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露狂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傍晚,墨武理了理被老爸一巴掌打乱的头发心想“我是小兔崽子,那你不就是老.....哎,头发又乱了!”摇了摇头钻进自己的帐篷,掏出一本破书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看了起来,刚刚翻开不到几分钟,生涩的词句让其困意侵来睡了过去。 自称是道家弟子的墨武老爸在假期非要带墨武来昆仑山寻根问祖。在平时还拿出一本不知在哪里来的又破又黄的《墨子五行记》让其随身携带阅读,有时还去什么得道高僧哪儿求个佛珠让墨武带着说是辟邪,搞的墨武不得不时常问老爸还有没有信耶稣,今天问时又是果断一巴掌。 六月的昆仑玉虚峰南山脚下,几顶帐篷扎在一片背风的山坳处,一片一片的青绿展示着生机。 天空闪烁着星光,一阵冷风钻进衣服,迷迷糊糊中墨武裹了裹毛毯。 黑夜中,两个圆形的莹光在帐篷间飘过,不时露出冷光,飘向墨武所在方向,一只似羊的动物出现在墨武的帐篷。 似羊的动物轻蔑的眺了熟睡中的墨武,泛着青光的双眸露着激动,一滴液体自咀而下。 突兀间,一道红芒自“羊”嘴直shè墨武的后颈,此时天空同时响起惊雷并伴随闪电直指帐篷,在红芒要切中墨武时帐篷被巨大的闪电淹没。闪电中墨武枕边的破书溢出道道金光,将墨武包裹。 自上而下的闪电照透天空,撕裂空间,在闪电深处一黄sè小点摇曳并随着闪电的消失而消失。 闪电叫醒寻祖的人们,发现了消失的墨武 “小..武...,小..武...”昆仑山脚下沸腾了,到处都是手电筒的灯光。 人们在找墨武的时候也注意到,那只被烧焦的羊的尸体。 “哪里来的羊啊,小武不会是烤羊的时候点燃了帐篷吧” “就算是,羊只是烧焦了,那人尸体呢!”“就是”“就是” “土蝼,是土蝼!”黑夜中哽咽的声音喊了一个大家都陌生的名字。 “古籍中记载,昆仑有土蝼,生四角,静如山羊,喜食人”黑夜中,一名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走到人群中间颤声到。 “小武他爸,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小武岂不是?” “哎,都散了吧,不用找了,也找到了,大家今晚就聚在一起吧,明天我们就回去,不找了,不找了,不找了...”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正如墨武老爸所说,似羊的动物就是土蝼,为昆仑山一层天中的动物,不知怎么来到人世,被破书的气息所吸引,看见熟睡的墨武吃xìng大起,不料却引来天罚,烤了个焦黄。破书也非凡物,为墨子得道升仙前所著《墨子五行记》孤本,其中蕴含墨子平生感悟及灵气,是留于后代修练有成后对抗天罚所用,谁知自他以后几千年墨家无人迈出那关键一步。后世认为墨家已失传,那是因为自秦尊儒,墨家从显学变为隐学,一直隐于民间以秘密组织的方式流传。 ****** 一座大山,峰为体,云为衣,绵延几千里。 山脚下一间寺庙,或许为庙更合适,没任何塑像,干净而井井有条,院子里一名老者正在向两名六七岁的男孩展示飞行,晃晃悠悠的离地一尺,脖子被涨的通红,身体绷的笔直,但眼中却不时露出自豪得意,手颤颤悠悠抚着须。看到老者离地旁边两名小孩顿时拍手欢呼了起来嘴里叫嚷着。 “真人威武,真人雄起” 天空万里无云,一声雷响震彻整个天际,传遍整个大陆,山川大地都为之晃动。乌云顿时聚集,条条闪电如金龙一般在云中翻滚嘶吼想要冲出一般,乌云周围霞光纷呈如血。 乌云越积越厚,金龙愈来愈多,霞光愈积愈红。映的人们不敢直视,森林中动物阵阵哀嚎,上至虎、狮下至蛇、虫全都瑟瑟发抖。 突然,一条巨大的金龙嘴衔金珠劈向大地,劈向这个平静的大陆。 金龙冲向寺庙,要将其吞噬一般。空中老者情急,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倒了出去,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压坏了身边的石桌。 “难道真人我修道有成,天要罚我,哎吆吆,疼死我了,要老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武慢慢的恢复了意识!两个稚嫩的声音正在吵吵。 “穿的真破!” “不是破,破的话最起码应该有衣服!” “也是啊,他会不会是个暴露狂啊!”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暴露狂是不会爬着的” “你又不是,你怎么知道” “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黑” “我们去问真人吧!” 墨武想慢慢的睁开眼睛,全身像被大锤击碎了一样,动一下眼皮也牵动着全身的神经,疼的嘴角一阵抽搐。 “啊!!!真人,暴露狂诈尸了!”其中一个冲着远处大叫道并跳了出去。 “真人都说没死,怎么会是诈尸呢!”其中一个蹲下来想把他看的仔细点,却只看见了一团漆黑。 “对啊,那我害怕什么”挠了挠头又道:“我只是在告诉真人他醒了” 庙外。 墨武艰难的睁开双眼,一青衣老者正在几步之外盯着天空凝视什么,嘴里还嘀咕着“没理由啊,”,凌乱的头发及胡须出卖了他的道骨仙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由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喂,暴露狂,难道没见过这么仙风道骨、神态忧郁、举止优雅的老者。你刚才压坏了我的桌子,赔钱!” “真人,明明是你压坏的为什么要他赔啊!”左边的小孩道。 “是啊真人,桌子不是在院内被你压坏的嘛。这是不是真人经常教我们的“碰瓷”啊!” “不是,这是真人教的嫁祸” “是碰瓷!” “是嫁祸!” ****** 玉衡山坐落在生际大陆南部,峰峦迭起,直插云霄。平rì白云环绕,雾霭晨晨,将大半山体掩藏。山脚下不知存在几百万年的成片参天巨树,各种生物穿梭其中。 云雾中座落着本地最大宗门也是这一片的宗门翘楚:玉衡门,佑一方清静护这片平安。 玉衡门、玉衡殿主殿前,首座铭殷真人仰面负手而立,副首座铭寂真人负手紧随其后。二人脸映的通红,铭殷真人半眯的眼缝里透露出凌厉光芒。看着头顶的掠过巨大闪电: “红霞映天、金龙遁地,大乱之兆......” “是啊!平静的太久了” “让外出历练的弟子们都回来吧” “是!首座师兄。” 第二章 黑隐寺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在郁郁葱葱中露出几页斑驳的瓦片,门前一株老态龙钟的古樟,酷似一位得道的仙人。这古樟的树皮皱裂,遍结皱疤,挂满着青苔,而树冠却透出一层鹅黄。前墙透出晶莹而深邃的质感,给人以坚固持久的特xìng。 傍晚,霞光覆盖了大半个天空,缤纷绚烂,五彩纷呈,随着时间,火红的彩霞越积越厚,似乎展翅yù飞。千年古树主干直插云霄、挺拔傲岸,枝条盘曲如龙、古朴苍劲。 写着“黑隐寺”三个大字牌匾下的门还没有打开就先挤出几个声音: “武哥哥,你快点啊!” “梅花,真人说武哥哥身子还没有恢复,不能走太快!” “臭乌鸦,是梅桦!” “臭梅花,是武崖”随后就传出两个稚嫩的嬉笑声。 墨武经过老者的调理和这几天的恢复,虽说不能健步如飞,rì常杂事已能自己处理,让墨武最为放松的是终于不用老者扶着上茅房,实在受不了老者看到自己命根子时的那一撇轻蔑。 经过几天卧床及师徒三人交谈,已能确定来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实,惊呀后释然,只是时常会有三张面孔出现在墨武的脑海,两张慈祥、一张清丽;并喃喃自语:老爸,真的变成寻祖了,你还说五年后抱孙子呢,现在连儿子都丢了。 墨武对三人的jīng心救治照顾充满了感激。 小桦和小崖天真可爱,偶尔会表现出不符年龄的猥琐,搞的墨武一阵愕然。对于老者除感激外更多是好奇,尤其听到那句寻寻觅觅,小桦和小崖称呼其为真人,私下小崖偷偷告诉墨武叫说不得。 墙外一棵擎天巨柱高大雄健的红松树下,一老三少正席地而坐。 “你说你并非属于这个世界??”当墨武再次说出自己的来处时,真人继续惊愕道,虽未表现出慌乱,但浑浊的双眼却继续一闪而过的深邃。让墨武无语的是小桦、小崖听到自己的来处时一个闪身均躲在了真人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四只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自己。 “小桦、小崖,本真人时常告诉你们,遇事要处乱不惊”心不跳脸不红,对于前几天和墨武交谈时吃惊,打破药坛之事像从未发生一般。 “那上次真人为什么丢下我们慌张的....”小桦还未说完“啪”一声一只干枯的手落在了脑后,小桦、小崖相互吐了吐舌头坐回了原地。 “本真人修道有成,多年前就进入无上的神阙境,神功盖世,怎会怕他们,只是不想杀生罢了”任谁都会听出这句话中的底气不足。 “真人,神阙境不是最基础的吗,怎么会是无上的境界呢”小崖偏着圆圆的脑袋疑惑道。 “咳,这个...这个...。” 墨武随即求教回去之法。 “回去??”真人顿时提高了声音,惊的小桦、小崖双双侧目。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为何想要回去,是不是那边有青梅竹马的小娘皮或者是两小无猜的邻家女孩啊!”墨武看着神情猥琐,双眼冒光的说不得,一时语结,心里不由冒出,哪里都有极品啊,简直比我还极品。 看着瞪着双眼,半张着嘴巴,一脸呆像望着自己的小桦和小崖,这才感觉到自的失态,马上正襟危坐,眯着的双眼却也遮不住眸中的涟漪。 “咳,咳,回去,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拨开这云,破开这天,脚踏诸天手拂万域自可回去”一股藐视天下的气势喷薄而出。 “谈何容易啊”真人随即道,凝视着天空,有说不出的落寞迷茫,一滴浊泪伴着这句话落在了地上。 “拨开这云,破开这天?”墨武喃喃道。恍惚间; 小武,快来喝妈妈给你煲的汤,喝完出去溜溜弯,别老窝在家里看书; 小武,把雨伞带上,别着凉了,这孩子跟你老爹一个德行毛手毛脚的,总让人cāo心; 小武,这次测试考的怎么样,啊,肯定是缺营养,他爸,我想吃鱼了; 小子,这是我们墨家传下来的,好好看看; 小子,作为道家弟子道德经是必读的经典,对你有好处; 小子,这是我费好大的劲,托人在高僧那里求的开光手链,能辟邪的;信耶稣?小子你不想混了,后脑皮又痒了,是不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如真实般落在了后脑。 墨武,你填哪个学校的志愿,我要和你填一样的...; 墨武,看,好看吗,送给你的,可不许再弄丢了...; 墨武,我亲了你,你就要娶我......; 小武,小子,墨武; 小..小..小..小..墨..墨...... “不!我还没给您二老颐养天年,还没娶你为妻”墨武仿佛有东西卡在了喉咙。 “喂,暴露狂,叫那么大声干嘛,吓着老人家我了” “武哥哥,你哭了” “就是,真人把武哥哥弄哭了” “暴露狂醒醒吧,就你现在的样子,真人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碎” 老者还想说什么,神情大变,猛然转身向寺内奔去。小桦和小崖也好像事先说好一样一同向寺内跑去。 “武哥哥快跑”跑在后面的小崖提醒道,未待墨武起身,跑到最前面的老者又转反而回,抓起墨武胳膊又向寺内奔去,一脸茫然的墨武就这样飘着,飘过了小崖,飘过了小桦,在这永恒的一瞬间摔在了寺院内。 接着,咻...咻...几声破空声传来。 ****** 玉衡山脚绵延的巨树森林深处。 “凤舞、龙飞,马山就要rì落,就在此地落脚吧”一嘴唇丰厚,剑眉星目的男子道,只见他无任何动作,乌发轻舞,白衣飘飘,落在一颗大树之上,盘膝闭目而坐,不多时如水浪般的能量波袅袅升滕,身体朦胧。 “刀锋师兄的境界又高了一层”名叫龙飞的说着也落坐在旁边的树上。 “凤舞快点” 名叫凤舞的女子,身段修长,清丽可人,如仙子临尘。直到白衣男子轻洒的落在树上并闭上双目,听到有人催促,这才不情愿的收回目光,如赌气一般落在白衣男子相邻的树上。 其余几人也如这三人般就近落与树上。 “值班弟子,保持jǐng惕,注意妖兽”龙飞吩咐随即闭上双目。 一杆人等正是奉师门之命外出历练,反回玉衡门的第十五代jīng英弟子。 名为刀锋的男子是首座铭殷真人的亲传弟子,更是帮助其管理宗门得力助手,是下任掌门的有力竞争者之一,未到而立之年一身修为已入延龙。 凤舞、龙飞本为兄妹,师从副首座铭寂真人,修为也颇为不弱,均已越过顶轮境中的脉轮,弟弟龙飞更盛,随时有突破到延龙境的可能。 其余几人也均为顶轮境中的气轮,放于凡世皆是惊艳之才。 第三章 遭劫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说不得,看你往哪里躲,把东西呈上来!”声音从远处传来,yīn柔尖细。 声音还在天空回响,七名红sè身影已在高空将院子团团围住。他们红衣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邪恶双眸,强盛的气息压得墨武呼吸急促,他惊愕的看着破空而立的红衣人,大脑顿时短路,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变换表情,人怎么可以脱离重力的影响。 “哈,哈,有陌生的面孔啊,难不成找了帮手”瞟一眼呲牙咧嘴的墨武又道“哦,原来是个白痴废物” “老二,废话真多,拿东西走人”一个嘶哑的声音催到。 “各位,你们要的东西真的没有,不要为难我老人家了”说不得弓着身子诺诺道。 “没有?那就是不想活喽” “想活,想活,当然想活”说不得惶恐道,但眼中并未表现出慌乱。 “二哥,既然没东西那还等什么,灭了他们我们自己找”另外五人中的一人yīn**。 “等一下、等一下” 说不得向后随意一步将呲牙咧嘴的墨武给让了出来 “你们要的东西在他哪儿!” 说是随意一步,但脚下一道无形的气韵没入地下并随手掐了一个指花,小崖和小桦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一脸惶恐的随在说不得身后,探视者四周。七名红衣人将目光投向墨武时,凌厉的气息自院内升腾而起,溢开的波动卷的墙外千年巨树曲了树杆,瞬间院子上空形成了透明的光幕,将寺院及四人包裹,惊的红衣人们连连后退,红衣咧咧作响,眸光中露出诧异。 看着空中的光幕,说不得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恢复了他的道风仙骨,好像忘记了在院外的狼狈。 “小崖,为师经常告诉你们,遇事要处乱不惊,去泡壶茶,为师口渴了”,当眼睛的余光瞟到目瞪口呆的墨武时又道:“暴露狂,是不是被真人我的风采给折服了”。 院外,七名红衣人再一次围了上来,七道泛着冷光的红眸盯着说不得。 “老二,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将他困住,东西很容易得手吗?怎么会有变。” “老大,我也不知道,上次碰到这老龟鳖的时候,他扔下两个小的借机溜了”。 “大哥,二哥,动手吧,这次要是再拿不回东西,上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其余红衣人听到上边一阵颤栗,眸中凶光更盛。 “老不死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红扇的厉害,老二破了它”。 红衣无风自鼓,苍白无血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光幕上,顿时光幕出现一个凹面。 咚!沉闷,传出老远。 嗡嗡声立刻充斥着墨武头部,心烦意乱顿时让他恢复了思维,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亡命之徒,搞不好有送命的可能;紧张的盯着那薄的可怜的防线,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截短棍,砰砰跳动的心才安了下来。 红衣人被光幕反震,弹出老远,肩膀带动着胳膊微微抖动,拳头上也隐隐渗出粒粒血珠。 说不得看到光幕安然无恙,猛然绷直的身子也随之放松,悠然的喝起了茶,但也密切注意着院外几人的动作。 “老大,有点扎手,一起出手”。七人如血的匕首在手中显现。 “咳、咳、咳”一口茶水从说不得嗓门喷了出来“各位,各位,有话好说”;几人并不理睬,他的声音被当当之声淹没。 气波四面溢散。 碰撞之声犹如针芒刺入双耳涌上脑壳,墨武抱着像要爆炸的脑袋,面目狰狞,一滴鲜血自耳蔓下,道道血丝牙缝渗出。血滴滚过双鬓,下巴处汇成更大的血珠落在院内,消失的无踪无影。 啪、啪、啪,俞滴俞快,俞滴俞多。缕缕不容察觉的红雾掺杂着金sè地下逸散而出,聚集在墨武头顶处。 吼!兽般的低沉嘶吼墨武胸腔中崩出。 残阳如血! 啪喀!网般裂缝沿一处凹面向四周蔓延,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看到yù将破裂的光幕,说不得瞳孔急骤收缩,茶杯随即落地摔个粉碎; 七把匕首红芒贯rì,道道如血气波落于摇摇yù破的光幕之上;七人眼中的欣喜、狂热大盛,红袍下时不时传出嘖嘖之声。 双手莲花,步下速移,两道无形气韵自说不得足下生成,一道缦入地下,一道奔向墨武附于双耳之上。 小崖连忙上前扶住摇摇yù倒的师傅,小桦手中橙黄药丸闪现没入师傅之口。 网般的光幕得到二次加固,裂缝努力向上聚合yù恢复先前模样;但最终,又再次向下延伸而去。 啪!!一声清脆,光幕消散在这片天地。 红芒如刀。 院内泥土飞溅,瓦片横飞,石桌石椅应芒而碎。弧形红芒划开说不得道衣,飞起阵阵血花。小崖,小桦被切起撞与院墙之上,血人般跌落下来,不知生死。 耳畔、嘴角挂着血迹的墨武,“咯嚓”胸前骨头碎了好几根,骨碎应着身体被红芒拖离原地,划出一道浅痕,热流自胸经口喷shè,意识时有时无。 “小崖,小桦!!!墨武,你怎么样!你们这帮禽兽,连孩子都不放过”说不得面目狰狞,怎奈,血sè匕首早就架于脖子,七红影将他围住动弹不得。 “啧啧,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过他们,否则...” “老龟鳖,不要耍花招”边说边向腰间摸去。 红雾越聚越多,sè彩越来越亮,终于引起红衣人的注意。 “老大,你看,那是?” “这小子有古怪,不要节外生枝,拿东西走人” “嗯?没有,二哥怎么办” “结果了他们,我们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对上边怎么交代” 突然,一声清鸣打断了红衣人的交谈,纷纷转头寻找源头。 ****** 森林深处。 刀锋紧闭的双眸shè出两道一寸白sè光芒,周身能量波动瞬时内敛,盯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口浊气缓缓吐出。 其他人相继也从入定睁开眼睛,看向远方。 “师兄,有打斗”龙飞说着,落到刀锋身后。 刀锋缓缓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只是盯着远方,好像要看清楚一般。夕阳下被镀上淡淡金光坚毅侧脸,深邃双眸,邻树上凤舞看的出神。 “宗门山下怎能有打斗,师弟们随我去看看” “师兄..哎!”龙飞还想说什么,看到师兄已率先掠出,冲发花痴的妹妹招了招手。 一杆人等穿梭于青山巨树间,向黑隐寺方向飞掠而来。 第四章 火凤守寺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一股热浪伴随着那声清鸣出现在院内。 只见上空的金sè红雾上下翻飞、翩翩起舞,竟然幻化成一只金sè凤凰,遮蔽了天空,吞没了墨武;张开巨大的翅翼,昂首挺胸,仰天长鸣,响若笙簧;叫声亘古清脆,仿佛生于混沌,来自远古,穿越了时空;金眸闪烁着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光,喙中火焰似要燃掉这片天地,就连空气也一阵稀薄。 一片火红冲击人的视觉,不能直视。热浪卷来,空间一阵扭曲,空气中散出浓浓焦味。 无形威压顿显,心悸的气势让人惊颤,有下跪膜拜的冲动。 清啸在大地回响,一丝清明自地底而出,传遍墨武全身并汇聚向脑海;墨武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恍然间自己立身于茫茫火海,一望无际的火海让自己无处可藏,火焰好似烧进了骨头点燃了血液;自己又好似这片火域的王者,火苗jīng灵般随着心跳上下起伏,蹭蹭有声,演奏美妙音律;慨然吟唱之声在火的天地里悠悠而起: 凤凰于飞,翩翩其羽。翱于九洲,临江之渚。 今我将归,晚霞蔽天。悠悠难舍,茫茫人间。 从低沉到高亢,莫名的惆怅和眷恋。 再看那七名红衣人,在火凤显现的第一刻就舍弃了奄奄一息的说不得,伫立在院外一棵矮树之顶观察着,还想伺机而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寺院内,火凤下,说不得浊泪在眼眶中打转,注视着头顶上空,泪珠未等出现在脸上就被扑面的热浪蒸发的无踪无影,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卷曲焦黄的胡须哆哆嗦嗦: “两百年了啊,两百年了” 嘶哑!激动!挣扎着让自己变成跪姿,双手铺地朝着火凤拜了下去久久没有起身,后背青衣被烤的全无,也浑然不知,好像没了知觉,忘了疼痛;良久,双肩抖动,嚎啕大哭从身下传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 永恒的一瞬间,墨武被一声大哭惊醒,从火海再次回到了院内,看着自己巨大冒着火焰的身体晃若如梦,感受全身充满毁灭xìng力量,自己就是这天地的主宰。 和火凤合一的他,漠然的俯视着远处七道红影;瞟到血泊中的小崖、小桦,那声声小武哥哥犹在耳边;看到浑身血污,双肩抽动,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老人;戾气怒火涌上心头,双眼通红,心里只存在一个念头--杀了他们; 火凤周身火焰大盛,闪电般冲出院子,冲向那七道红影。 “这......” 领头红衣人话未说完,巨大的火团携带无形的威压已到眼前;七人后退,手中七道红芒向火团切去,但炙热气浪还是点燃了红袍,卷曲了双眉;看到衣服着火,有三人手忙脚乱的用手扑打着,口中噢噢直叫,却越扑越旺;其余四人虽惊并未表现出慌乱,道道红芒将全身包裹,火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跳跃扑打着衣服的三人,看到同伴的动作后也相继扑灭了火苗,知道自己太过慌乱失了分寸,不由老脸一红。 七道红芒还未近前,就被燃烧殆尽;火凤紧随倒退的红影向前欺近;火喙锁定七颗脑袋,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火焰翅翼向前翻滚拍打几人,红衣人被火海逼的连连倒退,若不是全身被红芒包裹就连衣服估计也会被燃烧全无;手中匕首“当当”虽不见有任何破损但还是振的几人双臂颤抖;几次撤离均被火海追上阻隔;看着防御杂乱,衣着狼狈,领头红衣人眼中决绝闪过: “布阵”; 六人一阵迟疑;再次向身后催道 “布阵”。 夕阳落下,黑暗即将来临。 慌乱中的七人不见有任何动作,无边的黑气自袍下喷涌而出,将要黑的天空也为之一暗,yīn森之气大盛;待黑气出现后,七把匕首也快速腾空; 七双苍白的手摆出奇怪的动作,身体也随之扭动似祭祀一般,双眸红芒幽幽,似地狱鬼火在天地间飘荡。 黑气腾腾,自空中幻化成巨大的骷髅头,奇丑无比,天地间怨灵鬼哭之声凄厉;七把匕首没入其中,在黑气中闪烁着红sè幽光,骷髅如有了生命一般;携带着强盛的肃杀之意,在空中微一盘旋,张开腥盆墨口,尖齿獠牙冲向和墨武合一的火凤。 墨武以前那里见过这种东西,看着墨嘴獠牙,眼中泛着红光的怪物向自己冲了过来,前冲的身体生生顿住,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携带着肃杀之意的骷髅头和愣在空中的火凤狠狠碰在一起;“噗”火凤留下一片火雨后被撞飞,火焰一阵暗淡;骷髅头被炙烤的发出刺耳凄厉叫声,眼中红光暗了有亮;那怪物竟似通灵,知道火焰厉害,兀自在原地盘旋,冲火凤呲牙尖叫,不敢向前。 看到盘旋不肯向前的骷髅头,几人加快了身体扭动,团团黑气再次蔓延,注入到呲牙尖叫骷髅头里;得到黑气加注的骷髅头变得更大更为凝实,其中红光更盛,映的如漆骷髅头更为狰狞可怖,嘶叫一声再次冲向火凤。 被撞的晕头转向的墨武眼前金星乱闪,还未调整好方向,只觉得胳膊有巨大的疼痛传遍全身,忍仰天不住嘶吼,但传遍天地的只是一声清鸣。 “鸠......” 院内的说不得看着被骷髅头咬着翅膀上下翻飞的火凤,忘记了哭涕,忘记了眨眼,口中喃喃道: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火凤身上火焰的顿时显得暗淡起来,另一只翅膀怕打着骷髅头,炙热的火焰还是灼烧的其兹兹作响,黑气变得稀薄不在凝实,眼中红光时暗时亮。 骷髅头或许是被火焰所伤,一口甩开火凤,咆哮着一闪而远,没入七人体内; 七人身体一阵摇晃,血迹自嘴而下。领头红衣人看着还在向远处翻滚而去的火凤,牙缝中崩出: “走” 被甩远的墨武,他只觉得全身剧痛而意识也越来越淡,直至意识全无;巨大的火凤在墨武失去意识后重新幻化成金sè红雾,向寺院下没去。 一道身影自空中坠下,砸向满目疮痍的大地。 