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离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入夜,傅家宅院。 宋青柚一进门就听到前厅里传来的嬉笑声,饭桌上围着的一群人见到她的身影,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仿佛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时刻她的出现是一种晦气一样。 对此宋青柚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在饭桌上见到傅庭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林袅袅就有点意外了。 傅家二老一向注重门第,即便不喜欢宋青柚,但她好歹也是宋家的人。而林袅袅出身普通,没有家世背景,不光是她这公婆,就连傅庭深也只是把人养在外面,偶尔带回来跟自己示威,从来不会堂而皇之的把人领到正厅吃饭。 宋青柚隐约觉得有事发生,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爸、妈,庭深,我回来了。” 傅庭深一身西装衬的人更加挺拔,他面色很冷:“你别给傅闻州当小婶婶了,干脆给他当妈吧。” 屋内暖气很足,宋青柚脱下披肩,露出细白柔嫩的手臂,弯腰换鞋时,曲线尽显。 面对丈夫三年如一日的嘲讽,她没什么反应:“小州酒精过敏,侍应生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没人接才打到我这里,毕竟我是她小婶婶,总不能不管。” 傅家产业链众多,老爷子一共两个儿子,傅闻州父母早亡,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心中愧疚,总觉得亏欠他的,所以临终前分家产几乎把实业都分给傅闻州了。 而傅庭深家却只能负责一些娱乐性场所,如今傅家实权几乎都在傅闻州那,所以傅庭深这一家子如今才会这么厌恶傅闻州,恨不得这个侄子早点死,他们好顺位继承遗产。 这也是为什么傅闻州能冠冕堂皇的借着这个理由见宋青柚的原因,因为傅家的人一定不会接他的电话。 秦优假惺惺的说:“庭深说你晚上不回来,我就没让张嫂做你的饭了,也不知道你吃过了没。” 大抵是晚上风吹多了,这会后遗症都上来了,宋青柚捂着唇咳了起来,脸颊一片通红:“我不……咳……不饿,爸妈你们吃,我先回屋了。” 傅庭深最烦她这一步三喘病恹恹的模样,他冷冷道:“不能吹风还要出去,自找罪受。” 宋青柚没吱声,有人按奈不住了。 林袅袅受不了一直被无视,她今天可是抱着让宋青柚气病的想法来的,想到自己的筹码,她得意的笑了:“宋青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都快两周了,庭深要升级当爸爸啦!” 宋青柚闻言一怔,只觉得好笑,正妻还在这站着呢,小三就迫不及待登门入室还宣告自己怀孕了,这也太抓马了。 怪不得傅庭深今天把人带回家吃饭,怪不得这一大家子今天这么和谐欢乐,敢情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她眉目淡淡的看向这场戏码的主人公,对方英挺的眉眼微微拧起,脸上看不出即将要当父亲的喜悦。 奇怪……宋青柚想。 林袅袅还在叫嚣:“庭深让我住在这儿好好养胎,我东西都搬过来了,宝宝需要爸爸的陪伴,所以我让人把你的东西从主卧挪走了,以后你就住楼下次卧吧。” 秦优出声讽刺:“娶个不下蛋的母鸡回来有什么用,还是袅袅的肚子争气。” 傅长林沉声道:“你这肚子三年都没个动静,既然袅袅怀孕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傅家的长孙,你将就下。” 宋青柚抬脚上楼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收回纤细的小腿,平静的说了声:“好。” 傅长林和秦优冷哼着离开。 林袅袅目送宋青柚进了次卧,眼神得意嚣张,抬头却看到傅庭深一直盯着那扇关紧的房门,她眼底闪过一丝妒意,一瞬即逝,顷刻间泪珠就挂在了脸上,楚楚可怜地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傅庭深皱了皱眉。 林袅袅心下一沉,眼泪如决堤一般落下:“好,我就知道你以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你根本不爱我,其实你早就喜欢上了宋青柚对不对!” 傅庭深眉头皱得更深,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乱想,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林袅袅哭的更厉害了,声音一抽一抽地:“那你就是不想要孩子,可是庭深,医生说了,我身体不好做手术的风险很大,要是把孩子拿掉我以后可能再也做不了妈妈了,难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孕育一个小生命吗?呜呜……” 傅庭深心疼的抱住她,低声说:“你不会做不了妈妈的。” 夜色渐深,宋青柚睡眠一向很浅,几乎是门开的一瞬间她就醒了。 灯光忽然亮起,宋青柚收回开灯的手,恰好对上傅庭深略微错愕的眼神。 她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真丝吊带睡衣,胸前春光乍泄,她蹙眉将被子拉到肩膀处,睡梦中被吵醒换谁都有点不愉快:“有事?” 傅庭深神色晦暗,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文件扔到床上:“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宋青柚未施粉黛的小脸白皙透亮,五官精致漂亮,美的动人心魄,即便是傅庭深也难免有时会被这张脸迷惑。 或许是婚姻到了尽头才察觉这三年来自己对她实在过分,知道她在宋家日子并不好过,他难得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宋家我会去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为难你,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登门致歉。” 宋青柚像是没听见一般,注意力都在分割财产那项上:“东郊一套别墅,还有五千万。” 傅庭深看向她:“我答应过袅袅,有了孩子就会跟她结婚,我欠她太多了,三年前我负了她,三年后我不能再负她,这房子和钱算是给你的补偿。” 宋青柚点点头:“离婚可以。” 傅庭深:“嗯,既然你答应了就签字……” “但这点钱傅总您打发叫花子呢?” 傅庭深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宋青柚微微一笑,疏离又礼貌:“婚前财产我们之前做过公证,我不会要你一分,但婚后的,必须五五,另外,我还要鼎盛药企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你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傅庭深怒道:“我给你五千万的补偿还不够?你居然妄想鼎盛的股权,我看你是病昏了头!” 宋青柚连咳了好几声,气若游丝,模样孱弱:“鼎盛药企也有我的心血,我要的都是我应得的,且是你出轨在先,我没让你净身出户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做梦!” “你这三年每一次和林袅袅开房的记录,林袅袅多次来家里找茬的监控,以及你爸妈屡屡威胁我羞辱我的录音我这里都有。如果你不同意我提出的财产分割,我不介意召开记者发布会。” “还有你给林袅袅在西山别墅园买的房子,这些年给她的转账,买的车,首饰珠宝收藏品,我这儿都留着发票呢。” 宋青柚笑笑:“这些都是婚后财产吧,我有权要回来的。” 傅庭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娇弱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女人,仿佛重新认识她,气得额头爆满青筋:“宋青柚,你够狠!那就别离,这辈子你就耗死在傅家吧!” 宋青柚说:“行啊,那就让她等我死了再嫁进傅家吧,只是我这身体虽然不好,但命还挺硬的,三年五年怕是死不了了。” 傅庭深双眸深不见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宋青柚说的对,她耗得起,袅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耗不起,这个婚必须离。 沉默许久,傅庭深终是妥协,语气冷的像是冰碴子:“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重新起草一份,下周一10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像是极度嫌弃厌恶宋青柚一般,一秒都不多作停留,大步流星的离开。 第3章:礼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离婚当天,风和日丽。 宋青柚裹着樱桃红锦缎旗袍,她肤白貌美,这嫣红色中和了久病的苍白,将人衬的更加明艳。 几乎她一下车,周围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傅庭深站在门口,表情冷漠阴沉,此时此刻的宋青柚在他眼里比蛇蝎还要毒。 离婚的手续办理的很快,从民政局出来,宋青柚拿着那个小本本仔细端详了会。 傅庭深冷笑着讥讽:“后悔了?也是,离开傅家,你还能去哪儿,宋家恐怕早就不待见你这个女儿了吧。” 宋青柚清澈透亮的眸轻轻抬起,唇角微微上扬:“送你个离婚礼物吧。” 傅庭深以为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嫌弃的皱眉,却在看到宋青柚递过来的东西时猛地僵住。 那是一根很细的针。 “林袅袅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帮她把你那些套都扎破了,她怎么能如愿以偿呢?” 宋青柚笑了,这是结婚三年傅庭深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随心自在的笑。 然而这笑容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尽管这三年傅庭深每日夜不归宿,甚至故意在她面前和林袅袅秀恩爱,但从未想过跟她离婚,因为宋家的权势在那,就算宋青柚再不受宠,她也是宋家的人。 可林袅袅怀孕了,他本就觉得这么多年没给她一个名分亏欠她,怎么舍得再让她为自己打胎,再加上现如今宋傅两家股价稳定,深思熟虑下他决定离婚。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局。 宋青柚设下的局。 联想到她昨夜说的话,傅庭深甚至怀疑从三年前开始她的目的就是逼自己离婚。 宋青柚弯腰掸了掸衣角落下的一片绿叶,她身形纤瘦,弯腰时露出细白的后颈。 傅庭深忽然眯起眼,盯着后颈状似咬痕的红印看,半晌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咬牙切齿地扼住她的后颈:“谁弄的!” 宋青柚秀眉蹙起,脖子被人掐住,呼吸不畅,她抬腿往男人致命的位置一踢,傅庭深猝不及防的吃痛退开,盯着她的目光仍旧凶狠阴鸷。 宋青柚贝齿轻磨,有些不悦:“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庭深:“是不是傅闻州!” 宋青柚冷下脸:“跟你有关系吗。” 傅庭深气得牙关颤抖:“好啊,你和傅闻州给我下了一套,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吗?当初婚礼时我就觉得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宋青柚,我出轨,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去?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和袅袅结婚了!别忘了你才是第三者!” 宋青柚抬眸:“三年前傅家资金链是断裂了,但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若和林袅袅是真爱,又何必求着娶我?这三年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跟我提离婚,但你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自私自利既舍不得宋家的权势,又想要抱得佳人在怀,傅庭深,天下的便宜事你都想占?” 说完宋青柚便转身走进车里:“常叔,开车。” 她神态疲乏,精神却是雀跃地,三年了,她终于彻底摆脱了傅家。 宋常好奇地问:“小姐,傅庭深怎么突然主动提离婚了?” 宋青柚唇角微弯:“林袅袅怀孕了。” “什么?!”宋常闻言气得不轻:“傅庭深背着你养情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人弄怀孕了,他……” “是我弄的。”宋青柚打断他,平静地说:“只有林袅袅怀孕,傅家才会在两相权衡之下选择最利于他们的一个。” 当初傅老爷子离世时遗嘱写明如果傅家有后,那将额外继承一份遗产。林袅袅的肚子不争气,那就只能她在中间推波助澜了。 按照傅长林和秦优贪财自利目光短浅的性子,一定会在傅庭深面前鼓吹让他跟自己离婚。 宋常跟在宋青柚身边二十多年,几乎立即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他点点头转而又想到了傅闻州:“那岂不是小傅总得少继承一笔了?” 宋青柚扬了扬眉:“您到底是傅闻州的叔叔还是我的叔叔呐?” 宋常嗐了一声:“我这不是怕小傅总知道了又跟您闹嘛。” 宋青柚美目微转,唇角勾了勾,不知在说谁:“小狗脾气。” 宋常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宋青柚说:“您帮我再跑一趟傅家,把粥粥抱过来。” 到了傅家,宋常下了车:“小姐不进去了吗?” “不了,看他们烦。”宋青柚回,末了又交代一句:“别跟他们动气,不值当。” 宋常刚进傅家大门就发现傅家的佣人把宋青柚的东西全部扔在了院子里,看到好几条宋青柚喜欢的丝巾掉在地上弄脏,他心疼的不行,气的想要跟他们理论,可想起刚才宋青柚嘱咐的话,硬生生忍了下来。 把地上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好,又进屋把笼子里的粥粥抱了出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宋常才走出傅家。 宋青柚从宋常手里接过粥粥,在它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猫咪往她怀里拱了拱,撒娇般叫了一声。 宋青柚轻笑了声:“和你主人一样黏人。” 如今她刚从傅家搬出来,加上从傅庭深手里分来的房产她都托人去卖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落脚地,就住到婚前她购置的那套公寓里。 这几年其实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在公寓里度过的,所以东西也算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屋子黑漆漆一片,宋青柚开了灯,把粥粥放在地上,小猫咪早就对这里轻车熟路,四处乱窜也没碰掉东西。 今天累了一天,宋青柚洗了澡喂完猫咪就躺在床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后,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吹了风的缘故,她一直睡得很冷,纤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迷糊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宋青柚隐约觉得像是有人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过去。 后背就像是贴上了一块火炉,热烘烘的很暖也很舒服,原本想要挣扎的宋青柚放弃了抵抗。 那火焰的源头却像是不知足的餍兽,手掌不安分地探了进来,细碎的吻沿着背脊蔓延,在后腰上舔歯揉弄。 宋青柚身体发热,头疼的厉害,腰上传来的痛感将她从梦中拖拽出来,她缩了缩脖子,咕哝一声:“粥粥,别闹。”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宋青柚感到腰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以为是粥粥走了,一口气还没喘匀,耳垂就被人叼住。 宋青柚娇躯无意识颤了下,那是她的敏感点,只有傅闻州知道。 傅闻州…… 第4章:“姐姐”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骤然惊醒,像是惊魂未定般伸手打开台灯,扭头看到那张帅破天际的脸,差点气急攻心。 她猛地咳起来,咳到面色涨红,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名字:“傅闻州!” 傅闻州默不作声地翻身下床,给她倒来一杯热水:“加了梨膏的,润喉。” 宋青柚盯着男人看了几秒,到底还是接过了杯子,喝下之后嗓子好受很多。 傅闻州见她喝完,自然而然地接过空杯拐去厨房洗干净才折返回来。 宋青柚秀眉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傅闻州拉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傅家找不到你,就来这儿了。”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我换了密码。” “你能用的无非就是粥粥生日的数字排列组合。”傅闻州双手撑在她两侧,压得很近,手臂青筋微凸,嘴角露出混不吝的笑:“就算你换一百次,我也能猜到。” “离我远点。”宋青柚抬手抵住他极具压迫感的胸膛,眼尾因为咳嗽染上红渍,叫人无端生出怜惜。 傅闻州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他瞳色偏深,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很幽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柚柚……” 宋青柚皱眉,这种时候只能搬出辈分,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傅闻州,我是你小婶婶。” 傅闻州眼底瞬间汹涌,片刻后归于平静,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那又怎么样,抱着你的是我,亲你的是我,想和你做的……” “闭嘴!”宋青柚彻底听不下去他这些混账话,又羞又恼:“要不是你胡搅蛮缠,每次半夜趁我睡着闯进来抱着我啃,你以为我……” “我以为你怎样?”傅闻州贴近她,呼吸交缠:“柚柚,别总拿辈分压我。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条疯狗,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宋青柚头痛欲裂,她从小性子淡薄,鲜少有情绪波动。唯独傅闻洲,总是能轻易的牵扯她的情绪,可自己偏偏拿这条疯狗没什么办法。 宋青柚已经和傅庭深离婚,从此只想远离傅家,尤其是傅闻州。 三年前得知宋傅两家即将联姻,傅闻洲连夜从国外赶回来跑到她面前在雨中求着她别和傅庭深结婚,求她再等等他。 那时的宋青柚莫名其妙,在她的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个人,所以她客气的让常叔把人从雨中拉起来,递给他一把伞,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很久之后宋青柚才知道,原来傅闻州曾经在宋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年幼的傅闻洲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极不合群,在一场宴会上,傅闻洲被人欺负,是宋青柚替他解围。后来傅闻洲就一直跟在宋青柚身后,知道她总生病,会变着法哄她开心,照顾她,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生病受罪。 傅闻洲离开那天哭的很凶,非要宋青柚答应自己会等他将来长大娶她。 宋青柚应允了。 年幼无知时的承诺只有傅闻洲一个人当真了。 宋青柚叹了声气,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奶狗长大会变成一条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的疯犬。 她伸手搭在傅闻州的胳膊上,想要把他推开,和他好好说清楚,手还没使上力,傅闻州身子一动,脑袋埋在她肩窝里闷出一声:“姐姐。” 宋青柚原本想把人往外推的手指微微一麻。 这是小时候的傅闻州讨好她的方式。 宋青柚有片刻的失神,傅闻州趁机偏头咬住她细嫩的颈肉,在宋青柚推开前撤回安全距离。 “你是狗吗。”宋青柚捂住脖子,面上也没什么太大的波澜,显然这样的偷袭在这三年间她都快习惯了。 傅闻州眼底升起一股愉悦,淡的难以捕捉。 宋青柚皱着眉看他,不懂自己骂他怎么还把人骂高兴了。 她抿了抿唇:“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傅闻州这趟便宜占了个足,心满意足的被赶出房间。 翌日清晨,宋青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洗漱完之后出来打算喂猫,发现粥粥被带走了,主人还留了一张纸条,字迹和主人一样轻狂傲慢。 粥粥我带回家了,想见它就来我家。 宋青柚:…… 粥粥原本就是傅闻州捡回来的,养了一阵之后就把猫送她这儿了,时不时心情好就再抱回去养一阵。 养久了就有感情,宋青柚想粥粥的时候就会让常叔送她去一趟傅闻州的家,想着偷摸看一眼就回,可每回去傅闻州都抱着猫站在门口笑脸相迎。 猫是人家的,她也没理由要回来,只能自己生闷气。 宋青柚把纸条揉成一团,对它的主人给予四字评价:“诡计多端。” 她瞥了一眼桌上做好的早餐,滑鱼粥,还有一盅炖雪梨。 宋青柚楞了楞,葱白的指尖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傅闻州的微信界面,他头像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长裙站在树下躲雨的背影,很模糊,旁人很难认出来。 只有宋青柚清楚,头像中的背影是十八岁的自己。 她都不知道傅闻州什么时候拍下的这张照片,每次让他换他也不换,久而久之她也懒得再追究。 点开转账给他备注了早餐钱,另外以后别再联系了之后迅速退出了界面。 另外一边,傅闻洲心情颇好的躺在沙发上撸着粥粥的脑袋,收到宋青柚的微信消息时,他勾了勾唇,当看到那条转账后整张脸立即沉了下来。 “砰”地一下,手机摔成了碎片。 顾白一进门就碰到野狗发疯的场面,稀奇地“哎”了一声:“这是又跟你小婶婶生气了?” 粥粥早就被吓跑,傅闻州却还保持着撸猫的姿势,冷着脸一言不发。 顾白走到他对面坐下,作为傅闻州发小,对方和宋青柚那点事他自然知晓,当初也不是没劝过他,毕竟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尤其还是自己的小婶婶。 偏偏傅闻州跟着了魔一样缠着宋青柚,见缝插针的找她,有时为了见她一面不惜把自己折腾的半死。 后来劝不动了,顾白也懒得管了,由着他去得了,反正宋家那个病美人也不见得能搭理他。 傅闻州周身气压很低,显然在暴怒的边缘,顾白想到自己今天来的任务,推了推他:“别丧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今晚颜少生日,开了个趴,美女如云,哥们想要哪个没有?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傅闻州倏地睁开眼,眸低阴鸷:“老子就稀罕宋青柚!” 顾白:“……” 呵,朽木不可雕。 他换了一种说法:“据说宋青柚也去。” 傅闻州怔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她不喜热闹,为什么去颜少钦的生日宴?她什么时候和颜少钦认识的?” 顾白觉得这人没救了:“她不认识颜少钦,但颜少钦妹妹是她唯一的朋友,你不知道?” “知道,忘了。”傅闻州没什么表情地说。 顾白一脸无语。 第5章:交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夜晚,月上梢头。 颜家一派热闹,来往宾客不断。 二楼客房里,宋青柚掩唇轻咳,将一份文件递给对面的男人。 颜少钦淡笑道:“这是?” “我知道你在收购鼎盛药业的股份,目前你手上的散股加起来一共百分之三十六对吧。”宋青柚倚在真皮沙发上,容貌绮丽,身段妖娆,即便久病也仍然不减风情。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骨色皮相都占了。 颜少钦上下打量了她很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宋小姐这是打算跟我合作?” 宋青柚双唇微阖:“我手里有鼎盛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可以卖给你其中的百分之十三。” 颜少钦还没说话,颜秒就坐不住了,宋青柚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当然得帮好闺蜜说话了:“哥,这买卖你只赚不亏,就签了呗!” 颜少钦睨了一眼自家吃里扒外的妹妹:“百分之十三的股权,就想换我在宋家百分之三的股份?鼎盛和宋家孰轻孰重,宋小姐难道不清楚?” 颜家和宋家早年沾了点亲,颜少钦母亲是宋老爷子的侄孙女,平日里很疼她,颜少钦母亲嫁人时大笔一挥给了她宋家百分之三的股份,如今这百分之三自然落在了颜少钦手里。 “宋氏百分之三的股份不过只能拿拿每年的分红,但我给你的百分之十三不一样,傅庭深在鼎盛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九,你手里的散股加上我给你的,正好也是百分之四十九。你可以在鼎盛和傅庭深分庭抗礼,获得一半的话语权。”宋青柚笑笑:“颜少,这笔买卖不亏。” 颜少钦眸色微暗,盯着宋青柚看了几秒,片刻后笑道:“不愧是宋家的女儿,合同我签了。” 颜秒一听哥哥要签,连忙递上钢笔,颜少钦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宋青柚站起身,起的猛了些,又咳了几声,面色通红。 宋青柚道了声生日快乐后就打算离开,原本今天她就是过来谈生意的,外面人声鼎沸听在她耳朵里只觉得吵闹。 颜少钦目送那道窈窕的背影消失,眸中兴味更甚:“这就是你口中那位软弱可欺的小白兔朋友?” 颜秒:“是啊,怎么啦?” 颜少钦敲了敲颜秒的脑门:“蠢货。” 颜秒不高兴道:“哥,你怎么说话呢,亏得青柚刚刚还拿十三的股份卖给你。” “知道她为什么手里有十五的股份只卖给我十三吗?她手里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就是我和傅庭深的命门,往后我俩谁惹她不高兴她转头就能把股份卖给另外一个人。” 换言之,她不光拿到了百分之三的宋氏股份,还得到了鼎盛的绝佳掌控权。 颜秒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大致也能听明白意思,她开心的拍拍手:“没想到青柚这么聪明!不愧是我颜秒的朋友!” 颜少钦看着自家这不长脑子的妹妹实在头疼,冷着脸把人赶出去。 宋青柚避开人群多的地方,一路往后院走,进来之前,她让常叔把车绕到后门去了。 颜家的庄园很大,后院设了一座泳池,很多青年男女在泳池旁开香槟玩游戏。 宋青柚一边走一边给颜秒发信息,告知她自己先回家了,信息还没打完,她手臂骤然被人握住,整个人身体一歪,被人拉进了玻璃门后。 走廊的灯不知怎么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宋青柚心中恐慌,想要挣脱开那个令她窒息的怀抱。 她挣扎的动作有多大,对面的力气就有多大。 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很熟悉,宋青柚原先因为惊慌害怕的心脏一下子落回原位,竟莫名的心安。 她咬牙道:“傅闻州,你有完没完!” 那人气息很热,交织在她耳侧:“没完,永远都没完。” 宋青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傅闻州并不罢休,牢牢将人抱在怀里,手掌不安分地在腰上摩挲,眼底透着浓厚的欲望和不甘:“别再联系了?宋青柚,谁允许你说的这句话,嗯?” 宋青柚想躲,可根本躲不开,只能承受着他的进攻,卷翘的睫毛因为生气和羞恼染上了一层水雾,她轻咬着下唇,瞪了一眼傅闻州。 傅闻州心脏像是被棉花轻轻打了一下,柔软的不行。可转念想到她对自己那么绝情,刚压下去的那股燥郁又翻涌上来。 他手掌微微用力,将人往上带了几分,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 宋青柚低呼一声,她耳边还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一门之隔。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人现在恰巧推开这扇门走进来,看到这幅场面,往后她和傅闻州还怎么自处。 她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可男人却因为她的反抗变得更加过分,长腿抵开她的,绵长的吻深刻又缠绵,一路向下延伸,宋青柚身体微微打颤,险些支撑不住滑落下去。 好在傅闻州及时托住她,索性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宋青柚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声音带着哭腔:“别这样,外面都是……”人。 她连话都说不完整,双唇又被人噙住,远处脚步声逐渐清晰,宋青柚迷乱的眼神骤然清明,她死命推着傅闻州,深怕被人知晓她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傅闻州顽劣的勾起唇,像是惩罚似的,在她细白的嫩肉上留下痕迹。 门外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门推开的一瞬间,宋青柚被人揽进了怀里,眼前一片黑暗,有衣服遮住了她的脑袋。 她被傅闻州抱着离开了颜家。 宋常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傅闻州抱着人上车的时候,他楞了下,直到宋青柚气的不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常叔,开车!” 宋青柚扯下西装外套扔向窗外,催促宋常赶紧走。 傅闻州捡起衣服,仔细的拍干净上面的灰。 柚柚穿过的,他舍不得扔。 第6章:宋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和傅庭深离婚的事是在一周后传出去的,原因是有记者拍到傅庭深搂着林袅袅从妇产科出来,新闻一报道出去各种舆论猜测都冒了出来。 更有甚者翻出陈年旧账佐证傅庭深婚后三年经常和林袅袅出双入对,对自己真正的妻子不屑一顾,一时间全网都在讨伐两人。 直到傅庭深亲自在微博发布声明,声称自己早就和宋青柚离婚,和林袅袅年幼相识两情相悦,如今只不过是空窗期太久旧情复燃。澄清了小三传闻,顺道公布了下个月即将和林袅袅结婚的喜讯。 之后公开了离婚协议,证明自己在分割财产这方面并没亏待宋青柚。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只是热度虽然过去了但还是影响了宋傅两家的股价。 接到宋远电话时,宋青柚一点都不意外。简单收拾一番后下楼,宋常早就等在那儿。 到了宋家宅院,宋青柚有种恍惚的感觉。 时隔三年再回来,这里的变化竟然那么大,院落的大树换了,原先满院子的蔷薇花如今都瞧不见了,全换成了鲜艳带刺的玫瑰。 宋青柚知道,她爸新娶的小妈最偏爱玫瑰。 宋青柚拿出帕子捂住口鼻,她对玫瑰过敏,不能闻着味儿。 跟在佣人后面一路走到客厅,今日穿堂风很大,宋青柚这蹙着眉咳了几声,一旁的佣人仿佛没看见一样,一个个都没动作,任由她冻着。 宋青柚忍不住出声:“能把窗户关上吗。” 佣人露出假笑:“抱歉啊小姐,太太说了,这屋子好些家具都是刚买的有甲醛,得多通风呢。” 话音刚落,楼上便走下来两人。 宋青柚抬头看了一眼。 哦,是她那便宜爹和新娶的小妈。 宋远经过宋青柚身边时,冷哼了声:“你胆子大了,离婚都敢不跟我商量一声。” 宋青柚不卑不亢:“林袅袅怀孕了,是傅庭深主动提的离婚,我也没办法。” 宋远讽道:“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宋青柚面色仍旧平淡:“您说的都对。” 宋远对这个打小体弱多病的女儿向来没多少关心,今天叫她回来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手里握着鼎盛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两年医药是最有前景的行业,如今鼎盛药企在业内势头正盛,这百分之十五不是股权,是宋氏借此进军医药行业的财富密匙。 思及此,宋远放缓了语气,一如既往地命令口吻:“离婚了还知道分财产,看来没蠢透,明天你和你小妈去做个公证,把你手上鼎圣药业的百分之十五股权转让给你小妈。” 李若一边给宋远捶背一边言笑晏晏道:“哎哟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青柚,你觉得怎么样?” 宋青柚嗓子痒得厉害,脑袋被风吹得生疼,闻言睨了一眼李若:“这股权都给小妈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咳……但是爸,我离了婚无依无靠地,这股权就是我全部的依仗了,您……” 宋远皱眉道:“宋家就是你的依仗,你一个半条腿都踏进棺材板的人要这股权做什么?跟你陪葬吗?” 宋青柚顿住,心脏一阵一阵发凉。 听听,这就是亲生父亲和自己女儿说的话。 从小对她不管不问,任由哥哥姐姐欺负她,在宋家就连一个佣人都敢对她指手画脚言语讽刺,只因为她在宋远眼里就是个晦气的‘东西’。 宋青柚舌尖抵住贝齿,缓缓扯出一抹乖巧的笑:“爸,不太凑巧,股权我已经卖了。” 最先急的是李若,她闻言立即用尖细的嗓音喊道:“你说什么?!你把股权卖了?” 宋青柚眉目含着淡笑,温温柔柔的说:“嗯,卖了。” 宋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离婚你不跟我打一声招呼,股权卖了你也不跟我打招呼,宋青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李若昨晚缠了一夜,使劲浑身解数伺候宋远才让他松口把鼎盛的股权从宋青柚手里要回来给自己,没想到居然已经被卖了。 想起自己昨夜遭的罪,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这口气:“你离婚才一周,哪来的时间去卖股权?别是不想把这股权给宋家,准备私吞吧?” 没给宋青柚说话的机会,李若转头就把脑袋埋在宋远胸口上,用甜腻腻的嗓音朝宋远撒娇:“老爷,我就说了这丫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您还不相信。” 宋青柚安静的站着看李若表演,那神情活像是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宋远很吃她这一套,一番柔情攻势下来,他再看向宋青柚的眼神冷的不能再冷:“你把股权卖给谁了。” 宋青柚如实回答:“颜少钦。” 又一股风吹了进来,宋青柚蹙起秀眉,拿起手帕捂住嘴轻声咳嗽。 宋远听到她这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心里就厌烦,冷眼看向她:“要咳滚出去咳!别给宋家沾上晦气!” 宋青柚一怔,原本因咳嗽涨红的脸霎时惨白,她双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李若讥讽不屑的声音。 “和她那短命鬼的妈一样惹人烦。” 宋青柚脚步倏然站定,回头望了李若一眼。 李若正好在看她,被宋青柚这一眼看的呼吸一窒,挂在嘴边嘲讽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宋青柚一个眼神吓住时,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刚刚自己是魔怔了,一向软弱可欺的病秧子怎么可能有那样冰冷阴鸷仿佛盯着死人一般的眼神。 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对宋青柚感到害怕,李若心里一阵不舒服,又开始在宋远面前添油加醋:“宋氏要进军医药的事业界传的沸沸扬扬,她在这时候居然把鼎盛药业的股权给卖了,怎么一点都不为咱们宋家着想呢!” 宋远不耐烦的说:“卖都卖了还能怎么样,倒是傅家,当年上门求着联姻,如今版图扩大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就想把宋家甩到一边了,呵!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老爷您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为宋青柚讨公道啊,要我说她留不住男人就是她自己没用,结婚都三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怕是那副身子压根就生不出孩子来。” 宋远冷哼一声:“一颗棋子罢了,废了就废了。但我们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让傅家狠狠出个血。” 宋远原名叫洛远,当年娶了宋青柚母亲入赘宋家,靠的不仅是相貌,还有商业能力。否则宋氏企业也不会在宋老爷子死后还能稳定发展这么多年。 他可以借着宋青柚离婚这件事占据主导,和傅家要东城那块地的开发权。 第7章:保护欲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常等在门外,瞧见宋青柚出来,绕到后座将车门打开,护着她上车。 见她脸色比进去时还要苍白,便明白刚才在宋家又被刁难了。 京城豪门圈子联姻后离婚的多的是,但哪个不是回到自己家后继续当着千金大小姐,唯独宋家,只有兴师问罪。 女儿离婚了,连顿饭都不肯留。 宋常气道:“他们就只会欺负小姐背后没人!” 宋青柚拢了拢披肩,柔声说道:“没关系的常叔,您年纪大了别总置气。” “可宋家明明就是您外公一手打下来的,他们鸠占鹊巢也就算了,还要把您赶出来。当年要不是那个小三找上门,夫人她怎么可能……” 宋常说到一般骤然停住,担忧不安的回头:“对不起小姐,我不该提……” 宋青柚漂亮的瞳色黯了黯,咳了几声后说:“没事。” 车窗外的景色走马观花一般,宋青柚双眸空洞,素日里总藏的很深的哀伤慢慢浮现在眼底。 宋青柚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宋柠在生她时就因为难产大出血离了世,幼时她以为宋家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她的出生害死了她的妈妈。 为了得到宋父的一点点关注,她不争不抢,乖巧听话,门门功课都考第一,病了也忍着不说,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足够优秀,只要她不生病,父亲就不会嫌弃自己,会施舍一点爱给她。 后来宋青柚终于知道了真相,宋柠之所以会难产是因为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宋远在外面养的情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把宋柠气的早产,手术过程中大出血死亡。 并且宋远当年是骗婚,他在老家就已经和初恋生了两个孩子,宋柠一死他就把两个孩子接到宋家抚养。 宋远腻了情妇之后又离婚娶了现在的李若。 宋青柚清楚的明白,宋远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宋远,他是入赘来的,靠吃的软饭,骗女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才得到今天的一切。 宋青柚垂了垂眸,车里开了暖气,她身体逐渐回温,头痛慢慢减轻了:“常叔,去一趟雅林别苑。” 宋常意外道:“您要去找小傅总?” 宋青柚哭笑不得,语气有些无奈:“雅林别苑又不是只住了傅闻州一个人。” 宋常这才想起来,颜家那位少爷也住在这儿:“我能多嘴问您一句吗?” “嗯?”宋青柚抬眸。 宋常说:“小姐公司要注资,为什么不找小傅总,反而要屈尊上门找颜少钦?” 宋青柚倚着车窗,捂唇轻咳:“颜少钦虽然人品不行,但是个优秀的合作伙伴,他回国之前就是在国外做风投,对这个领域足够了解,我只要出点钱就能白得一个劳动力,不是挺好的吗。”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圈子里只有颜少钦和傅闻州不对付,其他都是傅闻州的狐朋狗友,她不想跟傅闻州再牵扯下去,只有颜少钦这一个选择。 “可是小傅总……” 宋青柚眼皮微掀,打断:“常叔,你是宋家的人。” 宋常骤然顿住,眼神含着羞愧和歉意:“小姐,我以后不会再提傅闻州了。” 宋青柚说了声无妨。她知道宋常一直都想撮合自己和傅闻州,但两人的关系摆在那儿,除非不在这京城待下去,不要这脸面了。 她打小受惯了冷嘲热讽,倒是不在乎这些礼义廉耻。 但她不想傅闻州被人诟病。 那人是个狗脾气,疯起来六亲不认的,之前她就见识过一次,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识第二次了。 两年前傅闻州知道了她在傅家真实的处境,为了逼傅庭深主动离婚,他要把傅老爷子留给他的产业作为筹码拱手相让,最后还是顾白跑来告诉她,她知道后及时阻止了他,说了狠话让他死心。 宋青柚觉得傅闻州这人脑子有点问题,离个婚而已,用得着把家底都交出去吗? 这次之后她提前了自己的计划,原本计划的五年婚姻期限缩短至三年。 雅林别苑是京城有名的富人区,市中心的绝佳地段,周边还有湖景,环境幽静。 宋青柚从车上下来,原本她打算去颜氏公司找颜少钦,但颜秒说颜少钦今天休假,看着时间还早她就顺道过来了。 提前和颜少钦打过招呼,宋青柚坐在雅林别苑的茶餐厅里等他。 颜少钦接到电话后来的很快,和平日的西装革履不一样,今天他穿的日常休闲装,看上去不像个总裁,倒像个年轻帅气的大学生。 颜少钦一眼便看到窗台角落里的宋青柚,不是他眼神好,而是宋青柚美的实在夺目。 病弱扶柳依然动人心魄。 颜少钦见过不少美人,但像宋青柚这个类型的,还是头一回。 她能轻而易举地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仿佛是一个娇气而漂亮的瓷器,天生就该放在博物馆里仔细收藏供人观赏。 颜少钦挑了挑眉,好在他不像傅闻州那个疯子一样,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抢都要抢过去。恨不得日夜捧在手心,藏起来谁也不让看。 对于美人,他一向绅士而风度。 颜少钦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抱歉,久等了。” 宋青柚将菜单递给他:“颜少喝点什么?” 颜少钦淡笑道:“我不挑,宋小姐按照自己喜欢的点就行。” 宋青柚没再推脱,她提前和颜秒打听过颜少钦的喜好,和服务员点了几个他平常爱吃的便说起了正事:“不知道颜少看过我发给你的合作意向书,觉得怎么样?” 颜少钦当然觉得不错,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这个突然的邀约,只是目前他还不打算透露自己的想法。 他绕着圈子说:“宋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来做公司了?” 宋青柚抿了口茶:“一时兴起,您也知道我刚离婚挺闲的,给自己找点事做罢了。” 颜少钦自然不会信她这话,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之前卖股份来找我,现在做风投公司又来找我,不怕傅家那位吃醋?” 宋青柚装着糊涂:“颜少想多了,婚都离了,吃哪门子醋,而且我来找您是谈合作的,不是调情。” “我说的是……”颜少钦眼睛朝宋青柚身后望去,眸低兴味十足:“你后面那位。” 第8章:幼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浑身一僵,倏地回头。 望进一双幽深阴鸷的眸子。 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冷意蹿到了四肢百骸。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扭头打算继续和颜少钦说注资的事,眼角却忽然瞥见男人腋下拄着的一根拐杖。 宋青柚秀眉顿时拧作一团,站起身往傅闻州站着的方向走,面对男人质问怨恨的眼神,她视而不见,盯着他的腿问:“怎么弄的。” 傅闻州冷着脸,眼神恨不得将对面言笑晏晏的男人撕碎:“你为什么跟颜少钦在一起!” 宋青柚睨了他身后的顾白一眼,又问一遍:“他腿怎么弄的。” 顾白干咳几声:“还不是因为……” “不小心摔的。”傅闻州打断顾白,刀子般锋利的视线从颜少钦身上收回来,看向宋青柚时,眸低不甘又夹杂着些复杂的委屈,不死心的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宋青柚没隐瞒:“我找他来谈合作。” 傅闻州极力遏制体内的暴力因子,深吸一口气说:“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况且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颜少钦向来和傅闻州不对付,两家人的恩怨早在老一辈就埋下了,这么些年他和傅闻州都在彼此手上吃过不少亏。 尤其这两年傅闻州愈发的疯,颜少钦栽了不少跟头。 好不容易今天看到疯狗被牵了绳子,他兴致盎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小傅总,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宋小姐愿意找我,那自然能谈的就多了。” 傅闻州对待宋青柚和对待别人态度判若两人,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唇:“看来颜少之前百货上市的亏还没吃够。” 这话一出,颜少钦脸色倏然一变,前些日子颜氏百货即将上市,临门一脚时被傅闻州截胡,导致他们当月亏损三个多亿。 这笔账颜少钦一直记到现在,原先他打算找机会在傅闻州的新能源项目上讨回来,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颜少钦眼角勾着笑,目光在傅闻州身上转了一圈回到宋青柚那:“宋小姐的合作意向书我看了,很满意,这周五之前我会让秘书正式拟定合约,以后我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了,希望合作愉快。” 傅闻州沉着双眸,伸手想拉宋青柚的胳膊,被宋青柚巧妙的躲开,脸色一下子冷到了冰点。 顾白咽了咽口水,万般懊悔刚才在门口瞧见宋青柚和颜少钦的时候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这个祖宗。 宋青柚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打算再久留:“颜少,十分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在场的三位。 傅闻州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颜少钦起身,被顾白伸手拦住。 顾白笑嘻嘻的说道:“这餐点刚上来,不吃不是可惜了吗,来,颜少,我陪你吃。” 颜少钦又坐了回去:“行啊,难得顾少赏脸。” 傅闻州一言不发的跟在宋青柚身后,毫不客气的上了她的车。 车内气氛诡异,宋常识趣的下车。 出餐厅那几步走得太急,宋青柚微红着脸喘气,声音很小,听得傅闻州耳根发痒。 一直等到气喘匀了,宋青柚才说出第一句话:“下去。” 傅闻州慢慢挪过来,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侵袭而来,包裹住宋青柚的身体。 宋青柚不自在的背过身。 一片沉寂中,傅闻州从背后抱住了她,俊逸的脸靠在她的肩头,发丝蹭刮着她的耳廓。 声音暗哑:“为什么离婚了不跟我说。” 宋青柚离婚的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傅闻州知道并不意外。 她没有掰开他的手,任由那双手在她腰间作乱。 傅闻州嗅着她的味道,习惯性的叼着她颈间的细肉,像是得到糖的孩子,满足地闭上眼:“是不是怕我去找傅庭深的麻烦,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幼稚。” 宋青柚被他吮地指尖轻颤,压低声音说:“傅闻州,你难道没想过我为什么离婚了没告诉你吗。” 傅闻州吮吸的动作一顿,直觉不会是好听的话,皱着眉想要打断。 宋青柚没给他机会:“因为我离不离婚都跟你没关系,咱们两个永远不可能。” 傅闻州慢慢朝后退去,松开了宋青柚。 宋青柚觉得腰上刚才被他抚摸过的肌肤有点冷,她看向他没打算就此停住:“小傅总,我挺忙的,你能别再来打扰我了吗?” 傅闻州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刮过宋青柚全身,神情仍旧执拗:“为什么?” 曾经他以为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只是她和傅庭深的婚姻,他好不容易等到她离婚,眼巴巴跑过来找她,以为她能接受自己,可结果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傅闻州不明白。 他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完全说服他的理由。 比如宋青柚亲口告诉他:傅闻州,我根本不爱你。 可问出口他马上后悔了,他害怕听到宋青柚真的这么说。 傅闻州眼底蕴着戾气,一字一句道:“宋青柚,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车门发出砰地一声响,车内再次回归安静,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却萦绕在车厢里。 宋青柚眼睫轻颤,傅闻州刚才望向她的眼神狼狈而受伤。 心脏就像是被什么啃噬一般,透着密密麻麻的疼。 她从生下来开始,生命的线就被划好了长短,她必须在有限的生命里把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完,她没有时间回应傅闻州这样炙热又赤忱的爱恋。 良久,宋青柚呼出一口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宋青柚看着陌生来电号码,按了接听。 “宋青柚你这个贱人!庭深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对面尖细的嗓音刺的宋青柚耳膜一痛,她蹙起眉:“你在说什么?” 林袅袅咬牙道:“傅闻州一大清早就跑来傅家,当着傅长林和秦优的面和庭深打了起来,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谁不知道傅闻州就是你的狗,你松松绳子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宋青柚脑袋里蹿出方才傅闻州那句:我没那么幼稚。 她揉了揉眉心:“傅庭深伤的严重吗?” 林袅袅原本激怒的心情陡然听到她这句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不需要你的假慈悲!” 宋青柚嗓音清冷:“如果他快死了你记得转告我一声,我好提前买两个花圈送过去。” 说完不等林袅袅说话就把电话挂了,在对方打来之前拉黑了她的号码。 第9章:恋爱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自从那天在车上不欢而散后,傅闻州接连消失了半个多月,宋青柚难得耳根子清净一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风投公司的事,几乎天天都得跑一趟颜少钦那。 坐在颜氏总裁办公室里,宋青柚看完手里的合同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颜少钦十指交叠,好整以暇地问:“不再看看了?” 宋青柚疏离的笑笑:“颜少的为人我很放心,以后公司的事除了重大决策需要我的同意外,其余的颜少做主就好。” 颜少钦看向宋青柚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其实我挺好奇的,都是宋家人,你为什么要跟你二哥过不去?” 宋青柚面色一顿,不动声色的说:“颜少说笑了,我只是心血来潮做个小公司而已。” “小公司?”颜少钦啧了一声:“投资二十多个亿,上来就是买下和盛商业街最值钱的大楼,我可没见过哪个小公司这么大手笔。” 和盛商业街是京城最繁华的金融区,这里聚着满京城的名流权贵,京圈那几家世家产业几乎都在这里扎的根。 宋琛五年前接手宋家名下的D.K资本,这两年风头正盛,宋青柚这个时候斥巨资把公司地址设在他对面,做着和他一样的项目,颜少钦很难不去猜测。 宋青柚抬了抬眸:“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私事还是少问比较好。” 宋青柚生了一双含情眼,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总有种被她珍视的错觉,颜少钦怔了怔,片刻后回神:“你出了这么多钱,就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我?” 两个人合作的前提条件是,宋青柚作为股东但不出面,也就是说公司明面上是属于颜少钦一个人的,除了重要决策,颜少钦拥有公司一切决断权。 宋青柚眼睛弯了弯,顾盼生辉:“颜少六年前在国外投资的一个建筑项目曾经获得CRB奖项,但那座桥因为结构原因没到半年就塌了,据说当时的死亡人数数以百计,一年后你放弃了国外的事业回了国,对吗?” 她的声音很轻,颜少钦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收敛,半晌,他沉眸看向宋青柚,眼底风云涌动:“那件事报道都被压下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青柚拢了拢披肩,眼波摇曳:“颜少不要总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我也能当不知道。” 颜少钦自小就跟着父亲在商场摸爬滚打,表面功夫早就炉火纯青,他笑的斯文绅士:“颜秒能跟你当朋友,是她的福气。” 宋青柚眉梢动了动,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反讽。 没在颜氏多作逗留,宋青柚起身告别。 颜少钦说:“我送你。” 宋青柚刚想说不用,就被颜少钦打断:“送一送我未来的合作伙伴,这是礼节。” 她没再拒绝,以后她的公司还要指望颜少钦,关系太僵了也不合适。 出了大门,宋青柚就觉得有些冷了,她蹙着眉心,手帕抵着唇瓣连声咳了起来。 身上突然一暖,宋青柚侧了侧眸,看到肩膀上突然多出来的西服,眉心微拧。 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窜入鼻尖,这个味道她不喜欢。 宋青柚抬手将衣服脱了下来,递还给颜少钦:“谢谢,我不冷。” 颜少钦挑着眉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没说什么。 宋常恰好车子开过来,宋青柚说了声再见上了车。 车上宋青柚总觉得心神不宁,她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空旷并无异常。 宋常问:“怎么了小姐?” 宋青柚摇摇头:“没什么。” 这种怪异的感觉持续一周多了,她总觉得是不是有人跟踪自己,但每次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宋青柚只能宽慰自己大概是因为这些天来太劳累的缘故。 傍晚,‘夜色’酒吧。 夜色和别的酒吧不太一样,这里是会员制,来往的人几乎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酒吧私密性很好,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不懂事的服务员散布出去。 包厢里酒精和香烟味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交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奢靡的景象。 浓妆艳抹的女人好似没有骨头一般,使劲往男人身上凑。 “滚。” 低沉的嗓音带着些不耐和冷意,气场逼人。 女人愣是没敢再上前一步,尴尬地退了回来。 顾白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往那个从头到尾只顾喝酒不解风情的男人那儿看了一眼,最终不甘地离开。 顾白翘着二郎腿,眼睛随时随地盯着角落里的男人,在对方又开了一瓶酒后,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夺了过来:“不要命了?” “傅闻州,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 “宋家幺女离了婚都不要他,你说他至不至于。” 说话的是云瑞少总徐泽湛和华控梁沐川,前者一副恨铁不成钢,后者一脸司空见惯。 他们这几个人是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兄弟,私交甚好,关于傅闻州和宋青柚那点事儿,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傅闻州充耳不闻,从顾白手里夺过酒就往嘴里灌。 梁沐川掸了掸烟灰:“哥几个陪你喝了半个多月了,怎么着啊,真打算把自己喝进icu?” 徐泽湛跟在后面补枪:“你就算喝死,人家也未必能看你一眼,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傅闻州动作一顿,空了的酒瓶猛地锤在台面上,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上,抬手慢慢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嗓音沙哑暗沉:“她不要我了。”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无奈耸肩。 得,开口就离不开宋青柚。 梁沐川年纪最长,行事沉稳,他抬脚踢了踢傅闻州:“她和颜少钦合作,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傅闻州撑着沙发坐直,薄削的唇紧抿。 梁沐川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门儿清:“她把地址设在宋琛对面就是为了恶心他的,颜少钦这人薄情重利,老奸巨猾,而且背景深厚,真和宋琛对上,宋琛未必是他的对手,我觉得她找颜少钦来开这头枪挺明智的。” 傅闻州长睫鸦羽一般铺散开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要做的事我一样可以帮她,但她问都没问过我直接就把我划在了圈外,她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我。” 徐泽湛说:“那是她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傅闻州摇摇头,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声音低哑:“她今天对颜少钦笑了。”还穿了颜少钦的衣服。 梁沐川冷笑一声:“你他妈长了个恋爱脑吧?” 顾白:“丫对外心狠手辣的,怎么一碰到宋青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见了鬼了!” “一物降一物。”徐泽湛说。 第10章:疯子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对酒精轻度过敏,梁沐川见他还要喝,朝顾白使了个眼色,顾白立即站起来和徐泽湛一左一右把人架起来。 楼下夜场正是最嗨的时候,舞池里灯红酒绿,光线妖娆。 路过一处卡座时,忽地听到一声熟悉的名字。 “听说宋青柚跟傅庭深离了?那咱哥几个不是就有机会了?啧,那身段,那嗓音,估计上床的时候很能叫,哈哈,也不知道滋味儿怎么样,不过她不是身体不好吗?不会死在床上吧,哈哈哈……” 男人嘴里肮脏的话还没说完,身体陡然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瞬间,酒吧里的人纷纷尖叫着往后退。 “草!他是飞过去的吗?这么快!”徐泽湛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惊讶道。 顾白低咒一声,想上前阻止,被梁沐川拦下:“让他打。” 男人眸光比凶兽还要阴鸷狠戾,被打倒在地上的人还来不及惨叫,紧接着又挨了一拳。 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死死看向傅闻州:“傅闻州!你TM敢打我?” 另外一个人起身就想反打,被傅闻州猛地一踹,再度摔下来,这一脚力度极大,那人顿时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肚子。 能在夜色出现的身份非富即贵,圈子就这么大,多少都打过照面。 即便对方被揍的鼻青脸肿,但徐泽湛还是一眼看出来是谁,他皱了皱眉,低声说:“坏了,这是张家那个宠坏了的小儿子张易楠和周家的周阮。” 顾白草了一声:“怎么是他们。” 即便是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周家还好,可张家世代从政,老爷子在京城说一不二,年过五十得了个儿子,平日里纵着惯着,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老来子被打成这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 “闻州,别打了,他……”顾白话还没说完,傅闻州一拳又揍了过去。 他半弯下腰,狠狠朝刚才说话的男人脸上挥了一拳,随即点了根烟,嘴里很慢地呼出缭绕的烟雾。 傅闻州神色冰冷漠然,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仿佛在看一条死鱼。 张易楠周阮的圈子都是一群富二代红三代,没几个有能力做实业的,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社交场合,几乎很少和傅闻州他们碰面。 但在张易楠周阮这个圈子里,张易楠就是当中的上位者。 他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仗着自己父亲权势,从来没人敢当面忤逆他,更别提挨揍了。 张易楠眼珠子瞪得很园,眼神恨不得把傅闻州给撕碎,之前老爷子就总让他别去招惹傅闻州,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草泥马!宋青柚就是个下堂妇,被傅庭深都玩烂了,也就你他妈拿她当个宝贝!” 周阮刚被踹狠了,这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巴却没闲着:“姓傅的,你知道易楠爸爸是谁吗?你他妈就敢打我们?你信不信老子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傅闻州眸底一片阴寒,他掸了掸烟灰,忽地一笑,在周阮还没反应过来时,烟头直接烫在了他的嘴唇上,周阮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周围的人露出惊惧的表情。 张易楠也被吓到了,他惊恐的看着傅闻州:“你就是个疯子!” 傅闻州站起身,朝张易楠胯下猛踹一脚,一声惨叫顿时响彻整个酒吧。 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喜欢听女人在床上叫?老子让你这辈子都yi g不起来。” 一场闹剧,没人敢吱声。 “疯子。”梁沐川眉头终于拧了一下:“顾白,叫救护车。” 顾白早就看傻了,闻言赶紧拨了急救电话。 今夜的京城,注定不太平。 周阮和张易楠被送到医院,两家老爷子得知消息立即往医院赶,周阮的情况还好,只是皮肉伤,张易楠就没那么幸运了,下体遭受重创,手术都恢复不过来,只能切掉。 张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当场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傅闻州叫到跟前。 医院顶楼 VIP专属套房。 张松拄着拐杖,背对着傅闻州,浑身都在颤抖。 张松在京城声望极高,虽然早就从位子上退下来,但一圈儿小辈就没有不敬重他的。 现在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动了他最疼爱的儿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要讨回来!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到底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即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傅闻州眼皮一掀,眼底全是凉薄的冷意:“您儿子对我的人不敬,我替您教训一下而已。” “呵!”张松险些气笑起来:“你的人?宋青柚刚跟你小叔离婚就成了你的人?我儿子我自己会教育,用不着你小傅总的手!” 傅闻州淡淡道:“她就算没跟傅庭深离婚也是我的人。” 张松拐杖往地上一跺,发出沉重的闷响:“荒唐!” 傅闻州仅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宋青柚身上,对待旁人所剩无几:“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张松这回是真气的笑出声:“把我儿子打废了一句想走就能了结的?年轻人,狂妄自负不是一件好事。” 傅闻州耐心告罄,转身就走。 他过来不过是看在老爷子早些年和傅老爷子有些许交情的份上,至于今晚把他儿子打残的事,傅闻州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把周阮也给废了。 “颜少钦最近送上来一份审批文件,关于和盛大楼的。” 傅闻州脚步陡然停住,他转过身看向张松,眸低漆黑阴沉。 张松不紧不慢地说:“这份审批过还是不过,就看你怎么做了。” 半晌,傅闻州勾起笑,绅士礼貌:“老爷子打算以权谋私?” 张松冷笑:“文件有问题,审批自然会驳回。” 傅闻州眼睫微敛,慢慢关上了房门。 隐于暗处的保镖缓缓走了出来,恭敬的朝张松道:“老爷。” “别要了命。”张松冷声吩咐。 第11章:苦肉计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凌晨一点。 “草!闻州怎么还没出来?”顾白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神色担忧:“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他说着站起来就要往里冲,被徐泽湛拦住:“门口都是军队看守,你进得去吗。” 顾白急道:“那你说怎么办?姓张那小的不嘴欠,闻州能揍他吗?难不成张松还真打算要闻州赔他儿子一个蛋?” “我给我二伯打个电话。”梁沐川皱眉道。他今天没拦着是想让傅闻州把情绪发泄一下,谁能想到他直接把人给打残了。 徐泽湛:“妈的,不就是欺负闻州他爷爷死的早,爸妈又早亡身后没人吗,这个张松,下台都多少年了还端着腔呢。” 梁沐川一边打电话一边道:“张松没那个胆子真对闻州怎么样,别担心。” 顾白刚想开口,突然看到门口一瘸一拐走出来一个人,浑身都是血迹,衬衫和裤子破了好几个洞,露出来的伤口格外渗人。 “闻州!”顾白立刻跑上前把人搀扶住,见他满身都是被打出来的伤,差点气到失语:“不就废他儿子一个蛋?至于把你打成这样?!” 徐泽湛草了一声:“你他妈不知道还手啊!由着别人打?你以前在M国打地下黑拳的本事呢?” 梁沐川走上前,看了一眼他的伤势:“回医院。” 傅闻州黑发上沾的都是血水,他随手一抹,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嘶”了声:“不去,死不了。” 顾白见他还一副固执无所谓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犟吧,死了哥几个都不给你收尸!” 张松的人打的位置绝妙,专挑哪儿最疼最不要命往哪儿打,傅闻州全程一声没吭,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整点,那人停手离开,傅闻州才强撑着身体走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渗出血渍:“行了,你们都回吧,我还有点事。”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你这一身伤不回去养着?”顾白没好气地说。 傅闻州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语气懒洋洋地:“这么点伤跟在M国的时候差远了。” 徐泽湛想拉住他,手搁在空中半天发现他身上都是伤压根没地儿下手,只能看着傅闻州发动车子。 三人吃了一嘴车尾气。 梁沐川:“八成又是去找宋青柚。” 顾白:“伤成这样还要去找她,苦肉计?” 徐泽湛:“我瞧着都是皮肉伤,张松应该没下死手,也就是看着渗人。” 夜色渐浓,一盏一盏的路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照射在幽静的小路上,偶有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傅闻州车子停在路边,自己一瘸一拐地慢慢往前挪动。 走廊上是声控灯,傅闻州步伐很轻,眼前一片黑暗,好在他眼神好,加之来过这里太多次,还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所以轻而易举的摸索到宋青柚的房门。 西服被他随意的搭在肩上,白色衬衫被血液染红早已没了原样。 傅闻州缓缓靠着门坐下,腰上的淤伤骤然拉扯,他闷哼一声,敞露的胸口棍伤遍布,底下紧实的肌肉在深夜叫嚣,即便此刻狼狈也难以掩饰他骨子里的痞气。 傅闻州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缓缓取出一根,颤着手打了两次才把火机打着。 一滴血水顺着他狭长的眉眼留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地滑落。 他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烟,浑身上下都透着散漫不羁的劲。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地上落了一地烟头,傅闻州才撑着身体站起来,捡起烟头扔进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转身时发现门框上被蹭上了一小块血迹,傅闻州眉头顿时拧起,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没被血迹染脏的衣角,使劲把那块脏了的位置擦干净。 傅闻州开车去徐记买了早餐又折返回来,下车的时候碰到了宋常。 宋常见到他这一身伤,被吓了一跳:“小傅总,您这是又跟谁打架了?” “没,被狗咬了。”傅闻州轻描淡写的说。 宋常心里惊疑,但不该问的他也不会多问,只说:“您怎么不把车开进去?” 宋青柚居住的公寓在最后面的楼栋,车子停在路口,起码得步行十来分钟才能走到。 “她睡眠浅,开车经过她楼下怕吵着她。”傅闻州嗓音低沉从容,他把手上拎的食盒递过去:“柚柚爱吃的徐记,您帮我带过去,就说您买的,别告诉她我来过。” “呃……”宋常一时无言,这小傅总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心他家小姐的早餐。 做好事还不留名,真是当代活雷锋。 宋常目送那辆银色迈巴赫远去,对傅闻州的印象又上升了一个度。 宋青柚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休憩,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暖人。 宋常推门进来:“小姐,吃早饭了。” 宋青柚缓缓起身,她今天穿着普通的家居服,但即便这样,也遮掩不了她惊人的美貌。 宋常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碗筷。 “徐记的早茶?”宋青柚坐下来,眼里沁着笑意:“您怎么知道我馋这个了。” 宋常笑眯眯的说:“小姐趁热吃。” “常叔,您坐下来一起。”宋青柚吃到喜欢吃的食物时,心情会愉悦,平日里清冷的语调也会轻轻的上扬。 宋常道:“我吃过了来的。” 用完早餐后,宋青柚接到了颜少钦的电话。 她坐在躺椅上翻着书,音色淡淡:“和盛大楼的审批通过了吗?” 颜少钦说:“哪有这么快,估摸着还要个三四天。” 宋青柚眼帘微掀,不解地问:“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颜少钦眼皮一跳,随即不怀好意的笑了声:“听说昨晚夜色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把张家的小儿子打进医院了,张老爷子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宋青柚不耐地揉着眉心:“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八卦的吗。” 颜少钦说:“打人的是傅闻州。” 第12章:脱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打人的是傅闻州。” 听筒里传来颜少钦悠哉的声音。 宋青柚“啪”地一下合上书:“你说什么?” “看来他没告诉你。”颜少钦挑高了眉,倒是没想到傅闻州这个名字能让一向清冷寡淡的谪仙情绪起伏这么大:“张易楠被打的下半辈子都当不成男人了,你觉得张松会轻易放过他吗?当然了,这事我也是听说,具体我也不清楚。” 他还以为姓傅的会利用这事来个苦肉计呢,敢情没跟宋青柚说。 颜少钦顿时觉得自己今天这个电话打的真多余,没等他继续开口,电话就已经被挂了,他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啧”了一声。 宋青柚把电话打到了顾白那儿,直接了当的问:“傅闻州怎么了。” 昨夜折腾到凌晨,顾白这会刚醒,乍听到宋青柚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之后才幽幽开口:“没怎么,也就是因为你被人揍的浑身都是伤躺在床上爬不起来而已。” 顾白心疼兄弟,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宋青柚,还说傅闻州昨夜来找过她。 宋青柚眉眼微凝,嗓音很冷:“是一直跟在张松身边的那个保镖吗?” 顾白说:“应该是,因为张松不可能亲自动手。” “知道了,谢谢。” 怕对面挂断,顾白忙问:“哎我说,你不来看看他?” 宋青柚咳了几声:“不了。” 顾白看着挂断的电话,呐呐地说:“这女人忒狠心了,傅闻州,你说你到底为了什么?” 傅闻州抱着粥粥,眉眼不耐:“谁让你跟她说这些的。” 顾白嘿了一声:“我这不是寻思你这伤不能白捱了嘛。” 傅闻州躺在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看起来有点滑稽,五官却凌厉分明:“话多。” “你丫良心被狗吃了吧。”顾白说:“我大晚上的拉着医生赶到你家里等你回来给你包扎伤口,还要遭你嫌弃。” 傅闻州满脑子都是宋青柚电话里那句“不了。”眼下心烦的很。 他不想让她担心,可看到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傅闻州到底有些失望和不甘。 顾白瞅了一眼他身上的纱布:“这口气你咽的下去?” 傅闻州抚摸着粥粥的毛发,冷笑了声:“我傅闻州从生下来开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顾白说:“张松不好对付,你悠着点。” 傅闻州起身,把身上缠好的绷带一圈一圈又解开来。顾白瞧见了,忙伸手阻止:“这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你又解开干嘛?” 傅闻州哼道:“去用苦肉计。” 顾白:“……那你抱着粥粥干什么?” 傅闻州:“双管齐下。” “6” 梧桐公寓。 阳台起了风,宋青柚轻咳了好几声,宋常赶忙过来关了窗户:“小姐,您说您又吹不得风,还非得开着窗户。” 宋青柚将书本搁在身后的书架上,递给宋常一份文件:“常叔,把这个匿名送到张家。” 宋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宋青柚微微笑了笑:“张易楠和张松的DNA亲子鉴定结果。” 宋常一怔,不解道:“这不是小姐以后打算用来牵制张家的吗?怎么现在就送过去?” 宋青柚摩挲了下手腕上的玉镯,淡声说:“早晚都一样。” 宋常没再问了,道了声:“好。” 宋常走后,宋青柚躺在藤椅上微阖着双眸,白玉一般的脸被阳光照的几近透明,五官精致的像是画一般,美的令人晃神。 客厅传来动静,宋青柚以为是宋常又回来了:“常叔,我有点渴,您帮我倒杯水。” 温热的水递到跟前,宋青柚伸手接过,想要拿开时手背却忽地被一片温热的肌肤贴住,她眼睛倏然睁开,愣愣地看着面前身量高大的男人。 猫咪唰地一下蹿到宋青柚怀里,喵喵的叫着,用脑袋和她贴贴。 傅闻州挑了挑眉,伸手把粥粥拎了下来。 小猫咪不满地朝他喵了几声,撒丫子跑开了。 宋青柚抬眸,不动声色的在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问:“怎么没去医院?” 傅闻州在她身侧蹲下,脑袋枕在她搭在扶手的手臂上,嗓音低沉:“柚柚,我还以为你真不管我死活了呢。” 答非所问,宋青柚蹙了蹙眉:“起来。” 傅闻州这才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 宋青柚到底没把手抽开,她懒得和伤患计较:“张易楠真废了?” 傅闻州趁机又蹭了蹭,占够了便宜:“废了。” “哦。”宋青柚应了声。 她终于把手臂抽离,从藤椅上起身:“过来。” 傅闻州听话的跟过去。 宋青柚从杂物间找到医药箱,看向男人:“把衣服脱了。” 傅闻州眉梢挑的老高,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柚柚,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合适吧。” 宋青柚瞥他一眼,眼神凉凉地。 傅闻州扯着笑:“我没事,早上顾白已经找人给我上过药了。” “脱了。”