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棺 - 摸宝 - 捡漏 商思县,坐落在桂西西南部,是风景绮丽的十万大山北麓,自古就是百越之地,民俗文化甚多,旅游资源也极其丰富。 而这类山区,隐藏的历史之谜也非常值得探寻一二。 官皇屯,近期建筑队施工之时意外挖掘出了由石灰石、粗砂、糯米等混制的“三合土”棺椁。先期进行考察的则是本地的文物管理所,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所长赵大海立马赶到了事发地点,此刻正值周末,上级部门文物保护管理部门与市区文化局的专家都无法联系到,不得已赵大海联系了平时表现不错的沈文信。 二十五岁的他,在文管所工作了一年有余,在大学期间学习的专业是历史,为人踏实、做事细致,深得赵大海的器重。 文管所属于事业编制单位,专业性要求比较强,相较其他的工作人员,赵大海更青睐于历史知识丰富的沈文信。 “喂,是小沈吗?我是赵所长,官皇屯出土了巨石棺椁,你陪我去现场勘探下情况。”赵大海四十多岁,在商思县工作了十多年,这里的一些古代的墓穴还是比较多的,可惜的是却是盗墓贼光临最多的区域,基本上年代久远的墓穴都被挖空了,文物损失的程度极大,不过近期出土了不少民俗文物,倒是让商思县的文管所忙碌了不少。 可是在商思十多年了,赵大海都没见识过所谓的巨棺椁。本能的赵大海觉得这是一次机遇,其辖区有国宝出土,那么上级对本地的文物保护就会加强,下拨的资金力度就会加大,搞不好会设置重点的文物保护区呢? 反正不论如何,首先要先到现场查探下具体情况,再上报专家教授鉴定。 “好,赵所长,我马上就到!”沈文信的家并不在商思,之所以来这里,一来商思县刚好在去年有招聘名额,而待遇是参照公务员,属于事业编制单位,前途还是比较光明的,而且一直以来沈文信对于我国的传统文化都极其感兴趣,这个工作就是保护、清理映射古代文明的文物,在这一年期间,沈文信大致了解了古代称为百越地区的一些历史文明。 通过民俗的服饰、农具、器物等,沈文信受益良多,听说了有巨棺椁出土,沈文信却极为兴奋,年轻人热爱本职工作是很难得的,这也是因为沈文信工作努力的原因,所以才会得到赵所长的厚爱。 沈文信住在文管所单位宿舍楼,周末的时候也没什么业余活动,因此收到了赵大海的电话,马不停蹄到外面叫了一辆三轮车,往官皇屯方面赶。 半个小时左右,赵大海、沈文信先后抵达官皇屯现场,沈文信此刻看到赵大海正在指挥工人们协助把棺椁吊到大卡车之上,紧锣密鼓的施工,这也有赖于赵大海的人脉,至少在这商思县,他还是有点力量的,凑巧的是这个施工队的包工头与赵大海是酒友,便义不容辞地帮忙了。 “小沈,你来了啊,我介绍下这是我们所的大学生沈文信,这位则是大老板张向忠。”赵大海话没落,一名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大汉就插言说道:“你别听这个酒鬼胡说,我也就是混饭吃的,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拿国家工资的文化人啊。” 老百姓对于公务员都是发自本能的羡慕,尽管沈文信还差一步就进入这个体制,那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参照公务员待遇,与建筑施工这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相比,安于平稳的人,都会选择捧着金饭碗。 “呵呵,张大哥说笑了,您一个工程就赚个几十万上百万,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职工可以比拟的啊!”沈文信也参加工作一年多了,为人处世方面颇为老道,一番客气之后,沈文信转过脸对赵大海说道:“所长,能看得出这两座棺椁是什么年代的?” “不清楚,估计要开棺才知道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由石椁包裹的棺材极其罕见,保守估计这里的墓穴主任身份不低。”赵大海比沈文信来得早,对施工现场的大致情况都摸清楚了。 沈文信看着满目疮痍的墓穴,不由得疑惑,按理说,这种规格的墓穴,应该有大量陪葬品的啊,怎么没看到?难道是工人独吞了? “赵所长,这么没看到有价值的文物啊?”要断代某个墓穴的年代,陪葬品是最直观的,可是这里几乎除了两座棺椁外,全是泥土、碎石。 而且连沈文信担心的是,那座略大的棺椁伸出了不明黑色液体,极其令人担忧。 赵大海宽慰道:“我们干这行的,总是比盗墓贼慢上几年,施工队发现的时候,这个墓早就被盗了,如果不是有石椁保护,难以打开的话,估计里面有价值的东西都会被盗墓贼洗劫一空。” 随后赵大海与沈文信来到了施工开挖地点的山体另外一侧,一个用洛阳铲的探洞极为显眼。 “该死的盗墓贼!”对于文物保护者来说,盗墓贼为了一己私欲,盗取了文物,使得沈文信等人的工作进展缓慢,一些铭器内都有文字记载的,这些文物不在了,他们要确认墓穴的朝代还是比较困难的,只能期待棺椁内部会有证明其身份的有利证据吧。 咒骂了一句之后,沈文信想到了此前看到吊装棺椁之时的情况,说道:“有一具棺椁好像在搬运之中受损严重,里面的躯体可能会受到影响啊。”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们搬到了所里之后,先行开棺,查看里面的情况再上报。”赵大海的专业知识虽然比不上所谓的专家,但是在商思县算得上是行家了,留着一具密封性较好的棺椁等着专家教授们开棺也不错了,为了保证整个过程的透明性,赵大海决定在开启棺椁之中,全程摄像。 回到了施工地点,赵大海递了一支香烟给张向忠,感谢万分地道:“老张这次多谢你了,只是还要麻烦一下。” 张向忠接过烟,听这小子还有后话要说,豪爽地道:“麻烦什么啊,用得着我的地方快说,你这小子就是假客气。” “哈哈,还要向你借几个人,我们决定先开一具受损严重的棺椁,你也知道密封性不好的棺材容易发生异状,最近天气又变热了,不早点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放心啊。” “我以为是什么呢,反正大伙也想看看商思出土了什么文物,毕竟这是我们商思的荣耀啊!不过是搭把手的事。” 张向忠也颇为好奇,带着工地的十多个人,开着两辆货车一同开往商思县的文物保护所内。 一辆装载着两具不知身份的棺椁,后面跟着一辆后面站着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在县里面,交通管制并不是太严格,货车尾部装着这么多人,在市区肯定开不远,可是在县里面倒是没这么多顾虑了。 文管所,仓库内,并列放着两具棺椁,要开启外面的石椁,费了不少工夫,好在赵大海有先见之明,借了十多个农民工,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层木棺。 沈文信拿着摄像头,全程拍摄了开棺的场景,此刻缓慢靠近,开启的那一刻,一团黑气弥散开来,沈文信猝不及防之下,深吸了一口黑烟,周围人的视野也都受到阻碍了。 “我怎么感觉吸了这股黑气心脏负荷加大了?是错觉吗?”毕竟商思第一次出现这类棺椁,平时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必要的防护措施并没有做。 在黑烟冒出来的时候,只有沈文信因为摄像机角度的问题,没有及时后退,吸收了大量的不明物质,赵大海被棺内的景象震惊,并没有发现沈文信的不妥当。 三层棺椁的规格,在桂西甚至全国来说,都十分罕见的,由此判断墓穴主人的身份不简单,至少也是王侯级别以上的。 棺椁因为密封性不佳的原因,从石椁内侧的大量龙须的出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龙须状的纹路,按照民间的说法是一种不祥之兆,但是赵大海知道这只是一种植物而已。 而里面的墓主人,躯干大约一米六五左右,身上的服饰,被一堆黑色草泥灰盖住,估计保存状况并不良好。 赵大海待了手套,在棺内小心地摸寻了片刻,一脸失望地道:“棺内无陪葬品,墓主人大约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男性,黑色草泥灰内部有金线纺织品。” 他对着镜头说完之后,随即找了一张担架,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白纸。 “搭把手。”赵大海对着旁边的农民工道,可是见他脸露难色,十分不愿意,谁不想近距离触碰这具不明身份的骨架。 “小沈,你来!我们要尽快把这具尸体转移到县医院,进行X光检测。”沈文信连忙应承了一声,把摄像机交给了张向忠,传统思想的作祟之下,活人打扰逝者的安息是一件非常让人反感的事,但是作为文物保护者,沈文信、赵大海的做法只是为了工作,理解古人那个时期的一些信息,并不存在着什么为了一己私利糟蹋死人的情况,与盗墓贼有着本质的不同。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二章 心脏衰竭 - 摸宝 - 捡漏 两人合力把尸骨原封不动地转移到担架,为了保证丝织品不至于被人为触碰灰化,沈文信、赵大海精神高度集中,而此刻沈文信吸收了不知埋藏了多少年的一缕黑烟,心脏的承受能力即将达到界限。 商思县人民医院,作为县级别的医院,医疗设备肯定无法和市级医院相比,因此X光扫描尸骨全身,客观条件上并不允许。 当得知了这个消息,沈文信建议道:“大夫,不如这样,分三段扫描。” 赵大海拍了拍沈文信的肩膀,赞道:“不错,小伙子知道变通就是好啊。” 说完,转过头对医生说道:“嗯,那就麻烦您了,这是国家的文物,麻烦扫描的时候小心点。” “放心,都是为国家办事嘛。”这么医生客气之后,便进了扫描室,忙了起来,而沈文信被赵大海这个年到壮年的大汉,因为激动全力拍了一下肩膀,如果是平时也没什么,至多臂膀红肿一些而已。 但是这个小动作却增加了黑气入侵沈文信心脏的时间,此时的沈文信伴随着胸闷、气喘、头昏、乏力等症状。 沈文信又心系扫描结果,强撑着赵大海拿着图片过来,只见他极为兴奋地道:“小沈,图片显示墓穴主人体内有七个圆形金属,你看这是什么?” 仔细观看了摆在地面的图片,从圆形排列的位置来看,似乎十分熟悉。 “赵所长,嘴巴处的圆形金属你拿出来了?” “嗯,这应该是乾元重宝。”因为历史的原因,一枚乾元重宝抵得上十枚开元通宝,留存于世的真品乾元重宝数量也是很稀少的。 能使用七枚乾元重宝,三层棺椁的规格,显然墓主人身份不低。 “您看,这个图形是不是和棺木内底板的北斗七星图案一样啊?而且我估计另外一具棺椁可能衔着开元通宝。” “还真是,从棺椁的埋藏方式看,应该是明朝无疑,并且很有可能是皇族。”赵大海在扫描之后整理尸骨表面的丝织品之时,发现了金色纹饰,平民、商贾都没资格使用。 还有那特殊的北斗七星,在古代把其作为最神圣的存在,因为道教的兴起,北斗七星更是被仙化了。墓穴主人七穴成北斗七星与地板的七个小孔交相辉映,似乎是有某种神秘的寓意。 沈文信结合历史桂西这边明朝的皇族也就是靖江藩王,可是离商思距离还是很远的,而且有专门的王陵,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随意下葬。 而且从棺木内无任何随葬品可以判定,与墓穴主人的规格不符合,那只有一个解释,墓穴主人虽然身份极高,却身处窘境,身边值钱、留恋的事物不多,因此也没一件留存于世。 沈文信是历史系出身,虽然不是什么研究生、硕士、博士之类的,但是专业知识还是极为过硬的,对明朝又有特别的喜好,专攻明朝历史。 脑中过了一遍历史文献,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猜测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这个墓穴主人可能是建文帝朱允炆。” 明惠帝朱允炆,明朝历史上第二个皇帝,明太祖朱元璋之孙,被他的叔叔朱棣在“靖难之役”之中赶下了台,历史上对于朱允炆的下落一直众说纷纭,野史有三种说法: 一是童话,也就是比较玄幻的说法,大概意思是朱元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做了准备让自己的孙子朱允炆逃出生天; 二是自/焚,说朱允炆见大势已去,便在皇宫放火自杀,朱棣还假意哀悼了一番; 三是终老,说是朱允炆削发为僧,终生为孤灯、木鱼为伴。 不论哪种说法,都没有明确的证据,比较可信的是朱允炆逃到了沿海一带,坐船离开了大陆,但是在国外又没有朱允炆留下的足印。 沈文信之所以猜测这个墓穴主人是朱允炆,也不是无的放矢的,至少这种规格也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吧,而且这里地处十万大山,朱棣找不到也很正常。 “小沈,你这个说法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如果是朱允炆,那么国家的专家教授不都疯掉了啊,这是千古疑案啊,单单以这些文物根本难以判定。” 的确,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可惜的是,墓穴的随葬品都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墓志铭等一些比较有利证明其身份的信息,早就不见踪影。 这也是文物保护工作者,对盗墓贼憎恨的原因,不仅洗劫值钱的古董,还把一些珍贵的文物资料都破坏了。 “我也知道,不过以这个方向反推,也许这些仅存的东西就很清晰了……”沈文信话还没说完,赵大海就觉得不对劲了,沈文信的脸色苍白如纸,喘着粗气,右手捂着心脏的部位,极其难受的样子。 “小沈,你怎么了?”赵大海立马上前一步,也无暇顾及其他了,搂着身材与之相当的沈文信,表情很是紧张。 沈文信是有苦难言啊,心脏如同被铁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全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法继续开口了,只好用眼神示意。 赵大海虽说不知道沈文信到底怎么了,好在这里是医院,立马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沈文信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赵大海身上,且意识全无。 在他昏迷期间,沈文信似乎听到了哭泣声、议论声、医疗器械的声音…… 三天后,沈文信因为心脏衰竭严重,县级医院因医疗水平不足的缘故,建议家属转院。 “大妈,您别伤心,小沈是因为工作原因受伤的,我们文管所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医疗费用方面,我们会报销的。”赵大海安慰着不远千里来到商思的沈母。 沈父也劝慰道:“哭,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治疗,我觉得还是转到龙城去吧,至少我们在那能够专心照顾文信。” 按道理应该是就近医疗的,离商思最近的市级医院是防城市,不过沈家在龙城,坐班车需要6个小时左右,长途转院其实对治疗有害无益。 “沈叔,到龙城要花费的时间是到防城市的三倍,这一路上的颠簸会加重文信的病情,我看还是转到防城市吧。”赵大海虽然这么说,也能够理解为什么沈父,毕竟在防城市人生地不熟,沈文信的病又是奇难杂症,显然是一场持久战,如果在防城市,两人的生活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虽说文管所报销沈文信的医疗费,可是报销的额度到底是多少呢?全报的话,按照沈文信的工作年限来说,绝对不可能,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次的事故,到底是因为工作原因,还是有什么遗传性的隐疾谁也不说准。 赵大海之所以会帮助沈文信,主要是出于好心,按照政策,沈文信也许一分都不能报销。 还有一点,沈文信的户口还在龙城,城镇居民有医疗保险,这样一来,沈家的负担就会减少很多,基于一些客观的因素,沈父还是决定回龙城,毕竟两人也不是大户人家,都在龙城高中任教,沈父为语文老师,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历年高考状元都出自他的班级,所谓桃李满天下。 在龙城高中任教了几十年,还有七八年就退休了,做老师说实在的收入并不高,能买到一套百来平米的房子,也属不易了。 沈文信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毕竟在城市内,计划生育很是严格,身为教师更是要以身作则,贯彻国家的政策。 沈母也是龙城高中的老师,教授的是历史,因此沈文信从小就对中华文明五千年的历史极为感兴趣,也是受到父母的影响。 不得不说沈文信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 “赵所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一直在外地的话,我们一家子的生活都会打乱,如果没有收入的话,很难打这一场持久战。”沈父十分的理智,尽管路程遥远了一些,可是与之后的生活相比较,还是要想得长远一些。 沈家父母,还有几年才退休,如今是高三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一直在外地,工作会耽误,为人师表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学生的一辈子。 所谓万人过独木桥,身为班主任的沈中兴一旦长时间不上课,必然会影响带了这么久的学生,还有沈母吕凤来,文科班历史是主修课程,吕凤来也是有升学压力的,这关乎奖金多少的问题,对于两人来说,目前稳定的经济收入是支撑沈文信病情的重要渠道。 “那好吧,我会让医院准备转院途中使用的医疗器械和随行医护人员。”赵大海也只能竭尽全力,以自己在商思的人脉,帮助沈文信能够安全抵达龙城。 天随人愿,沈文信舟车劳顿,一路上有惊无险转到了龙城市人民医院重症病房,心率一直趋于不平稳的状态,好几次都呈现了平线的情况,也就是心脏停止跳动。 因为电击起搏得当,沈文信又死里逃生了,一个月后,沈文信迷迷糊糊地醒转了,费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全是医疗器械,还有自己身上插了许多的管子和戴了呼吸罩。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三章 鹌鹑浮雕 - 摸宝 - 捡漏 似科幻电影中新生人类制造出来一样,别扭难受且新奇。 “我到底怎么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陌生的环境,浓郁的医用消毒酒精的味道,还有自身所处的位置,身体肌肉的酸胀感,一切的一切都让沈文信无法接受。 努力回忆昏迷前的事情,沈文信整理了许久,再结合这段时间隐隐约约的感受,好像一切的起因都来自商思北斗七星三层棺椁。 “不会是那团黑气吧?”沈文信的家族里面根本就没心脏病这类的遗传基因,突然的心脏衰竭,极其难以发生在一个二十五岁,不抽烟不喝酒的大好青年的身上。 排除了遗传基因的可能,沈文信也只能猜测是异物入侵了,但是这么玄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沈文信还是抱着疑问,缓缓起身之后,身边的护士见状立马叫了医生。 一番检查之后,沈文信终于能够出院了,只是医生嘱咐以后沈文信无法做剧烈的活动,一旦激动,心脏病就会复发,也就是说此时的沈文信难以和正常人一样,体会大起大落,大悲大大喜,一切都要平静的面对。 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2#五楼第一个单位,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二卫,大概100多平米左右的房子,沈中兴在十年前分到的职工优惠房,以极低的价格购进,等于是教职工的福利。 也就有沈中兴、吕凤来这一家子龙城高中的元老才有的待遇吧,这套房,怎么说都属于学区房,龙城高中又是市内一流的重点高中,因此这套房子转手出售的话,至少上百万,还是有价无市呢!虽说国家施行的九年义务教育,但是优秀的教学资源还是很少的,国人攀比的心理和对孩子的溺爱,肯定想着要自己的孩子上教学资源数一数二的地方,因此龙城高中那是一个香饽饽啊! 有学区房的话,上这里的几率就会加大,而且便于孩子上课学习期间的生活照顾,这是做家长的通病。 大厅内,沈文信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父母都去上课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为了不让自己受到刺激,父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出门,等于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如同一个四五岁小孩子一样。 沈文信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一个成年人不能一直做啃老族吧?而且沈文信在商思的工作刚进入佳境,怎么能一走了之?请假不能请几个月吧? “哎,我这么有这个病呢?”不能干重活,不能受气,不论什么工作沈文信都难以胜任,用人单位也不会请大爷来供奉吧?所以尽管赵大海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暗示了沈文信,在商思的工作到头了…… 心情郁闷的沈文信,闲来无事只好搜刮一些沈中兴的宝贝,五十多岁的沈中兴,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了,这几十年来打眼了不少的物件,价格都不高,在其承受范围之内,算是小打小闹吧,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教师,养家糊口的压力让沈中兴的业余爱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早年前淘到的宝贝倒是有些真品,80年代、90年代左右,那个年代并不流行仿造古董,人民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都忙着生计,哪里有闲钱去捣鼓这些。 所谓盛世收藏,如今大家的荷包都鼓了,肚皮问题解决之后,就考虑了精神层面,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会刮起收藏风的原因,捡漏更是人人向往的,以极低的价钱购买到一件升值潜力高的物件,这会让人极具成就感。 当然如今这个时代仿品比真品多,捡漏的机会不是随时都会有,外行人捡漏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八九十年代则不同,捡漏还是经常发生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的。沈中兴就是其中一个,那个时期捡漏了几件比较完整的古董。 比如沈文信从大厅内把玩的一件类似于观音尊的瓷器,据说沈中兴让专家鉴定过了,这是一件道光时期的真品。 耳部以铁干枝梅装饰,画片则是山水图,青花开片状,看似很随意,背后放空,底部书写的款为成化年制,类似于“豆腐干”款,这类的特征很明显,属于道光时期的显著特点,粗略目视了一下,沈文信觉得这个瓶子应该高50-60厘米左右,直径10多厘米。 估计大约也有个几万左右,升值空间还是极大的,当初沈中兴只花了一包大中华的价钱,那个时期的物价大中华香烟是2块钱。 换算成今天的物价也就是大中华软包65左右,当然那个年期的钱值钱,2块的购买力还是不错的,能买个一桌子的菜,增值的幅度就极大了,这也是为什么收藏热的原因。 沈中兴把这个道光青花山水瓶子视如珍宝,每每和朋友谈及都会把这件事情好好炫耀一番。 现在的普通老百姓家里面能有一件上百年历史的古董,的确值得百不厌烦地说道说道,当然作为一个语文教师,夸张、虚构、艺术加工等修辞手法是必须的,所以沈中兴在他这个圈子内,还是小有名气的。 “咦,这个瓶子怎么有宝箱啊?”沈文信把道光时期的青花山水瓶放在桌子上,使劲揉搓了眼睛,确认了瓶口有一个40*40的箱子,材质应该是木头,表面雕刻了某种鸟类,好像是鹌鹑。 沈文信尝试摸了摸宝箱的表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是虚化摸空的感受,而是如同真正的事物一般,极其有触感,宝箱的鹌鹑雕刻,生动富有生机,沈文信觉得有一种呼之欲出的错觉。 “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别人能看到这个宝箱?”沈文信好奇心大涨,手伸了过去打算打开宝箱,他也知道这个宝箱出现的时机太过奇怪,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到,或者说是这次的重病之后,沈文信第一次尝试接触沈父的宝物,出现的异状。 以前沈文信也触碰把玩过,却并没有发现瓶子有宝箱的存在。沈文信抱着一种赌徒的心理,摸宝正式开始! 一道金光闪现,五彩斑斓如同烟花一样,璀璨夺目,沈文信一时间被这种美丽的事物感染,全然没了负面的情绪,和昙花瞬间的美艳一样,此刻宝箱在沈文信打开之后也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失落的情绪在沈文信内心蔓延,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怎么宝箱里面没什么天材地宝,或者什么神兵利器,让我的身体能够和正常一样或者变成超人、仙人之类的异能者呢?” 他完全没什么切身的体会,只是觉得宝箱打开后,光芒很耀眼,之后就没什么后续的情况了。 “让我白高兴一场……”沈文信没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如此强烈,心脏部位居然没了之前的绞痛感了,宝箱内的不明事物好像对他的身体有一定的功效。 一道光芒笼罩了沈文信的心脏,为他提高了庇护,现在的他在这道金光没有消耗完毕之前,不论做什么重体力都完全没有问题。 当然金光使用完了,他还是会恢复到以前那个病夫状态,只是沈文信没有知觉罢了,还有特殊的效果,沈文信只有慢慢体会了。 且不说沈文信在吸收了黑气,导致心脏功能衰竭负面作用,从而获得了看到宝箱的能力,虽然不知道宝箱内部的事物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宝箱不同寻常的出现方式,让沈文信顿生希冀。 毕竟患上了后天性的心脏衰竭,沈文信的大半人生算是没了指望,连最基本的生活都要依靠父母,才二十五岁的他,那真是生不如死。 沈文信苏醒过后,在家待业几天就已经难以忍受了,何况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类似于米虫的生活,沈文信的情绪就显得很激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弥漫开来,平时的话,沈文信会心如绞痛,但是现在却没有异样,不免转念想道:“怎么不痛了?不是说情绪要平缓吗?刚才我的心情郁结,按理说应该有镇痛的啊。” 反推一阵,沈文信暗喜道:“原来如此,那个青花瓶口显现的宝箱散发出的金光对我的病情有好处!太好了!” 正当沈文信在为开启宝箱之后,得到了抑制后天性心脏病的一剂良药之时,沈文信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款时尚感极强的手机,诺基亚920,骚黄的陶瓷外壳让沈文信一拿出手就能夺人眼球,如今这款手机已经离上市已经一年了,价格也降到了一半左右,2600左右大洋,这对于沈文信来说还能接受。 当时与苹果5一争高下的手机,做工还是极为精致的,手感很棒,尽管诺基亚在这几年没落了,可是这一款是立誓复兴的一款机型,倾注了诺基亚品牌的心血,因此性价比来说,沈文信觉得很值得。 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龙城的死党易小军,这小子高中毕业之后就依靠家里面的资金开了一家门店,专门贩卖一些高档的电子产品,比如PSP、游戏机、苹果手机、数码产品之类的,门面不大,大概10来平米左右,位于市中心步行街的一条金鱼巷内,大多是小吃的街道。 第四章 天桥上的乞丐 - 摸宝 - 捡漏 金鱼巷人流量还是很大的,生意兴隆,都是一些老顾客,易小军步入社会的时间比沈文信长太多了,社会交际面广,特别是龙城,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早年易小军也是混出来的,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改邪归正,做起了数码产品的生意。 “蚊子,你小子,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联系我啊?如果不是遇到吕老师,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回来了呢,不厚道啊!今晚你不请客,对得起我嘛!” 刚把电话放在耳边就听到一阵熟悉欠收拾的声音,易小军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市侩气,他们两人从小学开始就同班一直到高中毕业,联系就少了一些。 沈中兴、吕凤来都曾今教过两人,易小军在高中的时候最尊敬的就是吕凤来,联系也就密切一些,近些日子吕凤来到市中心步行街的时候就路过了易小军的门面,闲聊了几句就提到了沈文信,但是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一丝悲切,倒是让易小军疑惑了。 沈文信回家了,不是应该高高兴兴吗?吕老师的表情让貌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心细如尘的易小军着实放在心上,也不敢过多追问,怕掀开吕老师的旧创。 也正是这样,易小军思索了几天才打电话联系沈文信,语气也略带戏谑,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那好吧,和尚,一切你做主,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面!” 沈文信毫不犹豫的话语,让易小军放心了许多,暗道:“是不是吕老师有什么为难的事啊?如果是钱方面的,我一定会帮。” 易小军的店铺生意虽然不是大红大紫,但是也达到了小康生活,加上父母一辈子的劳累也积攒了不少家业,他们家是做钢材生意的,常年在外地奔波,在龙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沈文信所说的老地方,是一个烧烤一条街,位于白云路街道,夜晚是少男少女,狐朋狗友汇集的场所,有着当地的特色小吃螺蛳粉、烤鱼,也有西北风格的羊肉串、羊杂串,总得来说白云的消费额度不高,却有各种美食,学生时代沈文信、易小军就经常流连在这里,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点上一盘烤鱼、羊肉串、韭菜、啤酒…… 三五好友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这是哪个时候,周末沈文信等人最常见的休闲娱乐方式。 而这次易小军并没有叫上一些不三不四,或者不太熟悉的老同学,独自一人预定了一个较好的位置,都是露天的,但是有些地方远离街道,安静一些,适合于谈话。 八点,沈文信准时到了,虽然父母给他下了禁足令,但是这个时间段,工作繁忙,还要督导高三学生自习的沈中兴、吕凤来并没有时间回家,而沈文信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到底是不是痊愈了,还有待观察,闷了许久的沈文信,犹如长时间被关的笼中的鸟儿,一出来整个人有了精气神,不似前段时间病怏怏的样子,但是还是略显消瘦了些,毕竟有一个月的时间躺在医院,期间只是注射葡萄糖液体。 刚落座,易小军就点了满桌子的烧烤和啤酒,灯光下沈文信的病态还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语气略带感概地道:“蚊子,你瘦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俩是这么多年的哥们了,你不该瞒我,吕老师不肯直说,我也不好追问,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如果有什么难处,我易小军一定二话不说,一定倾尽全力。” 两人的关系之所以会如此铁,不仅仅是相处的时间长,这只是一个原因。主要是小学四年级,沈文信、易小军相约去龙江游泳,不习水性的易小军为了不在小伙伴面前丢人,毅然决然地下河,结果很明显旱鸭子易小军在水里面失去了以往的傲气,使劲地挣扎,不知喝了多少河水。 而他们选择洗澡的位置又比较偏僻,大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这个时候沈文信出现了,游了过去,并没有立即上前施救,而是选择在一个安全距离喊道:“易小军,你先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想象自己是一条鱼,畅游在湖面之上……” 沈文信这个时候也是小孩,贸然上前的话,必定会被慌张的易小军拉住,限制了肢体之后,不仅无法救人,还会赔上自己。 而这些话,对于绝望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慢慢地安静下来的易小军,没有沉下去了,而是慢慢浮了起来,周围的情况他一概不知,这个时候沈文信立马架着蜷缩在一团,全身放松的易小军游上了岸。 这件事情是两人建立深厚友谊的一个开端,在易小军的记忆里,沈文信还帮过他很多,但是这件是记忆最深的,毕竟是救人一命啊! 易小军能说出怎么够哥们的话也在情理之中,沈文信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如此的兄弟,已经极为满足了,毕竟社会上纷繁复杂,人与人之间很难达到敞开心扉的地步,每个人都似乎伪装了一层面具。 互相的猜疑甚重,这也就是社会信任危机的缘故。沈文信灌了一杯啤酒,畅爽感弥漫全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拍了拍易小军的肩膀宽慰道:“现在没事了,你就放心吧!也就是一个月之前在一次考古期间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搞得心脏有点问题了,干不了什么重活,现在休息了这么久,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怪不得,吕老师说话只说一半,原来你真的出事了,确定以及肯定好了?”易小军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看着他一口干了一杯啤酒,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骨消瘦了些,一米七五的身高,使得沈文信远远地一看像是电线杆。 达不到这个身高的标准体重,只见沈文信如同没吃过肉一半,大快朵颐,全然没什么风度。 易小军大骂一声狡猾,两人如狼似虎地干掉了桌子上的食物,易小军看见沈文信风卷残云的样子,立马关切地问道:“蚊子,还够吗?再叫一盘烤鱼?” 学生时代沈文信对白云的烤鱼情有独钟,每次都是必点的佳肴。 “算了,有一年多没回龙城了,和尚你陪我到附近散散步步吧。”如果是以前易小军肯定要说笑几句,可是听到了沈文信是重病刚愈,身为兄弟的,只是散个步,有什么不可的呢?何况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了,才明白学生时代的友情是最纯真的,其他的无非是酒肉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龙城的夜景虽比不上一线城市,却也独有一番景色,何况在桂西,龙城是唯一以工业称雄的城市,经济发展程度一直遥遥领先,只是因为政策的原因,首府绿城才逐步崛起。 一路逶迤,两人都是低头默默不语,易小军平时话很多,不论与什么人打交道都能口生莲花,滔滔不绝,今天却一改本性,主要是因为沈文信的病情,不论怎么说吕老师一脸悲伤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沈文信的心脏病并不是他所说的这么简单,与人体器官沾边的,都不是小病。 光养病的时间一个月绝对做不到,沈文信肯定是为了自己安心,故意诓骗他的!易小军今天晚上如坐针毡,失去了以往随随便便的个性,相反倒是很沉稳。 许久没见了,沈文信还以为他转性了,并没有怀疑,他之所以也没说话,只是因为还在回想在家里面“摸宝”的情形。 明显的感受就是宝箱的开启的金光对心脏有相当大的益处,但是沈文信疑惑的是,宝箱为什么会出现在道光年间的青花瓷身上,而且表面会雕刻出鹌鹑这类鸟类的浮雕? “会不会是古董身上都有宝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专职捡漏就成了吧……”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如今这个社会捡漏的大有人在,特别是80年代,好东西都被掏个干净了,像是沈中兴用两块钱买一个一百多年的瓶子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收藏风正盛,有点经济的人,对于这个方面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二,何况收藏类的书籍、小说、电视节目兴起,国民对收藏的基本常识还是比较精通的,因此也兴起过几轮淘宝风。 许多人跑到一些农村地方,收购什么瓶瓶罐罐的,90年代还有一些有眼光的人特意去批发收购镇石,北方地区家家户户都有的石头,腌菜时候压水分的石头,又有辟邪之类的功效,样式大多是狮子、老虎、貔貅之类的护宅神兽,当初的收购价也就几十块左右,如今一块镇石,少说也要上万! 那个时代民间有文物的相对多一些,现在却少之又少了,普通百姓家里面有个上百年历史的文物已经算得上是传家宝了。 沈文信、易小军漫无目的地走着,当成是饭后散步了,不消多时,抵达了一座天桥,这里的人流量大,也成了一些乞丐行乞的绝佳地方,一名衣衫褴褛,小腿部位截肢的中年人,在灯光明亮处,用粉笔书写了一排排整齐的文字,大约几百字左右,从其经历述说,大概意思就是五岁丧父、八岁丧母之类的,一笔一划极为工整,行动则用双手撑地以滑轮车为脚,面前放着一个钵,满面一层厚厚的泥垢与油渍,里面有许多零钱和硬币,鲜少有大张的钞票。 第五章 七品宝箱 - 摸宝 - 捡漏 “蚊子,你干什么?”易小军见沈文信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不免拉扯了下,小声地道:“别多管闲事,网上不是披露了这些行乞人士都是有专门的组织吗?而且每天的收入不菲,都比白领工资高了,搞不好这些什么经历都是杜撰出来的,残肢也可能是自己故意弄断的。” 的确,如今媒体、网上都报道过质疑行乞人士的真实性的相关新闻、帖子,沈文信也看到过一则有关行乞人士的生活现状的照片,比如说“上班”过后的娱乐方式,囊括了上网休闲、泡夜店之类的,根本和乞丐大相径庭,却又紧密联系在一起,乞丐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新兴职业”,但是沈文信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乐于助人,不论这名中年人是否是博取同情心,沈文信觉得既然见到了就该出手相助,算是买个心安吧。 社会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冰点,如果还不发扬下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和尚,不管是真是假,问心无愧就行了,一百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多,可对他来说也许是几天的生活费吧,不论是不是专职行乞,既然我看到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个德行,随你高兴吧,我可没多余的钱去养活好吃懒做的人。”易小军撇了撇嘴,站在外围也不理会沈文信的举动,从小沈文信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榜样,工作了一年多,还没被社会的尔虞我诈所侵蚀,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吧,这也许和沈文信文管所参与的工作性质有关。 沈文信也知道易小军是一个嘴里不饶人的家伙,俗称“刀子嘴,豆腐心”,为人不坏,就是有时候管不住嘴,容易得罪人,在这个环境内摸爬打滚了多年,逐步收敛了一些,但是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路过的行人极多,真正驻足停留,仔细浏览粉笔字下的哀愁却寥寥无几,慈善制度机构的财务不透明,近些年出现的各种名目的私吞善款的新闻,使得百姓对于做好事已经几近麻木,欺骗群众的善良之心,不仅仅是践踏个人的尊严,还为社会带来了许多的危机。 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那么社会资源就得不到充分的利用,贫富差距、犯罪率都会加大。 这是全社会学者、专家都在深思的一个问题,却难以根本的解决。 沈文信并没有投掷纸币,相反弯下腰,缓缓地放入了钵中,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乌钵。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只是不同的是,宝箱的质地和浮雕截然不同,与之前的道光年间的青花瓷不同,虽然宝箱的质地也是木头,但是表面有类似于金丝的光芒,依照沈文信判断,应该是金丝楠木无疑,前者的木头材质很普通,这个宝箱则极为不凡。 浮雕也是一种鸟类,沈文信在记忆中搜罗,突然觉得好像是鸂鸂,也就是明代文官服七品补子代表的鸟类。 “老爸的宝贝是鹌鹑,按照明代的等级来说应该是九品,这个是七品,那么是不是说这个钵很值钱?”一想到有一个大漏可捡,从事文物工作的沈文信也不由得惊喜万分,历史性的专业知识才让他认识宝箱浮雕的鸟类种类,推断出宝箱的等级,如果是半路出家的人也许不会这么快知道宝箱的名堂。 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名目收了这个乌钵,沈文信先打开了宝箱,金光浓郁的程度比之前大了许多,立马融入了沈文信得身体内,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心脏的承受能力进一步加强,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好处之外,还有其他的吗?本身心脏衰竭就是因为北斗七星棺椁造成的,有这个益处,惊喜程度并不是多大,虽然这关系着沈文信一辈子的事,可是看多了网络小说,对于主角瞬间拥有逆天改命的金手指还是极为羡慕的。 “来一个透视眼就好了……”不得不说男性牲口最大的嗜好就是看破女性的全貌,这一点沈文信和正常的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一样,不过宝箱的金光到底会有什么用,还有待沈文信的探寻。 不过尽管知道这个钵的价值不会低于父亲的青花瓷,但是如果直截了当面收购,的确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按道理来说,他也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七品宝箱到底值多少钱,突兀地表现出对它有兴趣,很难让人信服。 既然要捡漏,沈文信就不会用太高的价钱买,不然让物主待价而沽的话,会引起许多的麻烦。 一百块是自己的一片好意,接下来则是生意了,一码事归一码事,捡漏这种事情全凭眼力劲,不能带有丝毫的感情,讲究什么等价交换,会损失许多的乐趣,还会延伸出意料之外的事故。 “小伙子多谢你,现在和你一样的好心人太少了。”坐在滑轮车,四肢不全的中年人用略显悲凉的声音说道,他是一个独行侠,从北方一路行乞到龙城,已有十多年了,走遍了五湖四海,以这么多年的行乞经验来说,近些年施舍的人显著下降。 每天至多二十到五十左右,从来没上过一百,以前则是每天有几百之多,可见社会上对于这类行乞人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狼来的故事又再次上演了,对于沈文信如此大方的举动,看多了社会上的丑态,四十知天命的残疾人士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起初倒是正常,可是之后的一些小动作耐人寻味,比如类似于情景戏中的打开什么箱子之类的事物。 能在这么一片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行乞,在“丐帮”人士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老张头行乞的资历较高,龙城这片分配行乞区域的又是以前的熟人,所以能获得这么一片好的地方,但是依然收入平平,对于出手一百大洋的年轻人,老张头格外注意也在情理之中。 小说中虚构的丐帮,在现实中也有雏形,大概意思差不多,按照行乞资历来判断行乞区域,还有一些外围的丐帮人士或者一些损失丐帮威信的业余乞丐,导致了这个职业越来越难混了。 放下尊严,博取同情心的职业,本就让人心理上无法接受,又不受到社会的待见,的确让老张头愈发觉得过不了几年城市里面也许看不到乞丐了,不是贫富差距和国民保障提高了,相反是这些人已经无法在城市里面立足。 “年轻人,多谢你的善良。”老张头的声音低沉,极其感激,能写出一手的好字,也说明老张头是读过书的,而且在那个时代,能读书已经非常不易了,这与传统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使得老张头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沈文信。 如果是没读过书的,从小灌输了行乞是一个正当的职业,以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负罪感,如今的很多行乞人士都是一些组织从小培养的,所以有着根深蒂固的行乞光荣的思想意识。 老张头则不同,他明白放下尊严,不劳而获,是最下等的工作,可是无亲无故,下肢残疾的老张头,也只有这个工作可干了,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倒也对得起善心。 沈文信的同情心至少没有白费,思索如何妥当拿下钵的他,听到了老张头的话语,回过神来,也没有站起身,而是继续蹲着,与老张头处在一个平行线,这是一种尊重的示意。 一个不经意间的细节,让老张头心生好感,不论什么地位的人,内心渴望被尊重是共通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相信不会有谁心甘情愿以乞讨为生的。 “老先生,您不用感谢,我这只是略尽绵力罢了,看你书写的粉笔字端端正正的,以字看人,相信您年轻的时候读过不少书啊。”沈文信并没有直切主题,而是聊开了,站在旁边的易小军踱着步子,显得极为不耐烦的样子,没想到沈文信施舍了一百大洋,居然还有闲心和乞丐扯皮,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这小子不会心脏病又复发了吧?脑部也被感染了?”易小军不免腹诽了一句,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硬拉着沈文信就走了,哪里会如此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浪费时间。 年少的冲动和棱角被生活磨平了许多,易小军也学会了换位思考,猜测沈文信此举有什么意图,一时半会到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认为是闲得蛋疼了。 “哎,是啊,年轻的时候在乡里教书,一次交通事故改变了我的生活,一言难尽啊!”老张头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苦要诉,可是对于沈文信还是抱着戒心,所以没有详细说明,勾起了那段辛酸的画面,沈文信知道这个脸庞颀长,头发乱糟糟的老先生,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促使他走向这条路,有着许多的不可逆的因素。 也许是对生活彻底绝望了,老张头才会选择行乞,周游全国,看透世间的纷乱吧。 第六章 乌钵 - 摸宝 - 捡漏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沈文信也不再这方面纠缠了,而是随意聊了一些老张头在各地的见闻,虽然沈文信没怎么旅游,但是在网络上还是看到不少各地的新闻和趣事,加上老张头的真实经历,两人倒是意气相投,相谈甚欢。 易小军终于呆不住了,两人不知不觉谈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人驻足施舍,倒是给沈文信机会了。 “蚊子,我先去店里面看看,如果你办完事了,来找我吧。” “好的,你忙你的,我和老先生再聊聊。” 易小军的数码产品的小店,一般晚上会开到零点左右,现在是晚上9点多了,易小军宁愿去开店营业,也无法忍受沈文信无法理解的行为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施舍乞丐的钱,无非是零钱,至多十几二十左右,掏出一百已经违背了一般规律,还饶有兴致的和老张头聊天,易小军很难理解沈文信的做法,因为以他商人的角度来看,没有利益纠葛的人和事物,完全没必要耗费心力。 沈文信得第一次捡漏大计,最大的障碍死党易小军终于离开了,他在场的话,会影响事情的进度,毕竟有许多事情不好明说,免得徒增麻烦。 “老先生,我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本人姓沈,名文信。” “哈哈,文信,你父亲肯定是一个读书人,你这个名字肯定出之文信钱币,战国末期吕不韦督造的文信铜钱,你以后叫我老张头就成了。” “张老先生以前是教历史的?对于文信的出处这么了解啊?”沈文信有些吃惊,老张头实际年龄不到五十,因为风霜的洗礼,所以年龄看起来偏大,见识却极为广博,本心上,他觉得行乞的人士,文化层次应该高不了多少,此刻沈文信有些担忧难道老张头早就看不出这个钵的不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与老张头聊了接近一个钟头的天,天南地北都有所涉猎,结合他所说的以前是教师的职业,搞不好也是一个文化水平比较高的人。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状元级别的人物?”沈文信所说的状元,指的是大学生,上个世纪的大学生的确能够称之为状元了,恢复高考的第一批、第二批的大学生,是建设现代主义社会的主力。 沈文信也不好明确的询问,只是觉得这个老张头有几把刷子。 “呵呵,我以前教的门类多了,语文、历史、地理无一不教,你也知道,当时的社会,下乡教书的人很少,所以教师资源不够,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对历史也是门外汉啊!”老张头谦虚地道。 既然老张头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沈文信话锋一转,指着地上毫不起眼,乌溜溜的钵说道:“老先生,我父亲、母亲都是教育工作者,对于老物件都比较感兴趣,我看您这个钵有点年份了,不知道能不能转给我?价钱方面随你开。” 沈文信确定了钵为七品,自然会有大致的估价,也是在试探老张头是否看得出这个东西是老物件,提到了父母是因为双方有共通之处,都是教育工作者,虽然老张头因为一些原因沦为乞丐,但是底蕴还是有的,从各个方面沈文信对老张头还有好感的,可惜命运多舛。 老张头听了这话,沉思了半响,在天桥之上的五彩霓虹灯照耀下,其脸庞显得极为扭曲,似乎带着失望、愤怒、犹豫的神色。 沈文信暗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触动了老张头脆弱的神经?” 也许敏感的老张头认为,之所以沈文信如此好心,还有陪他聊这么久的天,主要的意图还是要这个钵,略微感慨了一会,老张头也明白无利不起早,沈文信既然看重了这个钵,本身他也是在北方一个河边捡来的,尽管颇有些知识和阅历,对于鉴宝这类的专业性的知识并不是很懂,觉得肯定值不了多少钱。 以前在生活窘迫之际,他还打算买到废品站的,不过出门行乞习惯了这个钵,也有些不舍得,所以一直留在他的手里。 具体的价格他也不清楚,老张头语气有了细微的改变,坐在滑轮上,懒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 沈文信介于老张头以前教师的身份,和道出了其姓名的含义,学识还是足够的,不是一般的文盲可比,要用太低的价钱收购,还是有点不现实。 “五百?”沈文信尝试性说了一个数字,只见老张头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你看中了这个钵,应该知道这个是老物件,具体是什么朝代的,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文物,这点我没说错吧?”老张头的观人的本事还是很在行的,知道沈文信会如此大费周章,这个钵必定有什么名堂。 身为社会的最底层,金钱是改变其生活品质的重要办法,关键时刻,老张头还是选择现实点。 “您说的没错,这个钵应该是好物件,具体什么年份我也摸不准,只是看造型应该是古代的和尚使用的钵,我母亲是佛教爱好者,所以有意收购,老先生,您开个实价吧。”其实沈文信一开始的攀谈或者说示好,并不是没有作用的,至少免去了老张头的狮子大口。 如果一上来就问这个钵卖不卖,不用多说,老张头不开个天价才怪,一个难以接受的价格,会使得这次交易陷入瓶颈。 但是沈文信的做法正好让老张头重获了尊严,故此价格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皆大欢喜的局面,老张头的生活可以改善一些,沈文信又可以捡漏。 “两万!”老张头的语气坚定,老物件上万应该算正常吧,而且在不确定真伪的情况下,沈文信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因此还是极为考验人的勇气的。 不过之前摸宝的结果是七品,让沈文信的顾虑霎时间消失,两万还在他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在商思的文官所工作了一年有余,一直兢兢业业,工资加上津贴、奖金之类,收入还算可观。比如有一次他发现了一件被定为国家三级文物的民俗陶俑,大概是半年前吧,意外在一个土堆发现的,获得了一万的奖金,如今被收藏在商思的博物馆内,毕竟他是搞文物保护的,所以文管所会向上级部门申请这方面的奖励,一方面是给百姓一个信号,主动上缴国家文物是有奖金的,而且还有证书,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第二个方面则是鼓励文物保护者努力工作。 赵大海申请落实这笔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加上这一年多的工资,银行卡里面大概有两万多左右,掏空这笔钱刚好能购买这个不知朝代的钵。 说实在的这两万多是沈文信参加工作以来的所有积蓄,省吃俭用、扫除所有娱乐项目和喜好存下来的钱,年轻人一年中能存两万,对于许多刚参加社会的大学生来说,极为不易。 “好吧,您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 “嗯,老先生,这里不太安全,我带您去我朋友店铺里面吧。” 随后沈文信带着坐着滑轮车的老张头来到了市中心步行街内的一条巷子内,金鱼巷“发烧友潮品数码店”。 在收银台玩着电脑的易小军见到沈文信居然把天桥的乞丐都带回来了,不免皱着眉头问道:“蚊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生意的自然不愿意看到乞丐,这完全是驱赶有意购买的顾客嘛,虽然这个时间段很少人来逛,但是依然使得易小军极为不满。 “和尚,我们是兄弟吗?” “这还用说?” “那好,我和这位老先生有一笔交易要完成,暂时选择在这里,你也知道外面不太安全,我怕老先生会受到伤害,你去倒杯茶给老先生,好好帮我招呼下。”沈文信说完,也不等易小军反应过来,拔腿就前往附近的自动取款机了。 晚上银行柜台是不开业的,自动取款机一天上限为两万,所以沈文信要多次取款,运气不好提款机内的钱不够的话,又要多走几步换台取款机了。 两万,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取好,来时顺手还在易小军的店铺内拿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一路疾走,生怕老张头走了,损失一个捡漏的机会。 按照沈文信的估计,九品的道光青花瓷价格都在五万左右,那么比之高二品的钵,肯定要几十万左右吧?遇到对眼的卖家,搞不好能出个百万以上,古董这玩意,市场上的价格变幻莫测,完全难以预料。 易小军倒也够哥们,按照沈文信的要求好生伺候着,倒了一杯铁观音和一些零食招待老张头,虽然摆着一张苦瓜脸,却也没斥责老张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还在纳闷,两人会有什么交易? 沈文信回来了,拿着一个装得满当当的黑色塑料袋,这个时候易小军才有机会询问交易的具体情况。 “你去这么久到底是干什么啊?不会是取钱吧?哥们,你入社会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别被这个老家伙骗了。” 第七章 金光 - 摸宝 - 捡漏 “是啊,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你说道说道,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呵呵,等下你不就知道咯?” 沈文信一副神秘的样子,拿着塑料袋递给坐在滑轮车品茶的老张头,说道:“老先生,您数数,两万一分不少。” “什么!两万?什么东西要两万!你这个败家仔!比我以前还败家啊!”易小军今天晚上压抑了许久,听到沈文信居然给老家伙两万,还不知道买了什么东西,跳了起来,抢过了塑料袋。 易小军身高和沈文信相差不多,不过体魄强上不少,也曾今在小时候进过国术班,有一定的基础,加上那个年代电影的诱导,使得他开始混迹社会,因此强化体魄是生存、争霸的唯一途径。 残疾人士老张头那里是对手,直接松开手,也怕里面的红花花的钞票撒出来。 “小沈,你看这事?”老张头也没想到沈文信会如此果断,对于这两万的开价,也是满心欢喜的,虽然知道这个东西有点年头,不过品相应该不是太完好,能值这么多钱已经极为满足了。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使得老张头想尽快完成这笔交易,拿着两万到什么小地方安安生生过日子去。 “就是这个咯。”沈文信拿起了乌钵递给了激动的易小军,使得他的脾气更冲了,一副绝对不会退让的表情,说道:“你妹的!这两万应该是你在商思辛辛苦苦赚的钱吧?买个破铜烂铁,亏你还是大学生毕业,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易小军的表现,更是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毕竟一般的朋友哪里会说得这么直接,何况这是钱是沈文信的,他易小军根本没资格说三道四。 “你冷静些,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先把钱给我。”沈文信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 岂料易小军根本就不买账,坚决地道:“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顺着你呢,要拿的话,就跟吕老师拿!” 说着健壮的他一手护着装钱的塑料袋,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打小报告,沈文信没想到易小军反应会如此巨大,一着急,下手就没个准度,一个超乎想象的闪身,夺过乌钵。 大病初愈,身体羸弱的沈文信出手的如此果断,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不少,但也在正常人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 主要是易小军一心两用,而且自认为沈文信无法从他手里抢下,所以有些掉以轻心,因此让沈文信得手了。 这也让沈文信疑惑不解,暗道:“我的身体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如果是以前还能说得过去,毕竟经常去考古,如今在病床上躺了个把月了,早就瘦骨嶙峋了,难道是宝箱的金光?” 沈文信推断肯定是两团大小不一的金光对其身体素质产生了一些好处,不然如何能一瞬间爆发这么快的速度。 “你小子……” 还在愣神的易小军,拿着手机都忘记拨号了,沈文信可没犹豫,提着两万的塑料袋就交给了老张头,说道:“张老先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点点。” “我信你。”老张头也知道这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大概看了看便收好塑料袋,用手撑着滑轮车绝尘而去,留下了一个不知真伪的乌钵。 木已成舟,易小军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此时能够理解以前父母的感受了。 “你让做兄弟的说什么好,两万买个破钵,你不会说这是什么战国春秋的古董吧?” “先秦时期倒不至于,唐代是极其有可能的。”沈文信毕竟是做文物保护这个行当的,一些基本的鉴宝知识知道一些,却无法断代,但是通过摸宝,确认是真品无疑之后,再见过自己的知识判断,倒能够说出个三五六来。 “蚊子,你开玩笑吧?一个乞丐手里面会有唐代的时期的钵?你以为是八十年代啊!哥们,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捡漏离普通人很遥远!” “如果不是真品,我会毫不犹豫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吗?哥们在文管所工作这么久,鉴宝的知识还学了不少。”因为自己的职业和专业的原因,沈文信扯起谎来也不脸红,一年的文管所工作经验就能断代,如果让专家听到了,肯定会啼笑皆非。 一件文物的鉴别,知识涉及的范围极广,而且跟阅历有关,看过的物件越多,经验就越丰富,一般的来说,专家鉴别断代的时候,也不会说得太死。 而沈文信一出口就说是唐代的,未免太武断了,易小军对这方面涉猎的并不是太多,还以为沈文信真的古董鉴别的知识极为丰富呢,把玩着包了一层泥污、油渍看不出具体材质的钵。 而这类的钵断别是唐代的那个年份,只是一个大概时期,因为沈文信没有具体的参照物,也无法细说了。 易小军用湿抹布擦拭了乌钵表面的污垢,显露出了真身,材质应该是青铜。 这是一件器型浑厚,色泽肃穆,易小军轻叩其声发出类似于佛音入耳一般,宝相庄严。铜质精良,表面、内部有孔雀蓝绣,异常的漂亮夺目,这显然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底款有二字,一为天,第二字则有待考证,或安、光、昊等。 不论是那个字,都体现了这件文物的历史价值,分量大概不到一公斤,大概也就0.75KG左右。 具体的规格,沈文信现场量了下,口的直径153MM,底122MM,肚220MM,铜的口沿厚度1.1MM。 易小军是一个完全的外行,擦拭干净之后上手,也明白这个物件是一个老物,并且品相保存的不错,属于实用的器型,古代的用途比较多,僧人吃饭化斋之用,或者作为乐器,敲出的声音也颇具佛声,制药工具等。 反正这类铜钵的历史价值还是不错的,这也是考量一件古董价值几何的一个依据。 “上手之后,心里面很平静,这个钵的年份肯定很久了,沧桑感十足。”易小军撇过了先前极力反对的态势,用欣赏的角度说道。 以唐代最晚期的年限来说907年,那么距今也有一千多年,古董之所以令人喜爱,就是因为时间。 现代人高寿的最多也就活个一百来年,可是一件青铜钵,经历了千年,这是什么概念?主观意识就会对这个物件感兴趣,易小军用外行的眼光来看,就觉得这个青铜钵品相不错,但是不排除做旧的可能性。 “是啊。”沈文信接过清洗好的青铜钵,也是第一次上手把玩,一股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徒然升起,让其如此果断的原因是七品宝箱的出现,但是到底旧是新,还需要专家验证,或者说买家是否认可。 沈文信的银行卡的钱都掏空了,要有启动资金捡漏,这个钵就必须出手,为了今后的捡漏大业能够顺利进行,物色一个买家也很重要,只是沈文信在龙城的人脉可以说仅限于高中以下的同学,而且大多在外地工作,收藏界的藏友基本不认识,这要打开局面还是需要一个契机的。 “算了,随遇而安吧,反正这种大漏不是随时都有。”的确,易小军坚决反对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真的物件实在太少了,新的倒是层出不穷,许多的藏友不知道交了多少学费,才通晓了一方面的鉴宝知识。 血淋淋的教训太多了,多到人都麻痹了。 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沈中兴、吕凤来刚督导高三学生自习课完毕,结伴回到家里面却不见沈文信的身影,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毕竟沈文信的心脏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运动和刺激,这么晚了出去,兴许会晕倒在路上,如果是正常人倒没什么,对于有心脏病来说的沈文信,夜生活会提高猝死的几率。 “打电话通了?”吕凤来脸色哀愁,工作、生活两方面的压力,让作为老师、母亲的她心力交瘁。 “一直无人接听。”沈中兴挂断了电话,自责道:“我应该找个人看着他的,独自让他留在家里面,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忍受得了寂寞。” “哎,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是不是报警?” 刚到门口的沈文信,打开房门,一听母亲要报警,立马打断道:“爸、妈,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用得着搞得人尽皆知?” “啪”沈中兴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了过来,巨大的担心让沈中兴失去了理智,吕凤来一个箭步,挡住了沈中兴,骂道:“老沈,你这是要孩子的命啊!医生不是说不能让文信受到剧烈的刺激吗?” 愣神之际,沈中兴呆呆地看着手掌,措手不及,父亲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沈中兴的家教甚严,对于沈文信这种不负责的态度极为愤慨,冲动之下,忘记了儿子的病情,故此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一个鲜红的掌印出现在沈文信得脸上,不过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宽慰吕凤来说道:“妈,您不用担心,我的心脏已经好了,您看爸这么用力打我一巴掌我都没晕,是不是好了啦?” 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使得沈中兴、吕凤来从悲伤之中霎时转换为了狂喜。 第八章 体检 - 摸宝 - 捡漏 “是不是真的啊?”吕凤来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不过刚才的一个小测验进一步证实了这话。 沈文信也没为父亲暴怒的一巴掌而责怪,相反脸色平缓,把用黑布包裹的青铜钵摆到了大厅的一个空位上,这个时候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沈文信得身体上,忽略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只见沈文信喝了一杯温开水,上下激烈的跳跃了起来。 “文信,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别打扰了邻居休息。”吕凤来习惯性地责怪了一句,却又意识到,沈文信此举想要证明的是什么。 “小子,你真的好了,哈哈,老天有眼啊!”沈中兴也极为高兴,忘记了刚才施暴的一幕,喜极而泣,老泪纵横,这也难怪,身为教育工作者,坚决拥护国家的政策,计划生育下他们只有一胎的名额,沈文信是唯一的血脉,倾注了两人大半辈子的心血,养老送终、传宗接代都要沈文信完成啊! 如果后天性的心脏病一直无法治愈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已经折磨他们许久了,这一刻终于全部释放。 “爸、妈你们辛苦了,以后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子女们平平安安,是作为父母最大寄托,沈文信得身体能恢复正常比任何实在的物质都来得让他们满足。 为了保险起见,沈中兴说道:“明天早上我没课,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全身检查一次。” “嗯,那好,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爸、妈你们也早点睡,别熬夜批改作业了。”沈文信童年印象最深的记忆就是父母经常性熬夜批改作业,这也是为什么沈中兴、吕凤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原因,而且有不少慢性、顽固的病症。 比如沈中兴、吕凤来常年伏案,因此脊椎病、风湿、骨质疏松之类的还是挺多的,眼神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带着高度的老花眼镜。 这些都是属于职业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脑力劳力者,患上老年痴呆的几率会更大,记忆力下降就是一个显著的特征,吕凤来最近丢三落四的行为越来越多了,这也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洗漱完毕之后的沈文信,回到了房间内,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的收获。 一团九品的金光属于沈中兴年轻时候淘到的道光年制的青花瓷,另外一团则是自己捡漏的七品唐代铜钵,初次吸收九品的金光,就已经抑制了后天性的心脏病复发,这是其中一个好处。 通过抢夺塑料袋的事件,可以推断七品的金光应该对身体素质提高有一定的好处,是不是可以判定,九品的摸出来的东西是可以抑制疾病的能力?而七品的则是提高身体素质,达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不过此刻沈文信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像是什么网络小说的主角得到什么毁天灭地的能力啊? “不会是错觉吧?”带着种种疑问,沈文信进入了梦想,第一次捡漏的兴奋感还没消散,并且对这个铜钵具体的价值,没有得到内行人的认可,所以心里面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一大早,沈中兴叫醒了沈文信,大概五点左右,毕竟身为班主任,他总要去先一步学生来检查早读情况,提前个把小时候主要是锻炼,没个好的身体,难以全身心投入到教学之中。 “文信,起床了!” “爸,现在天都没亮,起这么早干什么?医院上班时间不是8点吗?” “既然你说的病好了,那么就要锻炼,估计是你在商思的时候,生活方面不注重,才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以后你要坚持晨练,知道了吗!” 沈中兴淳淳教导道,掀开沈文信的被子,一股冷彻人心的感觉,让昏昏沉沉的沈文信打了一个激灵。 入秋了,天气的变化很大,白天可能很温暖,晚上、早上的温度则会相差十度左右,龙城是一座工业城市,钢筋水泥占据了大部分的面积,因此温差会很大。 “好,好,我知道了。”被沈中兴这么一折腾,沈文信也没什么睡意了,匆匆忙忙穿了一件运动服,与沈中兴一起出了宿舍楼,小跑绕行学校。 龙城高中属于市重点中学,面积还是蛮大的,清晨的空气清新,小跑漫步在桂树、花圃的幽静小道之上,心情顿时愉悦了,学校内的绿化面积比普通的小区自然要好,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是培育人才的基本条件嘛。 途径图书楼、教学楼、综合大楼、学生宿舍楼…… 最后则到了宽阔的足球场内,俩父子小跑在橡胶跑道之上,这个时间段早起的学生还是蛮多的,足球场的橡胶跑道星星点点的学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增加。 沈文信好久没体会高中时代的感觉,还略微有些追忆那个时期简单的生活,总的来说“三点一线”。 教室、宿舍、食堂三个地点之之间来回穿梭。 “爸,现在的学生好教吗?”沈文信觉得这个程度的运动量对他来说并不是负担,相反极为享受,吸收的金光似乎慢慢融合至体内,也许接下来的妙用会更多呢? “顽固份子很多啊,与几年前相比,现在的学生更聪明,但是很不听话,俗称的叛逆成风吧。”虽然沈中兴的班是重点班,依然有几个特立独行的份子,这也让老教师沈中兴极其头疼。 又不能体罚,这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也会受到上级的批评,或者惹来什么民众人肉,可是如果不严格点,对不起家长的期望也会耽误学生的一生,所以沈中兴向来是龙城高中最为严厉的班主任,各届都对他有许多外号。 比如什么“魔鬼”、“牢头”、“死神”之类的,反正名头很多,尽职尽责是其最大的一个优点,不过现在的学生逆反心理太严重了,好几次沈中兴差点被媒体曝光。 好在,其资历够老,龙城高中的领导扛着,使得沈中兴的教学方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释放,因此他的班升学率都是最高的,名牌大学每年都会出之他的班。 其实沈中兴的教子方法,惯用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熊爸之风,沈文信小时候领教了不少。 好在父母的工作比较繁忙,所以沈文信承受的力度也就个把月一两次而已,大部分的精力还是留给了底下的学生。 老师的伟大就在于,往往对学生的教育会比自身子女的教育多得多,这就是无私奉献的精神。 在跑的时候,大部分晨练的学生都会对沈中兴问候一声:“老师好!” 亦或者认识的本班学生会说道:“沈老师好!” 龙城高中的整体学生素质可见一斑,向老师问好是一种礼貌,表达的是学生对于老师辛苦的感谢,与前几年的自发性不同,近些年程式化的问候太多了,使得这个行为略微有些变味。 两父子很少有机会一起晨练,通过这次的锻炼,不仅让沈文信找到了消化宝箱内金光的办法,还有就是更了解了自己的父亲,明白了这些年之所以疏于管教的原因,或者说真正童年时候陪伴他少的根源。 一个称职的教师,难以工作、家庭两个方面都兼顾得到,必须舍弃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那就是与孩子玩耍、启蒙的时间。 好在,沈文信从小就懂事,虽然多有怨怼,却并没有深陷囹圄,误了一生。其实有许多高等的知识分子,孩子的教育失当,出现诸多问题的例子比比皆是。 父子的关系,在沈文信重病之后,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跑了个把小时,活动了筋骨,精神气也出来了,回到了家里面,沈母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三明治、鲜牛奶、鸡蛋之类的,如今放心的油条、豆浆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因此现在城市家庭里面的营养早餐都类似于西方的。 制作起来简单,营养搭配上较为合理,所以得到许多妈妈的认可。 “好吃!老妈你怎么不坐下来吃啊?” “我还要去上课呢,提前做个备案,三明治、牛奶我都装好了,等到了办公室再吃,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好吃,你们就多吃点,老沈,文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吃过了早餐,父子二人,乘坐公交车前往市人民医院,坐公交车不仅省钱,还绿色环保,身为老师应该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嘛。 其实究其原因,购买了学校优惠的教职工套房,沈中兴无力买车和养车了,何况他们一家子都是老师,工作上很忙碌,没必要买车,离上班的地方也就几步而已,买车干什么? 在国内小车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只是一种炫耀的手段而已,与国外的纯粹代步工具的概念完全不同,这也导致中高档的汽车在国内很受欢迎,品牌车往往比性价比高的汽车销量好,且价格昂贵。 买车容易,养车难,这也说明了,没雄厚的经济基础,无法购买一台像样的车,不过在国内汽车应该排在第二,房子才是首要的。 国内的房奴数量之多,让全世界的人民都惊呆了! 第九章 土豪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在医院做了全身的体检,因为父亲沈中兴在医院里面有老同学的缘故,结果出来的比较快,并没有任何异状。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的医疗报销单和账单仍然在手里面的话,沈中兴很难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实实在在的体检报告,最终沈中兴只好归结于祖上积德了,庇护子孙能够安全度过这个劫难,也因此沈文信得以解除了“禁足令”。 “以后你打算干什么?”沈中兴确认了沈文信身体无碍之后,开始考虑自己儿子的工作与生活了,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 沈文信思索了片刻,模糊不清地道:“我也不清楚,前段时间打电话给赵所长,听口风似乎上级部门态度很强硬啊!而且赵所长也忙着考古刚出土的棺椁,我也没好意思再麻烦他了。” 尽管他也想参与北斗七星巨棺墓主人历史身份的考证之中,提炼出有关“摸宝”的线索,只是以他的资历,也许根本无法触及核心的工作吧,连赵大海都只能做些局外的事,更惶恐他只是一个文管所留职停薪的小职员了,被辞退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 市里、省内、燕京的专家教授齐聚一堂,沈文信再去插一腿,更加没什么意义,还有基于沈文信能看到文物外面的宝箱,摸出金光的能力,等于是拥有捡漏的一个极大的金手指,他肯定还是选择走这方面的发展。 情绪一下子就沉闷了许多,乐天派的沈文信也不想父亲担心,一笑而过地说道:“爸,你经常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你儿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工作总会找到的,您放心吧。” 刚参加工作一年多的沈文信,父母的注意力还没从这里转移,因此沈文信也就逃过了相亲的命运,当务之急这个家庭的核心已经从他的病情转移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了,这才会基本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完成沈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这个时候,沈中兴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得知是一名学生的家长,有事登门拜访,父子二人也由此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 既然沈文信得心脏没什么问题了,沈中兴也没必要限制他的自由,让他自由发展吧,正如他所说的,凡事不能强求,相信沈文信能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工作。 在龙城沈文信可以去得地方很少,这个时间段按理说易小军的店铺已经开门了吧,不由得步行前往金鱼巷玩一玩,反正他没什么去处。 果不其然,以前高中时候,经常缺席早操的易小军,店铺已经大开,也有一些年轻人进来瞧一瞧,显得人气还不错的样子。看他热情的招待,说得天花乱坠,依然没个生意上门,沈文信也明白这类高档货色不是没有经济基础的年轻人可以购买的,做生意就是这样,需要一定的耐心。 “哟,和尚很勤奋嘛,娶老婆的钱攒够了?”沈文信见易小军没有做成一单生意,一对年轻情侣离开后,便走进了店铺,用略带嘲笑的语气说道。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哪里能跟您这个砖家叫兽比啊,随便一晃荡就淘到了一个唐代的青铜钵,对了,吕老师他们昨晚骂你成猪头了没?还有那个钵是不是真的呀?我听说现在作伪的人技术很高,就是骗你们这种半懂不懂的。”失去了一单生意,易小军也不沮丧,反而饶有兴致的关心起了沈文信的事情,他回去之后,脑中一直想着那个青铜钵,越想越不对劲,实在觉得蹊跷,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他易小军没碰到。 沈文信也懒得多做解释,其实正如易小军所说,沈文信的鉴宝知识基本属于半吊子,平时的话,还真不敢出手就五万,对于他来说是全身的家当啊! 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令易小军无可奈何,沈文信直接坐上了店铺内,易小军使用的苹果一体机的桌位上,极为享受地道:“和尚,你这个店铺虽小,但五脏俱全嘛,还用这么好的电脑,这个位置的视野对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你小子不是经常在这里看美女吧?” 随后熟练地操控电脑,玩起了小游戏,这里位于市中心地段,无线网络多的去,一体机拥有连接无线网络的功能,所以等于可以免费上网了。 “你倒是不客气……” 书到用时方恨少,有关收藏这方面的知识,沈文信还是比较欠缺的,所以他觉得是时候恶补下这方面的知识了,不然等再次捡漏的时候,就算知道是真品,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玩单机小游戏,意思不大,所以沈文信换了一款两人比较熟悉的游戏,97版本的拳王,小学的时候两人可是经常出入游戏厅,沈文信曾今受到易小军的影响,对这个游戏也是情有独钟,第一次玩肯定被虐得体无完肤,不过经过旷日持久的锻炼,终于一枚游戏币就能通关了。 “电脑里面玩,手感不好,我还是喜欢摇杆的感觉。”易小军用了草稚京,被沈文信的八神连招得没有招架之力,不免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沈文信也是很久没玩97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连招记忆十分清晰,就算用键盘也能完美的释放,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是以前难以想象的。 “吹牛吧,你这不是有专门玩游戏的手柄吗?不如拿两个再来?” “得了,你强行吧,我的手柄还没开封的呢。” “小气鬼!” 沈文信腹诽了一句,自顾自地查阅了一些有关唐代铜钵的相关资料,在没完全得到内行人认可的情况下,沈文信还是要再次确认下,毕竟心里面还是有点担心,顺便学习下这方面的知识。 易小军看着沈文信专心致志地查询资料,也没继续吵闹,而是坐在店铺门前,等待着生意上门。一般来说周末的时候,一天可以做成几单生意,平常则会少一点,更有一单都没做成,主要还是店铺的位置比较偏僻,虽然这里的人流很大,但是一般来说数码产品和高档的手机大多会选择实力强悍的大商城,所以易小军的生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可是也足够他生活了。 这个店铺本来就是买的,而不是租赁的,因此成本会降到很低。 不论如何,他这个店铺相对来说,比外围的主干道的店铺好多了。等了大半天,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大概也就十五六左右,估计也就刚上高中。 小屁孩一个,因此易小军招待的积极性并不很高,坐在原地瞥了瞥小男生,也就没理会了。看了好半会的高中生,穿了一身品牌,看起来还是挺有钱的,走了过来对沈文信说道:“老板,你们这里有土豪金吗?” 沈文信一愣,土豪金?是什么东西啊!不免看了看易小军说道:“和尚,生意来了,你怎么不招呼啊!” “哦,原来你不是老板?” “是啊,这位才是老板,你问他吧,我是来串门的。” 高中生说完,径直朝易小军走去,然后直截了当地道:“老板,你有土豪金的货?我看你这苹果手机蛮多的,但是玻璃柜上没摆土豪金啊。” “土豪金的货源不太充足,而且被炒到了上万,不过你算来对地方了,土豪金我有货,价格还比一般的大商场便宜。” “哦,不会是水货吧?” “放心,绝对行货,我刚好有一台,你要的话,看看再说?” “好。” 做苹果手机这一行的,货源极为重要,刚出炉的土豪金在国内的市场还是不错的,而且苹果公司的策略是饥渴营销,放有限的货源,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现在更被炒到了一万以上。 易小军从店铺的抽屉内拿出了一台土豪金,真机上手之后,对这方面验证真品的方法查询了不少,仔细玩弄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说道:“是行货,价格怎么样?” “你知道现在土豪金的货源不多,你也应该到周围看过了。” “是啊,被抢完了……” “所以嘛,价格就贵一点,一万五千。” 听到这个价格,沈文信暗骂一声:“奸商,易小军忽悠人的本事见长啊,罩了一个壳所谓的‘土豪金’性价比根本不高,也就是这类的高中生炫耀罢了。” 高中生听后,略显为难,他卡里面只有六千左右,土豪金官方的报价是五千多左右,不过因为数量有限,所以被人为炒到了上万,他没想到在龙城居然价格也是这么高。 “额,我拿的钱不够。” 易小军听了这话,立马把土豪金收了起来,一副你没钱装什么大款的样子,反正现在土豪金的货源不足,没个上万他还真的不卖。 高中生见识,立马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土豪金的店铺,这么走了,等下没货了怎么办?一时间他有点六神无主了,四下摸索了片刻,从挎包内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直筒型的物件,摆到桌子上说道:“这是我父亲去年在外地淘到的象牙笔筒,当时买的价格是两万,用来换土豪金怎么样?” 易小军上手左看右看,完全是一个门外汉的感觉,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不是古玩店,拿这个干什么,而且你能确定这一定是象牙,先不说年代,是不是象牙都难说。” 如果是真的象牙,就算年代不是很久,价格也能上万,不过按照易小军的知识来说,象牙不都是乳白色的吗?怎么搞的这么黄,骗人吧? 此时沈文信被两人的谈话吸引,一个所谓的象牙笔筒,倒是很唬人,大象不是保护动物吗?而且大部分的国家都是明令禁止出入境的,如果是文物就不一样了。 第十章 象牙笔筒 - 摸宝 - 捡漏 “老板,你就换嘛,你一定不会亏的!”高中生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这件象牙笔筒是其父亲,为去年他的生日特意送给他的,寓意显然是让他好好学习,而他却用来兑换土豪金。 “小老弟,你叫什么名?”沈文信见两人僵持不下的样子,对这个笔筒也很感兴趣的沈文信走了过来,对脸涨红的高中生说道。 “我叫裴朋许,大哥你来看看,这个笔筒足够换那台土豪金吗?”这话正合沈文信的意思,易小军对于沈文信上次的所谓的捡漏并不是抱着很大的期望,而且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他说而已,没有权威的鉴定,所以有点拿不准。 “蚊子,你就别来搅局了,你那点鉴定水平,我可不敢相信,你别把我拖下水。”好不容易来得一单生意,如果以这个笔筒交换,实在是太亏了,他急忙收起来的意思,无非是让这个叫什么裴朋许的,快点回去拿钱的意思,在这里磨蹭什么啊! 沈文信并不言语,而是拿起笔筒,仔细打量着,一个清晰的宝箱呈现在其眼前,悬浮在笔筒口处,红木材质,表面雕刻了黄鹂这类的鸟,应该是八品宝箱无疑。 九品的宝箱古董都是上万的价格,八品至少也有个10-20W左右吧?有了这个初步的估计,看来裴朋许的父亲捡漏的本事也蛮大的。 再看其雕工,以浅雕的方式,最大限度的保留了象牙的原料,这也是古人珍稀材料的原因。通体花鸟的图案,描绘了春燕、海棠交汇的春意,刀法利落果断,没有丝毫迟疑,纹饰处理的极为程式化,象牙的表面老化、氧化包浆自然,因为时间的流逝,在其身上留下了美丽的痕迹,使得这件象牙笔筒的价值呈现出了历史的韵味。 规格则是高14.9厘米,直径10厘米。 确定了象牙笔筒大致的年限应该是明代,不由得拉了易小军到里面,小声地说道:"不是做哥们的不帮你,这个笔筒是明代的,你换的话,遇到好的卖主,起码有个20来万,别犹豫了,换吧。" “你耍我是吧?一个小屁孩能有古董?” “他不是说是他的父亲淘到的,送给他的吗?符合逻辑啊!” “得了,我没那个命,还是老老实实赚我的利润吧,坚决不换!”主要是做生意的人,没有以物换物的习惯,这也难怪,易小军不是收藏爱好者,不知道象牙笔筒的难得性,而且是明代的,那更是极具收藏价值。 还有一点沈文信得鉴宝知识是不是货真价实,还有待考察,他可不想沉沦进去,一发不可收拾,达到无法自拔的程度,类似于赌博了,那么他的事业也就完蛋了。 不能开这个头!这是易小军的原则问题。 对方要土豪金才换象牙笔筒,还有一点沈文信身上并没有一万五千,如果有的话,不多说肯定拿给裴朋许用来购买土豪金,遇到这类的机会还是很少的,如果让其父亲知道的话,哪里还有这么便宜的事。 “得了,你是商人,我不多说什么,那你这兴熟人赊账?” “赊账?好像没把……” “那给起个头吧,那台土豪金记在我账上,过几日马上还给你,而且给你两万,不是一万五,行不?”沈文信的话,让易小军有点奇怪,怎么他一回来就捣鼓古董,什么唐代青铜钵、明代象牙笔筒,这都是真的吗? 这么说都不靠谱啊!的确易小军并不觉得沈文信会有如此的眼力,尽管他在文管所工作了一年多,但是要鉴别真伪和断代,实在是不太可能。 一些当铺的老掌柜,年龄都是四五十,甚至六七十,掌眼是要丰富的经验,这些沈文信并不具备。 “估计要吃一个大亏,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世道黑暗。” 心里面这么说,还是挺希望沈文信的说法是正确的,不然自己的哥们损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不是白瞎了? “好吧,给你面子,让你赊账。”易小军说着,包装好土豪金递给了沈文信,说明这台机子归沈文信支配,等于是这个象牙笔筒他并不要。 捡漏?商人没这个心思捡,易小军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钱是靠努力争取的,捡漏这个行当需要阅历和专业知识,和他这个语文、历史平均分数不到30的人来说,是很遥远的存在,好在他的数学倒是过关,理财方面还游刃有余。 “诺,这是你要的土豪金,我跟你换。”沈文信已经吸收了八品宝箱的金光,体内的金光沉淀在心脏处,庇佑着被黑气污秽的心脏,一点一点净化着,但是无法根治,只是抑制而已,这一点沈文信并不知晓。 如果金光消耗完毕,心脏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到时候发病的话,随时会一命呜呼。 “好,这是笔筒,你拿好。”既然象牙笔筒是送给他的,那么就拥有支配权,在他看来这个象牙笔筒于他来说,没土豪金实用,拿着也是一个负担。 交换完毕之后,沈文信十分的高兴,如今吸收了九品、八品、七品宝箱的金光,对于金光的好处越来越好奇了,而且拥有了青铜钵、象牙笔筒两个老物件,成就感顿生。 虽然负债二万,却体会到了捡漏的乐趣,对于收藏愈加感兴趣,捡漏是机遇加上眼力劲技术活,往往刚入行的都要交上不菲的学费,更何况是在当下高仿层出的时代,眼力更为重要了。 只能说沈文信得运气不错,碰到了两次捡漏的机会,可是到底这两个物件是新是旧?宝箱的品级代表的是价值多少?很多事物连沈文信都无法一一理解清楚,还要一点一点的探究啊。 不过只是一个进价四五千的土豪金,易小军还不在乎,他只是让沈文信明白,光靠捡漏发财是不实际的,吃亏是福,他在刚入社会的时候,很明白这个道理。 “蚊子,你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看到那个裴朋许走后,易小军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于这一点,沈文信还是极为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这么好的事情,这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现,并且言之凿凿是老物呢? 外行人也知道,一个二十五岁,刚入社会不久的年轻人,学识再丰富也不会这么轻易鉴别出古董的新老,这有点不切实际。 “我有分寸。”沈文信把玩着笔筒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看了来电显示,原来是父亲大人,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文信,大厅的青铜钵是你的?” “是啊,怎么了?” “哦,刚才一个学生家长来拜访,看到了这个青铜钵,有意购买,想要跟你谈谈,现在有时间?” “好,爸,您叫他到市中心步行街金鱼巷的‘发烧友潮品数码店’找我。” “知道了。” 来沈中兴家中拜访的学生家长叫做丁立名,主要的目的是送礼,毕竟自己的儿子高三,准备高考了,为了让老师能够重点照顾下,送礼是正常的,当然沈中兴是不吃这一套的,所以断然拒绝了,这是有关师德的问题。 当然重礼不会收,小礼还是会要的,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而且为了让家长放心,沈中兴也不会拒绝价值适中或者土特产之类的礼品,在国内,还是比较流行送礼的,要适应国情嘛。 在闲聊之际,收藏爱好者,龙城收藏协会主席的丁立名,一眼就看中了大厅摆设的青铜钵,上手之后,更加确认是一件老物,询问来历,却得知并不是沈中兴的。勾起了沈中兴的记忆,他回想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到了好像是儿子沈文信的,所以提到了他,当得知沈文信曾经在文管所工作,倒是可能有这个眼力,便也不怀疑了,开始提及是否能够转让之类的。 得到了沈文信的具体位置之后,便匆匆离去了,当然青铜钵还在沈中兴的家中。 数码店内,得知了有买主自动送上门来,沈文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宝箱的品相的确能够证明古董是新或者旧,并且有一定的价格参考幅度。 七品的宝箱到底值多少钱啊?想着一叠叠的老人头近在眼前,沈文信如同小孩子一样,炫耀似地对易小军说道:“和尚,你不是质疑我的鉴宝能力吗?现在告诉你有人看中哪个青铜钵了。” “不会吧?这么快就有卖主了?”易小军也吓了一跳,这比他卖出一个手机都要快速啊!购进、出售一天不到,这是什么概念?但是增值的幅度会有多少?这让易小军也抱着极大的好奇了。 “等下你就知道咯。” 丁立名开着一辆进口的宝马X6,花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来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找了一个停车位后,步行进了金鱼巷,一路往里深入,找到了所谓的潮品店。 一名四十多岁,衣着中山装,文质彬彬,儒学之气浓郁的中年人,穿着一双布鞋走了进来,可以判断,这个人很喜欢传统的文化。 丁立名不仅是龙城收藏爱好者协会的主席,而且本身的事业也颇有建树,开了一家古玩店,位于东城古玩一条街,还有几个餐饮的投资项目。 早年间他也打眼了不少,缴纳了几百万的学费以上,痛定思痛,好好学习和琢磨,也因为这方面的人脉较多,藏友之间的交流频繁,使得丁立名的眼界开阔了不少,在龙城的藏友之中,是一个有着真才实学的收藏爱好者。 第一眼看到青铜钵就立刻有了警觉,随后把玩了许久,才确定了老物,并且有一个大概的脉络。这个钵之所以会蒙尘,主要还是先前有许多泥垢和油渍,还有持有人的身份关系,使得这个钵极为不起眼。 如果不是沈文信无意中触碰了这个钵,看到了七品宝箱的话,也许还会一直无法让世人鉴赏吧。 其实历史上有许多国宝级别的青铜器,都是因为形形色色的原因,不被重视,比如西周时期的青铜器班簋,因为历史原因,差点进了熔炉,诸如此类的国宝级别的文物,都有一系列坎坷的命运。 第十一章 打包转让 - 摸宝 - 捡漏 刚进门,丁立名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请问那位是沈文信?” 易小军一看他的装束就明白了,应该是有点来头的,没想到沈文信真的没有吹牛啊!青铜钵这么快就找到了卖主,他不由得后悔了起来,怎么一说那个象牙笔筒也是老物?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就要算话,反正也不缺那点钱。”易小军也没想着要拿回象牙笔筒,相反对沈文信的眼力极为佩服,上前招待丁立名坐下,倒了一杯西湖龙井和摆了一盘果脯。 易小军的店铺,有时候也会招待些重要的老顾客,因此饮品、小吃还是有点存货的。 “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这位是你找的人,沈文信,你们俩好好谈吧。”易小军说完,回到了电脑桌前,看似在玩游戏上网,实则也对于这桩交易很是上心,店铺内的面积本来不大,所以他们之间的说话还是能够清晰听到的。 沈文信、丁立名相对而坐,前面有一张不大的折叠桌子,看着慢腾腾、气势内敛的丁立名以审视的眼神观察沈文信,不由得感觉不自在,却也并没有急着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坐了十几分钟,连不远处的易小军都不耐烦了,茶水都喝得差不多了,故此借故蓄水来到了他们面前。 添加了开水之后,袅袅雾气之下,一件笔筒形式的事物还摆放在桌面之上,丁立名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象牙笔筒身上,脸色时而惊喜时而疑惑,开口对易小军说道:“小兄弟,这是你店里面的摆设品?” “不是,这是我朋友沈文信刚淘到的老物件,听他说好像是明代的象牙笔筒。”易小军可没脸说刚才那一幕,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沈文信身上。 只见丁立名上手之后啧啧称奇,连声称赞道:“好东西,好东西,应该花了几十万吧?” “一台苹果手机而已……”易小军的话深深震惊了丁立名,苹果手机?不就四五千左右嘛,这是一个大漏啊! “四五千买的?” “不是,应该算两万吧。” 沈文信承诺的欠账是两万,易小军也不遮掩,说了个实数,丁立名立马对于这个沉稳的年轻人开始欣赏了,起初的沉默不过是一个交易前的下马威,考量下沈文信得心态,进而有了一个大致的评估,这么说来,沈文信的专业素养不低啊。 象牙笔筒,一上手,丁立名就无法拒绝这种细腻的手感了,他主攻杂项,不论是青铜钵还是象牙笔筒,在现在的收藏界来说,可以囊括进杂项里面,是一种可以把手的物件。 转过头,丁立名开始与沈文信正式交谈,说道:“小老弟,你的眼力不错啊,在家里面的那个青铜钵也是花了低价收购的吧?” “嗯,不知丁老板,这次来的目的是?”沈文信是明知故问,青铜钵的收购价也没明确表示出来,而且看样子这个丁立名对于这个象牙笔筒也情有独钟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我对那个青铜钵很喜欢,不知沈老弟,能否割爱转让?” “可以,丁老板,你开个价。” 是新是旧,全凭个人眼力,丁立名会如此主动的过来,显然在家里面已经好好鉴定过了,以他的眼力来看,确定是老物还是很简单的,具体的价格开出来,也有一定的技巧。 毕竟收藏的价格,与社会发展的阶段和当今的物价与物件的价值等,多方面要进行综合评定,价格过低了,转让就无法成立了。 来的时候,丁立名其实还抱着年轻人应该不懂收藏的知识,想着来捡漏的,可是看到沈文信捡了两件老的宝贝,扫除了那点幻想,便打算以市场上的价格收购,当然要有一些赚头。 “这样吧,那个青铜钵我出88万,象牙笔筒20万,一共108万,你看如何?” 一百多万!易小军有点懵了,这小子去文管所工作一年,回来就捡两个大漏,成本收购价也就四万左右,一瞬间就净赚一百多万,太惊悚了吧? 其实这个收购价还是偏低了,但是如果交给拍卖行或者一些不熟悉的卖主,是会有一定的中介费,其实这个价格也算差不多。 私底下转让,是现如今收藏界普遍的交易方式,避免了很多程序上的麻烦事,这个时代有着明显的税务意识还是很少的。 沈文信压制内心的狂喜,从这次丁立名的态度来说,他捡到的两个物件的确是大漏,那么宝箱的品级基本上有一个清晰的脉络了。 见沈文信久久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丁立名有点摸不准了,再次解释道:“沈老弟,这个价钱在龙城算是很高了,你要去拍卖行的话,免不了要折腾一番,最终价格也和这个差不多,何必呢。” 易小军也插嘴说道:“是啊,蚊子,你就转让吧,以你的眼力,要再捡几个还是很容易的。”外行人就是外行人,捡漏在他嘴里说得跟路边摊上的大白菜一样多,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这两次的大漏,易小军都在旁,全程经历了之后,所以觉得捡漏还真的没别人说得这么玄幻,还不是和寻常的生意一样?低价购入,高价卖出。 如果说自己是奸商的话,易小军觉得沈文信才是大大的奸商,四万的成本,还赊账了两万,一转手就赚个百万。 “好吧,既然丁老板如此喜欢,我就把这两个物件转让给你,当交个朋友,你也应该知道这两个物件的升值空间很大。” “这个自然,要不就现在签订转让协议吧?老板,你的电脑借用一下如何?” “没问题。” 易小军的店铺电脑连接了一台办公用得打印机,丁立马很快就打出了一式两份的转让协议,内容很简单,大概也就是双方确认转让的物件,价格是多少,还有确认下出售购买之后,是新是旧,与人无关。 也就是说转让之后,丁立名不能以任何理由再退货之类的,毕竟古董和寻常的商品不太一样,不可预见的情况实在太多了,为了避免这类的麻烦,还是以合约的形式写进去。 沈文信确认了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也就签名了,然后丁立名拿出了一叠的支票,“唰唰”写了几笔撕下来,说道:“这是108万的支票,沈老弟随时都可以去转账,那么现在可以回龙城高中,拿青铜钵了?” “没问题。” 交易的过程还是很快的,沈文信准备离开的时候,来到了易小军身边说道:“和尚,我先离开一会,等下取钱之后再还你两万,我都说了,叫你换不换,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个毛,快滚吧,打扰我做生意……” “我滚,我滚,哈哈。” 易小军看到沈文信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气不打一处,内心却为沈文信高兴,有了这笔钱,他们家的经济会很宽松,生活会越来越好,做兄弟的自然想着他们一家人都过得好。 在这个以金钱论英雄的时代,沈文信也算得上有出息了。 沈文信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看得出这张支票的真实性,而且丁立名是自己父亲介绍的,不会是骗子,就算被骗了,沈中兴还不是随便为丁立名的儿子下套? 在这一点上,丁立名也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一路步行,来到了停车场,沈文信看到了丁立名的座驾宝马X6,进一步证明他的家业还算不错,而且这张支票的公司,似乎叫做什么“轩名古玩店”后面的什么有限公司就忽略了。 行驶的路上,沈文信有意攀谈丁立名,看样子他是龙城收藏界的翘楚,有能力开一家古玩店就能够证明这一点了,而且如此果断的购买,说明他的专业知识极为丰富。 丁立名没有详细评价青铜钵、象牙笔筒,也是可能认为沈文信对这个物件极为了解吧。 “丁老板,您在东城开了一家古玩店?哪里肯定有很多好物件咯?有机会可以让小弟开开眼界?” “呵呵,沈老弟见笑了,我的古玩店里面的东西,哪里会入你的法眼啊,不过你有时间过来交流交流倒是很好。”龙城大多的古玩店,许多家都明确的说是出售仿品,无非是摆设而已,收藏的价值并不是很高,但是这家轩名古玩店则比较特殊,有许多的老物,面对的顾客也都是熟人,价格虽高,但是保证是老物,让许多的半懂不懂的大老板还是很欣喜的。 毕竟如果花了大价钱买个新的去送人或者摆设,会让别人的笑话的! 沈文信的目的无非是打算去轩名古玩店,上手几件老物件,摸几个宝罢了,金光的好处应该会有许多让人惊喜的地方,只是沈文信没有完全解析而已。 “听说老弟你在文管所工作,现在就任何职啊?” “说来惭愧,小弟我前段时间大病一场,文管所的工作告吹了,现在也就是一个家里蹲的啃老族。” “以老弟你的眼力,就算没工作,单单捡漏就够你吃了,何必自怨自艾啊。” 第十二章 煤气中毒 - 摸宝 - 捡漏 两人闲聊之际,已经到了龙城高中,径直前往了教职工宿舍楼,进去之后,沈中兴还在大厅看电视,显然对这次的交易也很在意,他也是和丁立名有点交集的,除了是学生家长和老师的身份之外,沈中兴有空也会去东城古玩一条街与藏友们交流,丁立名在龙城名气甚大。 “沈老哥,你儿子好本事啊!”丁立名一进门就开始诉说沈文信的本事,大概说了这次的交易情况,当得知了沈文信把青铜钵、象牙笔筒以108万成交之后,很是欣喜,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那里会不高兴呢。 随后拿出青铜钵,不由得把玩起了象牙笔筒,在这段时间里,沈中兴也仔细研究了青铜钵,凭借自己的知识也大概看出了青铜钵的名堂,这次看到了象牙笔筒,身为现代文人的沈中兴,对于古代人案头的陈设,还是很喜欢的,目光从象牙笔筒身上完全挪不开眼。 略显可惜地道:“文信,你怎么不早点拿给我看啊,就这么便宜了丁老板……” “老哥,您有这么好的儿子,还怕没好东西吗?这个笔筒先让给我吧。” “也是,既然已经是出手的肥肉了,你老丁怎么会松口呢,给你。”其实沈中兴的鉴赏能力还是具备的,只是经济上较为拮据,不像丁立名有这么钱去挥霍,建立在雄厚资本之下,好东西自然多,看得多了,打眼多了,丁立名的眼力不高才怪。 沈中兴一直把丁立名送出了门外,依依惜别地道:“老丁,象牙笔筒别卖这么快,有空我再去你店里面看看。” “这个可说不准,你也知道的老顾客对这类的牙雕很感兴趣的。” 沈文信听到自己父亲如此喜欢象牙笔筒,也有点可惜,不过既然卖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难以回收了,走到了门口对沈中兴说道:“爸,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再淘到,一定给你带个更好的来。” “哈哈,文信,我是唬他的,虽然我喜欢,可是也没到那种痴迷的程度,丁立名这个人,还是很狡猾的,如果我不这么说,他心里面会不平衡的,你小子行啊,去文管所一年多就增长了这么多知识,看来我是老了。” 沈中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心里面还是略微得意,收藏是他的业余爱好之一,儿子能够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还是很有前途的。 盛世收藏,因此有这方面的眼力,混出一些名堂并不是没有可能。 “儿子,你这一百来万,打算怎么花啊?”回到了客厅,沈中兴饶有兴致地道,他这一辈子也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啊!沈文信拿出了108万的支票,摆在桌子上,说道:“爸,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一辆自己的车吗?我打算用五十万买一辆奥迪Q5,40TFSI豪华型。” 沈中兴学了车有几年了,一直没有自己的座驾,虽说自己的居住环境和职业,不需要什么代步工具,可是活了大半辈子了,能有一辆自己的车,特别是儿子送的,内心的满足感难以言喻。 “文信,奥迪太贵了,是不是买个丰田、本田或者国货之类的啊?”男人都好车,沈中兴也一样,碍于客观原因,五十好几了,也没真正意味上有过车,实在是一种遗憾。 “我觉得还是欧洲车安全性能好些,虽说是国产的奥迪Q5,怎么说都比那什么岛国的好吧,而且老爸您不是愤青?” “那好吧,反正你长大了,钱怎么花我也无法过问,只有一点我要嘱咐你,不论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良心!”沈中兴还是很感动的,自己儿子的一番好意,做父亲的不应该驳斥。 “我知道了,老爸,不然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选车?”沈文信长了这么大了,还没正式送给父母礼物,说实在,内心还是有点自责,看着父亲头发斑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样子,既然有了钱,就应该孝敬父母。 “好吧,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看看车,再写张字条给你妈。”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吕凤来也应该回来了,因为巨大的兴奋,使得两人都不觉得肚子饿,去看车的时候,随便吃碗粉解决下也就行了。 首先沈文信到了一家银行转账之后,才和沈中兴一起乘坐的士前往最近的奥迪4S店,一汽的奥迪Q5裸车也就36万左右,沈文信打算买的是高配的,所以价格差距很大。 这次的车主要的选择权在沈中兴手里面,沈文信无非是一个买单的角色,选了一圈,沈中兴觉得奥迪车的确不错,不仅是口碑,各方面的性能都极为出色,犹豫了很久,沈中兴选择了黑色喷漆的奥迪Q5豪华版本,试驾了十多公里,才最终下单。 沈文信也没犹豫,直接刷卡结账,然后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办理了奥迪Q5的车牌和手续,这一切都是沈文信亲自办理,没有让老人家操劳。 养儿防老,沈中兴充分体会到了这句话,自己的儿子的确很孝顺,这一点不容置疑。 有生以来第一笔大额的收入,沈文信首先给父亲买了一辆奥迪Q5,一套手续办理下来大概60万多万,包括了一系列的手续和税。 沈中兴驾驶着车回家,享受着奥迪Q5的驾驶乐趣,终于明白了富人的心态,这的确让人很有成就感啊!而且还代表了儿子的一番心意,也就更加难得了。 “爸,你说给妈买什么礼物呢?” “年轻的时候你妈总说要买个翡翠玉镯,当时我们家的经济并不富裕,这些年你妈跟着我受苦了。” “翡翠手镯?好,有空我帮妈淘个好的翡翠玉镯。”这类的玉镯,有点年代的,玉质上佳的,20来万应该可以了吧?再留个十几二十万左右就足够捡漏了。 当然这种机会也不是随时可以遇到的,需要一定的机遇,沈文信也并不着急,首先是孝敬父母,免得落下终生的遗憾。 吕凤来中午下课放学回家,看到了沈中兴留下的字条,也并不在意,自己开始做饭,可能是上课时候精力消耗过大,加上前段时间心力交瘁,使得吕凤来的精神力无法集中,南方的家庭内使用得最多的是煤气炉。 小火煲了一锅汤的吕凤来,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又因为冷风凛冽,她在一开始就关闭了室内的窗户。 不出所料,煤气被汤水熄灭之后,发出的警报声,沉睡中的吕凤来一概不知,煤气的浓度越来越重,进而弥漫至客厅内。下午5点左右,完全昏迷的吕凤来独自在客厅吸收着浓郁的一氧化碳,已经煤气中毒了。两颊、嘴唇呈现的是樱桃红,已经达到了重症状态,吸收了过量的一氧化碳。 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常在50%以上,吕凤来呈现深度昏迷,各种反射消失,大小便失禁,四肢厥冷,血压下降,呼吸急促,很快就会死亡。 回到了家里面得沈家父子,刚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煤气味,沈文信有种不祥的预感,下午吕凤来没课,肯定会呆在家里面休息。 这么重的煤气味,实在太诡异了。 “爸,妈昏倒了!快,打开窗子,关闭煤气灶!”沈文信看到了吕凤来的情况,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冷静,沈中兴也脑袋轰鸣,差点失去了应该有的理智,听儿子这么说,立马照做,随后冷静过后的他,拨打了急救电话,观察吕凤来情况的沈文信,抱起吕凤来,到了窗口,查看了全身机体的运行情况,一个极大的噩耗,让沈文信不愿意面对。 因为恐惧浑身发抖的沈文信,泪水滑落,嚎啕大哭了起来。 “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怎么能独自留你一个在家里面呢。” 沈中兴跑了过来,小声询问道:“文信,你妈怎么样了,救护车一会就到。” “老妈……不行了……” “你说谎,凤来,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我一出去就会死,不会的!” 沈中兴与吕凤来的结婚有三十多年了,感情起起伏伏,总得来说,还是好的!怎么会在生活越来越好的情况下,独自离他而去呢? 他们不是一直承诺了要白头偕老的吗? 沈中兴一把推开沈文信,用手指摸了摸吕凤来的脉搏、气息,直接愣在了当场,跑到了门外,焦急地等待救护车,他相信还有机会,只要在黄金治疗时间内,有效的施救,还有机会! 沈文信再次抱着吕凤来,泪水早就挂满了脸庞,突然心脏内环绕的金光,从他的手臂出现,慢慢滋养着吕凤来,降低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 而正是这个,等救护人员抵达的时候,吕凤来才会机会重生。 不过此刻沈文信并不知道,内心巨大的悲伤,让沈文信体会到了亲人逝去的感觉。 龙城市人民医院,急救一番之后,医生走了出来,对沈家父子说道:“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百分之十左右,问题不大,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第十三章 温馨 - 摸宝 - 捡漏 “医生这是真的?可是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我妈已经出现了重度的症状,而且气息、脉搏都停了。” “可能是你们的错觉吧。” 对于这个事实,沈文信、沈中兴自然是欣喜异常,觉得上天真是眷顾他们一家,吕凤来没事,真是太好了!沈文信回忆了那个时候场面,暗道:“难道是金光的原因?” 仔细观察了心脏的金光,似乎少了一大半,这次缓解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使得沈文信的金光消耗的数量庞大,基本三团的金光,只剩下八品金光了。 “金光消耗掉了,还有吸收的可能,母亲如果不在了,那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实在太好了。”沈文信算是明白了,这个金光还有一定的程度上治疗人体疾病的功效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好险……”沈中兴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沈文信说道:“你母亲没事,肯定是她经常潜心拜佛的原因,今天你也忙了一整天了,我来陪护吧。” “爸,还是我来,反正明天我没什么事做,你回去好好休息,你还要上课呢,记得帮妈向学校请假。” 沈中兴实在是身心俱疲,听了这话,也不坚持,驾驶着奥迪Q5回去了,正如他所说的重点班的一些教学任务还是颇为繁重的。 而且吕凤来的病情已经稳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他也就彻底安心了。 虽说这段时间沈家,状况频出,但都是有惊无险,过了这些坎,新的美好生活即将到来。 因为吕凤来的病情稳定了,尽管还处在昏迷状态,但是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沈文信坐在一旁,眯着眼睛,守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闭目养神个把小时,手机震动了,在医院里面肯定要换成震动模式,不由得看了来电显示是易小军。 “蚊子,晚上有空出来耍吗?我介绍几个妹子给你。” “不去了,我妈住院了,我在守夜。” “什么!吕老师的病严重吗?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 “煤气中毒,老人家总是有健忘的毛病,也许我妈忘记关煤气了吧。” “严重吗?” “病情稳定了,现在没什么大碍,幸亏……” 沈文信差点就说漏嘴了,如果说是什么所谓的金光,以易小军打破沙锅说到底的个性,搞不好会泄露宝箱的事情,不是沈文信不相信自己的兄弟,而是他明白这件玄幻的事情,一旦无意中让外人知道,给易小军带来不是好处而是无尽的麻烦。 他连父母都没有明说,也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越少人知道,对于沈文信就是越安全的,他可不想让某科学院拿他去开刀切片。 “幸亏什么?好了,我马上过来,你肚子饿不?我带点吃的过来。” “恩,带碗螺蛳粉,我晚饭还没吃呢,的确饿了。” “好的。” 说罢,挂了电话,易小军收拾了店铺,关门前往打包螺蛳粉,然后前往医院看望吕凤来、沈文信。 沈文信也是故意忽略了“幸亏”接下来的话,好在易小军没有继续追问。 等了一会儿的工夫,易小军来了,在外面吃了晚餐之后,两人开始聊了起来,沈文信从包里面拿出两万,说道:“这是我欠你的钱。”一码事归一码事,沈文信本来也打算给个二十万的,也知道易小军的脾气,他既然说了不换,如果一定给的话,双方的友谊不仅会受损,还等于是侮辱他,所以二万是合理的。 易小军也不多说什么,拿了二万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多抽些时间陪父母,吕老师太不容易了。”易小军对吕凤来极为尊敬,而且也经常联系,所以不免多说了几句,也是有点埋怨沈文信。 “知道了,不过话说过来,你和你父母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额,能不能别扯到我身上。”易小军有意的回避,主要还是从小他和父亲的关系都很紧张,而母亲又过于溺爱,长大之后,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其实还是很少的。 “你知道吗?我刚进去的时候,起初以为我妈不行的时候,内心的震荡有多大吗?脑子过了一遍从小到现在和母亲在一起的画面,最终定格在房内,这段经历让我觉得,父母才是我们最应该珍惜的人啊!既然你说我用很少的时间陪父母,你不是也一样吗?” 沈文信的话,让易小军陷入了极大的沉默,久久不语,沈文信去上厕所了,易小军还是低着头在思考什么。 终于他拿起了手机,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易小军说道:“爸,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语气略微哽咽了,一个声音略带磁性,充满慈爱的声音响起,说道:“儿子,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很难得啊!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易小军的父母还在外地洽谈一桩生意,已经有个把月没回龙城了,一直以来他们一家人都是聚少离多,易小军还有一个弟弟,一直跟在父母身边,还在上小学。 可能是易小军的不长劲,使得易家又新添了一口了吧,对小儿子自然是关爱有加,其实易父也觉得很亏欠易小军,想到这里情绪就有点伤感了。 “还好,你和妈妈还有弟弟都要注意身体,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太大了。” “嗯,知道了,过几天我们就回来。” “好,那你们回来了,我们一家子和沈文信一家去野外烧烤怎么样?” “没问题,小沈还在商思吗?” “现在已经回龙城了,爸,您不是对收藏很感兴趣吗?我的朋友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哈哈,到时候可要好好讨教交流下了。” 父子两人的谈话很温馨,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使得刚走过来的沈文信,都不好意思打扰,终于谈话结束后,沈文信这才道:“和尚,你现在知道了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吧?” “的确,我以前还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父亲和母亲呢,现在才知道全世界的父母爱护子女的心都一样的,只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而已。”开窍之后的易小军,十分感谢沈文信醍醐灌顶的谈话,而且有了他这个例子,使得易小军没有本能的反感,所以可以更加客观的看待这件事情。 “那就好,你能明白我很欣慰。” “你小子,装什么大鼻象啊!快给我招,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怎么捡漏这么厉害啊?”易小军情绪释放完毕后,箍住沈文信的脖子打闹道。 “拜托,我这是自身实力好不,什么特异功能啊,和尚你看小说多了是吧?” “别废话,下次带我去捡漏,哥要送一件老物给我父亲。” “没问题,我也要去淘个翡翠手镯。” “送给情人?” “等我老妈醒了,给他一个惊喜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夜,沈文信和易小军轮流守夜,两人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沈文信去买了早餐,还特意带了吕凤来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按照医生的说法,休息了一天的吕凤来应该会醒来,适宜喝点清谈的。 “妈,你醒了啊?昨天吓死我了。”沈文信看到吕凤来睁开了眼睛,扶起了她,一副担忧的样子。 “我怎么了?”吕凤来对昨天的记忆还停留在昏睡之前,之后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随后沈文信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金光降低其高浓度的血液碳氧含量自然忽略掉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易,你怎么也来了。”摸着头的吕凤来,注意到了易小军,气息不够地说道。 都一天没吃东西的吕凤来,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吕老师,您先别说话,文信,你喂吕老师吃点东西再说。” 沈文信也知道吕凤来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喂着粥,这也是第一次沈文信服侍吕凤来,小时候母亲哺乳他,老了沈文信一口一口地喂吕凤来。 没有任何的不适,相反很享受这种过程,对于沈文信来说,这是尽孝的时候。 足足喂了十几分钟,吃了不少皮蛋瘦肉粥,缓和了气力的吕凤来心情愉悦,儿子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又惊又喜。 三人便开始聊了一些天,易小军说了不少的笑话,惹得吕凤来笑不拢嘴,等到医生来例行检查了,查看了吕凤来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了,沈文信便办理了出院手续,主要还是养吧。 在家里面更加好照顾,刚办理完毕之后,沈中兴也处理完了学校的事务,开了奥迪Q5接沈文信、吕凤来、易小军。 “哟,伯父你行啊,开了奥迪Q5!这个旗舰版本吧,要个60来万?” “原来是小军啊,别寒碜我了,这哪里是我买的,是你好兄弟送给我的。” 易小军没想到沈文信会这么果断的为自己的父亲买了一辆奥迪Q5,不免多看了几眼,对沈文信的孝心,极为佩服。 如今的年轻人与父母的关系越来越激烈了,矛盾愈演愈烈,传统的美德消耗殆尽,沈文信完全是为易小军做了一个榜样。所谓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沈文信已经开始影响易小军了,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 第十四章 媲美湘菜馆大厨 - 摸宝 - 捡漏 “文信?你怎么有这么多钱买车啊?”吕凤来开始担忧沈文信来钱的路子是不是正当的,身为书香门第,名誉是事关一生的大事啊。 “妈,您放心,这钱来路很正,爸也知道的,是我低价购买的古董被人收购了,你也知道古玩这东西,价钱一直难以预料的,有点类似于中彩票吧。”沈文信只好把捡漏说成中奖,这样的话会形象一些。 这个时候沈中兴也说道:“凤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儿子不会干坏事的,这钱的确是文信淘到的古董转让得的,这点我能作证,儿子在文管所工作的经验,让他对于古董的鉴别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哦?我儿子也是文物专家了?看不出来啊。”毕竟是历史教师,对于文物的价值也有一定的研究,而且沈中兴这些年捣鼓了一些古董,老的寥寥无几,也可以证明古董不是这么好淘的,略微好奇地说道。 “呵呵。”沈文信只好一笑而过,三人上车,前往龙城高中。 “小军,你可别走哦,等下让伯母给你们做一桌子的大餐!” “别,老师,您的身体刚好,不能太操劳啊!要不这餐让我和文信一起做得了。” 驾驶奥迪Q5的沈中兴可不干了,说道:“你们就别争了,这一餐我来做,你们的厨艺我可不敢恭维。” “是啊,老沈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让他下厨吧。”最终沈中兴不仅要兼职司机还要干起伙夫的职业,当然他乐在其中,为了迎接老婆大人出院,他一大早就去买了许多的材料,可谓做足了准备。 沈中兴和吕凤来祖籍是湘南人,沈中兴的拿手好菜是湘菜,与龙城口味的酸辣不同,湘菜是纯粹的香辣,色香味俱全。 安全抵达家里面,沈文信、易小军陪着吕凤来在客厅看着电视,随意闲聊着,不免扯到了父母最为关心的话题上去。 “小军,你有女朋友了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事业上起步了,是时候找个合适的女人了,所谓成家立业,要先成家才能立业啊!”其实吕凤来的话,也是对自己儿子说的,为了不让沈文信反感,先拿易小军开刀。 “吕老师,我还年轻,不急着找。” “还年轻?你和文信同岁是吧?二十五了,我们那个年代,二十五岁都生了两三个孩子了。” “妈,你说的农村,现在的人哪里会结婚这么早,而且要有房、车、票子,不然找个女人也难啊。”沈文信不由得打断道。 吕凤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现在的女孩子啊,要求太高了。” 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老女人,相反身为教师的,与这个时代的孩子打了多年的交道,也明白如今的女孩子的要求,的确是宁愿在宝马里面哭,也不愿意在单车里面欢笑的态度。 “不论如何,幸福是要你们自己争取的,文信、小军,记住遇到好女孩一定要迅速出击……” “知道了。” 沈文信、易小军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其实易小军也交过不少的女朋友,只是并没有合适的,大多是玩玩的兴致,而沈文信因为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相对管教的严格一些,在高中并没有所谓的女友,可谓是与时代脱节,到了大学,父母的影响力降低了不少,也交往了几个,最长的一个是一直到了大四的,可是因为地域的愿意告吹。 沈文信还没真正体会到什么真正的矢志不渝的爱情,他也不抱着什么幻想了,正如吕凤来所说的,这个时代的好女人太少了,要遇到了就要果断,希望自己能有这个运气吧。 与小说的不同,现实之中美女很难遇到,大多是姿色平庸的,与小说主角美女成群相比,现实却很骨感,沈文信至今还没碰到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当然人造的除外。 “这么小说中,一出门就碰到美女倒贴的情节没发生到我身上呢?”沈文信有点失望地暗自想道,而厨房内沈父也是操刀上手了,正在辛勤的劳作着。 这不由得让沈文信想道了,为什么现在顶级的厨师大多是男性,而且老男人对于下厨的积极性比老女人高呢?沈中兴下厨完全是享受,相较之下做了大半辈子的吕凤来却是一种负担。 意识理念的不同,使得吕凤来的厨艺一直维持在一个平均水准线上,而近些年来沈中兴的厨艺却大涨。 “在网上看到有个权威的解释,好像是因为男性的味蕾比女性敏感,所以做菜的水平高?我想这只是一方面吧。”沈文信的厨艺平平,仅限于蛋炒饭的程度,也想着是不是应该多学习下厨艺,因为就不用挨饿了。 现阶段沈文信还不打算搬出去,主要是父母年老了,在单身的阶段还是多陪陪他们吧,虽然会受到很多唠叨,却并不是太重要了。 忙活了大半天,沈中兴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可谓是丰富之极啊!东安鸡、金鱼戏莲、永州血鸭、腊味合蒸、姊妹团子、剁椒鱼头…… 每一道菜都是湘菜中的特色菜,也难得沈中兴会做得出,他应该在业余时间做了很多功课啊! “哇,伯父,你这桌子菜和湘菜馆大厨都可以媲美的,实在太有卖相了,伯父你可以尝试下转职。”易小军发自肺腑的赞道,单单看这个颜色就和饭店的差不多了。 “小军你太谬赞了。” “不过,老爸,你这菜是不是太重口味了?老妈身体刚好啊!” “我炖了一只鸡和煮了粥,你妈吃这个就成了,剩下的我们三爷俩收拾掉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易小军把这里已经当成自己的家了,拿起筷子就开吃了,一边吃一边大赞。沈文信也觉得这些湘菜很正宗,比一般的湘菜馆的厨师做得还好,还有一股家的味道,这是温馨的感觉。 吕凤来也很高兴的,自己虽然因为意外导致煤气中毒,却收获了儿子的孝心,其乐融融的一家,让吕凤来觉得这些年的苦并没有白费。 十月怀胎的儿子,给予了他极大的孝心,使得她的晚年有了期盼,不过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呢?三爷俩横扫了桌子上的特色湘菜,易小军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巴,然后说道:“伯父、伯母,过几天我父母和弟弟回到龙城,打算邀请你们一家周末到野外烧烤,不知道怎么样?” “行啊,到时候提前说,免得我们课程排得太满了,老易我也好久没见了,怪想念的。”沈中兴好豪爽地道,以前他们两家的交流也蛮频繁的。 “那行,今天就这样吧,我和文信出去玩玩。”易小军使着颜色说道,沈中兴应该请好了假,在家里面陪着吕凤来,安全方面就不必担心了。 他们两个还有重要的事情办,沈文信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易小军这么急出去干什么啊?他还没反应过来,早上说过的话呢! “你们好好玩,昨晚辛苦你了小军。”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易小军得到了沈父的认可,便拉着沈文信出门了,并且还特意借了奥迪Q5作为代步工具。 “是你开还是我开?”易小军的驾驶技术还不错,有一辆QQ车,被他开得差不多残了,也打算近期换车。 “你开吧,我的驾照在商思考的,还不到半年呢。”主要是新手开车一年之内要贴个实习的标志,这个时候他没准备,在市里面交警还是蛮多的,给易小军开得了。 反正他对龙城的路,还不是太熟悉。 “好吧,我就给伯父磨合磨合新车。”易小军说完,上了驾驶室,熟悉了之后,启动奥迪Q5,向着沈文信不熟悉的路开。 “和尚,你倒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装什么傻啊,当然是去捡漏了,你小子不是说要给我淘个好东西吗?而且你也打算给吕老师买个翡翠玉镯。” “哦,原来是这样啊,需要这么急?你是去哪里?” “还要说吗?肯定是东城古玩街了。” 一路向东,易小军把奥迪Q5开到了东街附近,找了一个停车位之后,两人便进了东城,这里是龙城古玩比较密集的一条街,除了有店铺之外,周围还有许多人摆摊,但是地摊的货色,大多是仿品,真品不是所没有,但是极其稀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东城的店铺里面,还有许多家明确的贴出了仿品,用于装饰! 什么明清瓷器之类的,全是景德镇或者北方的窑口进的新的瓷器,明码标价,倒不存在欺诈的行为。而有些店则有正品出售,价格一般比较高,但是以店铺的名誉作保,老物是可以保证的。 比如轩名古玩店,就是其中的翘楚,老物件很多,却都是名花有主的。 易小军被沈文信捡漏的本事震慑了,因此也开始有模有样地先在地摊上游走,拿了一个瓷器跑过来对沈文信说道:“蚊子,那个地摊老板说这是明宣德官窑的青花瓷,你看对不对?” “和尚我引用一句话给你听,《景德镇陶录》评价宣德瓷器:‘诸料悉精,青花最贵。’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第十五章 一番心意 - 摸宝 - 捡漏 “也就是说明宣德时期的青花瓷最好是吧?” “差不多吧,给你个数据,香港那里的某个拍卖行,成交的所有藏品中6件宣德青花瓷成交总额2.15亿元,占据榜单成交总额的75.92%,够客观了吧?这怎么可能是老的呢?最多百来块。” “那小子居然要我一万,骗我呢!” “别说这么难听,不过是让你交学费而已。” 两人在外围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老物,沈文信也没发现有宝箱的出现,与北方的古玩街相比较,龙城的要在地摊捡漏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没什么漏,我们还是去‘轩名’,丁老板的好东西肯定不少。” “那行。” 也只有进所谓的正规店里面去了,外围的地摊基本都是假的,难以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既然要送给自己最在乎的亲人,肯定要买个真的啊! 轩名古玩店的装饰以木质结构为主,古色古香,木架上摆放了许多瓷器、把玩件大多是工艺品,真品则收在里面,很少会公然摆出来。 一名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带了一副圆形的黑框眼镜,穿了类似于清代掌柜的长袍,看样子挺有文学的样子。 “你们好,是打算买点什么回家里做摆设?”一般来说年轻人都是会买相对便宜的现代工艺品,收藏的话,很少,毕竟这需要一定的资本。 “不是,请问掌柜的,你们这里有翡翠玉镯吗?要有点年代的,还有和尚,你父亲喜欢什么藏品?” “鼻烟壶吧,他好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掌柜,你就拿个翡翠玉镯、鼻烟壶吧,要真品的,价格贵些不要紧。” “那好,你们稍等。” 轩名古玩店既然有名气,那么藏品的数量还是不少的,而且有专业的鉴定人员,不愁没有销路。丁立名可能比较忙,并不在店里面,轩名做主的是这名五十多岁的大掌柜。 不一会儿老掌柜,拿了两个盒子,沈文信打开之后,看到一件翡翠手镯,玉质较好,呈现冰种状态,镯壁较厚,较高,且无裂、无纹的圆镯,而且包浆自然,显然有些年份,沈文信仔细看了看这个玉镯有八品的宝箱。 打开之后吸收了这团八品金光,沈文信的心脏处的金光恢复了不少,补充了上次消耗的量。 只听老掌柜介绍道:“这是一件民国时期的冰种翡翠手镯,一口价24万。” 另外一个盒子内,沈文信看到一个质感极好的鼻烟壶,一个八品宝箱徒然而出,可以确定也是一件好老物件。 “这是民国时期的玛瑙鼻烟壶,一口价25万。” 吸收了两团金光之后,沈文信极为满足,价格方面虽然虚高了,但是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内,沈文信对易小军说道:“25万,你接受得了?全是老物件,这一点可以放心。” “恩,还行,我看这个鼻烟壶一上手还舒服,就这个吧。” 轩名古玩店的名头不用多说,保证是真品,而且沈文信也吸收了宝贝里面的金光,便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直接刷卡结账。 手里面各拿着装饰精美的盒子,如今沈文信的卡里面也就有十来万了,买个一辆奥迪Q5大概60来万,这个冰种的手镯花了24万,也不亏,算是对母亲的一片心意。 不免觉得这钱还没捂热就花出去了,倒是让沈文信有点失落的感觉,暗道:“再来几个大漏啊!”不信邪的沈文信和易小军又逛了一遍东城地摊,并没有斩获,也略微有点失望。 易小军沮丧地说道:“怎么没漏可捡了啊?” “死心吧,好东西都让行家淘完了,上次的两件也算是我的造化好而已,谁叫你不换的啊,一台土豪金而已!” “你别说这个了,越想我越气。” 这次外出的目的也达到了,沈文信觉得先行回去,便和易小军在市中心分手,自己驾驶着奥迪Q5奔向家里面,打算把翡翠玉镯亲自送给母亲吕凤来。 第一次驾驶奥迪系列的车,沈文信还有点不太习惯,慢悠悠地开着,等熟悉了之后,便开始觉得这款车的好,的确有60多万的价值。 回到了家里面之后,沈中兴陪着吕凤来在客厅里面看电视,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的娱乐了,这段时间太忙了,如果不是吕凤来住院,沈中兴向学校请假的话,可能会一直忙到过年去。 做老师的不容易啊!见到沈文信回来了,吕凤来极为高兴的道:“文信,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和小军去哪里玩了啊?” “去东城了,买了一个翡翠玉镯送给老妈你,看看喜欢吗?” “送给我?”吕凤来一听沈文信的话,失神了片刻,喜极而泣,说道:“老沈,你儿子第一次送我礼物了,还是玉镯啊!” 拿在手里面,吕凤来的情绪极为波动,身体好了不少的她,好在没触动旧患,左看看右看看,吕凤来对翡翠玉镯的名堂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个手镯很漂亮。 “老沈,你看看这个玉镯是新的还是老的啊?” “哦,我看看,虽然是孩子的心意,也要知道这个玉镯的来历嘛。”沈中兴用放大镜看了看,打量了许久说道:“我看是老的,具体的年份应该是晚清吧?文信对不?” “差不多,这是民国早期的冰种翡翠玉镯,我花了24万买的,不是捡漏哦。” “24万!文信,你太浪费钱了,还不如存着以后讨媳妇用。”吕凤来责怪了一句,也并没有深究,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啊!立马带了起来,玉器对人的身体有不少的好处,这一点也是为什么古人追捧玉器的原因。 龙城市场上大漏少的原因,也是由于这个地域所处的地方靠南,属于古时候的不毛之地,中原文化影响力与内陆来说,必然会弱一些,留存的老物和历史印记相对不多,但是也正是这样,南方在前些年受到的侵袭较少,但是北方的墓穴盗取干净之后,南方又成了他们的首选。 龙城的大多名人墓葬已经被光顾了多年,重要的陪葬品被洗劫一空。 例如一片古墓群位于龙城高新区的一座山丘上,墓地内安葬着6座明清时期莫氏祖茔,包括明代海门知县莫愚、明代万历年间三品高官莫与齐等人的墓葬。这些墓葬自明正德年间至清末光绪年间,时间跨度长达400多年,为文史工作者研究古代科举世家的社会关系、深入了解明清时期龙城的相关状况提供了丰富的历史信息。 而这些历史上名人的墓葬出土的器具被盗,他们一般会选择海外市场,商思的北斗七星的棺椁也是一早就被盗墓贼光顾了。 要在城市内捡漏,其概率很低,而所谓的唐代青铜钵、明朝象牙笔筒,全是外来的,总得来说,不属于龙城本地市场的。 如果要发展捡漏大业,就必须到外地或者下乡走一走,主动出击! 沈文信也算是稍微入行了,知道这个行当里面有一个职业叫做“游击队”又称“铲地皮”,说的是专门到农村淘宝贩卖到古董行的人,当然也包括盗墓贼。 家里面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而沈文信的资金也没剩下了多少了,大约也就十来万左右,要维持生活的富足,工作是必须的,如今尝试了捡漏获取的高额报酬,沈文信还真看不上本本分分的工薪阶层的工作。 “是不是去乡下见识见识?”有眼力的收藏行家,都会四处寻宝,而不是守株待兔,沈文信逛了一圈本地的古玩市场,也知道龙城目前的收藏行当,还仅限于小范围的圈子里,进不去的话,要碰到真品的几率很小,而且收藏圈子内大多都是让老师傅掌眼过的,要以极低的价格转让,无异于痴人说梦。 目前来说,沈文信并不纠结于金光数目的多少,只要够用的就成了,而且他也没深入探究宝箱内的金光等级大小,有什么具体的讲究,相反以现在的社会大势来说,钱不是万能的,却是万万不能的。 尽管沈文信不是拜金主义,却也无法反驳这话,当自己挥霍捡漏赚来的上百万的时候,体会到了一掷千金的快感,便一发不可收拾,内心的物欲强大了起来,毕竟沈文信只是普通人,如果能过得更好,谁又会拒绝呢? 而且沈文信赚钱的来路,符合市场化的基本原则,并不属于坑蒙拐骗偷的行列,何况现在的他,还处在待业的阶段,一直啃老也不是一个办法。 从事稳定的职业,又有点浪费摸宝的能力,想来想去,沈文信下定了决心,打算从事“游击队”。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适合沈文信的职业,那就是“包袱斋”,通俗点的话就是中介的角色,不过一般来说收入只是百分之几的跑腿费,收入并不是很高,而且市场上好的东西岂能没有卖主? 包袱斋鱼龙混杂,名声类似于拉皮条的,终究不是一个发展前景优越的行当。 与家人共聚天伦之乐之后,沈文信回到了房间,思索接下来的路子,到底要何去何从? 有了一个明确的大致方案,沈文信拨通了易小军的电话。 “怎么样?大专家,翡翠玉镯,吕老师中意吗?” “嗯,对了,和尚,你那个店铺生意还不错吧?” “大钱赚不了,小钱倒是不愁,就是没什么激情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我们合伙,开一家古玩店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们没货源啊!而且你打算是开高仿古玩店还是老物件的古玩店?至少要有个市场调研和考察吧?” “要做就做真品古玩店,轩名古玩店那种规格的!货源方面,也是我今天打电话找你的原因,我打算到乡下收货。” “那好啊,以你的眼力,到乡下捡漏,保证不会走眼。”易小军可能也是见到沈文信捡了两个大漏,开始关注这方面的市场了,还别说,此刻的易小军在别墅内的房间里面用电脑查看了许多收藏方面的资料。 沈文信找易小军合伙,一来两人是从小的玩伴,信任方面完全没有问题;二来,开古玩店需要比较大的资金,而易小军拥有丰厚的本钱。 暂时来说,沈文信还是打算先到乡下看看情况,货源方面充足的话,再行开店,要在收藏界打出名头,没压箱底的宝贝,沈文信还真不敢大张旗鼓的在金鱼巷开张。 易小军的店铺地段还不错,没有竞争对手,且人流量不错,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巷子内,可以说也比较适合古玩店这类的店。 “过几天我们两家到郊外野炊的时候,再详细谈谈这个合作计划吧,你也有时间处理下店铺的善后事宜。” “没问题,数码店我早就不想干了,本身存货不是很多,一下子就转手了。”易小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立马下乡捡漏。 第十六章 前清举人家 - 摸宝 - 捡漏 确定了与易小军合伙开古玩店的意图,沈文信也在筹划着该如何开展游击队的工作,简单的说,第一个目标定在什么地方?要找老物件,必定要去历史印记多的地方或者古墓群落密集的村落。 沈文信在网上寻找了一圈,最终选择了相对较近的地点,龙城东郊油榨村蜈蚣岭,按照网上的介绍,这个地方有历史名人张翀的墓葬,这类的墓葬周围应该会有收获。 有了一个目标之后,沈文信也不是太期待,根据查询的资料,张翀墓被多次盗掘,有意义的陪葬品也许早就被洗劫一空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好东西应该早就遗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了吧? “看我的造化了。”沈文信自我安慰地道,便沉沉地睡着了,今天又吸收了两团八品的金光,与之前的金光融合,形成了一层稍厚的保护膜,笼罩着沈文信被黑气侵袭的心脏,每过一段时间,金光的威势就会弱化一分,心脏内的黑气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隐患,威胁着沈文信的生命,而金光的数量达不到一个可完全消灭黑气的程度,这种僵持的局面会一直发生,而沈文信却全然不知,心脏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三天后,易小军一家子从外地回到了龙城,恰逢周末,沈中兴、吕凤来也很久没出去散散心了,所以连同沈文信驱车前往市郊野炊,而地点正巧在蜈蚣岭附近。 阳光明媚,绿草幽幽,铺着一张布席,躺在树荫下,仰望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周的疲惫烟消云散。吕凤来与易母一道准备着烧烤的肉类,一边闲聊着,而布席上的几个大男人却已经聊开了。 不远处,年纪尚幼的小易正在用树杈挑动着他叫不出名字的昆虫,时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毕竟在城市里面的孩子很少在野外游玩,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给现代的人民带来了便捷的生活,也相应的封锁了小孩与大自然融合的机会。 “老沈,好久没见了,你又老了许多。”易中天也许是事业一帆风顺,最近与大儿子长久以来的坚冰逐渐融化,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年轻了许多,与沈中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的年龄差距并不大。 “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嘛,我就是一个劳碌命,谁像你一样,肆意潇洒哩,最近是不是又有大的项目啊。”沈中兴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地闲谈道。 “做生意太多的不分黑白了,我倒是希望和你一样做一名人民教师,只是小时候读书不努力啊,大项目谈不上,无非是些应酬。”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一个大老板还想着要做老师,你别把市侩气交给下一代吧。” “哈哈,我这不是让你心里面好受点吗?” 与沈中兴、易中天的各自说笑的不同,沈文信、易小军两人走了一个草堆旁边,隔着老远商谈有关合伙开古玩店的想法。 “前几天,你说的要开古玩店,下乡收货是不是真的啊?我听说这一行的生意也不太好做。” “做什么都不容易啊,可是古玩一行有句老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老的物件留在店里面,不会贬值,只会升值,主要还是先期的资金充沛与老物件的存货吧。”沈文信首先说明了,干古董这一行的,前期的回报可能是零,倒贴钱的几率很大,不过后期爆发的力度极强。 易小军相信沈文信的眼力,有了这个前提条件,开古董店,赔本的几率很小。 “这个我信你!数码店的货我转手出去了,加上我本身的一些积蓄,大概能凑个百来万左右吧,这笔钱随意你支配!”易小军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沈文信,这是易小军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基本都在这里了,当然还有一间店铺,打算等事情办妥了,再行装修。 “好,以后的收入是你六我四,或者你七我三?毕竟我现在只有十来万,按照资金投入的比例来说,应该你占大头。”沈文信也知道合伙做生意,分成是作为关键的,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他也不想占太多的便宜。 “说什么的话啊,做这一行,主要的资本是眼力,所以虽然我的投入资金比你大,但是你出得力最多,我看这样吧,五五开,每年年底分一次红利,所有的钱都集中在一个账号下,好便于你捡漏。” “行,既然你这么相信我,这次我们兄弟俩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 “蚊子,我的所有家当都压在你身上了啊!你打算先去哪收货?” “就这!”沈文信指着山下的村落说道。 此刻,沈中兴、易中天走了过来,并没有听到两人有关合伙开办古董店的事情,易中天拍了拍沈文信的肩膀说道:“小沈啊,你回到龙城就好了,平时小军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真是让我不省心啊,有你在就成了。” “呵呵,沈叔叔太客气了,其实小军的为人还是很正直的,只是年少轻狂,小时候给你惹了不少麻烦,现在好了,小军懂事多了。” “是啊,小军确实长大了。” 沈中兴也跟了过来,对于两人这么多年的友谊也看在眼里,既然父子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了,往事也不要故作重提,便转到了其他方面说道:“老易,你不是对收藏感兴趣吗,我儿子前段时间捡了两个大漏,现在在龙城收藏界颇有名气了。” “嗯,小沈的名头我听朋友说过,好像是唐代的青铜钵和明代的象牙笔筒吧?如今在轩名古玩店内,圈子内的人都在竞价呢,便宜了那个老滑头。” 易中天也玩古董,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较为忙碌,在龙城与本地的藏友交流相对少的一些,眼力一般,比沈中兴还差上不少,宁愿花大价钱买保证是老的物件收藏。 沈文信谦虚地道:“都只是谬赞而已。” “年轻人知道谦虚是福,我相信你以后必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小军也只是安安分分守住我的家业就成了。”浪荡了这么多年的易小军,在易中天看来创业是不可能的,那间数码店的发展前途并不是很大,在他看来子女能有一笔丰富的资产,安安分分过一辈子就成了。 简单的来说,富不过三代,易中天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并不期待易小军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看着易小军有话要说的样子,沈文信拉住了他,用眼神制止,易小军无非要说的不就是开古董店的事情?如果一股脑地和盘托出,一旦失败,必然脸面无光,沈文信做事都喜欢在完成之后再公布,免得让人失望。 四人又简单闲聊了一阵,随后易小军把购买的鼻烟壶送给了易中天,使得他高兴万分,不论这个鼻烟壶的价值几何,都代表了儿子的一番心意啊! 野炊的氛围一直在欢愉中度过,持续到中午艳阳高照,易家二公子忍受不了这么强度的炙烤后结束。 “文信、小军,你们不回去?” “是啊,我和小军还要在周围转转,你们先回去吧。”沈文信转过头来回道。 这样的话,两家人各自乘坐着小车离去了,而易小军开了他的破烂QQ车,以后回去的倒不至于没有代步工具了。 两人步行走进深山的油榨村,这里属于城市的东郊,经济发展还是不错的,红砖房随处可见,外出打工的本地人,回到村里面兴建房屋,已经是一种标志了,但是村落里面居住的青年和壮年相对少一些,这也是国内农村的普遍现象。 留守的老人、儿童、妇女是农村的一个特征,沈文信进村的时候恰好是中午,上山农作的老人和妇女纷纷回家,沈文信找了一个看起来年纪在六十多脸容和善的老人家,询问道:“老人家,我们是市里面的收藏爱好者,不知道油榨村这里,哪家有老物件,我们打算收购。” 老人家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第一感觉并不是坏人,放松了警惕,回忆了一下说道:“前些年我们村的老物件还是蛮多的,被几个外地的商人收购了,本来家家户户都有些上了年代的瓷器,现在嘛。” 沈文信心里面顿时一咯噔,暗道不好,肯定有人捷足先登了!毕竟明代张翀被多次盗掘,不慎遗留些老物件在情理之中,被当地的山民捡到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沈文信才会选择这里,听老人家这么说,山民们捡到的瓶瓶罐罐之类的,被人集体收购了! “现在怎么了?”易小军急急忙忙地道,顾不得那么许多,声调高了几分,老人家脸色有些不悦,扛起锄头就打算离开。 “老人家,别走啊!这是小小心意,您开尊口告知一下。”沈文信拿出一张老人头塞给了老人家,所谓财可通神,山野村落,一张老人头的威力还是不错的。 出门在外,求人办事,没有点甜点谁会无缘无故地告诉你! “年轻人很明白事理嘛,好吧,我就说告诉你,现在嘛,我想只有村子里面的一个清末的举人家的后人可能有老物件,也就是现在油榨村的村长。” 话又说过来,沈文信、易小军的对半股份制,在后面的捡漏之中,易小军的贡献不足以分到五成的收益,日趋显著。 为了不至于兄弟之情破裂,散伙之势早已注定,而沈文信、易小军利益都没有受损,所获得的宝贝依然属于沈文信,感情更增加了不少,当然这只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十七章 手抄本《鹤楼集》 - 摸宝 - 捡漏 如今的村长不属于体制内的职位,与村主任相比,权限很低,估计只是挂名的而已。 “谢谢,老人家,不知前清举人家老宅在什么地方?” “往这边走几百米,那栋古朴的建筑就是了。”等老人家指引了道路之后,离开之时,易小军忍不住骂了一句:“见钱眼开的老东西!” “别这么说,他也没义务告诉我们,现在知道了举人家的地址,我们赶快走吧,免得又被人抢先了。”不得不说铲地皮的人,在国内并不少见,而且上个世纪的火热程度超乎人的想象,这也是为什么市场上老物件交易频繁的原因,没有这些人的捣鼓,市场上哪里有这么多货源。 连油榨村都不能幸免,可见更加著名的墓葬群,老物件残留的可能性就更加低了。 好在,沈文信从一开始就抱不着太大的希望,只是来大概走一圈,碰碰运气而已。 前清举人老宅,样式以木质结构为主,建筑风格古朴,却年久失修,其后人现在虽然是村长,但是总得来说,得到的利益并不是很大,又因为三个孩子都在外地读书,经济压力实在太大了,急需金钱填补这个空档。 现在的户主是四十多岁的路景百,刚从果园里面修剪回来,坐在大厅内休憩,黝黑的皮肤显然是长年劳作形成的,与普通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层前清举人后人的身份而已。 百来年之前,也许路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如今却物是人非,与常人无疑。 在沈文信的记忆中,古代读书人的老物件应该不少,搞不好真的有收获呢? “有人在家吗?”易小军敲着门,大喊道,房子内的妇人还在做饭,只好让路景百亲自开门了。 看着两个陌生人的到访,路景百疑惑地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是市里面的收藏爱好者,听说您这是前清举人的老宅,所以一时好奇,打算来观摩观摩。” “哦,原来如此,你们进来吧。”路景百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种田人,家族以前的荣光早就不见踪影了,以前古宅,也有一些旅游的人过来看看,有时候还会在这里吃吃农家乐,算是一项收入吧。 他以为沈文信、易小军的来意也只是体验下农村生活而已。沈文信四下看了看,漏天的院落和包围起来的几间小房,类似于北方的宅子,和南方的房屋截然不同,显然是参照北方四合院的建筑结构。 不一会儿,妇人做了几道小菜,路景百大方地道:“一起来吃吧,我们这都是纯天然的蔬菜和米酒。” “好的。”沈文信也不客气,坐了上去,易小军十分诧异,为什么沈文信不直接说明来意呢? 三人喝开了之后,沈文信乘着路景百心意正浓的时候,说道:“路大哥,您是举人的后人,家传的宝贝肯定不少吧?”农村妇女在客人来的时候,很少上座,所以路景百的老婆并不在场。 “哈哈,小老弟,你还真说对了,我们路家怎么说都是举人的后裔,康乾盛世的时候还出过进士呢,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怎么会没有传家宝呢?”路景百这个人,酒量一般,却总是喜欢来上几杯,沈文信、易小军车轮战一番,便把路景百搞得半醉了,说话大大咧咧,毫无遮掩。 这也是沈文信要达到的目的,平常的时候,路景百要说出这件事情还是很困难的。 “这样啊,路大哥真是好福气啊,不知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是啊,是啊,路大哥,让小弟们见识见识。”易小军也适宜地说道,酒劲正酣的路景百豪迈地道:“那好,我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传家宝!” 路景百走进了卧室,晃晃荡荡拿出了一个木头箱子,闻着淡淡的樟木的香味,沈文信断定这是个箱子也有点年代了,大致估计是解放前的樟木箱吧。 只见里面有一本羊皮书,书页上鹤楼集三个字,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而另外一件是一个类似砚台的东西。 沈文信脑中搜寻着《鹤楼集》的相关信息,在来的时候查询了有关明代墓穴主人张翀资料的沈文信,豁然开朗,心里面有些震惊地道:“鹤楼集不正是张翀的著作?难道这是路家先人誊抄的书本?” “这个极为有可能啊,毕竟张翀的故乡在这附近,路家的先人和张家有交情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文人嘛。”古代文人之间的交流很频密,特别是乡邻之间。 路景百拿出羊皮质地的《鹤楼集》说道:“这是我们家两大传家宝,以前我从来没拿给外人看过,今天你们算有福了!” 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只是知道是传家宝,具体的价值估计也不是很清楚,内心里面他很想一直把两件宝贝流传下去,可是家庭的压力,使得他觉得是不是应该找一个买家呢? 与沈文信、易小军一见如故,在酒桌上好办事一直是自古以来恒久不变的道理。 “路大哥,我能拿起来看看吗?”沈文信还没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打算用“摸宝”来确定物件的等级。 “行,小沈你随便看,小易我们继续喝。”易小军没找到机会询问,就被路景百拉到了一旁继续喝酒了,农村自酿的米酒,香醇宜人,与市场上的什么酱香酒对比,这类酒还是比较好喝的,至少醉的时候,舒服一些。 沈文信慢慢地从樟木箱子内拿出了羊皮手抄本古籍,翻开一看,里面用蝇头小楷整整齐齐书写了《鹤楼集》的内容,沈文信查询过张翀的资料,得知了一个比较可惜的信息,那就是《鹤楼集》的印刷原本在岛国的博物馆收藏,当时印刷的技术以雕版印刷为主,以木材为结构的原版印刷物价值毋庸置疑,也能更加好的研究《鹤楼集》。 而这件羊皮的手抄本,虽然不是张翀手稿,却是一个清代文人的手笔,难能可贵的是誊抄的是张翀原稿,价值也颇高。 “五品!”沈文信摸出了五品的宝箱,黑铁质地的宝箱表面雕刻着白鹇。可见这件文物的综合价值还是比较高的,只是没有署名,手抄之人的来历无从考证。 另外一件类似于暖砚的物件,沈文信上手之后就明白了这是清代比较常见的暖砚。 砚铜质,长方匣式,由砚身、匣盖、暖屉组成,并无砚石,直接在铜质砚面上研墨。暖屉用于燃烧碳火,置于砚身下层,可防止砚面墨汁在寒冷的冬季冻结。砚身下壁为活动插板,将插板抽出,可任意取放暖屉。因其功能,故名暖砚。 暖砚各处均铸有精美的画面,砚面上部为“碧海腾蛟”图,砚身四面立壁分铸“月中折桂”图、“枫宸献策”图、“玉陛趋朝”图及梅花图,并配诗文。匣盖面为鱼跃龙门图,上部刻阳文楷书七言绝句: 山腰石有千年润,海眼泉无一日干。 天下苍生望霖雨,神龙休向此中蟠。 可惜的是,没有落款,这一点上历史价值就少了一些,而做工上的精美程度略差,应该属于一个仿品,至少是清初年代的。 这个类似的砚台,沈文信曾今在网上看过一则和这个极其相似的,明正德款碧海腾蛟铜暖砚,不同的是它,署“正德己卯(1519年)秋九月吉,赐戊辰进士同知扬州事平湖孙玺命工铸”。 传世暖砚以清代所制为多,此方不仅是少见的明代作品,在铭文中还标示出砚主人的身份与制砚的具体时间,使其历史内涵更加丰富。 以做工和历史性来判断,这个砚台的价值稍低,但是不可否认,还是具备一定的价值的,可见当时清代的工艺。 摸出了六品宝箱!黑铁质地的宝箱,雕刻着鹭鸶,沈文信之前摸到的宝箱九品、八品、七品全是木质结构,虽然木材的种类的不同,却还是木头。而六品、五品却已经是铁质了,可见羊皮纸手抄本《鹤楼集》的价值要高出不少,沈文信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两件东西,只是该如何下手呢? 把两件物品原封不动地放进樟木箱子,放到了桌子旁边,说道:“路大哥的传家宝让小弟回顾了古人的智慧结晶,实在让我受益匪浅啊!来,小弟再敬大哥一杯!” 此后,沈文信再也没提传家宝的事,樟木箱子也让路景百的老婆放进了卧室内,一直喝到下午,路景百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沈文信、易小军也喝得差不多了,脸色红润,酒劲上涌,头有点痛。 “蚊子,我不行了,你去问问,有房间可以躺一躺不。”易小军摸着头,不舒服地道。 “好的,谁叫你这么实诚,说干就干,现在知道错了吧。” 沈文信还保持着清醒,来到了屋内,拿出了五六百递给了李大姐,说道:“李大姐,我朋友喝醉了,不知道这里有床可以躺一躺吗?这是今天我们的饭前和住宿钱。” “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和路大哥一见如故,多出的当是我给在外读书的小弟弟、小妹妹们的见面礼。”沈文信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我的目的还没达到,他怎么会一走了之? 李大姐见拗不过,便带着沈文信、易小军来到了平时儿子做的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刚好可以让他们躺一躺。 第十八章 优厚的条件 - 摸宝 - 捡漏 易小军别看人高马大的,喝酒耍小心眼的本事基本没有,来一杯喝一杯,来一碗喝一碗,哪里懂得什么酒桌上的小伎俩,两个灌路景百一个,他都酩酊大醉,全然忘记了这次下乡的目的。 “哎,和尚你小子就这么睡了,我还要想着找什么由头拿下路景百的两件传家宝呢,真头疼。”至少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嘛,沈文信一个想,思路总是局限许多,半靠在床榻上,不一会儿的工夫,沈文信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直到晚上,李大姐过来叫吃晚饭的时候,两人才醒转了过来,而路景百依然呼呼大睡,显然喝得太高了。 因此晚饭的时候也就沈文信和易小军两个人坐在大厅吃饭,李大姐因为农村的风俗原因,一早就扒了几口饭,待在房间里面照顾一家之主路景百了。 大厅里面,两人的谈话不会被外人知晓,易小军吃了些家常小菜,腹部好受了些,然后谈及了正事,说道:“蚊子,中午你掌眼的那两件东西,到底怎么样?” “谁叫你喝得这么醉,那两个物件都是好东西,比以前那两个价值更高。” “真的?比唐代青铜钵、明代象牙笔筒都值钱?” “嗯,只是我还想到该如何寻找突破口,毕竟这是人家的传家宝,不好弄啊。”沈文信一副宝物近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易小军却说道:“想这么多干什么,直接跟路景百摊牌,我看那个老家伙还是很缺钱的,我们要买他可能还求之不得呢。” “只要他有卖的意图,那就好办了。”沈文信听了这话,略微心安了一些,吃完之后,便径直来到路景百的卧室,他的目的是找李大姐探寻下他们家庭的经济情况。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沈文信需要了解路景百的一些有关金钱方面的难题,对症下药,也许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清初文人手抄原稿《鹤楼集》和清初仿明青铜暖砚。 轻轻敲了房门之后,李大姐用带着本地方言的普通话说道:“谁啊?” “李大姐,我是沈文信啊,不知道您方便出来下吗?我们有事找您。”路景百还是睡梦之中,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乘着现在还有时间,沈文信决定应该套一套李大姐的口风,以便明天和路景百完成交易意向。 “好的,你们等一等。”李大姐收拾了会,便出门来到了大厅,农村妇女虽然大多数文化不高,却不似古代的妇人过于保守,也极为大方得体的。 三人坐定,李大姐直入主题说道:“不知道两位大老板叫我出来做什么啊?” 易小军本来想询问有关家庭经济收入的隐私的问题,却被沈文信阻止了,而转由沈文信与李大姐交涉。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两个寄宿这里,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沈老板说得什么话啊,你们不是给我几百了吗?完全不用客气,当自己家就成了,难道是今晚的菜不好吃?明天早上有什么要求?”李大姐还是颇为实在的,给钱住宿天经地义,何况在农村好客是一个基本素质。 沈文信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没那回事,李大姐的菜比城市饭店的大厨做得都好,我看李大姐今年才三十岁左右吧?” “呵呵,沈老板说笑了,我都有三个孩子了,大儿子明年就准备高考了,二儿子则准备升高中,小女儿还在读初中呢。”不论是什么层次的女人,爱美是天性释然,沈文信故意说李大姐年轻,也是为了增进好感,刚好提及了小孩的教育问题,沈文信就知道有戏! 沈文信不免摆出一副好奇的神色,说道:“大儿子现在在哪读书啊?” “市里面的二十九中吧,怎么了?” “二十九中?这个高中好像升学率不高呀,小路的成绩怎么样?” “中等偏上,具体的情况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是很清楚。” “哦,那我知道了,李大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和尚回房间休息吧。” “这么就完了?”易小军一脸疑惑,似乎正题并没说到啊。 沈文信笑了笑,也不多说,拉着易小军回到了房间里面,关上门才说道:“和尚,我看这次的漏,拿下问题不是很大。” “你这么怎么有把握?” “你没听李大姐说了他们家有三个读书的孩子吗?单单以路景百种田的收入,要供三个一起上大学,压力太大了。” “怪不得你胸有成竹,原来早就探听了路家的经济状况,我还奇怪你怎么不说收入情况呢。” “和尚,所谓隔山打牛,做事太直接了往往收效甚微,换一种方法可能获取的信息还要多呢,明天你就看我的吧。” “哈哈,你小子又冒充砖家叫兽了,得了,哥也不想这么多了,安心睡吧。”易小军既然和沈文信成为了合作伙伴,最重要的是信任二字,这类考验人的耐心的活,的确不太适合易小军。 次日第二天,路景百早早洗漱了一阵,看到沈文信在庭院内呼吸吐纳,略微好奇地上前问道:“小沈,你在干什么啊?” “哦,没什么,我在网上学习到的吐纳之法,早上做做,有益身心。” “城市人就是名堂多啊,那你继续做,我让你李大姐做好早餐先,等下我还要去果园干活呢。” “好的。”沈文信也是在上次和父亲沈中兴一起晨跑的时候,意外发现身体的锻炼会促进金光与自我的融合,进而去查询了一些有关吐纳之法。 还别说,早上吐纳之后,身心会更加的愉悦,和天地之间的交融使得沈文信的感官大为加强,今天是和路景百磋商家传之宝转让的时候,当然比平时更加重要了。 全神贯注吐纳完毕之后,一众人等坐下吃饭,享受难得的一顿美味佳肴。 肚子填饱了之后,沈文信切入主题,放下筷子,说道:“路大哥,昨天我们看了你的传家宝,觉得很有收藏价值,不知道是否能够转让,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转让?那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到我这一代就易手了,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小沈,你容我考虑下好吗?” 沈文信也知道,但凡是传家宝之类的东西,不论东西的好坏,作为一家之主,都会有一番考虑,不会轻易就答应出售的,这一点沈文信很明白,因此也在这里做了些考察。 比如说探听李大姐的口风,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而且沈文信有一张王牌,是路景百完全无法拒绝的。 “路大哥,我知道你有三个子女在上学,家庭的压力很大,如果卖了这两个东西,我相信你们的家庭经济状况会有很大的改善,而且我得知了你的大儿子在一所师资力量不是很好的高中上学,你也知道,要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良师是必不可少的,我保证你的大儿子在交易结束后,最多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够到龙城高中上课,而且你的二儿子和小女儿在成绩符合龙城高中考试平均线的基础上,也能够上龙城高中!” 让路景百的儿女上龙城的重点高中是沈文信的最大依仗,国人的父母不论自身能力如何,都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女上最好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心情都是一致的,但是有时候,客观条件下不允许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人人都上师资力量雄厚的学校。 “是真的吗?”路景百一副迫切的样子,让儿女们上龙城高中,说出去都有面子,按照历年来龙城高中的升学率,只要踏入了龙城高中,基本上一只脚都已经在重点大学的门前了,而且本地的人都知道龙城高中是这里最好的高中,对路景百的冲击可谓是巨大。 易小军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路大哥,坐在你面前的可是龙城高中历届高考重点班级班主任的儿子,您儿子要上龙城高中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每个老师的名下都有几个名额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小沈、小易你们等一下。”路景百匆匆离开了餐桌,相信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等路景百离开了,易小军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蚊子,我服了,你居然扯到了教育这方面去了,高,实在是高!不过你认为沈老师他们会同意?” “你不是说龙城高中的老师都有名额的吗?这本来是学校的福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都送我家老头子一辆车了,他给我几个入学名额还不简单?” “哈哈,你小子提前送车给伯父是为后面走后门的吧?” “没考虑到这么长远,只是顺便而已,顺便!” 且不说沈文信、易小军认为这次的交易胜券在握,路景百回到了房间于李大姐商议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为了儿女的前途考虑,忍痛把这两件传家宝变卖了,最为主要的是沈文信开出的条件太优厚了。 半个小时之后,路景百和李大姐一起走了出去,手里面捧着樟木箱子。 “两位老板,我和我家老头子商量了,决定卖给你们,只是空口无凭,沈老板说能帮我们家的孩子进龙城高中,总得立个保证吧?还有价格方面,我们文化不高,也不知道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价值多少,你们开个价。” “这个你放心,如果交易成立了,我们会立个合约,把相关的事宜全部写进去,以免产生什么矛盾,价格嘛,三十万怎么样?”沈文信开出了一个对于路景百一家认为的天价,毕竟路景百一年的纯收入也不过五六万左右,三十万不得不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沈文信观察了路景百两人的表情,从震惊缓过神来的路景百还想讨价还价的,可是被李大姐用眼神制止了。 路景百别看是一家之主,还是颇为惧内的,也许在刚才的商议中,这次谈判的决定权掌握在李大姐手里面。 既然沈文信答应了帮助三个儿女都进龙城高中,这么大的恩惠,确实不用再加钱了,李大姐也知道这一点,三十万足够他们供三个儿女上大学了。 “好吧,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沈老板在合约上要明确写上让我们的孩子进龙城高中。”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大姐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儿女们,如果能把他们送进大学门槛,一生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村子里面的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如果三个儿女都进龙城高中,也不枉路家是前清举人后人的名号。 “那好,路大哥、李大姐你们稍等一下,我交代好了我的朋友,让他去市里面取钱和草拟合同,过一会再正式签约,顺便问下,你们要现金还是银行卡?” “现金吧。”这话是李大姐说的。 走到了门口,沈文信拿出了原先易小军交给他的银行卡,说道:“和尚,你去取三十万,再把我写出来的合约草稿,打印出来,路上注意安全。” 易小军有一辆QQ车,还是比较方便的,何况这里是市郊而已,到最近的银行还是比较近的,来回大概个把小时左右,还包括打印合约。 “没问题。”易小军办事还是很牢靠的,这一点沈文信很放心,回到了房内与路景百、李大姐闲聊着,算是让他们心安,对于是否能进龙城高中,沈文信还是有极大的信心的,需要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与沈中兴通通气,问题应该不大。 第十九章 书法大家 - 摸宝 - 捡漏 当沈文信、易小军再次离开油榨村的时候,QQ车的后备箱已经多了一个樟木箱子,里面装着五品清初文人羊皮纸手抄《鹤楼集》原稿,六品清初青铜暖砚。 之所以这个手稿的价值颇高,到现在沈文信还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不是原作者手书的稿件,历史价值应该不会达到五品的程度啊? 难道说这个书写者的历史地位也比较高?沈文信对这方面的鉴定造诣可谓是门外汉,也没仔细研究这部手稿,既然能达到五品的程度,可见手稿的综合价值一定很高。 而且沈文信推断的所谓的清初文人书写,也是从路景百的只言片语之中,结合暖砚的结论,实际上妄加断代,并不妥当,也许是同时期的著名文人也有可能,可惜的是,此人并没有署名,单从笔迹上看,很难推断出这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以书法的角度来看,还是极具鉴赏价值的。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誊抄原稿,那价值达到五品也在情理之中。 不论如何,沈文信和易小军首次合作,捡了两个大漏,对于准备开张的古玩店有莫大的振奋作用,坚定了两人的信心。 易小军把沈文信送回了龙城高中的家门口,易小军说道:“宝贝还是由你保管吧,毕竟在学校里面安全一点。” “好的,和尚你对商业这方面熟悉一些,如果可能的话,把附近隔着的店铺全部收购了,扩大场地再进行装修,最起码要有保险库和各种宝物格啊,营业许可证方面的也要办妥。” “这个问题不大,我那间的左右两间小吃店的铺面本来就是我父亲原来买给我的,只是当初开数码店的门脸太大了不适合,所以就隔了出来,一百平米还是能扩得出来。” “那租出去的合约到期了没有?” “哈哈,我当初就加了一条,当甲方有意征用,乙方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搬离,提前跟他们打招呼就行了,租金本来就不是很高。” “你小子行啊,这么大的门面足够了开古玩店了。”其实十多平米开个小型的古玩店也成,沈文信的顾客群体限定在中产阶级以上,不打算做什么现代工艺品,但是有了这么大的场地,发展的模式就会有许多种。 店铺和手续方面的问题,都交给易小军处理,他的那张卡还有七十多万左右,装修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古玩店的营业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行了,主要还是货源方面,尽管有了两件镇店之宝,其他的一些中低档的老物也要备上一些,才显得这家古玩店品种丰富嘛。 场地大了,沈文信打算门面工夫也是要做的,比如说现代工艺品的摆设,货源方面他觉得可以找丁立名,毕竟他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古玩店的老板,这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真品的货源方面,沈文信还是信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与其花大价钱去拍卖行或者其他古玩店买,何不继续去捡漏? 而且沈文信越来越享受这种淘宝的乐趣,也许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程度不打眼吧,这更能激发人对捡漏的兴致,如果一直打眼,那么必定会有心理阴影。 上楼间,沈文信认为应该让易小军发挥特长,处理古玩店的杂物,而自己则可以专心在外面捡漏,想通了这一点,沈文信也不是很迫切在乎货源方面的问题,古玩店的筹建方面急不得。 “龙城古玩店交由易小军总领,而我就到外面捡漏成了,毕竟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他还是比较擅长的。”沈文信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时兴起,从决定和易小军合作,他大概就规划出了两大股东的工作方向,概括为沈文信主外,也就是捡漏收宝,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货源机制,易小军主内,负责管理古玩店,洽谈生意方面,当然沈文信认为,随着以后的事业扩大,人员方面还是必不可少的,掌眼的师傅、伙计、保管员、保养员之类的,请这些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暂时来说,还是不需要。 刚回到家里面,正值沈中兴、吕凤来下课回家,昨天夜不归宿,说实在的二老还是很担心的,只是如今沈文信的身体无碍,做父母的也不可能一辈子庇护他吧,该放手时就放手。 “文信,昨晚不会跟小军去哪鬼混了吧?这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啊?”吕凤来见到沈文信搬了一个箱子,疑惑顿生,易小军的本性不坏,但是难保不会受到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的影响,从而使得沈文信也跟着不务正业。 “妈,这是我淘来的宝贝!爸,你也过来看看。” “你以为宝贝都是路边上的大白菜啊,你说捡就捡?我就不相信,你的眼力会比专家都高。”吕凤来离得近,直接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从第一感受来看,的确像是老的,尽管作为历史老师,但是吕凤来并没有这方面的鉴赏知识,凭借自我观感说道:“这本书和砚台都好像有点年头了,文信,你花得钱多吗?别被骗了啊。” “放心,妈,我不是说过我在商思文管所工作一年不是白干的吗?跟赵所长学了很多鉴定方面的知识,前几天我不是刚淘了两个宝贝,赚了一百来万吗?你们要对我有信心啊,而且最近我打算和小军一起合伙开个古玩店。” 年轻人有了一些成就得意忘形是很正常的,沈中兴毕竟是教育工作者,也没对沈文信的话语指摘,而是拿起了那本羊皮纸的书籍,在明末清初之时,受到欧洲和满族人的影响,那个时候的文人喜欢把一些重要的文字写入羊皮纸内,比较纸张和丝绸要留存几百年,没有专业的保养方法,很难实现。 也许是手抄者为了让后人看到这本书的原稿,所以才舍弃传统的书写材料,使用羊皮纸,在欧洲一些重要的文献也是用羊皮纸书写,那时候与西方也是颇有交流的。 可以追溯到明代万历年间,而明末清初之时,传教师和士大夫之间有了许多的东西文化的碰撞,使用羊皮纸也不是很奇怪。 东方的古籍留存在后世少的原因,主要还是书写材料的原因,造纸术方便了社会之间的文化交流,却让国人很少能看到古人的原稿,不过也有一句“纸寿千年”,通常意义上说的是宣纸,不过一般来说在古代寻常老百姓哪里能用得上宣纸,那可是高级奢侈品啊! 连一些士大夫也很少使用宣纸,价值是颇高的,而且宣纸的寿命时间长是与保存方式有直接的关系,相对来说羊皮纸的保存无须太多的专业办法,随着时代的变迁,留存下来,实属不易。 沈中兴一字一句地与记忆中的古人笔迹做比较,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沈中兴的书法也不错,所以会在空闲时间便会临摹著名的书法家字帖,这样的小楷颇有钟繇的风格,沉稳方正,而书页的《鹤楼集》,作者张翀几个字却是用草书,笔锋恣肆任性,挥洒自如,于纵势中常又横笔崛出,情绪跌宕,势不可挡,表现了撼人心魄的雄壮力量,又有王羲之的风采。 两种书法相得益彰,虽然有前人的遗风,却不失自己的风格,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书法。 反复研究了许久,沈中兴低头沉思,也没怎么说话,使得沈文信不由得诧异,暗道:“难道老爸知道手抄之人的来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确定其市场上的价值就有了一套参考标准。 “爸,您知道书写者是谁?” 两件宝物让沈文信收回了樟木箱子内,三人坐在大厅内,沈中兴的异状,连吕凤来都纳闷了。 “老沈,你倒是说啊,装什么深沉啊,都是自家人。” “我看书本上的字迹,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什么猜测?”沈文信急不可耐地道,对于古玩这一行当,需要知晓的方方面面,书法方面沈文信涉猎的并不多,无法判断书写者是谁,但是通过摸宝,却知道这个物件必定不凡,五品宝箱啊!在古代五品可是太医院的最高品级。 一个所谓的匠人,能达到五品,已经难能可贵了。 “我看是王铎,明末清初人,清姜绍书《无声诗史》称具‘行草书宗山阴父子(王羲之、王献之),正书出钟元常,虽模范钟、王,亦能自出胸臆。’与我的观察正好相对应。” 王铎可不了得,是天启年间的进士,累官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到了清初,依然官拜礼部尚书,官弘文院学士,加太子少保,在两个不同政权的朝廷都任高官,书法的成就极其高超,而且绘画方面,创造了“涨墨”的风格。 所谓“涨墨”是指墨溢出笔画之外的现象。 现代书法家、“草圣”林散之称其草书为“自唐怀素后第一人。” 而且其书法的市场价值,无一例外都是几百万的,而且留存于世间的作品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大多是石刻,尺牍、法帖、题字书法方面有《拟山园帖》和《琅华馆帖》,在国外深受藏友的喜爱。 绘画的作品有顺治三年(1646)作《渔舟萧闲图》、永历四年(1650)作《雪景山水图》、永历五年(1651)被满洲政府罢官归里,作《兰石图》卷、《山水卷》。 所以说王铎的字迹,有许多的模板可以对比,沈文信一听之后,立马说道:“我上网查查。” 半个小时左右,沈文信对照了王铎留存于世的作品,反复对比之后,最终确认这是王铎的手迹无疑。 综合考量之后,沈文信认为这部作品的价值200万-500万之间波动。 至于为什么王铎会抄写张翀的作品《鹤楼集》因为距离的年代过于久远,沈文信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王铎对于张翀这位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颇为敬畏吧,毕竟两人生存的年代并不久远,张翀是1579年病逝的,而王铎是1592年出生的,对于张翀勇斗严嵩是极为佩服的。 “爸,这就是王铎的作品!而且最可贵的是,王铎抄录的是张翀《鹤楼集》的原稿,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综合评定之下,这本书的价值很高啊!” “的确,文信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连抄写者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拿下来,勇气可嘉啊!” “呵呵,勇者无畏嘛,相对来说这个暖砚台就无关紧要了。” “我看这个砚台的式样和某个博物馆的明代青铜暖砚台很想啊!难道你被‘一脚踢’了?”一脚踢也叫做一枪打,是收藏界得行话,说得是好的和坏的一起买了下来。 “不会,这是清初仿明代的青铜暖砚,不会是现代仿品,这一点我能够保证。” “多少钱买的?”这才是吕凤来关心的话题,毕竟事关沈文信的事业。 “三十万,不过……” 沈中兴一听只是三十万,嘴巴都关不拢,咂舌不已地道:“才三十万啊,单单这本王铎的手迹都大大超出了三十万,怎么说都是几百万的吧,而且按你说的这个暖砚台是清初的话,价格也不菲啊!” “不过什么?”吕凤来并不在乎的是金钱的多少,而是后续的话题,三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少了,他虽然知道这两件宝贝的价值远远大于三十万,却也知道并不会这么简单,还以为沈文信和卖家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这事就要麻烦你们了,转让给我这两件宝物的人是油榨村的,家里面有三个子女,其中大儿子今年高三了,是不是可以转到龙城高中?二儿子和小女儿都要上龙城高中,这就是附加条件。”沈文信说完,心里面还是有点惴惴,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开这个方便之门,如果不能的话,沈文信可能还要花些钱找学校领导走后门,反正都要帮路景百做到。 第二十章 抹茶 - 摸宝 - 捡漏 看到父母为难的样子,沈文信一时间吃不准,便说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哈哈!文信,你老爸在龙城高中任教这么多年了,要几个名额还是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原来你们在耍我……” 沈文信哭笑不得,不过路景百的附加要求是完成了,这两件宝物算是正式归沈文信所有。 今天晚上,沈文信一直是抱着樟木箱子睡觉的,这两件宝贝是沈文信打响古玩店名声的依仗,暂时来说不会急于出售,而且资金方面加上易小军卡上的七十来万和自己的十来万,装修店铺和之后的捡漏资本是不缺的。 也许是在油榨村消耗了不少的心神,因此沈文信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了,看了来电显示是易小军,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蚊子,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易小军的语气有些怪异,沈文信刚睡醒,迷迷糊糊之间,听了这句话,不免犯嘀咕,说道:“好消息吧。” “丁老板决定免费赠送给我们古玩店价值一万左右的高仿明清瓷器,大约有五六十件,充门面足够了。”一般来说古玩店大多会摆设一些高仿的装饰品,而价值高的物件则会放到内部,很少会随意拿出来,毕竟安全上要做到位啊! “丁老板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啊,难道你说的坏消息也跟他有关系?”沈文信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易小军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有些奇怪,说道:“哥,你是我亲哥,坏消息就是我把昨天我们又捡得两个漏告诉他了,丁老板想要开开眼。” “五十多件高仿瓷器就是敲门砖啊,你小子怎么就这点出息?这两个宝贝是我们古玩店开业的镇店之宝啊,怎么让他说看就看啊,而且丁立名也是开古玩店的,同行相忌知道不?”沈文信的声调提高了几分,几乎差不多吼出来了,也难怪,这么机密的事,不到一天就传出去了,易小军的大嘴巴实在是太不严实了,这也让沈文信更加坚定了,以后出去捡漏,还是自己去吧。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丁老板这个人太狡猾了,三言两语就把我诓进去了,实在不是我多嘴啊,而是丁立名太无耻了。”易小军喜欢吹牛皮的个性,沈文信还是略知一二的,估计跟丁立名的关系不大,只是易小军为了不在丁立名那里落下风,便说出了两件大漏,以此来得到丁立名的注意力。 既然要往古玩方面发展了,名声很重要,沈文信暗自琢磨道:“让丁立名看看也没什么,何况他不仅是轩名古玩店的当家还是龙城收藏协会的会长,借他的嘴宣传造势也不错嘛。” 想通了这一点,沈文信缓和了下,说道:“好吧,你们确定了地点?” “丁老板说到他名下股份的一家茶馆,叫艺茗茶馆。” “好,等下你把具体地址发过来,我打的!” “嗯,我在这里等你,记得带着宝贝。” “放心,我没你这么马虎。” 沈文信挂断了电话之后,匆匆收拾了下,什么也没吃就在学校门口搭乘了的士,前往了“艺茗茶馆”。 半个小时左右,龙城的交通拥挤情况属于中上左右,这个时候还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上没出现什么状况,安全抵达艺茗茶馆。 刚到这里,肚子就有点咕咕叫了,沈文信习惯了吃早餐,如今都差不多到中午的饭点了。 “这么大的菜馆,还怕没什么吃的?等下叫点吃的就行了,反正是丁立名请客。”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丁立名想要开开眼,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 茶馆大厅的装修还是古典为主,低调中带着深沉的韵味,一张根雕茶几,与周围的装饰融为一体,让人身心愉悦,到了前台说明了房间号,一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带着沈文信来到了一间包厢。 简单质朴的装潢,类似于唐代的风格,一张小桌子之上有许多的蒲团,榻榻米踩上去并不硌脚,相反很舒适。 桌子上的茶具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而是有碾子、筛子、茶杯之类的,沈文信毕竟是学历史出身的,从装修风格推断是唐代无疑,那么从茶具来推断,丁立名招待他们的是出现在隋,兴起于唐代的“抹茶”。 