说不得哆嗦的双手伸向空中,想要握住那正在没入地下的金sè红雾,可红雾怎能握住就像握不住空气一样,金sè红雾轻轻绕过十指,继续不进不慢的没入地下。 “不,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口中一甜,哇鲜血涌出,晕了过去。 第五章 昏迷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我死了吗? 这是哪儿,怎么这么黑啊; 或许我真的死了; 死吧,死了好,死了就能脱离这个世界;或许在去阎罗殿的时候没准能经过家乡看见你们呢。 爸、妈谢谢你养育儿子二十几年,还没给您二老养老送终,小鬼就来索命了;小丽,不能娶你为妻了,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再见了我挚爱的亲人们,再见了! 黑暗中,墨武晃晃悠悠漫无目的走着,四周不见一丝光亮;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疲倦,没有起点,更不知终点。 ****** 玉衡门,玉衡殿左偏殿。 雕梁画栋,一片金碧辉煌;青砖铺地,白玉挂顶。 说不得坐于上首,首座铭殷真人及副首座铭寂真人落坐于旁,其余殿主长老坐于其后;刀锋、龙飞、凤舞也在其列,不过是站于后面。 “真人,你就......” “叫我说不得” “铭殷不敢!”玉衡门首座马上站立冲说不得抱拳颔首道。 “真人以后就在这玉衡门落脚,也好让我们这些晚辈孝敬孝敬您”副首座铭寂真人马上接着道。 “落脚?哼,还不是惦记我的东西,想把它留在玉衡门”几人讪讪而笑,并未言语。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的那两个徒弟小崖、小桦,对了,还有一起的那个暴露狂,就是那个叫墨武的,他们恢复的怎么样了,以后就让他们留在宗门内吧。” “是,真人,那两位小前辈恢复的都很好,只是你所说的叫墨武的年轻人至今还在昏迷,可能是伤势过重,进入了深度自闭状态,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身心xìng是不是够坚强。”一名长老躬身道。 “枯蓬,你们丹药殿就费点心吧,我只能告诉你们他的来历不凡,对整个宗门或许是莫大的机缘!”说不得对那名身形枯瘦、眼下挂着硕大囊袋对他躬身回话的长老道。 “是,老朽会尽心的,请真人放心。” “好了,我也该离开了;那三个小家伙就烦各位照顾了”说着起身向殿门走去。 “真人要往红尘哪里,还请让宗门弟子跟随左右服侍”首座连忙紧随道。 “不用了,多个人多个拖累,还要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去照顾他们,哦,对了,如果你们真想要那东西,那就看天意了”说着已顺台阶而下。 “真人......”。首座铭殷还想说什么,可说不得已在宗门院内了。 “师弟、枯老随我去看看那小子,刀锋、龙飞、凤舞人是你们救的,也随我去看看”说罢和铭寂、枯蓬御空而去;刀锋三人连忙向殿外跑去,直到殿院台阶下这才御空紧追而去。 ****** 深夜,银月如钩。 “哼,几个废物,从一个刚入神阙的将死之人手里拿件东西都办不好,留你们何用!” 昏暗幽深的天然石洞,半人宽的石阶幽幽而下直通地底,石壁上并未有任何灯火,只有每十米一颗的红sè莹石,将石洞照的通红,显得yīn森可怖。 洞前,七名红衣人向洞而跪,身体瑟瑟发抖,一个yīn森的声音从石洞深处传出。 当领头红衣人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后,洞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 “火凤?确定没有看错” “没有,大人,我敢拿脑袋担保确实是火凤。” “脑袋?嘎嘎,你们的命都是我的怎么担保。哼,果真是那名少年召出?” “禀大人,果真,果真!!” yīn冷黑气自石洞深处呼啸喷涌而出,迅速将七人包裹,像要吞噬一般;怨灵鬼哭凄厉之声在石洞外的天地回响,这片天地顿时显的yīn森;不远处枯树上传来“扑腾”之声,看来落栖之鸟受不了这冷已另觅它处了。 半刻钟后,如墨黑气自洞内收缩而去,露出神情萎靡满身流着黑血的几道人影。 “找到那个少年带回来,若再失败就不用回来见我了,去吧” “是,是”几人大赦般逃离了此地。 不多时,洞内在次传出声来,似对别人说又似一人自语: “几百年了,几百年了,主人等到了” ****** “枯老,怎么样,何时能醒?” 丹药殿内院一间不大的草房,房内除却一张床及一张四方桌子外在无它物;虽无它物,可还是被几人挤满。 床上一名少年双目紧闭、眉宇紧凑、双拳紧握,气息平稳;身旁枯蓬长老正在以手扶脉;听到有人问话连忙起身道: “禀首座,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好似有一魂游离在外又好似不是,病况有点复杂,恐怕....” “恐怕怎样” “如果心xìng不佳,恐怕他要在床上躺一辈子,变成活死人”。 “可有治疗之法。” “老朽技拙,目前还没有,待会儿我让弟子去趟经殿求教一下,在古籍可否找到解救之法” “枯蓬长老费心了”说罢和铭寂离开了屋内。 刀锋几人看到掌门和副掌门离去,笔直的身体立马放松下来;室内严肃的气氛立刻显得轻松;龙飞直接坐在桌子之上双腿垂下晃荡中踢着桌腿,凤舞虽未表现出格,但还是伸了一个懒腰,曲线顿现,刀锋则靠于床边看着枯蓬对着墨武摆弄。 “师兄,你说这小子什么来头,长的这么难看还说什么历不凡。” “就是,就是,你看那眉毛像个八字,嘴像两个香肠挂在上面,头更难看,长成这样还不留头发”不待龙飞说完,凤舞已叽叽喳喳说了一大串,听的枯蓬连连摇头,女孩子啊就会在意外表。 “枯老,他资质如何”刀锋忽略了龙飞对枯蓬问道。 枯蓬赞赏的看了刀锋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对身后道:“你们两个,跟你师兄多学习学习,什么事情都要以宗门为重,你们将来都是要挑起光大宗门重任的;看一个人其资质及品质最重要,而不是长相。” 凤舞正在冲着床吐舌头,皱鼻子,看到枯蓬转过身子并向屋内唯一一张凳子坐去,一副乖乖女的形象立刻向前搀扶,待落座后为其捏起了双肩。 “哎,老了,不中用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呵,跟你们说这些干嘛;他的资质嘛......”刀锋三人连忙竖起耳朵,就连凤舞双手也停止了动作; “资质一般,能打杂” “哎!”几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共同发出一声长叹。 “我看这小子第一眼就知道是个庸才,如果有我一半优秀也能当个内门弟子,可惜只能打杂,来历不凡有个屁用,首座还被那臭老道唬的一愣一愣,我看,那臭..哎吆,你掐我做什么”龙飞在低着头自顾说着,根本没注意脸sè已严肃的枯蓬,直到胳膊上传来疼痛才住口。 “哼,庸才?臭老道?不要仗着自己有点资质就目中无人。你可知道当年首座也是你眼里的庸才,你师父铭寂也是,他们现在那个不是掌一片乾坤,领一域宗门” 看到枯老生气,龙飞绷直身体低头不敢言语。 “臭老道?首座及你师父还是门外弟子时就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我这一身炼丹之技也是他所赐,才有这丹药殿;若没有他老人家我们整个宗门早就衰微。” 当枯老说到首座及你师父还是门外弟子的时候几人就瞪大了眼睛,就连龙飞也抬起头。 “看来有必要向你们说道说道了” 几人平息静气,专注了起来。 第六章 苏醒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那是——枯老缓缓道来: 际历2513年。 玉衡门还是一个小宗门,说是分内外门,可首座、长老及两门弟子还不到一百之数;那里有现在的盛景,分五殿设内外两门,弟子更是超千众,就你们这些jīng英弟子也不下三百之数;委实小的可怜,是名副其实的小宗门。 那时候鬼教盛行,说是鬼教,可我觉得比有些正道要好,他们好歹不会在红尘中为一人而屠掉整个村子;有些个宗门,呵呵,好像所有的宗门和他都有仇恨,不管不顾一味烧杀抢掠,占据一些小宗门的地盘,只为扩张势力,抢夺功法。 我们玉衡门也好不到哪里去,稍不注意就会有其他宗门前来灭门,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连睡觉也要站着,防止被偷袭;有好多个弟子忍不住这煎熬自杀的都有;哪像你们现在这般,一心只管你修炼。 呵,忘了告诉你们了,以前的玉衡门根本就不在这里,在千里外的虎山,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那片不毛之地,矮小是吧,呵,当然不能和现在的玉衡山相比;可当时的宗门就建在那里;那时候的虎山郁郁葱葱,各种妖兽动物应有尽有,还有各种植物,后来才知道大都是炼制顶级丹药的天才地宝。 当时的玉衡门弟子,逃的逃,死的死;到最后首座为保护我们所剩不多的十几名弟子战死了,怎么办,逃命吧” “枯老,当时,你怎么不离宗逃走去红尘呢”凤舞忍不住打断回忆中的枯蓬道。 “逃,往哪里逃,我本就是个天生的孩子,要不是玉衡门首座收留,我早就抛尸荒野了; 铭殷,铭寂和我跟随几个门内弟子一路逃到了现在的玉衡山脚下;几人均不同程度受伤;我还轻点,铭殷、铭寂和几名门内弟子只剩半条命;呵,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 还好,天不灭我们玉衡门,让我碰见了真人。说来也怪,真人那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在黑隐寺养伤那段rì子,再也没有其他宗门的人来找我们。” “啊,那他到底多少岁了,那后来呢”听的入神的龙飞也忍不住道 “后来,呵,后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当然没死,硬是在那段生灵涂炭的岁月里重建了玉衡门” 枯蓬把重建玉衡门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几人还是听到了其中的血雨腥风。 “我是说,枯老你是怎样学会炼制丹药的” “我不是说过了,铭殷、铭寂他们几个只剩半条命,真人要救治他们就要炼制丹药,当时只有我受伤最轻,采药及看火的重任就只能交予我了。” “这样就学会炼制丹药了?”凤舞好奇道。 “是啊,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天生适合炼制丹药;倒是你们的师父铭殷、铭寂凭借着韧xìng,修为突飞猛进,更是超越了几名内门弟子;重建玉衡门之后真人又送我几味丹方这才有了丹药殿。 真人真是个怪人,虽没有半点修为,却比有些修为高超的人,在那段岁月里活的更安心;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对真人的身世很好奇,其实我更好奇; 玉衡门壮大以后,我们多次去那黑隐寺寻过他老人家,并提出让他上山居住,可都被拒绝了,让宗门弟子侍奉左右也没答应;呵,那都是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那首座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啊”沉默的刀锋终于问出了几人心中最大的疑问。 “东西?谁知道呢,首座根本没对我提起过。或许是什么宝贝吧,但绝对是件了不起的宝贝,能让整个大陆疯狂的东西;那段岁月跟它有些许关系也说不定;或许就是个传说吧!” “传说?”几人异口同声道。 “真人这次受伤可能跟它有关,幸好真人无恙;若不然我们几个老鬼怎么再有脸活下去。你们有时间就到山下多走动走动,随时保护真人的安全。 呵!老了,人老了就变的啰嗦,好了你们去看看那两个小前辈恢复的怎么样了”几人还想继续追问是什么传说,看到枯老赶他们离开,都识相的闭了嘴,带着好奇疑问离开了。 ...... ****** 墨武在无边的黑暗中不知行走了多久。 突然一丝光亮出现在前方,虽然微弱,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喜的。墨武加快了脚步向着光亮奔去。 还未走近,无形吸力自光亮蔓延而出,撕扯着墨武向前滑去,脚下一空,向光亮深处跌落而去; “啊!!” 屋内,不知是在思考如何救治墨武,还是在回忆那段峥嵘岁月的枯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着实吓了一跳;脸sè由惊变成欣喜,连忙向床上看去; 此时的墨武正不住的摇着头,满头沁出汗珠;双臂划动,手掌拍的身下床砰砰作响;双脚似要蹬住什么一般不住交换。 枯瘦的手轻飘飘的落在一只正在划动的手臂上,那只手臂如何挣扎也不得动弹一分,不待另一只手落到腕出,只见眼前的身体直挺挺要坐起来; 砰! 硕大锃亮的脑袋和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脑壳撞在了一起; 枯蓬被撞的眼前一黑,脚下一阵踉跄手也脱离了手臂,差点栽倒在床上;手抚着发晕的脑壳,掌下偌大的包快速将手顶起;抬头看向眼前,可怎么也看不清楚,总被好多金sè星星遮住,只见一道人影杵在眼前。 “喂,老头,这是哪里,阎罗殿吗?”墨武看着眼前随时都有可能载倒在自己身上的枯蓬道。 去看小崖和小桦的刀锋三人被墨武的那声嚎叫给惊了过来,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墨武和枯蓬的头撞在一起,走在前面的刀锋刚yù上前搀扶,就听见那两根香肠下崩出老头二字,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冒出:极品人才啊!终于有人敢叫枯老老头了! 原来在整个玉衡门,枯蓬最忌讳别人叫他老头,就连首座也不行,所以全宗门上下时常注意,以免触了霉头,对自己发飙,克扣自己的丹药。 “老头,你头上怎么有个大包,咦,脸怎么青了,哦,你肯定是肝血不足,血虚不能营养四肢筋骨,所以你看你身体消瘦,是不是经常便秘啊。” 三人彻底的愣住了,其实心底早就笑翻了天,目瞪口呆看着枯蓬哆嗦着手指着墨武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刀锋定力好一些,愣神后马上上前扶住了哆嗦中的枯蓬,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又听见床上传出声音: “好靓的妞啊,前凸后翘,你......” 可怜的墨武听见一声尖叫,肩胛处一痛又晕了过去。 第七章 我不要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这几rì,枯蓬被气的着实不轻。整个玉衡门都知晓了有个敢叫他老头的愣头青年墨武;并被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他克扣了那墨武的丹药,墨武找他理论,一言不合,不但被墨武打了一黑棍,而且嚣张的指着他的鼻子大叫三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老头。 丹药殿这几rì分外热闹不亚于设殿之初,前来索要丹药的弟子络绎不绝,在拿到丹药后却久久不愿离去,在殿院徘徊东张西望,好像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就连一些多年没有踏进丹药殿的长老也前来索要,那看着枯老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枯蓬好几次气结。 枯蓬知道,那些弟子索要丹药是假,来看墨武是真,因为专为一些女弟子炼制的养血丸也被一些男弟子索要一空,更有胜者看到丹药要不到就直接索要药株,还美其名曰研究其药xìng;至于那几名长老的理由更是让枯蓬哭笑不得:多rì不见,甚是想念。 几天下来,整个丹药殿丹药告急,枯蓬不得不组织弟子出宗采集药株,自己则专心炼制丹药,对那些索要丹药的长老及弟子直接不予理睬。 墨武这几天过的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rì子,饿了有人端来饭菜,渴了有人递来茶水,并有吃不完的丹药;已和时常前来看他的龙飞、刀锋混了个熟,尤其是龙飞。 这一rì,墨武把一个药丸扔进嘴里,正嚼的起劲,龙飞走了进来 “墨武,今天感觉如何。你现在可是我们整个宗门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你看又有人借索丹来偷看你了” “是吗,在哪,有没有女孩子,哎!我都习惯了被人注视,人长的帅没办法啊!”龙飞看着那两个还是香肠一样的嘴,顿时无语,墨武接着又道: “那老....,哦枯老,没说我这嘴何时能消肿啊,还有我乌黑的头发有没有长出来的可能” “你怎么不直接问枯老?” “哎!我也想啊,枯老我不是很难见到他老人家,还是你走的近,方便” “什么很难见到,不是每天早晨都为你查验身体吗” “别说了,枯老好像对我有成见,他对我的问题要不是不予回答,就是哆嗉着手指着我。估计是人老了,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交流有障碍” “是和你交流有障碍吧!不要带上我” “不会吧,嗯!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妹妹凤舞啊。” “她,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不知怎么了总是气呼呼的” “哦。理解,女人嘛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什么每月不舒服” “没什么。龙飞啊,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我都快憋死了,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给我介绍介绍宗门也好啊” 龙飞一听墨武要求自己带他出去,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最终架不住墨武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丹药殿的偏门处,龙飞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头戴草帽,帽檐压的极低,鬼鬼祟祟、左顾右盼,身着玉衡门弟子服侍的墨武。 “喂,龙飞你慢一点,我是病人啊!”墨武看到左右无人小声对前面提醒道。 “哎!不知你是哪里来的怪胎,身子骨怎么这么差,丹药都当糖丸吃了?就你的伤势,我连丹药都不用吃,你看你还玩昏迷” 墨武正yù说话,对面走过来两个和龙飞服侍不同的年轻人,只见两人对着龙飞抱拳道:“师兄”,随即就离开了。 “他们怎么叫你师兄,年纪好像比你要大很多啊” “那又怎么了,这个是看入门早晚的,况且他们还是外门弟子” “你说是外门,那就是说还有内门了。哦,那什么是外门” “外门就是,对了,你看那扫地,端茶的就是外门弟子。而像本天才这样的就是内门弟子,只管修炼就是了” “那我是什么弟子?” “你不是弟子!” “我不是弟子?难道我和枯老一样的身份,是长老?”龙飞差点栽倒在地上,要不是考虑到墨武有伤在身早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连宗门都没入,怎么会是弟子、长老?”龙飞气急,大声对着墨武吼到,引的远处行走的弟子纷纷侧目。 ****** 玉衡殿主殿内除供奉历来首座及对宗门有大贡献人的牌位外,最为重要的功能就是商讨重大的事件。 今天就有一重大事件正在商讨:墨武入门; 本来以墨武的资质哪里还用的着玉衡门首座及五殿长老商讨,天生就是门外弟子的料,不管入在那殿门下均可。可是由于真人发话说墨武对整个宗门是机缘,使得首座及长老不得不认真掂量商讨;几位长老对墨武破例入内门并无太大异议,但对于入哪个殿则争吵了起来;说是争吵不如说是相互推诿更合适。 “季老,还是去你们殿吧,你看那小子将来绝对是一把好手。” “哎呀,穆老,还是去你们殿吧,我老了,力不从心啊” “我们殿弟子够多了,去了没地方住啊”其余长老听到这句话均从心底冒出一个声音:脸皮真厚,这么烂的理由也说的出口,谁不知道你们弟子是五殿中最少的。 “以那小子的资质,我看进丹药殿比较适合”争吵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吵闹的主殿顿时安静下来;长老们均齐刷刷的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枯蓬。 首座铭殷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看向已睁开眼的枯蓬并开口道: “枯老,你怎么看”。 枯蓬并未言语,而是环视了一周,缓缓道:“我不要” 话音刚落,安静的主殿又沸腾了起来; “枯老,你怎么能不要呢,他在你丹药殿住习惯了,去了其他地方,伤势复发怎么办” “是啊,枯老,我看那小子不错,是把炼制丹药的好手” “不但是好手,是能传承你衣钵的不二人选” “好了,静一静,枯老你考虑一下吧”铭殷看到脸sè铁青的枯蓬,适时的止住了争吵。 “其他人都散了吧,我和枯老聊聊”说完直顾走入了里殿。 枯蓬看着其他人幸灾乐祸的走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跟了进去 ****** “阿嚏”正在和龙飞畅谈理想的墨武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心道:“难道是谁想我了,总不会是刚才那两个小娘们看上我了吧,哎,风采依旧啊”。 “想什么呢,可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主殿了,只有内门弟子及长老才可入内,像你这种外人是不得入内的,若被发现会被当做jiān细处理的”。 “这么严重,那还是算了,小命要紧” yù转身离开,只见龙飞迅速御空而去,对这种脱离引力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羡慕的说了声:“好帅”接着他的衣领就被人提着离开了地面,升到了空中。 “谁啊,谁啊,小心我告诉枯老头,让他趴了你的皮。” 第八章 入门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 正在高空领略着视野开阔的墨武还没来得及发出他那句“真他妈爽啊”,就被人放到地上的,一手扶住打颤的双腿,一手按住发痛的肩胛,这才看清,提着他御空飞行让他领略高空风景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嘴里的枯老头。 只见枯蓬,颤着手指,脸sè铁青,哆嗦着干枯的双唇,又是久久说不出话来。正待墨武挪着细小的轻步转身逃开时,一声心平气和的招呼从身后传来: “随我去丹房吧”枯蓬说完也不等墨武回答,就直接转身向东面走去; “去丹房干什么?”墨武疑问着,还是远远随在枯蓬身后; 不大一会,一栋巨型建筑出现在墨武眼前,说是巨型,是和墨武所住的房间相比;未进门,加杂着浓烈药味的热气扑面而出,刺激的墨武一阵泪流;两个瘦小的身影夺门而出,扑到了他的身上:“武哥哥,武哥哥”,其中一个更是爬上了他的后背,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胛出,疼的墨武呲牙咧嘴又是一阵泪流。 “武哥哥,师父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眼前的小桦问道。 墨武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样回答,难道说师傅不要他们了。而是一手扶住在背上的小崖,一手牵着小桦进入丹房内。 屋内通亮。跨入门内,首先映入墨武眼帘的是,三顶不大但形态迥异的药炉悬挂于顶,离地半人多高,排成一行,古sè古香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阵阵药雾自炉盖蔓延而下,垂到地下淹没了炉下燃烧的火焰,被炉火映出一片火红,似仙境一般;药炉旁两名药童正在忙着往炉膛内添加着什么。仨名弟子端着什么,来来回回不住走动,最后绕过药炉而去。 墨武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枯蓬的身影,向前走出几步;顿时豁然开朗,药炉后另有一片天地;二十几名内门弟子席地而坐,只见他们指掐手印于胸前,双目紧闭,如水般能量自内而外扩散,相互虽然离的很近,但却并没有相互影响。在众人身后,一道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自墙而开,那佝偻的身影正消失其中; 墨武连忙跟了上去; 未走到小门处,小桦、小崖已经向门内跑去,一溜烟进了里面。走到门口的墨武,把已经跨出的脚收了回来,觉得这样直接进去有点失礼,正在不知所措的他听到里面传出:“进来吧”。 这是一个和墨武住所一般大小的空间,一张床是这个空间除空气外唯一的东西;待墨武看清里面的布局以后,对枯蓬充满了钦佩又可怜。一个老人,一个身据宗门高位的老人,能过这么清贫的生活;但为宗门,牺牲了自己的青chūn,牺牲了所有,最终属于自己的却只有一张床。 “枯老,叫我所为何事”枯蓬还没有说话,只听小崖叫道:“武哥哥,这边来坐”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蒲团抱着走了过去。 枯蓬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崖前辈叫你坐,你就坐吧”说着自己盘膝在床和墨武面对而坐; “坐吧,有些事情宗门要我通知你” “是枯老”墨武不习惯的盘膝坐于蒲团之上。 “墨武,我以玉衡门第七代弟子、丹药殿第一代殿主身份,传达玉衡门第七代弟子、玉衡门第十代首座铭殷真人之令:收你为第十五代弟子,免去外门弟子三年杂役,打破外门弟子不到顶轮不得升为内门弟子之规定,免去内门弟子外出历练之行,入丹药殿。明白吗?” 枯蓬还未说完,坐在床上的两个小家伙早就在枯蓬身后欢呼了起来,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还不时的看看墨武,发出嘻嘻之声。 墨武早就被什么第七代、第一代,第十代搞的晕头转向,哪里听到后面的话语,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枯蓬。 “墨武,你可明白” 墨武茫然的点点头,随即有摇了摇头。 “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枯蓬再次问到。 “不明白”墨武这次坚决的摇了摇头;看着摇头的墨武两个小家伙再次笑出了声。 “哎!资质差不是你的错,脑袋要是不灵活就是你的错了,但愿真人不是因为这个离开的;我是告诉你宗门破格收你为内门弟子,而且是丹药殿的内门弟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非常明白;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师傅,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 “小桦和小崖叫我哥哥,而你叫他两前辈........”墨武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枯蓬脸sè又青,竟然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听不见。 “墨武,你现在已是宗门弟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玉衡门,以后切记不可说这些有违师道的话。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枯老,弟子受教了,敢问枯老,宗门何时为弟子举行入宗仪式” “我不是说了嘛,你是破例而收,能简则简,入宗仪式就免了”枯蓬说着,其实心里早就把墨武骂翻了天:要不是首座答应让两位小前辈来丹药殿,你以为我会收你入殿成为内门弟子;还想着入宗仪式,难道还嫌我脸丢的不够大,让全宗上下都来看我的笑话。 “玉衡门自开创之rì起就有一个良好的传统,从师一人,多人受艺,金珠倒挂;” “枯老,从师一人、多人授艺这个我懂,可何为金珠倒挂” “呵呵,所谓金珠倒挂,就是指如果你的修为超过了你的师傅,你也可以反过来指导你师傅修炼。” 枯蓬接下来为墨武说了一些关于宗规之类的闲话后,扔给一本玉衡弟子入门读物,就打发墨武离开了。 不到太阳rì落,整个玉衡门又在一次因为墨武而沸腾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墨武竟然被枯老招入丹药殿,而且是内门弟子”听的一些入门几年的外门弟子眼睛瞪圆。 “我也听说了,是那墨武找到枯老要求入丹药殿,在丹药殿前大叫了三声老头,就被枯老破例给招收了;你们知道这个墨武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啊,快说,快说”一群人马上围住催促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小子是枯老的私生子,前几天才找到的;你想啊,他一点修为都没有,而且敢当着枯老的面叫老头;如果不是,他哪有这个资格。” “也是啊,成为外门弟子都很难,况且还有半年就是各殿之间角逐参赛名额的时候了。” “知道了吧”周围几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相视而笑。 ...... “铭殷,你听听,你听听,整个玉衡门都在看我的笑话;你满意了?”主殿内传出枯蓬叫跳声。 “枯老啊,来喝口茶,消消气;不要跟一些小辈一般见识”铭寂看着只摇头苦笑的首座知道该自己说句话了。 “墨武是两位小前辈一起来的,首座早就有言在先,两位小前辈进哪个殿,墨武就随哪个殿” “话是这样说,可,哎!我受不了那几个老家伙幸灾乐祸的表情”。 “刀锋,这几天你就替枯老管教一下那小子,记住要好好管教;还有传首座令:若发现哪位弟子背后有闲语,即刻逐出师门;哪位长老敢看枯老笑话,墨武就转到谁殿下。” 枯老满意御空而去,主殿内传出哈哈之声。 第九章 再来一次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玉衡山云雾笼罩,从山脚看不到顶,插入云霄一般;一条由人工在断崖开凿的险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没入云海; 在路与云相接的地方,一道身影双手负背而立。 云海经过时为两侧的山峰约束,从两峰之间流出,向下倾泻,如大河奔腾,又似白色的瀑布,轻柔与静谧之中可以感受到暗流涌动和奔流不息的力量。左边云遮雾罩,前边却青烟飘渺,右边竟晴空万里;墨武竟看呆了。 咻,一颗石子自云海射出砸在光溜溜的头上。 “墨武,赶快!”云雾中传出刀锋的声音。 “这能怪我吗,你看,这破路连个扶的地方都没有,不小心点掉下去可连渣都没有了”不知是害怕被石子砸,还是站在原地时间太长不好意思;说着战战兢兢向前挪了一小步。 “你也太小心了吧,两个时辰,你双脚连地方都没挪过;首座让我好好管教你,你最好表现好一点,要是龙飞管教你的话,现在早就从这掉下去了” “什么,是首座让你管教我的!抗议,我可是老,枯老破例招收的内门弟子,枯老肯定不愿意你这样虐待我?” “破例?是啊,你是破例招收的;其他弟子各殿抢着要,而你,算了不说了。快点走,要不,太阳落山你都到了山脚下!” “枯老肯定是看出了我的不凡,在没有征得其他殿主的同意,就偷偷把我给抢过去了;嗯,一定是这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别臭美了,不要用说话来拖延时间,赶快走”说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旁边一颗石子竟自己穿过云海飞向那光溜溜的脑袋。 管教墨武的任务落到刀锋肩上后,就连夜为墨武想了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每天从山顶到山脚来回两趟,以强筋健体,锻炼体魄,为经脉储存生命之气打基础,回来以后打坐入定三时辰磨练其心性。 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第一天就发生状况;墨武站在山门前,双腿打颤,双目紧闭,死活就是迈不出一步,在山门前耗了整整一天,被龙飞、凤舞看见笑的弯下了腰。今天还好一些,走出了几步以后,站在稍安全的地方却看起了风景。 “师兄,首座有请”龙飞的声音从云雾后传出。 “嗯,墨武你照看一下,不要出现意外;凤舞也来了,帮我看一下龙飞,不要让他玩的出格” “喂,龙飞啊是你吗,你真经不住念叨,刀锋刚还在念叨你;凤舞你是来看我的吗”墨武勉强转过身,对着云雾喊到。 “墨武你真怂包,这么简单的下山都做不好。让我给你下点猛药”龙飞从云海中探出身子,对着墨武的肩膀轻轻一推。本来就站立不稳的身子,顿时向右边的悬崖跌落下去。 “喂!哥,你……” “啊,救命啊”只听耳边风声呼呼,脑袋顿时充血,紧闭着双眼,那被吹的严重变形嘴还在那兀自张着喊救命。 “喂,小子,你不是很喜欢看风景吗,睁开眼看看吧”耳边传来龙飞讨厌的声音。 墨武睁眼就看见一张大脸贴自己很近,看不清五官;大脸后面花花绿绿各种风景迅速掠过。 当两人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只见龙飞抓住墨武的衣领快速一个急转弯,身体和地面立刻变成平行,稳稳的站在大地之上。 啪,身体发软的墨武跌坐在地上,感受着大地带来的踏实,从未感觉到大地竟如此亲切。 还未张口说话,龙飞说了一句“再来”,墨武在“啊”声中又一次被升到空中。 “再来” “再来” “再来” 独自抱膝坐在山门处的凤舞看的目瞪口呆。 …… 当刀锋再次来到山门前,凤舞马上站起说到:“师兄,你看我哥,我也……”话未说完就被刀锋的手势打断。 只见两道身影在山顶和山脚之间上下穿梭。 龙飞玩的兴起,抓着墨武的脚推着其飞行,时不时还玩个高难度,来个360度大翻转;惊的刀锋一身冷汗,生怕出现意外,对首座及枯老没法交代。此时的墨武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惊慌,不但适应气流灌顶的感觉,还能欣赏着擦身而过的风景,时不时伸手从地上叼起一朵花,一株草。 以前的墨武哪里在高空这样翱翔过,虽然是被动的但感觉新奇又刺激; 当疲惫不堪的龙飞降在刀锋身边是,拽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龙飞胳膊直嚷: “再来,龙飞再来”。 “老大,我都快累死了;要来你自己来吧” “刀锋师兄,要不你.....”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首座让我去巨门接蝴蝶回宗门” “真的师兄?,太好了,又可以看见蝴蝶师姐了”精疲力尽的龙飞从地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抓着刀锋肩膀一通猛摇;凤舞虽未说话,但眼中还是遮不住激动。 “平静点,受虐狂,蝴蝶回来有你好受;这段时间你帮我照看一下墨武。”说完也不待龙飞答不答应就腾空而起向西南方向飞去。 看着刀锋的身影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墨武向往的说道“好帅啊,要是我也能像你们一样那多好。” 随后又像下定决心一般对着高空大喊道“我宣布,伟大的天才要用功了,这个世界为我颤抖吧。龙飞、龙飞,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龙飞:……。看到自己的哥哥也有无语的时候,凤舞掩嘴而笑。 傍晚,丹药殿,丹房内。 小崖,小桦,墨武排一而坐;墨武居末。 “修炼,本就是夺天地万物之寿,增自身之阳,逆天而行。修炼之初必先感受拙火,也就是生命之气,要以气冲脉,强脉固本达到以脉养气之目的;可分为几个境界:神阙,顶轮,延龙,明点境,玄道,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而每个境界又以气和脉可分为两个小境界。” “那为何我师父说神阙境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小崖问道。 “呵呵,神阙境是基础之境,以后的高度就决定于此;真人的话蕴含至理,不是我等能明白的” “枯老,何境才能御空飞行”墨武难得认真。 “御空飞行,不是什么难事;天地万物均有生命;只要你能以脉中之气引动天地生命之气即可。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刚入神阙就可御空,而又的人入顶轮才勉强可以;像后者都是一些身体平衡差的。” “枯老,我的嘴和头发?” “呵呵,放心吧,你去丹房把那个,那个,那个什么拿过来” “到底拿什么?” “算了,算了,指望现在的年轻人干点事比啥都难!” 墨武:…… 第十章 胡蝶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过后的几天,墨武都是早早起床;开始是龙飞来丹药殿拽着他起床,现在是他去玉衡殿副殿拽龙飞起床。 “早啊墨武!,呦,变帅不少啊,又来催龙师兄了”早晨,刚到副殿门口,一个打扫卫生的外门弟子对他道; “察大哥早啊” 此人名叫察卓,入门五年多;不知是资质太差还是什么原因,总是在神阙境气阙小境界徘徊,至今还是名外门弟子,干着扫地,端茶的粗活;整天笑呵呵的,为人和善;看见墨武总要唠几句,开个玩笑。墨武每每看见此人,再想想自己,就会感觉老天对自己太好。 “早” “早啊” “龙师兄还在睡” 墨武一边点头打着招呼,一边向龙飞住处走去。 “龙飞,快点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说着,就把眼睛紧闭的龙飞往床下拽。 “墨武,你累不累啊。你现在每天已经能上下山五个来回了;好了,自己去玩吧,让我多睡会。” 不多时,一道身影自云海山门以极快的速度腾空而下,轻洒飘逸的落在山脚一棵大树之上,盘膝闭目,如水般能量波动自体内而出,扭曲了身体。随后一道身影亦从云海中出现,自小道狂奔而下,如灵猿一般在险峻的台阶上舞蹈;只见他双脚用力,随之腾空,在落地的一瞬双手紧扣台阶,身体附着于陡峭的台阶之上;几起几落,已到半山腰,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借势而下,在落地的一瞬一个旋身顿将下落之势化解;也不见其休息,双脚蹬地,如猎豹扑食般伸展身躯反转而上。 …… “墨武,上来休息一会。你这样欲速则不达”声音自树上传来。 墨武走到树下,抬头估量了一下树高后,双膝弯曲,脚掌用力,向上蹿去,地上生生被双脚踩出小坑,露出下面看似坚硬但已龟裂的石板;随着向上之势,弯曲的五指在树杆之上一抓,身体再次拔高,就这样几一抓一升,站在了龙飞身旁。 “龙飞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只是怕你丢咱们宗门的脸;还有,以后要记得叫师兄” “知道了,不就是个师兄嘛!龙飞啊!既然不辛苦,要不麻烦你再让我感受一下高空的风景吧?”苦着脸的龙飞一个站立不稳,差点从树上跌落下去。 龙飞:…… “龙飞啊,你真是一个好奇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又好奇了不是” 龙飞:…… “你说,我要是把老头,不,枯老给的丹药当饭吃,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样御空了。” “想什么呢,丹药只是对你进行辅助,自身才最关键。” “那这么说,我的进步全靠自身努力得来的,哈哈,再次证明了我是天才。” “别臭美了,宗门上下只有资质不好的弟子才会服用哪种没用的丹药。” 墨武:…… 树叶丛中两人说的正欢,根本就没注意也看不到到西边远处天边一白一红小点以极速接近。 “龙飞,谁是天才” 突兀的一声清脆悦耳自两人身后耳边响起; 正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龙飞,听到这么悦耳声音立刻止住了声,脸色变的苍白,但还是堆起了笑容转过了身,弱弱道: “师姐!” 龙飞的表情尽收墨武眼里,也好奇的转过了身。 一团淡青映入眼帘; 墨武定了定睛,这才看清:一位淡青长衣女子正站在空中,微风徐徐,衣摆飘飘,勾勒出傲人的曲线;两条美腿在衣摆中若隐若现,显得修长而有弹性;一条青白色腰带将腰束的盈盈一握,再往上一抹深色裹胸在淡青中微微隆起,在蛮腰的衬托下尽显的饱满。 “小丽”当墨武看清玉颈上哪张清新脱俗的脸时,再也移动不了目光,失声道;美女愕然,一双秀眉顿时紧凑,秋波般的双眸中竟有冷光闪过,袖中玉手紧握。 正在测目看着墨武的龙飞竟然一把搂过墨武的脖子,将头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捂在墨武的嘴上; 墨武顿时呼吸困难,脸涨的通红。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亮影,口中唔唔。 “砰”一双玉手自袖中闪现,快速落在墨武身上。 墨武感觉像大锤砸肩膀一样,两人随之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向树下跌落而去。空中龙飞连忙御空,这才勉强踉跄的落地,但脸上那堆笑容从未消失过。 “小心挖掉你的眼睛” “师姐,我们还有事,先回宗门了”说完也不等回答,提起发呆的墨武腾空而起向山顶而去。 看着龙飞远去的身影,倩影这才收回玉手;一道白色自远处而来,稳稳站立于旁。 “怎么了,胡蝶,龙飞又惹你了,真是不长记性。” “和龙飞一起的小子是谁?” 刀锋这才知道,惹眼前这位的不是别人,正是宗门的奇葩墨武。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师父他老人家都念叨你不止一次了;这次麻烦你慢一点,惹你的那小子是……”随即两人起身,刀锋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墨武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真是朵奇葩;以无修为入我们宗门内门的,不是前无古人,也是后无来者了;就别说叫枯老老头了。” 两人正说着已到山门口,凤舞自山门迎上; “胡姐姐,胡姐姐”。叫嚷着挤进两人中间挽起胡蝶手臂,一同向山门落去。刀锋知道女孩子有许多悄悄话要说,一落地就独自走向前面。 胡蝶怜爱的摸了摸凤舞的头道:“又变漂亮了,不知将来是哪位男子有福,能博得我们家凤舞的芳心。” “胡姐姐你又取笑我”说完用眼瞟了瞟走在前面的白色背影, “要不,姐姐去给你说和说和”胡蝶将凤舞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姐姐,你是知道的,他根本就不会喜欢我的。”说着低下了头,眼中尽显失望。 “没事,姐姐相信你会成功的。晚上聊吧,我先去拜见掌门。” 凤舞看着远处一前一后,青白相映了两道人影,眼中落寞:“好配啊!” 此时的墨武,正坐在蒲团之上发呆;那张熟悉的脸在眼前晃动。 “幸亏溜的快,要不然又要多挨几下揍;哎,墨武,你知道吗?胡蝶师姐最忌讳别人盯着她看;要不是刚才我捂你眼睛的时候捂成了嘴,也不会挨那一下;墨武你怎么了,被揍蒙了?” “龙飞,今天武哥哥怎么了”坐在墨武对面的小崖问道; “你没听龙飞说嘛,武哥哥好像被那个小娘皮给揍了”小桦接着道;听的龙飞满头黑线。 “你说她是谁,胡蝶?”发呆的墨武突然转过脸问道“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怎么会呢!” “大千世界,各有不同,相像却未必相同”苍老之声自枯蓬住处传出。 “相像却未必相同”墨武喃喃道“是啊,相像却未必相同,小丽是小丽,她是她;小丽我一定会回去看你的!” 在龙飞的注目中,墨武一个起身变成跪姿对丹房深处真诚道“请枯老为我开始今天一讲。” 第十一章 失踪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清晨,太阳初升。 玉衡门后山,断崖处。 一修长身影盘膝坐于崖边,手捏单决面向晨光,呼吸徐徐; “天地万物均有生命,你看那草、那树、那雨露,就连吹过的风也有,你要用心去体会世间万物。当生命之气经过你的身体时你要留住,不但要留住而且要让他变大形成生命之液,进入你的经脉;神阙就好像一块倒突的岩石,当水汽经过岩石时,它虽然留住了很少的水汽,但时间长了,在他的顶端总会形成水珠一样;” “那是不是太慢了?” “慢!修炼一途本就是点滴积累。这也是修炼为什么要从小开始的原因;也难为你了,作为资质一般的大龄青年才开始,的确是难了一些;不过也不晚,六十岁可以达到刀锋的境界。” 墨武一想到枯蓬和他的对话,就没办法静下心来。这才独自来到后山断崖,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感受天地的生命的之气。 不知坐了多久的墨武丧气的从入定中醒来,摇摇头叹了口气,独自道“我果然不是天才。” 细嗦之声从身后传来,墨武闻声转过头,只见察卓正通过主殿那道后门向他偷偷摸摸走过来;见墨武转过了身,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走到墨武身旁顺势坐了下来,还不时的向后看看,生怕别人发现似的; “墨武,怎么样,还是感觉不到吗”察卓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会来呢,让别人发现,会逐出宗门的”墨武没有回答察卓的问题,先关心的问了一句; 自从墨武和察卓认识,以前很少来丹药殿的察卓总是有事没事往墨武住处跑;问问这,聊聊那,时不时还说红尘多好,搞的墨武神往不已,就连旁边的小崖小桦都嚷嚷着要下山。这几天一个人的墨武不管在哪里静思感受生命之气,这察卓总能找到他;今天也不例外,墨武来时常无人烟的主殿后山,他竟然也能找到并冒着被逐出宗门的危险摸了进来。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咦!你看那边是什么” “没什……”转过头去未说完的墨武只觉得后颈处一痛,两眼一黑,软软的倒在了断崖上。 看着倒在断崖上的墨武,察卓前后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没人;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嘴角微微扬起冷笑。抓起墨武纵身从断崖处一跃而下。 …… 傍晚,正在查看丹炉中丹药情况的枯蓬被稚声打断:“武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呵呵,别急,肯定又去找龙飞了;我这就派人把他找回来。去看看墨武怎么还没有回来”对身旁帮忙的弟子道。 小崖小桦每天这个时候总要墨武陪他们玩一会,见不到墨武两个小家伙总是无心睡觉休息,拉着枯蓬的衣袖不松手并哭个没完。 “报告枯老…”来人还没有说完;小崖的声音先起:“武哥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两位小前辈,没有找到墨师弟,龙师兄和刀锋师兄那里也没有。” 枯蓬还未说话;哇,哭声顿起,接着又是哇一声,另一位小人物小崖也哭了起来:“武哥哥不要我们了,也走了。哇,我要师父,我要武哥哥。” 此时的枯蓬又是一阵头大,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丹药蹲下来拉进怀里:“不哭,不哭,这就派人去找;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啊!”这名弟子那里见过枯蓬这么和蔼可亲过,一时竟愣住了,直到枯蓬对他吼这才一溜烟的转身离开了。 “枯老,没有找到”哇,哭声更大了。 “哇,武哥哥” “去,你们全部出去找,一定要找回来”整个丹药殿只听嗖嗖之声不断,两门所有弟子向四面八方御空而去。 主殿门前,铭殷真人注视着丹药殿方向,眉头紧凑。 “刀锋,去丹药殿看看怎么回事,内门弟子在宗门内御空飞行也就罢了,怎么会有外门弟子也在里面御空,不知道这是宗门不许的吗。” 不多时刀锋回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哦,墨武不见了”。沉思片刻又道“通知各殿长老,对各殿弟子进行清点彻查,是否还有失踪弟子” 玉衡门不亏为一方大宗,从刀锋传话到五殿,不到一刻钟各殿均上报清点彻查结果。 “禀告首座,丹药殿除墨武一人外,内门弟子86人均在;外门弟子372人均在。偏殿内门弟子82人;外门弟子286人,察卓失踪;功法殿……” “玉衡门众弟子听令,继续寻找;各殿长老主殿商议。” 整个玉衡门再一次因为墨武沸腾了,各殿弟子穿梭于各个殿后山,从山门向山下搜索而去。 “枯老,墨武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举动;虽说他由真人举荐进人宗门,可我们也大意不得啊!” “铭殷你什么意思,怀疑墨武;我敢用性命担保墨武这个孩子绝对没有问题;更别说是真人举荐”虽说因为墨武他被整个宗门笑话,但对于拜自己为师的所有弟子绝对护短。 “枯老别激动,我们宗门可保证不起啊” “哼”枯蓬应了一声再也没有言语,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了铭殷的话。 “师弟,偏殿外门弟子察卓是怎么回事?” 随即铭寂将察卓的身世情况说了个大概,并没有任何的隐瞒于添加,他知道首座要根据他说的情况判断一些事情。 “这么说,他入宗门五年,反常啊……”正说着,一声禀报将他的话打断: “在宗门偏殿后山半山腰处发现一具骨骸,通过辨认就是察卓” 一具发黑的人体骨骼正躺在一个小坑底部,旁边均是外番的黑色新土;几名弟子正候在旁边。 “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会失踪呢。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啊,私奔!!”连忙摸了摸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 “你不知道了吧,察卓经常去找墨武;这个世界疯狂着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那这个尸骨?” “你傻啊,肯定是障眼法,要不然宗门肯定会大张旗鼓去找他们的,墨武刚入门没几天又没有家人,宗门肯定不会花时间去找的。” “哎,原来他们好这口啊!” “真是穿破了世俗的城墙啊!