宋青柚咳道。 见她开始咳嗽,傅闻州没敢再跟她犟,背对着她单手将衬衫扣解开。 男人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是雕刻出来的好看,线条流畅,配上他这张脸,完美得无可挑剔。 宋青柚脸色却愈发地冷。 原本傅闻州穿的严实,看不清具体伤口,宋青柚以为张松再怎么样不会下重手,没想到居然把他打的浑身没一块好肉。 “你不知道还手?” 傅闻州狭长的眉眼勾翘着的眼尾扬起来,喉结轻滚了下:“柚柚,你不高兴了。” 宋青柚垂眸,打开医药箱帮他上药:“这药不会留疤。” 傅闻州天生体热,药膏的冰凉触感正好,他一眼不眨地盯住给他上药的人,傅闻州很高,尽管宋青柚有一米六八,但他仍旧比她高上二十公分。 他迈近一步,轻易到她面前,这样贴近时,低着的下颌像随时要吻她额头。 “嘶!” 宋青柚加重的动作恢复原样:“老实一点。” 傅闻州笑了,微微俯身,眼睛盯着她的,嗓音低哑:“柚柚。” 他的声音好似带了密密麻麻的小钩子,故意撩拨。 宋青柚手指一颤,沉默一瞬后,她将药膏扔给他:“自己抹,早晚一次,你可以走了。” 傅闻州身影僵了下。 两秒后,他视线慢慢回拢,眸低情绪被他一点一点压下去。 “你就这么烦我。” 他声音沉哑。 第13章:听话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你就这么烦我。” 傅闻州哑着声音说,眼神又暗了几个度,再次抬起头,他的瞳孔已经满是偏执的欲念,这个眼神宋青柚太熟悉了。 那是他发疯的前兆。 她慌忙退开一步,却被男人用一种近乎恐怖的力道抱起,抵在身后的茶柜上,背后的茶具撞在了一起,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你又发什么疯?”宋青柚又羞又恼,方才维持的淡定在他面前轻易瓦解:“你说过,不会再来打扰我。” 傅闻州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举起,禁锢在头顶:“你就只会赶我走。” 他压的太近了,身体早已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傅闻州掌心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摩挲。 宋青柚退无可退,想伸手推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恼怒地看着他:“傅闻州,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闻州俯下身,侧脸贴着她的脖颈,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喷在她的锁骨处:“我受了一身伤,你连上药都不耐烦,宋青柚,我有时候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宋青柚喉咙发痒,面色潮红,偏过头躲避他炙热的视线。 “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独独对我这么心狠?嗯?”傅闻州湿热的掌心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颈动脉,狭长的眼尾轻轻勾着,忽地,他手掌用力,强迫宋青柚看向自己:“三年前我跪在雨中求着你别嫁,你当时冷漠无情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傅闻州像是在自问自答,语气执拗而专注:“为什么,为什么傅庭深可以,我不行?” 宋青柚忍耐力到了极限,她“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喘息的空隙她猛地咳起来。 傅闻州顿时慌了,松开她转身去给她找药,小心翼翼的捧着药,把水递过去:“柚柚乖,吃药。” 宋青柚平日里总嫌药苦,宁愿难受也不愿意吃药,可今天五脏六腑都快要咳出来了,她颤着手接过水杯,强忍着把那药咽下。 苦涩刺鼻的气味让宋青柚眉头轻轻蹙起来,紧接着嘴里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股甜腻突然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舌尖卷了一下,是一颗糖。 傅闻州低声诱哄:“吃了糖就不苦了。” 那点又疯又怒的情绪顷刻就从他眼底身上消失了个干净,变回平日里听话乖顺的小狗。 “你……”宋青柚吃完药痒意散了许多,终于抬眸看他,眼尾因为刚刚的咳嗽染上了一层湿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刚刚还跟疯了似的质问她,逼迫她,转眼又低声下气的哄她,哪有这样的人。 她都赶他多少次了,明里暗里拒绝了多少次了,他全跟没听见一样,把她惹急了就认错,消失没有两天又黏上来,粥粥都没他这么能缠人! 从他这个角度望下去,宋青柚微侧着身,肌肤雪白,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水盈盈地,加之她嗓音婉转,听着像是嗔怒,又娇又软地。 傅闻州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心底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越是骂他,他身体越是感到诡异的兴奋。 “柚柚,你再多骂两句。”傅闻州喉结滚动,黑眸沉压压地盯着她。 宋青柚:“……” 她懒得理他,逃出他的桎梏,走到沙发上坐下:“阮家举办的慈善拍卖你去不去。” “不去。”傅闻州鼻尖嗅了嗅,独属于宋青柚身上的佛莲清香窜了进来,他满足地喟叹了声。 宋青柚闻言蹙眉:“阮家不是一直和你有合作吗?你要拂了阮老爷子的面子?” 傅闻州去厨房拿了水果刀,给宋青柚削苹果:“我请了专人团队负责傅氏企业,那些合作又不是我去谈的。” 宋青柚眼睫轻轻撩起:“去吧。” 没有询问,只是陈述。 傅闻洲哼出轻懒的笑:“柚柚,提出请求是需要条件置换的。” 宋青柚想了想,说:“林袅袅怀了傅家的种,根据老爷子的遗嘱会多继承一份遗产,她拿走的你回头跟常叔说一声,往后我还你。” 傅闻州削皮的动作一顿,眸子黑沉沉地,半晌,薄唇轻抿,声音很哑:“别往后了,择日不如撞日。” 他骤然凑过来,宋青柚本能的往后仰,这么些年她都被他亲出经验来了,细白纤弱的手掌挡在唇边。 傅闻州消薄的唇离她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见她一脸防备,傅闻州哑然一笑,嗓音像带了钩子:“柚柚,我只是……” 宋青柚天生手小,掌心柔嫩,手指细长,像是收藏品,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轻易就盖住了。 她脸很白净,病里透着粉,瞳仁是淡淡的茶色,清澈见底。 她身上散发的佛莲清香,每一次靠近时,傅闻州都想吻下去,尝尝这清香的滋味。 但也只是想,舍不得真拿她怎么样。 傅闻州垂眸盯她许久,才将切好的一小块苹果塞进她嘴里,撤回时眼角勾着懒倦的笑。 接上方才的话:“想喂你吃个苹果。” 宋青柚觉得自己真要哪天早死,多半也是被傅闻州阴晴不定的情绪撩拨折腾死的。 “慈善拍卖我会去。”傅闻州笑笑:“你知道的,我素来听你的话。” 宋青柚:…… 她真想现在问问他,既然听话那为什么还不离开? 想想作罢了,这人惯来跟条疯狗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还得顺着毛捋,不然就耍脾气。 宋青柚可不想整天心情跟坐山车一样,她委婉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傅闻州睨她一眼,他五官生的好看,深邃精致,偏偏眉眼压着戾气,瞳色幽黑,看过来时,眸底又带着深情,声音缱绻:“你帮我把药上完我就走。” 宋青柚学过中医,当年造诣颇深,提出退学时,带她的老师无一不惋惜,但她还是走得决然,因为比起爱好,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当初得知傅闻州在M国打黑拳,她才找人弄来这些难找的草药自制出来的,愈合祛疤的效果很好。 宋青柚原想拒绝,转念又想到这药本来就是为他制的,再加上想把这祖宗赶紧送走,便答应了:“上药可以,不许乱动。” 第14章:上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很是规矩地坐在那儿等着宋青柚给自己上药。 她说不许乱动,他就真的一动也不动。 宋青柚手指覆上来,在他伤口处轻轻涂抹,那双细白柔嫩的手像是钩子似的往人心里晃,连带着那点药膏的冰凉在他身体上都升了温。 傅闻州眼眸低垂,汹涌的情绪尽数被他压下去。 一面是欲望的攀升,一面是理性的压制,他不敢让他心里的那位小神仙看到自己这幅姿态,只能强忍着,克制着,装出正人君子的做派。 随着宋青柚一声“好了。”傅闻州终于结束了这种自虐式的上药过程。 傅闻州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衬衫扣,动作漫不经心,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浓密,眼尾微挑上扬。 明明长了一双冷漠又多情的眼型,却爱了宋青柚十余年。 宋青柚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在这个漫长而没有回应的过程中,傅闻州身边好像一直都没有旁人,那双眼装的人从来都是她。 宋青柚微微晃神,有时候她也在想,年少时的悸动真的能让一个人追寻这么多年吗? 傅闻州对她究竟是爱,还是得不到的不甘心。 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傅庭深,他们之间没有多的这一层小婶婶和侄子的关系,如果她没有生病,可以活的再久一些,或许她愿意和傅闻州试一试。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 傅闻州哑着嗓音,低低懒懒地:“粥粥先放在你这里,我这两天有点事。” 宋青柚哑然,下意识问:“你能有什么事?” “……”傅闻州眼神幽幽地盯着她:“柚柚,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你未来老公不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宋青柚因为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有点尴尬,竟一时没注意到他那句“未来老公”:“抱歉,只是觉得你平时确实挺闲的。” 毕竟三天两头跑来找她的人,实在看不出能有多忙。 傅闻州屏息几秒,扯唇冷笑了声,走了。 宋青柚原地发呆两分钟,也没想明白他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 粥粥瞅准时机从门缝里钻出来,跑到宋青柚腿边轻轻蹭着。 宋青柚弯腰将粥粥抱进怀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眼里沁着温柔的笑:“你主人怎么总是爱生气。” “喵~” 隔了两日,阮家举办慈善晚宴的事京城皆知。 到了晚宴那天,阮家门口聚集了不少记者,这次晚宴中设置的慈善拍卖备受瞩目,因为据说压轴作品是封山多年被称为国手林青山亲手缝制的一款旗袍,用的是非遗传统技艺苏绣制作而成。 工艺繁杂,一针值千金。 林老爷子时隔多年的出山之作,吸引了不少名流慕名前来。 宋常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后面,弯腰拉开车门。 宋青柚从车上下来,匀称白皙的小腿格外显眼,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淡白旗袍,搭着同色系的披肩,映衬的肌肤如雪。 精致的小立领托起宋青柚那一截白皙脆弱的天鹅颈,海藻般的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眼波如春,身段婀娜。明明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依旧美的摄人心魄。 不光是门口聚着的人,就连一排排记者都被吸引了目光,直到女人款步消失在他们视野里时,才恍然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位刚离婚不久的宋家幺女。 记者们顿时为自己错过一个大新闻而感到惋惜,原本他们赶到这里进不去拍不到晚宴内景也就算了,想着守在门口蹲一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宋傅离婚事件,没想到竟然都被美貌迷惑住了,连照片都忘了拍。 就在他们懊恼时,远处突然传来异动。 原来是傅庭深和林袅袅并肩走过来了。 记者们不敢再错过明天的头版头条,连忙涌了过去。 林袅袅挽着傅庭深的胳膊,笑的一脸春风得意,面对记者的提问,她害羞地看向傅庭深:“是的,我和庭深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三,嗯,婚礼场地都是庭深去弄,我现在怀了宝宝,庭深舍不得我操劳这些。” 傅庭深面露不悦,伸手拨开记者:“我们要进去了,让一下。” 林袅袅还没有显摆够,她拉着傅庭深又秀了一波恩爱才挽着他进去。 离开了拥堵的人群,傅庭深皱着眉说:“我们结婚的事,你不要到处宣扬。” 他刚和宋青柚离婚就要娶林袅袅过门,外界那些谣言最近一直没断过,林袅袅却总是喜欢到处炫耀,搞得傅庭深这阵子被那些堵上门的记者吵得烦闷的很。 林袅袅微微楞住,眼神里都是受伤:“对不起,我只是太开心了,庭深,你知道的,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一天,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样高兴,看来是我想错了。” 傅庭深深吸一口气:“袅袅,我们的感情不需要别人见证,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林袅袅深知在傅庭深面前“作”的那个度,闻言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庭深。” “这才乖。”傅庭深在林袅袅唇上印上一个吻。 不同于院里的寂静,越过长廊,一片人声鼎沸。 傅庭深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远处与人聊天的宋青柚。 她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眼微垂着,五官间情绪淡淡,忽地,她唇弯了弯,刹那间,宛若春风拂动。 傅庭深黑眸幽沉,眼底看不出情绪。 林袅袅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怒火中烧,她眼底全是妒忌的恨意,面上却强扯一抹笑容:“庭深,你看什么呢?” 傅庭深收回视线,像是方才未曾在某处停留一般:“没什么,走吧。” 第15章:好戏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庭深居然把林袅袅带到这儿来,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来阮爷爷的地方吗!”颜秒气道,宋青柚这几年在傅家过的什么日子她一清二楚。 傅庭深把林袅袅带过来这不就是故意打宋青柚的脸吗,三年前新婚夜新郎跑去和白月光鬼混的事早就传遍了他们的耳朵,京城这一圈人谁不知道这三人之间的纠葛。 颜秒因为这事没少为宋青柚抱不平,可她本人总是一副不急不躁云淡风轻的模样,颜秒那时候还说她,回头林袅袅真挺着肚子上门看她怎么办,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宋青柚失笑:“来就来了,你还能把人赶出去吗。” 颜秒哼道:“当然能了,她算哪根葱啊,我跟阮爷爷说一声,让保镖把她弄走。” 见她真打算去找阮玉堂,宋青柚拉住她:“她跟傅庭深一起来的,别让阮老爷子难做。” 颜秒大脑短暂地冷静了一下,撇撇嘴又坐了下来:“青柚,你就是太善良了。” “……”宋青柚难得哽了下。 不远处,沙发上坐着几人,各个衣着不凡,气质矜贵。 “听说闻州前两天打了张家那小儿子?” “别提了,因为这事,张松那老玩意差点没把闻州打死在医院,哥几个都准备好草席给他收尸了。”徐泽湛剥了一颗橙子,调笑着道:“之远,你是没瞧见闻州揍人那样,老子还以为他刚从精神病院出来,跟条疯狗似的。” 姜之远抿了一口红酒,他衬衫前襟解开了三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鼻梁上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时有股子斯文败类的味道:“又是因为宋青柚?” 顾白接过话茬:“除了她还能有谁,不过也是张易楠嘴欠,说的够难听的,别说闻州了,搁我我都想把他废了。” 姜之远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把玩着打火机的男人:“打算怎么还回去。” 傅闻州掀了掀眼皮,眉眼疏淡又懒倦:“张松不是喜欢倚老卖老吗,那我只好让他晚节不保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双眼却始终盯着别处。 姜之远和顾白梁沐川徐泽湛他们几个不一样,他和傅闻州结识于商场,当初两人竞争同一个项目,为了拿下那个工程姜之远不眠不休三天,结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抢走他项目的人就是傅闻州,后来两人多次交锋,逐渐相熟。 他比顾白他们更了解傅闻州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薄情寡恩,手段狠厉。 所以傅闻州一说晚节不保,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悠着点儿,当心引火烧身。” 傅闻州只是一笑,目光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移动:“放心,这把火烧不到我这。” 远处那道身影转了个弯儿消失了,傅闻州眉头倏地一皱,“啪”地一下,打火机盖子紧紧扣合,他站起身:“你们聊。” “他又去哪儿?”顾白不解地问。 徐泽湛:“没瞧见自从宋家幺女进来后他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人家吗。” 顾白:“……草!” 阮家别院很大,傅闻州绕了两个长廊都没找到宋青柚,面色越来越冷。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清冷娇柔的声音。 “傅闻州?” 宋青柚轻咳几声,看向长廊尽头的男人,眼神里有些不解:“你不在宴会厅,怎么来这儿了。” 傅闻州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到宋青柚面前,俊脸依旧沉冷,没等宋青柚反应过来,他直接打横将人抱起,往大厅里走。 “你干嘛?”宋青柚顿时慌了,周围这么多人,被人看见怎么办? 傅闻州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厅里才把人放下来:“外面那么大的风,你出去瞎转悠什么。” 宋青柚抬了抬眸,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你还有别的事吗?” 傅闻州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笑了:“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你要这么躲着我。” 宋青柚抿了抿唇,一言不合就抱她,离洪水猛兽也不远了。 她看了看时间,秀眉微微蹙起:“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傅闻州脸色愈发的冷,他担心她吹风受凉,她倒好,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呵,他再拿热脸贴她,他就是狗。 慈善拍卖会在晚宴之后,晚宴是不允许记者进入的,只有等到慈善拍卖会开始,才会放那些记者进来。 傅闻州黑着个脸从外面进来,坐到顾白他们这桌。 徐泽湛打趣道:“谁又惹你了。” 傅闻州冷笑一声:“宋青柚。” 徐泽湛顾白都是一脸了然的表情。 姜之远说:“张松在主桌。” 傅闻州伸手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找出几颗荔枝,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剥着,闻言冷哼道:“阮玉堂和他是旧交,邀请他不是挺正常的吗。” “不怕他找你麻烦?”姜之远挑眉问。 傅闻州剥完一颗找来干净的盘子把剥好的放里面,又拿出一颗剥:“求之不得。” 姜之远看他一颗接一颗的剥着,甚至用餐具把荔枝里面的籽都去了,抿唇道:“没看出来你喜欢吃荔枝。” 傅闻州懒倦地应了声。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跑来和张松耳语几句,张松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和主桌上的几位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匆匆离开。 傅闻州皱了下眉,起身跟了出去,临走前不忘把剥好的荔枝餐盘拿走。 顾白徐泽湛姜之远三人面面相觑,直觉告诉他们张松那副表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趁着乱也离开了。 他们刚走,阮玉堂就让人把出口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出。 阮家除了主院,另外还有三个别院,张松刚才离开的方向是东边。 宋青柚裹着披肩站在东二楼的阳台上,她这个角度能很好的看到下面的一切。 女人哭着跪地求饶:“老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张松早已气的浑身颤抖,他拐杖猛地打在一边跪着的男人身上:“你怎么敢的?和夫人滚上床!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第16章:勾引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保镖被打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半晌站起来伸手护住女人:“老爷,不关夫人的事,是我勾引的夫人,您不要责怪她。” 宋青柚哑然,这个时候了他竟还护着张夫人,看不出来倒也是一个痴情种。 张松气极反笑:“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表演一出伉俪情深?” 张夫人只顾保全自己,她推开保镖的的手臂,爬到张松脚边,哭着抱住他的腿:“老爷,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哪儿都不去,我只待在家里伺候您。” 她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保镖:“都是他勾引的我!我是……我只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我是被迫的,老爷您相信我!” 保镖隐忍的皱眉,他看向张夫人,年逾四十依旧风韵犹存,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恶毒,但他只能忍耐:“老爷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楼下喧闹,赶来的阮玉堂哪里想到会有人在自家别院偷情,这偷情的主角还是张松的保镖和他老婆。 阮玉堂没让佣人靠近,这种场面算是张松的家事,他本不好多言,可今天是他阮家的主场,外面还有一堆记者,再闹下去他这慈善晚宴只怕是要砸了。 他刚想走过去好言相劝,张松的亲信又带过来一封匿名信,张松冷着脸打开,看完信中的内容身体顿时颤了一下,脚下一麻差点站立不住。 他拿着信的双手颤个不停,盯向张夫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碎,张夫人被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松开了抱住张松双腿的手。 张松突然大笑起来,弯腰掐住张夫人的脖子,眼神骇人。 阮玉堂怕出事,皱着眉上前拉住张松:“别闹出人命。” 张松猛地松开手,张夫人跪在地上大喘着气,抽噎着说不出话。 张松到底还有理智尚存,这里是阮家,不是他张家,再闹下去丢脸的只会是他自己。 他把信狠狠攥成一团,吩咐道:“把他们带回张家,另外,把张易楠从医院给我拖回来!” 手下一惊:“少爷的伤……” “拖回来!” 保镖骤然一慌,他心里清楚张松应该是知道了真相,身体陡然踉跄了下。 更害怕的是张夫人,她还想求饶,却被张家的人给拖走了,两个主角消失,别院内又恢复了寂静。 张松压着暴怒回头对阮玉堂说:“抱歉,家里有事要处理,我先回了。” 阮玉堂让人把张松送到后门外,这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别院的长廊里,黑暗中隐了几人。 顾白目瞪口呆的说:“这也太劲爆了,张松这帽子够绿的啊。” 徐泽湛问:“我瞅着这保镖怎么这么眼熟,是不是那天在医院里跟在张松身边那个?” 傅晋寒狭长的眼尾勾着几分不明显的笑,看上去心情愉悦。 前两天特意叮嘱他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旁的顾白见他笑的春风灿烂,不由道:“虽然张松受到报应,但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傅晋寒扭头看他,冷笑一声,端着荔枝走了。 顾白望向徐泽湛,愤然道:“他那什么眼神啊?嫌弃我?” 徐泽湛拍开顾白搭在肩膀的手:“我看今天这出不像意外,八成是张松被人设计了,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多明天,谣言就出来了。” 姜之远抬眼看向东二楼,那里微风吹过,空空荡荡:“京城和张松有仇怨的很多,但敢跟他叫板的少之又少,既然不是傅闻州,那会是谁呢。” 顾白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后院,宋青柚低头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在颜少钦三小时前给她发的那句‘和盛大楼审批下来了。’信息下面回复道:好的。 颜少钦立刻就回过来:隔了三个小时才回,慈善晚宴这么好玩吗? 宋青柚看了一眼收起手机,微信的叮咚声又响了几下,她没有一点打算回复的意思。 这次慈善晚宴来的权贵很多,走了张松一个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番折腾下来,厅内的人还在用着晚宴。 宋青柚坐回原来的位置,她在宋家不受待见最近又和唯一的大树傅庭深离了婚,同桌的人除了颜秒没有人主动上来跟她搭话,宋青柚反倒乐得自在。 但总有那么个不识趣的人。 宋青柚垂着眼帘,看向面前突然多出来的一盘剥好的堆成山的荔枝,眼皮跳了跳。 傅闻州离经叛道惯了,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况且他今天高兴,剥的比平日就多了些。 他倒也不多说,放下盘子就走了。 面对一桌异样的目光,宋青柚扯了扯唇:“他比较孝顺。” “噗”颜秒噗嗤一声笑出来,歪头凑近宋青柚低声说:“你以后能不能别找这么离谱的借口。” 宋青柚点头:“好的。” 有人嘲讽道:“跟老公不亲不近,跟老公的侄子倒是像对恋人似的,没想到宋小姐病成这样还玩的这么开。” 开了这个头,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可不嘛,这荔枝籽都去了,够细心的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细心的侄子呢?要不宋小姐教教我们怎么勾引侄子?”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颜秒气道:“青柚婚都离了,她跟傅家没关系了好吗?李轻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傅闻州,追不到人就针对我们青柚是吧!有本事你让傅闻州给你剥盘荔枝啊,笑死了!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李轻轻语气刻薄:“我可没跟老公的侄子搞在一起。” “你是没跟老公的侄子搞在一起,你只是跟好闺蜜的老公搞在一起了。”宋青柚清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平淡的话语在湖面上炸起一摊漪。 李轻轻眼神闪躲,有些慌了,压低声音道:“宋青柚,你胡说什么!” 刚才帮腔的杨娇冷哼:“你别在这泼脏水了,李轻轻整天跟我在一起,她能睡谁的老公?” 宋青柚细长的手指捻起一颗荔枝送进嘴里,咬一口汁水都溢满了,很甜:“你的。” 杨娇:“……” 第17章:荔枝很甜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那句“你的”不轻不重,却仿佛飓风在海浪上掀开了一个大口子。 杨娇脸色陡然剧变,转头看向李轻轻,眼里有疑惑和震惊以及愤怒。 李轻轻急忙辩解:“娇娇,你别听宋青柚瞎说,我没有……” “凑巧。”宋青柚轻声打断,将手机推了过去:“那天无意当中拍了一张照片。” 李轻轻做贼心虚,伸手就要把手机拿过来,杨娇一把夺走,照片上赫然是李轻轻和自己老公在酒店门口接吻的照片。 杨娇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抬手狠狠甩了李轻轻一个耳光:“你这个贱人!居然勾引我老公,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 李轻轻也不是善茬,被打懵了,脸也不要了:“是你老公先找的我,你老公说你在床上就跟一条死鱼一样!提不起一点兴致,要怪就怪你老公……” “啊!”杨娇尖叫一声,上去就抓住李轻轻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块。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厅内其他人的目光,大家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阻止,有钱人的同情心没那么广泛,大多数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阮玉堂这会还在东苑没回,佣人急的去通报二楼的阮家少爷。 阮鸣沉推着轮椅停在二楼玄关处,看到大厅的情景,冷淡道:“这两个人是谁。” 佣人急忙回:“李氏百货的二小姐李轻轻,还有五金企业的孙女杨娇。” 阮鸣沉薄唇冷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出现在阮家,赶出去。” “是,少爷。” 得到阮鸣沉的允许,佣人给一旁的保镖使了使眼色,两名保镖立刻下楼去把李轻轻和杨娇拉开。 “抱歉,少爷请你们出去。” 说完便不顾两人的挣扎,动作粗鲁的将人往外拖。 李轻轻趁乱突地挣脱开保镖的手,朝宋青柚的方向奔去,牙呲欲裂地喊:“都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离间!” 她动作太快,宋青柚并未反应过来,楞了下,想要往旁边躲开,可李轻轻已经近在咫尺。 颜秒想要把宋青柚拉过来,但她的手还没伸出去,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把宋青柚圈在了怀里。 随即,李轻轻身体猛地往外一倒,她被人用脚踹了出去。 “还不拖走?”傅闻州冷冷一回头,目光冷若冰霜。 保镖被这眼神一骇,不敢再耽搁,连忙把李轻轻从地上拉起来往外拖。 厅内总算恢复了安静。 傅闻州把宋青柚护在怀里,冷眼扫过这一大圈子人,唇角讥诮:“怎么,各位还没看够?” 众人顿时把视线收了回去。 转身再看向宋青柚时,眼里的戾气尽数压了下去,大掌刚要触上她的脸颊又被他克制的收回:“有没有被伤到?” “没。”宋青柚推了推他。 傅闻州不悦地松开手。 方才和宋青柚同桌的有个和杨娇交好的,没忍住讥讽出声:“哼,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没了小叔还有侄子给撑腰呢。” “可不嘛,有些人病……” 男人目光扫过来,那人声音戛然而止。 傅闻州慢条斯理地折了折袖口,坐到宋青柚的旁边,身体后仰,眼皮微掀。 他将桌上的餐刀拿起,漫不经心地擦拭:“谁再多说一个字,我割了她的舌头。” 空气倏然凝滞。 没人再敢吭声。 颜秒凑近宋青柚,小声说:“疯子有疯子的好处,看,这群人嘴巴不是闭上了吗。” 宋青柚垂眸看了一眼男人精致的侧脸,心中微动。 她轻声道:“谢谢,荔枝……很甜。” 傅闻州后脊僵了一瞬,唇角微扬。 楼上,阮鸣沉问:“她是谁。” “少爷问的是?”佣人疑惑道。 阮鸣沉:“穿素白旗袍那位。” 佣人:“是宋家的幺女宋青柚,前阵子刚和傅家的傅庭深离婚,老爷子挺喜欢她的,特意让人给她送去了邀请函。” 阮鸣沉依旧面色淡淡:“扶我回房。” “好的,少爷。” - 晚宴结束后便进入到了慈善拍卖环节。 阮玉堂亲自坐镇,宾客们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这种慈善拍卖可以给自己和名下企业树立正面形象,所以一番展品拍下来,价值都不菲。 阮玉堂:“今日有幸承蒙各位抬爱,来参加阮氏举办的慈善拍卖晚宴,接下来压轴展出的拍品是被誉为国手的林青山林老爷子时隔十二年的出山之作——青山黛。” 阮玉堂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顿时提起兴趣,谁都知道林青山难请,没想到这次居然卖了阮玉堂的人情。 当两名模特推着挂着旗袍的展柜出来时,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太美了…… 以青绿色打底,远看像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跃然在织布上,碧波微澜,润泽内敛。近看才发现那不是山水,而是一只凤凰,遨游九天。 栩栩如生,亦真亦幻。 异色三绣,不愧为出山之作。 主持人说出底价。 很快就有人跟价:“两百二十万。” “两百八十万。” “五百万。” “……” 宋青柚估摸着价格,缓缓举起牌子:“七百万。” 前座的林袅袅倏然回头,眼神恶毒地盯着宋青柚。 她只要一想到宋青柚出价的这些钱都是从傅庭深那儿分走的,她就一肚子火,而且这件旗袍她势在必得!就宋青柚那个病恹恹的身体能有她穿的好看吗? 林袅袅眼里露出讥讽,回头依偎在傅庭深怀里,嗲里嗲气地说:“庭深,我想穿这件旗袍举行我们的婚礼,它真的太好看了。” 说完似乎怕傅庭深不同意,她小心翼翼地望向他:“我想要在我们婚礼那天成为你心里最美的新娘,可以吗庭深?” 傅庭深温声道:“你喜欢就好。” 只要是林袅袅想要的东西,他向来不会小气,更何况这还是宋青柚看上的。 傅庭深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号码牌:“一千万。” 宋青柚:“一千一百万。” “一千五百万。”傅庭深继续跟价,像是故意和宋青柚作对似的。 宋青柚怔了怔,林青山的作品虽然价值千金,但这件旗袍已经远远超过它自身的价值,再盲目追加下去,不值。 她微蹙着眉,看来只能另外找礼物送给阮老夫人了。 “五千万。” 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懒倦低沉的嗓音。 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几乎全场目光都聚到了那边,大家都好奇是谁出手如此阔绰,这么捧林老爷子的场。 第18章:护短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举起牌子,视线自上而下掠过傅庭深,眼底讥诮冷漠。 傅庭深双拳收紧,拍卖会结束后要给立即支付取走卖品,和宋青柚离婚后资金大部分都给了她,现在他身上能流动的资金不过只有五千万。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傅闻州是照着他手里仅剩的钱叫的价。 周围打量的目光让傅庭深觉得刺眼,他们叔侄不合的传闻在京城就没断过,眼下想看笑话的人太多。 上次他把自己打进医院,这次故意挑衅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傅庭深用尽浑身力气才把怒火强压下去。 林袅袅眼看拍卖师敲响了第一锤而傅庭深还没有出声,不禁有些急了:“庭深,你怎么不跟价了?” 傅庭深沉着脸说:“你不是喜欢西式婚礼吗,婚纱比旗袍更适合你。” 林袅袅听到适合两个字,脸蹬地一下变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穿旗袍没有宋青柚好看是吗?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宋青柚?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林袅袅出身低微,一直被傅庭深养在别墅里,没有见过大世面,骨子里那些小家子气始终褪不下去,这也是为什么傅庭深以前就算跟宋青柚不合,也会在重要的正式场合带上宋青柚而不带她。 她这么一叫,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看,原本就因为没钱跟价的傅庭深更加觉得丢了面子,他冷着脸道:“袅袅,别无理取闹。” 林袅袅能在傅庭深身边待这么久就是因为她会装能忍,方才一时情绪上来没有控制住自己,现下看到傅庭深变了脸,她立马又放软姿态:“对不起庭深,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傅庭深眉心深拧,以前他看到林袅袅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会心疼,可今天,他突然觉得有点烦了。 拍卖师敲响第三锤,青山黛最终落入傅闻州的手里。 傅庭深朝傅闻州看了一眼,对方眼尾懒洋洋地勾着笑,带着蔑视的矜傲。 他唰地一下攥紧了拳头,那股无名火烧到了嗓子眼。 傅闻州掀了掀眼皮,目光冷厉。 一旁的徐泽湛挑了挑眉:“我看你小叔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傅闻州满不在乎地语气:“他也得有那本事。” 顾白问:“你丫花这么多钱拍个旗袍就为了跟你小叔作对啊?” 傅闻州看傻子一样看他,声音低低冷冷地:“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吗。” 顾白诚恳道:“像。” “滚。” “……” 顾白转头去找徐泽湛安慰:“阿湛,你看他!” 徐泽湛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身体:“我是直的,你别恶心我。” “草!说的跟谁不是直的一样。” 徐泽湛撩开顾白的脑袋,看向傅闻州:“我听说宋琛打算投资阮家的新能源项目。” “所以?”傅闻州语调懒散。 徐泽湛急了:“你那小白花来阮家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就她那风投公司,能容纳得下阮家这颗大树?别到时候人财两失。” 顾白也正色道:“宋青柚想要击垮宋家,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想和她二哥抢生意,光是资金这点就够呛,那颜少钦是个老狐狸,不可能甘心被人当枪使,所以他肯定不会拿钱。再说了,蚍蜉撼树谈何易,你还是劝劝她吧。” 傅闻州勾了下唇,漫不经心的说:“怕什么,我给她兜底。” 姜之远瞥他一眼:“你还能次次给她兜底?” “也不是不能。”傅闻州眼皮微掀,懒散地说:“只要她肯乖乖待在我身边,别说是一个宋家,她就是想把这京城翻个底朝天,我都乐意哄着她玩。” “……” 姜之远觉得他护短的逻辑感人:“你真打算娶一个和你小叔结过婚的女人?” 傅闻州阴恻恻地笑了下,眼神薄凉而阴冷:“有何不可。” 姜之远没再说话,他实在想不通,按照傅闻州的家世财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做什么非要违伦背德娶自己的小婶婶。 像他们这种人,最重视的就是名声,内里再腐烂,外壳也得包装的光鲜亮丽,你背地里做的那些烂事大家可以心照不宣,但一定不能摆在明面上。 可傅闻洲不一样,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宋青柚,他对宋青柚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偏偏他自己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离经叛道。 - 想要的东西没拿到,宋青柚不想在这里再耽误时间,和颜秒告别后她起身往厅外走。 出于礼貌,她先去找了一趟阮玉堂,之后才从后院离开。 宋常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出来这么早,不由好奇问道:“晚宴结束了?” 宋青柚摇摇头,只说:“青山黛被人拍走了。” 宋常了然:“那只能重新买一份了。” 宋青柚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把嗓子那股痒意压下去后才轻声道:“阮老夫人的生日还有些日子,回头再说吧。” 和阮家的合作她必须拿下来,不光是因为宋琛,只要拿下阮家新能源的项目就能让公司一举成名,以阮家的名义扩展业务。 对公司来说,阮家就是一个活招牌。 宋青柚微微阖上眼睑,今天太累了,原本只想假寐休息一下,没想到直接在车上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到公寓了。 宋常帮她开门:“房子小姐住得惯吗?要不要我联系大点的……” “不用了常叔。”宋青柚软声说:“都住了三年了,习惯了。” 宋常看着眼前和宋柠有着七八分像的脸,心中涌上一层酸涩:“小姐,其实比起复仇,我更希望您健健康康的。” 宋青柚一怔,轻轻抱了宋常一下,柔声说:“我会努力活久一点的常叔,别难过。” 她声音很轻,微风吹拂,尾音便跟着风消散了。 身为仆人,宋常很少僭越,但今天却再难控制住情绪,他像个长辈一样轻轻拍着宋青柚的背:“您的病一定会好。” 第19章:没有不喜欢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深夜,宋青柚躺在藤木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这些天她睡眠越来越差,夜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张躺椅上度过。 将近凌晨,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居然发现自己回了床上,宋青柚葱白的指尖拂过柔软的床单,看向落地窗前那张空空荡荡的藤木椅,眼里有一瞬间的怔楞,她这是病的连记性都差了? 粥粥爪子挠门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宋青柚穿着睡衣下床,丝绸质感的睡衣将她的肌肤衬的更加细滑白嫩。 门一开,粥粥就贴了过来。 她弯腰把粥粥抱在怀里往外走,一眼便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徐记食盒,眼睛亮了亮。 宋青柚其实对吃这方面很讲究,她不挑剔但吃的很少,只有遇见喜欢吃的才会多尝几口。 她先把粥粥伺候好才坐下来吃饭,快吃完时,宋常拎着两大袋食材推门进来。 宋青柚吃饱了,餍足后的神情像猫咪一样:“常叔,您年纪大了,以后别这么早去徐记排队了。” 宋常把东西拿到厨房分类好,疑惑的说:“小姐说什么呢?什么徐记?” 宋青柚察觉出不对来:“这早餐不是您买的吗?” 宋常摇头:“不是。” 他一大早就去了超市采购食物,哪有时间去排徐记那两个小时的队。 不是宋常买的,那是谁买的? 宋青柚心生疑惑,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傅闻州受伤那天,自己也吃到了徐记。当时她以为是宋常买的,但后来顾白说那天傅闻州来过。 她抬眸:“上次的徐记是谁买的?” 宋常支吾起来,最终道:“是小傅总。” 昨夜她从藤木椅睡到了床上这件事顿时有了解释。 宋青柚没说话,宋常以为她不高兴了,连忙解释:“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欢小傅总,以后他送来的东西我不会擅自拿上来了。” 宋青柚沉默半晌,喃喃道:“没有。” 宋常:“没有什么?” 宋青柚转身抱起粥粥,语调很轻:“没有不喜欢。” - “没有不喜欢?” 傅闻州激动地问:“常叔,您确定柚柚是这么说的?” 宋常捏着手机自我怀疑了几秒,他给傅闻州打电话本来是想跟他说让他以后别总闯进小姐家里,也不用再送早饭了,就把早上和宋青柚的那些对话都跟傅闻州说了。 但对方这个反应怎么感觉还挺高兴? 他斟酌再三说道:“小姐的确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让你以后别再做这些事了……” “没有不喜欢。”傅闻州自动过滤了宋常后面的话,眼角眉梢挂满了愉悦:“没有不喜欢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非我不可?我就知道柚柚心里有我!” 宋常:“……”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只听到一阵叮里当啷的声音,随后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宋青柚穿戴好从楼上下来,看见宋常对着手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常叔?” 宋常眼角一跳,哪里敢跟宋青柚说出真相:“没……小姐咱们现在走吗?” “嗯。”宋青柚弯腰揉了揉趴在地上的粥粥脑袋:“不许捣乱,乖乖的。” 粥粥的拆家本事宋青柚是领教过的,当初傅闻州刚把它抱过来的时候,她和傅庭深的主卧被小猫咪搅的一团乱。 说来也怪,傅庭深从不在他们的新房留宿,那天晚上却回来了。 看到卧室里突然多了一只猫,以及抓坏的沙发窗帘还有地上摔碎了的古董花瓶,傅庭深当晚又被气走了。 小猫咪除了拆家,其他时间都挺乖巧的,甚至在林袅袅上门欺负她时,还会扬起爪子挠林袅袅,林袅袅去打了狂犬疫苗后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 忠心,护主的小猫咪谁能不喜欢呢。 宋青柚摸完粥粥脑袋又在它下巴挠了挠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她打听过阮老夫人今天会去雅颂大剧院听音乐剧,演出团队享誉国际,一票难求,宋青柚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门票。 阮老夫人一般会提前10分钟进场,宋青柚特意赶在她之前。 她穿着素雅依然难减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在昏暗的剧场灯光下,五官有种虚幻的不真切的美。 俞蓉刚落座就注意到了身边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在这样浮华的时代,能静下心来听音乐剧的年轻人本就不多,尤其还是长相这么出众的。 俞蓉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她身边红色长裙身材姣好的女孩不满地拉了拉俞蓉的胳膊:“奶奶,您老盯着人看什么呀,长得又没您孙女好看。” 阮茵茵的长相是那种明艳的美,阮家几代就生了她一个女娃娃,打小就娇惯的不像样,把她养的骄纵跋扈,所以乍一看到有人比她长得还漂亮,自家奶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她心里那点攀比的小性子就出来了。 俞蓉收回视线,宠溺的拍了拍自家孙女的手:“小点声,这是剧院。” 阮茵茵哼了声,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她喜欢朋克摇滚,要不是奶奶喜欢,她才不会来这种三分钟就能催眠的地方。 两人说话时,宋青柚仿若未闻。 音乐剧开始后,宋青柚便认真的听着剧,不时在本子上写些什么。 这个团队会连续在雅颂大剧院演出一周,俞蓉发现她每次过来身边坐着的都是同一个人。 其实当晚回去她就想起来旁边的姑娘是谁了,起初俞蓉还觉得每次都这么巧合会不会是宋青柚故意为之。 毕竟这个柔弱无骨的病美人刚离婚就和颜家的少爷合伙开了一家风投公司,最近她和宋家都在争阮家的项目,频繁碰面多少有点刻意了。 但一连五天,她都是看完剧就离开,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过,以至于今晚看见右边空着的座位,俞蓉竟还有点惋惜。 小姑娘本子里记录的东西,俞蓉看过几眼,是一些对音乐剧的理解,简直把她这么多年喜欢音乐剧的原因都写出来了。 她好几次都产生一种高山流水解人难得的感觉。 演出结束后,俞蓉叫醒身边的孙女:“你到底是来陪奶奶的还是来睡觉的?” 阮茵茵撒娇的晃了晃俞蓉的手:“奶奶,您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嘛。” 俞蓉叹了口气,往右边座位看了一眼,和阮茵茵一起离开剧院。 第20章:别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音乐剧最后一天,演出快开始时,宋青柚才姗姗来迟。 还是原来的位置,俞蓉已经坐在那儿,她要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就必须要越过俞蓉。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宋青柚不卑不亢地问。 她身上有股佛香,异常好闻,很淡,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俞蓉侧身给她让出空间。 等到结束,宋青柚也没再跟她搭话,眼见着对方要起身离开,俞蓉急忙叫住她:“你是宋家的幺女吧。” 宋青柚轻轻颔首:“阮老夫人。” 剧场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她们两个。 俞蓉诧异道:“你认识我?” 宋青柚微微一笑:“小时候见过您,您的相貌一直没变。” 俞蓉听着这话尤其顺耳,她摆了摆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老了。不过没想到你会喜欢音乐剧。” 宋青柚说:“我母亲生前喜欢,可能是她怀孕的时候每天听,我也受到了熏陶吧。” 提起宋柠,俞蓉眼神黯了黯,当年的宋柠长得漂亮,聪明伶俐,是一圈孩子中最得长辈喜欢的一个,只可惜后来嫁错了人,落了个不好的下场。 俞蓉看向她:“既然知道我,怎么这些天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 宋青柚微怔,垂下眼睑:“没想到阮奶奶还记得。” 一声阮奶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她柔弱的模样让阮老夫人想到了以前的宋柠,那丫头和她孙女的性子差不多,都是骄纵的主,如今女儿却被养成了这幅怯懦的性格。 宋家那些事他们这群长辈多少知道点内情,俞蓉见到宋青柚这样便猜到了她这些年在宋家过的什么日子。 又想到宋青柚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俞蓉不禁有些心疼起眼前的小姑娘来:“虽然你母亲去世之后两家联系的少了,但从前的情谊还在,以后没事常来阮家和茵茵玩。” 宋青柚答应下来,上前搀扶着俞蓉往剧场外走。 路上,她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引得俞蓉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等到了路口,两人已经亲近许多。 俞蓉对宋青柚很有好感,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能接过下话,对于音乐剧的理解也很深刻,一番交谈下来,俞蓉都想把人拉到家里好好聊聊。 阮家的司机等在路口,宋青柚把俞蓉送上车,约定好周末去阮家做客后才目送车辆驶离。 直到车辆消失在视线里,宋青柚嗓子里那股痒意再也压制不住,她扶着路灯猛地咳起来,一声比一声重。 她太冷了,路口风大,灌进她的嗓子里,宋青柚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剧院建在江边,晚风吹打着湖面,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车辆来回疾驰不停。 一辆银色迈巴赫车内。 “草!” 傅闻州不耐地皱眉:“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顾白拍了拍傅闻州的肩:“江边那儿是不是有只鬼啊!” 傅闻州目光冷的像刀子:“再废话老子让你变成鬼。” 顾白顿觉毛骨悚然,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指给他看:“那一团白色的是什么?” 傅闻州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便猛地踩了一个急刹。 顾白差点摔出去,嘴里的咒骂没停过。 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声音,顾白抬眼就看到傅闻州下了车,他顿时被吓得不轻:“傅闻州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在桥中央下车?你几条命啊!” 来往车辆不断,鸣笛声刺耳。 宋青柚蹲在路灯底下,用帕子捂住唇,面色苍白,身形瘦弱,像个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突然,眼前刺眼的光芒被一大片阴影遮住,她还没来得及抬眸看清是谁就落入到一个温热的怀抱。 滚烫的热感从衣衫相接处传来,宋青柚冰凉的身体终于慢慢开始回温。 人却像支撑不住般倒在他怀里。 傅闻州漆黑的眼又冷又厉,一身的戾气,情绪将将压在眼底,唯独抱着她的动作温柔。 这种时候,他总会恨自己的身体不够热,掌心触摸的温度才会这么久了还是冰冰凉凉。 顾白换到驾驶位绕了一大截才找到能调头的位置,一下车,就忍不住吼:“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傅闻州近乎沉鸷的眼神骇住,剩余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再开口时,气势弱了一半:“那什么,外边天冷,要不先上车?”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上了车后座:“开车。” 顾白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去开车,心甘情愿当司机。 “把车暖打开。”傅闻州嗓音低冷,掌心覆在宋青柚苍白的脸颊上,企图用手上的温度让她恢复血色。 顾白把暖气调到最高:“怪不得当年你爷爷要送你去当兵,你这眼神比鹰都厉害。” 宋青柚蹲在那儿都裹成一团了,远远看去就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他都不知道傅闻州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傅闻州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眉眼眷念,舍不得松开。 体内温度上来,宋青柚慢慢醒了。 她生了一双含情眼,眼波流转便楚楚可怜,常年病弱的身体让她的细腰盈盈一握,平添了一种娇娜的媚态和易碎的美感。 抬眸看人时,总让人错以为那双眼睛里盛满爱意。 可傅闻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双眼的主人有多薄情。 意识逐渐回笼,宋青柚想从傅闻州身上下来,这样的姿势太贴合,多少有点尴尬。 男人双臂如铁一般,任凭她怎么推都一动不动。 宋青柚有些恼了:“放我下去。” 傅闻州只是垂眸看她,眸色沉冷阴鸷:“宋常呢。” 这是在质问。 宋青柚听出来了。 但她不想过多解释:“你先松开我。” “我在问你,宋常呢。”傅闻州眼底戾气横生,但都被他压了下去,依旧耐着性子问。 顾白看不下去了:“宋青柚,你刚才差点晕过去,是闻州抱着你用身体暖着你,用完人就过河拆桥?” 宋青柚沉默片刻:“常叔儿子今天忌日,他回老家了,可以松开我了吗?” “不可以。”傅闻州言简意赅,面色冷的吓人:“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乱溜达什么?宋常不在你不会给我打电话?还是说你哑巴了不知道求救?” 宋青柚并不怵他:“我叫了车,即便你没来,我也不会晕在江边。” 她计算好了时间,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只要上了车温度上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是刚才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才会松下提着的那一口气,睡了过去。 傅闻州气笑了:“叫了车?宋青柚你能耐啊,我在那儿抱着你站了十分钟都没瞧见一张车停下来,你跟我说叫了车?” 宋青柚忍了又忍:“你能不能别这么凶。” 第21章:是你不乖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听她突然这么一说,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凶。”宋青柚拍开他禁锢在自己后腰上的手,那双手指骨修长,霎是好看,可惜总是喜欢对她强来。 傅闻州大掌反扣住她覆上来的手,将人猛地一拉,宋青柚猝不及防地一倒,双唇贴在了他的喉结上。 男人喉结上下一滚,宋青柚只觉嘴唇发麻,她想往后退,有人却不让。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就像是她在…… 宋青柚及时侧过脸颊,但两人距离太近了,她的唇堪堪从他的喉结擦过锁骨,好似故意招惹一般。 她耳垂微红,恼羞成怒,挣扎的动作大了起来:“傅闻州!” 傅闻州掀着眼皮,嗓音微哑:“别动。” 宋青柚一楞,继而反应过来什么,原先苍白的脸上一下多了点血色。 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这人是禽兽吗? 傅闻州气息沉沉地压着她,声音很低:“是你不乖。” 宋青柚简直开了眼,自己对着她发了一大通脾气,然后还对着她起了反应,现在反倒说她不乖。 她就只是在他腿上坐着动了几下而已! 宋青柚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得圆一些,看上去生动许多。 傅闻州很喜欢她这双眼睛,年少时一见情浓,此后经年累月更是欢喜,他对她从来都是蓄谋已久。 “咳!”顾白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那什么,咱们去哪儿啊?” “雅林别苑。” “梧桐公寓。” 两人同时出声,顾白哎哟一声:“祖宗们,到底去哪儿?” 傅闻州沉眸看了宋青柚一眼,舌尖抵了低后槽牙:“梧桐公寓。” 顾白闻言觉得有点稀奇,他跟傅闻州认识二十年了,就没见过他跟谁妥协过,从前因为当兵的事被老爷子打的躺在病床上半个多月起不来他也硬着骨头不肯答应,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改了主意了。 啧,宋家这小幺女不一般呐。 一直等到了梧桐公寓,傅闻州都没松开过抱着宋青柚的手。 顾白还在,宋青柚实在不想当着外人面跟他争吵,耐着性子开口:“我要下车。” 傅闻州却问:“今晚为什么会在江边。” 宋青柚没料到话题绕了一圈居然又绕回来了。 她微蹙着眉:“我没有对你报备的义务吧。” 傅闻州掌心往上,从后脊一路延伸到娇俏柔软的耳垂,指腹在上面揉捏:“柚柚,别总是拿话刺我。” 他的声线很低,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耳鬓厮磨,可宋青柚却听出了一丝不明显的怒意。 他在不高兴。 是生气她今晚一个人在江边,还是不喜欢她软硬不吃的态度。 她抬手握住傅闻州作乱的手指,嗓音清冷:“前段时间跟踪我的人是你吧。” 傅闻州喉间梗住,沉眸看她。 宋青柚:“你在我车上装了定位器,我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不都有人跟你一一汇报吗?今晚常叔回了老家,定位失效了,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我。傅闻州,我有我的生活,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别总想着控制我。” 之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可今晚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好。 不好到让她索性挑破了这层窗户纸。 宋青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他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质问自己时,心里就像被石头堵住一样喘不过气。 而且她太了解傅闻州了,正因为了解,才知道他的偏执,他的独占欲,他阴狠黑暗的一面。 这个男人危险,神秘,充满诱惑,却带着剧毒。 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她暂时没有招惹疯狗的心思。 傅闻州抬了抬眼,视线沉冷,他面上的情绪很淡,叫人摸不透心思。 顾白如坐针毡,不明白这种修罗场为什么会被自己碰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宋青柚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打算再次挣脱桎梏下车时。 男人哑着嗓音开口:“你不喜欢我就不做这些。” 宋青柚身体僵了一瞬。 傅闻州修长的手指在她腕上的白玉手镯摩挲,语气沉缓:“明天我会让人把追踪器撤了,也不会在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么好说话? 宋青柚目光犹疑,似乎在推量这些话的真实性。 傅闻州松开手,勾着唇角,装成几分绅士风度:“太晚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宋青柚从他身上下来,直到上楼,她还有种幻真幻假的错觉。 疯狗什么时候这么乖顺了? 后知后觉傅闻州在自己脑海里占用了太多时间,宋青柚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事。 弯下腰抱起粥粥,给自己泡了一杯中药。 她其实不大喜欢喝药,太苦。 但最近这段时间身体比以前又差了一些,咳嗽的频率增加了许多,她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不能倒下。 宋青柚喝药在之前作了一个深呼吸,一口气将药灌进喉咙里,苦涩蔓延在整个口腔,她有些想傅闻州的糖了。 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买的,那么甜,甜到能将如此苦的药味冲散。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今晚宋青柚没再失眠。 破天荒地,她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 她梦见小时候的傅闻州站在银杏树下,少年穿着白色衬衫,捧着她最喜欢的蔷薇,意气风发的朝着她笑。 “柚柚,做我女朋友,不许拒绝!” 宋青柚有些哑然,怎么在梦里他也这么霸道。 少年慢慢靠近,身后朝阳万丈,银杏树下的叶子从他俊美的眉眼滑落,弯腰的姿势像是要吻她。 唇即将碰到的一瞬,门铃声响起。 宋青柚猛然惊醒。 她坐在床上微喘着气,眼尾耳垂都是红的。 屋外的门铃还在继续,宋青柚看了一眼时间,居然都10点了。 她这一觉睡的这么久吗? 宋青柚随便套了件嫩粉色羊绒开衫就去开门:“谁……” “柚柚,Su p ise!” 她话音突地顿住。 第22章:惊喜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柚柚,Su p ise!” 傅闻州捧着一束蔷薇身姿笔挺,嘴角勾着痞笑,手上还拎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宋青柚觉得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知道他这是又整哪一出,目光一瞬不瞬地看他:“你怎么在这?” “别紧张啊。”傅闻州瞳色漆黑,忽然笑了一下:“我来给我的邻居送个见面礼。” 宋青柚耳膜一震,她问:“邻居?” 傅闻州挑了下眉,声音懒洋洋地:“忘记跟你说了,我上个月就买下了你对面的房子,今天刚搬来,柚柚,开心吗?” 宋青柚很难说出开心二字,只觉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怪不得昨晚那么好说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她双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说把车里的跟踪器撤了,不再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是因为你搬到我对面了是吗。” 傅闻州睨着她,嗓音沉缓:“是。” 他倒也不否认,甚至承认的坦荡。 对宋青柚,他从来没掩藏自己那些龌龊拙劣的心思。 她不喜欢自己找人盯着她,没关系,他搬过来就是。 可为什么这样她也不高兴,傅闻州不明白。 宋青柚捏着门框的指尖发白:“随你。” 房子不是她的,他住哪里她也管不着,宋青柚实在不想把时间耗费在这些事上。 说完她就想把门关上,傅闻州直接拿胳膊挡开,实木的门压在他的手臂上,他连哼都不哼一句。 宋青柚吓到了,连忙松开手,蹙着眉说:“你是嫌自己手多余了吗?” “礼物。”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嗓音很沉。 宋青柚视线往下,看到了男人手上拎着的礼盒。 “不许拒绝。” 宋青柚:“……” 傅闻州哑声说:“林青山出山之作,你不要我就扔了。” 宋青柚一双清澈的眸望向他:“你烧了我都没意见。” 说完没等傅闻州说话,“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是真的气急了,五千万拍下来的旗袍,他说扔就扔,永远照着自己的脾气做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还真以为这地球是绕着他转的吗,什么都得顺他的意才行! 她偏不这样。 反正浪费的是他的钱又不是自己的。 宋青柚抱起地上的粥粥,揉捏了好几下心情才算是稍稍转好点。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宋青柚看了一眼,接通。 “妙妙?” 颜秒激动地说:“青柚,告诉你一个大八卦!要不要听?” 宋青柚深知颜秒的性格,她听不听颜秒都会说。 果然颜秒压根没打算等她回答,说完上句就接下句:“张老爷子你知道吗,就算那个张松,以前是京城的二把手。” “知道。”宋青柚配合道:“他怎么了吗?” “上周阮家不是举办了个慈善晚宴吗?就那天晚上,张松老婆跟保镖在阮家的东二院偷情被张松抓了个正着,那保镖当晚就被废了一条腿,张夫人也被赶出张家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易楠居然不是张松亲生的,是张夫人和保镖的孩子!” 颜秒说“现在张易楠不光从张家族谱上除名,张松还没收了他全部的财产,卡全停了。张易楠现在就是过街老鼠,是个人看到都给他一脚,我听说混的可惨了。” 宋青柚摸着粥粥的脑袋,声音清淡:“哦,那是挺惨的。” 颜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忙灌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这事出了没两天,张松就被人举报了,据说他早年在位期间贪污受贿,现在证据确凿,上面正在查他呢,我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宋青柚动作一顿,眉心微拧:“你说张松被人举报了?” 颜秒说:“是啊,我听我爸说,张松这次是被人暗中给下了套,八百年前的事都被翻出来了,搞得不好还得蹲大牢,也真不知道这老爷子得罪了谁,把自己搞得晚节都不保了。” 得罪了谁…… 除了傅闻州他还得罪过谁。 宋青柚心知肚明,面上不动声色:“听说他在位期间得罪过不少人,可能是墙倒众人推了吧。” 颜秒:“哎,你说张易楠以前多嚣张啊,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现在好了,成废人一个了,果然是恶有恶报。” 宋青柚低低笑了声:“他又没惹着你。” “谁让他老诋毁你。”颜秒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对了,你那小侄子还缠着你吗?” 宋青柚顿了一瞬:“搬我对面来了。” “什么?!”颜秒大吃一惊,手里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你说傅闻州搬你对面去了?梧桐公寓那套房子?” “嗯。”宋青柚轻声说:“今天刚搬来。” 颜秒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明显是奔着你来的嘛。” 宋青柚头疼道:“别提傅闻州了,心烦。” 颜秒听话的闭嘴,又和她聊起了别的。 两人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挂了后宋青柚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餐,这会肚子竟有点饿了。 她不会做饭,宋常又回老家了。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吃时,粥粥突然从她怀里蹿了出去,紧接着她就听到转动门锁的声音。 回过头,便看到傅闻州站在门口从容的换鞋。 宋青柚头更疼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傅闻州左手拎着刚才包装精致的礼盒,右手拿着食盒,压着脾气:“过来吃饭。” 粥粥扒着傅闻州的裤脚,缠着他要抱。 第23章:别气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过来吃饭。” 傅闻州又喊了一声,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粥和点心一一摆出来,随即弯腰把粥粥抱起来,小猫变成小夹子喵喵的用脑袋拱着他的下巴撒娇。 他太多随性,不像是大早上不问自进别人家,倒像是回了自己家那边从容。 一时间宋青柚不禁产生了错觉。 这到底是她家还是傅闻州的家? 这么想着,她便这么问了。 闻言,傅闻州挑起一边的眉毛,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性:“它也可以是我家。” 宋青柚:“……出去。” 傅闻州脸色沉了沉,奈何面前是自己恨不得供起来的小神仙。 “过来吃饭,或者我自己动手喂你?” 他语气危险,眼神更加危险,宋青柚权衡两秒,坐了下来。 桌上精致的小点心全是她喜欢的口味,但宋青柚身体原因,饭量不大,吃了一点便饱了。 傅闻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也在进食的小猫,一贯覆满戾气的眸子里漫开一丝浅浅的笑意,“怎么还比不上粥粥的胃口大,你也太好养活了。” 说着便把她吃剩的粥碗拖过去,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宋青柚刚要说给他转钱过去,见此情形,所有的话便堵在喉咙里。 她抿了抿唇,“那是我吃过的。” 傅闻州一口一个水晶饺,“我不嫌弃。” 宋青柚揉着额角,“我嫌弃。” 傅闻州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喝了一口粥,忽然大手伸过来,捏着她后颈将她压过去。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湿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宋青柚好不防备的被撬开唇,温热香甜的粥便渡了过来。 她猛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荒唐放肆! 下意识伸手要把他推开,然而傅闻州的手掌宛若铁钳子禁锢在她的后颈上,薄唇压的很紧,湿热暧昧的气息交杂。 被他这么一折腾,宋青柚眼底湿润一片,仿佛新鲜的葡萄上蒙了一层清晨的水雾,带着几分恼怒不满地瞪着他:“傅闻州!” 傅闻州直勾勾地盯着她绯红的小脸,喉结滚了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眼珠子像是长在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怎么也挪不开眼。 想把她藏起来据为己有的心思日渐强烈! “还嫌弃我么?”他薄唇微掀,声音透着不正常的沙哑。 宋青柚气道:“嫌弃死了,你要吃出去吃,别在我这儿……” 话音未落,傅闻州便再度压过来。 这次不再是浅尝即止,带着可怕的压迫感和占有欲,仿佛野兽一般几乎让将她生吞入腹! 当他的手沿着她的家居服下摆探入进去的瞬间,宋青柚没来由地一阵颤栗,一丝嘤咛溢出嘴角。 男人睁开眼,眸底翻滚着可怕的情绪。 他单手便轻易的把人拦腰抱在了自己腿上,宋青柚抵着他胸口,眸子里荡漾着不一层水汽,惊慌道:“傅闻州!你疯了?!” “柚柚……”男人的呼吸陡然变的愈发粗重,抵在她耳畔,像是灭顶的毒药,仿佛要将宋青柚淹没。 傅闻州好似失去了理智,令她感到害怕。 “傅闻州咳咳咳……”察觉到他过于可怕的侵略感,宋青柚顿时惊慌失措,一时激动那口气没提上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傅闻州从失控的边缘被拉回理智,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柚柚,你别生气,我不碰你了好不好?” 宋青柚捂住嘴,咳的身子发颤,傅闻州听着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后悔不迭,一直在道歉。 可他嘴上道着歉,手上却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尤其是他…… 宋青柚缓过劲儿来,两人此时几乎肌肤相贴,近的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见,她自然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某些变化。 她漂亮的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从耳根漫开的红一直蔓延到脖子,连露出来的半截白玉般的肩头也染了一层薄红。 傅闻州看着那白里透红的香肩,眸色顿时变得幽深。 面上还一副老实模样,温柔的帮她顺气。 揽着她纤腰的那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把人往怀里摁。 宋青柚又尴尬又气愤,抬手便是一巴掌:“放开我!” 她这巴掌打下去没想过傅闻州丝毫不躲闪,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她都愣住了。 下一秒,便被傅闻州握住手腕! 男人的眼神可怕之极,像是要生吞了她。 宋青柚总听别人说傅闻州是个多危险的人,然而在她面前的傅闻州就是个撒泼的疯狗,此时这番模样着实少见。 她下意识闭上眼,缩了缩脖子。 但是预料中的巴掌没落下,反倒是她的掌心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她茫然地睁开眼,傅闻州正俯首,轻柔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掌心、手指上。 像是电流窜过,从指尖到掌心,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后背都泛起了一股颤栗。 傅闻州抬眸,修长深沉的眸子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愫不加掩饰,宛若山崩海啸般汹涌强烈…… 那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错愕的模样,她心头颤了颤,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扫在了心尖上,撩得她指尖下意识勾了起来。 便听他问:“手疼么?” 宋青柚红唇嚅嗫了几下,傅闻州柔声道:“乖,我错了,你别生气。” 宋青柚喘了口气,不由地捏紧拳头,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你先放开我。” 她扭开脸不看他,脸上抗拒的意图明显。 傅闻州心里窝着火,恼怒憋屈至于,更多的是心疼。 目光沉沉地松开手。 第24章:惹火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几乎是从他怀里跳出去的。 刚脱离他的掌控,她便迅速将凌乱的衣服拉好,沉着脸不客气的指着房门下了逐客令:“马上给我出去!” 傅闻州顿时气笑。 不过看她真的生气,便没有再招惹她。 自顾自起身:“我先借你洗手间用一用。” 宋青柚咬牙:“你还要干什么?” 傅闻州垂眸,宋青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秒,脸色爆红:“你……你……” “你点的火,总归要在你这里处理。”傅闻州挑了挑眉,心情不错的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洗手间走去。 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听的宋青柚面红耳赤。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在洗手间了干了什么,避开他过于直白的眼神,她走过去直接打开门。 “你对我还真是无情。”傅闻州俊脸变了变,到底是走了。 宋青柚瞥见旁边包装精致的礼盒,提醒道:“你把礼盒带回去……” 砰! 对面的房门重重地甩上,整层楼都震了一震。 宋青柚:“……” 什么狗脾气。 自己险些被吃干抹净都没他脾气大。 傅闻州走后,宋青柚打开他送来的礼盒,近距离看到‘青山黛’,她再度惊艳了一下。 上乘不料加上顶级的绣工,每一处都透着精致。 全手工的制作,不又是林青山大师这次的出山之作,自然是不同凡响。 宋青柚一贯喜欢旗袍,这样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无价之宝,她稀罕的不行。 不过想到是傅闻州花了五千万拍下来的,又是一阵肉疼。 那可是五千万啊。 她初衷是想拍下这件旗袍送给阮老夫人,现在倒是有人把东西送到手上了,阴差阳错最终还是拿到了手。 只是……这是傅闻州送来的。 她小心的把旗袍挂起来,出门去精心挑选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旗袍,又觉得装衣服的那礼盒不太合适,找了半天,余光瞥见了‘青山黛’的礼盒。 那显然是傅闻州特制的礼盒,简约而不简单,苍青色的主色调和她给阮老夫人挑选的衣服正好很搭。 她便拿来用了。 阮老夫人生日当天,阮家来了不少达官显贵。 宋青柚刚进来,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带着新进门不久的小老婆,游刃有余的和身边的人寒暄着。 