这个茶艺,在国内还是比较少见的,主要是很少有茶艺师学习抹茶的制作方式,不过在海外,诸如港台之类的地方倒是很流行抹茶。 房间内有一名年轻貌美的茶艺师,穿着唐代的服饰,浓妆艳抹与唐代的美人无疑,静静地坐在哪里碾茶,十分的赏心悦目。 关于茶艺方面的知识,唐代的茶圣陆羽的《茶经》说得很详尽,沈文信粗略读过,却没有仔细研究,尽管知道是抹茶,却也不知道具体的来路,还是填报肚子为上。 除了茶艺师之外,房内还有东道主丁立名和死党易小军,丁立名还是很厚道的,并没有叫上其他人,人多手杂,丁立名的威望摆在那,让他看看也不吃亏。 “小沈,你来了啊?快来坐。”丁立名站起来客气地道,易小军帮着沈文信抬起用行李箱装着的宝贝。 而此刻沈文信并没有立即打开,相反对丁立名说道:“丁老板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嘛,听说这是您的茶馆,有什么填饱肚子的东西啊?我今天早上还没吃饭呢。” “哈哈,小沈真风趣,茶馆又不是饭馆,都是一些小吃和瓜果之类的,不过不用担心,我马上叫人带些吃的过来,不知道小沈你喜欢吃什么?” “螺蛳粉……” “我说蚊子,你来茶馆吃螺蛳粉?未免太奢侈了吧。” 沈文信说出这话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龙城地道的食物就是螺蛳粉,不吃他吃什么,而且做出来的时间又快,又好吃,我等不及什么山珍海味了。” “还真巧,我们店附近就有一家正宗的螺蛳粉店,我马上让人帮你打包。”丁立名信誓旦旦地道,对沈文信的行为一点没表现出不耐烦,茶艺师摆弄好了抹茶,沏上了几杯,丁立名说道:“小沈,在等的过程,先喝杯抹茶,一路上辛苦了,让你这么大老远带宝贝来,做老哥的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啊。” “说那里的话,丁老板日理万机的,能主动找我们兄弟俩,已经很给面子了,而且我们的宝贝也许入不了丁老板的法眼。”沈文信的话,显然话中有话,既然是竞争对手了,探听沈文信宝贝的虚实,的确有失身份,并且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丁立名首先是坏了规矩。 沈文信必定要说上几句,免得以后正式踏足收藏界的时候,丁立名会以为他好欺负。 “小沈,你太客气了,你上次转让给我的两件宝贝,可是许多人称赞不已的,这次的宝贝肯定更加好。”丁立名通过易小军的嘴,知道了些内幕,却只是表面而已,到底宝贝的来历是什么,还需要自己亲自掌眼。 上次交易的唐代青铜钵与明代象牙笔筒,龙城古玩市场上还是比较少见的,因此极为抢手,丁立名也极其喜欢,打算待价而沽呢,对沈文信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所以不会因为他在茶馆叫螺蛳粉而小视他。 “过奖,过奖。”沈文信并没有直切主题,抿了一口抹茶,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古时候喝茶还是比较麻烦的,不像现在,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一泡到底”,根本没有太多的讲究。 沈文信也不懂茶道,表现得很随意,毕竟没什么外人嘛。 与许多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人相比较,丁立名觉得沈文信够实在,不装模作样,应该值得深交,只是这次因为贸然要求鉴赏宝贝,所以还是很唐突的。 过了一会儿的工夫,服务员带了一碗香喷喷的螺蛳粉,进了包厢内,螺蛳粉的香辣成为了主流,使得弥漫的茶香和檀香成了配角。 横扫螺蛳粉,发出“唆唆”声音的沈文信,全然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在娇媚的茶艺师心中,对这个客人的评价是“农村人”。 丁立名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的感官中,沈文信只是随意洒脱而已,或者说对丁立名的这次要求,表现的极为不满而已。 他始终微笑着,细细品茗抹茶,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悦的情绪,显得温文儒雅。 “丁立名的定力很高啊,这样都不发飙!”沈文信偷偷观察了几次丁立名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见丁立名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看宝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也不排除丁立名的城府极深。 吃饱喝足之后,沈文信才姗姗打开行李箱,拿出了两件宝贝,放到了桌子上,此刻茶艺师已经离开了,一套完整的茶具也被撤下去了。 “丁老板,请看。” 沈文信首先拿给丁立名的是暖砚,他一上手就表现的很是激动,说道:“初看,我还是以为是故宫博物馆收藏的‘明正德款碧海腾蛟铜暖砚’,但是从工艺和材质推测应该是清代仿制前朝的暖砚,可能是顺治或者康熙年间这一段时期的吧,难得啊,很难得。” 前朝很多瓷器仿前朝的,而青铜暖砚在明代很少见,清代仿制就更可贵了,制作的工艺也属上品。 还没从震惊回过神来的丁立名,接过了由明末清初书法大家王铎手抄的《鹤楼集》羊皮纸原稿之时,时而诧异时而欢喜时而郁闷…… 涌现了许多的情绪,丁立名说道:“能见到羊皮纸的书籍,还是出自我国,以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见过,这还是第一次啊!而且是《鹤楼集》,我以前到过岛国一次,在他们博物馆看到了《鹤楼集》雕版,根据拓印上来看,这个似乎更加全面,难道是原稿的手抄?” 说完,又目不转睛地鉴赏,突然从扉页上看出了端倪,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张翀的笔迹,好像,好像是王铎!” “丁老板真是好眼力,这就是王铎的手迹!” “好,好,我丁立名有生之年能看到王铎书法大家的真迹,实在是太庆幸了,以前在某个大型拍卖行,买一副王铎的法帖,居然有富商开价五百万,实在让我汗颜啊!”那个法帖低价也不过八十万,硬生生让富商顶到了五百万,丁立名有心收藏,却无力和大富豪比拼财力啊! 丁立名平抚了激动的情绪,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之后,把手稿完璧归赵,他也知道这两件东西是沈文信的镇店之宝,打算用来造势的,不可能转让给丁立名,所以只好依依不舍地交还了沈文信。 易小军没想到,这两件宝贝有这么大的来历,看丁立名的样子,不论是手稿还是暖砚,价值都颇高吧。 一阵暗爽道:“哈哈,多亏我有先见之明和蚊子合伙,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漏啊!” 沈文信和易小军的合作伙伴,年底都有分红,采取对半制。 因此这两件宝贝,有一半的利润是他易小军的,能不高兴吗? 但是这也是散伙之势的根源之一,好在易小军的父亲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引起纠葛,沈文信也由此获得了不少的利益,宝贝不少,还收获了一家古玩店,高兴的应该是沈文信吧,这也是两人没有想到的。 第二十一章 豆青釉双耳扁方瓶 - 摸宝 - 捡漏 丁立名又和沈文信聊起了古玩方面的心得体会,让两人都受益匪浅,不得不说这次的鉴宝,尽管主题是观赏宝贝,却还是人际关系。 沈文信已经没了之前的张狂,表现的和平时一样,接受一个作为前辈的教导,学海无涯,刚步入古玩这一行的沈文信只是一个菜鸟而已,需要丁立名这样的老鸟指引。 “小沈,你前途无量啊!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你丁老哥。” “您说笑了,作为龙城收藏界的翘楚,您肯屈尊指点我,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从丁立名能够完整得说出两件宝贝的来历,沈文信就已经对丁立名暗自佩服了,而这个把小时之间,丁立名无私贡献了许多鉴定的小窍门与做古玩生意的规矩之类的,不仅让沈文信大开眼界,连同易小军也逐渐摸到了门路。 “有空我介绍几个有名的包袱斋和游击队给你们,以后的货源就不用愁了。”这两个职业都是古玩店提供货源的两大主力军,包袱斋是中介人,而游击队则是到各地乡下收宝,其中不乏一些好东西。 “那多谢丁老哥了。”这段时间的交流,让三人的关系上升到了朋友之间,而不是竞争对手了,主要还是沈文信能够拿出宝贝让丁立名鉴赏,再通过前面的交易,使得丁立名深深觉得沈文信不简单,不能成为敌人,相反做朋友是最好的。 丁立名给了龙城本地信誉不错的包袱斋、游击队的联系方式,沈文信、易小军都记下了号码,随后几人又闲谈了几句,便一起来到了轩名古玩店,拿高仿的明清瓷器。 每一件瓷器都用精美的盒子包装,除了美观之外,还有就是防磕碰,QQ车的后备箱和后面的两个位置都装满了。 轩名古玩店,一般情况下都门可罗雀,毕竟做这一行的,不会像餐饮一样,是人人都需求和必不可少的,冷清也在情理之中。 周末一些白领放假的话,可能会来到东街淘宝,平时人少是再正常不过了。 把丁立名赠送的明清瓷器装车之后,易小军说道:“这批货放到你家?店铺马上准备装修了,暂时没地方存放。” “还是放你家吧,你那别墅有的是地方。” “好吧,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了,我在东街随便走走。” 沈文信拿着的行李箱是拉杆的,并不招惹人眼,周围的地摊老板还以为沈文信是外地人呢!这跟有利于他捡漏。 前段时间沈文信逛过东街的地摊,并无收获,这次沈文信拿着一个行李箱,身份具有旅客的特征,因此刚走进地摊云集的东街,便有许多的古玩地摊的老板,兴冲冲地过来攀谈。 “兄弟,这是成华年间的官窑瓶子,只要8888!过了这个村子就没这个店了!” “老板,我这有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一万不二价!” “哥们,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收了一批铲地皮的货,里面有许多精美的陪葬瓷器,要吗?” …… 诸如之类的话语,沈文信只要一摸便知道真伪了,始终一言不发,摇着头,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末尾的一家地摊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商贩,手里面玩着手机,并不在意路过的沈文信,与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这是顶缸的角色,也许这个摊位是其朋友或者亲戚的。 沈文信走了一过去,一把手摸了一个造型独特的瓶子,在他的印象里面,似乎是方瓶吧。 右手刚触及方瓶,一个宝箱出现,沈文信第一次在古玩街的地摊摸到具有宝箱的物品,仔细看了看是九品的鹌鹑浮雕,把玩了一阵沈文信观察到了口沿和底部有些破损,这类方瓶与圆瓶比较,还是很容易损坏的。 这也许是方瓶只是九品的原因之一,打量了五分钟左右,沈文信结合这些日子恶补的瓷器知识,认为这应该是乾隆时期的双耳豆青釉扁方瓶,画片以开天窗为主,下面的大天窗绘画了鹿、灵芝、松树之类的,单从画风来看,鹿的形象极其怪异,而正是这种怪异,说明了不会是作伪的,上方的天窗则绘画了梅花、竹子的画片。 客观上已经确认是九品无疑,以沈文信临时抱佛脚的鉴赏水平估计这种制作水平比较粗糙的,不会是官窑,那么一定是民窑,从侧面的蝴蝶、花卉的风格来看,估计是乾隆晚期左右,也可能是嘉庆早期。 九品的民窑乾隆晚期豆青釉双耳扁方瓶,略微有些残损,从各方面综合考量,达到九品也并不奇怪。 不是一个大漏,却是一个老东西,沈文信有了购买的欲望,好不容易来一趟,见到了好东西怎么能留手呢!这不是沈文信的风格啊。 “老板,这个瓶子多少钱?” 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等沈文信叫了两遍之后,才放下手机,看了看沈文信说道:“那边的都是五百一个。” “五百?确定?” “我叔叔说是五百的,你要的话就拿钱。” 还真的是临时工啊,到底是他叔叔看不出,还是这小子说错了呢?沈文信也不马虎,掏出五百,立马捧着瓶子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九品的老物件啊,遇到适合的卖主,搞不好可以卖个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至少这是一百五十多年的老东西啊!尽管有破碎且是民窑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古董,单单这一条就足够了。 收藏界里有句话,叫做“宁买贵老,不买贵新。” 古玩这东西,只要是真的,收藏价值就会增加,而之所以许多人不会说具体的价值,也正是因为古董的市场价格波动太大了。 今天收获了一个九品的瓶子,还是不错的,沈文信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家里面,把三件宝贝好好地收起来,刚坐下来不久,一个电话就来了。 “咦,赵大海所长打电话找我干什么?”沈文信一看来电显示,心里面暗自揣摩赵大海这通电话的来意。 “小沈,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嗯,那段时间多亏赵所长帮忙了,我还没来得及谢您呢!” “哈哈,说那里的话,我也是刚刚从你父亲口里,知道了你的病情稳定了,前段时间太忙了,没空联系你,还别见怪啊!” 说到了这里,沈文信回忆起了在商思县的拯救性考古挖掘的棺椁,发生了这个异变,也是因为吸收了黑气,也不知道如今的进展怎么样了。 “赵所长贵人事忙啊,不知道专家们研究出了棺椁主人的身份?” “没呢,大概估计是明朝的,只是没有一个具体的结论,你也知道这些专家都爱扯皮。” “哈哈,也难怪啊,这个墓实在太奇怪了。” “对了,既然你的身体好了,商思文管所现在得力的人手我一个都找不出,小沈你还来上班吗?” 说到这里,沈文信略感抱歉地道:“赵所长,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最近我和朋友合伙做生意,所以可能不会到商思文管所上班了……” “这样啊,年轻人是该好好闯闯,那预祝你生意兴隆咯!” 赵大海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些失望,可是人各有志,赵大海也没理由阻拦沈文信发财嘛,何况在文管所工作,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混出头,起码要十多年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到商思再近距离看看棺椁。”沈文信对于这两具神秘的北斗七星棺椁的疑惑,一直萦绕在脑中,虽然无法在商思工作了,到那里看看情况,还是可以的吧。 “没问题,你到了商思县的话告诉我,老哥好久没跟你喝酒了。”以前在商思工作,沈文信和赵大海意趣相投,虽然是上下级,却和朋友一样,赵大海也是沈文信在商思唯一要好的朋友,毕竟文管所的工作性质,限定了沈文信的交际面不会太广。 “那我就先行感谢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的家长里短,便由赵大海首先挂断电话,沈文信结束了这次的谈话,使得沈文信陷入了沉默。 回到商思县是肯定的,沈文信要去看看那股黑气是否还存在,或者说回到了原点的沈文信,能否解开自身的这个秘密。 为什么会有“摸宝”的能力呢? “难道墓主人真的是朱允炆?也只有这种特殊的身份,才会附加如此诡异的黑气吧。”沈文信暗自思索了一阵,这个时候沈中兴下课回家了,入门之后说道:“文信,你在发什么愣啊?” “没什么,爸,最近我要去商思一趟,上次我病重多亏了赵所长的帮忙,肯定亲自登门谢谢他,而且以后古玩店开张了,可能时间上就紧张了,乘着现在有时间。” “是啊,上次在商思如果没赵所长的相助,也许你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吧,是该好好感谢人家。” “嗯,您不是经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赵所长的确是一个好人啊,对了,爸,这是我在东街淘到的宝贝,您来掌掌眼。” “你小子,一出去就淘宝啊!”沈中兴惊诧不已,沈文信怎么现在的眼力如此高超啊!不由得好奇这次他又捡到了多大的漏。 沈文信来到了房间,拿出了瓶子,刚入手,老物的手感确认无疑,沈中兴的鉴赏水平虽然没丁立名高,却还是比业余的沈文信老道许多。 “是一个老物,乾隆时期的双耳扁方瓶?是官窑的还是民窑的啊?” “民窑吧。” “可惜了,口沿和底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价值一下子就掉了一大截,你是多少钱买的?” “五百。”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五百,还是五万?” “五百!” “文信,我算是服你了,你老爸我学了这么久的收藏鉴赏知识,一直都不敢怎么出手,你小子怎么一出手就一个准啊!” 也难怪沈中兴的反应这么大,这个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乾隆晚期的物件,价格至少在十万上下波动,不会低于这个标准,而沈文信只是一出门就捡了一个,不得不说用五百买个高仿的赝品都够呛的,何况是真的! 沈文信的捡漏本事,再次让沈中兴大开眼界,与之前购买的总价格是五万、三十万不同,这次他是用五百! 虽然获取的差价没那个手稿、暖砚高,第一感官却是很刺激。 第二十二章 崇洋媚外 - 摸宝 - 捡漏 晚上,沈中兴把自己儿子又捡了一个大漏的消息告知了吕凤来,惹得两人一阵惊呼,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用极低的价格购买升值潜力颇高的古董,基本等同于中大奖。 且不说父母二人在沈文信的耳边叨咕了一大晚上,回到了房间沈文信习惯性地抱着装了手稿、暖砚的樟木箱子入睡,没发现金光融合的速度加快,并且深入每一寸的肌肤,这个过程仔细感受的话很容易发现,不过此刻沈文信正在睡梦之中,并没有知觉而已。 他的梦中,一个虚幻的面孔,手持挥毫,龙飞凤舞,一副书法大家泼墨的场景若隐若现,次日第二天清晨,沈文信刚起床,摇了摇头,回忆了晚上梦中的画面,不知觉地走到了大厅,从柜子里面拿出平时沈中兴练习书法的文房四宝。 用镇尺摊开一张上好的宣纸,现代宣纸的价格没古代这么夸张,也就三块钱一张而已。 点墨,书写、收笔一气呵成,犹如神助一样,一行草书写成。 “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这句话是四百年前的一句歌谣,抨击的是当朝的权贵严嵩。 “我怎么会写这句话呢?而且这是我的文字风格嘛?怎么很像王铎的草书行文?。”沈文信挥毫书写完毕的时候,沈中兴也起来了,看到了这一幕极为好奇,说道:“草书的风格类似于王羲之,应该是某个书法爱好者的墨宝,墨迹是新的,应该不是古董。” “不会是你写的吧?都比得上我了,文信你什么时候学习书法的?”这幅作品,按照沈中兴的判断,至少是一个临摹了王羲之或者王铎书法几十年才会有的成就,虽然没有独特的韵味,也难能可贵了。 “额,刚学的。” “没想到以前字如爬虫的文信,居然有这一手好字,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沈中兴一副啧啧称奇的样子,鉴赏着沈文信的墨宝,不由得心生疑惑,自己的儿子最近太奇怪了,无端写出这么一手好字,虽然达不到大师级别,至少比他这个业余的书法爱好者强上一大截了,没有书法的天赋加上勤奋的努力,很难达到这种程度啊! 沈文信乘着自己的父亲还在思考的档口,借故上厕所,独自缩在卫生间里面,看着双掌,一副还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刚才那副书法作品是我写的吗?在我记忆里面根本就没拿过几次毛笔啊,难道,难道是金光?” 沈文信最终找到了为什么会这一手书法的原因了,应该是金光赋予的,但是为什么会以梦境的形势出现一遍,然后再回归现实? 只从沈文信从昏迷之中苏醒过后,一幢幢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接踵而至,沈文信的神经已经大条了许多,自我宽慰道:“算了,多一门技艺,多一条门路嘛,以后古玩店的匾额就不用假手于人了。” 想到了古玩店,沈文信又开始考虑应该起什么名了,必须要有内涵啊。 “每次捡漏都是会出现宝箱,而且要摸,既然这样,古玩店就叫‘摸宝行’得了,够古典韵味吧。” 其实摸宝两个字,第一让人反应的是类似于赌博的玩意,不过收藏这一行本来就要一点运气,也正对了摸宝这两个字。 眼力、运气缺一不可啊! 把这个决定发短信告诉了易小军之后,乘着书法的劲头还浓郁,沈文信再次来到了大厅,书写了三个大字“摸宝行”。 找机会去找老师傅做个匾额就成了,当沈文信书写好了,易小军发来了赞同的意见,虽然这个古玩店是两人合力开的,基本上做主的还是沈文信,毕竟他是内行嘛,易小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沈文信还是要尊重易小军的意见,此刻露了一手书法的沈文信,已经沉浸其中了,吹拂着“摸宝行”的三个大字,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吕凤来走了过来说道:“文信,你的书法不错嘛,摸宝行是你们古玩店的名称?有意思啊!” 说了一些套话,吕凤来话锋一转,说道:“文信,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下,昨天我在办公室跟韦老师聊了一会天,她提到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二十多岁,刚从澳洲大学毕业回来,所以,看看你是不是有时间,两人见见面。” “韦老师?以前教我数学的韦老师?她的女儿是不是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鼻涕虫?” “是啊,说实话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回忆小时候在学校教职工小区内与鼻涕虫一起玩的场景,沈文信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这个韦鼻涕虫从小就邋遢,名副其实的丑小鸭啊!不会要跟丑八怪相亲吧? “虽说女人小时候和长大的变化很大,但是她到底人品、长相如何还是难以判断啊,见见也无妨。”沈文信也想瞧瞧女人的改变会有多大,是不是像小说里面一样? “好吧,你们确定了时间?” “嗯,今天早上九点,凤凰茶餐厅。”这是一间香港的连锁茶餐厅,在龙城还是比较著名的。 “老妈,你这完全是先斩后奏啊,既然你们两个都定下来了,现在通知我,只是走个过程吧?”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要不要穿得正式一点啊?” “随便你啦,只是见个面,又不是订婚。” 如今的父母张罗着相亲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沈文信的事业刚有了起色,确定了以后的发展路线,这些沈中兴、吕凤来都看在眼里,有了事业的基础,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似乎是一种常态,沈文信之所以没有反对,主要还是让父母安心而已。 为了不掉份,沈文信找了一件相对正式的商务休闲服,这还是在商思文管所,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买的。 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沈文信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凤凰茶餐厅,从背影上看,这个女人还是不错的,直发披肩,一身小西服显得较为端庄。 刚一落座,鼻涕虫,也就是韦娟娟长大的形象就映入了沈文信的眼帘,怎么说呢,没有小说中描写的一见钟情,也不是倾国倾城,相反很是普通,要有特别的,那么就是妆稍微有点浓,看不清楚“假面”的真实面貌。 “没有所谓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啊?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来的时候,沈文信还在幻想韦娟娟的容貌,按照一般规律和情节来说,小时候丑陋的女孩,长大了不都是奇美无比吗?再和以前的青梅竹马邂逅,发展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小说、泡沫剧毕竟虚构的成分多,现实里面哪里有这么多美女,沈文信捡漏的运气不错,遇见美女的概率实在太低了,更何况是从小的玩伴呢? “沈文信?” “是的,韦娟娟对吧?” 两人确认了各自的身份之后,韦娟娟便大方地说道:“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点些什么的吃?” “好吧。” 随后两人点了两个A餐、B餐,也许是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韦娟娟在吃早餐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与目前国内的就餐礼仪完全不同。 毕竟现在的国人就餐,基本上在吃的时候都会闲聊,或者谈正事,所谓的酒桌文化就是这个,西方人则讲究吃饭就是吃饭,谈事就是谈事,一码事归一码事,分得很清楚,似乎倒是和华夏古代的传统文化一脉相承了,古代的华夏人士大夫阶层可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如今国人却丢得差不多了。 澳洲虽然是大洋洲,文化却是西方的。 沈文信很不习惯,也尊重韦娟娟的做法,尽量学得绅士一点,这一餐吃得很别扭。 “不好意思,在澳洲待久了,进餐的礼仪也根深蒂固了,所以不要见怪啊。” “没事,不知道最近你在那高就啊,海龟似乎很受大企业的青睐吧。” “其实我不想回国的,本来在澳洲有企业要我的,可是因为有些原因便和我失之交臂了,你说国内不论生活环境、人文思想之类的那里比得上澳洲,我喜欢的就是那种农场生活,有一栋大房子,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群牛羊,多少悠闲自在的生活啊!对了,龙城的房价实在是太高了,这个梦想在国内是无法实现的……” 一提到海龟的身份,韦娟娟就长篇大论,反正吃过饭之后的这半个小时内,她都在说澳洲的诸多好处,似乎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一样,总得来说,沈文信评价韦娟娟就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 “看来不合适啊。”沈文信本来就抱着看一看不吃亏的心态,不由得打断韦娟娟的话语,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这餐我请客吧。” “不,AA制。”韦娟娟说得很坚决,也许思想观念不同吧,西化实在太严重了。 “好。” 沈文信乐见其成,AA制了这顿,随后也没继续下一个节目,在沈文信看来这个海龟已经是半个洋鬼子了,他接受的是传统的文化熏陶,与韦娟娟在一起,那么观念的冲突会极其严重,何况本来沈文信就对她没有对上眼,何必浪费时间呢? 双方的交集,也不过是父母是同事而已,敷衍过就成了,现代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相亲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接下来的发展,还是要看双方是否有好感。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二十三章 包袱斋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与假洋鬼子韦娟娟分道扬镳之后,便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市区内,也许是很久没逛龙城的街道,亦或者这些年市政建设方面极为快速,使得龙城的大部分的街道变化很大,不知怎么的,沈文信顿时迷路了。 “果然我的方向感也不是很好……”沈文信自嘲不已,将错就错,穿插在不知名的巷子里面,不一会儿进入了类似于花鸟市场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街的市场,人流量还是不错的。 除了花卉、宠物之外,这个市场内部还有许多的跳蚤市场,也就是家里面不用的东西,拿到这里来交换自己有用的,或者出售。 沈文信也觉得奇怪,怎么胡乱闲逛都会来到淘宝胜地花鸟市场哩,这里的人三教九流,流通的物件品种繁多,有老物存在的可能性极大。 在跳蚤市场这个区域,沈文信仔细挑选旧物,一圈下来大多是十多年或者几十年的老物,比如什么解放后至开革开放那个时期的东西,大多表现的是“战斗状态”,还有小人画、纸币、淘汰的家电之类的,但是不无法引起宝箱出现,这说明老物的年限和价值有一个标准,至少无法达到上万的规格,也许无法评定为九品吧。 当然这只是沈文信的猜测,东西都不错,还是具备收藏价值的,那段时期的文物,再过个一百来年,价值就会水涨船高了。 不过却不入沈文信的法眼,略带失望地准备离开跳蚤区。 正在这个时候,沈文信看到一个大概和其同龄,穿了一身阿迪王,这个名牌证明了国人山寨的能力突破了天际!可见此人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太好,也许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说不定。 只见他跟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好几的人商谈着什么,那个人怀里面包着一件东西,拿出来之后,年轻人把玩一阵,点了点头,便交还给了他,然后说了一堆什么话,沈文信距离的不是很远,但是因为周围的环境比较噪杂,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瞥了一眼,发现这个物件应该是一个盘子,色彩很鲜亮,估摸着是粉彩盘吧?没有摸过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打算过去接触一下,沈文信上前问道:“请问两位老兄,这盘子你们在交易?能不能让我看看。” 杨宇是这个地头的包袱斋,花鸟市场里面也有一些古玩店,所以他都会在外围寻找一些卖主,把这些人介绍过去,从而按照交易价格,获取百分之五左右的报酬。 高中毕业之后,便专门从事包袱斋的工作,闲着的时候则去工地打工,养活自己倒没问题,接触了古玩四五年的时间,具备了一定的鉴赏知识,而且还在一家古玩店做过一年左右的伙计,跟老师傅学了不少的知识,在瓷器方面的造诣颇高。 知道这个东西是个老的,便身旁的宝主说道:“既然有老板要看看,反正您也是要转让的,就让他玩玩呗。” “好吧,这是家里面留下来的,您掌掌眼。” 沈文信接过盘子之后,第一感官是很艳丽,按照记忆上的资料看,不会是国内出产的瓷器,那么又保持了传统的一些风格,上面绘画了不少的假洋鬼子,看来西化比较严重。 而最为主要的是宝箱并没有出现,这说明这个瓷器达不到九品的价值,沈文信把玩了一阵,便说道:“有一眼,东西不错。” 说完就把盘子还给了宝主,意思很明确,东西的艺术价值还不错,可能是高仿之类的,出于对“摸宝”信任,沈文信主观的认为这个盘子是一个仿品,当然不排除是一个价值不高,年限不久的老物。 “兄弟,这个盘子你看底部,写了‘大冢’两个汉字,从画片和风格上说是‘伊万里烧’粉彩盘子,时间上应该是侵华时期的,当时遗留下的这类器物很多,价格在五六千左右吧。” 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不免让沈文信对他刮目相看,如果有十品的话,那么这个盘子肯定也会出现宝箱,只是这种物件尽管有收藏价值,升值的潜力不会太大,不是沈文信的菜。 既然物件沈文信无意购买,也没理由在这方面纠缠,对于瓷器的鉴赏知识,沈文信并不是很高明,知识有摸宝之后的主观印证,结合网络和鉴宝的书籍,给出的一些比较可信的说法,如果说无法有这个条件的话,单纯搜罗记忆,沈文信无法准确说出藏品的来历也不足为奇。 不过沈文信却对这个包袱斋有了兴趣,古玩店开业在即,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老道的鉴定师傅要价不仅高且被龙城老资历的古玩店买断了,因此要找一个靠谱的掌柜坐镇,还是很难的,自己寻找人才和员工是当务之急的,碰到了有眼力价的包袱斋,沈文信怎么能够错过呢? “不知朋友你贵姓啊?我对瓷器方面不是太在行,看不准并不奇怪,买卖不在仁义在嘛,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去跟你去附近的古玩店看看。” “好啊,看你的样子是刚入行的吧?古玩讲究的经验,这类的盘子我这几年都看过几十个了,老旧我一眼一个准,我叫杨宇,是这个市场的包袱斋。” 沈文信主动伸出了手,两人礼仪地握手之后,沈文信说道:“我叫沈文信。“ “哦,沈文信啊,和最近崛起的一个捡漏好手同名同姓哦。”杨宇也不在意,觉得此人肯定不具备龙城收藏界炒的火热的沈文信,他可是捡了两个大宝贝啊,唐代的青铜钵、明代的象牙笔筒,转让给了轩名古玩店老板丁立名,不消多时就传开了,当然丁立名没有把最近沈文信捡到的手稿、砚台泄露出去,不过这上百万的交易,也着实让许多幻想捡漏的圈内人心痒难耐。 “是这样啊。”沈文信笑了笑,跟着两人前往了附近的古玩店,他一直全程观看了交易的过程,最终以六千成交,皆大欢喜的局面,而杨宇也获得了相应的报酬,三百的中介费。 出了古玩店的门口,沈文信略微好奇地道:“一次交易你就得了三百,比在工地打工赚得多了啊,每天能成交几次啊?” “你说笑了,包袱斋这一行竞争还是蛮大的,我刚入行的时候一个月都没一单生意,最近也只是成交了这一单而已,你也知道很多人会选择直接去古玩店,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寻找客户,必要的鉴定知识也要具备的,不然拿个假的去古玩店,不仅会浪费时间,还会使得丧失信誉……” 杨宇说的时候满含辛酸,不过如今的他至少能够养活自己了,过得也不是太差,与底层的包袱斋相比,他已经算很好了。 “那么你想过找一份稳定的职业?” “实话说吧,我只读过高中,连毕业文凭都没,待遇高的工作,前提条件都是大学以上的学历,与我根本无缘,我以前也在古玩店做过,可是学徒的工资太低了,又什么都要做,所以才来做包袱斋,谁不想生活好一点啊,可是都要有机遇啊!”杨宇的家在农村,到城市打工已经很多年了,也没积累多少的钱,要衣锦还乡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杨宇也不知道了,看到沈文信与他同龄,不像是坏人,便不知觉地说了一些自己的私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近我要开一间古玩店,想请你工作,有这方面的兴趣?待遇方面,每月底薪两千,加上收回来的宝贝奖金提成百分之五,如果干得好,底薪会有增加,奖金也是。”沈文信了解了杨宇的基本情况之后,觉得他应该是这方面的人才,做了这么多年的包袱斋又在古玩店做过,基本的流程、规矩都懂,如今的沈文信缺少的就是这种混迹古玩多年的人。 丁立名介绍的包袱斋和铲地皮的人,都是一些成名人士,在龙城本地名声不小,排场自然很大,要和他们建立联系,还需要拉下脸皮来,不可能收入麾下。 而杨宇则是新生力的包袱斋,也许过些年会成气候,如今还是停留在温饱线上,如果这个时候拉他一把,杨宇肯定会努力工作的,这一点沈文信很清楚。 他要的是核心的员工,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类型的,人少不要紧,最主要的可靠。 “你,你真的是最近崛起的沈文信?怎么,怎么连‘伊万里烧’都鉴定不出来?不会是骗我的吧?” “哈哈,杨兄弟,如果我说看不上那个盘子,故意不说,你信吗?既然我都捡了上百万的漏,几千块得东西看得上眼?” “这倒也是……”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带你去位于步行街金鱼巷的店铺瞧一瞧吧,最近还在装修呢。”沈文信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了,包里面还拿着早上书写的“摸宝行”三个字,随带看看易小军有做匾额这类的门路不。 “好。”杨宇实在有点疑惑,这人年纪不大和自己差不多,运气怎么这么好?而且还要开古玩店了,位置还是这么好的地段,杨宇顿时觉得可能遇上贵人了,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能跟收藏界的名人一起工作,对他的古玩经验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助力。 最为主要的是,这个待遇实在太优厚了,古玩店的学徒级别,哪里有什么底薪,无非只是包吃包住,忙碌了一个月,至多拿个一千左右,还什么都要干,重活、累活、脏活,都是学徒的职责。 这个提成也极其人性化,提到了杨宇的工作积极性,类似于包袱斋中介的费用,如果在其手上成就了一件百万开外的古董,那么他就可以得到五万的奖金啊!想想都兴奋。 第二十四章 重回商思 - 摸宝 - 捡漏 这几天金鱼巷的门面一直是易小军在负责,雷厉风行的他一早就谈妥了,把两个小吃店的门脸回收了,如今正在找工人拆墙,扩成一个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店铺。 古玩店有这么大的空间,也是比较少见的,具体的装修风格还没定下来,易小军打算先处理好这些事宜再找沈文信商谈。 而此刻沈文信刚好带新找来的员工杨宇来到了这里,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施工队正在紧锣密鼓的工作,易小军和一名中年人站在一旁,用极大的声音商谈着什么。 毕竟要拆墙,噪声很大,不可避免的要大声说话,易小军眼尖,看到了沈文信,便拉着中年人到了相对安静的对面说道:“我来介绍下,这是大老板沈文信,而他是这次装修施工的包工头吴老板。” “吴老板你好,别听小军胡说,这间古玩店是我们合伙开的,没所谓的大老板之类的,您以后叫我小沈就好了。” “沈老板太客气了,易老板刚才还在说你了,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哈哈,不会说我的坏话吧,对了,向你们介绍下,这是我新招聘的员工杨宇,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小军,你不是总说人手不够吗,现在给你找了一个帮手。” 说着沈文信右手示意,介绍的比较隆重,显得对杨宇极为重视的样子,易小军拍了拍杨宇的肩膀,十分高兴地道:“杨兄弟,以后还请你多多帮忙了,非常欢迎你加入。” 杨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能在这个地段开这么大的古玩店,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古玩城了吧,家底应该很殷实,能得到老板如此的厚爱,在这么多年的打工生涯里面还是鲜少遇到的,故此欣然接受,说道:“易老板,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啊。” “别这么见外,你年纪多大?” “二十三。” “哦,那我们两个比你大两岁,以后叫我易大哥就成了,你那个家伙你就叫蚊子哥……” 沈文信一掌拍了过去,全然不顾形象,说道:“杨老弟,你叫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混蛋叫和尚就成了,小时候……” “停!别揭我的短行吗?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古玩店的老板了,对了,这间店铺打算起什么名?我好去注册营业执照,装修风格?” 一谈到正事两人也收起了嬉闹,沈文信拿出了一副书法作品,说道:“这就是我们店的名称,我打算做个匾额,你认识这方面的人?” “摸宝行?有意思啊,我去问问吧,这方面的人不是太熟悉。”易小军仔细看了看,极为喜欢这三个字,还在诧异是那个书法大家的作品呢。 杨宇插言说道:“两位老板,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大家,可以帮你们联系,我相信这件书法作品,他也会乐意制作的。” “那就交给你了,对了,蚊子,这是伯父的手笔?” “不是,是我随手的涂鸦。” 沈文信这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震惊,不由得泛起了白眼,这,这是信手之作,那么他们的字还不是鬼画符? 人比人气死人啊! “没想到沈老板,年纪轻轻的,字写得这么好,实在让人佩服啊。”包工头吴国栋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如今科学技术高速发展,借助于电子产品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用纸笔写字的机会越来越少,因此国人的书法平均水平达到了历史最低点。 古人的字如其人,现在已经不太实用了,因为人们的字都很差…… “吴老板太过奖了,不知道如果把这个店整体装修下,包括外部以类似于古代木质阁楼的样子怎么样?” “按你这么说,这些混凝土的结构都要拆掉啊,基本上要重新建造,价格会高许多。” “嗯,重建吧,先把这里拆完,小军,你再找个设计师把整体做个设计,室内方面可以缓一缓。”沈文信看了看场地,这里基本上都是一层的门面,拆完也耗费不了多少工时,既然要开一家上档次的古玩店,那么建造了一个带阁楼的古典建筑是势在必行的。 “好,一切以你的意见为主。”易小军也不含糊一口答应了,到一旁与吴国栋商谈下具体的价格,如果全是以古代建筑风格建设的话,这方面的工匠要高很多,材料的话,龙城的辖区范围内,大多是山地,所以木头很多,满打满算,要建个古代的一层带阁楼的房子,至少要四十万左右,吴国栋还保证会附加装修的份额,毕竟装修都是木匠为主,这次的建筑又是古典的,所以在建设的时候会顾及装修。 最终成交价在四十万,这一点沈文信还是比较满意的,四十万并不是太多,那么易小军的卡里面还剩余三十多万,而沈文信则有十多万。 最为主要的是,两人还获得了两件价值不菲的老物,王铎的手稿、清初的青铜暖砚,等于是还有几百万在手呢,只是还不急于脱手而已。 解决了摸宝行的建筑风格,沈文信让杨宇带着自己的作品去找制作匾额的大师了,而古玩店要开张,免不了要一段时间,沈文信和易小军在附近找了一间饮品店,两人坐了下来,沈文信说道:“和尚,最近我要去一趟商思,龙城的摸宝行就靠你和杨宇两个人了。” “去商思县干嘛?哦,对了,你以前在那上班的,那你早去早回啊,我们两个还要去捡漏呢。”易小军跟着沈文信捡了几次漏,有点心痒难耐了,毕竟这类的事情,还是极为牵动人心的。 “这个可不好说,也许我到了商思,事情办好了之后,会到其他地方逛逛,店里面的货源还是不充足啊,以后你就主内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龙城这里离开不开你的,杨宇这人,你还要考察考察,专业素养还不错,只是还没熟悉之前,不要把机密的事情交给他。”沈文信的做人原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杨宇的工作能力不错,在收藏这行接触的层面也多,对摸行宝的发展是有益的,但是如果人品不行,沈文信也绝对不会要的,比如摸宝行之后的宝贝多了,假若杨宇监守自盗的话,那么损失就惨重了,所以沈文信才会有此一提。 “你放心吧,杨宇嘛,我会好好观察的。” “对了,最近我又捡了一个漏,你有空到我家去看看吧。” “大漏?” “小漏而已,你以为龙城有这么多大漏啊!一个民窑的双耳扁方瓶,乾隆晚期的吧。” “乾隆年间的,还是小漏?我看现在的市场上乾隆年间的很吃香啊。” “那是官窑的,民窑的行情一直不是很好,而且这个扁方瓶有破损,且市面上很多,所以价值低了一些。” “你多少买的?” “五百……” “你妹的,你怎么总是这么好的运气啊!这个瓶子怎么说都几十万吧?” “没这么高,十万总有的。” “苍天啊!你太逆天了,对了,蚊子,你怎么会书法的啊?以前没见你对这方面感兴趣啊。” “开玩笑,怎么说我都是出自书香门第,我老爸好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承父业呗。” 沈文信和易小军两人喝着奶茶,侃大山,一副好基友一辈子的样子。 跟易小军交代完了之后,沈文信赶了一班车,坐上了前往商思的客车上,估计五六个小时就会抵达商思县,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沈文信提前告知了父母前往商思县的决定,闭目休息一阵,沈文信一睁眼,已经是六个小时的事情,抵达了他曾经工作的地方――商思县。 这里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拥有了“摸宝”的能力,从而开展了捡漏的大业,而他也逐渐意识到,金光的作用不仅限与此,一梦醒来,获得专家级别的书法,这就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信号。 高于沈中兴业余的书法,低于书法大家王铎,沈文信自己定了所谓的“专家级别”的书法。 这个时间段,赵大海忙碌了一整天肯定疲累了,所以他也没登门,直接到附近的一家旅馆休息,到了早上的时候,径直来到了商思县文管所。 “哟,这不是沈文信吗?听说你的身体好了啦,以后还来上班吗?”这是一名曾经同事的人,过来与沈文信攀谈,聊了一会儿,沈文信由他带领下,来到了赵大海的办公室。 “赵大哥,好久不见了,上次多谢你啊!”沈文信还特意带了果篮,聊表谢意,他知道赵大海的为人,如果给过于贵重的东西,会降低沈文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来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声,好开车去接你嘛,这次我们哥俩一定要好好喝几盅。” “不醉不归!哈哈。” 沈文信很怀念以前在文管所的工作,虽然单调,却有一个好的上司,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十分有纪念意义。 聊了一会后,沈文信切入主题,说道:“研究北斗七星棺椁的工作,还在进行?” “嗯,不过最近已经被上级部门的专家,转移到设备健全的文化局了,我的工作也到此结束了。” “什么?棺椁转移了?” “是啊,在某个地方封闭性研究吧。” “可惜了……”沈文信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想再看一眼神秘的墓主人,却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次来到商思的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 第二十五章 人面陶罐 - 摸宝 - 捡漏 赵大海瞧见沈文信极为失望的样子,不免产生了疑问,按理说沈文信的病情是在抢救性挖掘之中引起的,一般来说,人们不是会对其造成伤害的事物选择逃避吗? 吸收了秽物之气的场景,赵大海还是能够回忆出的,沈文信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许多个问号萦绕在赵大海脑海中。 “文信,你可惜什么?” “没,没,赵哥,你离下班还有段时间,我去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家定个位置,下班了打个电话给我。”现在离中午下班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沈文信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和赵大海闲谈,会影响他的工作。 “好的,我来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这段时间你随便到商思街道逛逛吧。” “嗯,那我不打扰你了。” “说什么话,你能来我很高兴,老哥以为你做老板了吧,把我忘了呢。” “哪敢,赵哥对我的恩情,小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沈文信与赵大海客套了一阵,离开了商思县文管所,这里距离繁华的商思县中心地段有一段距离,处在郊区的边缘地区,附近的一家饭馆以野味著称。 在小地方,野生动物的限制不会这么严格,而有买卖就有杀戮,因此商思县山区的野生动物受到了不少的伤害,沈文信也无力改变这个局面,只好随波逐流了,毕竟这里只有这家的菜式原汁原味一些。 定了个位置之后,看了看时间,赵大海还得有段时辰才来,便在文管所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休息,躺在树荫之下,仰望蔚蓝的天空,一朵朵白云飘过,呈现出不同的形象。 沈文信的内心得到了净化,龙城是一座工业城市,空气的质量无法和这里比较,因此这样的天空画面,还是难得一见的,整理这段时间的收获和今后的发展路线,沈文信的思路异常清晰。 摸宝行,以后要打造的是一流的古玩店,不仅要吸引买家、卖主的关顾,还要提高知名度,开办小型拍卖场或者大型的!致力于做龙城收藏界的翘楚,继而覆盖全国。 这条路是艰辛的,但又充满挑战,而跟着他一起的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死党,他不孤独! 有了易小军的加入,沈文信就不需要事必躬亲,而且很多事情交给他处理就是了,并且能这么快有一个占地百来平米的场地建设一座古典木质结构的二层带阁楼的建筑,易小军起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第一层是门面,第二层则可以分出一个会客室、鉴宝室、职工房间、店主办公室之类的,阁楼则是专门收藏重要的宝贝。 沈文信都大致可以勾画出这座建筑的具体功能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知觉地会心一笑。 男人有了事业之后,进取心就会更加强烈,自我价值得到了充分体现之后,腰杆就挺直了许多,与先前在这里做一个小白领不可同日而语啊! 为了每个月的死工资,跑前跑后,还差点丢了性命,不过也因祸得福,古人的话还真有深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文信的脑中一阵胡思乱想,突然被一个中气十足的笑声惊醒,不远处的岸边一个老者在那垂钓,似乎有了收获。 “哈哈,运气不错。”只见老者把一条野生的河边鱼放到了鱼篓内,盖上了盖子,熟练地挂了一条还活着的蚯蚓,野生的鱼都比较聪明,不吃死的蚯蚓,这也说明老者的钓鱼技术不错,可是使用的鱼竿并不高档,只是单纯的竹竿而已。 老者的经济状况也许不是很好,钓鱼是为了生计,而不是和现在的钓鱼爱好者一样,是排解压力、舒缓情绪的一种方法。 看年纪老者大约有六十好几,却身体强健、精力旺盛,沈文信认为这位老者应该是经常做农活的。 闲余时间则一大早来钓鱼到集市上贩卖,文管所周围有几个村落,显然老者是当地的村民。 钓鱼这件新鲜事,在城市里面很难亲眼看到有鱼上钩的情景,沈文信也不例外,本想去询问下有关垂钓技巧的,视线从鱼儿转移到鱼篓的时候,沈文信心神为之一振。 立刻走了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为了不吓走鱼儿,沈文信的声音压低了些,说道:“老人家,看你的收获不错,钓鱼的技巧很高超啊,实在让晚辈艳羡。” “小伙子,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是哪来的啊?钓鱼要有好收获,不二法门就是‘耐心’二字。”老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了看尽世态炎凉的表情,他这个年纪了,对许多事情都十分看得开,不追名、不逐利,逍遥自在,偶尔钓鱼、种田,享受天伦之乐,比许多所谓的权贵者幸福多了。 沈文信咀嚼地这句话,单单耐心二字,要做得到,在他这个年纪还是很难的,姜太公用直钩钓鱼,钓了大半辈子才等到周文王,成为一代贤相,功成名就,这就是耐心。 如果半途而废的话,也没周文王的委以重任了。 而沈文信在听老人家述说之际,乘其不备,偷偷地摸了一把“鱼篓”,这个东西,简单的说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编制的鱼篓,而是陶罐,形状极为怪异,令沈文信惊奇的是盖子,以人面的造型,在老人家掀开放鱼的时候,他以那个角度观看,人面居然冲着他笑。 在古代人面的造型多用于祭祀的器物之上,而这个造型有点类似于青铜盉,人面的理念也是先秦的青铜器常见的造型,比如商代后期的人面青铜鼎,出土于湘南宁乡黄材,藏于湘南博物馆。 这个特点的陶罐,会是老物件?沈文信单单这么惊鸿一瞥,着实拿不准,只好借故攀谈的时候,悄然摸了一把,果然一个宝箱徒然出现,仔细观看质地和浮雕,沈文信发现这是一个六品黑铁质地,鹭鸶浮雕宝箱。 “六品的漏!难道是汉代百越民族一支生产的陶罐?”沈文信努力回忆商思县出土的民俗器物,发现有过类似的,应该是当地特色的文物,毕竟百越民族在秦代的时候,接受了中原地区的许多技术,包括了烧制陶器,从器形上看应该是参照了青铜器,但是工艺水准显然没中原地区的好,所以胎质不佳。 摸准了是老物,沈文信一番推断,再加上本身在商思文管所工作了一年,对这里的民俗文物了解不少,因此大致确定了年限和来历。 而这类的陶罐,历史价值颇高,属于祭祀用具,而不是食用器,所以单单以这一点来说,达到六品的程度是可以理解的。 品级的评定参考的综合价值,这一点沈文信从前面几个老物中得到了一些佐证。 在汉代的陶罐中,绿釉陶罐,并且是脱釉的市场上比较低迷,真品的价值达到2500左右,连上万都没达到。 主要是这种陶罐市场上很多,并且文物价值不高,因此呈现出不符合历史的价位,在一般人的影响中,跨越了这么多年的汉代绿釉陶罐怎么会价格这么低呢? 其实评价一个文物的价值,要考虑各方面的,属于综合价值。 尽管这个人面陶罐的一个少数民族的产物,却有极大的历史价值,说明了那个时期中原地区和百越的交流,体现了当地的人文思想。 文物的价值,受到的因素制约很多,既要符合市场规律,也要看综合评定,所以很多专家都不会说具体的价格,只是一个参考价位,以类型的文物做参照罢了,波动幅度太大了。 沈文信在思索之际,过了大半个小时,两人也聊了一些家常,老人家很健谈,沈文信和她交谈之中,收获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此刻又有一条鱼上钩了。 “小沈,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才半个小时就又有一条了,而且还是大鱼,我看有一斤半左右吧。”纯野生的鱼,个头一般不大,上一斤的都是大鱼了,何况是一斤半的,怎么会不让老人家兴奋呢? 河边鱼在县城内可是很吃香的,每斤三十以上,还有价无市,是抢手货,每次老人家到市场上,十几分钟就被抢完了。 “呵呵,这是黎老您技术高超,我那是什么福星啊,对了,我看您这个鱼篓造型很别致啊。” “哦,你说这个啊,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一直留到了现在,没什么特别的。”显然黎老不清楚自己捡的是一件历史文物,跨越了一千多年的古董啊。 沈文信还在纠结是不是该如实说呢?狠下心来的他,还是决定按照收藏行的规矩,不说为妙,捡漏是一个技术活,全凭本事,如果说出了人面陶罐的真实价值,那么就失去了这个乐趣。 “我觉得这个‘鱼篓’蛮有趣的,不知道黎老卖给我怎么样?” “这个啊,我没带其他装鱼的东西啊……” “没事,您钓的鱼我也一起买了,省得你还要跑市场一遍,这里距离县城的市场还要一段距离呢。” “不过是一个鱼篓而已,你买下这些鱼顺带送你得了。”黎老豪气地道,使得沈文信怪不好意思的了。 既然这样沈文信于心不忍,拿出了一千说道:“黎老这是我全部的现金,您拿好,鱼和陶罐我拿走了。” “一千?太多了啊,我这鱼才十斤左右,至多三百而已,你们年轻人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多要。”黎老的态度很坚决,沈文信见状,拿起装了十斤的鱼,丢下一千飞快地跑了。 “这小子,怎么和我儿子一样倔呢。”黎老慈祥地笑了笑,望着沈文信的背影直到消失到尽头,才拿起鱼竿离开了这里。 一天收获了一千,该给孙子打打牙祭了…… 第二十六章 乾隆官窑 - 摸宝 - 捡漏 捧着装了十多斤的鱼加上水、器物本身的重量,起码达到了二十多斤左右,沈文信是大病初愈,按理说拿着这么重东西,还带跑的,正常人应该早就气喘吁吁了。 而沈文信足足跑到了离河边几百米外的饭店,依然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注意到这一点的沈文信暗自琢磨道:“不会是金光吸收了对身体素质也有好处吧?可能是呼吸吐纳起了作用,以后要更加努力锻炼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度过了上次久治不愈的卧床经历,沈文信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因此尽量形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和生活规律,以前的沈文信和许多的年轻人一样,日夜颠倒、缺乏锻炼,参加工作之后倒好了一些,却根本没有一个锻炼计划,所以身体一直处在亚健康状态。 造成昏迷一个月之久的原因,最为主要的是那时候沈文信的身体的综合素质并不高,黑气才有机可趁,好在引发了金光庇护,不然后果堪舆啊。 一想到这里,沈文信还心有余悸,定了定神,他走进了饭店,到了前台对服务员说道:“帮我把这些河边鱼做一锅麻辣河边鱼火锅。” 自带食材还是极为少见的,长相一般的女服务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沈文信。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只是很少有人自带食材的,不过要三十块钱的加工费哦。” “嗯,先把鱼处理了吧,等我的朋友来了,再上菜。” 沈文信交代完了这些,来到了包厢内,把玩着空空如也的人面陶罐,老物件有一种特殊的手感,他毕竟接触了诸如唐、明、清、民国之类的老物,有了一定的经验,越是把玩,越是喜爱,这也是古玩的乐趣之一。 来到商思县虽然没能再次触碰北斗七星棺椁,但是淘到了中原地区与百越民族之间文化交流的实物,对于理解那段历史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参照。 沈文信在这段时间内,学习到了不少的知识,明白“书海无涯,苦作舟”的道理,每一件老物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他有幸能捡到宝贝,主要还是“摸宝”的能力,如果要依靠自己的眼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 每一个古董都是一名优秀的老师,沈文信把玩每一寸的胎质,精神力高度集中,脑中闪现了古代先民劳作、战争、庆祝、臣服、融合的画面,如同一桢桢的电影图像,汇成了一部恢弘的历史纪录片。 沈文信第一次这么用心地把玩观察一件古董,也进而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个把小时过后,赵大海进了包间,沈文信还全然不知,沉浸在人面陶罐之中,菜全部上完了,火锅的开水发出“嗤嗤”的声响,这个动静才让沈文信从中苏醒,环顾四周,看到了赵大海,十分抱歉地道:“赵哥,不好意思,我看得太入神了。” “呵呵,没事,文信,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啊?不会是宝贝吧?” “那请赵哥掌掌眼,小弟刚从一个村民手中收上来的。” “哦?难道你先前说的生意,是搞收藏?你小子行啊,居然一声不吭地学了不少的专业鉴赏知识,好吧,我瞧瞧。”起先赵大海进来之后从桌子对面瞥了几眼人面陶罐,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现代仿品或者几十年的仿品而已,一上手之后,经历了上千年之久,自然具备的独特手感,使得常年参加考古研究的赵所长,为之一振。 “老弟,你可捡到了宝贝啊,这个罐子以先秦的青铜盉为原型,看胎质应该不是中原生产的,估计是百越中的一支,具体是哪一支,我还需要查资料,不出意外,这是汉代的东西,而且估计是汉初的,按照国家的文物品级来划分,这个陶罐和你上次上缴的二级文物相差不多。” 沈文信在文管所工作之中,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小河边捡到了一个类似玉春瓶的酒壶,尽管破碎的极为严重,可贵的是具备暖酒的功效,底部镂空,可以添加木炭,北宋左右百越民族的一个产物。 体现了当时人们的一种情趣,对于研究那段历史的专家来说是一件极为宝贵的文物。 不得不说沈文信的运气极好,与古董结上了不解之缘。 “赵哥过奖了,这次能有这么大的收获都是托您的福。” “谦虚是好的,可是过分的谦虚就变味了咯,老弟!” “哈哈,赵哥批评的是,批评的是,不说这么多了,吃吧,这鱼是我在淘宝贝的时候顺带买的。” “哟,那你可要给老哥说说你这么捡漏的啊。” 随后两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述说刚才沈文信与老者之间的谈话和捡漏的过程,当然沈文信并没有说出是因为“摸宝”才确定是老物的事实,只是说是自己的一些鉴定的知识罢了。 得知是一千收购的,且附送了十多斤新鲜的河边鱼,赵大海一副愕然的表情,说道:“沈老弟,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搞搞古玩了,现在太刺激了,一千收个汉代的人面陶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没想到老弟你在文管所的时候还藏了一手。” 在文管所的时候,沈文信并没有表现出过人的鉴定才能,想不过才个把月左右不见,他就有这种水准了。 “赵哥,如果我不藏一手,怎么能混饭吃啊!来,小弟再敬你一杯,多谢你以前的照顾。” “互帮互助嘛,以后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就成了。” “绝对不会忘记,赵哥,您对我的恩情,做小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沈文信的语气很坚定,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的确不谈往日的交情,且说沈文信病重昏迷期间,在商思县医院,都是赵大海忙前忙后,这一点沈文信通过父母知晓的,所以才会专程回来感谢赵大海。 因为新上手了一件老物,沈文信也没放开地喝,尽管如此两人都十分高兴,随后乘着时间还早,下午2点左右,没到上班的时刻,赵大海在商思县的人脉还可以,便带着沈文信前往了县城的一间古玩店。 “老弟,这家古玩店的老板,姓何,以前也是文管所的领导,后来退休了,便开起了古玩店,生意还不错,你不是说你已经着手开一间古玩店吗?来跟老领导取取经也不错。”何茂民是上届文管所所长,在以前是赵大海的顶头上司,关系不错,一直都有联系。 也许是提前电话通知的缘故,何茂民坐在大厅内品着茶,一副悠闲的样子,年纪大概五六十左右,穿了一身白色的中山装,见到沈文信、赵大海过来了,便上前打招呼,声若洪钟地道:“大海,这位小兄弟就是你说的沈文信了吧,真是年轻有为啊,听说你刚捡了个大漏?” 赵大海先前打了一个电话,在这过程中透露了这个细节,当然长辈询问,身为晚辈自然不能流露不出不尊敬的意思。 因此把先前的事述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了人面陶罐,让何茂民欣赏。 三人坐定,何茂民把玩着人面陶罐,在商思县收藏界内无人不晓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陶罐的不凡,啧啧称奇地道:“小沈,东西不错,是汉代的人面陶罐,大海,你这个以前的同事,鉴赏能力极高啊!” 然后把陶罐还给沈文信,泡了一壶铁观音,茶艺手法老练,显然深精此道。 “是啊,小沈日前准备开一家古玩店,所以我才带他来向老领导取取经。” “以小沈的眼力,开古董店足够了,只是做这一行的不可避免的会打眼,如何正确看待这件事情是你要做的,年轻人如果想着靠开古玩店一夜暴富,那就会吃亏的。”何茂民的话,还是极为有见地的,不论是什么级别的专家,都无法保证一定不会打眼,这一点上,心态上的转变很重要,不然很快就会垮掉。 近些年收藏风刮了一阵,不少的金主瞄上了这个行当,大量的资金涌了进来,却鲜少有人赚的盆满钵满,倒闭的古玩店比比皆是,这就是没看准这个行业的特殊性。 当然沈文信不会说出自己有百分一百不会打眼的金手指,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品茗聊天,双方的感情也逐步增温。 半个小时左右,一名装着西装革履,貌似成功人士的中年人,走进了古玩店,手里面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着包装讲究的瓷器。 何茂民看着有生意上门,便过去接待,此时古玩店的掌眼师傅下班了,所以作为老板的他也兼职掌眼的。 他的眼力比一般的掌眼师傅更为老道,刚开业的时候,他也一直是兼职掌眼师傅。 “您好,我是这里的老板,不知您是看古玩呢?还是转让?” “转让,先给你看看我带来的物件吧。” 中年男子,打开一个讲究的盒子,拿出了一个将军罐,颜色极为鲜亮,仔细看了看应该是乾隆年间流行的器形和画片。 “这是瓷胎珐琅龙纹将军罐,乾隆年制,老板您掌掌眼。” 一听是乾隆年制的将军罐,何茂民精神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极为小心地上手,这个物件应该是官窑的,那么价格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了。 看底部的大清乾隆年制的落款方式与那个时期的极为一致,胎质和画工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特征,内心里何茂民对这个将军罐有了自己的判断,便说道:“不知您要多少?” “五十万!” 何茂民暗自窃喜,这是一个大漏啊,如果没错的话,乾隆年制的官窑将军罐,放到香港的拍卖行,至少上千万。 过度的兴奋,使得何茂民内心处在亢奋的阶段,便打算立即成交,以免徒增麻烦,不过当沈文信抱着好奇的心理,走到了鉴定桌上,摸了一把将军罐之后,心里面突然纠结不已。 第二十七章 打眼 - 摸宝 - 捡漏 贪欲会让人丧失理智和平常心,何茂民也是因为这个,失去以往的大局观,仅仅只看底足,便妄下结论,还是有点不符合实际。 虽然这个将军罐不论是画风、地子、珐琅等各方面,都符合乾隆时期的特征,但是沈文信摸到的是仿品! 并没有出现宝箱,这就说明各方面都没问题的珐琅龙纹将军罐,实际上是赝品,只是这个物件仿造的水平较高,何茂民不在一个态度好的情况下鉴定,看不出真假也不足为奇。 而让沈文信单单靠眼力判断,他也认为是真的,赵大海也把玩了一阵,以他的水平看,得出的结论与何茂民相同。 “这位老板,五十万我一时拿不出,能不能缓几天?”何茂民有了购买意愿,中年人却丝毫不让步,说道:“五十万现金,一个小时之内拿不到我面前,那么这件物件就和贵店无缘了。” 他的态度让何茂民更加认定了珐琅龙纹将军罐是老物,看样子他是急需用钱,才会把这件东西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符合事情的一般规律。 “您稍等,我去银行马上就回来,大海你帮我招待下贵客,小沈你跟我一起去取钱。”五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保险起见,何茂民让其一起跟过去,搭把手,提钱袋也好啊。 两人离开了古玩店,沈文信亦步亦趋,六十岁的何茂民却一马当先,匆匆忙忙的样子,看到沈文信步伐缓慢的“怂样”,何茂民有些上火地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做事这么拖沓啊,快点跟上啊!” 沈文信知道此刻的何茂民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导致利益熏心,也许听不进他的忠言逆耳,急忙跟了上去,在路途中发了一条短信给商思县文管所一位负责技术鉴定的同事,让他带一台便携式碳14检测仪。 五十万现金在县级城市,银行方面需要点时间,因此便携式碳14检测仪会先到一步,这一点沈文信有了计较。 四十分钟左右,沈文信扛着一麻袋的现金与何茂民回到古玩店,恰好文管所的小李到了。 “沈哥,你要的便携式碳14检测仪我带来了,还有什么事?” “没了,多谢你啊,小李,这台仪器,等下赵所长会带回去的。” “那行,以后常联系。” 听了这番话,何茂民气不打一处,说道:“小沈,你拿这个干什么,不知道收藏界的规矩?”古玩这一行,还是比较忌讳使用科学仪器的,捡漏、打眼全凭自身本事,借助外物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在收藏圈子内,经验、仪器之间的鉴定,有时会产生不同的结论,到底是谁更准确一些,一直还在争议。 这会让卖主产生不信任的感觉,导致双方的转让意向流产。 “何老,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别扭扭捏捏的,有话就说。” “那个将军罐不真,底足的确是乾隆年间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是您别忘了现代仿品中有一种技术叫做‘换底’,用高倍显微镜能明显地看到底部有衔接的地方。” “我不信,你单单以肉眼看,怎么能看到有衔接的部位?”何茂民相信自身的判断,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产生了厌恶,这小子不会是想拦一道吧?也就是横插一脚。 “我知道您不信,所以借了仪器来检测一下,我敬重您是前辈,才直言不讳,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价值上千万的乾隆年制珐琅龙纹将军罐,可能这么便宜?何老,您不要被利益冲昏头脑啊!” “也许他并不知道这物件是官窑的呢?”官窑和民窑的差距极大,所以何茂民抱着一线希望。 “别自欺欺其人了,如果您执意成交,我也没话说,不过检测一下成总吧?我看哪位老板刚好不在里面,也许去上厕所了,要不要检测检测?” 思索了片刻的何茂民最终点了点头说道:“你速度要快!不要惊动卖主。” “好的,这个仪器我以前用过,速度很快的。”几分钟提取了器物上的碳14的图谱,沈文信拿着笔记本把结果递给了何茂民说道:“结论很明显,这是一个仿品。” 过了好一会,何茂民才缓过神来,毕竟他曾今也是文管所的,对这些仪器的准确性还是有把握的,所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小沈,不好意思,先前的态度有些急,你不要见谅啊,你说的对,天上不会有馅饼掉,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何茂民,我这些年都白活了,差点阴沟里面翻船。” 也不能怪何茂民险些打眼,实在是这个年代制作仿品的技术太高超了,其实这类的例子极多,一些名气大的专家都看不出真假的物件,还有不少的,只能说如此的造假能手,与时俱进的能力太强了。 收藏热也导致了某些人动了歪脑筋,不遗余力的造假,还别说这个以假乱真的将军罐,成本颇高,光光那个底,至少花了个上万,再加上制作工艺的成本,一共算起来,五万左右是有了,搞不好还做了两个。 之所以会五十万出手,无非是上个将军罐已经脱手,赚回了成本,这个也就无所谓了,抱着能忽悠就忽悠的心态,便造成识人老道的何茂民都看不出破绽。 五十万啊,对于何茂民来说并不是小数目,沈文信算是拯救了他的古玩店和本地收藏圈子内的名气,说得严重点攸关何茂民生死。 “没事,何老,您能正确的心态对待打眼这件事就成了。”沈文信这话一出口,让何茂民无地自容,这话不是先前何茂民以老前辈的身份告诫沈文信的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文信就一字不差的还给了何茂民? 其实也不是沈文信有意为之,而是这个时候,只有这句话可以说的了,注意到了何茂民难堪的表情,沈文信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闭口不谈了。 进了古玩店内部,黑着脸的何茂民等到了卖主。 他似乎一点都不知情,便牛气哄哄地道:“钱拿来了吗?” “不好意思,银行恰好没这么现金,所以这单生意我不做了。” “没事,明天也行。” “不了,我不收了。” “为什么?”卖主的表情极为怪异,到嘴的肥肉,这么一下子没了? “没为什么,您请回吧,不送!” 至始至终,何茂民也没提到将军罐是新的,才是导致这次不买的原因,毕竟这关乎自身的名誉啊!打眼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卖主看到事情不太对劲,也没继续追问,收好将军罐落荒而逃,他也许从这诡异的气氛中嗅出了异状。 等他离开之后,赵大海才问道:“老领导,为什么这个时候终止交易啊?我看那个大麻袋装得是现金吧?” “哎,我老了,我确实老了。”何茂民一副惆怅的样子,闭口不谈,拖着麻袋回到了内厅,表情落寞。 任谁打眼了,都不会高兴,何况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鉴定水平,却输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最为要命的是,还给了他先前说的那句话…… “文信,到底怎么了?老领导的心情似乎很差啊。” “您也别问了,让时间冲淡这一切吧。” 本来很愉悦的登门拜访,因为一件瓷器弄得宾主不欢,一个还沉浸在不明所以的状态,可谓是世事无常啊!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出了古玩店,沈文信的心情也变得极差,也许不告诉何茂民才是明智的吧,不仅不会开罪于他,且自尊心也不会这么受打击。 “哎,做好人真难……” 何茂民打眼损失五十万,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何必惹一身骚呢?其实沈文信这么做无非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他认为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时间,赵大海准备去上班了,便说道:“沈老弟,我要上班了,你是继续在商思,还是另有去处?如果在商思的话,今晚到我家做客吧。” “不了,我在龙城还有事情要做,您代我跟何老说声对不起。”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这个……恕我不能回答,如果赵哥要知道答案的话,自己问何老吧,后会有期!”沈文信借故有事,也是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了,毕竟得罪了何茂民,再待下去,免不了要扯皮。 他走的话,也是告诉何茂民,打眼的事情,他沈文信是绝对不会乱说的。 对于一个古玩店老板来说,名誉事关性命啊! 告别了赵大海,沈文信这次的商思之行,收获不少,不仅捡了一个大漏,六品的汉代人面陶罐,且见识了什么叫做“高仿”,瞒天过海的将军罐,让沈文信学习到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他的鉴赏水平,正在稳步的增长,一件现代高仿瓷器学到的东西比一件老物来得更多,这也是收藏界通常说的:“打眼多了,不是专家也变成专家了。” 开阔的眼界是增加鉴赏知识最主要的途径,通过这次的经历,沈文信更坚定了要到处走一走的决心,每一块土地,都有一个全新的视野,要提高自身的能力,多走多看是必不可少的,沈文信不能总依赖于“摸宝”。 像是这次,沈文信确定了珐琅龙纹将军罐是赝品,却说不出具体的名堂说服何茂民,不得已出动了碳14检测仪。 “要是我的专业鉴赏能力达到大师级别的,那么何老肯定不会这么难堪,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至于达到这种地步。”沈文信在回家的途中,感慨良多,收藏这一条路,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不是一两本书可以囊括的。 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历史,留存在世上的宝贝,也不是这么容易解析的,需要一点一点体会钻研。 带着淘回来的人面陶罐,沈文信再次回到了龙城,新的旅程将会开启,下一站是哪? 第二十八章 骑行 - 摸宝 - 捡漏 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父母刚好督导学生晚自习下课回家,吕凤来见沈文信风尘仆仆的样子,去商思县的时间并不久,就匆匆赶回来了,还以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急忙关切地问道:“文信,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难道在商思县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 沈中兴注意到了儿子手里拿着的手提包,似乎挺有分量的,便顺手拿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去一趟商思,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啊?里面是什么?” 毕竟沈文信已经长大了,作为教育工作者,懂得什么叫做尊重,所以故此有这么一问。 “妈,没什么,只是在商思县遇到了些闹心的事,等下我给你们说说,爸,这是我淘到的宝贝,先让我缓一缓,再会详细述说。”沈文信以前什么烦心事,如果有时间的话,必定会跟父母一起商量,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每次父母都会给出具有参考价值的意见,而不是命令式的语气,这让沈文信更倾向于跟父母或者好朋友倾述,闷在心里面,会憋出病的,且不利于今后的工作、生活。 随后沈文信拿出了人面陶罐让父亲把玩,自己则倒了一杯水,慢慢述说这一天的经历,从登门拜访赵大海,彼此的兄弟情谊,让父母赞叹不已,话锋一转,沈文信开始以旁观者的角度,或者说用小说的艺术形式来讲述与老者之间关于“鱼篓”的故事。 颇具传奇色彩,当然在两个教育工作者面前,这类的加工,还是挺吃香的,沈文信的口才也得以开发,更利于今后的捡漏大业中忽悠人的本事。 沈文信的心情也随着故事的深入,得以释放,心境提高了不少,捡漏的故事结束了,不可避免的要说跟打眼相关的事宜,也就是与何茂民之间的冲突。 “这个老家伙,一点都不懂分寸,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文信,你做得对,不论别人这么看,做妈的一定支持你。”吕凤来的与生俱来的母爱光辉,听到何茂民这么对待沈文信,不禁火冒三丈,起先死不承认错误不说,到了后面终于认识到了将军罐是赝品,还用这么冷谈的态度,实在让人费解。 老女人无法理解老男人的内心想法,但是与何茂民相差不大的沈中兴,却道出了何茂民反应异常的主要原因。 “文信啊,你做事还是不够老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还年轻嘛,何茂民之所以这样,无非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我相信等他冷静之后,一定能想清楚的,你就放宽心吧,其实你也有做得不对的事,干嘛说那句‘要正确看待打眼这件事’啊!”沈中兴不愧是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思想工作上的确有一套。 沈文信认真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爸,您说得对,在这方面我做得有欠妥当的地方。” 之后,父母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沈中兴一脸兴奋,捧着人面陶罐,全然忘记了一天的疲累,说道:“你还别说,如果让我看到这么诡异的人面陶罐,也许还会暗骂晦气呢!文信,这个陶罐有什么来历啊?” 沈中兴对于这个还不是很在行,毕竟对收藏只是兴趣爱好而已,接触的藏品有限,根本没见过类似的陶罐。 人脸纹饰在古代属于比较高级的一种,连沈中兴都觉得看了眼就有点受不了,产生了恐惧甚至心生敬畏之心,古人更不可能做实用器了,那个时期铜是货币,仿造青铜器具的形制,做出陶器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方式,人面陶罐应运而生。 不出意外的话,人面陶罐应该是祭祀礼仪器具。 “汉代,商思县本地百越民族生存的器具,我估计是明器,也就是陪葬用的,不出错的话也许是祭祀用具,历史价值还是挺高的。” “文信,你真是让我太惊讶了,现在家里面得宝贝越来越多的,对我这方面的兴趣实在是一种乐趣……”沈中兴闲暇的时候,会把沈文信这段时间淘回来的宝贝,仔细研究一阵,每一次都有新的收获,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沈文信打响“摸宝行”名气的宝贝,所以并没有邀请藏友来鉴赏,毕竟不是自己的,没有支配权啊! “以后会越来越多的,这一点我坚信,对了,爸、妈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商量。”沈文信的表情很凝重,使得还在兴奋劲头的沈中兴哑火了,两人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他的话语。 沈文信有一点不同于别的同龄人,那就是喜欢和父母交流,可能是因为教育的原因,一家人并不似其他的家庭一样,成员之间有诸多的隔阂。 除了在叛逆期鲜少和父母交流外,基本上都会和他们有商有量,作为沈文信一辈子的老师,尽管在许多方面因为工作的原因,照顾不到位,但是大的教育方针、方略上不会出错。 做人的基本道理,沈中兴、吕凤来一直作为教育沈文信的重点来抓。 “我打算骑行,花一个多月的时间,从龙城沿着公路骑到燕京。” 龙城在华夏的西南,处在“大公鸡”的尾部,而燕京则在心脏的部位,两个地方的差距,仅仅以驾车来算的话,有2119公里,当然沈文信的骑行走得肯定不是高速路之类的,这方面的话,也会导致路程比实际来得更远。 笼统点得话,单纯骑着自行车,起码有三千公里不止。 沿途的困难重重,对于沈文信这个除了大学出过远门,几乎没怎么出自治区的年轻人来说,这的确算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沈中兴并没有直接反驳沈文信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反问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做了一番准备的?” “这个想法在大学的时候就有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的话,因为古玩店的建设需要个把月,期间正好有空闲,其次,我觉得既然要做古董生意,多开开眼界是必须的。” 吕凤来担忧的是沈文信的身体,不久前还躺在医院里面,重病垂危,到现在吕凤来还心有余悸。 “文信,你的身体太弱了,如果你要旅游,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交通方式啊,比如汽车、火车、飞机,什么都成,自行车有点考验人的体质,反正那辆Q5,你父亲也不经常开,那你就拿去自驾游吧。”奥迪Q5是沈文信赠送给父亲最贵重的礼物,表达了一片孝心,母亲的提议是好的,但是他知道乘坐汽车会丧失掉这次行程的根本意义,选择自行车是有他的考量的。 沈中兴也这么建议道:“文信,听你母亲的,开我那辆奥迪Q5去吧,你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遇到什么事情都没一个庇护,况且你的身体可能还承受不了这么高强度、持续的运动。” 父母的顾虑,也有他们自身的人生历练在里面,这三千多公里,如果只是采取骑自行车的话,那么不仅耗费的时间会长达四五十天之久,期间遇险的可能性极大,略显瘦弱,且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文信,要独自骑行,做父母的那里会放心。 而沈文信如此坚决,是有一个依仗的,那就是金光!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生剧烈的运动会刺激金光的吸收,从而增强自身的各方面素质,尽管此刻的沈文信身体素质比正常人差上一截,却在一步一步地增加,骑行也是为了更好的吸收金光,这是沈文信选择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的一个考虑。 还有那就是骑行之中,能够较为全面的领略沿途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许在这个期间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爸、妈身体方面你们不必担心,而且现在这个社会比以前太平许多了,在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而且我也打算往湘南、鄂北、豫南、冀北那条路走,大概算起来四十多天应该能到燕京,期间我会在湘南老家待上几天。”沈文信的祖籍是湘南的,跟随父母来到龙城生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一般父母一年之中平均会回三次左右老家,清明、春节、加上亲戚过红白喜事之类。 家里面还有一个老人,也就是沈文信的奶奶,沈中兴家里面有三个儿子,他是老二,老大则在老家照顾母亲,老三则在北方打工,在外地的沈中兴都会每月寄钱给老人家。 他们算是在龙城定居了,因为工作的关系,一年到过也就回那么几次,沈文信与家乡的亲戚其实接触的并不多,对自己的奶奶也了解甚少。 借着这次骑行的机会,沈文信打算独自一人去看看奶奶,老人家辛苦了这么一辈子,三个孩子却很少一起陪伴在她身边。 沈文信作为孙子辈,也是时候该尽尽孝道了,亲人,始终是亲人,不论什么原因隔阂了,毕竟是家人啊! “好吧,文信,你明天做个完整的计划与准备好工具,我检查下你是否真的有做过功课,不然我还是不放心。”沈中兴嘱咐了一句之后,便和吕凤来打算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课呢。 沈文信的骑行梦想,缘之大学期间,看到过有关这方面的新闻,特别让他难忘的是一名1984年左右完成骑行的前辈。 花了大概四十多天,从黔州骑行到了燕京,那个时代,能做出这种豪举,实在让人敬佩。 改革开放的政策才实行了六年左右,国内的局势还是有点混沌不明,老前辈骑着中海产的永宁牌17型轻便自行车,行走的路线也和沈文信确定的差不多,里程是三千多公里。 第二十九章 中医推拿 - 摸宝 - 捡漏 沈中兴、吕凤来进入了梦乡之际,沈文信还在上网查询资料,诸如有关这次骑行的地图、必备携带的清单、野外生存的基本技巧之类的。 有时候在无法抵达最近的城镇或者在某野外驻留,一些野外生存与急救的技巧是要知晓的。 准备好了这些之后,沈文信才睡下去,充足的休息,才能应对准备明天的大采购!自行车的选择、背囊、维修零件、出行的必须工具、防身武器、生活用品、药品、地图…… 沈文信都已经列了一条清单,打算开始之前,先去询问下专业人士。 次日一大清早,沈文信与往常一样和父亲一起晨跑,在期间谈了些有关骑行的细节,沈中兴给予了许多自己的意见。 “年轻就是资本,文信,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老家伙,专心完成你的梦想吧,如果我再年轻十多岁,肯定和你一起去了,现在嘛,有心无力,我要为一帮学生的前途考虑啊。”沈中兴感慨良多地说道。 男人嘛,总会有周游全国甚至走遍世界的想法,只是许多人碍于种种的原因,无法实现罢了,沈文信是幸运的,能够有计划和步骤地经营梦想。 “爸,我们是父子啊,我走的每一寸土地,其实也等于是你走的一样,等您老退休了,我带着你和老妈,我们三个人自驾周游全国!到时候也许您就抱上孙子也说不定啊。” “哈哈,那要你小子抓紧了。” 两父子都无限憧憬着未来,沈文信心里面暗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过几年真的能找到合适的女人,从而结婚生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如今这个社会,充斥了许多的思想,使得沈文信有点难以抉择了,还是随缘吧,遇到了心仪的女人,沈文信还是觉得应该穷追不舍,但是如果一点感觉没有,何必在一起呢? 与父亲晨跑完毕的沈文信,吃了母亲做的爱心早餐之后,自己便出门了,首先前往了一家自行车专卖店。 “老板,我要长途骑行,那款自行车合适?” 一名大概三十多岁的老板,早早地开了门店,见到有生意上门,便介绍道:“长途骑行,那就要选择山地自行车了,这款捷安特风标2200不错,你可以看看。” 沈文信习惯性地看了价格牌,1368,沈文信一听老板滔滔不错地介绍这款自行车的配置,根据自己的了解,大致有了评判。 “老板,这款自行车价格是蛮亲民的,可是配置嘛,我看就是伪公路级别的,够不着山地自行车吧?”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如果要高配置的,我推荐这款美利达流浪者,2400,你看这么样?” “裸车?有什么配置不?” “3000的话,配手套、头盔、服装、锁鞋和一些零件之类的,算是一个大礼包吧。” “那好,老板我就要这辆了。”沈文信最终决定拿下这台美利达流浪者,高档的自行车都是专业级别的骑行者使用的,这款也是属于入门级别的,正好适合沈文信来练手。 单车方面搞定了,沈文信乘着早上没多少客人上门,死皮白赖地向老板讨教了维修自行车的技术与长途骑行的小窍门,还别说,这个老板还真的长距离骑行过,不久前刚从西藏回来,那里的气候条件和路况更差。 沈文信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学到了不少的技术,当然临走前沈文信还不忘买了一瓶剑南春送给老板,当做谢礼吧,单纯送现金有点俗了。 中午的时候到附近的野外生存的店铺,买了不少的装备,一个背囊装了一大半,之后的空间是装其他的了,比如生活用品、药品之类的,一起都买了。 沈文信装备一新,和专业的骑行爱好者差不多,背着行囊,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行驶在公路上别有一番滋味。 从野外生存店骑着自行车往市中心金鱼巷方面行进,大约也就十多公里左右,很久没骑自行车的沈文信,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为长途骑行做了一次准备。 抵达了施工的摸宝行,已经临近下午了,易小军一直时不时来巡查几次,恰好也在这里,看到沈文信的装束,颇为好奇地道:“蚊子,你不是说去商思县了吗?怎么搞了一套装备啊,准备转行搞自行车了?” “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早上又在准备这身行头,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我要长途骑行,顺带捡漏存货,为开业做准备,这不,按照施工进度来看,够我骑行到燕京了。” “你说要从龙城骑自行车到燕京?哥们,你没发烧吧?从这里到燕京,至少有个五六千公里吧?” “你说的从云贵方向走吧?哪里太远了,我打算一直向北,走湘南那边路,也就是209国道吧,大概三千多公里。” “你不是说真的吧?” “你觉得我像是说假话和吹牛皮的人?” “我算服你了,得了,做兄弟的自然全方位的支持你,龙城摸宝行的建设就全交给我吧。” “有你在,我放心,有空的话帮我照顾照顾我父母,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了,特别是我妈,风湿病老犯,还经常头疼,而且上次煤气中毒事件你也知道,我怕有后遗症啊。” 易小军对吕凤来是万分尊敬的,没沈文信的交代,也会经常去看望他们的,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自然会孝敬,这一点你放心。” “好,和尚,龙城这里的担子就全交给你了,昨天我去商思又捡了个大漏,有时间去看看咯。”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个漏是什么?” “汉代百越的一个人面陶罐与上次我们在油榨村捡到的那个青铜暖砚的价值差不多,不过文物价值这个人面陶罐更高些。” “哦,我知道了。” “那行,我们先去吃个中午饭,等下我还要骑遍龙城,适应下这辆美利达流浪者。”与易小军简单到饭店吃了些东西,休息了片刻,两人各自忙活自己的事了。 易小军主要是监工,在保证摸宝行建造质量的情况下,又要提高工期,毕竟是合伙的嘛,所以易小军极为上心,而新员工杨宇则负责一些跑腿的工作,核心的事宜,易小军并没有交代,当然工资是按照沈文信和其先前约定的待遇。 沈文信一直骑行到夜幕降临,从市中心不知不觉到了郊外,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转头往家里面赶。 这段时间,沈文信一直在适应负重骑行,背囊里面装着不少的东西,至少有二十斤左右,如果准备装满的话,搞不好要上四十斤,这个负重还是极大的。 不过适应了之后,倒不觉得二十斤有多重了。 安全回到家里面,沈文信开始享受骑行的乐趣,觉得这次的经历可能会成为其人生道路上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 回到家里面,沈中兴看到沈文信的一身齐全的装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是不是要个把星期熟悉这些东西的运用?或者到龙城郊外野外生存几天?毕竟你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爸,我打算明天就上路,与其在龙城磨蹭,还不如在路上一步一步学,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有紧急求救的设备和工具,就算在野外,也不用担心,而且我走的路线基本沿着国道走,所以不会出事的。” “好吧,温室的花朵是无法成长的,不过你凡事要记住还有一个家。” “知道了……” 今晚的菜色特别的丰盛,可能也明白沈文信不久要离开龙城,独自骑行前往燕京,吕凤来特意去买了不少的鸡鸭鱼肉,为儿子饯行。 这一顿,沈文信吃得很香,一直称赞吕凤来的手艺极好,他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吕凤来总是时不时地摸着太阳穴,似乎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本身吕凤来就有这个顽疾,加上前不久不慎煤气中毒,多亏沈文信使用了金光,消耗了当时大半的金光,这段时间吸收了不少的金光,品级都蛮高的,所以储备量很多,沈文信决定在临走之时,解决这个问题。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在大厅里面看电视扯家常,平时大家都很忙,基本上都是吃过饭了,聊上几句就各自忙去了。 父母是去批改作业,或者备课,沈文信则是查询资料,学习有关鉴宝方面的知识,总得来说,这么轻松的氛围,还是很少的,虽然这段时间沈文信都在家,却很少坐在一起看电视。 家的气氛,使得大家都很愉悦,时不时被电视节目里的画面逗乐,肆无忌惮地大笑。 “妈,我最近跟一名老中医学了一门推拿按摩的技术,可以缓解您的头疼,要不要试一试啊?” “那敢情好,你妈这几天的头,比以前更频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造成的后遗症。” “好,那我按了。”沈文信让母亲坐稳,便凝神聚气,转移心脏部位的金光,若有若无的金光弥漫在手指之间,随后便在吕凤来的头部的穴道按压。 基本上都是一些对头疼有益的穴位,沈文信特意请教过中医,但是按照老中医的说法,只是缓解罢了,根本没什么根治的效果。 可是加上了金光,这一切都不同了,按压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吕凤来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妈,怎么样?好了点?” “你这么一按,不仅我头疼好了许多,连颈椎都轻松了很多……”吕凤来一幅享受的表情,不仅仅是因为沈文信的孝道,说实话,这么一按,吕凤来全身的每一寸的皮肤都轻松了。 “有这么神奇?”沈中兴听吕凤来这么一说,倒是也有点跃跃欲试了,按压了半个小时,沈文信的金光也消耗了不少,当然吸收了这么多高品级的金光,沈文信心脏的金光还足以支撑,所以并没有休息,立即给父亲沈中兴按压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沈中兴觉得像是做了一次全身桑拿,体内的毒素和以前的疾病都一扫而空了,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呢,不免对沈文信的按压技术极为佩服,赞道:“儿子,你这手按摩技术都可以去开个中医推拿诊所了。” 沈文信暗自叫苦,如果长时间这么消耗金光,他可吃不消,而且他隐隐觉得金光如果消耗完毕了,不仅仅是再吸收的问题了,可能自身的体质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他可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使用。 对于亲人自然可以全力付出,其他人嘛,不至于这么拼命。 “爸、妈,我累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出发,你们不用担心。”沈文信的气息有点不畅,说完就回房休息了。 父母的顽疾,基本上被金光消灭,解除了沈文信一直以来担忧父母身体的心情,自己也能安心骑行了。 第三十章 侗乡风情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在龙城骑行之时,估算了自己的时速,平均速度能达到每一小时30-40公里左右,长途骑行最为关键的是毅力,所以如果过于提速,对心脏的负担过大,保持在一个有效的速度是明智的。 依照这个速度,沈文信从龙城出发,第一天将下榻的地方是一个旅游资源极为丰富的县城――侗乡县。 距离龙城也就是200-300公里,一大早出发,下午就能抵达了,期间简单补给下压缩饼干、牛肉块、矿泉水就成了。 侗乡县是龙城辖区的少数民族县,属于一个三省交界的地段,作为沈文信跨越湘南的第一个补给站,沈文信也打算利用这段路,摸清自己的极限在哪。 一天骑行8-10个小时,这考验的不仅仅是身体素质,还有意志力。 通常骑行爱好者的锻炼,最多只骑行40分钟左右,速度保持在20-30公里,而沈文信却要在一天之内骑行200-300公里,期间休息的速度要压缩在一个小时之内。 对于刚骑行不久的沈文信来说,无异于是一场考验,通过这次的骑行,也许能判断出沈文信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完成全程吧。 而选择侗乡县驻留,除了地理位置之外,主要的还是这里的旅游景点颇多,本身这次的骑行,就是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既然有机会,那就肯定不能错过了。 不论是什么第一次大概心情会是五味杂陈的,沈文信也冒出过如果放弃会怎么样的心思,但是他这个人,讲究的是一条道走到黑,绝不轻言放弃。 毅力是骑行成功与否最为重要的一点,身体素质则放在了次要位置。天稍微放亮了,沈文信便收拾好行囊,驾驶着美利达流浪者,一路向北,按照预定的路线行进。 昨天在自行车店里面讨教了老板有关骑行的技巧,得知保持有氧运动是维持体力的方法之一,脚踏的频率要和呼吸形成共鸣,这样才能充分保存气力。 一缕晨光映射到沈文信的脸上,只见他洋溢了幸福的笑容,沿途的风景秀丽,让人极为留恋,与乘坐在汽车上走马观花不同,自行车的速度能使人更直观地观看周围的景物,没有铁皮盒子的桎梏,人和自然的交流更加密切,这也许是近些年人们的物质富裕之后,为什么会兴起骑行热的缘故吧。 锻炼身体,融入自然,远离城市的喧嚣,这本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回归本质,重新经历那段青葱岁月。 不得不说,沈文信毕竟没有做充分的准备,体质上没有锻炼到一个强壮的程度,对路况和周围的情况并不了解,骑行了个把小时左右,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村落附近,沈文信的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所以停到了公路旁边休憩片刻。 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挥汗如雨的沈文信自嘲不已地道:“万事开头难啊,只要挺过这关,接下来应该会好吧?” 坐在路边,沈文信一边啃着牛肉干,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不免想到了如今这个社会的现状,发展的速度是快,却总是以一种“赶脚”的角色,不论做什么都要求快,却忽略了许多美好的事情。 沈文信这才体会到,停下来看看的奥义。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沈文信再次踏上了行程,周围的景色也逐渐从高楼大厦转变为了红砖平房,越是偏僻的地方,楼层就越低,最后变成了木质结构的茅草房。 生活水平的不同,自然会出现不一样的建筑,在农村也存在贫富差距,要达到共同致富的目标,还需要努力啊!深入了侗乡,蜿蜒程度就越大,上下坡的频率也多了起来,真正进入了丘陵地带啊!走走停停,沈文信最长踏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左右,已经达到了极限。 行驶到一半的路程,炙热的阳光使得沈文信的水分蒸发的更为强烈,产生了头昏乏力的症状。 “我不可能中暑了吧?不行,得找个阴凉的地方。”沈文信不得已推着自行车下了公路,行驶在混凝土浇筑的马路上,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沈文信如同被放置到了烤箱一般,中午的阳光太毒辣了。 而令他欣喜的是,不远处有一口井,几个农村妇女正在那打水洗衣服,扯着家常,一副恬静温馨的样子,与城市里面的不同,山村中的女人,思想简单一些,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大姐,这口井的泉水可以喝吗?”沈文信的模样,一看就是外地人,妇人们也不怕生,爽朗地道:“可以啊,这井水很甘甜的。” 沈文信闻言,立马舀了一瓢,的确如妇人说的,入口甘甜,回味无穷,驱除了沈文信体内的火焰和疲劳。 连续喝了几大瓢,沈文信才缓过劲来,把车内的水壶打满之后,沈文信赞道:“大姐,您这地方真是好山好水好人啊。” “小兄弟真是会说话啊,不知道你从哪来啊?” “我从龙城来的。” “咦,龙城?那距离这有百来公里啊,你坐车来的?” “是啊,我骑车来的。”沈文信指了指身旁的自行车说道。 “自行车?城里人的想法真是怪异,好好的汽车不坐,居然骑自行车……” 沈文信也没继续在这方面探究,看样子距离侗乡还是蛮远的,沈文信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县城,不然就要露宿山野了。 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在大山深处睡觉啊?安全性且不说,如果随身的东西丢了,免不了要麻烦许多,搞不好骑行燕京的计划会夭折。 与农村妇人道别之后,沈文信见太阳稍微弱了一些,便继续上路了。 可能是泉水的甘甜,使得沈文信中途停下来的次数变少了,其实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沈文信已经开始适应了骑行的间奏,体内的金光吸收的程度进一步加大,这也是沈文信体力愈加充沛的原因。 一路上耽搁的时间少了,沈文信的行进里程自然就多了不少,在穿越了一个隧道之际,沈文信知道,距离县城没多远了。 这个地方名叫牛浪坡,显著地特点就是有隧道!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时分了,看来又要加快速度了,距离天黑没多久了,沈文信的单车可没什么镭射灯。 有时候心里面越是着急,事情办起来就越不如意,一声爆胎的声音响起,前轮的车胎因为长时间行驶在温度颇高的公路上,导致爆裂,沈文信的龙头顿时失控,紧急制动后,沈文信停到了路边,检查受损情况,颇为无奈抵达道:“这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这都快要到了。”县城的郊外还是杳无人烟的,路过的汽车,都是急速飞驰,根本没有救助的意思。 与其依靠别人,还不如自己动手,庆幸的是沈文信带了备用的车胎,拿出工具拆卸、安装、打气,尽管期间手忙脚乱的,好在沈文信在自行车行偷师了一把,这个技术是重点学习的,因此花了大半小时终于搞定了。 “呼,独自骑行还真不是人干的事,不过也正是这样,不是充分激发出了自身的潜力?”沈文信难以想象,没有丝毫野外生存和骑行经验的自己会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行进,正因了有梦想才有动力嘛。 爆胎的意外,并没有降低沈文信的骑行热情,这类的突发情况总是会出现的,预先经历下,之后再碰到了,就能从容应对,沈文信踏上自行车,朝着侗乡县城行进。 最终在夜色完全落幕的时候,沈文信见到了霓虹灯,一座现代建筑风格与侗族特色的城市映入眼帘。 “终于到侗乡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沈文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几十层高的酒店,耸立在公路旁边,顶层的吊脚楼风格,极具特色,故此选择了这里,毕竟是距离他最近最高档的酒店,看样子好像是四星级别的。 侗乡县最高档的是五星级别的,这家的位置比较显眼,沈文信疲累之极,只想找个地方洗澡、吃饭,其他的人事情等明天再说,第一次骑行,沈文信花费了大约十个小时,从龙城骑到了侗乡县,平均时速也就是20多公里而已,其实沈文信的速度一直保持在30-40,只是期间出现的状况比较多,又休息了蛮久,这才导致堪堪天亮赶到了侗乡,入住了四星级别的苏城国际大酒店。 办理了入住手续,沈文信也没什么气力了,洗完澡,直接打了电话给前台,叫了一份晚餐,便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自行车则被酒店方保管着,作为四星级别的酒店,安全方面还是不错的。 次日第二天,沈文信好好睡了一觉之后,精神状态极好,便来到了前台,找到了服务员询问道:“你好,请问侗乡这边有导游吗?可以的话,为我找一个。” “没问题,先生您稍等,我马上联系一个专业的导游。 十几分钟左右,一名身穿侗族服饰,佩戴了不少的银饰侗族姑娘来到了酒店大厅,服务员介绍道:“这是位沈文信先生,这次是来侗乡旅游的,而这位则是导游小姐陈黎,本地侗族人,从业三年了,一天导游全程的话,两百。” 苏城方面也要提成五十的介绍费,这是惯例,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是要沈文信结账。 “好的,这个没问题,陈小姐,现在是否可以出发了?”沈文信观察这个导游,大概二十多,长得比较小巧玲珑,比沈文信矮了一个头左右,却显得很高挑的感觉,可能是头顶上的饰品支撑起来,使得他整个人都高了不少,银质的饰品,全部加起来估计也有十多二十斤,一个女人,带着这么豪华的饰品行走在街道上,回头率自然颇高,而且陈黎的长相,怎么说呢,形象地说那就是水做的一样,皮肤吹弹可破,面容娇媚,却不似城里的女人浓妆艳抹,略施粉黛,却光彩照人。 “与人造美人相比,侗族的姑娘还是原装的多了,陈黎估计也是他们村的村花吧?”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在这个地方却艳压群芳,导游代表的是一个城市的形象,自然要挑选出美貌的嘛,有美女带路,沈文信的心情也愉悦一些,秀色可餐说得就是这种。 第三十一章 太平天国古庙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与苏城方面谈妥了价格,便由陈黎导游带着游览侗乡风情,出了大门,陈黎说道:“沈先生,您是自驾游的吧?我们公司有规定,单人导游的话,不提供交通工具。” “先生,先生什么的,未免太见外了,反正我估计你也不喜欢我叫你小姐,这样你看行不?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沈哥,我叫你陈妹如何?或者直接以名字相称。”沈文信还以为陈黎会选择后者,没想到她嫣然一笑,说道:“沈哥,行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双方称呼上商量的。” “呵呵,这并不奇怪,一个合适的称呼,利于后续陈妹你的工作嘛,你也不想一整天都处在压抑的环境吧?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称呼改变了,显得轻松了许多?” 经沈文信这么一说,陈黎这才发觉,双方的年龄差距不是很大,没有所谓的代沟,卸下了这层负担之后,陈黎顿感轻松,其实每次导游,他都极为谨慎,生怕自己的失言不仅会失去工作,侗乡县的城市形象也会受到影响,作为侗人和导游,肩负了宣传本民族的风俗文化,容不得半点马虎。 年纪尚轻的陈黎,这些日子精神压力极大,与沈文信这么一接触,解开了多日来的心结,不免对沈文信产生了一丝好感。 “是啊,那么我们就以朋友的身份游览下侗乡吧,沈哥,你有车?”陈黎的语气转换了过来,不再是那种官方式的导游口吻,两人似认识许久的朋友或者同学一样,沈文信其实一开始也不想雇佣导游的,只是对侗乡不熟悉,胡乱逛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找个本地人还是比较靠谱的,这种轻松的氛围,自然是沈文信求之不得的。 沈文信直截了当地道:“没,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可以骑单车,这次我是顺道来侗乡县,总的路线是骑行至燕京。” “沈哥,我没听错吧?你从龙城骑单车过来的?还准备去燕京?”陈黎一副惊讶的模样,对这方面的新闻,其实他也听过一些,却并不了解如今骑行在国内已经很流行了。 “是啊,你没听错,可以的话,你就坐在后面,我们骑单车游侗乡。” 两人走到在了自行车旁边,陈黎一脸疑惑地道:“没后座啊,不如我们租赁个双人的自行车?” “没事,我上楼取零件,后座几分钟就安装好了。”沈文信说完,急匆匆回到房间,从行囊内拿出后座的零件,也就是安装几个螺丝的时间。 之所以配置了后座,是考虑到有时候体力不支的时候,可以把行囊绑在后座,那么自身负重就会少许多,正巧用上了。 陈黎坐在后座,两人并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所以陈黎也没说什么,既然雇主要求骑行,作为导游的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他也觉得骑车的话,更好游览侗乡的景点。 一上路,沈文信就闻到了淡淡的洗发水混合了体香的味道,十分让人愉悦,伴随着车轱辘的移动,后座处,陈黎身上的饰品发出“铃铃”金属碰撞的声响,使得沈文信行进途中,成了关注的焦点,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陈黎的装饰实在有点太高调了,好在身处的地点是侗乡,不然搞不好会被围堵拍照了。 “我说陈妹,你工作的时候总穿得这么隆重,而且我看你那个银饰起码有二十多斤吧?不累?” “公司要求的,我也没办法,这个不是纯银的,而是一毛钱硬币融的……”也就是说这身饰品的材质并不是贵金属银,而是钢芯镀镍。 沈文信暗骂无良旅行社,这么折腾如此出水芙蓉的美人儿,说实在的沈文信遇到美女的次数没多少,无非是惊鸿一瞥亦或者电视上的人造美女,与其有接触的女人,实事求是地说,都不咋地,陈黎是难得一遇的少数民族美女啊! 想着自己交往的女生,一只手都能够数出来,还在单身的沈文信不免产生了些追求的想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沈文信也不是什么假正经的人,第一次见面有了好感,也不意味着了解陈黎的为人,这一天的接触,也许能够让彼此都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吧。 沈文信依照着陈黎的指路,来到了几百米外的一个高耸的建筑,对面有着类似于鸟巢的庞大建筑群,十分的震撼,到了广场,朝着对面看,特别扎眼的是门口的两头大水牛的雕塑。 “陈妹,这是什么景点啊,怎么在县区内啊?” 按照沈文信的理解,少数民族的文化民俗,应该大部分分散在周边村落啊,在县中心地带,未免太违背一般规律了,只听着陈黎下车后介绍道:“这是多耶广场,这座建筑是侗乡鼓楼,兴建的时间不长,主要是标志性建筑吧,对面的则是刚建好不久的侗乡鸟巢。” “原来是新建造的啊,怪不得,那鸟巢旁边的一座山上,貌似寺庙的地方是什么啊?” “旁边的那座庙宇是天王庙,听说是太平天国时期建造的,历史还蛮悠久的。”陈黎指着对面的寺庙介绍道,却让沈文信上了心,太平天国啊,清末时期兴起的一个比较著名的起义,在华夏历史上描画了重要的一笔,成王败寇的思想之下,太平天国的那段历史总体来说是抹黑的状态,而且是清庭执政,使得太平天国的许多历史消失了不少。 这座庙宇能香火鼎盛到现在,着实不易。沈文信对天王庙的兴趣大增,不过却跟着陈黎往侗乡县标志性建筑鼓楼方向行走,自行车则被锁在了停车场内。 侗乡鼓楼是侗族村寨的标志和灵魂。它属木质结构,以榫穿合,整座建筑不用一枚铁钉,几层至几十层不等,以单数居多,呈四面、六面或八面形,一般高十多米,最高者达几十米。形似宝塔,巍峨壮观,飞阁重檐,结构严谨,做工精巧,装饰细致,色彩朴质。被誉为“世界第一鼓楼”。 陈黎简单地为沈文信大致介绍了侗乡鼓楼的背景,随后陈黎来到门前,对守门的大妈说了一连串类似于英语的侗话,最终沈文信不用交纳20元的门票就进去了。 刚进门,周围是许多的侗族人们劳作的石雕画面,简单、写实,这类的雕刻手法,陈黎说是“农民画风”。 因为是新建十年左右的鼓楼,历史韵味差了些,却不妨碍沈文信欣赏侗民族的技艺。沿着螺纹楼梯,沈文信和陈黎登上了二楼,这个时候沈文信才道:“陈妹,你刚才和那个大妈说什么啊?” “呵呵,我说你是我朋友啊,来这里看看的,那个大妈是我们村子的,平时交往不错,所以就让我们免费参观了。” “那他们不是亏了?” “这没什么的,本地人登楼,只要身份证就不用钱的,你冒充是本地人就成咯。” 陈黎说着,欢呼雀跃地再上了一层楼,鼓楼的楼层,越高,面积就越窄,楼层的幅度就越大,沈文信跟着后面,看着陈黎的背面,近在咫尺的感觉,使得沈文信不免产生了些杂念。 “沈哥,你知道吗?这根主柱的树龄,你猜有多长?” 陈黎指着不远处的巨大柱子说道,此时两人已经登上了中间的位置,大概距离地面20多米左右,整座建筑有42.6米。 “一百年?” “再加一倍,两百多年了啊。” “哇,那县里面的投入肯定很大了,为了发展旅游景点,下了不少的气力啊。”沈文信猜测肯定是那个时期的某个领导为了政绩,下了不少的血本,不过这也旅游们提高了一个就近参观侗族文化的机会嘛,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一边聊着有关侗族文化的事情,不知不觉两人登顶了,这个时候不是旅游旺季,来登顶的人并没有多少,因此楼顶只有沈文信和陈黎,孤男寡女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产生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楼顶的空间大概也就4平米左右吧,眺望着四周,侗乡县城的全景一览无余,沈文信看到了对面的天王寺,按照建筑的风格来说,应该是佛教寺院。 沈文信疑惑的是,为什么太平天国时期的寺院会是佛教呢?而不是拜上帝教?估摸着当时肯定供奉的是洪秀全之类的,倒了后来,太平天国覆灭了,自然而然的供奉佛了,这也是历史原因吧。 佛教在国内还是挺吃香的,所以香火方面不用担心,这也是天王庙留存至今的原因。 沈文信四下瞧了瞧,狭窄的柱子四周,刻满了“某某到此一游”十分的不堪入目,这种景象也只有国人才做得出吧,歪歪扭扭的字体,显然平均年龄都很小,也不排除是成年人一时兴起留下的。 “素质啊,素质。” 国外的一些景点内,也有一些国人的“墨宝”存在,对于外国人来说,国人被列入了最不受欢迎的旅客行列,着实有点悲哀啊。 撇去这个有点揪心的事情,沈文信拿出了手机,说道:“陈妹,我们有缘一起游览侗乡鼓楼,留张照片怎么样?” “好啊。”陈黎对此并没有反感,沈文信定好了角度,略微一靠近陈黎,两人微笑着拍了几张照片。 “谢谢。”沈文信礼貌地说道,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合照的要求还是有点唐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陈黎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拍完了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陈黎只好这么说,却不明白,一缕情愫在双方之间衍生了,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而已。 双方接受的都是传统的教育理念,家庭的影响下,使得陌生人之间就算有好感,也不会第一时间表达出来,和西方则是完全不同的,人们的表达情感的方式,含蓄许多。 而且沈文信和陈黎都是年轻人,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拍完了照片,沈文信在下楼的时候说道:“陈妹,我们先去天王庙祭拜下吧。” “没问题。” 沈文信、陈黎随后慢慢下楼,狭窄的楼梯,使得上楼相对容易,下楼的难度却加大了不少。 第三十二章 木印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先行一步,站在楼梯口,呈现几乎九十度,一个大男人下来的时候,都蹑手蹑脚,生怕摔个狗啃泥。 “陈妹,慢一点……” “没事,侗乡鼓楼我都爬了无数次了,怎么会……摔倒……” 陈黎话还没落下,因为托大的原因,脚底一滑,加上身上的饰品过重,诸多问题纠结在一起,导致了陈黎发出惨烈的叫声,直挺挺地掉了下来,两米左右的楼梯,坡度又大,掉下来虽不要人命,受伤总是不可避免的。 沈文信不知那来的力量,明知会承受巨大的冲力,自身又不是魁梧的大汉,如此冲过去,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双手撑着地面,以此为支撑点,用后背当做陈黎的靠垫,千钧一发,堪堪接住,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沈文信与木质地板亲密接触了,脸上抹了一层黑灰,极为狼狈。 值得庆幸的是,陈黎除了受了点惊吓外,并没有受伤,沈文信的身体犹如被泰山压顶一样,五脏六腑都震了下,一道金光弥漫开来,融合到了骨、肉之中,沈文信的抗击打能力增强了不少。 人的本能反应,看到有人从高处掉落,应该是用手来接!沈文信脑中的思索的速度比本能要快上一些,考虑到双手的重要性,如果在这里残了,骑行的计划会提前结束,方方面面与客观的条件下对比后,他选择做一个人肉垫子,毕竟施压面积大了,受到的伤害就会少一点,沈文信除了有点生疼的感觉外,连皮都没蹭掉一块。 缓过一口气的沈文信,断断续续地道:“你该减肥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黎,呼啦一声从沈文信的后背跳了起来,脸腾的红了,犹如一个熟透的红苹果,怯生生地道:“人家这叫……圆润,哪里肥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沈文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略带责备地道:“叫你小心点,还不听,这会知道错了吧?作为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嘛。”沈文信的语气好像和陈黎认识好久了,以一个大哥哥的口吻,使得陈黎感动不已,看到其脸上的黑灰,不禁拿出了随身的纸巾递给了沈文信,说道:“看你的样子和大花猫一样,擦擦吧。” “嗯,那行,我们下去吧,这次你可要万分小心啊。” “知道啦,比我老妈都啰嗦。”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沈文信话刚出口,就觉得有点不适宜,偷偷瞥了陈黎一眼,见她似乎并不反感,心定了许多。 侗乡鼓楼的这个小插曲,让两人的感情提高了一些,但还是处在朋友阶段而已,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一见钟情的故事情节,很难发生在现实之中。 天王庙距离并不是很远,走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天王庙依山建造,与许多的古刹一样,本是远离尘嚣的一处世外桃源,却碍于经济建设的冲突,使得一半的山体被挖掉,寺院与旁边不到十米的侗乡鸟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怎么寺院会在闹市区啊?而且那个鸟巢,建在寺院附近,就不怕生意不好?”沈文信对风水之学并不了解,却无意中了解到一些玄学理论,古人认为寺庙乃凝聚人气之地,商家建在寺庙附近,人气会被抢夺干净,生意如何兴隆? 估摸着鸟巢的开发商并没有叫风水师看过,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白天差点吧,晚上还行。” “果然如此啊!” 登上了庙宇的阶梯,第一座供奉的是土地爷,沈文信在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一把香烛,祭拜土地爷,随后是罗汉、天龙等佛教的神龛、金身。 全部祭拜之后,主殿则是天王殿,供奉的是佛教的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三跪九叩之后,沈文信来到了大鼎面前,焚烧一些代表心意的祭品,在点得过程中沈文信没有丝毫杂念,全部一套做完之后,沈文信才对旁边的陈黎小声说道:“天王庙的僧侣是尼姑?” 沈文信在祭拜之中,瞥见了旁边念经、敲木鱼的和尚全是尼姑,一个老的一个少的,没想到这座古刹是尼姑庵啊。 “是啊,天王庙还加入了桂西宗教协会呢。” “哦,我看信徒还是蛮多的。” “那肯定了,毕竟是侗乡著名的古刹寺院嘛。”陈黎一副自豪的样子。 沈文信来到旁边一家出售佛教纪念品的店子内,一个老头看着一本佛经,十分悠闲的样子,后面有一栋现代建筑,估计是僧侣休息和吃饭的地方了。 还别说,天王寺的设备很齐全啊!沈文信看了看玻璃柜内的商品,都是一些佛珠、佛牌之类的事物,价格比一般的商店贵一些,还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陈妹,要不要买一件?” “不用了……”导游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能收取旅客的礼品,何况陈黎对佛教的事物并不感兴趣,他是无神论者。 沈文信倒是对佛教并无什么厌恶,经历了许多诡异的事情之后,沈文信内心里面敬畏着神灵,切身体会到了未知事物的可怕。 无知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从而做出一些看似很勇敢的事,反倒只是愚昧而已。 陈黎的信仰应该是大自然,侗族同胞们崇尚的是来自大自然的图腾,与佛教徒其实也有共通之处。 沈文信虽然不信佛,没这方面坚定的信仰,却对所有的神灵抱着虔诚的态度。 “老板,你这有什么特别一些的东西?”沈文信看着玻璃柜的大路货,顿时没了购买欲望,便出言问道。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便放下了佛经,到门面内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个纸盒,说道:“年轻人,你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不?” 说完又看佛经去了,封面好像写着《金刚经》。 纸盒内,零零散散的东西很多,不过样式都很老旧的样子,有泛黄的经书、黄杨木的神像根雕、佛珠手串之类的,与货架上不同的是,里面全沾满了灰尘。 引起沈文信注意的是,一方木印,用手擦拭表面,木印正面有一层淡淡的朱砂红,显然在当时应该是常用的。 看字体好像是中间框了宋体朱文,刻了“太平天国天朝恩赏楚王康禄”边饰为双龙戏珠,下作立水纹。 同时,一个宝箱出现了,黑铁的质地,上面雕刻了白鹇的形象,显然是五品级别的宝箱。 “居然在天王庙碰到了那个时期王级别的印,还是五品级别的,这,这不是做梦吧?”也不怪沈文信激动,这方木印上的宋体字,很容易辨认,按理说天王寺香火鼎盛,应该早就被人买走了吧?而且从木印的材质来说,历经了百来年依然保存完整,必定是稳定性较好的木头,比如什么楠木、黄花梨、紫檀之类的。 不知道是沈文信运气好,还是来祭拜的信徒眼力不够,不论如何手里面拿着这方木印的沈文信,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也许有这么一个可能,那就是木印的宋体字过于通俗,使得很多人一看就认为是工艺品,并不当一回事,并且这个老板似乎对这方面的价值并不了解,从随意丢弃的行为来看,可能不经常拿给人看,这样一来,就算信徒是有眼力的,却没机会看到。 在那个时期太平天国王级别泛滥,因此不论是木印还是银印,官方上说都是金印。 “楚王康禄?”沈文信努力回忆了一阵,突然想起了唐浩明先生的著作《曾国藩全传》,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 此刻他的样子并没有落在专心致志研读《金刚经》的老板眼前,而被陈黎发现了异常,不由得担忧地道:“沈哥,你不是刚才被我压着,身体不舒服吧?” 话一说出口,略微有点不对劲,主要是“压”这个字,会让不知情的人乱猜,老板也听到了,皱着眉头说道:“选好了没有?佛门圣地,不要出言污秽,亵渎佛祖那就罪过了。” 沉浸在巨大兴奋之中的沈文信,无视了老板的脸色,说道:“我要这个,多少钱?” “一百。” “什么,一块木头要一百?老板,你别欺负外地人不懂行啊,我可是本地人。”在陈黎看来,这块烂木头,十块钱都嫌多,沈文信却急急忙忙掏出了一百,递给了老板,拉着陈黎,一口气跑下山脚。 到了停车场,沈文信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陈黎一脸不解,说道:“沈哥,你怎么不砍价啊?一百实在太贵了,真为你不值得。”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块木头是文物。” “文物?你不会说是太平天国的官印吧,我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楚王之类的,不过你真的以为在这种地方会有真的?我看估计是工艺品吧。” 如果说沈文信不具备“摸宝”的能力,单从鉴定的水准来看,其实也难以确定是否是老物,按照陈黎的说法,的确这个环境和价位,能买到文物,概率几乎没有,可是因为种种的原因结合在一起,这方木印最终还是到了沈文信这个识货的人手中。 “陈妹,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并且在文管所工作过,考古过不少的墓葬,是真是假,我能看不出?告诉你,如果这方木印我捐给博物馆的话,至少是一级文物!”沈文信如同公孔雀一样,开着五彩缤纷的孔雀屏,炫耀着自己的魅力,从而想要得到异性的青睐。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对陈黎的感觉很是奇怪,平常他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怎么多啊?难道是一番接触下来的结果? “别骗我了,我可不相信一百块能买到一级文物,除非你证明给我看。”陈黎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一级文物在地方数量屈指可数,怎么可能会以这么低的价格购得?不符合市场价值啊! 捡漏这个词汇,陈黎肯定没听过,在收藏界这样的传奇出现最多的是七八十年代,现代则少了许多。 沈文信收好了楚王康禄的王印,抓耳挠腮,思考着如何证明,此刻他不知不觉内心极为在乎陈黎对自己的评价。 第三十三章 奇石鉴赏大会 - 摸宝 - 捡漏 陈黎目前认为沈文信是一个比较不靠谱的人,说自己用一百买来的木印是一级文物,这么大的谎话,任谁都不会相信,何况陈黎本来就不熟悉沈文信的为人,这番谈话使得陈黎误解沈文信是一个吹牛不打草稿的人。 仅剩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由无数个误会构建,产生了矛盾,如果处理不当,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沈文信从陈黎的脸色和语气,看出了端倪,心里面对这个导游小姐,抱着好感,希望能够进一步接触,所以要想出证明的办法是沈文信当务之急要做的。 他不想在别人看来是一个满嘴放炮的家伙,而且现在的情况来说,遇到一个好女人,再不积极争取,搞不好沈文信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想到了相亲时候遇到的所谓青梅竹马是那种货色,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陈妹,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的话,我们找懂行的人鉴定一下就成了,侗乡这边有什么名气大的古玩店?” 陈黎看着沈文信肯定的表情,内心有点摇摆不定,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较短,但是观察下来,沈文信不是那种人啊?回忆了片刻说道:“名气大的古玩店侗乡好像没有,不过今天似乎有一场奇石鉴赏大会,就在苏城那边。” 侗乡这边盛产奇石,许多外地人都会慕名而来,还别说奇石的收藏,也慢慢火热了起来,一些收藏大家也参与其中。 “搞不好奇石鉴赏大会,有收藏界的翘楚在里面呢?这尊木印不难识别。”沈文信想到这里,与陈黎一同折返到苏城,也就是他下榻的酒店附近。 期间两人并没有交谈,主要是这件事情,让双方产生了信任危机,陈黎是比较厌恶撒谎的人,因此交朋友方面,最看重的是人品。 如果沈文信是这种人,不论如何陈黎也不会和他深交,估计这次导游工作结束后,沈文信不会与陈黎有什么交集了。 他沈文信也不是什么圣人,对貌美的女子同样有着爱慕的心理,陈黎不论是为人还是各方面来说,都符合沈文信择偶的标准,特别是生气起来,胖嘟嘟的表情,实在让沈文信心神荡漾。 异性相吸,沈文信想要证明自己的心,可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嘛。 陈黎却在车上思考,沈文信的话真实性到底有多少,他这么信誓旦旦,难道说木印真的是太平天国时期的? 两人都抱着各种心思,此刻苏城商业街,琳琅满目,摆了不少的奇石摊位,许多人摩肩擦踵,交头接耳,品鉴着各式各样的奇石。 奇石的价值,主要是石料的材质,比如玛瑙石、黄蜡石、化石之类的,有其特殊性,那么价值就会高,其次是艺术性,石头呈现的形态,或者表面的图像之类的。 当然奇石的奇就体现在大自然的创造,不过近些年作伪奇石的人也不少。 游走在奇石鉴赏大会内,沈文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恰好听到了附近有一名老者在与地摊的老板说着讨价还价。 一块,旭日东升画面的石头,是他们争议的焦点,老者大概六十多岁,拿着这块石头极为喜爱。 看石头的形态好像是人工作伪的图像,但是老者的鉴赏能力极高,一眼就挑中了这块石头。 “一万,不能少的。” “两千!” “八千。” “一千!” “好吧,您厉害,两千拿走。”地摊老板,受不了老先生的讨价还价,两千把这块石头脱手了,反正这石头也是在河边随意捡的,根本不值钱,石头的材质是普通的。 老先生拿着奇石离开了地摊,沈文信尾随而上。 “老先生,等一等,我看您这石头的画面很好看啊,是不是很值钱?” “哈哈,小兄弟好眼力,这块石头,至少值这个数!”老先生似乎心情不错,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万?” “不,是五十万!” 陈黎一听,讶然失色,说道:“一块石头怎么会值五十万啊?老先生,你不会做白日梦吧?”这语气和刚才嘲讽沈文信几乎一样,陈黎不论对收藏还是奇石都不了解,毕竟他只是一个县级别的导游,见过的世面并不多,简单的说,只是一个村姑而已。 沈文信也正是喜欢陈黎这种天然呆的感觉,与大城市里面的物质女相比较,纯粹的陈黎更让人着迷。 “小姑娘,有时候一件东西的价值,要综合考量的事情太多了,这块石头虽然不是珍贵的石料,可贵的是表面的旭日东升的画面是大自然的恩赐,你去河边能找出和我这块石头一样的图案?通俗的说,这是孤品。”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所以价值自然就高,老先生的说法很让人信服,陈黎不免看了看沈文信,小声地道:“沈哥,你说的什么楚王印,也是孤品?” “那自然了,我以为我真的在骗你啊。”沈文信觉得自己追过来是对的,老先生的年纪摆在那,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陈黎更愿意相信老前辈的话。 “你们叨叨咕咕说什么呢,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这次来侗乡收获真不错。” “老先生,我朋友有一块太平天国的官印,他说是真的,好像是楚王康禄的。”陈黎也很想明白,这尊木印的价值,到底是不是一级文物,陈黎内心里也不希望沈文信欺骗她。 岂料老者听了之后,立马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你说他有康禄的王爵印?在那?快给我看看……” “在这呢,老先生,我可以保证这的确是康禄的官印,看你的表情,知道这人的来历了吧?《曾国藩全传》野焚篇第六章第九节。” 沈文信对这个情节记忆犹新,唐浩明的书,他读了三遍不止,是大学期间通读次数最多的小说,没想到的是,小说中的康禄,历史上果真有这个人。 他一直以为康禄是杜撰的。 老先生仔细看了看,最后坐在一个街道旁边,一副凝重的表情,时间过了十多分钟,老先生说道:“小伙子,你说的没错,这是康禄的官印,唐浩明先生的小说里面描绘的康禄与五千太平军将士慷慨就义的情节,我也记忆犹新,不知这尊王印,你转让吗?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陈黎吓了一跳,说话也不利索了,拍了拍沈文信的肩膀,一脸激动的样子,失去了以往淑女的样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也为沈文信高兴啊! “沈哥,一百万啊,卖了吧。” 沈文信却无动于衷,暗道:“五品级别的,他才出一百万,这个老先生想捡漏啊,至少两百万以上才考虑转让,而且我的古玩店,缺货呢,不急着卖。” “老先生,我对康禄这个人物比较喜爱,所以恕我不能割爱,如果您有意的话,可以到时候到我的古玩店交流交流,也许到时候我会转让呢!” “噢?看你年纪也就二十五六,都自己开了古玩店?好,这是我的名片,到时候找你。”老先生随后离开了这里。 沈文信看了看名片,里面写着龙城盛世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章盛世。 “原来是开发商老总啊,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暴发户啊,也是一个有鉴赏眼光的大老板啊。”盛世公司在龙城有许多的项目,最近有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楼盘,位于市中心地段,沈文信看到过宣传盛世楼盘的广告,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 “章盛世,好,你会成为摸宝行的常客!”沈文信收好了名片,转过脸看向了陈黎,却见她嘟着嘴,生气道:“你怎么不卖啊,一百万,一百万啊。” “淡定,才一百万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陈黎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我是凡人无法知晓土豪的世界。 “这个木印远远超出一百万的价值,我看章老总还会找我的,到时候就不是一百万了,至少要他大出血一次,五百万还差不多……” “五百万?我晕了。”陈黎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摸着额头,一脸憔悴的样子,沈文信担心地道:“陈妹,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没事,只是我不明白,这么一尊小小的木头,价值会这么大啊?” “历史文物价值,还有个人喜好的问题,刚才那个老先生是龙城的开发商老板,他熟读了《曾国藩全传》这本书,对其中一个人物康禄比较喜爱,所以看到这个当时康禄使用的官印,花大价钱也在情理之中,就像是刚才他说的,孤品的价值难以估量。” 沈文信耐心地解释道,陈黎这才缓过神来,主要还是陈黎先前就知道这尊木印是一百收来了,不到几分钟,就有人打算用一百万买过来,普通人哪里会经受这么大的刺激。 一百,一百万,相差一个字,却是十万八千的数字啊。 此刻陈黎对沈文信发自内心的佩服,也进一步了解到了沈文信的一些背景,原来他是搞收藏的,还在龙城开了一家店。 “好了,证明我也证明了,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那就再带我去侗乡县附近的旅游景点游览一下吧,明早我就要离开侗乡了。” “走,我们去程阳风雨桥!” 陈黎心里面,隐隐产生了些许想法,可能程阳风雨桥游览过后,才能确定是否付诸实现吧。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三十四章 不明所以 - 摸宝 - 捡漏 程阳风雨桥是建筑的集大成者,集桥、廊、亭三者于一身,在中外建筑史上独具风韵。程阳桥又叫永济桥、盘龙桥,建于1916年,主要由木料和石料建成,是侗寨风雨桥的代表作,是目前保存最好、规模最大的风雨桥,是侗乡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华夏木建筑中的艺术珍品。 这座横跨林溪河的大桥,为石墩木结构楼阁式建筑,2台3墩4孔。墩台上建有5座塔式桥亭和19间桥廊,亭廊相连,浑然一体,十分雄伟壮观。据有关资料记载,该桥与我国的石拱赵州桥、铁索泸定桥及杜撰的“罗马的钢梁诺娃上的沃桥”齐名,为世界四座历史名桥之一。 沈文信载着陈黎,骑行途中,聊到了有关程阳风雨桥的相关背景,这个旅游景点距离县城有20公里左右,又是搭乘了一个人,因此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这么长的时间,单单官方式的导游口吻介绍景区,那是不太可能,不可避免地要聊些其他的,比如家庭、自身情况之类的,反正能谈的基本都谈了。 沈文信在骑车,没考虑这么多,陈黎问什么就答什么了,比如兴趣爱好、家庭背景、户主是谁之类的都交底了。 陈黎暗自得意,微风吹拂在脸蛋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好久没这么轻松了,顿感人生充满了希望,心胸也开阔了许多。 终于抵达了程阳风雨桥,陈黎还沉浸在骑行的乐趣上,沈文信搭乘人的经验是完全没有的,而且距离这么远,20公里啊! 累得汗流浃背,好在吸收了一团五品的金光后,耐力方面增长了许多,喝了几口水,缓过劲来,转身之后,一座古朴的木质桥梁呈现在沈文信面前,青山绿水木桥一切都这么和谐,体现了侗族古人的智慧和情趣。 “太美了。”沈文信由衷地赞道,陈黎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溜到了桥梁口的通道,拿来了两张门票,说道:“售票员是我小学同学,这次便宜你啦。” “哈哈,跟着陈妹走,有肉吃,不论是那都是免费啊,你这个导游太称职了。”沈文信十分高兴,不仅仅是为了几十块的门票钱,而是对于陈黎这么照顾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刚准备通过甬道,桥门口,一堆侗族姑娘穿着隆重,拦住了沈文信和一些游客的路,这个时候陈黎介绍道:“我们侗族人都是热情好客的,这是拦路酒。” 侗妹们一边唱着侗族大歌,一边敬着游客们醇香的米酒,侗族大歌被国外人誉为“歌剧院式的享受”。 《侗族大歌》,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至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是在华夏侗族地区一种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自然合声的民间合唱形式。1986年,在法国巴黎金秋艺术节上,黔贵侗族大歌一经亮相,技惊四座,被认为是“清泉般闪光的音乐,掠过古梦边缘的旋律”。 在沈文信这个外行人听来,侗族大歌尽管好听,却一句话都听不懂啊,不由得请教陈黎,说道:“她们唱什么啊?陈妹你能够翻译下吗?” “大概意思就是欢迎远方来的客人,请喝下这杯酒,代表的是友谊天长地久之类的。” “哦,你们侗族人还真是热情好客。” 这次陈黎也穿着侗族盛装,对一名过来敬酒的妹子说了几句侗话,那杯米酒就递给了陈黎。 “乒乓呼!”陈黎突然冒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话,端起酒杯敬了过来,沈文信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陈黎唱的是哪一出,只好一饮而尽,说道:“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具体的意思,就是一种起哄的叫法吧,类似于‘好样的’、‘再来一杯’。” 喝了拦路酒之后,沈文信和陈黎进入了桥内,与露天的桥梁不同,程阳风雨桥里面犹如一个商场中心一样,舒适、热闹,有许多的本地妇女在那卖纪念品和本民族的特色服饰。 许多的旅客路过,好奇的四下张望,古老建筑的艺术让沈文信大开眼界,没来头的对旁边的陈黎说道:“侗话的‘你好’怎么说啊?” “谣诶年……”陈黎说了这话,脸蛋又红了,这个细节沈文信并没注意到,随后他走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摊位上,看了一些侗民族的工艺品,把自己刚学习的语言说了出来。 “大妈,谣诶年,谣诶年……”语调虽然不太准确,但是中年妇女完全听得懂,站在后面的陈黎蹲了下来,大笑不止,惹得路过的旅客和周围的商贩侧目不已。 “你笑什么啊,谣诶年不是你好的意思吗?”沈文信瞧见了中年妇女似乎脸色不善的样子,又看到陈黎不顾淑女形象的大笑,一溜烟跑了,也没机会询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落荒而逃的沈文信,出了程阳桥之后,蹲坐在出口前等待着陈黎,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一会儿陈黎来了,沈文信有点气愤地道:“谣诶年不会是骂人的话吧?怎么那个大妈这么生气,不是我跑得快,估计会抄起扫帚打我了。” “哈哈……”陈黎一个劲地笑,全然无视沈文信的问话,无可奈何的他也没办法了,继续与陈黎逛着桥对面的村寨建筑。 值得注意的是,程阳桥这边的村寨较多,人流量很大,走在乡间小路,一步一步登上了一个类似于天梯的走道,中间位置处,有一座茶舍。 “陈妹,口渴吗?我们去喝杯茶吧,你们这的茶叶不是很出名吗?” “嗯,喝完茶,我们去附近吃饭?”风景区有许多的饭店,虽然不是正宗的侗族菜色,但是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 “那去前面哪家‘好友缘’饭店吧。”他们从这边走的时候,有一排的什么农家乐饭店,生意还挺不错的样子。 陈黎却道:“那些饭店都是外地人办的,没有当地的特色,等下我打电话问下程阳的同学,叫他们多炒几道菜。” “会麻烦吗?” “没事,我那个同学和我关系不错,就是售票的那个啊,他家也在这附近,不会太麻烦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也不容易来一次侗乡,自然要吃正宗的侗族美食。”两人喝了几杯侗乡春绿茶,类似于毛尖吧,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这个地区的气候适宜,又多是山丘,适合一些品种较好的茶叶,听陈黎介绍,许多的村寨都大规模种植茶叶,县政府又大力扶植这个产业,所以大家的收获都不错的样子。 品茗之中,沈文信对陈黎的了解越来越深了,有此佳人陪伴着实不易啊!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说。 谁会知道,在侗乡会碰到这么一个导游呢?不过那句“谣诶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喝了一会儿的茶,气力恢复了不少,沈文信跟着陈黎来到了一家吊脚楼,侗人的住宅都是吊脚楼,下面是喂猪或者存放农具的,上面则是大厅、房间,木质结构的建筑,冬暖夏凉,比城市里的钢筋水泥的楼房舒适多了。 来到这里的时候,男主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农民,身材不高不矮,却显得很精瘦,黝黑的皮肤,说明经常下田务农,叼着一根烟,看到沈文信到来,立即过来招待。 而女主人则在厨房炒菜,大厅内只有男主人,看样子陈黎的同学好像也在里面帮手。 沈文信拿出一包芙蓉王香烟,递了一支给男主人,说道:“伯父,打扰了,请抽烟。” “太客气了,拿这么好的烟,坐,有什么打扰的啊,都是自己人嘛。” 一番客套之后,不一会儿一桌子的菜就上齐了,陈黎是提前通知的,所以准备的很充分。 这个时候一家子都上桌了,女主人说道:“欢迎贵客啊,我们没什么好菜,随便吃点。” “很丰盛啊。”桌子上有土鸡火锅汤、侗族酸肉、酸鸭、鱼生…… 沈文信每一样都尝了一些,虽然那种侗族特色的菜,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是吃进去之后,还是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伯母,您做的菜真好吃。” “多谢夸奖。” 一群人其乐融融,陈黎与其同学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银铃的笑容,她的同学单论长相的话,处在中庸水平,但是胜在肌肤如雪。 也许是这个环境下,才养得这么白嫩吧。 不可避免的,沈文信遇到好客的侗族男人,劝酒是其中好客的体现,沈文信因为十分尊重他们的风俗,所以来者不拒,好在男主人并没有死命地敬酒,使得沈文信还保持着清醒。 女的吃完饭,到后面聊天的时候,还在餐桌喝酒的两人,聊起了一些奇闻趣事,沈文信话锋一转,问道:“伯父,您能告诉我‘谣诶年’是什么意思?” “谁教你的啊?”男主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 沈文信如实说道:“陈黎呗,他说这句话是‘你好’的意思,可是我在桥上跟一名侗族大妈说了,却得到比较激烈的反应,我差点被打。” “哈哈……” 如同陈黎一样,男主人也是光笑不说,最后停止了笑容,又问道:“你和陈黎是什么关系啊?” “准确的是说导游和旅客的关系,不过一番接触下来,我觉得她为人不错,算是朋友吧。” “哦,原来如此啊,陈黎这个孩子是个好女人,你可要珍惜。” 什么跟什么啊,沈文信更加迷糊了,中年大叔这话略有深意啊!最终沈文信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三十五章 龙脊梯田 - 摸宝 - 捡漏 离开之后,沈文信掏出了两百块,递给了接待他们的侗族二老,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还请你们别见怪啊。” “不行,我们坚决不能要。”男主人摆了摆手,一副为难的表情,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陈黎见状,接过沈文信的两百,递给了他,说道:“伯父,这是他的一番心意,你们做这一餐美食也要成本嘛。” 见陈黎这么说,最终收下了这两百块,其实这些钱,要在本地吃上这么丰富的正宗侗乡美食,基本上不可能,大饭店怎么说都要上千吧,还不一定好吃。 品尝了侗乡美食的沈文信,一脸的满足,与陈黎行走在青石板路上,瞭望着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在阳光照耀下,犹如刷了一层金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两人都选择了沉默,舍不得打扰这么静谧的时刻,步伐也慢了一些。 下午时分,漫步了一圈程阳八寨的景色,沈文信最先开口道:“陈妹,我们走吧。” 陈黎小声回应了一句,回去的路上,陈黎没了之前的活跃劲,坐在自行车上,闷闷不乐。 直到骑行回到了苏城大酒店门前,陈黎跳下车说道:“沈哥,今天和你在一起愉快,以后不知道你还会来侗乡?” “大概会吧,怎么了?” “没什么。”陈黎似乎有话要有的样子,抵达了酒店,已经准备入夜了,骑行来回和期间的游玩,消耗了不少的气力,再加上在天王庙以一百的成本购买了价值上百万的“楚王康禄王印”,心神上的消耗使得沈文信略显疲惫,何况明天早上就是离开侗乡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途中还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要打。 沈文信并没有直接往北行进,考虑的是朝东南骑行,前往桂城,而往北的路况并不好走,而且并没有著名的旅游景点。 桂城山水甲天下,沈文信怎么会错过?到了桂城,再前往永城、邵城,他的计划是在其家乡邵城待上三天左右,其余的则最多待上一天。 处理完了导游费用的事情,沈文信来到陈黎身边,用比较愉快的语气说道:“陈妹,很高兴能认识你,以后经常联系吧,这是我手机号码。” 沈文信在酒店前台写了一张便签,递给了陈黎,却见她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沈文信看了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尴尬的沈文信,手一直举着,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气氛有点紧张,陈黎无视了沈文信互留联系方式的请求,直接走出了门外,望着陈黎的背影,沈文信有些许失落。 “算了,不是我的,总归不是我的,何必强求?”沈文信自我安慰道,毕竟自己不是那种女人缘极好的帅哥,相反身材不魁梧、长相一般,如此的尤物,怎么会得到其青睐呢?搞不好早就有男朋友了。 国内的光棍总数早就突破了一千万大关,这种增长的趋势还会继续。 气馁的沈文信正打算回到房间,却听到了陈黎熟悉的声音,不顾周围人的看法,她在门外大声喊道:“沈文信,你是笨蛋!我们还会再……见的!” “什么意思啊?” 女人心,海底针,沈文信有点迷迷糊糊,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却见陈黎乘坐了三马车离开了苏城大酒店。 “联系方式都没交换,人海茫茫的怎么再见啊?耍我啊!”抱着疑惑的心思,沈文信回到了房间,冲了个澡,好好地泡了半个小时的浴缸,消除了一身的疲劳,沉沉地睡了。 手机闹钟定了早上6点,他打算一大早就离开侗乡。 次日早晨,沈文信退房之后,便收拾好行李,背着一个大包袱驾驶着美利达流浪者,确定了路线的沈文信会选择在笼胜县休息。 大概里程有60多公里,并不是太远,路况估计不错,争取到哪里吃个早餐,再泡个温泉。 笼胜县出门的是温泉,沈文信一早就查询过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泡过真正意味上的温泉,自然要尝试一下。 一大早出门,车辆较少,使得沈文信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周遭没出现什么意外,一直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大概早上9点左右来到笼胜县区,令人意外的是,沈文信在一处仿照古代凉亭的建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 “陈黎?你怎么在笼胜啊?你自己一个人?”陈黎驾驶了一辆女式的助力车,并不是电动的,而是燃油,后面捆了一个大背囊,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看陈黎好像等了有一会,不会是昨晚就来了笼胜吧?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沈哥,走吧,我们去吃早餐,我肚子早饿了?” “你来笼胜干什么啊?工作?” “顾名思义,我也要和你一起周游全国,这也是我一早的梦想了,考虑到体力问题,我选择摩托车……” “大姐,我们才认识一天左右,你就敢跟我一起走?我看你这台摩托车时速能达到80码吧?” “没事我会控制在和你同等速度上的,本来我就不敢开快,我都不怕,你还怕?一起吧,你一个骑行,路上有一个伴,不是有乐趣些吗?” 陈黎也知道这个决定极为唐突,不过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侗妹子,单调的导游工作,让他丧失了许多见识的机会,这次的决定,她也考虑了蛮久,在回侗乡途中,之所以不说话,也是在权衡这个决定。 沈文信惊讶的无以复加,看样子陈黎是铁了心要骑着女式摩托车与他一起前往燕京了。不由得担心陈黎是否能吃得了这个苦,首先他并没有立即拒绝陈黎,而是反问道:“我要知道,如果我们在途中,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出现问题了,不得不在野外露宿,你能忍受得了?亦或者在行驶中,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等等自然环境的制约,你能坚持?我可不想你刚走一两天就放弃了。” “没问题,我们侗人耐得住苦,何况我从小就在侗寨长大,有什么困难没经历过!沈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而且路程中的所有消费,都是AA制。” “好吧,我们先去吃早餐,等下去泡温泉?” “正有此意。” 沈文信骑着自行车、陈黎驾驶着摩托车,两人慢悠悠地游走在笼胜县区,找了一圈,到了一家桂城米粉店,点了两碗,吃了起来。 笼胜属于桂城辖区了,桂城米粉还算正宗,沈文信开始在吃得过程,灌输了一些野外生存的基本技巧与途中可能出现的情况。 “你骑摩托车来,方便是方便,不过这类机械,容易损坏,长途行驶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很难处理啊,你会维修技能?”沈文信开始考虑的是这款女式摩托车在遭遇损坏的维修事宜。 “不会……”沈文信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陈黎的加入,不可避免的会产生许多的负担,但是沈文信也没因此拒绝她的要求,毕竟正如她说的,这段路,将近三千公里,独自一人还是极为寂寞的。 “等下我们吃完,去附近的摩托车修理店取取经,顺便买些零件,你这辆女式摩托车,我估计跑个百来公里就会出现问题了。” “要备汽油?” “不用吧,太重了,你没位置装,每到一座城市加满就成了。” 吃过了桂城米粉,沈文信径直来到了一家摩托车得维修点,一番攀谈,请教了摩托车相关维修技术,不得不说沈文信吸收了金光之后,脑域的开发和动手能力都大为加强,几个小时就学习到了基本的维修技巧,当然处理一些常见的问题,是足够的,但是要深入学习,只是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购买了零散的零件和维修工具,沈文信决定每经过一座城市就要多学习下维修技术,免得陈黎的摩托车出现问题之后,搁浅在郊外就麻烦了。 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还是容易出现问题。沈文信不得不改变每一次补给的地点路线了,尽量把路程缩短,一天之内行驶个一百公里以下吧。 通过询问路人,沈文信带着陈黎前往了龙脊梯田,看了一眼,拍了些照片,两人渐入佳境,逐步适应了各自的角色。 有了一个美女作伴,旅途中多了些乐趣,不论什么事物都让人愉悦。 龙脊梯田,此时笼罩在金黄色的外衣之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沈文信和陈黎赶上了龙脊梯田秋收时的美好景象,一层层的阶梯,延伸到蓝天白云之上,犹如登上仙界的道路,使得人们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哇,实在太美了。”如此壮观的景象,让陈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笼胜距离侗乡不算远啊,你以前没来过?” “是啊,工作太忙了,而且我一直在侗乡生活,从来没出过远门呢。” “那这次你出门,家里面得父母同意?你的工作怎么办?” “这些都不重要,乘着还年轻,疯狂一把,再不疯狂我都老了。” 沈文信暗自点头,只是有点奇怪,陈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疯狂”,到底是什么激起了她要一路向北的决心? 两人在龙脊梯田驻留的时间不是很长,毕竟沈文信花了几个小时在学习维修摩托车之上,所以他们要抓紧时间了,不然很可能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无法抵达下一站补给站。 笼胜到桂城,有89公里,沈文信也没去泡温泉了,与陈黎商量道:“我们还是现在出发吧,不然天黑了不好办。” “一切听你的。” 沈文信与陈黎第一次开始了长途的奔袭,陈黎的速度保持在30码左右,沈文信因为是人力驱动的,无法保持一个匀速,落在陈黎后头,不过距离不是很远,89公里,二人花了三个多小时,期间休息了两三次。 在这个距离内,沈文信与陈黎的了解进一步加深,彼此产生了信赖,这也是建立友谊的基础。 如果说此前是普通朋友的话,那么如今已经提升了好朋友的阶段。 第三十六章 靖江王城 - 摸宝 - 捡漏 好在,这次的89公里从笼城到桂城的路途中,还算顺利,陈黎并没有拖后腿,相反沈文信因为交通工具是自行车,速度上慢上了许多,还要陈黎来迁就。 “一路下来,感觉怎么样。”沈文信见到了桂城尽在眼底,心情放松了许多,在来的路上,他还担心陈黎的女式摩托车会出现异常情况,也不知道他在笼胜学的维修技术靠谱不? 陈黎感慨万分地道:“还好吧,最大的感觉就是可能我的皮肤会很黑。” 的确,没有铁皮盒子的遮挡,两人都是顶着炙热的太阳,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长时间娇嫩的皮肤肯定会变黑的。 “小麦色,显得健康嘛。” “但愿如此吧。” 女人,都是爱美的,陈黎也不例外,沈文信与陈黎找了一家中等的旅馆,开了两间单人房,各自回房间冲洗了一阵,整理好了一些零碎的事情,吃过晚饭,沈文信与陈黎走出了旅馆。 好不容易来一趟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怎么能浪费时间呢?沈文信的计划是在桂林待上一天两夜,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沈哥,我们去哪玩啊?你对桂城熟悉吗?” “没来过,我们问问就行了吧?”沈文信问了几个当地人,最终选择夜游两江四湖。 两江指的是漓江、桃花江,四湖则是杉湖、榕湖、桂湖、木龙湖,两江四湖是贯通的环城游览水系,夜晚的时候,每一处都有五彩荧光,比白天游览更多了一份幻想。 沈文信和一名船夫商谈了价格之后,沈文信、陈黎登上了游览木船,缓慢地欣赏桂城的风采与水系周遭的风貌。 在登船的时候,沈文信买了一大袋的零食与饮料,估计这次的游览会时间很长,毕竟是环城嘛。 坐在船头的两人一边欣赏两江四湖周边的风采,一边咀嚼着美食,别有一番滋味。行驶在漓江之上,陈黎的心也和霓虹灯一样,捉摸不定。 “沈哥,桂城好漂亮啊!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点,真期待之后的行程。” “嗯,我很庆幸能够目睹桂城两江四湖的景色,特别是遇到你……” 陈黎听了这话,低着头喝了一口饮料,黑夜之中,沈文信也不知道陈黎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 沉默了许多,陈黎才说道:“我也是一样的,很高兴能遇到你。” 沈文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暗道:“估计有戏啊!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长时间,追到陈黎完全有可能啊。” 男女之间单纯的朋友关系是极其少见的,如今两人要有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相处时间,这么长下来,沈文信相信这会是一段美妙的行程。 现代人在爱情方面,表达的方式多种多样,以骑行旅游的方式接触,对彼此的了解就会更深入。 陈黎的话,使得沈文信底气足了一些,对后续的发展也充满了期待。 一晚上,两人都在船上,静静地看着桂城的夜景,聊了许多双方的话题,比如沈文信说道了自己的家乡。 “我老家是湘南邵城的,这次骑行会在邵城待上几天,看望上我的老奶奶,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我也想看看你老家怎么样。” “农村还不都一样。” “你是在老家长大的,还是龙城啊?” “龙城,我几乎对老家的印象只保留了那一家破烂的木房。” “落叶归根,你也该好好看看老家了,不然人家问你老家有什么,你都回答不出来。” “的确。” 沈文信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使得沈文信的成长环境局限在龙城附近,对老家的记忆很淡薄,毕竟这是祖籍啊,也是时候常回来了。 不知道奶奶身体怎么样呢?沈文信记得前段时间父母还提起了奶奶好像昏倒在菜圃前,八十多岁的奶奶,还经常干农活,一直身体不错,不过最近倒是差了许多,一日不如一日了。 “沈哥,你在想什么啊?看你的样子好像心情很差啊?”准备下船了的时候,陈黎看出了沈文信的不对劲。 “我想起了我奶奶,她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开始越来越差了,最近还昏倒住院过一次。” “老奶奶在老家有人照顾?” “我大伯他们一家在老家呢。” “哦,这样还好些,那这次我们加快行程,尽量回到你老家快点吧,或者在哪里待个把星期?” “到时候再说,不能因为我的私事,影响全局啊!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旅社休息吧,早上还有节目呢。” “早上我们去哪?” “靖江王城。” 靖江王城坐落于桂城市中心,它是明太祖朱元璋其侄孙朱守谦被封为靖江王时修造的王城,是一组金碧辉煌、规模宏大的建筑群。 距离沈文信居住的地方不远是一点考虑去这里的原因,主要还是这个地方是一个历史风景区,沈文信很期待会在这里能遇到什么好宝贝不? 且不说陈黎抱着比较复杂的心情进入了梦乡,次日两人睡到了早上9点左右,解决了早餐之后,便径直前往了靖江王城。 城开东南西北四门,分别命名为“体仁”(东华门)、“端礼”(正阳门)、“遵义”(西华门)、“广智”(后贡门)。坚城深门,气势森严。 整个王城的宫殿建筑采取严格的中轴对称,“左祖右社、前朝后寝”的布局方式营造,中轴线上的承运门、承运殿高大华丽,气势非凡,体现了王权的至上的思想。 方城南面的正阳门,有清代两广总督为表彰连中“三元”(解元、会元、状元)的临桂人陈继昌而立的“三元及第”坊,东华门上的“状元及第”坊则是为道光年间新科状元龙启瑞而建,西华门上的“榜眼及第”坊是为同治年间榜眼于建章而建。 城中有桂城众山之王独秀峰,平地拔起,众山环绕,孤峰独秀,为我独尊,有天然的王者气势。在独秀峰读书岩,还可找到800年前南宋人王正功留下的“桂城山水甲天下”的摩崖石刻真迹,“桂城山水甲天下”这一千古名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如今不仅可领略到昔日王城的威严肃穆,而且还可亲手抚摸600年城墙的沧桑历史,清朝唯一的汉人格格孔四贞(即“还珠格格”)的家,就在这昔日王府的深宫禁地之内。 在这里还可以欣赏到戏剧的“活化石”――傩舞的表演,它是最初的宫廷演艺,起到祝福平安、敬神驱鬼的作用。 沈文信、陈黎体验了靖江王城的历史魅力之后,足足逛了一个上午,基本上参观完了靖江王城,领略了明代时期,分封时间最长的藩王府邸风光,这一趟不算白来。 出了王城不久,沈文信两人碰见了行踪鬼祟,看装束好像是农民工的人,拿了一尊青花觚,拉着沈文信说道:“兄弟,我有一件明代的青花瓷,你看看不?” 沈文信看他这个样子,不用上手就知道肯定是十二届三中全会的产物,冒充农民工兄弟兜售赝品的伎俩,沈文信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也听了一些藏友谈及过,其父沈中兴就碰到了几次,还真的买了几个,毕竟以社会学的经验来看,农民工的文化水平不高,看不出真品也不足为奇,主要是价格不高,买了也不吃亏。 陈黎见识了上次沈文信捡漏的惊心动魄,对这个自动上门的所谓明代的青花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接手过来,好奇地看了看,以外行人的眼光看,这个青花瓷倒是极为漂亮,缠枝莲,凤穿牡丹的画片。 底款写着楷体永乐年制,沈文信差点笑喷了,这会是永乐的?没个几百万,上千万别想了吧? 沈文信单单以眼力来看,画片的缠枝极其没有力度,凤凰跟那个什么鸡差不多,绝对不会是永乐时期的作品,那么考虑是不是清代的?毕竟那个时期仿照前朝的青花很流行。 釉面太新了,不像是老物的光泽,行话叫做“贼光”。 陈黎倒是很喜欢的样子,对伪农民工说道:“多少钱啊?” “美女要的话,一千怎么样?” 沈文信看到陈黎思考的样子,好像有意购买,便拉着她到一角,说道:“陈妹,别忘了我们还要去周游全国,带着瓷器太不方便了,而且那个青花瓷,到古玩店买,也就百来块,是一个低仿的工艺品,没什么价值。” “假货?你怎么知道啊?” 陈黎似乎觉得捡漏很简单,既然沈文信都能用一百买个价值几百万的木印,那么她为什么不能用一千买个永乐的青花瓷呢? “你不知道我是开古玩店啊?真假一看就知道了,别浪费钱了,何况不好拿,你的摩托车没地方装啊,如果你喜欢的话,到了龙城我送你几件高仿的青花瓷。” “好吧……” 陈黎受到沈文信的影响,也想捡漏,可是刚心生这个想法,就被沈文信扼杀了。 “不好意思,我们不买了。” “早说啊,浪费我时间。” 既然没了购买意向,伪农民工语气立马转变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陈黎见状,庆幸自己没买。 “好险,那个老头子又攀谈其他的游客了。” “是啊,他们就是以此谋生的,骗不懂行的交学费。” “古玩这行,还真是门道很多啊。” “入行需谨慎,陈妹你也就别想着捡漏了,对新手来说,不打眼就已经很万幸了。”沈文信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别看沈文信捡漏一个准,那是有“摸宝”的能力,不然单靠经验,沈文信哪里能如此顺利? 第三十七章 朱子常款关公木雕 - 摸宝 - 捡漏 逛完了靖江王城,沈文信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便与陈黎到酒店收拾行李,前往下一个旅游景点。 “不在这住了?” “嗯,我们去阳硕县住,先游十里画廊,大概25公里左右吧,我们游玩结束了,差不多就在县城内住。”十里画廊包括:图腾古道、蝴蝶泉、大榕树、月亮山、龙潭村、遇龙河边。 “沈哥,你把行程安排的很紧凑嘛,如果我一个人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女人的方向感很差是经过权威机构研究过的,虽然陈黎是导游出身,不过只是对侗乡当地的路线了若指掌而已,到了外地就和睁眼瞎差不多,沈文信成了主导。 十里画廊有许多租赁自行车的地点,旅客也大多选择骑行,因此陈黎的女式摩托车行驶在上面,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看着许多的外国人,用鸟语在那叽叽喳喳的评价,始终是女人的陈黎,脸皮还是有点薄,刚开了一半,便下车找了一片草地休息。 “沈哥,休息一会吧,等那帮金毛走了再说。”有几个外国吊丝男,故意靠进陈黎的摩托车,发出怪异的声音,在那大献殷勤,实在让陈黎无法忍受。 “好吧。”沈文信尊重陈黎的意见,说实在的十里画廊之所以会有这个别称,那就是沿途都是美景,如同置身在画廊一样。 “不愧为十里画廊,陈妹你觉得不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卷艺术画作之中啊?” “嗯,深有体会。” 其实陈黎并不是疲累,只是不习惯有人指指点点的,特别是外国人,她做导游这一行的,按照公司的要求,对于国际友人,会有一些优惠照顾,可能是各国文化礼节不同,陈黎不可避免的要被揩油,还要保持微笑。 使得陈黎内心极为厌恶国外人,当然大部分的外国还是友好的,可是也不排除有真的败类存在。 “陈妹,你在乎那帮家伙指指点点干什么?当他们是空气就成了。”沈文信看出了陈黎内心的慌张,便出言安慰道。 “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吧,你也知道侗乡那边国外旅客很多,所以会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哎,算了,不说了……”陈黎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经历的事情并不算多,遇到突发状况,手足无措很正常,这次会来骑行,也是考虑到导游工作期间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当国内的导游和国外的旅客发出冲突,公司肯定会偏袒国外旅客,这一点使得陈黎很不满。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陈妹你要坚信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沈文信比陈黎虚长几岁,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认知的事情,明白一个道理:吃亏是福。 现阶段可能会觉得人生灰暗,没有什么奔头,但是到了一定阶段,回过头想想,觉得肯定不一样了。 “嗯,这一点我也明白,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开而已,可能是双方的文化差异造成的结症吧……”陈黎略微好受了些,展颜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此时她穿了一套红色的运动服,披肩长发,随着微风上扬,在沈文信这个角度观看,玲珑的曲线,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会。 “还蛮大的嘛。”以前陈黎穿着侗族的盛装,身材方面并不显露,这次倒让沈文信一饱眼福。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走吧,等下天黑了,我可不想露宿野外。” “好,好。” 沈文信急急忙忙上了自行车,陈黎在后面笑了笑,小声地道:“你也会有失神的时候啊,呵呵。” 异性相吸嘛,沈文信又不是柳下惠,定力自然不够,也可见陈黎的身材的确很棒,如果说脸蛋和气质是八十分左右的话,其身材就是满分了。 继续骑行在十里画廊,陈黎的心境提高了许多,不再理会旁人的眼光了,与沈文信畅聊天南地北,直到下午两人抵达了阳硕县,入住了一家酒店,把行李放好之后,前往了附近的一家特色餐厅。 点了不少的当地的美食,比如说:漓江啤酒鱼、寂寞竹筒饭、荔浦芋头、阳硕田螺酿…… 沈文信、陈黎横扫了一通,意犹未尽,陈黎一脸好奇地道:“这道竹筒饭,这么叫寂寞竹筒饭啊,有什么来历?” “好像是出自一本文集吧,其中有一句话‘孤独是一种状态,寂寞是一种姿态’。” “原来是这样啊,你上网查的?” “对,我出发之前就收集了许多沿途的美食、景点,这个芋头是当地比较出名的。” “不错,看来我是碰到了活地图了,沈哥,你去做导游可能更称职呢。” “过奖,我去做了,不是抢你们美女的饭碗了嘛,哈哈。” 阳硕这边,除了当地的特色美食之外,还有许多国外老板开的西方餐厅,披萨、西餐应有尽有,主要是为了满足一些西方人士的口味需求吧。 吃饱喝足,沈文信、陈黎游走在阳硕古镇的街道之中,除了美食和古朴的建筑之外,一些门店还出售工艺品。 工艺品花样繁多,格调迥异,千姿百态,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满足各个层次的游人商贾的需求。如工艺画扇、绣球、镇纸、碑拓、假山盆景、竹木手杖、雕工艺品、文化衫等。 陈黎指着一家装饰古朴的门店,说道:“沈哥,要不进去看看,搞不好有好的宝贝呢?” 沈文信哭笑不得,宝贝是这么好找的?陈黎可能在内心里面认为,老物就和路边的大白菜一样多。 “陈妹,拜托,古玩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别想了,何况是这种工艺品的店子。” “去看看吧,又没什么损失。” 陈黎都这么说,沈文信无法拒绝,只好进去瞧一瞧了,老板看样子三十多岁,是一个知性的女人,看到沈文信和陈黎进来了,便热情地招待,说道:“两位是来当地旅游的?那肯定要带点工艺品去了,我这有折扇、手串、根雕,你们随意看看。” 女老板介绍完后,又自以为是地加了一句,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陈黎低着头,有些害羞,自顾自地挑选饰品了,沈文信解释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普通朋友。” “解释就是掩饰,小伙子要好好对人家啊。” “老板,你是做生意的,还是做媒?”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总成了吧?” 女老板看起来还是有点八婆心理,估计是一个人看店,寂寞了,没事找事做。 沈文信走到陈黎身边,略带歉意地说道:“刚才那个老板太八卦了,你别在意啊。” “没事……”蚊蝇般的声音响起,沈文信如果不注意,还真听不清,既然陈黎的态度不明朗,沈文信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过于着急,彼此之间要留出些空间,这层窗户纸要捅破,必定要一个契机。 正如父母说的,成家立业!不成家何以立业!在事业创建之初,一个坚实、可靠的港湾是沈文信梦寐以求的,这些天的接触,沈文信逐渐了解陈黎,愈加觉得她就是其惟一。 “确定了,就要勇敢追求下去!”沈文信曾经说过这句话,是否能实现,还要看这一个月的表现了。 失神之后,沈文信无意中触碰了一尊木雕,一个八品宝箱浮现在沈文信面前,红木材质,雕刻了黄郦的图案,栩栩如生。 “工艺品店也有古董?”抱着疑问的心情,沈文信吸收了八品的金光,拿着这尊木雕,仔细欣赏了起来。 关公的神像,不论是青龙偃月刀还是神态都极为生动写实,可惜的是雕工犹豫了不少,雕刻的时候并不是一气呵成,应该不是大师级别的作品。 底部的落款,让沈文信更为吃惊,朱子常! “这不是清末木雕大师朱子常吗?可是这尊关公的雕工和其巅峰期间相差的不是一丁点啊。” 朱子常名正伦(一作阿伦),字子常,以字行(1876――1934年),浙省永嘉人。近现代著名黄杨木雕刻名家。 因其技艺高超,不同凡响,时人称其为“伦仙”。出生于浙省永嘉市城西街一个清贫的画匠家庭里,五岁丧父,因家境清寒,寄养于外祖父家。在外祖父家的影响下,对造型艺术发生了兴趣。 涉足黄杨木雕刻也是在20多岁之后的事情,前面则是主攻泥塑、雕花技艺和髹漆画。 “应该是早年初学黄杨木雕刻的作品,这尊关公雕工粗糙点也在情理之中。”也许这尊关公神像无法与朱子常黄杨木雕的主要代表作品比较,诸如《苏东坡》、《渔翁》、《六童戏弥勒》、《三星拱寿》、《送子观音》、《黛玉葬花》、《济癫和尚》、《五子戏弥陀》、《捉迷藏》等,却也是一百多年的老物了。 八品宝箱,至少也有十多万左右吧,而且对于木雕收藏爱好者来说,朱子常的作品可是抢手货啊! 陈黎看到沈文信看了木雕这么久,不由得好奇道:“沈哥,这件木雕有什么名堂?你看这么久啊。” “没什么,一件普通的工艺品而已,老板,这个木雕多少钱?” “哦,那边的啊,五百一个,黄杨木的,价格高些。” “好的,这是五百,您拿好了。” 第三十八章 中华田园犬 - 摸宝 - 捡漏 两人走出了这家工艺品店,沈文信走了很远才略显激动地道:“陈妹,你知道这个神像值多少钱吗?” “多少?不是五百吗?” “告诉你,这是清末黄杨木大师的作品,至少上十万……” “切,我还以为几百万呢,与王印相比,这个木雕未免太便宜了。” “我倒……那个王印是因为历史价值的问题,才这么昂贵,这个木雕则完全是艺术价格!” “你看吧,如果不是我叫你去看,怎么会有这个收获啊,这个木雕是不是送给我?”陈黎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暗示。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沈文信并不犹豫,把好不容易买来的关公神像递给了陈黎。 “真的?” “千真万确。” “这可是十几万啊!你不是说是大师的作品吗?怎么舍得送给我这个相处时间不长的人呢?” “如你所说的,这件神像有你的一份功劳,送给你,实至名归。” 沈文信的语气极为肯定,不像是说谎话,坚定的神色,让陈黎感动不已,撇过头,把神像还给了沈文信,说道:“骗你的啦,给你!”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难以猜透,沈文信的这方面经验还是比较浅薄,以为陈黎耍什么小姐脾气呢,也不敢过于打搅,结伴回酒店住宿后,次日一大早两人又折返了桂城,补给了不少的食品、矿泉水,检查了自行车、摩托车的情况,便前往下一站――邢安。 这个县城距离桂城大概57公里左右,抓紧时间的话,中午的时候就能抵达。选择这里,主要是邢安有一处比较著名的历史文化景区,始建于2000多年秦代开凿的人工运河――灵渠,沟通了长江水系、珠江水系,与都江堰、郑国渠并称为秦国三大水利工程。 全长36.4公里,古时称为秦凿河、陡河。 在行驶途中,沈文信简单为陈黎介绍了邢安著名的景点,两人一前一后,分别驾驶着美利达流浪者自行车和一台杂牌的女式摩托车。 正当沈文信、陈黎中途在公路旁边休息之时,一条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的动物跑到了陈黎身旁,摇着尾巴,极为可爱,一身土黄色的皮毛表面满是尘土和污垢,瘦弱不堪的土狗,吐着舌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陈黎。 两人正在吃着牛肉干呢,估计是闻到这个味道了。 “好可怜的狗狗,好久没吃肉了吧?给你。”陈黎爱心泛滥,拿出一块最大的牛肉干递给了土狗,从不是丢弃到地面的小细节看,陈黎是一个真正喜爱动物的人。 沈文信也没说什么,反正在桂城的补给充足,分点牛肉给土狗也无关大局。 吃完了之后,沈文信看了看时间,说道:“陈妹,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在中午之前赶到邢安,出发!” “好的,狗狗你回家吧,姐姐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能带着你了。”陈黎上了摩托车,对土狗招手挥别,行驶了一条距离,在后面的沈文信感觉到了有什么动静。 往后一瞥,大吃一惊,瘦弱不堪的土狗,居然连续奔驰了几十分钟,沈文信这才注意到后面尾随的土狗,停了下来,对陈黎喊道:“陈妹,快停下来!” “什么?你不是说要加快速度吗?我都提到40码了。” 陈黎停下车之后,也发现了异常情况,十分兴奋地跑到了中华田园犬身边,蹲下身子,亲昵地道:“小黄黄,你怎么跟来了?跑这么远的路,你不累?” 土狗摇了摇头,生怕陈黎赶它走,作为一条流浪犬,遇到的人各色各样,不过很少像陈黎怎么关心它,还别说,这条狗极为通人性,似乎能够明白人们的话语。 沈文信来到了小黄跟前,这个名字自然是陈黎冠名的,简单易懂,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给它解渴,跑了差不多十公里路,小黄吐舌散热的频率过快,显然是疲累所致。 小黄吠了几声,似乎是感谢沈文信递给来的水,以前沈文信没有养宠物的经验,但是也知道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觉得收养流浪狗在此刻来说并不明智,就算小黄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也会因为许多的情况拖延两人的进度。 沈文信已经带了一个包袱了,极为不希望陈黎因为一时的爱心泛滥,收留小黄,故此喂了些水之后,便对小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位大姐姐,可是她还有事情做,你这么跑下去会累坏的,乖,自己去玩吧。” 小黄盯着沈文信许久,低着头,一脸沮丧的样子,转身慢慢走在公路旁边,陈黎看到这个场面极为不忍心,说道:“沈哥,要不带上它吧?你看小黄多懂事,我想在路上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的,何况多一条狗,如果我们在野外,还有预警的作用啊!” 陈黎期许的眼神,使得沈文信刚狠下来的心,已经融化了,望着慢慢离去的小黄,沈文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算败给你了,我看你的摩托车踏板还有空间,就让它在那吧,免得这么跟着我们,会累倒的。” 沈文信做出暂时让小黄加入队伍之中的决定,陈黎不可抑制地大声呼喊道:“小黄,快回来,沈哥答应让你和我们一起周游南北了!” “汪汪――”小黄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飞速地跑到了陈黎身边,一人一狗相拥而抱。 沈文信不由得羡慕小黄命好,能依偎在陈黎前胸的美妙高峰之中,暗骂道:“小黄不会是公的吧?” 事实证明,同性也相吸,小黄是母狗…… “得了,别搞得好像我是铁石心肠的人一样,陈黎既然要带着小黄旅行,清洁方面肯定要做好的,你也知道最近狂犬病毒泛滥啊,而且他身上的跳蚤、虱子肯定不少,旁边有一条小河,我们帮它清洗下,到了邢安,找一家防疫站,给它打疫苗。”流浪狗身上的病毒携带过多,沈文信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意见。 “我知道啦,小黄跟我去洗白白……”陈黎笑容灿烂,能遇到小黄,在她看来是极为幸运的,常听人说狗来带财运,也许这次的旅行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沈文信在路边守住自行车、摩托车和行李,陈黎则与小黄跑跑跳跳到了河边清洗,小黄身边的尘土还真多,洗了大半天才干净,看了看时间,不抓紧的话,可能要到下午了。 “你们真慢啊,随便洗洗就成了,到了邢安找家宠物店就成了嘛。”沈文信大声催促道,再不催,他们两个就要在那玩上一天了。 “来了,我们来了!”小黄一上来,甩了甩身子,水珠溅湿了陈黎的红色运动服,在阳光照耀下,透出了些许内衣的痕迹。 沈文信吞咽了一口,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做完了一切,小黄坐在陈黎摩托车的踏板的空位上,陈黎用双脚夹住,以防其落地。 本身速度不是很快,应该不会出事。 “好了,出发,目的地邢安!”沈文信招呼一声,小黄也适宜地叫了一声,使得这个队伍看起来更加像样了。 一个小时左右,抵达了邢安,沈文信首先找了一家防疫站,为小黄打了疫苗,顺带检查了身体,得出了并没有什么疾病之后,沈文信这才放下心来,又到附近找了一家宠物店,为小黄继续清洗身子,然后修剪了黄毛,一番折腾过后,小黄变得精神奕奕,与所谓的名犬也不逊色,只是瘦了些。 “陈妹,一切办好,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去吃饭,再去灵渠。” “是,导游大人!” 不过小黄的到来,使得沈文信、陈黎的住宿受到了阻碍,到了一家三星级别的宾馆,前台的服务员,看到有狗入住,立马指了指门外的牌子,沈文信去看了,不由得哭笑不得。 “岛国人与狗不得入内。” 估计宾馆方面的负责人,还在为目前两国之间的时局气愤吧,摆出这个牌子也表明了老板对岛国人的仇恨,可是让沈文信犯难的是,小黄是狗啊!那么这样一来,入住宾馆是没有可能了。 “怎么办?星级的宾馆都不让狗入住啊。”陈黎有些着急,并且内心自责起来,小黄是她执意收留的,如果因此造成了沈文信的困惑,那么这些都归咎于她陈黎了。 “没事,我们住普通的旅馆就成了,又节约钱,你不必自责。”沈文信当然不会责怪陈黎,既然星级的不让狗入住,小型的旅馆应该可以吧? 问了几家,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让狗入住的旅社,不过要多加20元的清洁费。 其实对于小型的旅行社,沈文信也不在乎环境有多么优越,安全方面肯定是无法保证的,因此沈文信觉得一些贵重的物品还是要随身携带,比如现金、银行卡之类,可是木印、关公神像两件文物,该怎么办? 沈文信在房间内,拨打了死党易小军的电话,不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响起:“蚊子,你还知道打电话找我啊?最近怎么样了?骑行到哪了?” “我现在在邢安,已经过了桂城,摸宝行的建设正式开工了?” “嗯,有我在这里施工进度不错哩,等你回来我们就开业,兄弟两个大干一场。” “哦,这样啊,那你有空?” “什么事?” “我捡到了两件老物,随身带着不方便,住得是便宜的旅行社,安全方面不太可靠,所以如果今天你能到邢安的话,帮我捎带回我家。” “没问题,我马上坐飞机到桂城,然后坐班车到邢安,也就个把小时的事。” “那行,到了打电话给我。” 沈文信对易小军是极为信任的,他既然这么说了,至多2,3个小时就会抵达邢安,毕竟两件老物的价值都难以估量,为了安全,沈文信不得已要麻烦易小军跑一趟。 在此期间,沈文信与陈黎在房内吃了打包回来的米粉,等待着易小军。 第三十九章 灵渠 - 摸宝 - 捡漏 龙城到桂城有许多的顺风飞机,属于短程飞行,两个地方都有飞机场,所以易小军乘坐了一趟,前往了桂城,然后立马坐了班车抵达了邢安。 还别说易小军只花了2个小时就来到了邢安,沈文信、陈黎两人下榻的旅行社。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易小军见到了久违的沈文信,一个熊抱,死命拍着沈文信的后背,骂道:“蚊子,你小子,一个电话就把我叫来了,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啊!” 骂着骂着,在场的小黄见到陌生人,立马狂吠了起来,沈文信注意到了房间内还有一条狗和一名美女,顿时愣住了,说道:“行啊,蚊子,你小子不厚道,金屋藏娇,我说你怎么住这么差的旅馆呢,原来是带了宠物,美女,怎么称呼啊?” “和尚,别乱说话,这是和我一道的驴友,陈黎,侗族人,这狗也是路上捎带的……” “看来,这些天你经历了不少的事。”易小军与陈黎简单地互相介绍了会,便拉着沈文信到了门外,说道:“这个女人可靠?” “嗯,我和她经历了不少的事,她为人值得信任,而且这两件老物或多或少和她有些关系。”沈文信把木印、关公神像捡漏的过程说了一遍,两人各自点了一支烟,在外面聊着天,陈黎则是里面与小黄嬉闹,并没有什么不满。 “哦,看来这个陈黎,的确不错,蚊子,你要把握住机会啊,一个价值十几万的关公木雕,送给她都不要,可见她不是物质女。” 沈文信旋即拿出了木印、关公神像,易小军特意拿了一个行李袋,打量了一阵,才收了起来,说道:“蚊子,你真是一个铲地皮的,到那都要收几个好东西。” “嗯,这次出游的目的就是为了收货嘛,不过要辛苦你了,这段时间摸宝行,完全靠你和杨宇,说起来杨宇最近的工作激情怎么样?” “还行吧,蛮勤奋的,叫他做什么二话不说,我先预支了一千的工资,月底再给他另外一千。” “嗯,你看着办吧,杨宇的专业素养不错,如果有适合的掌眼老师傅,你一定要拿下,前期我可以坐馆掌眼,不过以后忙了,就说不定了,没个老道的掌眼师傅,绝对不行的,以杨宇的眼里,一些常见的鉴定没问题,大宗的买卖他不行的。”两人不可避免地要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沈文信又交代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易小军来到了房间,对陈黎说道:“大嫂,我还有事,先回龙城了,以后我们再一起玩,我相信你会到龙城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接风洗尘。” “和尚,会说人话吗?快滚!”沈文信一脚踢了易小军的臀部,笑骂道。 陈黎霎时间尴尬不已,脸蛋出现了火烧云,使得沈文信不免心神荡漾,易小军离开了,一男一女独处的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还好小黄的吠声,打断了这个局面,沈文信不好意思地道:“陈妹,我这个兄弟,说话没有分寸,你就别理会他。” “没事,我看你这个朋友跟你的关系很好啊?你们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了啊?” “算算,起码有十几年了吧,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怪不得,你一句话他都专门飞过来了。” 随后又沉默了一会,沈文信牵着小黄新戴的狗链说道:“陈妹,你吃饱了?我们去灵渠看看吧,时间还早。”现在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在此之前两人一狗,简单吃了米粉,沈文信怕陈黎没吃饱,便问了下。 “饱了,我也想看看历史上的灵渠到底是什么样吧。” “嗯,记得把贵重物品随身携带,我也是怕两件文物会遭到不测,所以特意叫易小军拿回龙城的。” “也是,这么值钱的物件,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陈黎表现理解,主要是因为自己收留了小黄,所以无法入住安全级别高的宾馆,陈黎对此还是抱着自责的心态,可是沈文信一直没说这方面,让其心里面暖暖的。 准备好了之后,沈文信、陈黎乘坐了一辆的士,前往灵渠游览。 灵渠是秦始皇统一岭南、融合中原文化与岭南文化的桥梁和纽带。它选址科学、设计奇巧、施工精当,与万里长城一南一北,同为中华瑰宝、世界奇观。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灵渠两岸风景优美,文物古迹众多。建有灵渠公园,公园内景点主要有铧嘴、大小天平、分水塘、临源阁、灵源寺、南陡阁、状元桥、郭沫若题词碑、秦文化广场、四贤祠、飞来石等,是大桂城旅游圈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沈文信逐一浏览了灵渠周边的景点,一直到入夜,沈文信、陈黎来到了状元桥附近,在全国各地有许多的状元桥,邢安的状元桥因为有灵渠的存在,更多了一份神秘色彩,想象着古时候的状元,回到家乡乡邻们祝贺的场景,让沈文信陷入了遐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时候的文人,谁不是饱览四书五经的,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的此殊荣? 状元不仅要有真才实学,在沈文信看来还需要气运!自古成大事者,都是机遇和实力并存的,缺一不可。 “沈哥,在想什么呢?