嘘,首座和长老们来了” “首座,发现时,土地发黑,上边不见任何杂草,非常显眼”铭殷没有言语,而是仔细的盯着那具发黑的骨骼良久。 “枯老,师弟你们都来看看;奇怪啊” “不对啊,难道他还活着” “是啊,根据骨骼的颜色和头部骨骼的裂纹看,不是他也差不了太多;更或者就是出自一脉,难道是门人弟子。” “门人弟子?哼,他哪里会有门人弟子,你们难道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是啊,也只有他才可以” “通知胡蝶出关,有重要事情要她去办。” 第十二章 诱骗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玉衡门主殿内,铭殷坐于上首;左边枯蓬坐于前,右边铭寂坐于前;其余长老紧坐其后。一衣着淡青色女子恭敬的站在中间。 “胡蝶,此次招你出关,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回巨门找黑老头,就说是他回来了!” “他?” “对,只要告诉黑老头他回来了即可,至于是谁,他应该知道的。” “就这些?”胡蝶吃惊的看着首座,不明白招她出关就是为了让她去传话。 “就这些足够了,他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黑老头脾气的,派别人去,估计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是刀锋也不行。去吧!” “铭殷,你说黑老头会相信他还活着吗”枯蓬甚是担忧。 “信不信?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他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吧。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的合计合计,要不然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止我们玉衡门一家,历史不能重演啊。” “那墨武怎么办,找还是不找。真人回来问起来,我们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找?肯定要找;既然抓他走,性命应该暂时无忧;这样吧,所有内门弟子以历练之名全部下山寻找,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我们也不让他安心的待着。” ****** 一口茶水喷在昏迷的一张脸上;那张脸下的身体呈大字状躺在青色石板上。 “墨武,醒醒” 看到那张脸没有转醒的迹象,蹲在旁边的人一口茶水又喷在脸上。 “墨武醒醒” 昏迷中的墨武感觉脸上一凉,接着又是一凉;这才悠悠的睁开眼睛。 “察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眼中尽是焦急之色,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正在拍打他的脸;此时的墨武哪里知道他的察大哥在几年前就已经化为尘土了,看见眼前这位察大哥面露急色,不由心中一暖: “察大哥,我这是怎么了”待看清四周的环境后又接着道“这是哪里啊” 一间不大的石室,准确的说石洞更为合适。 “墨武你不记得了,你在宗门主殿后山感受生命之气的时候,估计是你太心急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以我的身体状况怎么会晕倒呢,难道每月一次的那个又来了,不对啊,我是男人啊”说着就快速的坐起来,可能是趟的时间太久脖子早就抽筋了,疼的墨武一阵嘴裂。迅速查看了一下衣服,这才晃了晃脖子,活动了几下肩膀“还好,还好” 看着眼前夸张的动作,“察卓”无奈到了极点,气的直翻白眼。墨武直接无视眼前那张脸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不对啊察大哥,我记得好像是你过来以后让我看什么,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察卓被问的愣了一下,正在打量周围环境的墨武根本没发现其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看到墨武根本就是无心之问,身后那只已经蔓延出黑气的手,掩饰似的拿出来摆了摆: “哎呀!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下山了,就好好玩玩。” “啊!下山,这里不是玉衡山?我们赶快回去吧,让宗门知道了会把你逐出宗门的,我会向首座替你求情的。”说着就去拉“察卓”的胳膊。 “要回你自己回去”摔开墨武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墨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总共就待过两个地方,一个黑隐寺,一个玉衡山;哪里去过别的地方,更别说现在这个地方,他根本连北都找不到;无奈的他像泄气的皮球也坐在了地上。 “喂,墨武,我听说你没入宗门前是跟着说不得真人的。他都没有教你修炼吗。”察卓偏过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墨武; “那有时间啊!” “没时间?那他都忙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在研究啊”“察卓”哪里知道墨武嘴里的没时间是跟随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他理解的是没有时间对墨武进行指导。看到墨武摇头又问; “你怎么会召唤出黑隐寺的守寺火凤呢,我可听说它已经消失几百年了” “什么火凤,从来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就是你打败红扇、红衣人的那只大鸟” “红衣人?大鸟?”墨武疑惑的看着眼前面带微怒的察卓。 不是墨武不说,而是真的记不得了;在玉衡门昏迷的那段时间,墨武潜意识里已经将有关打斗,厮杀的场景选择性的给封存了。 看到墨武什么也不知道,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察卓”索性也不问了,而是对着身后说道: “哎!我就知道,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为了这个废物小子,潜伏了三年,给暴露了,出这么破的招。” 边说边站了起来,气势顿变,衣袖轻轻一抚;话还未说完,只见石室突然变淡,慢慢消失不见,一个更大的石洞显现;洞壁上怪石突兀间镶嵌一颗颗莹石,幽幽闪着红光;身后一团黑气在上下翻舞,阵阵凄厉鬼叫之声从中传出,石洞显得更为空荡。 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叫声,墨武像回忆起了什么,可是又什么也回忆不起,抱着发涨的脑袋,更本没有注意也顾不了身边四周的变化。 “你能不能别乱鬼叫,听着就讨厌”察卓看着脑袋都要挨到地上的墨武。 “桀桀,这样出场不是有气势嘛” “这小子现在怎么办,交给主人?” “交给主人,那是自然,不如先让我……”说着黑气就要去卷墨武。 “哼”却被另一团黑气阻挡“他是主人要的人,你也敢动” “不就吸点血嘛,死不了”说着再次向墨武卷去;另一团黑气再一次阻挡。 “你不要忘了,当年是我带你回去求主人救的你。” “一码是一码,若出现意外,遭殃的可不止你一人。” 墨武已经从发胀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回忆被翻出,看见两团黑气在眼前盘旋,即便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况且他比傻子要聪明的多----被说不得老头给连累了。继续佯装,眼睛却打量着四周选择最佳逃跑路线,心里祈求着老天,哥还没结婚呢,人生最美的风景还没见到,千万别被吸成肉干。 黑气终于放弃了墨武,哼了声立即遁走。 察卓在眼前出现,注视着黑气遁走的方向“别装了” 正在假装头痛前翻后滚的墨武马上停止站了起来淡定的一字一句“你到底是谁。”既然从玉衡门费事的把他抓来,再说他还是什么主人点名要的人,在没有失去用处之前,还是暂告安全。所以他非常冷静。 “我?已经死去却活过来,现在想死却死不了的人。”说着脸上骨骼变化,一张温和却苍白的脸出现;嘴角微微挂着自嘲,眼中尽是落寞;知道下来墨武会问什么,就接着道:“去一个我都感觉恐怖的地方;三年了,已经习惯这张脸了。”随后又幻化成察卓模样。 “麻烦你再睡会儿” “等一下,不许弄乱头发。” 第十三章 兜率宗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玉衡门所有内门弟子浩浩荡荡自山门向四面御空而去。 “哇,仙人啊”家门口两小孩,正盯着天空一脸向往;少妇自门内仓惶而出,夹起小孩冲进屋内,哐!屋门紧闭,门后一双眼睛紧盯着门外。 “我们是…”龙飞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自觉的摸了摸脸“难道不够帅,侧面不够刚毅吗”说着摆出一个骚包的姿势;久久不见赞美之声; “你看天空好蓝啊” “我都没注意到你的剑这么好看” “你的手好滑啊” “讨厌,你弄疼人家了” 看到龙飞从自恋的状态中出来,几人马上又围了过来;赞美之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什么你的姿势好帅啊,什么能不能教教我们;什么师兄你就是我们宗门头号美男子; 龙飞:……;心中不由冒出,这些师弟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以后再也不和他们一起了;倒是怀念起了和墨武一起的日子,哎,墨武修为虽然低是低,可眼光和欣赏水平还是和他有的一拼。 想归想,脚下却没有停顿,带着受伤的心向另一户人家走去;来到这个村子总不能一句话没问就离开吧,那多没面子,总要找回点自信心。 凤舞入赌气般在巨树间快速穿梭,超出后面弟子一大截;心里很不理解,往年每次宗门历练总有弟子失踪,没见这么劳师动众的找过;一个丑臭墨武,要资质没资质要修为没修为,凭什么要本姑娘出来寻找;首座也真是的,我一个女孩子,偏偏放到这到处都是妖兽的七彩山中。 在一杆人等的目瞪口呆中,凤舞正手拿树枝敲着一条七彩小蟒的头撒气“臭墨武,臭龙飞,臭首座,臭师傅……”唯独绕过了刀锋,小蟒被敲的晕头转向,就是不敢动弹; 感觉到有人看这才停下:“看什么看,这么慢,赶快寻找”,说着已率先掠出;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忘记宗门的嘱托。 刀锋一人正向玉衡门南边一个小宗兜率宗而去;虽为宗但人数不到一百之数,更比不上玉衡门宗门对尘世的影响,究其来历却更在千年前,就是在鬼教盛行生灵涂炭的年月也是一方净土,没有任何包括鬼教在内的宗门敢染指,那时保护了相当多尘世之人,却对修炼之人拒之门外;听说有超越现实的存在。就连铭殷说起来也唏嘘不已,眼中满是向往。 方圆不到一千米的小山村出现在眼前,山村尽头一间不大的寺院。山村人家均环绕寺院而居,整齐而又整洁;山涧处三三两两的人在田地劳作,一副美好的生活画卷,写意而娴静,村道上却为何不见玩耍的孩童。 刀锋好奇,他也是第一次来,连忙降落在村口处怕惊扰了村民,向寺院徒步而去; 寺院内,一白衣老者,在刀锋落地的一瞬间,缓缓赞许的点了点头。 院外正在不知所措,一道声音自刀锋脑海中突兀出现“直接进来吧”。刀锋吃了一惊,这是何种神通,自己在宗门闻所未闻;手触古朴无华的木门,一股沧桑久远之感涌上心头,连忙收摄心神去推大门,看似没多少重量的门像生根一样就是推不开,脉中所有生命之气涌向双手,延龙境生命之气是何其浩大,只推开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挤了进去。 院中近百名孩童正襟危坐,一老者正在台阶上讲着什么;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齐涮涮转过头来。穿过孩群,正欲开口,讲课老人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蒲团。 “……人生如修道我修那一道?修道须修心我修什么心?心往那一道命就往那一道我的心正往那一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吧!” 刀锋将所来之事通报一番,首先听到的是对自己的赞美评价:“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铭殷造化不错;能在延龙境推开门,不错,确实不错” 刀锋正欲说话,身后木门响起;一群孩童拉开,木门鱼贯而出;顿时瞪大了眼睛; “哈哈,对无修为之人,门就是门”说着指了指身后台阶。 疑惑着应指而上,白衣垂暮老人正闭目养神;浑浊的双眼睁开,无形气韵蔓延,将要崩塌空间一般,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其眼中显现,前世今生从荒古到今生亘古不变;就是这天、这地、这万物也经受不住他的一眼。 一眼过后,又归平静,平淡无奇。 那种感觉一晃而过,刀锋连忙行礼; “小友,可知老夫名讳” “弟子不知” “可知老夫修的是什么法” “弟子只知真人修为参天,所修功法弟子前所未闻”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必要的时候刀锋还是不会吝啬的。 “呵呵,修为参天、前所未闻?那只是世人的看法,要是真的参天,这天能阻的住我;铭殷,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有心了;回去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刀锋疑惑中还是起身行礼告辞; 身后传来喃喃之声:“该到尘世走一走了。” 村口刀锋御空而去,却不知兜率宗内两垂暮老者正在进行激烈争吵; “师兄真打算让这红尘扰了宗内清静” “师弟,我的八德,我俱几德;你的八念,你有几念” “八德之中你俱六德;八念之中我亦俱六念” “其余两德,两念,你我已静坐参悟近百年,可有任何收获?就连其余几德,几念也均有松动迹象;你我已为将入土之人,何时能达到修成四圣法境;若不静及思动,寻求突破之法;何时能达到那种境界。可记得半年前天映红云,金龙衔珠遁地之景象,隐隐有大乱之兆,大乱之中却存无限生机,为何?”说完不再理会眼前低头思索之人。 玉衡殿内。刀锋将在兜率宗所经之事逐一进行了禀报;听的铭殷哈哈大笑,连说三声好。 旁边铭寂也面露喜色“首座真是老奸巨猾啊!”正得意的铭殷连连摆手“过奖了,过奖了,不算老奸…,嗯?” “不,是老谋深算,老谋深算。”心中嘀咕:首座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和枯老一样小,哎。 第十四章 雀影(上)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若是让墨武晓得宗门为了寻找到他,派出了门内所有内门弟子,并想尽了一切办法,一定会感动的抱着首座铭殷的腿大哭一场。然而此时的他,正在昏睡。 滴——滴——滴,无色液体自黑气中滴落,黑气斗时不稳,混乱翻滚幻化成一道人影落下;察卓那张温和的脸出现在月光下,看着胸前大片湿印,再看看肩头口水直流的墨武,眉头紧锁,顺势就要将其扔在地上,可看见身后那张露出尖齿苍白无血却面带期待的脸,停止了动作,任由那滴滴口水流在胸襟上。 “走”咬了咬牙,化成黑气率先掠出。那张苍白的脸也随即被黑气掩盖,紧随其后。 “何必呢,我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哼,要他的命,量你也不敢”说着一道人影自黑气中抛出落入另一团黑气。 道道黑气不由自主的绕着墨武那古铜色的脖子上下徘徊,化成两颗尖齿向颈上动脉落去。 “哼!不想活命尽管吸吧!”说完不再理会, 黑气出现一瞬的停顿,缠绕许久,最后尖齿挣扎着还是重新化成黑气缩了回去。 银月如钩,微弱的月光洒向大地,透过婆娑的树冠枝叶,在地上留下点点斑驳。两团黑气借着朦胧在这斑驳中急速穿行,所过之处只有矮草微微弯腰,再也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对危险敏感的卧栖鸟虫只是感觉有微风吹过而已。 绕过那片树林,经过一片开阔地,连绵的大山出现在眼前;也不见两团黑气停顿,径直向大山掠去。 七彩山腹中。 一道靓影盘膝而坐,手捏单决,面露凝色,如水般的能量波动袅袅升腾,就连月光也出现阵阵曲折;衣摆随着能量波动上下翻飞,如仙子临尘,不沾一丝尘烟,又如这树林间的精灵,万物都为其倾倒,树叶欢快的在这波动中翩翩起舞,发出沙沙之声。 周围十几棵树的树枝上亦有身着玉衡门服饰弟子盘膝而坐,隐隐形成包围之势,而这中心确定是那道靓影无疑。波动如水、如烟,亦如雾,在这朦胧的月光下,交相辉映,颇为壮观。 一名值班弟子环顾四周后,目光再次落到那道若隐若现、衣摆飘飘的身影之上,露出会心的微笑,眼中满是尊敬及向往,在无一丝其他。 这一杆人确定是凤舞他们无疑。看见天色已晚,凤舞决定就地落脚度夜,吩咐了一声以后,就近落到大树之上,修炼了起来;她的目标是不能超越刀锋,也要紧紧跟随;心里总是想着看有没有机会来个美救英雄,夺得其“芳心”,就算不能也会让他用正眼瞧瞧自己也好;凤舞恨这个平静的世界,寻找墨武以为机会来了,可是首座偏偏将她派到了这里;除了时不时将铭殷、铭寂等人在心里诅咒外,对宗门的任务却也没有丝毫的放松过。 两团黑气曲曲折折沿着山沟,专找一些树木茂密,被山体遮住的阴影山脚而行。即便是出现小段的开阔地也要从旁边树林绕过,呈着月光急速前行。 行至一段矮山,稍微靠后的黑气突兀间停了下来;阵阵翻滚扭曲,一双大脚轻轻落踏在这大地之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盯着西南方向,血红的舌头从尖齿间舔过,喉结浮动,流下一丝口水,滴落在原本就已经湿了的胸襟前。 前面那团黑气,在原地三百六十度盘旋下落,露出苍白但温和的脸;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眸中冷光闪烁注视着眼前之人,手中黑气涌动随时准备动手。 “走,不要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你护着这小子我能理解,可是他们,你有何理由。” “理由?对你没必要;不要忘了,安全把他送到主人手里是第一要务,错过了主人的大事,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 “错过不了,他们的修为也只是比红扇他们强一点,虽然中间那个女娃子我动手有点费事,不过对于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我可以借机爽一把;只要让他们全都变成干尸,哪里会有节外生枝之说。”说完发出轻微的桀桀之声。 “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到前面抓几只妖兽,让你吸个够,在这个地方杀人就是不行。”说完向前逼近。 “你以为你还是所谓的正道中人吗,你早就和我一样,是他们诛灭的对象。”看着眼前气势强出自己好多的人影,早就恨的牙根痒痒;不过还是不能灭了自己的威风,色厉内荏的说道。 “那是我的事情;走吧,不要让我动手,我可不在乎手上再多出你这条人命。”说完不再理会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身后违背自己跟不上来。 果然,黑影沉思片刻,知道前面之人说道做到,即便是要了自己的命,主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去怪罪惩罚;性命只有一条,猎物多的是,转身咬牙掠追而去。只是心中隐隐不舍,可惜了这么肤白貌美并可两用的猎物。 随着两人离去,此地再次恢复了冷静。而在不远处,凤舞那面露凝色的脸上嘴角拉起了弧度,这黑夜也为之倾倒,月光也似乎欢快了起来。 手捏单决的凤舞,自腰间摸出一张黄色纸符,漫不经心随手扔向东北方向。 黄色纸符瞬间化成一只黑色云雀,向两团黑气离去方向追去。此纸符是玉衡门特有的追踪利器,所化云雀可根据环境的变化而调节身体颜色;气息弱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是手眼通天之人很难发现。 做完这些,凤舞这才放下单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无兴奋,细细感受着经脉中更为壮大的生命之气,和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更为高兴的是她又离刀锋更近了一步。 瞟了一眼东北方向,不禁佩服起了首座铭殷,将他们所经路线考虑的真是面面俱到,并算到就算遭遇,对方也会无声无息的避开,不会出现战斗,更不会出现她难以控制的场面。摸了摸腰带上看似平常玉质雕刻挂件,这才起身,对着其余人道:“回宗门”。 只有值班弟子将凤舞的动作看的真切,其余所有人均从入定中醒来,疑惑的看着凤舞,不明白为何此时回宗门,在说连墨武的一根毛都没见到,怎么回去交差;但还是紧随凤舞而去。 “小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对值班的那名弟子问道。叫小飞的将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叙述完。 “我就说嘛,就算是那墨武被先奸后杀,也好呆有个尸体吧,原来没死啊” “什么先奸后杀,我可听说那些人都有特殊的癖好,应该是先杀后奸才对啊。” “啊!是吗,这也太变态了吧,还好男色。” “老土了吧,其实男色比女人更有味道,就是……”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几人已快速的逃离开来,在几人鄙夷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就是要做好个人卫生”,几人顿时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逃离的更远。 两团黑气急速前行,不同的是,墨武被换了肩膀。察卓看着肩膀上继续流着哈喇子的人和感受着胸前那斑斑湿印,强忍着反胃,有轻微洁癖的他心里骂道,真是不知死活东西。 眉头微础,然后会心的笑了,任由那云雀远远跟在身后。 玉衡门主殿内,铭殷猛然睁开双眼,面露喜色,起身向丹药殿御空而去。 第十五章 雀影(下)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铭殷看着眼前眼眶深陷,眼下的囊袋显的更大,更为苍老的枯蓬,心里莫名的感动;对一个刚入门的弟子都这样关心,就凭这点也值得他尊敬。 枯蓬仿佛看出了铭殷心中的想法,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我不是担心墨武,是那两个小前辈。” 自从得知墨武失踪,两个小家伙,白天哭,晚上闹;好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个哭闹累了,另一个接着哭,就连间隔也没有,就是不让枯蓬休息,吃饭、吃不好,休息、休息不好。好不容易才将两个小家伙哄着消停了,铭殷又来了,心中那个无奈都写在了脸上。 铭殷哪管你无奈不无奈,径直进来。 “有消息了?”枯蓬看到铭殷坐下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得瑟!说吧,哪边传来的” “你猜” “怎么越活越小孩子气,像个小孩一样。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凤舞那边。”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无聊。”摆了摆手接着道“因为只有凤舞最为细心,要是别的地方传来消息,你肯定还要求证一番,更不会半夜了往我这个老头的丹药殿来。” “枯老,看不出你这么大年纪,脑壳不错啊;以为你都老年痴呆了。” “算了吧,看看情况吧,” 光芒闪现,铭殷双手中出现一八角形青铜盘器,有二十厘米见方。虽为八角,盘面却被弯弯曲曲的黄金线分成大小不一的九份;黄金线在中间结成一个米粒。在出现的一瞬间,朦胧如钩的银月为之一亮,缓缓增添,如果给以时间将会满月,不过这个景象只是短暂的一刻,人们还没也来不及观察,天地恢复,钩月如旧。 此盘为玉衡门宗传之物,为玉衡门创门首座偶尔所得,在那段涂炭的日子也从未丢失,保留了下来。流传岁久,它的名字及来历从来没人能考证清楚;对他的用途更是知之甚少,成为无用的死物。到了铭殷手中,才勉强艰难催动,窥得一点门道,也算不世奇才,被他利用玉衡秘术祭练,竟能略略发挥了一点作用:追踪,这竟有一点的作用,也是遥遥领先于其他宗门,成为玉衡门乃至这个区域独家追踪利器。 铭殷与枯蓬哪里会看见刚才天地的异相,就算看见,也不见得会联想到异相是他们手中之物引起。 