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露天的骨骸 今天是4月5号清明,是我爸妈的祭日,一大早我就提前开工了。停尸间因为天气阴沉变得有些阴暗,就算点灯还是有些黯然。 聆听着窗外雨打玻璃的动静,叹气的低下头放下粉底,认真用镊子补修好年轻人的脸庞,这是最后一道程序。我抬起头看向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少年人的,浅浅的笑了,“怎么样?满意吗?还有什么需要修补的?”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死于车祸,白皙的脸颊清晰的流淌着暗红的血迹,额头也不知撞到了什么,那渗人的红色就是他额头上的血窟窿流出来的。时间就定格在了那一刻,他会一直带着这个印记走向地狱,等待轮回。 而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程时,能够走的庄重体面点。只因为我是个丧葬美容师,职称入殓师。而且我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鬼物,也就是常人口中说的通灵。 少年人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对我感激的笑了,笑容中有些落寞。因为他想邀请我参加他的葬礼,可是我今天要回老家去祭奠我的爸妈,只能婉言谢绝。不过我答应了他,等回来我会去他的墓前送花给他,但那个时候估计他已经不会再停留这个世间了。 留恋得看了眼自己的肉身,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飘向了阴暗处。 他走了之后,我们科的王主任进来去来装点菊花瓣,今天这孩子的父母要给他举行一场遗体告别仪式,不然也不找我给他化妆打扮一番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看了眼窗外阴霾的天空,还有那下个不停的小雨,不知道老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天气?要是上坟要是这样的天气,那岂不惨了! 王主任最是明白我,知道我在担忧什么,不等我开口和他说,他在装点完毕之后挥手和我说拜拜了。 我是科里最小的一个,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需要耐心和良心,还要的就是胆子大,心无杂念。 因为天生能通灵,所以面对那些死者的灵魂,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能够帮助他们完成心愿。结论不论人缘还是鬼缘都混的很不错。 开着叔叔的那辆旧捷达,祈祷着它能给我些面子别在半路抛锚,顶着小雨开上了高速。 我三岁父母离世之后,就跟着叔叔来到县城了,高中毕业没有能考上大学,就去学了美容,然后有叔叔帮衬这才有了现在的工作。 一个小时的高速下来,在开半个小时就到老家了。我每年都会和叔叔一起回来祭奠家人,今年自己回来,也没打算回村子看看而是直接开车绕到了后山。老天可怜我,这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路,终于在我上山之前它也停了,不过阳光还是有些害羞躲在云层后面不肯出来。 拔了草,又用锹在墓碑前挖了个坑,点燃了祭奠的纸钱,看着他们一张张的燃尽。一年回来一次,从不懂事的小屁孩到现在长大,我每年回来都会和他们汇报我的近况。我虽然能通灵,让我遗憾的是我却没有能够看到自己的爸妈的灵魂,也不知现在他们是否已经轮回新生了。 当一切都燃尽之后,埋了土,磕了头,离开下山。 上山的路很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我的鞋已经沾满了泥巴。我决定回去的时候绕远,走另一条下山的路。其实不管走哪条路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现在走的这条树很多可以扶着点安全点。 就是这样我还是险些摔个狗啃泥,以为是不小心办了树藤,但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副人类小孩的骸骨。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叫了一声,倒退两步差点又摔跤。 鬼我见得多了,真实的骷髅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实说我还真的被影到了,缓了好一会才过劲。 走过去东看看西瞧瞧,大白天的不会有鬼影出没的。栖身小心地带好手套,用手里的锹从一旁的大树下挖了坑,然后把骸骨挪了个地方打算重新埋好。不想手套竟然挂在了骨头上,划了个口子,伤口好像很深,血不住地往出趟,都占到了骸骨上了。 其实也不怎么疼,我也就没在意的把活干完,这才取出一张干净的面巾纸按住伤口。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句往生咒,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安息就好了。不过看他的样子都已经是白骨了,应该死了有些年头了才对。魂魄八层早就投胎了,唉! 没有香和纸,我只能就近摘两朵蒲公英放在坟包上,欣慰的笑了,毕竟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 扛着锹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他的灵魂还在,在上车前我听到了一声“谢谢”,可当我回头看去,只有那刚刚见绿的山头而已。 2有鬼上门 回家的路上,大概是因为天气还是很凉,再加上下了一场春雨,高速公路上竟然慢慢聚起了淡淡的雾气。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得见前方的道路,但是后来整个高速都已经被包裹在其中了。 这使得在高速公路上第一次单独驾驶的我有些紧张,不由得减慢了车速,摸索着前行。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叔叔打来的。 “小悦啊,我刚刚接到消息,高速起了浓雾,好像是天上的风把云层卷下来散成雾,你开车慢点。”我每次外出,叔叔都会担心,特别是开车外出的时候,有一点状况都会立即通知我。 “哦,知道了!” 虽然我没有爸妈,不过有个这样的叔叔,也不错。除了有些唠叨,别的都堪称完美了。只是他的工作和我这个拖油瓶耽误了他一辈子,做了个千年老光棍。 五十迈的车速,相当于蜗牛前行,我也真是醉了。可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浓雾太大了,能见度真的好低。我又是一年资的新手,不小心点就惨了。 慢悠悠的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本来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照我这速度估计要开很久才能走出去。 打着车灯,其实也不起作用,不过好歹也能给前方和后面的车做个提示,我可不想做夹心面包。 前方好像有人在摇晃着红色的衣衫,这是在提示前方有事故吗?看到人影,稍稍的的提速开了过去。 拦路的是个小女孩,十五六的年纪,身上有些擦伤,不过“人”看起来很精神。在看到我开过去打开路灯,小女孩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跑了过来,“姐姐,可不可以搭我一程,我的家人都受伤了,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救治了,你可不可以搭我一程,送我去医院?” 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她上车之后,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绳,松了口气。有时候眼睛能到靠别人看不到,烦心事也会多。又看了眼倒车镜,发觉不知何时,坐在后车座上的影子不见了! 送她到了指定的医院停下车,看了眼外面依旧阴云的天气,对她笑了多嘴的说了句:“小妹妹,看完了家人就安心的走吧!别再执迷的留在这里了,这样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好。” 小女孩空灵的眸子微微惊讶,低头啜泣的应了一声:“谢谢你,好心的大姐姐,谢谢你还愿意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你放心,我明白了。” 声音还在,“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着那遗忘在车上的衣服,惋惜的闭上了双眼。人终究还是逃不过心中的执念,放不下曾经的过往。 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了,我给叔叔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六十多平的小房子虽然没有华丽的装修,却是我和叔叔十几年相依为命的家。 今天晚上馆内又有活了,叔叔说直接在班上吃,不必我等他。既然他不回来吃,我就犯懒不做,直接泡面解决肚子问题好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洗个澡,毕竟今天一大早接触了尸体,上坟又弄的脏兮兮的,然后大发慈悲的安葬了骨骸,又见了鬼,总结之下才发现,原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自从入了丧葬美容师这一行,我就有了洁癖,每天必须洗澡,这也算是自我心灵的一种安慰吧! 在进门前,我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好奇打量的“男人”,暗暗祈祷他能够老实安分的坐着就好,若是打扰到我,我就灭了他! 这厮从我回来就一直坐在我的后车座上,直到那个小女孩出现,他才消失。我本来以为他是搭顺风车的,就这样走了,但没有想到他竟然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回来! 我虽然能够通灵,但这样跟我回家的鬼,他还是头一个。 拉开帘子走出浴室,一身湿漉漉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如果有人看到,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的美人出浴,春光外露。围好了浴巾后,擦干镜子表面的水雾,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 这一切别人是看不到,但站在门口的男人全部看在眼里,无辜的望着我,懵懂的眨着大眼睛。看到我衣不遮体的走出来竟然不知道回避! …… 我转过头去走向他,扬起手就是一个嘴巴,没有穿透身体竟然结实的打在脸上,一下子把他打蒙了。 “色鬼!流氓!无耻!”我恨得磨牙,气的词囧只能骂出这两句来。 “男人”惊讶的捂着脸颊,诧异的望着我问道:“你看的见我?” 我抽搐着嘴角,如果他不是死人,我一定掐死他。脸红到了头顶,咬着嘴唇撇过头去吼道:“还看?你是不是还想再死一次啊!” 3收留男鬼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眯瞪着他,恨得磨牙。 就算这辈子我嫁不出去,也从未想过被一只男鬼看的这么“清楚”吧!现在想来还害臊的脸红,气不打一处来,越想就越别扭。 那个色鬼就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我面前有些拘谨的偷瞄我,发觉我瞪他,又赶紧收回视线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真不是故意,我在外面等了半天,看你进去没有出来,怕你出什么事情,所以才进去看看的,没成想,你,在洗澡……” “还说!”我气得拍案而起,吓得他一哆嗦,指着他的鼻子隐忍着怒气,吼道:“这里是我家,我一没钱二没色,谁打我的主意?我拜托你动动脑子成吗?你的这借口也太垃圾了,当我是傻瓜吗?” 越说越气,一想到被他全看到了,我就火大,然后是后怕。这是我能够看他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才把他轰出来了。若是我没有这特殊的能力,这色鬼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呢? “我,真没想过偷窥你,只是我现在都必须跟在你身边,毕竟是你帮了我,让我免遭劫难,所以我要报恩。”他虽然有些胆怯,不过还是大着胆子解释着。 说实话,这家伙也算是难得帅锅,当然和那些偶像明星稍稍逊色。穿着打扮很一般,但是很干净很精神。眉宇间有着一种贵族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戾气和平和,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 他虽然做出了色狼会做的事情,却有着最清澈清纯的眸子,如果不是凭空出现,我真的不会看出来他是一只鬼,我会把他当做活人。因为那双黑眸灵动闪亮,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表现的还算老实,道歉也算诚恳,只是我不记得什时候救过他这么一个色鬼啊? 一想到他还撒谎,我的脸更黑了,眯着眼睛质疑的盯着他,“喂,别套近乎,我不记得我救过鬼。不管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要和你说的是,你是鬼,我是人,咱们人鬼殊途,我在阳关你在黄泉,是两个世界。你要做的是去投胎,而不是在人间徘徊不去!” “可,可是我真的投不了胎,他们说我是背负冤屈死亡的,并非寿终正寝。而且就算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我也一样投不了胎,我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能够跟着你,报答你大恩。而且请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人的事情。”他听得出我要赶他走,有些难过的恳求我收留他,并且很诚恳地和我保证着不惹是生非。 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见过脸皮厚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鬼,还是个色鬼。 没办法,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烙印下来了,我需要时间对他改观。 和他约法三章,收留他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如果干涉这两样,就立即打包滚蛋。 就这样,我们家除了我和叔叔两个活人之外,又多了一口,就是这个看上去很老实,不知道到底打什么主意的男鬼。好在他的存在只有我能看到,叔叔并不知情,不然我的耳根子有得受了。 我泡了泡面,打开电视机,表面上看电视,实际上实现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发觉他还那么拘谨的站在一旁,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名字,年龄。” “啊?”他被我问的有些茫然。 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吐了口气,“你的名字啊?你总至于叫我一直都叫你色鬼吧!如果你喜欢,我倒是不介意。还有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总要心里有个底吧!” 我喊他色鬼,却让他看起来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叫冥炎,大概五百岁,其他的都没有印象了。” …… 冥炎?百家姓冥这个姓吗?名字一般般!什么叫大概五百岁了?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有些紧张的攥着手指,再次解释:“我,我的名字是死后临时起的,生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冥是来自冥界,炎,是我的名字,我唯一记得也就是名字了,在阴阳两界停留的时间是五百年左右,所以,我只能这么回答你。” 我咬着筷子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留在世间五百年的鬼魂,失忆还不能投胎,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4去而复返的灵魂 叔叔回来的时候,我刚还吃完了泡面。他老先生看我又糊弄,只是白了我一眼。一边磨叨着做饭不会累死,一边在厨房做起了明天的早饭,外带着我晚上的夜宵。 冥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挠了挠头,“我叔叔,放心他看不到你,老好人一个,你别吓他就行了。” 冥炎听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无聊的按着遥控器,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十个频道,最后还是停在了本市的新闻焦点上。 叔叔切了水果,摆在我面前,冥炎依旧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打量着叔叔,看样子他是在观察叔叔的下一步行动,也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叔叔咳了一声,我皱着眉头望着他,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劝他有空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就是说吃药没事了。 无意间回头看了眼电视,上面正好在播报一场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事故。肇事车辆的主人当时就死在车里了,车子的前脸已经严重变形了,据警方考察是因为大雾来不及刹车造成的。 另一辆车也有伤亡出现,司机受了些轻伤,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儿子,还有后车座的妻子当场撞到了头部昏了过去。另外车内还有个十五六小女孩当场死亡了,据说是颅内出血造成的。 死者被打了马赛克,看不清长什么样,可我却能从着装上看得出,是白天我帮助的那个小女孩无疑。那应该是在她死亡后不久,得知了哥哥和妈妈出事了,执念放不下才在路上拦车的吧! 好不好的被我赶上了,好心帮了她一把。 叔叔喝了口热茶,吹了吹热气坐在我的旁边,看的很认真表现的很惋惜,“可怜啊,小小年纪就出了事,这丫头的遗体今天被送到咱们管内了,老王说,三天后她的父亲要给这个小女儿办一场隆重的告别仪式,他说你胆大还心细,由你来给这小家伙化妆。” “不是吧,这么巧啊?”白天帮助鬼也就算了,过两天还要帮尸体? “什么意思?”叔叔不解的看着我,很是困惑。 我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只好圆谎说是今天看到新闻,巧合过两天就看真人。这解释还算过得去,叔叔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说这是职业如此,也算是一种缘分。 缘分?孽缘还差不多!我在那里干了一年多了,从新手试炼到通过考核留任,什么鬼也算是都见过了,难道都是缘分?我情愿不要,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家伙。 我歪头撇了眼冥炎,冥炎表现的很无辜,不明白我为什么又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他,不过还是回了个淡然的笑容给我。 这几天冥炎果然把语言化作为实际行动,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一起来到了班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今天冥炎出现之后,我身边那些神出鬼没的幽魂安分了不少。 在停尸间干活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帮着尸体弥补缺陷,中途休息的时候因为身边没人,我才问他:“喂,你到底是什么鬼啊?你一出现,那些幽魂小鬼都不敢随便出现了,总觉得他们好像很怕你。” 冥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有吗?或许是因为我死的时间比较长,鬼气比较重吧!” 相处的这几天我发现这家伙嘴巴真的好严实,我连着给他好几天的冷脸,他就是什么也不告诉我,好像在暗中观察我,监视我。但是这种监视并没有恶意,却让我保持了戒备的心,时刻提醒这家伙的存在。 他这话的可信度是零,鬼都不信他说的鬼话。反正也问不出来,我干脆不去理他,一颗心放在了给小女孩的尸体化妆上。 这孩子脸上没有伤口,因为伤在了脑部,所以化妆很容易。我用了最简单的粉底遮盖了她脸色的苍白,又简单的修补一下也就完成了。 再加上她穿了一件特定的裙子,完全没有看不出是个死人,像个沉睡的瓷娃娃。不过可惜她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 惋惜的摇了摇头,收拾好工具,准备出去吃午餐。转身打算去换衣间的时候,小女孩的灵魂出现在了我和冥炎的眼前。 她淡淡微笑着走向我,依旧是那天见到的模样,清秀可人,“大姐姐,我……” 我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张口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5自作主张的冥炎 小女孩看了眼自己的尸体,不知道这是人死了之后灵魂变得很却懦,还是说她生前就是这样子,总之在看到我笑容淡了下去,难过的低下了头。 冥炎很自然的走向小女孩,手放在小女孩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算以安慰。抬头望向我,眼中尽是怜悯和同情,说道:“这孩子是因为身负冤屈,在查不到真凶之前,是没有办法转生的!” 我奇怪的看着冥炎,双手叠在胸前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生死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既然注定了她的命运,干嘛还要徘徊人间,直接安排投胎不是挺好?” 冥炎和小女孩对视了一眼,为难的说:“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冤死的人都停留在阴阳两界,徘徊不去。只有洗刷了冤情,或者等害死他的人死了,才能有投胎的机会。我也是这样的鬼魂,只是现在因为另外一些原因才停留在这个世界的。” 我站着累得慌,干脆拉了把椅子,听他细细说完。挠了挠鼻头看看他又看看小女孩,合着是两个冤死鬼缠上我了? 翘着二郎腿斜了眼冥炎,然后微笑着问小女孩:“那么小妹妹,你不在阴间等着你的仇人死掉,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小女孩抬头胆怯的望着冥炎,在后者点头之后这才开口,“我有去托梦给爸爸,但是他只当那是他对我自责之后的幻觉,没有办法,我只能求姐姐来帮我,因为你能看到我还不怕我,我别无他法了,所以……” 我翻着白眼站起身,就知道会是这样,人特殊遇到的事情也一定不正常,以前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不代表一直都这样。 但是我不觉得这是小女孩的想法,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是不会懂得这么多,只会茫然的留在这世上而已。之所以找到了我,应该是她身边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串通好的结果。 不过面对这单纯的女孩子,我还真不想伤害她,说些让她难堪的话。不过面对冥炎,我却没有好气。 说什么报恩,都是狗屁。给我找麻烦还差不多。 我长叹了口气,在上次能碰到冥炎之后,这次又试着把手搭载小女孩的肩膀上,竟然没有穿过去真的能摸到她的灵魂!暗中惊奇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淡然的对她说:“小妹妹,我不想你难堪,但我的回答是no。因为我也只个普通的女孩子,顶多特别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这种特殊的体质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帮你。今天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你就去找谁,但是绝对别来纠缠我,再见!” 他们错愕了,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直白的回绝。可我说的却是事实,除了通灵我就是普通人。像我这样一没权二没势的人,怎么可能查找真相。 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方式。而且叔叔好像也不希望我卷进是非恩怨中,不然也不会支持我干这行,好像避风头似得。 我知道冥炎就在我身后跟着,故意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把话和他说明白了。 在一个通道口,我停住了脚步,冷着脸盯着他。这家伙胆子说大挺大,我都说了不许他扰乱我的生活,他竟然擅作主张给我找麻烦!可这会却像是耗子见猫。 咬着后槽牙压下怒火,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话,靠着楼梯护栏,一边扯下胶皮手套一边开口:“算我拜托你了,冥炎先生,你另谋高就吧!我这小庙真的容不下你这尊善良的活菩萨。 我就是个平凡人,在这里工作不是愿意的,可你也看到了,我需要活着还需要吃饭养家糊口。看到鬼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我能做的是我自己,请你别总是自作主张的给我找麻烦成吗?” “对不起,小悦。我……”听到大家都这样叫我也这样跟着称呼,不管怎么说都比那什么恩人,主人的好听。 俊秀的脸很是挣扎,拳头紧了又紧。“我,走不了了,因为你的血融进了我的骨骸中,你是我的主人!” 骨骸?难道说…… 6约法三章 心里疑惑,嘴上却不信的问:“什么骸骨?我可不记得自己救过你。” 他见我还是不信,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抓起我的右手,指着食指上创可贴,“清明那天下雨,你掩埋了一个孩子的骨骸,手指就是被骨骸伤到的,这你总有印象吧!” 他这样情绪激动倒是把我震住了,老实的点头,戒备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 不敢在和他对视,因为我发现,这家伙其实一直都在装,他的唯诺还有胆怯都是在装给我看的。真的发起火来,就像刚刚,他的眼神出奇的刚毅,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咽了口唾液,心中画魂,琢磨着他跟着我到底有什么意图。面上尽可能淡定的问他:“我掩埋的是小孩子的骨骸,就是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你就是他,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冥炎不好意思的望着我,看我揉捏着手腕也知道刚刚弄疼我了,一时不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说了声对不起。“我只是想提示你,不是故意弄疼你的。之前说的话也没有说谎,真的是你救了我。我的坟墓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已经破碎不堪了。不久前下了一场大雨之后,骨骸就渐渐的裸露在土层外面。对于灵魂转生的鬼来说,这样并不会如何,顶多会影响命数。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 他说他的骨骸裸露在外面,元神也会被召回身体的残害里面,经历长时间的阳光的暴晒,灵力外泄衰竭,接下来就会面临魂飞魄散命运。他说如果再过一周没有人出现掩埋他,就会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赶巧那天是阴天,又是清明,他期待着有扫墓的人路过那里,然后把他的骨骸埋葬了。没想到老天真的帮了他,让我从那里路过救了他不说,还把自己的血融进了他的骨骸里,也因此让他虚弱的元神恢复了灵力,能够自由活动跟着我离开了。 在我听了之后只觉得有些天方夜谈,玄乎其玄的感觉。而且这也太巧合了吧!难道这真的是叔叔口中的命中注定? 我半信半疑,适应着接受现实,只要对我和叔叔没有威胁,那就随他留下好了。但是…… “行了,不用再解释了,我能够接受现实。主人什么的我都不在意,我让你留下。报不报恩随你,别给我找麻烦我就谢谢你了。但你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你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的!” 我歪着头提醒他我们的约定,又说:“我能帮他们的都只是在我力所能力的范围内,不过帮鬼伸冤这样的事情,算我求你别找我,我真没那本事。如果你有能力,你自己去积德行善,我是人,没法介入你们鬼的世界。而且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慈悲也要看事情,忍耐度也就那么些。现在把话说开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到时我发火,到时真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怪我没教养。” 松口让他留下,冥炎听了很高兴。但眼神中的担忧并没有消失,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他今后要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那天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女孩,不过从葬礼上得知了小女孩的名字,叫袁雪,人如其名,雪,安静美好,似梦似真。 我虽然没有答应帮他们,不过还是在偶尔的聊天中了解了一些关于冤死人的信息。 好比说他们有些人会因为执念,改变初衷的善良,变得不理智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些都是因为长时间的等待真相,失去理智造成的。 而像袁雪这样单纯的灵魂,虽然不会走上歪路,但也会因为煎熬和等待,饱受折磨和痛苦。 每次说这些,冥炎都能感同身受,而且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生怕那句说错了,我听不进去。 我何尝不明白他是想通过他的讲述,他的亲身经历感化我去帮助袁雪。只是,他不食人间柴米油盐,又岂知我的难处? 他没有勉强我做什么,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决绝的否定什么,只是和他说我需要些时间好好的想想,想通了再给他答复,虽有敷衍嫌疑,可我也很矛盾的。 晚上下班打算找叔叔一起回家,来到他所在的部门并没有在办公室见到他,却接到了他们科单主任的电话。 “小悦啊,总算打通了,快点开车来xx医院吧,老殷今天忽然晕倒了,我已经陪他在救护车上了,你快来!” 7一对虎头 到了医院,医生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了我,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因为疲劳过度,烟抽的太多,肺部出现了炎症,外加上有些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 背尸体,运送尸体都是体力活,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都不能吃上一口正常的热乎饭。再加上有我这个败家侄女拖后腿,天天方便面糊弄他,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愧对他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 冥炎守在我身边,看着我守在床边内疚的掉眼泪,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地守着,直到叔叔醒来。 叔叔大概也没有想过,只是个小感冒就能把他拖垮成这样,醒了之后就打算办理出院手续,却被我硬生生的按住了。 “单主任那边我打招呼了,我给你请了一个月假,前半个月你在医院调养,后半个月,回家调养。我每天上午上班,下午会请假照顾你,所以这一个月你哪都别想去,就给我呆着。”总拿吃药搪塞我,这回累出病了他别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叔叔扭不过我,只能安心留在医院住院,但是说什么也不住单人间,非要去廉价的双人间,为了节省那几个费用。这方面我拗不过他,也算是我们爷儿俩扯平了。 临床的是个很朴实的夫妻,男的姓张,他妻子姓王。生病的是丈夫,好像是因为肺部疑似长了肿瘤需要手术,但是手里的钱不够,只能暂时留院打针观察。 我白天上午不在,不太放心叔叔一个人到处瞎晃悠,所以买了些水果和慰问品给他们,怎么也算是邻居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些。 一转眼一个礼拜了,叔叔的病情在药物和静养之下,好转了不少,就连灰暗的脸色也变的红润了。可能是我试着做饭的关系,一日三餐正常了,心情舒畅了也就百病全消了。 那天下午,我煲了鸡汤给叔叔送去,一进病房正好王婶从里面走出来,眼圈红红的看样子像是哭过。 我通过观察,发觉他们的生活很简朴,哪怕生病了,吃的东西也只是偶尔有肉的素菜。叔叔吃的不多,所以每次都先分给他们一半,他们没有嫌弃反而很感激。 之后我就每次的饭菜中多带出来两人份的,我能明白叔叔的意思能帮忙就帮帮,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这次也不例外,依旧是三人份的鸡汤,王婶见了我勉强的挤出笑容,抹去眼泪和我打招呼说道:“小悦来了,你叔刚刚还说你来着。” 我没有揭穿什么,而是开玩笑说:“一定是嫌我速度慢了,我今天做了鸡汤,王婶一会和张叔一起喝点吧!” 王婶对我感激的笑了笑,但那笑容很苦涩,很难过,“这些天谢谢你们的照顾了,你张叔他今天没有口福喝不了了。” 我不懂看着她,“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他,他被送进了抢救室。”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捂着嘴抽泣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了,我要去抽取手术费的剩余部分,不然……” 最后她说不下去了,拍拍我的肩膀,跑向走廊的电梯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冥炎站在我身边,望着已经走进电梯的王婶的背影,也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夫妻都是长寿命,心善的人会有贵人相助的。” 我歪着头盯着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神棍的口头禅,我竟然不知道这家伙也有未卜先知的潜质。有些来气,他这是在损我吗?张婶是善人,我就是恶人? 忍不住冷哼:“你的意思我就不是好人,是短命相了?” …… 冥炎被我噎的无语,只能无奈的苦笑着。他清澈的眸子又觉得他不像是再忽悠我,我撇嘴没有在和他对着干,推门而入。 看到叔叔长吁短叹的望着隔壁空出来的床位发呆,听到我进来这才回过神来。 今天室友进了抢救室,叔叔的胃口不是很好,只是吃了很少的一晚。心事重重的看我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些受不了的直言问道:“叔,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啊?能不能别这样温吞吞的,你不别扭我看着都闹心。” 叔叔拿出他钱包的银行卡递给了我,我接过去不懂的盯着他,“啥意思?” “他们,手术费差四万,亲亲已经送来了三万,还差一万,我想……” 我长松了一口气,手拍在脑门上,这老好人又爱心泛滥了。站起身,又倒了碗鸡汤,“停,打住,你把那碗汤喝光了,我就帮你把事情办妥。” 叔叔听我说完,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阳光。端起饭碗就喝了起来。 冥炎双眼泛着迷雾,盯着叔叔和我,先是惊讶再来是敬佩。我不明白像我们这样一对虎头的叔侄有什么好敬佩的。 可是明知道他干傻事,我竟然都不组织就陪着他一起疯,唉…… 8金色头的大蟒蛇 我明白叔叔的意思,我也懂能帮就帮的道理,更是见到过王婶一家的难处。 那是进医院的第三天,我去续交押金,在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亲眼看见王婶跪求医生宽限日期的为难样子。跪下,对于现在自尊心很重的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主治医生虽然没有反感,但显然也表现得很冷漠,他的回答意思是,他只负责医人治病,但救命还要看家属的情况。在医院有钱能治病能救命,但没钱连续命都难。 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没人会觉得钱多,但是没钱,一块钱都会掰成两半花。这一点我小时候深有体会,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取了一万块现金,想着叔叔的表情,我不禁联想到袁雪。我是不是也应该尽些绵力帮帮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也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了。但偏偏我不是,是不是应该也像叔叔说的那样能帮多少算少呢? 我直接把钱交给了王婶,只说这是叔叔的意思,而且信得过他们,让她安心收下一切都等张叔病好了再说。 王婶捧着我借给她的钱有些颤抖,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万块,在普通人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我和叔叔半年的半年多的生活费。可是借了心里也就舒畅了,因为这一万能救命,很值得。 不过事后想想,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小心眼,看着高大上,在别人眼里还是有够虎的。 那天晚上给叔叔送饭回来的路上,我又再次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袁雪,她就那样静静的守在树荫下望着我,好像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我斜眼看向冥炎,冥炎连连摇头:“不是我,我把她交给了我朋友照顾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来这里。” “你朋友?”鬼的朋友应该也是鬼吧!夕阳的树荫下,只站着袁雪并没有其他鬼的影子,难道她是自己擅自跑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也算认识,看见了总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的吧!路上没有行人路过,不会有人把我看成是神经病。我也就没有顾虑的和袁雪说话了。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跑出来了?这已经五月中旬了,天色一天比一天长了,就不怕阳光伤到你吗?”说实话,这小女孩我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她,这不希望她死后再出什么事情。 “小悦姐姐,为什么冥炎哥哥可以跟在你身边,不怕阳光呢?”袁雪很不解的看着站在我身后的冥炎,又望着我问道。 额,哥哥!都能当我老祖了,袁雪竟然叫他哥哥?我很语塞,我哪知道这些啊?被问的回答不上来,这才发现,原来这么些天,他还想不论什么时候都在我身边,大街上,阳光下,在馆内进进出出无时无刻不在,毫不畏惧。我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当成凡人看待了。 我咬着手指狐疑的看向冥炎,他到底是个什么鬼啊?竟然无时不刻都能在我身边出现。 冥炎只是笑容淡淡的看着我们,没有给我解答。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空气中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不一样,你才刚死,他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在阴间都有户籍,是有身份的鬼。” “原来如此。”我半懂不懂得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东张西望一下,只问其声不见其鬼,还有他的话疑点重重,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啊?“谁呀,别装神秘。还有你说他不怕阳光,那为什么之前被定在骨骸里的时候差点就挂了?” 说话的那位忽然笑了,对我说道:“美女,你抬头看,就能看到我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是怪物,我可是灵物。” 我按照他的指示,抬起头看过去,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后悔了,吓得移不开眼睛了。不管是灵物还是妖物,总之它都是软体物,还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那个类型,一条金色的蛇头的大蟒,正吐着红信子挣扎大眼睛盯着我。 被这样渗人的玩应盯着,再大的胆子也会被吓个好胆的,我也不例外,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 9蛇仙常玉 蛇,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软体动物,尤其是已经成精的蟒。而此刻它吐蛇信子的样子,就像我是它的下一顿美餐。 这噩梦为什么这么真实啊?它就那么一点点往前蠕动的靠近我,我吓的腿软闭着眼睛大叫不止:“别过来,我身上没有多少肉,我买一头猪供你享用,放过我吧!” 血盆大口一张,我立即吓得连哭带嚎的往前爬,试图挣扎逃跑。却发觉有人捏着我的肩膀摇晃着,听到冥炎的安抚声音:“小悦,你睁开眼睛啊,已经没事了。” 声音这么清晰,还说已经没事了,难道说我已经挂了,不是这么短命吧? 我睁开眼睛,忍着眼泪望着他和袁雪,撇嘴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知道,能看到鬼不是好事,这下死了,我叔叔怎么办啊?”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顾形象了,死都死了自然也不怕出丑了。最窝囊的竟然还是被大蛇吓死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很多好吃的没吃过呢!” 冥炎似笑非笑的坐在我面前,无力的摇头,“你还没死呢!” 什么?没死? 歪着头打量着四周,发觉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家里,而且除了冥炎和袁雪之外,还有人陌生的男人,笑的有些抽筋的蹲在地上。 这人是谁啊? “我的妈呀,原来是做恶梦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死定了呢!”又打量周围发觉已经没有了那软体动物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劲,我是在大马路上吓昏过去的,谁把我送回来的?两个鬼能弄动我吗? 我把视线定在了已经笑够了站起来的男子身上,他很帅,穿的很随意,只是那衣服看起来好眼熟,怎么那么像我给叔叔买的那件啊? 虽然衣服看起来有些俗,但穿在他身上还是很养眼的。这就是气质的问题吧,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帅。还有那双眼睛,看起来精明闪亮,似曾相识,哪见过来着? “请问,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抛开脑中的困惑,抹去眼泪问道。 “对呀,把你吓昏了,拖着你回来算是补偿了。”他回答得很轻松,笑的很亲切。 。。。 但是这个回答却让我立即头皮发麻,真想再次昏过去,可这会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昏啊! 条件反射的抱起被子缩到了床的角落,难怪眼神这么眼熟,那大蟒蛇就是这样盯着我的,玩弄戏谑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视线在他们三个的身上扫来扫去,结巴的指着那个幻化成人的大蛇说道:“你,你,别过来!”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郁闷的看向冥炎求救,“我说炎,你好歹也帮我说句话呀,你看她看我的眼神,我都变成人了,她还是那么害怕。” 冥炎头疼的白了一眼,埋怨道:“谁让你用真身和小悦见面了?她胆子再大也架不住你那形象啊!本来有话好说的事情,被你这一弄又泡汤了。” 大蛇挠了挠头,很是无奈的说:“这也没办法,这小丫头非要再见见殷悦,我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出现,只能元神躲在树上了。元神又没有办法变成人,这也不能怪我啊?” 冥炎侧头看了眼内疚的袁雪,小姑娘发觉冥炎看他,脸红的低下了头,说了声对不起。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互动,大致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条大蛇就是冥炎说得那个朋友!鬼和蛇,这算是什么拍档? 两只鬼,一条蛇,我抱着被子戒备的看着他们,他们该不会是来逼宫的吧!看我态度太过强势,所以逼着我就犯帮他们? 那我如果不答应,岂不是真的凶多吉少? 这样一想,吓得魂飞了。三个异类,我怎么斗得过他们啊?那不是找死吗? 我这边胡思乱想,回过神的时候冥炎竟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虽然我们也算熟悉了,但这样近距离的和鬼面对面,又是在惊慌失措之时,吓得哆嗦一下,又往后缩了一下,已经是角落了退无可退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霸气,现在都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你,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真是没出息,怂到家了。竟然是哭腔的语气说出来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冥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清澈无害,应该是感觉到我的害怕和抵触,自觉地往后退了些保持距离,“我没有说谎啊?放心吧,常玉不伤人,他是灵物,是蛇仙。” 10蛇兄鬼弟 “你说什么?蛇仙?”我瞥了眼坐在床边,一脸无辜的蛇男,咽了口唾液。 冥炎回身踹了脚趴在床边欲上来的常玉,跪坐在我的对面,老实的回答:“他真的蛇仙,就是凡人初一十五供奉仙堂的那个蛇仙,只不过目前那个堂口散了,成为了散仙。因为蛇仙之类不能以人的真面目示人,又怕袁雪出事,才不得已那样出现的。” 说着回头使了个眼色给常玉,呵斥了一声,“呆蛇,还不赶快道歉。” “哦!”常玉一本正经的站在床边,“那个,美女,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也只是想帮帮那个小丫头。” 他一走过来我就觉得我脊梁骨凉飕飕的,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了,裹着被子紧贴着床头,“别、别过来,后退三步!道歉不必了,麻烦你们先让我适应一下,你们这样合伙欺负我一个凡人,太不地道了。” 常玉很委屈的撇嘴,看起来很滑稽很萌,竟然真的听话后退了几步,很是无辜。 我斜眼瞥了眼冥炎,尤其是这个家伙,我算是认识他了,真是蔫坏的那种。说什么不会伤害我,竟然找来一条大蛇吓唬我威胁我。 自从我发觉我能碰到他,他也能碰到我之后,我就不担心他附体在我身上这事了。拽着他的衣领很不客气的和袁雪还有常玉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呆着,不许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不然什么话都免谈没的商量。有种你们就把我也弄死了。” 袁雪担忧看着我粗鲁的把冥炎拽出门外,求助常玉。常玉倒是很识相,双手投降很识趣的呲白牙。 我把冥炎拽进了叔叔的房间按在墙上,什么也不问,就那么盯着他,哪怕瞪的眼珠子酸疼也不甘示弱。 他就那么贴在墙上,开始还在心虚的笑着,到后来干脆都不敢直视我,歪着头看大门。最后终于还是被我逼出实话。 “是,常玉的意思。” 我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双手叠在胸口咬着牙白眼他:“常玉?什么意思?” 相处了半个月,我总算是渐渐的摸出了点他这鬼的鬼脾气了,表面温吞吞的,看你好说话他不和你说实话,你生气不搭理他,他才别别扭扭的讲实话,说白了就是犯贱。 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才动地方。 他又和第一次那样,把自己弄得很委屈的德性,走过来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一边说实话:“袁雪是他从黄泉路上捡回来的,因为身上有冤屈,不被收录她就自己回来。毕竟死的时候太小了还保留着活人的习惯,竟然被一样交界的阳光照到了,险些魂飞魄散了。我不放心那孩子,所以让常玉去看看,正好路过救了她,得知了我已经跟在了你的身边,所以……”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师、师兄弟。” “我再问你,他找你就说明你能帮他,为什么变着法的拽我趟浑水?”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我觉得他话里有很多的漏洞,蛇仙应该是神通广大的才对,就算他们是师兄弟,那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干嘛非要找我帮他们?都是死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常玉是散仙,在修行中不能过问尘世之事,我是鬼,就算能够找出真相,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天有天规,鬼也有属于鬼的制约,所以需要你帮我们,而且你能看到鬼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灵界有着某种联系,我,只能跟着你。” 我抽搐着嘴角磨着后槽牙,“那你的意思,我这辈子注定了天天被你粘着,那我这辈子还能嫁的出去吗?” “不会,不会,不会很久的。”冥炎见我急眼连连摆手,犯难的不知怎么解释,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只是因为你的血目前还印在骸骨上,只要慢慢的颜色变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缠着你了。” 说道最后,黑眸中的亮光竟然淡了下去,不知为何我竟然看到了淡淡忧伤一闪而过,他在难过什么啊? 不理会他,而是琢磨着他说的话可信度,放下二郎腿站起身,因为他比我高我只能仰头盯着他,眯着眼睛质疑的问:“你没骗我?再让我知道你牵着我鼻子耍我,我就让你好看!” “这次真的没了。” 11冥炎认主 以我的观察,冥炎还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不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他是个有善心的鬼,而且更是懂得知恩图报。虽然这中间有些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最起码没有强迫我,而是再耐心等待着我的回应。 今天叔叔给我的影响很大,王婶的感谢和激动更是让我有些羞愧。毕竟取钱的时候我还在犹豫着这样做是不是很傻,也没想过别人是不是回还回来,但是叔叔却没有迟疑,只说是人命关天的事,能帮就帮。 他给我从小大的教育都是能帮就帮,也因此我在生活,工作和人缘还有鬼界都还混的不错。 这次遇到这样事情,开始存着自私,现在想通了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帮人和帮鬼有什么区别?人和鬼都是分善恶的,有的时候人往往还不如鬼善良呢! 想通了这些,我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冥炎,“说吧!我要怎么帮你们?先说好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权和势我都八竿子打不着。” “真的吗?”本来有些打蔫的冥炎在听到我松口同意帮他们,变得很是惊讶,眼中更是惊喜和激动。拉着我的手,那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释放了久违的压抑。 在他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竟然莫名的心跳加快。莫名的退了一步保持距离说:“我向来说话算数,才不像你们呢,竟然想出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威胁我。” 别扭的看了眼抓着我手不放的那双白皙的手,咽了口唾沫,“喂,捏的很疼,能放开了吗?都答应了就别虐待我了。” 他的手劲真的很大,谁说鬼都是轻飘飘的,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这还是兴奋的呢,这样生气那我还不被分尸了? 冥炎立即松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抓耳挠腮的道歉着。 就在我们两个的局面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看来摔得挺疼,哼哼唧唧的才爬起来。 我定眼一看竟然是常玉!仰头望着天花板,他什么时候爬房顶上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倒退了一步瞪着冥炎,指着爬起来有些兴奋的常玉,内心还是有些犯怵,毕竟常玉的真身我见识过了,一条大蟒蛇,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你……” 冥炎再次头疼扶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掐死常玉一般,忍了又忍才看着我有些为难的笑了笑。然后恨得颧骨一股一股的,大概是怕这家伙的突然闯入坏了事。犯难的笑着解释道:“蛇喜欢在梁上呆着,虽然这是楼房,他也有办法,所以……” “干嘛这样看我?我是从房梁上偷听没从门外偷听,这不违规。再说小悦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对吧小悦小姐?”常玉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 房梁?我们家的房子是楼房,没有房梁的,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啊? 他的笑容真的很友善,但不知为何只要对上他的眼睛,我脑海就会立即浮现出他真身的样子。然后忍不住打一个冷战,忍不住后退的保持距离。 我这样的不经意之举好像伤害了他,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委屈的看着我解释:“我给你再次道歉成吗?我没有想到我这样的自以为是竟然把你吓成这样,还无法接受我。我真不是那种修炼邪术的蛇。” 这个时候袁雪也从门的另一边穿墙而过,单纯的目光看着常玉,犹豫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她一点都不怕常玉。 冥炎被常玉吵得很无语,费劲的掰开常玉的手,劝他冷静,看着我责问他说:“谁让你出馊主意自作主张的来这么一招的,还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小悦是凡人,她和袁雪不一样。鬼有灵魂感知力,人只能透过肉眼和心去判断善恶,你把可怕的一面呈现给她,让她现在怎么立即接受你?这也就是她了,换做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估计会被吓疯的。” 常玉就差蹲墙角画圈了,戳着手指委屈的问:“出卖我也就算了,还不帮我说话。我很喜欢她的气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除非……”冥炎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又随之暗淡了下去,否定的摇了摇头,不忍的看着我说道:“算了,等她慢慢适应吧!你这样卖萌,早晚她都会接受的。” “早晚?那得猴年马月啊?”常玉沮丧的垂下头,又外头看了眼冥炎右手插入的口袋,明白了什么。不管冥炎的反对硬是掏出了他的右手,摊开之后一串黑白相间的手串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看上去很普通,但看冥炎那种宝贝的态度看来此物一定不一般,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常玉推他到一旁弯了他一眼,然后拽着冥炎一起恭敬地站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冥炎则双手捧着抵到我的面前,低下了头。 常玉收起嬉笑和顽皮,很认真的望着我说:“蛇仙轻易不像人类下跪,今日吾破例跪尔凡人,其一是为了吾的鲁莽行事向尔道歉请罪,其次是帮师弟找到主人,请收留他吧!” 12鬼仙,阴阳使者的助手 我一下子被震住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求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跪在我一个小丫头面前。 脚一软,后退了一步也跪在了他们的面前,并没有接受冥炎手里捧着东西。这跪拜不只是因为脚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叔叔曾经的警告,仙家跪拜人类,一般都是有是相求,人类接不接受,都不能站着,而是跪着。不然就是对仙家神灵的亵渎。 这些都只是听说,今天竟然全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又有无措和紧张。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不是都答应你们了,干嘛还要搞这么大的礼啊?还是说明白吧,不然我心里没底。” 冥炎收回高举的双手,有些颓废的跪坐在了地上,看了眼身边的常玉,后者很认真的点头让他直言,他才娓娓道来。 “常玉是蛇仙没错,但是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怕你知道真相后,抵触我们更不愿意帮我们了。”他不敢看我,而是低着头看着手掌心的那个手串,珍惜的婆娑着。“我是鬼没有错,但是和别的鬼不同,我在下面是有户籍的鬼,是鬼仙!” …… 鬼仙!蛇仙!我脑子有些短路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但是让自己淡定下来,听着冥炎讲述着他的做鬼经历。 他的人生就像之前和我说的那般,全无印象是张白纸,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炎。死后不能转世不仅仅是因为生前被人杀害含冤而死,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的灵魂不全,死前魂魄被妖道硬是抽离了一魄,成为了不完整的灵魂,这也是不能转生的另一个原因。 记不得生前自己是谁,又不能投胎,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他和常玉成为了师兄弟,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常玉修行有为,成为了某家仙堂的常仙也就是蛇仙,但是冥炎虽有修为却没有办法成为人们供奉的鬼仙,吃人间香火,仅是个有名无实的鬼仙而已。他曾经有过当鬼差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想做的不是抓鬼,而是帮助需要帮助的同类,不再出现像他这样的亡魂。 就在冥炎迷茫的时候,他的主人也就是手串的主人出现了,他是穿梭在地狱和人间的阴阳使者,人们通称是渡灵人,就是帮助冤魂化解怨念,让他们能后往生极乐,顺利转世的人。 冥炎也就这样成为渡灵人的助手,帮助冤魂,辅助渡灵人找到真相。 “后来,主人犯了错,在人间消失了,他把这个留给了我,希望能够找到新的同伴。但是我没有想到自己的骸骨竟然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下,元神被收进了骸骨中,在绝望中等着消失。那场雨,其实常玉为了帮我,希望有好心人在上坟路过的时候帮我一把,然后……” 然后我就傻了吧唧的抽风,非要走那条路,顺道救了你!我在心里把他要说的话念叨了一遍。 跪得膝盖疼,他们也没有那么严肃了,我就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渐渐地不那么害怕常玉了。但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是盯着冥炎,又看向他手里的那个串珠。 扫了眼他们两个,又把视线放在了袁雪身上,试探的问:“你们是想让我成为渡灵人,帮助袁雪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这下真齐,异口同声的说是,连动作都别无二致的点头。 冥炎把玩着那黑白相间的珠子,“就如你说的那般,因为你有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和我的主人一样都能通灵。这连珠是黑白相间,代表的就是阴和阳,它可以保护你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还可以不被妖魔侵害,但是不能针对凡人,不然会受到惩罚,我的主人就是因为利用了连珠的特殊力量,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的。” 常玉趁我不注意碰了下冥炎使眼色,像是在警告他什么,虽然他们的互动很微妙但我还是都看在了眼里。 冥炎没有理会他的挤眉弄眼,很认真的望着我,“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所以不管日后这个渡灵人你会不会坚持下去,我都要告诉你它的好处和坏处,这是身为渡灵人助手的本分和职责,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我直视着冥炎,那双清澈的黑眸满是真诚和期待,真的让我无法开口拒绝他。伸出手拿过来冥炎手中的串珠,犹豫之下还是戴在了手腕上。 冥炎惊喜不已,直起身子跪在我的对面就叩拜了下去,却被我拖住没有掰成。他们不解的望着我,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就像是浇了他们一盆冷水,因为给他们的回复是: “说好了,先说好我并不是什么主人,只是朋友,所以帮助朋友我愿意竭尽全力。还有我只是帮你们暂时成为阴阳使者,等把袁雪送走了,你们就要在去找另一个能够通灵的人,既然这世界有我这么个特殊的存在,那么也一定还有别人也能通灵,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搅进你们鬼的世界和是非中。” 13保家仙 不管怎样,我算是被他们拐带走上了一条常见鬼的道路了。虽然在殡仪馆也经常能够看到鬼,但是若不我喜欢的类型我是不会搭理他们的,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我的特殊能力。 常玉想让冥炎好好劝劝我,希望我能够成为真正的渡灵人,但他没有。其实我不是要故意和他们对着干,而是我很迷茫这个渡灵人的职业,成为阴阳使者之后又能怎样,穿梭阴阳又如何? 我也只是做到叔叔教导我的,能帮就帮,但是真的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也会拒绝。我并不厌恶冥炎他们,更不会歧视他们为异类。但是我也希望有自己的生活,这是我底线也是我的自私,我不想整日过着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活,毕竟我是人。 冥炎并没有勉强我的意思,也没有单独和我在说什么,只是在我答应了之后,脸上那种淡然的笑容变得自然了很多,也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我接受了冥炎和常玉的存在,也答应了袁雪帮她找出真相,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毕竟叔叔现在还在医院,我不能丢下他不顾。 他们很理解,那之后常玉带着袁雪离开了,只说她不能长时间的留在凡间,因为之前被阳光伤了元神,长时间的接触到人气对她也不好,所以带着她去了对她有意的地方休息去了。 圆了一桩心事,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我又开始了每天上午上班下午照顾叔叔的生活。 那天给叔叔送饭,正打算打包收拾回家,却被叔叔叫住了。 “怎么又要和我提出院的事?和你说了不住满半个月别想回家,没得商量。”我语气强硬,以为他又要和我说出院回家静养的事情,这是我是不会纵容他的。 叔叔干笑了下,笑呵呵的摇头:“不是,出院这事听咱家小悦的。我就是想你说,明天是十五,你能不能代替我买些新鲜的供果?” “你说你房间的那个保家仙?” “恩!” “知道了,我回去之后会买好东西上供的。” “对了,打扫一下,恭敬些。” “知道了,知道了。”他又启动了唠叨的程序,让我有些受不了。 叔叔听完我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可能是担心我不同意。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愿意,那仙堂,叔叔说是爸爸留下来的,因为我爸爸生前是个风水师,专门给人看风水的。 后来出了车祸,仙堂就会随着主人的过世,散开各奔东西了。只有保家仙,叔叔一直供奉着。 我很怨他们,因为他们不称职,说是保家保平安,却把我们家保的家破人亡。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冷笑。 冥炎跟在我身边,看到我的表情缓缓地闭上眼睛,忧郁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吧,可我对我们家的保家仙不满,他难过个什么劲? 回到家就开始大扫除,不只是把叔叔说的那个仙堂擦了,也趁着有时间把家里打扫了一边,心血来潮强迫症犯了,对我来说光擦一个地方对别的地方都不公平。 打扫了之后变得筋疲力尽,两眼一闭一睁这一天又过去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准备好的三样供果在香案前摆放好,毕恭毕敬的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盯着红布上黑字的保家仙三个字,愣愣的的发呆。 冥炎站在我身边,侧头望着我问:“你好像发自心底抵触这个仙堂?” “算不得抵触,反正不喜欢。” 冥炎望着燃烧的檀香飘渺的青烟,沉默了好一会,“其实这个仙堂可以不供了,我的灵觉告诉我这里已经没有仙家的气息了,他们认定的人如果不在了,仙家也会散堂的。” “叔叔喜欢,既然他留下求个心理安慰,我也不反对。”是的,只要叔叔喜欢就好,我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了,叔叔把我拉扯大不容易,这方面我不会忤逆他。 “小悦,你是不是在怨他们没有保护你的家人?”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心里有些好笑,不愧是鬼仙,竟然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可是怨又能怎样,人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是吗? 回头看了眼时间,离着上班还有段时间,我该收拾自己的房间去了。 转身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吧唧吧唧的吃东西动静,说话模糊不清的声音,“反正这仙堂已经形同虚设了,不如撤了吧。” 这语调,我诧异的回头看过去,发觉常玉正坐在保家仙的香案上,津津有味的啃着大苹果,很是享受。 “常玉!你捉啊!”我被气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随手抄起一把叔叔收藏的日本刀砍向他。 冥炎知道我是真的发火了,竟然忘了曾经被常玉吓昏过去的事情了,灵活的套取了我手里的日本刀丢在地上,抱住了我,大声说道:“小悦,别冲动,常玉在吃属于他的供奉呢,他就是你家的保家仙中的常仙!” 14袁家人的电话 我最近好像常常被一个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炮轰到,每次烘的我措手不及。手里的刀鞘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我接受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委托,却从未想过表面上油腔滑调的常玉,竟然是我们家曾经的保家仙! 常玉的苹果只剩下了苹果胡,甩手丢尽了叔叔的烟灰盒里,却没有下来的意思,挥手说道:“还不去上班?要迟到咯。放心吧,我看着香灰,绝对不会着火的。” 我回到房间穿好衣服,看着镜子中沉默不语的冥炎,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这些他应该知道。 路过叔叔的房间,香灰的烟依旧冒着,但是常玉又不见了,苹果又少了一个。就像人们都知道的那样,保家仙和仙堂其他的仙家都一样,只吃素不吃荤。常玉也说过他是素食主义者,他既然没走,那么享受香火,吃供品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他不愿解释,那我只能那冥炎开刀了。 在上班的路上,我问了他,他也很老实的回答了我。 “我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常玉也不清楚,因为他也在查。这也是他不肯走的原因,他觉得那是他们失职造成的。在别地仙家都离开之后,保家仙名存实亡已经是虚设的堂口了,但是你叔叔依旧供奉着,常玉觉得自己身为保家仙有责任查出真相,也就留下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就是说不管冥炎是不是有那场劫难等着他,早晚有一天他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你在生他的气吗?”冥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这样的安排他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有点,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他搞出来的。”我开车看着前方,取出烟盒咬了跟香烟在嘴里叼着,有些生气的说:“你呢?我看前几天你好像很犹豫,是因为我吗?你好像不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同伴?” 他应了我一声,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却没有多做解释。一根烟已经燃尽了一半,眼看着再有几百米的距离就到班上了,我以为他都不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冥炎竟然开口了。 “我从未想过要把你脱下水,只是想能和一个不害怕我的人说说话就好了,毕竟渡灵人是寂寞的存在。留下来之后通过相处,你的开朗和坦白给了我很深的触动,所以,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只是这样。” 我把这方向盘,脚踩着刹车的地方,险些踩了下去。侧头看了眼依旧看着窗外的冥炎,感激的笑了,在心里和他说了声谢谢,就冲着他今天说这话,以后我也不会再赶他离开了。 几天之后,叔叔终于在医院熬出头了,回到家里不用我叮嘱都乖乖的按时吃药,定时睡觉,什么球赛啊,新闻啊能放得都放下了。估计这半个月的医院之旅真的把他憋坏了,知道了自由自在的重要性了。 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定时上班下班。在他出院的第三天,我终于联系上了袁雪的父亲。 不是因为我偷懒,相反我才是郁闷的那个。头两天我也打了电话,第一次被当成了骚扰电话闭了屏,后来用家里的电话打,好不容易打通了,竟然被对面的神经男当成了神棍,并且威胁我说再打电话就报警。 我那个郁闷啊!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谁这样说过。更可恶的是冥炎,这家伙在听到完整对白后,竟然一个劲的在一旁偷笑,更是恨得我想要掐死他,可惜我没那个机会,因为他已经死透了。 而第三天,我因为闹心,没有自讨没趣的再打电话,打算让冥炎通知袁雪去托梦告知算了。没想到竟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礼貌,声音沧桑有劲。 “殷悦小姐吗?我是袁雪的父亲,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约个时间谈谈您说的事情吧!” 我是个随时都有闲功夫的人,倒是袁家一看就是那种有钱有势,时间一定都是挤出来的。我让他定了时间,然后自己安排一下去请假。 而时间就定了两天后,在一家高档的餐厅包间里,我见到了袁雪的爸爸,某餐饮娱乐公司的总裁,袁磊。 15小三当不得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准备一下见人的衣服才行,总不穿的很邋遢。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把自己能够见人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毕竟是去那种高级的场所,穿丢人了也是丢我自己的人。 叔叔吊着烟卷,不敢抽但咬着求心理安慰,抽了大半辈子了不抽闻着烟味睡着也香。“我说丫头,你干嘛?把逢年过节穿的都拽出来了,现在已经初夏了。” 经提醒我才恍然明白,我竟然把冬装都扯出来了。把冬装重新叠好装回去之后,再看床上剩下的衣服,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冥炎就坐在床边看着我一遍一遍的倒腾着,一脸的不看好。我长出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坐在他旁边。 冥炎不解的问我:“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见个人吗?翻箱倒柜的把衣服折腾出来做什么。” “哎呀,你们不懂啦,女孩子总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那种高档的地方。”我随口的回答道。 叔叔把烟卷放在了耳朵上,蹲下身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奇的研究着我,我被他看着直毛。 “干,干嘛这么看我?” “丫头,你说的你们是指谁啊?除了我和你这房里还有别人?”叔叔像个逗比东张西望,其实压根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吓得冥炎站起身躲到了门口。 我一时口误的咬着手指干笑,解释:“别看了,我是口误啦,我明天和主任请假要去西餐厅见个人,不想穿的太寒碜了。” “嗯?西餐厅,交男朋友了?”叔叔一听来了精神,坐在了我的旁边眼中闪闪亮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自从在殡仪馆工作之后,我的感情问题就停滞不前了,谈一个蹦一个,他们听说我是给死人化妆的,一个个立即色变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跑开,见我就像看到了鬼。 都是有见识没胆识的家伙。 我摇头,看着他说:“不是男朋友啦,是个中年人。” “不是吧闺女,咱可不能想不开去当小三啊?” “噗,咳咳咳……” 叔叔的一句话,杀伤力真的好强,我刚喝的一口可乐一点不剩的喷了出来,呛得我直翻白眼。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难受的蹲在地上直流泪。颤抖的伸出拳头,咳个没完。 我这反应叔叔算是明白了,不好意思的递了纸巾给我,拍打着我的后背连连道歉。我就是有怨言,也说不得什么。 最后干脆把他推出去,自己想着怎么搭配,并和他保证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去做第三者。 叔叔这才放心,不知在琢磨什么,又叮嘱了几句之后,悻悻地回房去了。 关上房门,只剩下我和冥炎两个,他是鬼不知道累,但我是人,真心觉得累。趴在床上,头上捂个枕头,在下面咆哮发泄着。 我就纳闷了,叔叔怎么能往那上面想。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有正经工作,长得就算不如明星但也好歹看得过眼,我就那么没上进心吗? 烦闷的爬起来抱着枕头看着床上的衣服,干脆不去想。每天穿什么还穿什么好了。 无意间抬头,发觉冥炎竟然也在偷笑,在我的一记眼刀封杀下,终于老实了。他走过来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坐在床边认真的从里面跳出了一条休闲裤,和一件黑白色的长袖体恤,又找出了一件嫩红色短袖外套把他们一起递给我。 “出席那种场合不一定要高大上,小家碧玉的风格其实也不错,清新自然。” 我接过他帮我挑选的衣服,搭配起来之后真的看起来不错,清春有活力,而且清新自然。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眼光独具。 对他点了个赞,佩服的说:“没想到你还会搭配衣服,好厉害,普通的衣服都能让你配出新风格了。” 冥炎淡淡的笑了,“那是因为以前的主人也是讲究体面的人,我跟在他身边耳睹目染的关系。虽然他说衣服需要搭配才好看,但我觉得没必要非要最好的或者刻意去搭配。衣服干净整洁,穿戴整齐自然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我歪着头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生前究竟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五百年多年前的你又有着怎样的环境下。” 他有些微愣的看着我,忽然笑着调侃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环境,不过我能肯定,我绝对不会给人当小三。” “……你去再死一次吧!” 16袁家父子 第二天,我开着旧捷达来到邀约地附近的停车场。 站在西餐厅门口,仰头看着面前这个豪华级的场所,我还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一个老总约在这里见面谈事情。 斜眼看了眼冥炎,发觉他看这里的眼神和看我们家的摆设没有不同,感觉我和他好像在这方面差别很大。这应该就是历练和经历的不同吧,毕竟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而我不过是才活了二十几年的凡人。 他是淡定自若,我是紧张兮兮。 叹了口气在自动门打开之后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有些找不找北的东张西望。 对面走来一个举止优雅的美女,身穿店内制服,走进了一看脸上竟然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像是刮大白一样。刚刚的美女印象一下子大打折扣了。 心里叹气面上还是要装的,她对我笑我也自然的回应了一个笑容。 “请问小姐可是来找人?” “你怎么知道?”问完忽然觉得自己好白痴。 她掩饰着笑意,“您是殷小姐吧!看年龄和经理描述的差不多,他们已经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我道了声谢谢,随她一起进了电梯,上了三楼。在一间别致的雅间门口停下脚步,按下门铃告诉里面客人到了,再次对我微笑转身离开了。 我看了眼冥炎,斜挎着包手捏着背带站在门口,有些忐忑的问:“里面人多吗?” “看不到只看到一个年轻人来开门,放心不像是蛮横之人,进去见机行事,有麻烦我会帮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到了我的身后。 听他这样说,我就像吃了定心丸多少有了些底气。而这时,门开了,站在门口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帅气很阳光,但是那眼神却很老练,一看就是个久经商场的小狐狸。 在看到我之后,本来很不情愿的脸上露出了欣喜地笑容,“殷悦?怎么是你啊?” 这少爷认识我?我的第一印象是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歪着头很白痴的打量着他,“你认识我?” “我是袁瑞啊?你不是xx高中毕业的吗?我们还是同班呢?”他倒是记忆力超群,直击重点的点醒了我。“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来的是个行骗的神棍呢!” 神棍!我不由得一头黑线,就是那天在电话里骂我是神棍的那个家伙。 袁瑞,我当然想起来他是谁了,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他可是很抢手的货,女生暗恋的男神。人长得帅气,家世又好,而且很慷慨,最重要的是没脾气。但那只是外人眼中的他,我却在高一下半年的一次偶然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学校混混的老大,小弟一群,打架真的是不留情面,下手狠,冷酷起来的样子简直可以和恶魔有一拼。 这就是所谓的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灵魂。 从那以后我就把他淡出了我的视线之外,这样的危险人物我真的不想招惹,默默地躲在角落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我笑的很假,咧嘴漏出洁白的门牙和他打招呼,言辞中却没有好气的说:“大班长好久不见了,您说的那个神棍就是鄙人。” “额。”他被我噎的有些无语,或者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顶撞他吧。有些错愕的盯着我,随即哑然失笑道:“进来说吧,我爸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把我让进去,冥炎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询问我,我只能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告诉他,“同学,不是好人就对了。” 冥炎听了我的评价,忍不住笑着提醒我,“小心就是了。” 我在进门之后随着袁瑞穿过一条走廊,这才来到一间雅致的套房里,原来这是一家餐饮娱乐和休闲为一体的,应该是高级的五星级吧! 真是有钱人,为了防止外人偷听,把整个走廊都包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说是中年其实应该还不到五十的样子,而且保养得很有度,老练成熟,还有种纵横的霸气。 不用他们介绍我也能猜的出,这就是要求和我见面的袁磊了。 在互相认识了之后,他看我有些拘谨,笑容很是和蔼的让我坐在他的对面,又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杯咖啡上来。 袁磊坐在我们之间,很有兴趣的盯着我发笑,无视他的目光,我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看看啊 “袁先生,我想你应该在梦里听说过袁雪的苦衷了,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我能帮她因为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但同时我还需要您的配合,这其中复杂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做到的,我能做到的只是尽力的传达,给你们做媒介,还有能帮就帮。” 17浅浅的笑意 “好个能帮就帮,你的直言坦白我喜欢。”在听完我说的之后,袁磊赞赏的勾起了嘴角,笑意很浓。却没有立即回复我,而是沉思了很久才开口:“听说你有见到过我的女儿?” “是!”我把发生车祸当天打在过袁雪的事情,还有发丧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慎重的说:“我一个懂行的朋友告诉我,鬼留在这世间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有执念放不下,再来就是背负冤屈地狱不收。袁雪告诉我她曾经试着托梦给你,但在你醒后被别人劝导之下,当作了思念的一种假想了,她没有办法所以来着了我,因为我能看到她。” “那她,现在在这里吗?”听到我这样说,袁瑞开始东张西望的问我,眼神中有些期待,看来他很疼爱袁雪这个妹妹。我看了眼周围,摇头:“不在,我朋友说她在重返阳间的时候,元神被阳光折射伤到了,不能在白天经常出没,不过你们若是想见她,有话问她,我会帮你们传达,晚上你们可以在梦中相见。” 袁磊似是有些难以置信,或许因为做生意,他会去拜佛拜神,但是真的涉及到鬼魂之说他还是无法接受吧! 而且我看得出,这个男人眼中再犹豫,或许这其中有什么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对于我这个陌生人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告的。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我。 想到这些,我就站起身,很识趣的道别离开。袁磊只是站起身表示谢意,并且告知我给些时间考虑一下。 走出来之后心里的那种压力一下子没有了,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和冥炎说:“和这样的成精的商人打交道真累,又想知道真相,又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秘密,看来叔叔说的对,人活着就要坦荡荡的才是,不然做了亏心事,遇到事情就给头疼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谁都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尤其是像他们那样有钱有势的,背后的秘密一定更多。”冥炎倒是看得开很理解的样子。 我定住脚步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 我不走他也停住了脚步,摇头奇怪的看着我,“我哪有那么神?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就是觉得你的秘密好像比他们还要难猜,就像是个谜一样,让人不猜想寻找真相。”我也只是好奇,因为他懂得很多东西,做人的道理,做鬼的无奈。 我们继续往前走,他不紧不慢的跟着我,脸上很淡然的望着我,对我说:“我对你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之所以知道这些,看透人心,是因为我留在这世界的时间太长了,和主人一起经历的事情也很多,见到了各色的不同的人有了些经验而已。” 我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信你,不过我可说好了,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主仆的在我这里不存在。” 冥炎浅浅的弯起嘴角,那笑容如沐浴春风,看着很舒服。让我有些走神,在心底产生了莫名的悸动,好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这样发呆?”冥炎见我失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才让我醒觉自己刚刚竟然因为一个鬼的笑犯了花痴。 脸颊有些发热的转过头去,嘴上说没什么,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男色所迷! 就在我想着用什么办法转移冥炎的注意力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诧异的回头看过去,不由得皱眉头,他怎么追出来了? 18无厘头的表白(第一次两万字过千点击,庆祝加更) 是袁瑞,他跑来做什么? 冷静下来与冥炎交流了一下眼神,他示意我看看来意如何再说。 对于袁瑞我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子会让他注意到,而且这么些年了还能记住我。 有些暗暗佩服他那惊人的记忆力,面上礼貌内心疏远的笑着问道:“找我有事?” 他有些茫然,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太过冷淡了,浇灭了他的热情。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脸说:“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别的女孩子都明里暗里的追求我,只有你对我视而不见,为什么?” “你追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吗?”我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一下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舔了下嘴唇好笑着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我说总行了吧。”这样的认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耸肩回答他:“你说的没错你很帅气也很有钱,更懂得怎么讨好女生。不过大少爷你别忘了,这天下的美男子可不是只有你这一个,你也不是地球的中心,没必要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你转悠吧!这个答案你可满意?回答完毕,再见!” 幼稚,脑残,自恋狂!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幸好老娘当年及时回头,不然也是有够白痴的,竟然喜欢过这样的自以为是的人。 有钱了不起啊!我没在理会愕然的袁瑞,转身就走。冥炎跟在我身边,言语中带着笑意对我说:“他好像很生气,竟然追上来了。” “甭理他,这样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就不吃他这套。”我连头都没回,直接按门铃进了电梯,看着已经跑过来的袁瑞,坏坏的笑着摆手,因为他赶不上这班电梯了。 真的冷静下来了又有些后悔,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袁雪哥哥,这段时间总是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唉,冲动了! “你再后悔?”我没精打采的走出电梯,冥炎总是能看懂我,脸上挂着笑意。 左右看看没人,服务员都在各忙各的,我才开口:“是有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小袁雪的哥哥,以后还是要合作的。闹僵了总是不好。” “放心吧,他不会这样小心眼的,我觉得他会追来,你信不信?”他的笑着说,黑色的眸子很深邃的微眯着。 我觉得他的口气很笃定,歪着头望着他表示质疑的摇头。 冥炎这次笑容更甚了,拍着我的肩膀,“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我赌他会追来找你理论,如果我输了,以后我不给你找麻烦,并且什么都听你的。但是如果我赢了……” 他的话说一半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我紧锁着眉头追问道:“你赢了要怎样?” 他沉思了一下,慎重地说:“这个筹码很重要,我要好好的想想,赌赢了要什么奖励,但我能肯定我会赢。” 笑容像春日的阳光般耀眼迷人,而且很是自信的样子更是给他添加了不少的魅力。 我硬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倔强的转过身去往前走,不服输地说:“切,赌就赌,他那么自大的人才不会追来和我理论呢!” 为了灭灭冥炎刚刚那嚣张的气焰,加快脚步走向门口,这短短的几分钟,我才不信袁瑞能跑的那么快呢! 身边传来了冥炎满是笑意的声音,“你抬头看看,门口的那位是谁?” 猛地一抬头望着前方,这下子轮到我错愕了。紧着拳头斜了眼冥炎,硬着头皮走向那个直喘粗气的年轻人。 黑着脸,因为赌输了郁闷而没有好脸色,“大少爷,您怎么比鬼还难缠啊!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袁瑞气呼呼的走过来,那气势丫的我有些喘过不气,被逼的步步后退。我戒备的望着他,知道他擅长快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他的举动,有些结巴的警告道:“喂,别乱来啊?好男不和女斗,你要是敢动我和我计较,你就不是男人。” 他听到我的话定在了距离我几步距离的地方站住了,我暗暗窃喜着他还算个爷们,好歹还有些气量和胸襟。 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接来的话,不仅镇住了我和冥炎,还镇住了路过的所有人。 “殷悦,我决定要追你,而且一定要把你追到手才罢休!” “……”我抽搐着嘴角斜眼和冥炎对视,然后翻白眼望天,上帝,别开这样的玩笑行吗。 19左右为难 我黑着脸像是看白痴一样瞪着他,扶着额头走向他,随后绽放出笑容对他说:“以前就听同学说你不按套路出牌,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很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 被雷到了,那种电视剧里告白方式,今天竟然就在我的面前上演了,搞得好像青春偶像剧一样。 在那个人面前我表现得很淡定,但真的出来我的心却在突突直跳,太可怕了!回到家,叔叔问我都说了什么,我撒了谎,只说是袁家人的客套话,是为了感谢我之类的一顿饭。 哪有饭啊?我连个米粒都没见到,还背个自恋狂吓地魂不附体好不好。 因为我表现得还算镇定,叔叔也没有没有怀疑我,晚上吃完了晚饭和我知会了一声,申请去楼下的麻将馆,有个三缺一的局等他。 我今天有心事,也没有勉强他不许去,因为需要冷静一下,整理头绪。 冥炎跟着我回来之后,脸上很平静,就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样。其实也是那么回事,他没有必要因为而生气或者怎么样?毕竟这是我和那个白痴之间的事情。我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我的谁不是吗? 只是不知道为何,我就是要联想些什么,想着他生气,因为我而长吁短叹。他的冷静换来的是我自己的惆怅,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我把自己的火气都发在了他的身上:“都怨你,让我当什么狗屁的阴阳使者,还打什么狗屁的赌约,要是不停留那会功夫,他也追不上来,更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狗屁混账话。” 冥炎平静的接受了抱枕从他身体上穿过去的事实,很冷静的望着我,好像很不解我为什么要拿他当出气筒。 “把你卷进来是我的不是,可你不是也希望和他冰释前嫌的吗?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哼!反正就赖你,要不我也不会听到那家伙的疯言疯语了。”我依旧不依不饶,然后一头栽在床上,闹心的用被子蒙着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相处的挺和平的吗?怎么我一来就这么大的火药味啊?”我蒙在被子里,听到常玉幸灾乐祸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气鼓鼓的瞪着他。 小姑娘本来笑着望着我们,被我这样一瞪吓得躲到了冥炎的身后去了,怯懦的问了句:“小悦姐姐,你怎么了?” 我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气我的是她哥哥又不是她,散了火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对她说了声不好意思,四脚朝天的倒在床上生闷气。 