易才写了半张,现在又要作废了。恍如未闻般又坐了下来,可是脑子中却早已炸开了。她算不算得上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百里安然,你个扫把星,你给我出来!天杀的,你到底跟你二叔说了什么!”二夫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安然的院子中,白术连忙在屋外挡着。没有做防备,被二夫人一把推了个跟头。 “百里安然,你给我出来!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回来是不是想把我们都给害死,你才开心啊?!先是你祖父,现在又是你二叔,怎么,你不害死我们全家,你不开心是不是?”扯着嗓子,二夫人挣脱开众人的手就想要往屋子里冲。 “百里安然,你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你就跟你娘一样,是个祸水!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我老爷命来,还我老爷命来!”骂着骂着,二夫人似乎也累了,一屁股在倒在地上,哭嚎着一张脸,眼泪不是假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百里关山,你个狠命的,你怎么就舍得丢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明英去了,琳琳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百里关山,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不跟你吵了,不打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捧着心,二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几度晕厥过去。 从院子外,飞快地跑进来一人,看到地上的二夫人,浑身一僵,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变得迟疑,摇着头,“不,不会的,不会的。姐姐骗人的,这不是真的?!”来人正是百里关山的外室,慧芳。 这些日子,她深知自己做得不够好,便极力委曲求全,就是希望能够换来百里关山的另眼相看。怎么,怎么这就?“老爷,夫君,你不要抛下芳儿啊!老爷,芳儿愿意永远做她的影子,不吃醋,也不跟你置气了,老爷,求求你,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 屋外二人哭得肝肠寸断,安然坐于屋中,心下有些慌乱。“二,二叔,怎么去的?” “悬梁自尽。二老爷从这里回去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二夫人去找他,想要跟他商量一下百里琳琳的事情,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早已僵硬,一根绳子挂在中梁上。当时,二老爷的旁边还放着,放着大夫人的画像。还有一封信,只不过,信被拆开了,里面的东西没了!” 丹芎虽也对他喜欢不起来,可是如今人都死了,过往的一切,是不是也结束了? 听丹芎这么说起,想起那封被自己藏起来的信。起身去拿,轻声唤了一句,“黑影。” “王妃。”一个人影闪现,一身黑色劲衣的黑影,单膝跪地,低头看向地面。 “把这个,送到皇上的御书房,要确保他能够看到。” 黑影抬手去接,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安然的眼帘,手下一顿,“我问你,那次,押着我的人是你吗?” 面无表情,“王妃若是觉得是,便是。若不是,那便不是。” 一句话,安然却是呵呵笑了起来,摸着脸上的疤痕,“这么有个性?你觉得我脸上的这道疤怎么样?” “若是论美丑,属下觉得,尚还看得过去。若是论目的,属下觉得,值了!” 安然眉毛一挑,“你对我有成见!”不是问话,而是感叹句,“你既然对我有成见,那为何还要听你家爷的话保护我?” “爷的命令,永远都是正确的!”黑影身影依旧纹丝不动,跪在那里,就好像用一根铁钉钉在地上。 “他若是哪天杀了你呢?”她真不是在挑拨离间,而是觉得,这也太盲目服从了吧。 “那也是属下的过失。王妃还有事吗?” “啧啧,你不耐烦了?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不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安然还是有些不死心。 “没有。属下只是不喜欢王妃,而已。” “嗯,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倒是觉得,上次那人就是你了。”注视着黑影的一举一动,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王妃应该相信王爷。”还是那句话,不过,也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将信纸递交到他的手中,话锋一转,“既然黑影侍卫不喜欢我,那可不行,不喜欢又怎么会尽全力保护我呢?这次你去宫中,就留在那里吧,静慧师太对你家爷是最重要的人,切记拿命护着!” “还有,我会竭力改善在你心中的印象的。” “王妃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不不,总是这样哪成事,不如,替你说一门亲事吧,身边有个女人管着,总归像点话,说话上也不至于这么让人讨厌!”安然说的一脸云淡风轻,黑影的脸色则是更黑,和他的衣服快要融为一体。 丹芎轻轻笑了一声,“王妃又何必跟他过不去?黑影侍卫,你且去吧,王妃和你开玩笑呢!” “是。” “就你人好!”白了丹芎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封锁消息,现在绝对不能让祖母再受到任何刺激。让明玉回来,替二叔守孝。百里明英不在了,明玉作为侄子,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在这件事情上面拿了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29章 慧芳殉情,二夫人阻止同葬 今天抽奖,想要的宝宝留个言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那屋外呢?”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且由她去闹吧,这会子她正伤心,无处发泄。我要是再去,肯定要闹僵起来,还是不去了。”转过身朝床上走去,脱了鞋,“我再补会儿觉,你到时候叫我就行。” “是,奴婢知道了。”眼神落在地上那作废了纸团上,丹芎又看看床上的那人,还真的有点怀念从前那个爱笑爱闹的王妃。她描述的那样的生活,何时才能过上?不过,王妃也是心善的人,要是放在以往,二夫人敢这么闹,她早就怼回去了,现在却是放之任之。 午后,因为要瞒着老夫人,而且这也算不得一件什么多有光彩的事情,安然决定秘而不发。二夫人从上午哭得岔过气去,就一直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即使心里对这件事情多有不满,但是现在也没了计较。 来不及现做,只好从棺材铺买现成的棺木,只需要在上面雕上大字就行。明玉听到消息,着人做的抱在手中的牌位,也在天黑时分送了过来。安然一身素缟,和明玉,安柔跪在棺材前守灵。 三个人均是一脸沉默,那天的事情闹得挺大的,明玉和安柔心中也有膈应。可是现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二叔,人去都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慧芳病恹恹地歪倒在棺材旁边,双目呆滞,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她的小儿子,头戴白帽,腰间裹着草绳,一张小脸上映满了不安,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地上的母亲,眼睛盯着棺材中的百里关山,泫而欲泣的表情,让安然看得心里一阵发软。 “大小姐。”碧荷领着儿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她跟百里关山没有夫妻之情,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是想让自己来送送他最后一程。 安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丹芎,拿些银子给她。” “不,这我不能收!”推开丹芎递银子过来的手,“我,我只是想来送送二老爷最后一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收下吧,你以后还要带着小哥儿,难不成你还想要过以前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况且,你受得住,孩子呢?你也要为孩子好好考虑一下。这里,你还是走吧。水太深,尽早抽身为好。”丹芎将碧荷拉到一边,细细地跟她说着轻重关系。 看了眼手中拉着的儿子,心中不忍。明明知道这银子,自己不能收下。可是却也正如丹芎所说的那样,她还有孩子。当下便不再推诿,面有尴尬,接过银子,拉着儿子跪到百里关山的棺材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碧荷拉着儿子就要离去,地上的慧芳突然回了神,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姐姐,你要去哪里?夫君走了,你就这么狠心,连最后一程都不愿送送他吗?”牙齿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青,看上去有些魔怔。 “你早知她是替你受过,又何来狠心一说。休要再闹了!”安然飞过去一个厉眼,希望她可以由此禁声。谁知道慧芳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歪歪扭扭地起了身,朝碧荷扑了过去,“不行,不行。夫君,夫君对她那般好,她不能走,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碧荷一面拉着自己的儿子,不想孩子受到无辜的伤害,一面为难地看向一边的安然。安然眉头也紧紧皱着,弄不清楚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拉开她!”安然跟白术使了个眼色。 却被慧芳看了出来,只见她猛地回转过头来,“大小姐,你好啊!你好啊!你可真真的好啊!你的二叔,我的夫君,就是被你给逼死的!他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吗?有必要将他逼到这个地步吗?”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有错吗!我都不计较做替身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夫君?!”松开了碧荷的衣服,却是转而抓住安然的衣领,大声哭嚎着。明玉上前想要分开二人,却被安然摆手制止。 “夫君可怜呐,你们可有人知道,他每天每夜里总是自责,哪怕是睡着了做梦,也是在说着大哥对不起。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谅他?大小姐,你先是将我接回,逼着他当着众人的面颜面扫地,现在又是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导致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尽了。” “夫君,你是解脱了,那我呢?我们的儿子呢?夫君,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愿意一辈子就只做个影子,做个替身,夫君,你醒醒,醒过来好不好?”说到最后,自己也颓废了,双手慢慢无力地垂下,跪到百里关山的棺材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爹爹只是睡了,你别哭,别哭。”小男孩儿看自己母亲,感觉有些陌生,心生起了害怕。但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神不禁恨恨地瞪向安然,“都是你这个坏人,爹爹才会醒不过来,娘亲才会这样伤心。我打你,打死你!” 说罢,小小的身子便朝安然扑过来,小拳头雨点般砸在安然的身上。安然也不躲开,任他发泄够了,这才拎起他的手,蹲下身子,看向他的眼睛,“你爹没了,你恨我,情有可原。那么,我爹没了,我找谁说去?” “你,你爹跟我爹有什么关系!”撇开脑袋,似乎害怕与安然对视。白术心中不忍,想要上前,却被丹芎给拦了下来。 “我爹是你爹害死的,他跟皇上告密,所以皇上判了我爹死罪。其实,只是你爹诬陷的。你爹为了自己的私欲,现在内心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压力,这才自尽去了。他就是个懦夫,没有担当,留下你们母子。” 话,越说越难听,小孩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安然拍拍小孩儿的肩膀继续道,“以后,你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你作为男子汉,可要好好保护你娘亲,千万别再让像姐姐这样的坏人再来欺负你们母子了,知道吗?” 成长,是每个人的必经之地,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以后就他们母子二人,他小小的肩膀必须扛起这个重担来。 小男孩儿看着安然,虽然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也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烙印下了。“哇,呜呜,呜呜。。。”一头扎进安然的怀中哭了起来,“我不要,我要爹爹回来,我要爹爹回来。姐姐,我以后都听话,我只要爹爹回来,好不好哦?” 一只手轻柔地安抚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慧芳听见孩子哭泣声,抬起泪眼看了过来,口中喃喃道,“大小姐,仗着和夫人几分相似,名字相同的份儿上,妾身想求小姐一件事情。” “你说。” “请大小姐帮妾身好好照顾孩子,他还小,是无辜的。他聪明,乖巧,只可惜跟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娘,以后若是有小姐照拂,定是会成大器的。求求小姐了!”说着,慧芳朝安然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自己的孩子,为何要我来照顾?”安然蹙着眉,预感不是太好,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夫君不在了,我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闭上眼睛,竟是狠心地不再去看自己的孩子,“夫君,黄泉路上,我来陪你!”话音刚落,一头便狠狠地撞在了棺材上,脑袋上的血四下横流。 几个人当场都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小孩挣脱安然的手,跪到慧芳的身边,使劲摇晃着她,才让他们几个缓了过来。互相看了一眼,明玉上前在她的鼻下一探,已经没有了鼻息。 摇摇头,安然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一下,丹芎赶紧将她扶住,“小姐要是累了的话,不如先回去,这里有奴婢们在。” 好好儿的一个人,刚刚还跟自己嘶吼,现在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安然呐,安然,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刽子手了?眨了眨眼睛,抑制住快要冲出眼眶的眼泪,“好好安葬。”吐出四个字来,紧跟着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小孩儿的哭声充斥在耳朵里,让安然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行!我不准!她不能进我们百里家的祖坟,更不能跟老爷安葬在一起!”门外,一道呵斥响起,二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二,二婶。”张口结舌,安然第一次觉得说话是那么的困难。 “她不能和老爷葬在一起!老爷没有娶她,那就算不得上我百里府的人,所以,她也不能进祖坟!”站在安然的面前,二夫人又强调了一遍。 “可是,孩子都这般大了,二婶一定要自欺欺人吗?不同穴可以理解,但是,不让进祖坟,这,这?”安然有些为难。 “你不是一向都挺狠心的吗?怎么,现在见她死了,就心软了?!你可别忘了,她那张脸,可是和你那个冤死的娘一样呢!进祖坟,怎么着,你是打算以后让她们二人在地府相会呢?喝茶聊天?!”()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0章 百里府二房没落,皇上中毒病危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还请二婶慎言!”听着二夫人不是人的混话,百里明玉闪身挡在安然的面前。眼睛盯着她,这人嘴巴上怎么没有个把门儿的。 “慎言?!呵,我还要怎样慎言!现在就我孤身一人,我还怕什么?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去告诉老夫人!我说到做到,最好别惹我,否则,撕破脸,谁捅出来的窟窿,谁自己负责!” 扬着头颅,颇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安然将明玉拉开,想要跟她稍微缓和一下,谁知道小男孩儿忽然站了起来,小手拉着二夫人的裙摆,一张脸蛋上哭得红通通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娘,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不要让娘和爹爹分开好不好?好不好?” 咧着嘴巴,眼泪落进嘴里,一时间,先是失去了爹,再是亲娘。如此巨大的悲痛,一股脑儿地纷纷袭用而来,瘦弱的身子颤抖得厉害。 二夫人厌恶地推开他的手,小孩儿一下子被摔出去老远,二夫人讶异了一下,许是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恶劣,可是也仅仅是瞬间的事。 手掌心的皮被蹭掉了一大块,红血丝掺杂着些泥尘,无助地看了眼二夫人,又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娘,娘,你醒醒,醒醒好不好?小宝儿以后再也不犯错了,不调皮捣蛋了,好不好?” 一声声,喊得声嘶力竭。安柔跟着抹眼泪儿,丹芎走过去,紧紧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头顶,“哭吧哭吧,哭了这次,以后,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了。小哥儿要乖。”白术一跺脚,转开身,跑到外面去,悄悄躲在屋檐下哭泣。 二夫人挪了挪唇,始终没有再发出一个音节来。 木讷地站在原地,棺中,百里关山面容安详,“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哪里真的就那般硬心肠?若不是你心里一直有她,这些年,我又何必处处都要在心里跟她争个高下?现在好了,你也走了,她也走了!” 眼光扫向地上的慧芳,又转头继续看棺中的人,“你宁愿呆在一个跟她长相一样的人身边,就是不愿看看一直在你身后的我。老爷,我真的就那样令你厌烦吗?以前,我也是爹娘手心中的掌上明珠。” “没有嫁给你之前,我也无忧无虑,天真开朗。可是,自从发现你的秘密之后,嫉妒就像野草一般在我的心里滋长,疯狂地停不下来,所以,我才会那般斤斤计较,机关算尽,就是不希望他们有个好的,我就想要比一比。” “现在,你走都走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人陪你,我,就不去了。”说到这里,二夫人声音一梗,又伸出手来抚摸着百里关山的面容,“我知道,这下,你是解脱了,不要再日日夜夜地受折磨了。可是,我不行,还有琳儿那死丫头,我担心她啊,我不能放下她啊!” “呜呜,呜呜,呜呜。”提起百里琳琳,二夫人更是泣不成声。“那个死丫头,一心想要嫁给三王爷,现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能弃她不顾啊!老爷,有她陪着你,够了,以后,蘭儿到了地府里再好好地伺候你。下辈子,希望,在她之前,你先遇到的人是我。”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安然歪开脸,前程往事,真就此烟消云散了。 “依二婶的。不过,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她,不如就将她葬在先前住的那个地方吧。环境不错,以后,还可以赏赏花,听听鸟鸣。而且,那里,也是她的一个念想。” “好。”不用争了,什么也不用争了。。。 因为是秘而不发,而且要瞒着老夫人,灵柩尚未在家里停足三天,就匆匆下了葬。二夫人则是在回来的路上,跟安然提出,要搬回娘家去住。不管安然和明玉如何说劝,意志坚决,便也作罢。 从此,百里家的二房没落。 *********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然也早已身心俱疲,病了几天,又开始烧得说胡话了。幸得鬼医一直在府里,这才没再出点什么乱子来。 “你这丫头,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劳心劳力了,你的身子,哪里心里没数么?再这样,就算为师是神仙,以救不回你的这条小命!”点点安然的额头,鬼医坐在床前,气她总是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师父,谢谢你。可不要再生徒儿的气了!”拉着鬼医的袖子撒娇,嘴唇干裂,有些苍白。 丹芎在一旁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姐,先润润口吧。” “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又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小姐,还有两天就是乞巧节了。” “什么?这么快?呃,我躺了这么多天,怎么也没感觉有多饿?”揉着自己的肚子,安然感觉有些奇怪。 “哼,你当老子那么多的灵丹妙药,是白吃的吗?那么大颗天山雪莲,你要是还感觉不舒服,那岂不是浪费了我上好的药材!哼!”鬼医白了安然一眼,拍拍屁股起身,“既然你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诶,师父,您可不能走!我,我,我祖母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呢!”安然撑着自己的身子,就想要下床拦住鬼医的去路。 眼神在安然的身上转了一圈儿,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做什么打算,为师是天师不错,可是也不能逆天而行!” “师父逆天而行又不是第一次!”安然虽然声音小,但是鬼医还是听到了,反应极其夸张,跳脚起来,似乎被人踩到了尾巴,“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扫了下房内的人,安然倒是淡定,扶着桌子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你们先出去吧。” “是。”丹芎和白术应声而退,顺便把门给带上。 “师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安然盯着鬼医,目光一闪不闪,“当初,百里安然其实并没有死吧!” “你,你,谁跟你说的!”脚步后退了一步,鬼医彻底震惊了,本以为这件事情会烂在肚子里,但是,还是被人起了出来。 冷笑一声,“用不着别人跟我说,我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灵魂在跟我撕扯。师父,她已经醒了!” “你说什么?”鬼医不相信,忙拉住安然的手,凝神把脉。突然脸色一变,慌张地看向安然,“你,你,难怪你这病情总是反复,高烧不退,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可是,我早就将她封印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冲破呢?”鬼医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情绪的波动,这次她父母的事情,对她的冲击比较大。之前,只是能够弱弱地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不似这次,似乎在体内叫嚣着要冲出来一般。”手指点了一下杯子中的水,在桌上胡乱画着图形。 “师父,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怎么不问问静慧师太如今的情况?”鬼医见安然神色平静,心里也拿不准她到底什么意思。 “她自然是好的。否则,白术不会在这里。” “皇上的病情,其实,伤势倒是没有大碍。不过,他体内有慢性毒药,现在已到了最后的时间,撑不了多久了。”鬼医在桌上轻轻敲着桌面,“这毒,只有近身的人,才有可能下手,你觉得会是谁?” “没有证据的事情,师父是在叫我乱说话啊!”她才不上当,设了个圈子,让她往里面跳,她才不傻。 “呵呵,可是,为师心中倒是有这个人选呢!你要不要听一听?” “好啊,师父若是有兴趣说的话,那徒儿肯定洗耳恭听!” “一个,便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胡公公。他有最多的时间接触皇上,而且,皇上对他从不设防。第二个便是司马玉的母亲,俞妃娘娘。她是皇上几个妃子中最为得宠的,所以也最有可能。” “师父错了。” “哦,哪儿错了?”鬼医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来。 “第一,胡公公为何要谋害皇上?为了谁?目的是什么?第二,师父你也说了皇上十分宠爱俞妃,更是对三王爷器重,俞妃为何要害他?只不过,这毒是慢性毒药,肯定是能长久接触皇上的,是该好好查查,这人,藏得太深。” 安然慢慢在脑子中分析着情况,一边思考着谁最有可能成为这个凶手,目的又何在! “胡公公可以是为了四王爷啊!”鬼医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到安然的耳朵里,却似乎像是炸雷一般。 “你说什么?!”这下子,再也淡定不了,站了起身。“师父,你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跟司马谨有什么关系?胡公公?不可能!我从来没有看出他们二人会是这种关系!更不可能会为了司马谨杀皇上!” “你先别急着否定,我也只是推测而已。”拉住安然的手,示意她淡定。 “推测?师父,即使是推测说出来的话,也是要有证据的,而不是凭空想象。徒儿倒是想要听一听师父的凭据是何!”()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1章 悲催的挡箭牌——司马玉 抽奖公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胡公公,是之前静慧师太身边的人,北朝人!”鬼医一字一顿,说着这个十几年前的秘密,“而,俞妃,你觉得,皇上是真的对司马玉很好吗?” “难道不是吗?”安然忽然不明白鬼医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刚刚他说的胡公公的身份也是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明面上,皇上是对司马玉十分宠爱,甚至为了他,打压自己的其他儿子。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同时也为他树立了很多的敌人!不拿其他人来说,大王爷就一直视他为眼中钉,暗中不知道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二王爷和四王爷更加就不必说,恐怕是希望二人咬得越厉害越好,这样他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这次,射箭比赛,表面上看去是二王爷和三王爷联手,想要搬倒司马谨。三王爷远赴边关,皇上坐镇京中,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可是,依我看来,却是司马谨和二王爷唱的一出苦肉计。二王爷以身救驾获得皇上的器重,司马谨发配苏城,只是为了更好地保全实力罢了。而大王爷这出去而复返,只是让原本的计划,脚步加快。司马玉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说着,鬼医还看了安然一眼,安然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毛毛的。 “师父分析得确实不错,可是皇上疼爱司马玉也是不假的。”一开始这些弯弯绕绕,安然也不是太能明白,后来司马谨受伤,她才发现其中的原委。天师就是天师,不用掐指算,也能将现下的局势,说的一分不差。 “皇室中,那么多的子嗣,若是每个都疼,每个都爱,哪有那么博爱?皇室的亲情,最是凉薄。”鬼医揪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打着算盘,眼里露出讽刺,“他这是在为其他人铺路呢!” “其他人?谁?”安然觉得眼前再次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怪圈子,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脑子不太够用。她幸而不是穿越在皇室中,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一天呢。只是看着鬼医萦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脑子还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师父的意思是,司马谨?” “聪明!看来,为师的徒儿也不是太笨嘛!”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鬼医优哉游哉。 “那按照师父你刚刚这么说来的话,胡公公就没有可能了。皇上暗里偏帮司马谨,他为何还要暗害皇上?” “为师说过他是静慧师太身边的人,可是,他更是北朝人,下毒的目的不用我说,也很明确吧!” “这,这。。。” “你先冷静冷静吧,你祖母那边她虽然问了几次,不过倒也是瞒住了,只不过也恐怕瞒不了多久。你自己的身子也要多多当心,切记不要让自己再受刺激,情绪波动太大,对你,们,二人都没有什么好处。”鬼医起身,交代了两句,便自行离去,安然也没有阻拦。 定定地看着鬼医在桌面上用手指写的那个字,诡。呵呵,还真是这样!若是胡公公下的毒,安然觉得自己还是稍微能够接受一点,毕竟他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若是俞妃的话,她和皇上一面相亲相爱,一面却又互相提防,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而且,现在明面上,皇上还是很爱护司马玉,那么现在以防出现变数,皇上死了,司马玉奉旨继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俞妃的可能性也是不小。 想到这里,安然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自己这样再想下去的话,迟早会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 “王妃,这些日子,你一直呆在房中。今日天气不错,小姐可要出去走走?”丹芎算好时间,推门而进。这段时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出去散散心,对安然的病情也是有帮助的。 目光又不禁落在桌上的纸笔上,还有两日就是乞巧节了,看来也写不成了,自己这一病,倒是耽误了不少功夫。 “风那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安然长叹一口气,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不管怎么样,若是胡公公,最起码北朝人看见一个拥有半身血缘关系的司马谨继位,那肯定是乐于成见的。而若是俞妃,那么司马玉就更加不能放过。 白术站在丹芎的身后,朝安然摇摇头,面色有些为难,“还没有找到。明里暗里的人都盯着,也没有发现他的丝毫踪迹。” “没有发现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三王爷现在也还有很多的拥护者。撤出些人来,外松内紧,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安然站起身,迅速地给自己换了便服,“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方记酒楼如何?”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疑惑地眼神扫向安然。 “丁香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带她好好地出去吃一顿呢,还有半夏,上次因为我的事情受了罚,今日就当我请你们的了!怎么样,赏脸不,两位美女?” 借口顺嘴就来,安然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饶是平日里活泼的半夏,也红了半张脸。丁香则是安静地站在人后,若不注意看,脸上的那抹晕色,还真看不出来。 “王妃,不如,我们吃了饭去学做花灯吧?过两天可就是花灯节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拿着自己做的花灯去凑凑热闹。”半夏嘴快,眼神中带着期盼。这日子,她都快再闷出病来了。 “你呀,哪里是真的想去放花灯,估计是想在半路上邂逅哪个有情郎的帅哥,来个一见钟情呢!”气氛活跃了,白术也打着半夏的趣。 “切,我才没有。要说会有情郎,那也是咱王妃,王爷那天不是说要回来吗?王妃,难道你就不想替王爷做一个?”半夏撅着嘴巴,认真地回答。 “你个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点了下半夏的脑袋,丹芎撇嘴,示意她别再提这个话题。 “没事,没事。说说无妨。”安然摆摆手,心下也被诱惑了,“也行,吃过饭了,咱们再去学做花灯。我相信他,一定,来得及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半夏被丹芎责怪地看了一眼,几人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地出了门。 方记酒楼,站在门口,安然都觉得有些恍惚。第一次来此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为了迅速给祖父留下一个好印象,她才请司马谨帮忙。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心中就已经开始偏向他了。要不然,对一个并不是太熟的人的建议,多多少少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还有,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太嫩了,有着一腔孤勇,想好的事情就去做。现在,每走一步却都要小心翼翼。 老板在酒楼里一手摸着胡子,安然估摸着这个应该是他的招牌动作,一只手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店里客人太多,小人估计忙不过来,也没见在门口招呼。在柜台上敲了两下,老板抬头,见是安然,抑制不住眼神中的惊讶,“三王妃?最近怎么有空过来坐上一坐?” “老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啊。虽然平时我也只是收收利息分成而已,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嘴馋呐,你看,我这不是带了几张嘴过来了,老板可要把招牌菜都拿出来才好!”也不认生,自己挑了一桌坐了下来。丹芎几人应着安然的要求,也紧张地坐下,同桌吃饭。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老板招招手,立马就一个面生的活计跑了过来,“赶快去安排厨子,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今天,我们三王妃不如好好检验一下?” “呵呵,老板,你也太精明了吧,我这是都不能纯粹吃个饭呐,哎。”故作样子叹了一口气,“也罢,不知,最近,这个可有空啊?” 摇了摇自己的大拇指,意思就是指幕后真正的老板,果然就见老板眼神闪烁了一下,神情局促,“这,这,三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可以跟小人讲!” “当然是有吩咐,不过,我这生意你做不了主,还是让他出来跟我当面谈谈吧。若是怕身份暴露,我们可以设在雅间,地方,任挑。”话语说得诚恳,丹芎在一旁看了安然一眼,心下了然,估计这才是今天带她们过来吃饭的真正用意吧。 “这,这。。。”老板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给个准话,在安然强烈的视线下,紧张得开始流汗。 “老板有难处?还是觉得安然只是在故意刁难人?我堂堂百里府的大小姐,现今皇上亲自封的大西第一女将军,三王爷的妃子,老板觉得,我的身份不足以请出那人吗?”她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可是,若是不逼一逼,这老板铁定不会说实话。 “不,不是。”这下,这么多的名头一压,老板更是不知所措。 “那您倒是说出一个让我能够信服的理由来才好,否则,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未曾得见真正的主子,这也太瞧不起我百里安然了吧!”一拂手,脸上神情严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2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我,这,主子出远门了,还没有回来。”擦擦头上的汗,老板局促地站在一边。平时瞧着这王妃是个好相与的,玩笑活泼,怎么气势一出,这么厉害。也难怪自家主子会与她做生意了。 老板兀自想着,安然心中已经有了数,收起脸色,“那,老板还是赶紧上菜吧,不然,我们今天可都要饿死在这儿了。我们这里,可还有几个饿死鬼投胎来着。”一指桌上的半夏,直接就被当成了挡箭牌。 “好好,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这就去催催后厨。”老板以此为由,赶紧溜开了,否则再呆下去,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镇定,不暴露主子的身份了。 老板一离开,半夏就十分无辜又委屈地看向安然,一双手捏着拳头控诉道,“王妃,下次,可以请丁香姐姐当挡箭牌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奴婢,奴婢才没有饿死呢!” 安然展颜,“你觉得丁香像是你这样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吗?” “不像,可是,那也可以是白术啊?”不服气,不服气。 “可以。”白术将手中的长剑啪嗒一声放到了半夏的面前,半夏身子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十分没有骨气地摸了摸鼻子,“呃,还是,还是奴婢来好了。” 此话一出,逗笑了一桌子的人。 安然看向老板离开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曾经派东方瑜帮她打听过了,这里的幕后人绝对不是京城中的商业圈儿里的人,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刚刚自己故意将身份摆出来,老板虽然着急,但也不是特别的畏惧,那就说明那人的身份一定也不一般。 那么京中在她和司马谨势力之上的,屈指可数。再根据老板刚刚说的那话,主子出远门了,自然不会是司马焱。如果是司马焱的话,他就该说主子身体不适,而不是出远门。 而剩下的,就只有司马玉了。那天她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就觉得十分熟悉,现在想想,越是感觉就是他。本来就是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的,现下,这里也没有消息,看来,她还需要去别处转转。 用好午膳之后,几人想着消消食,便没有乘坐马车,而是一路走走停停,看着路边已经支起来的小摊子,上面各色花灯,还有做的动物形状,安然看着就觉得可爱。拿了一只兔子灯在手上,两个用竹子弯成的耳朵上面糊着一层纸,很是精巧。 “老板,这灯我要了!”旁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从安然手上将花灯直接抢了过去。 双目对视,均是吃了一惊。“六,六小姐?”看着面前的人,安然眼神散发着热切的光芒,简直就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是你?!”态度说不上有多好,但是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但是转瞬间,脸色又变了,“你是跟着我来的吗?你想干什么?” 听着六公主十分敏感的话,安然心中一乐,这叫自打嘴巴,不打自招。 “你觉得,我会带着我的四个丫鬟,一起出来跟着你吗?况且,刚刚,可是你抢的我的东西,我可是先在这儿的!”指着六公主手中的兔子灯,“没有想到,六小姐竟然也喜欢这些个东西,我们几人打算自己做,你要一起来吗?” “自己动手做?我可是金枝玉叶,为何要自己动手?!”不知为何,说话间,总是带着一股子不待见的意思。 安然皱皱眉头,“六小姐,咱们以前不还是好好儿的吗?怎么一段时日没见,竟然这般疏远了。按理说,我三妹可是嫁给了你的兄长,三公子,咱们可是要更加亲近了呢。” “谁和你是咱们?!哼,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这茬来,百里琳琳那个不要脸的贱货,竟然上赶着要爬上我三哥的床!下贱的贱人!要不是她,母亲也不会气成那样,现在我三哥也不会!”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不安地看向安然。 安然则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装作没有听懂她说出来的话,“你三哥不会什么?哎,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扑朔迷离,不到最后,谁知道会是怎么样。以前,看三公子,就觉得和他相处很是快乐,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我的妹夫,我成了他的弟媳。这,估计就是命运弄人吧。” 安然一脸的无可奈何,似乎也触动了六公主心里的那根弦。撅噘嘴吧,提着兔子灯笼,左右看看,“当初,我可是以为你会嫁给我三哥的,谁知道,你竟然嫁给那个无赖!糟蹋了!三哥对你那般上心,不过也是,谁和谁之间的缘分,真是说不准!” “三公子现在在边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战场上厮杀,三公子可真有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说着话,安然淡淡的忧愁,“可是,那种地方,哪能长时间呆着,若是为了建功立业,大可不必,想要为老百姓谋福利,还有其他许多的办法。” “谁说不是呢,现在母亲都快急得生病了,我这不出来想寻一两个漂亮的花灯回去,逗她乐一乐。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扭曲起来,“那个贱人!父亲都那般虚弱了,竟然还迷得父亲不要不要的,竟然弄了个尼姑在身边!” 发泄完这通,见对面安然和几个丫鬟一脸吃惊茫然的表情,顿时就慌了,指着安然的鼻子道,“你,还有你们,不准把我刚刚说的话说出去,否则,我灭你们满门!” “呵呵,六小姐放心,我们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正如你所说,我和你兄长是至交好友,你又是他的妹妹,我哪有不偏袒着你的道理。” “你才没有偏袒我呢,你偏袒的还不是小七!以前,在家里,还有个她可以陪我说说话,虽然,虽然,我总是欺负她,但是现在,连个愿意跟我玩的人都没有了。” “自从你嫁给那,那个人之后,小七就跟着搬过去了,有哥哥嫂嫂在身边护着的日子,不要太好!哼!你就是故意让我想起这件事情来的吧,安然,你在炫耀什么?是说你们姑嫂关系好吗?百里琳琳,那种人,我才不要和她关系好!” “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想起她俩以前,可是一起密谋过她的,现在说拆就拆,还真是塑料姐妹情谊。 “什么好朋友,还不是她一脸厚脸皮地贴上来,本小姐才施舍她一点面子而已!”想想还是觉得很气愤,六公主咬牙切齿。 “哎,你母亲不开心,估计多是因为你兄长不在身边。再加上你刚刚的话,要是以前,按照你父亲那般疼爱你兄长的份儿,哪还有这些多余的事情生出来!” 说到痛处,六公主不禁红了眼眶,“谁说不是呢!” “人啊,就是这样,总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更何况,家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妻子,小妾的,这更加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似乎是也有感慨,“我是不知道自己爹娘长什么样子的,也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相处得如何。” “不过,明玉倒是个挺不错的,现在也不像以前那般胡作非为了。之前我有几次被人陷害,还都是他挺身而出。所以,有个兄弟在身边,就连睡觉都感觉是安全的。因为,有了依靠,有了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全盘接受。” “就拿小七来说吧,她哥哥纵是那般不堪,可是也对她极好。从来都是派人保护着她的安全。去了哪里,也总想着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给她。在哥哥的心里,她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他这个做兄长的给她撑着。” “你别再说了!”六公主眼眶越来越红,似乎是也想起了与司马玉相处的旧日时光。暗暗地抹了一把眼泪,紧着拳头,“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日子消失的!”似乎是在对自己发誓,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抬头,恢复好情绪,“老板,这,这,还有这个,我都要了!给我包起来吧。”指了指铺子上的几个花灯,动作迅速地甩了一锭银子出来,也没要找,急匆匆地又走了。 白术和安然对视一眼,隐蔽身形,跟了上去。 “王妃还真是好打算,这一手,不错!”丹芎上前,在安然的耳边夸道。丁香小眼神往安然身上一递,充满了崇拜。 半夏则是拍拍她的肩膀,故作深沉,“丁香姐姐,你呀,可别被王妃这点伎俩就迷惑了,咱王妃的本事可大着呢!” “我知道,王妃一直都很厉害!”丁香像是小粉丝一般,安然顿时觉得自己就像自在园中那唱戏的明星,在接受着众人的瞩目了。果然,禁不住夸的东西,顿时就嚣张起来了,一根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3章 惊喜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六公主今日出来,本就是偷偷溜出来的,身边也没带几个人。心中更是一直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过去,去看看他。心里又不禁想起安然说的话,想起小七现在过的日子,和自己一对比,失落感又重重地迎上心头。 若是三哥还在的话,她也还是那个整天被人宠着的小公主,可以娇纵,可以任性,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对,就是安然嫁给司马谨之后!小七不仅有个兄长护着,还多了个疼爱她的嫂嫂。 而三哥却是借酒浇愁,然后顺承了母妃的要求,势要夺一夺那位置。现在,变成这样,更加让她心里发酸。 一双素手轻轻撩开车帘,“停在这儿吧,我想自己下来走走,你们都不要跟着我!” “公主,这,还是奴婢跟着吧。”立在一旁的小丫鬟自是不太放心,但是也知道六公主的脾气,只好弱弱地劝了一句。 “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我说过,我不用了!我就自己一个人走走,又不会到哪里去,你们跟着我干什么?想监视我吗?!”心中恼怒,火气无处发,只好出在小丫鬟身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六公主看也不看地上的丫鬟,抬脚就走。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急切地想要去见见自己的兄长,寻求安慰。 白术一路跟在身后,不禁摇摇头,六公主就是因为性子太莽撞了,所以才会让自家王妃拿住短处说事,这么不禁挑拨,果然是个猪队友。 两日后的乞巧节,安然心情甚是舒畅。根据风的回报,现在三王爷司马玉,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鸟儿,也不知道今天司马谨能不能赶得回来。不过,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强求他万里迢迢,百忙之中赶回,就为了满足她的这个小小心愿。她只是,想亲眼看看他是否安好。 夜晚,华灯初上,京中的大街上前一段时日一直戒严,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现在正好,趁着这个节日,纷纷像是出了笼的鸟儿,热闹极了。 左看看,右挑挑,差点看花了眼。左侧是柳蜜儿,右边站着安柔和小七,人群高涨的热情,似乎带动了众人。安然拿起一顶粉色的荷花帽给柳蜜儿带上,看着她歪歪脑袋,摇头晃脑的样子,眼里就溢满了笑容。 头顶上,是一条条长绳,上面挂着对子。在秋风的吹拂下,晃晃荡荡的。据说,这是大西的一种风俗,若是谁能在下面对上,同性则可结成兄弟姐妹,异性,则可变成知己。 安然推推柳蜜儿,“姐姐,要不,你也试试,说不定,今日,你的有情人就隐匿在人群中呢!” 朝安然扮了个鬼脸,“你怎么不让她们试试呢,你姐姐我的行情有那么差吗?好歹,追我的人还是拍了老长的队呢!”语气中带着傲娇,安然也没有听出有什么不是来。只是觉得,她若能放下以往,便就是最好的了。 “那追的,总没自己看上的好吧。你挑挑呢,看看这里面有哪些诗文是觉得不错的。”安然伸手去够上面的诗文,扫了一眼中,竟然发现了自己以前写的故事的后续,不禁又细细看了下,啧啧感叹道。 “这里竟然也有人写同人文,嗯,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看一样东西,千百个人眼里,有千百种样子。这大概就是自己心目中的最佳答案吧。” “瞧你这说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年纪了呢!这番感叹,姐姐我自叹不如。不过,这小文章确实写得不错,要不,咱收了吧,安柔妹妹,你觉得呢?现下,这印刷坊可是你当家做主了!” 安柔抿唇一笑,也不推辞,几个人就着安然的手,都围过去看,“不错是不错,不过可惜,我还是觉得姐姐原来的结局比较好上一些。” “从这个文笔上看来,尚且稚嫩,只不过,好在有着一腔孤勇,我觉得,能够在今天将此挂在这里的,肯定是盼着我们谁能够看到,又或者有其他跟他共鸣的人,结交结交。总之,不管何种目的,这样的人,肯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大胆试上一试的,我愿意给这个机会。” 说完这番话,安柔提笔在上面留下了印刷坊的地址。“姐姐,觉得我这样做如何?” “二小姐,你这是在和王妃较量呢,在文采上,她哪里会是二小姐的对手,王妃啊,只适合在赚银子上出出点子。”半夏话一出口,便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安然则是直接白了她一眼,“你家王妃我的水平也不是那么差好不好,只不过,相较而言,薄弱一点。啊,你个死丫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王妃,原来,你还有面子这一说啊!”白术跟在后面,一起讨伐安然。 安然顿时孤立无援,看着众人乐呵呵地看着自己,也不生气,两只手往后面一撇,“得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哼,我不跟你们计较。我放花灯去了!顺便,勾搭勾搭几个美男!” “啊?不行!” “王妃,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安然的提议才说完,就遭来了白术和小七两个人的反对。 “怎么不行?为何不行?!你哥,你家爷,今日又没回来,还有你们都不向着我,我干嘛不能去勾搭别人,我要在别处寻求安慰,找个温暖的怀抱。”一扬头,她可是很记仇的。 小七和白术互望一眼,率先败下阵来,“好好,我们向着你。”不过,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逼无奈的。 一行人来到河边,河岸上早就挤满了人。河面飘了许多花灯,一个个怀春,带着害羞,期盼的少女,面颊微粉,双手合十,祈祷着心中所愿。 “把我的花灯拿来。”她也是少女,她也怀春。一来到这里,就被司马谨给骗走了,现在,是时候发挥一下自己的桃花缘了。 “王妃,你真要放啊?”白术手中捧着花灯,动作有些期期艾艾。心中直呐喊,爷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为何不放?谁说放花灯,就一定是要企盼美好姻缘的,瞧你们一个个思想龌龊,肮脏的,真是!”安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眼睛眨也不眨,可是一脸的粉扑扑,掩饰不了那颗做贼心虚的心。 “爷回来,奴婢会说,是王妃自己要放的,可跟奴婢没有关系。” “对,对,我举双手赞成,四哥回来,跟我也没有关系!”小七立马复议。 “你们傻啊!都到现在了,他哪里赶得回来,这件事情,你们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会不知!”手中拿着一张纸条,沾沾毛笔,躲开众人的视线,口中说得乐呵,手下却还是乖乖地没有出息地写上了司马谨的名字。 卷好纸,放进荷花灯中,紧接着又把它放进水中,撩撩水,让它顺水流而下。 花灯晃晃悠悠的,逐渐混进其他的里面,花灯里面的火苗微微闪动着,无数的小火星在河面晃荡,安然看得发花,一晃眼,就找不到自己的河灯了,“这水下游是哪儿?” “平河镇。”明玉站在后面,看了一下那下游的暗处。 听到明玉的声音,安然顿时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小七,要不,你也放一个呗,若是被哪个有缘的公子捡到了,可不就促成了一桩美事儿!”凭什么,她一个单身狗,要看别人虐狗。 “大姐!”话音才落,就听见明玉发粗的声音,小七绞着帕子,看着地面,就是不愿意抬头。 “你跟我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明玉拉起小七的手就走,“大姐,我有话要跟小七讲,你们就呆在这儿,不要乱跑。”因为知道有白术在身边,所以明玉也就放心大胆地去了。 “啧啧,还真是伤感呐!”看着离去的一对玉人,安然咂嘴了两下。 柳蜜儿顿时离她老远,“隔着这么长的距离,我都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儿,诶呦喂,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呐,某些人啊,就是眼红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丹芎三个丫头都痴痴地笑了起来,盯着安然看着,也不说话,本想逗别人,现在反而被将了一军。安然将这仇都记到司马谨的头上。 “谁,谁说我酸了!我才没有呢!我还要去找我的有缘人呢!”眼角一歪,却听见众人惊呼声,河岸对面,一个青色身影,双脚点着河面的花灯,一手拿着扇子,玉树临风,像是暗夜中的精灵,踏水而来。 直直地站定在安然的面前,“怎么,你还想找哪个有缘人?”另一只手上,托着一个花灯,细看之下,应该是安然放的那只。 半天,寻不到自己的声音,感觉像是做梦一般,直到那人捏住她的脸颊,“傻了不成?这可怎么好,本王的王妃,要是变成了个傻子,本王可就不要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4章 圆房,你欠本王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后面的话,司马谨还没有说完,安然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司马谨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你讨厌!” 娇嗔的语气,略带着些许的撒娇和浓浓的眷恋,司马谨很是受用。将安然更用力地揉进自己的怀里,手指一勾,里面的小纸条掉落下来,“你写的?祈求的什么?” 安然的视线顺着司马谨的问话,落到他的手中,心下一急,便要去抢,“你还给我,你快还给我!”见安然脸色有些异样,再联系起来刚刚听到她讲的话,司马谨哪里肯听她的话,一手抱住安然的腰,一手便要去展开纸条。 安然奈何手短,张口就朝司马谨的手臂咬去,磨了几下,却又舍不得了。一身的风尘气息,跟上次一样,都是急匆匆地赶回来的。 他怎么就那么傻,就算赶不回来,她也不会真的就去爬墙找男人啊。不过,说到底,他对自己承诺的东西,永远都会放在心上。这怎么能不叫她感动。 “嘶,我说,你真的属狗的是不是?”虽然吃痛,但是仍然不肯放手,眼角的余光瞄见纸上自己的名字,司马谨心情瞬间大好。抵上安然的额头,“有没有想我?” “没有。”声音低沉,安然乖巧地趴在他的肩头,但是不难听出来其中有无限的依恋。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刚刚被自己咬过的地方,“你才傻,先前还说我来着,怎么这会儿就不知道躲一下了!” “我要是躲了,你岂不是不能发泄的开心了?不过,你的话,一向都要反着听,所以,你刚刚说没有想本王,那么就是想了。有多想?哪里想?” 眉眼间充满着笑意,亲亲安然的额头,眼睛,鼻子,脸蛋,最后再到芳唇。浅尝辄止,每亲一次就问一句,“这里想吗?” 饶是21世纪看过再多的电视剧,也禁受不住他这样撩自己,就连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粉色。 粉拳砸向司马谨的胸口,不再强势,不再故作不在意,一张小脸闷在面前男人的怀中,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心动。 心头的小鹿乱撞,俗话说,遇对了人,你会从女人变成女孩。遇到错的人,则会让你从女孩变成女人。她如此幸运,遇到了那个可以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上的男人。 “爱妃,你可还记得,你欠本王一样东西,至今未还。” 良辰美景,司马谨不介意再锦上添花,而且,以后什么样的天色,他也算不准,他只希望,她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中去。战争一旦爆发,他顾及不了她多少,所以,还是现在把她安排好了,他才会放心。 安然一听这话,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这可是外面,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讲。眼睛看向司马谨身后,刚刚还跟着的几人,都识趣地消失不见了。 安然更加觉得囧困,不禁抱怨道,“都是你,刚刚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现在全都让他们看笑话了。” 司马谨看了眼像是树袋熊一样紧紧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脸上宠溺着,“爱妃,可是你先非礼本王的,本王也只是奉承有来有往,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原则罢了,你怎么能冤枉本王呢?” “况且,还算他们识得眼色,否则,本王就将他们的眼珠子给全部挖出来!” “然后,再送给他们做项链吗?”接话接得比较顺溜,倒是让司马谨一愣,随即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刚刚纸条本王可是看到了,但是,本王写给你的信,你怎么也不回我?”捏住安然的面颊,开始兴师问罪。 “我,这不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嘛。”安然离开司马谨的怀抱,主动去牵他的手,往王府而去。 他这一次回来,铁定是不能暴露张扬的,百里府现在上下全面戒严,所以,只能回王府去。借着明亮的月色,二人一边散着步,一边给司马谨讲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中间省略了自己患病的过程。 不想让他担心,怕看到他忧心忡忡,自责的神色,安然手中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像是回到了过去刚刚确定关系那会儿,司马谨顿住步子,一弯腰,拍拍自己的后背,“上来,我背你。” 咧开嘴,乐呵呵地借助跑跳,爬上司马谨背,宽厚而又结实,很有安全感。只不过,相较之前而言,好像瘦了几分,身上的肉又变得紧实了。 “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司马谨颠了一下身上人的重量,屁股上实在是没有几两肉。眉头皱得老高,“她们是怎么照顾你的?就算这些日子比较特殊,但也不能疏忽了你呀!” “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没有什么胃口。白术和小七那两个丫头,可是一直很听话地坚决贯彻你交代的任务,好好,监视我呢!”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安然想要揪司马谨的耳朵,但是却又害怕自己像刚刚那样心疼,索性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好采取语言上的攻势。 “你说说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幼稚呢?我能跟谁跑了,真是的!” “冥夜。”脚步一顿,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这个人,试探着问出口,“他最近有没有过来找你?” “没有,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司马谨着急了。 “不过,他好像是,是司马焱。司马谨,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只好来司马谨这里求证一下。 “你知道了?” “真的是他?!”不管怎么想着,安然还是有些难以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我本来还抱着点点希望的,至少,不要让我觉得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可惜啊,还真是不那么美妙!” “我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他的血液能够帮助抑制我的病情,所以,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故意的?好让我以后去求他?” 司马谨一愣,这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尝试。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只是身子变得僵硬,走起来不是太利索罢了。 “不管他如何,现如今,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这种状况。所以,你只要宽心就好,一切有我。” 司马谨安慰着安然,这些日子,禁受着父母被亲二叔冤枉害死,结果这几人又接连自尽而亡,深知她的脾性,估计她又要把这些都归罪于自己了。 “他们的死,也跟你无关。坏事做多了,总归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那,你说,我们两个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什么时候,或许该轮到我们自己了。” 一双手紧紧拽住司马谨的衣服,她不害怕遭受到惩罚,她唯一担心害怕的就是要与司马谨会分开。 “夫君,不管怎么报应,我只求,你以后一定不能丢下我。”送开衣服上的手,改为搂在司马谨的脖子上。 感受到安然强烈地不安,柔柔地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哪怕,是死,本王也会要你一起陪葬的。” 安慰的话,毕竟只是安慰的话,明明这次回来就是要给她安排好后路的,司马谨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以后不能陪着你;对不起,明明知道是条不归路,我也还是不甘心。对不起,明明想要跟你一起长相厮守,可是却只能对不起。 “好啊,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总归,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得到司马谨的承诺,安然终于宽了心。 “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别忘了做。然儿,替本王生个孩子如何?”这次,不再是调笑轻佻的口吻,而是严肃。 趴在肩头的安然一愣,随即又低下头,“好啊。” 得到安然的回应,司马谨心中一暖,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二人都是成年人,对于接下来的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暧昧的情调在空气中发酵,粉红色的泡泡满天飞舞。 因为主子不在,所以府里的下人睡得都比较早。司马谨带着安然从墙头飞身进屋。 黑暗中,谁也没有记起要去开灯,不稳的气息,听在耳朵里,像是要怀孕一般。房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灼烧着二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司马谨将安然一把抱了起来,压在床上,自上而下,虽然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但是都知道对方已经情欲高涨,刻不容缓。 黑暗中,慢慢摸索着对方,司马谨像是个老套的调情高手,往往一个动作,都能引起安然巨大的反应,应该说,司马谨比起安然来,更加懂得安然身上的敏感点在哪里。 安然双手紧紧攀附着司马谨,身上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害怕,想要哭出来,可是却又喊不出声。 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安,司马谨停下手上的动作,贴紧,抱住她,“别害怕,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下次。”()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5章 二人空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听出司马谨话里的忍耐,安然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去迎合他,“我,我不知道,不过,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她虽然不是太喜欢孩子,但是,若是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愿意。 “要我,夫君。”黑暗中,摸索着亲亲司马谨的脸颊,诺诺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 司马谨浑身紧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声音粗噶。听出司马谨话里的忍耐,安然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去迎合他,“我,我不知道,不过,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她虽然对孩子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若是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愿意。 “要我,夫君。”黑暗中,慢慢摸索着,学着司马谨的动作,亲亲司马谨的脸颊,诺诺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 司马谨浑身紧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声音粗噶,“然儿,你再这样,本王会忍不住的。” “没有要你忍呐,夫君,我们是夫妻,这样的动作,是合理且合法的,这是夫妻义务。难道,夫君你不想吗?” 黑暗中,安然故意朝着司马谨耳边吹着气,挑逗着他的情绪,挑战着他的底线。 司马谨微微一闭眼,如果这个时候他再退缩,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了,刚刚也仅仅是意思意思问一下而已,他的女人,他来不及想要好好疼爱她。 下一秒钟,二人水.乳交融,融为一体,一室旖旎。 安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有如撕裂般疼痛,一口气吊在嗓子眼,手下用力,掐在司马谨的背上,隐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神色委屈,“阿谨,我疼。” “我也疼。”皱着眉,司马谨不敢乱动弹。 “骗人!”一般书里都只有女生第一次会疼,怎么男人也会疼? “没有骗你,只是,嗯,后面,后面就不疼了。”那种感觉,司马谨无法用语言描写出来。或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过了好一会儿,摸到司马谨浑身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浑身蹦得僵硬,安然又是一阵心软,“我,我可以了。你不必,不必在乎。” 听到这句话,司马谨似乎是得到了解放一般,二人进行着繁衍下一代的运动。 月子已经快要落下,东方泛出鱼肚白。司马谨帮安然洗完澡,擦好身子后,看着身边人沉睡的眉眼,心间软成了一团烂泥。 手上的动作,顺着自己的目光落到安然的小腹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小种子正在萌芽。 司马谨轻轻在安然的额头上落上一吻,将落在身下的被子,扯了扯盖好,然后搂着人儿睡觉。一路风尘仆仆,这些日子过来,现在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日,二人还没起床,司马谨欣赏着安然的睡颜,门外响起一阵急躁的踏步声。眸子一沉,司马谨翻身下床。 门外压低声音,是风,“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开了门,怕打扰到安然休息,二人位于庭院中央,风看着眼前的主子,比起以前来,似乎又多了一份凌厉与果决。但是,双眼中,却又不乏丝丝柔情。 “你怎知本王在这儿?”负着手,“听说,她进宫了?黑影在她身边?老头子如今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让风无从回答,只挑拣最重要的先说,“王妃派人互送她进宫的,希望能够让爷以后可以名正言顺一些。然后,皇上的体内存有慢性毒药,鬼医已经看过了,时日无多。主子,还请早做打算!” 风一拱手,直接道明自己来此的目的,“我们筹谋了那么久,该是时候出手了。” 听到风的话,司马谨一愣,那人,跟他并无任何父子亲情,可是听到他将不久于人世,心中还是免不了阵痛。这大概,就是血脉相连的因素吧。 还有那个女人,她不是不喜欢他吗?不是讨厌他吗?为何这次又要帮自己?想要弥补他?呵,当他司马谨是乞丐吗?随意施舍一点,他就得摇尾乞怜! “三王的藏身之处,白术已经在跟着了,这段时日会一直暗中监视。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面向朝霞,光线有些刺眼,司马谨伸手挡住,“老二和冥间府那边好好盯着!” “老三,晃不起什么水花来。即使本王不动手,但是,老二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爷的意思是,要属下将三王爷的消息透露给二王爷吗?”风面色上露出担忧之情来,“爷就不怕二人再次联手?” “所以,本王才没有做这个决定。之前之所以和老二合作,那是因为双方能够互惠互利,现在,保不准他会反过来咬本王一口。” 司马谨冷哼一声,“先前让你们制作的武器怎么样了?” “爷,那东西,威力巨大,属下觉得,有这个东西在手,我们取得的胜算应该会很大。” 说起司马谨画的那个图纸,风就一脸兴奋。他前一阵子试用了一次,效果非常好。 “嗯,这就好。”司马谨沉吟了一阵,继续道,“这件事情,先瞒着王妃。本王暂时还不想让她太操心了。” “是。”对于司马谨的命令,风一向都是无条件服从。 “爷什么时候走?”这次司马谨回来,注定停留时间不能太长,而且必须对外隐瞒,否则擅离职守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又得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过两天吧。”或许,他也没有多少日子能陪着她了。慕容的话,他忘不了,也不敢忘,更是不敢自大狂妄地去奢想。 转过身,看向紧闭着的那扇门。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从山庄调些人手过来,让崔嬷嬷照顾王妃的起居生活,她身边都是些个丫头,遇到什么事情不能给安然主心骨,崔嬷嬷行事稳重,有她在,本王放心。” “嬷嬷如今年事已大,主子不是刚说要让她歇下来吗?”崔嬷嬷是一直跟在司马谨身边的老人,在司马谨心中,和福伯的分量一样重。 如今主子让崔嬷嬷过来照顾王妃,可见,“爷,您是认真的?”虽然对于这种情况乐见其成,但是慕容的另一个预言却又让风的内心隐隐不安。 “本王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你们也只有她一个女主子。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问,然儿喜欢胡思乱想,你们要是引起她的怀疑,本王拿你们问责!” “是。” “你不是有事要禀报吗?说说看。等会儿然儿就醒了,本王希望她这两天不要再被俗事所困扰。” “恐怕,是不行了。”风面露难色,“百里府的老夫人见这些日子府里一直无人过去,心中起了疑心,现在下人们拦也拦不住,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司马谨抿着唇,“鬼医呢?明玉和安柔人在哪里?要是有他们姐弟两个人在场,要是出了什么事,然儿的情绪能够稍微得到控制一些。还有,将奶娘也请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只是,他不希望她以后一直活在自责痛苦之中。 早中午的时候,安然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司马谨坐在身侧,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看。 害羞般地一咬嘴唇,垂下自己的眸子,声音像是蚊子,“你怎么在这儿?你一早上都坐在这里?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儿吗?” “嗯,你脸上没有花儿,你就是花儿。在为夫心中,你可是最美的花儿。”说着话,司马谨故意靠近安然,“尤其是昨晚,盛开的花儿,妖艳极致,本王甚喜。” “你胡说什么?!”呸了司马谨一口,就想要起身,谁知动作过大,拉扯到某个部位,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狠狠地白了一眼,“一开始倒是挺正人君子的,后面明明都说了停,你却还是像个禽兽一般。” “呃,然儿,那种情况下,你叫本王如何停的下来?”感觉自己很是委屈,他又不是几秒男,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不过看了眼面前抱怨的女人,好心地提出建议,“要不,为夫帮你穿衣服?” “不要,你出去!叫丹芎进来就好。” “你这满身红痕,你确定要让她进来帮你?”目光意有所指,暗含着不明意味。 赶忙拉好胸前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出去等着。” “我怕你速度太慢,等你穿好衣服,你祖母估计都回到百里府里了。” 司马谨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安然手中地衣服,早就被他抢走,拿在手里。 安然一愣,也顾不上和司马谨害羞了,盯着他的脸问道,“她回来了?她知道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估计快了。”司马谨将安然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声道,“然儿,我不管别人,本王自私,你向来知道。” “这次的事情,你祖母势必会大受打击,但是,本王不希望你自责自己。若是你觉得自己有错,那么真正追究起来,本王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6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所以,然儿,你一定不可以让本王担忧。你不是说过想与本王共白头吗?那么,你自己身子的情况,自己应该很是清楚,所以,别让本王担心,好不好?” 司马谨话语中的无奈与祈求,让安然震惊。在他的手心挠着,“我还舍不得把你让给别的女人,所以,你放心吧。” 司马谨轻轻地在安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来,伸手。” 抿着唇,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去看眼前的男人,最终落到桌前,有点惋惜,“诶呀,都是这一段时间太多事情了,本来想给你写回信的,现在也忘了。” “回信?”司马谨一怔,忽然想起自己那张一时之作,坏坏地笑着,“你想怎么回?不如,为夫帮你也画一张?” “你!”瞪了司马谨一眼,小手在他的腰上一掐,“让你老不正经的!好好说说,那瘟疫的事情,不是说其中有可能被下毒吗?” 借助司马谨的力道,从床上下了地,自己扣着腰间的绳带。司马谨亲自将洗脸水打进房间,安然则是坐在凳子上享受着他五星级的服务。 描眉梳妆,司马谨虽然做得不是太得心应手,但是用心的态度,让安然很是感动。 看着镜子里面像是两条蚯蚓爬的一样的眉毛,再看看另一边正兀自嘚瑟自己是个天才的某个男人,安然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倒也挺愿意迎合他,顶着自家老公画的眉,她不怕丢人,反而,心里挺甜滋滋的。 “你这么问,是想到什么解决对策了吗?” “向师父讨教了两招。有一种东西,如果误食的话,它可能引发起和瘟疫差不多的症状。你可以用…………试试。” “解决这个倒是不难,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下毒之人的目的。”司马谨心里有着担忧,“现在还查不出来,就怕什么时候再来一次,那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呵呵,既然他想闹,那我们就陪他闹上一闹又如何!”安然眨眨眼,表情间尽是不屑。 “然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妨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本就已经犯了众怒,让大家也好心里有数。” “如果再发生,也都率先打了预防针,所以大家不会怪责到你的头上。只会恨背后那人!更何况,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健康着想,他们铁定会互相监督,提高警惕,那下毒之人,想要再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毒,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安然将自己的想法慢慢道来,获得司马谨的认同。 皱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安然摸着他的眉心道,“你呀,总是这样皱着眉头,以后会很快变老的,就会变成老头子了,我会嫌弃你的!” “嫌弃也没有用,你这辈子注定只会和我绑在一起了,你三生石上的名字,肯定是本王!”说得意气风发,说得那样掷地有声,安然咧嘴笑着。二人一路上还在闹着,只是到了百里府门口,一阵压抑却又压得二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百里明玉站在府门口,焦急地翘首以盼。见到安然从马车上下来,便直朝她而来,只是当他看清安然身边的人时,脚下的步子一顿。 旁边,一个带着花白胡子,脸上夸张地顶着几个黑色大痣,整个儿一个糙老汉的形象。 “呃,这,这位是?” 安然忍住笑意,“你猜。” “猜你个头啊,快进去吧。若是无关人等,还是在别处候着吧。祖母回来了,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正在大厅里等着你呢,你快点儿吧。” 说着话,就要去拉安然的手。司马谨忙一闪身,挡在了二人的中间。百里明玉脾气也上来了,伸手就来推他,“你谁啊?!这里有你的份儿吗?!主子说话,轮到你一个奴才吗?闪开!” 安然悄悄在自己的心里为百里明玉点了一根蜡,扯了一下明玉的袖子,“别,人家也是为了保护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姐,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这么一言难尽的人啊?要是不行,我以后顺便负责你的安全了。” “哦,我的安全就是顺便呐,小七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是不是?哼,我才不要这种顺便,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哼,不跟你扯了,快跟我进去吧。”忘了前车之鉴,又想去拉她,接受到来自某个小气的男人的视线,安然忙往旁边躲了一下,“走你的,我跟着就行了。” 看着安然歪在那丑男旁边,百里明玉嘴角一歪,他还比不上这么一个人?!不过,安然说得也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大厅中,老夫人端坐在上首,青妈立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安。感受到老夫人看过来的目光,安然如芒在背。 “你好啊,我百里府的大小姐,如今都能当家做主了,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跟我汇报了是吧?!”老夫人拐杖点地,悲痛的神色一点也不掩饰。 安然忙屈膝跪在老夫人面前,“回祖母话,安然不知道祖母什么意思?” “不知?你确实不知!你这是打算要一直瞒着我呢!那你何不将我这个老婆子的双眼给戳瞎!看不见了,自然也就省了你还要处处寻找借口的功夫!” “祖母,您这话,可就诛心了,安然,安然岂能不孝。”头垂得低低的,就是不敢对上老夫人的视线。 “你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要害怕,不敢抬起头来?我百里府被人团团围住,里里外外监视着,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祖母,这是二王爷说,要保护安然,才派了这么多兵来,况且,外面那驻守将军,可是寒将军的弟弟。” “你的小心思,别在老婆子我面前装,想要我去说明就直说,何必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是,安然知道了。”被老夫人责骂了一通,安然欣然接受,只是相较于后面的事情,估计就不是被骂这么简单了。 安然只等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你二叔呢?怎么我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还有,你二婶呢,怎的也不在府中?” 安然还没有想好措辞,从外面就跑进来一个满头凌乱,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的女人,拽着安然的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然的面前。 “大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你三妹好不好?救救你三妹。求你了,大小姐!”说着话,眼前的女人又朝着安然重重地,不停地磕着响头。 怕老夫人看出什么异样来,安然忙将还要继续磕头的女人拉住,仔细地分辨她的脸,忽然瞳孔放大,“二婶?出了什么事情?你,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吗?” “呜呜,我,我,我到处打听你三妹妹的下落,得知她早已悄悄地跟着进了京城。只是,人现在下落不明,我娘家怕招惹上是非,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我这是爬窗户,偷溜过来的。” “大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吧,以前因为你二叔的事情,我才总是对你百般刁难,现在,现在我只求我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 老夫人听得稀里糊涂的,安然怕二夫人将事情抖落出来,只好出声制止,“二婶,你且莫慌。祖母,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提醒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二夫人的动作一顿,泪眼朦胧,看见熟悉的老夫人,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开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扑向老夫人膝下,“娘,娘!” 一声声,声嘶力竭,喊得人肝肠寸断。老夫人拍着她的肩,显然被二夫人的情绪吓到,“老二家的,快别哭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琳琳那丫头,是我们百里府的人,我们自会派人寻找,你且先别着急。” “老二呢?也出去找人了吗?”这一句话问得二夫人心中又是一酸,“娘~” “二婶,祖母说得对,三妹毕竟是我百里府的人,不如就请门外的寒将军帮帮忙寻找可好?” 听着安然的话,二夫人一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必了,我百里府的人,又何必劳烦他人。这就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下人都出去暗访,一定要找到三小姐。”老夫人颇有深意地看了安然一眼。 “娘,其实,我知道琳琳那丫头在哪里。我偷溜出来的时候,听到我父兄对话,说是被二王爷的人抓走了,他们想请安然过去,陪二王爷喝茶聊天,只要安然能够同意,他们就会放人。” “不行!”乔装打扮的司马谨和百里明玉同时出声。刚刚还不爽某人的百里明玉这会儿终于赏了个正脸给他看。 “二婶,这种事情,你怎么说的出口。大姐现在是四王爷的妻子,去陪别人喝茶聊天,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况且,若是二王爷以大姐作为人质,要挟四王爷怎么办?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答应!”()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7章 断绝关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百里明玉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神色冷漠,她是可怜,可是想要利用大姐去换回自己的女儿,就更加可恶了。 二夫人忽然脸色就变了,双手使劲抓紧老夫人的胳膊,嘴唇嗫嚅着,“娘,二王爷贵为王爷,而且人品一向很好,他是不可能会胡来的。只是想请安然去喝喝茶,聊聊天而已,我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目光对向地上仍然跪着的安然,“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安然还没发话,一旁的司马谨早就忍不住了,他的人,怎么能去陪别人呢!况且,现在得知了司马谨就是冥夜之后,他什么样的心思,那可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你是谁?这里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的份儿!还不滚下去!”二夫人一恼,刚刚还可怜兮兮跪在安然面前求情的样子,现在见了老夫人之后,立马变得耀武扬威起来。 “我是谁?你也配知道!”司马谨鼻孔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你!你!”二夫人不可置信,看向安然,“你就是教的这样的奴才?” “二婶,安然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啊。”装傻,谁不会。只是安然的话刚刚出口,老夫人锐利的眼神就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司马谨那身打扮在她眼里,看上去更加显得怪异。 二夫人见安然一点面子也不肯给,站了起来,大有豁出去的架势,“安然,你若真的要这般狠心的话,我也不介意撕破脸皮!”威胁的眼神往老夫人身上一递,等着安然的态度。 “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三姐在二王爷那里,派人去将她悄悄接回来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大姐过去,要是真的羊入虎口,岂不捡了西瓜丢了芝麻。”百里明玉见二人僵持不下,赶紧上前打圆场。 “是啊,二婶,祖母从修养别院刚刚回来,还是让祖母好好休息一番再说吧。”安柔也上前,挡在老夫人和二夫人之间,一手握住二夫人的手,“二婶,大姐和我们也断不是那种狠心之人,所以,二婶何必这般黔驴技穷。” 二夫人诧异地抬头,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二丫头了呢?以至于都忘了她,也渐渐长出獠牙来了。苦笑一声,自己那么多年的刻意打压,将她养成那般不自信,不敢多说话的样子,现在却败给了这么个才回来没有多久的人,她真的是不甘心,不甘心呐! 扯出自己的手,在大厅中走上了一圈儿,“我就明说了吧,我来这里之前,接到二王爷贴身侍卫的口讯,那人说过,只有安然亲自过去,他们才会放人。若是敢有其他想法的话,他们就会好好折磨琳琳。所以,大小姐,还请你做决定!” “不行,不用想了,我不同意。”老夫人在青妈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我不同意,我不管二王爷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是就像明玉所说的那样,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琳琳现在已经嫁给了三王爷,出了事,自然是由三王爷出面,再不行,也该是俞妃娘娘出面,她可是她的婆婆。要安然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姐姐出面,说出去像什么话?!” “娘?!”二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妇人不是一向都很疼爱琳琳那丫头的么,怎么现在竟然向着安然说话,心中顿时无限凄凉,“娘,你为何,为何,要这样绝情?琳琳也是您的孙女啊!” “不是我绝情,而是,我要替百里府的名声考虑!”老夫人转过身去,不想面对二夫人,将背对着众人。 “呵呵,哈哈,百里府的名声,百里府现在还有名声吗?”二夫人忽然癫狂起来,“百里关山喜欢自己的嫂子,这件事情,人尽皆知。现在,报应也来了,老夫人却还要偏袒这个杀人凶手,真不知道,老爷在老夫人的心中算什么?!” 字字珠玑,二夫人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老夫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安然,“就是这个杀人凶手,杀死了你的二儿子,你现在还要偏袒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手中的拐杖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面,发出撞击的声音来,身子一软,幸好有青妈在旁边才没被摔着,缓缓地靠着青妈,“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老二家的,你刚刚说什么!老二呢!为什么我这几日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人!安然,你说,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我命苦啊~娘,娘,我命苦啊!明英这孩子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如今,也因为有心之人的暗害,撒手人寰。现在,琳琳又被人控制,娘,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娘!”二夫人跪在老夫人跟前,哭得跟号丧一样。 她每喊一声,老夫人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安然,你说话,你说话啊!”面向安然,老夫人喊了起来。 “祖母,你别这样,这件事情,不是像二婶说的那样。”百里明玉忙上前将激动的老夫人扶住,却被她狠狠推开,“你们,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把这个家弄散了,不肯罢休是不是?我老婆子在这儿,碍着你们眼了,你们怎么不把我也害死呢!我这个老不死的!我该死啊,该死的人是我!” 老夫人歇斯底里的样子,安然看在眼中,只好朝她磕了一个响头,“祖母,二叔的事情,安然当时也没有想到,都是安然的错,祖母,你怪我吧!” “没有想到,你会没有想到,我看,你明明就是早有预谋!”像是觉得如今的这一切还不够,二夫人继续火上浇油。 “娘,那天早上,老爷明明就是被她喊了过去,从她书房出来之后,老爷回来就自尽了。所以,一定是她说了什么话刺激了老爷,要不然老爷也不会如此狠心,抛下我们。” “你到底说了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啊,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老夫人老泪纵横,瘫软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老二人呢,老二现在人呢,在哪里?”转过头去寻找,老夫人想要起身,却又眼睛一花,摔倒在地。 “娘,老爷,老爷,由安然做主,停了两天,就匆匆下葬了。娘~老爷,去世得何其可怜啊,请娘一定要替我们老爷做主!” 颤抖着嘴唇,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安然,一手指着她,“你,你好狠的心呐!你二叔再怎样,那也是你的亲人啊!你怎么能就这么狠呢?!”强撑着身子,走到安然的身边,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了上去。 在场的几人全都愣住了,司马谨眼里满是心疼,可是此时此刻,却又不能做出什么举动来,袖子下的双拳,紧紧握着。 被打歪了身子,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安然又重新跪好,也不去在乎早已红肿的脸颊,“祖母,安然知道错了,若是早知这样,安然定不会如此鲁莽,都是安然的错。” 头埋到最低,明玉想要去拉她起来,却被安柔拉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大姐这是在赎罪呢。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若是能够趁着今日这一巴掌打消她心里的愧疚,那就好了。” “啊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叫你老娘活不下去啊!你怎么就这般傻啊!你的那些事情,这么多年,为何就是过不去这个槛儿?!”老夫人死命捶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得不行,“我的儿啊,你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娘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你怎舍得!” 安然擦了一把鼻涕,抽泣着跪爬到老夫人身边,“祖母,师傅说过,您的身子不能再受刺激,祖母,当心身子。” “你走开!你这个祸害!你就是我百里府的祸害!为何我当初要听老头子的话,让他把你接进府里来!你就是扫把星,先是害死了你爹娘,接下来是你祖父,现在又是你二叔,你什么时候想要害死我啊?!你说说,我不现在你眼头,省的招你烦!” “祖母!”安然心中无奈,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祖母,安然不会,安然不会的。您是我的家人啊。” “家人,我不敢当!你走,走得远远儿的,越远越好,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百里府的人!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老夫人撇过头去,再也不愿意看安然一眼,手指指着大门口,“滚!” “祖母,这件事情,你怎么能怪大姐呢!况且,二叔是自己自尽的,当年爹娘去世的事情,也是二叔假告,爹娘是被他累及的,现在,就当他是替自己赎罪了,你怎么能怪到大姐的身上!”百里明玉揽住安然的肩头,眉色间皆是焦急。 “你说什么?”听到百里明玉的话,老夫人一愣,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假告?什么假告?老大夫妻的死跟老二有什么关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8章 上朝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祖母,您自己看吧。”百里明玉从怀中掏出安然交给他的信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祖母,爹娘的死跟大姐毫无关系,都是二叔自作孽不可活。”说起这件事情,百里明玉还是有些无法释怀。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才能让一个人心里这么疯魔。 老夫人颤抖地接过信纸,细细地看完,情绪再次失控,双膝“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天空,“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是有什么报应,冲着我来就好!为何要让孩子受过!