铭殷双手托着盘器小心翼翼的朝地上放去,咣,盘器与地面碰撞,发出阵阵金属颤音;徐徐的吐了口气,衣袖随即在额头上拭了拭。 两颗花白的脑袋相对,四只眼睛紧张的盯着盘面中最大的一个区域;铭殷伸出手落在盘面之上,如海的生命之气自经脉涌向盘器;九条黄金线条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传导,汇聚在中央米粒。 盘器轻颤,九格活了一般,其余八格,缓缓闭合,合成一线;最大的区域被越拉越大,最后终于占据了整个盘面。 铭殷手捏单决,再次伸向盘面;这次是轻轻一点,山河顿现!! 那山,那水,那方天地均在盘面上出现并快速移动。 “七彩山?”两人异口同声道。 “怎么还在七彩山?” “不对,你看,在兜圈子” “好谨慎啊”两颗脑袋继续盯着盘面。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聚精会神的两人,枯蓬的脸苦了下来。 “武哥哥你在哪儿,武哥哥。”小崖的声音传来。 “枯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重要事情;有事我们明天主殿再议”说着快速在盘面上一点,盘器恢复如初,九格盘踞,熠熠生辉。 某些时候,某些东西进去,总比出来简单。盘器化作流光没入铭殷体内;逃一般的御空离开丹药殿。 “喂,铭殷,你……”枯蓬的手定格在空中。心说,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有也只是休息;你跑的倒快,可怜我五天都没合过眼了。 铭殷落在主殿内,面向丹药殿方向喃喃道:“枯老,哎,难为你了”,说完盘膝而坐,盘器重新再手中闪现,重复在丹药殿的动作,盯着盘面,陷入沉思,一夜未眠。 两团黑气在七彩山中逗留徘徊,黑色云雀总是远远吊在后面,不管他们速度多快,始终一样的距离跟随。不近前也不拉开丝毫。 盘器引起的异相出现时,黑气一阵翻滚幻化成察卓,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总是感觉有人在窥视着他;当七彩山这片山河在盘面出现的时候,感觉更为强烈,这天、这地、这万物均生出眼睛在看着自己,就连月亮也成不例外。 烦躁,烦躁,莫名的烦躁,有一种想仰天长啸,寂灭万物的冲动;但还是生生忍住了,他知道问题就出现在后面那道微弱的气息上,那人已经利用逆天手段跟踪他们了,这也是他要的;强行将心性稳住,随意瞟了一眼云雀跟随的方向,重新向大山深处而去。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七彩山,但天已微明。两团黑气随即就近飘进一个山洞,随手将洞口用幻术封住。 咚!墨武被扔在地上,并且转醒。 “那,吃点吧,到不了,就先饿死了”察卓接过一块不知名已经做熟的兽肉。 墨武也不管其他,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 “吃这么猛,也不怕噎死你。”看到没有回应,接着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在流口水” “流口水?”墨武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察卓,看到胸襟上那一片一片的湿印,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那是在排毒” “排毒?”另一道人影也好奇了起来。 “是啊,你们不知道吧,人再睡觉的时候,口腔内容易产生病毒,流口水也只是为了将他排出去而已。再说我从小休息就流口水,也没什么不好啊” “靠,算你狠”。两人虽然不知道病毒为何物,但也可以断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的同时破口道。 就这样,白天隐藏,夜晚赶路。这对墨武没有丝毫的影响,白天倒是可以自由活动,晚上被动休息。 嘿,真好,还不用因为失眠而烦恼,凭添痛苦。 一转眼已是三天以后;铭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揉了揉鬂角;面带微笑。 盘器一闪而没。 铭寂在殿外来回踱着步子,已徘徊多时了;看到铭殷站了起来,连忙上前。 “首座,胡蝶回来了” “哦,巨门来人了?”铭殷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来了,在偏殿候着。” “可是黑老头?”笑容更盛 “正是,要不是我极力阻拦,恐怕昨晚就来找你了” “哈哈哈,黑老头啊,黑老头;我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可你不还是来了。哈哈哈。” 第十六章 炼狱(上)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天还没有泛起鱼白,清冷任然充斥在这天地间。 两团黑气化成人影站立于一座断崖之上;肩上的人影,呼吸虽然微弱,但从流着的口水可以断定,依然活着。 一望无际的赤红大山出现在眼前,怪石嶙峋的红色的石头,低矮的红色植被,不见任何树木。红的像血,刺的人眼生疼。 断崖像一条巨蟒横卧,蜿蜒而去。将同片天下的这片山河一分为二,左边郁郁葱葱,青色满院,右边则是另一片天地,红色铺地。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看着眼前的赤红,两道人影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中均露出激动。同样是激动,但察卓嘴角却有一丝冷笑;另一道人影则站在那里,夸张的发出“桀桀”之声,终于第一次先一步察卓而去,在这火红的世界里就连黑气也壮大不少。 察卓看着前面的黑气,冷笑更盛。前面黑气已转过山头消失不见,这才化成黑气将墨武包裹,并没有运用自己的急速去追前面的人影。 当云雀身体颜色迅速的从青色转变成赤红时,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突兀间自断崖升起,将云雀淹没,瞬间二者就消散在这赤红的天地间时,原来察卓在起身时将一道气韵留在脚下断崖上,只等云雀前来。 察卓这才急速追上前面的黑气。那深入心底的烦躁烟消云散,心情豁然开朗;忍不住仰天长啸。 察卓丝毫不会怀疑,若让身后那微弱的气息继续跟踪的话,还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先一步抛尸荒野了;因为他能发现,将要见的人比他强大的多,更能发现。何况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虽然没有跟随到确切的位置,但他也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有命就有机会;再说他对铭殷充满信心,作为玉衡门首座,若没有一点其他手段,何以统领一方宗门,不如早点退位让贤算了。 前面的黑影也随即附和着长啸,并上下盘旋而行,兴奋之态显现无余。察卓看着前面忽高忽低的黑气,心中思道:不知死活的吃货,死到临头了高兴个屁。 不知不觉已到入这片赤红深处,只见红色更盛,山体更为陡峭,有的则为倒锥状,起伏不定;若无修为的红尘之人,更是寸步难行。 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二人任没停留的意思。 直到一个盆地出现在眼前脚下,二人这才驻步;盆地四周均被红色的整齐光滑断崖包围,地面平的像人用手抹过一样。察卓将肩上之人扔给旁边,随即摆出了几个复杂的形体动作,似祭祀、似朝拜、更似在进行某种召唤。 看着察卓的动作,旁边之人眼中有嫉妒闪过,随后充满向往。 光秃秃的盆地里,阴风自崖底凭空出现,无源之风从四面八方吹向盆地,并卷起红色砂砾涌向中心;阴风俞来俞大,红色越来越盛,在中心形成巨大快速旋转的红色漩涡,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中心有什么,发生了什么。 站在崖边看着阴风出现到漩涡形成,二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就这样平静的仰面看着;颇为新奇的是,眼前漩涡滔天,二人的衣着却不见任何摆动迹象,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漩涡越转越慢,越转越慢,最终竟停止漩动,时间仿佛停止,天地肃静。 轰!!静止的红色漩涡化成粉末轰然倒塌,砂砾似流水一般回到原来的位置,平整如旧。 一巨大的黑色宫殿在盆地中心缓缓形成,垂下道道黑气,将整个盆地淹没;黑色宫殿在黑气中上下起伏。宫殿不知由什么材质构成,不泛一丝光亮,吞噬着白昼,就连人的目光一并吞噬,看不清殿门;殿脊微微卷起伸向两边,上边两串不知为何种动物形状的风铃在黑气中摇摆,发出震慑心神的玲音,一圈又一圈向四周扩散。 随着宫殿的下伏,黑气从盆地溢出,漫上二人双脚,缠绕着漫上全身,在二人肩头跳跃,似欢呼,似欢迎,似朝拜,更似一种探测;接着墨武被黑气托起向殿内而去。 随即一道漆黑台阶自脚下形成延伸而上至殿门前。 察卓看着身旁张开双臂,双目紧闭,仰天接受着黑气浸过身体的身影,自己内心也有一种想冲进这黑气海洋畅游一番的冲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踏上台阶。 殿门如荒莽巨兽的嘴,还未张口丝丝彻骨冷气渗出。两根巨大的黑色柱子将殿檐撑住,柱子上以镂雕形式刻一三头巨鸟,盘旋而上,三只头自柱子顶端向外伸出,和另一根柱子上的三头鸟相对,那无边的黑气就是自六只鸟嘴而出。阴森之气逼人的门前两道人影恭敬的低头站立着,等待着殿门打开。 玉衡门偏殿内,一枯瘦的红衣老者正在喝着茶,看似悠闲的神态却被他的眼神出卖,紧盯着殿门。旁边龙飞侧身而立,时不时为茶杯中续水。 当龙飞再次向茶杯中续水是,被老者阻住,终于说出了见到龙飞的第一句话。 “呵呵,小白娃,今天早晨到现在,你已经给我续了一百二十七次水了;茶叶早就泡的没味儿了” 小白娃,说我吗?龙飞疑惑的看看殿内,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我皮肤很白吗,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古铜肤色,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啊;我白,那是因为你太黑了,首座叫你黑老头,都是在侮辱这个黑字;靠,还穿这么花哨的红衣服,这么大年纪也不怕别人笑话;就算你不怕别人笑话,你也要为衣服想一想啊,真是一块红布里裹着块碳;穿红衣服就算了,好歹你剪裁得体啊,你看你,跟挂在树梢有什么区别,不知道现在提倡节俭嘛;茶叶没味儿,有得喝就不错了,要求倒挺高。 老者要是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将他全身上下鄙视了个遍,一定会一巴掌将龙飞拍成照片。 龙飞越看越不顺眼,但脸上还是挂着僵硬的笑容就要更换新的茶叶。 “茶随后再喝,你师傅去找铭殷怎么一个早晨连一根毛都还看不见。” 要是胡蝶在此地,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老者的脾气她是知晓的,不管何事何地总是暴跳如雷,声如洪钟,何时这样轻声对一个弟子说话。 黑老头也是相当郁闷,自昨晚和胡蝶来到玉衡门以后,其余长老都均已见过,就是不见首座铭殷。心急如火的他,好不容易捱到今天早晨,以为可以见到。不料铭寂扔下一个伺候他的弟子后就匆匆离去。这个弟子也真是的,只是一味的为他低头绪水,也不见说话。搞的他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对一个弟子无缘无故的发火吧,这才忍住性子和龙飞说了几句。 “黑老头,你又在小辈面前编排我什么坏话呢。”铭殷的身影自门外显现,身后铭寂紧随其后。 第十七章 炼狱(中)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听到铭殷的声音,黑老头就要去你拿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迅速缩了回来放于椅子的扶手上,闭起了双眼,本来就黑的脸则显的更黑。 跨进殿内的铭殷只见到黑老头在那里已经变为假寐,一张黑脸撑的都快变成锅底;不由玩性而起,径直走向黑老头;待走到黑老头身边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穿了过去,向里殿走去,好像没有看见椅子上的人影一样。 黑老头放于扶手的手一紧,身体也随即绷直,当那道熟悉的气息穿过自己时,心中却是一阵挣扎,不由摇了摇苦笑头道: “铭殷,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铭殷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有脸上的笑容出卖了自己,但他还是没有言语,而是对身边的铭寂道: “铭寂啊,你说是碳黑一点还是锅底黑一点。” “这个,这个” 铭寂正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时,黑老头跳了起来,转身,眼睛瞪圆。 “铭殷,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客人,玉衡门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哎呀!这不是巨门首座明玉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快上座,龙飞愣着干什么泡茶呀,泡好茶。” 明玉?哈哈,这和长相反差也太大了吧。正在回味明玉二字的龙飞听到首座吩咐,马上小跑离去。 “别装了,我这么明显的一个人大活人,你会看不见?” “明显吗?”说这用手等了等只到自己肩头的明玉“装?我有吗,明明是你装在先,又来怪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是一方宗门的首座,又不是小孩子了,见面就吵,正事要紧。” “铭寂,你有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非得和他吵,他把我搞成这副摸样,走到哪儿都被人笑话,他还给我起个黑老头的外号,他却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看见他,我就来气,能平静的下来吗。” “我说黑老头,还有完没完,要不你先回去,平静下来我们在谈?我们玉衡门一个内门弟子损失就损失了,可你巨门,哎……”说这就要转身离去。 “你……” “哈哈哈,黑老头,要不我们在谈谈?”见到明玉气结,不由哈哈一笑坐于椅子上。 “那个不孝子,现在在那?” “黑老头,我要是告诉你,咱俩之间的间隙是不是一笔勾销。” “哼” “在,鬼仔领,赤地”一字一句道。 “鬼仔领,赤地?”眼中精光闪现,一股滔天气势喷薄而出。 桌子之上的茶具应气而落,咣,摔个粉碎。铭殷立时眉头竖立, “黑老头,打碎东西,赔钱” “就打碎了,怎么着吧,不但打碎,我还是故意的。” “管你是不是故意,打碎东西就得赔。” 玉衡殿偏殿,吵声传出,引的弟子纷纷侧目注视。 漆黑如墨的殿门徐徐打开,不发出一丝声响;阴森冰冷之气汹涌而出,就连黑气也为这冰冷为之一顿;怨灵鬼哭之声若有若无的传出,似来自遥远的地狱。 殿内并非和殿的外观一样漆黑如墨,而是不知由什么做的光源,幽暗但不会影响人的视觉,依然可以看清殿内陈设。 空旷,除了空旷,还是空旷。空旷中有股久远之感,亘古不变,在这个世界形成前就屹立存在。殿内黑气流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地面看不清是由什么材质构成,踩在上面有咣咣之声;深处,透明棺在白玉高台之上陈列,只有半人大小,里面黑气流转,怨灵鬼哭之声就是从中传出,痛苦而凄厉,就是察卓也是心中一寒,更别说身旁人影早就瑟瑟发抖,双膝弯曲,一根头发就能压的他跪倒在地。 墨武早就被黑气不知运到哪里去了,殿内并没见其身影。 “你们所带回的,就是所说的那个小子”似有痛苦,声音直接从喉中崩出,粗而低沉;透明棺从高台之上飘落而下,殿内所有黑气向棺内缩去,也不知偌小的透明棺怎能容下这殿内无边黑气,压缩,凝固;黑气继续向棺内缩去,继续压缩,凝固。 全身裸露,肌若凝脂,红发的男子安稳的躺在棺内,但他身如孩童,不及成年人的一半高低。似沉睡,不见嘴唇蠕动,但喉中却有声音崩出,每说一字,总伴随着躯体的抖动,似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黑气缩进棺内,地上泛着金属的光泽,几个巨大的篆符延伸,经过殿墙,向顶而聚。玉台下,地宫入口显现,延伸而下,黑幽幽,不知通向哪里。察卓眼光扫过地宫时,身子微微一抖,旁边那瑟瑟发抖的身躯,直接跪倒在地,不住扣头。 “哼”似对下跪扣头不满。 环境顿时变化,两人已身处杂吵的地底世界。各种陆地上没有的生物,各个手中均提着一个人,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们是活人,穿梭在这幽幽的地底世界,牛头人身、手拿各种铁链的无头之人、马头人身、还有****着上身挂着巨大下颚的蜥人,亦有向察卓模样的黑衣白衣之人。旁边一头戴玉冠、脸色苍白、红发的高大男子露出厌恶的神情;当众人发现他时均选择了闭嘴,齐耍耍下跪弯腰致敬:“主人。” “我告诉过你们,做事情需要这么吵吗” “是,主人” “天回和红羽护法回来的年轻人,我要亲自过问” 天回?察卓脸上骨骼变化,一张温和的脸出现。曾经的天之骄子,巨门首座明玉真人之子,从小患面部有软骨病,可变幻模仿任何人,修为参天直追其父,响彻一域,消失百年的天回,竟会出现在这里;若让人们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流着口水的墨武从混睡中转醒,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其余一人却不认识。盯着天回道:“到地方了吗,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召出火凤” “火凤?又是火凤,你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嗯!?” “主人,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点红羽护法可以作证”天回知道自己的话不会让其全信,适时的将红羽拉了进来。 “是,天回护法所言非虚”看似中肯的回答,谁知道心中是不是这样想。 “这样的话,它,他肯定也不知道在哪儿了?那留他何用!” “主人,即便他不知道,也脱不了关系,我们可以将他留下作为诱饵”心中叹了一口气,墨武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暂时保住你性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了。 “这样的话,死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入狱。” 一牛头人身提着墨武就要离开;“记住,不要伤他性命,或许他的血在血月之夜会有大用,让我痊愈。” 第十八章 炼狱(下)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在学校期间被同学称为力王的墨武,如何挣扎也难从牛头人手中挣脱半分,被提着离开了华丽的石室。 就算神经大条的他,也被沿途所见的生物吓的够呛;个个凶神恶煞,鼻孔中白气熏的他快要晕过去了,血红的双眼盯的自己后背发凉,那突出的獠牙好像能嚼碎自己的骨头;看到墨武还有意识盯着他们看,有好几个嗷嗷着扑了过来就要撕碎他,均被牛头人的一只铁蹄砸出老远。 “滚开,主人要他活着”牛头人声如洪钟,震的墨武双耳嗡嗡,但对语句的驾驭能力较差,费了好大劲才将这简单的话句说完整。 经过这片各种生物聚集的喧闹地,牛头人踏着缓慢的步子向更深一层的地下走去。还未踏入其中,一股热浪袭来,直通墨武肺叶,呛的墨武咳嗽连连;在热浪中各种喊叫痛苦之声夹杂,听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墨武头皮也是紧,抓着入口处突出的岩石死也不松手,道道血渍自指缝间流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墨武直接被扔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墨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眼前,三五个面如灰白,****着上身的人形生物,正按着一个人在沾满鲜血的石板之上,一人用铁棍掰撬开他的嘴,用蹄将舌头拉出,其中一人马上拿起一巨大铁钳,马上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唰!血液喷出,溅在几生物身上,发出嗷嗷的欢快之声,并伴随着手舞足蹈。 做完这些,被拔之人,并没有死去,而是发出痛苦的低沉嘶吼,伴随着鲜血的喷涌,扎进墨武心里;顿时让墨武想起了,关于十八层地狱,第一层地狱的描写:“拔舌地狱”。 难道这是地狱,刚才见到的是阎罗王? 将烧的火红的棍状之物,伸进嘴中,磁喇喇,最中升起白烟,被拔舌之人晕了过去。 将拔舌之人,扔给几个在旁边候着的生物,就抓起已呆滞的墨武放到石板之上;几人一阵疑惑,将墨武翻过来翻过去全身看了个遍; “活人?”生硬的语句。 已拿起铁棍及铁钳的生物停住动作,也围了过来,好奇的盯着墨武看。 “是活人!”眼中兴奋之色更盛,有的更是流下了口水,滴在墨武脸上;但均都没有动作,而是看向了旁边的牛头人。 “活的,主人要他活着”说完拖着巨大的身体缓慢的向下一间石洞走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丑八怪,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墨武被口水打回了现实。 “是活的,他骂你是丑八怪” “在骂你”其中一个看着头生角,留着巨大下颚的生物道。 几个眼中均露出疑惑,但却扔下了手中的工具,其中一个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提着一只超大铁桶出现,泛着阵阵恶臭。 血红色,发出恶臭的液体被几个生物强行向墨武口中灌去,任其怎样紧咬牙关,还是抵抗不住几头生物的强行下灌。 咕噜噜! 液体流进墨武的口腔内,刺激着墨武的舌头;沿着食管流进了肚子,致使一阵阵反胃。一碗又一碗,桶中液体在慢慢减少;除少量流出外,其余均流进了墨武的肚子。 肚子之中好像有火焰在烧,一直烧到嗓子口,烧向舌头,最后烧向全身。 几人重新拿起了铁棍、铁钳………。 墨武感觉自己的舌头被冰冷的东西给夹住,知道那是铁钳已夹住了自己的舌头;喉中一阵生疼,仿佛咽喉都被拽出来了一样;看见了自己的舌头,在一点一点的被铁钳慢慢拉长,超过了下巴,来到了脖子处;还在一点一点的被拉长,直至胸前。 或许是那腥臭的液体起了作用,舌头被越拉越长,却并未扯断。墨武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只感觉前所为有的疼痛拉动着神经,汗珠自头渗出,和石板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但他发不出一丝声音缓解自己的疼痛。 几只生物嗷嗷欢叫着,好像第一次一样,玩的不亦乐乎。如是几次以后,没有鲜血刺激的他们,也失去了兴趣,将全身疼痛、口腔麻木、已忘记呼喊的墨武扔在地上不再理会。 抓起了被送过来的一人按在石板上,夹住拽了起来……几个生物看着身上的血液,又是一阵手舞足蹈的欢呼。 不能动的墨武胸前挂着长长的舌头,又被另外几只生物带到另一间高有几丈的大石室,石室中间全是由生铁铸成的高大铁树,上面挂满一层又一层的刀刃,鲜血淋漓;一道台阶延伸而上至高过铁树的高台。 刚才在墨武前被拔舌的人,已经被抬上高台,舌头被拔竟能发出声音:“不,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已经死了,你也不放过我吗。” 死了?墨武如五雷轰顶,真的是阎罗殿吗。可是我没死啊,怎么会怎样。也明白了为什么舌头被拔去了,还能发出声音的原因。他们并非“人”,称为鬼更合适。 几只生物任你叫的在大声都是充耳不闻,欢快的将叫喊之“人”从高空扔下;伴随着一声啊,已落到铁树第一层刀刃上,兹,丝,衣服被刀刃割破,割进肉里,带起血花,撒落下来;继续向第二层落去,不见叫喊已昏了过去,只有血雨及肉块洒下;第三层、第四层……经过整整十八层终于在一声哃中跌落到树下,骨头可见,片刻后发出钻心的嘶吼,沿着陡坡滑向了另外的石洞。 到墨武时却犯了难,刚才头告诉他们,主人要此人活着;他们对死去的人想怎样就怎样;活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果像前面直接将人扔下去,绝对有死无生,他们也休想活命;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相继离开。 