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县区吧。” “好啊,这次我们要大吃一顿,听说邢安的美食也不错哦。”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陈黎学着沈文信的口吻说道,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牵着小黄,一前一后,别具一番风味,此时的小黄修剪一新,与所谓的贵族名犬不遑多让了,切合陈黎清纯的气质。 来到了县区一家比较出名的饭店,沈文信点了:香芋扣肉、清水炖鸡、白果炖老鸭、酸辣禾花鱼、冬笋炒腊肉等等 骨头之类的终于有归宿了,小黄啃得极为兴奋,一通狼吞虎咽,一桌子的菜全部干掉,骨头也被小黄消灭干净了。 不得不说,沈文信等人充分响应了国家的号召,勤俭节约,一丁点的浪费都没有,骨头都没剩下。 “好饱哦……”陈黎习惯性地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凹凸有致的身材,使得旁边的一桌子的牲口看傻眼了,四五个人,似乎是当地的人,借着酒劲,一个二十出头的家伙,走了过来,对陈黎说道:“小妞,身材不错嘛,多少钱一炮?” “找你妈打炮去!滚!”陈黎语出惊人,让沈文信都发愣了,暗道:“女人绝对不能惹啊!” 年轻人,似乎也被震慑住了,还以为碰到什么大佬级别的呢,立马灰溜溜地跑了,主要还是小黄龇牙咧嘴的模样,让这小子有点发木,不敢轻举妄动。 招惹了狗,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妹,你真霸气!” “这些人都是吃软怕硬的,以前我在侗乡的时候,哼哼,一个电话就招来几百个人……” “这么厉害?” “嗯,都是我们寨子的。” 怪不得少数民族发生群体械斗的事件多,主要还是当地人比较团结吧,陈黎的性格看似温顺,其实还是很强势的,遇到这类事情,一旦女方软弱了,作为猥琐男的自然更加过分。 吃了一个亏的年轻人,走回了隔壁的桌子,跟朋友说了这个糗事,大家都嘲笑不已,搞得他十分尴尬,为了脸面,又回来了,拿着一把尖刀,比划了一阵,恶狠狠地道:“臭婆娘,很嚣张嘛,信不信我划破你的脸!” “小黄,给我上!”陈黎二话不说,放狗伤人,扑向了年轻人,谁也没料到陈黎出手如此果断,小黄撂倒了年轻人之后,便飞快地跑了,跟上了沈文信、陈黎,那个家伙的朋友都没反应过来。 跑了几公里左右,到了一个巷子,陈黎气喘吁吁地道:“哈哈,太刺激了,小黄你真棒!” 还别说小黄的攻击速度极为犀利,陈黎话还没落,小黄就飞扑过来,好像是久经训练一样,与训练有素的警犬有得一拼。 中华田园犬看家护院的本事也不低嘛。 沈文信也跑得比较累,主要是刚吃了一顿大餐,还没消化了,这么剧烈的运动,胃部有些难受,摸着肚子,一边大笑道:“你,你太果断了吧,那个家伙的刀还没比划完呢,你就放狗了?” “先下手为强,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不放狗,等着他们围殴啊!” “别把我也算进去,我是好男人……” “沈哥,你肚子怎么了?” “有点难受,可能是跑得急了。” “那我扶你回旅馆吧。”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沈文信、陈黎也不敢在外出了,便回到旅社休息,等着第二天早上离开邢安。 该吃的都吃了,该看的都看了,是时候上路了,小黄打过了疫苗,因此咬伤的程度只是皮外伤,不会感染狂犬病毒,所以陈黎才这么大胆。 看那帮家伙的行为,也不太可能找警察,所以沈文信、陈黎都比较放心。 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小黄则跟着陈黎。 第四十章 湘山寺 - 摸宝 - 捡漏 一大清早,沈文信与陈黎乘着天还没大亮,便匆匆离开了邢安,两人一狗,依然是各自骑着自行车、摩托车,按照昨天的计划,前往诠州,距离大概是60.6公里。 按照沈文信、陈黎的速度还能赶得及在当地吃早餐。 在途中,陈黎特意让小黄跟着跑一段路,主要是一直坐在摩托车踏板的窄小空间内,怕小黄不舒服,而且早上也该晨练下,昨天啃了这么多骨头,再这么下去,以后跑不动了,不利于健康。 矫健的小黄,紧紧地跟着队伍,显然流浪狗生涯,让它适应了公路上的奔跑节奏,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陈黎腾出了空间,心情放松了一些,昨晚放狗伤人的事情,还是让陈黎极为不安的,在邢安的地界,人生地不熟,遇到群体伤人事件,根本没有应对之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沈哥,这次我们在哪歇脚啊?“ “嗯,我们早上10点多会到一个叫做诠州的县城,主要会去几个景点吧。” “什么景点呢?” 沈文信随后把查询过的资料复述了一遍。 有马路江、卢家桥、渡星园、黄毛岭等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已列入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古洮阳县城遗址、梅子坳汉晋古墓群、柳山书院等。主要风景点有:湘山寺、天湖水库群、三江口、炎井温泉、龙岩洞、燕窝楼、语录山等50多处。 沈文信选择用一天的时间浏览几处,比如湘山寺、梅子坳汉晋古墓群等一些历史悠久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寺庙,到底什么来历啊?和天王寺相比怎样?” “湘山寺始建于756年唐代高僧无量寿佛创建的,据你说天王寺是清末时期太平天国建立的,相差了一千多年啊。” “好古老的佛寺哦。” “是啊,历史上曾经被宋代的皇帝五次加封,并且宋徽宗亲自膜拜过。” “宋徽宗?好熟悉的名字啊。” “影视剧经常出现的,比如水浒传、岳飞传之类的,是宋代艺术造诣最高的皇帝,书法、绘画都极富大师风采,可以这么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是一个大师级别的书法大家,创立了‘瘦金体’。”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昏君对吧,好像被金军掠去北方了。” “对,就是那个赵佶。” 陈黎让小黄跑了十来公里左右,休息期间喂了些在邢安买的狗粮和水,便又带上了摩托车,跑太多了也不好,而且太阳东升,紫外线加强,人暴露在这么大的阳光下都会中暑,何况是没有毛孔散热的土狗。 陈黎与小黄之间的感觉与日俱增,令沈文信十分羡慕,做狗好啊,找到一个负责的主人,吃喝不愁了。 一路上欢歌笑语,多了一个“成员”,整个旅程也多一份责任与关怀,陈黎对小黄可谓是关怀备至,沈文信从中看到了陈黎富有爱心的一面,与昨晚在饭店大声呵斥猥琐男的巾帼英雄截然相反,刚柔并济呀。 诠州县位于桂西壮族自治区东北部,湘江上游,地处湘桂走廊,堪称桂西北大门。历史悠久,拥有众多名胜古迹,自然资源丰富,地理位置优越。这里名人辈出,古代有石涛大师等,当代名人有蒋淑玉、盘文波、蒋钦挥等。 找一家饭店,沈文信点了一桌子当地的特色美食,旅游除了饱览沿途的风景之外,品尝美食也是其中一个乐趣。 作为资深的吃货,沈文信总能够第一时间获取每个地方的美食,毕竟如今信息发达,手机上网查询一下就行了,而且沈文信在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比如点了一个荷花鱼熏干炒辣椒、诠州禾花鱼。 诠州禾花鱼即乌鲤,主要在诠州县一带稻田中养殖,因采食落水禾花后上市,鱼**有禾花香味而得名禾花鱼。禾花鱼食性杂、生长快、繁殖能力强,刺少肉多,肉质细嫩、骨软无腥味、蛋白质含量高,一般体重在50-250g。清代乾隆盛世曾是宫庭贡品。 而且诠州禾花鱼的做法主要是腊熏,风味独特与邢安的酸辣禾花鱼有所差别。 禾花鱼吃法多种多样。但只有把它“烘”干,才别有一番风味。当地人人喜欢将“禾花干鱼仔”在煮和蒸前稍用温水浸泡,佐以豆豉、辣椒粉,配以白酒、味精、放在铁锅里煮。更佳的是待饭要熟时,放到饭上蒸。端上桌来,真是一片稻米鱼花香。其肉质细腻,鱼刺松软、味道浓厚。 鱼骨方面又便宜了小黄,吃过了当地的美食之后,沈文信、陈黎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毕竟这么多东西,游玩诠州各地并不方便。 木印、关公神像这类贵重文物已经由易小军带回了龙城高中教职工楼,有父母的看管,那些宝贝的安全并不用担心,何况作为重点高中,安保方面还是不错的,这是一所全封闭的高中,门卫的数量达到了数十名,轮班看守大门、后门和周遭的巡逻。 而这些保安,大多是退役的军人或者民兵之类的,体魄上比普通人强上不少,其实看一所学校的规模多大,师资力量多强,看门卫的素质就成了。 话分两头,找了一家准许狗入住的旅社,沈文信、陈黎径直前往了湘山寺,作为佛门古刹,各地善男信女纷纷都慕名而来,在国内佛教的信徒数量还是极多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佛教的教义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历朝历代老百姓的思想。 讲究什么因果报应、轮回法则之类的,教人向善的宣传,还是深受国人欢迎的,因此虽然佛教不是源自华夏,却在这块土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湘山寺,,素有“兴唐显宋”之美誉,“楚南第一名刹”之雅称。 两人一狗分别游览了有飞来石,洗钵泉、妙明塔、寿佛殿、圆通宝殿、放生池动物石雕群等景观。 沈文信路过一处崖刻,上书“寿世慈阴”,这块题字乃前朝康熙御笔,想象着康熙大帝亲临湘山寺的仗势,不由得感慨万分。 当初沈文信观看陈道明先生主演的《康熙大帝》连续剧的时候,便极其崇拜康熙的为人,不过长大之后,读过的史书,经历的事情多了,又重新开始内心评价历史上的康熙,觉得仅仅以目前的文献记载来说,过于完美。 一旦一个人通篇都是赞扬,那么不可避免的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许康熙的一生并不是这么令人称道的呢? 沈文信神游万物之际,对历史愈加了解之后,便发现留存后世的文献,其实有诸多的疑点,要探究某个朝代的真实面貌,还真要“穿越”一番,不亲身体现,哪里知道真相呢? 此刻陈黎轻轻推了一把沈文信,然后指着不远处崖刻附近,说道:“沈哥,有一个僧人在那雕刻什么呢,要不要去看看?” “喔?开开眼界也不错。”陈黎牵着小黄,绕过了这里,到别处游览了,主要是小黄的动静过大,怕打扰僧人的雕刻。 沈文信先行一步,轻声轻脚,靠近了一名身穿灰褐色僧袍的老和尚,只见他极为专注地用貌似黄杨木雕刻着一尊佛像,看样子准备大功告成了。 沈文信一直在那如松木一样,伫立在旁,呼吸都尽量放低,毕竟这是是佛门重地,必要的安静是对佛祖的尊敬。 一个小时左右,陈黎逛了一圈的其他湘山寺的景观,回过头来,沈文信还是那个动作,连移动都没移动。 一尊精美绝伦,栩栩如生,庄严宝相的观音雕刻完毕,老和尚转过脸,对着沈文信说道:“施主,你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不累?” “大师的雕工精湛,鬼斧神工,晚辈看了一个时辰只是入迷,并不累。” “哈哈,看来施主对木雕颇有兴趣,难道也深通此微末之道?” “大师不介意的话,我试一试如何?”沈文信看到旁边还有多余的黄杨木,一时兴起,打算操刀雕刻。 这名老和尚似乎并不在意,一副自便的样子,在旁边为观音神像抛光,沈文信则进入了一个比较奇异的状态。 凝神聚气,脑中有了一件作品的轮廓――弥勒佛。 沈文信以前从未学习过木雕,黄杨木的特性,极其适合雕刻人物,所以黄杨木的雕刻范围在如今被限定了题材,大多以神像为主,观音、弥勒佛、关公之类的是常见的黄杨木雕的作品。 也不知道怎么了,沈文信突然心血来潮,打算雕刻一把,又过一个小时,一件不逊色于老和尚雕刻的观音神像出现了。 弥勒佛的神态活灵活现,盘坐的弥勒佛,表现了一种意境:“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好,好,后生可畏啊!施主难道是朱子常大师的后人?其雕工似乎传之伦仙之手。”老和尚这话一出口,沈文信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之所以会木雕技艺,全是来自那尊出自早年间朱子常雕刻的关公神像,吸收了金光的沈文信,附带学习了这项传统的木雕技艺。 而且看样子好像是传承朱子常的技艺,达到了与老和尚比肩的程度,应该介于业余、大师之间,属于专家级别的吧? “大师过奖了……” 第四十一章 参禅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与老和尚谈话之际,陈黎也走了过来,拿着还未抛光的弥勒佛,一脸震惊地道:“沈哥,你还会木雕?看不出来啊。” 沈文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自学成才的?在大师面前,沈文信居然镇定自若地道扯谎道:“我从小就对华夏传统的文化感兴趣,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所以有这方面的途径。” “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原来是书香门第……”陈黎一副羡慕并且佩服的样子,沈文信雕刻弥勒佛期间,陈黎就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第一次看到沈文信认真专注的表情,由衷地在内心赞道:“沈哥专注的时候真帅……” 沈文信平时的长相,拉到大街上,根本不起眼,之所以陈黎会觉得他有魅力,无非是金光附带的些许加成,这一点沈文信并不知晓。 而陈黎的八十分相貌,一百分身材,绝对是沈文信这二十五年之间,遇到的尤物,小说中出门就碰到美女,似乎在沈文信的经历中并没有遇到过,这次倒是例外了。 老僧见有一位女施主了,礼仪性地合十见礼,通过这次的雕刻技艺的切磋,这名僧人对年纪不大的沈文信极为欣赏,便开口说道:“居士,可否到贫僧禅房一聚?” “大师盛情邀请,晚辈不胜荣幸,不过先让我交代几句。” “请便,禅房就在前面。”这名僧人指着一间厢房说道,便心定神闲,拿着抛光好的观音神像离开了这里。 沈文信腾出了空,接过还没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弥勒佛,一边抛光一边说道:“陈妹,我要和这名大师聊会天,这段时间你回旅社休息?” “嗯,你忙着你的吧,我不会打扰你。”陈黎十分善解人意地道,蹲着身子与沈文信处在一个平行线,摸着小黄身子的茸毛,安静地看着沈文信做完抛光的最后一道工序。 做好了之后,沈文信把弥勒佛的神像拿给了陈黎,说道:“陈妹,认识你这么久了,没送给你什么东西,这件弥勒佛神像是我亲手做的,算是我送给你的吧,不过对待神像,可要恭敬点,回去之后,请到神龛供奉哦。” “好的,谢谢。” “我们之间还要这么客气?得了,你带小黄回旅社吧,我一会就回去。”沈文信起身,朝着老和尚的禅房而去,陈黎呆呆地望着沈文信的背影,再看了看弥勒佛的笑容,不自觉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在别人看来陈黎的傻笑,略显玷污神像,不过陈黎却是抱着极大的虔诚心境,不仅仅是弥勒佛的笑容感染了她,还有沈文信的馈赠,使得陈黎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且不说陈黎会如何供奉这尊沈文信第一次操刀雕刻的黄杨木弥勒佛神像作品,沈文信径直来到了禅房内,一缕檀香袭人,整个房间的装潢简朴,榻榻米、蒲团、一张简易的小茶桌,正中有一副“禅”字的草书,落款的居然是曾涤生,也就是曾国藩,看来作为一座历史名寺,历朝历代的名人都来过这个地方。 而曾国藩又喜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挥毫几笔,在湘山寺,书写了“禅”字也不奇怪。 何况当时这片区域是太平军的根据地,曾国藩收复之后,踏青至湘山寺也很正常。连康熙大帝都御笔题字了,曾国藩来凑热闹也正常。 不得不说曾国藩也是湘南人的骄傲啊,尽管有些愚忠,在后世人的评价中,基本上都持着评判的观点,但是如今总得来研究曾国藩的一生,却对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全新认识之后,才明白原来曾国藩才是真的智者啊!大智若愚。 《曾国藩家训》影响了许多伟人,当代太祖亦对其有很高的评价。 沈文信进入之后,正坐在蒲团之上,与老和尚相对而坐,不一会儿一名小沙尼端着两杯清茶进来,说道:“方丈,这是您要求的菩提花茶。” 这句话,让沈文信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平凡的灰袍僧人是湘山寺的主持,千年名刹的主持,其身份崇高,有身份的人还不一定能亲自得到方丈的接待,沈文信无非是与主持有共同的爱好,切磋了木雕技艺,才有幸与其参禅品茶。 听小和尚说这是菩提花茶,不免好奇地看了下茶叶和汤色,几颗粉红色散发银色光泽的菩提花骨朵漂浮在茶杯之中,形成了一道绚丽的画面,汤色如透明一般,袅袅花香扑鼻,让沈文信心神安定。 “居士,可知这菩提花茶的来历?” “晚辈不知,洗耳恭听。” “菩提,在梵文的意思里,表达了智慧、醒悟,而菩提花茶也有凝神聚气之功效,常喝有助于睡眠,贫僧观居士,近日气色不佳,恐睡得不安稳吧?定是疲累所致。” “方丈好意,让晚辈实在惭愧,不知大师法号?晚辈免贵姓沈,名文信。” “贫僧法号慧空,如今的年轻人多专注于西洋事物,古典的文化和技艺丧失殆尽,今日有缘能碰到沈居士,实在是一件幸事。” “晚辈的木雕技艺浅薄,哪里能和方丈比较啊,慧空大师您太客气了,而且我觉得古典文化会兴起的。” “但愿如此吧,如今追逐名利者甚多,在我有生之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慧空似乎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略显悲观地道。 品茗着菩提花茶,沈文信、慧空又聊了些佛家箴言、故事,又谈了些做人处事的话语,慧空的哲学思想使得沈文信极为敬佩,不愧是千年古寺的方丈,博览群书,沈文信只有旁听的份了,当然聆听也是一个技术活啊! 两人参禅论道,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沈文信却收获了许多的道理,与这类智者谈话的机会很是难得。也许是以前经常与父母交流,所以沈文信很适宜这种聆听的角色,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耐烦的神色。 尽管沈文信不是佛教徒,却对佛家的思想也了解过一些,抱着尊敬、虔诚的心,不论是佛教、道教亦或者基督教、伊斯兰教,能够深入民心的宗教,总是有可取之处的,沈文信就是一个能融合百家思想的熔炉,把精华的吸收,糟粕则摒弃,沈文信极为讨厌的是,一刀切的做法。 “沈居士,我看天色已晚,贫僧尽管还想跟你彻夜畅谈,却知道你还有事要做,便不留你了,可否留一墨宝?” “晚辈字迹拙劣,怕入不了方丈之眼啊。” “无妨,心意到了就好。” 既然慧空大师这么说了,沈文信也不推托,宋徽宗、康熙、曾国藩等历史名人都留墨宝了,他一个现代人,虽然脸皮厚,也不敢与这些大人物做比较。 在沈文信看来,这幅字能留在厨房做装饰就不错了,没什么期望能流芳百世。 茶具让小和尚拿下去之后,文房四宝便端了上来,沈文信沾着墨,思考了片刻,狼毫笔心随意动,笔走蛇龙、龙飞凤舞,一个大大的信字跃然纸上,笔锋苍穹有力,极富艺术感,颇有王羲之行书风采,深得王铎的精髓。 “好字!”慧空大师抚掌赞道,如此年纪能写出这么老道的字,着实不易。 “沈居士,落个款吧?” “不瞒大师,晚辈身份浅薄,没有私人用章。” “哈哈,英雄不问出处,沈居士不用过谦,落你的名字与日期就成。” “行。” 沈文信随后用小楷写了一行“沈文信作于某年某月某日”,日期是按照农历算得。 慧空随后拿出一株手串,递给了沈文信说道:“礼尚往来,沈居士,这是我亲自制造的小叶紫檀的佛珠手串,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师馈赠,晚辈怎么会嫌弃呢。”沈文信接过手串,一尊九品宝箱徒然出现,估摸着慧空制作的手串,市场价格达到了上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副字就换了慧空的一串小叶紫檀的手串,值啊! 观赏着手串的光泽、样式、品相,大概18MM的珠子,表面光泽亮丽,显然没有把玩的新品,料子应该是老料,不然达不到上万的价值,金星、牛毛纹每一颗都有,重量也不错,有13颗之多。 而且在互相靠近的珠子的表面,刻了“慧空”二字,其价格更高了,湘山寺的主持,名气比一般的木雕师大多了,简单的说是得道高僧开光的小叶紫檀佛珠手串。 当然这是慧空的一番心意,沈文信可不缺那几万块,打算贴身带着,毕竟有方丈级别的大师开光的嘛,至少会有点辟邪挡煞的作用。 “方丈,希望有机会能再次和您参禅论道,今天晚辈受益匪浅。”沈文信双手合十道别,一副极为感激的样子。 而慧空则语出惊人,说道:“我相信会有机会的,回去之后记得加我关注,我们围脖私信联系!” “额,大师您真是与时俱进啊,不知道您粉丝多少了?” “十几万吧,如今的人关注佛道的还是太少了……” “哦,原来是大V,我一定会关注的!” 沈文信得到了大师围脖的账号“慧空大师”,便离开了湘山寺,这一趟坐禅论道,持续到了晚上,肚子都有点饿了,拿出手机,加了慧空大师的围脖,便前往旅社与陈黎去吃晚饭了。 还别说,许多的大师都有围脖,主要是宣传教义的吧,这种方式的普及程度更大,所以很多大师都有官方的围脖,慧空也不例外。 不过一般来说,都是弟子级别的僧侣帮大师经营围脖的,也不知道私信到底能联系到慧空不?沈文信抱着怀疑的态度,这次的游览,得到了慧空的认可,赠送了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还是九品级别的,可见慧空的技艺不是浪得虚名的。 第四十二章 老家 - 摸宝 - 捡漏 回到了旅社,陈黎正在和小黄看电视,沈文信敲门之后,便说道:“陈妹,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嗯,对了明天还要在诠州游玩?” “不了,我们要加快行程了,早上前往永州。” “好。” 永州在沈文信的印象里,作为著名的应该是柳宗元写得《永州八记》了,蛇类资源极为丰富,当然旅游的景点也多,里程是91.2公里。 而越过永州,走国道55,便会直达沈文信的家乡邵城县长乐乡沈家村。在永州停留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半天左右,游览的景点主要以文化景点为主:永州柳子庙、永州文庙武庙、理学鼻祖周敦颐传家之所涧岩头周家大院、永州八景回龙夕照回龙塔、永州八景朝阳旭日朝阳岩石刻、永州八景淡岩秋月淡岩石刻。 吃过晚饭,沈文信、陈黎各自回房休息,次日一大早又继续驾驶着美利达流浪者自行车、杂牌女式摩托车,前往永州。 中途给小黄溜号之时,意外发生了,沈文信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这台久经风霜的摩托车无缘无故熄火了。 “怎么办?这里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陈黎面带忧色地说道,毕竟先前她说了不会拖累沈文信,这次摩托车出现了状况,最大的结症是她没在诠州检修。 “你忘记去诠州例行检查了?” “是啊,都怪我。”陈黎自责地道,前面的路程,陈黎都按照沈文信的嘱托,每到一站就检修,都没出现状况,所以也就大意,以为这90多公里,应该不会有问题,谁曾想,跑一半的路程都不到,麻烦就来了。 沈文信安慰道:“没事,我检查下,估计问题不大。” 好在,沈文信一路上学习摩托车的维修技巧没落下,看了一会儿,找了些维修工具,最终找到了结症,也就是发动机的火花塞电极污秽了,所以在停下来的时候,无法发动。 清理干净之后,摩托车再次启动了! “沈哥,你真棒!”在这荒郊野外的,代步工具失效了,那么必定会产生无助的心理,沈文信能这么快的解决,实在让陈黎极为佩服,有了依赖的感觉。 “小意思,你也别这么夸我了,搞不好我会骄傲的。” “傲娇吧,哈哈。” 小插曲过后,沈文信、陈黎抵达了永州,时间大概用了4个多小时左右,在接近中午的时分抵达。 “永州的美食特产首推眼镜蛇、五步蛇了,不过这两样野生的都是保护动物,一般人吃不着,所以嘛,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点个永州血鸭、东安鸡、永州喝螺、永州水晶巷酱板鸭咯。” “都是以辣为主?” “是啊,永州属于湘南地界了,永州血鸭、东安鸡都是湘菜经典,你吃得惯辣?” “还行,我家里面经常吃辣的。” “那你可要大饱口福了,永州这边都是正宗的湘菜。” 沈文信、陈黎到了一家湘菜馆,点了一桌子的特色菜,横扫之后,去一家旅社入住,随后前往了附近的文化景点,游览到晚上10点左右,又吃了些当地的小吃,便回到了旅社休息,当然有了上次的经历,摩托车在永州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维修,保证了行程的顺畅。 而前往沈文信的老家,保守估计是一百多公里左右,所以沈文信、陈黎在永州补给了不少的物资,以防关键时候出现问题。 习惯了大清早赶路的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沈文信带着即将回到老家愉悦的心情,而陈黎则期待沈文信的老家又有什么令人难忘的事情发生呢? 各怀心思的两人,带着小黄,一路逶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邵城地界,凭借着少时的记忆与询问路人,沈文信一行人大概花了6个小时抵达邵城县长乐乡沈家村。 沈文信的祖屋是一间大概占地百来平米的木头房子,经过修葺,已经不再漏雨了,但是依然残破不堪,沈文信的大伯在几百米的一个村子里分的宅基地建了一座三层楼的砖房,但是八十多岁的老奶娘依然住在祖屋里,不是大伯不孝顺,而是奶奶倔强地性格,使得她不愿意和大伯一家人居住。 八十多岁,煮饭、洗衣服、干农活,还是她一人操劳,老一辈的人,一天不动浑身上下都难受,奶奶是一个劳碌命啊! 此刻是下午一点左右,吃过中午饭的奶奶,正在床上睡午觉,听到了敲门声之后,佝偻着背,操着一口土话,声若洪钟地道:“谁啊!天杀的小鬼头,再闹腾,信不信我打你。” “奶奶,我是沈文信!你的孙子!”沈文信敲门之际,听到了陌生却熟悉的声音,便出言喊道,估计奶奶还以为沈文信是大伯一家的曾孙子辈呢。 “文信?中兴的儿子?”奶奶打开木门,瞧见了精神气十足的沈文信,这段时间的骑行让沈文信的体魄强健了不少,黝黑的皮肤,显得极为健康、阳光,特别是身边水灵灵的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 “文信,你怎么回来了啊?你爸和你妈来了没?” “没呢,他们工作上忙,所以让我带他们来看望你,顺便向您问好,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听说您昏倒在菜圃前,父亲、母亲都很担心呢。” 三人坐在大厅内,奶奶想着要倒茶,却被陈黎抢先了,一副准孙媳妇的样子,极为乖巧、懂事地倒茶。 “一把老骨头了,文信你能来看我实在太意外了,对了,这你是女朋友吧?长得和电影明星一样。”奶奶是用家乡土话说的,陈黎根本就听不懂,而沈文信虽然出生和成长都在龙城,不过家里面父母都经常用家乡话交流,因此听得懂也会说。 “不是,这是我朋友而已,您别吓坏人家。” “我看这事能成,不然她这么会跟你来呢?” “额,以后再说吧,这次我是专程来看您的,因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个红包您拿着,下次我带些好东西给您。”沈文信主要是交通工具的制约,无法携带大的物件,等以后买车了再来老家,带些什么家电之类的。 沈文信这次包了一万的红包,这些钱在农村算是比较多的,不过对于一个老人家来说,不论钱多钱少,她都十分高兴。 在这么孙子之中,也只有沈文信包过红包了,拿着这一层厚厚的红包,奶奶泪洒当场。 陈黎拿着纸巾,过来用普通话说道:“老奶奶,您哭什么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就是高兴。”沈文信又帮陈黎翻译了一遍,随后奶奶与陈黎双手紧握,聊着家常,陈黎半懂不懂,经过沈文信的翻译才明白,不过这次的谈话也比较愉快。 最后奶奶说道:“我把文信交给你了,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啊。” “老奶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是不是,你们自己知道。” 看样子,陈黎来了这里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按照农村的习俗,登门的男女基本上都已经认定了关系。 随后奶奶打电话叫了大伯他们一家子在三层洋房内准备了两个房间,还有特意搞了一餐比较隆重的聚餐,全村的人都叫上了,如同办喜事一样,沈家村大多都是亲戚,户数不多,大都关系不错。 在洋房前面广阔的平地上,摆了十几桌,规模算是比较宏大的,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奶奶授意的,并且还给了大伯三千操办。 作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钱对于她来说意义并不大,主要子孙们过得好就行了,而且沈文信好不容易来一次,应该大肆搞一场,再加上准孙媳妇都来了呢。 与弄不清楚辈分和亲戚关系的村民一一见礼,沈文信逐步适应了这个环境,与亲戚朋友们把酒言欢,特别是二十多岁的后生晚辈,更是纷纷敬酒。 大多都是堂兄弟之类的关系,沈文信也不拘谨,酒量完全是练出来得,加上有金光庇护,来一杯干一杯,尽显海量风采。 沈家村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村落,对于沈文信的酒量,不仅后辈们佩服,连长辈,也过来共饮了,在女人那桌,陈黎更是被八卦的妇女同胞们,轮番探究虚实,任她有千言万语都难以撇清与沈文信的关系。 不过最后陈黎算是认命了,算是默认了这层关系吧。开席十几桌的规模,起码是老人家八十大寿或者婚宴之上,接待某个人还是头一遭,主要还是奶奶的决定,使得大伯极为上心。 吃过之后,沈文信与大伯一家见面,大伯名叫沈中立,比其父沈中兴大三岁左右,主要的生计来自于经营小卖铺,早年则是挖煤,文化水平也就小学左右,作为大哥的,小时候把教育的名额让给二弟、三弟,所以才在本地混,这也体现了一个大伯的胸怀,是一个淳朴、实在的农民,也是父亲的好大哥。 所以沈中兴每年都会寄钱给大伯接济他们一家,而其膝下有两个兄弟,大的二十七八,小的二十三四,老大沈仁军,老二沈仁民,合伙开办了一家养殖场,专门养猪,提供给邵城的肉类加工的工厂,效益听说还不错的样子。 沈文信和两个堂兄弟,都是“仁”字辈分的,沈文信因为父亲不兴这套,所以取名文信。 他们两个都已经结婚了,老大的大儿子六岁多,小女儿都三岁多,老二的儿子一岁多,刚学会走路。 招待完村里面的亲戚,沈文信、陈黎还有奶奶一大家子都坐在洋房的大厅内聊着家常,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沈文信很少体会大家庭的气氛,这次来老家,十分的明智啊! 第四十三章 磁州窑黑釉双系罐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陈黎在大伯家休息了一会,堂兄弟二人盛情邀请前往几公里外,两人合伙创建的养殖场内参观。 陈黎可能被三姑四婶折腾够了,有了这个理由,还不立即脱身?牵着小黄与沈文信一道去参观了,还别说小黄魅力不错,有许多的公狗追了上来,似乎大伯家圈养的大狼狗。 “大黄老实点。”堂哥沈仁军,指着尾随小黄的狼狗怒斥道,名叫大黄的狼狗,一副委屈的模样。 陈黎摸着小黄的脑袋,说道:“小黄,这条狗狗和你名字差不多哩,不如你们交流交流?” “陈妹,你这是公然为小黄说媒啊,它们两个搞上了,你要拉小黄离开这就难了。” “没事,我尊重小黄的决定。”陈黎解开了狗链,在它的安抚下,小黄没了之前的紧张,与大狼狗谈情说爱去了。 “文信,你别见怪啊,我们家大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色,见到美女狗就走不动路了。”沈仁军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憨厚地笑了笑。 “没事,狗和人一样,都有感情的嘛,对了,大哥还要多久到养殖场啊?”沈文信观察了附近都是丘陵,似乎周边没有什么建筑啊。 “翻过这座山都到了。”沈仁民比沈文信小几岁,却看起来相当成熟,一脸的络腮胡子,毕竟是当爹的人啊。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沈文信看到了一座占地面积不错的养殖场,有几间红砖砌筑的平房,规模还挺大的。 袅袅炊烟升起,养殖场附近有浓郁的酒香,沈文信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说道:“大哥、老弟,这是大嫂和弟妹在酿酒?” “是啊,我们一般用酒糟喂猪,这样的猪肉品质上就提高了,而且米酒可以贩卖到村落周边,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沈仁军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个养殖场前期的投入是大伯和兄弟两人共同出资的,目前来说收入分为三份,大伯一份、兄弟两人一人一份。 一共养了差不多百来头猪,一年的成品猪出笼之后,大概年收入在五十万左右,撇去成本,大概一年纯收入在二十、三十万上下。 也就是说每人每户能分十万!在农村来说,还算不错了。 其实这个养殖场先期的投入,一小半来自沈中兴,不过这算是其孝敬母亲和大哥的,因此并没有分得股份。 此刻进了猪圈之后,一窝的小猪崽,让陈黎极为兴奋,生长在大山深处的陈黎,并不厌恶这里的臭气熏天,对新生的猪崽,特别的喜爱。 “沈哥,我能进去摸摸小猪吗?太可爱了。” “里面太臭了,你受得了?” “没问题,我以前在寨子里经常喂猪的,以前母猪下崽,我还帮过母亲呢,好久没近距离接触小猪了。”参加工作之后,陈黎也很少回村子里,尽管距离不是太远,时间上却安排不到,这次长途旅行,其实也没和父母商量,他们还以为陈黎在县城工作太忙了呢。 “大哥,我朋友要进去,行吗?” “没事,这头母猪很温顺的,仁民,你去拿点牛奶过来,让陈黎妹子喂小猪。” “好的,我去去就来。”沈仁民说罢,去冲泡牛奶了,单纯以母猪的奶水,完全不够这么一窝的小猪吃,必须要认为添加牛奶。 而且别看这些小猪是刚生下来不久的,其行动极为矫健,没牛奶作为诱惑,陈黎要与小猪亲密接触还是很困难的。 陈黎小心翼翼用超大号的奶瓶,摇了摇里面的奶水,极富母爱地道:“小宝宝们,喝‘捏捏’,过来呀。” 小猪比较怕生,见到奇怪的人类摇晃着自己最喜欢的牛奶,一头小猪尝试性地靠近,还真的喝到了,第一个喝牛奶的猪,引发了十多头小猪崽蜂拥而上,陈黎被团团围住,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脏乱了许多,她却依然微笑面前,满不在乎的样子。 “文信,你这个女朋友不错啊,不像城里的女孩这么娇气。”沈仁军一脸羡慕地道,在他看来,陈黎作为城市人,应该很讲究的,能这么近距离在猪栏内与满身污泥的小猪一起,这就证明陈黎以后肯定是一个持家能手。 “呵呵,陈妹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小时候在老家经常喂猪,所以对这个不在乎。” “哟,都叫这么亲热了,兄弟之间你还遮掩什么啊?”沈仁民说话之间,他的老婆过来了,是一名二十多岁,身材略显肥硕的女人,比实际年龄稍微偏老了些,刚生完小孩一年,身材还没恢复的农村妇人,又要忙里忙外,作为养殖场的一大劳力,主要负责酿造米酒。 “大哥、二哥我刚酿好了一锅新鲜的米酒,是不是舀些出来,你们兄弟三个好好喝上几杯啊?”三人都同辈的,没有所谓的代沟,长辈在的时候,束手束脚的,这次来到了养殖场,还不大干一场?虽然他们在洋楼的平地上已经喝了不少,却依然兴致勃勃。 “文信,你还行吗?” “说什么话,男人能说不行吗?走,大哥、老弟我们再喝上几轮。”沈文信也正有此意,而且老弟嫂亲手酿造的,能拒绝别人的一番厚意? 沈仁民觉得这个堂兄弟,真是豪爽,湘南人喝酒并不死命罐,讲究量力而为,但是也佩服海量的人。 沈文信在猪栏外面说道:“陈妹,喂得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都大花猫了,快去跟老弟嫂去洗洗脸吧。” “好哩!”陈黎有几年没这么近距离哺乳小猪崽了,一时间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侗族的小孩,从小就从事着劳作,年纪小的喂猪、捡猪草、洗衣服、洗碗……基本上家家户户的小孩这么干过来的,如果不是陈黎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可能现在早就在侗寨里面生儿育女了。 二十三岁,小孩都该几岁了吧?沈文信应该庆幸陈黎走出了大山深处,不然怎么能碰到她,与其畅游南北呢? 世事无常,沈文信和陈黎相遇的过程不能算是曲折,但是如果他们两个的人生轨迹有一些偏差,那么一切都不会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老弟嫂与陈黎到住宿区清理身上的污垢,沈文信堂兄三人来到了酿酒的锅炉旁边,蒸馏的酒液顺着管子,流入了一个黑色罐子内,大概能装个几十斤左右的酒吧。 “这个酒罐很特别啊?”沈文信在不远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半挂黑釉的酒罐,旁边还有两个系扣耳,造型方面不像是现代的。 “哦,这个酒罐我在家里面拿的,好像用了不少年了,你小时候不在老家,当时我们家里面还有蛮多这类的瓶瓶罐罐的,也不知道到哪了。” 沈文信略显好奇地用手摸了这个黑罐,一个九品宝箱出现,鹌鹑的浮雕清晰可见,说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物。 而这类的半挂黑釉的双系罐,沈文信在一档鉴宝节目过看到有北方的宝主拿了一个类似的上台,市场上的估价不过三千左右。 当然所谓的专家对市场的评估其实并不准确,看样子沈仁民一家使用的酒罐是宋代时期磁州黑釉双系罐,品相保持的还不错,经常使用的话,与酒液交融,其表面的光泽更亮。 黑釉这类的瓷器,在华夏此其史算是别树一帜,黑瓷一般看起来比青花瓷之类的少了许多的古典美学的特征,属于厚重一类的。 要欣赏黑釉的美,需要一定的体会,而那个时期最著名黑磁的当然要属兔毫盏、油滴盏了。 宋代的黑瓷比较流行,建盏的上品器物,老百姓自然消受不起了,那么磁州窑就应运而生。 而这件酒罐就是当时家家户户都有的器物,属于实用器,能传到沈家着实不易,如果不是沈文信,也许没人知晓这个磁州窑的来历。 九品宝箱,那么说明这个酒罐至少有上万的价值,市场上普遍对这类的酒罐估价较低,主要还是存世的太多了,更有一些品相差的,以七八百出手的。 沈仁民这件磁州窑黑釉双系罐之所以有上万的价值,沈文信估计是表面的酱彩,并不是单纯的半挂黑釉,体现了当时宋代人的情趣,对美的追求,一件普通的酒罐都要附加一定的色彩对比。 得了这个结论后,沈文信考虑到酒罐的价值不高,且是自家人,该如实告知沈仁军、沈仁民,让大伯一家好好保存,不然搞不好连最后的一件传家宝都不见踪影了。 磁州窑口的黑釉瓷器升值潜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家里留个几百年的物件,说出去都有面子啊! 对于大伯一家来说,几万并不是一个天文数字,留着保存,传下去才是正途。 沈文信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哥、老弟,实话告诉你们,我在桂西那边准备开一家古玩店,而且以前在事业单位文管所工作过,主要是搞考古鉴定的,因此,我可以断定这个酒罐是老物,而且是宋代的磁州黑釉彩酱双系罐!” 全称什么的,两个文化水平在高中左右的年轻人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宋代,那么就可不得了啊!华夏人哪里不知道宋代的,那是一个经济极度发达的朝代,但是军事力量薄弱,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只好丢了半壁江山龟缩在一地,自生自灭。 沈仁军一副讶然失色地表情,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真的是宋代的?仁民,我们发达了!” “哈哈,多亏文信哥回家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家里面有一个宋代的文物呢,对了,文信哥,这个酒罐值多少钱?” 第四十四章 智障的六叔 - 摸宝 - 捡漏 现代社会的经济发展,使得大部分人开始以金钱论英雄与成败,物质的欲望催生了许多不好的现象,当然沈文信相信随着社会趋于完善之后,回过神的人们会重新梳理这段历程。 沈仁民的问话,使得沈文信有点为难了,到底是说还不说呢? “文信,难道不值钱?”沈仁军毕竟年纪大些,看出了沈文信的不对劲,略带疑惑地问道。 “是啊,文信哥,你就说嘛,别让我刚升起的兴奋剂被浇灭了。”沈仁民也急忙附言。 沈文信只好说道:“这个酒罐嘛,虽然是宋代的,不过市场上的数量很多,因此价格不太高,两三千都能买到……” “宋代的古董才是两三千?”沈仁民一副气馁的样子,咋人家的一件什么清代的青花瓷就是几千万,宋代的才几千? “听我说完,不过你们这个有彩酱,价格稍微高些,上万应该可以的。” “哦,才万把块。”沈仁军不论怎么说都开办了一个养殖场,有了一番事业,万把块对农村普通家庭来说是蛮多的,可是要找买家什么的,也要麻烦许多,还不如留着呢。 “你们也别灰心,这个罐子还是有升值潜力的,留着吧,等你们的孩子长大了,说这是传家宝就成了,宋代的,多拉风啊。” “嗯,听文信哥的,我们就留着,我这就去找个塑料罐,把这个什么磁州……双系罐洗干净,放到家里面好好摆着。” 不论如何,大伯一家因为沈文信的到来,得知了养殖场内还藏有一个平时不起眼的老物件,价值能达到上万,这怎么能不让大伯一家高兴呢?特别是沈仁民,这个罐可以说是他找出来了,拥有支配权,当然其父、其兄都有功劳,属于大伯一支的传家宝。 三人喝酒聊天之际,陈黎听说了沈文信鉴定出了磁州窑的事情,也是出于对这段时间的回忆,何况沈仁军、沈仁民两人是沈文信的堂兄弟,属于自家人,故此陈黎才会说出有关两人在侗乡为,一路上捡漏的过程,当说到沈文信用一百买了一个曾经有房地产开发的老总出价一百万,所谓太平天国时期康禄王印的事情,两人全部震惊不已。 沈仁军有些好奇地道:“文信,你说那个东西真的价值上百万?距离今天的时间好像不是太长吧?” “是啊,古董不是越来越老吗?怎么说我的那个双系罐都是宋代啊。” 沈仁民似乎还没从宋代磁州窑的年份回过神来,或者说对于几万的价值,稍微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有了传家宝,怎么会比沈文信随意用一百大钞买的木印价格低呢?产生不平衡的心理也可以理解。 “老弟,文物的价值,要参考各个方面,不是单纯的年份,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好像亏了,换个角度想,这个罐子主要还是寄托代表了祖辈人的生活状态,钱多钱少,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要好生保管。” 沈文信一副淳淳教导地说道,使得沈仁民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嘿嘿直笑。 这个时候,沈仁军来打圆场,说道:“文信,你懂得还真多,那件价值上百万的王印,能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大哥,不好意思,因为贴身携带,安全方面无法保证,我让朋友带回龙城了,等以后你们来我的古玩店,一定给你们看。” “哦,那真可惜了,价值上百万的,至少国宝级别的吧。”沈仁军唏嘘不已,对于这个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的堂兄弟的学识极为敬佩。 大学生果然不是盖的! “没这么夸张,一级文物而已。” 陈黎说完了有关沈文信捡漏的“传奇”故事,便不在这里叨咕了,毕竟女人在酒桌上,男人很多时候还是有所顾虑了,故此与大嫂、老弟嫂扯家常去了,陈黎已经不知不觉在沈家村成了公认的准媳妇了。 正当堂兄弟三人聊天的时候,养殖场内大门,远远看见一名身穿一套洗得发白的老式民兵服,油腻的头发上面漂了许多白色的不明物质,估计是常年没清洗头发造成的,枯瘦的身材,远远看过去犹如电线杆一样,和沈文信大病初愈的时候差不多,现在的沈文信倒是健壮了不少,毕竟长距离的骑行,使得他融合金光的速度加快,体魄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当然生活也是。 “六叔,你怎么来了啊?难道又要讨酒喝?”沈仁民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对这个称呼为六叔的人并不感冒,从话语中也可以透露些信息,那就是六叔经常性来到养殖场酿酒炉蹭酒喝。 沈仁军也站了起来,拿出一包几块钱的白沙,递了一支给这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六叔,拦住了正在气头的沈仁民,说道:“仁民,别冲动,他毕竟是六爷唯一的儿子,大家都亲戚,讨要点酒喝怎么了,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叔他……” 沈仁军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沈文信一览无遗,对这个不熟悉的六叔愈加好奇了,只他晃头晃脑递给了沈仁民一个空的瓶子,沈仁民气不打一处,小声嘀咕道:“我也知道他傻啊,可是三天两头地来要酒喝,我这酒是真金白银酿出来的啊。” “民民,我要酒酒,酒酒……喝了酒酒,我就会变聪明……”六叔说出的话和他的年龄极为不相符,沈文信算是明白了,六叔原来是智障。 沈仁民打了一瓶矿泉水瓶的酒,大约500多毫升左右,略显心疼地甩给了六叔,岂料六叔他当场就豪饮起来。 苍白的脸顿时出现病态的红润,又三步并做两步,离开了养殖场,沈文信这才有机会询问道:“六叔怎么以前都没见过啊?他的病是什么?” “你没见过很正常,前几年刚回老家的,听说以前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六爷经常夸耀他,谁曾想,回来的时候变傻了,也许遭遇了什么吧。”沈仁军说着说着,略带哽咽了,沈文信的爷爷这一支是辈分最大的,而六爷是最小的,在沈仁军小时候,六爷经常给他带零食,因此对六爷的感情很深,因为这事六爷不久过后就病逝了。 沈文信继续了解了这个六叔的事情之后,很是同情,按理说名牌大学毕业的,三十多岁了应该在某世界500强企业挣外汇了吧,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估摸着要弄清六叔沈中亦在大城市工作到底受到了什么过不了坎,也许只能等沈中亦清醒了,不过此时的沈中亦,从高智商的名牌大学生,世界500强员工,一度沦为了智障酒鬼,的确让沈文信感概万分。 “六叔的经历还真玄幻,我当初也只是心脏有问题,他倒好,变傻了。” 出于对六叔的好奇,沈文信也没心情喝酒聊天了,与堂兄弟沈仁军、沈仁民道别之后,询问了六叔具体的地址,便拉着陈黎离开了养殖场。 见沈文信这么着急,搞不明白的陈黎,问道:“沈哥,怎么了?你们不是喝得好好的吗?这就回你大伯家了?我看天色还早……” 主要还是陈黎不想继续被那帮沈文信的亲戚围住,七嘴八舌地探寻八卦,陈黎到现在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在养殖场可以合理地避开她们,陈黎也难以忍受这么高强度的盘问啊! “我们去六奶奶家里面拜访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回我大伯家。” “别价啊!我跟你一起去,不过去之前是不是买点礼品啊,空手拜访有失礼数。”陈黎本来就觉得到沈文信的奶奶家、大伯家,没带什么,有点过意不去了,这次去六奶奶家,自然要准备充分点。 “嗯,你说的对,我们去村子里的小卖部看看吧。”六叔的病情致使对儿子期望过大的父亲过世,而其母亲也卧病在床,全靠这些亲戚朋友接济度日,六奶奶的病似乎是操劳过度导致的,年纪也有接近七十了,没想到晚年会出现这种情况,怎叫她不伤心欲绝? 买了些油、大米等生活用品的沈文信,挑了扁担前往六奶奶的家,这些东西都花了五六百左右,本来沈文信还想买多点的,可是他一个人扛不了这么多,而且小卖部的存货也告罄了,所以只好先挑一扁担再说。 六奶奶的年纪大了,哪里还能做农活,所以家里面基本没有收入,全靠接济,而六叔沈中亦又成了那样,一日三餐都要晚辈亲自送上门,可谓是艰苦异常。 沈文信也不知道自己登门送上粮食和食用油之类的,会对六奶奶、六叔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不,但是这也是作为后辈的心意。 而且本心地说,沈文信有一件事情要尝试,这也许能够改变六奶奶、六叔的命运,也让六奶奶到晚年能有一个孝顺的儿子养老送终吧,不枉忙碌了一辈子养育培养他成才。 “以前我用金光救醒了煤气中毒的老妈,这么说来金光应该会对人体有益,而且我已经摸了这么多的宝箱,体内的金光增加到一定程度了,应该会有用吧?”沈文信知道也不清楚,金光的应用范围会深入到人体的脑部? 如果一旦失败会出现什么负面作用,六叔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想到这里,沈文信还是有点害怕,不过他相信目前六叔的情况已经算是最差了吧,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试还是要试的,不过首先要探探六奶奶的口风。 第四十五章 散伙,止步邵城 - 摸宝 - 捡漏 在前往六奶奶这段路中,沈文信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易小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城方面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疑惑的心思,沈文信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放下扁担,接听了这通电话。 “蚊子啊,你现在到哪了?” “邵城老家,看望我奶奶和大伯一家呢,怎么样,无事不登三宝殿,和尚你不会是特意打过来和我煲电话粥吧?” “哦,这样啊,那带我向老人家和你大伯一家问声好,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个事情和你商量,说实在的,我父母年纪也老了,这一点你知道的,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建立一个大的家业,如今我也懂事了,和父亲的间隙也在不久之前由你的开导下释然了,最近我爸和我谈了很久的心,大概的意思是要我来他的公司学习,过几年再接替他,其实我也和你说了我们合伙开古玩店的事,你知道他怎么说?” 易小军的语气和话语,让沈文信倍感惊讶,其实这些日子捡到的宝贝,诸如王铎手稿五品、清初暖砚六品、乾隆晚期双耳扁方瓶九品、六品汉代人面陶罐、五品太平天国康禄王印、八品朱子常黄杨木关公像。 实际上,易小军的贡献微乎其微,也就是前面两个的大笔资金三十万是他出的,但是如果没有易小军,沈文信也可以东挪西凑,拿出来,主要是沈文信先期捡到的唐代青铜钵、明代象牙笔筒以一百万转手之后,大部分的钱用来改善父母的生活,买车买饰品,不然用这一百万沈文信也不需要拉易小军入伙了,当然沈文信的店铺、建造摸宝行的资金,处理摸宝行琐碎的事都是易小军一手操办的,实际上如果没有易小军的加入,沈文信要开办古玩店,至少还要几年的事件。 毕竟人力是有限的,要找到一个记得信任的合作伙伴,极其困难,货源不充足的情况下,沈文信要外出捡漏,还要兼顾龙城摸宝行的事情,那根本是天方夜谭。 想到这里,沈文信也明白易小军这些日子的辛苦,不由得追问道:“伯父说什么了?” “我爸说,做生意不能和兄弟之情混合到一起,按照我们的分成模式,时间一久会影响我们彼此的情谊,他见过了许多亲兄弟为了金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他建议我,和你散伙,为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我最终决定继承父辈的产业。” 易小军的话语透露出了作为富二代的无奈,以前选择自己创业,主要是让父母认可自己的能力,也希望能够大干一场,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易小军不论是前期的投入,还是后期的盈利,都不算红红火火,也明白了许多道理。 虽然两人之间的谈话的媒介是电话,不能面对面谈话,沈文信也能感受易小军的无奈,的确要创造出父辈的产业,在目前的行情来说,是极为困难的,其实啃老族也有不得已的一面啊! “那摸宝行不开了?毕竟那个产业是你的啊,算起来你也投入了上百万吧?散伙了怎么算?要不要我把所有的宝贝全部变卖了,我们五五分账?”沈文信也知道易小军会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情,也说明经过了深思熟虑,易中天作为一个产业遍布全国专门从事钢材生意的老总,人生的经验肯定比他们老道。 沈文信静下心来想这个分成之后,也觉得不妥当,毕竟宝贝都是沈文信一个人千辛万苦收回来的,到头来,坐在办公室的易小军获得了一半的收益,一旦这个平衡打破,他们之间就会产生隔阂,搞不好这么多年的友谊正如易中天说的,会断交啊! 易小军随后说道:“蚊子,一百来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只是可惜不能和你一起创业了,摸宝行还没正式开业就要提出散伙,做兄弟的实在愧对你啊!这些钱和店铺算是我入股摸宝行的资金,你象征性地给我一成的红利就好了,初期创业资金不太充足,以后再算。” “不行,一成太少了。”沈文信断然拒绝道,不论是捡漏的资金还是这么好地段的店铺,对于沈文信来说都很重要,易小军的帮助也使得他的摸宝行能够进入准备营业的状态,他的功劳不可磨灭。 易小军也知道沈文信的为人,以前提出五成的红利份额,就已经让易小军内心暖暖的,他的本意是不想再要摸宝行的收益,作为一个富二代,这些钱还真看不上。 “好吧,那你看这样成吗?以后你捡到了什么宝贝,送我几个精品的就行了,权当抵消这些投入了,摸宝行的分成也不要了。” 沈文信思考了良久,也明白散伙之势已成定局,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捡到了国宝级别的宝贝,优先送给易小军,的确这些钱对准备接管资产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大企业的继承人来说,不值一提啊! 相信有“摸宝”的能力,以后沈文信会获得四品以上的宝贝,甚至是更高品级的古董!送几个给兄弟又何妨。 这么说来,易小军与摸宝行撇清了关系,先前的努力等于是做义务工啊!全是友情赞助,使得双方的友谊更进一步。 “亲兄弟明算账,所谓斗米恩斗米仇,好朋友之间,纠结在利益的漩涡之中,很容易反目成仇,易中天的介入,让悲剧扼杀至摇篮了,我的处事原则还是太嫩了……”沈文信通过这件事情倒是清醒意识到了很多哲理,最主要的是生意场上的事,常听人说,商场如战场,在这么激烈的角逐中,把感情混入进去,伤人害己啊! “好吧,看来我的旅行也到此结束,止步邵城了,等我回来,再详细谈,就这样,我挂了,和尚。” “嗯,等你回来,我们再深入谈谈双方的想法,大概的意思我已经说到了,很庆幸有你这个兄弟。”易小军真诚的话语,让沈文信不禁有泪洒当场,哽咽地把电话挂了,本着男人流血不流泪的思想,沈文信忍住了泪珠滑过了脸庞。 陈黎听出了这通电话的来意,又看到沈文信的表情,对这个见过一面之缘的易小军印象也是极深,便出言安慰道:“沈哥,生意场的事我不明白,可是也知道你这个朋友很是仗义,放宽心吧,你不是总说,以后的日子会更好吗?” “嗯,陈妹,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要抱歉的是,这次我们无法抵达燕京了……” “没事,我也想去龙城玩玩,不知道你是不是介意?” “好呀,陈妹你肯跟我一起回去实在太好了。” 沈文信一听陈黎的话语,知道双方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一个阶段,也许这次返回龙城,能够真正确立关系呢? 与易小军散伙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理清楚,作为先期投入的大股东,易小军以极大的胸怀把这些都友情赞助了沈文信,包括一百多平米正在修建的古朴三层带阁楼的“摸宝行”,先期投入了至少一百万,包括办理各项手续、捡漏的启动资金等。 出于沈文信在外面捡漏,易小军在内白白得了五成的收益,让易中天看出了后辈合伙的关系中致命的要害,所以建议易小军提出散伙。 作为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不仅和沈中兴关系密切,对沈文信也是极为喜爱,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有沈文信这样的朋友,极为不希望这份友谊遭受来自金钱的危险。 有了易中天的牵头,友情赞助似乎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沈文信铭记易家的恩情,承诺在以后的捡漏中,会赠送易中天、易小军起码国宝级别的文物,当然这类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全是上千万的物件,沈文信目前还没碰到过,当然易小军这话也是安沈文信的心,并没有当真。 不论如何,目前来说摸宝行的所有资产都归沈文信一人所有了,以后也就没这个闲情逸致旅行了,人员方面是当务之急的,至少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还有掌眼的老师傅,伙计方面倒是简单,专业性的人才难得啊! “杨宇的潜力倒不错,前期由他掌眼,我在旁辅助就成了吧。”沈文信有了一个大致的目标,便满怀感恩之情地前往六奶奶的家中,为他们送米送油。 好不容易来一次老家,沈文信还是决定留几天,龙城方面的摸宝行还未开业,具体的事务,不需要沈文信过于担心,易小军都处理妥当了。 沈文信并没有经常挑扁担,所以施力方式有些问题,消耗的体力自然巨大,几百米的路,挑到了六奶奶家门口,早就气喘吁吁了。 不过还是安全抵达了,一间比沈文信祖屋还破旧的木房,千疮百孔,年久失修,许多地方的瓦片已经破碎,天气好倒没什么,等于是开了天窗,一旦遇上大雨天气,那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六奶奶在家吗?我是沈文信啊,有人吗?”沈文信敲了一阵,里面全然无人应答,他有些奇怪,不是说六奶奶久病卧床吗?怎么会不在家?而且六叔不是顺着这条路回来了?难道说还在村子周边乱逛? 沈文信觉得自己好像选错了时间,陈黎也极为纳闷,说道:“你六奶奶这个时间会去哪呢?” “不知道啊,再敲敲门看看。” 持续不断的敲门,让发糠的木栓被震裂,随后发生“嘎吱”的声响,木门大开,陈黎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了一声。 第四十六章 职业经理人 - 摸宝 - 捡漏 陈黎的叫声,引起了沈文信的注意,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床榻下附近的一个桌子旁边,一名年过七十的老人家瘫倒在地,口吐异物,形容枯槁。 “陈妹,你快叫人!我去检查下六奶奶的情况。” “好,好,我马上去喊人来帮忙。” 沈文信交代完,立马去检查了六奶奶是否还有气息,看着双眼目瞪,盯着一个地方,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从这个方面沈文信就断定六奶奶断气已经很久了。 手指尝试性移动到鼻孔处,确定了气息全无后,沈文信的心情沉重,不信邪地把了脉搏、颈部动脉,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可惜的沈文信来得时间过于晚了,六奶奶已过了施救的黄金时间,就算沈文信用尽全身的金光,也无济于事。 沈文信第一次面对亲人逝世,而且如此近的距离,顿时泪如雨下,加上不久前与易小军的通话,得知了起散伙后,友情支助他的情谊,两种情绪交融在一起,再也顾不了许多了,放声大哭。 一直等到陈黎带了大伯一家子来到了六奶奶家里面,沈文信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此刻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许多人都抽泣着,汇成了一曲离殇…… 三十多度的白酒,足足有一个矿泉水瓶之多的容量,沈中亦喝完之后,在村子周边晃荡,回到家里面看到了许多人围在房里,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呢,不免发出欢呼雀跃的叫喊声,呆傻地说道:“哥哥、姐姐们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啊……给,给亦亦送糖糖?” 没人回答他,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们,无不悲伤万分,哪里有空理会这个傻子? “怎么,怎么都站在这啊,别挡我,我的路,亦亦要吃饭饭!” 挤过人群之中的沈中亦来到了房内,瞧见了沈文信和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妈妈,妈妈跟大哥哥玩木头人,亦亦也要玩!” 沈文信与沈仁军两人合力把六婶放在担架之上,打算去附近买一口棺材,选定一个日子下葬,今天晚上注定是要守夜的。 沈中亦的样子,尽管是因为智障导致的,却惹火了沈文信,不免冲了过来,抓着沈中亦的衣领,怒吼道:“六叔,是你,是你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你还有脸在这嬉笑,别装了,快给我清醒过来,你不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吗?你不是世界500强的员工吗?你不是很强,很厉害吗?怎么你母亲走了,你还这样,知道六奶奶临死之前是死不瞑目的吗?她,她!不想再看到你沉沦下去,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失去理智的沈文信在众目睽睽,挥起拳头擂了过去,重点关照的是头部,此时众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想起来去拉架的时候,沈中亦已经被沈文信打昏过去了,智障瘦弱的沈中亦哪里是体力充沛,却处在暴怒之中的沈文信对手,片刻就撂倒在地。 “文信,别冲动!快停手!”大伯沈中立怒喝道,在场的人中,大伯的辈分最高,虽然知道沈中亦的话很容易引起公愤,但是考虑他是傻子,沈中立认为沈文信还是太莽撞了。 不过沈文信有自己的想法,之所以暴打沈中亦,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想唤醒沈中亦,每一拳的力量都把控在一个可承受的范围,并且附带了金光!重点关照脑部,也是想尝试下,激活沈中亦脑部的记忆。 人体的脑域是最为奇特的,沈文信也没完全的把握,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而且这种亲人逝世之后,对当事人产生的巨大刺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刻没人理会倒地昏迷的沈中亦,沈文信与沈仁军抬起六奶奶的遗体,前后簇拥之下,离开了六奶奶的老宅,前往就近的棺材铺,买一副棺材之后,再放到大伯家的客厅,供亲人瞻仰与缅怀。 因为六奶奶突发心肌梗塞逝世,沈家村都忙活了起来,毕竟都是亲戚啊,料理后事是应该的,沈文信出资一万,大伯一家也出了不少钱,总算凑够了六奶奶下葬的钱,开始紧锣密鼓地请大厨、法师、买棺材、选地。 而头七的守夜之中,沈文信披麻戴孝之际,法师在棺材面前作法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沈中亦从大伯的家门口一直跪着爬到了六奶奶的遗体面前,哭天喊地,极为悲戚,哭道:“妈,是做儿子的害了你,是我不好,全怪我,作为儿子没尽过一天的孝,妈,妈,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您安息吧……” 说完,苦得极为悲伤,前额都磕破了,鲜血留在遗照前一米处的地面,场面极其让人震惊。 可见沈中亦对六奶奶是发自内心的孝敬和满怀愧疚,作为儿女的对父母的爱也是世间最宝贵的,这么说来六叔沈中亦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是萦绕在守夜众人问题,当然此刻这种环境之下,没人敢上前询问,直到沈中亦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走到六奶奶遗体跟前,看着六奶奶的仪容,用手盖住六奶奶未闭眼的眼睛,轻轻地说道:“妈,我好了,你闭眼吧,我会重新做人……” 六奶奶似乎听到了沈中亦的话语,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紧绷的遗体顿时放松了,眼睛也闭上了,时间刚到0点…… 最后精神气质不一样的沈中亦,走到沈文信跟前说道:“文信,虽然你是我的晚辈,但是这次我苏醒全靠你把我打醒,就冲这个,身为六叔的也要感谢你。” 说着当着全亲戚的面,跪了下来,沈文信连拖带扯,都拉不动,沈中亦是铁了心要用实际行动来感激沈文信,最终沈文信也跪下来了,两个大男人就在那互相跪着的。 “六叔,你辈分比我大,跪我不是让我无立锥之地啊!”沈文信一副责怪的模样,其实对沈中亦能够苏醒过来极为高兴,这也让六爷、六奶奶瞑目了。 沈中亦倔强地道:“达者为先,还说什么辈分啊,做六叔的现在一没钱、二没权,只有用这方式来表达谢意了。” 说着嗑了几个头,做完这一切才站了起来,沈文信也照葫芦画瓢,也互相磕头,站了起来,等于没占六叔的便宜。 在农村,对辈分极为讲究,沈文信要是这么受了沈中亦的跪拜,必定会被村里人在暗地里面嚼舌头,与名声不利。 祭拜了六奶奶的六叔,拉着沈文信出了大厅,到外面似乎有话要说。 “文信,这次多亏了你,过多客套的话我也不说了,如今我恢复了记忆,答应了父母要干出一番事业,所以我决定跟着你干,听说你在桂西那边开了个古玩店,虽然我对鉴赏的专业知识不了解,不过也在大型企业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经营理念还是有的,帮你打理古玩店,不知道你能雇我吗?当然工资方面你可以随意给,我半句话都不会说!”沈中亦的话语让沈文信颇为意动,他毕竟是青华大学的毕业生啊,工作经验有十多年了,最近几年才生了这个怪病,所以与当前市场还是能够接上轨道的。 大学时期的专业是工商管理,本硕连读,在某大型企业做什么部门的经理,这些沈文信都听沈仁军、沈仁民说过的,可是说是一个商界的精英。 沈文信的古玩店不正是缺职业经理人吗?易小军与之散伙之后,古玩店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打理的人,沈中亦不仅是亲戚,可靠性没问题,专业方面的技能也不差,而且沈文信有恩于他,必定会全心全意打理古玩店。 他顾虑的人,如此高学历高才能的商界精英,一间古玩店能够容得下他? “六叔,实话不瞒你,古玩店还没正式开业,的确缺少您这样的人才,只是我这个小庙,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文信,你不要有顾虑,大家都自己人,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如果你还是不信任我的话,那么我们之间可以签署长期的合约,什么都可以写上去的,我只是要尽快回归社会,过正常人的生活,才不枉父母的教导,希望你能够成全。”沈中亦也不想呆在邵城了,这里有太多的伤心事,父母的双双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只有工作,才能转移悲伤的心。 沈文信思考了良久,说道:“好吧,既然六叔都说得这么直接了,那么我就雇用你,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薪资方面没你以前在大企业的高哦。” 一名职业的经理人,至少年薪都在上百万,以沈中亦的学历和能力,完全能达到这种程度。 “好的,没问题。” 沈中亦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之后,径直回到了大厅内,披麻戴孝,安静地坐在棺材旁边,为母亲守夜。 看到时间也不早了,沈文信来到陈黎跟前,说道:“陈妹,你也累了,去大伯家睡吧,这里有我就成了。” “嗯……”陈黎打着哈欠,再也撑不住了,闻言上楼休息去了,而沈文信坐在六叔旁边,打算为六奶奶守夜到天亮。 这是出于后辈表达孝道的一种方式,沈文信还没能从六奶奶在他身边逝世的景象,回过神来了,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奶奶、父母、大伯之类的亲人,如果这一天发生了,自己该如何自处? 第四十七章 开业在即 - 摸宝 - 捡漏 在守夜期间,沈文信发了短信给远在龙城的父母,说明了在邵城的情况,并且提出了让他们不必来回奔走的意思,料理六奶奶的后事可以全权由沈文信代替,等于是接替沈中兴在老家的职责。 三更半夜的沈文信也不想打扰心神俱疲的父母,所以只发了一个短信,还把近期会回家的事告诉了他们,算是给父母吃了一颗定心丸,对于陈黎、沈中亦的到来,他觉得到时候再当面谈吧,短信的内容也无法囊括这么多啊,拣主要的说就成了。 邵城这边,沈文信忙完了六奶奶下葬的事宜,已经过了三天左右,六叔怀着沉重的心情收拾行李跟随沈文信离开这片土地,前往新的地方,开创新的天地与事业。 沈文信在准备离开之前对陈黎说道:“陈妹,你的摩托车和多余的行李是不是放在这里得了?这次我们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可能会坐到最近的飞机场坐飞机。” “嗯,这辆摩托车和多余的行李我都送给你大伯一家人吧,回去就该轻便一点嘛。”陈黎整理了一会,只留着一些简单的衣物,其余的什么野外求生的工具都留在了沈家村。 而沈文信也是如此,美利达自行车、工具、医用药品……该留的都留了,不该留的也留了。 三人基本上都是尽量少带东西,毕竟到了龙城什么都可以买嘛。 在路上,陈黎谈到了有关自身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沈哥,你也不知道古玩店缺人手吗?我打算到龙城打工。” 侗乡与龙城之间的距离也就四个小时的车程,大约200多公里,陈黎回老家也方便一些,而且有工作,那么在龙城就能够稳定下来了,不至于厚着脸皮要沈文信照顾。 沈文信思索了一阵,在前往飞机场期间的路程上,认真地说道:“陈妹,你不是一时兴起的吧?古玩店的工作可是很枯燥的,如果你要加入的话,只能做什么打杂的活了,比如接待、打扫店铺卫生之类的工作,古玩的清洁、保养之类的你并不在行,所以属于非专业人士,只能从事简单的项目,当然工作不会太多,我最多给你两千五左右。” 这个工资在龙城来说,属于服务员的标准薪资了,对于陈黎来说,工资还算可以,并且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能保证基本的生活就成了,两千五足够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我打算加入摸宝行!” “好吧……”随后转过头对沈中亦说道:“六叔,现在你有两个手下了,其中一个原先是做包袱斋的,也就是古玩行当内中介人的角色,对于古玩的鉴定有一定的造诣,目前还在观察阶段,一旦摸宝行上了轨道,他的工资会提高不少,可能摸宝行的掌眼师傅要他暂时来做了。”目前实习一个月的杨宇,工资是两千,此后便会增加一倍以上,做了掌眼师傅,那可是还有提成了,当然在人才凋零的情况下,沈文信也只有交给杨宇了,目前这类的专业人才还是极少的。 “嗯,我会对陈黎、杨宇两人做一个综合评价,再充分激发他们的工作效率,文信,到了龙城之后,还麻烦你把摸宝行的具体资料与有关收藏方面的知识简单给我介绍下,我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市场调研,制定一份企划案,距离摸宝行开业不远了吧?” “嗯,还有半个月左右吧,摸宝行的主体部分建设得差不多了。” 沈文信与沈中亦简单谈了一些有关摸宝行发展的事宜之后,三人已经登上了前往龙城机场的飞机,当然所有的开销全部由沈文信负担了,目前沈文信大概还有十万出头的资金,不过好在摸宝行的一些基本设施都让易小军处理妥当了,十万看似不多,其实已经足够沈文信维持古玩店一段时间了,而且他手上还有许多的宝贝,得找个时机出手,把摸宝行的名声打出去。 对于这一点沈中亦有一个详尽的计划,作为工商管理出身的精英,尽管有几年落魄了,却还是具备一定的商业策划能力。 沈中亦需要更多有关古玩这方面的数据,才能给出一个相对全面的企划案。 抵达了龙城已经是晚上时分了,沈文信带着两人回到了家里面,因为提前通知所以沈中兴、吕凤来并没有去督导学习晚自习,而是一早就买了许多鸡鸭鱼肉为沈文信接风洗尘,当然沈中亦、陈黎的到来二老全然不知。 刚三人进门之后,沈中兴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听见了大门有动静,便站了起来,首先进来的自然是主人沈文信,而后是沈中亦、陈黎。 值得注意的是,小黄并没有跟陈黎一起来到龙城,而是留在沈家村,原因嘛,正如沈文信此前调侃的,被大伯一家的狼狗大黄勾引走了。 小黄与大黄如胶似漆,陈黎也尊重它的决定,便请求沈文信大伯一家好好照顾小黄。 “文信,这两位是?”沈中兴一副疑惑的表情,回来的时候,沈文信并没有说有客人一道来啊!感觉,那个三十多岁瘦弱的人,似乎有点影响,不过双眼流露出的睿智,又让沈中兴不敢妄下断言。 沈文信招呼众人坐下,吕凤来从厨房端了些茶水过来,沈文信开始介绍道:“这位是我在侗乡县结交的朋友陈黎,跟我一起骑行到了沈家村,这次来龙城是听说我准备开古玩店了,特意过来帮忙的。” 出于双方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层面,也不想父母过多的干涉,所以沈文信只好这么说了,基本上属于同事朋友的关系吧,当介绍到沈中亦的时候,沈文信话锋一转,没等父母详细询问他与陈黎具体的情况之时,他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六叔。 “爸、妈,你知道他是谁?” “有点熟悉,不敢肯定。”沈中兴有点犹豫地道,略有所思,而吕凤来则惊呼了起来,说道:“这不是中亦吗?文信,你带你六叔来,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啊!我好再加几个菜。” “还是妈记忆力好,这就是六叔,而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六叔清醒了,这次来龙城也是帮我的忙,打理古玩店。” “原来是中亦啊,怪不得我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不敢乱说。”沈中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众人也没提六奶奶过世的事情。 沈中亦十分客气地道:“这次打扰二哥、二嫂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文信能聘用我这个半废的人,已经让我十分高兴了,而且还是文信,打醒我的,这份情我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文信,你打了六叔?”沈中兴略微责怪地道,后辈打长辈可是大不敬啊! 沈中亦连忙说道:“二哥,这顿打,是我自找的,文信打得没错,你别怪他。” “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文信,给你六叔正式赔礼道歉。” “嗯,六叔,对不起。”沈文信一脸郑重地说道。 撇过这件事之后,一家子上了餐桌,一路上大家都是马不停蹄,也饿了,所以顾不了什么许多,沈文信、沈中亦、陈黎都是大快朵颐。 吃过晚饭,众人闲聊之际,不可避免地要谈及一些琐事,比如吕凤来就与陈黎相谈甚欢,谈及了家庭状况之类的,吕凤来作为女人有着敏感的直觉,认为陈黎和沈文信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从陈黎回到老家和登门拜访的种种情况来说,搞不好沈文信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女人呢? 旁敲侧击之下,吕凤来嗅出了一些猫腻,既然沈文信有意隐瞒,作为母亲的也表示理解,没有当即捅破。 不过沈中亦、陈黎的住宿问题,倒是有点麻烦了,沈中兴提议道:“文信,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带中亦、陈黎去附近的旅社住吧,等你的店铺建好了,再分两间房给他们,你不说是三层带阁楼的吗?应该能容纳。” “嗯,暂时委屈你们住旅社了,不用多久,我们就一起搬到店铺去,房间任你们选,二楼我可是计划做了五间的单人房哦。” “没事,听你的安排。” 沈中亦、陈黎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这套房子没有多余的床位,而且陈黎毕竟是女孩子,总不能让她睡沙发吧?就算沈文信把房间腾出来了,沈中亦怎么办? 故此两人一起暂时居住旅社还要方便一点,毕竟很多生活用品还没置办妥当,而旅社则是完备的。 龙城学校附近有很多条件不错,价格实惠的旅社,一般来说在开学的时候,房价会飙升,平常倒是没多贵,住个十天半个月的,花不了多少钱。 安排好了沈中亦、陈黎,沈文信一人给了二千五,说道:“六叔,这是你半个月的工资,先行支付给你,而陈妹,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你们两个暂时住在这里,吃饭方面还是在外面吃吧,六叔,这段时间还不忙,你有空就出去买几套衣服,钱不够找我。” “好的,你也忙碌了一整天,回去休息吧,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不用你担心。”沈中亦说着,接过了这些钱,便送沈文信出去了。 陈黎也连忙说道:“是,老板!” 回去之后的沈文信,与父母简单交流下,借口疲累,回到了房间休息,在床上思考着今后的路子,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的确,今天太累了,不仅仅是路途的劳累,还有一些琐事的烦扰。 第四十八章 摸宝行 - 摸宝 - 捡漏 半个月之后,摸宝行的建设完成,可以正式投入使用,在这段时间里,沈中亦在杨宇的带领下,了解了龙城古玩市场的相关行情,一份详尽的企划案也应运而生,一干人等搬好了行李、家具、高仿瓷器、宝贝全部转移到了摸宝行之后,关上了门,众人商议着开业之前的筹备事宜。 摸宝行内部的装修以古朴为主,简单的色调,加上高仿瓷器的衬托,使得整体格局十分的古典,大厅宽阔的面积,足以让藏友有足够的空间鉴宝。 二楼如今分了五个房间,沈文信、沈中亦、陈黎、杨宇都有一间,大家都搬进了各自选定的房内,而最后一间则是留给易小军的,这也是在先前定下来的,当然如今进入了易中天的龙城总公司工作,易小军很少会来这里串门吧。 阁楼,则是专门贮存宝贝的地方,房门的钥匙只有沈文信有,保养则是每一个月进行一次,由沈文信、杨宇一起进行,保证了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至于失窃。 监守自盗方面,沈文信担心的是杨宇,不过每次下次下班沈文信都会清点一次。 摸宝行还未正式营业,众人开会研讨的是,如何把名气首先打出去。 第一个发言的并不是作为老板的沈文信,而是经理沈中亦,手里面拿着一叠的文件,此刻的他穿了一套黑色西装,显得极为正式,一副黑框眼镜,多了几分稳重。 “各位,你们手头有一份我影印的企划案,大家可以先看看。”沈中亦这些日子,生活作息规律,不再酗酒,又注重锻炼,因此尽管体魄还是略显瘦弱,精神气却是十足,四平八稳地说道,适应了作为经理的角色。 沈文信也基本把管理方面的全权交给沈中亦,他目前专注的是掌眼和收货,杨宇在旁协助,陈黎负责接待之类的。 大家的分工在几天前就已经确定,沈文信浏览了企划案的大致内容,提出了疑惑,说道:“六叔,你这里写着,要进行所谓的‘摸宝’抽奖活动,具体真伪的数量定下来了?” 沈文信比较感兴趣的是开业之间的造势,有一项活动很有意思,那就是“摸宝”,按照里面的说法,那就是摆出一些真假混合的古玩,让邀请过来的藏友凭借眼力捡漏,提升众人的兴致。 “具体的数量,还需要进一步商量,大概的计划就是每次捡漏是一万,而真品的价值,那就是看文信你舍不舍得出血了。” “那如果,一件古玩有多人购买呢?” “竞价,底价是一万。” “这样啊,那行,为了配合你造势,我决定拿出三件价格比较高的古玩,清初青铜暖砚,估价是一百万左右;乾隆晚期双耳扁方瓶,五万;汉代人面陶罐也是一百万以上的。” 而那座在阳硕工艺品店请来的关公神像供奉到摸宝行的大厅了,早晚三炷香,所以沈文信也不打算拿来造势,剩下的五品古董有王铎手稿、康禄王印,这都是200万-500万的珍品,沈文信可不舍得拿来让藏友“摸宝”,忍痛拿出两件五品的,已经算厚道了。 “文信,你也不用担心会亏,这次我让杨宇发的邀请函,基本上囊括了龙城所有叫得出名的藏友,相信就算摸到了宝贝,也不可能是一个人,激烈的竞争依然存在,而且如果你拿出三件的话,那么新的物件,至少要三十件左右,数量大的伪品混在其中,一些高仿的竞价也会达到一定数额的,我相信这次的‘摸宝’会很刺激。” 沈中亦在青华大学主修的是工商管理,还修了一些有关心理学的课程,深知人性的弱点,一旦把价值上百万的老物混进去,提前说了有绝世珍宝在里面,而且仅仅只需一万!那么必定会引起侥幸心理,参与的人越多,竞争的势头就会越大,底价是一万,往往在一件物品会被提升到几万,甚至几十万、一百万以上。 类似于拍卖会,但是不同于传统的竞价模式,藏友根本不知道物件的新老,全凭眼力,这就让人有一种错觉。 “我赞同这个造势活动,只是高仿的物件,准备好了?”沈文信略微担心地道,要找比较偏门的仿品,鱼目混珠进去,没路子的话,拿来的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的,那么他那三件真品不是鹤立鸡群了? 这个时候杨宇说道:“老板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说要真品的话,我可能找不出多少,但是高仿我还是有路子,并且是那种连专家都难以下定论的九十分以上的高仿!” 杨宇做包袱斋有很多年了,有这条线也不奇怪,在做这个企划案之前,沈中亦就喝杨宇跑了许多的地方,也接触了不少这方面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兴师动众召集全体人员,包括沈文信这个老板在内,开一个会。 沈中亦以前的做事原则就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次的企划案也是酝酿许久的,为了在沈文信内心中建立一个极其好的影响,他可是豁出去了。 而杨宇为了报答沈文信的知遇之恩,也是竭尽全力地协助沈中亦,摸宝行进入了一个欣欣向荣的阶段,每一个人都在出力。 “那就拜托你了。”沈文信能看到这些天杨宇所做的贡献,语气真诚地道。 杨宇旋即点头应承,保证道:“坚决完成任务!” 使得气氛缓和了不少,陈黎掩面轻笑,说道:“沈哥,那我具体做什么啊?” “你啊,负责招待宾客哩,开业那天还要靠你这个美女压场啊!” “讨厌……” 的确,陈黎的美女效应,可能会使得邀请的宾客积极性更高,这一点好像某好事者调查过。 之后,众人又商量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基本上按照沈中亦的规划安排接下来的事物,古玩店的受众面主要是固定圈子的,所以没必要搞得人人皆知,只是在龙城的收藏圈引起震动,那么以后不论是买还是卖,都会自动送上门来,当然沈文信还会兼职铲地皮的角色,只是目前来说,无法挪开身子。 大门紧闭的摸宝行,上方的匾额盖着红色的丝绸布帘,显得格外的神秘,这座拔地而起的古朴建筑,让金鱼巷的门店都黯然失色,许多路过的人,都奇怪这会是什么样的店? 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开高档餐厅的,也有人说是专门卖茶叶或者高档酒的,没人会猜到,这个地段会开古玩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古玩店和他们离得很远,至多也就是买些工艺品瓷器,拿做摆设而已,谁会到古玩店买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物件? 普通人绝对不会的,但是这个圈子的人却总有一掷千金的主,有人以此谋生,有人却是万贯家财,不论如何,古玩店的存在有其存在的道理。 单纯贩卖工艺品,其利润难以达到收支平衡,只有古董,才会让沈文信赚得盆满钵满。 沈文信很期待明天开业的时候,“摸宝”这档节目会引起什么样的效果,毕竟这还是头一遭有人尝试这种模式啊! 商议完毕之后,杨宇去准备高仿的物件,大概要三十件左右,而沈中亦则在房内构建摸宝行今后的发展路线,陈黎反复在大厅擦拭桌面与摆设用的高仿瓷器,做完了后为关二爷上了一柱清香,随后又拿了些香烛到房间内。 原来陈黎把沈文信送给他的弥勒佛供奉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内,一有空就会上香祈祷,最常见的祷告是让弥勒佛保佑沈文信财源滚滚,事业有成。 每个人都在忙活去了,沈文信倒是闲下来了,没事做的沈文信,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沈文信打了一个电话给易小军,这段时间很少见到他了,难道有这么忙? “和尚,你最近在干什么啊,约你出来比登天还难,你不会故意躲着我的吧?摸宝行明天开业了,你过来捧场?” “不是我不来啊,蚊子,你也知道,我刚进公司,什么都要干,从底层一步一步学,时间上根本抽不出来,你看这样好吧,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兄弟再好好聚一聚,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就挂了啊……” “这小子,成心的是吧?”沈文信觉得易小军肯定被其父授意了,怕沈文信再继续谈什么分成或者合伙的事,亦或者也怕沈文信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分心。 “算了,等我们都忙完这阵子再说。”沈文信没找到一个适合易家的宝贝,也不好登门致谢,这件事也就暂时拖着了。不可避免的他觉得有点寂寥,一个人跑到了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一顿,没叫任何人,陈黎也在忙着打扫摸宝行,而且还有许多的行李要整理,沈文信没好意思打扰。 搞来搞去,沈文信成了光杆司令…… 明天的开业,让一直很淡定的沈文信,产生了许多情绪的波动,手里握着的叉子也略微抖动了一下。 坐在市区一间洋快餐店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沈文信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件稀奇事,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第四十九章 宣和古币 - 摸宝 - 捡漏 龙城的步行街一直是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这里集合了餐饮、娱乐、购物于一体,形形色色的人混杂其中,沈文信在洋快餐店瞧见一个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人,穿了一身民国时期的褂子,坐在附近一处阴凉处,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张可折叠的桌子、板凳,冠冕堂皇地架起一张横幅,上书: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字体总得来说,糊弄外行人足够了,但是沈文信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的字不怎么样啊! “估计是江湖骗子,现在这类人,看过几本相书就来冒充大师,也不知道谁会相信。”沈文信在玻璃窗距离他不过十米左右,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切,只是无法听清楚说什么而已。 一会儿的功夫,沈文信大致数了下,差不多五六个人,向前占卦,还别说每次都有收获,一百、两百更有大款给所谓的大师一千! “赚钱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难道有真才实学?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给钱。”当然沈文信猜测估计是这位大师的口生莲花,用半懂不懂的相术知识忽悠人的吧? 不过这类的江湖骗子出现在龙城市中心繁华地段倒是让沈文信极为不解了,按理说他应该在县级别的小巷子啊? 抱着好奇的心思,沈文信吃完了快餐,径直走到了刚送走一名肥羊的大师面前,只见他戴着一副民国时期的圆形镜片的墨镜,配合那个时期的褂子长袍,颇有点唬人的意味。 “小兄弟,你是占卦还是解字求事业、姻缘啊?” 语气平缓,一字一顿地说道,让人不由心生好感,沈文信暗自琢磨,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至少有一种让人放下戒心的能力,再普通不过的询问,以不同方式的断句、语气来说,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显然这个人对此极为老练。 “老先生,我占卦,不知道一卦多少钱?” “看你所求之事,是否诚心了,钱多钱少不是卦金的衡量标准。” “原来如此,老先生我占事。” “好的,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上去吧。”沈文信书写之际,老先生拿出了三枚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古钱币,分别是乾隆通宝、光绪通宝、宣和通宝,三枚古钱币是金钱占卦的基本要求,放入了龟壳之内,起卦! 老先生在起卦之前,内心极其平静,把所求之事,皆灌输至卦壳之内,一则卦象出现在桌面。 最终得出上九、六五、九四、九三、九二、初九的六爻卦象,老先生得出了卦象之后,拿着沈文信书写的生辰八字,对准《周易》内的说法,言道:“上九: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象曰:大有上吉,自天佑也。 六五:厥孚交如,威如;吉。象曰:厥孚交如,信以发志也。威如之吉,易而无备也。九四:匪其彭,无咎。象曰:匪其彭,无咎;明辨晰也。 九三: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弗克。象曰: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害也。 九二: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象曰:大车以载,积中不败也。 初九:无交害,匪咎,艰则无咎。象曰:大有初九,无交害也。” 沈文信听得糊里糊涂的,对这类文言文的解释,作为没有完整研究过《周易》的外行人来说,还真不知道他说什么啊,不过也明白这是民间俗称的六爻解卦。 金钱占卦之中,起卦不难,难就难在解卦!老先生念完这些之后,又对比了些客观条件,心中大定,有了一个大致的说道方向。 “老先生,这卦象里面到底说得是什么啊?”沈文信也不免急了起来,事关自身事业的发展,哪能不急呢?本来只是抱着看一看、试一试的想法,如今却对这方面感兴趣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位老先生,虽然不是相术大师,却也有点门道,至少金钱占卦的起卦手法与解卦很熟练,至少与一些寺院帮忙解签的人差不多吧。 “你是求事业的吧?” “嗯,老先生难道这卦象不吉?” 六爻卦象,基本上不说准不准,而只论吉凶,沈文信虽然没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却听老一辈谈及过,吕凤来在其小时候曾经去一些名刹求签拜佛。 “从卦象上说,没能看出你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诚信是做生意的首要,不然会对你的生意造成极大的影响,另外你的父母对你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帮助,利于你发财,最好你这个生意要做成利于大众服务的。”老先生解卦的话语很通俗易懂,相比之前《周易》的卦文,沈文信更趋于理解这些话。 暗道:“算卦的不一定都是江湖骗子啊。” 沈文信也许是看多了这方面的新闻,觉得凡事占卦算命都是宣扬封建迷信,其实《周易》在古代是一门技术性的课程,很多文人都潜心研究《周易》,遇到一些难解之题,还会卜卦解出卦象意思,多一项具体的考量。 古人有每一日一卦的习惯,不仅仅是他们迷信,而是六爻占卦的办法有其可取之处。 老先生见沈文信陷入了沉思,便又开口说道:“从卦象上看,你的门面朝向是东南?” “是啊,怎么了?难道相克?” “没,有利于你财源广进。” “那就好。” 沈文信心定了,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名较为专业的六爻卜卦师,怪不得这么多人来占卦,给的钱都不算少啊,原来有两下子。 解卦完了,沈文信准备拿回书写的生辰八字的纸张之时,无意中触碰到了一枚古钱币。 这枚钱币为方孔圆钱,正面用行草结合体写有“宣和通宝”字样,其中“宣和”为草书,“通宝”为行书。钱币直径29.8毫米,方孔直径7.5毫米,钱币厚度2毫米。钱币上有红斑绿锈,保存完好。 其上悬浮了一件红木材质的宝箱,表面雕刻了呼之欲出的黄郦鸟的图案,无疑是八品宝箱。 “这枚宣和通宝是真品?而且是价值不菲的八品级别的?”沈文信不敢相信,区区一枚铜钱价格居然会达到几十万。 沈文信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乾隆通宝、光绪通宝之上,从规格上看,乾隆通宝为楷书小平背上书写了“福”,目前的市场价值250左右。 光绪通宝楷书小平背书“桂”字,价值也和这枚乾隆通宝差不多,250上下。 还有很多的乾隆通宝、光绪通宝,不过几块、几毛的收购价,是真品,但是价值低的原因主要是制造的质量、存世的数量、历史价值等多方面考量,乾隆通宝目前价格最高的是背宝陕局雕母,8000左右。 光绪通宝则是背宝源局雕母,5500左右,都没有达到出现宝箱的价格幅度,所以沈文信拿起其余的通宝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这枚宣和通宝却出现了八品级别的,让沈文信产生了一个比较刺激的想法。 “这位老先生的占卜水平还算不错,但是他能够料到自己的命运?”沈文信一想到这,立马就起了捡漏的心思,按理说三枚古钱币的价值,保证在几百左右已经很讲究了,可是居然有一枚如此保存完好的宣和通宝,着实让人不解。 通晓相术的算命先生,不一定对古钱币的鉴定有造诣,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混入一枚价值不菲的宣和通宝。 宋钱中,徽宗钱从它的制作、书法来看,都是华夏历史古钱币的杰出代表。宋徽宗从1100年到1125年在位,铸造发行了建国、崇宁、大观、重和、宣和六种年号钱,以及“圣宋”一种国号钱。 宋徽宗年号钱的钱文版别有近百种,不少是他亲笔书写的,字体包括隶书、篆书、行书以及徽宗独创的“瘦金体”。他铸的方孔钱是华夏方孔钱中制作最为精美的钱币之一。因而不少的书法家也收藏他的年号钱。宋徽宗用自己独创的“瘦金体”亲笔御书了钱文“崇宁通宝”、“大观通宝”和“宣和通宝”,字体端庄秀丽,运笔挺拔俊秀,素有“铁划银勾”之称。 保守估计这枚宣和通宝的市场价格在三十五万左右,而且结合在湘山寺主持慧空大师在坐禅期间拿出的一件宋徽宗时期的墨宝,沈文信更加确定了。 打定主意的沈文信,露出了算命先生看不透的微笑,说道:“老先生,您的学识真让我敬佩,让我对传统文化《周易》产生了兴趣,也有意学习占卜的技法,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哈哈,年轻人有好学之心,实在难能可贵,不过卜筮之道还需自己琢磨,而且老朽也只是略通皮毛,指点不敢当,不敢当……” “老先生太过自谦了,小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提出?” “你说。” “小子一向敬仰像老先生这样对古典传统文化有造诣的老前辈,所以不免爱屋及乌,对这件卜卦器物感兴趣了,不知可否割爱?”沈文信如此谦卑,无非是让算命先生的警惕性降至最低,不然如果贸然询问宣和古币的价格,那就太明显了。 看样子,这名算命先生不是愚钝之辈,能够通晓《周易》,又经常游走于市井之间,见识过很多场面,沈文信一旦对宣和通宝产生了半点迫切的需求,算命先生肯定会察觉,但是把个体变为整体了,那么就不一样了。 “龟壳、三枚钱币,也没多少钱,我家里面还有几个,卖给他也没什么,而且还可以大赚一笔,加上刚才的卦金,要多少呢?”算命先生内心里面权衡了一番,思考了半响,再说道:“小兄弟,你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当做一件好事,这东西你拿走吧,不过……” 算命先生扮演了一名得道半仙的角色,谈钱的话,就俗了一些,所以并没有直言。 沈文信哪里会不知道,掏出钱包,说道:“老先生,我钱包里面只有两千块,您看?如果不够,我再去银行取。” “得了,两千就两千,你我相遇是一种缘分,我可就不再多说了,龟壳、钱币拿走吧,连带卦金一共两千。”老先生心里面乐呵呵的,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明面上却表现地很亏的样子。 殊不知沈文信早就笑翻天了,两千买一枚宣和通宝,价值三十万!还附带了几百的乾隆通宝、光绪通宝和龟壳,这个交易值啊! 算命先生还白白卜了一卦…… “叫你装X,叫你装仙风道骨,宣和通宝,哥就收下了。”沈文信拿出了两千递给了算命先生,尽管内心欣喜异常,却始终没有表露,颤颤惊惊、恭恭敬敬地收好了金钱占卜的工具,放入了口袋内,在里面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宣和通宝,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 “老先生,保重,我走了!” “好,慢走!” 一直等沈文信融入了人潮汹涌的行人群中,算命先生略微有点诧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是我的错觉?算了,估计是今天太累了,回去之后再占上一卦吧。” 那一卦的卦象是大凶之兆,算命先生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具体是什么,卦象之中并没有表明出来。 第五十章 造势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走的路线并不是前往金鱼巷的,而是往反方向,再绕道回摸宝行,毕竟是占了算命先生的便宜,为了防止被他盯上,谨慎一点总没错,谁知道这个老家伙会不会来闹事呢? 回来了摸宝行之后,沈文信特意打包了一碗螺蛳粉给陈黎,生怕她忙着工作把午饭都忘记了,还别说,陈黎真的是工作狂啊!不仅把摸宝行里外都打扫得纤尘不染,还拿着一本马未都先生的著作《醉文明》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加入了古玩店,作为接待的话,连基本的鉴定常识都不知道的话,很可能会闹出笑话,这不利于摸宝行的名声。 沈文信看到这里,对陈黎的勤奋好学极为敬佩,虽然她对摸宝行的贡献不如沈中亦、杨宇,却是这个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而且在沈文信心里面,陈黎的地位无可动摇。 “陈妹,收藏这方面的知识,以后可以慢慢学,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来,我打了一碗螺蛳粉给你,这可是正宗的龙城韦师傅的螺蛳粉啊。” 陈黎一听是沈文信的声音,立马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书籍收了起来,脸蛋微红地道:“我也是临时抱佛脚,看到沈经理、杨大哥这么努力工作,所以不想拖后腿,而且……我不能丢……沈哥你的脸啊。” 说到最后,陈黎的声音顿时弱了一些,沈文信忙着找碗装螺蛳粉,忽略了后面的话语,回身过来说道:“什么?” “没什么,沈哥谢谢你为我打包螺蛳粉。” “这是应该的嘛。”沈文信说着上了阁楼的藏宝室,把新淘来的宣和通宝放入了一个宝盒内,标注了年代、特点、捡漏时间、价格幅度等等。 随后清点了宝贝的数量,沈文信锁好门,回到房间睡午觉,期待明天的开业典礼,他遗憾的是作为创始人之一的易小军会缺席。 次日,摸宝行9点准时开业,此刻门外人潮汹涌,有许多应邀而来的藏友,也有不少的路人驻足围观,毕竟这里位于市中心地段,人流量极大,想看看这个地段到底会开什么店铺。 “恭喜,恭喜,预祝沈老板财源广进……”作为龙城收藏协会的主席,在这个圈子内的名气甚大,轩名古玩店虽然与沈文信的摸宝行有竞争,但是地段上并没有冲突,何况此前两人还进行了一桩买卖,明代的象牙笔筒、唐代的青铜钵,可是让丁立名大赚了一笔,他们之间也有一些私交,今天来也打算见识见识沈文信还有什么宝贝。 由丁立名牵头,所以这次来的藏友极多,远远超出了沈文信的预料,竟然有五六十人之多,按照沈中亦发的邀请函数量来说,有许多人是不请自来的,当然沈文信也不会把人拒之门外,开业第一天,人多来捧场,怎么能不欢迎呢? “丁老板,大驾光临,实在让小店蓬荜生辉啊!陈妹,快上茶!” “来咧!” 提前做了准备的陈黎,穿了一身大红的旗袍,整体显得很是喜庆,开衩延伸至上,让所有人为之一亮,身材一流,面容姣好的陈黎,让受邀进入的众人如沐春风。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男人,对年轻的姑娘有种特别的好感…… 在这些收藏界的翘楚之中,走在前列的沈文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故此上去打着招呼,说道:“章总,您能来敝店,我实在太意外了,请进,我带你上座。” 这位沈文信口中穿着讲究,身旁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魁梧大汉,眼观八方,把附近靠近的人都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而他正是在侗乡与沈文信在奇石鉴宝大会,不期而遇的章盛世,也是一位收藏爱好者,还一直惦记着康禄王印呢。 “哈哈,沈老板,你这个开业典礼可是轰动了龙城收藏界啊,既然是老朋友了,我怎么能不来呢?话又说过来,康禄王印没转手吧?”章盛世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一点。 “没呢,既然章总有意收购,我又怎么能先行转手呢,章总放心,康禄王印,今天开业的时候会拿出来让大家欣赏。”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心定了。”章盛世说完,径直走进了宽敞的大厅,足够容纳五十多人的落座。 而里面则有沈中亦、陈黎负责招待,杨宇则与沈文信在门外,准备放炮、揭牌!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落地红爆炸之后,散落在门面之上,十分的热闹喜庆,沈文信一拉匾额的红布,三个大字“摸宝行”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好字!” “一定是书法大家写的!” 围观众的赞扬,让脸皮厚度持续增加的沈文信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旁人还以为是开业的兴奋劲呢。 如此隆重的开业,也吸引了不少爱好收藏的人士,纷纷进去欣赏,也有一些年轻男女到里面闲逛,购买了一些工艺品,陈黎忙活了招待贵客的事宜之后,开始兼任收银员的角色。 大厅内用一幕帘隔断,五十多人的鉴宝室内,大伙都在品茶、闲聊,等待着主人家上节目呢。 陈黎、杨宇在外围招呼一些凑热闹的人流,内部则由沈文信、沈中亦两堂叔侄全权负责,沈中亦担任的角色,类似于拍卖师。 “各位宾客,首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摸宝行的经理沈中亦,让大家久等了,这次我们摸宝行开业,全赖大家捧场,为了回馈贵宾,我们摸宝行准备了一项节目‘摸宝’,在你们面前有三十件藏品,其中有三件真品,更有价值上百万的珍品,各位可以一一把玩欣赏,然后把需标注的价格投掷藏品前方的盒子,起价是一万!也就是说上百万的宝物,你可以用极低的价格捡漏!” 沈中亦的话语极富感染力,让在场的五十多名藏友咋舌不已,正规的古玩店哪里会搞这种活动,无非是竞价拍卖或者鉴赏大会,再私下交易,如此切合店名的活动,让众人跃跃欲试。 沈中亦又说明了一些注意规则,比如说不能私自拉帮结伙,写的价格不要外泄之类的,不然取消资格,还有一点,盒子内的纸条,沈中亦会当场读出来,也是为了保证活动的公正公开。 三十件藏品的式样,千奇百怪,有现代人臆造的艺术品,也有仿照一个朝代的瓷器,琳琅满目,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可见杨宇的路子还不错,能找到这么多的仿品,也就花了五万左右,批发了二十七件高仿物品,而这些新物,至少能让沈文信大赚一笔。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沈文信坐在底下丁立名、章盛世在旁。 “沈老弟,你不简单啊,想出了这个妙招,不过这次的摸宝,看来我丁立名没这个福气了。“丁立名在之前把玩过两件沈文信淘来的宝物,分别是王铎手稿、青铜暖砚,而这次的摸宝当中沈文信拿出了青铜暖砚,丁立名自然没有资格参加了。 而由他自己提出,沈文信不得不佩服丁立名的胸怀,说道:“丁老板,没事,等这个节目完了,还有一个竞拍,到时候还请丁老板踊跃参与啊。” “哈哈,那是自然。” 两人在对话之际,章盛世却是蠢蠢欲动了,说道:“你们继续聊,我上去看看,捡漏我可是很在行,沈老板,到时候别不认账哦。” “章总说笑了,既然我开了这个店,诚信是经营生财之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尽管捡漏。”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章盛世的确是一个有眼力的人,沈文信在上次侗乡县奇石鉴赏大会就领教了一二,那块旭日东升的石头画面,至今记忆犹新。 此刻摸宝大会开始,在场的人纷纷上前鉴宝,随后回到了桌面上,书写着价格单,有许多人抱着捡漏的想法,很多宝贝的盒子都开了价格,所以三十个宝箱,至少每个都有四五张出价单或者几十个。 沈中亦站在主持台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环顾四周,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沈文信越来越觉得六叔深不可测了,也许在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六叔会突然智障发疯? 而且听堂兄弟说,回来之后的六叔被银行解冻了财产,宣布了破产,也正是这样本来过得风光的六叔,一贫如洗,还要靠六爷、六奶出资养活,六叔历年来寄回去的钱,全部用在了治疗他的病情之中,却久治不愈,多亏沈文信的乱拳金光,才使得他苏醒了,当然还有六奶奶的离世,刺激了六叔的脑部神经。 沈文信也怕触及沈中亦的隐私,所以一直没有和六叔好好谈谈。如今看到沈中亦的表现,产生了一种探究的心理。 “沈老弟,你聘请的经理还真专业啊,如果他不是你的本家,我一定重金挖过来。” “丁老板的轩名古玩店人才济济,我这摸宝行刚有点起色,您就别来挖墙脚,何况这位经理是我六叔。” “哦,亲六叔?” “是啊,我父亲的堂弟。” “可惜了……” 沈文信内心一紧,看来丁立名随意说出的话,还真的有付诸行动的可能,生意场上挖人墙角是一种常态,往往一个公司培养了做出了些业绩的员工,要不了多久不是被挖就是跳槽。 搞得用人单位都害怕了,因此在招聘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有工作经验几年以上的,而不要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 毕竟要培养他们,要花费不少的公司资源,这还不算什么,有了本事就跳槽,这让老东家的脸往哪里搁? 摸宝行第一天开业的造势活动,按照原计划进行着,众藏友也在等待沈中亦一个一个地报价,再宣布结果,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 而外围杨宇、陈黎忙着接待外行人,出售了一些高仿的瓷器,一件大概在几百左右,普通老百姓接受的价位范围中。 还别说丁立名赠送的高仿瓷器艺术价值还不错,摆在家里面是一景啊。 第五十一章 捡了一个大漏 - 摸宝 - 捡漏 沈中亦打开第一个宝箱盒内的价格单,这个物件是新的无疑,仿造的分数在这里属于中下的,所以里面的价格单并不是很多,只有三张左右。 “曹建,五万。” “李益春,八万。” “郭德,一万。” 报完价格之后,沈中亦拿着出价八万的条,说道:“李益春先生中标,这件藏品归您所有了,八万!可惜的是,这是一件新的,不过没关系,重在参与嘛。” 李益春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到这个结果了,黯然失色,说道:“哎,眼力还是不够啊,又打眼了。” 看来平时没少打眼,在收藏圈子里,打眼了与人无尤,只能怪自己的鉴赏水平低,而且在这么多收藏爱好者面前,就算打眼了也要认栽。 谁叫他出了八万的最高价呢?第一件宝箱出了一件仿品,众人又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第二件物品之上,当然作为打眼者,为了保证在收藏圈还混得下去,第一时间就拿出了八万的现金,交由沈文信。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致力于造假,第一件就获得了八万的收益,比这批货的总价值都高。”沈文信不由得思绪乱飞,今天必定是一个收获的时节啊! 第二件在众人的期待着出炉,这件仿品的分数比较高,打眼的人也很多,最终以十万的价格成交,不过令沈文信没有想到的是打眼者居然并不失落,相反很是爽快就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然后与一些在场的资深藏友交流经验。 在收藏圈里面,打眼不可怕,最怕的是失败之后,没有总结教训,一件仿品可以让一名收藏爱好者学习到更多的知识,那么在今后不仅是鉴定水准提高了,连带的以后也会有捡大漏的时候。 看得出来许多的藏友心态上把握地不错,沈文信还怕一些打眼的藏友不服气,破坏这次的开业活动呢,这一点就是沈文信多虑了。 终于在第八件宝箱开启之后,这次的出价单异常得多,而这件宝贝正是乾隆后期双耳扁方瓶,沈文信在一处花鸟市场跳蚤交易区淘到的,当时花了五百的价格。 而保守估计五万左右,这次藏友们的出价单,达到了十万!可以看得出藏友们对这个物件的价格也有一个幅度表,其实这个双耳瓶属于开门的物件,故此虽然出价的多,却大多在十万以下。 出了真品之后,藏友们的兴致更高了,到底真正的上百万的物件会是什么呢?又**? 最后到第十三件宝箱,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艳羡不已的大漏! “好,出价的人只有一位,他出的价格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就在众人奇怪这个数字为什么这么吉利之时,沈中亦话锋一转,极其激动地道:“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这物件是老的!年份到汉!” “汉代?这个造型从来没见过啊?” “应该是仿造先秦时候的青铜盉造型的吧?”一名似乎看出了些门道的藏友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沈中亦十分通晓气氛的把控,适宜地停顿了一下,等待议论完毕之后,再说道:“章盛世先生,您捡了一个大漏啊,是否能说说这物件的来历,还有市场上的估价?” 首席上,章盛世对身旁的沈文信说道:“沈老板,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章总好眼力,一举拿下了魁首,实在让小弟佩服。” “嗯,不说了,我上去跟藏友们说道说道。” 章盛世在龙城收藏圈的名气并不是很大,主要是为人低调,捡漏不显山露水,而且本身家资殷实,收藏完全是个人喜好,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捡了多大的漏。 故此这波人中,也只有几个略微熟悉的藏友知道章盛世的眼力很高,并且是盛世房地产的老总。 上台之后的章盛世,对这种场面,驾轻就熟,没有丝毫怯场,拿起人面陶罐说道:“各位藏友,这是一件百越民族的人面陶罐,仿制的先秦时期的青铜盉,单单从年份来说到汉,值得称道的是,这个人面陶罐体现了当时百越民族和汉民族的融合,是一件当之无愧的文物,市场估价,保守点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那不是说他捡了一个大漏?” “大漏啊!这个章盛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对,是盛世房地产的老总,没想到他的眼力也这么高啊。” 藏友们都纷纷议论,如同炸开了锅,章盛世的名字一时间成了当下议论的焦点,八万多就拿下了价值两百万的人面陶罐,这个摸宝行不会请人来作假吧? 众人心中不由得心生这个疑虑,当得知了章盛世的身份,藏友们也不会相信一个身价上百亿的老总会来作假,对这个摸宝行产生了好感。 用两百万做广告?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但是只有沈中亦知道,这次的活动结束后,摸宝行不亏反赚的局势已成定局,从前面的十几件的藏品的报价来看,这两百万的漏根本不算什么,还为摸宝行在众藏友心中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这个巨大的震动,使得藏友们自发地鼓起掌来,捡漏这个词汇在收藏界内并不少用,但是真正面对和经历捡漏的人却极少,这次能够亲眼目睹,也算是没白来一场了。 章盛世像是一个英雄凯旋而归,接受子民们的赞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情还是万分激动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一个漏,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望着藏友们敬佩的眼神,尽管是到了这个年纪,也免不了有虚荣自傲的一面。 “沈老板,你这个‘摸宝’的活动很别出心裁,应该继续做下去,我相信会成为你店里面的一大特色,而且正谙你的店名。” 章盛世结合自己的感官,给出了一个作为当事者的建议,不过沈文信觉得是否持续搞下去,还是要等结算之后,看收支是否平衡再说,让人捡了一个大漏,这种心情也不是太爽。 “呵呵,这一点我会考虑的。” 接下来,沈中亦继续开宝箱,高仿的分数越高,藏友们越是拿不准,出价的频率就会很多,后面的宝箱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张出价单,价格也颇高。 随后在最后一件宝箱开启之后,沈中亦说道:“好了,如今开出了两件珍品,一是乾隆晚期的双耳扁方瓶,以十万的价格,让徐先生拿下,第二件则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一尊汉代人面陶罐,市场价格两百万左右,章先生拿下大奖,那最让大家期待的最后一件藏品,无疑也是真品了,向大家首先预告下,这方青铜暖砚的价值不逊色人面陶罐,那么我开始报了。” 沈中亦调动了气氛之后,底下出价的人早就暗自懊恼不已,怎么不出高点啊! 一万、五万、十万…… 沈中亦报了十多张纸条,最后定格的出价最大额是一名姓袁的藏友。 “袁楷先生,出价一百万!恭喜您捡到一个大漏。” 如果说青铜暖砚价值两百万的话,这个叫袁楷的起码赚了一半啊,虽然比章盛世的光环弱了些,却还是一个不错的收益。 袁楷是一名大概三十多岁的壮汉,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并不像是在鉴定方面有造诣的人。 “袁大头,你小子走狗屎运了,不会是随便选一个的?” “这小子,不是刚入行没多久吗?” …… 议论此起彼伏,比章盛世拿下人面陶罐的时候更加热闹,主要是袁楷这小子是一个典型的做生意有点家资了,进入收藏界完全是镀金的,结交一些朋友的,眼力并不是太高,这人善于交际,与很多收藏圈的老鸟交情不错,所以大家都认识袁楷。 “哈哈,承蒙各位厚爱,小弟才能拿下这方砚台,说真的,我是蒙的!” 袁楷厚着脸皮上台说道,惹得众人哭笑不得,这方砚台的来历还得懂行的人说,丁立名则上台说道:“这方砚台我一个月之前有幸把玩过,这次的活动我之所以不参与,就是因为这方砚台,袁老弟,你能拿下这方砚台实数不易啊!这是一方清初的青铜暖砚台,仿造的是明正德款碧海腾蛟铜暖砚,制作精美,艺术造诣很高,不论腾飞的蛟龙,还是月中折桂,都不逊色于明正德款的青铜暖砚,实属珍品。” 听到了丁立名的讲解,众人恍然大悟,之所以没有出价超过一百万的,主要是觉得这个青铜暖砚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很多藏友都不敢下死手,让一个刚入收藏界不久的雏鸟捡漏了。 “摸宝”节目圆满结束,事后沈中亦统计的时候,三十个物件收入六百万左右,而两件达到六品级别的青铜暖砚台、人面陶罐的价值最高值能达到四百万,也就是说沈文信赚了两百万。 不过沈文信的收购价让他的收益再加了几百万,青铜暖砚台是与王铎手稿以三十万加上龙城高中入学名额的条件换来的,总得来说也就是十多万而已,人面陶罐是其在商思河边向一名老乡以一千外加新鲜的河边鱼买来的。 沈文信的成本总得来说十万左右吧,等于是这次的“摸宝”,让他获得了六百万的收益,这还是除去了高仿的成本与真品的收购价。 净赚六百万!这可是摸宝行的第一笔大额收入啊!沈中亦的职责也有管理账目的一项,这些都清清楚楚地写了进去,支票、现金都整理好了。 毕竟高仿的物件,很多藏友看不准,会出几十万的碰碰运气,如袁楷一样,这也导致整体的收益达到了六百万以上,这是沈文信在决定搞这个活动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到底是章盛世、袁楷捡了一个大漏?还是沈文信呢? 应该属于双赢的局面,不过打眼的藏友就苦咯…… 第五十二章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 摸宝 - 捡漏 当然统计的工作,还要等结束营业的时候,可是作为全权负责的沈中亦,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数目,六百万已经是稳赚的了。 解决了摸宝行一直以来苦恼的资金流通不多的结症,为沈文信的摸宝行提供了一个比较充足的后盾。 缓解了目前的窘境,不过接下来沈中亦还需要进行一场拍卖会,借着在场的藏友们兴致还高的档口上,沈中亦拿出了两个装饰讲究的宝箱,不用多说,这是今天拍卖的主打器物。 “各位在场的嘉宾,请安静下。”沈中亦的声音响了起来,五十多名藏友顿时鸦雀无声,摸宝给予他们带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视觉盛宴,使得众人在听到主持的喊话后,自然而然地安静了,期待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绝世珍宝出现?作为收藏爱好者的他们,来到摸宝行也是为了大开眼界的。 沈中亦慢慢打开宝箱盒,在灯光的特意照顾下,一尊朱红宋体字的木印呈现在五十藏友面前,只见沈中亦介绍道:“相信大家很多人都读过《曾国藩全传》,其中有一个人物,那就是康禄。他在天王殿与五千太平军将士英勇就义的情节我至今难以忘怀,太平天国的起义是清末历史上影响最深的农民起义,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不能磨灭太平天国在那个时期的影响。这尊木印就是太平天国时期楚王康禄的王印真品,话不多说,底价一百万,每次起价十万以上!” 沈中亦话刚落,许多人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对这个康禄,没看到那本唐浩明先生的著作,不熟悉也在情理之中。 “应该是康福的兄弟吧?我记得他好像参加了太平天国,如果真的是康禄的楚王印,那是极富收藏价值的。” “嗯,康禄这个人,历史上存在的,遗留下王印实属不易。” 而正在藏友们纠结着康禄的王印是否值一百万以上的时候,作为康禄的忠实拥趸,章盛世毫不犹豫地喊价了,举手示价,说道:“一百五十万!” “好,章先生一口气加到了一百五十万!可见对康禄王印势在必得啊!其收藏价值一目了然,各位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 沉默了几秒之后,一些看出了康禄王印的增值潜力的藏友举手了,最终藏友们出到了三百万。 章盛世,立马举手,大喊道:“五百万!” “章先生对楚王印的价值很清楚啊,所以从三百万又再次加到了五百万,实在让我大感意外啊,各位朋友,还有出价的吗?”沈中亦环顾了四周,停了十秒钟左右,最后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这件太平天国时期楚王康禄王印就归章先生了。” “好,章先生竞拍获得这件宝贝,以五百万成交!” 五品级别的物件,按照沈文信的估算,五百万是一个上限了,藏友们也知道章盛世的决心,从三百万加到五百万就是要证明,谁要加价,我就继续加!比财力,谁怕谁! 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康禄王印,而且附带地捡了一个大漏,可谓收获颇丰啊!而摸宝行又净赚了五百万。 这方王印,沈文信是从天王庙淘来的,收购成本嘛,如果说出来,的确让人吐血三升。一百块从天王庙的一名出售寺院纪念品商店的老板手中买来的,而过了一个月后,增值到了五百万。 章盛世之所以会出五百万,第一:是对康禄这个人物万分喜爱,第二:先前的大漏,让章盛世处在亢奋的阶段,必须要找一个宣泄口,一口气加价,会让人整个轻松下来。 综合以上,在侗乡本着捡漏心思出价一百万的章盛世,到了不同的环境,享受了久违的快感之后,出了五百万也在情理之中。 坐在章盛世旁边的沈文信心里面乐翻天了,可是又要忍住,着实不是太好受,相反沈中亦却淡定了许多,解决了木印的竞拍之后,沈中亦并不急着介绍另外一件宝贝,而是让忙完的陈黎去沏茶。 一缕香风吹过,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身穿性感旗袍的陈黎,这也是沈中亦打算要激发藏友们荷尔蒙,为下一件宝贝做些筹备。 “沈哥,喝茶。”陈黎嫣然一笑,让旁边的牲口为之倾倒。 “陈妹,外围的顾客怎么样?” “嗯,刚开始人流量很多,现在没多少了,杨大哥正在负责呢。” “很正常,大家都图新鲜,这个劲过了,肯定散了。” “是啊,那你继续忙,我出去了。” “好的,别太累了……” 帘幕隔断的空间,让大厅拦腰截断,却不显得突兀,浑然天成的感觉。陈黎离开之后,香气犹存,使得丁立名不由得羡慕道:“沈老板,你的店铺除了有专业的经理人之外,还有如此漂亮的尤物,你真有福气啊!” “过奖了……” 沈文信也没想到穿上了旗袍,再略施粉黛的陈黎,整体的水准比平时提高了几分,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素颜的陈黎犹如雪莲花一样清纯淡雅,反观此刻的陈黎像是芙蓉花妩媚、艳丽、雍容华贵、光彩夺目。 而沈文信之所以要开古玩店,也正是明白,这样的场所会把物件的最大价值全部爆发出来,如楚王印就是一个例子,章盛世在奇石鉴赏大会上,开价是一百万,一到了沈文信的店铺就变成了五百万,足足增加了五倍啊!这可不是一块变五块,而是以百万为单位,波动的幅度极大。 如果沈文信只是把捡漏的物品以私下交易的模式,一般来说都是低于市场价,这也是惯例,毕竟不论作为藏家还是古玩店的老板,都要赚取一定额度的差价,有了古玩店作为交易平台的沈文信,以后的这个中间产生的利润就不必让外人拿走了。 陈黎走了一圈之后,藏友们的热情不知觉地提高了,沈中亦很清楚,陈黎的到来让男性牲口们的荷尔蒙激素提高了,正所谓异性相吸就是这个道理。 “好了,接下来,贵宾们请看这件藏品。”沈中亦打开宝箱,一册书籍的封面,上书《鹤楼集》,作者张翀。 字体颇有大家风范,沈中亦又逐页翻开,说道:“这本《鹤楼集》是晚明清初书法大家王铎的手抄稿件,誊抄的是张翀著作原本,文学价值、历史价值、书法价值都很高,值得注意的是,书写的材质是羊皮纸,这在华夏历史上,以羊皮纸为书写材料的传世作品还是极其少见的,因此底价依然是一百万,请出价!” 王铎、张翀两个历史人物因为一本书籍交集到了一起,这种情况并不多见的,如果说木印是五品下等的话,那么这本书,则是五品上等,当然价格的波动,还有人为的主观影响。 比如章盛世的出价,就带有一些冲动的性质,还有个人喜好的问题。 “王铎的书法作品啊,市场上的价格都挺高的,没想到能看到这类的宝贝,不枉来一次呀。” “这本书,我拿定了!” “哈哈,摸宝行的藏品一件比一件精品,这家店我越来越喜欢了。” …… 各种各样的讨论依然在进行着,出价的频率也很高,从底价一百万增加到了两百五十万的时候,帘幕后面走进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举起手道:“六百万!” “伯父?小军?你们这么来了?” “蚊子,诧异了吧?摸宝行开业我这么会不来,还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 易小军标志性地笑容,让沈文信感动不已,站起身来,不顾场中的竞价,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易中天。 说起来沈中兴和易中天都是“中”字辈的,在他们各自的族谱中都有这个“中”字,而且在那个年代,父母起名都有一些战斗姿态或者富国兴邦的意味。 “伯父,请上座。” “好,等竞价结束后,我们爷三再好好聚一聚。” 沈中亦看到来人与沈文信的关系比较密切,故此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位先生出价六百万,王铎的手稿目前市场看好,还有人出吗?” 其实这本书,还有几个人想要争一争的,可是看老板沈文信的态度,如果再竞价下去,得罪这个不知来历的人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沈文信一举在龙城收藏界出名了,给他难堪,未免太不识相了。 出价最凶的章盛世、丁立名纷纷偃旗息鼓,其余的藏友还能不知道吗?看来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拿下了王铎的手稿,成交价格六百万,而沈文信会接受吗? 摸宝行的所有节目完成,沈中亦整理账目,该写支票的写支票,该拿现金的拿现金,沈中亦最后走到了易中天身边,说道:“您好,这是王铎手稿,请验收。” 明显的,沈中亦是来收钱的! “好的,我马上写六百万的支票,稍等。”易中天刚好抽出一沓支票单,沈文信阻止道:“伯父,我们楼上谈,钱不急着给。” “好吧,小军,我们一起上楼。” “嗯。” 沈文信在上去之前,拿着手稿交给沈中亦,说道:“六叔,你先在这里招呼着,我上楼处理下。” “那行。” 沈中亦虽然不知道三人的关系,却也明白了一些,可能有什么利益关系吧。 不论如何,忙得不亦乐乎的沈中亦,还有许多事情处理,手稿先由他锁到了阁楼,然后自己则处理善后事宜。 陈黎、杨宇负责送走宾客,一时间热闹的摸宝行,顿时冷清了下来,大伙也乐得清闲。 今天一早上实在太累了,三人都是身心俱疲,特别是沈中亦,还要忙着处理账目,过一会还要去转账,把支票的钱全部转到沈文信以摸宝行名义开设的公司账户之中。 第五十三章 净赚 - 摸宝 - 捡漏 二楼,一间最大的房间,也就是沈文信平时居住的房内,三人坐在木质沙发上品茗。 沈文信首先说道:“伯父,多亏你道明了我和小军之前的合伙模式的弊病,才不至于进入一个死结的状态,我在生意场的经验确实不足。” 这些日子,沈文信也痛定思痛,想了许多有关与易小军的分成模式,不符合市场的规律,必定会崩坏,好在有易中天的及时出面,才不至于与易小军产生利益纠葛,生意、情谊混为一谈是大忌啊!对此沈文信有点后怕,如果和易小军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破裂了,那么真是会遗憾终生啊。 “文信,你还年轻,不明白这一点很正常,这一次我特意来,也是为了让你解开这个疙瘩,你也不必自责。” “是啊,散伙的提议是我说出来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何况我坚持合伙的话,是我的不对,而不是你。”易小军也出言说道,这段时间在公司里面从底层做起,让易小军懂得了许多,明白什么叫做等价交换,如果不作出相应的贡献,获得不符合自身价值的利润,那么会出现问题的。 “你别这么说,合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共同决定,是我一开始没想通这一茬。”沈文信略带责备的话语,让易中天、易小军都觉得沈文信的品行端正,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 “好了,你们都知道错了就好,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基于小军出资的一百万和这个店铺的价格,大概总价值为两百万,文信,没问题吧?” “嗯,小军起码投入了两百万,按照目前这个地段的价格,一平米上万很正常。” “那好,也就是说笑军要收回这些钱,你看没问题吧?” “自然了,我本来是想给小军分一成红利的,他又不肯,所以打算以后送几个精品的宝贝给伯父和小军,权当谢礼。” “不,一码事归一事,文信,记住,做生意千万不要带有私人感情,这不利于你客观地判断,知道吗?”易中天极为严肃地说道,他一直认为沈文信是一个好苗子,但是过于看重感情了,在这一点上有好有弊。 “嗯,伯父,我记住了。” “好了,既然是两百万的投入,在没正式投入产生利益的话,那就还是两百万,这次我以六百万买下了王铎的手感,所以减去那两百万,我再给你四百万怎么样?” “好吧,既然伯父这么说了,我再说什么就有点过分了。”沈文信点头答应道,随后只见他写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交给了沈文信。 而后沈文信打电话让沈中亦取来手稿,把支票交给了沈中亦,然后再一同前去银行转账。 摸宝行一天的收益,让外人难以相信,摸宝节目净赚六百万、五品下等的楚王康禄的王印获利五百万、五品上等的王铎手稿本来是六百万的,沈文信归还了易小军出资的一百万与一百万门店钱,得四百万。 总计收入:一千五百万。 沈文信看着卡内的零的数量,一时间有点晕眩,一天赚了一千五百万啊!仅仅是开业第一天,沈文信死命攥着银行卡,生怕被别人抢了,在回来的路上,沈文信问道:“六叔,我们真的赚了一千五百万?” “是啊,这没什么吧?毕竟这些宝贝都挺难得的。” “还没什么?六叔你的神经未免太大条了,这么大的数字,你都不发憷?” “额,可能是以前看多了大笔的交易了吧,在我手头上有过上亿的合同……” “你强,我是土鳖。” 今天的收获这么大,主要还是沈中亦一早就做好了一个完善的企划案,每一种可能都想到了,而做出最佳的决策方案,因此才会如此的顺利。 还有一点,沈文信的家底几乎掏空了,阁楼的藏宝室只剩下刚淘回来不久的八品级别的宣和通宝、八品朱子常黄杨木关公像、九品小叶紫檀手串(慧空大师赠送)。 除了宣和古币之外,其余两件都属于非卖品,一是供奉,二是自戴。 今天还彻底解决了与易小军散伙的一些利益瓜葛,算是消除了埋藏在沈文信内心的不安吧,毕竟占人便宜总归不好,而且还是十几年的好兄弟。 回到了摸宝行内,三人处理好善后事宜,时间接近中午,沈文信拍了拍手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我请大伙吃大餐,好了,一起关门走吧!” “好咧,吃大餐!”陈黎微微一跳,高跟鞋受限下,动作有点别扭,眼尖的沈文信看到了旗袍开衩处的风景。 “蕾丝花边?不错,不错……” “沈哥,你说什么啊?”不明所以的陈黎,微微靠近地说道,一缕芬香袭人,沈文信都快醉了。 “没什么,不过你穿这个出去,不太好吧,外出时间,穿得宽松一些,免得不方便。” “嗯,我上楼去换运动装,今天一早上穿高跟鞋和旗袍,都快憋死了。”陈黎一溜烟地跑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咦!怎么和某洗手间的墙语一样哩? 陈黎瞬间从女神转变为女汉子,一行人前往就近的一家颇具规模的饭店吃中午饭。 为了庆祝第一天开业净赚一千五百万,沈文信可是准备了三个大红包的,公司里面卡的钱,一千五百万没动分毫,而是从私人得卡里面提出了几万,以功劳大小,分别包了数量不等的钱。 沈中亦功劳最大,所以包了两万零八十八,尾数是讨个吉利;杨宇一万零八十八;陈黎八千八百八十八。 吃饭之前,沈文信就分发下去了,众人的工作积极性又再次提高了,因为早上都在忙着接待贵客,所以基本上没上门卖古董的,不过卖了十多个高仿的瓷器,赚了几千吧。 “哇,第一天上班就得了一个大红包,沈哥,你真是太大方了!”陈黎大致估算了红包的厚度,肯定是几千以上的大红包,抵得上她几个月的工资,可见身为老板的沈文信也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老板,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以杨宇的感知,这个红包起码上万,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老人头,用红纸包着,与象征意义的几百红包相比,这个大红包说明了沈文信对员工们辛苦的肯定,更加激发了杨宇的工作热情。 “杨宇你工作的能力,我和六叔都看在眼里,继续努力,掌眼大师傅的位置,我会为你留着。” “多谢老板栽培,我一定会增长鉴定方面的水平,达到掌眼大师傅的水准,那么才不至于丢摸宝行的脸。”杨宇有自知之明,如今的他,跑跑腿,在旁协助沈文信掌眼,倒是能够胜任,或者鉴定一些开门的物件,比较偏门或者价值高的物件,他不仅没有决定权,还拿不准。 书到用时方恨少,杨宇进了摸宝行,有这个施展的机会,却清醒地认识到了自身能力的不足。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杨宇有刻苦专研的决心,但是沈文信知道,古玩这一行,单单靠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名老道的师傅领进门。 以自己的鉴定水准来看,指导杨宇并不现实,沈文信觉得是不是把杨宇送到轩名古玩店,让那里的老师傅帮忙带几年? 等于是深造杨宇,以此来贮备人才,但是目前来看,摸宝行的工作,少不了杨宇这个跑腿的。 “算了,等六叔把业务熟悉了之后,看情况送杨宇去深造。”一个经验丰富的掌眼大师傅,对于古玩店来说是核心的存在,沈文信在龙城倒没什么,可是一旦离开,单靠杨宇来掌眼,遇到一些难以抉择的物件,往往会打眼。 “嗯,杨宇收货的物件,价格定在十万以下就成了,目前应该是他最大的极限吧。”沈文信暗自琢磨,沈中亦也说道:“是啊,文信,这些日子多亏杨宇了,目前摸宝行算是正式进入轨道了,接下来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啊。” “是,经理。”杨宇、陈黎都知道摸宝行管理方面,沈中亦的权限最大,属于直接领导,而沈文信则是甩手掌柜而已,基本上不太管事,专业方面的才让其全权掌控。 一时半会来说,摸宝行还需要沈文信坐镇,等杨宇的见识提高了,或者挖到一个能力不错的掌眼师傅,沈文信才能抽得开。 但是对于沈文信来说,摸宝行的成长也关乎自身的事业,倒没什么累不累的想法。 发完了红包,丰富的菜肴也上桌了,沈文信可是大出血了,来到龙城一家高档的饭店,最低开销就要五千! 这一桌起码有上万的开销,什么名贵的菜肴统统都上了,鲍鱼、海鲜、鱼翅、飞禽走兽,可谓是丰富之极。 茅台、红酒应有尽有,一桌子上万的菜肴,沈文信也是第一次吃,更惶恐是杨宇、陈黎。 比较淡定的是六叔沈中亦,他似乎对这种规格的菜肴,以前吃得不少,拿起一个大闸蟹,熟练地剥起来了,一分钟不到吃到了最为美味的蟹黄、蟹肉,让沈文信这个外行好生羡慕。 “怎么不吃啊?难道不会剥……” “吃,吃……” 说实在得,大闸蟹沈文信还真的不会剥,看了一眼沈中亦的手法,别扭至极地剥开了一只大闸蟹,用时多不说,还浪费了精华的所在。 杨宇、陈黎也差不多,餐桌上的工具没充分利用,搞得大闸蟹都让沈中亦收拾干净了。 第五十四章 搂货 - 摸宝 - 捡漏 开业第一天,沈文信的家当基本掏空了,对于摸宝行来说货源始终是一个问题,考虑到这一点,他想到了“搂货”,这是古玩店的行话。 古玩行商户们相互将对方的货拿走代为销售,即为“搂货”。近百年来行内人士没有发生“搂货”不守信用之事,形成一种行业的传统规矩。 而与沈文信熟悉的古玩店商户老板,就属丁立名了,他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店铺内的宝贝肯定很多,拿些来代销,应该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轩名古玩店的位置是在东街,沈文信的摸宝行在市中心,地段上的差距可以避免恶性竞争。 “对,找丁立名搂货,看他怎么说。”沈文信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打算晚上约见丁立名,在饭桌上有些事情好说一些。 沈文信为了庆祝开业第一天营业额突破一千五百万,吃了一桌子的名贵菜肴,四人吃得差点撑破了肚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尽管大伙都敞开了吃,可上万的大餐分量充足,四个人难以一次性消灭完,剩下了差不多一小半的菜。 浪费一直是国内某些大款和暴发户炫富的手段,沈文信只是觉得这次赚了这么多,大家的功劳应该给予表彰,红包、大餐等于是摸宝行的福利,提升员工们的积极性。 他也是第一次享受上流社会经常吃的鲍参翅肚,对于土鳖来说,美味珍馐的滋味到底如何,也无法真正意味地品鉴出来,随大流胡吃海喝呗。 “沈哥,这些是不是打包回去啊?晚上用火锅煮一下就成了。”陈黎略显心疼地说道,沈文信觉得这么浪费,有悖最近的风气,便说道:“杨宇你叫服务员把这些都打包了,晚上你们在店内吃。” “好的。” 沈中亦回过头来说道:“文信,你晚上不回店了?” “是啊,六叔,我打算和丁立名商量下搂货,你也知道这次我们开业之后,出售了大部分的宝贝,藏宝室已经没货了,一时半会,我也备不了这么多货,所以想跟轩名建立互相兜售的合作关系。” “搂货这个词汇,我也听杨宇提起过,在古玩这一行是一种惯例吧,与丁立名接触的话,多长一个心眼,总没坏处的。” “六叔告诫的是。” 沈文信对于长辈的话,向来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六叔说得也没错,丁立名这个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照顾晚辈后生的老前辈。 古玩行当,尔虞我诈的现象并不少见,双方有了一定的利益纠葛,那么必定会有矛盾,防丁立名一手,于他于摸宝行都是没坏处的。 当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坦诚也是至关重要的,沈文信也并不会总是抱着戒备的心理,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与丁立名还是不错的朋友。 如今要建立搂货的关系,事先说清楚,那是很重要的,沈文信可不想再次上演散伙的情况,那是与易小军合伙之时,利益分配上没达到一个合适、妥当、恰如其分的模式,致使埋下了隐患,万幸双方之间还没在这方面产生裂痕,沈文信与易小军的关系依然和好如初。 最为主要的是,沈文信归还了两百万,易中天以竞拍的方式,拍得了王铎手稿,不仅收藏了一本升值潜力极大的藏品,还为沈文信解开了心结。 沈文信是一个不喜占朋友便宜的人,门店、装修、先期投入之类的,两百万其实还是易中天估算低了,人生经验丰富的易中天,并不想看到沈文信为此纠结,才会这么一说。 不论如何,沈文信与易小军的合伙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不符合利益分配原则的方式,必定不会长久,而他们之间还没正式开始进行营业,所以并不存在易小军分红的可能。 两百万双方都能接受,生意、兄弟情在这一刻分得很清楚,所以沈文信一身轻松,并且学习到了许多人生、社会、生意方面的经验。 工作一年多的沈文信,还是缺乏一定的历练,如今有了三十八岁,接近知天命年纪的六叔沈中亦,摸宝行正在朝着一个有计划、稳步、增长的方向前进。 一千五百万的一天营业额就是一个明证! 离开了龙城餐饮业当中首屈一指的饭店,沈文信一行人回到了店铺内,休息片刻之后,下午三点营业。 古玩店一般来说,人流量不是很大,毕竟这类事物,不是人们日常必须的,只是一种兴趣爱好罢了。 因此除了早上开业的时候,许多人来捧场之外,下午则显得冷清了许多,大多是路过的行人,进来看一眼就走的,这种枯燥的等待,使得店内的人们都昏昏欲睡。 “嗯,该买些电脑或者什么电视之类的娱乐,不然太乏味了,嗯,还有茶具,大厅里面泡功夫茶比较消磨时间。”沈文信想到这里,乘着现在没什么顾客上门,只是一些好奇的路人,所以决定大采购一番,便带着杨宇离开了摸宝行,因为这里就在步行街,所以沈文信需要的东西一下子就凑齐了。 买了两台平板电脑、两台笔记本电脑、根雕茶桌、上等功夫茶具一套、电加热水壶、西湖龙井、普洱、毛尖、铁观音……诸如此类的一些东西,大概花了个把小时,回到了摸宝行,把数码产品分发了下去,沈文信说道:“六叔,我们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没人来的时候可以上上网,你们也一人一台平板电脑,在市区内有免费的无线网络,随时都可以上网,看看电影、小说之类的,当然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这些数码产品属于公司财务,禁止带离。” “老板万岁!终于不用呆坐着了。”陈黎虽然知道上班会不可避免的枯燥,但是能有些偷懒休闲的机会,怎么能不高兴呢?单纯的守株待兔,员工的烦躁情绪会带入工作,这一点沈文信不想看到的。 而且本身数码产品会丰富大家的娱乐生活,对工作有时候也有帮助,古玩这个行当,许多基本的常识在网络就能查询到,利于沈中亦、陈黎这两个外行人不至于出丑人前。 “好呀,文信,你这套功夫茶具买得不错,我先烧水,把茶具都烫一遍消毒再说。”沈中亦对功夫茶情有独钟,喝茶聊天是一桩乐事,对于上了些年纪的沈中亦,品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且摸宝行的大厅放入了根雕茶桌,显得更加切合古典韵味了。 清理了茶具过后,沈中亦熟练地泡起了西湖龙井,玻璃杯的茶叶清晰可见,沈中亦用“韩信点兵”的手法,冲泡之后,说道:“绿茶的话,最好用玻璃杯冲泡,然后观看茶叶慢慢沉下,舒展的样子,犹如雪花飘落……” 沈中亦说话之间,几片茶叶沉入了底部,透过玻璃杯,的确有一番很奇妙的画面。 “六叔对茶道也很有研究嘛。” “嗯,这种情景,让我想到了以前……” 沈文信知道机会来了,便询问道:“什么以前啊?” “喝茶,喝茶,这个先不谈。”沈中亦撇过这个话题,把玻璃杯的茶水倒入了茶漏之中,然后快速地用茶漏倒进小茶杯。 茶香四溢的西湖龙井,让一下午的昏睡,一扫而空,杨宇迫不及待地牛饮起来,沈中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说道:“杨宇,你这是喝酒啊!喝茶是一闻、二品、三回味,哪里像是这样喝的。” “经理不好意思,我口渴了……” “六叔,年轻人嘛,哪里懂得喝茶之道,您老就别见怪了。” 陈黎好在有先见之明,没有一早就喝,学着沈中亦的样子,慢慢喝了起来,然后说道:“比我们侗乡的茶叶差了一点。” 沈文信说道:“上次我们去得时候,应该是侗乡的新茶,滋味自然比这个好。”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事,这个时候,来了客人了,看样子并不是买家,而是卖家。 “坤哥啊,怎么有空来我们摸宝行啊?难道有货?”杨宇上前招待,对这个名为坤哥的似乎很熟悉,原来这是一个铲地皮的,专门到乡下收货,这次听说有一间新开的古玩店,打算把最近收的物件拿到这里首先看看情况。 “小杨啊,没想到你跑这里工作了,叫你们这的掌眼师傅过来吧,我带了些物件。” “好,好,我马上让我们沈老板过来。” 杨宇说完,走到沈文信、沈中亦、陈黎茶桌面前,解释道:“他在圈子里人称坤哥,是专门做铲地皮的,眼力还不错,收到了宝贝不少,这次好像去北方农村跑了一趟,专门来我们这里,可能是觉得其他古玩店的出价不理想。” “嗯,我知道了,让他过来喝茶吧,鉴宝的事,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好咧!” 沈中亦又拿出了一个茶杯,用茶漏新泡的茶水,倒了一杯,放在空的位置上,陈黎则起身向门面看看,还有人进来不。 摸宝行第一个过来卖货的人,沈文信自然有些期待,这个坤哥到底有什么宝贝?对于这类专业的人士,基本上难以捡漏,给出的价位也要比较合理,赚一部分的利润就成了,至少要让蒋坤有赚头,建立一条长久的线,这是沈文信一开始的想法,让利于人,建立初步的信任。 第五十五章 白玉翎管 - 摸宝 - 捡漏 众人坐定,蒋坤见根雕茶几坐了两个人,一名穿着西服的中年人,文质彬彬的,颇有大家风范,而且居于上首,茶艺功夫娴熟,从各方面综合考量,蒋坤认为他就是老板无疑,至少在摸宝行的地位不低吧? 而相比较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蒋坤也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把专注重点放在了沈中亦身上。 “这应该是老板了吧?你好,我叫蒋坤。”皮肤黝黑,看似忠厚的他,其实头脑很是灵活,只是并不知道,贸然指明身份,是一种不太妥当的做法,一旦说错,第一印象就会差了。 沈中亦并未起身与蒋坤握手,而是借故在泡茶,腾不出手来,善意地提醒道:“蒋坤是吧?不好意思,我不这里的老板,而是经理。” 蒋坤经此提点,立马表情有点不自在,对着沈文信说道:“不好意思,这位是老板?不知尊姓大名。” “免贵姓沈,名文信,蒋大哥也不必拘束,坐下来喝杯茶,等会我们再谈生意。” “那敢情好,沈老板年纪轻轻,能开这么大的古玩店,还如此平易近人,实在难得,不知贵行的掌眼老师傅呢?” “哦,掌眼的老师目前我来兼职的,等下鉴宝也是由我和杨宇一起进行。” “原来如此。” 蒋坤不免疑惑,沈文信是老板的话,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富二代,但是也兼职掌眼,那么说来还是具备专业鉴定知识的行家? 这个年纪能有丰富的鉴赏知识?蒋坤抱着疑惑,三十多岁的蒋坤,搞铲地皮也有七八年了,也知识摸到了一些门道,前几年打眼的次数并不少,努力专研了一阵,才逐渐闯出了些门道,与不少的古玩店都有合作,提供许多的宝贝。 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抱着一丝疑惑,喝了一杯清茶,与三人简单聊了会天,便一道来到了鉴宝室的方桌皮垫面前。 蒋坤带来了一个大行李箱,里面套了一层海绵,用来避免运送途中磕碰,只见他捧着一件瓷器,说道:“沈老板,还请掌掌眼。” 沈文信看了这个器形应该是人头罐,在国外名为姜罐,画片是青花人物,有妇女、稚子,从画面上看应该是清代的无疑,具体是那个朝代,沈文信还摸不准,上手之后,没有出现宝箱。 那么可以推测出应该是不达到九品的程度,或者是仿品,从底部写着大清康熙年制,但是画风又没那个时代的大气,开片是细碎的哥窑开片,综合各种推断,沈文信有了一个大概的时期把控与价位幅度。 这类器物应该属于开门类的瓷器,沈文信在这段时间也学习了不少的鉴定知识,结合没有出现宝箱的情况,便说道:“蒋老板,你这个人头罐应该是嘉庆时期仿康熙的人头罐,这个时期属于清朝逐渐走向衰落的阶段,瓷器呈现出的风貌并不算好,这件哥窑青花人物故事图姜罐,本店出五千收购,你看怎么样?” “沈老板真是慧眼如炬,五千的价钱也很公道。”所谓货比三家,蒋坤好不容易从乡下淘来的物件,连带着车钱、住宿费之类的开销,没有赚头哪里肯出售,这个人头罐他是从北方一个老乡手下置换过来的,大概也就几斤猪肉和一瓶二锅头的价值,一百出头左右,连带开销,这一路上最多花个五百。 在来摸宝行之前,蒋坤去过东街几家合作过的古玩店,大多只出价几百或者一千出头,毕竟市场上人头罐并不紧俏,又想多赚几分,所以把价格压得很低,而沈文信的出价,基本上保证不亏的局面。 沈文信也不奢望这类物件赚钱,无非是想建立蒋坤这条线,让更多的铲地皮或者包袱斋知道摸宝行的存在。 所谓千金买马骨,沈文信让利于人,他日蒋坤自然会拿更多的宝贝过来,到时候还怕没机会? 蒋坤见沈文信如此大方,本着试一试的心理,现在倒是打算把这次收获的全部家当拿出来,随后在行李箱内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沈文信打开之后,一枚器形修长,似晨钟的玉器,顶端有一个孔,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表面刻兰花、蝴蝶纹,纹饰细腻、讲究,仅仅以玉质来说,应该是白玉中的中上水准,不是极品类型的,杂质很少,显然是和田美玉。 看样子应该是清代的,毕竟这么白的玉,只在清代打通了玉石之路才出现的,明代以前玉质都偏差一些。 沈文信一上手,就出现了九品宝箱,显然这枚不知什么作用的玉器达到了上万的价值。 突然近期比较热播的清宫剧的画面浮现在沈文信面前,他恍然大悟,暗道:“原来是白玉翎管。” 清代的官员,有所谓的顶戴花翎,由帽、顶珠、翎管、孔雀翎组成,是这个朝代特有的物件,每一件都有严格的等级,白玉翎管则一般是品级高的武官才能拥有的。 不过与文官的翡翠翎管比较,白玉的价值稍微低上几筹。 而这类翎管,国内收藏爱好者们普遍没有引起重视,在前些年许多上等玉质的白玉、翡翠翎管被港台等地的珠宝商看重,以玉料的价格批发回收,再回炉加工,制作了一批挂件、首饰、吊坠玉器。 作为代表一段历史的文物,这样的做法,等同于摧毁历史!商人趋利至此也算是悲哀了,也可见翎管的收藏在国内的确不受重视,沈文信仔细把玩了一阵,觉得不论是装饰还是欣赏,都是一件不错的玉器,考虑到本身摸宝行的存货不是很多,有几个新奇玩意,搞不好有人喜欢,大开价格呢? “白玉翎管,目前来说收藏市场不看好啊。” “是啊,这一点我承认,可是沈老板您看做工、玉料上都是上乘的,您开个价,适合的话,我就转手。” “价格方面嘛,你开个吧,翎管的市场不紧俏啊!” “一万,您看?” 这枚翎管,蒋坤是他在北方花两千左右收来的,一般来说赚个两三千已经不错了,而且主要是翎管许多古玩店不收,属于比较冷门的藏品,难以脱销。 “好吧,一万就一万,不过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摸宝行啊!” “沈老板客气了,这是肯定的。” 摸宝行的开价比龙城的古玩店开得都要高,很自然的会吸引一大批本地从事铲地皮、包袱斋的人员,从而货源上得以保证。 完成了这桩买卖,沈文信又与蒋坤闲聊喝茶,不一会他就离开了这里,毕竟赚了不少钱,要到步行街买些礼物送给老婆孩子啊。 都出去个把星期了,没点收获,怎么对得起家人呢?沈文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蒋坤一家这几个星期可以吃肉了…… 送走了一个铲地皮的,杨宇不解地道:“老板,你的价格应该压低的啊,人头罐、翎管出价虚高了,转手卖出去,没什么赚头啊。” 杨宇说的是实在话,如果不是觉得沈文信为人和善,不是那种听不进建议的老板,故此才会这么一说。 沈中亦帮忙解释道:“小杨,你要重视回头客的作用,蒋坤目前来说好像占了点便宜,但是通过他的嘴巴宣传,其圈子内的人就会知道摸宝行的存在,以后有得是机会赚钱,何必贪这种便宜呢,现在这个阶段正是积累各方面人脉的档口,宁可损失些眼前利益,获取名声,也不要让别人觉得摸宝行是唯利是图的古玩店,文信,你说六叔我说得对吗?” “嗯,我是有这个考量,不过嘛,其实这两个物件完全可以多赚一些,只是要选对卖主。” 蒋坤的到来,是摸宝行开业第一天收到的第一批物件,人头罐、翎管以一万五千的价格收购,被沈文信亲自封进了藏宝阁。 一个下午的时间,众人不是以功夫茶耗时间,就是玩着数码产品,当然工作方面没落下,沈文信对员工的要求很宽松,没有什么比较严厉的工作规章,基本上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偷些懒是没什么的。 而作为老板都没什么,沈中亦自然无话可说,毕竟古玩店不同于一般的企业,用条条框框限定死了,还会影响员工的自由发挥。 下班了,摸宝行的第一天营业结束,沈文信没要求晚上也要营业,这主要是基于这个行当的规矩,很少有人在晚上来购买藏品或者出售宝贝的,都是乘早! 而且这个时间段,员工们也要娱乐休闲啊!沈文信不是一个刻薄压榨职工的资本家,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可以让众人紧绷的心态得以缓解。 在此之前沈文信就已经电话约见了丁立名吃晚饭,具体谈一下“搂货”的事宜,可能是早上的一系列活动,让丁立名觉得沈文信的摸宝行可能今后的潜力还不错,便立即答应。 晚上,沈文信抵达了约见的饭店包厢,这间装修古朴的房间内,有两人已经落座,他们都穿了一件宽松的唐装,白色的无疑是丁立名,而另外一位则穿着黑色的唐装,带了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挺有文化的,与丁立名相谈甚欢,见到沈文信的到来,站起身来,主动过来握手说道:“你好,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沈文信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正对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先自我介绍下,鄙人李自才,刚从国外回来,与丁老板以前是同学,今天听他说要和一位收藏大家见面,所以贸然前来,沈老板还请不要见怪啊。” 原来是海龟侨胞,既然对方这么有礼数,沈文信也不会拂袖而去,而且多一个人场面会热闹一些,便出言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叫你一声李大哥,成吗?既然是丁老哥的同学,我怎么会不欢迎呢,快入座,今天我们三个把酒问青天,喝个不醉不归!” “好一个把酒问青天,沈老弟,你也坐。” 第五十六章 龙袍补子 - 摸宝 - 捡漏 三人落座,丁立名坐在中央,说道:“这次我带自才来这里,也是有一事相求。” “哦?丁老哥,有什么为难的事,要小弟解决的?尽管说来听听。”沈文信本就想借着这次的酒桌,把双方的合作事宜确定,丁立名有所求,是沈文信乐意看到的,那么“搂货”自然水到渠成,也不必欠人情债了。 “自才,你自己来说吧。” 丁立名说罢,李自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木质的托盘,递给了沈文信说道:“这是我在欧洲一家餐厅无意中看到服务员使用的托盘,一时好奇花了几十欧元买来的,让我疑惑的是木质托盘里面的服饰残片,好像是龙袍补子?” 李自才虽然是海归侨胞,却一直对古典文化极为喜爱,因此对收藏情有独钟,这次回国一是有业务在身,二则是想起了龙城的收藏达人丁立名,想要让他帮忙鉴定下龙袍补子木盘的真伪和年代。 显然丁立名拿不准,正巧又接到了沈文信的电话,故此带李自才过来一起品鉴一二,毕竟沈文信今天早上可是出尽了风头,虽然资历不够,但是依然是龙城收藏界崛起的新秀,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丁立名建议让沈文信掌眼,拿捏下龙袍补子的年份和价值。 沈文信拿过这个托盘,看木质应该不是贵重的木材,可见西方人只是用这个龙袍补子来做装饰,并不认为有什么巨大的价值,不然肯定会用什么金银之类的来装裱。 而且作为实用托盘,在使用过程中容易打碎,里面的玻璃会影响损坏这块完整金龙的刺绣图案。 透过镶嵌的玻璃,沈文信看到了一块张牙舞爪,宣扬皇权至高无上的黄龙,看形态和刺绣手法,沈文信大致估计是清代的龙袍,而且是前胸部分的补子。 也只有清代晚期的龙袍的一部分才会出现在欧洲的餐厅做托盘吧,令沈文信奇怪的是,如此高超技法的刺绣工艺制作的龙袍补子,居然没有出现宝箱!沈文信明显感受到了玻璃里面的黄龙的每一针都有极为考究的金线绣制而成,应该是真品无疑。 “为什么没出现宝箱,难道说,这托盘是作伪的?但是看样子不像啊。”沈文信纳闷之中,丁立名、李自才并没有打扰,包厢内落针可闻,十分的安静。 思考了半响,沈文信明白了原由,结合以前的摸宝经历,沈文信知道无法开启宝箱吸收金光,是因为有外物阻碍! 之所以沈文信没去国家级别的博物馆去开宝箱,知道玻璃罩的阻挡,会断绝沈文信的肢体与古董的接触,无法形成共鸣。 龙袍补子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但是其外围的木头、玻璃却是凡品,这样一来,沈文信无法接触龙袍补子,宝箱也无从出现了,难以判定新老和价值。 “李哥,单单这么隔着托盘的玻璃看,我一时难以做判断,如果不介意的话,拆了这个托盘,行吗?” “没事,这个托盘本来就不值钱,你随便拆,到时候如果是真品的话,我去找一个大师装裱起来。” “那行,我叫服务员拿工具过来,李哥,你放心,我会小心拆的,尽量不破坏龙袍补子。” 沈文信说完,叫上了服务员拿了一些工具,就地开始拆托盘了,此刻包厢内并没有上菜,李自才心急,龙袍补子的新老,而丁立名也好奇,这件龙袍补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如今要做一套龙袍,至少要10-15万左右,而且国内有这种技术的屈指可数。影视业的发展,对服装道具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龙袍向来是必不可少的道具,专门做一套都是要几十万的。 虽然这个补子是残品,却是龙袍之中最为关键的部位,一条完整的金龙图案,很是难得。 拆了半天,沈文信终于摸到了托盘里面的物件,入手极为舒适,让沈文信体会到了古代帝王享受的待遇。 不出所料,这次宝箱出现了!一具金丝楠木质地,上面雕刻了鸂鸂的图案,可见是七品级别的老物。 年代大致可以估算是清代晚期的,也只有那个时期的龙袍才会被外国人带到欧洲去,作为一件托盘的装饰。 沈文信估计这类的龙袍补子市场还是比较看好的,而且保存还算不错,50-100万左右吧。 波动这么大也是受不同卖主的考量,一些藏友对这类物品比较感兴趣,出个百来万很正常,如果只是古玩店的话,那么肯定会压低价格,几十万还是有的。 可以这么说,李自才捡了一个大漏!以几十欧元的价格买了一个价值接近百万老人头的龙袍补子。 当然作为鉴定掌眼的沈文信,获得了一团七品金光,还结交了李自才,等于是送丁立名一个人情,那么搂货的合作已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形成了。 想到这里,沈文信说道:“恭喜你,李哥这是一件真品,的确是清代晚期的龙袍补子,因为历史原因遗落到国外了,可能当时是一套的,估计是保存不得当大多破碎了,只留下这么一块,然后被镶嵌到了托盘内,这次能让我看到古代帝王的龙袍真品,还要多谢李哥你啊!” “哈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多谢你沈老弟,不知道目前这类藏品的市场价格如何?” “应该还是比较看好的,我估计五十万到一百万左右,毕竟这类的参照拍卖藏品有点少,没有类比性,因为其特殊的身份象征,如果你要出手的话,很容易的。” 沈文信说完,便把龙袍补子交给了李自才,估摸着他会连夜找工匠装裱吧。 丁立名也附言说道:“是啊,自才,你要转手的话,就转给我吧,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不了,我暂时不缺钱,好不容易捡了一个大漏,不收藏几年升值怎么成呢?今天这顿我请了,沈老弟,随意叫。”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大款请客,不吃白不吃,也算是鉴定费用吧。 在三人觥筹交错之际,沈文信谈及了搂货的事宜,丁立名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说道:“沈老弟,我最近有一批古玩,一直压在手里面,如果你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当然按照行规,你能拿一成。” “行,主要是摸宝行刚开业,货源不充足,如果有你这批货的话,藏友上门也不至于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哈哈,还不是你开业第一天就全部挥霍掉了,被老章捡了一个大漏,感受怎么样?” 这话到是引起了李自才的好奇,询问道:“老丁,你说沈老弟打眼了?让别人捡漏?这怎么可能,我看沈老弟的学识渊博,鉴定水准都趋于专家级别的了,连你都无法拿准的龙袍补子,他不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了吗?” “不是打眼,而是一个开业活动,叫做‘摸宝’。”随后丁立名把今天早上的摸宝活动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遍,在说的时候,还灌了沈文信几杯茅台酒。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猜想,沈老弟并没有亏,而是大赚了,三十件当中混入了三件真品,其余的都是赝品,那么出价的人必定会亏,尽管沈老弟让别人捡了漏,但是这个损失却转嫁到了其余人身上,类似于彩票吧,你见什么彩票中心是亏钱的?” 李自才似乎通晓商业这方面的知识,听丁立名大致说了情况,就能点出核心,沈文信不由得对李自才产生了好奇,估摸着他也许是商人吧? “还真是啊,难道这个活动是沈老弟的经理策划的?” “嗯,都是我六叔全权筹备制定的,我也没想到这个活动会这么顺利。” “他果真是人才,可惜我挖不过来啊。” 李自才突然对沈文信口中的六叔产生了好奇,不由得问道:“沈老弟,你口中的六叔是?” 能想出这个商业推广的策略,李自才也是很想知道摸宝行的经理是何方人士。 “我六叔啊,他叫沈中亦,似乎是青华大学出身,说起来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说到这里,沈文信的语气略微有点伤感,喝了不少的酒,后劲一发,头脑有点迷糊了,嘴巴也就不严实了。 “沈中亦?青华大学?他是不是学工商管理专业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天啊,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李自才几乎跳起来说的,语气激动的无以复加,好像和沈中亦的关系还不浅啊? 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沈文信原先不相信,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便说道:“你们真的是同学?” “嗯,沈中亦是邵城人对吧?今年三十八岁?” “对,看来你们真的是老朋友了。” “这些年他过得这么样?” “说来话长……” 沈文信确定了李自才是沈中亦的老同学之后,便说了这些年沈中亦的离奇经历,惹得丁立名、李自才唏嘘不已。 “我看时间还早,我打个电话给我六叔,让他过来吧。” “不,我要亲自登门,老丁,今天喝得也差不多了,你帮我把这个龙袍补子找一个工匠装裱起来,我跟沈老弟去一趟。” “嗯,你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该好好聚一聚了,放心,这龙袍补子我会装裱好的。” 看来李自才与丁立名的关系密切啊,听说父辈就开始有交往了,交情深厚,犹如亲兄弟。 第五十七章 天青釉钧窑梅瓶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与李自才来到了停车场,见到一辆橄榄石绿喷漆的保时捷卡宴,看样子应该是最高配置,达到260万以上。 而且从车子的新旧程度上,无疑是刚入手没多久的新车!上了卡宴的副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李自才说道:“这辆卡宴是公司配的,我刚来国内,为了给我代步方便呢。” 沈文信从这个小细节发觉,李自才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既然和六叔一样是青华大学的高材生,又出过国,那必定是某个大型企业在华夏区的总经理吧?也只有这样才会有资格配这么豪华的车啊? 不然普通员工有这种福利?想到这里,沈文信对比六叔的境况,不免觉得这么贸然让李自才去见沈中亦,会不会让六叔难堪? 换位思考下,以前的同学混得这么风生水起,自己则只是一个处在温饱线的工薪阶层,自尊心、虚荣心作祟下,自卑肯定会有的吧? 一路上,沈文信惴惴不安,一直没有说话,连着一开始冒出来的也要买一辆几百万豪车的想法也湮灭了。 李自才还以为沈文信喝多了呢,沉浸在与多年未见的同学兴奋当中的他,全然忘记了酒后驾车这一茬,好在没遇上交警,不然进局子是不可避免的。 一路安全抵达摸宝行,金鱼巷本来是小吃一条街,夜晚的热闹程度比白天更甚,唯独一家新开的古玩店大门紧闭,里面传来一阵欢歌笑语和火锅海鲜的香气,根据李自才敏感的嗅觉,发现里面居然在煮鲍鱼、鱼翅之类的极品食材。 不由得暗道:“在门面里面吃鲍鱼?太奢侈了吧,嗯,看来中亦在他侄子这,伙食不错嘛。” 沈文信打开门,只见三人还在店内吃着火锅,一台笔记本电脑播放着某档鉴宝类节目。 “沈哥,你回来了啊?这么早?吃过了没有啊,我们刚开动呢。”中午剩下的大餐,让勤俭持家的陈黎打包回来,再不厌其烦地焯了水,再拿来摆盘做火锅材料,与新买来的没什么区别。 杨宇忙着拿凳子招呼沈文信、李自才坐下,沈中亦却十分疑惑,推了推眼镜框,略有所思。 “呆子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才子啊!”李自才刚一落座,盯着沈中亦,一副激动地表情,坐在对面的沈中亦“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李自才用不可置信地语气几乎吼出来,言道:“你,你真的是才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前不就是一个猥琐男吗?” “哈哈,你还不是一样,当初英俊潇洒的呆子,如今变成瘦子了。”沈中亦因为精神异常几年之中,饮食不规律,身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尽管这段时间调理了许久,却还是略显瘦弱,这也是李自才说笑的原因。 估摸着沈中亦大学时代可能还是有名的校草,也许对女人不感兴趣,才获得了“呆子”的外号。 李自才的“才子”之名,沈文信预测是有调侃之意,在青华大学自称才子,那不是让人讥笑吗? 如今的猥琐男变为了风度翩翩的华夏地区总经理,怎不让沈中亦惊讶莫名,从桌子另外一边,跑到了李自才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来,来,我们上楼谈,好久没见了,今晚促膝长谈!” “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沈老弟有什么意见不?” 沈文信哪里敢在长辈面前放肆,便说道:“李老哥您是我六叔的同窗,今天难得一见,我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只是不知道六叔您吃饱了?要不让陈黎送些饭菜上去,你们在房间边吃边聊?” “嗯,那麻烦小陈了。”沈中亦也是刚准备吃,李自才就来了,老同学相遇的兴奋劲,让他忘记吃饭这茬,也在情理之中。 陈黎微笑道:“不麻烦,不麻烦,经理你和这位先生上去吧,我一会儿就给你端过去。” 沈中亦是摸宝行的长辈,又是摸宝行的经理,于情于理,陈黎都不会有怨言。 沈文信起初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而已,没想到交情这么深,可能那个时期的同窗情谊更值得他们追忆吧,少了许多社会的纷争,能守住最初的纯真。 李自才的到来不禁引起了陈黎、杨宇两人的好奇,杨宇这个人心里面藏不住话,嘴里嚼着一块肥牛肉,含糊不清地问道:“老板,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巧合与经理是同学呢?” “中午我不是说了吗?要和丁立名谈搂货的事,谁想到李自才恰好有一件东西要鉴定,所以就跟过来,聊着聊,不知怎么的,我就说了些六叔的事,这不,李自才就跟我来摸宝行了。” “缘分这个东西,还真不好说。”陈黎话中有话地插言说道,找了些碗碟和托盘,装了不少的菜和饭,随后上楼送给沈中亦了。 大厅内,沈文信与杨宇聊着天,吃了些海鲜大火锅,扯着家常,此刻摸宝行的大门并没有关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鬼鬼祟祟地捧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时不时四下张望,好像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一样。 沈文信正巧坐在大厅内临时摆出来的餐厅正对大门的位置,对这个人产生了疑惑,暗道:“不会是贼吧?明显店内有人,光明正大的来偷东西?或者里面装着的是热武器?” 不由得把这个家伙同凶狠的匪徒联系到一起,不过看他怯弱、怕事的样子,应该没这个胆量吧? 沈文信随后走了过去,打算谈谈虚实,看杨宇也准备过来,他右手虚按道:“小杨,你继续吃,我来招待就行了,你也忙了一天。” “多谢老板体谅。”杨宇十分感动地道,与以前游走在古玩店过着没有遮蔽的包袱斋工作相比,如今的工作环境和待遇跨度太大了,杨宇到现在还一直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呢? 走进这人面前,只见他小声地道:“我有宝贝,你们这收吗?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 沈文信一听这话,哭笑不得地想道:“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这小子手里会有什么好物件啊?” 对于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抱着幻想,不过顾客就是上帝,开门做生意的,哪里会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带着他到了鉴宝室,说道:“这里是鉴宝室,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嗯,请你们的老板或者掌眼大师傅来吧。” “我就是这的老板,你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吧,我们摸宝行一般晚上不营业的,今天是破例。” “这样啊,看你这么着急,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开开眼!”年轻人好像甚为得意,说到这个宝贝的时候,眉飞色舞,全然没了该有的自重,有点失去理智的感觉。 沈文信并没有发火,相反很是淡定,开古玩店的肯定要碰到各式各样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提前锻炼下这方面的脾性,对沈文信来说并不是坏事。 年轻小伙子看样子社会经验并不多,表现出来的行为,让作为局外人的沈文信不免无奈万分,又无法发作,忍得极度辛苦。 只见他拿出一个貌似梅瓶的瓷器,摆在了桌子上,用十分隆重的语气说道:“这是北宋的天青釉钧窑梅瓶,保存完整,制作精良,实属国宝,这位老板看上的话,一百万我就转手!” 沈文信单单看造型、釉色、窑变的红斑,大体觉得物件不错,并没有接口,而是上手拿起了梅瓶。 见他言之凿凿的样子,还真的被唬住了,拿在手里,重量偏重,不过在可控范围之内,他所谓的北宋钧窑,似乎并不准确,应该是金代的。 可惜的是,并没有出现宝箱,从这里沈文信就断定这件貌似真品的钧窑,其实是赝品。 再仔细看了底部,是常见的红砖底子,摸着釉面的沈文信感受到了“蚯蚓走泥纹”,红斑窑变的很是漂亮,让人第一眼就产生了好感。 “老板,你看这里有‘蚯蚓走泥纹’,书本上有钧窑有这个特点的话,肯定是真品,你也不必怀疑啦。” 沈文信依然没有回话,仔细看了会,得出了几个存疑的地方,胸中有数的沈文信放下了梅瓶,说道:“哥们,你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偶然的机会从一个老乡手里买来了,只用了一万……”刚说口,就觉得坏了,补充道:“是我祖传的宝贝!” “哦,我也不知道你承受得起吗?首先告诉你,这是一件仿品,而且仿的水平不错,你说的‘蚯蚓走泥纹’是鉴定钧窑真伪的凭证,那是古代!现代嘛,要做出这种东西还是很简单的,你看胎和底部衔接的地方,施釉不均,这是一点;还有瓶口,过于单薄,而且这不是北宋时期的,而是与南宋平行的金代钧窑,作为实用的酒瓶,这么薄的口,根本就没用,一般都是厚重的,结合种种疑点,我断定是赝品!” “骗我是吧?你看器形、红斑、底部,这不是真的才怪,老板,你是嫌弃贵对吧?五十万怎么样?” “兄弟,接受现实吧,打眼不可怕,可悲的是无法端正态度,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找其他古玩店试试看。” “逗我呢,你们不要,我明天一大早去东街!告辞!” “慢走,不送。” 沈文信暗自摇头,在网上、书籍上学了点皮毛,就想着捡漏,未免太天真了,如今的仿品数量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收藏热也导致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人,制造了许多艺术价值不错的工艺品,但是却没有历史价值,也许放个几百年就是古董了吧。 “老板,那小子拿了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钧窑,一看就是开门仿的,还如获至宝,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着一夜暴富,太不现实了。” “嗯,这类的人,我以前也见过不少。”杨宇感同身受地道,作为包袱斋,他也碰到过很多这类的人,打眼了死不承认,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第五十八章 秘辛 - 摸宝 - 捡漏 应付完了一个做着白日梦的年轻人,沈文信立马关上了店门,防止那小子再次光临,他可没闲情逸致招待这类的“上帝”。 这个时候,陈黎端着盘子下来了,来到沈文信跟前说道:“沈哥,你六叔他们叫你上去一趟。” “哦,陈妹,你还没吃是吧?快点来填饱点肚子。” “好的。” 沈文信依言上楼,径直走进了半掩房门的屋内,见到沈中亦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在那与李自才畅谈过去的光辉岁月,也纳闷为什么六叔会让他来做电灯泡呢? 沈中亦匆匆吃过了晚饭,见到沈文信来了,站起身来说道:“文信,进来吧,顺便关下门。” “好。”看沈中亦的样子,今天晚上的兴致很高,难道有话要说? 可能前面两人谈了些自身的近况,不可避免涉及了沈中亦发疯的原由,谈到这里,沈中亦觉得应该叫上侄子沈文信让他了解下秘辛,不至于把疑惑憋在心里面。 李自才见沈文信来了,便催促道:“呆子,快说吧,是谁害你发疯的?哥们为你报仇!” “稍安勿躁,才子,有些事情,并不是报仇可以解决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随后沈中亦把其经历复述了一遍,沈文信、李自才两人都自觉安静下来了。 原来沈中亦在几年前是一家排名前列的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销售部经理,因业绩出色,被提名升任副总经理,可是这个职位许多人虎视眈眈,职场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当时的沈中亦并没有这个意识,随后在一次与一家公司合作中,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纰漏,导致公司损失了将近上亿! 不仅无法待在了这家公司了,还惹上了一宗官司,好在老东家念旧,只是没收了其全部财产、不动产,这件事才算了结。 沈中亦在当时还万幸自己没有要承受牢狱之灾,失去所有的财产、工作又算什么?至少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其助手,也是沈中亦的女友,他们还计划等沈中亦升职了,就一起办婚礼呢。 等沈中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以女友名义购买的房子内的时候,却发现门锁换了,一堆自己的衣物、行李都堆在了楼梯道。 最后他才明白,原来合约上的纰漏是女友故意为之的,目的是取而代之!谁想到这个骚蹄子居然和另外一个部门的经理有一腿,然后合作把沈中亦赶下台,那个部门经理正是沈中亦升职的一个有力竞争对手,而女友则是获得了销售部门的经理,这对狗男女就可以潇洒自在了。 沈中亦这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女友会这么做?当他愤怒地跑去找她的时候,前女友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懂情趣,而他知道我想要的。” 原来权力只是一部分理由,沈中亦的木讷才是罪魁祸首,听了这话,沈中亦顿时失去了理智,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了违背常理的事,跑!漫无目的地跑,最终跑了大半个华夏,回到了老家之后,就变疯了。 奔跑的这段历程,沈中亦知道都说不清,只知道去了很多地方,遭受了许多的谩骂、殴打、唾弃…… 听完之后,李自才心情无法平伏,大骂道:“这对狗男女实在太可恶了,呆子,他们还在那间公司?要不要我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李自才是新任命的华夏区总经理,与沈中亦原先的公司有许多的业务往来,如果失去了这么大的客户,必定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算了吧,我和他们已经没什么瓜葛了。” “你还是老样子,纯粹的受气包!害你这么惨,还不去报仇?”李自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是出于对自己老同学的遭遇表示同情,才会想着以公报私的主意。 “才子,我知道你有权利终止合作,但是总公司的董事会难道会纵容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随时可以撤销你的职务。”李自才看起来这个总经理很唬人,其实也就是一个打工的,为吸血鬼资本家攫取、压榨、获取利益罢了,失去了这个作用,那李自才就没存在的理由了。 一纸文书,就能结束李自才的总经理职务,毕竟不是老板级别的啊! 李自才转念一想,正如沈中亦说的,用这种办法的确不是上策,便压低声音说道:“我认识一些国外的杀手,是不是帮你出出气?” 雇凶杀人!李自才可能在国外生活久了,也经历过这种事,商业上利益冲突,有时候无法用谈判的方式解决,这种办法就应运而生了。 不过这是华夏,沈中亦深知为了个人的荣辱,杀害别人,并不符合人性,故此断然拒绝道:“李自才,你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 沈文信也附言说道:“李大哥,既然我六叔都不愿追究了,何必再去惹一身骚?我相信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法陷害我六叔,他们也总有一天会受到惩戒的。” “你们两个还是太嫩了,社会不是黑白分明的,其中也有灰色地带,哎,算了,既然你都不在这个领域了,再让你面对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确有点残忍。” 李自才其实也挺羡慕沈中亦现在的工作环境,轻松、安逸、愉悦。大公司的制度严厉是一方面,人与人之间无法敞开心扉才是关键吧,随时都觉得压抑。 沈文信终于知道了六叔沈中亦发疯的秘辛,也明白了一个可靠的女人对自身不论是事业、爱情、生活等各方面的好处,再次体会到了职场之中,为什么禁止有男女关系了,怕就怕出现利益纠葛。 气氛有些沉重,沈文信转移话题道:“李大哥,你不是对收藏感兴趣吗?快给我六叔,说说你在国外捡大漏的传奇故事。” “哈哈,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告诉你呆子,我在欧洲的一间餐厅发现了一件龙袍补子,你知道价值多少?” “上百万?” “嗯,如果你知道我多少买的,肯定会咋舌不已。” “一万欧元?” “ON,三十八欧元!”换算老人头也就几百而已,的确属于一个大漏啊!可见多出去见见世面,还有些眼力和运气的话,随时都有机会碰到这种机会啊! 沈中亦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你小子,行啊!” 李自才摆出一副让人朝拜的样子,接受了沈中亦的赞誉,几百老人头买一件龙袍补子,价值上百万,在龙城收藏界,宣扬出去的话,必定会成为传奇,骄傲、得意是不可避免的。 撇过了沈中亦的秘辛,李自才对沈文信说道:“听老丁说,你们这店里面还没掌眼大师傅?” “是啊,现在这个工作都是我做。” “你做自然是好,可是作为老板的总是亲力亲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也知道啊,可是目前来说,没有合适的人选。” 沈文信也一直苦恼这件事情,一直驻守在摸宝行,以守株待兔的方式收货,赚钱的利润并不会太多,真品的话都是开门的东西,市场上的行情大伙都知道,赚取的差价不会太多,而目前的买主要求的藏品各式各样,仅仅是收上来的物件无法满足寻求,而且丁立名带过来的货,也不会是精品,估摸着是滞销的物件吧。 他也只是拿来充门面的,况且只有一成的代销费,能有什么赚头。还不如到处逛逛,主动出击才是王道,如李自才在欧洲遇到了龙袍补子托盘,也是因为去的地方多,才有机会碰到啊!固守一地,等宝贝送上门,这种机会有,但是还是比较少的。 沈中亦似乎听出了李自才话中有话,说道:“你也不用故弄玄虚了,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人才介绍啊?” “是啊,在一次与一名藏友闲聊的时候,听说龙城本地有一名比较出名的掌眼大师傅,在他掌眼的物件中,没有一件出错的,被誉为‘龙城第一眼’!” “这么高的评价啊?那么他不是抢手货吗?怎么会屈尊来到我这家新开的摸宝行啊,李大哥,你就别耍我了。”虽说李自才和沈中亦是同学,属于同辈份的朋友,沈文信叫“李大哥”略微有点不太妥当,不过这些规矩,大家都没这么在意,主要是沈文信叫不习惯李自才叔叔啊。 李自才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十分神秘地说道:“沈老弟,你知道赵云这个人吗?” “三国时期著名的大将赵云?华夏人都知道吧,怎么了?” “他有一个称号是什么?” “常胜将军?五虎上将?” “你觉得赵云一生的战役中,真的没输过一次吗?” “那只是一种后人对赵云的赞扬吧,那可能一次没输过。” 李自才似乎在帮沈文信捋清楚这个逻辑,沈中亦不由得嘲讽道:“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喜欢转弯,有意思吗?按你举得例子,是不是这位金牌掌眼大师傅,打眼了?而且还是一个价值比较高的物件?” “哈哈,知我者,沈中亦也!你说得完全正确,尽管他是龙城第一眼,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纷杂的高仿赝品中失手了,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只是他过不了这个坎,随后在六十岁的时候‘封眼’了,已经有两年了吧。”李自才与丁立名是至交好友,聊天之中,提到这些龙城收藏界的故事也不足为奇。 却让沈文信计上心头了,这个掌眼大师傅到底是何方人士? 第五十九章 龙城第一眼 - 摸宝 - 捡漏 “封眼”在民间指的是对人体眼部的打击,而李自才的这个说法应该和所谓的“金盆洗手”、“封金挂印”的意思差不多,也就是不再从事某项工作。 “那这位龙城第一眼叫什么名字啊?现在以什么为生,又居住在什么地方?我打算上门拜访一下。”沈文信对这个掌眼大师傅,起了招揽之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算无法邀请他来到摸宝行,结交下这类的老前辈还是不错的。 李自才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飞鹤小区,4-212,倪秉正,现在退休了,拿着养老保险吧,为了赔付典当行的损失他把一辈子的积蓄差不多都拿出来了,如今还剩下这套房,不过膝下有一男一女,倒也过得还算安乐。” 典当行业掌眼的事物更是五花八门,只要有价值都可以典当,倪秉正能在龙城数一数二的典当从事了几十年的掌眼大师傅,经验丰富、眼力高超,见过的奇异事物之多,超乎沈文信的想象。 只是晚节不保,打眼之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失去了一颗平常心,不再愿意从事这一行当,对鉴定算是彻底失去信心了。 而到了六十多岁,基本上难以从事劳力、脑力工作了,倪秉正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些年把精力寄托在佛教信仰方面了,每天焚香拜佛、打坐敲木鱼、念经、吃素坚持了两年之久,期间还去了不少名刹佛寺。 之所以信仰佛祖,除了有所寄托之外,家庭内的琐事纠葛与无妄之灾让年过六十的倪秉正无法处理,借以宣泄情绪罢了。 为了赔偿典当行的损失,倪秉正坚持垫付了一小半的损失,表达了对自己判断有误的自我处罚,其实老板对于打眼比倪老看得开,介于这么多年为典当行做的贡献,本来是打算打掉牙和着血吞,一切都是倪秉正德自尊心作祟,搞得好不容易存下的百来万的养老金打水漂了,更是让自己的妻子患得患失,而后这两年内病情恶化,老年痴呆严重。 为了照顾老伴,倪秉正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却根本没用,医院也去了无数次,这个老年痴呆麻烦的是,会遗忘很多刚刚做过的事,比如忘记关煤气炉、关门、电热水壶之类的。 有时候还会胡乱跑出去,作为六十多岁步入老年的倪秉正心力交瘁,自己大女儿还会时不时来帮忙看着,可是小儿子呢?一个月都不来一次,毕竟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难以回收,大女儿也有家庭要照顾,偶尔来帮一下可以,但是这么可能24小时都在呢?主力军还是要倪老。 小儿子与父母一家的隔阂,究其原因,还是钱字闹的。原来两年前,小儿子买在龙城买一套经济适用房,首付还缺个十几万左右,作为子女的自然希望父母能帮衬一把,可是倔强的倪秉正依然把全部的积蓄连同棺材本都拿给典当行的老板。 作为一个传统思想的人,倪老认为做错了就要受罚,而且这么大的损失,典当行的老板如果狠一点,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当然这一行当有自己的规矩,打眼了不能赖到别人的头上,开门做生意的,如果没打眼的意识,无法建立信誉,也就没立足之地了。 也正是这样,倪秉正没有钱帮助儿子买房,故此小儿子心里面一直对父母有意见,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不帮我,那就别怪我不孝顺了。 这种思想作祟下,在母亲患有老年痴呆的这两年,小儿子愣是没来过一次,本来看在倪秉正还有一套三居室的面子上,小儿子还想来尽孝的,因此来谋取这套房子的继承权,谁想到倪秉正这个老顽固,居然已经把房产证抵押给了原先的老东家,等于是这套房子的所有权已经易主。 倪秉正能住在这,无非是借宿,老东家的顾念相识一场,给他暂时住着,等哪天老东家心情不好了,倪秉正随时都要露宿街头。 看似生活不错的“龙城第一眼”实则生活乱成一锅粥,只好以诵经念佛,消除些烦心事。 这些有关倪秉正的真实情况,沈文信在去之前,让杨宇在飞鹤小区打探了一整天得出的情况。 上次李自才告知了沈文信倪秉正的基本信息之后,沈文信就考虑着要如何邀请,为了万无一失,探听倪秉正目前的近况是沈文信必须要做的,而杨宇这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用了一天收集的信息为沈文信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得到了这些资料后,沈文信伏案思索良策,最后计上心头,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招揽计划。一大早沈文信来到了飞鹤小区,根据杨宇的情报,倪秉正有晨练的习惯,每天大概六点就会出来,在小区的公共健身器材区域内锻炼。 一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与寻常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沈文信远远一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双鹰眼,十分的深入人心,似能看透人的所思所想,这种错觉让沈文信不敢小看这名老人。 毕竟能拥有“龙城第一眼”的称号,那肯定有过人之处的! 倪秉正见一个年轻人,穿了一套龙纹绣口的纯白丝绸唐装,驻足盯着他看,内心有了计较,走了过去,说道:“年轻人,专门等我的?告诉你们老板,我没兴趣出山。” 沈文信还没说话,倪秉正就道出了此次他的来意,着实让沈文信为之一振,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老先生,我不是授命于谁来邀请您老的,而是来帮了一把。” “哦?你有什么能力帮我呢?看你年纪轻轻的,这么学会吹牛皮呢?瞧你的样子不像是这么说话没把风的人啊。” “倪老,实话不瞒你,我是湘山寺慧空大师的老朋友,这次来也是受他所托,送你一件法器,希望你能生活如意,无病无灾。” “慧空大师?”倪秉正思索了一阵,恍然大悟,前不久他刚去过湘山寺,不过却并见过主持大师,慕名而来的信徒自然会对一代名僧十分崇敬,那次去没能见到尊荣,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可是这个小伙子怎么说是受慧空大师的委托呢? 不免产生了疑惑,沈文信见此情景,拿出了慧空大师亲自制作的小叶紫檀的佛珠手串,递给了倪秉正,说道:“这是慧空大师亲自制作的,并且开光了,具备一定的佛祖愿力,乃是一件法器!” 沈文信知道倪秉正是佛教徒,正好投其所好,这是沈文信的第一个计策,并且有慧空大师的名头,可以解除倪秉正的戒备心理。 还别说,这两年来骚扰倪秉正的古玩店、典当行不计其数啊,还有许多的富商想要招揽他,都一一被拒绝了。 既然选择了“封眼”,倪秉正就不打算重操就业,下定决心的事,他不会反悔的!倔强的性格,也是导致其无法过得安逸的原因。 有些时候,需要变通,一味的一条道走黑是没有意义的,选定的目标都不对,何来成功之说? 倪秉正抱着疑惑重重的心理,拿着这串佛珠打量了起来,慧空大师的作品他也见识过,而且笔迹也认识。 作为一个专业的鉴定师,尽管闲置了两年之久,脑中的经验依然融会贯通,并没有丢弃掉。 “慧空”两个字体,圆润、大气、有力,无疑是慧空大师的真迹,并且这件小叶紫檀不论是材质还是制作工艺都与慧空大师出品的法器一致。 “是慧空大师出品的,只是我奇怪的是,方丈大师为什么会记得我这个不出名的信徒呢?而且我与主持并没见过啊,何谈什么交情之说。” “佛光普照,大师经佛祖提点,得知倪老您的近况,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教义,慧空大师让我代替他,解决您的苦难。”