老天爷,我老婆子自问这么多年来,无愧于心,你为何还要这般折磨几个孩子!老天爷,你对我百里家公平吗?!” 老夫人扯着嗓子嘶吼完,直喘着粗气,两眼向上翻,晕厥了过去。 “祖母!”安然和明玉,安柔齐齐喊了一声,面上均是焦急之色,鬼医师傅的话还在耳边,“快,将祖母扶进去,我给她施针。”起身时,双腿已经发麻,幸而有司马谨在一侧,暗暗地扶了她一把,低声道,“别着急,你祖母这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心疼地看着安然脸上的五指印,疼惜地想要给她抚摸去肿痛,读懂司马谨眼中的情愫,“我没事,这点小伤,我受得。”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撇开司马谨,忙跟在人群的后面,进了老夫人的卧房。大厅中,二夫人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显然没有料到,她当时头脑一热,就全部说了出来,要是现在老夫人有个什么好歹,估计就别再想从安然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司马谨慢慢地踱着步子来到二夫人身边,用着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二夫人刚刚好威风,怎么这会儿就趴了?!” “你,你离我远一点儿!”被司马谨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自己主动往旁边挪开了几步。谁料司马谨依然不肯放过她,也跟着挪了过去,“二夫人着急什么?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嘛,这么着急,就把所有事情给抖落出来,你除了让安然得了一巴掌,你还得了什么好处?!” “你,你到底是谁?!”二夫人心惊,弄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谁,刚刚就说过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你可知道,二王爷为何想要跟安然单独聊聊?” “那还不是因为看上她了!”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面前已经黑成一块碳的男人。 司马谨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二夫人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猜猜,要是他知道了,因为你的挑拨离间,安然遭了秧,他会如何对待你的女儿呢!” 二夫人看着远去的司马谨,整个人失魂落魄,跌落坐到地上,就连心尖儿都在颤抖。 强打着精神爬起来,走回那个她熟悉的房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司马谨的恐吓太吓人了,还是心理因素,走到门口,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下子磕到了门槛上,大门牙被磕掉了一半,嘴唇红肿,出了很多血。 这些,她都顾不得,只因为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陌生的盒子,联想到刚刚司马谨的话,二夫人双手抖得厉害,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盒子,不知道是谁,暗中有人用小石子打中盒子。 盒子落到地上,一根手指头落到二夫人的鞋子上,上面还血迹斑斑。“啊啊啊!啊啊啊!”二夫人在看到那根手指上的黑痣时,整个人都傻了眼,双臂搂着自己,伤心欲绝,“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我苦命的琳琳啊!都是娘的错,都是娘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啊!啊啊啊!娘,娘,求求你,快救救琳琳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夫人抱着百里琳琳的那根断指,跌跌撞撞地冲到老夫人的门口大喊着,像个疯妇一般。安然刚施好针,走了出来,顺便合上房间门。 “二婶,祖母现在还需要休息。”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二夫人就抓着安然的袖子跪了下去,“大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眼无珠,跟大小姐耍心计,我再也不敢了,只求大小姐救救你三妹,看在同为百里姓的这个份儿上,好吗?你祖父要是在的话,也一定不会放任这件事情的。” 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砸着面前的地板,像是不要命一般,也不知道痛,“大小姐,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只要你肯救你三妹妹,求求大小姐了,求求大小姐了。” “二婶,你别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三姐都是我百里府的人,我们一定不会放之任之的,二婶,你快起来吧,你这样,叫别人看去了,像什么话。”百里明玉上前就想要拉开二夫人,一把却没有拉得动她。 摇摇头,“不,不,我要大小姐答应我,我要大小姐亲口答应我。” “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心力交瘁,安然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结束了这件事情之后,就真的彻底互不相欠了吧。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二夫人不放心地又朝着安然磕了两个响头。 安然摆摆手,门外一个暗红色衣服闪身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四王妃,老奴这厢有礼了。” 安然定睛看去,正是鬼医口中分析的那一位,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还不知道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安然的过失。” “四王妃说笑了,老奴当不起。这不,请了高僧做法,皇上身子刚有了些起色,就要上朝呢。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二王爷辅政,皇上难免心中不放心,毕竟第一次做这些。现在差老奴来通知四王妃,以我大西女将军的身份上朝参与议事呢。” 安然一愣,这,这还真的是突如其来,让她措手不及呢!嘴巴半张着,表情有些僵硬,要不是身后的百里明玉推了她一下,恐怕就要闹出笑话来了。 “是,安然领旨。只不过,公公,可否容我换一身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怎么着也不像是个能上朝的样子。 “好。”公公说着话,只不过眼神却在小心翼翼地四处乱瞟着。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眸子里面略带些失望。 朝堂上,安然站在议论风波的中心,幸好她早有准备,给自己做了身战袍。银白色的战袍,白色的披风,高高扎起的长发,在安然的身上将英姿飒爽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二王爷则是坐在人群之后,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用尽全身精力,抑制住心中迫切地想要上前与她说话的欲望,可是在看见安然向他走来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站定在司马焱的面前,安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我该称呼您二王爷呢?还是冥王?” 司马焱面色一僵,看见安然高高肿起的面颊,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谁打你的?” 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不妨事,牙痛而已。” “你当我是傻子吗?牙痛和被人打,我瞧不出来吗?”司马焱微怒,握住扶手的双手青筋暴露。 安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不为所动,“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是您傻,是我傻!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您!” “安然。”语气中颇为无奈,司马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别!还请二王爷称呼我为四王妃,四弟妹,亦或者百里安然为好。”听到司马焱的话,安然摆摆手,似乎是在自嘲一般,“安然能得二王爷这般费尽心机也真是不容易,不知,我那可怜的三妹妹如何了?” “三妹?你是说百里琳琳?她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司马焱愣住,这百里琳琳跟他何干。 “王爷这戏,还是一如既往,唱得不错!”根本就不相信司马焱的话,安然冷笑着。“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与王爷无关,就请王爷将人放了吧。若是王爷再做这种无聊的把戏,我真心瞧不上王爷!不管是贵为二王爷,还是杀人如麻的冥王,到今天,手段都是一样。” “您除了会威胁别人,还会什么?!下次,别再这么幼稚了!”安然看着司马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司马焱想要反驳,却也知道当下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心中在暗自懊恼,到底是谁冒用了他的名头。 如今,会是司马谨吗?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加深安然和自己之间的矛盾吗?难道他就不怕有被戳穿的一天? 安然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见皇上在静慧师太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见此,又是一阵唏嘘,看来前些日子疯传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了。司马焱看向上座,脸色又是一黑,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如影随形,这么多年了,她不仅是他母亲的心头刺,更是让他不痛快了这么多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9章 和亲 钻石打赏加更2000+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咳咳,咳咳,众位爱卿,这些日子,朕深感不适,由二王爷司马焱代为管理朝政,更是得诸位大人的用心辅佐,才能有今日。现如今,朕的身子已经大好,可是,与此同时,据边疆送上来的紧急奏章,北朝蠢蠢欲动,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高位上的男人,即使强打着精神,但依然可以看出仍是强弩之末。嘴唇上的唇色有些发暗,眼袋也是深之又深。明黄色的衣袍,似乎也变得空旷了不少,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回皇上,北朝与我大西之前素来交好,只不过后来因为,因为娘娘一事,才会有后来诸多之事发生,依老臣之见,不如,把手言欢,重修旧好。” “不可,若是这样,先行示弱的话,那岂不是叫人看了我大西的笑话!” “对,就是,不就是上战场打仗嘛,格老子的,老子一斧头劈死他们!”说这话的,是一个膀大腰圆,胡子拉碴的葛将军,说话不拘一格,行事更是不拘小节,为人直爽,有一说一。 “可是,只要是起了战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伤的总是无辜的百姓。百姓,民之根本呐!” “你别废话,你怕死就直说,我大西的男儿,岂能个个都如你一般只会耍耍嘴皮子。”葛将军甚是不屑,对于这样的言论,根本不能让他心服口服。气得双手叉着腰,余光瞟到站在一边沉默寡言的安然,脸上的不屑更是甚嚣尘上。 “切,也不知道,这小女娃娃,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上什么战场,怎么着,是准备不战而降吗?使用美人计还是媚心计?” 本着眼观鼻,鼻观心,打算一直做个隐形人的安然,不成想竟然被人将战火延伸,烧到自己的身上,向上位看去,皇上也正半眯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安然的回应。 再一扫周围的众人,看来大家对于她接管百里将军的兵权,多是有怒不敢言啊。轻咳了两声,“嗯哼,葛将军,恕我不能同意你的话。” “你?!你算哪根葱,男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的份儿!”葛将军转过身,背对安然。 安然也不生气,淡淡地走到他的面前,与他相对,“那依照葛将军的意思,不管结果如何,都不需要去评估这最后的得失,打一打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男人?” “那当然,当个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呵呵,原来,葛将军也不过是个莽夫而已!”安然勾起嘴角,拍着手掌,脸上极尽嘲讽之色。 “你!凭什么说我是莽夫?格老子的,老子跟你祖父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哦呦,葛将军这是觉得说不过安然,所以打算倚老卖老吗?葛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况且,葛江军别忘了,要真是算起来,按照级别,将军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葛将军!” “你!”葛将军根本就是一介粗人,耍嘴皮子的事,从来不需要去考虑在内,当下就被安然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继而,安然又转过身去,“民之根本,若是什么都不计较,等你什么时候打完仗了,全城的百姓也死的差不多了,请问,你是打算守着一座空城吗?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带兵,需要考虑的是方方面面的事情,而不是凭一时意气之事。这些,都是孙子兵法上面的,安然相信,像葛江军这样常年带兵打仗的将领,对于这样的话,自然是熟之又熟,刚刚,葛江军因为担心边疆之事,才会给了安然这样一个卖弄自己的机会,葛江军,您说,是吗?” 安然这招,显然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葛江军还又偏偏什么都说不了,面色涨得通红,若是他在跟她计较,那就显得自己真的是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了。 “那,依爱卿的意思,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皇上看了安然一眼,又看了眼身边的静慧师太,心中忽然打起鼓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释怀。 “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与北朝重修旧好并不是不无可能。若是能以最少的代价来换取更多的安宁,相信这样,划得来。” “哦,重修旧好,该是如何?” “据说,历来就是有大西与北朝和亲,亲上加亲,不怕关系不稳。” “那,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爱卿去办吧。百里安柔年龄正当可以,朕觉得,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男人这话虽是对着安然所讲,但是目光却落在静慧师太的脸上,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果就见她变了脸色,心中一阵苦涩。哪怕,是那个人的孩子,你也舍不得吗? 安然身子一僵,皇上这是设了个套,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往里面跳呢,看来这才是今天让她上朝的真正原因啊。双手一抱拳,皱着眉头,面露为难之色,“回皇上的话,二妹妹被选中和亲,理当为国效力,放弃小我,不该拒绝。可是,二妹妹,已经,定亲了。” “你说什么?这件事情,朕如何不知?上次,不是还说年纪小,打算多留两年的么。怎么,三王爷你们瞧不上,北朝的王子,也入不了眼!你们百里府可真是眼界高啊!”讥讽的话,听在人的耳朵里面,不是滋味儿。 在场的一些大臣,纷纷静声,不敢大喘着气儿。看来,皇上还是在忌惮百里府,外面一直传闻,百里将军战场突然死亡,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从中作梗,这就是功高盖主的下场。 刚刚还和安然呛声的葛将军,也是额头冒出些许汗珠子来,幸好,他能再掺和这事儿,否则自己岂不平白遭殃了。有点惋惜地看向百里安然,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阅读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最新章节,就上看书神站! 第230章 夫妻交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微臣不敢,百里府更是不敢。”安然一慌,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敢看向上位的男人。宫中说话,行事都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是砍头杀人的大罪,这也就是她不希望进宫的原因。 “不敢!不敢可以啊,让令妹择日和亲吧!”男人威严的话语,容不得半分质疑。 安然刚想要硬着头皮再求上一求,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司马焱插了进来,“父皇,与北朝和亲,素来都是皇室公主,怕是只用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小姐,怕是会让北朝君主觉得我大西没有诚意。” “诚意?何诚意!我大西肯嫁一个将军府小姐,已经是够给面子了,朕这么多年,一直容忍着它在边疆不断滋事骚扰,它就应该乞求上天,趁着朕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先见好就收!” “再说,要嫁公主的话,宫里,也就只有小六和小七适合,不知,皇儿觉得,谁更合适?”皇上冷静了一下,眼神忽然一转,话头顺着司马焱的话继续下去,“安然,你觉得呢?选谁更合适?” “回父皇的话,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安然也无从选择。不过,二妹妹与南疆太子东郭玄互生情愫,他如今已经回到了南疆,准备奏明南疆皇上,不日就会来迎娶,所以,这件事情,安然才会拒绝。若是因为小妹的事情,闹到最后变成了国家大事,这就不好了。” “至于,六公主和七公主,七公主是夫君的亲生妹妹,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一个人孤独长大,夫君怜她,遂将她接到府中,想要她多享享几年的亲子之情。若论私心,六公主年龄较长,性格上也较为活泼,为人处事上更是承了俞妃娘娘的贤惠,又是真正的公主,想来,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话里话外,安然打着亲情牌,她就不相信,皇上真的要当着静慧师太的面儿,将小七嫁去和亲,而且,在他的心中,估计历来讨厌北朝,只是因为静慧师太的原因,现在再怎么说,也不会愿意小七与北朝沾上半分关系的。 果然,就见皇上闭着嘴巴不说话,静慧师太则是紧着衣下的拳头,这个女儿,相较于司马谨,更是亏欠,可以说是,她几乎从未陪过她。这次回来,也是一面都没有见着,原以为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行,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山门,心也就自然落入了尘世。 感受到一旁静慧师太情绪上的变化,皇上沉吟了半晌,“这件事情,容朕再考虑考虑吧。退朝!” 说完最后两个字,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自己就从龙椅上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静慧师太想要去扶他,可是却被他给甩开,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回到御书房,皇上往椅子上一坐,气呼呼的,像是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静慧师太和公公交流了一下眼神,公公弯腰出去,给二人留够独自相处的时间。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男人闷闷不乐地开口。 “说什么?”静慧师太听见皇上这般讲话,倒是不担心了。其实,有些时候,皇上和司马谨在性情上,还真是像,生气,无理的时候,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给男人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这是新进贡的茶叶,闻着,还挺香。” “你就不担心朕将小七嫁出去和亲吗?” “如果,做为父亲的皇上舍得,那,我又能如何?舍不得,也改变不了九五之尊的皇上您的决定啊!况且,小七身为公主,若是牺牲她一人的话,能够平息战乱,救黎明百姓于水火,这,便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你怎么可以说得这样冷静?!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皇上突然又怒了,不知道面前这个冷漠的女人,何以会这样冷静。她就真的可以这般冷血吗?“还是说,在你的心中,那个人的女儿,比咱们的女儿更加地重要?!” 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之中,男人满身疲倦,他不想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丝足以让自己再次绝望的东西。 静慧师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是无辜。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有多少无辜的赔上了自己的幸福,其实,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罪人。难怪师傅总是说,这辈子,她遁入不了空门,因为,她还有红尘俗事未了,她还需要偿还欠下的东西。 轻轻地走到男人身后,似以前那般,双手搂住男人的腰身,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其实,我多想说,不要,不可以。” 软软的声音,带着妥协,“可是,我的身份,不仅仅是小七的母亲啊,更是这大西的皇上的妃子,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这是小七的责任,她该承担。”哽咽了一下,“我陪小七的时间,甚至没有阿瑾多,估计,在她的印象中,也早就把我忘了吧。” “在我的心中,对于百里家的几个子女,一直都是带着愧疚,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他们的父母也不会惨死,让他们沦落到没有享受父母亲情。皇上,当年,我没有背叛你。” 这句话,最终还是说了出口。男人紧了紧腰上的双手,眼眶微红,“为何当年不讲?” “你不肯信我,我也有我的骄傲,自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错过了这么多年。更是对两个孩子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皇上,师兄他们夫妻是为了维护我,因为我的任性,才会这样,你误会他们了。” “二老爷曾经写的那份假告,在安然手中,择日会呈上来,这事,他都记录下来了。人啊,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私心,做了错事,便后悔终生,索性,我是不是还有回头的余地?” 将身后的人拉到自己的身前,男人认真地看着她的眉眼,“有,什么时候都有。” “所以,能为了我,再私心一次,不要让小七去和亲好吗?”主动抱住男人,撒着娇,这套,向来管用。 “不会,朕也不舍。”拍着静慧师太的后背,小七那是他们的女儿啊,他又怎么会舍得。 “那,皇上打算选谁?”仰着脖子,心中还是不放心。 “小七不行,百里安柔,你觉得,百里安然会同意吗?她可是一向护犊子护得紧,这姐弟二人,看来朕是动不了的,更何况,她拿出南疆太子来压朕,动辄上升到国家大事上,你觉得朕还有选择吗?”欣慰一笑,看来,他替老四选的这个媳妇儿不错。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我刚刚也说了,我没有背叛,可是,我知道你心中定还是怀疑,不知道那份图纸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为何又要那般埋汰自己的名声。现在,我想都告诉你。你想听吗?” “你说。”拉起静慧师太的手,让她坐到另外一边的凳子上,看出她情绪有些不稳,也不着急,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会会儿时间。 “其实,在当年,我请天师算过老四的命运。”说到这里,静慧师太顿了一下,无助的眼神望向皇上,男人也是身子一僵,气息不稳,“如何?” “他说,老四注定,会死在战场上。我,我不敢想象,若干年后,自己的儿子走在自己的前面。所以,我才想了那出,想要彻底离开他,正好,你当时又怀疑我,所以,我才借此离宫。皇上,我想清楚了,我想回来,想陪在老四的身边,最起码,陪他,走过这最后一段日子。”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男人听到静慧师太说的话,整个人失魂落魄,重重地倒在椅子上,不敢相信,“不可能!朕,朕为他铺了这么多的路,就是希望来日,咱们的儿子能够登上这龙椅,怎么会,怎么会!” “你说什么?”静慧师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见男人苦笑着,“我之所以处处刁难他,就是想从小培养他独立坚强的性子,以后能够在危难中,绝处逢生。我宠信老三,信任老二,放纵老大,都是希望他们能够作为挡箭牌,替老四当去诸多不必要的灾难。” “选择百里家的女儿嫁给他,就是希望能够得到百里淳的兵权。谁知道,他们竟然将大房的女儿接了回来,我明面上不好反驳,但总归是生了也要将二房纳为平妻的心思。可是后来,老四自己拒绝了这个意思,他说,安然说过,娶了她,就绝对不能有别人。” “朕当时是不同意的,又见他与东凰公主交好,这才放松下来。可是,回来之后,他还是一意孤行娶了百里安然。更是将百里淳的兵权交到了她的手中。老四,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则是个性情中人。” “百里安然,天师说过,她本是天煞孤星,凤凰转世。若是能够避免灾难,那必定是帝后人选,所以,朕也没有多加阻拦。如今,他夫妻二人能够齐心协力,老大也被斩首,老三被围困,边疆有寒齐和上官敬帮助,老四人又在苏城,京城,还有朕坐镇,又,又如何会败?老二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1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男人始终不相信,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棋局,最后是这个结果,而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惨死的下场。颓废地坐着,忽而又站了起来,“不,不,一定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一定有。” “安然不是说百里安柔会嫁给南疆太子吗?那到时候南疆也算是与安然沾亲带故,这,他们定能帮助。而且,朕知道,老四暗中也有培养人手,不至于,不至于的。” “皇上。。。”心中有好多话想要诉说,可是看着男人执着的样子,静慧师太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泛起一丝笑容。他说,老四是性情中人,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这情,不是对所有人罢了。 静慧师太叹了一口气,身为皇家子嗣,这点最为可悲。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因为自己得到了他的宠爱,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儿子诸多设想考虑。若是她没有呢?那么她的子女,是不是现在也会被讨论着如何死法? 朝堂外,司马焱追着安然的脚步,摇着轮椅跟了出来,“安然。” “二王爷,还有何事?”淡漠地停下脚步,“刚刚,多谢二王爷仗义相助。” “你与我,如今竟生分到了这地步。呵呵,呵呵。。。”司马焱苦笑着,看向自己的双腿,明明他也可以如司马谨那般恣意妄为。可是,背负着母族的使命,他不能。一招错,满盘皆输,他不如司马谨,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记得,你当时对着我笑靥如花,那样的傻,却又说着自己的雄心壮志,看见银子走不动道儿。何时,何时,曾经的丑丫头也变得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是变得这般,而是,我安然性子一直如此。对冥夜,我尚有一丝愧疚,只是,对于二王爷,我和你并无任何交情。” “怎么没有,你忘了,是谁从俞妃的手中将你救下了?你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去记住罢了。”司马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丑女人也罢,四王妃也罢,总归,你是不可能再向着我的了。” 捶了自己的双腿两下,笑容中带着苦涩,像是罂粟花一样,“安然,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司马焱的妻子,你最好记住了!这次,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本王要定你了!司马谨,谅他本事再大,本王要是真心想置他于死地,何尝只有一种办法。” 撂下这句话,司马焱晃晃悠悠地摇着轮子,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安然看着逐渐远去的人,想着静慧师太和师傅说出的那番话,闭上眼睛,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反驳,不,她不是百里安然,所以,她也不会是他的妻子,所以,司马谨更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王妃,王妃,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快不行了。”风急匆匆而来,脚下的步子略微凌乱,气息不稳,显然是着急来寻安然。 “你说什么?”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祖母明显是气急攻心,我已经施过针了,又怎么会?” “二夫人在府中左等右等,等不到王妃回去。而,她却接到三小姐的手指,心惊胆战,还是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刚刚转醒,哪里禁得住那番折腾,再次晕了过去,现在看上去,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王妃快跟属下回府吧。” 一句两句这么会儿,也说不清楚,风只想赶紧将安然带回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咬着牙,恨恨道。脚下生风,安然归心似箭。 府中,老夫人床前围着安柔和明玉,二人均是一脸紧张担忧,看见安然回来,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大姐,你快来看看祖母,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先疏散开来,让空气流通才好。”撩起裙摆上前,搭上老夫人的手腕,却是摸不到脉搏,安然心中大惊,赶紧往胳膊上移去,一直到胳膊肘内侧,才堪堪摸到。脉搏跳动地很慢,气息微弱,已经是油尽灯枯。 安然收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老夫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可活,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安然,“别费那心思了。去,将我那抽屉打开,里面有府中的地契,房契,铺子,良田。” 老夫人艰难地抬起手摸向枕头下,一枚制作精良,像是簪子般的钥匙,递给安然,“你们姐弟三人分了吧。” “祖母,明玉不要,明玉不要。祖母,你快别说话了,就让大姐给您医治医治,一定会好的。大姐的师傅可是鬼医,一定会治好您的。”明玉咚的一声跪在床前,眼角泛着泪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夫人摸着明玉的头,“我知道,你这孩子,虽然性子顽劣,但是跟你娘一样,心地善良。二丫头,也是顶好的,都是祖母不好,祖母不好,咳咳,咳咳。”老夫人喘了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半天,房内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之后,复又睁开,“现在,幸好你二人都有好的转变,我也算是放心了。就是,就是没有看见我家玉儿娶妻生子,这是祖母的憾事啊,到了那边,我也无法跟百里府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祖母,只要祖母好好儿的,孙儿即日便娶。祖,祖母,你一定要好好的,孙儿还要生个大胖小子,让祖母帮忙带着呢!”跪在地上又往前挪了两步,紧紧抓住老夫人瘦如柴枝的手,“祖母。” “好,好,这样,祖母便也放心了。二丫头,你呢?家中姐妹,就剩你了,你可有中意之人?” “祖母放心,安柔自有大姐操心,姐姐必倾心待我。”安柔也跪到老夫人面前,神色间一片凄楚。 “是了,有安然在,你们都能够少吃些苦头。大丫头啊,可恨祖母,对你一直不公平?”目光从安柔的身上又挪到安然的身上,“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老婆子我还是装作看不见。我有我的任性,你也有你的考量,祖母不曾怪你,先前,打痛你了吧。” 安然脸颊上,一直未消肿,老夫人看在眼中,又是一阵自责。“现在,我去了也好,老头子一个人在那边太独孤了,我得去陪陪他。还有,到时候我可要在地府里找找,能不能找到你爹娘,还有你二叔。下辈子,可不能再让他如此这般胡来了!咳咳,咳咳。” 安静的室内,只有老夫人一个人在絮絮叨叨的,顺便咳上两声,可是却揪在每个人心上。“去把,把那个跟你一起进来的人叫进来,我想,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谁?祖母说的是谁?”百里明玉一下子没能明白,但是安然却知道了,老夫人虽然总是不说,但是却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他刚刚那般护她,二人之间虽然多有避嫌,但眼神交流总是有的,老夫人观察也是仔细。 “安然明白了,安然这就去叫。” 司马谨知道安然回来了,就一直等在门口,哪里也没有去,刚刚房内的谈话,他自是听到了,不等安然到门口,自己便踏步走了进来。 “老夫人。” “你们都先出去吧,安然留下就行。我还有事要交代。”老夫人摆摆手,力气流失了大半。 二夫人磨磨唧唧的,心中着急,可是也知道此时她插不上话,身子被百里明玉推着向外走,走至门口再回过头时,和老夫人望过来的视线正好对上,其中意味不明。 “王爷。”门关上,老夫人身子一软,手却紧紧抓住司马谨。 “祖母。”司马谨双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孙女婿给祖母行礼。” 司马谨的这番举动,叫老夫人欣慰,也宽了心。搂住安然的肩膀,“祖母是有事情要吩咐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必定实现。” “你夫君都答应了,你觉得呢?”老夫人又看向安然,知道凡事,还是这个丫头最终说了才算,而她,又最是一向有想法的人,老夫人期盼着安然的回答。 “祖母,王爷都答应你了,安然又怎么会不答应,祖母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好。咳咳,这头一桩,便是你三妹妹的事情,你能答应把她救出来吗?” 安然心中有数,早就做好了准备祖母会提这事,“安然必定竭尽所能,怎么说,她也是二叔的血脉。二叔虽然有过错,可是念在他平日里对安然多有照顾,这事,安然会放在心上的。” “好,二来,便是那孩子,爹去了,亲娘又殉情了,二房就剩下那孩子孤零零的,你可否能够答应祖母供他长大?” 安然一愣,那孩子跟她无缘,想起他那仇恨的目光,每每看见她总是恶语相向,现在他母亲的死恐怕也归罪到自己身上,她若是将他一直养在身边,岂不是养了一匹狼,随时随地还极有可能杀了自己。()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2章 老夫人逝,六公主出嫁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怎么,你不能做到吗?”老夫人一急,又开始咳喘了起来。手紧紧拉住来拍她的安然,“你说话啊,你,你,你倒是说话啊!” 司马谨见样,心中暗道不好,“祖母,我替她应了,祖母且宽心。”又急忙看向安然,“何必草木皆兵,他现在还不懂事,我们只需好好教导他做人的道理,有朝一日,等他大了,自会明白今日的是非。若是那时,他还觉得不能够原谅,那也是我们该的。” 听司马谨这般讲,安然默默地点了头,算是也应下了。得到肯定的答案,老夫人手一松,身子落到床上,急速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便,去了。 百里明玉几人站在门外,听到房内传出来的哭声,心中大恸。和安柔两人跪在房外,向着房门,磕了三个响头,“祖母,走好。来世,希望不要再遇到我们这样不孝的子孙,这样,祖母也好少操点心。” 青妈和丹芎,半夏在一旁跟着抹眼泪儿,丹芎哭着哭着,竟扑进了屋子中,那是她从小唯一一个给她温暖,一直护着她,把她当作自己孙女对待的老夫人啊,在她的心里,就是亲人一般的依赖。 “老夫人,老夫人,呜呜,呜呜~老夫人,丹芎不孝,丹芎不好,为了自己,没能陪在老夫人身边,都是丹芎的错。” 出了那事,她回府中来,老夫人还来看过她,问她以后作何打算,总归什么都替自己想好了。就连嫁妆,都悄悄地替她备好了,她怎么就能那么自私,为了个人,离开了她呢。 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老夫人,老夫人,不要,不要,不要离开丹芎。”趴在老夫人身边,哭得比谁都伤心。 “若是想哭,便哭吧。本王的肩借你用用!”拍拍自己的肩膀,看着脸上挂着泪珠的安然,心中不忍。 安然扑到司马谨的怀中,蹭了两下,抽着鼻涕。“呀,本王的衣服,可别被你用来擦了鼻涕,那可就脏了啊!”紧紧抱住安然,怕她情绪激动,司马谨故意想些其他的话来逗她。 捶了两下面前的男人,“我知道,我自己会当心的。这次,我,我有心理准备。” “王爷?”百里明玉走进来,看见正好抱在一起的二人,想起先前在门口自己的行为,面上一热,咽了口唾沫。 “嗯,本王在这里帮你把老夫人的后事办了再离开。”心里虽然忧心着苏城那边会不会出乱子,可是,他更加怕安然过度操劳。 “那样,会不会不好?”虽然希望他可以多陪自己两天,可是,她能理解。 “无妨,这次本王本也打算寻些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起多去,现下你提出的那个解决方案应该错不了。若不是真正的瘟疫,这就好办了。而且,现下瘟疫的传染已经得到了最有效的控制,其余那些无病无痛的百姓在自发地建立自己的家园,庄稼。甚至是去帮忙包工队的活儿,就是希望这病情尽早得到解决。” “看来,你这次,是真的得民心了。”擦掉脸上的眼泪,拉起丹芎,“别哭了,祖母要是在天有灵的话,看见你这般伤心,她心中也会难过。瞧这脸蛋儿,干嘛自虐。” “小姐,奴婢,奴婢,奴婢心中有愧啊!”嘴巴一咧,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安然忙用自己的绢帕给她擦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你应该想着,祖母这是解脱了,她终于可以跟祖父团聚了不是。而且,不用再天天被我气到了。” 破涕一笑,丹芎抽噎了两声,果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你们也是,不用太过伤心了,祖母这是去见祖父了,哭坏了自己,徒让祖母伤心不是。”安然看向一旁的安柔和百里明玉,也是如此这番安慰着。 “嗯,我们知道了,大姐。”明玉和安柔点点头,人死不能复生,那就让祖母走得安静些吧。 在司马谨的帮助下,发殡一事,他们几人没有操多少心。只是,送走了祖母,偌大的百里府一下子便显得更加空旷了。先前还急着找房子要出去,现在,却是再没人跟他们抢,跟他们置气了。 安然躺在院子中的藤椅上,树上的叶子在风的吹拂下,一片,两片的落下来。安然想起了那句朗朗上口的诗,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芦花皆不见。 以书挡在面容上睡觉,司马谨已于昨晚出发。悄悄地走,正如悄悄地来。直到那阵阵脚步声,搅了安然的好眠,这才恼怒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二夫人站在自己旁边。眉心皱成了川字,“二婶,你这般没有动静,是想要吓死我吗?” “我,我,我这不是,看您在睡觉,不敢打扰嘛。”双手揪着自己的下摆,唯一一个可以靠得住的老夫人也走了,要不是还有一个要把百里琳琳寻回来的念头撑着,估计她也早就倒下了。 嘴唇干裂,脸颊上也没了妆容,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可以和国宝大熊猫相比。 “二婶,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不如回去先休息一下吧,三妹妹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你这般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叹了口气,她既然答应了祖母,那就肯定会帮她。 “我,我想在这里等着,我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二夫人嗫嚅着嘴唇,低下头,神色上再不见以往的高傲和精明。 “也罢,你愿意在这儿,便在这儿吧。”二人现在说话,都收起了以往的刺,看来也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王妃,六公主来访。”丹芎站到安然的身后,跟她汇报着情况。安然一愣,她怎么来了? “安然姐姐。”安然还在思考该怎么挡回她,没想到她竟然就自己走了进来。上次乞巧节赏花灯的时候,还遇到过她,虽然也是满面愁容,但却没有现在这副病态的样子。 “六公主来找安然,可是身子不大好?”一出口,就问人家有没有生病,虽然不太礼貌,但是六公主却没有去计较。摇摇头,“没有,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罢了。安然姐姐,可否,跟我单独聊聊?家里姐妹,没有一人可以交心,有些话,我无处说,安然姐姐答应吗?” 说着话,六公主抬头望天,雾气朦胧了双眼,曾经的嚣张与贵气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通透,宁静,更是,认命。 安然心中咯噔了一下,自从上次上朝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传来消息。看来,她赌对了,皇上最终还是选了六公主作为和亲的对象。心中虽然对她充满歉意,可是相较而言,她更想保护自己的妹妹和小七。 “好啊。” 二夫人微微抬头,和六公主对视一眼。若是依照先前那样,她肯定会狠狠奚落二夫人一番,如今,她却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不计较了。“二夫人,琳琳,我问过二哥了,不在他那里,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否准确?” “我,我,我不知道。”茫然地摇摇头,二夫人眼睛已经肿了一圈儿,“那人只说,他是二王爷府上的,要安然,要大小姐过去,否则便会对琳琳不利。” “安然姐姐这处有消息吗?”六公主又看向安然,“她虽然做过错事,可是,毕竟也是我三嫂,最起码,曾经,也是我认为的朋友。” “还不曾。”安然心中诧异,若是司马焱真的绑架了百里琳琳,那么他上朝那天便会直说,而不是否认,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作假,那又会是谁?想要将这祸水挑到司马焱的身上?引起司马谨和司马焱互相残杀吗? 心中咯噔了一下,再去看六公主的神色,她一脸平静之色,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安然立马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测,不可能,白术一直在那边盯着,又有司马谨安排的人手,司马玉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那,又会是谁呢? “我先出去,等会儿,若是有消息,还请大小姐一定告知。”二夫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匆匆离去。丹芎也识趣地离开,院子中独留了六公主和安然二人。 “安然姐姐,我后天就要出嫁了。”盯着自己的手指,六公主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先出去,等会儿,若是有消息,还请大小姐一定告知。”二夫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匆匆离去。丹芎也识趣地离开,院子中独留了六公主和安然二人。 “安然姐姐,我后天就要出嫁了。”盯着自己的手指,六公主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我,你母妃如何说?”安然觉得,要是自己现在说恭喜的话,一定会被揍的,虽然结婚应该喜庆,可是,这桩婚姻显然不是。 “我母妃,现在哪有心思在我身上。那静慧师太一直呆在父皇身边,其实她真实身份是四哥的生母。听说,她是从百里府去皇宫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3章 你们会那般好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是。”安然也不避讳,既然她能够有此一问,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所以,安然姐姐,你是真的和三哥回不到过去了是吗?”六公主看向安然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里面隐藏着的情绪。 “呵,六公主说笑了,我和三王爷,从来都没有过去,何谈回到?” 六公主也不去计较安然说的话,仿佛,话就只是话,听完拉倒。耳边又听她道,“三哥就是没有四哥幸运。有一个得父皇真心爱着的母亲,有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妻子。还有一个,一个不会拖他后腿的妹妹。所以,三哥注定要输给四哥。” 最后一句话,六公主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似乎带着无限的凄凉。 安然有些诧异,六公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曾经她见过这样子的局面,那就是在百里明玉身上,现在,竟然是她。 “安然姐姐是不是觉得惊讶?呵呵,我以前也不懂呐,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我不得不去好好想想,我曾经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对,是不是还留有遗憾。母妃一直在劝我,希望我可以答应这门亲事。” “你也诧异是不是?”看见安然抬头看她,六公主自己都被自己说笑了,站起身,看着院子口早已经开始落叶的大树,“她希望我可以嫁到北朝去,然后竭尽所能,帮助三哥,她觉得,现在失势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还可以东山再起。” “母妃的野心太大,我和三哥,只是她的棋子而已。多么可悲!我挺羡慕百里琳琳的,最起码,她母亲是真心为了她好,而我母亲,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工具,随时随地都可以利用,可以被抛弃。” “而,在父皇的眼中,我也只不过,只是众多子女中的一个罢了。曾经,我也被宠极一时,现在,却沦落到无人问津,没人想要靠近我,就怕沾上我的晦气。我曾经那样说你,现在我才明白,哪里有人是真的扫把星,那,那只是人心中的自私在作祟罢了。” 六公主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安然姐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接近我,就带着目的的?” 面对着六公主那双明亮的眼睛,安然觉得,话,说不出口。 “无妨,我都已经猜到了。我当初那样嚣张跋扈,你和百里琳琳根本水火不容,又怎么会来讨好我呢。现在想想,还真是沾了三哥的光。可是,我却让他的藏身之地给暴露了。”六公主话里带着笃定和深深的自责。 “若不是因为嫉妒小七,若不是我心中不平衡,也不会去找三哥哭诉,而你们,也不会找到他所在的地方,所以,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三哥的苦心经营,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全毁了!”说到最后,六公主已经泣不成声。 安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当初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她,更是希望以后通过她,可以得知三王爷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当初的一席话,竟然一语成箴。 聊着,忘了时间。这个午后,都是六公主在说,安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最后临走前,六公主忽然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可以抱抱我吗?安然姐姐?” “当然。”张开双臂,拍着她的后背,一个被自己母亲当成棋子的女儿,何其悲凉。相较于他们给她的伤害,不值一提。 “我不会恨你的,虽然,这个提议,是你提出来的。还有,帮我跟小七说一声对不起,这些年,要不是我,她也不会一直被人欺负。我,不想当面跟她说,就算是留给我最后一点面子吧。”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六公主不再作任何停留。 “出来吧。”从刚刚,白术就一直站在院子外面,太过浮躁,动作太大,好几次都差点被六公主发现。 “王妃。”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白术从去盯着司马玉开始,就一直没有回来过,现在这般风尘仆仆的,定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司马玉想要见王妃一面。”听着白术的话,安然抬了下眼皮,在她的眼中,司马玉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他们的阶下囚。 “为何?” “他说,希望在临死之前见王妃一面,否则将会留下遗憾。”白术一丝不苟地复述着司马玉的话,若忽略那略微慌张的话的话。 “你们,会那般好心?别忘了,司马谨是我夫君,他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要不,我亲自写信问问他?” 白术头皮发紧,“王妃,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是王妃不相信的话,自可以过去一问。” “我是要过去问上一问,看看你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有,司马焱那里我问过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绑架百里琳琳,这事,你知道吗?白术,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先想清楚了,再说!” 安然声音冷清,白术跪在地上,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王妃不是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吗?奴婢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监视着司马玉的一举一动,对于这件事情,奴婢不知。” “不知便好,若是知而不报,你知道的!带路吧。”起了身,扔下手中的书,跟在白术身后,也不知道在作何打算。 一路甩开各路探子,安然跟着白术只身来到竹林小屋中。司马玉正坐在塌上,悠闲地泡着手中的茶水。一袭白衣,修长的手指拿着玉壶,气质高雅,出尘不染。 安然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的这番光景。傍晚的夕阳,照在竹屋之中,在面前人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这处地方,倒真是幽静。”听到门口的声音,司马玉也不抬头,“站在门口,难不成是想我去亲自请你进来?” 温润的嗓音,一如往常。 “三王爷说笑了。”安然咧咧嘴角,走了进去。自从上次射箭比赛一别,他们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坐。尝尝,我新泡的。”不似囚犯,反而像是主人,在邀请客人一般。 “怎么,觉得我这茶不好?也是,自然是没有宫中的好的。”放下手中举着的茶杯,司马玉擦掉桌上溅出来的水花,“这里,以后,都没有三王爷这个人了。还真的有些怀念当时我们一起打牌的情景呢,那扑克游戏,现在怎么样?” 仿佛,真的只是聊聊家常而已。 “挺好的,有东方大哥在打理,我也是沾了他的光,做个甩手掌柜罢了。”安然一撩裙子,坐到了司马玉的对面,伸手接过他刚刚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口,“嗯,挺不错的。其实,我很少喝茶,我喜欢喝白开水。加了味道的水,就感觉不是原样了。” “是啊,加了味道的水,就不是原样了。就好比,你我之间,挑明了,就回不到当初了。东方瑜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和老二似乎都太高看自己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明白,老四到底赢在哪里了?”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司马玉的心头,不问出来,他觉得遗憾。 “若说,你们三个,二王爷足智多谋,千面君子,可惜,我于他,只不过是得到皇位的一个棋子而已。他不如司马谨来得真,即便司马谨一开始也是在利用我,但是,我们双方是挑明了的。最起码,我知道他的底牌在哪里。而对于二王爷,我探知不到,所以自然也存了防备的心思。” “而你,三王爷,你虽然处处谦和恭顺,颇有绅士风度,但是,你不觉得,在你的心里,我根本就没有走进去过吗?你只是执着于这种感觉罢了。王爷,你是真的喜欢安然吗?你的心,应该从不曾轻易对人打开吧?表面看似对谁都特别好,实际上,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才是真正的你。” “这么一说,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司马玉跟着喝了一口茶,“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来得好啊!是我妄想了。” “安然多谢王爷的喜欢。说实话,若是没有这些纷争,安然倒是真心想与王爷结交。” “只愿来世,我没有生在皇家,你也没有先遇到四弟。”司马玉心中一动,若真的有来世,他希望比司马谨早一步遇到她。 “来世啊,来世,说不定,你们谁,我也不会遇到。”安然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想起自己现代的生活,“若是有幸轮回转世的话,安然觉得,王爷还是应该到那种,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这么多的政治纷争的社会去。我相信,以王爷的才能,定能有所作为。” “好像,在安然眼里,本王现在就无所作为了。”司马玉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来,“这是方记酒楼的契约,以后,我留着也没用了,就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的谢礼吧。你应该能猜出来背后的老板是我吧。” “刚刚猜到,可是,这契约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推开司马玉的手,安然心中有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新书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第234章 司马玉自尽,最后的尊严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收着吧,你们以后用得着。还有这个,是我手中能够调动的兵力。”一枚小巧精致的虎符放在了安然的面前,司马玉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我说过,今天你要是来的话,这个,我就当送给四弟一份大礼了。呵呵,你说司马谨现在对你,什么心思?” 安然一愣,难怪白术不肯说,竟然是因为这个。 “什么心思?安然也不知道呢,不如,王爷说给安然听听?”表面上故作镇定,可是拿着茶壶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他啊,才是我们兄弟几人中,最可怕的!你说老二利用你,我从未打开心扉,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我,你对于他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呢?除了一开始你知道他利用你,可是后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你知道的?” 茶壶中的水,已经漫了出来,安然丝毫没有察觉。司马玉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可是,我想说的是,安然,别把别人都想得太好。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安然大力抽开自己的手,对桌上的水视而不见,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抖,那么就不拿好了。放下茶壶,淡定地看着司马玉,“若是三王爷觉得,这样就能够离间我们夫妻二人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呵呵,不管如何,你相信了,不是嘛。”司马玉身子往后一靠,神情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懒散和懈怠,“总之,能够在临死前,在你们之间埋下这个隐患,我,是高兴的。” 嘴角的笑容,有些龟裂。司马玉的确说的没错,“王爷,甘心吗?” “甘心?当然不甘心!不过,我挺开心的,这么多年,第一次做了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没有纷争,远离朝堂,不用整天戴着虚伪的面具,我活得自在,活得痛快!”这话不假,安然能够从司马玉的脸上看出这种发自肺腑的笑容。 “不过。”顿了一下,司马玉又继续道,“我不希望六儿也被牵扯进来,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无辜的,安然,你也太卑鄙了!”身子突然前倾,“你舍不得小七,也用不着提出拿六儿远嫁吧!”这件事情,司马谨已经派人通知了他,就是要绝了他的后路。 被司马玉一下子转变的态度吓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对不起。”事已至此,安然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对不起,其他什么也说不了。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有什么用?上次她过来哭哭啼啼的,脸上尽是委屈,后来谈到因为遇见你,你又跟她说了那些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坏了,不过,另一方面,我却也感觉自己解脱了。若是我知道,后面还有这一出,安然,你猜,我会做出什么来?他司马谨有妹妹,可是,六儿也是我捧在心尖儿上的!” 用怒目圆睁,声嘶力竭来形容现在的司马玉,一点也不过分,“是,我卑鄙。因为他们到处找你不到,我才会把主意打到六公主的身上,也是我让人跟踪她来着的。但是,和亲这件事情,安然,迫不得已。” “谁都护犊子,我恨只恨自己,怎么没能早点看清你呢?看清你为了司马谨都可以做到如今这个地步!”红着双眼,放在桌上的手握成双拳,“安然,我更恨我自己,死,也想死在你的手里。” 安然顺着司马玉的眼光落在面前的茶壶上,心头一惊,慌张地站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放心,毒,我只放在,这一杯中。”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手指指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毫不在乎,“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能在我临死前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个虎符,你好好保管,我是给你,不是给他。以后,这个,说不定,还能成为你的护身符。” “虽然,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但是,好像,我也习惯了这种对你好的方式。安然。”话还没说完,司马玉的嘴角便溢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胸前白色的衣襟。 “司马玉!”连忙奔至他的身前,扶住司马玉摇摇欲晃的身子,“司马玉,我,我没想杀你。”眼泪含在眼眶中,怕他还不相信,安然又强调了两遍,“真的,真的,我是真的没打算要你死,我只是想要将你禁足在这里,让你无法参与以后的纷争。” “我明白。”想要伸手在安然的脸上抚摸一下,可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楚却让他无法做到。“我都知道,可惜,我想给我自己留个最起码的尊严。安然,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脱你。” “什么?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琳琳,她也是个傻丫头,我一直都知道,她对我有感情,可是,我不喜欢她。以至于,那件事情,心中对她多有抱怨。这次从边关回来,更是打着想要彻底摆脱她的心思,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悄悄地跟在我的后面。” “你能帮我找到她吗?这,这是一份休书。我死以后,她可以自行嫁娶,不必,不必替我守着。她一辈子的幸福,不能真正的毁在我的手里。”司马玉的手,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一份信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我帮你看看,你也知道的,我跟在师傅后面,已经学了一段日子了,我可以救你的。”话中,已经带着哭腔,安然觉得,她真的就是个煞星,为什么每一个跟她有接触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不得好呢? “不要伤心,你这样,我会难过的。”轻轻摇了摇头,司马玉像是累极了一般,让自己稍微喘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我刚刚,没有跟你在开玩笑,你当我是在挑拨离间也好,当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罢。四弟,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简单。” “即使,你是真心爱着他的,至少,也要为你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安然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放心。” “好,这样就好。”说完这句话,眼中还带着一丝丝的不甘,不舍,最终,再次深深凝望了安然一眼。撒手,人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5章 染血的和亲之路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呜呜,司马玉,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呜呜。”含在眼眶中,一直打着转的眼泪,终是没有撑住,落了下来。那温润如玉,对她笑起来像阳光一样,彬彬有礼,总是会替她考虑的人,不在了。白色的衣衫落在地面上,让人心里发楚。 “司马玉,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我一定做到!”像是在对他发誓,又像是想要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一般,拿过司马玉手中握着的信封,眼光落到桌上的虎符上。白术进屋的时候,安然抱着司马玉已经冷却的身子,坐在地板上,毫无察觉。 “王妃。”小心翼翼地开口喊了一声。 脸上的泪珠,已经干涸,眼眶干涩得有些疼痛,司马玉的死,带给她的冲击太大。扬了扬脖子,前前后后,祖父,祖母,百里关山,那个长相酷似她母亲的女人,现在又是司马玉,脚下的步子有点踉跄,直起身子,“你家王爷呢?” 语气中带着疏离,让白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苏城好像出了点事情,王爷已经赶过去了。王爷让奴婢跟王妃说一声,说是他一定会尽快回来。” “回不回来,有那么重要么?”安然一步一步地步出门外,忽而又顿住步子,“你们可是想要虎符?” “王妃,都知道了?”白术低下脑袋,眼神有些闪烁,“不过,王妃,这事不是像司马玉说的那样,只是,只是。” “呵呵,只是什么?你也说不出话来了吧!”冷笑了两声,安然又道,“我让你们找的三小姐呢?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怎么,你们的办事效率就如此低下?!”若是之前,她肯定不会怀疑,可是现在仔细想来,倒是处处看着,都透着一股子的阴谋。 “找,找到了。” “人呢?!你们现在也敢瞒着我了,司马谨交代的吗?在你们心中,可还有我这个王妃?!”一甩手,安然怒目看向白术,“我倒是忘了,你一直都是他的人,心中第一位理当是他。说说吧,又是因为何故,才会瞒着我。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绑了她!” “不,不是我们。” “那是谁?!”见白术犹疑闪烁的眼神,安然就来气,“还不快说,当真等着我发火吗?!”音量提高,风正好从外面进来,看着二人此时的状态,心中也知道坏了事情,忙跟着一起跪下,“王妃息怒,有些事情,她知道的并不是太多。” “哦,她知道的并不是太多,你知道的,看来应该不少!怎么样,风侍卫,也不打算说一说吗?” “还不知道王妃说的是何事,属下,也并不是百事通!” “别跟我这儿灌迷魂汤,我就是被你家王爷灌的迷魂汤太多了,所以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司马玉说的那句话确实不错,他的确是一个可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我现在都要怀疑,他当初跳下悬崖救我,到底是不是也是设计好的!毕竟,他可是跟那个东凰公主,单独说了许多的话呢!” “王妃,王爷对王妃的心思,王妃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外人,就因此怀疑王爷,这样,会冷了王爷的心。”风跪在地上,面色不改。相较于白术,显然要成熟稳重许多。 “好啊,那现在就来说说,百里琳琳的事情吧,她到底在不在你们的手上!那只断指,又是不是你们王爷所为!”一边说着心中的猜测,安然一边心惊。若是她的这些猜想都是真的,那么以后,她到底又该如何面对司马谨?她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 “属下只能说,就在刚刚,司马玉死的时候,百里琳琳,也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沉吟了一下,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有人故意将王爷去世的消息告知了她,她心中难受,所以殉情了。这样算来,司马玉死得不算太孤单,至少,黄泉路上,还有自己的妻子可以陪着他。” “啪!”一巴掌,安然直接甩在了风的脸上,其实,她有多希望这一耳光是打在司马谨的身上。 眼睛充着红血丝,怒吼道,“你们他妈的,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在你们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一文不值吗?说的轻飘飘的,你们可还有感情!” 一声声的质问,白术和风依旧岿然不动。 “王妃,我们是杀手,本就不应该有感情。”白术抬起头,面对安然。眼神无波,“希望王妃这段日子,可以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王爷的把柄。” “你说什么?”后退一步,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再看看白术的表情,忽然间就嘲笑起自己来,“哈哈,哈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始终没有斗得过你家王爷。” 风脸上五个手指印,已经开始红肿起来,也不在乎,“至于是谁绑架了她,属下只能说,不是我们做的。但是,人,不能泄露。所以,王妃,抱歉。” “她的尸体呢?”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即使她死了,我也要把司马玉的信带到。” “属下已经差人,送去百里府了。”王爷说过,对于这个女人,不用存有怜悯,既然是她自己选择自尽,那么看在她身为百里府的人的面子上,送她回去,让她好好安装,这是给她的最大的限度。 “你,你们!”手指指着面前的二人,安然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转脚就跑,恐怕这会儿,家里又要闹翻天了。 “王妃。”风看着急匆匆的背影,喊了一声,安然停了一下,“怎么,风侍卫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王妃,王爷一片苦心,王妃莫要辜负了。属下只是不希望因为旁人的一些事,一些话,造成你们二人之间的误会,就算是,是有什么疑惑,也应该当面说清楚才好。白术说得没错,我们作为杀手就不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 “可是,王爷不是。属下见到的王爷,以前,他总是冷酷,决断,从不留情。可是现在,他也会顾虑到王妃的想法,想着这样做,你是否开心,是否同意。这样的王爷,在一步步变得陌生。也正是因为这些变化,他做起事来,才会缩手缩脚,有所顾虑,更是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所以,属下恳请王妃,哪怕是为了王爷,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属下觉得有必要要和王妃说一声。” “你说。”背对着风,安然需要时间去思考,不过,他说的对,即使是要判死罪,她也要当面和司马谨对质对质。又想起他总是以,她不用担心,一切有他在搪塞自己,以前还觉得这样的话挺甜蜜的,现在却也觉得是谎言,是借口。 “柳蜜儿,入了二王爷府。” 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勉强扶住身边的围栏,这才稳住心神,声音中带着颤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件事情,是前几天刚发生的,因为老夫人的事情,所以王爷有意让王妃休息一下。” “你闭嘴!”瞪大着眼睛,胸腔中有一股极强的怨气需要发泄,嘴唇抖动着,“是司马谨让这么做的!”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是那天柳姑娘亲自找的王爷,二人一直在书房谈了很久,之后就去了二王府自荐枕席。” “二王爷,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王妃知道?”风有些诧异。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呵呵,我只知道,她喜欢的人在这几个王爷之中,曾经我还一度怀疑,会不会是司马谨,可惜啊,人家没瞧得上你家爷。原来,竟然是司马焱。” “王妃打算如何?” “如何?不如何!怎么,你难不成又想要杀了她?”安然冷冷地问着风,“你家主子除了会杀人,还会干什么?哦,对了,还会利用别人,阴谋嘛,我懂。先是利用自己救了我,打个了苦情牌,让我彻底相信了他,甚至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若是没有他,我不会去接静慧师太回来,也不会有后面的三条人命。我百里安然的手上,因为一个男人,染上了我自家人的性命。你们觉得,这可不可笑?你们可知道,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我的床前,脸上流着血泪问我,为何要因为一个外人,害死自家人。” “我的父亲都没有想要二叔的命,即使知道他背叛了自己。我却一下子,送走了这么多条人命,你说说,我死后,估计连地狱都下不了,恐怕会直接灰飞烟灭吧。师傅早就告诫过我,莫要执着,我不听,害人终害己。” “不用担心我,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我说过,我会跟他当面锣,当面鼓的对质。”撂下这句话,安然心中无限凄凉,身后的大树下,落了一地的枯叶。 百里琳琳死了,二夫人见到她的尸体的时候,大笑了三声,忽然就朝着府门口大喊道,“老爷,我对不起你啊!”随即,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谁人不识。 三天后,六公主出嫁。迢迢的和亲路上,出了大西,人烟稀少,红色的盖头下,一张俏脸,盈满了泪水,从身边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剪刀,哭泣道,“父皇,母妃,六儿不孝,以后,不能再承欢膝下,奉养你们天年了。三哥,都是六儿对不住你!来世,让我做姐姐,好报答你!” 说完,剪刀口,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了进去,胸口的血,染红了嫁袍,流到了轿外。从此,俞妃一族,没落。俞妃在冷宫,神情恍惚,度过自己的终身。()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6章 司马谨失踪,小七癫痫发作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因着柳蜜儿离开,安然提了丁香,暂时作为主管,接替了柳蜜儿的事务。而又因为先前的隔阂,白术只留在了厅外照顾,房内,只余丹芎和半夏。 近日来的气氛,低糜,沉闷。半夏平日里最是喜欢说话,可是现在也只好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装哑巴。 安然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说话,也不做事,就只是躺着睡觉。饿了,起来自己到厨房找点吃的东西,也不要人跟着。好像要活生生的与这个世界做分离一般。 她在等,等一个消息。那天回来之后,她就启用了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以前,她不问,司马谨不说。她问了,司马谨让她别担心。现在,她想要自己弄清楚,不管什么,她想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不说,她便自己查。 司马玉说的那句话说的没错,主动权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才是最心安的。 只是,等了几天,没有等来她想要的消息,却传来了一个灭顶之灾。 小七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百里明玉跟在她的身后,脸上也尽是焦急之色。起初,安然还以为是二人闹了别扭,可是当看到走在后面,皇上身边的公公时,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嫂子,嫂子。”小七进了屋,一把抱住安然,便哭得稀里哗啦,话也说得不清楚,“嫂子,四,四哥。” “到底怎么了?”拍拍小七的后背,安慰着她,“慢慢说,不着急。”虽然是在劝慰小七,但是安然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是你哥出了什么事情吗?”她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想,可是,却还是控制不住。 “王妃,皇上得到消息,说是王爷在回苏城的路上,遭到了一波黑衣人的围堵,派的人赶过去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一大滩血迹。现在人已经失踪,不知道去向,生死不明。”公公站到安然的身边,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你说什么!”眼前一黑,安然摇摇脑袋,知道自己是急火攻心,等到她想要克制住的时候,已经晚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喉咙口一阵血腥味儿涌出,张开嘴,便溢出血。 “嫂子,嫂子!”小七抹着眼泪,“嫂子,你,你,你可不能再出,出事!四,四哥!”前有司马谨失踪,后有安然吐血,小七神经崩得太紧,本已逐渐得到控制的癫痫,竟然在此时又开始发作了起来。 全身抽搐着,口吐白沫,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仰躺倒地。百里明玉心下一慌,赶紧去接住她,“小七,小七。”声音中带着颤抖,手足无措,完全慌了。 屋子里的众人乱作了一团,旁边的公公虽然阅历不少,但是也没见过此等情景,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少爷,先将七公主放平,周围人散开。这是王妃之前用的法子,先让她自己缓上一缓,应该有效。”丹芎走了出来,也是满头大汗。这个节骨眼儿上,怎的两个人都同时出了事,鬼医师傅又不在,这可该怎么好? 安然耳朵里依稀听到丹芎说的话,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着小七的情况。这次发作,她好像变得严重了许多,之前只是抽搐,现在好像还悲泣妄言,估计是因为司马谨的事情触动了她。司马谨是她生命认可中唯一的一个亲人,从小相依为命,她又怎能不担心。 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是鬼医师傅留给她的保命丸,总共有三颗。“把这个先给她服下。”安然说着,也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颗,药入口即化。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刚刚还腥涩的胸口,现在也感觉不到了。 顾不得擦掉自己嘴边的血迹,在半夏的搀扶下,安然来到小七的身旁,摸着她的脉门,脑子里极力对自己说要冷静,“去,到药铺买蜂房,雀瓮,蚯蚓,全蝎,蜈蚣,蜣螂,白僵蚕,还有蚕蜕纸回来,这些可以暂缓小七的病症。” “是,奴婢这就去。”一直跟在小七后面的小丫鬟一溜烟,赶紧跑了出去。幸好,每回都有四王妃在,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家七公主会怎么样。 小七还在抽搐着,手舞足蹈,泪珠子不停地滚落,口中一直喃喃地喊着四哥。百里明玉两只手抓住她,以防她伤了自己。安然听到小七的话,心中也是一凉,“公公,消息可当真?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皇上已经着人调查了。为了尽早找到王爷,皇上这才差奴才来王妃这里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 “其他的办法?”安然苦笑着,她对他一无所知,又让她从何想起。“公公先回吧,容安然,想想。若是有了王爷的消息,还请公公一定尽早告知。” “好,奴才这便回去复命。娘娘劝慰王妃,一定不要太过伤心,生死有命。”似是意味深长,公公临走前,留下了这一句话。安然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 “王妃,属下愿意带人去寻王爷。”风和白术也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去寻,从何寻?” “不管怎样,寻了,还有机会,不寻,半分机会都没有。况且,若是王爷清醒过来,他也会给属下留下记号的,还请王妃准许。”风一点也不肯退让,依旧跪在安然面前。 “不行!”僵硬地吐露出两个字来,其实,她比他们任何人都想要尽快找到司马谨,确认他的安全,可是,她不能让他们胡来,因此坏了司马谨的大计。 “呵,到了这个时候,王妃还是不肯相信王爷吗?还是说,王妃觉得,若是王爷垮了,王妃就解脱了?”一双眼睛,直瞪瞪地看向安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皱着眉头,现在并不是闹内讧的时机。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显感觉到最近风对自己的敌意。 “风。”白术在一旁扯了扯风的衣袖,却被他拂开。 “属下和王爷,出生入死多年。属下的这条命就是王爷给的。所以,属下绝对不会允许王爷出任何事情。等找到王爷之后,属下回来再跟王妃认罪。”一扭头,径直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冷着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跨出去,就达到了敌人的目的?京中少了你们二人坐镇,调兵遣将的事情,你觉得,能交给谁?你是想让人一锅端了吗?!还是说,你嫌你家王爷输得太晚!” 安然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风的脸色也变了变,只是依然低着头,倔强地看着地面不肯说话。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去镖局,让他们都出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和关系。还有白术,你现在去嫣花楼和清风坊走一趟。不管什么渠道,必定要查探点东西出来!顺便,顺便让丁香去找柳蜜儿。” 说完这句话,安然再也撑不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风神情古怪,“为何要找她?” “我相信她,让丁香去打探。”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打草惊蛇了吗?”风不明白。 “你觉得现在他二王爷就不知道这消息吗?!还是说,你觉得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在这个时候下手?无所谓让他知不知道,只是想告诉他一个态度罢了。”安然执起桌上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着。 眸子里面,一片深邃,风看不懂。 “丹芎,今天晚上,做一桌好菜,把闪电请进来一起用膳吧,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让他见见家人了!” 丹芎手下一僵,闷着脑袋,没有反驳,“是。” 安然转了个身子,又重新回到小七的身边,叹了口气,“你这样抓着她,也不算回事儿。把她抱到床上去吧。盖上被子,然后用绳子绑住,嘴里,也塞上布条。” “大姐!”明玉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然,“大姐,一,一定要这样吗?”刚刚安然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倒是觉得此时还是司马谨的命更重要一些,那些大计划,哪里能跟人命相提并论。 “不这样,你打算看着她咬舌自尽吗?还是说,看着她到处胡乱抓,弄伤自己?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很冷漠,有时候甚至很冷血,可是,你们让我怎么办?!他司马谨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怎么替他打算?!” “就你们心急?我比你们更加担心,可是,有用吗?还是说急一急,他现在就能安全无恙的回来?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为什么不把伤害降到最低?”头疼地揉着自己的眼睛,“都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 有些脱力,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好像这背后有一股无形的推力一般,在推着他们不停地前进,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7章 闲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大姐。”看着安然神情落寞,百里明玉也跟着难受。“大姐,其实,我们没有人怪你。这个档口,大家都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大姐听听就好,不,还是选择性地不要听了吧。” 百里明玉心中自责,现在王爷失踪,小七又病情复发,大姐肯定是最焦急的人,他们还不理解她。要说心肠硬,安然从来不是。对于敌人,她一向都是出于防守的状态,除非对方逼急了她,她才会咬人。但,往往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不忍心。 就好像三姐一样,先前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但最后还是真的用了心去寻找的。要不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必定早就救回来了。想到这里,百里明玉朝风看去,不说大姐怀疑他们,就连自己也开始动摇,他们是真的认清了司马谨这个人吗?每次事情,真的就如此巧合? 安然摆摆手,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又上来了,深呼吸了几次,终是柔下声音,“我知道,我不怪你们。其实,我自己又何尝没有自乱阵脚。要是不舍得让小七被绑着,就不要绑了吧。” “那,那她不是会?”百里明玉犹豫不决,望着安然不知道该作何决定。他是真的不忍心捆着她,到现在她还一直抽着,眼睛紧紧闭着,胡言乱语。 “交给我吧,我来看着她,你先去休息,养足精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你们,这个时候,最是忌讳无精打采。”安然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坐到床边。 “去吧。”拍了一下明玉的肩膀,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小姐,还是奴婢来看着吧,奴婢一定好好照顾七公主。”其余人都下去准备了,半夏无所事事,有点害怕,但是却还是扑闪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安然。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半夏留下和我做伴儿,这总归好吧?” “好,那,就辛苦大姐了。”明玉不舍得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又带着愧疚从安然的脸上扫过,最终看向门口,他想要去找风问问看,不管事实是什么,他百里家的人,还容不得他们随意摆布! 安然探了一下小七的额头,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和半夏一人一边,抓着小七的手,不让她乱动。只是嘴里的东西,没敢拿出来,就怕她咬着自己。 抬了下眼皮,复又垂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安然微微一笑,打趣道,“半夏,再不说,不怕闷死你自己吗?” 努努嘴,“我,奴婢就是,就是。” “你在怕我?” “没有,奴婢才没有呢,小姐又不是虎狼,奴婢怕什么!只是,奴婢不清楚小姐为何会变成这样?”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还悄悄看了安然一眼,“奴婢,丹芎姐姐的事情,小姐一向都会故意避而不谈,可是这次,竟然主动揭开她的伤疤,这下丹芎姐姐,怕是要伤心了。” “还有,白术姐姐,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小姐就一直让她在殿外候着,态度明摆着就是以后再不相信她了,她肯定也很难过。奴婢此时,倒是有些羡慕起丁香姐姐了,还是她好,一个人在府外,哪怕再忙再累,没有这些个烦人的事情,心情也是不错的。” 话语中的落寞,安然全听出来了,可是现在,分崩离析,往日的欢乐不再。安然苦笑,她这样做也不全是因为司马玉说的话,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这段关系。人都说,物以稀少为贵。她亲人,好友所剩不多了,她自然要更加地小心谨慎。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们。 若是这次,司马谨只是利用了自己,都还好说,若是还算计了他人,她一定不会手软。所以,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那,你愿意出府去和丁香作伴吗?要是愿意的话,我答应。”现在,呆在她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能送走一个是一个。 “啊?”半夏一愣,不知道安然什么意思,“王妃,奴婢,奴婢刚刚就是随口说的,王妃不要生气。” “没有,我是说的实话,你愿意去吗?若是愿意的话,正好丁香也不用那么累,你们一起,还可以说说话,聊聊天。”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天,师傅说过,皇上的身子撑不了多久,现在司马谨又失踪,要变天了。也不知道下一步,司马焱要怎么做。 “奴婢不愿意离开。”听懂了安然的意思,半夏朝着安然露出自己一口洁白的牙齿,咧嘴笑着,“奴婢才不愿意离开小姐呢,奴婢知道,小姐心地是好的,奴婢只求啊,这一切都赶紧过去吧,好让我们以后都开开心心的,哈哈。” “傻丫头。”还真是乐天,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安然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 二人说着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流逝。 “小姐,奴婢,奴婢有一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半夏咬着下嘴唇,犹豫不决。 “你说说看。”施展笑颜,这丫头,看来是真的怕了自己了。要知道以她的性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 “奴婢,是想问,若是,若是王爷真如小姐那般猜想,小姐会如何?” 安然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件事情,歪着脑袋,细细思索着,“若是,真的这样,我还能怎么办?认命呗,眼光不好。看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呵呵,那个时候,他可是很冷漠的,不近人情。” 想起和司马谨的第一次见面,安然就想笑。 “传闻中的王爷,就好像是恶魔,不近人情,应该就是那种,冷冷的,酷酷的样子,那为何小姐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啊?那样的人,不是都会让人害怕吗?”半夏对这点表示好奇。 “不知道啊,可能,我就是一个比较有受虐倾向的人。”安然摇摇头,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就上了司马谨这条贼船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328章 王妃的尿性,百里淳尚在人世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所以,小姐就大胆地去追王爷了?”半夏眨着眼睛,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才没有!我只是和他始于合作罢了。渐渐的,我才知道,原来我与他本就定有亲事。但他当时有一个聊骚的对象。我很生气,然后他追了出来,就表白了。”三言两语,但是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当时好气。 “哇,王爷好强势!小姐,嘿嘿,王爷表白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很幸福啊?”半夏一脸羡慕的样子,“小姐,快说快说说看,当时你是不是觉得王爷很帅?” 好笑地看着半夏,那可是她的初吻,能不觉得幸福吗?可是想到当下,却又开心不起来,不过,不管怎样,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依然喜欢着他。 “嗯,是很帅,现在也很帅。”安然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她不否认,她是真的很吃司马谨的颜。虽然,虽然冥夜相较而言,更加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但是,不是她的菜。 想起冥夜,也就是司马焱,司马家的男人啊,最出列拔萃的几个男人,她是一个也没有看懂。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他们的老子一样,是个痴情的种子?! “小姐,你羞不羞的!”半夏糗了安然一眼,要是她什么时候也能够遇到一个这样对自己好的人该有多好,成亲生子,那种幸福平淡的生活,她最是向往。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久,安然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表面越是风平浪静,暗地里就越是波涛汹涌。半夏那丫头估计因为聊天过程中,逐渐放松了自己,困意袭来,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小七在吃了药之后,情况也渐渐变得稳定下来。 看着昏迷的小七,那和司马谨有些相似的脸庞,安然的心不免又揪了起来。消息已经送了出去,就是不知道暗夜阁那边的情况如何。扭过头看向自己特地留了一个缝的窗户,要是有消息的话,她会第一个看到。 还记得他临行前,很不正经地跟自己说,要她把那封未来得及写的回信写完,他要验收。她当时还骂他流氓,现在,感受着怀中司马谨的信纸,却更加烦躁。拿将出来,再次细细地从头看到尾,心情复杂。 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司马谨,我该再信你一次吗?” “嫂子,嫂子。”衣袖被人扯了两下,小七悠悠转醒,额头,鼻尖上都冒着细细的汗珠,安然回过神来,耐心地帮她擦着。 “先不要起身,要喝口水吗?”阻止了小七的动作,“再多躺会儿,你身子现在还虚着。” 摇摇头,嘴唇干裂,但是她心急,“有四哥的消息吗?嫂子,四哥,四哥。。。”说着话,嘴巴一瘪,眼泪掉了出来,“四哥,会不会?会不会!”紧张地拽住安然的衣袖,“嫂子,你跟我说实话,四哥会不会出事?!” 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平时爱笑的双眸也溢满泪水,安然搂着小七,“别担心,他会没事的。”这话,安慰小七,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嫂子,你是不是怀疑四哥?”安然的态度,她早就感觉到了。可是,她不相信。现在,再看她如此,心中隐隐不安。 “我再怎么怀疑他,我也爱着他,我们还是夫妻。这并不矛盾,只不过,我希望你四哥这次回来之后,能够好好跟我坦白。” “嫂子,四哥即使有瞒着你的地方,可是,他是真的很爱你,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你不要命的。”小七似乎很想要替司马谨多说些好话,奈何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说了几句便喘个不停。 安然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我知道。我当时跟风说的都是气话,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都没有时间思考,又怎么可能会存有别的心思。若真是这样,他也太恐怖了一些。” “嫂子,你在骗我!虽然小七不是很聪明,但是也不傻,你的表情明明就没有释怀!” 面对小七的直言不讳,安然身子一僵,躲开她看过来的眼神,“总之,你先好好休息吧。”起身,“我去找风。” 小七倚靠在床头,握着杯子的手指发白,心中慌慌的,总感觉要出事。 安然到的时候,百里明玉正站在风的住处,二人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放下!到底怎么回事?”打掉二人的剑,安然站到二人中间阻止他们胡来。 “姐,这件事你别管,狼心狗肺的东西!”百里明玉啐了风一口,眼神恨恨地瞪向风,“是男人就单挑,否则,闭上你那张鸟嘴!” “哼,难道不是吗?王爷为你做了多少,你如今竟然还因为一个无关重要的人挑拨了两句,就产生了动摇的心思,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看上了你的哪一点?!”风别过头,眼神中尽是冷漠。 安然蹙着眉头,显然知道了二人的怒气从何而来,“明玉,你先回去。” “什么?!”