常玉瞧着我,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冥炎,凑了过去好奇地问:“哥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该不会又把这小祖宗得罪了吧!让着点大度点,鬼不和人斗,男不和女争!” “不是我得罪的小悦,而是别人!”冥炎厌恶的瞪了眼他,摇头拉着袁雪坐在了床边给他们讲经过,我看着他牵着袁雪的手,更是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不妙来一句排腹的话:秀恩爱,死得快! 常玉在听完后欧着嘴巴能直接塞进去一个鸡蛋,就连袁雪也震惊的睁大眼睛大叫“天啊”! “小悦姐姐,你好厉害,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哥哥将呛,没有被打死的人。”袁雪果然是最了解他哥哥的人之一,清楚自己老哥是什么德行。说的时候那双暗淡的眸子都泛出了徐徐的光亮,很是佩服的对我说。 “呵呵……”我只能回她一个假笑,紧紧地抱着我的泰迪熊更加闹心。我要是知道会这样,一定会先看看黄历,看看有没有忌口这一项!我倒是情愿被他打一顿,或许还能得到点赔偿。被这样一个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的家伙缠上,是我的悲哀好不好。 那家伙的残暴我是亲眼见到的,高中就那德行了,现在指不定什么样了…… 咬着手指盯着袁雪捉摸着,一下子有主意了,把袁雪叫过来,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找她去托梦正好顺便让那个人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叫他知难而退。 我既不算是名媛也不算是美女,顶多是大众脸怜人的那种,才不要搅进那个人的生活呢! 袁雪懵懂的看着我,“这样能行吗?我哥哥应该不会在意这个。” “谁说不行,我的职业都吓跑了六个了,你哥眼光那么高,一定会退步的,说实话又不难,我帮你,你也得帮我啊!”其实我吓跑的男友也就三个,那三个都没边的,不过一般正常人应该都会心里犯忌讳。 袁雪有些哀怨的为他哥哥抱不平,喃喃道:“哥哥在姐姐的眼里,真的那么差劲吗?” 不过袁雪为了感谢我,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提议,在当天就去见了她的家人。还真别说,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人骚扰我,我真是在心里乐开了花了。 但同时又因为另一件事情愁眉不展了,因为前一段时间花钱没有节制,需要钱的时候偏偏就没有多少了。如果我把剩余的部分用了,我将会成为负责产的贫民,都这么大了还伸手向叔叔要,实在有些张不开口。 也不知道那件事情能不能成? 20第二条线索 初夏的下午阳光晒得很舒服,我趴在办公桌上,翻看着日历,在月底的最后一天画了圈,发愁的趴在了办公桌上。 半个月,我开支要下个月十号,怎么办啊? 冥炎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时常看不到鬼影,对我来说这样不错,自由轻松了很多。因为他在旁边,我就像是在被人监视着,上厕所都觉得再被某鬼偷窥着。 话说起来偷窥这事,我好像都被某鬼看光光了…… 羞愧的捂脸,瞄了眼正好穿墙进来的家伙,干脆趴在桌子上不让他看到我的窘态。 冥炎看我没精打采的样子,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日历上,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你在因为什么而发愁?” 我仰头看了眼他,沮丧的闷头趴在桌上,“袁家那位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怎么查啊?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没有告诉他,我自己的烦心事,因为相比那件事我更闹心袁雪的事情。更何况他是鬼,我的事他也解决不了。 那孩子都已经入土将近一个多月了,见袁磊也过去了十来天了,好像没有回应的意思。也不知道哪个满口仁义的袁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在怕什么。 冥炎好像并不是很着急,也许死人的时间有的是,但我不一样啊,他们有限的等着真相,但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和他们耗这些。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琢磨,要不要从别人身上下手调查,比如那个死去的司机,或许从这方面入手会快些。可这些资料都需要从警方那里获得,我要怎么从警察口里搞到资料还是个问题。 头顶长草,皱着眉头犯愁,怎么就那么答应了呢?晃了晃手腕上的那个手串,悔不当初。 “其实,我们不是一定要把所有的经历都花费在袁家人身上。”冥炎坐在了我的对面,挥手的功夫拽上了窗帘,挡住了射进来的阳光。看了眼被他用灵力拽上的窗帘,皱了皱眉头不解的望着他。 他只是笑了一下,以为我在困惑他说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忘了吗?车祸死的不知是袁雪一个,还有那个肇事的司机。或许我们还可以从哪个司机入手,那样知道的东西也会更多。” 没想到这家伙的思路竟然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这条路也不好走,我对于那个死了的司机也是一无所知啊! 转着笔头犯愁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另一方面找真相啊?可是那需要通过警方的。公安局又不是我们家开的,没有熟人不好问的。” 没想到我这样说完,他竟然噗嗤的笑了,赞赏的望着我,嘴角的笑意很浓,“没想到小悦和我想的竟然一样,关于警方那边并不是难事。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我会帮你进入档案室,调查资料自然也不是难事。” “你有办法?怎么混进去啊?”我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他,觉得他好神,有些崇拜了都。 但这家伙脸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后,竟然给我拽了句:“天机不可泄露,我自有办法!” “天机,切!”我立即把崇拜变成了鄙视,翻了个白眼,死鱼般的趴在桌上。 也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既兴奋又有些犯愁,总之喜忧参半,因为我的某件事情有着落了。 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满血复活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对冥炎说:“走吧,那位让我过去,不知道这次要对我告知些什么,总之总算是肯张口了。” 冥炎显得有些犹豫,看了眼外面的阳光。 从他刚刚拉上窗帘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已经和别的鬼没有什么不同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从抽屉里取出遮阳伞,毕竟已经六月了,撑伞也不会被人质疑什么。 她看到我手里的太阳伞,感激的对我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我与主任打了声招呼,说是出去一下。正好今天没有什么活,他也就放我自由了。 开着那辆破捷达来到了上次会面的地方,没有像上次那样紧张,很大方的走了进去。因为我觉得冥炎有句话说的很对,装束不再精心,体面。只要精神面貌好,不管你穿什么都不会有人小看你。 服务员带着我直接上楼,但这次只有袁磊一人,我并没有见到那个袁家的少爷。 冷饮已经备好了,服务员在把我送进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我站在袁磊的对面,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去,“您这回叫我来,是决定告诉我了吗?” 21袁家的谢礼 袁磊的脸上闪过少许的惊讶,虽然那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随即他长叹了一声,哪怕是商业界的风云人物,这会他也放下了他高傲的架子,摘下身份的伪装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他很自责的告诉了我,关于袁雪和他家人的一切,还有那天发生车祸的经过。那天出事之后就数袁太太伤的最重,而袁瑞因为坐在副驾驶上也瘦了些皮外伤。反倒是开车的袁磊只是轻伤,当他联系120和110后,去检查家人的伤势,才发现袁雪也不省人事了。 在医生全力抢救也无力回天,虽然袁雪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造成了颅内出血死亡。 得知真相的袁太太到现在还都无法接受现实,整日呆在女儿的房间里郁郁寡欢,时而落泪难过。 因为肇事司机当场死亡,又赶上下大雾,所以警方在这件事情上的不论是初步还是最后的断定都是意外车祸。 意外的车祸,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抿了口冷饮,笑的有些冷然。如果真的是意外车祸,袁雪干嘛还要回来,他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重点。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他浪费时间的,也不是听他讲关于车祸现场那些应付警察的谎话,而是要听真话。 斜了眼坐在我侧面椅子上的冥炎,他对我努了努嘴,有些失望的看着袁磊对我说:“他还是不愿说实话,对于女儿的亏欠我看也不是表面的那么伤心,看来只能我们自己调查了。” 放下果汁在桌面上,自然懂他的意思。 毫不畏惧的对着袁磊那双精明黑眸,开口说道:“袁先生,我不是警察,我不是来听这些现场笔录的场面话的。如果袁雪是意外车祸死亡,那么地府也不会遣送她回来,还缠着我帮她伸冤。你是她此生的父亲,若想女儿没有遗憾的安心投胎,再世为人,你就应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真相。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毕竟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我也不想搅进无意义的是非中,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对于他的那些机密我没有兴趣,就算知道了对我也没有用,更不会大嘴巴不怕死的说出去。因为我清楚,在这个社会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就和蝼蚁一样没有区别。 “如果你真的对袁雪还有愧疚,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不必和我说别的什么,只要告诉我你的怀疑对象是谁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去查,也不会把相关的秘密透露出去,自己找死。”把话说白了,我会安全些。历史的教训最明显不过,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我才没那么蠢,自找麻烦呢! 他有些挣扎的紧了紧拳头,“这件事除了我,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雪儿的死是被我牵连的,而那个肇事的伺机,有可能是为了杀我们而来,他叫老七,大名刘胜,是黑道的跑腿。” 我和冥炎互看了彼此一眼,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好像被卷进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了。搞不好会成为下一个袁雪也未知。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档案递给我,说这里面是那个刘胜的全部资料,希望对我们有所帮助。 我低着头假意的拿出纵卷瞄了眼,实则斜视冥炎。 冥炎对我点头说道:“他没有说谎,心脏的跳动没有异样,这个档案是真的,收下吧!既然他不愿说,我们就从这个人下手调查也一样,也省的去警方那里再调资料出来了。” 我把纵卷收回档案袋里,放进背包里站起身礼貌的道别,有些郁闷的是最终我要说的事情还没有没有厚着脸皮说出来。 袁磊却拦住了我的去路,让我等一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歪这头和冥炎对视了一眼,不解的站在原地。 同时袁磊也从自己的文件夹里又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笑容很是和善的对我说:“雪儿已经和我说了你委托她的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我为小雪行善积阴德吧!” 我心里心花怒放,把袁家的祖宗八代都感谢了一遍,没想到这个袁先生竟然这么深明大义,慷慨赞助,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兴奋的接过去,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支票,怎么是两张?我没要那么多啊? 我不懂的望着他问:“您这是?” “是谢意,我把我的女儿委托给你了,我也知道我不够坦诚给你带来了麻烦,这个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吧!她生前我没有能做一个好父亲,死后也希望还她个公道。” 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支票,感谢的对他深深一礼。与此同时好看到了冥炎那眼中不经意泛出的忧虑和厌恶之色。 22衰神附体 回去的时候我和店里的服务员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大楼和我停车的那个地下室是相通的。为了进出麻烦,我还是选择了从地下走,同时有些话我也要问冥炎,在地下这样无人的地方也最是是合适不过了。 从出来我在和他讨论关于肇事司机的问题,但是这家伙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恩啊的应付着我的问题。 本来我是想息事宁人的,可这家伙爱答不理的态度,让我的心里压抑的怒火再度燃起了。 终于远离了人多的地方,在停车场找到了我的车子,我却没有上车的意思,而是背对着他手扶着车门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放把话说出来,我不喜欢没事猜哑谜玩。” “我,没有。” “你看到了对吧!所以你很嫌弃我的见钱眼开?” “……” 他没有回复我,只是安静的站在我身后。我也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着玻璃镜中自己苦笑不已。又说:“你觉得我不应该收取袁家的报酬?”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毕竟这是你身为渡灵人的职责,帮助冤魂脱离困境也是我们该做的。”他的声音很小,说到最后已经让我有些听不到了,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手死死地攥着车门的把手,气的直哆嗦。 他虽然没有直接语言羞辱我的庸俗和势利,但这样也足够说明他把我已经看轻了,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我有我的苦衷,但是这会我却不屑与他解释什么,而是转过身去冷眼的盯着他,嘴角上扬冷若冰霜的怒视着他,说:“应该的?那是你应该不是我,你是鬼可以不是人间烟火的生存在这世上,我和你不同,我有家有亲人,我要吃喝养活家人,作为人我活着的目的就是努力生存,而生存的根本就是金钱。” 我拿出那个信封在冥炎的眼前炫耀着,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说:“我和你说过,我帮你们是出于内心那一点同情心,还有我做人的原则,但同时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底线,你无从过问,更没有过问的权利。” “我没有,小悦你有些过分的无理取闹了,而且太过贪心总是不好。主人在的时候都不会收取别人的任何好处,所以……” 真的火大了! 我无理取闹!他竟然还说我无理取闹?是他先看不起我,我只是为了自己辩护结果竟然变成了他口中无事生非了! 死咬着后槽牙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今天那样的眼神已经惹怒了我,明显的在歧视我尊严。他是鬼不用为生活发愁,但他去不能理解我的苦和难,这样的自以为是,内心高傲的人真的很让我讨厌。 我扯下手上的串珠,丢向他,“既然你想有个高尚的主人,那就去找一个道貌岸然的去吧!我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平凡女人,我见钱眼开,掉进钱眼了出不来,不配和你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鬼仙共事,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自尊心竟然被完全的踩在脚底下了,枉我拿真心待他,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他的冷眼,叫我怎么能不气? 我眼中带着水雾,恼火的瞪了他直接跳上了车,就那样把他丢下离开了。 他是鬼,没有人能耐他如何?就算白天他不能出没,晚上也能安全离开停车场,这一点用不着我担心什么。 开着车抹去脸上委屈的眼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没出息的哭。我无理取闹?他想过那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时,我的心情了吗? 别说我是为了别的事才接受那张支票的,就算是我了我自己又怎么样?我冒着生死游离在人和鬼之间,那这点报酬难道不应该? 冥炎这个混蛋!我怎么一时被迷惑的答应了这样的蠢事? 攥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闪烁的红灯,扭转方向盘没有回班上,反正也请假了,不如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好好想想。 初夏,这个季节的白天时间很长,就是六点多,西落的夕阳还能清晰的看到。 我蹲在路边看着机箱冒出来的黑烟气的翻白眼,没想到连它也和我作对,竟然选择今天抛锚。终于懂了什么倒霉了。今天出门有没看黄历,不然也不会这么衰了。 东张西望了一下,发觉自己深处的这个地方是个刚刚建好的楼群的道边,住户还没有几家,很安静。只是这安静的有些离谱,明明已经有那么多建好的现房了,这里竟然没有住户入住。 而且几乎,不对是根本没有车辆路过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闹心的从背包里取出手机,只能求助叔叔了,更心塞的事发生了,竟然没有信号! 就在我抓狂的时候,视线落在对面凭空出现的“男人”身上,他在背阴的地方走出来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挂出了淫邪的笑意。 盯着我,察觉到我也能看到他笑的更甚了:“真是不错啊,没想到今天闯进来的不是胭脂俗粉,还是个雏儿!” 我听得头皮发麻,什么都不顾的转身就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点背到家了,车子坏了这些都不说,偏偏遇到了传说中的“色鬼”! 日的,真是衰神附体了! 23恶鬼缠身 我知道不跑过他,但是我会尽量的往有阳光的地方,因为那是他的禁忌之地。 没有鬼是不怕阳光的,连冥炎现在都被打回了原形,这家伙也不例外。 我气喘吁吁的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累的气喘吁吁,左右张望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里究竟发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荒废着? 他就站在我对面的阴暗处,阴森的目光盯着我冷笑:“你跑不了了,这里没有人路过,更不敢有人靠近,因为这里已经被我占据了,我要报复这世界的活人。” “你个疯子,生前造孽投不了胎,死后还是不知悔改的祸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老天一个雷劈死你吗?”鬼我见得多了,但是这样死缠不休让我内心恐惧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或许以前见到的都是善良的,没有邪念的,所以我也就不会害怕他们了。但是这个家伙不同,他眼中空洞,可是那空洞中透着邪恶的光,那是灵魂深处最肮脏的一面。 这也就说明了他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嘴上不饶人,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落山的太阳,祈祷着它慢一点下山,祈祷着有人路过这里,看到我救下我,让我免遭色鬼的蹂躏。 可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我脚下的影子从很长变得慢慢消失,夕阳也在慢慢的莫入地平线。 这一刻我才后悔,为什么我要那么冲动,冲动的扯下那个护身符的串珠。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腕,把手放在胸口的地方,那里有叔叔为我向高人求得护身符,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我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服,那里面有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戒备的盯着已经飘过来的色鬼,一步步的往后挪,直到退无可退的贴在墙边。 他笑的很狂,肆无忌惮的说:“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人敢居住吗?知道为什么都六月了工程还没有开工建设吗?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没有办法除掉我这个祸害。女人,你真的很倒霉,你身上的阴气真的好重,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我想不会察觉你的出现,可惜啊,老天今天让你落在我的手里,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他的话让我猛然想到了半年前的一个报道,某个正在施工建设的工地,连续出现多起高空坠落的命案。死者都是因为在干活途中,高空作业的时候护身锁出现了意外而死,同时居住的住户也有女孩意外被杀,死因不明。 难道就是这里? 天啊,怎么又是倒霉都让我碰上了!在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又有什么用?谁又能在这个时候知道我这么衰啊? “那又怎么样?你认为我会那么轻易的被你弄死吗?我之所以能看到你,这就说明我很不一样。特殊的人都有些特殊的本事,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若再敢向前靠近我,我就让你灰分湮灭消失在这世间!” 色鬼没有因为我的恐吓停下脚步,反而一下子窜到了我的面前,他那面目可憎的脸一下子在我的面前放大。我立即拽下脖子上的护身符砸向他的眉心。叔叔说这个东西不到紧要关头不能摘下来,如果真的碰到心术不正的鬼就用这个在他的眉心,他就会因为符咒的折磨痛苦不堪。 一击成功,我以为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了,等着看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却万万没有想到,砸中了也顶多就在他的眉心多了一个印记而已,他也只是痛苦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冷笑的盯着我,空洞的眸子更加的阴寒了。 我恐惧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绝望的想要大骂那个神棍骗子,这次真的死定了,竟然是狠角色,传说的厉鬼! “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着空洞无神的眸子微微暗红,冰冷的手卡在我的脖子上,而我的身体根本连挣扎都动弹不得,就像被他施了发,顶在了墙上。 脊背冷汗直流,呼吸窘迫艰难,但我却没有办法自救,这种感觉真的好无助。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首开始对我开始了动作,而我的意识则是在慢慢的消失中,心底绝望,自嘲着原来自己最后的结局也是冤死的,只不过不是活人弄死,而是被色鬼夺走了全部。 冥炎,你说的对,人不能起贪心,真的会遭报应,这次我信了…… 24英雄救美 六月的风多少还是有些微凉,衣服被很粗鲁的撕开,我开不了口更是动弹不得。神识涣散,只能紧紧的咬着双唇,满嘴的血腥味保持着一丝清醒。 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了。我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和一个有着超自然能力的厉鬼对抗,死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就在我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念头,打算堕落的任由色鬼宰割之时,身体一下子倾倒而下,导入在一个人的怀里,同时听到了厉鬼的悲催的惨叫声。 我艰难的张看眼睛,模糊的看到一条大蟒用身体卷住了色鬼的魂体,一圈一圈的缠着,还有那撕声裂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模糊的抬头看了眼抱着我的人,激动的抓着他的衣服,艰难的开口:“求你们把这恶鬼带走,还,那些冤死亡灵一个公道……” “小悦,你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担忧语气,我苦笑了一下,攥着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自嘲的说:“你是对的,真的遭报应了,以后,不敢了……” 我力量应该已经被那个厉鬼吸干了,因为在我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体内的力气源源不断的流失着,所以才会无力挣扎吧! 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关头,冥炎会带着常玉一起来救我,所有的怨念都消散了,昏迷前的一刻,都是感激,毕竟还活着而且,还完好无损。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家中了,房间里点着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的凌晨了。守着我的是叔叔,他疲惫的趴在床边睡的口水直流,这么大岁数的人睡颜还和婴儿一样,我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想起自己差点被厉鬼那个,一个激灵坐起来,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穿着睡衣和里面没有换掉的衣服,稍稍的松了口气。除了脖子没有感觉到下半身的痛苦,这才松了口气,好像没*。 可能是坐起来的动作有些过猛,回过神来立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多星星在眼前跳过。 而冥炎则是一脸内疚的坐在床边,本来苍白的脸色这一刻变得有些惨白,这些日子他在我身边,可能是接触到人气的关系,他的脸色也看起来已经不像让认识那时,那么苍白无力了。但这次我醒来发现,他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脸色。难道说他受伤了吗? “你……”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一起开口问对方,一同错愕后沉默的低下头。 有叔叔在一旁,我不敢大声说,只能低声的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也谢谢你原谅我的无理取闹还有任性妄为。” “对不起,小悦。”向来不喜欢接话茬的冥炎,这次竟然在我道歉之后和我说对不起,让我有些不解,他这是道的哪门子歉,他又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自找与他无关。 “我……” 才要开口却被电灯泡的叔叔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看到我靠着床头坐着,叔叔眼泪汪汪的拉着我的手,呜咽的说:“小姑奶奶,你总算是醒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爹妈交代啊!都说了生气的时候不能乱跑的,干我们这行的最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样?饿不饿,叔儿给你做点吃的?” 我摇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自己任性惹出来的祸,还要他这没到岁数跟着我操心,担惊受怕。我想他也一定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了,只是不知道常玉送我回来的时候都和他怎么说的。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的问:“叔,咱家的车抛锚被我丢在路边了。然后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被人打晕了,再然后……” “坏就坏吧,那破车子是该换换了,赶明个叔叔我去就车市再弄个二手的,这个卖破烂就好。还有,算了,不提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过几天我再去找高人给你求个护身符去,法力比这个还强的,绝对不能再让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伤到你。” 他不说可能也是怕我难堪,我也就没有细说,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至于那个护身符还是算了吧!那东西这次我算是领教了,一点也不靠谱,不但没有救命还险些被害死了。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又被套回手上的黑白手串,有它在身上心中安定了不少。叔叔看我有些发呆,又看了眼时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叫我早点睡叮嘱了几句就回了房。 我下地倒了杯水,却毫无困意。面对冥炎问道:“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紧了紧拳头走向我,站在我面前很是自责和内疚的凝视着我,说:“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还害的你因为心中有怨招致恶鬼缠身,险些丧命,对不起。” 他的身形有些不稳,脸色惨白不说,光是说话就有气无力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在和我道完歉之后,更是身体前倾的摔进了我的怀里,身体几近透明。 25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有些迷糊,这下子彻底清醒了,搀扶着他躺在床上,小心地接触他推着他有些害怕的说:“你、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鬼仙吗?别吓我啊?” 冥炎笑的很虚弱,挽着我的手,很艰难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今晚,恐怕要占用你的床休息一下,不好意思。” 我不介意的这些反而很担忧他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鬼魂虚弱的样子。他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体依旧透明,闭上眼睛不说话就像随时后会消失一样。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希望能用我的体温给他带去一丝温暖。 不知道为何,眼看着他这样难受,我的心也跟着难过的不行,眼睛涩涩的很想哭。 心里这样想着,脸颊一凉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的落泪了。晶莹的水珠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直穿而过的掉在了床单上。 冥炎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我的眼泪穿过他的身体瞬间,微微动了动,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他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我们认识快两个月了,我从对他一无所知,到昨天无理取闹,从陌生到熟悉。趴在他身边静静地守着,这一刻心里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他在最后那一刻救下我的时候,我竟然就那么肯定是他,就好像有他在我就会很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产生了依赖,我自己都不清楚,可偏偏就那样动心了。他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无理取闹的。他可以说我贪财,可以说我不对,可是他那嫌弃我的眼神却深深地伤害了我,他不懂那样轻视的眼神对我的打击有多大。 惊吓与疲惫,最终我还是趴在他身边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叔叔叫我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冥炎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透明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叔叔看我趴在床沿睡觉显得有些困惑,大概是不解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看我醒了就习惯的走向窗户那里,要拉开窗帘放新鲜的空气进来,被我赶忙制止了,甚至是惊呼:“不要!” 叔叔被我吓的一哆嗦回头看我,手停在了半空没有进一步动作,“为什么?你昨天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今天就应该在家里休息,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 我自然知道叔叔的意思,可总不能告诉他还有个鬼仙冥炎的存在,不能照射阳光,而且还昏迷不醒着的男鬼。 所以就用睡觉做幌子,假意的用手遮住眼睛,哈欠连天笑着:“额,那个我会老实的呆在家里的,只是我昨天半夜醒过来之后,折腾半天才睡着,你总得要我把睡眠不足了不是?你看我都快成熊猫了。” 我凑近他,扒着眼皮给他看眼睛里的血丝,还有下垂的眼袋抱屈。 叔叔咧嘴,终于放下了打开窗帘通风的意思,让我快点起来梳洗,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连忙应着他把他送出去,不放心的看了眼冥炎,还是带上了门跟着叔叔去吃饭了。在饭桌上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叔叔,我是怎么回来的?什么人送我回来的? 叔叔回忆着说,当时我衣衫不整的他都吓坏了,还以为送我回来的人把我弄得,差点和他拼命。不过那年轻人很有礼貌,还再送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在我身上裹了件衣服,说是在一处停工的小区路过时看到我倒在了路边,所以才好心的送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描述的和我印象中的常玉有些出入,很明显的不是常玉幻化送我回来的,那是谁?我扭头看了眼关着的房门,想着昏迷的冥炎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应该也不是他。 那个人长的一般人,和冥炎的外面也有很大的差距,那会是谁呢? 我闹心的挠着头,除了常玉和冥炎看到我衣衫不整,难道我还被第三个人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吗? 天啊,身子被冥炎看了个清楚,差点被厉鬼那个了,这又被男人抱回来,我的脸好热,应该已经和红布不分上下了。 一想到堪忧的未来,头顶都冒烟了,嘴里吃着面包差点噎的背过气去。 叔叔说我没正形,只说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狼狈,安慰半天见我没有反应,想着我需要时间适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他是不用担心我没事跳楼,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我对生存的执着,绝不会那么没用的因为这个而轻生。 叮嘱了我几句之后他就去上班了,还说会帮我请几天假,让我好好地恢复一下。 这回可好,我才照顾好他没几天,就又变成他照顾我了。 可我更在意是谁送我回来的,叔叔只顾着我的生死荣辱,却没有想过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的住址的。 一个陌生人,怎么会那么巧合的知道我的身份,并且无错的找我的家送我回来? 我收拾好碗筷,来到保家仙的仙堂前,常玉在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现在呢? 我点燃了香烛,插在香碗里,看着保家仙的牌子喃喃道:“常玉,如果你在,我希望你能出来回答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26是恩还是情(上) 青烟缓缓的飘散到四周,灰烬燃烧的差不多散落下来。 我盯着那三根燃烧的檀香,长叹了声闭上眼睛走了出去,看样子是不在,不然不会不理我才对。 回到我的房间,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真的好希望冥炎已经醒了,可惜那不过是我的幻想,他依旧半透明的躺在那里。 委身坐在床边,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还能摸到,这才松了口气。 关上的门被外力推开,常玉哈欠连天的走了进来。好像很困的样子,平时那双精明的褐色眸子今天看上去很是无神,甚至熊猫眼比我还明显。 通过相处我已经不那么害怕常玉了,冥炎如今这样我不在乎心里的那点恐惧。一把拽住常玉的手,温凉的感觉提醒着我他不同常人的身份。 忽略这些,拽着他指着冥炎问道:“我醒来之后,没说几句话他就这样了,快点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他是鬼仙吗?为什么会这样?” 常玉被我晃得头晕,干脆坐在了床边冷静下来之后才看了眼冥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消失,摆手轻松的说:“他是鬼仙没错,但前提是他也是个鬼,鬼都是不能见阳光的,这傻子因为你的血元神才得到恢复,这段日子在你身边进出室外灵力几乎耗尽了。在知道自己误会了你之后,察觉到你有危险就不顾一切。好在你的那滴血还有些保护能力,不然现在早就连鬼影都见不到了。” 我瘫坐在床上,自责的摇头重复着他的话:“你是说他为了救我跑到了太阳底下,所以才弄成这样的!” “应该也不全是,怎么说也是鬼仙,自然也和别的鬼不同。他现在这熊样,我想应该是在元气大损的时候,又擅自地进入了活人的身体里面,做了有为天道的事情才会如此。你不是平安的回家了吗?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我昨晚代替他压着恶鬼交差,他说他会送你回来,你觉得他会用什么办法送你?他是鬼仙,知法犯法这点惩罚算轻的了。”又是一个哈欠,侧头忘了眼冥炎,骂了句白痴。 难怪,难怪陌生人会知道我住在哪里,那么准确的把我送回来。原来是冥炎操控了活人的身体,为了我做了有为天道的事情! 我被震撼到了,抹去脸上的泪水,直视常玉抓住他的袖子询问:“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把他唤醒?” “你想救他?”常玉用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愕然的盯着他,手稍稍的松开他冰凉的手腕,他这是什么意思?冥炎舍身救我,难道我不应该知恩图报吗? 我仰头与他对视,很认真的说:“是,他救了我,保住了我的清白,就算是报答也要知道怎么样救治他。人受伤了去医院,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会这样,我除了能够通灵,其他一概不知,你一定知道怎么救他,别废话我不想欠恩情。” “要救他并不难,只要把你的血滴进他的嘴里或者过阳也行,总之就这么简单。鬼在接触到活人的气血之后就会慢慢恢复元气了。但是你如果真的想帮他,还需要找人帮他把骨骸埋好了,上次那样简单的处理,根本就坚持不多久。他本来已经灵力耗尽,是因为你的血回复了他涣散的灵力。这次为了救你他真的是拼了,那个厉鬼如果不是我在,恐怕这小子会伤的更厉害。”常玉盘腿坐在了地板上,揉了揉眼皮,慵懒的伸个懒腰。 “我昨天代替他把那个野鬼送到地狱去了,本来是想好好的睡一觉在出来的,可是闻着你点燃的香火,我还是架不住诱惑出来看看。现在你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去睡觉了。”爬起来的时候,下半身竟然幻化成了蟒蛇的身体,拧着水蛇腰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液,常玉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现出真身,虽然只是蛇尾的部分让我适应,可我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转过身去面对着半透明的冥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型的水果刀,犹豫的在手指上割了下去。眼泪能够穿过他的身体,血,他真的能够消化掉吗? 我有想过给他过阳,可是那样献初吻,我有些不甘心。很多事情我明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可是理智还是不忘了提醒我,我和冥炎之间的不可能,他毕竟不是人了,人鬼殊途。 血滴入了冥炎的口中,部分留在了嘴角,竟然真的很神奇,没有穿过身体被他吸收了。我觉得好不可思议,盯着他观察着他的变化。 只见他那透明的身体在吸收了我的血液后,慢慢的恢复不再透明状,脸上的惨白之色也好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皮上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终于醒了! 27是恩还是情(下)奇迹的没有掉出新书榜,加更鼓励 恢复完好的冥炎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只是表面上那淡淡的笑意遮盖了全部。他支撑着坐起来,有些惊讶的凝视着我的脸,又低下头看了眼和他十指想扣得手。 我知道了他是在惊讶我哭过,赶紧用手抹去泪水,谎称是睡眠不足困得。并且蛮不讲理的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怪他霸占我的床铺这么久。适时地放开他的手,拘谨的紧握在双手揉搓着,担忧的问:“喂,你还好吧!” “你又救了我一次对吗?小悦。”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创可贴,眼中尽是自责,“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你,还说你自以为是,对不起。” “扯平了,我救你是偶然,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现在应该也躺在殡仪馆里,让我的同事给我化妆呢!”我不想让他把我看透了,不介意的摆了摆手说:“不过你说的也很对,我太贪了,挣死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还是遭了报应了。” 我的话好像刺激到了他,冥炎有些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只是我的自己在不了解情况,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信你,真的。更何况常玉都告诉我了,你拿那些钱是有原因的,你是为了做善事,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样冤枉你,你生气也是应该。是我不对,还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我还奇怪呢,怎么我一醒来他就那么老实的道歉,承认错误。原来这一切都是常玉那个大嘴巴抖露出来的,哪天我应该买桶502上供给他享用,省得他嘴巴没有把门的,胡钦。 我挑眉的看了眼他,瞧着他一脸自责的样子,心里竟然美滋滋的,看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又看了眼攥着我手腕的打手,皱了皱眉。他也才放映过来自己过于激动的逾越行为,有些惊慌的松开手,紧着拳头低下了头。 他醒了我也就没有那样忧虑了,放松了之后竟然有些犯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反而想知道那个厉鬼的事情,虽然常玉说已经把那个家伙送去地狱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他会遭到怎样的惩罚,还有,我昨天没有带那个阴阳手串,他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喂,常玉说,你昨天感知到我有危险,竟然顶着阳光出来找我,就不怕被杨光灭了元神?”我好奇的托着腮,笑的有些没心没肺,我想知道他的态度,这是个好机会。 冥炎微微一愣,随即低下了头方才说:“是你的血凝聚了我的元神,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有联系,你有难我自然就能感应得到。何况我是鬼仙,修为要比普通的鬼要深,自然也能抵抗阳光的伤害。而且你说过我们是搭档,你更是我名义上的主人,救你是我义不容辞的事。” 搭档?主人?双手放在脸颊两边,狠狠地挤了下去,把脸捏的有些扭曲变形,撅撅着嘴不用想也知道很丑。然后黑着脸坐起来,冥炎很诧异的反省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很显然他不懂我这又是抽哪门的风。 我心无语,原来是这样,看来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傻了吧唧的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不然被自己的助手拒绝了以后真的没办法合作了。 想通了,脸上表现出了然的神情,释然的松了口气,捏了捏右手胃痛的手指,他报恩了,我也还情了,从现在开始两不相欠,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明明不想再去想或者介意,可是偏偏脑子里心里都是他的那句义正言辞的长篇大论。按着太阳穴脑仁疼,装着眼皮直打架盯着他。 把手打在他的肩上,艰难的挑着眼皮,郁闷的说:“哥们,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麻烦你把床还给我呗!我从昨天醒来到现在都还没好好的睡过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是我心狠,看他醒了就赶他出去,而是我需要一个空间让自己冷静,我没办法在现在这样凌乱的心情下面对他。 冥炎茫然的望着我,懵懂的点头,站起身让我好好休息,说等我醒后和我一起讨论袁磊给我们的资料。 我现在只想远离他让他出去,应付着他的话,也不管他离开与否,在他把床铺还给我之后就一头栽在了枕头上,两眼一闭不去想不去看。 在我感觉到门关上的动静之后,才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捂着脸难堪的翻过身去面对窗户,在心里告诫自己都过去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真心竟然给了一个偷看我洗澡的色鬼,更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他,可是换来的只是主仆相依的义不容辞。 殷悦啊!你的人生真是有够失败的了! 睡觉吧,一觉醒来就什么都重新开始了,你们只是朋友和搭档的关系,只是这样!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冥炎惊慌忧虑的眼神。我紧紧的抱着被子难过的想哭。泪水滑落,那影子渐渐的模糊,慢慢的变淡了。 可是那眼神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 28一切有我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就连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去吃。 叔叔很理解,所以也就没有强求我起来,让我顺其自然的睡了整整的一天一宿。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上班前我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没办法两顿不吃饭,饿醒的。 叔叔从房间里换上了衣服,稀奇的盯着我,“还别说,这觉不白睡,气色比那天回来好多了。怎么样?睡够了没?” 我揉着饥肠辘辘的小腹,咧嘴傻笑,厚着脸皮问:“有饭吗?饿了。” “看来真的恢复了,没傻,还知道吃饭。”整理着袖口,指着餐桌扣着的大盆说道:“去吃吧,有面条还有菜,应该还都热乎着,悠着点吃,别撑着。” 弹了下我的脑门,宠溺的笑着出门去了。 我亲爱的叔叔,他就是我亲爸,我想如果我父母现在还活着,也不过就像叔叔这样疼我爱我罢了。 叔叔离开后,冥炎拿着那日袁磊给我们的档案从叔叔的房间走了出来。看到我醒来,先是观察了一下,这才笑着打招呼:“精神好了不少。” 我们彼此彼此,他恢复的好像也不错,相视一笑,他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我则先填饱肚子再说。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这个没法和不食烟火的鬼相比的。 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面条,还是觉得没吃饱,用筷子又挑了一注,却被不知何时过来的冥炎阻止了下一步行动,“八分饱就好了,你两顿没吃,这样会把胃撑坏的。少量多餐,消化一会再吃也不迟?” 他的手在触碰到我的时候,顿了一下。微弱的阳光斜视而下正好照在他的手上,白皙的手一下子被灼伤通红。我扭头看向他,发觉他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应该也不好受。 我立即松开手里的碗筷,把他拽到一旁,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疯了?你不知道你现在和别的鬼一样不能见光了,干嘛还要逞强啊?” 他把手用资料掩盖住,不介意的笑了笑,“等我恢复了元气,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的,没事。” 好心没好报,自作自受,随便啦! 我撇嘴的转过身,摸了摸小腹,吧嗒吧嗒嘴意犹未尽。虽然还想吃,可是冥炎说得很对,少量多餐。大不了一会再吃点零食垫吧一下好了。 收拾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他低头认真研究资料的样子,我竟然看他有些入迷站在了原地。直到他抬头,我才恍然察觉自己犯花痴,移开视线去擦桌子。一边收拾一边问:“你看了多少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人都死了,活人不给答案,只给资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下手了。我又没有两百的iq,也不是什么侦探推理专家,伸冤这不是难为我嘛!现在我只能把事情交给冥炎了,这家伙在人世间存在这么久,阅历和经验一定很丰富,再加上以前跟了个精明的主子,应该有些手段。 丢给他处理,我就当个媒介好了,没那两下子不去现眼。 他合上资料没有回答我,而是沉思了一下才开口:“今天你先休息,明日我们去刘胜家附近打听一下左邻右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虽然袁磊说刘胜只是个跑腿的,可我觉得他还有事瞒着我们没有说。我是指关于这资料上没提到的,好比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事前又在哪里谋生。” 我拧着抹布气恼的咬牙,“这个袁磊真是个麻烦,想给女儿申冤,又不想说自己的秘密,气人。早知这么麻烦我就不趟浑水了,烦。” 冥炎看上去很淡定,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麻烦事了。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他也不焦急反而耐心的安慰我:“这个事情急不来,毕竟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审问他,让他交待不愿说的。更何况警方在没有证据前也不敢把嫌疑人怎么样不是吗?但我们可以自己调查,把真相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把该坦白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我拧着眉头一脸的后悔,干脆拉了把椅子趴在桌子上,抱怨连连。 “这才开始就这么麻烦,以后岂不是要更麻烦?” “我会帮你,放心吧,危险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一切有我在。” 我抬起头,望着那双灵动的眸子,很没有抵抗地的顺从着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说法,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答应做事情总要从一而终,半途而废不是本人的风格。 29窥探者 第二天叔叔一走,我就偷偷地溜出家门,趁着请假赶紧办事。 为了身边这位鬼仙大人能够避开阳光,出门就打车去找肇事司机的住所。 根据资料的调查,那小子的家在郊区的廉租房里。家中还有位退休的父亲,只是老子得知儿子不干好事,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很久了。 一路无话,直到下车左右无人,我才撑着伞张望四周感叹:“好落伍的居民区啊!” “嗯,看来这里已经被规划为拆迁的区域了。”冥炎站在伞下接着我的话说道,但眼中没有任何嫌弃,很习以为常的样子。死了几百年的他,好像真的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敬佩! 所谓的廉租房其实就是马上要被回迁的旧楼房,买不起房子的就居住这样廉价的地方遮风挡雨。据说东北三省在日本管辖的时候,这一片旧楼曾经是高级指挥的住所呢!当然那只是传闻,但这一片民房的质地非常的结实耐用倒是真的。 只是外表看起来粗糙,红砖都露在了外面,有的人家换上了朔钢的窗户,而另外一些木制的窗户,有些基本已经腐朽糜烂了。而且街道上偶尔活动的都是老人,应该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住户了。 冥炎不方便乱动,我就让他躲在楼门洞里,我自己找了个大爷打听刘胜家的住址。 大爷的眼中先是充满了戒备,但一看我是个没有心机的小丫头,也就直接告诉了我。 我高兴的感谢要转身去找冥炎的时候,老大爷却叫住了我,让我不解的望着他。 “小姑娘,不知道你的来意如何,但见你面善不像是邪恶之徒,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如果没什么紧要的还是不要去招惹老刘头,去找他的人都险些出事,差点送命,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探访他家的人好像不少,明的暗的,去的人都倒霉挂了彩。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小心为妙。”老人家很是慎重的提醒我。 我很感激的笑了笑,只说我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一些小事情拜访老人而已。 大爷闻言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我不由得皱眉头,明里暗里?难道除了警方之外,还有别的人来找过刘胜的家人? 带着心事走向冥炎,他迎面走出楼道口,身影顶在我两步之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虑之色,说:“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看来这个刘胜还有秘密,而且好像很关键,让那些人很忌惮。” 我很惊讶,因为他竟在在这样远的距离听到我们的谈话,这就是鬼和人的不同吗?“你听到了?” “只要我想听,就没有我听不到的,毕竟五百年的时间,本领不是白修炼的。”他点头笑了,抬头看了眼外面的阴影处,“走吧,你自己打伞,我走阴影的地方就好了,这个季节的阳光很强。” 说着已经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出现在了不远的阴影处,对我微笑着挥了挥手。 地址不用我告诉他,反正他都听见了,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栋红砖堆砌的楼栋门前。老式的旧楼是没有防盗门的,直接就能进入楼道,楼道里还算干净,只是墙上贴满了小广告。 在三楼的301室我们停下了脚步,冥炎退到我身后。我敲了几声没有人应我,心里不由得打鼓,不会是白跑一趟吧,没准出去了也说不定。 回头看冥炎,冥炎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我们面前的铁门的瞳孔,忽然睁大了眼睛把我往后拽去。转了个圈把我贴在了墙上,而他则是贴在了我身上,那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 我脸红的想要推开他,就在这时,大铁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老爷子拎着把菜刀怒气冲冲的挥刀而出。 “都他妈说了,老子已经和那个小王八羔子断了关系,怎么还是没完没了的上门……”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因为他看到我贴在墙边,害怕缩着脖子盯着他。他先是一愣,随后又说道:“怎么是个黄毛丫头?你谁呀?” 被人拿菜刀指着的感觉我终于领教了,任人宰割就是我此刻这样。我感激的看了眼冥炎,暗暗的吐了口气,幸好他刚刚有所察觉,不然我就不是挂彩更有可能小命不保。 我不敢过去,而是紧贴着墙笑的有些僵硬有些假,“大、大爷,咱能把凶器放下吗?我是殡仪馆的人,是来核对一下情况的,并且需要您签个字才行。” 这个理由好像很能信服人,至少我面前这个有些莽撞的老人家是信了。因为我们的资料显示,刘老爷子和儿子断绝关系,所以目前刘胜尸体很巧合的冻在我们殡仪馆里面。火化尸体是需要家属签字,不能乱来的。 “殡仪馆……”刘老爷子看着我出示的证件,犹豫着然后看向手里的家伙,尴尬的笑了。把菜刀甩手丢到了一遍,“进来吧,有什么话快说,我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你一个小丫头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 30活人不行找死人 那是一间不足五十平的老房子,老式的家具,很古朴。虽然有些简陋不过很干净,这一点从地面和房间摆设就能看得出,真的是一尘不染。乍一眼出现爆粗的老人,没想到是个这么注重生活的人。 我还有些肝颤,额头的冷寒提醒我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瞬间。 刘老爷子把我让进来之后,从冰箱里取出果汁倒给我,很不好意思的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不好意思啊,丫头。我家里最近常常有不速之客,搞的我也像个神经病,紧张兮兮的。”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就喝,这也算是在表示自己没有别有居心,还有个原因是我真的渴了。 我的“好爽”赢得了刘老爷子的信任,眼角的褶子因为笑意更加深了不少。 一口气干下去了半杯,从背包里取出一份证明,并且把笔一同递给他。这个其实是早前叔叔生病请假的时候,单主任交给我的,叫我顺路去把字签了。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老人在看了上面的内容后又是恼恨又有些不舍,颤抖着拿着笔,犹豫之下终于还是签了字。看得出他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绝情,毕竟是父子,孩子做错再多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值得原谅的。 “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他已经死了,为什么您不去火化把他领回家?我觉得您和他们说的不一样,您表面爆粗,可我看得出你不恨自己的儿子。”我不好直接问,只能挑老人的软肋下手,虽然卑鄙了点,但我觉得这样会更容易让他接受。 “那畜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和混混到处逛,打架斗殴不断也就算了,长大了还混入了黑道。”老人说道一般叹了口气:“他妈死的早,我竟然把他教成这样,对不起这个社会更对不起死去的老伴。如今他得了报应,也算是为了这个社会除掉一个人渣了。丫头,我把手续费给你,你就把他处理了吧!我,不想再见到了。” 果然,老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虽然简单,但该知道的信息也都知道了。 冥炎并没有呆在我身边,而是把这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好像也一无所获略微有些失望。对我摇了摇头,“走吧,这里很普通,我没发现特殊之处。一会出去问问别人,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知道刘胜都和什么人来往。” 我不动声色,有些惋惜的看着刘老爷子,把东西收好之后礼貌的鞠躬感谢他的手下留情。老人笑脸送我们出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防盗门上被人撬动后的痕迹,担忧的看了眼刘老爷子。 他摆了摆手,指着地上的菜刀。我想到他出来时拎着菜刀的凶悍样子,忍不住失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人都死了,家人的人还要跟着他担风险,刘老有这样坑爹的儿子也真是够受的了。 我们出去兜了一圈又问了几个人,年轻的人不认识刘胜,岁数大的对他避而不谈,总之印象都是很差劲的。唯一好的口碑就是他还算是个孝子,或许这也是刘老珍惜这个儿子的地方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身的汗味拿着衣服钻进了浴室。进去之前还不忘了警告冥炎不许偷看我洗澡。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每天洗澡前,潜意识的台词了。 冥炎咬着唇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之前也解释过是误闯,后来每次洗澡我还是不忘了警告他,他已经用沉默回应我了。 洗完了澡,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正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我走过去瞧了眼,完全看不懂,所有的人名都被他写在了一张纸上,有袁雪,袁磊,刘胜还有刘老爷子。 “这是什么?你在分析人物关系?” “嗯!”最上面的他打了个问号,我瞧着那字写的刚劲有力,煞有气势的样子,和他的比起来,我的拿不出手,两个字,砢碜。 冥炎托着腮看着他笔下这几个人名,若有所思的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小混混死了黑帮没有补偿给刘家人也就算了,而且还变着法的要从刘家人手里得到什么的样子。” “可是刘家就那么大,东西都在明眼的地方放着,没有值钱的玩应,他们要什么?”他的提醒也让我顺着思路开始思考。 刘老爷子是个国企的职工,退休之后是靠社保和夜里打更赚钱养家的,应该不是为了财。可是我进了刘家也都看到了,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和可以藏东西的。那么那些人到底在惦记什么? “看来活人的嘴里我们得不到什么线索,只能从死人的嘴里要真相了。”冥炎把资料整合在一起放入资料袋里,认真的看着我。 我擦着头发懵懂的问道:“什么意思?怎么从死人的嘴里得到真相?” 31阴阳灵匙 “就是找到刘胜的鬼魂,通过他的口了解实情。所以我的意思是去冥界找他的鬼魂问个清楚”。冥炎笑了,仰起头用那双灵动的黑眸看着我,提示道:“你忘了吗?你现在的身份?”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当然没忘,要不这么热的天我干嘛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东走西逛的晒毒日?摇头困惑的问:“这和你说的又有什么关系?我答应了你们会帮袁雪,决不食言。” 冥炎把东西整理好放在一边,视线落在了我手腕上的那个黑白手串上,略微有些怀念的说:“已经很久没有用了,自从几十年前主人消失之后,这个东西就一直保管在我手里,没想到还有机会再派上用场。” 他主人?消失了?怎么消失的?我很好奇,好奇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冥炎落寞的闭上了眼睛,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讲述往事。 看他为难,我觉得那应该和我没有关系,也就没有坚持什么,而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手腕上的串珠说:“行了行了,我不问了,反正我不会成为你的主人,更不会去干捉死的事情。你就告诉我我手上这玩应和你说的有什么联系吧!” 最近我们都再查事情,查人,我还从来没有细问过关于我现在这个渡灵人的身份,究竟要怎么发挥他应有的作用。这次不如问个明白,省的哪天前两天那样,遇到个恶鬼缠身,我也好有自保的能力。 “你手上的这个叫灵匙,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不起眼的装饰物,但对于行走阴阳的人却是个难得法宝。它能够保护自己的主人,除此之外就像它的字面意思那般,它是钥匙,开启通往阴阳两界的钥匙。”他讲的很细,生怕那里解释的不清楚我听不懂。 但他没有告诉我怎样做到开启阴阳两界,因为这东西只听从灵匙主人的命令,而成为灵匙主人的前提就是必须能够通灵的人类。灵匙会和主人心意相通,需要的时候到时自会启动。这一点冥炎不具备,这也是当初常玉坚持推荐我成为渡灵人的原因。 他还说人类拥有灵异体质的其实也不少,但是真的能够驾驭灵匙,成为其主人被他认可的却很少。 “那你们为什么就认为我就能够驾驭得了这东西?我没有优点,顶多稍微有点同情心,见钱眼开,小心眼,还有……”我和他掰着自己的缺点,一一例举着。 冥炎就坐在我对面,颤抖着肩膀笑个不停。 我有些来气,咬着唇冷着脸瞪着他,“你笑什么?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切!” 他虽然给我道了歉,可是一想到自己差点把小命玩丢了,我还是忍不住算旧账。然后蛮不讲理的歪这头说道:“看,我还喜欢翻旧账,斤斤计较呢。” 冥炎的笑意淡了下去,出奇的认真盯着我,笑容淡淡。黑眸中有着内疚,还有敬佩。站起身走向我,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非常认真的对我说:“小悦,你知道吗?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缺点,这样认清自己还坦然面对的真的很少。有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的不足和阴险,还是喜欢用伪装掩盖自己黑暗的一面。你不同,你是活的那样真实,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的坦诚就是你最大的优点,我想这也是常玉把你推荐给我的原因。而且灵匙从你出现开始就躁动不已,那是他在兴奋他又可以重见天日,那时它就已经认可你了。” 大道理真的很好听,可惜在我这里听着却很别扭。我并没有他说的那样伟大,只不过说好听了是心直口快,说不好听了就是傻瓜白痴。用句家乡话就是二愣子,虎头。 受不了他的大道理,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翻出背包里的那个信封,数额大的我放进了信封里,数额小的我打算放进钱包交易私吞掉。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得瑟的炫耀着说:“行了,你的高帽子不适合我,我殷悦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说白了就是二百五,镢头。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也收了别人的好处,只不过吃人嘴软那人手短。所以你还是接着鄙视我好了。” 我没有他说的那样高尚,是人就都有她的小九九,我也一样不例外。很多事情我不希望别人把我看的太透了,被了解的太多,我自己会失去安全感,失去我的保护色。 故意瞟了他一眼,捕捉他眼中那一抹鄙夷之色,但是这次却没有见到,反而笑的有些玩味的看着我,无奈的摇头。 我有些奇怪,假意放入钱包手停下了动作,不懂他着笑意是什么意思。有些无趣的丢在茶几上,气道:“不玩了,无聊!” “你说的对,我是鬼,已经忘记了做人的基本日常了,我没有资格指责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支票被他捡起来,面带微笑的放在我的手里,理解的说:“明天我陪你去吧!天气预告说明天阴天,我可以自由出入,所以让我陪你一起去福利院吧!上次误解你,以后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信你,绝不怀疑。” 32冷血的怪胎 一早起来,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我和叔叔说今天要出去,叔叔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有要做的事情,也就没有阻止我,同时还不忘了叮嘱我小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看来叔叔真是怕了。 我答应他不乱跑,送完东西就回来,这样叔叔才安心的上班去了。 下雨天很清爽,燥热的六月底已经进入了伏天,难得偶尔能有这样清爽的天气。 我换上了长袖,带好了简单的东西,和冥炎一起来到了孤儿院。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带着自己的心意来看望这里的小家伙,为他们尽上我自己的心意。这不是无偿的付出,而是弥补。 因为我的存在害得叔叔当了光棍,同时也害的一个青春芳华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中年院长。 孙芳,我本应该称呼她为婶婶的,却因为叔叔的固执和我的存在,让他们一对有情人错失了姻缘。 孙姨帮我分担了部分的礼品和吃的,还抱怨说这样下雨天往外跑,凉着了就不好了。 我笑的没心没肺,“如果晴天来,顶着大太阳,您会不会说我着了暑气就不好了是不是?” 孙姨有些哭笑不得,她对我就像这里的孩子一样,一视同仁不见外不生疏。但是面对叔叔却是判若两人的冷淡。或者说她的气始终一如当初没有消减吧,就像她对叔叔的感情一样没有改变过一样。 因爱生恨,她的报复不是打击叔叔和我,而是用自己一辈子的年华抱负叔叔的绝情。 我知道叔叔嘴上不说,但这些年他也心里有亏欠,所以在我开始工作的时候我就每年都回来进行一些弥补。孙姨不需要但是孩子需要,她也就没有拒绝我的好意。 冥炎从进来开始就远远的躲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和一群孩子们疯玩,追逐打闹着。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同时眼中的没落和暗淡也说明他在为自己的生前感慨,虽然不记得,我想他也会遗憾吧!毕竟他死的时候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就那样夭折了。 安抚了小家伙们之后,我走向他,没有人注意我,我才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羡慕那些小家伙的样子。” 他摇头,望着那些小孩子眼中也充满了童真,“只是羡慕而已,我只记得我死的时候应该是六岁,应该就是现代小孩子幼儿园毕业,上小学的年纪。有意识以来自己已经是鬼了。” 我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紧着拳头静静的望着他,只觉得自己很无能没有帮他的那个能耐。 “以前以为主人消失了,我又回到了原点了,不过老天还是待我不薄的,至少让我遇到了小悦。人说知足者常乐,我也是一样知足了。”明明是他需要安慰,到最后却成了他开导我。 让我有些没面子,不由得黑着脸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走向孙姨的办公室和她道别去。 冥炎跟着我有些搞不懂我的阴晴不定,“你怎么又不理我了?我又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有,我有行了吧!”他还真不懂,白痴的死鬼!我在心里骂着,却没有留意从前方走过来的男子,正好和他撞了个满怀。 “小悦,小心,前面……”冥炎紧张的提醒我,最后闭嘴不说话了。 本来就有气,这下子更加火大了,路那么宽我不看路难道他也不长眼睛?气的爆粗:“你走了不长眼睛啊?我这么大的活人走过来你看不到……” 后面的说不下去了,因为被他那双冷眸震慑住了,吓得把后面的话都吞了下去。立即熄火道歉,给他让路。 有句话说贫不和富斗,民不和官争,好人也不和恶人一般见识。我这叫息事宁人,说白了胆小。 没办法,这家伙的眼神好冷,而且给人的感觉杀气腾腾的,哪怕我看得出他在忍耐着火气,可还是能够感受得到那种令人战栗的寒意。 “我看见了,只是你走了不看前面,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神经病院出来的。”这家伙一开口就是气死人的节奏,我偃旗息鼓,他却不依不饶,冷笑着又说:“下次见到帅哥投怀送抱,记得正常点,不然别人会吓到。” “你……”我被气的咬牙切齿,直跺脚,好看了不起啊?可惜了他那张冰块脸,还没有我们家冥炎好看呢!而且一看早上就没刷牙,不然说来的话怎么和放屁一样。 他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我却气得不行,最后直接脱下脚上的休闲鞋朝他丢了过去,“你个冷血的怪胎,下回出门记得刷牙,鬼才和你投怀送抱呢!” 33断臂刘胜 冲动是魔鬼,鞋丢出去话也脱口而出了,心里才暗暗后悔,干嘛要得罪这样的冷神啊!那眼神那么可怕,没准是个棘手的硬茬,找我麻烦还不是我死?殷悦啊,你这犯二的冲动啥时候能够改改啊,捉死也不能这么个捉法吧!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蠢,可已经干了的事情就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梗着脖子愤愤不平的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直打鼓,祈祷着别砸中他。 鞋子在我抛出的抛物线非常精准的从他头上落下来,却没有砸到他,反而被他接住背着我站在原地。然后僵硬的转过身看了眼鞋子又看了眼我,冷寒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在生气又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扑哧的笑了出来。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个女人一般见识了,幸好你没有脚臭,不然影响了我的好心情,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他把鞋丢还给我,说的话让我有些头皮发紧,忽略那些臭气熏天的废话不计,最后那句真的不像只是一句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警告我。 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我一会之后,冷笑着转过身去,略微嫌弃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双手插兜消失在拐角处。 冥炎站在我身边,一向温和的脸上竟然拧起了眉头,收回视线很严肃的望着我说道:“这个人身上有很大的血腥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灵匙你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而我只能帮你躲过妖魔的侵袭,但我不能介入活人的世界里,不然会拖累你。” 我的拳头紧了松开,松了又紧,回应的不以为然,然后低下头穿好鞋子,“知道了,这样的神经病我才懒得招惹呢,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再说哪有那么巧,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再次相遇的?” 那么冷的眼神,这样的雨天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或许他还是有善心的吧。只是那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冷傲的语气,不知是做什么的? 我和孙姨告别走出了孤儿院。外面的雨已经减小了许多,零星的雨滴还有天空渐渐散开的乌云在提示人们,天要放晴了。 我打着伞,带着冥炎沿着阴凉处走出了大门,街上没有行人,更不会注意戴着耳机我并不是在打电话,而是障眼法,为的是不引人注意,这样可以和冥炎正常交流。 “我的事情办完了,然后呢?真的要去冥界寻找刘胜吗?会不会白跑一趟,没准已经安排他转世了?”我对于死人的世界一无所知,除了常识什么都不懂。 冥炎笑了笑,“不会,也不过才死了半年不到新鬼,而且又是有劣迹的灵魂,下面的人对于这样的鬼是不会那么快安排投胎的。何况,像刘胜这样的鬼估计也没有机会再入人道,有可能会沦入畜生道,或者留在地狱做苦役弥补生前的过错。” 我咧了咧嘴,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心里暗想,原来还真不能做坏事啊,死了真的会下地狱的。 走神的往前走着,回过神的时候冥炎并没有跟在我身边,我打着伞回头看过去,发觉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前方。我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吃惊的差点掉下巴。 不是吧!这么不禁念叨?才说了曹操,这就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只见在我不远处站着一个浑身是血,断了一只胳膊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狼狈,出了个这个词形容,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那张脸我这两天在资料上看到他,再熟悉不过了。“刘胜?你不是应该在地府吗?”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坏事做绝,目无礼法的叛逆之徒。清秀的脸颊,灰暗的眸子,虽然看起来空洞无神,可给我的感觉那面充满了犹豫和彷徨。 满是猩红的右手紧了紧拳头,咬着双唇盯了我好久,就在我以为他会立即开口说他来找我,求我帮他的时候,他竟然出乎我的意料跪了下去。 由于是魂体,水面没有任何的涟漪。 我被震住了,挠着头不懂的忘了眼已经来到我身边的冥炎,他也很意外的打量刘胜,紧锁着眉头对我点了下头,“他有求于你,应该不会伤害你,我们过去看看吧,他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也不用再去地府找鬼了。” 说着自觉的走在我前面,雨停了我收起雨伞走在他身后,那不久前被埋在心底的感情似乎又开始有些萌芽了。 34被逼迫的邪恶 刘胜抬起头望着我,声音有些空灵,“求你帮帮我爸爸,现在我没有人可信,更是无路可走。我知道你去过我家,并没有恶意所以才来求助你们。” 我躲在冥炎身后歪这头打量着这个无助的断臂鬼魂,这真的是大家口中恶名昭著的刘胜吗?如果他还活着,我真的没有办法把他和混道上的人混为一谈,更是会把他归类于文学青年的类型。 “你先起来吧,我也只是个人,无缘无故被拜会折寿的。”真的会折寿,毕竟我们素不相识,顶多我认识他,他也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拜见诛仙神佛求平安,拜我这个凡人我怎么受得起? 在冥炎搀扶起他之后,我左右看了看,发觉不远处有个快餐店,今天下雨,所以顾客不是很多。我带着他们走进店里,要了杯冷饮和一份汉堡,坐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一边吃一边询问原由。 冥炎坐在我身边,而刘胜坐在我对面显得有些拘谨,歪这头看着稀疏的客源,右手放在桌上紧着拳头,终于开口了。 “我是逃出来的,听阴差说我命如此,坏事做尽才得到了报应。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是那车祸是因为有人做了手脚的关系,才造成了我的死还有那个无辜小女孩的死。”他有些恐惧的回忆着发生车祸的那一幕,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说他知道自己会有此下场,但是没有想到会死的这样凄惨。为了不连累父亲,他故意疏远家人。不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洗白了,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法回头了,他身上已经背负了血债,有人命在身上了,虽然只是误杀。 一步错步步错,他的小辫子捏在知道真相人的手里,他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不听从安排,不只是他,就连刘老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次,那些人就是用刘老做要挟,逼他就范的。 当场死亡,直接带入了地府,可他放不下自己的父亲,所以趁着还没有去地狱,在黄泉路上甩掉了阴差逃回了人间。整日东躲西藏,留在家附近守候着那个口是心非的老头。 可是我不觉得他可怜,他有今日的下场就是咎由自取,他的懦弱坑了他自己也坑了他的家人,更是害了一个花样少女的殒命。现在悔恨已经无计于事了。 我揉了揉被耳机卡的有些麻木的耳朵,没有拿下来而是假意的翻看手机问道:“所以,你一直都在你家附近?也就是说你没有离开过刘老爷子?” “嗯。”刘胜失落的低下头,“我妈死的早,我是我爸把我抚养成人的,如果不是我在中学的时候误杀了人,走上了歪路。或许,算了,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那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大树下躲着。感觉到非比寻常的气息和阴差很像,所以我躲了起来偷偷观察,也看到了你和他走在一起,所以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不会歧视我这个异类。” 被戴高帽子,我有些不适应的蹭了蹭鼻头,干脆不支声把接下来的问话交给冥炎处理,自己则低着头享受我的汉堡。 冥炎笑了笑,同情的望着刘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求助我们的我们会尽力,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不会放任你这样的鬼魂留在人间,你心中被就有怨念长久留下激发怨念会沦为恶鬼不得超生。在这次谈话之后我会送你去自首,否则罪加一等的鬼更是会被判重刑。小悦是阴阳使者,到时送你回去,会用托词帮你开拓说是配合我们办事情,这样你也就免遭责罚了。” 我咬着吸管,斜了眼这个烂好人,不亏是鬼仙。怎么说呢?同情心泛滥吧。 我沉默的斜了眼他们,低头接着吃喝不参与讨论。 刘胜显然没有想到,像我这样普通的小丫头竟然是畅行阴阳的使者。不禁多看了我几眼,然后信服的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我爸不被他们伤害,我愿意配合你们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冥炎很满意这个回答,也直接开门见山的提了问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为什么你死了,那些人还是想要在你家中窥探到什么?你爸爸好像也不知情,我也有去你家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在车祸发生前你见了谁,这些我们都需要知道。如果你能告诉我们这些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到时没准还能够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刘胜灰暗的眸子隐约的闪过一丝希望的亮光,只是片刻就又恢复了空洞。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犹豫之下,终于还是说了。 35一石二鸟 刘胜沉默了一会,然后鼓起勇气的看着我们把他知道的交代了一遍。 他说他并知道内部的事情,他也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但是他知道一些袁家的秘密,这些秘密都是通过暗中帮着传递消息得知的。根据他的猜测,袁磊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黑道的暗中培养的一个头目,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暗地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走私勾当。 出事当天他接到的命令是跟踪,临时起的大雾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不过当他想减车速的时候,他才发现车子被人做了手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死了之后才渐渐明白,原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成功了一石二鸟,不成功除掉了他,袁磊那边也会是个警告。 那个秘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因为那是关于袁磊和组织的一些备案。那是他打算留在最后用作杀手锏的,可惜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我死有余辜,但不想父亲每日过着胆惊受怕的日子,我告诉你们那些东西的所在,你们把他取走吧,这样我爸也能够过些安静的生活了。没有我这个逆子拖后腿,他应该自在些。”很不舍得闭上了眼睛,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人死之后也就断了。 冥炎从一开始视线就一直盯着刘胜,他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被冥炎看在眼里,所以我看得出这次刘胜对我们都在陈述实情,毫不保留。 “你在怀疑,在你家徘徊的人有可能也有袁家人?”简单直接的直击重点。 刘胜微微吃惊,随即笑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就是鬼仙和普通鬼的不同之处吧!” 他并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苦笑了笑,说:“不管是哪一方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回来就是不放心我爸,只要他平安那些人的死活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这就是执念,一个人心中有执着放不下的人和事,在死后也会念念不放的惦记着,直到圆了愿才会安心的离开。 冥炎听着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站起身认真的看着有些微愣的刘胜,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黑色的网状袋子,“刘胜,你该上路了。”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刘胜的身体开始有些扭曲,最后化作了一股青烟被收进了那个黑色的网状袋子里。 我咬着吸管稀奇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发现这家伙的宝贝真不少啊!灵匙也就算了,还有专门收鬼的东西。那是不是说还有灵符什么地啊? 他发觉我一脸的好奇,笑着坐下来,又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小铃铛来,递给我:“我那个是鬼袋又名乾坤袋,除了收鬼魂没什么别的用处,这个给你,也是渡灵人的法宝,叫做镇魂铃。曾经是道家的法器,这铃声响起,灵魂就会被震慑住,到时你可以轻易将他制服,不用依赖灵匙的力量。” 小心地接过去,换做从前一定会好奇的摇晃一下,但是他说这东西对鬼有作用,铃声响起鬼也就被镇住了。冥炎虽是鬼仙但也是分属鬼类,为了不自找麻烦,还是先问一声。仰起头但有的问道:“你在我身边,会不会受他的影响?” 冥炎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眼中带有感动笑了,“没有影响,只要你的内心不变,这铃声就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 我听得有些糊涂,什么叫我的心不发生变化?这变化是指什么?把他认定为敌人吗? “小悦?” “啊?”我听到冥炎叫我,回过神来抬头与他对望。 他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很是困惑,“你怎么了?我在和你说事情呢!” “哦,走神了,你说吧,我听着。”我有些心虚的回答,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 冥炎把手里的乾坤袋晃了晃,笑着对我说:“我要去地府一趟,把刘胜的魂魄送回去,你自己回家路上小心些。” “哦,好。”他现在已经不再像最初刚认识那般粘在我身边了,心中有些失落的看着他消失在我的眼前,看着剩下的汉堡,忽然没了胃口。 背着背包没精打采的走了出去,没注意有人进来,和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撞了一下,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歉,刚要开口却把歉意的话吞了下去,黑着脸翻了个白眼喃喃道:“怎么在这里也能见到他啊?” 36被跟踪 “你怎么跑这来了?”袁瑞一脸的惊喜笑意,这样的偶然相遇好像很高兴。 他高兴我不高兴,因为他像个门神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了。 “在孤儿院做义工,怎么不行?还有麻烦你让开成吗?我要出去了。”这地方好像不适合他的身份吧!我才好奇他怎么也跑这来了? 虽奇怪却没有问,因为不想再招惹麻烦。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这个花花少爷的泡妞手段很强,这样的人不是我的菜。 我要出去被他拦住了去路,更加有些火大,怒视着他,反正上次已经把话说明了,没什么好怕的。他老子上次那样的态度在明显不过了,就没打算要给我提供任何的线索,与其靠他们我还不如和冥炎一点点的来,反正袁雪已经死了,也没有时限。 “等等,别走啊?你就这样对我避之不及吗?”他还真喜欢别人冰着他,早知这样当初见面就应该拍马屁了,失算! 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脸皮这么厚呢?竟然这么死皮赖脸。 后退一步,怒视着他:“喂,大少爷,你到底要干嘛?我还有事情要做,麻烦你让开好不好?” “我让你看样东西,跟我来。”这家伙很无耻的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就往里走,也不管我挣扎还是不乐意就那样野蛮的拽着我出了后门。 在一个拐角处停住了脚步,我不懂他带我来后门做什么,刚要发火骂他神经,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你往前面看?”他对我做,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指着我们对面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对我说:“你被跟踪了都不知道吗?” 这家伙的手劲好大,我差点背过气去,本来鼻子就有些不通气,靠在墙上一个劲的翻白眼。手掰不动,最后只能上脚了,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痛得他立即捂上嘴巴,松开我躲进了阴暗处怒视我。 “殷悦,你怎么不识好歹啊?我是在救你诶。” 这条小路很僻静,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不会被人看到。我还是不解气的恼恨怒视道:“踩你算轻的,鼻子不通气就靠嘴呼吸呢,你谋杀啊?”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他一脸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那种冤枉神色。不再理会他,而是贴着墙瞄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艾,你不会也是跟踪我才发现我被人跟踪了吧!” “我又不是跟踪狂,才没那个嗜好呢!”袁瑞脱下鞋子,靠着站在我身边也贴着墙揉着脚背,抱怨道:“我是有事来问你的,谁知一大早你就打着伞出来了,然后就发现那些人隔着老远跟踪你,特意来做护花使者的。” 护花使者?我咧嘴嫌弃的打量着他,色狼使者还差不多。他在我更不安全好不好? 不过言归正传,我打量着对面的那辆车,“我把车牌号记下来,你去查查呗?” “没用,车牌是假的,查不出来。”袁磊很肯定的否定了我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那车牌是假的?”我纳闷他怎么这么肯定。 袁瑞告诉我,车牌子的眼色一般就能辨别出来,时间久的车牌眼色会变浅,但是新的车牌眼色很显眼。以他对车子的了解,对面的商务车最起码已经有了三年以上的跑龄了,车牌不会那么新,很明显是新做的假车牌,掩人耳目的。 我有些刮目相待了,不过深一想他毕竟是有钱家的富二代,知道这些也属正常,那句‘你怎么知道的’白痴问题也就没有随口而出。 “行了别看了,就让那几个傻逼在那里盯着好了,跟我走保你没事。”他又拽起我,沿着小路往反方向走。 他的轻浮让我觉得很讨厌,毕竟我和他并不熟悉,而且我又是很保守的人,很不喜欢这样的自来熟。 很不情愿的掰开他的手,“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你走前面我会跟着的。” 袁瑞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不介意的笑了笑,很是欣赏的看了我一眼,走在了我的前面。 走出小路,我本打算各奔东西,谁知他竟然又拦住了我的去路,“别这样着急嘛!难得见个面,做不成情人,你难道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吗?” 37试探 像他这样自大的人是不屑那些小勾当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上了他的车。 “去哪?”他把着方向盘,笑嘻嘻的望向坐在副驾驶的我问道。 “回家。”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很殷勤的笑着,完全不介意我的冷态度。 我用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当我是猪啊?我才吃完汉堡。” 他挠了挠头,恍然的笑了,“对啊,泡妞的那一套用在你身上不好使,那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家怎么样?” …… “别别,开玩笑的,我带你去一家很好的小吃店,有冰激凌和各种小点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尝尝?” 我听他的越说越跑题,无语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被他拦住了,再次讨好我。 最后不情愿的点头,暗暗祈祷着冥炎能够快些回来,有他在我也能安心些。 我们开车离开了孤儿院的这片区域,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家距离我家不远的特色小吃冷饮店。 外面的装潢看起来很有情趣,其实里面的东西我买过一次,就是那些街上的炸串外加上冰凉爽口的特色圣代。 我有些诧异的打量袁瑞,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吃这种东西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大众的掉价吗? 他带我点了几样特色的之后直接上了二楼,发觉我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有些不爽的问我:“看什么?在你眼里我就一定要吃山珍海味不成?你忘了,在学校我也是和大家一样吃食堂饭菜的,我爸也没有特意的惯着我,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自己创业的,才不像你想象的那些富二代那么肤浅。” “哟,挺有上进心的嘛!”还真是小看他了,对于我的调侃,袁瑞只能用叹气来表示他的委屈和无奈。 坐下来,吃着服务员递上来的圣代,津津有味的吃着。心里好笑,嘴上却没有先开口,我倒是好奇这家伙把我特意约着来要说些什么? 袁瑞并没有动呈上来的冷饮,而是用吸管搅动着杯子,盯着我犹豫着好一会才开口:“你怎么就不问我到底找你做什么啊?还真是吃货。” “喂,是你把我叫来吃东西的,我吃了你又说我是吃货你讲不讲理啊?再说了,你有什么话直说,我可是吃完就走的,家里的房间还没打扫呢。”他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他非要带我来的,这会吃也不对了。 咬着吸管盯着我看,咂了咂嘴凑了过来问:“你说你能通灵,那你身边是不是也有你的鬼朋友在啊?我觉得那天你好像不只是在生我的气,好像更多的是在生他的气?你说的那个男朋友该不是他吧?” …… 咬着塑料匙黑着脸看着他,斜了眼从他身后忽然出现的冥炎,后者好像并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我:“这会儿不见,你们怎么凑在一起了?在谈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冥炎的问题,黑沉着脸看着好奇的袁瑞:“你要问的就是这些?这些好像是我个人的问题吧!管你什么事?” 说着站起身要走,其实是心虚怕他身后的冥炎听到什么,因为那天冥炎已经很直接的告诉我了,我们搭档,只是这层关系,老娘成了暗恋鬼的单相思傻帽了。 “别别,我错了,我瞎问成了吧,那么说你身边真的有那类的朋友?”袁瑞赶紧道歉,进入正题。 “是又怎样?那家伙不就在你身边坐着呢!”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坏坏的笑着看他,忍不住想要戏虐一下他,故意告知冥炎就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看看是不是我猜想的那般。 袁瑞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椅子,冥炎也看了眼他,无奈的叹气,好笑的对我说:“你让我别吓人,怎么反倒用我吓别人?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我很自然的回答:“有什么不好的?这家伙的恶兴趣就是想知道我身边都有谁在,把你介绍给他,他也就老实些不会有坏心眼了。” 袁瑞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因为我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是陌生人一定会认为我是神经病患。 “你,你干嘛这么说?他刚刚说了什么?”没想到这家伙竟也有胆小一面,想想也是,没有谁在听说身边有鬼的情况下,还能像我这样镇定的。毕竟我看得见,他们看不见。 “没什么,他说要不要现身让你看看,又怕吓着你,到时袁雪该难过了。” “现身不必,仁兄能不能握个手,我只是不想被小悦忽悠了。”这家伙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看来他还真如我料想的那般。 心中冷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竟然派他儿子来试探我的? 冥炎有些为难的看向我,我当然无所谓,耸了耸肩说:“他不信,你就显显神通呗,握手证明不了什么,冥炎现身给他瞧瞧。反正这里是二楼的死角,没有监控,吓傻了也不是我们的错。” 38有人出卖 袁瑞还真的装模作样的咽了口唾液,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椅子,只是那黑亮的眸子中明显的质疑再清楚不过了。 我暗笑庆幸着,因为冥炎回来的还真是及时,不然面对这小狐狸我还真不好解释。 冥炎犹豫之下看了眼我,这才开口说道:“对不起,袁少爷,我只能在我的小悦面前现身,如果你是为了试探我的存在与否,我想我说话已经证明了小悦所言的真伪了。” 在我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因为我和别人不同,对鬼的语言和他们的动作都能听到看到,没觉得这次说话有什么不同,不过我看得出,袁瑞这小子是真的听到了,不然也不会瞪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忍着发笑,对冥炎还真的是刮目相看了,我都没有告诉他我的想法,他竟然都看出来了。而且直接挑明了,还给袁瑞难堪,给他点赞,这招真绝了。 袁瑞被冥炎拆了西洋镜,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坐了下去,毕竟冥炎开口了,他也就不那么假掰掰的再装下去了。 我也不多说接着吃我的美味圣代,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看他的笑话,等着他开口问他的心里的问题。 那家伙额头有些见汗,无意识的摸了一下,扶着杯子喝了口冷饮然后看向我:“你的朋友真是不一般,连我这样的小心思都看出来了。” “他是鬼,但不是傻子。话说回来,连我这样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今天是另有所图,没道理冥炎这样精明的鬼看不出来。说吧,这是你的自作主张,还是你爸对我质疑?”明人不说暗话,摊牌了也就不用再拐着弯试探了。 我不想多树敌人,因为我没那个实力。更何况袁家人也不应该成为我的敌人,我们应该是合作的关系,是盟友才对。如果盟友存着疑心,这样的合作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额,你别误会我爸,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袁瑞听出我把矛头对准他老子,立即道歉解释,“那天我爸一个人见你,还不让我去我觉得他有秘密,我一直都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小雪出了事情了之后我妈每天以泪洗面,我爸也总是自责的一个人呆在书房,可是我想问我爸为什么你要说我妹妹是含冤而死的,他就是不说还对我发脾气,我没办法才决定来试探你,怕是你抓住了我们家什么把柄威胁他。” 我嗤之以鼻的翻了个白眼,斜了眼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袁瑞少爷,你也真的够看得起我的,我不过就是个殡仪馆的入殓师,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化妆的,我能抓住你们家的什么把柄?要不是你妹妹还有我身边这个死鬼缠着我,我才懒得趟浑水呢!” 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张扬,外层连周遭的人都被惊动了,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大概对于我的职业有些忌惮,纷纷低下头接着他们的话题了。 冥炎淡淡的瞄了眼我,低下头没有敢之声,估计也知道我还是不情愿心里有气。 我赞赏的看了眼他,不错知道明哲保身了,不然他今天还会被我当出气筒。 袁瑞眨巴着大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也知道今天撞了枪口不敢太过强势,有些忍气吞声的问:“那,你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查到了些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委托人。”他老子和黑道有关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我不能轻易松口,好歹也是打了包票的。 袁瑞没想到他抠了半天,就从我这里抠出了冥炎的存在,其他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搞到手,有些闹心的掰手指。 我对他们父子都还有戒备之心,这家伙向来油嘴滑舌,今天又来这样的一出,让我觉得他的城府也不比他老子浅多少。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怕,所以相处的时候我要加倍的小心才行。 见他不说,我也就没有闲工夫和他耗时间了,站起身说道:“谢谢你帮我解围,不过今天你要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了,我的与众不同你也看到了。袁先生没有告诉你,我想是因为他不想把你卷进来,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下回没事不要来找我,因为我要工作,你妹妹已经死了,死人的时间很充裕,我不急慢慢调查总会有答案,回去告诉袁先生,小心提防着身边人就好了,88.” 我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袁家人出事是因为身边有人故意出卖的,不然又怎么能够被刘胜跟踪?看来这回有嫌疑的人又多了一个,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39贿赂常仙 我站起身,手腕却被袁瑞一把拽住了,吃惊的望着我问道:“你说什么?”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费劲的掰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盯着他坦言道:“没什么?这话你若不懂回去就去说给袁先生听,我想他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走出小吃店后我撑着伞罩住了冥炎,心里却在想刚刚袁瑞的表现,这小狐狸看来真的不知情,我本来还想从他的口里套点有用的,结果他好像是真的吃惊,一无所知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刚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可为什么我没有感应到?”冥炎还在纠结最初的问题,拦住我的去路询问我。 正午的阳光很毒,街上只是有偶尔的车辆驶过,路人都是匆匆走过,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异样,更不要说我的自言自语。 我有些感激的笑了笑,不管怎样冥炎还是真的关心我,不喜欢但这样相处也不错。我带着他穿过马路,走在阴凉的小路上,把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个他听。 冥炎听后没有吃惊,而是沉默的低头走在前面拧着眉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就是阳光折射区。 我来气的一把拉住了他,“喂,别走了,你再出事,我手指又该遭殃了。” 他看了眼距离几步之遥的阳光,定住了脚步,深幽的黑眸注视着我,神色有些复杂。 我有些毛毛的,像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干嘛?只不过是被跟踪,又没出什么事?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难不成这样也要被他们杀人灭口?” “毕竟这次的不一样,毕竟你是人,要面对的也是人,还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 “那还不都是你们坑的?”他这样说我心感动,但是脸上却黑的要命,忍不住黑了句。 这句话很好使,一下子就顶没词了。 冥炎目光闪烁,脸上尽是愧疚。我有些看不过去,光顾着嘴巴上爽了,没有顾忌他的好意,又不得不安慰他,“不是,你就这么禁不起打击啊?我这还没死呢?把我拖下水还不许我抱怨啊?再说,不是你说会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吗?” 这家伙的脾气还真是够幼稚的,就像小孩子一样,被说了就会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安慰几句就像是打鸡血一样,精神百倍,活力无限。 他现在就很精神,拉着我的手和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我和叔叔出事。 我不怀疑他的能力,怎么也是个鬼仙,本事应该不低。而且我也不太担心那些监视我的人,他们应该是看我在刘胜家出现才会心存疑虑的,所以只要不要再打扰刘老的生活,我想我们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了。 回到家,边收拾房间边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看着果盘里的水果,不由得坏坏的笑了。 让冥炎看家,我去楼下的市场买了箱苹果回来,然后在保家仙的香案上点了一注香。 冥炎不解的看着我的行动皱着眉头,好奇地问:“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点香不上供这又是什么说头?” 我把那箱苹果放在脚边上,放在事先洗好的果盘里,笑嘻嘻的说:“你不懂啦,叔叔说这叫请仙,虽然我不是神婆,不过我听说过是这样的。” 冥炎歪着头看着我摆弄着苹果,一个果盘三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先是有些诧异随后明朗的笑了,说道:“你这是要找常玉,这苹果就是给他买的?” 聪明,保家仙已经名存实亡了,但冥炎说过常玉还在,只要他在就能感应到你的香火,自然就会被我“勾引”出来。上次冥炎出事,我能把常玉叫出来,这次一定也行。 果不其然,某蛇禁不起诱惑从叔叔的衣柜里探出头来,每次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那蓬松的眼睛再见到果盘里的水果之后立即闪闪亮了。 拧哒着水蛇腰游走过来,咽着口水可怜兮兮的盯着,不过还算把持得住,隐忍下去他的馋虫,斜了眼冥炎,又看向坐在床边的我,“你们两个,想怎样?” 我没有说缘由,而是拿了个苹果直接地给他,“请你吃苹果啊?上次的那点供奉,我觉得你好像意犹未尽,这次特意买了一箱供你享用,怎么样够朋友吧!”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他了,只要他不现真身就好。 冥炎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在一旁浅笑着看着我们演对手戏,蹭了蹭鼻头。 常玉对于我的无事献殷情,一脸的戒备,不过还是接过了我的苹果,咽了口唾液把苹果揽在怀里,扫着我们问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小丫头,别打哑谜,有事直说。” 40有求必应(抽风的惊喜) 这家伙还真是吃货,嘴上不屑我的献殷情,吃的照单全收,好像我就那么小家气连个苹果都舍不滴给他吃一样。 我把苹果摆了五盘,就在叔叔的床边放着一小排,常玉手里的正好是多出来的。我用目光示意他这还有,然后摩擦着手掌笑脸相迎,“常大仙肯现身,那我就直说我的请求了,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我做出了一丢丢的那种手势,笑的很殷勤。 常玉一下子缩到了冥炎的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吸了口凉气,指着我问冥炎:“哎,这丫头搞什么阴谋?她的笑容连我这冷血动物都觉得好冷。”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嘛?讨好变成了惊吓?我的笑容很真诚的好不好? 挂不住面子,冷不丁的站起身,这会不知吓到了常玉缩到冥炎身后,连冥炎也后退了一步,回身把常玉丢包一样丢到我面前,自己躲到了门口去了,估计是怕殃及池鱼。 我脸上淡淡的走向常玉,蹲下身白了眼他,硬是从他怀里抠出我给他的那个大红苹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吃拉倒,冥炎收拾东西,我请你享用别的贡品。” “别,别呀!”常玉一下子抱住了我的大腿,厚着脸皮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手里的吃的,“半个月一顿供奉哪吃得饱啊?你说,只要让我吃,不杀人放火违法乱纪,我都照做还不成?” 冥炎一脸的瞧不起,对于这样的常玉好像习以为常了。 我还真有些惊讶,本来还在想自己怎么下台阶呢,没想到这条蛇竟然一点骨气都没有,为了吃都能把自己卖了。 冥炎走过来从果盘里取出一个苹果丢给他,像个给乞丐的施舍一样,然后黑着脸评价这说:“你都五百来岁了,怎么还是属狗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谁说的?我是蛇不是狗,再说了,蛇是软骨动物,没骨气正常!”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直接坐在床上抱着盘子吃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骨气和骨头的软硬有关?只听说硬骨头说得是人的脾气很倔,原来还可以这样理解,长见识了。 我看着他在那里吃的香甜爽口有些羡慕,五百年的光阴竟然还让他保持着最初最纯净的心,真的好了不起。只是他这馋嘴大胃王,看来我以后花钱的地方还真不少,我老子在家竟然养了这么个吃货。 “对了,小悦,今天准备这么多,还特意点香让我出来,什么事情你吩咐吧!”表现的不错,吃着我的贡品还知道想着我的话。 我开在柜子上看了眼衣柜,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的贴在里面,这家伙体型那么大怎么藏进去的。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开口说我的所求。 “这件事情其实我也能做,不过最近我发现我被不知道什么人给盯上,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需要你去一个叫刘胜的男人家里取一样东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光明正大的再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现个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好了。你能办成吧!” 他一口气解决完一个苹果之后,抹去嘴角的残留,歪着头整理了一下我的话,然后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看来对他来说不难,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松。 我点头走向他,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掂量着,他的目光就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吃食上,寸步不移的注视着,生怕我再拿走不给他。 我还没有那么小气,更不敢和蟒蛇口中抢夺食物,万一常玉化食欲为愤怒现出真身吓我,我又得做几天的噩梦了。 递给他,拍拍他的脑袋,“你不是说不能在人前轻易现身吗?怎么这样就算简单了?” “那不一样?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是不行,但是有人有求于我,那就是愿望,我自然帮忙实现它,更何况这是积德行善,帮助那刘家人解围。” 我“哦”了一声,了然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又拿起了一盘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的不少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没有说啊?” “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情我只是辅助,有求必应,尽力而为。但调查事情的经过还需要炎配合你。”常玉笑呵呵的把天机搬出来堵我的嘴,然后厚着脸皮揭下我手里的盘子,竖起一根手指自信的对我们说:“一天,你们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间,我就帮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弄回来,怎样?” 冥炎也学着我拍了拍他的头,弯下腰阴森森的说:“你要是敢放我们的鸽子,我就宰了你的真身,再让你修炼五百年!” …… 41初步的分析 常玉本来吃的挺美的,没想到冥炎会放下这样一句狠话,咬着苹果有些傻兮兮的望着他,眼中竟然有一丝后怕的“恩恩”的点了点头。 他这样的反应冥炎很满意,春风拂柳般的笑容又再次恢复,就像刚刚那狠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我在一旁看得清楚,挠了挠着额角,心里却不禁猜想,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 常玉好像完全不在意,吃下嘴里的东西腾出一个人的地方示意我坐下。待我坐在他旁边之后,他才开口对我们两个人说:“我忘了和你们说一件事情,是关于那个差点害死小悦的恶鬼的。” 那个色鬼是我这辈子的阴影,听到这个名字我就不由得脸色微变,关注着认真听他讲述。常玉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害怕,打手放在了我的头顶,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那种恐惧心理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好神奇。 冥炎微微耸眉,没有说话出奇的认真,等着常玉说下文。 “那天我代替你把这个家伙交给阴差的时候,他得知自己得罪了不该碰的人,那恶鬼为了弥补罪责,告诉我一件事情。他说他曾是那片开发区的一个包工头,因为好色贪财,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是工地就是不给他开支,他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喝药自杀死在那个工地了,也算是冤死的。” 冥炎托着腮沉思了一会之后,斜视着常玉来了句:“讲重点。” “哦。”常玉撇了撇嘴应了一声,接着说:“那片新盖起来的小区是袁家的和别人一起投资的,不过好像是前段期间袁家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听说是另一个投资商一下子抽离了股份,把烂摊子丢给袁家了。然后造成了那个恶灵的报复,目前成了鬼区,都没有人敢从那里经过了。” “然后呢?”冥炎又问。 “然后?没然后了,因为那家伙死了之后就开始作怪,怨气太重了,神棍道士都不是对手,所以就成了后来的样子。”常玉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们不是犯愁怎么找袁家的突破点吗?我们帮了他这样一个大忙,怎么也会有些表示吧!” 冥炎的笑容再次因为他的话笼罩上一层淡淡阴森之气,好像一忍再忍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开口,“笨蛇你可以带着你的美味回家去吃了,趁着我还没有发火之前。” “哦,好滴!”常玉竟然真识趣的乖乖收拾起来。把苹果塞进了纸箱子里,打包好抱进了衣柜中,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对我献媚的摆了摆手,关上门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我好奇心大起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拉门看着摆放着整齐的衣服,有些发呆,已经完全没有了影子。 回过神来看着冥炎,发觉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的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呆滞。我不明白刚刚他还放狠的威胁常玉,这会又是怎么? 缓步的走过去,晃了晃手他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少许的笑容,反问我:“有事?” “你怎么了?一脸的怨气,好像谁给你气受了一样。还有,你和常玉到底谁是师兄是谁师弟啊?我怎么觉得是你把他降的服服帖帖的?那家伙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冥炎稍稍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有意针对他,而是我怕他出乱子。我觉得这件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比以往的冤案要复杂,到现在为止,两方的受害人我们都见到了,但是真正的元凶好像还没有露面过。” 瞧他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歪着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他认真起来有着另一种帅气,不似青春偶像,但眉宇间的英气细看之下很迷人。 “嘶”发觉自己的心思又有些不正经了,咬着内唇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也惊到冥炎,有些不解,“怎么了?今天伤到了?” 我摆了摆手,说是想事情没注意咬了舌头,然后没事人的坐在了他旁边,看了眼已经见黑的天色,叔叔该回家了。 “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其实压根我就觉得没有那么麻烦,我不懂推理,不过侦探动漫还是看过一些的,这种东西通常凶手都是熟人作案的。”他这样死气沉沉我看着闹心,所以决定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 “此话怎讲?”这小子竟然还保留着古人的习惯啊! “不怎讲,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因为一个人,那就是袁磊。而袁雪的惨死和那天的事故,我想应该是被他们熟悉的内部人出卖了。我们必须找到有关他想要的,让他自己开口,他才是关键。” 42杀机四伏 虽然本人不是侦探之类的专家,但相关的小说剧情还是看过一些的,如果不是我自己被卷进这里面来,我也不会去学着换位思考。 他们的动机很明显,是为了除掉袁磊的灭口行动。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他们的目标是袁磊,要杀袁磊就需要有人监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也就是说袁磊身边有那边人的内应,而袁磊那时还没有发现有叛徒的存在,不过现在应该有所察觉了。 刘胜的意思也很明显,有人监视他家,两方的势力都有可能,这也说明袁磊已经察觉到了,不然也不会让我针对一个肇事司机调查,提供线索是其一,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也想要得到刘胜留下来的那不利于他的证据。这老狐狸,摆明了是让我当炮头,真是有够阴险的。 再来就是今天常玉提起的那个混账的色鬼,虽然差点害死我,但也总算是在下地狱之前交代了点东西。而且又是和袁家有关系的楼盘,资金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这个还尚未确定,但应该也和袁磊的合作方有关联吧! 合作方都是互相利益的合作,有收获一起得到好处,如果不是中间出现了叉子,一般不会轻易抽离股份,也就是说袁磊和他的同伴闹崩了,那,那个合作方会不会就是要杀人灭口的真凶呢? 好乱啊!比高考还难! 我把思路整理一下,暂时不打算告诉冥炎这些,或者他应该比我想得更透彻了。 站起身走向门口,回头自信的笑道:“明天只要等着常玉的好消息就可以,我要造出一个根本不会出现的第三者来,引起双方的注意,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山上看着两边人的行动了,这样不是很好?” 冥炎也站起身,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床边望着我,眼中有欣喜和安慰,还有忧虑和别的什么,不过阴霾的脸上总算是重新绽放了笑容,看来我忽悠鬼的效果还不错,至少这个鬼仙目前很信服。 在家里每天装病,其实也就是被吓着了,睡一天第二天就没啥了。叔叔晚上回来看我精神还不错,说了王主任让他带的话,说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去上班吧。 这几天把我呆的却是有些懒散了,一想要要去上班每天面对的工作,不禁有些头疼。可是不干这份工作去做什么呢?收入好,有假休,待遇也不错,我也就是高中的文化,大学生都难就业了更不要说我了。 我嚼着嘴里的东西,点了点头,在心里劝导自己:行了,知足吧。你那双鬼眼也就适合在殡仪馆干活,注定了和鬼打交道,冥炎他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就和叔叔一起乘着叔叔新买的二手车上班去了,当然随带的还有我的助手兼保镖的冥炎。 我今天接手的工作是个医院去世的中年人,像这样生病去世的人化妆并不难,家属的要求其实也不难,只要在葬礼上不那样苍白,看起来想睡着了就可以。 这样装一般都是靠一些化妆的粉底来遮掩,那些看不出模样的人我都应付的得心应手了,这样的更不在话下了。 在化完妆之后,收拾好东西,恭敬礼貌的深深一礼,这是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抬起头的一瞬间多少还是被吓到,因为死者的灵魂突然出现在我旁边,脸色苍白如纸,挂着无害的笑容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最近因为冥炎在我身边出没,很多鬼都是绕着道离我远远的不敢上前。包括那几天我干活的时候,基本上死者的灵魂也没有出现过,今天这位竟然赶过来,看来他生前一定没有做过亏心事,是个老好人。 我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笑的有些僵硬,毕竟刚刚被吓到还没有缓过来,冷静下来盯着面前转的很体面的中年人,“先生,您有事?是我画的您那里不满意吗?” “别误会,不是因为这个。”中年人摇头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没想到好巧竟然是你帮我找回了面子问题。放心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只是在死前知道了一件事情,所以特意请求阴差让我来这里找你。” 我和冥炎互看了一眼彼此,然后一同望向他。 中年人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眼即将升起的朝阳,开口说道:“我在进入癌症晚期的时候基本上已经不省人事了,但还是有听觉的,能够听到身边人说的话。在我临死前,我听到有人和我的儿子打电话,大致的内容我不太清楚,但他们最后的对话我听到了,有人要杀你,要小心了,善良的小姑娘。” 43杀手黑名单 我们的话正好被忽然闯入的袁雪听到,那孩子闻言有人要杀我,慌忙的跑过来要说什么,结果被冥炎一下子拦住了,捂着嘴巴对她摇头示意她先安静的些。 我垮下脸来,完全没有那个闲工夫看他们打情骂俏,很白痴的问了中年人一句:“那么,在您老消失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中年人被我的表情搞得先是一愣,随后开朗的笑了,大概是因为我的表现不是震惊,反而还算冷静的关系吧!只是这冷静的有些不正常,不然也不会垮着脸欲哭无泪的德行。 我才不在乎他是什么想法,我只关心一个问题,“您儿子是什么职业啊?姓字名谁?长啥德行?只要这三条简单的信息就好。” 尼玛,有人要杀我,他大爷的!我当然要先知道杀手的模样了,这位在临死前听到这些,那么他儿子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中年人也不在意我的语气,依旧面不改色的微笑着回答我道:“这好像是三个问题,不过我还有些时间,就告诉你吧,也算是报答你的恩德。我儿子他叫楚琪,喜欢穿黑衣服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冷,但比我帅,他的职业,是杀手,你要小心知道吗?” 恋恋不舍看了眼外面的晴朗的天空,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我放下工具箱,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托着腮想着中年人刚刚的描述,黑衣服,长得很冷又很帅,这人的形容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啊?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闹心的挠着头,百思不解,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老娘这还没拿到什么,监视不说还下了必杀令,你妹的! “小悦姐姐……”袁雪终于不窝在冥炎怀里,舍得出来了。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今天穿了一件碎花的小裙子,这是那天她火化之后的那一件。 我仰头没精神的看了她一眼,询问:“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常玉呢?这次怎么没跟来?” “常玉哥哥说我现在应该学着自己独立了,只要不跑去阳光下,其他地方任我行。”她有些兴奋地看了眼冥炎,报告着她的近况,把刚刚的担心都抛在了脑后了。说着说着有神色忧郁了,蹲下身很内疚的看着我,“对不起,小悦姐姐,如果我不来找你,也不会连累你被坏人追杀。” 哪有那么多如果啊?我垂下头鼓着腮吹着额前的碎发,郁闷的叹气:追杀?这词有些严重了,不过是被列入了黑名单中备案,刚刚那位也是来提醒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只是这个心理准备很不舒服,这比直接告诉我秋后问斩还要闹心,因我特么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阴我。 我拎着箱子站起身,拍了拍袁雪的小脑袋,“一会有人会进来把车子推走,这里位置偏僻阳光一时照不进来,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我要出去洗洗手把东西放好,然后我需要冷静的好好想想,你们自便别烦我就行。” 冥炎却拦住了我,面沉入水,眼中尽是担忧的看着我,“我陪你,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你的身边,危险。” 我一想起刚刚拉住袁雪那亲密的样子就不由得反酸,没好气的撅他,“你能帮我挡枪子?” 冥炎有些无语的低下头,放下拦在我面前的手,诚实的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再次拦住了去路:“我能让子弹改变方向,你不信我的能力吗?” 好像是啊,他是鬼仙,比一般的鬼要强悍很多。但是目前我有心事,更是心烦需要静一静,他跟来,袁雪也会跟来,他们两只鬼跟着太招摇过市了。 而且很碍眼,更让我心烦意乱。我揉了揉太阳穴,打开他的手黑着脸说道:“我只是被列入黑名单而已,再说今天是杀手他老子的葬礼,你认为他会有那个美国时间招惹我吗?别跟着我,我要好好的想想。” 袁雪单纯的看着我们,只是担忧的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很是乖巧。这样的小姑娘人见人爱,也难怪冥炎看不上我这样又咸又涩的烂菜了。 我把东西放回自己的箱子里,又换上了馆里的制服,满脑子都是冥炎看着袁雪那温柔的眼神,而看我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烦啊,怎么什么事都让我摊上了呢?推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前面,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呼吸着夹杂着冥香空气。 “你们这的工作人员都像你一样不注重着装吗?”我这边才试着放松,身后就传来了令人心情折半的冷段子。 收回伸出去的手,低头看了眼制服,有些囧的歪头骂自己蠢,衣服穿反了都没有注意,而且扣子也扣错位置了,别提多别扭了。我竟然穿着这样的装束出来晃悠…… 忍不住转身冷笑面对身后的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关你什么事?这里是工作区,客人不能踏足你不知道吗?” 当我的视线和他的冷眸重合的时候,不由得吓得后退了一步,吃惊不已,怎么是他? 44你爸说的 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身体后仰中心向后倒去,差点叫出来。 一只大手拦腰将我抱住,闪身到了平坦的地方,然后很识趣的松开了我,冷眼相望。 我没有感激他,因为是他的突然出现害得我差点摔跤,救我是他应当做的。 脱下外套重新穿好,一边穿一边斜视他:“你怎么在这里?” “吊丧,怎么不行?” 这家伙就是我上回和冥炎在孤儿院里见到的那个冷血的怪胎,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擦边,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 他还是一身的黑衣,连丧服都省了!只不过胸前戴了一朵白花,好像真是来吊丧的。我挑了挑眉打量着他,心里嘀咕:还真是客人。 是客人就不能语气蛮横,我放低姿态,好言好语的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虽然心里百般的不愿,但毕竟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得罪客人是会被投诉的,我可不想我的奖金被扣掉。 “哪有,我只不过是好心的提醒你,这里是工作区,不是客人的休息室,您好像走错地方了。”客气,放低姿态以退为进,把他弄走万事大吉。 工作服重新穿好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谢也谢过了,该说的也说了,我还是回去好了,毕竟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一想到刚刚那个中年人的警告,我连强颜欢笑都笑不出来。 我的态度他好像很满意,冷淡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目光斜视我胸前的工作牌,微微眯眼念了句:“你就是殷悦?” 什么话?什么叫我就是殷悦?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纳闷的歪着头,不懂的问:“这名字哪里不对?” 等问完了,我也后悔了。因为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转身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生怕他下一秒就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灭了我。 我怎么就这么迟钝呢?人家老爹都已经上门特意叮嘱我他儿子是杀手,老子出殡儿子能不来?真是蠢的可以了! 累的和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这里他没有我熟悉应该暂时抓不到我的吧。 苦着脸走回安息间,打算和冥炎说一下我遇到的事情,想个办法才是真的,毕竟人命关天啊。可不曾想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暧昧的一幕。 我站在门口,看着阴暗的房间中相拥在一起的两只鬼,缠缠绵绵恩爱有加。而此刻他们很是惊讶的看向门口,望着我我这个突然间闯入的电灯泡,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场。 袁雪有些娇羞的低下头不敢看我,而冥炎在看到我之后本来是要拦住美女细腰的手,一下子硬生生的移开,投降的举了起来。 还结结巴巴的解释:“小悦,你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话这才提醒了我,我这电灯泡戳在门口影响人家的感情发展啊这是。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弯下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给他们道歉道:“两位继续,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我看得出冥炎还要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听他继续解释了,冷寒的瞪了眼他,嘴角的微笑依旧,然后快速带上了门。 心中愤怒,手上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好你个冥炎我记住你了!难怪那天那么和老娘说什么主仆啊,搭档的,原来是看上了小丫头了。 一边生气一边歇气,深呼吸吐出了一口浑浊之气,其实他做的也没有不是吗?他是鬼,自然也清楚,鬼不能和人在一起,那他勾搭小丫头也没有错啊?殷悦啊,人家都说了是朋友情谊,你怎么还是这样冥顽不灵的固执呢?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又叹了一声,喃喃自语:“我真是疯了,竟然和鬼过不去。” “嘿,怎么跑的这么快?干嘛一下子看我的眼神和见到鬼一样,撒腿就跑?”这声音…… 我本来是脑袋抵着墙,面壁冷静思考我的失败人生,可这可怕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悄然的在我身后出现了。 额头渗出了冷汗,刚刚回去被里面暧昧的一幕气昏头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在逃命,这下子可好了自己撞枪口上了,这不是捉死吗? 我高举双手,苦着脸转过来,哀求着看着身后的黑衣男,“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就是收了点袁家人的好处,真的?说谎我就是狗!” 黑衣男本来满是玩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冷气息在那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但是那双黑眸中除了好奇却没有很强的杀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些事情又是听谁说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杀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来看看情况的?不是吧!我歪着头一方面后悔自己说溜了嘴,一边想办法逃走,对他讲了实话:“你,你爸告诉我的!” 45杀手楚琪 我贴在墙上,趁他被我的话镇住的功夫抹了把冷汗,然后一点点的醋溜下滑蹲了下去,打算爬几步出其不意的逃走。 这里距离冥炎他们并不远,那家伙就算是和情人打情骂俏,应该也能感应到我有危险才对。 如意算盘的打的不错,可是我忽略了我面对的是什么人了,他不是正常人,是杀手啊! 我才爬了一步,身影就当在了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笑的很邪门的盯着,然后俯身蹲下,明明是对等的视角在我看来他却是在居高临下的看我,也不生气只是询问的口气说道:“要去哪啊?” 我干笑着抬起头,反正也逃不了干脆不动歪脑筋,盘腿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地面的凉意反倒让我冷静了下来。 “不去哪,你也看到了换个地方,一会太阳出来了,正好照在那里。换个地方凉快。”这是借口也是实话,反正他也看出了我的意图,想跑怕是没戏了。 我就不明白,怎么点背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可现在也跑不了不如就反着想好了,老娘连鬼都不怕,一个活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省的整日担惊受怕的。 我的变化让楚琪有些捉摸不透,刚刚还有些冷的态度这会又缓和了不少,扭头看了眼刚刚直射进来的阳光,笑了,“这样啊!对了,你说我爸告诉你的,有什么证据?总不会是你看到了我爸的灵魂了吧?这谎话未免有些荒唐,人们都知道,死者死亡当天灵魂就会被鬼差带走的?更何况这世界上有没有灵魂这一说,还令说着。” 我托着腮懒得理会他,挠了挠下巴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闷头,陈述着:“我今天负责给他老人家化妆,他就忽然现身把我吓个半死,告诉我他死前听到了你接到了雇主的电话,清楚地听到目标是我。他说不想你造孽太多,死后下地狱,所以就请求下面带他上来,特意通知我一声给我提个醒。” 他不信,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这样细致总不会是我去偷听的,他应该有记忆当时都有谁在场。 “就这些?”他好像觉得我隐瞒了什么,不信的又问。 我爱答不理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知道多少?要不是他忽然出现告诉我有人要杀我,我也不至于穿反衣服紧张兮兮的像个白痴。” 我把因为郁闷没注意着装的事情,都赖在了他的头上。 这次他好像没有质疑,撇嘴笑了笑站了起来,伸手递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了眼他,好像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耐心的和我说这些,搭了把手扶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情不愿别扭着站在一边保持距离。 斜眼余光扫到不知何时飘出来的冥炎,更是磨牙的抬头望天,终于舍得出来了,要不是老娘急中生智自救,这会已经成他同类了。 冥炎差异的看了眼楚琪,又有些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但是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楚琪并不知道冥炎的存在,只是以为我被他吓到了,才会眼睛叽里咕噜的乱瞄。笑道:“原来还真有灵魂这么一说,不过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见一见目标,至于杀你与否还有待观察,我轻易不杀人。” 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拧着眉头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别说今天你有说我爸的吩咐,就是没说我也不会动手,不然就你那速度能跑过的子弹吗?而且上面人只是给了我这样一个命令,让我注意下你,并没有正式的必杀令。” 我不由得黑线,在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你妹的!吓死我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特别,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不会成为我的目标而是朋友,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楚琪薄薄的双唇嘴角上翘,勾起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在我看来却显得异常的诡异,比鬼还诡异。我咽了口唾液,咧出一个很丑的笑容,“但愿吧,反正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下,别杀我就好了,做朋友免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有铃声只是震动,他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接。笑容依旧的点了点头,这次的笑容看起来更真实,像是发自他内心的。 他凑近我面前,淡淡的香味扑鼻,闻起来很舒服。“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我很喜欢。” 说完大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而他的影子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 而我已经脊背湿透了,贴着墙颓废的再次跪坐在地上,胸口的心跳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只是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用了生平多大的勇气去面对。 袁雪脸色难看的站在不远的阴凉处,看了眼冥炎,欲张口说些什么,最终欲言又止,只是那样静静地守在一旁。 46情敌的坦言 坐在墙根缓了一会,然后扶着墙站起身往外走。 “小悦……”冥炎喊住了我,语气很是担心。 老实说我现在心里还有余悸,被人跟踪我能忍,被人试探我也能忍,可是我从未想过只不过是见个死者的家人,我竟然就被列入了杀手的黑名单中。 这种感觉真的好恐惧,比现在立即被杀了还要让我害怕。我只是普通的入殓师,出于能帮就能得心里完成一些鬼魂的心愿,这也是做好事。可是…… 我转过身去,笑的有些凄凉的望着身后的冥炎和袁雪,“让我冷静一下,我有些冷,需要接触一下阳光的温暖。” “可是,他还没有走,你……”冥炎上前走了几步,很不放心的样子。 这会功夫我已经没那个心情和他计较什么,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说:“他说他不会杀我,如果杀我,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被解决了,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放心吧,我就想好好想以后的路怎么走,不会去他眼皮底下晃悠的。” 我才没那么傻呢!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今天的阳光好好,这个房间是阳气最充足的,鬼有的都是绕路走不敢从这里经过。 打了杯水喝压压惊,又倒进了花盆里点,紧锁着眉头摸着肉嘟嘟的叶子,真想把脑子放空了,什么也不愿去想,只当所有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可是那不正常的心跳时刻都在提醒我,刚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休假回来的第一天竟然就发上了这样的事情,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有焦虑和不安。 疲惫的趴在了桌子上,享受着日光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悦姐姐!”迷糊间我隐约听到有人喊我,挑了挑灌了铅的眼皮,撑着桌子坐起来张望四周,原来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揉着眼睛,沿着声音看过去,发觉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就站在不远处的阳光下,笑的有些微苦的望着我。 迷糊的只能看到笑容,细看才看出来是谁,瞪大眼睛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腾地站起身一把她拉到没有阳光的地方,上下打量发觉没有地方冒烟,也没有异样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可心里却在奇怪,鬼看到阳光都躲着,她怎么不害怕呢?难道因为之前被照过,有抵抗力了? 嘴上还是不忘了数落她,“袁雪你还想再死一次啊?跑到阳光下面晒太阳,你不怕魂飞魄散啊?” 这丫头一点也不害怕,一脸无事的看着我,“放心吧,小悦姐姐,这不是现实,只是你的梦境。” 我歪着头观察着她,又看了眼四周,出奇的安静,那种清晨乱哄哄的哀乐竟然真的不见了。 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太疲惫了,吓得累的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袁雪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这次入梦境是要对我说什么?而且好像要瞒着冥炎,不想让他知道的样子。 我拉了把凳子让她坐在我的对面,长出了一口气,“那,你特意入梦,是有什么要和我说吧,说吧,我洗耳恭听。” 袁雪红着脸低下头,掰了好一会的手指才开口,抬起头眼中又恢复了一丝信心,“我想放弃投胎,我想留在冥炎哥哥身边。” 啊??? 我抽着嘴角,非常吃惊地望着她,甚至激动地掐着她的肩膀,晃了两下。 “你真疯啦?不投胎说胡话?” 袁雪好像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完全没有被我的一惊一乍吓到。空洞的黑眸有些忧郁之色,好奇的歪着头看着我,“小悦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冥炎哥哥?所以刚刚看到我们才会那样生气的离开?” 我…… 我被问住了,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说真心话吗?怎么说?难道真的要告诉她,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中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冥炎?然后人家心里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悲剧了? 说不喜欢?那埋在心底最深住的那个影子又是谁的?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对袁雪说我的心事,最起码在我看来,她还是我的情敌呢。和情敌分享心事怎么可能? 咬着唇硬是摇头,硬着头皮说:“喜欢?算不得吧!人鬼殊途顶多是朋友,冥炎又不能和我过一辈子,也不能和我结婚,我将来要嫁的可是高富帅,这样的苦日子我才不要没完没了的过下去呢。” 听到我这样说,袁雪的黑眸竟然闪烁起来,很是娇羞的拉着我的手,“那姐姐就可以从我这件事情上解放了,因为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我不投胎了,这样你也就就不用被追杀了对不对?” 她好单纯啊?天真无邪的笑意却让我发自心底的恶寒,还有被利用的恼火! 47冥炎喜欢谁 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因为袁雪这样说很有道理,她不转世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才对。 可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我好像已经搅进了这件事情里,并且欲罢不能,已经不是我说不干,那些人会那么轻易地放下我这个目标。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告诉我,我可以退出了,谈何容易? 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我今天算是看懂了面前这个很单纯的小女孩,我还真是低估了她,说白了有些狗眼看人低了。以为她是小孩子就可以随着我自己的脚步来,却没有想过,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不知不觉间走她巧妙地设计。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那样精明,子女又怎么会差劲呢?虽然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把我玩的团团转,可见心机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面前这个小丫头就是这样的人,给人看起来很无害,其实走的每一步都在步步为营的进行着,一手操控着每一步棋局。 若不是她喜欢上了冥炎,或许我到现在都不会察觉自己的蠢,她的精明。 我的心在苦笑,看来不管我看人还是看鬼,都看不懂他们,反倒被他们把我看透了,好白痴啊。 我松开袁雪的手,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你放心吧,只要冥炎说他喜欢你,我不会去争,反而还会成全你们。毕竟你们是鬼,我是人,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永远不会重叠,除非死了。冥炎不过是我名义的搭档,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们比翼双飞也好,隐居地府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会想办法全身而退的。 透过玻璃的反射,我看到袁雪显得有些愕然,然后有些愧疚的低下来头,“对不起,小悦姐姐,你是好人,我没有想过要把你逼上险境的,是爸爸的意思,他也希望我能够放下。只是我不想转生,我喜欢冥炎哥哥,所以……” 解释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了,在我后知后觉的了解了那个人的用心之后,我在心里就已经对他有所改观了。这个女孩子我原来把她当妹妹,现在顶多算是熟人,连朋友都不算了。 脸上表现的不在意笑了笑,“我懂,你爸爸的钱不是白拿的,今天常玉把东西拿回来,我会考虑把东西交给他,到时那两方要怎么火拼,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单纯!谁都比我有心眼,我才是那个最缺心眼的。这下子长记性了,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 袁雪还想说什么,却被我阻止了,只说想静一静。 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上了,眼前又是个模糊的身影。 不用细看我也知道是冥炎这个阴魂不散的,梦里见鬼也就算了,梦外还有个等着的。我头疼的贴着桌面的玻璃,闷声闷气的抱怨:“你让我清净一会成吗?我梦里见鬼梦外还要被你烦啊!” 按着太阳穴,不撒谎真的好混沌。打着哈欠坐起身看向冥炎,发觉他竟然用我不懂得眼神凝视着我,眼中尽是委屈和担忧。 我从抽屉里取出两片止痛药的药片塞进嘴里,喝水咽下去后斜视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捂着脸揉搓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些,说道:“你又怎么了老大?” “小悦,你,袁雪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打算撒手不管了?”冥炎紧了紧眉头,杵着桌案目光一顺不顺的凝视着我,灵动的黑眸忽明忽暗的。 我托着腮歪着头盯着他,搞不懂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放他们比翼双飞合着我还有错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烦躁,都特么这个时候,他竟然这样问我?想起他们那个暧昧的样子,我就不由得反酸,说话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对啊,这不是很好嘛?我脱身了,你们也可以双宿双栖难道不好?还是说你想把我也变成你的同类,你才甘心?” “不是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为什么你要把我推给别人?”我的理所当然的话,没想到竟然真的刺激到了他,就那么把我拽起来,扳着我的肩膀很痛苦的样子,那手劲随时都能捏碎我的骨头。 我被晃得眼冒金星,但这些我都不在意,最在意的是他的话。强打着精神稳了稳身子,扶着桌子边缘,抬头傻笑着和他对望,“冥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把你推给别人?明明是你们自己摆在我面前让我看的,难道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你说我喜欢无理取闹,我看你比我还神经。” 鬼有没有药吃啊?我看回去之后我应该找常玉给他陪服药吃了,省得抽风。 冥炎睁大黑瞳,紧抓着我肩膀的手忽然松开了,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很颓废的站在我面前。喃喃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非要抱住我的。我不喜欢袁雪,我喜欢的那个人是无意间救了我女孩子,那个坦诚善良的女孩子,他会为了我哭,为了我笑,还会因为我生气爆粗的人。并不是那种别有心机,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他人善良的人或者鬼。” 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站不稳的倒退了两步,瞪大双眼凝视着他,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48放不开的温暖 “你懂我的意思吗?小悦?”冥炎努力的抬起头,努力地不错开视线抓住我的每一个表情。 我傻兮兮的望着他,脸颊湿湿的,摸上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我还以为等不到这一天了呢,没想到反倒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被他表白了。 一把抹去眼泪,克制心里的激动,别扭的盯着他。因为他之前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我必须问清楚了,不想被一只鬼骗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救我只不过是出于感恩,还有我们是搭档的关系吗?这会怎么又给自己翻供了?” “我……”冥炎被我问的一时哑口无言,颓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说过人鬼殊途,上次看到你哭了,我也好难过。可是一想到你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我就没有勇气了。 可是今天被你撞见了,我不知为何就好怕,尤其是你离去之前的那个眼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觉得你在恨我。所以,哪怕是我误会了,我也要和你说出我的真心话。” “婆婆妈妈的,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处理感情这么迟钝啊?而且还很傻,傻的可以,白痴,猪头!”我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我竟然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你?我才是最白痴的那个。” 他被我骂的先是一愣,又恍然的笑了,笑得很开心的那种。 我也破涕为笑,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一想到刚刚袁雪的那番话,我又有些踌躇头疼了。 我们中间还夹着一个袁雪在,哪怕我们中间从来没有她,她还是要硬塞进来。 此时此刻的阴凉处,袁雪出现在了角落里,很难过的看着牵着手的我们,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冥炎哥哥为什么?明明,明明说好的!” 虽然她利用过我,但是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竟然因为一时高兴冲昏了头,忘了刚刚梦里和她保证的事情。有些过意不去的要松开冥炎,却被冥炎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而冥炎则是一改往日的温和笑脸,俊秀的脸上挂上一层冷霜,眼中隐隐的带着怒意望着袁雪。 “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一种依赖,这并不是喜欢。你还不过是个孩子,之前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这些我能理解。但现在我必须警告你袁雪,不要再把那些小心思动在小悦的头上,她诚心诚意的帮你,是因为她善良,但是如果你在利用她的善良伤害她,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我会不念旧情的把你送去地府交由闫君处理。” 好强硬的语气,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我仰头望了眼冷寒的冥炎,又有些不忍的看向袁雪,那小姑娘被说得紧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我们,眼中的怨恨好强,让我忽然觉得好冷,心生寒意的要阻止冥炎说下去,因为我害怕真的刺激到她心底的怨念,那样真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袁雪站在阴暗处,紧紧地攥着小拳头,难过的盯着绝情的冥炎,脸色本就苍白,隐忍之下白了又白,而且空洞的眸子隐隐的闪过暗红之色,这是很不妙的反应。 她擦去眼泪,自尊心很强如她,很不甘心的看着我们,“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是死人,只要我有强大的意志力就一定能成为鬼仙,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凶?选择和小悦姐姐在一起?冥炎哥哥,你不要忘了,就算你们喜欢彼此也不会有结果的,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因为你是鬼,她是人!” 说完伤心的转身离去,消失在阴暗处。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抓着冥炎的胳膊有些不知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刺激她?万一激发她心底的怨念,做出什么不能弥补的事情怎么办?” “不会有万一,因为那孩子很清楚她父母为她的付出,若是她走了弯路,她的家人也会因此遭到报应的。”冥炎很肯定的对我说,眉心的结微皱着。似乎并不担心袁雪会做傻事,反而因为袁雪的另外意外提醒,担忧着什么。 冥炎冷静之后,扶着我坐下,自己也坐在我的对面。拉着我的手很是亏欠的望着我。 我打量着他,给了他一拳,有些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调侃道:“怎么了?鬼仙大人?您这是后悔和我这个凡人表白了?” 冥炎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有刚刚的激动转为落寞,很不安的看着我说:“其实有一点袁雪说的很对,也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那就是我是鬼,你是人。所以哪怕我知道了我喜欢你,也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我也都没有说出来。” 原来这家伙不蠢,他什么都知道就是装傻。我有些生气,在握着他没有温度的手,心中竟然有些不忍在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把我的温度传达给他,因为我发现他在隐约的发抖在害怕。本来想问为什么这次决定说出来,不过他已经给了我答案。 在我拉着他的手,给他温暖的时候,冥炎终于定下心来,脸上恢复了淡淡的笑容,牵起我的手对我说:“这温暖是我死后从不曾得到的,这次我想自私一回,不想放手。” 要上架了 这已经是我在磨铁写的第三个上架公告了,可是真的敲上键盘打出这个字样,我还是会紧张。 《鬼仙》上架了,还是那句话,又要收费了,不管你觉得这个文怎样,终于还是走上了入v的这条路。 写了这么久,从最初有人看的兴奋到后来的麻木,这样的经历这是第三次了。读者抱着希望而来,读到后面又带着失望离开,这种感觉,额,算了…… 不管怎样这都不能怪读者,要怪也只能怪我写的情节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了。 通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练,我觉得这个新的《鬼仙》还不错,每一个故事我都尽力的用心在写,同时也在吸取经验完善在下一个故事里面。 这个故事的构思是我和朋友聊天时得到的启发,她就是《小冥警》的作者,逆水游鱼。如果没有她的一开始的启发也就不会有《鬼仙》这本书了。 还有就是我的编辑,雨神大人,说一声辛苦了。 感言就先写到这里,接下来说说什么呢?对了,问个问题,有贴吧来的朋友吧! 如果你们喜欢,就注册个号,或者qq登陆好像也可以。 入v要花钱了,按照磨铁千字五分钱,一章看下来也就是一毛五,现在好像没有一毛五的冰棍了吧! 反正我觉得不贵,你们如果和我想的一样,那就注册一个吧! 网银或者支付宝充值,一元钱=一百磨铁币,够挥霍很长时间的。手机的不建议,因为不合适(偷偷的说,在我还不是作者时,傻兮兮的充过,有我这个前车之鉴,提醒各位充值也要慎重。) 当然有人说可以去看盗版的,这个我是没意见了,但是那个很容易让电脑中病毒,真的被我乌鸦嘴说中了请不要拍我砖头,因为那不是我的错,而且修一下可是要出血的,有那个还不如看正版的了对不对?o(╯□╰)o 上架之后,每章三千字,我会尽量的保持每天两更,就像简介上写的那样,抽风的时候有可能会加更,但不要太过期待了,因为我是手残党。 对了,还有个免费看书的办法哦,就是写评论,因为磨铁写评论,作者会根据评论的内容可以打赏给评论者,这样就可以看免费的vip作品了。我很期待大家的评论的,很划算对不对?o(>﹏<)o 关于票票,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支持不同的大神,我不是特别的贪心,不期待大家把票都给我,但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封面下面的数字能够往上增加。o(n_n)o~~ 傻笑一下,就写这么多了,还是那句话,谢谢老朋友的支持,也感谢新朋友的关注,爱你们。 209262568,这是群号,喜欢聊天水群的可以加进来哦 49楚琪的鸿门宴 我有些脸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虽然冥炎不是人,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只要我喜欢就好了,管他什么阴阳相隔呢?我试着和活人处过,但那些人一听到我的职业就他妈的像见了鬼一样,我真是受够了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了,这样正好。 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小悦,你在这啊!办公室大门口有个先生要见你,回来帮我买一瓶可乐撒,谢啦!”同事安旭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看到我笑嘻嘻的说。 本来我还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怎么缓解这种粉红的气泡泡,打破暧昧的气氛。他来了正好帮我解了围。 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安旭离开之后,我有些害羞的抬头望着冥炎,红着脸说:“原来你也有这样肉麻的一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有人找我,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和你一起。”冥炎很是一本正经的拦在我的面前,很介意的看了眼门口。 我不解的看向他,“你干嘛?不过就是见个人,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吗?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总被你保护着。” 冥炎看了眼大门口,对我摇了摇头,“是那个杀手,就是他在门外等你。” 楚琪? 听说是他,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些紧张了,本来想着把话说开了,就不用再见面了。这才分开没屁大工夫,他怎么又找上门了来? 我看了眼冥炎,懂得他眼中的担忧之意,打起精神笑了笑:“你是鬼他是人,用不着这样紧张吧!更何况我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出尔反尔的那种,见见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去而复返又是什么目的?” 冥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我一起来到了外面,大门口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倚着门框,仰着头微闭着双眸,好像在享受阳光的温暖,并不觉得这炎炎烈日很难受。 在看到楚琪的一瞬间,心里竟然不在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的静吗?现在他就像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威胁。就连一开始紧张的冥炎,这一刻也放松了不少,但眼中的戒备依然存在。 杀手的灵敏的感知到了有人靠近,微微的动了动眼皮,侧过头来脸上挂起了狡黠笑意,冷眸依旧如冰如雪。 渐渐的习惯了这个人的阴晴不定,我也尽可能的保持平静,坦然面对他。 他站起身,刚刚胸前的白花不见了,笔直的身段,搭配着那身黑色的西服,站在阴阳交界处格外的养眼。 我甚至会有种错觉,他才是传说中的渡灵人,而我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因为他整体看起来更像个死神。 这里没有别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也就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去而复返,你是想说什么?我只是个打工的,一会上面有任务,我还要去干活。” 楚琪摸了摸鼻梁,缓步的走向我,拿出手机笑了:“手机号给我,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总是要下班的吧,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挑了挑眉头,盯着他的眼睛揣测着他的用意,虽然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把手机号给了他。并约定在晚上下班后,他会来接我“们”。 一个下午,我都在恍惚中度过的,反倒是冥炎,好像真的不怎么担心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个劲的开解我,不要多想,说什么静观其变就好了。 说得轻松,他是鬼不用想着死活的问题,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保住小命才迫不得已的好不? 和一个杀手吃饭,这顿饭是鸿门宴,不是那么好吃的。 终于撑到了晚上下班,我去找叔叔并且告诉他晚上要出去吃,叔叔听说是个男,竟然都不问问是什么人,就直接说好好相处祝我好运之类的,然后开着他新买的二手车走人,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口,感受着秋风扫落叶的悲凉感。 我气得直跳脚,拽着冥炎的衣服质问他:“他那是什么表情?你告诉我!难道我在他眼里真的就这样不堪,没人看得上。只能被你这鬼看上?” 冥炎被问得哑然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分了,竟然因为一时生气,没有顾忌他的感受,忘了他已不再是人。 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挽住了他的手,仰头盯着他的黑眸,“既然嫁不出去,那和鬼过一辈子也不错,你说是不是?” 冥炎低头看了眼我们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发自内心的扬起嘴角,“能守在你身边,于愿足矣。” 喇叭声想起,车灯好亮闪得我睁不开眼睛,侧过去骂道:“真会找时间,你妹的!” “你好像很喜欢喃喃自语,这次更甚的竟然一脸的陶醉,这样下去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就在我和冥炎坦诚心扉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跑车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来人探出头来,有趣的调侃。“看什么,上车啊!” 我对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觉得话里带刺,不怀好意。斜了眼他,卸下背包坐去了后面,没有去坐他打开的副驾驶位置。 我想通了,他要杀我,我不管怎么做,怎么怕他都会杀,与其那样我还不如活的自我些,这样至少不会被他看不起。 我没有随他的心意,他也不恼,无所谓的带上车门,调转方向看了眼倒车镜哼了一声。 冥炎坐在我旁边什么都看的清楚,忍不住笑道:“你这样做武逆他,就不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把你如何?” 我黑着脸白了他一眼,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你是干嘛的?不能介入人和人之间,没说就见死不救吧!他敢动我,你就废了他!让他当不了男人!” 打完这几个字,我还做了个切刀的手势,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有恃无恐。 冥炎眨着眼睛看着我的手势,微微的挑了挑他的剑眉,拧过头去看着窗外,隐忍着颤抖着肩膀。 我侧头搞不懂的挠了挠头,笑就笑就是了,干嘛还要侧过头去装模作样? 好像古人都有这个习惯,冥炎这个五百年的鬼有些地方虽然改变了,但是那些旧习依旧存在着。 无意间扫到玻璃的反光,前脸的黑玻璃在路灯下清楚地倒映出楚琪的表情变化,他好像看到了我刚刚的动作,困惑的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若有所思。 在发现我顿下动作盯着车玻璃坏笑着看他时,立即又恢复了冷傲的他,盯着前方认真开车。 我无聊的托腮看着车外渐渐亮起来的霓虹灯,还有原本稀少的车辆也慢慢地增多了起来,一辆辆的从我们旁边飞驰而过。 我这才恍然,这家伙这是要把握诱拐道闹市中心去,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不是说吃个饭吗?干嘛带我来市区?在哪里吃我都一样没有胃口。” “这怎么一样?市区人多,你不是一直都戒备着我,怕我对你不利吗?这样不是正好,这么多人盯着我,你也不用那么害怕了?”他的语气明显就带有嘲讽的意味摆明了就是在嘲笑我的胆小如鼠。 看着玻璃上映着他的笑容,我翻了个白眼,扭头继续看窗外,“人再多顶个屁,你要杀我还不是一颗子弹的事。切!” 楚琪竟然呵呵的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在一处交通灯的拐弯处转了过去,没开十分钟就在一处风格很特别的烧烤店停了下来。 我和冥炎一起下车,看了彼此一眼,他只对我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进门的时候里面迎出来一个很有精神的年轻人,与楚琪称兄道弟,楚琪也一改平时的冷漠态度,笑脸相向的与他交谈,并且介绍我与他认识,让他安排个包间给我们。 年轻人好像很了解楚琪,没有说二话就带我们上了二楼,把最内角的一个雅间让给了我们,并且热情的给我们送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吃食。 原来是早有准备了,坐下来之后,他不慌不忙的给我倒了杯啤酒,被我阻止了:“对不起,我不会喝酒,矿泉水就好了。” 他理解的递了瓶果汁给我,让我自便,然后自己先吃了起来。我没有动筷子,也没有那个心情吃眼前的东西,虽然他们看起来很有食欲,闻起来也很香。 忍了一路终于还是问了:“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把我弄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吃吧!” 楚琪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放下手里的食物,手指贴着嘴边做了噤声的手势,使了个眼色给我。 然后站起身在墙的一处暗格处拉开一个小窗口,“当然不是为了让你看我吃,是为了让你看场戏。” 然后让出窗口,示意我自己看过去,那玻璃的另一边也是个雅间,或者那边看不到我们这里,里面正上演着一幕主训仆的戏码。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袁瑞,更没有想到会再次看到他暴力的一面。 小混子被袁瑞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翻在地,脚踩着小弟的胸口,揪着他的衣领,“废物,进去了一趟什么收获也没有就算了,让你看着那里进出的人,你都能跟丢了,你干什么行?” “大少爷,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就在我们面前眨眼就消失了,我们派人去了附近的每一条路盯着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真的好邪门。” 袁瑞紧锁眉头,手渐渐地松开了衣服,冷静的坐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睛:“这个第三方到底是谁?” 他的视线一点点的移向我的视线,好像发现了我在偷看竟然站起身走了过来,让我有些害怕,不由得后退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冷汗直流。 50鬼的牵制【首发磨铁】第二更 冥炎就在我身边,一把扶住了我,在我耳边提醒道:“别怕,袁瑞只不过是疑神疑鬼的从那里路过,他看不到你。取走东西的人是常玉,我想现在他已经安全到家了。” 我侧头看了眼他,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看来常玉得手了,我的造就出来的这个第三方不仅仅吸引了幕后的黑手,连袁家也露了线。袁家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来以后要小心应付了。 那一份备案看来不仅仅是刘胜说的那么简单,不然两方人也不会这样势在必得的盯着。同时我也终于知道了楚琪带我出来的目的了,算不得是鸿门宴却也不是什么好宴,他是有目的的。 而且袁家人的举动他都掌握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的关上了那扇秘密的暗窗。看了眼从容淡定的楚琪,也冷静的坐了下来,打开饮料倒了一杯。 “你叫我来想知道什么?” “爽快!”楚琪冷峻的眸子欣赏的打量我,赞赏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不想拐弯抹角的,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无条件的帮助袁家?据我所知你不过就是殡仪馆的入殓师,和袁家并无任何的瓜葛。” 我冷哼了一声,饮下饮料,诡异的笑了,“如果我说因为鬼,你信吗?” 楚琪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如果你没有说看到我爸的事情,我会把你刚刚说的话当成笑话听,但是我倒是想相信这是真,因为那日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妈蛋滴!一会试探一会装好人,真是可恶!“信不信随你,我只能说全部的事情都是偶然。简单的说就是袁雪的灵魂得不到沉冤昭雪,自然也就投不了胎,也只能留在人间徘徊不去。刚好我能看到她,巧合的帮了她一回,就是这么简单。” 他嚼着东西用纸巾擦去嘴角的油渍,“原来是这样,那,你都知道了什么?” 拐着弯的问,终于还是问到了最后的问题上了,你大爷!我在里忍不住骂道。 用叉子和小刀切了快羊排放进嘴里,抬眼撇嘴的说:“我还是那句,我去哪你们都清楚,去老七家只不过就是完成领导的交代,馆内规矩遗体已经火化必须有家人签字,不然是要担责任的。袁家人那边我是去了,不过,那老狐狸不信任我,只给我提供老七的资料让我调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你那天把他杀了,我会很感激你的。我知道的很有限,没你们知道的多。” 就不告诉你,好歹有个把柄握着,安全点! 楚琪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勾起嘴角看向我,那眼神看的我汗毛倒立,心里有有些不安了,捉摸不透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何必这样偏激,若是真的这样恨袁家人为何还要不退出?不如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自己怎么在抱住小命的前提下,远离这个是非圈,我想你身边的那个异类朋友应该也不希望你有危险吧!” 我端着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哪怕表面伪装的再好,定力还是不够深,和他们这些混江湖的真的没法比,我刚刚的表现都已经在楚琪的眼中了,他就那么淡然笑着,没有在说什么。 我扭头看了眼冥炎本是想寻求他的意见,却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竟然又有些苍白无力。我立即拉着他的手,不理会楚琪那惊奇异样的目光,询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不舒服?” 冥炎痛苦的皱了皱眉,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这个宅子经过高人点拨过,有神器镇宅辟邪,我是魂体,所以……” 我很吃惊,转过头去恼恨的怒视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楚琪,从冥炎的怀里取出那个乾坤袋,用他的宝贝收了他之后,手里拎着乾坤袋冷漠的盯着楚琪,“你竟然伤害我的朋友,你最好祈祷他他没事,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变成厉鬼我也会端了你们的老巢!” 直接背对着他走出了那间房,心里满满的担忧,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刚刚那冷傲的语气在于谁说话。下了楼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就上了车,打道回府。 我必须带冥炎回去才行,看来那个什么神器对他的伤害很大,不然刚刚他也不会那样煎熬的忍受着。 好痛恨我自己,只想着如何与楚琪周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他是鬼魂,哪怕是鬼仙他也有忌讳的东西在。 到了家里,叔叔已经收拾好东西,留了字条去了麻将馆。我现在不会去管他输钱与否,更在乎的是冥炎,把他从乾坤袋里放出,放在我的床上。 然后插了根香点燃,在房间里喊常玉的名字,翻箱倒柜找他。 常玉这次竟然是从卫生间钻出来的,光着膀子捂着胸肌小生怕怕的探出头来,“找个浴巾给我,不然没法见人。” 我有些无语,那边的冥炎“命”悬一线,他竟然还这样悠哉!长叹一声,强压下宰了他的冲动,去叔叔的房间去了浴巾和不常穿的短裤和体恤。 等他出来后,很是享受的擦着湿哒哒的头发,见我一脸不爽才开口:“不是,你这又是怎么了?回来就喊我,我是活的不用叫魂!” “要是叫魂好使我下回还叫,废话那么多,去看看那个吧!冥炎又出事了!”我黑着脸对他说。 “不是吧!”常玉抓狂的大叫,然后小跑进了我的房间,一边检查着冥炎的情况,一边听我把事情的经过说完,端着下巴坐在地板上。脸上好像没有刚刚那么担忧,但是也不是很放松,少有的叹气说道:“这下子有些难办了?” 听他这样说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问道:“怎么难办了?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常玉摇头,站起身双手发出淡淡的微光,这光在接触到冥炎的时候,冥炎的身体有变成了上次那种半透明的状态了。 常玉看了我一眼,靠着墙苦笑,“这种状态的他,你看懂了吗?” 我有些似懂非懂的望着常玉,又瞧了眼冥炎,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他本身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次又被伤到了元神?” 微弱的风吹进了窗户,吹动着冥炎额前的碎发,微微的飘动着。我握着他的手,内疚的低下头,又是因为我…… 他点了点头,一根根的摆弄着手指头,出奇的严肃认真,思量了好久才说:“冥炎和别的鬼仙不一样,他是个特例。你应该有所耳闻,鬼仙是不能投胎,因为他们的灵魂在修炼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时间禁锢了。他们的样貌一直保持死前的状态,不会改变。 冥炎死的时候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本来是想等到仇人死后就能投胎的,但是阎君给我们的回复却是依旧不能转生,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常玉给我陈述着冥炎的过去,说到最后他问了这么一句。 我摇头,对于人死了之后的世界完全不了解,也只知道在成了鬼之后就是去投胎,其他的一概不知。 “因为他生前是六魄之人,死后之所以没有生前的记忆,就是因为有妖人加害他,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抽走了他一魄。一个只有六魂六魄的鬼是残缺的灵魂,能够生存在这天地间已经是奇迹了,转生必须是一个完整的魂魄,这对没有生前记忆的冥炎来说无疑是判了永远的死刑。他会一直留在黑暗中,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消耗殆尽元神,然后永远的消失。如果不想成为游魂,唯一的办法就是修炼成为鬼仙。” 我从来不知道冥炎还有这样坎坷的身世,侧头望着半透明的他,心里更觉得自己好过分,欺负了这样一个老实鬼。 常玉还说,一般的鬼仙在修炼有成之后就会下山,找个堂口被凡人供奉,吃香火。但是冥炎成为鬼仙只能是个挂名的鬼,因为他是六魂六魄生前没有记忆,这样的鬼仙是不能被供奉享受香火的。就算他现在这种成人的状态也是靠着他的修为在维持,一旦元神涣散灵力彻底消失,他就会被打回原形,变成一个六岁的孩童,然后化成青灰永远的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成为渡灵人的助手,对那些有着和他相同遭遇的人那般同情了。虽然冥炎要比一般的鬼魂强大,但是在遇到那种驱邪镇宅的圣物的时候,冥炎也会因为灵魂不完全而遭到排斥。在强大也会遭到反噬,腐蚀元神。 完好的情况的冥炎只要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再加上他自己注意尽可能的远离。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他不是灵力全胜时期,再加上长期元神裸露在外,魂体已经非常的衰弱了,而且不久之前他还硬撑着在白天与我出没在各个地方,基本上已经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了。 想到我之前那样对他,很是过意不去,站起身盯着常玉:“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到最全胜的时期?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常玉有些犹豫,低着头吸允着大拇指,很为难的思考着。 他这样让我有些失去了耐心,走过去逼问道:“你明明就是有办法,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常玉的舌头舔了一下唇边,咬着嫩红的唇瓣,紧锁着眉头盯着我,又看向冥炎犯难的叹气,“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家伙不让我这么做,否则一开始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菜了。” 51养魂术【首发磨铁】第三更 我紧盯着他那双鬼灵精怪的褐色眸子,逼问道:“这话什意思?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 常玉捂着嘴巴,像是后悔大嘴巴说了不该说的,绝口不提一个劲的摇头,像波浪鼓一样。 我勾起嘴角冷笑,“你不说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给冥炎喝血,然后让他亲口回答我,你们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已经被我消过毒的水果刀,对着我的手指就要割下去,眼看着就要割到了,却被人一把夺下了水果刀,“你,不能总给他喝血,那样他会慢慢的魔化的,到时候更麻烦。” 魔化?这话从何说起?冥炎不是鬼仙吗?怎么会魔化?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忘了行动。 常玉收起水果刀,重新丢进抽屉里,蹲在床边扒着床沿,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般看着冥炎,缓缓地开口说道:“鬼和人不一样,他们有很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这也之所以会存在恶鬼和厉鬼这样的邪灵了,他们都是因为生前有怨和恨深埋在心底,死后怨气横生才会暴虐霍乱人间的。 冥炎虽然不会向他们那样,但是当初引导我们修仙的师父说,冥炎是个特别,如果他一心向善,遇到了一个同样心善的人,他会一直干净的存在下去。倘若有人不怀好意的接近他,引导他做坏事,那么他的心也会被染指,一点点的魔化沦入魔道。 虽然你和冥炎缔结了主仆的名义,但是你还不是真正的渡灵人,真正的渡灵人是必须放下人间的身份,把名字存档在阴间的户籍上,从此阳间除名的人。你的血可以救他一两次,但是长此以往,不但你会因为他的阴气所伤,同时还会因为你内心的变化,把他也改变了。” 我颓废的坐在床边,喃喃的重复着常玉的话,侧头看了眼冥炎,心里好难过好纠结,因为我不可能做到放弃人间的身份,做个什么渡灵人,我在这边还有家人朋友在,我放不下。 指甲镶入了肉里,从来不知发愁的我这一次真的纠结了,只因为我心里又多了一个放不下的他。 冥炎为了我没有心理负担,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全部的压力,什么事情都顶着不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说不怨更没有任何的感慨之言。 为了这样的一个心眼小的女人,他做了那么多真的值得吗?我抹去脸上的水珠,抽泣了一下鼻子,“傻瓜!