沈文信以慧空大师使者的身份来接触倪秉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根据杨宇的情报,这个老头极为倔强,要他出山比登天还难,所以换一种方式也许会有用。 比如说,用倪老的信仰规劝他。沈文信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费力气,但是出于对人才的爱惜,总要尝试一下的嘛,何况这件小叶紫檀佛珠,的确是慧空大师出品的,不管这么说他和慧空都曾经坐禅论道过嘛,应该属于朋友之流。 “原来是这样啊,佛祖果然是万能的。”倪秉正双手合十,面朝西方,念着什么《阿弥陀佛经》,一副虔诚信徒的样子。 人有信仰的话,就有了寄托,佛教在华夏传播了这么多年,也有可取之处,至少是教人向善的嘛。 随后有了慧空大师的佛珠作为引子,沈文信成功接触了倪秉正,一边晨练,一遍聊着佛家箴言。 沈文信在湘山寺与慧空大师做坐禅论道的时候,聆听了许多有关佛教的寓言故事,这次终于用上场了。 比如说《世界上最好的香》、《把福报吃完》、《放生蚊子的神奇果报》诸如此类的佛家经典寓言故事,得到了倪秉正德刮目相看。 正暗合了沈文信自我介绍中的是慧空大师的使者身份,等于是佛祖派遣他来拯救倪秉正离开阿修罗地狱。 如果沈文信直接说明来意,不用多说,倪秉正根本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扭头就会走,以另外一重身份,则能很轻易与倪秉正搭上话。 第六十章 艾灸 - 摸宝 - 捡漏 初步获取了倪秉正的信任,沈文信总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佛祖的使者吧?没几把刷子,他敢给自己扣这么大的帽子? 说了佛家的故事和人生哲理,开导了倪秉正之后,沈文信说道:“倪老,我听慧空大师说,您的妻子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是的,一直药石无灵,不得已叨扰佛祖,上次我去湘山寺,也是求我老伴身体安康啊。” “嗯,佛祖是有求必应的,所以借慧空大师之口,转达了这方面的信息,然后拜托我来帮助你。” 沈文信觉得自己有神棍的潜质,撒谎都不带重样的,人生经验老道的倪秉正之所以会相信,主要还是对这方面的信仰抱着极大的渴望,沈文信的一系列的做法符合倪秉正内心的需求,在不知不觉中,处在一个比较迷糊的阶段,俗称“洗脑”。 “那麻烦沈大师了。”倪秉正已经完全把沈文信当做圣僧了,年龄上的差距并不是问题,沈文信目前表现出来的无所不知,的确让倪秉正敬佩不已,达者为先与佛典的洗礼,让倪秉正对沈文信言听计从。 此刻沈文信要做的是,付诸实行,尽量把倪秉正妻子的病情医治好。沈文信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倪秉正的信任,主要是基于前面的实例,母亲的煤气中毒、顽疾与六叔的精神失常,金光的作用都很是明显,他相信以目前吸收的金光数量,解决倪秉正妻子的老年痴呆症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就算没作用,沈文信也可以自圆其说,无非是佛祖觉得倪秉正不够虔诚之类的。而为了保证施救之时,符合一点医学常识,沈文信说道:“倪老,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好,没问题,沈大师请随意,我就在这等您。”因为沈文信表露的身份是慧空大师的好友,且是代表佛祖来拯救他的,使得尽管年过六旬,却依然要尊称沈文信为大师,丝毫不敢表露一丁点的不耐烦。 如果一开始沈文信不采取非常规的手段,连和倪秉正进行谈话的机会都没有,自视甚高的“龙城第一眼”有着非凡的眼力,也有怪异的脾性。 而沈文信之所以会借故有事,并不是撒谎,离开了倪秉正所在的小区,沈文信前往了最近的中药店,购买了艾灸所需的工具。 艾叶制作出的艾棒,用这个点燃之后,刺激特定的穴位,产生的艾热,可以激发经气的活动调整人体紊乱,从而达到防病治病目的。 沈文信曾经无意中看到过一段有关艾灸治疗老年痴呆症的秘方,虽然医学界对这个没有具体的论证,但是不妨碍沈文信用艾灸来打掩护啊。 买了一包的艾棒,沈文信回到了小区,倪秉正做了一些运动,与路过的邻居打着招呼,心情着实不错,见到沈文信去而折返,心情有些激动,说道:“沈大师,您手里面拿着的是?” “艾棒,我有一个秘方,是慧空大师亲授的,以艾灸治疗老年痴呆症。”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沈大师快跟我回去吧,乘着我老伴还清醒的时候。”倪秉正德妻子吴翠菊一般迷糊的没有规律,他之所以大早上晨练,主要是要锻炼好身体,才好照顾吴翠菊,内外都要他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倪秉正也病倒的话,这个家真的完蛋了。 好在倪秉正等到了沈文信的到来,这两年的供奉佛祖,总算有了收获。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七八点,小区内人流开始多了起来,倪秉正带着沈文信来到了飞鹤小区4-212,此时一股煎荷包蛋的香气弥漫开来,一名年纪大约五六十左右的妇人,双鬓斑白,苍老异常,却极为慈祥。 正在厨房内摆弄着早餐,与常人并无不同。沈文信的到来,使得许久没见生人的吴翠菊异常高兴,拉着沈文信的手,轻轻拍打道:“小伙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老婆子好久没见到生人了,都怪你,说什么我有老年痴呆症,硬是不给我出去!我哪里痴呆了啊,我比任何人都事情都通透!” 吴翠菊被软禁久了,正常情况下,情绪也有很大的波动,按照倪秉正的经验,她准备犯病了! “好,好,是我错了行吗?今天我不是带了人过来看你吗?这位小兄弟叫做沈文信,是社区的志愿者,这次就陪着你出去好好游玩的。”倪秉正不得已扯着谎话,用眼神暗示沈文信,不要露出马脚。 步入老年的大妈,虽说度过了更年期,但是依然保持着话唠的个性,却被倪秉正强行禁锢,不是疯子都要变成疯子。 倪秉正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是这种行为,会加剧吴翠菊的病情,过不了多久,老年痴呆的程度就愈加严重。 本身这类病症,保持身心的愉悦,常和人交流,并且享受天伦之乐会对病患有好处的。介于目前倪秉正与子女的关系,大女儿来的次数也逐渐变少,小儿子这两年一次都没有来过。 孙子辈的没有什么接触,吴翠菊又没什么业余娱乐活动,导致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连平时都有点迷迷糊糊了。 “大妈,出去之前,我给你做些舒缓经络的工作,会让你情绪缓和些。” “你真的社区志愿者?什么时候飞鹤小区有这种福利了?” 吴翠菊抱着警戒的心理,因为有一次吴翠菊犯病的时候,差点伤害到小区的一名小孩,而后社区的工作人员便找上门来,强行要把她送到龙泉山精神病院,好在倪秉正信誓旦旦跟工作人员保证下,才得以私了。 小孩的家长见倪秉正、吴翠菊两个老人也不容易,也就不再深究了。倪秉正之所以这么一直软禁吴翠菊,也是有前面的许多不愉快的经历。 迷迷糊糊不要紧,要命的是吴翠菊这个病一发作,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倾向。 “大妈,您不用顾虑,我是不会骗您的,要不这样,您先坐着,我给你用艾灸试一试,觉得舒服的话,再继续?熏完之后,我保证带您出去玩个痛快,而且还会去您儿子的出租房见孙子哦。” 吴翠菊可能对前面的话,没怎么在意,但是后面“孙子”的词汇,深深触动了老人,连忙点头道:“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能给我去见我孙子。” “我保证你能尽快和孙子在一起嬉闹。” 沈文信的语气不知觉地添加了金光,使得处在暴躁状态的吴翠菊一下子就安静了,对沈文信的话也听得进去了。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是吴翠菊最牵挂不了的,当之无愧的就是孙子了。 他们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了,记得当初小孙子降世的时候,第一个从护士手里抱着孙子的,犹记得小孙子满身沾满羊水的样子。 吴翠菊不再闹了,沈文信算是安抚好了她,便拿出艾棒,点燃之后,开始熏穴。 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艾灸秘方的穴位取百会、神庭、四神聪、半隆、大椎、风府、神门、内关、合谷穴为主。配合风池、足三里、解溪、太冲、心俞、肾俞、肝俞穴。每次取主穴1-2个,配穴2-3个进行艾灸治疗。每穴灸10-15分钟,每日1次,4周为一个疗程,可连续1-5个疗程,每疗程中间休息3-5天。 沈文信只是用艾灸拿来打掩护,不是求证这个办法是否有效,但是也不能随意乱熏啊,至少保证没有副作用的前提下。 因此沈文信取了主穴两个,分别是百会、神庭,配穴风池、足三里,每一次施灸大约十分钟左右,期间沈文信的另外一只手则按住吴翠菊的天灵盖,灌入金光,双管齐下,足足耗费了四十分钟。 吴翠菊期间始终没有躁动过,让站在一旁的倪秉正惊愕不已,平时让她坐个几分钟都难以平静,今天这么会如此安静? 沈文信先前的言语,让吴翠菊有了期盼,进入了一个比较平稳的阶段,而在施灸的过程中,有意无意灌输的金光,本身就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施灸完成之后,沈文信的手离开了吴翠菊的头顶,在倪秉正看来,无非是更好的确认穴位找一个依托点而已,不显山露水地撤离了关键点之后,吴翠菊顺势瘫软了过去,陷入了昏迷。 “怎么了?” 沈文信检查了脉搏、心跳、鼻息,一切正常,心算是定了,说道:“倪老,放心,你妻子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可能是施灸过长,疲累所致。” “嗯,今天只是太麻烦你了,过几天我老伴的病情稳定了,我一定亲自去湘山寺还愿。” “慧空大说告诫我说,还愿大可不必,只要心意到了就行,而且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过,佛祖不喜欢要求过多的信徒。” “原来是这样啊……” 开玩笑,倪秉正去湘山寺的话,如果碰到了慧空,那不是穿帮了吗?虽然知道身为方丈的慧空很难见到,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啊。 短时间内,暂时还看不出吴翠菊的老年痴呆症是否有所好转,还需要倪秉正自己观察,沈文信灌输了不少的金光,心神俱疲,告了一声饶,便离开了飞鹤小区。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也是有关倪秉正的,花费这么多心思,如果还拿不下“龙城第一眼”,那就太不划算了,为了万无一失,这件事必须要干。 第六十一章 掌柜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到了附近广场的石凳下休憩片刻,恢复了些体力之后,拿出了电话拨通了章盛世的电话。 作为盛世房地产集团的老总,沈文信找他肯定是为了房子的事情。 “喂,章总吗?我是小沈啊,对,摸宝行的沈文信,打扰您真不好意思,有一件事情要拜托您,不知道有价位适中的别墅和经济适用房吗?” “原来是这个啊,最近我们公司刚准备推出一个临江中庭花园别墅,如果你确定要的话两百万吧,经济适用房倒是很多,有一套地段不错的房子,给你五千,大约一百平米,五十万吧,等下我发个销售部经理的手机号码给你,联系她就行了,我还有一个会要开,有空再聚。” “章总您忙。” “那我挂了。” 不一会儿,一个手机号码发了过来,是姓李的部门经理,看名字好像是女的。沈文信要在龙城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并不是一时兴起,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拥有房子就等于有了归属,这一点沈文信也不能免俗。 毕竟收入了一千五百万,买一套两百万的别墅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有了章盛世这条线,能不充分利用吗?至少给他便宜了几十万! 那套经济适用房,则是沈文信为倪秉正的儿子准备的,当然这五十万,沈文信是不会全部付清的,而是只垫付首期,大概十来万左右。 对于这个没有孝道的家伙,沈文信如果不是看在倪秉正是其摸宝行所需要的人才,根本就不会为他去筹谋房子。 只能说他有一个好的父亲了,并且吴翠菊的老年痴呆症多半也是因为思念小孙子所致的,为了不让她复发,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重要。 房子的问题是结症,所以沈文信打算从这里突入,十几万的首付对于沈文信来说不算什么,他相信以倪秉正的眼力,只要加入了,摸宝行随时可以赚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当是先期投资,有付出自然有回报。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沈文信看了一栋别墅和经济适用房,重点关注的自然是别墅,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有露天花园,独立院落,窗户一打开就能一览龙江全貌。 两百万的价位还真的很实惠,如果章盛世一番宣传打造的话,完全可以买上三百万以上。这个社会毕竟是由人情组成的网络,沈文信也知道这点,并没有排斥,既然无法改变现状,只能适应了。 沈文信是一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很快处理好了别墅的手续问题,再让这名销售部的经理找了一个施工队,大概花了一百万左右的装修费用,整体风格以东方古典为主。 他也不是奢侈的人,一百万的装修在其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跟一些大款动不动上千万的装修,沈文信的东方古典装修可以算是小意思了。 三百一十多万左右,半天不到就花完了,拿着大概一百来平米的经济适用房的合约,沈文信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螺蛳粉之后,径直来到了倪秉正小儿子位于郊外的一处出租房内。 有关倪秉正的资料,杨宇一早就准备好了,因此沈文信不费吹灰之力就找上门来了,其小儿子名叫倪大斌,今年三十二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月工资三四千左右,妻子是一名售货员,大概工资两三千吧,育有一子,七岁。 以这种收入,在龙城要买一套房子,不吃不喝也要攒个十年左右,而且还有一个上学的儿子,日常开销之类的,省吃俭用也不够首付啊!因此一直选择租房了,本来前两年公司的效益不错,攒了个五六万,想着咬咬牙贷款买一套房子,再加上父母的支助,凑齐首付再说。 岂料倪秉正冷冷一句话,伤痛了倪大斌的心,因此断绝了和父母的联系。 不得不说,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对倪大斌的家庭影响有多大,因为这个,妻子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家里面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倪大斌的妻子最常唠叨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我以前同学,那个不是嫁了一个好老公,住上别墅、豪宅,哪像我,人老珠黄了还没自己的房子……” 这些话,深深刺激了倪大斌,免不了一场家暴出现,七岁的小孩就在这种颤颤惊惊的环境中长大,童年的记忆只有父母无休止的争吵。 沈文信刚好挑选的时间是下班,因此敲门的时候,一名长相一般,皮肤枯黄的妇女说道:“你找谁?” “我找倪大斌,有事情跟他好好谈一谈。” “大斌,有人找!”吼完,进了厨房炒菜,客厅内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七岁的小孩则进了房间写作业。 出来之后的倪大斌,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不免疑惑道:“我不认识你啊?” “我先进去再说好吗?” “嗯,请进。” 沈文信入了大厅,看了出租房的环境,简陋、简约、简单,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装修也是原先的,显得与当前的潮流格格不入,家具、家电也一样很老旧,估摸着是房东的。 与许多都市白领一样,终极目标都是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本来倪大斌打算在三十岁之前,乘着还年轻,凑齐个首付,再努力一些做房奴,那么就这么过一辈子就成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诉求都难以达到,使得其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工作上升职无望,生活上没有奔头,一切都是这么黯淡。 沈文信也不想过多的与倪大斌进行深入的交谈,刚落座,切入主题,拿出一纸合同说道:“这是一套房子的合同,首付你父亲已经支付了,只要签下合同,按时缴纳贷款,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沈文信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倪大斌拿起合约大致浏览了下,看到是一百多平米,三房、一厅、一厨、一卫,并且地段在市区之内的,价格才五千一平米,顿时用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这个地段,这么宽的房子,怎么可能只要五十万?你不是骗人的吧?” “你仔细看看合同,看我骗你什么了?”沈文信也不解释,足足等了十分钟,倪大斌一字一句地读完之后,立马跳了起来,极为兴奋,拿着合约跑到了厨房,说道:“老婆,老婆,我们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哈哈!” 的确,这很值得高兴,这是他们一家唯一的奋斗目标啊!今天终于实现了,只要签了字,到盛世集团办理些相关手续,与银行建立房屋贷款的结算方式,那么随时都可以搬进去。 而且首付全部付清了,倪大斌一家还有些存款,装修、家电之类的,就不用再抠出来了。 沈文信看着倪大斌与其妻子高兴的劲头,站起身来说道:“别忘了你的父母。” 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只见还沉浸在兴奋的倪大斌望着这名陌生男子离开之后,出神了片刻,落下了泪水,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太不孝顺了?” 经历了这些之后,冷静回想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倪大斌恨不得找一个地洞穿进去,等沈文信离开之后,倪大斌打了倪秉正的电话认错,随后连饭都不吃,带着老婆、儿子来到了飞鹤小区。 倪秉正终于享受了久违的天伦之乐,此刻吴翠菊也苏醒了,老年痴呆症一天之内没有发作过,到底会不会持久倒是说不清楚了。 当倪大斌说了有关房子的事情,结合了今天的种种,倪秉正不由得恍然大悟,暗道:“一定是沈文信干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帮助我呢?难道真的只是慧空大师的嘱托?” 理不清楚头绪的倪秉正计上心头,等过几天,无意中知晓了龙城收藏界兴起的翘楚,有一个叫做沈文信的人之时,他全都知道了。 立马来到了摸宝行,沈文信知道倪秉正早晚会找上门来,这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楼上的会客室,沈文信、倪秉正相对而坐,沏了一壶茶,端了一杯给他,表情看不出什么,显得极为神秘。 还是倪秉正忍不住,说道:“沈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帮我,不只是所谓慧空大师受佛祖之托的吧,我看你是另有目的。” “说的不错,倪老你既然已经得知了我的身份,那么就知道作为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看重你的才能,不忍就这么白费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圈住你,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光明磊落的话,我无话可说,不过那套房子和伯母的病……” “翠菊这段时间并没有复发啊?艾灸要持续施灸?” “那是自然了,这种病反反复复的,要施灸几个疗程啊,不过既然你都知道我的目的了,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 沈文信这话说出口之后,倪秉正陷入了沉思,儿子房子的首付,倪秉正可以厚着脸皮跟亲戚、朋友借,再还给沈文信,但是自己妻子的病情,如果还要依托沈文信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了。 做了一番纠葛之后,半个小时,思考了这么久的倪秉正,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沈老板,我答应入行,我倪秉正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这么帮我,如果我还拒绝的话,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倪老,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决定庆幸的,欢迎你加入摸宝行,从今开始,你就是摸宝行的掌眼大师傅了!” 第六十二章 学以致知 - 摸宝 - 捡漏 倪秉正的加入使得摸宝行真正意义上拥有了核心的存在,沈文信的鉴定水平仅限于业余水准,结合“摸宝”的能力,进行推断,才能与专家一较高下。 而倪秉正的水平堪为“龙城第一眼”,有他坐镇,摸宝行就不需要沈文信再进行过多的照顾了。 沈文信就成了所谓的甩手掌柜了,可以专注于其他的事务,专业方面由倪秉正、杨宇两人负责,财务、社交、大的方略则是沈中亦这个经理全权掌控这艘刚出海的木舟,基本上沈文信把权都交出去,坐等数钱就行了。 确定了加入意向,沈文信下了楼,对众人介绍道:“来,来,各位先放下手头的工作,我来介绍下。” 沈中亦、杨宇、陈黎全都集中了过来,本来这个时间段就没什么生意,众人也就是在玩数码产品,或者打扫卫生之类。 “我向各位隆重介绍下,这是有‘龙城第一眼’之称的倪秉正,倪老,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摸宝行’的掌眼大师傅了,大家欢迎!” 三人真诚地鼓掌庆贺,在这个圈子经常听人提及倪秉正传奇故事的杨宇,十分激动地道:“倪老,您终于出山啊!我们这些后辈还能再看到您重拾信心,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见倪秉正有些为难的样子,沈文信很是理解,他之所以出山,无非是被沈文信硬逼的,暂时来说,还不太情愿,等倪秉正工作一段时间后,回忆起曾今的美好时光,也许就不会这么抵抗了。 沈文信出言解围道:“倪老,这是杨宇,以前是做包袱斋的,还请倪老指点指点小杨啊。”沈文信使了使眼神,杨宇会意,倒了一杯茶,乘着众人在兴奋劲上,杨宇顺势跪下,双手捧着一杯茶,一脸恭敬地道:“师傅在上,请受我一拜!” 古玩界内拜师也是极其讲究的,杨宇这么突然的一拜,倪秉正稍微有点不悦了,不过看在沈文信的面子上,收杨宇为记名弟子也不无不可。 接过茶,慢悠悠地说道:“小杨,要做我的徒弟,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个自然,倪老肯收我,不论要我做什么都成。”倪秉正在古玩界驰骋这么多年,还没收过徒弟,能在他的门下,杨宇必定能学习到许多知识,这对于杨宇以后的前途至关重要。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带领下,杨宇也不用走太多的歪路了。 “好了,既然倪老答应有可能收你做徒弟,你就先起来吧。”沈文信也不敢逼倪秉正太甚,反正都加入了摸宝行,杨宇完全有机会在旁边学习,到底倪秉正会不会指点杨宇,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是,老板。” 随后沈文信介绍了沈中亦、陈黎,得知了身为青华大学的高材生,居然屈尊于摸宝行,倪秉正不由得好奇起来,与沈中亦开始闲聊起来,两人虽然也有年龄的差距,但是沈中亦的学识渊博,有许多共同的话语,相比较年轻的沈文信、杨宇、陈黎,他更愿意和沈中亦聊天。 沈文信的做法,其实在倪秉正内心毁誉参半,但是也极其感谢沈文信做的一切,这种纠结的感受,令倪秉正略微有点无可奈何。 介绍完了众人之后,沈文信也明白该给倪秉正适应的空间,便离开了摸宝行,打的前往位于龙江河畔的豪宅别墅小区,名为“龙傲苑”。 起初沈文信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哑口无言,这不是龙傲天标准模板?不过对于富豪来说,这种小区的名字还挺霸气的。 检查了装修的施工进度之后,沈文信走出了别墅内,望着附近隔着几百米左右的别墅,不由得好奇,周围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估计这个龙傲苑小区住得至少是中高产阶级以上的人吧。”想到这里,沈文信觉得以后要寻求一些买主的话,结交邻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成功人士对于古董的追求也是极其狂热的,这一点从许多拍卖行给出的数据可以推断出,毕竟与市场价格超出太多了,富商抢购的热情很大。 虽说有些人是为了在脸上贴金,但是不可否认,许多的商人看重的是古董表达出来的历史韵味,更让他们心生敬仰,乐此不疲收藏古玩珍品。 别墅路边停靠了不少的豪车,看到这里,沈文信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座驾啊?以前打包转让了两件古董给丁立名,获得了一百万的收益。 作为一名以孝立世的人,沈文信第一时间把捡漏赚到的第一笔钱,用来改善父母的生活,比如说买了一辆奥迪Q5顶配送给了父亲,买了一件有点年份、质地玉润的翡翠手镯赠送给了母亲。 基本上差不多花完了,这也是沈文信一开始和易小军合伙的原因,启动资金很不足啊!好在,没在这件事情上纠葛太久,摸宝行正式开业的那天,易中天以六百万的价格竞拍了王铎的手稿,然后沈文信实收四百万,两百万等于是归还了易小军店铺、资金的贡献。 虽然沈文信还是赚了,但是不论如何等于是了结了合伙的模式,摸宝行的店铺所有权的名字也在不久前改为了沈文信。 手续方面,易中天让底下的人去办了,最近才弄清楚。而易小军完全没有任何的责怪,只是这段时间忙着在公司学习,很少与沈文信聚会了。 上次易小军和其父易中天一道来摸宝行,两人也是简单会晤了下,各自忙自己的事业,交流逐渐变少了,沈文信如今腾出了空,倒是想知道易小军怎么样了? 不过首先买一辆座驾再说,还有一千两百万左右,该选择什么价位的车呢?沈文信自己感觉,还是路虎或者悍马这类越野车为好,毕竟摸宝行有了沈中亦、倪秉正两位大能,基本上沈文信就没什么事干了。 还不如到处走一走,到一些偏远的地方,兼职铲地皮(游击队),见识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上次的骑行之旅,止步邵城,有六奶奶的缘故,也有摸宝行的大股东易小军的散伙等诸多事宜的阻扰。 这次买一辆车,也是考虑到可能遭遇多种路况,坐在的士内,沈文信与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的哥闲聊着,说道:“兄弟,假如说如果你中了一千万的彩票,会买什么车啊?” “一千万?我想想啊,那肯定是悍马H1了啊,男人的究极座驾啊。”的哥肯定没想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年轻人,真的听了他的意见,而且一次性付清这辆进口的悍马H1,三百六十万! 红色的悍马H1不仅空间够大,马力够强,特别是红色的喷漆,犹如一匹汗血宝马,媲美三国时期的赤兔马了。 沈文信试驾了片刻,就下定了主意,三百六十万一刷卡就成交了,这么大的客户,4S店的工作人员,帮沈文信把所有的手续一次性办理之后,沈文信到了当地的交警大队办理了车牌、保险之后,真正意味上,拥有了一辆座驾。 此刻沈文信的卡内还有八百四十万左右,沈文信驾驶着悍马H1,奔涌的马力,让他体会到了原始的狂野速度。 超高的回头率,让一直自认为是平凡之人的沈文信,明白了为什么如今社会上的如此追名逐利,还不是现实所迫? “感觉真不错,有点飘飘然了?”沈文信立马端正态度,驾驶着悍马H1来到了龙城高中教职工楼。 这几天忙着摸宝行的事务,闲下来之后,肯定要回家看望父母啊!他们也是一天忙到晚,疏导学生的心态,正确面对人生的第一个大考――高考。 批改作业、备课、检查学生作息情况,身为重点班的班主任,沈中兴的责任很高,丝毫不敢懈怠分毫。 吕凤来也差不多,只是比沈中兴少了保姆的职责罢了,作为老师,处理的事务的确琐碎且烦心,特别是这帮小家伙还在叛逆期中,什么问题都接踵而至。 想到这里,沈文信觉得是该和父母摊牌了。晚上下课了,吕凤来在厨房忙着炒菜,父亲沈中兴总算有功夫挥毫几笔了,开着台灯,在书房内磨墨、练字。 沈中兴始终觉得磨墨是锻炼心境的一个比较好的办法,还是以古人习惯端正书写态度。 身心沉浸在其中之后,沈中兴沾墨落笔,一气呵成,宣纸之上,有四个大字:“学以致知”。 笔锋苍劲犹如龙腾九天,不拖泥带水,行云流水,以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书法造诣,实属不易。 现代人因为工作忙碌和科技产品的替代,对于书法的重视,已经不像是以前了,很多年轻人有许多常见的字都不会写,当然在电脑前可以一分钟打个几十个字,这也是由于常年没有在纸上书写的缘故。 “好字!爸,最近书法水平精进了许多啊。”沈文信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打扰沉浸其中的沈中兴,落笔结束后,才赞道。 “哈哈,还不是给你逼得,老子不如儿子,说出去人家都笑话你老爸。”沈中兴也认为这次写的书法作品,相比较原来的强上不少,艺术的灵感转瞬消失,沈中兴把握住了这一刻,很是难得。 这幅作品,他觉得应该送给高考状元,每次高考的成绩公布之后,作为老师的沈中兴都会赠送给状元、榜眼、探花礼物,这幅“学以致知”是目前沈中兴书法水平的最高水准,代表他对于高考状元的寄托。 第六十三章 冲拳 - 摸宝 - 捡漏 沈中兴自我欣赏了一阵“学以致知”,用镇尺压住宣纸,等待墨汁风干了之后再装裱起来,随即与沈文信来到了客厅。 “最近怎么样了,听人说,你过得风生水起啊,摸宝行开得很顺利。”沈中兴的语气还是比较欢喜的,自己的儿子有出息怎么能不高兴呢?只是显然话中有话。 “嗯,是赚了不少的钱。”沈文信如实回道。 不可避免地要受到父亲的一番教育,大抵是不要因为有了钱,就自傲起来,要知道知恩图报,饮水思源,还有不要受到拜金主义的侵蚀。 沈文信在购买了悍马H1,临江中庭花园别墅,这些大笔的花销上,也感觉了自己心态的微妙改变,聆听了父亲的教诲之后,沈文信并无反感,自我反思了一阵。 “我知道了。”沈文信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总结了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倒没有违背什么原则上的事,只是心境上差点偏移正道,让沈文信暗自心惊。 “物质上的优越会腐蚀人心啊!还是要随时三省吾身。”沈文信暗自琢磨道,想到这里,厨房内做饭的母亲吕凤来出来了,看到沈文信,立马嘘寒问暖,作为母亲来说,表达的方式较为直接,母爱的伟大就体现在无微不至。 相反父爱则含蓄了许多,往往更深入人心,父母的爱是这个世间上最伟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许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沈文信上桌之后,与父母闲聊着,享受家的温暖,这一餐很是尽兴。 乘着父母还没去晚自习督导学生,沈文信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爸、妈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歇息了吧?何况儿子赚了些钱,该尽尽孝道了啊。我在龙傲苑买了一栋别墅,还在装修中,大概个把月就能住进去了,龙城高中这边,你们就辞职吧。” 沈文信说完之后,沈中兴有些恼火,说道:“文信,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以前怎么教育你的,做人做事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现在正值高考的关键时刻,我们这么能辞职呢?爸爸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是作为老师,要有师德!” 吕凤来也附言,说道:“孩子,我和你父亲做了这么久的老师,早就把教育当做一生的事业来做,辛苦是辛苦一点,可是精神上的收获让我们很满足,你的孝心,我们知晓。” 见父母这么抗拒辞职这个词汇,沈文信只好换一种方式,说道:“不如这样,高考结束后,我接你们到别墅住?” 有生之年能够住在豪宅内,沈中兴、吕凤来也不会拒绝,反正到时候都放假了。 “好吧,等高考结束,我们再谈这个问题。”沈中兴也不想辜负儿子的一番心意,故此说道。 撇开这个话题,沈文信的父母开始重点把话题放在了其幸福之上,首先发问的自然是吕凤来,云清风淡,看似无意提及,剥开了一个柑橘,说道:“文信,你看柑橘有很多片果肉,才能形成一个整体,热热闹闹的,不是和家一样吗?” “是啊,我们三个不正是一家人咯?” “从你出来到现在,我们是这个整体,但是如今你是柑橘籽,要在土里生长,然后再变成另外一个柑橘。” “什么意思啊?”沈文信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茫然。 沈中兴打趣地道:“别装傻了,你妈还不是担心你的终生大事,等着抱孙子呢。” “哦,这个啊,不急,不急。” “还不急,你都二十五了!难道要三四十结婚?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上次来这里的那个,叫陈黎的女孩不错啊,温柔礼貌,最重要的是……臀部够大,好生养……”老女人的关注点,大概都是那个部位吧,相比之下,男人则会注意上半部分。 “额,这个,老妈,现在谈结婚还太早了点。” “每次和你谈,都转移话题,在古代,本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你一晚上考虑的时间,明天正好是周末,带陈黎正式过来,我们一起吃吃饭,前几天,你大伯打电话过来了,还提到了陈黎呢。”估计大伯一家,早就把陈黎当做了侄媳妇了,无意中提到了这一点,让吕凤来又惊又喜。 “好吧……”无可奈何的沈文信拗不过吕凤来,只好答应了,也不知道陈黎会答应来吗?一晚上的时间,沈文信始终陪在父母身边,享受片刻的天伦之乐,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如今沈文信的可以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少,十分珍惜“常回家看看”。 直到父母疲累了,上床休息后,沈文信这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考着一些问题。不知过了多久,进入了深度睡眠,而后梦中一名气概非凡的大汉,头戴红头巾,身披火红斗篷,一缕长发披肩,英武异常。 面露狰狞之色,一声大喝,直冲云霄!只见他两腿开立与肩同宽,两拳抱于腰间,拳心向上,一拳用力向前迅速冲出,拧腰送肩,手臂内旋,四指并拢卷握,拇指紧扣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节出,拳握紧、拳面平、直腕。 这一拳犹如破开了天地一般,气势如虹,沈文信徒然起身,环顾四周,震惊非常,喃喃自语道:“刚才那一拳,太震撼了,好像在那看过啊,对!应该是电视上,有点类似叶问的日字冲拳啊,好像又不对,难道是真正意味上的‘冲拳’?” 沈文信很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早上6点了,被惊醒的沈文信没什么睡回笼觉的心情,穿戴好衣服,慢跑龙城高中一圈。 可能是难得的周末,父亲并没有早起,沉沉地睡了,走过门口,沈文信依然能听到轰隆的打呼噜声。 “老妈,怎么受得了这么大动静的呼噜啊……” 似乎打呼噜也是一种病,沈文信琢磨着回来之后,帮父亲灌输些金光至鼻腔,可能会有点作用。 打鼾(医学术语为鼾症、打呼噜、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睡眠现象,目前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司空见惯的,而不以为然,还有人把打呼噜看成睡得香的表现。其实打呼噜是健康的大敌,由于打呼噜使睡眠呼吸反复暂停,造成大脑、血液严重缺氧,形成低血氧症,而诱发高血压、脑心病、心率失常、心肌梗死、心绞痛。夜间呼吸暂停时间超过120秒容易在凌晨发生猝死。 基于这一点,沈文信也不能漠视父亲的这一情况。跑步之中,沈文信再次回忆了晚上的梦境,坐在学校一处桂树旁的石凳上,刚好看到图书馆的名称,上书:王发财图书馆。 “什么时候,龙城高中的图书馆起这么个名了?”看了图书馆的样式,沈文信恍然大悟,应该是某个富商赞助修建的,因此具有署名权。 这么做能够满足某些人赞助的积极性吧,沈文信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可以批评的,只是有点不搭调。 图书馆,弄个“王发财”这么世俗的冠名,不符合这栋建筑的功能。 “我是不是也去赞助修建什么啊?”目前还拥有八百四十万左右的沈文信,苦恼了怎么花钱之上了,经过父母的教导,他觉得满足物质欲望的需求,点到为止即可,过多的奢华,会深陷囹圄。 考虑到这一点,沈文信觉得应该回报社会。 话又说回来,每次沈文信做梦,都会获得某项技艺,比如上次不是梦到了书法大家泼墨?从而得到了书法技艺,而后又是木雕…… “难道这次我会武术了?”身为热血男儿,拥有毁天灭地的战斗力是每一个人都艳羡的,沈文信也不能免俗。 想到这里,沈文信按照梦境的动作,照葫芦画瓢,施展开来,一个冲拳,击向桂树。 “砰――”巨大的响声,让沈文信为之一振,不是树断了,相反沈文信的拳头血流不止。 “啊――” 凄惨的叫声,让附近走过的教师、学生,不由得驻足看了看,鄙视之情不言而喻。 大概认为沈文信是疯子吧,用血肉之躯去和坚硬的树干较劲,吃饱了撑着。 好在沈文信不是经常在龙城高中居住,没人认识他,不然丢人丢大发了。立马灰溜溜地跑了,还不敢往教职工宿舍楼走,绕了一圈才回家。 急急忙忙,跑进房间,乘着父母还没睡醒,找了些纱布、医用酒精,简单处置了下创面。 一边摆弄,一边暗骂道:“该死的,耍我呢,不是做了梦就能获取技能吗?这个冲拳一点不霸道啊,连树都冲不翻……” 沈文信也不想一想,中华武术是随意一个莫名其妙得梦就能学会的?就算如此,还不要反复的琢磨加上刻苦的锻炼?初次施展,就以树干为目标,又不知道收势,岂不知,反作用之强,不是其身体强度能够抵挡的。 吃了一个暗亏的沈文信,再也不敢随意用树干作为目标了,也就放下了冲拳的修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得就是沈文信这种人。 不过,沈文信猜想,梦中的大汉应该是康禄无疑,收来的宝贝之中,只有康禄属于太平天国势力,而那套装饰,红头巾、红斗篷,正是当时太平天国军将领的标准服饰。 康禄此人,按照唐浩明先生的作品描述,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从小好游侠,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擅长使用飞镖,并且百发百中,会些近身格斗的武艺也并不奇怪,冲拳正是基本的格斗术吧。 第六十四章 青花瓷刮须盘 - 摸宝 - 捡漏 右手包扎好了,但是也极为惹人怀疑,这不,吃早饭的时候,父母就问及了手的情况。 “刚才晨跑的时候,一时托大,用拳头擂桂树。”桂花树的树皮很粗糙,是一味中药桂皮,普通人有点常识都知道,拳头哪里有树硬,根系发达的桂树,人力倒拔的话,鲁智深倒有点可能,沈文信却远远做不到了,只能借助机械之力。 父母们并没有责怪,相反很是关心,吕凤来怕沈文信自己处理不当,便询问是不是要上医院,沈文信却拒绝了,说只是皮外伤,并不打紧。 “爸,我看你打鼾蛮严重的,我有一个秘方,可以根治打呼噜。” “我没什么大事,先关心下你自己的手吧。”沈中兴虽这么说,但内心还是一暖,儿子关系老子,怎么能不欢喜呢? “就让文信试一试,说真的,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打呼噜,搞得我睡不安稳啊,而且我听人说常年打呼噜,是大病的预兆,老沈,你要注意下啊。”沈中兴看到自己的妻儿这么关心自己,也不好拂了这份好意。 “好吧,文信,你量力而为,别再伤了手。” “嗯,我单手也成。” 沈文信的右手,并没有伤及筋骨,属于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何况这个秘方,无非是灌输金光,一会儿的功夫。 让沈中兴全身放松,平躺在沙发上,沈文信用左手按住沈中兴的人中穴,以此为点,灌输金光,顺着这个穴位逆流而上,直达鼻腔,深入沈中兴的全身,扫除隐疾,金光犹如一名守卫边疆的战士一样,恪尽职守,戍卫沈中兴的身体健康。沈文信不仅是消除了打鼾的病症,更是为沈中兴播撒了一粒长寿的种子。 其实吕凤来也是一样的,沈文信一共施展了两次,一是煤气中毒;二是风湿病痛,如今的吕凤来身体安康,无病无灾,这也是为什么到了五十多岁,依然这么努力工作,没有接受沈文信辞职养老的建议。 一个良好的身体状况,才是完成人生价值的一个基础嘛。 半个小时左右,长时间被按下人中的沈中兴进入了睡眠,为了保证不至于让沈中兴难受,沈文信的力度并不大,他的目的也不是让沈中兴憋气,只是以此为基点。 为了不打扰沈文信,吕凤来到书房备课去了,留给父子俩空间。 足足一个小时,按三下,停两下,沈文信有点疲累,此刻的沈中兴早就进入了睡眠,全身放松之后,全身上下如同被一股巨大的暖流环绕,类似于蒸桑拿,不知不觉中,第一次睡地这么沉。 沈文信见势,停止了输送金光,此刻的沈中兴呼吸平稳,并无打鼾的情况,看来这个办法效果还是蛮明显的。 不过对自身的消耗金光的数量比较大,沈文信暗道:“是该找些极品宝贝,吸收品级高的宝箱了。” 一连给倪秉正的老婆治疗了老年痴呆症,又不遗余力、倾尽全力施展金光给父亲,治好了打鼾的情况,种下了长寿的种子。 这些日子吸收的金光又不是很多,因此有点收支不平衡了,想到了这里,沈文信让母亲照顾看着些睡梦中的沈中兴,驾驶着红色悍马H1,享受着顶级越野车带来的速度体验,来到了摸宝行。 周末虽然摸宝行也放假,但是总得有人驻守,分为两拨轮流放假,沈中亦、陈黎是月单周放假,倪秉正、杨宇月双周放假。 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三周,也就是单数,由倪秉正、杨宇轮值,沈文信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到中午了。 而在早上的时候,倪秉正收上来一件不错的物件,并且利润很大,倪秉正再次踏入收藏界,第一次捡漏,颇为怀念以前的光辉岁月,再次证明了加入摸宝行的正确性。 对沈文信芥蒂消失了不少,在这些天也逐渐适应了掌柜的身份,专注于掌眼,而沈中亦则负责摸宝行的整体运行,杨宇的一点就透的天赋,使得倪秉正开始正视杨宇,有意无意讲解一些古玩收藏的故事、经验,让其受益匪浅。 陈黎的认真、勤奋、贴心,倪秉正看在眼里,渴了倒茶,饿了煮饭。 这不仅仅是一个打工者该有的工作态度,一番旁敲侧击下,倪秉正得知了陈黎,原来和沈文信有一腿啊!故此也不敢对陈黎有什么过分的驱使。 沈中亦给他的感受就是深不可测,杨宇有古玩鉴定这方面的天赋,陈黎则是好学、善良、勤奋、可爱。 三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摸宝行人才济济的形势,也证明了自己选择加入的明智。 不论如何,早上9点的捡漏,依然历历在目啊! 沈文信把悍马H1停放在门面前面的空地,没有阻碍行人的通过,属于摸宝行的范围之内。 进了门,陈黎因为放假,还在步行街逛呢,好不容易轮到休息了,怎么能不好好放松一下呢?而沈中亦也是一样,一大早就受邀去跟老同学李自才,参加什么聚会去了。 对于六叔的私生活,身为后辈的沈文信当然不会过问。 “老板,我们捡了一个大漏!这次多亏师傅他老人家,不然我都走眼了。”杨宇一脸地激动,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件青花瓷,令人奇怪的是缺一个大口,差不多有一个脖子粗的距离左右。 一看就是残缺品啊!怎么说是大漏?沈文信出于好奇,询问道:“倪老,这物件有什么来历?” 三人来到了鉴宝室,倪老拿着这个“缺口”青花瓷,一副极为难得的样子,说道:“这件青花瓷的全名叫做,青花瓷刮须盘,是十八世纪乾隆时期欧洲的贵族在景德镇定烧的,所以纹样有点西方的样子,这个缺口,你看。” 倪并正把这件东西,拿到了下巴处,刚好切合,然后说道:“那个时期的贵族刮胡子都是让仆人做的,讲究的贵族会用这个盘子来做盛放胡茬的器皿。” 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以用青花瓷为一种潮流、风尚,而这件青花瓷的刮须盘,更是上等贵族专用的瓷器,连用刮须子都这么讲究,可见当时的贵族生活风貌是怎样的。 对这方面不了解的人,还真的会错误以为这东西是残次品,没想到缺口是故意为之的。 来历还极为不凡啊!乾隆时期的外销瓷,从青花的晕散的程度上看,应该是乾隆早起的,继承了雍正的青花特点。 保存完好,品相不错,属于难得一见精品青花瓷,画片则是欧洲风格的什么贵族徽章,加以传统的景德镇纹样边饰。 到底是什么贵族专用的刮须盘,可能要查询有关十八世纪欧洲贵族徽章全集。 抱着憧憬期待的心理,沈文信上手了青花瓷刮须盘,一个质地黑铁,雕刻了白鹇的宝箱出现,无疑是五品宝箱。 沈文信摸出过两件五品的,分别是王铎手稿、康禄王印,价格都是很高的,按照推断,五品的价位波动在200万-500万之间,低于这个价格是捡漏,高于则是亏了些,不过收藏界宁可买贵真,也不买廉假。 升值潜力是判断一件藏品价值的一个要素,因此这个价位幅度只是初步推断,不一定准确。 “倪老,你多少收来的?” 倪秉正笑而不语,眉宇之间,有些许得意,杨宇抢先说道:“一万!还是我先垫付的,那天您不是给我一个红包了吗?刚好还有一万。” “做得好!介于你们捡了这么大的漏,我决定奖励倪老十万,杨宇五万,当然你垫付的那一万不包括奖金里面。” 倪秉正摇了摇头,说道:“老板,我的奖金就算了,这是我应该的,何况我儿子的首付钱……” “一码事归一事,这十万你必须拿着。” “好吧。” 随后杨宇这个讲述了捡漏的过程,原来早上9点的时候,一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拿了这个物件过来,说是急需用钱,看能买多少,起先是杨宇接待的,看了之后,觉得品相不行,出价一百,争执讲价之中,倪秉正从楼上走了下来,如今他当值的时候会住在原先留给易小军的房间内,哪里一早就收拾妥当了。 一眼就看出了青花瓷刮须盘的不凡,不动声色,规劝了杨宇,看在她可怜的份上,以一万成交了,当时店里面没这么多现金,杨宇还摄于倪秉正的师威,只好拿出了身上的现金一万。 当妇女走后,倪秉正道明了一切,杨宇傻愣在当场,对倪秉正佩服得五体投地,龙城第一眼果然名不虚传。 听完之后,沈文信到了银行转了一百万的现金到另外一张银行卡,再到柜台取了二十万,把卡和奖金交给了倪秉正、杨宇。 说道:“这一百万,交给倪老您,有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客气,不过收了之后,等我看了再转手给其他藏友,其他的要求就没了。” 这个特殊要求,主要是为了让沈文信更好的吸收金光,这一团五品的金光,算是保证沈文信的金光数量。 他可不想浪费每一次吸收的机会啊!五品的宝箱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这个没问题。”倪并正拿了银行卡和奖金十万,心情五味杂陈,为首战告捷而喜悦,也为对沈文信的信任感激,回想以前对沈文信的不满,不免自责起来。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心胸还如此狭隘?自我反省的倪秉正端正了态度,开始为摸宝行任劳任怨了。 留了四万现金在身上的沈文信,是为了以防万一,等遇到什么好的东西,再跑到银行怕迟一步,有几万在手,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第六十五章 树大招风 - 摸宝 - 捡漏 目前沈文信摸宝行的藏宝室,物件多了起来,除了丁立名“搂货”合作的几件宝贝之外,自身的家当有:宣和通宝、白玉翎管、嘉庆仿哥窑青花人物图案人头罐、青花瓷刮须盘,除了那个人头罐不太值钱外,宣和通宝属于八品级别的,白玉翎管为九品,青花瓷刮须盘是五品。 原先的九品慧空大师之作的小叶紫檀手串赠送给了倪秉正,而八品的黄杨木关公神像则供奉在大厅内,香火不断。 商人之所以热衷供奉关公,主要还是提醒自身不要见利忘义,诚信经营,也正谙摸宝行的宗旨,而且沈文信也极为敬佩关二爷的忠义,每次回来都会亲自祭拜,然后三跪九叩,虔诚至极。 对神灵的尊敬,也正是对大自然力量的畏惧,不会有点小成就因此自大起来,谦虚、低调、信义、忠孝…… 很多的传统美德,在今时今日都十分的有用。 在摸宝行坐了一阵子,也觉得无聊,没什么生意上门,把藏宝室的钥匙交给倪秉正之后,沈文信离开了门店。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倪秉正的人品沈文信极其相信,何况有杨宇在呢,出了什么麻烦事,两人都能够解决,他在这里完全是多余的。 故此上了悍马H1的驾驶座上,拨通了陈黎的手机号码。 “喂,陈妹吗?你在哪啊?” 沈文信透过电话听筒传来了一阵喧嚣,似乎在某个大型商场,旁边的大妈、大婶声嘶力竭地喊叫声,让沈文信根本听不清陈黎说什么,过几分钟之后,陈黎拿着满满当当,几乎和她整个人体型相当的物品,走到了商场门口,说道:“沈哥,现在听到了吗?我在五星商贸城门口。” “哦,等我一下。”沈文信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跑向了步行街五星商贸城,金鱼巷本来就在步行街范围之内,距离五星商贸城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左右。 人群中,陈黎娇弱的身躯提起大包小包,极为显眼,穿了一件时尚的小皮衣,下面则是超短的牛仔裤,配合黑色丝袜,一双粉色的高跟鞋衬托下,腿部的曲线极为魅惑。 黑珍珠发质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绝美异常,一个女人,特别是美女,拿着如此多的东西,甚为惹人怜爱,恨不得上前帮忙,只是国内的人大多没国外人这么脸皮厚吧。 沈文信上前一把拿了大部分的购物袋,很是奇怪,怎么女人一到购物,表现出的力量超乎常人啊!这么多东西,沈文信一个大男人拿着都费劲,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过如此密集的人流群。 “陈妹,你要大购物的话,叫上我啊,没个人帮你拿东西,你这么买这么多啊?”沈文信无法理解女人对于逛街的热情,不免极为诧异和心疼地道。 陈黎一脸幸福的样子,卸下了巨大包袱之后,顿时前凸后翘了,不至于歪歪扭扭地走路。 “还不是怕你忙嘛,难得放假,上次沈哥奖励的大红包都没用完呢,而且赶上了优惠大酬宾,一时间忍不住,就买多了。” “嗯,下次要买这么多的话,打我电话,现在店里面有六叔、倪老他们,我不是很忙了,对了,今天晚上我爸妈叫你去吃一餐饭。”沈文信双手、脖子、肩上基本上都挂满了袋子,走路也有点不自在了,乘着气息还平稳,便切入主题。 陈黎这次没考虑多久,大大方方地道:“伯父、伯母盛情邀请,我怎么会拒绝呢,沈哥,你先回店里,我去买礼物再回来。” “噌噌”穿着五公分左右高跟鞋的陈黎如履平地,飞地一样折返了五星商贸城,也不知道想到买什么了。 沈文信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只能随她去了,等把东西带回摸宝行二楼陈黎的房间再说。 走至金鱼巷的时候,沈文信突然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许多路人全部往巷子内挤,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费力地进入了内圈,沈文信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观了,摸宝行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夹杂了暴怒的吼声。 “不会遇到劫匪了吧?”一般典当行、古玩店、金银首饰店都不可避免地成为匪徒们选择的重点关照对象,估计这些家伙看到摸宝行是一家新开的,并且位于巷子里侧,有充足的时间作案,最为主要的是,摸宝行安保人员几乎没有。 一个老家伙可以忽略,杨宇虽然年轻力壮,拥有反抗的能力,却双拳难敌四手,这次抢劫摸宝行的人又有三个之多,手里面拿着家伙,也不知道是仿真枪还是真家伙,不过对于倪秉正、杨宇来说,就算没这个威吓,两人也打不过穷凶极恶的匪徒啊。 “快把值钱的都拿出来!”一名看上去是匪首的丝袜男,手里面拿着一把猎枪,指着倪秉正的脑袋,暴怒道! “没,没什么值钱的!” “老家伙,要尝尝枪子的滋味?” 杨宇这个时候,被另外一个大汉架住,难以挣脱,大声呼喊道:“师傅……保命要紧,把藏宝室的钥匙交给他们吧!” “混蛋,你说什么藏宝室呢!一样都没有,就是外面这些瓷器!” “唬人呢,这些仿品,你以为兄弟们不知道啊!大傻,跟那个家伙上楼去,他如果耍花招的话,一刀砍了他。”这个家伙推了一把倪秉正,让另外一个下手劫持着。 此刻摸宝行大厅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看管着杨宇,另外一个则打算走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尽管很多路人知道这里发生抢劫案,但是都不敢离事发地点太近,驻足在附近打算看戏。 当然也有人拨打了警察的电话,但是要抵达现场也要一段时间。沈文信通过周围的路人也明白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把杂七杂八的物品寄存在一家平日里熟悉的店主哪里,沈文信慢悠悠地走进了摸宝行范围内。 “什么鸟人的车。”匪首刚出去就看到了沈文信的红色悍马H1,一时忍不住,挥起猎枪就砸向了车前窗玻璃。 “你妹的!新买的车,你都砸,兔子急了都咬人,别逼我!”沈文信愤怒异常,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飞扑至不远处的匪首。 好在沈文信赶上了,猎枪凌空,离车还有十多公分左右,如狼似虎的沈文信与匪首纠缠在一起了。 “煞笔,敢打我车的主意,找死!”不知是什么原因,匪首的体魄比沈文信强上一截,却被沈文信压着打,撕开匪首的丝袜帽,只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一道极为恐怖的刀疤,让沈文信为之一惊。 “小子,你不怕死的是吧?二傻,干掉他!” 门里面的二傻这才反应过来,起先他们纠缠在一起,猎枪不好瞄准,现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一枪爆头! 暴打了一顿匪首的沈文信很是爽快,没想到自己的近战能力还不错嘛,可是听了这个刀疤男的话,似乎还有同伙啊。 扭头一看的,沈文信只瞧见了黑漆漆的枪洞,没想到还有一个同伙有枪械,这是沈文信万万没料到的。 围观众的资料,果然不可信! “老板!快跑!”杨宇有了机会,猛扑过来,二傻的枪口转移“砰”的一声,木门多了一个枪眼。 显然杨宇的一扑起了作用,此刻沈文信顺势一脚踢昏刀疤男,一个冲刺,还没等二傻反应过来,原先梦境的景象再次出现。 冲拳的动作与康禄施展的完全一致,进入了一种类似于领悟某项绝世武功的境界一样,十分的奇妙,一拳制敌!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搞定了凶悍的匪徒,只见他捂着肚子倒地,生死不明。 “杨宇,倪老呢?”解决了两名匪徒的沈文信,关心的是倪秉正的安危,宝贝倒是其次的了。 “在阁楼的藏宝室,老板,您小心点,上去的家伙没有枪,不过有一把大砍刀。” “知道了,你先出去,看看警察来了没有。” “嗯。” 杨宇还是有点惊魂未定,这类抢劫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树大招风,摸宝行在这条街比较独特,属于独栋的古典建筑,招惹了凶残的抢匪也在情理之中。 沈文信经历了这事后,开始思考着注重下安保的事宜了,这种要命的事,再来一次,他可承受不了。 随即乘着阁楼的匪徒还没反应过来,沈文信躲在楼梯口,守株待兔,不一会儿第三名匪徒拿着一把大砍刀,架着倪秉正,另外一只手提着藏宝室的宝贝,看样子得手了。 “二傻,你怎么了!”大傻首先看到倒在地上哇哇直叫的匪徒,门口的老大则还没看到。乘着他跑进去询问状况的时候,沈文信绕到后面,一手夺过麻袋,一脚踢飞这个家伙,一个冲拳,再次建功。 “以后选择抢劫的地方,长点心眼,这是我罩着的地方!”沈文信十分牛气地道,三名匪徒全部撂倒,可见沈文信虽然只是依靠一招“冲拳”,却具备过人的爆发力。 “那个梦来得真是时候。”右手的绷带因为高强度的击打,断裂后,沈文信的创面映入眼前。 “怎么好得这么快?怪不得我不觉得疼啊,原来一早手的伤口就愈合了,这才几个小时?”沈文信估摸着肯定是金光的作用,不然伤口不会这么快速愈合,正常人的皮外伤愈合也要几天啊,严重的起码要一个月! 几个小时,怎么可能?看着满目狼藉的摸宝行,沈文信打开麻袋,宝贝一个不落,算是放下心了,立马询问倪秉正的情况,关切地道:“倪老,还好吗?” “好,好……”倪秉正毕竟是年纪大了,遭受这么大的刺激,身心俱疲啊,说话就支支吾吾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第六十六章 见父母 - 摸宝 - 捡漏 摸宝行的匪徒全部让沈文信撂倒之后,警察们随即赶到,安抚了倪秉正的情绪,这个时候陈黎也赶到了,手里拿着什么礼物,看到满目狼藉,一时间吓到了,娇容失色。 “陈妹,你先把摸宝行打扫一下,再把这些你买的东西整理好了,我和倪老他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一会儿我再来接你。” 沈文信从附近的商店拿回了寄存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走到陈黎面前,双手放在其双肩上,凝视着方寸大乱的她。 陈黎颤抖的身躯瞬间恢复如常,殷红的脸庞可能是因为恐惧,变得煞白不已,沈文信的出现,让惊魂未定的陈黎有了一个避风港湾。 听了熟悉的话语,陈黎再也抑制不了情绪,扑向了沈文信的怀中,哽咽道:“沈哥,我还以为你,你,出事了。” 的确,进入摸宝行之后,陈黎根本就没看到沈文信,只见警察逮捕了匪徒,还有子弹的硝烟味、猎枪、砍刀这类凶器,不由得想到是不是他们出事了? “陈妹,不用担心,我不是四肢齐全地站在你面前吗?好了,警察催促了,记得关好大门。” 嘤嘤啜泣的陈黎,慢慢止住了哭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文信,点了点头说道:“沈哥,我等你。” 这个场景令旁边过来催促的警察,暗自吞了下口水,这小子有此尤物,实在让人羡慕。 随后,沈文信驾驶着悍马H1,倪秉正、杨宇都坐在后排,一行人跟着警车,前往辖区内的警局,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事人都要例行笔录、询问的。 而装着宝贝的大麻袋,沈文信也一早就放回了藏宝室,摸宝行也因此大门紧闭,陈黎独自一人打扫卫生。 沈中亦全然不知,还在跟李自才这个某大型企业华夏区总经理接触什么上流社会的人呢。 当然摸宝行没有什么重大损失,除了打碎一些不值钱的高仿瓷器摆设之外,倪秉正、杨宇还受到了些惊吓,在车里也逐渐缓和了。 “老板,你会功夫?刚才那一枪吓我一跳啊。”杨宇想到那个匪徒开枪瞄准沈文信的时候,还是有点后怕。 沈文信习惯了驾驶悍马,游刃有余地道:“我会说我是龙飞武术学校出身的?”在桂西有一所经常打广告的武术学校,沈文信打趣道,岂料杨宇还真相信了。 “龙飞?怪不得啊,老板,这么多年了,底子还在,如果没那一拳的话,可能我和你都要见阎王了。” 倪秉正也说道:“是啊,小沈,听中亦说,你还精通书法、木雕,没想到连武术都会,鉴定水平又高,现在的年轻人有你一半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倪秉正回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那套房子,估计到老了,也没人送终吧。 “倪老,您也不用这么多,我相信您儿子会明白亲情为何物的,今天发生这种事情,其实也怪我。”沈文信自我总结了一番,觉得摸宝行的安保设施确实没做到位,比如说一般典当行都是把顾客、工作人员分开的,类似于银行设计,防止抢匪的入侵,还有监视器、报警器、保安之类的。 沈文信托大的原因是,摸宝行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现金基本上没多少,应该不会有劫匪知道藏宝室物件的价值几何,谁曾想,如今的劫匪还挺高端的,明白古董的市场流向较为复杂,比黄金、珠宝之类的容易脱手,所以专注抢劫古董。 “小沈,欲速则不达,摸宝行的安全,也要一步一步来,你放心,过几天我找几个这方面的行家,把摸宝行装上防弹玻璃和一人高的柜台,以后掌眼的人进里面就成了,当然藏宝室也要重点改造,提升安全性。” “倪老,那一百万你看着用吧,当务之急是把摸宝行的安全搞上去,不能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沈文信语气中透露了些许的自责,身为老板,置员工在危险的境地,的确有点不地道。 倪秉正、杨宇都没责怪沈文信,相反安慰了沈文信,都极为赞扬沈文信的奋不顾身,为了员工甘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基本上算是玩命了。 当然也有那个匪首激怒了沈文信的原因,刚买几天的新车,都要刮,作为一个老实本分,没脾气的人,也要弄死他啊! 一路上,三人基本上都在谴责匪徒的无耻,来到了警局后,按照程序走了一圈,匪徒们虽然都带伤了,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沈文信不属于防卫过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面对持枪的匪徒,警局的态度很强硬,惩处的力度相当大,关个十几年的应该不在话下。沈文信的摸宝行也被当局发了一面锦旗,上书:先进文明单位。 忙活了半天,直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才结束,期间三人吃了一餐免费的盒饭招待,猪大肠!沈文信并不喜内脏的菜肴,可是也是饿晕了,闭着眼吃了下去,出了警局之后,沈文信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来这里。 不论是因为什么进局子,都不太光彩啊!驾驶着悍马H1与两人,回到了摸宝行,此时店铺干净、整洁了许多,没有了原先的狼藉。 “今天你们也忙碌了一天,晚上杨宇你带倪老去什么地方轻松一下吧,我和陈妹还有事。”沈文信交代完了之后,上楼敲着陈黎的房间。 “是谁啊?” “沈文信!陈妹,准备怎么样了?我们要赶回龙城高中了。” “哦,进来吧。” 沈文信进去之后,陈黎换了一套新买来的碎花长裙,长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辫,与先前时尚、妩媚的一面截然不同。 霎时间变成了清纯、靓丽、文静的俏佳人,沈文信暗自思忖道:“女人,不愧是一种百变的‘动物’。” “沈哥,我这么穿,行吗?也不知道你父母喜欢什么,所以我买了两套保暖内衣,上次去得时候,我大致估算出了伯父、伯母的身材,你看码数对不?” 沈文信看了看两套保暖内衣,大概价位也蛮高的,属于上等货,可见陈黎十分重视,而且眼力也不错,刚好适合。 “嗯,这两套保暖内衣都不错,天气准备转凉了,我相信他们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不过这次摸宝行遭遇的事情,别告诉我父母,怕他们担心。”沈文信嘱托了一句,如果知道了劫匪光临了摸宝行,搞不好会让二老心惊胆颤,白操那份心。 陈黎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转了一个圈,碎花裙凌空旋转,犹如盛开的鲜花,洁白如玉的长腿,在光线的照耀下,使得沈文信目眩神迷。 “沈哥,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好了,我们走。” 沈文信拿着某知名品牌的两套一黑、一紫的保暖内衣手提袋,风风火火地上了悍马H1。陈黎也是刚发现沈文信买了新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体验了一把真皮沙发的滋味,极其的舒适。 “沈哥,你买这车很贵吧?” “嗯,难得奢侈一把。” “这沙发坐起来真舒服,我还是第一次坐高档车呢。” “以后有得是时间坐。” 沈文信、陈黎两人闲聊着,从摸宝行开车到龙城高中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半个小时或者四十分钟就到了,正值下班高峰期,沈文信花了一个小时才到龙城高中的家。 把车停好之后,沈文信带着陈黎上门了,第一次这么隆重地带女孩子来见父母,说真的,沈文信也有点紧张。 上次来这里,有沈中亦在场,虽然是亲戚,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好敞开了讲,父母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大体明白了沈文信和陈黎的关系,这才顺水推舟,邀请陈黎上门。 听到开门的声音,沈父立马站起来接待贵客,说道:“小陈啊,欢迎,我家儿子总是麻烦你,太过意不去了。” “伯父说笑了,是沈哥一直照顾我呢。”陈黎在见到长辈,虽然对答如流,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害羞。 “老沈,说这么多干什么,小陈啊,你别放在心里面,他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吕凤来也来了,推搡了下沈中兴,说完之后,拉着他小声议论道:“你看你,他们都称呼这么亲密了,你多此一举干什么,没必要这么客气。” “知道啦,我这不是先客套客套。” 因为来得时间刚到饭店,父母们也一早忙碌了,所以餐厅内鸡鸭鱼肉全部准备妥当了,陈黎的到来,让二老乐坏了,这进一步说明两人的关系到达了一个比较深入的水平。 “来,我们举杯,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沈中兴刚说出口,吕凤来又拉了他一把,补充道:“老沈,犯糊涂了,应该是早生贵子。” 沈文信,还以为老妈会矜持一点,没想到和沈父同流合污,调笑着年轻人,让陈黎好生尴尬。 “爸、妈,你们都说什么啊……” “哦,哦,年轻人不好意思了是吧,没事,那就祝你们事业有成、工作顺利!” “嗯,我也祝你们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陈黎也道:“祝二老,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四人举杯共饮,场面一下子热络了起来,吕凤来招呼陈黎吃菜,不必客气,又询问了些家庭的情况,沈文信则还要照顾陈黎免受吕凤来无休止地询问,还要应对父亲的现身说法。 大抵聊了一些自己的婚姻经验、男女朋友之间的交往什么的,反正都跟恋爱有关。 这次陈黎来见沈文信的父母,关系基本上是确认了,沈文信、陈黎也没激烈的反抗,这层窗户纸算是给二老桶破了。 第六十七章 投资理财 - 摸宝 - 捡漏 老人家着急儿女婚姻大事,这一点上,所有的父母都表现的很是积极。陈黎在这里待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沈文信看时间不早了,打断了母亲吕凤来连珠炮似地问话。 “妈,我先送陈妹回去,这么晚了,人家都累了。” “家里面不是还有房间吗?让小陈睡你房间。”吕凤来好不容易谈到了有关陈黎对于婚姻方面的话题,哪里肯轻易收手,不确定婚期,就不需走!当然作为老师的吕凤来基本上都是旁敲侧击,没有直入主题,还在等一个突破口呢。 “妈,那我睡哪里啊?” “睡书房!小陈,你累了?不累的话,我们再聊一聊,伯母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家。” “没事,沈哥,我再和伯母聊一会,你先去书房睡吧。” 陈黎站了起来,侧着身子,轻轻推了一把沈文信,悄悄地说:“沈哥,既然伯母有这个兴致,作为晚辈的,应该理解。” “知道啦,我去书房了,别熬夜。” 陈黎难得来一次,吕凤来可是豁出去了,一定要挖出陈黎的真正心思,就算不确定具体的婚期,但是也要弄个双方家长互相通气嘛。 不管吕凤来是什么心思,陈黎倒是蛮对她的口味,婆媳之间的关系虽然在如今的社会是一个难解的死结,但是初期交流沟通好了,对后面的生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要有距离。 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话,总会产生矛盾,沈文信还是主张自立门户,经常串门即可。 来到了书房,沈中兴刚洗完澡,准备看一会书,再批改学生的作业。见到沈文信,招呼他坐下,说道:“文信,你的意思是怎样?” “什么?” “也就是说,你打算和小陈多久结婚?你看你老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我也不清楚,等有时间我跟陈妹回她老家,问问她的父母什么意见吧,毕竟我们这边急,也不知道他们急不?” 沈文信与陈黎认识也有一些日子了,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和交往,对陈黎的好感越来越深。这次父母打开天窗说亮话,确认了两方的情侣关系,也使得沈文信开始琢磨是不是给陈黎一个承诺? 在他看来,不以结婚为目的,都是耍流氓,尽管不符合当下的潮流,却还是沈文信内心的想法,说实在的,沈文信是一个传统思想的人。 可能是接触的古人器物多了,不可避免地吸收很多老古董的保守派想法,这也许是“摸宝”的后遗症吧。 “你说得也对,我们长辈也不能过多的干涉,只是牵一条线而已,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别错过了小陈,以我五十多年的阅历来说,小陈是一个好女孩。” 沈中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沈文信陷入了沉思,随后沈中兴在书桌上批改作业,而沈文信也不敢打扰,拿着书房可折叠的行军帆布床,摆好之后,躺在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沈中兴离开之前,看到沈文信踢了被子,上去盖好之后,自言自语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如果没女人照顾,还真不行啊,父母不能包你一辈子。” 次日清晨,沈文信、陈黎与沈中兴、吕凤来一起吃过早餐后便离开了,可能是昨晚与吕凤来聊到很晚,陈黎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眼睛略微有些黑眼圈。 “陈妹,辛苦你了,我妈是不是很烦啊?老人家都是这样的,你别见怪。” “没有啊,我觉得伯母很亲切,而且学识渊博,让我很敬佩和尊敬。” “你也别这么夸赞我母亲了,要是让她知道,肯定笑得合不拢嘴,对了,哪天有空我们回侗乡县吧,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父母打电话过来?” 陈黎听到沈文信说到自己的父母,脸色稍微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久久没有回答,等车行驶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处的时候,陈黎这才开口道:“沈哥,我们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吧。” 见陈黎好像有什么心事有吐露,便依言而行,过了十字路口,找了一个停车的地方,两人下车到附近的公园长条木凳上休憩。 “沈哥,你知道吗?我们那个山村很美,记得小时候下河摸鱼,带着弟弟、妹妹,当时我十一岁,弟弟八岁,妹妹五岁,我们三个人一起玩得很快乐,不过,我却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职责。” 说到这里,陈黎眼睛通红,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路过的大妈还以为沈文信欺负陈黎呢,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沈文信。 “陈黎,你别哭啊,怎么了?你弟弟、妹妹出事了?” 沈文信一连问了很多,陈黎的泪腺如决堤一样,喷涌而出,五分钟过后,可能是哭累了,陈黎接过沈文信递来的纸巾,而后说道:“我怎么也料不到,弟弟会因为抓鱼,深入到河中间,好在路过的村民来得及时,不然我就害死我弟弟了。” “那你哭什么啊,弟弟不是化险为夷了吗?” “虽然我弟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患上了肺炎,吃了十多年的药,还没好转,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陈黎的工资、奖金基本上都寄回家了,上次的大购物也是因为有沈文信的大红包,才难得奢侈一把,看似物品蛮多,其实都是杂牌,满打满算也就几百而已。 陈黎不惜和大妈级别的抢购打折货,也是顾虑到老家的弟弟,每个月的药钱都要几百呢。 因为弟弟的病情,导致她和父母的关系都不是很好,除了汇钱之前打个电话通知到账外,基本上鲜少交流,如今陈黎的弟弟已经十九岁了,却依然在农村依靠父母来养活,也是因为这个病情。 而她的三妹,因为家里面负担很重,最近十六岁的她到了外地去打工,干着服务员,每个月也会寄钱回家。 也就是说大姐、三妹两个人在外地打工,寄回来的钱供这个老二的药钱。 原本没这个事情发生的话,也许他们的家境不会这么穷困,老二也能享受高等的教育,可能在某个大城市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了,三妹也不必放弃学业,去外地做服务员。 肺炎这个病,青壮年肺炎患者大多用大环内酯类、青霉素类、第一代头孢和喹诺酮类抗生素,花销属于长久期的,而且肺炎是不能上班工作的,具备一定的传染性,这也导致了陈黎的老弟无法正常的学习,一直咳嗽谁都怕啊! 实践证明,陈黎老弟的肺炎没有传染性,家人都没患上肺炎就是最好的明证,不过乡下的人都怕这类的人,因此遭受冷遇和鄙视依然存在。 这个病彻底改变了一家人的命运! 沈文信听了陈黎家庭的情况如此复杂,终于体会到了平时表现乐观的陈黎有多么的坚强,一直没有述说这段经历。 这个时候说出来,可能是因为双方的关系到达了情侣的地步,必须要沈文信对自己的家庭背景有所了解,这也是一种信任的方式。 “陈妹,你应该早点说出来,你弟弟的病,我能治!”沈文信又要兼职一次医生了,对于这个小老弟的肺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样,但是结合以前的经验,他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陈黎止住了哭泣,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如果弟弟的病好了,十九岁的他还是有前途可言的,虽然浪费了许多青春年华,但是努力点的话,完全可以自学成才,陈黎可以为他请私人家教,或者厚着脸皮,让沈文信的父母教育自己的弟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家里面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交给我就成了,对了,你妹妹在什么地方打工啊?让她别去了,小小年纪的过早进入社会,对她并不好,让她来龙城高中吧,我跟我父母说一声就成了,他们是这所学校的元老,保证她考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的。” 沈文信的话,让陈黎破涕为笑,一切的困难有人帮忙分担,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陈黎激动地说不出来话来,只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欢喜,依偎在沈文信怀中,两人享受着静谧的时刻。 摸宝行。 沈文信、陈黎在公园里面上演了一场热恋情侣相拥的画面,羡煞了许多光棍一族,回到了摸宝行,沈中亦似乎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开始询问沈文信具体的情况。 “六叔,我没什么事,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我们上楼说吧。” “你没事就好了,嗯,我们上去谈。” 沈文信一直牵着陈黎的手,松开之后,安抚道:“陈妹,你的事,等一会儿,我们再详细谈。” “好的,沈哥,你忙你的,我先整理下大厅的器物。” 陈黎也不会因为私事,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忘了,投入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之中。 上楼之后,沈文信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七百万,另外的二十万,沈文信转到了另外一张卡里面,留着备用。 而倪秉正身上还有一百万的公款,主要是收货、建设安保配置之类的,作为一个专业的典当行的掌眼大师傅,对这方面也极其了解。 “文信,你这是做什么?”沈中亦还以为沈文信要给他一笔钱呢,的确这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但是作用嘛,显而易见。 “六叔,这是七百万,鉴于您是一位专业的理财专家,我打算让你帮我掌管这七百万,进行投资理财,我相信您在这方面的路子很多。” 沈中亦昨晚和李自才出入了一个商业精英的派对,结交了不少金融业的大亨,这七百万在他手里面,相信不久就能变成一笔更大额的数目。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私吞了?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投资有风险,不是稳赚的,也有赔的时候,这七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沈中亦饶有兴致地说道,对沈文信这么轻易拿出七百万,有点好奇。 却只见沈文信毫无担心之色,说道:“六叔,这七百万,您看着投资吧,不论赚还是赔,我都认了,而且我相信以六叔您的才能,投资的项目一定很稳妥。” “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这七百万我帮你投资,不过话说在前头,理财投资有风险,如果你想稳步增长的话,我会选择保守的策略。” “一切以六叔为主,这七百万全权交给你,我不会管的,年末看下收益账目就成了。” “嗯,那行。” 沈中亦答应得也算干脆,毕竟摸宝行的琐事很轻易地解决了,有更多的时间帮沈文信理财,而且两人不仅仅是亲戚这么简单,他之所以能恢复,多半是因为沈文信的帮助,出于报恩的考虑,沈中亦也会想法设法帮沈文信赚钱。 第六十八章 解决困境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基本上把所有的家当都交给了沈中亦管理,这主要是基于第一次获得这么大一笔钱,一千五百万啊!什么都买了,别墅、豪车、店铺投资诸如此类的大笔开销,居然还有七百多万。 一直想着如何合理利用这些资金,故此想到了青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沈中亦,以他的人脉,上流人士基本上是校友,这样一来,可以更好探知那些行业具备投资前景,就如同李自才和沈中亦的关系,完全可以一句话让这七百万翻几番,世界五百强前列的华夏区总经理,发展的项目哪个不是以亿为单位,沈文信在后面跟着吃口汤就足够了。 且不说这七百万交托给沈中亦打理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沈文信与六叔聊完了这桩事后,沈文信下楼和倪秉正商谈有关摸宝行安保事宜的情况,而在谈话之间,倪秉正说了一些自己见解。 “老板,如今摸宝行名气虽然打开了,但是也仅限于小一部分的藏友,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很少有人来这里出售古董,更惶恐是来买古玩了,总得来说生意很萧条,与一般的古玩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也可能是这个地段,不是古玩店集中的点,所以龙城的藏友并没来这逛的习惯。” 倪秉正在这一行也干了不少年,最近出山后,不显山露水地立了一功,拿下了一件价值不菲的青花瓷刮须盘,获得了沈文信的高度赞扬。 又通过一系列的事情,使得倪秉正充分认识了沈文信,觉得这些天没什么大漏,对不住沈文信这么重的栽培。 新官上任三把火,倪秉正刚烧了一把熊熊烈火,就因为客观上的原因停滞不前了,所以想法设法地为摸宝行的发展出谋献策。 “倪老,您说的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只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啊,新创建的事业,总会遇到的问题的,我相信不久摸宝行的人气会多起来的,也不知道倪老,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沈文信一副虚心指教地样子,让倪秉正对他刮目相看,不骄不躁,孺子可教也! 倪秉正也没吊胃口,直截了当地说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摸宝行门可罗雀的局面,在于没和藏友进行近距离地接触,古玩这类东西,存在的地方很多,不一定要等人主动上门,我建议可以一周花个两三天,由我带杨宇在龙城各个地方见见世面,兴许会碰到好物件和买主。”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只是考虑到倪老您的身体,我看这事还是由杨宇一个人去办吧。” “不行,小杨的古玩知识的天赋不错,可是资历不行啊,况且没我对这个圈子熟悉,还是让我来领队吧,摸宝行目前来看,不会有大笔的买卖上门,况且有中亦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他拿不准,再打电话叫我回来就成了。” “这样啊,我看摸宝行要配辆公务车了,倪老,您有驾照?” “有啊,好像小杨也会开车。” “那行,反正您手上还有一百万,花个二十万左右买一辆汽车,以后你们出去办事就用这辆车,钥匙也给我六叔一把,不用的时候停在摸宝行门口就成了,对了,别买岛国车……” “我对车方面不太了解,等下我跟小杨商议下吧。” “好的,最近我有事外出一趟,摸宝行这边要靠您了。” “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管理的。” 倪秉正说完,便与杨宇颇有兴致地商量买什么车好,看样子一早就有这个打算啊。不过作为沈文信的员工,有交通工具代步也不是一件难事。 考虑到摸宝行刚运行开来,二十多万的小车是沈文信的最大极限,当然了以后沈文信的事业做好做强后,给主要的领导配个几百万的车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如沈中亦、倪秉正。 坐在摸宝行大厅的根雕茶几上与众人品茗,最终倪秉正、杨宇两师徒商量出了结果,询问沈文信、沈中亦的建议。 “老板、经理,我和师傅一致认为,买一辆途观低配就成了,报价好像19W左右,手续一套办好也就20多万,而且途观对路况的适应不错,如果下乡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你们决定就成了。”沈文信没有什么意见。 “嗯,我也赞成。”沈中亦四平八稳地展现着茶道,对此没什么想法,摸宝行能够配置公用车,也说明作为老板的厚道员工,属于福利的一种表现形式。 喝了一些茶,忙碌整理大厅器物的陈黎也宣布完成了,端着沈中亦沏得茶,一饮而尽,疲累顿消,松了一口气的她,坐在根雕茶几的末座休憩一会,与众人闲聊。 摸宝行这些日子一直处在冷清的状况之下,所以大部分时间员工们都是以泡功夫茶消磨时间,亦或者摆弄电子产品。 这一点也是倪秉正要求主动出击的原因,作为一个刚出山的龙城收藏界泰山北斗,如今低调,不符合他的个性啊,至少要让古玩界抖动几下嘛。 沈文信看陈黎休息也够了,拉着她出了门,走外面说道:“陈妹,还记得我说过的,会帮你治好你弟弟的肺炎?”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难道你想现在就去侗乡?龙城这边还很忙碌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你的工作啊。” “没事,龙城这边有我六叔和倪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尽快去看看你弟弟的情况,我也好安心,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商场采购一番,再直接赶去侗乡,尽量赶个晚饭。” “嗯。” 陈黎心里满是欢喜,对于沈文信的体贴,发自内心的感激,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对沈文信所做的一切,陈黎只有怀着感恩的心,铭记于心。 沈文信第一次和陈黎回到其位于侗乡县高定村的老家,肯定不能空手而回,不然有失礼数。 身上还有几万的现金,加上二十万的银行卡,沈文信的底气倒是很足,买了一台40多寸的液晶电视机,附带送了一个信号接收锅盖,在农村没有所谓的机顶盒,用锅盖是一种比较实惠、方便的搜台方式。 除了液晶电视机之外,沈文信还买了一台手提电脑,连无线网卡都顺带弄好了,主要是送给陈黎的弟弟陈振风,在农村的话,说实在的,就是娱乐节目少了一点,其实比城市舒服多了。 鉴于悍马H1的空间够大,沈文信又买了一台小型的电冰箱,刚好可以塞进后备箱,悍马的空间显然超出了沈文信的估计,买了这么多大件的家电,还有空余的位置。 大采购差不多了,沈文信对陈黎说道:“陈妹,你老妹回来了?上次我跟你说让她别去打工,她怎么回复你的?” “哎,那个小妮子说,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结算,并且还让公司给押了一千的保证金,如果这个时候回来,不仅一分钟赚不了,还要倒赔一千。” “哦,这样啊,你把你妹妹陈红的电话号码给我。”沈文信买好了家电和礼物,让商场的工作人员搬到了悍马H1的后备箱内,关好车门之后,沈文信拨打了陈红的手机。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清甜的声音传来,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却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哦,是陈红对吗?我是你姐夫,上次你姐姐陈黎打电话叫你回家,怎么不回啊?不要为了千把块就让那间公司束缚住了,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如果你马上回家的话,姐夫答应你送一台苹果手机,限量版本的土豪金!” “姐夫?什么,土豪金?姐夫,你说话当真?”本来还抱着怀疑的陈红,一听到这个网上爆炒的名词,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我让你姐跟你说说。”沈文信随后把手机交给了陈黎,对于自称为你姐夫,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相反驾轻就熟的感觉。 他和陈黎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表明身份,不是很爽? “是啊,你姐夫答应的事情,从来没有反悔的,小妹,你就回来吧,而且你姐夫有办法治好你二哥的病,并且答应让你去龙城高中继续完成学业!” “嗯,我马上回来,这个地方我待够了,什么破老板,完全是压榨我们这些打工的,姐,你等我,今天我就坐火车回家,估计明天到,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聚了。” 陈红对于陈黎找到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男朋友极其羡慕,而且因为沈文信的介入,可能会改变他们一家子的命运,出于对土豪金的崇拜,陈红这个小妮子如果不是身上的钱不够的话,肯定会坐飞机到龙城,然后转车回侗乡县高定村! 两姐妹又扯了些家常,随后挂断了电话,沈文信到附近的专卖店买了一台土豪金,虽然比市场价贵了不少,但是小姨子喜欢就值得了。 购物完毕,沈文信、陈黎上车,目标直指侗乡县高定村!这次沈文信到这里,主要还是为了解决陈黎一家的困境。 第六十九章 洪宪瓷 - 摸宝 - 捡漏 尽管说沈文信骑行至侗乡县过,但是哪毕竟是用自行车,驾驶着铁皮盒子,自身的感官与外部隔绝,对周围的路况把控能力就降低了,遭遇到越来越弯曲的路段,沈文信也不由得专心致志,生怕一不小心撞上护栏。 而通过这几个小时的锻炼,沈文信的车技也逐步提升,从龙城前往侗乡县,前面一段路倒是不错,越到后面,弯道就愈加的多。 顶得上九曲十八弯了,可能也怕打扰沈文信的驾驶,前面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陈黎便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沈文信无意中瞥见了陈黎的睡姿,不由得失神了片刻,差点追尾,暗道:“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 大约里程行驶了一半左右,临近下午,在龙城只是简单吃了些中午饭的沈文信,因为第一次长时间驾车,心神、体力消耗都十分庞大,看到路边有许多的粥摊,靠边停车后,对刚睡醒的陈黎说道:“陈妹,我们下车喝碗粥休息一会吧,你也知道我第一次开长途车,不太习惯啊。” “嗯,既然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不着急。” 两人下车之后,来到一家粥摊,这段路起码有十几家的路边摊,都是附近的村民摆设的,专供过路的车休憩,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沈文信到达的时候,这一家有四五个人,两辆私家车停靠在旁边。 老板是一名二十多岁,亮丽的女子,穿了一身比较时髦的服饰,看起来与寻常开设粥摊的大妈不太一样。 长相还不错,至少有七十多分吧,笑靥如花,招待着私家车车主们,看样子都是老顾客啊,而且都是男性牲口。 美女效应,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沈文信、陈黎坐在了长条木凳上。 “老板、美女,要喝粥?” “是啊,给我来碗大碗的,陈妹呢?” “小碗吧。” 随后美女粥摊主,倒了一大一小的白粥,桌面上摆放了十几种的菜式,大多以酸制品为主,什么酸豆角、酸姜、酸菜之类,旁边还有一叠小盘子,显然是拌着白粥吃的。 沈文信在夹这些冷菜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碗,大约有半碗左右的酸菜倾倒而出,好在这个桌面够宽,没有把碗打破。 “咦,怎么有一个八品宝箱出现啊?难道说这个碗来历不寻常?”想到此处,沈文信一脸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翻了这些菜,老板,你看着算钱吧。” 沈文信用筷子把酸菜放回了碗里面,桌面还是蛮干净的,这个做法,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期间打开了宝箱,吸收了八品的金光,一时间精神大振,思路清晰。 “没事……” “都已经脏了,我看其他的客人也不想吃这碗酸菜了吧,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块,买下这碗酸菜。” “那行,连两碗粥钱也包括在里面,酸菜,你打包带走?我帮你用塑料袋装起来。” “不用,我喜欢拿着碗吃……” “哦,这个碗就当我送给老板你吧,一百块可以买十多个呢。” 一碗粥也不过两块左右,半碗酸菜则也就几块的价格,沈文信用一百块买下这些,对于粥摊的老板来说是大赚的,又不超出一般事物的逻辑规律,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其他的客人还以为沈文信觉得不好意思,才出一百买断酸菜碗呢。 敲定了这个事宜,沈文信把酸菜碗放在桌面,不超出其视线范围,一边喝着粥,一边盯着碗的画片。 似乎是一件粉彩的富贵满堂,品相还不错,以外行人的眼光看,和普通家庭使用的碗大同小异,在超市里面最多十块一个。 如今的古玩市场,鱼目混珠,藏友们各显神通,打眼的事情也屡见不鲜,而这类粉彩碗,又比较常见,没点金手指,还真的会错过。 谁会知道,一个价值几十万的八品粉彩富贵满堂的碗,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寻常的路边粥摊?机缘巧合之下,沈文信打翻了酸菜碗,这个漏,沈文信捡定了。 期间也没怎么说话,一股脑地吃了一大碗的白粥,还特意在打翻的粉彩碗里面夹了些酸菜。 对于这个行为,也没有人指摘,勤俭节约,本来是当下提倡的主流思想。 看着沈文信驾驶着这么豪华的车,还以为是一个单纯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不拘泥于形式,打翻的酸菜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大家都是路人,尽管同桌,却没有什么话题可言,陌生人之间总有一层隔阂,贸然发问,不仅会使得人感觉突兀,还会造成什么不可预见的后果,赶路要紧,沈文信吃完之后,在路边点了一支烟,等着陈黎吃完之后,拿着碗绝尘而去,开了大约几公里左右,远离了粥摊的视野范围,在附近一个宽阔的草坪上,停了上来。 “沈哥,怎么了?要上厕所?那碗粥好像没馊啊。” 沈文信接过陈黎捧着的粉彩碗,把里面的酸菜用一个塑料袋装好,放进了车里面,打算留作纪念,或者等什么时间拌着方便面之类的吃。 浪费这个字眼,这是沈文信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不论是不是成为了百万富豪或者千万巨贾,依然保持着淳朴的生活作风。 沈中兴的话语,一直萦绕在沈文信耳边,久久没有消散,不能因为有点成就就自大起来,这不会是一种长久之计,懂得感恩才会明白这一切来之不易。 “陈妹,告诉你,这个碗是一个大漏!”沈文信还是不可抑制地激动了起来,每次捡漏都会让他血液沸腾,这次也不例外,一副邀功的样子。 陈黎也在摸宝行工作了一段时间,基本上的行话也通晓了许多,明白了沈文信之所以行为奇怪的根源,原来这个物件不简单啊。 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个碗是古董?价值多少?” 一件文物的价值,在当今的社会,金钱是衡量的一个比较直观的标准,陈黎也不例外,对于古董的专业鉴赏知识可能还在学习之中,但是知道了其具体的价位便能得到一个比较清晰的感官认识。 沈文信并没有直接说,而是仔细把玩、欣赏了起来,这一件粉彩富贵满堂的碗,看器形无疑是民国的,而能达到几十万的程度,肯定是大有来头的。 毕竟民国到当下,时间并不算太长远,满打满算刚好百来年左右。沈文信看了底部,上书“居仁堂制”红色篆书落款,画片色彩明艳丰满,画工极为细致,从这些推断,加上八品级别。 沈文信胸中有数了,说道:“袁世凯,陈妹你认识吗?” “袁大头?好像是民国时期复辟的军阀,做了百来天的皇帝?”陈黎的历史还算不错的,听了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准确的说是83天的皇帝,在这段时间里面,袁世凯命郭世五督造景德镇制瓷,出现了以‘居仁堂制’、‘洪宪年制’落款的瓷器,在古代,表达皇权地位的,其中一项就是专属瓷器,袁世凯为了向世人宣扬皇权,故此大力发展瓷器,这段时间制作了不少的精品洪宪瓷,而这件就是当时的历史产物,因为袁世凯在位的时间短,所以留存于世的洪宪瓷很少,基于这一点,我觉得这个碗,可能价值30-40万左右。” “这么高啊?你只是用一百买下的啊!沈哥,你太棒了!” 陈黎由衷地敬佩沈文信的鉴定水平,这些日子的交流,使得陈黎对沈文信的话深信不疑,既然说是真品洪宪瓷,那就一定是! 确定了这件瓷器的具体年份,沈文信从后备箱找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专门的防震设计,海绵、坚固的外壳之类的,用矿泉水清洗干净后,小心地放了进去,便重新上路。 预计还有个把小时就抵达侗乡了,而且听陈黎的话语,来到县城之后,还要开个小时崎岖的山路,对此沈文信也有点担心,怕路况不太好走。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安全抵达了县城,因为途中有些耽误时间,沈文信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既然如此,沈文信也不得不贸然黑夜赶路,询问了陈黎有关前往高定村的路况信息。 “这条路最近修了水泥路,比前几年好走多了,只是有点狭窄,并且弯道比较多,且有很多坡度幅度很大的地方,基本上属于县级别的环山公路。” “这样啊,那我们开慢点。” 沈文信也知道陈黎着急回家的想法,硬着头皮,打算尝试一下,作为一个开车经验不足一年的实习菜鸟来说,从龙城开到侗乡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而这条路属于国道,路面状况还不错。 县级别的则没这么宽的路了,而且听陈黎的口吻,这条路好像没有直线的,全部是弯道。 上一座山,下一座山,从描述之中,陈黎也能看出原先高定村的路况更加艰难,一个地域的发展,首推交通,路况好转了一些,使得高定村的旅游业也发展起来了,但是鲜少有人赶夜路。 这类的崎岖山路,在黑暗之中,危险系数增加了数倍。 如果是经验老道的司机话,还能姑且一试,沈文信嘛,一个菜鸟,只能依靠基本上算是走路的速度行进了,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第七十章 无业游民 - 摸宝 - 捡漏 一路上,沈文信在驾驶室看到前面有镭射光打了过来,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很多司机朋友普遍在夜间行驶时,近光灯、远光灯的转换使用的并不规范,两车相遇还打大灯!看不清前车的样子,路况信息也不太了解,又处在下坡期间,速度上顿时失去了把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车插入了一辆车,硬生生把沈文信逼停,刮磳了驾驶室方向的一块红漆,下车查看情况的沈文信,有点气急败坏。 悍马H1被刮了,那可是三百六十万的豪车啊,刮了这么一块,没个几千上万能解决?好在,还有保险公司赔付,但是以这个地段来说,等待保险公司不知道要多久,还是私了得了,想到这里沈文信走到了肇事者车辆旁边,近了看到是一辆面包车,车上面走下来三个年轻小伙子,不多时,前方的另外一辆面包车把沈文信的悍马围住了去路。 又下来两个人,一共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装束应该都是附近村寨的无业青年,这么兴师动众围堵沈文信的车,搞不好是一早就制定好的策略。 “遇到职业碰瓷团伙?”沈文信有点恼怒,本来被故意刮蹭了爱车,心里面就窝火,作为肇事者,还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欺负自己这方人少是吧? “沈哥,我来交涉,应该是附近寨子的人。”本地人敲诈外地人的事件,在各地时有发生,都是一帮无业游民,看准了目标,尾随之后,找合适的路段下手,相关职权部门鞭长莫及,身处在荒野的马路上,一般司机朋友都会吃一个哑巴亏,给个几百,甚至几千私了,纵容了这些团伙肆无忌惮地作案。 沈文信抵达侗乡的时候,这几个人就开始尾随了,抄近路在一个熟悉的地段准备了一辆面包车,另外一辆则跟在后面,等准备下手了,两辆车一起出击,沈文信这才被停靠在路边,下了车,还不是任由对方处置?当然这只是这些家伙的想法。 陈黎颇具巾帼英雄的风范,走上前来开始于来人交流,全是侗族话,看到是本地人,这五个人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听陈黎娴熟的侗话,无异于是附近村寨的人,如果一旦事情闹大,让长辈知晓了,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况且沈文信没贸然出手,五个青年看在陈黎的面子上,足足说了五分钟左右,一副嘲弄地表情,对着沈文信吹起了口哨,便扬长而去。 沈文信知道,这帮家伙以为自己是一个依靠女人庇护的孬种,便用这种方式取笑沈文信。陈黎看到这帮人绝尘而去,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沈文信的脸色不太好,出言安慰道:“沈哥,你别和这帮小崽子计较,都是欺负外地人不想惹事的心理,你就当他们是一群小丑就行了,不就刮磳了一块红漆吗?新鞋都要人踩几下,寓意开张大吉,也更好穿一些,同理车也是一样的。” 听了陈黎这一番比喻,沈文信顿时放声大笑,心情舒缓了一些,说道:“我的心是该放宽一些了,可能是女人和男人对待车的感觉不一样吧,算了,既然这帮人都走了,再生气也没什么作用,多亏有陈妹你在,不然他们死定了……” 沈文信的冲拳对付五个毛头小子不是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吗?只是不想脏了手,考虑到在这里,毕竟不是他沈文信的地盘,还是低调为好。 “嗯,我听倪老、杨大哥说,上次持枪匪徒入侵摸宝行,沈哥你一个人就制服了三个孔武有力的惯犯,这五个小青年的确不在话下。” 陈黎深以为然地道,之所以会提出交涉,主要是碍于这里是其故乡,五个年轻人看样子搞不好还有什么亲戚关系,属于自己人,一旦发生什么武力冲突,并不利于任何一方,属于两败俱伤的事。 就算沈文信不费吹灰之力收拾了这五个家伙,但是肯定会招惹更多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沈文信处在侗乡县就会遭遇无穷的麻烦,何必呢? 能够善了也不错,至少没发生流血冲突。 因为这事,沈文信开车的时候更谨慎了,一路逶迤,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入了高定村,此时大多数村民都基本上在家里面看着电视或者休息,萤火虫般的光芒把整个侗寨勾勒成如同一幅水墨画,大灯照射下,到处都是吊脚楼,极富古典韵味。 这种建筑也是侗族百姓一直保留的建筑风格,传承至今,实属不易。开到陈黎家中吊脚楼附近的空地停好,不一会儿,一名四十多岁的矮小敦实的农民与一个长相斯文,却不敢直视人的青年一同走了过来。 沈文信首先递给了农夫一根大中华香烟,随后说道:“伯父,我是陈黎的男朋友,我叫沈文信,这次过来这里,相信您应该知道了我能够治疗陈振风的顽疾。” 说话之间,盯着瘦弱的青年看,估摸着这就是陈黎的小老弟陈振风了,可能是长时间没和人交流,产生了自卑、厌世的心理,沈文信猜测他内心里面对这个社会肯定憎恨透了,脸色泛黄,呈现病态的感觉,时不时捂着嘴巴咳嗽,喉咙处总是有痰的样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陈黎的父亲,听了这话,虽然抱着疑惑,不过既然这个年轻人如此肯定,不免十分期待。作为一个父亲,眼看自己的儿子被这个病折腾了十多年,说是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接过香烟,用带方言的桂柳话说道:“我听陈黎说了,你就是沈文信对吧?不管怎么说,我先谢谢你,专程到这里来帮我儿子看病,快进来吧,一路上辛苦了。” “嗯,没事,伯父,这都是我应该的,对了,我后备箱带来了许多礼物,也不知道你和伯母喜欢吗?还有,振风,我给你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带了无线网卡,可以上网哦。” 一直不说话的陈振风,听了有笔记本,一时间手足无措,看了看父亲,见他没有阻拦,便捧着笔记本,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都十九岁了,应该会上网,看他的样子,搞不好经常去黑网吧?”沈文信也打算深入了解下陈振风,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他。 陈父,看了后备箱这么多大型的家电,有点懵了,作为一个年收入几万,以种田、种茶叶为生的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啊!这些液晶电视、电冰箱,看样子比村里的富裕的家庭里面的还要高档,都是名牌呢!当然陈父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只是单纯的觉得不错,连这辆奇怪的车都不知道是什么,有点类似拖拉机? 的确啊,车头的感觉和农用拖拉机差不多,价格嘛,天渊之别! 陈父一个人扛着液晶电视,风风火火地上了吊脚楼,而沈文信与陈黎一起一前一后抬着电冰箱,陈振风作为一个病号,拿着笔记本与天线锅盖也跟着上楼了,悍马H1尽管被蹭掉了一块红漆,但是并没有失去赤兔马的雄风,在夜色里犹如一头嘶嘶怒吼的怪兽。 上了吊脚楼,沈文信安装好了液晶电视、天线、电冰箱,调式了一阵,全部可以用了之后,众人坐在大厅内看着电视。 沈文信的到来,使得这个家庭晚上不再这么无聊了,而陈振风却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内,玩着电脑,连饭都不吃了。 沈文信、陈黎饿极了,也不管不顾,吃饱之后,沈文信才和陈父、陈母客套了一阵,双方互相了解了。 有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淳朴的侗人,知道知恩图报,对陈黎在城里面找到这么一个好男人感到高兴。 虽说因为陈振风的事情,二老对陈黎颇有微词,不过无论如何,陈黎都是他们的骨肉相连啊!怎么会一直记恨陈黎呢?这么多年了,这层隔阂也该消退了。 此刻陈黎与父母聊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与原先回到家里面,形同陌路的待遇截然相反,而这,都是沈文信带来的。 双方一直以来的坚冰有融化的趋势,沈文信觉得要彻底缓解陈黎和其家人的关系,那么医治好陈振风的肺炎,势在必行。 看他也没来吃饭,沈文信端着陈母特意留下的饭菜,拿上了楼,也要探究、检查下陈振风的具体情况。 “咚咚——” “谁啊?”这是一句侗话,沈文信听不懂,但是也可以判断出来,说道:“是我,沈文信,你姐夫!” 可能是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小老弟陈振风,也不好让沈文信吃一个闭门羹,打开了门之后,沈文信看到了陈振风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WORD文件,上面一个大大的书名标题吸引了沈文信。 “老弟,你写书?”沈文信万万料不到,这个处在叛逆时期的年轻人,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居然会写书?难道说他以前去黑网吧的经历,也是为了写书? “嗯,几年前我无意中在村里一个好朋友手里面借来了一本网络的小说,我连续看了几天几夜,由此对网文喜爱至极,在朋友的带领下,我开始接触网文,最近在网上看,有大神年收入几百万,所以……为了改变家里面得困境,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奋斗出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希望成为家人的负担!” 陈振风的话,让沈文信很感动,这说明他还是一个有抱负的青年,怪不得看到沈文信拿来了一台笔记本会流露出这么兴奋的样子,而且他房间里面还有许多的小说、课本、作业册,说明这些年他一直自学。 第七十一章 有志青年 - 摸宝 - 捡漏 “这是你写的?我看写了几十万了吧?在网上的人气怎么样?”沈文信一副好奇的样子,坐在陈振风的旁边,浏览着文件内的小说内容,沈文信对这类小说也比较感兴趣,所以看过不少的网文,这应该是玄幻小说。 模仿了某个大神的开篇,中规中矩,也什么突出的特色,故事还行,至少以沈文信几年的网文读者的口味,看这篇小说,觉得还能读下去。 “嗯,人气一般,可能是我更新不稳定的原因吧,现在有大哥你送来的笔记本电脑,至少能够保证更新稳定了,我相信天道酬勤,以后就不用父母这么操劳了!” 依靠自己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在键盘上敲打,组成一幅一幅的画面,让读者跟随主角驰骋在异界,领略到现实生活中无法体会的情景,这就是俗称的代入感。 也许是陈振风因为客观的原因,长时间偏安一隅,内心有许多的东西要宣泄,而写小说,正是一个比较好的途径,让陈振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不再自卑、孤立、厌世、悲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沈文信倒是觉得,陈振风也许可能现在火不了,可是一本书之后呢?第二本、第三本,只要他努力,沈文信相信成为网文大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学习、自省、琢磨、天分都很重要,努力只是一方面而已。 “振风啊,这是你第一本小说?” “是啊,我发了十多万了,目前在本子上写了一百来万,码到电脑文件上只有三十多万。可是还没签约短信,我也开始迷茫了,不过最近读者的鼓励,让我信心大增啊!” “第一本小说,主要是锻炼笔力、提高语言组织能力,收入倒是其次的,你现在有了笔记本,多多琢磨水平高的小说作者的行文布局之类的,增加自己的经验才是以后从事这个行业的关键啊,不要在乎所谓的收入,与收入相比较,第一本能够写完已经很是难得了,你尽力而为吧,相信这本之后,你的笔力会大有增长。”沈文信尽管不懂网文作者的经验,但是通过一些论坛,也明白新手的结症,所谓的签约,也就是后台编辑的审核,看是不是具备市场价值,随后签约、推荐、上架,让更多的读者知道,从而提升人气。 陈振风的第一本小说,自然无法得到编辑的青睐,笔力、故事、行文、后期的把控等都要增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这三十万字码到电脑上的小说,对于许多职业写手来说,无非是一个月的功夫,但是陈振风却是花费了一两年的时间,首先是写在本子上,然后修改、琢磨,随后跟父母扯各种谎话,每天要了几块钱左右,跑到几公里外的乡镇上的黑网吧,一字一句地敲打上电脑上,储存在某款通讯软件的网盘之上,这也是陈振风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原稿的根由。 已经十九岁的陈振风,并不想做个米虫,他也曾经去打过工,却因为各种理由被辞退,体力不足、鄙夷之类的情况,陈振风司空见惯。 也只有在写作之途上,能够让他忘却许多社会现实,沉浸自己构建的小说世界,忘记了周围环境的恶劣,不论多么噪杂,依然双手飞舞,在键盘上书写着美丽的篇章。 三十万字,也许只是读者大致浏览几个小时就完了,随后嗤之以鼻,不再理会,但是对于陈振风来说,这三十万包含了其全部的寄托,单单上网的花销就有几百了吧?但是没有丝毫收入,却乐在其中。 “嗯,我会继续努力的。”陈振风点了点头,对于沈文信的建议悉数接受,还打算乘着兴奋劲,再码上几章。 “振风,你应该还有存稿吧?” “是的,网上只发了十多万,还有二十多万的存稿。” “哦,那你先别忙着码字,先吃晚饭再说,以后有得是时间,注意学习是关键,闭关锁门、固步自封,是要不得的,多看、多写、多思方是王道。” “嗯,以前是没有这个时间,上网的时间并不多,一到网吧就忙着码字了,哪里有时间好好领悟大神的作品啊。” “也是,现在你有这个机会,别辜负你姐姐和父母的期待,要干出一番事业,目前虽然有困难,但是我想只是暂时的,编辑、读者都会看到你付出的努力。” 沈文信知道,当一个人做的一件事情与付出的不成比例,旁人的鼓励很是重要,从陈振风得到了读者的留言上看,估计也有读者对陈振风的小说表示了青睐。 更是激发了陈振风得创作激情,而写作这件事情,陈振风并没有跟任何身边的人说过,不论是父母、大姐、二姐,连自己从小的玩伴也只是以为陈振风上黑网吧,无非是玩游戏而已,却不知道他拥有一颗奋斗的心。 陈振风也不知道怎么地,对这个貌似姐夫的家伙,从内心里面十分亲切,而且看他对大姐关怀的样子,不像是坏人,涉世不深的陈振风,在看人方面还是有一点经验。 受够了旁人的讥讽,面对沈文信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这一会儿功夫的聊天接触,大致对这个未来的姐夫有了极大的好感。 没有拒绝沈文信的好意,依言来到桌子上吃饭,一边吃一边询问沈文信有关写作方面的技巧。 沈文信不是科班出身,却是书香门第,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母亲历史教师,自己又对网文、传统文学有一定的阅读面,说起一些基本的技巧也是信手拈来。 当然写作这个东西,还是要靠自己领悟,旁人的经验之谈,只是一种借鉴。 吃过了晚饭,沈文信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检查了陈振风的身体。 骨瘦如柴的陈振风,躺了下来之后,肚皮和后背几乎贴在了一起,一米六多的身高在南方属于中等水平,却没有到达正常的体重,从气息上看,陈振风的肺炎还是很严重的,影响了生活、身体各个方面。 “文信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期望等我闭眼那一刻,能够完本就行了,不辜负读者就是我最大的心愿。”陈振风的话,深深打动了沈文信,诚然如他所言,他这个肺炎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可能购买的药物属于劣质品,因此吃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好转。 还有一点,他得这个病已经有十多年了!肺部已经逐渐衰竭,陈振风这几天感觉,每走一步都如同灌了铅一样。 写作的信念却一直支撑着他!不愧为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精神方面的强大,让沈文信敬佩不已,以这个的身体情况,居然写了三十万,而且还只是在网上书写的字数,其实在本子里面的草稿,基本有上百万之多了,还需要修改一遍,再打出来。 出于这一点,沈文信也决定要帮陈振风完成梦想,而这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 “振风,你先把身体放轻松,剔除杂念。”沈文信的话,带有极其强大的信任感,因此很快进入了身心释放的状况,这更容易让沈文信把金光灌入其内。 沈文信也看了一些有关催眠方面的书籍,用语言诱导陈振风进入一个新的世界,描绘了一个世外桃源,陈振风在这里享受着幸福的生活,小说大火了,生活变富裕了,人生充满了希望!很快,在沈文信勾勒的场景中,身心放松的陈振风,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能也是这段时间忙着小说的事,疲累至极,所以很容易就睡了。 “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一直把精神处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中,写的作品也会带有戾气的。”沈文信说罢,注意力开始集中,金光凝聚在掌心,顺着沈文信头部,凌空在其身上游走,大约有一公分左右。 金光笼罩全身,再次定格在肺部器官之上,温热的金光,滋养着千穿百孔的肺部,陈振风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声,说着梦话。 足足用金光过了三次陈振风的身体,沈文信瘫软在座位上,看着陈振风的脸色有了红润感,明白金光的确有作用。 好在,先前来侗乡的路上,吸取了一团八品的金光,加上以前剩余的金光,这么大的消耗,休息一个晚上应该能够恢复。 当然,金光也不是全能的,需要一个过程,陈振风得了这个病有十年之久,不是一时半会过了三次的金光就能够完全解决。 这只是一个疗程,相信持续的吸取金光滋补肺叶,应该能够根治。 “嗯,跟陈妹的父母商量下,让陈振风来龙城得了,这也要就近治疗啊!”沈文信暗自琢磨,帮陈振风盖好被子,拿着空的饭,端了下去,与陈黎的父母商议下有关陈振风的事。 如今的他基本上已经算是准姑爷了,陈黎家里的困境,由他打开,并无不妥。 下去之后,陈黎和其父母用侗话交流着,场面很是温馨,见到沈文信到来了,陈父亲热地说道:“文信,过来坐,我们再聊一会家常。” “我看还是算了吧,文信、陈黎都累了,我整理下被褥,让他们去休息下。”陈母出言说道,二老的话,不自觉地带有家乡话,幸亏龙城、侗乡相隔不是很远,沈文信大体能够听懂。 “伯父有这个兴致,我做后辈的怎么能拒绝呢,伯母,你先别忙着收拾房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沈文信打算开诚布公地说一说有关陈振风的事。 便把陈振风的病情得到控制说了一遍,但是说明了,这个病要进行长久的针灸治疗,沈文信自然不能说自己有金光的能力。 陈家父母答应地也很是爽快,毕竟沈文信是陈黎的男朋友,属于自己人,所以安全方面不必为陈振风担忧,并且,这么大了,陈振风该去外地闯一闯,具体是自学参加高考,再由沈文信的父母指点,还是专攻网文写作,沈文信还需要问问陈振风的意见。 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能做出一个决定,沈文信完全尊重陈振风的想法。 第七十二章 犀角雕布袋和尚 - 摸宝 - 捡漏 陈黎的父母答应了陈振风前往龙城的决定,也是为了让沈文信更好地根治其顽疾,而且对他来说,前往大城市不论是发展、求学都大有益处吧。 陈母收拾好了一间客房,沈文信、陈黎还没有结婚,住在一起,显然不太可能,而且根据侗族的风俗习惯,在娘家的话,男女是不能睡到一起的。 累了一天的沈文信,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乡村里的夜晚,寂静无声,没有城市里面的喧嚣,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大早晨,陈家父母就见到,平时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陈振风居然跑了一圈村子,让许多村民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个陈振风不是有肺炎吗?一路上慢跑在村寨的青石板上,遇到村民还会主动打招呼,不再是那个不爱说话的病夫了。 显然金光的治疗效果显著,但是要保证陈振风的病不在复发,沈文信还需要经历几个疗程,但是如果自我锻炼得当的话,不用沈文信再次施展金光,陈振风也会慢慢好转。 一个良好的身体,对于陈振风来说很是重要,作为陈家的唯一男性子嗣,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等重要责任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沈文信起床之后,在吊脚楼下面的空地上舒展筋骨,吸收乡村田野的清新空气,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许多,怪不得如今的城里人会想法设法到农村生活。 物质上得到保证之后,就更在乎精神层面与居住环境,相对的农村子弟就往城市里靠。 “振风,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沈文信远远地看到陈振风得身影,高呼道。 近了,观察到陈振风的气色很好,与昨天有着天渊之别,跑了这么久,气息还是很平稳,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沈大哥,我现在才明白,一个好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多亏昨晚您的治疗,我现在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陈振风语气激动,第一次体会到了锻炼身体的好处,暗自下定决心,每天都要坚持晨练。 沈文信一脸欣慰地样子,对于这个准小舅子昨天的一番话,还依然记忆犹新,这是一名不论在什么境地,都会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价值的人,尽管他的一生并不平顺,却拥有坚定不移的奋斗目标,精神的力量也许比沈文信还要强大。 这也是沈文信需要学习的地方,便出言鼓励道:“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吧,你选择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陈振风拿着洗脸布、脸盆,下了不远处小溪旁边的泉眼打水,对着沈文信喊道:“大哥,下来喝口我们这的井水,十分甘甜爽口,而且有神奇的功效,我听老人说,经常喝这的水,会长寿的!” “喔?有这么神奇?我倒要尝一尝了。”沈文信下了台阶,接过陈振风递来的装有井水的瓢,喝了一口后,心旷神怡,比一般的井水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怎么说呢?好像是某种药物,但是沈文信毕竟不是专业的中医,尝不出井水里面到底含了什么有益成分,足足喝了一大瓢,赞道:“这水果然好喝啊,对了,你说这水经常喝会长寿,有没有具体的实例啊?” “有啊,我们村的老人,上百岁的有十人之多,也是经常喝这的水,而且每天都要喝呢。”陈振风一边说着,一边洗着脸,语气中透露了自豪。 “那有相关部门来检测过水里含有的成分?” “我们这个村子山高皇帝远的,外地人并不知道井水的神奇功效。”沈文信听了这话,好奇的心思更甚,其实没有人来探秘也好,如果让人知道了这的地方百岁老人多的话,肯定要衍生出很多的商业产物,比如说桂西某个山村,被誉为长寿之乡,导致很多的商人看准了这个利益,用此做广告,制作出了很多相关产品。 冠名长寿之乡的保健品,实则效果并没有多少,不仅败坏了这个地方的名声,还造成原本平静的山村,一蜂窝地涌入外地人,生态平衡遭受了破坏,所谓的长寿之乡赖以存在的环境因素就不复存在了。 说话之间,沈文信把头伸进了堆砌好的井口的岩壁上,一缕阳光刚好打入了,照耀在里面,反射出绚丽的五彩光芒。 从水面转移到上方青苔丛生的一处高地,沈文信看到了一座满是青苔、杂草的一座明黄色的雕塑。 可能放在这里的时间蛮长了,具体的形象很难看出来。 “振风,里面那东西是什么啊?” “不清楚,我小时候那东西就在里面了,也没人理会,一直就在哪里。” “哦,我拿出来看看可以吗?不会犯当地的禁忌?”沈文信有点摸不准侗族的风俗习惯,许多时候,都会先行询问下陈黎,免得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那就麻烦了。 陈振风无所谓地说道:“没事,以前有一个小孩拿出来玩,我们这的老人也没说什么,后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了进去。” 看来,当地人对这个东西并不看重,随意放在井口边沿的举动就可见一斑了。 伸出手,费力地拿出了这个大约6厘米左右的一尊明黄色的雕塑,拿井水冲洗了片刻,真身显露在沈文信面前。 厚厚的青苔被沈文信剔除之后,手部与不明材质的雕塑接触后,宝箱徒然出现。 一个六品鹭鸶形象的宝箱出现,质地以黑铁为主,呼之欲出的鹭鸶鸟,让沈文信大吃一惊,原来这是一个古董啊!有了这个判断之后,沈文信仔细观察了这尊雕塑。 雕刻的好像是和尚,看形态有点类似于弥勒佛,但是又不太像,从形态上有弥勒佛的敦厚,又有自己的特色诙谐。 无疑,这是布袋和尚,旁边容易忽略的布袋,证明了其身份。色调上冷暖成趣,突出了袈裟服饰,增强了整体质感,刀笔圆浑,笔势舒畅。选布袋和尚抱膝小憩造型,突出了笑和尚的诙谐,强调了弥勒佛的敦厚,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沈文信再看底部,是中空的,上半部带有沁色的布袋和尚的头部是实心,横截面分析了一阵,沈文信排除了牛角的可能。 其纵向的横截面纹路趋于平行,而牛角则是交叉,证明不是牛角!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明黄色这件布袋和尚佛像无疑是犀牛角!突出的特点是“鱼子纹”横截面! 并且,沈文信估计这应该是明代的犀牛角,属于亚洲犀牛角,目前的市场上出现了很多犀牛角的作品,但是大多是非洲犀牛角,而这件犀牛角雕市场价值比普通的非洲犀牛角高出十倍以上!再加上其精湛的雕工,更为它增色不少。 犀角雕刻与竹、木、金、玉的雕刻艺术同为艺林珍赏之品。在明代这一时期,犀角的雕刻能手有鲍天成、濮仲谦、尤侃、江福生和尚均等。他们都是身兼多技的著名雕刻家,能用犀角、象牙、各种硬木、香料等材料雕刻成各种奇巧精美的杯、盒、扇坠、发簪及印章之类,精妙绝伦,与当时苏州的琢玉名手陆子刚齐名,在江南颇负盛名。 不出所料,六品的犀角雕布袋和尚市场价值应该超出一百万!是一件比较具备欣赏价值的古董,当然目前犀牛属于命令禁止杀戮、交易的保护动物,在许多的国家地区都是违禁品,无法出入境的,而且亚洲的犀牛早就灭绝了,如今只剩下非洲一系的犀牛,随着猎人的捕杀,数量与日剧减。 不过这件明代的犀牛角雕塑佛像,应当归于文物一类,体现了明代工匠的独具匠心。 沈文信暗自猜测道:“也许正是这件犀角雕布袋和尚常年放在井口的阶梯上,犀牛角材质的佛像慢慢渗入到里面,才会有一定的药物作用。 按照古人的说法:“须知玉杯增酒之色,犀牛角之杯增酒之香。 犀牛角的药物价值,早在《黄帝内经》中阐述清楚了。犀牛角属性大寒,是治疗热病的良药,还有凉血、解毒、镇惊的作用。 很多收藏爱好者会收集犀牛角的古玩,用来盛酒喝,值得一提的是徽墨收藏爱好者,也有此类的兴趣,专收古代的徽墨,磨制之后用来兑水喝。 所以近些年来,上等的徽墨、犀牛角逐渐的消失,也跟现在的藏友特殊的饮食的爱好有关。 布袋和尚位列七福神之一,不知名氏,来历不详,笑口常开,蹙额大腹,经常佯狂疯颠,常挎着布袋。世传为弥勒菩萨之应化身,身体胖,眉皱而腹大,出语无定,随处寝卧。 逐渐了解了这尊佛像来历的沈文信,开始思索的是,如何收入囊中,觉得如果这么拿走,有点颇为不地道。 也许正是这尊布袋和尚,才会让这个村子里的人长命百岁吧,拿走之后,井水内,不在含有犀牛角的成分,也就没有神奇效果了。 “沈大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东西很精致,心里面很喜欢,不知道这件器物的主人是谁?”沈文信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没人知道这件佛像的价值,抱着捡漏的心思,他打算拿下,但是不问自取,谓之偷也!所以沈文信还是要询问清楚,这尊佛像的物主。 陈振风却表现的无所谓地道:“这东西摆在井里面也不知道好多年了,具体是谁的都说不清楚,如果沈大哥你喜欢就拿走吧,觉得过意不去,出点钱把这口井修缮一下,我相信村民们也是很乐意的。” “这样啊,那行,我看这井也有些年份了,该是好好修一遍,一万行不?” “多了,我估计两三千就成了,都是为村子建设,只是出自材料费而已,人工方面,我父亲他们会跟村里商量。”大概也就买些水泥、沙子、砖头,加固井口罢了,几千倒是很容易就办好。 “好的,等下我跟你父母商量下。”沈文信收好犀角雕布袋和尚,径直上楼了,此刻陈母、陈黎在忙碌着准备早饭,浓郁的茶香,使得沈文信精神大振,不由得问道:“伯母,你们在做什么啊?” 第七十三章 坐夜井 - 摸宝 - 捡漏 二楼大厅的里面是厨房,沈文信走了过去有些好奇地道。 “油茶啊,我们早上都吃这个,清热解毒的。“陈母转过脸解释道,陈黎也走了过来介绍了一些有关油茶的基本知识。 沈文信虽然来过侗乡这边,却没吃过纯正的侗乡油茶,十分的期待,看样子还要等一会,沈文信来到大厅,又递给了一支大中华给陈父,然后拿出一包新的大中华。 “文信,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陈父也是一个老烟枪,抽的几块的真龙香烟,大中华这类高级香烟倒还是第一次抽,昨天抽了一根,到现在还回忆着余香呢。 “应该的,伯父,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谈一谈,有关门口那口井,我打算修缮一下,振风说两三千就行了,您觉得呢?” “哦,你有这个心意就成了,钱多钱少,都可以修好的。”陈父没想到这个准姑爷,这么为村里人打算,门口的井,虽然还能用,但是很多地方濒临倒塌,村主任还在为这口井的修缮做着动员,这次沈文信算是做一件好事。 沈文信听陈父这么说,拿出了三千,交给了陈父,说道:“这三千算是我支助水井修缮的一点心意。” “好的,我会跟村主任说的,尽快修好这口井。”村子里面的人之所以会对修井的意见不统一,主要是有些村民离得远,修井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利益,也要捐个上百,当然不太愿意了,因此修井的事宜一直搁浅。 对于陈家来说,这口井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修好之后,也更好的使用,自然乐意之至。 解决了这件事情,沈文信算是没有负罪感了,犀角雕布袋和尚冠冕堂皇地收下,至少也为这个村子做了些贡献。 众人在吃着油茶,沈文信想要询问下陈振风的意见,放下碗筷,说道:“振风,我跟你父母和大姐商议了下,决定把你带回龙城,你的病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复发的可能,所以在我身边的话,能够及时治疗,你的意思呢?” “嗯,我愿意去龙城。”陈振风满口答应,一直待在村子里面,也不是办法,乘着年轻,出去闯荡下,还是可以的,况且有姐夫罩,应该不成问题。 “好吧,你先上去收拾下行李,等你小妹回来了,我们再谈。”沈文信还想跟陈振风交心倾谈,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并不好直接说明,陈黎的父母在场,很多事情不好商量。 沈文信与陈振风的年龄相差不大,也就六岁的差距,许多问题可以当面说,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涉及到前途方面,父母的见识和眼界很是重要,看情况陈黎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看待事物的格局不会太广阔,也许摊牌的话,很容易造成陈振风的逆反心理,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故此,陈振风上楼收拾行李了,沈文信对陈黎说道:“你老妹到了?” “嗯,刚才发了一个短信给我,说到龙城火车站了,应该还有几个小时就到这里了吧。”陈黎很庆幸自己遇到了沈文信,昨晚和母亲聊天的时候,说到了什么时候结婚,当然作为女方肯定期望越快越好,可是还是要遵循沈文信的意见。 现在是事业刚刚起步的阶段,陈黎不想因为私事让其为难,故此也就拖着,也许是陈母比较看重沈文信,因此也没催促。 沈文信又和陈家父母,聊了一会有关这个三妹的事情,这个年纪应该刚上高中,正值青春年华,这么早出入社会,很容易被社会上的不良习气影响,为了陈红的人生考虑,过早去外地打工并不明智,何况如今陈振风的病有沈文信照看着,应该不会出现意外状况了,持续不断的药钱就省掉了,陈黎家里面得困境基本上已经走出,陈红无谓再去蹚浑水。 对于这个,陈黎的父母也认为不能让陈红去打工了,他们也知道许多的小青年出去之后,赚钱倒是其次的,主要是会学坏,难以辨别是非,原先是迫不得已,如今有了选择,肯定不会让陈红再去的。 聊了一会后,沈文信上楼单独和陈振风聊一下有关自身的想法,主要还是文凭重要性的论调。 “振风,先别忙了,还有得是时间,我们还要等你妹妹呢。”虽说陈红年纪最小,但是因为陈振风的病,所以家庭的关怀基本上都让给他了,陈红算得上是年少当家了。 陈振风闻言,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坐在一张板凳上,洗耳恭听,对于这个准姐夫,陈振风打心底地尊敬,而且往往每次他们聊天,陈振风都能收获不少的东西,因此对沈文信极为有好感。 两人坐定,沈文信的表情凝重,使得陈振风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让沈文信这么严肃? “振风,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社会,文凭很重要,虽然很多人说不看重文凭只看重实力,但是你知道吗?现在的公司,首先的第一关就是简历,你连大学文凭都没?人家看都不看一眼,无法跨入这一步,你说实力有什么用?无非是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我直接说吧,带你回龙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专心自学,在我父母的指导下考取一个大学,至少二本以上吧,而后可以专心写你的小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放弃;第二,一门心思走网文这条路,我可以包你吃,包你住,但是有你一点要你清楚,我能照顾你一时,无法照顾你一辈子。” 沈文信的一番话真挚异常,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如果陈振风不是陈黎的弟弟,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房间内一下子沉默了,气氛有些诡异,沈文信也不着急,坐在位置上,等待陈振风的决定。 半个小时过后,陈振风说道:“沈大哥,我决定了,自学参加高考,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我一点要考上大学!浪费了这么多年,是该努力奋斗了,但是我选择的不是第一条路,而是第三条,写作我也不会放弃,至少这本我要写完,而且我在本子上写得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打到网上就成,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每天花个两三个小时在电脑面前敲打键盘,我想不会影响学习的。” 看来陈振风对于写作持有的热情是沈文信无法预料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奋斗了这么多年的网文,如果放弃,肯定内心有疙瘩,可能写完了这本处女作,其写作的造诣会提高,也利于高考作文的发挥啊! “嗯,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沈文信拍了拍陈振风得肩膀,下楼继续和长辈闲聊了,一会儿功夫二老就因为有农活要忙碌,离开了吊脚楼。中午的时候,沈文信坐在大厅里面看电视,一名娇小可爱的萝莉跑了进来,大概也就一米5多左右,比陈黎矮上一截,却长得很精致。 “你就是姐夫吧?在电话里面,你不是说要送我一台土豪金咯?” “哈哈,我怎么会反悔,喏,你要的土豪金。”沈文信一早就把手机拿到了客厅,把装着土豪金的包装一起交给了陈红。 只见她兴奋异常,立马打开了包装盒,开始若无其事地摆弄了起来。 与陈黎相比,陈红显得很调皮,还处在青春萌动年纪的陈红,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可能也是为二哥的病情有所好转,因此心情愉悦了许多,加上有一台新手机,怎么不欢呼雀跃?陈黎的黎字是黑色的意思,在侗族是吉祥色,陈红的红字也是代表喜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陈黎体贴、善解人意、敢爱敢恨、恩怨分明、做事勤奋有主见。相反看样子陈红则是活泼、天真一些,但是对人很真诚,不虚情假意。 还在厨房煮饭的陈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走了出来,嗔怒道:“阿红,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在姐夫面前就拆了礼物?不先谢谢?” 看来陈黎在这个家庭里面的地位虽然以前在父母面前不高,但是在两姐弟的内心里面,却是威严的。 一听大姐要发怒了,陈红吐了吐小舌头,放下手机,对沈文信说道:“不好意思,姐夫,我太兴奋了,所以没来得及跟你问好,本人陈红,今年十六岁,未婚,没有男朋友……”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相亲?小心你姐姐收拾你!” “哈哈,姐夫你太自恋了,我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喜欢你呢,嘻嘻。”看来是一个萌妹子啊! 沈文信也不恼怒,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节目,不一会儿陈家父母来了,陈振风也收拾好了行李,下了楼,看到小妹,也很是高兴,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看着陈黎享受着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沈文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我陶醉,也为陈黎高兴。 何况这次来到高定村,还获得了一尊犀角雕布袋和尚,价值上百万,只是花了几千的善款用于修建那口“坐夜井”。 坐夜即“守岁”相传很早以前,快要过年时,人们忙碌着磨粉炊松糕,做年糕。而在侗乡这边坐夜则是一档歌舞剧。 借助现代高科技手段,通过鼓楼、风雨桥、吊脚楼、侗寨等美轮美奂的舞台变化,在强调音乐、服饰、舞美和表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彰显侗族乡情、乡音、乡韵,反映侗族文化的博大精深和侗乡民族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淋淋尽致地全景再现了集侗族婚恋、劳作、歌舞、民风民俗等文化元素于一身的“行歌坐夜”。 陈黎的父母也很高兴,他们一家很少在一起吃饭了,如今托沈文信的福得以再聚,的确不太容易。 第七十四章 斗牛 - 摸宝 - 捡漏 众人吃过了这餐其乐融融的中午饭之后,沈文信本想让陈黎等人再待几天,可是陈父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文信啊,我们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好不容易振风、阿红有了一个崭新的前途,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说都不能扯你们的后腿啊,放心走吧,我们能自己照顾自己。” 陈父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是大的道理还是懂的,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再多留一天两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会增加孩子们对家的留恋,何必呢? 这个时候,村主任听说陈家的姑爷要支助修缮坐夜井,连忙赶过来表达感激。村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壮大汉,与陈父有些亲戚关系,因此听说了有关沈文信医治好陈振风顽疾的事情。 “小沈啊,为了感谢你对高定村做的贡献,我们决定给你上演一台斗牛的娱乐节目,不知是否赏脸一观啊?” “主任,你们实在太客气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怕麻烦你们啊。”斗牛这类节目,按理说都是侗族重大节目才会开办的,或者国庆期间,为了增加旅客的大型节目,只为了沈文信一个人开演,尽管沈文信的脸皮愈加厚实了,可是也知道这样的待遇,不是自己能够享受的啊,故此极力推辞道。 陈父却对村主任的做法大为赞同,劝解道:“文信,你不用不好意思,斗牛这个节目,我们村子里也会经常举办的,恰巧你来了,看一次又有什么问题,况且你很少有机会见识到这种场面啊。” 这个时候,陈母、陈黎、陈振风、陈红也纷纷怂恿沈文信,搞得他如果不去看,似乎是千古罪人一样。 “既然村主任盛情邀请,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沈文信无奈,抵不过村主任的极力相邀,众人结伴来到了斗牛的场地,位于一处低洼泥潭,高地上站满了村民,三五成群,身着侗族盛装,场面很是热闹,牛栏处关着几头上吨重的水牛,皮毛鲜亮,精神抖擞,打着响鼻,坚硬的牛角耀武扬威,期待对手的到来,而另外一处牛栏关的是一头更加健硕的大水牛,看年纪应该比较大了,牛角处挂了一条红丝带,俯视着芸芸众生,气概非凡。 “陈妹,这头牛好像大有来头啊?”的确,挂着红丝带的大水牛与对面的水牛,气势上趋于沉稳,这种场面好像司空见惯了,并不像那头年轻的大牛头,这么好战。 “这是我们村子的牛王,连续五年蝉联的冠军,这次拉出来,主要是表演赛,对面那头的实力和牛王相差很大。”陈黎似乎对这头牛王的实力极为自信,语气中满是自豪。 其实村主任说是专门为沈文信举办的,这话有点夸张了,主要是这次有一波外地的旅客到来,旅行社和村内的领导达成了协议,举办了这次牛王表演赛,恰巧沈文信也到场了。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开办这次的盛宴,沈文信倒是一饱眼福了,侗族的斗牛之精彩,不亚于西班牙的斗牛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更趋于原始,没有丝毫的舞台加工的元素,属于真枪实干的斗牛角逐,最能激发人们的热血。 当然,参加友谊赛的水牛主人也会随时关注战场的变化,在不伤及水牛性命的情况下,进行对弈。 一阵鞭炮响起,牛王表演赛第一回合开始!两头大水牛由各自的主人牵上泥潭内,牛眼对视,火花四射。 牛王睥睨天下的气概,激起了青年水牛的战意,如果不是主人极力拉扯,可能现在就干起来了。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距离百米左右的两头大水牛的主人,离开了场内,在周围观察警戒。 两头牛同时加速,牛头低垂,牛角上挑,这个力量完全能够掀翻一辆小车。 “砰――”巨大的撞击,伴随着场外群众的欢呼,两头牛撞到了一起,居然不分上下!牛王毕竟年老了,不如年轻的水牛体力强,但是凭借经验,牵制住了暴怒的青年水牛,两头重量都达到上吨的水牛,开始角力! 谁后退半分就等于是宣告失败,僵持的局面一下子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力量上的对抗,上升到了精神层面,人们也跟着大水牛一道进入了一个比较刺激的境界,享受着毫无遮盖的狂野。 一直持续到各自的主人拉开之后,大水牛们气喘吁吁,瞪着牛眼直视对手,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第一回合以平手结束,沈文信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对牛王为了捍卫自己的宝座的决心很是敬佩,故此问道:“这头牛王,看样子好像年纪蛮大了啊。” “是啊,大概是人类年纪的五十多岁了。”村主任点头说道,对牛王也颇为喜爱,它是全村子的一个奇迹。 前几年曾经在侗乡县牛王大赛中一举夺魁,拿下了全县牛王大赛的冠军头衔,只是最近年纪大了,不再外出比赛,只在本地参加一些表演性的斗牛比赛。 “我看,那头年轻的牛好像脾气上来了,牛王能够抵挡?”沈文信有点为老牛王担忧,毕竟尽管它老当益壮,也很难和年轻牛进行拉锯战啊!体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村主任一脸微笑,无所谓地道:“牛王的实力很强大,这一点不用担心。” 似乎众人对老牛王都给予了很强大的信心,沈文信却一直惴惴不安,主要是看到牛王好像在对峙之中,有点力不从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距离的较远,估计错了? 第二回合开始,又是一场激烈的比赛,强烈的撞击之下,不仅考验的体力还有冲刺力、抗打击力。 牛角频繁的撞击,剧烈的反作用下,脑部产生了昏眩的感觉,要顶住这个压力,气势很是重要。 牛王并不露怯,勇往直前,顶住敢于冒犯其威严的年轻水牛,一直顶到了场外,不过没人料到,本来大家都以为青年水牛会落荒而逃,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古语,再次上演。 年轻水牛,一个回马枪,奔驰冲上老牛王,牛角上扬,攻势比前面几次的较量更加凶猛。 老牛王应接不暇,眼看就要被挑翻,在斗牛场鏖战了数百战,经验丰富的老牛王,立马原地接战,牛角架了上去,四蹄牢牢深陷在地面,以此为防御。 “砰――” 响彻云霄的撞击之下,老牛王被顶到了十米开外,但是却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一个回顶,掀翻青年水牛,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它。 青年水牛终于落荒而逃,被主人牵走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而老牛王尽管胜利了,却留下了一个遗憾,往日威风凛凛的牛王不再,一只牛角断裂,跌落在污泥之上。 没人去理会老牛王的受伤,都沉浸在为它欢呼之中,沈文信却看到了老牛王已经精疲力竭,估计以后无法参加斗牛比赛了,算是圆满退役。 “沈哥,你干什么啊?”陈黎看到沈文信跑进了斗牛场,在后面追着喊道。 沈文信却是不管不顾,走到了老牛王身边,近距离观察了这头凯旋而归的老水牛,已经到了暮鼓晨钟的年纪,却还要在这里鏖战,有点类似于古代的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瞪着老水牛的眼睛,只看到它留出了些许的泪水,似乎剧烈的疼痛犹在啊!沈文信轻轻抚摸其断角处,金光乍现,滋养着鲜血直流的头部,说道:“牛王,好好养老吧。” 老牛王“哞”了一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沈文信看到主人走了过来,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农,对他说道:“你好,我看老牛王伤的不轻,以后可能上不了场,你们会怎么处置它啊?” “嗯,好好养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而且你也知道,政策上讲,这类耕田的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 沈文信听了这话,顿时放心了,劳碌了大半辈子的老牛王,该是好好享受余生了,它不是肉牛,属于耕牛范围,国家是不允许胡乱宰杀的,当然正常老死后,老牛王的肉也不可避免的会被充分利用。 这就是牛的命运啊!沈文信一时间感慨万分,为了老牛王的荣誉之战,啧啧称奇,也对它负伤的惋惜。 捡起地面上的断角,对这名牛王主人说道:“这个断角我打算买下来,不知道多少钱?” “这个不值什么钱,你喜欢的话,就拿着吧。” 憨厚老实的农民看到陈黎过来了,也知道沈文信是准姑爷,乐呵呵地笑道。 沈文信遥望着牛王退场,手里面拿着的牛角,一时间脑中产生了一个画面,似乎是雕刻角类作品的画面,十分的清晰。 “沈哥,你怎么了啊?斗牛场不让人随意进入啊,我们快出去吧。” “嗯。” 沈文信与陈黎一家人离开了斗牛场,围观的人也纷纷各自忙自己的去了,而牛王的背影却留在了沈文信的心中,久久不曾消散。 手握着的断角,力度更加大了,回到了吊脚楼,沈文信找陈父要了一些工具,独自在门口忙活了起来,全神贯注的样子,就连身边多了许多凑热闹的村民都全然不知。 他想乘着灵感爆发的时刻,完成这件水牛角雕作品…… 第七十五章 大驾光临 - 摸宝 - 捡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围观的人也是一波一波地换,至少沈文信一点感觉都没有,陈黎等人自然不会去打扰他,就算今天不能回到龙城,明天也有时间嘛,自己有车,随时都能离开。 而且众人并不着急,坐在门口的沈文信一点一滴雕刻、打磨着牛王的断角,吊脚楼上观看的陈黎等人,愈加的对沈文信好奇不已。 鬼精灵陈红托着香腮,一脸疑惑地道:“姐,我怎么觉得姐夫有点傻啊,坐在门口里面摆弄牛角,也不知道干什么。” “你懂什么,你姐夫懂得可多了,他是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我是不懂,可是这么多围着看,他怎么一点都没反应啊?” 两姐妹议论纷纷之际,沈文信那边也宣布收工了,断角并不完整,要雕刻一件作品很是困难,沈文信只好磨制出了一件牛角梳,并且在表面描绘了一副斗牛的场景。 环顾四周,却发现有很多村民如同看猴戏一样,沈文信有点激动,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件角类的作品,立马跑了上去,拿着牛角梳递给了陈黎,说道:“陈妹,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欢吗?” “真的?”陈黎一副被幸福环绕的样子,脸蛋绯红,惹得沈文信极为心动,旁边看着的陈红羡慕不已,刚才还在说沈文信傻,如今她也想要一个这么傻的男朋友了。 嘟着嘴巴,不晓得在生什么气,沈文信却并不理会,完成了这件牛角梳,身心顿时放松了,起初还在为牛王退役伤感的沈文信,不再纠结。 陈黎拿着牛角梳,不由自主地梳着一头柔顺的青丝,散发出的发香,让沈文信陶醉异常。 “沈哥,谢谢你……”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谢谢,羡煞旁人啊!如果不是在陈黎的娘家,沈文信可能会立即搂住陈黎了。 “你们太肉麻了,我是受不了……”陈红一跺脚,发着无名火,惹得沈文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黎不好意思地道:“阿红,年纪小,沈哥你别见怪。” “没事,可能我没把牛角梳送给她,所以发脾气吧,等到了龙城,再买点礼物送给阿红就成了。” 十六岁的小姨子内心的想法有多么复杂,沈文信是无从探知的,对于陈黎来说,价值高的什么电子产品亦或者珠宝首饰,都没有沈文信亲手制作的物件令她着迷,比如上次沈文信在湘山寺雕刻的弥勒佛黄杨木雕,至今陈黎都印象深刻,一直供奉在房间内。 这寄托了陈黎对那段骑行之旅的美好记忆…… 斗牛结束加上沈文信打磨牛角梳的时间,花费了数个小时,直到下午,沈文信一行人才从高定村出发,离开了这里。 来的时候,虽然对路况不熟悉,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去的时候,却一路平顺,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红色悍马H1行驶在乡间小路,如履平地,沈文信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狭窄的路况,悍马内的空间很大,尽管多出了两人,依然不显得拥挤,行李全部堆放在后备箱内,陈振风、陈红坐在后排,陈黎则在副驾驶座。 一路上,陈红显得沉默寡言,与之前叽叽喳喳的个性截然相反,可能还在为刚才的事生闷气吧,相反陈振风对于前往龙城充满了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沈文信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左右才抵达龙城高中教职工楼,主要是先前和父母说过了会带陈黎的弟弟、妹妹上门做客,所以沈中兴、吕风来前提一个小时下晚自习督导,做了一桌子的美食招待他们。 长时间开着车,沈文信身心俱疲,下车之后能吃到热食,那是十分高兴的,何况是在家里面,这一餐吃得很是爽快。 饭后,众人坐在大厅内休息,沈文信与父母谈及了有关陈振风、陈红的入学的事宜。 沈中兴说道:“陈红的话,只要入学考试及格的话,可以上龙城高中,毕竟她是初中毕业的,可是陈振风,没接受过正规系统的教育,这一点上很难进我们班啊。” 一个重点高中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沈中兴虽然是元老,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沈中兴还没那个能量改变一所学校制定的准则。 “那暂时让振风在这里自学,老爸、老妈你们有空就指导下他,报名参加高考就行了。” “嗯,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到底能考上什么学校,还要靠他自己。”沈中兴看了看陈振风,脸皮薄的他,低下了头,不一会儿抬起头,肯定地道:“伯父、伯母,我一定会努力的!” 别看陈红有点任性,但是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沈中兴简单考了一下陈红,她都应对自如,在以前初中的学校,成绩一直是全年级排名全十的,因此沈中兴对陈红入学龙城高中持乐观态度。 沈文信把陈振风交给了父母指导,暂时住在沈文信的房间,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当然沈中兴会给他制定一系列的学习方案,陈振风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来码字。 而陈红因为还没正式入学,没有宿舍可以住,所以沈文信带着陈黎、陈红回到了摸宝行,两姐妹一起住在二楼陈黎的单独房间内。 沈文信则住在隔壁的房间,回到摸宝行的时候,沈中亦、杨宇早就睡了,而倪秉正虽说在摸宝行也有一间房间,但是一般情况下,都会回到飞鹤小区内与妻子一起住。 倪老的妻子老年痴呆症好转了不少,为了避免再重蹈覆辙,倪秉正还是一直准时下班陪着老伴。 这些日子,小儿子带着妻儿上门的次数多了起来,两人的心情都豁然开朗了许多。 交代完了陈黎、陈红,沈文信洗漱过后,便上床睡觉了,临睡前,上了藏宝室查看了宝贝,再把两件新淘到的古董标签好,存放在里面,分别是粉彩富贵满堂洪宪瓷、犀角雕布袋和尚。 这次去侗乡,沈文信收获还是蛮大的,并且鬼使神差地学会了角雕技艺,犀角、牛角、象牙之类的,应该都能雕刻,按照沈文信制作的牛角梳子的工艺程度来看,差不多比趋于业余级别的了,还需要进一步的琢磨,往专家级迈进。 而在隔壁,陈红给陈黎吹着“枕边风”,穿着一件皮卡丘的睡衣,显然睡意全无,小声地道:“姐,这间店是沈文信的?他很有钱?” “怎么说话的啊,叫姐夫!是啊,这间摸宝行是沈哥的,有钱不有钱,这并不能代表我和你姐夫的感情,何况当时我们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价。” “切,现在找男人不是看长相,而是看钱包的厚度,姐,你又跟我打马虎眼。”陈红也许打了几个月的工,明白了一些道理,在原先的单位,陈红的同事攀比之风很甚,大多都是以男朋友今天送了什么名牌包、名贵首饰之类的为话题,听多了,自然而然带有市侩的意味。 幸亏,年轻的陈红没有深陷其中,如今矫正还来得及。 陈黎见到了这个苗头,立马怒喝道:“阿红,钱不是万能的,就像是你和我的感情,能用金钱来衡量吗?别被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影响了,如今你准备入读重点高中,心要安定一些,努力读书,考上重点大学,为我们陈家争气,你看振风,不是一样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吗?” 陈黎语重心长劝慰了一阵,虽然陈红不以为然,但是过段时间就会明白作为姐姐的良苦用心。 一时半会,物质女的心态是无法转变的,要经历了一些挫折才会明白。 只是打了几个月的工,原先的天真善良的女孩,就变成了一个凡事以金钱衡量某些事物,的确让人难以理解,也许是沿海城市的花花世界,目眩神迷之下,产生了些许的拜金主义吧。 也难怪沈文信当得知了十六岁的陈红在外地打工,会极力让其回来完成学业,这个年纪的思想观念并不成熟,很容易受到影响。 次日一大早,沈文信打开摸宝行大门的时候,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DB9跑车,甩了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停靠在沈文信悍马H1旁边,流线感十足的跑车与悍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辆阿斯顿,估摸着也要四百万左右啊!驾驶室下来的是一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大概和沈文信同年,一丝不苟的头发,说明其做事很严谨,身高一米八多,比沈文信高出不少,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样子。 副驾驶座下来的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坐着名牌的西装,身材挺拔健硕,俨然与之前判若两人。 “和尚!你怎么来了?大驾光临啊!”沈文信一个飞扑,熊抱易小军,两人都十分高兴,上次主要是易父在场,两人比较拘谨,很多事情都没好好倾谈过。 沈文信打过几次电话,易小军都是借故工作繁忙,没有出来,所以易小军的登门拜访,让沈文信十分高兴,而且旁边这个小子是谁? “哈哈,蚊子,我们是好久没见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燕京的李大少,这次来龙城玩,这次来到摸宝行,还是有事要麻烦你。” “说什么话啊,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李大少,里面请,店铺简陋,还请别见怪啊。” “沈老板客气了,经常听易哥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 两人客套了一阵,进了摸宝行大厅之内,易小军啧啧称奇地道:“好久没来了,摸宝行大变样了啊,这里都建立了一个这么大的柜台,嗯,看这玻璃,应该是防弹的,安保措施不错。”摸宝行的安保建设提上了日程,倪秉正很快就开始搞了,颇具规模。 “过奖了,你是不知道,上次……”沈文信泡了一壶茶,讲述了上次持枪匪徒的事情,惹得两人惊呼连连。 此时沈中亦、杨宇、陈黎、陈红也下来了,见到有客人上门,沈中亦、杨宇过来打了声招呼,陈黎则忙碌着收拾门店,陈红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游览起摸宝行了,还没等上班的时间,倪秉正还没到摸宝行,而且新买的途观暂时给其代步,应该不一会儿就会来了,摸宝行上班时间为早上9点左右。 第七十六章 赏玉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很奇怪,易小军怎么这么早来到摸宝行,并且带来一个燕京的阔少李铭,所谓何事?难道是有关古玩的? 抱着这样的疑惑,沈文信亲自斟茶,而其余人则各种忙活自己的了,大厅内根雕茶几处只剩下三人。 主要也是怕沈文信等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其余人不敢上前打扰他们,沈中亦清算着账目,杨宇则在柜台里面整理,一大早,众人都各忙各的,并不是无所事事,说明摸宝行逐渐走进了轨道。 相反陈红则很清闲,一直绕在根雕茶几周围,李铭毕竟是客人不好直说,易小军打趣地道:“蚊子,店里面的美女越来越多啊,这个小萝莉是你新请的?” “不是,她是陈黎的妹妹,怎么了,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告诉你,她未满十八岁!小心我叫警察抓你!” “哟哟,原来是你小姨子?别这么激动嘛,我只是开玩笑的。”易小军悻悻然地道,他对小女孩没什么兴趣,虽然陈红发育的很好,不过为了下半生的幸福考虑,这根玫瑰刺是摸不得的。 两人互相打趣之中,沈文信这才发现原来李铭手里面提着一个袋子,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打开之后,一块完整的海绵商,规规矩矩摆放了十多件的一组玉器。 李铭逐个拿到鉴宝室的大方桌上,沈文信观察了一番,有十六件,有两个属于连体的玉器,姑且算一个。 只听到李铭用颇为自得的话语说道:“沈老板,这组玉器,我是在国外的小型私人拍卖会买到的,看造型好像是白鹅?” 沈文信拿着一个造型独特的连体“白鹅”玉器,两头“白鹅”的尾部连在一起,脖子互相交缠,显然是一副恩爱的场面,其余的玉器,或是衔草、栖息、玩乐,整组玉器表现的是某种动物的生活形态。 白鹅?沈文信仔细研究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不仅仅是白鹅的论述是错的,而且这组玉器并不是老物。 宝箱没有出现,就是一个比较有利的明证,当然沈文信不能以此为论据,这些日子他也是每时每刻都在学习专研古玩这个行当的知识,玉器这方面有一些粗浅的认识,忽悠外行人是足够了,并且沈文信见识增长之后,对动物的形态也有一些基本的概念。 显然这个李铭没机会到农村走过,这那是白鹅啊!明明就是鸭子! 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组玉器的动物都没凸起的红冠,其他细微的特征也就没有讨论的意义了。 “李大少,你这组玉器不是白鹅,而是鸭子……竞拍的时候,有介绍是老物?”玉器这类东西,年份长久是其参考价值高的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还是玉质、做工水准方面综合评定。 李铭回忆了一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时也没注意听主持人介绍,只是觉得这组玉器很难得,自己颇为喜欢,所以就买下来了。” “价格如何?” “不多,一百来万吧……” 沈文信暗自评估,如果是古代的话,那么这一组能留存下来,很是不易,成一组的更是稀世珍品。 不过看玉质,这是上品的和田美玉,与洁白的玉不同,每一件鸭子玉器都有仿古的沁色,似乎很像是有一定年份的古玉。 但是沈文信知道,这是一种玉器加工的技术,并没有诚心做旧,提油技术,旨在增加玉器作品的美感,单纯的白玉就显得很苍白。 “这样啊,这组玉器制作的很精美,是现代工匠的心血结晶,玉质很温润,属于上等的和田美玉,一百万的话,差不多吧。” 既然对方喜欢,沈文信也不好深入说明,总的来说,李铭买得还挺划算的,放个百来年,增值的潜力更高,况且成套组的玉器很是少见。 “那我就放心了,还怕打眼了呢,本来我就没期望这是古玉,看着喜欢就买下了,这次跟易哥来,主要想结交下沈老板,听说您这古董很多,我家老头子对古玩很喜欢,所以打算买几件送给他。” 原来鉴定只是顺带的,真正目的是易小军为沈文信介绍了一个大客户,燕京的上流人士,对古玩的热衷程度比许多城市都要上心,李铭的古玩知识相对贫乏,如果没易小军这条线,很容易吃亏上当,在燕京那种鱼龙混杂的市场上,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作假团伙的陷阱之中。 李铭早些年打眼无数,尽管钱多,但是人也不傻啊,吃了几次亏后,对古玩的选择上,更倾向于名声好的古玩店、拍卖行。 沈文信明白了李铭的来意之后,便询问道:“不知令尊的藏品以什么居多?” “好像是古钱币,我父亲收藏了从先秦到民国的一系列的古钱币,差不多凑齐一套了,只是好像宋代时期的著名宣和通宝一直没有收藏到,视为一大遗憾。” 那位书法大家级别的皇帝宋徽宗赵佶亲自设计的钱币,向来是古钱币爱好者梦寐以求的珍品。 听到此处,沈文信叫了杨宇过来,对他说道:“小杨,你去藏宝室把1号宝贝拿来。”随后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藏宝室内的钥匙一共有三把,分别由沈文信、沈中亦、倪秉正各拿一把,下班之后,主管方都会亲自检查。 藏宝室的安全方面,近期倪秉正还在找相关人士,目前完善的是大厅柜台的安保设施。 不一会儿杨宇拿来一个精美的盒子,古玩嘛,外在包装也很重要,沈文信的藏宝室内,有品级的宝贝,他都会让杨宇等人去找一些专业的设计人士来包装,内在的安全也很重要,特备是瓷器,防止磕碰的设计更是重中之重。 打开盒子,一枚制作精美的宣和古币呈现在众人面前,宋徽宗亲笔书写的“宣和通宝”四个字,以两种字体书写,宣和为草书,通宝为行书,使用的是其独创的“瘦金体”。 艺术书法造诣极高,李铭刚要伸手拿起宣和通宝,想起了一些古玩界的规矩,没有冒昧上手,开口言道:“沈老板,这枚宣和通宝不知贵店是否转让?” 李铭这个人,别看是一个富家子弟,家教甚严,待人还是比较真诚的,懂得察言观色,在许多城市都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可谓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 如今的社会大部分人都认为富二代是嚣张跋扈、目光短浅、无所不为的社会渣滓,相反大部分的这类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不能说全部是品德高尚、谦虚有礼的人,但是大多数还是在某方面有过人之处的,毕竟他们身处的优渥环境,使得他们能更好地接受令旁人艳羡的教育资源。 就算傻子,也能学有所成吧?这个李铭可能父辈在商业领域极为有成就,因此受此影响,在与打交道方面造诣颇高。 至少沈文信从李铭没有质疑宣和通宝真假方面上,可见看出李铭此人并不是纨绔少爷之类的。易小军能与他结交,除了父辈的交情之外,可能也是觉得李铭为人比较对口味吧。 “李大少,我和小军同岁,既然你叫他易哥了,也不要叫我什么沈老板之类的,这显得太见外了,如果你喜欢的话,这件宣和通宝就按照市场价格成交,算你三十万好了。”这枚宣和通宝是沈文信在步行街某处,诓骗一名算命先生,以两千买下的,虽说三十万比他估计的三十五万少个几万,不过结交了李铭这类的富二代,还怕没机会赚钱? 让利于人,实现双赢,诚信经营,一直是沈文信坚持的理念,如同上次让利于一名资深包袱斋,虽然短期上没有什么作用,长期的话,通过他的嘴,基本上会影响其圈子的包袱斋,利于沈文信的摸宝行树立一个标榜,这样的话,摸宝行的名声会与日俱增。 本身来讲,古玩店的名声好坏,也跟收入有着正比关系。 “三十万?太少吧,这类古币很稀罕,如果放在拍卖行,遇到我父亲那类的竞拍者,搞不好几百万都有啊,三十万太少了……” 李铭这个人还真的不缺钱,父辈的资产在几十亿左右,每个月得零花钱都是以百万计算的,三十万买一件真品的宣和古币,父亲喜欢的话,给了上千万的银行卡也不是没有可能。 身价高了,自然会对金钱不是很看重,易小军明白李铭的心理,出言说道:“李老弟,既然蚊子都这么说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吧,他的个性我知道,估计是觉得你对他脾气,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 “李老弟,你就别推辞了,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常来摸宝行照顾我的生意就成了,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找我玩,大家都是同龄人,不必拘束。” “哈哈,沈老哥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件宣和通宝我是买定了,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了,易哥你这个哥们真够义气。” 易小军对沈文信竖起了大拇指,十分自豪地道:“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 李铭确定了成交意向之后,写了一张支票,交给了沈文信,既然是易小军带来的人,沈文信也没检查支票的真伪,交给了沈中亦。 公事解决了,三人开始闲聊品茗,不一会儿倪秉正过来上班了,摸宝行正式对外营业。 第七十七章 哭笑不得 - 摸宝 - 捡漏 聊了一会后,李铭对沈文信渊博的学识敬佩不已,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便出言邀请道:“沈老哥,今晚我们打算开办一个庆功舞会,不知道你是否肯赏脸啊?” “额,我不会跳舞啊,这个小军知道的。”沈文信略显为难地道,高中的一次晚会的经历,让沈文信有点惧怕跳舞。 易小军也想起了以前那段沈文信不堪回首的往事,与李铭详细述说了,两人基本上笑翻了。 大概是沈文信在高中晚会上的时候,跳了一次草裙舞,最可笑的是,草裙在其摆动过程中脱落,他正好穿了一件极其卡通的小裤裤,惹得同学们都笑傻了。 从此以后,沈文信一直被同学取笑,连最近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沈文信就拒绝了,就怕提及这个。 “沈老哥,你以前学生时代还很活泼嘛,没事,这次就是普通的公司联谊会,庆祝我和易哥首次合作成功。” “那行,李老弟盛情邀请,我不去怎么行呢,那你们慢走,我送送。”沈文信答应参加之后,易小军、李铭起身离开,沈文信一直送到门口,看到李铭驾驶的阿斯顿,不免说道:“和尚,你看我都买了悍马座驾了,你什么时候搞辆上千万的豪车啊,让兄弟过过瘾。” “切,你也不看看兄弟是什么人,炫富可不是我的风格,哥很低调。”看来易小军刚进入父亲易中天的公司,还有待考察,资金方面无法支配,当然作为一间上市企业的少东家,迟早公司的所有权有他的一半以上,易小军还有个小老弟啊。 富二代的好处就是,父辈已经帮他们开好了路,等着收钱就行了。不过也有一句话,叫做“创业易,守业难”,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一个偌大的产业顷刻间就会覆灭,这也是为什么易中天会先让易小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后,找一个借口放进公司底层,一步一步锻炼的原因。 李铭也有相同的经验,只是他更幸运一些,到国外生活、学习了几年,眼界开阔了之后,再到父亲公司上班。 不论是何种途径,富豪们都想方设法培养自己的子女成才,这一点是共通的。 沈文信送走了易小军、李铭两人,刚想转身离开,一名四十多岁的瘦高男子,穿了一身不符合当今潮流的服饰,估计是上个世纪流行的衣服,一看就和时代脱轨。 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望了望摸宝行,拉着沈文信说道:“小伙子,这是古玩店?” 操着一口土话,沈文信琢磨了半天才回道:“是啊,这是古玩店,大叔你有事?” “没。”估计是认为沈文信只是一个打杂的,所以并没有深入交谈,进了摸宝行里面,踏上了柜台,里面则是倪秉正坐镇。 “你有什么物件?”倪秉正的话语很平稳,坐在高处俯视这名男子,有点类似于典当行业的柜台,主要是体现一种店家为主的气势。 毕竟典当行业抵押货物的话,一般是尽量压价,不论活当、死当,价格都比市场上的便宜。 没有利润可图,典当的老板吃什么? 男子拿出了一件瓷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沈文信远远地看了一眼,好像似乎一个茶杯,不过底部有许多的孔,顿时也奇怪了。 倪秉正上手之后,看了一会儿功夫说道:“不值钱。” 也懒得和他纠缠,岂料中年男子说了一堆的话,说道:“这不是什么‘密淋’釉?听人说值好几百万啊,是我先人祖传的,掌柜,你再好好看看,我愿意便宜点卖给你们……” “我说了不值钱!”倪秉正好像对于处理这类的人有点经验,没有刨根究底,也懒得再多说几句,把这个奇怪的瓷器递给了男子,关上了玻璃窗。 男子好像是被打击到了,大喊大叫道:“什么鬼店,连‘密淋’釉的价值都不知道,井底之蛙,一群没见识的家伙!” 沈文信有点好奇,上前说道:“大叔,你说的那个什么‘密淋’釉,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啊?”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我先人留下的宝贝,这家店的掌柜眼力不行。” 沈文信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点拿不准了,这个大叔是不是真的有宝贝?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给我看一看?”沈文信没有表明身份,接过这件瓷器,一上手并无宝箱出现,说明倪秉正的鉴定结果没有出错,然后再观察了一阵,哭笑不得地道:“大叔,这真是你先人留给你的?” “是啊,这还有错?” “那你把那个什么淋的釉,写给我看看,你说的土话我听不懂。”沈文信到里面拿了纸和笔,大叔写了两个歪七扭八的“密淋”两个字。 沈文信一副崩溃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类釉色啊?他所说的无非就是这件瓷器边饰的黄釉,再加上印上去了一些装饰,没什么特别的啊,而且经过沈文信的观察,这就是茶壶的内胆,或者就是一个沥茶叶的茶漏! 什么先人传下来的宝贝,纯粹是无稽之谈,搞不好这家伙就是来骗人的,倪秉正在典当行业干了几十年,这类人见多了,所以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没有过多的纠结,而沈文信是出于好奇,所以才会跟他接触这么长时间。 “没错,没错,你请到别地去吧,我介绍你去东街的轩名古玩店,哪里的掌眼师傅眼力很高。”沈文信只好把这个皮球踢给丁立名了,反正他没表明身份,随他去祸害轩名古玩店吧。 等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摸宝行,倪秉正打开了柜台的铁门,出来了之后,对沈文信说道:“那个神经病走了?老板,你跟他聊了什么啊?” “没什么,倪老,你自己看看吧。”沈文信把那张纸递给了倪秉正,只见他大笑起来,说道:“刚才他说的话,我很多听不懂,没想到这个釉色,叫什么‘密淋’釉,我从事古玩鉴定这么多年,根本没听过这种釉色,也不知道从那本盗版书看到的。” “倪老,所谓不知为不知,知之为知之,既然我们不知道这种釉色,权当他存在吧。” 沈文信和倪秉正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遇到这类奇葩的机会也许不会很多啊。 随后沈文信又把刚才和极品男的对话说给了沈中亦、杨宇、陈黎、陈红等人听,大家都一笑置之,算是早上的一个娱乐节目。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沈文信带着陈黎两姐妹回到了龙城高中吃饭,除了看望陈振风的情况之外,陈红还要在下午参加一次入学考试。 沈中兴已经跟高一部的年级主任通过气了,问题应该不大。 早上吕风来没有课,所以在家里面指导陈振风,算是探了探底子,还得知他写小说的事情,对这件事情他表示支持,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让陈振风受益匪浅。 吃饭之际,沈文信听到母亲对陈振风的赞扬,十分高兴地道:“振风,你看,我老妈都快成你小说的粉丝了,这说明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嗯,今天早上的吕老师指导了我高中的课程,让我豁然开朗,以前自学的时候,不懂的问题,都没人可以帮我解答,这次有沈老师、吕老师的教导,我就不用把疑惑藏在心里面了。” 沈中兴、吕风来虽然是教授语文、历史的老师,但是高中的所有科目的课程都通晓一些,只是主攻这两门而已,而且教职工楼内还有许多其他科目的老师,不懂的话,完全可以上门请教。 沈中兴也打算让陈振风熟悉下周围的老师,有时候可以上门讨教,有沈中兴、吕风来的一句话,再送点水果之类的,空余时间指导下陈振风并没有问题。 陈黎得知了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如愿以偿了,心情很是激动,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去读大学,为了弟弟、妹妹放弃了学业,只读到高中就辍学到县城打工,赚钱养家、提供陈振风的医药费。 生活一直很拮据,直到遇到了沈文信,一切都大不相同了,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陈黎偷偷瞄了一眼沈文信,一脸地幸福模样,旁边的陈红内心里面也很羡慕自己的姐姐能有沈文信这么有本事的男人。 今天早上看到她拿着牛角梳,陈红乘着姐姐去上洗手间的空挡,悄悄使用了一会儿。 这把牛角梳,不仅梳头的时候十分的舒服,听说还能活血化瘀、防止脱皮之类的神奇功效,本身牛角就有一定的药物价值。 刮痧的话,一般都用牛角制作的刮痧板。何况牛角梳制作的很是精美,斗牛的画面活灵活现,陈红爱不释手,但是知道姐姐不会送给她的,所以一直闷闷不乐,饭也吃不了多少。 而且又准备入学了,以后就要住在宿舍里面,看到姐姐、姐夫的时间就变少了。 少女的心思是最难捉摸透的,沈文信全然不知,还在和陈振风探讨有关学习上的经验呢! 沈中兴、吕风来对陈振风寄宿在家中表示欢迎的做法,让沈文信放下心来了,有陈振风在家里面,至少二老在闲暇的时候,不会太想念自己,陈振风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会全身心地照顾父母,那么至少会代替沈文信对二老多一些生活上的慰藉。 第七十八章 黄花梨围棋盒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把陈振风、陈红委托给了父母,便打算离开龙城高中,毕竟店里面还需要过去打下招呼,而陈黎在刚走出门后,有些担忧地道:“沈哥,我请个假,阿红下午要考试,我不太放心。” 作为一个姐姐,陈黎肩上要背负的责任很重,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她一直很担心,主要是陈红去了沿海的大城市打工了几个月,心态上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如果没人纠正的话,搞不好会弄出大的动静,这不是陈黎所希望看到的情况。 沈文信虽然是独身子女,却也能够理解陈黎对姐弟两人的感情,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阿红是一个好女孩,就是太任性了,你做姐姐的要好好开导开导她。” 进入了学校这个大环境,陈红在社会上沾染的不良风气,也许会慢慢消退,目前来说,还要依靠亲人的劝解。 “嗯,阿红的个性我明白,硬说是不成的,要循序渐进。” 陈黎说完,折返回了房内,沈文信一个人下楼,开着悍马H1行驶在龙城的街道上,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东街。 “也不知道那个极品男来过轩名古玩店没?”沈文信停好了车,径直走进了轩名古玩店,丁立名这个大老板并不在,而那个奇葩中年男子,似乎也不在,估计就算来过一次,沈文信故此错过了好戏。 “先生,要买点什么?” “不了,我随便看一看。” 轩名古玩店的伙计过来招呼了一声,见沈文信没有购买的意思,也就没继续攀谈了。 看了一圈高仿的瓷器,沈文信离开了轩名古玩店,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不过一名地摊的老板拦住了沈文信。 “小兄弟,我这有一批新淘到的物件,是不是过来看一看?” 沈文信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来了一趟东街,至少要有点收获啊,跟着这个老头,到了不远处的地摊上,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老板,一般情况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拿出了几件奇形怪状的瓷器冠以什么岛国瓷器、棒子瓷器之类的,这类受到古代华国传统文化和制瓷工艺影响的藩属国,近期国内的藏友开始追捧,形成了比较火热的市场。 因此造假的多了,这几件瓷器无一例外都是赝品! “老板,能给出点诚意吗?拿这些开门仿忽悠人呢?”老板见沈文信头打算扭头就走,立马拿出一个木头盒子,急急忙忙地道:“小兄弟,别走,我这有一件围棋盒!” 沈文信转过身来,见到老头拿着一个素色的围棋盒,单看表面并不是很显眼。沈文信抱着好奇,接过围棋盒,一个九品宝箱出现! 说明这个围棋盒的确是老物,看样子木质还不错啊!沈文信仔细打量了一阵,确定是无疑是黄花梨。 至少也有个五万上下,而且沈文信从小就对围棋文化感兴趣,只是苦无没有名师指点,小时候还曾经立志做一个职业棋手呢,看到这个围棋盒,顿时起了收藏的意思。 此围棋盒以整段黄花梨木旋削而制,盒盖及盒身均按比例雕琢,打磨圆润光滑,上下紧密相合。 盒盖呈圆形,盖面略隆,顶部内凹,方便开启。盒身呈钵形,敛口,平肩,弧腹,腹下渐收。整器造型简洁,线条流畅,光素无纹,仅有木纹之自然点缀,以最原始的状态展现在沈文信面前。 “琴棋书画”被誉为中华民族古代文化的四大瑰宝,其中的“棋”即“围棋”,棋盘对弈乃古代文人雅士的一项娱乐活动,流传甚久,而盛放棋子的围棋盒也相应成为把玩之物。围棋多以玉石、陶瓷、玻璃等材料制成,棋盒则往往以木中精品雕琢而成,棋子温润雅致,棋盒简约古朴,二者结合,颇有味道。 此围棋盒盒盖兼具,造型优美,韵味十足,历经岁月沧桑,品相完好,颇为难得。既可收纳棋子,实用之至,又可陈设案头,把玩欣赏,实乃不可错过之佳品。 沈文信暗自评定了围棋盒一番,以贬低的语气说道:“老板,这个围棋盒一看就是普通木头抛光打磨的赝品,不像是老物件。” 说话之间,就把黄花梨的围棋盒递给了地摊老板,其实这件黄花梨的围棋盒不仅木质上乘,而且造型属于明代比较流行的器形,大致可以判断是明代无疑。 结合种种因素,这件黄花梨的围棋盒,收藏潜力还是颇高的。 老板先前的一番试探,确认了沈文信是行家,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糊涂了,本来收上来的价格就不高,大约一千左右,还打算卖个几万呢,沈文信的举动给了他当头棒喝。 乱了方寸的老板,本着不亏本的心态,说道:“小兄弟,老伯我一整天没开张了,如果你喜欢这个围棋盒的话,五千你拿走!” “一千!” “服了你,这是我的收购价啊!小兄弟杀价别这么狠,留点汤给老伯喝嘛。”这个地摊老板年纪大约六十多,沈文信看他也不容易,心软了一些,口风松了。 “两千,不卖就算了。” “好,就两千!” 老板也知道退让,一天赚一千也够了,再多要这个行家肯定真的会走。 沈文信拿出两千现金,交给了地摊老板,拿着围棋盒离开了东街,上了车之后,把围棋盒放在副驾驶座上。 接过这个物件的时候,沈文信就已经吸收了九品的金光,地摊老板就算不卖,他也不亏啊!两千买一个明代的围棋盒,对于一般的藏友来说,也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漏了,况且沈文信对这个黄花梨的围棋盒还颇为喜爱。 可惜没有成套的棋盘、云子,不然找一个对手杀几局也不错嘛,沈文信的围棋水准堪堪入门而已。 现代社会,围棋的普及已经不像是古代了,这门技艺本来就是读书人必备的一门课程,如今除了专门的职业棋院培养的年轻棋手外,普通人鲜少会下围棋。 沈文信的入门级的围棋水平,在同龄人眼中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十个年轻人,九个不会围棋也不奇怪。 相对的是,岛国、棒子国对围棋的普及率比国内大得多,这一点不可否认。尽管在国际上华国的职业棋手的水准排在前列,但是后劲不足的问题,与日俱增。 撇过这个令人头疼的现实问题,沈文信回到了摸宝行,把围棋盒封存在藏宝室,来到了大厅与沈中亦品茶闲聊,都是一些有关紧要的事。 “六叔,你那个同学李自才,今晚不邀请你去什么地方潇洒了?”沈文信见到沈中亦晚上都是很晚才回来,不免奇怪地道。 沈中亦笑了笑,说道:“李自才这个家伙,完全是一个夜猫子,我们很久没见了,这些日子一直拉我去结交什么朋友,说是给我开阔人际面,实则用心险恶啊!” “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怎么是心存不良?” “还不是让我多招惹一些狂蜂浪蝶,你也知道你六叔我英俊潇洒,美女看到我都走不动路了……” “六叔,没想到你这么风趣,比我还自恋。” 叔侄二人大笑不止,李自才的确是带有私心的,不想沈中亦这个商业奇才,蜗居在沈文信的小庙,想法设法要刺激沈中亦。 简单的说,有点挖墙脚的意味,沈中亦看得很通透,并没有明说,对李自才的做法,选择了装傻的态度。 如今的他,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拼劲,少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不希望再去争名夺利了,那块灰色地带,沈中亦不愿踏足半分。 “今晚李自才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地点在龙城大酒店,好像有一个余兴节目――慈善拍卖会。” “太巧了,今天那个李铭也邀请我去龙城大酒店,难道他们是一路的?” “李铭?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我觉得今天早上来的那个年轻这么熟悉,原来是李自才的侄子。” “不会这么巧吧?他们叔侄的关系好不?” “叔侄之间没有什么大的仇怨,可是,李自才与他的堂哥之间,因为上一代的怨恨,所以一直关系不怎么样,这次去参加那个舞会,也是因为业务上的合作原因,并不是卖他李铭的面子。” 看来富豪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外人想象的这么和谐美好,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自才、李铭尽管是叔侄,却形同陌生,上一代的恩怨,直接影响了两家人的关系。 不过听到了有慈善拍卖会,沈文信倒是起了兴趣,如果有好的物件,买下来收藏也不错,一步一步走来,沈文信从一个外行人,开始了解古玩这个行当,每一件器物带给他的震撼,逐渐由衷地喜爱上了收藏,不仅仅是吃饭的家伙,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中意。 “那我们一道去,可是这个舞会,要带舞伴?我对参加这类的节目,没什么经验啊?” “你可以带陈黎去嘛,年轻人多结交些人总没错的,我嘛,都老了,坐在一旁看你们年轻人表现就成了。”三十八岁的沈中亦经历了许多外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从事业的巅峰,跌落到谷底,徒步跑遍全国,随后发狂了几年,最后恢复了过来,得知了父母已逝。 这种精神的打击,让此刻的沈中亦在看事对人方面,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 还差十二年到五十岁,却真正意味上达到了“知天命”的境界。(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稀) 第七十九章 对弈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准备去参加舞会,当然要像样一些,他一直等到陈黎陪着陈红参加入学考试后,才开着车去接陈黎。 “你们要参加舞会?姐,我也要去!”陈红听到沈文信与陈黎的对话,心痒难耐,那种上流人士的活动,陈红只在电视中看到过。 陈黎亲昵地掐了掐陈红的琼鼻,说道:“阿红,你年纪还小,参加这类娱乐节目并不好,乖啊!想想父母有多少辛苦,你也应该好好读书。” “总是找借口……不想带就不想带,还用父母做挡箭牌,哼!”陈红嘀咕了一阵,最终还是妥协了,寄人篱下,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何况内心里面陈红也想努力读书,不负家人的期望,嘴上却逞强,估计是不太适应如今的环境。 沈文信看看时间已经下午4点多左右,驾驶着悍马H1前往龙城的高档西装、晚礼服出售的专卖店,选购了一番,买了一套价值上万的西装,又给陈黎买了一套紫色晚礼服,带着她做了一些美容、头型、造型之类的,花了几万,首饰方面沈文信买了一些上档次的,差不多这次出来两人一共就花了十万。 不过对于自己亲人、心爱的人沈文信从来没有吝啬过,这也是可能是因为目前来说,经济上较为宽裕吧,七百万拿给了六叔沈中亦用来投资,自身还剩下几十万,上次李铭三十万买了一枚宣和通宝,故此他的闲钱还是蛮多的。 买好了比较正式的服饰,也不至于失礼于人前,沈文信现在这么说都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古玩店老板,虽然自己不在乎别人这么看,但是他代表的是摸宝行的形象和实力,况且这种舞会,穿得太寒酸,连龙城大酒店的门口就进不去,那可是规定要穿正装或者外套的。 拿着大包小包放进车内,沈文信看了下时间还早,对陈黎说道:“不如我们在这周围走一走吧,等一下会到摸宝行换衣服,再去龙城大酒店。 摸宝行所在地金鱼巷距离舞会地点龙城大酒店也就几百米左右,时间上并不是很赶。沈文信因为开办摸宝行的事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陈黎单独闲逛了,这次恰巧有机会,这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陈黎自然不会拒绝,大方地道:“好呀。” 侗族妹子,一旦确认了意中人,表现出的主动让沈文信自叹不如,陈黎伸出玉手,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沈文信也不扭捏,牵着陈黎的手,漫步在夕阳西下的龙城繁华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享受着佳人在侧的满足感。 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似乎生怕分离一样,热恋中的男女,视这段情感为最难忘的记忆。 乘着还没被婚姻束缚,留下这段记忆,白头偕老之际,倾谈之时,也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两人来到了龙城的地下商场,路过手扶自动电梯时,在门口处围着许多人,年纪都较大,都是三十以上的,更有六旬的老者在场。 围观的人很是安静,很怕打扰里面的人一样,重重包围,还余留下了一米左右直径的空间。 “沈哥,他们在做什么啊?我们去看看?”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心,深入骨髓,沈文信、陈黎两人也不例外,凭借沈文信逐渐强壮的身躯,挤进去之后,看清了众人围观的事物。 原来一名大约二十来岁,一个显眼的平头,头顶的戒疤清晰可见,估计是僧人,穿着一套杂牌的运动装,坐在一个塑料小凳子上,中间放了一张围棋桌,看样子有点年头,对面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估计从事着文化相关的白领工作,带着一副比较厚的眼镜,手里面的黑色棋子,摇摆不定,十分的犹豫。 棋盘上,年轻僧人,估摸着还俗了,暂且叫做平头男吧,执白子,杀到中盘,隐隐有屠龙之势,黑子负隅顽抗,最终还是没能熬下来,在中盘就弃子认输了。 而地面上有一个铁皮盒子,上面有两张百元大钞,不出所料这是赌棋啊! “承让了!”平头男说了一口地道的北方普通话,旋即收起了铁皮盒子的两百,然后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还有人来对弈吗?