她那个小妈李若看见了她,也不知道凑到宋远耳边说了什么,宋远朝他看过来,眉头一皱。 宋青柚装作没看见,也没指望对方会多待见自己。 不过,宋远好脸面,在外面好歹会表现的父慈子孝。 她今天无意结交他人,主要目标是阮老夫人,找到阮老夫人所在之后,便带着礼物过去了。 今天是阮老夫人大喜的日子,她身边自然围了不少的人。 只是宋青柚没想到傅庭深和林袅袅也在这里,两相见面,林袅袅反应极大:“宋青柚,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下意识看向傅庭深,后者眼神落在宋青柚身上,神色不明。 林袅袅暗暗咬牙,“庭深……” 傅庭深收回视线,却忍不住又看了宋青柚一眼。 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勾引谁…… 以前宋青柚在他面前都是素面朝天的,整个人美则美矣,只是寡淡的很。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阮老夫人的大喜日子,她描画的淡妆,像是一贯单薄的水墨画忽然添了几笔丹青,整个人有种清冷的不可亵渎的美。 宋青柚瞥了林袅袅一眼,便去找老夫人说话了。 老夫人很喜欢眼前这个小丫头,接过她的礼盒,打开后喜欢的不得了。 一直夸宋青柚有眼光。 再加上她始终不卑不亢的姿态,让阮老夫人越看越稀罕,便把她拉到近前,闻声软语的说着话。 所有人都看出来阮老夫人对她的喜欢了。 旁人都顺着老夫人的话对宋青柚客气恭维,而宋青柚始终宠辱不惊,像是一汪宁静怡人的湖。 林袅袅在旁边看得嫉妒不已。 她刚才奉承了这个老太婆半天,对方对她也没个好脸色,十分瞧不上她。 怎么宋青柚一来,这老太婆就换了副嘴脸? 她气得不行,离开后委屈的抱着傅庭深的胳膊不满的说:“阮老夫人好像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刚才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 傅庭深心不在焉道:“没有。” 比起宋青柚,林袅袅确实小家子气了一些,阮老夫人对她没好脸色,当然也不全是因为这一点。 傅庭深又想到了宋青柚,那人一袭月白色的旗袍,勾勒的身形姣姣,淡漠疏离的气质宛若云间一抹冷月。 傅庭深从来都知道宋青柚是漂亮的,但他讨厌她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却对傅闻州那条疯狗十分上心。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傅庭深刚想到傅闻州,便看见傅闻州来了。 他走到哪儿都张扬惹眼,身边跟着顾白,十分招摇,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傅闻州精致朝阮老夫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宋青柚,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冲着老夫人去的还是冲着宋青柚去的。 林袅袅见他心不在焉,想起刚才他看向宋青柚的眼神,暗暗咬牙,面上柔弱,状若不经意的说道:“傅闻州要是真娶了宋青柚,那真是全京城的笑话,咱们傅家……” 不等她说完,傅庭深冷哼一声:“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看着那边,傅闻州径直走到宋青柚身边,那眼神仿佛粘在了她身上,不愧是她身边最听话的疯狗。 他忽然后悔那么干脆的和宋青柚离婚了,这对奸夫y妇…… 不过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就被林袅袅吸引了注意力:“庭深,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阮老夫人跟前,嘴甜的顾白哄得老人家乐开了怀。 傅闻州则很淡漠,全程只在乎宋青柚。 老夫人让人把宋青柚送的礼物收走的时候,傅闻州瞥了一眼,俊脸当即一沉。 宋青柚居然把他送给她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别人? 第25章:是你不行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顾白送完礼物就拉着傅闻州跑了,阮老夫人热衷关心别人的终生大事,每个被‘关心’的人都头皮发麻,他可不敢多待。 傅闻州恼怒宋青柚不珍惜自己的心意,被顾白拉走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闷酒,周身带着生人毋近的气息,恐怖的人。 因为那天的不欢而散,宋青柚可以忽略傅闻州,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他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心里好笑。 不知道谁又招他不高兴了。 脾气是真差。 老夫人喜欢宋青柚,便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 这正是宋青柚的意图,不过也要循序渐进,不能上来就牵扯利益。 先搭上阮老夫人就行。 她特意了解过老夫人的喜好,而且两人都喜欢林青山大师,聊起来十分投机,老夫人越看越喜欢,得知她和傅庭深刚离了婚,心疼的很。 “那傅庭深也是没眼光的,放着你这样的不要,选个小门小户一脸算计的女人,和你离婚啊,是他的损失。” 宋青柚抿着唇笑,不说话。 作为今天的寿星,老夫人忙得很,宋青柚也很有分寸,适当的得到了老夫人的青睐,便很有眼力见的借口找朋友,离开了老夫人身边。 她陪着老夫人说了半天的话,嗓子里发痒也一直压着,这会儿整个人放松下来,那克制不住的想要咳嗽的欲望便潮水般汹涌而来。 宋青柚捂住嘴,喉咙里瞬间尝到了血腥味。 她赶紧去找洗手间,掀开手的时候,掌心里已经见了红。 扶着盥洗台,她咳得几乎声嘶力竭,原本苍白的脸咳得通红,嘴角沾着的一滴血仿佛抹上朱砂般殷红。 洗手间里还有别人,她下意识避开别人的打量,不想自己这样的狼狈模样被人看见。 等到没人之后,她终于一口血咳出来,顿时周身一轻,暂时舒服了许多。 只不过,镜子里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隐约可见薄薄的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 收拾好自己,她便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打算离开,刚从洗手间出来,便在宽阔的过道里碰见了傅庭深。 她眉心微蹙,视若无睹地与对方擦身而过。 下一秒,胳膊陡然一紧,她轻轻的惊呼一声,猛地被傅庭深拽回去。 后背砰的撞上冰冷的墙,撞得她闷哼一声,心里头涌出火气,面上压着情绪:“傅庭深,你干什么?” 傅庭深嘲讽道:“看见我就躲,怎么,心虚吗?” 宋青柚挣开他的手,揉了揉被拽疼的胳膊,压着怒意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聊。” 她说完就要走,不打算和傅庭深纠缠。 她冷淡的态度令傅庭深火大,全然不顾旁边还有旁人经过,刻薄开口:“刚和我离婚就勾搭上傅闻州,我看你们早就鬼混在一起了吧?” 宋青柚身形一顿。 已经有人在看他们,宋青柚刚得到阮老夫人的好感,不想横生枝节在对方的大喜日子里闹出笑话,便打算忍他一时。 然而见她不说话,傅庭深非但不罢休,反而得寸进尺,“傅闻州不愧是条疯狗,狗嘛,专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你这样的人他都看得上,还真是饥不择食。” 宋青柚听不得别人说傅闻州,还说的这么难听,她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而后,温温婉婉的模样有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她看着傅庭深,也不生气,浅笑道:“怎么,这么着急跳脚,跟我离婚你后悔了?” “后悔?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傅庭深听了这话,活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激动的抬不寻常:“这么多年我看不上你才没跟你上床,只要看见你这副病恹恹还故作清高的模样我就恶心!” “啊?”宋青柚虚虚的捂住嘴,微微有些吃惊的样子:“难道不是因为你不行?” 傅庭深猛地卡壳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青柚如今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一句‘不行’,险些把他气死。 他怒道:“宋青柚!你说谁不行?!” “连自己的女人怀孕都需要我帮你。”宋青柚依旧姿态从容:“傅总,这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还是小声点吧,不然您不行的消息传出去,实在丢人。” 傅庭深四下一看,偌大的走廊前前后后已经来了不少人,全都在侧着耳朵听八卦。 他脸色阵青阵白好不难看,心中怒极,想好好教训一下宋青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 林袅袅不怎么被傅庭深带出来,纵然她努力想要融入宴会的气氛,但别人表面看她是傅庭深的妻子,客客气气,却都疏离的很。 那些人脸上笑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鄙夷。 林袅袅出生不行,本来就很在意这个,一圈下来,她遭受到了不好冷脸和白眼,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给傅庭深发消息,后者便出现在身边。 一屁股坐下,从侍者托盘里拿酒杯一口饮尽。 林袅袅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肩头,委屈的跟他说自己刚才受到了冷落,傅庭深听得烦闷。 “既然不习惯,以后就别来了。” 林袅袅愣住,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庭深……连你也嫌弃我吗?” “你别乱想。”傅庭深头疼不已,压着情绪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被情绪左右。如果在这种环境下不开心,咱们以后就不来了。你和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林袅袅泪汪汪说:“宝宝宝宝,你眼里只有宝宝,一点儿也不在乎人家。刚才我四处找你,你去哪儿了?” “还不是宋青柚那个……”傅庭深说到一半闭上嘴,暗暗咬牙,肉眼可见的烦躁:“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觉得无聊,那咱们回去吧。” 他说着就起身,林袅袅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终于回过神来。 他刚才说什么? 他和宋青柚在一起? 林袅袅心中生出强烈的危机感,难道,宋青柚后悔离婚了,现在又来纠缠傅庭深? 她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和狠厉,她好不容易才把傅庭深绑在身边,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如愿以偿,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抢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脸色扭曲了下,不过很快收拾好表情,赶紧追上去:“庭深,等等我……” 第26章:恶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从宴会上离开后,便直奔常叔停车的地方。 然而没看见常叔,看见了傅闻州。 男人倚在车旁,高定礼服穿在身上,显出了他身材的所有有点。 灯光下,他咬着眼,单手插在口袋里,正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令他的表情愈加难以捉摸。 旁边不少女人在打量他,像傅闻州这样的人,光是外形,就足够让无数女人为他前赴后继。 他这样的人,犯不着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这样的人身上。 宋青柚眼睑微垂,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 看见有位千金扭着纤腰走过去搭讪,她下意识站到了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安静的看着那边。 傅闻州噙着凉薄的笑,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模样,又显得十分疏离冷淡。 不知道面前的女生说了什么,他咬着烟头从左边移到右边,微微附身说了句话,只见那女生顿时恼羞成怒,被他气跑了。 宋青柚:“……” 又幼稚又恶劣的人。 “谁让你今天来这里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宋远的声音,不满中带着厌恶:“阮老夫人的寿辰,你一个病秧子跑过来给人送晦气吗?” 还是熟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无情。 宋青柚侧身看去,宋远从明亮的灯光里走来,穿着得体,无论走到哪里,都称得上一句‘名流’。 可在宋青柚眼里,她只看到了卑劣和丑陋。 当年自己是真的期待过从他身上得到父爱的,可是一次次的失望,终究是击垮了她心中的美好期待。 她早就已经不指望从对方这里感受到什么亲情了,可对方却无数次的让觉得,当初满怀期待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她波澜不兴道:“什么时候开始,您还管到阮家的地盘上来了。” 宋远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青柚轻轻一笑:“爸,今天是阮家的好日子,您确定要在这里教训我?” 宋远噎了噎。 随即压低声音嫌恶道:“你还知道今天是别人家的好日子,那你还过来丢人现眼?刚才你看到傅庭深了吗,你堂堂宋家千金,居然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贱人挤下堂,没用的东西!” “傅庭深跟我说你和他侄子傅闻州牵扯不清我还不信,可是刚才我亲眼看见你和傅闻州在阮老夫人面前眉来眼去。” “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不嫌丢人还嫌丢人呢!” 宋青柚咳了两声,脸色煞白,眼角却染上几分薄怒晕开的红。 她刚要说话,肩头猛地一沉。 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她笼罩,与此同时,头顶上,传来傅闻州薄凉的声音:“哦?不知道我哪里让宋总觉得丢人了?” 宋青柚没想到他会过来,,下意识推了他一下,皱眉:“你来干什么,走开。” 宋远说话一贯难听,她听了就算了,不通不痒的,将来她自然会让对方为此付出代价。 可她不想让傅闻州听见难听的话。 傅闻州被她推了一下,无动于衷的拿下烟头掸了掸烟灰,而后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烟,唇角勾出一抹森然的弧度。 “外界都说我是你养的狗,既然如此,你被人欺负,我干点忠犬该干的事,想必……宋总能理解吧?” 他看向宋远,那双墨色的双眸带着寒芒扎过来,后者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宋青柚半个人都贴进傅闻州怀里的样子,沉声咬牙,死死盯着宋青柚:“宋青柚,你还要不要脸?跟自己老公的侄子鬼混在一起,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宋青柚呼吸一颤,下一秒,傅闻州便一脚将宋远踹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不仅是周围的人愣住了,连宋青柚也是目瞪口呆。 李若尖叫一声冲过去扶起宋远,哭得梨花带与:“老公你怎么样了啊老公,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打人!” “抱歉,脚滑。”傅闻州没什么诚意的道着歉,拿下烟头漫不经心地在旁边的花瓶上碾灭,话锋陡然一转:“不过,” “我这人脾气差,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希望你下次注意。” 宋远捂住腹部疼得站都站不起来,闻言,直接气晕了过去! 在一阵议论纷纷中,宋青柚被傅闻州带上了车。 车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傅闻州,后者探身过来,体贴地帮她把安全带系好,脸色比刚才被踹了一脚的宋远还要难看。 明明是他动手打了人,倒显得他更加不爽。 车子开出去老远,宋青柚才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 想起刚才宋远的狼狈,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虽然她不赞成傅闻州当众发疯,但宋远倒霉丢人,她心里也觉得痛快。 面上不露声色,绷着脸看向身边俊脸阴沉的男人:“常叔呢?” “走了。”傅闻州语气冰冷道。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宋青柚猜想他或许是因为刚才宋远那句话,便道:“其实他说的对,我和自己前夫的侄子走得太近,难免遭人非议。你以后……” “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转手送给别人?”傅闻州冷着脸打断她的话,侧脸紧绷着,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扭头看过去,眸子里深幽一片,仿佛两团漩涡,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宋青柚下意识移开视线,而后下巴便被捏住,被迫转过头直视他双眼。 男人的声音低沉缱绻,温情却也危险:“柚柚,今天你要是不解释清楚……” 后面的话他没说,低垂的眼眸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宛若盯住猎物的恶狼,威胁意味十足。 宋青柚下意识后退,“我只是用了你送的礼盒,衣服我仔细收起来了。” 听她说仔细收起来了,傅闻州眉目柔和了几分,但还是不快:“礼盒也不能拿去给别人用。” 宋青柚皱眉:“这么麻烦你以后别给我送了,我怕衣服穿坏了你也要找我麻烦。绿灯了,赶紧开车啊。” “那不会。”傅闻州松开她,指腹带着几分留恋的在她皮肤上摩挲了一下,这才启动车子。 她身体不好,体温也比正常人低一些,细滑柔嫩又略带微凉的触感,像是一块寒玉,让人爱不释手。 傅闻州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衣服穿坏了买新的,但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不当回事。” 宋青柚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傅闻州忽然在路边停了车。 第27章:你是我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愣了下,看了看四周,转头说:“停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能停车……唔!” 傅闻州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捏着她的下巴碾磨欺凌。 她推也推不开,下巴又被对方捏住,连小嘴也无法合拢,看起来仿佛是纵容对方肆意掠夺一般。 她有些恼火,用力咬下去,男人的动作一顿。 随即放开了她。 流连的在她唇上扫了几下,他眼底带着几分得逞笑意:“柚柚现在学会咬人了。” 宋青柚拍开他的手,眼尾泛着潮红,抿着唇不说话。 傅闻州视线扫过那双被自己欺负的红润饱满的唇,心头泛着痒,可顾及到她的身体,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生生被他压下去。 他凑上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语气松快,然而眼神无比疯狂偏执:“柚柚,你是我的。” …… “柚柚,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半夜,宋青柚从梦中惊醒! 她起床喝水,手指没来由的抽筋了一下,玻璃杯便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溅起的玻璃碎片在她小腿和脚面上划出不少细细的伤口,传来微微的刺痛。 她只好打扫干净,重新又接了一杯温水。 傅闻州在车里目光灼灼盯着她时的那副模样仿佛在她脑子里生了根,怎么都摆脱不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宋青柚便出门了。 她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对面房门,一想到傅闻州住在这里,两人以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一阵头疼。 不过,这也不是最要紧的事。 她昨天答应了阮老夫人今天过去喝茶。 傅闻州大清早便拎着早餐敲响了对门,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心头一跳,生怕宋青柚出什么事,顾不上许多,输入密码登堂入室。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不见宋青柚的身影。 看情况她很早就出门了。 傅闻州沉着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垃圾篓里的碎玻璃渣时,眉头紧紧皱起。 他正打算离开,余光瞥见一些碎渣上面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瞳孔狠狠缩了缩! 午后,阮家。 宋青柚正和阮老夫人在花房里研究一位手绣大师的作品,阮家下人匆匆走来:“老夫人,少爷又咳血了。” 阮老夫人脸色大变,急忙往外走:“张医生过去了没有?” 佣人道:“已经让人去叫了。” 阮老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般和宋青柚说:“青柚,今天恐怕不能留你吃饭了,家里出了点事,改天奶奶再约你。” 宋青柚忙说:“您先忙,我也该告辞了。” 阮老夫人心系自己的孙子,顾不上她,说了声好便匆匆离开。 宋青柚嘴上说着离开,但她并没有马上走。 她从花房出来后,看见好几个佣人形色匆匆的朝一个地方赶去。 她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阮家一共三个孙辈,只有一个女孩是健健康康的。 大少爷早年出过车祸,双腿不能行,常年坐着轮椅,小少爷小时候又生过一场大病,落了病根。风一吹就咳血,平时都在房间里待着。 今天玩心大起,跑出来说是要散步,佣人们一个没看住,就让他跑不见了。 等到发现后没多久,小少爷就开始咳血。 偏偏今天小少爷的贴身医生临时有事,去临市出差了。 这会儿一群人正束手无策,要把小少爷往医院送。 可小少爷咳着咳着,就咳成了黑血,阮老夫人吓得几乎晕过去,嘴里叫着老天爷,慌张的无以复加。 “让我看看吧。” 温柔的声音响起,在一片混乱中却格外清晰的落在老夫人耳中。 寻声望去,便看见了人群后面身形纤瘦的宋青柚。 她亭亭玉立,仿佛一株翠竹,莫名的叫人安心。 阮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了句:“青柚,你刚才说什么?” “让我看看。”宋青柚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搭在阮小少爷的脉搏处,过了会儿,又掀开对方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随即从随身携带的小药包里,到处一颗药,塞进了那小孩儿嘴里。 管家惊道:“你给小少爷吃了什么?!” 他说话间还着急的推了宋青柚一把,后者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揽住了她腰身,她才堪堪站稳。 扭头一看,傅闻州拉着一张俊脸,将她从上到下一阵打量,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她惊了惊,刚要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就听阮老夫人着急的问:“青柚,你刚才给小志吃的是什么药?” 宋青柚只好先压下心中疑虑,解答阮老夫人的问题:“阮奶奶,小少爷是误吃了东西中毒,我给他喂的是解毒药,只能暂时控制毒性蔓延,抱歉,我没看出来他吃的是什么,所以还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阮老夫人一听,忙说:“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少爷送去医院!” 软家人乱成一团,宋青柚和傅闻州站在边角上,阮老夫人记挂着孙子的安危,暂时也不顾上她。 等阮小少爷被带走了后,宋青柚才发现自己的腰身还被傅闻州捏在手里。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皱眉看过去:“你放开我。” 傅闻州非但没放,并且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宋青柚没站稳,整个跌进他怀里。 就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她有些恼怒,随即听见傅闻州沉声问:“你还会看病?” “久病成医听过吗?”她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傅闻州那胳膊就像铁钳子似的圈在她腰上。 她不由气恼:“你把我弄疼了,放手。” 她说弄疼的时候,语调软软的,傅闻州顿时想歪了,心尖上发痒,嗓子也痒。 他盯着她苍白的唇看了看,没忍住,低头亲了上去。 宋青柚在他亲上来的瞬间,清楚的看见旁边一个阮家佣人走过来正要说什么,就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反复回荡:傅闻州越来越疯了。 第28章:软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这可是在别人家啊。 傅闻州近一米九的个子,将她衬托的十分娇小。 她整个人被他捏着腰身亲吻,双手下意识抓住衣服,脚尖都被迫垫了起来,承受着他霸道的侵犯。 没多久,傅闻州便放开了她。 她脚下一软,再度跌入男人怀里。 傅闻州失笑。 笑起来胸腔带着震动,刚好就在她耳边,隔着一层布料撞击着她的耳膜。 她的脸色变的更白,耳垂却红得滴血,急促地喘息着,只觉得刚才自己仿佛要在他密不透风的亲吻中窒息而死。 此时听见他笑,她压了压火气,恼怒不已:“傅闻州,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傅闻州略微松开了些力道,伸出手摩挲着她被自己蹂躏的鲜红的唇,十分满意。 眼底翻滚着可怕的气息,“柚柚,我不喜欢你总是面无血色的样子。” 宋青柚一愣。 又听他说:“我会找到最好的医生,治好的病,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就算要拿我的命换也没关系……” 他像是在说甜言蜜语,又像是在说某种誓言。 听得宋青柚心头一颤,急忙捂住他的嘴,厉声道:“不许胡说!” 傅闻州愣了下,修长的双眸弯出一抹愉悦的弧度:“好,我说错了,我要和柚柚这辈子白头偕老永远在一起。” “你……无聊,当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吗。”宋青柚表面冷静,心里已经被这人搅得一团乱。 她沉着脸道:“我说了傅闻州,即便没有傅庭深,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说着话,指尖便被男人叼住。 她呼吸一顿。 傅闻州掀了掀眼皮子,笑了一下,像是一条疯狗:“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 五分钟后,宋青柚被男人强行带上车。 她一下没坐稳,倒在座位上,傅闻州抓着她的手看了看,又去掀她的裙子。 宋青柚大惊失色:“傅闻州!你干什么咳咳咳咳……” 傅闻州道:“检查一下你哪里受伤,你慌什么。” 宋青柚捂住嘴咳了几声,一时大意,裙子就被掀起来了,露出了小腿上昨晚玻璃渣划伤的细细伤口。 傅闻州拧着眉,索性把她的鞋袜也脱了。 只见那白皙如玉的脚上,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看着就刺眼。 宋青柚勾起脚趾想缩回来,傅闻州瞅着那可爱圆润的脚趾,眼神暗了暗,一把将她拽回来。 只觉得入手冰凉,像被放在冰水里泡过似的。 他心里那点旖旎顿时消失无踪。 “你怎么冷成这样。”说话间,他已经把她的双脚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紧紧贴着他的腰腹。 暖意如火席卷而来,从脚心一路蔓延而上。 那温度并不烫人,可是宋青柚却觉得自己脚底都要烧起来了。 “傅闻州,你放开……唔!” 傅闻州烦不胜烦的堵上了她这张总是要赶她离开的小嘴。 不远处,一辆车停了下来。 傅庭深随同阮总下了车,不经意地瞥了眼旁边停着的车,正好看见被傅闻州压着亲吻的宋青柚。 她闭着眼,,睫毛上挂着一丝晶莹的水色,不安的颤抖着,眼尾晕开胭脂般的红。 她整个纤瘦的身子被男人压在身下,从傅庭深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两人已经融为了一提。 傅庭深神色大变! 在傅庭深看见他们的时候,宋青柚睁开眼,也看见了他。 她眼神顿了顿,用力推了傅闻州一下。 那点力道就像是小猫推了一下,傅闻州被她推得邪火乱窜。 随即就听见了傅庭深的声音:“傅闻州!你他妈在干什么?!” 傅闻州这才明白宋青柚为什么推自己。 他恋恋不舍的送她的唇,听她急促的喘息,又忍不住凑上去啄了两口。 宋青柚险些被亲断气。 只觉得傅闻州狗一样乱啃。 啃完便把她往车里一推,用外套把她裹住,而后甩上车门,转过身,懒懒的倚着车门,不耐烦的啧了声,看向傅庭深:“怎么了小叔,跟我老婆亲热你也管?” 傅庭深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车里的人影,怒火冲天:“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宋青柚!” 傅闻州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丝毫没把他这个小叔放在眼里:“是宋青柚又怎样,不是她又怎样?跟你结个婚,难不成离婚了还不能再找人了?” 傅庭深咬牙:“那个贱……” “傅庭深,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傅闻州脸上带着笑,眼底尽是杀气。 哪怕是傅庭深,也被震慑住。 这个傅闻州是出了名的疯狗,别说自己了,就是他爸在他面前,对方也是说翻脸就翻脸,丝毫不顾及脸面。 但傅闻州不在乎,傅庭深却很珍惜自己的羽毛,眼下稍微冷静了几分,意识到阮总还在身后,只好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无名火。 恶狠狠的朝车里瞪了一眼,冷冷道:“闻州,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为了个小玩意儿,不至于恶语相向。” 傅闻州点了根烟:“小玩意儿?” 傅庭深俊脸一僵。 傅闻州咬着烟冲他咧嘴笑了下,阴恻恻的:“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 宋青柚不愿意这个时候面对傅庭深,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懒得听他狗叫。 车门关着,隔音效果很好,她没怎么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 没说两句,傅闻州忽然就动手了。 她和阮总都没想到。 傅庭深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虽然也练过防身的本事,但在傅闻州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被傅闻州打的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看得出来傅闻州是吓了死手的,眼看着再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阮总又拦不住。 她想下车,才发现车门被锁得死死的。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头又开始疼了。 最后是软总把阮家的人叫出来,才拉开两人。 傅闻州显然也没真打算把人弄死,然而即便如此,傅庭深也险些去了把条命。 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这件事情很快就闹大了。 是傅家那边闹大的。 傅庭深的父母直接杀到傅闻州的办公室,想仗着长辈的身份为自己儿子出气,端着架子教训傅闻州。 闹得很难看。 听说当时他们被傅闻州当着整个公司人的面,叫保安轰了出去。 两人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一来,简直丢尽了颜面。 谁都知道,傅闻州为了个女人杀疯了,六亲不认。 这些,宋青柚是事后才知道的。 当天直到傅庭深被送去医院,傅闻州都没有让她从车里下来。 他把傅庭深揍得口吐鲜血,自己就擦破了一点皮。 后来更是仗着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口,恬不知耻的凑上来博取同情。 被宋青柚赶出去。 眼下,又听见傅闻州的消息,她不知道多少次叹息了。 她最不想的,便是和傅闻州的牵扯越来越深。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和傅庭深离婚,最起码,那个时候傅闻州还有所顾虑。 如今是…… 越发放肆。 也越来越荒唐了。 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刚离婚就跟前夫的小侄子勾搭在一起了么? 窗外的雨连着下了两天。 瓢泼般的雨水在玻璃窗上汇成了一道道蜿蜒的溪流。 在嘈杂混乱的雨声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眸子闪了闪,脑海里所有的杂念都暂时抛之脑后。 她接了电话。 那边的人说,“宋琛竞标失败,阮家的项目被我们拿下了。” 宋青柚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好,我知道了。” 这算是最近这段时间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也不枉她费尽心思接近阮老夫人。 说起来她也是语气好。 本来没这么容易,但是那次她恰好碰见阮小少爷中毒一事,救了小少爷一命。 那小孩是老夫人的心肝宠,也是全家人的宝,连阮总都将她当成了救命恩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故意从别处透露了自己想要阮家项目的合作意向,阮老夫人便帮了她一把。 第29章:别装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雨下了两天,宋青柚便两天没有出门。 傅闻州这两天没来找他,大概还是因为那天和傅庭深打架的事情。 她有些庆幸,又有些……思念。 既想他来,又想他不来。 到最后宋青柚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希望傅闻州如何。 索性便不去想。 雨后的城市被水洗过般干净却潮湿。 宋青柚接到顾白的电话,一早便出门了。 刚下雨,温度还没有这么快回暖,她穿得比旁人都后,肩上还搭着一条披肩。 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顾白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和欣赏,走过去绅士的伸出手:“几天不见,宋小姐又变美了不少。” 宋青柚玩笑道:“顾总眼光不错。” 她声音温温软软的,听起来很舒服。 顾白笑了笑,带着她走进餐厅。 一开始以为宋青柚说要从宋家手里抢走阮家的项目是她大言不惭,当这件事情当真落到实处后,他对宋青柚的手段有了个重新的认知。 这女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心思可不简单。 自家妹妹跟她在一起,幸好对方没什么企图,不然就他家那个傻子,估计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吃饭过程中,顾白频频往餐厅门口看,宋青柚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似笑非笑道:“顾总这是与人有约?” “那倒不是。”顾白说:“我在想,傅闻州什么时候能来。” 宋青柚一愣,听他又说:“他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防我像防狼一般,我跟你这顿饭都快吃完了他居然还不出现,我有点好奇……” 他一笑,宋青柚就觉得他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他戏谑的说:“难不成是狗鼻子不灵了?” 宋青柚:“……” 她不乐意听见别人这么说傅闻州,端正神色,认真道:“顾总,玩笑过了。” 顾白笑着道歉:“抱歉,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宋青柚不觉得自己和傅闻州的事让人看戏是有意思,明确的表示了不快,顾白便也不再玩笑。 两人谈完正事,便分开了。 从餐厅出来顾白提出要送她,被她拒绝。 从对方那似笑非笑的带着几分揶揄的神色中,她大概能猜到顾白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 经过傅闻州这一闹,两人的牵扯只会更深。 想到这里,宋青柚便有些发愁。 她一直想和傅闻州保持距离,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可如今一切都背道而驰了。 回到住处,她一直强撑着的精神气就垮了。 这个季节出门对她来说实在是痛苦,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浑身骨头仿佛也被水汽侵蚀了。 她想着到家后好好睡一觉,哪知道刚出电梯,却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宋远站在门口,满身怒火,正在大力拍打她的房门,叫着她的名字。 宋青柚扯了扯嘴角,对宋远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 他宝贝儿子现在在公司掌权,宋家觉得稳拿的项目被她横叉一脚夺走了,宋远不找她才怪。 她打起精神,淡淡开口:“你怎么来了?” 宋远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要找宋青柚算账,不料身后传来声音,他转头看去,就看见了亭亭玉立站在那儿的宋青柚。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门!” 宋青柚轻轻笑了声。 看来宋远这次是带着脸来的,还知道要进屋说。 她以为他会直接就在这里给她难堪,找她麻烦呢。 她打开门,宋远走进来后像是找什么一般,当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脸色才缓和几分。 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旁人在,他的冷漠和厌烦显露无余:“一个女人,首先要洁身自好,不要自甘堕落……” 宋青柚:“咳咳咳咳咳……” 她捂着嘴,咳完看向宋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您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犯病了,没注意听。” 她兀自坐下来,刚挨着柔软的沙发,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还是坐着舒服啊。 她全然将宋远当成了空气,心情极好。 宋远被她无视的姿态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起身喝道:“宋青柚!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宋青柚单手支额,闭着眼说:“我听着呢。” 她确实冷淡,宋远怒火越是高涨! 那副样子仿佛恨不得掐死她! 眼神更是必看着路边的垃圾还嫌弃。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把阮家的项目还给宋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 宋青柚好笑地看着他:“还什么?” 宋远怒极:“宋青柚!别给我装傻!” “我没装傻,是你在跟我装傻。”宋青柚的语气平静温和,那眼底的笑意仿佛尖锐的刺,扎在宋远眼里:“还?从来都不是宋家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还?” 宋远:“你……” “我凭本身拿来的项目,宋琛如果真想要,让他也凭自己的本事来抢,还是说他已经废物到这点本事都没有了,只会怂恿你来撒泼?” 宋远当即愣住,第一反应是便是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青柚竟然敢羞辱和忤逆自己!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看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带着满身火气抓起桌上的花瓶便朝宋青柚砸过去,后者仓促狼狈的起身躲过,不小心差了口气,弯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伴随着宋远的怒骂声,她抬眼边看见宋远解开皮带,一脸凶狠的大步冲过来:“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东西,连自己兄弟的东西都要抢,我今天抽就抽死你!” 扬起来的皮带在宋青柚瞳孔里逐渐变大,这一瞬间,小时候许多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瞳孔狠狠的缩了几下,在皮带落下的时候,下意识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抽的皮开肉绽的准备。 心头悲凉之余,她却也已经冷静地开始分析,如何能让借着这顿打,让宋远付出代价…… 皮带挥来的破空声令她头皮发麻,然而皮带久久没有落下。 反而是宋远惊恐又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傅闻州,你想干什么!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第30章:我能护得住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你敢动她?” 傅闻州空手接住皮带,眉宇间戾气横生,他高了宋远一个头,疯狗发怒时眼神阴沉骇人,压迫感强烈,宋远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想到上次被一个小辈当众踹了一脚丢尽颜面的事,再加之宋家如今不比傅家地位低,之前被傅闻州那么对待,他这股火气还没消。 所以宋远很快就挺起胸膛,厉声道:“傅闻州!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傅闻州声音低了下来,语调渗人:“宋总,奉劝你一句,手不要伸的太长,当心夜黑风高,再摔断了。” 宋远冷冷道:“你威胁我?” 傅闻州扯起唇,看了他一眼,将宋青柚带离了房间,门被砰地一下甩上。 宋远站着不动,傅闻州那个眼神,给宋远一种他刚刚真想拧断他胳膊的感觉。 傅闻州在京城名声一向不好,目无尊长,离经叛道,做事狠绝。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在傅氏集团站稳脚跟,把大权握在自己手里,又能是什么善茬。 如果这不是法治社会…… 宋远深吸一口气,表情冷然可怖。 一墙之隔。 宋青柚被傅闻州抱在怀里,双颊苍白毫无血色,她小口小口呼吸着,难受的闭上眼。 傅闻州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沙发上,与他动作相悖的是他眼睛里近乎充血的瞳孔,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体内的戾气压制住。 就差一点他的柚柚就要受伤了。 就差一点。 傅闻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边给宋青柚顺着呼吸一边阴暗地琢磨着怎么弄死宋远比较合适。 “他经常这样吗。” 憋了半天,傅闻州眼睛都要憋红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 宋青柚好容易缓过来,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不惹他生气就不会。” 年幼她还没学会察言观色时,经常如此。后来她学乖了,在宋家她学会了当一个隐形人,她不招惹哥哥姐姐,连佣人的恶意羞辱她也一并忍下从不声张。 宋远没法儿找她茬,动手的次数自然就少了很多。 其实宋青柚知道宋远为什么看她不顺眼,无非就是她长了一张和宋柠七八分像的脸,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宋远,曾经的他是多么肮脏卑微,又是如何趋炎附势攀高枝得到的一切。 她的存在,是宋远心中的一根倒刺,时间越长扎的越深。 傅闻州盯着宋青柚苍白的唇,指腹在上面缓慢揉捻:“宋青柚。” “啊?”宋青柚慢半拍的应了声,偏头想躲开他抵在自己双唇的手指。 傅闻州压着她不让她动,目光深沉:“我能护得住你。” 宋青柚没听明白:“什么?” “不管你是想开公司也好,还是想跟宋远斗,柚柚——” 傅闻州压低了嗓音,呼吸微热:“我能护得住你。” 只要她信他。 被傅闻州灼热的眼神烫到,宋青柚指尖蜷了下,她心脏剧烈收缩,耳膜有一瞬间的沉寂。 她长到二十多岁,冷言冷语听了很多,看中她的身世来巴结的也很多,她自认一颗心早就比冰块还硬。 可傅闻州随口的一句话,却轻易叫她磐石一般的心脏裂了一个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钻了进去,这个感觉很陌生,宋青柚抬手捂住了胸口。 傅闻州以为她不舒服,如临大敌地慌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宋青柚修长白皙的手掌按住他:“我没事。” 她看向傅闻州,嗓音轻柔:“宋远现在忍着你是因为当年我外公刚去世,宋远才拿下宋氏的股权脚跟还没站稳,求着傅老爷子和宋家签了好几个合作项目,资金动辄几百个亿,公司那些股东们这才同意他接替我外公的位置。” 宋青柚咳了两声继续道:“这些合同算是霸王条款,合约到期前宋远不敢得罪傅家。” 这也是为什么傅家当年资金链断裂,宋远会愿意把女儿嫁过去通过联姻的方式提高傅氏的股价。 宋青柚:“合约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 傅闻州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那又怎么样?” 宋青柚一顿,说:“宋远手段卑劣,你觉得你之前踹他那一脚以及今天这么下他面子,他会善罢甘休?” 傅闻州笑了,笑的极其嚣张和不屑,声音却压着气性:“柚柚,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能护得住你。” 宋青柚:“……” 合着她说半天是白说了。 这疯狗的脑回路确实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 她恼地伸手推开他:“跟你没办法说。” 傅闻州见她起身,不大高兴地挡住她:“你去哪。” 宋青柚咬牙:“我要喝水!” 傅闻州站起来:“这种小事我来做就行。” 他伺候宋青柚早就成了习惯,而且他也很乐于伺候她,巴不得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二十四小时照顾她。 傅闻州把热水调成宋青柚爱喝的温度后才递给她。 粥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开卧室的门蹿了出来,宋青柚看见粥粥原本糟糕的心情才算是好了点。 小动物识人性,但对自己爪子的锋利程度没有清晰的认知,小猫咪在屋里早就听到了主人的动静,好不容易扒开门高兴过头便抬起爪子乱挥。 宋青柚伸手想摸,小猫咪昂着脑袋爪子挥过来要抱抱。 傅闻州低头一瞥,大掌扼住粥粥的脖子,小猫咪嗷嗷叫了两声,锋利的爪子收了回去。 宋青柚手心安全的落在了粥粥毛茸茸的脑袋上。 傅闻州冷哼一声:“有那么好摸吗。” 宋青柚诚恳地说:“有。” 傅闻州目光凝了一瞬,突然蹲下来,脑袋挤到粥粥的旁边。 宋青柚一脸莫名:“你干什么?” “别摸它,摸我。”傅闻州嗓音很沉。 宋青柚:……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动作,傅闻州皱起眉:“怎么不摸?” 宋青柚扶了扶额:“太硬了,扎手。” 真不知道这人跟只猫较什么劲。 第31章:你在藏什么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回到家后便碰上了迎面赶来的宋常。 宋常一脸紧张:“老爷刚才来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宋青柚推门进去,不出她所料,客厅里一片狼藉,宋远把在她身上没发泄的火都发在了这些家具上。 宋常皱着眉说:“他要是再来,您就给我打电话。” 宋常是宋柠的人,在他眼里,只有宋柠和她生下的女儿才是他的主人,叫宋远一身老爷那都算客气的。 宋青柚弯腰捡起一块碎片仔细端详:“您找人把屋子收拾一下,顺便算一下赔偿清单送到宋家。” 宋常语气很怀疑:“宋家能赔?” 宋青柚说:“宋家不会,李若会。” 一开始宋常还不太相信,等把账单送去宋家后,李若居然真的给赔了。 宋常把一百万的支票拿给宋青柚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姐怎么知道李若会赔?” 宋青柚坐在桌案边,正在煮茶,闻言勾起一抹淡笑:“我这次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区区一百万,她当然不会吝啬。” 宋常越听越不明白:“我怎么没明白您的意思?” 宋青柚沏了一盏茶递给宋常,柳眉弯起:“常叔,喝茶。” 宋常心里百般好奇,接过茶说:“小姐您这是故意急我呢吧。” “和宋琛不对付的又不止是我一个,自从李若嫁进宋家,宋琛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之前李若要把自己哥哥安排进宋家也被宋琛从中拦下,李若一直怀恨在心。” 宋青柚抿了口茶,不急不忙地继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答应李若把宋琛的项目抢过来,在董事面前去去宋琛的锐气,让李若借此把她哥安插进宋家,要她一百万,不过分吧。” 宋常咽了咽口水,看向宋青柚笑意吟吟的眼睛。 他家小姐还真是物尽其用,本来自己就要抢宋琛的项目,还非要卖李若一个人情。 现在不光项目到手了,还额外拿了一百万。 他清了清嗓子:“小姐真聪明。” “对了。”宋青柚抬眸:“我让您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宋常正色道:“宋氏集团在外面的散股一共只有百分之十六,而且市价非常高,全部买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现在手里的钱都投在了风投公司上,剩下的只够收购其中的百分之二。” 宋青柚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 有些后悔和傅庭深离婚时没多坑点。 她眼睑微阖:“宋家最近有什么丑闻吗?” 宋常梗了下:“这……” “没有就制造点吧。” 宋青柚声音极轻地说。 三日后。 宋家二少爷宋琛被媒体拍到深夜和几名女性在酒店奋战一夜,爆出私生活混乱,连带着挖出不少陈年旧料,大学时期酒驾撞人花钱摆平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宋氏集团股价一夕之间暴跌。 宋青柚趁着这个乱,低价收购了百分之八的散股。 等宋氏公关出来,股价回涨,宋青柚已经坐在家里抱着刚到手还热乎的这百分之八的股份赏花饮茶了。 心情好的时候,总有人会不识趣的跑来破坏氛围。 大门被捶的通响,宋青柚不慌不忙的喝完一盏茶后才起身走过去开门。 看到门口满脸怒火的男人,她表情微微诧异地问:“二哥?你怎么来了?” 宋琛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她进门,连声质问:“你抢了我的项目还不够,还要把我那些丑闻爆出来,宋氏股价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非要可着我一个人薅羊毛?!” 宋青柚被推的往后退了一步,咳嗽声从嗓子里溢出,眼角带泪地说:“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他妈装了!”宋琛冷笑道:“你这楚楚可怜的一套对别人有用,对我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以为自己搭上颜少钦这条线了,就能把宋氏夺回去?” 他逼近她,眯着眼说:“宋青柚,还记得小时候被关地下室的滋味吗?我看你是时间太久了忘了,要不要二哥帮你回忆一下?嗯?” 宋青柚眼睫颤了下,眸色微暗。 怎么可能会忘呢。 蜷缩在黑暗阴冷的地下室饿了三天三夜的滋味,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宋青柚抬起眼帘,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她生的漂亮,含泪时也是极其的动人。 宋琛抓着她的手猛地松开,脸色黑的像是要吃人。 宋青柚并不想在宋琛面前落泪,但她的身体不争气,生理性泪水控制不了,抬手擦干后冷静地说:“项目本来就不是你的,丢了是你自己没本事。” 宋琛闻言火气立刻涌上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宋青柚:“你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好好想想宋氏最近多了什么人,爆你的丑闻对谁最有益。” 宋琛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宋青柚轻咳几声:“二哥,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就显得你比较蠢了。” 宋琛:“……” 宋青柚说话一向是软中带刺,但倒是提醒了他,在宋家跟他最不对付的人是李若。 而且上次项目丢了,李若就借口把她哥弄来宋氏,没两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宋琛前后一捋,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也顾不上找宋青柚的麻烦,一脸怒气的摔门走了。 送走宋琛,宋青柚身心俱疲,她这二哥有点脑子但不多。 算是宋家最容易对付的一个。 所以宋青柚才会在一开始先把矛头对准他。 现在看来效果显著。 宋青柚站在原地咳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她盯着帕子上鲜红的血迹,楞了楞。 最近咳血的频率好像增加了。 她出神间,对面突然传来动静,宋青柚下意识将染血的手帕塞进玄关柜里。 傅闻州刚睡醒,听到摔门的声音就急忙往外跑,一开门就看到宋青柚有些慌张的神色,他个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到她面前。 嗓音有些哑:“你在藏什么?” 宋青柚扯唇:“你这两天不是一直不在这边吗?怎么昨晚回来了。” 傅闻州眸色很沉,弯腰凑近,呼吸湿热:“柚柚,你、在、藏、什、么。” 第32章:嫉妒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抬手去勾她的下巴,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气息骤然逼近,宋青柚偏头想躲,有人却不让。 他漆黑的眸噙住她,嗓音又低又哑:“回答我。” 宋青柚惯不喜欢他用这种类似命令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抬脚在他灰色的拖鞋上用力踩了一脚,后者“嘶”了一声退开,她这才得以喘息。 “好好说话。” 宋青柚面无表情的警告。 傅闻州舌尖抵着后槽牙,盯着她的眼神幽邃的像一片深海,半晌他勾唇笑了,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刚刚谁来了。” “宋琛。”宋青柚说完往里走,粥粥瞅准形势从对门一下跟着蹿进来。 同样跟进来的还有它的主人。 傅闻州皱着眉,表情不悦:“他来干什么?找你麻烦?” 宋青柚淡声道:“来给他自己找事做。” 这话回答的模棱两可,但傅闻州并不在意,他眼神在玄关柜上扫过,发现了抽屉里露出来的一小截青白色手帕,不动声色的将手帕抽出来放进口袋里。 “吃了吗?” 宋青柚抱着粥粥躺在阳台的藤木椅上,阳光晒的她心情颇好,连带着对傅闻州的语气也好了不少:“常叔一早就做了,锅里还有剩的,你要没吃就去吃点吧。” 傅闻州对待宋青柚一向没有边界感,对他来说,宋青柚的家就是他的家,一听到有吃的立刻去厨房把锅端了出来。 宋青柚闭着眼假寐,懒得管他。 傅闻州吃完自觉的去厨房把碗筷刷了,顺道还帮宋青柚把厨余垃圾给扔了,回来后又洗了几颗草莓,耐心地去了蒂,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喂到宋青柚嘴边。 宋青柚眼睛半阖,垂眸看了一眼递到唇边的草莓:“我自己会吃。”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你摸了粥粥,没洗手不方便,还是我喂吧。” 她的手还搭在粥粥脑袋上面,这会儿躺的舒服,懒得起身去洗手。 便没再拒绝,粉润的唇瓣轻启,等食物进来。 傅闻州笑着喂进一小块草莓,看她小口小口的咀嚼,然后咽下。 红色的汁水溢出唇瓣,将将要滴下时又被粉色的小舌卷进去,傅闻州眼睛都看呆了,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这一盘子切好的草莓。 等一盘草莓喂完,傅闻州早已口干舌燥,一张俊脸阴沉沉地。 宋青柚捻眉:“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跟别人欠你八百万似的。” 傅闻州皮笑肉不笑:“我嫉妒。” 宋青柚不解:“?” 傅闻州没说话,只是一脸不满。 他总不能说自己嫉妒一盘草莓吧? 宋青柚吃饱喝足,心情极好,也没着急赶疯狗走了,躺在摇椅上睡了一下午。 她经常失眠,但奇怪地,只要傅闻州在,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乃至于他的气息,这些都能给宋青柚无尽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他在,她就能安心睡着,不用担心会被噩梦惊醒一样。 傅闻州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趁着宋青柚睡着,他回了一趟自己家,手帕抽出来的一瞬,眉目阴鸷。 上面沾染的红色血迹刺眼的很,这是宋青柚第二次咳血了。 以前也有,但没这么频繁,这个月才过去一半,光是他看到的就已经咳了两次血了,那他没看到的呢? 傅闻州双目阴沉,仔细收好手帕后给顾白打了一个电话。 “我托你找的名医,有消息了吗?” 顾白正陪新交的女朋友逛街,闻言走到角落:“云方大师一直在云游四海,我从黑市上花重金买他的行踪都没买到,咱就不能考虑找个其他中医?或者西医也行啊。” “找过了,没用。”傅闻州声音又低又沉:“柚柚的病只能靠中医内调,她最近咳血了。” “咳血?”顾白吃了一惊:“你家这个小婶婶也太难养了吧!” 傅闻州沉眸:“就算是万般难养我也要养。” 顾白:“……行,我知道了,我会继续找的,有消息告诉你。” “尽快。” 傅闻州揉了揉眉心,又折回宋青柚身边。 晚上宋青柚醒过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人了,粥粥也不见了,身上多了条毯子,她一起身,毯子便滑到了地上。 宋青柚弯腰捡起,又放回藤木椅上。 傅闻州一走,屋子里就空寂了许多。 宋青柚望了一眼木质门,很快收回,暗恼自己刚刚居然有一瞬间在思念那条疯狗。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宋青柚咬了咬唇,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他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突然醒来瞧不见人不习惯了? 正当她懊恼间隙,铃声突兀的响了。 宋青柚呼出一口浊气,接起:“颜少。” 颜少钦语气不像之前那样轻松,难得多了几分正经:“你知道青柠风投吗?” 宋青柚:“听过。” 青柠风投是业内近两年起势的一家风投公司,据说老板眼光毒辣,押宝很准,投哪个项目哪个项目就能赚钱。 颜少钦:“宋家手底下好几个新兴项目子公司都找了这家风投投资,现在圈子里其他企业看到宋家这么做跟着有样学样把旗下的一些前途项目投给青柠,这行业僧多肉少,都给青柠了我们吃什么?” 宋青柚不甚在意地说:“阮家的项目不是在我们手上吗。” 颜少钦深吸一口气:“靠着阮家能走多远?我花钱跟你开公司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参与你们宋家内斗。” 这事摆明了就是宋家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宋青柚开的风投公司。 现在业内大部分有前途的项目,甚至之前已经接触过的项目都被青柠截了胡,他怎么可能不气。 宋青柚从厨房接了水,慢悠悠地走到阳台给那些花草浇水:“阮家只是开门砖,宋家名气大,阮家也不小吧?等阮家的项目做成功了,自然就会有人来找,你急什么。” 颜少钦气笑了:“你坐镇后方倒是淡定,怎么没想想我这个打前阵的呢?” “我相信颜少的能力。” “……” 什么是软刀子。 这就是。 第33章:SY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闻州声音冷的很,顾白脚底都跟着发凉。 他干咳一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让我去查的青柠,真正的创始人姓宋,三年前在M国注的资,这位姓宋的女士占了青柠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但是我派人找过,M国查无此人。” 顾白顿了顿:“也就是说,这位姓宋的M国人,有合法证件,有户头,但是没有这个“人”。不过我查到一个有趣的事情。” 傅闻州皱着眉:“说。” 顾白:“每个季度这位查无此人的宋女士账户上就会多出一笔大额转账,而收款人则是你家那位风一吹就倒的病美人。” 傅闻州:“……”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青柠对宋青柚产生什么威胁,我看八成又是她给宋远设的套。亏的你还担心她被人欺负,恨不得立刻就把青柠给收购了。” 顾白大喇喇地坐下:“你还别说,这宋青柚脑子真好使,我真好奇颜少钦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刷得团团转,到时候会是什么脸色,哈哈,真是想想就觉得好玩。” 傅闻州扫了一眼顾白幸灾乐祸的脸,冷嗤了一声,语气傲娇:“我家柚柚一直都很聪明。” 想到宋青柚是在利用颜少钦,傅闻州心情不是一般的明朗。 看来他的柚柚当初不找他帮忙,是因为舍不得利用他。 “你傻乐什么呢?”顾白看到傅闻州一脸痴汉样,嫌弃地问。 傅闻州敛了嘴角的弧度:“宋氏集团在外面还有多少散股。” “百分之八。” “你以江城SY集团的名义去把这百分之八买下来。”傅闻州双腿交叠,散漫地说。 顾白直起身:“你自己怎么不去?SY老总不是你吗?” 傅闻州神色淡淡,嗓音低冷:“礼物嘛,总是要维持神秘,这样对方收到时才能感到惊喜。” 顾白呵呵一笑,对恋爱脑的男人表示不屑。 正事谈完,顾白打算离开。 傅闻州突然叫住他,在顾白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把头伸了过去。 面无表情地说:“摸一下。” 顾白眼角一抽,惊悚地说:“傅闻州,我你丫是变态吗?小爷可没有摸男人脑袋的癖好啊!就算你追不到宋青柚,也别把目标转移到兄弟身上啊!” “……”傅闻州侧头看他,眼里没什么温度:“老子让你摸你就摸。” 顾白闭着眼视死如归般在傅闻州发窝上揉了两圈,发现手感还不错,没忍住又多摸了一会。 傅闻州冷着脸把他手打开:“扎吗。” 顾白意犹未尽地说:“还行,你最近是不是去护理头发了?” 原先硬茬茬的短发现在长了些,而且发质看着也比以前要软,但他不明白傅闻州一个大男人好端端地怎么对自己的头发产生了执念。 傅闻州听到还行两个字并不满意,两道剑眉拧的厉害:“你可以走了。” 顾白:…… 合着自己就是一工具人呗。 得,他还懒得多留呢。 顾白拉开门就看到宋青柚抱着粥粥从对面房子出来,她低着头掌心一下一下地在猫咪脑袋上撸着。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太过惊悚,顾白没敢深想。 自家兄弟总不至于变态到跟一只猫争宠吧? 顾白觉得傅闻州还没恋爱脑到这个地步。 他扯唇打了一声招呼:“宋小姐,好久不见啊。” 宋青柚闻言抬眸,笑容疏离冷淡:“好久不见,顾少。” 顾白啧了啧舌,宋青柚这个人就是这样,和谁都不亲近,身边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平等的屏蔽所有人,这世上的人和事好像对她来说都不太重要,也没见她对什么感兴趣过,或者对谁情绪起伏过。 活的像个清心寡欲的小神仙。 当然,除了傅闻州。 这点即便是顾白也不得不承认,某人这么多年死缠烂打的也不是没有成效。 起码小神仙会对他生气发火不是吗。 顾白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兄弟感到庆幸还是同情。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有人已经按奈不住跳出来赶他走了。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沉冷不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白一扭头就看到傅闻州黑着一张俊脸。 自己拢共才跟宋青柚说了一句话,这男人至于吗! 他贱兮兮地转身,朝宋青柚笑的格外亲热:“宋小姐,有空来顾家坐坐啊,我……草!” 顾白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傅闻州冷着脸:“废话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把舌头捐了。” “……” 呵呵,小爷走成吗。 顾白走后,宋青柚斟酌了下语气,说:“粥粥放你这,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外省。” 傅闻州眉头立即皱起来:“你去外省干嘛。” 宋青柚把粥粥放到他怀里:“我说了有点事。” “几天。”傅闻州压低声音。 宋青柚睨他一眼,两天不见,怎么感觉他头发好像长了,尾发有些卷,看起来好挺好摸的,不知道和粥粥的比起来哪个手感好。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宋青柚吓了一跳,旋即把不合时宜的念头赶出脑海。 “三四天。” “去哪儿。” “……”宋青柚一时有些无语:“你查户口吗?” 傅闻州冷哼:“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能知道。” 这点宋青柚挺相信的:“那你自己慢慢查。” 说完便进屋关门。 第34章:冬至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江城。 宋青柚从SY集团大门出来长舒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次的合约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对方代表看完策划案立即就签了合同,甚至答应自己签了保密协议。 SY在江城一家独大,集团涉及多个领域,拿下SY等于拿下了江城。 她这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宋青柚打开药瓶吃下一颗小药丸,胸口那股郁结顿时散了许多。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宋常。 “常叔,SY的合同签下了,他们答应给青柠注资十八亿,并且协助青柠在海外上市。” 宋常激动道:“太好了!不过SY怎么一下子同意给这么多钱?” 宋青柚顿了顿:“我也不清楚,应该是看中了青柠的潜力吧。” 不论如何,拿到了这笔钱,就可以去投宋家送过来的那些项目,到时候收购宋氏的股票能容易许多。 SY负责人目送宋青柚上车,恭敬地捧着手机说话:“小傅总,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其他还有什么吩咐吗?好的,行,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负责人不由唏嘘。 那位宋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能一句话就让鼎鼎大名的江家外孙亲手送上十八个亿。 不过上流圈子的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职员可以随便议论的,他抱着刚签的合同进了电梯。 风过树梢。 宋青柚扶着旁边的银杏树咳了很久,江城比京城冷,她今日穿的多,往常爱穿的旗袍换成了职业装,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小腿,笔直匀称,极具美感。 坐在出租车上,宋青柚柔声报了一个地址。 回到酒店,宋青柚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滚烫的水温席卷而上,紧密的裹挟着细嫩的肌肤,直到身体慢慢回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懈下来。 不知不觉间竟起了睡意。 “青柚。” “宋青柚。” 恍惚间宋青柚以为有人叫她。 她眼前一黑,像是坠入到了无边的深渊,有人在底下死命的将她往下拉,宋青柚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宋远。 宋远又在骂她。 骂她是个晦气,是个小畜生,骂她为什么还不跟着宋柠一块去死。宋青柚不喜欢别人说宋柠,就和宋远吵,宋远抽出皮带就往她身上打。 痛…… 真的太痛了…… 宋青柚趴在雪地里痛苦的蜷缩身体,宋远命令下人不许给她送饭,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她好像看到了宋柠。 谁来救救她…… 谁能救救她…… 宋青柚肿胀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月亮高悬在苍穹,月光温柔的倾泻而下。 有人在大雪中朝她走来。 “柚柚!” 傅闻州一把将宋青柚从水里捞出来,不停地喊她。 宋青柚从睡梦中抽离,眼神有些迷茫,她眨了眨眼,像是看到了她的神明。 “傅闻州?” 傅闻州见她终于清醒,松了口气,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声线压抑暗哑,夹杂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别怕,我在。” 宋青柚呼吸一顿,那种濒死恐惧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不见。 或许是傅闻州的话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这个拥抱实在温暖有力。 总之,每次因为噩梦而醒来的宋青柚第一次没那么害怕了。 她指尖微颤,心里开始依恋这个怀抱,竟然舍不得推开。 好在傅闻州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便主动松开了。 “又做噩梦了吗。”傅闻州低眸看她,漆黑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宋青柚木讷的点了点头:“嗯。” 像是想起了什么,宋青柚抬起眼:“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季节?” 傅闻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双眸敛了敛,冰凉的手指停在她眼尾,擦掉了那颗泪。 “冬至。”他说。 宋青柚楞了楞:“不是夏天吗?” 傅闻州心道,你见我是在夏天,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冬至。 头顶的灯光明亮但不刺眼,落入他漆黑深沉的眼。 像是无奈般叹了声气:“姐姐,你当时躺在院子里,是我背着你回的屋。” 那天是他跟着爷爷第一次去宋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欺负的宋青柚。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像个易碎的破布娃娃一样,就这么毫无生命力地被扔在落满了雪的院子里。 傅闻州求傅老爷子说情,宋远这才松口让人把宋青柚带进屋里。 宋家没人愿意捡一个坏了的娃娃,所以最后傅闻州把人背了回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宋家过的不好,所以他才会出国,培养自己的势力,夺回傅家的一切。 当初他求她别嫁给傅庭深,只要等他两年,再过两年,他就能在江城站稳脚跟,到时候不管傅家还是宋家,他都能帮她解决。 可她没等。 还是嫁了。 不过没关系,亲她的抱她的和她肌肤相贴的还是他。 也只能是他。 宋青柚心脏跳的厉害,不知是被他那声姐姐羞的,还是被她梦里的月亮竟然真的存在震惊的。 等她放空完才陡然想起来自己正在洗澡,身上未着片缕,就这么把自己完整地暴露在傅闻州的视线里。 宋青柚耳朵腾地一下红了,连忙站起身找浴巾,随着她的动作,姣好的身材曲线毕露,身体的每一寸都展现在男人眼前。 傅闻州喉结滚动,眼神沉的骇人,滚当的欲望都藏在眼底深处。 但他不敢将自己那点拙劣的心思裸露在空气中炙烤,担心她会被自己吓坏。 宋青柚很快意识到站着更容易被看光,她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你出去!” “柚柚,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傅闻州轻笑,声音懒倦又低哑,视线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眸色深了深:“要我抱着你走吗?” 宋青柚牙都要咬碎了,脸颊红的跟柿子似的,又羞又恼:“我自己会走,你先出去。” 傅闻州沉眸上前,不由分说的把人从池子里抱在身上,大步流星的出了浴室。 第35章:婚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低呼一声,身体的惯性让她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胳膊,既想从他怀里挣脱,又担心自己掉下来。 傅闻州把人放到床上,宋青柚捡起被子就往身上盖,眼尾因为恼怒沾染了水渍。 傅闻州从她那双勾人的眼尾看到了诱人的双唇。 真想在上面肆意揉捏啊。 虽然这双唇他品尝过很多次,只记得又软又甜,但宋青柚怎么可能只是又软又甜。 他想要汲取更多。 想要把她从头到尾尝一个遍。 宋青柚觉得傅闻州那眼神有点吓人,活脱脱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她蹙了蹙眉:“你怎么会有我酒店的房卡?” 自己住哪儿他会知道并不奇怪,但酒店也能随意把房卡给其他人吗? 宋青柚在想自己明天要不要投诉这家酒店。 傅闻州嘴角一咧,他当然不会告诉宋青柚这家酒店就是SY旗下的。 他身为SY总裁,一张房卡而已,随手就能拿到。 “我会开锁。”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改行当小偷了?”宋青柚表情诧异。 傅闻州扯唇:“你觉得呢。” 宋青柚不管他改行当什么,眼下只想撵人:“你还不走吗?” 傅闻州眯起眼,危险地逼近,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语调压低:“柚柚,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幅用完就甩的渣女样。” 渣女? 宋青柚咋舌。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渣女了? 她拍开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指:“你最好别喜欢我。” 傅闻州被她这番无情的话气到,眸色深暗,嗓音沉哑:“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宋青柚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唇线微抿,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缓缓闭上眼睛。 翌日,天光大亮。 飞机在京城的天空留下一片尾迹。 宋青柚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宋常站在接机的位置等她。 见她过来忙上去接过行李:“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宋青柚轻笑:“常叔,我这才出去四天。” 宋常说:“四天很久了,以前咱们主仆最多也就分开过三天。” “说明有进步。” 和宋常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这次出去办成了一件大事,宋青柚心情愉悦。 宋常看向后视镜:“后天是傅庭深和林袅袅的婚礼,您去吗?” 宋青柚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林袅袅发邀请函了?” “您怎么知道是林袅袅?”宋常惊诧道:“前天一大早亲自送过来的,大概是又想和以前一样在您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只不过没想到您不在家。” 