值得吗?” “或许他觉得值得,开始是为了报恩,但我看得出,这小子真的动情了,已经把全部的真心都付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死拼硬撑着。”常玉褐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冥炎,长叹了一声感慨道。“我虽然是异类,但是也算是看尽了人间的痴情男女,那至死不愈的感情折磨了多少痴男怨女。冥炎虽是鬼,但终究是作为人活过一世,内心潜藏的感情一旦爆发了,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常玉移开视线转向我,深思之后凝视着我理解的说:“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叔叔,也知道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渡灵人的这个职业,但我想说,请你珍惜冥炎,善待他。” 和常玉平心静气的谈话,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点了点头,握着冥炎的手,既然他依赖我的这点温暖,那我就用我的一声温暖他好了。 “常玉,谢谢你的理解。但请你告诉我另外的办法,你一定还知道别的,可以帮助冥炎恢复元神是不是?”常玉看着我长大最是了解我,所以才会说出之前的一番话,既然他也没有勉强我放弃家人,那么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冥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也要为了他做点什么,不能都让他一个人承担。既然我说了我喜欢他,他心里也有我,那么总要付出一些,这样才公平。毕竟我是人,冥炎不是。 常玉的喉结蠕动了一下,移开视线望着他处,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缓缓地闭上眸子,有些艰难地说:“若是真的做了,你恐怕不会有转生的机会了,这样你也愿意吗?” 转生?我笑了,“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情了,你不说我不说,冥炎不会知道,怕什么?除非你的嘴巴不够劲,到时我真的会买一桶502供你享用。” 我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让常玉很是吃惊的盯着我。在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目光直视下,常玉终于还是顺从了我说道:“那么,我们就用最简单的养魂术吧!这样对你的伤害小,对他也很有利。” 养魂术,虽然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办法,却没有怀疑而是在他的安排下,沐浴更衣后倒在冥炎的身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牵着他的手,很凉,慢慢的我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睡状态。 迷糊中清脆的铃声,那铃声很好听,同时还有种震撼灵魂的力量,我潜意识的只觉得我被困住了。 同时还听到常玉的声音,“小悦,你现在可以坐起来了。” 我的神识无意识但很听话的坐了起来,呆愣的望着站在窗边的常玉,他手里拿着冥炎不久前赠送给我的镇魂铃,漠然的转过头去,又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嘴角勾着笑容的另一个自己,这就离魂了…… 这才恢复了意识,动了动手,站起身的时候身体竟然真的轻飘飘的,竟然有些失控,不知如何操控这个轻飘飘的自己了。 原来,魂魄离体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啊,好神奇啊! 我惊奇不已,但常玉没有给我惊喜的时间,而是提醒我说道:“快些离开身体,我要把他送进你的身体里,让他充分的吸收你体内那股至阴至阳之气,只有被这两种滋养他的元神,他才能尽快的恢复。 常玉抱起冥炎的魂体,在我让开道路退到一边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冥炎的灵魂进去了我的躯体中,虽然男女有别,冥炎的灵魂不能和我的身体完全的重合,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应到他灵魂的变化。那种几乎消散殆尽的灵力正在逐渐的恢复中,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养魂术。 用活人的身体,治愈衰弱的灵魂,但是这前提是必须活人的自己同意,不排斥的前提下,才能以肉身养魂。 常玉说这种办法一个人身上不能使用第二次,因为一个正常人不能轻易的离魂,不然随时有可能丧命。在这种情况下丧命的鬼也是属于冤死鬼,转生的机会也是很渺茫的。 本来常玉是想带着冥炎回到冥界去,毕竟那里的环境最适合鬼调养身体,但是我和他说了今天发生在班上的事情之后,他再次犯愁起来,因为袁雪并没有回去他们平时住的地方,也就是说袁雪那丫头竟然玩起了失踪游戏,这也是常玉不得不冒险的原因。 叔叔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已经“睡了”,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总算没有发生异样,天亮时分,冥炎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我也在吃了常玉给我的灵药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睁开眼睛爬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 不过好在我还能再休息一会,昏沉沉的睡过去,其实并不是很踏实。因为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类似打斗的声音,还有惨叫和哀嚎声。 就是这样热闹,我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直到闹钟响起,我才终于擦着嘴角的口水浑浑噩噩的爬了起来。 果然是灵药,在休息醒来之后,先前那种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就像高烧之后大病初愈了,只不过还是有些虚弱而已。 揉着眼睛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慰问声,“昨夜睡得可好?”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慵懒的挑起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向他开玩笑说:“还不错,虽然被你占了一半的床位,半夜还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其余的都还好。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冥炎恢复了,他又像平时那般有精神了。他笑的很有神采,侧过身去把他身后鼻青脸肿的常玉呈现给我。 很邪魅勾起嘴角,“我也休息的还不错,只是苦了师兄,对吧?笨蛇!” 说着凑近常玉,语气轻松,神态自然随和,但是出手就又是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常玉的头顶。 痛的常玉龇牙咧嘴的蹲在墙角,也不敢之声一脸受气包的样。 我脑中浮现出那种动漫的画面,竟然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冥炎看到我笑了,也释然的笑了,蹲下身敲着常玉的脑门,“这样的馊主意以后别再出了,再有下次让我知道你用了那些鬼招,让我看到小悦虚弱的样子,我就真的宰了你,炖了做蛇羹!” “不是,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好歹我也是救了你的,不谢谢也就算了,竟然还痛扁我。”常玉在冥炎的警告之后,悻悻地站起来揉着脑袋,褐色的眸子充满了郁闷,“做鬼做久了,怎么越来越没良心了,我还没审你把袁雪丢了,倒先被你修理了一顿,真怨透了。” 52袁家的女主 冥炎似乎猜到了我们做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把气都出在常玉的头上,他没有勉强我说什么,但不代表他不清楚。 鬼仙,不管怎么说都是几百年的存在了,一些属于鬼的急救常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样对人有害,冥炎不能苟同。 我们心照不宣,不逼问我,就当没有发生就好了。 “小悦,起床吃饭了!”叔叔在他痊愈之后做饭的活又回到了他的手里,因为叔叔对于我做的那种淡而无味的饭菜觉得难以下咽,他口重不喜欢清淡的东西。 常玉一下子慌了,因为门把手动了一下,下一秒叔叔就进来了,然后他就会以一个大男人的身份曝光在叔叔的面前,到时候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我也有些着急,紧张的不知怎么办,因为我的衣橱是从墙壁里掏出来的,就巴掌大的地方,塞不进去他。昨天天黑,躲在角落叔叔自然看不到,但是大白天的…… 反倒是冥炎不慌不忙的一把揪住如热锅蚂蚁的常玉,拎着他来到窗帘后,避免阳光的直射坐在窗帘后,坏坏的笑道:“跳出去,快点!” “什么?你谋杀啊!这里可是六楼啊!”常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冥炎竟然为了保住我的清白让他跳楼。 门把手慢慢的扭动,慢动作的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游离在门口和常玉身上,最后干脆不想捂着脸等着露馅,但还是不安的偷瞄着。 “这样的高度摔不死你,不想被炖了,就给我下去!”冥炎把常玉从身后制住,拎小鸡一般,就那样到头朝下的丢了出去。 听到常玉的嘶声裂肺声哀嚎由近及远:“冥炎,你忘恩负义,见色忘友……” 窗户就那么打开着,清风吹动着窗帘,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冥炎白皙的胳膊裸露在清晨的阳光下,阳光还是灼伤了他。可脸上的笑容很爽,很轻松,转过身来拍了拍手,对我微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我睁着眼睛,干巴巴的眨着,做的真绝,而且好极端的手段…… 叔叔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我的房间,挠了挠头发:“错觉吗?我怎么听到还有别人的说话声啊?” 我装傻充愣的干笑着,连忙打掩护,忽悠叔叔是他错觉,然后爬起床开始新一天的作息。 从卫生间出来,还是有些头重脚轻,不过精神头还不错。 叔叔总是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瞄我,在吃完了早饭之后,终于开口说:“要不今天你请假吧,我觉得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我喝下一杯牛奶,摸了摸自己的脸色,感觉了一下笑道:“那怎么行,才上班就又请假?放心啦,昨天半夜楼下有夜猫掐架,没睡好,没事没事。” 我现在编谎话的已经比一开始原话很多了,叔叔竟然信以为真,只说那就收拾一下出发好了。 冥炎担忧的看着我,黑着脸颧骨一鼓一鼓的,我知道他还在怨常玉的自作主张坑了我,也在责怪我不知道珍惜自己。 到了班上,换上工作服,一边化妆一边偷偷观察沉默的冥炎,这家伙这次醒来之后除了针对常玉,话好像一下子变少了。趴在阴凉处望着窗外,发呆的不知想些什么。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话,也没有打扰过我,就一个人在角落里别扭着, 我把尸体的伤口缝合好之后,贴上了一层美容的薄膜,使得他看起来顺眼很多。毕竟是男子,用不着化浓妆,只需一层淡淡的粉底遮掩就好了。 画好了之后,用白布善好尸体,礼貌的深深一礼。收拾好东西,背起来走向角落的冥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看够了没?走了,完活了。” “哦,好。”简单的两个字,真是惜字如金啊! 我才打开安息间的门,正好看到王主任一路小跑着过来,面带笑容的走向我,“小悦啊,正好你忙完了,一会换好了衣服和我去见个客人,说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冥炎对视了一眼,他也摇头搞不懂怎么回事。 昨天来杀手找我,今天这又是谁啊?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面祈祷着,别再来奇怪的人了,我的应付能力快要到达极限了。 冥炎出事,我都忘了询问常玉东西搞到手没?别真的再出来个第三方,这我真的就焦头烂额了。 体力不支,强打着精神还是哈欠连天的,原来鬼上身之后真的会四肢无力,头重脚轻啊! 冥炎站在我身边,背对着我换衣服,沉默的他终于舍得开口了:“你放心吧,常玉死不了的,袁雪我想她应该也不会有事,顶多就是不懂事的赌气藏起来了。” 我点了两滴清凉油在太阳穴的两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我不担心别人,而是你。” 冥炎脊背僵直的转过头来望着我,呆呆的懵懂的样子,那双黑眸如星如月,没有任何的杂质好美。 我也转过身去,面对着高出我一头的他,仰起头不安的凝视着他:“别怨常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仅能为你做的事。你也说了我还会面临什么局面,我们谁也不清楚,我只是普通人没有谁可以依靠,若是你再出事,那么事情我真的坚持不下去。因为现在只有你在,一切才会安好。” 低着头红着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肉麻的话。被他这样有些错愕的盯着,我更是有些不自在。 咽了口唾液,咬了咬双唇拘谨的望着他处,咧了咧嘴干笑着抬起头,自圆其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听着就好了,王主任那还等着呢,走吧!” 我摸着有些发热的脸颊,从冥炎的身边擦身而过,手被他的手拉住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我一起走出了换衣室,脸上的笑容有些开心,还有些应该是幸福吧! 我们来到会客室,王主任已经在门口有些焦急的转圈了,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物,竟然要他这样失态。 在见到我走过来的时候,那笑容要比以往还要殷勤,把我拉到了一旁,拍着我的手背说道:“丫头啊,我们遇到贵人了,你可一定要把她哄好了啊,说不定会愿意出钱赞助我们,到时候咱们馆一定记你一大功的。” 我偷偷地和冥炎互看了一眼,没有肯定的回答他,只说尽力而为。因为我都不知道是谁找我,找我什么事情,我不能随便的就答应一个不能兑现的承诺。 王主任也不好勉强我,尽力而为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了,把我送往门口。 我跟随他走了过去,却在半路顿住了脚步,因为袁雪的身影从会客厅里面飘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笑容,好像什么事情已经胜券在握,向我飘过来。 而我只当做没有看到袁雪,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只要我不想理会的鬼魂,我就可以当他们是透明的,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清楚地看到袁雪惊讶的表情,在我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之后,听到了她大声的称呼我:“小悦姐姐!” 没有理会她,与此同时隐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出现在这里,里面的人…… 王主任进去打了声招呼,这个空档我和冥炎使了个眼色,让他看住这个女孩子。她的心思太重了,是个不定时的变数,搞不好会变成最麻烦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呼唤,而是若无其事的走进了会客厅,那份担心还有曾经对她的好感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她对我无疑已经是个陌生人。 跟着王主任走了进去,这个会客厅一般都是招待贵客的,例如投资商,有时候也会成为小型会议室,馆长吩咐几个副手,主任办一些上面交代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员工,虽然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却从未踏足过这里,今天是第一次。 和其他的办公地方比起来,真的算是豪华了,但毕竟这里是火葬场,不过就是略微素雅的豪华罢了。 在沙发上此刻坐着一个装作品味不低的贵妇人,面上看去保养得很好,但毕竟岁月不饶人,眼角的皱纹在微眯着眼睛的时候还是清晰可见。虽然穿着黑色的职场服饰,可不论是脚上的鞋子还是手里的手提包,都是明星代言的过得品牌东西。 哪怕就是我不识货,那个包包我还是在电视上见过的。 她看到我进来,大方的微笑着站起身走向我,很友好没有架子的和我打招呼,礼貌的把手伸向我。一派成功人士范。 “你就是殷悦小姐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还不等她说完,我也礼貌的和她的手合在了一起,脸上却是淡淡的保持距离的笑意,替她说了她的身份,“袁雪的妈妈,可对?” 她显得微微有些惊讶,眼睛扫了眼我的周围,好像在寻找着谁的身影一般。 这母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用有人透露消息我也看得出来,不禁笑道:“您不必找了,令千金现在正和我朋友在一起,我想我们的谈话他们还是不要听到的好。” 在她诧异之时,我让了座,她重新做回沙发上。我却并没有做,毕竟我是工作人员,只是随意的靠在开会的桌沿上,等着她开口说她这次的目的。 被人看透了心事,很不好,袁太太现在脸色就不像刚刚进来时那么淡定从容。犹豫之下抬头看向我,说道:“作为一个母亲我想满足我的孩子任何的要求,哪怕她生前得不到,死后也想要满足她,所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和殷小姐套近乎了。” 开门见山,我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好笑,正题来了! 53做人要有骨气【首发磨铁】第二更 她说完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推向我这边说道:“这个是一点小意思,还希望你能成全我,圆了那孩子一个梦。” 我站在一旁斜了眼那张数额不菲的支票,不为所动的望着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心中不免冷笑,她这是花钱给自己的女儿当说客讨好?还是说在她们眼中我就真的那么不可就要,见钱眼开? 心底暗暗燃起了怒火,不禁挑了挑眉头问道:“袁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谢礼,答谢您这段时间对雪儿的照顾。”袁太太微微一笑,很由衷感谢的看向我,没有半分的轻视和怠慢。 “照顾你女儿,只是受朋友的委托,同时也是因为她的一片孝心感动了我。何况,真正照顾她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所以这钱,我在我受之有愧,您还是收回去比较好。”上次收钱是因为临时应急,也是拿到我应该得到的报酬,这一点也不为过,我还因为拿了那点破奇案差点丢了小命! 这一次,明显她是在纯粹的贿赂我,如果我收了那就是真的不配做人了。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照顾她女儿的从来都是常玉。 瞧着袁太太有些尴尬的笑容,接着说道:“您来的正好,我朋友最近有些抽不开身,袁太太痛失爱女,这也算是续了未了缘,那么这段时间就让袁雪回袁家一段时间吧!” 既然她舍不得,就把袁雪带回去好了,正好我最近看她就不爽。 本是靠着会议桌的身子站起身,礼貌的一礼,“还有您说的圆梦,恕我直言,无能为力。如果袁雪真的不想转生,那么不会有人勉强她。但是在这里我要提醒您一句,据我所知,鬼仙是没有转世的机会的。若是到时候后悔了,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如果您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在看到袁雪的那一刻我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回家把她老妈搬来压我,甚至利用金钱买通我。这对我简直就是一种羞辱,最初的善心和爱心,在这一刻全部都付诸东流一去不复反,我真的不想再和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瓜葛了。 “等等,请留步!” 我的决绝在我转过身去之后,听到了袁太太的阻拦声,站起身来到我面前,神色因为被拒绝难堪的看向我,很勉强的又再度笑着说道:“有些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知道,殷小姐为了我们家雪儿的事情卷进了什么事情里,遭人威胁恐吓。这次明明有一个很好抽身的机会,为什么你就不知道珍惜呢?还是说殷小姐真的要和那个鬼助手走在一起?人鬼殊途,就算你们会搭档下去,但你终究是人,你们不会有结果,这一点殷小姐是明白人,最是清楚不过,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一对有情人?” 这女人真是脸皮够厚,嘴巴也很能胡扯。而且那双精明的眸子很明显的就是在嘲讽我,和鬼谈恋爱注定没有好结果。 这结果的好坏却不干她的事,她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这样警告我,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给她好脸色看了,不妨把话挑明了也不错。 不管是论先后还是谈感情,都是我和冥炎之间先开始的,第三者从来都不是我好不好?她怎么就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压我呢? 本来是想好话好说的,但是有人给脸不要脸,有台阶非要不下去,那我也就不用再装大方了。 冷着脸扫了眼袁太太,笑了,“如果您是来道谢的,那么我现在已经接受了您的好意。但如果您是来打搅我个人的私生活,我想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不关您的事,所以您无权过问。 还有,成全谁的问题,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因为冥炎喜欢谁决定权在他自己,不在我,他喜欢谁,和我喜欢他也是两码事。您若是硬要说我从中作梗,我也是百口莫辩。但是今天您既然来了,我还是要把话和您挑明了。感情的事情,它不是买卖货物,说出手就丢出去了,我和我的鬼男友怎样相处,用不着外人指点怎么做。” 袁太太被我的刺激有些哆嗦,面上很明显的挂不住了,应该是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武逆过她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连那张端庄贤淑的脸也因为生气,明显的扭曲了很多,就像电视上受了气的贵妇,为了那点面子硬撑门面。 “我好言好语的上门求你,低三下四的道谢,这就是你给我的态度和答案吗?”好半天,她就被我气得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上门求我?低三下四?”我当着她的面捡起那张放在桌上的支票,在她面前撕成了两半,四半,最后变成了了堆废纸屑,把一堆废纸屑扬的到处都是,冷寒的盯着她,“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态度?袁太太,做人要有骨气,金钱虽好却不是万能的,所以不要把你的冷傲和金钱在我面前炫耀,我从未欠你们任何东西,更不是你花钱雇佣的佣人供你差遣!” “好个伶牙俐齿不识抬举的丫头,竟然敬酒不不吃罚酒!”她真的被我气到了,竟然扬起巴掌要掌掴我,就在我死盯着那落下来的手随时准备应对时,她的人被一阵风硬生生的吹了一个列席。 就那样硬生生的被一只手推倒在地上,这意外的发生出乎我的意料,视线移向手的主人。本来有些委屈的心一下子得到了安慰,因为这个出手制止的不是别人是冥炎。 “敢动小悦,找死!”他的身影阻隔在我和袁太太之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侧头冷冷的扫了眼摔倒在地的袁太太,冷哼一声,又面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怎么样?她有没有伤到你?” “妈妈!”袁雪紧随其后的飘了过来,扑倒在袁太太的身上,跪在地上试图阻拦冥炎的行动,恐惧的抬头望着我和冥炎。 “小悦姐姐,冥炎哥哥,求你们别伤害我妈妈,她都是为了我才一时糊涂。她很善良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尽量的弥补我,满足我而已。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金钱可以让小悦姐姐消气,对不起,对不起!”她就那么拦在我们之间,堆在地面上泪眼婆娑哀求着。 袁太太撑着身子本来满是怒意的脸在看到女儿为了她而求情,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潸然泪下的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想抱着女儿,可是人鬼殊途,她们能相见却碰不到对方,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冥炎对于她们的表现,依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尤其是看着袁太太的眼神真的好冷,乍看有种冷侧心扉的寒意。吓得袁太太瑟瑟发抖着不敢抬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袁太太的对我的态度如何的不好,我还是能体会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的那种付出的心情。只是,她的无理要求,我,爱莫能助。 我对冥炎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后不要在吓唬她们了。因为刚刚我看得出,冥炎的突然现身已经吓到了袁太太,她现在还在发抖,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冥炎拽到了身后,语气冷淡的对他们说:“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更不要再做蠢事,不然会怎样你们清楚!” 这不是危言耸听,袁雪应该清楚,冥炎说得话不只是在警告她而已。倘若她再这样执迷不悟,没有人能够救她。 袁雪的态度老实了很多,从进来开始那嚣张的气焰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冥炎都对说了些什么,给我的感觉变得安分不少。离开前胆怯的看了眼依旧冷漠相对的冥炎,眼中尽是深深地歉意,转身随着袁太太一起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就这样打破了一早的宁静。在他们离开之后,我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力的回到办公室,巧遇王主任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他,只说事情没有谈成,因为有些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因为金钱出卖男友?怎么可能? 王主任本来很期待,听到我这样说,也知道我是真的尽力了,也就只好作罢,没有刁难我的意思。 我有些头疼,刚刚那种强打精神的对峙,真的很耗神耗力,这回后遗症反映上来了,无力的趴在桌面上,长叹一声:“真是疯子,终于走了。” 冥炎从和他们见面开始到现在都始终没有开口过,走过来的时候灵力带上了窗帘,挡住了阳光站在我的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但是他的行动却给了我答案,他的手放在我的天灵盖上,声音有些清冷,“以后,不要找借口支开我,尤其是面对这样的疯子!” 我干笑了笑,享受着那种舒服的感觉,“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走哪都带着你,安全的保障。” 冥炎笑了声,随即沉默了,我纳闷的抬起头往下他,发觉他的脸色很难看,不是受伤的那种,而是阴冷的怒意。 这样的他,让我很是担心,也不知道在我身边会不会影响他,改变些什么。 54怒打常玉【首发磨铁】第三更 下午,因为头疼的实在有些受不了,迫不得已的还是请了假。王主任看我的眼神像是要询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回去吃药好好地睡觉。 毕竟殡仪馆这样的地方阴气很重,我们整日都是和死人打交道,偶尔的不适他也理解,也就没有深说细问什么。 我和叔叔打了声招呼,叔叔也知道白天不对劲,正打算去看看我。我这一来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安慰了几句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就这样,在发上了上午那件不开心的事情之后,我拦了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这一路冥炎的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的拳头在车子快到我家的时候,更是死死地攥了起来,很是窝火,我觉得他这样好像有谁要倒霉遭殃了。 待车子停在楼下之后,付钱下车的时候,他的身影不知道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有些担心会不会因此出乱子,不顾头疼的跑上了楼。 本来就头疼,这一上火,好不容易好些的脑袋这会儿又成了浆糊,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感觉。 扶着楼梯扶手,揉着太阳穴,气骂道:“死鬼冥炎,你要不要这个节骨眼抽风啊?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我这都半条命了,你竟然给我玩失踪!” 叹气的走上去,拿出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听到房内传出了惨烈的哀嚎声。可细听之下声音有乍然而至了,难道说是因为里面的人听到了我的开门声? 不会进贼了吧? 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处,看看左邻和楼上,好像没有惊动他人,声音怎么一下子没了呢? 我狐疑的看了眼房内,然后轻轻地带上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细听之下声音竟然是从叔叔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叫声好耳熟的说,因为昨天晚上我也听到了类似的动静,然后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了某蛇鼻青脸肿的委屈像。 常玉不是蛇仙吗?又是谁在修理他? 我有些糊涂,推门而入:“常玉,冥炎刚刚抽风,不知道跑到、哪儿……” 既然常玉在家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个时候另一件事情比较重要,可当我打开门说出冥炎失踪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惊人的一幕。 某蛇仙此刻的样子就像待宰的畜生一般,双手双脚都被困在了一起,最里面塞着一双袜子,委屈的看向门口的我,求助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同时,被我暗地里骂祖宗的冥炎也在房间里面,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踹了脚常玉,很不解气的样子。 我愣愣看着他们,有些同情的瞄了眼常玉,问:“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常玉嘴巴被塞着袜子,除了摇头哼哼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冥炎回头看到我回来了,对我笑了一下,又踢了一脚哼哼唧唧的常玉,说:“我就说这家伙不靠谱,都是他搞出来的!” 他这样说我听得有些糊涂,揉着有些迷糊的脑袋,“你能把话说明白吗?我有些糊涂,听不懂!” 冥炎拎着我的手,扶我坐在了叔叔的那把太师椅上,给我讲述着所有我不知道的来龙去脉。 原来袁雪之所以会对冥炎产生感情,都是常玉的一时糊涂。 那日常玉救下袁雪之后,冥炎曾经去看过他们,也就是在那天,有了让我帮忙的念头。但是那时候的我态度太多坚决了,冥炎只说让袁雪试探一下我的口气,却不想这一切都被我看穿了。 冥炎对于帮助袁雪的事情上真的很上心,对于我的冷嘲热讽他都一忍再忍,等待着我能够回心转意。这些常玉和袁雪都看在眼里,对于袁雪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她这个年龄正式情窦初开的时候,对于感情很懵懂,再加上常玉有时候不懂胡诌,慢慢的袁雪开始对冥炎有了依赖。 每次见到冥炎她都会害羞的不行,冥炎的温柔谦和,更使得小姑娘的芳心暗许。在我们因为她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的心开始慢慢的有了变化,变得不像最初那么迫切了,而是有了放弃转生的念头。 于是,她就从常玉的口中得到了留下来办法,就是放弃转生的机会,下定决心修成鬼仙,以为这样就能和冥炎在一起了。 整件事情的经过说起来其实就是这几句话,但是真的发生了就是生死的大事情,在常玉看来随口的一句话却是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听明白了来龙去脉,虽然我很好奇冥炎是怎么后知后觉的,但是今天看到袁雪的样子,我多少还是猜到了些。瞄了眼依旧被捆的入粽子般的常玉,很无害的耸了耸肩,站起身走向他。 常玉干巴巴的眨着眼睛有些恐惧的盯着我,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哼哼唧唧的样子好像我下一秒会吃了他一样。 明明是他比我可怕,我应该怕他才对,这会怎么调换了呢? 我蹲下身没有打他,而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大脑袋,仰起头有些埋怨的说:“都已经发生的事情,你打他也是于事无补啊?” 常玉闻言,感动的感激涕零,一个劲的点头认为我说的有理。 冥炎很不解,瞪了眼常玉,又盯着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打他?这家伙的大嘴巴没有把门的,差点害你被人掌掴,难道不应该打他吗?” “我也没有说你做的不对啦。”我扶着床沿站起身,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扬起嘴角冷森森的瞥了眼常玉,“既然都已经捆上了,光算这一笔账轻了点,连同以前你们一起阴我的旧账一起算了也不错。” 打都打了,我卸下同情的伪装,走向冥炎坏坏的说:“打的差一不二就行,让他长点记性就好,别打出蛇命了,悠着点。我头疼,打够了带他去客厅,我还有话要问!” 本来还上火,这回知道了真相,心情好转了连头都不那么疼了。 冥炎听到我的话,很痛快的没有任何的疑义,接受了我的命令。 只是身后常玉那杀猪般的闷叫,让我不忍直视,看样子冥炎下手挺恨,不然也不会叫的那么惨! 打归打闹归闹,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冥炎拎着有些堆遂的常玉走出来,常玉那张帅气的脸现如今已经有些辨认不出了,很明显的肿了一圈。 手里拿着一份破旧的纸袋递给了我,牵动着嘴角痛的直咧嘴的说:“这是我昨天从刘家拿回来的。” 我瞧着也有些不忍,撇头望向冥炎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算是称赞顶多感叹而已:“够狠!” “他自找的,这算轻的,最好以后别在给我惹事,否则我就不是打他而是炖了他。”冥炎背着手冷眼怒视常玉,还在磨牙,看来这样一顿痛扁还是没有办法消除他的怨气。 常玉吓得直缩脖,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配合冥炎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肝颤。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常玉,后者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哪怕就是被打的这样惨,还是能够释然。 他这样做是在告诉我什么吗?例如鬼的怨念…… 常玉挪到我的另一侧,这样保持距离好像很有安全感,用我做挡箭牌壮胆的说道:“商量个事,真有事有下次,不严重的情况下能不能别打脸,打坏了出去没法见人办事情了。” “哼。”冥炎的动作像是古代人的那种生气时的拂袖,甩了一下胳膊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不理会他。 这样算是翻页了,常玉也懂,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坐在茶几的另一侧的沙发,哪怕被胖揍还是不忘了吃,拿起了个油桃咬了一口对我说:“我昨天去拿的时候,有两方面的人盯着我,这里面明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智商都看不懂,他们干嘛一副实在必得样子啊?” 我一边拿出里面的东西,一边听他陈述他发生的事情,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之后,有些迷茫的看着桌上那些事都想得到的秘密。 一张某大桥的夜间霓虹灯照片,一道几何的公式,一串无厘头的阿拉伯数字,一张纸上写着不同的单词的凌乱的写在一张纸上,这是什么概念啊? 就我那高中的半吊子文凭,猜谜智商不够啊!这几样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真的是证据吗? 我又看了眼纸袋子,往出倒了倒生怕落下什么,倒了倒又倒出了两张纸,分别是购物小票和储蓄箱专用纸。 我对解密一窍不通,这样的侦探游戏只会让我大脑打结。求助的看向身边的两位男士,指着桌上的东西不耻下问:“这个,怎么解?你确定就这些?” 常玉也和我一样一脸的茫然,摇头说:“别质疑了,这东西老爷子说都是他儿子最宝贝的东西,因为不起眼,所以都放在外面,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它们会成为外人的目标,如此的重要。 而且刘胜也有托梦给老人,说只要我顶着你们的名义去,就给我,别人都免谈。” 我托着腮苦着脸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个刘胜真的是奇葩,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55人性的善与恶【首发磨铁】 冥炎若有所思的看着茶几上摆放的杂物,转过头对我说:“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个也不急,等你好了,我们在找个时间这个地方,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某些地址的提示。” 我垮下脸实在头大,这也就柯南那智商能够玩的转,我这负200的iq这不是为难我吗?把东西交给他们,直接回房睡了。 没有鬼打扰的睡眠质量真的不错,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头顶了。 本来迷瞪的爬起来嚷着要迟到了,结果冥炎拦住了我,说是叔叔已经帮我请假了。我这才从浑浑噩噩的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 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一边吃着叔叔为我准备的早饭,一边询问冥炎,“反正也请假了,你有没有头绪?怎么查?” “不难受吗?别勉强的好。”冥炎把东西都整理好放进了纸袋了,手上的行动顿住了,扭着头望着防盗门的方向,担忧的说:“看来你今天想好好休息都难了,好像有人找上门来了。” 困惑的看了眼他倾听了一下,吃下最后一口东西,站起身把东西送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而且很急的铛铛敲着。 有些佩服冥炎的听力,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天又跑来我家做什么? “你就不能轻点?这门禁不起您这样砸!”黑着脸打开门,本来也没想让他进来的,而且昨天他妈又来给我添堵,现在看他不烦别人。 谁知我才开门,他就一把拽开门,一脸焦急的抓住我的双肩,满脸大汗蹭了一把问道:“小悦,昨天我妈是不是有来找过你?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先是一愣,随即不耐烦的挑着眉头冷然面对他:“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还说你们一家子都以为我很好欺负?” 袁瑞不提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起他老娘对我的羞辱,难道我真的就是他们眼中随便捏的软柿子吗? 冷着脸不愿再被他烦,甩开他的手就打算关门。却不想袁瑞的一个胳膊突然伸了进来,那股寸劲正好夹在他的臂膀上。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听到他忍着疼闷哼,额头的冷汗立即渗了出来,可见有多疼了。 我还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以为他是来上门无理取闹的,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有些过意不去的把他让进来,又取来急救箱,因为刚刚的寸劲已经把他的胳膊擦破了,皮肤周围就这会已经紫青色了。 冥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我给袁瑞清理伤口的时候,他缓缓地开口:“这次不像是无理取闹,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问清了比较好。” 我侧头明白的收回了视线,清理好伤口之后,递给了他一张纸巾,道歉的说:“我以为你和你妈一样是为了找我麻烦的,不好意思。” 袁瑞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看来,我妈真的来过,不然你也不会一看到我就剑拔弩张的了。那之后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你还有印象吗?” 他的话题都在他妈的身上,我觉得有些不对,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因为头疼,撑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记得,我们谈的很不开心,所以她也就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是十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昨天出门之后,我们失联了!”袁瑞死死地攥着拳头,无助的垂下头,“前天晚上妈妈梦到了妹妹,说是希望能够实现她一个愿望,然后一早上就和我说要去殡仪馆找你。可是直到晚上她都没有回来,我爸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人,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没办法我只能来这里问问发生了什么。看来,你们谈的也不是很开心。” 我昨天头疼,直接静音了,上哪知道这事?不过还是瞄了眼自己的电话,咧了咧嘴,好几十通,电话打爆了! “失踪了?你们不报警找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我把你妈怎么样吧?”对于那个女人的印象很差,所以我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冥炎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袁瑞,代替我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说道:“我想袁先生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小悦昨天受气火气有些大,您别在意。” 冥炎的圆场,让袁瑞有些惭愧,同时也像是捡到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地站起身。“冥炎先生,请问我妹妹有没有回来这里,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打扰你们的!” “没有,昨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没有回来!”冥炎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看不见冥炎,眼睛只能顺着声音看过去,看不到冥炎又望向我,最后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抱着头苦恼的说了声对不起。这应该是代替那个自大的女人和我道歉吧!希望我能够如实告诉他真相。 看在他的态度坦诚,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只不过把最后的一段掐了,因为我不想把事情变得像是在告状,毕竟这是死人恩怨。 袁瑞的脸色很难看,又担忧也有惭愧。毕竟那是他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得知真相后站起身和我们说了声谢谢,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要走。 我看得出他欲言又止是想有求于我们,在知道发生了这些之后,也就不好意思让我们出手帮忙了。 “等一下,袁先生,我想问个问题。”眼看着袁瑞走到了门口,冥炎却喊住了他,他诧异地回头看我,而我则是斜眼看身边的这位鬼仙大人。 “上次小悦说你们遭遇车祸很可能是因为内鬼,我想问的是你们熟知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姚的人,我朋友得到的消息是这个人和你们走得很近。半年前你们家楼盘出问题的时候,好像他也有参与吧!我说这些,希望您有空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或许,你懂。”冥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到最后的时候竟然没有挑明,而是在暗示他什么。 袁瑞晦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感激的道了声谢谢,没有再多做停留的离开了。 我呆呆的望着紧闭的大门,沉默了好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样戳在地中央。 冥炎没有动,也那么陪着我站着,侧头望着我。我的余光能够看到他不忍的歉意,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劝导我。 “你在怪我吗?给袁瑞提供线索吗?我知道你的气还没有消,只是那个女人她命不该绝,所以……”他很小心的解释着。 我摇头转过身去打算去厨房收拾东西,不想去理会这些,可是心里的烦躁却不知为何都写在脸上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通过发生的事情,我发现我其实很邪恶,尤其是在听说那个女人失踪没了消息的时候,心中那种幸灾乐祸远远多于惊讶,一丝安慰袁瑞的想法都没有。连我自己都觉得好陌生,好可怕。 这样邪恶的我真的能够胜任渡灵人这个职业吗?袁雪和她妈妈只是傲慢,但是并没有做过坏事,可是我…… 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这一刻的我不配和冥炎站在一起。 冥炎很是慌张的拦住了我,“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好不好,你这样沉默,我很不安。” “我……”从前那种嚣张的气焰,在这一刻都熄灭了,因为在善良的冥炎面前,我觉得自己好丑陋,有些无地自容。 “你不觉得我也很邪恶吗?我很自私,刚刚听到袁太太失踪了,我竟然恨不得想开口说那是她活该。” “是啊,她是活该啊!就是因为她那样侮辱你,不知尊重他人老天才会给她惩罚,让她遭几天罪反省自己的。”冥炎笑着拉起我的手,理所当然的说道。好像也看懂了我内心的纠结,捧起我的脸和他对视,“不要这样,那不是你的错,是人的本性。你正直,所以见不得那样的人嚣张,自然就会痛恨。自然会在听说那个人出事的时候,暗中叫好。” “可是这样的我,又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我很迷茫,尤其是刚刚有那种念头的时候,手腕上的灵匙竟然一下子变得很烫,像是在提醒我内心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般。 冥炎把手放在我的天灵穴上,清澈的眸子带着谅解的笑意还有宽恕,看上去好舒服,让内心烦躁的我没了杂念,那种害怕也消失了。 在我平静下来之后,冥炎开心的笑了,宠溺的拂去碎头发掖在耳后,“我不知道常玉那厮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你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不该有的负担。但请你认真的听我说,不要让那些话影响你自己,小悦就该有小悦的样子,变得犹犹豫豫的那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我的样子,蛮不讲理,任性,贪财,小心眼吗? 我忽然笑了出来,遮着脸颤抖着侧过脸去,笑个不停。因为心里有种很怪的想法,想起了之前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在凶他,这家伙是个找虐型的。 冥炎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我,虽然不懂为什么我又笑了,但看到我又恢复了精神,也欣慰的勾起了嘴角。 “走吧,去找真相,把这件事情了了,我也好彻底地解放出来。”我拉着他的手,不再犹豫。 56嫌疑人【首发磨铁】第二更 我一页页翻看着超市发给客人的超市购物指南,坐在休息区的阴凉处,“你确定是这里?会不会搞错了,那不过是他随手买东西的购物小票啊?” 合上购物指南,一手捏着一张纸,它们就是我在在那个袋子最后掏出来的东西。 我和冥炎离开家就直接打车来到这家超市,因为冥炎说无论如何都要来这里看看,认为很有必要。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两张没有的纸张,可冥炎却说能放进这个袋子里的,就绝对不是垃圾。 既然他认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一般超市是不是不会轻易打开储存箱?”冥炎坐在我对面,歪着头认真观察者顾客储存东西的那几排大箱子。 我咬着手指疑惑的看了眼储存箱,视线移到他的脸上,试探的说:“你该不会以为,认为刘胜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了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定理亘古不变。” “谁说的?我叔叔每次就总能找到我藏考试卷的地方,藏他屋里是我最失策的办法。” 冥炎听到我反驳他的推论,忍俊不禁的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发笑。我知道他是在笑我傻,我也承认自己这方面没有奇招,也就说不得什么。 但还是不信邪,让他在这里等我,我去按照储存箱的编排号试下那张密码纸。 看着眼前的这排箱子,深呼吸想着不会这么巧吧,手上的行动还是把密码纸扫了一下。 “吧嗒”相对应的铁箱子真的打开了,我不由得睁大眼睛真的被那个家伙猜着了!够神的啊! 走过去,微微翘脚的看了眼里面,挠了挠头发,取出里面的东西走向休息区。 把东西放在他面前,傻眼的盯着东西又开始犯愁了,因为这无疑又成了一个问题,一本新华字典,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本来以为这里面夹杂了什么信息,但翻看了半天得到的答案是,它就是一本不能再普通的字典而已! 冥炎脸上却浮现了出了了然的笑意,好像已经晓得了怎么解开这个谜题了。 我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监视我的人都藏在什么地方,自从知道我身边随时都被人监视着,我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别看了,这些都是专业训练的过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你察觉的。”冥炎用眼神适应我看向不远处的购物区,还有保安人员等等,甚至看起来不经意的过来收拾的保洁员,天啊!我苦着脸求助他,“怎么办,这么多少眼睛盯着呢?这个线索拿还是不拿?拿了就会被盯得更紧了,不拿就会被别人拿去。” “那就让他们拿去好了,这就是一本新的新华字典而已,我们知道是这东西就好了,给他们又何妨。”他反倒一脸的无所谓,那笑容很是玩味,就像在戏耍什么人。 什么意思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这样拱手相让?我被搞糊涂了,可是冥炎不会无畏的开这样的玩笑,他胸有成足没有把握应该不会乱来的。 不明原因的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字典的线索,就那样把它遗忘在了休息区的位置上了。大方的进了超市,买了些备用品离开了超市。 回到家里之后,就闷闷不乐的偎在沙发上,郁闷这趟出行除了消费之外,就没有别的收获。 冥炎只听也不说什么反驳,走进我的房间从我的书架上找出了一本字典,靠着门框那在手中举了起来,“这个字典的版本和那个一样吗?” 脑子里打了个问号,很确定的回答是一样的,因为那本书不过才买了一年,很那个没有差别。本来稀里糊涂的,想要问什么,冥炎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也不说自己的理由,而是从那个这袋子找出那串乱码的数字和英文单词的纸张。 用笔在他们的上面勾兑着,在从字典里找出相应的汉字。他们拼凑起来是两小段字:黑吃黑,黑洗白,圆非正,药不仁。城南大桥三段,宏鑫公寓! 我拖着腮念着名言写出来的这半吊子的顺口溜,“后面的那个不难理解,只是这顺口溜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按照字面的理解吗?袁家人不是好人,想要从黑洗成白,药不仁指的谁啊?” 冥炎的笑容了里多了些许赞许,看样子我真的蒙对了这句话的含义了。他用笔在药不仁三个字上圈了圈,微微的眯起眼睛,“就是我让袁瑞调查的那个人,如果我们没有找错方向的话,真凶就快要现身了。” “你说那个姓姚的人?他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我怎么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啊?” 那会冥炎告知袁瑞让他调查一个姓姚的人,我还不太明白,因为我的印象里没有过和姓姚的人交涉过。 他这会更是把嫌疑人定在了这位身上,搜索了大脑的记忆还是没有印象。 冥炎呵呵的笑了,放下字典提示着说道:“你还记得上回你第一次见袁磊的时候吗?我们一无所获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有个不起眼的中年人正好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或许你没有注意,但我看到了,他从电梯出来就直接走向这边,看到你的时候还特意的观察了好一会,然后才走进了袁磊所在的那个私人走廊。”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当时我因为不满意袁家人的那个死态度,很不爽的还抱怨来着。别人看不到冥炎,所以一定是把我当成神经自言自语了。却是有个人从我们身边经过,还特意的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发觉我没有好脸色的斜视他,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了过去。 那个人长得很普通,比我这样的大众脸还容易被遗忘,我自然也就没有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出没。 “你说他就是那个姓姚的?”这家伙的记忆力真是超群,那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他都能过目不忘,甚至还记忆犹新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将来,观察力真是惊人啊! 冥炎抿着唇沉思着点了点头,“他叫姚宏宇,如果不是他那样盯着你打量,我也不会特意的注意他。后来我让常玉去调查了一下他,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袁磊的副手,包括那栋有问题的楼盘都是在他名下提交给袁磊的。半年前工地闹出了人命,拖欠了工人将近半年的工资也终于托那个恶鬼的福结清了。同时恶灵作祟,工地接二连三的又发生事情,没有办法才荒废至今。而且几个月前,袁磊要带着一家人出国旅行,那之前他也有把相关的事情安排交代过这个人,所以我才觉得他是最可疑的人。” 听着他陈述和分析,我有些头大,甚至有些担心卷进这样的是非中,我还有多少活下去的几率。有钱人的内斗,你死我活干嘛要我从中当替死鬼啊! 而且光是分析没有用,毕竟我们没有证据不是吗?办案没有证据,又不是警察人家是不会那么听话配合的,知道谁有嫌疑又能怎么办? “为何发愁?” 我打开了一袋零食,没味道的嚼着,扭头看向他,“为什么不发愁?我们这些都是靠着猜想,推断的结果,没有证据怎么证明?如果是警察叔叔,人家还有审问的权利,你认为我能够用什么身份审问一个企业的高级老总?” 冥炎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目前就算我们把目标定在了姚宏宇身上,也都是凭空的推论。毕竟这不过是刘胜留下来的一念之词,在外人的眼中他不过就是小混混,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 他再度陷入了沉思中,目光锁定在了另外的两个东西上。一个几何的方程式计算,还有一个张某大桥的夜景照片,忽然勾起了嘴角笑道:“不如我们把东西交出去吧!” “啊??” 还真把东西交出去啊?我这可是随时都被监视着呢,那个楚琪上回好像也想要这个证据的! “不用这样担忧的,弄两份一样的就好了,一边给出去一份,让他们自己琢磨。这样你这里也轻松些不是挺好?” “你确定不会弄巧成拙?他们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吗?”他当那些人都是好糊弄的傻帽吗? “这些东西他们都盯着,反正我们也都知道是什么了,给他们也无妨。到时候我们这样做……”冥炎的笑容这一刻变得有些狡猾,虽然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为了身边不再有麻烦,我还是同意了他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东西分成了两部分,乱码的数字,字典,还有英文单词,这些我用快递的方式送完了袁家。而另一部分则是带到了班上,因为我有联系楚琪,他会在晚上我下班的时候来拿另外的两样,这个麻烦的杀手,我还有帐没和他算清呢! 下午的时候,叔叔有来找我,正好我晚上要出去,也就和他说。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丫头,我怎么觉得最近这几个月你变得神秘兮兮的,差不多只要一有空就往外跑,都在忙些什么?你那个不久前认识的男朋友处的怎么样了?” “男,男朋友?”他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和那个杀手在交往吧!天啊…… 57生死一瞬【首发磨铁】第三更 “叔,您说的男朋友是指哪位?”这是必须弄明白了,不管叔叔误会了谁,我都要把话挑明了,绝对不是他认知的那个人,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对是鬼,依旧在我身边,没有候补的备胎。 “难道不是上次来接你吃饭的那个吗?你那天前天生病在家休息,他还有来过这里找你呢!”叔叔好像很欣赏那个人,他竟然真的误会了。 我听得直咧嘴,杀手竟然还又找上门了!而且还被他老先生误会成了那种关系…… 立即摇头否认,“误会,绝对的误会,亲叔叔,亲爸,这话绝对不能乱说。他是个刚死了亲爸的主,约我只是因为答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儿女私情!” 最后的几个字我咬得很死,态度很是坚决。 叔叔有些郁闷,好像很可惜,舔了舔嘴角,“这样啊,既然不喜欢就算了,难得有个不错的上套了,可惜啦!不过你放心,你叔叔我已经联系我一个中介的朋友了,赶明个给你物色不错的,虽然赶不上那位极品,但好歹也要配得上我们家小悦,等我好消息啊!” 我很无语,对于叔叔这种乱点鸳鸯的思想,完全接受不了。明明以前也介绍过,三句话不投机就吓跑了,他怎么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怎么还是这样!”我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喃喃道:“难道他就不知道介绍的更差劲吗?来一个吓跑一个,何必呢?” “你好像不喜欢你叔叔的安排?为什么?”冥炎没有因为叔叔要为我介绍男友而生气,反而语气很轻松的问我缘由。 侧过去望着站在阴凉处的身影,“不是不喜欢,而是你不会懂那种被人轻视的眼神。我的工作也看到了,不只是如此,我还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见鬼,这说出去换做谁都不会信。现在社会的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看你好看顺眼了就多聊几句,总要知根知底的才能进一步交往。等他们知道你的身份是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时候,就会变着法的找借口离你远远的,甚至希望这辈子都见不到才好。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就是活着的鬼罢了。” 冥炎怜惜的凝视着我,想说一些劝慰的话安慰我,可是张了张口还是欲言又止了。 我懂他的意思,也能明白做鬼的立场不好说什么。不在意的笑了,坐起来摆手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很可怜似得。我看透了,有时候人还不如鬼呢,一个个玩心计搞暗算,你死我活的死磕,命短的还不是来这里一把火化成灰。我遇见的鬼大部分都是善良的,我觉得和他们相处要比和人相处更心安。” 手机的屏幕亮了,闪过一个没有被保存的号码来,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哼哈的应着。放下电话把桌上的报纸等东西收拾好,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事的时候是可以提前离开的。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安旭哈欠连天的走了进来,见我收拾东西要走,好奇的问:“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怎么有男友约会啦?” 我现在最讨厌别人提男友的事情,黑着脸白了眼他:“对啊是约会去,和杀手约会,用不用帮你也带个好?” “额,不用了。”安旭立即摆手,嘿嘿的笑了,在我走出门的那一刻听到他嘀咕道:“杀手?好重的口味!” 我恨不得回头进去扁他一顿,这人脑子让驴踢了,难道听不出我是故意那么一说吗? 本来是想和冥炎抱怨几句的,可转过身却看到他站在我身后的办公室门外,有些发呆的透过门缝看里面,拧着眉头一脸的忧虑。 “嘿,看什么呢?你没见过那家伙吗?干嘛这样盯着他看?”我也顺着门缝瞄了眼,那家伙的两个黑眼圈那么明显,一定是昨天晚上开夜车,玩网游来着。 他是我们那批年轻人里留下来的为一个男的入殓师,而且他命不错,有个漂亮的老婆,听说最近马上就要晋升一级,当爹了。 冥炎收回视线,有些犹豫的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两次见到他总是看到他的印堂有些发黑,一个人如果印堂发黑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不是吧?这小子一向运气都不错,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明天见面提醒他一声好了。”鬼仙不会看走眼的,既然冥炎这样说,那就不会有错。 我这样说,冥炎也赞同,毕竟出于好心的提点一下,总比让事情毫无征兆的发生时后悔的好。 “小悦!” “啊?” “身后,有人……” 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一张脸带着似笑非笑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打了个机灵,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步。 埋怨的瞪了眼冥炎,更加恼火的怒视着站在几步之遥的楚琪,忍了又忍的说:“你走路怎么鬼一样没动静。” “有吗?脚步虽轻却也能听到脚步声,你一个人趴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偷窥同事,这样真的好吗?我还以为你的品位会很高呢,原来喜欢这样平凡的!”他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来到门口瞄了眼里面,很鄙夷的指着里面的安旭咂了咂嘴。 他今天出门一定又忘了刷牙了,不然不会这么臭气熏天的。我捏着鼻子翻着白眼先走了一步,懒得理他。 谁知他竟然一把拽住了我,他的笑容别有意味,让我有些看不懂。“嘿,从侧门走吧,你朋友不是不能见太阳吗?” 冥炎感激的笑了,我拗不过也希望他赶快从我眼前消失,也就随了他。 来到在门口的时候,楚琪又再度拦住了我的去路,把我拽到一堵白墙后面这才开口:“今天约我来是不是打算把东西给我了?” 我觉得他今天举动好怪异,总是动手动脚的,故意后退的和他保持距离,从背包里拿出东西交给他,“都在这里一样不差,自己想办法找答案去,我没空!” 楚琪打开我递给他的纸袋子看了眼,质疑的抬头看了眼我,“就,这些?” “就这些,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什么人啊?我昨天纠结了半天,如果不是冥炎说这样有用我才不给他呢!这会可好了,竟然这样质疑我。 我冲动胆子就大,扯过他手里的纸袋子团吧团吧就要丢进垃圾桶里,这下子楚琪有些急了,手疾眼快的拦住了我的行动。 “我就那么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气啊?” “看你我就来气!”背包有些松,重新调整了一下,厌烦的看了眼他,“东西都给你了,以后别再来烦我了,不见!” 这样危险的人物还是少见最好不见,虽然冥炎的意思是想我们能够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地谈谈,但是一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每个人都比我有心眼,既然都不过还不如远离。 才迈开腿走了两步,就又被他拽住了,而且很用力的把我拽了一个裂隙。我正要发飙骂他,他却一把把我抱住扑倒在地上。 短短的片刻让我骇然,等我回过神打算像冥炎求救的时候,发觉冥炎正保持着一个阻止的动作,在他不远的前方定格了一颗子弹。 不只是这样,从窗户玻璃又同时射进来好几发,我被吓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嘴。甚至都忘了还有个大男人趴在我身上。 冥炎回过头紧张的看向我,“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这才想起来楚琪,推了他一把可是没有反应。手在接触地面的时候摸到了粘糊糊的东西,定眼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 这下傻眼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他要那样做了,原来他知道有危险才做出那样的举动。 我吃力的把楚琪扶起来,看着破碎的玻璃,哪怕这里是监视器的死角,无人问津,但早晚还是会惊动他人的。“怎么办?他受伤了!” 冥炎集中注意力控制着打进来的子弹,冷静的回过头来对我说:“先别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所以今天不管怎样你都不能从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我紧张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了眼紧闭双眼的楚琪,问道:“不走出去,他就死定了!一个袁雪不够,难道我还要再度一个啊?” “小悦,你下别紧张。听我说,外面的人今天是非要你死才甘心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但是我们今天是走不出去的。如果你不想连累他人,就只有利用灵匙的力量离开这里。” “灵匙的力量?你不是说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用的吗?而且,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啊?”自从戴上灵匙开始,它在我手上就是装饰的事物,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动静。 冥炎和常玉说这东西不到万不得意的危急关头,是不会显现神通的。可我这会都要挂了,它还不是照样没有反应? 又一发子弹打碎了玻璃,竟然折射进了阳光,造成了冥炎的失神。就这个缝隙,数发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向我飞了过来。 冥炎一下子慌了,而我更是呆傻的愣在了原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子真的死定了! 58交易 生死门开,人鬼无害! 在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冥炎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我,那一刻,我脑子里闪出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梦里的枪林弹雨,清楚地看着那一发发得子弹射向我,整个人因为害怕死亡恐惧到了极点,只知道一个劲的重复一句话,“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醒醒?你已经安全了,没事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耐心的安慰我。 一个机灵坐起来,昏头昏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后脑胀胀的木木的,手一摸才发现竟然肿了一个包。 痛的咧嘴,再看手上的那暗红的颜色,这才想起来,某个杀手大人出事了! 抓着身边守着我的护士急迫的问道:“我朋友呢?他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现在正在手术室手术呢!”小护士的笑容没落下去,随之换上了忧虑之色。 手术!我不管不顾的跳下床跑向手术室,看着上面亮起来的红灯,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喃喃道:“千万别死啊?造孽啊!” “你才死了呢!” 好耳熟的声音,我扭头看过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 “我什么?”楚琪靠着墙,手插在裤兜里装酷,侧面胸口殷虹的一片,说明了他受伤的所在。 我咬着手指盯着楚琪,指着抢救室又指着他,内心的要说的溢于言表。 楚琪翻了个白眼,站起身飘到我身边,“你朋友现在在我的身体里,他站用了我的身体把你送进了病房,然后代替我进了手术室,明白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原来在最后的那一刻我终于领悟了灵匙驾驭的方法,在最后罐头带着楚琪和冥炎越过了生死线。也是在那一刻,冥炎的灵魂进入了楚琪的身体里,楚琪的灵魂被挤了出来。 然后他们带着昏迷的我来到医院的,在医生确定我没事之后,这才代替楚琪留在他的身体里,进了手术室的。 这不是鸠占鹊巢,而是一种保护,因为楚琪本身就命悬一线了,若是冥炎轻易地离开他的身体,那么他就真的会成为我下一个被渡灵的目标了。 “你是说冥炎代替你进了手术室,暂时的灵魂调换了?”我还是难以置信,更加不习惯楚琪鬼的样子。 冥炎在楚琪的身体里,接受手术治疗。而楚琪则事成了鬼,留在了我身边,这怎么都觉得很别扭。 这边的手术室很安静,没有人会难道我和空气说话,所以也就不那么避讳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为了救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为了掉点眼泪表示心意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脸的嫌弃,没人性!”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黑线,一脸的不爽。 我本来想说这是他的报应,可又一想还是留点口德,不管怎样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鬼的。 “哎,打住,别用可怜的眼神看我,我还没死呢!那个叫冥炎说我现在是生魂,等脱离了危险之后,我还能回去的。”他又厌恶的再次靠着墙,一脸拽像。 生魂,就是命悬一线,并未出现在生死簿上,寿命未到的魂魄。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还有恃无恐的站在这里。 既然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瞎操心了。揉着后脑勺的包,坐在了一旁的休息区歪着头盯着他,“问你个事,如果你老实的回答我了,我就告诉你那些东西的秘密怎样?” “我若是不配合呢?” “直接送你下地狱!” “……”他好像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也见识到了我的特殊,收敛了不少。 这杀手这回也终于栽在我手上一回,我不由得暗爽,得意的笑道:“姚宏宇你认识吧?昨天袁瑞来找我,说他妈失踪了,是不是你们搞出来的?人死了没?还有,今天你是不是知道有人针对我?” “知道怎么,不知道又怎么样?” 我恨的磨牙,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等会见到冥炎直接让他出来,把他塞回去,让他知道什么叫疼! 背地里冒坏水,面上还算淡定,懒得看他而是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说道:“知道,那就说明你还有些人性,没有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不说就是你蠢,因为他们都看到你进来了还对我下手,摆明了是要连你一起咱草除根,真的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该。”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想来,楚琪是注意到了有人盯着我,但还是冒险的进来找我,并且把我带到了很难被人注意到的死角。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还有他对那些人的信任了。 “该死的东西,竟然越级的擅自行动,看来他是活腻了!”忍不住的骂道,一拳砸向墙壁,毕竟是新魂,拳头还是穿墙而过了。 哟,小看他了,没想到楚琪的身份竟然不低,否则也不会这样说了。 等了好一会,他还是不说,我有些渴走向不远处的饮水机打了杯水。回过头去的时候,那家伙的一下子放大在我眼前,喝进去的水又都喷了出来,差点呛到。 我黑着脸怒视他,要破口大骂他脑袋被门挤了,可又想这里毕竟是医院,我对着空气大声说话,又得把我关进病房去,而且还是神经科的。忍了又忍,问:“有话说有屁放!” “你好像并不只是个入殓师那么简单,还会邪术,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一脸的戒备,之前那种赖皮一扫而光。 “我忘了和你说,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临时的地狱使者,渡灵人,如果你真的不幸挂了,那么我就会来接你,再帮你找到真凶之后,带着你的灵魂和凶手的灵魂一起走向地狱,就这么简单。” 这人疑神疑鬼的毛病真的好讨厌,我解释完了他又变得释然,眼神也友好了不少,又问:“那冥炎是你的谁?他好像很关心你,说关心不恰当,应该是爱慕更适合。” “关你屁事,我男友,不行吗?”白了他一眼,走进水池旁认真的把手上的血迹洗掉,懒得再理会他。 透过镜子,看到他勾起了嘴角,笑容很是诡异的站在我身后,靠着门框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把我要知道的说了出来。 “姚宏宇是我们安插在袁磊身边的一枚棋子,主要目的是看着他的行动,就算他是组织的分支头目,上面的人也不是十分的信任。袁家那女人是姚宏宇抓去的,不过放心,只是为了牵制袁磊的行动,暂时还死不了。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等我醒后,我会和他们依依算清楚的!” 楚琪把今天他在进来前留意到的告诉了我,他看到熟悉身影进了管内,就觉得不对。但因为上面的人还没有下必杀令,所以他认为不过是进一步的监视行动。只是这一次他们还带了家伙,所以他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大张旗鼓的来见我,为的就是警告他们别擅自行动。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警告却成了最终的催命符,把他自己也差点搭了进去。死死地攥着拳头,因为怨念中杀意浓,黑色的空洞眸子变得很不稳定,淡红的颜色忽明忽暗的闪过。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冥炎代替你留在你的身体里,你现在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杀念,不然就有可能真的因为怨念改过命数,到时还魂都回天乏术。” 楚琪回过神,看着我拉着他的手惊奇不已。毕竟他现在处于灵魂状态,常人看不到他,甚至会从他的身体上穿过来。可是我不但一醒来就看到他和他说话,甚至还能碰到他的身体…… 他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特殊,之前还半信半疑,这会想不信都难了。” 松开他的手,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叹息的摇了摇头。这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在外人眼里就喜欢用冷酷包装自己,其实,他是好人的! 我有給孙姨打过电话联系过,她告诉我,楚琪这几年一直都在资助孤儿院,在孤儿院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不少的帮助。那里面的小孩子也都很喜欢他,他一来就围着他玩的很高兴。 这样一个有爱心有童心的杀手绝对不是坏人,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试着信他呢?就在我犹豫着要怎样沟通,让他改邪归正的时候。他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想掐死他的评价: “只是,没想到所谓的阴间使者还会出现在活人的身上,而且还是一无是处的女人。” 而我给他的评价是,狗改不了吃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死性难改! 该说的毫不保留的都坦言相告了,忽略他那没用的评价,直截了当的问:“这次的事情很明显了,我本来是想先观察看看再说,但现在有改变主意了,我们合作怎样?” 楚琪端着架子打量着我,挑了挑眉头,玩味的笑了,“说来听听?” “我不会帮助袁磊和你们对着干,还会把答案给你,你们自己解决。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把姚宏宇的命交给我!” 59担忧和等待【首发磨铁】第二更 楚琪并没有很快的给我回复,而是沉思了片刻,抬眼审视我:“丫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知道的越多,命越短。你这样早晚会会出事,女人的好奇心不能太强。” 他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吗? 我冷哼一声,疲惫的靠着椅子,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撇嘴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造的孽那么多满手血腥,就算挺过了这一关,指不定哪天被自己人又算计了,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样的态度有些莫凉两可,让人捉摸不透。虽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但我还是坦诚的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他。 这是因为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他现在身体还在里面躺着,醒来也需要时间的。这样我也就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例如,把那个袁太太从狼窝里救出来。 在昨天袁瑞走后,我就拜托了常玉去找寻失踪的袁雪,毕竟她是鬼,那些人是抓不到她的。可出了事情之后,那孩子非但没有回来求救,竟然没有回家或者托梦,那就很不对劲了。 到了半夜才刚迷糊,就听到了常玉的动静,看到他怀里抱着狼狈衰弱的袁雪时,停留在心里的怨气在那一刻也烟消云散了。 那孩子的身上已经被阳光伤的伤痕累累,元神忽明忽暗的远比那日半透明的冥炎还要虚弱。 就是如此还是保持着清醒,再见到我之后挣扎的爬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向我求助。 怨恨她吗?真的谈不上。就是有些看不惯她和她妈妈的作风而已。一个自以为是,一个傲视众生,好像这天下没有人能够和他们匹敌一般。 但不管怎样,袁雪还只是个孩子,她再有心计,也是因为她老子的安排。如今袁太太失踪,她又成了这样子,惩罚也够了。 我没有刁难她,只是如实安慰她,也承诺会联系袁磊救出袁太太。有了这个定心丸,袁雪激动地情绪也好了不少,最终在情绪得到控制之后,随着常玉离开了。 本来是想今天见到楚琪,用东西交换后探探他口风的,但是这家伙实在令人讨厌,我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决定把找人的事情直接丢给袁家人,谁想到竟然又发生了这样惊险事情。 我踌躇的挠着脑袋,烦闷的垂下头,扭头看了眼手术室,这都三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喂,问你个事?”神游回来的楚琪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卸下他冷漠的伪装,好奇的盯着我。 “干嘛?” “我发觉你问我的事情好像都只是一笔带过,你好像并没有问具体的,好比说袁太太的具体为止之类的。” “问你,你会说吗?”别说我没想过,可就他那嘴臭牙硬的德行,他要是不说我能抠出什么答案来? 再说,我有常玉,那大蛇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万事通,只要人还活着,救人这是难不倒他。而且有吃的,万事大吉。 他摸着下巴,有些看不懂的琢磨着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丫头,你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和你没关系。”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已经是今天我第几次给他白眼了。 余光扫到手术室的红灯关掉了,我立即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这是手术结束了。 扯着出奇的灵魂走过去,只等着冥炎被推出来后,直接把他丢回他的身体里。和他在一起除了受气就没别的,还是我的冥炎好。 大门敞开,医生先走了出来,在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摘下口罩回头看了眼里面,“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为了女朋友这样拼命地,你有这样的男友真是幸运。他现在需要现在icu监护室观察一宿,等一切生命体征都恢复正常了,才能入住普通病房,你跟我来办下手续吧!”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扯下头上的头罩,潇洒的离开了。 “哦!”男友,冥炎是我男友,可那身体不是他的,这样误会好吗? 我黑着脸跟着医生离开,还不忘了瞪一眼楚琪,就没有见过这么坑人的杀手。找来一大堆的麻烦不说,我还要给他买单! 我偷偷地攥拳头,磨着牙对他说:“看在你救了我一命,这次你的手术费我报销,扯平了!” 没精打采的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把银行卡递过去的看着打出来的账单,心在滴血。这下子真的成了负资产了。 当我的视线再次落在身边跟过来的楚琪身上时,他胸口那朵展开的红色,还是让我深深地自责。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来的遭这份罪,钱换不来人命不是吗?人家都舍命了,我还这样小家子气,不地道。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冥炎,也不知他在里面怎样了,趴在病房的门口翘脚的看着里面,这样子擅自行动不知道会不会又和上次一样,遭到惩罚? “你在担心你那个鬼男友?他都已经是鬼了,你还那么但有做什么?这里市医院又不是道观之类的。”楚琪也歪着头看了眼,很不以为然的说。 他懂个屁,我想骂,可是最终没有骂出来。拌嘴吵架也顶多是玩笑,楚琪毕竟还活着,当他的生命指标一切恢复之后,他就还是个活人。他又怎么会懂这些? 看了眼时间,再不回去叔叔该担心了,可是冥炎还在里面,我见不到他平安无事,心里还是没底。 有事相求的时候,底气就会很弱,刚和楚琪对着干,这会开口求他,我更是有些开不了口。可是怎么办? “我帮你进去看看吧,如果能换回来不是正好,做鬼的滋味我也觉得不踏实。”就在我难以启齿的时候,楚琪的声音在我头顶传了出来。我感觉到了头上有双大手,拍了拍像是在安慰。 感激的抬起头望着他,竟然看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理解笑容。“可以吗?” “我就算再怎么不算好人,也从来没有做过欺骗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是个女人。骗你我都觉得掉价。” …… 明明是安慰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看他穿墙而入,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祈祷着。 “小悦,听到我说话了吗?”静下心的那一刻我竟然听到了冥炎的声音。 猛然的张开眼睛张望四周,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不得已只能再次静下心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用心聆听。 “听我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楚琪的身体,所以今天晚上,我拜托他送你回去。明天他的生命各项指标才会恢复些,现在勉强调换太危险了。” “你怎么样?会不会向上一次那样,这样擅自进入人类的身体里不会消耗元神吗?”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常玉说过,冥炎是鬼仙,有违天道论常的事情就会收到惩罚。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那般虚弱的样子了。 “这是救人,不是有违天道。听我说,他不是坏人,就凭今天他无条件的深入险境的来见你,甚至不惜为了你挡子弹,这就已经说明了他是个善良的人。回去好好地和他沟通,懂吗?”他的语气好温柔,尽可能的安抚我听他的,老实的回家去。 可不知为何,在听完他说的这些话之后,我总是有种错觉,他像是在交代遗言。可他都死了五百年了,而且他说过他不会骗我的。 我听从冥炎的话,离开了医院,打着出租车带着楚琪一起回到了家里。 一脸的疲惫,但在叔叔面前还是要强大精神。 叔叔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在听到动静之后回头看向我,咧着嘴笑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僵住了。 小跑过来,扶着我上下打量,“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在和朋友吃饭吗?怎么吃得一身血回来?” 血?我没搞懂怎么个意思,低头一看才发现,t恤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尤其是胸口更是印了一片的暗红。我竟然忘了楚琪救我的时候,是趴在我身上的,这些无疑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难怪上车的时候,司机会用那种眼神打量我。 不能说实话,也不能说话,只能半对半的掺水,接到朋友电话的时候赶上了交通事故,血不是我的,是伤者的。 叔叔不信的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发觉确实没有异样,这才放心,让我好好地洗个澡休息一下。 我再进去拿衣服的时候,听他念叨着那日有时间去庙上求道平安符什么的。 回到房间发觉楚琪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避开叔叔的视线探出头去对他摆了摆手。在他进来之后,稍稍的关上了门,“你干嘛?橡根蜡似的戳在那里!” “把你送回来,你到家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当然是回去守着我的身体了。”他很理所当然的说,打量着我的房间,玩味的嘿嘿一笑:“你该不会是打算把我留宿吧,虽然不是美女,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我怎么也没有到,这家伙还有色狼的潜质。本来还想和他商量着能不能带路,让常玉把人救出来,不过现在,我彻底的打消了那个念头,盯着他冷漠的说道:“你现在可以滚了。” 60惊魂未定【首发磨铁】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真不明白,那个叫冥炎的仁兄怎么会这么没有眼光,竟然喜欢你?”楚琪撇嘴,咂了咂舌,一脸的惋惜。 抽搐着嘴角,拳头紧了又紧,一忍再忍。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这个家伙就这德行,气不得。而且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能恩将仇报。 深呼吸,尽可能的平心静气,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我就算在绝情也比这个冷血的动物好,哼!” 不再理会他,从壁橱里取出睡衣,看了眼外面的叔叔,“留不留随你,叔叔一会就会睡觉,到时客厅归你。嫌地方小,明个给你准备个骨灰盒,我很愿意买单!” 我走出来,他竟然也跟着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眼时钟,嘴角微微的勾起。“今天晚上睡觉还是醒觉些的好,万一怠慢了访客,可那是很失礼的!” 才迈开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双手死死地捏着衣服,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硬着头皮走进了浴室,这个澡是我这辈子洗的最不安的一次,而这一夜也注定了我有生以来最不安的一个晚上。 从浴室出来之后,我以找东西为由进了叔叔的房间,在保家仙的排位上敲了敲,“关灯后来见我,十万火急!” 楚琪慵懒的坐在床头,纳闷的问:“你这是在搬救兵吗?那个保家仙的牌位能够帮你,救你全家?” 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和他对着干了,看都不看他直接回房间等着常玉的出现。 我忐忑不安的等到了叔叔关灯的动静,盯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缓缓地闭上眼睛。就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常玉鼻音很重的说道:“这又是怎么了?好强的血腥味,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听到他的动静,我紧绷的心终于平稳了不少,转过身望向捏着鼻子很嫌弃的常玉,指着坐在我床上的楚琪说道:“不是我,是他。” 楚琪瞪大眼睛,惊骇的盯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男人,处变不惊的脸上全是骇然。竟然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愣在了原地。 “杀手楚琪他怎么会变成了生魂?炎呢?”常玉没有看到冥炎,漠然的打量了眼楚琪,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不在意他的表情,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在察觉到我的瑟瑟发抖的恐惧情绪,他再次的把手放在我的头顶,“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我说过只要我在,就会让这家里的人平安无事的,乖!” “在医院躺着呢,今天……”平静了些之后,我的声音竟有些哽咽,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助的扑进了常玉怀里哭了出来。 因为我真的害怕,白天发生的事情惊魂未定,冥炎又不在我身边,晚上竟然还要被打扰。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真的好可怕,我快要崩溃了。 如实相告,常玉安慰着我坐在床边,只说一切有他,我只要安心的睡觉就好,明天的太阳还会照样的升起,一切还会重新开始的。 然后带着楚琪离开了我的房间,黑暗中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抱团的坐在床头,说不害怕是假的。就像人在面临真正生死的时候,不管面上多么镇定,他的内心还是会忐忑不安,毕竟都只是凡人,面临生死坦然面对的又有几个? 死了也就死了,就怕不死不活的吊着,那才是折磨。 在黑暗中,手腕上的灵匙竟然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我把它取下来,握在手心里紧紧地攥着。放在胸口,静下心感受着他要给我传达的事情。 闭上眼睛,我竟清楚地看到很多黑衣人围住了我家楼下,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枪,有的人身上还有绳索。一些人留在楼下放哨,另外一些涌进了楼道,放轻脚步一点点的爬上了楼顶。身手利索的又从楼顶顺延下来。 我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黑影,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再次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喊着他的名字:“冥炎,救救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这样依赖冥炎的呢?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没有他在我已经丢了坚强和勇敢。 