百里明玉有些不可置信,“我不回去,回去了,他要是欺负你了,怎么办?” “怎么办?难不成他还能打我?动动脑子,他再是恨我,我也是司马谨的妻子,是他的主子!”说这话的时候,安然扫了一眼旁边的风,发现他果然面色就变了,“还不滚蛋!” “你这个蠢女人!迟早你得吃亏死!”百里明玉白了安然一眼,但走的时候,还是回了头,警告地瞪了风两眼。 “他就是这性子,护短。不过,你倒也一直挺护短的。怎么,不打算好好跟我聊聊?”找了地方,安然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 “王妃还是请吧,属下没有任何话要聊的。”风做了个拱手相送的姿势,根本不稀得搭理安然。 “嗯,若你不说明你这对我的敌意,我今天还真就不走了,我就赖在这里了。看看到时候,你家王爷回来了,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怎么处理!” “你威胁我?”风被安然一呛,想要往外走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王爷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还不扒了他三层皮。 “当然,我就威胁你了,有本事你咬我啊!”安然最大的本事就是厚脸皮,所以,她才不在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戏弄戏弄这个手下,也是挺有意思的。 风咽了口唾沫,他还不想死。想着之前听来的话,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觉得,是你家爷弄死你比较好,还是我弄死你比较好?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的话,等你家王爷回来,我就跟他讲,我和你日久生情了。若是你告诉了我的话,顶多被我白两眼而已,你觉得哪个划算?”她是商人,在商言商,无奸不商。 “我选后者。”想也没想,风脱口而出。这王妃的尿性,一向不太咋滴,他宁可被告其他的状,也不想参与到勾引王妃的罪名中。 “很好,说吧。”安然拍拍手,对他展开一个胜利的笑容。风顿时头大,自己不知不觉,就绕进了她的陷阱里。 “属下,属下前些日子,无意间听到了之前给王妃看病的太医说的话。”说都说了,风也不后悔,王爷要一直瞒着王妃,但是却还要被这般怀疑,风想想都觉得不值得。 “什么话?”安然直觉这件事情跟她身上的毒有关。 “太医说,王妃身上的毒,可以用阴阳调和的法子,将毒渡到对方身上。”说完这句话,风就沉默了,他知道安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安然身子一抖,她先前只知道这毒可以用解药,但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个法子。那上次,司马谨回来,是想要为她解了毒吗?可是,她最近还是感觉身子越来越不适了啊,而且,今天还吐血了,这,是不是说明司马谨其实根本就没事? 安然心里抱持着一丝企盼,“他,他当时走的时候,你觉得,王爷身子如何?” “王爷身子如何,王妃难道不清楚吗?更何况,除了这些,王妃是不是心里还在记恨着王爷当初在百里将军的事情上,间接地导致了百里将军的过世?” 面对风如此直白的话,赤裸裸,不加掩藏的眼神,安然心中一突,“是,只是我不是记恨他,而是,不能释怀。”说到最后,安然的声音越发地低沉,这件事情,总的来说,归根究底,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将军,无碍。”薄唇轻启,风说出来的话,让安然再次愣住,睁大自己的双眼,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风的面前,“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呵,属下是说,当时将军在战场上,被人暗算,但是被王爷暗中给救了下来。但是,王妃应该知道的,功高盖主,即使他重新回朝,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王爷才利用了假死这一办法,百里将军现在和上官将军在边疆,安全得很。”风说完,又是冷笑一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39章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安然完全不能理解,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许多的事情。心中有所动容,不过,这些都抵不上百里淳还活着,这一消息来得更加震惊。 “王爷为何如此,王妃难道当真不清楚?属下只是一名旁观者,属下一路陪着王爷,知道他一步步走到如今是有多不容易,可是王爷为了王妃还是愿意一再地改变计划。” “其实,明明利用王妃,就可以轻易地让百里将军妥协。更是可以利用这次恩情,让将军为其卖命,但是王爷却不愿意如此做,他问得最多的便是,若是王妃以后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他!” “属下依然还记得王妃捅了王爷的那次,属下问过王爷,是否动摇了?王爷只是笑着不说话,当时属下就知道王爷是真的爱上王妃了。从一开始,为了王妃,亲手毁了与东皇彩衣的和亲。到后来,为了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兵权。” “为了你,王爷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先是为了你捅了自己,然后现在,又是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只是希望可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你至少是安然无恙的。” “王妃,您觉得,您有什么资格得到王爷如此的呵护?到现在,竟然还因为旁人的几句话,便失去了对王爷的信任!” “您不是觉得奇怪,为何属下对您不客气吗?这就是理由,这就是原因,不知道王妃对于自己所听到的,是否觉得满意?!”风气呼呼地说完心中的郁闷,随即离开。他是真的害怕再与安然独处的话,他会真的忍不住想要动手的。 安然愣在当场,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身上的毒,师傅说过,除了解药,亦或者是那下毒之人的血液才行,现在,司马谨竟然为了她,以身渡药,安然是真的糊涂了,迷茫了。他究竟是怎样的,她竟然看不清了。 她曾经以为,他会是自己的良人时,他默许别人伤了自己。在她想要抽身而出的时候,他又黏了上来,并且得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便彻底失了自己的心。然后又被人当头棒喝,现在她到底该如何?问自己的心吗? “咕咕,咕咕。”耳边传来信鸽的声音,安然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小小的信桶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只是仍然没有司马谨的消息。安然有些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她什么时候,都想努力地把自己置于不败之地,或者,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哪怕是和司马谨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存了这番心思的。 毕竟,之前给她的教训太过深刻。手不自禁地摸向脸上的那道伤疤,她虽然和司马谨好了一段时日了,但是这道伤疤至今未除,她就是希望司马谨能够在每每看到它的时候,对自己会愧疚。这份爱情里面啊,她想要要求司马谨处处对自己坦白,可是她呢?又埋了几分心思在里面? 二人或许都是在彼此试探着对方吧,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相信别人说出来的话。手下,是司马玉交给她的虎符,那形状,样式,她甚是喜欢。牙齿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又再次细细地将其收入怀中。 司马谨,这次,不管如何,我等你回来给我一个答案! 安然眼中的果决,是从未见到过的。几下,心中便重新又有了计较。打开之前皇上给过自己的一个锦囊,他说过,危险时刻,可以用来救命,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左右无人,一个黄色的帕子掉落出来。 上面几行小字,再加上一个红色的印章,安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时候,皇上竟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司马谨果然是那男人的种,都是一样的心思深沉,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迅速将东西重新收回锦囊,既然知道了里面的秘密,那么便不能再随意放了。目光落到墙边,唇角微微一勾,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难熬的等待。整整三天,依然没有司马谨的任何消息。安然的心,也渐渐失去了冷静,风早就偷偷地溜了出去,而小七也是格外的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傍晚,宫里传来旨意,说是要让安然进宫。安然想起那天上朝的时候,皇上的气色不是太好,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匆匆带了些药在身上,不管如何,他总归是司马谨的父亲,他不在,她总要替他留着那皇帝的命。 安然猜得没有错,进了宫,是静慧师太前来接她的,皇上则是一直昏迷着,不省人事。握着皇上的手,静慧师太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他自从那天下朝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有时候能够醒来,但大部分都是昏睡着。” 说到这里,静慧师太的神色又暗了暗,“醒了,他总说,要替谨儿多筹谋一些。他说,其实,若是司马焱当了皇上,他身后的母族太强大了,终有一日,注定了皇权会被克制,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将皇位交到他手里。” “谨儿失踪的消息,我没敢告诉他,就怕加重他的病情。安然,他们都说你看病的技术高,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让他的命延长一些,哪怕是等到谨儿回来也好。那样,至少阿瑾可以再真心地喊他一声父皇,我想,让他在,在走之前,能够得偿所愿。” 两行清泪,终是抑制不住,静慧师太哭得太压抑,声音小得都听不见。 “母亲如今可有夫君的消息?”安然不知道宫中是否得到什么消息,她心中也是慌张。 “没有。”摇摇头,“我利用了手中曾经可以利用的一切人脉,但是,都没有。”失望,除了失望,还有一个母亲担忧儿子的表情,静慧师太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愿脱离红尘的人。 给皇上把了脉,安然终于明白师傅为何会放弃离开,毕竟这真的是药石无医,那毒已经都深入骨髓,现在已经到了后期。而且,帝星现,说明,这颗代表老皇上的星即将陨落。 “母亲,安然没有法子。先前,师傅倒是给过安然三颗救命用的药丸,可惜被安然用完了。不过,安然也带了些其他的东西过来,这顶多多维持个一两天,若是再晚,安然也没有办法。”从阎王手里抢手,那是她师父,阎鬼,不是她。况且,她也没有那个能力。 “够了,能够多维持一刻是一刻。”静慧师太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谨儿能够早点回来。” “母亲有没有想过,若是,父皇真的就这么去了,宫中将会大乱,到时候又该如何?难道母亲真的只希望陪在阿瑾身边最后这一段时日吗?我和阿瑾未来还会有孩子,母亲难道就不想帮我们带着孩子?” “你想要说什么?”静慧师太抬起头来,看向安然。 “这宫中,如今情况如何?尤其是二王爷司马焱,母亲有关注过吗?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母亲又了解多少?” “对于他,我不是太清楚。”静慧师太看了安然一眼,又低头去看床上躺着的男人。 “母亲,有什么事情到现在还需要瞒着的吗?这种情况,人都要不在了,那些秘密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得出来,静慧师太是在挣扎,安然再次添了一把火,“说不定这些东西跟阿瑾有关呢?母亲难道就不希望阿瑾赶紧回来,跟父皇把隔阂消除吗?母亲难道就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带着遗憾离开吗?” “不!”一激动,静慧师太站了起来,“算了。”叹了一口气,静慧师太又接着道,“我确实知道的不多,我进宫的时候,司马焱的母亲已经去了。当时司马焱被送到偏远的地方去,至于什么原因,皇上也没有告诉过我。他当时也还是个孩子,跟阿瑾当年一样。” “甚至可以说,二人的童年差不多。只不过,司马焱从小就被人下了药,那是妄想控制他的毒药,后来他渐渐长大,也不知道如何了。总之,这毒查出来,应该是母族那边下的手,这件事情,皇上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对他多有顾虑。” “后来,他双腿残疾,皇上才对他逐渐放下戒心。又因为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这才对他多有疼爱。所以,至于他背后如何,我确实不知,并不是我不想说。”静慧师太拉着安然的手,“谨儿的事情,还要你多多费心。” “母亲说的这是何话,安然是应该的。司马谨是我的夫君,他的一切,我都是应该替他担着的。他现在出了事情,我当然是心里更加着急。只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母亲,你能够明白吗?” “我知道,你与谨儿之间的事情,你不必过多言说,我心中也自是明白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0章 下毒之人,静慧师太的用心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静慧师太垂下头,又冷静地坐了下来,似乎刚刚那么激动的人不是她一样。安然静静地立在一旁陪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静慧师太又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安然,“你是不是与谨儿吵架了?” 安然一愣,不知道为何她会这么问,是看出了什么,还是自己胡乱猜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刚刚与我交谈的神情,较之前不同。之前说起这事,你的双眼是放着光彩的,坚定不移的,似乎能与谨儿并肩作战,你很开心。” “但是现在,你疑惑了,摇摆了,是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变化,但是,安然,你要知道,夫妻之间最忌讳的便是互相猜忌。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和谨儿走上我和他父皇的老路。到了现在,后悔莫及。” 静慧师太温柔地给床上的男人掖了掖被子,紧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二人的温度融合到一起。 安然苦笑着,“母亲看得还真准。”叹了口气,继续道,“对于他的事情,他从来不肯与我说,就连母亲和父皇先前的事情,还是那次生死关头,他才吐露。至于其他的,我要么是从别人那里得知,要么是自己打探得知,我不知道,我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越说,安然越没有底气,“我知道,我不应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怀疑他,可是,我做不到不胡思乱想。”绞着自己的衣摆,蹙着眉头,她是多希望司马谨现在就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些天来,每每有空,就会想起很多事情,往往总是能让她彻夜难安。 这一刻,她忽然又变得不那么坚强了。 “那就等他回来,你好好问他。”拍着安然的肩膀,静慧师太看到安然眼中的痛苦,那是被欺骗过后的担忧和踌躇不前。 “嗯,安然也是这么想的。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有时间跟他说清楚。”郑重地点点头,既然存了疑,那就去弄清楚,这是她的个性。 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笑容,“母亲,你可有怀疑的对象,对于父皇的下毒者?”眼光转到床上的男人,形容枯槁,一点营养未进,几天下来早就瘦得皮包骨头。 静慧师太一愣,随即摇摇头,眼神看着手下的被子,“我不知道。” “母亲知道。”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不知道!”忽地,静慧师太声音中含着怒气,可是当接触到安然的眼神时,又慌地躲开了。 “是李公公?”唯有这个答案,才有可能让静慧师太难以启齿,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夫君。 听到安然的话,静慧师太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安然心中有底了。 “父皇知道吗?”此时,安然忽然觉得躺在床上的男人,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竟是这般可怜。自己的孩子不理解他,自己的妻子背叛他,多年来提携的身边人给他下毒。其余皆是些阿谀奉承之辈,也不知道到了现在,他可有后悔过,可曾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才导致了现如今的局面。 “你走吧。司马焱说不定会围宫,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是母亲让我来的吗?”安然怪异地看了一眼静慧师太,“都到了现在了,怎么,母亲还不肯说?” “你!你知道了什么?!”嘴唇颤抖,静慧师太说话都显得不太利索了。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师太有事瞒着安然。从安然接师太下山的时候,师太便开始在心中计划了吧。百里关山的死,你是早就算到的,你知道唯有拿我母亲的事情刺激他,再拿我父亲让他感到愧疚,失去理智之下,便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父皇身上的毒,师傅说过,只有身边接近的人才有此机会。这些年来,父皇只宠幸俞妃一人,再来就是身边伺候的李公公了。俞妃得宠,司马玉更是被父皇明里暗里宠着,若是父皇有朝一日,那肯定会名正言顺,奉旨登基,所以,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冒这风险。” “当然,师傅也说过,父皇是想要把司马玉推出去做挡箭牌,可是,这件事情,在之前,又有谁知道?”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李公公。李公公曾经是师太的身边人吧,父皇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才一直留着他。你说,你是不想以后舍不得夫君,才抛下他。那么作为你身边的人,更是北朝来监视你的人,李公公,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知情的情况下,所以才有可能看着夫君被不公平对待,产生了种种护主的行为。而这,自然也是在您的默许下完成的。他一个奴才,自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母亲,您说,安然说的对吗?” “呵,呵呵,哈哈,哈哈。师兄的女儿,果然跟他一样机智过人!”静慧师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错!你说的都不错!是我,都是我允许的。” “为什么?”安然不能明白,她明明对皇上还有感情,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为什么?!因为,司马谨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儿!他不是我的儿子!他,将我的儿子掉包了!我恨他!我恨他!你能明白吗?!”指着床上昏睡的男人,静慧师太忽然吼了出来,撕心裂肺的感觉,那才是一个真正母亲爆发出来的情感,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你说什么?”安然感觉自己一定是被雷给劈了,否则怎么会听觉上出了错误? “我说,司马谨不是我的儿子,而我真正的儿子,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静慧师太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当年,我带着谨儿到百里府玩,也就是你出生的时候。可是那天,谨儿不知何故,突然倒在了后花园中,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便是百里关山。” “回来之后,谨儿发了一场大烧,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我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于是,我暗中调查,那天是皇上带谨儿过去找百里关山谈话的,所以,我断定,是他二人合谋,换了我的谨儿!”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静慧师太揪着自己的胸口,疼痛到难以呼吸。安然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只是不知道,何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静慧师太。 挪了挪嘴唇,却是无力说话,手指动了动,安然见状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静慧师太擦干自己的眼泪,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细心地给皇上喂着水,还时不时用帕子擦擦嘴唇。 “你恨,恨朕?”喘着气,男人有气无力。 “对,我恨你!谨儿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们的孩子啊,你为何这么狠心?我要你们死,给谨儿陪葬!”静慧师太偏执起来太可怕,双眼迸露出凶光。 “你想要的话,朕的命给你。可,可是,这件事跟朕没有任何关系。起初,朕也怀疑过,但是谨儿除了发高烧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其他的一切正常。谨儿,只是性子变了,你想多了。咳咳,咳咳。” “不,不!我是母亲,我能够体会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但是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了。他虽然跟谨儿样貌一样,但是已经不是我们的孩子了。”静慧师太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恨你,所以,我指使李公公给你下了毒。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夫君!” 眼泪鼻涕一把,听着这话,床上的男人一点也没有生气,本想伸手抚摸静慧师太的脸庞,好安慰一番,奈何现在的身子做不到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怪你,等了这么多年,你终是肯叫我一声夫君了。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服下?”静慧师太不能理解,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夫君也快要被自己害死了,那么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思? “因为,你希望我死啊。如果我死的话,能够让你的心里稍微得到一丝安慰的话,那么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憾了。只不过,很可惜,我没能再多撑一些时间。” 顿了一下,皇上继续道,“从我知道这件事情开始,我便为了现在的这一刻开始筹谋,不过,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谨儿的命,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他也大了,我管不了他了。谨儿人呢?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朕一面吗?安然,你都来了,他呢?” 和静慧师太互相看了一眼,知道瞒是瞒不过了,只好跟皇上说明了情况。 “你说什么?谨儿怎么了?失踪了?!咳咳,咳咳!”一急,竟然又是咳出了一滩血来。 “父皇别急,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好消息。” “咳咳,咳咳,你,你叫朕怎能不急?!”没有力气咳嗽,可是喉咙口却又总是感觉发痒,甜腥味儿在嘴里蹿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1章 逼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一有消息便会前来告知的。父皇,你且保重身子,夫君现在不在,他要是知道您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担心的。” 躺在床上,安然的话在耳里越行越远,眼中又开始泛花,皇上知道自己这是又快要昏睡过去的前兆,手下抓着床单,看向安然。 不是很放心,“那,那个锦囊,你看了吗?” “看了。”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东西,安然也不隐瞒,好让他放心。 “放好,那是谨儿的保命符,能够在危险的时刻护他一命,一定要藏好!”皇上又叮嘱了一句,就怕安然胡乱找个地方了事。 “父皇放心,安然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她便应什么,总是错不了的。 “还有一件事情。”皇上停顿了半天,仿佛在养精蓄锐,又像充电宝充电一样,这才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朕希望你能够答应。” “什么事情?”下意识,安然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您老人家就不能让脑子好好休息一下,安然心中忍不住吐槽。每次看见皇上,她都忍不住两腿哆嗦,而且,一准儿没好事。 “现如今,宫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虽然百里将军的兵权在你的手上,但是这些远远不够。老二的母族,根深蒂固,已经枝繁叶茂太多年了,这些动是动不了他的根基的。只有再联合强有力的盟友,才行。” “父皇的意思是?”安然实在不想接这话,她的预感一向很灵。 “朕的意思是,上次在射击比赛时,那蓝溪凤,蓝家的千金,你看着如何?给谨儿做个平妻,虽然你委屈了些,但是大丈夫哪有不为四方的道理,安然你是个通透的人,在大事上不拘小节,这,你能明白吗?” 安然心中一梗,高帽子给她戴得也太高了一些吧。况且,那蓝溪凤喜欢的人是百里明玉,之前还来找了她几次,不过每次都被百里明玉的臭脸色给气得哭回去了,现在已经甚少联系了。 皇上见安然半天不说话,脸色拉得老长,“朕虽说是在跟你商量,可是,安然你也别太不识好歹!现在京中,人人自危,你人身在宫中,谨儿又下落不明,你觉得此时还有谁能够帮助?若是老二现在再带着人逼宫,你觉得,谨儿不会受他威胁吗?” “哈哈,哈哈!老皇帝,果然就是老奸巨猾,不错!你果然猜的不错,不过,不是司马焱逼宫,而是老子我要逼宫!你要是识相,退位让贤,老子让你多活几天,要是不答应,现在老子就砍下你的头来!” 一阵豪放的笑声,从大殿外传来,安然心中一惊,只是面色上依然平静如水。静慧师太今日让她独自进宫,就知道她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哎,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最是可怕!接受到来自静慧师太的歉意,安然也拿她没有办法。 “你就是那小儿的妻子,百里安然?!”男人在安然的面前站定,精锐的目光在安然的身上打量着,一捋胡子,“配我外孙,倒是差劲些,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凤凰之命,这就够了!” 语气中的狂妄,丝毫不把躺在床上的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你怎么来了?!”皇上双目圆睁,显然不敢相信,竟然被他一语成谶。身子往上,激动地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 男人站到床前,又是朗声笑道,“你也有今天啊!我女儿嫁给你的时候,你是如何答应老夫的?你做到了吗?出尔反尔的小人!竟然为了这么个女人,将我外孙放逐,皇上小儿,你是嫌这位子坐得太长久了吗?是时候换人了!老夫今日就替你下圣旨吧。” “你放肆!”皇上厉声喝道,男人却掏陶耳朵,一点也不为所动。“要不是焱儿不同意,你觉得,你能够活到今天?你觉得,你能舒舒服服地躺到现在?不过现在也不错,有四王妃在这陪着,料想司马谨那小子很快便会来投降了。哈哈,哈哈!” 听着男人的话,安然心中却是松了又紧。松是因为,估计司马谨不在他们手上,而紧张却是怕司马谨真的如他所说,独自一人冒险进来。 显然,皇上也想到了这一层,喘了口气,跟他周旋着,“你这不要命的老匹夫,谋权篡位,逼宫的行为,你觉得天下的百姓会如何看待老二?你是想要将他推上不孝,千古罪人之路吗?是想让他遗臭万年吗?” “你别跟我废话,这些老夫听多了,也不想听。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你懂吧,至于这历史上的一笔该如何书写,自然是由胜者说了算的。” “那司马谨还在宫外,你觉得他不会和朕来个里外夹击吗?老匹夫,如此大胆的行径,你就不怕覆水难收?!” “呵呵,有你这个老子和他娘亲,更是妻子在这儿,你觉得他不会乖乖投降?” “你错了,朕这么些年如何待他,他与朕的关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他母亲,你可知为何朕会被下毒?就是因为司马谨不是朕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母亲怨恨朕,才报复朕。你想想,这么多年,她母亲对他不闻不问,你觉得司马谨可能会为了她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吗?” “哈哈,你这小儿也有今天,不是亲生的?!骗老夫的下场可不太好,不过,看你这身子,倒也有几分真意在里面。”心中虽然诧异,但是男人还是表现得非常镇定,“说来说去,他还有妻子在这儿呢!这,总归会是个好人质吧!” “自古,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道理,难道还要朕教你?” “不,这女人可不同,这可是天命所归,你呀,省省口水吧!”男人摆摆手,似乎不想再继续与皇上废话下去。 “不知这位大人,可否让我见一见二王爷?”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安然,忽然开了口。 “见他?想要投诚?”男人眯起眼睛,再次看向安然,“这么快就认输,可不像老夫听来的样子。”摸着下巴,一番深究。 “自然,安然不会认输。安然只是想与二王爷说几句话而已。” 紧着袖子中的手,她自从被茹娘暗算过后,身上一直藏着毒,这次进宫,以防万一,更是备着毒性较大的一些。现下,她想要利用司马焱,让自己尽快脱身。她绝对不能让司马谨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必须为他争取一线希望。 “说何话?你与老夫讲,也可以。”不相信安然,更是怕她耍花招。 “跟您讲?大人莫不是说笑呢。”安然抿唇一笑,“大人,我与二王爷素有交情,而且不浅。二王爷是安然的天命,这件事情安然也早就知道。他更是跟安然说过,终有一天会娶安然过门。大人,这些情话,难不成也要跟大人讲?” 男人老脸一红,摆摆手,“他在殿外,你自去找他。不过,别想着逃跑,否则,老夫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这么多人看着,安然又没有长翅膀,如何飞得出去?”既然知道了司马焱的多在地,也懒得跟男人继续周转,给静慧师太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离开。 殿外,都被禁卫军团团围住,司马焱站在人群的首领处,一身战袍,过于美丽的脸庞也显出一丝英气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便再也没有必要坐在轮椅上了,安然盯着他的双腿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施礼,“王爷吉祥。” “安然?”没有料到安然也会在这儿,司马焱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被他给压下。这些,只能更利于自己的计划实施。 “既然来了,王爷为何不进去看看父皇?安然还记得,上次可是王爷飞身替父皇挡了那一箭呢,王爷的孝心可表,今日,如何也得进去看看,要不然,可能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一开口,便是直朝他软肋戳去。 司马焱和司马谨这点倒是相同,即使冷漠,对于一直渴望的亲情,却深藏心底。 果然就见司马焱讷讷地,犹豫不决。 “王爷,皇上被人下毒,刚刚安然已经替父皇把过脉了,恐怕也就这一两天了。王爷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安然!”司马焱出声制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安然只是不希望王爷后悔。”语气非常诚恳,“冥夜,你真的忍心不去看你父皇最后一面吗?他不管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但是你总是他的儿子。他都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这皇位,总归会落到你的手中。现在,你只需要进去看看他而已。” “而且,父皇也说了,当年将你送走,他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因着你外祖家势力太过庞大,父皇害怕以后将皇位交到你手中,还是会让人把控着,这才将你放逐。你不该恨他的,作为一个上位者,这些,都必须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何况,后来将你接回来,他可有亏待过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2章 怎么,本王吻不得?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焱因为安然的话,整个人愣住,随即又苦笑起来,“他对我,别有用心。我为何还要承他这份情?” “不管如何,他是你的父亲,跟你血脉相连。”安然主动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司马焱,“还是说,您在害怕?害怕自己面对父皇的那一刻,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面对安然的咄咄逼人,司马焱面色不是太好,“本王为何要解释?哈哈,本王现在胜券在握,何须费那唇舌。安然,你是在跟本王拖延时间吗?” 被司马焱点破,安然也不否认,大大方方认下,“是啊,我的确是在拖延时间。等夫君回来,见父皇最后一面。你不想见,夫君跟你可不同。你如此冷血,司马谨可做不出来。” 安然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嘴角的那抹讽刺,更加刺痛了司马焱的双眼。 司马焱前进一步,猛地抓住安然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逼迫她跟自己对视。安然也不闪躲,反而伸出手来摸上司马焱的脸颊。 “王爷,夫君在你那儿吗?”像只迷路的孩子,仿佛要找个人带自己寻找光明一般。 “安然,我总是会被你这外表欺骗。呵呵,你说,戏子本无情,本王却觉得,戏子也有心。安然,你真就对本王这般无情吗?”嘴唇一张一合,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本王从未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可是,在你这里,本王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安然,你能告诉我吗?” 安然抿着唇,不肯再言语,只是刚刚起来的心思,又被自己的愧疚给压制了下去。司马焱的情绪太浓,指间藏着的毒药,安然慢慢地缩回手,笑得云淡风轻。 可是,司马焱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安然,回答我的问题!” “王爷说笑呢,安然是四王爷的王妃,如何能够喜欢上别人。”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连说两次,不知道是在否定安然,还是在否定自己心中的那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眼中的神情炙热,捏住安然的下巴,就要吻上去。安然心中一慌,忙撇开头去。一吻落空,司马焱有些恼怒,固定住安然的脑袋,重新使劲吻过去。 “唔。”推不开面前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只好用力咬破男人的嘴唇,血腥味儿弥漫在二人的口腔中。 “司马焱!” “怎么,本王吻不得?!”大拇指指腹擦掉唇上的血迹,司马焱一点也不在乎,“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东方瑜那个蠢蛋一样么?什么你幸福,我看着就好。本王不是素人,本王也没有那么无私!” “司马焱,你执着了。”安然闪烁了一下眼神,此时此刻的司马焱太恐怖了,就像一头受伤的凶兽一般。 “执着?你不也执着吗?司马谨就当真那般好?!无可挑剔!本王说过,本王不信!听说,司马玉死的时候,你伤心极了,若是本王也有这么一天,安然,你会哭吗?”再次抚摸着安然的脸颊,掌心传来的温度,柔情蜜意,让人沉醉。 只是,司马焱脸上的表情,却是那般的受伤,求而不得。 “哭又如何?不哭又如何?”退开司马焱的怀抱,看着司马焱歇斯底里的表情,安然只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是个祸害。 “本王的王妃,为何要为你哭?二哥,你逾越了!”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小将来,双手握拳,显然刚刚的一幕都看在眼里,隐忍的神情,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抬头,看见身边人熟悉的眉眼,这一刻,安然发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愣愣的,愣愣地看着他走近自己。顾不得其他,只知道,他回来了。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勾搭别人的罪,等会儿本王再跟你算!”伸手,在安然的唇上使劲地摩擦,似乎想要把司马焱的痕迹擦掉。 “四弟好谋算,竟然混在我的禁卫军中。怎么,是打算分离本王的势力吗?”眸子一眯,闪身便朝司马谨打来。他一出现,便夺去了安然全部的目光。对于这样的现象,司马焱很是吃味儿。至于他从何来,什么目的,此时都已经不能算是重要的了。 二人你来我往,身手均不是吃素的,最终司马谨被司马焱劈了肩头,司马焱被司马谨踹了心窝子。从地上起来时,本想再继续接着打,慕容却横空出现,拦在二人中间。 “怎么着,狗咬狗呢,真是一嘴毛!还有你,你是不是只顾着在旁边看好戏啊!”白了二人一眼,慕容来到安然面前,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他们打架,你就不会拉劝吗?!” “要你管!”扯开安然,司马谨挡在她的身前,自己面对着慕容,“你来此干嘛?闲得慌?”有点疑惑,他不是都派人跟着他了吗?怎么他出现在这里,自己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看穿司马谨的心思,眼神中带着不屑,嘲笑着,“你觉得,就凭你的那几个人,就能够看得住我?快别逗我了,司马谨,我之前那是一直在陪你玩儿呢!还有你,司马焱,老早就跟你说了,何必再执着。天下花花知多少,何必单恋这朵喇叭花。” 教训起人来,还颇像那么几分样子,慕容说完这个,又说那个。两个男人却没有谁愿意领他的这份情。 “师兄。”看着慕容尴尬的表情,安然只好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跟他打招呼,忽略掉自己在他的口中,就只是朵喇叭花,“师兄,你今天来此,可是有何事?” 话音刚落,慕容还没来得及回答,屋内便传来静慧师太的哭喊声,“皇上!安然!安然,你快进来!” 和司马谨对视了一眼,二人一起快速奔向大殿。司马焱紧随其后,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定了下来,眼神盯着面前开着的大门,犹豫着。 “不管怎样,别让自己后悔。”慕容和司马焱关系较好,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了。”撅着头,却是往回走。 “司马焱,你这样有意思吗?人之将死,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你闭嘴!”红了眼眶,司马焱对着慕容吼道,“我怎样,用不着你操心。” “好,我多管闲事!可是,就算我今天多管闲事,我也要带你进去,我可不想看着你以后整日沉醉在后悔之中!”说着,慕容便上前去拉司马焱。也不知是不是司马焱心中本就想去,还是慕容真的力大无比,司马焱跟在慕容身后,亦步亦趋。 “父皇。”大殿内,司马谨跪在皇上的床前,拉住男人的手,声音一度哽咽。 “好,好。你来了,就好。好啊!”皇上勉强自己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司马谨,脸上漾起一抹笑容,“这鼻子,这眼睛,还有这脾气,跟朕年轻时超像,他就是朕的孩儿,哪里有错。” 静慧师太滚着泪珠子,不停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让安然帮你再看看。” “看有何用,反正都快归西了!”司马焱的外祖父站在大殿中央,从他看见司马焱被拉进来的时候,神情就不是太好,但也没有阻止。 “是,朕是快归西了,可是,朕还有子嗣,还有这大西的江山。”喘了一口气,皇上接着道。 “子嗣?哈哈,皇上小儿,这司马谨如今都是老夫的瓮中鳖了,你还想要如何?这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可都是我的外孙,司马焱的了!哈哈!”说到最后,男人似乎很是开心,声音笑得爽朗。 “将军说的极是,我是天下第一国师的传人,慕容。先辈历代相传,每逢此刻,便是下一个顺位继承人出现的时刻,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慕容说着话,看向安然。 安然心中一惊,顺位继承人?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吗?司马谨握着安然的手力道加大,脸上却平静的很,仿佛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已知晓。 “哦,顺位继承人?是谁?!快说!”男人想要拉住慕容的手,却被他轻易躲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男人又是一乐,“这,天下第一国师的传人,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多谢将军谬赞!”慕容朝着男人一拱手,来到床前,“皇上,师傅夜观天象,早前便说过,这帝星至今尚未转换过,有些事情,执着过了,便是害人害己。” 听着慕容的话,皇上凄凉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复又睁开,再是清明不过,看向床尾站着的司马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老二,你可还记恨父皇?” 司马焱抿着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上半天,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没想到却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恨的,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3章 皇上薨,司马谨答应娶平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好,朕要你答应,你若是继位,不能对老四赶尽杀绝!你可做得到?!”皇上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你这个要求,可就过分了啊!”害怕司马焱一时心软,男人也来到床前,看向他,“司马谨是你的儿子,我家焱儿可也是你的儿子!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所出,焱儿哪里不够好?对不起你了!倒是你有一堆对不起焱儿的事情!” 越多说一句,司马焱的脸色就越白上一分。司马谨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好似外界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安然回握住司马谨,眼神中带着不安,怕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一时冲动,坏了原本的计划,那她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似乎是感觉到安然的不安,司马谨轻轻点头,示意她安心。 “老四,这件事情,朕先前已经跟安然说过了,现在朕也希望你能够答应。”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没有理会男人的意思,而是转向一边的司马谨。安然忙抬起头,正好和皇上对上,皇上摇摇头,那里面的意思,安然都懂。就是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嫉妒,毁了司马谨一生。 心中难受,可是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能说。 “父皇请说。”并不知道情况,司马谨只是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安然的脸色变得苍白了。 “朕希望你能够娶蓝家蓝溪凤为平妻,和安然不分大小,如何?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有之,朕觉得那姑娘直爽可爱,而且和安然也合得来,你觉得呢?” 话一出口,除了早已知晓的静慧师太和安然,其余的几人均是十分惊讶。司马谨和司马焱忙转头看向安然,难怪觉得刚刚她的神情不太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皇上小儿,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不错的啊!先是让焱儿不能对司马谨赶尽杀绝,然后又是要求司马谨和蓝家联手,怎么,你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你这么安排的目的?哼!”男人气歪了胡子,“焱儿,还跟他废话什么?!你不忍心,他倒是做得出来!” “老四,你答不答应?!”皇上又问了一句,只是这次似乎是梗着嗓子喊出来的,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答不答应?” “父皇,孩儿,答应。”没有看安然,司马谨闭上眼睛,应承了这个要求。 “好,好,如此甚好!”眼球向上翻,急喘着粗气,“老二,你答不答应?!” “若是我继承皇位,我答应不对司马谨赶尽杀绝!”一字一顿,司马焱不顾自己外祖父在一边的拉扯,也应了下来。 “好,好!”说了两个字,双手猛地抓住静慧师太的手,一扬脖子,咽了气。 皇上,薨。 宫中遍地哀乐,举国同丧。慕容在大殿上宣布了司马焱为下一个顺位继承人。有了天下第一国师的加持,司马焱的皇位坐得稳稳当当。 整个丧期,安然都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之中。她和司马谨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根本找不到机会。 除了司马焱派人监视之外,而司马谨也是自从答应了先皇的要求之后,便也总是躲着安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 面对静慧师太,司马谨的内心还是无法原谅,但是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强烈拒绝。倒是小七回来之后,黏他黏得越发紧。 安然好奇,为何知道了母亲的存在,却还是黏着自己的兄长?小七的回答,让安然有些哭笑不得。她说,不希望四哥觉得,有了娘,就忘了哥哥。而且,若是哥哥一直无法原谅她的话,她就也站在哥哥这边。在她的心中,司马谨才永远是第一位。 丧期结束,安然和司马谨双双回到王府,洗去一身的疲乏之气,安然刚打算好好休息,司马谨便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细看之下,长相什么的,和安然倒有那么几分相似,却更贴近于百里明玉。 “安然。”男人一开口,便心酸不已,头埋进双手之中,满是愧疚。 安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 “然儿,他是你父亲。”这是司马谨回来之后,和安然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安然显得更加愤怒。没有惊喜,只有怨恨。 “父亲?安然记得,我父亲早就去了。如何再冒出来这么大个父亲?司马谨,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见男人诧异地抬头,想要靠近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司马谨蹙着眉头,“然儿,莫要胡闹。我们时间不多,这次是特地悄悄带他来见你的。今晚还要启程回边疆。我这次,也要多亏了父亲相救,否则,我也没有这个命回来见你了。” “司马谨,他是你的恩人,若他以恩人的身份出现,我很欢迎。若是,还硬要以我父亲的身份,那么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为了他们报仇的吗?” “对,你也说过了,是报仇,并不是认亲!”安然忽然讽刺地看向司马谨,“怎么,王爷现在就这么仁慈,自己认了亲人,倒也想帮安然做这个中间人?” “安然!”司马谨抖得提高音量,“本王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正是因为他是你父亲,本王才会如此。你当真不识得好人心!” “好人?!哈哈,王爷,您竟然说自己是好人,安然没有听错吧?”被安然脸上的笑容刺激到,司马谨一甩手,默不作声,直接离开。 “你高兴了?现在这样,你高兴了吗?”安然看向面前的男人,忽而靠近他,“不管你是不是活着,这对于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安然在乎的,只是当年你们为何抛弃我?” “这段时日,安然经历了什么,你或许不想知道,但是,每当我有困难的时候,每当旁人说我是扫把星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在哪里?每当祖母把怨气发泄在我和明玉,安柔身上的时候,每当二房欺压我们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又在哪里?” 说到这里,安然哽咽了一下,“你现在回来,说一句,你还活着,就期待着我很高兴,很兴奋地接受吗?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或许,明玉和安柔都能够接受你,但是,在我这里,绝无可能!” 安然心里的怨气达到顶点,若是他早些出现的话,她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也不至于入了司马谨的圈套,反而还要和他合作。也不至于,双手染上人命,午夜梦回,都是他们来索命。也不至于,卷进这滚滚的皇权斗争之中,绞尽脑汁,耍尽手段,变成那个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只为了能够保全自己。 “安然,我,我没能想要你能够认我。当年是我和你母亲做出的决定,怨不得你。你恨我是应该的,可是,四王爷,你不该跟他闹的。出嫁从夫,夫君便是你的天,他能够宠着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现在先皇已经把蓝家千金许配给王爷,若你的性子还不能收一收的话,以后,他会对你失去兴趣的。”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你出去!”脸色顿变,她有这么大的火气,多半来自于司马谨应下了这门亲事。他现在竟然还在这里跟她提这些,能给他一个好脸色才怪。 男人无奈地看了安然两眼,垂头丧气,没有了进来时的期盼,只有满满的失落。 关门声响起,室内只留下安然一人,空空荡荡的,寂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见。 “谨哥哥,谨哥哥!”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许久未曾出现的茹娘。 安然眼睛一眯,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摔了过去,“你谨哥哥不在,滚!” 现在想来,司马谨曾答应她要送走茹娘,一生只娶她一人,如今却什么也没有做到。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安然还以为她已经走了,谁知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茹娘问王妃姐姐好,王妃姐姐,如今谨哥哥都打破誓言,要娶蓝家姑娘为平妻了,茹娘,茹娘也想为自己求个名分,还不知道姐姐您是否答应?” “厚颜无耻!”起身,风风火火地开了门,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自己。门口,茹娘的容貌依旧,美得光艳动人,美得无可挑剔。即使是曾经被糟蹋过,可是哪里能看得出半分失意的影子来。 见到安然出来,茹娘甜甜地笑着,“姐姐,茹娘若是被姐姐骂几句的话,就能得到跟在谨哥哥身边的机会,茹娘愿意。” 看见远处的身影,眼光一闪,跪在了安然的面前,皱着小脸,“姐姐,就当茹娘求您了。姐姐,茹娘已经跪下了,所以,姐姐您就答应了茹娘吧。真的,茹娘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儿地陪在谨哥哥身边就好。茹娘,茹娘不能没有谨哥哥的。” 声音越说越小,竟是落下泪来。 安然看着她做作的样子,这种老套的把戏,不用看也知道是司马谨站在远处。心中愤懑,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她也到想要好好看看,司马谨若是看见自己恶毒的样子,会如何反应。()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4章 吵架不成,反被调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手指勾住茹娘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语气里尽是嘲讽和奚落。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茹娘,我只知道你不要脸,但是从未想过,你不要脸的地步竟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怎么,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眼巴巴地跪在别人的妻子面前,哭着求着要给人当小妾,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被安然的这通话说得脸色惨白,茹娘微颤着双肩,牙关紧咬着,仿佛不堪一击,却又隐忍坚强。 “王妃姐姐,不是茹娘不知廉耻,而是,在茹娘的心中,谨哥哥便是茹娘的天,是茹娘的地。在茹娘的心中,没有谨哥哥,茹娘也活不下去了。求求王妃姐姐,给茹娘这个机会,求求王妃姐姐了,求您了!” 茹娘说着,便朝着安然“砰砰”地磕着头,不一会儿,眉心中间红了一片。 余光扫到远处的男人迈步朝这边走来,安然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分。 “求我?不用求我,你应该求的人,是那蓝家小姐。我安然说过,此生,我的夫君只能娶我一人,若是做不到,我也不稀得他!我安然,愿意为你们二人退位让贤。不是他司马谨不要我了,而是,我要休了他!” “怎么样?感激我吗?”安然盯住茹娘的眸子,那眼里一闪而逝的兴奋和得意,安然尽收眼底。 “安然!”安然故意放大声音说出来的话,司马谨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脚下的步子加快,迅速来到安然的面前,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要我跟你说几遍?!” “王爷,您错了。您看,安然曾经也说过,饭,也不能乱吃!王爷连安然反驳过的话,都记不住!”丝毫不把司马谨的怒火看在眼里,无所谓地甩甩手,然后拍上司马谨的胸脯,“王爷,您觉得,安然是在跟您开玩笑吗?” 就是因为觉得不是开玩笑,所以司马谨才会这么的生气。抓住安然的手,“你跟本王进来!”不容抗辩,也不容逃脱,司马谨的力气大得厉害。 手腕子上一片红痕,安然倔强地不肯呼痛,二人就这样站在屋内僵持着。 “谨哥哥,谨哥哥,王妃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因为嫉妒蓝姑娘也能分得谨哥哥的一份爱,所以才会如此。谨哥哥,虽说,王妃姐姐善妒,可是,你也不必待她这样,会吓到她的。”眼见着二人进屋关门,茹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拍门道。 吓到?司马谨的眼里,安然哪有半分被吓到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想要提刀砍人的架势。眼皮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怎么,你也不出去看看,万一,把人家小手给拍痛了,你不又得担心!” 司马谨被安然气着气着,忽然就气笑了。 “爱妃,本王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吃你个大头鬼!”白了一眼正在笑的人,没有好气。他怎么可以这么自恋? “大头鬼?嗯,这里倒是有一个,安然,你这么说你自己,真的好吗?”司马谨摸摸自己的鼻子,危险地靠近安然。 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是,我愿意这么说我自己,你有意见?!” 司马谨低声笑着,“安然,你这般小女儿姿态,本王可真是从没见过。无理取闹,倒也新鲜!”温柔地揉捏着安然的耳垂,在安然欲说还休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浅尝辄止,却甜到心扉。 吵架不成,却还被调戏了。司马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安然。跺着脚,推开司马谨,怒指,“司马谨,你别碰我!”手背擦掉嘴唇上的痕迹,“司马谨,我告诉你,我要休了你!”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休书扔到男人的身上。 生气,不能只她一人生气,否则,就太不划算了。 待司马谨看清休书上的内容时,鼻子都快被她气歪了。抬眼,目光落到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冷哼一声,迅速靠近安然,将其搂抱在怀里,“你想休了本王?!” “是!” “当真!” “是!” “做梦!” 连续得到两个肯定,司马谨终于发火了,“你想休了本王,下辈子都别想!痴人说梦,本王劝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有这个念头,否则,本王不介意帮帮你。安然,本王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所以才导致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 “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爷,要不这样,我也不休了你,你娶几个,安然就找几个男人,如何?这样,很公平!要不,安然就去东凰,也当个妻主玩玩儿!” 听着安然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上道儿,司马谨懒得再继续跟她废话。将安然的双手钳制在身后,直接拿实际行动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唇。 这次,柔情不在,你追我赶,互相啃咬,战况激烈。本是分开长久,干柴烈火,现在却是怒火中烧,二人均失去了理智。安然推不开在自己唇上作乱的男人,只好抬脚狠狠踹上他的脚踝。 司马谨吃痛,“你这女人!” “司马谨,我告诉你,刚刚只是给你个教训!你下次要是再敢乱来,就不是被踢这么简单了,我废了你的子孙后代!” “那,本王是不是该在被你废了之前,先让你给本王怀个孩子?”根本不屑安然的威胁,“而且,你要是废了本王,你后半生的性福,可就没有了。安然,你真的舍得吗?” 因为司马谨的无意间提起,倒是让安然想起了阴阳调和这件事情。看向司马谨的目光,怒火顿时消了大半。人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你以后想要解决,自去找别的女人,反正,司马谨,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司马谨神情一顿,眼里闪过受伤,“你不想给我生孩子,你想给谁生?啊,老二吗?呵呵,也对,他现在都是皇上了,你可是凤凰转世,理所应当的皇后命。你这么急着想要休了本王,本王娶蓝溪凤这个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知道司马谨想多了,可是却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既然他瞒着自己给她渡毒,就是不希望她心里愧疚,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你什么?说不出话来了?还是,被本王说中了?!”安然的无话可说,在司马谨的眼里看起来却有另外一番意思。 “说话!” 面对司马谨的逼迫,安然无可奈何,“说什么?说你说得都对?还是说,我感谢你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借口?司马谨,这个借口,是你自己找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有逼你!” 猛地,司马谨再次紧紧地抱住安然,大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安然,你别这样。这,这是父皇的遗愿,我不想违背他。” 感受到司马谨的无力,安然身子一僵,“你不想违背他,我也没有逼你。司马谨,你遵循你内心的选择。我也只是遵守我的原则而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早就知道的。”拍着司马谨的后背,二人忽然间都变得伤感。 “司马谨,如此这般,你累吗?其实,你还是做以前的你比较好。那样果断,狠绝,从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牵扯。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司马谨,话,我已说出口,本无意逼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你能明白吗?” “安然,给我时间。”声音中带着乞求,安然跟他胡闹,他闹心。但是现在,安然冷静下来了,他却更加感到害怕。 “你总说,让我给你时间。司马谨,我给你的时间,不少了。其实,你这次没回来之前,我有挺多事儿都想问你的,想要弄个究竟。可是,看见你现在依旧是这样的态度,司马谨,我忽然放弃了。” “执着于那个答案,又有什么意思?你不想说,只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真正的放进你的心里。” “什么事情,都等着我来问你,一遍不行,再问一遍。每次,都是我在主动,司马谨,即使是匹马,也有累的时候,更何况,我还不是一个没有感觉的畜生。” “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丢下这句话,安然匆匆离开。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又会忍不住心软。 门外,茹娘还没有离开,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安然从里面走出来,目光落到她那红肿的唇上,表情变得极其扭曲,愤恨,掩藏也盖不住。 “王妃姐姐,你怎能那样跟谨哥哥说话呢?皇上的遗愿,谨哥哥定当遵守的,你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好恶,而左右谨哥哥。况且,谨哥哥以后是做大事的人,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以后说出去了,对他的名声也有碍。” “你倒是会替他考虑!茹娘,你如果真的就这么急切地想要嫁人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5章 醉酒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瞥见茹娘兴奋的神色,安然冷笑着,“府上管家的儿子赖九,名声不咋样,但是还眼高于顶,目光短浅,四肢发达,头脑空空,你嫁给他,挺配的!不如,我替你做了这主,也好免了你的一番空虚寂寞的心。” 茹娘听着安然的话,眼里仇恨的目光更加赤裸裸的,“安然,你别太得意!有句话说的不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安然,你觉得,谨哥哥对你,还有多少兴趣?蓝姑娘我打听过了,性格豪爽,不做作。敢说敢当,纯真直白。更有一个你比不上的背景,安然,你拿什么拴住谨哥哥?以前,尚还觉得你对谨哥哥来说有点用处,现在,也不过如此罢了。” “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打算真心帮谨哥哥?!你是想要一边拴住谨哥哥,然后讨好司马焱吗?安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女人的心思,还是比海底还深。”讥诮地挖苦着安然,茹娘越说越兴奋,简直停不下来。 “我到底如何,用不着跟你费唾沫。你只要记住,即使是蓝溪凤进了门,也轮不到你这个一心想要爬上司马谨床的女人!” 一指点在茹娘的心口,“呵,我还真是可怜你。随叫随到,需要了,可以哄着你。不需要了,便像是丢垃圾一样,眼不见为净。茹娘,你自己有没有好好想过,你在司马谨的心里,到底算得上什么东西?同为女人,最起码,我活得比你有尊严!”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比不上蓝溪凤,不过,比起你来,好太多。我最起码还有争一争的资格,你呢?” 丢下这句话,安然觉得畅快人心,好久不曾这样随心发泄过了。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屋里的男人,她们刚刚的对话,她才不相信他没有听到,却无动于衷。司马谨,只能说,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信步来到长岸河畔,春天的时候,还是杨柳依依。现在树上只剩下当初她们挂下的红色绸子,如此颜色对比下,却更加显得肃杀,凄凉,也不知道蜜姐一个人在宫里,如今状况怎样?勉强的感情,安然只希望司马焱不要太辜负她。 “王妃。”一道有力惊喜的女声,打破了安然的胡思乱想。 抬头就见蓝溪凤朝自己走来,“王妃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呢。这里以前可热闹了,我还跟着兄长悄悄来这里玩过。现在,也是人去船空。没想到,我第一次偷偷悲春伤怀,竟然还被你发现了。” 叽叽喳喳的,自顾自地说着,“王妃,明玉最近怎么样?上次,他又臭骂了我一顿,我说他是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小气,不就是先前骗了他一次嘛,他怎么就总不能原谅我呢,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蓝溪凤抱住安然的手臂,歪着脑袋,似乎真的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 安然被她抱着,身子僵硬,看着她的那张笑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疏离般抽开自己的手臂,“你,你以后都不要再找明玉了。” “为何?我喜欢他,为何我就不能找他?!”蓝溪凤瞪大自己的眼睛,忽而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嘟囔着嘴不太高兴,“还是说,王妃你已经彻底偏向七公主了?” 安然目光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对话。一个即将要嫁给自己夫君的人,却肖想着自己的弟弟,这局面怎么想怎么搞笑。 安然往前走着,“蓝姑娘,圣旨应该到了蓝府吧,蓝姑娘何须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的是这件事!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不,才出来走走的嘛。”蓝溪凤跟上安然,“王妃,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出来的?” 安然一下子停住脚步,倒叫蓝溪凤没有防备般撞了上来,就见她咋咋呼呼地揉着自己的鼻子,“王妃,你这是携私报怨呢!嘿嘿,我刚刚已经想过了,既然王妃不肯帮我,那么我就答应嫁给王爷,这样我也能天天看见明玉,看他往哪里躲!”眼光闪过一丝精明,丝毫不像是只有性子,没有脑子的人。 “蓝姑娘,扮猪吃老虎,这招,真的很高。明玉要是真的跟你在一起,他玩不过你!”抿抿唇,终是扯出一丝笑容来,这件事情,说到底,她蓝溪凤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她又何须跟她过不去。 “我其实也蛮想看看王爷的妻子去勾搭小舅子的画面,到时候,就是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亦或者,明玉和你之间,或许连哥儿们都没得做。我百里府的人,其他都不怎么样,但是唯独护短这一点,你要清楚。” “那,那我能怎么办?”蓝溪凤苦笑着,“圣旨已到,他百里明玉又不愿意娶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抗旨,甚至搭上我蓝府的上下老小。我蓝溪凤没有那么自私,我一个人的幸福,比不得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刚刚我说的,既有玩笑,也是实话。王妃,我决定,嫁了。” 安然一愣,再看蓝溪凤时,那种担当与果敢,果真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比的。即使是自己,也甚少有这么果断的时候。 “走,王妃,这附近就有酒肆。不如我们一起喝酒去啊?今天不醉不归如何?”掩饰住心中压抑的难受,感情于她,永远不会是生命的全部。 蓝溪凤拍着安然的肩膀,“你放心,即使我嫁了王爷,我也不会去跟你争宠的。先皇的目的,我蓝府上下都明白得很,权衡利弊,我会帮助王爷的。” “他日,只求王爷达到自己目的的时候,能够放我离开。”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王妃,你的勇气我也很佩服,但是,这条路走得如此艰难。王爷以后,除了我,还会有其他的女人,更多的,更多的,其他女人。” “王妃真的愿意,每天翘首以盼,只待王爷一时兴起的临幸吗?命运免不了如此,那为何还要再跟自己赌气,何不让自己活得潇洒自在一些。” 寥寥话语,倒是比安然看得更加通透。 “好啊,不醉不归!”人生难得碰到一个能够聊得来的,安然也不再扭捏作态,现在她只想喝得酩酊大醉,忘了所有,忘了一切。 放肆的结果,就是安然醉得一塌糊涂。蓝溪凤好心地将她送回王府,临行前,看到百里明玉欲说还休的样子,心中的郁结少了不少。背对他,潇洒地挥挥手,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只有她自己知道,肚子里喝的酒,全都变成了眼泪。 司马谨满脸阴霾,抱着早就不分东西南北的安然进了屋子,脚下用力,将门踹得关上。 “嗯,我难受~我难受~司马谨,司马谨,是你吗?”安然扭着身子,一口的酒气,直接喷在司马谨的脸上。 听到安然的话,司马谨恨不得将手中的人儿扔到地上,狠狠摔醒她,可是,却又舍不得。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安然抱到床上。 临于其上方,“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司马谨?” “呜,不是!你才不会是司马谨!司马谨那么恶劣,他怎么会对我这么温柔?!”安然忽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司马谨的脸上,“哈哈,你看,我都打你了,你怎么不骂我,不说我了,所以,你才不会是司马谨!” 刚被打的时候,司马谨是一脸的懵逼,可是紧接着,听到安然的话,司马谨却又忍不住怜惜地抱住她,“本王有那么恶劣么?在你心里,本王平时总是对你很凶吗?” “你才不是很凶,你是特别凶特别凶。”安然乖得像只小猫一般,舒服地窝在司马谨的怀中,打了个酒嗝,控诉着司马谨的种种行径,却不知道面前的人正是她口中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然儿,本王以后都不对你凶了好不好?” “不好!你就会骗我!你是个大骗子!司马谨,你是个大骗子!”安然忽然脱离司马谨的掌控,一只脚踩着被子,一只手叉着腰,像个母大王一般,不提起这个还好,一说起就情绪失控了。 “安然,本王何时骗过你了。即使有,那也是为了你好!”面对说不清的安然,司马谨显得有些头大。 “才不是呢,你就会骗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只会让我自己去猜。司马谨,我讨厌你,我不要爱你了,爱你好累啊!”安然矮下身子,抱住司马谨的脑袋,泪眼汪汪。 “然儿。”司马谨心疼了,搂住安然,“本王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本王不知该如何跟你说。说了,怕是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理我了。所以啊,我只能总是用各种强硬的态度和手段,来逼着你留在我身边。” 手指摩挲着安然的耳鬓,十分怜惜,就是不知道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脸上的笑容还会不会一如往昔,笑得眼光灿烂,夺人眼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6章 戏王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她曾笑着对自己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安然,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话,你还会不会再讲这样的话? 安然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微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红唇微张,仿佛诱人深入。司马谨失笑,不到最后一刻,他总要将这伤害降低到最低的。 忽然,安然抱住司马谨的脖子,懊恼地抵着他的额头,“你别晃了好不好?你看,你都有两个脑袋在我面前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劣啊,你不戏耍我就很难受吗?” 司马谨失笑,也不知道是哪个醉鬼喝了这么多回来,现在自己眼睛发花,还把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 “然儿,我到今天才发现,你就不是一个能勇于承担错误的人。挺会躲事儿的!” “我才没有!”安然瞪大眼睛,气嘟嘟地瞧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怕司马谨还不相信自己,一仰脖子,大声响儿地在司马谨的唇上啵了一口,然后迷蒙着双眼,丝毫没有发觉此时的气氛已经变了。 “你看,我都亲你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怎么总还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呢?!我都没有搭理其他男人,不公平,这不公平!” 看着安然胡闹地一下子又蹦得老高,司马谨怕她从床上摔下来,赶紧将人搂住,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咱不闹了,好不好?我抱你去洗澡?嗯?”一身的酒臭味儿,熏得房间里哪儿哪儿都是。 “嗯。”重又闭上眼睛,舒服地歪在司马谨的怀中,任他为自己服务。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司马谨将她放进沐浴桶中,跟她的衣服作斗争的时候,安然才又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马谨的眼睛,“嗝,你刚刚说错了,应该是你是我的。” “对啊,你是我的。”司马谨又重复了一遍。 “不对,不对!你是我的!”摇摇头,像只小狗一般拉扯着司马谨的衣袖撒着娇,“嗯嗯~你是我的,你说嘛,你是我的!” 白了一眼桶中的百里三岁,站起身,“你要是装醉的话,就赶紧自己脱衣服,别蹬鼻子上脸啊!” “我才没醉呢!我才没醉!你醉了!”安然不搭理司马谨,反而一下子坐到了桶里,衣服被水慢慢浸湿,边角浮在了水面上,像是在上演湿.身诱惑。 “司马谨,你是坏人,你看,你到现在都不肯说你是我的。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哼!”双手抱胸,头歪扭到一边去,安然傲娇地鼻孔哼着气。 有点哭笑不得,“行行,我说,我说!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行不行?”无奈抚额,双手抄到安然的腋下,将二人身上难缠的衣服解开,赤裸相对。 安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双眼朦胧,一双手很是随意地放在司马谨的胸前,然后左边摸摸,右边揉揉,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傻笑声,“嘿嘿,嘿嘿,司马谨,你的身材真结实,摸起来好舒服啊。” 被某人摸得起火,司马谨怒瞪着她,将两只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抓在手里,“安然,你想对本王耍流氓就直说,何必要用这种法子。本王对你,从来都不是柳下惠,你能一点就着。” “着?哪里着了?”一脸无辜的样子,遭来司马谨长叹一声,看着水下自己身体的反应,澡也不洗了,直接拿毛巾擦净身子,将人抱上床去。 安然裹着毛巾,一沾到床上,整个人就开始不老实地翻滚起来。酒气加上刚刚热水的熏蒸,一张小脸上泛着微微的粉色,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一口。 放下床幔,见司马谨也跟着躺上来,安然一个纵身飞扑,便将自己压到司马谨的身上。双跨一分,像是骑马一般,“驾,驾,马儿快跑,马儿快跑!驾,再不跑,本王妃就抽你屁股!” 司马谨有些头大,嘀咕了一句,还不知道谁抽谁屁股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跟她争论的好时机。 半哄半诱惑着,“然儿,今天是不是你自己主动亲本王的?” “嗯。”掰着指头,安然想了想,随即点头,“香,好吃。” “那,然儿想不想再吃?”此时,司马谨觉得自己就像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一般,正拿着糖诱哄无辜的小孩子上当受骗。 “想。”不假思索,那么好吃,当然想要再吃了。 “那然儿可要说些好听的话,哄得本王开心了,本王才能再给你吃。” “说什么?”安然爬过去,和司马谨头靠着头,讨好地蹭了蹭。 “本王说一句,然儿说一句好不好?” “好。” 见安然点头答应,司马谨的手轻抚着安然的后背,让她在自己的怀里躺好,“这辈子,然儿只爱司马谨。” “这辈子,然儿只爱司马谨。” “嗯,真乖!”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下一句啊,下辈子,然儿也要嫁给司马谨。若违此誓,变得猪狗不如,天打雷劈再雷劈。” 似乎是被司马谨最后的一句话给吓到了,安然忙又往司马谨的怀里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就是不肯张嘴。 “然儿,你不想吃好吃的了吗?” “想。”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当初的那般味道。 “那就把本王刚刚的话说一遍。” “可是,可是我不想被雷劈啊。”真是一句大实话,只是差点把司马谨的鼻子给气歪了,“你怎么就想着要违背誓言呢,你不违背不就不会应验了嘛。” “哦,好吧。”鹦鹉学舌般,将司马谨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下辈子,然儿也要嫁给司马谨。若违此誓,变得猪狗不如,天打雷劈再雷劈。” 直到安然将自己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说完,司马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奖励地在她的唇上啄了几下。 司马谨的打算,本不想乘人之危,可是没想到旁边的某个痴傻女人,竟然还不满足,自己伸出手来,一把抱住司马谨的双颊,像是山大王要强抢民女一样。 “啾”狠狠地,用力地一下子吻住司马谨,还不肯撒手。 刚刚被平息下去的欲.火又起,司马谨只觉得,夜还很长。自己撩的,怎么着也得自己善后才行。嗯,要做个善始善终的好人。 翌日清晨,一米阳光照进室内,安然翻着身子,只感觉浑身僵硬,似乎是被几辆卡车碾压过,尤其是动的时候,牵扯到某处,那感觉简直不可言说。 头痛欲裂,眼睛睁不开,难受地摸了一下床单。只是却摸错了地方,手下触感不一样,一下子被惊醒,正好和司马谨四目相对,两两无语。 “醒了?”目光瞥见下滑的被子下面乍泄的春光,安然顺着司马谨的视线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多处红痕,这个禽兽! 双手揪着被子,“你,你,你缺德!你小人!乘人不备,趁虚而入!乘人之危!”脑子被塞住,只觉得卡壳有些严重。 “爱妃,你这成语,可真不错,背成语大全呢。”司马谨甩了甩自己被安然枕麻的胳膊,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躺着,看着安然一脸又羞又气的模样,真真心情不错。 “你!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实在是喝得断片儿了。 安然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谨给打断了,“你记得,你还记得什么?!下次再有胆子出去喝酒,本王就让你喝死在那儿!”恶狠狠地剜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还敢跟人家拼酒,要不是本王过去,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更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我又没称,当然不知道多重。”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在接触到司马谨的目光后,又立马怕死地摇摇头,抿着嘴巴,“呜呜,我,什么也没说,呜。” 司马谨起身,绕到安然的身后,给她揉着脑袋,力道正好,安然半眯着眼睛,“这技术不错,没想到王爷竟然也会这手艺,从哪儿偷师来的?” 本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司马谨却变了脸色,这手艺还是他从太医那里学来的,就是希望在安然发病的时候,能够帮她稍微减轻一下病情。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安然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难道真的像太医说的那样,现在引毒也没有用了吗? 那他最后一个希望,岂不是要破灭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怎么了?”见司马谨久久没有回应自己,安然转过头去看他,正好见到他一脸复杂的神色,心中不免又多了心。躲开司马谨的手指,恢复了往常的态度,“王爷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 “事情已成定局,哪有什么怎么办的,目前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司马谨重又躺好,好久没有这么的放松过自己了。苏城那边,在庄子里的人手帮助下,全部上了正轨,而那些疫情也逐渐得到了控制,现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阵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7章 妥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一顿,既然他还是不肯敞开天窗说亮话,那么这个头只好还是由自己起了,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你这次在去苏城的路上,是被谁挟持的?又是怎么被救的?百里将军又是如何死而不生的,这些,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吗?” “那你还不是有事瞒着我。”司马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差嘴巴里衔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晃腿了。 “你的意思,是它吗?”下了床,长发披散在肩头,也不躲开司马谨的目光,而是直接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司马玉给自己的虎符,递到司马谨的面前,盯着司马谨,“是它吗?” 司马谨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讽刺,“司马玉倒还真是大方,舍得。不过,临死前来这么一手,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高明!想想当初,若不是本王强娶你,你现在嫁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了。你觉得呢?” “司马谨,我不作这样的假设!”说着话,二人又要吵将起来。 “不作这样的假设,你难道希望它是真的吗?百里安然,即使再来一次,你也只能是本王的妻子,别忘了你昨晚发过的誓言!” 禁司马谨这么一提醒,昨晚断片儿的记忆一股脑儿地全部回到自己的脑海里,捂着额头,摇摇脑袋,十分难受。 “下次不会喝酒,就不要再喝了。何必弄成现在这副样子,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明明知道,所以就可以不去做是吗?司马谨,呵呵,我明明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你说我昨晚对你说过的誓言,司马谨你好意思拿酒后的胡言乱语来当真。那你之前清醒的情况下,说的那些话,你可有当真?!” “难道,你心中的那把度量的尺,只是为你一人量身打造的吗?”被气到,安然坐到桌边,“要是真的有重来一次,司马谨,我铁定不会嫁给你!这样的难受,我也不愿意再来第二次!” “不能嫁给老四,你就这样心有不甘吗?!只可惜啊,他死都死了,你这样的遗憾,注定是圆不了的了!” 听到司马谨这样的混话,安然气得浑身发抖,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一急,司马谨便也跟着下了床,上前就来拽人。 “我去哪儿,用得着你管么!松手!”真的生了气,安然冷下声音,刚刚还觉得不错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知道被气得跑到哪个旮旯窝里去了。 “我是你夫君,你去哪里,我当然管的着!”司马谨硬着头皮,不肯松手。 “哼,是啊,你是我夫君,可是你还是那蓝溪凤的夫君,未来也会是茹娘的夫君,会是其他许许多多的女子的夫君。你多么了不起啊,您是王爷,可以有大把的妃子,小妾,姨娘,所以,您当然不用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为了我一个,放弃了整片森林,多不划算呐!王爷,您说我说的对吧!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替安然渡毒呢?!” “你怎么知道!”司马谨眼皮一抬,这件事情,除了太医和他就没有人知道,可是太医已经被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她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卫不就知道了。司马谨,你想要虎符,我可以给你,不过,在你成亲之后,你给我一纸休书,一手交休书,一手交虎符,如何?” 为何要在成亲之后?安然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是司马谨没有成亲,没有娶蓝溪凤,那么她现在就被休了,岂不是要很冤。 “本王跟你解释过,娶蓝家千金,仅仅是为了父皇的遗愿。”皱着眉头,似乎这件事情是二人之间的症结所在。 “是,我也没有要求你不娶啊。”两道大眼神扫在司马谨的身上,“我又没有阻挠你,别把我说得跟个罪人一样。” 看见司马谨脸色不是太好,叹了口气,剑拔弩张的气氛减了不少,“你没回来之前,我总想着要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一聊的,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司马谨,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从来都不需要我的信任!” “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你只要认为这件事情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了?我去见司马玉,是白术过来要求我去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肯把虎符交出来。不过,这件事情,我实现并不知道。他们,估计也是得了你的命令吧,所以才会对我有那样的要求。” “司马谨,我也知道,自古以来皇权斗争,少不了流血牺牲。对于司马玉的死,我很遗憾。撇去其他不谈,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况且,他最后也如之前的承诺一般,将虎符交了出来。” “他只不过是担心我被你欺瞒了去,不放心地多叮嘱了我两句,说是这虎符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我一命。司马谨,对于这样的人,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再去厌烦他?”说到这里,安然顿了一下,想起司马玉在自己的怀中闭上双眼的情景,安然就觉得心中一阵难受。 “司马谨,我对你,从未隐瞒过。唯一一个,便是我的身世。可是,你也通过你自己的途径得知了真相。我不求你其他,我只希望,你能对我坦白而已。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真的很困难吗?” “因为司马玉的事情,我扇了风一个耳光,将白术放逐在门外。我不想看见他们,因为只要看见他们,就总能让我想起,你有事情瞒着我。后来,你失踪了,风为了去找你,跟我大吵了一架,还差点跟明玉打起来。” “我问他为何对我如此抱有成见,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他说,王爷为了我,以身渡毒。司马谨,那一刻,我是真的震撼了。就像之前悬崖边上的时候,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这真心的背后,哪里经受得住那么多的怀疑和不信任?” “我很讽刺,我竟然觉得,你是不是为了再次利用我身上的剩余价值,所以才会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来教我彻底感动,然后才会尽情地为你所用。司马谨,你知道的,之前你和东皇彩衣的那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就怕什么时候不小心摔死,或者被人从背后推下去。” “这次回来,百里将军的事情,你的事情,你仍然是一件都不肯说,司马谨,你觉得,我们这样,像是夫妻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真的有记在心里吗?” “静慧师太,是你的母亲,可是她都能怀疑你,她那般爱先皇,可是为了一个怀疑,亲自下毒毒杀了自己的夫君。司马谨,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一说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安然话里带着乞求,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司马谨的身边,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夫君,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告诉我,好吗?” 司马谨别开自己的脑袋,不忍心看见安然失望的目光,“然儿,本王对你的心,是真的。至于其他的,本王无话可说。” “呵,呵呵,呵呵,哈哈。司马谨,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或许,师傅说得对,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良人,司马焱才是,所以我们之间才会有这么多的隔阂在。要是司马焱,他铁定会为了哄我开心,哪怕真实的理由说不出口,也会编个谎话来骗我的!” “哼,他那是小人行径!”司马谨冷哼一声,安然将他跟另一个男人作比较,还不如他,这简直让他十分不爽。 “小人行径,却能让我开心。估计,我就是这么一个比较肤浅的人吧。哦,对了,昨天我碰到蓝溪凤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打算嫁给你了,不如这次,你就一起将茹娘收了吧,来个双喜临门如何?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好喝两杯她们孝敬的茶!” 安然心里不是很痛快,扯着扯着,竟然又扯到了成亲这件事情上。 “安然。”司马谨终是没有忍住,安然那张已经扭曲的脸孔,他不忍看,心疼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安然,本王答应你的话,本王都记在心里。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你能够明白吗?给本王时间,本王一定会全部都跟你解释清楚的。”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然儿,你别逼我!”司马谨痛苦地将脑袋靠在安然的脖子上,“然儿,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了,不管什么时候,我没有想过要害你。” 安然闭上自己的眼睛,听出了司马谨的极限也到了,这句话,他平日里从未曾说过,这次竟然为了躲避自己的追问,主动说起。点点头,不再说话,算是妥协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8章 南疆乱,安柔成废棋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此后的几天,二人为了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都刻意回避着对方。 府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艳丽的红色,看在安然的眼中,越发的烦躁。再加上茹娘三五不时地过来讽刺上几句,安然只觉得自己想打人。要是在现代,还可以去拳馆发泄发泄,在这里,她只能无聊地不停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王妃,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去铺子里了。”丹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便服来,“总在府上呆着,没事也要被憋出病来的。”看出安然的心思,丹芎提出自己的建议。 上次安然让她招待闪电,虽说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而没有实现。不过,这件事情她在心里想了好久,终是鼓足勇气,“王妃,奴婢也想着上街买两匹布换身新衣裳。” 安然有些诧异,停下脚步,“真是难得,平日里让你们去添些衣服,你总是推脱祖母给你添置了不少,这次,怎么主动提起?”安然才不相信,她是真的因为没有衣服穿才如此。 放下手中的衣服,坐到安然的身旁,“小姐,你有没有替自己考虑过?其实,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应该是考虑过了的,三思又三思了吧。”丹芎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安然被她看得有些不适应。 撇过脑袋,躲开丹芎探寻的目光,“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怎么今日竟这许多感慨?悲春伤秋吗?呵呵。” 最后两个字,足以冷场。 丹芎看了眼门外白术露出来的衣角,“因为跟王爷置气,更是因为想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最后不被人卖了,所以小姐才会做得如此决绝。即使,小姐心里也难受着。可是,奴婢知道的,这几日,小姐心里已经有了论断,不是吗?小姐,您妥协了。” 丹芎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将自己看穿,安然不太适应,故意咳嗽了一声,去倒桌上的水喝。 “如果,奴婢猜得没有错的话,小姐的心里,总归是偏袒着王爷的。想要赌一把,即使王爷是真的利用了小姐,小姐也应该会帮王爷达到他的目的的吧。” “何以见得?” “小姐,口是心非,总归是个不好的毛病。”丹芎顿了一下,“既然小姐都愿意放手一搏了,那么奴婢也没有理由继续退缩。奴婢今日想给自己请一天假,和小姐出去之后,奴婢想单独约闪电吃饭,还请王妃允许。” “丹芎,我,我不需要你做到这个地步的。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幸福,我不能这样做。”抓住丹芎的手,安然心里更生了惆怅,也有那么一丝的慌乱。 “小姐啊,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的变化?”丹芎微微一笑,拍了拍安然的手背,主仆二人更似姐妹。 “什么?” “小姐以前,不相信别人,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倒也真诚。后来,小姐经历的事情多了,逐步变得坚强,对人对事,也淡上了许多,更多的是为你所用。可是现在,大概是因为小姐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对王爷的感情也有了不一样的解读,所以才又开始变回那个有血有肉的小姐了。” “呵。”安然苦笑一声,“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丹芎,你说,我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 安然起身,“司马谨说什么,我便信什么。我身体里的毒,是个不定时的毁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一了百了。我忽然发现,我争了这么多,除了为一口气,更多的却还是为了他。我仔细地想过了,不管他瞒着我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利用我。总之,他想要什么,我都帮他。” 说到最后,安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挺傻的?明明他就要迎娶他人,我还是不舍得离开,做不到决绝。我现在终于能够明白茹娘的心境了。那是一种求而不得,却又不忍弃之的感觉。吵过,闹过,却又总是无能为力。” 丹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微带着感伤,“是,你是挺傻的。不过,傻也傻得可爱,傻得,让人怜惜。小姐,奴婢虽然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既然小姐决定了,那么奴婢支持你。” “谢谢!”憋闷了许久,和丹芎这么一聊,安然觉得好太多了,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萦绕。 “不是说要出门嘛,正好你去约会,我呢,去赚银子。”心情不好,就是需要发泄。若是,又能发泄,又能赚银子,这样的决定,安然才最喜欢。她刚刚想到一个点子,那就是建造一个发泄室,就跟现代的拳馆差不多,只不过功能设施多一些而已。 丹芎失笑,“看来,还是银子的魅力更大一些。” “那当然!” 二人迅速换好衣服,对着镜子中俊俏的小哥拍了拍脸颊,“安然,加油!”最起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帮司马谨一把,死也要死得悲壮一些,不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那么,她就要做刻在司马谨心上的那颗朱砂痣。 二人前脚刚离开,宫中的圣旨就到了。南疆作乱,新皇司马焱欲派四王爷司马谨前往,拨兵3万。 “爷,他这是故意的,想要我们前去送死不成,3万的兵力,算得上什么!能起什么作用?!”风气愤地握着拳头,似乎下一秒就想要冲出去找司马焱理论。 “风,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只会给爷招来祸患!”黑影也从暗中走出,静慧师太在先皇归天之后,便去了静心湖休养,那里司马谨已经派其他人接手了,所以,他撤了回来。 听到黑影的话,风低下头去,不肯说话。 “风,你最近,脾气太燥了。你是从哪里得知那件事情的,最好跟本王说清楚!”司马谨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愿去怀疑身边的几人,他们是他为数不多的信任的人之一。 “爷,属下知错了。那,那件事情,是百里明玉和太医商讨的时候,正好被属下听到了。爷,您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当初的目的不但达不到,而且,您自己还会有生命危险,爷,属下这么做是希望爷能够以大局为重!” “够了!”司马谨目呲欲裂,大吼一声,旁边的黑影和白术均为之一愣,爷什么时候发过这样大的火气。 “本丸说过,那件事情,你给本王烂在肚子里,要是再提,本王不会心慈留你性命!” “爷!”风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司马谨挥挥手打断,“你去着手准备启程的事情,哼,3万的兵力,司马焱你当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成。南疆与我做斗争,你当真觉得你能坐收渔翁之利不成,若是我败了,而南疆又不肯撤退,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爷,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东郭玄和司马焱联手演的一场戏,只为了引我们入瓮?”黑影在一旁冷静地分析着。 “不无可能,哼,只不过现在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百里安柔,始终欠缺点火候,没有她姐姐的魅力大,东郭玄不可能为了她违背皇室的意见,更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司马谨冷笑着,当初的这一步棋,如今已成了废棋。 “爷当初费心引东郭玄过去,会不会他当时就已经起了疑心,他也不是个傻的,若是他当初故意为之,以此脱身,这便也说得过去了。” “爷,属下倒是挺佩服东郭玄的心智,知道不为女色所迷惑。”风硬着头皮,想要再劝上一劝,黑影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你是在觉得本王贪恋美色,误了大事?”隐忍的怒气,即将喷发。 “爷若不是为了王妃,岂会意气用事,从当时的队伍里出来,而被司马焱软禁。明明那次,我们可以从内部打得他个措手不及,却因为王妃,我们硬生生的改变了计划,现在处处受制于人!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影捂着嘴巴,拉了出去。 “爷,风也不是有心的,估计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属下去和他谈谈。”皱着眉头,迅速钳制着正欲挣脱自己的风离开。 “回来,让他说。要是本王今天不让他说,他会一直不服气。”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扳指,司马谨身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爷,兄弟们大都不解,为了她一个,竟要让我们这么多人为之付出的努力,全部打水漂了,爷,这事放谁身上,谁都会不服气!” “那你可知,那天城墙外,全是司马焱的弓弩手?!若是我们一出现,全部会被打成筛子,你现在明白了吗?!”揪住风的衣领,“不要随意猜测,质疑本王的决策,仅此一次,下次绝不轻饶!” “是!”在场的几人,面色一变。就连素日有面瘫之称的黑影,脸色也拉得老长。风神情也不是太好,被黑影一路拉着离开,都没有什么反应。 司马谨揉揉眉心,那件事情,只有阎鬼,风和自己知道,决不能存在第四个人。安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49章 总憋着多难受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热闹的市街上,安然和丹芎分开。咬着手中的一串糖葫芦,甜到心坎儿里去了。左瞧瞧右看看,人群中东方瑜正和旁边一名伙计打扮的人说着什么。身形上,削瘦了不少,只是精神头却没有以前那么好。眼睛下方也有着重重的黑影,他这是有多憔悴。 似有预感,东方瑜抬头,正好看见安然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塞进嘴巴,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匆匆和伙计交代了几句话,人便向安然走来。 挠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安然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东方大哥,你说,你是不是鼻子特尖,我这才刚有了一个新赚钱的法子,就遇见你了,想独吞都不成。” 微微一笑,对安然无限包容,“走走?” “好啊。”一口答应下来,或许,在她的心中,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亲大哥一般,总觉得,有他在,一切便都安心了。 “最近怎么样?”虽然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东方瑜对安然确实很关心,并不是随口问问。 耷拉着一张脸,“还能怎么样,不怎么样。”站定身子,面向东方瑜,“东方大哥,我是真的很怀念以前一起做生意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实在是难熬。蜜姐不在了,我们再也凑不齐了。” “冥夜不再是冥夜,而是那个高高在上,心思深沉的皇上。祖母不在了,二房不在了,现在的百里府,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可是,你知道,我前天看见谁了吗?”想起百里将军,安然苦笑着。 “谁?” “我父亲。” “什么?!”东方瑜瞪大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顿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脸上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安然看着他的样子,却笑出了声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祖父和祖母在边疆团聚了。我父亲和母亲还活着。怎么样,这个消息,够不够惊爆?我很义气吧,除了你和司马谨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怎么,怎么可能?!”东方瑜只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说话的能力了,开口有些艰难。 “祖母临走前,是我在床前候着的,阎鬼师傅有给救命丸,给祖母服下之后,我便让司马谨悄悄安排人送走了。京中变天,有他们在,难说不被控制。只是,我没有想到,祖父之前在战场上受伤,也是司马谨暗中安排救了下来,然后就一直安排在边疆。” “这步棋,他走得挺大。”东方瑜沉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看向安然,“也难为他为了你费心了。” “哼,呵呵。”安然只是笑着,并不说话,东方瑜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那,你父亲和母亲呢?当年,王爷可也还是个孩子啊?” “父亲和母亲,跟他没有关系。是阎鬼师傅,当年师傅受天一门的叛徒暗伤,然后被父亲救下。为了报恩,更是为了我的天煞孤星的命格,所以才暗中将人救走。之前王爷失踪,是父亲救下的,这次,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下,东方瑜是彻底找不回自己的声线了。 “这是好事,可是,我看你的心情却不是太好。”东方瑜打量着安然,知道她一直对当年被抛弃的事情还留有心结,“安然,我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应该足够让你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子欲养,而亲不待。安然,你要想明白。”说出这样的话,东方瑜实实在在地站在安然的角度在替她考虑着,“他们当年,表面上是因为你的命格,怕祸害家人,所以才将你抛弃。可是,没有放上台面上来讲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安然被东方瑜一句话点醒,犹如醍醐灌顶。 若是按照静慧师太的描述,当年父亲可是皇上的假想情敌,百里家本就手握重权,更是让很多人眼红,在那样的时刻,能送走一个是一个,想来,他们也是不忍心的吧。 只是,她真的是天煞孤星吗?为何在司马谨用了诱香之后,又放出了得百里安然者得天下这样的言论来。现在,阎鬼师傅也更是证实了她有帝后的命格。难道父母当年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才用极其相反的诅咒,来避免她遭受到伤害吗? 安然心中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猜得不错,那她,岂不是错怪了他们?东方瑜见安然的神色,知道她是想通了,内心不免替她高兴。 “刚刚,你可是说了赚钱的法子,怎么,你真的打算藏着?”打趣着岔开话题,人啊,何必总要纠结于某一件事情上,用其他的事情来干扰自己,便好。就像他一样,心中放不下安然,那他便走遍大江南北,不让自己产生执念,安然,放在心底就好。 “东方大哥,我在你心里,可就这般印象么?”嘟囔着嘴巴,安然被逗笑。 “嗯,你就是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儿!”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安然的笑容了,挺怀念的。 “才没有!”安然狡辩道,“我是想着东方大哥的生意都做到其他国家去了,哪里能瞧得上我这些小打小闹啊。” “你呀!”声音中包含着无限宠溺,“什么都有你说的,走着,看看?” “东方大哥,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样发泄?除了喝酒啊。”喝酒伤身!更伤心!这是安然亲身体会得出来的结论。安然跟在东方瑜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观察两边的铺子,要选个不错的地理位置。 东方瑜意味不明地看了安然一眼,“我从不酗酒。”他长这么大,除了在安然这件事情上,能够让他极度郁闷外,其他,还真没有。 “啊?”一下子没能跟上东方瑜的节奏,安然愣了一下,“哦,那你总归要发泄的吧,要不然,总憋着多难受。”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呃,我就想开一家发泄室,供大家心情不好的时候用来发泄。你看啊,喝酒伤身,还不如选个健康的方式不是。” “发泄室?倒也新颖。你打算里面怎么弄,我帮你去看看。” “不用不用,之前总是你和蜜姐在帮我,这次,我想亲自动手,毕竟,这样才更有成就感。”安然摆摆手,她不想总是麻烦东方瑜,自己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哎,本来我还想着当第二个老板的,结果你一点便宜也不肯让我占啊,真是伤心。”东方瑜明白安然的意思,故意叹了一口气,以掩饰心中的失落。 “哪里,第二个老板,你是当定了,只不过这次我想亲自参与到过程中去,难得体验一把,东方大哥,你就成全我了吧。总被你们这样护着,我该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勇气放手一搏?” “安然,在我心里,你永远不需要做到这样,总归,有我在,我是你大哥。”东方瑜忽而转身,面对安然,神情严肃,但是转瞬又换了口气,“不过,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挺好。最起码,你以后遇到事情了,也可以有更多的打算。” “嗯。”点点头,东方瑜眼中的深情,让安然感到害怕。 “我想在发泄室里,建立一个个单独的回音室,这样大家可以在里面对着墙壁,大声喊出心中的郁闷,还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见,这在隐私上做到了保密。” “然后便是沙包,我们可以在空中吊一些装满棉花的大袋子,然后供大家打拳,这样既可以不伤到自己,又可以把沙包当成假想敌人发泄。” “PK台,在台上,我们会请一些专门的有些拳脚功夫的人作为陪练,客人主打,陪练的人主躲,这样比起沙包来会更有真实感。” “接下来是音乐室,大家可以在里面聆听舒缓的音乐,用来放松自己,冥想,缓冲。只不过这种方式一般没有前面几种来得爽快。最后一个是心理咨询室,我们可以试图通过聊天的方式发掘她心中的不满,从而一旁开导对方,以达到一个完满的结果。” “确实如你所说,后面两种没有前面的来得痛快。”东方瑜思考着,“不过,要想彻底根治,我觉得还是后面两个起作用,要么自己想通,要么通过别人开导。所以,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是的,我正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会从短期和长期入手。然后便是实行会员制。一年一次性给足多少银子,可以不定限次的过来。还可以享受我们的会员大礼包。” “会员大礼包?那是什么东西?”安然的话,一下子勾起了东方瑜的好奇心。 “一个根据会员本身的要求,特制的心中不满的对象沙包,上面可以有对方的各种求饶的表情,怎么舒爽怎么来。这样,总好比对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沙包好吧!” “呵呵,你确定这不会被玩儿坏?”东方瑜失笑,光是用脑子想想,就觉得很是不错,肯定会大受欢迎。可以根据自己的要求定制对方如何求饶的表情,还可以狠狠地揍他,不用被官府抓,这,真的很激动人心啊。他都忍不住想要制作一个,嗯,首选司马谨!()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0章 和离?你确定?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东方瑜古怪的表情,拿手指戳了戳他,“东方大哥,你是不是很想揍司马谨啊?” “啊?!”心思被人看穿,东方瑜窘迫得不行。 “哈哈,还别说,想揍他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他那人,脾气那么欠揍样儿,嗯,我觉得可以让人多备一些他的样子,估计会卖的比较火。” 东方瑜看着安然一本正经的样子,眨了两下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你,你这话是当真的?殴打当朝王爷,可是死罪!” 安然被他给逗笑,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大笑,“放心,我这不是保密工作会做得很好嘛,司马谨是不会知道的!尽情地揍吧!”看东方瑜动心的样子,安然继续忽悠着他。 “这发泄室的主要针对客户群,就定在那种经常受压迫还不能反抗,然后一些具有悲观,焦虑情绪,情绪低落,精神抑郁之人。另外最主要的就是,需要多招收那种年费会员,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东方瑜点点头,二人一路讨论,包括之前就想实施的绩效奖金和年终奖。绩效奖金是看谁推广的东西最多,每个月每家店面选出前三名,下个月的工钱上涨,而且还送店内的护肤品一套。年终奖则是针对这一年里,大家辛苦,勤勤恳恳的工作,在工钱的基础上另外给的银两。 “安然,你这样一来,完全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现在大家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你开的店里当伙计呢,又是养老保险,又是奖金的,你这样对其他的店铺简直就是冲击性的毁灭啊!不谈其他,我东方家的铺子,现在都有些人心惶惶,要不是我跟着你改革,现在起码得亏本不少!” “呃。”安然挠挠头,她的目的只是想赚银子,顺便带动大家一起致富,给员工好的福利,大家才能更好地为她卖命嘛。 “等什么时候空下来了,我教你炒股,那才叫作真正的一本万利,大吉大利。”安然想起前世大学上经济课的时候,老师让他们用模拟货币,每人买三只股票,看一个月后谁的股票是赚了还是赔了,她当时胆子比较小,挑的都是比较保险的,每个都小赚一笔,成绩还算不错。 “你呀,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点子。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些点子,我现在已经逐渐把它们推广到其他国家去了,东方家的生意现在也是越做越大了,我都快分身乏术了!”钱是多了,可是他真正能够休息的时间少了不少,而且,见安然的次数也变得屈指可数了。 “嗯,看出来了!”安然嬉笑地用手描绘了一下东方瑜的身材,“东方大哥可是瘦了不少,的确辛苦了!” “你这丫头!”宠溺地白了安然一眼,她的好与不好,他都全盘接受。 二人从找铺子,到请人按照安然的要求装修设计,再到跟裁缝定制沙包,做广告推广等等,一直忙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安然和丹芎在市街口汇合,东方瑜确保二人安全后,面露不舍,但是,分别总是来得那般快。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只要让人跟我捎个信儿,我就一定赶过来,知道了吗?别一个人硬扛着。”东方瑜像个老妈子一般,细细地叮嘱着。 “嗯嗯,我知道了。”每一次,不管烦不烦,东方瑜总要耳提面命地说上好几遍,不过,安然挺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的。 分别后,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黑灯瞎火了。安然和丹芎都有些诧异,平日里这个时候,也会掌灯啊,怎的今日竟然这般宁静。 二人秉着呼吸,脚下的步子放得轻轻的,侧耳静听着。 “小姐,那边。”丹芎扯了一下安然的袖子,手指指着司马谨的书房。 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女人的哭喊声,“谨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你就答应我吧。谨哥哥,你去边疆,茹娘一定不会给你捣乱的。你在前线,茹娘就在后面的营帐中帮你洗衣做饭,好不好?谨哥哥,茹娘女扮男装,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谨哥哥,你开门啊,你开开门。” 安然和丹芎走到近前的时候,茹娘正跪趴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泪痕,柔弱无辜。 “谨哥哥,谨哥哥。”茹娘把头靠在门上,声音已经喊得嘶哑,十分可怜,可是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安然看向茹娘,“什么叫他去边疆?” 茹娘看也不看安然,只是依旧倔强地守在门口,不肯离去。 得不到回答,安然就要上前拍门,白术忙拦住,“王妃,爷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是自从白术被分出门外之后,和安然讲的第一句话。 顶着安然的注视,白术也无可奈何。 “司马谨,你开门!你跟我说清楚,茹娘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司马谨,开门!”喊了一阵儿,还是一点回音儿也没有。 耐心被消磨完,在白术和丹芎的注视下,安然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上前,用力一脚,就踹在了门上,一下没开,再来一次。 “王妃,王妃。”白术急着上前,想要拉开安然。 “你别碰我!”狠狠瞪了一眼白术,将她吓唬住,脚下生风,最后一下,门终于被踹开。 司马谨坐在桌前,手里正拿着一个白玉酒壶,只顾喝酒。吱吱在桌上跳前跳后地吃着花生米,不亦乐乎。 安然进了屋子,茹娘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后,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安然大力把门关上,鼻子撞上木门,红肿了一片。 “安然,你开门!”茹娘恼怒了,一双手使劲拍着木门。 “丹芎,我要跟王爷说些体己话,不相关的人,清场!”隔着门,安然十分霸气。 “是。” 不消一会儿,茹娘便被丹芎捂着嘴巴,被白术给拉走了,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盯着面前依旧抱着酒壶,一动不动的司马谨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开门?!” “你还不是进来了。”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安然给噎死。 平复心境,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茹娘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和谁在一起?”答非所问,司马谨抬眼看着安然。 “东方大哥。”明明就知道她的行踪,偏偏还要有此一问,只是安然见他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只好顺着他。 “呵,叫得还真是亲切。是不是两相对比之下,发觉他比本王对你更好?你后悔了吗?”司马谨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放下酒壶,一步一步靠近安然。 捏着安然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安然,本王,忽然想成全你了。” “司马谨,你什么意思?”心中一慌,安然本能地抓住司马谨的胳膊。 “什么意思?就是成全你的意思。你不是想要和离嘛,本王成全你。”说完这句话,司马谨像是全身被抽空了一样,再次颓废地坐到一边的凳子上,自顾自地喝着酒,不理会安然。 泪珠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落出来,黑暗中安然不动声色地擦掉。她都已经打算放手一搏了,为什么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张大嘴巴,深呼吸了几口气。 蹲到司马谨的身边,握住他的双手,“你是认真的吗?司马谨,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吗?你是真的打算和我和离,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关吗?是这个意思吗?” 安然一口气说完,不敢换气,就怕浓浓的鼻塞会让司马谨察觉出来她哭过。 “我,我。”我了两个字,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口,发不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以后无论是嫁给司马焱,东方瑜,又或者是其他男人,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会跟别的男人生孩子,白头到老,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看遍秀丽河山。司马谨,如果,你点头了,以后,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了。司马谨,你确定要和我和离吗?” 安然慢慢说着,可是这些话却像是利刃一般,割在司马谨的心上,痛到无法呼吸。旁边的吱吱刚刚还吃得欢,现在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浓烈的情绪,不安地躲到了一边。 司马谨一把将面前的人拉起,抱入怀中。 “然儿。”带着酒气的醇香,萦绕在安然的脖子间。 “不就是出征嘛,你是怕万一有个好歹是吗?”靠在司马谨的肩头,安然双手紧紧搂住司马谨的腰身。依照她对司马谨的了解,他才不是那种会轻易听她话,妥协的人,除非是有其他什么目的。联系到茹娘所讲,安然心中有了大概猜想。 “不仅如此,此次十分凶险,皇上拨兵3万,南疆本就久攻不下,此次更可能是里外联合,本王此去,九死一生。然儿,你身上的毒还没解,若是必要时刻,我希望你能够听慕容的话。” “听慕容的话?你是要我离开这个世界?”抬起头,和司马谨面对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1章 本王的爱妃,当然了不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安全的活下来。”她不舍,他又何尝舍得。刚刚也仅仅是他的一个想法,却被安然的那几句打得七零八落,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我走了,那你呢?”安然看着司马谨,和他对视上,不让他有丝毫闪躲的机会,“你是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吗?司马谨,你可真狠!司马谨,你觉得我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吗?还是,你想我走了,你好重去找别人!” 最后一句话,就纯属气话了。 揉着安然的发顶,亲吻着,“瞎说什么!”最想说的话,开不了口,司马谨的心中微微发酸。 安然忽然想起先前在门口听到茹娘喊的那些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司马谨,商量道,“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乔装打扮,混在出兵的队伍中,好不好?” 司马谨一愣,“不准!别胡闹!”脸色顿变,“听话,虽然你在京中也不算太平,但是,总归还算是安全的,没有战场上的刀枪无眼来得危险。况且,有,有他在,他会护着你的。”说到后面,司马谨心眼儿里泛着酸味儿,自己的女人总是被别人惦记,还真是不爽。 “司马谨,要不,我也去奏请皇上,跟你一起出征算了,我们夫妻二人,其利断金。我好歹也是堂堂的百里女将军,前方有战事,怎么能够躲在家里,当个缩头乌龟!” “是,你多了不起啊!”司马谨顺着安然的话,但也仅仅算是敷衍。 瞧出他的意思,安然不太高兴,“司马谨,你这是狗眼看人低!” 司马谨抬起眼皮,看着安然,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安然立马一缩脖子,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我,我,谁让你瞧不起人了。虽然,我没有你们会武刀弄棒的,但是,我有脑子啊,这里,才是制胜的关键之道。好歹,我也算是读过孙子兵法的人!” 指指自己的脑袋,不太服气道。 司马谨看着安然较真的样子失笑,“是,本王的爱妃当然了不起,要不然,本王岂不是眼瞎。” 这句话,安然还真不好反驳。 “夫君。”二人难得享受这宁静的氛围,只是,安然的脑子显然不想让她就此歇下来。 “嗯。” “你明日就出征的话,你和蓝姑娘的婚事怎么办?若是,你们成婚了,还可以借助蓝家的兵力,现在,恐怕也是司马焱的计策吧。他是答应过父皇,不对你赶尽杀绝。但是,战场上,谁算得准。” 司马谨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捏住安然的脸蛋儿,“你就这么诅咒本王呢!本王若是死了,你下半辈子,可就要守寡了。” “没,哪有。”想要嬉笑蒙混过关,“我只是觉得,司马焱太奸诈了。” “哼,他奸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婚事,我提前到了明天。明日举行完婚礼,我再走。” 安然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岂料! 有点不确信,从司马谨的怀里挣脱开来,“明天成婚?你是准备明天什么时候走?” “午时。明日上午完婚,午时离开。” “哦。”闷闷不乐,在他的心里,娶蓝溪凤真就那么重要么? “不高兴了?”明知故问。 “没有!”安然嘴硬道。 “我若告诉你,本王和蓝溪凤的婚约只是我和她的合作,你会不会心情好一点?”司马谨额头抵着安然,一瞬不瞬地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属于安然的笑容,暌违已久了。 “你说什么?”安然以为是自己幻听,双手抓住司马谨的衣襟,又问了一遍,就怕他是唬自己的。 “本王说,本王和蓝溪凤的婚姻,只会有名无实。待到一切稳定之后,本王会给她一纸休书,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这下,安然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了。 “可是,你害怕蓝家知道后,反应会如何?会不会落井下石,反咬我一口,又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司马谨替安然将她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是。”虽然,她不想司马谨娶别人,可是更不希望他在战场上因为兵力不足送命。 “别担心。她蓝溪凤也不是什么都不要的人!都说了合作,自然互惠互利。”牵过安然的手,带她坐到桌前。 “那你许了她什么?”问完这句话,安然瞥见司马谨忽明忽暗的眼神,一下子便想起了百里明玉。 “她说,她要嫁给百里明玉,本王应了。” “这,这不可以。”安然急了,“你不是知道的,小七和明玉互相喜欢,现在你怎么能答应蓝溪凤这样的要求呢?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不能,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小七的痛苦之上。” “司马谨,你再想想办法,我看,蓝姑娘也是一个比较爽快的人,若是跟她好好说的话,她应该会理解的。” “你觉得本王希望看到小七痛苦吗?她是会理解不错,可是,她身后的蓝家呢?她又该如何跟她的父兄交代?皇上的圣旨,她自己的心意,我和明玉两个人若没人愿意娶她,你觉得她父兄会轻易妥协吗?不会觉得这是我们在故意羞辱他们吗?” 安然头大,拽着司马谨的手,怎么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我,我手中还有百里家的军权。你可以先去边关,然后和上官将军接触,那样......”司马谨以手捂住安然的嘴巴,摇摇头,“百里家的兵力暂时还不能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安然,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 “嫂子,你不用为难,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小七和百里明玉从外面推门而进。 “小七。” 司马谨失踪,先皇过世,抛弃自己和兄长的生母突然出现,小七一夕之间,仿佛长大了不少。 小七站到司马谨的面前,却是面对着安然,“嫂子,你昨日个醉酒,是蓝姑娘送你回来的。我和四哥,还有明玉已经跟她详谈过了。这个要求是我提出来的。她名义上是嫁给了四哥,而四哥也可以因此借助蓝家的兵力。以后,她会和四哥毫不相干,嫁给明玉,得偿所愿。” “这是两大欢喜的事情,为何要因为我一个人的情绪而否定它。嫂子,我不是孩子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蓝姑娘性格挺好的,她一直都很喜欢明玉,我也知道。而明玉,对她也有情。” 说到这里,小七转头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百里明玉,“其实,蓝姑娘和他相识在前,他们以兄弟的名义交好,只不过是因为明玉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罢了。若是按照这样算来的话,我才是那个闯入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嫂子,我相信,我能够和蓝姑娘好好相处的。” “如果,你们还都觉得我比较可怜的话,那,你就让明玉以后多多偏向我一点。”说到最后,小七莞尔一笑。 “小七。”安然明白这种要跟别人共侍一夫的感觉,她不想小七难受。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嚣张跋扈,后来因为司马谨,她霸气地劝她自己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主动争取。这样自信,傲娇,天真开朗的小七,也因为世事的变化而变得越来越成熟。安然不禁有些心疼她。 “在我心里,四哥最重要。若是,四哥没了,小七也绝不独活在这世上。”坚定地看向司马谨,“所以,四哥,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啊!” 司马谨心头一动,这丫头。拍拍她的脑袋,盈满泪珠的眼眶,蹭进司马谨的怀里,“四哥,这世上,你就剩下你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你可不准再丢下我。这辈子,我赖定你了,你别嫌我烦,还有嫂子。” “明玉,你呢?你真的喜欢蓝姑娘吗?”小七的坚定,安然看到了,可是,这婚事也要问问当事人才行。 没有回答安然的话,百里明玉走到小七的面前,“我知道,你是为了王爷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以前总说大姐的想法不切实际,可是你却也羡慕着王爷对她的遵守诺言。小七,诚如你所说,我和她相识在前,我也对她有情。” “可是,我百里明玉不是一个见异思迁,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我和她只能用错过来形容,对她,也只有遗憾。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我虽然娶了她,但我也绝不会做负你的事情。” “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明玉,我的出发点是四哥,我想,你能答应,一方面是因为我提出来的,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嫂子的原因吧,你不想她难过,所以,其实,我们最对不起的人是蓝姑娘,以后,你对她也好一点。” 像是想起了什么,小七笑道,“她以前来找了你那么多次,你哪次给了她好脸色的,亏得她一颗心还依旧落在你身上,也难为她了。我也没有什么其他亲人,以后,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姐妹,你放心,那种明争暗斗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的。” 小七牵着明玉的手,安然心中感叹,她眼里的两个小屁孩儿终是长大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2章 司马谨,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送走二人,屋内安然和司马谨大眼瞪着小眼。 坐在司马谨的对面,安然敛了神色,开始审问他,“你之前就答应了先皇,那真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还是早有与蓝家合作的心思?” “都有。” “那如果没有小七提出来的要求,你是真的打算迎娶蓝溪凤?”眉毛一抬,她希望这个问题,司马谨能够好好儿地回答自己。 司马谨顿了一下,“本王,本王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跳过。” “不行,必须回答。”现在屋内就夫妻二人,此时不谈清楚,难不成真的要等到猴年马月,他从战场上回来不成?而且,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那么久。所以,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 “顶多,跟娶东皇彩衣时一样。” “司马谨!你,你也不怕蓝家的人弄死你!”安然低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胆子可还真不小,“若是蓝家投靠了司马焱,到时候看你往哪儿哭去。” “不会,本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早就清楚蓝溪凤对百里明玉的感情,就像柳蜜儿对司马焱一样。而蓝家就蓝溪凤一个女儿,若是有百里明玉在,他们断不会与他们结仇,顶多就是出出气罢了。 “好,下一个问题。” “然儿,能不能,直接睡觉?”司马谨摆出萌态,企图蒙混过关。 “不行,继续!你们明明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为何你今天早上还要给我脸色看,一点都不肯跟我透个风?你是故意这样气我的吧,司马谨,你看我难受,你是不是还悄悄地在心里觉得我挺傻的?” “然儿,本王有你说的那么变态吗?” “不,你没有。你只是更加变态罢了!”白了司马谨一眼,“快说!不说,今天你睡地板!” 咽了口唾沫,他好歹是个堂堂王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还有没有主权了。不过,看在君子不跟女子斗的份儿上,他暂且还是顺着她好了。 “昨日到今天早上府里还有不少耳目,下午,本王一时无聊,全给顺手清理了。” 所以,也就是间接解释了,为何要瞒着她的原因。 “那你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吗?” “哼,迟早的事情。他既然敢让我上战场,这点,他早就清楚了。”司马谨冷哼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跟安然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然儿,帮本王生个孩子,可以吗?”话题一转,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司马谨想得简单,他已经和慕容说好了,一旦出事,就让他送安然离开。可是,他又自私地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安然的一丝影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红着脸颊,像是烧熟的虾子一般,“好。”如蚊子的声音,司马谨却听得真切,心里比偷吃了麦芽糖还甜。 一个箭步,抱人上.床。月夜还很长,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 安然感叹于司马谨的较真,说是要生孩子,就拼了命地折腾她。直到后半夜,他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借着月光,虽然身体上很累,但是安然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贪恋于他的怀抱,企图于他的美色,安然弯弯嘴角,心满意足。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悄悄拿开司马谨的手,下了床。只是,双脚才碰到冰凉的鞋面,床上的男人就醒了。 “去哪儿?”揉着眼睛,少了白日的警醒,面部线条变得柔和。 “我想给你去做点吃的东西,好明日带着上路。明天早上,肯定忙不过来的。” 司马谨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安然的身上,两只手帮她揉捏的腰部,“都这么累了,不用做了。” “可是,我就是想做,你要陪我吗?” 轻轻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想要本王陪你就直说。”牵着安然的手,向厨房走去。 司马谨坐在一边,对于这东西,他还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在喝什么?”有点好奇,安然将一大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了下去。 “是药吗?身体又不舒服了?”没有得到安然的回答,司马谨显然有些着急。 “不是,你别激动好不好,这,这只是确保能,怀孕效果更好的药。”说完这句话,安然的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都叫你别问了,别问了,哪来那么多的话!”斜了司马谨一眼,不自在地揉着手上的面团子。 司马谨心情大好,凑到安然的身后,“在做什么,要不,你也教教我?多个助手,你也轻松不少。” 安然比较怀疑司马谨说出来的话,不过,也好,看他两手空空的,做甩手掌柜,她就想捉弄捉弄他。 推开身子,“将面团揉结实了,硬度适中就好。” “握拳,握拳,对,就这样,轻点儿。” “加水,好了,好了!司马谨,你这是泡面呢!” “再加一点点面粉,对,就这么多,行了,再加就和不了了。” “嗯,捶,用手捶。这样这样。”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 司马谨的耳朵里,一直不停地听着安然念着咒语,这揉面的活儿比他跟人打架都累。额上的汗珠就快滴到面里去了。 安然拿手给他擦了两下,只是刚刚沾在手指上的面粉,一下子都贴在了司马谨的脸上,安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马谨这样子,还真逗。 “好了,下面把面团弄成一个个小小的起子,就像婴儿的拳头那样大小。” “司马谨,你确定婴儿的拳头有这么大?”拎起桌上一个滚圆的面团子,安然毫不留情地嘲笑司马谨。 “这,说不定这婴儿天生神力,就有这么大呢。”皱了一下眉头,开始瞎说八道,要替自己挽回早已丢失的面子。虽然口中狡辩,但手上还是心虚地将下一个面团弄得小了一些。 桌上七七八八地放着小疙瘩,安然十分满意,又抓了些面粉洒在桌上,以防这些面团时间长了,会变得软趴趴地黏到桌上去。 “下面将它们搓成细条条一个圈儿,拉长,不要断了。”安然刚说完这句话,司马谨手中的面条就光荣牺牲了。 一直控制不好手中的力道,司马谨无奈,安然也觉得自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喝了口水,推开仍然在跟面团做斗争的男人,“还是我来吧,不过,我说司马谨,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就想用这种办法来让我帮你。”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司马谨也不理睬安然,只是双手抱着安然的腰,把脸蹭过去,活像一只大脸猫。 安然熟练地拉好一个个圆圈,然后用两根长筷子将其套在一起,再反转一圈就成了。 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炸着,不一会儿,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就出锅了。 “这是什么?”司马谨掰了一小段下来,放在口中,脆脆的,味道还不错。估摸着,也是因为这里面有自己的辛勤劳动成果在,所以,吃着更香。 “这叫馓子,我今天叫丹芎和半夏几个丫头一起过来做这个东西,你以后饿了的话,就可以吃这个东西。对了,这不仅可以干吃,也可以泡着水吃,放点红糖更不错。府上有不少红糖,你都带走。这些,总好过你吃干粮好。” “要是,要是有个什么困境,带点这东西在身边,也好充饥。我本来想给你做饼子的,但是军营里,伙夫应该会弄,所以,我就做点这些东西好了。对,还有之前我自己腌制的一些咸肉,你也都带走。这可是有营养的东西,行兵打仗,体力必须跟上。” “我早上的时候,再让他们去市集上多割些肉回来,我做好,你反正午时才出发。这些新鲜的刚腌制的,你到了边关,日子也就差不多少了。” 刚刚还乐不可支的人,这会儿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金疮药,这是治疗伤口的。这蓝瓶的是补血的。这黑色的是补精气神的,这一瓶,是毒药,你也可以以防万一。” “唔。”安然又噼里啪啦地拿出一边的瓶瓶罐罐,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谨一口吻住。 “傻瓜,我这虽然是去战场,但好歹也是主帅,不会有事的。也不是凡事都要我亲力亲为的。别担心。” 搂住司马谨的脖子,“我不,我就要担心,我还要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呢。你可是他爹,等他长大了,你还要教他习武讨老婆呢。” “呵呵,然儿,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个男孩儿?本王可想着是个女孩儿才好!要不,我们生两个吧,一男一女,凑个好字?” “要生两个,也得等到你回来才行,所以,我跟小七的要求一样,司马谨,求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嗯,本王知道了。本王可舍不得让你哭鼻子。你自己一个人在京中也要凡事小心。黑影我会让他留下,你有什么事情跟他说就好,他为人稳重,办事你放心。”本想留下风,可是司马谨怕他万一一时嘴快,将那件事情说漏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3章 我还等着嫁给你呢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点点头,二人心中均是无限的不舍。 天光大亮,沉睡了一夜的百里府,热闹开来。大街上,锣鼓喧天,红色的绸子迎风飞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喜庆。 由于是假戏,大红花轿抬进门之后,就连拜堂的这一过程也省去了。几人草草地用了午膳,司马谨便启程了,只不过,司马谨却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决定,那就是允了茹娘的请求,将她带在身边。 安然和小七一路送到城楼。 城下,司马谨的左右边各是百里明玉和蓝溪凤,英姿飒爽,看了直叫人心里痒痒。人群中,茹娘忽然回过头来,挑衅地看了一眼安然,唇角的笑意遮掩不住。 风,吹拂着小七的面庞,安然握着她的手。“嫂子,你说,他们能什么时候回来?”话,问得平静,若是忽略那眼里闪着的泪光的话。 “很快!你要相信你四哥,他的能力不是平平,所以,你要相信他。而且,多了蓝家的兵力,这场战事上,也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可是,再怎么看,也是被南疆欺压着打。二哥,不,虽然得了蓝家的助力,可是皇上最终却也只允许以6万的兵马出征,只比先前多了一辈。为什么?四哥出征也是为了我大西,为什么皇上就不能等到战事平息下来再跟二哥一较高下呢?” “傻丫头。”自古以来,哪里有真正公平的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存在真正的公平。 安然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放到远处已经变成小点点的司马谨身上,眼里是浓重的不舍。可是她知道,在司马谨的心中,他绝对不会忍心让边关的无辜百姓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战,不管胜负如何,他总是要去的。 ****** 一晃眼,年光将至。天上纷纷扬扬地飘着鹅毛大雪,腊梅花下,一个身披白色厚长披风的女子,长发上垂着一支简单的珠钗,正摘着花瓣儿,旁边的地上放着小半篮的成果。 时不时地放到鼻尖儿下轻轻嗅一下,“丹芎,这花可真香,你快闻闻。”沁鼻的香味,让眼前的女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 “王妃,有这么多应该够了吧。”颠了颠篮子,“你都从上午一直忙到现在了,还不让我们插手,你可得好好注意一下肚子里面的小世子。” 谈及孩子,女子的眉眼更是温和,伸手轻轻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着,没想到那一夜真就有了。这是她和司马谨的血脉,有这孩子在,她还不至于太过孤单。看了眼迷茫茫的天边,半是抱怨自己,“走的时候,就应该给他多添些冬衣的,这下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御寒。” “呵呵,王妃,有烈酒,有火炉,几个大男人挤一挤,总归是火气旺的。就是您呀,这手都冰凉了这么久了,快过来暖暖手吧。要是还觉着不够,下次挑个晴日来摘?” “晴日不好,我可是特地挑了这下雪的天气来的。还有这冬雪也是好东西,快把那刮勺拿过来,我收集些冬雪,下次烧着泡茶喝。这东西啊,作用可大,能解热止渴,夏日去痱子也是不错。” “是是,咱王妃啊,什么都知道些,博古通今,古往今来,当属女子第一人!”给安然比了个大拇指,赞扬的话,信口就来。 “丹芎。”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丹芎一时间还是不太能适应,即使平日里能说会道,这会儿也红了双颊,腼腆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动作。 “闪电来了啊,可是接丹芎回去的?”自司马谨出征后,安然也看开了不少,什么事情,干嘛非要去争个一清二白,而且,她是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丹芎错过了终身幸福。所以,思量再三之后,得到丹芎的应允,将二人的婚事办了。 “嗯。只不过,属下,属下还有一事。”闪电说话有些结巴,眼神躲闪。 “何事?”放下手中的忙碌,掸了掸披风上的雪,走近二人,接过小暖炉,暖暖的热气通过掌心,慢慢传至全身。 “丹芎,前些日子,我让你着人大批购进煤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安然忽然岔开话题,问向丹芎。 “啊,我,我还没来得及。”一拍自己的脑袋,显出几分窘态。 安然倒是十分乐意看到她也有出错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再像之前那个总是冷静的可以,总是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十分周详,总是像个完美的假的可以的人。 “那就现在去吧。” “可是。”有点迟疑,不太放心安然一个人。 安然撩开袍子,坐到凳子上,“有闪电在这里,你怕什么。” “好,奴婢这就去。”小眼神往闪电身上一递,再低头速度跑开。 “嗨,回神了!”安然喝了一口热茶,孕味儿十足。伸手在闪电的眼前晃了晃,“人都走远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呆会儿回来了,你要再开不了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呃,我,属下是来传达皇上的旨意的。” 端着茶的手一顿,她好不容易清闲了几个月,这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吗? “什么旨意?” “柳妃娘娘有孕在身,皇上念及柳妃和王妃有姐妹之情,想让王妃进宫陪柳妃住一段日子。” 还不是变相的软禁,看来,是司马谨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所以,司马焱这边才开始有所动作了。 又喝了一口茶,“好,不过,让我准备一下,总得要带些衣物什么的。” “是,皇上交代过,王妃自己看着办,宫里也早有准备王妃的一切吃穿用度。要是王妃觉得用不惯,也可以自己备些。” “嗯。” 低低地回应了一声闪电,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边关,司马谨,百里明玉,蓝溪凤,还有风几人围坐在军中大帐中。 “王爷,我们已经受困了好多天,士兵们的士气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每每去叫阵,那南疆蛮子还厚着脸皮,不肯迎战,这可如何是好?”说话的是蓝溪凤,她一向有话就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这仗要败。” 蓝溪凤说的话,司马谨岂能没有考虑过,深深皱着眉头,手中拿着地图研究分析着。 “小溪。”百里明玉扯了一下蓝溪凤,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察觉到二人的动作,司马谨抬头,看向面前的火光,“无妨,她说得也不错。你们觉得,敌人什么时候,最是放松警惕?” “睡觉?” “睡觉的时候的确能够让人放松警惕,只不过,也不排除有些人警醒,睡眠浅。” “那是什么时候?”蓝溪凤想不明白,难不成还有什么时候比睡觉更让人放松警惕? “吃饭。”司马谨看了一眼众人,放下手中的地图,负手起身,“明日,蓝姑娘一个人前去叫阵,挑着什么难听的话讲什么,敌方就算是东郭玄厚着脸皮不想应战,但是其他将士肯定不会同意,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明天是个好时机。” “风,明玉,你们二人从两边潜入,绕到他们的后方,不接近,只远远地放箭,烧他们的粮草。” “等到他们救火结束,检查粮食的时候,白术你再带一队精兵快速突破他们的防守,能斩杀多少是多少,尽量挑领军的人砍。” “做完这些之后,风,明玉,白术,你二人快速撤退离去,不用再回到城里。而蓝姑娘,抱歉,你还是本王名义上的妻子,他们肯定会派专门的人盯着你,你只能暂时跟本王呆在城中。” “王爷何不跟我们一起走,弃了这座城,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风首先不同意,王爷的安全,才是他着重考虑的要点。 “不行,理由跟刚才一样,我若是出了城,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若是我还在,东郭玄肯定会留下大部分的兵力来,所以,你们必须走。” “可是王爷,我们将人都带走了,你身边只有少部分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风坚持自己的意见。 “王爷是想让我们先出去,然后和王爷来个里应外合吗?只不过,要在我们回来之前,王爷必须抵挡住他们强烈的攻势才行。”百里明玉拍了一下风,让他不要太激动,现下也仅仅是讨论而已。 “是,本王也来一出空城计好了。”想起安然以前给百里淳安排的那场戏,司马谨脸色稍稍有所好转,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好。”几个男人,倒是没有蓝溪凤果断,只见她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别婆婆妈妈了,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去叫阵,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你们几个就抓紧时间迅速撤退,能走一个是一个,必须保存实力。” 几个人,两两相看,除了这个之外,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明日小心些。”百里明玉张了张嘴,终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我还等着嫁给你呢!”头一昂,蓝溪凤欢乐地蹦出了大帐。百里明玉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后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4章 叫师兄 感谢可爱小妞的钻石打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翌日,蓝溪凤着一身战袍,骑着骏马,手上握着一把红缨长枪,嘚吧嘚吧地出了城门。 “嗨,对面的缩头乌龟,赶紧出来跟姑奶奶比试一场。姑奶奶若是心情好,自会大人有大量,放你们一马!”说完这一通,蓝溪凤自己都乐了,骂人果真比憋着爽快多了,简直浑身苏爽。 才说完,就有一两个人冒了出来,但也只是远远地站着,“大西竟然让一个女子出来叫战,怎么,大西没有男人了吗?啊,哈哈!小女子,不如,你就跟了我回家,我好吃好喝供着你,总比在这儿跟一群大老爷儿们混在一起的好,是不是?” “是你.娘个头!我呸!还想要我跟你回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给姑奶奶提鞋舔脚都不配!” “你,你个臭娘儿们怎么说话呢!”对面的大汗,作势就要挽起袖子,过来抽蓝溪凤。却被身边的人给拉住,“殿下说了,不管对方怎么叫战,我们都不迎战,只耗死他便可。” “你让开,老子,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他要是怕死,他就自己呆在大帐中好了,做他的缩头乌龟去!” “葛老三,别胡闹!这种话说出口,你也不怕砍头!”身边人厉喝了一声。 “葛将军,这是对本殿下的决定有异议?”东郭玄也听到此处的动静,走了出来,正好就听见二人的对话,面色一冷,来到葛老三的面前。 “哼。”葛老三鼻孔出气,头歪到一边,没有搭理东郭玄。 东郭玄笑容尽失,一脚直接踹上葛老三的膝弯处,“你自己也是个将军,不知道行兵打仗最忌讳的便是不听从指令吗?有什么不服气的,只管说。但是,本殿下的命令,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蓝溪凤在远处看不真切,但是心下却知道他们还是跟先前一样,不打算出战。 长枪一甩,“诶呀,快来看呐,这南疆的太子,没想到竟是个窝囊废!我都说成这样了,竟然跟我打一场都不敢!我还真是怀疑,你是怎么坐上这南疆太子的宝座的,我真替你们南疆的百姓感到脸上无光。”说着,还很应景地拍拍自己的脸蛋。 “你们大西,不也是让你一个女子出来叫战,要是真有想打的心思,叫司马谨出来。”东郭玄上前,一点也不把蓝溪凤放在眼里。 “啧啧,我说你啊,还真是胃口不小。我一只手指头,都能轻易将你打败,你觉得还需要我们王爷出来吗?况且,不是我说啊,你要是不服气我是个女子,你倒是亲自来打败我啊!我瞧着,你们都是些胆小如鼠的鼠辈,只配窝在营中打地洞钻进去算了。” “怎么说话呢!你这臭婆娘!” “我再怎么抽,也比你这槽老头儿强,不,你如此没有骨气,哪能算老头儿,顶多算是个老太婆,比我手指头还小的小蚂蚁!我呸!”蓝溪凤本就牙尖嘴利,几句话下来,对面的将军人人面色均是不好。 “殿下,这种情况,若是我们还不迎战的话,怕是要叫将士们笑话,也会给他们造成不好的印象,只觉得我们是怕了他们。所以,殿下,要是你想军法处置的话,也等末将打完了回来再说!” 也不等东郭玄发话,葛老三提着长枪一跨步,也上了马。 司马谨站在城楼上观望,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来,总之,应该算是成了一半儿了。 蓝溪凤这处和葛老三打得激烈,忽见帐篷内光火燎天。东郭玄眉头一皱,赶紧和众人赶了回去,只是在离开前,望了眼那城楼上早已空无一人的地方。 看见烟火,蓝溪凤便知道风和明玉得手了,也不恋战。耍了个心机,便双腿一夹马腹,掉转马头,跑回城里。 只是,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蹿出一支长箭来,凛凛的风声划破沉闷的空气,直插蓝溪凤的后背。 知道自己躲不过,蓝溪凤侧了一下身子,长箭穿透蓝溪凤的右肩,鲜血顿时染红了肩头。 “唔”发出一声闷哼,疼痛蔓延全身,手中握着的缰绳差点松开,身子在马上歪歪扭扭着。 进了城,司马谨立马迎了过来,“有碍吗?” “没事!”虽然嘴唇惨白,额头上也不停地滚落着豆大的汗珠,但是蓝溪凤却强咬着牙齿,一路撑着,“王爷,后面,可就都交给你了。” “放心。来人,带蓝将军下去包扎伤口。”司马谨站在城门后,目光中一片深邃,那支箭他刚刚看过了,是出自大西。垂下眼帘,心中有了计较。 京中,安然本以为进了宫便能看见柳蜜儿,谁知道一进去便被人安排在了一处偏僻的庭院里,然后谁也不准进来,也不准她出去,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捧着自己的肚子,这些日子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做过了,可是司马焱油盐不进,就是不肯让她离开。 这次,她打算饿自己几顿。 “宝宝,革命事业尚未成功,所以,你就跟为娘的一起过过苦日子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我们母子,绝对不能成为威胁到你爹的把柄,要不然,你爹这辈子的辛苦经营,可就都毁了。” “噗嗤”屋顶上方,慕容再也没有忍住,笑了出声儿。 “慕容?!我发现你挺喜欢做梁上君子的,怎么着,是师傅有什么事情要你带口信儿给我吗?”乍看见慕容的时候,安然的内心是愉悦的,毕竟,好歹他也算是个相识的人了,终于有个可以和她说话的人了。 自那日进宫,丹芎和闪电就被司马焱给关到了另一处,她一个人呆在这种鬼地方,没人陪她聊天,所有的宫女都是哑巴,闷都快闷死了。 “师傅才没空管你的这些个破事儿,恩也报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想再插手了,早就世界各地跑去玩儿了。诶,谁叫我这个当师兄的命苦啊,实在看不下去某个蠢女人,为了离开竟想饿死我家小师侄。不过,某人到现在,连一口师兄都没叫过,真是伤心。” 傲娇地白了安然一眼,自来熟地坐到桌前,拿起安然放在一边的书瞅了两眼。 “呦,孙子兵法?司马焱可真让你看?” “他要是连书都不让我看的话,我怕是真的不自己作死,也要憋死了。”抢回慕容手中的书,眼珠子一转,顿时舔着笑脸凑到慕容身边,“师兄,好师兄。” “别,你想干嘛?!”慕容喝着水被呛了一口,“你想干嘛直说,别跟我来这一招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好师兄,你来干什么的?”想起司马谨离开时最后叮嘱她的话,“是王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该不会又是想要带我走吧?” “嗨,终于聪明了一回。” “我不离开!”以前舍不得,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百里安然,你傻了不成,你说说,大局已定,司马焱当了皇上,司马谨也上了战场,预言都实现一大半儿了,你还争什么?现在送你离开,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以后想离开都不行。” “你应该知道的,你体内的原主灵魂并没有跟你一样去到另一个时空吧,而只是被封印了起来。等到她真正挣脱封印的时候,就是尘埃落定之时。百里安然,你不属于这里,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中去。你不是还有亲人吗?你舍得让他们一直为了你伤心吗?” 慕容步步紧逼,安然步步后退。 “我,我不舍得。可是,可是,我,我也放不下这里。不,慕容,你是司马焱请来的说客吧,对,一定是这样。” 再次白了安然一眼,“本国师才不是那阿谀奉承之人!尔等俗人,岂配我替你们办事儿!”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离开的!” “哦,是吗?哎,原本还想带你去看司马谨的,结果某人自己不愿意离开,算了,我走了。” “等等。”听到慕容的话,安然眼睛一亮,赶紧抓住慕容的衣服,“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带我离开。” “我什么都没说!”继续傲娇。 “不,你说了,你说要带我去见王爷的。慕容,好师兄,天下最好的师兄,师妹求你了,求你了,真心真心,特别真心地求你了。” 慕容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裂开嘴角,掩饰不住眉眼的笑意,“行了,看在你这么一直厚着脸皮求我的份儿上,我且答应你一回吧。附耳过来,本国师传你秘诀。” 听完慕容的话后,安然一脸的不确信,“你,这方法可行吗?” “当然,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立马就走!”他这么聪明的法子,竟然还被怀疑,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女人敢跟自己过不去。要不是师傅说,她的命运跟自己的息息相关,他才不想来受这份罪。 慕容嘴硬心软,其实,那么多次,他哪里真的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不是看着安然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生不忍,却又总是傲娇地不肯承认罢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5章 哪怕是死,你也是朕的女人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晚间的时候,安然听了慕容的话,邀请司马焱过来小坐。 司马焱一脸古怪的样子,“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这么心平气的和跟朕说话的一天。刚开始丫鬟去禀报的时候,朕还以为是听错了,安然,我们早这样,该有多好,也不会弄到如今这个田地。” 一语毕,脸上全是满满的忧愁。 “我虽然着人去请了您来,可是,我也没多想要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司马焱,不,冥夜,这是我欠你的,今个儿日子不错,算是还清了。以前你总是会嚷嚷着让我请你吃饭,现在,刚刚好。” 安然坐到司马焱的对面,“动筷子吧,还是说,你怕我在里面下药?”给司马焱夹了一块香辣烤翅,“这个酒楼卖的不错,我便点了,你尝尝。” “呵,我天真的奢望,你会亲自为朕下厨。安然,司马谨带的馓子,是你做的吧。安然,司马谨的口福怎么就那么好,你越是这样对他,朕就越是不想他平平安安的回来。” 安然夹着肉的手一僵,然后又缓慢放到司马焱的碗中,“皇上说笑了,您可是答应过先皇,不能对夫君赶尽杀绝的。难不成,皇上是想做食言的小人吗?” “做小人又何防。安然,也就只有你一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朕说话,若是换了他人,朕早就叫人将她的嘴巴给缝上了。” “呵,自古以来,忠言逆耳,皇上听不进去,安然也没有办法。”见司马焱一直没有动筷子,安然也不催促他,自己咬了一口肉,满口生香,“味道很不错,若是皇上不敢吃的话,就都留给安然吧。” “你想得美,不是请朕吃的吗?那你还是不要吃了,下次,朕请人进宫来做,你可以一次性吃个够。”司马焱不再纠结,终是提起面前的筷子,尝了一口。 “那可不行,一次性吃个够,会油腻的。” 二人谁也没有再谈及那令人不痛快的话题,这顿饭仿佛就只是顿饭而已,若是司马焱没有浑身不舒服,口吐白沫的话。 “安然,你,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你想毒死我吗?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司马焱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坠痛的肚子,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安然,都说女人狠心,可是,我从来不相信你能真的做到亲手杀了我,安然,为什么?为什么!”司马焱掀翻桌子上的美食,双眼爆红,恨不得要将安然撕碎了一般。 “你,你刚刚也吃了,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安然也是一个踉跄,身子不稳,出现和司马焱一样的症状。 嘴角出现一抹笑容,“皇上,若是我一点也不吃的话,今天这顿饭,怕是安然要白费了一番心思。你看看,你都说你爱我,可是你却一点也不信任我。你放心,我不想要你死,我只想离开这里,只要我安全地出了皇宫,自会有人把解药给你。” “解药在柳蜜儿那里对吗?安然,既然毒不死朕,你也休想离开这里!”司马焱拼着力气,抓住安然的手,“哪怕是死,你也是朕的女人!” “司马焱,你这种吃相就难看了!虽然,我觉得以前的冥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一冷血无情的家伙,但是至少拿得起放得下,现在的你,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疯狂,不成魔!” 慕容自屏风后走出来,拿出一面镜子放到司马焱的面前,“司马焱,不要再执着了!” “执着的人是他们,不是朕!凭什么!慕容,你堂堂国师,你明明知道的,朕才是这里面最无辜的人,为何到现在,你竟然来劝我放弃?慕容,你还记得你当时拍着胸脯跟我说,你没有算错吗?你说过,安然会是我的妻子,慕容,你难不成是神棍!” 被踩到痛处,慕容本来蹲下的身子,嚯的起身。 “司马焱!你知不知道,我最后悔的就是跟你说的这句话!”再看一眼旁边地上躺着的安然,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都是一群执着的人。” 说完这句话,慕容想起师傅以前跟他说的那句话。他说,慕容,你总说世人过于执着,其实,你这种认为,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执着? “司马焱,我不是百里安然。”闭上双眼,安然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说出口,司马焱的痛苦,自己要负多半的责任。 “你说什么?!”司马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是百里安然,我本命董安然,来自未来。我本是一缕孤魂,后来,可能受到召唤,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和原来的百里安然共用一个身体。所以,司马焱,你没做错,只是,你的命中注定,不是我,是原来的百里安然罢了。对不起。” 司马焱不可置信地求证一旁的慕容,慕容也仅仅叹了一口气,点头,“她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司马谨也知道。” 安然本以为说出这件事情来,会让司马焱好受一些,只是他却好像陷入了另一个巨大的心魔之中,“安然,你现在为了跟我摆脱关系,竟然连这样的鬼话也编的出来吗?安然,以前我至少还能私自地认为和你有牵连,现在,你连这最后一点牵扯也要将它斩断吗?” “司马焱,不管怎么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司马谨。所以,我求你了,放了我好不好?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也知道的,我身体里有毒,随时可能毒发身亡,所以,我只是希望司马谨能够平平安安的。司马焱,你们是兄弟啊,你也得到了你的皇位,又何苦赶尽杀绝?” “若是我今日不对他赶尽杀绝,来日便是我人头落地。我司马家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心慈手软之人。安然,你死了这条心吧。呵,他司马谨自认聪明,耍起计谋来就跟玩儿似的,可惜啊,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朕已经和东凰联手,即使现在南疆撤退了,东凰也不会罢手,所以,他司马谨必死无疑!” “轰”安然只觉得头顶的天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借助慕容的力道,慢慢起了身,擦掉嘴角的血迹,冷静的可以,“他死的了话,我要你给他陪葬!” 从司马焱怀里搜出出关令牌,再没有一丝留念,安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最终,慕容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屋内的司马焱,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赶了大半天,慕容一路无话,而安然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消了不少。 “不,我倒是觉得,你对自己更狠。为了骗他,让他放心吃,你竟然拿自己试药。安然,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万一弄不好,和你体内原本的毒素相冲的话,你就一命呜呼了。不仅仅是你自己玩完了,还有你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我该是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二呢!” “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安然撇撇嘴,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挺乖的,倒一点也不像她和司马谨,不,还是像司马谨的,可千万别生出来是个小冰山。 “我其实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是只想着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所以才会以身试毒。外有东凰,南疆,内里还有司马焱的威压,这一仗,难啊。”安然靠在一棵大树底下,接过慕容递过来的干粮,咬了一口,却是硬邦邦的,差点没把牙齿咬掉。 慕容脸上全是黑灰,白净的衣服上也都打上了泥点子,哪里还有一丝第一次见面的犹如神仙下凡之姿。刚刚安然想要折回百里府一趟,说是给司马谨准备了些东西,正好这次一并带上。慕容拗不过她,百里府里里外外又全是士兵把手。没办法,自己一咬牙钻了狗洞,将东西拿出来。 安然将小盒子抱在怀中,神秘一笑,也不顾慕容一直瞟过来的好奇的神色。 “快睡吧,我们轮流,后半夜你来守着。”慕容拿树枝挑了挑火堆,安然一脸的疲态,他看在眼里,心中不忍。 “行,我知道了。”好整以暇地靠着大树,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虽然是在野外,但是这是安然自被囚禁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脱离了那个皇宫,还是因为,身边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在。 这家伙,昨晚还说让自己守下半夜,结果一声不吭地一个人看了一夜。安然将身上披着的脏衣服给慕容悄悄盖上,还真是个不诚实的师兄,明明很暖,却偏偏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嘴巴恶毒的人。 安然静静地看着慕容的睡颜,是个长睫毛精的男人。想起家乡老人常说的一句话,睫毛长,淘气王。安然觉得,这句话放在慕容身上,简直南辕北辙。这家伙,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让他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到老,估计都懒得挪一下位置。()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6章 你的胡茬咯到我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慕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和想要恶作剧的安然对视上,一阵尴尬,二人咳嗽了一声迅速分开。 “你刚刚想要干嘛?百里安然,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你想非礼我?你就不怕司马谨知道后,会剜了你的双眼吗?”慕容掸了掸衣服上面的灰尘,这些,还真是让他觉得头痛。若是可以,早想洗个美美的花瓣澡了。 “是吗?师兄,我是该说你脸皮厚呢,还是该说你脑洞大呢?”安然对着慕容翻了个白眼。 “脑洞?那是什么东西,脑子上面的洞?我脑子可没有洞,倒是你,整天智商不足,真不知道,怎么一个两个还都喜欢你,闹不清楚!”慕容嘀嘀咕咕的,收拾好东西,二人继续赶路。 安然翘翘嘴角,“师兄,我想过了,我们不直接取道营帐,我们去敌军的后方。” “你说什么?”慕容掏陶耳朵,“你想死,可别带上我啊!” “不会不会,师兄,没有见到夫君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的。我分析过了,你看啊,现在这寒冬腊月的,前些日子又一直下雪,你说会不会都冻起来?” “那是自然,你白痴啊!” 安然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她要忍,这一路还需要慕容。 忽略掉慕容的讽刺,“师兄,你要不算算最近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晴天?” “算这个干嘛,我这神算是用在这种事情上面的吗?”慕容对安然提出的问题不屑一顾。 “你到底算不算!给你脸了是吧!”一咬牙,安然直接上手,揪住慕容的一只耳朵,“你算不算,别废话!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孕妇,情绪不稳!”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份。 “我算,我算,还不行吗?”好委屈,揉揉被自己抢救下来的耳朵,这个母大狼!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尖,慕容心中愤愤不平,真是好心喂狗,没有好报。 “这两日就是太晴天,看来天公作美,我们可以加快脚上的进程了。”慕容神情恹恹,一点也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兴奋。 安然倒是与他相反,激动地跳起来,“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定会帮我的!” “你想干什么?!”慕容防备着她。 “给他们洗个凉水澡,醒醒神!”安然眨了下眼睛,调皮的样子,像是乱花迷了慕容的双眸。 “你是想!” “嘘!子曰,不可说!” 待安然和慕容终于抵达大帐的时候,已是五天之后,营门的守卫一开始还差点将二人当成过来打探消息的刺客给抓起来,即使慕容亮明自己的国师身份,但因为太过神秘,鲜少有人见过其真容,还被守卫狠狠地奚落了一通。 直到听到门口喧闹声,过来寻查的风发现二人,才免了要打一架的尴尬。 司马谨正坐在长案前,研究着山川地貌。几个月未见,下巴上已经蓄满了胡茬。整个人包裹在盔甲后面,没了以前的飘逸,却更加显得挺拔。 “王爷。” “何事?”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手中的东西。 安然给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下去。而慕容自从进来后就一直嚷嚷着要洗澡,这么多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安然放轻脚步走到司马谨的面前,身影在烛光的投射下印在司马谨手中的地图上。 “到底何事?!”司马谨一恼,抬头,却忽然愣住,呼吸似乎被人夺走,唇上的感觉太不真切。 安然笑靥如花,“王爷也有发呆的时候啊,嗯,我倒想看看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不是梦。” 话音刚落,一阵密密麻麻的吻便似雨点般落下,让安然无处可逃。 “梦也好,真的也罢。本王只希望这一刻,多停留一些。”将安然身子拉过,抵在长案上,又是吻得不可开交。绵长的吻,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司马谨觉得这一切竟好像就是踩在云端一般,太不真实了。 “王爷,你的胡茬咯到我了,疼。”难受地推了推司马谨,安然的一方红唇已经变得透亮,似乎带着致命的诱惑。 “疼也忍着,你可知本王有多想你?本王恨不能在背上装一对翅膀,好飞越千山万水,飞到你的身边,没有这些烦人的事情,只要静静地陪着你就好。” 摩挲着安然的长发,呼吸喷洒在安然的脖间,像是带有蛊惑一般,让安然忍不住抱着司马谨的脖子蹭了蹭。 “我也想你,念你。恨不得立马到你面前,时时刻刻看着你。夫君,我好想你。” “有多想?” “这里想,这里想,这里也想。”安然点了点自己的眉眼,鼻子,嘴巴,“还有这里。”心脏的地方。 “那,本王好好犒劳犒劳你吧!”说罢,司马谨打横抱起安然便向床榻而去。 “司马谨,你大白天宣淫!”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司马谨。 “呵呵,然儿,你想哪儿去了,本王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脸蜡黄,要不是这双眼睛,本王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对着这样的你,本王可真是下不了口!” “司马谨,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竟然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得到,安然心中不服气。 在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乖,好好睡一觉,本王在你身边。”司马谨满脸柔情,握着安然的手,她能够来到这里,他不用想也知道,她怎么可以让自己这么心疼,真是个傻的要命的女人。 “好。”乖乖听话,闭上双眼,却又总是睡不着。 半天,司马谨看见仍然在不停地滚动着眼珠子的眼皮,叹了口气,脱了外衣也上了床,“然儿,本王终于知道为何美人在怀,君王不早朝了。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搂着安然的身子,手下的触感不似以前那般丰满。只是,在往肚子上摸去的时候,司马谨手上的动作一愣,又摸了一遍,似乎想要确定心中所想。 低下头时,正好对上安然一双闪亮的眼睛,“司马谨,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你,你说真的?” “当然!”安然十分骄傲,司马谨下巴抵在安然的脑袋上,“多久了?” “你走的那次有的,差不多有四五个月了。”安然算着日子,他已经离开自己这么久了吗? “不过,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吗?还这么问!”安然白了司马谨一眼,刚刚她脱口而出,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说了现代的称呼,但是司马谨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还听懂了。 司马谨放在安然肚子上的手一僵,转而白了安然一眼,“你以为本王的智商都跟你一样呢,即使听不懂,但是从你前后的反应,还有本王手下的触感来看,本王也理解了。将来,孩子的智商一定不能随你,随了你,估计连媳妇儿都讨不到!” 本想借机嘲笑司马谨一番,结果还是自己被反讽了,挪动着嘴唇,在心中默默腹诽。 一觉睡饱,司马谨已经不在身边。看着身上干净的衣物,估计是司马谨帮她换下的。安然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王爷,据探子来报,南疆大帐被淹了,他们正在竭力营救。” “被淹?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被淹?”司马谨眉头一蹙,会不会又是敌人使出来的计谋,好让他们被迷惑上当? “这两天天气晴好,山上的积雪全部化成雪水,不知道是哪路人马将山上和山下的渠道打通,雪水沿着渠道全部朝南疆营帐冲了过去,造成了不小的水灾。” “诶,这管他哪路人马,总之人家帮了你们大忙,就是天大的好人,你们应该感恩戴德,烧高香供着!”慕容也补足了睡眠,一手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你倒是会夸人?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哪路人马?该不会就是你吧?慕容国师!”依照司马谨对慕容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对别人美言的人,如此看来此人定是他自己无疑了。 “嘿嘿,还真是我,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家娘子点子出的不错。黑影他们估计马上也就到了,我们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也不谦虚,慕容揽下美名,“我呢,就不用你烧高香感谢了,就是希望你下次少跟我作对!” 司马谨脸色一黑,白术几人全都装作找东西有事的样子,纷纷溜开,免得殃及无辜。 “谨哥哥,我听说,王妃姐姐来了,好久没有见她了,我能跟她叙叙旧吗?”饶是茹娘隐藏得再好,欲喷火的眸子却还是昭显了她的情绪。 “她还在休息,叙旧就不用了。”司马谨瞧了一眼茹娘,“你怎么出来了?前些日子不是还伤风感冒了吗?” “多谢谨哥哥记挂,还不是因为王妃姐姐来了,茹娘也想着过来跟姐姐问声好。谨哥哥,茹娘都托着半残的身子来了,你真的忍心将我拒之门外吗?”一边说着话,茹娘又往前进了一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7章 中计,司马谨昏迷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茹娘,你既然知道你身子不好,就更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出来,让病情加重。”乍一听,司马谨对她发脾气,却是在关心着茹娘的身子。 “谨,谨哥哥。”脚下一崴,身子不稳,便向司马谨倒去。 安然掀开帐帘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骂这好大一朵白莲花。忙在后面扯过司马谨的袍子,然后把旁边的东方将军往前一推。 “谨哥哥,谨哥哥,茹娘身子不舒服,你能不能抱我回去?”闭着眼睛,以为抱着自己的是司马谨,茹娘赖在对方的怀里不肯起身。 东方将军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被这么一娇滴滴的姑娘主动要求抱其回去,还是忍不住脸红脖子粗。 “当然可以,我替你做主了。”捂着嘴巴,安然笑得蔫坏蔫坏的。司马谨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安然的建议。 东方将军更是顿时羞的不敢看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将茹娘抱走。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口是心非,眼里的笑意早就将安然的小心思出卖。 “为何要怪你,怪你吃醋?”司马谨心情大好,牵着苏依依的手,将她带上城楼。“那处便是东郭玄的大帐,现在怕是乱了。这还都要多亏了你的足智多谋,娘子,为夫发现,你好像聪明了不少。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还是为夫的遗传比较好,你沾了孩子的光。” “你,司马谨,你就不能好好夸我一下嘛,真讨厌。”傲娇地撇过脑袋,不搭理司马谨。 司马谨微微一笑,从身后将她搂在怀中,“楼上风大,呆在为夫的怀里,可让你保暖。” “切。”口里不屑,可是身子却特别实在地又往司马谨的怀中蹭了两下。 “他们泡了好久的冷水澡了,该是给他们送送温暖的时候了。阿瑾,我想去见见东郭玄。” “不行!”想也没想,就被司马谨一口否定。虽说,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我只是以送棉衣为借口过去,顺便有几个问题想去问问他。让丁辰和红玉跟着我就好,他们两个人是生面孔,东郭玄不至于有防备。进去了之后,迅速分开,探查好他们的粮草所在地,然后送他一场盛世烟花。” “不行,即使是这样也不行,你以为他们两个人过去,东郭玄就不会派人跟着吗?到时候,别说事不能成,你也有可能会被扣押。” “阿瑾,快过年了。”安然看向远处,“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阿瑾,我想尽早让这场战事结束。他们前面受冻,后面挨饿,士兵们肯定挨不住的,这个时候要么退兵,要么投降,所以,阿瑾,你不用担心我好不好?” “还是我去吧。”百里明玉从楼下上来,“大姐,我去吧。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憋闷着,每每看见他,就觉得替二姐不值,我倒是想去问问他。”百里明玉双拳紧握,安然和安柔就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伤害。 “不行。” “你说了不算,只要王爷同意便可。”百里明玉看向一边的司马谨,“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耗不起太久。” 上次空城计险胜,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再看安然的肚子,他怎么也不能让她去冒险。 “明日看情况再说。”司马谨沉吟了一会儿,没有下定论。 翌日,东郭玄果然在城下叫战,怕是也想着速战速决的好。 安然站在司马谨的身边,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东郭玄,冷哼一声朝他喊道,“太子殿下,不知可还记得安然?” 望着城楼上那与心中差不离的眉眼,东郭玄心中一突,“四王妃,好久不见。” “呦,没想到,太子殿下,记忆这么好。只是,您怕是还忘了一人吧。说好的天打雷劈,说好的,要求娶我二妹的呢?太子殿下原来就是这般做人的,一面嚷着求娶,一面又要来攻打,安然倒是看不懂了,不妨,殿下教教安然,这是不是叫作小人行径?” “你!”东郭玄脸色煞白,咬着唇不说话。 “你这娘儿们,哪儿来的,战场刀剑无眼,可别吓哭了胆儿!”旁边的大老粗见自家殿下被个女人羞辱,忍不住呛声。 安然握起手中的弓弩,手指一勾,箭已离弦,要不是东郭玄快速将那人踹翻在地,怕是此时已被爆了脑袋。 “我看,吓哭胆儿的,可是你!东郭玄,我且问你一句,这仗,你是退还是不退?” “不可能。” 简洁而又明快,虽说心中也有一丝犹豫,但是都到了这一步,绝不可能轻易回头。 “那我二妹呢?你真就不顾她的感受了吗?东郭玄,本以为你还算是个男人,原来也是个油腔滑调的,利用女人之辈!亏得我为了你,拦下了先皇的圣旨,先皇可是极有意愿要将我二妹嫁与当今圣上的,也就是你的好兄弟。若是你不在乎,那么这次回去,我这个做长姐的,便替她决定了。” “你!这是我与安柔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东郭玄一恼,明明知道这是安然在拿安柔扰乱自己的心思,可是还是忍不住发火。 “哦,那若是安柔亲自出来与你说,让你退兵,重修旧好呢?你愿意吗?”安然定定地看向城下的东郭玄,久得东郭玄真以为百里安柔也跟着一起来了。 眼神忙往四处看去,却哪里找得到心中那甜甜一笑,笑容中似乎还带着小心翼翼,不过倒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本太子不可能为了任何人退兵,安然你别想用这一招来扰乱我,做不到!鸣兵!”东郭玄收了心神,下了战帖。 “让我去会会他!”蓝溪凤早就按耐不住,她心里早就将自己看成了百里家的媳妇,那么安柔在她的心底便是姐姐,自然护短。 “不用,挂出免战牌,今天免战。”安然和司马谨相视一笑,显然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她就是要等到他们士气下去的时候,偃旗息鼓,再来个出其不意。 午后,果真就见探子来报,说是南疆的士兵都蔫了吧唧的,在冷风中站了那么久,又冷又饿。 “吩咐下去,今晚吃肉!要是厨子能让香味飘出百里,重重有赏!”司马谨一乐,这个时候,当然是用来火上浇油的。蓝溪凤和百里明玉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十分确定,安然和王爷果真是一丘之貉,阴险腹黑之人。 不过,也只有这样,那些南疆的战士才没有打仗的心思。 第二天,同样没有出战,士兵们站在城楼上欢呼着,高声谈论伙食如何美味,馋得下面听着的人口水直流。 东郭玄心中怨愤,只好无奈回营。 晚间,大家吃饱喝足。司马谨否决了安然的提议,做出决定。 先是派出一小队的人朝南疆的军营里面射火箭,声东击西。目的只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担心,着火了,第一重要的肯定是保护粮草,以此来测探地点。随后摸清情况,再来个一次性斩杀。 为了保险起见,更是由他亲自带一小队人马冲进去实行斩杀任务。王不见王,让东郭玄为了求胜去追他,再将他引致早已设好埋伏的地点,一举拿下。 商定好计策,各人分头行事。 安然坐在大帐中,明明就是万无一失的计谋,但是不知怎的,心中就是十分不安。 等了许久,几队人马都陆续回来了,但是还是不见司马谨人影。 实在坐不住,一撩营帐,百里明玉和蓝溪凤,风,白术也都站在门口,面色凝重。 “怎么了?王爷呢?” “还没回来。”蓝溪凤刚说完,就被百里明玉扯了一下袖子,吓得不敢再说话。 “不是说诱敌深入吗?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为何这么久了,还,司马谨!”话还没说完,就见黑影背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批陌生的人。 “司马谨!”头脑一蒙,安然几乎猝倒。 “快!传军医!”黑影朝外面吼道,风已经将军医提溜着领口跑了进来。 “快给王爷瞧瞧,我们遭到了埋伏,营中有人反水,和东凰大军两面夹击,王爷受了重伤。”黑影平日少话,此时竟也失了分寸。 “你!火铳和炸药不是都带着了吗?关键的时刻,你不知道将他们立即毙命吗?”风一把抓住黑影的领口,十分懊恼。要是今日是他跟着王爷一起去的话,定不会叫王爷出事。 “风!”眼神朝安然一递,示意他闭嘴。 风冷笑一声,“为了不让她知道真相,连命也不要了吗?”气急,甩手离开。 耳朵里听着二人的对话,眼里全都是司马谨浑身是血,了无生气的样子,安然坐在床头,和军医一人把着一只手上的脉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无妨,估计是被山上的碎石击中了脑袋,脑部轻微震荡,还需要再观察一下。而身上的皆是皮外伤,上了药,自会止血。” 军医起身,知道大家心慌则乱,说出来的话让他们定了心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8章 司马谨最终隐藏的秘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南疆终是在这场战役中退去,毕竟他们也伤亡不少,估计即使卷土重来,也要修整好一段时间。 只是,东凰大军和反水的军队,却虎视眈眈,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看样子,不把他们耗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司马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人却一直在昏迷当中,怎么也醒不过来。安然每日不仅要守着他,还要替前方的战事忧心。茹娘来了几次,却全都被安然给挡在了门外,这个时候,她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对付她,只好选择避而不见。 “你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担心得过来吗?”慕容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果子扔进嘴里,瞬间被酸得揪起了眉毛。 “你真的不能算一算司马谨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吗?伤全好了,为什么人就是醒不过来?”安然走到慕容身边,脸上有些怒容。 慕容放下手中的果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然一眼,叹了口气,“哎,有些人就是愿意欺骗自己,我又有什么办法?安然,你就永远活在你的梦中吧!”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安然什么反应,慕容起身离开。 “你站住!什么意思?”身子一僵,安然面色惨白。 “什么意思?我说安然王妃,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他司马谨为何醒不过来,你看不出来吗?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若是他肯醒来,安然,那就代表,他是真的爱你。若是没有,你就做好永远呆在这个世界的思想准备吧!随了你不想回去的心愿!” 慕容也火大,这个女人非要他把话挑明白讲吗?那天风脱口而出的话,她难道就没有听到?那火铳和炸药是他们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东西吗?怕是一般人连名字都叫不出口,更别提制作了。 安然后退了两步,一手撑着桌子,再次难受地回头望向床上闭目的司马谨,“所以,我和他,只能一个人回去是吗?” “是!”这次,慕容也懒得再去编造什么像样的借口了,“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你也不想想,你那些鬼点子,在别人的眼里都很好奇,可是他司马谨有一次好奇过吗?有一次提出什么异议吗?” “他在你前面来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司马谨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暗杀死了。