宋青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也就那点出息了。” “那您……去吗?”宋常试探性地问。 宋青柚勾了勾唇:“自然要去的。” 看见她笑,宋常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很高兴,但是能看到她笑也是很难得的,希望林袅袅和傅庭深的结婚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她。 - 傅庭深和林袅袅的婚礼办的很轰动,结婚当天,微博热搜短视频热点迅速攀升第一。 傅家邀请了各界名流前往,无数的媒体记者被请了过来,许多媒体还架着摄影机现场直播这盛大奢华京城名流汇集的婚礼。 整体看上去倒不像婚礼现场,反而像是大型的商业宴会。 但林袅袅不在意这些,大人物来的越多,她的虚荣心越能得到满足。 她此时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昂贵的婚纱,站在楼上的房间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得意的勾起嘴角。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头也没回。 一个身穿傅家佣人制服的青年走过来,站定在她身后,小声说:“林姐,都安排好了。但是你确定那个宋青柚会来吗?” 玻璃上映出身边男人的模样,林袅袅看了他一眼,很是得意。 这是她安插在傅家的人,在傅家这么久,傅庭深的父母表面不说什么,但她知道,他们打心眼里还是瞧不上她的出身的。 所以,她想要在傅家彻底站稳脚跟,仅仅靠傅庭深的宠爱还远远不够,她要培养自己的心腹,以后说话做事都更加方便。 她抚摸着小腹的位置,笃定道:“她肯定会来。” 话音刚落,宋青柚便出现在入口处。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袍,立起的领子外面叠戴着两层珍珠项链,乍然出现在穿着各种华丽礼服的人堆里,仿佛一株出现在繁花丛中的天山雪莲。 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 无疑,宋青柚是美的。 不单单是氛围感那种美,她是那种无论什么角度都没有死角的美。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 林袅袅阴冷的盯着下方被不少人围在中间的宋青柚,嫉妒已经掩盖不住。 就是因为宋青柚姓宋,是宋家大小姐,所以哪怕是她在宋家不受宠,碍着宋家这个身份,所有人也会巴着她。 身后的青年看着宋青柚,眼底划过一丝淫邪,低声道:“宋青柚还真敢来啊。” 林袅袅咬牙,随即想到什么,“走吧,去和她打个招呼,毕竟是我丈夫的前妻呢。” 第36章:“天生一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人群里,宋青柚正和一位长辈说话,抬眸便看见了林袅袅。 按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好好化妆,等着待会儿举行婚礼仪式。 可她穿着一袭裙子便来了,热情的样子仿佛两人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宋小姐,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怨恨我,不会来呢。” 前任现任出现在同一片空间,一般来说都会出点什么事。 周遭不少人虽然没有走过来,但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相比林袅袅的过分热情,宋青柚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说话不疾不徐,又刚好能让周边的人听见。 “林小姐说笑了,你特意让人上门给我送请柬,看得出你很想让我来参加你和傅总的婚礼,我若是不来,怕别人又该说我小家子气,一天到晚的跟前夫的现任老婆过不去。” 她分明是话里有话,所有人都不禁看向林袅袅。 好家伙,自己小三上位不知羞耻,还上门挑衅,以为人家不敢来呢。 看这情形,宋青柚似乎早已经看开了,是这位新晋的傅太太追着自家老公的前任死缠烂打,为了个男人搞雌竞那一套。 林袅袅眼皮子抽了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死死盯着宋青柚,咬着后槽牙笑道:“宋小姐哪里的话,我是真心希望你来,要不是你主动退出,我和庭深也无法破镜重圆。所以啊,为了感谢宋小姐的成全,今天我特地准备了一份大礼待会儿送给你。” 宋青柚眉眼淡淡,嘴角噙着温婉的笑,“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林袅袅道:“你人能来就行,不用特意带礼物。” “要的。”宋青柚捂着唇轻轻咳了两声,“毕竟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袅袅还想说什么,被人叫走。 说是吉时到了,让她回去换衣服。 林袅袅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而后,柔柔的笑道:“我先走了,宋小姐可千万不要着急离开呀。” 宋青柚:“放心,承蒙过去你对我多番照顾,今天我也会陪你到最后。” 林袅袅轻笑:“那是最好不过。” 她笑意融融的转身,一到无人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 回头阴狠的看了眼宋青柚的方向,这才离去。 “青柚,我看那林袅袅不安好心,你要防着她点。” 一个对宋青柚印象不错的长辈低声劝着她,林袅袅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宋青柚又是这副温温软软的性子,这毕竟是傅家的地盘上,难说她会不会被欺负。 宋青柚真诚的冲对方笑了笑:“没事的阿姨。” 对方见她不当回事,也就没有再劝。 宋青柚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一直待着,况且今天来的大多是和傅家交好的人,她一个傅庭深的前妻在前夫和现任的婚礼上招摇过市,总会惹来注目和争议。 索性她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乐得清静。 刚坐下,入口处便传来一阵骚动。 宋青柚正在手机上和颜秒闲聊,刚说到自己受邀来参加前夫的婚礼,听见动静便下意识抬眸望过去…… 当即一顿。 傅闻州一袭高定礼服,头发也经过精心打理,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正经。 他正好站在一束最明亮的光下面,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人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成了人群中最令人瞩目的焦点。 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和人群,在宋青柚看过去的瞬间,他似有所觉的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原本神色冷淡的男人遥遥地冲她一笑。 那笑容很淡,只是唇角微微上扬,墨色眼底泛起了光,然而宋青柚这一刻,却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中,心头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陡然冒出一个词:芝兰玉树。 精心收拾过的傅闻州,绝对担得起这四个字。 看见她,傅闻州便扔下所有人,旁若无人的朝她走过来。 宋青柚心头一凛,下意识就想避开他。 就在这时,台上的灯光忽然发生了变化,司仪走上台,一出声便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宋青柚趁机换了个地方。 不料刚坐下,头上灯光一暗,继而傅闻州便出现在身边。 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委屈:“见了我你躲什么?” 宋青柚:“……人多,你别乱来。” 她真怕傅闻州在这里发疯。 傅闻州失笑,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胳膊搭在她椅背上,乍一看去,仿佛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不乱来,我保证。” 听他这样说,宋青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怀疑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人怎么突然变老实了? 思绪未落,傅闻州便贴过来,凑在她耳边几乎贴着她耳垂说道:“你今天真美。” 他语气含笑,略微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湿热的气息扫过她敏感的耳垂,仿佛过电一般传到了宋青柚四肢百骸。 她的手指都仿佛带着几分麻意,下意识蜷缩起来。 又听他说:“想看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想让你只打扮给我一个人看,柚柚,你说怎么办才好?”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垂,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 宋青柚心头一颤,急忙把人推开:“傅闻州!” 傅闻州顺着她那点力道坐直了身体,噙着一丝笑,宠溺地看着她恼羞的脸,有些得意。 台上,司仪正好把傅庭深请上台。 布置华丽精美的高台上,精心打扮过的傅庭深人模人样。 抛开其它不谈,客观的说,傅庭深长得还是不错的,当初自己同意联姻,这张脸多少沾了点原因。 只不过,长着一副不错的脸,却是个瞎了眼的,喜欢林袅袅那种人。 说起来,那两人还真有点夫妻相,性格心肠也是天生一对。 活该他俩能凑一起。 想到这里,宋青柚唇角勾起一抹笑,打心底里真心祝福两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她愣了下,随即傅闻州那张俊脸便占据了她整个视线。 再好看的人,凑得近了也是有点变形的。 她轻轻眨了眨眼,莫名其妙。 伸手就想拍开他的手:“别闹。” 仔细听去,语气里除了无可奈何还有一丝纵容。 傅闻州是个人精,自然察觉出来了。 得寸进尺的凑上去,“傅庭深好看吗?” 台上的傅庭深正好在浅笑,下方不少女人看得扼腕,宋青柚眉梢跳了跳,“还行吧。” “还行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傅闻州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宋青柚瞥了他一眼,故意顿了顿,说:“好看吧。” 闻言,傅闻州眸色一闪,凑得更近:“和我比呢?” 宋青柚被他逼得喘不过气,敷衍道:“你站起来我看看。” 傅闻州果断站了起来,嘴角噙着浅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别的都没被他放在眼里,他此时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个人。 触及到他的视线,宋青柚仿佛被烫了一下,迅速且敷衍的说了句‘你好看’,便移开视线。 表面虽然一脸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自己心跳的有多快,多慌。 傅闻州显然不管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勾唇一笑,似真似假的开口:“难得你夸我好看,不枉我折腾几个小时。” 宋青柚这才又多看了他两眼。 她就说怎么他今天好像和寻常不太一样,原来还真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无语的看着男人幼稚的攀比,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攀比的对象,显然就是台上的傅庭深。 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宋青柚无奈地拽着男人的衣服让他坐下:“别显摆了,快坐下吧,你让别人看新郎还是看你?” 傅闻州坐下后长腿交叠,慵懒的仿佛一头收敛起爪牙的狮子,懒懒道:“别人爱看谁看谁,你只能看我。” 宋青柚:“……” 随着司仪请出新娘,音乐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后看去…… 第37章:作茧自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绚丽的灯光中,林袅袅穿着一袭镶满细钻的婚纱款款而来,在一片纷纷而下的花雨中,在众人的注视下,高昂着修长的脖子,走向另一头的傅庭深。 然而她很快便发现,这一刻的傅庭深却没有看着自己的新娘,而是看向了角落里坐着的宋青柚。 她幸福得意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装作一无所知的走向傅庭深。 她恶狠狠地想,没关系,今天过后,她会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宋青柚是个婚内就勾搭自己丈夫侄子的d妇! “庭深。”她来到傅庭深面前唤了一声,后者才回过神,重新投入到这场仪式中。 两人交换完戒指,在傅庭深低下头亲吻新年的时候,林袅袅微微睁开眼,看向宋青柚的方向。 宋青柚,我林袅袅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办得必定比这个要热闹十倍。”台下,傅闻州抵了抵牙根,见宋青柚一直盯着台上的两人,吃味道。 宋青柚察觉到林袅袅在看自己,没听见身边男人说什么,嗯了一声。 傅闻州猛地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答应了?” 宋青柚这才回过神,一头雾水道:“什么?” 傅闻州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宋青柚听完心头跳了跳,面上冷淡:“我不会跟你结婚。” 台上,傅庭深和林袅袅正拿着话筒,诉说两人这一路来的艰辛。 虽然句句没提宋青柚,但句句似乎都有宋青柚。 在他们的爱情里,似乎宋青柚是造成他们有情人难成眷属的罪魁祸首,所有人都朝宋青柚看过来,后者眉目淡淡。 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可是她身边的傅闻州,此时却像个冷面阎罗,在众人看过去的时候,眼刀子扫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令众人下意识回避视线。 有胆子大的媒体转动镜头直接怼向宋青柚的脸,企图从这位傅总的前妻脸上拍到一些情绪。 但他们失望了,宋青柚全程端坐着,精致的五官毫无瑕疵,乍然出现在镜头里,高清镜头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司仪说:“我们的林女士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还精心为两人的爱情准备了一个小短片,让我们来一起见证一下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 话音未落,音乐响起,大屏幕上,缓缓出现两道身影…… 林袅袅看向宋青柚,嘴角眼底全是胜利者的笑容。 今天过后,宋青柚将因为婚内勾搭自己老公的亲侄子,香艳的视频公之于众而身败名裂! 下一刻,台下众人传来阵阵惊呼声。 林袅袅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哼,宋青柚啊宋青柚,你凭什么跟我斗! 我要让你知道,你永远抢不过我,我能把他从你身边抢回来,就能让他对你彻底厌恶! 随即,她却见到宋青柚笑了。 她心里莫名的划过一丝心慌,随即发现,台下的人全都看着自己,嘲讽,同情,幸灾乐祸…… 每张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身边的傅庭深陡然愤怒的低喝道:“林袅袅!你想干什么!” 林袅袅愕然的看向身后的大屏幕,只见那偌大的屏幕上播放的并不是她早前便让人准备的宋青柚和傅闻州的视频,而是—— 傅庭深和一个女人在酒店门口搂抱在一起的画面。 画面里,能很清楚的看见傅庭深伸手探进那女人的裙底,将那女人的腿抬在了自己腰上…… 尽管灯光昏暗,但在场的人都不是三岁小孩,自然能看出这是在干什么。 林袅袅脸上的血色歘地消失干净! 她呆怔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忽然扬手一耳光扇在了傅庭深的脸上:“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你对得起我吗傅庭深!” 整个会场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林袅袅和傅庭深,只有傅闻州一直盯着宋青柚。 在林袅袅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他清楚的看见她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用手帕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从他的角度看去,她分明眼底全是笑意。 像一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 生动而明艳。 傅闻州的心脏仿佛被羽毛轻轻扫了几下,酥麻的痒意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只觉得这一刻的宋青柚,像极了勾人魂魄的妖精。 “我天,这是什么啊?” “婚礼现场变成当众捉奸,真刺激啊!” “不是说傅庭深最喜欢的这个林袅袅,为了她不惜和宋家小姐离婚吗?怎么现在?” “笑死,宋青柚长成那样傅庭深还不是说离婚就离婚了,林袅袅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真能抓住他的心么。” “林袅袅到处秀恩爱显摆,没想到私底下傅庭深早就找别的女人了,嘿嘿,果然男人只要有小三就会有小四小五。” 周遭的议论声快要刺穿林袅袅的耳膜,她突然尖叫一声,歇斯底里般拉扯傅庭深的衣服:“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啊!你……” “林袅袅!”傅庭深怒火攻心,看着林袅袅的眼神冷漠骇人:“你在结婚的日子放这些,就是为了让你老公难堪?呵,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能耐!” 那双眼睛太过冰冷,往日的情分如今一点都看不见,就像一盆凉水从她头上浇下来,彻底浇醒了她。 林袅袅慌张地看向四周,心里咯噔一下。 傅庭深出轨又能怎么样,只要他还要她就行! 她付出了这么多,宁肯怀一个唐氏儿也要靠这个孩子挤进傅家,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否则她这么多年苦心积率的一切就全完了! 林袅袅哭着拉住傅庭深的胳膊:“不是我,庭深,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知道了,都是她!” 她倏地一下指向人群中的宋青柚,阴狠恶毒道:“一定是宋青柚!都是她干的!她嫉妒我嫁给你,故意报复我们,所以才换了我的视频!都是她!” 第38章:大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林袅袅像个泼妇一样冲下台直奔宋青柚的方向,尖叫道:“都是你对不对,你故意让我和庭深在结婚这天出丑!挑拨我和庭深的关系,好和他复合,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众人见她冲下来都避之不及,林袅袅眼神狠毒,恨不得把宋青柚剥皮拆骨。 傅闻州视线一暗,不动声色的把宋青柚护在身后。 今天的来宾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林袅袅这样的泼妇行为,既同情又带着鄙夷。 看向傅庭深的眼神更加充满了嘲弄。 傅庭深深吸一口气,大步朝林袅袅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闹够了没有!” “庭深……” “要闹回去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个时候你还要帮这个贱人?”林袅袅彻底受了刺激,声音尖锐,哭吼道:“你是不是还爱她!” 傅庭深脸色沉的骇人,不顾林袅袅的嘶喊,直接让人把她拉了下去。 原本厚着脸皮用老爷子的薄面请了京城这么多豪门大户,指望婚礼一次性回点本的傅长林和秦优黑着一张脸出来稳定局面。 到处赔着笑跟人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视频照片都是P的。 在场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拆穿,对他们来说花点份子钱就能看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很划算。 大家都识趣地配合傅长林和秦优。 况且对于他们来说,参加婚礼是其次,在婚礼上趁机拉投资,谈合作才是重中之重。 宋青柚伫立在角落,像是一朵圣洁的雪莲,清冷出尘,高雅脱俗。 傅闻州站在她身侧,长身玉立,目如朗星。 乍一看,这两人倒比傅庭深和林袅袅更像今天的主角。 “小狐狸。”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欺压过来,附在她耳边低笑了声。 宋青柚耳尖酥麻,浅淡的雪松味和香烟味交织在一起,一并涌入她的鼻尖,味道很好闻。 她吸了吸气,抬眸。 一个弯腰,一个昂头,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这个角度容易在旁人眼里形成一种视线错位,看上去就像是他们在角落旁若无人的亲吻。 宋青柚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毫无所觉地盯着傅闻州的眼睛。 她发现男人的睫毛其实很长,眼尾上挑时,那双眼睛风流又薄情。 偏偏看着她的视线专注温柔,和那双生来寡欲的眼睛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宋青柚苍白的双颊染上了一层绯红,心跳的有些快。 “你总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明明是抱怨,可她嗓音天生清清柔柔,放低声音时尾音软糯。 听起来就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傅闻州喉间滚烫,双目锁住那两瓣嫣红的唇。 他日日夜夜想着,每天就靠着回味她唇瓣的滋味过日子。 傅闻州越是想,就越是想得厉害。 想亲上去。 傅闻州倏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想起宋青柚说“你最好别喜欢我”时的无情,嗓音低沉沙哑:“姐姐……” 宋青柚心口顿时一跳。 傅闻州幽幽地望去一个眼神:“你打算什么时候睡我。” “……” 宋青柚两眼一跳,下意识就去看旁边有没有人,还好站在角落,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她皮笑肉不笑地转身,不想搭理这条疯狗。 - 休息室。 “以前我和长林还觉得你比宋青柚懂事,所以才同意你这种没门没户的女人嫁来我们傅家,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就算庭深出去找女人又怎么样?那都是必要的应酬,你作为他的老婆应该大度,而不是在婚礼当天把照片爆出来!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堪吗!” 秦优不停的数落林袅袅,一想到自家今天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她差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傅长林也冷着脸教训:“你要是不想嫁我们没人逼你,今天闹这么一出,我看这门婚事就算了,不过你肚子里的种必须留下!” 林袅袅一直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以为自己听错了:“爸妈,你们刚说什么?” 秦优不耐烦地说:“我们可以让你在傅家住到把孩子生下来,庭深这么多年也给了你不少钱吧,就当是你生这孩子的报酬,孩子生完你就滚吧。” 本来他们就不满意林袅袅,之前是看在她比宋青柚会来事又怀了孩子的份上才答应庭深娶她进门,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他们傅家的脸都丢尽了! 林袅袅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对这对夫妇恨得咬牙切齿,眼里却早已蓄满了可怜兮兮的泪水。 “爸、妈,你们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这个照片真的不是我放的,是宋青柚陷害我!” 她说完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沉着脸的傅庭深,苦苦哀求:“庭深,我有多么爱你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出丑,都是宋青柚那个贱人干的!她嫉妒我们结婚,故意报复!” 傅庭深一言不发,对于林袅袅他一直捧在手心,向来有求必应,她怀孕期间不能圆房,他不过就是出去找了个女人发泄。 没想到她居然当众打他一巴掌,让他丢尽了颜面。 而且林袅袅今天泼妇一般的模样,看的他心里厌烦。 他甚至有点后悔和宋青柚离婚,起码宋青柚就从来不会管他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也不会像她这样丢人现眼。 傅庭深微微闭眼,心中开始思量这桩婚姻到底有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林袅袅一下就慌了,深怕傅庭深抛弃她,突然歪倒在他脚下,哭的梨花带雨。 “我们年少相爱,为了你我放弃出国,放弃喜欢的舞蹈,甘心没名没分的在你身边待了三年,庭深,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会永远爱我,会娶我,会一辈子对我好……” 傅庭深眉眼似有松动,终究还是不忍心,弯腰将人扶起来:“你先休息,我和爸妈出去接待宾客,我们的事晚上再说。” 说完他拉着还欲发火的傅长林和秦优一道出去。 门被关上,林袅袅终于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愤怒的踩踏。 明明今天应该是宋青柚和傅闻州暧昧接吻的照片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和自己老公侄子搞在一起。 她会被世人人耻笑,背上乱德悖伦的名号,成为宋家的耻辱,最后变成京城的笑话谈资。 她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林袅袅骤然痛笑,笑声尖锐刺耳。 她计划好了一切,为什么最后会被替换成傅庭深和别的女人床照! 怪不得宋青柚说她也有份大礼要送给自己,原来是这样…… “宋!青!柚!” 林袅袅恶狠狠地咒骂宋青柚,平日里伪装的那副白莲模样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毒妇。 精致的面颊爬满狰狞的笑容,眼底恨意了然。 狠狠说道:“我要杀了你!” 第39章:流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 宋青柚刚从二楼的洗手间出来,便听到了身后声嘶力竭的叫声。 她蹙了蹙眉,没打算搭理,径直往前走。 林袅袅见她就跟没听见自己说话一样,顿时像个疯子般朝宋青柚狂奔,一把拽住她纤细瘦弱的手臂。 眼睛里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你就是看不得我和庭深好,所以故意在今天毁了我们的婚礼!那些照片就是你放的对不对!” 宋青柚被她捏的生疼,回头看向她的眼神很冷:“松手。” 林袅袅非但没松手,反而拽的更用力:“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宋青柚一只手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眼角被逼出生理性泪水。 她耐心告罄,使劲掰开了林袅袅的手指,嗓音清冷:“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我帮你搜集了你老公的出轨证据,你应该谢谢我才是。” “你毁了我的婚礼,还要我谢谢你?”林袅袅面容阴狠,忽然笑起来。 宋青柚不打算和林袅袅这种人讲道理,转身便打算走。 林袅袅望着前面纤瘦的背影,背影前方就是楼梯,从这里摔下去她不死也得残吧? 林袅袅漆黑的眼睛里蕴含着这世界最浓稠的恶意与仇恨:“宋青柚,你这种半死不活的废物,早就该下地狱了!” 说完她猛地往宋青柚那边扑了过去,目光凶狠。 身后刮过来一阵厉风,宋青柚脚步微顿,快速往旁边侧了下身。 林袅袅扑了个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楼梯下面摔去,在台阶上滚了一圈,落到地面上时,猩红的血色在她身下绽放开来,染红了一大片。 “啊!”林袅袅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看见满地的血时骤然尖叫出声。 宋青柚站在转角,神色怔楞。 这边动静太大,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当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林袅袅时全被吓了一跳,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傅闻州最先过来,没管地上躺着的林袅袅,三两步上楼握住宋青柚的手腕,视线由上而下打量一圈,神色紧张:“你怎么样?那个疯子有没有伤到你?” 宋青柚小幅度摇了摇头,眼神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林袅袅。 她刚刚只是本能地躲开,没有想到她会摔下去,更没想到她会因此失去孩子…… 傅闻州将人拉入怀里,宽阔的身躯挡在她面前,低声诱哄:“别看,你生病了不能见血,晦气。” 宋青柚眼睫轻颤,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没有推开傅闻州。 人群中有人拨打了120,秦优眼见自己孙子保不住丢了份遗产,哭的撕心裂肺,傅长林杵在一边黑沉着脸。 傅庭深上前抱住林袅袅,情绪都压在眼底:“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林袅袅被横抱着,双手拉住他的衣袖,一双眼睛在宋青柚身上扫过,眼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个孩子本就是个唐氏儿,她一直就没打算留,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装作流产,现在正好借此推给宋青柚! 林袅袅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恶毒的笑容,转瞬即逝。 一滴眼泪降落未落地啜在她的眼尾,看上去悲愤又可怜:“是宋青柚推的我,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宋青柚拉入舆论旋涡。 所有人目光都朝她看过去,有怀疑,有鄙视,有愤怒,有不可思议。 但无意外地,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她。 “因为嫉妒就把孕妇推下楼,这也太狠心了。” “没想到宋家的这个幺女心思这么狠毒,居然对孩子下手!” “真是看不出来平常柔柔弱弱的,背地里竟然这么……” “啧啧啧,她还跟老公的侄子抱在一起呢,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婚内就搞在一起了,真不要脸啊。” 傅庭深自然也听见了,那句婚内就搞在一起的话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愤怒又失望地盯着宋青柚:“袅袅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伤害她!你知不知道她身体不好,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你不光害死了我们唯一的孩子,你还夺走了她这辈子当母亲的权力!宋青柚,你心真够狠的!” 林袅袅露出得意的笑,依偎在傅庭深怀里,看向宋青柚的目光满是阴毒的挑衅。 宋青柚眸色极淡,方才因为自己躲避导致林袅袅流产的几分愧疚消失不见,只淡淡说道:“我没有推她。” “做了还不敢承认,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傅庭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傅闻州冷着脸看他:“你有什么资格对她失望?” 有傅家长辈看不过去出来指责:“闻州,大家都看见了是宋青柚把她推下楼的,你就不要再帮着她了,况且傅庭深才是傅家人,你帮着一个外人做什么。”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似笑非笑:“哦?我倒是想知道谁看见了。” 他眼神薄凉地从众人身上扫了过去,一时间没人敢站出来。 傅家长辈见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气道:“傅闻州!我们傅家的种没了,你还护着这个女人!” “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要护着她。”傅闻州冷笑:“我记得您那个败家子还在傅氏混吃等死吧?” 傅家长辈顿时噤声。 傅闻州轻嗤:“做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叫您一声叔父您才是我叔父,我不叫您,您就什么都不是。” 傅家长辈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却拿他无可奈何。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声音,傅庭深抱着林袅袅上了车,这场婚礼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众人该散的也都散了。 傅闻州拦腰抱起宋青柚,掌心拖着她臀部,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抱小孩儿。 宋青柚吃了一惊,下意识挣脱,男人手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别乱蹭。” 她立刻老实了,被傅闻州放在酒店大床上,才轻声说:“不是我推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傅闻州误会自己。 傅闻州给她倒了杯热水,蹲在她面前,单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视线和自己平行。 嗓音又沉又哑:“就算是你推的又怎么样?有我在,那帮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宋青柚呼吸一窒。 他这是不相信自己吗? 第40章:反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当然知道不是宋青柚推的,就她那点力气,能推动林袅袅吗? 他这么说无非是觉得这个结果并不重要,不是她推的如何,是她推的又如何?横竖自己能替她兜着,他只在意宋青柚的安危,林袅袅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干系。 可这番话听在宋青柚耳朵里却变了味。 宋青柚抿唇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傅闻州一把拉住她:“又怎么了小祖宗?” 她回眸,眼神平静:“没什么,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傅闻州总觉得她语气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我送你。” “不用,常叔在外面。” “……” 宋青柚出了酒店,径直上车。 宋常见她这会才出来不由急道:“我怎么瞧着救护车都来了,出了什么事?” 宋青柚掀了掀眼皮:“林袅袅摔下楼梯流产了。” “她孩子没了?!” “嗯。” 宋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差点没笑出声来:“真是自作孽,估计是小婴儿也不想拥有这样的妈妈。” 宋青柚眸色微敛,轻声说:“好歹是一个小生命。” 宋常不以为然:“林袅袅才怀孕多久,连胎心都没有,不算。” 宋青柚怔了怔。 是这样吗? 宋常看出了宋青柚面色不对,宽慰道:“小姐您别多想,这事和您又没关系。” 宋青柚抬眸:“她对别人说是我推的她。” “什么!”宋常猛地一个急刹,扭过头气道:“她怎么这么能找事?这不就是存心污蔑您,故意坏您的名声吗!” 宋青柚没出声。 为什么不明真相的常叔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傅闻州却不信她? 宋青柚心口有些堵,闷闷地,喘不来气。 吃了一颗药后好了一些,她轻吐出一口气说:“常叔,您去找一下现场有没有监控,或者找找当时在二楼附近的人,我现在的身份不光是宋家的幺女,还是时宇风投的老板,形象不能受损。” 宋常点点头:“现场这么多媒体,这事要是闹上头条,颜少钦估计又要给您打电话了。” 颜少钦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她不能平白无故背这么大一口锅。 宋青柚从来都不是什么柔弱大度的人,她向来睚眦必报。 林袅袅失去孩子并不是她的意愿,但对方用这种伤人损己的事来污蔑恶心她,宋青柚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宋常把宋青柚送回家后折回酒店,被告知监控已经被人拿走了。 日落黄昏,凉风吹拂。 空旷漆黑的别墅里,只有电脑屏幕那一点隐隐亮光。 二楼那一块是监控死角,林袅袅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扑人的时候故意往里跑了一点,身形在画面中消失,但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往里,身体平衡不稳,导致对方稍稍一躲她就扑了个空,把自己摔了出去。 傅闻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鼠标上点了暂停。 男人脸色沉的骇人,眉目阴鸷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原来林袅袅不光想陷害柚柚,甚至还想把他的柚柚推下楼梯。 “勇气可嘉。” 傅闻州冷然嗤笑一声,笑容在黑暗里阴森可怖,声音像是恶魔的低喃。 翌日。 宋青柚一早便被铃声吵醒。 对面是颜秒关切的话语:“青柚,你没事吧?我听我哥说你把那个林袅袅推下楼导致她流产了?我哥怕影响到时宇风投,花钱把报导你的新闻都按下了,不过这事还是在咱们圈子里传开了,大家现在都在议论你,你老实告诉我,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宋青柚抿了抿唇:“不是。”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颜秒先是松了口气,继而皱起眉:“那就是她在诬陷你?靠!这个女人可真够歹毒的!” 宋青柚:“我昨晚想了一下,总觉得有些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 “林袅袅把肚子里的孩子当个宝,这个孩子是她在傅家站稳脚跟的筹码,就算当时想推的是我,她也不会疯狂到不顾孩子的安危。” 下意识的反应和举动反而能证明一些事。 颜秒脑子转的很快:“你是说孩子或许有问题?” 宋青柚望向窗外的一株海棠树:“只是猜测。” 颜秒眼珠子转了转,说:“她不是一直在华东医院产检吗?华东医院是我二伯开的,我一会亲自去趟查一下。” “好。”宋青柚真诚地感激:“谢谢你,秒秒。” 颜秒粗神经地说:“咱俩谁跟谁啊,别说谢谢这么客气的话,都是姐妹应该的。” 颜秒是个行动派,不到中午就给宋青柚微信里发了一份林袅袅产检记录。 一秒不是秒:青柚,你猜对了,林袅袅怀的是个唐氏儿,还花钱收买了给她产检的医生做了一份假的产检记录。幸亏我二伯帮了忙,不然这事还真被她给瞒下去了。 宋青柚:谢谢,有空请你吃饭。 一秒不是秒:收到/可爱jpg 宋青柚收起手机,眸色沉淡。 所以林袅袅知道傅家根本不会接受一个唐氏儿,就花钱收买医生,拿一份假的产检记录去骗傅家,日后找机会装作流产,没想到推她不成,自己摔下楼后就顺水推舟陷害她。 她还真是会算。 宋青柚朝外喊:“常叔,去医院。” 第41章:勇气可嘉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华东医院坐落在京城市中心,是一所私人医院。 林袅袅躺在病床上,目露惊恐地看着前方,身体本能的往后缩,每动一下,流产带来的痛就撕扯一分。 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她恐惧地叫出声:“你来干什么!我警告你,庭深马上就回来了,你……” 傅闻州轻嗤一声,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质,狭长的眼底尽是森冷。 “嘘,别叫,省点力气。”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林袅袅病床旁边,双腿交叠,撑着下巴看她,方才阴森的感觉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兴味。 不慌不忙地将一根录音笔递到她面前,按下播放键。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一个唐氏儿怎么可能配做我的孩子!” “——可是林姐,孩子不要了您日后还怎么做傅家的女主人?而且要是被傅大哥知道孩子是个唐氏儿,他肯定会……” “——闭嘴!”林袅袅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怒:“等嫁进傅家以后找个机会装作意外流掉就是了,或者哪天陷害给宋青柚,哼!正好一石二鸟!” “——对!反正我们之前陷害她的也不少,不多这一件,我看不如就找个机会赖到她头上,到时候傅大哥一定会恨透她!” “——你去把给我做产检的医生买通,让他千万不要说出去。” “——知道了林姐。” 录音后面还有一段,但林袅袅已经慌乱不堪,她手忙脚乱地把录音笔狠狠摔在地上,抬头怒目圆瞪:“你怎么会有这个!” 傅闻州低声笑了,嗓音深沉而低哑,拖着慵懒的尾音:“你说我把这个录音发给傅庭深和媒体会怎么样?” 林袅袅彻底呆住,发给傅庭深和这媒体,那自己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后果,此刻的傅闻州在她眼里比阎罗还要可怕。 林袅袅不顾身上的伤口,从床上翻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傅闻州面前,眼泪蓄满了眼眶。 “求求你,别发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你喜欢宋青柚,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绝对不会再找她麻烦,闻州,我以后就是傅家的人,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她声嘶力竭的痛哭着,好似真的悔悟。 傅闻州眼神凌厉的刺向她:“做什么都行?” 林袅袅以为有转圜的余地,连忙点头:“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把录音放出去。” “那就学狗在地上爬一圈吧。”男人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林袅袅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你说什么?” “做不到?”傅闻州佯装起身。 林袅袅一下拉住他裤脚,咬牙哭道:“可以!” 说完她真的像条狗一样四肢伏地,沿着病房一圈慢慢往前爬,屈辱和羞耻让她的脸火辣辣的疼,身下伤口的撕裂差点让她疼晕过去。 傅闻州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录像,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别说,学的还挺像。” 林袅袅爬完一圈后早已满头大汗,疼的头晕眼花,扶着床脚艰难地站起身,即便心里恨透了傅闻州面上还要扯出一抹假笑:“小傅总满意了吗?” 傅闻州收起手机:“还行。” “那录音……” “我有答应你?”傅闻州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 林袅袅陡然厉色:“你框我!” “框你又如何,我就是喜欢欣赏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摇尾乞怜的模样。”傅闻州收起嘴角冰冷的弧度:“你敢对柚柚动手,我是该说你不自量力,还是该夸你勇气可嘉。” 他眼底全是冷漠,自始至终都没把林袅袅放在眼里。 门被关上,林袅袅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病房。 柏油马路上。 宋青柚突然叫住宋常:“常叔,停车。” 宋常靠边停下:“小姐,怎么了?” 宋青柚刷着微博上的头条,淡声说:“不用去了。” “啊?” 宋青柚轻轻吸气:“有人已经曝光了林袅袅的录音。” 她扬了扬眉,是谁,动作居然这么快? 宋常忙打开手机,只见#林袅袅唐氏儿# #林袅袅陷害宋青柚#两个话题占据了热搜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不光如此,点进去发现还有一段林袅袅趴在地上学狗爬的视频。 宋常咋舌:“这下林袅袅是彻底进不去傅家的大门了。” 秋风带着些湿意,撩起女人松软的长发,她嘴角轻扯:“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下手比我还狠。” 这样尊严尽失的视频曝在人前,只怕她以后在京城再难立足。 不过反正有傅庭深收留她,以前她哭一哭傅庭深不就立马原谅她了吗,估计这次也一样。 宋常干咳一声:“小姐别这么说,您还是挺善良的。” 宋青柚神情温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澜。 第42章:躲他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从这之后一直忙于工作,青柠即将在海外上市,宋家送过来的那些项目青柠用股额的方式进行运作,同时她和颜少钦成立的时宇风投也逐渐步入正轨。 她每天睡觉的时间极少,宋常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眼瞅着小姐日渐消瘦,咳血的频率增加许多,他一颗心就忽上忽下的跳的厉害。 总担心哪天一睁眼小姐人就没了。 宋常知道她是想尽快利用青柠把宋氏架空,可再着急身体也得顾着啊。 可他干着急没用,当事人依旧云淡风轻,他只能每天按时按点催促她喝药。 宋青柚不是不想睡,她是睡不着,失眠愈加严重,半夜总是被咳醒,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起来工作。 青柠上市的事迫在眉睫,她必须赶在宋远有所察觉之前把宋家那些项目套牢,让宋远心甘情愿把资金投进来,最后再顺势釜底抽薪。 只有宋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宋远才会着急变卖股份获取注资。 他当年从她母亲和外公手里抢走的,她要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宋青柚疲惫地伏在桌案上,头痛地厉害,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她本就是心脏有问题,现下劳心费力,更加伤神。 微信叮咚一声。 宋青柚揉着眉心抬眸看了一眼,旋即无奈地叹了声气。 自己已经躲了傅闻州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她闭门不出,找人换了锁,这次她学聪明了,没装密码锁,傅闻州没有钥匙不可能进得来。 可是手机就遭了殃,这段时间微信电话轰炸个不停。 宋青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闻州,那天他不相信自己,她心里是失望的。 可真要论起这份失望,她又觉得怪异,自己为什么要在意傅闻州对她的看法? 感情方面她不算愚钝,察觉到自己或许也对傅闻州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只能强迫自己缩在龟壳里,惹不起她躲得起。 宋青柚一直都清醒的知道自己每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被划上刻度的,在这个有限刻度里,她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继续盯着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英文。 明天一早就要去M国准备青柠上市的事,她一刻也不敢懈怠。 飞机划破长空,宋青柚平安落地。 宋常拎着行李跟在她后面,两人提前安排好了住宿,去了酒店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去参加了一些海外投资人举办的宴会。 宋青柚并没有以青柠老板的身份出席,代替她身份的是青柠现任的执行总裁。 她端着酒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面的香槟一滴未少。 盯了一阵没问题后,她起身去了庭院。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泄在院子里的枝叶上,为夜晚的庄园添了一份神秘。 宋青柚将独自一人踱步在后院,忽而在深处听到了一些响动。 月光下,男人摔倒在一边,正费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旁边的轮椅上面。 “需要帮忙吗?” 宋青柚轻声询问。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男人动作陡然僵住,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冰冷,似乎极不情愿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 连嗓音都压着隐隐的怒意:“不需要!滚开!” 宋青柚:“……” 既然别人不接受自己的好心,她也没打算继续逗留。 看了男人一眼后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硬物摔倒在地的响声。 宋青柚脚步停了下,回身走到男人身边,对上男人发怒的眼神。 “你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我看见了,再遮掩也没什么意思,所以——” 宋青柚问:“需要帮忙吗?” 她眸光揉成碎影,一袭月白色纱裙影影绰绰,罩着清冷的光晕,孑然独立于夜色。 阮鸣沉看清了她的脸,认出她就是那日在阮家慈善晚宴上那名穿旗袍的女人。 上下睨了她一眼,莫名觉得这女人还是穿旗袍好看。 他不再拒绝,只是依旧沉着脸。 宋青柚见他不说话,弯腰拉住他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脚下一个踉跄和男人摔到了一起。 阮鸣沉漆黑的眸子锁住她:“帮忙?” 宋青柚被摔的猛了,开始剧烈的咳,她从包里取出药瓶,仰头咽下一颗药,那股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的冲动才好了些。 她抬眸,眼尾染上红渍:“抱歉,我身体不太好。” 最后阮鸣沉只借了她三分力,剩下的靠自己坐回了轮椅上。 宋青柚十分歉意的微笑。 阮鸣沉沉眸看了她两眼,在对方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宋青柚。” 宋青柚回头,“你认识我?” “不认识。”阮鸣沉说。 宋青柚噎了一下。 好在对方很快说明意图:“听说你之前救过我弟弟。” 宋青柚短暂回忆了几秒,眉心微蹙:“你是阮鸣沉?” 阮鸣沉“嗯”了声,他的五官很深邃,身上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漠:“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第43章:粥粥想你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宋青柚白皙纤瘦的身体,她站在花洒下思考着阮鸣沉口中的“交易。” M国的气候比国内冷,宋青柚裹着厚重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暖气打开后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电视里播放着最新的财经实事,她看了一会觉得无聊,就趴在床上睡了。 有了SY的融资,基本这次上市有惊无险,还算顺利。所以宋青柚难得睡了个好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但她没想到开门会看到傅闻州,以及一只猫。 男人衣着单薄,发丝凌乱,眼圈透着乌黑,下巴长出了青茬,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 看到宋青柚,他眼眶酸涩,把怀里的粥粥送过去,动作有些小心翼翼。 哑着嗓音:“粥粥想你了。” 宋青柚心脏猛地一缩,某一处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 酸胀难忍。 眸低压着情绪,声音微颤:“你是傻子吗?” 傅闻州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眼眶深邃,眼尾狭长,长布微卷的睫毛下藏着深入骨髓的思念:“为什么躲着我。” 尾音拖长,听上去不甘又委屈。 一个月没有见过她。 整整一个月。 他想她想的都快要疯了。 不是没气过她的狠心。 可见到她的这一刻,那些怨恨,生气,愤怒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浓浓的想念。 他只想抱着她,亲亲她,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宋青柚沉默一瞬,把人拉进门。 粥粥蹿到了地上,这一路它舟车劳顿都困极了,爬上柔软的沙发就闭上了眼。 傅闻州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执着于要一个答案。 宋青柚不自觉放轻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没有躲着你。” “你撒谎。”傅闻州漆黑的演技噙住她:“没有躲着我,为什么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宋青柚唇瓣微抿,不想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但显然不说实话,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因为你不相信我。” 傅闻州一脸莫名:“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宋青柚把那天的事简单说了下。 傅闻州俯下身,呼吸扑洒过来,嗓音颤栗:“所以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宋青柚侧过脸:“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再有交集。” 傅闻州哼道:“嘴硬。” 宋青柚:…… 她才没有嘴硬! 傅闻州心情没来由的大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别人会在意你做了什么,但是我不会,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柚柚。” 看到只有一张床,他很是满意。 宋青柚不知道他心里那点九九,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容易让人多想,便没有理他。 这是一间套房,书桌就在客房,她走到椅子上坐下将电脑打开。 这几天有很多资料要提交,顺利的话后天晚上就能回国。异国他乡,总还是自家的月亮比较圆。 粥粥伸了个懒腰,喵喵叫了几声从沙发上走着猫步到了宋青柚脚边,蹭着她白玉般的脚背。 宋青柚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随后处理工作。 点开邮件收到好几封回执,都是申请通过的消息,她一封封看过去,眉头舒展开来,白皙的脸上透着粉一般的润泽,更是如神仙般好看。 傅闻州看着她出神,默不作声地赶走不知餍足的小猫咪,自己蹲在了宋青柚的旁边。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站着时修长而挺拔,乍一蹲下来,比坐着的宋青柚还要醒目。宋青柚很难不注意到他:“那儿有沙发。” 傅闻州眸色沉沉:“柚柚。” “嗯?” 宋青柚葱白的指尖在键盘上来回敲打,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傅闻州:“这次你没有赶我走。” 他嗓音天生的慵懒低沉,是很性感的音调,入耳时会让人骨头酥麻,宋青柚某些时候也是个声控。 她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美眸微转:“所以?” M国和国内有七个小时的时差,傅闻洲一大早到了这里,等于在国内连夜出发,宋青柚就算是心肠再硬也没办法冷着脸把人轰走。 傅闻州语气里带了点得意和愉悦:“你现在都不忍心赶我走了,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宋青柚心脏悸动了下,耳垂染上一点粉红,好在她的手搭在那儿,旁人看不出来。 她佯装镇定地看着电脑,声调清冷:“门就在那儿,你要这么想走我也不拦着你。” 傅闻州也不在意,掌心虚虚握住她细瘦的脚踝,眉头拧了拧:“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青柚自己并没发现,不太在意地说:“可能最近吃的比较少。” 她不在意,傅闻州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一张脸黑沉沉的难看,甚至开始找宋常的麻烦:“常叔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连你吃饭这点小事都看不住。” “我不想吃,他还能灌进我嘴里吗。” 宋青柚不停的核对回执文件,每一份都得确保没有问题,没闲工夫搭理他这坏脾气。 傅闻州当即打了一个电话,让人送上来一堆清淡的食物,猜到她这一个月估计压根没好好吃饭,骤然沾上荤腥怕她肚子不舒服,特意叮嘱少油少盐。 等饭菜送上来,宋青柚有些吃惊:“你从哪儿弄这么多中餐?” 傅闻州让她别管,硬把那些饭菜看着她吃了。 宋青柚胃口不大,每一份只尝几口,剩下的都被傅闻州风卷残云地扫荡干净。 饭后,宋青柚坚持把这一顿饭钱转给傅闻州,又把人惹了个不高兴。 宋青柚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 她不想欠他的,这很难理解吗? 铃声突兀地响起,宋青柚接完电话,立即收拾桌上的纸质文件,急匆匆往外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裙,外面只有几度,这样出去大概率会被冻感冒。 傅闻州大步追上将人拉住,沉着脸:“你着什么急。” “我急。”宋青柚道。 傅闻州把架子上的羊绒开衫取下来仔细帮她穿好,确认扣子扣到最上面后表情才有所松动:“青柠会顺利上市,你不用这么赶趟。” 宋青柚闻言一怔,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但青柠从创办到上市她从未露过面,仅有的几次交接也是暗地里进行,连宋家都查不出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可转念一想,她的事好像没有傅闻州不知道的,宋青柚又不觉得什么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早就把傅闻州设立在自己的领地里了。 第44章:凑活一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果真如傅闻州所说,青柠上市意外的十分顺利,她准备的好几个应急方案都没用上。 宋青柚坐在车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回到酒店,看到一大桌子饭菜,宋青柚有些诧异地看向从里间出来的傅闻州:“你还没走?” 傅闻州眉梢轻佻:“走?走去哪儿。” “回国。” 毕竟自己明天也要回国了。 傅闻州险些气笑,他抱着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就、不、走。” 宋青柚:“……” 她盯着男人挺括的背影,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傅闻州很坦荡:“无赖。” 宋青柚不说话了。 哦,原来你知道啊。 她没再继续看他,给宋常打了个电话让他一起来吃,反正不吃也浪费了这一大桌子的食物。 宋常就住在隔壁,来的很快,推门进来看到傅闻州时满脸惊讶:“小傅总,您怎么来了?” 傅闻州皮笑肉不笑:“想念您老人家了。” 宋常嘴角抽了抽,脚底寒意四起,他尴尬道:“小傅总真是折煞我这个老头子了。” 傅闻州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看向餐桌:“常叔,你觉得今天这菜色怎么样?” 他眼里含着笑,宋常却觉得这笑里藏着刀子,低头道:“以后小姐的饮食我会按照这个标准来。” 傅闻州满意地点头,拉宋常坐下,这会又像是真把他敬做是长辈了:“常叔,吃饭。” 宋青柚轻抬眼睑:“常叔,不用管他。” 宋常其实不怵傅闻州,他只是看着最近瘦了的宋青柚心中有愧,小姐吃不好就是他的责任,所以傅闻州这番责怪他是认的。 宋常想了一番,决定以后得跟小傅总学学厚脸皮,这样下次小姐不愿意吃饭的时候他就能豁出老脸和小傅总一样靠卖惨博得小姐同情,让她乖乖吃点了。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傅总,小傅总坐在小姐身边,认真又仔细地给她剥虾壳。他剥好一只就放在瓷白的碗里,连醋都帮着蘸好。 小姐吃得慢,没过一会碗里就堆成了小山,然后小傅总又开始对鱼肉下手,剔鱼刺时耐心十足,宋常看他挑出来一截很细小的软刺,这个长度肉眼很难发觉,但他剔的一丝不苟。 等小姐餍足了,吃不下了,小傅总又把她吃剩下的拿到自己面前,丝毫不嫌弃地全部吃了个干净,一点也没浪费。 宋常这顿饭吃的五味杂陈。 临走前,他踱步再三,委婉地说:“小傅总晚上睡哪?要不跟我这个老头子凑活一晚?” 傅闻州:…… 宋青柚唇角微抿,忍着笑:“常叔,他自己又不是不会开房。” 宋常一拍脑袋,对哦!他险些忘了傅闻州是个有钱的主儿,怎么可能沦落到和他这个老头子睡一张床。自己这是担心他占小姐便宜一时连这个都忘了。 宋常放下心来,出了房间。 宋青柚没关门,回头:“你也走吧。” 傅闻州唇角一勾:“我没带钱。” 宋青柚目光犹疑,似乎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片刻后从包里找出一张卡:“没密码。” 傅闻州舌尖抵着后槽牙,双眸危险地眯起,颇有几分大义凛然地味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宋青柚简直要听乐了,傅闻州跟君子这两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知道他这是打算赖在她这了,宋青柚赶也赶不走,索性把他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忙自己的事。 傅闻州跟个大型犬一样围在她身边,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宋青柚烦不胜烦,眼尾染上一圈红,回头怒瞪他:“你怎么比粥粥还黏人!” 傅闻州微微皱眉,面露不悦:“你拿我跟只猫比?” 宋青柚以为他是生气自己把他和动物相提并论,没想到男人下一句就说。 “它哪里比得上我?它除了会叫还会做什么?它会给你剥虾吗?它赚钱有我多吗?它有我长得帅吗?而且就算它叫也不一定有我叫的好听,柚柚,哪天你可以在床上试试……” “你给我闭嘴!”宋青柚气的踢了一脚他小腿,眼睛因为生气而变得圆圆的,这会不像仙女像精灵。 傅闻州被踢也不恼,两只眼睛就盯着宋青柚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他的柚柚只会对他生气,看来自己果然对她很重要。 不然她为什么不对张三和李四发火? 傅闻州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这上面,总之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十分愉悦,恨不得柚柚再踢自己两脚。 他老老实实闭上嘴,弯腰把地上的粥粥抱起来,乖乖待在角落不打扰她。 耳边终于清净,宋青柚把资料准备好一并发给现任的执行总裁,又让宋常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宋常犹豫着问:“要买小傅总的吗?” 宋青柚本来想直接说不需要,他看起来非常喜欢这里,但想到晚上他说没带钱的事,又改了口:“嗯。” 交代完后宋青柚走到长椅上躺下,她如今失眠得厉害,只有这样躺着时,才能稍微睡一会儿。 她嗅觉灵敏,傅闻州身上特有的冷香味随着空气若有似无的飘来,迷蒙间,竟有了些睡意。 傅闻州轻手轻脚过去,宽大的手掌从她腰侧探进去,将人抱离躺椅。 “别碰我。”宋青柚像是睡着又像是清醒,那双含情眼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里没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迷茫无措。 傅闻州低眸看她:“天气凉,这儿不能睡,床上睡得会更舒服些,你不是喜欢玉石吗?前些天淘了个小物件,放在你床头柜前,去看看,嗯?” 他声音很低,诱哄的成分更多,抱着她直直往前走。 宋青柚意识抽离,处于一片混沌中,以为自己在做梦。 傅闻州把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在她闭上眼的前夕,把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 竟是一串通体碧绿的玉石佛珠,价值一看就不菲。 将她湾间的玉镯取下,换成佛珠,仔细又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宋青柚盯着傅闻州看了两眼,又抬起手腕晃了晃:“这是什么?” 傅闻州嗓音低哑,语气很认真:“避世珠,能辟邪保平安,世上仅此一串,我可是求了很久才求来的。” “哦。”宋青柚手臂缓缓垂在床边,眼睛阖上,彻底睡了过去。 傅闻州修长的指尖在她唇上不舍又迷恋的碾磨。 “小没良心的。” 第45章:只会欺负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是吃过早饭才发现玉镯被换了的,她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玉石佛串,每一颗珠子都通体碧绿,光泽圆润。 她几乎一眼就爱上了。 可宋青柚对此完全没印象。 谁给她换的? 这个屋子里好像没别人,昨晚朦朦胧胧好似看到了傅闻州。 是他吗? 如果是,那她得还一个多贵重的礼才能抵得上这一串佛珠…… 不会倾尽家财吧…… 宋青柚怔怔地想,自己还是挺缺钱的。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起身下床。 青柠在海外成功上市,消息很快传到了国内,作为一家创办三年的公司能在短时间里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算非常厉害。 飞机起飞前,宋青柚收到国内发来的消息。 ‘宋时加注了三个亿的资金,合约已经签署,并且同意青柠以股份差额形式入股宋氏集团的子项目。’ 宋青柚合上手机,长舒一口气,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宋小姐。” 一道淡漠的嗓音打乱了宋青柚的思绪。 她轻轻抬起眼帘,看向声音的主人,有些意外:“阮先生也坐这趟飞机?” 这么巧的吗? “嗯。”阮鸣沉坐在轮椅上,身后负责推轮椅的是一名年纪稍大点的老人。 老人很少见到自家少爷会主动跟人搭话,表情颇为震惊,不过他隐藏的很好。 阮鸣沉问:“我和你说的交易你考虑好了吗?” 宋青柚怔了怔,想起那晚阮鸣沉说的话。 她微微颔首,视线落在腕间的玉石佛串上,谦声道:“抱歉,虽然和您联姻能为我带来很多好处,但我想女性的价值不仅仅只能靠依附男人来实现,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您想要的,我想换个人或许更好。” 阮鸣沉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那天晚上的提议也只是一时兴起一样。 “阮鸣沉。” 低沉性感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傅闻州端着杯热牛奶,一脸不悦地走过来,挡在宋青柚和阮鸣沉中间:“你想干什么?” 阮鸣沉淡淡睨他一眼,对方和护犊子一样防备警惕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玩味,但他对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关心:“宋小姐,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毕竟这对你我来说有益无弊。” “什么提议?”傅闻州冷声说:“我劝你少打宋青柚的主意。” 阮鸣沉:“与你无关。丁伯,我们走。” 傅闻州俊脸更加冷,从没觉得阮鸣沉这么碍眼过。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牛奶。” 傅闻州这才把利刃般的视线从阮鸣沉身上收回来,把牛奶放到宋青柚手心,自己坐在了她旁边。 “他跟你提议什么了。” 宋青柚指尖微顿:“没什么。” 傅闻州心里烦得很,一想到阮鸣沉刚才看宋青柚的眼神,他心里就跟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 抬头看到宋青柚仰着头喝牛奶,心里那股烦躁又化为了躁动。 她仰着修长的脖颈,又白又嫩,脆弱的像是一口就能把表皮咬破。粉嫩的唇沾上了一点奶渍,软舌一卷,想把白色的奶渍卷回去,但做了一番无用功。 那点儿奶渍还是顽强地留在嘴角。 傅闻州嗓子干涩的厉害,眼神就想蜘蛛丝一样黏腻沉郁,眼底有滔天的欲望,不纯然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这双唇的滋味他尝过,很软很甜,他还想尝更多,看看别处是不是也这么香这么软。 傅闻州懊恼地想:怎么就生的这么惹人垂涎?让他日思夜想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才好。 意识到自己龌龊的念头,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偏过头不去看她。 怕柚柚看到这样的他会怕。 傅闻州觉得顾白说的挺对的。 他中了名为宋青柚的毒,无药可救。 宋青柚不知道自己喝杯牛奶的功夫,对方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她把牛奶杯搁在一边,翻起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 飞机落地,傅闻州深怕阮鸣沉又来纠缠,牵起宋青柚快速下舱。 宋常取完托运的行李时,已经找不到两人了。 宋青柚被他强制抱到车上,有些恼:“常叔还没过来!” 傅闻州开着车:“我让人去接他了,你不用担心。” 宋青柚只好报了一个地址:“送我去这里。” 傅闻州黑着脸:“你刚回来不倒一下时差回去好好休息,跑去吃什么晚饭?” 宋青柚:“这些人都是时宇风投的目标客户,颜少钦为这个局做了很多,我不能不捧这个场。” 傅闻州脸更黑了:“敢情你是要去和颜少钦吃饭。” 宋青柚声线清冷:“我要过去。” 傅闻州“草”了一声,调转车头。 纵然满肚子火,他也不敢把车速开的太快,一路匀速抵达东江饭店。 宋青柚没让他跟着自己,独自去了颜少钦说的包厢。 傅闻洲盯着她摇曳纤细的身影,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面目阴沉的可怕。 本以为包厢里会是交杂难闻的烟酒味,宋青柚提前准备好的帕子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 没想到和她想象中的饭局不太一样。 颜少钦和其中一位大佬坐在主位,其他人谈笑风生,却没人抽烟喝酒。 空气一点都不难闻。 颜少钦见她进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时宇风投的幕后老板,宋青柚。”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颜家和宋家谁没听过,今天颜少钦拉下脸来做这个局,为的就是给时宇拉投资,他们都心知肚明。 连深居浅出的病美人都来了,看来时宇今天诚意十足。 其中一位站起来笑道:“宋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您还真是美人中的美人。” 他夸赞的并不轻浮,宋青柚没有反感:“谢谢,李总,久仰大名。” 饭到一半,合作谈完时宋青柚才知道,原来是颜少钦提前打过招呼,安排的无烟包厢。 宋青柚看向颜少钦,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颜少钦眉梢扬起:“不用谢我,我是怕你闻着烟味再咳出什么好歹来,我只是想赚钱,可不想闹出人命。” 宋青柚还是低声道了谢。 饭局结束后,宋青柚和颜少钦一起将人送至酒店门外,一群人客套又熟练的做着最后寒暄。 一阵风吹来,发丝撩动了鼻尖,宋青柚低声咳嗽起来,原本只是压抑地低声地咳,咳到后面,再也压制不住喉间汹涌的痒意,一下接着一下,没完没了地,几乎没有她平息的时间。 颜少钦皱起眉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其他人也投来关切的眼神,里头有几分真切的关心就不得而知了。 没人上前扶她一把,宋青柚咳出了眼泪。 颜少钦上前一步,想要将人扶住。 手心还未触碰就被人捷足先登。 傅闻州快步推开挡着路的所有人,一步步到了宋青柚的面前,然后将她揽在了怀里,宽大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的孱弱的后背缓慢温柔地拍着。 宋青柚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身体大半重量都靠他支撑,发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傅闻州一只手给她顺着气,一只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宋青柚脸色苍白,咳的头晕,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 他声音很低,有些哑,像是淋了雨的小狗。 “你只会欺负我。” 宋青柚一怔,咳嗽逐渐平缓,发胀的脑子才算得以缓息。 她手指还抓着他的衣衫:“我们走吧。” 傅闻州便听话的把人抱走了。 身后一群人早已看呆。 有人没忍住问颜少钦:“宋青柚怎么跟前夫的侄子在一起了?他俩这是乱……” 他的话被颜少钦打断。 颜少钦冷峭地眉眼扬了扬:“前夫的侄子,又不是她亲侄子,没想到李总的思想这么老派,我爷爷都没您这么想不开了。” 被怼的李总:“……” 第46章:冬至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青柠上市后,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自那日饭局后,宋青柚便一直在家里养着,如今深秋已过,京城冬天的冷她受不住,傅闻州每日各种名贵药材往她这儿送,亲自给她煎药,盯着她把药喝下去才肯走。 成天被这么精细的养着,她身体倒是圆了一圈,咳血的病症也减少了。 整个人懒倦了很多。 “青柚,明天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颜秒打电话来的时候,宋青柚还窝在床上。 最近天气直线转冷,她本来就畏寒,根本不想出门。 听到颜秒的话,她想了想,说道:“没有安排。” 颜秒:“那你来我家吧,我家阿姨包的饺子很好吃,你到时候来尝尝。” 宋青柚诧异道:“明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冬至啊!你不过冬至吗?” 宋青柚一愣。 冬至么。 她确实不过冬至。 宋家过冬至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只思考不到三秒就拒绝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天有约了。” 她和颜秒虽然关系不错,但是和颜家却没什么来往,一想到到时候还会碰见颜少钦那只狐狸,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应付,她就头大。 这么一想,那个饺子也不是非吃不可。 况且这个天气她连出门都懒得。 挂断了电话,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暖暖的被窝让人浑身放松。 她闭着眼昏昏沉沉又快要睡过去,忽然又想起傅闻州。 冬至…… 他应该会回傅家吧。 大概有些人是真的不能惦记,一惦记就会立马冒出来。 就像傅闻州。 宋青柚刚想到他,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把手机拿进被窝里,一看是傅闻州,她本来没想接,却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 “柚柚,今晚我不回去了,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宋青柚:“……你回来我更害怕。”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傅闻州愣了下,随即失笑,“哦,怕我吃了你?” “……”宋青柚抿了抿唇,当即就要挂电话。 