小赌怡情,旨在切磋棋艺。” 沈文信听了这话,暗道:“这小子不会是被某个寺庙扫地出门的吧?没有僧人该有的修养啊,不参与赌博是和尚的必须要遵守戒律,他倒是理直气壮。” 从头发的茂密程度来看,他也就是还俗个把月左右,寺院的戒律却说破就破,未免定力太差了。 沈文信曾经与湘山寺的主持坐禅论道过,对佛教有好感,因此对这类不守戒律的“花和尚”一流,抱着鄙视的态度,看着围棋他的双手也痒痒了,尽管是刚入门的菜鸟中菜鸟,沈文信也想杀一杀这小子的威风。 可能是连战了十几把,挑翻了许多大叔级别的围棋爱好者,年轻人语气带着些许跋扈,这么多人竟然无一敢于应战。 沈文信有很多年没摸围棋了,不就是一百嘛,沈文信就算输了也不打紧,至少气势上不能落了下风。 回过身对旁边的陈黎说道:“陈妹,我下一盘棋,你注意看下时间,别耽误了参加舞会。” “嗯,你去下吧。” 交代完了之后,沈文信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放进了铁皮盒子,对这个略显嚣张的破戒僧人说道:“来,我要下一盘!” “好!”他似乎对这个气势汹汹的人并不感冒,猜先结束,沈文信执白,平头僧人执黑。 平头僧人先手,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围棋讲究的是占领棋盘上有限的空间,因此先手自然有利。 古人云:“金角银边。” 落子的顺序一般是角再到边延伸至中间,平头僧人先手占领了右边的角,沈文信从棋盒内拿出白色云子,一个标准的落子姿势,行云流水,让众人刮目相看。 “啪――” 打入左边星目,清脆的落子声音,让对手为之一振,屈大龙暗骂道:“先声夺人?围棋不是狐假虎威就能下好的。” 也不理会,继续落子,而沈文信却看到了令他振奋的东西,这张古朴的围棋桌居然是古董!而且显现的宝箱品级为七品,比上次沈文信捡漏到的黄花梨围棋盒高了两个品级,说明这个围棋桌的价值至少几十万! “这个花和尚这么有这么古老的围棋桌啊,看样子至少是明清时期的。”吸收了一团七品的金光,沈文信的脑中又闪出了许多的围棋图谱,如果说之前吸收的围棋类藏品九品金光,让沈文信从入门级提升到了业余2段左右的话,现在沈文信的棋力至少增加了几倍,大概在业余4段上下。 业余4段在这个水平中算比较高的,业余级别的最高也就7段而已。 “你到底还下不下?”屈大龙一脸无奈地道,这才下了几手啊,对面的小子就进入长考时间了?又不是什么专业的比赛,需要这么谨慎? “哦,你又没限制思考时间,我多久下,你管得着?”沈文信耍起了无赖,下围棋最忌讳地是心烦意乱,长考的话,其实更有利于己方,当然对手分寸不乱的话,这就会影响自己的节奏。 消化了不少的围棋高手之间的对弈棋谱,沈文信的棋力在吸收了围棋桌的金光之后,提升了一大截,本来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娱乐精神,此刻却上升到了检验消化成果的阶段。 下子如有神助,沈文信结束了长考之后,转换为了快棋!落子的速度连一秒都不到,施加给了屈大龙很强的压力。 “这个年轻人是职业棋手?” “应该不是,我看他超过了二十五岁,职业棋手中低段位的年纪都比较小,估计是业余4段以上的高手。” “哦?龙城业余4段的我都认识啊,这小子是外地的?” 一名围棋爱好者似乎和业余段位的围棋高手接触过不少,经常出入围棋协会,虽然棋力一直没有增长,但是见识却很大,一下子就看出了双方的差距。 屈大龙的棋力,大概是业余3段左右,比沈文信差了一个段位,最关键的是屈大龙此前鏖战了十几场,心神消耗有点大,一开始托大之后,经历了沈文信的长考、快棋的转变,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等他完全沉浸在对弈之中的时候,棋盘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清盘之时,沈文信比屈大龙多了6目。 “我输了。”屈大龙一脸沮丧,默默清理着棋子,看到这里围棋的魅力就出现了,沈文信没有对败者产生什么蔑视的心态,伸出手,真挚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叫沈文信,不知阁下是?” “屈大龙,能和你对弈让我受益良多,谢谢你。” “我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微笑着握手言和,这一场较量,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周围的人也纷纷撤离了,在中盘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局势利于沈文信,屈大龙能坚持到收尾,毅力还是不错的。 先入为主的概念,让沈文信对屈大龙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对弈之中,却能深入人心,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比拼的是精神层次的,所以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会降到最低。 “屈老弟,不知道你这个棋桌能够转让吗?”沈文信仔细打量了一阵,得出了这个棋盘的木质应该是紫檀的,属于高档的围棋桌,起了收藏之意,而且与他那件黄花梨的围棋盒相得益彰啊。 第八十章 武僧 - 摸宝 - 捡漏 屈大龙听了沈文信对这张围棋桌感兴趣,十分为难地道:“沈大哥,恕我不能割爱,这是我师父留下的遗物……” 说到这里,屈大龙神色落寞了许多,此时对弈结束,周围的路人逐渐退去,陈黎站在沈文信旁边,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沈哥,既然对方不卖,我们也就不勉强了。” “嗯,我再和他聊一会。” 沈文信也没过多的强求,虽然有摸宝的能力,可以知道物品的价值,但是捡漏这个东西,不可预见性太大了,比如说像是屈大龙这种情况,强行完成交易,并不妥当。 地下街这里人来人往,很是不方便,故此沈文信带着屈大龙前往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是一个人才,估计除了棋艺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技能。 况且师父留下了价值不菲的古董围棋桌,说明应该出身在一座古刹吧?搞不好是少林寺之类的? 点了一些铁板牛肉、煲仔饭、麻婆豆腐之类的菜肴,因为忘记了屈大龙是僧人的身份,菜上齐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大龙,你看沈哥我糊涂了,你还没还俗吧?陈妹,去叫些素斋。” “不用麻烦大嫂,师父常教导我‘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留’,斋戒之类的并没有限制,而且好像我们信奉的藏教一系。” “原来如此,那大龙你随便吃!”沈文信招呼之后,对陈黎说道:“陈妹你也吃点,舞会可没有什么填饱肚子的主食,都是些水果、小吃、红酒之类的。”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饿了。” 三人吃了一阵,屈大龙述说了自己的经历,可能是觉得与沈文信投缘,切磋了棋艺、吃饭,进一步了解,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借着酒劲,涕泪交零,伤感至极,连陈黎都不知觉地擦拭泪水,可见屈大龙的经历不凡。 原来屈大龙是北方的一个并不出名的山头附近寺院主持的弟子,因为宗教信仰偏于西域,所以香火并不鼎盛,在北方是中原佛教的势力为主,藏教中的一支自然不受老百姓重视,僧侣方面很稀少,只有师徒两人相依为命。 说起来屈大龙是一个孤儿,多亏其师父收养,不然早就被荒山野岭的豺狼虎豹吃掉了,而说起被遗弃的原因,据屈大龙的师父说,可能是身体上有什么隐疾。 听到这里,沈文信观察了屈大龙的脸色、体质比普通人强上了一大截啊,怎么可能是从小患有隐疾? “大龙,我看你的身体比我还强壮,小时候真的有病?”屈大龙是一个纯正的北方大汉,身高在一米九左右,两人对弈之时,坐在小板凳的时候,他的身高并不显眼,但是一路上走过来,沈文信知道,自己跟他比矮了大半截!一米七多的沈文信在南方属于中上水平了,而一米九的屈大龙则让他顿时觉得心理上的压力变大。 以面食为主的北方大汉,吸收率比南方吃稻谷的人要高,这是一方面的因素,还有遗传基因等各方面的因素,使得南北之间的平均身高会有一些差异。 “是啊,小时候我多病多灾,多亏我师父照顾,他既是我师父又是我父母,还教导了我一些密宗宝瓶气的修习方法,使得我的身体日益加强。” 这类修习方法与道家的气功、中原佛教的禅坐有着万法归一的意思,简单的说藏密宝瓶气形象地说就是风瑜伽。 主要是以闭气为修习要点,近些年宝瓶气得到了国内许多人的认识,但是如果没有明师指点,胡乱瞎练反而有害无益。 “嗯,密宗的宝瓶气我听说过一些,见到真正会的还挺少的,那么外家的功夫,你师父教你了?” “嗯,我内外皆修的,宝瓶气主要还是内在的心态调节,所以师傅让我多下围棋,以前在山上与师父对弈的时候,我总是输,如今还没赢过他老人家,就已经再也没机会了……” 屈大龙的师父在几个月前逝世,而屈大龙没有考取佛碟,所以无法继承寺院主持,成了一个流浪之人,从北方跑到了南方,而他的路费基本上靠得不是化斋,却是赌棋! 可能也是跟这个佛教某一支藏密的教义有关,屈大龙没有接受汉传佛教的那么多的规矩,吃肉喝酒、赌博,在外人看来可谓是花和尚……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是内心的信仰够坚定就行了,沈文信得知了他的宗教信仰,对这方面抱着尊重的态度,不论是什么佛教分支,总得来说都是教人向善的,没有高低之分。 各个教派都有可取之处,学会包容的心态看待信仰,这是沈文信在与湘山寺主持慧空大师谈话过程中领略的思想之一。 那么这么说来,屈大龙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富内涵的武僧了?与少林寺的武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沈文信顿时起了招揽之意,这种人才不纳入摸宝行,实在太浪费了。 听了屈大龙的曲折故事,陈黎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抽泣哽咽地道:“大龙你师父实在太伟大了,他老人家现在葬在什么地方?” “师父的遗言说要火化,所以我遵从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一直随身带着骨灰盒。”说话之间拿出了一个瓷罐。显然屈大龙神经也比较大条,没注意场合,沈文信、陈黎两人双手合十,脸色庄重,躬身拜祭了一番。 好在这时在包间内,如果让其他食客看见,必定要被投诉。 “大龙,我想你师父也不想你一直流浪,以赌棋为生,以你的棋力,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一旦输光了钱,那么你吃什么?所以说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当务之急的。”沈文信道出了,屈大龙现在处于的窘境,单单靠围棋生存,显然不太可能,业余3段的屈大龙随时可能败北,而且如果对方狠点的话,压个重注,比如上千左右,以他的财力,顷刻间就会破产,露宿街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屈大龙似乎没有一定的社会技能,不知道活用现有的自身条件赚钱,其实以他的体魄完全可以卖苦力、做保安,沈文信想不通,怎么他没往这方面发展? 结合了屈大龙的经历,沈文信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估摸着是他没这个意识啊!对于一个二十多年一直在深山老林孤寺中生活的人来说,社会上的一些实践,肯定没机会去尝试的,因此没想到靠卖苦力生存,也在情理之中,这需要时间来适应,而在这段时间,恰巧遇到了沈文信。 “我也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不会和人打交道,也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以前还因为口角的纠纷打伤过人,进过局子……” “你小子,刚下山才多久?就到处惹事啊,事主没追究?” “额,师父留下的几千都让我给赔了,这才躲过牢狱之灾。” 屈大龙不过只是略微一推,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就倒地吐血了,除了本身对方夸张之外,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视。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见面,沈文信却提出了一个建议,打算考察一下屈大龙,便说道:“你看这样行吗?来我的店里面做保安,先实习三个月,每个月工资一千,转正之后一个工资两千五,再加上什么五险一金之类的,至少是一份稳定的工作。” 上次摸宝行遭遇了洗劫,多亏沈文信撞见了,不然后果堪虞,价值不菲的宝贝也会被这些强盗带走,流入市场之后,要追回的话,问题还是蛮大的,费时费力。 这也是为什么沈文信同意倪秉正加强安保设施的原因,近期摸宝行在大改造,监控设备、藏宝室的安全系数、柜台的警报器、防弹玻璃、钢门之类的,进一步提升了摸宝行的人员安全,而保安一直也是沈文信寻求的,人多的话,成本太高,不符合摸宝行的长线发展。 人少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又不会什么武术之类的,完全是一个摆设。相比来看,屈大龙倒是蛮适合的,不仅修习密宗的宝瓶气,还通晓外家功夫,似乎拿手的是铁砂掌!从小就苦练武艺的屈大龙,一个人挑翻十个普通人不在话下,当然没有什么偷袭之类的,单纯的正面对抗。 沈文信也不能单听他说,也要一个亲眼见识的机会,实习三个月就是让屈大龙适应这样的环境,再对他的人品进行观察,到底录用与否,还是一个问号。 屈大龙一听沈文信有了一个自己的店铺,还要雇用保安,立马站了起来保证道:“沈大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只是不知道,您的店包吃住吗?我身上没多少钱,这些开销太大了。” “嗯,这个自然了,有地方给你住,吃的话也包,先预付你三个月的工资,三千块,给你买一些生活用品和日常开销。”沈文信打算先让屈大龙跟杨宇住在一起,那个房间完全可以放两张床,等实习结束之后,询问倪秉正的意见,腾出那间不经常住的房,现在暂时来说,一个实习保安,拥有一间单独房,会让人有意见的,等屈大龙做出贡献再添加福利。 第八十一章 公报私仇 - 摸宝 - 捡漏 “谢谢,沈大哥,不对,应该是老板!”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对弈。”似乎六叔、倪秉正对围棋也很感兴趣,但是棋力还达不到业余的3段以上,以前沈文信没接触过围棋类的古董,因此棋力不高,这次倒是有一个对手了。 “老板,您的棋力比我高,以后要让我两个子以上!” “开玩笑,让子不是小瞧你了嘛,要是不想输的话,就努力提高棋力!” 沈文信可没有让子的习惯,不过让先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陈黎这个时候看了看时间,对沈文信说道:“沈哥,还有半个小时舞会就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去了?” “嗯,先带大龙回摸宝行熟悉下地方,等下让杨宇带他出去购买生活用具。” 沈文信、陈黎、屈大龙三人步行前往了停车的地方,屈大龙虽然不懂车,但是看这辆极其霸气,说道:“老板,这车是你的?多少钱啊?” “几百万,别啰嗦,先上车吧。” 屈大龙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西瞧,把行李和背着的古董围棋桌放到了后备箱,自己坐在后座,看着行驶过附近的汽车,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 悍马H1的底盘高,故此坐在上面的人,如同俯视其他轿车一般,极其具有成就感,而且这是坐在几百万的车,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摸宝行不是很远,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摸宝行,此刻大门紧闭,里面的人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 只剩下沈中亦、杨宇,倪秉正这个掌柜则回家陪妻子了,这些天的晚上并不在摸宝行住,只是午睡的时候上去。 “哇,老板,这全是你的?太气派了!”屈大龙下车之后,一座古朴的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比他从小居住的寺院还要宏伟! “嗯,大龙,你要知道,在这个社会,只要你有能力,什么都会拥有,努力工作,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大房子、大车子!”沈文信习惯性地激励了一番,让屈大龙热血澎湃。 他一路上吃尽了苦头,没有体会过现代社会带来的物质享受与精神乐趣,相反是无穷无尽的麻烦,遇到了沈文信之后,才体会到了有钱人的生活,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不再得过且过,失去了僧侣身份与继承寺院主持的机会,他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尚了,通俗的来说,从离开寺院之后,就已经宣告还俗,本身他就没有得到宗教协会的认可。 底子太薄了,什么佛典之类的,通晓的很少,这也是无法接管寺院的原因。 不过也许这对屈大龙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 沈文信打开大门之后,不一会儿沈中亦、杨宇都下楼了,沈中亦装得很正式,还带了一副高档的眼睛,显得很有学问。 沈文信、沈中亦、陈黎都应邀参加由李铭、易小军各自父亲名下公司联合举办的舞会,邀请了龙城各方的人士,负责这次舞会的筹办人为易小军,他毕竟是地头蛇嘛。 “来,来,我介绍下,这是我新聘用的保安屈大龙,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这是经理沈中亦,也是我六叔,而这位是掌眼大师傅的徒弟杨宇,负责协助掌柜倪秉正,他一般晚上都回家的,明天早上再给你介绍,小杨,以后大龙就跟你住在一个屋,等下带他去买一张床和生活用品,记得好好照顾大龙。” “知道啦,我一定会照顾大龙兄弟,我这就带他去看房间,然后再到附近逛一圈,购买必需的物品。” 杨宇这个人还不错,由他照顾社会阅历还不够的屈大龙,沈文信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是怕这个小子到处外出惹麻烦,那就是一个祸害了。 解决了屈大龙的事宜,三人步行前往龙城大酒店,刚进门,人头攒动,显然这次的活动邀请不少的各界人士,李铭、易小军和其员工忙着招待,没时间理会沈文信等人。 “沈老板、陈女士,近来可好?”李自才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向沈文信等人打着招呼,相反与熟悉的沈中亦却没有好问候的了,这几天两人都出席了不少的活动。 “才子,注意点分寸,别太过分,虽然你和李铭一家因为上一代有过节,不论如何他都是侄子啊,给他点面子,别闹事!”沈中亦看到了李自才之后,直接说了一些敏感的话题,此前沈文信也知道了一些有关李自才、李铭关系的内幕,可是没想到李自才有意大闹,看起来在昨天沈中亦、李自才都谈过这事。 沈中亦是表现反对的态度,但是明白李自才为人的沈中亦知晓他不会放弃。 “呆子,你别管,这是我的私事。”李自才的语气有点冷,好像今晚注定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舞会。 沈中亦见自己劝没有效果,四人坐在一处沙发上,喝着红酒,沈中亦用眼神示意沈文信。 想到李自才要用什么办法让李铭等人难堪,沈文信倒是和李铭交情不算很深,但是这次的主办方是易小军啊!如果出了岔子,必定会让易中天对其失望,那么不利于他的事业发展。 “李大哥,您看,我六叔都说这么直接了,现在这个场合不太适合处理你们的家事啊,你看这样行吗?舞会结束了,我邀请李铭和你私下交涉,不要影响舞会的进程啊。” “沈老弟,你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李铭的爷爷是害死我爸的罪魁祸首,我之所以这么努力读书,考取青华大学,最主要的是要在商界混出名堂,然后……”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的,进入了这个圈子,李自才的目标就是给李铭一家子难堪,而为什么会对沈文信等人说,无非是信任。 内心里面,有种想要人阻止的感觉,十分的纠结,嘴上却极为想要公报私仇。 直接害死李自才父亲,估计不太可能,也许是当年什么原因没有帮忙他们一家,所以造成其父亲积劳成疾,属于间接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论什么原因,你们都是亲人,李大哥,你先冷静,别带有主观的思想,回忆下以前的美好时光,与李铭一家有多少的愉快,而且我相信李铭的爷爷当初肯定有苦衷。”沈文信作为一个后辈,呵斥的话是不敢说的,但是一条一条的大道理,让李自才瞬间冷静了许多,陷入了沉思。 而后作为十几年的老同学,以自己的事为例子,说道:“你想想我被以前的女朋友联合了外人一起攻讦,落到了个傻子的命运,最后因为我的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你说我该不该报仇?你以前说过,会帮我报,但是我为什么拒绝?因为我明白一句话,放下仇恨,一切都会不一样,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能让仇恨掩盖判断事物的能力。” 陈黎也附言述说了自己以前的职业生涯,都是一些相互尔虞我诈的场面,亲情就显得弥足珍贵。 三人一起劝解李自才,他低头不语,暗自琢磨和掂量,直到舞会正式开始之后,音乐、灯光,声音一下子就吵杂了起来,舞池正中的人随着音乐飞舞,但是都是以交际舞为主。 这类舞会主要是来认识人的,而不像是什么娱乐场所,专门是为了放松身心。这里音乐的分贝和节奏也较为舒缓。 “陈妹,我们去跳跳舞吧,让李大哥安静一下。”什么话,沈文信都说了,到底李自才会不会停手,沈文信无法保证。 作为一个国际性大企业的区域总经理,想要搅局还不是很容易,可以使用的方法成百上千,阳谋、阴谋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他愿意。 沈文信的交际舞当然烂到家了,陈黎也差不多,两个初学者,看着舞池中的人跳舞,学了几招后,不管不顾地上前丢人去了,在不踩到对方脚尖的基础上,沈文信、陈黎似乎进入了状态。 在轻柔、美妙的旋律当中,两人的身心更是交融在一起了。 “陈妹,你今天很美……”穿着紫色晚礼服的陈黎,犹如一名身份显赫的公主一般,高贵、美艳、夺目,在舞池中央撇除外行人的舞步之外,的确是焦点之一。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依偎在你肩上。” 陈黎很陶醉这样的气氛,摆动之中,头部亲昵地依靠在沈文信宽大的肩膀之上。 跳了几曲,两人的学习能力不错,跳得水平有些许进步,但是和经常流连在这类场所的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来到沙发之后,李自才掏出了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估计已经做出了决断。 “六叔,怎么样了?” “嗯,才子想通了,让我拜托你跟李铭约个时间出来,单独谈谈。” “我会极力促成这件事的,我看李铭这个人不是纨绔子弟,应该能够坐下来与李大哥倾谈。” “那就好。” 既然李自才没打算大闹聚会,沈文信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与李自才喝了一些红酒,不一会儿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上台介绍了这次活动的主办方与支助的慈善机构会把拍卖所得用于龙城范围内山区的孩子上学生活之用,又或者帮助一些乡村购买什么营养午餐与校车,大抵都用于一个范围内的贫困孩童。 而慈善拍卖的藏品,来自易小军的父亲与李铭的父亲,这次的活动本来是他们两个公司主办的,慈善拍卖会的进行,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宣传、造势,进而回馈社会! 有些与易中天的公司交好的记者朋友纷纷前来助阵,这次的两家公司合作,估计会使得他们的公司的股价上升一些。 第八十二章 慈善拍卖会 - 摸宝 - 捡漏 这次的拍卖会,受邀的人不仅仅是龙城本地的商贾人士,还有许多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港台方面的富商也来了不少,主要是与主办方有业务上的往来,恰巧又在龙城,所以赶过来结交一些合作伙伴,特别是港台方面的商人对古董特别的热衷,这类的慈善拍卖会遇到好东西的可能性也比较大,而且面上又好听,支助了国内的贫困山区的孩子,等于是做了一些好事,回馈了社会大众。 慈善拍卖会的物品前面大多参拍的是什么纪念金币之类的,起拍价都是上万,最终在七八万结束,属于比较符合市场行情的藏品,还有一些当家名家的书法作品,大多以几十万成交。作为一个古董行业人士,沈文信直观地感觉此次的拍品并不太理想,估计要厚积薄发啊!前面都是预热,后面一封来自李铭家族提供的鲁迅信件,大约两百多字,引起了一轮竞拍狂潮!鲁迅此人,在国人的地位不可谓不高,华人世界中对鲁迅的评价甚高,因此历年来的鲁迅手稿真迹,价格都是不菲。 起拍价一百万的信件原稿,被一路喊价,最终定格在99号喊出的666万! 主持人略显激动地道:“好,99号爱心人士为山区孩子捐献了六百六十六万,还有爱心人士继续加价吗?” 连续确定了三次,主持人落锤,完成了这件大笔交易,然后对99号的大老板说道:“恭喜您,获得鲁迅先生真迹信件,以666万成交,请移步后台,工作人员会和您交涉。” 过了几分钟,场面缓和了一些,继续拍卖,99号的一名大概六十多岁,身穿黑色唐装的老者,步态稳健,精神气十足,坐到了原来99号的位置,气定神闲看着台上,似乎还有余力再竞拍一些宝贝啊。 沈文信一行人拿了一个103号的牌子,坐在附近,沈文信对旁边的李自才说道:“99号的老先生是谁啊?花这么大的价钱购买鲁迅先生的真迹,超出了市场估价吧,我看这封信也就二百多万左右。” 这那是一字千金啊,而是一字三万多金!还不包括标点符号…… “这位老先生是港商姓鲁名正德,好像据他说族谱上与鲁迅先生有关系,你也知道,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可能是因为本家的原因,所以对这件藏品势在必得吧。”李自才对这个圈子的人了解甚深,也许与鲁正德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而且看样子对他并不感冒。 沈文信也在暗自有些疑惑,鲁迅的本名叫做周树人、周樟寿啊,鲁迅怎么会姓鲁?可能是这个笔名较为出名,所以在大众看来鲁迅就姓鲁,估计鲁正德只是对鲁迅这个历史名人发自内心地崇尚,因此不惜与鲁迅扯上那些看似荒唐的关系,无非是一种心理上的诉求,沈文信表示理解。 如果先贤鲁迅知道,此时他的一封信件真迹,会得到后来人如此的青睐,那么肯定会含笑九泉的,而那个时期的革命青年们,也会懊恼不已,怎么当时不多和这个文学青年多多写信沟通呢? 而以鲁迅目前在国内外的地位,这件真迹虽然超过了市场上估算的两百万左右,但是也算物有所值,其升值潜力会越来越高,鲁正德是一个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这件藏品过后,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收藏潜力一般的藏品,诸如民国瓷、晚清瓷之类的,成交价格都在二十万以下。 预热了一番,最后一件藏品上架!主持人语气富有感染力地道:“这件藏品为羊皮纸书籍,书写的张翀的著作《鹤楼集》在国内很少能看到此部作品的原稿,今天我们将拍卖这本书,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的书写者不是原作者,而是王铎!书法大家王铎的作品,我相信不少藏友都在不少的拍卖行看到过,但是两个历史人物交集在一起之后,其历史价值和故事就值得我们考究了,这件藏品起拍价一百万!” 沈文信一听主持人这么介绍,惊了一下,这不是自己卖给易中天的王铎手稿? “老易今天还是下了血本啊,把这件珍品拿出来了,看来要压过李铭他们了。”李自才一副看戏的样子,虽然自己不打算和李铭作对,但是易小军一家能够遮盖住李铭的光芒,倒是他乐见其成的。 “才子,这件藏品是我们摸宝行卖出去的……”沈中亦是负责筹办开业活动的经理,王铎手稿这件宝贝是易中天花了六百万拿下的,沈文信实收四百万,两百万等于是归还给了易小军的投资。 “哦?多少买下的?” “六百万吧。” “嗯,这次拍卖会有蛮多的富商,我看会喊道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毕竟是慈善拍卖会,有了这个名头,那么这些人会跟起劲的。”李自才很明白这些老板的心思,给出了一个价值的波动幅度。 沈文信也知道一些珍品拿到拍卖会,可能会获得更大的回报,不过这不符合沈文信低调的个性,其中的手续繁杂,沈文信也不想去弄,而且这件物品卖给了易中天,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些内心的疙瘩,毕竟摸宝行的建设、先期投资都来自易小军。 两百万虽然归还了,这份恩情还在,人情债往往是世间上最难偿还的东西。 而且正如李自才说的,慈善拍卖会不同于商业性质的拍卖会,价格往往都会虚高,这也是跟商人们的心态有关。 做慈善事业,不论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名声都会大大提高,这一点毋庸置疑。 主持人介绍了一大段的有关王铎手稿的资料,字数、页数、材质、专家级别的鉴定证明等等都出具之后,藏友们纷纷开始竞价。 也许大家都在留一手,出价的频率都不高,直到价格一直走高之后,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99号出价七百万!”主持人看到了熟悉的号码再次举起来,按照职业敏感来估计,新一轮的高潮即将到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件藏品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陆续又有竞价,99号气定神闲,丝毫不退让,最终定格在一千万! 鲁正德再次获得王铎手稿,他成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的无冕之王!不认识鲁正德的人开始猜测,这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会是谁呢?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易小军、李铭上台总结性发言,然后再带几个嫩模、二线明星过来助威提高人气,随后一线的大腕上台,这也是他们的造势活动,沈文信也觉得无趣,带着陈黎来到了后台。 鲁正德在办理相关的手续,拿到藏品之后,身边的保镖放入了一个密码箱子之后封存,随身保护着价值不菲的鲁迅信件真迹、王铎手稿。 沈文信本着不能放过宝箱的心情,冒昧上前拦住了鲁正德一行人,说道:“鲁老先生,我有一件乾隆时期的青花瓷刮须盘,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移步前往我的古玩店?” 他的打算是用买卖古董,来建立一个信任关系,再提出鉴赏鲁迅信件的要求就不会这么突兀了。 之所以提出转让青花瓷刮须盘,主要是这个物件的价值达到了五品,是目前沈文信藏宝室内的最高品级的宝贝,而且对于一个藏友来说,刮须盘应该比较少见。 “哦?什么年份的?刮须盘在国内很少见啊,以前我在国外看到过,可是却失之交臂了……”鲁正德一口带有粤语的普通话,沈文信听了半天才知晓,估计鲁正德到香港那边经商有段时间了。 “乾隆初期的,品相良好。”沈文信回答之时,不卑不亢,没有因为鲁正德是一个富商而卑躬屈膝,让鲁正德略微有些好感,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旁边的佳人也很不错,结合种种,鲁正德来了兴致,嘱咐了秘书、保镖之类的带着密码箱回去之后,鲁正德上了沈文信的悍马车。 有这么豪华的车,说明沈文信的财力不错,更加深了鲁正德对沈文信的正面评价,也不在乎自身的安全了。 这类身价上百亿的大老板,能跟着一个陌生人去看藏品,主要还是基于沈文信表现出来的气质、财力,而且能在这个场合出现,说明沈文信不会是宵小之辈。 鲁正德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技巧,是否有歹意,他六十多岁的人能看不清楚?驰骋商场这么多年,而且是在香港那种竞争环境比国内还要激烈的国际化现代大城市,鲁正德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到了摸宝行之后,沈文信拿出了两件藏品,一是此前说的乾隆早期的青花瓷刮须盘,二则是犀牛角雕布袋和尚,属于六品的等级。 这两件是沈文信的压箱子的宝贝了,都是黑铁材质宝箱的藏品。 拿到了鲁正德的身边,让他鉴赏了一番,进了摸宝行之后,鲁正德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没有丝毫的怀疑沈文信的身份。 慢慢鉴赏着两件宝贝,拿着一个小型的放大镜,仔细检查藏品的每一个细节,说明这个鲁正德具备一定的收藏鉴赏的知识和经验。 陈黎泡了一壶茶过来,放下之后,便上楼去了,晚礼服虽然美丽,但是大晚上的还是有点单薄啊。 此刻沈中亦还在和李自才一起享受夜生活,而杨宇、屈大龙还没回来,估计还在购买东西呢,或者到什么地方去潇洒了…… 沈文信却没注意到这个鲁正德不仅仅是一个财神爷,还是一个瘟神,一辆黑色商务车紧紧地跟着他的红色悍马H1,停在附近,下来了一行人,似乎有备而来,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鲁正德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 沉浸在鉴赏之中的鲁正德全然不知,沈文信也没这方面的预知能力。 第八十三章 徒手搏斗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鲁正德选择品鉴宝贝的地点位于大厅内柜台的一张桌子之上,也就是说处于防弹玻璃、钢铁门内部,与周围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这并不是沈文信刻意为之,纯属意外。 “这两件东西都不错,沈老板,出个价。”鲁正德坐在一张藤椅上,抿了一口茶说道。 沈文信也不想过多占鲁正德的便宜,别看他在慈善拍卖会上,叫价响亮,但是真正的私下交易的时候,超出市场价格过多的话,那就没继续谈下去的可能了,鲁正德会认为沈文信的诚意不够。 五品级别的,价格波动200万-500万左右,不考虑竞拍的主观因素,沈文信开了一个三百万比较合适的价位,这个青花瓷刮须盘属于五品的下等水平,这个价位比较合适,当然放到国外的拍卖行,增值的幅度还是不小,剔除什么佣金之类的,其实私下交易三百万已经很难得了。 而六品级别的,价格波动在100万-200万左右,他开出了一百五十万。 一共加起来,沈文信出价四百五十万,两件一起,属于一个比较实惠的价格。 “鲁老先生,您知道我们干古董这行的,见识的珍品越多,自身的鉴定经验就愈加丰富,所以我希望这次的交易以四百五十万成交的话,我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沈文信的价格很是公道,如果换成其他的古玩店,非得宰上鲁正德一刀不可,主要是沈文信本着结交鲁正德的心思,打算“摸宝”一次鲁迅手稿,而且以后等于是建立了一个金主的线,延伸的圈子会越来越大。 “这样啊,那完全没问题,四百五十万,我买下了,明天早上9点你来龙城大酒店的总统套间888号,届时我会给你看鲁迅的手稿和王铎手抄本。” “王铎书写的那本书就是出自我的摸宝行,所以那件就不必看了。” “哦?那就巧了啊,你和易总是朋友?” “是的,易叔叔的儿子是我的铁哥们。” “原来是这样啊……” 有了这层关系,鲁正德对沈文信没有丝毫的戒备,双方都是易中天邀请参加慈善拍卖的贵客,都是知根知底的,上手一下鲁迅的亲笔信件那更加没有问题了,何况双方成交了两件藏品,算得上是生意上的伙伴了。 鲁正德书写了一张四百五十万的支票之后,沈文信把两件藏品放入特制的精美包装盒内,用带有摸宝行标识的纸盒袋装好之后,递给了鲁正德。 摸宝行的LOGO也就是沈文信的书法作品,草书的“摸宝行”三个字,龙飞凤舞,具有一定的艺术效果,为店里面省去了一笔可观的设计费。 正当鲁正德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帮强行破拆大门的家伙一哄而进,沈文信不疾不徐,首先关好钢制的大门,随后发了一条短信给楼上的陈黎,让她不要出来,然后旋即打开报警装置。 透过玻璃窗,十多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西装和墨镜的大汉,手持各种工具,更有甚者拿出了枪械! “奇了怪,怎么最近我的摸宝行总是遇到这些悍匪啊?不会又是抢劫的?”沈文信瞧见了鲁正德一副镇定的模样,对他的定力极为敬佩。 张牙舞爪的悍匪们有几个拿着铁锤,二话不说就往防弹玻璃砸,十分具有节奏地敲击。此时乘着这帮人在外面为了破开防弹玻璃做着努力,沈文信这家店在上次出事之后就已经纳入了警察重点保护的地方,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内就会出现警察。 而这帮家伙似乎有恃无恐,两个持捶大汉,连续敲击防弹玻璃,一点都不慌乱,其余的黑衣男则拿着枪械、砍刀,一旦破开防弹玻璃,可以想象里面的沈文信、鲁正德会遭遇什么。 “你妹的,没有什么武器,麻烦啊!”沈文信找了一圈柜台内的自保武器,居然没有一把趁手的东西,这一点让沈文信极为苦恼,看来以后要藏点管制刀具了,不然还真的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匪徒。 摸宝行近些日子,受到这些家伙关照太多了,沈文信觉得这批人的装备这么齐全,而且人员方面显然接受过准军事化训练,心理素质很强,虽然全带着墨镜,沈文信从他们的肢体表达上不难看出,这些家伙有恃无恐! “鲁老,你先退后,他们打坏防弹玻璃还有段时间,我先阻挡一阵子。”幸亏这帮家伙的目标,不是摸宝行的古董,相反好像朝着柜台来的,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鲁正德? 处在危机之中的沈文信没有时间想这个,一把护住了鲁正德,不管怎么样,鲁正德是摸宝行的顾客,在这里受到什么损伤,会对他的名誉有影响。 “小沈,这帮人是冲着我来的,这次让你受到波及,实在对不住啊。”鲁正德依然四平八稳地坐在藤椅上,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直愣愣地看着两个大汉在敲着防弹玻璃,按照这个频率,5分钟左右就会敲出两个大洞,那么他们就可以进来了。 按照银行标准的防弹玻璃安装的柜台,能够抵挡这么高强度的打击已经着实不易了。 “冲你?”沈文信转念一想,鲁正德是香港数得着的富商,与人结仇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那边的话,地下的势力扩展的领域很广,搞不好鲁正德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因此估计这次是来个鲁正德一个教训的。 而且看样子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势头,怪不得鲁正德会贴身带着保镖。门口还有几个负责放风的,一旦警察来了,肯定会驾车离去,只是十分钟,如同一个昼夜这么漫长,沈文信看着粉碎的防弹玻璃,明白几分钟之后,看似坚硬的玻璃会破开两个大洞,这帮人随时可以钻进来。 不过沈文信也不是吃素的,这样的场面提前预热过,静下来心的他,首先想着是如何击退他们。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连续的敲击,会使得在里面的人内心防线处在崩溃的边缘,好在,陈黎不在里面,不然包袱会很重。 “鲁老,你不用在意,既然他们来到了我的地盘,那么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沈文信看到没什么武器在手,也不在意,扎下马步,随时准备接战。 鲁正德一阵感动,在这种危机的时刻,这个年轻人居然处之泰然,不顾自身安危,保护自己,倒是让他有点另眼相待了。 沈文信的身家虽然比不上鲁正德,但是也不是为他打工的人啊,完全没必要这么豁出去。 严阵以待的沈文信,看到防弹玻璃,首先砸出了仅容纳一个人身钻进的洞口。沈文信这个时候凝神聚气,盯着准备过来的家伙,随时准备冲上去,却看到一个家伙手持一把枪械,往洞口里面开枪。 沈文信、鲁正德躲在一个角落,刚好在手枪的盲区内,毕竟一支手虽然可以伸进来,却无法灵活地瞄准。 外面的人看样子无法用远程的武器解决鲁正德,故此一个人准备爬进来。 沈文信突然飞扑过去,一个冲拳出击!击上了此人的头颅,他旋即应声昏迷过去,然后再跑到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知道又要来远程武器了! “小沈,你会功夫?” “三脚猫的功夫而已,对付这帮小崽子足够了。” 也正是这样,双方僵持在里面了,外面的黑衣男首领,意识到再这样的话,会吸引到警察的光临,又受到沈文信三番五次地攻击,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不利于己方的行动。 弄了一个手势,准备离开,同一时间杨宇、屈大龙听到了枪声,杨宇还在对上次的劫匪案颤颤惊惊,这次猫在附近对屈大龙说道:“大龙兄弟,我们报警等警察吧,看样子,摸宝行又受到匪徒的光顾了。” “这怎么行,老板给我们工资,不是让我们吃干饭的,你在这等,我去瞧一瞧。” “别,里面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你去是送死啊!” “杨哥,你在这等等,我去去就来,我是保安,你是学徒,职责不一样,摸宝行出现了危险,我做保安的责无旁贷。” 杨宇无法阻止,只好原地等待了,他又没什么绝世神功,遇到持枪的老大,完全是枪靶子。 屈大龙首先摸到了附近,用手刀其敲晕了放风的两名大汉,刚准备进门,迎面就遭遇了几名大汉,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屈大龙没等对方拔枪,一个飞踢,撩翻了前面的大汉,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力,倒地的几名大汉,散落了各式各样的刀具、枪械,屈大龙凝聚宝瓶气,速度如风,手刀凌厉异常,斩倒几名,一闪身,再次出击!连续几次,十多名大汉瞬间挑飞。 躲在柜台内侧的沈文信、鲁正德对此大惊失色,屈大龙的体术未免太强悍了,虽然对方有大意的成分,还有一些运气,出其不意地撞到了前面的大汉,使得阵型散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被屈大龙徒手解决了。 期间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沈文信暗叹自己算是捡到宝了,有屈大龙这个极品保安,还怕个鸟! 不愧是是密宗宝瓶气直系传人,在深山老林修习了二十多年,一战成名! “小沈,这是你们摸宝行的人?太厉害了,比其国际上认定的1号特级保镖也不差啊。”1号特级保镖应该类似于元首级别的人物贴身的保镖了,没想到鲁正德会对屈大龙有这么高的评价。 仅仅是身手来说,屈大龙能位居1号特级,但是这类保镖都是综合素质的,精通的事物之多,令人难以想象。 沈文信着重培养的话,也许屈大龙会在几年之后,达到这种水平也说不定。 “过奖了,屈大龙是我们摸宝行的保安。” “保安?一个月十万工资?” “额,一个月一千……” 这个数字让鲁正德感慨不已,他请的保镖都是按天收钱,一天都要上百美元,全是特种部队出身,精通各国语言、电脑技术、企业管理之类的,仅仅是能驾驶的机器就达到数十种之多,囊括了汽车、直升机、坦克之类的。 他是花了大价钱从国际的安保集团聘用的,与之相比,一千老人头一个月的屈大龙,实在太划算了。 第八十四章 革命 - 摸宝 - 捡漏 屈大龙一以挑十的壮举着实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陈黎躲在楼上,听到了一阵枪声和打斗的声音停止之后,发了一个短信给沈文信,询问具体情况。 沈文信回了两个字安全,打开铁门,与鲁正德鱼贯而出,此刻屈大龙肢体有些僵硬,手掌的一侧肌肉因为长时间使用铁砂掌,手指已经无法弯曲了,还别说这十个大汉的身体强度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以前屈大龙可以连续不间断的劈开上百块红砖,这些日子的流浪生活,似的他武艺上生疏了不少。 “大龙,你还好吧?”沈文信观察到了屈大龙的右手似乎不太对劲,脸色铁青,忍着剧痛,表情难受至极,肩上血流如注,伤势显然不轻。 屈大龙强撑着身体,用极为不协调的话语说道:“我……没事……” “砰”的一声,屈大龙倒地昏迷不醒,恰巧警察进来,看到这么多人倒地,一名和沈文信打过交道的警察过来问道:“沈老板,又解决了十一个人?上次你说你是什么学校出身来着?” “龙飞武术学校,不过嘛,这次是我店里的保安解决的,可能因为气力不支昏迷过来去了,麻烦警官同志帮我叫辆救护车来,谢谢。” “没问题。” 陈黎下来之后,沈文信让她和杨宇陪着屈大龙去医院办理什么相关手续,他们两人则要去一趟局子做着笔录。 上次发誓不再来局子,看来是不太现实的,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事态虽然比较严重,却和沈文信等人无关,出了警局,鲁正德的保镖早就在那等待了,一辆加长版本的林肯轿车停到门口。 “小沈,这次多亏你帮忙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现在就去看鲁迅手稿吧,明天一大早我可能要赶飞机。” “嗯,那多谢鲁老先生了。” 沈文信也不推辞,上了林肯轿车,车内的漂亮秘书倒了一杯82年的拉菲红酒给沈文信,抿了一口的沈文信,却发现这辆车行驶的很平稳,高脚玻璃杯的红酒没有一丝波动。 除了林肯车的性能优良好之后,开车的人技术也值得称道,瞥了一眼,发现上面驾驶室内是两个黑人大汉,估计是某国的特战队出身。 沈文信虽然好奇为什么鲁正德会受到这么专业的组织绑架,但是出于职业道德和对这个圈子并不熟悉的特点,他选择了缄默。 也许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鲁正德也选择性忽略了刚才险象环生的场面,与沈文信谈起了一些古玩鉴定的事宜。 而在谈到为什么会来大陆,鲁正德说道:“最近我在筹划一个房地产项目,打算花三千万修建七十座别墅。” “三千万能修建这么多座别墅?鲁老,您是投资商业性质的?” 沈文信买的那栋别墅都几百万,鲁正德才用三千万就打算搞一个七十座别墅的大型小区,这显然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但是沈文信也知道,房地产的猫腻太大了,懂行的人的确能用最小的价值,建造出高于市场价格的房子。 “之所以会这么便宜,无非是地段在乡村,这么土地都是村民自发拿出来的,我帮他们免费盖别墅。” “哦?难道说是您的家乡?”像鲁正德这类的香港富豪,祖籍估计都在粤东的小渔村那边,因为历史原因偷渡到香港,混的风生水起后,本着华夏人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的心态,拿出一部分钱回馈乡邻也很正常,这个年纪的鲁正德,更加在乎的是面子上的一些东西。 “是啊,我祖籍是粤东的,这次赶飞机也打算看看施工进度。” “那您的邻居算是有福了,免费住上别墅啊!” 搞得沈文信都想做鲁正德的老乡,谁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路平顺地抵达龙城大酒店的总统套间,沈文信进去之后,不由得感慨有钱人的奢侈生活,这个房间类似于西欧中世纪的装饰风格,奢华、舒适、气派,在餐厅内两人首先品尝了一份牛扒料理。 作为没使用过这类餐具的沈文信,对这方面的礼仪根本就不知道,琳琅满目的餐具擦拭地纤尘不染,闪亮地让人目眩。 “鲁老,我不会使用西方餐具……”沈文信也不想装什么绅士,这种礼节,在他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没事,本来使用刀具进餐在古代就是蛮夷的粗鄙行为,如今却以此为荣耀,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化,随意使用就成了。”鲁正德也没按照什么进餐礼仪,在警局做笔录,密闭的环境与高墙上的警示语,使得鲁正德心力交瘁,叫了牛扒过来,也只是因为牛扒上的速度比较快。 两人狼吞虎咽之后,距离案发的时候也过去了不久,处在总统套间,身心都愉悦了许多,鲁老拿出了密码箱,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鲁迅先生的信件原稿,说道:“小沈,要看多长时间就成,我累了,先躺下睡一下,看完了,帮我放进密码箱,顺手掩门就行了,这是我私人得联系方式,有空再找个机会畅聊。”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与对沈文信的了解进一步加深之后,鲁正德对于自己拍卖过来的666万的鲁迅信件原稿,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连一点防备心理都没。 短短个把小时的接触,沈文信就获得了鲁正德的信任,可谓是顺利异常,当然沈文信没有偷盗的习惯,这次纯粹是来吸收宝箱的! “鲁老,您安心睡吧,我们会有机会再次见面的。” “但愿如此。” 鲁正德进了主卧内的大床休憩,沈文信在客厅内小心欣赏着这件难得一见的珍品,鲁迅先生的手稿,大部分信件原稿都在各大博物馆内珍藏,流出拍卖会和私人收藏的数量还是比较少的,因此才会出现溢价的成分。 666万的成交价,实则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沈文信稍微双手接触了鲁迅手稿,一个精美异常的宝箱出现,五品级别!白鹇呼之欲出,犹如活过来了一样,沈文信激动地打开黑铁材质的宝箱,一团金光闪闪的光芒呼啸而出,融入了沈文信的体内。 他犹如吃了灵丹妙药一般,沈文信整个人都精神了,不久前与某组织成员团伙的械斗消耗的金光顿时恢复不少。 “这团五品的金光估计是上等的,而且还附带了一股革命烈士的满腔热血,使得我整个人都热血贲张,不知道是好是坏?” 鲁迅先生作为一个文学领域的革命者,与当时的国民政府的御用笔杆子,用文字交锋,写下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文章,而且留下的著作文笔之犀利令后世人敬佩不已,生动诠释了当时旧社会老百姓的意识形态。 孔乙己这类的人深入人心,让现代人直观地认知了旧社会封建统治下的百姓之麻木、冷漠。 一个字一个字阅读了仅仅两百多字的一封鲁迅先生书写个一个叫做德亢先生的信件,沈文信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封信传递出的历史性很浓郁,让沈文信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时期旧中国的惨烈,心情沉重了许多。 放入密码箱,沈文信蹑手蹑脚离开了总统套间,此刻外面站着两个黑人大汉,如同两座山一样,寸步不离,站着岗。 “这类的特种兵虽然贵点,但是还是很尽责的,以后有钱也请几个?蛮拉风的嘛。”沈文信暗自想道,离开了龙城大酒店,径直回到了摸宝行,看到满目疮痍,沈文信有点气急,喃喃自语道:“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不好啊?没道理啊,关公坐镇,按理说,没这么多刀兵之灾的?难道是摆放的方位不对?” 原先沈文信摆放的位置是,关公朝北,而门口是朝南,这样一来,关公的威势没有镇住门口的妖魔鬼怪。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但是发生了接连两次这类的事情,让沈文信对店铺的风水产生了一些疑惑,对这类的玄学一知半解的沈文信,决定花些钱请几个专业的风水大师看看。 至少心安一些吧,在港台这类地区,风水师、相师都是极其受到尊敬的人士,大师级别的都具备一定的真才实学,大陆嘛,因为历史原因,许多大师都跑到海外去了,真正的有些能力的人很少,近些年兴起了之后,还是有不少的风水大师回潮了,不可避免地也有一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要找大师级别的,还是要人脉啊,估计易中天应该有这方面的门路。”沈文信决定寻求易小军的父亲帮忙,他毕竟在龙城商界是响当当的人物,认识一些名声好的风水大师也很正常,况且两家人的关系密切,这点小忙不成问题。 而沈文信刚进门不久,陈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告知了屈大龙的情况,大致是因为体力不支暂时昏迷过去的,肩上的伤势也只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能够痊愈。 这让沈文信放心了许多,关好门,开车去接陈黎、杨宇两人,屈大龙还处在昏迷之中,所以沈文信也没去打扰他,三人回到了摸宝行,此刻临近晚上11点,沈中亦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况,询问道:“又遇上抢劫的了?我看摸宝行的风水该是好好看一看了。” 沈中亦似乎在以前任职部门经理的时候,也请过风水师一样,对这类传统的玄学表现出肯定的态度。 老祖宗的《周易》并不是所谓的糟粕,有一定的可取性,而《术藏》这本合集类丛书出版也验证了玄学在现阶段的地位。 “嗯,六叔说得是,这类的钱不能省,只是我没这方面大师的联系方式啊,而且这类风水堪舆大师,向来不会随意来看的,没门路根本就请不来。” “我看还是找你哥们易小军,叫他父亲帮下忙好了,他在本地认识的人多。” “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这里风水出了什么问题。”沈文信极为苦恼地道,三天两头遇到什么匪徒,这的确有点不正常,虽然这次是鲁正德带来的,却不排除本身摸宝行的地段产生了什么问题。 毕竟大规模的修建了一番,施工人员在此期间翻动了什么位置之类的,让原先的风水转移了也说不定。 搞不好这次的修建,让整条街的煞气凝聚至摸宝行了呢?还是要请专家级别的看看情况,沈文信一早就该想到,在施工之前就应该找个风水大师堪舆一番。 当时这里是易小军负责的,他到外地收获去了,年轻人经历的事务又不多,哪里会想到风水方面的情况。 如今两次的灾祸,尽管没有什么人员的伤亡,损失也不是很大,却让摸宝行的员工颤颤惊惊。 陈黎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刚才在楼上,一想到持枪劫匪会破门而入,那种内心的担忧很是复杂。 而杨宇更是冒出了辞职了念头,只是考虑到要遇到这么好的工作,比较困难,咬着牙坚持了,况且听沈家叔侄的说法,只是风水的问题,那么解决了之后,摸宝行就能重新恢复安定了,在这种时候辞职,有点不太地道,所以忍住了。 一众人等收拾着摸宝行大厅内的局面,柜台的防弹玻璃破碎了,大门也有点变形,只能等明天叫人来安装。 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沈文信躺在床上,暗叹道:“做老板真不容易,不顺心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 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睡眠,沈文信在梦中观察到了摸宝行内黑气弥漫,霉运冲天,在虚幻的空间内,沈文信飘散在这个空间,说道:“怪不得诸事不顺,原来摸宝行的煞气如此浓烈。” 体内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鲁迅先生手持笔杆,在摸宝行的顶梁上书写道:“革命!” 区区两个字,笔锋苍穹,直冲云霄,无数革命先贤的热血,驱除了煞气,整个摸宝行一片欣欣向荣之色,不再沉闷,原先眉宇间煞气弥漫的沈中亦、杨宇、陈黎等人,顿时全身都舒展开来。 鲁迅先生摸了摸胡须,一脸严肃地看着沈文信,坚定革命的信念,让沈文信为之一振,区区对视一秒,沈文信苏醒了过来,汗流浃背,看了看窗户,已经到了早晨。 “怎么会梦到鲁迅先生呢?难道说主梁的革命二字驱散了弥漫在摸宝行的煞气?”沈文信跑到了大厅,看了看主梁,的确有两个朱砂书写的革命。 这个时候,早起的陈黎,打扫着卫生,走了过来说道:“沈哥,这么起这么早啊?我今天感觉特别的精神,你也是?” “陈妹,你看到这上面写了什么字?”沈文信指着两个革命朱红草书字,一脸疑惑地说道。 顺着沈文信手的指向,陈黎并没有看到什么字,如实回道:“没啊,不就是主梁吗?” “哦,那我知道了。” 沈文信上楼看着镜子的自己,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之后,心里面犯起了嘀咕,回忆起了昨晚的梦境,依然心有余悸。 革命的两个大字,寄托了一代革命先驱者的崇高信仰,连煞气都能冲散,说明这正是鲁迅先生的杰作。 一旦一个凡人,受到了历代百姓的尊敬到达了一个极高的程度,由人转变为圣,这并不奇怪,君不见孔子、孟子都是普通人吗?可是做出的贡献,达到了后人无法企及的程度,那么在人们的心里面就是超凡入圣的人了。 “也许这两个字是昨晚吸收了鲁迅信件原稿宝箱内金光的附带奖励呢?不然怎么陈妹看不到,只有我才能感受得到?不正是和宝箱一个道理吗?”沈文信猜测,这类的赋予人文气息浓重的古董,具有一定的附加品的效益,诸如上次沈文信吸收了王铎手稿获取了书法技艺,这次梦到鲁迅,获得“革命”二字,驱散了摸宝行的煞气,估计算是一种奖赏吧。 不论如何,沈文信倒是又省去了请风水大师的一大笔钱,这类有名头的风水大师,车马费都是以万计算的,根据所看的地方大小,每平米又是多少,堪舆的地点项目,都有明确的价目表。 搞不好一次下来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这些都是大师级别的风水师,坑蒙拐骗的家伙,上层人士会不知晓?大家都不是傻子,物超所值与否只有消费者知道。 众人吃过了早饭,倪秉正到来了,杨宇跟他讲述了晚上的惊险一幕,对这个新来的保安屈大龙产生了兴趣,不免关切地问道:“老板,这个新来的保安,伤势不要紧吧?” “嗯,医生说只是皮外伤,等下我去看看大龙,他应该苏醒了,至少要慰问慰问嘛。” “我怎么感觉最近摸宝行诸事不利啊,老板,我建议去看看风水大师。” 倪秉正也这么说,不过沈文信早有对策,说道:“估计不用了,风水上的事,我昨天晚上解决了,只是一个尖角煞与关公神像摆放的位置不对而已,这些我都处理好了,相信以后我们摸宝行的风水会很旺的!” 沈中亦、倪秉正等人都感觉到了摸宝行整体气质的改变,而且关公神像的摆放位置的确改变为了朝南向,难道沈文信对风水玄学有所涉猎?想到沈文信如此年纪对鉴定收藏方面比倪秉正都要老道,对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也许正如他说的是尖角煞、神像方位不对,从而引起的呢? 摸宝行的维修方面,倪秉正叫了一些人,加固了柜台的防御,还特意托人买了一些自保的武器,什么电击棒、猎刀、弓弩之类的,枪械目前沈文信还不敢冠冕堂皇藏在店里面。经历了两次劫掠,总得有点防身武器,这也是受到沈文信的嘱咐。 大搞摸宝行的设施之际,沈文信买了一些营养品、水果篮驾驶着红色悍马H1前往了屈大龙住院的地方,打算好好慰劳屈大龙,一个大红包是少不了的,他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八十五章 仿生瓷 - 摸宝 - 捡漏 抵达了医院的沈文信,来到了一间拥有独立卫生间、电视的病房,这种规格的房间,没点关系还真住不进去,国内医院病房普遍不够的情况下,挤出一间设施完备的贵宾间,还得多亏鲁正德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些交情,如果不是这样,估计以屈大龙的受伤情况,也只能住走廊了。 “大龙,手臂好了一些?”屈大龙的右手夹着石膏固定在一个位置,身体半躺着看着正前方的电视机,嘴边叼着一根香蕉,十分享受。 见到沈文信来了,屈大龙还打算下床,沈文信连忙扶起,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下来干什么,好好躺着。” 屈大龙闻言,没有坚持,憨厚一笑,说道:“老板,我这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根本不用住院,怪浪费钱的,而且还住这么豪华的病房。” 这里还有职业的护理人员,不仅长相标致,而且随叫随到,让做了二十多年和尚的屈大龙第一次体会到了尘世的繁华美景与处在温柔乡的幸福感。 “摸宝行多亏你才逃过一劫,这都是你应该享受的待遇,这些东西,你留着吃,还有这有一万块,你拿在身上用,过些日子你身体好了,再来上班。” “不,不,老板,这是我职责所在,您给我了三千工资了,我就该履行我的义务,本来就是我做保安的该做的,这一万我坚决不能要,而且我在医院里面根本不花钱啊。” 屈大龙也明白,这间病院每天都花几百块,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到结算的时候怎么着都要几千,何况他没什么保险之类的,属于全额支付。 沈文信负担这些费用已经很是仗义了,还给一万的奖励,实在让屈大龙觉得受之有愧。 “我们摸宝行对工作出色人,都有一番奖励机制,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拒绝,不然我生气了。”沈文信佯怒道,板着脸,硬塞给了屈大龙。 既然这样,他也无法,收了一叠老人头,极为感动,他从沈文信身上领略了第一次在围棋上输了6目之多,还有第一次得到了三个月的预付工资三千。 这次更是获取了一万的奖金!许多个第一次都诞生于摸宝行,屈大龙内心里面很自然地产生了归属感,也是所谓的企业文化认同。 “谢谢。”屈大龙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此刻的欣喜,逐渐开始融合这个社会,喜欢这里的人和物。 屈大龙这个保安虽小,却能保一方平安,对摸宝行的贡献不容忽视。 沈文信与屈大龙聊了一会家常,好动的屈大龙这才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左右,浑身上下就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对沈文信说道:“老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下几盘棋?” “我就知道你手痒,一早就带了围棋过来,还有这个!”沈文信如同变魔法一般,从一个背包内拿出了可折叠的围棋盘与棋子,再拿了一台笔记本,这是店铺里面的笔记本,也不知道屈大龙到底要住院多久,怕他无聊便带了一些娱乐工具。 “大龙,你会上网吧?” “不会……” “那行,我先教你在网上下棋,熟悉了之后,我们两个再下几盘。” 沈文信手把手教导了他使用电脑,虽然只是单手,不过他还是能够简单操作,让他在网上下了几盘之后,屈大龙逐渐熟悉了。 “在网上下还是没有面对面的对弈有感觉,老板,乘着你有时间,先来几盘?” “好,我只是怕你无聊,所以先教你在网上下棋,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凑合下几盘嘛。” 沈文信扶起屈大龙,两人坐在病房内的桌上,一切就绪,两人进入对弈阶段。完全是娱乐局,所以两人都不疾不徐,下得很慢,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好不惬意。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期间护理过来拿了一些果盘和饮料外,病房内显得很安静,在这种环境下棋,两人很少有机会在外人不打扰的情况,全身心投入进去,一盘棋,足足下了几个小时,棋盘内没有一个空位…… 最后清盘整地的时候,沈文信以半目之差险胜,屈大龙却不在意这盘棋的输赢,而是体会到了师父以前说的心态问题,进入了宝瓶气较为玄妙的阶段,还需要屈大龙用心体会。 陪了屈大龙一个上午,沈文信肚子也有点饿了,医院里面可没中午餐让他吃,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围棋,沈文信说道:“大龙,再多养几天,我先回去了,等明天早上再来看你,晚上杨宇他们会来陪你的。” 为了不让孤苦无依,没有亲戚朋友在龙城的屈大龙寂寞,沈文信特意安排了摸宝行员工的探视,早上由沈文信亲自过来,晚上的话,谁有空都可以过来看望一下,体现下人文的关怀嘛。 “嗯,老板您慢走,很高兴和您一起对弈,让我收获良多。” 离开了医院,沈文信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附近的时候,一名大约十多岁的小女孩,坐在一个地摊上,上面有许多的野菊花,摆放的整整齐齐,炙热的阳光把娇艳的野菊花烤得有些蔫了,小女孩撒了一些水,延长了野菊花的美丽时间,一块纸牌上用稚嫩的字体写着,一束花十块钱,而地摊上有七八束之多,也不知道一个上午的时间,小女孩卖了多少把?亦或者一束都没卖掉? 而小女孩用来装水的一个瓶子,吸引了沈文信的注意力,一种职业敏感的趋势下,沈文信距离十米左右打量了一番。 简单的是这是一个类似于仿生瓷的瓶子,营造出藤编的感觉,一圈一圈的麻绳状的表面,远远看起来十分的质朴。 器形是一个玉壶春瓶,腰身有点侧移的感觉,并不显眼,但是很奇怪。 沈文信回忆了一阵,似乎制作这个瓶子的工匠想要呈现的形态大概和乾隆时期的一件鱼篓阔口瓶的样子,但是因为工艺的问题,却达不到那种水平,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制作,不存在作伪的可能性,因为在沈文信的记忆当中根本就没遇到过这类的瓶子。 仿生瓷的诞生应该是康熙时期,到了乾隆达到了巅峰,而这类瓷器不仅仅是仿动物,一般来说任何存在的事物,都能依靠瓷器的表达方式来制作,诸如布丁石的泥印盒、植物、生活用品之类的,还有一类则是仿木质、漆具、铜、金等纹理的作品,而这类真正意义上的仿生瓷基本上都是官窑出品,也只有那个时期的工匠才能达到这种鬼斧神工的技艺。 近距离观察之后,沈文信发现这个瓶子的表面有一层釉色,施上去的时候很随意,并没有多少,而且从瓶子移动后掉落的土屑来看,估计他的材质不是传统意义的瓷土,估计是黏土一类的,趋于陶器。 “小姑娘,你这花今天卖了多少把啊?你不用上学?”沈文信没有贸然去摸这个瓶子,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小女孩身上穿了单薄的衣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见到这个怪蜀黍,警惕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只是好奇而已,这些花我全部买了怎么样?” “真的?” “嗯,不过我附带你手上的瓶子,一共五百如何?” “好……” 小女孩有些震惊,但是似乎人小鬼大,生怕沈文信反悔,连忙用布把八束野菊花包成一大把,再拿瓶子交给了沈文信。 接过之后,没有想象中的宝箱出现,看样子这个瓶子并不值钱,不过他没反悔,依然拿出了五百块。 小孩子做生意不容易,当做好事吧,而且这些花可以插在摸宝行的高仿瓷器上,让整个店铺多一些生机和春意。 沈文信把这些东西搬到了悍马的后备箱内,绝尘而去,五百块虽然不能对小女孩的家庭有什么大的作用,至少能让他们一家吃上几天的肉了吧。 回到了摸宝行,此时杨宇打包了一些快餐和粉,一众人在大厅内开吃了,见到沈文信提了不少东西,杨宇过来搭把手。 看到沈文信手里面拿了一个奇怪的瓶子,杨宇询问道:“老板,这个瓶子你从什么地方置换过来的啊,全是土渣,好像糠了。” “买这些花,顺道拿来的,看年份最多百来年,或者一二十年左右,器形蛮独特的,看着喜欢就一起买了。” 沈文信也不期望这个瓶子能够卖出去,放在大厅内,插一支花也算是一景。 “沈哥,这么多野菊花啊!大厅内可以重新装饰一番了。”对于两次遭受劫难的摸宝行来说,很多装饰的瓷器、工艺品之类都遭受了破坏,很多地方都显得空落落的,有些鲜花,至少能热闹一些。 “这些花就送给你啦,一大束!”沈文信把野菊花放到了桌子上,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了,陈黎欢呼雀跃地装饰大厅的布局,大门、柜台之类的也在早上的时候重新安装了,估计下午就可以全部竣工。 这个时候倪秉正走了过来,拿着这个貌似仿生瓷的物件,看了一阵说道:“老板,我看这个瓶子还不错,遇到好的卖家,至少可以卖个几千啊,这种质朴美,很多藏友近些年都追捧的。” “哦?那还好,等于我不亏,还赚了些,这是我五百买的,包括这些野菊花。” 沈文信也算是小赚了一笔,自己的眼力每天都在提高啊,这类特殊的瓷器都逃不过沈文信的法眼,内心还是比较欣喜的。 “杨宇,你吃完饭了?” “嗯,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还没吃呢,帮我打碗螺蛳粉,加辣。” “好咧!” 金鱼巷这边都是小吃店,杨宇找了一家口味出众的,打了一碗给沈文信,作为一个大老板,甘于在店里面和员工们吃这些普通人吃的东西,杨宇觉得沈文信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板,不做作、且对员工够实在。 沈中亦吃了一盒腊肉盒饭,手里面拿着矿泉水,润了润嗓子,招呼沈文信在旁边坐下,说道:“文信,你约见了李铭?才子那边催促了,估计明天他就要赶往燕京的公司。” “哦,昨晚因为店里面的事,一时间忘记了,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李铭的联系方式我存在了手机内。”沈文信还在使用着那台以前在商思文管所买的诺基亚920,骚黄色的手机外壳,一直是他中意的原因。 尽管身家上千万了,依然使用市场价2699的手机,可谓是低调之极,连送给小姨子的手机都是5000多的苹果手机,自己却还使用这款手机。 如今苹果手机的饥渴营销策略放宽,货源比较充足的情况下,价格下降,不再是刚出来的时候,炒到了上万的程度,而且各大品牌的手机连番抢占市场,苹果的地位也不再无与伦比了。 高档智能手机的市场情况,属于群雄逐鹿的局面。 接通了电话之后,沈文信直入主题,说道:“李老弟,你应该知道你有一个叫做李自才的堂叔吧?” “嗯,昨晚的舞会,他好像也来了,怎么了?沈老哥,你认识我堂叔?” “是的,你堂叔和我六叔是老同学,关系密切,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人极力劝阻的话,估计那个舞会和慈善拍卖会无法圆满完成了,李老弟,你也知道你堂叔的身份,要雇佣一些专业砸场的人还是很简单的,根本不用他出手。” 沈文信的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几分钟过后,才说道:“那我堂叔的想法是怎样的?” “打算约你出来谈一谈,通过你的口和你父亲通通气,明天他就要去燕京了,也许会和你父亲碰面,先从你这传些话,毕竟你们两家的恩怨都事隔了这么久,主要是你堂叔上一辈的仇怨,按理说不该波及你们后辈的,俗话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况你们还是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情说明白了,自然能够解决这个疙瘩。” “我知道了,你跟我堂叔说,我随时都有时间和他聊,到时候发一个时间和地点给我就行了。” “好。” 沈文信谈了接近半个小时,挂断了电话对沈中亦说道:“李铭答应和李老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六叔,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吧,约个具体的时间、地点。” “那就这样,我打个电话联系才子。” 确定了两人约见的地点和时间,沈文信、沈中亦传话筒的职责算是完成了,到底事态会发展到何种地步,谁都不敢保证,大家都聪明人,一些事情不用挑的这么明白。 而且这毕竟是李自才、李铭的家事,沈文信两叔侄也不必过于深入的多管闲事。 吃过了午饭之后,众人午休了一会儿,倪秉正下楼之后严阵以待,带着杨宇准备驾车离开摸宝行。 临行前和沈文信打着招呼,言道:“老板,我和小杨打算去龙城周围掏老宅,看有什么好物件没有,卡里面还剩下五十万左右,我取了二十万现金放在车里面备用。” 摸宝行这些安保设施估计也就花了不到十万,买车用了二十多万,现在又取了二十万,卡上的余额就为五十万了。具体的支出,沈中亦有一个详细的账本,何况倪秉正在收藏古玩、典当两个行业的名声都不错,挪用公款这类丑闻应该不屑去做。 连在老东家的典当行打眼了一个物件都自掏腰包补偿损失,可见倪秉正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掏老宅?沈文信起了心思,说道:“我也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我也想跟倪老学习下古玩鉴定方面的知识。” 沈文信谦虚的态度,让倪秉正刮目相看,这话说得极其漂亮,让倪秉正没有丝毫不满,并不是出于不相信的想法,而是抱着学习、旁观的心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策略,让沈文信的员工都十分积极努力工作,这次与倪秉正、杨宇一道去,还真的是去见识见识的。 正如倪秉正先前提议的说法,守株待兔不适用于新开的古玩店,要收到好的物件,多跑点地方还是有必要的。 “老板,你要去,我们自然欢迎之至。” 杨宇驾驶着途观SUV在倪秉正的指引下,一路逶迤,沈文信则坐在后排,本着不浪费能源的想法,这次他没有驾驶红色悍马H1。 倪秉正显然是驾轻就熟,知道周围什么地方的村子历史悠久,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不至于浪费时间乱逛。 在车上沈文信闭目养神,倪秉正则指引着道路,杨宇开着这辆新车,还没适应途观的驾驶习惯,有点慌慌张张的。 突然一声凄厉的狗叫,让车上的人都为之一振。 “撞到什么东西了?”沈文信从昏睡中惊醒,有点后怕地道。 倪秉正说道:“没事,撞到一只狗了,小杨好像还没熟悉这辆车,换挡都换不灵活。”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开过面包车,而且本身自己没车,所以尽管驾照拿了几年,水平还是菜鸟级别的。” 开车这种技术,主要是熟能生巧,杨宇不经常开车,自然水平不怎么样,倪秉正年纪有些老了,六十多岁的人,眼睛时不时会有点花,所以也不敢经常开车。 “没关系,多开一些就熟悉了,撞到狗的话,其实会带来我们运气的,我可以预见这次掏老宅会有大的收获哦。” 沈文信下车之后,让杨宇把车开到一边,这只狗被撞之后,奄奄一息,旋即狗的主人过来与沈文信交涉。 路边的村落,基本上狗、鸡之类乱窜的情况很多,沈文信包了一个两百的红包也就和狗主人达到了和解的意向。 这只狗也被他们带走,估计今晚他们一家子要加餐了…… 第八十六章 上香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解决了撞狗这个小插曲,杨宇此刻还有点心有余悸,走了过来对沈文信说道:“老板,还是你来开吧。” “开车这个玩意,不要带心理包袱,以后这辆车估计你开的时间比我们任何人都长,所以现在有机会锻炼,你怎么放弃呢?” 沈文信说完这句,乘着倪秉正还在草垛上闲逛,靠近杨宇身边,小声地道:“你师父年纪都大了,还有几年在摸宝行呢?以后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所以我会重点培养你,但是如果你没向上走的积极心态,那我可能会另寻他人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遇到点小挫折就轻言放弃,那你还是回去做包袱斋算了,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沈文信在说到倪秉正年纪大的时候,声音是略微小点,主要是怕倪秉正内心有什么想法,相反说到后面,则是言辞激烈,摸宝行不需要意志如此不坚定的员工。 杨宇听沈文信这么一说,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用一种炽热的眼光看着沈文信,说道:“老板,我保证不会辜负您的栽培和期望!” 单纯的鼓励显然不会激发杨宇这么大的决心,无非是萝卜加大棒的策略,重新鼓起勇气的杨宇,遗忘掉了刚才撞狗的经历,这一路段上开得很平缓,保持在一个60码的匀速状态上。 一路蜿蜒,抵达一座古朴的村落,倪秉正介绍道:“这个村子是龙城周边保存最完好的村子,很多收藏爱好者都会来这里逛一逛,前段时间还听人说,淘换到了一件康熙时期的棒槌瓶。” “品相怎么样?” “暗冲很多,不过也很难得了。” 农村这个地方,一般对这类瓷器的保护不是很好,瓷器的冲,说的是裂痕,经过时间的磨砺,裂痕会越来越大。 杨宇停好了车,倪秉正带着两人穿行在类似于四合院的古村内,每个院落都在仿造北方四合院的建筑方式。 在民国时期很多北方的人迁移到南方来,因此留下了与这个地域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至少这个村子也有上百年之久了,而且看样子祖上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所以才有能力修建独立的院落。 躲避战乱的北方人士,后代在龙城周边生活了数百年之久,繁衍了几代人,青壮年都到大城市打工、创业去了,留下的都是年老的人,村子显得格外的冷清、寂寥。 “怎么下午都没见人在巷子走动啊?”沈文信没来过这个村子,见到建筑还是很有年份,却人烟稀少,有点不符合常理啊!这类的仿古村子,应该属于国家重点保护的古典建筑文化遗产啊!难道说还没申办成功?亦或者这片区域还没得到当局的认可? “年轻的都出去了,老的留下来,为了生存,自然会去种菜干农活,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山上挖土。”每天挖一点,积少成多,老的体力不够,但是毅力比年轻人高多了。 倪秉正打开一家没有上闩的四合院,进去之后,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这家人出去了,我们先看看有什么老物件,如果中意了,等主人家来了,再商量价格。”这个村子似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大家都没什么防盗意识,主要还是家里面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啊,当然这是在老人眼中的想法而已。 逛了一圈,沈文信除了看到农具之类,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他负责观察的西屋,并且尽量不动房子的一切摆设。 本来就属于不请自来,如果胡乱翻的话,那就问题大了,入室盗窃啊!倪秉正也在指点有关掏老宅的要点给杨宇,讲究是可以看,但是不能乱动,更加不能偷!看中的话,可以等主人家来了再说,一切都要保持原来的布局。 看了一圈,三人汇集庭院内,各自摇了摇头,说明这家老院子没什么上年头的老物。 “看来近些年铲地皮的越来越多的,上年头的好物件都被置换走了。”倪秉正在来的时候大致就抱着什么希望了,只是有点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些铲地皮的漏几个物件,也算是为摸宝行立下一功了。 沈文信并不在意地道:“倪老,我们到其他的老宅看一看吧,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努力过了,等有时间,我们再跑远点得地方,比如北方。” “那太远了,我和杨宇去的话,摸宝行就没人掌眼了。” “没事,如果您有心去的话,提前说下,我好在摸宝行坐镇。” 沈文信给予的便利,让倪秉正极其舒心,他年轻的时候就打算多去一些地方,开阔下眼界,只是工作的原因,致使没这个机会到各处走一走。 以铲地皮的形式公款旅游,对于倪秉正、杨宇来说,也只有沈文信这样的老板才会如此大方。 毕竟这类的收货,不一定能抵消期间的花费,存在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亏本的可能性极大。 沈文信的态度,让倪秉正放下心来,这次没什么收货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自责的心理,好的宝贝,不仅仅需要有过人的眼力,气运也十分重要。 不是你的强求也只是徒然…… 逛了差不多五六座老宅,大家都有些气馁,沈文信暗叹道:“龙城铲地皮的这帮人还真是一点汤都不留啊。” 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这座上百分的古村,难道一点老物都没有?沈文信有点不太相信! 最后一座老宅,在大厅内大伙都坐在长条板凳上休憩片刻,夜色也逐渐黯淡了,在这里能看到天空抹了一层橘红色的窗帘,一个下午,大家都没什么收获,心情肯定有点五味杂陈。 沈文信看到了厅堂内的神龛,供奉了列祖列宗和五湖四海的上仙,大抵和如今寻常老百姓的神龛差不多。 沈文信心血来潮,上前拿出了旁边的一把香烛,点了三根香,庄重地在中央鞠躬三下,表示下贸然来访的愧疚。 上香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用一个大碗代替香炉的香灰碗,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青铜材质,表面雕刻的云雁鸟类造型的宝箱出现! 沈文信插好香之后,却看到了令他兴奋的场景,连忙恭敬地向诸天神佛跪拜,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开宝箱,一团极其庞大的金光,让沈文信大吃一惊。 “这团金光和宝箱的规格,我以前都没碰到过,云雁,好像在明代补子的规格里,属于四品级别的,四品的是青铜材质?”沈文信以前摸到的基本上都是五品以下的,四品级别的沈文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从金光的浓度来看,这团四品金光足足是五品金光的几倍还多! 这个碗上表面覆盖了一层很厚的灰,显然不经常清理,作为代替香炉作用的器具,一般人不会乱碰。这也导致了许多铲地皮的人无法目睹其真容,留给沈文信这个后来人捡了个便宜。 碍于规矩和道义上的原因,沈文信没有贸然上手,恰好此时,宅院的主人回来了。 见到有客人上门,年纪大概七十多岁的老人,没有任何惊奇,坐在上首的位置,拿了一杆烟枪,点燃之后,说道:“几位有何贵干?” 老先生,似乎还读过一些书,表情淡定、气势很足,是见过大场面的,七十古来稀的老人家,面对三个陌生人,没有一丝惧怕的样子。 倪秉正本来想和老先生交流几句,沈文信抢先递了一包大中华,说道:“老人家,抽我的烟,这类旱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抽了一辈子了,身体上还凑合,这种高档烟,我这把贱骨头抽不惯啊!”老先生没有递给大中华,沈文信却放在了桌子上,对他说道:“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哪里有贱贵之分,老人家我就长话短说吧,我看您神龛上面的一个碗好像有点年份了,不知道能卖吗?” “哦,那个碗啊,好像我祖上就在了,你打算多少收购?” 老人家也见过不少本地、外地人来收购古董的,原先也卖了不少的器物,对此见怪不怪了。 “二十万怎么样?晚辈只拿了这么多现金,再多的话,一时凑不出来了。”沈文信让杨宇到车上先拿装着现金的一袋子现金过来,再跟老先生倾谈一番。 对于这个价格,老人家没有太多的反感,吧唧吧唧,抽完了旱烟,打开大中华的包装,拿了一根自顾自在地再点燃抽了起来。 无视沈文信、倪秉正两人,使得倪秉正有些疑惑,轻轻推了推沈文信,示意其出来,到门口后说道:“老板,那个香灰碗是什么来历啊?” “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碗的器形应该是明代的,等真正上手才能断言。”此碗被香灰盖了一层,画片、保存状况之类的都一无所知,沈文信就敢出价二十万,让倪秉正有点犯嘀咕。 不过沈文信是老板,他作为一个掌柜,的确没理由反对,何况沈文信每次都能给众人一个惊喜,倪秉正只是有点拿不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大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小兄弟,过来吧。”老人家抽完了一根大中华,站起身来对门口站着的沈文信说道。 “倪老,你在这等杨宇,钱拿来了,让他送进来,这个老先生我和他交涉。” “好。” 沈文信进去之后,老人家首先匍匐在神龛之上,嘴里面念念叨叨,都是一些土话,沈文信半懂半懂,大致是子孙不孝,变卖祖上的遗物之类的。 足足说了五分钟左右,然后再庄重地上了神龛,拿来了不知来历的碗,一层香灰之下,这个碗的全貌让沈文信咋舌不已。 第八十七章 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 - 摸宝 - 捡漏 香灰碗摆放在桌面后,老人家擦拭了一阵,一个紫金釉的碗呈现在沈文信面前。 碗口微撇,深弧腹,圈足,通体施酱色釉,碗内壁暗刻赶珠龙,双龙首尾相应,龙首张口,瞪目,发上飘,龙身蛇形,指爪犀利呈轮状,作品刻划细腻,龙姿威猛,矫健生动,内碗心绘如意祥云纹。外底施白釉,聚釉略泛青,暗刻“大明宣德年制”六字行楷书双圈款。 该碗型制端庄秀丽,制作精良,为明代宣德年间景德镇官窑产品。撇口、弧壁、高圈足。胎薄质细色洁白,内外满施紫金釉,釉汁匀润。碗之外壁素面,内壁暗刻精细的流云双龙纹,内心暗刻单龙。 紫金釉,又称酱釉。是以氧化铁为着色剂的高温釉。在明代帝王中,宣德是有较高文化素养的君王。好经史丹青,尤崇尚瓷艺。在位仅十年,除著名的青花外,还师法宋瓷。首创景德镇官窑仿烧汝、官、哥、钧、定釉器,此件就是效法紫定的作品,惟妙惟肖,十分难得。 如果这个碗不是后人使用做香灰碗的话,那么必定不会让沈文信占得先机,单单这种工艺,就不是民窑可以制作的,还沉浸在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带给他视觉震撼的沈文信,被拿了一袋子钞票的杨宇打断。 接过钱袋,沈文信说道:“老先生,二十万在这里,您点一点,还是觉得这个价钱不合心意?” “二十万足够了,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蛮对我口味的,本来我是不打算卖的。”老人家再点了一支中华香烟,意犹未尽的样子。 沈文信暗道:“估计是这包烟起了作用,做人还是谦虚点为好。” “那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点一点。” 老人家也不矫情,慢慢数着二十沓老人头,沈文信也不着急,慢慢等着,杨宇又跑了一趟,拿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有防震的设计。 数了差不多几支香烟的时间,老先生点了点头,说道:“二十万整,这个碗你拿走。” 他之所以会出售,除了价格比较实在外,主要还是打算拿这笔钱做个棺材本,年纪大了,出去打工的孩子都靠不住,有这二十万,至少不会暴尸荒野。 沈文信提着装了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的袋子,手略微有点颤抖,除了激动之外,他第一次吸收四品宝箱的金光,不适应高额度的金光滋养也在情理之中,需要打坐静下心来,手抖的负面状态就会消除。 回到了车上,沈文信立马说道:“一切到了摸宝行再说。” 倪秉正、杨宇本来有很多疑问迫切要知道,沈文信这句话,硬生生把他们的话给噎回去了。 闭目养神的沈文信,调节心态,突然而来的大团金光,让沈文信身体处在一个狂躁的状态,需要一个冷静吸收的过程。 一路上沈文信没有说一句话,抵达了摸宝行之后,手臂发抖的症状好转了一些,倪秉正因为着急知道香灰碗的来历,也没让杨宇送他回家,一行人进了摸宝行大厅,沈中亦、陈黎都围了过来。 倪秉正一脸好奇,说道:“老板,这个碗的真容现在能给我们看看了吧?” “倪老,你和文信他们去收货了,得了一个好东西?” “是啊,经理,只是老板都不让我们看……”杨宇有点抱怨地道,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 陈黎也有点迫不及待,对沈文信手里面提着的袋子抱着期待,催促道:“沈哥,打开看看嘛。” 沈文信的身体恢复如常,不再紧绷的脸色,展颜笑道:“倪老,不是我不给你们看,而是那个环境下,过多的鉴赏,实际上是让对方有反悔的机会,越少交流,他就不会过多的加价,这是一个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 “明宣德的?那价值很高啊,二十万赚大发了。”倪秉正有点激动地道,杨宇连忙说道:“哈哈,一个大漏,大漏!” 沈文信如同千呼万唤始出来,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摆放在桌子上。 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品鉴了一番,连沈中亦、陈黎这两个外行人都知道这个碗不简单,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来物件。 倪秉正拿了一个随身的小放大镜,检查了碗面的裂痕、品相,说道:“品相不错,暗冲几乎没有,难得,难得啊。” “主要是这个碗一直用来盛放香灰,所以人为触碰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如果是实用的碗,那么磕碰是在所难免的。” 沈文信给出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原因,使得众人对这件东西都称赞不已,沈中亦切入众人关心的一点,说道:“文信,这个碗,价值多少?” “这个很难说,我看起码有五百万以上,遇到金主的话,上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鲁老先生上次不是用大价钱拍卖了那件鲁迅手稿和王铎真迹吗?” 拍卖这种形式一般会超出市场行情,特别是慈善性质的,五百万以上又低于一千万,沈文信大致估算这是四品级别宝箱的价格幅度,不考虑拍卖、主观个人因素的市场行情。 “那的确是一个大漏了,今晚是不是去大酒店请客啊?”沈中亦饶有兴致地道,外甥又捡到了一个大漏,作为叔叔的自然高兴,何况现在的他对金钱,没有特别的追求,心境上面,趋于安定。 沈文信交给她的七百万投资,大部分还是走保守路线,没有激进,确保稳盈利的基础上操作。 回报率不高,但是属于长线投资,需要点时间来运营。而沈文信对这七百万也不是很在意,自身并不是很缺钱,何况上次鲁正德收购了两件古董后,账户上又多了四百五十万。 “哈哈,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六叔、陈妹,你们没吃吧?留着肚皮,我们放开了吃!” 随后,沈文信把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封存好,检查了摸宝行的安保设施是否正常运转,一行人锁好大门之后,离开了摸宝行,去一个当地著名的大酒家纵情声色了。 可怜的屈大龙还在医院里面养伤,失去了品尝极品美味的机会,不过这种豪吃的节目,在摸宝行以后的日子里,还是蛮多的。 拥有“摸宝”能力的沈文信,在气运充足的情况下,遇到宝贝的概率还是蛮大的。这一餐又是几万,对于沈文信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没有丝毫肉疼,刷卡的速度极快,玩到了晚上十点多,沈文信让杨宇送倪老回家,三人回到了摸宝行,沈文信、沈中亦叔侄二人坐在客厅里面喝茶,陈黎洗漱了一阵,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品茗着普洱茶,沈中亦说道:“文信,目前你的资产有几千万左右了?” “差不多,最近还在装修一套临江别墅,完工之后,接父母去住。” “你的孝心很好,做六叔的很欣慰,不过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我觉得你有时间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道路比较好,别走错路了。” “六叔,难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做的都没有错,而是过于平顺了,一旦发生变故,你就会措手不及,先停一停,想一想,再继续走。” 沈中亦的充满了则哲理性,这段时间总得来说是顺利的,虽然期间遇上了劫匪,大体上沈文信的事业处在蒸蒸日上的阶段。 六叔的话虽然有点打击沈文信,却是一句实在话,如果不是至亲的话,谁会得罪沈文信呢? 沉默了许久的沈文信喝了一些茶,拿出了棋盘,说道:“六叔,我们下一盘。” “好久没下围棋了,看看你的棋力如何。”沈中亦跃跃欲试的家事,显然对围棋很感兴趣,沈文信搬来了屈大龙的紫檀的明代围棋桌,又拿着一对明代的黄花梨围棋盒,其中一个是倪秉正受到沈文信嘱托跟一个藏友置换过来的,恰巧和原先沈文信的黄花梨围棋盒相匹配。 成了一套的围棋器具,只是还缺少一副棋子,古代的棋子留存的数量很少,大多都是几粒,难以达到一副的程度,沈文信也很满足,有紫檀的围棋桌、黄花梨的围棋盒,拿来下棋已经很是难得了。 两人下棋期间,沈中亦对沈文信的棋艺夸赞不已,虽然棋力方面远不如沈文信,却丝毫没有退让,一直到了结束,沈中亦大比分落后。 “好了,我累了,先去睡了。”沈中亦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文信,其中略带深意,沈文信了然于胸,暗自琢磨道:“六叔,可能是怕我一时间获得了这么金钱,把持不住,做出什么违背道德良心的事。” 年纪二十五左右的沈文信,拥有了上千万的资金包括了固定资产和车辆,流通的资金也就是四百五十万左右,还不包括公款上的五十万和交给沈中亦投资的七百万。这是同龄人难以企及的程度,当然富二代除外,易小军这类的大款子嗣,其继承的财产都以亿计算。 沈中亦显然明白沈文信到达了这个阶段之后,自我心态如果不稳定的话,很容易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或者做出什么过分的荒唐事。 长辈的嘱托一直以来沈文信都记在心里面,曾今其父亲沈中兴也差不多说过这类的话,让他不要骄傲自满。 回到房间,沈文信冲了一个冷水澡,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躺在床上思绪万分,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久久未眠,今夜注定是沈文信三省吾身的日子。 第八十八章 客串家长 - 摸宝 - 捡漏 次日一大早沈文信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吵醒,迷迷糊糊之间,沈文信哈气连连地接通电话,没有来得及看来电显示。 “喂,哪位啊……” “你猜猜。” “猜你姐夫!”沈文信有点恼火地道,反应过来的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是一个娇嫩的女孩声,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猜对了,你就是我姐夫!” 果然如此,这肯定是那个小魔头陈红了,大早上打电话干什么?而且学校不是明令禁止使用手机的?没有插座的情况下,陈红怎么持续性使用沈文信赠送给他的土豪金? “哦,原来是阿红啊,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刻的天蒙蒙亮,大概也就6点多左右,住校的陈红刚到起床的时候。 “没什么大事,昨天老师说要开家长会,我以为我刚来几天不用叫家长,谁知道还不能幸免,只好叫姐夫来顶包了。”陈红一副坐等看戏的语气,让沈文信极其为难。 “叫你姐姐不行?” “你看来老一点,我姐姐太漂亮了,来做家长不太合适。” “我有这么老?” “当然啦,你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 听陈红这么一说,沈文信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沧桑、老气,还别说这段时间接触了许多上了年份的老物,整体的气质都趋向于老学究的感觉。 “好吧,只是客串下的话,我没问题,但是要告诉你姐姐?” “千万别!姐姐就是太唠叨了,知道我请家长不叫她的话,肯定要跟我絮叨了。” “哦,说真的,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多少?” “嗯,起码老了一二十岁左右,哈哈。” 沈文信答应了去参加家长会,陈红的情绪顿时激动了一些,通过电话都能感觉到陈红发自内心的欢喜,肆意调笑沈文信,全然不顾新的舍友急需上厕所的请求,使得陈红在舍友心里面的感官越来越差。 结束了这通电话,陈红那边已经与一名外号“神婆”的舍友吵得火热,作为一个新人,没有谦让的觉悟,同学之间的关系愈加紧张。 陈红的脾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变得十分的古怪,失去了往日的那个天真少女的性格,估计是那几个月的打工生涯,让陈红对许多人都保持着不信任的状态。 沈文信也在思考,这个时期的叛逆女生要如何引导呢?这次的家长会也许是一个契机。 作为陈红未来的姐夫,沈文信已经把她当做家人了,身为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让沈文信对这个小妹妹十分的疼爱,在不违背原则的问题下,一直顺着她。 可能这种方法不太正确,沈文信也在慢慢适应这个身份特点,陈黎的父母把陈振风、陈红交给沈文信照顾,沈文信作为长辈肯定要倾尽全力。 只是他觉得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教育的方式多种多样,不一定要扮演黑脸的角色,循序渐进的办法效果会明显许多。 第一次参加高中级别的家长会,说不紧张是假的,沈文信花了个把小时打扮了一番,特意去专业的发廊整了整鸡窝头,穿了一身丝绸龙纹唐装,还买了一副黑框无镜片的眼镜,胡须顺带修剪了一下,却没有剃完,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至少去参加家长会,与其他的家长相差不会太大。 陈红说的家长会开始时间是9点整,沈文信提前十五分钟到场,一辆红色悍马H1停到了教学楼下面,因为这次家长都集中在一个时间段进学校,所以广场上面全部停了车,他只好开到这里来了。 “这里谁的家长啊?开这么豪华的车。”陈红宿舍楼的号称神婆的八卦女,对一名麻子女说道。 陈红此刻略显饱满的胸脯挺了挺,颐指气使地道:“是我的家长!” 没有道出与沈文信的具体关系,只是说是家长,到底是父女关系,还是兄妹?亦或者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反正陈红算是出了一次头,得到了许多同学的报以羡慕的目光。 陈红走了过来,递了一杯水,说道:“姐夫,一路上辛苦了,先喝杯水。” “谢谢。”沈文信一脸欣慰地道,推了推眼镜框,环顾了四周,有一些家长到来了,与学生们聊天,大部分还没到场,所以走廊上基本上都是穿了校服稚嫩的高一学生。 值得注意的是,沈文信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以前易小军还在经营数码店的时候,一名看上去是土豪的高中生,也就是裴朋许。 沈文信拿一台土豪金跟其置换了一件明代的象牙笔筒,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认识沈文信不,这次要低调一些了,因为他发现身边站着的一个脸色严峻,极为有官场派对的中年男子,大概也有四十岁左右。 “姐夫,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在学校这几天,还习惯?跟同学相处怎么样?” 沈文信是通过父辈的关系,走后门让陈红进入了龙城最好的高中,如果陈红的表现不尽如人意的话,沈中兴、吕凤来的面子就太不好看了。 本身原先为了获得王铎书写的《鹤楼集》,沈文信就和路景百一家人达成了一个协议,让其子女进龙城高中,这次又添加了陈红。 很多老师已经颇有意见了,如果不是沈中兴牢牢掌控了重点大学的升学率,那么也不可能在龙城高中有这么大的话语权。 “还行……” 从陈红的语气上看,沈文信觉得肯定相处地不怎么样,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两人结伴进了教室,路过裴氏父子身边的时候,裴朋许看了看沈文信,暗道:“怎么这么熟悉啊?”其实上次把裴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转手换了土豪金,父亲方面的反应很大,虽然表面上没有殴打裴朋许,却缩减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再加上没收了苹果手机,使得一向开销甚大的裴公子,变成了一个贫困子弟了,买的饭菜都是五块以下的,超过这个预算,那么月底就要啃方便面了。 进了教室的沈文信、陈红,并排坐在一起,聊了一些有得没得的事,此刻窗外一圈好是非的女同学,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男同学则品头论足,攀比家长们的座驾,什么宝马、奥迪、路虎、保时捷之类的,还别说龙城高中这一届有许多非富即贵的富二代、官二代。 优良的教育资源,总会吸引这些社会精英,谁不想自己的子女上好的学校?有能力的家长肯定想法设法要把他们塞进去,这也是学区房炒的火热的根本原因,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思作祟。 这个时候,一名大概和沈文信同年的女老师走了过来,穿着职业套装,略施粉黛,一副银边眼镜,很具有知性美。 陈红小声地道:“这是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教数学的。” 沈文信也明白龙城高中的教学模式,一般来说新来的老师会分配到高一任职,班主任或者代课老师之类的,除了历练之外,所带班级的总成绩也会列入其中,作为升职的标准。 能不能留下来,还要靠这些老师的努力,而高二、高三则是一些有经验的老师坐镇。 “你好,请问您是陈红的家长?” “是啊,您就是王老师?没想到这么年轻,我们家阿红还需要老师您多担待啊,她年纪还小,很多地方做得不对。” “这一点自然,我们做老师的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有些事,我需要跟你私下谈谈,不知道方便吗?” “那是自然。” 沈文信看这个王老师,好像有小报告要打,便对陈红说道:“阿红,你多和同学交流下,我和老师聊一会。” 陈红好像也知道王老师有什么话要讲,不过这次肯定要打到海绵上了,沈文信只是他的准姐夫,又不是真正的家人,应该不会说给父母听,那她就万事大吉了。 “嗯,你去吧。”陈红从后门离开,跟一些八卦女吹牛去了,沈文信这次为他挣了不少的面子,作为一个叛逆期间的少女来说,最为在意的是别人的看法。 可能是在打工期间,受到的轻视过多,使得他对炫耀产生了一些看法,为什么别人这么有钱,自己却要做一个劳碌命的人? 在沿海地域接触的人和事,让思想观还没稳定成熟的陈红沾染了不少社会上的不良习气。 来到了教学楼附近的一颗大榕树旁边,沈文信、王老师站在一起,穿着高跟鞋的王老师身材高挑,甚为惹人注目。 这类年轻女教师,执教的经验并不算多,遇到一些突发的情况,无法准确的解决,对于陈红这个插班生,她内心里面还是很排斥的。 “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老师别客气,在下免贵姓沈。” “哦,沈家长啊,您和陈同学是什么关系?” “算是姐夫吧,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王老师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失望,一闪而逝,没有引起沈文信的注意。 “是这样的,陈红同学,刚来几天就违反了不少的校规,比如上课玩手机,不认真听讲,对老师不尊敬之类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说,鉴于她刚来不久,所以我也没上报教务处。” “多谢老师宽宏大量,我一定好好教育她,实际上阿红是一个苦命的人……”沈文信把陈红的家事告知了王老师,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来是让她能够有针对的教育,别讲究什么一视同仁。 专业的教育工作者,会了解每一个学生的家庭背景,然后因材施教,讲究的是策略,而不是模式化教育。 王老师会投身教育事业,本身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听了陈红的故事,感慨良多,眼眶里渗出了些眼泪,有些感动地道:“没想到陈红这么善良,为了自己的二哥,年纪轻轻的到外地打工,如果不是您的话,可能我们也不会成为师生了,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啊。” “嗯,王老师和陈红能做师生,这种感情不亚于亲情,我拜托王老师,好好指导陈红,实际上她是一个可造之材,只是现在还不熟悉这个环境,所以用一些违规的办法来引起旁人的注意力,这也是她这个年纪的性格特点。” “我知道了,毕竟我任教时间不长,还需要你们这些家长多体谅。” “互相提点,我们的目标都是为了学生能够学有所成。” “与您交流,让我对以后的教育方法有了新的措施,很感谢。” 王老师笑了笑,杏眼桃花,让人为之愣神,沈文信也十分高兴,至少这个班主任解决了,就不会给陈红下套了。 与王老师交流结束后,家长们都到齐了,开会的时间也刚好,一众人进了教室,学生则各自回到了宿舍或者到球场娱乐休闲了。 主持家长会的自然是班主任,说了不少学生的情况,再说了后面的教学计划,然后一大半的时间过去了,很多家长都昏昏欲睡。 巧合的是裴朋许的父亲裴建民坐在了旁边,先前裴朋许回忆了一阵,终于认出了沈文信,说出了象牙笔筒是由他收购的。 乘着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裴建民递来一张纸条,沈文信略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之后,字迹上很规规矩矩,水平还过得去,至少比大部分写得要好。 上书:你好,我是裴朋许的父亲裴建民,不久前我儿子用一个明代的象牙笔筒跟你交换了一台手机,可否割爱?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多多见谅。 裴建民说的很明白,大抵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见他对这个象牙笔筒的钟爱之情,作为儿子的生活礼物,本来是寄托了一份美好的祝愿,却被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用去兑换电子产品了,作为父亲的当然打算要回来了。 以前没遇上沈文信倒是算了,这次碰上了,说什么都要买回来,花大价钱也在所不惜。 沈文信看了一眼裴建民,在纸条后背,空的地方,写了一行字:已转手,万分抱歉。 交给了裴建民之后,王老师提出了让家长上台发言的提议,谈谈一些教育经验之类的,首先几个老板级别的家长上去夸夸其谈,惹得下面一番哄笑。 什么熊爸、鹰爸轮番普及这些教育的好处,大抵就是打!而另外一些父母则说了要科学的教育。 说得一套一套的,让下面的人懵懵懂懂,教育孩子这方面的学问很多,作为一个还没有结婚的沈文信来说,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面抱着学习的态度,多听取各方面的育儿经,对以后沈文信到了养儿育女的阶段还是有点意义的。 此刻进入了尾声的时候,王老师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让沈文信上台。 “好了,听了这么多家长对于教育孩子方面的经验,那么我们欢迎沈文信先生来给我们谈谈一些经验,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家长,而是代替陈红同学的家长前来的,也就是陈红同学的姐夫,大家欢迎!” 沈文信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这个王老师这么叫他上去啊,看到在场的大多是四十好几的父母一脸好奇地望着沈文信,本来还奇怪他的年龄的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替代品。 沈文信整理了下衣冠,这个时候不能紧张,一旦气势失去了,那么会丢陈红的脸面,这是沈文信不愿意看到的。 迈着沉稳步伐的沈文信上台之后,看着人头攒动,不知觉有点心慌,但是立刻镇定了下来,说道:“听了这么多家长的育儿经,对于我这个年轻人来说,实在受益匪浅。我是一个独身子,父母对我的教育一直是严松交替,讲究的是玩可以,但是在其正式话的时候,决不能嘻嘻哈哈。 我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从事了这个行业大半辈子了,一直站在教育的最前线,这个工作性质决定了,对我的教育肯定会忽略了一些,小时候我还怨恨过我的父母,为什么总是给其他的小孩指导功课到深夜,而对我却是看理不理的?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有一种德,叫做师德!其实教育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来自家庭的,这对孩子们来说影响最深;二是来自老师方面的,一名好的老师会对学生的一生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我觉得,各位家长应该首先谢谢王老师,她身上承担的压力比我们在场的人都大,这一点我从我父母身上就能感同身受。” 沈文信说这些话的时候,极富感染力,说完之后,在场的几十名家长自发地站了起来,鼓着掌,不仅仅是为沈文信,也为了台上的王老师。 看到这种场面,王老师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泪洒当场,想想自己刚任职不久,面临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家长的配合对她来说很是重要。 “谢谢……” 最终这次家长会以沈文信感慨激昂的发言结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沈文信得到了许多家长的赞誉,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看法,更加有利于王老师的工作。 随后许多家长围着王老师,询问有关自己儿女的表现情况,沈文信则出了教室,这个时候裴建民追了上来。 这小子还不死心啊?兴师问罪的?沈文信有点摸不着头脑,两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段商谈,裴建民说道:“沈老板,我那件象牙笔筒你转让给谁了?” “裴先生,您也是玩这方面的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是不能够随意泄露的吧?而且那件象牙笔筒你已经送给了你儿子,他拥有支配权,作为父亲的,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沈文信主要是不想把麻烦转嫁给丁立名,这不利于他的名声,在这一行要遵守一些职业道德,捡漏这种东西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欺诈的名目。 “抱歉,这件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凭借自我眼力捡漏到的物件,对我来说纪念价值,远远超出其实际的价格,所以一时间有点口不择言了。” 裴建民也是收藏古玩方面的老手了,一听沈文信这话,想想自己的确有点那个,打算扭头就走。 沈文信也不阻拦,遇到好说话的人不至于产生什么冲突,这对于沈文信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八十九章 白醋点豆腐 - 摸宝 - 捡漏 参加完了陈红的家长会,沈文信算是不负所望,为陈红挣了不少的脸面,好不容易来一趟龙城高中,沈文信顺带回了一趟家。 刚打开门,他的房间传来了朗朗读书之声,沈文信一副欣慰之色,看情况父母还在开家长会还没回家,毕竟高三的家长对自己儿女在这个阶段的学习极为关注,与一众老师的交流肯定很长,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振风,在背书?”沈文信听陈振风断断续续念着一则文言文,好像对这则出自《永州八记》的捕蛇者说,还不算熟练。 “咦,文信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是啊,我在背书,沈老师让我今天早上背诵下这则文言文,可是,您也知道,我对古文的基础很薄弱,不太理解里面的意思,死记硬背下来,只能默读一小段,我还是太笨了。”陈振风有点沮丧地说道。 沈文信鼓励道:“振风,一步一步来,不要着急,首先不要理会文言文表达的思想,先一句地一句背,然后连贯起来,通篇背诵了,再理解其意思,心无杂念,只管死记。” 陈振风是没有一点古文基础,要理解这篇文章,还是要一步一步来,理解虽然能够更好的记忆,那是对于有基础的人来说的,如同孩提学步,会跑了,自然会走,他已经越过了理解的阶段,那么死记之后,再理解,相对容易一些,可能沈中兴也是课程繁杂,这些基础的基础,还要手把手指导,确实有点为难。 “我试试,先背完了,再对照注释理解。” 陈振风不再纠结其他,专心背诵,一大早上其实已经颇具效果,只是还在考虑每一句的意思,导致进度缓慢。 沈文信在旁边站了许久,陈振风通读了几遍左右,盖着书本,默读了这篇文言文。 “好样的!振风,你再念几遍,加深记忆,然后对照注释理解。” “嗯,多谢文信哥指点。” 陈振风信心大增,又读了几次,这则文言文牢牢地记在了他的心里面,随后对照注释理解,对文章的理解力大为加强,基本上知道了全文的意思,身心一下子就愉悦了许多,整个人不再是紧绷的状态。 习惯性看了看电子钟的时间,里面不仅有时间,还有日期,陈振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沈文信说道:“文信哥,今天是我姐的生日!” “哦?怎么你姐一点提示都没我啊?” “她人就是这样,别人的事情和生日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到自己的,则选择性遗忘了。” “原来如此,看来要送份大礼给你姐姐了,对了,你姐喜欢吃什么?” “豆腐!以前我妈自制的酸浆豆腐她最爱吃了,不过近些年父母年迈了,所以豆腐也就没做了。”陈振风也极其怀念当初酸浆豆腐的口感。 沈文信诧异不已,酸浆这个词汇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点不理解地道:“酸浆能点豆腐?我只听说一句话,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现在做豆腐一般是石膏豆腐、盐卤豆腐居多吧,怎么还有酸姜豆腐啊?姜汁能点豆腐?” “哈哈,不是生姜的姜,而是水浆的浆,也就是豆腐沥出来的水,俗称酸浆,要经过发酵的。” “哦,那我没酸浆水,怎么做这个豆腐啊?” “白醋点豆腐咯,做好之后,沥出来的就是酸浆水了,以后可以循环利用,这种豆腐比其他化学试剂点的好吃多了。” “嗯,那我做这个豆腐给你姐姐吃……” 沈文信也是一个实干派,既然想到了就要去做,不过此前要到网上查询下资料,拿着他送给陈振风的电脑,沈文信搜寻着白醋点豆腐的做法,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 用纸抄上了制作重点,沈文信立马跑到了附近的超市来一番大采购,豆浆机、黄豆、白醋、纱布…… 一应俱全,只是还差模具,这个地方没得买啊,需要到网店上买,大概40多块左右,只是今天是陈黎的生日,过几天那赶得及? 故此沈文信在学校周边找了一块木板,比照模具的尺寸,向门卫借了一些工具,开始敲敲打打起来。 以前没做过木工的沈文信,这才体会到了劳动人们的伟大,钉钉子的时候,很多的时候敲到了手指,左手的无名指、大手指都被殃及。 不过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模具,还附带做一个木盖,虽然还许多地方与实际设计上有所偏差,但还能够使用。 模具做好了,压制豆腐的工具算是搞定,沈文信回到了家里面,这个时候父母回来了,看到沈文信大包小包的样子,还一副气喘吁吁,挥汗如雨的样子,十分奇怪。 沈中兴说道:“文信,你这是把超市搬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带了一个制作低劣的模具,干什么用的啊?” “额,老爸,今天是陈黎的生日,为了给她惊喜,我打算亲手制作豆腐。” “豆腐?你会做?开玩笑吧。” 沈中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个时候吕凤来也走了过来,乐呵呵地道:“文信,你爸年轻的时候做过豆腐,你让他在旁边指导吧,新手的话,一般会失败的。” “嗯,不过这次我用来点豆腐的东西,你们肯定猜不到。” “不是石膏?” “白醋点!高级吧。” 沈文信与父母聊了一会后,到厨房捣鼓了起来,泡黄豆的话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沈文信可没这么多时间,只好用温水加速发泡的时间了,何况沈文信还需要实验一下,所以先用温水泡了两杯的黄豆,然后再找其他的容器再泡几杯的黄豆,用在实验结束后,晚上炒菜时候使用,泡个6,7个小时应该足够了,加速发泡的则2个小时就足以,打浆的效率虽然不高,却足够沈文信实验白醋点豆腐了。 在发泡期间,沈文信首先熟悉了下制作的步骤,吕凤来炒好了午饭之后,大家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阵,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沈文信有点迫不及待,开始用豆浆机打浆!使用的果蔬键位,这样的话,打出来的是生豆浆。 几分钟打好了,沈文信用消毒好的纱布过滤豆渣,包好之后,用手挤!这完全不仅仅是体力活了,还需要一定的巧劲,沈文信初次挤浆,对他来说,还不错,至少豆渣内的豆浆含量已经很少了。 沈中兴说来指导,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睡午觉了,吕凤来也是,陈振风则在写小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他的一天安排很紧密,沈中兴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学习计划,还有锻炼身体、休息的时间。 而他利用休息时间,拿来写小说,毕竟陈振风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精神状态还不错,可以应付一天的学习课程,而且显得很是充实。 滤好了豆渣,沈文信把这些豆渣装好,纱布洗干净之后,上锅煮豆浆,身边准备好一瓢水。中小火煮开后,表面的泡沫膨胀了起来,差不多要溢出锅子了,沈文信冷水浇了过去,心里面暗自后怕。 这个假沸状态的趋势让人措手不及啊!随后又连续弄了几次,等豆浆完全熟透了,散发着豆子的香气之后,沈文信小心翼翼地撇掉表面的泡沫。 现在点豆腐的话,还不到时机,沈文信等了五分钟左右,看表面凝结了一层豆腐皮,知道关键的步骤要到了!化腐朽为神奇最为重要的一步,成功与否全部指望点豆腐的时机把控。 用汤匙撇开豆腐皮,沈文信倒一瓢白醋到汤匙内,慢慢地倒入豆浆内,往一个方向慢慢搅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文信的力度放到了最低,如同搅动一副绝世画作,等待神奇的一刻发生。 不过,好像絮状物出现的还比较少,一瓢白醋的量不足以让豆浆化为豆腐,所以沈文信又加了一瓢,慢慢搅动,而当沈文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锅子内的时候,看到了里面,漂浮着絮状物的豆腐块。 “哈哈,成了!”沈文信兴奋异常,第一次点豆腐宣告成功,说明自己的一番仔细研究还是颇具效果的,现在嘛,沈文信不着急,盖着锅盖,等待个二十分钟左右,让他慢慢沉淀。 此刻陈振风出来了,看到沈文信还在忙碌,知道自己中午的一番话,让他付诸了实践,对于姐姐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男朋友,倍感欣慰。 “文信哥,豆腐做得怎么样?” “初次实验,点豆腐成功了,只等压制成形,等好了之后,你来尝一块,看有家的味道不。” “一定,一定!不过,我觉得不论文信哥你做的好吃,亦或者不好吃,我姐姐都能感受到你对她的心意。” “你小子,还是感情专家了啊?快去写你的小说吧。” “遵命!姐夫!” 沈文信终于明白了劳动最光荣的心态,自己做出的豆腐,不必担心不良商贩为了节约成本使用工业卤水点豆腐,也不必担心卫生问题。 怪不得,现在许多的人都喜欢自己养鸡、养鸭、养猪,除了体会劳动的乐趣,无非是要吃放心的食物罢了。 沈文信很期待豆腐成型,做成各式各样菜式的口味,有点迫不及待了!沈文信第一次做豆腐,却喜欢了这种古代先人无意中用卤水把豆浆化为豆腐的食材,这种食材是世界上最为海纳百川的食物。 能做出品种繁多的菜式,身受世界人们的喜爱,南方的豆腐之所以好吃,主要还是水质的问题,沈文信特意在泡黄豆的期间,跑到学校的一口泉眼内打了一桶水,龙城高中这里还有一口水质甘甜的井水,一直是龙城高中值得自豪的事。 相信用泉水制作出的豆腐,口感一定不错! 在大厅内看着电视的沈文信,实则估算着时间,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沈文信立马走进厨房,把沉淀完全的絮状物的豆腐、浆水,全部倒入了包裹了一层纱布的模具内,底部是中空的垫了一层屉笼,下面则有一个大的容器接酸浆水。 一切就绪,倒完之后,成了一块长方形松散的豆腐块,沈文信盖好之后,在上面压了半瓢水,大概压制二十分钟应该能使用了。 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沈文信抱着极大的期待,打开了盖子,抽出了纱布,把压制好的豆腐,放在干净的盘子内,一块颇有卖相的豆腐成型! 沈文信如同一个小孩一样,极为希望有人赞扬他的成功,看到父母都醒了,便捧着盘子,拿到了大厅内给众人看。 “爸、妈、振风,我有生以来第一块豆腐制作完成了!” 沈中兴看了看豆腐,还蛮结实的,富有弹性,至少外观上和超市、菜市场的没上面不同。 “不错,看来以后要叫你为沈豆腐了……” “不对,应该是豆腐大师。” 沈中兴、吕凤来高兴地合不拢嘴了,沈文信会做豆腐,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至少在他们看来,从来没做过农活的沈文信,与制作豆腐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听他六叔的估算,如今的沈文信身家都是上千万了,能够放下身段,做豆腐,实在难能可贵。 陈振风也赞道:“文信哥,这卖相的确不错,你打算用来煎炒,还是直接趁热拌酱油或者辣椒酱吃啊?” “先蘸酱尝尝,我去切几块让各位品鉴一番。”沈文信能够明白为什么餐饮行业,主厨、大厨级别的多是男性的原因了。 主要是男人喜欢专研,对炒菜看来是一种艺术性的创造,全身心地投入,相反女性对下厨有一种排斥感,经常炒菜,已经把它当做敷衍式的任务,这也导致了做菜时候的心情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如同沈文信的母亲,几十年来的做菜生涯,味道都是一个样。 不是说吕凤来做得不好吃,而是重复了一个味道,吃久了会腻歪,相反沈中兴却具备一定的进步,每一天都在进步,做菜的手艺与日俱增。 沈文信到厨房切好了豆腐块,拿了几块和一碟酱油,端到了大厅让“评委们”鉴赏。 吃下去之后,众人的脸部表情都落在了沈文信的面前,沈中兴、吕风来带有主观的色彩,齐声说好!而陈振风细嚼慢咽,一块豆腐足足吃了几分钟,最后说道:“文信哥,你要实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啊!你想你姐姐吃的豆腐不合口味?如果那里不对,我好改进。” “实话说,你做的豆腐真不错,只是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有点酸味,这种酸味可以在炒菜的时候,放佐料的时候覆盖,但是这么吃的话,酸味还是很明显的。” “这样啊,可能是点得时候白醋量多了一点,下次我用酸浆点,应该不会有这种味道了。” “嗯,我想也是,这次有了酸浆,晚上的时候应该发酵好了。” 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之后,沈文信也自我回忆了下,制作工序上的不足,保证晚上制作的时候不出什么岔子。 然后对父母说道:“今天下午,你们还有课?” “没了,早上是家长会,下午留给了学生和家长聚餐,所以我们做老师的自然也放假了。”沈中兴一副轻松地道,吃到了儿子亲手制作的豆腐,那种满足感,难以言喻,口齿留豆香啊! “嗯,我炒一个豆腐干炒辣椒,一会儿就好。” 沈文信说完,把剩余的豆腐全部用来炒菜,忙碌了一会,出炉的新鲜豆腐炒出来的菜,使得众人食欲大增,大饱口福啊! 确实,加了调料之后,稍微的酸味掩盖了,可口的豆腐干,使得人的味蕾极为愉悦。 做好了这一切,沈文信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家,驾驶着红色悍马H1前往市中心,打算去给陈黎买一件生日礼物。 自制豆腐表达了自己的一片诚意,还要附带下女人喜欢的金银首饰之类的,沈文信有了些钱,能力达到了购买奢侈品的地步,也不必要遮遮掩掩,何况他对陈黎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大家都看在眼里,几万的什么首饰都根本不心疼,对心爱得人,沈文信一直很大方。 他们之间结婚也就是迟早的事,之所以现在没有立即结婚,无非是还要彼此有个心理准备,陈黎的家人早就把沈文信当做了姑爷。 从陈振风、陈红的表现就可见一斑。而沈文信的父母对陈黎也是极其满意,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差一个时间段而已。 有个心理准备之后,事业步入正轨和平缓的阶段,不需要陈黎提出来,沈文信就会操办婚事。 来到了市区,沈文信直奔珠宝首饰店,买了一条珍珠项链,大概几万左右,让服务员包装好之后,沈文信眼皮都不眨一下刷卡付账,随即把东西放进车里面,闲逛了许多的巷子,现在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事情做,也不想回摸宝行,以免陈黎看出端倪,失去给她惊喜的感觉。 只好让陈振风扯个慌,让陈黎晚上来龙城高中来就行了,不会提及生日庆祝或者是沈文信委托的。 这是沈文信为陈黎过得第一个生日,他认为要体现出惊喜的成分,当然沈文信还会通知陈红、沈中亦、倪秉正、杨宇等人,图得是一个热闹嘛。 第九十章 恶犬伤人 - 摸宝 - 捡漏 龙城偏僻的巷道之间,有许多的小商小贩或者附近的居民,这里最能体会出一个城市内底层百姓谋生的艰辛,沈文信买了一包臭豆腐干,虽然知道可能用油方面并不安全,但是偶尔吃下也没关系,吃多了地沟油,自身已经有抗体了…… 游走在市井之中,沈文信的身心都愉悦了,这些日子与所谓的上层人士接触多了,开始逐渐有了些许自我膨胀的感觉,这也是人生经验丰富的父亲沈中兴、六叔沈中亦担忧的问题所在。 来到了久违的环境之中,沈文信终于明白了不论人与人拥有的金钱价值多少,吃得都是一样的,尽管是地沟油煎炸的臭豆腐,每个人吃在嘴里表达出的内心想法都大致相同。 话说如今的地沟油在引进国外的技术,炼制出了生物柴油,已经广泛应用于货车运输业、船舶业,按照一定的比例添加进去,缓解了不少不可再生能源方面的消耗。地沟油变废为宝,的确让国人受益匪浅,按照这个趋势,生物柴油也有一天会纳入加油业。 这个方面,国外已经开始领先了,添加的比例,愈加发达的国家,比例越大。而许多的国家觊觎我国的地沟油,开始大规模地进口,国家基数的庞大,也造成了餐饮行业的废弃油脂的数量很大。 小商小贩的地沟油估计是从什么黑心作坊购买而来,这条利益链很难根本斩断,只能寄托于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小摊主们能再寻求什么更好的出路。 如果是这样,地沟油炸制的臭豆腐就不存在了,像沈文信这类特意来解馋的人群就苦咯,习惯了这种味道,很难适应用优质食用油制作的臭豆腐。 “我们是不是很贱?”沈文信吃了最后一块臭豆腐,暗自言语道,思绪万千的他,想到了方方面面,这也就是发散的思维。 此刻沈文信有点迷路的特征,巷子如同迷宫一样,不熟悉这条路的人穿插在里面,没点特异功能,还真的出不去。 “看来问要路人了。”沈文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要在晚饭之前,完成他为陈黎准备的酸浆豆腐就成了,在此之前属于无业游民。 摸宝行的运行,大抵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坐等收钱即可。时间还不着急,沈文信也没连忙去求助经过的路人,一个劲乱穿,突然一阵狂吠惊动了沈文信,寻着类似于狗叫的声音,沈文信拐过了一个巷子,一个极其血腥的场面落在他的眼前,一条满身金黄色绒毛,远远看上去类似于狮子的动物,猛扑上了一个成年人,跳跃起来的“狮子”足足比成年人高出了一倍,一米六多的南方人,在他的面前犹如一只兔子! 而大约三十多岁的瘦弱男人,手持一根木棒,坚定不移地挡在了前面,而致使他没有落荒而逃的信念是因为身后站着哭得梨花带雨,大约十多岁的小女孩。 沈文信好像对这个女孩有点印象,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现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距离的地方离这头藏獒攻击人类的位置还有几十米,根本阻挡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藏獒撕咬男子。 “该死的!” 沈文信怒吼一声,吸引无主藏獒的注意力,此刻他明白这是一头混血的藏獒,带有藏獒、狼狗的特征,极其残忍。 冲拳蓄势,沈文信也是被他这么残害同类,激起了原始的凶性,一往无前地冲了过去,刚反应过来的藏獒,结结实实地被沈文信突然而来的一拳打中头部。 晃晃荡荡地退到了几米开外,此时被咬伤的男子,身体多处流血不止,看起来如同一个血人一样。 “老兄,帮我,帮我看好我女儿……”用木棒与藏獒较劲的男子,严重脱力,巨大的疼痛让他无法支撑,看到有人过来了,紧绷的心弦断裂,昏死过去了,生死不知。 这个时候,小女孩跑了过来,嚎啕大哭,说道:“爸,爸,你快醒醒啊,你说了要带我去坐旋转木马的,我不要上学了,我不要上学了,我会一直卖花,照顾母亲,你快醒一醒……” 声嘶力竭的小女孩,让沈文信触动了内心最敏感的神经,只见他怒视还没离去的藏獒,体内狂躁的金光凝聚在拳头之处,大叫道:“受死吧!” 不论藏獒的主人是谁,今天这头价值不菲的名贵犬种,终究要丧命于此!人命与狗命孰轻孰重? 藏獒可能也是受到了沈文信的巨大打击,头部处在不清醒的状态,看到愤怒的沈文信,也不惧怕,应战! 一人一狗扭打在一起,牛犊子大小的藏獒其近身打击能力还是颇有威势的,可是和沈文信相比差上不少,何况先前还被他击打了一拳,冲拳属于内伤,在激烈角逐之中,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 两腿夹着藏獒,沈文信猛擂拳头,口中念叨道:“叫你伤人,叫你伤人!管你主人是何方神圣,我今天跟你耗上了!” 一直打到手臂发酸,藏獒没了反应,沈文信这才回过神来,检查了藏獒的生命气息,暗叹道:“摊上大事了!” 不得不说这头藏獒的身价起码几十万,上百万吧,纯血的估计上千万,这类混血的,没个百八十万拿不下来,所以说其主人的身份至少在龙城是叫得上名头的。 蹲在地上检查的沈文信,发现了一块玉石类的挂件,好像是藏獒脖子上的东西,沈文信捡了起来,看了看,有两个眼状的符文,八品的宝箱出现,沈文信吸收这团金光之后,冷静了下来,顺手揣到了兜里,目前来说,还是要送哪位勇敢的父亲到医院。 “小姑娘,你认识这的路?” “嗯,我们就住在这附近。”小女孩的声音有点破嗓了,抽泣地道。 “那你在前面引路,我背你父亲到最近的医院治疗。” 沈文信架起生命特征不太稳定的男人,背起之后,小姑娘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按照记忆,带着好心人前往最近的医院,这家医院是这片区域最好最近的。 设施齐备的医院,才足以治疗受伤如此严重的人,而且尽管说藏獒的咬合力、速度不是狗类最强的,但是综合素质不错,经过人为的炒作,才会达到这么高的价钱,还是有一定的实力,从沈文信这么费劲撂倒那头藏獒就可见一斑,何况藏獒对主人的忠诚深受人们的喜爱,不过没有主人在身边,属于无主属性的藏獒,对路人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沈文信如果不是恰巧经过的话,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女孩,估计就成了藏獒口中的美餐了。 现如今社会上恶犬伤人的事件普遍发生,这也是养狗主人安全意识淡薄的原因,不顾他人安危,饲养这类大型犬种,又不加以必要的防范。 沈文信很难相信这头藏獒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巷道来,这是所谓的“贫民窟”级别的居民群落啊。 藏獒出现在高级别墅区,倒是可能性大些。沈文信也懒得思考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背着这个大概一百多斤的男人,小跑着跟着小姑娘后面,大约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医院,交给了护士、医生处置,紧急送往了抢救室。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过来了,与沈文信交流,大抵是说要缴纳什么押金之类的,沈文信也没意见,到了柜台,缴纳了大约三千的押金与小姑娘一起在大厅内坐了下来,等待抢救结果。 “小姑娘,你别担心,你父亲只是被小狗狗咬伤了,医生们给他包扎好了就会醒过来的。”十多岁的小女孩,又是穷人家的孩子,早熟是肯定的,知道的事情是沈文信无法想象的。 “大哥哥,我知道父亲的情况,您别安慰我了。”这个时候,小姑娘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救命恩人,顿时跳了起来,说道:“大哥哥,您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龙城医院的卖花的小女孩啊,你还买了一个插花瓶是吧。” “喔……原来是你啊,我们好有缘分。”沈文信也想找一个话题转移小女孩的注意力,便和她叙旧闲聊了起来,缓解了不少她的疲累的心神,可能是哭得久了,眼泪都干了。 小女孩跟沈文信介绍了一些自己的姓名、父亲的名字、母亲的,反正是她的家庭情况。因为她知道,这位大哥哥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英勇救人不说,还为她的父亲无偿押了三千。 作为一个正经人家的孩子,父亲从小教导她,再穷再苦,也不能违背良心。 所以介绍下其家庭背景、住址、姓名之类的,好让沈文信安心,潜台词就是这笔钱,我们会还。 小女孩叫做付元元,父亲付大力是一名建筑工人,母亲于春花,患有肾病,常年卧床,做不了什么事,这也是一家人贫困的原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付元元因为看着父亲,早起晚归,一个人到两个不同的工地干苦力,本来健壮有力的付大力,因为长时间从事高强度的工作,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不过家庭的责任,让付大力,不能倒! 看到这一切,懂事的付元元一直操持家务,乘着母亲睡觉的时候,则去卖花、打工添补家用。 今天付元元看到隔壁的同龄的男孩欢欢喜喜地去上学,因此提出了要上学的诉求,但是父亲却拒绝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付元元去读书,家里面谁来照顾她母亲? 付元元尽管没有哭闹,选择了妥协,但是心情一直不好,付大力看在眼里,所以准备带她出去玩会,却不料遭遇了恶犬袭击! 一家人的顶梁柱,顷刻间倒塌!付元元和于春花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 沈文信却为难了,与付元元可以说是萍水相逢,施救与人、支付治疗费已经是最大极限了,再全盘接手一家人的困境,他不是圣人,没必要把自己陷进去,双方之间又没什么亲戚关系。 等付大力伤势结果出来再说,如果太严重了,沈文信去看看付元元的母亲病情。 第九十一章 至纯二眼老天珠 - 摸宝 - 捡漏 个把小时过去了,医生给出的答复让沈文信、付元元安心了不少,付大力暂时性命无虞。具体详细的情况,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恢复好的话,后遗症不会落下,以付大力的体质,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应该没问题,看似严重,其实付大力本能地躲避了要害的攻击,不然可能沈文信在背他到医院那段时间就已经没救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条疯狗注射了狂犬病疫苗,故此付大力没有感染到狂犬病,大多只是皮外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事态呈现出缓和之势,沈文信冷静了下来,考虑到了后续的善后事宜。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说这头狗的品种,单单这条恶狗脖子上挂的玉石吊坠,可见狗主人的身份很是不简单,搞不好还是名门望族、官宦子弟。 这类人沈文信暂时惹不起,他只是一个“暴发户”,颇有些资产,还没步入上流社会,在易中天、鲁正德这种富豪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沈文信这才体会到关系网薄弱的弊处,仅仅结交商贾人士,还是不够的,官场上面没有过硬的人脉,遇到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从藏獒的凶猛程度来判断,这个狗主人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为今之计,只有隐瞒下来,知道沈文信拳打疯狗事件的,也就是付氏两父女,所以他认为有必要交代下。 付元元别看年纪小,却很是懂事,由她告知暂时昏迷的付大力,应该不成问题,沈文信拉她到医院一处相对人少的地方,嘱托道:“元元,你父亲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答应文信哥哥,别把我打死疯狗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连你母亲都不行。” “可是,我爸爸知道了啦。” “这就需要你代为转达了,等你父亲醒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你父亲隐瞒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我打死疯狗的事,你父亲并不知道,连我的长相可能也记不起吧,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撒个谎,让你父亲别告诉任何人见过那条疯狗。” 沈文信突然想起来,付大力也许对自己的印象很薄弱,毕竟当时的情况,他一心护女,在沈文信过来之际,他的意识模糊,后续沈文信和藏獒激斗的画面并没有亲眼看到,也就是说目睹沈文信杀狗的,就付元元一个人,当时并没有路过的人。沈文信打算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民不追,官不究。等狗主人找到藏獒的时候,也许只剩下狗骨头了,谁知道那个混蛋打死的。 “嗯,文信哥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你的身份和姓名我都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只说帮我们的是雷锋哥哥!” 沈文信听了之后,很是喜爱这个懂事的小女孩,轻柔地摸着付元元的发丝,说道:“元元,书还是念的,等你母亲身体好转了一些,你父亲会给你去念书的,不过在家的时候也可以自学嘛,有空去废旧站淘些旧课本,不懂的就问大人或者邻居,卖花就不用去了,家庭的责任都是男人来扛的,你父亲的身体会好起来的,相信经历了这些事情,你父亲更加会疼爱你的。”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去正规的学校读书,在照顾母亲的阶段,付元元也可以学习,善于读书的孩子,不论做什么都会有出息,而且沈文信能够预见付元元,长大之后,一定会有所作为。 我是雷锋,我骄傲! “嗯。”付元元知道,现在是说再见的时刻了,只是很舍得这个好心的哥哥,努力表现出坚强的一面,望着沈文信渐行渐远,他只是付元元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正当付元元打算回去照顾母亲的时候,沈文信折返了回来,把一个用报纸包好的东西交给了付元元,随即绝尘而去。 里面有七千块现金,报纸上沈文信亲笔书写了一段话:祝付元元,好好读书,天天向上,沈文信手书。 后面再写了一个手机号码,付元元拿着这叠钱,呆住了,久久没有挪动步伐,望着沈文信高大的背影,付元元看到了小人画里雷锋叔叔的笑容。 沈文信一直以来都不自称为好人,因为他知道好人难做,可是内心里面却依然想要为别人做些什么,看到付元元孤苦无依的样子,他明白,如今的付元元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境地,往往雪中送炭能够更深入人心。 他所做的,只是出于本心而已,给予的一万,包括三千住院费、七千交给了付元元。这些钱于沈文信来说无非是一顿庆祝会上的花销,并无关全局。 但是对于付元元一家来说,极其重要,主要的收入来源付大力住院,母亲患有肾病,一直吃药,身体也差了,近段时间有些好转的迹象,不过还要持续的吃药,也是没有什么收入。 所以说付元元小小年纪要照顾父母,积蓄又不多,父亲的卡里面还有钱,但是她不知道密码,生活上的开销,等于没有金钱补漏。 这七千,实在是来得太是时候了!这也是付元元对沈文信发自内心感激的原由,虽然留了名和手机号码,不是雷锋一贯的手法,但是不得不说沈文信的确是雷锋叔叔。 之所以留名、留手机号码,沈文信出于的考虑是怕年纪尚幼的付元元又遇上了什么事关生死的大麻烦,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沈文信还是会帮的。 为什么不给个几十万,上百万?他不是圣人!如果不是看付元元可怜,估计缴纳了住院费已经是极限了,毕竟救了人命,无偿支助了三千,这次的七千,还是突破了自身的底线。 “算了,能帮就帮吧。” 沈文信不是心疼那一万,而是知道人性的弱点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对成年人或者势利眼的人,他会设定一个原则。 这次却是例外了,十多岁的付元元触动了其人性的光辉。不过他也在考虑,有时候过于的搀扶,并不利于付元元的成长,自己的事不能一直仰仗社会或者个人的帮助。 偶尔为之,不无不可,沈文信解决了付元元的事,希望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别把自己供出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万块就打水漂了,还要承担一系列的责任。 发生这种事的话,沈文信也没有办法,要赔就赔,要归还挂坠就归还,绝对没有二话。不过要重新考虑做好人要付出的代价了…… 好人难做,沈文信很是明白,既然遇上了,他也没有放任不管,这是出于自身接受的教育理念的问题。父母的影响下,让沈文信的品性方面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不做圣人,不做烂好人,却做一个有原则的好人,这是沈文信的一贯做法。 看了看时间,才下午4点左右,沈文信找到了停放悍马的路边,驾驶着爱车,前往龙城医院,看望下功臣屈大龙的情况。 抵达的时候,屈大龙一只手吊着,另外一只手在笔记本上面摆弄,似乎很是专注。 “哈哈,跟我叫嚣,你还嫩着点!” 屈大龙大喊大叫,一盘上网的对弈结束,注意到了坐在旁边的沈文信,手舞足蹈地道:“老板,我的手臂好了,可以安排出院了?在这里待着我都要生锈了。” “我去问问医生的建议,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你回去。” “那太好了!” 沈文信与屈大龙聊了一会天,起身打算去询问主治大夫的专业性出院建议,突然口袋处的玉石挂坠掉在床铺边沿。 屈大龙眼疾手快,拿了上手,仔细看了一会,深入了沉思。沈文信从主治大夫的办公室回来,得到了屈大龙恢复情况良好,可以选择出院,屈大龙这小子的体质不错,本身受得也是皮外伤,本来不需要住院的,沈文信是怕他留下上面后遗症,坚持送到了贵宾病房,等于是让他享受下高级待遇,对上次以一对十的一种奖励措施。 “大龙,大夫说你的手臂恢复状况良好,随时可以出院,不过嘱咐我,要注意不要乱动,免得伤及筋骨,禁辛辣、烟酒、注意作息正常之类的,身体是自己的,所以要倍加注重,回到了摸宝行的话,我会让陈妹多给你熬一些老母鸡汤和排骨汤给你进补一下。” 沈文信如同屈大龙的亲人一般,无微不至地叮嘱、照顾,他与屈大龙一见如故,对弈了一场,结识了这位还俗不久的武僧级别的“花和尚”。 通过一些事情,进一步了解后,发现屈大龙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很符合沈文信的交友原则,虽然现在屈大龙只是一个实习保安,私底下沈文信已经把他当做朋友了。 简单的说属于棋友的阶段,还附带一些作为虚长几岁老大哥的情谊在里面。 这类有本事的保安,沈文信觉得还是值得笼络的,在其困境之处,帮衬一把,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实际,付出总归有所回报,人心都是肉长的,铁血无情的汉子的确存在,但那是少数。 “文信哥,谢谢。”屈大龙手里面抓着吊坠,突然松开了手,递给了沈文信,然后说道:“这是文信哥你的吧?” “咦,怎么在你手上了?哦,可能是我刚才起身的时候落在床边的,对了,大龙,你知道这是什么?” “嗯,知道,这是至纯二眼老天珠,以前师父有一串三眼的天珠,我当时见到过,晚年的时候,为了给我补身子、买衣服,所以当掉了。他老人家跟我说了不少天珠的事情,至今还记得。” 屈大龙说了一些有关天珠的事情,沈文信坐在旁边静心聆听。 沈文信捡到的这一颗包桨老到的至纯二眼天珠,出自年代久远的天然老矿,图腾完整清晰,油亮滑润。 二眼天珠象徵并蒂长生、玉树连枝、夫妻和睦、比翼连理、双喜临门、事事如意。有助于建立良好人际关系。主桃花运,极利情侣沟通和增进夫妻感情,佩带后可以调和双方五行,圆融家庭和事业的冲突。 最利金命和水命之人。象征夫妻和睦、家庭美满、人生得意、十全十美、聚吉纳财、健康长寿、坚定意志、清净人心等意。 双线两眼天珠具有合顺夫妻,获得对方好感和信赖的能量,并有利于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既可以兴家使得婚姻美满,又可以旺业,在事业上获得天珠能量的财运加持。最大的功用在于可以弥补手相上和面相上事业线和感情线的不足的缘起,佩带久了后,可以明显看出这两眼线的变化。也可以补充命中五行金水的不足。 第九十二章 庆生 - 摸宝 - 捡漏 屈大龙说了一番有关二眼天珠的事情,让沈文信对这个饰品,充满了喜爱之情,这完全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啊!沈文信从包里面翻找了一根红绳,穿了一进去,佩戴在手上,原来的小叶紫檀佛珠手串,沈文信赠送给了倪秉正,以此来建立沟通桥梁。 所以手腕处,一直是空荡荡的,戴上了二眼天珠,沈文信仔细看了看,说道:“大龙,佩戴天珠方面有什么讲究?” “我听师父说有几点的注意事项,佩带后除了直系亲属外,最好不要让外人触摸,如经他人触摸后就应该净化以后在佩带;如果行经不洁场所,或参加婚丧喜庆事宜后均应该净化天珠;请大修行者咏经加持,会使天珠的神奇力量增加;经常佩带天珠,参加法会或修法咏经,会增长天珠的功能;夫妻房事最好不要佩带,应该只有这几点了。” “这样啊,那刚才你触碰了没事吧?” “没关系,我修习的是密宗宝瓶气,此前你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加持净化了二眼天珠。” “原来如此,那么中原佛教的大师级别得道高僧加持愿力可否?会和你的密宗之法冲突?” “佛教不分彼此,得道高僧的加持,比我的微末开光之法,更强。” “好的,大龙,你收拾下行李,我们现在就出院,我先去办理下出院手续,等一会我开车送你回我家。” “不是去摸宝行?” “不是,这次你大嫂生日,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 屈大龙收拾了行李,沈文信则去办理手续,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整理妥当,上了悍马车。 驾驶座上,屈大龙似乎想起了什么,言道:“文信哥,如果有机会的话,去淘些措思天珠,与二眼天珠连串起来,效果会更好。” “嗯,知道啦。” 沈文信对藏族同胞的圣物不甚了解,如果不是意外掉落了二眼天珠,让屈大龙看到了,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才会想起来这个二眼天珠吧。 回到龙城高中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多左右,吕凤来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许多食材,还特意贴心地买了一个双层大蛋糕。 沈文信也想到了这茬,只是对于这个玩意不太感冒,因此没有去订做,既然母亲买了,他也没说什么,不能辜负老一辈的心意嘛。 此刻家里面有二老,陈振风、陈红兄妹,主角则还在摸宝行上班,全然不知道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沈中亦、杨宇、倪秉正提前收到了沈文信的短信,为了避免泄露机密,众人选择了埋头工作,鲜少与陈黎交流。 这使得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遭到了同事们的排挤呢!陈黎一整天都陷入了相对低迷的情绪之中。 沈文信给众人介绍了屈大龙,当得知陈振风是一个网络文学爱好者,便用一副崇拜的样子,推搡着陈振风要看他的大作,两人倒是意气相投,很快就处到了一起,两人的年龄差距不是很大,屈大龙有时候看起来也是一个孩子,尽管二十出头。 互相都介绍了,沈文信操刀上了厨房,大搞酸浆豆腐,作为主打菜式的原材料,沈文信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制作出来的豆腐丝毫没有酸味,并且滑嫩异常,连续做了两块酸浆豆腐,亲手下厨炒了两大盘豆腐菜肴,一为麻婆豆腐;二是豆腐青菜汤。 这桌生日庆祝大餐,主力还是沈中兴、吕凤来二老,沈文信做完了这些,放在蒸笼旁边,等正式开餐的时候,再放到里面蒸几分就成了,忙碌了半天,该是“引蛇出洞”的时刻了。 来到大厅,沈文信对陈红说道:“阿红,打一个电话给你姐姐,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全权交给我吧!”陈红按照先前与沈文信商谈的计划,撒谎说振风有厌学态度,今天晚上打算坐班车离开龙城。 陈红打完这通电话,摆了一个剪刀手,不知觉地自拍了起来,乘着众人都在各自忙活,没人顾得上的时候,陈红略微一靠近,抓拍了一个与沈文信亲密的镜头。 沈文信拉长了脸,认真地道:“阿红,删掉知道吗?你姐看到了那还得了啊。” 陈红一副委屈地道:“我,我发到网上了……” “有必要这么害你姐夫?你这是把我往风口浪尖推,网上也可以删,你快点删……”沈文信打算抢下手机,此刻陈振风、屈大龙走了出来,沈文信不得已停止了动作,恶狠狠地道:“识相的就删掉,不然下个月生活费,没着落了!” 陈振风、陈红的生活费都是陈黎支付的,她那二千五的工资,哪里足够兄妹俩一应开销,所以每个月只给个三百。 每人三百,两个就是六百,加上汇到家里面得一千,实际上陈黎每个月只有九百归自己,幸亏摸宝行包吃包住,不然她还真不够。 而沈文信怕两兄妹生活过得太清苦,所以每个月会额外再给个几百,做学生的也不能太惯着,沈文信就额外加几百的肉钱。 “不给就不给,哼!”陈红小声地道,其实她还是比较怕这个准姐夫,断了她的供给,可是因为觉得这张照片,不论是拍摄角度,还是体现出的亲昵程度,都让她十分欢喜,打算拿来在宿舍的姐妹之中炫耀呢。 而且此刻的沈文信有一股小女生无法言语的成熟魅力,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小三都喜欢找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更有甚者六十岁以上的成功男性,除了恋父因素、对物质的追求之外,这个阶段的男人散发出的荷尔蒙,刺激青春萌动的女孩。 相对的二十多岁的吊丝就苦了……女神都找三零年代以上的,二零年代的只能做备胎。 沈文信因为吸收了不少老古董的宝箱,逐渐褪去了青涩,看起来老态了许多,不是外貌的改变,而由内到外气质的根本转变。 陈红古灵精怪的想法,沈文信无从得知,陈振风过来叫上了沈文信,来到了房间内,屈大龙说道:“文信哥,你小舅子写的小说真棒,能不能帮我下载啊,晚上我再传到笔记本电脑那里去。” “好,没问题。” 屈大龙成了陈振风的忠实铁杆,让他得到了些许的欣慰,屈大龙在寺院内的时候,看得书大多是佛典、经书、古典名著之类的,很少有幸得见玄幻小说,这个神奇的词汇,让他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本神鬼玄怪小说《聊斋志异》,这本书还是师父他老人家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山下村民的家中带来的。 破旧不堪的书页,显然有点年头了,保存状态并不很好,屈大龙足足看了几年,每一次看完,隔个几天又看一次,温故而知新《聊斋志异》每一个故事,他都记忆犹新。 而看到陈振风的玄幻小说,新奇之下,对能近距离接触著作者,那种欣喜很难赘述。 沈文信在房间找到了一根适合诺基亚手机通用的USB连接线,拷贝了陈振风小说的原稿,比网上发布的多了几十万,足够屈大龙看上几天了。 “大龙,这是振风的原稿,比网上多了三十多万,你回家慢慢看吧,可是要记住并耽误了休息,你的伤势刚好不久。”沈文信对陈振风、屈大龙两人的感情大同小异,都是哥哥对弟弟的关爱,没有丝毫做作。 “嗯,知道了,文信哥!我和振风兄弟再聊一下,你出去准备招待客人吧。”屈大龙没有享受过兄弟之情,这让他更加珍惜这段感情,失去了唯一亲人师父的屈大龙,接受这种类似于家庭温暖的情感,倍感其来之不易。 沈文信也不打扰他们了,出去之后,却看到陈红不知道跑哪里去,原来这个小妮子回宿舍了,打算让室友们品鉴她与沈文信的合照…… 打了一通电话的沈文信,得知陈红的去向,便也就随她去了,龙城高中的安保措施不错,此时陈红是难以出去的,毕竟晚上还有自习课程,学校方面只放一个下午的假,因此庆生生日第一轮开餐时间在晚上6点左右,第二轮则定在晚上十点多,沈文信的父母下班,陈红下课。 而这个时候,杨宇载着陈红、沈中亦、倪秉正一行人,倪秉正的大女儿、小儿子,还有孙子、孙女的直系亲戚也会来拜访,感激沈文信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礼尚往来,向来是国人传统的文化特点。 首先第一批的是摸宝行的员工,也就是正主!其余三人来沈文信的家里面,陈红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担心陈振风不告而别,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里,哪里有时间去顾虑其他。 杨宇顺利抵达了龙城高中,门卫得到了沈老师、吕老师的授意,大开绿灯,放行!来到了教职工宿舍楼,陈黎一溜烟地跑了上去,身上还穿着那套员工服,也就是大红色的旗袍,蹬着高跟鞋的声音,沈文信还没开门就知道,陈黎来了,看样子“中计”了! 还在楼底的沈中亦等人终于放声大笑,六叔沈中亦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肆意调笑这对年轻情侣,说道:“文信这小子,别看做了大老板,脸色严峻死板,关键时刻还懂得浪漫的嘛。” “老板的手段很高超,先来一个敲山震虎,再来一个引蛇出洞,最后则是……”倪秉正话还没落,杨宇接茬道:“我看最后是抱得美人归,中了嫂子的‘美人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今天晚上老板有苦头吃了。” 还别说,沈文信合伙众人俇骗陈黎,得知真相的她,恼羞成怒的话,沈文信肯定要“大意失荆州”啦。 当然这些只是众人的玩笑话,处在热恋之中的年轻男女,没点浪漫元素来做调味料,又怎能体会到接下来生活的酸甜苦辣咸,亦或者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第九十三章 老领导 - 摸宝 - 捡漏 陈黎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道:“振风,怎么了?还没离开龙城是吧?你到底为什么厌学啊,父母的期许,全家人的未来,陈家唯一的男丁,你知道肩上承载了多少人的希望!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们失望!” 说着说着,激动的陈黎不顾形象,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反应如此激烈,还是出乎沈文信的预料。 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了,此刻沈文信走到了陈黎跟前,蹲下身与陈黎相互拥抱,沈文信轻抚其柔顺的发丝,在陈黎耳畔说道:“陈妹,放松点,你老弟没回家,我们合伙骗你的,生日快乐!” 最后四个字,让陈黎为之一振,此刻灯光黯淡,陈红、陈振风端了一个大蛋糕,点上了二十三根蜡烛,代表着陈黎即将步入二十三岁的阶段,又老了一岁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预先稍微排练了演唱生日歌的众人,齐声唱了起来,门口鱼贯而入的摸宝行员工也连连鼓掌,一前一后簇拥着沈文信、陈黎,灯光打开,一桌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值得注意的是,鸡鸭肉之类的主菜没有放在中心,而是放了麻婆豆腐、青菜豆腐汤…… 陈黎的内心里面波涛汹涌,捂着嘴巴,破涕而笑,一把推开沈文信,身子后躬,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沈哥,你,你太坏了!” 沈文信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一个狗啃泥,十分的狼狈,算是策划这种诡计的一个小惩罚吧,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众人都回过神了,陈黎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各自落座。 吕凤来今天特别高兴,家里面很少这么热闹了,而且是自己准儿媳妇的生日,才更得办隆重一些,只见他指着中央的两个豆腐菜式说道:“阿黎,文信对你的情谊我们做长辈的就不用多说,这两道菜是你文信哥亲手做的,豆腐也是自制的,叫什么酸浆豆腐……” “是啊,姐姐,文信哥听我说你做喜欢吃母亲做的酸浆豆腐,特意捣鼓了一天研制出来的。”陈振风也点头说道,不知情的沈中亦等人,对沈文信刮目相看,豆腐都会做啊!不简单,不简单。 家庭自制豆腐,鲜少人会去做,一来,工序较为复杂,大家都懒得麻烦,去菜市场买那个石膏豆腐不是很好?实话说这类南豆腐吃多了,容易得胆结石。 二来,自制豆腐不一定成功,用豆浆机之类打出来的豆浆浓度有时候不够,点豆腐的成功率就会低很多,何况再塑的豆腐数量,四大杯豆子,只能做一大块豆腐,这种转化率,还不如去买现成的。 结合种种原因,家庭自制豆腐,很少普及。沈文信这么做,显然是倾注了一番爱意,表达了对陈黎的态度。 众人都看着陈黎起筷,今天她是寿星公,不论是什么辈分、地位、性别,一切都以陈黎为先。 只见陈黎接过沈文信递来的纸巾,擦拭过后,大大方方夹了一块麻婆豆腐。含在嘴里,那种滋味难以言喻,又吃了一块青菜豆腐汤的白玉豆腐。 “怎么样?别光顾着吃啊。”沈文信只见陈黎一个人当场众人的面使劲吃的馋猫样,生怕她在父母面前难堪,所以出言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陈黎吃了几口之后,激动地又哭了,身体发抖,好像生病的样子。陈红绕过了一圈推开沈文信,说道:“姐夫,你又惹我姐姐生气了,你看她,肯定是你做的豆腐添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阿红,你说什么啊,我是觉得太好吃了,所以忍不住想起母亲了,也不知道他们二老在家里面过得怎么样,大家也别看着我吃啊,趁热吃,我去去洗手间。”陈黎呵斥了陈红,拉着沈文信一起到了洗手间内。 两人相拥在一起,陈黎缠着沈文信的脖子,小声地道:“沈哥,以后能给我再做豆腐吗?” “做一辈子豆腐……” 沈文信、陈黎热吻在一起,久久双唇未离,直到喘不过气来。 这次的庆生活动办得很是热闹,宾主尽欢,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又办了一场,期间倪秉正的家人过来了,活泼乱跳的小孩子们,使得沈家父母开始唠叨起了沈文信,催促他快点结婚,让陈黎生个一个足球队…… 沈文信却反驳道:“妈,我知道你要孙子、孙女,可是要遵照国家的政策啊。”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就不存在什么超生问题了,独生子女可以要二孩你不知道啊?”沈中兴毕竟是高级教师,接收的政令比沈文信要敏感。 “到桂西施行,我看要很久吧?” 沈文信属于独生子女,符合二孩的要求,他也比较关心这个政策,毕竟以后结婚了,多一个生孩指标,还是不错的,他深刻明白独生子女的短处。 “一年半载,至少等你生小孩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我看陈黎是一个好生养的女孩,你可要加把劲。”吕凤来又提及了陈黎的臀部,沈文信经她这么一说,回忆起了卫生间的旖旎景象。 尽管如此,陈黎还是与摸宝行的员工回到了老住处,沈文信也一样,毕竟家里面的房间让给了陈振风,大家各回各家,欢乐的一刻总是短暂的。 回到了摸宝行,沈文信与陈黎的感情又达到了新的阶段,以前除了拉手,拥抱就是极限了,这次肌肤的接触,使得沈文信热血翻滚,洗漱完毕之后,偷偷地溜进了陈黎的房间,穿着性感长裙睡衣的陈黎打开门后,见到沈文信鬼鬼祟祟的样子,半开门堵在那里,说道:“沈哥,别起什么坏心思。” 嘟着嘴巴,挺了圆润的丰盈,昏暗的灯光下,沈文信心痒难耐,打算用进门再说,便努力假装自己一脸正经,说道:“我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只是要跟你交代下,明天工作的事宜,先让我进去。” “不行!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想忽悠我?没门!”陈黎一甩脸“砰”的一声关了门,沈文信隐隐约约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喃喃自语道:“粉色樱桃一对?” 正当沈文信为吃了一个闭门羹沮丧的时候,木门又开了,陈黎飞扑了过来,黏在沈文信身上,犹如一只八爪鱼,两人又激吻了一阵,沈文信正准备抱起陈黎上床之时,陈黎又划清界限了。 “沈哥,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婚前发生……那个,我没这个打算,等以后结婚吧……”陈黎扭扭捏捏的表情,让沈文信看了一阵目眩神迷,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沈文信顿时冷静了下来,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陈妹我错了,你快点去休息,我走了。” “你没错,其实……我……也想。” 又关上门了,沈文信暗自摇头,应该主动点,女人说不的时候,不正是要吗?最后的一句话暴露了陈黎内心的想法,但是出于尊重的考虑,沈文信没有敲门,灰溜溜地去冲了个冷水澡。 他也反感婚前性/行为,能享受那对大白兔在胸膛颤抖的触觉,沈文信已经很满足了,何必越过这道雷池? 次日,一大早,摸宝行的员工忙碌了起来,各司其职,进入了稳步的发展阶段,此刻屈大龙换了一套保安制服,站在门口,威风凛凛,如同一尊门神。 今天算是他第一天正式上岗,屈大龙特意换上了沈文信为他准备的装束和武器。 保安制服与保安执勤棍、对讲机。还别说屈大龙还挺有保安的风范,一丝不苟地站岗。以前在寺院里面,蹲马步是基本功,一上梅花桩就要练一上午,这点苦算什么,何况大嫂还会给他倒杯败火的凉茶,可谓是贴心至极。 如今的陈黎不再是单纯的出纳员、服务员、打杂工了,还有一个老板娘的私底下叫法,沈文信也是默认的,只是还没到那个时刻,大家也没肆无忌惮。 坐在根雕茶几上与沈中亦看着报纸,一边品茶,闲聊着实事新闻,好不优哉游哉,倪秉正、杨宇则在专属的柜台上坐镇,闲着无聊会指点杨宇一些古玩鉴定的知识经验,让其受益匪浅。 陈黎则游走四个点,收银台是她的,然后根雕茶几、柜台、门口。 上午十点左右,还没一个客人,大家也都习惯了,古玩这行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屈大龙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大汉,穿了一身商务休闲服,颇有点沉稳的气势,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保安同志,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在啊,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 “哦,在的话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叙旧而已。”说完径直走了进去,看到根雕茶几上熟悉的脸孔,激动不已地大叫道:“沈文信!” 直呼沈文信的名字,可见关系之亲密。 沈文信拿开报纸,看到了那张一同生活了一年之久的面孔,站起身来,张开双手,熊抱了一阵,说道:“老领导,怎么有空来我的小店串门啊?” 原来这人就是沈文信在商思县文管所的老领导赵大海,赵所长,按理说商思距离龙城还挺远的,难道是单纯叙旧?或者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不过商思文管所的上级不是防城市的文化局? 摸不着头脑的沈文信很意外赵大海的登门拜访,拉着他坐下来一起品茗,随后介绍了众人给赵大海认识。 第九十四章 冤家路窄 - 摸宝 - 捡漏 沈中亦看到两人有什么私事要谈,很识趣地进入了柜台与倪秉正扯一些家长里短,偷学些鉴定知识,六叔向来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有这样的平台,怎么能不多汲取下呢? 根雕茶几上,沈文信泡了一壶新茶,倒了一杯给赵大海之后,询问其来此的目的,说道:“老领导,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您来不单单是找我叙旧吧?一定有事,不过您放心,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作为您原先手下三千天兵天将的一员小卒子,我自当效命。” “文信,什么时候学会古代酸儒的口吻说话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喝喝茶,看看你的店铺?还别说,你这间古玩店颇有规模啊,不错,不错……”赵大海喝了一口茶,环顾四周,摸宝行的内设愈加完备,惹得赵大海啧啧称奇。 沈文信原先来到商思县的时候,也跟他说准备开个古玩店,他以为面积也就四五十平米左右,谁曾想不仅超过了一百平米,里面的装修都很是古典,符合古玩店的主体,并且人员齐备,每个人都不简单啊! 单说外面的保安,生得孔武有力,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从这个细节上看,摸宝行的规模挺大的,虽然看似冷清,估计搞不好一桩买卖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的,根本不在乎人气,老客户稳定就成了。 事实也差不多,只是还没形成一个比较稳固的模式,沈文信也只是在摸索之中,总的来还是盈利的阶段。 大概估算这家摸宝行,出售的物件也有上千万了,收购的好物件,除了倪秉正捡漏到的乾隆初年的青花刮须盘之外,还没较大的漏出现。 沈文信自己到外面无意中碰到的大漏,不算是摸宝行内的功勋。 “过奖了,赵老哥,有话直说吧,我们之间的交情,没必要转弯抹角的。”沈文信看出了赵大海有些为难的样子,原先的那个直性子的赵所长全然不见。 赵大海与沈文信尽管此前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一直当沈文信是小老弟,不仅多加照顾,还教导了不少有关考古研究方面的知识,让沈文信受益匪浅。 在那段工作期间,沈文信多次发生事故,赵大海都挺身而出,让沈文信数次转危为安,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上次专程前往商思也是表达对上次沈文信住院期间的感激,不得不说,沈文信还欠赵大海一笔人情债。 “既然这样,做老哥的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今天到这里,的确有事相求,一是,打算买一个古董;二则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到我上级到他家里面鉴定一个宝贝。” “这些都好办,杨宇去给我拿洪宪碗过来。”沈文信喊了一声,赵大海听这个名头,一看就是价值几十万的老物件,哪里肯要,而且自己带来的钱根本不够啊!最重要的是,如今送礼给上司也有一番讲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会让人落下把柄的! 赵大海连忙说道:“文信,别给我拿这么贵的,我带的钱不够,拿个几万的就成了。” “老领导您就放宽心,您亲自到我这里,哪里要你出钱的道理,这个碗就当我送给你好了。” 沈文信拿下这个洪宪碗,也就百来块,虽然市场价是30-40W,却不足以表达沈文信对赵大海的情谊。 却只见他坚决摇手,站起身来,说道:“你要是这么说,老哥我就走了,文信,我知道你够朋友,可是我现在刚调到了龙城文化局文物管理办公室,任职科长,与你与一定的利益关系,所以这个碗,价值太高了,会让纪委同志记录在案的。” 现在的风头,明目张胆收取贿赂,完全是自断仕途,赵大海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送给文化局局长的礼物,也有一番讲究,私底下转让的古董而已,价值不太高的话,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那好,杨宇帮我拿白玉翎管过来。”这件东西,价值也就几万左右,沈文信是在资深铲地皮的手里面花了一万收购的。 不一会儿,杨宇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沈文信打开之后,递给了赵大海,说道:“您看看适合吗?我觉得这个物件蛮有寓意的,赠送给上级领导,再好不过了。” “的确,白玉翎管,寓意步步高升,荣登一品嘛,玉质很好。”赵大海品鉴了一番,掏出了一叠钞票,说道:“无功不受禄,文信,你看一万成吗?” “不,不,还是送给您吧,拿了这钱我心里面不安啊。” “你不拿,我更加不安,你也知道,现在的风口很严。” 赵大海要把这个白玉翎管送给局长,也要找一个好的时机,到了沈文信这里,如果不给钱就拿的话,作为刚调到龙城的科长,小辫子就让人抓住了,他可是等着有名额之后,升任副局长呢!这个科长只是一个过渡的阶段,资历明显达到了,如今是打通关节的点。 “好吧,对了,赵老哥,您的第二个请求,让人跟你去谁家里面鉴定啊?难道文化局没有专家教授?” “去龙城文化局局长裴建民家里面,文化局的工作人员,请过来给私人鉴定的话,面子上抹不开啊!” 估计也是怕人检举呗,现在一号首长对于官员的整治史无前例,为了避免被殃及,不论是什么部门的领导,都颤颤惊惊。 沈文信有点熟悉这个名字,一时间又没往其他方面想,撇过了这个文化局局长。沈文信和赵大海聊了许多那段工作期间遭遇的有趣之事,时间一下子就到中午时刻。 赵大海看了看表,拿起了装着白玉翎管的袋子,对沈文信说道:“老弟,我们一起去裴局长家里面吧,我们约在他家里面吃午饭,顺便鉴定他新淘到的物件。” 他之所以能调到龙城,这个裴建民出了很大的力,他们之间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藏友之间的交流会上的认识,大概是四五年之前,一直都有联系,这次龙城文化局文物管理办公室有了一个编制,裴建民便想到了赵大海,故此提名了。 这让赵大海的仕途有了根本的转变了,他是有基层经验的,调到了市里面,那么继续升迁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为了表达谢意,赵大海下了血本从沈文信哪里买了白玉翎管。 白送给裴建民的话,赵大海没这么傻,送礼也要讲究策略,他打算以物换物,用真品换赝品,这样的话,不懂行的纪委同志,也不会说什么。 何况在家里面,严密性还是不错的,一万相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蛮多的,但是对于市局级别的,代表的是一片心意罢了。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的就是这种。打通关节,单凭能力,那是官方说辞。 “嗯,那我就陪老哥走一趟。”沈文信、赵大海上车之后,经他的指引,两人抵达了一个中档小区。 “裴局长住在这里?” “是啊,沈老弟,你的座驾很拉风啊!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身家不菲了,让老哥刮目相看。” “哈哈,多亏老哥在商思的栽培。”沈文信谦虚地道,停好了车,与赵大海来到了裴建民的住宅,一个大腹便便,官派充足,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了来人之后,有点惊诧,指着沈文信说道:“是你!” “裴局长,别来无恙啊!”沈文信见到了他,内心也震了震,表面看来,却极力保持镇定,笑容有点僵硬地道。 这个裴局长就是那个土豪高中生用象牙笔筒换了苹果手机的败家仔,沈文信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在龙城高中家长会之上偶遇了裴建民,当时断然拒绝了归还象牙笔筒,这使得裴建民耿耿于怀。这个时候,冤家路窄,分外眼红。 赵大海并不知晓其中的内幕,还在庆幸自己找了一个裴局长认识的人来鉴定,说道:“裴局长、文信,你们两个一早就认识啊?那实在太好了,我就不用再互相介绍了吧?” 沈文信此前在家长会上,那个王老师推他上台,个人的信息资料之类的,都和盘托出了,裴建民自然知道。 只是碍于所谓的古玩圈内的规矩,没有和沈文信过多的纠缠,吃了一个暗亏。 “不用了,沈老板的大名谁人不知啊,在龙城收藏界内‘名头’很响!”裴建民说到名头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有暗指沈文信出手不光彩的意思。 的确,初入收藏界的沈文信,截下了裴建民赠送给儿子的象牙笔筒,这件事情,沈文信也感觉不地道,不过当时沈文信经济拮据,好不容易遇到宝贝,能不拿下吗?而且捡漏这种事,你情我愿,属于合法所得,裴建民也不能指摘什么。 本身他那件象牙笔筒也是捡别人的漏啊! 沈文信只是有点担心,这对于赵大海的仕途不利,害怕裴建民给赵大海下套,所以尽量放低身段,好好为裴建民鉴定一二,解决这个问题,也是当务之急的。 “裴局长太过誉了,小弟哪里当得起啊,我也就是一个混口饭吃的,之前有什么做错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三人坐定之后,沈文信以茶代酒,敬了裴局长一杯,看沈文信这么说,裴建民的气消了不少,况且这次他跟赵大海一起来,也要顾及下面子。 那件事情沈文信没有直说,还是挺会做人的,喝了这杯茶,裴建民也是有求于人,这次通过赵大海,找来了沈文信,是有关鉴定一个物件的事宜,还要仰仗沈文信呢,因此不能处得太僵,那件事情,总得来说,还是自己的儿子不通世故,不能都怪沈文信。 想通了这一点,三人开始闲聊了起来,裴建民对沈文信有关鉴定方面的知识愈加的佩服,关系缓和了不少。 第九十五章 白釉划花皮囊壶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赵大海与裴建民的妻子见礼,三人一同上了餐桌,都是一些家常菜,吃过之后,裴建民带着两人进了书房。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奇形怪状,极具特色的壶拿了过来,远远看上去如同随时携带的皮囊壶一般,很是逼真,近看却是陶釉壶,刻了一朵牡丹,用酱彩上色,整体的感觉是白釉,皮绳、皮扣做得很具象。 可惜的是,保存状态上,出现了崩釉的情况,对估算价值有所影响,瓶口圈足、皮绳、皮扣、接缝处都上了些黄酱彩,更具艺术感。 一般这类鸡冠壶,白釉带花卉的很是少见,绿釉之类的则很常见,市场上这类绿釉的也就几千左右。 沈文信没着急上手,先以外观判断了一下,只见裴建民放在桌面上,说道:“这是我不久前从一个农民手中花了几百块买来的,自己判断肯定是老的,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到底能老到什么程度?毕竟以这个价位买来的,心里面还是有点打鼓。” 几百块?赵大海听了裴建民的报价,略一看,这个鸡冠壶散发着贼光,不由得为裴建民担心,他看新,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以这个价位能买到古董?捡漏未免太容易了!这类冒充农民兄弟,出售劣质仿品,以不高的价位欺骗半懂不懂的藏友的例子并不少见。 赵大海认为裴建民打眼了!几百块并不算多,买了就算是假的也不吃亏,这也是为什么伪农民组织屡次得手的原因。 沈文信从裴建民能淘到象牙笔筒的事件,可以大概知道他眼力还是具备的,至少能坐上文化局局长,没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坐得稳? “好,我看看。” 沈文信大致了解了这个物件的来历,上手一摸,不出所料,八品宝箱!看来价值至少30W左右啊。 几百块买来的,裴建民捡了一个大漏!沈文信继续观察,从胎质、足底、绘画手法、崩釉的程度,综合考量了一阵,期间不着痕迹的打开了宝箱,吸收了一团八品金光,算是鉴定费了。 “恭喜您裴局长,这是一件品相不错,辽金时期的白釉划花皮囊壶,以我的估算,大概价值30万左右,这类鸡冠壶在市场上还是比较看好的,而且划刻了牡丹花卉,显然是契丹民族贵族使用的器具。” 沈文信结合了各方面的数据,得出了一个比较妥帖的结论。赵大海抚掌庆祝,说道:“裴局长,你捡了一个大漏啊!不简单,不简单,您日理万机,还专研精通收藏,这一点很难得啊,对了,我这有一件刚淘到的物件,您掌掌眼?” 赵大海看着局面不错,趁热打铁,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在裴建民高兴的档口,他拿出了在沈文信店里面买的白玉翎管。 “白玉翎管,清代顶戴花翎里面的物件,武官一品使用的,这类藏品,很稀罕啊!”翎管是冷门收藏,龙城的藏友很少玩这个,但是裴建民以前在燕京的时候见过不少翡翠、白玉的,因此一下子就道出了钟形白玉翎管的来历。 “嗯,如果您喜欢的话,我跟你置换一个梅瓶怎么样?”赵大海指着书桌上的一个高仿青花瓷梅瓶说道。 裴建民把玩了一阵白玉翎管,豪气地道:“换吧,我也喜欢这个物件,各取所需。” 沈文信见到两人虚伪的笑容,不由得暗道:“不论是官场还是职场,奉承上级好像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赵大海为了仕途,甘当孙子无可厚非,沈文信也不能指摘什么,只愿赵大海能够如愿以偿吧。 沈文信这次违背本心,以谄媚的态度与赵大海唱了一出阳奉阴违的戏,无非是还赵大海的人情,以后也不用再有所顾虑了。 这次过后,赵大海再邀请其为官员鉴宝,那肯定是免谈的,官本位思想下,不论是什么阶级在他们面前都显得很渺小,与生俱来的蔑视,让沈文信受不了。 结束了鉴宝事宜,沈文信送赵大海回到了暂时栖身的住宅。期间沈文信没有说任何抱怨的事,赵大海在打开车门之时,十分感激地道:“沈老弟,这次多谢了,让你难堪了,我实在过意不去。” 细心的赵大海也发现沈文信在与裴建民交流的时候,始终有点反常,好像不太感冒裴建民,结合了刚进门双方惊讶的反应。 赵大海明白双方有过节,为了避免发生冲突,沈文信选择了装孙子,这都是出于对赵大海情谊的感激。 “没事,不过以后这种事,别叫上我就成了。”沈文信说完,驾驶着悍马H1绝尘而去. 赵大海看着车行驶远了,喃喃自语道:“还和以前一样,愤世嫉俗、重感情,但是这个社会,黑和白之中还有灰色地带啊,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如今在这个局内,不适应,就只能淘汰。” 为了生活,赵大海无能为力,同流合污也好,走歪门邪道也好,不可否认,社会的态势就是这样,除了愤青之外,还能怎样? 撇过这个现实问题,沈文信离开之后,又有了新的打算,如今的他人生磨砺还没到那种程度,无法接受一些存在的问题。 此前要与官员接触,建立这个层面的路子,看来要暂时搁浅了,他现在不缺什么,多了这些关系,只是让自己增加脸面而已,装孙子,确实不太适合自己。 这种官员,沈文信又没必要得罪,与之产生的交集很少,看来还是少和他们接触为好。沈文信暗自下定决心,宁愿和商人接触也不和官员过多纠结,那种憋屈感,实在太强烈了。 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让曾经身为公务员的沈文信,也曾经想一条道走到黑,混个什么县局之类的,那么家人的脸面、自身在社会的地位就提高了。 可是真正到了那个编制内,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太适合沈文信的性格。 “好了,我还是安安心心捡漏,闷声发财得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关我何事!”沈文信想到这里,前往了还在装修的临江别墅区。 检查了装修情况、施工进度、满意程度之类的,询问了包工头,大概还有一些日子就能完工,反正沈文信又不着急,慢工出细活嘛,何况装修完了,起码要等个把月才能入住,毕竟装修的时候甲烷之类的有害气体还是挺多的。 保守估计2,3个月左右,临江露天别墅才能入住。此刻沈文信刚出别墅,一个开着高档豪华跑车的公子哥,带了一个洋妞过来了,刚好与沈文信的车并排。 下来之后,金发洋妞撒娇道:“宝贝,我的金毛狮王狗狗丢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怎么办嘛。” 这个金发洋妞穿了一套齐B小短裙,妩媚异常,那对高峰令沈文信不得不侧目过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二眼天珠?这个洋妞说的金毛狮王难道是那条混血藏獒?”洋妞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二眼天珠,看形式和沈文信手腕的差不多,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洋妞说的是中文,而且是地道的燕京话! 公子哥就比较挫了,一米七多,比洋妞矮了一点,肥唇小眼,与洋妞很是不搭,不过这小子却很有气度,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沈文信是学不过来的。 他这辆车,至少上千万,银灰色兰博基尼雷文顿,全球限量23台,可见这小子的来历不简单,泡上这么靓的妞,管中窥豹,就能够知道身价不菲。 沈文信不由得缩了缩手,手腕的二眼天珠,让洋妞看到了那还得了?在不清楚他们来历之前,还是低调为妙。 公子哥很随意地说道:“再买几条?这次我帮你选条纯血的!” “不嘛,我就要金毛狮王!” “好,好,小甜心,我这就找人全城搜索,务必帮你找出来,只是我在龙城的时间就一天而已,明天还要去纽约啊。” “你去吧,我在龙城,找到金毛狮王再说。”洋妞甩了甩那道沟壑,沈文信更是紧张了,急急忙忙上了车,走路的样子略显奇怪。 公子哥看到了,与沈文信四目相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好像挺感兴趣的。 沈文信恶寒一阵,上了车,立马发动悍马H1,鸡皮疙瘩都起了一阵,暗道:“这哥们不是有那种癖好吧?有如此尤物,却去想那种恶心的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估计是看美女看腻了,打算尝试下新鲜的,刚才的眼神,未免太猥琐了!” 好在,这个公子哥不是常驻这个别墅区,不然,沈文信可能会选择退房,换一套其他小区的别墅。 反正他与房地产老板章盛世有点交情,换一套别墅还是可以的,又不是不买了。 只是不免担心,以这个家伙的势力,会不会查到自己宰了“金毛狮王”啊?洋妞似乎很喜欢这条藏獒,从其给它佩戴至纯二眼天珠就可见一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鸟!”沈文信也毛了,今天在裴建民家里面装了一天的孙子,来到了自己的地盘,还如此顾虑,心情有点不太爽快啊。 第九十六章 摸金校尉 - 摸宝 - 捡漏 离开了别墅区,沈文信也不在乎什么洋妞会查到他是杀狗凶手了,到了东街那边的地摊花了几百左右买了几颗措思天珠,以二眼天珠为主眼,连串成一条全新的手串,至少就算有人认出来了,沈文信也可以找到理由,说是从某个地摊买来的,反正世间上又不是只有一颗二眼天珠。 配好之后,沈文信并没有急于佩戴,想到了屈大龙的嘱托,暗道:“有时间去一趟湘山寺,让慧空大师把我这串新配对的天珠开开光吧。” 何况沈文信觉得目前来说,手上还是不要戴着“赃物”为好,谁知道那个洋妞什么时候找到自己啊。 保险起见,沈文信先行收好这条配对的天珠,从整体的艺术感来说,还是不错的,措思天珠是低于至纯天珠的宝石,生产于西北部边境线上的国度,价格都不很贵,所以沈文信很轻易就买到了需要的。 这串的价值会高于单个至纯天珠,而且加上密宗之人、汉传佛教大师级别的分别开光,其升值潜力难以估量。 有钱有势的人,更注重个人性命,所以开光过的法器会深受他们的喜爱,当然沈文信对这方面不太熟悉,只是出于一种尊重的态度或者说自我安慰的心情,能佩戴这种法器,对自身来说,并无不妥之处。 回到摸宝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店里面却忙碌开来了,有几个家伙坐在接待室,神神秘秘的样子和一脸的彪悍之气,让沈文信不由得奇怪。 看屈大龙一副警戒之色,估计这三个人不简单啊!此刻倪秉正、杨宇两人正在跟这三个来势汹汹的人交涉。 沈中亦见到沈文信来了,用手招呼了一声,随即上楼,下面有陈黎、屈大龙照看,没人理会沈文信这个年轻人。 上了楼,进了沈中亦的房内,里面的摆设很简朴,只是有很多的书籍,包括鉴宝类、金融类、侦探小说之类的,涉猎很广泛。 沈中亦每个月都会到图书馆买上几本书,这形成了一种常态,沈文信也在学习,只是碍于工作上的事务,一直无法做到沈中亦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心态。 还在朝这方面努力,沈文信暗自下定决心,不论多么忙,每个月都要看上几本书!如今国人,特别是年轻人,对于看书方面确实做得不太好,信息化的发展,使得阅览电子书,极为方便,纸质书籍,受到了抑制。 其实品茗香茶,坐在藤椅上沐浴阳光,手捧一本著作,这种心情和在网上看书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电子书也有可取之处,纸质书籍也没到淘汰的程度,只是年轻人对于到图书馆、书店阅览书籍的热情远远不够。 每个月看一本纸质书籍,都无法做到…… “六叔,下面那三个客人是什么来历?您这么兴师动众叫我上来,难道有什么问题?”两人坐定,沈文信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从面相上看,沈文信认为这三个人印堂发黑,散发着阴煞之气,实属偷鸡摸狗之辈,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倪秉正会这么盛情招待他们? 看样子相谈甚欢的感觉,这个倪老吃错了什么药? “摸金校尉,你应该听过吧?” “盗墓贼?倪秉正招惹这帮人干什么,该死的,要我的店被查封?”沈文信有点气愤,毕竟他以前是干文物保护工作的,总是慢盗墓贼半拍,每次都去善后处理被盗掘的墓穴,对于这类人,比平常的古玩店老板对盗墓贼更厌恶。 “倪秉正不过是急于求成而已,你也知道这些人出手的东西,都是国宝级别的,而且价格低廉,古玩这行里面的猫腻不少,他觉得我们摸宝行不收,会便宜了其他的古玩店,所以先行接触了,等谈妥了再告诉你。” “六叔,你没阻止他?” “说了又有什么用,这是他的职务,说我没权限。” “估计这段时间,我给予了他太多的信任,使得他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商人重利,倪秉正不知道沈文信对这类摸金校尉的憎恨,只顾眼前利益,实在有点短视。 可能是这个行当经常接触盗墓贼,所以倪秉正认为风险不大,处理好了,可以以低廉的价格收到国宝,何乐而不为? 但是这触动了沈文信的底线!不久前还是一个文物保护工作者,霎时间就与摸金校尉纠缠在一起,这让沈文信很不悦,不论他们盗取的什么商周古墓,或者什么明清王侯级别的墓穴,沈文信都不会收购! “你也别怪他,倪秉正这么做也是看到摸宝行最近生意冷清的缘故,所以联系了道上的人物,恰巧这帮人又盗掘了一座古墓,一笔货急于出手,故此一拍即合。” “嗯,倪老对于我们摸宝行是不可或缺的行家,只是还不知道我对盗墓贼的反感,您也知道,我前面一个工作是文管所的文物保护工作者,视盗墓贼为天敌,让我和他们合作,那不是天方夜谭吗?而且收购来历不明的古董,很容易出现纰漏,为了这点利益,导致我们遭受不可挽回的损失,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文信的态度很坚决,没必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尽管倪秉正以前在典当行的时候和这帮人接触过,有这方面处理的经验,可以很轻松洗脱嫌疑,但是沈文信不能冒这种险,最主要的是他对摸金校尉向来没什么好感。 沈中亦很庆幸自己的侄子有这种觉悟,很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目前摸宝行的盈利额度很大,自身贮备的宝贝也多,多几件烫手的芋头,根本没必要。 “那行,我看他们还没达成协议,文信,你下去终止这段黑色交易吧,不过要讲究方法,别冲撞了这帮人,以免引火烧身,这些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知道了。” 