所以,为什么静慧师太觉得他不是她的儿子,你现在明白了吗?虽然身体还是,但灵魂早就不是了。她是一个母亲,谁才是她的孩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安然,他来到这个世界,生在皇家,命数改变太多,本就已经造成了失衡,所以师傅才会召唤在异世的另一个灵魂过来,只为了达到平衡。为何选择百里安然,那也仅仅是因为她有帝后之命。” “你就是一个炮灰,无论是谁来都可以!只要你完成了使命,司马焱当上皇上,司马谨回到过去,要不了多久,真正的百里安然醒来,也就是你命运终结的时候,我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慕容吼了起来,眼眶通红,“早就让你走,让你走!让你不要接近司马谨,你非不听,你他.妈是不是傻!爱情能当饭吃吗?他现在早就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世界中去了,傻眼了吧,蠢!简直愚不可及!” 说是被慕容骂得一句话开不了口,还不如说是被现实彻彻底底伤了心。 “他知道?” “当然,你以为他一开始为什么接近你,只是为了你身上的帝后命吗?你错了,他是为了什么时候,你可以为了他心甘情愿的死去,他才好回去。安然,你最好祈祷他能够还有一点良知,否则,你自己知道的,你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不,不会的,我们还有孩子,他不会这么抛下我们的,不会的。”反驳的话,说出来是那么的弱,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说给慕容听。 “孩子,虽说是你们两个人的,但是,身体却是原主的,所以,孩子,也不是你的!跟你们二人没有关系。”慕容一针见血,“他司马谨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血脉,而要了自己的命。” “不会的!够了,我不要听你说了,我相信他,他临走的时候,还跟我讲,有危难的时候,就跟你走。所以,他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慕容,你不要妄自揣度他的心思!” “好,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要是我输了,以后,我就任他司马谨差遣!若是你输了,安然,我什么都不要,你就等着自取灭亡吧!” 慕容负气离开,安然的身子却恍若断线的风筝,坐在凳子上,瘫成一团。 营帐外,百里明玉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听不清楚里面吵的什么,但是知道二人都发了不小的火。 “慕容。”在几人中,黑影的年龄算是大哥,所以,这个头,得由他起。 “别喊我!”手指指着他们几人,尤其是掠过风的身上时,神色更是不爽,“跟你们主子一样,都是冷血动物,没有一点人情,自私自利!哼!” “呃,慕容大哥。”百里明玉壮了壮胆,这慕容看上去超凡脱俗,发起脾气来,却吓得人不敢靠近。 “谁是你大哥!你,跟你里面那个姐姐一样,愚蠢!愚不可及,榆木脑袋!”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得罪你了!”蓝溪凤一看百里明玉无缘无故被臭骂了一顿,顿时上前发飙。 “还有你,也别惹我!”瞪大了两个眼珠子,慕容恶狠狠道,“蓝家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偏偏因为你,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百里明玉,你的姻缘明明不是蓝溪凤和七公主,乱了,全他.妈乱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他被狗咬了?”蓝溪凤咽了一口唾沫,心魂未定。这人,太疯狂了。 “不过,他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的姻缘不是我和七公主?好啊,百里明玉,你心里是不是还偷偷喜欢着别的女人?百里明玉,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给从实交来!” 不明就里的蓝溪凤吃起醋来,也是可爱得很。 只是当场其他知道情况的几人,面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不管怎么样,先解决了当前的战事要紧。”既然都吵成这样了,估计王妃也知道了实情。黑影转身看向身后的风,“王爷不醒,我们替他守着。” 风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要不是他那天失控脱口而出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 黑影拍拍他的肩,“这件事情上,王爷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妃,现在,倒也不算太坏。至少,王爷醒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王爷,会回来吗?”风小心翼翼地看向黑影,他的心情也很矛盾,既希望王爷可以回来和他们并肩作战,又希望王爷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中去,享受平安喜乐。 “最了解王爷的人不是你吗?你觉得王爷舍得王妃吗?” 谈及安然,风又咧开嘴笑笑,要是舍得,他之前也不会对她态度那般恶劣。 “都在呢,进来吧,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攻打敌军的计划。”安然撩开帐帘,就见几人排排站在门口,脸上的泪痕虽然已干,但是神色并不是太好。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就都当做不知道。 “我分析过了,东凰虽然不如南疆骁勇善战,但是因为我们前期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现在在此基础之上,并没有什么优势。现在,持久战,我们肯定是打不起的,必须采取快攻的方式。” “王妃,让奴婢带小队人马杀出去,直取他们的首脑。”说话的人是白术,握着长剑,安然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仔细地看过她了,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不行,若是失败,我们会损失一员大将,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那怎么办?快攻的话,必须要有人杀出去。” “哼,你们王爷之前使用了空城计,孔明先生可不止空城计一招,孔明灯才是从他名字中衍生而来。” “孔明灯?”蓝溪凤不是太明白,“是像我们乞巧节放的那些花灯吗?” “不是,这是可以飞上天的灯,而不是在水里。不过,这次,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天上飞鸟,水里游鱼,双重夹击,叫他们有来无回!”说到最后,安然也狠了神色,若不是他们,司马谨不会中埋伏,也就不会回去,都是他们的错。 一咬牙,“呆会儿我把制作方法告诉你们,除了警戒的士兵,其余人全都去制作孔明灯,我们在里面的小碟子上放上油,他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只会用箭射,灯歪油倒,里面点着的火遇油只会越烧越旺,所以,灯越多越好。” “这个法子好啊!”蓝溪凤一拍大腿,“烧光他们!” “水里的灯,就用莲花灯做好了,每一个莲花灯上放上炸药,药捻在我们这边,只要他们忙于射天上的孔明灯时,我们就可以点火,轰了他们!” “王妃这个计策高,可以一劳永逸。”黑影首先赞成,其余几人也没有反对,各自下去忙开了。 只是,风在临走前,有些迟疑。 “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安然抬头看他,弄清楚了事实,对风,她倒是没有什么怨气了。倒也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一心为了司马谨考量。 “王妃,属下,为之前冒犯王妃的事情道歉。不过,王妃,王爷一定会回来的,毕竟,若是王爷舍得,他不会到今天还迟疑不下决定。”风鼓足勇气,跟安然道了歉。 “你的歉意,我就收下了。至于你家王爷的,等他醒了,自个儿跟我说吧。”笑笑,挥挥手,“下去忙吧。” 再次看向床上的男人,司马谨,我在拿我的命赌,你一定会回来。闭上眼睛,安然在司马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59章 不准以本王王妃身份自居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现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都是熟悉的一切。只是,梦里,他还看见了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一直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司马谨不是太明白,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只要他想要离开,他的心脏就痛到不行,仿佛有数千只手在抓着自己一般,在告诉他,他好像遗忘了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安然趴在床头握着司马谨的手睡得正酣。 感觉到自己身上像是被什么压着,司马谨不爽地动了动身子,记忆一股脑儿地全部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还记得,他被东皇凌羽和司马焱给摆了一道,浑身是血,是黑影背着自己回来的。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司马谨一动,安然就醒过来了,二人目光对视上,安然嘴巴张大,随后一个熊抱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司马谨的脖子,不肯撒手,“呵呵,真好,夫君,司马谨谢谢,谢谢你愿意回来,谢谢!” 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安然是真的很害怕他永远不回来了,将她一人丢在这个地方。这下,她看慕容还有什么话可说。 司马谨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见到人就往人身上扑,什么毛病?还有,她喊自己夫君,他什么时候成亲了?这女人还真要脸。 “起来!”简短的两个字,酝酿了太多的风暴。 安然一愣,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这会儿怎么感觉不太对劲。慢慢松开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问,“我弄痛你了吗?对不起,我,我就是太激动了。你都不知道,你躺了这么多天,我有多害怕,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错!” 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司马谨真正的不对劲在哪里,安然只管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司马谨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安然急忙拦住,“你去哪儿?你身子才好,就不要乱动了,外面的战事你不用担心,东凰的军队已经退了,那些反水的也全部被消灭了。本来上官将军和我祖父是要过来的,但是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司马谨,你总说我笨,这次,没给你丢脸吧。”说着,安然又要往司马谨身上蹭过去,被司马谨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 “本王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吗?你是谁?”满脸写着郁闷,他是睡了多久,怎么感觉什么都不对了呢? “来人!” 司马谨一声吼,外面的风和黑影都激动得往大帐里跑。 “王爷,王爷!王爷您醒了!” “王爷,您可算醒了!” “把这来路不明的女人给本王丢出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认识的人就随便放她进本王的大帐?!风,在军营,是想领军法处置吗?”不再去看安然,颇为嫌弃地掸掸自己刚被安然碰过的地方。 “给本王去烧热水,本王要沐浴。本王的身子,不是谁都碰着的!” 风一愣,但还是习惯性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王,王爷,王妃不在这儿呆着,应该在哪儿?” 看着司马谨一系列的反应,安然只觉得天雷滚滚,曹尼玛一片片飞过。 “司马谨,你想丢谁出去?” “放肆!”拎着茶壶的手大力往桌上一放,里面的水撒了出来,溅了一桌。 安然被吓得一愣,但随即也没了好脸色,冷哼一声,负气离开了大帐。 “王爷,您,您不记得王妃了?”黑影在一旁小心地瞧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什么王妃?本王何时成亲了?” 司马谨的回答,让帐内的二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王爷”黑影还想说些什么,大帐外却传来了茹娘的声音。 “谨哥哥,谨哥哥,你醒了?谨哥哥,可不可以让茹娘进来,听说你醒了,茹娘很开心,茹娘想要见见你。” 眼皮一抬,示意风去将人领进来。 “王爷,王妃说,怕茹娘姑娘打扰到你,所以,不准她靠近大帐。” “混账东西,是她说的话管用,还是本王才是你们的主子!”眼睛一瞪,脾气不小。黑影推了推风,示意他先出去再说。 “谨哥哥,谨哥哥。”看见司马谨的那一刻,说了两句,茹娘便飞扑过去抱住了司马谨的腰身,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 “谨哥哥,你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来了好多次,可是安然姐姐就是不让我进来看看你,谨哥哥,我好害怕,害怕你以后再也不管茹娘了,谨哥哥,不管以后怎么样,经历这次事情,茹娘都想要伴在谨哥哥身侧,哪怕不要名分。谨哥哥,你就收了茹娘吧,好不好?” 司马谨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茹娘,心中一软,刚刚还犹如黑煞一般的面色,稍稍转晴,轻轻擦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爱哭鬼,再哭,脸蛋儿可就哭花了。什么叫不要名分跟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你,等我们大局一定,本王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谨,谨哥哥,你说什么?你刚刚说的话,可作数?”自从有了安然,司马谨有多久没有这么对自己态度柔和了,茹娘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好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再也不用醒过来。 “傻,当然作数。”拍拍茹娘的后背,眼神中带着宠溺。他说过,感情方面,他没有多大的强求,有茹娘一直伴在身边,倒也无所谓。 想至此,司马谨的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刚刚那个愤而离去的身影,自己的王妃?看风和黑影对她的态度,倒是挺恭敬的,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听到她说上官将军和祖父,难不成是百里家的?那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也不枉她自己送上门来。 安然跑到营帐外不远处,真心跟自己怄气,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可是竟然谁都记得,却把自己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十分不满地踢开路边的小石子,气死她了。还想着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他又醒了,她终于可以轻松了。 谁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听说司马谨醒了,你怎么在这儿?不高兴了,还是喜极而泣?”慕容突然出现在安然的身后,闹不明白她这一出为何? “你是来嘲讽我的吗?如果是,请你尽情讽刺,讽刺完,滚蛋!”戾气挺重。 “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聊天!”慕容白了安然一眼,“受刺激了?” “受刺激的不是我,而是屋内的那个失忆的大笨蛋!”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对着慕容发泄不满,可是说着说着,竟又哽咽了。 慕容本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在看见安然如此神态,脸上的笑容一僵,双手却不知道该如何放,面色尴尬而又紧张,“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孕妇忌情绪大起大落。怎么回事?失忆?难不成当初被石头击中脑部造成的?” 慕容回忆着当初替司马谨治疗的场景,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那,那还有救吗?”软了声音,她做了那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跟他长相厮守,现在,他失忆了可倒好。 “又不是什么疾病,还有没有救。”慕容习惯性地吐槽,但是在接触到安然的眼神之后,又赶紧闭上嘴巴,“呃,这失忆,不是病啊,得看各人。” “你不是天师吗?我看也就是个哄人的幌子!”不再理会慕容,安然决定还是自己想办法。 慕容在身后咬牙切齿,这丫头说话,真是能把人气个半死不活。不过,气愤归气愤,慕容还是凝了心神。他之前之所以敢打赌,就是算准了司马谨不会回来。但是,可能安然强烈的情绪影响到了他,所以,他才会又回到这个世界,但,却也因为安然,而忘了她。 安然回到营帐中的时候,茹娘正陪坐在司马谨的身侧,一脸幸福的样子,看在安然的眼里,竟是那么的刺眼。 手背敲敲桌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准靠近大帐半步。” “是谨哥哥让我进来的,安然姐姐,我是真心喜欢谨哥哥的,所以,你就成全了吧。”或许也是察觉到了司马谨的不对劲,茹娘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娇弱的白莲花。 落下手中的棋子,头也没抬,“求她成全,她算哪根葱?她的身份,本王不认。据你所说,本王当初娶她的时候,可是用的白妆,那是死人用的,怎么能算得了成亲呢,所以,名义上,你,还不是本王的妻子!” 撂下手中的棋子,司马谨起身面对安然,仔细盯着安然脸上已经变得难堪的面色,“从山洞回来就跟本王进了府,难不成是在山洞内,你趁着本王受伤,对本王采取了强迫手段,想以此来达到目的吗?呵,没想到,百里家的家教也仅仅如此。” “谨哥哥,你快别这么说,安然姐姐当初也是为了救你。” “救本王?本王用得着她救?”司马谨十分不屑,“以后,不准再以本王的王妃身份自居,否则,听见一次,揍一次。” 茹娘在司马谨的身后听到这句话,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谁说,她失败了,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0章你不配给本王生孩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脸色煞白,“司马谨,你以后最好别后悔!” “胆喊本王的名讳,风,给本王教训她,到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为止。”背手,司马谨神情冷漠。安然被他的态度深深刺痛,即使知道他是失忆了,她不应该把这些归结到他的身上,可是却也凉了一颗滚烫的心。 “王爷。”风一愣,下不了手。 司马谨眉头一皱,声音冷厉,“你的主子换人了?!” “风大哥,王爷脾气不太好,你还是遂了他的意思吧。安然姐姐,王爷的名讳哪里是你能随便乱喊的,要是人人如此,岂不乱了规矩。”茹娘在一旁好意劝道。 “你闭嘴!风,你先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知道风为难,安然的开口,风有如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赶紧头一低,躲开自家王爷的目光,迅速溜走。 “手段不错,什么时候,本王身边的人,都变成了你的手下?”司马谨面色不善。 “即使他是你的人,但也要你的命令能够服人心才好。丁辰,把茹娘带出去。”看见这朵白莲花在这儿,她就很不爽。 “安然姐姐,我,我在想这儿陪着谨哥哥。谨哥哥也是允许了的。”两只小手握成拳头,珍珠白的牙齿咬着嘴唇,似有不甘,复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司马谨,“谨哥哥,你就帮茹娘说句话吧。” “丁辰!”安然怒了。 “放肆!百里安然,你真当本王是摆设不成?”看见丁辰出现的那一刻,司马谨很是火大,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王爷,安然没当你是摆设,只不过,有些夫妻间的私密话,有外人在,总归是不好讲的太过明白。”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主动去牵司马谨的手,“王爷,安然千里迢迢,来的时候可给王爷准备了一个礼物,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一睡了这么多天,都耽搁了。” 都说爱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安然软了态度,司马谨一时吃不准她想要干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茹娘眨眼间便被捂着嘴巴,带了出去。 “好了,有什么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呵呵,王爷,刚认识王爷那会儿,安然还觉得茹娘在王爷的心里必定会有所不同。不过啊。” 安然故意停顿了一下,满脸的嘲讽,又接着道,“不过啊,她也就仅仅如此而已。在没有比较的时候,样样都好。有了比较,她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好比现在,跟王爷的好奇心相较之下,就不那么够瞧了。” 甩开司马谨的手,安然往床榻而去。 “你干嘛?这是本王的地方,你要是想睡觉,去别的营帐。”司马谨几步之下,忙挡在安然的前面。 轻轻抬了下眼皮,抚着额头,有些微的发烧症状,一步步靠近司马谨,忽然伸手搂住他,整个人靠了过去,叹了口气,“司马谨,我真的很累了,不想跟你周旋。自我来这儿,便是跟你一个营帐,你让我现在出去,我去哪儿?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你同意吗?” “即使你不相信,我也是你的妻子。先皇圣旨赐婚,司马谨,我不是跟你私奔,我是光明正大,你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即使,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但是,你回来了,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做事说话之前先想想,以后等哪天回忆起来,你可会后悔这般对我。” “若说我一人骗你也就罢了。你也知道的,风,黑影,白术,为何他们都对我毕恭毕敬,若是没有你先前的态度,你觉得他们会任我胡作非为?夫君,这些日子,我一直守着你,真的很累很累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若是你不想跟我同床共枕的话,自己打地铺吧!” 说到最后,脸上的疲态尽显,仔细看,的确憔悴了不少。安然松开司马谨,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晚安。” 司马谨站在营帐中央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床榻上,那个胆大的女人背朝他而睡。手指触碰着嘴唇,刚刚那一吻让他震惊。虽然他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不少,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规矩,那就是不准碰他的嘴唇。这个女人!味道,还不错。 司马谨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一个人的记忆能忘,但是,身体上的烙印却清晰深刻。 咳嗽了一声,恶劣地推推安然的肩膀,“你不是说,给本王准备了礼物吗?礼物呢?” 虽说是想要睡觉,但是这种情况下,安然又怎么睡得着。像是哄孩子一般,掀开被角,拍拍床铺,“要不要一起?我怕你没有我睡在身边,你会睡不着!” 听了安然的话,司马谨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吗?” 撇撇嘴,也不勉强,“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最终,司马谨还是迟疑地褪去了外衫上了床,总不能真叫他睡地上吧。反正,这是他给自己找的最合适的理由。 安然微微一笑,像是树袋熊一样蹭了过去,依进司马谨的怀中,“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看你现在应该也用不着,还是不给你了。” “不行!”司马谨翻身,将安然压在自己身下,目光灼灼,“说话不算话么?” 安然伸手推他,“司马谨,我好歹是个孕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要是压到孩子怎么办?” 顺着安然的话,司马谨的视线落到安然的腹部,那里已经逐渐显怀,滚圆的,肚皮处好像又有些尖,司马谨看着觉得好奇,想要用手去摸摸看,但是却又怕伤了安然肚子里的宝宝。 安然见他期期艾艾的样子,衣服撩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肚皮上带,“你摸摸看,可以跟他说话话,你可知道,你今天白天的态度,把他妈妈给吓着了,所以,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很乖。” “妈妈?”司马谨摸着安然肚子的手一顿,重复了一下安然的话,目光有些微的闪烁,“你,你是?” “是,我是。我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也知道,你想要我为你心甘情愿的去死,而你才好回到那个世界。司马谨,我不怪你。” “你是圣母吗?”司马谨抽开自己的手,听着安然的话,忽然有些生气,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我不是圣母,我也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等孩子生下来后,司马谨,等我安排好一切,好吗?不要是现在,也别做些让我伤心的事情,最起码,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你是不是傻!慕容没告诉你吗,若是在这个世界中死去,你是灰飞烟灭,而不是回到现代去,百里安然,生下孩子,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给本王生孩子,你还不配!”司马谨大力翻身下床,暴躁地走来走去。胸腔中似乎有一股怒火急于发泄出来。 许是态度太激动,真的吓到了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就见安然痛苦地皱着眉头,双手揪着手下的床单,“嗯,司,司马谨,疼,好疼。” 回过头去,安然已经一手抱住肚子,额上开始冒汗,下身开始见红。 “你,你怎么了?风,快,传军医。”不敢碰安然,司马谨焦急地站在床边等待着。 “王爷吉祥。”军医一来,便给司马谨行礼。 “够了,快,快给她看看,到底怎么了?”司马谨大手一挥,此时不是在乎这些劳什子礼节的时候。 “她,她下身见血了,你快给她看看。” “王爷。”安然抓住司马谨的衣服,撑着一口气,“王爷,喊慕容过来,喊他过来。” “喊他作甚?他能帮得了什么忙,你快别说话了,留些力气。”司马谨一恼,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尽想着别的男人。 “王爷,慕容,慕容师承鬼医,他能,能。啊~” 听到安然痛苦的喊声,司马谨的心脏突突地揪着,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口气闷在心里,抱住安然,“传慕容。” “司马谨,孩子,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刚刚还言笑晏晏的安然,此时脸上早已挂上了泪珠,自从怀孕之后,先是被司马焱囚禁,再是到军营,每天都是行军打仗,再到司马谨受伤昏迷,若不是有孩子一直在支撑着她,安然相信自己绝对很早就垮了。 “你别说话了!”想要吼她,可是看见安然嘴唇消白,司马谨就心生不忍,“慕容很快就来了,别说傻话。” 腹部一阵阵痛意,安然终是无力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孩子还在。 “呵,姐姐好计算。”茹娘从外面撩帐进入,“安然,你是想用这个孩子绑住谨哥哥吗?你这种手段,还真是不怎么高明。以后,谨哥哥的女人会有很多,孩子,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了。昨日,是谨哥哥的第一次经历,所以他才会心软,以后,不会再有了。” 闭了闭眼,“茹娘,若是王爷记忆恢复,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会成立吗?” 茹娘脸上出现一丝癫狂,“安然,你以为你是谁?现在,你才是那个输家,你是那个失败者,你凭什么再对我趾高气昂?!安然,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谨哥哥便会抛弃你?” “司马谨不会是那种听女人话的软骨头。”安然睁开眼睛,昨日个大伤元气,她真是不想跟她多费唇舌,“茹娘,在他的心里,你到底算什么,你的心里就没点儿数吗?他要是真心喜欢你,会到今天都不娶你吗?” “你!”茹娘眼睛一红,来到床前,“你若死了,就没人再跟我争了。” “你,你敢!”安然身子一缩,此时的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为何不敢?”目光落到安然的肚子上,“若是,孩子出了问题,一尸两命而已,谁也不会想到是我动的手脚。” “纸总有包不住火的一天,你觉得若是司马谨知道了你的丑陋面目,他会容得下你吗?”安然忙用被子护住自己的肚子,尽量远离这个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丑陋的面目?哈哈,哈哈。安然,你知不知道,当我被那么多人扒光衣服,叫天不应,叫地不应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茹娘往前跨了一步,“凭什么?凭什么你是天煞孤星,你的身份跟我比好不到哪儿去,他却总是那般护着你?我从小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我是真的爱他,但他从未回应过。我以为是我不够好,所以,我拼了命的去做到优秀,但是他的身边还是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 “我以为,这些只是逢场作戏。不过,终究只是我以为罢了。自从你出现后,他身边没有女人了,没有了。多么讽刺!安然,我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毁了,我也在所不惜!那一刻啊,我就在想,若是我有幸不死,我一定要让这些伤过我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的面目,谨哥哥先前已经有所察觉了呢,所以,他才不接近我,我猜,他是想要找个机会彻底将我放逐。不过,老天爷这次也站在我这边,谁叫谨哥哥失忆了呢?安然,这,就是你的命!你注定比我下贱!比我高贵不到哪里去!” 茹娘一步步靠近安然,耳边却听得营帐外传来司马谨的声音,立马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眼泪如泉涌一般,跪倒在地上,“姐姐,姐姐,求求你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再也,再也不敢了,王妃。谨哥哥,不,王爷,我再也,不,不喜欢王爷了。” 司马谨进来的那一刻,茹娘跪在安然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非常委屈,而安然则是瞪大了双眸看着她。 脚下的步子一顿,抿着唇,面色不是十分愉悦。苏城的瘟疫解决了,苏城的县令带着悄悄征过来的兵投奔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倒也是一大助力。商定好如何和司马焱正式宣战的对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看她,竟然让他撞见这一幕。 扶起地上的茹娘,“你先出去。” “谨哥哥,王爷,茹娘,呜呜,呜呜。”没有听话地出去,反而是直接扑到司马谨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谨哥哥,茹娘只是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就真的这么难吗?茹娘刚刚进来问王妃姐姐好,想要照顾她,可是她二话不说就打我,她还不准我再喊你谨哥哥。可是,这个称呼是茹娘从小时候就开始喊起的,如果不让茹娘喊谨哥哥,那茹娘以后喊什么?” 拍拍茹娘的后背,“别哭了。” 听到司马谨的话,茹娘的眼泪落得更多了,但是也乖巧地没再发声,而是不停地抽噎着,显然情绪还没能得到平复。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讲。”司马谨又重复了一遍。 茹娘双手揪住司马谨的衣衫,“谨哥哥,你能不能陪茹娘回去,茹娘,这脸上不太好看,怕是已经肿了,茹娘不好意思。谨哥哥,你送茹娘回去好不好?” 司马谨抬头和安然对视了一眼,看着安然道,“好。” 相携离去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安然的双眸。明明,明明他什么都知道的,她才不相信,他真的就一点看不出来,这全都是茹娘在自导自演,可是,他最后的选择却也正好说明了这一切,那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他始终选择的是袒护她。 有些自嘲,安然看着空荡荡营帐有些发呆。 回到茹娘的营帐,司马谨松开她的手,坐到一边自顾地喝着茶,也不说话,表情严肃。 茹娘小心翼翼地蹭过去,“谨哥哥,你是,你是在讨厌茹娘吗?你是不是觉得茹娘不应该跟王妃姐姐起冲突的?” “谨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害怕。”茹娘拉着司马谨的袖子开始撒娇,“谨哥哥,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东西,你要不要尝尝?” “茹娘,你真的觉得,本王有那么蠢吗?” “谨哥哥”咬了下嘴唇,茹娘面色一白,“谨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茹娘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有这一次,茹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茹娘去看姐姐,可是她说了很多讽刺挖苦我的话,说是我的身份配不上谨哥哥,说我恬不知耻,说,说茹娘如今已经成了破鞋,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时茹娘正好听到谨哥哥在外面,所以才想了这一招。谨哥哥,你不要厌恶茹娘好不好?谨哥哥,你不要觉得茹娘是坏女人好不好?如果谨哥哥不能原谅茹娘的话,可叫茹娘怎么做?茹娘,茹娘愿意去跟姐姐道歉的,真的。” 放下茶杯,“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有。茹娘,你本是个单纯的姑娘,本王说过,会给你名分,自是不会做假。所以,你也不必总是跑去找她。那些话,不必当真。她不是有意的,昨晚孩子的事情怕是吓到她了,今天一早又看见你,心情自然不好。你以后不要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触她霉头,她也就找不着你的错处说事儿。” “嗯,茹娘明白的。”点点头,隐藏了眸子中阴暗的情绪,看来,你即使失忆了,你也不忘替她说话。双手狠狠地绞着帕子,她怕自己一松手,就要去撕了安然。 “醒了?”慕容还想着来看看安然,就看见她从营帐出来,“我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劳累肯定动了胎气,你不相信。喏,这是替你制作的保胎丸,你每天服下一颗,有事儿保事儿,没事儿强身健体。” “昨天,谢谢你了。”接过慕容递过来的药丸,“师兄,要不是你,我醒来,肯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 “呦呦,可别啊,你一跟我客气,我就怪瘆得慌的。”慕容后退两步,打趣道。 看安然的脸色不好,心知肚明,“后悔了?你要是现在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安然在前边走着,指着茫茫的远处,“战事又要开始了吧。这次,便是最终定胜负的时候了吧。” 慕容抬头看天,此时青天白日,自是看不见天上的星星,不过,他倒是咧嘴一笑,“你若是放下他,不用担心。我已经看过了,原来的那颗帝星已经陨落,新的,升上来了。” “你说什么?”安然转头看向慕容,不可思议,她若是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是? “呵呵,你傻啊!”慕容没好气地敲了安然脑袋两下,“那会儿着急的跟个什么一样,现在就傻了可怎么好?你没听错,我也没讲错,我已经连夜写信给师傅了,得到的回应,同样如此。安然,所以,司马谨这次注定会胜利,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帝后星呢?”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帝后星,光芒暗淡了许多,安然,你的大限将至。” 慕容转过脸面对她,这种话,他本不想开口,可是,既然她问了,他也不想瞒着她,“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想要做的,最好就在这几个月内完成,安然,若我算得没错,司马谨登基不久,你就会因为体内毒素而亡,而灵魂,也会灰飞烟灭。” “安然,若是现在可以,我建议你离开。司马谨留在这里,他还是皇上,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到他了。你明白吗?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师兄。” “我要的并不是你的感谢,安然,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不是我死脑筋,师兄,若我离开了这具身体,孩子呢?孩子怎么办?我不能,我舍不得。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安然,你真的觉得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慕容隐隐有些发怒。 “听天命,尽人事。师兄,你不觉得,其实有时候,人还是可以胜天的吗?都说司马谨注定死在战场上,可是现在天数不也变了?所以,说不定,我到那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转机呢?师兄,你就盼望着我点儿好行不行?” 安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慕容,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放不下司马谨,更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1章 百里安然,我要你死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失忆后的司马谨变得更加果断,冷厉。做起事情来,不带一丝含糊。再加上握有现代型最新杀伤武器,所以在和司马焱战争的过程中,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直捣皇城,最终两两对峙。 只是对于司马谨这种极端的态度,安然并不是很赞同。 大帐中,“司马谨,我希望你能够在不威胁自己生命的情况下,不要再使用这种杀伤力大的武器了,在你的眼中,他们是什么?他们只是一群无辜的人,并不应该成为你和司马焱战争中的牺牲品。” 当初青州的硝石,倒是成就了司马谨的武器。安然有那么一丝后悔,她就不应该插手管这些事情的。 擦着自己的手中的火铳,司马谨头也没抬,“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些吗?还是收起你那副心慈的面孔,百里安然,你也不是手上没个血腥的人,何必再装出这种怜悯众生的态度来。” “而且,你若是,将司马玉送给你的虎符早点拿出来,你觉得本王会需要用得着这些东西去和司马焱对抗吗?他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百里安然,本王才是你的丈夫,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而不是处处向着那个皇位上的男人说话!” 挑起安然的下巴,司马谨有些愤怒。浑身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司马谨,不是她所熟悉的。 撇开自己的脑袋,“司马谨,在以前,你最起码还知道出师也要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你现在算什么?你即使得到了皇位又怎样,你的臭名同样会遗留万年。” “呵呵,哈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历史,遗臭万年,那还不是本王想叫他如何书写便如何书写?出师无名?百里安然,本王才是父皇最想传位的皇子,根本不是他司马焱!” 司马谨一顿,揪住安然的领口,深黑色的眸子犹如一汪深潭,叫人看不透彻,“百里安然,本王得了皇位,不会忘记你百里家的功劳的。所以,你又何必在此扰本王不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是讽刺的意味极重。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安然痛苦的闭上双眸,心中慌乱,“一个人,即使是失忆了,也不应该连自己最基本的信仰都失去了吧,司马谨,还是说,从始至终,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司马谨眉头一皱,心里闷闷的,但是安然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倾身凑近安然,“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不过,本王倒是觉得你的建议可以采取。能不浪费一兵一卒,就不战而胜的话,倒是挺不错的。” 手指轻轻抚上安然的脸颊,“听说,司马焱对你有一股很特别的感情,很执着。若是,本王将你捆绑吊在城楼上的话,你觉得他会不会投降?” “司马谨,你卑鄙!”安然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马谨,以前即使你逢场作戏,但是也仅仅是互惠互利而已。你也从未有过利用女人的心思,司马谨,你是怎么了?伤了脑子,连人性都泯灭了吗?” “闭嘴!”大拇指擦过安然的双唇,落上一吻,“本王的王妃,若是牺牲你一人,可以保那么多的士兵免于牺牲性命,你应该会同意的。你不是最不愿意看到大家自相残杀的局面吗?还是说,你怕自己就这样死了?怕别人都知道,其实,你也就是个胆小鬼而已,所谓的善心,也就是胡乱发发。” 安然的心尖儿开始颤抖,若是可以,她真应该听信慕容的话,而不是留在这里看到司马谨如今这副模样。 失忆后的一开始,他明明还好好儿的,除了偶尔发发疯,其他的最起码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可是到了后来,他就变得越来越残忍,越来越暴躁,变得安然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你是真心的吗?说出这样的话,我只问你一遍,你是认真的吗?”眼眶中含着眼泪,安然盯着司马谨,“你是认真的吗?” 一瞬间,司马谨的头脑一昏,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对他蛊惑,对,赶紧下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登上皇位。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你前进路上最大的拦路石,杀死她,你就能坐拥天下了。 “嗯~”摁着额头,司马谨清醒过来,“你说呢?来人,把百里安然给本王绑到城楼上去!本王倒要好好看看,司马焱的心里,你与江山,孰轻孰重?” 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便有两名士兵押着安然走出营帐。 “司马谨,你放了我!司马谨,明玉!溪凤!慕容!司马谨!你放开我!”安然大喊着,希望可以叫来一个人放了自己,在她的眼里,司马谨已经彻底疯了。 “别叫了,本王今晚上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好好犒劳他们,吃饱喝足,就会睡上个三天三夜,你现在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司马谨的话,给安然带来最致命的一击。 双手被人捆绑吊了起来,安然全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挣扎抵抗。夜风凉凉的吹在脸上,身上。空中还开始飘起了雪花,似乎是春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安然不禁打了个寒颤,在黑色的夜空中呼出来的气息都变成了白色,很快消失不见。腹部又开始绞痛,与外面的冷空气不同,安然身上出了一层汗。 内心十分凄凉,“宝宝,你爹疯了,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变得不再是你的父亲了。你要坚强一点,我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你不能再有事情。” 憋着嘴巴,脸上全是绝望。 “姐姐,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你觉得如何?”茹娘站在阴影中,如愿见到了安然脸上的脆弱,终于得到了满足,“姐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呵,我说过,我和谨哥哥青梅竹马,他的那段最刻骨铭心的时候,是我在陪伴他,所以,你觉得是你一个随便谁便能轻易破坏得了的吗?” 听到茹娘的对话,安然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不过,这似乎触怒了茹娘,“百里安然,你还当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吗?你现在在谨哥哥的心里,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威胁司马焱的棋子罢了。你以为你还能神气到哪里去?!” “哼,只有心里弱小的人,才会在这里找感觉。茹娘,我真是同情你,可怜你!你就是一个卑微的小虫,永远不知道为自己而活,整天围转在司马谨的身边,低到尘埃,还不如一只蚂蚁!蝼蚁尚且偷生,你呢?你在司马谨的面前,又算什么?趋炎附势!” “你!来人,给我放下去,清醒清醒!哼,我说不过你,不过,倒是有的是手段,可以好好折磨折磨你!” “啊!”城楼上两名士兵瞬间就降下了安然的绳子,而她的正下方放着一个巨大的冰水桶。从城楼上下来的冲力,安然一下子沉到水底,喝了不少凉水。双手还被捆着,只能靠双脚垫着脚尖,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浮出水面。 水太凉,安然冻得发抖。嘴唇已经开始逐渐变得青紫,“茹娘,你要是有种,你就一下子给我一个痛快,现在算什么!” “呵,还嘴硬!给我喂饱她!”白了安然一眼,不自量力,她不是蝼蚁,她比蝼蚁还不如。蝼蚁偷生,她又何尝不是偷生到今天!为了能有今天这么扬眉吐气的日子,她一个人咽下了多少苦楚,在漆黑的夜里,又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 一名士兵下到城楼下,摁着安然的脑袋往水里去,安然摇着头想要挣扎,却是挣脱不开,“咕嘟咕嘟”又是喝了不少水。士兵松开手时,安然颓废地歪着脑袋大吐特吐,恨不得要把肚子里的苦胆汁都要吐出来。 “茹娘,你,你就算想要报仇,你也应该要顾忌一下,我肚子里还有司马谨的孩子,你想想,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司马谨不会放过你的!” “孩子?他出了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茹娘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被谨哥哥下令吊在这里的,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跟我没有关系啊。” 拍了拍自己的手,茹娘乐开了花,只是脸上的笑容和她那倾城的容貌极为不匹配。 “就你,那张破了相的皮肉,你觉得谨哥哥能对你有多大兴趣。即使一开始产生了好感,不过,你一再地逆他的意思,你觉得对于他这种习惯了命令别人的人,还会是一件美事儿吗?百里安然,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而是你太不识趣,不知情了!” “所以,你可别怪我!你能有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导致的!”茹娘恶狠狠地抓住安然的湿发,往一边的地上磕去,“百里安然,我要你死,永永远远的不能再出现在谨哥哥的视线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2章 从此,再无四王妃 6000+钻石满140加更2000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的脑袋磕在硬邦邦的冻起来的地面,鲜血立马顺着额角滚落下来。只是不一会儿,便又凝结起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名士兵在一边看着,均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动了动嘴皮子,“茹娘姑娘,要不,我们还是把人吊上去吧,要是被王爷发现了,小的,怕是也要被揭层皮。” 茹娘冷笑了一声,“怎么,想学人家怜香惜玉?” “茹娘姑娘说笑了,这,跟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名士兵也是见风使舵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哼,那最好。”抬头又看了看天,雪越下越大了,就算她不给她难堪,谅她也撑不了多久。 掸了掸双手,以及衣服上的落雪,“吊上去吧。今儿个,知道都把嘴巴堵严实点儿吧。”茹娘警告地看了两名士兵。 “是,是,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二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茹娘心里十分得意,随意地掏出两锭银子扔到二人的怀中,“下次,要是也这么有眼见,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是。”忙接过银子,塞进怀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么个道理。 经过冷水的浸泡,现在又吊在半空中,安然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开始结霜,变得僵硬起来。头发丝上,眉毛上,也凝结了细细的白色珠子。 嘴唇干裂,喉咙口像是着了火一般,发不出声来。挺挺的大肚子,隐隐往下坠,安然本想稍稍提起双腿支撑一下,奈何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刺骨的寒风与体内燃起的旺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安然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出了血也不自知。是谁说的,身上只要有另外一个地方的疼痛大过你关注的地方,这里就不会再痛的?可是,全身都难受,该怎么办?又有谁来告诉她?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过去了,一切苦难就全都结束了。安然昏昏沉沉,但是主观意识仍然强大,舔了一下唇边的雪片,丝丝凉凉的,入口即化。 元宵节早就过去了,月亮却还是那么圆那么亮。下意识地,就要去寻找那两颗星,想想,安然还是在头转过去之前改了主意,再怎样,那也跟她无关了,不是吗? 翌日。 “报,启禀皇上,对面的城楼上吊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目。可能是对面设下的又一个圈套也不可知。”早有巡城士兵发现了吊在半空的安然,赶紧回去报告给司马焱。 “女人?什么女人?”司马焱捏着眉心的手一愣,对于司马谨的来势汹汹,他能抵挡得了一时,却不能长期下去,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来才好。 “你们二人随朕前去。”面对司马谨的挑衅,司马焱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怂,连出去看一眼都不敢。 只是,待他登上城楼,看清对面那被吊在半空中大腹便便的女人时,心都被提了起来。 “安然!安然!”脚下的步子匆匆,司马焱就想要过去,却被旁边的寒齐拦住,“皇上,说不定也仅仅是看起来像四王妃的人呢?皇上稍安勿躁,切莫中了圈套。” “圈套?”口中喃喃道,因为寒齐说出来的话一愣,是啊,就凭司马谨对安然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眼花了。 听到司马焱的呼声,对面城楼上也上来两人,司马谨,以及身侧的茹娘。 “呵呵,二哥,真是好久不见。”食指和中指顺着耳边的长发往下捋了一下,自命风流。只是眼神待转到安然的身上时,眸色暗了一下,顿时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私自用刑?!” 昨晚帮助茹娘的两名士兵,双腿顿时抖得跟个筛糠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茹娘暗自骂道,有胆子要钱,没胆子面对司马谨的怒火,真是蠢猪一样的队友。 忙上前道,“谨哥哥,茹娘怎么没有看出来用过私刑了?昨日个,下了一夜的大雪,她今天这样,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还是说,谨哥哥,你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你不是最厌恶她这种为了攀权势才爬上你的床上的女人吗?” 说完话,茹娘小心翼翼地往司马谨身边靠了过去,拉住他的衣角,似是十分委屈,“谨哥哥,你素日不是最讨厌这种利用心机的女人吗?而且,你瞧,司马焱果真出来了,若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私情,谁会相信。” 司马谨皱着眉头,一颗躁动的心,在茹娘靠近自己身边时意外地得到了平静。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种女人,本王不会看在眼里。你呀,收起那块淹死了一缸子人的醋坛子吧。” “嘿嘿。”茹娘十分娇羞的低下头笑着,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司马谨没有看见。 这边的互动,司马焱瞧得一清二楚,和寒齐二人均有些郁闷,不是十分明白。 “四弟,你若是想要和朕一较高下,就不应该波及其他无辜百姓。你可知,你发明的炸弹,能够让方圆四里的人全部遭殃,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四弟,如今朕御驾亲征,不仅仅是因为朕的母后是前皇后,顺应天命,更是有母族的势力和冥间府的帮忙,你收手吧。” “呵,司马焱,说得好听,若是本王不听呢?你能耐本王如何?”司马谨十分不屑,“你有你的势力,难不成,你真就觉得本王这些年的韬光养晦是白养的吗?我山庄里的势力,以及京中的暗桩,司马焱,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 冷笑着,“不过,你和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想法倒是挺一致的。”司马谨眼神从安然的身上掠过,不作停留,又看向司马焱,“不想本王殃及无辜,司马焱,你直接投降,岂不来得更快!” “黄口小儿!岂敢放肆!”来人暴喝一声,正是司马焱的外祖,暴脾气恨不得直接朝着司马谨打过去。 “哼,这天下眼看着就都是本王的了,放肆,又有何不敢!”双手张开,似要拥抱这脚下的江山,王者之气尽显。 “司马焱,本王现在还给你这个谈判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别怪本王挥军进城!”背过手去,“哦,对了,还有这个女人,听说,是你的老相好,司马焱,不如,我们来谈笔合作吧,你投降,我把她放了,如何?” “放你.娘的屁!拿自己老婆来要挟焱儿,司马谨,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没有教养的东西!” 司马谨脸色一黑,“来人,点火!” “是。”立马就有人举着火把靠近安然手上的长绳。 “司马焱,本王后悔了,本王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否则,她就掉下去摔死了!” “摔死拉倒,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真是好笑。焱儿,别理他!这小子,我看是脑子被驴踢了!” 得到司马谨的亲口验证,司马焱再看向城楼上吊着的安然时,神色就变了。祖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满心里,满眼里只有那个快要奄奄一息的女人。 “司马谨!你放了她,拿一个女人开刀,算是怎么回事儿?!司马谨,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双目充血,司马焱嘶吼着。 “为何本王舍不得?不过是个为了名利爬上本王床榻的女人罢了。司马焱,本王都睡过了的女人,没想到,你竟这般宝贝,看来,你的软肋,本王是摸着了。三!” “司马谨,你混蛋!” “二!” 司马焱想要飞身而下,却被身后的外祖父拉住,“焱儿,不可!切莫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一切!不值得啊!不值得!” “皇上,说不定,这可能是他们使用的苦肉计呢?”寒齐撇过脑袋去,还记得当初安然跟自己相怼,如今却落魄至此。声音中有些不确定,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能走到今天,就像司马焱外祖父说的那样,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所有。 “外祖父,您觉得,是苦肉计吗?安然可是怀着他的孩子,看她现在这副模样,恐怕是昨晚就吊在这里了,外祖父,若是以前,司马谨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哪怕是叫他放弃皇位,他为了安然也绝对会同意的。如今,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外祖父,您真的要朕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吗?朕做不到!” “做不到也必须做到!焱儿,你不能因为她一个放弃了大好江山!切莫做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司马焱的外祖父也是恼了,着人拦住司马焱,不让他离开。 “对面的小子,你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己留着吧。管你是真苦肉计也好,还是假的苦肉计也罢,我们是绝对不会因为她放弃的!” 安然睁开眼睛时,脑子嗡嗡地疼,胸腔里发出轻微地咳嗽声,可是,就连咳嗽她都觉得没有力气,喉咙痛到不行。两面的对话,她听得不是太真切,但是还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看也没看司马谨一眼,而是直接面对那边的司马焱,有气无力,“皇,皇上。”嗓子哑到不行,若不是凑近了听,根本听不清楚。 司马焱见到安然动静,全身都激动了起来,“安然!安然,你别怕,朕一定救你!你别怕!” 摇摇头,缓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皇上,安然不值得。以前,是安然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安然复又闭上眼眸。司马谨听得比司马焱更加真切一些,那声音里的凄凉,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看向安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冥夜,安然能认识你,跟你成为朋友,我很开心。跟你交朋友,我是真心的。还有,帮安然带句话给姐姐,就说,就说,这辈子,安然能认她当姐姐,是安然的福分,安然下辈子,一定报答她。” 说到情绪激动处,两行清泪终是顺着冰冷的面颊流了出来,“冥夜,丹芎和黑影,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照顾他们。其他,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不要为我做傻事!不要!” 说到最后,安然打了个哆嗦,轻轻抬起眼皮,面对点着火把的士兵,“你点吧。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吗?何必数到一,现在就点!”安然突然吼了一声,士兵手一哆嗦,火蛇直接蹿上绑着安然的绳子,疯狂地燃烧起来。 闭上双眸,解脱了,终是,解脱了。司马谨,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安然!” “百里安然!” 绳子烧断,安然的身子像一只翩翩的蝴蝶,从高空中直直地坠落下去。司马谨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身子不由自主地想要飞扑追下去,却被茹娘死死拽住,“谨哥哥,当心,这城楼很高。” “你松手!” “我不,谨哥哥,在茹娘的心里,没有谁比得过谨哥哥。谨哥哥你说我自私也好,骂我也罢,茹娘就是不愿。” 暴躁,狂怒,怒火无处发泄,一脚蹬开点火的士兵,“混账东西,本王叫你点了吗?找死!”一拳挥过去,士兵撞击在厚厚的城楼上,吐出几口血来。 司马焱挣脱开两边架着自己的士兵,从城楼上追随着安然的身子而下,重重落地,以自己的身子挡在安然的身下。 “嗯~”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发出断裂的声音,司马焱苦笑着,这下,是真的瘫了。病装得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安然,你有没有事?”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司马焱去探安然的鼻息时,她早已昏死过去。 司马谨在城楼上,握紧双拳,这个女人,连死之前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就真的这么恨她吗?司马谨心中有着疑惑,为何自己会对她的态度感到不爽,十分不爽,还有,难受。 当安然再次醒来时,躺在一个黑黝黝陌生的地方,外面,似乎,有人在争吵。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大哥,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进去吧,求求你们了。大哥,这是小妹带来的酒菜,还有效劳各位的酒钱,还请各位大哥笑纳。”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似乎是外面的人在估量这些东西是否值当。 挥挥手,“嗯,赶紧进去。我们这可也是冒着生命危险。” “是,是,谢谢各位大哥,谢谢各位大哥。” 门打开,外面的光照得安然有些睁不开眼睛,想要伸手去挡一下,但是却没有力气。 “小姐,小姐。”丹芎进门,看见安然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衣的时候,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姐,你醒醒,奴婢,奴婢来看您了。小姐。” “冷,冷。”安然蜷缩着身子,浑身抖得厉害。 丹芎忙用手背去探安然额头上的温度,却发现早已烫得厉害。 “小姐,奴婢这就去给你拿药,小姐你挺住啊。” 开了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吗?进去容易,出去难!进去!” “你,你们,王妃生病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王爷饶不了你们!”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谁人不知,新皇的新欢是一个叫做茹娘的姑娘,就凭里面这姿色,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你要再不滚进去,老子还揍人呢!” 被侍卫气哭,丹芎转身进了房,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床板也是坏的,上面只一床上了霉灰的褥子。 麻利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安然身上,凑到安然的耳边,“小姐,奴婢抱着小姐,奴婢给小姐取暖,小姐别怕,奴婢在。” 安然感觉自己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又好似走在沙滩上,一个大浪打来,自己就沉到海底去了。 丹芎转转脑袋,她来得太急了,带的一点吃的东西又全都被门口的侍卫给拿走了,现在又饿又冷。 心下着急,“小姐,你不要睡,小姐,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小姐,你就陪奴婢讲讲话吧。” 耳边,絮絮叨叨的,安然勉强睁开眼睛,满眼里印着的全是丹芎哭红的一张小脸。想要扯开嘴角朝她笑,却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笑容也做不到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咳咳,咳咳。” “王爷打了胜仗,二王爷和柳姐姐现在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奴婢和黑影当初在小姐离开时,就被二王爷放了出来。所以奴婢得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小姐,为何,为何王爷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起她去见司马谨的光景,丹芎心里就直发毛,那是一种野兽的眸子,具有攻击性,冷漠,泯灭人性。现在想来,双腿都还发软。 “别跟我提他!”安然闭上双眼,使劲喘了一口气,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有所纠结。 “是,奴婢不提,奴婢以后再也不提了。只是小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等到大少爷回来,我们就有救了。” “明玉,不,让他不要进宫。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快,你快去传话。” “小姐,奴婢现在出不去,他们欺人太甚了!” “现在外面什么情形?司马谨登基了吗?” “尚未,说是过两日才是吉日。” “我,我......咳咳,咳咳。”说了两个字,安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在昏过去之前,紧紧抓住丹芎的衣服道,“放出风声,就说,就说先皇弥留之际,立有传位圣旨!”还好,还来得及。 “什么?”丹芎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家小姐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若是有圣旨的话,那,若不是司马谨的话,他岂不是坐实了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这个,可以和暗卫阁通讯,让他们速速派人过来。”安然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型的像烟花状的东西,“这是联络信号,晚间你趁着没人的时候放。”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小姐!”交代完一切,安然又沉沉睡去。 脖子处,是安然滚烫的肌肤,刚刚是自己鲁莽了,小姐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用药。可是,这么高的热度,要是再烧下去,难免人会被烧没了。四王爷可真狠心,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他竟然连怀着身孕的小姐都不肯放过。 “轰隆隆!轰隆隆!”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嘶吼,暴雨如注。 她刚刚来的时候,就乌云密布,现在看来还是终将下了。冷宫的破窗户被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若不是有小姐在,她今儿个恐怕也要被吓个半死。这样的天气,安然本就发烧,又睡在地上,更加会受寒。 丹芎慢慢将安然放平,走到床边,将褥子拍打拍打,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上一个用它的主人,估计也早已西去。丹芎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平铺在床上。 “小姐,奴婢扶您到床上去。地上凉,对小主子也不好。”丹芎不敢大力动安然,可是安然又没有动静,搬搬身子,挪挪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安然弄到床上。将自己的外氅裹在安然的身上。 搂抱住安然,“小姐,我们没有能够取暖的东西,你的衣服又都是湿的,奴婢想给你换下来都不行,小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乓”,一个闪电劈了下来,丹芎的影子映照在墙上,孤影显得特别恐怖。破窗户彻底坏了,窗框掉在地上。 丹芎灵光一闪,小姐平日里总是习惯随身携带火折子,拿火折子点了窗框,总能生上火的。 不知道是冷宫的阴气太重,还是窗框朽得太厉害,打了好久,丹芎才细细地点上了火。只不过,小火苗却被不停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没有东西可以挡着,丹芎又脱了件衣衫,挂在原来的窗框位置,聊胜于无。 “小姐,我们把湿衣服脱下来,奴婢给您烘干好不好?您就裹在褥子里,奴婢呀,把火往床前挪一挪,您就不那么冷了,好不好?” “嗯。”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丹芎的话,还是睡梦中本能的反应。 熬到半夜的时候,清冷的室内已经不那么冷了,只是安然的高烧依旧没有退下去的趋势。 丹芎一咬牙,又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来,冲到大雨中淋湿了,挤干放到安然的额头上,再用其他的布条慢慢地给安然擦拭着脸颊,脖子,手臂。现在,只能用这种法子给她降温,一夜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趟,在第二日晨光升起的时候,丹芎也累得睡了过去。 “里面的人,还不快快出来,茹娘姑娘来了,岂是你们能够消极怠慢的?”一道尖锐的嗓音划过长空,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小姐!”丹芎被吓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上的安然。 摸摸额头,烧退了些,只是依旧还有温度。 “咳咳,咳咳。”茹娘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安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放在鼻子下面扇着,“这里尘味儿太大,真不是人住的地方,给畜生住,估计都嫌弃。我竟然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在这里睡上一夜的?” 丹芎不是半夏,即使心中有气,但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找钉子去碰,否则倒霉的肯定是她们。 忙屈了身子,行了礼,“丹芎见过茹娘姑娘。” “呵呵,你倒是挺上道的丫头,只不过,你家小姐却不如你这般有礼数呢。”眼神往旁边的嬷嬷身上一递,老嬷嬷立马上前将躺在床上的安然给拽下了床,用力往膝盖弯处一踹,“跪下。” “小姐。”丹芎连忙扑过去抱住安然的身子,“嬷嬷,茹娘姑娘,求你们看在小姐怀着身孕的份儿上,放小姐一马吧。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昨日个发高烧,今天身子无力而已。” “无力?这不是跪着了吗?” 迷迷糊糊的安然显然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上又是一疼。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茹娘蹲在自己身前。 “安然,事到如今,你还想跟我这儿摆臭架子呢?能救你的人,你算算,还能有谁?”目光一转,落到安然的肚子上,“你要是想凭借你这肚子里的野种救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 “野种?”抬起手,朝茹娘狠狠扇了过去,“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能说我的孩子!” “你敢打我?” “茹娘姑娘,要奴婢帮您教训回来吗?”嬷嬷一脸谄媚地靠近茹娘,想要先从她这里讨得一份好处。 捂着自己的脸,“用不着,呵,现在,她留着还有用。安然,你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人出事,而无能为力。” “你想干什么?”安然眼睛瞪大,“茹娘,你要是敢动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你如何不会放过我?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不要故作逞强了。”话刚说完,茹娘身子一歪,忽然就靠在旁边嬷嬷的身上,摁着自己的太阳穴位,“哎呀,好痛,好痛。快,快,带我去找谨哥哥。快,茹娘好心来看姐姐,姐姐竟然还如此态度对茹娘。啊,好痛!” 眼角闪过一抹讽刺,茹娘一路叫嚣着回去了。 “小姐,她?”丹芎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司马谨已经不是从前的司马谨了,难保他不会为了茹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扶我起来。” “小姐饿了没有?你昏睡了这么久,可惜没点吃的,他们外面的人受了茹娘的唆使,竟连残羹剩饭都不舍得给。” “罢了,你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其他的东西,木柴,干草也行。然后找个能装水的瓦罐就行。我看昨夜下了一夜,外面肯定有些地方还有积水,我们等会儿用瓦罐装点水,先喝点热水。” “小姐~”丹芎不忍心,安然何时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不要再把我当小姐了,丹芎,以后,也再没有四王妃这个称呼了,记住了吗?”安然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雨水是无毒的,煮煮也能喝。”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你先靠着歇会儿,奴婢这就去。” “嗯,劳烦你了。” 这句话出口,丹芎就红了眼眶,背过身去不想叫安然看见。 时至午时,主仆二人喝了热茶,冻僵的身子终于渐渐活动开了。安然靠在床杆子上假寐,就听得外面一阵躁动,似乎有很多人涌了过来。 “百里安然,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敢对茹娘下蛊!”司马谨几步并作一步,来到安然面前,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心中的怒火更旺,一把揪住安然的衣领提了起来,“你简直该死!就凭你这种态度,怎敢跟她相提并论!” “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让她痛不欲生。若不是本王去百里府搜查,都不知道,你竟然恶毒地叫你的丫鬟在房中藏有扎小人!”一甩手,一个浑身是针的娃娃便落到了安然面前的地上,“你说说,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 “呵,呵呵。”听着听着,安然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这么歹毒的一个人,伤了四王爷的心头肉,怎么办呢?不如王爷再将我吊在城楼上,吊死算了。”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王爷,小姐说气话呢。王爷,小姐是绝无可能做这些事情的,丫鬟?哪个丫鬟?王爷千万不能被他人蒙蔽了双眼。”丹芎想要上前扯开司马谨手中的安然,奈何却做不到。 “你以为,本王若是没有证据,会来此处找你吗?丫鬟,来人,叫她进来!” 瞬间,半夏以及她的爹娘便被推了进来。 “小姐,小姐。”看见安然,半夏便喊开了,“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的爹娘也没有,小姐,你要相信奴婢。”摇着头,这种大罪,她是至死也不敢犯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3章 拿生命来诬陷她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看见半夏的那一刻,安然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哀伤。这种早就有所准备的嫁祸,她就算长了千百张嘴,也是无力反驳的。 “司马谨,你从未相信过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对你也如此。呵呵,或许,我和你之间,本就是一场笑话,也说不定。”看着司马谨的眼睛,曾经这里面盛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柔情,现在全是陌生。 司马谨皱着眉头,他对于安然刚刚说的那句话很介怀,什么叫笑话?他在她的眼里,就是如此评价吗? 丹芎捡起地上的布娃娃,上面写的是茹娘的名字,早就被扎得千疮百孔。 看着看着忽而就笑了起来,举着布娃娃递到司马谨的面前,“丹芎还想请问王爷,这布娃娃是从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丫鬟爹娘的房里!安然,你莫不是怕会祸连自己,所以才会想着放远一些好。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 “谨哥哥,还是不要这样对姐姐了吧,想来她也是爱惨了王爷,所以才会嫉妒茹娘的。茹娘没事,真的。谨哥哥,你就放过姐姐吧,她肯定也知道错了的。” 抱着自己的脑袋,步履微晃,茹娘拉扯住司马谨的手臂,撒娇着,“既然这娃娃都查清楚了,就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了吧,姐姐你就快跟谨哥哥认个错吧,这事儿就了了。” “茹娘姑娘,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丹芎上前两步,“茹娘姑娘可知,半夏的爹娘可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茹娘姑娘觉得他们为何独独会写你的名字?难不成,他们早就认识姑娘,姑娘更是把名字教与了他们?” “没有,我爹娘根本就从未见过她,又怎会认识她?丹芎姐姐,你可千万别胡说!”半夏急得声音中起了哭腔,“小姐,小姐,你快帮半夏说句话啊,小姐。” “说句话?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会帮你说句话?”司马谨冷笑着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安然犹如一滩烂泥般软了身子,要不是靠在旁边的床杆子上,恐怕就要一个倒栽葱了。 “半夏姑娘,你别着急,我自是不认识你爹娘的。更不可能教他们写我的名字,所以,这是谁教的,一目了然。”茹娘走到一边,假意地扶起地上的半夏,替她拍去身上的尘土。 “你是指我吗?”喘了口气,安然看向半夏的爹娘,“不如二老再写一次茹娘姑娘的名字,也好让王爷有个比对如何?看看到底是代笔还是自己写的。” “我,我们,不会写字啊。”半夏的爹皱巴着脸,根本连拿笔的姿势都不对。 “是啊,王爷,我们都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哪里会拿笔写字。这件事情,跟我们无关呐,还请王爷明鉴。”半夏的娘也哭喊着,大叫冤枉。 “呵,王爷,这情形,若是非得说是他们二人所为,安然也没有办法。”苦笑着咳嗽了几声,“半夏,你也去写两个字来,丹芎也去。莫要叫旁人拿了我们的短处去。” “够了!”看见安然病恹恹的样子,司马谨心里没来由又是一阵烦躁。“即使不是他们亲自所为,但是总归是在他们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是谁教唆,难不成不是你吗?安然,你真当本王是傻子?” “王爷,茹娘姑娘,你的名字,不是就叫茹娘吗?这上面可是写的祁连惠茹呢。”丹芎看着茹娘,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来。 茹娘一愣,这该死的东西,竟然给她出了这纰漏。 “那,不是姐姐做的,又会是谁?难不成是百里明玉亦或者百里安柔?这百里府虽大,可是主子也就仅剩下你们三人了。而且,还嫁祸给半夏无辜的二老?” 茹娘露出无辜的眼神,警告地看着安然。 闭上双眸,叹了口气,“罢了,是我做的,我认。司马谨,我从未认为你傻,你只是,不舍得施舍半分信任罢了。” 茹娘眼里的意味,她看得真切,今天她要是不认下,那这个屎盆子说不定就要扣到明玉或者安柔的身上。她如今反正都这副样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抵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态了。 “小姐!”丹芎着急地喊出口,这好不容易脱了罪,怎的又把自己搅进这场浑水里。 “小姐,真的是你吗?半夏不信!”话一出口,就被自己的爹娘拉扯了一下,示意她明哲保身,少说话。 “爹,娘,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半夏着急,她既不想自己的爹娘被误会,更加不想小姐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半夏,你还要替你家小姐说话吗?她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为你们求半分情。本来我还想着请谨哥哥稍稍说两句就好了,如今,她这副态度,真真是叫人寒心!” 茹娘靠在司马谨的身上,“谨哥哥,茹娘真正的名字,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除非是经常与我爹娘打交道的人,谨哥哥,你说,会是谁呢?” 这一招祸水东引,不可谓不漂亮。 “会是谁,百里家常年在外的,也就只有百里淳以及百里安然你的父亲。”司马谨双眸转向半夏的爹娘,“说,事到如今,还不给本王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教唆?” 半夏的娘一个哆嗦,忙磕头道,“王爷,真与我们无关呐。这,这是小姐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下人,如何能知道主子的心思。” “娘!”半夏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老娘,她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陷小姐于不义吗? “回王爷的话,这娃娃我们夫妻是真的不清楚。不过,有一次老汉半夜起身,有听到人在说话,现在想来应该是大小姐没错了。” “说了什么?” “说是讨厌茹娘姑娘占了王爷的心思,所以要想个办法让她不能好过。这东西,估计就是小姐那时候准备下的。” “你们胡说什么?!”丹芎和安然同时一愣,这反水反得太快,若不是了解半夏的为人,倒要怀疑她也被茹娘给收买了。只是,这二老为何要诬陷她? “爹,娘,你们不要再说了!” “哦,你们据实不报,包藏祸心,包庇贼人,这罪,可是同等。”司马谨转着手上的扳指,“想把自己彻底摘出来,就嫁祸主人吗?” “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小人,愿意承担同等罪名。呜~”半夏的爹一句话说完,竟直接咬舌自尽,满嘴的鲜血直流,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爹!” “老头子!我来陪你!”似是早有预料,半夏娘趁人不备,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戳中自己的心脏。 “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事情还没查清楚,王爷也没说就要定你们二老的罪啊!娘,爹!”半夏紧紧抓住自己爹娘的手,哭了起来。这都是怎么了,眨眼间,天就变了。刚刚还跟自己说话的爹娘,现在全都倒在自己的面前。 “王爷,老头子和老妇说的话,句句属实。只因念着百里家对我们有恩,所以才会包庇小姐的所作所为,现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姐,这些,你都改了吧!”半夏娘看着安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安然惊得从床上直接站了起来,盯着已经断了气的半夏爹娘,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们二人竟然是拿自己的命来诬陷自己,这,她真的是看不懂了。 “小姐,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是不是该说实话了?我爹娘死不瞑目,小姐,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眼泪落进嘴巴里,满是苦涩,半夏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然,“奴婢总觉得小姐是顶好顶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茹娘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小姐难道就不解释解释吗?” 安然倒退了两步,解释?事到如今,她怎么解释?又有谁会相信。 “半夏。”丹芎看着心中也十分难受,想要去扶她起身,却被她一把推开。 “丹芎姐姐,你素日和小姐最是亲近,小姐做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刚刚可是你第一个发现那娃娃上面写的是茹娘的全名。丹芎姐姐,你们,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我爹娘是无辜的!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牺牲了他们二人,我恨你们!” 半夏嘶喊着,自己的人生观一瞬间全被颠覆,爹娘死了。她以为的好,不是好的。她以为的坏,不是坏的。 “半夏,咳咳,咳咳。”安然心中升起一股胆怯,“半夏,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要他们二老出事,真的。” “安然姐姐,他们可都是用命赎罪了,你到现在竟然还否认,你可对得起他们?安然姐姐,让你承认这件事情,有这么难吗?还是说,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他们自己想要替你这个小姐出头,你的确不知道?那么,半夏,你却是成了那个最有可能怀疑的对象。” 茹娘嘴角的那抹笑容,安然看着刺眼。她在逼她!()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4章 认识安然,真是污了王爷的眼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茹娘在之后又说了什么,安然不知道,她只是在看见半夏眼中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恨意,她惧了。原来,这才是茹娘的目的。 “半夏,小姐的性子,你最是知道,切莫叫他人挑拨离间了。”丹芎摁住半夏的手,这丫头心思最是单纯。可是,也正是这样的人,要是伤起人来才最最是痛的。 “挑拨离间?呵呵,若是小姐没有做,她又怎么挑拨?小姐,我爹娘可是为了你死了,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愧疚吗?”半夏的脚步前进了半分,抬起泪眼,质问安然。 “半夏。”安然喊了她的名字一声,视线垂下。前些时日,她还歪着脑袋跟在自己身边起哄,伶牙俐齿,可是也最是见不得自己受委屈的。现如今,她们主仆二人何以陷入这胶着的状态? “在你的心中,你早就不信我了,不是吗?我说了再多,又怎能改变你的想法?”无奈,和伤感并存。 “小姐,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奴婢以前觉得这样的小姐,拿得起放得下,总是顶好的。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样,才最是伤人。因为,你的心中根本就不在乎奴婢如何看待您,所以,您懒得解释,懒得去费这番心思。大小姐,奴婢是瞎了眼,跟错了主子!” 声泪俱下,半夏跪在地上,泪珠儿砸到地面,晕开水渍。 “半夏,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丹芎心疼她,柔弱无辜,却又那般坚韧。 “丹芎姐姐,您也是奴婢一个,我劝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吧。不过,您比我幸运得多,没有爹娘,您是个孤儿,所以,大小姐设计不了您。”尖锐的话语,令丹芎白了脸色,倒退了两步。 “这就是你的目的?”安然抬眼看向茹娘,眼神中的厌恶第一次不加掩饰。撑着床杆子起了身,挪步到司马谨面前站定,轻抬眼皮,“这罪,我认了。” 短短的几个字,似乎耗尽了全身的精力。他们如此逼她,不就是想听到这句话吗?破罐子破摔,她成全他们。 “小姐!”丹芎呼喊出声,“小姐,您又何必,明明不是您做的,为何要认?” 没有理会丹芎,反而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四王爷,对于我这样的答案,您满意吗?茹娘姑娘,您呢?” 小嘴一瘪,“安然姐姐,您这样说,倒好像是我和谨哥哥逼着您非承认不可了。可是,这明明就是你的错,不是吗?半夏,你可受委屈了,快起来。谨哥哥,茹娘有个不情之请,茹娘想帮半夏姑娘好好安葬她的爹娘,谨哥哥,你同意吗?” 半夏愣怔住了,在茹娘微风拂面的笑容中起了身,“我,不要你的假好心。” 也不勉强,“那行,如果,你什么时候困难了,需要帮助了,只需着人跟我说一下,我便帮你,如何?身上可有银子使?即使你对我不喜,但是,你爹娘的后事,总是要让他们风光下葬的,可不能草草了事。” “茹娘姑娘,半夏爹娘是我百里府的老人,后事自是由百里府来处理。小姐现如今虽然已出嫁了,但是百里府现在也是大少爷百里明玉当家,少爷自是不会亏待半夏的。”丹芎上前,挡在二人中间。 “不用了,奴婢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爹娘是我爹娘,不劳烦他人。” 半夏说这话时,又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安然,“大小姐,奴婢是百里府的家生子,按理说,死活都是百里府的奴婢。可是,大小姐,如今奴婢不想跟着您了,小姐若是还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不如就放了奴婢吧,否则,奴婢料理完爹娘的后事,就一头碰死在这柱子上。跟着您,奴婢承受不起!” 半夏双眼通红,撅着脑袋,此时,即使再说任何话,恐怕也是拉不回她对安然的看法了。 微微闭上双眸,心中不是滋味,“准了。” “既然半夏你离了安然姐姐,我身边正好缺少个你这样机灵乖巧的丫头,不如,你也考虑考虑?”茹娘适时伸出援手,向半夏抛出橄榄枝,她倒成了炙手可热的馍馍。 “不了,奴婢哪怕饿死街头,也不会跟你搭上关系的!”白了茹娘一眼,显然是看穿了她的用意。 僵持之中,司马谨略一沉吟,随即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很好!百里安然,你既然认下了,那就好!”一甩手,面向冷宫的宫门口,“百里安然设计唆使半夏爹娘对茹娘使用巫术,念及腹中胎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又看了眼面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人,司马谨皱着眉头,心中更是不快,“先罚跪到午门口去,若无命令,不准起身,更不准任何人探视!” “谨哥哥,这样,不好吧?外面的地上可是铺了厚厚的一层雪,昨日个又下了大雨,这天气冰冷刺骨,姐姐可怎么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着,她对你心狠手辣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难受,你会因此身体不好?茹娘,你的善心,就收起来吧。你看她这副样子,像是认错的表情吗?恐怕在心底里,还是不服气的!百里安然,你给本王跪到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为止!” “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再无他话。安然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心痛是什么?她已经感觉不到了。现在的她,只剩下行尸走肉。 “小姐!”丹芎心下着急,忙喊了一声,可是安然哪里会听她的言语。 “王爷,小姐昨日夜里刚发了高烧,到现在还没退,今日再要她跪在这冷风中,王爷这不是要小姐的命吗?王爷,奴婢愿意代小姐受过,王爷,求求您放了小姐吧。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您曾经那么爱护小姐,为何现在竟一点也不相信她了?王爷!” “丹芎!”半夏厉声喝住丹芎,“我知你主仆二人姐妹情深,可是,这错,是她犯的。若是你现在代她受过,她以后还会如此,不知悔改。”话一顿,目光扫向眼前的丹芎,“听说,在安然姐姐的安排下,你嫁给了司马焱的贴身护卫闪电?姐姐不是讨厌司马焱讨厌得紧吗?又怎会允许你的亲事?还是说,其实讨厌一说,只是谣言?” “你别胡说!”丹芎急红了眼眶,眼见着茹娘又要摸黑安然,心下发慌,“是奴婢,都是奴婢求了小姐,小姐违拗不过,所以才答应了的。王爷,您千万别误会。” “误会?没有误会。事实如此!”司马谨抬脚向外走去,手中一直摩挲着一个东西,他想要找安然问问清楚。 “站住!”看着前面虚弱的背影,司马谨出声喊住安然。 “王爷还有何事?若是还有其他惩罚,安然一并受了便是。”盯着鞋面上湿了的印记,身上脏兮兮的,薄薄的衣衫,在寒风的吹拂下,身形立显。除了凹凸出来的肚子,其他地方没有一点肉味儿,干柴一般。 可是,就是这样邋遢的一个女子,脸上还毁了容,司马谨却总觉得,不被她重视,是对自己莫名的侮辱。 她背对着自己,不是不想看见他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跨步走到安然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破使她面向自己,“本王就让你如此厌恶?” 面无表情,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不是喜欢本王吗?为何对本王如此冷冰冰的?还是说,这又是你的另一种手段,想要引起本王的注意?” 安然的下颚被他捏得生疼,双眸闭上,不言不语。 司马谨有些挫败,“百里安然,虽然未从你的房间里搜出娃娃,但是,可是从你的压箱底中翻出了这个。”司马谨晃晃手中的玉佩,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绳子,显然什么时候被摔坏了。 “这个,可是本王的贴身之物,怎会在你那儿?而且,你什么时候把它弄坏了?百里安然,你除了心思歹毒之外,还会偷东西,手脚不干净,百里府怎么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谨哥哥,安然姐姐从小父母皆亡,又是在庄子里长大,由以老嬷嬷抚养,对于礼教方面,肯定是有所欠缺的,这不能怪她。” 茹娘看见司马谨出来,顾不得其他,也赶紧追了过来,正好就瞧见了这一幕。双手手指紧紧拽住自己的裙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自然一些。司马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是莫名被她吸引吗?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当视线触及到那玉佩,安然的眼神终于有所松动,随即便是嘲笑开来,“王爷,您不记得的事情,可是,也不要嫁祸到安然头上啊。是,安然从小就欠缺教养,让王爷认识了安然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真是污了王爷的眼睛。” “百里安然,你到底什么意思?!”司马谨眉头一皱,手下的力道不自禁收紧,安然咬牙承受着痛楚。()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5章 祁连姓,可少见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难道,以王爷的聪明才智,听不懂吗?那也没有关系,有茹娘姑娘在侧,相信,她会好好帮王爷理解理解的。”笑意尽达眼底,全是讽刺。 “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情,安然要受罚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松开安然的下巴。”垂下眼帘,司马谨眼底波涛汹涌,安然没有看见,也不想去看。 这大抵,就是心如死灰的感觉吧。 “哼!