傅闻州仿佛料到了一般,忙说:“别挂,我有话跟你说。” 宋青柚轻轻呼出一口气:“嗯。” “柚柚,我现在很想你。”傅闻州懒懒道:“上班的时候想,开会的时候想,跟客户喝酒的时候也想……” 嘟。 宋青柚把电话给挂了。 车里,傅闻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丝毫不恼,脑海里几乎能够想象的出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酥麻万分。 宋青柚又睡了个回笼觉。 大概是睡前傅闻州那通电话影响了她,她这一睡就做了个梦。 梦里似乎也是冬至。 她坐在家里边,看不清模样的母亲在厨房忙碌,空气中弥漫着饺子煮熟的香味。 她趴在窗户上,用手指在蒙着一层白雾的窗户上写写画画,画着画着就画出了一个小男孩。 母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柚,傅家的小弟弟过来了,你快过来和弟弟玩一会儿。” 她想,傅家的弟弟是谁? 比起这个,她还想努力看清自己母亲的模样。 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她没动,又接着在玻璃上用手指作画。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的影子映在了她的画上,和她的画几乎融为了一体。 “柚柚。” 他这样唤她。 她恼怒的转过身,心想哪家的小孩子这么不懂礼貌,上来就叫她叫得这么亲热。 一回头,小男孩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吻。 带着些微寒意。 宋青柚不禁瞪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梦里的温馨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前,是傅闻州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此时的窗外已经漆黑,卧室里光线昏暗,但傅闻州的那双眼,宛若夜空里的寒星,明亮的惊人。 她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睡个回笼觉而已,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还有,傅闻州不是说不回来的吗? 唇瓣被轻轻咬了下,男人放肆的手探入被子,带着些微凉意,令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这才终于彻底清醒。 她推着他胸膛,偏头躲开他的吻,才意识到自己嘴唇都已经被亲麻了。 “你走开。”又恼怒不已,傅闻州现在来她的房间简直像在自己家那样来去自如了。 是谁允许的? 傅闻州非但没走开,还又贴上来几分。 她身子抖了抖,拧着眉头:“你身上冷死了。” 原本还打算荒唐一下的傅闻州听了这话,当即推开,扯过被子将她裹紧,然后双臂一展,连同被子一块儿将她搂紧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这样就不冷了。” 宋青柚:“……” 其实他身上根本就不冷。 知道她怕冷,他一贯不会把外面的风霜带进来。 但是…… “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舔人的习惯?”她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自己刚睡醒,脸没洗牙没刷,就已经被他亲了一遍。 傅闻州回答的很快,嘴上说着好,却没有放开她。 并且上瘾了一般,像一头大型犬,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 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宋青柚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事。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傅闻州是怎么一步一步占据她的地盘的。 明明她一直在努力想和他保持距离。 “傅闻州,我饿了。” 她轻言细语的开口,一句饿了比什么拒绝都管用。 正蹭个不停的男人当即停下来,吧唧狠狠亲了她一口,“我去给你做饭。” 卧室的门没关,但是整个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一点儿也不冷。 宋青柚起身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便想到了刚才那个梦。 她没见过母亲,也没在小时候有什么傅家的弟弟。 宋青柚眼眸微涩,想到颜秒的话。 冬至,都是要吃饺子的吗? 傅闻州刚打开冰箱,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回头,宋青柚站在几米之外,身上披着披肩,头发有些凌乱。 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几分茫然,轻声和他说:“傅闻州,我想吃饺子。” 第47章:怕她受不住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我想吃饺子。” 那语调软软的,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一刻的傅闻州满脑子都是面前这个人。 他想,别说是饺子,就是她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好。”他的声音沙哑非常,甚至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但是这副样子的她,却无比撩人。 不用别人说,连傅闻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宋青柚奇怪的看着背对着自己,仿佛在掩饰着什么的男人,有些莫名。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饺子很难做吗?” 傅闻州深吸一口气,对她说:“你还想吃饺子的话,现在最好别过来。” 宋青柚不解:“为什么?” 说话间她人已经到了他身边,见他不看自己,她凑过去:“傅闻州,你……” 话没说完,她腰间陡然一紧,被男人掐着腰搂过去,两人的身体顿时紧紧相贴,毫无一丝间隙。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化。 当即红了脸,恼怒的一把将人推开:“你……是禽兽吗?” 傅闻州呼吸有些沉,没有反驳这句话,语气却温柔的要命:“乖柚柚,快别在我眼前晃了,不然我怕你会受不住。” 宋青柚:“……” 她甚至都不敢细问什么受不住,仓皇的逃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傅闻州端着饺子来到卧室。 宋青柚窝在床边的软沙发里,听见上映看过去,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下移。 “柚柚。” 她猛地回神,便对上了男人危险的双眸。 “你最好别撩我。” 宋青柚抿了抿唇,有些气弱的反驳:“我没有……” 傅闻州怕她饿太久,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掰扯。 他也知道,宋青柚从没主动撩过他,都是他自己被她撩。 哪怕是一个眼神。 又或者,是她先现在张口吃饺子时,红唇一开一合,在他眼里都是撩拨。 他避开视线,掏出手机假装忙碌,注意力却全部都在身边的人身上。 宋青柚胃口小,吃了几个就饱了。 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拧着眉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恼火。 于是她便没有叫他,端着剩下的饺子打算出去。 刚有所动作,男人便放下手机抬眼看过来:“这就吃饱了?” “嗯。” “怎么跟小奶猫一样,胃口这么小。”他接过碗拨了拨,眼见还剩下大半碗,皱眉看着她:“再吃两个。” 宋青柚急忙退回沙发:“吃不下了。” 傅闻州一脸严肃的说:“不行,吃不下我喂你。” 宋青柚刚想说你喂我我也吃不下,男人便咬了一口饺子,忽然贴了上来。 她猛地瞪大眼! 傅闻州!! 傅闻州嘴上说着喂她,但最后却从里到外把她啃了一遍才罢休。 剩下的饺子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导致这一晚宋青柚一直担心他随时会扑上来,连梦里都是化身小恶魔的傅闻州一直追着她,不管她怎么跑,他都紧紧跟在她身后。 “柚柚,不弄你了,你好好睡吧。” 昏昏沉沉间,傅闻州的声音传来,她不由地松了口气,得到了他的保证,她才终于沉沉的睡去。 宋青柚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隐约间,她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再然后,又过了许久,她又听见了说话声。 “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嗯,我有自己的家……你气也没用,以后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傅庭深算个屁……” 她意识越来越清晰,睁开眼便看见傅闻州在打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 而她此时在车里,车里暖气开得足,她身上也裹着男人的羽绒服,暖烘烘的。 她刚醒,傅闻州便察觉到了,口气不善的对那头的人说了句挂了,看向她时,已是另一幅表情。 “柚柚。” 他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她,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个人。 宋青柚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急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不禁愣住。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景色不错,路边的枫叶落了满地。 黄灿灿一片,映着天空的蓝,仿佛一副色彩浓郁的水墨画。 她第一反应就是,傅闻州带她来爬山。 想到这个可能,她自己先笑了。 除非傅闻州脑壳有包。 傅闻州盯着她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 随即倾身过来,将羽绒服给她裹好,围巾围好,“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神秘,宋青柚便越是好奇。 随着他下了车,沿着一条青石台阶往上走。 走了两步,她有些气喘。 下一刻,傅闻州便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来,上来,我背你上去。” 宋青柚看了看旁边的车道,“是要上山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开车上去?” “今天冬至,我想跟你走一走行不行?”傅闻州嘴角噙着笑,“快上来吧。” 宋青柚没弄明白今天冬至和他要和自己走一走有什么联系,就被他拽到了背上。 他起身的时候,她不由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被人这样背过,有些不适应。 偏偏傅闻州还托着她的臀部掂了掂,语带笑意的说:“你太轻了,要好好养养。” 宋青柚抓紧他衣服,悬着一颗心:“别颠了,你累不累啊。” 对傅闻州来说,她轻的如同一片羽毛,背着她几步便走到了青石台阶的尽头。 宋青柚被放下来后,抬眼远眺,什么都还没看见,就被男人捂住了双眼。 “等等,你先别看。” 眼睛被蒙住,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清楚的察觉到他声音里的紧张。 笑话,傅闻州居然也会紧张? 他越是搞的神神秘秘,本来她没多好奇,现在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他究竟要带自己来看什么东西? “好。” 但是眼睛被捂住,她只能依稀看见从他指缝间露出来的一点光亮,看不清脚下的路,没什么安全感,便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跟着他。 傅闻州垂眸看了眼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心脏像是被这只手拽住,这一刻他忽然希望这条路就这样走下去,哪怕一直走不到尽头也没关系。 第48章:傅闻州,你要不要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扭过头‘看’过来,“到了吗?” “没有。”傅闻州低声道,声线沙哑,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宋青柚轻轻眨了眨眼,睫毛扫在他手心,他的手僵了下,她急忙不眨了。 又走了一阵,再次停了下来。 她正狐疑间,耳边传来傅闻州的笑声:“前面是悬崖,再往前一步,你就要掉下去了。” 这话似真似假,让人难以分辨。 若是旁人,宋青柚听了这话肯定会心慌意乱,可身边是傅闻州。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傅闻州过于信任了些。 若是旁人,她根本不会容许自己被人捂着眼睛带向未知的地方。 可这是傅闻州。 他是傅闻州啊。 她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微微勾起唇角:“嗯,那我试试。” 她说着,便当真朝前走去。 没有他说的万丈悬崖,她脚踩的地方,是一片柔软的草地。 与此同时,他的手从她眼前松开了。 乍然闯入的天光令她下意识眯起眼,等她再看去,泼天的彩色猝不及防的盈满她整个视线。 触目所及,满世界盛放的蔷薇。 她定在原地,眼睛缓缓睁大…… 鲜少有人知道她对玫瑰过敏,更遑论会有人知道她偏爱蔷薇。 蔷薇花季已过,宋青柚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把过了花季的蔷薇种满了整座山头。 花了多少时间,又费了多少心思…… 身后,是傅闻州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宛若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悠悠然坠入她的心间。 “冬至快乐,柚柚。” 这一瞬间,昨天梦里她在窗户上描绘出的小少年和此时的傅闻州逐渐重叠。 她微微测过神,瞬也不瞬的瞧着他。 男人的眉眼间全是宠溺,满身的凌厉都蛰伏不见,展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眼里只有她的傅闻州。 山风徐徐,吹起她的发,他的衣角,夹杂着几分蔷薇的香气。 面前这个人,站在湛蓝的天空下,背后是层层青山,他像是一株青松,站在这徐徐的风里,双眸灼灼。 那双墨染般的眼底倒映着她的模样,对这满世界的绚烂视若无睹。 颜秒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她机械的按了接听,那边的顾秒兴冲冲的问:“青柚,你真的不来我家吗?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很欢迎你来,我和司机来接你吧好不?” “不用了。”宋青柚低声道。 颜秒:“怎么不用!你一个人在家过冬至多孤单啊!” 孤单吗? 宋青柚看向面前的傅闻州,无端的想起刚才他在车里和别人说的话。 或许不用猜,她大概也知道他那句‘她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的‘她’指的是自己。 顾秒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宋青柚却第一次对好友感到不耐烦了。 “我很好,有人陪着我。”她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闻州挑眉。 宋青柚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品读出几分揶揄,她忽然莫名的耳根发烫,心头也滚烫。 她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生硬又急切的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个季节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开花的?” 傅闻州却答非所问:“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正好是冬至。” 宋青柚睫毛颤了颤。 男人牵起她的手,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轻柔的握住揉了揉,似乎带着安抚的力量,却抚不定她满心的涟漪。 他牵着她往花丛里走去,不疾不徐地说着话,“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像小公主一样,眼睛好看,眉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 他短促的笑了声,“就是有点可怜巴巴的。” 宋青柚垂眸:“那天我捧着满分的试卷想要获得宋远的夸奖,却没成想撞破了他的恶意。我忤逆了他,所以他开始打我。他折辱因他难产死去的妻子,咒骂他的女儿。” 宋青柚吸了吸气,语气很淡:“傅闻州,我没办法原谅他。” 傅闻州脚步一顿,心疼从眼底蔓延至心脏,他伸手抱住她,低声说:“那就别原谅。” 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蔷薇花香夹杂其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宋青柚抬起眼,目光明亮而清澈:“傅闻州,你想要我吗?” 很轻的一声询问,却叫傅闻州骤然慌了心神。 他嗓音低沉沙哑,声线不可控制地发颤:“柚柚,你再说一遍。” 他怕自己听错了。 宋青柚说:“要还是不要。” “要。” 他要的。 怎么可能不要? 他就像一只忠犬面对主人抛的诱饵,眼底聚着足以燎原的大火,虔诚又热烈。 她嗓音很清,像是高山上融化的雪水,带着微冷:“宋青柚能给你的只有今天。” 只有这一天,她想为自己而活。 活在牢笼里二十四年,就让她放肆一次。 傅闻州才不会管今天还是明天,他就跟野狗嗅到了骨头的香味,疯狂扑咬上去。 他一把抱起宋青柚,速度又急又稳,要不是舍不得她受苦,他真想在这荒郊野外直接办了她。 车子一路疾驰,风驰电掣。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上了手,外头风声凛冽,枝叶在树梢不停晃动,有露珠流出,顺着脉络滑下化作春水浇灌在了埋入树根的土里。 宋青柚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地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咬牙承受着。 挡住她眼睛的掌心传来湿濡的触感,傅闻州慌忙将手挪开,被情动染湿的眸正好对上他那双殷红的眼睛。 脸上泛着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 极致的清纯和妩媚交织在一起,绘成一副绝美的春宫图。 傅闻州双眼骤然一暗,情不自禁颤了一下,低吼出声,情难自控地俯下身…… 进入极乐世界的临界点,傅闻州控制不住的愉悦。 他的柚柚,终于彻底属于他了。 宋青柚眼角滑落一颗泪。 凌晨四点十五分。 宋青柚,你超时了。 第49章:翻脸无情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清晨的阳光刺穿薄雾。 男人宽阔的身躯抵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傅闻州将人抱在怀里,视若珍宝一般,怜惜地在她翘长的睫毛上落下一个吻。 宋青柚趴在他怀里,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他胸口,后背如白玉般嫩滑细腻,光是看一眼,就叫人心尖发痒。 她身上还未褪去情潮,就连那队精致的蝴蝶谷都妩媚含情,媚态横生。 傅闻州俯身亲吻她的后脊,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他这才亲不够似的松开。 他的柚柚,终于彻底属于他了。 傅闻州心底从未有过的满足,用私人手机拍下女人漂亮的后背,等欣赏够了满意地设置成手机的屏保。 - 宋青柚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昨晚那场放纵险些要了自己半条命。 她撑着眼皮,累到起不来。 傅闻州端着早餐进来,见她还没起,抱着人从后边开始亲吻,把她吻的都快要断气了。 “别……别亲了。”宋青柚哑着声音,气都喘不匀。 屋内开着窗通气,大雪过后的天气不错,有阳光不算冷。但宋青柚十分畏寒,在毛衣外又加了件厚厚的外套才肯下床。 夜里折腾的太厉害,她脚步虚浮,差点摔在地上,傅闻州从身后接住她,低声说:“昨晚我没经验,以后不会让你疼了。” 宋青柚忍了又忍才没白他一眼。 这是疼的问题吗?这是不知节制! 要不是这些天来身体养的好了些,她都要怀疑自己能被他弄死在床上。 这事说起来傅闻州也挺委屈的,他心里眼里只有宋青柚,别的女人看都懒得看,守身如玉二十一年,一朝开荤犹如吃素的猛兽骤然看到了肉末,可不就忘了克制。 早上醒来看到柚柚身上被自己弄的痕迹,他心疼的不行,痛骂了自己,只是这心疼里还夹杂了几分隐隐的兴奋和满足。 宋青柚洗漱完后坐在那里吃早饭,傅闻州全程盯妻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又撩起落下来的一缕碎发,喉间发痒的厉害。 怎么就这么招他呢? 宋青柚擦了擦唇,抬眸看他:“你没忘记我昨天说的话吧。” 傅闻州挑眉,凑近哑声道:“柚柚昨夜说了那么多话,具体是指哪一句?” 宋青柚耳根一下红了,她没想到这人大白天的也这么荒唐。 她轻吸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我能给你的只有今天。” 傅闻州脸上那点坏笑收了,忽然有种不详地预感。 宋青柚静静看他:“‘今天’已经过了,傅闻州。”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朝猛兽刺去,锋利无比,直戳要害。傅闻州眼底的柔情蜜意一点一点消散,牙齿恨不得咬碎:“你说什么?” 宋青柚奇怪地看着他,眼里有不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气氛到了自然就睡了,这并不代表什么,过程愉快就好。睡完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不要牵扯太多,这不是我们昨天达成的共识吗?” 神他妈共识! 傅闻州快要被气疯了。 他昨天脑子昏昏沉沉哪里注意过她说了什么,要是知道她打的这个主意,他就是憋死昨晚也不会碰她! 宋青柚见他面色不善,以为是自己这番话说的太直白了,便宽慰道:“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大家都不吃亏的。” 在宋青柚的认知里,自己昨天说的那句话傅闻州是认同并且答应了才会和自己上床。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觉得睡完就该各奔东西了——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还赖在自己家里。 “老子他妈亏吃大了!”傅闻州眼底通红,他捏住宋青柚的下巴,控制着力气:“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你说过去就过去?去他妈的今天明天,老子这辈子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宋青柚怔了下,一辈子? 可是她没有一辈子。 她摇摇头,想要掰开傅闻州的手,但又怕他继续发疯,忍了忍:“我觉得你需要冷静冷静。” 傅闻州是真被气到了,粗重地呼吸压在宋青柚脸上:“我冷静个屁!” “那你想怎么样?”宋青柚尽量理智。 傅闻州盯她半晌,松开手:“你要对我负责。” 宋青柚震惊道:“你情我愿的事,我为什么要负责?” 他是无赖吧? 成天不经过她同意就到处亲她,昨晚自己都说不要了,这人跟听不见一样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耕耘,搞得她今天双腿发软,腰下酸疼。 现在居然还要自己对他负责,无赖都没他这样的。 宋青柚升起了怒意:“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我的生命就剩下这几年,难道你要我每天跟你谈情说爱混日子吗?那我告诉你,我不需要爱情,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宋氏集团夺回来,替我母亲和外公复仇。至于你,从来都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傅闻州像个雕塑一样怔在原地,他神色变了变,难看至极,眼底似是含了浓厚的偏执与悲楚,分不清是痛还是怒,他沉默良久,最后慢腾腾站起身,离她远了点。 然后转身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洗干净,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黑沉沉地压着情绪,根本看不出他刚刚才和宋青柚吵一架。 宋青柚心烦意乱地躺在藤木椅上,傅闻州生性偏执,比谁都疯魔。 自己要是答应跟他在一起,万一哪天她死了,那他到时候该怎么办? 跟着自己一块去死吗? 宋青柚轻阖眼睑,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这幅病弱的身体。 宋青柚疲惫地用手背遮住眼睛。 是她太贪心了。 舍不得,还想要,一次次的纵容他靠近又在清醒时冷漠地把他推开。 这对傅闻州来说并不公平。 算了,宋青柚想,反正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刚刚那些无情的话估计也伤了他的心,他该气走了。 门被关上,发出吱呀一声响。 宋青柚身体一僵,好半天没有动弹。 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双眸空洞,低声呢喃:“走吧,走了就别来了。” 她太坏了,不值得他爱。 第50章:宋青柚要结婚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夜色顶层VIP包厢。 傅闻州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跟不要命似的。 顾白和徐泽湛对视一眼,不敢劝。 梁沐川轻嗤:“你这每次失恋就跑来虐待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顾白小声吐槽:“他恋过吗?” 傅闻州冷不丁地睨他一眼,顾白立马噤声。 傅闻州低眸看着手中的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徐泽湛为兄弟打抱不平:“这宋青柚到底什么意思?你成天拿着名贵药材往她那儿送,把她稀罕地跟个宝贝一样,她倒好,成天到晚把你往外推,依我看这女人就是个薄情寡性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要不然……得得得,我不说了行吗?你丫真是没救了!” 傅闻州这才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继续灌酒。 顾白看不下去:“别喝了,你真想把自己喝死吗!” 梁沐川道:“别管他,医生在外面候着呢,死不了。” 顾白:“……你想的真周到。” 梁沐川冷哼:“这么多年了他这个狗脾气改过吗?无非就是想把自己灌的醉一点,装的可怜一点,然后去宋青柚面前博同情,不是我说你啊傅闻州,这招都用了多少年了,你也不嫌腻。” “腻什么,宋青柚吃这套就行。”徐泽湛点了根烟,啧了一声。 傅闻州一把捞起外套,起身就走。 顾白惊异道:“你不喝了?” 傅闻州嗓音沉哑:“冬天了,她怕冷。” 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男人步伐很快。 顾白奇怪地说:“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徐泽湛徐徐吐出一口烟:“急着回去给人暖床。” “……”顾白草了声。 傅闻州脚步匆忙,似乎真的是赶着回去,下楼时,有女人撞了上来。 香味刺鼻。 男人眉心微拧,偏身让开,却还是被蹭到了一块衣角。 傅闻州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傅闻州?”女人抬眸,眼中闪过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傅闻州看清了脸,皱眉:“我在这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茵茵早就习惯了对方冷淡的态度:“一起喝一杯?” 傅闻州:“没空。” 说完他便往下走,阮茵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胳膊。 撇撇嘴像是撒娇:“你干嘛对我总是这么冷漠嘛,今天我生日,你陪我一会儿行不行?” 傅闻州阴沉着脸:“松手。” 阮茵茵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扯出一抹笑:“怎么啦,给我这个寿星一个面子嘛!” 傅闻州低眸看了一眼她拉着自己的手,薄唇掠出一丝凉意:“我再说一遍,松手。” 阮茵茵眼里泛起恼怒,大概是觉得傅闻州太不识趣,索性不装了,松开手道:“傅闻州,上次我跟你表白你就拒绝我,这次我生日你也不陪我,你就这么烦我?” 傅闻州耐心告罄,目光凌厉地扫向她:“对,很烦,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沾边。” 他直白的厌恶刺痛了阮茵茵的的自尊心,想她千娇百宠长大,从来都是别人巴着她,唯独在傅闻州这儿,三天两头的碰壁。 她喜欢他,是他的荣幸,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凭什么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阮茵茵心中气恼,见他要走,哼了声:“你还不知道吧,宋青柚要跟我哥结婚了。” 她这话就像是一颗石子砸中了水面,傅闻州身形一僵,回眸看她,眼神阴鸷可怕:“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阮茵茵被这阴冷的眼神吓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嘴上却不饶人:“她一个下堂妇,能被我哥看中是她的荣幸。哼,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哥给迷惑了。啧,我看呐,你是没机会了,别惦记……”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了身影。 阮茵茵气的跺脚。 夜色渐深,窗外的北风呼啸而过。 宋青柚躺在藤木椅上,喉间痒得厉害,她拿手帕压着忍着没咳出声:“阮先生,关于我们即将结婚的谣言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你擅自……” “砰”地一声。 门被猛地踹开。 宋青柚被这巨大的声音震住,楞了下挂断电话,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清冷:“你疯了吗?” 话音刚落,傅闻州便已经三两步走了过来,握住宋青柚的脚踝,掌心的沙砾感,惊的她往后一缩。 没能成功,他握的很紧,牢牢地禁锢住那双白玉足。 “宋青柚。”傅闻州眸色沉沉,视线压着她,手在脚踝上慢慢摩挲,随后伸手拉下她发间的绑带,绕在了她的脚腕上,“昨天还睡在我的床上,今天就要跟别人结婚。” 他一圈一圈绑上,笑容阴戾难看:“怪不得要跟我划清界限。” 宋青柚被他绑着,不能动弹,酒气和冲鼻的香水味一并袭来,耳侧传来傅闻州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此时的不对劲,“把绳子解开。” 傅闻州却系的更紧了些。 “阮鸣沉有什么好?”他颤抖的手扣住她的肩欺身压上去,凶狠执拗,却又脆弱可怜:“你喜欢他不喜欢我?” 灼烫的体温逼到跟前,先前压着的那股痒瞬间迸发,宋青柚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下又一下,不得喘息。 傅闻州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他压下去:“柚柚,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嫁给姓阮的!” 宋青柚竭力缓着呼吸,自己咳成这样了,唤作平常他早就慌了,看来小狗是真的生气了。 她咳的头脑发胀,傅闻州忽地站起身,去客厅找来一颗药,强迫她张口咽下去。 药吃完,那股痒劲终于过去,宋青柚缓缓抬眸,“过来。” 傅闻州阴沉着脸没动。 宋青柚蹙了蹙眉,眼神很淡,就这么看着他。 两分钟后,傅闻州走到她身边,脸色依旧不好。 宋青柚说:“我头疼。” 傅闻州俊脸黑如深谭,满眼戾气地走到她身后,给她按捏着太阳穴。 头疼消减许多,宋青柚声音伴随着风声轻轻浅浅:“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明显感觉到对方动作顿了顿,她继续说:“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吗?” 傅闻州脸部轮廓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眼中是风雨欲来前压抑的沉重。 宋青柚却没停下来的意思:“我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和你有关系吗?” 傅闻州手指彻底僵住,一张脸沉的骇人。 一连三个问题,如同在他身上凌迟。 “呵。”他笑了,眼眶都快充出血来:“宋青柚,你……” “身上的香水味是谁的。”宋青柚打断他。 第51章:姐姐,我错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被她问的一怔,阴晴不定地看她,半晌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除了酒味别的什么都没闻到:“什么香水味?你别转移话题,阮鸣沉……” “谁的。”宋青柚纤足被绑住,身上有种凌虐感的美,偏偏眼神是冷的。这种极致的矛盾构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移不开眼。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妒忌和醋意被冲击的四分五裂,居然真的在回忆:“在夜色被阮茵茵撞了。” 未了,又加一句:“没躲开。” 宋青柚终于抬眸,“所以是阮茵茵跟你说我要跟阮鸣沉结婚?” 傅闻州没否认。 宋青柚唇角轻轻勾了勾,声音清冷:“因为她一句话,你踹坏了我家的门,跑来我这儿兴师问罪,傅闻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傅闻州神色一变,眉目阴鸷,咬牙切齿:“你都要跟阮鸣沉结婚了!难道还要让我笑脸相迎,拍手叫好?” 宋青柚朝他招了招手,“低头。” 傅闻州黑着脸照做。 “啪”地一下。 宋青柚扬手甩了傅闻州一耳光。 傅闻州被打的呆住,眼底情绪不定,漆黑的一双眸如飓风一般刮着漩涡。 宋青柚打完后掌心并未挪开,指腹在他脸上摩挲,柔声问:“疼吗?” 傅闻州舌尖抵着腮帮,保持弯腰的姿势,眼眶发红:“姐姐,你为了阮鸣沉打我。” 宋青柚看向他的眼睛:“我打你是因为你轻易相信其他女人的挑拨,问都不问一声就给我下了定义,今天别人在你面前说我要跟人结婚,你信了。明天别人说我跟别的男人睡觉你也信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随便的人呢?” 傅闻州骤然愣住,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放低了声音,挨她更近。 喉间发涩:“你没和阮家订婚?” 宋青柚松开手,“上个月阮鸣沉和我提过一次交易,阮老爷子希望他娶姜家的千金,他不想把婚姻当作生意的筹码,所以和我提出合作,想让我暂时帮他挡一下枪,作为条件,他允诺把阮家的Ai项目投给时宇。” 当时她便没有答应,没想到对方居然擅自放消息出去。 宋青柚晚上打电话就是质问阮鸣沉这件事,谁想到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踹了。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生气。 傅闻州突然蹲下来,声音都低了:“姐姐,我错了。” 阮茵茵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却当成了真,仔细想一下确实没有依据可言。 那一巴掌自己挨的不亏。 傅闻州心里一百个后悔,门坏了不要紧,柚柚生他气了怎么办? 他满脑子都是宋青柚,早就忘了白天她说的那些狠心话把自己气成什么样了。 宋青柚看向他:“傅闻州,你就这么爱我?” 傅闻州低声说:“是。” 他从来都不避讳对她的喜欢。 宋青柚偏过头,眼底思绪很淡。 傅闻州嗓音哑了,凑近:“柚柚,我想亲亲你。” 宋青柚回眸,眼底流露出不可思议。 都这种时候了,两个人才吵完,自己还被他绑着,他居然还想着亲她? 傅闻州厚着脸皮贴过去,那双上挑的眼睛里倒映出宋青柚的脸:“你不要和阮鸣沉结婚,也别和别人结婚,只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宋青柚冷着脸一言不发,没说答应也没拒绝。 傅闻州鼻尖挨着她的,呼吸粗重:“我让顾白去找云方大师了,他医术很高的,只要找到他你的病就能治了。” 宋青柚:“那要是找不到呢。” 傅闻州唇都快要亲上去了,两片唇瓣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一年找不到就两年,两年找不到就三年,三年找不到就五年,总有一天可以找到。” 宋青柚眼神淡淡地,看不出情绪。 她没说自己可能等不到那天。 只是说:“找到云方大师之前都得靠你那些名贵药材吊着命,看来你要花不少钱了。” “给你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傅闻州嗓音像是在深潭里滚了一遭,湿冷沉哑:“我会对你好,比谁都对你好,让你舒服,给你当人工火炉,你想怎么样我都行。” 他说:“我知道你烦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我见不到你我就难受,三年前我把你弄丢过一次,我不想再弄丢第二次了。” “听到你要结婚,我心里堵得慌,脑子都停转了,只想着来找你把你锁起来,不让你嫁给阮鸣沉。”傅闻州抱着她亲了一下,“我偏执,占有欲强,还疯,但我愿意为了你去改,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 傅闻州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柚柚,别再抛弃我。” 宋青柚楞了楞,听到他用了‘再。’神思恍惚。 所以三年前他跪在雨中求着她别嫁给傅庭深,她转身离开,对他来说是抛弃吗? 就像主人抛弃小狗,小狗好不容易找回主人,深怕主人第二次抛弃他。 宋青柚手臂微抬,细嫩的掌心碰到了柔软的黑发,一两个月的时间,傅闻州的头发好像长了很多,她往下压了压,和想象的一样好摸,一点都不扎手。 心中微动,不知怎地突然解释了三年前的事:“我和傅庭深联姻是因为我要脱离宋家的桎梏,傅庭深有心机但狂妄自大而且头脑不好使,在他眼皮底下做事要比在宋远眼皮底下方便的多。” 顿了顿,她道:“而且那个时候你才18,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宋青柚对于那晚的傅闻州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少年有点傻。 大雨滂沱跪了几个小时,就为了求她别嫁。 不光傻,还很执着。 傅闻州心里溢出一丝欣喜,知道宋青柚不光不爱自己,而是谁都不爱后,他心情反而舒畅很多。 抵着她脖子啃了啃,又亲了亲她耳垂:“就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你别喜欢别人就行。”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比那些人起点高多了。 人现在都在他怀里亲着抱着,其他人拿什么跟他抢? 傅闻州将人搂的更紧,亲亲咬咬,得寸进尺。 第52章:把绑带解开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的双脚被他用绑带绑着,动也动不了,被他亲着含着也不说话。 傅闻州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嗓音很低:“阮鸣沉故意拿你挡枪这事怎么算。” 宋青柚没想到他绕了一圈居然还没忘记阮鸣沉,抿了抿唇说:“之前阮老夫人帮过我的忙。” 傅闻州眉头倏地拧起:“他利用你!” 宋青柚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安抚:“我知道,但我欠阮老夫人一个人情。” 傅闻州满脸地不高兴。 “把绑带解开。”宋青柚轻抬了下脚。 傅闻州不愿意,弯腰把人抱起来,从藤木椅转移到了床上,放下她的时候顺势欺身压了过去:“不解。” 宋青柚蹙眉:“你要让我绑着这个东西睡?” 傅闻州当然不会让她整夜绑着双脚睡,他只是突然觉得这红绳系在这双白玉般的脚踝上异常的漂亮,舍不得现在就松开。 亲了亲宋青柚的眼睛,沙哑着嗓音:“柚柚,再绑一会,好不好?” 他掌心慢慢滑落,落在绑带上,又从绑带移到脚踝,嗓子干涩的厉害。 他都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每一处都往他心坎里长呢?就连这双脚都生的这么好看。 真想把她藏起来,日日关在房间,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 这些阴暗肮脏的想法傅闻州是不敢让宋青柚知道的,只敢自己在心里想,他现在还能忍,至于哪天忍不下去了再说。 傅闻州低声哄她:“柚柚,睡吧。” 他声音低沉,宋青柚竟真有了困意,再加之他揉捏按摩的舒服,没一会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傅闻州眼睛始终盯着那双玉足,他没什么特殊的癖好,但宋青柚浑身上下哪里他都喜欢的很。 修长的指尖挑起绑带的一角,再轻轻一勾,丝滑的带子散落在了床上,那抹红将双腿映衬地更加白皙绮丽。 傅闻州掌心覆在原先绑带的位置,在上面一寸一寸柔碾。 他没怎么用力气,舍不得弄疼她,只能克制着自己心底叫嚣的欲念,瞳色幽深。 屋内暖气开的足,但掌心下的肌肤还是沁着凉意,傅闻州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上床躺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挪,直到以完全拥抱的姿势把人整个揽住,他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宋青柚怕冷,对温度极其敏感,身后突然有个火炉贴上来,被烫的瑟缩了下,但很快就贪念起这样滚烫的温度,主动往发热的源头贴了贴。 “嘶~” 傅闻州闷哼一声,心虚地往后退开了点。 有点唾弃自己太不经撩。 宋青柚在他怀里动了动,呼吸清浅。 “阮茵茵喜欢你吗。” 傅闻州一惊,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眼睛并未睁开。 他一时摸不准她到底睡了没睡,试探性地说:“她跟我告白,我没答应,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嗯。”宋青柚声音很轻,像是月亮在夜色中低喃:“她身上的香水味我不喜欢,以后别带进来。” 傅闻州胸腔一震,半晌勾唇笑了笑:“行。” 阳光洒在落地窗前。 宋青柚一夜无梦,她撑着手臂坐起来,身侧冰凉一片。 傅闻州呢? 他走了吗? 她有些怔然,如果不是之后看到厨房里温着的粥,她还以为自己昨夜产生了错觉。 砸碎的门框已经换好了,和她之前那扇门一样,只不过用的密码锁,宋青柚随手试了一下密码,滴答一声,里面传出机械声。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宋青柚按着锁的手指一下僵住。 穿堂风吹过,门被关起来。 她站在门外,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输入密码。 可爱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宋青柚没进去,而是又输入一遍密码。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她就站在门口,顶着寒风,输了十几遍的密码。 “小姐,你怎么站在门外?” 身后传来宋常疑惑担忧的声音:“门坏了吗?我去找人修……” “没坏。”宋青柚转过身,面色清冷:“我要出去一趟,常叔您去挪下车。” 宋常忙道:“我马上去。” 阮鸣沉约的地点很僻静,是一家茶馆,环境幽静,空气很好。 宋青柚跟着侍应生从门口小道穿过去便看到一间茶室,隐在竹林后面,没人进来,很隐蔽。 “阮先生。”宋青柚坐到了阮鸣沉的对面:“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阮鸣沉视线淡漠:“之前我说的交易,现在还生效。” 宋青柚淡声笑道:“我记得我上次就拒绝过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散布我要嫁给你的谣言,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澄清这件事,毕竟我不想我的生活受到影响。” 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只不过疯狗心眼不大。 另外,她也没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奉献精神。 今天来见阮鸣沉,就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 阮鸣沉却道:“AI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项目,阮家在AI的领域已经引用了先进的技术人才,我把这个项目拱手让给你,而你只是作为我名义上的夫人,婚后我们相敬如宾,互不干扰,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拒绝。” 宋青柚抿了一口茶,笑意未达眼底:“其实我挺好奇的,想要嫁进阮家的女人应该挺多的,阮先生又为什么选我一个刚离了婚的女人呢。” 阮鸣沉淡淡道:“因为你活不长。” 宋青柚:“……” 因为活不长,所以能早死分不了他阮家的财产?以后也不会有很大的麻烦,他只需要熬个几年就能一劳永逸。 这姓阮的算盘珠子打的真够精的。 宋青柚放下茶盏,轻笑出声:“其实我俩某些地方还挺像的。” 阮鸣沉目光朝她看去。 宋青柚道:“比如我活不长,而你站不起来。” 阮鸣沉:“……” 从车祸到现在,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几个字。 阮鸣沉眸色深冷,周身气息冷冽。 宋青柚并不怵,“谣言终归是谣言,我相信阮先生能处理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拒绝我,是因为傅闻州吗。”阮鸣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讥讽:“小婶婶和侄子搞在一起,听起来确实让人很感兴趣。” 第53章:‘家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小婶婶和侄子搞在一起,听起来确实让人很感兴趣。” 宋青柚倏然回眸,看向阮鸣沉的眼神很冷,唇角却勾着笑意:“拿这个威胁我?可惜了,我天生就不喜欢受人威胁。” 阮鸣沉面色不改:“我并没有威胁你,只是觉得你们这段关系令人不齿。” 宋青柚声音不轻不重,辨不出喜怒:“关你屁事。” 这是傅闻州常挂在嘴边的话。 阮鸣沉冷下脸,大概没想到这四个字会从宋青柚的嘴里说出来。 宋青柚心中畅快,转身就走。 原来这四个字这么好使,难怪傅闻州成天到晚地说。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阮鸣沉的视野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报复心这么重。 面如观音心比蛇蝎。 阮鸣沉冷笑。 - 宋青柚从茶馆出来就朝着车的方向走,宋常见她过来把车门打开:“老爷刚刚来电话了。” 宋青柚上车的动作一顿,“说什么了。” 宋常给她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位,“大小姐回来了,说是让您回去给她接风洗尘。” 宋青柚轻抬眼帘:“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路过红绿灯,宋常踩了刹车:“说是F国那边最近发生了暴乱,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害怕,大少爷就让她回国了。” 宋青柚轻嗤了声:“宋时还真是心疼他这个妹妹。” 宋常道:“他俩是一个妈生的,宋时肯定帮着宋微。” 宋家子女关系最是乱,宋远早年在乡下就和初恋有过一儿一女,之后来了京城认识了宋柠,就抛弃了在老家的初恋。和宋柠结婚之后又在外面养了情人,生了宋琛。 到头来宋柠一个正妻,生下的孩子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宋常讥讽道:“为了这事,宋琛又在宋家闹了一场,他当初费尽心机把宋微送走,这才五年,人就回来了。如今宋时在宋氏集团掌握的权力比他多,宋琛整天跟个蚂蚱一样在宋时面前蹦,到处找麻烦。” 宋青柚淡淡评价:“宋琛没脑子,是斗不过宋时这个小人的。” 宋时和宋微这对兄妹有多阴险,她在小时候就领教过了。 说来还得感谢宋琛,要不是他鼓捣着把宋微送走,这几年宋青柚不会过的这么舒心。 “小姐,到了。” 宋青柚下了车,宋常紧跟在她身后。 宋家的佣人见他们进来连敷衍都不愿意,各个横着眼睛看人。 这帮佣人在李若来之后就被换了大半,只不过无论换了多少批人,都不会有人真诚对待宋青柚。 因为谁都知道她在这个家有多不受待见。 宋青柚刚踏入花园,就察觉到和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满院子的玫瑰只剩下了残枝,花叶凋零,在冬天的萧瑟里,竟有种惨败感。 她眸色动了动,往里走了几步,到了客厅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宋琛,你就是故意的!这些花都是花重金找人从国外运回来的新品种,你拿个推草机就给我铲了,你安的什么心!” 宋琛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小妈,我是看你这玫瑰都快被雪压碎了,这大冬天的又养不活,索性帮你铲了得了,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呢。” “我日日精心养着它们,你说铲了就给铲了!” 两人吵得激烈,温温柔柔的声音插了进去:“小妈,你别跟二哥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二哥,你也是的,干嘛和那些玫瑰过不去。” 宋琛冷笑:“宋微,你别再装和事佬了,我跟李若吵架你和宋时心里乐坏了吧,就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宋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想看你和小妈吵架……” 她声音柔柔弱弱地,听起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宋琛听的不耐烦,干脆道:“宋时和老头子什么时候下来,什么事还得背着我谈?怎么,合着我是这家里的外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宋远正好从楼上下来,闻言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宋琛一看到宋远,原本吊儿郎当的站姿立马就站直了,嘻笑:“爸,我这不是看您这么久没下来,等着急了嘛。” 宋时站在宋远身后,看了宋琛一眼,没掩饰眼里的厌恶。 宋琛瞪了回去。 李若哭着上前和宋远告状,把宋琛一早铲她花的事说了出来。 宋琛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又解释了一遍,宋远口头上斥责了几句,随后又宽慰李若,才算把这两人的矛盾调息下来。 等这一大家子的戏演完了,宋青柚才不慌不忙地推门进来。 宋微立刻迎了上去,亲切地挽住宋青柚的胳膊:“小妹,我们都五年没见了,你还好吗?听说你结婚又离婚了?好可惜啊,你的婚礼我都没来得及参加呢。” 她一脸地惋惜样,仿佛真的因为没有参加到妹妹的婚礼而感到失落。 如果宋青柚她不曾拿着剪刀剪碎她一头的长发。 或许她真会信了这姐妹情深。 手臂上传来的触感令宋青柚作呕,她不动声色地抽回,笑道:“家族联姻,利益相左,本来就没什么好参加的。” 她笑容温和,话却跟藏了刀子似的,宋远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哼:“你也知道是家族联姻,还敢私自离婚,宋青柚,你有没有把你自己当成宋家人。” 宋琛在旁边添油加醋:“都跟我抢生意了,还能跟咱们一条心吗。我们把她当宋家人,她可不把我们当宋家人啊。” 宋时看向宋青柚:“这事确实是你的不对,你离婚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再怎么样宋家也是你的后盾,你要真跟傅庭深过不下去了回来说一声再离也行,擅作主张就不太合适了。” 后盾? 宋青柚差点笑出声。 宋微哎呀一声,走过去拉住宋远的手,撒娇道:“爸,小妹离都离了,咱们再说也没什么用了啊,您要真生气,实在不行等会就让小妹站着吃饭,就当是罚她不听话了,不过罚完以后可就不能再提这事了啊。” 宋青柚勾了勾唇,笑意似寒风。 听听,多会为她说话啊。 宋微啊宋微,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过。 第54章:宋氏姓宋不姓洛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饭席上,宋青柚端着碗筷站在一旁,那一大家子坐在饭桌前父慈子孝,佣人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仿佛她就是这个家里多余的垃圾。 宋青柚兀自勾唇,握着碗的手指往上一扬,“啪”地一声,精致的瓷碗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声响动惊扰了饭桌上的人,宋微像是被吓到了,惊呼了一声。 宋远厉声呵斥:“连个碗都拿不住,你还能干什么!” 宋琛:“你就是来扫兴的吧宋青柚。” 宋时皱眉:“怎么回事?” “抱歉,手不太稳。”宋青柚笑笑,“晓晓,你来打扫下吧。” 晓晓突然被点名,鄙夷的视线还来不及收,“什么?” 宋青柚淡淡说:“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地上的碎片?” 晓晓朝李若看了一眼,后者护道:“你自己打碎的就自己收拾,让别人给你收拾什么。” 晓晓一脸得意地朝宋青柚哼了一声,动都没动。 宋青柚眼眸发冷:“一个佣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宋家的千金,怎么,我叫她来打扫一下您都要护着?” 李若被怼的说不出话,恨恨地瞪了宋青柚一眼。 宋远不耐烦这种小事,冷着脸道:“杵在那干什么,没听到小姐让你去清理吗。” 晓晓咬着唇走过来,蹲在地上收拾那些碎片。 宋青柚居高临下的看她,右腿轻轻抬起,随后不轻不重地从晓晓的手上碾了过去。 “啊!” 晓晓的手压在碎片上面,出了血,她痛的尖叫起来。 宋青柚收回脚,歉意地弯下腰将人扶起来:“不好意思,脚滑。” 晓晓快要恨死宋青柚了,她哭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宋青柚确实是故意的,但控制着力道,并没有真的伤到晓晓。 佣人再坏无非也就是狗仗人势。 其他佣人赶忙过来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把晓晓拉下去处理手上的伤口。 宋琛轻佻地挑了下眉,他这个妹妹,和外界说的柔弱不能自理根本毫不相干。 明明就是一朵浑身带刺的玫瑰,恨不得把所有人扎出血。 宋微眸色深了深,自己到底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五年,宋青柚已经从软弱可欺,变成现在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小时候她能剪断她的长发,现在也一样可以。 不过就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废物,凭什么跟她争宋家千金的位置? 这些人各怀鬼胎,但目标却又是一样的,巴不得宋青柚能早点死。 她死了,他们才能名正言顺。 宋青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波谲云诡下的宋家,这帮蛀虫赖的久了就真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她轻勾唇,竟有些想笑。 不过这次她忍住了。 饭后,宋远把她叫去书房。 “从时宇风投撤资。”宋远直接了当的说。 宋青柚站的远,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飘忽:“为什么?让我撤资总要有个理由。” 宋远冷声道:“你要还是宋家的人,就给我撤资,不然明天我就会对外界宣布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我宋远没你这个不孝女,宋家你也别想再踏进来一步。” 宋远如今对这个女儿比以前更加厌恶,时宇风投有颜少钦在中间挡着,他没地方下手,思来想去还是让宋青柚撤资退出更容易。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今天这个家宴他根本不会叫她回来。 宋青柚莞尔一笑,笑意未尽眼底:“爸,您在忌惮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叫宋远陡然震住,眼底逐渐浮上怒气:“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您是担心时宇对宋家产生威胁,那您大可放心,时宇只是一个小公司,和宋家如同蚍蜉撼树,造不成威胁。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是因为——” 宋青柚抬眸看向宋远,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宋家姓送,而您姓洛吗?” 宋远表情崩裂,眼神阴沉可怖,此刻宋青柚这张脸和记忆里那张脸重合,他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是宋柠,顿时勃然大怒:“宋青柚!” 宋青柚扬起脸:“爸,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么多年也难为您那些子女了,一个个地改名换姓,跟着您一起把洛姓换成宋姓。可是爸,您别忘了,套了壳的老鼠,它还是老鼠。” 宋远面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忽而沉沉一笑,“看来我这个当父亲的是太久没给你树立威信了,让你认为现在可以平等的站在我面前放肆。” 宋青柚眼神依旧平静,“是打算像小时候一样,把我关起来暴打一顿吗?” 宋远从腰间抽出皮带,特意将动作放慢,这样狭窄的空间,才会让她想起曾经的恐惧。 宋青柚垂下的手指轻颤,她紧紧握住,不让自己在宋远面前露出怯懦:“宋远,这么多年您对我妈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吗?” 宋远怒笑着讥讽:“宋柠?她不过就是我爬上高位的垫脚石,一个女人而已,等我当上宋氏集团的总裁,要什么样的没有?她居然妄想我能专一,你妈要是乖乖听话,把那死老头的财产骗过来,或许我还能多装两年。可惜她跟你一样,都是不听劝的废物。” 宋远手中的皮带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宋青柚身子弱,被打的跌坐在地上,她死死咬住唇,额头布满细汗,她生来多病,从小就被欺负,早已习惯了忍耐疼痛。 宋远这一抽,暂时还要不了她的命。 等宋远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宋青柚从地上爬了起来,冰冷地视线紧紧锁住宋远。 宋远竟被这眼神看的顿住手。 宋青柚抓住间隙,转身就走。 她还没蠢到自己上杆子找揍的地步,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受罪。 她走的很快,生怕宋远从后面追过来。 好在没有,宋琛见她满头是汗地出来,正欲出口嘲讽,却忽地瞥见她胳膊上那道猩红的血印,双眸倏地眯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又打你了?” 宋青柚冷笑:“装的这么惊讶干什么?小时候你不是经常给他递鞭子吗。” 说完便甩开他的手,径直朝门外走去,宋常等在门口,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结果就看到她胳膊上那道长长的红痕。 心中顿时一跳,急忙走过去搀扶,既担忧,又生气:“小姐,您……” 宋青柚笑笑:“没事的常叔,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捱一鞭,换来宋远的陨灭,这笔买卖值了。” 宋常满是心疼,连苛责的话都不忍说出口。 来之前,宋常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 因为这个计划很久了,宋微回来了,所以他猜到了会是今天。 宋氏集团太庞大了,想要彻底架空哪有那么容易。公众人物的知信力才最重要,小姐必须让宋远成为一个完美的施虐者侵占者,把宋家的真相剖析在世人眼前。 让包括宋家其他股东的所有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宋家人,宋氏集团是她外公一手打造,姓宋,不姓洛。 届时等宋氏易主,宋远倒台,她才能说服那些股东。 小姐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不容易,为了对付宋远,她把自己也算了进去,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唯独不愿意和傅闻州有瓜葛,宋常之前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 或许不是不愿意和傅闻州有瓜葛,而是不愿意利用他。 第55章:她看到了她的人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回到梧桐公寓,宋常想要给宋青柚上药,宋青柚却说没事,让他办另一件事去了。 宋常再三叮嘱她一定别忘了上药,宋青柚答应下来他才肯走。 宋青柚关上门,常舒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药膏没动,走到藤木椅上躺下了。 这种程度的伤,依照以往的经验,最多一周左右就愈合了,她得让自己记住这种疼痛,只有这样,才能时刻提醒自己,应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宋青柚换下那件染了血的衣服,躺在藤木椅子上,望向窗外,北风呼呼地刮着,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宋青柚伸出手,想要接住从窗外飞进来的雪花,可没有一片落在她的掌心。 她呆滞半晌,正打算收回手,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机械声。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傅闻州走进来,身上沾满了雪花,耳根冻得通红,声音却是雀跃地。 “柚柚,临海那边的冬枣熟了,你不是喜欢吃吗?我一早开车赶过去摘了一篮,这玩意不好保存,我没敢摘多,怕你吃不完。” 他一边说一边换鞋,眉眼上扬着,怕冬枣落了雪,他藏在怀里。 一到家就跟献宝似的拿出来,往宋青柚那里走。 他逆着光,五官看不真切。 随着步伐的靠近,那张脸逐渐变得清晰。 傅闻州从光里走出来。 宋青柚怔住。 她看到了雪,也看到了她的人间。 “怎么开着窗户?”傅闻州走近才看到外面的雪花都飘进来了,连带着飓风,吹的人脸上发疼,他皱着眉关上窗,“风这么大还开,你怎么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语气是责备地,眼神却是关切的。 傅闻州蹲下来把篮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一颗送到他嘴边:“尝尝,都是新鲜的。” 宋青柚启唇,却没接下那颗冬枣:“临海离这里三百五十公里,你跑这么远就只是为了摘这几颗枣?” 傅闻州挑眉笑:“不是几颗,是一篮。” 宋青柚看着他没说话。 三百五十公里,来回开车将近八个小时,这么远的路程就为了给她摘冬枣。 宋青柚抬手在他的耳根按捏,很冰。 傅闻州把她的手拿下来:“你先吃,我去冲个热水澡。” 他不想把寒气过到她身上。 宋青柚拉住他,慢慢倾身,抱住他的腰。 傅闻州浑身都僵了,脑子都停止转动了,满脑子都是宋青柚主动抱他了!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怕身上凉冰到她,又实在舍不得推开。 宋青柚闭着眼睛,眼尾湿蕴:“傅闻州。” “嗯?”傅闻州口干舌燥的说:“柚柚松手,我身上太凉了,等我我冲完热水澡回来你想怎么抱都行,好不好?乖……” “我今天去宋家了。” 傅闻州哄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顿了又顿,才皱眉说:“好端端地回那儿干嘛?是不是又是宋远叫你回去的。” “嗯。”宋青柚轻声说:“宋微回来了,宋远让我回去给她接风洗尘,多可笑啊,我站在那儿看他们一家人鸠占鹊巢,看他们在我的家里颐指气使。” 宋青柚颤着声:“明明那是我外公和我母亲的家,是我的家……” 傅闻州穿的很厚,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宋青柚哭了,肩膀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他眸色深了深,耐着性子问:“宋远对你做什么了。” “他让我退出时宇,我没有同意。”宋青柚手指紧了紧:“所以他打了我。” “他打你?!”傅闻州语气蹬地变了,双眸染上愠色,他把宋青柚拉直,在她身上检查:“他打你哪儿了。” 每一个字都愠藏了滔天的怒火。 宋青柚如愿地看到疯狗发怒,看到他紧张自己,心疼自己。 傅闻州终于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痕,眉眼陡然阴鸷下来,戾气横生。 “宋远是嫌自己活得久了?”他咬牙一字一句道。 “傅闻州,我们做吧。”宋青柚忽然说。 傅闻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用哪只手打的你,嗯?” 宋青柚俯身吻向他的唇,重复一遍:“我们做吧,我想跟你做。” 傅闻州拧了拧眉:“先上药,柚柚。” 他起身要去拿药。 宋青柚攥着他的衣角,目光灼灼:“傅闻州,你是不是不行?” “……” 被灌满的那一刻,她空旷的心被填满了。 她需要确定自己是被爱着的。 她太需要爱了。 不是一点,而是全部。 她需要傅闻州全部的爱,如果这份爱里掺杂了任何别的东西,她都不要,她要傅闻州满满当当的爱意,要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宋青柚。 宋青柚从小到大都强迫自己忍耐,在任何时候她都是冷静的,客观的,抽离自己情绪的。 但现在她脑子里被疯狂的念头据满,只想跟着他一起沉沦。 宋青柚心想完了。 跟疯狗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疯了。 第56章:傅闻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月上梢头,傅闻州怜惜的亲吻他的心上人。 一下一下的亲着,吻落在她的眉心最后停在了她渗出血迹的手臂。 傅闻州越亲脸色越阴鸷。 草他妈的。 老子保护了这么久的人,是他宋远说打就能打的了吗? 宋青柚被折腾的很累了,手臂上的轻吻迟迟未动,她想说其实不疼了。但一张口喉咙就哑的厉害,嗓子快要废了,只能作罢。 傅闻州翻身下床,找来药膏,仔细给她涂抹,冰冰凉凉的膏药涂在手臂上,那股火辣辣的疼降了许多。 宋青柚缓出一口气,沙哑着嗓音:“傅闻州,下次还是轻点。” 她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凶猛,过程疯了似的只追求刺激和欢愉了,现在才觉得心口疼的很,不用想都知道是纵欢过度。 傅闻州以为她是说抹药的动作轻点,不由皱眉道:“弄疼你了?” 宋青柚点点头:“有点,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尽量减少这种事的频率。” 傅闻州眉眼阴沉下来:“减少?就不应该发生!” 一想到他的宝贝被人弄伤,他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把宋远千刀万剐才好。 宋青柚一楞,染着红欲的眼尾望向他:“你是这么想的?” 她有些讶异,从前傅闻州见着她就跟闻着味儿的恶犬巴不得往她身上凑,现在居然舍得松口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身体总归经不住这么来回折腾,安分点也是件好事。 虽然这两次都是自己要求的…… 宋青柚耳根有些红,正欲开口说那以后就不做了,傅闻州又说话了。 “柚柚,你得跟我保证,同样的事不许再发生第二次。” 宋青柚疑惑了下,不确定的说:“不是已经……第二次了吗?” “什么?”傅闻州背脊一下挺直,面色冷的骇人:“这是他第二次打你?” 宋青柚:“……” 她好像误会什么了。 自己在脑子里斟酌半天,结果说的根本就不是…… 她就知道,疯狗一旦把食物叼进嘴里,哪儿那么容易松口。 宋青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打开他上完药还在蹭的手指,背过身闭上眼。 懒得再看他。 傅闻州弯腰将人轻轻转过来,抱着她的手有点抖:“柚柚。” 宋青柚想要挣脱,却察觉到他的手一紧,抬起眼,傅闻州脖颈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眼底深处压抑着怒火。 宋青柚没再动作了。 月色孤寂。 宋青柚很轻的说:“傅闻州,我身体不好。” 傅闻州僵了一瞬,抱着她的手收紧,哑声说:“我知道。” 他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后脊隐隐打颤,极力克制着。 又要推开他了吗? 为什么每次睡完就要把他无情的甩开,是不是真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 傅闻州深吸一口气,眼眶通红。 “你活着,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死了,我就拿把刀在你死之前先捅了自己,你别想死我前面。”傅闻州神情乍然沉鸷,眼尾染着红:“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下去,等我找到云方大师为止。”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我是想说,我身体不好,以后在某些方面要节制。” 傅闻州满腹的话语戛然而止。 状况外地说:“不是你要的吗。” 宋青柚噎了下,“那我也没让你一夜做那么多……次。” 傅闻州低笑出声:“柚柚,我是憋狠了,你就体谅下我吧。” 宋青柚睁大眼睛:“傅闻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傅闻州翻过身,把宋青柚抱在他身上躺着,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被子一拉,牢牢盖过头顶。 宋青柚想从他身上下去,腰被他按住,动弹不得,他身上跟火炉一样烫,在这寒冬里比任何取暖的物件都好用。 宋青柚索性就这么在他身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宋青柚醒来又没看到傅闻州,不由得蹙了蹙眉。 吃完早饭后,她收到了一个快递。 宋青柚拿美工刀拆了快递,指尖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骤然一僵。 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旧剪刀。 宋青柚当然认识这把剪刀,当年宋微就是拿它剪碎了她的长发和她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 从前不好的记忆蹿入脑海,宋青柚身体轻微颤抖,撑着桌子的掌心出了细汗。 铃声突然响起。 宋青柚猛地一颤,终于回神。 看到来电号码时,她脸色冷了冷。 “我亲爱的妹妹,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宋微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语调带着轻漫的戏谑,和昨天在宋家时温柔懂礼的宋微判若两人。 宋青柚勾唇笑了。 是啊,这才是她认识的宋微啊。 她就该和从前一样是阴沟里爬出来的蛆虫,恶心至极。 宋微躲在练舞房的休息室里抽着烟,她哼笑道:“还记得以前你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去学校被人嘲笑吗?哎,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确实挺对不起你的,怎么能把你头发剪了呢,哦,还有你那个倒霉妈的照片。你现在还生我气吗?要不我跟你道个歉?哈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笑,被烟呛的眼泪都出来了,眼神里都是讥讽:“不过想要我的道歉,也得看看你配不配,我今天给你寄这把剪刀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宋家只有我一个大小姐,至于你,死在外面也别给我回来。” 她既然回国了,那以后这宋家的大小姐就只能是她!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宋微,我挺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的。” 宋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青柚淡笑道:“你在国外做的那些腌臜事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 宋微倏地掐灭了烟,恶狠狠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别……” 宋青柚冷漠地打断:“double公寓。” 宋微脸色骤然一变:“宋青柚!” “我要五亿,明晚八点之前打入我的账户,过时不候。” 宋青柚一秒都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直接挂了电话。 第57章:哪只手打的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微“啪”地一下把电话甩了出去,清秀的脸上挂着阴毒。 宋青柚为什么会知道double公寓的事! 自己做的那么隐秘,每次都是偷着过去,她怎么会知道的! 宋微尖叫着,失控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把外面的人吸引过来,有人在外面敲门。 “宋微,你没事吧?” 宋微立刻整理好仪态,把地上的烟灰踢到了角落,扯出一抹笑:“没事,就是不小心弄倒了东西。” “那你小心点儿微微。” “好的。” 门外脚步声渐远,宋微脸色阴沉下来,心里烧着怒火。 五亿,她从哪儿去弄五亿? 宋青柚可真能狮子大开口! 宋微这几年在国外花钱如流水,身上最多不超过两百万,她没钱只能去找她哥宋时。 宋时听到她想要五个亿的时候直接把电话挂了。 宋微气的要死,只能去找宋远。 她从练舞房开车去了宋氏,在门口看到了辆银色的迈巴赫,车窗半开,男人垂在车窗外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指节泛出苍白的冷感。 这个角度,宋微只能看到男人半张侧脸,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她没多想,快速朝宋氏大门走去。 宋远和几个合作商从楼里出来,站在路口谈笑风生。 宋微耳边刮过来一阵劲风,没反应过来时,那辆银色迈巴赫就从她身后蹿了过去,笔直的朝着宋远那个方向开。 她顿时吓了一跳:“爸!” 宋微这声惊呼,救了宋远的命。 宋远转头就看到有车朝自己撞过来,吓得往后一跳,迅速躲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右手被车身擦到,巨大的重力将他甩到了台阶上。 宋远当场就晕了过去。 那些合作商都被吓得不轻,有人慌乱中报了警。 宋微快步跑过去蹲在宋远面前,“爸,你怎么样了,爸!” 银色迈巴赫停在不远处,男人从车上下来。 嘴里叼着那根还未燃尽的烟。 傅闻州踱步走来,冷硬的五官如霜似雪,黑眸深沉。 他走到宋远身侧,抬腿猛地朝宋远踹了一脚,硬生生把人给踹醒了。 宋微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自己在外面的人设,她挂着两行清泪,哭着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撞我爸爸?我们已经报警了!” 旁边几个合作商认出了傅闻州,忌惮着不敢出声。 傅闻州看都没看宋微,朝费力睁开眼的宋远扯了扯唇:“哪只手打的宋青柚。” 宋远躲得快,虽然被撞倒,但除了右手传来的疼痛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看到是傅闻州撞了自己,气的火冒三丈:“傅闻州!你这是犯罪!是谋杀!” 宋微一楞,抬头看向傅闻州。 原来他就是傅闻州?现在傅家的家主?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长得越发好看了。 有背景有颜值,怪不得宋青柚舍不得松手。 宋微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 她倏地一下站起来挡在宋远面前,盯着傅闻州看:“不许你伤害我爸!” 傅闻州眯起眼:“你是宋微?” 