又有一“人”从高台扔下,看到脚下的墨武碍手碍脚,把他扔在了铁树下的陡坡上,向下一个石洞滑去。 就这样,墨武除了受到拔舌之外,在其余地方均变成了一个另类的存在;不知是害怕伤其性命,还是别的,他只是停留观看片刻,就被抬到下一个地方,但所见到的被烙印在了灵魂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什么将“人”投入蒸笼里蒸,不但如此,蒸过以后,冷风吹过,重塑“人”身。不但要扒光衣服,裸体抱着烧的通红的铜柱,还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啪,啪直响,最后将“人”磨成肉酱;最终投入一个光圈,变成人身兽面的生物,投入到折磨别人的行列中。 墨武感觉时间漫长,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全声似火烧的他终于被关进了一间石室。 玉衡门山门处,铭殷、铭寂、枯蓬、明玉御空而去,身后胡蝶、刀锋,龙飞,凤舞跟随其后,历练为主营救次之,毕竟温室中的花朵不管有多么的鲜艳娇美,总经不起风雨。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鬼仔领赤地而去。 红尘之中,一白衣老者正在人群众慢慢的挪着脚步,不紧不慢;他已在这尘世中走了好几天,来到一卖素食的小摊: “店家,可有馒头,能施舍一个吗”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出来要饭,哎,我今天在做一次赔本的买卖,给拿着”说着随手递给一个馒头。 老者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接过馒头,谢过,就离开了。嚼着香甜的馒头,老者不住的点头,点头之后却又摇头:“不够啊,不够”。 是什么不够,他没说清,是馒头不够吃,还是别的? 第十九章 神阙境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石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墨武那微弱但急促的呼吸声在其中回荡; 经过长时间的恢复,被拉长的舌头已经缩回口腔内;双腿这时才忍不住打颤,一间一间中的一幕幕反复在脑海中回放,设想着自己被从高台扔下会怎样;那冒着寒气的刀刃怎样割进自己的身体;那被烧的通红的铜柱,接触到会是怎样的情景;还有那不见边际的刀山,是人能够爬的过去的吗;烧的翻滚的油锅、被马头人身推的滴溜溜转的巨大石磨……等等;每想起一幕,心就咚咚直跳。 墨武并非怕死,死,不过是眼睛一闭的事情;可是那非人的折磨及撕心裂肺钻心的喊叫疼痛声,始终让墨武平静不下来。忘记了体内像火灼过的疼痛。 挣扎着坐起来,摇摇头想将所有看到的甩出脑海,可是越甩头脑越清醒,所看到的越清晰。 用拳头大力的锤了锤头,自衣服上撕下布条塞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体内似火烧的疼痛却袭上脑海;五脏六腑好像被放在烤架上在烤,烧的墨武都能滴出油来。可是墨武没有学过其他,只会几个指决。 手捏指决,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感受那缥缈的生命之气。并非是墨武有意而为之,体内之火实在让其受不了,只要能让自己舒服,管什么手段,就是挂满刀刃的冰山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将上去。 神阙内空空如野。墨武控制着肌肉,收缩着腹部,试着把那液体逼出体外,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只吐出少量的液体,就是这少量液体也让体内疼痛减轻不少。 继续手捏指决,收缩腹部,这次除了胃酸外再无其他。再次收缩腹部肌肉,心中大喊:出来,出来呀;身体百骸中的火热疼痛好像听懂了一样,从指尖脚底慢慢收缩,缩向神阙。 以前怎么感受也未遂的生命之气,像不要钱的空气一样,涌进神阙,在神阙内充斥,上下翻飞,不一会竟将神阙塞满;生命之气不知停顿,继续向内涌来;墨武起初因为疼痛的锐减而欣喜不已,直到肚脐处有发胀的感觉这才慌了神,再怎么对修炼之事一无所知,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没被烧死反而会被撑爆,变成一堆碎肉。 不得不说,人在生命攸关的时候,会将自己的潜能逼发出来。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墨武手中指决缓慢的向下演化而去,当然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 如果铭殷或者枯老、任何一个玉衡门长老看见其向下演化的指决,一定会大吃一惊,掉一地下巴,并认为墨武是个疯子;不管是谁在运用指决时,一定会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的演化,哪里有人像墨武一样,跳跃式的演化:从入门指决“清决”直接进入“十天八卦诀”,而“十天八卦诀”要以修为到明点境的生命之气来支撑;又从“十天八卦诀”演化为只要到神阙境就能使用的“开印诀”。 墨武冒着自爆的危险胡乱演化一气,手指竟越来越快,成为一片白影;白影中一朵莲花在指决上形成悬浮,越来越白,越来越亮,越来越真切;闭着的双眼哪里知道胸前的风景,只知道手指变化的越快,发胀的感觉就有所减弱。 若是钻研古籍之人,定会认识这是千年前昙花一现的“指生花”,为千年前一位大人物所创,不知是什么原因,未能流传下来,只在古籍中略有记载,也是一笔带过。不知是记载之人嫉妒还是心存疑虑,把“指生花”定位为非正道。原因是太过霸道,朝夕之间就会让人修为大增,非修炼之人一朝一夕的点滴积累。 指尖,莲花徐徐盛开,缓缓飘落而下。 那一团光亮,飘向墨武的肚脐处,穿过皮肤,向神阙落去; 已经无处可去的生命之气,在莲花出现的一瞬,无处可去的生命之气均调转气头不在向神阙涌去,而是奔向莲花,勾勒着花瓣; 偌大的莲花,却不知怎样容纳这庞大的生命之气,不但将神阙外的气体全部吸收还将神阙内的气体也在吸收,晶莹剔透,脉络可见。发胀之感顿消。 唰!莲花达到零界点,化为液体,淹没神阙。以神阙为中心,向墨武的四肢百骸涌去;庞大霸道的生命之气,犹如决堤的江水冲进河道,冲刷着凹凸不平,宽窄不一的河道;又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没有目的,没有终点,更不懂的收敛。 墨武指决不稳,倒在地上,前后翻滚。体内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又如百只小鸟在体内胡飞乱撞,即使撞的头破血流依然在冲,从身体的肚脐处,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叠加,疼痛直袭灵魂。 想大声嘶吼,传出的只有唔唔之声;生命之气从指间,从脚底,从头顶,从周身的所有的毛孔中喷射而出。 噗!喷出老远,卷起身边的石子,带起烟尘。疼痛也随之烟消云散。 呼!墨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就连舌头喉咙也是一阵轻松,再无一丝不适,爬在地上久久不愿动弹,就想这样爬着,一直爬着。 此时的墨武哪里知道,自己已经糊里糊涂的越过那道鸿沟,从红尘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副其实的修炼之人,并一举跨过神阙境中的气阙小境,将境界在脉阙小境牢牢稳固。 但这些,他浑然不知。还在为自己活了下来而庆幸。只感觉哪里好像不同了,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静静的爬着,不知饥饿。 “铭殷出发吧!” 矮山之上,铭殷一杆人等正在休息,明玉真人在旁边踱来踱去,实在看不惯假寐着的铭殷几人,不住的催促道; “不急,不急”抚着须不急不慢道。 “铭殷,你装什么深沉” “深沉是装出来的吗,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像你这黑老头是永远学不会的,就算学会了,也是体现不出来的” 这一路上,铭殷总有事没事都要和明玉斗几句嘴,倒是为着枯燥的营救之行凭添了几分生气。 “你总说不急,从你们那个弟子失踪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是害怕那不孝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对玉衡门没法交代”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天回虽然误入歧途,但本性是好的;他早就发现了我们在追踪他,而是直到目的地才将其斩断,估计他是有意而为之。” “但愿如你所说吧”说着坐了下来,这才显得稍微安心。 明玉还未坐稳,只见铭殷站了起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道:“出发!” “你,你,你”就是说不出话来。 铭殷哈哈一笑,对着要起身的明玉道:“你不是一直追问,还有谁吗?是…不告诉你!” 明玉又是一阵气结。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落了下风。 看的其余人均哈哈大笑,就连刀锋也仰起了嘴角,看的凤舞一阵失神;龙飞更是弯下了腰。 “小白娃,再笑,小心我让你变的和我一样黑。”虽然知道名字,但总称呼龙飞为小白娃。 龙飞一个激灵,马上去追前面几人。 第二十章 再见天回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鬼仔岭中一行人在御空而行;好像并不着急的样子。 白天走走停停,时不时猎取几只小的妖兽,打打牙祭。 夜晚,由几根手臂粗的树枝搭起的火堆旁,几人席地而坐,说着什么。 “铭殷,我都追问你好几天了,到底还有谁?”眼神热切而期盼。 斜着眼睛看着眼前黝黑黝黑的一张脸,和眼中的期待。花白的头发晃的他眼睛生疼,也就断了继续调侃的念头。心中不由歉意:黑老头啊,黑老头,别怪老伙计,有事没事总拿你调侃开心,也是为你好啊,怕你总是想起天回那孩子,让你伤心难过不自在啊。 “明玉老哥!!” 听到眼前之人叫自己的名字,并加老哥二字;先是一愣然后一个激灵,就远远的躲开了;就是这短短的四个字,让自己在多年前由魁梧英俊变成现在这副挫样;眼神中的热切由愕然代替,深处有惊悚之色闪过。 原来,六十年前,魁梧英俊的明玉得知,已失踪了四十年的天回的消息,就召集门内所有长老,并上门求当时如日中天的玉衡门帮忙; 铭殷推辞不得,又害怕其余宗门说三道四,更害怕正处在上升期的玉衡门有所损失,就亲自出马;云雀追踪就是在当时大显神威,扬名这片区域的; 一行几人行至一座活火山口失去了线索;明玉也是寻子心切,带着众长老下到火山口底去寻找,只留铭殷一人在上面;看到火山有喷发的迹象,就冲下面大叫明玉老哥进行提醒。谁知距离太远明玉一群人都专心的听铭殷说什么,没有注意脚下的动向,被突然喷出的红色岩浆给淹没。 在凝却的岩浆底,铭殷根据微弱的一道气息,找到了被烧的已变形缩短的明玉,其余人均葬身于此。以明玉及众长老当时的修为,更本不会被淹没及烧伤,这也是铭殷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后也问过,总被转移话题打发。 对于众长老的牺牲,明玉更本没提,不过对于自己的长相,却赖在了铭殷身上,说就是为了听清明玉老哥四个字,而给毁的,这让铭殷哭笑不得。 铭殷看到明玉的表情及动作,不由哑然。摇摇头道:“算了,你……来了!”突然抬起了头,看向赤地相反方向,眼中大喜;不再理会,乘着夜色向前迎出老远。 “普德大师!!!普念大师!!!”明玉待看清来人后,惊喜道。 普德对众人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众人不用站起来。拒绝了铭寂接过来的肉食,而是拿出一块馒头,馒头虽小,但他却不住的点头:“有了这一个够了,够了”。 “小玉,要不你来一个?”说着掰下一半递了过来,看到明玉拒绝,转手又递给了普念。 ????小玉,铭殷一辈还好,只是讪讪的笑一笑,好像习以为常。倒是刀锋这些后辈却笑的前俯后仰。 普德胡乱吃了两口,对普念道:“师弟,你看…” “师兄拿主意吧。” “要不我们现在出发如何。”对着,铭殷,明玉几人道。 “全凭大师定夺。” 一行人鱼贯而出,以普德为首,向赤地御空急速而去。途中以明玉最为心急,有好几次都率先飞行在前。 天刚微亮,几人已赶到并将赤红盆地团团围住;刀锋三人被铭殷嘱咐,退到远处。几人也不见相互交流,竟同时出手。 生命之气如浩瀚之海化作六只无形大手,从四面向盆地呼啸覆盖而去,空间出现一阵崩塌,带起阵阵空气涟漪,重重的相继拍在盆地之底,扬起无边的红色烟尘。 大地一阵摇晃颤抖,盆地周围呈放射状出现丝丝裂缝,延生而去。四周矮山起伏,轰轰中沿裂缝被夷为平地。 盆地却安然无恙,依然赤红如旧,和周围平地融为一体,炫耀着自己的坚固。 “是谁,敢在此地撒野!”一声大喝,从地底传出,回响在天地。 黑气渗出,红羽出现。 当看到周围凭空而立的几道人影时,骇然之色大盛。就要向地底遁去,却被明玉的大手握住,再也不能动弹丝毫。 “孽障”唰!被捏的粉碎。 “小玉,不要杀气太重”其余几人均对明玉的动作未有动容,普德却紧了紧眉头道。 突然间,平地上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卷起红色尘土。 “几位,这样对待一个小辈,也不觉得脸红”阴阴声自漩涡中传出。 “装神弄鬼!”明玉的一双大手直接向漩涡中伸去。直听砰砰几声,明玉紧接着退后几步,手臂上出现道道血滴。漩涡骤然停止随之倒塌,黑色宫殿出现在众人眼前,泛着丝丝冷气,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殿门徐徐打开,无形棺竖立,一个闪现就出现在门外,身后一道身影剧烈颤抖,眼光挣扎,呆滞中有些许清明,清明中带着挣扎。 “天儿!” “天回!” 百年了,再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明玉老泪纵横,双手颤颤巍巍伸出,指着棺中身如孩童的人道:“你对天儿做了什么?” “啧啧,好感人的场面啊!天回护法,去,杀了他”指了指明玉。 “我…不…能…”似要承受巨大的煎熬。 “嗯?你是要违背我吗?”黑气自棺内融入天回身体。 “啊…”脚掌在殿地平上踩出两个脚印,手中黑气凝刀,直向明玉杀将而来,肃杀之气大盛。 看到自己的孩子向自己杀来,明玉顿时愣了神,在他的印象中是多么听话懂事的一个孩子,总是温文尔雅,哪有这种面目狰狞的时候;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跟随着身体的本能,连连后退闪躲,忘记了还手,险象环生。 普念适时的挡住凭空出现的致命一刀,想将明玉和天回分开。天会竟像疯了一样,黑气腾腾,绕过普念,又直扑明玉。 无边黑气自棺内蔓延喷涌而出,凝成巨形黑蟒,口向普德咬去,尾巴闪电般扫向铭殷,铭寂,枯蓬三人。 “雕虫小技”铭殷将生命之气在经脉中快速运转,握掌成拳,直接砸向掠向自己的蟒尾。 “砰”瞳孔一缩,还是低估了蟒尾的力量,铭殷被砸退后了一百多米。 蟒尾砸飞铭殷,来势不减,又向铭寂而去。 铭寂、枯蓬看到首座都在这蟒尾下吃瘪,两人竟均选择了退后,躲了过去。蟒尾直接甩在红色的大地之上,石块四溅,一个大坑出现。刀锋三人看的目瞪口呆,连连咋舌。 看似老的摇摇欲坠的普德,一双铁拳竟和蟒头撞的当当直响,就是不后退半步。黑蟒吃痛,嘶叫一声,远远的躲将开来,绕着黑色宫殿盘旋。 “看阁下也并非无名之背,怎会做出这等迷人心智、伤人性命之事。” “桀桀,要打就打,废话真多”黑蟒口吐人言。 宫殿两端,黝黑的风铃,无风自响,叮、叮、铃、铃。传出慑人心神的声音。 天回的进攻在叮铃中更为猛烈,连普念都为之手忙脚乱。不但要挡住天回诡异的刀法,还要照顾发呆的明玉不被伤害。不是天回修为已超过其父及普念,要是了决天回,普念有百种方法;没有明玉发话,任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黑蟒听到风铃传出的声音,犹如膨胀一般,足足粗了一圈,眼中红光幽幽,再次扑将而出。 第二十一章 冥棺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看到气势大涨,扑向自己的黑蟒,普德瞳孔一缩,感觉到这次并没有上次轻松;连忙手捏莲花指印,一卐字在身后出现,活活就是一对翅膀,发出让人心悸的能力波动。 目瞪口呆的龙飞,嘴巴再次张的更大,喉中崩出:“鸟人,老鸟人。”幸亏离的足够远,要不然,任凭普德心性再好,听到也会载落下来。 那卐形成只是一瞬,就沿着普德手指方向而去,和黑蟒撞了个迎面;发出金属的颤音,随之消散;黑蟒被反震而回,嘶吼着落于宫殿之上翻滚,再也不敢向前。 风铃之声更盛,传出的声音更为清脆,一圈一圈以风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就连空气也出现涟漪。 传进将宫殿合围的四人耳朵;四人气势不稳,身体也出现摇晃,有从高空坠落之势;黑蟒趁几人失神,在殿顶弹起,张开大口,一双红眸凶光闪烁,扑向四人。 正在明玉和天回中间周旋的普念,看到这边情况不妙,也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突然张口,一声清脆自口而出。 八念之音。声音无形,念亦无形。 一环一环,连成一串,将眼前风铃之音泯灭;并向前一点点逼去;当到达一定的距离后,二者奇虎相当;普念一手阻挡着天回,一手捏指印。深吸一口气,喝! 八念之音,非比寻常,竟扭转了僵持局面,快速向风铃逼去。任凭风铃在怎么摆动发出声音,也阻挡不住逼近的八念之音。轰!风铃漫出黑气,邹然停止,恢复如初。 普念骇然,他的八念之音,竟不能损伤风铃丝毫,心中虽吃惊,但手下却未停止,一掌将天回打出老远。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黑蟒已近眼前,四人从失神中亦恢复了过来。普德连忙变换指印,卐字再次出现,和眼前的蟒头撞在一起;铭殷,铭寂,枯蓬这次选择联手,无形大手握成拳头,狠狠的轰击在甩过来的蟒尾之上;双面夹击,蟒身定时不稳,化成黑气,缩进殿内,无形棺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桀桀,怪不得,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普德看见黑气缩进殿内,知道双方的试探已经结束,一场真正的决战将要来临,就冲远处喊道:“你们四个过来帮忙,帮我挡住天回” 看到四人赶来,不再理会,一把拉着明玉一个闪烁就远离了天回,让几个小辈去纠缠。 明玉被甩给了铭殷这边,自己却和普德站在了一起。枯蓬看到明玉任在发呆,大力的摇了摇肩膀,就是不见转醒;铭殷看见了,飘了过来,从枯蓬手中拉了过来,抡起胳膊,一个大嘴巴,抽在脸上;明玉一个激灵,摸着火辣辣的脸,指着铭殷道:“你为什么打…”当看清形势,也回想起了先前的情景,变成了“谢谢你”。 看着和天回斗的激烈的四人,马上喊道:“胡蝶,你们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四人顿时苦下了脸:笑话,伤他性命!。只要保住自己,不要被他伤就已经很吃力了。 “原来还有些手段啊!”棺中只有孩童的他,说完也不见动作。 黑色宫殿竟急剧缩小,殿顶迅速变平,最后化成只有半人大小,一头大一头略小的盒子。不知由什么材质构成,黝黑黝黑,吞噬者光线,在空中兀自盘旋沉浮。两侧三头鸟形动物栩栩如生,小头两串风铃摆动,不发出一丝声响。 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蔓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有压塌空间之势。凄厉鬼哭短短的一瞬,天地如初。 苍古不变,恒定久远。仿佛来自遥远的荒古,屹立于这片天地;又仿佛来自遥远的未来,梦幻而神秘。 “冥棺!!!”普德失声道。 竟是冥棺!黑色宫殿竟是棺材幻化而成。不,准确的说,是棺椁中的椁变化而成。冥棺下方,巨型洞口出现,传出热闹之声;时不时有马头、牛头伸出,待看清地面后又缩了回去。 “啧啧,就这个破地方也有识货之人,让我很欣慰啊!看你们修为都不错,抓住你们当个护法也不错,桀桀。”声音自棺内传出。 “阁下竟真敢违背承诺,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尘世。” “承诺?那是什么东西。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算了,别废话了,你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先放一放;待你们成为我的护法后,我们慢慢再聊,我会帮你实现的。” 冥棺滴溜溜的旋转升高,迅速放大,瞬间就遮天蔽日,将几人覆盖,压了下来。竟要将这片区域的几大修为参天之人,用这简单粗暴的方法碾碎收服。 “哼,也不怕闪了舌头。”普德普念同时出手,手中指印缠绕,虽有不同,却相互呼应。卐字的左边在普德头顶出现,右边在普念头顶出现,前移,合二为一,顿时光芒大盛,向棺底而去。 铭殷这边,四股生命之气,喷薄而出,融合成一只无形大手,呈托天之状;自下而上朝压将而下的棺底拍去。 卐字,无形大手同时与冥棺相撞,时间仿佛出现短暂的停顿;砰,天地间回响着撞击金属器物的声音。 铭殷、普德六人,被反震至地面,双脚深陷大地。冥棺也好不到那里去,重新被打回高空,恢复原来大小。 一股能量风暴从高空席卷而出,碰撞处出现短暂的真空;随后,气流从高空,从六人头顶向下向上涌去;两气流再次在碰撞出相遇,又是一声爆炸之声。 正在激烈缠斗游走的五人,被能量风暴的余波扫到,早就被吹到了三丈之外,跌落于红色的砂砾之上,个个呲牙咧嘴,凤舞甩了甩首先挨地的胳膊,撅着嘴,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胡蝶没有言语站了起来,走过来拍打掉凤舞身上的沙土,怜惜心疼的摸了摸头。龙飞的样子最为独特,头扎进沙土里,双腿在空中兀自的乱蹬;刀锋走了过去,抓着龙飞的脚就提了起来。 几人马上寻找天回的身影,却见沙土没过腰际的一道人影,正在挣扎,不是天回是谁。只见红着双眼,手中黑色大刀舞的呼呼生风,让人靠近不得。几人马上向前,将舞着大刀的天回围了起来;龙飞更是直接蹲了下来:“嗯,刀法不错,飘逸中带着些许凶狠,刀刀更是直取要害,但是…”突然出手,穿过刀影,一个当头暴击。刀化作黑气缩进体内,天回晕了过去。 “但是,没有步伐的配合,算个毛啊” “你……”三人更是看呆了眼睛。 远处传来砰砰之声,四人连忙将天回丢下,望去。 只见一巨大的黑色大刀,散发着让四人心悸的气势,正和一透明色的剑斗的难分难舍。 看似其虎相当,铭殷四人也是郁闷之极、有苦说不出,全力催动体内生命之气,也只和大刀斗的不相上下,这还是在普德普念二人在一旁协助的结果,要不是正在全心神的对抗大敌,四人早就对自己的修为产生了怀疑,有自裁的冲动。 普德看到久斗不下,眼中精光闪过,双手各捏不同指印,缓慢而吃力。普念看到师兄手中指印,瞳孔猛然收缩,并未阻止。而是再次靠近,以防出现生命之气枯竭之状,好随时接济。 全身生命之气涌向指尖,双手以指尖为起点变的晶莹剔透,缓缓的伸出双手,在天地之间画动了起来:竟在写字,一心两用,双手同时摆动。繁琐的似篆非篆的古老“德”字出现在眼前,散发着灵动祥和的气息,给人以沐浴春凤的舒畅之感。 写完字,普德艰难的挥挥衣袖,随即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随着衣袖一挥,德字晃晃悠悠无声无息向黑色巨刀而去。 第二十二章 惊愕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巨刀已经将铭殷几人逼的连连后退,刀内之人正在得意,想着将眼前几人一举抓获,变成自己的爪牙,男的成为护法,女的嘛……,想到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之声,巨刀愈战愈勇,有把四人剁成肉泥之势。 突然,心悸的气息出现,汗毛倒立,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呻吟之声戛然而止。 黑色巨刀连忙调转刀口,全力向已在眼前的“德”字劈出;巨刀从德字的中间轻轻松松一划而过,切在大地之上,一道巨大裂缝沿切点向两边延伸而去,直到刀锋几人脚下。地面有几处出现塌陷。 德字被一刀而过,并未损伤丝毫,就像划过水面一样,快速闭合,继续不紧不慢向前飘去。贴在巨刀之上。 “你们竟是……”随即被钻心的疼痛嘶吼代替。 泛着水波光泽的字,如跗骨之毒,任其怎样翻滚摆动,变化各种形状,或大或小,就是牢牢吸附在外壁,跟随着放大缩小。磁磁中冒着白烟,相互消耗。痛苦之声传出,竟有血滴流出。 最后恢复成原来摸样,大小如初。 “你们竟敢伤我!要你们的命”黑气自棺内喷薄而出,遮天蔽日。 几人连忙调动脉内生命之气,准备迎接着暴怒的反击,普念更是眼中决绝闪过,手印随时划动。却见那黑棺,一个闪现,远离了战场,消失不见。众人顿时松下气来。 明玉直奔天回,看到只是昏睡,安然无恙,又是一阵老泪纵横,搀扶着就是不松手。