本王可是第一次见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受罚的!百里安然,本王成全你!”懊恼地松开自己的手,这个女人,让她服软一下,有那么困难吗? “谨哥哥,莫要气着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安然姐姐如此,想来也是知道自己错了,虽然道歉的话说不出口,但是行动上已经有所表明了不是吗?谨哥哥,就莫要再为难她了。”茹娘挽住司马谨的胳膊,撅着樱桃小嘴跟司马谨求情。 “百里安然,你看看,什么才叫做教养,什么才叫做礼义廉耻。你和茹娘一比,呵,难怪你会嫉妒于她,因为,你根本就不能和她相提并论。”没有理会茹娘,只是一双眼睛仍然盯着已经撩起裙摆直直跪下的安然。 地上的青石板十分硬,硌得慌。安然已经许久未进食,又发着高烧,再被司马谨絮絮叨叨到现在,刚刚一直强撑着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身子一矮,双手握拳撑在地上。 司马谨心中发慌,身体似乎是已经形成了惯性,动作领先大脑一步,立即上前从后面扶住安然。 安然身子一僵,司马谨也是一愣,摸摸自己的鼻子,刚想说两句硬气话,可是手下的触感却让他又是一恼,“百里安然,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这般瘦弱,你在减肥吗?” 嘴角一咧,盯着司马谨的眼睛,那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是啊,安然是在王爷的帮助下减肥,没办法,从王爷绑了安然作为人质开始,安然一直未进食,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本王可从未说过要断你的饮食!”松开自己的双手,司马谨对于自己做出来的行为很是不解,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开始在体内叫嚣着,司马谨凝眉细思,好像,每次只要他一靠近百里安然,心里就会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十分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 这么一想,刚刚还觉得百里安然可怜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眸子再次变得清明,“百里安然,本王不管你在耍什么手段,亦或是在打什么算盘,既然错处你认了,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没再看身边跪着的人,司马谨抬脚离开。 茹娘看着司马谨的背影,脸上出现了一抹阴沉之色,慢慢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过那曾经被东皇彩衣划伤过的地方,讥诮道,“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百里安然,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 “我算计了别人,现在,报应不爽。不过,茹娘,你的报应,什么时候来呢?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啪!”眉头一皱,茹娘朝着安然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我的报应?呵,我的报应早就过了,现在,是你们赎罪的时候。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百里安然,看着自己那么深爱的人,对自己避如蛇蝎,你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很失望吧。”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茹娘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安然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了。 “还有你的那个小丫鬟,呵呵,没想到,她倒是对你衷心得很,不过,很快,她也就会成为一枚废棋了。百里安然,你看看,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啊,自己不好过也就算了,还要连累身边的人。” “我实话告诉你吧,谨哥哥眼下正打算收了东方家的财产填充国库。司马焱为了救你,彻底成为了一个残废。你的好姐妹柳蜜儿,因为是司马焱的妃子,所以现在正跟你一样,顶着滚圆的肚子,坐监呢!” 茹娘说着,目光在安然的腹部转了一圈儿,又继续道,“而,下一步,就轮到那个叫丹芎的丫头了,刚刚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人将她带走了。” “你要做什么?!”狠狠瞪着茹娘,这么多天来,安然第一次真的动怒了。 “呵呵,做什么?她可是闪电的妻子,司马焱的臣子,当然是押入监牢,等死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主仆二人,会不会在黄泉路上相见呢?” “你卑鄙!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把她牵连在内!咳咳,咳咳,咳咳。”一动怒,安然又立马咳嗽个不停。 “没有任何关系?的确没有。”茹娘故作十分无辜的样子,话头一转,“可是,安然姐姐,有她在的话,她会一直护着你的,那样你受的苦可就少了许多了,这样,茹娘会不高兴的。” “司马谨打算如何处置司马焱?”安然被茹娘这么一激,反而逐渐冷静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司马谨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下定论的。更何况还是一些个无辜的随从家属。 “你还真是蠢呐,如何处置?百里安然,你觉得谨哥哥能容得下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吗?那岂不是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一个隐患。” “司马谨不会那么做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然自己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若是放在以前,她还可以很肯定地如此说,毕竟司马谨只是嘴硬心软,看上去不近人情,可是也最是容易心软。除非触及了他的底线。 而司马焱不是司马昂,也不是司马玉,她总觉得,在他们兄弟两个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却不敢肯定了,司马谨的性子已经完全变了,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决定,她也不清楚。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茹娘阴狠地看着安然,“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你所愿。百里安然,你这胎儿,有几个月了?” 说着,茹娘就要伸手去摸安然的肚子。安然身子忙往后躲开,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这,都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这可是谨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我可要好好爱护。”茹娘的神情有些癫狂,又似不太正常,安然被她如是盯着,心里起毛。 突然想起那娃娃身上的名字,忙转开话题,“祁连慧茹?祁连姓,可是少见呐。”安然紧紧盯着茹娘,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果真就见她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甩开自己的手,“那又如何?谨哥哥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别想拿我的名字做文章。”撂下这句话,茹娘迅速离开。 安然看着面前的青石板,一阵阴风吹过,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刚刚也仅仅是试探,没想到茹娘的反应竟然是那么大。看来,这姓氏果真有问题,只不过,她现在独木难成舟。还是先想想怎么把眼前这关过了才好。 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这几日,她几乎都快要变成面瘫了,笑容,似乎也被阴云给隐藏了起来。 只有此时,看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肚子,面上露出温柔的一面,“宝宝,你最近怎么这么乖,倒是为娘的不放心了。你可一定要坚强,你舅舅可还被困着呢,你,对了,小七,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一拍自己的脑袋,提到百里明玉,安然就想起了小七。司马谨仅仅是把自己的人全部困住了,可是风,黑影和白术一点事情也没有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帮自己了。 左右看了下,四处无人,试探着开口喊了两声,“黑影,黑影。” “王妃。”人影闪现,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在自己的面前。 安然一愣,之前黑影在自己身边,那是司马谨为了派人保护她,现在,难道他是忘了收回成命? “王妃,王爷要属下在此监督。”似乎是看出安然的疑问,黑影直来直去的话,倒是叫安然心中觉得自己好笑。 “王妃唤属下何事?若是帮助王妃逃脱,属下不会答应。” “我知道。”安然叹了口气,“他倒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下属,我不会要求你背叛他的。只是,你能不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这?”黑影犹豫了一下,“这,属下答应了。只不过,属下不是为了王妃,而是为了王爷。属下不希望等到王爷记忆恢复的那一刻,会后悔。” 扯开嘴角,还谈什么后悔,她估计是等不到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了。 “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小七知道吗?” “七公主不知情。” “你说什么?” “原本王爷回朝,七公主是急着要来见王妃和大少爷的。只是,被茹娘姑娘给拦住了,说是你半途中生了病,感染了风寒,所以大少爷等人在照顾你,耽误了行程。”黑影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6章 你腹中胎儿,到底是谁的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点点头,这茹娘的手段,看来是越来越厉害了。一时间没注意,竟然能翻身至此。还是说,她之前都一直是在老虎扮猫咪而已。 安然又看向黑影,“那你,能不能帮我跟小七通风报信?要她先不要急着来找我,先去把慕容师兄和明玉给救出来?然后跟东方......”安然想想,又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情,你肯定不会答应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黑影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安然,“属下,属下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带给七公主,王妃放心。” “谢谢。”黑影的好意,安然领了。 安然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这鬼天气,不是都已经进入春天了吗?怎么还这么冷? 本想就此离去的黑影,顿住脚步,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安然,有点结巴,“王,王妃还是披上吧,最起码能御寒。” 安然一愣,微微笑道,“没想到啊,原来,冷冰冰的黑影,也是个大暖男。”说完这句话,安然察觉到黑影的耳朵可疑地泛起了一抹红色,哈哈乐开了怀。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宝宝,你黑影叔叔可是很关心你的,要不,你认他做干爹算了。” 黑影忙抬头,摆手,“王妃,这可开不得玩笑。属下,属下只是一名下人,何以做得小世子的干爹,不可!王妃的好意,属下心领了。” “什么小世子,他只是我的孩子而已,没有那么好贵的身份,跟你们的主子更是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黑影叔叔,嫌弃我们家小宝贝,身份低微?” “这,属下没有,属下不敢。”黑影俯首作揖。 “你就说说吧,同不同意?”认黑影,的确只是安然一时兴起,但是现在却发现,倒也不赖,要是有他在,最起码,她能够获得最可能大的帮助。安然在心中默默地对黑影说了句抱歉。 “我,属下当然愿意。能够做小世子的干爹,是属下的荣幸。那,作为小世子的干爹,属下想送小世子份礼物,还请王妃收下。”说着话,黑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属下特地从御医那里拿来的,对小世子无害,王妃可以放心。” “我当然放心,你做事,一向稳当。”没有不拒绝黑影的好意,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东西。而且,黑影的这番好意,倒也的确像是他的暖心行为。 “王妃,属下不能久留,还请王妃自己多多保重。尤其,尤其要注意茹娘姑娘。王爷最近的行为也是很可疑的,属下怀疑他是不是被威胁了,所以,还请王妃对王爷多些耐心与宽容。他如今自己做的这些,一定不是他心中所愿。” 跟安然告了别,黑影迅速离开。 偌大的午门口,又只剩下安然孤零零的一个人。威胁?会吗?他都失忆了,怎么威胁他?安然苦笑了一声,丹芎信号已经送出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暗卫阁的人就会找来。只不过,在那之前,她自己一定要先挺住。 安然双手紧紧握着黑影送给自己的药瓶,这命,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总归要争上一争,为了大家,更是为了腹中的孩儿。半夏,安然口中喃喃着,这丫头现在估计都要恨死她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她的爹娘那么恨自己,宁可死了,也要诬陷她。 还是说,他们跟茹娘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安然又开始细细思索着有关她爹娘的一切,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凉嗖嗖的风吹在身上,不一会儿,安然便觉得头昏脑涨,眼睛发花。一双膝盖早就没有了知觉,安然紧咬着唇,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身子晃了两下,最终还是脱力地倒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滴滴答答”,不知道是被冻醒的,还是被雨淋醒的。豆大的雨点打在双颊上,让安然清醒了不少,安然翻了个身子,手臂搭在额头上。天上的月光十分清冷,映在青泥石板上的水洼里,亮晶晶一片,却也非常凄凉。 踉踉跄跄地回到冷宫里的时候,丹芎果然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她对司马谨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外面那些守卫的士兵起了善良的心思。老旧的木桌上面,放了几个早已凉透的馍馍。 早上丹芎烧的水还在,安然也不嫌弃,就着凉白开,吃着僵硬的冷馍馍。一口一口,却是吃出了几滴泪花。 “呦,怎么着,有的吃,还嫌弃?”熟悉的声音响起,慕容从外面推门而进。 “慕容?!”安然惊喜地放下手中的馍馍,冲他抱了过去。终于,终于见到一个熟识的人了。 “你这家伙,怎么就你一个人?”朝慕容的身后看去,没有见到百里明玉,安然有些失望。 慕容点了一下安然的鼻尖,“小花猫,叫师兄,整天没大没小的!” “师兄。”安然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倒是让慕容感到很惊讶。“你这丫头的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甜了?”微微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慕容心中泛起苦涩,看来,她真的是什么苦都吃了。 “我的嘴一直都很甜,只是师兄从来没有发现过而已。明玉呢?怎么没有跟师兄一起来?” “就知道你这么好的态度没有好事儿!”慕容白了安然一眼,继续道,“被司马谨那小子给摆了一道,只是我和明玉并没有关在一起,幸好我的功力高,没有昏迷多久。打听了许久,这才摸到这里来,司马谨这小子,现在防范的意识越来越变态了!” 慕容啐了一口,这途中几次三番掉入陷阱,真是让他恨不得把司马谨给捉起来打一顿。 “什么?你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是因为小七的帮忙?”安然一愣,那,“那就是说,他们现在什么情况,你并不知道?” “是。我现在不仅对他们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对你们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慕容看了安然一眼,这一路上听到的消息,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司马谨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失忆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整个儿看,却不像是那么简单。”慕容拧着眉头,思索着。 “够了,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安然出声打断慕容的絮絮叨叨,“慕容师兄,你,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腹中的孩子,他,他到现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害怕。”说着,安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升起一丝丝的慌乱。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一直靠自欺欺人强撑着,现在见到慕容,才稍稍松懈下来。“我也给自己摸过脉,只是,我,我摸不着。” 安然哽咽了一下,眼眶泛红。 “我看看。”被安然这么一说,慕容面色也严肃起来,仔细地摸着安然伸过来的手腕上的脉搏。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没事儿。孩子之前因为动过胎气,可能不是很稳。不过,你吃过我特调的药丸,保住了。” “但是。”慕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但是,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太好。你发着高烧,又得不到最好的调养,这,恐怕,不太好。这屋子四处漏风,再加之你之前受过寒,寒气入体,这些对孩子都有很不好的影响。” 听到慕容这么说,安然心中着急,刚想问两句,却突然看见慕容食指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嘘手势,示意安然噤声。朝破窗子外使了个眼色,身形闪动。待看清屋外那人的面容时,慕容面色一怔,怎么会是司马谨? 朝安然点点头,故意大声道,“师妹,你在这儿受这苦,到底是为何?师兄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司马谨有什么好,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他可有念你半分?安然,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虽然知道是在做戏,但是安然还是一愣,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就见司马谨从外面闯了进来。黑了脸色,就像黑面阎罗一样,怪吓人的。 “慕容天师还真是好雅兴,这半夜三更的,竟然到这偏僻的冷宫里来和本王的王妃相会!”司马谨满面都是讽刺,再看向安然,那目光中带着复杂,看不懂的神色,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拳头。“百里安然,你还要不要点儿脸?” “现在看来,茹娘倒有一点没有猜错,你腹中的胎儿,到底是谁的,还有待商榷!” 司马谨的话,让安然脸色顿时惨白,慕容火爆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朝司马谨狠狠挥过去一拳头,司马谨没有做防备,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双手揪住司马谨的衣领,朝他吼道,“司马谨,你就算失忆了,但是现在连人性也泯灭了吗?安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就是这么对她的?你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们都是一路看过来的,可是你呢?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司马谨,现在就算是安然想要原谅你,我这个做师兄的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7章 求王爷休了安然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说这句话,你以为你是谁?风,把他押下去,要是他再逃跑,本王就拿你试问!” 对于慕容的逃逸,司马谨本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他是天师传人,这个面子总归是要给的。但是现在,他看见他,总觉得十分碍眼,而且安然又是那么的信赖他。 那么,她把他这个丈夫摆在什么地位? “是,属下领命。”风进到屋里,和安然正好对视上,悄悄地在司马谨看不见的地方跟她打了个手势,看样子,似是白术他们准备营救自己出去,让她放心。 不想慕容受到无谓的伤害,“师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明白安然的意思,也知道司马谨的这几名手下虽然对司马谨绝对服从,但是至少不像他,还有些人情味儿。 白了司马谨一眼,慕容这才跟风离开。屋内,又只剩下安然和司马谨二人。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安然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畏惧,不知道他又要想什么办法来侮辱自己。 司马谨转身看向安然的时候,发现她正躲开自己的目光,心头又是一阵不爽,恶狠狠道,“怎么了?百里安然,你这是舍不得慕容离开呢,还是又看上了本王的侍卫?” “我看上了谁,跟王爷有关系吗?王爷只要好好看着茹娘姑娘就行,只要她不被其他男人勾走,王爷就可以安心了。” 被安然呛了一句,司马谨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是雪上加霜。 “百里安然,茹娘不会跟你一样,不顾礼义廉耻,不知道贞操二字怎么写!你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提了她的名字,都是对她的侮辱。” “啧啧,这样就是侮辱啦?那她岂不是要被很多人侮辱,那王爷的这顶绿帽子,可还戴得顺心?” “你这话是何意,就算看不惯她,也不应该如此抹黑她!” “司马谨,哦,不对,王爷,即使您失忆了,但是对她,倒也是一如既往地维护。所以说,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一看便知。王爷,您曾经可是对安然山盟海誓,甚至为了安然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如今,在茹娘面前,倒是不值得一提了!” 安然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角还是有些微的酸涩,估计是心有不甘吧。 “抹黑?不存在的!” 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恶意来,“四王爷,就是不知道你和茹娘姑娘洞房的时候,会不会没有落红。曾经,她可是拿这件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安然被歹人胡作非为了。只是,事实,却要让她失望了,安然的落红,在安然和王爷圆房的那日,落红的帕子早就被王爷收起来了。” “安然倒是想要看看,茹娘姑娘可会有落红。毕竟,在那么多人所迫之下,还留不留得住,就真的得看老天爷的奇迹了。” 言语中的尖锐,让司马谨皱紧了眉头。“百里安然,你真是,真是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么?无可救药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司马谨,就许你们刁难我,就不许我做出反驳吗?” 司马谨看着安然的面容,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安然步步紧逼的视线,心中开始发慌。 “百里安然,本王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肝,才能说出污蔑一个女人名节的事情来?” “你不明白吗?因为,嫉妒啊!司马谨,你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地问我呢?其实,在你的心里,早就有了评判不是吗?无论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都不相信,那么,你又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你说我为何黑心肝污蔑她的名节,难道,她就没有吗?”看见司马谨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替茹娘说话,安然摆了摆手,“够了,我不想听到。你现在,怕是除了她的话,你都觉得所有人在骗你!安然不是蛇妖,不是狐狸精,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迷惑众人!你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说到最后,安然逐渐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肩,“王爷,这地方,条件简陋,王爷出来时日已久,还是回去吧。若是再找不着您,估计您的茹娘姑娘又要开始哭泣了。” 司马谨抿着唇,似乎是在思索,百里安然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他今晚来这里,只是因为心中堵得慌,闲来走走,却是跟着慕容到了这处地方。他一开始还怪诧异的,为何唐唐天师传人会和这个女人有所牵连,现在竟发现,还关系匪浅。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言明的便是,白日里,那布娃娃上面的名字,祁连慧茹。呵,好一个祁连姓,要不是这个布娃娃,也许很多往事他都记不起来了。 心中渐渐多了疑惑,就像百里安然说的那样,为何他会处处听茹娘的话,自己好像没有一点思考能力。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好像提线木偶一般。每每靠近百里安然,他就腹中一股怒气,特别讨厌她。一开始,他是真的认为自己甚不喜她,可是从现在单独相处,他对她,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恨意。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困惑不解。不过,既然有了困惑,那就要去弄明白,不是吗?思索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安然一直见他沉默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到了,默默地在心中念了一句活该,慢慢摸索着靠坐到床上。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为了寻求真相。语气也逐渐变得平缓,“王妃,你是不是要跟本王解释一下,为何这司马焱,司马玉,东方瑜,甚至这慕容天师都一味地护着你呢?你这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本王的?” 没有注意到司马谨的表情,安然冷笑了一声,“事情你做没做过,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还是说,你在怀疑自己的功能,是不是不太好用?” “你,你胡说什么!”面色一红,“百里安然,你妄想用这招糊弄过去,本王没那么好骗!” “是,你当然没那么好骗,因为,你根本就是太好骗了!”一点也没有顾及司马谨的面子,安然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司马谨,那么多人都在骗你,唯独你的心头宝茹娘没有骗你。至于孩子,孩子当然不是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用你这尊贵的四王爷负责。” “百里安然!”司马谨怒吼着,心中怒气高涨,掐住安然的脖子,“百里安然,你!你无耻!有违妇徳,本王,本王可以......” “可以,可以什么?可以休了我是吗?王爷,安然求之不得。求王爷赶紧休了安然,王爷大可以放心,我祖父和父亲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找王爷麻烦的,毕竟,跟您作对,都得练好了胆子才是。” “百里安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本王而去吗?”司马谨紧皱着眉头,“你心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靠近司马谨的面孔,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安然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但是腹中的孩子却在此时动了动,拉回了心神。司马谨,看吧,你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天怒人怨了,现在就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理你了。他那么久没有动静,现在竟然因为我一时差点心软,就动了。呵,司马谨,你还真可怜! 撇开脑袋,“王爷这话说得好笑,难道不是王爷您利用安然威胁司马焱的吗?难道不是王爷您一进城,就让人将安然打入冷宫吗?难道,不是王爷您上午刚让安然跪在午门口,说是不认错就绝对不能回来的吗?王爷,就算王爷记性不好,那么,安然来帮王爷提醒提醒。” “百里安然,都说你的手段高明,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在本王离开京城去边疆作战的时候,说,你是不是被司马焱囚禁过一段时间?这么算来得到话,孩子,应该是那个时候的,所有,他真的不是本王的!” “嗯~”摸着肚子,孩子闹腾得厉害,“是,这孩子,是司马焱的,所以,他才会那么舍命相护,你现在明白了吗?司马谨,我根本就不爱你,为何要为你生孩子?” 安然盯着司马谨的眼睛,一字一顿,字字珠玑,戳在司马谨的心上,“你曾说,你从未说过爱我。司马谨,抱歉呐,我以前说了那么多的爱你,也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而已。” “你不是问为何司马玉他们为何会护着我吗?这么简单的原因,你都想不到吗?因为他们都喜欢我啊!一开始,司马玉受宠,所以我才想着巴结他这个靠山,先是帮他妹妹治好了脸上的病,后来再利用他偿还恩情的心,和他做朋友。” “只不过,后来我发现司马焱比他更有机会,我利用司马焱冥间府主子的身份接近他,让他对我忘而不能。至于东方瑜,哈哈,他还真蠢,我只不过小小施恩,他就围在我身后转。所以,司马谨,其实,我就是你口中的浪荡女,不知何为妇道。” “王爷,安然现在后悔了,明白自己错了。安然自知配不上王爷,所以求王爷休了安然。至于他们,都是被安然害得无辜受害者,所以,也请王爷高抬贵手!”()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8章 逗乐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你做梦!”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谨忽然就喊出了这句话。又好似这句,他曾经也说过一样,是那么的熟悉。 “百里安然,你觉得他们都很无辜,那么,本王呢?被你利用至此,难道本王就不无辜吗?百里安然,你可真狠心!”面色很僵,司马谨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似乎是仓皇而逃。他忽然很害怕自己多留一刻的话,里面的这个狠心的女人,又不知道会怎样戳他的心。 安然哽咽了一下,看着门口即将消失的身影,起身追了出去,“王爷。” 司马谨身子一顿,以为安然是有其他什么话想要对他说。抱着满怀的期待转过头看向她,却又收到了深深的失落。 “王爷,安然有个问题想问王爷。”靠着门框,她与司马谨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却又是那么的远。 “你说。” “祁连,若是安然记得没错的话,祁连姓氏应该是北朝的国姓吧。王爷当年游历在外,受到了敌人的攻击,听说,是茹娘姑娘的家族不惜牺牲性命所救。据此推断的话,不可能是皇室,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茹娘姑娘的姓氏,是跟着母族?” “的确如此。”想起曾经的事情,司马谨双手紧握,他连这些事情都告诉过她了吗?也就是说,他曾经真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尖儿上的。怀中,是那个用红线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玉佩,会是自己送给她的吗?可是,又为何被她藏在箱子底?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若是王爷没有忘记的话,先皇身边的贴身公公,应该是北朝之人,先皇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 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来提醒本王,茹娘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呵呵。”听到司马谨的话,安然却是笑开了,“是啊,王爷刚才不是问安然,王爷无辜,安然为何就想不到呢?王爷,安然有想过你的,就是现在。只不过,王爷不肯听安然的一句好言相劝罢了。那么,安然也多说无益。王爷走好。” 转过身,合上门。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似乎早就不堪一击。司马谨看着木门,似乎要穿透它,看看里面那人到底是个如何心思。 她刚刚说的话,也正是他所想,嘴角一弯,倒也不算太笨。他只是不想把这种关系,过早地给暴露出来。哼,北朝,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心知肚明。 安然靠在木门上,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慌的,还是怎样,心跳得飞快。她真实的用意,只是想在司马谨的心中,投下一个小小的怀疑,以此来造成二人之间的嫌弃而已,若是以后真的出了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被发酵放大。 她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冷宫的日子,除了过分安静之外,习惯下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黑影给她的药丸,她早已服下,人不发烧了,精神自然也跟着好了不少。 司马谨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她倒也乐得轻松自在。若是少了茹娘时不时地过来挑衅,安然会觉得更加惬意。 “百里安然,你到底跟谨哥哥说了些什么?他这些日子为何一直躲着我?”茹娘自从进门,就一直怒气冲冲,恨不得当场撕了安然。 凶悍的嘴脸,遮掩不住。 安然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呆,眼角的余光看见茹娘进门,精光一闪,倒是想到了一个整人的好点子。那就她了,正好陪她这个孕妇好好儿地玩一玩。 下了床,态度变得十分殷勤。“安然问茹娘姑娘安好。” 茹娘骂骂咧咧列的,但是见安然这幅模样,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嘲讽道,“怎么,你今日倒是如此有教养了?” 最讨厌别人拿她的教养说事儿,安然蹙着眉头,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以前,都是安然不懂事儿,现在,茹娘姑娘可是四王爷面前的红人儿,安然当然得好好巴结巴结茹娘姑娘。这不,安然在这边过的日子,还要劳烦茹娘姑娘一句话。” 安然唯唯诺诺的表情,大大满足了茹娘虚荣的心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倒也说得没错,一开始还以为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就如此嘛!” 茹娘随意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安然脸上的表情局促,赶紧用身子挡住一个方向,似乎是在害怕茹娘看到。 “你在藏什么?刚刚还说你老实了,看来还不是啊!让开!” 听得茹娘这么一说,安然挡着的身子更加紧紧地贴着墙角跟儿站着,一动不动。摇摇头,“不行的,真的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茹娘姑娘还是不要看了吧。就当,就当是安然的一个小秘密好了。” “不行!你快给我让开!”安然这么说,倒是更加引起了茹娘的好奇心。 “你要是自己让开呢,还是我推开你!我倒是不介意帮谨哥哥处理掉一个野种!” “呵呵,没想到啊,安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倒是自己承认了。本来,我还想着多找些证据,亦或者制造些证据的,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自己送上门来了。至于你肚子里面的,现在是不是野种,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谨哥哥已经认定了。不是也是!所以,我奉劝你,别跟我作对,否则,下一个,就轮到他!” 狠狠地瞪着安然的肚皮,茹娘慢慢靠近安然。 抱着自己的肚子,安然迅速闪身,冷漠地站到一边去。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啊!”茹娘迅速跳开脚,一口气蹿到门口,一脸的惊魂未定。 “你,你,你到底是该死!百里安然,本来我看在你改好的态度上,都打算放你一马了,现在,是你自己找死!” 手上的鞭子一甩,朝着安然的面门扑过来。本想闭着眼睛承受这一切,她一向都是铤而走险。 只是应该早早就落下的鞭子,却迟迟没有落到安然的身上。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煞。 “谨,谨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茹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只是转而看向安然,却又是更加的愤恨,“都是你,是你对不对,都是你设下的圈套,好叫谨哥哥看见我要打你!百里安然,你可真有心机!” 安然撇撇嘴,她若是不想打她,她难不成还能拿刀逼着她?更何况,司马谨会在这个出现,她又不会知道,她虽然是鬼医的徒弟,但并不是天师传人呐。 “安然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怒火高涨的司马谨,本想问责安然两句,但是忽然就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谨哥哥,你别受她的欺骗。她就是喜欢这样装柔弱,谨哥哥,你要相信我啊。你看,刚刚她就是拿那只死老鼠来吓唬茹娘的,情急之下,茹娘才会甩鞭子,谨哥哥,茹娘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司马谨的脸色并没有松动,茹娘心中着急,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柔形象,难道就要在今天功亏一篑了吗?一咬牙,忽然就跪到了安然的面前,“茹娘错了,还请安然姐姐惩罚,只求姐姐能够原谅茹娘的不是,姐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不要跟茹娘计较。” 安然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冷冷地看着茹娘,走到墙角边,用布包起那只死老鼠的早已变得硬邦邦的身体,走到司马谨的面前,举着,“王爷,这只小东西,是昨晚上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当时安然可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出现了飞天鼠,谁知道,竟然不是。” “安然不愿意去计较,到底是哪个侍卫跟安然开得这番玩笑,但是,王爷,安然虽然被打入冷宫,可好歹名义上还是王爷的结发妻子。他们这般侮辱我,岂不是等于也在羞辱王爷,所以,安然今天本想把这只死老鼠的事情跟茹娘姑娘提一下的,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大,还要对我抽鞭子。王爷,安然可是委屈。” 松开手中的鞭子,司马谨没有去看茹娘,反而是一直盯着安然。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一个女孩子不怕这种东西,还能这么的镇定自若。 捏住安然的下巴,“本王的王妃,可是好得很。那些不听话的侍卫,本王自会处置,否则,岂不是太不把本王的颜面看在眼里。不过,安然要是能有一直这么乖巧,那就好了。”脸上带着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茹娘在后面看见二人的互动,心中嫉妒不甘,直直地朝着安然猛磕头,“安然姐姐,你就原谅茹娘这一回吧,茹娘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姐姐,你就原谅茹娘这一回吧。” 和司马经对视着,“王爷,再这么磕下去,茹娘姑娘的额头可就红肿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69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她是在请求你的原谅,并不是本王。” 这句话出口,茹娘白了脸色,安然更是看不懂司马谨在想些什么。 “可是,有王爷在此,王爷身份高贵,这件事情,理应由不到安然出头。还是王爷说了算好。” “若是本王将这个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中呢?安然,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今日之事,本王,不插手。”司马谨说完,又勾起安然耳边的落发,似乎柔情深重,可是却也只有安然知道,他此刻是有多危险。 笑笑,“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那安然要是再推辞的话,岂不是太不给王爷面子了。” “你高兴就好。” “那,就不原谅了吧。”安然咧开嘴角,推开司马谨,走到茹娘身边,“我为何要原谅你呢?因为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若是不原谅你,就是不大人有大量,就是小人?茹娘姑娘,你这可是道德绑架!” “我,我没有。”咬着下嘴唇,一副软弱无辜,楚楚可怜的神情。 “得,得了。就不要再摆出这幅小女儿家的姿态来了,我跟你性别一样,可不吃你这一套。而,吃你这一套的王爷,现在可没看着你。所以,收起你这幅泫而欲泣的表情吧。” “安然姐姐,你为何总是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茹娘并没有这些意思,刚刚,茹娘也仅仅是因为吓着了,所以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来。安然姐姐,茹娘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茹娘怎么做,姐姐才会开心?” “你道歉了,我就要接受吗?幸好刚刚有王爷抓住了你的鞭子,否则,现在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儿的。现在,安然恐怕早就皮开肉绽了。茹娘姑娘,要不,我也在你的身上抽上一鞭子,然后再跟你道歉,看你能不能原谅我?” 茹娘的脸色一变,“若是安然姐姐只愿意以这种方式原谅茹娘的话,茹娘愿意承受。”说着话,将双手抬高,手中的鞭子送到安然的面前。 “你可是觉得,我做不到?”安然没有想到的是,茹娘竟然可以为了在司马谨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做到这一步。 “姐姐一向敢说敢做,姐姐的手段,茹娘也自是十分了解的。姐姐曾经可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将无辜的人的耳朵给剁了下来。茹娘又有何不相信姐姐的,只求,姐姐等会儿鞭打了茹娘之后,能够消消气就行。” 这不动神色上眼药的话,安然不知道听了有多少次了,现在早已变得麻木。况且,她也没想要在司马谨的面前,博个好印象。看也没看司马谨,接过茹娘手中的鞭子,扯了扯,劲道倒是挺大的。 握着鞭子,挑起茹娘的脑袋,故作吓唬她,“你说,这一鞭子,我要是抽在你的脸上,以后,你这张美如天仙的脸蛋儿,可就毁了。就会跟我这个丑八怪一样了。茹娘姑娘,你可得想好了。” “安然,你!”茹娘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谨哥哥,若是,若是茹娘今日毁容了,谨哥哥还会再喜欢茹娘吗?谨哥哥,今日都是茹娘做事不知道考虑,得罪了安然姐姐,谨哥哥气茹娘也是应该的。谨哥哥,茹娘只求,以后谨哥哥看见茹娘的这张丑脸,千万不要嫌弃茹娘。” 司马谨端坐在桌边,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涟漪,仿佛面前两个女人的撕.逼再正常不过。“若是你今日毁容了,本王会为你遍寻神医,为你医治,你大可放心。”又看向安然,“如果你今天非得拿这种方法,消除心中的不快,本王自会成全你。只不过,若是打了之后,你还是不快,又当如何?” “不如何,王爷问得这话,倒叫安然不知道是否该下手了。还是说,王爷觉得安然还是不能解气的话,可以鞭打王爷?” “你放肆!谨哥哥岂是你可以鞭打的?安然姐姐,若是你今日还不解气的话,茹娘愿意承担一切罪过,自然也愿意承担姐姐对谨哥哥的怨气。姐姐只管打便是了。” “好一出鸳鸯情深的狗血戏码,算了,打了你,我还怕脏了我自己的手。王爷,您还是领着您家的娇娇女离开吧,安然这里,欢迎不了。没办法,破屋子,破地方,有个老鼠也是在所难免,要是万一不小心再吓着了茹娘姑娘,再想拿鞭子抽安然,安然可就真的郁闷了。” “不用你假惺惺的!你现在不动手,是想着以后再说些茹娘不是的话来吗?” “呵。”安然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就只有什么样的人,才说得出什么样的话来。” “啪啪,啪啪。”安然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四王妃,你还真是又一次刷新了本殿下对你的认知观。” “你是怎么过来的?”司马谨皱着眉头,“风,是谁放他过来的?” “啧啧,四王爷,本殿下可不是你的什么囚犯,用不着时时刻刻让人监管着本殿下。本殿下和四王妃素有交情,此次过来,也仅仅是熟人之间打个招呼而已。难不成,王爷又吃醋了?呵呵,四王爷这虽然失忆了,但是小肚鸡肠的本事倒是一直没有忘记。” “东郭玄?”安然微微吃惊,虽说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但是她仍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大西,他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啊! “正是本殿下,你没看错!”东郭玄走到安然的面前,“是柔儿写信与本王,本王才得知你们发生的事情。四王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百里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大西的功臣,劳苦功高,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们寒心吗?人一旦寒心,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不受控制了。” “本殿下来此之前,正好去参拜了一下未来的岳父大人,还有百里老将军。他们对京中的事情也大概有了了解。不过,他们都还觉得,应该是个误会,王爷不会乱来的。是吗?四王爷?” “谨哥哥,他是百里安柔的相好,谨哥哥切不可不防着点儿。而且之前,他和司马焱合起伙来,对谨哥哥前后夹击,令谨哥哥处于困境之中,谨哥哥,这仇,茹娘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谨哥哥,他巧言善辩,你可千万莫要上他的当。” “嗨,你是谁啊,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真是没有规矩。不是我说,大西的四王爷,这样的人若是总是滋长这种风气,可是很不好的。其他人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什么规矩都没有了。” “哼,东郭殿下,这是想着管完本王的后宫,又想着管我大西的奴婢吗?” 茹娘听着司马谨的话,见他将自己比作奴婢,简直咬碎了一嘴的银牙。一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裳下摆,脸上的表情扭曲。 “也是,这等奴婢,肮脏下作的事情,本殿下也懒得管。既然刚刚这什么茹娘奴婢说了,本殿下与四王妃的关系,想来四王爷也是知道了本殿下来此所为何事。不知,这个面子,卖是不卖?” “东郭殿下,本王还以为,你此次来我大西,是为了两国邦交的事宜,这才对你礼若上宾,但是你现在却是想要带走本王的王妃,试问东郭殿下,你觉得,本王会同意吗?” 司马谨眼睛一眯,手下的桌子顿时碎裂成两半。司马谨铁青着脸,“若是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离开!” “王爷当真不愿?” “难不成,因为安然一人,东郭殿下又要兴兵?本王想,你南疆的兵力也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吧。” 知道司马谨不是在开玩笑,安然扯了一下东郭玄。 “殿下,你的好意,安然领了。只不过,如今安然还不能跟你离开。你若是真的有心,去见见安柔吧,这些日子,恐怕她也是坐立不安的。若不是因为我受困于此,她断然是不会再与你有所关联的。安然希望此次,东郭殿下,是想清楚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否则,还是切莫再伤人了。” 经历过这遭,安然早已知道这情爱的东西,不能轻拿轻放,她现在只是希望安柔这丫头千万不要走上自己的老路。与其后面伤痛,还不如在前面就挥刀斩断所有情丝。 提及安柔,东郭玄一愣,安然说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却是很难。 略一沉吟,“本殿下自是知道的,这也是本殿下来此的主要目的。安然,你放心,若是,四王爷实在是不想放人,就算是耗,我们也可以好好耗上一耗的。况且,不是说了,大西先皇驾崩的时候,可是有传位圣旨的,四王爷,你名不正言不顺,想来,大西的百姓也是不会同意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东郭玄临走之前,再次含有深意般的看了司马谨一眼。 “谨哥哥。”茹娘低低地唤了司马谨一声,他的面色很不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0章 你可以睡在本王怀里 明日加更~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司马谨没有理会茹娘的担忧,只是静静地望着安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过身去,挡住他的视线。声音冷漠,“王爷,还请您和茹娘回吧,安然的身子才刚刚好些,想要多休息会儿,还请王爷大发慈悲。” “安然姐姐,你刚刚怎么可以帮着一个外人,对谨哥哥说那些话?安然姐姐,难道,在你的心中,真的早就已经不爱谨哥哥了吗?还是说,你真的,真的和司马焱有私情?” “外人?难道,你们就不是外人吗?更何况,王爷早就说过了,当初的成亲不算,所以,安然事实上根本不是王爷的妻子,茹娘姑娘,怎么,对于安然这样的回答,您可否满意?”现在,安然连嘲讽的表情都懒得摆了。 跟茹娘说话,就是费劲儿。 身子一歪,也不管任何礼节,安然直接躺到床上闭目养神。她现在,不是装装样子,而是真的很累呐。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湿气,双膝上估计早就已经青紫一片了,他们不离开,她怎么好上药? 总不能太明目张胆地挑战司马谨的威严吧?就连慕容那厮都说过了,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性情捉摸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疯,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你先出去。”没有理会茹娘诧异的表情,司马谨紧紧盯着床上的安然,神色不明。 安然眉眼一跳,他想要干嘛?衣袖下面的双手紧紧握着,心中紧张。 “谨哥哥,我,茹娘想要留下陪你。”小心翼翼地看着司马谨的脸色,茹娘一副不甘心。 “本王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只不过,在离去之前,现将先前的事情了结了吧!”话已出口,茹娘本能地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司马谨,小脸儿煞白,“谨,谨哥哥,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她愿意原谅你,你愿意承担着一鞭子的吗?”司马谨起了身,拿起一边的长鞭子,握在手中,“至于,她现在没有力气。那这一鞭,便由本王代劳吧。茹娘,本王虽然疼惜你,可是,有些事情,本王提醒过你,不可一犯再犯!” 茹娘紧咬着自己的唇,知道是自己触了司马谨的眉头,只好眼睛一闭,低下头去,“是,谨哥哥罚便是了。茹娘,茹娘受着。” 委屈的话语一出口,眼泪便随之而来。安然半眯着眼睛瞧着二人,心里暗暗叹道,要是这茹娘放到自在园的话,倒也是演戏唱戏的一把好手。情绪说来就来!比起那些硬是挤眼泪的,不是好上一分半点儿。 “啪!” 这一鞭子下去,安然听着声音,心尖儿也是颤了几颤,司马谨可还真的下得去狠手。不过,她到也是没有怜惜她了,怪只怪她,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安然仍然觉得茹娘是个可怜虫罢了,她为司马谨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又怎能不叫她心寒? “嗯~”嘴唇上的皮被咬破,嘴里流出了鲜红的血,“谨,谨哥哥~”就算是在昏过去之前,茹娘的口中,还是喊着司马谨的名字。 “来人,将茹娘带下去,疗伤!” “是。” 茹娘被侍卫带走,屋内,就又剩下了司马谨和安然二人。 知道安然一直在装睡,司马谨自上而下地看着她一直颤动的睫毛,心情却忽然莫名地好了起来,嘴角一弯,“你要是再装睡,本王可就,可就......” 可就怎样,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不过刚刚,他倒是想要一亲芳泽。 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安然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安然没有装睡,安然刚刚只是累着了而已。” “是吗?”也不与她计较,“本王刚刚可是替你出了气,你就不能说两句软话来听听?”坐到安然的床边,和她肩并肩,并排看向安然。 “王爷,怕是茹娘姑娘这一次会寒了心吧,王爷还是尽快回去安慰安慰她才好。王爷总是在安然这儿浪费时间,可怎么好?” “怎么不好?”双手往头后面一枕,倒是想起刚刚失忆的那一晚,她疲惫至极,明明害怕到要死,却还是忍着拍拍床面,问他要不要跟她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他不知怎的,倒像是真的惹上了这个魔咒一般,没有她在身边,他就睡不着了。 见到司马谨耍无聊的样子,安然眉头一皱,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王爷,这床,总共就这么大点儿,王爷若是睡了去,叫安然睡在何处?” “你可以睡在本王怀里。” 司马谨目光灼灼,眼里像是闪耀着无数的星星一般,却是叫安然感到害怕。 嘴角撇了撇,“安然觉得,王爷那么金贵,那怀里,安然可是高攀不上,还是留给茹娘姑娘吧。如果王爷真心喜欢这床的话,安然今日索性就大方一次,让给王爷好了。君子有不夺人所好,那安然今日便成人之美吧。” 听着安然的话,司马谨忽然翻身,抓住安然的双手,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你这句话,是在提醒本王什么吗?百里安然,你就这么时时刻刻,要想着别的男人吗?你想要本王成人之美?你觉得,本王会如此大度吗?” “百里安然,你真就觉得东郭玄说的那些话,本王就害怕了吗?呵,不是名正言顺又如何,现在,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跟本王相提并论?百里安然,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从本王的身边逃开,本王,会好好儿地折磨你的!” 扔下这句话,司马谨气冲冲地离开,就如他一开始来的模样。 安然慢慢地抚摸着司马谨躺过的地方,上面还有余温,热乎乎的,凹陷的那一块。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她又岂会真的忘了他?只不过,这样的他早就不是她爱的那个司马谨了。她为了爱他,付出了所有。 可是,刚刚,却又因为那一句熟悉的话,而心动了。怎么办?夫君,我该拿你怎么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1章 鞭刑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夜间的风,凉嗖嗖的,吹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耳边像是怪兽的嘶吼,安然只觉得无力。 裹着淡薄的被子,身子紧紧地蜷缩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躺在白日里司马谨躺过的地方,似乎,不是他一个人睡不着啊,她今晚也要失眠了。 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给踹了开来,晃了两晃,终是支撑不住,光荣牺牲了。安然迎着惨淡的月光看向来人,茹娘正捂着自己的右脸颊,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一样盯着安然,咬牙切齿,“把她给我拽下床来!” “是,姑娘!”应声落下,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立马走到床前,黑影笼罩在安然的身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猛地从床上拽了下来,身上裹着的被子也被二人踩在脚下。 “跪下!”一个嬷嬷在安然的腰间狠狠一掐,厉声道。 安然吃痛,想躲开,两条胳膊却被人死死摁住,“得罪了我们姑娘,你还想有好日子过!” 诧异地看向茹娘,她不是一向都是以白莲花的形象示人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狠?再看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脸颊,难不成今天司马谨那鞭子真的抽在了她的脸上?安然心里想着,更加不安,不知道茹娘会怎么报复自己。 握紧手中的鞭子,茹娘一步一步地朝安然走来,那每一个脚印都印在安然惴惴不安的心上。 茹娘学着白天安然的动作,挑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着,视线直直地望进安然的心底,“安然,你可真是作死,你今天白天敢鼓动谨哥哥打我,就要有被我还回来的准备!” “你说,我这一鞭子,是抽得你两个脸颊更加匀称些呢?还是在你的身上,多留下些疤痕,好让你以后都没脸勾引谨哥哥!安然,你该死!” 吞咽了一下口水,安然不敢轻易回答茹娘的话,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她。白天幸运,有司马谨护着,可是不见得他现在也会过来。她还不想找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就知道不能冲动,冲动就容易坏事儿。 “怎么?怂了?百里安然,没想到,你还是个孬种!半夏,你觉得呢?你家小姐这性子丢人吗?” 屋内视线太暗,半夏又一直站在人群的后面,安然自是没有注意到她。此时听到茹娘的话,身子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半夏的那个方向。她不是拒绝了茹娘的要求吗?又怎么会答应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半夏为何会跟了我?”有些得意,安然脸上生动的表情,她可以好好观赏观赏。 “姑娘,她早就不是奴婢的小姐了,她是什么样的,奴婢自是不知道。”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半夏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但是冷漠的声音,却让安然的一颗心凉到了心底。 “半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最起码,她曾经是你的主子。而且,更是你父母的间接凶手!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要对她说的吗?你放心,今天我在这里,我替你做主,你要是想要替你爹娘出出这一口恶气,这,给你!” 茹娘转了个身,将自己手中的鞭子硬是塞到了半夏的手中。 半夏紧紧握着手中的鞭子,缓慢地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向安然,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安然说话,“爹娘的仇么?间接凶手?百里大小姐,您觉得,奴婢该如何做?” 没有得到安然的答复,半夏又往前走了一步,“你不回答,是不是也代表着,姑娘说的话都是对的?你认可了?” 半夏半是犹豫,半是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一切。但是忽而又笑了起来,嘲讽自己的愚昧无知,“也是啊,奴婢还问什么,百里大小姐不是早就认下了这桩罪名吗?奴婢还有什么不愿意相信的。” “半夏。”那个曾经活泼可爱,泼辣直爽的丫头,如今变成了这样。那天她指责自己的话,仍旧清晰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安然啊,你又造罪了。 “百里大小姐,你是在害怕吗?屈屈一条鞭子而已,你就这般害怕,你可有想过我爹娘,一个咬舌自尽,一个剖腹自杀,他们就不惨吗?”闭上眼睛,泪珠子顺着脸颊两侧滚落下来,连日来的噩梦天天折磨得她不近人形。 每天,爹娘总是浑身血淋淋地站在自己的床边,无比凄惨地问她,为何不替他们报仇。半夏想到这里又是苦笑道,“爹娘死了也不愿意入土为安,大小姐,你真的没有错吗?” 真的没有错吗?大抵,是有的吧。错就错在,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司马谨,不应该因为他和茹娘结仇,否则,她们现在还在百里府,顶多和二房争争吵吵而已,哪里会有如今的境地。 可是,再多,有用吗? “半夏,你爹娘的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只是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他们二老为何会这样,我不清楚。不过,我不会放过诬陷我的人!您说对吗?茹娘姑娘?” “当然对,怎么不对!”看了半天,也没见半夏有动手的意思,茹娘着急了。一把抢过半夏手中的长鞭,嘴角向上扬起,“那也要等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啊!” 鞭子一甩开,“啪”的一声抽到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埃,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安然,你今日个便来好好尝尝这鞭子的厉害!我可是用这鞭子,抽死过不少不听话的奴才!今日,定叫你也成为这鞭下亡魂!” “啊!”看着鞭子朝自己挥过来,堪堪躲过一劫。只是鞭尾扫到自己的手臂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 “你竟然敢躲开!来人,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赶紧给我押着她!” 见到安然躲开自己的鞭子,茹娘一恼,顿时吩咐两边的嬷嬷将人架住,双手分开,捆绑在床头杆子上面。 一鞭,又一鞭。早就已经数不清了,安然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嘴唇煞白,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2章 你和我,他会先救谁?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上下牙齿紧紧咬着,不想让自己发出一丝喊痛的声音,以免助了茹娘的威信。 只是,这一行为却也再次深深激怒了她。 茹娘迈着步子往前进了一些,手拿鞭子抵着安然的脸蛋,眼神里只有毁灭性的癫狂,“你为什么不求饶?百里安然,你就这么犟吗?来,说句求饶的话来听听,我就考虑考虑放了你,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呸!”一口血水吐在茹娘的脸上,“求饶?你做梦!” “啪!”一耳光直接扇到安然耳鸣,半边脸顿时红肿。 “贱人,来呀,给我狠狠打!打到她肯服软为止。”擦掉脸上的血水,茹娘一脸的阴鸷,“百里安然,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到茹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半夏眼神闪烁了一下,脚步迈前一步,却是再也挪动不了。眼皮轻轻抬了一下,看了眼绑在床杆子上的安然,心中不忍,可是却又硬逼着自己将头撇到另外一边不去看。 安然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长,漫无止境,又似停止不前。承受不住这鞭刑,终是昏了过去。 “姑娘,要泼醒她吗?”两个负责鞭打的嬷嬷擦擦头上的汗,尽职尽责地询问茹娘的意见。 “当然要泼醒!不让她好好享受享受,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茹娘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间蹦出来,可见,带着多大的恨意。 虽然两个嬷嬷都不是什么好人,更见惯了后宫中争锋相斗的局面。但是这种明面儿上的恶毒,倒还是第一次见。愣了一下,随即谄媚道,“是,姑娘。只要姑娘消了气,奴婢们就高兴。姑娘心情好了,王爷就会高兴。所以......” “所以什么!你们还不快动手,等着我来吗?”厉眼一扫,两个嬷嬷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是,是。”生怕惹怒了面前的这位性情不定的主儿,两位嬷嬷立马拎来凉水桶,往安然的脸上泼去。 水流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身上的血迹染得到处都是,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安然打了一个哆嗦被惊醒。 “百里安然,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求我,求我,我今天就暂时放了你!” 还以为她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呢,没想到,她的命还真是硬啊。 安然苦笑了一声,“你要是想弄死我,你就直接来。不过,我看你是在害怕司马谨怪责于你吧。” 眼神一转,瞬间变得冷厉起来,“祁连慧茹,谁给你的胆子,我好歹也是先皇圣旨赐婚,司马谨明媒正娶的王妃,更加是这大西的第一女将军,你们,还有你,按理说,我可是你们的主母,有你们这样奴大欺主的吗?混账东西!” 骂完这一通,心里倒是爽了,可是紧接着身上又开始疼痛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茹娘咯咯地笑着,“百里安然,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愚蠢啊,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愚昧无知,榆木脑袋,蠢到无可救药了!” “在这种地方,你竟然敢跟我摆起主子的架子来了?来来,你睁大你的那双狗眼瞧瞧,这屋子里,有谁?有谁!认你做主子了!奴大欺主?百里安然,你今天早上和那个东郭玄联手,哄得谨哥哥把我当成奴婢。百里安然,你说说,你这要貌没貌,要性子没性子,怎么竟有那么些的男人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你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最后的话一出口,两边的丫鬟嬷嬷都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神情来,听说面前这位自称王妃的,可是百里家从小送出去的瘟神,那可是会祸害他人的。扫把星一个,竟然还不知廉耻的勾搭男人,怎一个羞字了得。 “呵,我再怎么使得了狐媚手段,也比不上你啊!听说,王爷从小在外,你堂堂北朝公主,安了什么心思,竟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难道,你们北朝没有教过,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吗?上赶着贴着男人,原来,这才是你祁连慧茹的手段,倒也叫安然佩服!” “你!你闭嘴!你给我闭嘴!”茹娘一急,又连忙上前抽了安然两个耳光,差点连嘴里的牙齿都打掉了。 这下,不仅整张脸肿了,就连嘴角也高高地歪着,看上去好不狼狈。 亲自接过嬷嬷手里的鞭子,茹娘盯着安然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这孩子怎的就这般经打?还没掉吗?” 安然脸色变了变,想要收起腹部,却被茹娘眼疾手快地摁住,上前仔细瞧了瞧,湿透透的衣服里面,仿佛包裹着什么东西。 把安然的外衣猛地解开,却见她的腰腹间裹着一团衣服。 又气又恼,“百里安然,你敢跟我耍花样!” 这下,安然再也淡定不了了。 自从上次总是见她盯着自己的腹部,安然担心她总有一天会对孩子下手,所以便把黑影给自己的披风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在了腰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得过去。 “茹娘姑娘,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闭上眼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仅是她自己,她是宁死也不愿服软的。可是,为了孩子,她能屈能伸。 “求我?晚了!哈哈,你这张小嘴,不是挺硬气的嘛,怎么这就服软了?百里安然,看来,你也是有死穴的啊!”茹娘奸笑一声,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眼见着就要落下。安然拼力踹了茹娘一脚,却也换来了两旁嬷嬷更狠的又掐又捏。 “姑娘。”等到茹娘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朝安然再次挥鞭子的时候,忽然就见一个在门口把风的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嬷嬷哆哆嗦嗦的。 “放屁!我会不好?!”茹娘将来人扇了个原地转了两圈儿,直接打懵了。另两个嬷嬷十分同情地看着她,也不敢上前搭把手,谁叫她进来的不是时候。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姑娘饶恕。”被打的嬷嬷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这茹娘姑娘的手段,她是见识到的,就怕自己今天也会成为她鞋底儿被踩死的蚂蚁。 “说,到底什么事儿。”抿着唇,铁着一张脸,也看不出她的表情来。 “回,回姑娘的话,王爷来了。王爷正带着几个人往这边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该死!”咒骂了一句,也不再去跟个下人计较。反而是走到安然的面前,将她身上的衣服好好系上,整理了一番。 “安然姐姐,茹娘觉得,您刚刚也受累了,不如,陪茹娘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安然根本不搭理她,奈何自己却做不了主。 茹娘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割开安然两只手腕上的绳子,然后把匕首塞到安然的手中,展露笑颜,“安然姐姐,你不是恨我吗?来,朝这儿捅,捅下去,我就死了,你就再也不会受我折磨了。你今儿个要是不杀了我,明日个就是你孩子的死期。” “祁连慧茹,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挑拨司马谨和我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双手被松开,整个人就像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全是被浸了盐的鞭子抽的,痛楚放大了很多倍。 “可是,我想给姐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姐姐,你猜,若是谨哥哥看见你和我同时受伤,他会先救谁?安然姐姐,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吗?她想知道的,可是,却也知道,除了会让自己更加失望,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茹娘见安然不再说话,就知道在她的心底产生了动摇,“我现在,给你一个对我报仇的机会,来啊!”说着,茹娘拉着安然的手,狠狠地带向自己,脸上的表情极是委屈。匕首的尖峰没过身体,茹娘发出一声低呼声,身子往后倒去。 “茹娘!”司马谨进门的那一刻,看见茹娘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周围被鲜血染红。 “谨,谨哥哥,救我,救我。茹娘不想死,茹娘,茹娘想一辈子陪在谨哥哥的身边。” “百里安然!”司马谨刚想责备,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安然浑身上下的伤口时,他顿时呆住了,“安然!” 安然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可是耳边却听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瞬间所有的软弱全部袭来,不再坚强,“司马谨,司马谨救我,孩子,救我。” “谨哥哥。”茹娘拼力用捂着腹部的那只手,拉扯了一下司马谨,在他的袖子上留下自己的血,“谨哥哥,先,先救姐姐吧,先救姐姐。” “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想着别人吗?她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茹娘伤口的刺激,司马谨暴怒起来,明明刚刚还很担忧安然,现在却只对她恨之入骨。一把抱起昏过去的茹娘往外走去,嘶吼着,“快,传太医。”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怀中,茹娘得意地瞧了地上的安然一眼,看吧,这个时候,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3章 跟司马谨永远划清界限 今天6000+加更2000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的一颗心,沉了又沉。身上的那些伤口,仿佛一下子都愈合了一般,除了空洞洞的心脏,其他地方再也不痛了,不知道痛了。 司马谨,你可真伤人。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安然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唤着,“安然,安然。” 不是喊的百里安然,所以,不是司马谨也不是宫里的那些人是不是?这个时候,她真的萌生了退却的心思,她怕了,这次,真的怕了。 “安然。”来人再次低低地唤了一声,可是没得到安然的回应,又带着满满的失望,好似是在对旁边的人道,“鬼医师傅,怎么会这样?安然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能醒过来?” 鬼医上前瞧了两眼,“丫头啊,师傅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醒了,就别再装睡了,可叫担心你的人着急。” 眼珠子滚动了两下,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巾。 安然由一开始低低地啜泣到后面的放声大哭,口中喃喃道,“师傅,师傅。师傅。呜呜,呜呜。”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鬼医饶是再冷的心肠,也被安然哭得融化了。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师傅在这儿,司马谨那臭小子,再也欺负不了你了,别怕,别担心啊。” “安然。”自从看见安然的那一刻,东方瑜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当时要不是鬼医拦着他,他早就想上前狠狠地揍一顿是司马谨了。他竟然把安然折磨成这副模样,她可是他心尖儿上疼惜的人啊。 泪眼朦胧,抽泣着,“东方大哥。” “别怕,以后,东方大哥一直会护着你,你别害怕。”东方瑜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就是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呢! 鬼医和东方瑜好一顿安慰,安然这才逐渐平静下来。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可是,最起码孩子因为自己先前的保护而没受到任何伤害,这也是安然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事情。 “师傅,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声音有些沙哑,接过东方瑜给她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 “哎,这不是上官夫人要生了嘛,为师过府看看。想起你来,就顺道过来瞧瞧,岂料你会变成这样。” “师傅,你现在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 “怪你,怪你有用吗?你就是头倔牛,决定了的事情,就算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白了安然一眼,本想在她脑袋上点两下,可是看她那副惨兮兮的模样,便又不舍得落手。 “呜~”就在几人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两声长一声短的哨声。安然耳朵动了动,从床边掏出一个小型的联络信号弹扔了出去。 “你在联络谁?”鬼医和东方瑜皆是一愣。 撇撇嘴,“没什么,自保的人而已。” 他们,终于到了。安然松了一口气,她的日子,是熬到头了。 话音刚落,几道人影纷纷闪进屋内,朝安然跪拜道,“属下等见过阁主,属下来迟,还请阁主惩罚。” “你们且先起来吧。这皇宫重地,我知道你们能进来都颇费了一番心思,我自是不会怪你们。这位是江湖人谈及色变的鬼医,这位是富可敌国的东方家大少爷,见过二位吧。”虽然面上不是太好看,但是该有的架子,安然还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是。属下等见过鬼医,见过东方大少爷。” “你们先都隐到暗处去,我和鬼医师傅还有东方少爷还有话要谈。记住,切不可泄露了行藏。” “是。” 来的几人没有过多的探究,虽然震惊于安然的现状,但都不是具有八卦之心的人,短暂的诧异过后便又迅速恢复了镇定,面无表情。 安然教给他们的第一堂课便是,永远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任何表情,要学会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通过的人才能进行下一道关卡。而他们这几人,能够得到保护主子的任务,必又是出色中的精英人选。 “他们,是你的死士?”鬼医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而已。 “嗯,差不多。” 眉头一皱,“既然早就有了死士,为何不把人带在身边,非要自己吃了这么多大的苦头,才肯动手?你呀,就是对司马谨太信任了!” 真是怒其不争!鬼医简直不想跟安然继续说话,觉得那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浪费自己的生命。 “师傅,师傅。”鬼医背对安然,显然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徒儿这一回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心翼翼地扯住鬼医的袖子,开始撒娇。 “师傅,您老人家气性可真大,哎,徒儿都这般难受了,师傅还要为难徒儿,真是,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百里安然,你胡说什么呢!”东方瑜脸色臭得跟咸鱼一样,声音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还带着些许不稳的气息,“以后这种玩笑,不许再开。” 垂下脑袋,吐了下舌头,“哦,我知道了。东方大哥,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冲,东方瑜忙又手忙脚乱地摆摆手,着急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只是,安然,这种胡话,以后切莫再说,东方大哥,会伤心的,很伤心很伤心。” 接触到东方瑜认真的眼神,安然心里暖暖的,被感动到了。 “师傅,你刚刚说上官夫人快要生了,那,我能跟你们一起出去吗?我想去看看她。毕竟,这个孩子,跟我还颇有缘分。” 出了宫,顺便,就跟司马谨永远的划清界限。 只要一想起司马谨抱起茹娘着急上火的样子,她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无依无靠,只能在冰冰凉凉的冷宫里等死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彻底凉了,再也没有跳动。 明白安然问得这句话的意思,鬼医拍拍安然的肩膀,“你放心吧,有为师在,肯定不会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的。你父亲也悄悄回来了,正在前面和蓝家的人,小七那丫头跟司马谨交涉,这次,不仅是你的事情,还有百里明玉,蓝溪凤,都要一并放出来。” “这就好。”谈及明玉的事情,安然就想起牢里另外关着的司马焱和柳蜜儿。 “师傅,安然还有一事求你。” “呵,你这丫头,有事儿求我这老头子的时候,就乖得跟猫儿一样,没事儿的时候就呼来喝去的。” “师傅,我哪有。” “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上眼药了。你那点儿心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就是司马焱嘛,他的双腿,治疗时间拖得太久了,已经彻底残废。柳蜜儿在牢里,条件不是太好,对她这个孕妇来说,是挺受罪的,不过,跟你比起来,还是不错的。” 鬼医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之安然,“百里明玉和蓝溪凤能放出来,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司马焱的事情,不太可能。” 这句话,将安然刚刚燃起的心思,又瞬间扑灭了。 “那,闪电和丹芎呢?他们也被司马谨关进了大牢里。师傅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安然,这种皇权斗争,你觉得,司马谨能留司马焱到今天,是什么目的?” 安然一愣,这,她倒是没有想过。 “师傅,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老头子我哪里能够知道的,那小子现在的心思太捉摸不定了。不过,看他今晚的样子,应该跟那个叫茹娘的脱不了关系。安然,司马谨的帝位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若是还一味地护着茹娘,你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痛苦一生。若是,就此离开,说不定。” “师傅,我知道的。”看了鬼医一眼,“这次,我都听你的。看完上官夫人,我就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把司马焱救出来,毕竟,孩子和我的这两条命,我欠着他。不还的话,我走得不放心。” 没有想到安然主动提出离开这件事情,倒是鬼医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胡子,“好,也好。你能有这个想法,为师就高兴了。不过,你想怎么救?” “司马谨现在迟迟不登基,不就是因为流言说先皇过世时有传位昭书嘛,他虽然蛮横,但是,心中大抵也想要做个名正言顺的。他这辈子,永远都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如果登基这件事情,他再抬不起头,便是他身上永远的耻辱。” “传位昭书?慕容这小子怎么没跟我讲?”鬼医听着安然说的话,又是一惊,不过看着安然的神色,忽然了然,“是你派人放出的风声?” 点点头,“嗯。之前丹芎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让她找人放出的风声。我还以为司马谨会派人去查,总归会查到我这里的,我再用诏书要挟他放我出去。只是没想到,现在这诏书对我没用了,倒是可以救下司马焱。” “你有诏书?先皇,先皇怎么会把诏书给你?”东方瑜一脸的不可置信。()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4章 抱歉呐,王爷 迟来的加更2000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我也没有料到先皇会把诏书留给我,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想着,总有一天司马谨会用得着。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我会和司马谨变成如今这境地。先皇地下有知的话,估计是要剁了我的,要挟他最疼爱的儿子。” 安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嘲讽地笑着自己。 “安然,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要笑。这样,真的很难看。我和鬼医师傅,都是你的亲人,无需在我们面前太过坚强。你累了,只需要在我们身边好好休息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东方瑜心疼地看着安然脸上的表情,她永远都不会做一朵娇羞的小白花,而是带着刺儿的蔷薇,大雨滂沱下,也能越开越艳丽。 “那这诏书你放在哪里?” “百里府。” “百里府?听说前些日子,他们过去搜,应该不可能会放过你的房间吧?安然,你到底将它藏在哪里了?”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好了,师傅,东方大哥,你们带我去见司马谨。这次,不仅我要离开,还要把该带走的人,都带走。” 翻身从床上起来,脚尖触及到地面,小腿都颤抖着。 东方瑜眼疾手快地赶紧扶住安然,“你这样子,能去哪里?不然,还是我去吧。” 安然摇摇头,“不行,我想亲自过去。” 东方瑜还在犹豫,鬼医朝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弃,“那我搀扶着你,你靠着我,这样就不会牵扯到痛处了。” “嗯。”的确很疼呢,只是小小地走了一步,就浑身痛到发麻,都说十指连心的痛是最难以忍受的,可是,全身上下都牵扯着伤口的话,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殿中,司马谨正满身戾气,殿下站着的是百里关海,也就是安然的父亲,以及蓝溪凤的兄长,那个如狐狸一般的男人。 “王爷,这次和南疆交锋,百里明玉和蓝溪凤均是冲锋陷阵的英勇将士,现在功成身退,王爷却要斩断过河的桥,这是何意?” “四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明玉和蓝姑娘关起来?四哥,我听说嫂子也被你打入冷宫了,四哥,你还是你吗?”小七一声声控诉着司马谨,却也让司马谨更加陷入了狠绝之中。 抬眸,见到安然在东方瑜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二人如此近的距离,让他一阵不爽,忍不住讥讽道,“怎么,本王的王妃,现在是有了别的男人撑腰,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带到本王面前来炫耀了吗?” “嫂子?!”听到司马谨的话,小七忙转过身去寻找安然。只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安然的身上时,浑身一僵,心疼地哭了起来,“嫂子,你,你,四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嫂子!你真讨厌!我讨厌这样的你!” “小七,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要是再学不会规矩,可就别怪四哥将你送去教习嬷嬷那里,不吃一番苦头,你不知道什么叫礼节。” 司马谨的厉喝吓到了小七,四哥平日里纵是严厉,但是对自己从未这般凶过。眼眶中立马含着水汽,委屈巴巴地憋着一张小嘴不敢再说话。 “七公主是我百里府的长房媳妇,我百里府都不嫌弃她没有规矩,作为兄长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况且,小七不是没有规矩,而是,被你这个四哥一向宠溺惯了。王爷,您宠的时候,把人捧得高高的,不宠的时候,又把人一下子恨不得拍进墙缝里,抠都抠不下来,这怎么可能呢?” 安然往前进了一步,漠视着司马谨。 “果然又变得牙尖嘴利起来,百里安然,你是觉得,今日这大殿上皆是你的帮凶,所以,本王便奈何不得你吗?” 司马谨紧紧皱着眉头,事情似乎快要脱离他的掌控。 “不,安然从未这么觉得。只是,安然说的都是事实而已。王爷,冰封三尺,并非一日而成。正如人的性子一样,也是同样的道理。” “好,那你现在前来有何事?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跟本王讨论小七的规矩吧?” “当然不是,安然只是想来跟王爷做一笔交易而已。” “呵,哈哈。百里安然,你觉得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本王作为交换?还有,本王为何要答应你?若是,拿你这条命来换的话,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茹娘被你伤得不轻,百里安然,你可曾内疚过?你还想本王对你宽恕,百里安然,你的心,可是肉做的?” 安然一梗,微微笑着,“当然是肉做的。若是王爷怀疑的话,大可以当场剖开看看。不过,也诚如王爷所说,安然一命,牵扯可是甚广。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王爷可承受得住?” 轻蔑地看了司马谨一眼,他断然是不会如此鲁莽的,否则,便也不是他司马谨了。 “王爷,安然今日来此,是诚心跟王爷做出交易的,安然也相信,安然拿出来的条件,足够让王爷动心。” “哦,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十足十的把握?” “十足十不谈,不过,九成,应该是有的。”再次前进了一步,“安然想用先皇的传位昭书和你交换几个人。” “你说什么?!”听到安然的话,司马谨猛地抬头,在场的其他几人,出了事先知道情况的鬼医和东方瑜之外,也纷纷表示诧异。 “我说,安然有先皇的传位诏书。”也不跟司马谨继续兜圈子,站在这里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整个身子再次往东方瑜身上靠了过去。 “百里安然!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靠着一个外男,像什么话?!” 话脱口而出,司马谨自己都是一愣,他此时最应该关心的不应该是传位昭书吗?又怎么会去关注安然一个无用的小动作? “抱歉呐,王爷,安然此时浑身无力,不靠着东方大哥,安然恐怕得趴在地上跟您说话。” 百里关海看着面前的大女儿,心里犯疼,更有深深的自责。而蓝溪凤的兄长虽然诧异,但是却也有另一番感叹,当初在比赛场上是第一次相见,意气风发的样子感染了不少人,可是现在,狼狈中却又带着丝丝倔强,他倒是挺佩服她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5章 离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来人,看座。”司马谨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尽量将自己外泄的情绪隐藏起来。 “多谢王爷。”身体情况不允许,她也用不着跟他客气。 看见安然落座,不再依靠着东方瑜,司马谨郁结的心情终于敞亮起来,继续先前的话题道,“你的意思是想拿传位诏书跟本王换人?百里安然,你想换谁?” “司马焱,柳蜜儿,闪电,丹芎。” 听到安然的话,眼皮往上一抬,司马谨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你再说一遍?百里安然,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亲弟弟还被关在牢里,你却要本王释放别的男人?!” 不知怎的,只要一听到从安然的嘴里蹦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司马谨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崩塌了。 阴沉沉的,从上面的位置走到安然的面前,俯视着她,“百里安然,你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想要跟他在一起吗?”嘴角掀起一抹嘲讽,“你别忘了,那个牢中可有你曾经最好的姐妹,也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的妃子。现在还正怀着他的孩子!” 目光落到安然的肚子上,“就是不知道,是在你的孕期,他和柳蜜儿上床了,还是,在柳蜜儿的孕期,和你上床了。百里安然,难道,你都不觉得脏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种调调的?本王先前怎么没有看出来,早知如此,本王应该成全你的。” “王爷,还请慎言!”百里关海见安然被羞辱,急忙出言相互。 “慎言?呵呵,本王可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慎言!本王想说就说,想做就做!至今,还未有本王不能成事儿的时候。”一挥袖子,背对着安然,缓缓走上高位,“百里安然,本王今天给你个抉择的机会,要么,选择百里明玉和蓝溪凤,慕容。要么,你就选择你的相好儿的,本王倒想看看,在你的心中,孰轻孰重。” “安然。”百里明玉是百里家唯一的男丁,百里关海心下为难。 “嫂子。”小七走到安然的身边,正是因为了解安然,所以心中担心,“嫂子,我,小七知道二哥对嫂子有救命之恩,可是,可是明玉是你的亲弟弟啊。嫂子,这个时候,不是谈论理智的时候。” “王爷,我蓝家的女儿,命运自是也落不到王妃的手上。”蓝溪凤的兄长一脸严肃,他司马谨还当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要是反水的话,即使捞不着好处,但也绝对叫他吃个大亏。 安然看了司马谨一眼,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眼神躲闪了一下,问鬼医道,“师傅,你说,我要是不选择慕容的话,你会不会生气,毕竟他可是你的天师传人,唯一一个创世之才,就这么毁于安然的手中。安然,怕是会遭到上天的谴责的吧。” 安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鬼医就已经知道了安然的选择。 满脸的不在乎,打趣道,“要是这小子知道你不选择他,他肯定会很生气的,不过,不会直说就是了,谁叫这小子总是傲娇得要死。但是,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他,而违背自己的心意,恐怕会更加不爽。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施舍。至于为师嘛,无所谓,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无所谓,得也幸之,不得命之。经历过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他早已看得开了。 拍拍安然的肩膀,“去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为师都支持你!” “谢谢师傅。”鬼医的支持,让安然安下心来。看向百里关海,有些艰难的开口,“父亲大人。” “嫂子!”小七脸色一白,忙拉住要开口说话的安然,“嫂子,明玉,明玉还在牢中。” 