宋微看起来像是很害怕,但为了父亲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声音发着颤,软声说:“对,我是宋微,傅闻州,我们小时候见过,你……你还记得我吗?你是不是跟我爸有什么误会?” 傅闻州徐徐吐出一口青烟,面无表情地扫向她,目光凌厉如刀。 不知怎地,宋微被这眼神看的心虚,她强撑起笑:“闻州……” “闻州也是你叫的?”傅闻州声音凉薄,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一层阴鸷,不等宋微说话,他一脚将其踹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滚一边去,老子今天没空跟你废话。” 宋微怎么都没想到会有男人真的对女人动手。 她被踹的腹部生疼,蜷缩在宋远身边,五官因为疼痛拧成了一团,怕再次挨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父女两看起来格外可怜。 傅闻州嗓音低沉而沙哑,眼梢微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烟头甩在地上,狠狠捻灭:“我在问你,哪只手打的宋青柚。” 宋远咬牙嗤笑:“你想替她报仇?傅闻州,你整天到晚横着走,就不怕哪天栽了?我告诉你,这京城不姓傅!” 傅闻州冷笑:“嘴硬?” 低沉的嗓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若一头嗜血的凶兽找到了自己的猎物,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宋远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他就看到傅闻州离开,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对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很大的铁锤。 宋远心中蹬地一跳,慌忙往后爬。 宋微吓得瞳孔皱缩:“傅闻州!你想干什么?” 一旁的合作商见到这个阵仗,也被吓到了,有人想出声阻止,又被其他人拦下。 傅闻州就是条疯狗,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谁敢得罪他? 不要命了? 他们只能祈祷宋远福大命大了。 傅闻州一步步走过来,整个人跟平时很不一样,气场阴诡到极点,散发着嗜血的浓重煞气。 “宋远,我记得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动她。”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宋远瞳孔里满是惊恐,他不再端着宋总的架子,开口求饶:“傅闻州,你冷静点,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我劝你别乱来,你今天撞我的事我也不会再追究!” “聒噪。”傅闻州凉凉道。 铁锤高高落下,宋远根本就躲不了,手臂被重锤砸中,他惨叫出声。 然而这还没完,他另外一只手也没能幸免于难,两条胳膊被砸的血肉模糊,疼痛难忍,他再度晕了过去。 宋微吓得失声,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警笛声由远而近,傅闻州扔了铁锤,摸出一根烟点着,平静的抽着。 警察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都看的呆住,反应过来后慌忙叫了救护车,让人把宋远和宋微送去医院。 “小傅总,得罪了。” 傅闻州被铐上手铐,带上了警车。 第58章:像疯狗干出来的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反复的确认几遍,才敢确认傅闻州是真被抓了。 宋常见她脸色不对,不由问道:“小姐,怎么了?” 宋青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常叔,开车去警局。” 宋常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宋青柚蹙眉道:“傅闻州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宋远和宋微打进医院了。” 宋常:“……”这小傅总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车子匀速开到警局,外面飘起了小雪,宋常先下车撑伞,宋青柚裹着毛茸茸的披肩,纤细的身影隐在伞下,一颦一动皆是风情。 她进去的时候,傅闻州就坐在长椅上曲指点烟,双眸习惯性的眯起,打火机萦绕的幽蓝色火焰在他银白色的手铐上跳跃一瞬,火灭时,他漫不经心地把烟从唇口拿下来。 一旁的局长汗流浃背,一边是宋董事长,一边是小傅总,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余光瞧见门口的倩影,他眼睛一亮,跟看见救世主似的迎过去:“宋小姐,您来了。” 一声宋小姐,惊的傅闻州条件反射般掐灭了烟,方才闲散懒倦的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眼底浮上少见的慌乱,像个做错事怕被主人烦的大狗。 “柚……”傅闻州出声叫她。 宋青柚朝他轻睨一眼,他立刻噤声了。 警察局长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 这小傅总刚才在警局还一副大爷姿态,怎么见了这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世上竟还有小傅总怕的人,真是活见鬼了! 警察局长心中惊悚,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刚欲开口,就见那抹倩影从身边掠过,径直走想身后的男人。 宋青柚垂眸看向傅闻州。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解释:“我没惹事,都是宋远自找的。” 他心里有点烦,不知道为什么警局的人会打电话给宋青柚,这事他自己能解决,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 怕她生气,又补了一句:“打了就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老子让他打回来。” 宋青柚看到他腕间银白色的手铐,拧了拧眉:“手。” 傅闻州听话的摊开手。 宋青柚葱白的手指在他掌心之间来回检查。 她一直不说话,傅闻州心里没底,试探性地开口:“你不高兴吗?” 宋青柚没理他,仔细地看他手腕,见没有勒出的痕迹才稍稍松了口气。 傅闻州坐如针毡。 他倏地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警察局长,语气阴鸷:“谁让你给她打电话的!” 局长顿时额头冒汗,赶忙道:“您手机里联系人就只有宋小姐,我们让您给别人打您也不愿意啊……”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反驳。 宋青柚轻飘飘地抬眼:“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傅闻州:“……” 他收回气焰,又变成委屈巴巴的大型犬抓着主人的衣角,眼睛湿漉漉地:“柚柚,别生我气……” 宋青柚问:“疼吗?” 傅闻州哼了声:“不疼,我拿铁锤砸的,没亲自动手。” 宋青柚听到铁锤两个字倒吸一口凉气,来之前她只知道傅闻州把宋远两条胳膊打废了,没想到是用铁锤打的。 铁锤……还真是这疯狗能干出来的事。 宋青柚压了压嘴角,想到宋远挨揍,心里莫名觉得畅快。 她伸手摸了摸傅闻州的脸颊,“没有下次了。” 打一顿宋远没什么要紧,宋青柚担心傅闻州伤着自己。 傅闻州勾唇笑了:“好。” 警察局长看着也们,一股怪异的感觉蹿了上来。 怎么这么像他夫人训家里那条藏獒? 宋青柚转过头看向警察局长,微微颔首,“给您添麻烦了。” “宋小姐哪里的话,只是小傅总他……”警察局长颇为尴尬的说:“打的是您父亲,要是宋董不和解,我们这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宋青柚道:“我是他女儿,和解书我签字就行。” “这……”警察局长看上去很为难:“万一要是后面宋总说什么的话,我们这不太好交代啊。” 傅闻州冷嗤了声,懒散不羁:“王俊,你现在挺能耐啊。” 警察局长被人直呼大名也不敢生气,在这局里他是老大,在京城,傅家动动手指头他们这小小的警察局就得翻个天。 可宋家也不是好惹的,这位爷把人宋董手臂都给砸烂了,那两条胳膊要是废了,就是故意伤人,宋家真追究起来得坐牢的。 宋青柚嗓子痒,捂唇咳了几声,“宋董那边有我,您不用担心。” 王俊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傅闻州这烫手山芋谁爱要谁要去,他这座小庙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成,您去签个字,我们这边立马放人。” 宋青柚应了声“好。” 刚出警局,傅闻州便黏了上来,“柚柚,我想照顾你。” “怎么照顾。”宋青柚随口一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距离贴的很近。 傅闻州喉咙吞咽了下,“搬去你家。” 宋青柚定住脚步,回眸看他,“你不是就住在我家对面?” 傅闻州眸色很暗:“不一样。” 宋青柚看他两眼,重新迈开脚步。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但在傅闻州眼里,没拒绝就是同意,他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 “我要去趟医院,你自己回去吧。”宋青柚道。 傅闻州唇角弧度敛了敛,皱眉道:“你去医院做什么?看望宋远?不许去!” 他刚打完人,宋青柚这个时候去,难保宋远不会对她做什么。 宋青柚说:“和解书的事得跟他说一声,另外我找宋微有事。” 傅闻州阴沉着脸,“不、许、去。” 才一次没看住他,胳膊上就带了伤回来,他怎么敢再让她去见宋远。 宋青柚没搭理他,转身上了车:“常叔,开车。” 宋常车子刚启动,车里就挤进来个人。 他讶然:“小傅总?” 傅闻州黑着脸说:“开车。” 宋常透过后视镜看向宋青柚,后者轻叹了声气,说:“开吧。” 宋常这才踩了油门。 第59章:从宋家滚出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宋远刚从手术室推出来,宋微一脸焦急地迎上去:“医生,我爸的胳膊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伤势太重,里头的筋骨都断了,以后恐怕很难……” 他话未说尽,但宋微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两条胳膊八成是废了。 她顿时大哭出声,趴在宋远床边不停啜泣,表面看上去伤心至极,然而内心却已经盘算起宋家的资产。 宋远手现在不能动了,那大权到时不就落在了她哥宋时身上了吗? 宋微简直快要笑出声来,但碍于宋远随时可能会醒,她这个戏得做全套。 医院楼下,宋常将车停好,宋青柚和傅闻州从车里下来。 傅闻州松了松手腕,想要去牵车里的人。 宋青柚轻抬眼睑,目光在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上驻足了两秒,他手很好看,手指的形状格外修长,掌背很大,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她慢悠悠的收回视线,而后不客气地将其拍开,没让他扶。 她是身体不好,又不是残了。 傅闻州被嫌弃也不在意,和宋常一左一右老老实实跟在她后面。 进了大厅,宋青柚找前台问了宋远的病房后便上了电梯。 宋远住在医院的VIP私人楼,有专属直达电梯。 刚出电梯,耳边便传来叮里哐啷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宋远的怒骂。 “傅闻州呢?!把这个疯子给我找过来!” 傅闻州眉梢一挑,跟没事人似的推开门,脸上挂着痞笑:“哟,宋总,听说你找我?” 宋微就坐在一边,此刻见到傅闻州只觉得这人比魔鬼还要恐怖,怕地连往窗口那边退。 宋远乍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想到他拿铁锤往他手臂上砸的残忍嗜血模样,条件反射的想往后挪,可双手废了,他只能用屁股蹭着床一点点蠕动,看上去非常滑稽。 宋远大概意识到了这点,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傅闻州,你还敢来?” 傅闻州斜靠在门框上,玩世不恭的面容上盛满兴味,俨然在欣赏宋远的丑态:“我这不好心来看望一下宋总吗,怎么着,不欢迎我啊。” 宋远五脏六腑都要被怒火烧穿了,欢迎?他欢迎个屁!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太过强烈,宋远直到现在闭上眼还觉得那把铁锤近在咫尺。 自己的两条胳膊就这么被废了,从此以后他只能当个残疾人,连吃饭喝水都要人喂。 宋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狠狠道:“傅闻州,你把我打成这样,真以为我能放过你?宋氏能放过你?你下辈子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他绝不会放过傅闻州! 宋青柚刚准备踏进去的脚步顿了下,从傅闻州身旁掠过,看向宋远的眼神冷淡:“爸……”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远怒斥着打断:“你这个贱人还有胆子过来!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宋远看到宋青柚后情绪更加激动,如果不是因为宋青柚,傅闻州好端端地怎么可能来找他的麻烦? 傅闻州他有所忌惮,所以他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在宋青柚身上,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宋青柚弄死。 傅闻州眉心微拧,神色冷了下来,显然不满意宋远对宋青柚的态度,“宋总,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嗓子也给弄废。” 他语气不重,但声音里的冷意让宋远脚底发寒。 宋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颤巍巍的出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警方带走了吗?” 宋远晕了她没晕,明明她亲眼看到警察把他铐起来带上警车了,怎么才半天时间,人就放出来了? 这可是重伤!傅闻州权力是大,但宋家根基深固,出了这么大的事警方不可能坐视不理。 宋青柚回眸:“你先出去,跟常叔一起在外面等我,我有些话要跟他们说。” 傅闻州皱眉,“不行。” 宋青柚说:“他手都废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傅闻州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 病房门重新合上。 看不到傅闻州,宋微顿时就变了脸,转头看向宋青柚:“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宋远经过宋微提醒,陡然反应过来,眼刀子朝宋青柚飞过去,厉声喝道:“宋青柚!” 宋青柚淡声说:“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签了一个和解书而已。” 而已? 而已! 宋远简直要气疯了:“谁让你签的,谁允许你签的!你这个孽种,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下来,就应该让你跟你那个死去的妈一起陪葬!” 宋青柚眼底陡然一寒,冷冰冰地看向宋远:“洛远,不要再提我妈。” 她叫的是洛远。 宋远一震,随即勃然大怒,“你真是胆子大了,可惜你忘了谁才是老子,宋青柚,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宋家,失去宋氏千金这个身份,你以为你在京城还能待多久?区区一个时宇就想跟宋氏对抗?真是痴人说梦!” 宋微在旁边添油加醋:“傅闻州把爸打成这样,你居然签了和解书,吃里扒外的东西。” 宋青柚云淡风轻的笑笑,“宋微,我记得我们今晚之前好像有个约定?” 宋微脸色顿时一变,咬了咬牙:“我真好奇你给傅闻州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为了你跑去犯罪,开车撞人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要是我没喊爸,爸早就被他撞死了!” 宋青柚倏地抬眸:“开车撞人?” 宋微冷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你自己去问他啊。” 宋青柚压了压情绪,眼底一片清冷:“我今天过来,是来跟您说两件事。第一,和解书我已经签了,您若是想不开还去找傅闻州的麻烦,您是知道他的,疯起来不管不顾地,保不准这次缺胳膊下次就该缺条腿了。” “宋青柚!”宋远眼睛都快喷火了。 宋青柚面色不改,继续说道:“第二,宋家是我家,那是我母亲的房子,产证在我手里。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滚出去,过时后果自负。” 第60章:傅闻州,你能耐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远气的脸都白了,“你这个不孝子,孽障!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捂死在襁褓里!整个宋氏都是我宋远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把我赶出去,笑话!” 宋微见宋青柚被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宋青柚如今彻底跟宋家决裂,以后这宋氏千金终于只有她一个了。 至于宋青柚,被赶出去的废物在京城比蝼蚁还不如。 她很想笑,但碍于现在这个气氛,硬是压下嘴角,还做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妹妹,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爸杠呢,你只要抛弃傅闻州,回到宋家,相信爸一定会原谅你的。”她这完全就是风凉话,故意阴阳她。 宋青柚漫不经心地抬眸:“别叫我妹妹,我嫌恶心。” 宋微变了脸,气道:“你!” “别忘了今晚的五亿。”宋青柚凉凉道,说完便出了病房,一秒都不想多留。 这间病房连空气都让她觉得恶心。 宋微恶狠狠的瞪着宋青柚的背影,身后传来宋远质问的声音:“她说什么五亿?” “就是一句玩笑话。”宋微转过头,柔弱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爸,您真要把妹妹赶出家门吗?” 宋远盯着自己的手臂,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傅闻州他对付不了,但捏死一个宋青柚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病房外面。 傅闻州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没点。 见她出来,忙把未燃起的烟丢进了垃圾桶,快步朝宋青柚走。 宋常就在他旁边,刚迈出去的脚步默默收回。 “柚……”傅闻州刚一张口,宋青柚径直从他身边掠过,连看他都不曾。 傅闻州心里咯噔一下,唇边的弧度一点一点收敛,他追上去,“是不是宋远对你做什么了?老子就知道不能留你一个人在那!他还真是不长记性,呵,看来这次的教训还是轻了,我……” “你怎么?”宋青柚背影消瘦,却挺得笔直,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是打算拿铁锤把他腿也废了还是打算开车直接把人撞死然后进去坐牢?” 傅闻州眸色深了深,嗓音沉冷沙哑:“宋远这样的人,只有死了才会老实。” 宋青柚险些气笑,冷着脸说,“所以,你还真想当个杀人犯。” 傅闻州没说话。 开车撞宋远的时候,他确实有那么一刻动过疯狂的念头。 “我没那么蠢,不会亲自动手,只要伪装成意外……” “傅闻州!”宋青柚骤然打断。 傅闻州漆黑的眼珠子锁住宋青柚,哑声喊:“柚柚……” “别叫我柚柚。”宋青柚深吸一口气,嗓音发颤:“我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京城是个讲法治的地方,你以为你杀了人就能只手遮天了?多少人盯着你的把柄,恨不得将你拉下马,你之前怎么对付张松的,别人就会怎么对付你。” 宋青柚望向他:“我以为你只是疯,没想到你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蠢货。” 她眼底的失望深深刺痛了傅闻州的眼,他张了张口想解释,最终什么也没说。 直到宋青柚和宋常一起离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猛地一拳锤在墙壁上,用力太狠,骨节处渗出血迹。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傅闻州双拳狠狠攥紧,眸底一片猩红。 - 宋青柚上了车就开始咳,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尽头似的。 宋常担忧地找出药:“您先把药吃了。” 宋青柚仰头咽下,还是止不住地咳嗽,咳的眼泪流出来,浑身发着抖。 宋常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等过了十几分钟,宋青柚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她哑声说:“回去吧,常叔。” 宋常朝医院门口望了一眼,“不等小傅总了吗?” “不等。”宋青柚说。 宋常叹了声气:“其实小傅总也是因为担心您才会这样,您刚刚说那些话估计伤到他了。” 宋青柚捂唇又咳了几声,脸颊苍白,孱弱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他可以疯,但他不该起那个念头,常叔,只有我这么对他,他才能知道这件事会让我不高兴,才不会去做。” 宋常低声道:“希望小傅总能明白您是为了他好。” 头疼地厉害,宋青柚缓缓阖上眼睑。 宋远她有的是办法对付,没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她不想看到傅闻洲手上沾血。 今天她质问他时,男人的眼神吓到她了。 那一秒,宋青柚相信,如果她让他去杀了宋远,傅闻州立马就会拿刀。 宋青柚睁开眼,轻嗤了声:“疯子。” 宋常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回家。”宋青柚淡声说。 “好。” 医院离梧桐公寓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车程。 到家后宋青柚洗漱完就躺在藤木椅上休息了,直到后半夜被冻醒,她才去了床上,傅闻洲不在身边,她的失眠又犯了,沾床就无法入睡,辗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被电话吵醒,是青柠那边打过来的。 “宋时从宋氏套了五亿现金出去,为了填补这个空缺,他把宋氏接下来发展的核心项目送到青柠,但要求是签约后资金一周内就要到账,可我们……” 宋青柚翻了一下短信,果然看到卡里到账五亿的信息,时间是昨晚八点整。 而她的手机还有一系列未接来电,全是宋微打的。 她睡觉的时候手机习惯静音,所以没听见:“我们怎么了?” 负责人为难地说:“SY那边注资的钱都用来投其他项目了,我们现在账目流动资金只有一千五百万,没办法满足宋时投资五亿的要求。” 宋青柚:“这五亿从我私人账户里划。” “啊?”负责人惊呆了,五亿的现金,老板真有钱啊!他忙说道:“好的,宋总,那我约个时间跟宋时签约了?” “嗯。” 电话挂断,宋青柚揉了揉眉心,起身下床洗漱完后换了身衣服,今天她预约了医生看病,不能迟到。 一开门,宋青柚愣住了。 傅闻州裹着大衣站在门口,旁边的垃圾桶扔了一堆烟头。 第61章:听话的小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听到开门声,傅闻州抬起了头,满眼地疲倦,耳朵冻得通红,那双眼睛晦暗死寂,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指骨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仍旧触目惊心。 宋青柚楞了又楞,“你、你在这里站了一夜?” 傅闻州的外套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连带着发丝都是冰的,他的脸被冻得煞白,一点人的温度都没有。 他动了动唇,嗓音涩的不像话:“柚……”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因为想到了在医院时,她说别叫她柚柚。 她不让他叫,他就不叫。 宋青柚心口酸的难受,伸手把人拉进了屋里,每年冬天,她房间里的暖气就没断过。 屋子里和外面天差地别,傅闻州冻成冰的身体逐渐回温。 宋青柚又心疼又生气,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你是傻子吗,大冬天的在走廊上站一晚上,对面就是你家,不知道回家?” 傅闻州握着水杯,冻僵的手指一点知觉都没,全凭毅力拿着。 “房子卖了。” “……” 他解释:“我想搬来跟你住,怕你不同意,就把房子卖了。” 宋青柚是真有点气急攻心了,“傅闻州,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她骂他,他就听着,也不反驳,只是眼睛始终盯着她。 像条因为犯错被主人惩罚关在门外的小狗一样,在原地等了整整一晚上,被冻的像快冰柱,也不肯离开,毫无怨言,只想第二天主人可以原谅自己。 宋青柚低眸看到他受伤的手,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下。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别生气了。” 宋青柚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在里面生根发芽。 她抬起眼:“过来。” 傅闻州眼圈有些发红,他很想抱抱她,可身上太冷了,他不敢。 他本身就体热,暖气开的足,等身上的冷气化开,他才把结了霜的外套脱下,缓缓走过去搂住她的腰,用鼻子蹭她温热白皙的脖子,“你不喜欢,我就不做,别生我气,行吗?” 他眼里布满不安和无措,语气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像是深怕她说不行。 宋青柚抬手抚摸傅闻州的下颌,叹了声气,似是妥协:“宋远或者任何人都不值得我们为其犯罪,比起死亡,生不如死才更让人绝望。” 她轻轻顺着他的背:“知道了吗?” “嗯。”傅闻州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宋青柚揉进骨血里。 宋青柚呼吸有些不畅,硬生生忍着没咳出声,等把人安抚下来,才松开他去吃药。 傅闻州跟个大型犬似的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待在这别动。”宋青柚轻声说。 傅闻州脚步一顿,乖乖站在原地,等她拿着药箱出来,他才迎上去。 宋青柚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他身侧。 傅闻州眼神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站在门外冻了一夜,这是他惹她生气的惩罚。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傅闻州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人再松开了。 宋青柚拿出碘伏:“手伸出来。” 傅闻州就把手伸了过去。 宋青柚握住他掌心,看清伤口后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人对别人下手狠也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 手伤成这样,得用多大力啊。 宋青柚小心仔细地给他消毒,上药,又用纱布缠绕。 她低头认真给他包扎的模样让傅闻州心里跟舔了蜜似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低头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宋青柚被他亲的一楞,“你干嘛?” “亲亲你。”傅闻州心里痒得很,想要抱她亲她最好更亲密一点,“柚柚,我好喜欢你。” 宋青柚脸颊一热,似疑问:“就那么喜欢?” 傅闻州点头:“是,就那么喜欢。” 宋青柚耳垂发烫,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算作他这次听话的奖励。 傅闻州受宠若惊地看她,眼神又湿又热:“柚柚……” 宋青柚以为他不满足,便红着脸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一触即离。 她活了二十四年,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平日里冷情惯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傅闻州眼眶通红,显然忍得很痛苦,目光黏人的要命。 宋青柚微红着脸收拾好药箱,“我要去一趟医院。” 傅闻州听到医院两个字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宋青柚心想自己天天都不舒服,不过她没说,简单道:“半年一次的复检今天到日子了。” “我跟你一起。”傅闻州语气不容拒绝。 “你昨晚一夜没睡,不休息?”宋青柚蹙眉道。 傅闻州毫不在意地口吻:“不用,我陪你。” 宋青柚想了想说:“那开你车吧,正好我让常叔去帮我办件事。” 傅闻州又亲了她一口,才起身去拿车钥匙。 小心翼翼地揽着宋青柚下楼,有邻居奶奶撞见,朝他们笑道:“哟,小伙子这是把老婆哄好啦?” 傅闻州笑容春风得意:“嗯,哄好了。” 老奶奶笑着看了看宋青柚:“这女娃娃长得这么俊,怪不得你那么稀罕呢。” “那是当然。”傅闻州颇为傲娇。 宋青柚听的一脸懵,等邻居阿姨走后,问他:“什么老婆?” 傅闻州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昨晚碰到了,问我大冬天的在外面站着做什么,我说我惹老婆生气被赶出家门了。” 宋青柚:…… 谁是他老婆! 这人怎么不害臊的。 她脸又红了,瞪了傅闻州一眼。 傅闻州唇角勾着笑,眼神宠溺的没边,声音低沉而笃定:“柚柚,你早晚都得嫁给我。” 就算不喜欢他也没事,不是都说日久生情吗,日久了自然就生情了。 只要他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宋青柚三个字迟早会出现在他的户口本上。 傅闻州照顾起她来比宋常照顾的还要贴心,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他不光连热水都准备好,甚至还洗了水果,放她喜欢的音乐。 车子平稳开到医院,因为是提前预约过的,宋青柚一到就做了全身检查。 结果和前几年一样,她的心疾是娘胎里带的,就算整日拿那些名贵药材养着也好转不了半分,只能让气色变得好点,治标不治本。 第62章:挚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拿着检查报告,内心波澜不惊。 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回头看向一言不发沉着脸的傅闻州,不由好笑道:“不是还有云方大师吗,等你把他找到我的病就能治好了。” 她这话多半是在哄他,但傅闻州却当了真,咬牙道:“以后我们不来这家医院了,都是庸医。” 一想到刚才医生说他的柚柚是痼疾,很难根治,傅闻州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 医院这些说辞她已经听了很多年了,早就免疫了,轻笑了声,“好,不来了。” 傅闻州聚在胸口那股郁气这才算散了点,可心底还是担忧,自己必须加快速度找到云方才行。 回到家后,宋青柚便休息了,傅闻州自己把东西全部搬了过来,怕吵到她,没敢现在收拾。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神像是看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他从抽屉拿出纹身针,找出镜子,在后颈上仔细下刀,眼神专注。 时间慢慢过去,纹身逐渐成型——赫然就是那日两人第一次欢好之后,宋青柚趴在床上的背影。 背上那一颗红痣栩栩如生,发丝飘逸飞扬,圣洁而妩媚。 这种极致的矛盾感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后颈那块皮肉好似活了一般。 傅闻州指腹在后颈上揉搓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收好,佩戴在脖子上。 宋青柚是在两日后知道他雕了这个东西的。 新闻铺天盖地,她想不知道都难。 宋青柚点开颜秒发过来的热搜视频。 附言是:卧槽这是你吧!!!我记得你后背不是就有颗红痣??? 视频里,傅闻州正在接受一个财经直播采访。 主持人问他:“小傅总后颈上这块纹身是有什么意义吗?我看好像是一名女性。” 傅闻州领口很低,稍稍侧身,便能看见纹身全貌。 嗓音低沉而性感:“是我此生挚爱。” 宋青柚呼吸一窒,突然大声咳起来,咳到脸上那股红晕褪去,换成了苍白,喉咙里那股痒意才勉强压下去。 这则采访一经曝出,便占据了热搜第一,不少人都开始猜测权势滔天的京城小傅总口中这位‘此生挚爱’究竟是谁。 之后有人扒出傅闻州深夜买醉和一神秘女子街边拥吻的照片,不过这张照片是在夜里,女人的脸隐于夜色,照片里只能看到她白皙漂亮的脖颈。 关于这位‘挚爱’的身份,一时间众说纷纭。 宋青柚盯着那张照片,指尖隐隐发白。 这是两年以前,傅闻州第一次借醉找她的时候,当时她怕他真的喝多了进医院,只好找过去。 没想到这个疯子凑上来就亲,她想逃也逃不了,男女力量悬殊,自己只能被迫承受。 宋青柚有些庆幸,还好没有拍到脸。 如果拍到了脸…… 宋青柚闭上眼,勾唇苦笑。 那自己和傅闻州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吧。 小婶婶和侄子在一起,这样的关系怎么听怎么乱。 豪门世家最讲名声,里头再烂外表也得包装的光鲜亮丽,这样不耻的关系一旦曝光,她和傅闻州以后还如何自处。 起码在她夺回宋家之前,这段关系绝不能公之于众。 不然她还怎么在那帮老狐狸面前立信。 深夜,雪越下越大,风雪交加之中,机械声响起,门被轻轻关上。 有人靠近了宋青柚,还未俯身,宋青柚便先开口:“去次卧。” 那人听话的僵在原地,没在上前,但也没转身离开,“我想把你纹在身上,那人问了我就答了,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会闹的这么大。” 宋青柚被他的不要脸惊到,翻过身不理。 月光萦绕在她侧脸上,照着耳垂如莹脂白玉一般,又白又润,让人想在上面咬上一口,蹂躏成红色才好。 傅闻州看了又看,瘾过足了才动作,翻身上床,贴在她背后,手从腰下穿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没有提你的名字。这样你也要生气吗?” 宋青柚闭着眼睛不说话,听他自言自语。 “和我在一起就是这么丢脸的事?我是傅庭深的侄子又不是你的,你跟他离了婚,我们就没了那层称呼,在一起又怎么了?轮得到那群老家伙说三道四吗?要是你还觉得不好,那我就去跟傅庭深断绝关系。” 他声音放低,嗓音更哑:“柚柚,你不能睡了我又不负责。” 宋青柚忍无可忍地翻过身,伸手在他的胸口处戳了戳:“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你有完没完?我说我生气了吗?” 傅闻州抱着她,蹭蹭她的唇角,又去蹭她的鼻尖:“你不生气你让我去次卧,我哪儿也不去,就抱着你睡。” 宋青柚挣了下没挣开,“还有,咱俩到底谁睡谁?” 傅闻州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越闻越上瘾,就跟精神养分似的,他伸手摸上宋青柚的耳垂,如愿地在上面肆意揉捏:“姐姐,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宋青柚哑然,脸颊发热。 “你、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说这些。” 傅闻州低头吮吸指腹刚才把玩的那块软肉,“姐姐,我能亲亲你吗。” 宋青柚脸红的不像话,有些羞恼。 要亲就亲,还非要故意问一句,成心来撩拨她的。 宋青柚伸手推他,想要转过身不理他。 双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大掌包住她的往被窝里带,柔嫩的手心触碰到时,宋青柚倏地涨红了脸,颤着手想要收回来,却被牢牢禁锢着,她指尖想缩回来,不小心又擦碰上。 傅闻州顿时倒吸一口气,低哑着嗓音:“妖精。” 宋青柚惯听不得他这自己玩过火还要怪她撩拨他的话,抬眸就瞪他一眼。 傅闻州权当没看见,声音放低哄她:“柚柚……” “闭嘴,不行!”宋青柚毫不犹豫的拒绝。 傅闻州呼吸粗重,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诱哄:“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宋青柚:“……” 夜色浓稠,雪花飘落。 宋青柚一时分不清耳边交杂的是风声还是喘息。 第63章:你刚刚亲我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家。 傅庭深从未觉得照片上那两个人如此刺眼过。 傅闻州后颈处纹的女人,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傅庭深却记得清楚。 他和宋青柚离婚当天,宋青柚后肩那颗红痣上面布满了吻痕,不难想象男人欺负她的时候有多激烈,而只有占有欲强的人,才会在这些地方,打上自己的烙印。 此生挚爱? 那自己和宋青柚的三年婚姻算什么? 傅庭深脸色铁青,面目狰狞可怕。 他决不允许自己被这样耍着玩,一想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睡过了,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林袅袅端着咖啡敲了敲门,见很久没人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庭深,我给你泡了咖啡。” 自从上次她在婚礼上流产,之后又被爆出跪在地上学狗,傅长林和秦优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三令五申让傅庭深把她赶出家门。 要不是傅庭深还念着当初那点情谊,愿意让她没名没分地守在这栋别墅,她早就无家可归了。 所以林袅袅现在对傅庭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连傅庭深出去找女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傅太太这个名号还在。 林袅袅走近,把咖啡放在桌上,余光瞥见他手机上的照片,脸色顿时一变。 这当众接吻的人是傅闻州? 那他怀里的女人…… 林袅袅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她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拜宋青柚所赐! 林袅袅放软语调,身体主动朝傅庭深贴了过去。 然而刚一贴近,傅庭深就猛然避开,嫌恶地皱眉:“我不是说了我工作的时候别进来吗。” 林袅袅眨了眨眼睛,像是受尽了委屈:“庭深,我只是担心你工作太晚,没别的意思。而且我们是夫妻,你不用这么躲着我。” 以往傅庭深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只有心疼,可如今,他只觉得心烦和厌恶。 傅庭深眉心深拧:“还有别的事吗?” 这就赶她走了,林袅袅狠狠咬了咬牙,眼睛看向那张照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个人好像宋青柚呀,这个照片看上去不像现在的,那她岂不是在和你离婚之前就和你侄子搞在了一起?这……这不是悖德吗?” 傅庭深脸色顿时冷下来,掌心用力,似乎要把手机捏碎。 林袅袅知道自己戳中他痛处了,却还嫌戳的不够:“以前宋青柚跟你结婚时,装的跟不食烟火的仙女一样,原来每天半夜都去找傅闻州啊,看来她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老公看,在傅家三年也不过是虚与委蛇,庭深,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砰”地一声,傅庭深骤然将手机摔在地上。 离婚前一晚宋青柚风轻云淡威胁自己要财产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往日种种,傅庭深此刻终于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宋青柚手里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了就被随意丢弃。 而她,从始至终也没有爱过自己。 怪不得…… 怪不得三年来他多次带林袅袅回家,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床,她始终无动于衷…… 风雪声嘈杂,傅庭深的脸在灯光下愈发的阴狠。 - 翌日醒来,宋青柚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双手不干净了。 她抿了抿唇,从床上下来,脚还未沾地,腰腹一热,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捞过去,撞入温热的怀抱。 傅闻州牢牢抱住她,像只大型犬一样埋在主人肩膀上撒娇:“姐姐,天晴了,多睡会。” 宋青柚想抬手拍开他,胳膊又酸的很,无奈地说:“你不用去上班了?” 傅闻州眼皮微掀,嗓音沙哑:“我是老板,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宋青柚懒得搭理他,拉开他的手,往床尾爬。 傅闻州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脚踝,那双足跟白玉似的,白嫩的脚趾泛着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有时候傅闻州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他的柚柚身上每一处都这么漂亮,仿佛合他心意长得一样。 他指腹在她瓷白的脚背上摩挲,掌心触感细腻柔滑,眼神愈发深沉,舍不得松开。 宋青柚见他目光痴迷的盯着自己的脚,心里有些别扭,挣扎了下想缩回来。 傅闻州不肯,竟是俯身在她足尖落下一个吻,姿态虔诚。 宋青柚脚底发麻,她忍着心中的悸动,用力收回脚,耳垂攀上一抹红:“你、你怎么还亲……亲这里。” 他不嫌脏的吗? 傅闻州低低笑了声,翻过身压在她上面,嗓音又低又哑:“柚柚身上哪一处我没亲过?嗯?” 宋青柚这下不光耳朵红了,脸也红了,又羞又恼:“流氓!” 傅闻州在她唇上亲了口,懒倦地说:“我还可以更流氓一点。” 宋青柚僵了僵,抬眸:“你刚刚亲我了?” “嗯。”傅闻州低头还想亲。 被宋青柚捂住嘴巴。 女孩声音湿湿软软,带着刚起床的娇。 “你刚刚亲我的脚了!” 傅闻州楞了下噗嗤一声笑出来,玩世不恭的调侃:“姐姐是嫌我还是嫌自己啊。” 宋青柚瞪圆了眼睛,“我嫌你!” 说完就推开傅闻州,起身下床。 傅闻州望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 他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多生动可爱。 宋青柚没待一会,傅闻州就像条黏人的小狗又黏了上来,粥粥挥起爪抗议,被傅闻州拎到一边,“她是我的,你靠这么近干嘛。” 粥粥打又打不过,气的在原地绕圈。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你每天这样不务正业,就不怕傅庭深趁机而入?” 傅闻州把玩着宋青柚的长发,凑近闻了闻,语气懒倦轻狂:“我的东西,他拿不走。” 宋青柚怔了怔。 傅闻州低下头埋入她长发中,从身后抱着她不肯撒手:“柚柚,别看了。” 宋青柚叹了声气,要是被他这么缠一天,那她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转身看向他:“上班去。” 傅闻州:“?” 宋青柚轻抬眼睑:“去不去。” “……”傅闻州咬牙,认命道:“知道了,我去。” 他不舍的亲了她一下:“乖乖在家等我,哪都不许去。” 宋青柚轻笑了声:“你真霸道。” 傅闻州冷哼了声,又抱着她啃了一遍才肯走。 第64章:出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半夜,傅庭深陪客户喝酒喝得烂醉。 客户拦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凑上来,唏嘘不已的说:“傅总,还是你们傅家人会玩哈,你老婆让你那疯狗小侄子给睡了,哈哈哈,宋青柚长那样子,你怎么舍得把人拱手相让啊。” 那张照片虽然看不清脸,网友或许不清楚是谁,但京圈里的这一帮人,各个心里门儿清。 这人显然是喝醉了,说话不经大脑,旁边的人见傅庭深脸色黑沉沉的难看至极,不停的阻止,这人依旧毫无所觉。 “嗨呀,也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哈,反正轮流来去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傅庭深松开对方,那人顿时栽了个狗啃泥。 他装模作样的上前把人扶起来,“陈总,您瞧我这手,喝多了就没力气,实在抱歉。” 陈总这一摔酒醒了不少,连连摆手说没关系,不敢再胡言乱语,带着人匆匆上车离去。 这些香艳八卦平日里他们私下说说,如今捅到正主之一的面前来,得罪傅庭深都没什么,若是传到傅闻州那条疯狗耳中…… 那才是要倒大霉!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傅庭深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傅闻州,宋青柚……” 这两个名字仿佛被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想到刚才那些人暗藏的嘲讽的眼神,他胸口便被滔天的怒火占据! 所有人都在笑话他,扔了西瓜捡了芝麻,放着宋青柚这么个漂亮的千金大小姐不要,娶了林袅袅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自从和宋青柚离婚后,他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这中间要是没有宋青柚和傅闻州的煽风点火,打死他都不信! 他眼底划过一丝不甘和阴狠:“宋青柚,没人敢这么耍我……” …… 夜渐深。 宋青柚窝在沙发上翻看助理发来的文件,看着看着便开始犯困。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她懒懒的不想动,但那门铃一直按。 她只好起身,拢了拢厚厚的披肩,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正好是傅闻州说到家的时间。 她打开门,还没看见人,脸上便已经下意识带上了两份浅淡的笑意:“不是知道密码吗?” 话音未落,傅庭深便出现在视线里。 满身的酒气,裹挟着寒冷的风,朝着宋青柚扑面而去,她冷得打了个哆嗦。 傅庭深此时眼底满是血丝,噙着一丝狞笑死死盯着她,“在等谁?傅闻州那个小杂种吗?” 这个女人和自己结婚三年,每次面对自己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何曾笑得这么好看过? 看来他猜对了,她早就计划跟自己离婚,和傅闻州在一起,还摆了自己一道! 宋青柚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常,拧了拧眉。 后退回去想关门,傅庭深却大力撞过来! 她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没有站稳,被门拍倒在地。 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听见砰地一声关门声响,还有反锁的声音,心里猛地一沉! “傅庭深,你想干什么?!” 她扶着玄关柜站起来,厉声喝道,但情绪一激动就呛了几口风进去,呛得只咳嗽。 傅庭深一看见她这副病恹恹孱弱漂亮的样子,就想起她和傅闻州鬼混的画面,被酒精侵蚀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傅闻州能碰,他凭什么不能碰? 宋青柚刚站稳,头皮传来剧烈的疼痛,傅庭深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被她刚才随手放下的手亮起来,傅闻州的消息弹了出来:【柚柚,我可能要晚一点点回家了,爱你】 宋青柚瞪大眼,伸手就要去抓手机,傅庭深虽然喝多了,但早有预料,抓起手机狠狠砸出去! 砰! 手机摔在墙上又落地,摔得支离破碎! “你跟傅闻州睡过多少次了?”傅庭深抓起她的头发,扬手便是一耳光:“贱货!” 宋青柚从来没被人这样大力的打过,顿时一阵耳鸣。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傅庭深把嘴凑了上来,她心里无比恶心,几乎拼尽全力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傅庭深!你疯了吗?放开我!” 傅庭深被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一把将宋青柚翻过去,撕拉一声,直接撕烂她的棉质睡衣,下流刻薄的话几乎贴在她耳边响起:“跟老子结婚三年,你成天一副贞洁烈女的鬼样子碰都不让我碰,白白养你这么久,现在来行使我做丈夫的权利怎么了?” “你猜等我要了你,傅闻州还会不会要你这个破鞋!” 他单手就把宋青柚的双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裤子。 宋青柚近乎尖叫的挣扎着,然而她身子骨这么脆弱,哪里是醉鬼对手? 当傅庭深的手碰到她腰部皮肤的那一刻,她又惊又怒又慌又怕,各种激烈的情绪搅弄在一起,瞬间气急攻心,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傅闻州……” 她喃喃地唤了一声,视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眼泪绝望地滑落下来…… 身体一软,彻底失去意识。 傅庭深一把抓住她头发,恼恨不已:“宋青柚,别给我装死!” 然而宋青柚耷拉着脑袋,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仿佛已经呈现出乌青色,嘴唇更是青白一片,连那鲜红的血都盖不住那可怕的颜色。 傅庭深狠狠打了个激灵,盛怒退去,总算清醒了几分。 他几乎慌乱的松开宋青柚,可是又不死心,伸出手指探向她的鼻息…… 死寂一片。 他脸色大变,蹬蹬蹬后退数步,慌乱间撞上了茶几,他惊惧不已地盯着趴在沙发上声息全无的女人,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他只想惩罚她的! 他没想要她的命! 是她自己发病死的,跟他没关系! - 十多分钟后,指纹锁叮得一声响。 【欢迎来带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房门打开,伴随着傅闻州欢快的声音。 “柚柚,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最爱吃的桃花酥……”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空气中仿佛还残存着一丝酒气。 沙发上,他的柚柚衣衫凌乱的趴在那儿,小脸一片灰败之色,看起来仿佛失去了生气的漂亮人偶。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傅闻州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柚柚!” 漆黑的夜色,一声痛苦的嘶吼穿过窗户,惊飞了楼下树上栖息的鸟儿。 那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惊慌,宛若失去伴侣的野兽,在这宁静的夜里,发出痛苦万分的哀嚎! 第65章:等一个奇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这都几天了,小傅总还在病床前守着吗?” “是啊,自从宋小姐从手术室出来,他就一直这么守着,不吃不喝也不睡,我看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宋小姐醒过来,他人先出问题了。” “你说宋小姐还能醒来吗?” “希望能醒吧,不然小傅总……” 病房外,小声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两人想到什么,纷纷叹息。 两人是傅闻州的秘书贺琳和助理陈书。 陈书被外派到子公司已经半年了,这次宋青柚临时出事,而傅闻州对公司撒手不管,他才匆匆回来。 这几天陈书已经从贺琳这里了解到傅闻州和宋青柚之间的事情了,但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如今看着自家小傅总这副不吃不喝的模样,还是震惊难当。 “我再进去劝劝。”陈书还是有些担心,“你回公司看着,有什么急需要审核签字的文件先压着,等我回去处理。” 现在傅闻州对公司事务不管不顾,陈书就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贺琳说:“好的,我知道了。” 贺琳走后,陈书下意识放轻脚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整个房间明亮无暇,床头柜上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 雪白的病床上,躺着的人仿佛只是在熟睡般安详。只不过她带着氧气管,脸色苍白的宛若透明,衬得她的眉眼漆黑如墨。 然而她的嘴唇却毫无血色,整个人乍一看去,仿佛一个破碎的娃娃。 傅闻州就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满是血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陈书走过去,他瞬间转头瞪过来,眼底杀气腾腾。 陈书忙说:“小傅总是我。” 傅闻州收回视线,他一开口,声音沙哑非常:“声音小点,别吵她。” 这一刻陈书连呼吸都放轻了。 满肚子劝慰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傅闻州,大概不需要任何人劝他。 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和冷静,陈书甚至觉得,倘若自己敢跟他说宋小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让他去休息的话,有可能分分钟被他撕烂。 最后他只说了句:“您安心陪着宋小姐,公司有我看着。” 傅闻州没出声,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宋青柚。 不知道听见没听见,,或许听见了没在意,或许从头到尾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宋青柚,根本没听别人说什么。 陈书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劝道:“傅总,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若是宋小姐知道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心里也会难受的。” 或许是‘宋小姐’三个字刺激到了傅闻州,他眼珠子麻木的转了转,沙哑的说:“她要是心疼我,就该睁开眼命令我吃饭休息。” 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要哭了一样,陈书不忍多看,悄然离开。 咔哒一声,当房门轻轻合上以后,整个病房瞬间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傅闻州莫名的心慌,他着急又无措的站起身,看了看检测宋青柚生命情况的仪器,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她胸口。 听了许久,终于确信那里还有心跳声,他才松懈下来。 又重新坐了回去。 而后整个人就这么呆呆看着宋青柚。 他甚至不敢多眨眼,生怕一眨眼,会错过她睁开眼的瞬间。 傅闻州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力却又小心,怕她弄疼,又怕她会从自己手中消失。 “柚柚,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小狗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的开口,像极了一头大型犬在主人身边的绝望呜咽。 宋青柚的脖子上还有没有彻底消散的淤青,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那天的情形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闭上眼,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她衣衫凌乱无声无息的趴在沙发上的样子。 嘴角挂着殷红的血,整个人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所以他不敢闭眼。 他总觉得,她会在下一刻就睁开眼,骂他也好,嫌弃他也好,只要她能醒来,还能鲜活的看着自己。 “柚柚,你再不醒,我就去把傅庭深宰了,我把他剁碎了喂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杀了他……” “到时候我就会变成杀人犯,就要去坐牢了,你忍心看我变成那样吗?” “柚柚……” “你不要我了吗?”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病床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她安静的仿佛灵魂被抽离,好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傅闻州小心的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又起身贴在她胸口听…… 他整个人焦躁暴虐,绝望也恐惧,只有那微弱的心跳声,能给他一丝慰藉。 这样的动作这些天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每一次站起来都胆战心惊,每一次坐下都绝望又庆幸。 一批一批的医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他已经把所有能救她的人都找过来了,然而得到的永远是同样的答案。 “只能等一个奇迹了。” 不知道是第几天,他听见有人这样说。 他起身便冲过去,揪住对方的衣服挥动拳头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谁让你诅咒她的?不许诅咒她!” 他疯了一样殴打着对方,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拉扯。 然而十几个人,愣是没有一个人能把他拉开。 眼开着他快把人打死了,医生只好给他涌上了镇定剂。 又怕他醒来见不到宋青柚会发疯,将病床安排在了宋青柚的旁边。 只要醒来,他就能看见她。 所有人都觉得,小傅总疯魔了。 随着宋青柚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宋青柚,他仿佛谁也不认识了,眼里只有那一个人。 即便是陈书也无法近身。 顾白等人来过又走,什么也没说。 作为傅闻州的好友,他们清楚的知道,宋青柚对傅闻州意味着什么,宋青柚这一倒,也抽走了他的魂。 为了让宋青柚醒来,为了不让傅闻州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竭尽所能的从全球各地找来最好的医生来给宋青柚医治。 可是毫无进展。 就像那位被傅闻州险些打死的医生说的那样,或许,只能等一个奇迹。 第66章:傅总这是,想逃?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的身体就像一个编织的竹筐,先天不足,加上后天的折腾,已经变的破碎不堪,所有的努力都是装进去的水,根本留不住。 有关宋青柚的消息再怎么封锁,时间一长,也不胫而走。 宋家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宋薇,她做梦都想宋青柚早点下地狱,这下终于死了。 宋远得知这个消息,骂了句‘活该’。 而傅家,林袅袅简直恨不得放烟花庆祝! 但是傅庭深的反应,却令她忐忑不安。 他们是饭桌上得知这个消息的,傅庭深一听到宋青柚三个字,筷子都几乎拿不住,哆嗦着打翻了碗。 林袅袅看他的反应,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庭深,你怎么了?” 自从傅庭深和宋青柚离婚后,他对宋青柚却比以前在乎多了,林袅袅看他如此紧张,自己也跟着紧张。 生怕他去找宋青柚。 于是说道:“哎,庭深,我知道你顾念夫妻旧情,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担心她也无可厚非,但人家不是早就和傅闻州厮混在一起了么,这会儿,她身边肯定有傅闻州这条忠犬守着呢。” 傅庭深脸皮子疯狂的抽搐几下,一句话也没说,猛地起身大步朝楼上走去。 林袅袅狠狠地摔了筷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傅庭深是放不下宋青柚,却不知道,傅庭深是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知道。 一旦让人查到是他欺负了宋青柚,万一宋青柚死了,他也算是间接凶手。 他怎么可能不慌! …… 深夜。 病房里一片静谧。 傅闻州猛地惊醒:“柚柚!” 他慌乱的去找人,直到看到睡在旁边的宋青柚,他才松了口气。 然而噩梦中,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清醒宛若还在眼前,他像是被隔绝在另一边空间里,看着她在傅庭深手底下绝望的挣扎求救,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绝望几乎令人窒息! 他下了床,握住她的手,仿佛对待什么喜事珍宝一般,轻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柚柚,你放心,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病床上的宋青柚依旧安静,好似下一刻就会睁开眼,因为他做错事不高兴的瞪着他,恼怒的叫他的名字:“傅闻州!” 傅闻州兀自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温声道:“柚柚不怕啊,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一起。” 但是在此之前,他会让傅庭深知道,碰了不该碰的人,他该付出什么代价! 陈书拎着食盒过来,正小心翼翼打算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傅闻州,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要知道,这么多天了,这是傅闻州第一次主动走出这间病房! 傅闻州的胡子昨天有护工帮忙修理过,他现在看起来除了瘦削一点,阴沉一点,和从前仿佛没什么两样。 但周身森然的气息,却叫陈书心惊肉跳! 傅闻州仿佛没看见他的表情,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上:“给我的?” “是,是的。”陈书心下担忧,但面前的傅闻州看起来又实在是冷静,他只好先把担心压回肚子里,把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好。 傅闻州匆匆吃过饭,便吩咐陈书说:“你在这里帮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只要她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书看着他满身煞气,不禁头皮发麻:“傅总,您、您还是自己看着吧,我怕宋小姐会不习惯我的存在。” 提到宋青柚,傅闻州眉眼都变得温和起来:“不会,她很好说话的。” 只要稍稍放低姿态讨好她,说几句软话,她就会放下心防。 他用这招百试不爽,可现在,她好像烦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躺在那儿,也不起来看看他。 陈书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血丝遍布的双眼,那熟悉的杀气又来了! 他紧张的一把抓住傅闻州,“傅总,有什么事您等宋小姐醒来再说,我听说她不喜欢您冲动做事,您也不希望她担心吧?” 傅闻州推开他的手,淡漠的语气里,带着浓郁的杀意:“就是替她去教训一个人,没冲动。” 他说完,便大部消失在陈书的视线里。 陈书极其不放心,赶紧给顾白等人发消息。 而后来到病房里,看着昏迷的宋青柚,急得快哭出来了:“宋小姐,您快醒醒啊,再不醒,傅总真的要出大事了!” …… 清晨,机场。 林袅袅挺着大肚子,一路追着傅庭深,着急且不解:“庭深,好端端的为什么我们要出国啊?你走了公司怎么办,爸妈怎么办?” 傅庭深却仿佛听不见,大步朝登机口走去。 林袅袅见他不理会,脸上划过一丝怨愤,突然捂住肚子哎呀痛呼出声。 “庭深,我、我肚子好疼……”她不想出国,好不容易宋青柚快死了,她干嘛要在这时候出国? 当初傅庭深把她送走,现在难道又想故技重施吗? 她捂住肚子萎靡在地,不停的呼唤着前面的男人。 傅庭深脸色阴沉的折返回来,将她扶起来,不耐烦的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肚子疼?你自己回去吧,我马上要登机了。” 林袅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庭深!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呀?” 傅庭深烦躁不已的抓了把头发,正要联系医院把林袅袅接走,就在这时,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总,不好了!刚才我接到电话,说您的父母被绑架了,绑匪要求您现在马上拿出三千万去赎人!” 林袅袅也听见了这些话,着急的抓着傅庭深的胳膊,也劝:“庭深,我们回去吧,那些绑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万一爸妈在他们手里出了什么事,咱们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等救出爸妈,我们再出国也不迟。” 她想的是到时候让傅庭深的父母帮忙劝劝,她好不容易才爬上傅少奶奶的位置,绝不会就这样离开! 傅庭深爆了句粗口,随即带着林袅袅离开登机口。 两人来到出口,就看到了自家熟悉的车。 傅庭深走得快,几步就过去了。 然而当车门打开,傅闻州那张脸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傅庭深转身就想跑! 两个魁梧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轻松地把他抓住,不等他出声,便被塞进了车里。 面前,是他那个疯狗一样的侄子。 傅闻州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似索命的杀神:“傅总这是,想逃?” 第67章:神佛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深夜,阴沉的暮色里没有弯月。 漫无边际黑暗席卷而来,萧瑟的冷风仿佛要贯穿五脏六腑。 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很大,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铁门,阴暗逼仄。 傅庭深瑟缩着身体,狼狈地被人按在地上不能动,正冲着对面点烟的男人愤怒叫嚣:“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他妈是你小叔,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男人指尖夹着一根烟,嘴里很慢地呼出灰蒙的烟雾。 他掸了掸烟灰,立在他身前,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东西,那双眼阴鸷邪谲,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小叔。” 男人嗤笑了声。 后而缓缓出声:“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动宋青柚?嗯?” 他皱着眉,似是不解:“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才肯乖乖听话呢?” 傅闻州的眼神就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可怕至极!傅庭深一个劲的往后爬,可他被架着,徒劳无功:“闻……闻州,我们才是一家人,宋青柚死了就死了,一个女人而已,小叔再给你找一个跟她长得像的,行吗?” 傅闻州陡然笑出声,嗓音低沉暗哑:“小叔啊,宋青柚就是宋青柚,没有谁可以替代她。” 傅庭深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彻底疯了,“傅闻州,宋青柚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婚内勾引老公侄子的女人,就是一个贱货,我看她……啊!” 被傅闻州的保镖一拳招呼到脸上,傅庭深一大口血沫子喷出,连带着门牙都被扇掉了一颗。 “你跟宋青柚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 冰冷坚硬的枪口抵上额头,傅庭深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了下去,身体不自觉开始打颤,声音拔高:“傅闻州,你……你敢,这是犯法的,你这是在犯罪!” 傅闻州居高临下地看他,如同在看一个在阴沟里的蛆虫。 时间仿佛静止住,傅闻州的手慢慢扣动了扳机。 这动作对于傅庭深来说犹如凌迟,他厉声尖叫着瘫软在地,如死狗一般还失禁了。 傅庭深喘息着,再不敢抬头看那双眼睛。 傅闻州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直接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傅庭深有一种血液都凝滞的惊惧感,他颤颤巍巍地想要开口质问,可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傅闻州蹲下来,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不是喜欢嘴贱吗?” 傅庭深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不安和惊慌,“你想干嘛?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傅闻州起身,冷声吩咐:“给我把他的舌头拔了。” 傅庭深骤然剧烈挣扎起来,眼睛里全是恐惧:“傅闻州,你疯了吗!你他妈敢,你他妈敢!!” 傅闻州吸了一口烟,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 耳边充斥着傅庭深激烈的惨叫声,他始终如同看死鱼一般看他。 等傅庭深受不住晕过去了,有人捡起地上的半截器官,问:“小傅总,接下来怎么做。” 傅闻州说:“把人送去12号监狱。” 12号监狱是京城最乱的一处监狱,里面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亡命徒什么做不出来?傅庭深往后怕是…… 那人暗中唏嘘,真不愧是心狠手辣小傅总。 这傅庭深估计作为直男的尊严保不住了。 不过也是活该。 傅庭深这种人,不值得怜悯。 “那车上那个女人呢?”手下小心翼翼的问。 一阵风吹来,刮起了地上的几片落叶,傅闻州嗓音沉郁冷漠:“她不是喜欢鸠占鹊巢上赶着伺候人吗,送去精神病院当保洁,找人盯着她,一辈子都别让她出来。” “是,小傅总。” 傅闻州单手掐灭了烟,飓风刮着他的脸,冰冷刺骨,他却无知无觉地朝前走,神情始终漠然。 身后的保镖想提醒他,这里是荒山,再往前走就该找不着路了,但又不敢,一个个的只能瞧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宋常找来,他才从行尸走肉中清醒几分。 “常叔?”傅闻州哑着嗓音,声带干涩。 宋常急忙过来给他披上羽绒服,“傅庭深呢?您没做什么吧?小姐不让您沾血的您忘记了?” “没忘。”傅闻州像个孩子一样笑笑,眼眶却通红:“柚柚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我答应过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宋常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宋青柚,心口就一阵绞痛,看到傅闻州这幅模样,叹了声气:“回吧。” 傅闻州推开宋常的手:“您先回去吧,听说这里有座神山,只要找到了,世人许下的愿望就能实现,我再找找。” 宋常一怔,小姐现在昏迷不醒,医生束手无策,能求的也就只有神佛了。 他咬牙:“我跟您一起找。” 傅闻州被冷风呛的咳嗽,摆手:“您回去陪柚柚。” 小姐那边确实需要人,宋常只好说:“那您一个人在这荒山当心点。” “嗯。” 傅闻州应了。 宋常回去之后天空就下起了雪,一夜之间,白雪皑皑。 傅闻州是在第二天夜里回来的。 回来时脸色惨白,浑身是伤,昂贵的衣料染上了鲜红,头发眼睫冻出了冰霜。 宋常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座冰雕,他甚至能看到傅闻州身上冒出的冷气。 宋常吓得慌忙把人拉到病房的浴室:“小傅总,你赶紧洗个热水澡,你这身体都是冰的,失温就不好了。” 傅闻州高兴的拉着宋常:“常叔,我找到那座神庙了!我求了佛祖,柚柚没事了,她没事了……” 话音未落,男人高大的身躯便栽倒在地上,这是身体失温,体力不支导致的。 宋常赶紧叫医生,大冬天的,宋常额头出了汗,好在之前病房里就安置了一张病床,他一个人照看两个人倒也方便。 第68章:天生一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身体底子好,翌日一早就醒了,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宋青柚醒没醒,他找来医生会诊,满怀希望的等着。 几名医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叹了声气,鼓起勇气说:“小傅总,病人暂时没有好转的迹象。” 傅闻州骤然僵在原地,眼神茫然疑惑:“不是说找到神山,虔心求佛,人就会醒的吗?” 怕傅闻州等会清醒过来发疯,医生们纷纷退了出去,不敢招惹他。 宋常想上前劝,又不知道说什么,重重地叹了声气出去了。 顾白梁沐川等人听到傅闻州深更半夜去找什么神山,都觉得他疯了。 一个从来不信奉神佛的人居然在大雪之日不吃不喝找了整整两日的神山,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那可是整整两千多个台阶! 顾白气的进门就给傅闻州一拳,以前他都是惯着这祖宗,可今天他是真的动怒了。 徐泽湛拦住他:“行了顾白,你看他这身体都成什么样了,还经得住你打吗。” 顾白气道:“没了宋青柚你是不是活不了?” 傅闻州脸被打肿了,却没反应,没什么表情地说:“柚柚喜静,要吵你们出去吵。” 顾白彻底说不出话,黑着脸站在那儿,但也没再大声嚷嚷。 梁沐川上前:“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不醒的话。” 徐泽湛和顾白倒吸一口凉气,暗叹梁沐川勇。 原以为傅闻州会暴怒,会发疯,但他却很平静。 “你去把粥粥接你那儿吧,你妹妹不是喜欢猫吗。” 除了嗓音晦涩之外,没什么异样。 梁沐川见他逃避问题,没再追问:“这不是你跟宋青柚的宝贝,舍得送人了?” 傅闻州说:“我没时间照顾它。”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傅闻州忙着照顾宋青柚,哪有时间再去照料一只猫。 梁沐川答应下来。 之后的几天,傅闻州依旧每日守在宋青柚身边,偶有几次匆忙出去一趟,但又很快回来,每次出去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钟头。 宋常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就觉得这几日的小傅总性情稳定很多。 夜里,傅闻州再一次从外面回来,裹挟着寒风,他先去浴室里洗完澡,冲散了凉气,然后才上床,从身后抱住宋青柚。 “柚柚,今天我去挑了墓地,临海。我记得你喜欢海。” “我跟陈书说了,到时候把咱俩葬在一块儿。”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交代好了,哦,还有宋家,那是你妈妈的家,我已经要回来了,宋远带着他那几个野种滚蛋了。” 傅闻州轻手轻脚地抱着人翻了个身,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絮絮叨叨的说着。 眼尾染上红渍,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入宋青柚苍白的唇。 冰冰凉凉,还有些涩。 他沉哑着嗓音,用力抱住她:“柚柚,别怕。” 朔风渐起,寒意刺骨,呼啸的北风在树木的枝头掠过,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尖啸声。 似乎有一声很轻的叹息。 “哭什么。” 清冷细碎的声音将黑夜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飓风从这个口子蹿了出去。 傅闻州胸腔振动,他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颤抖着不敢睁眼。 脸颊贴上温凉的触感,有人擦去了他的眼泪。 “傅闻州。” 又是一声轻唤。 傅闻州掌心不自觉用力,像要将怀里的身体揉进骨血。 “咳!”