铭殷几人连忙来到普德身边,询问情况,普德摆了摆手:“救人要紧,快去看枯蓬的弟子是否还活着,我休息片刻就好。” 且说墨武爬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石室一阵剧烈摇晃,连忙自地上一跃而起。谁知用力过猛,跃的太高,头狠狠的撞在石顶上。哪里顾得上疼痛,直接大喊:“打雷了,下雨收……地震了,大家快跑啊。”待想起室内只有自己一人时,连忙向门摸去。 砰,石门直接被墨武一巴掌拍成两半,门内,发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的力量的;握拳,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游走,顿时大喜,还想试验一番,可摇晃的大地不给他机会,奔出甬道。 眼前乱作一团,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在胡乱的跑着,没有目的地,只是跟随着大流,忽左忽右,看到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墨武,理都没理,继续胡乱的跑着。 既然是地震,还是越接近地面越好,在这么深的地底,就算震不死,也会被石头砸死。想到这里,墨武连忙根据自己的记忆,向朝上的台阶跑去;谁知,这些头脑简单的生物,一有危险只会根据本能,朝着更深的地底涌去,将台阶占据的严严实实,哪有半点通过的可能。 求生的本能还是督促着墨武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挤去,看似强壮的马头、牛头人,均被墨武挤到一边。感觉着它们到外强中干,墨武一阵郁闷,当时为什么自己的反抗那么无用呢。 墨武向上用力的挤着,时不时还抓起挡在眼前的壮朔的身影,朝身后扔去,那被扔的生物眼中闪烁着感激,重重的落在地上,起身又向下一层挤去。一层又一层,生物越来越少,上至到前几层时,已不见任何活动的迹象。墨武快速的奔走,在玉衡山道练就的爬山功派上了用场,手脚并用,光亮就在眼前。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哈哈”一道身影自洞内狂奔而出,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正要下洞寻找的一行人,着实吓了一大跳,失而复得爱子的明玉,更为紧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生命之气涌动,随时准备最强的一击。 “墨武!”龙飞走近,一个熊抱,差点让墨武断气。刀锋上前只是拍了拍肩膀,没有言语。凤舞没有上前,只是瞄了墨武一眼,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墨武讪讪的笑了笑,叫了声“凤舞妹妹”,转头看向胡蝶说了声“谢谢”,胡蝶一愣,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走到铭殷铭寂眼前,抱拳作了个深揖:“劳烦首座、副首座为弟子操心了。” “好啊,没事就好,去看看你师父吧” 对着枯蓬道:“师父,弟子给你添麻烦了”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都快得抑郁症了。赶快去谢谢两位大师和明玉真人的大力相助。”想起小崖小桦,枯蓬又是头大;看着向普德走去的墨武,枯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活着回来了。 “两位大师,真人,谢谢你们”普德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倒是明玉心情大好: “你就是墨武,不错,小小年纪就进入了脉阙小境,不错。这次能救天回出来,还要谢谢你当这个饵,要不然我这老头子到死也……哎,你们干什么。” 听到明玉的话,知道墨武底细的玉衡山众人愕然;刚才被初见墨武的喜悦占据,没有注意,也没在意,这个入门时修为一穷二白的家伙,短短几日修为竟能一日千里,就算是刀锋当年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墨武再次为宗门创造了又一个第一:短期内修为进展最快之人;以前什么以最大年龄入宗第一人、无修为入内门第一牛人等这些已成为墨武的过去式。 以铭殷为首的几人,迅速围了过来,并将正在对墨武说话的明玉挤了出去,几双眼睛盯着疑惑中的墨武;龙飞的嘴中更是能塞进一个拳头;墨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自己的脸变的更帅了,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甩发的动作。 对墨武的动作视而不见,铭殷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均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并未询问其经过;刀锋几人,均伸出了手,拍向墨武。 墨武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四股气流围着经脉旋转,毛孔都张开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四人反映各不相同:龙飞的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的擦,刀锋倒还淡定,苦笑了一下,胡蝶秀眉紧凑,嘴角仰起弧度,手掌再次闪电而出,击在墨武胸膛,凤舞收回手掌,气的跺了跺脚;胡蝶摸了摸凤舞的头:“姐姐下次让给你。” 刚上来的墨武又莫名其妙的向洞内跌落而去。 再次爬上墨武将洞内情况大致讲了一番,对自己被拔舌的情景难免添油加醋讲的是惟妙惟肖,险象环生。不了解墨武的人看着眼前大讲特讲、口中时不时有唾液飞出的眼前之人,心中不由嘀咕:舌头都被拔了,还这么能说。均怀疑其真实性。 “孽障,竟真敢做出这等事情。那洞内众生也委实可怜,就是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龙飞跃跃欲试,就要下洞,却被铭殷阻住了。一人独自飘然而下,不一会儿自洞内而出,脸色苍白,对众人摇了摇头。 众人远离此地,失去黑棺支撑的石洞,轰然倒塌,道道黑气自洞内逸散而出,消散于天地间。 第二十三章 邀请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天边泛起鱼白,霞光映红了东方,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看着不远处,凹陷的地面,除普德外,竟无一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若有若无的人影,飘出消散。 就连好动的龙飞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忘记了说话。凤舞更是闭起了眼睛,不忍心观看。胡蝶长凤舞几岁虽未闭起眼睛,却也揍起了眉毛。刀锋看似平静的脸下,心也狠狠的抽动着。墨武虽已见过,却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人。 这些温室中生长正旺的花骨朵,遇到寒气的挫折,在未来将会绽放出诱人的花香。 无边的生物自塌陷处蜂拥而出,重新化成人形;一双双感激的眼神看着几人,一幅幅解脱的神情在几人眼前出现消散。人影越来越少越来越淡,只至全部消散。 普德在人影出现时,就口中念念有词,似祈祷,似祝福,更似超度。直至人影全部化为虚无,这才停住了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普念听到师兄叹气,就开解道:“师兄,生死有命。他们已经解脱了。” “我不是在叹他们的气,是在叹我们的气;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以我们的修为怎么配的上称呼它。” “既然师兄担心我们修为低下,可刚才为何要将辛辛苦苦修炼的修为附加八德之功打出呢?” “不明白我为何要自降修为?你我本就重在修心,遇事均要根据自己的本心而行。举世涛涛中,能守护片刻是片刻吧,不要过于执着。” 第一缕晨曦出现照射大地,直射在众人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件金色霞衣。众人回过神来,又听到两位大师的谈话,当听到普德为了救人更是自降修为时,铭殷、明玉几人惭愧之至,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是歉意的看着普德。 普德本就为洒脱之人,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些什么,几人心中必定会万分难过于歉疚:“没什么,八德从尘世中来,又回到尘世中去,只是完成了一个轮回而已,要是这点都看不透,八德怎能圆满,我还是我。况且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对于我来说五德在身与六德在身本无太大区别。” 众人均专心的听着普德的话,斜靠明玉肩头的天回,红眸闪动,黑气绕体,竟从昏睡中幽然转醒。苍白的手中黑芒闪动,黑色大刀正在凝结,已初现轮廓,欲吐透锋芒。 几人均为这片区域掌权之人,修为更是各领风骚,对危险的感知自然敏锐,不用刻意的调动体内之气,本能就已作出反应,其中普念最为快速,一只铁拳依然决然轰出,竟不保留丝毫,待看清危险是来自天回时,手下之力只存四分之一。就这仅存的四分之一依然将天回打飞,重重的摔在大地之上。 离天回最近的明玉,看到已到眼前几只或拳或掌的手直接奔向了自己,急忙收回向左边伸出的拳头,一个后退转身给与自己时间进行缓冲,然后硬碰硬的将掌拳接下,自己也后退了三步。苦笑着向落地的天回走去。 有反应最快之人就有反应最慢之人,应该说是有反应之人就有无反应之人;当然,这个反应过于迟钝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墨武同学。直到天回落地,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有人抛飞,还傻兮兮的准备奔过去接住,幸亏被刀锋一把拽住。 落地的天回,眼中红光时灭时亮,手中大刀散了又聚,一声痛苦在胸腔中回响。 “爹,救…我…” 在离天回两步之外站定的明玉,不知如何是好,掌中生命之气涌动,又恐伤了天回性命,突然转身跪倒在地,一宗门之主竟委身下跪,而且是在有几个小辈在场的情况下,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明玉今后在这片区域内抬不起头,就连整个巨门也将会抬不起头,成为笑柄。 众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刀锋之辈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后退两步,将普德及师父一辈让了出来。 “明玉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铭殷道,眼睛却看向了普德普念二人,在这几人中除了他们两个,根本没人能救的了天回。 “明玉你这是何苦呢,先起来吧,当着后辈的面也不怕别人笑话。天回已被鬼气侵身太久,已迷了心智,要想彻底消除其身上的鬼气,并非一朝一夕,这也不是我当下能做到的,也只能短暂的将其镇压而已。” 普德说着就要举起手,却被普念止住。 “师兄,让我来吧”一卐字在指尖形成,向着天回头顶落去。 看到下落的卐字,天回一边想挣扎着离开逃窜,一边有牢牢的定在原地,等待着落下。 矛盾中的天回,一道晶莹剔透的卐字落到头顶,落向眉心,隐入其中。金色光芒从鼻孔从嘴从耳朵射出,婉若金身罗汉,脖子下却黑气腾腾,遮衣避体。金色光芒继续下落,穿过脖子,在胸前站定,突然收缩,黑气失去了源头,随风飘散。 本来身体巨抖的天回,随着光芒的收缩,两道白光自眼中射出,随即收敛,猛然站直了身子,一股无形气势自体而发,压的刀锋几人喘不过气来,感受着体内无边失而复得的生命之气,不啸自啸。 铭殷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气势,点点头道:“不错,明点境。”随后生气的看了刀锋几人一眼,心中嘀咕道:这次却被黑老头给超越了。他只看到了现在的修为,却忘了天回在百年前就是只差他一线的强者,比刀锋几人高也是正常。 “爹,孩儿给您丢脸了。”跪倒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明玉,天回体内的鬼气我也只能暂一个月,如果巨门无重大事情,我想还是把天回送到兜率宗来为好,不然这将是你们宗门的定时炸弹。”说完又对铭殷说道:“让这位小友来兜率宗小住几日可好。”说着指了指墨武。 铭殷几人诧异,不由多看了几眼墨武,不明白为什么,却也没问。墨武更是诧异,并未言语,而是看了看首座及枯蓬。 “能在两位大师身旁聆听教诲,是墨武的造化,这墨武是我们玉衡门的重点培养弟子,为了不出现意外,我会亲自护送其上山的。” 听到这里,其余几人均露出鄙夷的目光:竟然连一个小辈的光也沾,不就是自己贪图兜率宗的一些功法嘛,还说的正气凌然。枯蓬心中鄙夷更胜,什么重点培养弟子,当时的墨武可是****一坨,要不是我接收,那有现在的光景,想到这,也不由道:“首座,墨武是我的徒弟,其实我去护送更为合适。” “枯老,你年纪大了,走远路不合适,还是我去吧” “首座,整个宗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宗门离不开你呀,跑腿的事情还是交给我这把老骨头吧。” “既然两位都不合适,那只有我辛苦一趟了”铭寂看到两人争执,也心中一热道。看到两道冰冷的目光马上改口道:“我是说,既然两位都不合适,那我就更不合适了。” …… 不知过了多久,龙飞听的都打起了瞌睡。墨武更是盘坐了下来,用手撑着头无聊的看着天。最后终于达成协议,搁置争议,共同护送。 看到是这个结果,就连普德都不由心中感叹,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何况是两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啊! 第二十四章 怀疑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一行人浩浩荡荡自鬼仔岭赤地而回,已入神阙的墨武却还是被人提着。不是被和他一辈的刀锋或龙飞提着,而是玉衡门的首座---铭殷,就连自己的师傅枯蓬也没有抢到带墨武的资格。 看着不时笑咪咪转头看看自己的首座,一双大手有力的抓着衣领,生怕出现意外。墨武也是一阵郁闷,为什么入了神阙境还是不能御空飞行,难道真如枯蓬所说的,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身体平衡差的人;一向自信的他对自己的小脑也产生了怀疑,怪不得上学的时候他的广播操老是做不到一块,就连军训的时候踢正步,也是手脚同向。 一行人回到宗门已是四天以后,自然是一番热闹,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小桦和小崖,拉着墨武的衣袖就没松过手。枯蓬看到此情景,顿时老泪纵横,喜涕而笑,张着要掉光牙的嘴;终于可以安稳了,不然哄带两个小家伙,比找人干一架还要累。 明玉带着天回也已回宗,毕竟离开好长时间,巨门肯定也有好多事情处理,但最主要的是为天回争取时间,因为天回还是要送到兜率宗的。普德普念在到达鬼仔岭最近的小镇外围后,就脚踩着大地,步入尘世,混迹于人群。 刀锋、胡蝶几人这次的营救之行感受巨大,尤其是观看了几大高手的对决,回到宗门后早就闭关修炼了;这可让墨武无聊到了极点,连一个互喷的人都没有了。 斜躺在床上,将头从床沿垂下来,无聊的盯着门口,希望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本来这次得知自己入神阙境后,信心满满,准备发奋图强,立誓要亲自感受一下高空风景,到头来还是要被人提着,这让他备受打击,内心刚要燃烧的小火苗,唰一下被大雨浇了个透凉,就连灰烬也没有留下。那里还有修炼的兴趣,手中拿着自丹药殿摸来的糖豆药丸,一颗一颗的往嘴中塞着。 “武哥哥,武哥哥”两个稚嫩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墨武连忙将手中的药丸塞进口袋,这可是枯蓬专为两个小家伙炼制的特供,要是被发现了,又是一顿骂。 墨武连忙起身,两个小家伙已经爬在了床沿,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手忙脚乱。 “武哥哥,你再干嘛呢,你嘴里吃的是什么啊。” “没什么,我在锻炼牙齿。” “你不是告诉我们,牙齿要保护吗,怎么也可以锻炼。” 正不知如何回答的墨武,看到枯蓬自门外走进,连忙下床。 “走吧,铭殷要见你”说完就转身而出。 墨应了一声,连忙跟在身后,小崖、小桦已经跑到了枯蓬前,蹦蹦跳跳嘻嘻哈哈,不时转跑回来拉拉枯蓬和墨武,让其走快点。 “师父,让师兄师弟来传个话就行了,还要您亲自跑一趟。” “哼,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怕铭殷把我这个老头子给骗了,独自送你去兜率宗,我才懒的走动呢。” “首座不至于这样吧。” “不至于?你把这个不字去掉吧!铭殷和我生活的百十来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了解吗。不要看是一宗之主,在你们这些小辈面前显的倒还大方,可是在我们这些老东西面前不是一般的小气,有什么好处想到的先是自己。哎!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他是一宗之主呢,什么事情都要他来扛的,哦,呵呵,跟你说这些干嘛,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啰嗦”不见身后言语又说道:“人老了,人老了就变的啰嗦,总想找个人说说话。哦,对了,在铭殷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吧。”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墨武脑袋快速的旋转着,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就问道:“师父,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呢。” “你榆木脑袋啊,你在鬼仔岭为什么没被灭口,还让你突破到了神阙境。” “我也很想知道啊。” “你以为你这样说,铭殷就会相信吗。作为一宗之主可容不得半点失误,要不然可是灭宗门的危险啊。” “啊,首座怀疑我已经……”墨武惊愕的站在了原地。 “快走,啊什么啊,没有那么严重。你以为亲自送你去兜率宗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搞清楚。毕竟连天回那么高的修为都被搞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一颗忐忑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自己也害怕变成天回那个摸样。 不知不觉已到主殿院外,枯蓬看着高耸的大殿顿了一下,毕竟他和铭殷也有同样的担忧。 大意不得啊!不想失去这个弟子,也不想宗门出任何差错。 “墨武,记住为师的话,只要你还是你,就算拼了老命我也会保你周全。但如果有什么鬼心祸胎,我会亲自毙了你,就算你是说不得真人亲自举荐的也不行。”说完携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踏台阶而上。小桦小崖早就跑了进去。 听到枯蓬的话,墨武一阵感动,至于那凌厉的气息却被他忽略了,因为他,问心无愧! 墨武自入门以来还是第一次进入主殿,以前随时常在主殿院内溜达,但主殿却没有踏进过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原因还是修为太低。 站在空旷却不空洞,更本谈不上奢华的主殿内,心底浩然之气及俯瞰天下万物的气势油然而生,男儿应当如此,统领一域,手握生死,或许这才是精彩的一生。 坐于上首的铭殷感受着墨武身上散发的气息,看着眼神深处的欲望,也是微微一愣,眯起了双眼,心中巨振: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就有如此气势,或许真如说不得真人所说,是宗门的造化。眼中强盛的光芒,必定心底欲望强烈,有欲望就有动力,如果这次之行顺利,可以作为重点弟子培养一下。宗门或许会再上一个台阶也说不定。 “墨武,准备一下,我亲自送你去兜率宗”一道声音将内心燃起火焰的墨武叫醒。 墨武还未说话,就被枯蓬接了去“铭殷,我们可是说好的。是我和你亲自送去,而不是你一个人……”枯蓬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 “你们要把无哥哥送到哪里去,哇,武哥哥,你又不要小崖和小桦了” 枯蓬一阵头大,对墨武说道:“给你半个时辰将他两个给我安顿好,我和首座在这儿等你。” “是。师父”带着两个哭闹的小家伙离开了。 “枯老,你对我还不放心吗,还要坐在这儿监视我。” “监视?有那个必要吗,只要墨武在我的视线内,我就不怕你独自溜走。只是我实在不愿哄两个小前辈,太伤神了。” 半个时辰后,铭殷率先而行,墨武在众弟子好奇的眼光中,被枯蓬提着离开了山门。 第二十五章 解疑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二日后,铭殷、枯蓬三人降落于兜率宗所在的山村外。铭殷背负着双手盯着恬静的山村,眼中精光闪现。 “真是一个好地方。” “铭殷,算了吧,每次来你都是这一句,有点创新行不行。”枯蓬在后面不满道。 “上次我说的是一个好地方,这次加了一个真字好不好,以我的才学会说相同的话吗。”说完对着枯蓬扬了扬下巴,就抬步而去。 枯蓬:……。 墨武心中嘀咕,还真是有区别,从六个字变成七个字。不过口中却连忙道:“一个真字果然是神来之笔,让很平常的一句话意境顿变,将这个地方形容的真是淋漓尽致啊。”强忍着反胃将话说完,没有看见枯蓬鄙夷的目光。 “小子,别拍马屁了,赶快走吧。不过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铭殷头也不回道。 墨武正在为自己的这一记马屁洋洋得意,看见枯蓬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连忙低头,待枯蓬转头走远,这才快步跟上,好奇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地方。 “李老汉家的牛要生牛崽了。”兜率宗宗门不远处的村道上,三三两两的人跑着,嘴里喊着。 “是吗!我们也去看看吧”村道旁扛着农具的村民快速向人群聚去。 以前生活在大城市的墨武,那见过这种生活画卷,就连牛也很少见到,更别说生牛崽子了。眼中露出好奇,待得到首座的点头后,越过两人也向人群挤去。 “快看,头出来了,好漂亮的小牛啊。”人群叫嚷着。 “普老快看看,是公的是母的。”挤进人群的墨武只见普德枯瘦身体蹲在哪里,在给牛接生,一只弱小的牛头自一头黄牛胯下努力的往出挣扎。 颤颤巍巍的的四条腿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母牛回过头怜惜的用舌头舔着小牛湿露露的身体,给以鼓励。小牛终于站了起来,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母牛看到孩子站了起来,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普德。旁边一青年人眼带焦急,忍不住问道: “普老,麻烦你了,到底是公的是母的。” “呵呵,是个漂亮的女孩”普德也难得幽默了一把。青年人顿时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旁边一妇女却嘟囔道:“男人真奇怪,女人要是生个丫头片子,就拉着个脸,这生个母牛却就欢天喜地。” “你懂什么,母牛能生牛崽子。” “丫头还能生娃呢。”轰的一声,人群又发出一阵笑声,青年人咧着嘴没有说话,感激的看了看普德,拉着母女二牛离开了。 围着的人也均跟普德打了个招呼,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朝田间地头走去。 墨武一阵恍惚,什么!这个地方也有性别歧视,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该不会也有只生一个的规定吧,就是那个规定让自己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愿望落空了。其实他没往深层想,谁规定啊,这里没有什么世俗的国家或者政府。他更不知道,经过百年前那段生灵涂炭的岁月,虽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但整体来说还是人丁单薄,尤其是男丁更是稀少,说不好听的话就是:萝卜坑多,萝卜少啊。 