不知是因为嫉妒恐惧还是因为实在太累,总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闹钟准时的吵醒了我,叔叔定时的来喊我吃饭,一切就像常玉说得那般,又是新一天新的开始。 我在房间里寻找楚琪和常玉的身影,可除了阳光投射进来的窗户倒影,他们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床头地面上丢着的那件沾满血的t恤,它提醒着我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叔叔在吃饭的时候对我说,也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办公区的侧面楼道口的玻璃竟然被人砸了,地面上还有血迹,也不知是谁做了这样的缺德事。就连保安室调出来的监控录像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唯一看到的是我从那边走过,但那时候并没有异样。 低头吃着,不敢正面回应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这东西又回到了我的手腕上,没有任何的异动。掰了块面包塞进嘴里,盯着灵匙,难道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是幻觉吗?还是说我昨天真的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来到楼下,路过的左邻右舍和我还有叔叔亲切的打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自然。我仰头望着楼顶,野草顽强的长在边缘,什么好像都没有变过,可那些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还是留下了痕迹。 例如生锈的围栏因为有东西绑着,磨得有些微微发亮,还有杂草被脚碾过的痕迹…… “仰头看什么呢?走了上班来不及了。”叔叔来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地方不同。 我喊住了要上车的叔叔,“能帮我说一下嘛?我要去看出车祸的朋友,晚去一会。昨天回来的太匆忙了,实在是不太放心。” 叔叔有些犯愁,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拦了辆出租车来到昨天的那家医院,直接冲到icu病房门口,询问楚琪的情况,毕竟只要楚琪没事,冥炎自然也就没事了。 护士给我的答案竟然出乎意料,说是病人在苏醒后打了朋友的电话,坚持出院回家调养。哪怕医生如何建议奉劝他多留两日在医院观察,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放人出院了。 我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拨打了楚琪的手机,可对方的手机竟然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他走的是潇洒,可是冥炎呢?冥炎一晚没有回家,他明明自由了为什么没有回去呢? 我看着手机,迷茫的坐在长椅上愣愣的发呆了好一会。茫然地看着匆忙路过的身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楼梯间。 常玉从昨天出去了就没有回来,楚琪对我避而不见应该是觉得厌烦,可是冥炎呢?他又去了哪里? 他能感应到我,可是我却感应不到他,要去哪里找? 心里有些委屈,再昨天惊吓和接踵而来的恐惧过后,本以为今天都会回归原位了,没想到我最想见的人竟然没了踪影。 扶着楼梯一截截的走下来,眼泪夺眶而出,抹去一波另一波还是会留下来。哪怕我自己刻意的控制,它就是不听我的命令,失控了。 无人的安全出口,回荡着我的啜泣声。无助的坐在台阶上,终于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委屈的像个孩子,不断地重复着:“骗子,连你也玩失踪,把我耍的团团转!” “谁是骗子啊?这家伙只不过是被我硬拽着救人去了,忙活了半宿又急着赶回来,就是怕你担心的啊!”常玉懒洋洋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还有站在他身边恍如隔世的冥炎。 我抹去眼泪,扑进了冥炎的怀里,“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在医院等我?” 潸然泪下,在抱住冥炎的那一刻,我感觉到的他的脊背僵直的颤了一下。好像犹豫了很久才抱住了我,声音有些哽咽,语气柔和的在我耳边响起,“你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接我的吗?” 这不废话吗,听着有些来气,推开他取出纸巾来,把鼻涕和眼泪一起抹去,埋怨的说:“我还不是担心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像是交代遗言似的,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这条蛇又把你拐带到哪里去了,竟然丢下我连家都不回?” 冥炎无奈的笑了笑,瞧着一脸含冤莫白的常玉,拉起我的手解释道:“他没有怪带我,是楚琪在天明的时候来找我的,他说他把袁太太的所在告诉了常玉,让我去接应他,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那,袁太太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吗?”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楚琪竟然这样大方的说了袁太太的所在,同时还主动的来找冥炎换回了自己的身体! 冥炎的脸色还算不错,我没有看出他因为这次的冲动后果,造成什么变化。他对我欣然的笑了笑,“恩,她已经平安的回家了。所得事都快结束了,等你哪天休息,我们就去见一下袁磊吧,那些谜题我都已经揭开了,有些话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61名利背后的丢了心【首发磨铁】第二更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从前的两点一线,上班回家。这中间袁家人没有出现过,楚琪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在消停了半个月之后,我接到了袁磊的电话,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约我了。 当然,他是以答谢为主题,邀请我出席的。因为在他们这段时间的明争暗斗的过程中,常玉不辱使命的把袁家的那个女主子平安的送了回去,我也总算是不用每日见鬼,夜不能寐了。 而且,自从上次常玉亲自出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总之活动在我周围的监视着一下子都没了影子,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还是老地方,那天也赶巧是休假。开车来到饭店门口的时候,袁家父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被人这样亲自迎接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一起来到了早就备好的酒菜的包间里。 这次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出于感激,不管怎样我都大度的救了他老婆,虽然在争夺证据的时候,袁家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至少没有什么损失。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今天,他把我约出来,除了道歉,我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手里面最后的那张牌。那是冥炎再解开最后一个提示之后得到的最终答案,那张照片才是最后的关键。 他们父子举杯敬我,袁磊终于开口说道:“许多事情我都听说了,关于我妻子的无理取闹给殷小姐增添的麻烦,我深表歉意,同时为了感谢您的既往不咎,我已经在不久之前以果然你的名义捐了一笔去了孤儿院。” 商场的老狐狸就是懂得做人,而且灵活狡猾。知道支票不能收买我,就把钱给了我最在意的人,这样我不禁会心存感激,想退都没法退。高明! 酒过三巡之后,他们还是东拉西扯的问些没用的,和冥炎暗示了一眼。他立即东西了我的意思,站起身把我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背包弄掉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放稳,才会如此。 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一张他们熟悉的图片。那是我自己用手传到电脑中打印出来的大桥夜景,因为原图已经给了他们。 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收拾东西,袁瑞也过来帮我,在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这张是?” 我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背包重新放好,不在意的笑道:“这是我后来自己拍的,原图不是已经寄给你们了吗?不会是没有收到吧!” 袁瑞笑的很勉强,把东西地交给了我,看了眼他老子,在他老子的一个眼神下,安分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袁磊到没有想他儿子那般惊讶,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小错了一口。笑容依旧的说:“不知殷小姐想说什么?” 我夹了口离我最近的肉丸子放进了嘴里,这么多好吃的摆在眼前不吃都对不起自己,莞尔一笑。难怪那个楚琪那样说,和明白人说话就是一针见血的痛快。只是被看穿了的感觉也不爽。 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和他们拐弯抹角的我还真耗不下去。 拿起纸巾擦了下嘴角,“我这次来就想请教个问题,您打算什么时候处理那个在您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他好像真的很意外,又很犹豫,他迟迟不动姚宏宇,肯定是还有什么顾忌。 不管他顾忌什么对我来说没用,我又不是商人,对于那些机密不感兴趣。我的最终目标就是让袁雪得到超度,这样她才有重生的机会,然后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搞小动作。 “我记得我当初和您说过,我对于您工作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会泄密。虽然我承认,这中间我给你们资料的时候动了点歪脑筋,却也在同时帮您解决了麻烦。毕竟我不是警方,介入你们其中调查,只能出此下策。但最终的目的我说过,我要帮的是鬼,只有他们心中的怨念消失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今天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我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因为上次袁雪出事之后,元神嫉妒的虚弱,常玉告诉我如果不能尽快的安排,恐怕这可怜的孩子就会在最后落得散魂的结果。 袁磊缓缓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垂下眸子,很是惭愧,这会又开始装慈父的样子了。 我冷笑的勾起嘴角,鄙夷的笑了,接着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接受您的答谢,而是我在等你的答案。作为一个父亲,你为了孩子无知得到满足,已经做到尽力尽责了。但是袁雪死后,你都做了什么,又利用我做了什么这些你都心知肚明。且不说利用我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引出幕后之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就说你对袁雪可有真正的关心过?在救出你太太之后,如果我没有记错,你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大厅袁雪的情况吧!” 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说的好像多内疚,表现的多有父爱,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自私,他满心想的都是他的事业,家人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缓缓的站起身,注视着因为我的话而脸色难堪的袁磊,同情的看了眼袁瑞,“那孩子上次为了就她妈妈被阳光腐蚀了元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些,明日我会前往姚宏宇那里,去他的性命,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这本来应该由你们来解决,但是现在我领教了你们有钱人所谓的亲情,很长见识!” 袁磊猛地抬起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 怎么会?是啊,怎么会呢?当初我那样积极的联系他,他却那各种理由搪塞,造成今日的结果是我的错吗? 我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而是背着包和冥炎直接离开了。在走出走廊的那一刻,袁瑞的身影追了出来,拉住了我,“殷悦,等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雪她……” 我冷着脸盯着他的眼睛,拿出了那日冥炎取回来的小本递给他:“你认为我会拿死人的灵魂开玩笑?这是我誊抄出来的腹稿,刘胜生前的记录,里面是他知道的全部事情,也包括你父亲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还有那个姚宏宇暗中捅刀,害死无辜民工的事情,一笔笔的都在这个本子上,拿给你父亲看看吧!袁瑞,你有良知,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袁磊!” 袁瑞有些愕然的站在原地,目视着我走进电梯,在电梯合上之前,我看到他释然的笑容了。 这小子虽然做事情喜欢用极端的手段,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能感受得到他是个性情中人。对于家人的关心远比他那个冷血的老子要强上百倍。 在电梯里,冥炎忍不住叹气的说:“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一样因为*而作祟,为了所谓的权和利,放弃最重的人。”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想?”我有些好奇,一项看到人生的冥炎这一次好像有很多的感悟。 冥炎也很差异,伸手试着触碰着电梯内的不锈钢板,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袁雪就像是另一个我,好像有些场景似曾相识,但又摸不清。” 本来还有些阴霾的我在听到他这样说,有些激动地拉着他的手,“你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歪着头细细的琢磨了一会,最终摇头。 我有些沮丧的垂下头,合着空欢喜一场,六魂到底为什么死后没有记忆呢?鬼的世界好难猜啊! 走出去打开太阳伞,明媚的阳光很是耀眼,我望着冥炎,发觉他用那种渴望的眼神望着天空。虽迷茫却是满心的期待着什么。 忽然冥炎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凝聚在前方不远的一点处,“是,楚琪!” “啊?”我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发觉楚琪就在不远处的停产车场入口处,在看到我发现他的时候,一脸轻松自在的挥了挥手。 半月未见,他的精神一如从前,只是身体因为受伤的关系消瘦了一圈。抬头看了眼太阳,自然微笑着像我们走来。看来他恢复的还不错,“嗨,真是许久不见了,怎么样?有没有时间谈一谈,我是来拿最后的证据的,你们曾经的承诺应该不会反悔吧!” 这样开门见山,我自然接受邀请,不过刚刚吃完,也真的吃不下去了,就随便的找了家冷饮店坐下来聊一聊好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把原稿从背包的隐藏袋里取了出来,“这是原稿,不过袁家也有一份。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明天就回去取袁宏宇的老命,袁雪伤的很重,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挥霍了。” “袁磊明天会去吗?和你们一起?”他微微眯着眼,视线转向我身边的冥炎身上,虽然他看不到冥炎,但是眼睛却盯着冥炎的所在地,很直接了当的问。 冷饮店的老板正在和别人通话,营业员也在闲聊,所以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冥炎也盯着他,开口说道:“如果你是为了要杀他而打听的话,我的回答是,抱歉,恕难奉告。” 62最后的终结者【首发磨铁】 话不投机半句多,得知他这一次把最终的目标瞄准了袁磊,我们的话题也变得有些紧张了,他也又变回了从前个我行我素的杀手。 但人命关天,就算他只是听命行事,那也同样是造孽的行为。我认他是朋友,通过上次的事情,冥炎也认他这个朋友,所以我们都不希望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楚琪在接收了我们给他的东西之后,闲聊了几句之后离开了,只是势在必行的眼神,我真的尽力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有些犯愁的托着腮,喃喃问道:“怎么办?袁雪还没有度过呢,难道连她老子一起渡了吗?” “你呀!”冥炎忍不住笑出声来,掩饰嘴角的笑意,那笑容像是在说那我没办法。他站起身,望着已经偏西的晚霞,“那就在楚琪有所行动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很不解的歪着头盯着他。 冥炎笑了,望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尽力了就问心无愧了,个人的生死都是老天注定的,偶尔提点就好,逆天而行就不好了。” 我觉得他说的好深奥,有些理解不了。难道他是在说袁磊的命数到了吗? 他没有解释,而是拉着我的手站起来,“走吧,今天晚上就把真正的幕后元凶正法就好了。” “正法?今天?你为什么让我和袁家人说是明天?”这不是冲突了吗?万一袁磊明天真的行动了,那岂不是扑了个空? “是的,正法。我们只需要在指定的时间把人带到下面交差就可以了,会有人帮我们处理掉那个卑鄙的男人的。”他在笑,可是那笑容不同平时的淡雅,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阴森和恼火。 平时的他看起来很随和,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一旦抓住了线头找出了真凶,这一刻他就是死神,有些兴奋的等待着目标。 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以前只是在听别人说这句话,今天身临其境了,我终于知道这一刻的紧张是个什么样的气氛了。 这是我第一次以渡灵人的身份,站在背负罪恶之人的面前,但是姚宏宇却看不到我,也并不知道他已经例死亡很近了。 在他的豪华大宅里,此刻的他正与美人相伴,亲亲我我。 冥炎从怀里取出他的乾坤袋,再打开口袋的那一刻,一缕魂魄飘了出来。因为元神虚弱的关系,身形也有些不稳,险些倒地。 冥炎好像知道会这样,很及时的扶住了她,温柔的对她莞尔笑道:“坚强些,不会太久的,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了。” 袁雪虚弱的依偎在冥炎的怀里,笑的很幸福,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发觉我也在看他们,袁雪这才注意到他们那暧昧的姿势,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她想和我解释,我对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理解的笑容。哪怕心里吃味,这一刻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眼前的大事。 在灵匙的帮衬下我成了别人看不到的透明体,这是渡灵人特有的力量,这是我在参透了如何控制灵匙用途之后,间接得到冥炎提点领悟的。 房间里的缠绵慢慢的有升级的迹象,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偷窥,让我有些看不下去。毕竟我还是大姑娘,这样的场面让我情何以堪?隐忍的瞪了眼冥炎,侧脸看向他处。 冥炎这一刻没有害羞,而是很坦然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不羞不恼淡定从容。这时的他就像是那日在浴室里的场面,清澈的眸子没有任何的邪念和非分之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放心吧,他们的进展也就到这里了,因为来客人了!”冥炎淡淡的开口说道,侧过脸去望向门口。 我捂着脸望向门口,果不其然就像冥炎预料的那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先生,袁先生来访。” 姚宏宇显得有些扫兴,但还是穿好了衣服,也示意他身边的美女穿好注意着装。 “把他请到这里吧,正好我也想找他好好地谈谈。”待一切又恢复如初的时候,姚宏宇做到了办公桌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使了个眼色让女人退出去之后,冷哼一声:“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爸爸!”袁雪惊呼了一声,可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袁磊会来。 我也很纳闷,我和他们说我明天会行动,他怎么今天来找姚宏宇了?扭头望向冥炎,他的嘴角勾起了意料之中的笑意,好像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说那个取了姚宏宇性命的人是袁磊? 袁磊随着一个管事的走了进来,那个管事的瞄了眼姚宏宇,在得到暗示之后规矩的退了出去。 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但我却觉得这里已经是杀机四伏了。袁磊竟然单枪匹马的闯进来,难道就不担心能否活着出去吗? “爸爸,他怎么一个人来了?”不论如何还是父女情深,就算袁磊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毕竟血浓于水,女儿面对父亲有危险又有几个不担心的。 她要挣扎着走过去,却被冥炎锁住了身形,动弹不得的望着冥炎质问道:“放开我啊,冥炎哥哥,那是我爸爸,姚伯伯要杀我爸爸!” “你听好了袁雪,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看到你的仇人死在你面前,这其中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小悦都没有干涉的权利,因为这是天意。”冥炎冷峻的看着定住袁雪,松开了她,在警告袁雪的时候同时也看向我,提示我别乱来。 我望着那边暗藏杀机的谈话,心里的难受溢于言表。这就是找到答案之后我要面临的结果吗?渡灵人超度死者的灵魂,却要置身事外的亲眼看到凶手作恶?若是袁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又和杀人犯有何不同? 手腕好烫,灵匙在保护我的同时也在抗议吗? 就在我因为妇人之仁的良心摇摆不定的时候,袁磊和姚宏宇之间已经点燃了火药,真正的撕破了脸。 袁磊一把抓住了姚宏宇的衣领,“你个该死的东西,从你来到我身边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他们安排过来的人。只是碍于合作我不屑动你,但不表示你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我都眼瞎看不到。 楼盘施工最初你就在这里面搞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你,本以为钱能够满足你的野心,没想到你竟然还变本加厉!私吞公款不说,还暗中使坏的买通了合作方撤离股份,陷我于不仁不义!这一次更甚,竟然利用上面人的名义,在我回乡祭祖的路上伤我家人,害死我的女儿!你该死!!” 姚宏宇明显的没有料想到,袁磊竟然知道所有事情,甚至连最初楼盘施工的事情他都清楚。“你,你都知道?” “你认为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为了眼前的那点利益吗?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太多,你认为我会一忍再忍到现在?” 袁磊一下子扣住了姚宏宇的行动,让他打算取出手枪的一瞬间扣住了他的行动,并且从他的手里夺得手枪,顶在姚宏宇的脑门上。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空手夺白刃干脆利落。 这下子姚宏宇傻眼了,没想到他小心地行事,不仅都没有漫过眼前人的眼睛,甚至连最后保命的家伙都被此人硬生生的夺走了。 “袁总,放过我一次吧,饶了我一条狗命也行。我也是一时起了贪心,想要瞒过你的法眼才一时糊涂。”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颤颤巍巍的求饶。刚刚那幅胸有成竹的气焰这会都被尿没了。 袁磊扭着他的衣领,冷冷的笑了,“我忍辱负重的为了阻止背负着骂名不说,还要被怀疑我的不忠这我也能忍,甚至连女儿都搭了进去,我都没有和任何人抱怨过。可是姓姚的,你的触碰到我的底线了,你竟然接二连三的陷我于不仁不义,伤那无辜的小姑娘不说,连我女儿的灵魂你都要赶尽杀绝,我岂能容你!” 抬起脚就是一脚狠踹,姚宏宇被踹的趴在地上捂着小腹,却不顾疼痛的跑到袁磊的面前,磕头求饶着。 袁雪已经痛苦失声了,一个劲的垦求着冥炎放开她的禁锢,让她去救人,还嚷着说不报仇了,消失在世间也无所谓。 我更是有些惭愧,因为听到袁磊说的一切我才明白,我对他误会的很深。这家伙很重情重义,只是他效忠错了对象更信错了人。 袁磊冷漠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可怜虫,失望的摇了摇头,“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做人,记得反省一下,这辈子你该上路了!” 破空的一声枪响回荡,献血溅了袁磊一身,躺在地上的人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睛,红色的液体犹如小河潺潺的流了出来。 袁磊忽然噗通的跪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了殷虹的液体,苦笑着落下来悔恨的眼泪。 而我则是被冥炎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力的挣扎着看着眼前一切事情的发生。 袁雪在袁磊被子弹打中的那一刻挣脱了禁锢,竟然凭着仅存的灵力现身在袁磊的面前,手捂着他的伤口,哭成了泪人。 一切都结束了,原来这就是冥炎口中所谓的天意…… 63闫君的真正身份【首发磨铁】第二更 黄泉路,灰蒙蒙的天空暗无天日,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得清四周的路,慢慢的被浓雾包围了。只有前方的一条大道。 在这条荒无人烟的大路上,除了有偶尔的幽魂经过,真的是荒凉之极。 袁雪和她爸爸走在前面,小女孩在袁磊的劝慰下已经冷静了很多,也接受了袁磊被杀的现实。这样能够陪着自己的爸爸一起走在黄泉路上,小袁雪很满足。 冥炎的手里攥着乾坤袋,那里面收押着姚宏宇那个混账的灵魂,四只鬼只有我一个是喘气的,这种感觉真的不知如何形容。 没想到当了渡灵人,完美处理了事情之后,结果竟然是买一送一。 同是冤魂,袁磊竟然不请求我帮他,因为在死前我们都看到了那个人,楚琪! 狙击枪,隔着楼远远地那一枪,在袁磊要了姚宏宇的性命之时,那颗子弹破空而入,不偏不移的打进了袁磊的心脏。 我清楚地看到了趴在对面楼顶的影子,那时当我想出手提醒的时候,冥炎拦住了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看着袁雪冲破束缚舍命挡子弹,却也是无济于事的阻拦而已。 我望着前方,有说有笑的父女,内心不断地谴责我自己,这就是渡灵人的任务吗?为了平复死者的怨念就要牺牲更多人的性命? 袁磊,他或许不该死的,可是…… 不远的前方飘来了两个影子,身穿着类似捕快的衣服,只不过他们胸前有两个特别的徽章,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可是外表看去却是人的灵魂,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使者大人,我们奉闫君之命,特来接新任使者。” 我有些不适应,这一路我都没有和冥炎说过话,但这一刻我却不得不求助他,毕竟这里我不熟。在人面前丢人也就算了,在鬼面前还是留点脸的好。 “你们起来吧,主人新上任不久,不适应这种守旧的老规矩,带路便是。前面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善待他们。”他走过去,把他们喊起来,然后微笑着看了眼袁家父女,又把乾坤袋里的姚宏宇放了出来,一并交给他们,指着姚宏宇说道:“此人作恶多端,这父女二人皆因他冤死,人已带到,还望陆判明察!” 贴有牛头的捕快很恭敬的抱拳施礼,公事公办的笑道:“还是老规矩吧,冥炎大人不妨随属下走一趟,这位袁先生好像还有些问题要交代,您在这中间最是清楚,陆判大人那里还是您说清楚比较好。” 冥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似是有什么要叮嘱的,碍于这么多人在场终究没有说。在我点头之后,押解着姚宏宇,带着袁家父女先一步离开了。 袁雪也似有话要说,临行前不舍得看了我一眼,最终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追上了前方等着她的父亲,五只鬼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了浓郁的雾色中。 送他们来了该来的地方,也洗清了袁雪身上的怨念,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不经意的瞄到竟然没有走的马面捕头,不解的问道:“您还有事?” 马面笑了,“属下来接大人去报道,新上任的渡灵使者都要闫君大人亲自会面详谈,请随我来!” 闫君?冥炎这家伙好像没有说有这个程序的,不就是超度死人帮着报仇吗?怎么还有这一出? 这里灰蒙蒙的一片,如果没有人领路我真的有些辨别不了方向,既然上面的人要见一见,那我还是安分点吧。他们故意支开冥炎,应该不会只是找我闲聊。 穿过迷雾的尽头就是鬼门关,我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望乡台和忘川河,因为马面带我来的地方是地府的办公区,更相当于政府部门。 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有的已经在翻修了,隐约的脱离了古典建筑的模样,有了现代化的雏形。但还在改进中,老风格多余新样式。 随着马面来到一处类似于府衙的门口,入正门越过跨院,一栋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在外面稍后,马面先进去通报了。 片刻之后我请了进去,书案前的年轻人,很认真的拿着钢笔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在听到动静之后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 “没想到这次遭遇灾劫的冥炎不但逢凶化吉,还遇到了新的主人。”他穿的很现代化,是那种办公职场的正规服饰,打着领带,正直随和帅气。脸色不似一般的鬼魂,苍白如纸,而是面色红润鲜活。 他没有上司的架子,整理好桌上的东西站起身走向我,友好的把手伸向我,“你好殷小姐,我是闫君,是冥王东岳大帝的副手。” “你好,叫我殷悦就行了。”我不懂这里的规矩,不过既然他不摆架子,我也中规中矩配合他好了。在和他握手的那一刹那,我吃惊看着他那双白皙的手,仰头惊骇的盯着他,“你……” 他的手是热的,冥界竟然有活人? “不必这样大惊小怪,我和这里的死人不一样,因为我是仙,是有血有肉的仙人。”他松开我的手,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岳大帝的故事。” 我拘谨的点了点头,东岳大帝,真正的地狱主宰,看过封神榜的又有几个不知道的。殷商王朝的武成王黄飞虎,助武王伐纣之后身死,死后封神东岳大帝,幽冥地府的主人。 我把自己知道的陈述了一遍,然后抬眼偷偷地观察他,难道他是那个传说中的东岳大帝?不对啊?年龄不符合啊?看他的样子顶多是人类的青年时期。 “闫君只是大家习惯的称呼,东岳大帝是我的父王,或者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黄天化。”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微微含笑的望着我又说:“所以,我是这个地狱里唯一的活人。你知道为什么要设定渡灵人这个职业吗?” 黄天化,天啊!难怪他能够以活人的身份留在这里!我老实的摇了摇头,渡灵人也是我遇到冥炎之后才知道的,以前从未听说,又怎么知道为什么要设定这样职位?“不知道。” “因为人类的*无止境,有*就会有冤魂。从古至今就是如此,而那些冤魂在进入地府之后,怨念就会被地狱的黑暗腐蚀变质。这样的灵魂就会成为怨灵祸害人间,所以我需要一个帮助鬼魂超度的人,而你们这样有着特殊体质的凡人就是最好的人选。”闫君,还是这样称呼他吧,毕竟那个身份太遥远了。他让了座,在我坐下之后讲了渡灵人的职责和背负的使命。 这些事情已经是我第二次听了,常玉也说过,我不懂他把这些在我面前重复一遍是什么意思。 “喝吧,这是人间的水,只有这里才能喝到。”一杯清水放在了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知道觉得我说这些你会觉得啰嗦,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听,因为我不想你犯了和上一代相同的错误,这个或许你听冥炎或者常玉说过,不过我还是必须再在这里提醒你,因为这关系到你未来的生死轮回。” 我捧着杯子紧了又紧,咽了口唾液努力地让自己不那么忐忑,抬起头望着站在我面前的闫君,咬着唇站起来,“在您说那些之前,我能说一下我想说的话吗?” 他笑了,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但在我说出了我要说的话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很疑重。英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意,很随意的把手背在身后走向门口,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除非你叔叔寿终正寝,不然你打算一直做临时的渡灵人?” 鼓起勇气说出来,这会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了,毕竟我现在不是在和普通人谈话,而是掌管人生死的地仙。 “可以,渡灵人本就是自愿的,资料入地府只是为了渡灵人有个长久的生命,因为只有长生不老的活着,才能够用你们身上特殊的力量帮助更多的冤魂。既然你还放不下就一切随你好了。但是……”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轻易地松口答应,有些激动,兴奋地忘了不安。只是他还是留了一句话给我,我不知道那是提醒,还是暗示什么。总之,在听到最后的那句后,很长时间我都很迷茫。 回去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冥炎没有跟回来,只有我先回来而已。那天得空我去看望了刘老,打算告诉他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还有刘胜生前的迫不得已。可当我来到刘老家楼下的时候,我遇到了那日给我好心提醒的老大爷。 “不用上去了,刘家已经没有人了。” “为什么?刘老搬家了吗?” “不是搬走了,而是都不在了。丫头,那个时候的老刘头就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已经走了两个月了。刘家人都没了,你也回吧!” 没了!癌症晚期!我站在楼下望着这三层小楼静静的发呆,苦笑着勾起嘴角,或许这样也不错,父子终于可以在下面团聚了。 64被鬼差追捕的亡灵【首发磨铁】 某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瞬间瘫痪了。 头疼的垮下脸转身就要关门,却被堵在门口的叔叔探进了半个身子,横在中间。那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笑眯眯的探究着我的脸色,“丫头,今天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啊?” 我昨天就应该住旅店或者在网吧待一宿,回来真是个错误。他算是把我的脾气摸透了,昨天晚上竟然都没有回房,直接睡在沙发上,就是为了今天早上堵我出门。 捂着脑门,没精打采的坐回床上,苦着脸,“上班,今天好像有指定的任务。” “哦,难怪,我就说,原来都是老王那个老东西搞出来的,可恶竟然敢耽误我侄女相亲!”叔叔死死地攥着拳头,眼中的仇恨之火能够活生生的吞并他心中的仇人。 甩开背包重新爬上床,蒙着被头怨气冲天的喊道:“我不去相亲,就是不去,死也不去!” 他竟然没有开玩笑,前一段时间我总是出事,他就说要给我男友看着我,几天前竟然真的让人给我安排了相亲的对象了!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冥炎看到了要怎么想我?所以我就请求王主任帮我,把这几天早上安排给别人的活都留给我处理,这样我就有借口不去那个什么狗屁相亲了。 “不是,你去见一面能怎么着?又不会少块肉.你的八字本身就阴气重,又整天的喝死人打交道,这辈子都是要走背字的。你忘了上次发生的那件事情了?”他是指,我无缘无故昏倒遭遇厉鬼的事情。虽然我没有细说,但叔叔就是认定了这和我的工作有关。 他的大道理听得我耳朵快要长茧子了,这样的话从我成年打工开始,他就翻来覆去的重复,换汤不换药,就是要我把嫁出去,这样才对得起我死去的爸妈,对了起我们家的老祖宗。 我听得头大,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这会功夫折腾的跟个小疯子一般。把碎头发撸到后面,愤愤的喘着粗气,坚定自己的信念大声的喊:“不管你对不起谁,我都不去,我才二十二,还没到黄金剩女的年纪,你干嘛非要把我弄出这个家你才甘心呢?有空说我,你还不如先解决你的问题!” 叔叔板着脸,拧着眉头盯着我,“我?我什么问题?我现在能吃能睡,最近运气也不错,打麻将只赢不输,还有什么问题?” “孙姨你打算冰着人家一辈子?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想起孙姨每次提到叔叔都是那种恨死他的眼神,我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叔叔呢? 孙姨果然是叔叔的克星,一下子哑巴了,咬着唇一言不发。 这一局领先,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接着说:“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做一辈子的光棍,也用你年纪大没钱做挡箭牌,这些都不是理由。你把人家甩了,把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搞成了老姑婆,虽然孙姨表面上恨你牙根痒痒,可我看得出他还放不下你,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那么积极地叫我怎么做饭了,这明摆着她心里还有你。” “那,那个饭菜都是亚青教你的?”叔叔抹不开的背对着我,结巴的问了句。 孙姨的大名叫孙芳,亚青是他家族谱延续下来的名字,家人那么叫她,叔叔也习惯那样叫她。 我翻了个白眼,回道:“你以为谁能那么耐心的叫我做东西?又有谁能把一个把豆腐都能做成黑暗料理的人,调教的能做正常饭菜?” 叔叔梗着脖子挠了挠后脑,又从裤子口袋里取出烟盒,叼了根烟踌躇了一会。“好像也对,我还纳闷呢?等等,不对呀!” 思前想后的点燃了烟卷,狠狠地吸了一口蹭了蹭唇边,站起身我以为要走,谁知他只是转过身歪着头盯着我,“小殷悦,你别变着法的那亚青压我,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和你相亲是两码事。我已经和老王帮你请了假,今天你不相亲明天就别想上班。” 我还从来不知道叔叔竟然这么狡猾,而且反应这么快,知道我用孙姨压他,找借口逃避。磨着牙怒着嘴,他倔我比他还倔,看谁宁过谁。“去了也白去,都特么吓跑三个了,见了还是照样跑,不去!” 说着再次把被子蒙在头上,气的叔叔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没辙的直转莫莫。还说真是都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软硬不吃。最后没办法用了他最不愿用的办法向我服软,我们都各自退后了一步,他去主动和孙姨道谢,我就去见一面相亲的对象,也就是我现在对面坐着的这位二饼哥。 他长得斯斯文文的,略微有些发胖,约么二十五六?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不然那双手也不会那么细嫩。 有着一双望穿秋水的传神黑眸,身上的穿着都是名牌的衣服,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 我喝着服务员递上来的冷饮,打量了眼他,又扫了眼约我的这家西餐厅,心里不由得感叹:真是有钱人啊!只不过是相亲见个面就搞这样的排场。 看得出他有些紧张,见到我的第一面好像印象还不错,总是偷偷地瞄我,然后傻笑不已。像他这样的我见得真不少了,就是不知道我拿出杀手锏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他真的能够挺得过第一关,那么我会考虑和他先做朋友,只是朋友,因为我有男朋友,虽然不是人,但也不会脚踏两条船。 对面的二饼哥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在喝下咖啡稳定了心神之后终于开了金口,“我听介绍人说殷小姐是高中毕业后就自己独立工作至今,真是个女强人啊!” 这人真假,还没楚琪和袁瑞顺眼!心里有些厌烦他这拐着弯的询问方法。从背包里取出我的杀手锏,决定速战速决,因为耐心快要像杯子里的冷饮一样见底了。 “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可以打这个纸卡上的电话号联系我。” 我这样痛快的给他电话号,他显得更加激动了,高兴地站起身很绅士的接了过去。在他低头看着的时候,我勾起了嘴角冷笑着等着看好戏。 就如同我预料的那般,这个见色起意的男人在看到那个名片之后,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红润的脸颊一下子煞白。手有些哆嗦的放下名片,抓了张纸巾擦去了额头上流出来的冷汗,正色淡定的看了眼时间对我说:“我忽然想到有个临时的会议要开,今天我请了,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联系,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又是这套话,拒绝人的说话翻来覆去的也就这台词,礼貌的对他微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很真诚的那种。目送着这个男人离开,脚步匆匆几乎小跑着离开的。 “呸,果然不是好东西!”鄙视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男人,忍不住骂道。打算收起桌上的宝贝,毕竟每次速战速决都多亏了这玩应。写在纸上的东西有时候往往比说出来的更有说服了,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很有真理。 手才要捡起来,一阵阴风从我身后刮过,纸片无风自起的飘了起来。抬眼瞪了眼观摩男子,不由得黑下脸叠着胳膊在胸前,又坐回了椅子上,闷声闷气的质问:“怎么,冥炎大人这是舍得回来了?” 这家伙在地府竟然带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要不是上次阎君说,活人不能长时间的留在地府,我一定留下看着他。 毕竟袁雪那丫头对他的爱慕好像没有一丝的减少,甚至连袁磊为此丧命,那孩子也没有怨过这家伙。 “你这是想哪里去了?我也不过是去执行公事,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倒是很笑的很坦然,丝毫不觉得我的话里带刺,听着难受。视线落在那张纸上,挑着眉头很不解的摇头道:“这是何必,你看刚才把人家下的?就算不想相亲,也别这样吓唬人家。” 还不是因为你?我阴沉着脸听他说完废话,一把夺回我的宝贝,鄙视的说:“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的错,是他没种,我也只不过是把以前用嘴说的,改成了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而已。” 背起背包,不再理会他,站起身看了眼散着蓝光微微发亮的灵匙,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两个穿制服的鬼差正在追捕一个男鬼,画面虽然模糊,却是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什么。 左右无人,我扭头看了眼冥炎,“我刚看到有鬼差在追捕逃亡的鬼魂,灵匙让我看到这个画面是什么意思?” 冥炎先是微微诧异,随后欣喜地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领悟了灵匙的力量,不但能够成功的夺过生死,还能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它在提示你,有新的任务了。” 65亡灵,昔日的朋友【首发磨铁】第二更 扶着额头,无语的拎起背包走人。 冥炎紧随其后,“这是要去哪?” 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黑着脸说道:“回家,难道真的要等着见鬼啊?好不容易才消停。” 这究竟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太平日子还没过几天,又有鬼上门? 冥炎好笑,但看我的眼神又有些无奈。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这次再见到他,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变得有些陌生和疏远了。而且不止是这样,在袁磊的计划上他好像都对我保留了什么,不然事情也不会让我觉得突然,而他就像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会是怎样的。 在这里不方便开口,我打算在车子里把话问清楚,毕竟他还欠了我一个解释。 一上车启动车子后,我把背包丢在了车后面,二话不说的九点了根烟,火竟然硬生生的被冥炎吹灭了。 我有些火大的瞪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他:“你干嘛?” “这东西对人没有好处,你还年轻为什么要与这东西为伍?你总头疼就是因为这个害人的东西。”说着也不管我什么表情,竟然连着打火机再加上烟盒一起丢到了车窗外面去了。 这下子真的把我惹毛了,回头看了眼我的消遣物,打开转向开往路边狠狠地踩下刹车。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又吃错药了?不对,是神经错乱了!我盼了半个月竟然盼了个疯子回来!不出现也就算了,事情不交代我一声就处理了,我也没说什么,更甚的是你连我的消遣物都夺走,你想怎样?” 冥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眼中有些闪过不定的因素,任由我对他吼,揪着他的衣服拿他出气。 终于说出来了,天知道因为这股暗火我的嘴里长了多少口腔溃疡?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闷葫芦,都是他坑的! 松了口气,打开车窗吹秋风,这一夏天我就这么提心吊胆的熬过去了。惊心动魄的搞出了那么多事情,能够活来了还能够这样大声的说话,和人吵架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解开衣领的扣子,觉得扁导体都被气粗了,勒的很难受。 冥炎低着头坐在我身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袁家父女的事情在怨我?” “你说呢?”这不是废话吗?好好地大活人就这样被人弄死了,冤死了还不说什么,竟然还安分的接受惩罚。这不合情理,他看到了凶手是楚琪了,为什么什么也不说保持沉默? 明明这里面还有暗潮,可他竟然情愿用死封住了自己的口,不能转世,不揭发真相,他真的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吗? 侧脸盯着他的眼睛,让他不敢移开,“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所以那天故意让我那样说,去刺激袁磊的?” “恩,在见到袁磊的第一面,我就已经看到了他最终的命运了。所以不管这其中你怎么误会他,我都没有为他辩解过什么。楚琪之所以出现,也,也是我的暗示。因为只有袁磊死了,那些人才会放下对你的戒备,把你当成无辜卷入者轻视掉。” “疯了……”死死地捏着方向盘,气的直哆嗦,竟然还有这样我不知道的一出!他和楚琪已经有了交易,什么时候?我的脑子迅速的搜着着他们有可能达成交易的时间,眼睛盯着冥炎,透过他脸上的表情找答案。 对了!医院!他们灵魂呼唤的那一次?原来不只是因为能够保住楚琪的命,还有另外的原因!咬着后槽牙,牵扯着嘴角抽搐着。我还奇怪呢,为什么那之后盯着我的人都没有了影子。 车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稀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我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费力的打开车门,站在车门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无力的靠着车门自我反省着。 脑袋贴着手背,那微凉的感觉能让我稍稍的缓解些头疼。不知是怎么了,我最近很容易头疼。 冥炎出现在我身边,担心的要过来搀扶我,却被我一下子甩开了。“你这和凶手又有什么区别?所谓的善恶,所谓的轮回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轻贱?人活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在你眼中难道就是儿戏吗?就算袁磊命中有此一劫又怎样,不能逆天而行你就这样利用他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吗?渡灵人和死神有什么两样?为了平息死人的愤怒就牵涉无辜,以命换命?” “对不起,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一直到最后我都迟迟没有说。小悦为我做了很多,可我,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这样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陷入危险之中。”冥炎再次靠过来,并且紧紧地抱住了我,任我对他发脾气,依旧不愿放开我。 “袁雪之所以冤死就是因为那场车祸本应该是她死,而是他爸爸!可是她的名字已经在生死簿上出现了,这是天意不是我擅自行动的结果!”他推开我,轻轻地扳着我的肩膀,按住有些崩溃的我大声的对我说。“很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这是袁雪和袁磊托我给你带的信件,因为是冥纸写出来的,只能看一遍,然后就会消失了。” 又是所谓的命运,让我觉得很可笑。可冥炎为我所做的一切,又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太不知足,冤枉了他的袒护和善意。 冷静下来接过冥炎递过来的两封信,打开看着里面的道谢和理解。这父女的话基本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感谢和理解还有大度。尤其是袁雪,更是在最后真诚的像我道歉。同时也告知了我冥炎的迫不得已,知道真相后也不要怨他,因为这些他们都理解,也希望我能够理解。 信件读完了,它们在我手中慢慢地化成了灰烬,随风散去,也如同这信得主人一样,消失在这这一世间了。 眼前再度浮现出那日袁雪临行前的一幕,在身边的时候觉得她是个困扰,离开了所有的坏都不见了,只有那个单纯的笑容印在了心里。 仰望有些阴云密布的夜空,天边偶尔闪过一道闪电,而且闷雷滚滚。看来这场雨结束了之后,这个夏天应该就真的画上了休止符了。 心中释然了,毕竟死者都没有怨念,我更没有理由自己添堵没事找事。心情好了头也就不那么疼了。 但就算心里原谅他,面上还是不会给他好脸,同时我还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冷笑着勾起嘴角,“刘老爷子两个多月前病逝了,你知道吧!常玉那天拿东西那么痛快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关系?若不是我亲自登门,还不知道老人家已经走了两个月有余了。这些帐我们都先记着,你懂我的意思!” 既然灵匙都向我提出了预示,那就说明还会有事发生,这回他们如果还打算在背地瞒着我们什么,我就和他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清楚。 冥炎显得有些错愕,但见我松口不再追究了,愁苦的脸上又恢复了精神,顺从我的意思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终于还是下起了大雨,好在我随身都带伞,因为身边有个见不得光的鬼仙在,这也多少让我在下雨的时候减少了被雨淋的命运。 车子送进车库之后,打着伞沿着小路走回家。眼看着距离楼栋只有几步之遥了,忽然一个身影从对面的胡同窜到我的面前,灵匙一下子亮起了个光罩,把我护在了里面,来者被光罩弹开,痛苦的趴在雨水中,吃力的挣扎着爬向我。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得差点摔倒,幸亏冥炎就在我身后,及时的扶住了我又把我护在了他的身后,戒备的盯着努力爬向我的东西大声的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找死!” 说着掏出乾坤袋就要收了地上的男鬼,那男鬼艰难的抬起头,脸色苍白还有些肿胀,多少有些辨认不出原来的样貌了。可是他的声音却抨击了我的心脏,有些不信的睁大眼睛,伞点在了地上任凭雨水把我打湿。 “求你们别收我,求求你们了大人,小人并不是为了逃避死亡,只是心有放不下的人,我要去见她,她和孩子还在等我去见他们,哪怕只是一面也好,求求你们成全我吧!”大概是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爬了几步终于爬不动了,趴在雨水里吃力的央求着。 我阻止了冥炎的行动,同时大着胆子走向男鬼,双膝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试探的问:“你是安旭对不对?” 神识有些朦胧的男鬼,微微睁开臃肿的青蛙眼,辨别了一会,猛地抓着了我的手,“殷悦!你是殷悦对不对?你看得见我吗?救救我,帮帮我,鬼差,有鬼差要抓我把我带走!” 鬼差?我哆嗦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脑中的那个画面,原来那个被追赶的亡灵就是我面这位老好人安旭! 两名鬼差此时从对面的胡同里追了出来,站在我们的面前,凶神恶煞的狰狞着脸大喊道:“亡灵安旭,你的大限已到和我们去地府报道,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66放不下的事情【首发磨铁】 听到声音的安旭有些绝望,但还是艰难的往我身后爬去,就像是故障的机械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能和你们走,我还要去见我的老婆孩子,他们还在等我。” “大胆亡灵,你抗命拘捕,现在更是冥顽不灵就不怕罪加一等吗?”其中一个鬼差竟然一本正经的在我们面前摆上了架子,全然不把我和冥炎放在眼里。 “你们曾经也是人,难道当了鬼差之后连所谓的人性都没有了吗?他都说了有心愿未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相逼!”我对冥炎使了个眼色让他保护好安旭,挺身而立的拦在他们中间。 对于眼前两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打心里感到厌恶。他们这样的态度明显的就是一种欺压良善。 “区区凡人,只不过能够通灵竟然敢阻碍鬼差办公?丫头,你活腻歪了吗?”那个说话不知婉转的鬼差见我拦在他们中间,立即斥令道。 冥炎在搀扶起安旭之后,眼神冰冷的盯着眼前的两个捕快,“这个人目前还不能交给两位,既然他还有未了心愿不如就如他所愿,放过他一马。人死不能复生早晚都是要去报到的,二位又何必强人所难?” “鬼仙!!”那两个鬼差在听到冥炎的话目光落在了冥炎身上,面面相处的说:“凡人的身后怎么会跟着鬼仙?” “这是新上任的阴阳使者,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回去向上面反映,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们自然会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冥炎捡起地上的伞帮我打着,然后用气势压着两个鬼差,逼着他们速速离开。 那两个也不是傻子,得知今天碰上了硬茬不能得罪,只得虚伪的躬身一礼,乖乖的施礼消失在我们的眼前了。 安旭交给冥炎背着,一进楼门,内外的温差让我连着打喷嚏,回答家门口的时候还不等拿钥匙开门,听到动静的叔叔就先从里面探出头来。 本来是一脸欣喜地,在见到我这幅狼狈的摸样之后,立即跑进了屋里取来了浴巾披在我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德行啊?手里不是有雨伞吗?怎么还会被淋湿?” “见鬼啦,都是你害的!”听到问个没完我就来气,还不都是因为他非要我去相什么狗屁亲,结果相个鬼回来不说,又搭了一个。 我好不容易回复安宁了,这又来了新的麻烦。 “见、见鬼?”叔叔的手在递我毛巾的时候顿在了半空中,眼睛在我身上偷偷地探究着。 气得我抽搐着嘴角死死地攥着毛巾,“不是你想的那个鬼,是色鬼!瞧你给我找的这几个,都是些什么货?我才自报家门,他就直接找借口脚底抹油了。以后我的个人问题你不许再参合了,再让我去见莫名其妙的人,我就抹脖子自杀。你不嫌丢人我都没脸见人了!”擦干了头发,把毛巾甩给他,回房去拿换洗的衣服,在进浴室之前,我放了狠话。 叔叔眨巴着眼睛,失望的撇着嘴,在我进去浴室之前听到他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样啊?算了算了,反正我尽力了,等你当上了大龄剩女的时候,别恨我这个叔叔就行了。” 他也知道我脾气什么样,在这样生气的情况下我就是不能理喻的疯子,说什么都是白安慰,反倒自己弄得一身的不是。 安旭那里有冥炎罩着,所以暂时不担心那小子的问题。在浴室里洗着热水澡,眼前尽是安旭那张臃肿的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好像只有两天未见,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了? 出来的时候叔叔已经不见了影子,房间没有点灯,我拿回来的雨伞也不见了。浴室的门上贴了张贴纸,写明了他不见得原因。愤怒的撕下来撕成了碎纸丢进了垃圾桶里。这老头没救了,又禁不住诱惑被三缺一的局勾走了。 气得我直跺脚,浴巾搓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脚踹开房门黑着脸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安旭被我粗鲁的进门方式吓得一哆嗦,瞟了眼冥炎又看向我。这会我才看清他身上就近发生了什么。 不仅仅是脸肿的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体也是湿哒哒的,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好久的样子。嘴唇发紫不似正常死亡的苍白,而且衣服隐约的还有血迹。 走到他面前往他身后瞄了一眼,身形不稳的一个裂隙,冥炎及时的扶住了我,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却没有说什么。 叔叔不在家我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把电脑桌前的转椅拽了过来,坐在安旭的面前,蹭了蹭清鼻涕歪着头问道:“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让你注意下收敛些安分些,怎么两天没有见面就把自己搞死了?死了也就算了,你这样连你爸妈都不认识你了!” 他原本也算是看得顺眼的帅哥,可现在,任何人都不能把这个鬼和那个帅小伙重叠在一起。 现在的安旭就像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个被打的百来拳的巩俐大美女扮演的秋香,美感不见了,只有肿胖。 我没有表现的很悲伤毕竟见鬼不是第一次,已经麻木了。同情归同情但个人认为还是平静面对的好,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我不应该因为他是鬼就对他另眼相待,一视同仁如生前那般,这样才对他公平。 安旭只是低着头没有像往日那样开朗的接受批评,此时此刻自卑的抬不起头来。微微侧头瞄了眼冥炎,吱吱呜呜的半天才开口说道:“小悦,你能不能让这位大人站的远一些,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势让我害怕。” “强大气势?”我歪着头打量着身材笔直的面带微笑的冥炎,手指放在嘴边审视着有些隐隐骄傲的他,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你说这家伙强大?” “嗯嗯。”安旭的蚊子大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他真的很怕冥炎。 面对昔日的同事兼好友,我实在是不知怎么和他说,不过还是把冥炎从他身边拽到了我身后,简单的解释道:“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啦,只不过死了几百年有些道行修成了鬼仙而已。如果你还想见到陈欣,这事情还需要他来安排的。” “真的吗?你们真的能够让我见见我的家人?陈欣昨天是预产期,在我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时就忽然晕倒了,等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副鬼样子了。我不在意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想见见老婆和她说声对不起,见见孩子就满足了。”他有些激动,兴奋地拉住了我的手,在提到老婆和孩子的时候,晦暗的眸子蒙上了水雾,自责,迫不得已,无奈,哀伤。 总之所有的不舍,都在他那双有些封侯的青蛙眼中一一呈现了出来。 在经历了袁雪和家人的生死离别后,又面临朋友的惨剧,我心很是难过。我从未想过眼前这个默默无闻的小男人,竟然有一天死的这样凄惨悲凉。而他要面对的却是和刚刚生产的妻子阴阳永隔。 心中伤感脸上依旧微笑着,“当然,我既然敢把你从鬼差的手里留下来,就肯定能够帮你,而且也就只有我能够看到你不害怕,你老婆要是见到你现在的鬼样,一定会当成吓昏过去的。” 安旭很不解我的意思,好像还不知道现在的地自己是什么德行,好奇的站起身飘向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指着镜子,“这,这是我?” “反正不是我。”我还是忍不住补刀,瞬间再次打击了安旭。 其实,看习惯了其实就是脸肿了些胖了些,其实也不算太难看,不过认识他的人应该都没有办法接受他现在的样子才是。 冥炎看我这样欺负安旭,有些看不下去的摇了摇头。同情的走向安旭,使得原本蔫头耷脑的他立即精神紧绷了起来,就像打理鸡血精神了很多。 “真的不必这样害怕,我虽是鬼仙同时也是小悦的助手,我们以前天天见面,只不过那个时候你看不到我罢了。”冥炎拍着安旭的肩膀,耐心的解释安慰着他。 安旭在平复了紧张的情绪之后,懵懂的抬眼打量着冥炎,但只是瞬间就立即畏惧的收回了视线,扭转目光望向我,后知后觉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小悦能看到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这家伙真是够迟钝的,才反应过来我的特殊。没好气的坐在床边接着擦头发,不在意的的解释道:“就是你眼中看到的人呗,只不过比常人有些不同,经常见鬼而已。” “她是我的主人,是能够帮助亡灵伸冤的地狱使者,渡灵人!”在冥炎语气平淡的介绍我身份之时,竟然有些自豪地回头望向我,满足的笑了。 这样的笑容让我有些脸红,之前对他心有不满的那种别扭心态,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安旭傻兮兮的站在我们对面,看着我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有些诧异更多的是震惊。最后潸然泪下的跪在了我们的面前:“如果真的能够帮我找出凶手,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67生死簿上的渡灵人 这动不动就被人叩拜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无力的说道:“你能不能起来啊?怎么连你也搞这套啊?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朋友呢!这点信任都没有。且!” 安旭有些惴惴不安的抬起头,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表达他的意思,但却没有起来而是求助的望向冥炎。 后者抵着下巴在一旁看热闹,在瞧见安旭求助的表情后,忍不住笑着走向他,把他扶起来。 “你这样的大礼小悦这是受不了,你们同事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吗?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而已。” 这样的解释好像要比我的冷嘲热讽管用,我就纳闷了,这人死后怎么一开始都这样窝囊?袁雪一开始好像就这样,安旭怎么也这德行。 “说得好像多了解我的似的,安旭如果你想见到陈欣就给我男人点,死了也不过是丢了命,别把骨气也丢了。”身上有些乏力,抱着枕头躺在床上。 安旭好像懂了我们的意思,原本蔫头耷脑的他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精神了不少,感激的对我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容不还如不笑,我有些后悔鼓励他了,因为那笑容看了晚上估计又会做噩梦了。 “你还是尽量别笑了,我有些后悔鼓励你了。”我把眼睛蒙上,就是这样嘲讽,安旭的笑声还是能够传进我的耳朵里,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毒蛇打击到。 尽量无视他的那张脸,打量着他,抬眼望向冥炎犹豫的问道:“炎,看出什么了没?从他现在的状态看,我觉得这家伙好像不是溺水而亡,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泡发了,可是他那唇色明显和逆水而死的不一样。” 成为入殓师之后,每天都要面对不同死亡方式的尸体,虽然没有法医那么专业,不过我们的师傅王主任曾经都简单的教过我们,尸体外表有伤的一般都是死者的致命原因,例如割腕的,或者车祸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那种。尸体表面没有伤的就是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当然死在手术台的那个就令说着了。还有一种就是脸色不对的,那一般都是喝农药或者服毒。 知道这些常识不是让我们和法医抢饭碗,是为了更好的修补,用最好的办法弥补那骇人的恐惧感,让死者的家属得到最大的安慰。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些基本的常识还能够帮到我!从安旭现在这样的鬼态来看,虽然没有办法辨认他是因为什么而死,但初步判断是他是被人下了药。 冥炎看我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又在神游什么,竟然没有回答。我有些来气,丢了个抱枕过去,这招真好使,一下子就回魂了。 不仅接住了抱枕,还反问我:“啊?你刚刚问了我什么?” 我趴在床上托着腮瞪着他,这家伙怎么回事?回来之后就怪怪的不说,现在竟然还神游? “我是说你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了吗?这家伙死法太特殊了,我看不出来。”和他讨论正事,他竟然心不在焉,有没有搞错,忍不住发问:“你怎么回事啊?回来就表现的若即若离,现在还走神,能不能行啊?” “我……” “他那是因为你喊了他的名字,这样被人叫他有些不习惯。”消声觅迹了半月的常玉今天竟然也露面了,还是真是好事不往一块聚,聚了就不是一件啊!今天不知冥炎回来,连他也舍得露面了。 只是他的话我有些不懂,什么叫我喊了冥炎的名字了,他才走神的。叫他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意思?”爬起身不解的盯着他。 安旭和冥炎也转过身去看着常玉,我看到冥炎在听到常玉的声音之后,不由得紧锁眉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眉心形成了一个川字。 而安旭在见到常玉直接缩到了角落,指着常玉结结巴巴的对我说:“小悦,他,蟒,蟒蛇……” 我知道安旭能够看出常玉的真身,所以才会吓得做到了墙角去,这和我第一见到他时的囧样无异。犯愁的捏着脑门,解释道:“他是蛇仙啦,我们家的保家仙,不伤人的。你都成鬼了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放心吧,他吃素对你我没兴趣!” “常仙?”安旭闻言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常玉,但还是不敢过去,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 常玉一头雾水的扭头看了眼安旭,挠着头发有些郁闷,“我的真身在你们眼里真的那么可怕吗?为什么袁雪见到我的时候就没有你们那种反应呢?” 袁雪!我黑着脸瞪着他,他不说我还都忘了这茬了,都是他搞出来的,不然那丫头也不会把她妈找来让我难堪。上次冥炎胖揍他真的轻了,有必要在找借口海扁他一次。 “额,那个,不要这样看我嘛!我又不懂情爱,谁知道就那么随口的一说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言归正传啦,你不是想知道炎为什么走神吗?就是因为你喊了他的名字啊?好像第一次叫的这样亲切诶,而且之前你也都没有经常叫他的名字,都是直接有事说是的。”这家伙见我脸色不好,立即转移话题。 他这么一说我也细细回味了一下,好像从我知道冥炎的名字开始,好像的确没有这样亲密的喊过他的名字,炎,虽然只是简单地一个字,但喊出来真的亲切很多。而且叫着也很顺口,很好听的赶脚。 这样想着脸上竟然觉得有些火辣辣的,人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你认为呢?你刚刚走神是不是因为这样叫着很别扭?如果你听不惯我就直接喊你的名字,别总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委屈的样子。”偏着头盯着冥炎,眼前竟然开始重叠着双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甩了甩头,“奇怪,你们怎么来回晃啊?地震了吗?” 头重脚轻,身体向后仰去。 “小悦!”我最喜欢听冥炎这样喊我的名字,尤其是紧张的时候那感觉听起来麻酥酥的。然后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勾起笑容,傻傻的自言自语:“这声音真好听,能永远都听到就好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把我扶起来,冰凉的手在触碰到我的额头时真的好舒服,然后我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按在额头上,“别那么小气嘛,这样按会很舒服。” “小悦,你发烧了,放手我去拿药。” “发烧?不吃药,好苦的。”我在那人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额头上扶着毛巾昨天那种火烧火燎的难受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清爽了很多。 叔叔推门而入,见我醒了递了碗姜汤给我,很是抱歉的不敢直视我。 我一瞧他那胆怯的样就觉得没好事,他只要心虚就这样眼睛滴溜转的看着别的地方。接过姜汤也不喝,开口问道:“说吧,昨天又输了多少啊?不然干嘛这样做贼心虚的表情?” “保本,没输钱。”一脸委屈的撇嘴,掰着手指像个小孩子,他这样将近五十岁的人这样一幅卖萌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 我忍不住笑了,“那你干嘛这样不敢直视我?以前不都是输钱了才蔫头耷脑的吗?” “我不知道你发烧,所以,你喝吧,你叔这会和你保证,不再乱塞男人给你了。今天我在帮你请一天假,老王那里会理解的。”叔叔是觉得对不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发烧。 我不好再说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想过只不过淋了点雨,竟然这样不禁折腾感冒了。喝了叔叔的做的姜汤后,听他的话没有上班,而是留在家里休息一天。 在叔叔离开后,守在一边的冥炎来到了我的身边,保持了些距离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像是松了口气,担忧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又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到底是怎么了?在他要收回自己手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还总是小心翼翼的和我保持距离?在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呀!” 冥炎的另一只手握起了拳头,他侧过脸去不敢看我,恳求的对我说:“别问了成吗?求你,小悦!” “我求你了!我受不了你这样明明关心但保持距离的感觉,你要是后悔,嫌我烦了你就直接开口和我说。但若不是,而是真有事情隐瞒我,不让我知道,那样我会更生气。”眩晕的感觉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床下去。 冥炎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了我,“小悦,对不起,我真的害惨你了。” 害我?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紧紧地抱住我之后又很不舍得松开了。“你是不是为了我能够恢复,用自己的身体当容器给我,帮我恢复了元神?” 我以为他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了,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不想提起反问道:“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不是因为我想起来问这个,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身体了,您最近总是头疼,身体虚弱我怀疑就是如此。”冥炎有些害怕的抓住我的双手,眼中有些恐惧的说:“还有,我在陆判的生死簿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了,渡灵人的名字是不应该出现在生死簿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68无法冥婚的鬼仙【首发磨铁】第二更 生死簿上出现了我的名字,这件事情我并不觉得惊讶,因为那是我和闫君的一场交换。那是我用自私换到的结果,只有这样我才能活活在这里,不用入籍地府,不被亲人忘记我。 只是,没想到这样自私换来的代价,竟然就是我眼下的这种自作自受的后果。 冥炎见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只是苦笑的看着他,恍然的明白了什么,激动地掐着我的双肩,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吼道:“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你,你见到了闫君是不是?别看这样我,说啊!”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也有怕的吗?”我想甩开他的手,在他和我发火的时候我,我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让我说什么?说你因为自卑打算放手?还是怕见我半个月不敢露面?既然怕我死了,你当初干嘛还要缠着我?是你说你不想放手的,招惹了我又把我晾着,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冥炎!这辈子你都休想逃走,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要负责!” 很少哭的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因为他落泪了,这家伙他在自卑,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有危险,虽能够化解危机,但真危险靠近了我,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自从那次楚琪帮我当掉了危险之后,我就能感受得到,冥炎看我的眼神变了。是那种人鬼之间的隔阂,我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做傻事。”那双灵动的黑眸凝视着我,伸出手抹去滑落我脸颊的泪珠。 “我不管,我被你看光光了,就算你是鬼也要负责任。”我不依不饶的说。 他苦笑着顶着我的额头,“我都已经是鬼了,如何负责?” 脸有些热,却不是发烧。刚刚一时口不择言竟然把内心最终的想法倒了出来。冥炎这家伙虽然从来没有谈情说爱过,但毕竟已经是几百年的鬼仙了,又怎么会不懂我话中的意思。他这样问明白就是要我厚着脸皮倒贴嘛! 无耻到家了,这样的话竟然要让我来开口。又羞又恼的推开他,咬牙切齿,“你,你无耻,刚刚凶我,这会又揣着明白装糊涂!” 冥炎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的笑意,扶着我做好,叹气笑道:“这怎么能是我无耻,这话也是你说的让我负责,小悦你的三观有些不正啊!” 我羞愧地低下头,一时竟不知怎么把他的话堵回去,只能低头不再作声,而心脏就像是打鼓一样,加速的跳动着。 冥炎的手再度牵起我的手,“小悦,我真的好喜欢你,但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如果哪天你的疲倦了渡灵人的职业,那么记得和我说,我会帮你拜托这个束缚的。到时你就又可以过上从前的安定自由的生活了,或许还可以找个爱你的人,安稳度日的过一辈子。” 瞪大眼睛猛地抬起头,心口揪心的痛了一下,不由得咬着严管忍着,只是那样盯着他,发火的质问:“你什么意思?这样告诉我是要在我面前表现你的高大上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贪生怕死?还是墙头草的那种摇摆不定?” 冥炎没有因为我怒视的眼神移开视线,也没有松开我的手。相反攥的更紧了些。 “没有谁能够做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而不生气我也是如此。只是,在动情之前我却从未想过,你我只能灵魂相知,阴阳的结合谈何容易?”原来他早就都想过了,他在害怕的还是因为他是鬼我是人。 “喂!” “恩?” “鬼仙,能冥婚吗?”我脑中忽然想到关于死人冥婚的事情,这样想着也就脱口而出了。 冥炎攥着我的那只手颤抖了一下,脊背也因为精神紧绷显得有些僵直,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笑了,“你怎么会有这样偏激的想法,能守着你就知足了,和鬼仙冥婚生生世世都不会有消停日子的,别做傻事。恩?” 他这是在婉转的警告我吗?瞧他要起身离开,我拽住了他坚定不移的再一次问道:“那是我的事情,我命令你,必须回答我!到底能不能?” “鬼仙可以冥婚,但我不能!”冥炎站起身,有些感动,但笑容还是略微的苦涩,“乖乖睡一会吧,安旭我让常玉带走了,你身边的阴气太重了,还是尽量远离冤魂的好。我去找安旭,教他如何托梦给亲人,我想他的家人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遇害了。” 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在我面前他都尽量的配合我,进出走门,在客厅留宿或者去常玉那里。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竟然一直忽略了冥炎的不同和特殊,他是鬼仙却是特殊的鬼仙,他没有生前的记忆,他的坟墓也没有了他生前的任何记载了。 五百年的光阴已经磨平了所有过去的记载,只剩下了一个孤坟。 冥婚也是需要身份和生辰八字的,可冥炎他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就像一个活人没有身份证和户口,和黑人无异。 捂着脸埋进被子里,蒙头的在一片黑暗中盯着木那的发呆。不能转世,没有记忆,就连身份和生辰他都没有,难道老天真的要这样残忍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冥炎最后那句给自己的定论,鬼仙可以冥婚,但我不能…… 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坐起来暗暗决定,尽快的搞定安旭的事情,再次入地府找关于冥炎的身世,既然他记不起来,我就帮他记起来,然后,这辈子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定他! 爬下床换好衣服梳洗完毕,打开门没有鬼的影子,就悄悄地浅出了房间跑下楼。谁知才打开楼道的门,声音就从阴凉处传来,“你这又是要去哪啊?我只不过才一会不见,你就乱跑。” 心虚的笑了笑,呲牙的讨好说道:“不愧是鬼仙,走多远能够感应的道,佩服佩服。” 冥炎靠着墙,挑着眉头犯愁的撇了撇嘴,来到我面前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安分的,这是要去哪里?” 反正他也跟来了,说谎也没用,实话实说是去找陈欣探口风。安旭失踪他们一定会联系警方报警的,到时候肯定会找到安旭的尸体,届时一定能够从警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 这次一定会顺利些,毕竟有警方的介入,很多事情都公式化了,得到的线索也会很多。 冥炎没有反对,而是赞同我说的,沿着阴凉处走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妇产医院而去。 具体的地址不用我操心,因为我知道这些冥炎都会搞定的,我在楼下买了个水果篮。假装若无其事的来到病房门口,却听到了里面的凄凉的哭泣声,而且还有身穿制服的民警站在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这动静让我的心凉了半截,心下说看来是知道了。 “不好意思,里面在调查一些事情,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陈述自己的来意:“我是听我叔叔说安旭的妻子这两天预产期住这家医院,所以来看看是不是已经生了,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问你是?”民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谨慎的盯着我,反问我的身份。 我把平时应付相亲对象的名片拿出来递给他,严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是入殓师?”那民警就像是看稀有动物一般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可有不好发作,勉强的笑了笑。 殡仪馆工作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有必要这样歧视的眼神盯着我吗?我在心里暗暗排腹。 斜了眼在冥炎,这一次并没有觉得好笑,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房间里,“看来,我们不用假掰掰的贺喜了,可以直接吊丧了。” 撇开心里对民警的意见,笑的有些勉强,“是啊,我也是入殓师,安旭是同一期工作的同事搭档。请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们哭的这样难过?” “这个我不方便说,但既然你是安旭的同事,我想请你稍后,请示一下里面的队长。”他给身边的另一个队员使了个眼色,好像是让他看住我,然后自己走了进去。不一会里面的声音变小了很多,那个民警也就出来了,礼貌的做了请的手势,“我们队要见您,里面人好像也有话要和您说,请进。” 我和冥炎一起走了进去,在几步之遥的走廊愁苦的吹了吹刘海,暗暗感叹警方的办案速度真不是盖的。 脚步沉重的往前挪着,有些犯愁不知道一会面对那个什么队,他要问些什么,我又要怎样应答。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警方面对面诶,电视里他们的哪些调查好繁琐的! 拎着水果篮低头着头往前走,眼前一黑,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身后再次传来冥炎的提醒声,“小悦,前面,有人……” 69正直的警官【首发磨铁】 冥炎这家伙,每次都是我撞到了才提醒我! 这走路想事情的坏毛病真的好改改,我揉着有些微痛的鼻梁,有些抱怨的抬起头。刚要开口就立即闭上了嘴巴,把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只因面前挡路的不是一般人,刑警一枚。这人的眼神带着打量意味,瞧着我眼睛叽里咕噜的瞄着这里的众人一脸陌生的样子,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下随即淡了下去。我想可能是房间里的因为低气压关系,毕竟在这样的气氛下不适合说笑。一脸严肃的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您就是死者的同事?” 我拎着水果篮扫了眼病房里的众人,竟然都是女人,应该是男女双方的至亲或者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陈欣和孩子,不是应该生了吗? 没有一个认识的,瞧着几个老太太哭的眼睛红肿,就知道肯定是得到不好的消息了。 但我还是要装作一无所知,礼貌的问好把果篮放在一旁,弱弱的问道:“死者?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欣怎么不在?”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民警替他们回答了我的问题:“产妇还在产房待产,医生说因为产妇的情绪不太稳定,有些难产的征兆,还在观察中。” 我咧了咧嘴,难产,那可是女人的生死鬼门关诶!哪怕就是现代这样精湛的医术,也还是会因为大出血造成死亡的。 我用责怪的眼神瞥了眼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刑警,他还真会挑时间,人家生孩子你跑来刺激产妇。 他微微挑眉,移开了视线有些无奈。身后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姑娘啊,你说你是我们家安旭的同事是吗?那么阿姨请求你,请你一定要帮我们,他死的好惨啊!” 我当然知道他死的惨了,他的鬼魂现在还在我家里呢!面上还是继续装无知,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说什么呢?安旭出事了?我们也就两天没见面而已。” 老太太痛失亲人,精神恍惚,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 刑警大人扶着老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收起手里的做笔录的本子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安慰了几句之后专业的一礼,使了个眼色给我先一步离开了。 陈欣不在,面对这些哭哭啼啼的家属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好意思的鞠了个躬找了个借口逃了出来。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靠着门听到了面再度响起的哭声,心里莫名的发堵。好好地一个家就这样子毁了,究竟是谁这样残忍? “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与其难过,不如我们帮他把真凶找出来更有意义。走吧,那边的那位警察先生还在等着你呢。”冥炎在面对里面的悲伤时并没有显得多么同情,而是有些麻木。或许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斯通见惯了,我也是一样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这一次不一样,死的人是我的朋友,我要面对的也是朋友的家人,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抬起头望着那站在电梯门口处的男子,有些犯怵的走了过去。面对杀手楚琪的时候心里虽然害怕,但也只是紧张提心吊胆而已。但是面对警察,我还真有些不喜欢,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我爸妈的死吧!叔叔每天带着我东奔西走的打听关于我爸妈案子的进展,虽然我已经忘了大概的事情了,但是他们给叔叔的那张冷漠市侩的脸我至今还记得,所以他们给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差,哪怕我知道这和眼前这个人没有关系。 他身材挺拔,很有精神,国字脸正气十足。尤其是再搭配他身穿的那一身警服,更是显得英气勃发,增添了几分帅气。 “殷小姐,不知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好了解一下死者的日常生活。你也看到了,那几位家属个个都有些精神失控,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实在是问不出个什么。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去他的班上调查一下呢。”现在他的一脸的和气,有了笑容之后人也变得有亲近感了。 但也是只在其他人看来,我却是打心里戒备着他,不信任他。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提出了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警察先生,你要问我的话真心是为了帮助安旭吗?如果你们只是为了例行公务的走个形式,那么还是明日去我们班上调查吧,那里七嘴八舌的话题多一些,毕竟我的一面之词帮不到什么。” “这话从何说起?刑警侦查案子向来都是认真调查不容有失,你这样说是何意?”这位警官达人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很不解的盯着我,用眼神探究着什么。 就算是刑警也是人,人多了我或许还畏惧他三分,但现在就他一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有话直言的说:“我对警察有些偏见,所以印象中一直还保留着那种轻视的眼神。所以您别见怪。我知道下面有个不错的谈话地方,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我请。” 冥炎也很意外,他没有想到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刑警交谈。站在电梯里的时候,看了眼我身边的那位刑警大人对我说:“那个警察先生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你呢?有不满也尽量别拿无辜出气,别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 喉咙有些紧,轻咳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冥炎。到了楼下,那个刑警队长把笔录交给了自己的同事,和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目送他们开车离开后,小跑着过来,“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样你会不会就不用那么拘谨了?相信我,我也不希望死者的灵魂得不到安息,从做人的角度来讲,人人都平等,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人人平等吗?这社会真的能够做到他说的那般和谐?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友好的对他笑了。冥炎说得对,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印象中的那般不把人放在眼里。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这样年轻就当上了刑警队长的职务。 我们三个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冷饮店,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详谈。 只要我知道的,都如实的告知了他,包括两天前最后见面的那一次。他在聊天的时候还不忘了那笔记录,把他认为重要的事情都意义的详细记录了下来。有的还特意的盘问了细节,例如安旭有没有在这期间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和馆内的顾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等等。看来他是把凶手锁定在了管内的客人身上了。 我记事糊涂,所以每个问题都是冥炎在一旁提醒我,然后在回他的。一个厚实的记录本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看来他真的已经办过了很多的案子了,那个本子都有些松散了,但他还是用了根订本子的黑绳把那些纸张穿在了一起。小心的收好之后放进了内衣口袋里,很真诚的感谢,然后举起手里的rio对我说:“感谢配合,这些很有用。” 我这样坦诚不公是因为我有事情要请教他,所以自然把我明面上知道的都告诉他了。这回该我问些了,和他碰杯喝了一口:“我能不能请教您几个问题,放心不会涉及机密的,只是想了解安旭的情况。” “请将!” 我假意的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口,看了眼冥炎。 冥炎乐呵呵的笑道:“发现尸体的地点很有用,那里有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还有法医的验证结果是什么,这个也很有用。其他的目前还不需要。” 了解,咳了一声清理了一下喉咙问:“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两天前还好好地大活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尸体了?你们警方的办事项率真的提高了不少,我们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那边已经立案开始调查了。佩服!” 不能问的太直白了,这些人都是猴精的那种,简单的就可以了。 “你对警方好像打心里反感,连说话都明显的带着敌意,这样子带刺说话,换做别的刑警应该会发作。”他十指交叉的端坐在我的对面,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 我翻了个白眼,“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我向来都表现的很直接,刚好警察给我的印象就是不好的,所以你躺枪了也别怪我毒舌。而且像我们这样种天天面对尸体的活死人,脾气都有些古怪,这样镇邪。” “呵呵呵……”他听着不由得颤抖着肩膀,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很久没有听到你这样的冷笑话了,既能让人笑出来,还能表达你心里的那种不满。” 冥炎也在笑,还对我挑起了大拇指,我犯了个白眼,两个人一起白。把瓶子里最后一口rio喝了下去,“别拐弯抹角的,我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若是为难就算了,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若没有事,我就走了。” “这又不算什么机密,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些,但告诉你也无妨。”他真的好精明,我这样隐藏他都能够找到破绽,看来以后面对他我要多加小心了。 “尸体是在城郊一处荒废的河堤里发现的,那里每天有个老爷子总会去河堤钓鱼,也就报了案,我们在头一天晚上也接到了安家人报的人口失踪案,所以这样已核对,通过bna鉴定了也就核实了身份了。” 70危险的女人【首发磨铁】第二更 水塘?托着下巴歪着头假意在思考,其实是询问冥炎的意见。 冥炎对我摇头说道:“看来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凶手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故布疑阵。” 我苦着脸垂下头说道:“那岂不是毫无头绪吗?又不是第一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啊,所以接下来我们会去你们的管内调查一下,顺便调出那天的记录看看有什么嫌疑人进出。”他很欣赏的笑道:“没想到殷小姐对于办案也很有兴趣,那么明日不知可否协助我们?” “啊?”我那是随口回冥炎的,捂着嘴巴收敛些干笑着回答:“我对办案没兴趣,只是死的人是我朋友,比较关心而已。” 我才不要和警察有牵连呢?没事动不动就被调查,搞不好还被安个嫌疑人的身份,那老娘岂不冤死? “你很奇怪,明明关心朋友的事情,但却表现的不是很积极。为什么你要这样抵触我们呢?”他放下刑警的架子,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个平常人,一脸的好奇。 我撇嘴的切了快甜点,挠了下眉心,“不是抵触,是我还没活够!” “这话怎么讲?你和案子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又怎么会危机你的性命?”刑警大人端坐起来,很是认真的问道。 他的问题真是没完没了,我看我还是趁早离他原点的好,用纸巾擦去嘴角的奶油,呲牙一笑,“你现在问我问题,不就是扯上关系了吗?我也有做人的原则,那就是远离警察,明哲保身就这样。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警察先生若是没事,那么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bye。” 不理会他一脸的愕然拎起背包就走人,翻着白眼撇嘴,不管是我不是我太偏激了,总之警徽这个标志因为留下了最不好的印象。 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问道,我还不如从鬼的嘴巴里了解的快些,不如就从安旭最后有记忆的地方调查好了。 因为不太放心陈欣,又再次回到了医院,守在产房外面询问了一声她的情况。 医生说产妇还不知道家人出事的消息,之所以出现难缠的征兆是因为内心忧虑的关系,人在有危险的时候心里最挂念的还是他最亲的人,孕妇也是如此,这是人之常情。 看来我误会了那位刑警大人了,不是他刺激的。可是要怎么办? 安旭的家人在警方离开之后又都围在了产房外,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安慰他们几句就离开了。 站在无人的电梯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冥炎,“怎么办?我还以为孩子已经出生了呢?这样情绪不稳定,这若是知道安旭死了还不崩溃?” “先回去吧,实在不行,只能让安旭入梦把全部的都说了。曾经我也遇到过类似的,直接挑明了,有信念着支撑她,也许会坚强的面对也说不定?”冥炎犹豫说道,然后侧过头询问我的意见。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还是一大一小两条命,我没有办法立即草率的回答他。拧着眉头吐了口气,“回去询问一下安旭的意见吧!毕竟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医院这边我们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电梯门在三楼的地方停住了,本来进出乘客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个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胯下脸来,这里也能见到他。 又是半个多月不见,这家伙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微愣的看着我,眼中竟然闪过欣喜,“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啊?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到。” 我敷衍的笑了下,“你还活着啊!别堵着门了小心脑袋被门夹了。” 楚琪今天穿的很随意,并没有因为我的嘲讽冷着脸,相反乐观的笑了。“你这女人的嘴巴还是这样毒,怎么入殓师还有医院里的朋友啊?” 他今天还是一样忘了刷牙,我懒得理他,挪到了冥炎的另一边保持距离。“关你什么事?” “冥炎,你再不?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和你道谢呢!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呵呵。”冥炎看了我不好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我因为那件事情气还没有全消,只能用淡淡的笑声回应楚琪。“不用谢我,不会有下次了。” “这样啊,嘶,那个这个麻烦你们帮我挂一下号,我要去方便下。” 到了一楼,那家伙有些脸色难看的捂着小腹,把手里的单据都塞到了我的手里,急速的跑向了卫生间方向。原来杀手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没好气的说:“报应,伤天害理事做多了。” “别这样,他不是坏人,只是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样,也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定。”冥炎竟然还为他说好话,我不由得更来气,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向柜台,不再理会他。 等了半天,我都快要坐在休息椅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冥炎对我说:“好像有些不对,我们去看看吧!” 我看了眼时间,张望着路过的人群,黑着脸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道,“他去的方向是男厕,你让我进去看啊?” 冥炎有些语塞,低着头对我说:“那,我过去看看好了。” “咦!!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他的。”我气得抱怨着站起来,拽着冥炎走向卫生间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瞧瞧。 他走进去后又走了出来,对我说:“找医生吧,楚琪昏倒在里面了。” “哈?我这还着急回去见安旭呢,他竟然给我玩昏迷?”上面的母子两条人命危在旦夕,这又有个给我找麻烦的!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回去找常玉和安旭,速去速回就行了。”说着担心的看了眼男厕,拍拍我的肩膀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本来还想说外面有太阳的,可这家伙已经没了影子。看来他真的恢复了,抬了口气小跑着去找来医生,帮着把楚琪弄进了抢救室,筋疲力尽的坐在外面等候着。 还真是好事不往一起赶,坏事接踵而至啊! 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单人间就是这点好,舒适。那边的楚琪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则无聊的玩起了手机。就在这时,冥炎再度现身了。 来了先是看了眼楚琪,询问他的情况。 “医生说了是急性胃炎和肠炎,不按时吃东西,吃用不着的东西导致的。已经脱离危险,死不了的。”我就是没有办法原谅楚琪,不过想想他刚刚那不在意的态度,好像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他这样看待我,我还担心个屁,反正以后尽量少接触这人就好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大美女,修长的美腿穿着短裙,再加上新潮的打扮,还有微微的娇喘。 一脸紧张的直接跑向楚琪,在见到他呼吸平稳,神态安详这才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和刚刚进来时紧张的情绪不同,见到我的那一刻她立即警戒起来,虽然面上带笑但是冷眸中却是戒备着,礼貌的问了声:“请问你是?” 我走过去,把手里的单据交给她,真诚微笑着说道:“别误会,我和床上躺着的那位只是认识,既然有人照顾他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一看这样子就是在吃醋嘛!还真把这杀手当宝贝了。我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免得躺枪。 美女闻言嫣然的笑了,这会笑的比较自然,感谢的结果我递过去的东西。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注意的事项,安全脱身。 出了病房我发现冥炎一下子沉默了,连该交代的事情都没有和我说。在无人处我拽住了他,“你怎么回事啊?那杀手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干嘛那么在意他的死活?” “不是楚琪,而是那个女人。”冥炎对于我损楚琪的语气很不赞同的摇头,紧锁眉头的来了这么一句。 哟,原来鬼仙大人看上了大美女了! “怎么,你看上那个大美人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你没戏!”心里坏笑的调侃道。 “不是,你能不能在说话的时候听重点啊,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上他了,你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冥炎宠溺的拍着我的脑袋,侧头卡了眼走廊尽头的病房,转过头的时候一脸的认真严肃,拉起我的手说道:“小悦,今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远离那个女人,她远比楚琪要可怕的多。” 我愣愣的看着他,试探的解惑着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那个美女也是杀手吗?他们是一伙的?” “很有可能,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总之不要再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和这个女人单独谈话就好。” “哦。”我觉得有些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做点什么都一定会有人买账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做杀手呢? 不能理解的叹息了一声,忽然想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这女人八竿子打不着,才不会没事往她面前凑呢! “你跑来这里,安旭那边你就不怕他做什么傻事?”他回来了那也就是说他把安旭那死鬼也带来了,不知道会怎样? 71熟悉的陌生人【首发磨铁】 冥炎很信任的笑了,“放心吧,那是他的老婆孩子,他会认真守护好的。而且就在我送他去病房的时候,已经听到孩子的啼哭声了。” “生啦?幸好幸好,真是有惊无险。”看来是一场虚惊啊,那就让安旭好好地在哪里陪陪家人吧。 心头的大石总算是不用悬着了,放松心情的拉着冥炎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叔叔做的饭菜香味已经从门缝了传了出来。 当然会去免不了又被一顿抱怨,因为他走的时候我还在发烧,病一好就到处逛了。但这次没有深说我,而是简单的埋怨了两句,之后就心事重重的盯着做菜的锅发呆。 这不像他,这要是放做往常不把我耳朵磨叨的磨出茧子,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这次怎么着请简单饶了我啊? “菜糊了。”恶作剧的在他旁边来了句,还真好使,一下就还魂了,慌忙的打开锅盖,只不过才刚开锅。 我在一旁忍不住戏谑道:“骗你的,我说老叔,您今天中邪了?怎么有些反常啊?” 叔叔把炉灶上的火关小了些,走出厨房是瞧了下我的脑门,“你才中邪了!不过咱们馆今天出了点事情,我这心里啊,有些难受。” 殡仪馆出事了?我偷偷地看了眼冥炎,冥炎则是望着叔叔略微想了下提醒我:“应该是安旭的事情吧!警方应该是派人去调查了。” 我“哦”着嘴型,总算是明白这多愁善感的老头又怎么了。把身上的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坐在了叔叔的旁边。 “你是不是再因为安旭的事情心里难受?” “你都知道了?”叔叔差异的抬起头望向我。 “对啊,我去医院看望陈欣时,遇到了刑侦科的刑警了。”我把自己今天在医院里看到的和他陈述了一遍,“警方目前好像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但初步判断他们觉得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是目前还没有怀疑的目标。” “真是造孽啊,前天走的时候还高兴地说自己要当爹了,这才两天不见,就,算了,好在母子平安了就好,总算是有后了。”叔叔叹息了一声,摇头惋惜的走进了厨房。 好像又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和冥炎互换了一个眼神,他会意的坐在叔叔刚刚的位置上,分析道:“看来不是在馆内出的事,而是在外面。那样就是说有人相邀了。调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还是需要警方的力量。” 我苦着脸挠了挠头,“那岂不是还要和那个警察叔叔继续沟通吗?话都说那么绝了,怎么沟通啊?”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拉住了我的手,他真的很想了解。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一段记忆,对于顶着警察帽子的人打心底不喜欢。”我已经忘了很多,或者说儿时的那段时光在我感觉好像过的很匆匆,什么都变得模糊了,就连我爸妈他们的样子我都记不清了,家里也并没有留下任何他们的记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警方不耐烦的眼神,还有叔叔绝望的抱着我哭。 在那之后他就和孙姨分手了…… “你又在嘀咕什么呢?该不会在医院把警方给得罪了吧!”叔叔正好端着菜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听到我提到了警方,放下东西立即冲了过来质问。 …… “没有啦,只是觉得他们很烦,敷衍的时候比谁都能拖,好像多忙一样。但有时候装腔作势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不得不解释,安抚他的情绪,这老爷子的心脏很禁不起吓,刺激不得。 叔叔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我吃饭,没有在深究。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我看得出他不想我成为焦点,每次那种开玩笑的同时,都带着认真的警告。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又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冥炎好像也看出来了,对我摇了摇头,“既然他不想说,也不要勉强了,顺其自然了。” 顺其自然…… 也只能这样了,他不说我也不能逼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大家的气氛明显的有些不和谐。就连路过的客人在经过办公区的时候,眼神都不似往常那般自然。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办公区除了片警的巡逻车之外,又多了两辆警车。 我今天早上没有安排任务,正常的时间上班,还不等换上制服就要被带到会客室。当然面对的人也算是熟人了,那天的那位队长。 队员好像并不知道我已经被他单独照见过了,只说是有关系的人没有经过排查的,又把我带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人看到我礼貌的笑了,对着带着我进来的警员说,“这位同事我们见过了,你再去盘查一下其他人,然后联系一下这里的负责人,我们今日需要掉监控录像回去塞查。” 警员应了声,拿着相关的文件退了出去。 冥炎听说要调监控录像,和我打了声招呼,也随着跟了出去。 只剩下我和面前的这位刑警了,今天胸前带上了关于身份的标牌,上面刻有他的名字和编号。 莫城,我盯着他的胸口,默念着。 他一脸公事公办的站起身,很随和的微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殷小姐见面了,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找到了死者的电话了。” 找到电话了?我的注意力一下子提了起来,没有插话,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看我有兴趣,笑容绽开了很多,“我就知道你有兴趣知道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死者在生前曾经在同一个时间段和三个人有过沟通,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你们的王主任,还有一个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目前还有待查询中。” 陈欣打电话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要生了,王主任我大概能够猜到是因为要出差,交代安旭任务的事情。那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是谁?是巧合的打错了电话,还是真正的凶手呢? 心里画魂,不过在听完了他的陈述之后,表现的还是很淡然。 “警方办案果然速度。”耸了耸肩,眼前闪过安旭那张已经被泡发臃肿的模样,不知道尸体现在是什么德行了。“请问他的尸体什么时候能够送到这里?” “你要做什么?”他的目光锁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脸上探寻着什么,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到什么他内心想要的答案。 不过可惜,最终失望的收了回去,因为我没有表现的怎样,只是突发奇想的要问问,毕竟最后还是要走火化的程序,在火化前我只是想见见尸体,冥炎见多识广,比法医要靠谱得多,自然也就能够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不做什么,毕竟朋友一场,不想他走的时候太难看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莫警官犯不着这样质疑我吧!”手机的事情没有问,是你自己说的。反正尸体你早晚都会送回来,你不还,人家家属还不干呢! 我的话说得直接了,莫城的脸色因此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问你个事情,是关于你们主任王亮的。他平时是个怎样的人?对你们这些员工如何?或者除了你之外,死者安旭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他在沉默了两分钟之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他的问题好像总是能够接连的冒出来,每个细节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明明昨天还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火葬场的客人身上的。这会又提出了新的质疑,把目标放在了我们的内部。 见我因为他怀疑我们内部人黑了下来,立即笑脸的解释:“别误会,这只是侦查案子的一个排查,我不想无辜人被冤枉,当然也不希望真凶逍遥法外。只有把你们都排除洗清了嫌疑,这样对你们才是对公平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震撼,心里慢慢的对他有些改观。若是这天底下的人都能够像他这样秉公执法,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魂了。但是可惜啊?正直的人往往都是少数,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坚持他现在的信念,以后也不会改变初衷。 出于这一点,我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把我们平时的相处状况告诉了他,虽然我知道他还会再问别人相同的话题,至少我坦诚的告知了他事实,比对的事情随他好了。 这一次的坦言,莫城同样记者笔录,每个人都把细节问得清楚明白了,在谈话结束之后再次感激的和我致谢。 出来前我还告诉了他一件事情,就是昨天叔叔无意间提到的那个,案发现场不会在我们这里而是外面。莫城先是有些惊讶,随即明白的笑了。 冥炎回到我身边,发觉我们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离开会议室去更衣室的路上,我问他都看到了什么。 “收货不多,一会你干完手上的事情,我们一起偷偷地潜入监控室一趟吧。”冥炎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道:“刚刚他们放的速度有些快了,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办公区的监控录像里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72人心惶惶【首发磨铁】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什么叫熟悉的陌生人?我歪着头盯着他,可这家伙就是卖关子不肯说。 换好了衣服,带上口罩,看了眼手腕上的灵匙,斜了眼冥炎.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干嘛一定要玩神秘嘛! 在走出办公区千万安息室的时候,我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沈馆长。虽然我从来这里开始,基本上没有见到过几次,但他给我的印象很不错,对于我们新来的几个人都给了很大的鼓励。 可能是看到我显得没精打采的,沈馆长本来打算直接从侧门走进去的,但还是绕道来到了我的面前。 “小悦,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就这么没精神?”很和蔼,慈祥。 我打起精神摘下口罩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馆长好。” “怎么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啊?生病了?”他有些担心的观察我。 我连连摇头,摆手说道:“不是啦,只是今天早上馆内来了刑警,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沈馆长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了下不解的“咦”了一声,“刑警?馆内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老王呢?他怎么没有和我说起这件事情。” “哦,王主任出差了,现在是单主任代理他的职位,给我们分派任务呢。不是您派他去上海学习的吗?”贵人多忘事啊,和我们这些小人物就是不一样。 沈馆长拍了下脑门,恍然的笑了笑,轻咳了一声注意下四周,毕竟这里是死人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大笑会有人不满的。 收敛了笑容,感叹的摇了摇头,“上年纪了,不如你们年轻人啊!打起精神来,我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尽量的配合调查,也省的你们这几个年轻的这样没精神,这是会影响工作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气的安慰了几句就走进了办公区。 被领导这样安慰,我也满血复活了,打起精神走进了安息间。冥炎已经等候了,我也要尽快的搞定自己的工作,然后去看看怎么回事才行。 冥炎站在阴凉处望着窗外,在我跑过来之后,视线还盯着办公区的那边。连我靠近他他都没有反应的依旧张望着,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探出头去,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看什么呢? “嘿,走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还看得这么来劲?” “刚刚那位先生是谁?” 先生?他是在说沈馆长吗?我咬着手指想了一下,好像我们认识这么久,他都没有见过我们的顶头上司呢。 “殡仪馆的*oss,怎么了,他可是个老好人,很器重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我怎么觉得毛毛的,被他这样眼神盯上的人,感觉都没有好事发生,立即警觉的抓住他的衣领,“你这样看他,该不会是沈馆长会出什么事吧?” 冥炎回过神来,被我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呆萌的眨着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冥炎摸着下巴莞尔的勾起嘴角,无奈的拉起我的手,诚实的对我说:“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沈馆长很特别,他的磁场和常人的不一样,但又不像你有特殊的体质,所以才会那样多看了一会。” 我有些听不懂的挠了挠头,也没有深问,自从身边有了他之后,很多看似平常的人和事都变味了。 和我一起干活的今天还有一个,她叫丽丽,是个新来的实习生。比我小一岁,本来是打算考法医的,但是那玩应需要文凭。和我一样都不是学习的料,就在一个月前放弃了法医的念头,把自己发配到了这里。 虽然入殓师没有法医要求学习的那么多,可毕竟是给死者化妆的地方,最重视的是就是“面子”问题,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她和我一样都是胆大的那一类,见了死人也不害怕,只不过新人练手的那几天都免不了做几天噩梦,我这从小能够见到鬼的也不例外! 新人都是需要带的,我们这里是倒班制度,两个人一组的搭档着干活。如果安旭没有出事,今天这个有些复杂的应该有我和他一起,但是今天只能是我带着新人了。 丽丽表现的很难过,在进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着,好像哭过。 “谁欺负你了?”我放下自己的工具箱,把手套和口罩递给她询问道。丽丽撇着嘴又要哭,被我立即阻止了,“这里是安息间,不能大声说的,还有这里禁忌活人的眼泪,你现在必须把所有的委屈都忍回去。” 丽丽很听话很坚强,硬是把眼泪忍了回去,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问我:“小悦姐,安旭哥真的出事了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这段时间都是安旭带她的,或者说他们是师徒的关系,丽丽很崇拜他,感情自然也就不一般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能理解她承受的打击。 安旭出事后,单主任就把她安排给了我,因为我和安旭是一组的,也就没有推辞。 换上白大褂,我轻轻地应了她一声,“连刑警都惊动了,看来应该是一起刑事案子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像安旭那样的呆瓜能够得罪谁呢?” 丽丽站在我身边,简单的清理一下死者的脸颊,然后用木梳轻轻地梳理一下死者的头发。剩下的只需要我来缝合死者脸上的创伤了。 她看着我干活,支支吾吾的声音在口罩下传了出来,低着头看着地面,“小悦姐,今天和警察先生谈话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但是我因为被牵连没有说出去,你和安旭哥感情最好,所以我想和你说说,不然我心里不安。” 我缝合的手顿了一下,斜了眼冥炎,冥炎本来盘腿坐在等地上在小本上写着什么,大概在分析事情,在听到丽丽的话也集中注意力看向她。 语气淡淡的,谨慎的看了眼门外,“你说,什么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是在我来这里不久之前,那天你好像是休假,馆里也没有活,所以安旭哥教我做报告表。然后……”在说完之后有些发抖,“这样算是对警方的欺瞒吗?我只是觉得那是我们内部的事情。” 我缝合伤口之后,覆盖了一块假皮肤在脸上遮好后,重新盖好白布。丽丽赶紧利索的帮我收拾好东西,我们两个一起给死者鞠躬。不经意的使了个眼色给冥炎后,拉着丽丽走出了安息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也不是故意的,不用那么担心。再说警方怀疑的是外部人。再说那是安旭他自己做错事情,被批评也是应该的,你来的时间短所以不了解,王主任是老好人一个,我们可不能这样想他。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好,出去就都立即忘了这件事情,明白吗?”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告诫,毕竟这是秘密。 回去换好了衣服找了个借口和冥炎离开了办公室,在一处监控看不到的死角处利用灵匙的力量隐了身,和冥炎一起潜入了监控室。 自从听了丽丽的话之后,冥炎的本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王亮。 看到这个名字的出现我有些不满,下属做错了事情,上级严厉的批评几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要把不相干的人也写上去。 冥炎看出了我的不满,把本子装好之后,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莫警官说得很对,排查嫌疑是最直接的帮助,你也不想熟人被冤枉吧!” 这话从警察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感动,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渗的慌。 流进了保安室的时候,里面的人一个出去办事,另一个本来是在看书,结果被冥炎弄晕了。 这手段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们的时间也有限,必须在另一个人回来之前把要看的东西弄到手。 冥炎熟练地操控者仪器,很是轻车熟路,唤起了我的好奇,我本来还抓瞎不知怎么弄呢!“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这有什么难的?看一遍就记住了,并不难的。”他回到的随意,操作自如,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一个倒回去的窗口。 我在一旁愤恨的磨牙,因为被严重的刺激到了!他竟然看一遍就记住了,我看三遍也记不住,记忆力超群有什么好显摆的,切! “小悦,你看这里!”冥炎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再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之后,把我拉到身边指着屏幕上出没的人影给我看。 那个人影虽小,但细看还是能够辨认的出是个女的。穿的很素雅但不是新潮,从王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安旭抱着东西站在外面,那女子很礼貌地点了下头,优雅的甩了下披肩的长发离开了。 王主任在见到门口的安旭脸色也很难看,严厉的怒斥了几句后,有安慰了几句,接过安旭手里的报表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应该就是丽丽说得那个短暂的插曲吧!没有什么不同啊?我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冥炎:“这不就是丽丽说得那段吗?有什么不对?上级会客我们是不能打扰的,这是规定没什么不对。” “我不是说这个,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个女人是谁吗?”冥炎又把录像倒了回来,一点点的放大给我看。 盯着画面上的美女认真的辨别着,眼熟,在哪里见过的?那火辣的身材我应该有印象才对,尽力的搜索脑内的记忆,片刻之后立即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她!! 73叫人恼火【首发磨铁】 这就是他说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想要为王主任辩解,但是被冥炎阻止了,警觉的斜了眼门口,“有人回来了,你先出去等我,我把这个人弄醒了,我们后门见。” 心跳的好快,打开门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外面,果然不远处走了端着早餐的警卫人员。 我现在有灵匙的保护,他看不到我,悄悄地打开门溜了出去,来到了后门这才松了口气。 做贼的感觉真不好,提心吊胆的。没有人发现自己也会心虚,不过鬼就不一样,他可以大方的出没在各个角落,这会儿竟然羡慕一个死人了。 我立即打消了脑子里的想法,怎么会这样想呢?不好不好。 “想什么呢?脑袋要的像个拨浪鼓。”冥炎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刚刚还在心虚,冷不丁的被他在身后来这么一句,吓得惊叫了一声,“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本来就是鬼啊?”这家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也对,一句话就把我顶没词了。撇了撇嘴坐在了台阶上,揪了根蒲公英用力一吹,就像雪花一样四处飘散了。 “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和安旭好好地谈谈了,如果那个女人没有从王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会排除他,但这样一来,我觉得他的嫌疑也很大。”冥炎坐在了我身边,语气略微的有些试探。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那个女杀手呢?或者是本来是真的在谈事情的,安旭巧遇躺枪呢?”没有调查明白就这样定论,我无法信服。我情愿相亲是外人杀害了安旭,也不能相信是王主任,没有理由的。 难道因为女杀手跑去了殡仪馆谈事情,安旭巧遇了就要被杀?怎么可能没道理的!楚琪也说过,杀手都是执行命令的,不会胡乱的杀人,那个女杀手也不像是个杀人魔啊? “小悦!你理智点,难道袁雪的那个例子还没有给你什么提醒吗?”冥炎硬是把我转过去,面朝向他摇了又摇,大声的对我说:“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在没有真的了解真相前,我们是在用猜测的。在接近了真相之后,我们摸索,怀疑不代表就是肯定,但你若不去怀疑他们,怎么还他们清白?” 我想说那是不一样的,因为王主任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他不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情就针对安旭的。安旭也不应该这样瞒着我什么,好多事情都和想象的不一样了。 可是刚刚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很生气的样子不是装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不希望是馆内人做的,另一方面又害怕和我想的一样。只是这样的小事情真的有必要做到赶尽杀绝吗? 我不懂,抓着头愁苦的挠着,真的好像大叫发泄一下。 回去的时候,办公区的警察都撤走了,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但是人们之间那紧张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恢复过来,好像平静一下子被打破了一般。 那件事情过去的七天后,陈欣出院回家坐月子了,安旭也终于放心的回到了我家报道了。 因为和冥炎的意见相左,我这些天都在和他别扭着,哪怕心里承认他是对的,可行动上还是冰着他,爱答不理的态度。 冥炎没有强求,只是给我时间想明白,而且他也在等,等着安旭交代我们不知道的详情。 安旭一回来就被我掐着脖子按在了墙上,反正也已经死了,这样掐着他也不会怎样。 “快些把你都没有交代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了,我们这几天被你的那点破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你倒好去享受了好几天。说,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前见了谁,除了王主任和你老婆给你打电话了之外,另一个陌生号的又是谁的?不实话交代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我真的快要憋疯了,要不是常玉和冥炎两个极力的安抚,说一切都要从长计议,等着安旭回来交代实情就会有进展,我真恨不得把他直接从医院里逼供。 这期间我不是没去过医院,得知丈夫的死讯,陈欣瘦了不止一圈,孩子都没有奶水喝,只能奶粉喂养了。 瞧着那一家三口阴阳相隔,我就没好意思下手。但这次不一样,是他自己自投罗网的,不交代清楚,我就让你知道人间比地狱还要可怕!! “能不能放下我,大不了我带你们重现当时发生的事情不就好了嘛!”在常玉帮助下这家伙又恢复从前的样子,这是我的强烈要求,因为看到那张肿胀的脸,我会倒胃口食不下咽的。 “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黑着脸没好气的松开了他。 安旭请示的看向了冥炎,在后者望天不开口的情况下,干笑着说道:“是冥炎大人教我的,他说让我没事研究一下,冤死鬼都有这样的能力。” 我还纳闷呢,冥炎明明嘴上说要把安旭弄回来,怎么不行动。原来他早就有了打算,后者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在发觉我冷眼盯着他的时候,收敛对我呲牙讨好。 争端的记忆是从他在接到王主任电话之后,那通电话是王主任找人帮忙,赶巧楚琪接到了办公室的电话。王主任说在他的抽屉里又一个皮甲,里面有个很重要备份文件。那之后安旭就打车出租车把东西送到了机场。 在把东西交给王主任之后,一切都相安无事。待他出来走向不远处的站点时,他接到了陈欣的电话,身体不舒服要生了,所以让安旭快些回来。本来着急拦路搭车,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他。 在昏迷了后再度清醒就已经身死了。鬼差突然地出现让他紧张害怕的拼命逃离,最后遇见了我们。 这就是他生前最后的记忆。 他坐在地面上有些紧张,视线随着我游离着。 我斜了眼从未开口过的冥炎,蹲在了安旭的面前,微眯着眼睛,鬼魅的勾起嘴角威胁道:“你确定就这些要交代的?没有别的什么了?骗我可是会死的很惨地!” “别这样嘛!我也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来,只能给你们呈现我所看到的画面啊!只是我隐约的记得,在昏迷前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只是那味道有些像香水的清香,还有些像冥香的味道。” “到底是香水,还是冥香啊?你别这样含糊不清的说成吗?”他这抽风的提示让我的小心脏紧了又紧。像是被拧了麻花的感觉。 可这家伙就是喜欢关键的时候卡壳,思量了半天畏惧的秒了我一眼,挪到了隔岸观火的冥炎身后,好像躲到那里我就不会把他怎么着了一样。 “真记不起来了,就那么一瞬间,我对香味又不敏感,闻着像咱们馆里的烧的,但是那味道又不像,总之除了挨一闷棍之外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我真是快被气昏了,指着安旭的鼻子骂:“你冤死了也就算了,来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是猪吗?还是说你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 安旭也不知声了,就有着我指着他鼻子骂,也不还口所在冥炎的身后。把受气包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会这样啊?我又没有得罪谁,倒霉催的送个报表也挨骂,我招谁惹谁了?”他也不敢和我对着干,只能缩在墙角小生怕怕的回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就不明白,他一主任级人物竟然那样畏惧一个可以当他闺女的女人。我听她和王主任说的事好像和丧葬的事情没有关系,倒像是她给了什么命令,王主任还一个劲的说明白,一定办妥之类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被我从冥炎的身后揪了出来,野蛮的拽着他的衣领,“把你没有说完的今天都必须给我交代了,不然我就把你喂蟒蛇!” 这小子说话瞻前顾后的,很明显就是在和我打马虎眼。冥炎始终没有开口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应该也等着他说实话呢。 “不说行吗?我不伸冤了,就这样做个孤魂还不行?”他一转话锋,结结巴巴的不敢直视我,更不敢去求助冥炎。一脸的愁容,有口难言。 “安旭,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要和家人团聚我也帮了你,我拿你当朋友诚心诚意的帮你,你就真的要把我们几个当猴耍吗?”袁雪骗我是因为她父亲和她的自私不懂事。 但是安旭这样欺骗我,我实在是无法容忍,哪怕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揪着他的衣领再次的质问道:“我再说一遍,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如果你不想你家人再因为你出什么意外,你最好跟我合作,把你隐瞒至今的秘密都给我交代了。你死亡的两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两天后你才会被鬼差捉拿?不要以为这些能够瞒住我!你别忘了人死之后灵魂就会立即离体,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74不想和你为敌【首发磨铁】 安旭倒吸了一口凉气,就那么惊呆的坐在地上,垂下晦暗的眸子苦笑着喃喃道:“你都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让着我点,装作不知道呢?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说着痛苦的揪着头发,哽咽着低着头抽泣。 我就知道不逼他,他就会画弧带我们绕圈圈。直白点有时候虽然伤人,但最起码有效直接些。 鬼仙大人终于把戏看完了,舍得站起身过来劝架了。他走过来把我扶到一旁坐下,倒了杯水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 我暗骂混蛋,黑着脸翻白眼。 冥炎直接坐在了安旭的身边,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那个女人有暗中的联系你,应该是威胁过你吧!不然你的态度也不会这样转变。我现在只是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信朋友,还是信那个女人?” “我,我信朋友,可是……” 听着他们的谈话,脑子竟然有些打结不转轴了。才要开口插嘴问个明白,常玉探出头来对我勾了勾手指,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只好放下杯子走了出去。前脚出门,后脚那家伙就把门带上了。 我困惑的皱了皱眉头,“你搞什么飞机啊?他们的谈话我不能听吗?” “怎么会?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来告诉你啊?其实这段时间我都在医院保住着呢,炎的意思。” 保护?我看是监视还差不多!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别拐弯抹角的,如实交代,你们两个总是喜欢这样在背后偷偷进行着事情。我真搞不懂,当初非让我做这个渡灵人是干什么用的!明明事情都能做,还非要抓着我搀和进来。” “怎么会?小悦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过是跑龙套的。毕竟这是活人的世界,对吧!”常玉厚着脸皮拍马屁,为难的干笑着听我抱怨,在我说完了之后才开口解释:“其实,这一次不是不想让你知道,而是因为在你生病的那天,炎去了下面调查了安旭的死亡记录,他真正的死因是枪杀,并非死于中毒。” 枪杀?我心里面一沉,没有接话茬问什么而是静下心听常玉细细道明。 安旭是被闷棍敲昏了没有错,但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相反他死的时候很痛苦,不但被人关了毒药,身体也被泡在了水池中,就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一枪要了他最后的性命。 或者说那是在好心的帮他解脱了,是救赎。 死后的安旭在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鬼差来抓他,他不甘心就这样跟着走了,因为放不下,后来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只是第二天我们去医院探望陈欣,并且把安旭留在医院后,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童蕾去了陈欣的病房,以走错房间为由,把安旭引了出来,并且加以警告他,如果想要老婆孩子平安就不要和背后帮他的人乱说,以此为要挟。 杀手童蕾以为自己做的什么不知鬼不觉,但她并不知道冥炎在医院里留了一手,就是常玉暗中保护和监视。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冥炎会那般信心十足的原因,他不是相信安旭,而是相信常玉在。 我总算是知道了安旭的苦衷了,但同时心里又有了另一个问题困扰,紧锁着眉头忽然觉得有些冷的抱住了肩膀。 常玉似乎看出了我在后怕什么,脸上也很是担忧的凝视着我,“炎觉得那个女人很可能是注意到你了,一定是认为你在背后帮他,所以才会那么做。你这次要面对的不是个普通人,而是和你有着同样特殊能力的鬼眼少女。我调查了她,我只能告诉你,她很神秘,而且和楚琪不一样,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的泯灭了人性,残忍至极。这也是当初冥炎为什么那样叮嘱你,不要单独去见那个女人的另一个原因。安旭就是被她活活的弄死的,至于最后是谁帮他解脱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我颓废的靠着沙发,抱着靠枕犹豫再三还是又问了一个疑问,“那,你可以不以回答我一个问题,王主任,是不是和这个女杀手有关联?他们,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只能回答你,你眼中认识的人不一定就是你心里想象的那般善良,在伪装的善良背后,他们有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不仅仅是因为天机,还因为这关乎你的人身安全,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紧了紧手劲,克制自己不要发抖,好可怕!常玉没有明说,但是他还是提醒我了“他们”,也就是说不是王主任,我的身边还有可怕的人物,只是目前还不能被人洞悉而已。 “安旭那边炎会和他沟通好的,但接下来就需要你来做了,那就是联系警方。只有这样安家人才能够得到最好的保护,安旭才能更好地配合你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我能明白常玉为什么要这样提醒我,因为不久前我和那个女杀手已经交过手了,而且她应该也见到了冥炎了,不然也不会暗中去警告安旭,让他把嘴巴管的这样严实。 我有些犯愁的把脑袋买进抱枕里,联系警方是需要证据的,被当成神经病倒没什么,关键是我的一面之词人家得信啊? 最让我难受的是,连我最尊敬的上司竟然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心寒啊!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到底是什么秘密要做到这样决绝?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安家那边目前暂时安全,我会在这段时间时刻关注的。我之所以这次挑明了和你说,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和冥炎之间有误会,虽然他不介意。” 他都看出来了,我心里面的质疑。或者说我他在劝解我不要意气用事吧!在这件事情上我参杂了个人的感情在里面,矛盾和思想都在抗拒现实的真相,这不是一个渡灵人该有的态度,或者说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这位蛇仙大人每次说话都点到为止,虽然他总是喜欢把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过我在好像能够理解了。他是在留面子给我,让我自己慢慢的反省觉悟。 常玉走后,我拿起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出去,可是如果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和警方沟通。只有这个人的态度还不错。 这次没有带上冥炎,因为他还在和那个死脑筋的安旭没有沟通好,我和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换了衣服出门了。 才走出小区,一辆黑色跑车停在了我眼前,开车的人探出头来,久违的放荡不羁笑容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来恢复的不错,又能活蹦乱跳了。”看到他没事我也多少放心了,看来他的那个女友对他真的不错,把他照顾的白胖白胖的。 楚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见个面就没有好话,好歹我也救过你,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 我张望着过往的车辆,没好气的回答:“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相为谋?有必要这样严重吗?”楚琪摸索着下巴喃喃的说了句,然后一脸的释然笑了,全然不介意的又问:“去哪啊?我搭你一路怎么样?免费的跑车待遇。” 我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因为我也正好有话要问他,这样总比刻意去联系他要好。万一他的那位杀手女友知道了,保不住发火宰了我,想想都可怕。 “嘿,冥炎在不?” “不在,他又不是跟屁虫,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望着窗外心里犹豫着怎开口问。 “不在啊,其实和你说也一样,我这次来就是想提醒你们的,离那个死鬼安旭远点,不然再次被卷入这件事情里面,你们恐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因为有童蕾在,她可不像我还有良知,完全就是个狠角色。” 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直接地开门见山,难道说他今天并不只是路过,而是特意的为了来提醒我吗? 一时情急忘了坐车,抓着他的就摇晃个不挺:“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知道安旭的事情,最后那致命的一枪是你开的对不对?” 楚琪被我晃得七荤八素,紧抓着方向盘激励的控制好有些失控车子,开往路边踩了刹车停了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殷悦!你谋杀啊!!我没被枪打死,没病死,险些因为你死于车祸冤死!” 我很惭愧的低下头,道了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楚琪一定知道,但还是不敢问,因为我拿他当朋友,我不希望他在手上满是血腥。明明是个善良的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活在杀戮中。 “你猜的没错,安旭是我结果的,童蕾的折磨手段我看不惯。与其这样折磨他,我情愿给他个痛快。”楚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车窗没有看我而是望着外面,“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有我的活法。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我这次再最后好心的提醒你一次,不要卷进我们这个圈子,我不想和你为敌!” 75内部的雇佣关系【首发磨铁】 楚琪把我送到了指定地点之后,丢了句让我好好想想的话,就开着车扬尘而去。 转了一圈,这件事情竟然又和他们扯上了,连王主任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次他们为了除掉袁磊,把袁雪搭了进去。这次安旭无辜被杀,又牵扯到了王主任,王主任在入殓师这个职业做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呢? 这次要带走的人又会是谁?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是依旧是两个替死鬼?敲着脑袋,我怎么反应的这么迟钝啊?刚刚面对常玉的时候就应该问问,这次被我带走的人又是谁? 可转念又一想,好像问也是白问,常玉看似玩世不恭,他能说的都是不相干的,一旦关系到未来和天机,这家伙的嘴巴比502的嘴巴还要坚固。他能够半透露王主任的事情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服务员很懂事的打开了大门,我道明来意是来找我预约的朋友,她就带着我来到了楼上的一个雅间。 闹心的站在门口咬着手指,服务员不解的看着我礼貌地微笑,本来是要替我敲门的,但还是被我拦住了。盯着服务员走下楼梯,手就停在半空,可不止为何就是扣不下去。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敲门的时候,门竟然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开门的人双眸明亮有神,笑意很浓的站在门口看着我,“你这是打算站到什么时候?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额,真够警觉的!我有些不知怎么开口解释,只能应付的傻笑着,坐在他的对面,无聊的泛着菜单,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我不说,他却先开口了,倒了杯茶水递给我,“其实你不找我,我也正好想要约你出来谈谈的,是关于拷贝的监控录像的。” “哦,好。”有求于人,只能放低姿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9月5日,那天你在班上吗?我想知道那天安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的语气很随意,并不是审问而是交谈的闲聊。 九月五日?那也就是说是月初的时候,那天刚好是我送袁磊他们一起去报到的日子,而且那天我休假。 我诚实的摇头,“那天我休假,不在班上。” “这样,那么,安旭在这段时间有什么异样吗?好比说受了什么人威胁,表现的心事重重的之类的。”又是旧事重提。 “没有,他和每个人都很谈得来,而且他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所以心情格外的好。”我不喜欢被审视的感觉,但又不得不忍耐着,想起丽丽和我说的事情,思量再三后还是和他说了:“不过我们那里有个新来女孩子,她是跟着安旭学徒,那天面对警方的盘查她害怕所以没敢说,那昨天她和我说了。应该也是月初发生的事情,我们科的王主任曾经很生气的批评了安旭,具体因为什么我不太清楚,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女人,应该是客户。”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女人?”莫城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张照片地给了我,实现一直都盯着我的神情,像是观察我的变化。 我在心里骂他祖宗,脸上表现的茫然,瞥了眼照片,“眼熟,不认识。” “眼熟?” “对啊,那次和你谈完话又回到了医院,和这个美女有过一面之缘,就这么简单。”我皱了皱眉,有些火大的一口气喝光了玻璃杯里的茶水,杯子很用力的放在桌面上,动静有些大。忍着怒气盯着莫城,“莫警官,我都说了,那天我不在班上,我没见到任何不熟的人,您用不着这样试探我。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您直言的,那就是死后的安旭来找过我,请求我帮他找警方帮忙,保护他的家人,他不想他的家人遭到威胁,就这样。” 说出来了,心里也舒服了。 我还是不擅长说谎,拐弯抹角的说话真难。 “哦?你是说你看到了死者本人了?”莫城惊奇不已的盯着我,有些匪夷所思的笑了笑。 “是的,我见鬼了!”我就知道,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警察面前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患的。 服务员送上来他事先点好的饭菜,再次退了出去。 斜眼莫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咬着筷子头看着饭菜好一会,最终决定无视,自己吃自己的不再理会。 也不客气的在每样菜都夹到饭碗里之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没必要装矜持,反正我在男人的眼里就是给死人化妆的,淑女不是我能够装出来的。 在嘴里塞了满满的饭菜之后,我终于听到了莫警官开口了,只是有心理准备的嘲讽没有听到,反倒听到了差点噎死的话。 “我愿意相信你,我喜欢诚实不做作的女孩子。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不知我可不可以?” 嘴里塞得东西太满了,本来打算咽下去的,但是在他说出口之后,我眼见着冥炎从门外穿了进来。这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一个劲的翻白眼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悲剧了,难道我这辈子的最终结果就是被噎死的吗? 鬼仙的听力那么远都听到了,更不要说这么进的距离。见到我难受的要死赶紧跑过来,但却比莫城晚了一步。 一记铁砂掌拍在我的后背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竟然吞了下去。 一杯水及时送到我的面前,这个人的语气在劝说在我听起来更像是幸灾乐祸!“吃东西的时候细嚼慢咽比较好,尤其是在于别人谈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吃太多在嘴里。” 捧着杯子一饮而尽,长长的松了口气,“我当你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不好笑。我是差点因为你说的话噎死的,也成了冤死的。被人杀的有人帮忙超度,噎死的谁帮我超度啊?” 这一刻的莫城有些像个大男孩,很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再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虽然我不信迷信,可是有时候还是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时辰未到罢了。所以我当了刑警,在办的每一个案子上,都不敢马虎,因为我觉得人在做天在看,这是我的责任,我有理由还给他们公道。” 他说完了大道理,见我依旧捏着脖子没有缓过来的样子,细心地盛了碗汤递给我,“和我说说怎么样,我想我需要和你建立个信任的桥梁,至于我能不能把你追到手,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我最需要的是要先和你成为朋友。” 我缩了缩脖,轻轻侧头瞄了眼冥炎,这家伙竟然在担忧之后放心的笑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热闹。发觉我的目光后,做了个ok的手势。 “放心,安旭那边已经搞定了,你只需要说服警方就好了。” 端起汤碗吹了吹热气,干笑着看了眼莫城,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悠着,只希望他只是和袁瑞一样,是为了办案才接近我就好,千万别是真的。这要是我们家的那个老爷子知道了,那我可就真的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整理着思绪,放下汤碗,轻咳了一声,“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传说中的阴阳眼,能够通灵见鬼,就是这样。安旭就是在一个偶然的雨夜见到的,开始求我帮他……” 我把自己看到的和发生的没有丝毫的隐瞒,都陈述给他听。 莫城表现的很难理解,但有些地方应该和他们的调查应该不谋而合,也就没有表现出质疑的表情,很认真的听我说完后,把玩着饭碗看着我说:“其实,我们已经派出了人手去暗中保护了,不过很奇怪,我们有联系过出差的王亮,但不知为什么联系不上他。我们调查了这个人,他很可疑。因为他有双重身份,一方面是殡仪馆的主任,同时他还是我们调查很久的神秘组织的分支的头目。” 沮丧的垂下头,原来是真的!真的和他们有关系! 心里难过,眼泪竟然也夺眶而出了。在外人这样失态,我有些惊慌,赶紧擦去了眼泪。“他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更是我最尊重的前辈,他对我们后辈很关照,为甚要这样残忍呢?” “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他是外表的伪装,我们因为联络不上他,所以不得不下了通缉令通缉他了。等找到人之后问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莫城夹口菜放进嘴里嚼着。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了,可嘴上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能不能问清楚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为什么不限抓到那个女人呢?安旭说在他死前给他下毒毒害他的人,就是这个女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小悦……”冥炎要制止我说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莫城没有因为我袒护王主任再度对我起疑,相反这一次是理解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这其中的关系,在没有得到正式的击杀令的时候,杀手就是普通人。也就是说只有接到了命令他们才会行动。而这个命令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这就是他们的雇佣关系!” 76真凶自杀【首发磨铁】 我明白他说的,就像楚琪和我说的是一个道理。没有上面人的命令,杀手是不会擅自行动的。也就是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王主任的安排,他的一个电话把安旭引出来后,后续的处理问题就留给了那个女杀手,然后他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了。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楚琪会一枪结果安旭。更没有想到在他眼中不起眼的我,竟然暗中帮着安旭和他作对。 这顿饭是吃的最没味道的一次,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更是因为另一个问题,冥炎的反应。 我就搞不懂,他怎么就能够这样平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无动于衷呢? 离开饭店我本来是打算打车回去的,因为秋日的太阳还是很烤人,实在不适合下步量。莫城一把拽住了我,让我在门口等他,因为他是开车来的,既然打算追我就自然不能让我一个人回去。 望着莫城远去的背影,我和冥炎站在阴凉处,有些冷场。他不说话,我更不知道如何解释。可是不解释,我心里更闹心。 咬着双唇憋了半天,还是吱吱呜呜的开了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都看到了,我差点以为这刑警的话噎死,太雷了。” “这个不必解释,我都听到了。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生气不是吗?”他很坦然的接受了我的解释。 可是这样反倒让我更觉得别扭,哪里不对我又说不好。就是觉得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要么接受面上应该是吃醋的样子,而不是这样风轻云淡。要么就是生气的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去找莫城决斗,哪怕做做样子也好,他这样淡然微笑着算什么? “嘀嘀”的喇叭声把我从走神中唤醒,莫城满是笑意的探出头来,打开了副驾驶的位子:“天上uf吗?看的那么认真?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上车吧!” 冥炎一反常态的直接坐在了后面,和莫城不能想对楚琪的态度,毕竟有求人家,我也就只能怪怪的坐在了他旁边。在小区对面的路口停车,心还是因为冥炎的态度不上不下的悬着,也就没有打算让他去我家做客,直接道了声谢谢后说白白。 满是心事的走过斑马线的时候,一个飞奔而来的法拉利由远及近,当我醒过神听到冥炎和莫城的大声提醒时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且我看的很清楚,驾车的人就是那日我在医院里见到的人,楚琪的女友,杀手童蕾。她嘴角勾起邪门冷酷的笑意,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对我做了个开枪的动作。本来就吓得忘了逃跑,这下子更是惊骇的忘了所有。 大力的怀抱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往怀里一待,抱着我在地上滚出了好远。脑袋和地面做了个亲密的接触之后,就没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除了见到了冥炎和莫城之外,连叔叔也在一旁观察着我。 冥炎显得闷闷不乐,在见到我醒来之后,欣喜之余是落寞,垂下头转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冷血啊!这什么态度啊? “你……”我气得爬起床要大喊,可眼前叔叔在,还有医生和护士守着,我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吞下去,想着一会有时间在算账也不迟。 在医生检查了我的情况之后,告知了在场的几个人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他们也就放心了。叔叔阴沉着脸瞪着我,“小祖宗,你走路长点眼睛成吗?这是有莫警官在场,不然你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对得起你爸妈啊?” 我咧嘴摸着头上的绷带,实在不知怎么解释这场横祸。总不能说是因为杀手要斩草除根吧!那叔叔还不吓出心脏病来?思虑再三,只能把责任赖在肇事司机的身上。 揉着绑着绷带的木那脑袋,呲牙咧嘴的说:“这不能怪我,我走的可是斑马线,不长眼睛的是司机又不是我。莫警官也看到了,不信您问他。” 我把问题甩给了莫城,他来挡枪我就能少被叔叔喷唾沫星子。侧头看了眼才发现,莫城的手竟然也包了一层纱布,这应该也是在保护我的时候受的伤。我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一个劲道谢的叔叔,用眼神和他说了声谢谢。 莫城见我盯着他的手看,不介意的笑了。应付着叔叔只说这是他应该做的,“只是很抱歉,还是那个人逃了,不过您放心,我会调出相关的录像找到那个人让您安心。” 叔叔再次千恩万谢,而一旁的我这会儿才知道后怕,脑中回放着当时惊险的一幕,紧了紧拳头。她是来杀我的,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成功了就是除去一个障碍,不成功就是一种警告。 护士来找叔叔去办理一下相关手续,我也终于得空的松了口气了,抹了把冷汗自嘲着说:“还真是命大,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 “她是冲着你来的,当时你明明听到了我喊你,但你还是定在那里,那个人你认识对不对?是谁请你告诉我。”观察力真是入微,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不但能够保持冷静的救下我,还能理智的看出这些来。“虽然我没有看清车里面的人,但我希望你能够诉我,配合我调查。” “是童蕾,安旭也是被他害死的。” “看来你想做一个旁观者很难,你不想搅合进来,他们非要盯上你了。”莫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抚摸着手上的纱布紧锁眉头。 我想自欺欺人的说没有那么巧合,还不等开口,莫城的手机就响了。打开手机接通了电话,片刻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的疑重了。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今晚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我今天要去上海一趟,王亮死了!” “什么?”我震惊的瞪大眼睛,情绪一激动竟然有些发昏。 “这段日子你要小心些,虽然你知道谁在使坏,但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真正的操控者。”莫城来到我面前,真郑重的叮嘱我,有些不放心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连王主任也,到底是为什么? 本来没什么大事情,只不过就是后脑着地是装出个包而已。在我的抗议下,叔叔最终扭不过我,开了一大堆的药回了家。 家里至少有常玉和冥炎在,在医院我会死的更快的。上次我清楚地看到楚琪一枪要了袁磊的命,那么远的距离都能玩似得,我才不要呢。 两天后,消失了半天的冥炎终于肯露面了,同时还带回来一个我最想见有又最不愿见到的人,不,现在我应该称它为鬼了。 王亮,有着二十年经验的入殓师,我们所有人的师傅。他不但一声令下害死了安旭,现在连自己的性命也一同赔上了。 他不是死于他杀,而是自杀。因为在他的太阳穴处有一处烧焦的血窟窿。冥炎消失就是为了抢在鬼差之前找到王主任,并把他带来这里问清楚全部的真相。 在看到我房间里站的常玉和安旭后,他泰然的笑笑,好像早就料到了什么一样,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没办法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哪怕眼前这样的他,我还是没法怨他。 安旭沉冤昭雪,眼中的怨气散去,却还是有些茫然。“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 激动之下的安旭有些失控,眼睛一阵暗一阵红的可怕。 “宁错杀不放过,这是组织一向的作风。我给你们提醒过,不要在我会客的时候靠近,你自己非要靠过来找死这不能怪我。”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死不悔改,理直气壮地说他的大道理。 随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真是没想到,原来我的手底下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大人物。小悦啊!渡灵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够奉劝你的。袁磊的事情我猜到了是你一直都在暗中掺和,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放过的漏网之鱼,因为我不想看到我最好的兄弟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渡灵人?”我追问道。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个地狱特设的职位,我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手腕的灵匙上,有些怀念的笑了,“那个,我曾经在三十几年前见过的,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一次。罢了,总是该走的。” 王主任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盯着我脑袋上缠着的纱布,“为了你叔叔,你还是找个正常人嫁了,不要再做什么渡灵人了,这个职业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大上,相反它会害你失去很多的。你的上一任应该就是如此才消失的,对吧,鬼仙大人!” 他转过头望着冥炎,不畏不惧的勾起嘴角,别有用意的笑着问道。 因为我受了伤,所以这一次只能由冥炎一个人前往地府了,临行前他不放心的把我交托给了常玉。虽然嘴上千叮万嘱,但他的眼睛从我发生车祸开始,就不敢在正式我,躲闪游离。 我揪着常玉问原因,这家伙竟然当起了泥鳅,躲在保家仙的仙堂里,任我怎么诱惑就是不出来不现身。 77变态女杀手【首发磨铁】 日子就这样捉迷藏的过着,安旭在死后的半个月,安家人终于把他入了土。在警方大力的侦查下,案子终于在上海侦破了。只是到最后也没有找出真正的原因,不得已只能以凶手与死者发生不愉快,情绪失控后杀害了安旭,然后逃逸自杀,安旭的案子最终就是以这样的结果宣告结束。 很多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安旭葬礼的那天,我以朋友的身份出席的。 在所有亲朋好友都离开去前厅等候的时候,我陪在了陈欣的身边,想着要不要把安旭离开前托我带的话说出来,怎么样说出来。 站在自己丈夫的墓碑前,望着石碑上的笑颜,陈欣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跪在墓碑前,无助的落泪。 栖身蹲下,递给她一张湿巾,“别这样,他泉下有知会无法安心的。” 原本是个身体很结实的女人,再次的打击下竟然瘦成了人干了。陈欣并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但却是个很有气质的,如今这些都换成了疲惫和憔悴了。 “让我哭会吧!离开这里回去面对家人和孩子,我就没有办法在落泪了。”我这才发现她手里原来一直都抱着一本笔记本,厚厚的但保存的很好。 她很坚强,更是懂得怎样控制自己。这样的她我想就是安旭迷恋的原因吧!那小子曾经可是我吹嘘过的,他的老婆是怎样的好怎样的。我和陈欣虽然接触的不多,平时她给我的都是开朗乐观,今天我才懂,原来安旭最喜欢的是陈欣的坚强和勇敢。 我用纸巾帮着她把眼泪擦干,会心的笑了笑,“也许你不信,可是我还是要和你说,安旭他偷偷地存过私房钱,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你和他自己买了一份保险。他本来是想在结婚周年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的,因为他连情人节都没有给你买过巧克力,所以这样经济实惠些,你也不会骂他。” “小悦……”陈欣再次难过的落泪,眼神游离的盯着我。 我把她搀扶起来,“若是不信你就回去找找看吧!应该在你陪嫁的被子里面藏着。那家伙看起来很抠,但是他心里真的有你。我能看到他,这些都是他说的。” “你能看到他?那他现在还在吗?”陈欣有些激动地拽住了我的手,张望四周寻找着什么。 “他已经走了,在得知害他的真凶也死了之后,就跟着鬼差离开了这里。这是他临走前托我转达的。”那天安旭跟着冥炎离开前很平静,并没有要求再去见见家人,可能是因为害怕不舍和分离吧! 陈欣失落的缓缓松开我的手,一滴热泪砸在了我的手背上,“是吗?真是个现实的家伙,一点也不浪漫,猪头!” 明明是在气的在骂人,但是表情却是那样的温柔,还有感动。 她把手里的本子交给了我,由衷的对我说:“谢谢你小悦,谢谢你对安旭生前的照顾,这里面是安旭生前留下来的心得,我不懂留着也没啥用,我想对你应该有用,若是不嫌弃你就收下做个纪念吧!” 留恋的忘了眼安旭,对着墓碑很认真的给了安旭一个承诺,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再停留走下了台阶。 站在墓地上方望着陈欣离去那孤单坚强的背影,转过身欣慰的拍了拍墓碑,“小子,你找了个好老婆,不管日后怎么样,你都要保佑她懂吗?” 回去之后,闲来没事翻看了陈欣给我的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我们曾经的学习笔录,还有一些是安旭自己的心得。这小子干这行真的很有天分,有些东西领悟的很透彻,佩服之极啊。 在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竟然在看到了用血迹写上去的字迹。看来最后这篇不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不然陈欣也不会注意不到就把东西给我了。 字迹虽然写的歪七扭八,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是一个人的笔记。 这应该是安旭要给我留下来的证据吧!或者是在童蕾的胁迫下他不好说出来,只能用这个办法让我知道。 里面详细的写着他死前经历的人间惨剧,同时也写出了那段监控录像下我们不得而知的对白,当时王主任真的有过严厉警告过他,并且在出事之前他有在王主任的文件袋里看到一份人名单,隐约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姜丽丽! 他不敢乱下定论,但还是提醒我,让我小心这个女孩子。这个人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若是这些不是巧合,那么真相也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殡仪馆的内部不只是王主任,有可能还渗入了那个组织的其他人!怎么会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总算是弄清楚了,为什么监控录像上清楚地记录了当时他们三个人的镜头,却始终没有见到第三者也就是丽丽的影响。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这样做的! 童蕾猜到了我是那个在安旭背后帮助他的人,所以那天她才会故意的在我面前不经意的说出那些!目的就是引导我们去调查王主任,警方怀疑在没有却砸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乱下定论的。 那么我的话就会成为一个引子,丽丽的话就会成为指控的人。 所以到最后,不管王主任有没有真的下命令杀害安旭,他都会成为童蕾的替死鬼,背上杀人的罪名。 或者说当时他并没有想过要杀安旭,应该是被迫的背了黑锅。 “没想到师父他还是不知悔改,害了王主任陪葬不说,竟然连你他也不放过!”惊悚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我僵硬着脊背转过身去望着那张无害的笑脸,心已经被完全的冻结了。 “你……”我才说一个字,嘴巴竟然变得不听使唤了,身体也同样变得无法自由控制了。 那双暗红的眸子邪魅的笑着,“小悦姐,有特殊能力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哟!童蕾和我也是两个特殊的存在呢!忘了和你说了,我是童蕾的亲妹妹撒,她能通灵,而我却比她技高一筹,能够摄魂控制人的心智呢!很厉害对不对?”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竟然顺从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她说要带我去个地方,让我在这里等她,她好去请假,我竟然也不反驳的很听话的等在办公室里。 动不了,开不了口,难道就真的这样成为她们的下一个目标吗?怎么办?冥炎警告过我离童蕾远点,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孩子的特殊呢? 拼命的要恢复,可是无论如何就是动不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超能力存在,而通灵也不过就是其中的一样而已。 她就像个天真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依旧是那无害的笑容,歪着头拉起我的手,“我们走吧,单主任给我们假了。” 过路的同事都以为我们是下班了,竟然都和我们打起了招呼说再见,没有一个看出我是被胁迫的不正常。 坐在副驾驶上死命的想要攥住拳头,然后逃离这个危险的人身边,但不管我怎么做,我就是做不到,逃脱不了那个束缚。 这就是摄魂术的力量吗?好可怕的超能力,竟然被这样危险的人拥有了,我,该怎么办?冥炎,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常玉死哪去了?怎么办…… 眼角湿润了,在我上车不久,丽丽就在我鼻前嗅了迷药,渐渐地让我失去了神智。 忽然觉得好冷,丝丝的凉风抽袭着皮肤,涣散的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 睁开眼睛本能的要保住双肩,却发觉双手被调了起来。身上除了内衣,一丝不挂了。 一阵恶寒的望着前方,恼恨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女人,童蕾的那张脸。 她坐在不远处的意思上端着红酒很享受的盯着我,婀娜的站起身走向我,脚踩着地面的碎石子,声音清楚地在空旷废弃的楼层中回档。 “怎么?这么快就恢复神智了?”她捏着我的下巴,晃动着酒杯的红酒嗅了嗅,很是陶醉的说:“你应该晚些醒来的,到时我会给你准备一顿丰盛有刺激的宴会。很舒服的,看你的样子还是个雏儿,应该会觉得更爽才是。哈哈,哈哈……” 她笑的越发的疯狂起来,捏着我的下巴把一杯红酒灌进了的嘴里,火辣辣的感觉进入了喉咙里,肠胃中。 心里已经发荒到了极点,但表面我还是表现的出奇的冷静,“你变态,像你这样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人喜欢你。” 童蕾把手里的玻璃杯随意的松开,就那样碎了一地的玻璃。然后她竟然光着脚走了上去,赤着脚在地上留下血脚印来到我的面前。 扬起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打得我眼冒金星,冷笑着勾起嘴角,“我变态?是的,你说的没错,对于勾引我男人的人我都不会让她活的长久,我要让她沦为人尽可夫的娼妇。倒是看谁看能看上你这样的婊子!” 78咎由自取【首发磨铁】 我能感觉到灵匙散发出来不正常的热度,想起那日临危时念起的那段口诀,但不管在心里怎么念,就是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这还没有到生死为难的一刻吗? 身体好热,这样的变化让我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我虽不懂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样的反应应该就是那杯酒造成的。 冥炎,救救我…… 她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生吞活泼了我,站直了身体靠近我,“别妄想那个死鬼男人来救你了,我在这周围布下了我师父给我的镇魂符,哪怕是鬼差也不敢靠近这里分毫,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冤魂了。丽丽,把人带上来,我们姐妹今天有好戏看了!” 库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明和暗强烈的对比下,晃得我睁不开眼,除了能够看到门口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的样子我完全看不出来。 身体忍不住的在发抖,难受的直哆嗦,视线开始模糊。为了不那么难熬,我故意咬破了双唇,闭上眼睛不去看,更害怕去看。 心地绝望的想哭,扪心自问这辈子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这些倒霉的事情都牵连到我的身上? “小悦,小悦!”耳边传来了常玉的声音,微眯着睁开眼睛寻找着常玉的身影,却看不到人。 “别找了,我现在在你脚下呢,冥炎现在被困在外面进不来,我代替他先来保护你的。”他倒是挺冷静。 忍着难受低头寻找,发觉竟然化作成为一条蚯蚓那么细的小蛇,瞬间再度绝望了。我一脚都能碾死他,这么大点怎么保护我? “我也知道这样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没办法,毕竟我是异类,而且这又不是我能够介入的范畴,所以……” “所以,若我活着回去,一定把你,炖了!!”我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么一句,咬着牙挺着,忍受着身体内蚀骨钻心的煎熬。“我被你们,害惨了。” 仰头盯着童蕾,此刻的她没有时间理会我而是背对我惊讶的望着门口。 局势瞬间变化了,进来的人的确是一男一女,但不是女的牵制男的,而是男的用手里的枪挟持着丽丽。丽丽的眼睛上被洒了一层石灰粉,看起来很难受不断地流眼泪。 甩了甩头辨认着男子的模样,竟然是楚琪!我低头斜了眼地上的常玉,冷着脸紧咬着牙床子。 “别恨我了,我只能先叫楚琪来帮忙,之后警察也会来救你的。”他那筷子粗细的身体一下子缩成了团,有些畏惧的说:“这两个丫头玩调虎离山的戏码把我耍的团团转我跟着她在城内转圈圈,谁知最后发现,竟然换了人,换成了那个小鬼。没办法只能求助楚琪了,因为他对于这两个女人应该最清楚不过。” 童蕾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也就是说他在用传音和我说话。 “小悦,你怎么样?”楚琪的声音充满了慌张和担忧,枪顶着丽丽的脑袋,喊了一声。 我强打起精神,勉强的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还没、死呢!” “楚琪,你竟然背叛组织,连同冤鬼一起坏我的计划!”童蕾并没有因为妹妹在楚琪的手里而放下手里的枪,相反毫无怯意的和楚琪对峙。 挟持着丽丽,楚琪没有丝毫的松懈,单手紧勒着丽丽的颈部无情的用她挡了挡箭牌,大声的冷喝:“你办事不利惹出那么多的漏洞,自己不学着检讨,竟然把责任都推到王亮的身上。我这次是代表组织出现在这里的。趁着警察还没有来,放了无辜和我回去把丽丽上交。”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这个女人死,她必须得死,她若不死你早晚都会因为他背叛组织!你敢说我这次的行动你没有过错吗?”童蕾忽然明白了什么冷笑着闪身到了我的身后,“你拿我妹妹要挟我,就不怕我把这个女人怎么样嘛?忘了和你说,这女人被我下了催情的药,呵呵!” “你个疯子!” 枪顶在我的脑袋上,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了,就连催情药在这会好像因为受到惊吓药力减轻了不少。我不敢直视楚琪,不知道为什么,在亲耳听到他们说这些之后,我竟然不怎么敢面对他了。 但楚琪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冷淡的盯着我们,“童蕾,你别欺人太甚!” 耳后传来童蕾寒冷刺骨的声音,“我是疯,欺你又怎样?楚琪,你的眼中何尝有过我?我为了你当了杀手,为了你我和妹妹一起学习邪门的东西,什么组织,那些在我眼里都不过是狗屁。我为了能够配得上你把自己变得冷血,一次次优秀的完成任务,你呢?你给我的是什么?同情和厌恶,永远都只是这两样。而你的心竟然给了这样一个俗的掉渣的女人,我岂能容她毁了你?” 她的另一只手里拿了个类似开关的东西,我的视线从那个东西出现之后就没有移开过,因为我觉得她手的这个开关要比手枪还要可怕。 “里面的人听着,赶快放了人质,束手就擒!”更乱的来了,这一刻我的死的心都有了。门口涌进来很多全副武装的刑警,外面的人拿着大喇叭真的是怕我死的慢,竟然喊了这么一句雷人的台词。 “小悦,我刚刚趁她不注意要了她一口,我虽然不是毒蛇,咱毕竟也是蛇仙,被我咬过总会全身麻痹的,到时候你趁机开溜懂了吗?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我去见冥炎汇报情况哈。” 我的视线随着筷子粗细的常玉游走到了大门的边缘,尾巴一收不见了。总是算搞懂了他进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的制服童蕾。 偷偷斜了眼她,发觉她还是很精神的样子,哪有丝毫的中毒迹象啊!等它发作了,我先死了,就不能想点靠谱的办法? 警察的突然出现,让楚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概是他也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吧!一点点的带着丽丽后退,这个时候他也懂不是当出头鸟的时候。 莫城做了个手势让所有的人都原地待命,大概是想试着过来谈条件吧。却没有想到我身后的女人真的疯了,把顶在我头上的抢调转枪头对着丽丽和楚琪打了过去,连着就是两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在所有人都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丽丽已经被以前爆了头,楚琪也被打中了腿部失去了战斗力。 原来她是要封口,童蕾清楚,警察出现丽丽已经保不住了,安全起见只能杀了她。只是楚琪的那一枪…… 还不等我屡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冰冷的黑洞再次抵在我的太阳穴上了,童蕾冷声的大喊道:“你们这些条子听着,不想死的就给我离开,我在这仓库埋了炸药,若是在试图阻碍我的报复计划,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都给我陪葬!” 众人闻言哗然,莫城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让队友把手上的楚琪带出去,但楚琪坚决不走,却对莫城说了什么,最后除了莫城和楚琪,其余的人都撤离了仓库。 都走了,只有我们四个,药力的发作让我觉得火烧火燎的,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童蕾的声音贴着我耳边传来:“怎么样?舒服吗?我给你招来了三个极品的男人,你决定是谁了吗?和我说,我成全你们怎么样?恩?” 娇媚的声音就像蛇蝎一样,我现在只能看到门口的两个身影,却不知道他口中的第三个极品男在哪里?冷笑着甩开她捏着下巴的手,问:“你是不是不止疯了,还傻了?那明明是两个,你不会查数么?” “我当然会查数,只是殷悦,你现在因为催情药的影响,连通灵的本事都做不到了啊?你的那个鬼男友还真是痴情啊?竟然躲在人的体内混进来,他还真是对你用情至深的很呢!”她一把掐住了我的脖颈,“躲在条子身体里的冤魂,还不现身?不要以为条子配合你,你就能避开镇魂符的力量,这次你和她都得死!!” 他在说得是冥炎吗?我勉强的凝聚视线,盯着莫城,只见莫城一下子身体软了下去,冥炎半透明着出现在了门口,大概是他现在能够被楚琪看到,我竟然看到楚琪闪过惊讶,“你怎么?他……” “你还能走吗?这个刑警就拜托你了,出去后常玉会帮你想办法脱身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放心这一次真的结束了!” 楚琪虽不放心,但也能明白自己帮不上忙只会成为累赘,失望的瞥了眼童蕾,忍着痛搀扶着莫城决然离开。 冥炎戒备的盯着童蕾,取出乾坤袋对着丽丽的尸体甩了出去,一缕清魂就这样被他收进了乾坤袋中。 很是抱歉的走向我望着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结束是吗?那就让你们一起到地狱给我陪葬吧!”童蕾本来体内的蛇毒终于发作了,瘫软在地上冷按下了炸弹的开关。“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轻易的让你们离开吗?休想!” 冥炎捡起地上的长衫披在我身上,在爆炸声想起的那一刻帮我逃离了爆炸的中心点,“小悦,念灵言,相信我!” “地狱门开,人鬼无害……” 79飞云观【首发磨铁】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但绝对不是我的家,而是一栋类似古代的豪宅里。 在接触到冥炎冰凉的身体,那一瞬间真的好舒服,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抱住要为我寻找解药的他,不管不顾的吻了他。 冥炎很理智的推开我,唇色苍白也不能影响他的英俊,我有些迷离的笑了,以前怎么都没有觉得,他真的好帅啊! “小悦,你冷静点,你只是被下了药才会如此,别做傻事!” 他不要我?我有些恼怒的挂在他的身上,一下子有些崩溃的哭了。 “傻事?我是被下了药,但我的神智最起码还清醒,我更清楚我的心,不像你总是保持着距离。冥炎,这样的你让我好恨,但不管你对我保持什么样的态度,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我爱上了一个鬼仙,不能冥婚的鬼仙,这就是,我的答案……” 是的,这就是我憋了许久要说要做的事情,我管他心里怎么想,他顾虑什么。我只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好!既然现实中我们无法真正的结合,那么*和灵魂我要把自己献给他! 翘起脚尖,微微的勾起嘴角,给了他我这辈子最美最妖艳妩媚的笑容。 冥炎终于环住了我的蛮腰,蜻蜓点水的亲了我的唇,倔强化作了滴滴的温柔细语:“如果这是小悦的意愿,冥炎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 惊险过去,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冥炎后来告诉我,他能够及时的赶回来就是因为陆判即使的发现了问题,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抓到真正的凶手,王亮虽然不是好人,但整件事情的确就像我猜测的那般,是童蕾一手安排出来的。 当初杀安旭也不是王主任的命令,他只是想通过童蕾的可怕手段给安旭一个忠告,却不想酿成了安旭的惨死。 虽然生死簿上有记载,安旭本就是短命,但这样的惨死的确有些过分了。