宋青柚刚醒,经不住折腾,呼吸有些急促地咳出声。 傅闻州骤然睁开双眸,看清了眼前这张他爱了很多年的脸,不再是惨白地死寂地,没有生息的。 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醒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了傅闻州整个心口,他连碰她的动作都小心翼翼,“柚柚……” 他声音晦涩难忍,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狗,急需主人的抬怜。 宋青柚咳嗽声渐缓,抬手在他浓密的黑发上揉了揉:“这段时间有乖乖听话吗。” 傅闻州点头,声音又低又哑:“我没动傅庭深。” 宋青柚熟知他的脾性,这个“动”也仅限于没杀了傅庭深而已。 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这段时间其实她有意识,能听见声音,但听不清在说什么,眼前白茫茫一片,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 傅闻州拦着没让她动:“你刚醒,还需要休息。” 宋青柚实在没力气,闻言又躺下了。 她鼻尖嗅了嗅,忽然蹙眉:“你身上怎么这么重一股檀香味儿?” 傅闻州顿了下,说:“这几天闲来无事去拜了下佛。” 宋青柚抬眸:“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傅闻州抱着她笑了笑:“现在信了。” 宋青柚点了点头,说:“傅闻州,我渴了。” 傅闻州立即起身给她倒水,自己先试了一下温度然后拿勺子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宋青柚伸手戳了戳傅闻州的脸:“谁告诉你我喜欢海边的墓地了。” 傅闻州拿着勺子的动作一僵,皱眉道:“不提这个,晦气。” 他的柚柚已经醒了,去那劳什子墓地,明天他就让人把那块地铲平。 宋青柚有些好笑地说:“刚刚不是还要跟我合葬吗,现在又嫌晦气。” “那是你刚刚……”剩下的话傅闻州没说,脸色阴沉沉地。 没人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怕,他连后事都交代好了。 还好,还好她醒了。 宋青柚摸了摸他的脸,“我只是急火攻心,等心口那股瘀气散了就好,没那么容易死。” 如果这么容易就死,那她在十二岁那年早就死过一次了。 傅闻州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又一下,跟亲不够似的,“以后没人再能伤害你。” 宋青柚忽然问:“你把傅庭深怎么了。” 傅闻州顿了顿,说了怕她骂,不说也怕。 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找人把他舌头拔了。” 宋青柚诧异挑眉:“就这?” 她差点死了,傅闻州只是少个舌头怎么行。 见她蹙眉,傅闻州底气足了些,又开始邀功:“他在12号监狱。” 说完巴巴地看着宋青柚。 宋青柚睨了他一眼,越发觉得他跟以前外公家养的那只忠心护主还喜欢求宠的藏獒像了。 她眯了眯眼,抱着试探性地想法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下,人形藏獒眼睛立即就亮了,还主动把脑袋凑过来,求二次抚摸。 宋青柚:“……” 她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你找人在监狱里打点一下。” 傅闻州脸色当即沉下来:“打点?” “嗯。”宋青柚没察觉到身边狗狗的怒气,淡声说:“他不是喜欢强来吗,就让他在里面尝尝被人强来的滋味。” 傅闻州怔了片刻,忽然笑了:“姐姐,我早就说我们是天生一对了。” 宋青柚不解:“什么意思?” 傅闻州抱着她啃:“都一样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宋青柚:…… 第69章:你要把我扔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办了出院,在家里休养了将近半月,身体才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不至于三步一喘,两步一咳了。 傅闻州整天到处高价购买那些滋养的珍稀药材,每天都得看着宋青柚喝下才能放心。 那药极苦,宋青柚喝一回哭一回。 这个时候,傅闻州就发挥了他极其不要脸的本事,左一句柚柚右一句姐姐的哄着她,骗着她喝。 宋常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家小姐被小傅总抱在怀里,坐在腿上,轻言细语的哄着。 宋常有一瞬间觉得小傅总抱着的不是他家小姐,是祖宗。 哪有人把伺候人这种事做的这么驾轻就熟的? 宋常不想打扰他们,但今天的事很重要,必须跟小姐说,干咳一声:“小姐,小傅总。” 宋青柚看到宋常想从傅闻州身上下来,傅闻州牢牢按住不让她挪动一分一毫。 宋青柚气的瞪了他一眼,后者死皮赖脸无所谓的笑。 宋常犹豫着没开口。 宋青柚说:“直接说吧常叔。” 宋常这才开口:“宋琛这段时间一直在滨海那边赌钱,据说是被朋友拉着去的,现在在那边已经输了好几千万了,昨晚又输了之后嚷嚷着要干一票大的把钱一次赢回来。” 傅闻州挑眉,“滨海明晚是不是有个游轮盛宴。” 宋常有些讶异,这小傅总一天到晚待在小姐身边,怎么对外界消息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点点头:“对,据说是滨海姜家办的。” 滨海到处都是赌场,且是国内唯一一个可以合法开设赌场的城市,姜家就是靠赌场发的家,在滨海根基深厚。 和京城世家分据不一样,滨海但凡有点权势的人都得给姜家一个面子,可见其在滨海的地位。 宋青柚微微沉思后,抬了抬眼:“明天晚上几点,现在订机票来得及吗。” 宋常说:“来得及,我已经订了。” 宋青柚闻言点头,“好。” 傅闻州皱着眉,一脸不高兴:“你身体刚恢复又要出去?滨海那边风大,吹着了怎么办?” 宋青柚睨他一眼,没理,继续朝宋常道:“常叔,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激动的打断:“你要把我扔下?” 宋青柚面无表情:“你不是怕吹风。” 傅闻州:“……” 他那是怕吹风?他是怕她吹风! 傅闻州心里有气,又不敢发出来,憋了半天,说:“我也去。” 宋青柚勾了勾唇,转瞬即逝没叫他发现,佯装思考的模样。 傅闻州怕她拒绝,放低姿态:“姐姐……” 宋青柚松口:“行吧。” 傅闻州又高兴起来,在那张瓷白的小脸上亲了口。 宋常眼角跳了跳。 小傅总啊小傅总,您可真是顶级恋爱脑外加傻白甜啊…… 也太容易被小姐拿捏了。 傅闻州像受宠的大型犬翘着尾巴:“常叔,以后柚柚的东西我来收拾,您年纪大了多休息休息。” 宋常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小傅总开心就好。” 宋青柚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心忽然一蹙:“粥粥呢?” 她好像从出院回家后就没见到它。 傅闻州一愣,有些心虚,“在……家呢。” “雅林别苑?” “……对。” 宋青柚“哦”了声,淡声说:“去滨海把粥粥也带上吧。” 傅闻州不悦:“带只猫去那儿干嘛?” “你带不带。” “……带。”傅闻州憋屈地回。 怎么总感觉自己在柚柚心里还不如一只猫? 州州要去还得求,粥粥不去硬要带。 呵。 宋常走后,傅闻州抱着宋青柚转了个圈,把人放在躺椅上,给那双白玉一般的腿按摩。 他掌心温热,揉捏的力度刚好,宋青柚享受地闭上了眼。 傅闻州眼神隐晦,掌心下面柔嫩滑腻的触感叫他心猿意马,盯着那双玉足眼也不眨的看,眸底浓厚的欲念就快涌出。 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连脚也可以生的这样好看。 傅闻州越盯越专注,暖气开的足,他竟然觉得有些热。 开口时嗓音又涩又哑:“柚柚,把粥粥弄回来我想跟你讨一样东西。” “讨什么?”宋青柚困意来袭,随口一问。 讨什么,傅闻州没说,只是盯着那双雪白粉嫩的足眼神渐深,喉结明显一滚,动作停了下来,低哼了声。 下午,梁蓁蓁正愉快地抱着猫玩耍,虽然猫咪昂着脑袋不愿意搭理她,但她依旧拿着逗猫棒乐此不疲。 梁沐川从楼上下来,看到妹妹在和猫玩,刚欲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梁沐川,老子的猫呢。” 这懒散不羁的语气除了傅闻州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梁沐川抬头就看到门口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啧了声:“不在家陪你那心尖上的柚柚,怎么有空跑来我家了。” 面对好友的嫌弃调侃,傅闻州不为所动:“我来拿猫。” 梁沐川好笑道:“傅闻州,你要不要脸?送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傅闻州:“猫是我的,我属于宋青柚,所以猫是宋青柚的,她又没答应送你。” 梁沐川:“……”逻辑感人。 粥粥鼻子灵得很,闻到主人的味道一下就从梁蓁蓁怀里窜出来,朝傅闻州跑过去,停在他面前呜咽地喵了两声,似乎在控诉主人把它丢弃这件事。 傅闻州弯腰从地上把猫抱在怀里,“谢了,东郊那块地就当你妹照顾了粥粥这么多天的答谢礼,明天拿合同去找陈书签字。” 梁沐川给他竖起大拇指:“小傅总大气。” 梁蓁蓁见猫眼瞅着就要被带走,哇地一声哭了。 傅闻州不会哄小孩,抱着猫在梁蓁蓁面前蹲下来,“你顾白哥家里有条宠物蛇,明天我让他送你玩。” 梁蓁蓁楞了下,哭的更大声了。 傅闻州:“……” 梁沐川抽了抽嘴角,就这种情商,也不知道他是靠什么追到那位小神仙的。 第70章:脚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晚上傅闻州急匆匆从外面回来,怀里还抱着猫,进了屋先把猫放在客厅,自己快步朝卧室走。 宋青柚将困不困,听到动静,掀开眼睑,“怎么回来这么晚。” 傅闻州关上门,步履急促:“我把猫弄回来了。” 宋青柚没深想,困乏地闭上眼,从鼻尖溢出一声娇哼。 傅闻州眸底晦暗不明,他脱下外衣,走到窗户前把躺在藤木椅上的宋青柚抱回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蹲下,将她的鞋脱下,把那双白玉足搁在自己腿上。 一连串的动作不带停歇,神情中透露着一股急不可耐,宋青柚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她有些困倦,便道:“傅闻州,我困了。” 傅闻州声音低的吓人:“那就睡。” 宋青柚确实困了,顾不得他抱着自己的脚想干什么,躺在床上慢慢阖上了眼。 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石头,不自觉蹙起眉,想要躲避开这个热源,可脚踝像是被藤蔓锁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宋青柚觉得脚心烧的厉害,石头又硬又烫,她被烫的脚趾蜷缩了下,不知勾到了什么,那块石头竟又变大了,更加灼人。 傅闻州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白玉一般的脚上,呼吸渐重,若有似无地闷哼着。 掌背青筋凸显,汗液黏湿,和他掌心那抹雪白柔嫩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宋青柚实在受不住了,困倦的睁眼,意识并未彻底清醒:“别弄我脚,疼。” 傅闻州嗓音哑的厉害,低声哄着:“柚柚,再忍一忍……” 宋青柚蹙着眉,又闭上眼,半梦半醒的她比平日里反应迟钝,竟真的听话忍着。 第二天宋青柚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脚心疼,还带着点麻。 她垂眸看了一眼,脚心那块颜色红的有些不正常,血丝都要从表皮渗出来,好在皮没破。 傅闻州昨晚上对她的脚做什么了? 宋青柚走路都得把重心放在另外一只脚上,出了卧室就去找傅闻州。 傅闻州正在厨房做早饭,粥粥在他脚边趴着,看到宋青柚,小猫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腾到她怀里。 宋青柚弯腰接住,奇怪的是,平常最喜欢跟猫咪争宠的男人今天竟然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察觉出一丝不寻常,宋青柚眯着眼叫他:“傅闻州。” 傅闻州拿着汤勺的手一抖,险些把汤勺掉在地上,转过身时,面上已经镇定:“怎么?” 宋青柚问:“你昨晚对我脚干嘛了,为什么我的脚心疼。” 傅闻州一边盛粥一边低沉着声音:“做了一下运动,活络经血的,我已经帮你擦过药了,过会儿就不疼了。” 宋青柚闻言,一颗心放下:“原来是这样,做这个对身体有好处吗?” 傅闻州喉结一滚,嗓音沙哑:“可以让人感到快乐。” 宋青柚:“?” 傅闻州把粥端过来,“你要是喜欢,可以常做。” 宋青柚摇了摇头:“算了吧,有点疼。” 不知道为什么,宋青柚觉得自己拒绝之后仿佛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火苗熄灭了。 犹豫了下,她松口:“偶尔可以。”毕竟对身体有好处。 傅闻州眼睛顿时亮了,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口,低声笑:“姐姐真乖。” 宋青柚总感觉他说的话听着有点别扭,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坐下来吃早饭了。 晚上,飞机在滨海落地。 刚下飞机,傅闻州就把随身携带的羽绒服给宋青柚穿上,外头冷风吹的厉害,宋青柚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还觉得冷。 傅闻州就把人揽在怀里,侧身给她挡风。 姜家的车等在机场,见人出来忙迎上去,恭敬地喊:“小傅总,宋小姐,请跟我来。” 滨海再大,也不及寸土寸金的京城,皇城脚下的顶级豪门,饶是姜家,也不敢怠慢。 傍晚时分,船身闪烁的霓虹灯五彩缤纷十分耀眼,与两岸的灯光遥相辉映,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傅闻州是贵宾,有专门的侍应生领路。 游轮一共六层,咖啡厅,会客厅,俱乐部,休闲区,赌场,几乎每层都有,极尽奢华。 今晚来的人很多,上流圈的玩乐,来的都是各地有名的豪门贵族。 同时每一层也划分好了三六九等。 楼层越高,代表身份越高,赌注越大。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上了顶层。 宋青柚其实不喜欢这样招摇过市,她和傅闻州的身份终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旁人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要嚼多少舌根。 更遑论现在傅庭深在京城查无此人,傅长林和秦优整日在傅氏大门哭闹。 谣言逐渐从傅庭深消失演变成傅闻州从自己叔叔手里抢女人,为了她不惜私底下处理了自己小叔,和亲人反目成仇。 两个人如今在京城圈内名声都不大好,外人都觉得他们这样是有违伦理。 舆论从来都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只会人云亦云。 周围异样的眼神压得宋青柚喘不过气。 她轻叹一声。 今天小狗看上去挺高兴的,还是不要扫他的兴致了。 顶层很大,好几个区域划分开来,侍应生将人领进去,一路碰上不少熟人。 梁沐川也在。 他抬眼就看到傅闻州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揽着宋青柚步履矜贵地朝这边走来,抬手挥了挥:“闻州,这边。” 梁沐川身旁还站着一位,一身黑色职业套裙,五官十分优越,那张脸很漂亮,但气质却冷淡干练。 如果说宋青柚是冰山上的圣洁雪莲,那梁沐川身边这位就是侵略性极强处处透着危险的罂粟。 罂粟越过梁沐川,朝傅闻州伸手:“小傅总,有失远迎。” 傅闻州眉梢上挑,斜眼看向半空中的掌心,淡淡道:“抱歉,空不出手。” 他又抱着猫又抱着宋青柚的,的确没手。 姜浔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并未感到尴尬:“家父听说您来,特意交代我让您明天一定要去姜家见他。” 傅闻州神情倨傲懒倦,不太在意地回:“再说。” 说完他低头看向宋青柚,神情和语气像是变了个人,“柚柚,冷不冷?” 船舱里开着暖气,人又多,宋青柚并不觉得冷,便摇了摇头。 姜浔视线在宋青柚身上扫了一眼,目光没什么波动:“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女伴进来,你的位置在三层。” 第71章:想让人称呼她一声傅太太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她是我傅闻州的爱人。”傅闻州眯起狭长的眼,幽冷的视线落在姜浔脸上,周身气息顷刻之间大变,压迫感十足,“姜浔,你是觉得她不配待在顶层,还是觉得我不配呢。” 姜浔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难得动了动,她再次看向男人怀里孱弱娇柔的美人,这样的女人在姜浔眼里和花瓶没什么区别。 依附男人的菟丝花罢了。 姜浔抬起眼,没什么表情的说:“既然小傅总坚持,她要留便留吧。” 梁沐川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有些好奇这姜浔是真不知道宋青柚的身份还是装不知道。 宋青柚肌肤似雪,双目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皆是风情。 朝姜浔淡淡笑了笑:“姜小姐……咳……竟如此孤陋寡闻吗。” 女人边说话边咳,病弱可怜,但气质却清雅,哪怕是说着断断续续的话,眼神却是淡漠的。 傅闻州眉心深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宋青柚拍了拍他的掌背安抚。 姜浔冷漠地说:“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梁沐川见她喊出宋小姐,挑了挑眉。 知道是宋家的人却依旧这副态度,这是看不起在宋家不受宠的宋青柚啊。 他倒想看看,傅闻州怀里这位病美人会怎么反击。 宋青柚眉眼清淡,波澜不惊:“姜家早些年来滨海发展时,令尊还亲自来拜访过我外公,听说当时您父亲为了拉取投资准备了一个多月的企划书,我外公被姜伯父的诚意打动,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合同签了。” 她顿了顿,勾唇笑道:“姜小姐,宋氏企业现在还没改名换姓呢。” 言下之意,你父亲千辛万苦费了一个月的工夫准备投资,而这点钱我们宋家随手就能给。 姜浔僵了片刻,她并没有因为宋青柚这番话生气,反而是对这位外界传言的废物病美人多了几分兴致。 像只小白兔立着耳朵生气,还挺可爱。 她笑笑:“宋小姐,刚才是我失礼,出于歉意,我可以告知你一件事,宋琛在8号赌桌。” 宋青柚看了姜浔一眼,微微颔首,“谢谢。” 梁沐川“啧”了声,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吗? 姜浔并没在这边留太久,她今晚是东家,很忙。 等人走了,梁沐川才过来,“早知道你们要来,就一起了。” 傅闻州目光扫向他:“你很喜欢当电灯泡?” 梁沐川:“……”和恋爱脑没办法沟通。 他凑近,淡淡道:“宋琛今天手气不错,把前几天在滨海输的钱都赢回来了,这会儿换了桌,砝码翻了个倍数,又赢了两局,一共这个数。” 梁沐川比了个手势。 傅闻州挑眉:“七千万?” 梁沐川:“七个亿。” “这宋琛赌的够大的。”傅闻州轻嗤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柚柚,陪他玩玩?” 宋青柚轻抬眼皮,嗓音温凉冷静:“好。” 梁沐川皱了皱眉:“宋青柚,这可是赌场,一晚上输的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你一个女孩子就别凑这么热闹了,你要是想对付宋琛,多的是方法,何必在这上面费功夫。” 未等宋青柚说话,一道散漫不羁的声音便响起。 “别听他的,想玩就玩。” 梁沐川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傅闻州,怎么没见你对兄弟这么大方呢?” 傅闻州态度坦荡:“你是我老婆?” “……你大爷。”梁沐川低骂一声。 宋青柚眸色动了动,从傅闻州怀里站直,“走吧,去看看。” 傅闻州抱着猫看向她离开的背影,眸色幽深,方才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收敛,唇线紧抿。 梁沐川搭上他肩膀,幸灾乐祸地说:“看这情况,还没转正呢?你说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都多少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偏偏她宋青柚软硬不吃。” 他这番话虽然是奚落,但也是事实。 傅闻州方才借着玩笑故意试探宋青柚的态度,可对方还是和从前一样,避之不及。 说不难受是假的,傅闻州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自己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恨不得把命都给她,可她呢?每一次提到未来,就避开话题。 还是说过去这么久,他仍然不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傅闻州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想要她,不仅仅是身体,他想要她的全部,想让别人称呼她一句傅太太。 为什么这么点心愿就这样难? 梁沐川见傅闻州神情不大对劲,干咳了声:“其实宋青柚对你跟对别人还是不同的。” 傅闻州舌尖抵着后槽牙,阴恻恻的笑了声,把梁沐川看的瘆得慌。 见身后许久没人跟来,宋青柚回眸蹙眉道:“傅闻州?” “嗯。”傅闻州黑着脸应了声,抱着猫快步往前走。 赌场在另外一截船舱,迈过两道门才抵达。 门一开,和外面就是两幅景象了,几乎每一桌都坐满了人,且各个衣着不凡,身份显贵。 宋琛坐在8号桌,翘着二郎腿正在摸牌,一脸春风得意。 他今晚牌旺的很,翻盘的时候激动的大喊:“不好意思各位,我又赢了,汪总,给钱吧。” 汪如一身冷汗,他今晚已经输掉一个上市公司了,再这样下去,回家跟老婆可怎么交代啊! 他想下场,可姜家赌场的规矩在这,只要上了座,没经过庄家同意打不满五场不许下座,这才第三场。 汪如求救般地朝宋琛看去:“宋二爷,您看我这也输了不少了,要不就算了?咱换个人,你放心,欠你的钱我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你。” 宋琛怎么可能放过这只肥羊,他笑道:“这还差两场呢,这样,咱们来局大的,这把赢了我把钱全部还给你,输了,你就给双倍的,如何?” 汪如思索片刻咬牙答应,又开了一局。 看到牌后他顿时满头大汗,当场晕了过去。 宋琛刚想嘲讽几句,抬眼便瞥见不远处的宋青柚。 他双眸微眯,换了个人讥讽:“哟,这不是我那快死的妹妹吗,怎么也来滨海了。” 姜家的人迅速把晕倒的汪如抬走,宋琛这桌空了出来。 宋青柚踱步走去,气质清冷:“宋琛,玩吗?” 第72章:赌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琛吊儿郎当地看她,神情鄙夷:“就你?省省吧宋青柚,你兜里有几个钱啊,连一场的赌注都不够,还敢坐在我的对面。” 宋青柚现在跟他爸闹掰的事在京城都不算什么秘密了,之前她昏迷不醒宋家人都没过去,脱离宋家的宋青柚,还算个屁。 宋琛视线越过宋青柚,瞧见了她身后的傅闻州和梁沐川,讥道:“我当是哪来的底气呢,原来是勾搭了男人来的,行啊,反正有人给你钱,玩呗。” 傅闻州脸色倏地沉下来,双眸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氤氲的凉薄寒气,叫人脊椎发冷。 宋琛二郎腿不自觉放下来,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了些,傅闻州这个疯子前不久才把他爸打成残疾,他可不敢招惹这条疯狗,谁知道他会不会咬上自己。 在场的人不知这其中的缘故,但其中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宋小姐,咱们这顶层可都是男人的地盘,你要想玩啊,不如去三层,那儿想怎么玩怎么玩。” “哈哈哈,就是啊,三层才是你们女人该去的地方。” 宋青柚骤然冷下脸:“没想到滨海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城市思想竟然如此恶陋,这是进化的时候忘记把脑子进化了吗。” 梁沐川一向自诩笑面虎,轻易不动怒,可滨海这帮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他沉着脸刚欲开口,耳边就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 是凳角用力拉锯地面的声音。 傅闻州随手搬了个椅子坐在宋青柚旁边,深邃的眼眸浮现出少有的笑意,邪魅深寒,冷得让人恐惧:“女人该去的地方?什么是女人该去的地方,来,说给我听听,今天要是解释不清,那就都别从这个门出去了。” 明明语气冷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滨海早年比内陆要乱,这里很多人背景都不干净,由黑洗白的不在少数,即便如今包装的像个上流人士,但骨子里依旧去不了野习。 “这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口气狂妄的很,叫什么来着,傅闻州是吧?” “游哥,人家可是生在皇城脚下的,可不得比咱们滨海的嚣张吗,哈哈。” “厉害,今天咱们这牌也不打了,就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不出这道门的。” 傅闻州摸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在指尖徐徐升腾,漫不经心的送进嘴里吞云吐雾。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牌,用烟蒂上的火光点燃,慢条斯理的走到刚才那位游哥面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要什么时,那张点燃的纸牌便已经塞到了游成嘴里。 游成顿时被烫的惊呼,不停地咒骂着,想要把嘴里那张纸牌掏出来。 姜家赌场上的纸牌都是特制牌,轻易不容易烧毁,只燃不灭。 周围的人唰地一下站起身,一副要冲上去打的模样。 傅闻州一个眼神扫过去,竟是没人敢动,众人都被骇住。 这眼神哪是人有的,这简直就是恶鬼! 傅闻州一手捏住游成下颚,一手夹着烟,目光冰冷如薄刃:“姓游的,你是没妈吗?” 他语气淡淡,嘴角的弧度却骇人:“尊重女性四个字会念吗?” 游成个头又高又壮,可自己面对这个男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感觉自己的五官都要被那双手捏变形了,口腔早就被疼的失去了感知,他觉得自己整张嘴都要被烧烂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把视线朝抱着猫咪的看似孱弱的女人看去,求饶地挣扎。 “傅闻州,松手。”宋青柚轻声道,虽然她也觉得游成活该,但这是在滨海,别人的地盘,不比在京城。 傅闻州身形一顿,皱着眉松开了手,一脚将游成踹到了地上。 这下周围的人才敢扑上去灭火,游成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宋琛都看傻了,他一直都知道傅闻州是个疯子,可没想到他疯成这样!当众就敢放火烧人,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宋远被砸断了双手也不敢报复回去。 你跟他动嘴,他跟你玩命,这他妈谁敢报复回去啊! 等风波平息后,方才巍然不动的姜家保镖才把游成带下去送医,剩下的人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个老实的坐回桌。 傅闻州将烟蒂掐灭,回身接过宋青柚手里的猫,方才的煞气转眼就消失不见。 梁沐川惊异于这人变脸的速度,半天才回过神:“不是要玩牌?” 宋琛嚣张的气焰小了很多,但看向宋青柚的眼神依旧不屑:“我这桌可是一局一千万打底的玩法,你玩得起吗。” 宋青柚睨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我输得起就行了。” 宋琛冷笑了声:“荷官,发牌。” 宋青柚运气并不好,开始便连输三局,不过她下的注小,三局一共输了三千五百万。 宋琛笑的得意忘形:“宋青柚,我直当你什么水平呢,就这?” 宋青柚抿了抿唇,第四局的时候下注的动作有些犹豫。 宋琛看出来她的担忧,眯着眼嘲讽:“没钱就别来玩,乖乖待在你那破公寓不好吗?” 宋青柚没吱声。 傅闻州摸着粥粥的脑袋,淡淡道:“全下了。” 宋青柚扭头,“你确定?” 这些筹码加在一起就是五亿,刚好是宋琛今天一晚上赢的钱。 傅闻州笑得又坏又痞:“姐姐不怕,弟弟给你兜底。” 梁沐川揉了揉眉心,年轻人玩的真花。 他们的对话宋琛听在耳朵里,脸色愈发的阴冷,他冷笑着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上桌:“三十个亿,赌不赌。” 梁沐川顿时皱眉,低声道:“玩得太大了。” 傅闻州贴近:“柚柚,这算你的彩礼,输光了就得嫁给我。” 宋青柚耳根微热,抿唇道:“别闹。” 傅闻州面色一顿,双眸深邃,扯了扯唇不再说话。 宋琛不耐烦地问:“怂了?” 宋青柚看向他:“这样,咱们来局大的,你赢,30亿归你,你输,你手里宋氏企业百分之七的股份给我,如何?” 宋琛忽地笑了,肩膀耸动的厉害:“宋青柚,你还真是自不量力,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你都连输散场了。” 宋青柚:“赌不赌。” “赌啊。”宋琛指尖敲着码币,语气满是挑衅:“这样,我赢了傅氏企业给我百分之七的股份。我输了,宋氏企业百分之七的股份给你,同样的,30亿也归你。” 第73章:上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氏企业百分之七的股份,这宋琛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梁沐川皱起眉,宋青柚这样玩下去,到时候输的可是傅闻州的资产。 姜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靠在不远处的玄柱上事不关己地看好戏,她很想知道,传闻中的疯狗会不会由着这位小神仙玩。 疯狗本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粥粥的脑袋,一副混不吝的姿态,看上去丝毫没把宋琛的话当回事。 宋青柚面色未改,淡淡抬眸:“宋琛,我今天才发现,你挺有勇气的。” 宋琛不屑地说:“宋青柚,我今天才发现,你废话挺多的,赶紧掀牌吧。” 宋青柚缓缓掀开第一张,一个3. 第二张还是一个3. 宋琛直接翻开面前的两张牌,一张是Q一张是A. 他顿时嚣张地笑出声:“怎么办,我这两张牌都比你大哎。两张三你也敢跟我赌,就你这个牌运,回家好好当你的金丝雀不好吗?” 梁沐川身体一瞬间绷直,3是最小的牌面,而宋琛两张牌都是最大的牌面,宋青柚要想靠最后一张牌赢简直比登天都难。 结局几乎已经定了。 姜浔嗤了声。 只有傅闻州始终抱着猫咪,专注地逗猫玩。 荷官开始发第三张牌。 宋琛先揭开,看了一眼,眉眼全是得意和挑衅,把牌举起来:“不好意思啊各位,最后一张是K,小傅总,看来你这傅氏大楼以后得写上我宋琛的名字了。哎呀,我说有些人呢,还是少自不量力比较好,不然这玩脱了……” “宋琛。”宋青柚眉目清冷:“你输了。” “你他妈的放什么屁!老子可是……”宋琛声音陡然顿住,视线停在宋青柚指尖翻开的最后那张牌面上。 还是一个3. 宋青柚莞尔一笑,眸底通透冷静:“有时候想赢不一定要看牌面有多大,你看,即便我拿着最差的牌面连在一起照样可以赢你。” 宋琛整个人都僵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大声叫着:“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出老千了是不是,宋青柚,你一定出老千了,这局不算,我要重来,我要重新开一局!” 宋青柚唇角勾了勾,“这里是姜家的赌场,没有重来一局的说法,愿赌服输吧宋琛,30亿外加宋氏百分之七的股份,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股权转让合同签一下。” 宋青柚从前虽然深居浅出,但姿容潋滟,病美人的名号在京城也算是响亮,但梁沐川从未正眼看过她。 一个病秧子,空有美貌,连自己的家业都守不住,被一群外姓人抢走,如此软弱无能,怎么能入他梁沐川的眼。 也就只有那个疯子会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 可现在,梁沐川终于认真端详起眼前的人来。 那张脸美的仿佛不那么真实,肌肤白皙清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一点傲意,也就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窥得她骨子里的尖锐张扬。 如果说以前的宋青柚是一幅画,美则美矣,却叫人生不出妄念,那么现在的宋青柚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怪不得,能叫那条疯狗攀咬这么多年。 梁沐川克制地收回视线,可余光仍旧忍不住看。 突然,他感到脚底发凉,扭头就看到傅闻州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知怎地,他竟莫名地心虚,捂唇干咳一声,彻底收回目光。 宋琛坚持宋青柚出老千,摆明了想耍赖。 一声清脆的,滑动打火机砂轮的声响。 不算重,却直接让宋琛闭了嘴,他看向傅闻州手中的打火机,刚才游成的惨样在眼前挥之不去。 宋琛终于感到了害怕,也明白这场赌局不是他想赖就能赖得了的。 可他绝对不信宋青柚的手气竟然这么好,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后面一直看热闹的姜浔:“姜……” 未等他说完,姜浔便淡淡打断:“宋先生,姜家的确没有开局重来的规矩。” 宋琛:“……” 他陡然倒在了椅子上,双目空洞,嘴里还在叫嚷着不可能。 30亿,这可是30亿啊!他上哪儿弄这么多钱? 宋琛眉眼逐渐阴狠,双拳紧握,半晌才开口:“宋青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休想拿回宋氏的股份!” 宋青柚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说这句话,轻抬眼皮,一脸淡漠地望向宋琛:“是吗,那就按照姜家赌场的规矩办吧。” 姜浔越发觉得有意思了,这位小神仙明显就是在等这句话啊。 她淡笑着提醒:“姜家赌场的规矩,没钱付赌债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拿身体器官抵债,没钱嘛不要紧,姜家可以帮你出这钱,但只怕宋二爷得留下点纪念品了。二是姜家出面做资产抵押,宋二爷,到时候你这钱不给也得给。” 姜家能在滨海一家独大这么多年,靠的不是人脉,是手段。 输钱不认账的每年都有,但想不给钱还全须全尾走出赌场的,绝无可能。 傅闻州懒倦地靠在檀木椅上,邪肆又冷酷:“宋琛,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 宋琛牙齿快要咬碎,明白自己已是穷途末路。 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宋青柚,“我手上只有15亿,剩下15亿等我筹到再给你,宋氏股权协议书等回到京城……” 宋青柚冷冰冰地打断他:“不用,合同我已经带来了,你签个字就行。” 宋琛猛然一震,他看着宋青柚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然后在他面前摊开,赫然写着《宋氏集团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大字。 宋琛的胸腔都在跟着震动,耳朵似有尖锐的声音划过,一阵阵耳鸣。 他颤着手打开合同,上面一条条一框框全都列好了,他狠笑着出声,舌尖被他咬破,一股血腥味:“宋青柚,你他妈耍我?” 从头到尾这就是她早就设好的局,故意等着自己往里跳。 而目的,就是为了这份股权转让协议! 面对宋琛滔天的怒火,宋青柚面色依然平静:“这15亿我可以不要,但你必须在姜家的地下城里关一个月,时间到了,你出来时我们之间的15亿自动勾销。” 宋琛眼神如刀一般,恨不得将宋青柚千刀万剐。 姜家的地下城是什么地方,那是比12号监狱还可怕的地方,专门用来对付一些老千和老赖,里面暗无天日,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被关着的人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明天,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这是一种折磨心智的关法。 就像他曾经用这种方法把宋青柚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样。 她在报复。 第74章:小狗生气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琛突然大笑起来,笑容阴毒而狠戾:“宋青柚啊,以前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宋家宋时心计最深,没想到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宋青柚:“过奖。” 宋琛咽下那口血唾沫,咬牙道:“行啊,关一个月就能换15亿,值了。” 他一把拽过宋青柚递过来的笔,唰唰地在合同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合同狠狠摔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宋青柚,你够狠。” 宋青柚漫不经心地捡起文件,回眸道:“姜小姐,还不动手?” 姜浔往常鲜少有情绪波动,也没什么人能入她的眼,可今天这位京城来的病美人,却叫她刮目相看。 看似柔弱无害,实则是沁了毒的白花。 面若观音,心比蛇蝎。 够冷也够狠。 看来这宋家,早晚还得回到她手里。 姜浔忍不住想,如果这女人没有这身病,或许宋氏的成就远不止如今这些……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姜浔摇了摇头,朝身后的保镖比了个手势,那群人立刻这上前架住宋琛,把人带走。 梁沐川愕然道:“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和闻州设计好的?” 宋青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傅闻州轻嗤了声,抱起猫往外走。 梁沐川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姜浔:“梁少,有的时候沉默是一种美德。” 梁沐川:“?” 宋青柚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知道傅闻州在生气什么。 姜浔看向宋青柚,问:“宋小姐,我很好奇一点,你怎么就知道宋琛一定会跟你赌呢。” 宋青柚将文件整理好放进包里,嗓音清淡:“当你足够了解一个人时,对方走的每一步都会在你的预测之中。” 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是比宋琛还要了解他自己。 而她没有要15亿,是因为宋琛根本支付不起这剩下的15亿。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除了她的小狗被气跑了这件事。 唉…… 又要哄。 宋青柚轻咳了几声,“梁少,姜小姐,我先走了。” 她刚迈出一步,梁沐川忽然道:“宋青柚,我们好像还没有加过微信吧?” 宋青柚脚步微顿,回眸,“没有这个必要。” 梁沐川:“华控最近有个项目需要找风投公司,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梁沐川倒没别的意思,他确实是看中了宋青柚的能力,华控底下的制药业最近正在研发一种新药,之前宋青柚还没离婚时就接触过鼎盛药企,对这方面也比较了解。 给别人投资还不如给她。 既卖了兄弟一个人情,又能验证一下这位小神仙到底几斤几两。 到时候等到她做主宋家时,或许华控还能抢得合作的先机。 宋青柚似乎想了几秒,“时宇风投现在都是颜少做主,关于风投上面的事你可以去时宇找他聊。” 说完便离开了。 梁沐川顿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宋青柚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姜浔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别跟疯狗抢食,当心被咬。” 梁沐川:“……” - 姜家安排的酒店就在海边,有专门的船只来回接人。 宋青柚走到船尾,便看到傅闻州抱着猫咪坐在其中一艘船只上面。 她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小狗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丢下主人走掉。 傅闻州双目阴鸷,面沉如水,跟个活阎王似的杵在那儿。 粥粥看到宋青柚喵了一声想从男人身上跳下来,但奈何被压制,根本就逃脱不了魔爪,叫的更厉害了。 宋青柚轻手轻脚地下船,旁边的船夫想伸手去接,然而手还没伸过去,半空中就多出来一条手臂,挡在他前面单手把人给抱了过来。 宋青柚脚刚沾上船板,傅闻州就松开手,冷着脸别过头,像是一眼都不想看她。 宋青柚眸色微顿:“傅闻州,你生气了?” 傅闻州好似没有听到,抱着猫一声不吭。 宋青柚:“我在问你话。” 傅闻州冷冷道:“没有。” 没有? 这叫没有? 宋青柚也不戳穿他,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给粥粥撸毛。 粥粥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喵叫。 它要是能说话绝对会央求女主人救救自己,再这样撸下去,它真的要秃了! 船只速度很快,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对岸。 一出船舱,巨大的海风席卷而来,宋青柚被呛的咳出声。 寒风呼啸的声音并未持续,有人站在她身前将她整个身体笼住。 她抬眸,看到了傅闻州阴郁而漂亮的眼。 傅闻州把粥粥扔给她,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进了酒店。 一直到房间,他才把人放下来,一句话没说去了浴室。 很快,里面便传来水声。 宋青柚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噎了下,和粥粥相看无言。 她只是没跟他说自己这趟来滨海的目的,他就这么生气? 她蹲下来,摸了摸粥粥的脑袋:“怎么办?” 粥粥喵喵叫了几声,好像在说它也不知道。 以前傅闻州就算再生气,也不会不理她。 宋青柚叹了声气,蹲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粥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不知何时,水声停了。 浴室的门被拉开,宋青柚应声抬眸,顿时怔住。 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湿哒哒的头发垂在额前,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下来,落入腰下。 宽肩窄腰,腹肌壁垒分明,紧实的肌肉在深夜叫嚣,看上去野性难驯。 就像是大漠里的一匹孤狼,在暗夜中叫人忍不住为之癫狂。 第75章:想要个名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两人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最亲密的事也都做了,但这么直观地看到他的身体,还是头一回。 宋青柚耳根不自觉红了,她匆忙低下头,没了往日里清冷高雅地姿态,欲盖弥彰地抱起地上的粥粥:“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这要换成平时,瞧见她这么羞涩的模样,疯狗早就黏上去了,但偏偏他今天心里不痛快。 忍着克制着不往主人身边凑。 “姜家只开了这一间房吗。” 傅闻州沉着脸,用自以为听起来很冷漠的声音说话,殊不知在宋青柚面前,他压根冷不起来,哪怕是装也装不对味。 宋青柚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眉心很轻地蹙起,“你是在赶我走?” 傅闻州:“……”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了? 傅闻州脸色黑的难看,半天憋出一句:“我没这么说。” 宋青柚看了他几秒,然后说:“我让常叔再开一间,你好好休息。” 傅闻州快要被气死了,眼看着她要走,一把上前拦腰将人抱起,控制着力度扔在床上。 宋青柚本来就被他突然而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结果还用扔的。 她顿时也冷了脸:“傅闻州,你神经病吗。” 傅闻州咬着牙,“我神经病?” 宋青柚抬眸看他:“你没病你发什么疯,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没人让你憋着。” 傅闻州紧抿着唇,双目渐渐赤红,嘴角闪过一丝阴鸷乖戾的笑:“宋青柚,你就是吃准了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宋青柚心口一颤,瞳色闪了闪,“你觉得……我是在伤害你?” 傅闻州弯腰,抬手捏住宋青柚的下巴。 嗓音低哑沉抑,仿佛被尘封多年后才打开的井窖,连喘息声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积尘:“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什么?男女朋友?合作伙伴?还是说……见不得光的情人。”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漆黑的眸锁住宋青柚的唇,指尖微颤,深怕从这唇里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 宋青柚呼吸声渐快,心口一阵一阵地疼,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在这种时候咳出声:“你想要什么?” 傅闻州眉心深拧:“什么?” 宋青柚平缓自己的呼吸,眸色清冷:“你想从我身上要什么呢?” 傅闻州楞了楞。 宋青柚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死了,傅闻州,我给不起你要的。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好个屁!”傅闻州神情骤然狰狞,满目阴鸷:“我说了我会找到云方大师,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他嘶哑着嗓音,掌心缓缓摩挲她的脸颊:“柚柚,别激我。” 粥粥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小声地发出一声喵叫。 宋青柚叹了声气,似是妥协:“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掺和进来。” 宋家就是个大染缸,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她一个人应付就够累的了,何必再把他拖进来。 傅闻州眼睛红了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腹一点一点描绘着宋青柚的眉眼:“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宋青柚怔住,她的小狗,好像哭了? 她一直以为两人达成了共识,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只要不去深想,随它去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可傅闻州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宋青柚心口酸胀的厉害,忽而想起来那天醒来时他好像也在哭。 她抬起手,指尖停在傅闻州的唇边,眼里闪过犹疑,最终还是落了上去,“傅闻州,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傅闻州骤然僵住,这一刻独占欲在心中反复翻搅,达到了顶峰,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贴在她脸颊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嗓音沉哑中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柚柚,你刚刚说什么?” 宋青柚茶色的瞳孔泛着微光,仰头凑了上去。 两片唇瓣贴合时,傅闻州心脏狠狠一颤。 闭上眼毫不犹豫地反客为主,唇舌交缠的声响在暗夜中格外暧昧撩人。 宋青柚呼吸急促,喘息着推开他,傅闻州怕她咳,没敢再亲的那么用力,一下一下轻尝。 宋青柚烦他这么个没完没了的亲法,磨人。 别开脸不让他亲:“傅闻州,别亲了……” 一开口,却连声音都是娇媚的。 傅闻州喉结滑动了好几下,盯着宋青柚的眼神宛若猎人看到自己的猎物,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深怕眨个眼,到手的猎物就跑了。 宋青柚脸颊红了个透,有些暗恼滨海的暖气怎么开的这样足,不然为什么傅闻州后背渗出了汗珠。 傅闻州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头发现在留长了些,宋青柚觉得痒,缩了缩脖子。 “别动。”傅闻州嗓音沙哑:“让我闻一闻。” 宋青柚:“……” 他光着上身,贴在她身上,宋青柚这竟觉得有些热了,不过还是忍了忍没有说。 “柚柚。”傅闻州说:“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他软着声音哄她再说一遍,犬齿咬了一口她的后颈,控制着力气没敢把她弄疼。 宋青柚性子冷,宋家从小就教会她权衡利弊,冷血薄情,所以当傅闻州三年前跪在雨中求她别嫁时,她只觉得这个男孩傻的可爱。 什么爱不爱的,有什么用? 她在宋远身上看到了这个世上最不值一提的就是爱。 所以她轻易不会放纵自己的感情,克制,是她从年幼时就学会的一件事。 可傅闻州和她是截然相反的,他的爱干净纯粹,热烈赤诚。 三年来她被他缠的夜不能寐,深怕一觉醒来身边就躺了个男人。 她怕他,烦他,用狠话刺他。 都无济于事,下一次,他还是会缠上来。 可这三年,若是她真的想躲,又怎么会躲不开呢。 就连绝口不提的喜欢,也因为小狗生气了不高兴了,轻易就说出口来哄他。 潜意识里,宋青柚在纵容他。 “别闹了。”宋青柚摸了摸他的耳垂,“我只说一次。” 傅闻州掌心微微收紧,她连喜欢都这么吝啬说出来。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她是喜欢他的就好。 傅闻州顺着宋青柚的腰,缓缓将人搂在怀里,低声说:“姐姐,我想要个名分,可以吗?” 第76章:她是我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呼吸一窒,好似没听清般:“什么?” 傅闻州在后颈那块软肉上反复舔歯,“没什么,随口一说。” 他又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含住宋青柚的耳垂,“明天陪我去一趟姜家吧。” 宋青柚耳垂湿热,不自在地蹭了蹭,“你和姜家是旧识,我又不是。” “姐姐,陪我一起。”傅闻州不轻不重地在她耳后咬了下。 那儿是宋青柚的敏感点,她倒吸一口气,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下,呼吸都泛着喘,“不……嗯~” 软糯甜腻的娇哼从鼻尖溢出,宋青柚额头出了细汗,傅闻州轻柔地吻去。 “姐姐……”傅闻州低哑的嗓音布满了情欲,性感低沉,格外蛊惑人心。 宋青柚就这么被他一声一声地姐姐给喊的没了原则。 翌日清早,宋青柚醒来时腿心酸痛无比,红了一大片,尽管没破皮,但肉眼看上去依旧渗人。 想起昨晚的荒唐,宋青柚脸颊一热,傅闻州不愿意在她身体刚好不久弄她,到最后一步极力克制着,用了别的方法解决。 而这别的方法,显然是苦了宋青柚。 傅闻州已经上过药了,虽然疼,但冰冰凉凉的,没那么难受了。 只是这冰凉地感觉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宋青柚蹙了蹙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望向自己的脚心,上一次,好像也是这个感觉? 所以傅闻州那天晚上到底对她的脚做了什么?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眸光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是畜生吗?用脚也能…… 宋青柚一张脸又红又白的,刚要起身下床,傅闻州就抱着猫咪推门进来,还没等她动作,男人就像个大型犬一样和猫咪一起贴过来。 他个高腿长,宋青柚身形纤瘦,傅闻州贴过来时能将她整个笼住,偏偏他还不自知地非要埋在她颈窝里,和狗狗一样哑着嗓音哼哼:“姐姐,别忘了昨晚答应我的。” 宋青柚不答反问:“答应你什么了。” 傅闻州吃惊地抬头,把猫咪往地上一扔,“你吃完不认账?” 宋青柚险些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气笑:“我吃完不认账?昨晚是谁磨着……” 话到一半陡然顿住。 宋青柚红了脸,没再往下说。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宋青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拿我脚干什么了。” 傅闻州唇角勾着,痞气十足,薄唇贴在她耳侧,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说了吗,让人快乐的事,就像昨晚那样。” 像昨晚那样…… 宋青柚脸颊那抹羞红一直蔓延到脖颈,那种事他也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什么时候自己要能修炼出傅闻州这身比铜墙铁壁还厚的皮,那就好了。 宋青柚没好气地推开他,穿上棉拖起身去了浴室。 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里,傅闻州抬脚踢了踢被扔在地上不满的小猫咪:“你该做绝育了。” 粥粥:!!!!! 小猫咪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冲过来扒着傅闻州的腿就开始咬,傅闻州嗤笑道:“咬也没用,谁让你是只公猫呢。” 粥粥欲哭无泪。 宋青柚到底还是陪傅闻州一起去了姜家。 还是姜浔在门口接待他们:“宋小姐,小傅总,昨晚休息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安排的不周到地方。” 宋青柚微微颔首:“很好,有劳姜小姐费心了。” 姜浔道:“宋小姐客气。” 一番疏离的客套完后,姜浔佯装不经意地提起:“宋琛在我姜家的地盘关一个月,您父亲不会过问吗。” 宋青柚淡淡道:“姜小姐放心,宋家那边我自会处理,你只需一天给他一顿饭,保证他饿不死就行。” 姜浔挑眉:“一顿饭?” 宋青柚顿住脚步,回眸,“有什么问题吗?” 姜浔眉眼间有一丝探究的意味:“你们不是兄妹吗?” 宋青柚笑了笑:“姜小姐说笑了,宋家只剩我一支独脉了,哪来的兄妹一说。” 姜浔看向眼前这个孱弱娇柔的姑娘,缓缓勾唇:“是我记性不好,抱歉。” 宋青柚语气疏离礼貌:“没关系。” 傅闻州在她们身后抱着猫,狭长的眼尾淡淡上挑着,目光始终锁在宋青柚身上。 姜浔领着人去了前厅,朝佣人吩咐:“和老爷说一声,就说小傅总和宋小姐到了。” “是,小姐。” 佣人上楼,姜褚很快就下楼了,见到傅闻州时,满脸笑意:“你小子都多久没来看我了!要不是昨晚我特意交代浔浔喊你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看望一下我这个老头子了。” 傅闻州挑着眉:“姜伯父,上次我留给您的棋局,这是破了?” “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再不破,那你姜伯父就要退出围棋界了。”姜褚大笑道,转头看向宋青柚:“这位是?” 姜浔介绍:“宋家的千金,宋青柚。” 姜褚很多年前见过宋青柚一面,那时的宋青柚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他有些感慨地说:“想当年要不是你外公,我如今也不会把姜家做这么大。” 可惜人走茶凉,宋老爷子聪明一世却生了个糊涂女儿,断送了宋家的一切,如今偌大的宋家落到了一群外人手里,而真正的宋家大小姐却不受待见。 宋青柚微笑道:“伯乐虽有,千里马却难遇,我外公当年也是看中了姜伯父的才华和能力,您看,现在不是证明了我外公的眼光很好吗。” 姜褚被这番彩虹屁吹的甚是舒服,对眼前这位外界传言柔弱不能自理的宋家幺女印象颇好,再加上当年和宋老爷子的渊源,姜褚对宋青柚就更喜欢了。 几句话一聊,得知宋青柚也会下棋,硬是拉着她去了棋室。 姜浔“啧”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昨晚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昨天还像个气鼓鼓的兔子似的内涵她们家当初发家还靠的是她宋家,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差点没把她爹捧上天。 偏偏她老爹还就吃这一套。 这小病美人真是不简单。 姜浔说:“怪不得能让你这个疯子专情这么多年,我如果是个男人,我也会爱上她。” “姜浔,别打她的主意。”傅闻州斜睨她一眼,眸底独占欲十足,语调懒倦:“她是我的。” 第77章:朋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手执白子,似乎思忖良久,最后落子的瞬间,她余光明显察觉到对面的姜褚眉眼舒展开来。 她故作不知,等姜褚落下一子,抬眸冲她轻笑:“宋小姐,承让。” 她一脸可惜又敬佩的神情,恭维了姜褚几句,后者被夸的眉开眼笑。 “宋小姐谦虚了,年纪轻轻便如此从容淡定,不愧连小傅总都赞不绝口啊。” 宋青柚看向旁边的傅闻州,后者飞快地冲她眨了眨眼。 “……” 姜褚没看到两人‘眉来眼去’,接着说:“要是有机会,我真想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合作合作。” “姜总谬赞。不过,说到合作,”宋青柚姿态谦虚的为姜褚倒了一杯茶,陈恳道:“我手里现在正好有个项目,关于生物工程的,听说姜伯父近几年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开发研究,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姜家在滨海一直靠赌场发家,姜褚早就想把扩展业务了,只可惜一直没什么好的契机。 姜褚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道:“哎,人老咯,没那么多精力折腾了,京城的水这么深,我怕是抢不过你们年轻人哦。” “姜伯父哪里的话,您的公司可是行业翘楚,我们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宋青柚笑说,“只是有些可惜,姜伯父您在滨海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另辟蹊径进军京城吗?” “京城虽然水深,但我相信对姜伯父来说,算不得什么。” 她适当的恭维了一句,姜褚也不直接同意,作为商场上的老油条,他也很会打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把宋青柚的话题带过去,乐呵呵地说:“我回头啊,好好考虑考虑。” 宋青柚便也点到为止,把话题岔开,聊了些其他的。 两人下棋聊天时,傅闻州就坐在旁边玩手机,安静的像个木头人,只偶尔适当的插一两句话。 只不过哪怕他不说话,存在感也是极强的,根本让人忽略不了。 过了会儿,他手机响起,他起身人模人样的客客气气说了句‘抱歉’,便出去接电话了。 姜褚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身影,随即收回视线,状若不经意的开口:“宋小姐看起来和傅总相处的不错,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以两人的关系,突然这么问是有些唐突的,宋青柚抿了抿唇,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朋友。” 她现在还没法做到坦然的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至少她心里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旁人的指指点点。 姜褚笑开了花:“哦,这样啊。” 宋青柚原本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及自己和傅闻州的关系,以为他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直到吃饭的时候,看到姜褚一直热情而又频繁的提到傅闻州和姜浔,她才意识到,姜褚是盯上了傅闻州。 打算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 她低头喝水,面上看不出喜怒。 姜褚也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他问宋青柚,也是怕没搞清楚两人的关系,就唐突撮合自己的女儿和傅闻州,会闹出笑话。 滨海虽然和京城不一样,滨海这帮人大多半路发家,没那群豪门世家中的条条框框。 但这宋青柚和傅闻州之前是婶侄关系,两个人若是真在一起恐怕说出去面上都不大好看,姜褚虽觉得两人间的相处有些怪异,但想了一下这层关系在这,傅闻州应该不会乱来。 现在问了一嘴,确定了宋青柚和傅闻州只是朋友之后,他就没什么顾及了。 “闻州,你也二十有一了,这些年,好像从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姜褚假装随意的问。 傅闻州端起酒杯,视线透过杯沿不看了眼右手边的宋青柚,噙着笑说:“我洁身自好。” “……”听他这么厚脸皮的给自己贴金,宋青柚无语了一下。 姜浔吃着饭,时不时的和傅闻州说上两句,在姜褚的有意抛话下,几个人聊的到还挺愉快。 宋青柚安静地吃着碗里的菜,不知怎地,竟觉得这姜家的厨子做饭有点难吃。 耳边女人的轻笑声有些刺耳,宋青柚抿了抿唇,眼底早没了笑意。 偏偏傅闻州跟没事人一样,姜浔敬的酒他全数喝了。 姜褚看得高兴,吃过饭,便掇窜自己的女儿:“浔浔,闻州这都多久没来了,你带他四处走走,小傅总年轻有为,你要好好跟他学习学习。” 傅闻州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视线落在一脸淡然的喝茶的宋青柚脸上,莫名有些委屈。 他心不盲眼不瞎的,哪里看不出姜褚父女俩的心思,可他也知道宋青柚想要和姜褚合作,便一直好脾气的伺候着。 放眼整个京城,谁家有这么大的脸,让他傅闻州全程笑脸作陪? 然而姜家父女这么明显的心思,他不相信他家柚柚看不出来,她却一句阻止的话都不说。 傅闻州心里没来由的生出自己对她来说是不是见不得人的想法,两人都经历这么多了,她还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正当的名分么。 想到昨晚,自己那样卑微求她,她却装作没听见的模样。 傅闻州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噙着笑意看着宋青柚,把问题抛给了她:“我和宋小姐一块儿来的,扔下她不太好吧,宋小姐让我去,我就去。” 姜褚脸色微变,眼神古怪的在两人之间打量。 姜浔却一副看穿了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戏。 宋青柚心头狠狠跳了几下,总觉得傅闻州那几句‘宋小姐’别有深意。 但她刚才跟姜褚说自己和傅闻州只是朋友,哪有朋友限制对方的行为的,便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你想去就去,不用在意我。” 听了这话,傅闻州眼底的笑意刹那间消失无踪,嘴角挂着几分薄凉的弧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行啊,姜浔,走吧。” 他嘴里叫着姜浔,眼里却看着宋青柚。 不甘心地等她生气的朝他说一句别去,然而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扔给自己,像是毫不在意般。 傅闻州冷嗤了声,起身就走,人高腿长,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姜浔挑了挑眉,直到被姜褚提醒,她才有所动作,若有所思地看了宋青柚一眼,随后起身朝傅闻州离开的方向走去。 姜褚假装没看见宋青柚怔忪的表情,乐呵呵地开口:“我这女儿性子比较冷,心气儿眼光都高,一般男生都入不了她的眼,这么多年了,也就看她和闻州能聊得来。宋小姐,来,再陪我下两局。” 宋青柚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但是,在棋盘前坐下后,她却始终静不下来。 姜浔那样明艳动人,不像自己总是病恹恹的样子,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与她相处,不知道傅闻州会不会觉得无趣。 姜浔那么可爱,一般人都会很喜欢的吧。 “该你了宋小姐。”姜浔出声提醒,宋青柚心下混乱,早就无心下棋了,随便落了一子,然而落完她便楞了一下。 她竟然犯了新手才会犯的错误。 姜褚楞了下后笑说:“宋小姐别看我年长就故意让我啊。” 宋青柚面色微怔,露出一丝歉意的笑:“抱歉,姜伯父,我刚刚没说清楚,我和傅闻州不止于朋友。他跟您女儿,可能不太合适。” 第78章:吃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姜家作为滨海顶级豪门,光是庄园就占地一万多平,庄园后院有个极大的花园,从前厅小道一路走过去要二十分钟。 姜浔看了一眼旁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不想来又何必答应。” 傅闻州后脊一僵,少顷后恢复正常,冷着脸一言不发。 姜浔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你想拿我试探她,可惜人家压根就不在意,你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吗。” “说完了没有。”傅闻州眉目阴鸷,语气冷的像冰渣子。 姜浔上下审视了他一眼,眸底笑容耐人寻味:“傅闻州,你我也算是从小相识了,这些年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对彼此也算是了解一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后面的话她没说,傅闻州在宋青柚面前是听话的小狗,在旁人面前就是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犬,姜浔并不想激怒他。 看向对方愈发阴沉的脸色,顿了顿,姜浔说:“对付宋青柚这种凡事先看得失,计较成本的性子,你要逼就要逼的狠一点。” 傅闻州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你说谁计较?” 姜浔平日里做事稳重,性格冷静,但现在她着实被无语到了。 梁沐川说的真一点都没错,这条疯狗长了个恋爱脑。 抓的重点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姜浔呵呵一笑:“傅闻州,活该你被拿捏。” 傅闻州面色不虞的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浔:“你想改变你和宋青柚的现状,要她承认你,很简单,那就试一试你在她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傅闻州皱了皱眉,“比如?” 姜浔视线越过他,望向傅闻州身后不远处,唇角勾了勾,“比如让她吃醋。” 她说完便上前,抬脚凑近傅闻州,这个姿势从背后看,就像是在接吻。 傅闻州猛地推开她,嗓音冷地要结冰:“姜浔,你想死吗。” 姜浔意味不明道:“我是在帮你,如果和她有进展,记得在我去京城时,把傅氏底下的项目合作给我几个。” 傅闻州不耐烦地说:“离我远点。” 姜浔面色未改,心底暗暗骂了一句傻X。 花园后巷有寒风吹过,傅闻州眉心深拧,柚柚的羽绒服还在车上,她穿的那样少会不会冷? 一想到宋青柚会冷,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傅闻州冷着脸折回去,到了前厅却被告知宋青柚已经离开了。 他楞了楞,居然都没有等他吗。 傅闻州眸底漆黑,沉的看不见底。 姜家门口。 宋常坐在驾驶位,干咳一声说:“小傅总怎么没跟您一起出来?” 宋青柚眸色清凉,声音冷淡:“他不来了。” “那我们走吗?” 宋青柚没说话,目光看向眼前偌大的庄园,面色更冷了。 宋常也不知道到底是走还是等,但是小姐没让开车应该就是不走的吧? 好在没过几分钟,大门口就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宋常忙道:“小姐,小傅总出来了。” 宋青柚忽然开口:“常叔,开车。” “啊?”宋常楞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姐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他跟在宋青柚身边多年,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说话时的语气会更冷一些。 虽然这其中的差别很小,但宋常还是能感知的到。他猜测是小姐和小傅总闹别扭了。 宋青柚蹙起眉,心底那股燥郁更甚,眼前是挥之不去的花园里两人相拥而吻的画面。 心脏骤然一痛,她捂住胸口,冷声重复:“开车。” 宋常不敢违抗,在傅闻州急匆匆往这边来时,率先发动了车子。 唉,明明是在等他,却在将人等到之后又离开。 宋常叹了声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小傅总。 车辆在寒风中留下一排尾烟,傅闻州脚步僵在原地,一动未动,冰冷刺骨的北风刮着他的脸,他也像是毫无所觉。 宋青柚在车上不停地咳,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吃了药也无济于事,宋常急得不行,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给小傅总打个电话。”宋常担忧道。这些天来他都形成习惯了,只要小姐身体有任何不适都会通知小傅总,印象中,好像只要小傅总在,小姐的心疾就很少犯。 宋青柚咳的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地疼,尽管如此,她还是断断续续的拒绝:“不要……咳咳……告诉……咳……他……咳咳” 宋常没法,只能加快车速,将人先送回酒店再说。 宋青柚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呼吸困难,她从未觉得空气如此稀薄过。 宋常想找医生,宋青柚不让。 他其实也清楚小姐的病找医生根本没有用。 宋青柚脸色苍白的可怕,指尖发白,紧紧抓着床单,咳嗽声医生接着医生,始终没断过。 恍惚间,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宋青柚闭上眼,嗓音发冷:“咳咳咳……滚……咳……滚出去。” 第79章:听话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脚步声顿了一瞬,继而重新在屋内响起。 宋青柚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味缓缓逼近。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在他面前不总是这么狼狈,“咳……我让你滚……滚出去……咳咳……你……你聋了吗!” 宋青柚喘息着,呼吸急促,腊月寒冬,她额头上沁满了薄薄的细汗。 傅闻州握着的双手在颤抖,眼眸里漾了浓稠的墨,连嗓音也变得嘶哑:“怎么会突然咳成这样。” 宋青柚忍的辛苦,心腔发震,她翻了个身,没有回答他。 傅闻州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他缓缓起身,去厨房给她泡梨膏茶,来的时候怕滨海冷冻着她,带了好几片,没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空气里透着诡异的沉默。 傅闻州很快就折回来,端着杯子绕到另外一边不顾她抗拒,直接将人揽在怀里:“把这个喝了。” 宋青柚眼角咳出了泪,攥着衣襟,呼吸都是痛的,喉咙仿佛被烈火烧过,哑涩的发不出声。 她别过脸,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流入傅闻州的掌心。 傅闻州掌心一烫,眸色发红,浑身低压:“宋青柚,你就会欺负我。” 她生病了,让他心疼,所以他把这叫作她欺负他。 宋青柚气的想笑,但她笑不出来,用尽力气挣扎了下,想要从他怀里逃脱出来,可换来的是更用力的桎梏。 傅闻州一双眼沉如深潭,半晌,他自己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梨膏茶,随即捏住宋青柚的下巴亲了上去。 宋青柚吓了一跳,双唇下意识微张,紧接着她就感觉一片湿热卷过,梨膏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她喉咙被迫滑动,全数咽下。 宋青柚终于睁开双眸看他,声音有一丝嗔怒:“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她半仰着脑袋,绝美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角沁着水渍,娇弱柔媚,诱人而不自知。 傅闻州喉结滚动,盯着宋青柚看了两秒,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她不乖,他不介意用点手段让她乖。 “呜……”宋青柚低哼了声,挣扎不开,只能承受。 梨花膏有特制的中药成分,几口喂下去,宋青柚没那么难受了,咳嗽声逐渐停止。 宋青柚小喘着气,目光发冷地盯着他。 傅闻州气笑出声:“宋青柚,是你让我和姜浔出去,你反倒还生上气了?” 把他一个抛在姜家,就像当初把他抛在雨中一样。 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被她坚定的选择过。 傅闻州磨着后槽牙,想到饭桌上那句“朋友”,眼底布满了血丝。 小狗委屈不甘,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亦或是要和主人讨个说法,唇色被他咬的发白。 宋青柚目光在他身上锁住两秒,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 傅闻州就蹲跪在她床边,宋青柚看着他慢慢出声,语气比外面呼啸的寒风还要冷:“傅闻州。”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暗灯,门窗紧闭,隔绝了一切。 宋青柚掀开被,露出纤长笔直的腿,白玉般的足踩在了傅闻州的身上。 傅闻州神色骤然暗了下去,危险地眯起眼。 宋青柚膝盖微曲,足尖缓缓碾动,明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脸上的细汗还未干透,面颊粉润,唇色一点红,眼尾也是红的。 唯独声音很冷:“我让你和她接吻了吗。” 傅闻州闷哼出声,呼吸粗重,那处已经立起,抵着宋青柚的足,烫的骇人。 这惩罚,简直磨人心智。 他后背全是汗,眼眶通红,眼底深处透着极近的欲,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随着她的足下的动作,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了下,滚烫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欢愉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嗓音又沉又哑:“我没亲她。” 宋青柚感受着足心那玩意的跳动,抿唇不语,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傅闻州不敢动,怕惹她生气,只能硬撑着解释:“她自己凑过来的。” 宋青柚指尖微蜷,足下用了力,傅闻州腹部一紧,痛苦地弯腰。 “柚柚……”他求饶。 宋青柚猛地松开脚,声音不似往日的平淡,似在压抑着脾气:“自己凑过来的?你不会推开吗?还是说只要是个女人,谁在你这儿踩上一脚,你都能像现在这么卑微地去祈求?” 傅闻州眸色一暗,压抑着,声线紧绷,固执又可怜:“我只对你这样。” 他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可算是觉得姜浔说的也不全都是废话了。 虽然把他折磨的很了,但好歹有点效果。 他的姐姐生气了,吃醋了,发脾气了。 傅闻州想笑,绷着没敢。 宋青柚压着嗓子咳了一声,傅闻州慌忙从地上起来想要查看。 “别碰我。”宋青柚拍开他的手,捂着心口不让傅闻州靠近:“滚出去。” 傅闻州呼吸沉重,她的脸近在咫尺,唇瓣饱满诱人,只要一弯腰再贴近一寸,就能满足他的私欲。可他却亲不得摸不得,心里百爪挠心般难受。 真听话地滚出去自然是不可能,傅闻州厚脸皮地从身后把人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沉闷地说:“我推开了的。” 他说:“姐姐,你不能冤枉我。” 炙热的呼吸弄的宋青柚耳根处发痒,她力气比不过傅闻州,被这样的姿势抱着,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傅闻州握住她的手,缓缓带起。 触碰到滚烫的肌肤时,宋青柚呼吸一颤。 那块肌肤不似周围那样平滑,微微刺着她的指尖。 耳边传来沉哑低冷的声音。 “别怀疑我的忠诚。”傅闻州眸色很暗。 宋青柚后脊一僵。 傅闻州:“如果哪天我背叛了你,你亲手来把这块肉剜掉。姐姐,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加忠诚。” 就像猛兽臣服。 宋青柚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唇角终于勾了勾,“傅闻州,记住你说过的话。” 他忍的辛苦,大冬天汗流浃背,猛兽低吟了声。 “嗯,我这么听话,姐姐不奖励一下吗。” 宋青柚大发慈悲地命令:“过来。” 犹如打开猛兽的锁链,在暗夜里嘶吼着咬了上去。 第80章:被记者围堵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宋常敲门进来就看到傅闻州阴郁的脸,粥粥被他抱在怀里呜咽的叫着,大概是姿势不舒服,小猫咪一直在发出抗议。 