百里关海沉痛地闭上双眼,缓了一会儿复又睁开,似乎是颇有感慨的样子,“等然儿这声父亲,等了好多年了。不过,却是在这种境地之下。我想,那小子要是知道这是你的决定,他肯定不会有二话的,你做主吧。” “不过以后,到了地下,你自去向我百里家的祖宗请罪,这可是你的罪。”百里关海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笑得简直比哭的还难看。 “嫂子。”小七眼看着就没有希望,心中越发的焦急,“安然姐姐,你就真的就放弃明玉了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安然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 “小七,不是我狠心,而是,你四哥在逼我做决定。明玉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若你是真的对他有情,你不应该求我,你要求的人,在那儿。”安然下巴向上扬了起来,指向司马谨。 哽咽了一声,司马谨面无表情的样子,小七抹着眼泪哭着跑了出去。要求她四哥,还不如她自己想办法。 “所以,你现在是做好决定了吗?”小七的脾气任由她闹去,司马谨直勾勾地盯着安然,“你想利用小七的心理来挑拨我们兄妹,安然,怕是你打错了主意。本王已经决定将小七嫁与北朝太子,让她为两国邦交做出自己的一点贡献。” “你说什么?”安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再看司马谨的神色,倒好像是她大惊小怪了。安然从椅子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司马谨,回来的,是你的灵魂吗?还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司马谨吗?还是疼小七入骨,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司马谨吗?还是说,回来的,是本尊?” 不能怪安然怀疑,这种种的种种,除了这一种解释之外,她不知道还要用其他什么理由来说明。只是,司马谨的状况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她是被强行召唤过来的,而司马谨的原身是本就已经去世了的。所以这种话,也就只能是她想想而已。 “百里安然,不要妄想用这种方法跟本王浪费时间,选吧。” “我选,司马焱。” 身子前倾,司马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你确定?” “我确定。”顿了一下之后,安然又继续道,“不过,我也确定东郭殿下说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蓝溪凤和明玉都是帮助王爷的人,如果王爷非要这么做的话,相信总有人会向王爷讨个公道的。” “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吗?” “是,也不是,那就看王爷是打算如何理解了。不妨再次提醒一下王爷,司马玉的兵权,还在我的手上。而且,如果我现在利用手上现有的资源,煽动朝中大臣的话,王爷,怕是你的根基,不稳吧。我们,最好好聚好散。” 司马谨和安然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最终以司马谨妥协为告终。 蓝溪凤随着自家兄长回了家,司马谨没有对蓝家做过多的纠缠,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他和蓝溪凤身上还有婚姻在身。 坐车马车离开皇城的时候,安然特意让丹芎陪在闪电的身边,毕竟,她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丹芎还老大不愿意,直说安然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担心她以后怎么办。对于半夏的事情,她也只能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她以后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刚到上官府邸,就看见上官敬一直在门口徘徊的身影,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牵着马正急急地往外走。 “将军,小人看,您还是留在府中陪着夫人吧,小的这就进宫去请鬼医。” “不用了,这一趟,我非亲自去不可。”早就知道这趟进宫是鸿门宴,这么久没有得到消息,恐怕也不是太好。“夫人这边,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还有,若是,若是。”上官敬话说了一半,卡在了喉咙口,眼眶泛红,“若是,出了事情,保大人,记住了吗?” 小厮一愣,连忙点头。将军和夫人的感情一向恩爱得很,在他的心中,肯定是夫人的地位排在第一的。 “敬儿。”百里关海从马上跳下来,“我们回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瞧你急得这满头大汗?” “百里兄!”上官敬上前几步,“安然呢?鬼医师傅,鬼医师傅快,快帮我瞧瞧我家夫人,她,正难产呢。” 安然在东方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正听见二人的对话,“你说什么?姐姐怎么样了?” “安然?”模样变得太多,上官敬一下子没能认出安然来,晃了一下心神,“你,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 “先不提这些,姐姐现在正在产房内吗?” “姐夫。”东方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姐姐慈爱,弟弟孝顺,自然是温亲恭和,姐弟之间的感情更不用说。东方瑜面露焦急之色,“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鬼医师傅,求您帮忙看看。” “这。”自古以来,妇人生产,哪有男人进产房的道理。虽然他鬼医一向以行事作风古怪闻名,但是这男女大防,他也不是为老不尊的人。 安然的眼珠子在鬼医的身上转了一圈儿,“师傅,你可是心中有顾虑。要不,就让安然进产房吧,我讲里面的情况跟您细说,您在外面筹谋划策如何?”当务之急,耽误不得。否则,便是一尸二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6章生子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不行。”安然的要求刚一提出来,就遭到了慕容的反驳。 慵懒的身子,微微往上掀起的眼皮,在微风的吹拂下更加显得那么风流不羁。“你可知道,你现在自己也是一个孕妇,孕妇进产房本就是大忌,而且现在更是情况危急。百里安然,你能不能什么时候不要总是这么莽撞,义气用事?” 被慕容这么指着鼻子说了一通,安然脸上有些尴尬,但此时也不是斗嘴的时机,挥挥手,“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师兄,这个时候,当然是人命最重要。若真的是冲撞了的话,等胎儿出生后,我们再好好拜拜菩萨不就好了。” 安然说完这些,转身就进了产房。慕容在外面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的,气得跳脚。 鬼医摸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些复杂地瞧着自己的这个徒儿,意味深长道,“慕容,有些时候,过于强迫,也是一种执着。何况,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贪心,并不是个好习惯。” 慕容因为鬼医说的这句话整个人一愣,随即耳根子红到脖子处,张了张嘴,却发现面对自己的师傅,他无力反驳。垂下头去,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苦笑一声,呵,没想到自己瞒得那般好,却瞒不过自己师傅的这双眼睛。 安然进到产房内,上官夫人正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几个稳婆焦急地围在一边,“夫人,用力啊,再用力一点,羊水都破了好久了,小公子,小公子还没出来。” 听到稳婆的话,本就心里着急担心的上官夫人更是几度要晕厥过去。安然忙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莫怕。有我和鬼医师傅在,孩子会平安的。” 耳边,似乎是安然的声音,听着挺熟悉的。上官夫人强撑着睁开眼睛,果然是她。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容,送了一口气,“妹妹,妹妹。”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胎儿头太大还是什么?”看向几个稳婆,安然言辞间变得犀利起来。 “这,这。”稳婆哆哆嗦嗦的,被安然这么一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直接磕头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因,因为夫人,小,小公子的体位不正,屁股朝下,恐怕,恐怕会,大不好。还请姑娘和夫人及早做好准备,保大还是保小。” “你说什么?!”安然一怒,上前就想打人,但一只手却被上官夫人给拉住。回头就见他苦苦地朝自己哀求,“妹妹,姐姐,姐姐怕是无力了。”摇摇头,她是真的耗尽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了,“妹妹,请你答应我,一定,一定要保小。孩子,孩子对夫君来说,很重要。” “姐姐。”安然声音中出现了一丝哭腔,要是以前她可以狠心地拒绝她的要求,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一个母亲,她能体会到这个感情,若是她在这个时候,她也一定会做出跟她一样的选择。 可是,这句话,她并不能说。 摇摇头,“姐姐,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这个孩子是你和将军的,这个决定你应该要让他知道。况且,孩子,孩子没了,你们以后还可以再生,你要是没了的话,你叫上官将军以后如何活下去?姐姐,你一定不可以放弃,而且,你要相信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的。” “不,妹妹,我怕是,怕是没多久好活了,我坚持不下去。” 安然一愣,“姐姐,你在我这个死过这么多次的人面前说坚持不下去,姐姐,你可知道,死去,其实很容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要是去了,你让你以后的孩子知道,是因为他,你才会死,他会作何想法?你让将军如何看待你们二人的孩子?又或者,将军娶了别人,她若是对孩子不好,你在天之灵真的会得到安慰吗?姐姐,答应我好不好,坚持下去?” 安然一边劝慰着上官夫人,一边在脑子内极力思索着,这胎位不正,生产本就危险,更何况是在古代,她到底该用什么办法。随着时间的延长,上官夫人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腹中的胎儿也脱不了多久,屁股在下面,要是能让他上去就好了。上去,对用手法帮忙按摩,让胎儿在体内旋转。只不过这个方法还是有些风险,万一胎儿的脑袋被子宫内脏挤压,恐怕会造成大的危害。 安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忙让丫鬟将房内的情况和自己想的办法转给鬼医,若是得到师傅的肯定,她的把握就会大一点。 鬼医略一思考,也觉得安然的法子不错,只是这推拿的活儿,还得他在一旁指导才行。面有难色,看向上官敬,“上官将军,这,老朽也算是你们的长辈,如今夫人有难,老朽恐怕是要进去一趟。” 上官敬心里早就急出了火来,听到鬼医这么说,第一个想法就是夫人和孩子有救了,当即朝着鬼医就是跪下磕头,“师傅,谢谢,谢谢。” 虚扶了一下,“起吧。快去准备好人参,让夫人含在口中,这样才会有力气,若是可以,再去煮一碗鸡汤面过来。还有,人参同乳香,丹砂,以鸡子白,姜汁调好,端到房内给夫人服下,这是催生的良药,会保证母子平安。” 交代完这些话,鬼医便推开门进入屋内。 “师傅,你来说,我来给姐姐做按摩,羊水早就破了,怕是胎儿会在腹内憋闷太久了,情况不大好。现在,可就指望他能自己顺着转回原来的位置。”安然的眼神带着希冀,看到鬼医,心里也稍稍踏实了些。 “好,你自己注意手上的力道。”也不废话,二人眼神都盯着上官夫人的肚子开始做最后的挣扎,稳婆则是在后头看着胎儿的头会不会回到正轨。 过了好一会儿,安然都差点要放弃了,就听得稳婆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看见了,看见了!这下可好了。” 谁知道,叫了两声,其中的一个稳婆竟然激动过度,晕了过去。安然也是瘫坐到一边,眉头皱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官夫人的情况,她太过紧张了,影响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现在肚子有些隐隐的疼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7章 孩子?司马谨,孩子没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倚靠在桌子上,一手捂住腹部,一边咬牙支撑着自己,表情十分难看。 既然看见了孩子的头部,那其余几个也是很有经验的稳婆,只是因为刚刚的情况吓坏了,现在都有条不紊地开始接生,剪脐带,给婴儿穿衣服。安然松了一口气,肚子的坠痛更加厉害了一些。 低头往身下看去,顺着大腿,裙摆上开始浸着血迹,安然猛地一慌,忙扯住旁边的鬼医,声音里带着恐惧,说话也不利索了,“师,师傅。” 鬼医回头,就看见安然端着一张惨白的脸色,眼神一转,也是刷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安然,安然,你?”本还想问上两句,可是看安然的样子,鬼医索性闭上嘴巴,直接伸手给她把脉,神情有些凝重,“这,孩子恐怕是要早产啊!” “什么?师傅,孩子,孩子才七个月左右,这,这......” “七个月早产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恐怕,不太好活。”鬼医自然也知道安然担心的是什么,只是,他必须要跟她说明,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安然苦笑着,刚刚还劝上官夫人的话犹在耳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吗?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均是怜惜,“这孩子,跟我受罪太多了。现在,还要经历这么一遭么?师傅,我,我想,把活着的机会留给孩子。” 听到安然的话,鬼医黑着脸,沉默不言。只是急急开了门,对着外面的人要求再送一张床榻进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安然要早产的事情。百里关海等人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啊!师傅!啊啊,啊~”撑着桌子,安然痛到整个身子从凳子上开始往下滑去,“师,师傅~”粗喘着气,安然躺在地上,稳婆想去扶她,却被她摆摆手,痛到连呼吸都疼,更加是不敢让人随意挪到自己。 “妹妹。”上官夫人体力不佳,人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转过脑袋,担忧地看向安然,“妹妹,都是姐姐不好,不应该找你进来的。” “姐,姐姐。”想说没事,但是,“啊啊啊!!”又是惨痛一声,下身的血越来越多,稳婆的脸色极其难看,她们今天这是倒了什么大霉了,先是难产,现在看这情况,难不成是要血崩? 小跑着到门口,手上还是刚刚接生过的婴儿的污血,也顾不得那么多,猛擦脸上的汗,“将军,将军,我们这,小人惶恐,小人怕是能力不济。”跪地求饶,希望上官敬能够放了她们。 “放肆!你们现在要是走了,谁来接生?你们,你们只管进去。”纵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百里关海也抖得不行,“你们,一定要保住大人。” “这,这,看姑娘有血崩的迹象,若是只保孩子的话,还能有机会。” 此话一出口,当场的几人,脸色都白了。 “不行!保大人!”东方瑜跨前一步,温润的面色也染上了几许严厉,双拳紧握,“听着,你们要是不尽心尽力,今日,你们便陪着姑娘!听到了没有!” “是,是。”一哆嗦,又赶紧转身跑回了屋里。 “鬼医师傅,安然,安然......便摆脱您了。”百里关海恨不得给鬼医下跪,“我们夫妻欠这孩子太多,太多。永远都弥补不了她,鬼医师傅,若是可以,请您一定要,无论如何,要保住她。这孩子,有缘无分!” 恨恨地别过头,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百里关海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安然的意义,可是,司马谨都不认,现在她又是这种状况。能否允许他,再自私一回? “安然身中剧毒,即使这次能够侥幸死里逃生,也活不了多久。”这便也是刚刚他沉默的原因,他想,安然怕是想要在这个世界,至少留下个证明,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爱过,恨过,努力过,绝望过,生活过...... “什么?!”百里关海承受不住打击,倒退了两步,左脚绊倒自己的右脚,摔坐在地上。一个中年男人,满脸颓废,双目呆滞,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仿若木乃伊。 “啊!啊啊!”眼泪顺着眼角流入自己的发丝间。往事一幕幕拂过眼前,这个时候,安然才悲催地发现,她唯一一个想起来的人,竟然还是司马谨。那个第一个让她用尽全力爱着的男人,也是恨到骨子里的男人。 “姑娘,使力,使力啊。”稳婆着急道,这孩子胎位正,但就是怎么也下不来。 身子本就虚弱,还不如上官夫人,更是带着一身的伤进府支撑到现在。安然早就被折磨得没有力气了,产妇生产,最忌讳产妇晕过去,这样一来,孩子可能闷死腹中,而大人也会因此丧命。 “妹妹,妹妹,千万别睡过去。快,快,拿人参给她含着。”因着自己要生产,所以父亲给她备着许多人参,这些东西,家里自是不缺。 “是。”稳婆又急匆匆地跑去拿人参。 眼前一片模糊,只感觉到身边来来往往的憧憧人影,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楚了,她好累,好累,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闭上眼睛,大脑当机。屋内顿时乱成了一团。 皇宫中,司马谨端坐在书房内,静静地望着窗外狂风大作,走神。 安然临行前的眼神,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是真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他不明白,她不是喜爱自己,都到了嫉妒痴狂的地步了吗?为何又会走得那样决绝?真的是因为,又爱上了别人?司马焱还是那个,慕容?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水性杨花。 心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司马谨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摇摇脑袋,从他清醒过来,身子应该是痊愈了,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疼,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失去了一般,闷闷的,发不出来。 “爷。”风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爷,王妃早产,怕是,怕是不太好。” “你说什么?”司马谨“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风,“你再说一遍,谁早产?谁,又不好了?”司马谨心头发紧,看着风的嘴唇,再次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手中抚摸着的一块玉坠,“啪”的一声掉落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爷。”风喊了一声,赶紧跟上前面的人,他现在过去,百里府的人还不把他撕了。 沉睡中,安然来到了一个地方,里面全是白色一片,软软乎乎的,像是云朵一般,若不是面前出现了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安然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 “你来了。” 大概猜到对面人的身份,点点头,“嗯。” “谢谢你,帮我报了仇。”来人转过身去,像是要引导安然去什么地方,安然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 “你是指百里关山的事情吗?其实,当初我的愤怒,大部分来自于你。毕竟,那种事情,没有谁能够接受得了。但是,你父母现在毕竟还活着,若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安然,跨一步太多,退一步,又太少了。” “你我之间的缘分,说不清道不明。一开始,我是感激你的,因为你,我可以不用再承受那些痛苦。可是,看见你活得精彩的样子,我又开始嫉妒你,若不是因为天师的出现,在你的身上再次下了一道符咒,恐怕,也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抱歉,利用了你的身份。” “不,我现在,反而挺感激你的。我曾经不谙世事,不像你,能够在诸多苦难中,依然坚挺地活到现在,所以,百里明玉会喜欢你,承认你这个姐姐,也是当然。”看见安然还想要说些什么,来人摆摆手,“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看得开了,有些事情,就不存在了。” “那你,让我进入到这里,所谓何事?”安然不相信,她真就只是为了跟自己说几句话而已。 安然直白的问话,让来人面色一皱,“我想,让你把我的身份还给我。” “你说什么?”后退一步,虽然,这是应该的,而且,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美事,她还真的做不来。 “你不是说,你都想开了吗?” “是想开了,所以,我觉得我也应该像你一样,好好儿的,看着这个世界,为自己活出一番精彩。安然,你现在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只有灰飞烟灭的结果,你难道真就不为自己考虑吗?司马谨已经不爱你了,所以,留在这里,没有必要。” “至于孩子,你放心,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自当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想要利用余生,孝顺父母,关爱弟妹,好好奉养奶娘,寻一个边境小镇,过我自己的生活,没有斗争,没有心机,只有平和和幸福。” “安然,你就成全我吧。”来人握住安然的双手,不让她退缩。 “可,可是,这具身体中了毒,即使你回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来人松开安然的手,“我自有办法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安然,事不宜迟,我们交换吧。” 我们交换吧,我们交换吧。 安然又再次陷入了迷糊的境地之中,意识再次回到脑中的时候,下身正一阵涌动,“啊啊啊!”大叫一声,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不好了,不好了,血,血崩了。”孩子出来之后,安然的下身依旧没有停止流血,反而越流越多,屋外等着的几个大男人看见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双腿都发着软,兀自强撑着。 司马谨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此时的情景,呆愣当场。 “爷,爷。”风喊了两声,司马谨这才回过神来,就要往里冲。却被百里关海拦住。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走!”赤红着眼睛,就差没上去打死他。 “将军,爷,爷也是担心王妃的状况。”风连忙在一边给司马谨打圆场。 “担心?我看,他是巴不得我家安然早早地,早早地,才好!”嘴唇一哆嗦,竟然也是老泪纵横。 “百里兄,安然不会有事的,鬼医师傅在里面,一定不会有事的。”上官敬上前一步,扶住百里关海,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担忧。此时,一定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司马谨也不言语,还是闷头就想要往里冲。 “王爷,这里是上官府邸,还请王爷能够尊重主人意愿,莫要多打扰。安然在里面生产,王爷此时进去,难道就不怕扰了她?还是说,王爷此时真的就像百里将军说的那样,怀有二心?”东方瑜紧紧站在司马谨对面,伸手拦住他。 司马谨满面阴云,又是听到里面一阵痛呼尖叫,心尖儿都开始颤抖。那血色,染红了双眼,脑子中的一根弦绷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侵蚀着他的大脑。身子不稳,后退了几步。 “爷。”风见状,立马上前。 摆摆手,并未多言,一面承受中脑中不断塞进来的片段,一面紧紧地盯着关着的大门。那片段中,似乎全是安然娇嗔生气的模样,而他则是无奈宠溺。安然,心中有个声音在低低呼唤着,安然,你一定不能有事。 否则,本王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要将你绑回来。 “快,准备艾叶同老姜煎服。”鬼医厉声嘱咐着小丫头,然后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着装酒的袋子,把里面的酒全部倒出,再倒进去一些热水,放到安然的手腕处,“安然,别怕,师傅在这儿守着你,别怕。” “不行啊,鬼医师傅,这,这见效太慢了。”稳婆踉跄着身子,这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怕是自己弄不好都要丢了小命,而且,还听说,面前这位,是即将登基的四王爷的妃子。那四王爷是什么人,想想都觉得害怕,几度要晕厥过去。 “来,把人扶起来。” “什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扶起来,这血岂不是要流得更多? “扶起来,老夫替她运功止血。” 双手抵在安然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功力自掌心传向安然的体内,一股热流流便全身,刚刚还感觉十分冷,好像是要把自己连指尖都给冻掉了,现在却觉得舒服了许多。而老姜同艾叶的功效,也在功力的催发下得到了最快的发挥。 “血,血好像流小了。”稳婆惊奇地发现安然的下身再没那般吓人,尖叫起来。被鬼医狠狠地瞪了一眼,刚运过功,身子有些不稳。 “不,不过,这,师傅,这胞衣好像还没有下来。”似乎是高兴得太早了,一个稳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刚刚他们一直都关注着大出血的情况,现在才发现孩子出来了,但是胞衣却迟迟不下。 鬼医看着晕乎乎的安然,那张小脸上尽是被折磨的痛楚,拿起准备剪脐带的剪子,从安然的发丝间剪下少许,交给丫鬟,“去药店买蛇蜕,蝉蜕,炒焦酒,头发烧研服下,然后准备泡汤浴。” “是。”小丫鬟应了声,急急地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一个丫鬟出来,忙上去问,“怎么样?里面现在情况如何?” “回将军话,小世子出世了,但是,王妃情况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司马谨口气较冲,吓得小丫鬟身子后退,撞到了一边的柱子上,“王,王爷。王,王妃,王妃。王妃先是血崩,现在胞衣不下,人已经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司马谨暴怒,抓住小丫鬟的衣领,像是要撕碎了她。 “你先放开她。秋菊,那你现在是干什么?” “鬼医师傅让奴婢去药铺抓药。” “那行,你赶紧去吧,阿大的马车还在府外,乘马车去快些,速去速回。”上官敬扯开司马谨手中的小丫鬟,若是再让他如此控制不了情绪,就怕小丫鬟现在就要提前归天了。 “王爷,若是你再如此冲动,安然出了什么事情,王爷是打算负全责吗?”上官敬走到司马谨面前,“再焦急,也得等着。”虽然不知道司马谨到底对安然的感情如何,但是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正如刚刚的自己,严厉的话语又软了几分,“现在,只能相信鬼医师傅,相信安然,相信她能挺过这一个关。” 泡汤浴,鬼医不宜在场,只能用屏风和帐帘隔着,他在外面细细地教着,而几个稳婆轮流在里面守着安然。 上官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硬是下了床,看着安然紧闭的眸子,心中十分心疼,抹着眼泪儿,“师傅,妹妹这罪遭的。来的时候,我因为生产没太注意,现在细看,身上那么多的鞭痕,他,王爷怎么就这么狠心?” 憔悴得就好像一片纸人,风一吹,就感觉要散了一般。 “师傅,她,她怎么感觉,妹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鬼医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刚刚给安然把脉的时候,她体内的那股力量已经觉醒,现在正紊乱不堪,要是这丫头挺不过去,怕是,也就,如此了。 或许是汤浴泡得太舒服,安然只觉得自己体内又是一阵涌动,一大股血水顺着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排了出去。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鬼医师傅,师傅,不好了,孩子,孩子!”守着孩子的丫鬟叫了一声,一直看着安然,忽略了一旁的婴儿,早产的孩子本来就比不得足月的,现在双颊发青,苦巴巴着小脸,紧闭着双眸,不吭一声,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 鬼医浑身一僵,探向婴儿的鼻间,神色复杂,隔着帘子,心中暗自感叹,安然拼死拼活地将他生下,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开了门,正对上站在门口的司马谨,鬼医一愣,没有好脾气,“你来这里干什么?!” 努努嘴,“安然,安然怎么样?” “不怎么样!”鬼医眼睛一瞪,“趁着老夫现在没力气动手,自己麻利儿地走人,否则,老头子我不打死你,算我的!” “鬼医师傅,爷,爷也是担心王妃的状况。”风硬着头皮解释。 “呵,你们主仆二人,现在来担心,不觉得晚了吗?司马谨,安然已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用不着担心她,你怎么不问问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野种?” 司马谨脸色一白,“我,我,本王,孩子不是生下来了吗?”可是说完这句话,顿时就变了脸色,既然如此的话,那鬼医又何须多此一问。 “哈哈,孩子,孩子没了!司马谨,孩子没了!你现在高兴了吧,早产儿,七月大的孩子,你觉得能活下来,更何况,他在母亲体内的时候,就几次三番地差点被人为流掉,你觉得,这孩子是大罗神仙下凡呐!” 鬼医每说一句话,就前进一步,司马谨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跟在身边的风也愣住了,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王爷,在他还没失忆的时候,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对于王爷来说,是有多宝贵,只是现在,现在却没了。 王爷若是记忆恢复过来的话,该有多伤心? “怎么,司马谨,你不高兴吗?那个所谓的野种没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司马谨撇开脑袋,失魂落魄地向府外走去。 “王爷,爷。”风看了眼司马谨,又看向鬼医,“鬼医师傅,王爷失忆了,所以做出一些事情来,情有可原。但是,还请告知王妃的状况,王妃如今怎样?” “没事了,死不了!”依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风,但是总不能把气撒在一个无关人的身上。 安然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搬到了另一间干净的房间,衣服床铺都收拾得整整洁洁,浑身疲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碾压过了一般。 声音沙哑,“水,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8章 别了,我的夫君。永别了,司马谨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东方瑜一直守在床前,听到安然的这一声呼唤,可高兴坏了,忙不迭地赶紧倒水递到安然的嘴边,“来,小心些,慢慢喝,不急啊,我们不急。” 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安然转头,眼前这才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低下头发现早已平坦的腹部,心中一突,“孩子,孩子呢?” “安然。”东方瑜一顿,这件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到东方瑜这副模样,安然便慌了起来,忙抓住他的袖子,乞求道,“孩子,是不是在别的屋子睡觉?东方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将安然抱进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第一次,做了这种逾越的事情,只是,却没有男女私情,他只是想要安然不那么痛苦,想要替她分担一些。 声音中带着哽咽,几乎崩溃,“东方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孩子,孩子不是出生了吗?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摇着头就想要下床,她坚决不相信这种事情,“对,有师傅在,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我。” 哀嚎着,“东方大哥,求求你,告诉我,孩子没事对不对,对不对?” 安柔一行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安然正歇斯底里地拽着东方瑜想要下床。 “姐姐,大姐,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可千万不能再乱动了。”安柔忙上前,东郭玄跟在她的身后,也进了屋子。听到安然生产的消息,她急忙求了他带自己过来。 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安柔,安柔,你最乖了,求求你告诉我,孩子没事对不对?对不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不受控制地大哭了起来。 “姐姐,姐姐。”本就嘴笨,现在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安然讲。”鬼医进了屋子,扫了安然一眼,心里有着愧疚。 “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孩子,鬼医师傅,为什么孩子会出事?为什么?!”泪眼朦胧,安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鬼医坐到床前,“你是百里安然?” 安然一愣,似乎没能明白鬼医的问话,又听到鬼医继续道,“你可是从未叫过我鬼医师傅,你到底是谁?” 门外,几个担忧的人,纷纷盯着同一个方向,似乎恨不得长双千里眼,顺风耳,也好过在这里胡乱猜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医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失望。 “师傅。”慕容第一个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安然还不好吗?” 鬼医复杂地望了一眼慕容,只道了一句,“老夫回天一门静养一段时间,这几日,功力消耗太多,需要调养。” 慕容一愣,按理来说,师傅那般深厚的功力,现在竟然要回去静养,这,这怎么也说不通啊?除非,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忙推门进去,就发现安然正傻坐在床上,双眼空空,有些呆滞,神情上虽然依旧悲痛,但好歹较之先前来好了一些。 “安然,你怎么样了?” 脑袋寻着声音的方向,僵硬地转过头,“我要离开。” “你说什么?”慕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要回百里府。这些日子,也讨饶上官将军太久了,我想要回去。” “妹妹,不着急的,先养好身子才好。这里,你就当做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姐姐开口就好。”上官夫人怜惜地拉着安然的手,要不是因为她,她现在也不至于会有事儿。心里十分自责,过意不去,总想着要弥补安然些什么。 “不用了,我要回去。”话语冷淡的可以,下了床,“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我要回去。慕容,请你进宫请四王爷,就说,百里安然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就兑现。” 慕容皱着眉头,她已经改口唤他师兄一段时日了,怎么又喊起自己的名字来了。只不过,她一睁开眼睛,想的竟然还是司马谨吗? “安然,你不要再想着他的事情了,好不好?不是都说,彻底离了吗?” 僵硬地弯起嘴角,“是啊,没有关系,只要把这个诺言兑现了,就彻底没关系了。”歪着身子,逞强地往外走。 东郭玄在一旁给安柔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什么都不要问。安柔扶着安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好,姐姐,那我们就先回府吧。上官将军,夫人,这段日子,麻烦你们了。” 上官敬和自己的妇人对望一眼,皆是不忍。 回到府中,因为这次的事情,百里关海,明玉,安柔都围在大厅中,几人谁也不敢先说话。而东郭玄因为身份的原因,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栈。 安然闷声不吭地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而去,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 “父亲,弟弟,二妹,安然感激你们,感谢你们这段日子,是你们让安然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父亲,答应给王爷的诏书,安然已经准备好,呆会儿会放在门前的那棵大树下的石台上,若是王爷来了,还请父亲代为转交。安然想呆在房里,你们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怕安然因为孩子的事情伤心,几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回到房中,那个藏着诏书的角落,呵呵,谁会想到,地板之下另有乾坤。摸着明黄色的锦囊,诏书上的几个字印入眼帘,传位于四子,司马谨。 司马谨,我这算不算是,答应你的,全都为你做了呢?你要的名正言顺,我还给你了,我要的自由,你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在这个世界中,愿你做一个好皇帝。 司马谨,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嘴角一颤,一滴泪珠滑落。 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房内的窗帘,纸张,床铺,安然只身站在火光中,红艳艳的大火,看上去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喜庆。 喃喃道,司马谨,你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舍得给我。别了,我的夫君,别了,司马谨。永别了! 等到外面的人察觉到的时候,安然房内的火势已经十分大,滚滚的浓烟蔓延着整个府邸。 “安然!”百里关海看着火里面的身影,声音中颤抖着,“丫头啊,你怎么要这么想不开!安然,你出来!” “大姐!” “大姐!” 百里明玉想也不想就想要往火里冲,被百里安柔连忙拉住,“明玉,火,火太大了。” “你放手,大姐在里面,你快放手!” 说话间,火龙吐着信子,借着东风,在门口来了个大龙卷,差点点着了几人的衣服。 “安然!”司马谨和慕容来迟一步,满眼全是大火。 百里明玉心中愤怒,再没了君臣之礼,没了顾忌,上去就给了司马谨一拳,“都是你!要不是你,大姐也不会寻死!司马谨,你拿命来!” 百里明玉红了眼眶,真的是想要杀死司马谨。慕容忙拦住他,“不可!” “你松手!” “明玉!他是帝星传人,不可胡来!” “呵,哈哈。慕容,你原来是个胆小鬼,大姐都被他害成这样了,你还一味护着他,你孬种!” 被百里明玉指着鼻子大骂,慕容不发一言,只是双拳紧握,他在这件事情上,永远没有选择。世人只知道他是天师传人,他的身份多么的尊贵,可是,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的苦果,是有多苦。 “安然!安然!”被大火染红了双眼,一幕幕往事,终于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脑中。几度崩溃,司马谨扯开慕容的手,往里冲去。 火光之中,哪里还见得到安然半分影子。 “然儿,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都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离开我。然儿,然儿!咳咳,咳咳。” “王爷!”风和黑影也闪身跟了进来,浓雾之中,只听得到司马谨一声声的呼唤,二人寻着方向,将司马谨架着带出了屋子,“王爷,王妃,王妃不会怪你的。” “你们松开,松开!哈哈,哈哈。”司马谨忽然放声笑了起来,不会怪他吗?不,她那样爱记仇的小性儿,怎么可能会不怪他?她这是在,在拿自己的命跟他较真儿呢。可是,“然儿,你想叫本王后悔,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命跟本王开玩笑。”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么冷峻的司马谨,竟然也有泪流满面的一天。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然儿,可不可以重来,重来一次好不好?这次,他决定不会忘记她,绝对不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司马谨痛苦的大叫着,跪在烧焦的房前,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王爷!”风想要上前扶住司马谨,却被他狠狠推开。 火势已经渐渐得到控制,只是屋内却什么都不剩下。司马谨顾不得房内还留有热度,冲到火堆中,开始扒拉废墟,双手被火星烫到也没有感觉,“然儿,你出来好不好,然儿,然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79章 娘亲,要抱抱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风和黑影对望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帮着司马谨一块地方一块地方的扒拉着火堆。 几乎要掘地三尺,可是,除了灰烬就还是灰烬,司马谨瘫坐在黑乎乎的废墟中,再次吐出一口血,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百里关海将石桌上的锦囊交到黑影手中,“这是,这是安然留给他的。你们交给王爷吧。还有,代老夫转告一声,我百里家想解甲归田,不再参与朝政。” “将军。”黑影一愣,“将军正当风华正茂,朝廷也正是用人之际。” 还未待黑影把话说完,就听百里关海冷哼一声,“哼,老夫怕,再手握兵权,就有造反之心了。欺女之罪,还是不要再见面得好,见了迟早要出事!趁着我现在还有点理智,带着他赶紧离开!” 百里关海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这东西,是安然最后的交代,即使不愿意,可他也不愿违背安然的意思。 一年后的冬天,司马谨坐在书房内批阅着奏章。虽然拿到了诏书,但是却没有继位,只是担了个摄政王的身份,皇位一直悬着。早就许多大臣进谏,要求司马谨登基,可是却一一被他驳回。 心里有个念头,或许,安然还活着也说不定。他坚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天,他并没有见到安然的尸体。只要找不回她一天,他就不会登基。失去了她才发现,拥有了江山又如何,没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分享的人在身边,是那么的乏味。 “爷,陕北那边下大雪,闹起了雪灾。”风撑着伞从外面进来,肩头还落着几片雪花。 “黑影呢?” “呵,又去帮忙了。”风咧嘴一笑,这个世界若说还有谁能和司马谨的执着相提并论的话,那就是丁香了。她心中一直坚信着安然还活着,要替她好好经营着铺子,等到她回来。而黑影这阵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主动过去帮忙。 “他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司马谨面色平和,走到窗前打开,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洁白晶莹,叹了口气,“这场大雪,不知道何时会停,先着手准备雪灾的事宜吧。” “王爷放心,东方家已经先派人过去了。” “哼,他倒是积极。”之前说过要没收东方家的财产,只是后来恢复了记忆,这件事情,便也不了了之。跟安然相关的,他不想动他们。 衣袖下,是那个玉佩,断开的两半,早就被他找工匠修补好了,只是上面的裂纹依旧还在,无法消除。望着苍茫的世界,然儿,你该回来了。 风看着司马谨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思念王妃了。悄悄退了出去,唤来司马谨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王爷这两日可有用膳?” 小太监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摇摇头,“没有。王爷还是只饮酒,其他什么都吃不下。” “去,去方记铺子和旋转火锅店,找些招牌菜回来,兴许,王爷能用上几口。”风皱着眉头,总这样酗酒可不好,伤身。 但是,任何人的劝阻,王爷都听不进去。 虽然王爷恢复了记忆,性子也平和了些许,但是却更加地比以前执着,内敛。以前,最起码他和黑影会猜测到王爷在想些什么,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偶尔流露出来的相思。 王妃啊,你这一走,可也带走了王爷的魂呐。 风又看了眼窗前的那个形单影只的男人,只觉得可怜。不忍再看下去,撑着伞,又沿着刚才来的模模糊糊的脚印走了出去。 边陲的一个小饭馆儿,一个三角巾一样的招牌在风中摇摆。 热喷喷的锅炉上蒸着一屉屉的包子,旁边是用驴拉磨磨出来的新鲜豆浆。油锅里兹拉着金黄色的油条,糍粑。 客人们凑近鼻孔闻着那锅里的香味儿,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 这家饭馆是近来新开张的,而且都是些平日里没有见过的食物,便宜又好吃。在这闲来无事的冬日里,大家总是愿意过来蹭上两口新鲜出锅的油条,或者吃着大肉包子,喝着豆浆,然后男人们唠唠嗑,女人们做着手里缝缝补补的家务,打发打发时间。 一个20左右的姑娘披着毛毡从外面走了进来,有妇人看见她,乐呵呵地打了招呼,“董老板,可是又进了什么好货?” 她们聚在她这里,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也是为了拿些活计回来做。这董姑娘也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娘,人年轻,聪明,而且很善良,除了左脸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凤凰印记有点吓人外。她会经常去城里,然后跟城里的老板打交道,拿些花样子回来发给大家做,好在这闲暇的时光,为家里挣补点家用。 “福婶儿,您老啊,这眼睛可是快要直勾勾地挂在我这大包袱上了。” 一句话,逗乐了满屋子的人。 “可不是,就你这丫头会说道。”福婶儿乐颠颠地跟她打趣着。 “也没什么,就还是些花样子,不过,这次进货不多,老板说,这阵子天气不好,大家都闲在家里,极少有人上街,所以,手上原本的一些货,还滞留了一点。” 这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都有些蔫蔫的,叹着气,“哎,这老天爷,是不想让我们活啊。” “没事儿,这活路啊,总归是大家自己走出来的。我看这雪暂时也停不了,不如,大家都屯点粮食吧,有预备着,总比没有备着好。要不然,什么时候粮价上涨了,可就不划算了。” 众人点点头,她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便纷纷起身告辞,回去买粮。刚刚还热闹哄哄到底小屋子,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不少。搓了搓自己的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坐到火炉边烤着火,取暖。 炉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惊了一下走神的人。再抬头向外望去,刚刚她走回来的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住了。 “娘亲,抱抱。”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小孩儿双眼滴溜溜地转着,一看见她,便流着口水,直向她扑过来,“娘亲,抱抱,抱抱。” 儿子这般撒娇,她总是容易心软,接过他软软的,香喷喷的小身子,在他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小人儿咯吱咯吱地笑开了花。 “娘,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这么大的雪,冻着了可怎么好?”妇人和面前的人长相极为相似,眉眼间皆是温柔的神情。 “无妨,我也就是抱着小不点儿出来走走而已。他呆在屋子里呆不住,太爱动了,真不知道像谁,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活泼啊。” 无心之言,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并不那么好受。屋子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妇人察觉到自己失言,忙转开话题,“小不点儿这几日胃口可大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可就抱不动了。” “吃饭饭,抱抱,抱抱。”咿咿呀呀地学着妇人说话,一边说还一边乐着,似乎被自己给逗开心了,举着一个小木板做的七巧板举到女子面前,“娘亲,宝宝,聪明!”最后两个字,说得又响亮又自信。 女子被他的言行给逗乐,刚刚堵在心里的郁结之气一下子消散不少。 “娘,我过些日子,打算去拉些粮食卖。我这边的生意,就要麻烦你照顾了,辛苦你了。” “母女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些。”妇人责怪地看了女子一眼,“对了,你上次说,要把那护肤品按套装卖,还有那,送那丰胸产品,办VIP客户和年卡,可也是这些时日?” “嗯,是。正好大家闲在家里,等到什么时候放晴了,大家肯定要一下子上街疯狂采买的,这正是好时机。” “好的,都听你的。不过,你这次去买粮,你打算去哪里买?要出去几日,可要你父亲跟你同行?” “不用,人太多,不方便。”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父亲目标太明显了,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只身一人,趁着没人发觉的时候,接了母亲来到此地,后来才渐渐得跟父亲取得联系,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只不过,那人现在,怕是早就将自己忘了吧,她做得这些,他要是知道,会不会嘲笑她,自作多情? 低头看着正拉着自己衣领玩的儿子,对,孩子,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消息,她不想连这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哄了孩子睡了午觉,妇人才得闲拉住女子唠叨,“前些日子,那东方公子可是又来了一趟,你真就不打算?” “娘,他是我大哥。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想将小不点儿带大,其他心思不想的。”赶紧回绝娘亲,她最爱给自己乱牵红线了,真是要命。 “可是,可是,他明明,明明就是很喜欢你,只是你个臭丫头非要把人家当大哥!”恨恨地在女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将心中的那个疑问问出口,“你,是不是还念着那人?” 女子身子一僵,“怎,怎么可能!娘,我出去看看这雪什么时候停,要不然,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发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0章 娘亲,不要起床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妇人看着床上和那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不点儿,又看看自己离去的女儿,她心中的苦,她这个做娘亲的替她心疼啊。她私心里想着,自己多带些孩子,尽量不让他们母子见面,这样总不会让她见一次,伤一次。 但是这孩子还又总是爱粘着她,真是一个劲儿地伤他.娘的心,哎。 漫天的雪际之中,女子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掌心轻飘飘地落上了两三片雪花,不一会儿又消融了。远处,歪歪扭扭地走来两人,身影有些熟悉,往事一股脑儿地冲击着女子的大脑。还以为是不是因为面前的雪景,自己产生了错觉,可是再近些的时候,却发现,是那般真实。 转身慌忙地进了屋子,妇人见她面色不好,“怎么了?”有点疑惑,她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了,除非,跟那人有关。又低头看了两眼床上的孩子,想要去撩外面的帘子,却被女子即使制止。 开了小屋的后门儿,村里的铁柱正在雪地上欢乐地玩着滚雪球。女子朝他招招手,铁柱乖巧地跑到女子面前,可爱的胖乎乎的小脸蛋儿被冻得通红,嘴巴里喘着白气,“董姨,有事儿么?” “董姨确实有件事儿想请你娘帮个忙,你能不能现在回去帮姨喊一下。姨下次给你做好吃的。”女子给铁柱肩上的落雪拍打干净,伸手给他捂捂小脸。 一想到又可以大饱口福,铁柱二话不说,一溜烟地迅速往家跑。 两名男子走了许久,好不容易在这茫茫的雪天,找到了一家小饭馆儿。 “爷,要不,咱先在这儿用膳,等这大雪停了,咱再去镇子上?”风看着自家王爷,陕北雪灾,王爷不放心,非得亲自过来,结果迷路了,他们二人在这鬼天气里已经走了整整一天,终于见到点儿人烟了。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自家王爷的回音,还以为王爷不想留下,转过头去想再劝上一劝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爷正盯着小饭馆儿门口的招牌大字看得出神。风早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习惯了自家王爷随时随地的发呆,只要稍稍能跟王妃扯上边儿的,他总能呆上半天。 多么熟悉的字眼,安然虽然聪明,小点子不断,但是对于这毛笔字,她一向写得跟个龟爬一样。还曾有一段时间,被他逼着临了自己的字帖写,想起她那会儿的抓狂模样,司马谨嘴角弯弯,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更加的失落。 “咳咳,就在这儿吧,咳咳。”这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了种让司马谨不想离开的感觉。 “王爷伤风了?”若是以前,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但是现在,对于每天只酗酒的王爷来说,身子早就被他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风关心道。 司马谨摆摆手,“不碍事。”四处看了看,虽说是饭馆儿,但是相较京城而言,倒显得十分冷清,他们呆了半天,也不见有半个人影出来招待。 铁柱为了即将到口的美食,使出吃奶的劲儿,拉着自己娘拼命跑,却还嫌慢,“娘,你倒是走快一点啊,董姨有急事儿找你。” 女子被他的一番话给逗乐,铁柱娘信了自家儿子的话,这般火急火燎,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一站到女子面前,就拉着她的手问长道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我能帮的,一定帮。” 女子笑笑,“谢谢铁柱娘。”附嘴在铁柱娘耳边悄声耳语了一番,铁柱娘模样有怪,支支吾吾的,“这,这我怎么能行?不行,不行。” “铁柱娘,您刚可是答应我了的,怎么就反悔了呢。况且,您这张巧嘴啊,十里八乡,谁能比得上你的,你呀,就只需要帮我把外面那两位爷给支走就行了。” “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而且,这雪天,好不容易来个生意,还不做?”铁柱娘有些疑惑。 “嗯,您就跟他们二位说,因为雪灾,饭馆儿里面,已经没有食材了,所以不开张。” 铁柱娘张了张嘴,心想还是算了,这人家不愿意赚这钱,恐怕也自有她的道理,点点头,“那行吧,我就去把他们支走。” “嗯,谢谢。” “客气啥,乡里乡亲的。”铁柱娘一乐,倒也些不好意思。 女子看着铁柱娘进了前院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正好撞进了自家娘亲的眼里,有点僵硬,“娘,你要不先带着小不点儿回去吧。” 妇人轻轻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女子,拉住她的手腕,“既然这里都交给铁柱娘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啊?”女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这,他,他们走了之后,我不是还要看店吗?我就呆在里屋,哪儿也不去。” “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走!”妇人也来了脾气,给女子甩了脸子,母女二人在屋内僵持着。 “呦,两位客官,可真是不巧,这几日恰逢大雪天气,店内已经没有吃食,所以,二位,不如就此离开吧?”铁柱娘只远远地看一眼,便知道面前的二位非富即贵,心里暗戳戳地替女子觉得惋惜,要是宰上他们二人一顿,那也够吃好久了呢。 风一愣,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地儿,怎么还要把人往外赶。“这位婶子,我与我家公子在这雪天已经赶路了一天,滴水未进,还求婶子好心。” “这?”铁柱娘一听风的话,再看旁边司马谨的面色不是太好,倒有点儿像是发烧的样子,心肠不禁软了几分。但是,女子交代的话,她又不能做不到,小眼神往屋内的帘子递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这,不好意思。” “这位婶子,不要吃的,我瞧着,这里摆放着几坛好酒,帮我们热上可好?”风想着,自己饿肚子就算了,可是再怎样,也要让自家爷暖暖身子,说着话,放了一锭元宝桌上。小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顿时双眼放光。 “可是,这不吃饭菜,只喝酒的话,怕是要伤胃。”铁柱娘收回自己的目光,对,她改主意了,就随意弄点吃的给人家,也算是积德,而且还可以顺便替女子多赚上一些银两,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和母亲,不容易。 “若是老板娘愿意的话,我们自然万分感谢。”又是一锭元宝,风十分会看眼色。 外面的话,女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咬牙暗恨自己所托非人。 “跟我走!”妇人脸一摆,再继续这样下去,怕是只有被发现的份儿。 叹了口气,“好。”将小不点儿从床上捞起,岂料一脱离被窝,受到外面的寒气,小不点儿便不开心起来,双脚一蹬,打算耍赖,“冷,冷,娘亲,不要起床,不要。” 软软的声音,穿透了隔着的帘子,一下子熨烫了司马谨的心。心中一动,司马谨双目看向帘子后面,“咳咳,咳咳,后面是谁?” “啊?后,后面,是我家孩子。” “你家孩子?那,那为何要喊他人娘亲?”司马谨紧紧盯着妇人,刚刚他并没有什么心情细看,现在转穆望去,炉火旁的吃食,屋内的摆设,这些,都太熟悉太熟悉了。那个名字,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跳脱出来。除了她,还能有谁! 起了身,就要往后面而去。 铁柱娘恼了,忙伸手拦住,“诶诶,你想干嘛呢?我说你这人,要是不想吃饭,就赶紧走,赶紧走!”这会儿,她是再也不敢多留他们二人了。 “风。”司马谨眉头一皱,风立马上前将铁柱娘制住,“爷?” 撩开帘子,只见后面的院门大敞着,两个人影已经渐行渐远,其中一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孩子。趴在女子的肩头,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和司马谨对视上,露出自己刚出的白牙,呵呵地笑开了花。 司马谨心中一股暖流流过,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那是谁?”司马谨看向铁柱娘,“你若是说实话,这些,就是你的!”又放了一锭金元宝桌上,“如果你不告诉我,也不打紧,反正这村里这么多人,我都可以去打听,这是,这元宝,可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我,你休想我告诉你!哼!董姑娘人很好的,我才不会出卖她!”铁柱娘气呼呼地说完这通话,却见风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一个大嘴瓜子,怎么,怎么就这么跳入了敌人的圈套呢? “既然,说都说了,不如,一次性说完?” 铁柱娘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摇摇头,跑了出去。风看着人跑开,虽然不明白王爷此番行为何意,但还是问了句,“爷,人走了,怎么打听消息?” 司马谨没有搭理风,而是径自进了帘子后面的屋内,桌上放着的簸箩筐里有给小孩子做的衣服,还有一些花样子。看到这些,司马谨又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太敏感了,她并不是一个会安静地坐下来做这些东西的人。 转了两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他颠覆自己认知的东西。司马谨心中大为失落,兀自开了酒坛,无视风的阻拦,便抱着坛子咕嘟咕嘟地牛饮。风见样,十分无奈。只不过,这冰天雪地的,还是要弄些热菜的。 扫视了屋内一番,这生火好弄,煮菜嘛,虽然不是太好吃,但是还不至于能够饿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叹了口气,这年头,还有人不要银子的。若是啊,放到自家王妃身上,那可就说不定了,嘿嘿。 摸摸自己上扬的嘴角,风才发现,好像自己被王爷带的,也思念起那人来。自从一年前发生那件事情后,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没有人敢随意放肆,更是不敢在王爷面前,大声说话。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他。 还记得当初王爷刚刚恢复记忆的那会儿,十分不能接受王妃的离开。对于始作俑者茹娘,更是没有轻易放过她。 风还记得那晚,王爷领着她登上当初的那座城楼,面对深情款款的王爷,茹娘还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终于要落实了。可是王爷却抚摸着她的脸蛋儿,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要让她把当初王妃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件不落地全部都经历一遍。 被吊了三天三夜,任由她如何哭闹,王爷都没有心软,浸了冰桶之后,更是让人立即执行凌迟的惩罚,一天一刀,3357刀,也就是所谓的千刀万剐,不到最后一刀,是不允许人死亡的,要让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剐下来。 何为最痛?就是被自己心中最爱的人毫不珍惜,为了另一个女人伤了她。茹娘一颗滚烫的心,鲜血淋漓。心如死灰,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争了那么久,到头来,却也要体验一把当初安然的痛楚。这世上若说谁最狠,唯有司马谨。 只不过,自家王爷,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要不是那天他发现得早,王爷恐怕早就废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那天王爷颓废地坐在冷宫外面的石板上面,口中喃喃,然儿,只要你愿意回来,哪怕,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是愿意的。然儿,你不是最小气的吗?只要你回来,我就让你都报复回来。随后又苦笑道,你不报复,我自己惩罚自己。 如若不是后来半夏的反水,恐怕王爷还要继续消沉下去。得知了茹娘背后的一切阴谋,王爷才打起精神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万全的准备。 风又朝坐在那边的司马谨看了两眼,一边咳嗽着,却丝毫不在乎地继续喝着烈酒。 “臭丫头,快出来,看看这次我给你带了什么来!再不来,我可就都吃了啊!”司马谨耳朵一动,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转头看去,慕容正拎着两只大肥鹅,脸上带着笑意,低头走了进来。 “慕容公子?”风有些诧异,手中的烧火棍拿起来却忘了放下,鼻尖,脸上还留着些许的黑灰。 慕容却是大为吃惊,两只大肥鹅就这么被他摔在了地上,转瞬怒不可遏地抓起司马谨的衣领怒吼道,“谁让你过来这里的?你来这儿干嘛?滚!这里不欢迎你!” 司马谨被如此吼着也不生气,只是一双眸子带着痛苦而又希冀的眼神看向慕容,“你,你刚刚口中的丫头,是然儿对不对?对不对?” 慕容身子一僵,松开自己的手,掸了掸身上的雪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什么事,就快滚蛋!” 眉头隐隐皱着,他刚刚在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安柔和东郭玄,所以特地弄了两只肥鹅过来,大家难得聚在一块儿,本想吃顿好的,现在气都被气饱了。 心里暗骂自己太冲动了,以为在这里这么久了,都相安无事,看来,这太平的日子过长了,还是不好的。 “你告诉本王,安然是不是在这里?” “告诉你?凭什么告诉你!”慕容瞪了一眼司马谨,“安然早就死了,司马谨,你不是亲眼看着她葬身火场的吗?怎么,还是你眼瞎?!” “慕容公子!”风不太同意慕容的话语,他的态度,也不是很让人舒服。 “呵,还想在我这里落声好,我告诉你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没打死你们就算不错了!喝了这么多酒,拿钱来,给完钱滚蛋!” “你!”对于慕容的恶劣,风一时气结,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你什么你,别你我他了,哼,就你这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还不如我家小不点儿。”谈及小不点儿,慕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我说,司马谨,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再不走的话,可就别怪我拿扫把赶人了啊!” “慕容公子,你跟谁发火呢?老远的,就听见你的吼声,你这脾气啊,看来还是得改改。” 东郭玄陪着安柔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当初还摇摆不定的心,见到安然和司马谨的情况,他才彻底明白,人啊,有的时候,为了某个目标奋斗追寻了一生,到头来却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得不偿失,他也不想再做第二个司马谨。 “啪”手中带着的礼物应声落地。 “王,王爷。”安柔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瞧着司马谨,他怎么会在这里?姐姐呢?他知道姐姐还活着吗?还是说,是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呵,你们还要瞒着我吗?然儿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直到这一刻,司马谨才肯确定这真相,胸腔中发出闷闷的笑声,她还在,她还在,幸好,她还在。风也有些不敢置信,不过这次,相信王爷就算是赖在这里,就算是慕容公子拿扫把赶,也赶不走了吧。 “活着又怎么样,活着也跟你没有关系!” 得到慕容的亲口承认,司马谨激动得热泪盈眶,安柔一愣,“王爷。”她曾经最为羡慕的就是姐姐和司马谨之间的感情,现在却也是感慨颇多。 “安柔,你从来不会说谎,你告诉我,你姐姐,安然还活着对不对?她就在这里对不对?” 东郭玄拉扯了一下安柔,替她回答,“王爷,诚如慕容公子刚刚所说,即使安然还活着,那又如何,她早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了。王爷还是离开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会离开,只要然儿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开。” “那,你这大好江山可该如何是好?还有,后宫里的如花美眷,哦,对了,尤其是那个茹娘,怕不是早就给你生了一大堆孩子了吧,哈哈。”慕容一个劲儿地嘲讽着司马谨。 “慕容公子,王爷只有王妃一人,尚未纳妾。还有茹娘,王爷已经给她应有的惩罚。慕容公子,我家王爷也只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如此,还请各位不要再如此。”风心中替司马谨鸣冤。 “那又如何?自己做过的事,哦,失忆了,就可以当作不作数吗?哎呀,我也失忆了,我现在要是打他一拳,砍他一刀,是不是也没事?” “够了,我不会不承认我做过的事,只不过,能否先让我见她一面?”语气中带着清请求,他只想亲眼确认她好不好。 “呵,我家安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慕容送给司马谨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安然又不是小黄,随意你唤来唤去的。” 在场几人,听到慕容这言语,纷纷迥然,有他这么比喻的吗? 慕容睨了司马谨一眼,“你要是,能去外面跪着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此话一出口,其余几人都变了脸色,慕容也是拿定主意司马谨定不会做到如此。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二话不说,真的就朝外面走去,一撩下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诶,你怎么不劝着?”东郭玄有些吃惊,问风。 “王爷这一年多来,凡是能虐待自己的事情,一样不落的都做了。今天之所以王爷也这么痛快,估计,是又想起了当初罚王妃跪在午门的事情了。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弥补着王妃。旁人再劝,王爷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安柔鼻头一酸,其实,司马谨也算是这件事情里面的受害者,因为失忆,因为受人蛊惑,做出了让自己永远无法弥补的事情。 “我,我们这样,不好吧?” “把不和吧字去掉,非常好!”慕容心中虽然也震惊,但是,怎么能不让他吃吃苦头就见到安然,那也太便宜他了,而且也太对不起安然了。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安然也从安柔他们的话中,得知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玩耍的儿子,看向妇人,“娘,要不,你带着小不点儿去邻家串串门儿,最近都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抛头露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1章 我是百里安然,不是你的然儿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还在玩耍的小不点儿一听要离开娘亲,忙蹬着自己的一双小短腿儿凑到安然的身边,“娘亲,不要,不要。宝宝,要跟,娘亲一起。”说着话,还不时地拿头来蹭安然的下巴,毛茸茸的脑袋,让安然心中更是不舍。 “小点儿听话,你要是不听话,娘亲就不要你了。” “呜呜,哇哇,不要,不要。”小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这孩子生来十分敏感,或许是因为在安然肚子里的时候跟着颠簸流离,受了许多罪的缘故。 看着儿子哭得惨兮兮的一张小脸,安然不忍,可是一看到和司马谨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又觉得不应该让孩子暴露在司马谨的面前,一时间十分为难。 “姐姐,要不,就算了吧。我看王爷这次也是有心,断然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害姐姐的事情来,若是姐姐不愿意,他肯定也不会强行的。” “哼,你知道什么!”慕容打断安柔的话,“那家伙劣迹斑斑,数不胜数。”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东郭玄抱过小不点儿在怀中安慰着,看着小孩儿的容颜,“我觉得,还是不要把孩子送走吧,这样只会让司马谨更加起疑心。不如,就说这孩子是司马焱的,反正,他们是亲兄弟,长得差不多,孩子小,长得像叔叔,也是有的。” 屋内的几人一愣,安然朝东郭玄瞟了一眼,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当然知道。 每次只要他一来,必不可少的,必然要提司马焱。什么他为了自己双腿都废了,自己应该去看看他,或者把她还活着的消息告知他。又什么司马焱知道她去世的消息,十分伤心,一蹶不振,自此念念不忘等等。 “安然......”果然,东郭玄又开始了他的说客之路。 安然直接摆摆手,“好了,这件事情,再说吧。” 东郭玄努努嘴,继续苦口婆心,“安然呐,他现在是闲散王爷,大可以陪你在这里做闲云野鹤的。而且,你不是和柳蜜儿是好姐妹吗?正好二人还有个伴儿。” 安然眼皮抬了一下,“每个人的因缘际遇不一样,选择也不一样。东郭殿下,这件事情,以后都休要再提起了。对于二王爷,安然心中一直愧疚,这辈子,都无法回报他的恩情,安然也不想再拖累他,还是就让他以为安然已经死去好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彻底底将安然这个人忘了,然后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这是这么以来,安然第一次正视这件事情。“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你们,不管谁有这个拉郎配的心思,都还是灭了吧。”一方面是说给自己的娘亲听,不要把她和东方瑜凑到一起,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将慕容心中的苗头给灭了吧。 师傅说得对,她就只应该孤独一生,不去祸害其他人。 说完这话,果然慕容的脸色就五彩纷呈,变得十分难看。自家娘亲也是抱着小不点儿不发一言。 安然起身,“我去看看他。” “安然!”娘亲在后面叫住她,眼里盛满了心疼,“你的选择不管如何,娘也知道,阻挠不了你。但是,你无论如何要记得,休要再给他一次伤害你的机会。” 最懂女儿心的,莫非亲生母亲。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安然的心思,其实还是在那个小子身上的。恨也有,爱也罢,总之,弯弯绕绕,绕进去了,就再也绕不出来了。 “嗯,我知道的,娘,你放心。” 大雪中,风陪在司马谨的旁边,二人身上均积了许多的雪片,都快要堆成雪人了。眉毛上,睫毛上也是雪白一片,眨两下,还有细细的雪花往下落。 这情景多么熟悉,只不过,主角却对调了。她站着,他跪着。 披着毛毡,静静地走到司马谨的旁边,冷漠地看向他,“听说,你要见我?” 熟悉的声音,犹如炸弹一般,在自己的耳边炸开。司马谨僵硬地抬起脑袋,那熟悉的面容,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然,然儿。呵,呵呵,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人也见了,还请摄政王回去吧。如今朝中大事纷杂,少不了您在外日子太久。” “然儿。”司马谨一急,就想要去拉安然的手,奈何双腿跪得太久,血液不流通,早就麻了,一个趔趄往前扑了过去。 安然身子一躲,并没有接住他。依旧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摄政王如果觉得心里对不起安然,这么大的礼,安然收下了。礼也行了,那么,请离开吧。” “然儿。”虽然知道安然并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再多的设防也不如亲自体验来得更加伤人,“对不起。” 一声迟来的对不起,让安然心里一酸,她等这一声等了多久。 “是,你对不起的是董安然,摄政王,我是百里安然,不是你的然儿。本想让你多受些罪的,但是,我忽然想起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她说,她不恨你,因为恨是由爱而生,所以,她不恨你,也就是说,她再也不会爱你了。摄政王,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您请离开吧。” “不!我不相信!”司马谨摇着头,他绝对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撩开自己的另外半张脸,凤凰印记印在司马谨的眼中,“这是凤凰之魂觉醒的印记,要不然你以为我百里安然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吗?凤凰涅槃,才能获取重生的机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彻底消失,魂飞魄散,而我也回到了我原本的身体里。” “所以,王爷,我不是您要找的人。您心中的安然,早就被您给害死了,死得连一点印记也不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连她的呼吸都没有了。王爷,您可知,人一旦做错事,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怕安然吃亏,躲在角落处的几人,口中咋舌,还担心她会心软,没想到,却比他们更狠,更懂得伤人打哪里才是最痛。不过,对于安然口中所说的董安然和百里安然,还有没有弄懂。 “王妃,王爷当初......”过了惊诧,风想替司马谨辩解几句,却被安然打断。 “抱歉,我不是你口中的王妃。我是百里家,真正的百里安然。所以王爷,您还是请回吧。” “呵呵,然儿,你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有几句都是让我离开。我的出现,你就真的那么不能接受吗?”司马谨十分痛苦地看着安然。 “对,不能接受。原本我只是想过上些平平淡淡的日子,没想到却被王爷您打扰了呢。王爷,对于您这种不请自来,我百里安然,还真是欢迎不了。若是王爷没有落脚的地方,前面不远处就是镇子,你们可去那里投宿。以后这种小地方,还请王爷不要来了。” “那,那个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司马谨脑子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总想要抓住点什么,好让安然不要那么绝情。 听到他提起小不点儿,安然的脸色再次冷了几分,“王爷,孩子不是您的。那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嫁给了当地人所生的孩子。跟王爷您,毫无关系。” “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安然笑着,司马谨越生气,她就越是开心,“事实我已经告诉了您,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王爷觉得这孩子是您的,莫不是忘了当初那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忘了董安然是大出血,孩子是七个月的早产儿,而且在生之前,还被您的心头好给鞭打了那么多下吧?” “王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有些东西,虽然我不满她抢了我的身份,可是,我更是不满你这种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雨过天晴,就什么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我倒是挺佩服她的,替我受了那么多的罪。不过,要是我,当初根本就不会选择嫁给你。” “我喜欢的人呐,是那种温润如玉,关心体贴我的,而不是您这种,只知道利用女人,利用别人,费尽心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王爷,不说别的,我百里安然这点,还真是有些瞧不上你!” 嘴角的嘲讽,深深刺痛了司马谨的双眼。 安然越说越得意,“也不知道,那个董安然是眼睛瞎还是怎么的,竟然对您就是这样的死心塌地,却还是没能换来一个好下场,你不知道,她死的时候,那大火焚身,叫得可凄惨了。大火中,她可是喊着要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安然蹲下身子,和司马谨平视,“司马谨,那么多的午夜梦回,你可有梦见过她,她站在你的床边,可有向你索怨?还是说,她连见你一面都觉得不想见?司马谨,你真可怜,是你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司马谨,是你,你是刽子手!” “不!不!啊啊啊!”被安然这些话给刺激到了,司马谨身子不停地后退,抱住自己的脑袋,“不会的,不会的。然儿,不会的,不会的。然儿!”()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2章 不坑你,我怎么知道真相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安然看着司马谨痛苦的样子,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王爷,您若是继续呆在这里,只会继续徒添痛苦。”想起司马谨刚刚悲哀地说她说了几次让他离开的话,后面半句,被安然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不相信,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不管你是百里安然,还是董安然,你都是我司马谨的妻子,生是我司马谨的人,死,也是我司马谨的鬼!” 司马谨红着眼眶,泪珠子含在眼睛里面,诉求的声音中,全是满满的痛苦,盯着安然,“然儿,如果,非要这样,你才能好受一些,我甘愿。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恨我,但是,求你,求你,别把我走向你的这条路堵死,好吗?然儿。” 因为着急,咳嗽更加严重,司马谨跪在雪地中央,颓废着身子,脸颊被风吹得通红。风在一边看着干着急,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安然的心头一痛,转过身子,她不想让自己心软,冷着脸,缓缓合上自己的双眼,“司马谨,你放弃吧。你的然儿,早在那场大火中死了。若是你要一直这样执着下去,那便继续跪着吧。” 撂下这句话,安然进了面前的屋子。 门关上,安然的身子一软,缓缓地靠着木门坐在冰凉的地面,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来求得自己的原谅?他怎么可以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口口声声的爱她,听在她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讽刺。 他以为自己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慕容从后面的小门走了进来,看见的就是眼前的这幅情景,陪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安然靠在门边。 伸手替她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神情间有些复杂,“伤心了?舍不得了?若是,舍不得了,就让他进来吧。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发烧了。这一年,他为你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功过相抵,重新开始吧。” 泪眼朦胧,安然抬起眼皮看向慕容,“功过相抵,重新开始?呵呵,这几个字,说出口是那样的简单,可是,破镜重圆,总归是有裂痕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初对我的态度。慕容,你不明白,那是凉到了心坎儿里。那是在绝处,求生无门的绝望。” “死并不可怕,折磨也无所谓。最可怕的是,最爱的人给你带来的狠狠的致命一击。” 安然把脸埋进手掌中,慕容看着她颤抖的双肩,搂过她悄声抚慰,“过不去这道坎儿的话,那咱就好好地惩罚惩罚他,消了这口恶气如何?” “啊?”安然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 “瞧你,这笨的!”慕容在安然的额头上点了几下,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我看你啊,不是折磨惩罚他,而是在折磨你自己。我刚说要再惩罚,你就舍不得了?!”眉毛一挑,拍拍身上的雪花,站了起身,“瞧我的,哼,看我不出出这口恶气!” 安然瞧着慕容的身影,仿佛在他的身后看见了一条摆啊摆啊的尾巴,快翘上天的老狐狸,呵,忽然让她想起一个词语来,狐假虎威。 “诶,我说,你要是还不肯走的话,不如,陪我喝酒去啊!”慕容心中啪啪打着如意算盘,磨着牙,眼里露出一丝精光。 “慕容公子,我家王爷尚未进食,而且这天寒地冻,身子不好,发烧了,不能饮酒。” 看出慕容的用意,风硬着头皮,上前阻挡在二人的中间。慕容转了转眼珠子,食指点在风的胸口,“是吗?哎,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家师妹还是不要再出来见某人好了。”撅着嘴巴,显得自己十分委屈加无辜。 “我喝。”一听到安然,司马谨想也没想,立马答应了下来。 “好,爽快!今天,不醉不归啊!”哼,小样儿,后院的那几坛好酒可是他泡了好久的,里面不知道被他放了多少好料,今儿个,不喝死你算我的!慕容头一昂,率先进了屋子。 待风扶着司马谨进屋子的时候,安然早已不在前面,估计是躲到后面去了。想到这里,司马谨心中一阵失落,她这是不想见到自己。 “来,我一杯,你三碗。”慕容抱着一个酒坛,拿着一个小小的酒盏和一个大碗放到桌子上。 “慕,慕容公子,这,这规矩?”风有些为难,这不明摆着要坑自家王爷吗?这人,也太卑鄙了。 “吆喝,风,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呢,这不叫卑鄙无耻,我这只是在帮我家师妹讨回一点点的利息而已,若是你家高高在上的王爷不愿意的话,那就,滚吧!”慕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讽刺地看着司马谨,“还不滚!” “你!”风被慕容的态度噎到,你了一个字,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司马谨没有搭理闹架的二人,只是揭开酒坛的盖子,抱着酒坛咕嘟咕嘟地就喝了起来,既然是惩罚的利息,他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呢?不管这是不是安然的意思,他都心甘情愿。 “王爷!”风低呼一声,“王爷,您还发着烧,身子要紧。” “闭嘴!”低低地吼了一声,司马谨继续喝着酒,胃里一阵烧得慌,上下翻滚地厉害。 “呕,呕!”将酒坛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面,难受地趴在地上呕吐着,呕吐物里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王爷!” 擦了擦嘴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慕容,她在这儿吗?” “怎么,你还想博同情?!”眼睛一瞪,虽然感觉自己做得挺过分的,但是这和他之前所做过的那些事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司马谨咧嘴一笑,“慕容,即使你是她的师兄,可是,我是她的丈夫,曾经跟她最亲密,她什么脾性我很清楚。慕容,若是,你不想让她知道,你私自对我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否则,以后难保她不会报复你。” “你!”慕容被司马谨的一席话给气笑,“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司马谨,你的脸皮一向这么厚,安然知道吗?你是觉得,告诉了她她会心疼你吗?你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看着慕容炸毛,司马谨没有理他,只是扯开风阻拦自己的手臂,“下去。” “王爷。” “本王说,下去,你听不懂吗?”神情顿时一变,浑身散发着戾气,“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 “是。” “啧啧,这架子摆得还真是,够臭的!”慕容眼皮一翻,“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慕容坐到司马谨的对面看着他喝酒,喝了吐,吐了喝,心里直骂娘,这小子,真是白白糟蹋了他这一坛好酒。 “这个问题,本王记得,你当初也问过她。” “哼,她当时那是眼瞎!” “你说我哪里好,慕容,在她的心里,我哪里都不好,但是,她爱的人是我。只这一点,就够了。”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安然现在还恨着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事儿,她能原谅你?”慕容气得敲桌子站起来,跟司马谨说话,他真的会累死,这么一个自恋自大狂,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慕容,我和她有最美好的记忆,只要去找回就可以。” “你想多了,安然现在只记得你当初虐待她的记忆,那些狗.屁美好,你一个人记住就够了。”越说越恼,慕容觉得跟司马谨有些无法沟通。 “我们还有孩子。”司马谨依旧慢悠悠地喝着酒,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 “孩子,有孩子又怎么了,你以为安然一个人养不起孩子吗?还是说,你又想把孩子抢走?司马谨,你混蛋!孩子是安然的命,她当初拼死拼活地把孩子生下来,司马谨,你不可以再伤她一次!” 慕容气愤地抓住司马谨胸前的衣领,朝他吼着。 “慕容,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她的照顾,以后,有我。”慢慢拨开慕容的手,微微咧嘴,“感谢你告诉我真相。” 慕容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司马谨的当,“你!司马谨,你竟然敢坑我!” “不坑你,我又怎会知道,安然为了不想见我,竟然编了这谎。”虽然知道真相如何,但是司马谨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他可以慢慢来。他还有余生可以慢慢追回她的心。 由于被司马谨坑了一把,慕容觉得有些丢人,而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然,赶紧一溜烟跑了。想着要整人的法子,现在倒好,自己先溜了。 “王爷,您喝多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咳咳,咳咳。”司马谨咳得厉害,双颊通红,眼神迷离,显然这酒里的料下得挺足。“我没,我,我要继续喝。然儿,只要,只要然儿愿意原谅我,我就算喝死也,也无所谓。”说着话,司马谨又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酒。()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3章 心头血 加更2000 感谢灵动的夜空钻钻打赏~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风看着自家王爷痛苦的样子,又看看那静静地垂挂在后面的帘子,想了想还是提脚走了进去。 “属下见过王妃。” 风的声音,将安然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王妃,属下,能和您谈谈吗?”有些事情,王爷不会说,也不想让他们开口告诉王妃,因为他认为,这是在利用安然的同情心理,但是,他却并不这么觉得。 “如果是跟你家王爷有关的话,我看,还是不必了。还有,不要叫我王妃,我不是。”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她其实,挺想要个解释的,她想知道,司马谨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可还记得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更是对自己抱有何种态度。 “王妃觉得没有必要,可是,属下却觉得有必要。王妃,属下曾经反对过您,但是您知道吗,并不是因为怕王爷再接近你而坏了我们筹谋了许久的布局。属下只是觉得,王爷为王妃做了那么多,王妃除了会怀疑他,更是不曾为这些疑惑想要去争一争。” “王妃,在你看来,那是自视清高,如果王爷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就不愿意强求。可是,哪有谁的爱情是一帆风顺的。如果连去争取,去了解真相都不愿意的话,那你想来也没有多爱王爷。因为,您更爱的是自己的面子。” “呵,照你这么说,他如果喜欢了别人,我还要去争上一争吗?”安然只觉得好笑,更是讽刺。 “当然!”风看着安然,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让人觉得不可接受,“为了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面的人,争上一争,又何防?” 安然一愣,风又继续道,“属下知道王妃是气不过王爷当初对您做的那些事情,就连属下也看不过去。但是,若是您知道了,接下来属下要说的话,您可能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够了!我不想听!”安然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摆摆手,“我不管你要说什么,我说过了,我和他从此再无任何瓜葛,所以,你离开吧。带着你家王爷,回京城去,永远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王爷被人下了蛊毒,叫情蛊。中了这个毒的人,会忘掉自己所爱的人。”风无视安然的话继续道。 “你说什么?”安然眉头一皱,“他不是失忆?是中了蛊毒?” “不,王爷是失忆后又被人下了蛊毒。这等于是双重保险,王妃,王爷不是故意记不起你来的。而且,王爷后来就连性子都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那人在下蛊毒的时候,在其中添加了人血,只要服下人血之后,就会听命于此人,更是变得残暴嗜血。王妃,您现在应该猜到了是谁吧?” “你,你是说茹娘?”风给她带来的这个信息量太大,“可是,她,她?” 想要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但是安然发现自己一句也说不了,茹娘会下蛊,这事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可她自己从来没有当一回事。她很爱司马谨,如果是她的话,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何还要在其中加上自己的血液?难道就是为了让司马谨折磨自己吗? “王妃,茹娘,名祁连慧茹,是北朝公主。可是,她自小便不受宠,只是啊,命贱却心比天高。她是北朝公主与驸马所出,但是却和自己的兄长同时过继给了北朝皇上。为了她兄长的皇位,她父亲通过多方打听,得知了王爷的身世,然后便自导自演,安排了一连串的人追杀他。” “更是为了得到王爷的信任,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王妃,您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是多么恶劣。王爷年少,孤苦无依,一心觉得要报答她父亲,便答应了照顾茹娘的要求。在那岁月里,茹娘更是陪在王爷的身边,寸步不离,所以王爷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只是,她的野心不小。她除了想要嫁给王爷,更是希望能够通过跟王爷生下一子半女,然后助其孩子登上皇位,从而控制我大西。所以,她见王爷总是对你情深义重,才多次下了杀手。王爷失忆,便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掺了她的血,王爷便会听从她的命令。” “只要一靠近你,王爷的性子便变得暴躁起来,越发不受控制。所以,王妃,王爷做出那些伤你的事情,都不是本意,他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罢了。” “不,不对。”安然摇着头,“她那么爱司马谨,不可能会想要掌控大西的?更何况,她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会有这心思。你若是说,她想要掌控司马谨,想要他永远留在她身边,我倒还能相信,现在,呵。” 风知道安然不相信自己的话,也不着急,“王妃,北朝,是可以有女性统治的。