查实了童蕾的资料之后,本来命运坎坷的她寿命还有几十年,经过这件事情和之前前来报道的冤魂数目,陆判决定让冥炎放下手里的工作,直接抓捕童蕾到下面报道去。 同时还知道一件令冥炎担忧的事情,那边是我们都看走了眼的姜丽丽。 不过现在,总算是过去了,我的小命保住了,案子也总算是完结了。为了让大家不在人心惶惶的,还是麻烦了楚琪出面搞定了丽丽的事情,帮她办了离职手续。虽然,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但那天毕竟是她带我一起离开的。麻烦少点是点吧! 我想过要询问楚琪,他们的幕后组织的老大到底是谁,可是一想到那日童蕾说得那番话,我竟然还是无法正面去面对他,见了面就是打哈哈的几句嘴皮子,别的终究还是没有在说什么。 虽然熟悉的人不在了,但日子毕竟还是要过的。发生了王主任的事情之后,馆内进行了大清洗,彻底地调查了每个人的身家背景。好在也就只有王主任一人有问题,其余的大家都是清白的。 馆长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又在老资历的人中筛查了两名,其中一个竟然是叔叔。在得知叔叔是大专学历的时候,沈馆长一直很懊悔,自己竟然埋没人才的了。所以大力的提拔了叔叔,并且送了两个人去上海培训,一切的手续都是馆内报销的。 我觉得这是好事,可是叔叔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闷闷不乐的坐在行李箱前,整理着要带去的衣服,一脸的愁容。 我和冥炎很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摸着下巴蹲过去帮忙,顺便询问,“您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不用天天背尸体了,您怎么好像不太开心啊?” 叔叔用领带抽了我一下,“你懂个屁,我若是真的在意身份,干嘛还要去做背尸体的工作?还不是因为你,我这几天不在,你还不是又每天拿方便面糊弄?” 原来他是在担心我啊?真是有够婆妈的了。 扯过他手里的领带,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放心啦,我知道怎么做饭的,而且方便面我已经吃腻了,知道换东西吃的。又不知两岁像孩子,犯得着这样担心嘛!” 叔叔在我的安慰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又在唉声叹气的。 “不是,您这是怎么了?升官不高兴也就算了,还愁眉苦脸的。到底什么事直接说呗?我猜不透诶!” 叔叔的脸因为我的话从多云转成了晴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又盘算了什么事情让我帮他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也知道的,每年的十月初一我都会去看望一位高人还愿。这个,今年本来我已经准备好了香火钱了,可是,我今晚的飞机,所以……”他咧着嘴很真诚的憨笑着。 “您的意思是,让我代替您把咱们辛苦挣来的钱,给道观里那些神棍道士送去当香火?”我一听说他又要大出血的去送钱,我就火大。 那些道士天天在山上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国家还给他们开着工资,我们这些平头来百姓还要去给他们送血汗钱,我有病啊我? “亲爸,亲叔!!这就是您说的高人赠送的宝物?我上次被他差点送了小命您都忘了啊?还要我去给那些神棍送香火钱?”我从脖子上拽下来上次被常玉捡回来的黄纸符,在他眼前晃了晃,指着那玩应大声的说道:“您疯啦?” 叔叔在我的发飙的情况下,气势就会收敛很多,不只是让着我,还因为他最懂我。我不是无神论,毕竟从小就能见鬼,对于符咒的庇佑还是信的,也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法。所以叔叔以前不管去道观求什么,我都乖乖听话的带着。 但前提是那东西真的要好使啊?上次的厉鬼事件我被子都忘不掉,就是这个破符咒,不帮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刺激了厉鬼,把我上了! 叔叔也知道我在气什么,弱弱的试探着来,“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呗。我有联系高人,他说那不是符咒的问题。是因为你在符咒上没注意的撒过污秽物,所以法力才会失效的。” 我抓着头发细细回忆着,并没有在记忆力找到灵符被我弄脏的片段,黑着脸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是信你侄女还是信神棍?不好使他当然会推卸责任了,你傻啊?” “话不能这样说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求你帮这点小忙都不肯,还推三阻四的……”声音很小,但这抱怨的动静我还是听到了。 我磨着牙从他手里夺过银行卡,钱到了我手里,就由不得他了。不过…… “去可以,我要让他帮我看看我最近为什么这么衰,他如果都说对了我就听你的,把钱都捐了。他要是说得没有靠谱的,别说他们的香火钱,就连你以后打麻将的钱都不给你!” 叔叔冷场,冥炎笑场,他在一旁看着可怜兮兮的叔叔,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看最后那句才是你要说得重点吧!你叔叔这辈子就那么点爱好,你也要这样狠心掐死,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我斜了眼他,后者拾取得得闭上了嘴巴,去了客厅。 事情就这样定了,在叔叔打包走人之后的第三天,我和同事调了班,开着车去了十几公里之外的一个古刹。 飞云观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明朝就兴建起来的,已经被列入了国家文物保护的古董级旅游景点了。 已经入秋,那些枫叶都变成了红色,远远望去彷如红海,也算是一种奇观了。 我站在树荫下望着道观大开的朱红铁门,扭头看向冥炎,“这地方,你能进吗?别又像上次那样,到时候倒霉的又是我。” 冥炎眼中似乎带着怀念,仰望着眼前,“这里是道观,我们修行的也是老子的道德经,也算是太上老君的门徒,所以进去无妨。” “哦”道德经?老子?听过没看过,也不懂。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进去瞧瞧吧!这里我小时候和叔叔一起来过,后来长大了都是他来,我就从未踏足了。这是成人之后第一次来拜访,不知道观内的那个有些仙气的老道士还在不在? 他就是叔叔最敬重的高人,我口中的神棍。 走进山门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感觉身体瞬间变得轻松很多自在很多。很享受很陶醉其中,冥炎好像也很喜欢这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新鲜感。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你熟悉的气息吗?”我歪着头好奇地问。 冥炎随着我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摇头心情不错的笑了,“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吧!而且我觉得这里有股很熟悉的气息,好像他等了我很久了,在召唤我快点去找他。” “召唤你?谁啊?” 他又摇头,困惑的表示不解。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说废话了,沿路欣赏着红绿交错的树林,拉着冥炎的手放松心情,这种感觉就是情侣嘛!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有妖怪!” 声音是从林间传来的,我和冥炎对望了一眼,决定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宁静的古刹清新脱俗灵气十足的地方,真的又会有妖物吗? 80小鬼“冥炎”【首发磨铁】 当我们找到求救的人时,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两个小孩子,一个有些滑稽的抱着大树的主干,闭着眼睛嚎啕大哭的嚷着刚刚的台词。 而另一个“孩子”身上的穿着有些怪异,像是穿越而来的。只是,若不是他飘在半空中的话,我会这样认为。 但此刻,我却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人了。 求救的孩子是个小道童,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个实习的小道士,年纪不大,十二三的样子。飘在他身边的孩子一脸的童真稚嫩,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头上梳着发髻,儒雅的长衫遮住了脚面,很单纯懵懂的看着大他很多的少年人,“你为什么说我是妖怪?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是哪里呢?” “妈呀,怎么会让我碰上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您放过我吧老祖宗!”小道童对于幼童不依不饶的问题吓得连连摇头求饶着。 幼稚的童声,圆嘟嘟的笑脸,样子萌萌的。看得我有些失神,竟然觉得这孩子有些似曾相识。 我转过头去问冥炎:“那小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明明是个古人,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冥炎没有理会我,而是愣愣的望着飘在半空中的小男孩,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久违的希望之笑。慢慢的把我转向他和他四目相对,用和那幼童同样的目光望着我,有些激动地颤抖着肩膀,凝视着我。 “这样,可懂了?” 天啊!我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盯着冥炎又转过头去望着那个孩子,哑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怎么办?要用乾坤袋收了他吗?” “他没有邪念,没想到这么些年还保留着最单纯得一面?”冥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怜惜的看着那个幼童,牵着我的手走了过去,微笑着松开我的手来到古装打扮的小男孩子面前,很友好的伸出手去,耐心的等待着小鬼的回应,“炎,乖,听话,不要吓他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头打量着冥炎,没有畏惧也不觉得陌生,只是很平静的观察着他。在发觉冥炎没有敌意之后,终于绽放出天真的笑意,愿意把手伸向冥炎,然后童真的声音来了句,“抱我,哥哥!” “好,”冥炎很温柔的伸出手去接住了飘向他的小鬼,然后使了个眼色给我。 我自然明白,是该制止一下那位鬼哭狼嚎的小师傅了。听他哭了半天,耳鼓膜都快被震裂了。掏了掏耳朵,拍了下少年人的腿肚子,“喂,再哭狼会被你招来的!” 小道士听到我的声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松开了大树扑到了我的身上,“女施主,大姐,大姨行行好,救救我吧!”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挂在我身上的少年人,没有安慰他而是黑着脸冷声说道:“喂,小子,别太过分了,注意一下形象成吗?你毕竟是个道士,一点都不man。还有你喊谁大姨呢?我就那么老吗?” 小道士不好意思的松开我,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旁给我失礼道歉,“我,刚刚被玉佩中突然出现的鬼物吓得慌不择路,对,对不起,并非有意冒犯女施主的。或许您会说我胡说,可他就在我身边呆着呢!” 开始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小鬼已经在冥炎的怀里了。而现在慌张的跳下来,又低头道歉自然也没有看到。 待他抬起头,我则指着身后的冥炎怀里的小两只鬼坏笑着说:“我信你说的,就是他对吧!” “鬼,还是,两个……”小道士惊悚的抬起头望向我的身后,抽出了一下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不是吧!又不是恐怖片,大白天的见到鬼还昏倒? 多了一个累赘不说,我还得背着他送回山上去,本来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挺好,这回再也没有心情欣赏好风景,剩下的路就是爬山了,还在已经不远了。 山上的成年弟子见到我背着他们的师弟回来,表示感激的把我让进了客厅,并且解释也不知这小子今天抽什么风,竟然哭喊着跑出去了。 我也不好说他是见鬼吓得,只是简单地和他们说明了我的来意,他们给我上了茶水,去请他们的主持去了。 在外人面前,冥炎都是毕恭毕敬的站在我身后,不管有没有人看得见。不过这次有另一个小鬼,也就没有那样拘谨,倒真像个大哥哥一样逗着弟弟玩。 这里没有别人,我这才正面的打量着玩的很开心的小家伙,很不解的斜了眼冥炎,“要不要这样巧合啊?你说的熟悉气息难道就是指他吗?他怎么会独立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个孩子的模样?” “我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你忘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修炼的关系。” 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常玉好像是有提过。“那我岂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小鬼?我又没有恋童癖……” 冥炎对于我的理解有些无奈,轻轻地摇头继续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算了,不过见到他的时候我的那种感觉更强烈了,看来一会有必要问清楚那个小师傅了,他能够把这小家伙放出来,一定是个有渊源的人。” 我赞同他的说法,只是这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有些怪异…… 自己逗着自己玩你听说过吗?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冥炎就是在逗乐另一个自己,哄着他不乱跑。 是的,那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小鬼就是冥炎丢失的一魄,五百年前曾经有人用妖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抽离了他的身体,导致他死后无法投胎,更无法成为享受香火的鬼仙,只能跟着渡灵人当助手。 而今天竟然突然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那身行头还有举止语言,已经说明了冥炎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他究竟是谁呢? 本来我也加入了逗小鬼玩的行列,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回了椅子上。 走进来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瘦小老头,这老爷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瞧着不起眼,他可是获得国家认可的博士学位的道学专家,更实在十几年前就继承了这家道观了,声望在道学界老高了。钱也老多了,我就不懂我那个傻叔叔干嘛还要上交他那点可怜的汗水钱? 青玄道人是他的法号,听叔叔说他原来的俗家好像和我一样都姓殷,是本家。别看他长的不起眼,人精一个,尤其是那张嘴都能把死人说活了,叔叔可是他忠实的信徒呢! 出于对长辈的恭敬,我还是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打算学着叔叔那样叩拜活神仙,“许久不见,晚辈见过清玄道长。” 他精明的黑眸微微眯起,竟然上前制止了我的叩拜,“不可,使不得,你如今身为使者岂可叩拜我这一届凡夫俗子?” 阿勒?他竟然看出这个来? 我茫然的抬头望着他,同时冥炎因为他说的,暂时放下了和小鬼头的玩耍。看向我说道:“真是高人,他竟然真的能够看出你的不同!” …… 还真不是神棍,有些神通啊!我有些干笑的直起身子,试探的问:“您说的使者,是指我?” “呵呵……”青玄真人满脸褶皱的笑了起来,慈眉善目的捋了捋山羊胡,“你从小阴气就很重,通灵更是不在话下。虽然我并没有告诉你叔叔,但并不表示我不知情。如今身边又出现了这位有着几百年道行的鬼仙,你身上又附有穿梭阴阳两界灵匙在身,贫道怎受得起?” 傻兮兮的眨着眼睛,哑口无言,之前还说他是神棍的,这会有全盘否认了。因为他连灵匙都知道,而且连冥炎他都看到了,我实在是不知怎么留下口袋里的钱,钞票就这样和我说拜拜了。 我指着身边的冥炎,“他,您也看得见?难道您有传说中的天眼?” “坐吧,今天可以说是天意,也可以说是巧合,不管怎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总比来一趟没有收获的好,你们说可对?”他用开朗的笑声回应我,指着客厅中的空位说了些像禅语,很深奥的话。 小“冥炎”在见到清玄真人之后,好奇的调理了座位跑到他跟前,吓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打算阻止却被冥炎拦住并摇头,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过去,随机应变。 “老道并没有什么天眼,也没有施主得天独厚的特技,只是修行的时间长了有了些慧根罢了。”青玄道人怜爱的抚摸着小冥炎的头,从道袍里取出两块断裂的紫玉摊开在手掌心里供他把玩。 冥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个断裂的紫玉所吸引,上前走了几步,困惑的顶着它问道:“请问,这紫玉是何物?为何我觉得他似曾相识?那位小师傅说他是不小心打碎了玉佩在释放出了我的一魄,他为何会在此物中?还请高人点拨一二!” 冥炎很有礼貌的深深一礼,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持清高。 青玄站起身回了一礼,把手上的一般紫玉给了小鬼,而另一半则递给了冥炎,“此物并非是玉,而是邪灵幻化的顽石,只是被高人打散了元神只剩下了此物。后被有心人雕刻成了紫玉的模样交予了令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伴随你长大,吸取你的灵力滋养妖物。曾是你随身携带之物,亦是在你不知情之下吸取了你的一魄,本是在你成年之前吸取你全部的魂魄,奈何后来发生的事情功亏一篑,也因此导致你后来的悲剧。” 81得道高人【首发磨铁】 我好奇地凑过去,拿过冥炎手中的半块紫玉,敲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半点端倪。 默契了很华润,而且色泽鲜明剔透,在我这外人的眼里这就是个无价之宝啊!摔坏了真是可惜了! “您说这东西不是玉石,而是妖邪之物?” “是,只因先辈发现了此物,为了世人不再被其祸害,所以才搜藏在观内,用着山水间的灵气净化,这孩子的灵魂也才得以保持初心不变。”青玄道人详细的和我们解释了缘由,我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东西和这小鬼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他……”我其实是想说,我们能不能带走这个小鬼,毕竟他是冥炎的一部分,只有他们的灵魂合二为一了,冥炎才是一个完整的他。 “既然相遇就是缘,每一代的观主在接受主持之位的同时都要在同时接受净化此物之责任。如今既然断裂就是说此物将在老道手中终结,就让老道助这位鬼仙一把,请随我来!” 青玄挽起小冥炎的手,对着殿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微笑着望着冥炎,点了下头淡然的领着小鬼先走了一步。 我不懂他为什么只叫冥炎不叫我一起,一把拽住了冥炎的手,有些不放心。 “这先生是个有慧根的高人,我相信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在这里等我就好!”冥炎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舍得松开了我的手,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我不是没有想过偷看,奈何内室的大门关得很死,在外面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无奈的之后走出客厅,漫不经心的欣赏着着观内的风景。 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个被冥炎吓昏过去的小道士。 “找我有事?” “女施主救了小道,所以特来感谢的。”他再次深深一礼。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他,像他这样打的孩子应该才上中学,是沉迷于网络世界和集体玩耍的时期,怎么会出现在道观里?“你的年纪不大,应该是上学的年纪怎么想起跑来这里?” “哦,我是家族选出来的,师祖说我有些慧根,所以想带着我。而且我从小就喜欢道家的那些东西,所以每周六周日都会来这里和师祖一起参禅,在这里住两天。” “难怪!”我笑了笑,喃喃自语:“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有好这口的孩子!” “你说什么?”他歪着头,大概是听到了我在嘀咕什么。 “没有,我只是说你很特别,别的孩子都沉迷网络世界和玩乐,到你这倒是变得有些复古了。” 听到我这样说,小道士垂下了头,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周六抱着平板玩游戏啊?可是我们家族从明清开始就信道学,每一代的小辈里都会挑出一名来这里学习的。得到这样的殊荣家族会给家长一个补偿,例如可以成为集团的中心人物,得到相应的好处的。” 我听得半懂不懂,纳闷的问:“也就是说你爸妈用你的自由换取名利?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也不算了,他们真的很疼我,只是赶巧是我被选上了而已。小时候就在山上长大的,所以也就习惯了。”他很懂事,并没有因为父母利用他的特殊换取好处,而心中有怨念。虽然苦笑,但后面又是一脸的享受,“不过现在习惯了,我倒觉得家里带着不舒服没有这里自在了,而且跟在师祖身边真的能够学到很多做人的大道理。” 这里呆着自在?那是你习惯了,要我在这里住一天我都会疯掉。我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竟然被一个小鬼吓得跑去了那里?那孩子明明没有恶意,你既然看得到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他说清楚?” 他也知道他刚刚挺丢人的,尴尬的笑了一下,摘下头上的道帽,露出了一头短发很是精神。 “那玉佩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宝物竟然不能归家族所有。而且子孙后代都不能打他的注意,只能供在着观内由家族弟子守护。”他也是一脸的不解。 今天青玄道人把紫玉交给了小道士保管,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把一切都看淡顺其自然就好。若是真有一样就跑出去,然后抱着大树求救,就会有贵人相助。 他不懂也没有多问,好奇的把玩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宝贝,谁知这紫玉竟然突然变得炙热无比,他没有拿住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了。 害怕的不知如何交代,本打算去去找青玄道人如实交代事情的真相求得原谅,却不想玉碎后一个孩子凭空出现。 他就下的忘了所有,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才想起了师祖的叮嘱,抱着大树求救。 认真的听完他的叙述,感觉这一切好像都被青玄早就预支了一样。难道他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的知道会发生什么?参破天机这得多高深啊? 清了清喉咙,忍不住又问:“你师祖好神啊?他竟然能够猜到我们会出现,还能猜到你会被我们所救。你不叫他师父为何叫他师祖?还有你说你和那紫玉有关系,那请问你俗家叫什么?” “我?我叫梅清。在这里大家都叫我修源,师祖可是得道高人,我听师兄说,师祖继承这道关已经快百年了。” 我咧了咧嘴,快百年了?那是什么个概念?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天啊!这看起来不过六十来岁的老头竟然百岁有余了! 表现的还算淡定的笑了笑,和他坐在凉亭里,有些孤落寡闻的问道:“原来还真有姓梅的啊?这个姓氏很少听到呢!” “现在不常见不代表没有,我们的老祖宗很了不起的。据说在明代的时候他曾经是个有名的将士呢!而且还贵为驸马呢!相传……”梅清很是骄傲的自己的姓氏,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们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 相传朱元璋的宁国公主下嫁给了一个姓殷的臣子,但后来发生历史上有名的靖难之役,这位殷驸马支持正统的建文帝,帮助建文帝对抗朱棣。奈何朱棣老谋深算早就料到了殷驸马这块顽石冥顽不灵,就利用自己的亲外甥和亲妹妹做文章,让亲妹妹宁国公主写下血书送去驸马手中,严明幼子落入朱棣手中,若要妻儿性命速速投降。 夫妻情深,殷驸马不得已把兵权交出去,亲自赶往朱棣军营搭救妻儿,却不想朱棣还念及手足情深之情,并未俘虏公主,但孩子确实实在军营里。 也不知朱棣对孩子做了什么,待他见到孩子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孩子很有骨气的请求父亲杀了自己,不要因为自己而被牵制。 但最终殷驸马没有这样做,而是陪着儿子走完生命的尽头,抱着孩子的尸体回到家中请来仵作查明真相,得知孩子是中毒而死。殷驸马盛怒之下找朱棣理论,却被朱棣暗中派人溺死于水中丢了性命。 这就是大致的故事,我也终于弄明白了冥炎死亡的真相,原来是安于历史洪流的牺牲品。 虽然现在人对那段历史评价褒贬不一,但我觉得当事人应该都不想走到最后决绝的那一步。当然最后胜利者有主导权改变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例如冥炎,例如历史。 我回过神来还想问几个不懂得问题,却发现梅清缩到了桌子下面去了。奇怪的蹲下身,“你干嘛怕成这样?” “你,你身后,有,有鬼!” “修源,不得无礼!”青玄道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这句话要比我的废话好使的多,梅清竟然立即天不怕地不怕的站起身,虽然腿还是在明显的打哆嗦。我兴奋地转过身去,因为青玄老头出来了,冥炎应该也跟着才对。 冥炎就站在我身后,带着面如清泉静如水的笑容望着我,“我回来了。” 细细观察好像没有变化,不对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没变化,斜了眼青玄道人又盯着冥炎,一头雾水。寻找着小不点的下落,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小鬼头呢?这就完事了?还是说什么都没有变?” “我们走吧!”冥炎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只是挽起我的手要走。 我看了眼青玄道人,他会让我们这样走吗白痴?钱还没给呢! 不过还是随着冥炎一起走出了凉亭,随后青玄老头真的喊住了我,我撇了撇嘴,暗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地走,钱还没给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表现得很觉悟,从背包里取出银行卡,虔诚的走过去不舍得递了过去,肉疼加心疼,面上还是很真诚的,“哦,我懂我懂,前辈是高人,这是我叔叔让我代替转交的香火钱,请笑纳!” 清玄道长笑呵呵的站在台阶上,并没有接过去,而是紧锁着眉头望着我。竟然咬破右手的中指,把一滴血点在了我的眉心上,“世事无常,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要看得太重了。我要说的并非金钱之事,而是要提点你们,不要以为事情会这样简单的结束了,你们的命中还有一劫,切记小心!若见到你叔叔,带我转告他一句话,放下过往,回头是岸!” 82僵尸莫问【首发磨铁】 “您能把话说白点吗?这话什么意思啊?”他这样不直白,说得我好像要出什么大事情一样,心里毛毛的。 清玄道长但笑不语的望着我,“但愿不会发生,只是个提醒。这个给你叔叔拿去,危难时能够帮助他。” 他从道袍里取出一个叠成了三角的符纸塞到我的手里,“走吧,去做你该做的,别遗憾别后悔就好。” 他扬了扬手,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修源离开了凉亭。 我有些冷场的看着左手的银行卡和右手的符咒,钱没送去,还倒贴?有这样的好事情?只是…… “要不要这样小气?好歹多给我一个啊?多画一张也不会把你累死!”不要钱就拉倒,这不能怪我不敬,是你不要的。 转过身去望着站在阴凉处等我的冥炎,小跑了过去。逼着他交代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们有没有合二为一,他有没有记起来自己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都五百年了,身份姓氏早就成了过眼云烟了。”冥炎好像不想和我细说过去的事情,但碍于我的不依不饶没有办法的只能简单的交代了。然后挽起我的手恳求的望着我:“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点头,“你说,我尽力。” “是关于骸骨的事情,虽然我现在都全部记起来了,倘若将来骨骸再次裸露在外,这样对后人真的很不好。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梅家还有后人,我想……” 我没有反驳,不过傻兮兮的笑了,越想越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呢?” 我仰头望着他,抱着他的胳膊和他十指相扣,“关于墓地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的,不过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你说若是梅家人知道你的存在,然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他们要称呼我们什么?” “这……”冥炎竟然被难住了,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我。 “噗嗤”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真的当真了。我和一个存在世间五百年的鬼仙谈恋爱,换做谁估计都会当这是天大的笑话,可它偏偏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了。 冥炎也笑了,他的眼中一扫往日的阴霾和顾虑,在我们真正的灵魂结合之后,心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若即若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忐忑不安,冤魂虽有但都是简单的案子,也没有再出现和警察杀手挂钩的事情。 我很直接的拒绝了莫城,和他成为了朋友,当然有我这样的朋友也能在关于命案上帮了他很多。冥炎说这是补偿,因为上一次是冥炎擅自进入他的身体,结果害得他昏迷了三天。 楚琪自从那次办完了丽丽的事情之后就没了影,还是那句话,反正没死就对了。 新年是我和叔叔,外加上常玉和冥炎一起过得,很热闹很开心。 而且在之后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我记忆犹新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我交到了新的朋友,是传说中的僵尸。 冥炎说告诉我说他们是僵尸王蒋臣的孩子,他与常玉和老大有点交情,冷冰冰的红眼睛叫莫问,是老大。老二很拽,蓝眸看起来像混血儿的叫蓝羽,是一对很奇怪的兄弟。 僵尸是很神奇的存在,听说僵尸王已经活了几千年了,就连他最小的儿子也存在了上千年了。 那个叫莫问的很奇怪,明明是为了帮弟弟的忙,结果还帮了倒忙。不得已的只能来和冥炎开口求助,明明是来求助的,却搞得好像是我们欠了他的一样。 冷血的没有他弟弟可爱,我比较喜欢那个蓝羽,当然他赶不上我家冥炎专情,因为那家伙脚踏两条船呢!这一点我无法苟同,倒是有些同情那个有些灵力的女孩子。 她叫苗依依,曾经和冥炎一样是个六魂的人,只不过她是转世不当,这一点和冥炎有些不同。就是真的合魂了,还是会有些后遗症的。 后来我帮他们一个小忙,救了一群不该死却出现在了生死簿上的人,如今过去了三年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依依有没有等到蓝羽回来。 年后的某天,叔叔给我了我一份计划书,上面竟然是关于会计自学的课程。 “干嘛?啥意思?” “我想好了,不能让你在殡仪馆做一辈子,不然会把你变成老姑婆的!你都二十五,这样太耽误你的人生了。你不让我帮你介绍对象,我不勉强,但是工作一定要换。” 这三年你明里暗里的给我塞得男人好像不少,要不是冥炎从来不闹脾气,我早就断了他的麻将钱了。还好意思说……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上次见到青玄道长之后,回来把那个符咒交给叔叔,我就问他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不知道,那老道要那样解说,叔叔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所谓的回头是岸又指的是什么? 我等到的依旧是没有答案,叔叔就是死鸭子嘴硬的埋在心里不肯说。这三年我总是找机会套话,可惜一无所获。 “我不!” “你说什么?”叔叔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特意的掏了掏。 “我说不去啊!!!”中气十足的对着他大声喊道,声波可能大了点,前脚翘起来的大白竟然都被我震得掉下来一块。正好砸在金狐蛇常玉的脑袋上,吓得他立即缩到了床底下。 那家伙自从能够变小了之后,就经常以这样的形态出没在房间的各个地方。他说这样也是一种新形态,而且有种回到童年的赶脚,轻巧灵活。不过也有弊端,例如常常被我当成绳子踩上一脚,当然有时就是故意的当做看不到。 叔叔揉着耳根子咧嘴的轻拍着耳朵,缓了好半天,态度强硬的说:“不管怎么样就这么地了,我已经帮你递了辞呈,不学会计,你就去学英语,反正不能再去殡仪馆给死人化妆就对了!” “给我个理由!” “理由?好,今天你亲叔叔就给你个很好地理由,我要让你当个正常的女孩子。我们现在生活都不错不缺钱了,所以为了将来你不会成为黄脸婆,你,必须过平凡的生活,哪怕不学去当服务员我也不反对,这就是我的理由!”这次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这老头崛起来我还真有些怕。 悻悻的服软,捡起茶几上的会计初学课本,翻了翻,“喊什么?我学还不行,正好我也干够了,换换也不错。” 叔叔眼中竟然闪过奸计得逞的笑容,我感觉我好像跳进了他设下的另一个美男计的圈套里了。我竟然忘了,夜校是单身男女的聚集地了。 侧头求救的望着冥炎,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听你叔叔的吧!他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这些年被你吓跑的已经不在少数了,你那招百试不爽谁都受用。”他的话虽然是在佩服我,但是脸上的嘲笑更是比佩服还要明显。 真是可恶!他都把我摸透了! 翻着白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在夜校的第一天入学仪式上给自己的介绍很有特点,说完了之后别说同学就连老师都不敢给我脸色看。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我曾经在殡仪馆工作,有需要的联系。 这家话真的就成了我的人生格言,百试百灵的救场的灵丹妙药了。冥炎跟在我身边,有些无语的扶着脑门,对我竖起了有种钦佩的大拇指。外加上了两个“够狠!” 其实麻烦就是拖沓造成了,一句话就能够解决了。我在夜校彻底地和男生绝缘了,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都会小声的窃窃私语,指着我说“她是殡仪馆出来的”。 这就是一句话的正反面,不仅交不到男朋友,连女生都离我远远的不敢靠近。 晚上下了课,走出大楼解放的跑出来要去路边摊吃刀削面,才出门就被一人墙挡住了去了,撞得的差点摔倒。 冥炎警惕的把我拽到他的身后,盯着门神一般站在夜校大门口的酷哥吃惊的喊了声:“莫问?你不是应该在魔域吗?怎么又来到人界了?” 这家伙今天带着黑色的墨镜,但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别看他长得人摸狗样的,可厉害着呢!据说他是僵尸家族里面等级仅在僵尸王之下的完整体,也算是尸王级的boss呢!而且上一次我的好友苗依依只不过就是因为上辈子招惹他弟弟,就险些真的被这货捏死了。 我躲在冥炎的身后捂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侧头瞄了眼立即收回视线,说话的语气极其的恭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地方不适合,我太您去餐馆,但您不能随便发脾气,不然我就去僵尸王那里告您霍乱人间!” 小葱拌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家伙就算再怎么拽,也终归又怕的人。 莫问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冷冷的扫了眼从我们身边路过的好奇不怕死的家伙们,竟然出奇的应了声,没有反对跟上了我们。 路灯下我保持着距离站在冥炎旁边,没有路人经过,隔着冥炎我也就不用那么担忧别人指指点点,犹豫的问道:“您不在鬼域当你的僵尸大少爷,不会是特意老找我们的吧?” 83摊上大事了 莫问面无表情的走在冥炎的一侧忽然顿住了脚步,我还以为他要那我开刀,吓得立即抱着冥炎的胳膊缩头。 冥炎也同时站住了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竟然连招呼都不说一声就带我走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我被搞懵了,跟着走又好奇的回头发现,莫问竟然不见了影子,这家伙怎么比鬼还…… 被冥炎拽着让我觉得很奇怪,我就不明白到底他们在搞什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你们到底……唔……” 我的话才冒头就被冥炎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的对我说:“别问原因,按我说的做,开启灵匙的力量隐身。看什么,快啊!” 这样小心搞得像是有人能看到他一样,这世界有阴阳的哪有那么多啊? 我不知道缘由,但还是不情愿的启动了灵匙的力量,隐身在胡同中侧头看着外面,秋风瑟瑟,连个鬼影都没有。 黑下脸怒视冥炎:“你搞什么?那个冰块僵尸呢?” 冥炎对于我对莫问的称呼听一次笑一次,轻咳一声指着我身后,“在你身后呢!” “……” 头皮发紧,脊梁骨凉飕飕的。硬着头皮回头看了眼,咧嘴想哭。这次还不死,每次都是背地里这样称呼他,这样正面喊他,妈妈咪呀! 我斜了眼身后愣是没敢回头,而是咬着手指指着外面空无一物的大街,“你们到底在怕什么?这明明没人嘛!” 好话好说,毕竟身后有个惹不起的家伙在,底气不足啊。 就在这时,远处的死角有人影晃动,引起了我的注意,立即不在胡说的闭上了嘴巴。 只见那一行人沿着暗处探头探脑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终于彻底地现身走了出去来。领队的人警觉的打量着四周,用目光询问其他人,皆是摇头困惑。 “搜,不能跟丢了。”说着所有人四处分散开,有的更是想我们这边跑来。 “我先走了,紫灵咖啡等你们!”在那些人经过之后,莫问纵身跳上了一旁的房檐上,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稍稍的松了口气,仰头望着不知何时又窜到楼顶上的身影,指着他问冥炎:“他什么意思?刚刚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我?” “应该不是你。” “那就是他?这些白痴盯着他做什么,我身边已经三年没有过盯梢的了。” “这个,这需要一会见他才知道,走吧!”冥炎冷冷的看了眼那些走过去的黑衣人,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怕我多心,对我笑了笑。 这样忧虑的眼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冥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瞒了我什么事? 来到莫问口中的紫灵咖啡,我就立即黑下脸来,真会选地方,他要是没钱就得我消费。肉疼!看来一会算账的时候我的留着点小票,有空去找蓝羽报销一下。 坐下来后,莫问出奇的瞄了眼我,稍稍的迟疑了一下后,这才说道:“三年前的幽冥鬼王你们可还有印象?” “自然,一下子凭空多出了上百条的人命,魂魄不知所踪,闫君那里也头疼的紧。就连我和小悦也因此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配合你们调查了不是吗?”说起三年前的事情,我和冥炎也都心有余悸呢! 碎尸案接连发生了三起,尸体惨不忍睹不说,魂魄竟然没了踪影。更诡异的是有个村子瞬间成了*!村子里一百来口人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不说,他们的名字竟然都出现在了生死簿上,明明寿命都没有到,太不寻常了! 后来我们查到竟然是因为一个妖魔的元神在作祟,霍乱人间报复僵尸王。 虽然后来的最终对决我们没有参与,不过结果也有些耳闻。 “不是已经被你们父子干掉了吗?不会又出什么乱子了吧?”我大胆的来了一句。 莫问抬头看了眼窗外夜空的圆月,“齐勇一直被我留在蓝羽身边,前不久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本来蓝羽打算来找你们的,但是苗依依那丫头马上就要临盆了,所以只能由我来来找你们。” 意外的消息啊!苗依依要生小僵尸了?话说三年前好像就因为那场意外没了呢! “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连你都能惊动了?”冥炎并不关心那些没有的话题,而是很在莫问没有说完的话。 他这样在意,而且还惊动了这个千年冰块,应该不是小事情。我也认真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莫问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又多了些寒霜,空气瞬间低了好几度。他说话向来直击重点。他说调查的人发现,最近有个和蓝羽做生意的客户行踪很是诡异。他们并不是针对蓝羽,而是在和蓝羽做买卖的同时还同时与别的商家合作,出手阔绰,只要价格合适几乎不讲价签订货物。 那些其实不过就是毛绒玩具之类的,他们说买回去要加工,然后做出口贸易。但是经过齐勇的秘密调查得知,那些人其实做的是底下的黑道生意。利用蓝羽那里买来的毛绒玩具运往秘密基地之后,其实是一种障眼法,把他们要走私的东西藏进那些布娃娃里。 而这个地下交易点就是通过明面上的几个分公司来洗钱,隐藏他们的真实企图。其中有一家公司的老总曾在三年前因为有了退役,被内部人秘密杀害了,如今接管的人是那个人的儿子。 齐勇能够顺利调查知道这么多,就是因为这个人,他说他要给自己的妹妹和父亲复仇,捣毁这个黑窝! 我挠了挠脸颊,这事情好耳熟啊?扭头盯着冥炎,用眼神询问他,后者点头确定了我心里的疑惑。 “你说的那个死去的人该不会是姓袁吧?”我试探的问了句,因为后来我曾见过一次袁瑞,他就有和我说过类似的豪言壮语,只不过被我一嘴巴掌掴之后消停的经商了。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敷衍我。 那时候的我可是被那件事坑惨了,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幸好有冥炎和常玉这两个家伙,不然我也去地府报道了。 莫问优雅的端起咖啡品了一口,哼了声放下杯子摇头,“我对人类的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这件事情关乎蓝羽那小子,父亲如今有在闭关中,我必须照看着点。” 我不懂,这件事情和袁家又有什么关系?明明不是一码事啊? 冥炎也和我想的一样,百思不解的望着莫问:“那么你要说的是什么?你说的那场交通事故我和小悦刚好也在场,来龙去脉也是最清楚的。这和你所说的幽冥鬼帝有什么关系不成?” “齐勇说他曾经试着靠近那个秘密基地,令他意外的是他进不去,因为外面有很强的结界保护着,而起这个结界很熟悉,和曾经攻击过他们的邪气很像。人类不可能有这种力量,那么操控在背后的我怀疑是鬼帝的余孽或者是残留的元神部分。” “你希望我们去调查一下?”冥炎收敛了笑容,谨慎的思虑了半天才开口。 “这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闫君的意思,他本来也在派人调查这件事情,因为最近地府又陆续的收到了失踪魂魄的记录。你们也不想像上次那样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冤魂吧!”那张冰块脸在瞧见我磨牙之后竟然闪过嘲笑之意,可恶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冥炎上次为了那些冤魂,险些就被那个什么鬼帝打的元神尽散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他,恐怕再晚一些就真的会灰飞烟灭了。 这次竟然又和那个老怪物沾边? “我只是个渡灵的使者,我和冥炎的职责是帮助冤魂化解怨气,但不是帮助一群冤魂洗刷冤屈,那是判官的工作。莫大少爷你若是用你们不能介入此事找借口,我无话可说,但是不要把这样一定高帽子推到我们身上来。别说是你,就是闫君真的下命令,我也一样会对他说今天的这番话,我们做不到,别强人所难!”我站起身冷眼的等着莫问,黑着脸说出了刚刚的话。 该让步的我能够忍,但有些触及底线的我就不能忍受,尤其是这关乎我最在意的人。 拽着冥炎到门口结账走人,这一刻我竟然全然不顾莫问的身份了。 冥炎从出来就有话要和我说的样子,但这一次我不会给他机会,走到无人处的时候我先开口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不要揽瓷器活,因为你我都没有那两把刷子。你难道忘了三年前你差点因为那个鬼帝的力量消失吗?那个时候我不懂,但是经过了这么多我若还是不知轻重,我就不陪和你走在一起了!” “小悦,我只是想说……” 我不管不顾的翘起脚吻住了他的嘴唇,倔强的盯着他,已经多云转阴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保住他的腰,“我不管,那个鬼帝很可怕,你不去管闲事。他们僵尸和鬼差都不去出面调查,咱们两个傻帽去了不是当炮灰吗?好不容易都熬过去了,我不要你有事。” 冥炎被我的话竟然逗笑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起了下我的额头,叹了口气宠溺的推开我,“我没有说答应他,只是你这样武断的否决是不是不太对?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先调查一下子,总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幽冥鬼帝在搞鬼,你说呢?” 84耗时间的等待【首发磨铁】 好像也对,没有调查就否定了,是有些武断了。 “可是,难保没有个万一……”我还是有些怕,这要是出事了,就不是我哭的事情了。 冥炎学着我,却是低下头配合我的高度,吻住了我。然后满足的把我搂在怀里,“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那么傻呀,吃一堑长一智才是聪明人对不对?到时候我就上报,把事情丢给闫君处理好了,反正这件事情我们也尽力,能力不足不是我们的错对不对?” 这话我爱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和他在一起这几年我们都坦诚相对,所以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 回到家的时候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叔叔趁我不在已经先一步开溜了。他和我说过他这辈子,戒烟戒酒戒女人,就是戒不了麻将瘾,没救了!不过只要他平安就好,我真的不求别的了,眼前的生活很好了,我和叔叔都是随遇而安的人,知足者常乐。 自从上次告别了莫问之后,我和冥炎就开始在暗中小心的调查,不能我们出面的就由常玉出面解决,一些事情的大概总算是有了眉目。 常玉潜入那附近,虽然也没有机会接近里面,但在周围呆了许久,并没有察觉到太强的邪念,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与那个什么鬼帝没有关系,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因为那样的怪物真的是我和冥炎无法对付的了的。 我有和袁瑞见过,这家伙这几年没见变得精明圆滑了不少,小狐狸出师了,成为了完全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他告诉我,他接替了他老子的位置,虽然明面上很风光。但是真的想要打进内部很困难。因为袁磊当初的“背叛”,那些狡猾的老狐狸根本就不信任他,需要钱的时候会派暗线接应,就像当初的老七一样两边跑,但想要查出真正的对家却很难,因为这下家要比姚宏宇精明很多,是个是金钱如粪土是名利如浮云的人。 这样的人只是知道完成上下家的对接任务,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好奇心,当然更是没有办法买通动摇他。 袁瑞还说,这个人好像很了解商场直接的那一套,更是把他的那些小伎俩摸透了,是个很难搞雷打不动的家伙。 我听完了就犯了愁,权没兴趣,钱看不上?那还有什么?“你又没有用过美人计诱惑过?” “美人计?”冥炎和袁瑞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然后实现更是统一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立即抱肩没好气的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美女。” “谁说的,自从你离开殡仪馆之后,闲下来好好装扮之后真的不错,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窝边草里有你这样一朵花呢?”袁瑞表现的很是后悔,惋惜的咂了咂嘴。 我冷哼一声,斜了眼冥炎,更是脸色难看的对袁磊说:“别打我的主意,我是有夫之妇,虽然是鬼夫,但也是嫁了的女人。” 袁瑞撇了撇嘴,看了眼对面的空气,抱了下拳头,“虽然我无缘得见冥炎先生,不过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恭喜,您取了个对您绝对忠贞不二的老婆。” 冥炎可能是没有意识到我会这样说,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不敢看他,因为那是我为了不让袁瑞有别的想法胡诌出来的。我和冥炎虽然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但迄今为止我们并没有婚约,依旧保持着恋人的关系。 “呵呵……” “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想笑就笑出来了。” “切,我说的话就那么好笑?这都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打算娶我?你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用三年的时间证明我的真心,难道还不够坦诚吗?从来都是男追女,到我这里都反了。”越说越委屈,眼泪围绕着眼圈打转,幽怨的仰起头,在对上他的黑眸时害怕的别过头去,硬是擦去了泪水,否定了自己的这种不争气的态度,因为我懂冥炎的苦衷,他是不想耽误我,既然为难,那我就继续等好了。 擦去眼泪之后,乐观的给了他一个笑容,“你别在意,我就是发发牢骚。一时没有忍住抱怨了几句,你,就当我的说得话是屁,过滤了就好。走吧,我们回家。” 手腕一紧,“我不是不想,只是你叔叔那里你要怎么交代,这件事情你有想过吗?” “叔叔……”我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从来都把这件事情当成我和冥炎之间的问题,却忽略了叔叔这个大活人,都三年多了,叔叔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冥炎的存在,也难怪总会冒坏水的给我塞男人。 可是要怎么说呢?难道就直接把冥炎介绍给叔叔?告诉他家里的新成员已经在我们家呆了三年了?那叔叔还不当时吓昏过去? 冥炎看出了我的烦心事,耸了耸肩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看,这不只是我们的问题是不是?我说过你心里有我,我能守在你身边就很满足了。但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活人是不会接受冥婚的,这个不是操之过急的事情。我们目前应该先想那些失踪的灵魂是怎么回事?明日,我们去见见蓝羽怎么样?总要想办法混进那个厂子才行。” 我沮丧的垂下头,原来麻烦的事情这么多,而且都很棘手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打开屏幕查看,竟然是叔叔。 “有事?哦,多久这一次?,知道了知道了。”又走,自从当上了主任之后,叔叔就成了空中飞人了,一年总要在天上飞上几回。今年更是不经常在家。我就纳闷了,殡仪馆的高层真的有那么多东西要学习么? “走吧,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他出门,回去送送他吧。”冥炎听到了,很理解的对我说。 回到家的时候,叔叔已经走了。房间里很凌乱不堪,看来叔叔走的很急,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 我把客厅沙发上的旧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准备扔进洗衣机中。手停顿了下来,视线竟然被茶几上的那个小口袋吸引住了。 冥炎走过来要帮我一起干活,见我放下衣服拿起了一个别致的小口袋,好奇的打量之后脱口而出,“这是青玄道长给的那个护身符吗?怎么会忘在这里?不是应该随身的吗?” 我翻看了一下,摇头说道:“可能是走的太急了,岁数大了丢散落四的了。算了,等他回来再给他吧,我想帮他保管着好了。” “不用立即送去吗?”冥炎见我把东西重新放回茶几上,有些担心的问。 我看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叔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已经在出租车上了,这会估计已经登上飞机了吧!也不过是去出差,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拿起脏衣服走向浴室的方向,“放心吧,也就两天回来了,这样子有些小题大做了,我若是神经兮兮的叔叔就该疑神疑鬼的了。” 若是我当时能够听一下冥炎的劝,也许之后的事也就不会悔恨终生了。只是真的有也许或者如果就好了…… 叔叔不在我就有了光明正大的闲逛理由了,趁着成人院校的假期,我开着车和冥炎一起来到了蓝羽和苗依依的爱巢做客。 许久不见真的是有好多话要说要问,但真的见到面了,我竟然又不知怎么说了。尤其是在见到有些奇怪的蓝羽时,我和冥炎有些面面相处的望着彼此,瞧着挽着他手臂的苗依依,那一脸幸福的大肚婆小媳妇的样子。 再次把目光落在了蓝羽的脸上,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他,“你,真是蓝羽?” “这不废话吗?天底下还能找到第二个有我这样颜值爆棚的美男子的?”拽,一如往昔的自恋,这一点倒是真的很像,只是,这蓝眼睛什么时候变色了?难道是带的隐形眼镜?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好奇怪啊!”我把冥炎拽到一旁,小声的询问冥炎,“炎,你有没有发觉蓝羽有些不对劲?” 冥炎看我的眼神好像再说我小题大做了,可是在我看来真的好奇怪的!他笑得很是无奈又拉着我走过去,把我的手放在蓝羽的胸口,“不要这样吃惊,他本就是人和僵尸所生的,体内自然也流淌着人的血统,如今心脏复苏了,自然也就成了活人,眼睛的颜色自然也就回归了人的本性了。只是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而已。” 听着这奇闻我有些膛目结舌,这简直就是惊世骇闻呢! 蓝羽很友好的抱了下冥炎,指着冥炎看着我,“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呢?这些年真是难为了炎了,蛇兄呢?他最近在忙什么?你怎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无视蓝羽的嘲讽语气,把该说的都丢给冥炎处理,拉着依依的手羡慕的抚摸着她的圆鼓鼓的肚子。 依依看出了我的心事,看了眼那边详谈的一人一鬼,把我拽到了里间,“你和冥炎就这样吊了三年啊?难道就一直这样无止境的耗下去吗?” 85猪一样的队友【首发磨铁】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在冥炎面前不敢表现的渴望什么,因为只要我羡慕的看着别的同龄女孩子,羡慕他们和男友走在阳光下,他就会很落寞。 所以这几年我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那些冤魂上,和他们相处,冥炎就会变得很有自信。好男人是很多,但心只有一颗,给出去了就拿不回来了。对我来说只要在一起就好了,这样厮守永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依依对于我的沉默只能表示同情和理解,因为她也是有着我和类似的经历,只是她比我幸运,至少她等到了,我还遥遥无期的漂着呢! 对了,蓝羽是人了,那就是说求助蓝羽有些不现实,人家都要当爹了,我来岂不是坑他们? “你们是不是因为那奇怪的销售商来我们这里的?想找蓝羽帮你们对吗?”依依很直接的进入了下一个话题,点名了我的心事。 我扭捏的掰着手指,低下头坦白的说:“本来是想借助他那强悍的身体,混进那个秘密基地悄悄地,可他已经是人了,而且你这又,还是不要了。” “这样啊?蓝羽虽然是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不过对付十几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他毕竟曾经是僵尸,彪悍的血统还是得以保留的。只是我现在,恐怕那家伙会放不下。”依依很认真的解释着,忽然眼睛一亮,击掌有了主意,“有了,他去一定没问题。” 他?该不会…… 真到了那一天,我歪着头苦着脸,求救的望着冥炎,然后小碎步的挪到了冥炎的另一侧,小声的问他:“我后悔了找人帮忙了,可不可以就我们两个混进去?” 冥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扭头看了眼打扮成司机的莫问,憋着笑说道:“咱们好像没有换人的权利,而且能请的动他,你应该觉得面子很大了。” 我摸了摸脸颊,最近能吃能喝脸是变得挺大的,只是我需要个能协助我的小兵或者哥们,可没说请尊神来配合我啊? “咳”莫问故意的咳了一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扭头看着我们,“别嘀咕了,愣着干嘛?上车出发了。” 冥炎使了个眼色给我,让我听话的做到副驾驶上去,而他则化成了青烟钻进了乾坤袋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顺利的一起进入。 当然这也要感谢叔叔,因为他把灵符忘在了家里,正好可以利用那东西的保护让冥炎也能够顺利的进去。 不然就我和莫问两个,我想不用等到那个秘密基地,我会先疯掉,被自己的压抑逼疯的。有冥炎陪着我,我也会放松些。 坐在车上看着他那生疏的操作,我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句:“那个,老大,您会开车吧?” 莫问看了我一眼,坐起来拔出钥匙塞到我的手里,“你开!” …… 我有些想笑,可是又不敢,开着车憋得脸抽筋,最后笑声终于还是从我嘴里扬声而出。原来这少爷也不是万能的,还不如蓝羽呢!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无照驾驶,这要是让警察叔叔逮到,还不死? 到了指定地点之后,我们接受了比海关还要严格的检查! 那些人表面上很好说话,但那都是嘴上功夫,可以说把我们检查的很透彻,理由很简单,里面是加工厂,不能携带易燃易爆之物,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检查我们的身上的东西,看看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在摸清了进去的路之后,我们全身而退,原路折回去的时候莫问和我分开了行动,因为我能借助灵匙的力量隐身进去,但他不行他需要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先进去,并且在里面接应我。 这个加工厂真的很大,而且表面上的功夫真的做的很到位,有安全装置监控系统,一楼是初步的加工场合,都是普通人。 我们三个决定去二楼三楼看看,达成协议,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要在三楼会合。 这关系到蓝羽的安全,莫问虽然表面上看恰来不在意,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表现的和他那张脸一样不以为然的。 我隐身和冥炎在二楼一间间的偷看,寻找着一些蛛丝马迹或者可疑的东西。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避邪才建立起结界来的,大厂子的都会用狮子或者象征吉祥的物件放在门口或者大厅,而不是在外面设下无人察觉的结界。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二层楼快要被我们查找到一半的时候,楼梯穿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前呼后拥的走上来。为了安全,我和冥炎躲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批货处理好了之后联系袁瑞,是时候轮到他出力表忠心的时候了。”声音谨慎低沉,而且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是,属下明白。”助手很配合的没有多问,只是完全的服从命令。 “恩,还有,这次是最后一次和那个蓝先生合作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远比警方要危险,这个人的身份背景竟然全无,这太不寻常了!”他的声音由远及近,竟然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我有些紧张的抓着衣领,很想哭。要不要这样点背啊?竟然是这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诶?不对啊?他刚才说要联系袁瑞,难道说他就是这三年来一直和袁瑞那小子暗中联系的下家?那岂不是说又和那个组织联系上了吗? no! “咯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人松了松肩颈部的领带,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正面对着我和冥炎之后,我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不是吧在哪都能碰到他……。 身体不听使唤的后退了一下,竟然不小心的撞到了身后的衣架上,衣架不稳的晃动发出的动静惊动了沙发上的男人,立即让他戒备起来盯着我们所在的方向。 我捂着脸惭愧的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和冥炎说对不起,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关键时刻捅娄子。 男人戒备的站起身盯着衣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随后竟然放松的笑了。走到门口警惕的看了眼门外的走廊,确认安全了这才关上门说道:“殷悦,冥炎,是你们吧!别躲了现身吧!” 我捂着脸解除灵匙的力量和冥炎一起现身在楚琪的眼前,没想到三年未见,这家伙竟然干起了隐居幕后的勾当。 “下回执行任务不要带这样的猪队友,最好带着常玉那样机灵点的,这样一起比较安全。”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走向冥炎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我的鼻子又说:“我说殷小姐,你这三年没有长进也就算了,怎么还不如当初了,怎么变得越来越迟钝了?你今天走运遇到的是我,换做别人您天恐怕要歇菜。” “切,死性不改。”我甩了他一句,来到门口踮起脚观察外面的动静。 冥炎也很意外,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已经隐退了,没想到你竟然转到了幕后。难怪袁瑞说和他对接的下家能够很清楚的掌握他的动静,以你对他的了解真的很轻松的掌控他。” 楚琪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把杯子捧在手里,无所谓的笑了,“我本就是孤儿,也多亏了我养父我才有几年的安稳日子。如今他死了,楚家的人都说我没有资格继承,不管怎样那都是我父亲的东西,我怎么也要拿回来不是?我这里你们不也没有查到什么不是吗?” “那这是什么?”门被我打开,外面的人摔了个人偶丢向楚琪,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本来冰块的脸现在更是黑的要命。 楚琪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手中已经毁坏的布娃娃,倔强的别过去不再说话。 我和冥炎好奇的走过去,从他死死攥着的手中硬是拽出那个布娃娃查看,从里面竟然翻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倒在手心里嗅了嗅没有什么味道,刚要用舌头舔舔,却被楚琪一巴掌打翻了我手上的东西,紧张的抓着我的手腕塞给冥炎,很严肃的低声怒斥并带有恳求,“冥炎,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在搀和进来,这一次听我的,绝对不要插手。还有,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立即让殷悦的叔叔脱离他手上的事情,别再让他也和我一样万劫不复!” 然后走向莫问,毫不畏惧的仰起头对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对你有过调查,你和蓝羽应该有关系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终结了,以后绝不再联系他们的公司,和他们有来往。所以带着这两个傻瓜赶快离开这里,我这辈子只认这两个朋友,算我求你!” 莫问竟然露出了钦佩的笑容,虽然只是勾起嘴角并不明显。在我还完全处于糊涂状态的时候,手腕被冷冰冰的手一把抓住,眼前的一些都成了残影,在残影闪过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很模糊的祝福微笑。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们已经远离了那个加工厂身在了外围的货车旁了。 有些迷茫的抓了抓头发,望着身边的两位男士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楚琪的话什么意思?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说呢?你们干嘛把我这么快的拽出来啊?还有那白粉又是什么?谁给我个解释?” “那白粉,是毒品,他们利用布偶在做贩毒的生意……”回答我的是莫问,只是这答案让我更加的糊涂了。 86有鬼入室【首发磨铁】 毒品!!那些白色的面面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毒品? 天啊?这要是让警方查到了楚琪身上,那他还不真的死定了? 他不是坏人呐。虽然不算是好人,在我眼中他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除了把袁磊杀了,可后期的表现都还不错啊? 他竟然利用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替那个什么组织搞这个?这叫我怎么帮他啊? 恩?等一下?我好像记得他刚刚提到了叔叔?叔叔在殡仪馆工作,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他要那样说? “你要去哪?”冥炎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不解的问。 “问问楚琪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竟然说我叔叔的工作有问题,我要去问个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他不会无中生有的乱说,我们还是先回去联系你叔叔探探口风。楚琪我让常玉过来盯着暗中保护好了。若是有机会让他问问清楚,我们得离开这里,久留生变。”冥炎谨慎的站在树下张望四周,然后对莫问说:“回去把这个简单的说一下就好了,毒品的事情还是不要让蓝羽和依依知道了,免得他们多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有需要还要还希望莫问大人多多帮衬下才是。” “恩”他就这么一声,一句话也没有的就走跳上了副驾驶。 我因为有心事就没有那功夫挑他的毛病,待回去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叔叔,竟然是关机状态,难道是手机没有电了吗? 我一直都有种感觉,叔叔好像从小就瞒着我什么,之前不是没有问过,可是变着法的探他的口风,他就嘴紧得很。 冥炎说可能还不是时候,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我不是第一天认识楚琪,他说话向来不会无中生有的胡诌,他若是说了的事情就一定有依据的。 那他指的又是什么呢? 紧张的握着手机,打了个寒颤站起身,难道说叔叔也和这个神秘的组织有了些什么关系? 我甩了甩头,觉得脑袋里现在装的是浆糊,好多事情都没有头绪。 在晚上的时候我终于联系到了叔叔,他的手机竟然因为玩手游没电了!我很无语,不过又觉得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叔叔。我支支吾吾,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叔叔都很自然地回答了。 “我说丫头,你到底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秘密啊?你对领导层的问题好像从来都不关心的,怎么这次变着法的问我的工作啊?”叔叔现在真的好机智,我这样他都能够听出来。 犯愁的咬着手指,想着怎么解释,眼睛四处撒嘛,实现在一个人的身影上停了下来。对了! “额,是这样,今天莫警官联系了我,谈到他的工作。虽然没有明说具体的事情,但他有提到你,说如果你回来希望你有空去警局一趟,他想和你打听点事。”莫城,我整的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只能顶着你的名头试探了。 “莫警官……”叔叔在电话的另一头喃喃的念叨了句,然后沉默了好久的时间,什么也没有说,连挂电话的理由都没给我一个,就那样默默无声无息的挂了。 这很反常,不像是叔叔的作风,虽然这只是我无意间想到的人当枪使,没想到竟然真的命中了什么,就这样把叔叔的不对试探出来了。 巧合的是,我昨天通了话给叔叔,第二天就真的被莫城联系上了。他也结婚了,在被我拒绝了之后,终于还是不把眼光放得太高了,在家人的催促下,选择和一个普通的小女人走在了一起。 他之前不结婚只因为总是挑剔,后来他和我说,和我在一起他有种真实感,很多东西都放得太高了,遥不可及。在我身上他看到了平凡,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 平凡,我真不知道他是夸我还是损我! 这次只是他单独约见的我,冥炎并不在,他说他要去调查意见旧事,自己去就可以不用我陪着。 这次见他,他比从前还要稳重很多,眉宇间的英气依旧,但眼神却内敛了不少,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像个领导者,让部下信赖的长官。 老朋友面前也就没有东拉西扯的话题,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也喜欢开门见山。 “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询问一件事情,我听说你离职在学习中,所以我也就直言了。几年前我们在调查走私的那个案子的时候,无意中的查到了王亮的所有事情,并且根据资料的情报成功的在那个集团中安插了眼线。这一次我来找你就是关于眼线的得到的消息,你叔叔于三年前也被卷进了这个集团组织中,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我拍案而起有些激动,昨天我那只是偶然想起来的由头,怎么今天就变成了真实的呢?“我叔叔从来不做作奸犯科的事情,这些年他的工资也不过就是主任级别的正常工资而已,这个我最清楚了。” 我的失常引起了路过的服务员和客人的注意,莫城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我坐下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叔叔违法乱纪,我只是说我们的眼线得到的情报,我的话还没有说说玩,你耐心的听我说完成吗?” 恩?还有后话? 冷静的坐下来后,莫城没有继续说叔叔的话题,而是提了另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是在童蕾被解决了之后,我委托他帮我调查的旧事,是关于我爸爸妈妈的离奇出车祸死亡的原因。 老家的坟其实只是衣冠冢而已,我爸妈的遗体在我的记忆力并没有找到,我的印象中只有叔叔每天带着我东奔西走的找关系,到警局做笔录,还有警察的白眼,其余的都没有了印象。 关于家乡的空坟,那还是在上一次给冥炎修建他的坟墓时,他告知我的。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竟不知每年都回家祭拜的坟竟然是空无一物的空坟! “我着了刑侦科档案室的朋友调查了二十年前的旧案,输入了你父母的数据,发现当时并没有关于你爸妈因车祸而亡的记录,但是我查到了另一个记载了你父母名字的案子,是火灾!” “火灾?” “是的,火灾。当时的记录就是这样写的,而且当时负责案子的前辈如今都已经离职了,有的好像被查办了,根据记录记载,当时因为这个案子,牵连了很多的内部的高层,也因此刑侦科内部局长以下的都做了大的调动,可以说是大清洗了。落款的委托人我看了一下就是你叔叔殷正浩。” 为什么成了火灾呢?那叔叔为什么告诉我是死于车祸呢?完全搞不懂了。咬着吸管托着腮吸了口杯中的果汁,不解的摇了摇头又问:“那,档案上写了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吗?例如爆炸或者人为?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起火吧,这不可能!” 莫城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他本来端着咖啡已经送到了嘴边,听到我的话顿住了,“这个上面没有写,记录上也只有模糊的人为字样,后面还写着有待调查,可最后不知为何就不了了之了。而且还画了个重点的圈,但是后来为什么没有在继续调查结案,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样啊?”也就是说我爸妈是被大火烧死的,那当时我和叔叔去了哪里呢?叔叔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坐着最底层的工作,难道就是因为爸爸妈妈的离奇死亡吗? “我们怀疑,你叔叔好像在寻找什么,或者你爸妈的死应该和这个组织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小心翼翼的隐瞒你了。”莫城深思之后分析着说,然后看着我,“这次我来找你就是希望殷叔叔能够把他知道的告诉我,配合我们一起搞毁那个集团。” “你是要我帮你当说客,劝叔叔同你们合作是吗?” “对!” “好吧,我会去试试看,但是他和我一样很倔,他连我都满了这么久,能不能合作我真的没法给你答案。” “只要你尽力了,我想他也不想孤军作战,警方会是他忠诚的盟友,请相信我们。” 我是相信他,可是我叔叔未必相信,因为我最清楚当年我们在警局收到的冷眼。叔叔很能隐忍,如果不是绝望了,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大好前程,做个默默无为的背尸人,自己在暗中偷偷调查真相了。 昨天叔叔在听到我提到莫城的时候,应该也是因为犹豫才那么草草的挂了我的电话吧! 漫不经心的走上楼,手腕上的灵匙闪动着红色光芒,炙热的感觉烫得我紧锁眉头。家中竟然进了鬼,而且从灵匙给我的提示来看,还不是一个。 他们能够穿墙入室的金来我家,应该不是菜鸟级的,也就是死了有些年头的了。 我戒备的取出了镇魂铃,慢慢的打开门走了进去,盯着站在客厅中的一男一女两个鬼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里。” 女鬼转过身礼貌的低下头道歉:“我叫景初,他叫周明,是朋友介绍我们来找您的。” 87陈年旧案【首发磨铁】 景初,很好听很好记的一个名字,这女孩子死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吧!只是她额头上的伤将永远地随她一起停留在这一世。 暗红的液体,渗人空洞的黑眸,苍白如纸的脸,还有她额头上那略微烧焦的血窟窿…… 静静地打量她,让自己慢慢的适应她那有些令人惊悚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走过去问:“你说你是别人介绍你来这里的?我的身份向来都是秘密,你是听谁说的?” 这三年来我虽然也帮了不少的冤魂,但是真的知道我身份的人几乎都会经被安排转世了,所以我的身份在人鬼之间知道的人甚少,也就那寥寥数人而已。 鬼?会是谁呢? “您别误会,他也是看我们可怜,才好心的指点我来找您的。”叫周明的把景初护在身后,畏惧我手中的铃铛,不敢上前,而是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后退了两步,解释着说,“他说您曾经帮过他,他叫袁磊。” 原来是他?没想到他还在地狱里,难道说是因为楚琪还没有死的关系吗?故意低头挠了挠额角,不他们看到我犯愁的样子。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释然的表情了,让他们坐下之后我也坐在了沙发上。 释然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见过最丑的鬼也没有你吓人,所以刚才失态了。” 女生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他死了,可还是很在乎。只是那伤口在她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定格了,抹不去的。 景初的手摸了下额头上的伤口苦笑着垂下头,很理解的说:“我理解,别说是您了,就是我自己刚开始都没有办法适应。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短命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被人一枪打死的。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都好可怕。” “你是说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那么无辜的被杀了?” “是” “那,请问,你生前是做什么的?瞧你的服饰好像类似柜台服务的。” 景初点头称是,她告诉我她已经死了二十年了,生前是银行的业务员。二十年前的某天早上她按时的上班去。在换衣间换好工作服之后就和同事准备去柜台清理打扫,还不等去那清扫的工具就被敲门声唤住了脚步。以为是同事忘带钥匙了,就一边开玩笑一边走过去开门。不成想进来的是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就把她绑了。 几个人看着他们,另外两个去敲开了保险柜,拿了钱之后二话不说的就杀了他们。 原来如此,只是这二十年前的旧账,现在翻出来怎么翻案啊?冥炎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真是不时念叨,才说完曹操他就出现了。冥炎一走进客厅就有些摸不清状况的来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周明和景初在冥炎出现后,害怕的站起身聚在了一起后退了好几步,眼看着就要出线到阳光下了,被冥炎制止。“你们别再退了,后面是阳光。” 为了让他们不再那么害怕,我隆重的介绍了冥炎:“炎,他就是一鬼魂,我跟班外加男友,所以有什么不用背着他,你们能不能顺利投胎大部分都得指望这家伙的。” 周明很困惑的来了一句:“人和鬼能走在一起吗?” 这句话明显的打击了冥炎,哪怕我小心翼翼的不说不闹,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出来,例如这个才冒出来的大嘴巴周明。 景初很会察言观色,看出了我们脸色的尴尬,踹了脚周明,不好意思的把他们刚刚说的话又给冥炎讲述了一遍。 冥炎听后表现的没有任何的惊讶,好像了若指掌了一样沉思了一会,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清灵的眸子神光闪闪,“原来你们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我才从下面回来,没想到你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任务?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来任务啊?我叔叔的问题我还一头雾水呢! 景初觉得有些失礼,再次和周明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唐突了。我们也是有些兴奋过头了,毕竟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挑刺不地道,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把话题交给冥炎。既然他已经接了任务,那么应该也仔细的调查过了,不然刚刚听了也不会那么淡定。 “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冥炎对我笑了笑,继续说:“我今天调查了一下关于你们的生前的事情,根据档案记载,那天和你们在一起的是不是还有个人活在世上?如今算来,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吧!这个人你们现在可还有印象?” “真不愧是鬼仙大人,连这个也调查得这样清楚。您说的没错。当年只有一个人幸存的活了下来,她叫孙亚青,目前在孤儿院做院长呢。”周明很惊讶,也很配合的告知了我们幸存者的身份和职业。 只是这个人也太巧合了吧!竟然是孙姨! 原来当年开枪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以为必死的三个人如今还有个活在世上,这不是因为他的技术很差。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孙姨的心脏长的位置和常人的不同,正常人都是在左边,而她的长在右边,这才幸得活命。 简单的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冥炎安抚他们先回去等待一段时间,有需要会找人联系他们,这才总算是送走了这二位。 没有了外人,我筋疲力尽的趴在了自己的床上,抱怨连天的说:“鬼找我帮忙,我的事谁帮我啊?天啊?没完没了了!!” 冥炎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他们的事情我觉得应该不难,其实有一点我今天没有和他们说,那就是他们的死可能和二十年前的另一桩旧案有关系,而且和你父母的死有直接的关系。” “恩?怎么回事?”听说和我爸妈有关系,我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听了起来。 冥炎很认真的扶着我的双肩,凝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觉得你好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三四岁的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应该也有记忆的,对于记忆深刻的东西不会忘掉,你真的不记得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死得了吗?为什么那坟墓中没有骨灰?甚至连地狱的档案上都只有他们的名字,却找不到他们的魂。”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他们的魂?难道他们、还没有转生吗?”最后的那句真的是颗重磅炸弹,瞬间把我轰懵了。 冥炎摇头,把他这些年陆陆续续调查的真相告诉了我。景初他们有可能就是当时我家出事的目击者,而那些人只不过是伪装成抢劫的,其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们灭口。 自从知道了坟墓中只是衣冠冢之后,冥炎一直再查。不知为何我的记忆好像被洗刷过,关于我爸妈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记不得他们的样子,就连户口本他们的名字都被消了。 线索几乎渺茫的可怜,只能凭着我的名字和叔叔的名字一点点的调查。毕竟地府没有人间的那般先进,很多档案都已经尘封在了过去的档案库中,生死簿在人们一代代的轮回中已经积累了不下几千本了。 虽然现在下面也已经开始了科技操控,但很多技术并不熟练,人才是有但有的技能体系还需慢慢测试。调查一桩旧案也就断断续续的进行到了现在。 根据生死簿上的记载,我爸爸妈妈的名字分别是殷正杰和文静,爸爸生前就像叔叔说的那般是个有些道行的易经先生,而妈妈的职业叔叔却从来没有说过,因为叔叔一直都说妈妈只是家庭主妇。 但今天我总算是从冥炎的口中得知了,原来妈妈曾经也是渡灵人,我之所以有阴阳眼完全就是遗传自她的基因。 常玉曾经就是妈妈的助手,这件事情只有爸爸知道,叔叔完全不知情。 渡灵人是不能结婚的,一旦结婚了他们就会失去做渡灵人的资格,他们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和后天地府赋予他们特殊的能力也就自然会失效。同时还要接受惩罚,死于非命。 就像一种契约,当她身负特殊能力,同时又具备长生不老的条件,这些都是交换条件而来的。一旦打破了平衡,契约就会变成催命符,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叔叔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哥哥和嫂子出了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制止不管,一定要讨回个公道。只是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为了当时还小的我,最终选择了放下,所有的事情也就变得不了了。 莫城说我爸妈并不是死于车祸,而是火灾,这件事情和冥炎调查的结果不谋而合,真相大白了。 只是为什么地狱里没有他们的魂魄呢?不管是冤死的还是已经转世的,不仅仅是有记录,更应该有存在过的证明才对。若他们的灵魂不在阴间,也没有转生,那会在哪里呢?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关于我爸妈的记忆会在我的脑海里消失?” “因为在出事前,我抹去了你的记忆,这是你妈妈给我的最后一个命令!这也是我之所以留下来没有离开的原因,我也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常玉竟然推门而入,很不情愿的说出了真相。 88前车之鉴【首发磨铁】 常玉苦笑着走了进来,疲惫的坐在了电脑桌旁的椅子上。没有理会我惊讶的表情,“我并不是你父亲的保家仙,而是你母亲的助手。你母亲,也是我曾经深爱的人,只是他对我,呵呵,只有友情,很果断的选择了你父亲。” 渡灵人有着人们意想不到的寿命,不是因为他们吃了长生不老的仙药,而是他们的名字已经消失在生死簿上。因为他们要为地狱服务,是使者。 我妈妈生前比我厉害不知多少倍,她是个合格的渡灵人,因为她有很好的身手,聪明的头脑。不像我,除了吃醋发脾气,馊主意一堆之外一无是处。 常玉很钦佩她,在他们合作之初就喜欢上了我妈妈。只是有一点我和妈妈一样,是直接的类型,不喜欢的人和事,就不喜欢藏着掖着,坦白直接的告知了常玉,不要打他的主意。 常玉明白,也就没有勉强,而是把那份爱化成了守护,直到一百年之后她和我爸爸相遇了。 助手的职责不只是辅佐渡灵人,还有提点和劝道自己的主人不要走歪路。妈妈一意孤行,非要放弃身份和爸爸走在一起。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后果是什么,也还是坚持的生下了我。好景不长,终于还是出事了。 爸爸和妈妈决定一起面对这场浩劫,但是不想连累我和叔叔。明知道会发生事情还是强装淡定的把我交给叔叔带走去玩。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家已经被大火吞噬成了一片火海。可以说我和叔叔的命是爸爸妈妈换来的。 我颓废的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呆,配合着常玉所说的经过,脑子里竟然真的闪过很多画面。 温馨的家,疼爱我的父母,还有已经交了女友的叔叔和孙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然后某一天早上,温柔的妈妈还特意给我换上了新衣服,把我交给了叔叔他们,让他们带我去游乐园玩。 在半路的时候,孙姨想起了背包忘了拿,她和叔叔折返回去取,把我交给了一对年轻的叔叔阿姨照顾。 他们去了很久很久,当我们等得不耐烦回去找他们的时候,我们家的整栋楼已经成了火海。 那之后楼内的居民都接到了威胁的信函,大家把信交给了警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在接到了赔偿之后,所有的人都撤了案子,只有叔叔不甘心。带着我每天奔走警局,但是案子就那样被拦着,没有人愿意再去调查。 叔叔绝望,带着我离开了不再过问任何事情,干起了后来的工作成了背尸人。 我眼前都是那场大火,当时在场的人我也总算是看清,竟然就是景初和周明。就是他们死死抱着我,不让我冲进火海找爸爸妈妈。 我靠在冥炎的怀里颤抖的落泪,那场大火之后我就生了场病,在医院的时候叔叔守着我睡着了。那时候有个哥哥代替叔叔照顾我,还对我说已经没事,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很舒服,再次清醒之后,关于我父母和那场大火的事情,我就完全没有了记忆。 现在想来,常玉说的是真的,他一直都在守着我和叔叔,代替妈妈和爸爸照看着我们至今。 我躲在冥炎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常玉才再次开口,“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妈妈虽然是因为天谴才糟了恶果,但是那些害了你爸妈的人,我现在也没有查到他们的身份。你叔叔也是,多方打听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那会不会是他们生前得罪的人?”擦去眼泪打起精神,那次闫君的警告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渡灵人违逆天道就会遭到反噬,妈妈应该就是这样。 常玉说完了陈年旧事之后,又恢复了以往洒脱不羁的*丝样,翘起了二郎腿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当然知道往这方面调查!只是这家伙从二十年前发生事情开始我就一直在追踪他,他手底下的小兵我也找到了几个,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幕后的老大是谁,这都多少年了,明里暗里的到现在都还是没有漏出狐狸尾巴!好不容易上次安旭的事情我以为能够有眉目了。谁知王亮竟然选择自杀掩护他背后的那个人……” …… 冥炎抱怨的瞪了眼常玉,后者立即觉得失言堵住了嘴巴。可是已经晚了,该听到的该说的都抖落出来了。 装傻充愣的站起身,“我是回来接你叔叔的那个护身符的,楚琪那家伙吃喝拉撒睡都在那个厂子里,我进不去。虽然变成小蛇能够混进去,可是只能侦查达不到保护的效果,所以借给我呗,等你叔叔回来了我在还给你。” 我死死盯着常玉,眯起眼睛冷笑,“你把话说清楚了,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打回原型?” 冥炎有些头疼的拽住他身上的那个护身符丢给常玉,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等着被炖了啊?” 常玉很痛快的闪人,还不忘了献媚的来个飞吻。 我气得要追过去抓住他,冥炎嫌弃的瞪了眼门口转过身来拦住了我,“别抓他了,是我不让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嘴巴不严实的说漏嘴了。”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爸妈的事情怎么会和那个什么组织扯在一起?” “怎么说呢?其实在我们还没有相遇之前,常玉就一直盯着那个团伙了。”冥炎叹息了一声,把我有按着坐在了床上,把他知道的一一道来。 其实地仙不管是失去主人还是失去堂口,都算是恢复了自由之身的仙者。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尽力了也算是尽善尽责了。 常玉不只因为喜欢妈妈,还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失职,若不是那天他轻易地相信了妈妈让他调查的事情,离开了家里,或许也就不会发生惨剧了。至少有他在,他还能帮爸爸妈妈逃过一劫的保住他们的魂魄。 当他感应到妈妈出事的时候什么都晚了,那天我们看到的他同样也经历着。只是躲在角落里不被任何人察觉而已。 通过现场留下来的陌生人气息,常玉找到了当时纵火的几个人,怎奈都是些唯命是从小喽啰,只要拿了钱就办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口供可招。委托他们办事的也都是电话通知的方式。事成之后就会把钱汇到他们的账户里。 仙家不能杀生,常玉无奈只能一边暗中守护我和叔叔,一边联系当时已经回复了自由之身的冥炎。 冥炎建议他耐心的等,因为他经历的要比常玉经历得多,自然之道这样的事情急不得,只要耐心等待早晚会有迹可循的。 常玉觉得冥炎是对的,所以每当发觉了和那些人类似的气息之后,常玉都是不动声色的暗中盯着。这二十年间,那些人的行动一致都很谨慎,而且每次出手都是部下出面,最高身份的也不过是那组织分部的头目。 一直到安旭出事之后,在警方把注意力集中在客人的身上时,冥炎就已经把视线锁定在内部人身上了。而且他很肯定这个人就是王主任。只是当我的态度太过强硬,他没有办法解释太多,而是让常玉偷偷地前往了上海,盯着王主任的举动。而那段时间恰巧得到了一些线索,也因此知道了安旭被杀的原因。 那小子说来也真是活该躺枪的,童蕾那天正好以客人的身份去找王主任交代事情,王主任也在了解情况之后交代了童蕾新的任务。他们的谈话内容安旭虽没有听得太懂,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但当时安旭半懂不懂的样子,王主任只是稍加了训斥并没有起杀心。童蕾却把这件上上报了,得到命令暗杀安旭。 王主任只不过是事情暴露不想连累阻止才自杀的,并不是为了代替任何人被逼自杀。 “你还记得王主任临行前对你的忠告吗?”冥炎说完全部的事情之后旧事重提。 我当然记得,他告诉我今早放下渡灵人的身份,做个平凡才是正道。他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放过我的,还提到了我上一届的渡灵人。 冥炎的主人不是我妈妈,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之前那位的任何事情。这一次是打算告诉我了吗? “其实我的主人和你母亲差不多,也是为情所困。但他没有你妈妈那么幸运,有爱着她的人陪她走完此生。我的主人是为了替心爱的人报仇才……”他后面的没有说,只是表现的很惋惜。 “我现在想和你说的,是出于我的职责不得不提的事情,本来我打算一直瞒着你调查你父母的事情,也不想让你知道他们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只是常玉已经说了……”他拉住了我的手,用那种请求的眼神望着我,“你妈妈和我之前主人的前车之鉴,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今天说的,不管是不是临时的渡灵人,都记住一点,不要凭借渡灵人的力量做出有为天理的事情。若是,若是真的接近真相了,我希望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够冷静的面对,不要因为冲动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糊涂事,你,能答应我吗?” 89孙姨的秘密【首发磨铁】 我有些茫然,不知要怎么回答他。 冥炎之所以这样三令五申的重复,就是要提醒我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妈妈因为不计后果选择了和爸爸在一起,冥炎的前主人因为仇恨毁了自己,这两个例子都是因为冲动行事不计后果造成的。 我呢?冥炎是鬼,我不会犯错的。他这样担忧的举例叮嘱我,是因为担心我也走上他们的路吗?还是说,他已经预支到了什么,而这件事情是我不能知道? 我现在没有办法立即回答他,但我会试着克制自己的情绪,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尽可能的控制自己,尽可能的…… 虽然有线索,但很多还需要请教当年的人,例如孙姨。 孙姨在听说了我们的来意之后,脸色显得有些为难,因为她不想再提起当年事情。那是她这辈子噩梦的开始,也是她心中永远的阴影。不仅失去了爱情,还差点丢了性命。 我很奇怪为什么当年那些人在没有成功杀了孙姨之后,没有继续追杀她,而是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这不像是那个组织的作风。 孙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很久,才终于愿意坦言:“其实在当年和你叔叔交往的时候,我的家人已经被那些人监视起来了。他们逼着我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情,我当时害怕所以都听了他们的安排行事。唯一没有顺从他们的就是把你和正浩带离家门的这件事。” “什么?您的意识是说,我家会出事你都知道?”我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失控的惊呼。 冥炎也和我一样意外,但还是淡定的面对,拽住了我的手,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激动,听她把话说完。 孙姨没有因为我激动而转过身解释什么,依旧淡淡的点了点头,依旧背对着我们。只是一滴晶莹的水珠掉在了窗台上,清楚地被我看到了,她在哭? “埋在心里二十年了,呵呵。那场大火之后你就像是被吓到了,连着发烧了好几天。之后的事情就像被洗了脑全都忘了。你忘了你叔叔不会忘,他后来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后来,我又出事,更是让你叔叔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因为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利用品,并不会给那些人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在我大难不死之后也就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也是在那之后,我们分了手,为了你能够平安,他放弃了大好的前程成为了背尸人。”孙姨长出了一口气,抹去脸颊上的泪水,转过头来苦笑着望着我。“这是我的报应,以前你每次埋怨你叔叔,我都想和你说出实情,可是你叔叔曾和我说过,上一代的恩怨由他结束,他不想把你在牵连进那件事情里面去。”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我潜意识当成母亲的人,竟然早曾经对我和叔叔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虽然那不是出于她的本心,但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小悦,试着原谅她吧,很多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孙女士也有她的苦衷,而且她也真心悔过了不是吗?想想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和善良。这件事情不是关乎你一个人,你别忘了还有景初和周明。” 他的提醒让我醒觉,知道了着难以相信的真相并不是目的,找出幕后操控一切的人才是目的。 抛开心中的不快,我紧了紧拳头望着孙姨,咬了咬唇问道:“我这次来除了要和您打听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外,还想向您询问两个人,景初和周明这两个人您还记得吗?” 孙姨本来接了杯水,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手里的杯子就那么一抖,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蹲在地上小心的捡着碎玻璃,阻止了我的帮忙。在收拾好了地上的垃圾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的走到办公桌旁的档案前,取出钥匙打开取出一份档案袋子给了我。 我和冥炎互换了个眼神,走过去伸手接过来,没有打开而是不解的望着孙姨问:“这是?” “这是我用我这些年的工资换来的,我知道有些可能没有什么用不过还是给你吧!我一直都瞒着你们一件事情,那就是楚琪,他不只是捐助孤儿院的赞助人,同时他也是那组织派来暗中监视我的人。这三年他消声觅迹了,我想应该是放心不会乱说什么了。 你和他算是相熟,若是真想找到什么,或许他才是关键。待我和你叔叔说声对不起,满了二十年,谎话说得太多了,这样圆谎我实在圆不下去了。” 说完深深地俯下身给我道歉,我赶紧扶起她,违心的说出了没有怨她原谅她的话。虽然我的笑容已经没有从前那般自然,孙姨听了还是很感动,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有因就有果,当年做了不能挽回的错事,一旦真相大白了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孙姨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弥补,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叔叔的原谅,但至少我能够原谅她,因为整件事情我都是个旁观者。 那场火灾于我而言就像一场梦境,好遥远。 而且冥炎说得对,她有苦衷的,在那种关系到家人生死的情况下,我想换做谁都会选择自己的家人的。叔叔能够理解却不能原谅,而我则是同情。 回到家我把孙姨给我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有些事当年她没有敢说出来的真相,有些事她通过各种渠道调查得来的消息,这些东西对我都没有什么用,唯一有用的只有一张发黄了的照片,那上面是一辆黑色的福田汽车,车上的人样子模糊,但车子的车牌号则很清晰的记录下来了。 在十年前,那个时候的造假好像没有现在这样猖獗吧! 冥炎和我分兵两路,他要去找楚琪问个明白,而我则带着那些东西联系了莫城。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很是不解,“这些是什么?” “我从当年一个幸存者那里得到的。不久前我家里来了两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冤鬼,通过他们调查我发现他们竟然和我爸妈的案子有联系,你有空可以查查,应该是一伙银行劫匪的案子,当时劫匪一枪打死了两个,有个幸存的。别的我都看了,觉得没有什么用,唯一觉得有用的就是这个!” 我把那张照片退给了他,指着上面的车牌号望着他,“这个能够查到吗?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 莫城拿起照片端详了好一会,“应该不难,车子虽有车龄,但车牌都是有记录的。不管有没有过买卖,交警那边都会有底根,这个交给我吧!” 他笑得很有细心,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装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叔叔回来了吗?你有没有和他提起你父母的事情?” 我摇头,“没有,这两天打电话他都用很忙敷衍我,聊不到两句就挂了电话。可能明后天回来,到时候再详谈吧!” 莫城见我一脸为难,也就没有深说,指了指档案说给他两天时间调查,让我等消息。 等消息,我叹了口气仰望天空,为什么被我赶上的事情都变得那么复杂了呢?一定要做得那么绝吗?那个隐居在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从我父母,景初和周明,袁家人,安旭还有王主任,这么多条人命他们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毒品,走私,天啊!为什么好好地生意不做一定要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我真的搞不懂那些铤而走险的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在门缝里捡到了一封匿名信。 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后我立即抓着信函跑下了楼,张望着楼下进出的人,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 再次打开信函,认真阅读了一遍,抓在手掌中。犹豫再三还是把车子开出了小区,去信上指定的地点。 冥炎不在,常玉也不在,他竟然知道我身边都有什么?还知道我在调查他,而且对我的行程都了若指掌。这个人很熟知我,他究竟是谁? 看了眼手腕上平静的灵匙,没有任何的波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难道是陷阱吗?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也必须去! 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紧紧握着方向盘盯着红灯,倒数着数字心中忐忑不已。 就在我全部精神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惊讶的盯着开门的人,吃惊的睁大眼睛,“你怎么会来?” 竟然是不久前出没的僵尸莫问,因为他的眼睛特殊,所以出没人间都是带着墨镜,搞得像杀手一样。就连不久前警方都在怀疑他,要不是我和莫城坦言,看在他们同姓的份上放他一马,估计蓝羽又该头疼了。 莫问冷着脸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慵懒的来了句:“炎叫我来的,他说最近你们好像又被人盯上了。” 90冰棺中的情侣尸体【首发磨铁】 “对了,一会距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停下,我带你偷偷地潜入进去。”莫问托着腮望着窗外,明明是很随意的语气,在我听来却是不能违背必须遵从的味道。 顾忌他的身份,我只能勉强的顺从,谁让我身边暂时没有保镖呢?深入虎穴不知里面情况,一会还需要指望这尊神呢! “哦”我不知道妈妈从前是怎么做渡灵人的,但是我想我会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失败者,曾经楚琪有句话评价的很对,就没有见过我这样差劲的,没钱没脑没地位不说,还一无是处。 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还需要人帮我搞定。冥炎没有办法帮我,他就把这尊神请来,真不知道他是担心我,还是我在他看来真就那么差劲? 郁闷的斜了眼身边的莫问,有这尊神在虽然我会安心很多,可更多的是不安,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语气,简直太憋屈了。 在距离地址两百米的地方,我们找了个停车位停下。张望四周的布局,这里的交通也算是四通八达了,一会真需要逃跑也不难。只是不知道一会要面对的是什么,好紧张啊! 莫问下了车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周围,走向我伸手过来,吓得我立即避开,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僵在那里,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冷声问道:“你躲什么?我只不过是带你走的,又不会把你怎样!” 我很矛盾,心里既后悔又不后悔,后悔是因为刚刚胆怯得罪了他,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后悔是因为,原来这家伙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没人性,也没有苗依依说得那般冷血。 走神之际一张冰冷的脸靠了过来,吓得我紧紧地贴着车门,戒备着随时追被反击。 莫问的脸在距离我五厘米的进度时停了下来,玩味的勾起嘴角来了句:“我发觉你好像很怕我?平时欺负常玉和冥炎的尽头,在面对我的时候好像都不见了,我就这么让你望而生畏吗?” 废话?你个千年的老怪物,谁知道你的身份不闻风丧胆啊?我嫌命长啊和你对着干? 我护着自己的脖子,也知道他要真是动手,我的那点力气也不过就是以卵击石而已。但该表现勇气的时候还是要坚强些,梗着脖子身子又往后倾了倾,“你后退些,我就说实话。” 莫问表现的有些稀奇,竟然也不气真的站起来和我保持距离了。用手推了推墨镜诡异的笑了。 这笑容让我不寒而栗,咽了口唾液张望着左右无人的街道就是不敢看他,“我听说你很冷血……” 在我说出这话之后,莫问竟然皱了下眉头捏着下巴,那双红眸透着墨镜死死地盯着我,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骂自己是猪,竟然不知道避讳说辞。 “额,不是,是常玉说得。他说你继承了僵尸王的高傲和冷漠。看不起我们人类,还有依依也差点死在你手上,所以让我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做事悠着点。”常玉,对不起啊,我实在是被逼的没招了才拿你当挡箭牌的,回去多买些吃的贿赂你吧! 他把手一点点的伸向我的脖子,我吓得瞪大眼睛暗骂冥炎,他到底是找人来帮我还是杀我啊?竟然弄来这么一个冷心冷肺冷血的暴君。 谁知他没有盛怒之下杀了我,而是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很是困惑的摸着我的脸颊,动作好像很小心的样子。 在发觉我用不解的目光盯着他时,硬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把手放在我的腰部,冷声说道:“我想我能够明白蓝羽为什么痴迷人类的原因了?” “哈?啊~~~~”本来是不明白,想要问什么意思,只是这家伙竟然夹着我腾空而起的跃上了高空,吓我的因为恐高而大叫。 上方传来他警告的声音,“已经进入目标的范围了,你的动静能不能收敛些?如果你想被发现,我不介意现在把你扔下去。” ……扔下去?有没有搞错,这得有几十米高啊?识趣的立即捂上嘴巴,任由他带着我往前跳跃。 在一栋十几层高的公寓楼顶,终于停下来把我放下。我趴在地上吓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迷茫的望着空无一物的楼顶,“这是哪啊?” “要找你来的人就在这栋公寓里,现在应该在五楼,你从安全出口出去自己想办法到五楼,我们那里会合。”他好像都调查的很明白了,连敌人在那层楼都这么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望着那消失在楼门口的身影,我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启动了灵匙的力量隐身走进了大楼。 安全通道的瞪很暗,为了不被人发觉我不敢走路的动静太大,蹑手蹑脚的终于来到了五楼,从安全门探头探脑的出来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好安静完全没有任何人的样子。 这层楼怎么回事,明明是办公间,为什么会没有办公人员呢? 一阵风横扫而来,瞬间停下现出了莫问的身影,“走吧,今天这里面的人好像都被放假了,我刚刚破坏了这里的摄像机,我们可以不被监视的行动了。” 我侧头盯着他问:“你怎么好像都知道,连连对手的行动都能够掌握的如此明白,怎么做到的?” “我是僵尸,僵尸有僵尸的力量,我要调查的人和事情还没有查不到的。走吧!”完全没有顾忌,强大的僵尸公子,背景强大不说力量更是无人能及。还真是得罪不起的种族。难怪一个个都那么拽! 我在心里感叹,隐身随着他一起在五楼查找目标。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只是找到了一个类似冰库的房间,上面被封条贴着,里面传来了清晰地求救声。 原来所有的人都被人关进了这里,门被繁琐里面的人出不来。声音微弱看起来已经被关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有钥匙让我有些抓狂。 莫问看我着急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让我离他远点他来。 我不明白怎么个意思,听话的后退看着他的行动总算是明白了。不是明白他要做什么,而是明白了他有多强悍了。 在莫问凝重精力搞定冰窖大铁门的那一闪啊,我感觉到北极的绝对零度。寒冷的气息冻得我直打牙。 在感觉到寒气逼人的瞬间,冰窖的大铁锁被莫问一张敲碎,大门也被他一脚踹开了。 里面人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惊喜不已,就差跪下磕头了。 面对这些人的感激涕零,莫问显得很冷漠,把我推到他们面前让我处理,而他则是走进了冰窖中检查端倪。 对于无意中救了大家我也搞不懂,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询问了几个人查明了原因,原来这冰窖从他们公司搬来这里前就有了。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接到通知全体到冰窖集合,等他们都进去之后竟然被人反锁在里面了,就在大家都绝望要被冻死的时候我们就出现来。如果说是恶作剧太恐怖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众人惊魂未定的回到自己的岗位,而我则低下头打开那封匿名信看着上面的内容,这个人究竟是谁,把我引到这里又有什么意图? “殷悦,你进来一下。”莫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像是有什么发现。 我放下心里的不安走了进去,原来这个冰窖真的很大,难怪这层大楼开着空调,温度还是没有楼上的温度高。原来是因为这里导致气温偏低的。 冰室往里走是个类似小仓库的地方,这里面竟然放着两幅冰棺。冰棺透明能够清楚的看道里面人的样貌,竟然是一对年轻人,身上有轻微的烧伤痕迹,两人相拥而眠,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死亡而有任何的畏惧。 在他们两人的额头上都分别贴着两个黄色的符咒,冰棺上也同样如此。 我打量着冰棺里的两具尸体,在殡仪馆呆了那几年对于尸体我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恐惧感,而且像他们这样栩栩如生的更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有些年头了,竟然还能保持的如此完好栩栩如生。 “这两个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抱着肩膀盯着棺木中的两具尸体,竟然觉得,有些亲切和熟悉。 “你不认识他们?我觉得今天引你来这的人别有用意,好像就是为了让你见他们的。”他的话让我很是不解,扭头望着莫问,再次转过头望着棺中的两具尸体,盯着那一男一女细细端详,竟不知为何脸颊湿润了,留下了眼泪! 用手摸着脸颊的泪水,一点点的走向冰棺,身手触碰着冰棺的外面,只觉得冰凉刺骨。我的视线在那一瞬间集中在了女人的手腕上,那黑白相间的串珠再熟悉不过了,举起自己的手腕,和那女人的手腕作对比竟然是一摸一样的。 棺木外层的黄色符纸突然起了火,烧成了一股飞灰。再来就是棺内那两张贴在尸体上的符纸也同样起火化成了灰烬。 尸体在符纸消失之后也慢慢地化成了飞灰,同时从冰棺中冒出了两个鬼魂,正是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魂魄。女子不畏的看了眼我身边的莫问,拉着男子的手飘香我。 “真没有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小悦儿!” 91邪恶的道士【首发磨铁】 仰望着浮在半空中的一男一女,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女子叫我的名字好好听,这个称呼记忆中只有儿时有人这样叫过我,宠溺中带着温柔。 脑中的记忆原本并不清晰,现在这会也渐渐的清晰了,那只有轮廓的爸爸妈妈竟然和眼前的男女重合在了一起。 “爸爸妈妈……”无意识的称呼竟然就这样脱口而出,是的他们就是二十几年前,死于火海中的我的父母。 原来他们年轻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相配,帅哥和美女。 妈妈怜惜的伸出手打算要和我拥抱,却被爸爸硬是拦住了,眼中有着很强烈的隐忍和不舍。 “文静,为了悦儿好,我们还是不要太过接近她。你看她的手腕。”爸爸指着我手腕上的灵匙,紧咬着牙关别过头去。 妈妈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收回自己的手依偎在爸爸的怀里难过的落泪,不住的重复着对不起,和我道歉。 她在后悔吗?或许不是,因为她当初应该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结果了吧! 在激动之后我冷静了下来,谅解的对他们笑了,“我还以为我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了,这样我就知足了。如今老天给我机会再见你们一面,我真的知足了。” 转过头去看了眼板着脸靠着冰墙的莫问感激的笑了,“谢谢你莫问,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我的父母。” “不必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而且你们曾经帮过蓝羽,这也算是回报好了。”莫问一如从前,冷漠的望着他处又说:“而且也不必感谢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是为了我弟弟。那些人利用蓝羽的东西走私贩毒,我一定要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真是够别扭的,明明做好事,还给自己当坏人的理由,一点也不爽快。我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今天的这出戏他演的还真像,只是苦了那些被他关在冰室中的人们了。唉! “有人来了,快走!”莫问忽然警惕的站起身,侧头望着门口提醒我。 “怎么会有人?这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以为这是他给我安排的一场惊喜,没想到竟然不是! “若真是我安排的,我会那么小心?”莫问就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阴沉着脸碍于我爸妈在,也没有损我,只是对他们说:“你们先走吧,这里我们处理,出去之后你们应该能够感应到殷悦的气息,到时我们再细谈!” 说着也不管爸爸妈妈开口,拽着我就往出走。 我不放心的回头望了眼他们,爸爸妈妈欣慰的对我笑了,然后消失在了冰室中。 “别东张西望的,启动灵石去楼顶等我,这些人我来善后。”他把我拽到了门口,冷漠的斜了眼走廊尽头出现的黑衣警卫命令道。 我不放心的拽住了他的手腕,“我感觉到他们那些人里有种不寻常的力量,你,小心些。” 很强大的邪恶力量,那些人明明是人,可邪气真的好重。 “区区人类不过是些小花招罢了,到楼顶乖乖的等我,我不想失信于人。”莫问惊奇的看着我,视线盯着手腕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他的手再一次摸在了我的脸颊上,“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可惜我懂得太晚了。” 放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我,轻轻地掰开我的手,从没有过的温柔。 是我的错觉吗? 为了不拖后腿,我还是启动了灵匙的力量,消失在了那些人的视线中逃进了楼道。 当我来到楼顶推开楼顶门时候,脚步踩在了没看顿在了原地,因为此刻身穿道袍的道士,就盘坐在空地中央。 他好像早就预知到有人会从楼下跑上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微闭着的眸子缓缓地张开盯着门口,“你终于来了,渡灵人!” 他看得见我?怎么可能?在灵匙发挥力量的情况下,凡人是看不到我的,哪怕他是有些道行的。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看到我的,难道说…… 解除灵匙的力量,他的眼中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邪念,有这样心理的凡人是伤不到我的,我也就没有必要惧怕他。 寒着脸迈出门槛走了过去,“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利用亡灵修炼邪术,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是的,爸爸妈妈的灵符就有相同的邪气,只是时间长久了并不是那么强烈,但足够封印他们的灵魂不能够自由行动。那邪气和这倒是如出一辙,我不会感应错的。而且他身上还有冤魂的怨念,也就是说他在利用冤魂修炼邪术,他已经不能称为人,而是入了魔道的魔。 被我看穿了,他没有丝毫的紧张,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从道袍里取出一个专门封印魂魄的小瓶子,那是道家专门收服作祟的孤魂野鬼额专用之物,经过做法之后有了特殊的封印力量。 那瓶子里面闪着的蓝光,在阳光下蓝光一瞬间变得微弱,我有些心慌可是这几年的磨练还是学会了装场面保持淡定,死死地盯着那瓶子紧着拳头默不作声,冷若冰霜的扫了眼他手中的小瓶子,观察他的举动。 道士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了,微微的扬起下巴,漏出发黄的大门牙。“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渡灵人大人,你的助手呢?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冥炎!胸口就像被万箭穿心了一般,该死的老东西…… 紧咬着牙关,尽可能的表现的不在意,冷笑着:“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渡灵人的助手都是地仙,区区道士也想止住鬼仙,你做梦!”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手抓着小瓶子脸上更加猖狂得意,“你说的没有错,我是还没有那个能耐,可是你猜不到的是你信错了人,我们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因为一个女人背叛组织?这一次真要多谢楚琪才是,不然贫道还真要费些力气了。” 楚琪,他把冥炎出卖了?怎么可能? 我有些身形不稳的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人稳稳地扶住,紧张戒备的转过头去,竟然是莫问。 我恼恨愤怒,没想到最终竟然信错了人,竟然、可恶…… 莫问看了眼那道士手里的瓶子,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谁:“要不要我帮你把冥炎救过来?他的元神受了伤,禁不起长时间的阳光照射。” “没想到你这样有面子,竟然能够请动传说中的僵尸一族的大公子!真是低估了你个小丫头的力量了。你们别轻举妄动,我现在不知有这鬼仙一个筹码。”那道士真不一般竟然看出了莫问的身份还有企图,把瓶子紧抓在掌中高高举起,只要我们轻举妄动,估计他就会摔了瓶子,到时冥炎会因此上的更重甚至魂飞魄散。 我拦住了莫问,恨不得现在就收了这家伙,可是这家伙好像还有下文,我不能冲动做蠢事。 “很聪明,这就对了,不要企图来夺取。我现在手里可不止鬼仙一人。殷悦,你母亲曾经坏我修行,没想到这几年又是你这个漏网之鱼在暗中破坏。如今你叔叔自投罗网,这一次我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他疯狂地大笑,周身被强大的怨念包围,渐渐地消失,声音却是清楚地传了出来,“不要以为你找到了你父母的魂魄,就能怎样。若想救出剩余的人,今晚就一个人来成交你工作的殡仪馆!我在那里恭候你的大驾光临,我要把你们所有人都变成厉鬼,我要让你们都永不超生!!哈哈哈……” 邪气散去,楼顶再度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我和莫问两个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老贼是什么人?”我盯着空无的楼顶,阵阵清风迎面而来刮乱了额前的碎发。 “别冲动乱来,若是这家伙大限未到,渡灵人是没有权利收他的。你做渡灵人时间虽不长,但这几年应该也都了解了才对。”莫问低沉的声音在我而后响起,竟然是在劝阻我,而且完全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面临的局面,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指甲镶入肉皮中,扣的手心生疼。可我只能紧紧地攥着别无他法。 沉默了很久我才开口:“莫问,能不能拍拖你帮我调查件事情,你的人脉广要比警方那边快很多。” “何事?” 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感受着高空中的冷风袭体,丝丝凉意让有些混沌的我清醒了很多。 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缓缓的睁开双眸,我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气愤和激动,而是冷静的从嘴里说出两件事情。 “楚琪口中所说的组织,他们幕后的老大是谁?还有,我曾经工作过的殡仪馆到底有什么秘密?” “交给我,子时之前给你答案!”莫问毫不犹豫的当应了我,并且很明确的给了我答复。 感受到他消失的气息,只剩下我一人,一步步的走向天台的护栏前,望着高控制下的车来车往芸芸众生。 殡仪馆!一切的源头都是从那里开始的!看似不经意,其实老天很早就给了我提示了。我竟然迟钝的才发现这一点。 92指点迷经【首发磨铁】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站在了门口望着月光下空荡荡的家,心中莫名的难过,好想哭却挤不出半滴眼泪。 这个家曾经很热闹,有鬼有蛇,还有个逗比叔叔。可如今,叔叔行踪成了行踪不明,冥炎被楚琪背叛被抓。常玉呢? 对了,常玉呢?他不是应该暗中保护楚琪的吗?怎么楚琪把冥炎出卖了,他竟然没有了影子? 自从他把那个护身符带走之后,好像就没有在露面过。难道连他也出了什么事情吗? “小悦……”爸爸妈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担忧的望着我。 我把背包随手放在鞋架上,鞋都没脱就走了进去。摇头苦笑着望着他们,尽可能的表现不在意,“这和你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惹出来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们……”爸爸想要解释什么,但面对我的沉默只好不在多言。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重逢的喜悦,因为还有更麻烦的等着我,若是搞不好我就直接和他们在下面团聚了。虽然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怕死了,但真的想到死亡,我还是没有那么勇敢那么洒脱。 我们三个坐下来相互沉默的在黑暗中望着彼此,他们见我有心事,也没有急着开口。石英钟的秒针一下下有节奏的走着,清楚地在房间里回档。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 心中忐忑的双手相握,抬起头望着年轻的父母,“能告诉我,你们和那老道的恩怨吗?我曾经见过青玄道长,他对我说莫让叔叔再执着,不然恐有灾劫。我想他指的应该就是你们的死,叔叔为了我能够平安,这些年都低调做人的活着。只是我们在不知觉中栖身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竟然浑然不知。我猜的可对?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渡灵人是个什么样的职业,没有人比妈妈清楚。那道士有恃无恐的出现在我面前,应该也知道这是他仅有的优势,我现在全部的缺点都已经暴露了。 “那道士,他是青玄道人的师弟,他把心思都放在了邪术上,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造成冤魂肆虐人间。一百年前我刚刚成为渡灵人的时候,我和常玉就连同清玄道长一起封印了他,你也知道渡灵人不能轻易杀生,我们就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同困在一个荒废的枯井里。 但后来那个枯井因为开发,被平了。而后建成了现在的殡仪馆。当我想要阻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那个人利用开发商的贪婪控制了那些人,通过他们干起了走私的不法之事。 我曾想办法和常玉一起找出这妖道,可以无所获。他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就利用活人帮他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给我们找麻烦,造成一件又一件的冤案。我和你爸爸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因为我私自违反了约定,造成了渡灵人灵力衰竭,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也是在那个时候,那道士才现身,在大火中把我和你爸爸的灵魂硬生生的抽离身体,并且利用邪灵之血制成的朱砂制成的符咒封印了我们。” “难道他就没有弱点吗?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也要我尝试这种众叛亲离的滋味!!不是说善有善报吗?我的善报在哪里?那样的恶人为什么还能在世间存在?我不懂!”压抑不住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因为无处发泄我直接一拳砸在了茶几上,玻璃钢的茶几因为我的拳头竟然一下子裂开了数道裂缝,然后化成了无数的碎玻璃坍塌毁了。血沿着手指尖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了地板上。 看着满是鲜血的手,吃惊的瞪着地板上的碎玻璃,没想到在生气的情况下,我竟然有这样超乎常人的力量! 爸爸也同样吃惊,用眼神询问妈妈,妈妈却很冷静的对爸爸笑了,站起身走向我,“好孩子,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渡灵人?”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看出来的,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称是。 她想碰我,却还是犹豫的收回了手,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介冤魂而已。常年的囚困,他们和新魂没有区别,只会透明的穿过我的身体。 纠结的握着拳头在心口怜惜的望着我,“我想青玄大师所说的灾劫并不都是指正浩一人,这也包括你在其中。没个渡灵人都会得到闫君的接见,他会当你的面和你签下渡灵人的协议,并且给凡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可我听说过一件事,被选定的渡灵人不想放弃做人的身份,那么她的名字就会提前出现在生死簿上,空有空灵人的身份,力没有那超强的力量保护自己。你刚刚的力量只是巧合的怨力爆发而已,这些年我想你的助手一定很辛苦的守着你才对。 我看得出你不仅担心你叔叔,你好像很在意那道士口中所提到的助手吧!我本以为你和我一样,如今知道你有这个特殊的优势,或许你可以不被那道士牵制,只是需要付出些代价,你愿意吗?”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死又何妨?”能救大家,做什么我都愿意。叔叔把我养大,冥炎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是该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爸爸担心我的安危想要阻止我,但见妈妈胸有成竹看着我笑了,他也就只是站在原地,把话吞了下去。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到了莫问,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异常的渗人。可在我看来,却觉得很有安全感。 把他让进来,他审视了眼我父母,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出走,发觉我父母跟随,又止住了脚步。 “奉劝二位不要跟来,你们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我摸着脑门有些抬不起头,这家伙竟然这么直接,一点也不给我父母面子。 爸爸很尴尬,妈妈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只说不会乱跑会在家里安心的等我们回来。 离开小区我们没有直奔殡仪馆,莫问说要带我去建议个人,或许他能够在暗中帮我们。 车子在郊区的小宾馆停了车,过了马路来到对面的小广场,秋叶飘落人影稀少,只有萧条一片。 “你带我来这里见谁啊?”在车上掏了半天的话,可这家伙就是一句,到了就知道了。如今我们到了却还是不见人影。 “小悦姐!!”熟悉的声音让我的精神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困惑的扭过头去望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少,竟然是修源和青玄道长!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几年修源长高了不少,而且我也偶尔去看望他,所以我们混的很熟,他也不在生疏的叫我女施主,而是亲切的喊我一声姐姐。 青玄道人这几年一直都在闭关中,我本来也想过请他相助的,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他竟然出关了,而且还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是洒脱看破红尘的笑容。 他带着修源走了过来,对我微笑,在面对莫问的时候则是很敬畏的抱拳施力,“青玄见过莫问公子。” 莫问依旧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目光移向我,说:“我的人查到了那妖道和他是一个师门的,说明了来意赶巧他正好也在,就请求齐勇待他们来这里了。我去车里等你。” 他没有兴趣听我们谈话的内容,也不想碍事的站在一旁,简单的交代之后往路边走去。 我回头感激的看了眼莫问,转过头来礼貌的跪了下去,这一次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青玄有些慌了,与自己的徒孙要一同把我扶了起来,“贫道说过,跪不得,受不起。” 我没有起来,而是仰头望着他,“这只是一个晚辈的请求,之前我不明白,但是现在我懂了,我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渡灵人,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凡人。如今出了事情,朋友背叛,亲人失踪,我知道这都是我当初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道长,我不求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我只求你能够帮我救下冥炎,若不是我的无能,他也不会落到被妖道擒住。如今他元神危在旦夕,叔叔如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我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我知道若是我今天做了这件事情,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大家。若是我成功了,我想求您帮帮冥炎。” 清玄道长把我拽起来,很慎重的审视我之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黄符,在我头上绕了三圈之后化成了符水,递给我,“喝了它,然后咬破你的右手无名指,滴一滴血在这葫芦里,你和冥炎有了牵绊,你才是救他的关键。安心去营救他们吧!” 我才是救冥炎的关键!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就是因为我的血融进了他的骸骨里。这样一想我大概能明白了为什么青玄大师这样说了,深深地一礼,没有再多言,跑向莫问的方向。 冥炎,撑住啊,你为了我做出了那么多,这次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93卧底【首发磨铁】 眼看着临近殡仪馆了,路竟然被警方封锁了道路。 莫问不会理会这个,可我不行,毕竟我是人。停下车把证件交给路边的交警,询问了情况才明白,原来警方已经查了幕后的人,大部分的警力都集中在了殡仪馆门口,准备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 因为打入内部的探子传话说今天全部的主力都会集中在这里,我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担忧的望着前方。 取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给莫城,没有他的命令是没办法进入的,那些人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修炼邪术的妖道。 谁知我打通了莫城的手机后他竟然不同意我进来,说是有人给了他匿名信不能放我进去,真的到了这一天,就让警力把我拦在外面。 我气急败坏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恼恨的在上面踩了又踩,冥炎一定是他搞出来的!可恶的两个混蛋! 没有莫城的话我根本就进不去,这怎么办?冥炎到底瞒着我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不惜以身犯险也不让我知道他瞒着我做的事情!! 莫问不慌不忙的走下了车,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踩手机,冷笑了一声。 他不出声我都忘了,他也是冥炎那个混蛋找来的,他一定也知道些什么才对,没错,他一定知道。 捡起手机咬着后槽牙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面对他,来到他的面前低头忍了又忍,紧着拳头把摔坏的手的举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傻瓜耍着玩。冥炎他们到底为什么背着我做这些?” “我不知道,冥炎来找我很慎重的恳求我,这两天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守着你。”他不解释,红色的眸子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你父母就是他托我调查的,因为有些是魂魄做不来的,但我可以。” “莫问,我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一击?作为一个人类来言,我是不是真的活得很没用?”他没有说谎,因为他没有必要和我说谎。我垂下头,无助的哭了。冥炎竟然怕我连累他,把我和这件事情隔绝了,我真的就那么不靠谱么?究竟我们谁是助手谁是主人? 刚刚还自信满满的扬言要救出他,这会被打击的信心全无了,好可笑。 莫问的脚往前走了一步,与我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手捧起我的脸,没有非念只是审视。 我不解的望着他,任由他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无话可说。 “后悔吗?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炎,一直都觉得是他的出现连累了你。虽然那不是你们的错。我虽不知道他的计划,却能猜出个大概。他的元神如今是完整的,我想应该不是那个人类背叛,或许是他们的计划。冥炎打算与杂碎同归于尽,这样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你是说,楚琪也参与了冥炎的计划,这都是他们在做戏么?” 莫问手缓缓地放下,背着手望着殡仪馆的方向摇头,“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只有见到他们才能知道真相。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后悔吗?若是后悔还来得及,我带你回去借来的就交给我们来处理。” “带我进去,若是怕当初也就不会揭下渡灵人这个职务了。不怕和你说,我很怕死,但需要看因为什么死。人类有句话叫做轻于鸿毛和重于泰山,我虽没有那么伟大,可也没有别人眼中想象的那么怂。”心中从没有过的静,以前提到死心里都会打怵,而且还没用的哆嗦。这一次竟然奇迹的没有,奇迹啊! “好,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么我就违背我的承诺,带你进去。”莫问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止,打手搂住我的腰,带着我从那些交警的眼皮底下消失,飞奔前往殡仪馆。 僵尸,他们真的是神奇的存在。他们有着超长的寿命,结实的身体,神鬼莫测的速度。而莫问更是神乎其技的那种,因为这世界上除了僵尸王,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他的速度根本没有人能够发觉我们接近,在警方外围的重重守卫下我们如入无人之境,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殡仪馆的大门,跃上了楼顶。 夜间的这里阴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有人走动,可能是碍于警方在外面,馆内任何一间房子开着灯,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里我已经轻车熟路了,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楚琪能够那么快的找到我,因为这里他也同样熟悉。只不过在我的愚蠢想法里,他是个外人。 莫问为了我的安全把我安排楼顶等他,他去楼下探情况,找到我们需要找的人才能进行细一步行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猫捉老鼠,只是立场不同,在我的眼中那个妖道是老鼠,而在他眼中我是老鼠。 手腕一紧,莫问看了眼我,只说了句“跟我走”,我们就沿着安全通道下了楼。 这里其实并不大,只有三层楼的高度。我们从西侧的楼梯走下来,所过巡逻的保安。从二楼的门走出来,走向停尸间旁的安息间。这边的阴气最重,我不懂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琪和你叔叔在这里,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殷正浩已经不是活人了。” 哆嗦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把眼泪硬是忍了下去。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了叔叔已经死了,心里还是如波涛汹涌,难过异常。 微弱的月光照进楼道里,仰头望去,竟然真的能够抑制回去眼泪。微笑中带着感激,望着莫问,“这样最好,这样我就真的没有牵挂了。” “莫要做傻事。” “恩” “那边好像有声音,过去看看!”保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着手电对同伴说。 莫问带着我闪身躲进了安息间,然后立即松开我的手控制了另一个人。 楚琪的脖颈被莫问掐的死死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知道这里有个死角,别人是看不到的。就带着他们躲了进去。 刚好那些人的光线扫了进来,发觉没有异样,这才终于放松了戒备离开了。 我稍稍的松了口气,看了眼手中的乾坤袋,就让叔叔在这里面和冤魂待会吧!他出来我只会不知如何面对。 再看楚琪,他的脸在月光下已经呈现了猪肝色,很显然难受异常。却没有挣扎的意思隐忍着。 莫问许是感受到了巡逻的保安已经走远了,这才稍稍松了手劲,戒备的盯着楚琪警告道:“我杀你易如反掌,不要和我耍小聪明,我现在只要你说实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松开手之后,楚琪就像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堆遂在地上捂着嘴不敢大声咳嗽,只能不断地自我调节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 缓了好一会才开口,“日的,你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僵尸傻子,老子再被你掐会就去见阎王了。” 这声音这语气…… 我和莫问对视了一眼,吃惊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楚琪。 这家伙站起身嬉皮笑脸的盯着我们,异样的扫了眼莫问,竟然来了句:“老子就知道你会不守承诺,带着这丫头一起疯!” 他是楚琪没错,只是这声音这语气,不对,他不是楚琪,我一把揪住楚琪的衣领质问:“你是常玉对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炎呢?你们搞什么?” 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摇晃着他,克制自己的激动,好歹他还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死、死了。”常玉憋了半天,求饶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清了清喉咙,看着我们。 “我不知道炎现在在哪,不过我知道楚琪是绝对的好人是真的。”他把他知道的如实的告诉了我。 今早冥炎忽然找到他,对他说楚琪今天他来监视,要给他一个任务,就是化身成楚琪,去殡仪馆救出被抓的叔叔。 变幻对于常玉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接近救人这一次比较困难。只因为当他赶到时,门不起眼的地方竟贴着镇魔符咒。 常玉想破脑袋只能把冥炎给他的另一个灵符化成了符水喝了下去,暂时定住了元神,在短时间里成为真正的人进去,好处是不被人识破。坏处是灵力被封力量受到限制,只能等灵符的力量消失,常玉才可以变回原来的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是楚琪样子的原因。 只是当他成功潜入营救叔叔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叔叔为了不被别人那他当要挟,竟然选择了服毒自杀。 常玉赶到的时候,已成定局,叔叔的元神出窍迷茫的望着他,惊讶不已。因为鬼能够看清很多东西,好比常玉的真身。 没有办法,常玉只能带着叔叔和那些人藏猫猫,刚刚那些守卫就是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因为他们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那妖道发给他们的阴阳符,这样他们不仅能够查看常玉的下落,同时还能找到已经成了鬼魂的叔叔。 莫问瞥了眼常玉,勾起嘴角冷笑补刀:“难怪这么菜,轻易地就被我差点掐死。” 我现在到不关心这些,而是想知道冥炎楚琪他们两个到底搞什么。松开常玉揪着他的衣领,黑着脸问:“炎已经被楚琪出卖了,为什么你还说他是好人?” “出卖?怎么会?楚琪从一开始就是警方的人,我们都看走眼了!” 94邪灵之力【首发磨铁】 “你说什么?” 常玉摆着楚琪的那张脸,冷酷帅气的脸完全走了样,怎堪都别扭。我有些不忍直视的望着黑暗的角落。 他好像也知道我在别扭什么,手摸着脸颊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说:“就是因为楚琪和原来的那个杀手长得一样才会被警方送进组织的。之前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原来莫城所说的眼线就是楚琪?他们都是通讯联系,也许连他也不知道楚琪的身份吧。冥炎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去下面调查过? 窗帘欠出个缝隙,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我有些犯愁。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无辜的情况下,解决掉那个妖道呢? 手机坏掉了,看不到时间让我有些没底。星空点点却没有月亮的影子,难道今天是朔日? 放下窗帘,转过身面对莫问和常玉,“问你们个事,朔日是不是对修炼邪术的人有影响?好比说力量减弱或者其他什么的问题?” 常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斜了眼莫问,“僵尸的我不懂,不过今天对我的影响的确很大。放做平时我已经回复了灵力,但是今天灵符的力量压制住了我的力量,不管做什么都比平时慢上半拍。” “对我没有影响,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莫问直言道。 我有些语塞,发觉我的那点小心思好像都瞒不过他。 把腰间的乾坤袋交给了常玉,他很不解的望着我,“什么意思?” “说白了点就是自私,我不想叔叔死了也被我牵连。虽然你现在力量受到了束缚,但我知道,没有叔叔的牵绊逃离这里不是问题,我需要你帮我引开部分人的注意力,让警方提前行动,打草惊蛇。”忽然有了主意,把计划说了出来。 “我也是蛇。”听说打草惊蛇,常玉也愤愤不平的来了句,在莫问的红眸闪烁着妖艳的红光后,立即闭了嘴不再多说什么,拍着胸脯打包票,“交给我吧,我会让两方打得火热起来的。可是你呢?你们要做什么?” 我没有心情和他玩笑,也不希望他看穿我的想法,侧头望了眼莫问,“有他在,你认为我会出事吗?我要去把冥炎那个二百五救出来,和他算总账的。” 拳头紧紧的握着,发出咯吱咯吱骨头错位的动静,常玉缩了缩脖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的带着乾坤袋离开了。 安静了,掀开一个缝隙望着窗外,等着常玉搞出来动静我也好行动。 “你要怎么做?支开常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没有?” “恩。”我真的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转过身不自信的抬起头,望着莫问:“不瞒你,我只有一个底牌,但具体怎么做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常玉是我意料之外的,本来我想如果找到叔叔,我想求你带他离开,我要和那个人同归于尽的。不过现在好像又有了一线生机,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例如……” 我想到了一个人,紧了紧拳头,“跟我走,我们去找一个人,他身上冥炎说过有个特别的东西护身,或许有用。” “冥炎是以身犯险,你比他还狠,铤而走险。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喃喃自语,我往前走了几步和他距离来开,听得不真却也听到些。 “说你蠢!”有些无奈,苦涩的像是笑了一下,走向我。“你要找谁,除了那个妖道,别的人都在三楼。也包括楚琪,你要找的可是他?” 我摇头,“是另一个人,冥炎曾经说过那个人的光环和其他人不同,我以前忽略了他。我们去找他,然后我需要你帮我。” 莫问稍稍迟疑,随后点头同意了。 我们来到了三楼,本来还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把我要找的人引出来,谁想正好就有人刚好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莫问躲在了楼道里,伺机而动。 走出来的人很不耐烦的追问着:“究竟要耗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可以给我长生水让我不死不老吗?我们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造了那么多孽,他竟然丢下我们跑路了!那些刑警就在外面,我们难道就这样等死不成?” “馆长,说话注意下,若是被他听到,哪怕是您恐怕也会落得和殷正浩一般的下场。到时别说长生,恐怕你连地狱都去不了了。”随他一起出来的人忍不住劝阻。 “怕什么,我身上有高人开过光的神物,那个鬼仙都靠近不得,谁又能奈我何?”沈馆长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走廊上,张狂的不可一世。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些年竟然尊敬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老畜生!颤抖的咬着银牙,低声的询问莫问,“就是这个人,你小心些。” 莫问调了下剑眉轻视的勾起嘴角冷笑,闪身从我身边消失,片刻之后带着个听话的中年人从楼道门走了进来。 黑暗中我看到了呆滞的眼神,那眼神中还留有恐惧和惊慌,一向精明干练的人这会就像个呆板的人偶,完全没有半分的自我意识。 看莫问那轻松的样子,我算是明白了,是他操控了这个人。 莫问摊开血肉模糊的右手,把一尊金佛递到我的面前,“就是这个东西吧!看来有些年头了,竟然能够伤到我。” “你的手!”我紧张得捧起他的手,把那尊金佛丢在地上,扯下一块衣襟抱住他的手。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这东西给你拿到了,人也带过来了,你要怎么处置?”莫问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自己的手,也没有扯下我给他系的那块衣襟,把手背在身后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门外。“外面有个人要见你,见不见?或许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还不等我说话,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手电慌了我的眼睛让我有些难以适应的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声音复杂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会来,哪怕我们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给你。” 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我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箭步来到他的面前把藏在身上的匕首架在了楚琪的脖颈上,“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炎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还有那个该死的老混蛋。” “他不在这里,具体在哪里,我不能告诉你。炎说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处理,就是你来了,也不能说。”楚琪丝毫不受威胁,冷静的回答我的问题。 锋利的匕首贴着脖颈,我已经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 无奈的收回匕首,固执如他不说,我真的没有办法下手把他如何。可是来都来了让我就这样回去不可能,他不说我自有办法找到冥炎,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连冥炎自己都不知道。 我捡起地上的金佛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不再理会楚琪,而是对莫问说:“麻烦你帮我删掉他们两个关于我们来过的记忆,送他们回去。” “好!”莫问对于我的要求绝对服从,举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在凝聚了淡淡的白光之后,把光芒注入沈馆长的脑部后又走向无力反抗的楚琪。 在外人面前他是让人威风丧胆的杀手,但在莫问面前,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楚琪紧了紧手电,望着步步逼近的莫问,抿了抿唇,“等一下,不要删除我的记忆,我带你们去后山,我知道冥炎的目的是什么,那道士想要熬过子时,到时候让所有的人包括外面的人给他陪葬,冥炎会在子时之前破除封印而出,解决掉那个人。” 楼内的警报突然响起,我满意的笑了,在心里赞道:常玉,干得好,太及时了! 把沈馆长推给了有些惊慌的楚琪,“不用了,你还是带着你的人收拾好这里的烂摊子吧,后山的那个人我会解决掉。” “小悦,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常玉在四处逛逛,引起几个人的注意,把两方的视线都引过去而已。收拾残局就交给你了,楚警官!”他对我很好,只可惜一次次的利用我让我很受伤。 和莫问丢下他们离开了办公区往后山绕去,那里是还在开发中的山林,我从未踏足过。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荒凉衰败,这就是初冬的景象。而后山不仅仅是衰败那么简单,深夜的阴森更是给这里笼罩上了一层令人惊悚的恐怖气氛。 打量着眼前的荒山,莫问阻止了我的脚步,“别动,有结界。” 我不解的看着眼前,没有感受到能量波动,他为何要说有结界呢? 莫问把我拦在身后,打量着四周,抓着我的手腕往前方试探的走了两步,我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感拦住了前行的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天极阵,生死门,这妖道有些道行。冒然的走进去只会鬼打墙的。”莫问谨慎的观察着周围解释给我听。 “这和三年前鬼帝的那个圈套是不是相似?”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虚惊,我不由得头皮发紧。 “应该是,只是我们都大意了,以为消灭了鬼帝的元神就万事大吉了,却不想他残留的意念还有这样的威力,祸患人间。”他伸手试探着摸索那无形的光网,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转过头来异样的盯着我。“你身上是不是有邪灵幻化之物?” “你怎么知道?”我取出那块已经断裂凉拌的紫玉递给他,心中猜疑着。 莫问没有多做解释,接过两半的紫玉放在掌中,用自己的力量使它漂浮在掌中,慢慢的合二为一。在那之后紫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再没有任何力量的操控下浮想半空中,莫问二话不说的纵身跃起,一掌打在紫玉身上,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后,紫玉化成了浓雾装,朴向半山腰的老槐树而去。 老槐树树身顿时燃起了火光,一刹那四周就像被闪电劈过一般,短短的几秒钟亮如白昼。 95以命换命【首发磨铁】 老槐树受到了那股奇特力量的袭击之后,树干就像被闪电劈开了一般,盘根错节的枝干在火中燃烧殆尽,主干更是分裂成了两半,“嘎巴”清脆的声音响起,生命终结了。原来那里是破解的关键! 白昼只是短短的片刻就又恢复了黑暗,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冤魂肆虐而出,遍地哀嚎。 那些孤魂在被解放了之后涌出了老槐树的根部,失去理智的他们在见到人类的我之后,疯狂的袭击我们而来。 没有了乾坤袋的我有些慌了手脚,莫问反倒冷静异常,在打散了几个冤魂的魂魄之后把我拽到了一旁,“镇魂铃带来了没?别傻站着,现在外面那些呆子的死活就看你的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傻了。 取出镇魂铃来默念着咒语,把铃声散播出来,慢慢的扩散,使得那些丧失了神智的冤魂冷静下来,一个个迷茫的飘在半空中不知进退。 望着半山腰老槐树根部散发出来的异样鬼火,那东西出现之后,手腕上的灵匙一下子就有反应。我把镇魂铃交给了莫问,“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去找冥炎。” 转身甩头就跑,重心不稳的差点摔倒,只因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胳膊。 我气恼的怒视着他,“放开我!僵尸是不能轻易介入人间是非的,你是知道的!” “我没有打算介入,可若是你出事了,我不介意血洗人间。”莫问没有反驳,亦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我被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忘了挣扎,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让我松手可以,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若是冥炎真的出事了,你会为了他放弃一切吗?包括转世的机会?” “愿意!”没有犹豫。这是我心里早就做下的决定,这辈子甚至有机会来世,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义无反顾。 手腕上的痛慢慢的减轻,莫问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在得到我的答案时红眸微皱,漠然的别过头去不再看我,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懂了,这个给你,或许它可以再关键时候帮你和冥炎挡下一劫。”莫问那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眸子,这一刻深深地凝视着我,随后突然把我拥进了怀里。声音很轻很温柔的在我耳边响起,“如果有来世,我会和冥炎一较高下,可是这一世我连介入的余地都没有了。活了千年,第一次这样清楚的认清了什么叫失败。” 他推开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刚刚话不是他说出来的。盯着半空中的冤魂,板着脸弹出了数道冷气,那些冤魂立即魂飞魄散了。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心里有气拿那些冤魂撒气,还是故意给我添堵,这个功夫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管那些野鬼的死活了。 站在原地礼貌的深鞠一礼,“谢谢莫公子的厚爱和关照,我会谨记你的话,若有来世,我会等。只是这辈子,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了。不只是他,我好像辜负了不少的好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么多的情债。 甩了甩头不管不顾的跑向半山腰,灵匙慢慢散发出来的热度提示我冥炎就在前方。 本以为一切会很顺利,没想到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前面等着我。 当我来到老槐树的前方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异火中窜了出来,他是人不是鬼,因为他有影子。 只是这个人已经被控制了神识,完全没有了自我。 空洞无神的黑瞳盯着我,邪邪的笑了,缓缓地抬起手,黑幽的洞口横在我的面前,阻止了我前行的脚步,更让我不敢妄动。 太突然了,就连山下的莫问反应过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在枪口面准了我的心脏之后,没有丝毫的迟疑就按动了扳机。 “嘭!”声音回荡在山谷里,鲜血四溅,我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的任凭血溅在脸上,痴傻的睁大眼睛望着挡在我眼前的身影。 胸口红了一片,可是他在笑,笑的很开心的那种。而他身后的那个被控制的人,此刻“噗通”的跪在了地上,脖颈上一条红线顷刻喷洒出红色的液体,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我颤抖着唇摇头说不出半句话,身体只是本能的去搀扶,泪水止不住的掉落在他的脸上,不管他怎么擦就是止不住。 跪在地上抱住他,手上沾满了他的血,湿热的温度让我觉得它比岩浆还要烫手。 这是第二次了,可迟钝的我却没有了反应,不知道说安慰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拯救他,甚至连呼救都忘了。 “别哭,我是自愿的。这样也好,至少解脱了……” “楚琪,不要死,不要死……”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身体松垮的瘫倒在我的怀里。 他不欠我的,从来不欠我,一直都是我欠他的。从他出现开始就没有伤害过我,反而被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而今更是因为我害了他丢了性命。 我是罪人!我害了叔叔,坑了冥炎,如今连楚琪也因我而死。 “殷悦……”莫问出现在我身后,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敬佩,从我怀里接过楚琪渐渐冷却的身体,“还会再见面的,你们小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起身,望着双眼紧闭的楚琪,苦笑着重复着莫问的话,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我凄然的笑了,“是的,只要不魂飞魄散就有机会见面,楚琪,我们地狱见……” 盯着前方老槐树,异火从幽蓝变成青紫,又转化成暗红,咬破左手的手指滴了一滴在灵匙上,“生死门开,恶灵消散!” 灵匙脱离了我的手腕,在我眼前挣脱了弹簧绳的束缚,四分五裂的分散着飞开,在我面前开起来一道骷髅的大门。 迈进这道门,我将不会再有机会活着出来了,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制服那人的筹码,活着进入幽冥界,在拥有渡灵人全省力量的时候,联合冥炎鬼仙的灵力,彻底地把那个妖道收拾了,这一次我要亲手结束所有的恩怨。 在幽冥地府的深处,一蓝一黄两道光相互交错纠缠在一起,激烈的缠斗造成了下方的山脉岩石崩塌的到处都是。 冥炎全身被蓝色的光芒包围着,冷若冰霜的盯着一身黑袍魔化了的妖道,“妖孽,你借助人的身体和人心的邪念在世间作恶,这一次就是落得散魂的下场,我也要解决掉你!” “五百年前我就相中了你那至纯至阳身体,可惜呀,计划就这样被那场乱世破坏了,这一次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冥炎,你以为殷悦毁了我的灵体,你就能够把我如何吗?我如今已经和这道士成为了一体,他的寿命未到,你们都不了我!哈哈哈哈~” 他狂妄的大笑,声音回荡在阴森森的山谷间,肆无忌惮的扬起嘴角。 我从空中由远及近,他们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真切,取出脖颈上的那颗金佛甩手掷像那个妖道,“我们收不了你,佛祖可以!” 金光照在了妖道的身体上,原本占了上风的他一下子身体开始冒白烟,痛苦的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笔直的向着山谷坠落而去。 佛光不仅给他带来了伤害,冥炎也在同时受到了波及。重心不稳的在空中摇晃了一下被我稳稳地接住了,差异的盯着我,“你……” 美人救英雄的感觉就是我现在这样子,我得意的对着他露出了洁白的门牙,“你想甩掉我?我说过,我会想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烦死你!” 冥炎的脸色苍白,有些激动,苦恼,懊悔,只是这些都不能掩饰住那种喜悦的心情。一把抱住了我,搂住了我的腰和我一同飞往山谷,“傻丫头,活着进入幽冥界深处,你就真的死了。这样值得吗?” “你怎么总是问废话,你不是也清楚吗?只有活着进入幽冥界,一命换一命才能结束这家伙!既然只有人才能杀人给能结束,那么就又来终结这一切吧!” 我从怀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临行前青玄道人赠我的另一个宝物。这东西已经在灵符的水中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不仅能够杀人,更能除妖。 我之前就是用这把匕首要挟的楚琪,甚至还从他的身上获取了活人的血,如今楚琪已死,这血成了怨灵的血更加增强了它的威力。 佛光在空中照射着下方,冥炎强忍着折磨扶着我的手一起冲向那个道士,在他挣扎的时候把匕首送进了他的喉咙里,结束了他的生命,同时也彻底地结束了恶灵的意念。 空中的金佛忽然坠落了下来,因为控制他的人已经失去了那神奇的力量。 在我手上染了血腥的那一刻,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身体僵硬,心跳骤然停止了。 听到了“噗通”的一声,回过头去望着紧闭双眼含笑倒地身体,我知道我这辈子结束了。现如今的我和冥炎一样,成了彻头彻尾的鬼魂。 可是,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因为鬼差已经在不远的前方向我们走来。 96结局上【首发磨铁】 来的人是牛头使者,这些年每次送冤魂来,接待的都是他和马面使者,没想到有一天他回来接我。 他的步伐很沉重,来到我和冥炎的面前,依旧礼貌的抱拳,“两位,随我来啊,闫君正在恭候两位呢!” 他的手在我的尸体上轻轻一扫,地上只剩下了那个妖道的尸体,我的不见了。然后栖身蹲在妖道的身边,冷笑着把手按在妖道的脑门上,不费力气的一抓,就把那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他已经没有了嚣张的气焰,蔫头耷脑的垂着头。 “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给了你长寿不是让你作威作福的,清风道人,下辈子做畜生的时候好好忏悔吧!”乾坤袋抛向空中,口袋打开,妖道的灵魂立即被收了进去。 心头那隐隐的怨气在妖道被收服了之后消失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怨气沉冤昭雪了吧! 在牛头使者的带领下,我和冥炎来到了闫君上次见我的办公地,我不懂我如今已经是死人了,为何不是在阎王殿受审,而是来到这私人办公的地方。 马面从里面出来,迎面见到我和冥炎候在外面,礼貌的笑着打招呼:“恭喜两位啊!” “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忍不住苦笑着摇头。 马面诧异,“这是好事,你们不知道吗?因为冥炎大人协助渡灵人使者出掉了人间的祸患,得到了往生的机会。等了五百年的时间,这是别的鬼仙永远也等不到的,难道不是好事?” 往生!!? 我和冥炎互看着彼此,心里想哭可脸上竟然在为他高兴地笑,而冥炎,他却是没有办法接受的样子,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不信的问:“你是说我获得了转世的机会?” “正是,陆判那边好像正在安排呢,说是要给您安排一户好人家,恭喜了冥炎大人!”马面笑容满面的在位冥炎高兴,连连贺喜。 可冥炎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而是望着我询问道:“那,小悦呢?她会怎么样?” 马面挠了挠头,晃了晃脑袋,如实的回答:“这个不得而知,毕竟使者大人生前户籍并没有入地府,也就是说她现在只是亡灵,而且还背着一条人命,虽然算是除恶扬善的正义之举,但毕竟天理难容。可能要接受相应的惩罚吧。具体怎样,要看闫君如何定夺了。” “怎么会这样?我要见闫君。”冥炎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松开我的手冲动的要冲进去,却被从里面走出来的扭头使者拦住了去路,“闫君接见殷小姐,冥炎大人,你已经有了转生的安排,如今将载入轮回,这机会千载难逢莫要做傻事。” “机会?这样的机会我情愿不要?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用小悦牺牲性命换来我的转生机会,这样的安排我情愿放弃。”冥炎剑眉倒立,怒目而视的盯着牛头马面二人。 我就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横眉冷对僵持不下,牛头也知道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转了下眼珠在我耳边说了问题的严重性,求我打圆场。 那边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我实在也真是看不下去了,只得不好意思的和道歉的笑了笑,然后拽着冥炎到一旁,怪异的盯着他,“你猪啊?这还没有定论呢,你就在这里小咋呼。” “可是他们说……”冥炎不甘心被骂,辩解着还要说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他们又不代表闫君。你忘了,冤魂死后都是要去阎王殿的,为什么要把我们呆这里来?还单独的召见我?那就是说闫君可能还另有交代的。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胡说八道,你不是真的想一辈子做孤魂野鬼啊?五百年的折磨你还没玩够?” “可是……” “没可是,你先去候着,等我被定了结论,你在据理力争也不晚,反正我也死了,和你有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耗下去?谈何容易? 我心里清楚的指导这些话都是敷衍,但还是说得理直气壮,然后把这家伙推给了牛头马面,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跑了进去,因为怕放不开。 我和妈妈不一样,她是因为逆天而行违反了地府的条例,说白了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为了救人,也算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只是这样做的代嫁可能很惨,因为死后要背负的罪孽,因为我是人而不是真正的渡灵人。 情有可原,而法不能容忍。 面对着坐在书案前执笔从容的闫君,这一次我没有害怕,可也不敢放肆,就那样安静的等候他停笔,然后开口问话。 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才终于方下了手头的工作,望了眼外面面沉入水的开口问道:“冥炎好像很不满我的安排?” “没有,他只是担心我,并没有不满意您的安排。”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解释连连,“毕竟我们搭档了三年,听说转生有些不安而已。” 他把文件合上后,取出了一个锦囊把玩着,脸上却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打量我,“你呢?我当初曾经提醒过你,若是不成为渡灵人,你会因命中灾劫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也算是应验了,可后悔?” “有遗憾,并无悔。” “哦?有何遗憾说来听听?”他没有生气我的坦白直言,反而引发了他的好奇,很有趣味的审视着我。 “连累了叔叔,害死了朋友,他们本是无辜是被我牵连的。” “只是这样?你不是一直迷恋你的助手么?现在我说成全你们,让你们冥婚,你可愿意?”他站起身,掂量着锦囊袋走向我,语出惊人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他是何意,但心里清楚绝不能答应,就像生前那般,冥炎为了我能够不被纠缠生生世世那般,终究没有和我冥婚。这一次我不能因为自己,也罢好不容易有机会转生的他给坑了。 “噗通”跪在了地上,“闫君英明,生前殷悦糊涂,现在这种心思已经没有了。他等了五百年,总算有机会再世为人,我不能连累他。” 闫君站在我的面前,俯身低了之手给我,将我拽起,“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想连累他罢了。放心,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勉强遇你。至于你说的遗憾,那不过时命中注定的。你叔叔的命原本在三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只是你不肯籍贯入地府,他这三年的命可以说是你给他的,他还赚了。而那个楚琪,其实在那次中弹之后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冥炎用自己的元神保住了他,他焉有命在?这二人都因你两而得到了延寿,如今也不过是报答你们。” 叔叔,楚琪……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解释,哪怕那不过是闫君口中的命中注定。 所谓的天命到底是什么?我不争的不清楚,哪怕现在我也死了,可还是看不透。 闫君没有说要怎么惩罚我,只是和我谈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之后,就让我出来待命了。 在望乡台上我见到了爸爸妈妈,叔叔和楚琪,还有常玉。 他们就是常玉奉命送来的,一家子的团聚竟然是在下面,真不知道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嚎啕大哭。 他们的未来已经被安排好了,妈妈功过相抵,竟来有机会可能会和爸爸再续前缘,叔叔也是,生前乐善好施做了很多的好事,下一世也被安排了好人家。 叔叔对于我的隐瞒能够理解,不过还是把我一顿好骂,这是这辈子我作为他的侄女的最后一次了,骂着骂着我们也两个抱着哭了出来,有再多的不舍也都结束了。 楚琪没有安排,不过挺牛头马面的意思,他会被留下另有安排,具体怎么安排要看闫君的意思。 “冥炎怎么了?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抽什么风?”楚琪指着忘川河边上的身影问我。 我心里不好受,说话也没有好气,“我哪知道?那家伙在别扭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当鬼了,这回可好,非要放弃做人的机会。倔头的看来不只有你我,还有他。” 楚琪眼中别有用意,蹭了蹭鼻头笑了,“我还不信了,你就放的下?想来追你的人好像不少吧!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可到头来没有一个能入眼的,都败给他了。” “哟,你还真承认了?我还以为我再世为人之前听不到真话了呢!”心平气和的交谈,没有敌我只有友情,这感觉真的好好。 楚琪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所以我后来放弃了,在那个组织里我也学会了很多,好比说隐藏自己的情绪,试着让喜欢的人讨厌自己,然后遗忘。我曾经这样交过童蕾,可是那女人执迷不悟,陷得太深了。对了,我的命令下来了,留级地狱,做闫君的助手,不用饱受轮回之苦了。” 升官了,做了地仙!这小子真是生前交了狗屎运了!我恭敬的抱拳作揖:“楚大人吉祥,以后记得多关照小的啊!” “你还是去开导一下那个家伙吧,他若是想不开,逼着闫君发飙,恐怕这地狱的鬼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他白了我一眼,撇嘴的看向冥炎,勾起嘴角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眼熟的锦囊丢给我,“你的东西,闫君叫我还给你。还有这个,他叫你去冥河渡见他!” 97结局下【首发磨铁】 除了锦囊之外,他又抛了一串灵匙给我,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只留下来我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新的灵匙,难道说…… 冥炎依旧闷闷不乐的趴在栏杆上望着眼前极端的忘川河流,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连我过来都没有发觉。 看着来气,踹了他一脚,说道:“喂,我要走了。” 回过神的冥炎一把拽住了我,“等我,我去请求闫君大人,我不转世了,陪着你,和你永远在一起。” 纵有千般不舍但我知道,这样就够了,“傻子,你认为闫君的话是那么容易收回的?你别忘了君无戏言,他是掌管十届阎罗的闫君大人。若是有缘会我们会再见的,你看这个?” 我把手腕上的新灵匙展现给他看,很得意的咧嘴笑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再见面是不是?别再别扭了,送我去冥河渡吧,那里是人还阳的地方吧!这是最低的惩罚了,你别再去搅局了,不然我会恨你。” 冥炎心有不甘的垂下头,别别扭扭的随着我一起走向冥河渡的方向,就是如此也没有松开我的手,好在是魂体,这要是现实中骨头恐怕都会被捏碎了。 闫君今天穿的很随意,一个人站在冥河渡的渡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们,在见到冥炎不情愿的样子后,脸色明显的冷了很多,怒声道:“冥炎,你对本君的安排为何还是不满?念在殷悦诛邪有功,本君放她还阳,拥有超越生死之命,为地府效劳这难道还不算法外开恩么?” “冥炎不敢,只是,冥炎不想转生,想留在小悦身边,永生永世做鬼仙。” “放肆!”闫君被冥炎的固执气的有些失态,紧着拳头磨牙的望天,不再和他计较大声喝令道:“楚琪,把这厮冥顽不灵的待下去,你给他好好地上一课,若是在不思悔改,你就给他一碗孟婆汤享用。” “是!”楚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硬是掰开冥炎的手,把他拽离我身边了。 “回去吧,你不回去,我这地府会遭殃的。回去之后记得去这里,有人等你见他。”闫君挥手在我面前幻化出一栋公寓,揉了揉太阳穴,长出了一口气,才要转身又顿住了脚步,指着我手里的锦囊又叮嘱了一句,“见到了人之后,记得拆开这个,真是的怎么偏偏是那家伙。” 从没有见过闫君这样愁容满面的样子,尤其是在见到锦囊之后,就像见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逃似得离得远远的。 回头望着被楚琪拉扯着渐行渐远的冥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哭着跳上了渡河的船只,蹲在屋棚中抱膝不舍得一个人难过。 就算再见面又如何?他都不会再记得我了,一碗忘情水孟婆汤,前世今生都会成为过往。只是知道他平安就好了,没有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身体随着船只的摇晃,陷入了昏睡中。好像很久之后,听到了各种仪器的动静,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这是医院?怎么会?我的身体明明留在了地府,怎么会在医院出现? 糊里糊涂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人影错错的晃动,兴奋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醒了醒了,快去通知莫警官,病人恢复意识了。” 抬起手盯着手腕上的灵匙,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懵。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后来听莫城说,他是在后山的一颗被闪电劈成两半的老槐树下找到的我。 当时的我全身是血,伤到了头部。不过细检查之后才发现那些血不是我的,是另一个人的。我细细回忆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一定是闫君让使者把我的身体送回来的。 我昏迷了六天六夜了,医生说若是第七天醒不过来,就会永远的成为植物人了。 七天还魂,我回来的还真是及时。对于他们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经历了哪些不可思议。 在处理完了叔叔的后事之后,我才闲下时间来回忆,取出莫问曾经交给我的锦囊,拆开看了个究竟。 这里面出了块腰佩别无其他,这腰牌我见过,就是出入幽冥鬼域的令牌。持有这个令牌的人才能进出僵尸一族所在鬼域,畅通无阻。 这算什么?我挠着头发参不透其中的奥妙。 当天晚上我梦到了闫君,他给了我还魂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去调查一栋公寓。还说去了记得带着腰牌,不然会一无所获。 没有冥炎在身边,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我开着车来到了那家公寓,在柜台询问的时候服务员竟然管我要了那个腰牌,只有那个为证,她才能带我去见我要见的人。 究竟搞什么,这么神秘? 我把腰牌递给了柜台的服务人员,女孩子礼貌的接过去打量我一眼之后,打了个电话让我稍等片刻。只说稍后就会有人来接我,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不远处的职工电梯门开了,蓝羽和他的职业跟班齐勇一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是你们?” “别问原因,给我们来就行了,他在等你呢!” “谁呀?”我拽住了蓝羽,决定先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家伙的嘴巴很严实,就是不肯说,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从一楼直升到十三楼,蓝羽在电梯间里给了我一把开门的钥匙卡,到了楼顶什么也没有说就把我推出了电梯。 好歹也给句明白话吧!这算什么?猜谜吗? 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那扇豪华的大门,走过去把钥匙卡插了进去,磁卡在接触到门锁之后发出了清脆的解锁声,“咯吱”虽然动静不大,在空旷的走廊上还是能听得真切。 有些紧张不知里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揉搓着手掌迟疑着走了进去。 豪华,素雅,高尚,反正这一个客厅就比我家小楼还要大。 房间里好安静,而且清楚地出来有节奏的“嘀嘀”的计时声,好奇的歪着头望了眼里间,里面竟然有个休息室,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敲了下房门,里面有人说话了,“还以为不来了呢,等了这么久!” 门自己打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楚琪,不现在我应该称他为掌簿大人了。虽然他说只是给闫君跑腿传话的,可轮职位他要比判官还要高一级。 他的身后有张大床,床上像是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从心电图来看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人竟然被白布蒙不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是谁?”他不是应该老实的呆在闫君身边的么?怎么又跑来阳间了? “哦,是这样的,冥炎不听话非要与闫君对着干,本来给他安排好了人家,需要等你几天就可以了。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偷偷地安排了你父亲的灵魂鱼目混珠了过去。闫君生气了,就让我随便给他找了个户人家转生,我这刚好完成任务,就路过来瞧瞧我自己的身体,和他告个别。” …… 半懂不懂得盯着他,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位,身体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绕过楚琪走了过去。 “没懂?额,就是冥炎闯祸了,惹怒了闫君,把他从地府赶出来了,还出了名,就这个意思。”楚琪咽了口唾液,指着身后的那位,视线随着我移动,解释,“我想起来,莫少爷说过会帮我暂时保留我的身体,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把他塞进了我的身体里,经过,就是这样!” 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听他的任何解释了,有些颤抖的揭开蒙在人身上的白布,泪如雨下。 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均匀,清明的轮廓就是我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冥炎,只是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好不可思议,模样都变成他了!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微动了一下却没了动静。 楚琪也走过来,叹了口气抱怨着:“真是的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擅自行动,他额头上的黄纸符不解开,他是没有办法真的活过来的。那玩应我碰不得,你来吧!” 光顾着激动了,竟然没有注意那张碍眼的黄纸符,抹去眼泪感激的对他笑了,立即撕下那张纸。轻轻地推动了下冥炎,小心翼翼的唤着他的名字。 冥炎像是听到了我的呼唤,先是勉强的微睁,适应了房间的光线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见到我的那一刻,欣喜若狂的坐起来抱住了我,“小悦,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听错了,我以为我会忘了你,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现在只有激动,什么也说不出来。拥抱着他感受着他心跳的力量,他活了,不再是个没有身体的灵魂了。可以和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相依相伴。 “咳,你们真的当我是空气啊?秀恩爱死得快!”楚琪捉死的来了这么一句,提醒着我们他这个电灯泡还亮着。 冥炎松开我挽着我的手走下床,许是身体躺的时间太久了,许是重生之后的不适应,总之还有些虚弱站立不稳。就是如此冥炎还是在我的搀扶下,感激的对着楚琪神鞠一礼表达内心的溢于言表的谢意。 楚琪释然的摇了摇头扶起他,拍了拍冥炎的肩膀,由衷的笑了,“兄弟,这不是我的功劳,我顶多就是给你提供了具空壳的身体。你们要谢的是莫问,若不是他利用僵尸的身份要挟闫君成全你们,我们现在也都在地府斗地主呢!你们虽然活着却已经不再是人,别忘了你们的使命,这也是闫君唯一让步的地方,好好地珍惜彼此,我走了!” 他的身影慢慢的在我们面前消失,房间了只剩下我和冥炎两个人,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了好久,“好神奇啊?原来还可以这样子。” “我们欠了他们很多,怎么还?”冥炎把我搂在怀里,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怎么还?还不聊了。 “那就不还了,记在心里,好好地活下去,这样就不用再忘记彼此了。”踮起脚不害臊的吻了他,咯咯地笑了。 “也对,好好地活着,才能对得起那些成全我们的人。”冥炎带着我来到窗前,揭开窗帘仰头望着太阳,笑的比阳光还要炫彩夺目。 灵动的眸子缓缓的垂下凝滞着我,深情地吻了下去…… 完结了 我发觉自己是个很厉害的人,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总是能够写毁它,我在磨铁写了三本灵异,三个故事都会在了我的手里。不知道第四本是什么样的结果,当然那要出来才能知道。 完结了,不多说了,还是感谢那些坚持着把书看完的亲们,给你们点赞了。 还有提前祝大家五一节日快乐,玩的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