沈文信已经成为了一名商人,在这个位子也有一段时间了,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生意不成仁义在,跟这些人好好说,也不会发生什么矛盾。 下去之后,沈文信坐了上去,摆着一副高兴的样子,跟来访的摸金校尉倒茶,说道:“你们好,我们这的老板,你们来此的目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最近资金周转不上来了,要成交这么一大笔的生意,我们小店很难消化啊。” 一名看似首领的大汉,豪气地道:“没事,我们和倪老交情很深,看老板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次初次合作,可以赊账。” 沈文信暗自麻烦,这小子肯定抱着早出手早轻松的心思,而且与倪秉正有过合作,双方都是老朋友,而且这么大座古玩店在这里,还怕沈文信赖账不成? 倪秉正心思活络,他不由得暗忖一阵:“老板是不是有顾虑啊?资金上很充足啊,上次看了沈中亦账面的资金,几百万根本不再话下,难道说他不同意?” 想到这一层,倪秉正有点后悔,应该一早就与沈文信打招呼,所以出言说道:“赊账还是算了,这么大的交易,还是第一次合作,就欠账,那太不厚道了,下次我们再谈得了。” 倪秉正这话说得漂亮,没有得罪这三个人,看这家店是新开的,资金上估计真的有点不太宽裕,三人也没什么怀疑,离开了摸宝行。 在此之前沈文信没有任何异常,倪秉正、杨宇也是连忙相送,礼仪上做到了位。 摸金校尉离开了,沈文信坐在根雕茶几上,沉着脸,看着两人。 倪秉正知道闯祸了,歉意万分地道:“老板,不好意思,没有提前给您打招呼,是我不对,只是因为看到您在筹备阿黎的生日,不想要你烦恼,所以这事,就我和杨宇两个人知道。” 倪秉正是老前辈了,六十多岁,驰骋龙城收藏界也有几十年了,一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结识了不少道上的人物,而加入了摸宝行之后,看到了许多沈文信不俗的表现,对这名年轻的老板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还有许多人性化的照顾,让倪秉正的家庭、自身收益诸多方面都得到了改善。因此看出了沈文信的不满,立马过来认错,已然放低姿态。 沈文信作为一个后辈,真的没理由再出言呵斥,这会让倪秉正难堪的,但是又不得不说明这个情况。 “倪老,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店里面好,但是你要记住,我以前在文管所待过,这个工作性质你也知道,与摸金校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这层瓜葛是敌视的态度,如今我自立门户,创建了一个古玩店,自然不想和以前恨不得咬碎骨头的盗墓贼扯上关系,这一点希望您明白。” 沈文信的话,让倪秉正为之一振,他以前的工作性质,倪秉正还真的不了解,还以为一直是搞古玩出身的,没想到是文物保护工作者! 那么这次的交易,还真的做得不太对啊!毕竟这让作为老板的反感了。 倪秉正羞愧难当,言道:“老板,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和摸金校尉有什么交集。” “嗯,掘老祖宗的墓穴,本来就是折阳寿的买卖,如果再以此牟利,太不地道了,倪老,我不是怪您,而是要你知道摸宝行以后的运作需要您和我六叔一同商量,而不是独断独行!虽然他专业上的不如您,但是商场、大的规划上,我六叔一定比您强,希望你们两个齐心协力。” 沈文信不免交代下,沈中亦在摸宝行的地位,总得来说,沈中亦的权限要高于你,遇到什么大事,老板不在的时候,肯定要征询经理的意见。 “明白了,这件事,我的确做得有欠妥当。”倪秉正的话,让沈文信安心不少,他也不好再训斥什么,安抚了一阵倪秉正,也用眼神示意了杨宇。 这小子是他一手提拔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不通风报信,看来倪秉正对这个徒弟的保密工作不错啊。 但是对于沈文信来说,确实有点疙瘩。 第九十七章 小惩大诫 - 摸宝 - 捡漏 下班之后,倪秉正架势着途观回家去了,有些事情就要当众挑明,杨宇肯定要遭殃! 沈文信、沈中亦俩叔侄坐在根雕茶几之上,杨宇很识相地站在他们面前,等待训斥,沈文信却没有说话,让杨宇内心惴惴不安。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杨宇的腿都站麻了,作为舍友的屈大龙看不过眼了,走了过来,对沈文信说道:“老板,你要打要骂,至少要出个气啊,怎么晾着杨大哥,未免忒不地道了。” “你觉得我不地道吗?”沈文信转过身,对杨宇说道。 “没,没,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之所以不至于露宿街头,全赖老板的栽培信任。”杨宇表情很认真,知道沈文信内心里面对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倪秉正接触摸金校尉恼怒,认错态度良好。 他也明白,沈文信不会拿倪秉正开刀,因为他是摸宝行关键的一环,少了龙城第一眼坐镇,店里面的正常运行就会受到阻碍,相反杨宇就是可有可无了,无非是一个跟着大师傅屁股后面的徒弟,还在摸索阶段,未能自立门户,资历、学历、知识,很多方面都难以成为掌眼大师傅,沈文信有意培养,那是看得起他,这类的苗子,龙城遍地都是。 当然杨宇也明白,这次倪秉正没有做过头,所以沈文信采取容忍的态度,如果超出了承受范围,沈文信要炒掉倪秉正也不会手软。 杨宇以端正的态度认错之后,随即对搅混水的屈大龙小声地说道:“大龙,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别多说什么了!你想要我的工作丢了吗?” “那我出去吃快餐了。”屈大龙换了一身便装,离开了摸宝行,反正下班了,沈文信也无法制约他的行动。 等屈大龙离开了,陈黎也过来说好话,温柔地言道:“沈哥,别怪杨宇了,我想他不是有意的,而且倪老毕竟是他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也不敢忤逆倪老啊。” “大嫂,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毕竟做错了,老板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是别开除我……”杨宇也明白在摸宝行工作的好处,不仅能学习到丰富的鉴定知识,待遇又高,还有奔头,老板、同事、上司之间的相处都很好,他可不想再去做包袱斋了,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一个月都难以成交一件古董,不得不去做苦力谋生。 沈文信沉思了一会,没有理会杨宇的话,而是征询沈中亦的意见,说道:“六叔,你觉得呢?” “这件事情不能怪杨宇,只是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时间告知文信,毕竟摸宝行是他的产业,而不是倪秉正的。最主要的是,会对摸宝行的发展产生阻碍,这么大的问题,你要懂得,在是非面前,要认清局势,别一味地听倪秉正,他做错了,你虽然作为徒弟难以启齿,不过可以通过一些手法让他明白,要知道变通,而不是愚忠,文信,我看还是算了吧,杨宇对摸宝行是有贡献的,不能以此来炒他鱿鱼。”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大公司的部门经理,沈中亦必定会按章办事,绝不姑息,只是如今看淡了很多事,多给人一个机会,也许会更好。 “那行,你先去吃饭吧,这是我就不计较了,可是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 杨宇无语凝咽,急忙离开了摸宝行,含着泪出去了,他打算找屈大龙喝几盅,缓解下惊恐的情绪。 他生怕失去这个工作,一家的生计全指靠他呢。 “陈妹,你觉得倪老这个人怎么样,说实话。”沈文信喝了一口茶,还是有点犹豫,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对倪秉正、杨宇的宽容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如果他们再任意妄为,那该如何? 陈黎也坐了下来,下班之后就上去换了一套运动装,思考了一阵,说道:“倪老嘛,的确有点颐指气使,不论对六叔还是杨宇或者是我,都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在沈哥你面前,那就收敛了一些。” “确实如此,倪秉正有点恃才傲物。”沈中亦也点头说道,对此见怪不怪了,虽然倪秉正敬重沈中亦的学问,但是有关鉴定古玩方面则不让沈中亦插手分毫,一番接触下来,倪秉正做人做事方面有点唯我独尊的样子。 沈文信折了一艘纸船,放在水盆上面,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倪老此人被誉为‘龙城第一眼’,鉴定的水平在桂西来说是首屈一指的,也因此这样,才觉得我少不了他。这次独断独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杨宇这人,没什么主见,估计被倪秉正教导成了一个惟命是从的徒弟,摸宝行目前来说,核心的部分,也就是古玩这方面,他们两个掌控,因此有点飘飘然了。” 总结了一番的倪秉正、杨宇两人的情况,沈文信摆弄着纸船,用手浇湿了它,一会儿功夫纸船融成了一团,飘在水盆上。 “看来,还是得给他们一个警告,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六叔,你帮忙我通知倪秉正、杨宇休假一个月,摸宝行由我坐镇。” “好的,这方面交给我。” 沈文信是要给他们师徒一个信号,摸宝行不是少了你们就运转不了的,随时可以让你们收拾包袱走人!休假一个月,只是一个小小惩戒。 他气愤的是,这么大的事情,沈文信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如果私自贩卖藏宝室的宝贝,那沈文信也会全然不知,形成了攻守同盟的话,摸宝行的运行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六叔的作用,现在体现了出来,身为“自己人”,沈文信会对他百分之一百的信任,而执掌了摸宝行古玩方面的倪秉正、杨宇,则不会这么信任。 虽然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如果超出一个权力范围之内的行为,这就会让沈文信觉得自己地位受到危险。 与摸金校尉私下接触,然后请到摸宝行协商,不通知老板,不在乎经理的想法,这件事情,让沈文信接收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要抑制倪秉正、杨宇进一步发展的趋势,休假一个月,然后上班,再行观察一段时间,是很有必要的!这一个月,沈文信的别墅还在装修,暂时也离不开龙城,坐镇摸宝行,并无不妥。 解决好了这件事情,沈文信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三人吃过之后,沈中亦回到房间忙活开来了,通知倪秉正、杨宇之类的,再看书学习。 而沈文信则与陈黎到附近的步行街饭后散步,牵着手如同一般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游走在繁华的步行街道,悠闲且恬静。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两人回到了摸宝行,洗漱睡觉,毕竟明天还有工作。 次日第二天,倪秉正一大早驾驶回来了途观,拿着钥匙交给了沈文信,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倪老,休假一个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好好陪你妻子,他的病还需要好好观察,过几天我上门帮你复查。”这句话是有深意的,告诫倪秉正,你的妻子的老年痴呆症是我医好的,家里面的矛盾也是我沈文信帮忙理顺的。 喝水不忘挖井人,做事要点分寸,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休假是一种惩戒方式。 “老板,我会好好思考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会让您失望的。”倪秉正把藏宝室、大门、柜台、车钥匙之类的,都交给了沈文信,扭头离开了摸宝行,对于这个决定他早有准备。有点庆幸沈文信没有做的太绝,略微也有期待这一个月的假期,打算好好放松一番。 沈文信看着倪秉正离开,这个时候杨宇也来了,上楼收拾好行李,对沈文信说道:“多谢老板手下留情,我一定好好反思。” “嗯,这一个月里,你更要好好琢磨鉴定知识,有空多去龙城地摊转悠下,捡到什么宝贝,可要跟我分享下经验啊!”沈文信打趣地说道,杨宇是同龄人,过多的责怪会让他产生反感。 杨宇笑呵呵地道:“还要请老板您多多提携,捡漏这个事,我没这个福分。” “多看,多思,多琢磨,我对你还是抱着极大的期待,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我说过摸宝行以后掌眼大师傅的位置是你的,所以要摄取各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 “一定,一定!” 杨宇是笑着离开摸宝行的,屈大龙帮着杨宇拿着行李,一直送到了以前的出租房,两人相处不久,但是感情还不错,毕竟同住一个屋檐,晚上交流不少。 此刻,摸宝行显得很冷清,沈文信打开柜台的铁门,进去之后,整理案牍的物品,开始新的一天掌眼生活。 甩手掌柜的好日子到头了,沈文信需要工作一个月啊!不过,这也不错,至少又可以开阔下眼界。 希望有好的物件上门吧!沈文信抱着无限的期待…… 陈黎做收银员、接待,屈大龙做保安,沈中亦居中总揽大局,沈文信则出任掌眼大师傅,摸宝行的运作,没有因为倪秉正、杨宇的休假出现纰漏。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九十八章 紫气东来 - 摸宝 - 捡漏 坐镇摸宝行这种工作,还是比较枯燥的,沈文信一个人待在柜台内,拿着一本有关古玩鉴定的著作,汲取着收藏方面的知识,丝毫不敢懈怠。 尽管拥有“摸宝”的能力,很容易判断出新旧,不过没有点墨水的话,单单以直白的话语,无法说服别人,那也不行。 鉴定古董,里面的门道很繁杂,沈文信也是逐步增长,见识越多,愈加觉得自身的浅薄。一直坐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陈黎敲门进来,对沈文信说道:“沈哥,你也坐了一天了,出来休息一下,吃完饭再看。” 沈文信看书一页琢就磨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这本书只翻了一小半,意犹未尽地做好标签,沈文信有点习惯这种生活了。 坐镇期间,多看点书也未尝不可,平时因为有杂事制约,沈文信很少沉下心来看书,当然那段时间沈文信也恶补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没现在这么专注研究,粗略一看,记在心中就成了。 而如今沈文信却是结合这段时间的经历,来验证、推敲,吸收书本知识和消化这段时间的经历,自然事半功倍。 简单吃了隔壁饭馆的豆角炒肉的盒饭,沈文信、沈中亦、屈大龙、陈黎休息了半个小时,再次上班,沈文信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学习生涯,早些日子在图书馆淘到的书籍,这次可以看个够了。 一个月的时间,沈文信的鉴定知识不出所料会突飞猛进。 下午4点左右,沈文信埋头苦读的样子,没注意柜台上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沈文信最好的兄弟,易小军。 可能是事先打招呼了,所以没人打扰他们,易小军瞪着沈文信半天,愣是没见他抬头,有些憋不住了,敲着柜台的高强度防弹玻璃窗,调笑道:“哟,掌柜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顾客?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抬头看我一眼?这就是贵店的待客之道?” 站在旁边的屈大龙,有点好奇,对陈黎说道:“大嫂,这小子是谁啊?公然挑衅摸宝行啊!太过分了,要不要我拎他出去?” 陈黎掩嘴轻笑,摇了摇头,说道:“大龙,如果你敢上去的话,估计不等他收拾你,沈哥就是把你拎走了,你所谓的‘这小子’是沈哥十多年的好哥们,小时候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兄弟,这间摸宝行,小军哥原来还是二当家呢。” “好险刚才我没冲动……”屈大龙后怕不已,沈文信解除了倪秉正、杨宇职务,让他们回家休息一个月,这个决定着实让屈大龙有点“兔死狗烹”之感,觉得沈文信不仅仅是一个好说话的大哥,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老板。 其实这种状态也是沈文信比较满意的,与员工们在平时嘻嘻哈哈没什么问题,但是工作、重要的业务方面则要正经,以章程办事。 沈中亦身为经理,很善于处理这方面的事宜,只是最近对这个小职场的氛围,还不太适宜,所以黑脸的角色,先由沈文信充当了。 “和尚,装什么大尾巴狼,有什么事,直说!”沈文信抬头一看,是易小军这犊子,立马打开铁门,走了过来拍了拍易小军的肩膀,满脸笑意。 易小军的肩膀被沈文信拍得有点生疼“哎哟喂”地叫了一声,身体半斜,埋怨道:“几天不见,你的力量这么大了啊?不会吃了什么大力神丹了吧?” “是你身子虚,还怪我力气大了。”沈文信可没觉得力量变大多少,还以为易小军开玩笑呢。两人坐定,易小军与沈中亦见礼,只见他手里面拿着一个盒子,来到了鉴宝室,放到了方桌橡皮垫之上,这是一个比较稀罕的碗。 器形看来是明代的,内壁以青花绘画出了宣德时期的风格,边饰有梵文字体,以石灰粉点上的,内壁的青花是景德镇风格,制作的中规中矩,奇特的是外壁的地子,以特殊的紫色釉为地,白色空的地方则形成了松竹梅岁寒三友。 整个风格,极其大气、磅礴,紫色地子?沈文信有些疑惑,没有直言,听易小军怎么说先。 “蚊子,这次带这个碗是让你掌掌眼,你也别笑话我,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凭借自我眼力买来的一个物件,看落款是大明宣德年制的,这个紫色的地子,我比较喜欢,所以也就没过多的犹豫,直接从一个朋友手中转来了。” 沈文信没有着急上手,而是反问道:“买来的时候价格贵不?” “额,怎么说呢,几十万吧,难道不对?”易小军以前是和沈文信合伙开了这家古玩店,在还没正式开业之间,两人就散伙了,易小军进了父亲的公司,准备接管一个市值几十亿的大公司,不论他如何反感易中天为他制定的路线,偌大的产业总归要由他来继承。 不同于国外的家族式企业,几代人创建亦或者十几代人建立的大型企业,继承权不会过手给子嗣,而是通过一个信托基金,这样一来的话,会最大限度保存公司的产业,不至于被败家仔挥霍一空。 国内则还没这个意识,往往是以传统的经营模式,子承父业,不论他是否能够担当这个位置。由此出现了“富不过三代”的说法。 沈文信听了这个价位,心里面稳了一点,几十万对于易小军来说不是大的损失,虽然目前他手上的可支配的资金不足百万,但是区区几十万,只是肉疼几天,过些日子就能缓过劲来。 单单从外观来看,沈文信就知道这个碗不是宣德本年的!而且不会太老,为什么呢?主要是这个紫色地子,过于诡异。 而且内壁的梵文,虽然是那个时期宣德时期爱干的事,却不是以这种方式添加,颇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 上手之后,沈文信第一个感觉,没有宝箱出现,那么就断定这个碗,基本是一个新的,然后仔细查看了底足,胎质、釉色等各方面,综合了一番,说道:“很抱歉的通知你,这是一个现代艺术品,紫色地子,以我阅览的明宣德时期的瓷器,没有这种颜色,那个时期创烧了不少釉色,比如褐色、青花之类的,但是没有紫色!这种低温釉,一看就是二次入窑烧造的,以明代的工匠的技术,达不到烧造紫色地子的程度,历史条件制约下,古代工匠达不到烧造这么漂亮瓷器的手段。那么这个碗的出处,很容易判断出来了,无疑是现代人的艺术结晶。” “紫色这么难烧?”易小军虽然有点失望,但是没有气馁,如同沈文信说的,打眼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承受能力,因此丧失了斗志。 沈文信放下这个碗,然后说道:“有一个成语叫做‘紫气东来’,紫色向来深受帝皇的喜爱,宣德皇帝也想要烧造这种颜色,可是当时的工匠不争气啊!” 半开玩笑的话语,让易小军笑了笑,说道:“那么说,这个物件仅此一件了?” “嗯,宣德时期的青花瓷,这个紫色地子是唯一的,全世界都没一件。” “哈哈,那我赚大发了!” 易小军没有沮丧,自我嘲笑地道,仿品就仿品,稀罕就成了,拿到家里面当做一个摆设,忽悠人也不错。 反正行外人看不出这个碗是赝品。 “那行,还有什么事不?”鉴定完了这个象征“紫气东来”的碗,沈文信让易小军收起了物件,径直坐到了根雕茶几上,摆弄起了茶具。 “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是告诉你们李铭和李自才叔侄两人以前回燕京了,两家人谈了许久,终于冰释前嫌,李铭让我给你们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啊,是不是六叔?”李自才与沈中亦是多年的同窗,可能是收到消息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说明,易小军提到了这一茬,他才想起来。 也坐到了根雕茶几上,沈文信为两人斟茶,只见他喝了一口,说道:“没错,才子这小子能放下这段怨恨,对他来说真是一件好事,不然带着戾气执掌一个大公司,那么他手下的员工就遭殃了。” 三人聊了一会,易小军公司方面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便告辞了,他现在是一个大忙人,沈文信也没挽留,所谓来日方长,兄弟二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聚会,不在乎一时半刻。 易小军的来访,只是摸宝行的一个小插曲,他似乎继承了父亲擅长打眼的特点,第一件收购过来的瓷器就损失了不少的资金,可是哪个藏友不是打眼了几次,甚至几年才开窍啊? 古玩有风险,入行需谨慎,不论什么行业,都有其风险存在,所以这个行业才会有一夜暴富的人存在,巨大的风险,伴随着的是超高的收入。 但是盲目入圈,无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沈文信与六叔沈中亦聊了一会儿,让陈黎泡了一保温壶的绿茶,沈文信亲自端出了门口站岗的屈大龙,递给了他说道:“大龙,休息一会,喝点茶,这个保温壶,你留着,累了喝点暖的东西舒服一点,话说是不是给你找张椅子啊,一直站着太累了。” “不用了,那里有保安坐着站岗的,我不累,这点风霜侵袭,在寺院里面无非是毛毛雨而已。”屈大龙喝了一口热茶,内心一暖,毫不在意地说道。 忠于本职工作,不让沈文信失望,这是屈大龙首要做的。沈文信暗自点头,对屈大龙的表现很满意,这种枯燥的工作,更能表现一个人的毅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平时保安看起来如同一个摆设,但是关键的时刻,往往是主力! 屈大龙的密宗宝瓶气功法与铁砂掌的神威,沈文信记忆深刻。 与他聊了一会家长里短,沈文信又进入了柜台内,研究他的鉴定知识了,当然历史方面沈文信也没落下,作为历史专业毕业的,沈文信喜欢阅读贴近历史现实的文学小说,手里面换了一本《明朝那些事儿》。 看了几个小时,还是没生意上门,摸宝行冷清的局面,与东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多藏友更习惯于到古玩店、地摊集中的区域淘宝,而沈文信这间古玩店就有点鹤立鸡群了。 不过沈文信也没想着改变什么,本身摸宝行的经营理念就是往高端走的,讲究的是主动出击,寻求好的物件,转手买给大金主。 一般性的生意,沈文信也懒得去考虑,等摸宝行逐渐人气上来了,或者说在龙城建立了名声,藏友们自然趋之若鹜,暂时来说,新开张的摸宝行,还在这个圈子的外围混。 其实东街看似人多闲逛,溜摊,无非是看看而已,真正出手的很少,东街总体古玩店的利润不是很大,所以沈文信也没想到转移店铺位置,在这里挺好的,离繁华的市中心近,周围有许多好吃的,购物也方便,何必去大费周章,花那个闲工夫去招揽那些非潜力藏友呢?做好自己高端的路线就成了。 保证真品的策略,会建立一个连锁纽带,活跃上层金主的收藏氛围,如同易中天那种大商人,对古董方面很感兴趣,但是眼力不成,打眼稀松平常,那么摸宝行就有存在的必要。 价格高些,他们不在乎,保证老物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沈文信觉得尽管暂时来说,摸宝行人流不大,真正购买低端古玩的人不多,但是不可否认,只要一个月内完成一笔交易,那么摸宝行就吃喝不愁了。 还有一件四品的好物件,沈文信还在寻求卖家呢!不急,他一点都不急! 与陈黎收拾好了摸宝行,检查了藏宝室的宝贝,然后再整理下柜台,沈文信与陈黎一道回到了龙城高中,常回家看看,一直是沈文信的信奉的。 摸宝行晚上则由屈大龙、沈中亦看管,保证宝贝的安全,一般来说,摸宝行内总得有人留守,尽管安保措施不错,但是如今的盗贼太猖狂了,不得不防。 提前通知了父母会回来吃饭的沈文信、陈黎,一回来就闻到了满桌子的菜香、肉香、饭香…… 陈振风也过来一道吃饭,而陈红则在食堂吃饭,寄宿生,一直到老师家里面吃饭,也不太像样,陈振风则不同,他是二老照看的学习,到了准备高考的阶段,营养、学习、心态方面都要跟上。 这一年如果考不上,沈中兴、吕凤来会把陈振风安排到高三补习班,经过系统的复习下一年高考则不成问题。 这些日子,只是让他们帮忙辅导陈振风,形成一个学习氛围,让其更好融入学校当中,暂时来说,没有正常上过学校的陈振风,不太能和同龄人交流,等沈中兴、吕凤来矫正了之后,也许就有可能了。 教育这方面,沈文信不是专业的,把陈黎的弟弟、妹妹交给父母看管,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一餐大家吃得其乐融融,沈文信与陈振风一道回到房间,沈文信询问一些有关他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父母在场有些话,不太好明说。 “振风,你也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跟姐夫说实话,还适应这种生活?”沈文信倒了一杯饮料给陈振风,坐在椅子上与陈振风交流。 低着头,喝完饮料的陈振风,嗫嗫嚅嚅地道:“姐夫,这几天我过得很充实,只是有时候觉得有点寂寞……” 陈振风在灯光的映射下,脸蛋红了起来,这个年龄段害羞是正常的,而且已经达到了对异性感兴趣的阶段,不加以引导的话,很容易出现岔子。 尽管一天的安排很紧密,却少了许多娱乐时间,与同龄人的交流几乎没有,关在一个笼子里面,犹如一只观赏鸟一样,有时候陈振风在阳台看着上体育课的学生,那种欢呼雀跃的表情,的确牵动了陈振风的心。 特别是那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女孩,一颦一笑,他都看在眼里,每次上体育课,他都会特意瞥一瞥,形成了一种常态。 对异性的兴趣越来越强烈,朝思暮想,这几天特别强烈,对沈文信没有任何隐瞒,断断续续说了有关暗恋这个不知名女生的事。 这就是所谓的单相思…… 沈文信没有任何责怪,相反很认真倾听了陈振风的心里话,因为在这个年纪,他曾今也有这种心思,可能还比陈振风更过分、更入迷,进而影响了学习、生活各方面。 沈文信作为一个过来人,以理解的口吻说道:“振风,你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也许是你一直学习、写作,重复做单调的事宜,产生了一些幻想,那很正常,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转变下你的安排表,比如说参与旁听、加入一个班级里面、试着与人沟通。 沈文信觉得应该让陈振风花一些时间旁听,参加学校里面的课余活动,诸如体育课、班会、晚会之类的,丰富下陈振风的交际面,这样的话,单相思的病症会少很多,如果遇到那个女孩,也可以试着了解,成为朋友也不错。 沈中亦、吕凤来的课程之时,陈振风可以旁听,在不影响其他学生的基础上,适应课堂的氛围,这个很重要。 二老的意思是等陈振风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再一步一步来,不过沈文信却认为这个时刻是要旁听、参加活动了,不然一直待在家里面,心智不坚定的人,很容易憋出病来。 沈文信征询了父母、陈黎的意见,沈中兴表现理解,吕凤来却有点顾虑,说道:“陈振风这个孩子太内向了,我怕他跟同学之间难以融合,如果其他学生欺负他的话,那怎么办?” 吕凤来很喜欢陈振风,觉得他虽然性格内向,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懂得孝顺长辈。 “妈,振风总不能在我们的庇护下成长,适当给他一片天空,我觉得很有必要。”沈文信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沈中兴也说道:“凤来,我们应该讲究科学的教育理念,死读书是不行的,还是听文信的吧。” 最终吕凤来妥协,众人商议让陈振风加入高三重点班的环境中来,首先从旁听、参加活动开始。 陈黎自然没有意见,很高兴沈文信的父母会这么为陈振风打算,不论做什么,总得思路都是为了陈振风能够适应学校的生活,从而融入社会,再考上理想的大学。 第九十九章 风声鹤唳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每天重复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日程,上班期间大多时间在看书,涉猎了许多门类,不仅仅是收藏古玩,还有历史、经济、法律,作为一个老板如果不了解国内的相关法律,很容易出现大问题。 《文物保护法》、《刑法》沈文信大致浏览了,看到了有关一条和他息息相关的条例。 文物倒卖罪:是指以盈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情节严重的行为。 沈文信不由得想到了,倪秉正、杨宇两人私自与摸金校尉接触,差点触犯了这桩罪,以这帮人的凶悍程度与经验,挖掘的墓穴至少是先秦时期的,手上搞不好有许多国宝级别的文物,一旦摸宝行陷入这个泥潭,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作为法人,沈文信要承担主要责任。 “倪老,尽管专业知识不错,好像法律意识很淡薄啊,该给他灌输些这些的知识,不然自己进了局子没什么,连累我就麻烦了。” 沈文信关上厚厚地一本法律书,看了看时间,今天又是零收入,不过已经习惯了,倒没什么,打开铁门到根雕茶几上与正在看报纸的沈中亦聊天。 只见他拿开报纸,指着龙城早报头版,说道:“文信,你来看看,这不是你的老领导赵大海吗?我记得他上次好像早你去干什么了,原来是市文物管理办公室的科长啊。” 沈文信接过报纸,看了看头版的内容,大致说的是市文化局协同市公安部门联合开展了一项专项行动。打击了一桩全桂西最大一笔文物非法交易,抓捕了相关犯罪嫌疑人十多人,总金额达到了上亿! 肯定不是交易金额,估计是这笔文物的市场价值,转手到拍卖会上,上亿稀松平常。 值得注意的是代表文化局发言的是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文物管理办公室的科长赵大海。沈文信暗忖:“看样子,上次的拍马屁卓有成效啊!” 最后新闻稿总结的是,东街目前被文化局勒令整顿,很多摊主、古玩店受到影响,而且从记者拍摄的照片上看,盗墓贼好像是和轩名古玩店交易了,尽管打了马赛克,沈文信依然认出了交易地点。 “丁立名苦了啊!这些年应该赚了不少,还经受不了诱惑,东街最大的古玩店不复存在了。”沈文信有点感慨地道。 沈中亦也道:“是啊,他老丁就算依靠关系摆脱了主要责任,这家古玩店也难在龙城立足了,好在,上次我们没和这帮人进一步接触,不然……” “多亏六叔你提前通知我,倪秉正可能也受到风声了,不知道在家里面作何感想。” 私自交易来历不明的文物,一旦被发现,以这次的文物的总价值程度来说,主犯至少是十年以上!从犯也要关个5-10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来挥霍?进了局子,一身都带有污点,要在社会上作出一番事业很难,很难。 银行不会给你贷款,要扩大企业的规模是不可能的,旁人的指指点点,不信任的眼神,会让你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叔侄二人庆幸躲过了一劫,沈中亦敏感地觉得这是一次摸宝行建立龙城古玩店龙首的契机。 “文信,如今东街遭到整治,许多摊主、古玩店老板都没了生意,藏友们失去了一个溜摊、交流的地点,而我们这里并没有受到影响,正好可以吸引这些人到摸宝行,而后以摸宝行进行带动,改变这边巷子内的经营模式,估计会有很多的古玩店、地摊主涌现进来,你跟老易说说,如果有古玩店的老板来租赁金鱼巷,可以便宜一些,但是不能超过摸宝行的面积,主要是带动这片区域,变成一个专门从事古玩交易的场所!” 金鱼巷,大多的门店都归于易中天门下,所以沈文信才能这么轻易得到上百平米的门店,用来重新建设一座古玩店,这座建筑的报备之类的,都是易小军去办理的,手续很齐全。 “嗯,按照六叔你的话办,我这就打个电话给易叔叔,不过这些摊主、古玩店老板还处在风声鹤唳的阶段,此时此刻还在整改之中,应该不会这么快转移地方。”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藏友们涌现到了金鱼巷,那帮人自然会看到商机,何况这次牵连了许多古玩店的大老板,中小的古玩店要谋求出路,肯定要依附大型的古玩店。” “好的,观察下这几天上门的人流情况下,您再制定一个企划案吧。” “没问题,这是摸宝行新的机遇,做六叔的肯定要帮你抓住!” 沈文信很感动,这就是亲人与一般性员工的区别,每时每刻都不附加任何条件,真心实意为你考虑得失。 不过有时候不着边调的亲戚不但不会为你帮忙,反倒会让你难堪,沈中亦这人是有专业才干的,对摸宝行的建设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功劳,这也是沈文信为什么会答应让他加入的原因。 任人唯亲,有时候并不是好事,沈中亦是一个例外。 沈中亦上楼去规划接下来摸宝行的发展路线之后,沈文信打了一个电话给易中天,开始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随后切入正题,易中天很爽快地答应了,让帮忙打理门面事宜的经理,终止与沿街小吃店的合约,这种合约一般有利于房东,可以无条件节约,请了专业的法律人士拟定的合约,这些小吃店老板也没什么话说,何况这里的租金也比较贵,早就有很多老板撑不住了,解约倒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易中天很厚道,会给他们一笔补偿,虽然不多,聊表心意嘛。 金鱼巷近期会进行大规模小吃店搬离的情况,空出的地方,那么古玩店就会进驻,地摊主也会一窝蜂地进场。 东街古玩一条街处在瘫痪的阶段,要恢复至少要个把月,这期间,龙城的藏友肯定会来到摸宝行踩点。 其实摸宝行的名声在开业之初就打出去了,人流量少的缘故,也是习惯问题,东街一直是他们常去的地方,形成了一种常态,如今受到相关部门的整改通知,东街顿时萧条了起来,中小古玩店老板、地摊主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三天,仅仅三天,摸宝行每天都会人过来溜摊,摸宝行顿时热闹了起来,就算不买不卖,沈文信也让陈黎热心接待,根雕茶几上许多藏友与沈中亦一道泡着功夫茶,喝了几杯,看了一圈,与熟悉的朋友交流了下收藏经验,一般是最近玩什么物件,或者谈谈发生的什么大事。 交流最频繁的要属东街冷清的缘故了,有许多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在这几天内,沈文信成交了不少中低档的古董,比如说嘉庆哥窑青花人物图案人头罐、仿生瓷之类的,包括了上次与丁立名“搂货”拿来的数件古玩,脱手之后,沈文信当然也要把这部分钱交给丁立名了,也就是几万而已,现在他正在调查,所以没机会给。 赚得并不是很多,大概也就是四五万而已,包括了搂货的中介费。但是这给了沈文信一个信号,那就是龙城藏友开始接受摸宝行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大厅内的古董围棋桌、围棋盒,也吸引了不少对围棋感兴趣的藏友,经常是爆满的情况,摸宝行现在大厅的情况是分为两拨人,一是泡功夫茶闲聊的藏友,二是切磋棋艺的藏友,除了开一个古董围棋桌之外,旁边还有两桌,是沈文信特意准备的,围棋桌、围棋盒都是现代工艺品,古朴的围棋桌则留给棋艺高的人交流。 泾渭分明,没有丝毫吵杂的情况,大家都很自觉低压低声音,交流棋艺的人讲究“观棋不语真君子”,泡功夫茶则是一种心境的体现。 沈文信在柜台里面,也手痒难耐,想去下几把,可是职务在身不便前去,大厅内负责招呼的是沈中亦、陈黎,门口外围则是屈大龙负责保安事宜,时不时望了望大厅内围棋区的藏友。 古董围棋那一桌,好像棋力颇高,沈文信听沈中亦说,好像有一个什么龙城棋王的角色,好像是业余7段的大能。 喜欢古董收藏的不一定喜欢围棋,但是喜欢围棋的,必定对古董很感兴趣,这类业余7段的高手,可能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摸宝行会有这么好的明代紫檀围棋桌与黄花梨的围棋盒,慕名而来,因此带着下指导棋的心态与人交流。 他这个段位,的确在龙城,甚至桂西都是顶尖的,业余7段,起码能和职业中段(四段左右)的人一教高下。 “是不是让倪秉正、杨宇上班了啊?现在这种情况,人员有点少了。”每个人都在忙,沈文信要去下一盘棋都有点困难。 别说屈大龙心思不在站岗身上,沈文信也神游外物了,远远看着这名“棋王”与一名棋力在业余4段左右的老人家对弈。 这名棋王大概四十多岁,儒雅气质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拿着一把民国时期的折扇,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阵,然后落子,很是淡定。 “这类高手居然来我的店里面,怎么能不交流呢?”沈文信有点迫不及待了,关好柜台的铁门,反正没什么大笔生意,跟这名棋王下一盘再说! 第一百章 棋王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来到了棋盘旁边,人群中自觉让开了一条道,毕竟能进入柜台的年轻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许多人在上次摸宝行的开业典礼之上,都见过沈文信,因此认出了坐镇的是摸宝行的老板,只是奇怪“龙城第一眼”倪老怎么不在? 观看棋盘战况的沈文信,发现这位棋王在收官的时候颇有造诣,仅仅在收官就已经拉开了局面。 不出所料,执白的老者丢子认输,棋王打开折扇,用不骄不躁地口吻说道:“老先生,承让了!” 随后棋王,点出了老者在棋局上忽略的关键一环,这也是白子取得先机的原因,棋王由浅入深地讲解,让围观的众人都豁然开朗,棋力增进了不少。 整理好了棋盘,老者退去,棋王说道:“哪位朋友再来下一盘?” 使用的是明代的围棋桌、围棋盒,棋王的兴致很高,习惯性地又打开折扇,这是一幅花卉图,扇面上还提了字,沈文信大致看了看,那个印章无疑是晚清民国时期“四大海派画家”之一的吴昌硕老先生的,单单扇面市场估价20万左右,棋王手上的扇骨估计是后配的,看起来很新。 毕竟上了年纪的扇骨很容易损坏,找现代工匠后配的话,拿出来使用也相当具有文人气息。 “我!”沈文信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坐到了棋王对面,四目相对,沈文信首先言道:“在下沈文信,摸宝行老板,敢问先生大名?” 棋王收拢折扇,轻轻敲打了桌面,随后抱拳作揖道:“免贵姓严,单字纲,贸然打扰,还望见谅。” 严纲没有因为沈文信年纪轻轻而流露出不敬之处,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说什么都要恭敬一点,最为主要的是,能在这种古朴气氛浓郁的地方下棋,实属一件幸事。 两人都十分礼貌,初次见面,还是在这种场合,准备对弈之前,酸上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话不多说,双方猜先,沈文信执黑子,严纲白子,沈文信占得先机。 开局之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副战况激烈的局面,按理说布局的时候,讲究的是形成一个势力范围,占据有利的位置,而沈文信、严纲一开始采用的是缠斗的方式,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实则暗藏杀机。 混乱的局面,更能检验出棋手的作活技巧,棋王严纲暗自琢磨道:“这个沈老板,年纪轻轻,棋力还颇高啊,至少能达到业余4段的水准,只是他想用这种方法打乱我的布局,太嫩了。” 严纲轻描淡写与沈文信纠缠之间,暗藏了一颗制胜的棋子,沈文信始终没有算出来这个白子对局势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所谓神来之手,指得就是对方忽略的一步。 棋力没有达到,是无法看破这个点的!也正是这样,严纲在中盘的时候,以此为连接纽带,制造了一条活龙,压制了沈文信,近身肉搏战会使得战斗很激烈,但是损失也很惨烈,沈文信在中盘的时候,就被屠了一条龙!一大片的空地,让沈文信在棋盘上折损了大部分的领地。 “我输了……” 沈文信知道再继续下,也无济于事,看清局势后,认输的很干脆,严纲的棋力比沈文信高太多了,完全是碾压的局势。 严纲微笑说道:“沈老板,你也不必沮丧,对弈之中没有输赢,大家都是切磋棋力罢了。” 围观的人也没有流露出鄙夷的态度,围棋之道的胜败,没有想其他的竞技游戏这么看重,主要是体会其中的奥妙,心境会提高不少。 黑白之子,落在棋盘之中,不同的放法,会形成截然不同的局面,如同做人做事一样,整个棋盘就是一个大的社会,人们不过是棋面上的一粒子。 虽然沈文信是中盘认输,却败得还算漂亮,至少得到了严纲的认可,清理棋盘之中,严纲说了此次来摸宝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下棋。 “沈老板,我这次来带了一件围棋古谱,打算让倪老鉴定一下,他现在不在?” 清理完毕之后,沈文信站起身来,指引严纲到了鉴宝室,随后才说道:“倪老最近有点私事,所以摸宝行的鉴定工作由我来主持,您的围棋古谱,可以让我看看。” 尽管严纲有点疑惑,但是没有直言,从随后拿着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围棋谱,沈文信没有直接上手去接,而是让严纲放到桌面上,询问有关古谱的来历,说道:“严老哥,这件围棋古谱,您从哪里淘到的啊?” “哦,这件古谱是我从一个棋友手中置换过来的,有点年头了,据他说是祖传的,而且我看书写方式好像是手写的,不是印刷品。” 书页上有三个大字:官子谱,作者过百龄。 这本《官子谱》在围棋界的地位还蛮高的,沈文信以前翻查过明代的棋谱,因此有点印象。 过百龄(1587-1660),无锡八士桥人,也作“伯龄”,名文年。是明末造诣最深、名声最大的围棋国手。著有《官子谱》、《三子谱》、《四子谱》等棋书,并主持修订古谱《仙机武库》。其中尤以《官子谱》价值最高,对收官问题做了全面透彻的论述,是我国第一部收官著作,受到岛国棋界的高度重视。 而留传下来《官子谱》的雕版印刷书籍数量还是蛮多的,在地摊上依然能看到,大概一千左右。 手写的话,还是比较稀罕的,如果这个作者是其本人,那么价值就无法估量了。 沈文信听了严纲的述说,这才上手翻开书页,果然,一个宝箱出现!沈文信看着宝箱表面的浮雕,心中大定。 这是一个四品云雁青铜宝箱,价格保守估计五百万以上,有这么大的价值,看来是作者本人的原稿了,沈文信看了字迹,没有见识过百龄真迹的沈文信,也觉得这本书写的风格很严谨,过百龄的字很稳健,让人一看就心生面对高山仰止之心。 手画的棋谱也颇为认真,方格上没有丝毫歪斜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保存状况不错。 “严老哥,你这个得到宝贝了,这是过百龄真迹!原作者书写的《官子谱》,按照市场价值来估算,保守点五百万以上,对了,你多少转过来的?” 沈文信话刚落,严纲有点吓到了,他一直以为不可能是原作者书写的,至多是清代、民国时期的围棋爱好者抄录的《官子谱》,没想到是真迹? 《官子谱》这本书,严纲是看过无数遍了,过百龄对弈的棋谱也看过不少,对这位明代国手级别的围棋大家,甚是崇敬,他的收官之法,也是继承发扬了过百龄的风格。 “真迹?沈老板,您确认吗?”严纲的话语有点发颤,对于一个普通人来看,拥有一件价值五百万以上的古籍,激动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如同中了彩票!严纲的自身修养还不错,没有手舞足蹈,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以摸宝行的名誉跟您保证,这是真迹!绝对不会有错,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到找专家教授鉴定一下,纸质、字迹、落款都是明代的风格。” 沈文信也明白严纲的心情,再次确认了一遍,放到了鉴定桌,背对着还处在兴奋劲的严纲,打开了四品的宝箱,吸收之后,过百龄无数盘对弈的场面如同放电影一样,深入到沈文信的意识之中。 仅仅几分钟,沈文信就看了数百的棋谱,而且还在增长之中,估计消化几天之后,沈文信的棋力会大涨! “过百龄的棋力真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棋圣?”严纲这类称雄桂西的业余棋手,无非是“山中无老虎,猴子来称王”罢了。 与明代国手级别的对比,那就显得很弱,很弱…… 严纲见沈文信一直在沉默,还以为生自己的气呢,说道:“沈老板,您别见怪,只是这本古谱是我花二十万从棋友那转来的,没想到会超出我的估计,一时间激动。” 乱了方寸的严纲这才反应过来,沈文信在龙城收藏界也是颇有名气的,不会随意鉴定,何况能收龙城第一眼为掌眼大师傅,作为老板的鉴定水平肯定也不弱。 “嗯,我能理解。”吸收完了宝箱内的精华,沈文信一脸满足,这笔“鉴定费”很高昂啊!四品的宝箱,不仅仅是金光的磅礴,还蕴含了过百龄一生的棋力,沈文信能够吸收完毕的话,不说能达到职业九段,职业中段级别是没问题的,也就是业余7段左右。 沈文信暗自琢磨:“等我吸收完了金光,严纲你等着被我蹂躏吧……” 刚才的被这名龙城棋王屠龙,沈文信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严纲见沈文信心胸如此宽广,起了结交之心,递了一张名片给沈文信,小心翼翼地收起过百龄手书的《官子谱》。 沈文信看了看,原来严纲开了一家围棋培训班,叫什么新星围棋培训协会。主要是面向一些小孩或者对围棋感兴趣的人士。 五百万以上的围棋古谱,不仅仅是一笔超高的收入,还会成为严纲炫耀的资本,有了这本古谱,他可以以此邀请职业棋手来品鉴这本古籍,提高新星围棋培训协会的名气,那么以后招手的学员就会越来越多。 处在兴奋头的严纲,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十万左右。 “沈老板,这张银行卡您拿着,里面有十万,算是鉴定费了。”一般来说,大额的物件鉴定,古玩店都要收取一定额度的鉴定费用,按照宝贝的市场价值,百分之1-3左右吧。 沈文信可不缺这些钱,遇到一个棋王级别的,沈文信还是颇为欣喜的,摆了摆手,说道:“严老哥,你交我这个朋友的话,这张银行卡你就收起来,如果觉得我不值得结交,那么你留下银行卡,人可以走了。” “哈哈,沈老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你这个朋友,我严纲交定了!”收好银行卡,严纲与沈文信交流了许多围棋、收藏方面的经验,两人一见如故,加之刚才鉴定出了四品级别的明代过百龄书写的《官子谱》原稿,两人都获益良多。 沈文信是吸收了四品金光,而严纲则是得知自己捡了一个大漏,互惠互利,所以聊得很投机。 第一百零一章 价廉未必物美 - 摸宝 - 捡漏 严纲与沈文信聊了半天,摸宝行人气也是居高不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混入了不少东街古玩一条街休业整顿的古玩店伙计、掌柜的。 来此的目的无非是探探路,看看金鱼巷的情况,彻底摸清了之后,回去告诉他们的东家去了,龙城的藏友基本上算是扎根于金鱼巷了,娱乐、交流、学习,摸宝行一应设施齐备,使得很多中老年退休的老前辈,找到了一个舒缓情绪的方法,寄托于围棋、古玩。 其实这类人也是消费的潜力,干了一辈子,总会有一些余钱,投资什么金融股票之类的,老一辈对这个不是很感冒,那么收藏就成了这些老年人钟情的爱好,体会古人留给世人的智慧、情趣、历史,对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 总得来说,摸宝行进入了开业之后,第一次人气暴涨的时刻,这使得众人都忙得热火朝天,苦了一直牵挂下一盘围棋的屈大龙,下班之后,也没去吃饭,直接拉着沈文信来一局。 紫檀木的围棋盒还是屈大龙所有,但是他并不介意放在大厅内,让人使用,尽管有许多藏友出高价收购,沈文信询问了屈大龙的意见,他都是一口回绝! 以前沈文信出言要购买,屈大龙也拒绝了,何况是其他的藏友,留在摸宝行大厅内,也算是物尽其用。 “老板,这次我要好好跟你对局一把,今天我憋了一整天了!” “有这么严重?话说,你想下的话,应该早点过来,硬憋会憋出病的。” 沈文信这么一说,屈大龙立马就问道:“那是不是说上班期间,我可以偷懒下几盘啊?” “额,这个嘛,如果你想工资被扣的话,那我没什么问题。”沈文信摆着一副严肃的样子,双方猜先,作为高段位的棋手,沈文信让屈大龙抓黑子。 双方亮子,屈大龙有一颗,代表的是单数执黑先行,沈文信则拿出了三粒,属于单数,那么屈大龙执黑,沈文信执白。 沈文信一开始,内心就浮现了许多明代棋谱,过百龄一生中与许多人对弈过,不论是上层阶级,还是百姓,有棋力高超的,也有棋力寻寻常常的。 明代因为太祖皇帝朱元璋不喜围棋,在初期的时候,围棋一直被抑制,尽管在这种背景下,明代的围棋也有许多杰出的地方。 涌现了诸如过百龄这类的围棋国手,对世界围棋界都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本身沈文信与屈大龙的差距不是太多,一般来说也就是几目之差,能够下完一盘,直到收官结尾,但是这一次,屈大龙明显感受到了压力。 中盘的时候,在一步上,陷入了长考阶段,暗忖道:“老板棋艺大进啊,才几天没和他对弈,居然增长到这种程度?而且把我所有落子的顺序都计算出来了,难道他一直扮猪吃虎?没真正显露实力?这种棋力都堪比职业棋手了,嗯,有点和师父他老人家下的感觉。” 屈大龙过世的师父,棋力很高,一直在孤山老寺内,研究古谱,经常左右手互下,日积月累,棋力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所谓隐世高人就是屈大龙师父这类,可惜人的寿命终究有限,老和尚在死的那一刻很安详,永远长眠在那座无名之山,去西天佛祖哪报道了。 屈大龙最终还是落子了,而在他下子的那一刻,沈文信笑道:“大龙,落子无悔棋,确定了吗?” “当然!”屈大龙下子的时候,手指还没离开,所以有反悔的机会,一旦手松开了,那么就确定这一步了。 听沈文信这么一说,屈大龙也没改变这一步,松开了无名指、食指夹着的云子。 “那好!”沈文信大喝一声,灌输了全力,拿子、起子、落子、松子一气呵成! 屈大龙在棋盘上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由沈文信那颗子,连接起了一条恢弘无比的神龙,牢牢把所有的战地都控制了。 中间的子全被沈文信提走,屈大龙失去了再战的机会!黑子被屠龙了!失去了十几子之多,这咋玩? 中盘就确定了胜局,如果是以前的话,那是不可想象的!而这一切都是在沈文信吸收了四品级别宝箱的过百龄《官子谱》,金光内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对弈棋谱,每分每秒,沈文信的棋力都在增长。 每下一盘棋,就等于激活了这团金光的能量!屈大龙看到了棋盘的局势,丢子认输,有些好奇地道:“老板,你以前和我对弈是不是没用全力啊?区区几天的时间,你的棋路就诡异了这么多,让我防不胜防啊!”屈大龙感慨良多地道,沈文信如今呈现的围棋大家的风范,固若金汤的防御,凛冽异常的杀招,一击制敌,让人无法预料,围棋之道,存在诸多变数,沈文信能够算清楚每一步,这已经占据了先机。 只要屈大龙松懈半刻,那么就会无转圜的余地,只有弃子认输了。 沈文信整理好了自己的白子,放入了围棋盒内,盖好之后,起身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走,我们去吃饭吧,话说陈黎、六叔都等了半个小时了,再不走的话,该催我了。” “好。”屈大龙也收拾棋盘,摆放整理,起身离开。 四人来到了附近一家自助火锅店内,点了许多的大片牛肉、羊肉之类的,当羊肉拿出来的时候,沈文信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面存在猫腻。 夹了一片羊肉,沈文信摇了摇手里的羊肉,说道:“你们觉得这是真的羊肉?” 陈黎一副肯定的样子,说道:“绝对是羊肉,你看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如果不是我提前预定的话,你们这么慢,哪里有位置坐啊!” 的确,这家店的自助火锅深受消费者的喜爱,晚上饭点的时候,桌无虚席,十分的热闹,下馆子吃东西,国人还是较为崇尚门庭若市的地方,吃火锅热闹才吃得爽快! 沈文信看了看六叔和屈大龙,问道:“你们说呢?” “我看是真的,不然怎么没人投诉啊?”屈大龙已然还俗,吃肉喝酒没有戒律可言,何况密宗之人向来没有忌口之说。 沈中亦一副了然的样子,指着价目单说道:“你看这里的羊肉,价格实惠、分量又足,你们知道目前羊肉多少钱一斤吗?” “40多左右吧?”陈黎逛过菜式,回忆了一阵,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价格,毕竟市场上不论什么肉价都有一定幅度的波动。 沈中亦点了点说道:“那你说这大盘25块,他们不是亏了,这一盘我看至少有大半斤,人工费、门面费、加工费、税费等等……这些都是成本啊,你觉得25块很实惠,但是这一盘羊肉,如果是真的,不出一个月,这家火锅店就会关门大吉!” 陈黎、屈大龙听沈中亦这么说,连连点头,本来还想夹几块羊肉的,有些畏惧了,不是羊肉,那是什么肉啊? 只见沈文信把夹的不是羊肉的羊肉放入了鸳鸯锅内麻辣的那一半锅内,涮了几下,拿出来蘸酱大吃特吃起来。 这家火锅店的汤料很足,涮羊肉特别有味道。 两人看沈文信一点都不恐怕吃到不明物质,还津津有味的样子,陈黎不由得佯怒道:“沈哥,你骗我们,自己先吃起来了,不是羊肉,你怎么还吃啊!” 只见他吃了一块之后,又夹了一块,拿出打火机,沈文信是抽烟的,因为工作的需要,总会备上一些高档烟,不过烟瘾不是很重,平时无聊的时候会点上一根,无伤大雅。 掏出打火机不是在公众场合抽烟,而是用来点伪羊肉!打火机炙烤下,这块羊肉很快缩成了一团,里面的肉质显露出来,一股家禽特有的腥臭味散发出来,连隔壁桌的人都闻到了,还以为是谁点了什么鸡肉、鸭肉呢。 “虽然不是纯正的羊肉,但是还是肉之类的,这种羊肉卷,估计是从批发市场买来的,制作原料是鸭胸肉、羊肉添加剂之类的,吃是吃不死人,但是经常吃这种化学添加剂的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沈文信做了这番实验,只是让众人知道,物美未必价廉,价廉也不是一定物美。 商家们也是以消费者的视角,生产出了这种冒牌的羊肉,以为鸭胸肉便宜啊!冒充羊肉,达到普通消费者可以承受的心理,这样生意就会火爆。 “以后我不敢吃这种火锅了……”陈黎有些后怕地道,又询问道:“那烤羊肉串的羊肉是真的吗?” “那种羊肉添加的羊肉添加剂更多……还是少见为妙,何况烧烤类的,多吃的话,会致癌,偶尔解馋倒没什么。”沈文信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对这方面有所涉猎,外出吃饭,图得是高兴,也没必要把话题扯得太远。 “吃吧,味道不错,别想那么多了,当是偶尔放肆一把!”沈文信放开了肚皮,伪羊肉、牛肉连番上锅涮,众人看到沈文信这么积极,虽然心里面有根刺,但是既然都来了,还有什么说的,投诉不一定能解决这个现实问题,还是少吃为妙就成了。 今天却是破例了,用鸭胸肉添加了羊肉味道的化学添加剂,羊膻味更浓郁,其实口感上比真的羊肉还好,这也是因为添加了什么其他的化学添加剂吧。 第一百零二章 为老不尊 - 摸宝 - 捡漏 众人还是轮番吃完了满桌子的火锅食材,心里面虽然对商家这种欺骗行为感到不满,却碍于国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倒是没去大闹火锅店,以后不吃这类自助火锅不就成了? 吃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刚走出火锅店,沈文信在门店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布幡,上书“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出门没看黄历啊,遇上老对手了!也不知道上次诓骗了他的占卜用具,也不知道他反应了过来没有。”这名算命先生正是沈文信步行街遇到的,还是穿了那件长袍褂子,端坐在路边,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还别说他还真有两把刷子,招揽的顾客不少,多数以打扮时髦的年轻女性居多。 “小姑娘,求姻缘还是财运?”算命先生摸了摸特意留出来的一瞥胡子,品鉴着对面的尤物,这名大概二十多岁,装着暴露,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性,素颜的话,样子估计不怎么样,但是用一层现代的化妆品遮盖了之后,看起来还蛮性感的,至少从沈文信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姑娘身材不错。 陈黎的女性特有的直觉,观察到了沈文信停下来之后,眼神有点飘逸,用手掐了掐沈文信的肩膀,嗔怒道:“沈哥,你往哪里看呢!” 沈中亦、屈大龙呵呵直笑,都知道沈文信犯了男人通常会犯的错误,在女朋友面前,千万不要乱看周围的女生。 “哎哟喂!”沈文信猝不及防,被陈黎拿中命门,大叫了一声,惊动了前面不远处的算命先生,这个老家伙已经用手开始看小姑娘的手相了,小动作频繁!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般对于年轻漂亮的姑娘,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根据权威部门的调查,怪蜀黍对小萝莉的骚扰事件呈现一种上升趋势。 沈文信吃了一击,连忙解释道:“陈妹,我不是看美女,而是看那个老家伙,原先我和他有过接触,那件宣和古币就是从他手里面转换到的,只花了一千,一转手就卖了三十万!” 沈文信刻意压低了声音,让算命先生无法知道他们几个人在聊什么。 “那你还不快走,免得他追过来啊!”陈黎抱着沈文信的臂弯,一副亲昵的样子,如同做贼一样,心虚不已。 屈大龙也连忙说道:“最好不要惹这种江湖术士,趁他没反应过来,我们快撤!” 沈中亦却明白沈文信不是怯弱之人,安抚众人的情况说道:“有必要对他畏之如虎吗?何况文信又没骗他,既然他能转手,说明双方是出于自愿原则的,不存在欺诈的成分。” 听经理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安心一些,沈文信本来就不打算绕道走,对这个算命先生也比较好奇,上次因为摸出了宣和通宝的来历,因此没过多的交涉,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这次见到他以算命来揩油,有些看不惯了。 “是啊,你们几个先走,我和他聊一聊,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有好东西,我再淘几件,大龙帮我照顾陈妹、六叔。” “没问题,反正这里离店铺走几条街就到了。” “嗯,那一切交给你了。” 沈文信嘱咐了几句,对陈黎说了几句甜腻的话语,惹得他俏脸通红,三人先行一步,沈文信站在了布幡之下,凝视着算命先生。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样子,揉了揉年轻姑娘的手掌,说道:“小姑娘,你的爱情线断断续续的,说明有数次恋爱经历,不过都无疾而终,可惜,可惜。” “老先生,那么我要怎么办啊?” “你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嗯,有钱、有势、有学问、最重要的是要爱我,不论我生老病死……” 不仅仅是算命先生头疼,沈文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姑娘看多了泡沫剧了吧?对男人的要求这么多,按理说这类的成功人士,早就被人瓜分走了,还等你找? 算命老先生,不疾不徐,又摸了几把,然后说道:“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保证你找到如意郎君。” “还请仙师指点!” 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不论是肌肤的触感,还是坐下来的显露的丰盈,都让老家伙一览无余,大饱眼福了。 使劲地忽悠开始了!不得不说,老家伙的金钱占卜有点道行,看手相这种倒是靠的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了。 而且他很沉得住气,沈文信冠冕堂皇地站着那半天了,居然一直无动于衷,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 “要达到这种要求,只有启用我的看家本领了,现场为你施法!” “哦,多谢上仙,我要这么做?” 算命先生拉着小姑娘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指点她在路中间,摆起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类似于扎马步的感觉,反正是两腿叉开了…… 沈文信了然于胸,这家伙是要窥视啊!老先生说道:“闭上眼睛,想象着如意郎君的样子,每跳一次,就大喊一声‘我要结婚’,要使用全身的力气!” 小姑娘在先前就被忽悠迷糊了,这次居然真的按照算命先生的话去做,叉开腿,蹦了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娇媚地喊道:“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声嘶力竭,十分地笃定,路过的男性牲口看到了一副比较养眼的画面,春光乍泄啊!每个人都小声地道:“够开放,好像是丁字裤耶!” 还别说,很多适龄青年围了过来,啧啧称奇,评头论足的样子,好像有意攀谈结交这个大胆的女孩,等她睁开了眼睛,看到许多不乏英俊帅气的男生,一时间不敢相信。 “你的愿望达到了,自己去挑选吧,各位请自便。”老先生也没继续任意妄为,松开了小姑娘的手,留有余香,老先生坐到了位置之上,看着年轻男女自主挑选、认真的劲头,颇有点月老的样子。 沈文信摇了摇头,目前剩男剩女太多了,这么大胆的征婚,的确会吸引很多适龄青壮年的兴趣,何况这个小妮子整体感觉还是不错,而且穿着很时尚,值得注意的是,身材着实有料。 能不能碰到适合的,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小妮子跟几个帅哥留了号码,开始第一番接触下来,先从电话、短信之中了解,然后再一个一个约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彼此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忙碌了十多分钟,她留给了十多个看起来不错,第一印象较好的围观路人,初次见面,不一定马上就去约会,还要通过电话、网络简单了解下。小姑娘拿出了几百块交给了老先生,说道:“仙师,多谢您!” “不用,一切自有造化。”人群一下子就散了,始作俑者却极其淡定,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平静地看着沈文信。 因为动静太大了,所以算命先生的生意冷清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时间他也打算起身离开了,今天晚上看了七八个人,大概赚了几千,已经完全足够了。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僵持着,沈文信有点纳闷,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用这种匪夷所思的办法,怎么能屡次得手呢?想了一会,沈文信觉得,应该是一种自我寻求和暗示吧,有时候大声喊出一件事情来,往往会梦想成真,而到底是不是如意郎君,实际上还要她自己掂量。 公然在马路边征婚的,其实例子很多,许多人是炒作,也有真心实意的,无非只是一个目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老家伙倒是与时俱进,知道用这个办法,最简单直接完成小姑娘结交异性的诉求,得以证明其老神仙的身份,所以一下子就净赚个五百块,加上占了小姑娘的便宜。 对峙了半个小时之久,城市依然繁花似锦,这个时间段是年轻男女出来寻找乐子的时候,一帮十七八岁,至多二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什么奇装异服、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大致看了看有十多人之多。 游走在这条街道上,如同恶霸一样,看到路人就口出狂言,毫无收敛之色。他们就是每个城市都会有的不良学生,以怪异、张狂、跋扈的行为、语言,以此来体现自身的价值。 年少轻狂,其实等他们长大了一些,便会明白这段经历是多么的不堪回首。 他们一般是日夜颠倒的,刚好从网吧出来,成群结队要去吃个夜宵,恰巧看到了一个算卦的! “老不死的,不知道这是我们罩着的?”一个看似头领的人一拍桌面,瞬间推到在地,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样子。 算命先生很淡定,看着一帮年轻人,并不言语,自顾自地收拾散落一地的杂物,无视这些人。 “当我是空气是吧?好!哥几个,找找乐子吧,给我打!”十几岁的年轻人,个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主,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必要受皮肉之苦。 沈文信也站在旁边,不过因为看起来不太好欺负,这帮年轻人没有找沈文信的茬。柿子捡软地捏,他们也是聪明人啊! 国人的“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去哪了?沈文信见到这些年轻人不仅仅是以众欺寡,还是殴打一个五十多岁,差不多六十岁的老人家,尽管他的算命行为有点不太地道,但是总得来说,还是对得起金主支付的钱,算得上是“盗亦有道”。 不过沈文信没有贸然上前,他认为这个算命先生不太简单,面对这种事,处之泰然的样子,似乎有所依仗,何况面对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沈文信也是爱莫能助。 “这就是你为老不尊的代价……”沈文信自我安慰地道,坐等看戏,颇有点坐收渔翁之利的感觉。 第一百零三章 唐代青铜武官俑 - 摸宝 - 捡漏 一帮年轻人刚一出手,算命老先生就被撂倒在地上,沈文信暗道:“这个老家伙,平时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原来没什么仙术啊,我还以为会和《三国演义》当中的左慈一样,通晓奇门遁甲之术……” “算了,给他一个警示就成了。”沈文信也无法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一个步入老年阶段的羸弱之人被群殴。 这帮小崽子下手往往没有分寸,不计后果,搞不好再打下去,算命先生就要一命呜呼了。 沈文信想到这茬,立马拉开拳脚相向的年轻人,力量不知觉变大之后,沈文信一用力就开了一条路,拦在众人中间,简单检查了算命先生的伤势,没有大碍,只是样子有些狼狈,摆起一个冲拳起势,一副万夫莫敌的样子,吓唬道:“小朋友,有种就过来,我一个人挑你们十几个,首先介绍下,我是狼牙特种兵中尉莫惹我,识相的快点滚,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狐假虎威的模样,着实让这帮小朋友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为首的看情况有点露怯了,却还是上前了一步,以为沈文信忽悠他的,说道:“唬谁呢,还狼牙特种兵,我是米国的海军陆战队上校你信吗?” 沈文信没有多言,一个冲拳过去,为首的家伙飞出了几米开外,捂着肚子,呱呱直叫,如今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信了吗?”沈文信很拉风地吹了吹拳头,摆出一副恶狠狠的眼神,这帮小崽子连声惊呼,架起受伤不轻的头目,一溜烟跑掉了!周围的路人好像有几个报警了,沈文信也不想再去局子里面吃什么猪大肠盒饭了,连忙扶起算命老先生说道:“还可以走吗?” “我就知道你会出手。”算命先生好像一早就算出了沈文信的心思,鼻青脸肿却一副高兴的样子。 沈文信刚扶起,听了他这么一说,直接撒手,说道:“那你摔跤的事情算对了吗?” “你小子够狠!”老先生蹑手蹑脚地起来了,两人收拾好了一应杂物,离开了事发地点,再迟一点的话,估计警察就来了。 一处偏僻的巷子内,算命老先生带着沈文信来到了这里的出租房,肮脏、混乱、昏暗是这类出租房的特点,一般是外来务工人员居住的地方,价格便宜,且离市中心比较近。 属于繁华城市的一处旧城区,人员方面比较复杂,老先生打开了铁门,进去之后,一个不足十平米的蜗居呈现在沈文信面前,里面倒是什么都不缺,床、电视机、锅灶什么的,一应俱全。 除了生活用品之外,房间内有一张案牍,上面有许多的书籍,以玄学著作为主,上方有一尊造型独特的青铜塑像,引起了沈文信的注意。 老先生搬来一张椅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沈文信之后说道:“年轻人,你做事的手法很对我的口味,上次你买了我的金钱占卜的器具,应该内有乾坤,我回家之后算了一卦,乃是大凶之兆,实在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你能给我解析一下吗?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一下,我叫做袁天罡。” “袁天罡?那不是一个神仙之流的人物,好像在历史上很出名啊!”沈文信一时间想不出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名堂,不过袁天罡的确好像是玄学大师,此后沈文信在网上查询了才知道,原来袁天罡来历不凡啊! 袁天罡,唐初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益州成都人。隋时为盐官令,入唐为火山令。著有《六壬课》、《五行相书》、《推背图》、《袁天罡称骨歌》等。通志著录,其有《易镜玄要》一卷。久佚。当代阴阳易辨派创始人高煜翔评价袁天罡:“名如皓月罩千秋,声似春雷震古今。” 当然此袁天罡非彼袁天罡。 “我叫沈文信,袁老,算己不是大忌吗?你这个大凶之兆不是很准的,就算准也只是证明刚才你被群殴的情况。”很明显袁天罡还没明白自己拥有一枚宣和古币,对沈文信只是有些好奇,这就好办了,因为沈文信一眼就相中了案牍上的青铜塑像,正在思考找个机会上手验证下呢。 双方没有什么过大的冤仇,一切都好办了。 “算己的确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过偶尔算下大方面是没事的,你没看古籍上记载了许多古人都每日算上一卦吗?” “哦,原来如此。” 两人聊了一会有关玄学方面的知识,沈文信只是涉猎了一些,还没真正入门过,对这方面只是感兴趣,抱着学习的态度。 还别说,袁天罡专业的知识信手拈来,对沈文信还是有借鉴意义的,毕竟这类玄学在古代深受人们的追捧,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当然沈文信没有笃信这方面。 聊了大半个小时,双方也算熟悉了,沈文信谈及了他为什么来龙城,而且家住什么地方之类的私事。 袁天罡倒也健谈,原来他是北方某个村子的一个农民,幼年的时候丧父丧母,家境贫寒,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跟了一个道士学了不少的谋生技巧,二十岁出师之后,周游全国,以占卜、算卦赚钱,差不多六十岁了,还是孑然一身。 “那个老道士说我天生克人之命,与我有瓜葛的人,都不得善终,父母也是我克死的,因此我发誓不娶妻不生子,游遍了全国的名山大川,倒也逍遥自在!” 沈文信后退一步,说道:“你害我?” “别担心,我和你本身没有什么过大的交情,无非是萍水相逢,何生相克之理,而且我观你的面相,乃大富大贵之相,天生命硬,有贵人相助。” “哦?这都看得出?” “那是自然,你以为算命看相真的只是所谓的迷信?” 沈文信也不想深入说这话题,走到了案牍之上,手搭在了青铜雕塑之上,瞬间,一个宝箱出现。 令他欣喜的,这次的宝箱品级令他无法想象!一时间激动的连宝箱都来不及打开,这个时候袁天罡走了过来说道:“这是以前那个老道士留给我的,说是出师的礼物,我一直带在身上。” “这个物件,呈现的宝箱估计是三品级别的,表面雕刻的孔雀开屏,明代的补子三品就是孔雀!而且质地似乎是白银!价值必定不菲,也不知道这个程度的金光我能够吸收?” 沈文信在上次鉴定《官子谱》手稿的时候,吸收了四品的金光,那种磅礴的金光,让沈文信记忆犹新,三品的起码是四品的几倍之多! 只是这个古董是袁天罡的师父赠送的出师礼,要拿下,还是有点难度的,君不见紫檀围棋桌,屈大龙都没转手? “这样啊,我看这东西有点年头了,嗯,我十分喜欢。”沈文信从三品的宝箱,再仔细打量了一阵青铜雕塑,确定是唐代时期的青铜俑。 唐朝葬俗中,人死后多随葬各种明器,地位较高者的随葬品常达数百件,其中文官俑、武官俑、镇墓兽为常见明器,文、武官俑一般来说陶制品比较常见。唐代青铜武官俑,极为罕见。 这件武官俑通高为47厘米,宽9厘米,为青铜质,呈站立,为典型的胡人造型,头戴鹖冠,高鼻深目,八字胡须,身着宽袍朝服,外罩裆,脚穿如意头云履。 武官俑腰间佩剑,双手拱立,体态敦实,造型厚重,眉宇间透出一种威严霸气,显得肃穆庄重。整器铸造工艺精湛,衣饰流畅、生动,可谓惟妙惟肖。这个官居五品武官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大唐盛世海纳百川的包容精神,极具观赏收藏价值。 表面有残存的土灰,青铜腐蚀的孔雀绿与上次沈文信捡漏到的那件唐代青铜钵极其相似,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三品级别,沈文信保守估计上千万!只是没想到能在一个如此的地方碰到,一时间有点怅然失落。 “沈老弟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转手,与你结交实属我一辈子的幸事,不如这样吧,你开个价,适合的话,我就卖。”袁天罡的话在沈文信听来犹如天籁之音,他想不通怎么袁天罡会割爱?难道与那个老道士没什么感情? 应该不是这样,主要是袁天罡年纪大了,对许多事物比屈大龙看得开,何必在乎外物呢?有了一笔钱,自己去逍遥快活都好。 “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袁天罡语气有点落寞,一反常态地坐在床沿边上,让沈文信递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 小小的房间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抽着香烟,沈文信明白袁天罡可能回忆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默默坐在椅子上聆听着。 “我的请求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在我死后,帮我葬在我故乡的土地之上……”无亲无故的老人家袁天罡,一生居无定所,但是落叶归根,他也期望死的时候能有一块墓碑、墓穴,魂归故里。 沈文信见势不免安慰道:“袁老,你未免太悲观了,以你的身体健康程度来看,再活个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长命百岁一直是国人的期望,袁天罡再活个五十来年,都一百一十多岁了。 袁天罡笑呵呵地道:“未雨绸缪一直是我们道门中人信奉的法则,你和两次相遇实属缘分,如果我不早做打算,可能不知那天又遇上这种事,被打死之后,也不知道被什么狼狗叼走了,沈老弟你答应吗?” 沈文信思考良久,提出了一个问题,说道:“袁老,可是如何联系你呢?” “我们一个月电话联系一次,确定我身在何处就行了,如果我一个月左右没有联系你,你就到我上次去的城市找我的尸首吧,我会在身上留有一封遗书,上面会写你的联系方式。” “哦,这样啊,那行,只是这尊青铜雕塑,您说多少钱为好?” “我对这个不了解啊,你身上有多少?” 沈文信拿出了一个单肩挎包,查看了下,说道:“我身上只有十万的现金。” 这笔钱是这些天古玩店的收入,还包括了丁立名与摸宝行“搂货”提供的物件,大概有一半属于丁立名的,沈文信只是提取了一部分的中介费。 自顾不暇的丁立名,好久没联系沈文信了,当然这笔钱他是会交给丁立名的。 “嗯,十万就十万。”袁天罡也够豪爽,拿了十万,点都没点,放到了案牍一边,坐了上来,写了一连串的东西。 大概是袁天罡的个人信息,包括了身份证、性别、籍贯、葬身之处的准确地方、手机号码等诸如此类的,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沈文信收好这张纸之后,也书写了自己的个人信息,交给了袁天罡,双方都没留什么保证书和交易协议之类的。 好像都知道对方的信用不成问题,袁天罡是从沈文信的为人处世、面相、卦象之类的得出了他是一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 而沈文信则是有一个直接的参照物,那就是三品宝箱级别的唐代青铜武官俑,价值无法估量的器物,使得沈文信对于为袁天罡筹备丧事没有任何为难之处,只是有点麻烦罢了,多跑点地方就成了。 花销其实没有多少,按照袁天罡纸张内的说法,他在北方故乡的一座山脉之处,买了一个坟头,定好了墓穴了。 沈文信要做的就是一个筹备丧事之人,袁天罡无亲无故,死了之后,如果没有人帮忙筹备,那么必定会进殡仪馆,不知什么就被火化了,成为一具无名的骨灰盒,没有任何人过来祭拜。 这一点是袁天罡无法接受的,至少选定了自己堪舆的墓穴,袁天罡内心会好过一些。 而且虽然他知道青铜雕塑有些年份,具体的价值无法得知,不然不会让沈文信这么便宜,上千万啊!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双方约定之后,沈文信也离开了袁天罡的住所,按照他的说法,过半个月左右就会离开龙城,一直向南走,估计天气冷了,和大雁一样到南方去度假了。 有了十万,加上他的积蓄,在南方潇洒快乐不成问题,沈文信用报纸包好唐代青铜武官俑,拿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套上,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时间也比较晚了,这个地段不太平啊!沈文信刚出去之际,行走在偏僻狭窄的巷子内,手里面拿着上千万的古董,说真的,心里面有些不安的感觉,生怕遇上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有时候往往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人员复杂的出租房群落,刚好有一个吸毒人士,因为赌资紧张,今天没吸几口,毒瘾发作之后,在外面闲逛,看好看见沈文信的身影,手里面拿出一把水果刀,蹲守在一个沈文信必经之处。 “别乱动,手里面拿着什么,快点把你值钱的东西全拿来!”一个瘦弱的男人,蒙着一层黑布,手持水果刀,架着沈文信的脖子上,还沉浸在获得唐代青铜武官俑的兴奋头上的沈文信,没有注意到有人专门蹲守他! 此刻是凌晨左右,巷子里面漆黑一片,昏暗的路灯照耀下,一个男人的影子照在了沈文信的脚边。 脖子上有冰冷金属器物的割裂感,不知分寸的吸毒人士,划破了沈文信皮肤,血液滴落在胸前的衣衫之上。 气势很紧张,沈文信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双手都拿着东西,左手提着黑色塑料袋,右手放在挎包内。 “兄弟,别冲动,你要什么,我全给你!”沈文信掏出钱包,里面有几千左右,拿出了手机之类的,交给了这个凶徒。 处在幻觉状态的蒙面男,沉着声说道:“你手里面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一个工艺品。” “快拿过来!” 沈文信被架着匕首,只有任人宰割,不过东西都交给了他,手里面刚递过来的时候,在其分心检查里面是什么值钱东西之时,沈文信双手都腾出来了,架开匕首,转手一拳,在他准备倒地的时候,抢过塑料袋,主要是防止被这个家伙磕碰了。 捡回了钱包、手机、银行卡之类的,沈文信一脚踢向了他的面部,撕开黑布,吐了一口吐沫,大骂道:“混蛋,敢拦路抢劫你爷爷!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不解恨的沈文信又补了几脚,他之所以这么气愤,主要是手里面拿着上千万的唐代青铜武官俑,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很难受。 半路遭遇凶徒,差点命丧其手,肯定暴跳如雷!手机被这个小子摔坏了,使用了几年之久的诺基亚920淘汰,沈文信想着要入手新的一款手机了,苹果肯定不考虑了,买个什么镶砖的手机炫耀下得了,算是犒劳自己捡漏到了唐代青铜武官俑。 沈文信搜了半天昏迷过来的匪徒的身上,找到了一台手机,拨打了警方的电话,说了情况之后,立马跑路! 这小子等着进局子吧…… 沈文信一只手捂着脖子鲜血直流的地方,小跑离开了这个区域,立马回到了摸宝行,上了楼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算是止住了血液,在房间内,沈文信松了一口气,拿出了唐代青铜武官俑,开始打开宝箱! 三品的宝箱里面会获得什么样的事物呢?沈文信很期待。 之所以没有一早就打开,主要是怕奇怪的动作会引起袁天罡的注意,所以要回来打开,而且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怕这个程度的金光,沈文信吸收不了。 打开之后,一团栩栩如生的孔雀状的金光,打开屏风,夺目的金光耀眼无比,沈文信用手挡了挡眼睛,等光芒散去之后,用手伸进去,孔雀进入了其身体之内。 沈文信倒在书桌之上,宝箱凭空消失,金色孔雀也不见踪影,次日,沈文信苏醒之后,回忆昨晚的事情,都有点后怕。 “不知道那个家伙被警察抓走了没有。”摸了摸脖子简单处理和包扎过的伤口,沈文信立马跑到了卫生间内,解开这层包纱布,看了看脖子的伤口,一阵纳闷,说道:“我的伤口怎么不见了?才一个晚上啊,我的自我恢复能力达到了这种程度了?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这种程度的伤口,至少要等几个星期才恢复吧,而且还会留下疤痕,而沈文信摸了摸脖子,滑溜溜的,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他包扎过了,还残存医用消毒酒精的余味,沈文信都怀疑是不是被拦路抢劫的人割破过脖子。 “三品级别的金光,竟然有这种神奇的效果,我看不仅仅是自我恢复的能力提高了,会不会还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呢?” 沈文信倒有点期望自己变成什么超人之类的,驰骋在都市之中,做一个类似于蜘蛛侠、蝙蝠侠的人物,可是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 根本就没有飞天遁地、力拔山兮啊!只是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强了一点…… 第一百零四章 品鉴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起床的时候早已经是次日下午时分了,摸宝行都准备下班关门,作为老板的沈文信没人打扰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奇怪为什么一直早起的老板会突然翘班?而且店里面没个掌眼的大师傅,业务如何开展? 一大早沈中亦看到沈文信不在,敲了一会门,见没人应答,与陈黎商量了一阵,两人都很担心沈文信会出什么事情,昨晚是听到了沈文信房间里面有动静,不可能夜宿其他地方,难道是生病了? 为了不影响沈文信休息与摸宝行的正常运转,沈中亦擅自做出决定,立马电话联系了倪秉正、杨宇,毕竟古玩店没有精通收藏鉴定的,那么根本无法运转。 倪秉正、杨宇被停职休假了几天,也听说了摸宝行门庭若市的消息,正想着该如何跟沈文信走走后门,提前过来上班,沈中亦就打电话过来了,自然欣然接受。 忙活了一天,倪秉正、杨宇十分的满足,也鉴定了不少的物件,为摸宝行赚了不少的鉴定费,不过没收到理想的东西,都是一些较为低档的开门瓷器、杂件。 总的来说,比两人之前遇到的生意多得多,摸宝行算是正式走入理想的轨道了。 楼上,沈文信习惯性拿了手机过来看了看时间,发现这台手机屏幕出现一道裂缝,电池似乎松开了,摆弄了一会之后,沈文信鬼使神差地终于修好了,除了屏幕裂开了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诺基亚的机子就是经得起摔!凑合用着吧。”沈文信把通讯录都备份了一遍,发送到了笔记本电脑里面,就算出现问题,也无关紧要了。 暂时来说,沈文信没有更换手机,节约一直是他信奉的准则之一,原先准备买一台镶钻手机,按照目前的行情来说,这类手机不是上亿就是几千万,几百万左右的,最低也是几十万吧。 区区一台手机,用这么豪华的,沈文信有点不舍得买,主要是怕太高调了,被人追杀啊! “低调,低调……” 沈文信开机之后,看了看时间,居然下午5点了,吓了一大跳,脸都没洗,跑了下楼,看到了倪秉正、杨宇还在。 想了想便释然了,暗道:“一定是六叔请来的。” 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根雕茶几附近,沈文信略感抱歉地道:“六叔、陈妹让你们担心了,昨天晚上我回来晚了,路过了一个巷子被一盆冷水浇了全身,所以身体有点不舒服,睡了一天好了不少。” “沈哥,还要去医院检查下吗?不会感冒发烧了吧?”陈黎一脸担忧之色,今天上班期间,连连走神,在斟茶的时候,不小心溅湿了一名藏友的衣领,好在,对方是老顾客了,知道陈黎是老板的女朋友,并没有责怪。 沈文信连忙摇头,摆出一副肌肉男的样子,说道:“你老公我健壮如牛,没事的!” 惹得陈黎俏脸绯红,霎时动人,沈中亦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沈文信,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最近你可能太操劳了,所以很容易受凉,以后多注意点。” “是!” 长辈的关怀,沈文信铭记于心,下楼之际,也拿出了唐代青铜武官俑,招呼了倪秉正、杨宇、屈大龙。 说道:“你们三个过来吧,看看我昨天淘到的宝贝。” 没有直接言明是不是取消让倪秉正、杨宇停职的决定,屈大龙关好了大门,随即也过来了,摸宝行鉴宝室的灯光打开,沈文信把唐代青铜武官俑放入正中,绚丽夺目、巧夺天工的青铜俑,让倪秉正这个行家一眼就看出了不凡之处,品鉴了一会,说道:“老板,这是一件罕有的唐代青铜武官俑,保守估计至少是唐朝王侯级别的墓穴才能出土,难道你……” 沈文信一看倪秉正欲言又止的样子,释疑道:“这尊武官俑来路很正,不是我从盗墓贼手中买来的,所以倪老您也就别担心会遭到文化局、公安部的查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倪秉正自知理亏,连忙解释道。还指望着能及早上班呢,一时不慎,又多嘴了。 杨宇也道:“老板的为人我们大家都知道,不会和来历不清楚的人私下交易,我估计老板肯定是从什么地摊或者老农家里面收购的。” 听到这里,屈大龙说道:“老板,昨晚你跟那个算命先生接触,就是为了这尊什么武官俑?” 沈中亦、陈黎也纳闷,当时众人也是从袁天罡练摊的地方分手的,两人都记得沈文信说的话,似乎是宣和通宝也是从算命先生手里面捡漏到的,这次更是获得了让倪秉正大大赞扬的唐代青铜武官俑。 全是出自那个算命先生之手? “是啊,那个算命先生叫做袁天罡,这尊武官俑是其师父送给他的出师礼,我花了十万买下的。”沈文信说完,倪秉正大惊失色,颤颤巍巍地道:“什么,十万,十万,不是吧……”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倪秉正反应这么大也在情理之中,按照他的眼力,很清楚这尊唐代青铜武官俑放到香港拍卖会,落锤的价格不会少于千万级别! 杨宇怕自己的师父又惹怒老板,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稍微冷静一下,明白有点过于激动的倪秉正连忙解释道:“大家别见怪,只是这个宝贝,我很难想象是用十万买来的,你们知道吗?这尊唐代青铜武官俑价值是多少?” “多少?”众人也都十分好奇。 “保守估算,不少于一千万!” “什么,一千万……”在场的人都是摸宝行的核心员工,沈文信之所以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是出于信任的关系,尽管倪秉正、杨宇上次的行为让沈文信有些不满,但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也是出于为摸宝行的利益考虑,因此沈文信从情理上表示理解,但是法理上不容啊! 至少要给点惩戒手段,因此提出了休假一个月的决定,如今尽管沈中亦让他们代班了一天,沈文信依然不会撤销这个决定,但是让他们一起品鉴这件宝物,等于是示好的意味。 “除了十万之外,我还答应了袁天罡老先生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他死后,筹备入土丧葬事宜,墓穴定在他的故乡,袁天罡老先生的命运还是很坎坷的,无亲无故,幼年丧父丧母,全靠遇上了一个老道士……” 说了袁天罡的经历,大家都很感慨,特别是倪秉正,他是感同身受的,据沈文信所说,袁天罡和他的年龄相差不大,到了这个年纪,还真的有点担心后事无人料理的问题了。 沉默了许久,大家也都消化了这个天文数字的宝贝,沈文信亲自拿了上去,做好记录与封条,检查了藏宝室的安保问题,下楼之后对倪秉正、杨宇说道:“多谢你们两个过来帮忙,不过休假任然有效,一个月之后才能正式上班,你们现在回去吧。” 两人也没说什么,离开了摸宝行,各自回家了,尽管有点失落,但是没有责怪沈文信,那件事情上他们的确做得有些不地道。 等倪秉正、杨宇离开了,沈文信与屈大龙对弈,对陈黎说道:“陈妹你去做晚饭吧,以后我们都在店里面吃。” “好的,我早就买好菜了,你不说我也会在店里面做的,昨晚去哪个火锅店,让我对外面的食物都不太放心了。” “嗯,陈妹你的手艺不错,六叔你先上会网,我和大龙对弈完了,你也来一盘?” 沈中亦连忙摇头不止,说道:“文信,你饶过我吧,你那个棋力,我跟你对弈完全是被虐的节奏,我不是受虐狂!” 话说,屈大龙真是屡战屡败啊,与沈文信对弈,似乎没赢过一把,但是依然乐在其中,看样子在深山老林的时候被老和尚调教多了,有一定的免疫力,而且屈大龙在与沈文信这种高段位的业余棋手对弈,还是在稳步增长的,这一点沈文信看在眼里。 下了一盘之后,屈大龙强撑到了后盘收官的阶段,但是清点目数之时,又是大比分落后,整理好了棋子,两人起身去吃饭之际,沈文信说道:“以后下棋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几子啊?” “不用,让子没什么意思啊。” 沈文信暗道:“果然是‘受’。” 陈黎炒了几样家常小菜,有紫菜鸡蛋汤、牛肉炒芹菜、豆腐皮炒干辣椒…… 看卖相就不错,沈文信食指大动,赞道:“陈妹,你的厨艺越来越棒了!” “大嫂的厨艺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啊,今天我至少要吃五大碗,大嫂米饭煮得够吗?”屈大龙这小子是十足的“饭桶”,不论是下馆子还是在店里面吃饭,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怪不得当初沈文信聘用他的时候,屈大龙特意询问了是否包吃住,原来别有用心。 沈文信内心喟然长叹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还以为赚到了,按照屈大龙这种吃法,要被吃穷了啊。” 当然,这只是沈文信自嘲的想法,以屈大龙的能力,别说每餐吃五大碗米饭了,十大碗都有人抢着要。 “有呢,只要你吃得下。”陈黎十分高兴,自己做的饭菜大家喜爱,能不欣喜万分吗? 沈中亦作为长辈,第一个动筷,夹了一块牛肉,咀嚼了一会,说道:“咸了点……” “六叔,用得着这么认真?”沈文信也随即吃了一块,的确是咸了点,不过这实在打击陈黎的做饭积极性啊。 沈中亦品尝了一会儿,又继续用一脸正经的神色说道:“不过很好吃……” “哈哈!”众人大笑不止,沈中亦倒是会先抑后扬,让陈黎略微宽心了许多,最近沈中亦的心情越来越好了,经历了许多磨难的他,似乎看开了许多,在摸宝行这段日子,他体会到了许多正能量,舒缓了那颗疲惫的心。 屈大龙也能庆幸能遇上沈文信这么开明的老板,不仅解决了他的生计问题,还如此关照自己,吃着大米饭中的屈大龙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力维系店铺的安全,做好本职工作,不让老板、经理、老板娘失望。 第一百零五章 铁公鸡资本家 - 摸宝 - 捡漏 且不说晚饭众人吃得很愉悦,只见摸宝行附近,一名娇俏可爱的小萝莉四下张望,看了看匾额的“摸宝行”三个大字,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小女孩就是上次沈文信碰到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生,父亲被混血藏獒撕咬,多亏沈文信出手相助。其父亲住院、母亲患病,一家人无以为继,沈文信看到这种情况,伸出了援手,不仅垫付了三千的住院费,还额外无偿给了小女孩七千,只是不知道,这次他来找沈文信有什么事情? 付元元在摸宝行附近已经游荡了半个小时之久,衣着单薄的她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有些类似于“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之所以过来,主要是这段时间内,医生说其父亲付大力伤势反反复复,要继续住院观察,所以那七千元基本上花在了父亲的营养品、开刀费、住院费之上,年仅14岁左右的付元元,忙里忙外,又要照顾父亲又要跑到家里面照料母亲于春华,心力交瘁,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虽然母亲的肾病有好转的迹象,依然无法干重体力活,在家里面可以下床了,但是付元元还是承担了主要的工作,包括洗衣服、伺候父母、做饭之类的,14岁的付元元身上已经没有一毛钱了。 父亲还在昏迷当中,银行卡密码根本不晓得,何况母亲就算知道,但是银行卡到底藏在什么角落,前段时间于春光有点意识模糊,一时间说不清楚。 一家人再次陷入困境!付元元其实不想再来麻烦沈文信的,只是无可奈何之际,看到了沈文信留下的地址,所以晚上抽了时间,跑了过来,打算看看情况。 犹豫万分的付元元最终敲门了,开门的是屈大龙,看到陌生的小女生,询问道:“小妹妹,你找谁啊?” “我找沈文信,沈哥哥!” 屈大龙转身吼了一句:“老板,有人找!” 打开门之后,付元元有些尴尬地走了进去,看到里面装饰古朴,犹如置身在一个古代建筑当中,低着头不敢多看,径直来到了根雕茶几之上。 沈文信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当初施以援手的付元元,暗道:“哎,好人不好做啊,当初就不该留地址。”一时心软的沈文信,也明白,以付元元的年纪,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很难,沈文信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必定会寻求帮助。 但是沈文信已经支援了一万,再无偿给钱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这一点倒是让沈文信为难了。 不是小气,而是原则性问题,做好人可以,但是你不能要求做好人的一定要无偿无义务无回报的一直帮助。 把做好事上升到了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沈文信难以接受,本来就是一时好心,没想到真的出现这种无休止的讨要“免费午餐”的情况。 “元元,你这次找我来是为了要钱?”沈文信直接点了点主题,脸色不善,有点不悦。所谓救急不救穷,当初是因为确实付元元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不交住院费的话,付大力可能生命有危险,七千的生活费,足以他们一家生活几个月了吧?为什么现在还来找沈文信,这一点他无法释怀。 沈文信的话,让付元元本来酝酿好的话,一下子吞了下去,深埋着头不敢看任何人。陈黎不知来龙去脉,责怪沈文信一句,便过来安抚付元元,说道:“小妹妹,有什么困难跟姐姐说,别害怕啊!” 付元元看了看如同画中之人的陈黎,心中一定,带着哭腔地道:“大哥哥,不是我胡搅蛮缠,打算赖上你,而是我父亲昨晚伤势复发,要开刀做手术,你给的那七千我全交了,所以生活成了问题,所以,我想,我想……” “你想干什么?元元,你应该知道,天下不会有掉馅饼的便宜事,要赚钱就必须付出劳动力,我可以给你一次无偿的援助,但是没有义务再给一次,你明白吗?”沈文信的话很干脆,上次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这次再来一次,那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肯定会继续。 没有任何预兆的索要生活费,如果每一个遇到困难的都来找沈文信,摸宝行不是做生意的地方了,而是善堂! “我想在大哥哥您这里打工,不论做什么,我可以打杂、扫厕所!只要您每个月给我一千,不,五百就成!” 未成年童工啊!沈文信有点犹豫,按理说以付元元的情况,沈文信应该大开方便之门,只是他这个年纪,来摸宝行打工的话,一旦被抓到把柄就麻烦了。 算了,付元元看起来蛮早熟的,说是成年了应该有人相信,而且摸宝行近期很忙碌,接待单靠陈黎的话,也忙不过来,沈文信也不想陈黎太劳累,思索了一阵,询问了人生经验丰富的沈中亦。 让付元元跟着陈黎到楼上安抚,叔侄二人在根雕茶几那一边品茗普洱,一边说着这件事。 沈中亦了解了付元元一家的情况,一阵唏嘘,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以一个正当商家的立场来看,雇佣童工肯定是违法的,对摸宝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但是按照情理、道德、个人感情因素等方面,我觉得让付元元过来搭把手并不成问题,大不了对外宣称这是我外甥女就成了,反正龙城离邵城有一段距离,人家不会跑到邻省去求证吧。” “好吧,如果我不答应,陈妹、大龙会以为我不近人情的,其实上次我都给了一万。” “我知道你顾虑的什么,但是以我的识人的经验来看,十四岁的付元元不是一个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应该会知恩图报,不会周而复始向你伸手要钱的。” “人都是贪婪的,我们先观察下吧,如果付元元和她的父母过于纠缠的话,那就当我没帮过他们得了。” 沈文信有顾虑是正常的,稍微理智一点的,都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帮忙一家人,沈文信也就是因为家资殷实了,能力也达到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并不不妥,只是不想这么被动。 他很讨厌,做了好人之后,受助者毫无止境地索求,好像谁欠他的一样。 希望付元元不是这种人,沈文信记忆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求付元元感恩图报,只求要抱着一颗对社会积极向上的态度,不要一遇到什么困难就向社会伸出手,习惯了这种方式之后,那么就会形成一种懒惰的心理,这是极其不可取的方式。 同意了付元元加入摸宝行做一个实习打杂的人,主要负责的是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接待之类的,陈黎就能腾出些精力来做出纳收银,偶尔接待、打扫卫生。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近些日子摸宝行生意很好,陈黎忙前忙后,下班了还要做饭,很是辛苦,沈文信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付元元下来之后,沈文信依然板着脸,他扮演的角色不再是那个好心的大哥哥,而是冷酷无情剥削员工的铁公鸡资本家,压榨着工人阶级的剩余价值。 “元元,你可以留在这里打工,每月给你一千工资,但是你要记住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还有自称是沈经理的外甥女,我的表妹就行了,千万千万注意,不要带你父母来摸宝行,我们先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记得,老板,我保证不会告诉我家人一切有关你的事情。” 沈文信看到付元元这么懂事,内心一安,让屈大龙送她回到家门口,主要是担心这么晚了,一个小女孩在外面有点不安全,毕竟怪蜀黍很多啊!随后又预付了一千的工资,缓解了付元元一家的困境。 等付元元、屈大龙离开之后,陈黎很是同情地道:“元元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沈哥,你这么对她好像有什么芥蒂一样啊。” “陈妹,人心叵测,不论他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也好,有些事情不分清楚,会让她产生不好的念头,何况我先前已经给了她一万,这已经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凯子了,再资助的话,我怕会给付元元一个暗示,那就是她遇到了困难,只好找陌生人帮助就好了,你觉得可能吗?” 陈黎没有想到这么深入,听了沈文信的话,深感言之有理,不过心地善良的陈黎,思考的没有这么多,反过来想了想,沈文信的顾虑不无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嗯,希望这个工作能让付元元渡过这个难关吧。” 有时候钱来得太容易也不是好事,通过打工的途径,赚取报酬,属于等价交换,本身摸宝行的工作也很轻松,朝九晚五,付元元还有时间照顾父母。 身体好转的于春花,也没必要让付元元24小时贴身照顾,而付大力则在医院里面,那笔一万的医疗费、住院费,足以支撑付大力康复。 一千的预付款,可以使得付元元一家生活不至于太拮据,至少能保证基本的生活了。 沈文信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了这些已经是最大极限,冒着被相关部门处罚的危险雇佣了童工,对于一直以来遵纪守法的沈文信来说,心里面还有一点压力的。 被查出来的话,摸宝行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罚款倒是其次的了,既然决定了,沈文信也不多想,上楼进了房间,看了一本著名的侦探小说集《福尔摩斯探案集》,沉浸在曲折离奇的破案故事当中。 第一百零六章 国手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足足看了一个晚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如果不是内急当中无意中瞥了一眼闹钟的话,他还以为只是晚上9点左右,哪里知道已经是凌晨1点多左右了。 “倪老、杨宇还处在休假之中,偶尔代班倒没什么,连续性的上班的话,就显得我的决定无关痛痒了,对以后摸宝行的发展并不利。”想到此处,沈文信匆匆洗了一个澡上床睡觉去了,明天他可不敢再翘班了。 作为一个老板,起着引领、向导的作用,一次,两次开小差、缺席坐镇倒情有可原,长时间的话,员工们虽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内心里面肯定会有想法,进而产生连锁反应,使得摸宝行的工作效率缓慢,一环连着一环,损失将无法估计。 昨天完全是因为吸收了三品孔雀金光,自身难以承受,身体呈现了一定的副作用,所以昏迷了一天左右。 沈文信也估计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在袁天罡的出租房内贸然吸收,这个决定看来是明智的。 次日一大早,沈文信精神抖擞,拿着一把现代工艺品的唐刀,这是不久前沈文信在接连遭遇了土匪之后,让杨宇准备了一些自保武器,而这把唐刀正是从网上花了差不多三百大洋买来的仿古唐刀,并且开刃了,不说削铁如泥,至少砍瓜切菜没什么问题。 唐帝国通过开明的政治和强大的军事力量,成为当时世界的中心,从唐初的统一之战到盛唐时期所有的对内对外战争,都出现在冷兵器历史上对后世影响巨大的武器――唐刀。 在当时的世界上是与阿拉伯大马士革刀著称于世的两种名刀,无论是技术上还是在艺术上均达到了极高的成就,可以说是我国刀剑史上的巅峰。 有趣的是,杨宇下单买这件唐刀的时候,商家还附送了一本剑谱,似乎叫什么《独孤九剑》…… 沈文信可不指望这种地摊货的武功秘籍能够修炼成绝世神功,他现在也就是三板斧,拿着唐刀来耍一耍,顺带锻炼下身体而已。 心随意动,沈文信胡乱劈砍、刺扎,竟然有模有样,惹得早起的上班族、大妈大婶侧目不已,看沈文信的架势,不是练武术的就是有真功夫的,气势如虹啊! 他倒是没有自觉性,一个劲舞刀,大开大阖,如入无人之境,沈文信似乎看到面前有一个假想敌,嗯,对!就是一个穿着什么铜丸铠,头戴鹿角盔,手持类似于唐刀的武器,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口呼什么鸟语,唧唧呱呱的,甚是烦躁,沈文信一刀劈开这个矮冬瓜,解除了沉浸在其中的幻觉。 环顾四周,却发现摸宝行周围汇聚了几十之多,沈文信收刀之后,群众们自发地鼓起掌了。 有不识相的年轻人议论道:“他是在耍什么岛国刀对吧?” “井底之蛙!这是唐刀,舞得自然是唐刀的绝世刀法,没见识啊。” “这个年轻人的刀法全是杀招啊,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一定上过战场的,搞不好是什么特种兵呢。”一个中年人评头论足道,似乎对刀法颇有研究。 屈大龙也跑过来了,眼冒金星,崇拜之情显露无疑,说道:“老板,你深藏不露啊,连唐刀刀法都精通,这门刀法早就失传多年了,我听师父说,如今根本就没正统的唐刀刀法,都是模仿东瀛正仓院保存的唐代刀法。” 国人许多的传统文化都被徒弟们冠以自身的名号,而师父则还要向徒弟请教,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沈文信也不想过多纠结,他好奇的是怎么突然之间就与一个东瀛武士对战了?而且这种感觉很真实,比3D电影还要感同身受。 “可能是那个武官佣?”沈文信想了一圈,也只有这个猜测比较靠谱了,至少能和唐刀贴边。 “自学成才!” 沈文信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把唐刀放入刀鞘,悬空扔了一下,接住之后,潇洒地离开了摸宝行门面前方的空地。 围观的人看完热闹也纷纷离开了,对于能见识到唐刀的表演,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众人吃过早餐之后,休息一会,9点准时营业,此刻付元元刚抵达了门店,气喘吁吁地道:“老板,我,我没迟到吧。”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肯定会让沈文信训斥,付元元早上7点多就起来了,帮忙照顾了母亲,又去医院看了看父亲的情况,随后小跑到摸宝行,时间安排得很紧张。 “吃了早餐了吗?没吃的话,进去吃一点,休息一会再上班。”沈文信没有过多的责难,语气缓和了一些,让付元元大感意外,随后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 付元元和陈黎、沈中亦、屈大龙一一见礼,正式认识了一番,大家对这个小女孩都抱着同情的心态,十分照顾她,摸宝行倒也没因为付元元的加入产生什么不利的因素。 沈文信坐在柜台上坐镇,地势较高的柜台上,他对摸宝行内所有事物了若指掌,付元元一个上午的表现,他尽收眼底。 “看来付元元还是值得信任的,工作起来很有干劲,一点不比成年人的工作效率差。”基本上付元元让陈黎的工作省心了一大半左右,平时陈黎都没机会坐,这个时候倒是偶尔可以休息片刻了。 店里面仍然生意不错,沈文信收到了不少老的物件,但是不属于精品类的,转手卖出去赚个几百、几千左右。 细水长流嘛,每天都有收入其实是对众人工作努力的认可,之前冷清,沈文信自我安慰说要走高端路线,话是没错,但是谁不想店里面的生意火爆呢? 吸引一些大的卖主,人流量也是对方参考的一个指标啊!耐心等待好的物件上门吧,沈文信正在期待有事降临之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来电显示是前几天对弈过的桂西棋王严纲,上次沈文信帮其免费鉴定了四品级别的宝箱,获取了一定的棋力增加概率。 现在到底什么程度,沈文信还需要跟他对弈一把,参考下棋力。 “喂,严老哥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啊?” “是这样的,上次沈老弟你帮我鉴定的《官子谱》古籍,吸引了围棋界的元老,华夏国手,棋圣聂景老先生。今天下午我们新星围棋社打算以鉴赏过百龄著作真迹《官子谱》举办一次围棋交流会,所以邀请你过来,不知有空吗?” 如果不是严纲手里面有聂大师感兴趣的真迹《官子谱》,还真的无法请他出山,聂景老前辈可是围棋界响当当的人物,头衔多得吓人,当之无愧的棋圣国手! 今年60多了,如今指导年轻的国家级别的职业棋手,声誉响彻国内外。 沈文信也听过聂景的名头,虽然在围棋之道只是一个入门级别的菜鸟,经过吸收了古董内历代先人的棋力,围棋的潜力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从新手到业余4段,再往业余7段增加中。 聂景作为一个职业九段的老前辈国手,能和他交流棋艺,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沈文信怎么会不答应呢? “算了,既然下午我要参加严纲的围棋交流会,店铺暂停休业半天得了,反正下午人流量不会超过上午。”沈文信不想再出尔反尔,这么快又请倪秉正来代班。 而且还有一层想法,就是让刚熟悉摸宝行环境的付元元,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一个下午的假期,他就不至于再东奔西走了。 跟员工们说明了情况,大家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老板说放假,作为打工还会反对?这种好事可不经常有的。 沈文信吃过了中午饭,独自驾驶着悍马H1前往新兴围棋培训社的所在地,早到了半个小时左右,许多人还没到场,恰巧沈文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人身影。 聂景老前辈!此刻严纲正跟他展示那本《官子谱》,聂景国手,身穿一套灰色西装,头发蓬松,表面看起来头发没有苍白,似乎是染过头发了,乌黑光泽。带一副银边眼睛,整体身材略微有点胖,步入中老年的人,基本上都有啤酒肚的毛病,聂景也不例外,气质很沉稳,一副深不可测地样子。 品鉴着古人著作的《官子谱》,聂景感慨万分,表情很凝重,认真研究、观看着难能可贵的围棋名篇,感受过百龄高山仰止的气概。 对于他这个段位的职业棋手来说,《官子谱》早就了然于胸了,而且聂景的棋路,向来收官阶段无懈可击,得到了世人的赞誉,这也是因为聂景自小就通读《官子谱》的缘故。 与过百龄这位明代末期的围棋国手解下了不世之缘,故此一听严纲的话,立马坐飞机赶了过来,不顾身体近些日子不佳的情况,只是要亲眼目睹《官子谱》真迹!这种心情,不是他本人很难理解。 而且推辞了许多讲座、采访、训练之类的,专门赶来参加一个市级别,名不见经传的新星围棋社的交流会,可见聂景的激动之情。 沈文信到场的时候,严纲、聂景都还沉浸在鉴赏古谱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发现沈文信已经悄悄走到了跟前,与围棋大家近距离接触,让从小就对围棋感兴趣的沈文信极其兴奋。 聂景的粉丝在国内还还是很多的,只是这些年退居二线了,很少出席什么比赛,因此大家对聂景老先生都有点淡忘了,但是不可否认,年过60的聂景依然为我国围棋界输入了不少的优秀职业棋手。 第一百零七章 让子 - 摸宝 - 捡漏 “小严,你真是好福气啊,能拥有真迹《官子谱》,如果可以的话,能扫描一本给我?”聂景很清楚,这本古谱的价值,严纲能复印、抄录亦或者用仪器扫描,已经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了,他可没期望严纲能把古籍赠送给他。 “聂老师,扫描的话,难以体会过百龄的气概,不如这样,我把《官子谱》借您参详一段时间?”其实达到了业余7段的严纲也想师从聂景,以此获得名气,与职业棋手交战,增加棋力,虽然对参加职业棋手有所期待,但是以他的年龄,已经过了棋手的黄金期,他的目的是以借阅《官子谱》给聂景,得以进入棋圣的围棋道场进行深造,以后在业余围棋界那就是当之无愧的棋王了。 今后新星围棋社招募学员就不用如此费时费力了,有了聂景徒弟的身份,不仅仅是职业棋坛人人向往的事,在业余棋坛那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严纲这个年龄要进入职业棋坛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与漫长的对弈,差不多40岁的严纲,还有一个围棋社,经营着一个龙城最大的围棋相关产生链,放弃一切专研棋道,有点不太现实。 职业棋手都是从小培养的,这更有利于把棋道刻入骨髓之中,聂老就是一生几乎都和围棋打交道,才能达到这种程度,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身在围棋事业上,如果不获得相应的成就,那才是不公道呢。 而严纲达到业余7段已经是极限了,受到外界的因素干扰,与自身年龄的限制,加入聂老的围棋道场无非是挂靠性质,增强新星围棋社在业界的影响力。 对于这一点,聂景老前辈并不反感,很豪爽地道:“如此甚好,以后来燕京你可以来我道场学习,以后就是我门下学生了。” “真的?” “嗯,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两人都各得所愿,高兴异常,聂景刚一转身,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还以为是新星围棋社的学员,和蔼可亲地道:“小棋友,学习围棋多久了啊?” 沈文信自小就对围棋感兴趣,只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与学习契机,只是稍微涉猎。父辈的影响很大,沈中兴的棋力也就是业余2段左右,但是工作原因,一直偶尔下几盘或者摆摆棋谱而已。 小时候,沈中兴极其崇拜聂老,当初更奉之为华夏围棋界燃起的璀璨明珠,那个时期一路披荆斩棘,11连胜的战绩,让聂老风头一时无两,老一辈的围棋爱好者都对聂老十分崇敬,沈文信尽管年轻,却依然很尊敬老前辈。 能当面与聂老谈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有点僵硬,似乎在思考怎么与聂景对话。 严纲这个时候过来打圆场,说道:“聂老,我来介绍下,这是我们龙城古玩行当的领军人物,摸宝行的老板沈文信先生,《官子谱》的鉴定就是由他完成的,也是一个围棋爱好者。” 说到这里,聂老开始有点手痒了,况且现在还没到交流会的时刻,首先和这个小兄弟下下棋也不错。 “沈老板年少有为啊!不知棋力如何?”聂老的问题无异于要和沈文信对弈,如果说沈文信表现的很淡然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尽管做了有段时间的老板了,出入了不少的场合,见过的世面也不能说少,不过依然对聂景老前辈提出和自己对弈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愣神了许久,聂景老前辈连问了几遍,沈文信这才匆匆拿来了一本聂老出版自传的《围棋人生》这是沈文信在来时,特地去书店买来的,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聂老,对不起,我见到您太激动了,我从小就崇拜你,我父亲也是!所以如果不嫌弃麻烦的话,帮我签名。” “哈哈,能得到你们父子的厚爱,我深感荣幸,没问题,签两本是吗?” “对,对……” 严纲站在旁边,没有丝毫鄙视,聂老的名头也许在国内不是人尽皆知,但是只要对围棋感兴趣的,无人不识!属于一个领域,一个时期,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八十年代左右与国家一号首长会晤切磋桥牌,这种荣誉,不是普通人可以享受的! 签完了《围棋人生》,沈文信看了看聂老留下的评论,十分感慨良多,写了一段话,似乎述说了这些年的起起落落。 “棋道之根本,在乎守住本心、本能、本悟。” 回想聂景的围棋生涯,不论是巅峰还是低谷,都保持着自己的风格,一次重大的比赛之中,为了棋道之根本,不屑使用“俗手”、“愚形”,的确让沈文信记忆犹新。 赢棋、输棋,聂老都看得很淡然,为了棋形的优美,放弃了围棋大师常用的两招,倒是让许多人难以理解,不过也正是这样,聂老对围棋的理解超乎常人。 一老一少坐定,沈文信对自己的棋力也不太了解,严纲给了聂景一个参考,说其是业余4段左右。 “嗯,这样的话,沈老板,我让你九子如何?你执黑,我执白。”聂景的确有让先,让子的资本,只是九子的话,还是太小看沈文信了。 让一子的价值按现在大贴目的情况看,在6至8目之间。让两子则至少12-16目,加上全局呼应,总计优势在20目上下。依此类推,以后每多一个子,基本价值则多一先,即6-8目,全局呼应的效果可以按如下估算:让两子到四子,全局呼应在5到25目之间;让五子,由于四角被占且天元多出一子,全局呼应效果在30目左右,让到六子至九子,考虑到边上的空间还被占据,全局呼应的效果至少在30目以上,其上限是多少已经不好评估了。 综合以上,让九子的优势应该是:一先乘以九,在54到72目左右,加上最低的全局呼应的效果,30目左右,则总计优势至少84目,至多则100目朝外。 不过按照正常情况,业余4段也就是刚会下围棋而已,遇到职业九段,让先、让九子,属于情理之中的。 沈文信没有意见,先手下了九步,中规中矩地布局,聂老观察了棋盘的棋形,发现沈文信看上去不像是业余4段啊。 不由得赞道:“小棋友,你的布局不错,很严密、扎实,看来是下过功夫的。” 严纲也纳闷了,按照这九步来看,沈文信的棋力不仅仅是业余4段。 “聂老过誉了,还请多指点一二啊!”让先、让九子,输赢已经无关紧要了,主要是让双方可以达到一个水平线,这样的话,更利于交流。 聂老不动声色,落了一子,全身心投入,大师级别的棋圣,不论在什么对局,都会全力而为,如今低估了沈文信的棋力,那么接下来就不容的丝毫犯错了。 老前辈的棋路、棋风:布局方向感极强,前50步气势磅礴、大局观强、柔中有刚,刚柔相济、暗藏杀机,总能在纷繁复杂的局面中找到正确的步骤,全局都在他控制之中,令对手畏惧三分。 与其他大师一样,他对棋形也相当注重,尽管有时欣赏对局中的“俗手”、“愚形”,但自己却绝对不这样下。他的中盘和官子也相当强。棋界有言:聂景自己不出昏招,别人很难战胜他。 布局的时候,聂老也极其小心,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目数也保持在百目之间,让先、让九子的差距,在布局的时候,没有明显的拉近,聂景老前辈倒不着急,严纲却为难了,毕竟他是东道主,邀请来的大师第一盘就落败,这未免太不给聂景老师面子了,而且先前他说沈文信是业余4段左右的棋力,没想到实际差别会这么悬殊。 心眼狭隘的人会认为严纲诚心坑聂老,使得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很是着急。 沈文信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与国手的对弈的机会难得,沈文信使用出了全力,想要验证下吸收了四品围棋相关金光到底棋力增长到何种程度,整个人不受任何外力影响,交流会开场了,两人依然在那下棋,而周围的人群则已经里外三层包围了沈文信、聂景,还有人在场面开始摆起研讨,这一点是严纲没有预料的。 中盘厮杀的时候,聂老的棋路当中这个阶段的强势显露出来了,沈文信大意失荆州,目数越来越拉近了,但是还保持在一个比较可观的优势当中。 在越来越混沌不明的棋盘之中,聂老能够看到沈文信无法感知的一条康庄大道,斩获颇丰,中盘,沈文信等于是失去了方寸和先机,差距一点一点拉近,沈文信并不着急,体会中与棋圣对弈中获得的人生哲理,对其棋力提高有显著的作用,而且这不仅仅是一盘指导棋,让了九子与让先,聂老不得不使用全部实力,这让沈文信见识了当今世界上至高棋力水准的手法,输和赢并来就不是围棋之道的最终追求。 聂老也很享受与沈文信这个小棋友的对弈,回想起了几十年当中的许多重要棋局的画面,闪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宫本、小林、加藤…… 还有很多,很多世界级别的高手,很难想象这局会如此胶着,聂景看了一眼沈文信,年轻的面孔让沈文信想到了现役职业棋手的精神风貌,感慨万千,国内的围棋正在稳步发展啊!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一百零八章 赠书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聂景棋局进入了收官阶段,两人的差距已经逐渐持平了,聂老心算了一遍,发现最后下到结局,还是不可避免要少个2-3目左右,暗叹沈文信的收官能力也不差,至少达到了职业水准,棋力的话,按照聂景的观察可能步入了业余7段,不过还没稳定而已,比严纲差了一点,如果桂西棋王不小心露出破绽的话,沈文信有机会在公平对弈的情况下赢严纲几目。 下到这里,聂景突然脸色不对劲,手捂着肚子,脸色发青,瘫倒在围棋桌上,一盘棋全部散乱了,惹得在场的人,惊呼连连。 严纲心情万分紧张,也知道聂老爷子,前段时间得了直肠癌,但是好像休养好了啊?怎么在这个阶段复发了? “快打急救电话!”严纲让自己的学生拨打了电话,然后疏散人群,让聂老有足够的空间呼吸。 而此刻大伙都乱了分寸,看着聂老躺在地板上,没人敢上前,主要是在不知情况之下,随意触碰病人的身体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遗症。 严纲招呼了沈文信,说道:“沈老板,帮我抬聂老进里面的床铺休息一下。” “好。”沈文信也有些迷糊了,还没从棋局中回过神来,严纲的话瞬间让沈文信冷静了下来。众人联合把聂老抬到了休息室,沈文信对严纲说道:“严老哥,你让他们出去,聂老的病我能医治!现在的情况,与其等救护车送聂老进抢救室,还不如我先行施救。” “你真的行?”严纲满脸都是怀疑,不过也没说什么,依言而行,关好大门,去前厅安抚众人的情绪。 沈文信看着处在痛苦昏迷中的聂老,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医好他,毕竟聂老作为国内围棋界的重要力量,还承担着许多培养新一代职业棋手的历史任务,至少要活个百八十年嘛。 右手凝聚金光,沈文信心神高度集中,前段时间吸收了不少的上品金光,体内的金光强大程度毋庸置疑,因此才会笃定地说能够医好聂老。 正如他所说的,以目前龙城城市道路拥挤程度,急救车要抵达新星围棋社要一段距离,来回不说个把小时,期间颠簸之后,亦或者什么突发情况,聂老的病不能拖延半刻。 尽管沈文信不知道聂老具体是什么病症,但是通过金光扫描了全身之后,沈文信大致明白了病根所在,把金光凝聚在直肠,用金光驱除癌细胞,一般性化疗,很难抑制,而沈文信的金光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彻底性杀灭了癌细胞。 沈文信一点一滴,没有给癌细胞一点生存的空间,精神高度集中的沈文信,汗流浃背,丝毫没有可惜金光之力,与聂老的生命来说,金光已经无足轻重了,何况本身量很大,而且金光属于可再生,循环吸收的物质。 通过打开古董的宝箱,可以获取更多的金光,因此沈文信没有吝啬,尽管与聂老是一面之交,连一盘完成的棋也没下完,但是通过那次对弈,沈文信明白了国手之所以称之为国手的原因。 聂老的为人也让沈文信深感敬佩,在此期间,沈文信为了防止外人打扰其施展金光,反锁了休息室的房门,救护人员到场后,本来想要破门而入的,却被严纲阻止了。 以他对沈文信的了解,与其一番接触之后,结合其摸宝行老板的身份来看,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延误聂老的救治,搞不好真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呢?如果现在去打扰,出现什么问题,就不好办了。 一名救护人员等不及了,不耐烦地道:“别影响我们正常的救护程序,里面的人快出来!” 严纲急忙塞了一个红包,说道:“再等一等,我朋友正在里面采取医治措施,他是一名中医!” “哦,那行,再等十分钟。” 在房间里面的沈文信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击杀了最后一粒癌细胞,沈文信用衣袖擦拭了额头的汗液,松了一口气。 检查了聂老的身体状况,已经全无大碍了,只要休息一阵并能够好转。沈文信打开休息室的大门,又掩门了,阻挡了医护人员的进入,说道:“大夫,我想聂老不用去医院了,他只是疲累昏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麻烦你们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这次来的几个医护人员,严纲都塞了一个红包,因此也没过多言语,既然对方都说没事了,强行进入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严纲过来之后,说道:“聂老,无大碍就好了,那我们继续这个交流会,沈老弟,我们对弈一把?” “不了,等聂老醒来,告诉我一声,我有点疲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那行,用不用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沈文信这次使用的金光额度还是较多的,还没缓过劲来,出了新星围棋社,沈文信径直上了悍马车,靠在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沈文信打着哈欠,说道:“谁啊?” “沈小友,我是聂景,听小严说,是你医好我的?有空来一趟龙城大酒店688号房间?” “原来是聂老啊,没问题,我马上过来,只是我刚睡醒,没吃晚饭呢。” “没事,我让酒店方面准备了晚餐。” “嗯,那行,稍后见。” 沈文信看了看时间,晚上8点左右,距离聂老昏迷也就4,5个小时左右,没想到金光的疗效会如此显著。 其实聂老在患有直肠癌的时候,已经住院接受了外科手术、化疗、药物治疗,大体是休养的差不多了,这次复发完全是意外,因此沈文信的治疗才这么有作用。 如果是一开始患有直肠癌,起码沈文信要灌输金光几个疗程,如同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倪秉正妻子,沈文信近期又要去复查一遍了。 来到了龙城大酒店的688号房间,沈文信再次见到了聂老,见他精神状态极好,十分的欣慰,说道:“聂老,你身体好点了?” “嗯,多亏小友你的帮助,对了,你对中医有所涉猎?” “是啊,我也是恰巧碰到了您晕倒,那能坐视不理啊,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居然有用,运气使然。” “中医博大精深,你小小年纪能通晓中医,实在难能可贵,而且从你鉴定《官子谱》来看,你对古玩收藏有很大的造诣,围棋的棋力也不错,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聂景的溢美之词,让沈文信惭愧不已,连连谦虚,两人在房间内共进晚餐之后,聂老带沈文信来到了大厅,摆出棋盘,拿出棋子,说道:“下午的棋,我们还没下完,你还记得?” “嗯,聂老你休息一会,我来还原。” 说罢,沈文信思考了一阵,下午的棋谱跃然纸上,摆了一会儿的功夫,彻底还原了那盘棋。 聂景点了点头,看了看棋面,说道:“该我下了?” “没错,聂老您请。” 两人完成了这把棋,最后聂景以2目之差,败给了沈文信,当然前提条件是聂老让了九子与先手。 “小友,你的棋路与过百龄极其相似,是不是经常摆老先生的棋谱啊?” “嗯,过百龄是一位杰出的围棋国手,晚辈对他自小敬仰。” 结束了这一盘,聂老指点了沈文信棋盘中出现的错误,连续讲解了一个小时左右,让沈文信受益匪浅,离开之时,聂老留了一个私人的电话和地址,说道:“小友,明天我就要回燕京了,有空常来坐啊!” “一定,一定。” 沈文信也很庆幸能结交聂老这种围棋大师,互换了联系方式,在晚上十点左右回到了店铺里面,倒床就睡,一觉到天亮。 今天实在太累了,与职业九段的老前辈下围棋耗费的心神之大暂且不说,单单消耗的金光就极其庞大,估计差不多是一团四品的金光总数了。 但是沈文信并没有心疼,灌输这么多金光,主要是让聂老的直肠癌不再复发,并且可以防止其他疾病,按照一般性规律,聂老起码能活个一百多岁,再为我国围棋事业添砖加瓦。 这不仅仅是沈文信的愿望,相信也是所有粉丝的心愿。 次日,摸宝行正常营业,上午9点开门,付元元早到了半个小时,忙前忙后,很是勤快,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中午下班之后,沈文信驱车回了一趟家,主要是把聂老亲笔签名的《围棋人生》赠送一本给父亲沈中兴。 “老爸,我回来了!”沈文信极其兴奋,二老也都回家了,沈中兴、陈振风在大厅内看着新闻,母亲则在厨房忙活。 “文信,有什么高兴事啊?是不是确定与阿黎结婚的日期了?”做父母的对子女的婚事很是上心,吕凤来走了出来,拿着锅铲喊道。 “妈,这个不着急,我这次来,是给爸一个惊喜!” 沈中兴听了这话,站了起来,说道:“你小子会给我什么惊喜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沈文信拿出了《围棋人生》递给了沈中兴之后,看了看封面,沈中兴一脸失望地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聂老前辈的《围棋人生》我的书架早有了。” 可是当看到沈文信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翻开了几页,突然看到了一行字和一个熟悉的签名。 棋道之根本,在乎守住本心、本能、本悟。――聂景,某年某月某日,赠予沈中兴。 “你小子行啊,聂老来龙城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沈中兴可是聂景棋圣的忠实铁杆,他在网上没收到聂老来龙城的消息啊? “今天一大早就走了,等有机会我引荐给老爸你……”沈文信如同一个小孩一般,炫耀着自己的成果,让沈中兴喟然长叹,错过了当面认识聂老的机会,不过老子没能如愿,儿子帮他完成了也不错,而且拿到了亲笔签名的书籍,倒是代表了沈文信的一番孝心。 第一百零九章 养老牌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在家里面吃过中午饭,休息期间与父母谈了一会心,便进了陈振风的房间询问下近期的情况,毕竟陈黎的父母把小舅子、小姨子交给他全权照顾,这是长辈出于信任的表达,沈文信不敢有丝毫懈怠。 “振风,最近在旁听与跟同学的交流怎么样?相处的还行吧。”沈文信敲了门之后,得到允许,径直走到陈振风旁边,一副随便聊的样子,没有任何监督人的架势,沈文信很能理解这个年纪反感的一些事,过于唠叨的话,逆反心理会很强烈,随时都可能撒谎,如果是这样的话,沈文信很难进入陈振风的内心世界。 对于陈振风来说,沈文信这个准姐夫,不仅仅是一个家长类型的人物,还是良师益友,每当和他聊天,身心都会很放松,相比较来言,沈中兴、吕凤来毕竟是长辈又是学生敬重且惧怕的老师,说不紧张是假话,陈振风很多时候,难以敞开心扉,而沈文信则能撬开陈振风心灵的窗口。 “姐夫,旁听我还适应,只是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同学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有时候我觉得难以融入他们的圈子里,并不是有意排斥我,而是我内心隐隐的自卑心理作祟,而且……”陈振风的心态还没调节过来,出现这个情况属于正常范围之内,可是在听到陈振风还有后话的时候,沈文信大感事态有些严重。 看着陈振风,沈文信没有回话,仔细聆听,等待其言明一切。 “而且我那本小说已经签约了,书友越来越多,我想,我想职业写作……” 沈文信就知道,无法融合学校氛围的陈振风,要找到一个价值体现的地方,写作就是一个途径,并且得到了读者肯定之后,加重了陈振风专心创作的念头。 作为一个过来人,沈文信有必要进行开导,好不容易进入了龙城高中,这么放弃了,不仅仅是辜负所有人的期望,还有点类似于破釜沉船的样子。 成功则以,失败呢? 出于对陈振风负责的态度,沈文信说道:“写作随时都可以,但是错过了高考的最佳时机,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相信我,尽管读书、写作要同时兼顾很困难,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忍不拔的男子汉,以前那么多痛苦都过来了,何必在乎同学们的看法呢?况且你还有这么多存稿,业余写作完全顾得上。” 沈文信没有否定陈振风继续写作的想法,而是让他选择一个折中的做法,主要是基于陈振风的性格,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既定选择道路的人,而且写作给予了他太多的喜悦,这也是他坚持的缘故。 陈振风豁然开朗,不再纠结其他的,就算再苦再累,为了关心他的人,高考他是一定要参加的,而写作也不能放弃! “姐夫说得对,这两样我能兼顾过来!”陈振风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并且不辜负读者的期待。 “不过,也要注意作息规律,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不然没有精力怎么学习、创作?”沈文信对这个小舅子还是很关心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内心的想法是让陈振风专注一件事,只是目前来说,很难和陈振风说清楚。 也许是他的经历曲折的原因,写作成了一个心理寄托,缓解了那个时期,病痛折磨的苦难,对此很是不舍。 不论如何,沈文信很清楚,要陈振风在今后的生活轻松一些,高考是必经的一条路,与其一条路走到黑,还不如双线作战,总有一条会成功的。 “搞不好振风的坚持是正确的呢?”沈文信隐隐觉得陈振风在写作这条路上会走得很远很远,不过目前来说,陈黎的父母还是希望陈振风走高考这条路,要尊重长辈的话啊! 他们吃的米比陈振风吃得盐还多,人生的阅历比沈文信、陈振风都要高,做出的判断正确性很高,而且陈振风放弃了上大学的话,本身他十多年来的交际面就窄,如此下去更是与人断绝联系了,在社会上很难立足。 埋头写作,还是需要一定的阅历啊!学习,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必备的技能,在学校这个环境,主要还是掌握如何学习这个技巧。 与陈振风谈了许久的交心话,沈文信离开了位于龙城高中的家,回到了摸宝行上班,此刻付元元也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个袋子,走到了正在和沈中亦品茗闲聊的沈文信跟前,把那个黑色袋子递给了他,然后低着头,不敢看沈文信,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小声地说道:“老板,我,我,我母亲看到你的那张报纸,知道了这段时间是你在帮助我们一家,所以,所以叫我拿这个给你。” 沈文信打开之后,发现好像是以前沈文信包钱给付元元的那张报纸,发现里面有一个乌黑的金属牌。 一个宝箱徒然出现,沈文信来不及查看,独自走进了鉴宝室,关好门,打开灯光,品鉴了起来。 银制,呈椭圆形,上有如意祥云状牌首,两边各有耳状圆孔,可作系挂之用。牌身正面纹饰分为两层,外层两边高浮雕二龙戏珠,其下为福山寿海,龙为五爪,张口吐舌,气势生动,身上鳞片雕琢精工系錾刻而成,一丝不苟。正面正中铸刻“太上皇帝御赐养老”铭文,背面錾刻“丙辰年太极殿千叟宴重三十两”铭文。此牌系乾隆皇帝作太上皇时(第四次嘉庆元年千叟宴),颁赏给赴千叟宴之高寿老人者。 “千叟宴”始于清康熙年间,盛于乾隆时期,终于嘉庆初年,是清宫中规模最大,与宴者最多的盛大御宴。据史料记载,此类宴会清朝共举办了四次: 第一次在康熙五十二年(公元1713年),康熙皇帝花甲大庆时举行,意在“享祚绵长,与民同乐”; 第二次在康熙六十一年(公元1722年)康熙皇帝亲政六十载时举办,赴宴者一千余人,席上康熙皇帝做《千叟宴诗》,群臣奉和,千叟宴也因此得名; 第三次是在乾隆五十年(公元1785年),《四库全书》编成已过七旬的乾隆皇帝喜得五世元孙之际举办,赴宴会者三千余人,还有少数民族和属国的使节中的老人参加,均得赏赐。据记载,乾隆五十年正月初六,在干清宫宴请亲王以下,年逾花甲的满汉官员,包括已退职者。席间,乾隆皇帝同与会者和诗作乐,奏千叟宴乐章,而后赏赐与会70岁以上老人每人一面“千叟宴”银牌,以志盛会纪念; 第四次是在嘉庆元年(公元1769年)举办。 参加千叟宴的人选,康熙时规定65岁以上,乾隆时则放宽到六十岁以上。宴会中分别赏赐与宴者:诗刻、如意、寿杖、朝珠、缯绮、貂皮、文玩、银牌等。银牌赏赐从70岁-90岁以上,每年长五岁,为一个档次,分别各赏10两、15两、20两、25两、30两养老银牌一面,凭此信物可在其所在地的衙门支取养老费用。 值得注意的是,存世的养老牌极其少见,主要是基于银质的属性,古代白银是流通货币,所以大多数获取这类养老牌的家属后人都融了,或者到所在地衙门兑换了银锭,然后在市场上流通使用。三十两级别的,那是90岁高龄以上的老者才是能拥有的,历史价值与存世稀有程度综合判断来看,价格不菲啊! 沈文信摸到的是六品的宝箱,鹭鸶的浮雕,黑铁质地,那么价值初步估算能达到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遇到金主会翻倍。 这件三十两规格的养老牌实在太难得了,能够保存下来实属罕见,沈文信不由得奇怪为什么付元元的母亲于春花会有这么一个宝贝?家境如此窘迫的情况下,也没典当。 吸收了养老牌内六品级别的宝箱金光,沈文信身心舒缓了许多,觉得白拿这个价值不菲,稀罕的三十两规格的养老牌,略微有点不地道,付元元的母亲可能是出于感激的考虑,所以把这个传家宝赠送给了沈文信,但是他也不能白拿啊!至少要相应的支付一定的金钱,那么该给多少呢? 付家估计是不知道这件银牌的真实价值,所以才会送过来,之所以没有典当,无非是觉得这个银牌不怎么值钱,而且赋予了一定的长辈情怀,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沈文信掏出了上次倪秉正归还的公家银行卡,里面还剩余五十万左右,沈文信觉得这笔钱应该当面交给付元元一家。 有了这笔钱,他们一家的困境会很快解决,于春花的病也能得到相应的治疗,付元元则可以去上学了。 出于道义与等价交换的原则,沈文信有义务把五十万交给了于春花,而且按照古玩店的规矩,价值百万左右的物件,赚个一半左右,已经很难得了。 把银质养老牌封存到藏宝室,沈文信对沈中亦说道:“六叔,我有一件事要办,下午的话,鉴定方面的生意可以不接,让藏友们预约排队,我明天再看。” 沈中亦似乎看出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 “嗯。” 沈文信拉着付元元的手,二话不说,两人上了悍马H1车上,期间沈文信没有说什么,按照记忆开到了付元元家附近的巷子。 “元元,你家在什么地方?你母亲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吧?我有事情要跟她当面谈,很重要!” “老板,您别开除我,我,错了。” 付元元还以为沈文信责怪她泄露了其身份,所以要跟母亲摊牌。 “带我去就行了,这关乎你们一家的生计。” 五十万的巨款,的确会改变付元元一家人的命运,而这都仰仗于祖上的荫庇,三十两的银质养老牌!如果不是沈文信了解过这家人的处境,知道是急需用钱的时候,那么沈文信不会这么厚道,用五十万来收购,估计几万就是极限了吧。 毕竟捡漏,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极大价值的古董啊!有时候捡漏也要具体情况差别性对待。 既然于春花知道用传家宝来报答沈文信,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好心,既然陷进去这个漩涡了,做好人就做到底,反正沈文信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嘉庆元年三十两银质养老牌就是一个最好的明证! 第一百一十章 捡瓶瓶 - 摸宝 - 捡漏 来到了付元元位于龙城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的出租房内,不仅仅是面积狭小,还有周围吵杂的声音,使得人们居住的环境并不良好。 古代孟母三迁的故事,也证明了一个好的环境会对人的各方面性格的塑造、修养都有影响,沈文信很是感慨,眼力价是多么的重要,于春花本来是坐拥一块价值上百万的养老牌,却没有相应的眼光,如果放到拍卖会,必定会引发一轮竞拍狂潮。 沈文信不知道这块银牌对她来说会有什么纪念意义,能借付元元之手,把这块银牌无偿送给沈文信,也证明了他们一家值得沈文信帮上一把。 走进屋内,付元元的母亲于春花正在忙着洗衣服,这些日子身体时好时坏,多亏年幼懂事的付元元忙前忙后,当得知了其瞒着家人去打工,又接受了沈文信的帮助,为了减轻一些付元元的工作量,于春花总会在付元元回去之后,偷偷地操持家务。 “妈,你怎么又下床干活了啊,我不是说这些衣服,我回来之后洗吗?”付元元连忙抢过正在费力晾晒衣服于春花手里面的活。 这是一个身体瘦弱,却脸部有些浮肿的妇人,但是那双眼睛内透露出了坚强的气息,始终觉得一切都会变好的。 乐观积极的精神面貌,也是她能够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付大力的身体也在休养之后,个把月左右应该会痊愈,有充足的资金情况下,他们一家很快会走出困境。 于春花看到了陌生的男子,想到了先前看到的废旧报纸的留言,便尝试性问道:“您是沈文信,沈老板?” “是的,于大姐你辛苦了,身体好些了?” “好,好,托您的福,不好意思让您亲自跑一趟,我不是有意偷看那张报纸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我家元元。” 沈文信语气缓和,扶着颤颤巍巍,因为长时间伸手挂衣服,过于操劳的于春花,因为患有肾病,干了一会的家务就累得直不起腰了,不得已沈文信做起了“扶手”。 “元元,我和你妈进屋谈点事,你在外面等一会。” 付家的出租房,带了一个独立院落,类似于农村地区的那种平房,因为是一家三口的缘故,选择这种带庭院的平房,能够拥有更多的空间。 进了里屋,沈文信、于春花坐定,沈文信也不想过多的绕圈子了,拿出那张银行卡递给了于春花,只见她一脸疑惑地道:“沈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你已经帮我了我们太多了,我和大力都没亲自当面道谢,这,这次又给我们钱?我实在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沈文信解释道:“大姐,实话告诉你吧,你托元元送给我的东西是一件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董,这里有五十万,密码是6个9。” “五十万?我还一直以为是一块铁牌呢,家里面的老人送给我做嫁妆的,可是五十万太高了吧?沈老板你是商人,可别亏了。” “不亏,五十万是你应得的,对了,有了这笔钱你到医院好好看看,在家里面养着也不是办法,而且元元已经十四岁了,该去正规的学习接受教育了,再穷再苦,孩子的教育不能落下啊,何况有了这笔钱,你们的生活应该会更好的,开个餐馆之类的做点小本生意。” 沈文信说完这番话,于春花泪如雨下,颤颤巍巍地道:“谢谢。” 此时此刻,于春花根本无法说多余的话,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对沈文信的感激,于春花也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人,这些事情应该自己处理没有什么问题,沈文信只是一个送钱的人而已,与于春花闲聊了一会,沈文信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算起身告辞。 “沈老板,吃顿饭再走啊?” “不用了,于大姐,你先去医院看看,再嘱托一个亲戚朋友之类的送元元去读书,不要让有心之人知道你获得了这么大一笔钱。”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沈文信也怕这笔巨款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我知道了,这笔钱我不会乱用,或者乱告诉别人的,等大力身体好了,我们再谋划开什么店铺,元元的话,我会嘱托给老乡找一个学校读书。” “好,那我就放心了。” 沈文信准备离开之际,付元元也跟了过来,一直送到门口,沈文信转过身对付元元说道:“你不用来上班了,你妈会让你去读书的。” “老板,难道我工作不勤快吗?你怎么就赶我走了啊?” “读书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你放心,你家的经济没什么困难了。” 正当沈文信与付元元谈话之际,一个小男婴,大约两三岁左右,十分精致玲珑,盯着沈文信手里面的空矿泉水瓶,奶声奶气地道:“大哥哥,我要瓶瓶……” 沈文信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啊,两三岁的小孩刚学会说话,走路也比较稳健了,只到沈文信腿部左右的小男孩霎时惹人喜爱。 “小宝宝,你要这个瓶子?没问题,只是大哥哥想问你,要来干什么啊?” “奶奶,奶奶说,瓶瓶可以换钱钱,给云云治病……” 一听这茬,沈文信观察了一阵小云云,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健康的两到三岁左右的男宝贝,而且特别的乖巧懂事,如同一个仙童一般。 “难道有什么内疾?”沈文信暗自疑惑抱起小云云,亲昵地拿着空的矿泉水瓶递给了小云云,说道:“小云云,你得了什么病啊?” “妈妈说,我不能乱跳乱蹦,不然小心心就不乖了。” 这个时候还在纠结于工作问题的付元元对沈文信说道:“老板,小云云是得了先天性心脏病,是不远处小卖部老板的儿子,为了治这个病,他们起早贪黑的,也不容易。” “那为什么他独自跑了过来啊,这么小的孩子,遇到坏人怎么办?” “都是他奶奶带小云云的,可能进里面做饭,一时间没有看好吧……” 沈文信看着天真可爱的小云云,十分的伤心,问道:“小云云,你一天捡多少个小瓶瓶呢?” “云云,不知道,奶奶说我捡了一个月,给我买了一双小鞋鞋。” 沈文信看了看云云穿的童鞋,应该是新的,大概也就20-30左右的地摊货,看来小云云每天的收获也蛮大的,一个塑料瓶一毛钱的话,一天捡十个,等于一块钱,十天就是十块,三十天刚好能买一双童鞋。 这么懂事的小孩子,很惹人喜爱,沈文信很清楚先天性心脏病对以后小云云的生活会带来何种的不便利情况,不仅仅是巨额的医疗费,还有一系列的挫折,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沈文信得过心脏病,在那次吸收了古墓黑气之时,患上了后天性的心脏病,体验了这种病症的痛苦。 小的时候可能与和常人无疑,一旦小云云长大了,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又切身体会了心脏病带来的诸多麻烦之后,那么自卑、无助、失望等负面情绪会萦绕小云云一辈子。 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患有了先天性的疾病,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打击,沈文信抱着小云云,感受其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天真、幸福,真想把这一刻定格在这里。 “元元,你跟小云云亲人熟悉吗?” “嗯,都是老邻居了,我们家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也经常救济我们的。”小云云的家境还算殷实,至少开了一家小卖部,小云云的父亲一个人上两趟班,母亲则看店、刺绣添补家用,奶奶则担当了照顾小云云的重任,但是这种病很难痊愈,只能打消耗战了,以他们这种一天忙到晚的赚钱速度,也只是收支刚好持平,如果到了确定要手术的程度,那笔巨额的手术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你跟你母亲商量下,如何跟小云云的家人措辞,我带小云云回摸宝行照顾一个星期左右吧,他的病我有办法,记得跟他父母说,这个星期内不要去我的店里面,等我治疗好了,一定还他们一个健康活泼的宝宝!” 沈文信下定决心了,既然遇上了这种事,又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怎么能够束手旁观?之所以没有治疗付大力那是因为他是外伤,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没必要消耗金光,而于春花的情况也是一样,去医院治疗几次就成了,肾病严重的程度并不是太大,不然也不会能下床干活了。 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沈文信不会给无亲无故的人动用金光,聂老是一个例外! 遇上了小云云,旁敲侧击,知道了一些他家里面的情况,又看到他这么懂事,以捡塑料瓶来填补家用,这么小的年纪如此懂事,看着沈文信一阵揪心,泪水不可抑制的往外涌。 “小云云,我带你回大哥哥家里面治病好吗?” “奶奶说,不能跟陌生人走,小云云要回去跟奶奶汇报。”小云云似乎要挣脱沈文信,一个劲地往外用力,看到沈文信滴落的泪水。 小云云十分可爱地道:“小云云乖,小云云乖,不惹大哥哥生气了,大哥哥别哭好吗?” 不是沈文信泪腺发达,实在是看到这种情况,结合小云云的病,他实在忍不住了,含着泪说道:“小云云最听话了,哥哥不哭了。” 回过神来沈文信对付元元嘱托道:“元元,你把我的话跟你妈说就成了,我带小云云走了,放心我不是拐带他。” “我知道老板是好人,只是在想怎么跟他家人交代啊!” “一个星期见分晓!” 沈文信也不想当面登门解释,主要是怕自己一个陌生人,上门说要照顾小云云一个星期,人家会当他是一个拐卖儿童的罪恶人士。 抱着小云云上了悍马车,乖巧懂事的他也没怎么闹,一路上很平静,抵达了摸宝行之后,已经快到下午营业了。 小云云来到了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些紧张,但是看到摸宝行古色古香的奇异建筑与摆设,顿时好奇心占据了主导,穿着一套黄色羽绒服,肥嘟嘟的脸蛋,让陈黎母爱光辉喷涌而出。 “沈哥,这是哪家的小孩子啊,好可爱啊。”陈黎走向前揉了揉小云云的脸蛋,满是笑意地道。 “是我从大街上随便抱来的,认作我干儿子了……” 沈文信的话引起了沈中亦、屈大龙的兴趣,随后沈文信把小云云的遭遇告知了众人,让大家感慨良多。 沈中亦的精神病是由沈文信医治好的,对于沈文信的医术水平有直观的感受,点了点头说道:“文信,你这么做很好,只是让他人转达未免太欠妥了,这会让小云云的家人担心的。” “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和小云云的家长沟通的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先斩后奏才是我的风格啊!” 屈大龙没见识过沈文信的医术水平,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一般来说很难搞定,不由得疑惑重重地道:“老板,你有万全的把握?治好倒没什么,但是一旦失败,人家上门讨要说法的话,搞不好会被讹上。” 他也在社会上游荡了一阵,社会上的许多荒唐事见过不少,做好人反倒被诬陷、赔偿,比比皆是。 沈文信却没有往这方面细想,只是看到小云云捡矿泉水的那种辛酸,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好与坏,汇成了一副温馨的场面。 将心比心,沈文信无法看到小云云一生背着这个包袱,只能尽力而为是目前沈文信要做的,不论小云云的家长怎么看自己,他都不在乎。 “大龙,这个你就不必为我考虑了,小云云的父母不论怎么讹,我都不在意,只要治好他就行了,如果我不能治,那么就送上国内最好的医院,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沈文信在付元元家门口碰上了小云云,这是一种缘分,而且捡瓶瓶的事件,使得一向冷静的沈文信不由得冲动万分! 抱着小云云的时候,泪如雨下之时,小云云得体贴、乖巧,让沈文信知道,治好他是当务之急!而且他有这个能力,金光无法根治,那么就送去医院进行正规的医疗,如今的他拥有这个资本,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沈文信无法解救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困难家庭,但是自己遭遇了,看到了,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救一个算一个,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沈文信做好事是有原则的,小云云却让他不能再瞻前顾后了。 陈黎对小云云极其喜爱,带着他前往不远处卖糖果的店铺内,买了许多的糖果。 众人看着和寻常小孩没什么不同的小云云,又听了他的故事与沈文信的态度,不仅仅是同情小云云,还对沈文信很是敬佩。 沈文信抱着小云云,对沈中亦说道:“六叔,你在这招呼一下准备上门的客人,我上去为小云云治病。” “嗯,都交给我吧。”沈中亦点了点头,有他坐镇,至少可以让上门鉴定或者转让藏品的人留下来喝杯茶或者下下围棋,不至于心急难耐。 上了楼的沈文信,进了房间,锁好了门,对还在吸吮棒棒糖的小云云说道:“小云云,大哥哥等下给你治疗小心心,你要乖知道吗?” “嗯,大哥哥那我还能吃糖吗?” “可以呀,不过你要躺在床上。” “谢谢,大哥哥。” 小云云毕竟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沈文信也没过多的纠结是否他能感知金光的存在,让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之后,看着如同画中人的小云云,沈文信右手凝聚金光,悬停在其上面,首先在其脑部刺激了神经,让他进入睡眠状态。 身体慢慢放松的小云云,手里面的棒棒糖掉落到床边,沈文信拿开了棒棒糖,把其用纸巾抱着,放在一边,再次凝聚金光,目标直指心脏。 小孩子的心脏很脆弱,还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沈文信施加的金光浓度并不高,慢慢洗礼这颗心脏,一点一滴,不急不躁。 沈文信选择一个星期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这类先天性的疾病,所需要灌输的金光次数很多,每次消耗量不是很大,但是积少成多,完全治好小云云,至少要消耗沈文信体内大半的金光,估计差不多等于沈文信吸收的那团目前最高级别的三品金光。 不过沈文信没有丝毫吝啬,与小云云的命运来说,金光只是身外之物,可以再次获得。 灌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沈文信的精神高度集中,主要是把控金光洗礼心脏的量,这个很难把控,所以不敢有丝毫放松。 汗流浃背的沈文信,停止了施展,用被子盖好小云云,到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掩门出去,下楼之后,摸宝行人流量很大,许多人来要求鉴定亦或者看沈文信这里有什么好物件不,忙碌了一个下午,刚好下班的时候,上面一阵哭闹,陈黎上去把小云云抱了上来,温柔地安抚了一阵。 就这样,小云云完全熟悉了摸宝行的每一个人,一起吃着饭、看着动画片或者玩闹,沈文信、陈黎就像是他的亲生父母一样疼爱他、照顾他、关心他。 为了凑齐小云云动手术的钱,他的父母一起忙碌着挣钱,奶奶照顾的话,很多时候会有一定程度的走心,或者不太与小云云互动。 毕竟年纪大了,玩是不动了,而且年迈的老人一想起小云云的病,也是一阵心力交瘁,有苦难言啊!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印记 - 摸宝 - 捡漏 这几天内,沈文信一直陪着小云云左右,晚上睡觉的时候则跟着陈黎,摸宝行的所有人都把小云云当做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疼爱。 两岁的小孩对情感最为敏感,知道谁对他好,因此在这里一直很乖巧,时不时在摸宝行周遭穿行,使得略微庄重、沉闷的店铺多了一股活力,来访的顾客也极为欣喜,毕竟一般来说,对古玩收藏感兴趣的年纪都比较大,对小云云都有一种爷爷对待孙子的关怀。 尽管少了倪秉正、杨宇和新加入的见习员工付元元,但是摸宝行并没有因为小云云的到来,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相反这些天大伙都很充实。 陈黎主要负责在上班期间看管小云云,忙碌的话,则由沈中亦或者屈大龙接替,沈文信作为掌眼的大师傅很难抽出空,但也会挤出些时间抱着小云云在柜台内拿着平板电脑看着动画片。 正在沈文信与小云云看着《熊出没》之时,一个中年妇人走进了摸宝行,环顾四周,许多人在不远处下围棋、品茶,一副生意兴隆之状,妇人心下一定,拿出一个造型独特的瓶子放在了柜台之上,然后对沉浸在“弄子”乐趣之中的沈文信敲了敲柜台,以示提醒。 沈文信已经对所有人宣布小云云是他的干儿子了,虽然没有征求过其亲生父母的意见,也不知道付家怎么对小云云一家说明这个情况呢?反正这几天还是很平静地上下班,每天1-2次施展金光,沈文信没有发现小云云的亲人上门讨要说法,或者报警之类的,也许在他们看来,心里面还抱着一丝期待吧。 “老板,帮我看看这个瓶子,值多少钱。”妇人似乎很缺钱的样子,在家里面拿来一个祖上传来的瓷器,打算来到摸宝行看看情况,此前去了东街,却吃了一个闭门羹,没有办法来到摸宝行,看到这里人流量如此之大,建筑也颇为雄伟,应该不会坑外行吧。 沈文信放下小云云,对他亲昵地道:“云云,你拿着平板电脑自己在旁边玩耍好吗?干爸爸要做事。” “嗯,干爸爸你忙,小云云不吵你。”这段时间的接触,年纪尚幼,还没形成一个完整的思想观念,只有本能的感应,虽然不知道“干爸爸”与“大哥哥”的称呼改变有什么不同,小云云却逐渐依赖摸宝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沈文信,日以继夜地灌输金光,两人多了一种类似于“血缘”的连接,不到一米的小云云,很听话地拿着平板电脑在旁边看着动画片,沉浸在熊大、熊二与光头强产生的矛盾之中。 这部动画片是近期国产动画片比较出色的一部,却因为有许多的暴力情节被家长们控诉,所以修改版本的《熊出没》总能看到请勿模仿的提示,特别是光头强的口头禅也从原先的“臭狗熊”变成了萌系版本的“小熊熊”。 沈文信看了看这个瓶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上手,一个九品的宝箱出现,起先从第一感官沈文信就判断出了是龙泉窑,但是没看底足与釉面、口沿等特征无法给出是准确的朝代,龙泉窑始创于三国两晋,在北宋时期得到了发展,南宋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因为经济重心转移到南方了,所以龙泉窑的光芒大盛,这个时期的龙泉窑精品很多,价值都很大,而后还有元、明两个朝代,清代龙泉窑则结束了,不过清初的时候仍然有少量的龙泉窑,民国也仿造了一批。 九品的等级,说明这个瓶子应该不会是宋、元时期的,那么只有明代了,这个时期的龙泉窑相对来说比较粗糙,不过近些年许多收藏爱好者开始重视明代的龙泉窑,当然市场上明代龙泉窑价值不会太高。 而且这件应该叫做明代龙泉窑双凤耳瓶。 此瓶盘口,直颈、直腹形成二阶式的瓶身,在直颈的双侧加上双凤耳,颈与腹成二阶段平直线,呈现的是最为平实无奇的线条,但也是最扎实稳定的组合。在颈部配上半身立体而华丽的双凤耳,以盘口作为视线的重点,盘口外缘略凸锐,盘面积釉厚,呈现出灵巧而丰润的盘口面,使它显出无比稳重与尊贵的格调。 尽管整体造型不错,釉色也是那种梅子青吧,但是一边凤耳缺失了凤头,显然历史上受到过创伤。 如果是完整的龙泉窑双凤耳瓶,那么价值肯定不仅仅是九品,至少能达到八品,还有极大的收藏空间。 “大姐,你这个龙泉窑双凤耳瓶,缺了一个凤头啊,价值会折损许多啊。” “老板,您说多少吧?给个实数,这个缺失的部分我听老一辈的说是当初文/革时期,故意为之的。”这名大姐说罢,神色有些落寞,那个时期,为了不让家里面的宝贝遭受大的毁灭性打击,主人家都会用砂纸、榔头之类的,把一件好不容易保存良好的瓷器留一个“疤痕”,那么就等于损伤过了,不必再砸了,这也是当初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缺失的凤头,代表了一段历史,留下的印记证明了那个年代的老百姓受到的影响。 这段故事倒是让沈文信十分感兴趣,抱着小云云出了柜台,让六叔带一会,便与这位大姐来到了楼上的房间,聆听了那个时期惊心动魄的故事,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好吧,大姐这件好不容易留下的龙泉窑双凤耳瓶我收下了,五万怎么样?这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如果您去其他的古玩店,卖不了这个价钱。” “嗯,五万就五万,多谢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沈文信把这件物品封存进了藏宝室,特别写了几百字有关这个龙泉窑双凤耳瓶缺失凤头的故事,为这件宝贝添加了历史意味。 按照九品宝箱的估计,价值是一万到十万之间,沈文信没有亏,至少可以赚个几万,而且遇到一个对那个时期感兴趣的买家,这件物品会瞬间飙升到八品的程度,也就是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刚好搞定这笔交易,新星围棋社的老板严纲来了,而且带了一名大概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势很沉稳,一看就不是凡人。 “沈老弟,老哥我又来打扰了,上次多亏你施救啊,聂老才能安然无恙回到燕京,不然我就愧对了千千万万的围棋爱好者。”严纲的确是真心实意感激沈文信,一直忙活着围棋社的事情,今天才抽出时间登门拜访,而且带了一名棋友胡圭,棋力业余5段左右,对收藏极其感兴趣,在中海开了一家公司,效益还不错,这次来龙城也是业务上的往来,与严纲除了交流棋艺之外,平常还有各自品鉴藏品,颇为投机,严纲也是借花献佛,打算带胡圭过来,照顾照顾沈文信的生意。 “严老哥过奖了,聂老也是我的偶像啊,既然看到了,我又通宵些医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知这位大哥是?” “你看我都糊涂了,我来介绍下,这位是中海鼎鼎大名的大商人胡圭先生,也是我的老朋友,而这位是龙城古玩行业的翘楚沈文信老板。” 两人握手见礼,沈文信邀请胡圭落桌,紫檀的围棋桌刚好空了,所以三人都坐了下去,严纲提议道:“沈老弟,胡圭远来是客,是不是你们切磋一下啊?而且我看你要让先啊!” “没问题,不知胡大哥意下如何?”在来的时候,严纲已经跟胡圭说了沈文信的棋力,在上次对弈聂老的时候,看出了一些端倪,起码是业余5段以上的,至多达到业余7段。 胡圭是业余5段,让棋力高的让先并无不妥。 “好啊,沈老弟棋力高超,听闻战胜了聂老?” “哈哈,胡大哥别笑话小弟了,那次是聂老让了九子和让先,小弟才以2目之差险胜聂老,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沈文信连说不敢不敢,严纲却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沈老弟,就算是我对上使用全力的聂老,让九子让先,也会惨败在中盘,你居然赢了,佩服啊!” “侥幸而已。”沈文信谦虚一阵,看着对面的胡圭,感受其气势的庞大,不敢怠慢,在不知其具体棋力的情况之下,大意会出错的。 胡圭先行,沈文信紧随落子,两人开始布局,都是中规中矩,小心翼翼,毕竟都是初次对弈,必要的试探是要做的。 熟悉了棋路之后,中盘胡圭首先发出攻击,沈文信固守防御,伺机而动。 沈文信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客人,因此不能杀得太欢,免得影响接下来的情绪,因此一直处在被动的情况。 严纲暗自想道:“沈文信别看年纪轻轻,还懂得变通之道,没给财神爷难堪,不简单啊!” 为了不至于让胡圭认为是沈文信放水,他也采取了一些攻击手段,都让胡圭解除了,一直持续在收官阶段,沈文信局面上是劣势。 但是这个阶段却是沈文信的强项,终盘,沈文信以2目的优势险胜胡圭,让众人大吃一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封藏 - 摸宝 - 捡漏 这盘结束,严纲真的要重新审视下沈文信的棋力了,上次他们对弈那盘,沈文信可是大比分落后严纲的,得出的棋力水平大概在业余4段左右,没想到与聂老对弈了一把,增进了这么大的棋力? 使得严纲他手痒难耐,跃跃欲试,连忙说道:“沈老弟,我来跟你对弈一盘吧?” “好的,胡大哥您在旁观战,还是去根雕茶几那边与我六叔他们品茗倾谈?”胡圭虽然输了棋,但也没气恼,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只输了2目,也正是这样对沈文信真实的棋力开始产生好奇,按理说以他与聂老对弈的情况来看,至少和严纲是一个级别的吧? “不了,我在这里看你们下棋得了。”这个时候陈黎倒了几杯清茶过来,沈文信喝了一口之后,说道:“晚辈拿黑子猜先,没问题吧?” “嗯,你拿黑子出吧。” 沈文信拿了两粒,双数的话就执黑了,而严纲抓了一把,数了起来,双数!沈文信执黑先行,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严纲毕竟是桂西棋王,堪比职业中段的水准,沈文信哪里敢大意,上次就是被这个小子屠龙了,中盘投子认输,今天棋力大增,完全吸收了《官子谱》内过百龄的棋力精华,还需要慢慢领悟,至少对弈业余7段没什么问题了。 一开局,沈文信做出的架势就是激斗,他知道严纲这个人向来谨慎,不会和自己硬碰,看准这个,他摆出的棋路是破绽百出,一副趾高气扬之势,深入敌营,毫不畏惧。 “这小子以为我是吃素的?”的确严纲看不懂沈文信的棋路,选择了步步为营,没有和沈文信交战,自顾自地布局。 旁观者清,坐在旁边观战的胡圭看出了沈文信的策略,暗自评价道:“沈文信的棋路已经破开了严纲的防御,如果还一直退下去,劣势会越来越明显,但是硬上,又会被沈文信的黑子吃掉,很难抉择啊!” 如今的严纲也是一样,知道形势对己方不利,耐住性子布好了局,等待沈文信出错,一般来说进攻方很容易出现纰漏,作为一个年轻人,严纲认为他一定会骄傲自满,下一手昏棋,只好抓住这一点,严纲就能反败为胜。 等啊,等啊!中盘之时,优势拉开了,严纲还没等到机会,还在期望于收官阶段能有所建树,但是为时已晚,收官是沈文信的强项,更没有机会出现错误。 终盘,沈文信以十目的优势斩落桂西棋王!不过,这种对弈的局面,没人会当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头衔之战,严纲的压力不会太大。 “沈老弟,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扮猪吃虎啊?上次你可是被我中盘屠龙的,也就几天之前。” “还不是聂老教导有方,上次聂老苏醒之后,邀请我到其下榻的地方,完成了那盘棋,随后指点我几个小时,让小弟受益匪浅。” 大家也没过多怀疑,作为一个职业九段,拥有的头衔数之不尽,荣誉、奖章之多,连他本人都不太清楚了,实在是太多了。 因此沈文信这个解释还比较合理,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围棋天才,能在几个小时之内,从一个业余4段左右,对于职业棋手来说,只是刚会下围棋的菜鸟,能激增为打败业余7段的桂西棋王? 沈文信的真实棋力,让胡圭大为佩服,对于与他对弈能只差2目,显然是沈文信有意为之,也没怎么反感,相反却很荣幸。 对于棋力高的人,要赢很简单,但是要赢得优势不大,却还是很困难的,每一步都要考虑进去,心神的消耗不可谓不大。 两盘对弈之后,围观的棋友也知道严纲的身份,摸宝行的老板能战胜棋王,使得沈文信在众人的地位又高了一些,对他的鉴定水平更为信任。 其实很多藏友看到年纪不大的,大约二十五六的沈文信,心里面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古玩这一行,向来是年纪大有优势,因为看得物件多,鉴定水平自然就大,如龙城第一眼倪秉正。 下完棋,在一边与棋友交流的一名大叔级别的人,走了过来,对沈文信说道:“沈老板,我有一尊佛像要转让,不知您是否有空?” 沈文信点了点头,随后对严纲、胡圭说道:“不好意思,两位大哥,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在这里与棋友们交流下经验,我去鉴宝室一会儿再谈,行吗?” “沈老弟,你去吧,不用招待我们,这里的人我大多都认识。”严纲随后开始讲解与沈文信的这一盘棋,许多棋友都过来围观听讲,学习氛围很浓厚。 而沈中亦负责的根雕茶几之上,大伙对围棋的兴趣不是很重,或者说感兴趣,却不会下,只好来这里找藏友交流心得了,而对于沈中亦,大家都很尊敬,不仅仅他是这里的经理,他的一言一行都极为得体,不论是什么方面都能插上几句,论点很鲜明,收藏方面也有一套理论基础,实践能力却还在摸索之中,至少与藏友们聊天是不成问题的。 学识渊博,天南地北,很多藏友与沈中亦都成为了朋友,他们都是一个年龄段的,回忆一些那个时期的点点滴滴也不错嘛。 进了鉴宝室,沈文信打开灯光,五十多岁的大叔拿着一尊佛像放了上去,沈文信从俯瞰了一番,应该是铜鎏金的佛像,上手之后,沈文信仔细鉴定了起来,一个宝箱也在沈文信的视野之中,看形制是一个五品级别的,白鹇浮雕,黑铁质地,大概估算价值为200万-500万之间,是一笔大生意啊。 沈文信没有着急打开宝箱,而是继续深入观察,拿了测量尺寸的工具,还有放大镜之类的辅助鉴定的物品,得出了结论。 铜鎏金观音菩萨坐像,明宣德,通高26厘米,底宽17.8厘米,底厚12.6厘米。 观世音菩萨坐像一面二臂,头戴八叶宝冠,高发髻前雕阿弥陀佛小像,缯带束发,双垂耳珰,修眉朗目,寂静慈祥。 左手当胸握经箧,右手握莲花茎支撑在莲座上。舒右腿,足踏莲花,左腿盘曲,右舒坐姿。袒上身,胸前垂挂项链璎珞。 帛带自双肩绕臂婉转于身侧,肩后帛带下垂呈弧形,项后璎珞中间打一衣结,雕刻生动写实,与永乐宣德佛像常用的披肩式样不同。裙面雕细密精致的缠枝莲花纹,改变通常的衣褶起伏做法,此像是永宣佛像中少见的一种华丽式样。莲座正面由左至右阴刻“大明宣德年施”楷书款。 沈文信看了底部,封藏的形势很特殊,而且没有开封,说明里面信徒封藏的事物还在,沈文信摇了摇,里面还有清脆的声响出来。 到底是什么,也只有打开之后才能知道了,按照明代那个时期封藏的事物来看,大多是铜钱、动物的内脏、佛珠之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金豆子!也正是这个缘故,历史上留存的佛像大多是开封了,经济状况不好的时候,便撬开看看是不是有金豆子…… “不错,这件铜鎏金观音菩萨坐像是明宣德本年的,郭先生是吧,您打算多少转手?”沈文信吃不准这位大叔的心理价位,便由他开,作为老板他占据主动权。 只见他思考了一阵,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一百万?” 其实变卖佛像,对于一个佛信徒来说,很是无奈,但是也没办法,家里面需要这一笔钱,能换多少就换多少。 沈文信沉默了一阵,放下了佛像,准备出去,宝主有点急了,收起佛像,跑了过来说道:“沈老板,便宜点也行啊!” “我是去拿转让协议,一百万我接受,郭先生你放心吧。”其实再这么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一百万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价格,五品级别的,沈文信只要一转手就能够赚个几百万,一百万算什么?他手上还有四百五十万左右的流动资金,因此一百万属于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这尊佛像的收藏潜力很高,佛信徒更是青睐,那么价格会水涨船高,况且封藏未开封,这一点极其难得,现存的佛像当中,封藏的事物早就被掏空了。 沈文信拿了一份协议给宝主看了一会,确定无误后,双方签约、按手印,确定了转让,沈文信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交给了宝主,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握手,宣布交易完成,这是沈文信花得最大一笔资金,不过对于一个古玩店来说,这类一看就是本年的开门真品,不花大价钱,单靠捡漏是行不通的。 如果是难以辨认,宝主都不知道来历的东西,那么可以适当的捡漏,比如说倪秉正上次捡漏的青花瓷刮须盘,正是一件比较少见的外销瓷,所以才能获得最大的价值。 沈文信这次花了一百万就拿到了价值200万-500万之间的五品级别的明宣德铜鎏金观音菩萨坐像,利润起码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算是不错了,至少是目前沈文信在店铺里面收到的宝贝当中较为高等级的宝贝。 封存好了佛像于藏宝室,沈文信下楼之际,小云云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道:“干爸爸,小云云要喝,喝,奶,奶……” “好,好,干爸爸这就给你泡,你乖乖地等着,先去干妈妈哪玩会。” 沈文信当起了全职奶爸,幸福且温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接洽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为小云云冲泡好奶粉之后,与他玩闹了一阵,便前往接洽大金主胡圭去了,此时严纲还在为大家讲解与沈文信对弈时的棋路,拆分过来说明,使得众人思路大增。 严纲除了拥有桂西棋王头衔之外,还有一个围棋教师,讲解的水平不亚于电视围棋直播的主持人,颇有些道行。 “严老哥,你继续讲解,我和胡大哥上楼谈事?” “嗯,老胡,你不是来淘宝贝的吗?沈老弟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沈文信让沈中亦主持大厅的事宜,陈黎负责看好小云云,屈大龙则兼顾起了安保、打杂的活,能者多劳嘛,屈大龙也没什么怨言,毕竟一直站岗还是很无聊,能进去做些事情,不至于这么闲,何况撩拨下小云云,其乐无穷啊! 楼上,沈文信房内,两人坐定,胡圭开口言道:“沈老弟,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来贵店,的确是要置换几件宝贝,不知有什么可以介绍一二的?价钱方面好商量。” 胡圭对古玩收藏很感兴趣,只是苦无没有一个良好的契机,收购与拍卖的古董,大多都不太如意,主要是生意上太忙碌了,对这方面的摄入很少,所以不可避免地打眼,他完全是一个有钱没地方花的主。 向往、敬重古人之生活情趣的胡圭,鲜少拥有一些精品古玩,收藏圈向来是以精为主,数量优势抵不住一件国宝级别的古董。 沈文信首先是要考察下胡圭的经济承受能力,便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这里有不少的精品,只是不知道胡老哥能够接受什么价位的,上千万级别怎么样?” 他有意出售三品级别的唐代青铜武官俑,只是摸不准胡圭到底资产几何,问别人的根底始终不太礼貌,换一种说法倒是也能够验证胡圭的经济实力。 胡圭很痛快地道:“物有所值的话,上千万不无不可。” 沈文信听罢,起身说明了情况,上楼拿出了唐代青铜武官俑,这件器物底价是一千万,最大额能达到三千万左右,沈文信的心理价位波动范围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这件器物应该属于三品中等左右的,达不到三千万,当然如果胡圭很中意的话,沈文信不介意开价三千万。 “胡大哥,这是一件唐代青铜武官俑,出土的唐代陪葬品中,唐三彩文武官员居多,青铜武官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这件器物的价格不菲,您鉴赏一二吧。” 胡圭上手之后,直观感受到了历史的韵味,收藏鉴赏的水平不高的他,也明显感知了年份很久远,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胡圭心满意足地把这尊武官俑放到了桌面,言道:“沈老弟,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是以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来看,你这个人重信诺,我出价两千万,你觉得如何?” 沈文信对于胡圭如此信任自己,很是惊讶,毕竟是价值上千的买卖,他居然不去权威机构验证下真伪?当然打开门做生意的,信誉很重要,既然说是真品,如果卖的是赝品,那么对沈文信的生意是致命的打击,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中海的大商人,一旦这笔生意出现什么矛盾,势必会打击到古玩店的一系列的运行。 胡圭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又是通过熟人介绍的,因此没过多纠结让第三方鉴定,转让合约之上其实双方的利益、权限、违约细节之类的都会书写进去,具备法律效力,因此胡圭很明白沈文信不会作伪,自断前途。 “我接受这个价格,我打个电话让我六叔草拟一份合同,您等下过目一下。”沈文信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楼下沈中亦的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业务娴熟的沈中亦离开了根雕茶几桌,去台式电脑前草拟了一份沈文信需要的合约,详细制定了甲乙双方的权益、注意事项之类的,毕竟是两千万的买卖,许多细则要完善,精通这方面的沈中亦花费了个把小时搞定,楼上的沈文信、胡圭一边闲聊一边畅所欲言,好感度大增。 其实这类成功人士对于围棋之道更加痴迷,虽然因为时间上不充裕的缘故,围棋之道很难精进,却很喜欢和高段位的棋友交流,严纲也是在一种偶然的机会结识胡圭。 有了棋友这层身份,胡圭才对沈文信另眼相看,再加上诸多的原因,两千万的交易顺理成章,看似很复杂,实则敲板落锤也就是一瞬间罢了。 沈中亦拿来了草拟的合约,让胡圭看了一会,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沈中亦又打印了一份,双方在房间内签约之后,各执一份,胡圭掏出了一沓支票,三下五除二就书写了一张随时可以转账的两千万支票。 “很高兴结识你,下次你来中海的时候,一定要打我电话。”胡圭把支票递给沈文信,还没回过神的沈文信,连忙说道:“一定,一定,对了胡大哥,要不,我们去饭店吃一顿,我做东!” “不了,等下我还有一个业务上的会要开,明天就要赶回中海了,这是我的私人手机,你记一下。” “好的。” 沈文信、胡圭互换了联系方式,他手里面瞬间拥有了两千三百五十万的流动资金,还不包括交给沈中亦的七百万理财投资的那笔钱。 他之所以在接过支票之时,有点愣神,是第一次成交上千万的交易,有点激动是在情理之中的,没想到唐代青铜武官俑会这么顺利转手,要知道这个器物,沈文信是从算命先生袁天罡手里面只花了十万的现金,加上一个筹备身后事的条件,反差过于巨大,沈文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送走了严纲、胡圭两人,沈文信去了一趟银行,趁着还开门之际,把支票转到了自己银行卡名下。 拿到手的钱才是自己的啊!回到了摸宝行,已经到下班的时刻了,众人收拾、善后了店铺内的杂事,沈文信今天成交了一笔大生意,不去奢侈一把说不过去啊! “陈妹,你也别忙碌了,今天我们回去吃。” “不会又是去哪个自助火锅店吧?我宁愿累点,自己做。” “当然不会是那家店了,好久没吃大龙虾了,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小云云,你喜欢吃螃蟹吗?” “螃蟹?什么东东啊。”小云云疑问重重,矮小如小豆丁的他摸着头发,十分可爱地问道。 两岁多的小云云哪里吃过螃蟹和龙虾啊,他们家的环境能吃肉就不错了,这些天的金光治疗,效果明显,小云云没有出现心绞痛的情况,心脏的坚韧程度愈发明显,还需要几天左右就能完全改造这颗天生就脆弱的心脏。 沈文信举起手,学着螃蟹横着走路,说道:“螃蟹就是这样走路的,小云云知道了吗?” “哦,原来螃蟹是干爸爸啊。” 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收拾好了摸宝行之后,沈文信检查了店铺的安全和监控系统是否正常运转,特意走了一圈藏宝室,确定无误后,众人一道离开了摸宝行,去吃大餐了! 沈文信开着悍马车,陈黎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小云云,沈中亦、屈大龙则在后排,途观车则停在摸宝行门口,开两辆车有点不环保,开一辆的话,虽然拥挤些,却其乐融融。 这一餐不过几万而已,对于沈文信来说蚊子肉一样,无关紧要,偶尔吃一次倒没什么,经常吃会腻歪的。 小云云第一次吃这种大餐,虽然不知道价值几何,却丰富了其味觉,只是怕沈文信把小云云养叼之后,回到了亲生父母那里,不适应粗茶淡饭就麻烦了。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众人剩下的菜,沈文信都打包了,留着做夜宵或者明天打油茶吃,这一点沈文信一直都坚持实行,不论是吃大餐还是路边摊,不浪费是一个原则。 何况一只鲍鱼的价格足够普通家庭一个星期的生活开销了,怎么舍得浪费? 吃过了大餐,沈文信没有准备余兴节目,毕竟摸宝行内还有许多的宝贝,需要人照看,尽管安保设施完备,架不住有心之人的觊觎。 回到了摸宝行,沈文信检查了藏宝室和周围有无毛贼光顾后,确定没有遭遇洗劫,便也就安心了,沈文信觉得是不是应该学着典当铺,一下班就把这些宝贝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算了,还是放在身边安全一点。”沈文信担心的是护送途中发生意外,还有就是这么做,不是明摆着说,自己拥有国宝吗?低调点为妙,何况沈文信最大价值的三品级别唐代青铜武官俑已经转手,至少可以安心一些了。 陈黎照顾小云云睡下之后,沈文信又给他施展了一次金光,随后便去睡觉了,次日一大早,如往日一样忙碌且充实,到了晚上,让沈中亦、屈大龙驻守摸宝行,沈文信、陈黎、小云云三人驱车回到了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 这次回家的目的是让父母认识一下小云云,身体状况不错的小云云比以前更加活泼,恢复了原本好动的天性。 二老看到可爱的小云云,欣喜万分,苍老的脸庞显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老人与小孩往往是最好的组合,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隔了一代,会有别样的情绪在里面,二老看到了小云云,发自内心的欢喜,不过也不由得唠叨了起来,大抵是让沈文信抓紧时间筹办婚礼,与陈黎早点结婚,然后生个大胖小子来。 而沈文信则以小云云做挡箭牌,本来就是自己的干儿子了,那么自然是二老的干孙子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摸宝 - 捡漏 小云云很自然地受到了沈中兴、吕凤来的热情招待,当得知小云云的遭遇之时,他们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没想到才两岁多的小云云居然有这么曲折的经历,特别是捡矿泉水瓶一个月赚三十多,与他的年纪极其不相符,使得初次听闻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刚学会走路、说话不久,怎么能如此懂事?小孩子的潜力之大,连一些成年人都自惭形秽,比如说陈振风,相比较小云云的遭遇,他还来得幸运一些。 有了调皮宝宝小云云的到来,沈文信的父母老怀安慰,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想到今天后就要离开小云云了,尽管只是相处了一个星期不到,但是不论是摸宝行的员工,还是沈文信本人与其父母亦或者陈振风,都感受到了小云云的坚强、乐观、懂事,心生不舍之情。 但是沈文信却没有表达出来,大家也都一样,小云云的活力激起、唤醒了所有人对未来的憧憬、希冀。 他终归是要离开的,毕竟小孩子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更有利于其身心的健康,沈文信也希望小云云能够茁壮成长,快乐无忧地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这就是目前沈文信对小云云最大的寄托。 回到了摸宝行,沈文信为小云云冲泡好奶粉,说着童话故事哄起睡觉之后,再次施展了金光,通过感知沈文信明白此时的小云云心脏已经改造完成,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终于成功了,尽管沈文信消耗了不少的金光,但是基本上和这些天收购的物件宝箱内金光持平。 早上沈文信延迟了摸宝行的上班时间,一大早就和陈黎一起前往龙城人民医院为小云云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特别是心脏部位,因为在易中天与医院的领导有交情,所以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沈文信询问了医生检查报告表达的情况,确定心脏没有问题之后,沈文信又要医生开具了一份有关小云云身体状况的说明,用通俗的语言复述,签上了医生的姓名与公章。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要让小云云的家里人知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患有疾病,是一名充满无限生机的小男孩! 在此之前沈文信已经通知了付家,让小云云的家人在规定的时间来到医院门口第三棵桂花树下,还有几分钟就到预定的时间了,沈文信把病历本交给了小云云,再买了一些饼干,蹲下身嘱咐道:“云云,干爸爸、干妈妈要去办一件事情,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好吗?我们一会就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螃蟹!” 沈文信噙着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学着螃蟹走路的姿势,然后又摸了摸小云云柔顺的头发,转过身就要离开。小云云坚定的眼神,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透露出百分之一百信任的样子,小云云不会想到这次过后再也没有见过沈文信了,茫茫人海,两个位面的人,和难再遇上。 而且沈文信没有让付家泄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小云云的父母并不知道有沈文信的存在,何况两岁多的小孩哪里记得前往摸宝行的路,他们都是坐车来的。 刚走出十米左右,陈黎忍不住了,小声抽泣地道:“沈哥,真要这么无情?一丁点的联系都不建立?一个星期看一次小云云可以吗?不,一个月。” “陈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和小云云的父母无亲无故,这么帮了人家,总会有扯不清的关系,何必再去影响小云云的正常生活呢?”沈文信也舍不得,但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必定会强硬执行,这件事情过后,不仅仅是和小云云失去联系,付元元一家也会断绝往来。 这是沈文信与于春花之间的协定,他不需要记者来报道做好事的经历,也不在乎受助方是否心怀感激,只要内心安定就成。 做古玩这一行,低调为妙,太高调、张扬的话很容易遭到不法分子的照顾,沈文信把车开到公路旁边,隐藏了车身,不至于让小云云和其家人看到,两人就在那观察着。 一会儿的功夫,小云云的家人来了,离得远也能听到小云云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许这一个星期是他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觉得应该在桂花树下等着沈文信、陈黎。 之所以确定是小云云的父母,因为之前于春花已经把他们的穿着、体貌体征都说明了,看着小云云如此挣扎,他们两个看了病历单与一张医院出具的凭证,十分感慨良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四下张望却没看到恩人的踪迹。 从小云云的精神状态来看,这一个星期过得很不错,安抚了许久可能哭累的小云云,他才在其母亲的怀里睡着,离开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一直在公路旁边用望远镜观察的沈文信、陈黎松了一口气,却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压抑。 中午吃完饭,开店之后,少了小云云的门店始终缺少了一点活力,每个人都病恹恹的感觉。 “只有时间才能冲淡小云云对大家的影响。”因为小云云的离开,沈文信的工作激情也有所下降,坐在柜台内,也不想出去招待棋友、茶友了,相反一个人呆坐着,脑中时不时闪现小云云灿烂的微笑…… 而正在众人沉浸在若有若无的悲伤气氛之中,一名穿着性感时尚的皮短裤套上黑丝、搭配了一件蓝色深V上衣,脚下穿着毛茸茸雪地鞋的女孩走进了摸宝行,现代气息浓郁,长相具体怎么样,说不清楚,至少从远处看,还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靠近的话,可以看到一层厚厚的粉底。 现代化妆技术类似于古代的易容术,基本上把原先的自己带了一张面具,所以从五官来看,素颜和化妆之后有极大的差别。 至少身材还不错,所以她的到来吸引了品茗喝茶、下棋中老伯们的注意力,不由得议论纷纷,年轻性感的女人一直是这个年纪的男人青睐的。 沈文信却还没回过神,在柜台内漫无目的翻阅着《史记》,实则心事重重,思念着回到家中的小云云。 “老板,我要买一件古董,价格一般的,你们这有吗?”很是刺耳的声音,好像是故意压低声带,发生类似于童声发嗲的感觉,让人有点反感,不过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特意为之,这倒说不清楚了。 沈文信抬起头,以这个角度看,能够清晰看到妆容浓厚的程度,看样子不太像是富裕家庭的千金小姐,倒有些风尘意味。 “有啊,小姐要什么价位的?” “几百有吗?” “没,我这有一件民国攒盘,大概一千五这样,你看一看吧。”沈文信从柜台内拿出一件小盘子,是民国时期多个小盘子并接在一起的瓜果盘,留存的数量很多,是一件很平常的小玩意,沈文信是前几天花个两三百从藏友手上转来的,标价是一千五,上面做了编号、名称、价格。 “便宜点好吗?”女孩用妩媚地眼神看了看沈文信,他却不为所动,斩钉截铁地道:“一千五,一分不少。” 沈文信是听不惯这类的做作的声音,还有那职业性的动作、笑容,沈文信大致判断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大概不是从事夜总会性质的陪酒女郎,那就是模特之类的。 他不是鄙视这一行业,主要是刚好她撞上了枪口,沈文信还沉浸在忧伤之中,如果晚几天上来,可能沈文信会降个几百。 女孩无计可施,毕竟沈文信在柜台里面,大庭广众之上不好过多的表达暧昧的意思,便拿出了一千五,买了这个小攒盘。 沈文信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一看就是对收藏古玩并不感兴趣的女孩,不仅仅是从装束上看,还有神态、语言等综合考量,特别是看一个收藏价值不是很高,价值千把块的民国攒盘,对于藏友来看,这是一件开门的东西,很容易分辨,增值潜力一般。 而且是从古玩店买的,又不是从地摊里面花几百淘到的,上千买个攒盘,已经有点亏的程度了。 如果是用来装饰的话,一千五完全可以买几个品相一流、造型独特、工艺水平极高的现代高仿瓷器,没必要买这种,送礼的话也不太可能,年轻人之间生日之间互送古董? 首先女孩的要求是价格一般,或者说是便宜,还要是真品!这就让沈文信生疑了,一般来说来古玩店的藏友都是要买收藏价值高的,怎么会点明价格幅度? 虽然她有很多值得沈文信探究的地方,不过作为一个卖家,沈文信没有过多纠结,反正他交易的是古董,又不是什么违禁品,随意她拿来干什么。 下班之后,陈黎做好了晚饭,众人吃罢,各自回房了,也没什么精神闲聊,平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和小云云一起看动画片的,听着他欢天喜地的大叫、大笑、大闹,一天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回到了房间里面,打开电视机,沈文信换了几个台,注意到了好像有一档直播的鉴宝节目,便留心看了起来,反正多想无益,既然已经选择如此了,还能怎么办? 节目还算可以,鉴定了不少的宝贝,对沈文信的鉴定有一定的意义,可是在最后准备结束的时候,一个持宝人上台,沈文信突然愣了一下。 “这不是今天下午来我这买小攒盘的女孩?难道说他专门买古董是为了上节目?”沈文信看了镜头转换到了女孩身上,他今天换了一套金黄色富贵满堂刺绣旗袍,开衩的位置延伸到大腿处,显得富丽堂皇且性感妖艳,连主持人、嘉宾的光芒都掩盖住了,使得有些人脸色有点不对劲。 估计特意买古董是为了出镜!对于底层的艺人或者模特来说,出镜率高,那么就有可能接到一些通告。 鉴定的专家似乎也看出了名堂,点明了宝贝是一件常见的民国攒盘,不过这个女孩似乎一点都不胆怯,旁若无人地介绍开来,足足占据了几分钟左右直播镜头的画面。 “高,实在是高!一个小攒盘就占据了一个收视率不错节目的几分钟,一千五的价格,值啊!”她来这里参加节目完全是做广告,表现自己的身材、气质、长相,让识货的导演之类的看重自己,那么通告单自然水到渠成。 沈文信关了电视,没有丝毫鄙夷搏出位的女孩,相反很理解她的行为,还不是形势所逼啊!耍了一点小聪明就获得了几分钟电视画面,这种收视率高的直播鉴宝节目,一个广告插播,都是按秒算钱的,完全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女孩的做法虽然会让人觉得有点不太正常,议论声肯定是有的,不过这正是她所期望的,为了火,脸面算什么? 与没下限的搏出位的某些人来说,她走的途径还算正当。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出镜之中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款淘宝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早上5点多起床,一般来说,他最早起床的时间也就是6点多而已,之所以会这么早,是这些天的自然反应,有时三更半夜起床会来到陈黎的房间,为小云云盖被子,亦或者起来看看怀里面的宝宝,踢被子了吗? 手里面空落落的感觉,使得沈文信这才想起,原来物是人非,故此心情低落的他,拿出了唐刀,下了楼在路中间闻鸡起舞。 5点多,路灯还没关闭,准备入冬了,天亮得晚,大概7点多才蒙蒙亮。沈文信以舞唐刀纾解情绪,近期沈文信每当心情不佳的时候,总喜欢舞上一段莫名其妙的刀法…… 畅快淋漓的感觉让沈文信豪气万丈,往后背掏了一把,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无酒不欢啊,有时间找一个上年头的葫芦酒瓶,装上一壶酒,兴致高的时候喝上一口,也不错嘛。”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自从遇到小云云,沈文信哭得次数明显变多了,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使得沈文信开始筹谋着是不是该提前完成造人计划了? 所有的一切都以这一场嚎啕大哭终止,沈文信默默祝福小云云,在今后的日子里,健康快乐地成长…… 而在沈文信大哭之时,陈黎站在窗沿边上抹着泪喃喃自语道:“你还不是一样舍不得……” 回到了房间里面,沈文信用冷水洗了一个澡,入冬时节,冰凉刺骨的感觉弥漫全身,让他瞬间一个激灵,精神抖擞。 一丝不挂的躯体上,蒸腾了许多白色气体,沈文信如同置身仙境一般,照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段时间体魄强健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病夫了,刮了刮胡子,落魄、寂寥之色减去,沈文信双手使劲击打脸庞,大声地喊道:“新的一天,我来了!” 穿好衣服,做了一顿早餐,差不多众人都醒了,8点多,大家的精神也好转了一些,选择性遗忘了那段经历。 沈文信拍了拍屈大龙的肩膀说道:“别沮丧着脸,大清早上的,笑一笑,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哈哈!” 众人看沈文信有点反常的举动,也都知道,他是装的,也没说什么,埋头吃着沈文信亲手做的面条,尽管他忘记放盐了,依然吃得很欢。 调动了一会儿气氛的沈文信,也觉得无趣了,吃完面之后,拿着平板电脑玩起了游戏,一会儿的功夫,又觉得没什么劲,便走出了柜台,在大厅内走来走去,类似于巡查的样子。 “文信,你别在我面前晃悠,搞得我头痛,过来喝点茶。”沈中亦招呼了沈文信坐下,此刻刚开始营业,店里面没什么人,过半个小时之后,退休的老人或者一些闲着没事的藏友便会来这里遛弯。 沈中亦倒了一杯热茶给沈文信,明白他心神不宁的原因,说道:“文信,我知道你舍不得小云云,但是既然已经如此了,没必要再去想了,如果你喜欢小孩子的话,和陈黎乘早结婚,生一个宝宝,我们大家都高兴。” “六叔,我还没做好准备,说实话,我有点婚前恐惧症……”沈文信小声地道,看到陈黎不在大厅内,而是在外面清扫卫生了,这才直言不讳地道。 沈中亦一副理解的样子,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很正常,现在你拥有了不菲的家业,内心肯定会有朝秦暮楚的小心思,你别说你没有,男人不论多么爱一个女人,心里面总会对别的女人有所幻想,只是很多人踏出了那一步,而你并没有!婚前恐惧症,也只是你的借口,不过这个总会有解决的一天,陈黎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你珍惜,男人可以等,女人却并不行,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早点告诉她吧。” 作为一个长辈,沈中亦能说出这样话的,已经极其难得了,沈文信低头喝茶,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分寸,过年的时候,我会解决这个问题,到底是结婚还是分手。” 沈文信并不讨厌陈黎,相反很珍惜这段日子的一切,不论是骑行的偶遇,还是一道上路踏遍千山万路的经历,亦或者是她在摸宝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工作。 可谓是见证了沈文信的创业艰辛,他一直很珍惜这段感情,但是提及了结婚生子,作为男方,有点回避和担忧是正常的。 考虑的是婚后生活的繁琐、重复、单调,这几个月的时间沈文信也有缓冲的机会,朝三暮四倒不至于,只是还没这个心理准备承受这个重担。 沈中亦也没有结婚,只是比沈文信年长十多岁,人生经验丰富,却对这个方面没有过多的建议,他相信沈文信会走出这个坎,便点头说道:“六叔我看好你,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两人私下的交谈,陈黎全然不知,她并没有催促沈文信结婚的意思,也不着急,其实这样挺好的,珍惜与沈文信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且不说沈文信的个人感情如何,至少目前来看,双方的关系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还在筹谋之中,让各自有一个心理上的准备再说。 此刻倪秉正、杨宇好像商量好的一样,9点多同时来到了摸宝行,沈文信、沈中亦看到了两人,摸不着两人来此的目的。 按理说休假还有大半个月吧?怎么就来上班了,沈文信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 倪秉正首先坐到了根雕茶几之上,在来的时候就把该说的重点在脑内过了遍,言道:“老板,我和小杨在家里面想好了,与其休假这么久,还不如让我们两个去北方淘些好物件,而且此前你也说过,赞成我们去,所以……” 沈文信一听这话,没有立马回答,暗道:“倪秉正想要公款淘宝啊,以工作的名义旅游,那么期间的消费肯定是我买单的,不过也未尝不可。” 思考了一阵,沈文信让沈中亦从公司的账上划个五十万到另外一张银行卡上,沈中亦只需要在网络上操作就行了,那台电脑是沈中亦专用的,处理账目上的事宜还有摸宝行的核心商业秘密。 沈文信拿着这张银行卡交给了倪秉正,语重心长地道:“倪老,之所以让你休假一个月,这也不是我个人的决定,作为一家古玩店的老板,我要按照公司的章程办事,所以请你不要见怪啊,这里有五十万,密码你是知道的,在北方遇到什么宝贝,千万不要犹豫,钱不够打个电话给我,还有这里有几个燕京的老友,有什么困难的可以找他们,出门在外靠朋友啊!” 沈文信把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倪老和一张写着李自才、李铭叔侄二人的地址与联系方式,还有棋圣聂景。 “谢谢。”倪秉正感动万分,没想到沈文信会这么做,心里面还有些责怪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有此伯乐夫复何求? 随后走到了一直伫立在门口,与屈大龙闲聊的杨宇身边,看到沈文信的到来,一紧张,本能地挺了挺胸膛,神色慌张。 “杨宇,放松点,我答应了你师父带你一起去北方淘宝,不过……”沈文信顿了顿,观察了下杨宇的反应,见他很是激动,但是又有些疑惑。 “不过,在此期间,注意照顾照顾倪老,他年纪大了,你们开途观去吧,这样方便点,去得时候到4S店全车检查一番。” 杨宇差点跳了起来庆祝了,活了二十多岁的他,还没走出过龙城范围呢,北方,一直是他向往的地步,毕竟在华夏很长一段历史,北方的文明一直领先于南方,黄河流域繁衍了炎黄子孙,这也是汉民族的源头之一。 燕京、长安许多历史名城等着两师徒去探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玩这一行,还是要多走走,看看,增长阅历方为王道。 沈文信委托倪秉正、杨宇开着途观车从龙城出发,一路向北,自驾游去了!值得注意的是,这期间的消费,都是沈文信报销。 看着两人开着车离开了,准备花上1-2天时间购买生活用品、保养维修车辆、补充地理、历史、人文、野外求生知识等等,沈文信也没必要去跟进了。 暗自想道:“这大半个月的游历,倪老会淘到好宝贝?至少别让我亏了那五十万啊。” 屈大龙倒有点羡慕自己曾今的室友杨宇了,跟着倪秉正可以免费周游大半个华夏,这总好事落不到他一个小保安身上啊。 沈文信看出了屈大龙流露出的失落,安慰道:“大龙,你以后也会有机会的,别想着去恶补什么鉴定收藏知识,这不是你的专业。而是一门心思学习一些实战类的技巧,你的铁砂掌、密宗宝瓶气别落下了,功夫一天不练就破功了,这些天没见你早上起来跑步锻炼啊!” “可能过得安逸了,便松懈了,老板您教训地是!” “以后早上5点起床,我们跑到马鞍山那边晨练,不起来的话,扣一天工资!” “6点行不?5点太早了……” “就5点,6点不够我们晨练啊,来回跑都要一个小时。” 屈大龙叫苦不迭,站一天岗不说,早上还要被老板拉起来晨练,不由得腹诽道:“你自己睡不着,干什么拉我做垫底。” 沈文信不为所动,回到了柜台上专注地看书,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不论怎么悲伤,生活总要继续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变卖家当 - 摸宝 - 捡漏 上午解决了倪秉正、杨宇公款淘宝旅游的事情,这期间沈文信倒是下了几盘围棋,和几名年长的业余高手对弈,互有胜负,心情愉悦了不少。中午吃完饭,休息的期间,一个略显狼狈,精神状态萎靡的熟人进来了,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丁立名一走进来就拉着沈文信的手就到楼上的房间内商谈着什么事。 坐下之后,丁立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沈文信倒了一杯凉白开给丁立名,有点好奇此刻他找自己干什么,估计上次进局子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吧? 文化局和公安方面联合开展稽查非法文物交易的买卖,丁立名被牵扯其中,导致龙城古玩店一条街大整顿,洗牌后,东街基本上萧条了起来,而金鱼巷,也就是沈文信这里成了古玩店老板、摊主们落脚的首选之地。 逐渐开始往这方面发展,以摸宝行为领头羊的新地段的古玩一条街! 沉默了许久,丁立名说道:“我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尽管亲戚、朋友帮忙走了一些关系和路子,只是罚款,没进局子,但是我龙城的产业基本都受到波及了,所以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把轩名古玩店和茶庄变卖给你,不知道沈老弟愿意接手我这个烂摊子?” 其实丁立名在此前就已经和不少的朋友接触过了,轩名古玩店勒令停业整顿之后,在古玩行业的名誉基本没有了,藏友对轩名古玩店产生了排斥的心理,赚钱是不可能了,赔钱倒是挺快的。 并且积压了一批古玩,急于脱手,却找不到买家,他还等着一大笔钱缴纳罚款呢,虎落平阳被犬欺,丁立名风光之时,许多人过来献媚,如今他想借钱或者变卖产业,都被想法设法压价,可谓是受尽了苦头,好在其见识过很多大风大浪,心理承受能力不错。 不然换成其他人,早就跳江自杀了! 沈文信没有急着回答,他考虑的是接收了丁立名的产业,要如何维系?投入的资金能够回收?这些都是问题,摸宝行刚有起色,就涉足茶庄业和开分店,进展速度过快并不是一件好事。 “丁老哥,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要考虑一下,对了这五万是上次搂货的钱,您先拿着,我考虑一个晚上怎么样?您大概多少出售古玩店和茶庄?” “这笔钱我不要,古玩店的话,我哪里有一批市场价值八百万左右的货,以五百万成本价转给你,古玩店两百万,茶庄三百万,共计一千万!你明天考虑清楚了,第一时间打我电话,这笔钱我很急。” 丁立名如此着急的原因,主要是为了偿还罚款,限期不支付的话,法院会宣布其破产,强制执行,那么不仅仅是两家门店被没收,还有其房屋产权、座驾之类的,损失会更大! 这个节骨眼上,丁立名要变卖产业,知道内幕的人肯定会砍价,其实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值来算,他这三样:古玩店、一批古玩、茶庄,起码价值一千五百万左右,足足便宜了五百万。 当然其他一些人压到了五百万,丁立名没有接受罢了,才来找沈文信。 世态炎凉啊!一个古玩界的翘楚、龙城收藏协会的会长,一瞬间就萧条、破败了,沈文信感慨良多,送走了丁立名之后,把这件事情告知了沈中亦,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要,绝对要接手!这个机会不是经常有的,不过嘛,丁立名原先古玩店、茶庄的员工都要留下,核心的如果不可靠那就换掉,至少短期来说,亏损不会很大,等稳定下来之后,这两个店铺不会比摸宝行赚得少!” “可是我分身乏术啊,在摸宝行坐镇了,怎么走得开啊,这两家店都要有人看守啊,特别是前期,局势不明的情况下。” 沈文信顾虑的是,自己无法兼顾三家店,而且还有家是茶庄,对这类的经营根本是外行。他去过这家茶庄,装修不错,地段也蛮好的,收入保守点每月十万总有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丁立名开了这么久的古玩店,手底下肯定还有一批精英骨干的员工,只要把这些人的忠诚度提高,两家店的运行根本没问题,而且我会帮你看管经营,你只需要数钱就成了。”沈中亦敢于说这种话,也是有资本的,这些日子在摸宝行太清闲了,理财了七百万放出去之后,基本上摸宝行的一些账目之类的,很轻松就解决了,如此自身状态恢复过来,也想做一番事业,正好沈文信多出了两家店,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兼顾的。 作为一个青华大学的高材生,沈中亦的能力毋庸置疑,况且在商界也驰骋了十年之久,度过了适应期之后,是时候全力开动了! 一千万的成本,收购两家店,沈文信倒是可以接受,还余下一千三百万,前期的亏损完全能够顶住。 最主要的是有沈中亦这个职业经理人在,三家店,要他操心的并不会太多,想到这里,沈文信觉得是该给六叔配辆车了,如果要三个地方同时跑的话,没车可不方便了,并且主管了三个产业之后,沈中亦不可避免要参与一些应酬。 “六叔,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太操劳了?”沈文信自然不会拒绝赚钱的机会,但是相对于沈中亦的身体来说,他更加倾向于悠闲地赚钱方式,没必要冒险激进。 沈中亦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许多,工作激情又焕发了,如果一直只是经营一家店,我倒是会选择去做做副业了,既然你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做长辈的先帮你铺平道路。” 两人不仅仅是有血缘关系,还是良师益友,何况沈中亦经历了上次发疯事件,主要的帮助者是沈文信,还筹办了母亲的丧事,这段时间交往下来,双方已经互相了解了,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因素存在。 有时候任人唯亲还是要看人,沈中亦值得沈文信放权给他,对于沈中亦会过于操劳的难题,也只有等有空的档口,沈文信借中医推拿给他缓解下身体的情况吧,暂时来说如果要接收丁立名的产业,没沈中亦居中协调,他还可没这个魄力。 机遇也伴随着高风险与巨大的回报,沈文信决定遵从六叔的意见,同意以一千万的价值接手其产业链。 在此之前,还需要熟悉下原先轩名古玩店的掌眼大师傅与员工、茶庄的经理、茶艺师、服务员之类的。 想到这里,沈文信决定先行关门休业一个下午,利用这个时间,去丁立名旗下的古玩店、茶庄考察一下,不过现在嘛,先去4S店为沈中亦配一辆车再说。 作为三家店的总经理,没辆好车代步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为此沈文信征询了他的意见,说道:“六叔,今天下午休业得了,我们去考察下店铺的环境与鉴定下这所谓价值八百万的古董到底品相如何,我打算给您配辆车,你喜欢什么品牌的?” “配车?我还是坐公交吧,我是环保人士。”沈中亦半开玩笑地道,对于沈文信的孝心深感满意,至少知道在有钱的时候不忘记做出贡献的人,知恩图报,怀着感恩之心的人,那么成就必然就高,沈中亦非常看好沈文信,这一点从他全力协助其处理经济上的杂事就可以看出。 沈文信也不多言,知道一时半会沈中亦想不出要买什么车,到了4S店就知道了呗,关门之后,让陈黎、屈大龙各自去步行街或者什么地方去玩乐了,沈文信、沈中亦两人驾驶着红色悍马H1前往最近的4S店,这家店经营着奔驰品牌。 下了车,沈文信作为一个陪看车的人,便落后沈中亦一步,在后面看着,对走在前面的沈中亦说道:“六叔,你中意什么车跟我说,我来买单!” 实际上这辆车与店里面的途观都属于公司财务,但是明面上却沈文信赠送给沈中亦的,而且使用权归其所有,当然沈文信也想写沈中亦的名字,却被其拒绝了。 沈中亦很明白,所有权、使用权的差别,挂了他的名字,那么这辆高档车就属于沈中亦了,跟沈文信就没半毛钱关系,产生了矛盾与利益纠葛那就不好说了。 沈中亦是搞经济的,自然不会占侄子的便宜,送和用是两回事。 走了一圈,沈中亦选中了一款白色奔驰S级AMG,报价是249.8万,加上什么保险、税费、手续之类的,加起来277.4940万,这是导购员换算出来的,精准到个位数,可见办事之周密。 这些事情4S店的员工很人性化地帮沈文信办理好了,这辆轿车所有权是沈文信,使用权是沈中亦。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接下来就交给4S店的经理了,等过几天来提车,沈文信、沈中亦驾驶着红色悍马H1,这类进口的悍马在国内数量很少,沈文信也是恰巧碰上了,花了360万左右,没包括一系列的手续。 还是比较实惠的,如今在国内的悍马,还是多以H2、H3为主,H1可是米国军用的。 <ahref=http://>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一百一十七章 超出预估 - 摸宝 - 捡漏 当丁立名得知要来考察,立马把所有的员工集中到了第一站茶庄!因为古玩店处在休业状态,轩名的掌眼大师傅与学徒们听到有新东家莅临,也是比较期待的,毕竟做古玩这一行,待遇高不说,平时还很清闲,这种活还是很难找的,如果去其他的古玩店,不说达不到如今的薪酬,还可能会被充当苦力,所以轩名古玩店的掌眼大师傅欧冠老先生并没有着急,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古玩大家,他很清楚,自己的资本。 欧冠老先生年近古稀了,手底下有三个徒弟,入门较早的大师兄是张栋,今年三十岁,鉴定古玩水准比杨宇只多不少,并且听说还是某地区的散打冠军,退役之后,师从欧老,已有七八年之久,年少时的戾气消失殆尽,除了参与鉴定之外,主要的职责是维持古玩店的安保。 二师兄则是二十多岁的吴能,这个名字倒和《水浒传》当中的智多星吴用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小子可是欧冠重点培养的人物,鉴定水准之高,令人乍舌,记忆力、辨识力超群,欧冠内心里面比较认同的接班人之一,主要负责从旁鉴定、保养古玩等事宜。 老三,毕超也是二十多岁,专业方面的知识略懂一二,算是入行较晚的,不过论忽悠人的本事才是万众挑一的,如果不是欧冠收他入门,那么他搞不好会走上职业骗子的道路,精通一切电子产品,是国内某红客组织的骨干成员之一,时常黑某国官方主页,网名:B超。 丁立名在得知了沈文信有意购买的意图,还提出了索取员工个人信息与特点之时,作为老板的他,一会儿功夫就理清了,重点提到了轩名古玩店的员工,而茶庄则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比如说经理叫做区馨,三十多岁的少妇,美艳异常,经常和丁立名暧昧不清,落魄了之后,自然没什么交集了,社交能力很不错。 茶艺师有十五人左右,十人拥有国家四级资格证书,三人为国家三级高级茶艺师,两人为国家二级技师茶艺师。 迎宾两人、收银员一名、服务员两人,会计一名茶庄内的人员差不多有二十二名左右,主体是茶艺师。 沈文信来到的时间正好是下午时分,茶庄的生意还比较冷清,等晚饭过后就会有人上门了,喝茶一般是谈事交心,深受一些年长的顾客欢迎。 看完资料,沈文信把一叠文件交给了沈中亦,对排成两个方阵的员工说道:“大家不必担心,丁老板虽然转让了古玩店、茶庄给在下,但是你们的薪资、待遇和职位都不会有变动,而且我会给你们提高百分之十的工资,希望各位努力工作,这是我六叔沈中亦,也是你们的总经理,今后茶庄、古玩店的生意都由他全权负责。” 沈文信交代完了之后,环顾四周,发现为首的区馨、欧冠都面相各有不同,总得来说都是有能力的人。 他自从告别了袁天罡,也游览了一些面相、手相之类的书籍,其实这类技艺,对于识人任人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把这里交给沈中亦之后,沈文信跟着丁立名开始浏览茶庄的情况,这里有大概二十间的包厢,根据消费的程度,分了几个档次,自然装修也不尽相同。 面积还是挺大的,一共三层,外部也是自成一个建筑风格,类似于明代时期的亭台楼阁,相对来说,丁立名对这里的投入还是蛮大的,三百万完全值得。 逛了一圈,想象着以后就是这家茶庄的老板了,不免有些激动,前段时间还只是一个拿死工资的公务员,这才几个月啊?就准备拥有三家店了,世事无常,莫欺少年穷啊! 丁立名介绍完了之后,说道:“沈老弟,你看什么时候签合约啊?这笔钱我很急。” “丁老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可是古玩店那边的古董我都没鉴定啊,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一千万我一分不会少你的,再急等一天总成吧?” “不好意思,沈老弟希望你理解下我的心情,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了,搞得我心绪不宁,坐卧不安,哎……”丁立名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沈文信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好沉默以对,走下了楼,沈中亦还在熟悉每一个员工,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询问的话题大多是闲聊的语气,却能够表达出这个人的思想,不愧为职业经理人啊,这些工作做好了,接下来对业务的开展有极大的帮助。 “六叔,你先在这里忙,我跟丁老板去一趟,等一会我们再签订合约,你先大概草拟一份。”根据丁立名的说法,他的宝贝都被起寄存在别墅内的保险箱内了,属于机密的一个地方,因此没有遭到查封。 沈文信驾驶着红色悍马H1,而丁立名则开着一辆奥迪Q7,一马当先,两人两车赶往丁立名的别墅内。 因为财务的问题还有一些琐事烦扰,在没有处理清楚这件事情之前,丁立名让妻小老人都回老家了,等全部处理好了,再谈今后的前途,丁立名有意把这座别墅、车子都卖掉,然后去北方找老朋友李自才去谋取出路,只是现在还没一个稳定的思路,首先解决罚款再说。 来到了空荡荡的别墅,沈文信有点不太适应,这里太大了,相对的没有一丝生气,家具、摆设之类的好像都搬走了,如同一栋待售的别墅。 这类二手的别墅,其实要卖出去也很难的,有能力购买别墅的人,会选择二手的? 沈文信的那栋临江露天别墅还在装修之中,半个月左右就应该可以完工了,再等一个月再入住,毕竟新装修的房子,甲烷浓度太大,贸然住进去对健康不利。 来到了楼上,丁立名打开了保险箱,这里面的空间很大,墙体凿空之后,以一副人体艺术的油墨画为遮掩,挡住了保险库的大门,一般人还真想不出,墙体后面是一个能够容纳几个人站立的空间。 看来叫做保险箱不太恰当了,应该是保险库吧,沈文信暗忖了一阵,问道:“丁老哥,这种保险库有专人定制吗?我也想搞一个。” “嗯,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干这一行的,等下我给你联系方式。” 沈文信的别墅还在装修之中,恰好可以安装这类的保险库,再搞几个安全系数高的什么电子锁、监控设备之类的,养几条藏獒或者什么狼狗,那就不必担心什么不法分子了,何况沈文信也不是纸糊的,空手单挑几个大汉没什么问题。 高档的宝贝留在藏宝室,如果本人不住那里的话,还是有点不安心,以后上了百万级别的宝贝,沈文信都会转移到保险库。 两人把所有的宝贝都转移到外面的大方桌上,丁立名摆手示意道:“沈老弟,这是我所有家当了,你鉴定一下吧,肯定超出五百万,这一点我能保证。” 丁立名也是龙城古玩界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了,不是遇上了这档事,这批古董绝不会便宜沈文信,何况这都是因为沈文信有意全部接收其产业,因此算是一种福利吧。 急需用钱的阶段,丁立名也不顾上亏多少了,按照收购价来说,其实这批古董也就花了五百万左右,等于是成本价,当然放了这么久,增值了不少,五百万沈文信绝对买不到。 丁立名摆在桌子上的物件很多,很杂,囊括了不少时期的古董,瓷器、杂件、古籍之类的,林林总总,粗略算了算有十件之多: 钱谦益撰,国初群雄事略不分卷(一函四册)、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大碗、清乾隆,黄地粉彩花卉五蝠碗、清康熙,斗彩鸡缸杯、民国,葫芦酒壶。 琥珀方形印材、薄意雕人物故事纹鸡血石方章、清,黄花梨三足大笔海、清,红玛瑙朝珠、明,三彩猫形砚。 丁立名拿出了一个清单,沈文信浏览了一遍,一共十件,值钱主要是前面几件,比如钱谦益撰,国初群雄事略不分卷(一函四册),沈文信上手摸了一把,出现的是五品级别的宝箱,可以估算是起码达到了200万-500万的价位,单单这一件如果遇上大金主完全可以五百万成交。 钱谦益(1582-1664)江苏常熟人。字授之,号牧斋。万历进士,官礼部尚书等。入清后任礼部侍郎等。著名学者,为东林臣擘,著述极伙,有藏书楼曰绛云楼。此书乃钱谦益之元末明初历史研究的重要著作。 审此本笔迹,当系牧斋不惑之年书,内中有少量校补眉注。当为钱氏誊清手稿。此本亦为名家递藏,朱印累累。而牧斋著述,列清代禁书,能传而留于今者,实非易事。百余年前人皆宝之,今人不应漠视之矣。 结合种种,沈文信大致估算这本《国初群雄事略》收藏潜力颇高,而且向来古籍手抄之类的书籍,比较深受藏友的喜爱。 鉴定了这本著作,沈文信对此次收购丁立名的家业,抱着极大的期待,往后鉴定。 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大碗,看到这个碗,摸了一下,沈文信就知道,赚大发了,完全超出预估,六品级别的宝箱,价格估算200万-300万左右,这类的市场前景不错,又是官窑出品,价值不菲啊。 碗撇口,弧腹,圈足。器形朴拙墩厚,胎质细密,意仿永宣骰子大碗,深得其意,釉层甚厚,润泽洁亮,呈现雍正器的典型特征。 内施白釉,外壁以缠枝莲纹作主题纹样,外沿绘一周青花海水纹为边饰,口沿横书“大清雍正年制”楷书款。圈足外饰一周青花蔓草纹,画工精湛,青花浓艳。 外壁装饰的青花缠枝莲纹,与口沿处之江牙海水、底足上的变形回纹相应成趣。莲花的画法,意取永宣,散晕处特点鲜明,颇中其旨。 雍正朝瓷器有别于康熙窑的粗犷大气,又有别于乾隆窑的精工巧思,完美无瑕,尽善尽美。这一时期的青花瓷,追模永宣青花的淡雅与灵秀,更是代表了雍正朝瓷器烧造的最高水平,而雍正帝本人尤其喜爱秀雅清逸的永宣瓷器,在清宫造办处档案中,有多处他下令以永宣瓷为模板进行瓷器制作的记载,此大碗即为这类作品的杰出代表,是一件难得珍品。 这两件鉴定过后,沈文信点了点头,说道:“丁老哥果然厚道,后面我想不用再看了。” 沈文信扫了一眼,除了斗彩鸡缸杯、薄意雕人物故事纹鸡血石方章达到40万左右,其他的都是十多万,几万之间的藏品,与之前两件没有可比性。 不过都是老物件,这一点丁立名很是豪爽,没有耍什么手段,可见丁立名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赖以生存的古董都要变卖,有可能对这一行彻底失去信心了,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把这些宝贝装好,放进了后备箱,沈文信对丁立名说道:“丁老哥,我先去把这批宝贝放回去,你先去茶庄找我六叔,让他草拟一份合约,我去去就来。” “好,沈老弟果然雷厉风行!”两人一左一右,开着车离开了别墅,各自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沈文信回去之后,把宝贝分门别类,标注好之后,又写了一份清单,结合以前的宝贝,看了看感慨良多啊,货物越来越多了,生意也越做越大,肩上承担的责任不可谓不大。 做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沈文信也没急着去打开这些五品、六品……之类的宝箱,嘱咐了回来的屈大龙注意安保之后,沈文信又急急忙忙前往了茶庄。 还有许多事情没搞定呢!轩名古玩店也要走一走,看看情况,至少里面的内部设施要了解啊,而且接下来两家店的经营模式,沈文信也要与沈中亦商量一下,事务一下子多了起来,的确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是不是该让倪秉正、杨宇过来帮手呢?” “算了,摸宝行这边让欧老、三徒弟坐镇得了,再让他的大徒弟、二徒弟驻守原先的古玩店,反正那边生意可能暂时不行。” 沈文信一边开着车,一边自言自语道,颇有点神神叨叨的意味。 回到了茶庄,沈中亦已经草拟了一份合约,囊括了茶庄、古玩店、古董的转让,写得很详尽、清晰,没有所谓的文字游戏。 丁立名已经仔细看过了一遍了,确定无误后,坐等沈文信的到来,茶庄今天晚上也停止接待客人了,等待新老板的指令,大家都在大厅里面倾谈,今天晚上等于是开一个集体会议一样,工资照付,不用工作,只等着最后的通知。 沈文信回来了,看了一遍合约,与丁立名各自签名、按手印之后,具备了法律效力,两人握手,宣布转让完成,而后沈中亦说道:“丁老板,一千万的转账,明天早上银行开门,会打入你指定的账号,届时注意查收。” “好的,今天麻烦你了,那我先走了。” 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了,接下来就不关他丁立名的事情了。老东家离开之后,沈文信看了看底下的二十多名员工窃窃私语,对前途一片着急的神色,站了起来说道:“各位,我前面就说过了,一切照旧,而且有提高百分之十的工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接下来总经理会找经理区馨了解下茶庄的经营情况,而我会跟欧冠老先生去一趟古玩店。” 安排了这些之后,两叔侄兵分两路,沈中亦继续在茶庄内熟悉这里的运营情况,查询一下账目,沈文信则去古玩店。 原先的古玩店会改命为摸宝行――东街分店,后面的四个字则会缩小一些,这块牌匾,沈文信回去之后会书写。 而茶庄也会改名,沈文信改为“茶道”,并且会添加经营项目,把一些包间改为棋室的模型,与严纲的新星围棋协会建立一个合作机制,什么比赛之类的可以转移到这里。 本来品茗和下棋是一体的,这两件事情完全可以兼容到一起,扩展“茶道”的名气。 摸宝行的东街分店,沈文信目前来说只是留守个把人在那收货,有大客户上门的话,可以联系金鱼巷的主店。 欧冠对沈文信有点印象,好像来过几次,只是没有深交而已,不过他的名头如今在龙城收藏界很是响亮,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欧冠就换了东家,有些感慨,坐在副驾驶座上,而他的三个徒弟则在后排,窃窃私语,搞不懂新老板的做事手法,有点担忧的是,会把他们冷藏起来。 “欧老,我有意让你到主店上做掌眼大师傅,怎么样?”沈文信首先发问道,欧冠这个人在龙城收藏界的名誉还不错,在轩名古玩店干了十多年,任劳任怨,鉴定水平相较于倪秉正差了一点,却也差不多,为人还要谨慎,大笔的交易向来会征询老板的意见不会像倪秉正擅自越权。 “沈老板,这不妥吧,主店有倪老弟坐镇,我去不是抢他饭碗吗?”欧冠与倪秉正有些交情,知道倪秉正跑到他帐下任职了,有些担忧地道。 一山难容二虎,欧冠有所担心是正常的,沈文信释疑解惑道:“欧老,您不用担心我会偏袒谁,不论是老资历的还是新加入的,只要对摸宝行有贡献,奖金、薪酬都不会少,丁老哥以前给你们什么待遇,我会提高百分之十,而且收到什么好宝贝,都有分红,倪老现在和他的徒弟在前往北方的路上,大半个月不会回来,因此我也是有私心,最近很多事务处理,主店没您的帮衬,实在不行啊。” 沈文信与丁立名的最大不同就是,他完全没有做老板的样子,对于年长的人,不论身份高低,都是一副谦虚的样子,这让欧冠十分受用,便点了点头说道:“这没问题,只是分店怎么办?” “您也知道,现在东街藏友们关注的少了,交易量肯定不大,所以主店由你和毕超兄弟一起坐镇,而分店则是张栋、吴能他们主管了,这个建议,你们觉得怎么样?”准备下车的时候,沈文信转过脸,看了看后排的三人,他们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异议。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私人印章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跟随着欧冠老先生,走进了古玩店,里面的家具、摆设都覆盖了一层薄灰,显然有段时间没打扫了。 随意走了走,这家分店的面积足够大,也有两层,带了阁楼。毕竟原先是首屈一指的古玩店,内在的设施很齐全,主要是遭受了上级部门的重拳,处在风雨飘摇的地步,沈文信也没什么一举扭转的能力。 “欧老,东街萧条之势已成定局,目前来说我们还是以主店为重,暂时由吴能接掌这里吧。”沈文信看了一眼吴能,只见他文质彬彬的,不苟言笑,身材纤弱,眼神却很犀利,深得欧老的真传。 欧冠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我和毕超多久来主店上班啊?” “明天早上9点准时上班,不过第一天希望你们两个早来半个小时,我也好为你们介绍和熟悉下环境,金鱼巷这个地方,欧老您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和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准时过来。”毕超没想到会被选为进入主店的人选,按理说应该不是吴能就是张栋啊,这种好事怎么轮的上自己。 此前丁立名已经把师徒四人的个人信息整理给了沈文信,他很清楚这几个人平时的能力和表现,这么安排也是有深意的。 招呼吴能、张栋留下,欧老、毕超心情略显轻松地回家了,能进入主店工作,说明新东家对他们比较重视,以后就不用胆颤心惊,忧愁会丢工作了。 相对驻守在东街分店的却是张栋、吴能,不免产生了一些情绪的波动,心里面有些不痛快是自然的,沈文信看出了端倪,便在大厅内与两人聊了起来,年长一些的张栋倒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吴能自负鉴赏高超,想不通为什么沈文信不调他去主店,在分店这里肯定没什么生意啊。 “吴老弟,我知道你能力出众,素有‘古玩鬼才’之称,很不理解为什么我这么安排是吧?”沈文信递了几支烟给张栋、吴能,抽出一张红木椅子走了下来,三人吞云吐雾,聊了起来。 两人也想近距离交谈下,尝试挖掘一些新东家沈文信的口风,作为员工的,也要学会察言观色,看看新东家是什么个性的人,中意什么类型的员工…… “老板,我们俩年纪相仿,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的确,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毕超他会被安排着与师父一道去主店,大师兄都比他有资格啊。” 估计以后毕超入门较晚,平时又油嘴滑舌的,吴能对他有些看不惯,通过这件事情,沈文信觉得把他们分开是正确的。 积攒了许多零零散散的矛盾,再把他们凑到一家店,肯定不妥当。 “正因为如此,我才这样安排,毕超此人的古玩水准不如你,但是电子技术的才能在新时代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在主店有协同辅助的功能,而你安排到主店,却了浪费你的能力外,别无用处,还不如在这间店独立管理,自成一派!东街分店,本来就是由你和张大哥一起掌管,如果你到主店,无非只是一个学徒,你说一个掌柜、经理级别的待遇和权限和一个学徒谁高?” 沈文信吐了一个烟圈,审视了一番吴能,只见他点头猛吸着香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茬,醒悟过来之后,发现沈文信对他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不免感动道:“老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争取把东街分店再搞起来。” 张栋也保证道:“我也会全力协助吴师弟的工作!”两人的关系比较好,相处很融洽,张栋一直把吴能当做亲弟弟看待。 “这个不急,一时半会东街的人气不会聚集过来,你们只要守好本分就成了,吴能我很看好你,在这段时间里,好好通读一些收藏著作与历史名著,作为一个鉴定行家,不说饱览群书,至少要对各个时期的人文、历史风貌要理解啊,不仅仅是单纯的瓷器、木器的特征之类浅显的辨别真伪。” 沈文信说完,与两人说了一些东街方面的发展路线,使得两人干劲十足,尽管分店的人流量暂时会少,但是不久的将来应该能再次焕发活力,等严打结束之后,一切都会平静下来。 当然格局不会是东街一家独大,而是两面开花,由摸宝行带领之下,金鱼巷已经隐隐往这方面发展了。 解决了分店主管的心结,沈文信安排两人好好回去休息几天,分店这边还要搞个开业典礼,一时半会还赶不急,而茶道方面也需要筹备下开业,等沈中亦搞定了之后,再行商量,总得来说只是后面的一些琐事,交接、转让之类的手续。 回到了摸宝行,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了,沈中亦还没回来,显然还在茶道忙碌,毕竟那里有二十多名员工,自上到下沈中亦都要了解,账目、运营情况、成本、存货量…… 许多事情要解决,沈中亦是一个今日事今日毕的典型,今天晚上不搞定的话,肯定要加班加点的。 “六叔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算了,我先书写匾额。”回到了房间,沈文信拿出了文房用具,铺平一张宣纸,心随笔动,摸宝行——东街分店,书写完毕! 吹了吹未干的墨汁,沈文信欣赏了一番,暗道:“书法水平又提高精进了一些,似乎多了一份沉稳?” 吸收了不少古人的真迹,沈文信的书法不仅仅是拥有王铎的水平,还融合了百家之长。 “东街分店”四个字,有点宋徽宗“瘦金体”的意味。 自我陶醉了一番,趁着书法兴致高涨,沈文信书写了“茶道”二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表现了一个“道”的境界,着实让沈文信也沉醉其中。 这两个字应该是目前沈文信最高成就的作品,牌匾相当于一家店的门脸,如果写得太差,本来有兴致喝茶的人也会离开,暗骂污了我的眼。 写完了两张匾额,沈文信用镇尺压着,等着风干,随后离开了房间,前往藏宝室打开丁立名转让的那十件古董的宝箱。 从五品开始逐个打开,一团一团的金光,或大或小,质量层次不齐,让沈文信的体内大饱口福,十分的愉悦,一天的疲惫顷刻间消散,对未来三家店的发展又有了新的构思,最后拿了一个民国时期的葫芦,带了盖子的,却没有宝箱出现。 鉴赏了一遍,这是一个上了些年头的葫芦,上面刷了一层红漆,保存状况不错,但是材质、工艺等方面来看,不是上品,属于实用器皿,收藏潜力不高,大概估计也就两千左右。 “咦,上次舞唐刀的时候,不是可惜没一个酒葫芦吗?这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两千左右的酒壶,虽然是古董,但是价值不是很高,很适合沈文信使用,如果是价值几十万或者几百万的,沈文信要考虑的是,使用的过程如果磕碰了一下,那么价值肯定会减少许多,这是用生命在喝酒啊! 这个酒葫芦沈文信找了一根绳子,挂在了腰间上,看了看还挺合适的,走路、跑路没有太多影响。 把所有的宝贝放入原位,无意中看到了藏宝室上有一块璞玉,这次不久前收购的,玉质一般,大概一千左右。 “我还没私人印章呢,书法作品都没落款,以后我的作品升值了怎么办?”沈文信自恋地想道,拿了这块璞玉到了房间内,找了雕刻印章用的刀具,在桌子上捣鼓了起来。 这些工具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印章店买来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吸收了九品琥珀方形印材、八品薄意雕人物故事纹鸡血石方章,还有这些日子收到的具备品级的印章或者雕工方面的藏品,沈文信不知觉拥有了自主雕刻印章的能力。 上次沈文信雕刻过弥勒佛的黄杨木雕、牛角梳之类的,赠送给了陈黎,这次却是第一次雕刻印章之类的,特别是这类玉质细腻的璞玉,更要精雕细琢,反复琢磨。 沈文信三个字,他选择沈字为大,文信则在小一点,在纸上设计了印章之后,放到一面镜子上,照葫芦画瓢,开始雕刻起来。 一般来说,玉石类雕刻,一般使用解砂石之类的磨制,单单用金属雕刀,考验的是腕力!沈文信却没这么多讲究,本身就是一个门外汉,雕刻一枚私人印章无非是落款而已。 这枚璞玉本来就是正方形的,略微用砂纸磨平表面,沈文信就开始雕刻了,下刀之时,沈文信的精神力很是集中,外物根本无法打扰他,就算沈中亦已经打开门在他身边了都没发现。 足足雕了个把小时,沈中亦坐在一旁,拿着沈文信灌满了五粮液的葫芦酒壶,小酌了一番,对这个器物也挺感兴趣的。 “终于完工了!”沈文信松了一口气,用砂纸磨了磨,蘸上准备好的朱砂红印泥,使用了一下,沈文信三个字的篆体艺术印章体,自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把两件匾额的书法作品落好款之后,沈文信找了那个原先盛放璞玉的盒子,刚好能干放他的私人印章,随手揣到了裤袋内,以后就不怕慧空大师笑话他没落款了。 湘山寺之行,慧空大师执意要他留下墨宝,沈文信留了之后,才发现没落款,不由得尴尬了一阵。 “文信,六叔发现你,不论什么都信手拈来啊?是不是遇上什么仙人指点了?”沈中亦拿着酒壶越喝越起劲,有点挪不开手了。 “六叔,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还拿我新的酒壶,我哪里被什么仙人指点啊,还不是自学成才咯。”沈文信一把抢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口,还别说,古人拿葫芦装酒喝就是比冰冷的玻璃、瓷器之类的喝酒爽快。 沈中亦也不在意,已经喝了几口,身子暖和了不少,说道:“茶庄那边我搞定了,你准备多久开业。” “茶庄我决定改名为‘茶道’,轩名古玩店改成‘摸宝行——东街分店’,牌匾我都写好了,明天找工匠制作,开业的话,茶道两天之后开业,分店则三天之后,而且茶道方面,我决定要跟新星围棋社建立合作,以后什么比赛、升段赛或者什么重要会议之类的可以选择到茶道这边开设,一来是提高名气,二来扩展茶道的经营,不单单是喝茶,还可以下棋、娱乐嘛。” “我看行,围棋和品茗本来有共通之处,只是严纲的围棋社名气不足吧?” “嗯,原先可能是这样的,但是这段时间不同了,聂老棋圣莅临指导了新星围棋社,媒体上的曝光率极大,震动了龙城本地的围棋爱好者,而这类人也是我们顾客之一,其实还可以扩展到古玩方面。” 沈文信从这方面,考虑到了这类人的知识结构、年龄段等,想到了把围棋、茶道、古玩三者结合到一起的想法,原先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稍微一梳理,脉络更清晰了。 沈中亦思考了一阵,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明天有空我会写个详细的企划案,那时候再谈谈具体的,还有茶道方面的一些细节,我也会整理好,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嗯,六叔,你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 “哈哈,要不把这个酒葫芦送给我?” “这个酒葫芦才千把块,我怎么好出手呢,要不,以后遇到好的葫芦,再送给您?” “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夺人所爱。” 沈中亦掩门离开,沈文信整理一会桌面,把酒葫芦再灌满酒,洗漱了一阵,上床睡觉了,明天还要去跑步呢!沈文信可没忘记5点钟起床拉练屈大龙的想法。 唐刀、酒葫芦已经放在了床头,闹钟已经调好,还有6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时间,沈文信沾床就睡,不敢思考任何问题,怕失眠啊! 次日5点左右,沈文信翻身起床,看到了唐刀、酒葫芦,便想起了晨练的决定,匆忙洗漱了一遍,拨打了屈大龙的电话,响了许久才接电话。 “大龙,起床跑步了!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如果不下楼,扣一天工资!”沈文信在扣一天工资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是,我马上下来。”屈大龙还以为昨天沈文信是随便一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付诸实践了,不亏是雷厉风行的老板! 沈文信换了一套白色的练功服,背上了唐刀,腰系大红葫芦,颇有点古代游侠的风范,不过,一般人都会认为这家伙精神有点问题。 他倒没什么自觉性,装扮一新之后,在楼下等着屈大龙,5点20分钟左右,屈大龙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换了一套运动服,与沈文信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大,你也不早说要穿仿古的服饰,我们这么跑出去很不搭调啊。”屈大龙愣神了一会,忍住了笑意,还俗这么久了,一直游荡在社会上,很少见到年轻人这么穿了,而且还背了一把唐刀与系了一个葫芦。 不会是拍戏吧?屈大龙暗自想了一阵,这么跑出去,天没亮倒不会惹人注目,一旦早上8点多,人流量密集了,这么一个违背当下穿衣风格的人跑到大街上,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啊? “大龙,啰嗦什么,我们目的地马鞍山!今天我要和你较量较量,到底你的武艺落下了没有。” “好!” 两人徒步慢跑,5点半左右出发,前往马鞍山,按照这个速度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抵达山脚,然后就是爬山了。 南方的山一般都不是很高,大概200-300米左右,都是喀斯特地貌的山丘,这个时间段路上除了一些晨练跑步的人与沈文信等人擦肩而过外,还有少量的汽车,一座城市冷清的时候也就是4-6点左右,而这个时间段往往是人们最为懈怠之时,在古代夜袭一般会选择这个点。 通宵守夜的要睡觉了,早睡的人又没起床,夜袭成功率最高! 奔跑在龙城的主干道上,夜色慢慢拨开,展现了一片晨曦,沈文信、屈大龙抵达山脚之时,夕阳已经出现了!匆匆登上了马鞍山,在山顶之上,两人看到了龙城全貌沐浴在橙色阳光之中,心情豁然开朗! “嘿——,我是最强的!”屈大龙神经质地对着龙城方向大喊大叫,颇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沈文信解开唐刀、葫芦,也大喊道:“啊——,神啊,请赐予我力量吧!” 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大喊,想到什么就喊什么,两人声嘶力竭,吐纳呼吸,清晨放开嗓子喊叫不仅能润嗓舒喉,主要还是让身心愉悦吧。 屈大龙在寺院的时候,也经常与师父这样早起锻炼,想到这里,强壮高大的屈大龙不仅潸然泪下,回忆起了逝世的师父。 “大龙,怎么了?”沈文信还以为屈大龙责怪自己这么早拉练他呢,不免心有戚戚地道。 屈大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我想到了我师父而已,以前他总是带我来锻炼……” “哦,那以后我们坚持晨练,你小子可别再找借口了,要不然你师父晚上来找你就别怪我了。”沈文信开着玩笑地道,两人休息了一阵,沈文信喝了一口酒,望着龙城全貌,心绪飘荡,沉默了一阵,拔出唐刀,大叫一声:“呔!小子接招!” 只见沈文信抽出唐刀,迎面攻向屈大龙,猝不及防的屈大龙,还没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锋利的刀刃离屈大龙的面门不足十公分,眼看就要把屈大龙劈成两截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棋会友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双手握着唐刀虚停半公分,看着早就吓瘫软的屈大龙,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只马峰,说道:“这么大只的马峰,很少见啊。” 岂不知屈大龙的小心肝“砰砰”直跳,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回过神来的他,才明白刚才那一刀,表现出沈文信的功力强大。 “原来老板一直藏拙!力度再大一分,我的脑袋就开花了,好险……”其实按理说,两人正面徒手对战,沈文信的三板斧用完,基本上就是被撂倒的命,不过这次沈文信先手震慑住了屈大龙,使得他胆怯之后,顾虑重重,丧失了一鼓作气的气势。 轮实力,拥有密宗宝瓶气、铁砂掌等诸多国术基础的屈大龙,近身徒手搏斗的能力不亚于一般的特种兵,沈文信不过是吓唬人的纸老虎,真枪实干,他根本不是对手。 “怎么了?看你脸色发青,不对劲啊。”沈文信吹了吹刀刃,拿起葫芦,含了一口高度酒喷溅至唐刀上,酒液随着刀头流向了刀柄,洒落在地上,犹如渴望嗜血的凶兽。 这个动作,显然是为了让刀,砍在人身上不至于卡住,或者单单是消毒的作用?不论如何,屈大龙看到此处,心凉了半截,荒山野岭的,沈文信要砍他,还不是一瞬间的事? “老板,老板,我看切磋就不必了,我徒手,你拿刀,这不公平!”屈大龙原先想着,既然沈文信要求受虐,他自然不会拒绝,真正面对沈文信的时候,那把平时看起来残破不堪的现代工匠制作的唐刀,散发出的威力,不亚于绝世神兵,血肉之躯与到刀剑之类的硬拼的确有点不切实际。 “哟,你是专业的,我是业余武术爱好者,不拿把武器怎么和你对打,难道你就这么想虐你老板我?” 沈文信舞了一个刀花,摆了一个架势,颇有威势,屈大龙看了一眼,攻防得当,他找不出破绽。 “老板饶了我吧,我认输,我认输!”屈大龙无可奈何地道,徒手一战,还有可能赢,沈文信拿了一把唐刀,目前来说,如果不使出全力,根本没方法突破,但是会没轻没重,伤及了衣食父母就麻烦了。 沈文信笑了笑,收起唐刀,走近屈大龙面前,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身材高大健硕的屈大龙,沈文信要踮起脚尖他勾得着,画面有些不太“唯美”。 “大龙,我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跟你真的打起来,来马鞍山的目的无非是活动筋骨,你随意舞几套拳吧,我到处走一走,等下我们就回去,还要给你介绍新来的伙伴呢。” “那是,那是……”屈大龙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打不过沈文信,主要是怕全力而为,伤及沈文信,内伤的话,一时半会难以痊愈。 而且他隐隐感觉,站在沈文信面前,手持唐刀的老板犹如一名大唐游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屈大龙在山顶打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沈文信提着葫芦酒壶与唐刀,在马鞍山附近晃荡开了,临冬的季节,山上也没什么山鸡、野兔之类的乱窜,显得有些萧条、冷清。 这个时候,沈文信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处丛林,而在这里看到一间茅草房,门前开垦了许多菜地,上面种满了白菜,青白相间的白菜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居然有人住?难道是隐身高人?”沈文信看到这种环境,想到了古人的诸葛孔明先生,一些高人的确会隐身埋名,在乡间、深山当中居住。 走进门口,沈文信敲了敲门,抱着好奇的心思,一名大概六十多岁的老者,应声打开了门,见到陌生的男子,并不惧怕,相反很是热情,说道:“小兄弟,你来到这里是缘分,会下围棋吗?” 沈文信一眼看了过去,摆设很简朴,中间有一张围棋桌,老者好像在摆棋谱,见到有人登门,也不管不顾,直接邀请下棋。 “没问题,我正好对围棋感兴趣。”沈文信也觉得世事奇妙,难以捉摸,自己能来到这里,的确只能用缘分解释。 老者看上去很和蔼,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免内心疑惑万分,老者收拾好棋盘之后,正坐在稻草席上,说道:“小兄弟先行吧。” “嗯,那后辈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文信似模似样地正坐,虽然略感不适,却也没怎么反感,在古代正坐是基本的礼仪,现代却弃之不用了。 而且沈文信隐隐觉得,老人家的国语水平不怎么样啊,类似有点外国口音,所谓乡音难改,说得是,每个地区的人,在说普通话的时候,总会带有本地土话的特征,从交谈中基本上可以判断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老先生的国语,虽然说得很流利,却在很多字眼上,语调不同,沈文信暗自有了计较,这个老先生绝对不是华夏人,估计是番邦之流,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马鞍山山顶,这处偏僻的山林之中? 非法入境的外国人?沈文信心思有点飘荡,下棋的节奏,布局稍微有点不如意,与老先生下了几手棋之后,只听他说道:“小兄弟,静心下棋,心无杂念。” “好,老先生教训得是。”沈文信这才回过神,仔细观察棋盘,发现老先生的棋路,有点本因坊丈和的缩影,看来老先生经常摆岛国著名国手本因坊丈和的棋谱。 下到五十手左右,沈文信的差距越来越大,开局不利的沈文信,在一开始就疏忽大意了,连连败退。 沈文信陷入长考中,老先生说道:“小兄弟的棋路应该出自过百龄老前辈之手,只是你开局几手不尽如意,所以让我长驱直入了。” 过百龄处在的时代是明末清初左右,而本因坊丈和应该是乾隆时期,也就是岛国的天明七年-弘化四年,相差也就一个年代左右,要想让本因坊丈和来到当时的天朝与过百龄对弈有点不太现实,但是如今却有这种可能了。 沈文信继承了过百龄《官子谱》的棋力,虽然没有完全吸收,却在稳步成长之中,而这位老先生无异于是岛国人士,不知什么原因跑到这荒山老林隐居了,所使的是本因坊丈和的棋路风格。 反转过来,可以认为是几乎同一时期的明代国手与弘化国手对弈。 “现在才刚刚开始,老先生,不要妄下论断。”沈文信说完,有了一个大概反败为胜的思路,落下,啪的一声,敲山震虎! “好,能遇上小兄弟是我的福气,我们以棋会友吧!” 两人都沉浸在围棋世界呈现出的精彩画面之中,开始真正的角逐,而另一方面,在马鞍山山顶舞了几套拳法的屈大龙,看了看时间,大概8点左右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老板在干什么啊,这么久都没来?” 纳闷之中,受到了一条来自沈文信的短信,大概意思是让他先行回去,如果他在开门营业的时候还没赶到,就让沈中亦介绍下新到任的掌柜、助手。 “不会是遇到妹子了吧?”花和尚的心思很难猜啊。 茅屋内,沈文信与棋友交手至中盘,老先生的优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沈文信缩小,使得他陷入了长考,起身之后对沈文信说道:“小友,我去沏壶茶,很久没和你这类的年轻棋手交战了,思路有些跟不上,老了,老了……” 不服老不行啊,华夏随便一个胡乱闯进来的年轻人就和他的棋力不相上下了,可见如今这个时代,还是华夏棋手独领风骚。 当然这个想法,他没表露出来,借故沏茶,实际上是思考对策,这一盘棋局面很混沌不清,接下来只要出现一手昏招,必然会让沈文信趁虚而入。 “老先生过谦了,您的棋路深通本因坊丈和的真传,晚辈并没占得先机啊。”沈文信很清楚,棋面上还是老者占优,按照这个情况下,沈文信心算过后,得出自己会输三目左右。 而且是先手,那么可见老先生棋力很强大,至少达到了职业水准,到底是什么水平,作为一个没经常和职业棋手交战的“外行”,还真判断不出来。 与聂老棋圣、桂西棋王的对弈,并无法准确得出老先生的棋力。 参考的数值太少了,沈文信倒是释然了,老先生是什么身份与什么原因在这里定居,与他有什么关系?真如他所说的,这一次完全是偶然碰上,以棋会友,不枉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沈文信倒是没什么愤青情绪,尽管对老先生的暴露出来的口音、棋路等,推断出可能是岛国人,却没什么过激的情绪,尽管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两国人民的寻常百姓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对于友好的外籍人士,沈文信抱着欢迎的态度。 “哈哈,小友说笑了,现在的棋面上,看似我占优,实际上,你留了一个后招!”老先生倒了两杯清茶,递了一杯给沈文信,然后说道。 沈文信也随即站起身,活动下筋骨,长时间正坐,他的膝盖有些发麻。 喝了一口,暖了下身子,暗叹道:“他果然不是凡人,这手棋都看破了,我还以为我隐藏地很深呢。” 第一百二十章 幼犬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不动声色,暗自疑惑了一阵,觉得这一手棋布置得很严密,可能是老先生故意诈他,故此没有在意,低头喝着茶,笑而不语。 老先生呵呵直笑,正坐在稻草席上,看了一眼沈文信,啪得一声,落下白子!沈文信只看到一条白龙翱翔在九重天之上,俯视着芸芸众生,沈文信黑子牢牢被牵制住,这一手棋几乎奠定了老先生的胜局,而只在中盘就呈现出了不亚于聂景棋圣的棋力,沈文信暗自琢磨,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说道:“老先生,您是岛国的职业九段?” 棋力相差太大,沈文信也不纠结了,中盘丢子认输,一切都尽在老先生的掌控,这种感觉很难受。 “小友,你的棋力有增长的空间,老朽也就比你多学几年围棋而已,是不是职业九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先生又品茗了一口清茶,气定神闲地道。 双方没有互相自我介绍,刨根问底,有些唐突,沈文信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深山老林会有如此棋力高超的外籍人士,着实让沈文信感慨万分,不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在此隐居,至少沈文信又碰到一个对手了。 如果说聂景老前辈是他始终处在高山仰止状态的三山五岳的话,那么这位老先生也是当今围棋界叫得出名的人物,与聂景的棋力不相伯仲之间,两者对弈,无非是谁发挥的状态好些而已。 既然老先生不愿透露个人的信息,沈文信也只当他是一个路人了,与之聊了一会刚才那盘棋的重点,足足聊了个把小时,喝了几杯茶之后,沈文信提着葫芦、唐刀离开了茅草房,两人相约明天早上再行对弈。 这一个小时,让沈文信对围棋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些,本来就是一个围棋爱好者,再加上吸收了明代国手过百龄的围棋精粹,使得他对围棋这项古典技艺更加钟爱,善于琢磨,又苦于下功夫,棋力水准稳步提高之中。 与超高段位的棋手对弈,这种机会很是难得,沈文信与聂景对弈了一盘,就足足顶得上自身消化过百龄《官子谱》数天之久,亦或者更多的时间。 此刻萦绕在沈文信体内的那团附带棋艺的金光,并没有完全吸收,要体会古人的技艺,需要自身慢慢体会。 且不说这名神秘的外籍老先生是谁,沈文信对马鞍山这里势必会经常光顾的,不为别,只为与老先生再次对弈。聂老前辈公事忙碌,培养着棋坛上的新星,很少有机会与沈文信来上几盘,何况两人天南地北的,见上一次面都难,沈文信能和聂老下一盘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而今遇到了一个不亚于聂老职业九段级别的高人,沈文信怎会错过,死皮赖脸也要与老先生交流啊,机会难得,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相关部门遣送回国了…… 沈文信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中午了,没想到一个上午就在茅草房内度过,暗叹道:“应该拉老先生去吃中午饭,再从他嘴里面撬些有用东西。” 口风甚严的老者,沈文信与之交流了这么久,竟然连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来历之类的更不用说了,自称山野村夫,不值一哂。 “不管了,回去看看,欧老他们适应得怎么样!”沈文信穿着白色练功服,背挂唐刀,腰系大红葫芦酒壶,类似于清末民初武术家的感觉,因为是跑步过来的,因此山脚并没有代步工具,沈文信不得不在大白天地奔驰于人流量密集的大街小巷之中,惹得许多人侧目不已。 “你看这人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估计是拍戏的吧?” “神经病!” …… 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沈文信近些日子脸皮倒厚了不少,没什么丢脸的感觉,呼啸而过,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 从马鞍山到金鱼巷起码要半个小时,跑到一半的时候,沈文信迎面撞上了一名老人家,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戴了一副墨镜,似乎是盲人,另外一只手牵着一只阿拉斯加犬,看年纪比较大了,这只狗身上套了一件背带,上面一左一右装了两只毛茸茸的阿拉斯加幼犬。 沈文信刚床上去,老者瞬间人仰马翻,倒在地上,拐杖、墨镜散落在地上,十分地狼狈。护主心切的阿拉斯加犬,对着沈文信狂吠不已,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六子,住手!”倒地的盲人,叫了一声,摸了摸地下的拐杖、墨镜,拿来之后,拍了拍尘土,由阿拉斯加犬引路。 看来这条狗与主人生活了许久,有导盲犬的功能啊。沈文信撞到了老人家,立马走了过来,十分诚挚地道歉:“老人家,对不起,我走路有点急了,没看到您在我前面。” “没什么,不过以后做事要稳妥点,欲速则不达,知道吗?”沈文信透过墨镜,看到老者充满睿智的脸庞,着实对他敬佩不已,被撞到了依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且对晚辈如此教导,看来在未失明之前,应该是一名有学问的长辈。 沈文信扶着老人家到附近的路边板凳坐下,看着阿拉斯加幼犬,露出了毛茸茸的头颅,亲昵地打算上前摸一把。 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全是黑白相间,一只以黑为主,另外一只则是白为主,看样子也就个把月左右。 而沈文信的动作,激怒了身为母亲的阿拉斯加犬,发出类似于狼的嚎叫!有点瘆人啊! “六子,这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老人家说了一句,只见六子伏下了身子,任由沈文信抚摸其背上驮着的幼犬。 两只幼犬好像没有母犬对沈文信具备不友好的感觉,乖顺地舔了舔沈文信的手掌,使得他瘙痒难耐,呵呵直笑。 与两只幼犬玩乐一阵,坐在板凳上的老人家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虽然他看不见,却听得见、感觉得到。 沈文信发自内心的喜爱两只幼犬,这一点他有一个很清晰、直观地想法,便出言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对这两只狗也挺喜欢的,不如你带我收养他们?” “老先生,我不能夺人所爱,而且幼犬最好跟着它母亲身边吧。”沈文信尽管很想收养,却还是顾虑重重,撞到了人家,还拿老先生的幼犬,这会给人落下把柄的,不符合他厚道老实人的名头。 老先生的墨镜地下好像溢出了些泪水,语气有点悲凉地道:“不瞒小兄弟说,饲养六子都让我一贫如洗了,如果再养两头,那么我根本没能力给他们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幼犬每天要吃的食物比我还要多,我怎么养得起啊!” 六子是他的导盲犬,作用之大显而易见,但是如果再饲养两头,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着实为难不已,其实他此前已经转让了两头幼犬,这次专门走出来,也是为这两头可爱的阿拉斯加幼犬寻找合适的主人。 沈文信也明白一名失明的老人所经受的痛苦,经济必定拮据不已,不由得问道:“老先生,您以什么为生啊?” “帮人按摩啊,一般我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会在柳侯公园那边帮人按摩,运气好一天百来块,运气不好几十块,温饱倒是足够了。”盲人按摩这个行业,逐渐在兴起,有关部门对这类的人也比较照顾,因此有一个专门的区域供他们工作,这类的摊点,一般要缴纳一定的占位费,一次按摩大概在10-50之间一次,也有很多爱心人士比较热衷让盲人按摩,不仅仅是技术高超,还有一定善心在里面。 沈文信倒是远远地看过几次,盲人们能自食其力,不论对谁都是有利的,接受支助、帮扶只能缓解一时的困境,拥有了一门技艺来谋生,那么体现自我的社会价值,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之处。 “那应该很累吧?”沈文信观察了老人家的双手,的确有淤青、老茧的存在,显然按摩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还有体力! 这个老人家差不多五六十岁了吧,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 只见他笑了笑,想起了这段时间的按摩经历,顿时如数家珍地道:“其实按摩挺好的,能感受客人的真诚的谢意,不枉费自己的辛苦,还能得到收入,实在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以前我是受到慈善机构支助的,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让我想到了轻生,而如今有了工作,我的心情也不同了,开始享受每一天!” 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老人家,仰着头看了看天空,虽然他看不见,却知道,现在一定是阳光明媚! 沈文信鼻子发酸,有些感动,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大概五千左右,他的钱包里面现金只有这么多,而且他相信如果给得太多的话,会让老人家产生一种施舍的意味。 随即递给了老人家,说道:“无功不受禄,老人家和你谈话很愉快,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我买下了,先走一步,希望还能遇上您,下次一定光顾您的按摩摊位!” 沈文信拿起“六子”背上的两只幼犬,捧再怀里,绝尘而去。盲人按摩还有一项技艺就是辨别钱币真伪与数钱。 老人家数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怎么有五千啊!这小子,给这么多干什么……” 不由得责怪了一番,但是内心里面暖暖的,今天“六子”有骨头啃了。 阿拉斯加幼犬的价位其实也在1500-3000左右,以这两只的血统估计三千就能买下的,而沈文信给了五千,除了现金只有这么多,无非是感动罢了,他一直是一个理性、感性交织在一起的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能王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看着怀内的两只阿拉斯加幼犬,缩到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对于即将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紧张、无助、期待。 “黑无常、白无常,爸爸会照顾好你们的。”沈文信给两只头冠名为“黑白无常”,旁人一听还以为是神话故事里面勾魂的使者呢,其实不然,黑、白是表明其特征,一个以黑为主,一个则是白色为重。 无常二字的解释,在沈文信看来,无非是代表了与两只阿拉斯加幼犬相遇的过程。 预示“世事无常,难以捉摸”之意。 捧着两只毛茸茸可爱的阿拉斯加幼犬,沈文信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抵达金鱼巷,此刻众人在吃中午饭,因为欧冠、毕超第一天上班,也不好拒绝陈黎的邀请,便一起在大厅内吃着家常菜。 “沈哥,你上午去哪了啊,还到什么地方捡了两只小狗狗?好可爱哦。”陈黎连炒菜用的围兜都没来得及脱掉,径直走了过来“夺”下白无常,让其在高峰之上攀岩,甚是羡煞旁人。 沈文信暗自琢磨,黑白无常都是公狗,真是便宜了白无常! “遇到一个老人家,与他下了一个上午的棋,又在半路闯到了一个盲人老先生,跟他买了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你那只叫做白无常,简称小白。” “呵呵,这个名字好怪啊,是不是,你手里面的叫黑无常,小黑?” “真聪明!” 沈文信亲昵地刮了刮陈黎的鼻尖,惹得她俏脸绯红,把两只小狗狗交给陈黎暂时保管,安放在后厅的一片空地上,陈黎负责喂养黑白无常,沈文信坐到了餐桌上,把唐刀放到一旁,瞥了一眼旁边的毕超,只见他眼神十分迷离,对沈文信好像有些嫉妒的神色。 相反另外一端的欧冠却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说道:“老板,我和小超初来乍到,还望您多多提携啊。” 端起一杯清酒,就要敬沈文信,按照级别来说,欧冠是一个掌管,沈文信是三家店的所有者,自然有资格受此敬酒。 但是按照辈分、年岁来讲,沈文信不会这么没礼貌,拿着葫芦酒壶,拍了拍身前的一片尘土,说道:“欧老前辈过虑了,您和毕超能加入主店,是我们所有人期盼的,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们的,今天上午没能第一时间过来,还望见谅,我想这个上午的接触,大家都熟悉了吧?” 沈中亦说道:“是啊,我已经把欧老、小毕都介绍给了大家,相处得还算愉快。” 不免看了看毕超,好像话有所指,沈文信记在心头,等一会再去了解这个上午发生了什么,毕超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或者说有什么坏心思衍伸,这必须要扼杀至摇篮之中,主店的运行关乎沈文信家业的全局,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子的粥。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沈中亦早就赶走毕超了,怎么又会让他在这里吃饭?沈文信不由得想到了刚才进来之前,陈黎跑了过来,毕超流露出的眼神。 “搞不好是看上了陈黎?也难怪啊,陈妹这么出水芙蓉的女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会有什么想法的。”毕超起先并不知道陈黎与沈文信的关系,对陈黎一见倾心,慢慢知道之后,又开始羡慕、嫉妒沈文信。 “等下给他谈一谈,不然这团火积压久了,会爆发的,这个定时炸弹我要及时拆掉,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离开,不过也要考虑下欧冠的想法,不然惹怒了这个老家伙,主店、分店的运行都会出现问题。” 沈文信敬了欧冠、毕超一杯,表达了歉意之情,陈黎喂完了两只小狗狗,也上桌吃饭了,坐在沈文信旁边,时不时夹菜给他,惹得毕超羡慕不已。 有此佳人在侧,让其折寿十年都值得! 这餐饭还是比较尽兴的,只是沈文信考虑到了毕超不怀好意的心思,有点计上心头,吃过饭之后,众人休息期间,沈文信拍了拍这名技术宅男毕超,头发凌乱,常年不梳理的毕超,身材有点臃肿,显然经常在电脑前待着,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古玩感兴趣了。 “毕超跟我上去一下,我们谈一谈。”沈文信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毕超有点纳闷,第一天上班他表现的还算勤快啊,怎么就拉上自己上去开展政治教育了。 楼上,沈文信让毕超坐在沙发上,他倒了一杯水给毕超,这小子还有个外号叫胖子,熟悉的人都会直呼其外号。 “毕超,今年你多大了?有女朋友吗?”沈文信的话,类似于拷问,或者说查户口的!这让毕超一阵反感,第一印象本来就不好,还要受到他的“严刑逼供”,瞬间暂时性遗忘了双方的身份,语气有点冲地道:“你管得着?” 沈文信也不恼怒,坐了下来,递了一支烟给毕超,见他摆了摆手,旋即自顾自地抽上了,房间内顿时烟雾弥漫,毕超被呛到连连咳嗽,一副极度不耐烦的脸色。 突然间,沈文信说道:“毕超,我想你不适合待在摸宝行了,反正你在这没什么东西,直接走吧。” 毕超脑子里面“嗡”的一声,有点不敢相信,第一天上班就被炒鱿鱼,父母如果知道了怎么办?本来他就是一个资深的宅男,在家里面做了几年的米虫,父母都要跟他断绝关系了。有一次在一个古玩摊点意外碰到了欧冠,见他只花了几百,就买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瓷器,对他崇敬不已,软磨硬泡之下,欧老终于答应自己收他为徒,学习古玩也有几个月了,慢慢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加入了龙城最大的主店,身为助手,实际上每个月的工资也蛮高的,接近五千,还不包括提成、奖金! 平时很悠闲,又能学习到很多古典文化知识,从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父母知道他有了一个正当的工作,自然欣喜万分,与父母的关系也缓和了,身体的状况好了不少,慢慢累赘的躯体也在稳步减肥中。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而如今却化为了泡影,这让毕超难以接受,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是这里的老板,掌管他的去留。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问话,我今年二十四,男,未婚,没有女朋友,平时上上网,黑黑国外的主页,没什么娱乐项目,自从跟了欧老,对古玩收藏真心喜欢,而且,每个月的收入不菲,我还指望着这个工作积攒老婆本呢!老板,别炒我鱿鱼!” 毕超的反应很大,近乎哀求的语气,使得沈文信对他开始重新评价了一番,暗道:“不论黑客在网上如何指点江山,现实之中,还是弱势群体啊!” 一般来说,网上牛气冲天的,实际上在现实混得不怎么样,以为披上了马甲就没人认识了,因此吹牛向来不打草稿,无非是心理慰藉而已。 “毕超,我很理解你的心态,见到美女有想法很正常,不过,你要明白,陈黎不仅仅是我的女人,还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当我得知你对他有想法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换位思考下,你会招募觊觎、窥视、企图精神犯罪你妻子的人?还支付他薪资,对他礼遇有加?” 沈文信说话的语气很重,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容不得外人对自己的女人有丝毫想法,只是不能对明知道有坏心思的人,存在于自己的视野范围,或者工作领域之内。 提出了解雇毕超的想法,是基于他的表现和反应。 “老板,我起初并不知道这一点,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对大嫂有任何非分的想法,而且我也没那个胆子啊。”毕超的话,的确让沈文信安心了一些,这个胖子看起来没什么杀伤性的感觉,犹如一头憨厚老实的大熊。 负责古玩保养、出售、收购等核心事务的毕超,第一天就有这种想法,虽然情有可原,却不能让沈文信满意,因此对他的观察才刚刚开始。 这类的重要工作,肯定不能由他担任了,便说道:“既然你对这个工作这么留恋,那么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茶道那边工作几天,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继续来这里上班,两天后那边开业,到时候你来报道就成了。” “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毕超松了一口气,沈文信没有一棒子打死他,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惠了,按他说的,如果换成自己,二话不说,就会叫他滚蛋。 沈文信主要是不想浪费人才,毕超在计算机方面有天赋,必要的时候其实还能有很大的作用,作为一个老板,也不能以自身喜好定生死,总得给人家机会嘛,而且怎么说毕超都是欧冠是徒弟,面子上总要顾及的。 掌眼大师傅的角色,还是比较难以物色的,如果不是丁立名遭遇了致命的打击,估计欧冠再工作个几年,培养出了一个可以独挑大梁的徒弟便封山养老了。 下了楼,毕超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摸宝行,一头雾水的欧冠走了过来问道:“老板,是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哪里做得不对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我这个徒弟也不容易,有些自卑心理。” “嗯,欧老,您不用担心,我没有炒掉他,而是让他到茶道历练下,多与人接触接触,明白下社会的纷扰纠葛,其实对他的成长有好处。”沈文信安抚了一阵欧老,答应他只让他坐镇,古玩方面的保养之类的事情可以交予他管理,反正晚上他都会例行检查一遍,捎带的是会进行专业保养。 这方面的书籍他也看了不少,只要是古籍方面要都进行妥善的保养,不然很容易发霉、卷曲、晕散之类的,影响古董的品相。 这些保养方面,沈文信倒是经常去做,对此有一套比较系统的保养措施,换做毕超来干,沈文信有点担心,古玩收藏技艺不纯熟的毕超会越帮越忙,藏宝室内的宝贝,可有不少品级高的。 “算了,我就是一个劳碌命!”沈文信不再理会毕超了,本来主店只要有一个资历高的掌眼师傅就成了,毕超无非是协助,如今他的状态不太合适在这里,贸然留下来,实际上会多些麻烦。 去茶道那边接触些漂亮可人的茶艺师,他就知道了,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蛮多的,不单单只有陈黎。 沈文信掌管的人越来越多,处理的事务繁杂、琐碎,也明白了,越是身处高位,承担的压力就越重。 别看富人表面上多么光鲜,实际上付出的努力是你无法想象的!仇富的同时,还要自我反思,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够。 三省吾身,这是沈文信的惯例。休憩期间,沈文信、陈黎在后厅帮着黑白无常洗澡,又让屈大龙去宠物店买了不少的大熊比如什么消毒液、驱虱粉、宠物篮、垫子、狗粮、奶粉之类的,对两只小狗狗开始一次彻底的清洗。 沈文信与陈黎在骑行期间遇到了一只成年的中华田园犬小黄,回到了长乐乡沈家村的时候,小黄与堂哥家里面的狼狗大黄暗生情愫,私定终身,所以就把它留在了那里。 此刻又有了两条小狗狗,爱心泛滥的陈黎拿着梳子为黑无常仔细地梳洗着,不免想到了小黄,说道:“也不知道小黄和大黄过得怎么样了。” “我看已经生了一群小小黄了吧……”沈文信也在帮忙为白无常洗澡,人与狗的接触,容易传染一些疾病,所以必要的清洗是必须的。 两只小狗狗很是乖巧,任由主人们在其身上涂抹着带有刺激性的液体,两人一边聊,一边说到了那个时候遇到的事,勾起了一些伤心的回忆。 比如说六奶奶的病逝,沈文信突然想到了奶奶、大伯、堂哥、堂弟他们,这些亲戚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却是血溶于水,找个机会要衣锦还乡了。 “等这边安定了,进入了轨道,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回老家去,陈妹,你跟我回去吗?”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奶奶他们了……”陈黎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了沈文信的妻子,这一点上,对外虽然没有这么说,与沈文信的交流,时不时会传达这种信息,沈文信不可置否。 自己有些婚前恐惧症,只是暂时冒出的心理疾病,这些天想清楚后,在毕超的“危险”下,已经逐渐痊愈。 如六叔所说的,陈黎是一个好女人,他应该珍惜,想到此处,沈文信突然袭击了陈黎,亲吻了还在沉浸于为狗狗洗澡之中的她。 “讨厌……”陈黎娇媚地道,两人一阵嬉闹,惹得大厅的两个老家伙沈中亦、欧冠笑意连连。 “中亦,你有一个好侄子啊!”欧冠真诚地夸奖道,跟沈中亦聊了一个上午,在此之前有些业务的交流,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相见恨晚的样子。 沈中亦端起一杯茶,品茗了一口说道:“你应该说我二哥生了一个好儿子!” 两人相视大笑,其乐无穷啊!屈大龙倒是和他们没什么过多的语言可谈,年龄相差太大了,还有学识方面,不过谈到了沈文信,他就知无不言了,趁着老板不在的档口,说道:“六叔、欧老,你们还别说,老板他的功夫还很了得!” 私底下屈大龙会叫沈中亦六叔,这是一种尊重的称呼,并不一定有亲戚关系,或者想要拉近感情的意思。 沈中亦倒是见识过沈文信的冲拳,还以为只是花架子,屈大龙这个专业的保安兼职打手,既然也肯定了沈文信的身手,那么肯定不太简单吧? 这小子真是全能王啊!这是众人的想法,欧老知道的不多,听说沈文信会武功,便来了兴致,说道:“小屈,老板他会打什么拳法啊?我经常早上打太极拳锻炼身体。” 怪不得年过古稀的欧冠,身体还比较硬朗,原来坚持修习太极拳。 如今的国术,强身健体倒是没有问题,主要是真正具备实战能力的国术大家太少了,比民国时期还要稀少。 这使得许多人对这门技艺,表示了极大的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板使得是唐刀刀法,我只听我师父说过,从来没见过,今天早上,他一刀就劈死我脸上几寸左右的一只马蜂,你说普通人做得到?” 屈大龙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法,让两人不敢相信,如此神奇的刀法,可能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可以做到的? “我不相信,那把唐刀还是杨宇在网上买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吧。”沈中亦好像也知道这把唐刀的来历,对于一同邮寄过来的那本赠品秘籍《独孤九剑》印象很深。 这么说来,沈中亦内心粗略计算了一下,沈文信精通的技艺还挺多的啊,比如刀法、雕刻、围棋、拳法、鉴定、书法、中医、艾灸…… 二十五岁能学会这么多能力?而且造诣还不低啊,沈中亦多次旁敲侧击过,都被沈文信以笼统的说法借故推脱。 说是什么自学成才,这可能吗?显然是沈文信的一个不太靠谱的说法。 但是人家的私事,就算是长辈也不好刨根问底啊,这件事情也就萦绕在众人心中了,对沈文信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也许在他的经历当中,遇上过一名隐身高人之类的人物呢?还别说,沈文信真的遇到过这类高人,马鞍山围棋大家,神秘的外籍人士!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走后门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陈黎用吹风筒帮黑白无常沥干、打理好了皮毛后,焕然一新的两只小狗狗屁颠屁颠地跟着两人跑了出来。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狗也需要打扮啊!经过陈黎的精心梳毛,黑白无常萌翻了大厅内的众人,尽管都是一些成年人,对宠物还是富有爱心的,特别是欧冠这个老顽童,平时一副正经的模样,看到如此萌物,慈祥地抱起白无常,说道:“老板,这只狗好可爱啊,搞得我也想买一只送给我孙女了。” “噢?欧老,您孙女多大了啊?” “十八了吧,怎么了?”欧老逗着白无常,使得他发出呜咽的声音,可能是有点怕生,欧冠便放下了白无常。 “十八一枝花,你孙女现在读大学还是上高三啊。” “高三呢,在龙城高中,市内最好的高中呢!”欧冠一脸自豪地道,毕竟踏进了龙城高中,等于是一只脚走进了大学的门槛,这所高中历年来的升学率都是全市,乃至全省最高的。 沈中亦抚掌大笑道:“那敢情好,欧老,我二哥,也就是文信的父亲在龙城高中任班主任,我二嫂也是。” “哈哈,那有空我一定要登门拜访了,如今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了,长辈们也都关心晚辈的学习啊,老板,我去走走后门,行吗?” 欧冠所说的“走后门”无非是熟悉下老师,让沈文信的父母多关心下其孙女的学习罢了,实际上还是要她本人努力才行,重点关照下,只是心理慰藉,这也是国人父母或者长辈的通病。 沈文信很是理解,作为一个长辈对于子孙的疼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父亲对收藏也很感兴趣,八十年代左右还淘到了一件品相不错的道光瓷器,一直引以为豪,能结识您这种鉴定专家,肯定会欣喜万分的。” “老板见笑了,我看了一下藏宝室的清单,里面的宝贝令我咋舌,您的父亲应该为有这么儿子感到自豪才是。” 欧冠这个人虽然年过古稀,在工作上还是很勤勉的,而且对于上级历来极其尊敬,不论年龄、辈分之类的,相对来说能力比倪秉正差些。年纪稍微小几岁的倪秉正,则依然是桀骜不驯,经过上次的事件,与诸多的试探,倒是收敛了不少。 不能说,沈文信喜欢一本正经的员工,只是欧冠的印象分会高一些。 “那就这样吧,晚上,我邀请您到我家做客,到时候问问您孙女在什么班级,询问下情况,或者让我父母专门指导一下,具体情况我们再详细谈。” “行,我先去工作了。”欧老一听沈文信二话不说就把其父母介绍给他,可见对他还是极其重视的,本来原先对沈文信没有与之打招呼就把毕超赶到了茶道,有些怨言,现在一点都没有了,而且他也知道毕超的德性,搞不好是刚来的时候得罪了陈黎。 那种没见过女人的猪哥样,任谁都有些不悦,何况进一步了解之后发现这个看似是打杂的陈黎,实际上是东家的未婚妻,比情侣还更进一步的存在,听沈中亦说,陈黎的弟弟还寄宿在沈文信的家里面,妹妹也是由沈文信塞进龙城高中的。 结合种种,欧冠认为,沈文信没有彻底炒掉毕超,算是给他这把老骨头一个面子了。欧冠这个名字,沈文信初听之下,还以为是欧洲足球冠军杯呢,如果是80、90后的话,沈文信倒是不会奇怪,估计父辈是一个足球迷,钟爱于欧洲足球赛事。 但是,年近古稀的欧老先生,起这个名字,其含义不会是有这层意思,估摸了一阵,沈文信推出,“冠”字,可能是表达“冠绝九州”、“一举夺冠”等意义。 南方倒没北方起名要起土、俗、怪,子孙才好生养之类的习俗,南方大多起名都要表达一种父辈对儿女的某种寄托吧,当然这也是南北共同父母的期望。 只是说北方一些农村有些这类的风俗,类似于狗蛋、牛蛋之类的名字。 下午主店开始营业了,沈中亦一大早就把一千万转到了丁立名的指定的账号内,交接手续之类的还要办理下,所以下午跑去相关部门去跑业务了。 沈文信坐在紫檀围棋桌上,与年长的棋友交流棋力,横扫一通,发现与那位马鞍山隐居老者对弈之后,对于围棋之道的理解更加全面了一些。 几乎无一战的对手,一个与沈文信交手数次的中年男子说道:“沈老板,你的棋力愈加高涨啊,上次我们对弈,我只输十目左右,这次居然连中盘都熬不下去,不行,你要让我三子,不,五子!” “李哥,让你五子,我不是输惨了吗?我可没受虐狂,要不,我们去根雕茶桌那喝几杯,过几天我的茶庄开业,李哥你可要捧场啊!” “哈哈,沈老板说得哪里话,您能跟我们这些菜鸟下围棋,你的茶庄开业,怎么会不去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说出来,我好给你宣传,你老李哥没什么本事,就是朋友多!” 还别说,这个老李哥真够朋友,沈文信说了之后,茶道的生意至少又会多一些死忠回头客。 与他聊了一会,沈文信基本上一个下午都是下围棋、喝茶与人聊天,坐镇的欧老也比较忙碌,但是都是小额的生意,要等到大买卖,需要耐心与运气。 一个下午,沈文信和一些棋友宣传了两天之后要开业茶道,届时会有活动之类的,深得这些围棋爱好者的欢迎,毕竟喝茶、下围棋是共同的存在,并不冲突。 沈文信重点宣传的是茶道,主要是这个店早开一些,东街分店的话,因为和这里有利益上的冲突,没必要这么早宣传,这些老顾客再回流到东街分店,并没有意义。 需要自身再次建立一个稳定的客源,东街分店还没真正受到沈文信的重视,要等三天之后开业了,才看看回馈过来的月效益、年效益,综合分析之后,与沈中亦筹谋一个新的企划方案。 暂时来说以金鱼巷摸宝行经营古董为主体,延伸至茶道,培养藏友,回流至摸宝行。喜欢喝茶、专研棋道的人,有相当一部分热衷收藏,从这里可以宣传摸宝行的名气。 这也是为什么丁立名会开设茶庄的原因,谈一些大生意品茗喝茶,气氛会好一些。 有了欧老坐镇,沈文信就不用分身接待鉴定、出售、购买古董的客人了,与一些老熟人品茗聊天、切磋棋艺,偶尔到后厅逗乐黑白无常,这种惬意轻松的生活,着实让沈文信愉悦万分。 “估计前段时间事必躬亲,导致心神不宁,所以情绪上波动很大,焦躁不安,产生一些负面的心思,因此……”沈文信在下班之后,反思了一阵,之所以会产生类似于婚前恐惧症的心理疾病,大多还是疲累所致,对婚后生活产生的诸多矛盾,有了恐惧的想法,显而易见,这是杞人忧天。 深深呼出一口气,沈文信对未来充满了期望,所有的一切准备走上轨道了,身心也都释放了。 做老板的,不一定所有一切都要自己亲自去做,而是选对人!沈中亦出任这个总经理,就是沈文信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忙碌了一个下午,所有的手续都操办完成了,真正意义上茶道、东街分店归属了沈文信名下。 沈文信招呼了欧冠上车,对陈黎说道:“陈妹,你去龙城高中吗?” “不了,我留下来给六叔、大龙他们做饭吧,而且黑白无常它们刚到这里,还不适应,我要照顾小宝宝们。” “嗯,那我和欧老走了,晚上我再回来。”沈文信说完,与欧冠一同前往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 欧老还挺客气的,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主要是表达一种礼节上的象征。 行驶途中,沈文信与欧冠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看得出欧冠对这种忙碌的工作,司空见惯,还比较适应,估计以前在轩名古玩店的时候,一直充当鉴定主力。 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沈文信对欧冠的能力看在眼里,一名颇具资历的掌眼大师傅,不是单单钱就能请到的。如果沈文信用高薪挖角欧冠,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掌柜,欧冠不一定过来,并且丁立名还会以此作为借口,攻讦沈文信的摸宝行,让其在龙城收藏界无立锥之地,身为龙城收藏协会的会长,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可惜的是,几十来年的经营,一朝化为乌有,主要是还是人性的弱点作祟,侥幸心理!这种非法的文物交易在圈内并不少见,也有很多的黑市古玩市场,这些都是存在,但是一旦被查出来,那必须要有所舍弃。 丁立名就是几乎是断臂了,家业掏空,来偿还那笔巨额罚款,躲过了牢狱之灾,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至少还有翻盘的机会,凭借他在燕京的朋友,李自才的人脉,也许在北方能够一展宏图伟业呢?一切都有可能,丁立名的能力不差,只要还有这个信念,必定能够崛起,到底还在收藏界混不?沈文信倒是无从得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转心瓶 - 摸宝 - 捡漏 聊了个把小时左右,两人才抵达龙城,交通阻塞历来是每座城市的结症,一旦到了上下班高峰期,堵得程度让人不忍直视。 龙城这个二线城市倒比一线城市,交通压力少了一点,不过也是半斤八两。 下了车,沈文信一早就提前告知了父母,所以到的时候,吕凤来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美食,看来沈文信与一位老人家到来,沈中兴出门相迎。 古稀之年的老人亲自登门,沈中兴可不敢慢怠,而且这次一名与沈中兴交好的老师,听说有古玩方面的行家上门,也厚着脸皮在这里做客了,这是另外一个高三班级的班主任,教授的是英语,四十多岁了,叫做苏朋,也是一名老教师了,虽然口语不是纯正,笔试、猜题一流,国家一级教师。 “欧老您能莅临舍下实在是我沈中兴的福气,文信,你也真是的,应该早点介绍欧老给我们这些收藏爱好者嘛,您的大名我听一些朋友说过,当真是火眼金睛,苏老弟,你说是吧?” 沈中兴使了一个眼色给带了一副树脂眼镜的苏朋,只见他起身走了过来,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欧老,您在圈子内,大家都如雷贯耳的。” 众人坐定,欧老把水果篮放好,说道:“你们太过奖了,要说古玩鉴定水平,其实贵公子,也就是我的老板沈文信更加高超。” “欧老,您太过谦了,我这个儿子,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鉴定这方面,还是您这些老专家靠谱。”沈中兴有点奉承过头了,沈文信暗道:“是不是有求于人啊?” 不免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富丽堂皇的景泰蓝,应该是珐琅铜胎的转心瓶,具体什么年份,还有全称之类的,离得有些远,沈文信一时间说不清楚。 “原来老爸的朋友苏朋要欧老帮忙鉴定,怪不得一进门马屁就拍得这么响……”沈文信略带笑意,看着两名教师与鉴定师之间的交流,无非是阿谀奉承客套之类的场面话。 听了一会,实在受不了,沈文信肚子也饿了,便扯着嗓子说道:“吃饭啦!等吃完了你们再聊。” 回到家里面了,沈文信自然也是主人,不客气地直接上桌,拿出沈中兴珍藏的茅台酒,打开之后,倒上酒,自己则没有上杯。 “哟,文信,你终于拿出了你爸一直藏着掖着的茅台,这瓶酒,好像是十年前他班上出了一个高考状元,上届校长私人赠送奖励的吧?放了十年,再加上本来就窖藏了五年左右,起码有十五年了,哈哈,老沈,你这次要大出血了。” “待会再跟你算账!本来是你的事,怎么要我出血了,明天你要给我个交代。”沈中兴小声地在苏朋耳边说道,两人都是多年的朋友了,自然都开得起玩笑。 “欧老大驾光临,当然要略备薄酒了,还望欧老别嫌弃啊。” “说那里的话,沈老师、苏老师看得起在下,这么款待已经很难得了,还请大家别灌我酒啊,年纪老了,意思意思下就成了。”欧老举杯,众人都举杯开饮,作为一个倒酒的,沈文信却没有喝酒。 “文信,你怎么不喝啊?欧老、苏叔叔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身为年轻人怎么不陪酒呢?”沈中兴看到了沈文信把酒换成了饮料,略微不满地道。 在场的人也只有身为老子的沈中兴可以训斥沈文信了,欧老年纪大,辈分高,但是不论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又是客人的身份,怎么能训斥沈文信呢? “不好意思,等下我回去还要开车,送欧老,所以……” “是啊,是啊,后辈都长大了,老沈你也别多说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做老师的都不懂吗?” “不是高兴嘛……”沈中兴也不好说什么,难道说无视这条法令?为人师表的,要以身作则啊! 沈文信虽然没能品尝窖藏了十五年之久的茅台酒,不过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开车,还是要忍住,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喝酒开车的话,被交警处罚倒是其次了,主要是对欧老安全的不负责与自身安全的无视。 觥筹交错,换杯换盏,三人都喝得很愉悦,沈文信作陪倒酒,而吕凤来也在一旁与之闲聊,相反陈振风吃晚饭,说了一声,便回到了房间内温习功课,看样子似乎已经熟悉了学校的环境,过些日子沈中兴还打算把陈振风安排到学校的宿舍里面,接受正规的学生作息。 目前在这里,自由度还是蛮高的,对此陈振风没有任何怨言,似乎有了对策,这些日子努力之下,他的存稿数量还是蛮多的,就算搬离了这里,也可以用手机来码字,或者书写到本子上,等放假的时候传至电脑内。 在此期间的更新,他的章节都是定时上传的,因此不会受到影响,学业、写作两步耽误。对于陈振风来说,写作是一件寄托了一生期望、梦想、努力的一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这一餐,众人都吃了一个小时左右,主要是聊天扯天南地北,欧老的年纪摆在那,故此不论说什么,都能给出一些老道的说法,尽管沈中兴、苏朋年纪也不小,四五十岁左右了,对这名老先生依然佩服不已。 沈文信偶然插一句,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二零、五零、七零的交流,这个辈分按照年龄段来算的,而不是年代。 吃饱喝足,三人酒气熏天,尽管欧老一再强调不胜酒力,但是还是架不住两个人的劝酒啊,虽然没到那个醉倒的程度,却也喝了不少,不过还是保持着清醒。 沈中兴、苏朋是带有目的性的,所以留了点酒量,总的来,三个人也就喝了一瓶茅台而已,喝了蛮久罢了。 来到大厅,吕凤来泡好了清茶,让众人醒酒,几人都聊了很多话题,也不是那么生疏了。 首先沈文信表明了欧冠来此的目的,这会让沈中兴、苏朋欣然接受,毕竟他们也是有求于人的嘛。 “欧老这次来是问问其孙女在学校的情况,也希望你们多多照顾。”沈文信说完,欧冠想起了,便直言不讳地道:“文信说得没错,我想问问沈老师、苏老师,高三(3)班的欧丽雯你们熟悉吗?” 两人回忆了一阵,沈中亦说道:“哦,我在三班上过课,这名学生我有点印象,古文的基础特别好,对了,老苏就是三班的班主任。” “那敢情好啊,苏老师,丽雯的成绩能考上重点大学?”欧冠急不可耐的样子,也在情理之中,大家都没有鄙夷,相反很理解。 他们做班主任的,遇到许多更加夸张的家长,见惯了。苏朋回忆了一阵,有点为难地道:“丽雯的确是一个好苗子,如老沈说的,古文基础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啊?” “就是英语成绩跟不上啊,这我一直在着急,按理说以她的综合实力,考上青华、燕京大学不成问题,英语分上不去,那只能退一步了,考一些什么其他省份比较著名的大学。”苏朋也有点惋惜,没有丝毫隐瞒地把欧丽雯近些日子的表现、摸底成绩告诉了欧冠,使得他情绪上波动不已。 年近古稀之年的欧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沈文信过来打圆场道:“欧老,你要想开点,人无完人,尽管丽雯英语成绩可能与其他的科目是差了一些,却不可否认,她是一名优秀的学生,而且我相信苏老师会好好指导欧丽雯的,您说是吧?” “那是当然的,欧老您就放心吧,现在还有一个学期左右的时间,我会抽时间给欧丽雯同学补习的,尽量让她的英语别拖其他门课的后腿。” 这句话,让欧冠放下了心,谁不想自己的儿孙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啊,尽管其他省份也有很多理想的大学,但是青华、燕大,向来是国人父母最崇高的学府。 “那就麻烦苏老师了。” “这是我应该的,我也觉得欧同学是值得培养的学生,还要靠欧丽雯斩落老沈班级上卫冕高考状元的梦呢。”苏朋看了一眼沈中兴,两人都是哈哈大笑,不仅仅是多年的老友,还是教学上旷日持久“战争”的对手。 今年的高考状元会花落那个班级呢?学校方面已经开出了一辆轿车的奖励,当然这还能兑换现金呢!龙城高中的财力可见一斑。 欧老的私事解决了,苏朋开口言道:“欧老,其实我今天叨扰老沈,主要是听说您要来,所以打算拿一件刚淘到不久的物件,让您掌掌眼。” “哦?没问题。”众人转移了地点,走到了一张宽大的桌子上,一尊样式独特的瓷器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件雍正时期的黄地粉彩镂空干支字象耳转心瓶,我是从学校工地上淘到了,是几个农民工挖到的,我看着有点年份便花了钱买的,不知道是不是本年的。” 沈文信一听自称是雍正时期,心往下一沉,暗道:“打眼了!” 景泰蓝是在明朝时期技术趋于成熟,这倒没错,只是这个转心瓶出现的时间,不会到雍正,而是乾隆时期流行出现的,那个时期的督造官窑的唐英,为了博取乾隆皇帝,烧造了不少独特的瓷器,比如仿生瓷、转心瓶、转颈瓶诸如之类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调虎离山计 - 摸宝 - 捡漏 这件所谓雍正时期的黄地粉彩镂空干支字象耳转心瓶,如果说落款是雍正的,那么就要存疑了。沈文信没有上手触摸,毕竟苏朋是让欧老鉴定,他只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初步断定了是赝品无疑,完全是低等的仿品。 欧老上手,鉴定了一会,冷不丁地道:“买得贵不?” “一万,怎么不对?”苏朋神色有点紧张,主要是看到这件瓷器比较华美,又是农民工在学校新建的宿舍楼开挖到的,就起了捡漏的心思,没仔细考虑清楚和查询相关的古玩知识,也不还价,一万就买下了,有欠妥当。 欧老如数家珍地道:“底款的大清雍正年制,已经暴露了做这个器物的工匠,对转心瓶的了解不够,这个器形是当年的督窑官唐英首创的,身处的年代是乾隆年间,那么这个落款就不对了,还有镂空的龙纹,软绵无力,没有气势,画片也如小孩子过家家似地涂鸦之作,整体来看是一件艺术价值不高的低仿,一万的话,亏了。” “我就说嘛,你刚入收藏界没几年,出手要稳健些,我估计是那帮农民工故意放一个低仿在你视野范围内,等你上钩呢,宰你没商量!”沈中兴其实一开始也上手看了一遍,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又不敢确定,所以当得知了沈文信带着收藏界权威的专家过来做客,那么做个顺手推舟,直接拉着苏朋要求欧老鉴定一番。 果然打眼了!一万啊,对于教职工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苏叔叔,您别在意,当交学费吧,你也别想着再找那帮所谓的农民工茬了,我看他们分钱早就跑路了,而且估计他们是一帮有组织的团伙,不可能是真正的农民工,也就是冒牌的农民工,职业诈骗的人。”沈文信劝解道,生怕苏朋一时气愤,想不开,在这里撒泼,胡闹。这就是沈文信误解了苏朋,他的气量还是挺大的,打眼是常有的,要合理看待,一万虽然对他来说很多,权当缴纳学费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器物摆放在家里面,远远看上去也是一景嘛,这么一想,倒是释然了,说道:“没关系,我能承受,谢谢您欧老。” 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宾主尽欢,虽然苏朋有点小失落,也明白捡漏不是这么容易的,便下定专心潜心学习收藏古玩方面的知识,还打算拜欧冠为师呢,却被其拒绝了。 孙女的班主任他可不敢得罪,拜师倒是算了,经常约出来交流交流肯定没问题,反正欧老也要通过苏朋了解孙女的动向。 如今欧家上到老,下到小,都对欧丽雯的学习很上心,青华之梦,全寄托于欧丽雯一人的身上,也只有她才有机会。 只要发挥成长,英语成绩上去了,那么达到青华的录取分数线,完全有可能。 聊到了晚上十点多左右,沈文信开着红色悍马H1载着欧冠回到了家里面,一直送到门口,才放心,毕竟是自己接过来的,也要安全送到家啊!何况欧老年纪也大了,自己回去的话,容易出现意外。 直到晚上11点,沈文信才回到摸宝行,查询了藏宝室、巡视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便回到了房间内,洗漱睡觉,一直到闹钟叫醒他,此刻早上5点左右。 门外,严阵以待的屈大龙,全副武装,这次他穿一套黑色的练功服,却不料沈文信换了现代运动服,两人又是不同年代的服装。 “老板,我真的无法预料你的想法,今天怎么换了运动装啊!要不要提前告知下,我好和你达成统一的风格啊。” “不用这么麻烦,随意穿就是了,又不是要参加什么武术比赛,这么神经兮兮的干什么啊。”沈文信也是想到了昨天异样的眼光,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太高调也不好啊,故此换了正常点的运动服,虽然也是背着唐刀,腰系葫芦,却没这么扎眼了。 两人继续晨跑锻炼,小跑至老地方马鞍山,驾轻就熟的路线,屈大龙开始习惯早起了,沈文信都没叫苦,他一个从小练家子的都比不过,那怎么行?争口气,也要起床啊! 抵达了马鞍山,差不多7点左右,期间两人在路上吃了早餐,饿着肚子也不是办法啊。山顶上,沈文信拔刀出鞘,耍了一个起势,说道:“大龙,你今天带了一把朴刀了对吧,我们切磋一下。” 屈大龙也不知道从哪里淘到了一把朴刀,看样子还挺唬人的,不知道具体打起来,效果怎么样。 “哈哈,我正是等着这一刻!”屈大龙内心暗自琢磨,一定要给老板一个教训,昨天沈文信一刀劈了鼻尖几公分处的马峰,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犹在心头。 屈大龙不动声色,拔出这把朴刀,摆出一副驾驶,沈文信一看,找不出破绽,暗道:“这小子应该练过这类的刀法,真打起来,好像不是菜啊,算了,我使阴招!。” “哎哟喂!大龙,我不行了,你在这里舞刀,我去上趟茅厕,不用等我了,我拉肚子!”屈大龙看着沈文信离开了,愣愣出神,喃喃自语道:“又来这一招?打不过早说啊,害我宝瓶气都凝聚了,白费功夫!” 在远处观察屈大龙舞刀的姿势,气势如虹,如入无人之境,大开大阖,耍得那个叫威风八面啊! “好险我跑得快,这家伙可是被鲁正德冠名为特级保安级别的,跟他打,我不找死吗?以后还是玩单机得了,动刀动枪的,伤感情。”不是沈文信不敢和屈大龙正面对决,而是考虑到没必要使用全力,或者说打红眼了,什么都可能发生,最主要的是,这门刀法,莫名其妙的学会了,并没有融会贯通。 借故上厕所的沈文信,实际上是按照记忆,找到了隐居老人的住所,敲了敲门说道:“老先生,晚辈又来打扰了。” 门内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说道:“小友来得正好,再来一局?” “乐意奉陪。”沈文信说罢,老先生焚香倒茶,两人以正坐的姿势开始对弈,按照老规矩,还是沈文信执黑先行,老者执白后走。 这次端正了态度,精神高度集中的沈文信,不会开局不利了,稳扎稳打布局,对面的老者会心一笑,一副了然的样子。 前五十手两人都下得很稳妥,相比较来说沈文信的谨慎,如临大敌的感觉,老者却淡然了许多,时不时抿一口香茶,沈文信却连动都没动,专心致志看着棋盘,思考对策。 “小友放轻松点,棋道需要用心体会,慢慢专研,华夏不是有一句谚语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这个我晓得,而且我亲自动手点过豆腐,老先生您知道卤水点豆腐的来历吗?” “嗯,传闻是古代华夏先人,无疑中把卤水掺进了豆浆之中,凝固结成了世间上最海纳百川的豆腐,我说得对吗?” “老先生学识渊博啊,不过,白醋也能点豆腐,您相信?” “哈哈,恕我老朽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有人用白醋点豆腐。” “在华夏的农村里面,有人用传承几百年的酸浆点豆腐,这种豆腐滑腻异常,入口即化,深受人们的喜爱,那个村的人,每次点豆腐都会取上了年头的酸浆,而酸浆就是一种酸性的绿色食品,与白醋一样都是酸性的,所以酸浆豆腐的做法,无非是首次点豆腐用白醋,下一次则用沥出的浆水,发酵为酸浆,这种纯天然的豆腐,也不知道您吃过吗?” 沈文信说着说着,下了一手棋,老者还在思考着如何用白醋点豆腐,没料到沈文信已经趁虚而入了,习惯性下了预判的一手棋,刚落下子,松手之后,一看局势,拍了一下膝盖,说道:“小友的计谋果然高明,转移我注意力,调虎离山啊!高,高!不过你以为胜券在握了?” “不敢,不敢,晚辈只是尽力而为,局势如何还要等下完才知道,老先生如果想吃华夏独有的酸浆豆腐,改日我亲自做一块送上来。” “有心就行,我们专心下棋吧。”老先生失手了一步棋,中盘被沈文信压制住了,大局虽然没有尽在沈文信掌控,其实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沈文信很期待老者如何解脱困境。 “不能高兴地太早,虽然老先生失误了一步棋,但是目前大势没定,所以要稳妥点。”沈文信步步为营,扎根棋盘之上,黑子犹如铁索横江一样,截断了白子的去路,使得老先生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那步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要填补这个空位,需要看收官阶段了。 沈文信引以为豪的收官能力,让老先生体会到了,不过棋力的差距,在这个时刻终于爆发了,老先生还是一步一步地建立了一个优势,在中盘的时候,沈文信以小比分落败,输了3目左右。 “老先生棋力之高,令晚辈敬佩不已,中盘的一个失误,居然在收官的时候翻盘了,实在让我难以想象。”沈文信痛定思痛,发现收官并没有出错啊,老先生怎么翻盘的,他现在都搞不清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影青刻花梅瓶 - 摸宝 - 捡漏 “小友的棋力也很高超,并且颇有‘心计’,让老朽刮目相看啊,我看那块酸浆豆腐我是吃定了。” “那是自然,明早我一定带一块亲手制作的酸浆豆腐让老先生品尝一二。” “极好,极好……” 两人又重新梳理了下棋盘,聊了个把小时,沈文信再次告辞,相处很愉快的两人,成为了真正意味上的棋友,每次对弈都有显著的收获,这让沈文信对老先生的身份愈加的怀疑。 以这个棋力水准与学识,估计在岛国不是无名之辈啊!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老先生不愿意透露,追问的话,搞不好会断交。”沈文信离开了茅草房,径直往摸宝行赶,差不多上午十点多抵达金鱼巷,买了不少的制作酸浆豆腐的工具,特意淘了一个豆腐模具,不用自己再赶回家拿那个木工水平差的劣质豆腐模具了。 此时的金鱼巷,已经有许多的地摊老板入住,虽然文化局相关单位,没有规划这片区域为古玩一条街,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路过了一个摊点,沈文信习惯性地溜了一会摊,发现也有许多的资深藏友混迹其中。 沈文信看到一个熟悉的藏友,经常来摸宝行做客的,上去攀谈道:“莫大哥,今天怎么不去摸宝行啊,在这里溜摊?” “去了,看到你不在,我就过来看看,最近这边许多摊主啊,看一看有什么好东西不。”莫老哥是一名三十多的壮年男子,长得比较健谈,收藏水平一般般,打眼稀松平常,与沈文信聊得很开,在沈文信身上学习到了不少专业的鉴定知识。 “碰到什么好物件没?最近玩什么呢?” “没呢,眼力不够,瞎逛,这些日子玩豇豆红!” “慢慢琢磨呗,古玩这行急不得啊。” “还需要你们这些行家多多提携啊! 两人客气、交谈了一阵,沈文信看到一名摊主脚边的一件瓷器,器形不错,问道:“老板,这个给我拿来看一看。” 老板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估计是摊主的后辈,帮忙顶缸的。 “好,您等一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了这件好像是影青的梅瓶,捧了过来,放到地上,让沈文信自己鉴定。 似乎他对这方面的行规也有点了解,不会手传手,主要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蹲在地上的沈文信,把一麻袋的东西和唐刀、酒壶之类的都放到了一旁,让姓莫的藏友代为看管。 上手摸了一把,沈文信看到了一个虚影宝箱,内心惊讶万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宝箱的品级达到了五品左右,呼之如初、栩栩如生的白鹇,惹得沈文信激动难抑。也没有当即打开,而是似模似样皱着眉头,说道:“哥们,这件瓷器多少?” “这边的,两百吧!” “哦,那你收好。”沈文信也不解释,拿着这尊瓷器,直接离开了这家地摊,连让莫老哥代管的东西都没要。 “沈老弟,你的东西!” “哦,我差点忘了,莫哥,你帮我拿过来,麻烦了。” “好咧!” 两人结伴回来了百米左右的摸宝行主店,这件瓷器实在太难得了,沈文信直接放到了鉴宝室,让莫哥放下东西之后,好奇心作祟的莫大刚跟着一起来到了鉴宝室,强光照射下,可以透过胎体。 “沈老弟,这不是一个大漏吧?”莫大刚小心翼翼地说道,作为一个古玩爱好者,捡漏这种事情,总是听人以讹传讹,还没亲眼见识过,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莫大刚就有和藏友们吹嘘的资本了。 “没错,这是一件南宋时期湖田窑的影青刻花梅瓶!你看这开片细密均匀,没有几百年的沉积是不可能开出这种程度,后仿的一半是大开片,而且这个刻花,力度十足,刀法犀利流畅,花蕊随意但是美观,器形优美,整体感觉是宋代无疑,而且透光性,你也亲眼看到了,无疑是真品!”沈文信说这话的时候,欧冠也刚好进来了,一看台面上的影青刻花梅瓶,一眼就看出了名堂,经过沈文信这么一说,又亲自上手鉴定了,点了点头,说道:“老板说得没错,这是影青刻花梅瓶真品,按照我的估计,起码两百万以上!” 听了两个专家级别的话语,见证了这一过程的莫大刚,也是高兴万分,第一次看到捡漏啊!而且是大漏,两百一过了沈文信的手递增到了两百万,这是,这是什么概念? 而且沈文信的表现很淡定,全然没有过多激烈的反应,似乎对此司空见惯啊!在鉴定的过程中,沈文信已经吸收了这团五品的金光,按照价值来估算,欧老是保守估计,两百万只是底价,当然放到拍卖行至少也有200万-500万之间吧,这团金光是五品低等的,那么200万也算合理。 “莫老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是没缓过神来,沈老弟你花了两百块捡一个这么大的漏,还是在门口,百米之远,这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啊!” 莫大刚也是店里面的老顾客了,沈文信会同意其进来鉴宝室,也是出于交情的考虑,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个大漏会落在莫大刚手里面,当然了,价格不会是两百,至少两百万! “你还别不相信,世间奇妙的事,太多了,也许这件瓷器就会落你手上呢?”沈文信说完,看了一眼莫大刚,他的家业也是蛮大的,至少两百万是出得起,而且这件影青瓷与他有缘,沈文信也有转手的意思,看莫大刚是什么反应了,不买也没关系,反正好东西不怕没买家。 莫大刚上手品鉴了一番,喃喃自语道:“缘分呐!” 轻轻放下瓷器,走了过来,对沈文信说道:“沈老弟,我出两百万,虽然有赚的嫌疑,不过,看在我为老弟你提袋子的份上,或者说见证了这个捡漏过程,两百万置换给我行吗?” 沈文信思索了一阵,对欧老说道:“麻烦欧老你出去跟我六叔说下,拿一份转让协议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沈文信搞定了这件新淘来的宝贝,只花了两百,一会儿的功夫账上多了两百万。 不得不说,这个捡漏的过程,连专家级别的欧冠都啧啧称奇,对沈文信佩服的无以复加。 欧冠坐镇一天半了,连沈文信偶然捡漏到的器物零头都不够,这实在让欧冠有些失落,定了定神,反正没人要求鉴定,欧冠与沈文信、沈中亦一起坐到了根雕茶几之上,开口询问道:“老板,这件影青瓷从哪淘到的啊?” 大家也都很疑惑,凭白账户上多了两百万,这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就是店铺门前不远处的地摊上吗?捡漏自然要选到这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无人辨识其真伪的地方。”沈文信抿了一口茶,淡然地道。 前面百米处的摊点?欧老回忆了一阵,两个小时之前,欧冠还特意在金鱼巷新搬来的古玩摊点逛了一圈,沈文信指的那个摊点,欧老也去过,并没有发现南宋时期的湖田窑影青瓷啊。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弄不好,早上的时候,摊主没摆出来,所以我没捡漏到,而当老板回来恰巧路过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世事无常啊,咦!原来老板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起的黑白无常的无常指的是世事无常……”欧冠内心思索了一阵,发觉沈文信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往往会给大家一个惊喜,怪不得沈中亦、屈大龙、陈黎等人会对沈文信如此推崇,不仅仅他是老板,自身的能力过人也是一方面。 欧冠开始重新审视坐在他面前处之泰然的沈文信了,只见他咋咋呼呼地道:“忘记泡黄豆了!欧老、六叔,你们继续喝茶聊天,我去泡黄豆和准备制作豆腐的工具!” 等沈文信跑到了后厅之后,欧冠一脸疑惑地道:“中亦,文信他还会做豆腐?”私底下欧老称呼沈文信会亲切一些,大多时候会冠以“老板”的前缀,主要是初来乍到,还是要对老板放尊重一些,现在嘛,了解了一些,发觉这个年轻人还挺能干、和气的,便放下了戒备的心理,慢慢融入摸宝行内。 “欧老,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文信这小子是全能王,不仅仅是精通古典技艺,连民间做豆腐的手法也是炉火纯青,前段时间不是阿黎过生日嘛,文信亲手做了豆腐为之庆生,我们可是大饱口福了,今天晚上你说什么都要到这里吃饭,尝尝文信的手艺。” “一定,一定,没想到文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欧冠感慨良多地道,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水准,作为一个老前辈,发之内心的敬佩,不容易啊!现代的年轻人大多只是沉迷于新生代的科技产物,老一辈的传统文化无人继承的局面愈加显著,而沈文信却是一个特例,或者是榜样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围棋爱好者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在里面捣鼓制作豆腐的事宜,清理、消毒了纱布、豆浆机、模具之类的,忙碌完了,来到酣睡在狗篮内卷缩的黑白无常身边,轻柔地摸了摸它们皮毛。 “可能是上午玩累了。”沈文信想着等它们再大些,便每天带着它们徒步爬山涉水,阿拉斯加犬都是闲不住的主,这一点上与沈文信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黎走进后堂,看到沈文信摆弄了许多事物,使得本来拥挤的厨房杂乱不堪,默默收拾着,没有丝毫埋怨,只是有些好奇,沈文信怎么又想起做豆腐了。 “沈哥,你今天要做豆腐?有什么喜事呢?难道是明天茶道开张,提前庆祝?我看六叔他又开着车出去了,好像去拿牌匾。”沈中亦与欧冠聊了一会后,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了,陈黎刚好在旁边,所以得知了沈中亦这次出去是干什么,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估摸着要在外面随便解决一顿了。 沈文信感慨良多,茶道虽然内部装修不需要改造,只需要更换一个店门就成了,但是内在也要略微装饰一下,所以沈中亦从一些渠道买了一批高仿瓷器摆放了过去,让茶道更具古典韵味。 这两天茶道都是沈中亦在跑,沈文信倒是没这么专注这方面的事,一听陈黎提起这茬,立马想到了还一些重要的事没办理。 “陈妹,我也不在店里面吃了,要出去办事,约了严纲在一家饭店商谈,差点都忘了。”沈文信今天还要电话通知了一些交好的藏友、朋友、亲戚等等,明天9点茶道准时开业,尽管筹备的时间有些短,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嗯,你去吧,欧老、大龙我会照顾好的。” “店里面就麻烦你照看了,这些天辛苦你了。”沈文信拥抱了一下陈黎,心贴心的交流,让两人的距离更是加深了不少。 走到了前厅,与欧冠、屈大龙说明了情况,驾驶着红色悍马H1,心急火燎地往约定的地点赶,与严纲的约见,大概昨天就定下来了,商谈的主要目的大致是磋商下有关茶道、新星围棋社建立合作的细节问题。 电话上,严纲基本同意了答应围棋社以后的重大比赛、升段赛诸如大型的项目都会在茶道进行。 沈文信赶到饭店的时候,迟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包厢内严纲与一名年纪相仿,大概也是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样子,没有表现的不耐烦。 “对不起,严老哥,我迟到了,龙城实在太堵了,而且被一些私事耽搁了,抱歉,我自罚三杯酒!”沈文信二话没说,熟练地打开了一瓶五粮液的高度酒,自罚了三杯以示惩戒。 毕竟这次的约见是他提出了,作为请客的一方,还迟到,这于理不合啊!沈文信的态度得到了严纲的理解,招呼他坐下,叫了服务员上菜,然后介绍道:“沈老弟,你迟到是不对,但是罚酒很痛快,那这事就一笔揭过了,给你介绍下,这是职业五段马天,也是桂西棋院的教练,培育了不少的职业围棋界新星,这次到龙城做客,所以把他介绍给你。” “小弟不才,名叫沈文信,明天茶庄开业,还望马天大哥莅临指导啊。”沈文信端起一杯酒,自我介绍了一番,不卑不亢,彰显了年轻人的风范。 马天一副国字脸,长得很严肃,难得笑了笑,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道:“沈老板客气了,刚才老严跟我说到了你,说你棋力水平很高超啊,还和聂棋圣对弈过,实在难能可贵,听说你连业余的段位晋级赛都没参加?有时间可以来邕城参加职业级别的选拔嘛。” 桂西的棋院,属于官方背景的,为国家队输送一些资质优良的棋手,每过一段时间会进行职业资格选拔,大多年纪是二十五以下的,当然也有一些年老的,达到了棋力水准,依然可以进阶。 业余和职业完全是两种概念,马天是职业五段,严纲是业余7段,棋力差不多,但是真正对弈起来,严纲不是对手,主要是马天是专精这一方面,抛开了一切世俗的纠葛,每天摆多少棋谱,对弈多少盘,都有一个计划。 相反严纲只是以此谋生,当做一种事业,而不是信仰! “我只是一个围棋爱好者,严老哥谬赞而已,职业棋手是我这等人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啊,多谢马大哥的厚爱。” 沈文信可没想在职业围棋界出风头,那种日复一日的修习围棋,不太合适沈文信的个性,爱好兴趣转换为职业,虽然很好,却还要顾及下目前的形势啊!开了三家店的沈文信,无法专心一心一意扑到职业围棋这条路,偶尔切磋,下几把,陶冶下情趣,这才是沈文信该做的。 “那实在太可惜了,来,来,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吃饭喝酒吧,不醉不归!”马天招呼了一声,顿时场面火热了起来,三人轮流换盏,吃得满嘴流油,沈文信借此谈到了有关合作的事宜。 马天、严纲满口答应,这次沈文信不仅仅是和新星围棋社达成了合作意向,连桂西棋院方面,在龙城的职业棋手选拔也会开设到茶道这个地点,这让沈文信获得了业余、职业两个方面的筹办地点权。 影响力会越来越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大家宾主尽欢,喝到了下午,沈文信结账之后,马天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便拉着沈文信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打算来一盘围棋,严纲也拗不过,三人一起来到了酒店。 摆好棋盘,拿出棋子,马天的喝了一杯严纲冲泡的清茶,脑袋清醒了一些,说道:“沈老弟,猜先吧!” “好!”沈文信也不推脱,拿出三粒黑子抓在手心,马天一把拿了白子,数出了五粒,与沈文信的单数一致。 “沈老弟运气不错啊,那你执黑先行。”马天收拢了棋面的棋子,执白后行,显然在对弈之前,了解了沈文信不是一般的围棋爱好者,连严纲这个业余7段的高手就败在沈文信手上,他这个职业五段的教练也要小心的应对。 三人都徒步走到了酒店,又喝了些茶,酒劲缓和了不少,两人都是凝神聚气,摒除杂念,专心对弈。 前十手的布局,马天突然觉得面前与之对弈的青年居然使得是国外棋圣本因坊丈和的棋路,暗道:“这小子估计经常摆本因坊丈和的棋谱啊,不错,深得其法。” 马天不急不躁,稳扎稳打,下了五十手,隐隐觉得局面上,黑白两方呈现的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观战的严纲暗自评价:“马天五段的棋力我是知道的,沈文信的棋路倒是有点诡异了,与之前的过百龄的布局,明显不同,难道这几天他开始摆本因坊丈和的棋谱了?” 沈文信与马鞍山的老者对弈了几把,交流的时间也颇多,故此有了一些本因坊丈和的棋路下法,使得有些不适合这种棋路的马天,颇为难堪。 但是毕竟是职业五段的高手,中盘上开始建立优势,沈文信陷入了长考,赞道:“马大哥棋路平稳,每一步都经过了准确的思量,白子如同铁桶一样坚固。” “过奖了,沈老弟的棋路飘逸多变,这才让我惊讶啊。”两人互相称赞了一会,沈文信落子,这一招叫做“直捣黄龙”! “妙哉,妙哉!”严纲忍不住击掌赞道,这话也是马天内心的想法,这一手基本上确定了中盘的优势,马天还翻盘,只能看收官了。 而这个阶段,沈文信则把棋路改成了熟悉的过百龄式收官技法,炉火纯青的收官阶段,让马天应接不暇,最终步步进退下,终盘了!清点目数后,马天竟然输了3目! “马老哥承让了,这次您是酒后下棋,自然没有发挥最佳水准,小弟侥幸赢了几目。”沈文信谦虚地道,这不禁让马天哑口无言,喝酒的确会影响下棋的水平,但是沈文信也喝了啊,这个根本不是败北的借口。 “沈老弟过谦了,这盘棋只能说你的棋力达到了职业五段以上的水准,如果能参加国家队,必定能横扫棋坛。” “哈哈,马老哥,您这不是寒碜我吗?以我这种水平代表国家出征,未免会丢人丢大发了,围棋之道,本是陶冶情趣,学习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一直以来钟爱围棋,无非是从中能悟到一些哲理。” “说得好!想我沉浸围棋几十年,还没沈老弟参悟地透彻,过于注重名誉、战绩、身份,会丧失掉围棋本质的东西。”马天略有所思,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严纲点头称是,对沈文信的棋力愈加看不透。 时不时业余5段,一会儿又到了业余7段,现在都要突破职业五段了,连马天都不是对手,几乎横扫桂西围棋界了吧? 三人讲解了一番这盘棋,聊了一会后,众人的酒气都散了,沈文信便起身告辞,坐在酒店的大厅内,拨打了易小军的电话,许久没联系了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样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是打眼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饭桶 - 摸宝 - 捡漏 “蚊子,你打电话来正好,我刚要联系你呢,下个星期天,群里面的高中同学说要聚会,这次由我主办,你一定要来啊!我的梦中情人也要到场。” “哦?难道是那个高二时候转到我们班的校花费菲飞?”这个名字还真拗口,也正是这样,沈文信才记得,曾经易小军为了追到费菲飞到手,还跑到女生宿舍送玫瑰,最终花没送成,被宿舍的大妈拿着扫帚连追了几百米。 “是啊,听说她大学毕业后,跑国外去了,这些日子才回国,好像没男朋友呢,你看哥们我还有机会不?” “我挺你!这次办得隆重一些,找个机会表白呗,你一直没找女朋友是不是还想着曾经的初恋费菲飞啊?” “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初恋始终难以忘怀,虽然只是我一厢情愿,这次我一定要表白,趁着同学聚会,解决多年的夙愿。”电话那头,易小军的语气坚定无比,看来这次是认真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校花费菲飞会对易小军感冒吗? 不论如何,沈文信百分之一百支持易小军,说道:“嗯,只要有心,你一定会追到手,泡妞的手段,你还不是很拿手?对了,明天早上9点我的茶庄开业,你问问易伯父有空过来不,你们两父子一定要给我捧场啊,到时我们再谈谈筹办同学聚会的事。” “好啊,这些天我会忙得差不多了,上次的慈善拍卖会举办得很成功,与李铭的公司合作极其愉快,我父亲也把一些权限放给我了,相信我爸也会来的。” “行,明天早上9点见!”沈文信通知了死党易小军之后,又逐个通知了龙城一些熟悉的藏友、朋友等,包括父母和其朋友、一些业务往来的古玩店老板、摊主或者什么商界人士,通讯录内有些交集的几乎都通知了。 茶道的开张要隆重一些,而相比东街分店,沈文信采取的是低调的策略,这主要是基于目前东街处在风口浪尖之下,过于高调并不是好事,茶道开张之后,东街分店在次日就挂牌营业,连鞭炮都不用放。 圈内的人明白这是沈文信的分店就成了,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行宣传,汇聚东街附近区域的藏友。 在大厅坐了一阵,酒气彻底散了,沈文信看了看时间,下午3点多了,摸宝行已经营业,沈文信要去看看情况,再做一块豆腐,然后备好浆水,进行发酵。 步行至停车场,沈文信开车回到了摸宝行,此刻人流量如平常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许多人邀请沈文信对弈,他都婉拒了,让屈大龙休息片刻,与棋友们对弈,休闲娱乐几盘,毕竟一直站岗也很疲累的。 “老板万岁!”屈大龙放下保安棍,坐到了紫檀围棋桌上,与一名老者对弈。沈文信走了一圈招呼了客人之后,发现沈中亦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忙碌处理茶道开业的事。 沈文信来到了后厅,看到黄豆发泡的差不多了,开始打生豆浆,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弄了半个小时开始压制豆腐,还要等半个小时左右才成型,沈文信出来看了看店铺的情况,陈黎正在收银台工作,小额的交易一般都由陈黎负责。 柜台内的欧冠闲着没事,看着一本鉴定方面的书籍,所谓活到老学到老,知道得越多,相对的认识了自己的浅薄。 欧冠显然明白这一点,在没事可做的,也会充分利用时间来进行学习,对此沈文信表示肯定。 可能是这些日子没收到好的物件,欧冠有些惭愧,对比此前沈文信一瞬间捡了一个大漏的事实,他这个新到任的掌柜,到现在还没有建树。 守株待兔,还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这个并不能着急,欧冠的存在,让摸宝行的运行进入了稳定的阶段,让沈文信能够分身干些别的事,其实这个作用很是重要。 与欧老对着柜台聊了一会工作的想法,半个小时之后,沈文信去后堂,卸下模具,一块卖相不错的豆腐制作完成,沈文信泡了不少的黄豆,再次制作了一块豆腐,一直忙到下午,留下了足够多的浆水,等待发酵,下午有了两大块新鲜的白醋点的豆腐,陈黎炒了几盘豆腐佳肴,让众人享受了一餐豆腐盛宴。 “文信,你做得豆腐虽然有点酸味,不过滑嫩异常,吃在嘴里面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很好!”欧冠是第一次吃到用白醋点的豆腐,以前常听人说石膏豆腐吃多了会得胆结石,因此很少买豆腐吃,这次可是大饱口福了,甚是满足,对于年纪大的他来说,这次晚饭吃了三大碗,已经超出了平时的饭量,可见豆腐菜肴的美味。 其中的酸味,有开胃的功能,并不是豆腐放久后散发的酸味,因此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第一次吃的感官最为强烈,中午的时候,沈中亦让他留了些肚子,这个决定显然是明智的。 “哈哈,欧老,这次知道加入摸宝行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了吧。”沈中亦也吃了不少的饭,从中午一直忙到下午,没停下来过,筹备茶道的开张,基本上是沈中亦全权负责,只是随便在路边吃了一碗螺蛳粉。 值得一提的是屈大龙这个吃货,居然横扫了陈黎做的豆腐菜肴,饭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碗饭!饭桶之称,当之无愧! “欧老过奖了,还不是陈妹的厨艺了得啊,你们该夸她。” “是啊,大嫂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的,辛苦了!话说,大嫂还有饭吗?”吃了十碗还不够?虽然只是老百姓平常吃的那种小碗,但是还要加饭,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没了,大龙,我想问问你,你一天吃这么多饭,怎么不长肥了?有什么秘诀?”近些日子,陈黎觉得身材丰腴了一些,有减肥的想法,所以故此一问。 “没什么秘诀,可能我天生就吃不肥吧,而且越吃越壮!”屈大龙风骚地摆了摆肌肉,沈文信一脚踢了过去,笑骂道:“你个吃货!再装,我就收你伙食费了,每天吃这么多,以后怎么存钱娶老婆啊!” 沈文信这一脚只是虚踢,屈大龙一个闪身,不怒反笑,说道:“我不是和尚嘛,娶什么老婆啊。” “花和尚无疑。”众人冒出了这个想法,这餐饭大家都很愉悦,沈文信与屈大龙的感情已经达到了随意打骂的程度,毕竟这些天一直晨练,又经历了许多事,自然亲如兄弟,不全然是老板和职工的关系。 摸宝行关门休业了,沈文信检查了藏宝室和账单,处理了一些善后的事,欧老便乘坐了公交车离开了金鱼巷,晚上7点多抵达家里面,还给沈文信报了平安。 晚上吃完饭,沈文信、陈黎一人牵着一只阿拉斯加幼犬,散步在步行街上,除了给黑白无常遛弯之外,两人也难得独处散步。 因为是牵着狗,所以步行街的店铺基本没逛,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公园那边,看着白无常撒尿的姿势,陈黎噗嗤笑了起来,说道:“沈哥,你看小白撒尿的姿势好好玩呢。” “嘿嘿,狗不都是这样撒尿的哦?”沈文信学了一下,张开双手,犹如壁虎一样,抬起脚,对准电线杆。 逗着陈黎笑得脸部都抽筋了,惹得路人侧目不已,脸皮薄的陈黎直接拉着沈文信落荒而逃,两人两狗钻进了公园内。 晚上这里还是比较隐秘的,许多年轻男女都喜欢在这里约会,沈文信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板凳上一男一女好像在交媾。 “陈妹,你看……”沈文信小声地道,指着不远处黑暗的一处长凳上,大冷天的,打着野战着实让人佩服。 “我们快走吧,好恶心……”陈黎忍不住扯了扯沈文信的衣袖,这一幕实在太不堪了。 “要不,我们也学他们?”沈文信色迷迷地笑道,陈黎推搡了一下,说道:“讨厌,不要!” “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往往就是要。”沈文信略一靠近,两人进行了法国式的热吻,只到喘不气来,沈文信准备进一步动作,伸手往上,往下摸的时候,狗链突然一紧,沈文信牵着的黑无常,狂吠不已,呜咽类似于狼啸的声音,使得白无常也跟着叫,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听到了有动静,连忙整理不堪的行为。 沈文信也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男子,本来是挺枪上马的,被这一打断,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萎了,估计会留下后遗症啊! “混蛋,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在那边鬼哭狼嚎的,快给我滚出来!”霸道十足的吼声,让沈文信、陈黎无法离开,视野内,男子奔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个家伙身高一米八,看样子肌肉很多啊,似乎是从事打拳或者健美教练之类职业,反正身体素质很强,沈文信则矮了一头,并且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是你们带着狗在那乱叫的是吧。”男子一脚踢向了还在狂吠的小黑,沈文信回踢过去,挡住了这一致命的一击,两人开始角逐力量。 “哥们,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只是路过的,打扰你的好事,实在对不住了,如果你要发泄的话,冲我来,别对无辜的小生命做这种过分的事。”沈文信直视着虎视眈眈的暴力男,一点不露怯,单单这个脚力,男子有些顾虑,这个时候,整理好了内衣的女子拉着暴力男,小声劝解了几句,两人绝尘而去,毕竟做了见不得的勾当,还这么嚣张怎么得了啊! 还要不要脸! 陈黎松了一口气,还在为沈文信的安全担心,说道:“呼,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一切有我……”两人相依在一起,久久不曾分离,沈文信暗自思索道:“以后有这个机会,最好别带黑白无常这两个电灯泡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茶道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陈黎带着黑白无常遛弯发生了这段小插曲,尽管没造成大的冲突,却还是使得陈黎担惊受怕,故此回到了店里面之后,睡意全无。 “陈妹,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沈文信与陈黎来的这一路上,她搂着沈文信的臂弯一直舍不得放开,生怕再遇上这种荒唐事,两人哄睡了黑白无常,沈文信站在厨房内,披挂上阵,准备制作酸浆豆腐,此刻陈黎站在旁边,所以询问道。 陈黎也许很少看到这种开放的城市男女,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睡不着陪着沈文信一起也好嘛,点了点头说道:“沈哥,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就帮你吧,你也教教我做豆腐,话说,大晚上的做豆腐,明天早上我们又吃?” 虽然亲手制作的豆腐好吃,但是整天吃依然会腻歪啊,那么沈文信这么急着做豆腐是干什么? “今天早上我答应了一个老人家,说明天一大早会做几块豆腐给他尝一尝,所以趁着睡觉之前做几块豆腐出来,免得早上时间不够。”沈文信说着首先开始用豆浆机打生豆浆,几分钟过后,生豆浆弄好了,让陈黎打下手,体验下用纱布挤豆浆的感觉。 “豆浆机的容量和打浆率不高,所以一块豆腐,要打两次,陈妹你不着急,我洗干净了豆浆机再打一次。” “嗯,还别说挤这个豆浆是一个力气活啊。” “用巧劲,记住别把豆渣挤到外面了。” 两人协同努力之下,效率提高了不少,花了2个小时左右,制作了两块大豆腐,装好了塑料袋内,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晚上平均其温暖很低,所以不用担心会变质。忙活了一阵,陈黎也从刚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与沈文信聊了一会天便回房睡觉了。 沈文信一大早还要赶往马鞍山赴约,因此也睡了,次日一大早,屈大龙过来叫醒了沈文信。 “大龙,你先走吧,我再过两个小时再起来,等下我开车去接你!” “老板,你偷懒啊!不持之以恒!” “废什么话啊,今天茶道开张,我要养足精神,而且我到马鞍山另有事情要做。” “怪不得,每天早上你都跑到深山里面了,是不是约见情人啊?” “快去跑步吧,打扰我做梦……” 沈文信裹着被子,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屈大龙只好独自一人晨跑,顶着寒风,略显孤寂地小跑。 而他也知道变通的,跑到马鞍山脚,找了一家早餐店,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早间新闻,熬到了八点多左右,才爬到山顶,等待沈文信。 直到,他看到老板沈文信风尘仆仆,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兜了两块豆腐。 “老板,你原来做豆腐是为了送人啊,马鞍山也有人居住?” “是啊,这两天我都和一个老人家在下围棋,这次答应了给他送豆腐。” “不仗义啊,有围棋大家隐居在这里,老板你居然不叫上我!观战都好啊!”屈大龙也是围棋爱好者,近些日子与许多棋友交流,棋力提高精进了一些,对于高段位的围棋大家是仰慕不已啊。 沈文信安抚了一阵说道:“这不是带你去认识一下吗,快走吧,让老先生等急了,没心情指点你了。” 屈大龙一听这话茬,想到自己没拿什么礼物就上门,略微有些不妥当,跟沈文信磨了一会儿,一把抢过了豆腐。 “好,好,给你提,走吧。”今天沈文信换了一套据说是米兰什么著名设计师出品的英伦格调的羊皮大衣,打扮得较为正式,毕竟今天茶道开业,作为东家,总得庄重一些吧。 敲开门,老者欣然打开,看到另外一个陌生人,询问道:“小友,这位是?” “老先生,这是我朋友,也是一位围棋爱好者,所以贸然带他过来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过来坐。” 只见两人进去之后,依言坐下,老先生忙碌了一会,沏茶、焚香,案几上的香炉,这几天沈文信都看到,造型很独特,只是碍于是客人的身份,没有贸然上手。 估计年份肯定有一些的,沈文信因为茶道方面准备开业了,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不便待得太久,起身说道:“老先生,豆腐我带来了,我这个朋友想要跟你对弈几把,交流下围棋,今天早上我还有事要做,所以明天再叨扰老先生您了。” “嗯,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沈文信走到了屈大龙身边嘱咐道:“今天放你半天假,陪着老先生下棋吧,这可是你师父级别的高手!” “明白啦,老板你快走吧。”屈大龙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心急着与老先生对弈呢。沈文信与老者聊了一会,径直下山去了,对于一直摆在案几之上的香炉记在了心头,暗自琢磨了一阵,摇了摇头撇去了这个心思,下了山之后,驾驶着车一路无阻来到了茶道。 “六叔,开业典礼准备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沈文信进了门,员工都忙碌了起来,准备应对换了东家后,第一天的营业。 沈中亦一脸轻松地道:“有你六叔在,会出什么岔子啊,你放一百个心吧。” “说的也是。”沈文信来到了茶道内部,看到里面装饰一新,一派喜庆的模样,看情况沈中亦这几天都安排妥当了,也不需要沈文信过多干涉,本身他对这类的经营就不太熟悉。 还是充当接待的角色得了!随着一声落地红鞭炮点燃,茶道一阵轰鸣之后,围在附近的受邀嘉宾纷纷到场祝贺,沈文信、沈中亦、经理区馨、礼仪小姐之类的排成两列欢迎嘉宾。 “恭喜,恭喜,沈老板年少有为啊,家业愈加雄厚。” 一名老顾客抱拳恭贺道,打了一个红包,表达了一番心意,沈文信笑脸相迎,说道:“还不是靠你们这些老哥们照顾?快,快进上座,上好茶!” 负责接洽人头攒动的嘉宾,沈文信脑袋都有些大了,好在,这个时候父母们到场了。 “老爸、老妈你们来啊,给我顶一下缸,我上个洗手间。”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关键时刻总掉链子!”沈中兴说了一句,推着沈文信出了队伍,腆着脸招待着来访的宾客,作为一名年长之人,他站着那给人的感受更加靠谱。 “二哥、二嫂,又要麻烦你们了。” “说什么话,我们是文信的父母,这些都是应该的,要说麻烦,中亦你这段时间帮我了文信这么多,该是我们对你表达感谢。”沈中兴接待了几名有些交情的藏友,转过脸来对沈中亦说道。 吕凤来也接口说道:“是啊,中亦你辛苦了。” 听到这里,沈中亦很是感动,也不多说,默默接待着汹涌的宾客…… 茶道内部的员工专用的洗手间内,毕超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毕超,前厅这么忙,你怎么在这里抽起烟了啊?”沈文信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尼古丁的味道,极其不满地说道,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懈怠?沈文信认为毕超连茶道都不可能再待下去了,以他这种表现,实在不符合沈文信对员工的要求。 “老板不是我偷懒,而是,而是区馨经理好像并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工作……”区馨是茶道的经理,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出于茶道的经营考虑与区馨能力,沈文信还是沿用了其作为茶道的经理。 可能是开业时期太过忙碌了,对于贸然过来的毕超,没有给一个合适的岗位,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区馨要掌管20多名员工。 “那你也不能过来抽着闷烟啊,我带你去找区馨,问她茶道什么位置空缺,让你过去顶替下。” “好,麻烦老板了。” 毕超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可能是与人接触地少了,在拜师欧冠之前,他基本上都是宅到家里面的,一个月不出门稀松平常,这也导致毕超的交际能力不尽人意。 沈文信带来毕超找到了还在招待老顾客的区馨,穿了一套粉色芙蓉花纹饰旗袍,再配了一件人造貂皮的披肩,戴了一串珍珠项链的她显得雍容华贵,如同蝴蝶一般,穿梭于各个贵宾室内招待,茶道现在除了大厅内爆满之外,一些有点身份的都进了包间内品茗,茶艺师们忙得不亦说乎。 区馨刚进一间包厢,见到沈文信,对这个年轻的老板,还是比较好奇的,走了过来,施了一礼,嫣然笑道:“老板,有事?” “没什么大事,这是毕超,我打算让他到茶道工作,不知道现在茶道缺哪方面的人手?”沈文信推出了脸色不正常,身材略微臃肿的毕超,区馨打量了一阵毕超,想起了早上的时候确实有人过来说是老板介绍过来到茶道工作的,当时并不怎么在意,没想到还真是啊。 茶道这里,大多是妹子,一个大男人的话,还真有点不太方便,也不知道沈文信是出于什么考虑。 “我看这样吧,让毕兄弟帮忙送货怎么样?你会开车吗?”茶道有一辆专属的面包车,会负责运货。 毕超有点怯弱地道:“会啊,驾龄三年了。” “那行,你就负责运货、打杂吧,这没问题吧?”茶道这里都是专业性的事,服务员也大多让茶艺师兼职,所以茶艺师的工资待遇很高。 “我看就这样吧,毕超你暂时委屈一下。”沈文信拍了拍毕超的肩膀,表示鼓励,让毕超先历练一段时间,这也是沈文信一开始的想法。 对于员工的培养,沈文信向来都很重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器美神完 - 摸宝 - 捡漏 茶道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相对驻守在摸宝行主店的欧冠、陈黎等人却显得冷清、悠闲了许多,毕竟大多数摸宝行主店的老顾客都去茶道庆贺沈文信新店开张大吉了。 招待了一个上午,沈文信腾出时间之后,来到了一间贵宾间,刚一进门,易小军就抱怨道:“沈老板真是贵人事忙啊,总算有空来了。” “小军,说得什么话啊,我们也不过是刚到而已。”易中天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与沈文信打着招呼,让其受宠若惊。 其实说起来,沈文信之所以摸宝行能够顺利开业,还要仰仗于易中天的先见之明,使得他与易小军的关系没有受到影响。 三人坐定,茶艺师娴熟地冲泡着铁观音,这是一名长相标致,茶艺娴熟的国家二级茶艺师。 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疲累的心神,沈文信诉苦道:“伯父,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人才难得了,如果不是有我六叔的话,茶道不会开业这么顺利,而且这里的员工也出了很大的力,但是我也累得差不多趴下了,不太习惯这种永远忙不完的感觉啊。” 易中天很是了然地道:“文信,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只是当时没你这么年轻,所以看得很开,或者说习惯了一年忙到头的行程,不过,这一步都要经过的,你需要好好调整一番。” “嗯,伯父说得是。” 沈文信与易家父子聊了一会之后,易中天有一个会要开,便离开了茶道,本来这次过来就是捧场的,因此包厢内只剩下沈文信、易小军两人了。 沈文信先前已经到了许多包厢内与人打招呼了,比如章盛世、莫大刚、严纲之类的,大多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热闹过后,茶道恢复了往日的规律性营业之中。 “和尚,同学聚会,大概多少人到场?我看高中那批同学,上大学的也就刚出来参加工作而已,大多应该不会过来吧?”沈文信也明白,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这个年纪段的同学,混出头的应该没多少,很少有人像易小军这样能够接掌一个父辈的大企业。 易小军思考了一阵,说道:“这个聚会,我联系了四十多人,确定来的有三十多人,数量还算不错,就是因为出来社会一两年了,所以他们更加知道要建立人际网络的重要性。” 同学聚会,无非就是显摆的场合,或者说探究下谁混得不错,在利益上有共同之处的话,建立一个稳定的利益链条。 实际上,同学之间的交往,到了社会上来,也是人脉的一种体现,故此大多数人,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吧,也的确可以回忆当初学生时代的青葱岁月。 “嗯,一切由你筹办,只是你真的打算追费菲飞?不先了解下,她现在的情况?”搞不好这个当初的校花,已经名花有主了? “费菲飞的资料,我一早就收集到了,目前在一家外资企业上班,父母都是公务员,家教甚严,学生时代没有找男朋友,估计也是家里面管得紧吧,现在倒是着急了,追求她的人还是蛮多的,只是大多都没建立关系,我相信还是有机会的。”易小军这段时间不是白混的,凭借公司的势力,要查出这些很容易。 “要不要弄些英雄救美之类的老段子?” “这必须的啊!我已经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了,蚊子,你听我慢慢到来……” 沈文信特意让茶艺师离开了包厢内,沈文信、易小军开始谋划着下个礼拜天举办的学生聚会当中,易小军如何光彩夺目出场,有什么节目讨取费菲飞欢喜的情节。 一直到下午吃饭时间,沈文信、易小军到外面的饭店凑合了一顿,谈了几个小时,沈文信从中可以看出易小军队这次聚会的重视。 两人就聚会细节方面进一步倾谈之后,吃过了午饭,下午沈文信回到了摸宝行,欧冠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老板,你总算回来了,大龙带了一个包裹给你,说是什么马鞍山老先生赠送的。” “这样啊,大龙现在不在店里面?”沈文信有点奇怪,老先生怎么无缘无故送东西给他啊?而且屈大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应该是匆匆忙忙把这个包裹放到店里面,然后就走了。 欧冠回道:“好像说是送人去飞机场回国了……” 回国?沈文信听了这个字眼二话不说,拿着包裹,上了楼,内心里面疑惑重重,撕开严丝合缝的包裹,打开里面之后,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映入眼帘,打开这个至少是清末时期的盒子,沈文信看到里面有一个熟悉的物件,且不论紫檀木盒呈现了八品级别的宝箱,说明价值达到了十万到五十万之间,用这么精美贵重的紫檀木盒盛装的必定是国宝级别的物件吧? “这不是老先生这几天对弈时候使用的香炉?”老者下围棋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焚香,檀香有让人心神安宁的效果,因此沈文信也没怎么觉得奇怪,一开始只是认为这个香炉比较独特,类似于供奉神灵的香炉,或者说还是以宣德炉为模型,却跳出了那个范畴,独树一帜,实用的功能,也只能焚烧檀香之类的。 体积很小,一个手掌就能握全,沈文信小心翼翼拿起香炉,仔细鉴赏着这个艺术精品,面前呈现了四品云雁的宝箱,居然达到了五百万以上的价格! 小小的黄铜香炉,居然有如此大的收藏潜力,让沈文信咋舌不已,难道是宣德炉?沈文信来不得仔细鉴赏,看到盒子里面还有一封信,沈文信打开后,发现是老先生的亲笔书信,大致写的内容是有急事回国,很高兴认识沈文信,那块豆腐让他想起了故人王世襄老先生,所以把他的旧藏香炉赠送给了自己,留了一个岛国的地址与电话,落款是松本鹤鸣。 “老先生叫松本鹤鸣?王世襄?有点熟悉的感觉。”沈文信一时间想不出来,拿着香炉,下楼,叫了欧冠一同进了鉴宝室。 摆放在鉴宝桌内的香炉,不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突兀感。沈文信看着带了一副老花镜与拿了70倍的放大镜,仔细研判这件香炉的欧冠,没有打扰。 尽管知道了这是真品,却对于香炉类的杂件,知晓的并不算太多,他专攻的是瓷器,相反杂项是涉猎最广泛的一个门类,欧冠是此类的专家,倪秉正主攻的也是瓷器。 足足半个小时,上手把玩的一阵的欧冠,有了一个大致的说法,看了落款,心中一定,说道:“老板这是乾隆年制仿造宣德炉样式的蚰龙耳炉子,器形很小,类似于掌中玩物,炉腹小而扁,两耳呈三角形,与炉腹上下对称,铜质精炼,手感极佳,达到了六炼以上。添加了金银等贵重金属,声音轻悦亮丽,如青烟袅袅,皇宫造办处出品,乾隆年款,冲天耳炉,保守估计三百多万左右吧。” “三百多万?估低了,对了,欧老,您说王世襄是谁啊?” “王世襄老先生?他的来头可不少啊,国内著名的杂项大家,头衔数之不尽,可惜几年前病逝了。” “这件冲天耳炉是王世襄老先生旧藏。”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五百万以上,王世襄老先生对宣德炉的收藏向来热衷,其名人效应下,这件藏品的价值会翻倍!王世襄老先生对炉子的要求是器美神完,我看的确有可能是王老的旧藏。” 欧冠又观察了一阵,得出了肯定的结论,沈文信把松本鹤鸣的手笔交给了欧冠,他浏览了一遍,说道:“松本鹤鸣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面好像是岛国博物馆的馆长,也许在王世襄老先生驻守岛国的时候为了追寻战后丢失的国宝期间,结识了松本鹤鸣父辈也说不定,可能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有交情了吧,老板你能结识松本鹤鸣也算是缘分,而且他把冲天耳炉赠送给你,也说明了当初‘完璧归赵’的意味。” 原来这个老先生来头还不小啊,与王世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突然回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把王世襄的旧藏送至沈文信手里面,估计也打算把国人的宝贝,送回来。 “这个器美神完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是王老提出对炉子收藏的标准,器美神完说的是器形优美,神韵皆备,完整无缺。”欧冠说罢,依依不舍地把冲天耳炉放回原位,沈文信看了底部,的确有明确的乾隆年制的落款,从手接触的莹润程度来看,也只有皇宫造办处,才有这种工艺水准了,而且别看这个炉子体积小,实际上未精炼之前,黄铜的重量极大,估计有上百斤左右,精炼了6次以上,其体积和重量会越缩越小,再添加贵重的金属,也只有宫廷方面才会不计成本的制作。 “几块豆腐就白得了一尊价值五百万以上的香炉,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说松本先生回国后就没机会再来了?怎么搞得没机会再见面的样子。”沈文信对于松本鹤鸣还是极其尊重的,不论两国之间有什么仇怨,但是双方的正常交往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才是。 连王世襄老先生在驻岛国期间,都得到了许多人士的帮助,可见收藏、围棋不会因为国籍不同而有所改变。 “希望能再次和松本老先生对弈,等屈大龙回来再询问下具体情况。”沈文信很后悔的是,没有亲自送松本老先生上飞机,两人相处了几天,虽然时间不长,大多在围棋上面,却深受老先生的教导,透过棋局告知了许多为人处世方面的经验,让沈文信受益匪浅。 第一百三十章 陪衬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在店里面等了个把小时左右,屈大龙一脸沮丧与失落的表情,让他意识到松本老先生如此着急离开龙城,可能事态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大龙,先过来喝口水,缓下神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松本老先生家里面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沈文信与松本鹤鸣尽管只是相处了几天左右,却一见如故,在棋道上,松本给予了他极大的指点,这一点沈文信记忆犹新。 屈大龙一口饮尽了一大杯的凉白开水,这一趟还充当苦力的角色,从山顶为松本搬运行李,一路上还是较为疲惫的,直到送松本登机。 “哎,今天早上我和松本老先生下棋,获益良多,还打算与老先生交流一段时间,没想到中午我们吃完了豆腐佳肴的时候,老先生接到了一个电话,具体内容我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了老先生流下了眼泪,似乎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屈大龙与松本只是相处了一个上午,也为其棋艺所折服,从松本的表现来看,无异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也许是亲人逝世或者什么与之有深交的朋友出了什么意外之类的,不外乎如此。 松本鹤鸣既然选择在马鞍山隐居,对于外部的事情应该是尽力撇清的,不过家人的话,不论相隔多远,血脉依然存在,要真正隔绝,并不简单。 沈文信听了屈大龙的分析,判断出松本这次回去,基本上没有可能再回来了,留个地址也是觉得沈文信这个人值得交往,留一个念想,潜意识就是沈文信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找他。 “大龙,你也别气馁,等有时间我们去岛国找松本老先生!” “真的?哈哈,我屈大龙还有机会出国!” 沈文信也想去岛国看看,那片土地上的百姓是不是都是如狼似虎之辈,被百姓们勾勒成鬼怪形象的岛国人民,与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在沈文信看来,松本鹤鸣汉化的程度非常高,他想真正接触下纯正的岛国人。 而且在那片土地上捡漏,对于沈文信来说,没有任何罪恶感,本身很多宝贝都出自国内,王老驻岛国期间,也是为了追寻那批失落的国宝。 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散落在岛国的每一寸土地之上,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松本鹤鸣来去如风的做法,深深烙印在沈文信、屈大龙的内心,对于这个长辈,他们俩都敬重不已,沈文信也很想探究下这个岛国博物馆馆长除了棋艺高超外,鉴定水准必然不容小觑。 “松本老先生,我们会再次见面的,我坚信!” 沈文信内心呐喊了一句,祝福松本老先生这次回国能够解决难题,不留遗憾。 茶道顺利开张,次日东街分店也应运而生,相比而言,摸宝行东街分店就低调了许多,也只有沈文信、沈中亦等人去了一趟,放了一串鞭炮以示庆贺,许多熟悉的藏友都没通知,主要是基于昨天茶道开张,麻烦了许多人,再邀请一次,会以为沈文信贪图那几个红包钱,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东街受到上级部门的整顿,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高调开业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结合种种,沈文信决定低调开业,东街分店的经营理念,也只是达到一个收支平衡即可,过段时间等人气回暖了,风头过了,沈文信再把着力点转移到这里也不迟。 摸宝行主店、东街分店、茶道有沈中亦这个青华高材生,十多年大型企业部门经理的经验使得他管理这三家店游刃有余,而且每家店铺都有称职的分管经理,所以沈文信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太大。 正如沈中亦说的,沈文信坐等收钱即可。 三家店进入了稳步经营的阶段,以主店、茶道的收益最为庞大,而东街分店始终处在零进账的阶段,不过沈文信也只是耗费两个工的支出与水电损耗而已,店铺之类的本身是买断的,因此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等于是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罢了,以目前沈文信的收入和资本来说,不算什么。 在与六叔交流了几天后,观察了东街分店的实时营业数据,沈中亦告诉沈文信东街分店还有潜力可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街分店怎么说以前都是龙城首屈一指的古玩店,底蕴还在存在的。 总体来说,沈文信的事业步入了比较平缓的地步,走出了低谷期。 约定的星期天同学聚会到来了,沈文信特意换了一套阿迪王山寨运动装,盗版的三叶草运动鞋,值钱的所有配饰,悉数扯了下来,保存在主店内,比如二眼老天珠的手串、名贵的手表之类的,手机依然是哪款诺基亚920,骚黄色!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沈文信褪去了那层光鲜的外表,还原到了刚在商思参加工作时期的样子,有点类似于贫困大学生就业的感觉。 “哈哈,红花需要绿叶培村,我也就是一个辅助的角色,这次的聚会,和尚才是主角,不能抢了他的风头!”沈文信精心换装,无非是知道易小军这次是借聚会之名,用来一亲芳泽罢了,作为好兄弟,此刻的低调是必须的。 两人约见了在摸宝行主店碰头,刚换好一身压箱子底的服饰,一下楼,众人看到之后,陈黎首先忍不住发笑了。 “哈哈,沈哥,你换了这套,我还真认不出来了,太搞笑了。”沈文信平时还挺注意仪表的,有了些钱,自然有了几套像样的衣服,不说整天穿着西装革履,至少也穿着中山装、唐装,这套一看就是地摊货的衣服,实在与沈文信的身份有点不相符,全身一套加起来,200出头。 屈大龙也说道:“老板,你这么出去约见客户,人家肯定会看扁我们摸宝行的。” 沈中亦却没有说话,低着头喝茶,似乎略有所思,以他对沈文信的了解,这么穿,肯定有什么深意。 年长的欧冠倒是不会只看外表,从气质、面相、语气等方面,他也能判断一个人的家资、身份、职业,这就是阅历高的明证! 沈文信不论怎么低调,自身的学识、财产、社会地位也暴露出了一些细节,比如沈文信走路的姿势,抬头挺胸,所谓荷包鼓了,腰板也直啊! “你还别说,这次我真的不是去接待客户,而是去演戏!或者说扮演的是一个刚找到工作的吊丝,没钱没势没女人……” 一听沈文信这么一说,众人还在糊涂之间,易小军穿了一身由著名设计师量身定做的燕尾服,戴了一块名表,看样子至少十几万上下,梳了一个油亮的头型,整体气质无异于是富二代! 易小军身材比沈文信健硕高大,穿了燕尾服,一下子档次就上来了,平时的二流子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贵族”气质…… “和尚,你未免太张扬了,我都无地自容了,喏,车子借你!”沈文信丢了一把红色悍马H1的车钥匙给易小军,如今他自身还没换车,公司的一辆宝马5系,私自无法挪用。 家里面的豪车,父亲也不会随便借给易小军,故此跟沈文信借车来了。 “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穿吧?搞得我们两个好像故意这么装一样。”易小军倒不觉得自己过于庄重,相反沈文信是随便了一些,有必要搞得这么土里土气? “你妹的,我精心装扮,还不是为了你!以免我穿得太拉风,你的小菲菲芳心暗许我怎么办了?”沈文信刚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场合似乎不太合适啊。 果然,易小军添油加醋地道:“嫂子啊,你看沈文信这个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内的家伙,居然背着嫂子你,在外面找女人,你可要管好他啊!” 陈黎听他们这一说,明白了沈文信也许是参加什么聚会,这么打扮是不想抢易小军的风头,甩了易小军一个白眼,不着边际地道:“沈哥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提醒。” “哈哈……” 吃了一个暗亏的易小军脸部僵硬了片刻,指着沈文信,吐血三分地道:“你,你,我,我……” “到底要说什么啊?别啰嗦了,悍马车由你开,知道怎么启动不?” 沈文信扯着易小军上了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座,指点了易小军开车的注意事项,让他熟悉了一会,再前往约定的聚会地点。 这一家上档次的饭店,易小军打算第一站定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应俱全的娱乐项目,比如游戏厅、电影厅、咖啡厅、KTV…… 从中午开始,易小军把时间安排到了凌晨!等于是整整放松一天。 沈文信、易小军提前抵达了这家集合了餐饮、娱乐、住宿一体的高档酒店,名为盛世大酒店,极其高档,属于五星级别的私营产业。 易小军也是凭借公司上的业余,与盛世大酒店的经理预定了位置,所以不论众人玩得这么闹,这家店都能提供,省去了换场后,人越来越少的尴尬境地。 易小军把红色悍马H1停靠在显眼的位置,随后先去安排上菜,再打电话催促三十多名高中同学,而沈文信站在门口充当了指引的角色。 不一会儿,一名提前了些时间到场的熟悉脸孔,抵达了盛世大酒店,开了一辆本田轿车,大概三十多万吧,出了社会两年左右,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已经算混得不错了。 下车的是一名与沈文信同龄的男子,二十五六左右穿了一套一千多的西装,长得一脸正气的感觉,沈文信连忙上前,说道:“班长大人莅临啊!快请进,小军在里面筹备上菜呢。” 这就是沈文信高中时期的男班长楚耀,听说考了一个名牌大学,在某大型企业上班,年收入几十万,混得还算可以了。 “你是沈文信?”楚耀疑惑了一阵,发觉站在面前的男子穿得这么寒酸,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里面,沈文信应该不会混得这么惨淡吧?倒不是鄙视,而是不太符合常理。 混得再不好,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可以扯一个理由不来,亦或者租车、借衣服都成啊,没必要搞成这样。 “是啊,楚班长你先进去吧,我继续在这里等老同学。”沈文信没有丝毫惭愧的样子,镇定自若地道。 楚耀撇去这个疑惑,进了酒店,打算找易小军询问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攀比之风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穿着单薄的阿迪王套装,站在门口比之门口站着的保安、代停泊车位的服务员还略微不如,主要是这套运动装说是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的人都有点高估了,基本上属于高中生吧。 寒酸已经不能形容了,落魄的沈文信等来了一拨十多人成群结队的同学,估计这帮人先前在群里面就约定了一同前来,里面混杂了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小巧玲珑的公主,被一帮女同学簇拥在一起。 沈文信凭借记忆,认出了这就是易小军梦会萦绕的白雪公主费菲飞,论姿色的确有惊艳的地方,对此他也不想过多的评判,只期望自己多年的好友能够抱得美人归。 而她也是高中时期女同学的班长,不仅长得清纯而且深得老师的喜爱,成绩属于拔尖的一类,自然这群人中以她为首,这十多名同学,基本上是女同学,混了几个男的,估计是站在中间类型的。 如今这个时代“中间人”并不稀奇,沈文信走了上来,说道:“是费同学吧?我是沈文信,小军哥在里面已经安排好吃饭的包间了,你们跟着服务员走就行了。” “哟,这不是沈文信同学吗?最近在哪混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沈文信望了一眼,原先是学生时代期间,嘴巴很贱的女同学,人称“八婆”,过了这么多年了,依然不改本性,染了一个自认为很风骚的头发,穿了一件牛仔背带裤,脸上凹凸不平,估计是青春时期没这么保养好,混乱抓挠,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显得有点恐怖。 “好久不见了,我混得不行,最近跟着小军哥做司机呢,没什么大出息,你看这辆车就是我开的,当然是小军哥名下的车,他名下还有一辆奔驰S级AMG。” 沈文信腆着脸说道,没有丝毫被戳中痛楚的难堪,这帮女学生大多流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色,连一直被班上人评价为出污泥而不染心地善良的白雪公主费菲飞也是无视了沈文信,跟着服务员前往了包厢,去见那个富二代易小军了。 从沈文信的口气中,他们听得出,高中时期的不良少年倒是他们之中混得最好的人,这帮女同学自然也抱着不错过的想法,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勾搭下金龟婿。 也不能怪这些女同学看不起沈文信,如今的她们不再纯真,进入了社会之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赚钱的艰难,一个大学文凭并不是自傲的本钱,在公司里面还不是做实习生?一个月拿个几百块,还要受到上级的威胁、骚扰,正式合同没签下来,那么这个工作并没有保障,好不容易转为正式工了,又开始为业务烦恼。人情世故,现实的生活开销,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所以女人嘛,知道了女强人不是这么容易做的时候,趁着年轻,找一个经济宽裕的男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点上,将心比心,沈文信觉得并无不妥,女人想要找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次他来参加聚会,也是秉着丢脸丢人的心态,以此突出易小军的高、大、全。 旋即定了定神,摆了一副从容不迫笑脸的沈文信,继续充当一个指引的角色,不一会儿,又一群人来了,这次是男同学为主,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弱小,穿着笔挺西服的年轻人,带了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这就是高中时期的学习委员顾闿之,背景比较特殊,听说是官二代,具体父辈就任什么官职,沈文信没有探究过,与之同过宿舍,交情虽然没有易小军铁,却还是不错的。 学生时代曾经一起疯过,一起开黑玩DOTA,一起喝酒喝到通宵,是同一个宿舍的好友,只是毕业后,联系基本断了,看样子应该混得不错,估计在某个地级县什么局任科级干部吧,等着机会平步青云呢! “凯子!没想到和尚把你这尊佛都请来了,难得啊!”沈文信走了过来,亲热地抱了抱顾闿之,两人相视而笑,看了一阵,顾闿之也发现了沈文信的穿着有点不对劲,出于交情的考虑,没有任何鄙视,亲昵地拍了拍沈文信的肩膀,说道:“蚊子,这些年你健壮了不少,不错,不错……” 一个马脸的家伙,走了过来略带戏谑地道:“我说沈文信,你不是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吧?怎么穿得这么寒碜,是不是在搬砖啊?” 这个家伙以前是隔壁宿舍的,一直和沈文信不对路,好像还告密了沈文信私自在宿舍内拉电线,当初龙城高中很是严格,宿舍里面没有插座,但是学生们又有许多的电子设备,没有电源等于是断粮了啊! 同学们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多选择花上一块钱到学校的小商店、超市内让老板帮忙充电,这也导致了充电行业的兴起。 不过如同沈文信这类的技术宅,不仅仅对历史之类的感兴趣,物理也极其精通,分出火线、零线还不是绰绰有余?私自拉了一根电线,接上了买来的插座上,然后充电,沈文信的做法实际上已经是偷电行为了。 这件事情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很快就让隔壁的宿舍知道了,随后沈文信的宿舍被校方处罚,通过一番调查,沈文信知道,就是这个马脸的家伙! “说的没错,最近我在搬砖啊,你也看过网上的一张农民工的工资单了吧?搬砖的一天一百以上,技术门类的更高,我这种苦力一天能赚个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了,嗯,我满足了,对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沈文信望着这个冷嘲热讽的家伙,问了一个私人的话题,让他顿时哑口无言,看他的样子,一个月一千出头左右,估计实习期还没过呢,就算转为了正式工,前期的工资,大概也就二千左右,缴纳了保险之类的,搞不好二千都不到…… 莫欺少年穷,沈文信的为人,大多男同学都知道,仗义、恩怨分明,在男同学里面深得人心,马脸吃了一个暗亏,没有回话,默默隐入了人群,沈文信与这帮人一起进了盛世大酒店,走在前头带路,与顾闿之等熟悉的男同学聊了一些往日的糊涂事。 高中时期,处在青春萌动的时刻,因此做了一些冲动的时并不奇怪。顾闿之进了里面,与众人见礼之后,坐在沈文信旁边,说道:“蚊子,你还记得吗?高三的时候,一次晚上拉灯睡觉,你还在厕所里面洗澡,因为一时不慎,小腿卡倒了便池里面,好像受伤不轻啊。” “嗯,那次我割掉了一块肉,见骨头了。”沈文信想起了那段糗事,历历在目,当时的确惊心动魄啊!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做手术。 而陪他一起去的除了易小军外,还有顾闿之、王跃等人,顾闿之还背过沈文信,当时的沈文信还没这么强壮,重量还是比较轻的。 “是啊,那时候托你的福我和和尚、王跃都放了一天假,大家都去网吧开黑了。” “留着我一个人在做手术,话说当初好像没麻醉啊,痛得我撕心裂肺,好死不活的,主刀医生还和护士在调情,听音乐!住院之后,还把我分到了走廊,悲剧啊!”沈文信被勾起了回忆,一时间感慨良多,王跃此刻也走了过来,是一名瘦高的年轻人,如同电线杆一样,听到了顾闿之、沈文信在说高三时期沈文信轰动一时的住院事件。 王跃调笑道:“哈哈,你小子,真是神了,陶瓷质地的便池都能一脚踩碎,高啊!” “还不是年久失修吗?都糠掉了……” 沈文信、顾闿之、王跃三人在这一桌聊得火热,另外一桌,易小军做主,大多环绕了女同学,全是来献媚的,对面坐着的费菲飞倒是很镇定,喝着水,没有多说什么,而易小军虽然指点江山,却时不时朝着费菲飞这里张望。 同学们大多聊了许多学生时代的往事,上菜之后,沈文信这帮交情不错的同学很自觉地撇去了这个恶心的话题,谈了近期的工作问题。 沈文信得知了原来顾闿之这个官二代在龙城辖区的侗乡县财政局任办公室主任,做了两年左右,有这个基层的资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旁敲侧击下,得知了顾闿之的父亲在龙城的势力不小,听王跃说,似乎是龙城一把手啊!但是顾闿之没有否认,相对也没点头,对此讳莫如深。 沈文信倒不是要攀上顾闿之这条线,官场上的事情,于他的事业来说,其实帮忙并不是太大,当然有了这层关系,还是值得肯定的,也许将来有用呢?与顾闿之、王跃等人互相换了联系电话,拿出那台诺基亚的骚黄外壳的920手机,那道裂缝清晰可见。 马脸如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沈文信,看到了他的手机如此残破,旁若无人地道:“诺基亚920啊,几年前淘汰的手机了,还有人用我的就奇怪了,还是一台二手机……”只见他拿出了土豪金给一名女同学拍照,霎时吸引人眼球。 “哇,土豪金啊!” “真有钱,现在能买到土豪金的,都不简单……”苹果的饥渴营销,很是对国人的口味,不过现在土豪金都是大路货了,人手一个,并不稀奇,只是有人故意这么说,看沈文信为难的表情而已。 不得不说,学生时代交情不深的同学,一旦一起聚会,便会时不时地攀比,这种现象难以避免。 沈文信表现的很淡然,与众人互换了联系方式,与顾闿之聊天道:“你看和尚那个家伙,处在万花丛中啊,真是羡煞旁人。” “没错,和尚,今天大出风头啊,你看坐在旁边的楚耀,都忍不住要离席,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显然以前品学兼优的班长大人被冷落咯。” 王跃也附言说道:“是啊,原先英俊帅气的班长大人,可是我们班女同学的香饽饽啊,现在这个社会,长相倒是其次了,关键是手里面是不是有这个。” 王跃比了一个金钱的手势,让众人深以为然,开着红色悍马H1,手带几十万的瑞士镶砖名表,身价必然不菲。 沈文信暗自想道:“计划初步成功,和尚你能把握住机会不,我就管不着了。” 这个大包厢内,开了三桌,沈文信在那一桌基本上是学生时代玩得不错的,而另外一桌则是易小军与那些抱着什么异样思想的女生们共进午餐。 第三桌则是一些晚到的,或者没找到什么伴的同学聚在一起吃饭,较为冷清一些,三十多人到场,实际上高中同学有一大半左右易小军没有联系到,或者借故有事没有过来,总的来说算是高中时期聚会规模较大的一次高中聚会了。 上架感言,唠嗑几句 - 摸宝 - 捡漏 吐出一口浊气,高呼一声:“终于上架了!” 《摸宝》从2013年10月11日号正式上传,历时了70天于2013年12月20日上架。完成了45万字的公众章节,不温不火熬到了上架,差不多两个半月左右,奋斗了70个日日夜夜,一天也不敢懈怠,终于盼到了上架,也就是说明要收费了。 对于读者来说,收费就意味着要支付金钱了,大家的钱挣得都不容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毕竟拿我来说,写一本书两个多月,消耗了全部身心,一分钱都没进账,可见钱是多么的难赚。 但是读者大大们,也要考虑到,作为一个勤勉写手的艰辛啊!实话说,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全身心投入写作,无非是为我一岁半的宝宝赚个奶粉钱,如今给予他的是半个月一罐国产奶粉,这是我对宝宝的亏欠,没有资本买国外名牌的奶粉,而且临近过年,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经济拮据的新年。 这些日子努力写作,尽力而为,每写一章都反复自查,生怕一个错漏,使得读者大大们放弃本书,很感谢你们的宽容,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做到这一点已经着实不易了,全职奶爸的艰辛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了。 带着宝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思考情节,一不小心让宝宝撞到了脸部,至今淤青未消,虽然没伤及大碍,心情可想而知。我对宝宝的愧疚实在太多了,只求读者大大们支持正版,让捡漏能够做一个父亲的责任。45万的公众章节,读者大大们完全可以确定是否对你们的口味了,如果觉得本文还行,请花个零花钱订阅,这就是对本人莫大的支持了。 最后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45万字,我没求过什么,如今上架,关乎生计,不得不吼上几句,如果觉得不对,大可一笑置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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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也只有沈文信姓沈了,而且指着他的面说道,不得不说。电梯内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楚耀、顾闿之、王跃等人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马脸男、八婆女则是一脸不敢相信,还本来打算在电梯里面讽刺几句的,话到嘴边吞进去了。 沈文信跟楚耀口中的董事长是好友,其身份不言而喻,至少要达到那个级别。才能和盛世集团的掌门人接上话啊! 只见沈文信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看来要低调是不成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会钻进章盛世的老巢!他还真的不知道这是其名下的产业,与章盛世从侗乡的奇石鉴赏大会偶遇,到摸宝行的开业。他依靠眼力淘到了不少的宝贝,建立了关系之后,又有几次的接触,关系达到了朋友的阶段,时不时下几盘指导棋,还算是说得上话的老交情。 章盛世对这个后辈,还是比较看重的,前几天还亲自登门“茶道”庆祝其开张大吉。还说过找个机会到摸宝行瞧一瞧有什么宝贝呢,没想到沈文信自动上门了。 “沈老弟,你怎么有空来老哥这里玩啊?小陈,打个电话给张经理,让他查下沈文信这个名字,以后沈老弟来盛世大酒店,全部免单!”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沈文信与这个章总不仅仅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全额免单啊!多么大的荣耀。 沈文信环顾四周,发现原先极为鄙视他的同学,都躲到角落去了。不过电梯就这点空间,没地缝可以钻啊,对此沈文信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章总,别这么客气,这次我们来您这是聚会的,自然有人做东,账单上没我名字的,而且您这打开门做生意,我也不能白吃白喝啊!” “够实诚!沈老弟,虽然你今天聚会,但是我还是要拉你到我办公室,有些事情要和你谈,没问题吧?”章盛世完全是把沈文信当成座上宾了,这倒让沈文信为难了,他们这帮人还要去咖啡厅聚会呢,沈文信不能失信于人啊。 看到沈文信思索什么,楚耀打着圆场道:“文信,你跟章总上去吧,我们会跟大家解释的,这一点你放心,等下忙完了,再下来就成了。” “是啊,没关系。”顾闿之等人附言道,沈文信拗不过这个老顽童,只好跟着章盛世与他身边的美女助手一同上了顶楼的专属办公室。 按理说,章盛世身为盛世集团的掌门人,应该有专用的电梯,不巧的是,那台电梯在例行维修,所以碰到了沈文信等人,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楚耀、顾闿之、王跃等人下了电梯之后,拥挤的空间一下子开阔了许多,章盛世冷不丁地道:“那个叫什么楚……耀的,是你的同学?” “章总,您问这个干吗?是啊,楚耀是我高中时期的班长,为人热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班长。” “哦,那行,小陈帮我记下,等找个机会提拔楚耀。” 沈文信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使得楚耀的事业进入了崭新的一页!当然沈文信可没这么闲得慌,会跑到楚耀面前狐假虎威,说你楚耀有升职的机会全是他沈文信的功劳,这未免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在电梯内,沈文信、章盛世随意闲聊了几句,抵达了顶层之后,章盛世让助手准备一些清茶、点心、棋盘之类的,两人便进了盛世集团最为核心的地方。一进去之后,沈文信就看到了许多古代、当代、现代书画家的真迹,还有许多上了年份的瓷器,沈文信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这差不多是把整个博物馆都搬来了吧? “章总,这都是您的收藏?” “是啊,你随便看。” 犹如天籁之音啊!沈文信小心翼翼地触碰这些真迹、古董,吸收了两团三品金光、一团四品金光、三团五品金光之后,助手不合时宜地推开了门,摆好棋盘、放好点心、清茶,告一声扰离开了房间。 而章盛世似乎棋痒难耐,拉着还沉浸在古人鬼斧神工的技艺,贪婪吸收金光当中的沈文信。 “沈老弟,这些画什么时间都有机会看,先来下一把棋。”章盛世的棋力,沈文信早就探过底了,大概也就是业余5段左右的,平时也会找一些职业棋手切磋,大多时候没什么空闲时间下围棋,所以棋力保持在始终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嗯,好的。”沈文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章盛世的藏品区,里面有许多不少的精品,看样子还有很多极品的宝贝,章盛世并没有摆出来,估计深藏在某个保险库吧。 大多是三品以下的宝箱,不过这也让沈文信满足了,至少凭空获取了不少的金光,等于来一趟章盛世的办公室,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 精力顿时充沛不已的沈文信,对章盛世说道:“我看下指导棋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吧,我让您四子和让先,这样的话,还有一下的可能。” “噢?沈老弟,大放厥词不是你的风格啊,让四子?未免太小看我了。”章盛世板着脸,略显不悦地道。 沈文信直言不讳地道:“章总,不是我夸大,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严纲业余7段、马天职业五段您都认识对吧,在正常的对弈过程中,我赢了两位高手几目,所以……” “哈哈,原来沈老弟和聂老棋圣对弈中,让了九子的情况下,赢了棋圣,原来是真的,我初听之下,还以为是谁在抹黑你呢,果然英雄出少年!好,既然你这么说,让四子就算了,至少五子嘛。” “好吧……” 沈文信没有说什么,推了黑子的棋盒交给章盛世,两人开始对弈,沈文信让了五子、让先。 这么一来,两人基本上达到了一个水平线啊!沈文信要赢得机会不是说没有,但是要尽全力。吸收了不少金光的沈文信,状态空前的好,自身体质得到加强之后,承受的金光浓度显著提高,所以没有当场出现负面状态。 专心致志下棋的沈文信,摒除外物,沉浸在棋盘之中,与章盛世角逐。这盘棋,下了一个小时左右,沈文信没有着急,一步一步巩固优势,在中盘、收官阶段建立了不少的战绩,最终以微小的优势1目之差险胜章盛世。 