你以为,王爷身上的蛊毒是谁解了的?”风顿了一下,“见到王妃在大火中丧生,对王爷来说,冲击太大,所以才会找回记忆。但是蛊毒的控制并没有消失。” “那?” “是茹娘的兄长。她的野心是可以将大西和北朝合并,自己做女皇。甚至是她的兄长,也差点儿被她柔弱的外表所欺骗。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被夺了政权,身边人也去了大半。所以,他才会拿着解药来找王爷,要求结盟。” “王妃,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王爷知道自己伤害了你,他不仅没有放过敌人,王妃也可以看看王爷的胸口,当初伤了王妃多少,上面就有多少刀疤。” 安然定定地坐在室内,桌子上是风离开时留下的一瓶,司马谨的心头血。 太医说,司马谨自小的膳食,服过的毒,以及补药,他的身体早已变得百毒不侵。更是经历过一次蛊毒,身体形成了一种对抗的机制,若是能用心头血,说不定她身上的毒能解。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去尝试一下。每天一刀,司马谨,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4章 然儿,对我公平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摸着瓶子,安然出了屋子,司马谨醉倒在地上难受地干呕着,先前还觉得烦躁,现在却觉得更加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司马谨,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你做梦!”安然将手中握着的小瓶子扔到司马谨的怀中,她很生气。 但是,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在气他这么不知道怜惜自己。 “然儿,呕,然儿,然儿,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呕。”司马谨双眼迷蒙,安然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模模糊糊的,摇摇晃晃。 “司马谨,你怎么不喝死算了!”看着他难受地趴在地上的样子,安然蹲下身子,抢过他的手腕,细细地给他把着脉。 再抬头时,竟与他的视线撞上,“司马谨,酗酒很好玩吗?” “不好玩。”已经喝得眼眶都开始泛红,司马谨嘴边还停留着丝丝血迹。 “那为什么还这样?”看着他的样子,安然心里开始泛酸。 “因为,只有醉了,只有醉了,你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司马谨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抚摸安然的脸颊,但是却又不敢,怕一触即到,又会消失不见。神情中无限的凄凉,“然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哪里有错?”司马谨的小心翼翼,让安然看得心疼,咬着牙齿,抽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司马谨,你哪里有错?” 听到安然问出这个问题,司马谨忽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安然的脖子开始痛哭,泣不成声,“然儿,我错了,我不该忘记你,不该对你做出那些令你伤心的事情,不该说出伤你的话。然儿,我错了,对不起。” 感受着肩头淡淡的湿润,喉咙口哽咽了一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司马谨的肩膀,“你的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司马谨,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登基吧。依据先皇遗诏,你是天命所归。你的重心,不应该放在我的身上。” 将司马谨从地上扶了起来,替他掸去衣服上的灰尘,故意忽视他的神情,“饿了吧,我去给热饭。刚刚在外面那么久,我再给你烧一壶热茶来。” “然儿,然儿。”见安然要离开,司马谨赶紧抓住安然的手,紧紧不肯松开,“然儿,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卑微的乞求,让安然好不容易重新筑起来的心墙轰然倒塌。撇开司马谨的手,背对着他,一滴眼泪划过眼角,“我去给你弄饭菜来。” “不必了,我不需要。我不吃饭,我要喝酒,喝酒。”司马谨趴在桌子上,又想抱着酒坛来个醉生梦死。 “那行,你自便吧。”安然的身子顿在门口,头低垂着,“你要是现在走的话,往北直走就可以到附近的镇上去。若是,想明日走的话,你们今晚可以留宿在这里,你们明天自行离开便可。” 司马谨抱着酒坛,红着眼眶看着安然离去的背影,刚刚还有几分醉态的人,此时再清醒不过。这一年多来,他最见涨的便是酒量,这么一坛酒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多大分量。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踏着雪花,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脚印,洁白的雪花上顿时黑漆漆的。走到屋子外处,安然才肯将一直捂着嘴巴的手松开,整个人抽泣着,不能自已。泪珠儿挂在下巴处,再往后看时,却是愣住了。 司马谨不知从何时,就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么冷的天,掉眼泪的话,容易生冻疮,冻着了怎么办?”司马谨上前替安然抚去脸上的泪珠,动作轻柔,十分心疼。 “冻着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鼻头红红的,在司马谨的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可爱,此时此景,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二人斗嘴的时光。 “我心疼。” “心疼?你不是每天都会心疼吗?司马谨,我就是你的负担,每天一刀,你的心不是肉做的吗?” 安然突然就吼了起来,扯开司马谨胸前的衣服,胸口丑陋的刀疤顿时映入眼帘,抬起朦胧的泪眼,“司马谨,我求你,我的事情,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好不好?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你一向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我的死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若还是那个冷心冷血的人该有多好,我也就不用这么纠结。司马谨,你从头到尾,就是故意来折磨我的是不是?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吗?司马谨,我恨你,你知道吗?” 见安然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情绪接近崩溃,司马谨赶紧合上自己的衣服,搂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然儿,你这样说,是否对我太过不公平?” “呜呜,呜呜~”积蓄了一年多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得到释放,鼻涕眼泪糊了司马谨一身,“司马谨,你就是大混蛋,大臭蛋!乌龟王八蛋!还有,哪里不公平了,我觉得就是很公平,很公平!” “好,公平。”顺着毛捋总没错,一件衣服毁了又怎么样,最起码,这一刻的时光是他肖想了很久的。 “你敷衍我!” “没有,我没有一点敷衍你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说我对你不公平?” “然儿,你无辜受伤,本王又何其无辜。从小就被他们当成了上位的棋子,还被人趁着失忆的时候下了蛊毒,控制了自己的言行,还惨遭你抛弃,然儿,你不觉得,本王也很可怜吗?” “可怜又怎么了,可怜没人爱!”意识到自己失控,赶紧从司马谨的怀中想要退出来。但是,这不容易得来的时光,司马谨怎肯轻易放手。 加大手上的力道,搂住安然的腰,直接强吻了上去。还是最原始,最熟悉的味道,让司马谨为之着迷。一再加深,几度失控,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二人的发丝上,肩头,直到二人均呼吸不过来,司马谨才肯放过她。()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5章 司马谨本骚无疑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看着那红亮的嘴唇,以及自己嘴角被咬出来的伤口,司马谨皱着眉头,“然儿,你比吱吱还会咬人。” 安然脸颊一红,恨恨地擦了擦嘴角,“我咬人,你下次别亲啊。” 听到安然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司马谨心头一喜,将安然搂得更紧上一些,“不,这怎么行,就算,你把本王的舌头给咬了,本王也心甘如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司马谨本骚无疑了。 “油嘴滑舌。”转过身子,安然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以前总是一直压抑着自己,越是压抑,越是不能放过自己。大哭一场后,一切在忽然间却都感觉轻松了不少。绕来绕去,谁又放过谁? 更何况,这一年多的时光,是自己借来的。 拍拍自己的脸颊,安然觉得自己就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不过,就这么让他过关,是不是也太轻松了?安然不禁有些怀疑自己。 察言观色一番,司马谨硬是凑到安然的身边,抓住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冻坏了本王的宝贝儿,以后,这双手,可就难受了。” 双颊一红,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 “我要回去了,司马谨,你要是不怕我娘拿着扫把来打你,你就给我乖乖地松开你的爪子。还有,别得寸进尺!” “我陪你回去。”司马谨知道,这次安然能够这么快就动摇,自己还是利用了她的心软,不过,得到想要的效果就行。现在要是能够从家人那边再得到肯定的话,那么安然跟自己回宫的事情,就会八九不离十了。 “你说什么?”安然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再看司马谨脸上的表情时,去是十分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儿,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我都还都没有好好儿地拜见过岳父岳母,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呵。”忽然想起司马谨之前的言论,安然讽刺地笑了一声,“当初,可是某人说的,我们并未真正的举行过婚礼,所以,做不得数的。那,我父母又怎会是你的岳父岳母?” 司马谨被安然的话噎到,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委屈巴巴的,讨好地,“老婆,老婆。” 听到这个称呼,安然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是一阵冷笑,“司马谨,我不跟你算账,你倒是巴巴地凑到我面前来,怎么,是要我一条一条地数给你听么?” 本想着用这个法子来讨两句欢心,谁知道却捅了篓子,“然儿,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我真的错了。”认错极快,昔日一点威风的样子也没有。 安然伸手捏住司马谨的脸皮,“王爷,您如今可是堂堂的摄政王,怎么能够如此屈尊降贵呢?脸皮太厚,是不是您制造的炸弹都轰不倒?” “呃,呵呵,呵呵。”尴尬地笑了两下,“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怎么能不提呢?那可是王爷的光荣历史,安然定会牢牢记住的。” 司马谨此刻才发觉,女人若真是记起仇来,真的是叫人缩头缩脚,不敢做出任何辩驳。 虽然安然极力反对,但是司马谨还是一路跟着她回去了。他有他的打算,绝不可能因为反对或者摆脸色,或者挨揍的事情就退缩的。 只是刚到家门口,安然的母亲,百里夫人一看见安然旁边的司马谨时,脸色就拉得老长,一个健步将安然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则是挡在二人的中间,“百里蓝氏见过摄政王。”刚说完这句,还没待司马谨有所反应,又继续道,“若是摄政王无事,那老身便带着我家小女回去了。” “等等。”司马谨想要拉住安然,却被百里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手僵在空中,有些微尴尬。 司马谨撩起自己的衣袍,正正经经地给百里夫人下跪请安,“小婿司马谨见过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在上,祝岳母大人身体安康。” 听到他这话,百里夫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呵呵,哈哈。哎,若是没有摄政王的打扰,想来,老身是能安康的。所以,还请摄政王看在老身年纪一大把的份儿上,就自行离去吧。” 她才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只谈他对安然做过的那些事情,饶是她再好的脾气,如今也要说道报复一二的。 司马谨脸色未变,只是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岳母大人说的是,小婿也为自己先前做过的错事后悔,想要以后好好弥补然儿,所以,还请岳母大人给小婿这个机会。” “小婿?老身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女婿了?老身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听说,你和安然的婚礼,可是没有举行完的,就连结亲的队伍都没返回吧。王爷,这,叫什么亲事?” “不过王爷放心,对于王爷之前的所作所为呢,我们也不想追究,更是不敢追究,就怕什么时候又被王爷灭个满门。”百里夫人走到司马谨的面前,“既然我家安然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那么,王爷还是不要自称小婿了。坏了安然的名声,老身正想给她寻思一门好人家呢。若是王爷心中真的有所愧疚的话,还请王爷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了。” “娘。”安然扯了一下百里夫人,自觉她说的话有些过分。被安然这么一扯,百里夫人的火气更大,“你给我老实呆着,被人那样欺负了,就知道躲开,你是泥人做的吗?还敢给他说情?你这脑子里,都是什么?!” 说着,百里夫人点了两下安然的脑袋,觉得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见到安然被训斥,司马谨连忙道,“岳母大人,这件事情跟然儿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小婿一人之过。” “当然是你的过错!”百里夫人眼睛一瞪,“还跪在这儿干什么,堂堂王爷跪在这儿,要是叫别人看了去,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幺蛾子来,王爷,您可饶了我们一家吧。还是说,你打算我不原谅你,你就一直长跪不起呢?以此作为威胁?” 最后两句话,简直就是啪啪打司马谨的脸。从地上施施然地起身,“岳母大人,不知道可否有空跟小婿闲聊两句?” 看来,司马谨是有意要单独说服百里夫人了。百里夫人斜着眼睛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安然,抿着唇,虽然脸上不快,但是也不能把女儿心中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就这么给赶走了。 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6章 分别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屋内,司马谨和百里夫人故意压低声音,安然被百里夫人给赶了出来,耳朵贴在门框上,却听不见任何有用的信息,不禁有些懊恼。 “娘亲,娘亲。”小不点儿被慕容抱在怀里,一脸的好奇看着安然,然后咯咯地笑着。 “嘘!”食指压着嘴唇,赶紧跑到慕容身边,将小不点儿接到自己的怀中,“小点声,知道吗?” 小不点儿有样学样,也跟着嘘了一声,然后又是哈哈大笑,窝在安然的怀中打滚,安然一头黑线,自家这个坑儿子,专门坑他老娘。 慕容白了安然一眼,“这么快就打算原谅他了?”虽然是句问话,但是在慕容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或许,他还是执着地想等一个答案罢了。 眼神闪烁,“师兄。”声音低低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慕容。 慕容摆摆手,“算了,你要没出息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忽然间,他又害怕了,安然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感到窒息,寸步难行,急于制止。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想学师傅,去游历一番了。恐怕,以后,再难相见。”语气中带着落寞,“安然,路,是你自己选的,只希望这一次,他不负你。” “师兄!”抬头,扯住慕容的袖子,他不甚表达,但是,他的情,她明了。“师兄,就,就不能,留下吗?”私心里,她还是不希望他走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拼劲全力护她。虽然傲娇有余,毒舌又讨厌,但是,他的心思,总是待她好的。 师傅说过,他的命运在她的身上。这句话,她以前不懂,但是现在,懂了却不想懂。 摸着安然的头发,第一次,二人如此相近,场面却是分离。又逗了逗安然怀中的小不点儿,“小不点儿,你娘亲舍不得我走,你呢?” “不走,不走。”有那么一瞬,似乎小不点儿也被这氛围感染,小嘴一瘪,紧紧抓住慕容的手指,就要他抱。 “不走啊,你呀,惯会哄人的小骗子。跟你娘一样,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知道慕容是在说自己,小不点儿咧开嘴乐呵呵地笑着,顺便蹭了慕容一肩头的口水。 “咦...”慕容脸色一拉,捏着小不点儿的下巴,“你个脏小鬼,跟你娘一样,都是不爱干净的。” “呃,师兄,你说他就好,干嘛总是要扯上我。”额角三条黑线,她是站着也挨枪? “哼。”冷哼一声,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是舍不得地在小不点儿的脸颊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小不点儿,亲亲叔叔。” “揪~”小不点儿不容迟疑地在慕容脸上落下一个带着口水的印子。 慕容将小不点儿又交给安然,故意摆着臭脸,“以后,你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了。我被你们这一家子拖累的够多了,就让我消停消停吧。江湖,不见。” 云淡风轻,潇洒地挥挥手,“我这人不喜欢太伤感的事情,告别什么的,就不用了。”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安然,祝你幸福。” 迈出门槛的那一刻,慕容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圣父了?不过,也终于体会到了东方瑜的那种心理。既然求而不得,那就远远地看着她,祝她幸福好了。 安然抱着小不点儿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雪地上因慕容的离开而留下的一排排脚印。树上的落雪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小不点儿看到慕容离开,哇哇地哭了起来,“叔叔,叔叔。要,叔叔。” 心脏的地方微微刺痛,在小不点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娘亲也舍不得叔叔离开,可是,小不点儿,若这是叔叔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他知道吗?” 抬头,又看了眼远方,“我们不能如此自私,已经将他绑在身边这么久了。他还有,他的海阔天空。他可是这大西的第一天师啊。” “师兄,你也一定要幸福。”最后一句,安然说得极低,她欠债的人太多太多,而她,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说一句微不足道的祝福。 和慕容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安然心中蔓延着压制的惆怅。 还没等安然伤怀够,眼角余光一闪,安然迅速抱着小不点儿躲到草垛子的后面,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自己也放缓呼吸。 院落中落下几个劲装的黑衣人。 “老大,刚刚还有人的,怎么这会儿人就不见了?”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四下看了几眼,有些疑惑。 “哼,肯定躲起来了!搜!” “是!”得到命令,几人拿着手中的剑开始到处刺。 “你们是何人?”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司马谨从屋内走了出来,正好和要踹屋进门的几人撞了个正着。 “我们是何人?哈哈,是送你们到阎王殿报到的人!” “放肆!”一声落下,风和刚刚离去的慕容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安然一惊,虽然情势危急,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刚刚是假意离开的? “哼,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人,就可以围杀我们吗?大西的摄政王?哈哈,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取你的项上人头,大西,早就该灭亡了!” 听到这话,司马谨再不明白,也知道这群黑衣人的身份了,目光一寒,“你们是北朝之人?” “正是!若是你现在束手就擒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考虑一下,留你全尸!” “放肆!你简直大胆!”风一怒,上前就要厮杀。 “的确,够大胆,够狂妄!”司马谨冷笑着,“不过,你可知,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好脾气了,上一个敢跟本王这么叫嚣的,你可知他的处境?” “你别想着用这种话来吓唬我,我可不是三岁毛孩儿!” “当然。”一个闪身,躲开来人的攻击,“你的智商,比三岁孩童还不如。风,告诉他,上一个人的处境。” “五马分尸,面目全非,阴间不收!”冷冷的,剑也出了鞘。 跟着司马谨的,饶是平日里再怎么伪装的脾气温和或者冷漠,嗜血始终才是他们的本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7章 小点儿不要娘亲痛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一时间,整个院落里充斥着血腥气息,闻起来令人作呕。 “哇...”或许是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小不点儿在安然的怀中手脚乱踢,放声大哭。 “谁?!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给老子出来!”黑衣人一愣,就想要向安然的躲藏之地而来。 司马谨剑身一挑,挡在几人前面,怒喝一声,“休得离开!”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捏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刚刚出来时,并没有看见他们母子二人,没想到是躲起来了。 安然赶紧捂住小不点儿的嘴巴,轻轻摇了摇头,在他耳边道,“乖,爹爹在外面打坏人,我们不可以成为爹爹的拖累,知道吗?” 对于爹爹这一词,小不点儿并不陌生。虽然之前恨着司马谨,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教小不点儿娘亲这个词的时候,也教了爹爹。 “爹爹,爹爹,爹亲。”小不点儿有些兴奋,嘴里咿咿呀呀地重复着这几个词,似乎早已将刚刚的不安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好奇地向外瞧着,似乎想要找到自己口中的爹亲。 “哈哈,司马谨,今日我们便叫你等丧命当场。你不是不怕死嘛,没关系,先拿你的儿子开刀!我们叫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话音刚落,最靠近安然躲藏之地的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刀便劈了下来。 安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泛着白光的大刀似乎忘记了躲避。司马谨飞身扑来,将安然母子二人推到一边,肩头正中一刀,涂着剧毒的刀尖穿透皮肤,周围迅速变成黑色。 “嗯~”吃痛地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长剑也滚落到一边。 “王爷!该死!”风见司马谨受了伤,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凌厉起来,几个黑衣人被一起抹了脖子。慕容也迅速解决了手边的人,奔了过来。 “王爷!” “司马谨!”慕容在司马谨受伤的地方迅速点了穴位帮助止血,“这是剧毒,你现在千万不能运功,也不能动,否则毒气扩散,司马谨,你会死的!” “别吓她。”看见安然煞白的脸色,司马谨有些责备,虽然知道慕容是实话实说。“过来,怎么,害怕我了?”咬着牙齿,乐呵呵地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疼痛,可是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子却出卖了他。 “司马谨。”抱着小不点儿,安然的脚步有些踉跄,想要伸手去扶他,却被司马谨制止。 “你是不是傻,都不会躲开的吗?”伸出手抚上安然的脸庞,有些无奈,却也宠溺,“果真,一孕傻三年。呵,你啊,总是这样,怎么叫我放心。” “噌”司马谨还想跟安然再说上两句,远处却突然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直朝司马谨射来。 “嗯,呕~”刹那之间,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生,看着直直地插在胸口上的箭,安然吐出一大口血,正好染红了司马谨的前襟。司马谨双手搂住安然,眼神之中全是震惊,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手臂中的小不点儿似乎被吓到了,哇哇大哭,“娘,娘亲,娘亲,哇哇,娘亲。” 安然眉头皱在一块儿,想要哄他两句,却痛苦地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来。顾不得远处藏在暗中的黑衣人,慕容赶紧上前把脉,神情却越来越严重。 “怎么了?啊,安然!安然你怎么了?”百里夫人从屋中出来,刚刚听到动静,司马谨让她留在屋中,她也不想自己成为他们的拖累,刚刚听到小不点儿的哭声,心中担忧赶紧出来看看,岂料却发生了这一幕。 奔至安然的身边,抱过小不点儿,眼神怕怕的,一时间六神无主,“这,这,慕容,这怎么办?”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小不点儿手脚并用,想要去安然的怀中,可是力气小,被百里夫人抱着,浑身不爽,“外,外,祖母,我要娘亲,娘亲。啊啊啊,啊啊啊。” “小不点儿乖,娘亲现在痛痛,让慕容叔叔给娘亲看好不好?你哭了,娘亲会更加心疼的。” 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乖巧地收了哭声,“娘,娘亲,小点儿不哭了,娘亲不痛。小点儿不要娘亲痛,不痛。” 慕容将安然平放在地上,安然朦胧着双眼,看着天上的云彩,洁白如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要从心脏的那个豁口被揪出去,全身都是被挤压的痛苦。血迹顺着嘴角流向脖子,还有些,又被她咽了回去。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歪过脑袋,她好贪心。借了一年多的时间来和小不点儿相处,可是,她才和司马谨解开误会,这么快,就又要分离了吗?手指动了动,又大喘了几口,“司,司马谨,慕,慕容,告诉他,告诉他,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他的,他的妻子。” 说完这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安然安静地等待着生命的流逝,以及魂飞魄散。呵,真是可笑,哪里还有下辈子,这世界上,下一秒,就再也不存在董安然这个人了,连灵魂都不在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慕容,你倒是说句话啊。”百里夫人心中疼惜,却又不敢上前添倒忙。 “这箭矢上的不是毒,和司马谨中的不一样。这是,针对安然的。”气愤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这一仗,伤司马谨只是个幌子,无非是希望他们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了安然。 祁连惠茹,哼,还真是好计算。即使被伤成那样,还能作乱。看来,真的是小瞧了你的能力,以及北朝的渗透。 “这是魂出。”慕容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百里夫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这具身体里面的,不是她女儿本人,而是从另一个异世界来的人。 “魂出?什么魂出?”百里夫人越发焦急,“不要跟我凹说辞,简单通透!”常年跟着百里关海,百里夫人的性子也是十分直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288章 他家王爷,他心疼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魂出,就是将此身体里的魂魄揪出来,然后,魂飞魄散。” “你,你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百里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容。 慕容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将事实告知百里夫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百里夫人咽了一口唾沫,真的很难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目光在安然痛苦的脸蛋上滑过,又似乎在逃避什么,迅速挪开,“那,那?”后面的话,百里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是要问能否换回自己的女儿,还是问她能否安然无恙? “是。”慕容将安然从地上抱了起来,刚刚慕容和百里夫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只不过全身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疼痛,“娘。”刚喊了一个字,嘴角就涌出一股鲜血来。 “你别说话了!”百里夫人别过头去,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安然摇摇头,想要去抓百里夫人的手,却被她躲开,安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眼泪滑落,“娘,对不起,对不起。这些日子,在安然心中,早已将您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娘,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多陪陪小不点儿,真的。娘,这次,这次,她就能回来了,娘,我,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小不点儿以后可以快快乐乐地长大。娘,您答应我好吗?” “你这孩子!”被安然的情绪感染,百里夫人终是不忍心转回头来,擦了一下眼角,“胡说些什么,我,我,我又怎么能那么自私,为了我自己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将怀中的小不点儿搂得更紧了一些。 “娘,我,这段日子,是百里小姐借给我的,您放心,我一定还,还给她。” 想起那次大火,她本来已经注定了要魂飞魄散,岂料却因为身体里百里安然的魂魄救了她。百里安然虽口口声声地要她将身体还给她,可是见她遭遇凄惨,又不忍相求,二人终是达成协议,让她陪在小不点儿身边一年时光,然后再彻底离开。 “她,她还好吗?”百里夫人结巴了一下,想想自己苦命的女儿,又是一把辛酸泪。问出这句话,却又担心安然会多想,“我,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百里夫人一时间没有想到说辞。 安然却点点头,“嗯,娘,我明白的。我和她共用一具身体,上次见她,应该还,还好。” “好了,别说话了。”慕容见安然脸色越来越苍白,就怕她最后一丝气力用尽,赶紧出声制止。 “师兄。”知道慕容担心自己,安然又喊了声慕容。 “让你别说话了,你还非得不听是不是?!”安然本想让他宽慰一些,没想到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焦急。慕容气得怒吼了一声,急匆匆地抱着安然上了马车,风也扶着昏迷的司马谨紧随其后。 “你,你们要去哪里?”百里夫人追出去几步,怀中的小不点儿瘪着嘴巴,十分不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慕容停在马车边,想了一下,“夫人,东郭玄和安柔姑娘应该就在附近,我已经传递了消息,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等到和他们汇合之后,你们再一起去京城。” “你们要回京?可是,安然的身体不是,不是快没时间了吗?” “您放心,就算是拖,我也一定想办法拖到京城。”慕容的神色十分严肃,手脚麻利地拉着缰绳,跳上马车,和风一人各驾一边。 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小不点儿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刚刚一直抑制住的情绪彻底崩溃,双方向着空中乱抓一通,“娘亲,娘亲。娘亲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小点儿乖,娘亲。呜呜,娘亲。” 风雪中,小不点儿的脸蛋冻得通红,嗓子也哭哑了,却是终究没有见到安然回头。满满的失落和不安,一头扎进百里夫人的怀中,“呜呜,呜呜,外,祖母,娘亲不要,小点儿了。娘亲。” 百里夫人本就担心安然的情况,现在又被小不点儿这一通哭,心肠软得不行,祖孙二人抱在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慕容公子,我们现在是回宫吗?”风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看王爷的情况应该问题不是太大,但是对于安然来说,他可真就是门外汉了。若是这次王妃彻底离开,王爷恐怕以后真就要废了。 “不,我们去行宫。” “行宫?”风一愣,但是看慕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难道司马焱有办法?”风想起百里安然先前的天命是司马焱,那么现在他能够救安然,应该也说得过去。 “他不行,但是他可以。” “啊?”这句话,更加叫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头望了一眼马车内的安然,“她的魂魄现在被我用金针给封在体内,但是很不稳,只要金针一拿,立刻魂飞魄散。所以,现在必须找到定魂丹。” “定魂丹?”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司马焱有这个东西?” “他没有,但是他外祖父有。哼,北朝历来在这些诡事上颇有研究。当年司马焱的外祖父去平定北朝之乱,得到过一颗定魂丹,所以,我们现在去求司马焱,从他下手,让他去跟他外祖父要。” 风终于明了,点点头,不再讲话。按照以往司马焱对王妃多加爱护来看,拿定魂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二人都算错了一件事情。司马焱自从双腿彻底残废,皇位被夺,安然在大火中丧身之后,他就和司马谨一样,彻底颓废,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见,借酒浇愁。 “管家,劳您再通传一声。”来求人的,语气当然要低声下气些。虽然司马谨现在是摄政王,但是司马焱府上的下人终归还是衷心于自己的主子,更是替自己的主子不服气,根本不屑。 “刚刚就说过了,我家王爷谁也不见。” “你!”慕容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混账东西,耽误了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天大的事情,我家王爷也不见!”管家头一撇,马车帘动,那车里躺着的二人,他都见过,不过,就是不想将这种事情再叫王爷揽回自身。他家王爷,他心疼。 第289章 选择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吵什么?”就在慕容准备一拳头砸上管家的面孔时,柳蜜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扎着两个羊角辫儿好不可爱。 “王妃。”管家吐吐舌头,身子往后退开一步,低下头,“回禀王妃,门口有几个宵小在吵嚷着要见王爷,老奴想着王爷的命令,所以便同他们讲明,谁料这几人竟然就想动手。”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这就是。 柳蜜儿皱皱眉头,自从司马焱失势,想要巴结司马谨的,想要出曾经恶气的,一个个都恨不得骑到他们头上去,只看着自己手中牵着的女孩儿,神情冷漠,“打了出去!以后再有这种人,不必上报,通通不见。” “是!”得了王妃的命令,管家更加的趾高气昂。 “请吧,各位。”伸出双手拦在慕容的前面,正好挡住柳蜜儿看过来的视线。 “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不见到司马焱是不会走的!” “放肆!王爷的名讳岂是尔等可以胡乱叫的,来人,给我掌嘴!”柳蜜儿心头一恼,这些人还真是越发长本事了,看来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了。 听到这声音,一开始慕容还不能确定,再看一旁的风,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慕容冷笑一声,“柳蜜儿,你当真当了几天的王妃,连旧友都不认识了?” 柳蜜儿一愣,拂开正想发怒的管家,和慕容视线相交,微微诧异,“你们?” “呵,是啊,就是我们。怎么,不认识了?也是,王妃如今高高在上,定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小民的。” 慕容还待说些什么,风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慕容公子,我们今日来不是找事儿的。爷和王妃还躺在马车里面呢。” “安然?她,她还活着?”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柳蜜儿的心头一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何她却笑不起来。 柳蜜儿向二人身后的马车看去,脚步迟疑地定在地上,“她,这是怎么了?”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却又逼着自己平静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柳蜜儿,这是你一个作为姐妹应该有的态度吗?” “那应该是什么态度?”收回目光,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娘亲,疼。”小女孩儿被柳蜜儿的手劲儿弄疼,小脸儿一皱,撅着嘴巴,“娘亲,你弄痛我了。” 赶紧松开手掌,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和司马焱有八分相似的女儿,心中愧疚,“对不起。” “没关系。”甜甜一笑。 “奶娘,你先将小格格带下去。恩慈,娘亲要和这几位叔叔说会儿话,你先跟奶娘去玩会儿好不好?” 小大人般地瞅了两眼正黑着脸的慕容,双手叉腰,“你这个坏蛋叔叔,不许你欺负我娘亲!否则,我会打你哦!”挥挥自己的小拳头,跟随奶娘离开,然后又不放心地回回头,看看慕容有没有欺负自己的娘亲。 “小格格和小世子的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大。”风本想以这个为点套个近乎,岂料柳蜜儿却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直接甩了脸子,眉眼一挑,全然没有旧友交情的意思,“二位请回吧,今日,我家王爷是不会出来的。” “你!”说着,慕容又要上前一番撕扯,被风及时制止,“柳妃,王妃情况严重,刻不容缓。我们也只是想要请王爷帮忙向老太公借一样东西救命,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你还想有什么意思?”靠近马车,看见安然昏迷着,但是就连昏迷中也极度不安稳,柳蜜儿撩着车帘的手抖了一下,轻声道,“妹妹,不要怪我狠心。”想起司马焱的那双废腿,她的心里,终归是有怨言的。 当初她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看见司马焱一动不能动地躺在自己面前,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再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因为救别的女人而伤成这样,她就更加觉得讽刺。女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为了对方可以什么都付出。但是,一旦牵涉到感情上面,就再也说不清了。 她只知道,她对她一直是埋怨着的。后来得知安然被司马谨伤透去世,她的心结似乎就永远都打不开了。 现在,再次见到她活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松了一口气,安然,我该感谢你吗? 可是,为何,偏偏你又要给我出一个这样的难题? “柳蜜儿,你当真如此绝情?”慕容的暴脾气上来,饶是风也拦他不住。 门口几人的吵吵嚷嚷,将其他人引了过来,“蜜姐,怎么了?”丹芎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子走了过来,闪电以护着她的姿势,站在一旁。 丹芎见到门口的慕容和风,愣了一下,当即撇了脸色,“你来干嘛?怎么,你不伺候你家王爷,跑我们府上撒什么泼?!” 因着安然的事情,丹芎对风几人一直没有好脸色,总觉得他们当初助纣为虐。 “丹芎,王妃在里面。”对于丹芎的态度,风早已见惯不惯。知道她心中一直记挂着安然,想来,从她这里做突破口也还不差。 “你说什么?!”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看风的神色,丹芎的眼角一下子湿润了起来,“你说,你说小姐还活着?呵,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哽咽了声音,眼眶泛红。 闪电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别哭,这坐月子落下的病根儿还没好,可别再伤了眼睛。” 抓着闪电的手,“是小姐。”惊喜之余,没有见到柳蜜儿僵在门口的身姿,急急地向马车走去,“小姐,小姐。” 唤了两声,没人回应自己,撩起帘子再看,笑容僵硬在脸上,怒斥道,“风,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放下她手中的帘子,“我们就是来求王爷帮忙的,只是,你这位好姐姐不放行。” 慕容脸上的讽刺,以及丹芎的疑惑,柳蜜儿看在眼里,心里微微泛酸。 第290章 你哭了?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蜜姐?”丹芎微微诧异,不过,对于柳蜜儿此时的态度,她倒是有所理解。只是,一面是自己的主子,一面是她,丹芎的心里还是更多的偏向安然。 “都不要再说了,若是其他,我能帮便帮。但是,要找王爷,还请各位都回去吧。王爷喜静,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柳蜜儿又看了一眼马车,“至于,该去的人,自是有该去的地方,何必再强留。” 慕容脚下的步子后退了两步,浑身一震,柳蜜儿又看向他,“天师第一传人,呵呵,不过也是眷恋红尘罢了,超凡脱俗,就是不知道慕容天师当不当得起?” “柳蜜儿,她可是你的姐妹!”慕容有些懊恼,更是对面前人的愤怒。 “姐妹又如何?”柳蜜儿转过身去,背对着马车,向府内走去,神情淡然,若不是紧紧抓着衣角的手,还以为她真就如此薄情,“我柳蜜儿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跟安然做姐妹。” “你!”慕容还想说些什么,柳蜜儿却吩咐管家关门。 安然躺在车内,眼睛紧紧闭着,虽然身体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是听力却该死的非常好。 “师兄,师兄。”低低地唤了两声,才拉回了慕容的思绪。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慕容赶紧奔至身前,小心翼翼地看向安然,强留魂魄在体内,虽然能多留得一刻,但是主人承受的痛楚也是双倍。 “不要,为难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司马焱的事情,安然心里一直有愧疚,柳蜜儿责怪她,这是应当的。再看一眼身边昏睡的司马谨,“师兄,可有办法,解了他身上的毒?” “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系别人!”慕容真是恨铁不成钢,很想在安然的脑袋上敲两下,可是,看她痛苦地揪着脸的样子,抬起的手又舍不得的放了下来,没好气道,“能解,你不用担心。” “慕容公子,不如,我们先回宫吧?”风建议着,“回了宫,再从长计议。等王爷醒了,这件事情,大家再一起商量?” 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虽然这仇是司马谨惹出来的,慕容也十分瞧不上他,但是若比,谁也比不得安然在司马谨心中的分量。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丹芎看了眼身边的闪电,正如小姐所言,嫁了人,牵挂就多了。只是,一眼,闪电便懂了她的心思。接过她怀中的孩子,“你去吧,别担心我们。” “谢谢。”抱了一下闪电,丹芎有些脸红。对于第一次主动的丹芎,闪电有些招架不住,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无妨,夫妻之间,何须多言。” 司马谨解了毒,便一直坐在安然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希望能通过自己给她多一些力量。 “王爷,侍卫来报,说是刚刚在门口,看见了半夏的身影。”风从外面进来,小声地禀报着得来的消息。 “她?来此作甚?”司马谨皱了一下眉头,这些不好的人,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打扰安然,即使,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安然睡得极其不安稳,丹芎立在一旁,帮她擦着汗。刚刚风说的话她也听到了,有些不忍心,“王爷,要不,让半夏见小姐一面吧。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本王为何要考虑她的心意?”司马谨将安然耳边的落发别到耳后,“她现在那副样子,然儿不见也罢。” 丹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术拉到了一边。 “丹芎姐姐,你嫁给了闪电大哥之后,这,性子啊,也着实变了不少。爷的心里,现在出了王妃,谁的事情,也装不进去,还是不要徒添自己的烦扰罢了。” “何意?”丹芎扯开自己的手臂,“白术,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对于你,对于风,对于黑影,我们始终是两条心。王妃的事情,或许,她能够原谅你们,但是,我做不到。你没有亲身体验过那种感觉,所以,你不知道是有多绝望。” 丹芎说着话,眼眶不自觉泛起了湿意。 “丹芎姐姐,当时,爷失忆了,性情大变,他那副样子,我们自然也不好违背。只是,我们真的商量好了,准备将王妃偷出来的。”提起旧事,白术心中也难受。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当初就是顾忌太多,所以才会出了意外。 “不提也罢,半夏毕竟是我百里府的人,你心中不怜惜她,我怜惜。她当时遭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所以才选择走了一条错路。但是,人无完人,她现在早就已经自食恶果了,为何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说不定,说不定...” 丹芎顿了一下,哽咽道,“说不定,她,不知何时,就忍受不住,去了。” “丹芎姐姐。”白术扶住丹芎,“都说,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有多余的感情。丹芎姐姐,遇到了你们,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如何从那炼狱里爬出来的了。哥哥也说,我不是做杀手的料,但是,即使是杀手,也有感情啊。丹芎姐姐,你不要总是揣测我的用意,我,我真的...” “够了,不用再说了。”看着白术的表情,丹芎出声制止了她,叹了一口气,“你是如何,轮不到我来置喙,还是等小姐醒来再说吧。” “王妃,司马焱若是一直躲着不肯见如何?” “如何?那倒要问问你家王爷了,若不是他当初结怨,蜜姐也不会如此狠心。”对于司马谨主仆几人,丹芎是真的没有好脸色,除非小姐能够醒过来。 转过身,却见司马谨站在自己身后,丹芎咽了一口口水,沉默地进了房间。 “爷。”白术低下头,她反正,从很早开始,就里外不是人了,今日被丹芎姐姐这么一通说,虽然心中难受,但是倒还承受得住。 捏了捏眉心,“让半夏过来吧。” “啊?”白术睁大了眼睛,自家爷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没有说话,只是司马谨忽然就长叹了一声,然后丝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冰冷的长阶上,捂住双颊,双肩颤动,哭了起来。 第291章 上穷碧落,陪着你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白术手足无措地愣住,若不是黑影及时抓住她的衣领带她离开,估计等司马谨什么时候想起这事儿时,都要剁了她。 “哥,爷这是?”白术有些不明白。 白了一眼自家小妹,没有说话。 白术嘟囔着嘴,“爷肯定是为了王妃伤心了,也难怪,王妃受了这么大的罪,王爷心中定是难受的。不过,司马焱那里,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不然,我们去偷吧?” “少说一句话,不会死。等一会儿,再去叫半夏过来。”交代完,黑影迅速离开。 “哼!”白术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自家兄长总是嫌弃自己,还不如风。 “你,你怎么出来了?”司马谨看着身上的长衣,眼眶,鼻头均是红红的,里面还有水珠。 扶着司马谨的肩膀坐了下来,头倚靠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这会儿,有点儿,精神了。你也是,出来,不知道,加件衣服。”微微一笑,却在司马谨的眼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地上凉,坐我腿上?” 摇摇头,“没力气了。” 司马谨轻轻地抱着安然,然后用自己的袍子裹住她,“这样,暖和了吗?” “嗯。”贴着司马谨的脸颊,凉凉的,“夫君,你这笑容,好丑。” “再丑,也是你夫君。你这辈子,都嫌弃不了了。”司马谨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对于当初强娶安然的事情,他从未后悔过。 伸出手指,指着天上的星辰,“夫君,你说,我要是,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回去?可是,属于你的那颗帝星都升起来了,是不是回不去了?要是,要是我当初没有那么固执,早点听慕容师兄的话,你现在估计早就躺在席梦思大床上了。要不,我们去找慕容师兄问一下?” 这原本,是司马谨最不想让安然知道的内幕,现在,却能讨论得如此自然。 “别说傻话。”听到安然嘴里的那个死字,司马谨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总之,我们夫妻是要一块儿的。然儿,你别想撇下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总之,我会陪着你。” 司马谨双唇无助地**着。 安然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又紧了一分,“你这次怎么没有霸道地去找司马焱?”对于这件事情,她还是比较诧异的,这根本一点也不像司马谨的做风。 “你不想。”简单的话,却让安然的心彻底暖了起来。 他知道她不希望以强迫的方式来威逼司马焱,在她的心中,司马焱曾是朋友,更是救命恩人。所以,他遂了她的心愿。虽然,他很不舍。 “谢谢你,司马谨。” “呵呵,好久,都没有听你用这种语气喊我的名字了。”司马谨苦笑了一声,人生苦短,想要好好珍惜时,眼前的人却像是雾中的花,让人摸不着。 “司马谨,司马谨,司马谨。夫君,夫君,夫君。呵,各喊三遍。以后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个就会像是魔咒一般,时刻萦绕着你。以后,你要是娶了新人,她喊你夫君时,你就会想起我,我是不是很坏?” “不,一点都不坏。”在安然的头发上落下一吻,“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你忘了,这是我答应你的。” 食指盖在司马谨的唇上,抬起头和他对视上,“虽然,我会吃醋,可是,司马谨,你再娶吧。我死都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诺言了。况且,以后,你会是大西的一国之君,哪有没有妃子的皇上。而且,给小不点儿再找个娘亲,好好疼他才好。” “然儿,不要,不要再说了。”司马谨的心揪得疼,仰着头,大口喘着气,盈满眼泪的眼眶,快要决堤。 大拇指指腹抚摸着司马谨的面颊,“夫君,我想好好记住你的容貌,我家夫君就是生得这样俊,难怪会勾引那么多的狐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夫君,你说,我真的会灰飞烟灭吗?其实,我挺害怕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怂?” “没有,我家夫人,向来都是技高人胆大。”想起初见安然的那个夜晚,司马谨想,自己怕是那时,就爱上了她吧。明明就害怕,但是却还又忍不住发善心。懂得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再救人。他的夫人,怎么能这么聪明。 安然弯弯嘴角,“司马谨,其实,我最害怕的是,不能记得你。要是真的有下辈子该多好。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要不是因为我,我们之间也不会错过这么多。” “然儿,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要不是我一直,一直优柔寡断,便不会出现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当时伤你太深。幸好,你还愿意原谅我。然儿,谢谢你。” 安然抱住司马谨的脸颊,轻轻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上一吻,“司马谨,我们约定好,以后谁也不要对对方说对不起,好不好?” “好。” “司马谨,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啊?哎,我家那么酷帅拽上天的夫君哪里去了?夫君,你还是你吗?” 看着安然恶作剧的样子,司马谨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这一夜,二人抱在一起,看了一夜的星辰,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安然却还感觉意犹未尽。 “小姐,你醒了。”丹芎哽咽了一声,背过身去悄悄擦着眼泪。 歪过脑袋,就看见司马谨一双通红地滴血的眸子,嗓子有些干涩,“司马谨,你是昨晚上做贼去了么?怎么双眼像个兔子?” “没有,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司马谨一把抱住安然,安然却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 手环住他,“司马谨,都说好,不要再为我哭的呢,怎么,你要说话不算话吗?我没事,真的,我没事。” 这么一个坚强的男人,却因为自己反复的病情而变得如此脆弱,安然也跟着鼻子一酸,泪珠挂在了脸蛋上。 “我没哭,我没哭,真的,真的。”声音哽咽着,司马谨完全不能自已,松开安然,走到一旁猛地垂了一下墙壁,痛苦地嘶吼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爷!”丹芎看见司马谨手背上的血迹,有些担忧地看了安然一眼,摇摇头,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你这是干嘛,故意让我担心吗?”扶着床杆,想要下床。 “你别动。”司马谨了然她的动作,赶紧奔了过来。 一个公主抱,便将安然抱了起身,她又瘦了不少。 “瞧你,我又不是瓷娃娃,不过,难得享受夫君的服侍,我倒是挺美滋滋的。”安然耍着无赖,“我睡了多久?” “两天。” 也难怪,司马谨会这般紧张。这难道真的就是常人说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睁一闭,一生就过去了。她现在,一闭一睁,都两天,那估计连一睁一闭也快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想吃,我现在饿得都能装得下一头大象。” 宠溺地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尖,“好,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麻辣火锅,烤串子,还有方记酒楼的招牌菜,嗯,各来一份好了。对了,最好再来一壶桂花酿。”安然顿了一下,“哎,说到好酒,真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那个老顽童了。” “想见吗?”司马谨招招手,黑影迅速离开。 “还是不见了吧。要不然,我怕他老人家到时候哭得会像个孩子,难看死了。” 再听到从安然嘴里出来的那个字,司马谨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我们以后,都不说那个字好不好?”带着乞求,司马谨神色痛苦。 “好,好,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抱着司马谨,拍着他的后背。 “等会儿,我要你喂我。” “以后,天天喂你。” “夫君,你可真贤惠,娶夫如此,夫妇何求。”安然感叹了一声,咧了个大大的笑容。 “小姐,半夏来了。”丹芎从外面进来,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神色。 “丹芎,你的眼睛怎么也那么像兔子,传染了吗?”安然以轻松的语气打趣着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多愁伤感。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家的小宝贝儿,要不,你现在去把她接过来,我想见见。” “是,奴婢这就去。”强忍着泪意,转过身去,泪珠子就砸向了地面。 “顺便,让半夏进来吧。”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安然还是决定见见她,那个曾经敢怒敢言,没有心机,心直口快的傻丫头,也不知道现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好难得,再听到你的这声小姐。”安然泪目,往事一一在目。 “都是半夏不好,要不是半夏被那奸人迷惑,也不至于让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小姐还愿意见奴婢一面,小姐。”半夏深深地给安然磕了一个响头,心中犹自自责。 第292章 大结局(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快起来吧,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怎么,你还要我过去扶你?” “不,不用。”半夏擦着眼泪,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半步半步地小心翼翼地挪到安然的身旁,“小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就你看到的这样,不好,也不坏吧。你呢?看你瘦的,她对你不好吗?” 听到安然的这句问话,半夏的泪珠子又瞬间像是断了线一般,“小姐,小姐,在奴婢的心中,小姐就一直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一人。呜呜,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 “快别哭了,刚刚丹芎的眼睛像个兔子,怎么,你想和她配个对儿?也变成一只红兔子?” “嗯,奴婢不哭,奴婢不哭。” 司马谨走出房间,站到门外,慕容走了过来,跟他一排站着。 切笑了一声,“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平静地呆在一个空间相处过?” “那感觉如何?”司马谨看了眼天上那闪亮的星星,似乎颇有感触,“慕容,你说,我要是现在把皇位让给二哥的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和然儿一起?” 慕容眉头一蹙,“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管她去哪儿,我总归陪着她。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我不想余下的这辈子,再继续过这种日子。皇位,本来就是二哥的,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而然儿,是我欠她的。” “她本来应该在那个世界活得好好儿的,要不是为了替我,也不会被强制召唤到这里来。所以,这次,换我来陪她。” 慕容看着司马谨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样子,苦笑着,“这应该是你已经深思熟虑过的结果吧?” “是。我现在,只想陪着她。”看向慕容,“能陪她的人,也只有我。慕容,我很感谢你为她做的一切。以后,你就真的摆脱我和她两个大麻烦了。” “司马谨,你混蛋!难道,连试一试你都不愿意吗?我们明明可以进去找到司马焱,然后通过他要回定魂丹。” “够了,然儿不愿意,我不会勉强。我司马谨向来都是霸道,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可是,这次,我想顺着她。” “顺着她,顺着她!司马谨,你知不知道,这次,是会要命的!”慕容急得跳起脚来,恨不得再暴揍司马谨一顿。 “慕容,你可是天师传人,你一开始不是还觉得鬼医师傅太执着了吗?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走他的老路。慕容,这件事情,你别管了。这也或许是我欠百里安然的,现在,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了。”司马谨长叹了一声。 所以说,什么人定胜天,人怎么可能会大过天去。 “慕容,我没别的所求,只希望这次,等然儿你可以帮帮我,让我随她离开。” 慕容红通通的眼眶,胸腔起伏着,情绪激动,“你们,你们太自私了!你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旁人的感受。”可是,他到最后,连陪在她身边的权利都没有,哪怕是死。 司马谨看着慕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争什么呢?又有什么好争的呢?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都变得可能。 司马谨再次进屋的时候,半夏已经离开了。安然坐在桌子边,正拿着簸箩里面的针在缝着什么东西。 强迫自己扯开一抹笑容,走到安然的身边,低着脑袋,趴在她的肩头,“怎么今天这么贤惠?” 似乎是想起往事,轻轻在司马谨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我想给你做个荷包,顺便再给小不点儿做几件衣裳。你之前不是还可怜兮兮地说自己身上都没有我一个亲手缝制的东西吗?以后啊,看见荷包,你就能记着我了。你看,我还在上面缝了一个我的小人图。” 安然翻开荷包,上面果然是自己画的描摹。 司马谨看了心里发酸,拿开安然手中的针线,“别做这些了。你都不想跟我聊聊天什么的吗?” “想。怎么,你还跟这荷包吃上醋了?”现在,她就是动不动地想要抱着司马谨,“夫君,最近,你可让我体验了一把当个小女人的福利。” “然儿,你可以喊我老公的。”抱着安然的脸颊亲了一口,最近,他也比较享受这种腻腻歪歪的氛围。 “老公?我才不要,司马谨,你可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所以,你还不是我老公。” 司马谨从背后搂着安然,“我会给你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司马谨,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相信你。也许,真的是因为时间少了,所以信任才会变得这么重要。那些疑问什么的,我都不去想了。” “不想就不要想了吧。刚刚跟半夏谈得怎么样?” 虽然对半夏的情况,司马谨有些了解,但是至于具体的,他还是不太清楚。因为半夏是安然的丫鬟,所以司马谨一直等着安然回来,亲自问她。 谈及半夏,安然刚刚有笑容的脸上,顿时又变得愁云惨淡,“她不太好。司马谨,她是不是,是不是经常服毒啊?” 司马谨一愣,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来,毕竟安然也学了那么久的医术,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也是应当的。 点点头,“嗯,茹娘经常拿她做实验。你知道的,北朝就是以毒闻名,而她作为一国公主,在用毒方面,更是有着超高的天赋。半夏跟着她之后一段时间,就是被她拿来试毒的。这件事情,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得到司马谨的回答,安然心中不免怜惜那个傻丫头,“她跟我说,她在整理她爹娘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她爹娘是北朝人。” “什么?” “你也傻了是不是?其实,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发愣了。”安然糗了司马谨一下,“所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最好的解释。这就是为什么她父母要拿死来嫁祸我。他们是北朝人,而茹娘是北朝公主,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那,既然如此,半夏不应该更加要替茹娘卖命吗?” “半夏不是这么觉得,她认为她自小生在大西,长在大西。所以,在她的心中,她就是个大西人。而父母一夕之间惨死,却仅仅是为了茹娘嫁祸我,她心中恨她。一开始,她跟着茹娘,茹娘并没有彻底信任她。后来,为了获得茹娘的信任,所以才主动提出要帮她试毒。” “那个傻丫头,她,她怎么就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吃亏。” “她除了想要报仇,还替我找出了一些证据。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那么尽快抓到茹娘父族当年的阴谋。” “什么阴谋?”安然一愣,茹娘喜欢司马谨这件事情,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吗? 揉了揉安然的头发,“她父族,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只要能够和我联姻,必定能够登上大位,而她父亲就为了她的兄长,将她送到了我的身边。要不是半夏查出她想要推翻她的兄长,自己取而代之,我也不能和她兄长取得连手的机会。” “可是,你现在不是在攻打北朝吗?” “你怎么知道?”司马谨有些疑惑,“我应该没有说漏嘴吧?” “呵呵,不是,是风来找你的时候,有时候有些只言片语露出来,而且,之前我也听人说起过,说是北朝的边疆有些战乱。所以联系起来,夫君,为什么又要打仗?” 司马谨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想要她亲眼看着,自己争了这么久的东西,彻底在她眼前覆灭。她对你的伤害,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说到这里,司马谨心中那种浓浓的自责感又扑面而来。 安然扯过司马谨的手臂,撩开上面的袖子,十分心疼地抚摸着那些道道狰狞的伤疤,轻轻一一地吻过,“你又何必这样。”抬头看着司马谨的下巴,“痛吗?” “没有伤你痛。”连呼吸中都带着**,“你知道吗,其实,当时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时候,我已经想起一些片段了。但是,我的主观意识,不想我那么快就跟你承认错误。都是因为我的骄傲,然儿,你恨我是对的,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司马谨苦笑着,所以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有见过你。”安抚着司马谨的情绪,安然想起之前自己偷偷见过他一面。 “你说什么?”司马谨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然,心脏咚咚地跳着。 “那是小不点儿周岁的时候,我想带他见见你。虽然对你特别讨厌,但是你毕竟是他父亲,所以就来了京城。只不过,我易了容,你不知道也是当然。你那天在园子里吧。” “嗯。”司马谨声音哽咽着,“那天,我,我,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就难受,这里难受。”司马谨拿着安然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很希望有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可是,却因为我,因为我,孩子没了。我就想着,去园子里,那里,有我们的回忆。” “然儿,你,你当时真的在那儿吗?”司马谨还是觉得不太相信。 “是啊,你当时都喝得烂醉了。我当时找了老管家,不过,我有跟他郑重嘱咐过,要是他敢告诉你,我就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他估计是怕我真的这样做,就没敢跟你提。” “还记得你当时趴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地念叨我的名字。我当时抱着小不点儿,就坐在一旁陪着你,小不点儿还揪了你的头发。所以,你觉得为什么小不点儿一见到你就乐呵呵地笑,一点儿也不怕生,还不是因为先前有见过你。” “呵,这小子!”搂着安然,“我还以为,你真的就那样狠心呢。” “对你,我真的从来没有狠下心来。” “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一直能够利用你。你这个傻瓜。” 第293章大结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再次见到茹娘的时候,安然差点没认出她来。 “你来干什么?想看我笑话?谨哥哥呢?他为什么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有来?对,是你,是你不让他来是不是?!” 茹娘呆的地方,是当初安然呆的冷宫。她躺在那破旧的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安然。 “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你应该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几天了。”走到屋子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 轻轻捻了一下手上的灰尘,“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很美,美若天仙,是真的。第一眼,你让我很惊艳。” “呵,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比你丑,所以,谨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肯定是你用了什么引诱他的方法。” “茹娘,人或许,一开始钟情的是容貌。但是,你觉得,司马谨是那样的人吗?他能跟那么多的女人逢场作戏,招招手,那些女人犹如过江之鲫,他从来不缺漂亮的女人。所以,你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无外乎是在乎你伴着他的那段时光。” “是,那段童年,是谨哥哥最黑暗的时候,可是,他还是被你抢走了。”说到这里,茹娘一直坚持着的嘴脸,终于软了下来。 “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还给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那么多的创口,安然不忍地别过眼神。 “你不恨他吗?他这样对你?” “恨?哈哈,我当然恨,可是,我从小就爱他啊,爱到了骨子里,爱到无法自拔。呵呵,你说我犯贱吧,他都这样对我了,可我还是想要见他一面。安然,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让谨哥哥见我一面吧,好不好?好不好?” “你向来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为了他却能做到这地步,茹娘,或许我真的没有你爱他。”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 “可是,你不该背叛他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茹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躲开安然的探查。 “你是为了报复他吧,所以才会动那样的念头。一个女人,一旦狠起来,有时候就会失去理智。茹娘,其实,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对你狠下心来。你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计算是顾忌我的感受,说是要让你离开,但是还是替你考虑好了以后的一切。” “茹娘,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呵呵。”茹娘冷笑了一声,“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一切,但是,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安然,你比我幸福。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还要搏这一击吗?我就是见不得你站在谨哥哥身边,笑得开心的样子。就算是我痛苦,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你觉得我可怕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你不后悔的话,那么,这也是你生活的一种方式,我无权质问。” “呵,比起东皇彩衣,我更加看不起你!”望着墙顶,茹娘慢慢地闭上眼睛,“东皇彩衣,自认为聪明,跟你一样,所以跟谨哥哥做交易。可是,她错就错在,遗失了自己的心。你这一点做得很好,即使也喜欢谨哥哥,但是你始终带着一份理智。” “你不知道谨哥哥后来是怎么报复她的吧,也是,这些血腥的东西,谨哥哥从来都不忍心让你见到。就好比现在,这样对我。安然,你让人羡慕得招恨,你知道吗?滚,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你要是现在就死了,我会很开心,走啊!走!” 越说,茹娘越来越激动,安然慢悠悠地起了身,叹了一口气,“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只是旁人不知道,茹娘,还是那句话,我也讨厌你,不喜欢你,所以,我也没想要你对我有好感。只是,我觉得,带着这样的恨意离去,好像,太对不起自己。” 见茹娘神情越来越癫狂,安然说了最后一句,“你就真的当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望着安然的背影,茹娘一直强撑着的气势垮塌下来,眼角滑落一滴泪,鼻孔放大,“为什么?为什么?你难道不是要来找我算账的吗?你也讨厌我?呵,是想让我心里得到安慰吗?谨哥哥,那件事情,茹娘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来留住你而已,谨哥哥...” 司马谨等在门外,见到安然走过来,忙过去搀扶。 “你不问问我,聊得怎么样吗?” “没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何必揣测我的用意。你这样,我都觉得,有那么一恍惚,不认识你了。” “你是想说,我像朵白莲花?”捏住司马谨的鼻子,“你想多了,我说的可是实话,我是真的不喜欢她而已。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看她吗?我可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为了我自己。你的手上早就鲜血淋淋,而我,也多次利用他人。” “司马谨,我是希望,我们造下的孽,可以减轻一些,以后啊,到了地府,可以少受些罪。更是不希望,我们的报应,报在小不点儿的身上。” 揉揉安然的头发,“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我不会见她的,哪怕是最后一面,然儿,我说过,我永远无法原谅她做的事情。这是她该得的。”见安然还想说些什么,司马谨赶紧出声打断她。 “然儿,我们重新结一次婚吧,我想,在你离开前,给你一次真正的婚礼。”借着月光,司马谨目光灼灼的看着安然。 “说起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何当初要举办冥婚?这件事情,你不解释清楚,会一直成为我心中的疙瘩的。” “诶,我在求婚,还以为你会激动一番的,没想到你竟然重提旧事。”忽然,司马谨的脸就红了。 安然看着有些纳闷,“你的脸怎么红了?害羞?不能吧,还是说?” “你和我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自然也不能算是活人,所以,我才办了那场冥婚。表面上,是应了你说的那句话,除非你死了,才有可能嫁给我,在旁人的眼中,也是我在羞辱你的意思。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跟你白头到老,哪怕是死,也会跟你永结同心。” “哦,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深深地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啊。”安然嘴角一弯,哈哈地笑了起来,司马谨的羞赧更加严重。 自从司马谨跟安然重新确定了婚礼,宫里上上下下就开始忙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笑意,毕竟,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小心又小心,就怕惹着司马谨。 “小姐,你看这件喜服怎么样?好看吗?”丹芎给安然试着订妆。 “喜服不错,就是你把我的脸色画得太红了,还是淡些好。” “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够还那么白。奴婢觉得啊,还是要红些好,白术,你觉得呢?”彻底敞开了心扉,以往的那些不爽,也都清空了。 “那是肯定的呀。”白术也在一旁帮腔,安然觉得有些无奈。 “半夏呢?” “她在屋子里,小姐放心,奴婢一会儿就过去看看她。”丹芎知道安然担心半夏的情况,所以经常跟她汇报。 “嗯,那就好。你这段时间先照顾着她。我本想给她找个环境清静的地方,让她好好养好身子,可是又怕她敏感,觉得我不要她。丹芎,等,等,你知道的,等以后,你再替她找地方,让她去丁香那里帮忙,人来人往的,应该能够让她重新打开心房。” “是,奴婢知道了。”丹芎偎在安然的身边,“小姐,你是奴婢遇到过的最好的主子。总是会想方设法地替我们考虑。” “傻,你们对我也很好。人心就是这样,相互用真心交换。” “然儿。”司马谨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面色凝重,但是嘴角却不可遏制地微微上扬。 “怎么了?看你这小表情,简直都可以做个表情包了。”自从得知了他的身份后,安然说话也越来越不顾忌了。 “二哥,在外面。” “你,你说什么?”安然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司马谨口中的二哥指的是谁。 “柳蜜儿也在,估计,她忍不住告诉了二哥。要见见吗?”到了这个时候,司马谨其实很想立马拉着安然出去,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可是,却还要压抑住内心的冲动,询问安然的意见。 “你希望我去吗?” “小姐,去吧,去吧。” “是啊,王妃,您就去吧,这,这下,您就可以和王爷永远在一起了,对,还有小世子。” 忽略了丹芎和白术的话,安然只是定定地看着司马谨,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希望你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希望你去。” “好,我去。”看出司马谨眼中的希冀,安然不忍去搏他的希望。 “呀,你这丫头,现在架子都这么大了,见个你人,还要师傅我这老头子等上这么久!”鬼医摇头晃脑地蹭到安然的身边,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摸摸下巴上面的胡须,“这妆,画得跟个猴屁股一样,啧啧,不过,比那脸色惨白的时候,好看多了。” “师傅,有您老人家这么说自己徒儿的吗?”安然没有想到,跟司马焱一起过来的,还有阎鬼。 “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愿意告诉我,要不是司马焱叫老头子我过来,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还敢瞒着我!” 慕容被鬼医一个巧劲儿抓住耳朵,拧了起来。 “师傅,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鬼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哎。 “安然。”过了半晌,司马焱身子带着颤抖,喉咙口堵塞着,“好,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下巴上的胡茬泛着青色,司马焱眼里闪着泪花。 安然心中有着酸意,曾经那个站在高高的台上,耀眼夺目的男人,那个自负的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美最美的男人,那个骄傲的觉得一切尽在他掌握的男人,现在却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安然,你孩子很是罪魁祸首。 “别这样。”柳蜜儿按了一下司马炎的肩膀,看向安然,“妹妹,对不起。”闭上双目,“对不起。” “姐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安然主动走上前,抓住柳蜜儿的手。 “妹妹,没想到,你还肯原谅我,谢谢你,真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我了呢。”柳蜜儿心中激动,抱住安然。 “我的傻姐姐。” “二哥。”随着司马谨,喊了司马焱一声。 “嗯。”勉强着自己展露出笑意,点点头。 “之前,我不知道你们去过,后来,蜜儿告诉我了前因后果,你们想要我帮你们什么?”为了安然,哪怕是再让他经历断腿之痛,他也愿意。 “她现在因为中了毒,灵魂受到重创,所以我们需要定魂丹。”慕容抢了话,“你外祖父那里不是有这个嘛,所以,想请你去,去求了来。” 司马焱一愣,看了司马谨一眼,自己这个傻弟弟,还有这个因为安然而闹翻的曾经的好友,“定魂丹不在我外祖父那里,在我这儿。” “你说什么?”司马谨一下子站了起来,掩饰不住的激动。 “因为之前对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向外祖父讨了来。还记得当时还被他说了一顿,说是我不务正业,整天对这些东西上心。” 安然听着司马焱的话,想起那个倔强的跟百里淳一样的老将军,心中就觉得暖。 “我现在就让人回去取来。” “二哥。”司马谨看着司马焱,情绪上涌,“我想和二哥单独好好聊聊。” 司马焱对于司马谨的要求,并没有诧异,都是经历过太多的人,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况且,这一声二哥,真的很难得。这事儿,要是放在从前,他们两个人,估计连想都没有想过。 安然和柳蜜儿相视一眼,拉着老顽童鬼医走了出去。 “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安然看着鬼医,眼中满是郑重之色。 “你是想问百里安然会怎样吧。”自己的这个徒儿,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这次,她瞒着自己,就说明了她一心求死,否则,以司马谨的脾性,怎么也不可能等到今天。 “说实话,师傅,我想跟司马谨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也不能再继续这样。一年前,是她,给了我这个多出来的日子。所以,这次,我,我如果在以自己为中心,恐怕,我以后也无法面对百里家的一家人。更是对不起娘。百里安然,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我曾在一本古法的书里看过一个法子,定魂丹,可以定住你的魂魄。而此时,对于你体内的另一个魂魄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可以换置,将她用另一种方法提出来。” “那之后呢?” “安然,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想回到过去,那何不让百里安然,替了你那边的生活。” 安然瞬间睁大了眼睛,“师傅,你,你是说?” “对,我想,只要这小子在一旁辅助,应该是可以办得到的。” 慕容从刚刚阎鬼提出这个做法的时候,就一直面色不是太好,现在又欲言又止。 “师傅。” “好了好了,你自己想想吧,我想,百里夫人也快到京城了,你不如和她商量商量再说,老头子我喝酒去了。” “师兄,你说,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安然敏感地察觉到这背后或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回去查查看,提前做好准备,你现在比不得从前。”慕容没有看安然,躲开了她的眼神。 服下定魂丹,是在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百里夫人和安柔,明玉,都到了京中,对于鬼医的提议,司马谨一一和他们说了,几人面色凝重,但是还是一致作出了同意的选择。尤其是安柔和明玉,相较于真正的百里安然,他们对安然有着更加深厚的情感。 而且,在做法之前,鬼医也通过让安然陷入昏迷的状态中,和百里安然进行了一番彻底的交谈。她倒是十分乐意,觉得安然能够在这个世界活得精彩,那么自己应该也可以。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安然身子彻底恢复的第二天,还被风和白术取笑,说是司马谨太迫不及待了。 而司马谨对于众人的调笑,一反常态地全盘接收。小不点儿更是成了团宠,安然和司马谨这对做父母的差点一天都见不着人影儿。 婚礼的当天晚上,司马谨看着灯下娇艳的安然,仿佛像是个毛头小子。 “然儿,你真美。” “司马谨,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 “我嘴巴一直很甜,你不知道吗?要不,你亲亲看,是不是很甜。” “你这是在骗吻呐?” 还没等安然说完,司马谨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按在了床上。 “别,别,司马谨,我现在身子还没大好呢。” “瞎说,我可是在鬼医师傅的许可下才跟你举行婚礼的,你可不能再拿这个糊弄我。而且,你看我这么难受,你真的忍心吗?”语气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安然盈盈一笑,司马谨就觉得不妙。 “你还记得我去边关找你的时候,说是给你带了礼物吗?你当时不想要,现在呢?想要吗?”脱了外面的睡衣,安然只着一个红色的小巧的肚兜儿,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是身上依然没有一丝赘肉,反而是那两个地方,变得更加丰满。 司马谨猛吞了一口口水,“现在,我只想吃了你,其他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诱惑。” “是吗?”推开司马谨,安然光着脚丫子下了地,翻箱捣实了一阵,拿出一个画着自己的玩偶递到司马谨面前。 凑到他的耳边,“这个,可是我特地为你定制的,以后,我要是不方便,可以由她代劳。” 司马谨眼睛冒火,这,这个女人脑子里面整天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啊?哭笑不得,捂着眼睛,没想到,竟然是,是个人偶娃娃。 “安然,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饥渴吗?” “有!”狠狠瞪了司马谨一眼,“就好比现在!” 一把扔了娃娃,再次跳上床,“难道,你就不想吗?别想反抗,今天,可是我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再帮我生个女儿吧,那个臭小子,都不像你,再生个跟你像的女儿。” “才不要,这样,我会跟她吃醋的。呜呜,呜呜~” 人生重要的事有三,洞房花烛夜算是其中之一,所以,司马谨怎么肯放过她。彼此融合,才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番外一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白术惶惶不安地站在路边,风说是有事找她,可是她怎么觉得他最近越来越奇怪? “咦,大哥?”余光一闪,却看见自家大哥又悠哉悠哉地翻了墙出去,于是立马贼兮兮地跟了上去,把跟风的约定忘在了脑后。 “你来了。”丁香站在门口,早就翘首以盼。 “怎么在这儿等着,外面冷。”说着话,解开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丁香身上。 “啧啧,原来兄长追起女人来,也是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啊。看这情况,我也要很快就有大嫂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丁辰出现在白术身后,“怎么不进去?” “诶诶,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要是让兄长知道自己是跟踪他来的,还不要了自己的好果子吃。 “你们在干什么?”风黑着脸出现在二人身后,看见二人拉在一处的手,眉头一皱,赶紧上前打开,“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是什么样子。” 吐吐舌头,“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跟这小子拉手到什么时候?”风没有好气,怎么这丫头就这么笨呢?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久,其他本事样样学全了,就是这个没学到精髓。他明里暗里暗示了那么多,怎么就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没,没有啊。” 丁辰在一旁瞟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风,心中一乐,故意又拍了一下白术的肩膀,果然就见他恨不得拿刀剜了自己,“哎。”叹了一口气,故作意味深长地离开。 “跟我走。”扯着白术,风没有好气。 “诶诶,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快松开我!”见风不理自己,白术急得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你!”简直快无语了,这泼辣劲儿也是学得一样儿一样儿的。 “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说,我,我喜欢你!”被她逼得急了,风一股脑儿地将心中的话给吼了出来。 白术双颊顿时红了起来,再无刚刚的泼辣,“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的心意,你其实早就很明白了,不是吗?白术,别逃避好不好?丁香现在有了黑影,丹芎也早就成家生子,我,我们是不是也不要浪费时间了?” “啪啪啪,啪啪啪。”丁辰和黑影从暗处走来,“也不枉我们下了套,你终于钻进来了。” 黑影也是一拳砸在风的胸口,“你小子,要是今天不逼你,我妹妹就要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了。” 直到此时,看见众人脸上的笑意,风才知道被别人摆了一道,不过,得到了白术,也不枉被骗一场。 完结感言,新书速递!!! - 报告王爷,王妃要爬墙 - 清秋微凉 写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结局这一天,心里还是挺多不舍的。其实,结局本来是定在6月底的,但是后来总觉得不管怎么样,感觉都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重新写了细纲,删改了不少,最终才决定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很感谢一路陪伴走来的小伙伴们,真的,如果没有你们,我也应该不会坚持这么久。就好比可爱小妞,春兰凋零,Cat693369,小蜗牛等等。我每天都会默默地窥视粉丝榜啊,是不是感觉很变态... 从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我也开始练车,时间不是很充足,每天都是当场写,匆匆忙忙的,所以,有时候感觉不是很好。 其实,在准备这篇文的时候,是打算以经商为主的,但是没能过,毕竟,感情当道啊。前期收集资料,零零散散的,有两年时间。像是里面提到的一些手工口红,胭脂什么的,我都是自己亲自尝试了古法手工,才写的。(对嘴一句,如果有小伙伴喜欢古法胭脂什么的,可以找我哦。) 但是写出来,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能我的文笔还没达到那种境界,我还需要再继续多多磨练。 我对文中女主的设定,是从一开始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的点子乱闯,到后面,回归百里府,感受到亲人之间的种种,有斗争,但是同时也有血脉亲情在里面,面对二房,女主心里是讨厌的,想要尽快远离。但是,面对两位老人,心中又十分不忍,充满了矛盾。 面对男主,他伤了自己,当时就有很多读者留言说,求虐男主。其实,这背后,男主为女主付出的更多,只是,他的性子,不是一个会替女主做了什么,就拿出来大肆宣扬的人。他的爱很深沉,当然了,后面也有他为自己臭屁而付出的代价。 男主和女主两个人,都是默默地为对方做了,但是不会说的人。他们会像一般的小情侣,揣测对方的用意,会怀疑,产生不信任。面对接踵而来的一系列的事情,二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所以最终,女主不得不以一种彻底脱离的方式,来宣告两人先前的那种关系结束。 因为,只有这样,她再次出现,二人先前的矛盾,才能彻底不牵连上。女主可以算是冷静的,理智的。 百里府的覆灭,女主彻底成长,变得成熟。唯独感情方面,一直是她的软肋,舍不得伤害自己心中最爱的人。每次都是发了狠,可是到头来,却还是不忍心。 可能有人觉得,这篇文到了后面就变得凝重,没有开头的轻松活跃。只是,这就是我想表达出来的,人生,没可能总是彩虹,也会有风雨。最重要的,是面对风雨时的态度,风雨后的成长。 里面的女配,虽然恶毒,但是,估计也是应了那句话吧,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个人的结局,都是我考虑了很久才安排出来的。嗯,就这样。 还有,就是我的不定期更新,真的是要抱头逃走,我怕大家会打死我。主要原因,我不逃避,太懒了,因为喜欢睡懒觉,所以不能准时更新。在这里,还要跟大家说声抱歉。 还有,就是在最后,跟大家多嘴一句,推荐一下我的新坑,《原来,我还爱着你》。是一篇现代都市文。http:///book/90390 简介: 她曾是他的初恋暗恋对象,再见时他嘴上说着对她不感兴趣,却每每将她逼至墙角,指尖绕着她的长发,暧昧有余。 情场高手竟也有耳朵红的时候。 她对他不屑一顾,却在每次交锋中,一颗芳心遗落。 他总是竭力让自己远离那个看上去似乎带有致命毒药的女人,却在看着她上别的男人车的时候,将她掳走。 定要叫她好好记住,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兵痞子保镖,娱乐圈当红小生,卧底,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他说,我想做的,一直都只是你的男人而已。 大家如果喜欢的话,帮忙收藏推荐一下哦,谢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