普德看着散去的人群,自己也朝宗门走去,对正在胡思乱想的墨武却并没有理会,直到踏上宗门第一个台阶,这才转过身站定,等着铭殷三人。 “普德大师”铭殷三人连忙抱拳行礼,没有任何的敷衍,均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嗯,你们把他送来了,你们能不进去就别进去了吧!” “这…” “啊…” “嗯…” 三个不同的声音自三人嘴中发出,墨武更是瞪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不理解为什么不让铭殷及枯蓬进入宗内,偏偏留下自己。 “不是不让你们进,而是我不敢啊,记得上次铭殷你差点将我的藏书阁给翻了个底朝天,害的我收拾了老半天,差点要了老命”普德笑着说道。 铭殷被说的老脸一红,就连身后的枯蓬及墨武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听铭殷讪讪道:“这次不会了,不会了” “哎,又是这样说,算了,来吧,小玉已经来多时了,正和普念说话呢” 墨武根本不知道所说的小玉就是明玉真人,当听到小玉已经来多时,不由联想到一个脸色发黄,满脸是褶子的老太婆,正在含情默默的盯着大门呢。靠,原来是会情人来了,怪不得要抢着来这里呢。 “小玉,铭殷来了”待墨武看清楚小玉是明玉时,头上冒起了黑线,连忙将黄脸婆甩出脑海。心中又冒出另一句话:好基友,一辈子。要是两人知道,墨武的内心这么的不纯洁,定会一把掌将其拍成照片的。 “嗯,明玉天回呢” “天回,哦,我这就叫他出来。”明玉知道,一定是有一些疑虑困惑着铭殷,想找自己的孩子问个清楚,自己已经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知道,这些人可是守护这片清静的中坚力量。 几人掌权之人落座后,天回站与下手。墨武站立于枯蓬身后,专心好奇的听了起来。 百年前的那时候,鬼教已是秋后的蚂蚱,只有少数余孽还在一些深山老林中苦苦挣扎。天回正如日中天,那时候修为已到玄道境,自信心更是膨胀,除几大宗门的首座外,其他任何人均没被放在眼里,每次外出总是独自一人,不知消灭了多少鬼教之人。 但却在一次独战鬼教余孽时阴沟里翻了船,在他意识将要消散之际,有一道红影将他救起并送到了冥主处。 “冥主”几人异口同声道。 “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普德大师这冥主是何人物。” “别急,我们听回儿说完。” “对,是冥主;他来自哪里我却不知道,只知道他将我救治,而且所修的功法前所未闻,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从此我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想死死不了,想正大光明的活着却又不能;他将我救治好,不为别的,只为寻找一个在尘世的代言人,做各种他不宜做的事情;因为他有伤在身,并不能离开那个棺椁,更不能也不便外出行走。 我身体里的冥气,好像对灵魂有特别的禁锢作用。他总是让我抓回各种灵魂,大人、小孩、有修为、没修为的均要,以前是自然死亡的,就在十年前吧,他好像对灵魂的需求大增,我们就开始抓一些活着的人供其使用抽取灵魂。” “孽障”普德听到这儿,不由喝道。 天回知道普德不是在喝他,还是停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是始作俑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凶。 墨武一阵心惊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见了马克思了,庆幸自己还活着。其他人心中均掀起了滔天巨浪,有伤在身还这么厉害,那要是让他痊愈了,这片区域是不是就没人能和他抗衡了呢;更想知道那个叫冥主的到底想干什么要干什么。 “你继续说吧”普念示意道。 第二十六章 往事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除了让我送回大量的灵魂外,还让我寻找火凤的蛛丝马迹,或者是有关的事物或者人。” “火凤?”众人再次吃惊道。墨武更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自己就是因为它差点丢掉性命,不由的平息静气,专注的盯着天回,希望从他苍白无血的唇间得知前因后果。 “就在五年前他从一个灵魂哪里得知,五百年前火凤曾在玉衡山脚下的黑隐寺中出现过,而且黑隐寺中还有人居住;我这才变化成察卓模样混入玉衡门。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了察卓性命,当时我就抱着要被铭殷真人或者其他长老发现的目的,能解救我最好,若解救不了发现也好,给一个了断也好;这才用了巨门独有的手法,谁知被发现也是五年以后的如今。 各位真人肯定问我为什么不自己找上各位,进行解释清楚。我并非一个人,被我爹杀死的那个红羽说是一起执行任务,实则还有监视我的意思。他当时就在离玉衡山不远的虎山中潜伏,墨武在黑阴寺遭劫就是他手下的红扇所为。 红扇几人那次任务失败后,就通知我说几人被刀锋所救上了玉衡门,让我有机会抓住送到冥主哪里。谁知我还没有行动,说不得真人就下山不知去向,所以红羽现在还在红尘中寻找。” “什么,这么说,真人有危险”枯蓬听到有人在红尘中寻找说不得,立马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凌厉的气势让天回一阵窒息;铭殷眼中也是精光闪现,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严肃。墨武也是一阵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不知该怎么办。 “枯老大可放心,说不得真人现在暂时安全。若找到,他们联系不到红羽,就会和我联系。” 听到这样说,枯蓬这才收敛了气势,重新坐了下来;对墨武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以前我也曾掳过玉衡门其他弟子,但每次都失败了;当知道墨武以无修为入玉衡内门时,知道机会来了。他能以无修武入内门,肯定和说不得真人脱不了干系。把他掳走,绝对能让玉衡门全力追踪,让我得救,脱离那种非人的日子。” “原来你是这种打算,我还奇怪为什么甘心让云雀追踪你呢。那我问你,你们所栖身的地底世界是怎么回事,那都是些什么东西。”铭殷问道。 说到地底世界,天回身体发出明显颤抖,咬牙切齿的回道:“是地狱,他曾经提过,他身体痊愈时就是地狱统治整个区域之时。” “地狱!好大的口气啊。”久久没说话的普德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任谁都能听出话中的气愤。 “是地狱,而且是十八层地狱,灵魂并非转世,而是转化成你们所见的生物。” “真是造孽啊,那墨武的修为怎么会暴涨。” “毕竟我在里面待了百年,左右不了冥主,可下边的那些牛鬼蛇身还是说的上话的。在墨武受刑时,让他们提前给灌了冥主治疗伤势的九转生骨液;他修为大增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哦,怎么说” “那种液体太过霸道,不可多食。谁知那些东西不知分寸,灌食太多,却让他误打误撞的修为大增。” “哦,这么说,墨武体内根本没被他动过手脚。” “没有,这点我可以确定,因为我更本感觉不到他体内有和我一样的气息波动。” 天回用自嘲及无奈的语气说诉说完这些年的遭遇,周围所听之人均陷入沉思,就连墨武也是,久久不愿说话。 “普德真人,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 “还有!!!”几人均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冥主好像对什么血月很是在意,说可以治愈他的伤势。” “血月!!”几人均是一愣,都对这个陌生的词语产生了疑问。 “好了,你和墨武退下吧,我和师兄有事要和几位商量”普念说道。 待天回和墨武隐入殿后,几个花白的头这才凑在了一起,嘀咕着什么。 殿后的小道上,天回和墨武并向而行;墨武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虽然得到了天回的保证,但还是担心着说不得的安危;更是为自己担忧,自己修为低下,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宗门不出来吧。 再说以天回所说的情况,要是让冥主伤势痊愈,宗门及整个区域都会受到威胁,陷入混乱,自己又能躲到哪里去,皮之不存毛将安附。 天回好像看出了墨武的心事“墨武,真对不起。差点让你丢了性命。” “能理解,短短的几天我都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所经历的这辈子都无法忘怀,有时都会从梦中惊醒。真是难为你了,在里面待了百年之久,要是我早疯了,这点就值得佩服你。何况这次也是应祸得福,修为不是大涨嘛,你也不用歉疚。” “别安慰我了,这次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决不推辞。” “得,别说什么刀山火海。说起来腿就打颤。再说了我们什么关系,除刀锋龙飞几个外,就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 “你还认我这个朋友?” “当然,我还是一个修炼菜鸟时,你都没有嫌弃修为低下,跑过来找我聊天。” “说道这个,真是惭愧。当时我可是有企图的。” “现在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嘛,而且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哦,对了,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察卓的模样差太多了,有那么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感觉?是不是有扇一把掌的冲动。” “对,就是这种感觉,而且非常的强烈。” “想扇就来吧,满足一下你,谁让我欠你呢。” 还不待天回说完,墨武就抡圆了胳膊,手中带风扇出。闭着眼睛的天回只感觉凌厉的风劲吹到脸上,随后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连一点响声也没有。 睁眼的天回,只见已在三步之外迈着步子,不时转头打量着所经过的花花草草的墨武,轻声的说道:“谢谢” “天回,我们两清了,现在谁也不欠谁了。另外在告诉你,皮肤保养的不错,看不出你已经是百年的老怪物了”墨武将一朵花轻轻摘下,边放到鼻子下边嗅变说。 “啊!墨武,你怎么可将他摘下来,不知道这是菩提花吗,在外界已经绝迹了,这或许就是仅存的几株了,只有像普德普念这样修为的人才可以种活它”天回痛心的说道。 “什么!绝迹的!怎么一点香味也没有?”说完心虚的将花朵放在了怀中,这可不能让普德普念两位大师发现,要不然该红脸的就是自己了。 天回:…… “走吧,外面已经商议完毕了” 第二十七章 九宫占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偌大的藏书阁内,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空间倒显的略微急促。铭殷、明玉、枯蓬三人头凑在一起对着一本功法进行研究。 无聊的墨武对这些深奥的词汇根本就看不懂,正拿着自书架上取下来的一本功法兀自在扇着凉,旁边普德却在说着什么: “……你就陪我们师兄弟俩在这里多住几日,过段时间铭殷和枯蓬会来接你的。”墨武看着眼前苦口婆心的普德,终于在对方期望中点了点头。 看到眼前的头终于点了点,不远处的普念叹了一口气:多少人想着留在这里,你倒好,偏偏还要师兄求你;师兄也真是的,留下天回可以理解,这小子的资质差的一塌糊涂,不知留下来有何用。 在普德和墨武说话的功夫,铭殷、枯蓬、明玉早就以放弃了几人共同研究的功法书籍。普德看到铭殷明玉两位正为抢夺一本功法,均摆出要将藏书阁拆了的架势,上前连忙制止,将一些功法孤本拿了出来让几位参悟,这才避免的藏书阁被拆的危险。天回随意的拿起一本功法,靠着书架坐在地上看了起来,显的倒是安静。 明玉拿着书籍孤本,眉头紧凑仰着头,想一会儿又低头看书;铭殷倒显的轻松,看到高兴处猛拍一下膝盖,随即哈哈大笑连连叫妙;一旁的明玉却被这突然的叫好声吓了一跳,不悦的怒视着铭殷;枯蓬显的很平静,在书堆中翻着什么,随后眼带笑意,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本发黄的书看了起来。 墨武顿时好奇,除了炼丹外还有什么功法能让自己的师傅这么上心,一看差点笑歪了嘴;原来是一本怎样炼制糖丸丹药的书,看来枯蓬对照顾小崖和小桦上心了,随时都想着怎样哄两个小前辈不哭。 “师傅,你不是会炼制这种丹药吗。”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那种口感太差,两位小前辈早就吃腻了,我看看还有没有改进的空间,哎!孩子不好带啊。哦,你也找一本看看吧,看不懂不要紧,就当开阔眼界了。”说完指了指远处空地,不让打扰自己。 看到没人理自己,墨武就随手从书堆中摸了本没有封皮的书,攥在手中;走在天回身边,将功法看都没看就塞到屁股底下坐了下来。 “天回,你说你修为都高出我这么多了,还看啊,将来你要是揍我,我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我已经荒废了百年,在不快马加鞭,你要是在来个暴增,就要被你揍了。再说,我需要用生命之气来支撑,要不然冥气早就把我榨干了。” “这么说,你也认为我是天才了?” “这位天才,你能不能劳您移个架,给我点空间。” 墨武反应在怎么迟钝也知道天回嫌自己太吵,不情愿的从屁股下拽出那本没有封皮的书籍,硬着头皮看了起来。 “九宫者,地也,为之基,谓之坐山……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 认为生涩自己看不懂的墨武,却陷入了书中的世界,竟然放不下来。原来这是一本讲九宫的书籍;全书共分三部分“九宫占”、“九宫术”、“九宫算”;墨武首先看的就是关于九宫占部分,就是第一页却让墨武连连看了数小时。 此时的墨武,仿佛自己立身与一个巨大的九宫格内,格内山川河流不停流动闪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步就可跨越整个世界,就是苍天也阻不住自己的脚步;大地万物随着心意忽高忽低,就连自己曾经去过的鬼仔岭,生活着的玉衡山也在其中。 横着的四条横线及竖着的四条竖线一阵扭曲,八条直线变化成放射状,以墨武为中心旋转,八个区域在墨武脚下越转越快,线条突然收缩向墨武体内缩去,顿感体内像要爆炸一样。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当墨武陷入书的世界时,一股淡淡金色光芒自体内而出,起初微弱就连旁边的天回都没有发现;当光芒越来越盛,照亮整个藏书阁,室内一片金碧辉煌; 终于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最近的天回感觉最为强烈,那种金光照进皮肤,刺入心底,穿过卐字,和心底禁锢的黑气相互抵消、磨灭。想坐起来远离这种让自己全身难受的金光,却感觉自己像被禁锢一样,动弹不得,显的面目狰狞可怖。 铭殷枯蓬吃惊的看着墨武,手中的书跌落在地都没有察觉;不过均没有担心,因为他们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而墨武的气息还有上升之势。 这小子又要创造奇迹吗! 看着面目狰狞,头上汗水淋漓的天回,这可急坏了明玉,就要上前打断墨武。普德连忙阻挡住向前的明玉,微笑着盯着墨武,微微点头。 当鲜血出现在藏书阁内时,铭殷枯蓬脸色大变,一个闪现就出现在墨武眼前;普德却比他两还要快上一些,未待他两伸手,普德的手却已经从墨武腕上拿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红色药丸塞入其嘴中。 “神玄丹”二人惊呼。 做完这些这才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普德大师,很严重吗。”看着脸色苍白缓过神来墨武,枯蓬问道。 “没有大碍,而且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你…” “神玄丹是吧,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其余的不要多问。” “师傅,神玄丹很珍贵吗?” 枯蓬还未说话,看到天回无恙的明玉把头从四人中间伸了进来道:“何止是珍贵,就算你师傅也炼制不出来。” “是啊,我浸淫丹术百年,至今却也是炼制不出来的,不过要是给我凑集材料,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说完摸了摸稀疏的胡须,显的略微得意。 “得了吧枯老,这种丹药最难找最珍贵的也是它的材料,谁会让你拿来练手啊。” “墨武什么味”天回也凑了进来,让显的拥挤的圈子更为拥挤,本来就苍白的脸这回显的更为苍白,一脸的羡慕之色。 “能有什么味,苦不拉几的,都没有我师父炼制的糖丸好吃。” “臭小子,糖丸能和它相比吗。哎,这种丹药我也只是在说不得真人哪里见过一次,你以为铭殷这个外门弟子怎么会翻身,能当上首座,还不是因为它。” “师父,你说的意思?哈哈,本天才修为有进了一层” “切,想什么呢,那有那么容易,这种丹药是需要激发的,修为越高,潜力越大。” “普德大师,墨武看的这本古籍是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状况。”铭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本古籍,我也是偶尔所得,也参悟过,可是就是没得其法。墨武能看懂也是他的造化,以后就让他随身携带吧。” “师兄,师傅让我们好好保护这些古籍的。” “师弟,你太古板了,古籍在有用人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放在这里,也是一堆废物。他参透了也可以让他还回来嘛。” 被墨武这么一打断,几人均没有看书的兴致了,征求了普德的意见,均带着自己中意的古籍离开了藏书阁。 第二十八章 阴钱 - 拨云破天 - 奔波生际 墨武百无聊赖的跟在普德身后,无目的的打量着路过的各个村宅,门前三三两两的孩童正在做着游戏。看到这种情景,一阵恍惚,光阴逝去,童年不再;被父亲载着做游戏的情景仿佛昨日再现。 可现在,自己的家在何处,父亲在干什么,还是那么的乐观?整天捣鼓一些发黄的书籍或还将发扬墨家学说作为己任?母亲是不是整天看着自己的照片,以泪洗面呢?小丽或许已经从悲痛中走了出来,找到了新的爱情。 想到这些,一阵惆怅;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举目望天。 家或许就在那个地方吧! “墨武,想什么,快跟上。”普德见身后没有了声音,头也没回的催促道。 自藏书阁出来以后,趁墨武休息时,铭殷、枯蓬二人就猴急的带着古籍,竟然连招呼也没有打就离开了。 而天回自明玉回巨门以后,整天只知道闭门修炼,对墨武不理不睬,要不是还有两位老人家时常走动打招呼,以为自己住在一个无人烟的荒宅。 普德、普念二人却是太忙,哪有时间陪着墨武乱侃。这不,今天西头有一家农户家里的狗生狗崽,普念一早就被请了去接生;东头老王家的鸡仔刚出壳,普德被请去为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撒下来这世界上的第一把食物。 就这些墨武认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普德和普念竟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用,一口答应。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做的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墨武没有言语自顾说道:“是啊,是小事,但对这些红尘中的人来说却是大事,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一日三餐就是全部,生儿育女是本能。可你想过没有,没有这千千万万红尘之人,那你我的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哎!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大师,为什么不教习他们进行修炼呢,最起码有自保能力。” “呵呵,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一样适合修炼;就算适合,但却心性太过阴暗,这样的人随着修为提高,贪欲就会遮蔽他的本性,对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浩劫。到头来还不是会落个抛尸荒野,不如让他们平安无欲的过完此生。” 说着说着已到农家院内,一身体孱弱脸色苍白有病态状的小孩正在院中独自玩耍,挡住了去路,手中一金属物件在阳光下泛着绿光。 看到小孩手中的东西,普德脸色大变。 叫老王的老者看到普德脸色一改往日的和善,还以为小孩冲撞了大师,连忙道歉,拉过小孩就要往屁股上来两巴掌,却被普德阻挡。 “小娃娃,你手里的东西哪里来的。” “这个东西是我下地的时候从地里捡来的,就随手给孙子当玩具了,大师有什么问题吗。”小孩没有言语,只是用会说话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眼前之人,旁边的老王连忙接口道,并从小孩手中夺过来,恭敬的递到普德眼前。 墨武连忙抱过眼中带着泪花的小孩,眼睛却瞟向那件没有手掌大的东西。 这一眼差点让墨武惊掉下巴。 一直径五厘米见方的铜钱正在老王手中静躺,外圆内方,无沿,生满绿斑铜锈,两个篆体字横卧:半两!! 只见钱文为大篆,或有小篆之意,文字风格篆风古拙,书体放逸圆活而富有变化,半两二字在币面上占有很大位置,十分醒目;行笔用力轻重不一,致钱文笔画凸凹不平,笔意无拘无束,随意自由;“半”字书写上作“八”首,下多见短下横,圆活的大篆体中透着一种金文韵味,特别是上横笔画深厚;“两”字上横笔短,圆肩、下脚内收,人字一边上首长,一边上首短 钱体不圆,无内外郭,穿不方,厚薄不匀,钱形周边不修磨加工,多毛刺,铸口宽大而不修平,有上下左右浇口明显。 竟是半两钱,来自地球的半两钱!!! 源于父亲的爱好,墨武对于钱币,并不陌生,并心存敬畏,因为父亲说过每件流传下来的古物,都是成精的圣物。他知道这个样式是最早的战国秦半两,不知何故,这枚铜币却被那存留于世的大上许多。 将小孩轻轻放于地上,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枚铜钱半分,生怕消失不见。这可是和自己来自同一地方的东西啊,虽然在空间上差了好几千年。 怀着敬畏毕恭的心,颤抖着手不由自主的就要去捧这存在了几千年的圣物。 “不可勿动!” “咻”铜钱自墨武指缝间穿过,升腾而起,在普德手中二尺上空滴溜溜的转着。 “你没发现,这个东西和天回身上冥气的气息一样吗!” “可这个东西……我以前见过,并把玩过” “是,这个东西是没有天回身上的气息浓…。什么!你以前见过,在哪?”普德眼睛瞪的溜圆,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于淡定,无形的气势压的墨武喘不过气来,旁边的老王却已毫无感觉。 “大师息怒,这种东西在我的家乡存留的很多,不过气息却和他大不一样。” “哦?如你所说,这种东西并非从那个地方或是那个人那里流出来的”听到这儿普德气势顿收“你刚刚说的把玩是什么意思。” “把玩?哦,就是近距离拿在手里观察过。” “哦。老王啊,这种东西我先收着,以后在看见这种东西先通知我,不可让孩子们随意的把玩,对,就是把玩。墨武把玩这个词很切切啊,哈哈。” “知道了大师,可是我的鸡仔…” “鸡仔!还是先让我看看孩子吧!” “大师,我的孙子怎么了,这两天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吃饭都很好啊。怎么会有事呢。”老王一听孩子有事,话语中都带着哭腔,说个没完。 普德止住老王,把着小孩的手腕“老王,记住,以后再有这种东西,不可轻易让孩子当玩具,你们也不可随身携带。嗯,孩子没有大碍,只是有轻微的冥气浸体,有个一两日就自行可痊愈” 查看完小孩的身体状况,普德胡乱的为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撒了一把米,就和墨武离开了。 兜率宗内,普德普念相对席地而坐。 中间五枚半两钱上下沉浮…。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