而且是在让了五子、让先的情况之下,在清单棋盘的时候,章盛世以为自己会赢,哪里想到结局是这么戏剧性,不免望了一眼沈文信,发现他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做作。 “沈老弟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实在让我佩服,这局棋我输得不冤。” “客气了,章总的棋路稳重,出错极少,能赢您也是运气使然,没什么可夸耀的。” 沈文信、章盛世互相恭维了一阵,两人讲解了一会棋面上的战局,随后品茗聊天,一盘棋过后,气氛融洽了许多,不再是沉闷的官方式对话,毕竟双方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相谈甚欢的章盛世,提到了点子上,坐在沙发上,问道:“沈老弟,最近你的古玩店有什么好物件不?置换几件过来啊。” “好东西哪里少得了章老哥啊,我这里正好有几件精品古玩,如果您看得上的话,我让人送过来让您品鉴。”沈文信也明白精品的古玩,必定要留给像章盛世、鲁正德、胡圭这类的成功人士,普通人根本消化不了啊!大金主难求,因此沈文信向来对商贾之士礼遇有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解酒(求订阅) - 摸宝 - 捡漏 “沈老弟,你说道说道,是好东西的话,价钱不是问题。”章盛世的收藏水平不错,在大商人阶层可以算是上流的古玩行家了,显然不是那种沽名钓誉,借古董之名用以镀金的暴发户。 沈文信思考了一阵,以章盛世的眼力价,普通的古玩他肯定看不上眼,目前藏宝室的物件,品级高的还有几件,可以先说出来,让其挑选。 “宣德铜鎏金观音菩萨坐像、钱谦益撰国初群雄事略、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大碗、乾隆年款冲天耳炉,王世襄老先生旧藏。这四件不知道章老哥可有看得上的?”沈文信列出了价值都上百万的古玩,囊括了瓷器、古籍善本、杂项。 “你还别说,你这四件宝贝都不错啊,都拿来吧,我上上眼。” “行,我出去打个电话,至多半个小时,我让人安排送过来。” 沈文信走出了章盛世的私人办公室,在长廊的尽头,透过玻璃窗能够一览龙城全貌,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心情豁然开朗。 “喂,六叔吗?您在主店内?在的话,帮我送四件宝贝过来,具体的名称、位置我会发到你手机上,对,对,有大金主要买,你开着奔驰过来吧,记得让屈大龙陪你一起过来,路上注意安全!”沈文信说完,嘱咐了几句,随后发了一条短信给沈中亦,有四件宝贝的名称,送来的地址和注意事项,忙完了这些,沈文信又回到了办公室内,与章盛世闲谈,坐等沈中亦、屈大龙的到来。 一笔大生意即将完成,沈文信都遗忘了还在参加高中学生聚会的事情,却不知道咖啡厅里面,对于沈文信讨论已经闹翻天了。 “我就说嘛,沈文信在高中的表现。一看就是在社会混得不错的人才,果然不出所料。”这是那名拿着土豪金显摆的马脸同学,厚着脸皮在咖啡厅内夸夸其谈。 楚耀一脸无视的表情,大家很自觉地没有理会他的马后炮,打算探究下沈文信底细的楚耀和顾闿之说道:“凯子,你说蚊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他的背景好像并不复杂啊。父母不都是龙城高中的教职工咯?” “我哪里知道,你也不是不晓得,蚊子向来神秘,到底藏了几手,连我这个混官场的老鸟都摸不清!”顾闿之哪里算什么老鸟,顶多就是一个新兵蛋子。 王跃却道:“我看。这件事情,易小军知道得最多,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算了,易小军在那边享清福呢,没空理会我们,别打扰他。而且我觉得沈文信之所以如此低调,无非是故意造就了易小军受追捧的程度,你没看到那帮花痴都成什么样了。”楚耀倒是一个明白人,虽然疑惑,却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等有时间再找沈文信私下倾谈,现在不是时机。 此刻,大多数同学借口什么有事要处理。很多人都跑路了,挨到了下午已经很是难得,场面上还剩下十多人而已,走了二十人左右。 易小军没有强留,走就走呗,只要费菲飞没走就成,与她单独在一个桌上聊天。易小军恍如隔世!可以看得出费菲飞对他有好感,到底能不能建立关系,还需要文火慢炖,至少第一步走对了。接下来是否水到渠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顶楼,办公室内,不到半个小时,沈中亦、屈大龙带来了四件珍品宝物,放到了一张面积够大的黄花梨木桌上,为了不打扰章盛世品鉴,两人匆匆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沈文信站在一旁,犹如一名待审的犯人一样,接受法官的最终判决,心情说不紧张是假的! 怕章盛世对这四件宝物都不满意,一件都不买,枉费了沈文信的这几个小时的付出。这倒是沈文信多虑了,章盛世既然让沈文信都拿来,如果不是诚心要的话,哪里会如此大费周章。 品鉴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意犹未尽的章盛世把目光从这些宝贝当中转移过来,与沈文信坐到了大厅之内,忍不住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宝贝,可见章盛世对沈文信让人带来的宝贝,还是比较满意的。 “沈老弟的古玩店存货很多嘛,这么多精品,至少要到一些大型的拍卖行上才能遇上,而且还不一定能让我拍上,不错,不错,你看这样行不,我出价一千五百万,全部买下,这个价格怎么样?”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这个总价完全超出了沈文信预估,他保守估算是一千万左右,毕竟这次是四件打包一同转让,肯定比单件的便宜一些,私下交易,向来会低于拍卖行的价格,毕竟大型的拍卖行收取的中介费并不算低。 “沈老弟,难道不满意?”章盛世看到沈文信有点发憷,又重复了一句说道。 “怎么会不满意,很好,我答应成交!合作愉快!”沈文信与章盛世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只是这次的额度有点大,所以一时间反应慢了一拍,而且他也在踌躇,是不是该把松本鹤鸣赠送给他的冲天耳炉转让出去。 “没事,冲天耳炉转到收藏大家手中,更能得到妥善的保存,放到藏宝室相对还不安全一些。”沈文信心里面想道,也没有犹豫,直接与章盛世达成了转让意向,随后章盛世让助手草拟了转让协议,沈文信、章盛世各自浏览了一遍,确定无误后,签订了这份包括了宣德铜鎏金观音菩萨坐像、钱谦益撰国初群雄事略、清雍正青花缠枝花卉大碗、乾隆年款冲天耳炉(王世襄老先生旧藏)四件藏品的转让协议,价格为一千五百万! 章盛世大笔一挥,豪气干云地撕了一张面值为一千五百万的银行支票,沈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马上到最近的银行转账到自己账号内,这样才安心一些嘛,趁着银行还开门,免得拖到了明天,中途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好了,我也就不打扰你聚会了。玩得开心一点!”章盛世说完之后,叫了助手送沈文信下楼,径直走到了原先那张黄花梨木桌上,再次欣赏新转让的四件宝贝。 沈文信也不便打扰,说了几句客套话,下了楼,步行至几百米开外的银行办理了转账业务。看到银行卡上一连串的数字。沈文信感慨良多,目前的流动资金达到了两千五百万左右,每天还有不菲的收入进账,三家店的运行,让沈文信每月都有净赚。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穿着山寨货阿迪王服饰的年轻人。居然手里面握着几千万的银行卡! 回到了盛世大酒店,拨打了易小军的电话,得知了他们换场到十八楼的KTV唱歌喝酒去了,沈文信进去之后,发现人明显变少了,还以为易小军另外又开了一间KTV包厢,也就没在意。混迹在十多人坐在的沙发之上,没想到会遭受轮番的敬酒。 “蚊子,你躲什么啊,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顾闿之抓着企图浑水摸鱼的沈文信,硬扯着他喝了一罐啤酒,沈文信连连赔罪,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私事耽误了,我自罚三罐!” 沈文信连续喝了三罐啤酒,肚子有点涨,略微不适,对顾闿之附耳说道:“凯子,别这么兴师动众,这次的主角是和尚。我们别抢他风头,一会我们再谈!” 这句话,让借着酒劲乱说话的顾闿之冷静了下来,与沈文信坐了下来。好在KTV里面说话要提高声量。所以顾闿之话中有话的言语,没有落在不知情的费菲飞等人的耳中。 喝酒、猜马、摇骰盅,沈文信游走在同学们之中,不落下风,看样子易小军被灌了不少,沈文信为了避免出现什么状况,坐到了易小军身边对一直在摇骰盅节目中落败的他小声附耳说道:“和尚,适量就好,晚上还有重头戏呢!” 激灵了一下的易小军借故上厕所,与沈文信到了外面大厅的沙发闲聊,脸蛋通红酒意上涌的易小军,似乎后劲不足了,摇摇晃晃的易小军还需要沈文信搀扶。 沈文信不着边际地施展了一团金光,让易小军舒缓了不少,酒精被沈文信的金光蒸腾,他的意识顿时清楚了不少。 在盛世大厦沈文信有幸一睹章盛世的藏品,吸收了不少上等的金光,这团金光用来“解酒”,虽然大材小用了,但是为了兄弟的终生幸福,这些都不是问题。 “清醒了对吧?你怎么一开始就喝得这么猛啊,晚上还有节目呢!”沈文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易小军可能是初战告捷,一时兴奋,不管不顾了,敞开了喝,不一会就被灌醉了。 现在才晚上7点多左右啊,等下还要去吃一餐饭,然后再去什么游戏厅、电影院,最后肯定要趁势拿下费菲飞了,沈文信、易小军之前都策划好了,一切都按照预定的剧本上演,如果主角易小军现在就被撂倒了,一切都没意义了,要找到这种机会,还是有点难度的。 “啊?我喝醉了?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啊,蚊子,你刚才去哪了,好久没看到你了。”易小军摸着脑袋,昏昏沉沉地道。 “刚才碰到章总了,和他商谈了一些私事,这不是重点,话说,你和校花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沈文信饶有兴趣地说道,好像在进去的时候,易小军趁着酒劲搂了费菲飞,似乎没有遭到过激的反抗,一副欲拒还迎的画面…… 易小军冷静了一会,想了五分钟,把断片重组,随后拍了前额,憨憨地笑道:“哈哈……” 看样子有戏啊!沈文信等这小子发傻笑了几分钟停下来了,才听他拽气十足地道:“说到泡妞的水平,蚊子你不如我,这是实话,飞儿她好像跟我说过,在高中的时候就对我有好感,只是迫于家教甚严,没有和我进一步接触,通过这次的交往,觉得我这人还不错,所以答应暂时做我的女朋友。”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实习男朋友?” “差不多吧……” 沈文信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接下来也就促进两人感情的时候,现代人交朋友还是较为开放直接的,过多的繁文缛节,会丧失这段来之不易的情感,虽然不知道费菲飞说得到底有几分真话,但是沈文信真心祝愿易小军能找到一个好的伴侣。 两人在大厅策划了接下来节目的细节问题,大抵是让易小军、费菲飞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就由沈文信来筹办了,单独看电影、玩游戏,在互动的过程中,进一步加深了解,这还是很简单的。 沈文信只需要把剩下的同学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就成了,目前还在的同学大多是玩得不错的人,他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看得出易小军的意在校花费菲飞,所以通过沈文信的暗示,接下来给两人创造了不少的机会。 最后顺理成章做了男女朋友,到底接下来开没开房,这就不是沈文信要探究的了,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车子借给了易小军,他只好步行至店铺内了,深更半夜的晃荡在龙城街道,颇为寂寥啊,想着易小军有美女相伴,不由得胡乱吼道:“和尚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帐!” 另外一方面,盛世大酒店VIP贵宾房,易小军刚洗完一个澡,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自语道:“见鬼了,谁念叨我?” 此时,一个柔美的声音从浴室外面传来,身穿粉色吊带睡衣的费菲飞妩媚地呢喃道:“亲爱的,还没洗好?我等不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粉彩九桃葫芦瓶(求月票) - 摸宝 - 捡漏 易小军出面筹备的高中同学聚会,在沈文信的帮助下达到了预期的目标,还超额偷食了禁果。现代男女没这么多守旧的观念,与沈文信、陈黎这对死硬顽固派有天渊之别,至今两人除了牵手、拥抱、亲吻外,肌肤之亲根本就没有过。 两人都是婚前无性主义者的忠实拥趸,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文信和陈黎的交往中,每天都能感受到的新的不同,期待水乳交融的那一刻,虽然心痒难耐,却值得守望。 不知不觉距离倪秉正、杨宇两人自驾游已有半月之久,也应该是回来工作的时候了,沈文信托章盛世购买的那栋临江别墅的装修完工,沈文信去检查了一遍极其满意,终于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一处房产了,还与陈黎逛了一整天龙城的家具店,购买了不少的昂贵家具装饰,随即买了许多的活性炭,放置在别墅的各个角落,窗户也是24小时开着,外面的绿化程度很大,灰尘进屋的情况不会太多。 还带了父母过来选了一间专属卧室,两老也是这栋别墅的主人,自然有资格挑选,而因为面积够大,沈文信还带六叔过来选了一间,不仅仅是对他这些日子工作努力的肯定,还代表了血溶于水的亲情。 尽管店铺大家都有房子住,但是能在别墅区住,生活的环境与质量那是天壤之别,何况大家都有车,交通很方便。沈中亦每个月的保底工资在十万左右,年收入一百二十万!大型公司职业经理人的薪资标准,沈文信开出这么高的待遇,无非是出于对他能力的肯定,而且还不包括奖金、福利、豪车配送,因此沈中亦的家资还是较为殷实的,没有什么花销,卡里面的存款愈加的多了起来,也不知道留这些钱干什么。 别墅的家具、家电、摆设、生活用品、厨房用具诸如之类的沈文信都订购完了。只要等别墅内的甲烷被活性炭吸收完毕与扩散干净了,沈文信一家子就会入住,大概过年前就能住上新房了。 乔迁之喜、欢庆新年,双喜临门啊! 北漂了半个月之久的师徒二人,把风尘仆仆的途观清洗一遍,上午十点左右抵达了摸宝行主店,倪秉正到北方逛了一圈。身体更为健康了,精神面貌极佳,手里面提着两个密码箱,估计不是现金就是宝贝。 年轻的小伙子杨宇都没资格接手来提,可见倪秉正是打算亲自保管,对这两个箱子内的东西极其看重。沈文信坐在紫檀围棋桌上与一位围棋爱好者下着指导棋,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倪秉正发现了柜台内是老对手欧冠,顿时疑惑重重,敲了敲玻璃窗,说道:“欧老哥,你怎么也加入了摸宝行啊?” 这半个月来。沈文信手下的员工的数量达到了达不到三十人之多,有了三家店,分别经营古玩、茶业,生意越做越大,期间发生的变化,倪秉正、杨宇两人一概不知。 欧冠虚长倪秉正几岁,已达古稀之年,虽然没倪秉正名头这么响。在龙城收藏界还是数得出的古玩行家。 “沈老板收购了丁老板的轩名古玩店,所以我也有幸到摸宝行工作了,倪老弟你放心,我不会抢你饭碗的。”欧冠从一开始加入了主店的时候,担心的就是倪秉正会对他产生意见,果不其然,倪秉正休假结束后。刚来上班就和欧冠杠上了。 而另外一方面,六叔沈中亦正前往其他的店,例行巡查了,沈文信坐在紫檀围棋桌上。旁若无人地指点一名围棋爱好者,并没有上前去解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很高兴能和欧老哥并肩作战!你那三个徒弟呢?在轩名?”倪秉正似乎今天的心情不错,所谓同行是仇家,倪秉正与欧冠在这么多的接触中,多多少少会有利益上的冲突,没想到一直心胸狭隘的倪秉正会如此大方。 一旁的杨宇始终挂着笑容,估计是这次去北方淘宝,收获不小啊!屈大龙与之打招呼,他都只是点头,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陈黎倒了一壶热茶过来,招呼师徒二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温婉地道:“倪老、杨宇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沈哥在那边下棋,等一会我再告诉他你们从燕京回来了,先喝口热茶,解解乏。” “老板娘,你去忙吧,我们坐一会。” 倪秉正气定神闲,丝毫没有着急,只是一直随身携带两个宝箱,坐下的时候也放到了脚边,寸步不离的行为,无异于有点掩耳盗铃之势,很明显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一路上,倪秉正、杨宇都是颤颤惊惊地护送,路上很少停下来休息,吃喝拉撒睡都在车里面解决,马不停蹄往龙城赶。 十分钟过后,沈文信下完了指导棋,站在一旁的陈黎附耳说了倪秉正、杨宇两人的到来,沈文信这才回忆起,上次他们提出去北方淘宝,这么久,的确该回来了,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收获?期间的花销不会赚不回来吧? 走了过来,对倪秉正等人说道:“倪老,我们上去谈,杨宇你在这里招待客人吧。” “好的,老板。”杨宇欣然应诺,在店里面与老舍友屈大龙讲述这些日子的传奇经历了,大抵也就是吹牛胡扯。 楼上,沈文信的房间内,倪秉正拿着的两个箱子,他一早就发现了,这么贴身严密的保管,以倪秉正的见识和定力来说,至少是国宝级别的宝贝吧?也不知道那五十万的资金能淘到什么样的宝物。 “倪老,看你这么紧张那两个密码箱,是不是收获很大啊?” 沈文信一提这话茬,倪秉正流露出激动的神色,旋即说道:“老板,不得不说,多出去走一走,真的很有必要,燕京的古玩市场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在这种环境下。能淘到宝贝,眼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随后倪秉正述说了在各地古玩市场淘宝的经历,本来抱着一出门就捡漏心思的倪老,在行进过程中,跑了很多历史文化浓重的古城,比如燕京、长安、景德镇、苏城…… 见识了国内造假技艺的鬼斧神工,以假乱真。倪老出师不利。打眼了数次之多,损失了将近二十多万的现金,五十万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半。 这深深打击了倪秉正,回忆起了往日在典当行打眼的不堪往事,瞬间被浇个透心凉。这次的出游,除了散心之外。最大的任务就是淘宝,如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倪秉正无法建功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在老板内心里面留下一根尖刺,本身上次私下接触摸金校尉,已经让沈文信极度不满了,如果再次失利。结果可想而知。 沈文信虽然不会直接炒掉倪秉正,显然他在摸宝行的地位会受到威胁,难以立足于龙城收藏界,痛定思痛的倪秉正,经过杨宇的劝慰,重新振作了起来,出手更加谨慎。 毕竟余下的现金不多了,还要囊括食衣住行。每天的花销也不菲,至少要留个几万,以防万一。 就这样,倪秉正只看不出手,足足在燕京大街小巷的古玩市场,晃悠了一个星期,做了一番考察之后。终于选定了目标,以二十万的价格,在一个摊点收购了两个瓶子。 倪秉正拿了出来,放到桌面上。沈文信瞬间讶然失色。 “粉彩九桃葫芦瓶一对?倪老,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大了。”沈文信在这对葫芦瓶绕了几圈,询问了倪秉正如何确定是真品而不是仿品。 只见他信心十足地道:“乾隆葫芦瓶,形制多样,有大中小几类。器型优美,修胎自然,以青花和粉彩为多。这对粉彩九桃瓶芦瓶,造型隽秀玲珑,形态可人,修沿精到,一丝不荀,粉青釉面,光润如玉。” 倪秉正拿起一只葫芦瓶,手握一只手电筒,照了照釉面,继续说道:“釉下汽泡大小密集,犹如蒙有薄塑,朦胧不清,且部分变性坏死。胎白洁细腻,若糯米胎。玉壁底,胎釉结全紧密,界线柔和清晰。” 从釉面、胎质等各方面,倪秉正都做了详细地解答,随后从画片、器形上最最终的判断。 “器身以粉彩绘虬然桃枝上的九颗仙桃。桃杆桃枝虬然劲拨,桃叶青翠欲滴,舒展开朗。九只仙桃红艳粉嫩,质感特强,犹如活生生的实物灿然眼前。 特别是桃尖吹弹可破,有三只红色的蝙蝠飞翔其间,寓福寿双全之意。绘制精细,色彩艳丽。底青花篆书款‘大清乾隆年制’综合上述,这对粉彩九桃葫芦瓶无疑是乾隆一朝皇宫造办处官窑精品。” 成对的葫芦瓶很是难得,保存状况也比较好,暗冲、裂缝、碰撞几乎没有,两只葫芦瓶能混成一对,比单个的粉彩九桃葫芦瓶价格高出很多。 听倪秉正娓娓道来,沈文信开始上手,以直观的宝箱品级来印证倪秉正是否买对了。 一只手摸了一只粉彩九桃葫芦瓶,沈文信看到了一个五品级别的宝箱,略微疑惑道:“倪老,单个的粉彩九桃葫芦瓶您觉得市场价值多少?” “以目前的行情与各个拍卖会的同类器物的成交价格来估计,单只的粉彩九桃葫芦瓶大概在两百多万至五百万之间。” 沈文信看到了五品的宝箱,那么说明价格也在这个幅度,十万一只的确是一个大漏,另外一只手也摸上了,同时摸的时候,两只粉彩九桃葫芦瓶中间,呈现的宝箱为一个三品级别的白银孔雀宝箱! “还能这样出现宝箱?”沈文信第一次遇上,略显好奇,两手放到成对的器物之时,会出现一个综合属性的宝箱,等于是这一对,要放开拍卖会的话,至少达到一千万以上!有望突破两千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园田居(求自动订阅)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不着急打开宝箱,反正这对粉彩九桃葫芦瓶已经属于摸宝行了,倪秉正以公款淘宝,自然获取的利益会归沈文信,不过奖励是必须的,这一点沈文信不会吝啬。 “倪老,这对粉彩九桃葫芦瓶你估计下,能破两千万?” “遇到大买家完全有可能,我保守估计达到1850万左右。”倪秉正综合了许多客观条件、主观条件,在来的路上,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估价。 龙城第一眼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尽管一开始疏忽大意,损失了过半的公款,但是也不可否认,这次的北行淘宝,很是顺利。 报出一个准确的估价,也不是随便臆造的,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倪秉正会如此大费周章,预测最终价格,无非是给沈文信一个概念。 提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倪秉正忙碌了这么久,千辛万苦淘到了价值1850万的宝贝,沈文信不分成的话,那实在不符合常理。 摸宝行有一个制度,那就是分成措施,以此激励员工的工作激情。 这个价位的话,以倪秉正的分成额度,起码能拿个百分之五左右,那就是92.5万,沈文信给了整数,一百万! “倪老,这次你和杨宇辛苦了,等我六叔回来让他划给你一百万,杨宇拿个十万吧。”沈文信说罢,先行让倪秉正出去,随后在房间捣鼓了起来。 首先实验的是另外一只手单独触摸的话,是不是也出现五品的宝箱,果然如此!沈文信为了防止意外,首先两只手同时触摸粉彩九桃葫芦瓶,显现了三品的宝箱之后,打开吸收之后,又单独触摸了粉彩九桃葫芦瓶,而这次并没有出现五品的宝箱。 “原来吸收了整体的宝箱,单个的低等宝箱就无法吸收了。”倪秉正、杨宇公款淘宝得到了一对粉彩九桃葫芦瓶。价值1850万左右,品级为三品。 沈文信封存至藏宝室之后,想着是不是等迁入别墅的时候,把藏宝室的宝贝全部封存至新开拓的墙体内的保险库呢? 上次沈文信与丁立名到了他家的别墅内,看到了墙体的保险库,一时羡慕,便说了几句。丁立名就给了他建造这类保险库老板的联系方式,沈文信在别墅装修期间,联系了工人,施工建好了这个隐秘的保险库,位置就在书房的镂空墙体内,面积颇大。 所谓行有行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倪秉正尽管淘到了价值高昂的粉彩九桃葫芦瓶一对,没有跑路,也是基于有一把无形枷锁套在了其身上。 杨宇陪同前往,起到的就是监视作用,再加上沈文信对他有恩,收藏界的名誉极其重要。不能因为贪图一时便宜,丢了名声就不好了,这么大价值的粉彩九桃葫芦瓶一对,自己要转让,需要很大的力气,还有可能吃上官司。 毕竟购买器物的钱出自沈文信,这一行的花销也都是公款,结合以上客观条件。与倪秉正本身的人品来说,私吞器物是不大可能的。 沈文信对倪秉正又有了重新的认识,能守住那颗躁动的贪欲之心,着实不易。 下了楼之后,主店还处在营业状态,沈文信对倪秉正、杨宇说道:“你们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分成的话,我会让六叔打给你们的。” “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倪秉正、杨宇离开之后。欧冠走出柜台,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老板,我是不是回到分店里面去啊?” “不用,主店由你和倪老一起掌眼,分店的生意还没上轨道,你过去的话,太浪费人力了,吴能、张栋师兄二人足以胜任。还不如一起工作,你们两个不分彼此,精诚合作,进而可以互相交流提高技艺嘛,而且欧老你主攻的是杂项,倪老则是瓷器方面是强项,完全可以互补,何况最近我估计要出趟远门。” 沈文信说完,想到了几天前,父亲的暗示,打算今天晚上好好找父亲沈中兴倾谈一次。 “好的,我就怕倪老弟有意见。” “不会的,倪老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摸宝行下班之后,沈中亦回到了主店,茶道、分店都去过一趟了,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与沈文信说了一番。 “六叔,倪老、杨宇他们从燕京回来了,你等下到公司的账上划个一百万给倪老,十万给杨宇,这次他们淘到了一对粉彩九桃葫芦瓶,价值1850万,按照行规,应该给个百分之五的提成。” “没问题。” 沈中亦答应了一声,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查看了近期三家店的账单,实际上公司的账目都是由沈中亦打理的,一般情况缴纳各项税费,也要查账,这一点沈中亦做得严丝合缝,该交的都交了,没有什么所谓的假账,全是合法收入。 一名高超的会计,对企业的收益产生了何种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沈文信与众人说了一句,独自驾驶红色悍马H1离开了店铺,回到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的家里面之后,沈文信吃了一餐家常便饭,与沈中兴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 陈振风已经适应了学校的环境,和他的妹妹陈红一样,都寄宿在学生的宿舍楼,与同学们一起学习、生活,这样才能建立纯真的友谊。 “爸,你真的打算退休之后回到老家种田?不和我们一起住?你不是老是说学校的分配房面积太小了,想着有一天住上大房子吗?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搬进别墅了。” 沈文信之所以心情有些复杂,也正是在前几天与父亲沈中兴的聊天之中,接收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临老退休的沈中兴不会打扰沈文信的二人世界,会在其结婚之前归园田居。 六叔沈中亦也是这个态度,一开始答应入住别墅,除了体验住大房子的乐趣外,还有就是目前别墅并不属于沈文信、陈黎的婚房,两人还没办理结婚。那么长辈们一开始入住,就不会出现什么矛盾。 沈中兴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转过脸,看着已经长成大人的沈文信,回忆起了小时候他的样子,一时间感慨万分。说道:“孩子,你长大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能一直照顾你了,或者说不想拖累你,而且落叶归根,我和你妈也该回老家种田了。完成当初结婚之时我给她的诺言,带她过上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 乡土之情浓重的沈中兴,在外面奋斗了大半辈子,不过他还是很想念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明年夏季高考结束后,沈中兴、吕凤来会封山告老,回乡种田。 沈文信已经不需要他们操心了。开创了三个产业的沈文信,已经完全在龙城扎下了根,没必要打扰他的生活轨迹。 做父母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面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可是,可是你已经外出这么多年了,老家的亲戚虽然不会不认你,但是也不会过得很舒心啊,没房没地。你们这么生活!”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 沈文信沉默了一阵,吕凤来也走了过来,如同以前一样,摸了摸沈文信的脑袋,慈祥地道:“文信,你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老得动不了,而且我们决定高考结束后退休,主要是想着好好尽尽孝道,你奶奶。年纪也大了,虽然有你大伯一家照顾着,可是我们还是亏欠你奶奶太多了,而且你现在在龙城颇有产业,我们没必要这么拼命工作,为你铺路,实在也是累了,该歇息歇息了。” 二老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步入了老年阶段,而且有诸多的职业病,在沈文信的金光治疗下,虽然彻底好了,心境上却还是没有改变,依然有点不得不服老的心态。 沈文信也是赞同这个决定,只是心里面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自己有了些事业了,首先要跟父母分享啊!买车、买首饰就是一个分享的过程,还有住大豪宅,享受上等人的生活!可是这种分享尽孝的时间很短暂,也就是一个学期而已,过年之后的夏季高考完毕,二老就会“卸甲归田”,过那世外桃源的隐士生活。 沈文信却难以接受,毕竟在龙城建立了产业,要跑到远隔几百公里的老家落居,不太实际,而且他才二十五岁,还有许多年要奋斗了,父母不再身边享受成果,这让他有点失落感。 提及了尚在人世,八十高龄的奶奶,沈文信也明白父母的想法,表示了理解,不过首先沈文信要完成父母的愿望。 “爸、妈,我同意你们回老家,不过嘛,在你们准备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在老家修建几栋别墅,让你们可以过得好一些,买几块地之类的,可以种菜、养鸡、养猪……” 沈文信为父母筹备了理想中的田园生活的状态,父母回去之后,完全可以带着奶奶一起生活,住大房子、吃新鲜蔬菜与瓜果、肉类。 “嗯,你有心就行了,既然这样,我看不如拿出一部分的钱回报乡亲们吧,钱是永远都赚不够的,懂得感恩是一个人基本的品德之一。”沈中兴淳淳教导道,长乐乡沈家村那边一直是贫困村,大多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家乡的环境十几年没有太大的变化,作为一个长乐人,沈中兴一直想着如果自己中了彩票的话,肯定会回报家乡的父老乡亲。 只是没有这个运气而已,但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这个梦想,可以让他完成,只是不知道沈文信会答应吗?毕竟这是他的钱啊,支配权由沈文信做主,做父亲的也不能强迫他。 “没问题,我看我拿出一千万为全村人修建一个别墅区吧。”沈文信想道了此前与之有过交集的港商鲁正德,听说他就是花了几千万,在粤东的小渔村那边开辟了一个别墅区,免费赠送给了父老乡亲。 沈中兴既然要回老家,做儿子的自然要给他开一条路,一千万啊!在农村征地不需要考虑,单单建造费、人工费、材料费、管理费、设计费…… 这笔钱足以建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别墅区,这是为子孙后代谋福利的好事啊!俩父子的名字会在沈家村的族谱上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国人都是好面子的,沈文信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确实有资本为村民建立每户一栋别墅的金钱。一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但是沈文信目前的流通资金足足有两千五百万!还不包括目前藏宝室上品的宝贝三品粉彩九桃葫芦瓶一对、紫金釉暗花云龙纹碗,四品级别…… 升值潜力多的藏品还有许多,茶道每月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不小的数字,每天都有进账,抵消了那次沈文信分成给倪秉正、杨宇的一百一十万的分成。 好好规划这一千万,如何新建一个全新的沈家村,沈文信当然要亲自与邵城方面的领导接触、乡里、村里,都要去沟通,不能白投这一千万,要达到预期的效果,落成多少栋别墅、什么条件的村民可以分到,沈文信还没一个明确的计划,只是提出了这个想法给父母。 “文信,你这个想法很好,不过要详细制定下,还需要到那边与人沟通,最好和大伯他们一家商量下,到底施行起来难点在哪里,尽量让人人都分到房,不至于把好事变成了坏事。”沈中兴嘱咐了几句,对沈文信的提议极其满意,毕竟回报的是父老乡亲,属于自己人的序列,沈文信在外面有出息了,想着回报上老家的人,这一点可以理解,而且主要是父母有归园田居的想法,沈文信要为他们在老家建立面子啊!受到乡邻、亲戚的尊重,那么晚年就能度过一个愉悦的生活。 将心比心,人家给你修建别墅,免费送给你,难道还会记恨人家?人心都是肉做的,在外面混出了点名堂,懂得感恩,这是很难得的。 吕凤来也表示同意,既然要决定养老会在沈家村,自己家修建别墅,别人会嫉妒的,还不如一起住大房子! 一千万可以规划一个新型别墅村落,交通、公共设施都可以一起建起来,沈家村的公路还是挺烂的。 可以另辟一块地,相信村民们也会乐意,沈文信还要进一步完善这个构思,与六叔、父母商量好,在过年回老家拜年的时候,可以提出这个想法,与大伯一家商谈下。 都是给老沈家争脸的大好事,既然沈文信出钱了,大伯一家必定要出力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挖宝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一家人不仅仅要衣锦还乡,还要造福村民,这是积善积德的大好事,沈文信知道投入这笔钱很容易,但是怎么最大化利用,还得慢慢谋划,沟通好各方面的人,确定了之后,他才会投入这笔钱。而且要全程跟进,估计会等父母退休之后正式开工,还有半年左右来构思这个计划。 这么大的项目,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开工的,做好充足的准备,主要是避免以后发生什么矛盾和冲突,把本是一件福绵后世子孙的无量功德之事转变为利益之争,那就罪过了。 而沈文信从父母那边回到了店铺之后,晚上与六叔沈中亦促膝长谈,得到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对此沈中亦很明白沈中兴的心情,他也是出生在那片土地上地地道道的农民子弟,小时候也受到村民们的帮助,记忆当中,很多次家里面揭不开锅,都是靠邻居、亲戚的接济才渡过了难关。 如果能参与这件修建新型沈家村的工程,功德碑上必定会留有沈中亦一脉的名字,泉下有知的六叔父母,也会倍感欣慰的。 因此沈中亦这些日子业余时间都会谋划这件事,慢慢构思一个宏伟的沈家村全貌的纲领,然后先行找熟悉的设计院,咨询了相关专业上的问题。 龙城方面沈文信一家人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如何新建一片沈家村上百户村民的别墅住所,与分配方案,大致的构思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细节方面与沟通层面的,这一点上还需要沈文信亲自到老家接洽。 父母对沈文信的影响很大,在他们的教育当中,沈文信学会了感恩与回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村民。这一点上与鲁正德有天渊之别,尽管目的都是为故乡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鲁正德更重要的是面子上的荣誉感,几千万对他几十亿上百亿的身家来说,问题不大。而沈文信在听到了父母有意归园田居,把目前近半的流通资金捐出来,以此造福乡邻,层面上沈文信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再加上想方设法,尽善尽美完成这件事,以半年左右的时间来构思,达到一个相对完美的计划,期间付出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灌输了全部的心血。寄托了对故乡的父老乡亲浓浓的乡土之情。 正如父亲沈中兴所说的,钱永远赚不够,但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做出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却是亟待解决的。 沈文信的心结已除,心情豁然开朗,在店铺里面忙里忙外。不亦说乎,主店内在忙碌的时候有两个掌眼大师傅同时开工,效率骤然提升,营业额也在稳步的提升之中。 受益良多的要数杨宇了,两名收藏界的元老级别的大师,在旁一起参与鉴定、掌眼,时不时指点一两句,让他的古玩知识、收藏眼界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些沈文信看在眼里。 倪秉正、欧冠两人年纪都大了,新一代的掌眼大师傅,肯定要后辈继承,那么必须要找合适的人员,其中沈文信比较看重的是一直跟随他时间比较久的杨宇,尽管其鉴定水准没天赋极高的吴能强,但是他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勤奋努力的话,肯定能赶超吴能、张栋等人。 沈文信叔侄两人在品茗之中,沈中亦提到了目前古玩店的结症,说道:“文信。现在主店的收入提高了,但是东街分店那边还是负收入,最主要的是两家店收购的宝贝不足以提供龙城藏友的需求,简单的说我们收购的程度无法与出售的古玩数量达到平衡,故此会损失一些藏友,还会对古玩店的名声造成一定影响。” 摸宝行要稳定龙城古玩店领头羊的地位,那么必须要达到满足大部分藏友的需求,来到你的店里面,没什么中意的藏品,那么对摸宝行就会产生失落感。 的确中低档,甚至高档的古玩藏品数量日益减少,收购的藏品并无法抵消这个漏洞,一旦这个平衡彻底打破,古玩店的运行都成问题。 沈文信发现近期铲地皮的文物贩子,似乎很少光顾摸宝行了,这一点让沈文信有点疑惑,按理说上次让利于蒋坤之后,应该会对这个圈子的人起到吸引的作用吧?为什么一点波澜都没激起? 难道说有同行截断了沈文信货源的路子,以此来扼杀摸宝行可持续性的发展?估计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所谓枪打出头鸟,摸宝行的兴起,阻碍一些资历老的古玩店利益,那么路子上比沈文信宽的这些古玩店会想法设法断了他的“粮道”。 搂货无门与铲地皮之间的联系也中断了,四面楚歌的摸宝行,慢慢呈现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境地。 沈文信思考了一阵,发觉对古玩这一行了解还是不够透彻,也许前段时间的风光与顺利,使得众人都麻痹大意了,如今想起来,沈文信脊背一阵发寒。 “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够毒的!”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沈文信等到下午收工之后,叫上了倪秉正、欧冠等龙城收藏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前辈,上了楼商谈这件事。 沈中亦做了一番调研,把结论告知了两人,其实他们两人也有这种感觉,每当藏友过来询问有何精品古玩的时候,总是觉得藏宝室内中低档次的古玩急缺。虽然这类的古玩获取的利益不像是高档的一件就赚个几百万、几十万,不过中低档的能够首先与藏友建立联系,那么以后还不愁没有路子吗? 双方彼此有了信任的基础,以后不论转让还是收购都是水到渠成的,不会是一锤子买卖。收藏圈就这么大,如果每次藏友来遛弯,古玩店都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长此以往,好不容易建立的客户源,就会被别的古玩店抢走。 “我看要还是要到外面去收货。”倪秉正北行淘宝有了重大收获之后,发觉总在一个地方淘宝是行不通的,龙城周遭好的东西基本上都被铲地皮的“洗劫”一空了,这个城市又不像是燕京那种是历经数朝的名都,宝贝的数量庞大,故此没必要到外面跑,龙城的话,历史悠久的程度与文明的普及程度,显然比不上中原地区或者南方的一些历史名镇。 “去哪收货了?这次我们的目的是以中低档的古玩为主,单单是淘的方式,很难收购一大批的真品古玩啊。”沈文信提出了一个疑惑点,中低档的古玩,要呈现一个数量优势,必定要去一些历史遗留多的古村镇,还要比较隐蔽。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欧冠,抿了一口茶,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历史短信,说道:“这是我一个天京那边的朋友发出的短信,说有一个地方目前挖宝十分火热,当地的村民日夜挖宝,收获颇丰,他估计可能是古代的交易市场或者古窑口的旧址,我们可以去哪里收宝,都是一些民窑的瓷器、陶器,其中不乏一些品相好的,属于中低档的瓷器群落,对于我们来说很是合适。” 沈文信接过短息,看了里面的具体内容,详细说明了地址与他这些天的收获,有影青瓷枕、青花碗、陶器…… 市场价值几十万到几千左右,数量还挺多的,单单他一个人几天之内就收购了十多件的真品陶瓷器,朝代到元末明初。 “当地的文物保护部门,没介入?”沈文信好奇的是,这类出土的文物按照相关的法律应该属于国家的吧,村民们挖出来,搞不好会白忙一场,被充公国有了。 欧冠说道:“穷山恶水多刁民,当地的相关部门警力有限,哪里管得了怎么多,而且附近的文物贩子有意炒作之下,吸引了许多村民过来挖宝,形成了一股风潮,如果极力镇压的话,不可避免要发生大规模的冲突,所以文物保护部门也就采取了默认的态度。而且他们的专家鉴定过了一些瓷碗,发现保存状态不太好,大多是民窑的,没有达到非要保护的程度。何况村民们自发的挖宝,还能节省劳力,这个古代交易市场,要文物部门挖掘的话,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之大难以想象,而且达不到预期的目的,没有国宝级别的存在。” 人生阅历丰富的欧冠,通过与天京方面的朋友交流了一些日子,得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解释,古代的交易市场出土的自然是生活实用器,旧址处在改道的河道处,开挖的耗费的资源太大,村民们的挖宝,其实还是一定程度上在保护文物,受到河水侵袭的古董,釉色剥落严重,还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价值大大折扣。 不过按照现在村民们每天的收入来看,一天至少能挖几个瓷器,一件最少两千最高上万,对于年收入五六万左右的村民来说,这种好事哪里找啊? “我们现在去不会晚了吧?”沈文信怕这次的挖宝集体行动会被强行终止,或者说被挖完了,沈文信扑个空的话,浪费时间不说,主要会打击积极性啊。 这件事情欧冠知道的比较多,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这个地段人工开挖或者机械开挖难度很大,前面挖到的也许没后面挖到的品相好,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去,也许还能占得先机。” “那行,我看事不宜迟,分店那边可以暂停营业,但是主店这边还需要倪老、欧老你们坐镇,六叔您也走不开,所以我决定让杨宇、张栋、吴能、毕超四人跟我一起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闲言碎语 - 摸宝 - 捡漏 选择这四个人,一来都是年轻小伙子,长时间蹲守收宝,有这个体力支撑,并且四人有具备一定的鉴定水准,民窑开门的瓷器,就算打眼几件也没什么,而且都是现挖现卖,价格不差太多就成了,沈文信的目的是收一大批的中低档的古董,扩充货源,所以说这次加上他一共五人,可以各自为营,在这片区域与村民们进行收宝,他打算每人拿一百万的现金,也就是五百万。 蹲守个把月左右,在位于天京、宣城交界的水阴江边的古代交易市场旧址收购宝贝。 五百万,只是一个确保资金充足的数目,每人一百万,大概一次就拿个二十万左右在身上,用完了就会在就近的银行取款,一百万收购的每一件宝贝,都要进行详细的备注,沈文信还要求每一个人在和村民接触的话,尽可能的录音留档,这样的话,在沈文信等人回到了龙城之后,如果很多收购的宝贝不符合收购的价格幅度的话,收宝的负责人,给不出合理的交代,录音是最为妥当的一个说辞。 如今在法律上录音已经能做为呈堂证供了,所以作假的话,能够检查的出。沈文信之所以会制定这么多条条框框,也是防止有人中饱私囊,毕竟这次为了达到最大的效率,五人都是各自为战,互不干涉,沈文信也能通过这次的收宝行动,考验下这些后生古玩行家的水平、交际能力、培养潜力等综合水准,为沈文信以后如何提拔、任命职位、重用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晚上,沈文信电话联系这四人,一大早上集合在摸宝行,然后汇聚到一起,说明情况。 “各位,你们都是摸宝行的精英,这次我们去水阴江畔收宝。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摸宝行贮备货源,现在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主店的好顾客很多,要建立一个稳定的客源,那么一个品种繁多、档次分明的古玩货源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地方正有大量的村民在此日夜挖宝,我们只要在这个地方蹲守个把月。收购一大批的古玩,那么就算成功了,保守的资金是五百万!这次是考验你们的时候,可以说这个地方,我查询了资料,估计是古代宣州窑窑口的旧址。据说也是明初的交易市场,出土的大多是实用器皿。 对你们这方面的知识有极大的帮助,你们每人都一百万的启动资金,但是要记住,每次与老乡交谈沟通收宝事宜,都要用录音机记录起来,以免回来对账的时候。出现了大的纰漏,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沈文信分发了专用的录音笔、对讲机、银行卡等工具,还准备了不少的野外求生的工具、生活用品,都装进了悍马车内,五人一起坐一辆车前往目的地,悍马车的空间很大,足以携带这么多物资与人员,回来的时候。可以包一辆货车运输这批古玩。 沈文信交代了过后,四人都领取了用挎包装好的工具包,还有几套特别定做的摸宝行LOGO员工服。 体现了团队的意义存在与归属感,这次五人第一次协同作战,沈文信也向通过这次的持续作战,考验下四人的能力。 杨宇有这方面的经历,与倪老到北方溜达了一圈。长途跋涉的淘宝司空见惯,沈文信并不担心杨宇。 而对于欧老的三个徒弟,他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们适应这种方式不?大师兄张栋体能可以。练家子出身,鉴定水平在这帮人中属于中等水准,年纪也比较大,三十多了,人生阅历比他们都强,所以沈文信对他也相对放心一些。 而吴能此人,身体素质差上一大截,专业知识是高手级别的,交际能力一般,所以沈文信对他有点不太放心。 毕超更是了,每一样都是一般般,所以沈文信暗自评估了一番,对吴能、毕超的工作能力抱着怀疑的态度,在淘宝过程中,会重点关注他们,如果一旦出现大的纰漏,那么肯定会换下来的。 沈文信交代完不久,毕超上前拿了东西,很不自信地道:“老板,我,我能不去吗?” 在茶道工作了一段时间,被沈文信投闲置散的毕超,信心愈加的不足,尽管交际能力提高了一些,见过的人也多,依然有点宅男心理,远的地方根本不想去,而且他觉得在茶道工作还不错嘛。至少茶艺师长得都不错,最近他都和一个刚进茶道不久的实习茶艺师相处的不错了,以老人自居,对她照顾有加。 准备有下一步发展的时候,接到了沈文信前往水阴江河畔的命令,说真的他有点没底且排斥。 沈文信哪里不知道毕超内心那点花花肠子,只是现在合适前往天京、宣城交界水阴江河畔的人选,也就这些年轻人,倪老、欧老别说走不开,就算他们主动请缨,沈文信也不会答应。 六十多、七十的二老,跑这么大老远,途中的艰辛不说,蹲守一个月,在气温严寒,接近0度的水阴江畔,别说他们忍受不了,就连年轻人意志不够坚定的,也会退却。 “没事,你不去的话,跟区馨经理结算下工资,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沈文信连头都没抬起来看毕超,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毕超如遭雷击啊!这显然是沈文信下了最后的通牒,如若不然,炒鱿鱼是不可避免的。 胖子超摊手做无奈的表情,只好顺从了,他也明白,推脱、拒绝是无法躲过这一劫的,只好内心里面呐喊道:“美眉们,等着我凯旋而归,胖哥我会再回来的!” 且不说毕超对这次前往水阴江畔抱着敷衍的态度,相反吴能、张栋两个驻守在东街分店的“闲散人士”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 因为上次的整顿,东街基本上要恢复以往的繁荣面貌,很是困难,金鱼巷正式成为古玩一条街,已成定局。 这些日子,除了零散的几幢生意之外,两人都闲得蛋疼,无聊之极,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种生活有点不太适应。 所以沈文信提出了要远行淘宝,顿时让他们干劲十足,想要通过这次的工作,进入到主店工作!或者找另外一个职位,比如说专门负责货源方面的事宜,其实东街分店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干嘛。 当然这只是吴能、张栋对自身利益考量后的想法,这么闲的工作,会让人懈怠的! 沈文信让四人回家一趟,收拾好行李和准备一番,明天一大早出发,给予了充足的时间准备! 沈文信趁着这个时间交代了主店、茶道方面的事宜,亲自走了一趟茶道,发现沈中亦似乎先到了一步,来茶道这里进行视察了,这些日子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在主店还多。 进来之后,沈中亦、区馨两人在柜台坐着聊天,一些小动作沈文信看在眼里,从表情、语气来看,态度有些暧昧啊!看到沈文信过来了,沈中亦老脸一红,略显不自在,六叔三十八岁左右,区馨三十出头,从妆容和体态上看真实年龄有点拿不准,至多三十五吧。 看起来如同二十七八左右,显然是经常出入美容院保养的,女人爱美是天性,何况是一家茶庄的经理,对仪表的注重相对比普通人来得在乎一些。 一个大型茶庄的经理,公关能力很是重要,沈文信也是看重了这一方面,才会继续任用区馨,但是听说他好像和上任老板丁立名也有些暧昧的情况在里面,一时间为沈中亦有些担忧。 这种女人靠谱吗?三十多岁了,好像还没结婚生子,这有点违背常理,属于大龄剩女啊! “文信,你来啊!”沈中亦站了起来,松开了区馨的手,尴尬之色不言而喻,沈文信的表情没有波动,点了点头,对区馨说道:“区经理,你先上去招呼下客人。” 区馨俏脸绯红,在老板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穿了一套女性职业西装的区馨,绝美的身材暴露无遗,难怪沈中亦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柜台内,两人早就把收银员支走了,在高高的柜台内暧昧不清就更加方便了,沈文信在没到之前,两人就已经越过了那道鸿沟。 沈文信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似乎说得是沈中亦、区馨在茶道内乱搞男女关系,对茶道内的影响极差。沈文信起初不相信,觉得沈中亦这人平时还挺老实本分的,而且遭遇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挫折,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发生,应该不会陷入这个泥潭。 岂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沈文信几乎是抓奸在床了,他很想知道沈中亦还有什么说辞。坐在六叔身边,沉默的沈文信如同一尊石像,让沈中亦不知道从何说起,尽管是沈文信的长辈,但是这种不堪之事落到了他的眼中,老脸顿时挂不住了,羞于启齿。 僵持的两人,一直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收银员走了过来,看到气氛有些不对,也没敢过去。 “六叔,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上茶道天字一号包厢内吧。” 那个环境最为优雅、安静,是茶道的贵宾房,最适合倾谈一些私密事,隔音效果极佳,在没有得到允许进入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包括服务员、茶艺师等。 沈文信话刚落,起身径直上了楼,沈中亦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是该好好谈谈了。” 他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这种事情虽然难为情,但是也必须要好好说说,以免产生误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饯行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沈中亦叔侄二人来到了“茶道”天字一号贵宾间内,这里是以明代风格装饰为主,呈现的是那个时代宫廷装修的古朴、内敛、大气的风貌,两人坐在明朝样式的红木椅上,相对无语。 身为晚辈的沈文信是不好提这个话题,憋在心里面极其难受,而沈中亦则是不知从何谈起,亦如在下面一样的沉默,只闻到袅袅檀香如同一缕青龙,飘荡在其间。 最终还是沈中亦开口了,语气略带有回忆状,述说了这三十八年的一些经历,谈及了历任的女朋友,转而谈到了区馨。 “实际上我对这个外表雍容华贵,风骚如骨的女人,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通过一番接触后,发现她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因为工作的原因可能会在接触人的方面使用一些伎俩,底线却始终没有突破,三十多岁了也没一个真正意味上的男人,不论女人在外面多么的强势,回到了家里面依然需要一个男人爱护、体贴、心疼,以我识人的眼力来看,区馨很适合我的择偶标准,外强内软,富有情趣,可以抵消我的呆板、顽固,让我在工作之余略有慰藉。” 沈中亦说了很久,沈文信一直在旁倾听,没有打扰分毫,他第一次看到沈中亦流露出了对恋人的依赖之情,而且在谈话之中时不时绽开了久违的笑容,以前那段经历此刻才真正地放下。 “文信,你六叔年纪也不小了,其实你六奶奶在生前一直担心我的婚事,想要抱孙子的愿望很强烈,但是那个时候我没能完成,我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找到了合适的伴侣,不论世人这么看待我,作为一个男人我有责任庇佑馨儿。如果你觉得我们在工作上有欠妥当的话,可以取消我对茶道监督的职能,由其他人代替,或者你转手负责。” 沈中亦没有提出离职,只是考虑到沈文信面上不好做的情况下,说了一个折中的意见。他也明白如果撒手不管,偌大的产业。单靠沈文信是无法打理的,而且近期又准备前往天京附近淘宝,沈中亦的掌舵能力至关重要。 其实沈文信担心的并不是员工们的看法,而是区馨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有目的性的接触沈中亦,但是通过这番交心的倾谈之后,沈文信明白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六叔的阅历比我老道。区馨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女人,相信他看得比自己清楚,希望六叔能够幸福,作为晚辈的话,不应该过于干涉,而是选择支持。”沈文信暗自言语了一阵,站起身来。说道:“六叔,茶道方面还是由你负责,最近我要去天京附近收宝,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总经理和经理,希望你和区经理能够明白公是公,私是私,别在员工们面前做得太过分。底下人有意见,虽然我能镇压下去,但是长此以往并不好啊!而且如果你确定打算和区馨交往,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宣布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人都是单身,建立情侣关系并没有什么可以置喙的。总得来说,沈中亦、区馨年纪合适、阶级也差不多,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理想伴侣。 只是沈文信起初的先入为主,让他觉得区馨不太靠谱。通过沈中亦的说法,似乎区馨只是表面上很开放,实际来说,还是一个老处女啊! 要求甚高的黄金圣斗士区馨,了解了沈中亦之后,对他的学历、学识、才学、相貌、地位,都极其崇拜,开始了一连串的追求。 沈中亦是被动授命的,这一点上区馨的勇气值得肯定。而且两人的关系并不会影响工作,尽管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不过关系公开了,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平时注意点就行。 “嗯,这一点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工作的,而且你也知道六叔我是受过一次伤的人,选择终生伴侣方面,采取的是谨慎态度,如果不是充分了解了馨儿,哪里会这样做。” “怪不得六叔这几天心情不错啊,原来是因为区经理,那么我就恭喜您了,早日喜添贵子,我也能有一个堂弟,叫声哥啊!” “哈哈,一定,一定。” 这个心结说开了之后,叔侄二人大笑不止,叫来茶艺师,露了一手茶艺表演,品茗聊天,乐趣无穷。 趁着这个机会,沈文信提议道:“六叔,今天晚上我做东,打算开一桌酒席,请区经理一起去可好?认识下人也好啊!” “为这次到天京淘宝饯行?二哥、二嫂他们来吗?” “嗯,一早就说了,我都到盛世大酒店定了位置,这次我们少说要去一个月左右,在新年之前赶回来,所以这次叫了一些核心员工与家人、亲戚、朋友之类的,都是自己人,也好给六婶认识下啊。” 沈文信把区馨的称呼改变了,可见对于沈中亦认同了区馨表现了支持的态度,而且这次的饯行酒席,无异于是一个月之内最大的一次聚会,意义不言而喻。 “好吧,等下我去问问馨儿的意见,这件事情我无法做主。” “哟,六叔,你不是惧内吧?” “你小子还不是一样,信不信我告诉阿黎?” “不要啊……” 沈家的男丁,好像都有惧内的传统,沈文信的父亲就是一个活生生得例子,从小到大,吕凤来做出了一个决定,沈中兴都没什么二话,当然吕凤来也给了沈中兴足够的尊重,属于相敬如宾。 男女之间的交往,第一感觉对了,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了,区馨参加这个饯行晚宴,代表了公开彼此之间的关系。 盛世大酒店,贵宾包间内,沈文信定了一桌,邀请了这次前往天京附近淘宝的人员杨宇、张栋、吴能、毕超,还有摸宝行的掌眼大师傅倪秉正、欧冠,保安屈大龙,沈文信的未婚妻陈黎。 沈中兴、吕凤来也莅临到场了,而陈黎的弟弟、妹妹因为还有学业在身。所以没有过来。 易小军自然也来凑这个热闹了,值得一提的是也带了女人过来,那就是高中时期的校花费菲飞,上次的高中聚会,沈文信极力撮合之下,两人进展火热,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 而沈中亦的女朋友区馨。也就是茶道的经理,欣然接受了前来参加晚宴,十五人坐在一张大的圆桌上,热闹非凡啊! 特意定了一个大的包厢,也是考虑到人多挤在一张桌子上热闹。 全部人员到场,在上菜期间。沈文信作为东道主,分别向大家介绍了,主要是易小军、费菲飞,沈中亦、区馨这两对,其他的人大家都互相认识,沈文信只是走一个过场。 当说到了沈中亦有女朋友,作为平辈的二哥。沈中兴十分高兴,说道:“中亦,看到你走出了过去的阴霾,作为二哥,我先干为敬,先同你喝上一盅,弟妹,你不会不高兴吧?” 区馨今天穿得相对保守一些。一件素色旗袍,开衩没有很大,收敛了许多。毕竟这次是与沈中亦的家人和朋友一起聚会,自然要保守一点,没有抢任何人的风头,一直坐在沈中亦的旁边,与之窃窃私语。听到了沈中兴的话,大大方方地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中亦能有您这么一个二哥,那是他的福分。” “弟妹真有说话。来,我们也别闲着,一起碰上一杯吧!”两兄弟喝完这杯酒,沈文信为长辈们斟满酒,然后沈中兴举杯提议道:“这次文信前往天京,还要多仰仗诸位,作为父亲的,拜托大家了,预祝你们马到功成、收宝顺利!” “马到功成、收宝顺利!”大家齐声说道,场面热络了起来,美食佳肴也悉数上菜,大家各自随意,互相聊天,十五人一桌,并不是沈文信抠门,而是觉得大家在一起面对面喝酒交流,这样感情才会更为加深。 陈黎在沈文信一旁,亲昵关怀地嘱咐道:“沈哥,这次你去这么久,注意下安全,还有现在天气冷了,要多穿衣服,免得着凉了,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做人做事别太过激。” 沈文信有时候就喜欢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一旦被这股气突破了,杀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在外地,还是要学会装孙子…… “知道啦,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沈文信内心一暖,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却很明白陈黎对自己的关切,在就附近不远坐着的吕凤来听到了沈文信的话语,佯怒道:“文信,你说我啰嗦?那我就要叨咕叨咕你了,你看你,出这么久的远门,怎么不带上阿黎呢?有一个女人在身边,至少生活也会有保障一些啊,你们这帮大男人,对细节方面太不重视了,我觉得这次前往天京附近的水阴江淘宝,带上阿黎最好。” 陈黎也想去,只是沈文信没有说,她也不好硬要去,免得成为累赘。 沈文信没有反驳,低头吃菜,沈中亦过来打圆场道:“嫂子,文信其实也想带阿黎,之前就跟我们说了,只是你也知道,天京那边比龙城还要冷,过去的话,很容易水土不服,而且他们是要下乡,生活条件必然不好,文信他是舍不得让阿黎受苦啊。” “是啊,一帮大男人去,阿黎一个女人去也不合适,老婆大人,也就饶过我们的儿子吧!”沈中兴半开玩笑地道,惹得众人笑翻了天。 这餐的美食琳琅满目,珍贵异常,一道菜就价值上千,吃得满嘴流油的毕超,旁若无人地吃着鲍参翅肚,他还是第一次吃上这么豪华的盛宴啊! 一定要吃个饱!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坐在一旁的吴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么多人面前,毕超的吃相太难看了,丢了他们欧冠一脉的脸面。 “二师兄,既然都要上战场了,不吃饱,死了怎么办?黄泉路上也要做一个饱死鬼啊!”对于毕超来说,前往差不多两千公里外的水阴江畔,实际上和送死差不多,他已经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思想准备。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欧冠说道:“没事,让他放开了吃吧,这么多菜,我怕他今晚消化不良啊!” “放心,师父,我的消化功能很好,您老年纪大了,鲍鱼吃多了不好,这头让给我?” 极品鲍鱼的价格,一头在几千左右,每个人也只分了一头,早就吃完的毕超,开始惦记了欧冠碗里的鲍鱼,眼睛里面散发着绿光。 “滚!都打起你师父的注意了,看来在茶道这段日子,皮痒了是吧?”欧冠向来带徒弟都很严格,三个徒弟都不同程度受到过体罚,毕超更是饱受摧残…… “师父我,我不敢了……”毕超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缩了缩肩,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看后,欢乐地哄笑开来,这次的饯行晚宴一直在愉悦的气氛中度过,并且都有佳人在旁,显然心情更为放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物贩子 - 摸宝 - 捡漏 次日,沈文信一行人早上8点多汇集到了摸宝行主店,这次前往天京、宣城交界的水阴江附近,按照悍马车内的导航系统计算,差不多是两千多公里左右。 不眠不休以一百码时速开车的话,大概也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期间休息、吃饭之类的加起来的话车程就要三四天左右。 毕竟也要考虑路况等客观因素,以匀速一百码的时速行进,显然不太现实。幸亏这五人当中,会开车且驾驶技术过硬的就有三人,分别是沈文信、杨宇、张栋,驾驶技术高超的无异于是退伍老兵出身的张栋,他以前可是坦克兵出身,驾驶汽车不是小菜一碟? 有三人轮流换来开车,这样的话,不仅仅会保持行进的速度,还能减少疲劳驾驶引发的交通事故。 杨宇有长途驾驶的经验,上次北行淘宝,大部分时间是他驾驶的,因此驾驶悍马的大部分时间沈文信交给了杨宇、张栋两人。 他只是在市区内跑过,长途开车,还没这方面的经验,悍马车的优越性能,使得两人都争相驾驶,打算体验下悍马车卓越的速度激情。 沈文信倒是能够理解杨宇、张栋急不可耐的心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驾驶悍马车,更惶恐在国内鲜少有货的进口军用级别的悍马H1。 大家整装待发,杨宇、张栋两人通过猜拳的方式决定这段百来公里的路程该由谁来驾驶,最终张栋获胜,沈文信坐在副驾驶座上,后排则是杨宇、吴能、毕超等人,超大的空间,使得尽管有三人在后排,依然有充足的活动施展肢体空间,而且还能把靠椅放下,简单休憩一会。 这次众人深入的并不是了无人烟的戈壁滩或者沙漠地带。因此只带一些必需品,大部分的补给可以在途径一些县镇购买,而且现在车里面没什么贵重文物,没必要24小时看守,但是回来的时候,那必须人和车要紧密在一起了。 沈文信首先让张栋熟悉了一下悍马车的操作要点,速度放慢。开一会儿之后,彻底熟练了才允许张栋自主点油门。 出了市区之后,沈文信发现张栋的驾驶水平极好,颠簸的程度很小与速度把控在80码左右,让后排睡回笼觉的三人,几乎没有任何震动。 “张大哥。你以前在部队经常开车?驾驶技术很棒啊,指点下我呗。”沈文信的驾驶技术还停留在菜鸟、老手之间,无法媲美这类把车辆如使臂膀的程度。 给张栋点燃了一支中华烟,递给了驾驶中的他,叼着烟的张栋豪气地说道:“以前在部队开坦克、军用卡车。悍马车还是第一次开,不过也挺带劲的,开车的技巧。按照部队里的话,跟对自己老婆一样心疼就行了,在我们这些一辈子和机械打交道的人看来,坦克、装甲车是由钢铁组成的现代科技结晶,也是具备一定的灵性,平时对它温柔体贴,上了战场往往很少使性子或者发脾气,你就会比别人存活率更高。” 一支烟烧尽。烟灰没有丝毫掉落,一整支丢进了车内配备的烟灰缸内,潇洒的样子让沈文信极其佩服。 “装甲部队也练习近身格斗?我听欧老说,几年前轩名古玩店有人闹事,你一个人就撂翻了五个持械大汉,是不是真的啊?” “额,我那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取巧的程度多一些,如果是正面对敌,我一早就被打成筛子了,当然了军队里面。任何兵种擒拿术、格斗术都要学习的。”军用拳借鉴的是少林寺一脉的武术,再加上散打等招数,创建的一门全新的格斗术,具备实战搏杀的拳路。 沈文信没跟军人对战过,略显好奇,聊了一些也觉得疲乏了,靠在真皮沙发座椅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出了龙城辖区范围也都不知道。 这一路上,沈文信奉行的是赶路政策,住宿、吃饭都很随意,没有上次时间的充裕与闲情逸致去游览山水,路过了湘城、武城,诸如此类的历史名城,沈文信也没过多的去游览,大致途经而已。 与上次的骑行之旅有本质的不同,这次完全是出于工作,而且及早抵达水阴江,沈文信也好考察下村民挖宝具体的进展情况,制定相应的收宝策略。 马不停蹄跑了两天左右,从龙城出发走了大概一大半的路程,离终点站还有一段距离,起初的新鲜感早就丧失,三个司机轮流换班,倒也没怎么疲累,只是后排的人就苦了,相对无聊许多,只好放些音乐或者搜什么电台来缓解众人的情绪。 偶尔也会在马路旁边放放风,吸收下新鲜的空气。一路上还是比较顺利的,没遇上什么麻烦,张栋把车开到一旁,检查了轮胎气压与各项设备磨损情况,应该能挨过下一站补给。 毕超这小子,瘫软至极,一路上的颠簸,让本来晕车症状明显的他,一直上吐下泻,沈文信有些后悔,带上这么一个包袱了。 “老板,还有多久才到啊,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脱水了。”毕超叫苦不迭,从来没坐这么久的车,到了外地又有些水土不服,也不知道到那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直不舒服。 吴能很体贴地拿来了药箱,找了几包治疗腹泻和水土不服的药,递给了毕超,还拿了一瓶矿泉水,说道:“吃点药吧,还有一段路要走,先忍一忍。” 不论如何,他们都出自欧冠一脉,在外地更要讲究师兄弟的团结一致,吴能的这一做法,极其难得,本身两人一直就不对路,这么关心毕超,让他都有些纳闷。 欣然接受了这一切,毕超吃了之后,略感舒服了一些,实际上哪里会有这种一吃即效的仙丹啊?无非是感动而已,心情自然愉悦了许多。 “谢谢二师兄,我以前做了许多不堪之事,给你们丢人了,不好意思。”毕超语气懊恼。不善言辞的他,能说出这番话,也让吴能等人大吃一惊,这小子也不是无药可救的嘛。 沈文信没想到这次的旅程,师兄弟三人的关系会有一个缓和的契机,便趁势说道:“毕超,不仅是你难受。我们所有人都不舒服,只是大家都忍住了,作为一个男子汉,要勇于承担责任,这次的淘宝,会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分成奖励。所以说不是一件苦差事,还能赚不少的钱,你不是喜欢‘茶道’的小陶吗?如果身上没钱的话,怎么泡妞?这次一趟,你努力点的话,少说十万总有吧。” 毕超手里面握着一百万的银行卡,但是这是并不属于自己。无非是一个保管者的角色,听到了可能有十万左右的利润,对于一个月收入不到一两千的实习打杂兼职司机来说,大大激发了他的工作热情。 他在茶道是负责开面包车的,驾驶技术一般,所以没有去轮那个悍马H1的司机,大家也不放心把性命交给一个平时疯疯癫癫的家伙。 提到了梦中女神小陶,毕超也明白。如果腰包不鼓的话,泡妞的确没有资本啊,想到此处,又跟吴能等人关系缓和了,一切心结都已打开,毕超恢复了青春活力,扭动着肥臀。信誓旦旦地道:“老板,我会努力的!” “嗯,我们都相信你不是一个甘于被人诟病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存在。你不是一个没有作为的人,要正确看待自己的优点、缺点,比计算机技术,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你,所以能在一行上成为佼佼者,在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了,而且你既然对古玩感兴趣,那么就要好好学习,不辜负欧老的教导。” 沈文信淳淳教导,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卓有成效,毕超一下子从有气无力的病夫,变为了一个壮汉! 精气神瞬间提高,人只要有一个信念支撑,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这段路上,沈文信最大的收获就是改变了毕超的工作态度,不再是消极,而是积极向上的。 有利益的驱动,也有发自内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毅力。 宣城,城区。 沈文信等人下榻在一家酒店,好好冲洗了一个澡,酒足饭饱之后,跟当地人询问了挖宝的具体位置之后,几个人再次上路,抵达了位于天京、宣城交界的水阴江畔,临近中午,人山人海,勾机、挖土机等大型机械轮流作业,许多的村民把衣食住行都扎根在沿岸,此刻大伙都在吃饭,沈文信把车停到了远处,这里的路况太差了,几个人远远地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人好多啊!这次的挖宝太震撼了……”杨宇发自内心地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村民在这里挖宝,这种趋势很可怕啊。 眼尖的沈文信看到了附近有一些警察叔叔在哪值勤,似乎也是例行维持秩序而已,并没有强行介入,采取的是默认的态度,毕竟这里聚集的人都是当地的村民,少有百来人之多,还不包括蹲守在附近的文物贩子,与沈文信等人有相同目的的人很多,大多是看到有村民挖到宝贝,立马上前淘宝。 如果有几伙人看中的话,会自主地竞价,价高者得! “我们是不是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宣城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最好在当地居民家里露宿或者什么小宾馆之类的。”吴能提出了一个建议,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贸然上前淘宝,估计收获不会太大,而且现在大多村民都在吃饭,挖宝的还是少数。 没看到附件有几波人蹲守? 沈文信点了点头,对吴能、张栋两人说道:“张大哥、吴老弟你们两个去附近找找看,有什么合适的落脚地点,我们这几个在这里探探风,查看下情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沈文信想着不仅仅要和村民们打好关系,也要与同行接触一下,按理说这里大多的文物贩子,都来自本地或者周遭,不是天京的就是宣城的,外地的文物贩子,目前收到风声的还很少,可能正在往这里赶,还没达到一窝蜂涌入的情况,这一点有利于沈文信。 “好的,你们注意点安全。”吴能、张栋离开了挖宝现场,到附近寻觅合适的落脚地方与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沈文信、杨宇、毕超分散开来,与村民们简单闲聊,探下底,再和蹲守的文物贩子进一步接洽。 当沈文信与一个村民聊了一会,大致了解了水阴江挖宝的一些情况,一名操着天京话口音的中年人跑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是文物贩子,对沈文信神神秘秘地道:“小兄弟,我有一批品相不错的古玩,有兴趣?晚上8点在这里交易,怎么样?” “哦?好啊,晚上8点,我这里等你。”沈文信没有拒绝,尽管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初来乍到的他们,要熟悉下这个圈子的黑与白。 中年男子走后,到附近与一同蹲守的伙伴闲聊,隐隐约约,沈文信听到了一个词汇,宰肥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章 强买强卖 - 摸宝 - 捡漏 距离水阴江几公里处的一个小镇,名叫古伊镇,吴能、张栋两人定了三个房间,通过电话告知了沈文信等人,他们打探了周遭情况之后,随即驾驶红色悍马H1径直前往古伊镇“王大姐旅社”。 抵达之后,众人分配了房间,沈文信单独一间,杨宇、毕超一间,张栋、吴能则另外一间。 提出了这个分配方案之后,大家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次是下乡淘宝,而不是来旅游的,能有一个洗澡、睡觉的地方已经极其难得了。 大家各自回到房间里面,好好清洗之后了,休息了一会,解决了一路上的疲累,沈文信聚集众人到附近的饭店吃饭。 特意找了一个包厢,酒足饭饱之后,沈文信说道:“各位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次收宝至少要待一个月左右,年前回家,大家没什么异议吧?” “没!”众人异口同声地道,年前每人如果能进账十万,这种事情可不多得,上次倪秉正、杨宇两人北上淘宝,杨宇获得了十万的分成,使得他对这次的收宝行动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杨宇的家境也不是殷实之家,十万加上这些日子的工资、奖金足以过一个好年了,而且还有这一趟的收入,让他觉得跟着沈文信干,是其一生中当中最重大的转折点。 “还有一点我要说明,虽然我们落脚了古伊镇,但是距离水阴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觉得还要就近派人露营水阴江附近,当然这是我们五个人轮流值班,明天一早我会宣布轮班名单。” 沈文信刚说完,毕超说道:“是不是解散了?” 他带了一台笔记本,还打算回去上上网呢,作为一个一天不上网,全身不舒服的技术宅。身上总会携带电子设备。 “嗯,可以解散了,不过张大哥你留下。” 已经差不多7点多了,离晚上8点还有一个小时不到,按照和文物贩子的约定,沈文信还要回到挖宝地点,尽管知道这次的交易可能并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他抱着的是了解如今水阴江畔文物贩子们的底,摸清楚了之后,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为了以防万一,带一个身手了得的退伍老兵张栋,人多眼杂,两个人足够应对这帮居心叵测的人。 大家也没说什么。欢呼一声,离开了饭店,回旅社好好放松与休息去了,明天一大早就要正式开工了,必要的娱乐总要兼顾的嘛。 不仅是毕超带了笔记本,杨宇、吴能明白要在乡下待上一个月之久,没有电脑还真熬不下去。因此他们几个都带了笔记本与无线网卡,毕超提议三人开黑玩DOTA,众人欣然接受。 大家都是同龄人,代沟几乎没有,这款竞技游戏最为考验人们的团队作战能力。 作为一个宅男,对计算机极其通晓的红客,毕超的技术毋容置疑,带着杨宇、吴能。一路上披荆斩棘,每次都收割十多个人头,当之无愧的主力! 正如沈文信所说的,要看清楚自己的优缺点,毕超的能力在某些方面是杨宇、吴能无法企及的。 “老板,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张栋在部队习惯了,一般上级让单独留下来。准没什么好事,故此表情有些疑惑地道。 这段路上,他自我感觉与沈文信相处的不错啊,而且大部分时间他都驾驶着悍马车。从来没抱怨过疲累,默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敢丝毫懈怠。 沈文信笑了笑,递了一支好烟给张栋,作为老兵出身,沈文信在这一路上观察中发现,张栋的烟瘾蛮大的,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烧,所以投其所好,总会递烟给他,尽管有时候自己不抽,也会在适当的时候递烟,这是一种示好的表现增进彼此间的好感。 “张大哥,你别紧张,我单独留你下来,是打算让你陪我回去接触一帮文物贩子。”沈文信亲自给他点上烟,让其受宠若惊,连声不敢不敢。 深吸一口香烟,张栋这才道:“哦?难道说老板你已经找到卖家了?这些人靠谱?” “我估计他们是当我是肥羊了,打算狠狠宰上一刀呢,在水阴江那种光线黯淡的环境交易,目的不言而喻,但是这次我答应去的原因,主要是了解水阴江的水到底有多浑,必要的时候吓唬吓唬他们也是必须的,免得我们接下来收宝的时候会被他们阻碍。” 沈文信这次前往,除了了解内幕之外,实际上是宣布一种姿态,以强势的手段入主水阴江收宝。 “那没问题,我当兵的时候,总是扮演黑脸,吓唬那帮菜鸟们,在部队我有一个外号‘黑面神’。 还别说,张栋这小子的国字脸犹如抹了一层黑炭,要是额头上画了一个半弦月,冒充下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大人倒是恰如其分。 两人一人做白脸,一人扮演黑脸,休息一会,由张栋驾车,驶往水阴江边,此时岸上还有许多村民打着手电筒挖宝,吃了甜头的村民们在为新年置办年货呢!当听说有人日入数万元,周围的村民丢了所有手头的工作,一家子上阵,开挖这片经过专家初步认定为元末明初的古代交易市场或者是唐至五代十国时期的古窑场。 这个地域,在古代属于朱元璋的势力范围,其辖区的古代交易市场,出土的瓷器琳琅满目,品相良好的数量并不在少数。但是因为水阴江改道之后,灌入的河水,把里面埋藏的宝贝大多损毁了,实际上日收入数万的村民只是一小部分,遭到旷日持久,数百年时间河水浸泡,大部分的瓷器都有不同程度地脱釉、损毁。 村民们挖到的大部分是残次品,价格不过几百,甚至根本就不值钱。文物贩子的炒作、鼓吹之下,村民们受到了蛊惑,开始大规模挖掘,无非是成了免费的劳动力,为文物贩子获取更大的利益做着努力。 中奖的只是少数,大多收获的利益与付出不成比例。这也是现实问题。 人多挖了,出土的宝贝就越多,这也是文物贩子极力促成这次挖宝风潮的原因,先前故意开高价格,大大刺激了村民挖宝的热情。 沈文信几人在现场大致了解了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结症所在,要收到品相好的宝贝。不仅仅是价高,还得占领一片区域。 与这伙文物贩子打交道,争取的不是残次品,而是收宝的核心区域。 水阴江如今被天京、宣城两方本地的文物贩子掌控,外地来的收宝人难以插足,他们之所以与沈文信交流。是打算贩卖一批残次品,掏光沈文信的资金,那么在这里长时间驻留是不太可能了,还会使用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比如无事生非,亦或者通过关系,找人把沈文信赶走。 天京文物贩子以田明权为首。底下有五个手下,都是精壮之士,自身的眼力不差,在天京开了一家古玩店,生意不错,在当地享有一定的名气,为人嚣张跋扈,喜欢以武力解决一切。 和许多摸金校尉都有交往。手头上有许多国宝级别的物件,来源都不明不白,也正是这样占领了天京不少古玩方面的份额。 四十多岁,光头,外号光头田,上次和沈文信交涉的就是他,当时沈文信没来得及细看。他带了一顶帽子保暖,显眼的光头没有亮出来。 水阴江岸上一处偏僻的地方,光头田带了五个年轻小伙子,草垛堆上藏了不少的家伙。随时准备出手,地面上有几袋子的瓷器,满满当当的,以这种包装方式,不用多说里面的物件品相怎样可想而知。 表面上摆了几件品相不错,保存完整的瓷器,以青花瓷居多。 “小兄弟,很守时嘛。“光头田看到远处有手电筒的光亮,迎了过来,透过余光,看到了熟悉的年轻人,身边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器宇不凡,有点唬人啊。 不过己方有六人之多,还怕他两个人?这么一想,心下一定,略带笑意地说道。 沈文信看着架势,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不过并没有露怯,做古玩这一行的接触三教九流多了,见过的场面无数,光头田想用这种方式震慑沈文信,那副小算盘是打错了。 “是啊,老哥有好东西,小弟怎敢不来啊,这批货品相都好吧?”沈文信试探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摆出来的瓷器,确实都不错,尽管都是长沙窑、宣州窑一些民窑制作的瓷器,但是年份还是不错的,到明的物件,价格上万总有的。 “当然,当然,老哥怎么会拿破铜烂铁糊弄你了,老弟你自己上上眼吧,都是好东西啊。”田明权说谎都不脸红,腆着脸领了沈文信两人到了几麻袋旁边。 沈文信上了面上的几件瓷器,出现了都是九品宝箱,如果都是这种级别的民窑瓷器,一起拿下,倒还是赚了,不过接下来沈文信打开了麻袋里面的瓷器,发现绝对部分都是残品,基本上没有出现一个宝箱!全是破碗烂碟,估计是田明权让人捡了周围村民们丢弃的废品。 几麻袋都是一样的,沈文信有点气急,这老小子的意思很明确,无非是打算坑沈文信一把。 沈文信没有丝毫动怒,脸色平静,相反站在旁边的张栋也看出了端倪,大骂道:“该死的,拿这些破碗糊弄我们?找死是吧!” “哈哈,你看看到底是谁找死!”田明权话刚落,后面的五个大汉抄起了藏在草堆里的砍刀、铁棍、铲子,围住了沈文信、张栋。 古玩行业不乏这类强买强卖的存在,与建筑行业一样,武力往往是解决问题的一个直接利器。 本身他们交易的物品,明确划分的话,属于文物的范畴,找相关部门处理,自己也有受到牢狱之灾的可能性,何况是在外地收宝,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吃了亏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宣州窑狮头熏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按住暴走的张栋,站起身来,说道:“老哥,动刀动枪的伤和气,我们这次来是谈生意的,这批货品相不错,我收了,多少?说个实数。” 田明权听了这话,暗自一喜,这小子是一个明白人啊!让手下收起家伙,走了过来,亲热地拍了拍沈文信的肩膀,说道:“兄弟是一个实在人,老哥也不难为你,这个数!” 手电筒照射下,光头田伸出了五个手指,沈文信尝试性地猜测道:“五千?” “你傻啊!五千?这点钱你连我这里一件就拿不走,五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田明权有点纳闷,刚才还觉得这小子通世故,怎么开的价格这么低,是不是故意的?看不清楚形势? “哦,五十万啊,行,没问题。”沈文信话刚落,隐隐约约看到田明权笑意,两人离得很近,也就两三米左右。 看到这幅找抽的表情,沈文信凝聚金光,冲拳起势,一拳击中了田明权的面门,痛得他直叫唤,鼻子歪过一边,鲜血喷溅,煞是恐怖。 “跟我玩横?你还嫩了点,张大哥,收拾了这帮混帐!”张栋一早就想出手了,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脚踢飞了一个家伙,反手抓起冲过来的大汉,漂亮的过肩摔,又搞定一个。 剩下的三个,看到张栋如此难对付,转而攻击沈文信。 “来啊,看我好欺负?”沈文信顺手捡起一根铁棒,以棍为刀,使用出上次吸收了唐代青铜武官俑附带的刀法,三下五除二,撂倒了其余三个。 一瞬间的功夫,沈文信、张栋解决了连同田明权在内的六个打算宰他们一刀的文物贩子。 沈文信踩着田明权的脸,说道:“你刚才说谁傻呢?” 吃着泥土的光头田,费劲地叫唤道:“是我傻。是我傻,大哥,不对,应该是大爷饶过小弟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些傻子……。” “放过你?凭什么啊,你觉得我会轻易就这么算了?不让你流点血。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啊,张大哥,拿把刀过来,给我剐了这小子。” 张栋煞有介事的在地上捡了一把大砍刀,找了一块石头,正在附近磨刀霍霍呢!跌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射下。刀刃反射出来的刀光耀眼之极。 田明权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了,下面不知觉地尿出了不知名的液体,骚臭味让沈文信厌恶不已,挪开了脚,蹲在不远处,对他说道:“知道怕了?怎么你吓唬人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说过吗?看你的样子,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怎么干这种勾当啊,丢了我们藏家的脸面。” 沈文信可不指望这些人在经受了这次反戈一击之后,会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只是给出一个态度,耍狠的话。我比你们更狠!今天只是小惩大诫,如果再来妨碍我们的话,那么不怪我沈文信把你们千刀万剐! “祖宗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您放了我,我马上收拾包袱走人。绝对不出现在他们眼前。”田明权是真的怕了,本来还想着怎么打击报复的,但是看到张栋拿着一块河边的石头磨刀的熟练劲,他完全相信张栋敢剐了他。 那种凶悍的气势。不像是装的,只有在刀头上舔过血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田明权曾经在一名道上的老大身上见识过。 张栋还真的见过血,上过战场,装甲兵向来是冲锋陷阵的,实战参加过不少,没见过血怎么行。 “好,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明天一早我还看到你们的话,别怪我冷血无情!”沈文信招呼了张栋一声,两人消失在水阴江畔之上,驾驶着红色悍马H1,行驶在泥泞的河岸上,犹如一头嗜血恶魔。 “老大,我们真的不报复了?回去找狼头大哥他们,灭了这小子!”一名被撂倒之后,装死的胆小鬼,见到沈文信、张栋离开了,马上起身,过来搀扶受伤不轻的田明权。 “混蛋!你没看到这两个人凶狠的程度吗?跟这帮人硬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反正我们收得差不多了,让给他们得了……” 田明权也是无可奈何啊,见识了沈文信的手段,吓尿的他,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对付这类人,越是认怂,那么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相反比他们狠的话,连报复的念头不敢了。 只能认栽,暗道撞上铁板上了,一行人灰溜溜地跑回了天京。沈文信获得了水阴江畔核心的收宝区域,这块地方,一早就让田明权清理出来了,连宣城本地的文物贩子,都不敢贸然进驻。 田明权在当地的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却无人敢惹,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进而给予了沈文信一个极其优越的收宝环境,这是沈文信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收宝最忌讳的是同行恶性竞争,以本伤人的策略是沈文信最不愿意看到的。意外解决了这个难题的沈文信驾驶着悍马H1往古伊镇赶,刚才的冲突,他一早就有准备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坑人,估计得手的次数还蛮多的,因此有恃无恐。 “老板,你觉得这帮人会报复我们吗?”张栋认为,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是有句话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沈文信这么敢保证那个嚣张跋扈的人不会来阴的? 沈文信也不知怎么滴,看到田明权一副欠收拾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大打出手了。冷静下来,发现可能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或许会更好。 不过木已成舟,沈文信胸有成竹地道:“管他报复不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大哥你还怕了不成。” “怕他个鸟!今天晚上真爽快,如果他还敢来,我真剐了他臀不可!哈哈!”张栋豪气万千地道。杀人倒不至于,让田明权留点什么东西,他可真做得出来,作为一个部队的老油条,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田明权想要尝一尝重口味,张栋并不会介意。 回到了“王大姐旅社”众人养足精神。第二天开始正式的工作,田明权还真的消失了,沈文信到达的时候,农民朋友们依然在卖力挖宝,以此养家糊口,而周围却没有收宝的人。 “咦。这个地方挖宝的人很多啊,怎么收宝的一个都没看见?”杨宇看出了端倪,十分疑惑地道。 这次第一天收宝,每个人在路过宣城的时候就已经每人取了二十万垫底,拿着一个挎包装着。而且还在后备箱拿来了行军帐篷,就地扎营,值勤的人会24小时蹲守在水阴江附近。 “没人抢生意不是很好吗?大家分散开来吧。别越界了,既然有人让了这么大一块地方给我们,还怕没宝贝出土吗?各位打起精神啊,年货到底有多少,全看你们了!”沈文信鼓动了一下士气,众人分散开来,以沈文信为中心,分为四个方向延伸收宝。 站在中央的沈文信。面对的是四五伙农民朋友,沈文信从帐篷里面拿来了一张可折叠的小板凳,坐了下来,挎包放在怀内,手里面捧着一本《方与圆》,认真读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沐浴在其中的沈文信。全身暖洋洋的,悠闲地读书,个把小时过去了,农民朋友挖出了不少的瓷器。沈文信上去走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摇了摇头,继续去看书。 损坏太严重了,釉色剥离的程度连基本的全貌都难以认清,而且是大面积地磕碰,一点收藏的价值都没有。 类似于昨晚田明权丢来的那几麻袋破碗烂碟,以此估计,品相好的瓷器,还需要运气和耐心啊。 不过这只是沈文信这里的情况,其他四人的收宝进展如何还不能下定论,一个上午差不多过去了,沈文信每隔一段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或者一个时辰会逛一圈附近农民朋友挖出来顺手扔到旁边的陶器、瓷器,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折返到布帆椅子上,捧着书继续品阅,这本《方与圆》整本书表达的是为人处世、做人做事的人生哲理,其中有一句话,沈文信细细咀嚼了半天,记忆深刻。 “方,就是做人的正气,具备优秀的品质;圆,就是处世的老练、圆通;善用技巧。” 沈文信内心默念了几遍,愈加觉得这句话富有极深的哲理,就在沈文信做好了书签,盖起书籍之时,不远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大叫了一句,用土话招呼旁边的家人,帮忙从深坑内接手了一件器物。 急忙跑过来的沈文信看到了这个器物身上沾满了泥土,但是大致的轮廓可以看得出来,估计是一个什么大型瓷器的盖子,主体的部分应该与这个盖子分离了,只存有这个类似于狮头的构件把手。 具体情况,还需要清理一下,沈文信才能断代。 “老乡,这个器物我能上手瞧一瞧?” “没问题。” 老农憨厚一笑,虽然看不懂这个盖子的来历,却明白如此精巧绝伦的物件,绝对价值不菲,怎么说也有几万吧?对于挖了几个星期左右的老汉来说,过了他手上成交价格上万的也就几件而已,见识多了,对这个地域的古董也有一定的了解。 看到沈文信激动的神色,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盖子不简单,不过为了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老汉继续挖宝,但是旁边的妇人却在一旁盯着沈文信,生怕他拿着盖子就跑路了。 上手之后,沈文信看到了一个五品宝箱,这是一只大型青瓷熏炉盖子上的狮头构件,虽然伤痕累累,但均为古代烧制时粘连而致的老伤。近1尺高的狮头怒目圆睁、盆口利牙,给人以雄狮怒吼的气势感;而流淌的窑变蓝荧釉色与卷曲的棕毛更给这千年的古物增添了无比神妙生动的艺术内涵。观之姿态,映射出大唐盛世时我国劳动人民的审美取向,相比于海外归来的圆明园生肖青铜兽头,狮头香熏更为生动奥妙,祥和古拙。 单从这个狮头,沈文信就判断是唐代无疑,也只有那个时期的狮子才是名符其实的狮子,而明清时期的狮子,不论是画片还是雕塑造型,呈现的都是犬的姿态,那个时期的古代匠人基本没几乎看到海外进贡的狮子,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那么就无法制作出惟妙惟肖的狮子,毕竟这不是我国原产的动物啊。 宣州窑,在唐代的时候应该属于官窑,到了明清时期则衰落为民窑了,达不到宫廷造办处的标准。 这件唐宣州窑狮头熏,沈文信志在必得,开门红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搅局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想到此处,放下狮头熏,对旁边的妇女言道:“大姐,这个物件我买了,三千怎么样?” 在他看来,这个器物,虽然很是难得,不过外行总究是看热闹,三千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绝对是一个难以拒绝的价格。 农妇陷入了思考之中,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古董内的门道,三千的价格,在这几天是最高的。虽然前面开挖的时候,他们一家出售了几个上万的器物,不过这种好事也不是经常有啊,三千不错了,妇人看沈文信年纪轻轻,说话挺实诚的,有意成交。 两人攀谈之间,附近冒出了两男一女,男的都在四五十左右,女的是则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挺体面的,年轻时候肯定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 其中这两个男的当中,年轻一些的,大概四十多的男人是沈文信熟悉的面孔。 “我出一万!”中年贵妇伸出了套满珠宝戒指和玉镯的右手,还没上手这件器物,就出价一万,无疑是一个搅局之人。 按理说这片区域同行恶性竞争的局面会少一些,田明权这头拦路虎,截断了不少人的财路,前期沈文信应该是高枕无忧的,岂料,今天第一天收宝,就遇到了麻烦。 鉴定了一件唐代时期的残件宣州窑口出产的狮头熏,达到了五品级别,怎么说也有个两百多万吧。 可见如果是全件的话,品级起码达到三品以上或者达到一品!这个时期的宣州窑,属于官窑的规模,不论是制作工艺或者产量,在当时都是首屈一指的,并且在唐末五代时期达到了顶峰,南唐确立了宣州窑为御用烧造的专属窑厂,而这件狮头熏更是其中的精品。 沈文信觉得这个妇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瞥见了猫在后面的中年男子,沈文信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指着这个故意闪躲的人,说道:“蒋坤老哥,好久没见了,你怎么也来这淘宝啊?都是自己人。何必死磕?” “沈老板,别来无恙啊,所谓价高者得,这是惯例,如果你不加价,这个器物我就收了。”蒋坤神色有些不对劲。没有回答沈文信,相反是站在前面的女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沈文信纳闷了,两个大男人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像什么话啊!不由得嘲讽道:“大婶,你是哪位?” 其实这名中年妇人保养的不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沈文信这句“大婶”的称呼顿时惹怒了她。正眼都不瞧沈文信,跟那名与之同龄,但是老很多的女人说道:“大姐您觉得一万满意吗?” “满意,满意,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这位小兄弟啊,这让我很为难,不如叫我家男人跟你们商量?”毕竟在农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招呼了一声,坑底的老汉,只见他穿着橡胶水筒靴爬了上来,在下面也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大概情况也明白了。 对于让来说,有竞争。他的收入就高啊,这里根本没什么先到先得的说法,完全是价高者得。 “小兄弟,如果你不出价了。东西就归这位女士了,没什么意见吧?”辛辛苦苦挖得宝贝,自然想着以高价出售,这一点沈文信没有反感,相反很是理解。 经过一番交谈和铲地皮老手蒋坤的表现,沈文信回忆起来了,面前这位趾高气昂的贵妇,似乎是摸宝行主店对面的雅致古玩店老板冯雅,听说在龙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古玩店,与当初的轩名古玩店不相上下。并且是做家具生意的,古玩店只是其中的副业,家大业大,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开始正视古玩这一行,打算全力发展,估计是看到了古代家具的利润,以古玩店的名头收购老家具,然后进行仿制,生产出高端的仿古家具,这才是冯雅的目的。 要真正确立雅致古玩店在龙城当之无愧霸主的地位,击垮沈文信的摸宝行肯定势在必行的,而且他也看到了金鱼巷混沌不明的局势,这也是她不远千里,跟随沈文信一道过来收宝搅局的原因。 截断沈文信与其他古玩店建立“搂货”联系,与新搬入金鱼巷十多家大大小小的古玩店成立了攻守同盟,这样一来,沈文信就算拥有客源,其古玩的品种无法满足藏友,必定会丧失掉大量的客户,然后就是与铲地皮的达成协议,货物由雅致古玩店高价收购,并且邀请了铲地皮内元老级别的蒋坤加入雅致,稳定的工作,自然是人人向往的。 站在其身边的另外一名则是雅致古玩店从燕京高薪聘用过来的掌眼大师傅庄凡,早年游走于燕京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件器物的来历,所以极力促成收购这件刚出土的狮头熏。 沈文信从这些日子异常的情况也看出了有人故意让自己难堪,没想到是这个恶婆子,听说冯雅此人年轻时,趁着美貌犹在,勾搭了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大多是七八十岁,大半身子入土的人,“马上风”去世之后,冯雅获得了不菲的遗产,搞了几个,就成了当地的大富豪了,所以置办了很多的产业。 这些当然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证据的闲谈,沈文信听过之后就忘了,不过这个时候想起来,倒觉得不无可能啊。 “老大哥,不论我们竞价多么激烈,就算喊到一百万又怎么样?你觉得这位大婶手里面会有这么多现金?”沈文信猜测既然冯雅是匆忙跟过来搅局的,必定准备不充分,这里距离最近的银行至少也有几公里,而且大笔取现,小县小镇,至少要预约个几天,这就给了沈文信一个机会! 那就是比现金数量的多少!开门红的物件,沈文信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既然已经知道了冯雅等人的目的,那么他早有对应的策略。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人手里面的现金有多少,我就卖给谁?” “对啊,不论说得多少漂亮,拿到手里面才是真的,空口无凭,现金才是实在啊,老大哥,我说得对吗?” “嗯,还是文化人懂得多,那就这样吧,你们手里面现金谁多我就卖给谁。” 老农说完,冯雅傻了,这次收到风声,沈文信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水阴江,冯雅二话就说就拉着蒋坤、庄凡跟了过来,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根本来得及取大额现金! 手里面也就十万而已,拿出了十叠崭新的老人头,看样子冯雅手头只有这十万,而且还是借了蒋坤的两万,庄凡的三万。 沈文信从挎包内拿出二十叠老人头,用报纸包好,交给了老汉,说道:“老大哥,她有十万,我有二十万,这个器物的归属不用多说了吧?您拿着这钱趁着银行还没关门,立马存到账号内吧,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沈文信递给了老汉,嘱托了一阵,不管冯雅等人如何恼怒,拿起宣州窑的狮头熏,揣进了挎包内。 见到没能搅局,冯雅跺了跺脚,十分气愤地道:“我就不信你能挺多久!庄凡,你马上到附近的银行取个百来万的现金,这次我跟他耗上了!” 一场恶性竞争不可避免,但是沈文信却悠然自得地坐在帆布椅子上看书,用对讲机联系了分散的几人,在水阴江畔生起火,架了锅子炒菜,今天中午饭就在这里对付一餐了。 拿一些罐头和白菜一锅炖,煮了些面条,众人大快朵颐。吃过之后便分享今天的收获,杨宇收了几个物件,大多是长沙窑口的瓷器,也就是铜官窑,大多品相较差,市场价格不到一万,却也难得了。 几百收购回来的,基本上这几件能赚个上万,算是收获颇丰了。而吴能收到了几件保存良好的繁昌窑口的瓷器,属于本地的青白瓷器,特点胎质薄、釉光莹润,基本上没什么纹饰。 价值都在上万左右,收购价一千上下,赚上的利润相对多一些。张栋、毕超的收获就少了很多,不过这只是第一天,大家也没在意。 吴能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吃完了乱锅炖得面条,舔了舔碗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露营野外,品味着纯生态的生活方式,觉得还挺新鲜的。 “老板,我在和老乡们收宝的时候,发现根本没当地的文物贩子过来竞价啊,所以能够顺利拿下几件品相不错的繁昌青白瓷,按理说这帮文物贩子应该一拥而上啊,不远处的几个挖宝现场就是这种情况。” “呵呵,你问张栋吧。”沈文信笑而不语,很清楚为什么会抢占了一块“无人区”。 张栋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众人,让大家咋舌不已,没想到沈文信一来就和地头蛇交上手了,而且通过张栋的话,也清楚为什么沈文信毫不畏惧了,杨宇是见识过老板的手段,对此习以为常,而吴能、毕超顿时内心里面犯起了嘀咕,再也不敢放肆了。 沈文信一个人就能撂倒几个来势汹汹的凶徒,比退伍老兵张栋都厉害,平时嬉皮笑脸的毕超颤颤惊惊,暗道:“老板深藏不露啊,平时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狠……” 众人都各怀心思,对沈文信开始了重新评价,对这次的收宝能够圆满成功,寄托了极大的希望。 可是沈文信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有点惴惴不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移祸江东 - 摸宝 - 捡漏 “你们也不用这么高兴,虽然本地的文物贩子短时间内不会打扰我们收宝,但是龙城方面跟过来的尾巴,却不得不重视啊!”沈文信的话刚落,杨宇满脸疑惑地道:“我们来水阴江收宝,一早就被人盯上了?” 这也难怪,杨宇在北边淘宝了一阵,对龙城当前的局势并不明了,相反吴能在这个圈子熟悉各方面的人物,此前隐隐约约也收到了些风声,据说龙城古玩界重新洗牌后,大部分人不满年轻的沈文信上位,以冯雅为首的老一派,联合起来封锁了沈文信的货源,估计这次大老远跟过来,也是他们的杰作。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可能是雅致古玩店的当家冯雅……”吴能说了一句,发现不远处径直走了一男一女,为首的贵妇,围了火狐坎肩,甚是惹眼。 看到吴能发愣的样子,大家顺着他的眼睛瞧了过去,冯雅经常出入高级场所,并且与当地的传媒行业有所关联,上了不少的节目客串嘉宾和鉴定专家,混了一个脸熟,所以这些古玩界的后辈基本都认识冯雅。 杨宇以前是做包袱斋的,雅致古玩店的大名自然也是知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沈文信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有理会走过来的两人。沈文信等人无视的态度令冯雅更为恼火,说了句狠话,言道:“沈老板,你别得意,这次你来水阴江收宝的目的很难达到,我们走着瞧!” “好啊,没问题,大婶,我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你才大婶,你全家都是大婶!” 冯雅平时没这么冲动与沉不住气,这次完全是被沈文信激怒了,一贯假装的好涵养顷刻间消失。泼妇的本性暴露无遗。 “得了,大婶慢走,不送!” “哼……” 两人简单对话了几句,火星四溅,唇枪舌剑极其激烈,蒋坤在上次与沈文信交易的时候,获得了不少利益。本身口头上答应了以后有什么好宝贝会首先给摸宝行掌眼,却失信于人,脸面上过不去,因此没有正面回答沈文信的话语,立场发生了改变,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等两人离开了。吴能心有余悸地道:“老板,冯雅此人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此直接冲突她,是不是不妥当啊?” 他始终觉得,对付这类的人,应该使用怀柔的办法,或者更高明的计策。 “吴老弟。冯雅都快站在我头上了,你觉得还有必要腆着脸跟她摇尾乞怜?这不是我的风格!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沈文信一直在找货源被截断的原因,虽然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却没有妄下论断,这一次冯雅兴师动众地挑衅,已经触动了沈文信敏感的神经。 “可是,这么一来,我们要达到预期的目标很困难啊。”冯雅的竞价会使得沈文信的团队成本加大。不计后果地竞价会大大折损利益,工作的激情会降低不少。 这不仅是吴能的顾虑,杨宇、张栋、毕超都想到了这一层,好不容易蹲守到了一件品相不错的瓷器,本来能用极低的价格收购,硬是被冯雅炒到了高于器物本身的价值之时,不论拿不拿的下。对他们一行人来说都是不利的。 买来了嘛,亏大了!不买嘛,士气就会跌落,不论选择那一项。从一开始竞价,沈文信一方就输了。 等于是瞎忙活了,这是沈文信最不愿意看到的,临近过年,还出这么一档子事情,冯雅把他逼急了! 兔子急都会咬人,何况沈文信呢?听四人在那叨咕,各抒己见的样子,沈文信一拍脑门,大叫一声:“好,好……” 吓坏了众人,还以为沈文信被逼疯了呢! “老板,没事吧?我看还是回去得了,反正收来的物件,也没什么赚头,何必这么辛苦呢?”毕超尝试地问道,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想,既然没什么利益,在这里干耗着并不明智。 “回去?说得轻巧,你见过射出去的弓箭能收回来?” “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古代的箭矢大多是可回收的,不然哪里有这么多消耗啊!” 毕超的人倒是很靠谱,草船借箭不正是说明了箭羽是可回收的战略资源吗? “你小子最近很有长进嘛,的确,箭矢可以回收,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木已成舟,现在已经开始执行了收宝行动,贸然停止,并不妥当,而且我有了一个绝佳的计谋。” 沈文信打起了马虎眼,任由众人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撬出那个所谓的妙计!沈文信笃定的样子,让大家安心了不少。 “这些天你们就让冯大婶收宝,尽量地抬高价格,看准机会让给他们,我要离开一阵子,大概一两天左右就回来。”沈文信嘱咐了一阵,大家休息也足够了,各自分散开来收宝,虽然多出了冯雅的阻碍,不过他们还是具备一定的优势,冯雅至多三个人,而沈文信这里起码有四个人,等沈文信回来的话,就是五个人分散收宝,也就是说冯雅一方无法兼顾全局。 在沈文信的命令之下,抬高价格让给冯雅,使得他阻扰沈文信的收宝花费的成本更高。一旦陷入了资金难以周转的境地,那么就无法再待在水阴江了。 可是以冯雅的身家,这点消耗对她来说是毛毛雨,坚持一个月足以应对。沈文信只是用这个方法麻痹冯雅,让她认为沈文信等人露怯了,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有了上次现金携带少而丧失了宣州窑狮头熏的经验,冯雅肯定会在身上带不少的现金,这也是沈文信乐于看到的。 “张大哥,你怎么不去收宝呢?有什么话要说?”杨宇等人依言离开了营帐,而张栋却留了下来,还坐在小板凳上烤着火,一副并不着急的样子。 张栋并不是找准机会就偷懒的角色啊,那么必定是有话对沈文信说。 “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哦?什么事,你说。” 张栋整理了思绪,说道:“上次我们一起收拾了当地的恶霸,那帮人似乎在这边蛮有势力的,老板您用雷霆的手段制服了这些人,使得我们有了一块相对平静的收宝地点,不过被冯雅等人搅局了,那么必定要重新谋划了,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到天京找那伙人,然后与之达成什么协议,把祸水东引?” 沈文信抚掌大笑,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要纠正张大哥的是,我不是要把‘祸水东引’,而是‘移祸江东’。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所说的祸水东引不是成语,而是历史事件,属于政治层面的问题,移祸江东才是成语啊,符合目前我要干的事。” 当然沈文信并不是咬文嚼字,无非是把气氛放松一些,与张栋聊了一会之后,沈文信在附近的宣城方面的收宝的文物贩子那里打听了一下情况。 “老兄,我想问一下,原先在那片区域收宝的人是谁啊,好像是来自天京的。” 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带了一副黑框眼镜,看上来很老实。他看了一眼沈文信,没有隐瞒地道:“还不是光头田咯,那小子霸道的很,一早就圈占了那里,搞得我们都不敢涉足那片区域,怎么了?” “光头田的名字叫什么呀,您知道他天京的地址吗?或者古玩店的所在地。”沈文信递上了一包好烟,态度谦虚地道。 这人看沈文信这么懂事,点上了烟,回忆了一阵,告知了沈文信光头田真名叫田明权,住在高港别墅区8栋,连手机号码他都有。 看来这个宣城的文物贩子,是一个百晓生嘛。沈文信顿时起了结交之意,他位于沈文信区域范围附近的一个地方,这个区域的收宝人大多来自宣城,结成了一个同盟,扫除了外地人进入,这能最大化增加本地人的利益。 “多谢老哥指点,不知您叫?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沈文信,来自龙城,到这里是收宝的。” “龙城?那离这里蛮远的嘛,沈老弟,这趟浑水不好走啊!你好自为之,我叫成柏松,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老哥一定帮你。”成柏松在宣城收藏界也颇有名气,能分得一块独立的收宝区域就可见一斑了。 主要是宣城这帮人不想跟田明权这个无赖纠缠,因此从容了他,并不是怕他,而是无谓去惹一身骚。 沈文信明白这是成柏松的客套话,但是和他交流了一阵,抽了几支烟,攀谈之中,对他也心生好感,微微一笑,说道:“成老哥果然够义气,不过小弟我也就是随便逛一逛水阴江,没打算跟大哥你们分一杯羹,有空我们再聊,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告别了新结交的宣城收藏界的行家成柏松,沈文信步行至不远处停车的地方,开启导航,打算前往天京亲自会一会田明权,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再次看到沈文信这个煞星,会作何感想。 这次自然不是踩田明权的脸,而是给他介绍一桩大买卖,也不知道光头田吃得下嘴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地头蛇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按照新结交的本地古玩同行成柏松的指点,来到了田明权的别墅附近蹲守,副驾驶座上放了不少的食品,以备不时之需,主要是不知道田明权会多久回家。 没有选择电话联系田明权,无非是两人的关系比较敏感,这种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起初可能不顺利,但是沈文信相信只要见到田明权,会让他就犯的。 在高港别墅区等了几个小时,车上的食物吃了一大半,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刻盯着田明权的家门口,突然一辆高档奔驰SUV驶入高港别墅区,停靠到了田明权房子附近。 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沈文信一看是田明权,立马下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光头田,我们又见面了,说明很有缘分啊!” “你,你想干什么!”田明权顿时脸色发白,怎么是沈文信这个煞星啊!还打上门来了,连忙想要挣脱,却发现沈文信的力量之大,超出预估。 成了对方嘴里的肥肉,田明权也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见势不妙,冷静了下来,略一思索,既然躲不过,也只能硬生生受了。 “兄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逼我太急,上次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不是教训了我们一顿?事后我也按照约定离开了水阴江,如果你还不善罢甘休,现在到了我的地头,任由你有翻天之力,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沈文信抓住了田明权的手腕,却没发现其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腰间别着的一把热武器,顶着沈文信,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 “这老小子还私藏枪械啊,在当地果然颇有势力,不过……”沈文信与田明权僵持之间,为了避免遭人围观或者被有心人看到。很自觉地进了屋内。 大门装有语言识别系统,所以田明权根本没必要腾出手去开门,进去之后,沈文信依然没有放手,在其坐下之际,迅猛地一扭田明权的手臂关节,吃痛下。这把枪械掉到了地上。 “田老哥,你保险栓都没开,光顶着我有用?”沈文信打开保险栓、上膛,黑漆漆地枪洞转而指向了田明权,他还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子弹。 无计可施的田明权没想到沈文信对枪械还很了解,瘫软在沙发上。说道:“开枪吧,入室杀人的罪名不用我多说吧,你杀了我,你脱不了干系!” “一个人在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田老哥,我要杀你是轻而易举的。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想不想,这一点你要清楚。”沈文信把这把枪放到了田明权面前,两人终于有机会好好谈一谈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死追着我不放,记忆中我没得罪过你这号人啊。”田明权也明白,以沈文信的胆量,轻轻扣动下扳机的勇气绝对拥有,无非是鱼死网破。 沈文信表现了强势的态度。没有因为对手持枪而怯弱,也是明白田明权此人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带枪无非是平时得罪了不少人,用于自保的。 一般情况下,这种万分紧急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打开保险栓与上膛,所以沈文信有恃无恐。出手制服了田明权,先取得谈判的先决条件再说。 “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来不是找你麻烦的,相反是介绍一桩好生意给你。” “哦?那我洗耳恭听。” 田明权在被沈文信打落自保武器之后。早成了待宰的羔羊,既然沈文信这么说,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是这样的,我来水阴江之前在当地触动了一伙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想法设法让我难堪,这不,我前脚刚到水阴江,他们就和我恶性竞争了,收宝的时候刻意抬高价格,严重影响我的人收宝。” “你是让我去教训他们?以老弟你的手段,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吧?”武力解决不是沈文信的风格,而且会惹来不少的麻烦,借刀杀人才是沈文信的目的啊,当然这话不能说得太直白。 “大家都是文明人,还是一个地方的同行,做事不能太绝,不用我出面解决他们自然最好了,我是想让老哥你,继续入住那片区域,以上次相同的方法,坑他们!你放心,按照我的估计,这帮人手头里面持有大量的现金,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便宜你了吗?” 沈文信之前提出现金的多少与否来竞价宣州窑狮头熏,使得冯雅提取了不少的现金,正中沈文信的下怀,这次前来接触田明权,无非是借地头蛇的势力,吓退冯雅,让她知难而退。 田明权也有顾虑,很清楚沈文信的“借刀杀人”之计,很不愿意成为别人遥控的工具,但现在受制于沈文信,如果不按照他的说法行事,什么时候又冒出来怎么办?他也不可能24小时派保镖跟着自己吧。 此刻他一想到整天要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顿时有了屈服的念头,而且这件事情上,他可以获取不少的利益,没必要不答应啊。 “只要老哥你驱赶了那伙人,事成以后我们可以再次划分那片区域,反正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这几个也忙不过来。”沈文信很清楚,如果只是他们几个人占了这么大一块风水宝地,肯定会被别人觊觎,但是有了田明权的坐镇,沈文信少了与这些人纠缠的麻烦。 沈文信提出了这么优渥的条件,不禁让田明权心动了,这次水阴江河畔的集体挖宝,会给古玩界注入一股新鲜的血液,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天京的古玩商,如果没能分到一杯羹,其威望显然会大大折扣。 经过了上次沈文信的反戈一击,他田明权在弟兄们的地位降低了不少,出现了不少阳奉阴违的人,同意了与沈文信合作,再建立了一些功绩,那么就能稳定士气。 出于种种考虑,田明权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沈文信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合作,与这类人建立关系,对田明权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田明权伸出手,表现了友好的态度,沈文信与之握手。 “合作愉快,我会马上召集弟兄们。把这帮人赶走,今天晚上先让他们吃吃苦头。” “嗯,那还要仰仗田大哥了。” 气氛缓和了一些,沈文信、田明权各自闲聊一阵,好好坐下来谈,放下彼此的成见。发现也并不是这么难相处。 田明权通过交谈中发现沈文信此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内在的学识极其渊博,对其敬佩不已,深藏不露的沈文信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这就不是田明权能够窥视了。 至少与沈文信建立合作,这个决定应该是较为明智的,与之为敌实属不智。实际上田明权能够在纷繁复杂的天京古玩界占据一席之地。还有可取之处的,如果单纯靠威逼利诱或者暴力手段,根本无法这么长久驰骋在这个地方。 为人处世方面,知道变通和进退,懂得一个度,这是他之所以成功的地方,而在天京这个大的市场,田明权只是一个小角色。并不能算是这个圈子的上流之士,无非是中低层的顶梁柱。 也难怪,水阴江出土的宝贝品级根本入不了天京古玩界翘楚的眼,毕竟这座城市曾经是数个历史朝代的首都,宝贝的数量之多不亚于燕京! 收藏之风的热衷程度,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准,在他们看来。田明权根本没资本危及他们的利益,任由他蹦跶而已。 “田老哥,要不现在我做东你引路,我们去搓一顿?”沈文信看时间也快到饭点了。与田明权不知不觉聊了个把小时,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敌对,变为了普通的合作伙伴,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话,肯定会进展为朋友。 田明权还要召集弟兄去水阴江一趟,进驻之后,观察下沈文信提供的那几个人的个人信息,有得一阵忙了,因此说道:“沈老弟,你交代的事情我还要准备一下,吃饭随时都有时间,不如你先会水阴江看看,如果那帮人还在的话,电话联系我。” “好,这个没问题,既然田老哥打算速战速决,这个自然最好了。”沈文信没想到田明权的积极性怎么高,告别了田明权之后,沈文信在天京附近随意吃了一个快餐,马不停蹄赶到了水阴江畔他们临时扎营的地方,今天轮晚班的是杨宇。 只见他在外面烤着火,略显无聊地摆弄着烧火棍,见到沈文信之后,站起身说道:“怎么样老板,那个光头田答应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现的,田明权自然答应了,而且不一会就会来。”现在大概晚上7点多左右,江畔上依然有不少的农民朋友在挖宝,收宝的人自然也没闲着,就地扎营的还是挺多的,一段时间就会逛一圈,看一下收获,觉得有品相不错的,就会就地议价,现场交易。 而这个时间段相关部门监察的力度会更小一些,大家活动也就相对频繁。 “哦,这样啊,我看冯雅他们就在我们不远处哪里扎营了,而且好像打算和我们死磕到底的样子,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这个冯老板的雷厉风行,一件市场价值至多一千的青白瓷,硬是给她炒到了上万,收购价也就一两百,一开价就是一万,把我吓坏了。” “钱多人傻呗,不过既然她在的话,今天晚上要大出血了,你就等着看一出好戏!”沈文信说完,坐了下来,杨宇找了不少柴火添加了进去,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冷天的,在室外没一团火烤,那滋味真不好受。 相比较农民朋友们为了能有一个好收成,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还要把双脚、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泥水之中,挥汗如雨地挖宝,精神和毅力值得钦佩。 “喂,是田老哥吗?对,对,他们在这里呢,按照我们原计划行事,好,我等你。”沈文信打完这通电话。杨宇十分好奇和不解地道:“老板,我说你和这帮人都干上了,怎么他还答应和我们合作啊?不会是耍诈吧?” “不是一句话叫做‘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吗?既然有利可图,他又怎么会拒绝,何况他的小辫子都被我攥住了,由不得他不就范。”沈文信经历许多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毕竟人都在成长的,以前那个入世不深的文物保护者,如今还是和古玩打交道,却换了一个身份,对人对事的态度上肯定不太一样了。 但是触及原则的问题。沈文信始终没有改变,守住了底线,具体怎么行事,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 杨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佩服地五体投地,尽管沈文信说得轻松,但是其中的艰辛。肯定不足为外人道。 半个小时左右,几辆车开了过来,田明权带了十个人左右,这次的阵容更加庞大,杨宇有点担心地道:“太吓人了吧,带这么多人,一看就是踢场子的,这个家伙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杨宇担忧的不无道理。反正双方都是口头上的约定,不排除田明权敷衍了事,然后再召集人过来收拾沈文信,给了他制造了这么多麻烦,不找场子,怎么对得起兄弟们? “不会,田明权还没这个胆子。”沈文信过来迎接。分散了一条好烟,连忙说道:“辛苦大家来一趟了,大冷天的烤烤火呗。” “弟兄们,等下这场戏。听沈老板的安排,我们一定要做全套的!”沈文信、田明权在别墅的时候就谈到了如何切入和吸引冯雅进入圈套,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沈文信做鱼饵。 田明权会自称会一大批品相极好的古玩,提出要和沈文信进行交易,收到消息的冯雅肯定会介入其中,那么沈文信退出之后,达成了成交意向的冯雅,就会吃到恶果。 离得不远的冯雅等人看到沈文信那边热闹非凡,有些奇怪,而且他们还卸下了不少的麻袋,估计肯定是什么货物,在这种地方,要成交的东西,不言而喻,肯定是古董。 “老板,沈文信那个小子好像和一批人在成交瓷器啊,我们是不是去捣乱?庄凡在外面逛了一圈,刚回来,见到了沈文信和一帮人似乎在商谈成交什么瓷器,品相和数量都不错。 这些器物差不多要蹲守大半个月才能有这个数量啊!而且还不一定都能抢到。 “去,怎么不去呢!你们每个人都拿好一个袋子,我们去会会这帮人。”庄凡好不容易找几十公里的大城市取了两百万的现金,比冯雅要求的一百万,多出了一倍,用大麻袋装着,两个男人一人扛一袋现金,冯雅为首的收宝团队,正式开拔到沈文信的营帐附近。 远远第沈文信就发现了冯雅上钩了,示意田明权别穿帮了,特意加大了声量说道:“这几袋瓷器都是老哥你收了几个月才挑选到的上品宣州窑、长沙窑、繁昌窑瓷器?五十万?没问题,我们马上成交,免得夜长梦多!” 沈文信话刚落,冯雅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意义不用多说,就是来搅局的!今天的收获还不错,搅乱了沈文信等人的收宝进程,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沈文信吃瘪的样子,谁让她叫自己“大婶”!我有这么老? 对于一个极其注重外貌的中年女人来说,更年期的她们更容易暴怒,招惹了女人会惹上麻烦,如果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更年期的老女人,那么不把始作俑者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又怎么会罢休呢? 冯雅是下了大的功夫和精力,这一次肯定要让沈文信吃一个大亏,灰溜溜地跑回去,一件像样的瓷器都收不回! 前期会损失一些成本,但是这并不重要,只要彻底封锁了沈文信的去路,雅致古玩店挤垮摸宝行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要赚取的利润,远远大于现在亏损的资金,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不遗余力地搅局啊! “我出一百万!”冯雅喊了一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田明权适宜地问道:“沈老板,不好意思,这位美女出价高,我打算卖给她!” “你,你真是墙头草啊,随风摇摆的货色,我们一开始就商议定了啊,你怎么一下子就反悔了,不行,你要卖给我!”沈文信的演技得到了充分发挥,眉头紧皱,气愤异常地道。 刚要冲过去理论,旁边的田明权的小弟拦住了沈文信,田明权理所应当地道:“不是我不讲道义,而是我不想跟钱作对啊!你既然出不起一百万以上,自然就是这位女士拔得头筹了。” 冯雅等人见到平时一向淡定的沈文信恼羞成怒的样子,甚是欢喜,连他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批古董的品级不用多说,肯定都是上等古玩,至少属于这几个窑口的精品吧,而且看样子至少有上百件啊!转手卖出去,肯定会获得不少的利润。 “好吧,我出一百五十万!我这里就这么多现金了,大哥,求你卖给我吧!”沈文信几乎哀求的语气,完全解除了冯雅的疑惑,本来庄凡这个掌眼大师傅连同蒋坤,还打算上手鉴定一番,但是这种情况下,似乎没必要去鉴别品相了。 沈文信的鉴定水平,在龙城是有目共睹的,媲美“龙城第一眼”的鉴藏家啊!这么一来,冯风把全部精力,放到了竞价方面了。 “哈哈,沈老板,你只有一百五十万的现金?不好意思,这次我赢了!庄凡、蒋坤把钱袋拿给这位老板看看。”冯雅一招手,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两个红蓝相间的塑料大麻袋内装满了耀眼的红色老人头,无数个太祖的头像,亮吓了众人。 两百万现金啊!这种震撼感,比单纯的数字来得更直接,透露出人性的所有欲望…… 沈文信摇了摇头,沮丧无助的表情,映射到了冯雅的眼中,满脸地笑意,拍了拍庄凡的肩膀,对他未雨绸缪的做法甚感满意,如果只是带了一百万的现金,那么这次搅局肯定又会失败,好在庄凡带足了现金。 冯雅真有种农奴翻身做地主的感觉,彻底扫除了一开始的晦气!对于接下来的收宝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已经差不多忍不住转过脸偷笑了,这个人就是田明权!两百万啊!这几袋的破碗烂碟就是上次打算强卖给沈文信的那批货,成本几乎为零,都是在挖宝现场捡农民兄弟不要的东西,收藏价值很低,能以两百万的价格成交,他做梦都会笑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金质三孔布币 - 摸宝 - 捡漏 “好,我答应把这批‘极品’古玩转让给你!”田明权也没想到事态会进展得如此顺利,连忙应承,免得冯雅当场看出什么端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此刻田明权人多势众,根本没把冯雅这三人看在眼里,何况这出戏是由他与沈文信联合上演的,进入了瓮中的冯雅还蒙在鼓里,被卖了还在盘算着这次能赚到多少利润呢,实际上从其跟着沈文信一行人到来开始,亏损就接连发生了。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老板您还能带一批好的物件跟我交易……” “一定,一定。” 田明权让手下的人接过两麻袋的现金,一麻袋大概也就20多斤左右,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易拿起来,只是内心难掩地激动,会造成这一袋钱重若千斤的假象。 十多人立马离开了现场,田明权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或者与冯雅客套几句,连基本的检查现金真伪的程序都没走,使得冯雅有些疑惑。 “沈老板,这次我拔得头筹了,哈哈……”冯雅看着地上几麻袋的瓷器,一时间有些抑制不了显摆的心情,杨宇却忍不住嘲讽道:“冯老板,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高兴太早啊。” 庄凡听了这话,也觉得这次的交易太过顺利,不由得打开了麻袋内的“极品瓷器”,瞬即失神了片刻,哑口无言,蒋坤也上前查看了一番,怅然失落,他与冯雅、庄凡如今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荣辱与共,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个大男人蹲坐在地上,有些滑稽。 “你们干什么啊!”冯雅还忙着炫耀挖苦沈文信等人,却不料手下的两员大将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样,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过去瞧了一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什么极品古玩,全是一堆破碗烂碟,顿时气急不已,不顾仪表和气度,破口大骂。指着沈文信说道:“你……你,你居然联合其他人坑骗我!这哪里是什么上等的铜官窑啊,无非是一堆瓦砾!” 沈文信摇了摇头,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大婶,不是我逼你买的啊。明明是你急不可耐地抢了过去,没人说过里面是什么啊,是你自认为价值两百万,所以跟人家交易了,关我什么事,不服的话,明天一早你可以找刚才那个老板理论啊。这片区域本来就是他的。” “好,你们行!明天一早那个该死的秃顶男不把钱还我回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冯雅凶狠地道,一直以来在龙城古玩界,她都是眦睚必报的主,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两百万虽然不至于让其破产,却也是一笔较大额度的流动资金啊。一时半会,也难以凑齐这么大一笔的资金,冯雅在考虑是不是把店里面的货源置换一些出来,让龙城方面的家具城、古玩店再拨个几千万过来。 这次虽然吃了一个哑巴亏,更是激怒了冯雅要与沈文信对抗的决心,她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田明权在当地拥有的势力不亚于她在龙城只手遮天。 “走啊。要拿这些破烂货干什么!”冯雅看到蒋坤扛了一袋,怒吼道,正愁没处撒气呢!蒋坤灰溜溜地放下了这一麻袋的瓷器,跟着冯雅、庄凡的身后。前往不远处的搭建的营帐内。 等他们走了,杨宇十分解气地道:“老板,我算是服了,你这完全是‘一石二鸟’啊!让冯雅的流动资金变少了两百万不说,还把矛盾转移了,使得田明权、冯雅两方势力角逐,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高,实在高!” “宇哥,你跟倪老这么久了,文化提高了不少嘛,出口成章……” “老板,您就别嘲笑我了,哈哈。” 两人大笑不止,惹得冯雅在营帐内大发雷霆,搅得那边昏天暗地,两个大男人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自信心与自尊大受打击,对冯雅多有怨怼,却敢怒不敢言,过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 沈文信与杨宇聊了一会,准备回到镇上的“王大姐旅社”休息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铜官窑的陶罐,里面还有刚出土的土堆。 因为力量还没个把控,一脚就踢到了一块大石头,清脆的声音响起,陶罐应声碎了,里面垒成的一坨内壁器形的泥土撒落在地上,月光照耀下,一个金色亮光引起了沈文信的注意。 蹲下身掰开泥的沈文信,见到了一枚造型独特的东西,类似于倒过来的U型,头部有一个把手。 清理干净之后,发现整体的材质似乎是金质,有三个孔的样式,并且表明刻了“十二朱”的金文篆体。 “布币!”杨宇也被吸引过来了,发现沈文信手里面拿着的春秋战国时期流通的货币,在王莽时期也复兴使用过。 多见于青铜材质的,当然还有黄金、玉质的,这两种都是贵重货币,显然是大额交易使用的货币。 “没错,这是金质的三孔布币,我估计年份到春秋。”沈文信简单清理了一阵,发现呈现的宝箱是三品级别的,从布币的造型来看,无疑是早期春秋的布币,吸收了这团三品金光之后,沈文信与杨宇回到了营帐里面,打着光,仔细品鉴起来。 杨宇幸得上手一遍,仔细检查了一番,称重、测量,重量达到了28克,通长6.5厘米、足宽4厘米,按照当时金布币的规格来说,属于“二金斤”,也就是最高额度的金质布币,余下还有“一金斤”、“半金斤”。 “如果冯雅把这批古玩拿出去仔细检查的话,这枚春秋时期的金质三孔布币,肯定会落在她的手里,两百万买来,起码能赚个几百万吧?” “是啊,单单这枚布币,按照市场价值来估计,一千万是最少的!” 沈文信得出了三品的结论,估算了这枚布币至少达到一千万到三千万左右,保守点一千万,还有人争着买。 最高规格的黄金质地的布币,保存下来的极少,所以这枚布币的历史价值、文物价值、珍贵程度都难以想象。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上次沈文信用五十万拿下这批看似是毫无价值的陶瓷器,可能会有发现这枚布币,自然是大赚特赚。 不过这次却是白捡一个大漏,冯雅凭空损失了上千万的春秋时期的金质三孔布币。 为了保证不泄露这个消息,沈文信立马把这件价值不菲的布币贴身携带在身边,用一根麻绳钻进了布币首的孔内,系到了腰部。 在陌生的地方,这种便于携带的金质布币,放在身上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杨宇,这件事情你也别告诉张栋他们师兄弟三人,特别是毕超,他嘴巴不严实,如果让冯雅知道是从这批货内捡到的,免不了打一场口水战。” “嗯,老板,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杨宇信誓旦旦地保证,沈文信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这次回去,你的分成和比他们都多个十万以上,所谓见者有份,我是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 沈文信向来很是大方,这次捡到了上千万的三孔金布币,尽管杨宇没什么功劳,但是为了让其守住这个秘密,寄予十万的奖励是必须的。 “老板万岁!” 杨宇没想到只是摸了一把布币就获得了十万的奖励,兴奋不已,筹谋回去之后,打算买一栋经济适用房了。 差不多够首付的钱了,而且是在市区内地段一套比较好的房子,这一切都归功于加入了摸宝行工作。 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专研古玩鉴定的知识,加上每个月有不菲的收入,在区区几个月时间内,获得了几笔分成,终于准备完成了老百姓最大的梦想――买房! 且不说杨宇还沉浸在回去之后,住在新房的喜悦之中,沈文信回到了“王大姐旅社”,冲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坐在床上,把玩这件还附着泥土芬香的春秋时期金质三孔布币。 通过这个器物,沈文信似乎看到了那个时期的古人的生活面貌,贵族人士腰间系着一排三孔布币,走路之中,金属撞击的声音,多么令人振奋。 “我也是抱着上千万古董睡觉的人了。”沈文信手里面抓着三孔布币,一时间感慨万分,一会儿功夫就睡了。 这个时候,梦中出现了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的场景,那个时期兴起了许多的流派,比如儒家、墨家、法家…… 呈现的局面万花齐放,为华夏的文明倾注了许多传统古典的文化,在这个时期,涌现了许多伟大的人物。 沈文信也算是梦回春秋一把了,起床之后,还意犹未尽,沉浸在那个时期。 “没想到抱着布币睡觉,还会梦回春秋啊!以后是不是也抱着明清时期的瓷器睡觉呢?”沈文信也就是想一想而已,瓷器易碎,谁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一个翻身打碎了,对于他来说,这种危险动作还是少干一点为妙。 一大早集结了众人,吃过了早饭之后,沈文信特意打包了豆浆油条给杨宇带过去,毕竟在营帐里面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 杨宇第一天在那待着也不知道习惯不? 抵达了水阴江畔之后,沈文信等人刚下车,就发现冯雅一副泼妇的架势,与田明权一行人干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八罗汉 - 摸宝 - 捡漏 冯雅此人平时还挺注重仪表的,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显然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在泥泞的河畔附近,扯着人高马大的田明权,犹如泼妇骂街一般。 “光头佬,敢坑老娘!还钱来!”田明权没想到这个女人怎么难缠,小弟们拦住冲过来的庄凡、蒋坤等人,田明权一把推开冯雅,拍了拍中山装褶皱凸起的部分,用略带笑意和不解的语气说道:“笑话,我连你这个人都不认识,何来坑你之说?” “混蛋!还敢装糊涂,昨天晚上不是你联合沈文信一同诓骗我?用几堆烂货,以次充好,让我损失了两百万现金!”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请问你有转让合同?或者收据之类的?没有的话,就是你片面之词!”田明权坑人的伎俩十分娴熟,根本不把冯雅看到眼里。 哑口无言的冯雅也不知道该如何争辩,这次的确是她大意了,怪不了别人啊!只是她实在咽不了这口气,可是如今田明权人多势众,撒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看到了不远处来了警察,例行盘问了一遍。 “没事,我们是闹着玩的。”冯雅无可奈何地道,毕竟到了局子里面免得不了一阵审讯,她手头上又没什么证据,根本无法起诉田明权,而且在别人的地头,是条龙都要扒层皮下来,何况是冯雅等人。 吃了暗亏的冯雅愤懑地看着沈文信,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闹事的地方,准备暂时离开水阴江畔,目前损失了两百万现金之后,要再到这里收货还要到市区内凑集资金。 沈文信看到冯雅等人灰溜溜地跑了,也没怎么高兴,而身旁的人却不解了,毕超啃着一根油条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老板,这个臭婆娘跑了。你怎么不幸灾乐祸一下哩?” “你以为老板都想你这样龌龊,不通世故?”吴能撇着嘴说道,昨晚他们开黑,毕超这小子果断卖了他几次,使得他记恨不已,出言顶了几句。毕超却没这个自觉性,自顾自地啃油条。把专门为杨宇打包的油条,偷吃了几根。 杨宇一手抢了过来,怒喝道:“胖子,你小子再吃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找不到女朋友你就哭去吧。” 毕超被戳中痛楚。急于反击,却不料众人都没理会他,悻悻然独自生闷气去了。 沈文信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走到河畔无人的地方,拨打了身在龙城的六叔沈中亦的电话。 “喂,六叔是吗?对,我们现在还在水阴江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遇到了点小麻烦,嗯,注意点对面雅致古玩店,我们的货源被截断就是冯雅干得好事。” 沈文信交代完了之后,径直走到了营帐周围,说道:“冯雅现在离开了,只是暂时的。我看她不是聚集现金,就是招呼龙城方面的人去我们店里面闹事,依据冯雅的个性,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这次彻底得罪了她,摸宝行和雅致古玩店估计难以共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冯雅都这么直接跑过来打算封堵我们。老板你不给点她教训,我估计麻烦会接二连三。”杨宇比较赞同沈文信的做法,恩怨分明,尽管知道冯雅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但是表现的强势让冯雅不得不掂量几分,不论是水阴江畔,还是龙城金鱼巷,沈文信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怕冯雅出招。 “是啊,欺人太甚了,冯雅是自作孽不可活。”张栋、吴能等人连连点头,附言说道。 大家聊了一会天,沈文信说明了与田明权之间的约定,缩小收宝范围,如今分为三组,不再是单独作战。 杨宇、毕超一组;张栋、吴能一组;沈文信独自作战驻守营帐。 明确了各自的区域之后,沈文信嘱托道:“各位,虽然我们缩小了收宝范围,但是按照我的估计,这片区域出土的瓷器品相都不错,所以宁愿收少点,也要精品。” “值得注意的是,别和田明权的马仔发生冲突,他们也就是我们的看门狗,如果单单是我们在这里收宝,不仅外地人会觊觎,本地人也不会服气的。” 沈文信又补充了一句,随即大家开始工作,沈文信坐在营帐内烤火,从老乡那里买了几袋红薯,慢慢焙烤着红薯。 “这种天气吃烤红薯真是一大乐事啊!如果再来一壶温酒,那就更美味了。”沈文信自言自语道,双手捧着烤红薯,来回地换手。 这个时候,营帐内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隔壁区域收宝的宣城本地藏友成柏松,拿了一个行军壶,吊在炉灶上,一股酒香扑鼻。 “好酒!”沈文信被酒气吸引,一时间红薯跌倒了地面上。 “哈哈,沈老弟,有烤红薯这么好的美味,怎么独享了?老哥能坐下来一起品尝?”成柏松也不客气,坐了下来,捡起那个烤红薯,直接剥开,先吃为快。 “紫心红薯啊,老哥我最喜欢了。”吃了一个大的烤红薯,酒壶内的酒温度刚刚好,成柏松打开酒壶,饮了一口,大赞道:“痛快,痛快!大冷天吃烤红薯,还能小酌一番,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沈文信哭笑不已,成柏松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颇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沈文信没有责怪,只是默默剥开了一个烤红薯,运气一般,是黄心的,与捡漏相比,他挑选红薯的运气并不怎么样。 吃完之后,成柏松递过来温酒,沈文信灌了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成老哥,怎么有闲情过来坐啊?” “还不是那边没什么宝贝可收了啊,这几天农民兄弟的收获都不怎么样,估计那边挖得差不多了,我估计宝贝都集中在这片区域了,老弟你行啊,怎么和凶悍的光头田达成协议了,一起在这里收宝啊?”看来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最先收到风声的肯定是离得近的成柏松。 “没什么,花点钱开路呗。”沈文信可不想说是用武力威吓的。这会让人反感。 成柏松略有所思,觉得沈文信肯定有所隐瞒,不过也不说什么,呵呵一笑,继续剥红薯,与沈文信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闲聊了一阵。成柏松终于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言道:“沈老弟,我看你也是收藏的行家,我听说离这不远处的一个村子的祠堂拆迁,里面供奉了十八罗汉,品相都不错。似乎都是清朝盛世时期的物件,要不要跟老哥去开开眼?” “哦?这十八尊罗汉,要价不低吧?” “是啊,我跟当地的族长谈了,他要价一百万,我身上没这么现金,所以拿不下啊。” 成柏松原来打算和沈文信合伙淘宝。不过沈文信却有些好奇,水阴江这边挖宝风潮十分火热,不仅仅是吸引了许多文物贩子,还附带混杂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人。 盛世时期的十八罗汉,无非是康雍乾三朝,祠堂这种公共设施,会保存这么完整的十八罗汉? 沈文信疑惑不解,询问道:“成老哥。你上手过?” “没呢,只是听人说过,还没仔细上手,远远看过,的确精美绝伦。” “原来如此,那我跟你去一趟吧。” 沈文信与成柏松喝酒闲聊一阵,也发觉此人可交。而且如今他出门在外,靠的自然是朋友。田明权和他只是利益相关,或者说是互相利用,说不上是真正的朋友。这次来到外地,第一个结交的应该是成柏松。 三十多岁,文质彬彬,颇有学识,而且极为豪爽,与外貌截然相反的性格,深得沈文信的好感。 而且如果这十八尊罗汉如果是一个大漏的话,沈文信也不介意与成柏松合伙拿下,无非是每人五十万,转让后再对半分。 沈文信却始终并不看好,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事情又太过于蹊跷。 聊了个把小时,两人准备步行前往附近待拆迁的祠堂,此时杨宇回来了,拿来了几个品相不错的繁昌窑。 成柏松赞道:“沈老弟,开门红啊,不错,这几件都是上万的瓷器。” “老板,这位是?” “哦,这是成老板,昨天我们偶然相遇,一见如故,这次成老板是邀我谈一桩生意,小杨,你在这里驻守吧,吃点烤红薯,解解乏。” “好啊,我肚子还真有点饿,胖子那小子吃了我的油条,害我没吃饱。” “那你多吃点。” 沈文信说罢,与成柏松边走边聊,前往附近的祠堂,这间祠堂是余氏祠堂,供奉的是历代先祖,还有十八罗汉,因为要拆迁,所以族长决定转让这十八尊罗汉。 据说是清代康雍乾这个时期段,盛世的十八罗汉,好像是什么掐丝珐琅铜铸鎏金十八罗汉像。 成柏松,也只是听所谓的族长述说,到底这十八罗汉的来历,还需要上手才能知道。 “成老哥,你怎么不上手呢?” “民间风俗啊,要请这十八罗汉,还需要一些祭祀仪式,贸然上手是对神灵和历代先祖的大不敬。” “这是那个族长说的?也就是说,我们不给钱他,他就不会举行仪式,那就没机会仔细鉴定?” “应该不会是新的吧,这个余氏在当地是名门望族,没必要骗我们啊,而且只是一百万。” “成老哥,一百万不算少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存下一百万,你不觉得这十八罗汉来得太是时候了?偏偏是这个挖宝狂潮的时候才拆迁。”挖宝热,造成了许多古玩行家纷纷聚集在水阴江畔,这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所以沈文信的疑虑并不是多此一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推杯换盏 - 摸宝 - 捡漏 成柏松经由沈文信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也抱着一丝侥幸,便说道:“沈老弟,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但是我已经答应人家届时会去观摩恭请这十八尊罗汉。” “老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根据我的估计,这十八尊罗汉,不太真,不过你确实要去的话,你看这样行不?你打掩护吸引余氏族长的注意力,我绕到后面去鉴定一下,倒时候你看我手势行事,抓拳就是真,值得下手,摊开手掌就是假,那你找个借口离开就成了,老哥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口头承诺,损失这么一大笔现金,临近年关了,您家里面的妻儿也要备年货啊。” 成柏松见沈文信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也不好驳他的面子,点了点头,尽管觉得沈文信有些杞人忧天,也拗不过他的一番好意。 两人结伴前往了余氏祠堂,临到里面之时,沈文信绕到了后门,依计而行,成柏松与一名中年男子在门口攀谈,沈文信溜进了这个年久失修的祠堂。 因为要拆迁,祠堂内部并没有什么人,沈文信悄无声息进去之后,发现供奉的十八尊罗汉,的确是铜鎏金掐丝珐琅十八罗汉像,造型上栩栩如生,颇为庄严,从外表上看散发着“贼光”,并不像是放置了上百年之久的样子。 时间上比较紧张,因此沈文信大致欣赏了一阵全貌,感受了佛家十八罗汉的气势之后,客观地评价,时间不会超过十多年左右,出自现代工匠之手,年代感基本没有,还有一些细微的特点,沈文信也没去过多注意了,用手触碰之后。宝箱并没有映射而出,最终确定是现代工艺品。 按照这种工艺水准来说,十八罗汉现代工艺品的价格在十万左右,毕竟掐丝珐琅的工艺还是比较繁杂的,上面鎏着的一层金的厚度还是比较可观的,综合以上,沈文信觉得十万是较为公平的价格。 成柏松一直注意祠堂内部的情况。他是正对的祠堂,沈文信在其视线范围之内,看到他摊开了手掌,成柏松心一沉,了然于色,对这名中年人说道:“余老哥。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恭请这十八尊罗汉,似乎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不如这样,我们改日再谈。” 中年男子虽然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余氏祠堂一百米外的小山墩附近。沈文信、成柏松两人坐在附近,互相抽着香烟。 “沈老弟,你看这十八尊罗汉不真?” “这十八尊罗汉,没有刻意做旧,只是的确是现代工艺品,价格在十万左右最为贴切,收藏潜力其实并不大,上百万就有点坑人的意味了。或者是余氏族人自我感官认为价值上百万,毕竟供奉的时间长了,按照民间的风俗,是受过万家香火的圣物,上百万的话,才足够他们他们几家人平分,其实也算合理。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亏大了。” 沈文信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类民间供奉的器物,有些年代久远的老古董。但是也不乏当地族人家境殷实之后,订做了一批,在这个地段,瓷业、铜筑业等传统行业极其发达,还保留了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 成柏松梳理了一下这次打算收购这十八尊罗汉始末,惊出一身冷汗,站起身来,对沈文信深深躬了一身,感激不尽地道:“沈老弟,这次多亏你及时劝阻,不然老哥我非打眼不可。” 沈文信连忙扶起,说道:“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同行互相帮助和提携,我与成老哥有缘,您能邀请我一起收购这十八尊罗汉,足以证明老哥您是一个豁达之人,我又怎么忍心您打眼呢。” 两人互相客套一阵,通过这次事件,两人交情加深了不少,成柏松那边也没什么好物件可收了,便邀请沈文信一道前往宣城做客。 “老哥盛情邀请,小弟却之不恭,只是还要跟我那边水阴江的员工打个招呼,要亲自回去一趟。” “好,我们一起回去。” 回到了水阴江畔,却看到田明权的小弟与几名文物贩子在那斗嘴,似乎战况还挺激烈的,因为上次冯雅的大闹,使得当地的相关部门对这个区域开始加强了介入,在旁边停放了几辆面包车警车,大家也不敢扩大事态的发展。 “沈老弟,你到底是怎么和光头田达成同处协定的啊?你看这些同行,要进入这个区域,全部被光头田的人轰走了。”成柏松一副羡慕的样子,目前也就这个地方埋藏的宝贝品相不错了,其他的基本掏光了。 如果没光头田几十小弟在这里看场子,基本上要被蜂拥的文物贩子一拥而上,抢购干净。这个时候沈文信手下的几个员工从容收宝的场面,就显得有点鹤立鸡群了,垄断的情况之下,村民朋友也不会过于抬价。 沈文信这边也秉承着互惠互利,符合市场原则的基础上开展工作,所以农民朋友乐于和沈文信等人交易,给出的价格不是那么低得离谱。 他们的赚头还是不错的,一个上午的时间,收到了十多件品相不错的长沙窑、繁昌窑、宣州窑的瓷器、陶器,品种有碗、盘、罐等实用器皿,按照这个形势下去,年前,收个上百件品相较好,保存完整的器物并不是没有可能。 沈文信一行人、田明权一票人能够如此平和的相处,不仅仅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连蹲守的相关部门的人也有点纳闷,村民们更是不可思议了,旁敲侧击跟杨宇等人打听了一番,还以为沈文信是田明权的什么亲戚呢。 听成柏松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沈文信依然是笑而不语,只是说道:“成老哥,这里不太方便说这个话题,不如这样,我们到了宣城再谈?” “好。”成柏松一直对沈文信与田明权的关系抱着好奇的心态,见沈文信闭口不谈,只是随意闲聊,没想到沈文信会答应吐露,那自然欣喜若狂。 沈文信跟杨宇、张栋、毕超、吴能等人交代了一阵,离开了水阴江畔,把悍马车的钥匙交由张栋,沈文信坐着成柏松的路虎越野车前往了宣城。 前往了一家规模在当地颇大的酒家,成柏松介绍道:“这是我在当地开的一家饭店,沈老弟随时可以在这里免费吃饭。” “老哥,在当地混得不错嘛。”经过一番了解成柏松在当地拥有两家古玩店,还有一家饭店、一家茶楼,投资了一些房地产,混得还算不错,只是流动资金在年底捉襟见肘,所以才会有合伙收购十八尊罗汉的提议,当然这也是一种结交沈文信的方式。 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这也多亏沈文信的火眼金睛,不然损失几十万上百万,倒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面子上不好听。 在古玩界,打眼并不是值得彪炳的事迹,相反都羞于启齿。 自我总结和反省就成了,没必要拿出来炫耀,而且成柏松是经营古玩行业的老手,打眼次数多了,藏友们也对其出售的物品表示怀疑的态度。 一间贵宾包厢内,成柏松邀请了几名当地的好友,都是对古玩感兴趣的人士,来自各行各业,成柏松作为东道主,逐个介绍道。 “这是高老板,高仁,在本地经营了十几家连锁超市,垄断了宣城的超市行业,从他的名字就知道,的确高人一等。” 沈文信听成柏松第一个介绍高仁,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此人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穿了一身商务休闲服,坐在场中四平八稳,气质沉稳,无时无刻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让人心生好感。 “高老板,小弟初来乍到,还请高人指点一二啊!”沈文信过来敬酒,与这名长者打趣道。 高仁急而不乱地拿着酒杯,说道:“小老弟客气了,能得到成老板的夸奖,可见颇有见地,我和老成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随意,随意。” “老哥您随意,身为晚辈自然要一杯干到底,足见诚意嘛。” “好,好……” 沈文信与高仁见礼之后,成柏松继续介绍道:“这位就是老苗头,苗国栋,从事珠宝行业,在本地开了几家珠宝店,是一个大金主啊。” 苗国栋大概四五十岁,为人和蔼可亲,没有丝毫架子,如果不是听成柏松说他是从事珠宝行业的,沈文信根本无法判断出来,身上并没有佩戴金项链和金表啊!相反很朴素。 “苗老板,小弟也来敬你一杯,以后还靠你们多多提携啊。” “客气了,大家互相帮助而已,如果沈老弟有意到本地混,告知一声即可。” “一定有机会的。” 沈文信说完,又喝了一杯,大家纷纷介绍完毕之后,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成柏松从事古玩行业,高仁则是开大型超市的,苗国栋为珠宝行业的领头羊,这三个人在宣城商界都是颇有名望的人,身家都不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文房四宝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经由成柏松的介绍结识了高仁、苗国栋等人,算是不虚此行了,为了不至于让人觉得他是抢生意的,所以沈文信也没过多往古玩方面靠,尽管有许多精品的古玩,但是在外地也不好显露出来,而且有喧宾夺主的意味。 大家谈都是一些当地人文风土,身为本地人成柏松如数家珍道:“要说宣城本地的特产,当属宣纸宣笔和徽墨了,历代朝代文房四宝皆出自这里。” 如果说宣城这个地方国人普遍知之甚少的话,那么宣纸、徽墨那就是家喻户晓了,特别是有点文化的人,更中意于这类传统的书写工具。 “那我可要淘几件回去了,我对书法也挺感兴趣的。”沈文信喝得也差不多了,脱掉外套,敞开了肚皮喝,酒过三巡之后,众人也都有些酒意了。 成柏松拍着胸脯保证道:“有老哥在呢,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开这类文房用品专卖店的,等下就带你去看看?” “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也好看看沈老弟的书法水平。”高仁也喝高了,出言建议道,反正大家都酒足饭饱了,没事溜溜弯也好,他所说的朋友,大家也都认识,是宣城收藏砚台、徽墨的藏友,开了一家古代文房用品的店铺,平时结交了不少这方面兴趣爱好的藏友,人称“墨痴”,专研了文房用品几十年了。 “也有段时间没见厉老了,怪想念的,也不知道现在玩什么了。”这几人虽然都各自有自己的事业,却因为共同的兴趣走到了一起。 “还能玩什么,估计还是古代的徽墨或者歙砚吧,他一直专注玩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仁说了一句之后,四人结伴前往位于几百米外的一家文房用具专卖店,装修比较古朴简单。以这个规模来看,并不是特别大,主要还是出售给游客,所以在平常的时候,还是较为冷清的。 沈文信等人抵达之后,已经差不多是临近下班期间了,四个酒气熏天的大男人来到这里。还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厉老头,快给老子出来!”高仁大吼一声,估计是喝高了,也说明与厉力的关系不错,至少达到了交心的程度,不论辈分身份的差别。而有所顾忌。 这么一叫,使得隔壁的商铺老板还以为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呢,颤颤惊惊伸出头来查看情况。 厉老还在里面整理货物,一听熟悉的吵闹声,立马走了出来,沈文信虽然也醉了,但是稍微蒸腾了金光。便清醒许多。 只见厉老身穿一袭红色棉袄龙纹唐装,鹤发童颜,甚是精神,步履矫健,不像是七十多的老年人,相反和高仁、苗国栋一个年龄段了。 “我就知道,这个时间,敢这么胡乱吼叫的。也只有你高仁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几个来干什么?喔,这位小友是?” 厉力瞥了一眼沈文信,发觉这个年轻人好像并没有见过,几个醉醺醺的大男人,唯独沈文信似乎眼神没有这么迷离。 “他啊。沈大老板啊,这次来宣城是特意来你这选购一套文房用具的,所以我把他介绍到厉老你这了,呃――”成柏松了打了一个酒嗝。扶着沈文信,一脸难受的样子。 这段路基本上是沈文信照顾这三人,有点后悔,刚才喝得太尽兴了,面带尴尬之色地道:“厉老,您看他们都这样了,你店里面有什么醒酒的?” “嗯,我去泡几杯蜂蜜水过来,你先扶他们进去吧。” “好的。” 沈文信轮流扶起三人进了店铺内的沙发上坐下,歪歪斜斜的三人靠着沙发就睡过去了,沈文信趁势施展了金光解酒法,先给成柏松、高仁、苗国栋解除酒劲上头的难受感。 此时在内堂忙碌的厉老端来了四杯蜂蜜水,沈文信看着三人倒在沙发睡着了,不免说道:“三个老哥像是小孩子一样,喝酒没什么把控,一会儿就醉醺醺了,还硬拉着我来厉老您这里,打扰您,实在过意不去。” 沈文信也喝了蜂蜜水解渴,发觉残存的酒精基本被蜂蜜中和了,疑惑地道:“厉老,我没听说过蜂蜜水可以解酒啊?” “那你听过什么可以是解酒圣药啊?” “似乎打葡萄糖吊针不错啊,酒精中毒的人不是都要首先打葡萄糖吧?” “原理是一样的,酒醉的人身体缺少糖分,打葡萄糖也就是补充糖分,喝蜂蜜水也是一样的啊,而且蜂蜜里面的营养价值更高,这都是我跟老农收购的纯天然蜂蜜,当然对如果对花粉过敏的人,喝那种花蕊类的蜂蜜是有极大的损害。” 沈文信不由得点头不已,厉力的年纪摆在那里,知道的东西比沈文信多的多,活跃在社会上的他,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如何解酒也是一门学问啊。 喝了一杯蜂蜜水之后,三人依然瘫软在沙发上,看来一时半会醒过来了,不过经由沈文信细如发丝的金光缓解下,过会他们就会醒转,沈文信也不想打扰他们了,出言说道:“厉老,他们看来短时间醒不过来了,不如我在您的店里面逛一逛吧,我对书法很感兴趣,所以正如成哥说的,我要买一套书房用具,宣城这里的文房四宝是出了名的啊。” “哈哈,那行,他们三个人都喝不过你,沈老板真是海量啊!”厉老也跟他们喝过,知道他们的酒量都不是很弱,至少他们四个都喝了几瓶五粮液了吧?唯独沈文信没醉,除了年纪轻,身体素质高的原因外,酒量确实非比寻常。 “是老哥们让我,见我初来乍到,所以没这么灌。” “我看未必,高仁这小子,连天京来的一把手都撂倒过,何况是你一个后辈……” 沈文信也不多说什么,难道说自己使用了金手指用来解酒?这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厉老拿出了一套文房用品,说道:“这是最新款的文房一组,沈老板你看看吧。” 沈文信对这个也不了解。但是如何使用这个仿古文房用品,倒是甚是熟练,开始研墨,蘸墨,展开一张宣纸,书写了一行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落款:沈文信,某年某月书。再拿出随身携带的印章,哈了一口气,使劲按了下去。 一副精美绝伦,像模像样的书法作品完成。 厉老在沈文信身边,感受了一股书法大家特有的气势,研墨定心。胸有成竹,落笔如有神助,一气呵成的连贯性。 从字体呈现的龙飞凤舞的形态上看,这幅书法作品,没有脱笔,完全连在一起,犹如一个整体。 “好字!”厉力由衷地称赞道。沈文信摸着这杆诸葛笔,在洗笔缸上涮了涮,垂直挂在黄花梨质地的笔架上,没有回答厉力的赞美,而是拿开镇尺,端详了这幅作品,吹拂了墨迹,说道:“笔好、纸好、墨好。人更好!” 这套文房用品是一组的,每一个部件都有,繁而不杂,都有其作用,古代文人案牍上基本上都有的事物,而到了现代,除了书法爱好者之外。基本上鲜少见过这么齐备的书房四宝。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组文房用品,从用料、制作工艺、选材、构思上都花了工匠的心思,结合了古代、现代匠人的智慧。凝结的艺术瑰宝,虽说不是古董,却也很难得。 “沈老板过奖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书法水平如此老练,如果不是见到是你本人书写的,我还以为是当代书法大家的作品呢,这个印章也不错。” 厉老对这幅作品很是喜欢,接过这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爱不释手的样子,特别对“沈文信”三个篆体文,着重点到了。 “厉老,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就赠送给你。” “这怎么行,太贵重了。” “这是晚辈信手涂鸦,得到厉老您的厚爱已经很是难得了,那有贵重之说。” 厉老又仔细品鉴了一番,说道:“确实是大家级别的书法作品,值得收藏啊,沈老板如果要赠送给老朽,那么这套文具,我也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吧。” “这怎么行,我看这套文房四宝,价格不菲吧?” “不贵,不贵,与小友你的作品相比,这只是身外之物。” 沈文信也没推脱,这套文房用品,按照估计是最上等的一套,虽然不是古董,却是极其实用和趁手的物件,保守估计也要上万,当然这只是卖给外行人的价格,分别购买的话,可以节约不少的钱。 不过这一套是厉老精挑细选的精品,可谓是店铺里面最高档的文房四宝了。 如今外地游客来宣城、歙县等人旅游,大多会带些本地的特产,文房用品那就是必然要带的了,但是也出现了不少坑人的现象,高于市场价格的文房用品一组。 沈文信也能遇到成柏松这个本地人,介绍到了厉力这里,以一副书法作品的价值,获取了差不多喊价上万的文房用品一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以厉力的眼力,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幅书法作品的收藏潜力的确很高,目前可能不值钱,可是几年之后呢?或者几十年、几百年,沈文信这个名字冠绝九州之后,其作品自然水涨船高。 厉力是为后世子孙投资潜力股啊!梵高等西方的艺术家,都是死后作品价值暴涨,登上了世界艺术殿堂的。 两人各得所需,都极其愉悦,厉老帮忙包装好这一套文房用品,放在了一旁,两人品茗聊天,促膝长谈,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沈文信建议道:“厉老,不知您精通围棋?我们下几盘吧,他们可能还要睡一会。” “嗯,不过我围棋水平一般啊,小友可要让我一点。”当然这只是谦虚的说辞,厉力也是一个围棋爱好者,棋力也不低啊。 “让先?还是让几子?” “哈哈,小友你太实诚了,我们还是猜先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场卷 - 摸宝 - 捡漏 沈文信与厉力的棋局进展到中盘之时,翻身从沙发起来的成柏松、高仁、苗国栋三人精神抖擞,拿着装了蜂蜜水的玻璃杯,静静地站在两人对弈的棋盘旁边,鸦雀无声。 此刻厉力右手放在棋盒内,手执黑子,陷入了长考,到底是长驱直入,还是稳中求胜?一时间自负甚高的厉老,自信心大受打击,围棋之道向来是年老者棋力水平高一些,这是一个定律或者说现代社会,年轻人忙于工作和俗事,没有时间专研围棋,相反老年人大多退休或者从事一些相对轻松的行业,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下棋、摆棋谱、研究大型比赛的棋局。 总体水平,年长的中老年的确略胜一筹,但是一切皆有预想之外的变故,沈文信的棋力让他似乎看到了一座难以企及的高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围观的三人也看出了端倪,尽管对围棋技艺,他们都只是菜鸟级别,却也能看清楚棋局呈现的局势,沈文信在中盘就以压倒性的优势,死死钳制住了厉老。 “老成,你带来这小兄弟不但酒量高,围棋的水平不赖啊。”高仁小声地道,耳朵灵敏的沈文信发现三人站在身后,起身说道:“老哥,你们都醒了啊,蜂蜜水不错吧?这是厉老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嗯,很甘甜清香,身体算是缓过劲来了,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只是我很好奇,怎么个把小时就醒酒了?”苗国栋手里面的杯子蜂蜜水见底,意犹未尽地道。 “还不是老成够实在,我们喝的茅台、五粮液都是正品,醉酒了头也不疼。”近期冒出来的名牌假酒实在太多了,连经常喝这类酒的众人,有时候也分不清楚,大多是茅台镇内其他小作坊出品的。与大型酒窖的高档酒实际上差别不大,只是窖藏的时间不够,价格又高。 成柏松却一直专注棋局,摆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埋头思考良久的厉力,最终还是丢子认输了,站了起来说道:“沈老弟。棋力高超,老朽佩服之至,再下也不过是我负隅顽抗,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一起去老成酒店蹭饭,等下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也不知道你感兴趣不?” “厉老,您说的是交易会?”在一些历史足迹多的名都总是会有一些途径来源不太正的文物,由一些势力较为庞大的组织开办,邀请当地各届有名望的人进行交易,不仅仅局限在古玩,珠宝首饰等现代工艺品,类别很繁杂。每个受邀的人,都能介绍一些朋友进入,而举办的地点,大多在郊外的私人别墅。 简单的说,有点类似于黑市拍卖会,只是更加保密且合法。 看来成柏松、高仁、苗国栋这些人都受邀进去了,这场拍卖会也分三六九等,厉力估计是在中低档的拍卖区。而成柏松、高仁、苗国栋的权限可以进去中高档区。 最高档的拍卖区,交易的事物,起拍价都是上千万,最终成交价,往往突破上亿大关。 “是啊,这次交易会在宣城举办,我们身为东道主。怎么能不去开开眼界呢?中低档的要求不是很高,我们几个人联合保举,沈老弟就能进去了。” 厉老的话,吸引了沈文信的注意。这类交易会,不是他能够触及到的,以前根本连听都没听过,毕竟沈文信入行时间太短了,并且龙城方面所在的地域,远离中原地区,历史遗留的汉文明相对较少,大多是百越民族的文化和一些明代藩王的遗存。 桂西地区,藏友的收藏大多以铜鼓、将军罐、梅瓶为主,而宣城的地理位置临近天京,属于这个范围内的一个历史名城,历朝历代的影响下,收藏风潮甚是高涨,经济也极为发达。 这片区域本就是明代早期的政治、经济中心,近点的话,在民国也是着重发展的地域啊。出现了大势力开办的交易会,这并不奇怪,而且隐秘在公众视线范围之内,主要是来源并不干净。 沈文信不免暗忖道:“是不是把在本地收购的两件好东西投进这个拍卖会?”他在这里除了在挖宝现场收购了不少品相不错的宣州窑、长沙窑、繁昌窑的瓷器、陶器,但是大多价格至多上万,根本上不了这个交易会的台面,按照这个组织的规模来看,至少要达到几十万的价值才能进入低档区。 而且他也觉得把五品宣州窑狮头熏、三品金质三孔布币长时间留在身上并不安全,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他都是贴身拿一个挎包提溜着的,里面做了一些保护措施,增加了海绵反震构造。 “沈老弟肯定有兴趣的,厉老,您还不知道吧?他是来自龙城的收藏行家,这次来宣城是淘宝的!在水阴江畔那边与古玩恶霸光头田打得火热啊,一起占领了一片不错的区域收宝。”成柏松略有笑意地说道,他也十分好奇,沈文信到底与田明权是什么关系? “哦?你和田明权有交情?”厉力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似乎对这个家伙并无好感。 沈文信连忙解释道:“没什么交情,只是当初我初到贵地,就险些被其坑,不过嘛……” 接下来众人坐定,沈文信述说了有关与田明权形成这种关系的原因,无非是以暴制暴,用雷霆手段掣肘了田明权。 说到这里,大家对沈文信的认识又加深了一点,此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一旦触怒了他,后果很严重啊!连一直为非作歹,制霸一地的田明权都甘愿供沈文信驱使,可见其手段之高明。 “好!沈老弟,你做得很对,田明权就是一个专挑软柿子捏的卑鄙小人,当初就是我一再退让,导致错失了一良机。”厉力有些懊恼地道。 “厉老你到底错过了什么好东西啊?” “还不一尊上等的明代歙砚咯。”高仁也听厉老提过,便回答了道,然后急不可耐地道:“厉老头,你快收拾下店铺吧,我们去老成哪。随意吃点什么,然后就去……” 高仁话没说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只印制了古典意味的图画,龙纹边饰,中心则是一尊青铜鼎样式的造型,颜色却是白银。上面镀了一层厚厚的白银,估计这张卡片就有上千的价值了。 “高老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入场卷?”沈文信好奇不已,盯着这张设计巧妙,制作精良考究,且成本颇高的“入场卷”。 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地址或者什么座号之类的。与其说是入场卷,还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是啊,这是受邀者的卡片,以这张卡,我就能进入中高档区,里面的节目之多,是你无法想象的。美人、美酒、美食,还有许多节目呢,这次我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拿到入场卷的。” 成柏松也拿出一张白银青铜鼎的卡片,炫耀道:“沈老弟,这张卡片,不是实名制的,我是从其他藏友手里面置换到的,你说这张卡多少钱?” “一千?” 成柏松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十万!还是有价无市的,与其说是去交易,还不如说是休闲娱乐,十万还是有价无市呢!扩展下人脉还是有必要的,以我的身家,其实也只能拿到青铜卡片而已。” 成柏松的事业程度达不到高仁、苗国栋这么大的产业,只有两家古玩店和一家酒店。说起来流动资金没两人充裕,古玩这一行又是一个长线投资,回收的利润时间与超市、珠宝之类的不能媲美。 因此也只能去置换白银卡片了,而厉力虽然家资不丰厚。却在当地颇有名望,专攻徽墨、歙县这类藏品,属于技术类人才,因此得到邀请,不过也只是青铜卡片,刚好能触摸到这个门径。 还有低等的,那就是一张空白的卡片,边饰绘画了龙纹,只要花点钱就能买到。 众人联名保举的卡片,自然是青铜卡片,如果是沈文信独自过来的话,十万的价格也只能买个空白的卡,而凭借四人的关系网络,帮其免费置办个青铜卡片还是很轻易的。 但是白银以上的卡片,不是钱就能买到的,还需要很多的考察,这里面到底要达到什么程度,大家都不知道。 而且连这个组织背后的幕后黑手,众人也一概不知,具体名称都不知道,只是这个组织,每一个季度会在一个城市开办这类的交易会,这个圈子的人,都以能进入而感到自豪。 且不说沈文信对此抱着极大的疑问,在成柏松的酒店,简单吃了一些上等的食物,众人分别开车前往位于郊外的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别墅区,而这里面有几栋的建筑,肯定是分批入场的。 外面停留的豪车难以估量,这次前来的人员之多,令人乍舌,沈文信算是赶上好时光了,这次的交易会,不是简单的买卖关系,而是商界名流、权绅之士的盛宴! “到底是要多走走,不然这种接触人的机会,怎么会落在我手里面呢?嗯,等下拿到青铜卡片了,去问问相关负责人,可以把藏品交予他们拍卖不?也不知道手续费贵不?” 大型拍卖会的手续费都高得惊人,沈文信是有准备的,不过放在这种场面之上,最终的成交价,肯定比私下交易的高,沈文信也省得去找买家了。 之所以没有变卖给成柏松、高仁、苗国栋等人,基于是初次相识,感情还没牢固,作为牵线的成柏松与这些人也有利益上的纠葛,如果冠冕堂皇地与几人商谈古玩买卖,未免有点过于反客为主,成柏松肯定内心有意见的。 为此沈文信还是决定把五品宣州窑狮头熏、三品金质三孔布币拍卖得了,搞不好成了卖家,能有机会获取白银卡片的名额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五十章 斯文败类 - 摸宝 - 捡漏 郊外不知名的别墅区范围之内,这里占地有五百亩左右,与其说是别墅,还不如说是大型娱乐场所,包括了高尔夫、游泳池、篮球场、棋舍、住宿区、电子娱乐区等等,地下还有一层地下室,囊括了所有已知的人类荒芜奢侈的项目。 衣着华贵的各界人士,男女老少全往这里挤,似乎这就是步入上层人士的标杆之一,但是不论任何新闻媒体和网络,对此都闭口不谈,远离闲言碎语的组织,拥有怎样的势力?这一点沈文信无从得知,以前的他还以为见过了大世面,来到了这里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此庞大的建筑群落,如果是这个组织名下的财产,那么“他”在全国或者世界范围内,有多大的产业? 西方有许多的财团,影响着经济、政治、社会等多方面,连所谓的总统选举也要仰仗他们,根深蒂固的势力网络,让企图威胁其利益的人全部去见上帝了。 东方神秘国度,也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巨大势力,这不是沈文信这个平头老百姓可以触及的,古代华夏拥有士族势力,一代一代传承的家族,让他们在天朝拥有极大的话语权,当今难道没有吗? 有!的确存在,沈文信亲身体验了一把,所谓的贵族生活,在天朝贵族这个词汇似乎已经远离了百姓的视野,但是不可否认,国人从古至今都有贵族情结,尽管没有传统意义上传承了数百年的贵族,却还是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衰败的贵族圈。 抵达了这里之后,成柏松等人带领沈文信找了中低档区的一个负责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似乎和众人还有点关系,验明了沈文信的身份与家资之后,便说道:“沈文信先生,这是青铜卡片。您收好了,可以进入C区以下的任何地方,往我左手边走。” “好的,我知道了。”沈文信没有跟这个C区的负责人过多攀谈,随后大家分成了两路,成柏松、高仁、苗国栋一组,结伴进入了B区。也就是中高档的区域,而沈文信跟着厉老亦步亦趋,进入了中低档的C区内。 这里和许多的娱乐场所差不多,只是设施比较完备,进入的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项目,厉老一进入就被几个老朋友拉走了。去所谓的藏友交流会做导师了。 沈文信因为年轻,进来之后,莺莺燕燕,许多过来作陪的美女扯着沈文信来到了KTV区,身边三五个各色本地美女,沈文信好不容易借故上厕所,跑了出来。大致逛了逛C区,这里的人大多是中产阶级的,C区里面不论是美女还是设施和市面上的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而所谓的作陪小姐也都是庸脂俗粉,沈文信没什么兴趣,随意逛了逛,发觉实在气闷不已。 “C区还是没什么好玩的啊。”沈文信的目的还是结交一些高层。C区的人形形色色,却不是沈文信寻找的目标,而且大多是本地人,青铜卡片,面向本地的中产阶级,属于有钱就能买到的,而外地人则没这个优厚条件。只能期待在其所在城市举办了。 而白银以上的卡片,则是各地有权有势,加上国内外的华侨华胞的全身心感官的盛宴,与之相比C区无非是只要有点钱就能够享受的节目。 “还得想办法去B区……”C区占地不大。只是五百亩当中的一小部分,而且没有所谓的地下室,一切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事,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概念,想着B区以上的事物,其实C区的节目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不亚于东南沿岸经济开发区的西莞。 心意阑珊的沈文信走出了C区,前往B区的大门,被几个牛高马大的门卫拦住,这些都是专业的安保人员,驻守在门口的是两个法籍黑人,估计是外籍兵团出身,一看就是极其强悍,虽然没持枪,但是手里面的保安棒也不是吃素的。 如同两尊黑脸门神,拦住了没有出示白银卡片的沈文信。 “叫你们负责人过来!”沈文信说的自然是华语,只是这两个黑人怎么听得懂,世界上发音最复杂的语言? 说了一阵鸟语,沈文信一时间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交涉了一阵,两个黑人不太耐烦了,准备架起沈文信就扔出去。 沈文信连续施展两拳,震开身高两米多的黑人,一脸傲气地道:“叫你们负责人过来!” 小试身手之后,两名黑人暗地嘀咕了一阵,大概意思都是华夏人都会功夫?话说前些年功夫片在西方火爆之后,大多数外国人只知道华人的功夫与豆腐,这也导致许多国人在受到不公正待遇面前,都会吼几声,效果还都不错…… 这个时候,巡查至此的一个小头目,大概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看到了沈文信大闹B区,上前询问了一阵,然后对沈文信说道:“小兄弟,你来这里干什么?” “美女,我是来办正经事的,刚从C区过来,听说B区这里拍卖高档的古董,我这里有一件极品古玩,你找人来鉴定下,看可以上拍卖会不?” “哦,这样啊,那你跟我过来。”美妇人带着沈文信进了门口的安保室,不一会儿,一名六十多,经验老道的鉴定师踏着摄位车过来了,摄位车是一种电力驱动、具有自我平衡能力的个人用运输载具,是都市用交通工具的一种。 “有什么好物件?”鉴定师不疾不徐,操着一口燕京话,显然是北方的古玩大家。 沈文信拿出了挎包内的金质三孔布币,放到了桌面上,鉴定师拿着70倍的便携式的放大镜仔细鉴定着,又是打光又是上手把玩,好不一会儿功夫才说道:“春秋时期的金质三孔布币,价值至少上千万,嗯,足以上这里的拍卖会。” B区的拍卖会,成交价格也在几千万左右,这枚三品级别的宝物,上B区是绰绰有余的,但是A区的话,至少要达到一品以上国宝级别的古董。 沈文信目前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吸收过这类的金光,也许在国家博物馆拥有这类无价之宝,只是以沈文信的身份,根本无法触及到。 鉴定师确定了是上千万价值的古董之后,离开了这里,也没有过多的驻留,估计在内部,他的工作还挺忙碌的。 美妇人一脸好奇之色暴露无遗,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会有如此贵重的宝贝,不过也没流露出觊觎之色。 而是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件藏品我们可以帮你拍卖,但是要收取成交价的百分之五的手续费,这个没问题吧?” 一般来说拍卖会都会收取一些入场费,百分之五还算公道,不过沈文信志在获得B区的入场资格,青铜卡片已经没有用处了。 “美女,我现在是B区拍卖会的卖家了,是不是有资格入场啊?” “这个,好像不行啊,如果要入场的话,那么至少要收取拍品的百分之二十,我看你还是等消息就行了,没必要加个百分之十五,你要知道这个百分之十五,起码是几百万啊,没必要。” “行,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沈文信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了,作为一个外地人,花上几百万,还不一定能入场,如今成了B区的卖家,才有机会入场,也不知道这个组织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再次举办,所以花上什么代价也要进B区啊!而A区,也就是最高档的会所,沈文信暂时是无法进入了,哪里肯定聚集的是国内的大亨级别或者最高权威者,沈文信还有自知之明,能进入B区,结识一些接地气的上流人士,已经很难得了。 美妇人没有说什么,看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单纯来卖东西的,而是另有目的,估计知道B区的人物都是每个地方数得着的大鳄,因此才会不惜花个几百万进入吧。 这枚三孔布币,沈文信是在水阴江畔,意外捡到的,来源是田明权坑人的那批货,等于是意外之财,没什么成本可言。 五品级别的狮头熏,没有拿出来,只是考虑到估计几百万的藏品难以入B区之人的法眼。 沈文信由这个美妇人带到了内部的办公室办理了一些手续,拿到了白银卡片,而藏品也被拿到了后台,找时间拍卖,会有专人联系沈文信。 拿到了进入B区的白银卡片,沈文信算是得偿所愿了,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而且据说C区只开一个晚上,而B区却要足足开个三天三夜,期间可以在里面睡觉、吃饭、娱乐。 A区则是开一个星期! 沈文信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进入A区的资格,不枉拥有金手指啊! 他走进了B区的接待大堂,这里完全迥异C区的热闹,相反很安静,许多身穿白色礼服的美人,穿梭其中,温柔、恬静、清纯,一个一个都是模特级别的人物,沈文信在其中找到了许多好像是二线三线嫩模的人物,经常出入在某杂志封面上。 单单一个接待大堂,莺莺燕燕,却丝毫不吵闹与不堪,大家都静静地喝着美酒,与美人附耳倾谈,没有什么小动作,犹如知心朋友一样。 “斯文败类啊!表面看起来很绅士,实际上不知道内心里面多么龌龊,估计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大家都很淡定啊。” 沈文信暗自思索了一阵,不一会,一名白衣接待嫩模径直走了过来,犹如一名白衣天使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