而他家小姐则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粥,脸色没有昨天那样苍白了,看上去有了些血色。 宋常捂唇干咳一声,不明所以地问:“小傅总,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黑着个脸。 傅闻州还能怎么,无非就是昨夜碰了又没完全碰,怕她疼,怕控制不住自己做的狠了伤到她犯了心疾。只能自己憋着忍着,硬生生捱了一夜。 他能开心的起来吗。 “没什么。”傅闻州压着声音说。 苦了粥粥,被当成靶心蹂躏,敢怒不敢言。 宋青柚放下碗筷,傅闻州终于松开了猫咪,极其自然的站起来收拾。 宋常有些看不下去地说:“小傅总,要不还是我来吧。” 堂堂傅氏掌权人,宋常哪敢让他收拾。 “不用。”傅闻州动作麻利,显然是做惯了这些杂活。 宋青柚用手帕擦了擦唇角:“回程的机票订好了吗?” 宋常忙把视线从持家有度的小傅总身上收回来:“还有一个小时,咱们现在出发正好。对了,梁少爷订了同一班飞机,说是要跟咱们一起。” “什么?”傅闻州沉着脸:“告诉他,我们不顺路。” 宋常:“……” 宋青柚:“……” 显然,梁沐川根本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上了飞机直奔头等舱找人,打眼便看到傅闻州正弯腰给宋青柚剥橘子吃,剥完又一瓣一瓣地喂,喂完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喝之前还自己试了试水温,等人喝完水,又帮她把毯子盖上好,看着她阖上眼,伺候地可谓尽心尽力。 梁沐川最佩服的就是傅闻州这一点。 男人大多薄情寡义,他们玩的好这一帮人,哪个不是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唯独他,日日夜夜守着宋青柚一个人,就算得不到回应也甘之若饴。 梁沐川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宋青柚刚结婚那年年底,他把自己喝到酒精过敏胃出血进了医院就为了人能来看他一眼。 当时一圈的兄弟气的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可他呢,说的那句惊世骇俗的话梁沐川到现在都没忘。 他说:“这辈子我就赖上她了,我可以给她当小三,当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她爱我。” 梁沐川当时就觉得傅闻州疯了,而且疯的不轻。爱一个人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不惜当个小三被人唾骂也要跟她在一起。 傅闻州自始至终求的都不多,他也不敢奢求,唯一的企盼就是宋青柚能爱他,哪怕这份爱只占据了一点也行。 只要有,就够了。 “梁少?” 宋常的声音打断了梁沐川的回忆,他抬眸:“不是说不顺路吗,我还以为你们这是临时改了地方。” 宋常有点尴尬:“临时又改回来了。” 他这话梁沐川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他也懒得计较,用脑子想也知道原话是谁说的。 梁沐川越过宋常,坐到另外一侧,正好和傅闻州宋青柚的座位平行,“傅闻州,这不挺顺路的吗。” 傅闻州冷笑了声回头:“你阴魂不散吗。” 梁沐川不甚在意道:“你整日围着宋青柚转,公司不要了?傅长林和秦优今天开了个记者会,说你为了和自己的小叔抢女人,把小叔绑架了,现在不知所踪。还说你旁边这位当初跟傅庭深离婚就是因为有你这个侄子插足。” 傅闻州不屑地说:“那又怎么样?” 傅长林和秦优能翻出什么水花,这两个人他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 不过就是两个喜欢乱蹦的蚂蚱罢了。 梁沐川有时候挺羡慕疯子的,真正能做到什么都不在意,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和死活,做事全凭自己开心。 但—— “你觉得无所谓。”梁沐川朝他扬了扬下巴:“她呢?也这么认为吗。和你一样觉得外界的流言蜚语,口诛笔伐不重要吗?” 傅闻州陡然眯起眼,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很安稳。 那么落地之后呢,傅长林和秦优难保不会再作幺蛾子。 宋青柚不愿意承认和他的关系,不就是怕届时会因为这段关系而被宋氏那些老狐狸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吗。 傅闻州指骨分明的手缓缓敲着桌面,眸色很沉。 半晌,他说:“帮我个忙。” “啧。”梁沐川问:“什么忙。” 傅闻州慢条斯理地说:“让你大伯去审查傅长林旗下的公司。” “?”梁沐川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痞笑:“他喜欢找事,那就让他多给他点事忙。”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经得住财务审查,傅闻州这么做,无疑是要逼傅长林旗下那些产业因为审查尽数停运。 一个企业停运意味着资金链即将断裂,所有合同全都不能按时出货,到时候等待着傅长林和秦优的将是巨额的赔偿款以及数之不尽的讨债公司。 这招真够狠的,杀人于无形。 梁沐川抬眼看向傅闻州:“你就不怕做的太过,傅长林和秦优联合傅家那些长辈一起压你?” 傅闻州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短促地笑了声。 轻蔑而狂妄:“那几个老东西还靠我养着,他们敢吗。” 梁沐川闻言,眉心松散了些,傅闻州说的没错,整个傅家都是他在养着,那些个外戚内亲,哪一个不是吃着傅氏的分红过日子。 要是敢倚老卖老拿手里那点股份就敢和傅长林一起来威胁傅闻州,估计傅闻州第二天就能把他们的股份收回来。 这么一想,梁沐川又觉得自己是多余操心的。 疯狗只有咬人的份,哪有人咬他的份。 然而不知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航班。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下飞机时,面前突然围上来一大片记者。 “请问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请问宋小姐和傅庭深离婚是因为移情别恋吗?” “你们这段关系和身份是否被宋傅两家认可呢?听说小傅总是从自己的小叔手上把您抢过来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您主动勾引呢?” “宋小姐是婚内出轨吗?违伦背德的感情您觉得真的会受到祝福吗?” “请问傅庭深是不是被绑架了?他现在人在何处!” “宋小姐,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第81章:吃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乌泱泱的镜头一并堆过来,眼前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面露讥讽,嘲笑和审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侄子从小叔手里抢女人,这在豪门简直就是丑闻了。 放到哪儿都是爆炸的程度。 这群记者一个劲的往前挤,生怕错过明天的头版头条,他们把宋青柚和傅闻州团团围住,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宋青柚楞了楞,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记者堵在这里,一个个拿着话筒,表情像是要吃人。 傅闻州挡在宋青柚前面,将她大半个身体遮住,面色冷的骇人,声音凉薄,“任何媒体敢泄露出一张照片,我不介意让它从此在京城消失。” 一句话,让方才还乱糟糟跃跃欲试等着看好戏的记者们骤然安静下来,一个个瞳孔扩张,不敢再出声。 这是威胁。 但显然很奏效。 所有人缓缓收起话筒,那些尖锐刻薄的话语乍然消失。 傅闻州就这么揽着宋青柚的腰堂而皇之的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那群记者被男人周身的气场骇住,自觉地让开。 梁沐川看了一眼不远处渐行渐远消失的两道身影,视线收回后在记者们身上扫了一圈,淡淡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有人教过你们吧。” 众人咽了一口唾沫,只能点头。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们除了屈服别无他法。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被裹挟,压得很低,如同车里的气氛。 宋青柚坐在靠窗的位置,眸光望向窗外,脸上看不清情绪。 傅闻州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几度想要开口,却又被他咬牙咽了下去。 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怕。 怕她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再度抛弃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顾着这层身份不想和他在一起,是他,硬是把她从神坛拉进人间,死缠烂打的强迫,两个人才到今天这一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可现在呢,这层维系表面平和的纸被撕破了。 傅闻州心里非常清楚,今天的事哪怕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但一定会在宋青柚心里留下警醒。 所以这时候她越是不说话,傅闻州心就越是没底。 车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宋常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上的两人一眼,大气都不敢出。 宋青柚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宋常最明白宋青柚的性子,她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把宋氏企业从宋远手中夺过来,替她母亲和外公报仇。 而她只要和傅闻州在一起,今天这种事以后依然会发生,次数多了,早晚会捅出去。 舆论能压死一个人,没人会在意你喜欢谁,你在傅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丈夫出轨几次。外界只会认为她宋青柚嫁给小叔又和侄子搞在一起。 一段不伦之恋。 而后果就是,她和傅闻州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被骂狐狸精,说她勾引叔侄两个人。 在宋氏呢,那帮老狐狸再拿这个借题发挥一通,拿舆论压她,让她在宋氏董事的位置上坐不稳,被外界诟病。 宋常叹了声气,加快了油门。 车子在梧桐公寓停下,傅闻州双眸沉郁地跟在宋青柚身后。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清脆的机械声响起,傅闻州喉结滚了滚。 门被推开。 傅闻州双拳微微攥紧,明明他们离开那天,他还坐在那张藤木椅上抱着她,为什么回来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戾气。 如果…… 如果宋青柚不要他了,也没有关系。 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一座岛屿,那里没有人会去打扰他们,只有他和他的柚柚。 宋青柚换下厚重的白色羽绒服,换上居家的羊绒外衣,回过头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中邪了吗?” 傅闻州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将她绑走的想法,正在思量哪一种实施起来最有效方便,突然被这轻飘飘的声音打断思绪,他楞了好几秒钟:“什么中邪?” 宋青柚:“你在想什么。” 傅闻州莫名心虚起来,面上一派镇定:“没什么,在想我们晚上是吃红烧排骨还是吃糖醋排骨。” 宋青柚想了想:“吃鱼。” “我开车去买。”傅闻州开始穿鞋。 宋青柚点点头:“我还想吃东三路的甜品了。” 傅闻州说:“那家经常排队,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家。” 宋青柚:“好。” 傅闻州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一瞬,宋青柚的眉眼骤然冷了下来。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三个半小时。 够了。 宋青柚垂眸,拨出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12号监狱吗?” 第82章:可以不说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秦优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收到儿子被三四个大汉凌辱的照片。 傅庭深像一条粘板上的鱼被压在地上,浑身都是瘀青,往常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到打结,他穿着囚服,跪在地上痛苦地求饶,亲手把自尊踩碎。 秦优颤抖着手翻开一张又一张照片,翻到最后眼泪都快流干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照片是谁送来的!到底是谁!是不是傅闻州?他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弄哪儿去了!” 佣人缩在一旁怯懦地出声:“不是小傅总,是……是夫……是宋小姐。” 宋青柚虽然在傅家这三年总是被这一家子欺负,如履薄冰。但从来没苛刻过他们这些下人,哪怕身份云泥之别,她也以礼待人。 在他们心里,宋青柚才是真正的少奶奶,林袅袅就是个破坏夫人和少爷的小三。 所以即便宋青柚已经离开宋家,一时也难以改口。 秦优用力把照片揉成一团,眼底全是愤恨,咬牙切齿:“宋!青!柚!”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没这么简单,从分走他们家一大半财产时她就应该认清她的! 秦优立即找人备车前往京城臭名昭著的12号监狱。 12号监狱在一座荒山上,这里杂草丛生,没有人烟,方圆百里只有一栋建筑孤零零的立在这里。 高墙竖起,四周都是电网,没人能从这里逃出去。 然而她刚下车,就冲上来两名壮汉将她绑走,秦优厉声尖叫,没有任何人搭理她,随身而来的保镖也被对方架住。 秦优被带到暗处,扑面而来的是湿冷阴暗的气息,她吓的肩膀一个劲的打颤,嘴里却不饶人的大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傅家的人,你们敢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几名保镖看了她一眼,退到了一边,秦优终于看到了隐在暗处的女人。 “宋青柚,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双目圆瞪,挣扎着要冲上去,还没等她起身就被人按住。 宋青柚捂唇轻咳了几声,看向她的眼神很淡:“秦优,好戏快开场了。” 秦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刚想咒骂她,旁边的显示器上忽然响起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别打我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们肯放过我!” 秦优骤然一僵,缓慢地偏过头,去看那道声音的源头。 她看到她一直疼爱的儿子像一条狗一样跪趴在地上,毫无尊严地对一群男人求饶,甚至发出让人感到耻辱不堪的声音。 秦优脑子里有根弦啪地一下断了。 她有一瞬间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边除了自己儿子凄厉痛苦的惨叫声,什么也没有了。 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优像是失了魂一般,死死的盯着屏幕里的人,逐渐地,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好像不是从屏幕里发出来的,而是隔着一道墙传过来的。 秦优“啊”的一声尖叫,猛地朝宋青柚看去。 女人的五官在灯光下映照的精致漂亮,瓷白的肌肤透着一点粉嫩,美的动人心魄。 和那张脸不同的是,她眼睛的颜色很淡,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漠。 秦优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如同恶魔般可怖,她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宋青柚一样,从心到眼都透着惧怕。 这个女人用照片把自己引诱过来,再让自己亲眼看到儿子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秦优牙龈都快咬出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青柚淡淡道:“我只问你一件事,谁把我的航班信息给的你。” 秦优这时候还想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青柚又咳了两声,这里太潮,空气不好,呼吸并不顺畅:“秦优,我的耐心有限。” 耳边是傅庭深一声比一声悲惨的叫声,秦优痛苦不已,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终于忍不住求饶:“是宋微,宋微跟我说的,是她让我找的记者去围堵你们,包括这段时间外界有关你和傅闻州的传言,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你要找就去找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儿子?我们傅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头年春三月,你故意拿开水烫我,让我每日在鸡鸣时给你请安,次月,你带着林袅袅上门羞辱,冬至,你把我关在傅家门外淋了一夜的大雪。次年二月,你对外到处宣扬我不能生,占着茅坑不拉屎。次年六月,你言语侮辱我的母亲……” “你儿子傅庭深差点把我害死。”宋青柚轻轻勾唇,嗓音微凉:“你们一家对我做的事每一笔我都给你们记着呢,我不找你们算这笔账不是我仁慈,而是没到时候。” 她看向地上震住的妇女:“而现在,时候到了。” 秦优倏然瘫倒在地上,莫名地,她觉得眼前的人比傅家的那条疯狗有过之无不及。 宋青柚拢了拢外套,声色平淡:“别着急,你们一家很快就团聚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并没有多作停留。 身后响起秦优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她仿佛全未听见。 监狱长守在外面见她出来,问:“青柚,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这儿吗?” 宋青柚抬眸,温声说:“不用了,让人把她送回傅家吧,我另有打算。” 监狱长知道这个侄女一向有主意,点了点头:“行,等会我让人把她送回去。” 宋青柚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白叔,这是治风湿病的,您每天吃一粒,可以减少疼痛,还有,您年纪现在大了,很多事没必要亲力亲为,差不多的给交给厉哥哥就好。” 白严笑道:“也就你敢管着我了。” 白严的领带松了,宋青柚伸手帮它重新理正:“我外公生前在这世上就您这么一个忘年至交,我不得帮着他把您的身体照应好吗。” 白严看向宋青柚的眼神满是疼爱,和他平常厉色寡言的形象出入很大:“白厉下周退伍,你到时候过来吃顿饭吧。” 宋青柚点头答应:“好。” 白严把宋青柚一路送到车上,才放心折回。 宋常启动车子:“小姐,接下来怎么做。” 宋青柚撑着下巴望向车窗外一排排白杨树,“梁沐川大伯不是要去审查傅长林的公司吗,我们就在中间加把火吧。” 她说的很随意,但宋常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坐实傅长林公司违法犯罪的事,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全都摆上来。 傅长林肮脏事没少干,只能说罪有应得。 对于傅庭深这一家,宋常恨不得三个人一起进大牢才好。 到家时,宋青柚看了一眼时间,三个小时十五分钟。 时间刚好。 她进屋换了套衣服,又洗了手,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外。 下一秒。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门应声而开。 傅闻州满身风雪地进来,左手拎着鱼,右手拿着一盒草莓拿破仑。 “鱼清蒸可以吗?”傅闻州走到厨房把鱼放在水池里,随后才从厨房出来把手里的拿破仑给她,碰到她指尖时,傅闻州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宋青柚缩回手,拿出一块拿破仑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很酥:“傅闻州。” 傅闻州喉结一滚,避开她的视线:“我先去做鱼,这个鱼要现杀,耗时间。” 他说完就走,不给宋青柚开口的机会。 宋青柚看着男人颀长的背影,有些好笑道:“我是想说……” “你不是不爱吃姜蒜吗,我少放点。”傅闻州眉宇黑沉沉压着,紧握住刀柄,掌心出了薄汗:“你先休息,做好我叫你。” 宋青柚:“我……” “别说。”男人眼眶逼红,嗓音又低又沉,隐隐含着几分乞求:“我不想听,柚柚,可以不说吗?” 第83章:别丢下我,姐姐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明明宽阔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却显得有几分薄弱可怜,他用力的搓手,指节被搓的通红也没有反应。 宋青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微颤的肩膀,她蹙了蹙眉,走上去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人往后一拉。 傅闻州没有防备,脚步踉跄了下,很快站稳,“柚柚……” 他嗓音十分沙哑,隐约带着鼻音。 宋青柚楞了下,视线停在他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上,手背通红一片,掌心沾着几片鱼鳞,那鱼鳞仿佛钳在了肉里,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 她眼底升起几分不愉,抬手将男人掌心里的鳞片一点一点捡掉,刚欲收回,手心就被反握住。 傅闻州紧抿着唇,猛地把宋青柚压在身后的灶台上,眼角泛红,微微喘息:“那些记者我会解决好,傅长林和秦优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是不想公布我们的关系就不公布,没名分也不要紧,之前是我要求的太过分了,我错了……” 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宋青柚的耳畔,他压低声音:“别丢下我,姐姐。” 宋青柚呼吸一窒,后脊僵了一瞬。 原来是以为自己会生气丢下他吗。 宋青柚忽然开始反思自己,她平常很过分吗?对他一点都不上心吗? 不然小狗怎么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她缓缓抬手,在空中停滞一瞬,旋即落在了他的背上,指尖触碰到的一瞬,明显感觉手心下那块肌肤僵硬了下。 “闻州。”宋青柚轻轻喊。 傅闻州整个人都僵住了,漆黑的眼紧紧锁住宋青柚的脸,呼吸急促,嗓音低哑:“姐姐,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青柚掌心顺着他后脊往上,攀住男人的后颈,往下一压,两瓣唇本就离得近,她只稍稍用力,就碰在了一起。 唇瓣相贴,呼吸交织。 谁都分不清鼻尖那声喘息是谁哼出来的。 在男人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时,宋青柚食指压住他的唇,清冷的嗓音夹杂着说不清的欲:“三年前,是我对你不起,害你在雨中淋了一夜,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傅闻州陡然怔住,眸色深邃复杂。 宋青柚指腹碾过,描绘着他的唇形:“傅长林和秦优我会处理,你不用插手。” 傅闻州抬起黑漆漆的眼,情绪压在眼底翻腾。 见他不说话,宋青柚蹙着眉说:“听到了吗。” 傅闻州喉结上下一滚:“嗯,听见了,姐姐。” 半晌,又隐忍而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以后不会再丢下我了吗。” 宋青柚抬眸看他一眼,原先压在唇上手指轻抬,幅度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傅闻州,我看起来很像那种薄情负心的渣女吗?” 傅闻州眉心压的很沉,掌心在她细腰上摩挲,舌尖抵着后槽牙说:“睡完就扔,难道你不是吗。” 宋青柚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两人第一次做完后她说的那些话。 宋青柚眉梢微微上挑,伸手攥住傅闻州的手腕,不让他作乱,“嗯,我是,那你走吧。” 傅闻州:“……” “鱼也别杀了。”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幽幽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姐姐可以原谅我吗。” 宋青柚撑着下巴,眼里流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勉勉强强。” 傅闻州黑眸微眯,凑到她面前,咬住她耳垂报复。 宋青柚浑身一麻,想要往后退,被他抵着动不了,她微微喘息着,承受突如其来控制不住的情潮。 最终这条鱼也没吃成,傅闻州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面,抱着怀里的筋疲力尽的人儿,低声哄着她吃:“柚柚乖,张嘴。” 宋青柚累到不行,眼皮都懒得睁开。 想不通这男人是如何在狼狗和奶狗之间切换这么自如的。 傅闻州见她不吃,只好继续诱哄:“柚柚……” “傅闻州。”宋青柚打断他,睁开眼说:“以后不许弄这么长时间。” 她骨头架都要散了。 哪里经得住次次这么做! 傅闻州手里一双筷子差点掉下来,委屈巴巴地看她:“我才做了一次……”要不是顾忌她的身体,他怎么可能就做一次。 难道自己连这一次的机会也要被剥夺吗。 傅闻州一想到往后看得着碰不着,说一声天塌了都不为过。 宋青柚眸光埋怨羞恼:“你是做了一次,但你一次将近三个小时!”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明明就是在控/s,他倒是舒服了,把她磨的死去活来。 宋青柚必须杜绝他这种行为。 傅闻州紧抿着唇,到底有些心虚,低声跟她打着商量:“我以后尽量快一点。” “……”宋青柚耳根一热,怎么傅闻州的语气听着这么像是她吃饱喝足之后翻脸不认人。 她揉了揉眉心,决定跳开这个话题:“喂我吃面。” 傅闻州哪敢这时候不听她命令,忙端着碗筷小心翼翼的给她投喂。 宋青柚胃口小,吃了几口就饱了,傅闻州亲了亲她的唇,把碗筷端出去刷了。 事后,傅闻州又抱着宋青柚去洗了澡,热水冲刷完,宋青柚身体缓了许多,没那么累了。 靠在傅闻州的怀里,忽然想到了监狱里的事,“你不是把傅庭深的舌头拔了吗?” “又接上了。”傅闻州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他求饶。” 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他的绝望,傅庭深应该好好体会体会。 说完他双眸突然眯起,语调懒倦邪肆:“柚柚,你去了12号监狱。” 不是疑问的语气。 宋青柚心口一跳,用听起来平淡的声音说:“我困了。” 傅闻州冷哼一声,霸道又占有欲十足:“不许去见傅庭深。” 宋青柚:“……” 谁想去见他了。 她翻过身,阖上眼不再理他。 转身时,一缕黑发从傅闻州的指缝中划过,男人有些怔能地盯着自己的手,半晌,魔怔一般嗅了嗅。 他的柚柚怎么能这么香? 想亲,想抱,想睡…… 傅闻州叹了声气,娶老婆这条路,任重道远。 第84章:男朋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周后。 傅长林公司被查出来偷税漏税,金额巨大,并且涉嫌经济犯罪,傅长林和秦优被双双逮捕。 两人手下的所有产业全部被封,其子傅庭深被知情人透露消失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故意杀人,现如今已经被关在了监狱。 傅家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京圈里不少人都给傅闻州打去了电话以表慰问。 傅闻州指尖把玩着宋青柚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对于我小叔一家的事我也很痛心,嗯,多谢世伯关心。” 电话挂断,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柚柚,这些人还真是道貌岸然。” 宋青柚翻书的动作一顿,“你也不遑多让。” 傅闻州轻哼,长腿将凑过来的粥粥扫开,“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宋青柚抬眸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日历,有些怔愣。 时间过的这么快吗? 离过年居然只剩下半个月了。 宋青柚心里并没什么波澜,过年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又长了一岁,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傅闻州语气听起来却很愉悦:“今年我们一起过。” 宋青柚翻开一页纸张,淡淡说:“去年我们不也是一起过的吗。” 她还记得去年年关时,傅庭深去陪林袅袅,宋家的热闹也跟她无关,她一个人住在梧桐公寓,原本以为又是和往年没什么不一样,和常叔简单吃个晚饭,再看会春晚,这个年就算过了。 但她没想到凌晨12点时,傅闻州会站在门外,敲了12下门。 门开后,男人满脸笑意地说:“宋青柚,新年快乐。” 那是第一次,宋青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震耳欲聋。 破格地,宋青柚那晚把人放进来了。 傅闻州顿了下,哑声说:“不一样。柚柚,今年不一样。” 宋青柚抬起脸看他,笑道:“哪里不一样。” 傅闻州捏住她下巴,在唇上亲了一口,鼻尖蹭着她的,低沉着声音:“今年我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 宋青柚眸色微动,半晌,合上书,起身。 “你去哪儿。”傅闻州试探性地说出那三个字,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在对方一声不吭站起身就走时,还是绷不住了。 宋青柚回身,轻笑了声:“男朋友,你怎么管这么宽呀。” 直到宋青柚背影消失在卧室的方向,傅闻州还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整个人处于一种僵直呆滞的状态。 好半天他才觉得血液重新回流,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跑去卧室。 甚至因为步伐太急,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好在他下盘稳住了。 傅闻州闯进来时,宋青柚正在换衣服,纤细漂亮的腰肢露在外面,见他突然过来,吓了一跳,还保持着脱衣服的姿势。 傅闻州一把将人抱住,声音又哑又沉:“再喊一遍,柚柚,再喊一遍好不好?” 不然他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宋青柚感受到男人抱着她的手在轻微发颤,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 这样霸道且占有欲极强的抱法勒的宋青柚呼吸困难,她拍了拍他的手:“松开。” 傅闻州卸了些力,但不愿意彻底松开她,眼神炙热:“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宋青柚无奈地说:“男朋友。” 傅闻州微微仰了仰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的汹涌,半天后,他放弃了,缠着宋青柚:“姐姐,我还想听。”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我要换衣服。” 傅闻州弯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衫,动作细心温柔地帮她穿好,语气急切又渴求:“柚柚,你就再叫一声,一声就行。” 宋青柚面无表情的推开他:“不叫。” 粥粥趁机往宋青柚这边凑,还没道跟前呢,又被一脚踹到一边。 粥粥:……这个老六!!! 小猫咪气的毛都炸起来了,不甘心地咬住男人的裤脚,使劲扒拉。 傅闻州满心都扑在宋青柚身上,哪有空搭理粥粥,毫不客气地拎起粥粥的脖子,警告:“明天就带你去绝育。” 粥粥:……溜了溜了。 小猫咪跑了,傅闻州又得空去缠人,他人高马大的,跟在宋青柚后边就像个大藏獒:“姐姐……” 宋青柚忍无可忍:“再唠叨明天带你去跟粥粥一起绝育。” 傅闻州沉默了,他消停了,什么都不说了。 老老实实地把地上的粥粥抱起来,讪讪地走了。 宋青柚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刚迈开一步,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看到来电号码,她面色不改地接起:“有什么事吗,宋先生。” 宋远本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突然被对方这一声洛先生叫的一怔,反应过来后顿时气道:“宋青柚,我是你爸!” 宋青柚淡淡道:“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宋远噎了下,沉声开口:“宋琛呢,他去哪儿了?之前他在滨海好好的,怎么你一过去他就从滨海消失了,别跟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宋青柚顿了顿,忽然问:“您胳膊好点了吗?” 宋远闻言勃然大怒,“宋青柚!”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刺他的伤处! 宋青柚:“我没聋,您不用这么大声。” 宋远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尽数压了回去:“宋琛到底在哪儿。” “他赌输了钱,被关在了姜家的地下钱庄,怎么,您要拿出15亿去赎他吗?”宋青柚嗓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她笃定了宋远不敢和姜家拿乔。 果然,宋远不再厉声质问,而是沉默片刻后说:“今年回家过年。” 宋青柚面色微冷:“回家过年?” 宋远道:“是,我们一大家子很久都没聚在一起吃饭了,正好今年你离婚了,就回家过年吧,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青柚,我和你小妈……” “爸。”宋青柚打断他,轻笑出声:“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宋远皱起眉:“什么?” 宋青柚冷冷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85章:他是谁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电话挂断,宋青柚看着床边的日历呢喃:“回家过年……应该要备些礼带回去吧。” 宋青柚换了衣服,给宋常打了一个电话。 “常叔。” 宋常正在外面办事,铃声一响他就接了起来:“怎么了小姐?” 宋青柚说:“宋时那边怎么样了。” 宋常道:“已经上套,现在他把旗下值钱的项目全都压给了青柠,到时候我们一收网,宋时就什么都没了。” 宋青柚想了想,说:“收网吧。” “现在?”宋常疑惑道:“之前不是说年后吗?” 宋青柚淡淡地说:“快过年了,宋家总要鸡犬不宁些,这个年才能让他们难忘。” 宋时和宋微在宋家并没有股份,宋琛手上那点还是他那个当秘书的妈硬帮他筹谋来的,宋时和宋微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并不擅长豪门里的尔虞我诈。 所以在宋时身上,宋青柚只要他在宋氏失信,从总裁的位置掉下来。 一旦宋时手底下的所有项目全部出了问题,宋时只剩下两个选择。 一是背着宋远挪用宋氏公款填补资金空缺以此保住他在宋氏的地位。二是,他只能卸任。 无论他选哪一个,宋家这个年都不会太好过。 宋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对付他很容易,可宋时不一样,宋青柚整整耗费了三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一步。 宋青柚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锁住床头的那张相框。 那是一张被剪成碎片的照片,被主人细心地一点一点用胶水沾好,陈旧泛黄。 她伸手,指尖轻轻抚摸相框的边缘,鼻尖酸涩,眼角有些湿,宋青柚抬头,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张相片,却被宋微剪成了碎片,连带着她的头发一起。 微信叮咚了声,宋青柚看了一眼,是白严催促快去的信息。 宋青柚拿起珍珠包往外走。 傅闻州抱着粥粥正在手机上预订明天的手术,听见动静后抬眸,看到宋青柚走到门口正在换鞋。 他皱了皱眉:“你去哪儿?” 宋青柚穿上白色的羽绒服,衬的整张脸很小:“一个朋友家吃饭。” 傅闻州挑眉:“颜秒?” 宋青柚摇摇头:“不是,你不认识。” 傅闻州眉心拧的更深了,她身边竟还有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眼瞅着人推开了门,傅闻州眼眸一沉,三两步走上前攥住她手腕:“我要跟你一起。” 宋青柚回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大掌:“我去朋友家你也要跟我一起?” “对。”傅闻州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去哪儿我都要跟你一起,和你去做什么没关系。” 宋青柚沉吟一会,如水的眸子望着他:“傅闻州,你没事做的吗。就算我们现在在一起,也应该给彼此一点空间,我不喜欢事事有人盯着,希望你能理解并尊重我。而且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你腻在一起,懂了吗?” 傅闻州脸色压了下来,喉结微动,半晌慢慢放开了手。 宋青柚抬手拉起男人的衣领,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奖励。” 傅闻州磨着后槽牙,在她离开时反手捏住她的两颊,在那张总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上去,直到把对方亲的气喘吁吁后才松开。 “宋青柚,不许回来太晚。” 宋青柚轻喘着气,眸光如水,“知道了。” 外面天寒地冻,宋青柚将羽绒服裹得很紧,宋常回来的时间掐的刚好,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小姐,快上车。” 白家住在郊区,离12号监狱比较近,离市区就有些远了。 这个点堵车,加之又开始下雪,宋常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远远便看到了白家门口站了一个人,迎着风雪站姿笔挺。 等车开过来时,他才稍稍动作,撑着伞往车的方向走。 宋青柚从车上下来,身上的白色羽绒和大雪融为一体,仿佛在烟中雾里,黑发如瀑,颜如朝华,只是肌肤间少了一丝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她脚刚落地,头顶便撑起一把黑伞,伴随着低醇厚重的声音。 “青柚,好久不见。” 宋青柚轻抬眼眸,看清脸时,眼里露出一抹笑意:“厉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白厉说。 宋青柚惊讶一瞬:“那你怎么没来找我?” 白厉沉默片刻:“找了,在你家门口碰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说你搬家了。” 宋青柚:“……” 她抿了抿唇,和白厉并肩往里走,“他开玩笑的,你应该直接联系我。” “爸说你今天会过来,就没打扰你了。”白厉顿了顿,问:“他是谁。” 宋青柚踏进屋里,暖气席卷全身,和外面完全两个温度,她掸了掸裤子上沾到的风雪,说: “我男朋友。” 白厉跟在后面的脚步倏然顿住,“你不是和傅庭深离婚了吗。” 宋青柚将羽绒服脱下来挂在架子上:“他叫傅闻州,是傅庭深的侄子,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侄子?”白厉眉头皱的更深,神色晦暗,“你跟你前夫的侄子在一起了?” 宋青柚眸色微动,白厉是根正苗红的军人,从小在部队里长大,思想死板顽固,在他眼里,估计自己和前夫的侄子成了男女朋友这件事十分荒唐。 不过她并不想去特意解释这件事,索性绕开了话题:“白叔呢?” 白厉眉头紧锁:“在厨房。” 宋青柚点了点头:“那我去厨房看看。” 白厉拉住她:“油烟大,你别进去了。” 宋青柚垂眸看向他攥住自己手腕的手,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很奇怪,傅闻州这么抓自己的手,她就没有抵触心理。 宋青柚不动声色地挣脱,“厉哥哥什么时候任职?” 白厉看着她避开自己的模样,神色暗了暗:“年后,等我爸那边调任书下来就去。” 顿了下,他又在空中比划了下:“我走的那一年你才十四,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宋青柚笑笑:“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 白厉眸底很深,如深潭一般,视线牢牢地锁在宋青柚的脸上。 女孩一颦一笑还是和当年一样动人。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被一道带笑的声音打断。 第86章:  深闺怨妇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青柚,宋常,你们可算来了,外面下雪了吧?” 白严穿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一点都看不出他就是被称为人间炼狱的12号监狱里令人惧怕的监狱长。 宋常刚停好车进来,赶紧就去厨房帮忙:“下了,还挺大的,要不能堵这么久吗。” “要我说你们呀,就应该早点出发,天气预报都说今天有雪了,你们还非得掐着点来。”白严一边说一边把锅铲递给宋常,两个人去厨房把饭菜端了出来。 白严招呼着大家坐下,和宋常老友相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宋青柚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都快8点了,也不知道傅闻州这会吃了没有。 白厉见她一直盯着钟表看,眸色深了深,将剔好的鱼肉放到她面前。 宋青柚楞了楞,又把碗碟推了回去:“谢谢,不用了。” 其实她不是不喜欢吃鱼,是她只爱吃靠近鱼鳃的位置,那块肉最鲜也最嫩,傅闻州总是会帮她把最好吃的那一块剔好给她。 宋青柚挑食的毛病多半都是傅闻州一点一点惯出来的。 哪怕是一盘青菜,他也能把最中间的菜心挑出来给她,自己啃菜叶。 等她吃不完了,他会接过她的碗又把剩下的吃掉。 白厉没说什么,视线在被推回来的碗碟上停留了两秒,自顾自地将里面的鱼肉吃完。 白严注意到了这一幕,白厉的心思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直都清楚,这些年来他在部队每个电话打过来都会问一句宋青柚怎么样了。 知道宋青柚三年前嫁人,白厉直接报了特种训练,原先订好的退伍的日期又延期了三年,等三年后宋青柚离婚了,他回来了,谁知道她身边又多了个傅闻州呢。 白严觉得这俩孩子就是没缘分,而且他也知道宋青柚根本就不喜欢自家这个儿子。 白严是看管犯人的,最善揣摩人心,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宋青柚这样冷情的性格其实很难去喜欢一个人,因为她目的明确且清醒,在她的世界里复仇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全都往后排。 两个人一个闷葫芦,一个冷情冷性,压根就不适合。 他这个侄女,也就傅闻州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专靠死缠烂打装可怜这一套的,才能留住她。 这也是白严为什么即便知道白厉喜欢宋青柚,也没撮合他俩的原因。 他岔开话题:“青柚,你今年要不在我们家过年吧,你到时候跟宋常一起来,反正我家就我和白厉两个人,咱们四个聚在一起还热闹些。” 宋青柚指尖微顿,抬眸歉意地说:“白叔,今年我答应我男朋友和他一起过了。” “啪嗒”一声,筷子折断的声音。 宋青柚楞了下。 白严厉声道:“白厉,你吃个饭怎么还能把筷子吃断了。” 白厉沉声道:“没拿稳。” 宋青柚蹙了蹙眉,她总觉得白厉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她和白厉已经十年没见了,人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宋青柚没想太多,吃完饭便和白严告别,准备回去了。 白厉送他们出去,雪还在下,他撑着伞跟在宋青柚身后,伞身往她那边倾斜的厉害,白厉肩膀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宋青柚站在车旁,声音轻软,“谢谢厉哥哥,雪太大了,你先回吧。” 白厉“嗯”了一声:“你先上车。” 宋青柚点点头坐上车。 宋常从另外一边绕进去,车子缓缓启动。 不远处—— 男人垂在车窗外的手指慢慢捏紧,指节泛出苍白的冷感。 鸦羽般的睫毛铺落在脸上,冷慢地掀起眼帘,看着所谓的‘朋友’贴心地帮她撑伞,开车门。 直到车子驶离,彻底看不清时,傅闻州才慢慢收回视线。 窗外的雪花飘进了车里,带起一股寒意。 傅闻州却无知无觉一般,良久后才缓缓关上车窗,银色迈巴赫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他将车速开到最大,不要命似的开法。 附近有个盘山公路,岔路时,傅闻州直接将车拐了进去。 开了一圈又一圈,时速飚到300,耳边风声呼啸,就像暗夜中的厉鬼在嚎叫。 直到指针指向11点,他才降了车速,往市区里进。 宋青柚到家时,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她楞了楞,摘下围巾走过去:“怎么这么晚在做饭?你没吃吗?” 傅闻州背对着她正在摘菜:“明天早上给你做冬茸粥,今晚要提前熬上。” 宋青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很凉,她走到傅闻州身后,抱住男人腰身整个人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傅闻州身体很热,几乎一贴上去,她就感觉没那么冷了。 宋青柚轻声说:“傅闻州,你好暖和啊。” 傅闻州后脊微微僵了一瞬,拿毛巾擦干净手,转过身将人抱住:“饭吃的还开心吗。” 宋青柚闭着眼睛,享受着人形火炉的舒服,“还行,你晚上吃的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如果把尾音拖长,音调就是软绵绵地,有点撒娇的娇媚。 傅闻州埋在她脖颈间,使劲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嗓音很哑:“随便吃了点,身上这么凉,先去洗澡,水已经给你放好了。” 宋青柚指尖捏了捏他的耳垂:“今天怎么这么乖。” “姐姐。”傅闻州眸色深沉:“我什么都跟你说,你可以也什么都跟我说吗?我没有掌控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切。” 宋青柚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有些莫名:“你是想知道我今天跟谁吃的饭?” 傅闻州沉默了下问:“可以吗?” 宋青柚点点头:“和我外公生前的一个朋友,算是我的叔叔,他帮了我很多忙,他儿子最近退伍回来了,所以喊我过去一起吃了个饭。” 说完她忍不住笑了下:“傅闻州,你好像深闺怨妇啊。” 傅闻州:“……” “我去洗澡了,你弄完早点过来,我冷。”天气越来越冷,傅闻州比暖气都好使。 傅闻州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视野后,掌心缓缓收紧。 没人知道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内心有多么嫉妒。 但他必须要克制自己那些阴暗的念头,将那些见不得人的,病态的占有欲一点一点压回骨血。 他怕吓到他的柚柚。 第87章:叫哥哥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后背贴上来一个火炉,热烘烘地,很舒服。 原本因为寒冷而蜷缩着的身体慢慢舒展,主动往后挪了挪,和后背那块热源贴的更紧。 “嘶”傅闻州闷哼了声,额头沁出薄汗,他忍得难受却没有躲开,长臂一伸,将宋青柚圈在了怀里。 他的唇在宋青柚脖颈处蹭了又蹭,声音听起来压抑而委屈:“柚柚,我没有吃饭,我一直都在等你。” 迷迷糊糊的宋青柚没有听清,只是下意识张了张唇:“嗯?” 傅闻州沿着女孩脖颈往上,轻柔地吻落在她耳垂:“你都没有叫过我哥哥。” 宋青柚被亲的痒,睁开困倦地眼皮,躲了躲:“你比我小。” 傅闻州怔然,但也就是一瞬,眉眼压了下来,惩罚似的咬住那块软肉:“那也可以叫哥哥。” 宋青柚困极了,没有再回他,闭着眼快睡着时,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上来,硬是被磨醒了。 情到浓时,宋青柚粗喘着气,带着娇媚的哭腔喊停。 傅闻州不肯放过她,昏暗墙上的两道影子像是交织成一体,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宋青柚,叫哥哥。”男人声音沙哑夹杂着浓厚的情欲,语气似发了狠般,动作却缓慢而轻柔。 “不……你滚开。”脖颈仰起,含着崩溃的颤音:“傅闻州,你不听话。” 傅闻州眼眸漆黑,沉如深潭,可怕又癫狂,他俯身,亲上宋青柚的耳侧,宋青柚偏头躲过去,他又追上来,到底没能躲过。 “叫哥哥。”他将宋青柚双手抬起固定在自己的肩上,低声哄着,嗓音极哑:“柚柚乖,叫哥哥。” 他故意放慢,耐心十足。宋青柚连呼吸都是颤的,终于承受不住,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哥哥……” 傅闻州满足的喟叹一声,用力搂住身下的人,将自己尽数交给她。 第二天早上,大雪飘了一夜,将窗外染成了白,阳光照在窗台上,满室旖旎。 将近午后,宋青柚才缓缓睁开眼,她动了动,腰间一片酸软,连骨头都没有力气。 宋青柚抬抬手想要找手机,却发现连指缝里都是牙印,想到昨夜的事,她脸色一变,又想到傅闻州是怎么逼着她喊哥哥的,双颊浮上一层微红,又羞又恼。 门被推开,傅闻州端着牛奶进来,面上是餍足后的惬满,“柚柚,起床了。” 宋青柚一想到昨夜那声哥哥,就一点都不想理他,别过脸,自顾自穿好衣服,不去接那杯牛奶。 傅闻州跟在她后面,叹了声气:“姐姐怎么这么记仇。” “……” 宋青柚倏地回眸瞪了他一眼,“现在叫姐姐了?” “我错了。”傅闻州嘴上说着错了,面上却一点做错事的神态都没有,“姐姐,把牛奶喝了。” 宋青柚双腿打着颤,无力又酸软,几步路都是她强撑着走的,一进浴室,就把傅闻州和那杯牛奶关在了门外。 转身时,终于撑不住地扶着洗手台站立,一张脸红了又黑。 到底忍不住骂了句:“禽兽!” 宋青柚缓了很久才开门出去,傅闻州端着牛奶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见她出来才低声说:“我去把牛奶热一下。” 顿了顿,又问:“要我抱着你走吗姐姐?” 宋青柚:“……” 这下她是真的恼了:“傅闻州!” 傅闻州低笑了声,弯腰单手将人托起来,就这么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抱着人往外走。 宋青柚气得要死还不敢挣扎,怕动作大了牛奶撒掉。 傅闻州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沙发上,去热了牛奶又端回来给她。 这次宋青柚没再拒绝,体力消耗太多,这会确实有点饿了。 牛奶喝完,傅闻州又给她盛了碗粥,宋青柚昨夜被折腾地太厉害了,胳膊没有力气,她也懒得动。 傅闻州见她手也不抬,便在她身侧蹲跪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柚柚,张嘴。” 宋青柚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启,香软的米粥便溢满了口腔,入口即化。 她扬了扬眉:“熬了多久?” 傅闻州又舀了一勺:“昨夜熬了三个小时,今早又用砂锅小火熬了四个小时,好喝吗?” 宋青柚张嘴吃下,含糊地说:“还行。” 其实很好喝,但宋青柚这会还有气,就是不想夸他。 傅闻州蹲在那儿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宋青柚吃饱喝足后气性没那么大了,伸手在他黑发上揉了两圈,觉得手感愈发好了,隐隐有超过粥粥的架势。 想到粥粥,她忽然开口:“粥粥呢?” 傅闻州漫不经心地说:“送去医院做绝育了。” 宋青柚:“……你真给送去了?” “嗯。”傅闻州散漫地应了声:“医生说做手术的时候家长最好不要在身边,不然术后猫咪会报复。” 宋青柚噎了下,心说你都让它断子绝孙了,还怕被报复…… 门铃声突然响起,宋青柚踢了傅闻州一脚:“去开门。” 傅闻州大掌反扣住她的脚腕,宋青柚没穿袜子,足背雪白,他在上面亲了一口才起身,但不是朝门口的方向去。 宋青柚疑惑地蹙眉,刚想问他怎么不去开门,就看到他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双毛茸茸的袜子。 门外铃声急促。 宋青柚催他:“开门。” 傅闻州在她面前蹲下来,掌心握住她的脚踝将那双白玉足搁在自己腿上,拿出袜子给她穿好后才起身去开门。 门开时,傅闻州脸色顿时一变,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他个高腿长,宋青柚看不见门外的人,便问道:“是常叔吗?” 傅闻州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压下去,嗓音比十二月的寒冬还冷:“是你的厉哥哥。” 第88章:傅闻州,打个耳洞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白厉站在门口,他是军人,经历过部队里的磨炼,眼前这个男人气场却比他还要强。 即便两人中间还隔了一点距离,压迫感依旧十足。 白厉不喜欢这种感觉,微微皱了皱眉:“我找宋青柚。” 傅闻州嗓音沉冷,眼尾眯起:“不是跟你说了她搬家了吗,你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白厉眉头皱的更深,语气没什么温度:“昨天我们见过面,她说她没有搬家。” 宋青柚在听到那声“是你的厉哥哥”时就已经穿好鞋站了起来,走到傅闻州身边,将人拉开,“厉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厉冷眼看了一下傅闻州,视线越过他,眼神柔和很多:“朋友给了很多冬枣,你不是爱吃吗,我给你送两箱过来。” 宋青柚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放了两个箱子,“谢谢厉哥……” “嗤。”傅闻州冷笑了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目光有些凉薄的冷:“她只吃临海那边的冬枣,而且得是现摘的,像你这种冷藏过的,口感差,不甜,她吃了只会肚子不舒服。白厉,送人东西之前不如先做做功课。” 白厉一怔,抿唇看向宋青柚,眸光里有歉意:“我不知道你吃了会肚子不舒服,我把这些搬回去。” 宋青柚有些尴尬,她确实只能吃现摘的。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 “你别听他的,我没这么娇气。”宋青柚轻咳了声:“外面太冷了,先进来坐吧。” 白厉掌心微紧,“我等会要去我爸那儿,就不进去了。枣子……我带走了。” 他抱起两箱冬枣,沉声说:“下次我给你带临海的枣子。” 说完没等宋青柚开口,就转身离开。 宋青柚楞了楞,回眸:“傅闻州,你吃了枪子吗。” 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奇。 傅闻州像是藏起獠牙的狼崽子,微眯着眸盯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临海的枣子只有在上个月之前才好吃,他下次给你也带不了。” 宋青柚缓缓抬眸,忽而问他:“你昨晚在哪儿。” 傅闻州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转过身往里走:“在家。” “在家?”宋青柚眼皮微掀:“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叫白厉的。” 她音色淡淡,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你跟踪我。” 傅闻州脚步一顿,侧脸的轮廓分明利落,眉宇间掺了些微沉的气息,转身后狼崽子又变乖了,“姐姐,我只是想去接你。” 宋青柚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我跟宋常一起去的,你接我什么?傅闻州,你找借口还能再拙劣一点吗?” 傅闻州眉眼压下来,眼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猛烈翻涌,却又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半晌,他哂笑了声:“你是因为我对白厉态度不好,所以才质问我的吗。” 宋青柚微微蹙眉,这都哪儿跟哪儿? 怎么又和白厉扯上了关系。 她脸色有些冷:“傅闻州,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抓着别人不放,我是在问你跟踪我做什么,你跟我扯白厉干嘛。” “你昨晚十一点才回家。”小狗嗓音沉的快要滴水,语气里有些委屈:“我一直在等你,没有等到难道我连去找我老婆的权利都没有吗。” 宋青柚被他那句一直在等你弄的怔了下,一时竟没察觉他话里还有老婆两个字。 她抿了抿唇,轻声解释:“我吃完饭都九点多了,路上再堵会车,到家11点不是很正常吗。” 傅闻州眼眸如墨,“不许再叫他哥哥。” 宋青柚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有些好笑道:“傅闻州,我从小就叫他厉哥哥,这只是一个称呼,你怎么连这个醋也要吃啊。” 怪不得昨晚缠着她喊哥哥,原来是因为这…… 傅闻州冷哼了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就!要!吃!” 宋青柚:“……” 她小声嘟囔:“幼稚。” 傅闻州立马缠了过来,爹系抱地把她托起来,这个高度他唇正好压上她的锁骨。 傅闻州惩罚般地在她皙白的锁骨上啃了一口,嗓音又哑又沉,透着浓厚的占有欲:“姐姐,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所以,你只能选择我。” 宋青柚指腹捏向他耳垂,忽然开口:“傅闻州,打个耳洞吧。” 傅闻州攥住她的手腕,在上面亲了下:“好。” 夜里,傅闻州坐在椅子上,宋青柚则坐在他腿上,手上拿着钉枪,帮他打耳洞。 “疼吗?”宋青柚轻声问。 傅闻州低笑了声:“疼,所以柚柚能不能亲亲我。” 他还有心思调侃,宋青柚就知道他是不疼了,将钉枪放在桌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一枚耳钉。 耳钉的款式很特别,是一颗深蓝方钻,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深海的颜色。 宋青柚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也是她送给我唯一的东西。”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哑声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耳洞。” 宋青柚睨向他:“因为你耳朵漂亮。” 她只是突然觉得,那枚她珍藏二十多年的耳钉,如果戴在傅闻州的耳朵上,应该会很好看。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傅闻州原本就长得妖孽一般,蓝色耳钉将他五官衬的更加深邃夺目,禁欲和野性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青柚忍不住抚上男人眉眼。 傅闻州低声笑,性感而魅惑:“只是因为漂亮?” 宋青柚沉默一瞬,“不然呢?” 傅闻州冷哼:“说句好听的,我再考虑要不要戴。” 宋青柚挑眉,从他身上下来,收起钉枪:“不想戴就还给我。” 傅闻州脸色一黑,长臂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回腿上,大掌桎梏住她后颈,压着声音说:“你就会欺负我。” 宋青柚拍了拍他的脸:“不许拿下来,听到了吗。” 傅闻州眉眼深沉地看她。 “说话。” “听到了。”傅闻州鼻尖抵在她唇上:“姐姐,我什么都依你,那你可以不叫白厉哥哥吗。” 宋青柚有些无语,不知道他怎么又把话题绕到白厉身上。 她无奈道:“你老跟他过不去做什么。” 傅闻州咬住她唇珠,“我不喜欢。” 宋青柚:“……” 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素手掐住傅闻州脖颈,嗔道:“霸道。” 傅闻州才不管这些,指腹缠绵地在她唇上摩挲,直到那瓣唇红了,肿了,才满意地俯身亲上去。 第89章:组局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宋青柚接到了颜少钦那边打来的电话。 “审查是什么意思?”宋青柚蹙起秀眉,挡开傅闻州凑过来的脸:“之前不是就审查过吗,而且两次间隔不超一个月。” 颜少钦冷笑了声:“这不多亏你那个爹吗,有样学样,和市场监管总局举报时宇其中一批项目未进行审批报告,现在上面对我们处罚7.66亿元。” 处罚这点钱不算什么,颜少钦出的起。问题就在于时宇刚起步,手底下起码还有六个项目暂时没报审批,如果被市场监管总局盯上,那这六个项目十有八九得黄。 到时候就不是损失几个亿这么简单了,恐怕整个时宇都要被牵连。 宋青柚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利用时宇和颜少钦刺激牵制宋时,但她也不会让对方做亏本的买卖,时宇出事,意味着颜少钦这几个月的心血全部白费。 颜少钦本来在国外就因为做风投出过事回到国内再没碰过这行,如今被她激来,要是再出事…… 宋青柚抿唇,低声说:“监管总局那边我会处理,你盯着时宇的项目就好。” 颜少钦嗤道:“你拿什么处理,怎么着,你监管总局那边有人啊。” 他声音比先前要平和些,还有几分心思调侃,大概是不想让宋青柚心里负担太重。 他淡淡道:“我打这个电话是提醒你,该处理的事早点处理,越往后拖麻烦越多。至于时宇,你不用操心了,目前只是罚款,只要后续不出幺蛾子,问题应该不大。” 电话挂断,宋青柚眉心深蹙。 傅闻州掌心还在她身上作乱,贴上她的耳侧,问:“出什么事了。” 宋青柚简单把颜少钦的话复述了一遍,面色越来越冷。 傅闻州亲了亲她,被宋青柚推开:“你别闹我。” 宋远的事急不得,他在宋氏掌权这么多年,岂是轻易就能撼动的。 傅闻州让梁沐川大伯去审查傅长林这件事给了宋远启发,现在他抓着时宇不放,她必须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 傅闻州大掌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摩挲,“啧”了一声:“他举报你,你也举报他不就完了。” 宋青柚抬眸:“我举报他什么?” 傅闻州漫不经心地说:“宋氏两个月前股票暴跌,之后又迅速回涨,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宋青柚看向他。 傅闻州低笑了声,呼吸在她耳畔,从胸腔里发出的低笑声性感又蛊惑:“宝贝,你是不是傻,宋远私自操控股票,按照他获利的一点五倍算,也够他赔的了。” 傅闻州修长的指尖捏住她下巴,目光锁住那瓣粉嫩的唇,在上面亲了一口:“想让别人不找你麻烦,那你就得给他找不痛快,他忙着擦屁股自然就没闲工夫再找你茬了,姐姐,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宋青柚盯着傅闻州看了几秒,勾唇笑了:“学的很好。” “有奖励吗。”傅闻州顺杆往上爬。 宋青柚点点头,对上男人期待又隐隐兴奋的眼神,慢悠悠地说:“奖励你今晚睡沙发。” 傅闻州:“?” 男人脸一黑,用力把人揽在怀里,凑上去就啃。 宋青柚躲不开,有些恼:“你是小狗吗?” 傅闻州嗓音低哑:“是你的专属小狗。” 宋青柚耳根不自然地发烫。 这人怎么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害臊的…… 傅闻州叼着她后颈软肉,哑声说:“今晚陪我去个饭局。” 男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姐姐,好不好?” 宋青柚骨头一酥,她是真的听不得他叫姐姐,半晌,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气:“好。” 等到了地点,宋青柚才惊觉这局不寻常。 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京城的名门权贵,有跟宋青柚打过照面的,有在新闻上看过或者听说过的。 云瑞徐泽湛,华控梁沐川,颜氏集团颜少钦,顾家小少爷顾白,晨锋姜之远,E.I资本沈观南,奇讯副总楚梵。京城九少,除了阮家的阮鸣沉,几乎都到齐了。 这是什么……阵仗? 宋青柚有点懵。 她还注意到奇讯的副总身边还坐了一位女子,相貌清丽,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都带了一股江南水乡的韵味。 楚梵看向她时,眼神浓情蜜意,宋青柚猜测那位女子应该就是楚家大少藏了三年的娇妻。 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局里? 她往后退了半步。 腰上突然覆上一双手,将她抵在原地,她垂眸,没再动。 傅闻州端着一副痞笑,介绍:“各位,这是我女朋友。”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炫耀和得意。 在座的诸位也没想到傅闻州会将宋青柚带过来,彼此相看一眼,谁都知道将人带过来代表什么意思。 其他几人都和宋青柚认识,沈观南和楚梵一个专注海外,一个娶了老婆后就深居浅出,对傅闻州和宋青柚的事并不熟悉,只知道这位宋氏幺女曾经是傅闻州小叔的夫人。 沈观南问:“她不是你小婶婶吗。” 话一出口,宋青柚脸色骤然苍白,指尖收紧。 在这样的场合下,小婶婶三个字仿佛在她脸上扇了一个巴掌,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想逃。 傅闻州牵起宋青柚的手,拉开凳子和她并排坐下,眼眸在包厢里淡淡扫过:“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将来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 宋青柚闻言怔了怔,方才紧收着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他话里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沈观南再听不懂那就是蠢了。 顾白翻了一个白眼:“瞧把你给现的。” 徐泽湛挑眉:“他不一直都这德行吗,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了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标记领土了。” 梁沐川举着酒杯不语。 颜少钦“啧”了声:“傅闻州,你够种。” 他没说什么够种,怎么够种。但在场的人心里再清楚不过。 傅闻州在用行动告诉宋青柚,他不介意舆论,也无所谓别人说什么。反正在他傅闻州心里,宋青柚永远排在第一位。 敢把人带到这种私人局,带到他们跟前,无非就是表明,宋青柚是他傅闻州的人,不是玩玩而已的情人。 而是家属。 第90章:明目张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顾白想点烟,傅闻州伸手直接把烟掐灭,“我女朋友闻不了烟酒味。” 顾白:“……那你他妈还抽?” 傅闻州冷笑:“你见着我在她面前抽了吗。” 顾白闭嘴了,因为确实没见过。 徐泽湛没忍住笑了声:“我说顾白,你没事惹他干嘛,不是找骂的吗。” “谁想招他。”顾白哼道,转头又看向宋青柚:“不好意思啊弟妹,忘记你身体不好了。” 宋青柚听着这声弟妹,耳根微烫,微微颔首:“没关系。” 其他人也跟着改了称呼,傅闻州其实是他们这一圈年纪最小的,宋青柚比顾白和徐泽湛还大上一岁,现在跟着傅闻州反而低了辈分。 宋青柚心情复杂,既局促于这种场合,又被傅闻州那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动容。 她其实能明白傅闻州的用意,只是她觉得自己不值得傅闻州这样去做。 可谁又能拒绝得了小狗的忠诚和爱意呢。 宋青柚低眸看向桌沿下方,两只十指紧扣的手,唇角缓缓勾了勾。 楚夫人看了宋青柚一眼,朝楚梵说:“老公,我们换个位子。” 楚梵对于老婆的话一向言听计从,闻言便站起来跟顾若换了位子。 顾若坐到宋青柚身边,温言细语:“你好,我叫顾若。” 宋青柚轻抬眼皮,“宋青柚。” “他们聊生意上的事,我都没有兴趣,楚梵非要把我带过来。”顾若的性格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婉,语气虽然是在抱怨,但表情却是幸福的。她眼神里透着八卦的味道:“我都快无聊死啦,你陪我聊聊吧。” 宋青柚性子比较清冷,很少碰到这么自来熟的人,她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朋友,就是颜秒。 碰到顾若这么热络的人,她难得有些局促:“聊……什么?” 顾若眨了眨眼,“聊你啊。” “我?”宋青柚莫名,她有什么好聊的? 顾若道:“是啊,你知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觉得你像什么吗?” 宋青柚:“像什么?” 顾若:“像谪仙,就是那种不落凡尘,高山远岫的小神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会动凡心的人。” 宋青柚:“……是吗?” “是啊。”顾若点头,陈恳道:“我猜你们俩一定是他追着你吧。” 宋青柚轻轻点头。 顾若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么多年围在傅闻州身边的女人不少,但他一直不为所动,所以也都好奇他最后到底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又或者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傅闻州18岁回国,用了两年时间就将一团散沙的傅氏重新洗牌,甚至比傅老爷子在位时产业做的还要大。能力,才华,颜值,手段,样样拔尖。 这样的人最后到底会折在谁身上,是他们这一圈朋友经常谈论的话题。 曾经也有人把京城的小神仙和疯狗拉在一块说过,但小神仙嫁人太早,又比傅闻州大上几岁,所以大家也只当个玩笑。 如今这玩笑居然成真了。 “没想到最后会是你。”顾若是真的好奇,这两个人的身份,年纪,性格悬殊太大,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宋青柚微怔了几秒,然后笑了笑说:“有些人走到一起是因为适合,有些人在一起是因为爱。而有些人,可以因为爱让自己变得契合另外一个人。” 她用傅闻州常说的话:“我和他,是天作之合。” 顾若一楞,像是没有料到看起来清冷寡性地宋青柚会这么说。 楞完之后又觉得欣慰:“刚刚我觉得是傅闻州爱你比较多,现在我觉得,你的爱并不比他少。” 只不过一个热烈,一个隐晦,一个明目张胆,一个暗藏心底。 宋青柚微笑:“谢谢。” 顾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宋青柚聊起了别的。 饭桌上,傅闻州和沈观南他们在说最近房地产行业缩水,医药行业爆发的事,这几年进出口药价大幅度提升,前景可观。 他一边说一边给宋青柚剔鱼肉,两不耽误。 顾白见他把鱼身上最好吃的部位都夹走了,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吃尾巴呢。” 傅闻州眼皮微掀:“管得着吗你,这鱼是我点的,要吃自己点去。” 顾白:“……”没话说,碰到这种重色轻友的兄弟真的没话说。 徐泽湛睨了傅闻州一眼,双腿交叠,微微后仰:“找了两夜的神山,爬了两千多个台阶才求回来的女朋友,能不好好供着吗。” 傅闻州皱眉:“徐泽湛,你话怎么这么密。” 徐泽湛冷哼,懒得理这个恋爱脑。 为个女人做了这么多,还不愿意说出来,就因为怕对方知道会心疼。 怪不得人家都说两个人能一直在一起必定有个人得是恋爱脑呢,敢情这恋爱脑全长自家兄弟这来了。 宋青柚神色变了变,出声:“什么神山?” “没什……” 傅闻州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白给打断:“你还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在你昏迷的时候,急的实在没办法了,去信了什么神佛,跑去荒山野岭非要找那劳什子神山,冒着大雪,零下十几度,三跪九叩地爬了两千多个台阶去给你求一个平安福。回来之后身体严重失温,差点人都没了。” 提起这件事顾白还心有余悸,人体失温那么严重,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回来的,这要搁别人身上,估计早死山里了。 宋青柚呼吸一窒,半晌都没有说话。 沈观南扬眉:“还有这种事?怎么没听你们说。” 顾白:“他不让说呗。” 梁沐川握着酒杯的手指略微收紧,吐槽:“痴情种。” 楚梵也有些意外,重新审视了一眼宋青柚。 顾若更是惊呆了,她当初生孩子难产时,以为尊贵矜傲的楚梵跪在手术室外向上天祈求她平安无事已经够情深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傅闻州将剔好的鱼肉端到宋青柚面前,语气漫不经心,像是没有当一回事:“别听他们胡说,吃鱼。” 宋青柚轻缓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傅闻州正好对上,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第91章:亏得起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后面他们再聊什么,宋青柚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神山,失温,求佛。 这些事傅闻州从来没跟她说过,宋常也没有。 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她的心口,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宋青柚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吨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傅闻州,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他。 傅闻州怕她责备,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急:“我有分寸,死不了。柚柚,顾白那张嘴有多夸张你还不知道吗?” 顾白哼道:“我这张嘴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再说了,你还……草!老子闭嘴行了吧。”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闻州一个眼神制住,哼了哼没再往下说。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覆上腕间的那串避世珠,这串珠子也是他给她求来的。 傅闻州那样年少轻狂,嚣张肆意,从来不信神佛的人,却会为了她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脏是被灌得满满当当的酸涩。 从小到大在她生活的环境里,没有人会为她这么做,那些人只会计较利益,衡量得失,所以她学会的也只有这些。 傅闻州是她生命里的意外和特例,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把她当成他的命。 宋青柚想,以后她若是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她的病终究是治不好的,生来就带在身上的痼疾,该如何治得好。 老师在前年就说过,她的命只剩下三五年光景,宋青柚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活着。 求生的欲望第一次超过了复仇的欲望,她想要活下来,陪着傅闻州过一辈子,她希望他们的一辈子可以很长很长,而不是只有这短短的三五年。 宋青柚没有做声,只是很轻地挠了一下男人的掌心。 傅闻州骤然怔住,眼神刹那间变得深暗,眸光紧紧锁住宋青柚。 宋青柚抬起眼帘,松开握住傅闻州的手,端起他面前的酒杯,缓缓站起身:“闻州第一次带我来见朋友,这杯酒理应我敬诸位。” 众人神色一顿。 傅闻州皱眉想将她手里的酒杯拿下来:“柚柚,你不能喝酒。” 宋青柚捏了捏他的耳垂,柔声道:“一杯酒不碍事,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作为你女朋友,这杯酒是我应该敬的。”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宋青柚这杯酒是什么意思。 傅闻州压着眉宇,戾气尽显,“要敬,也是他们敬你。” 所有人都屏息沉默,这一圈的人有人是朋友,有人是竞争伙伴亦敌亦友,但京城九少的名头不是随便给的,这八个人代表着京城最上层的权势,哪个人的身份地位都不比谁低。 这杯酒宋青柚敬,他们可以喝,颠倒过来,没人动作。 顾白扫了一圈,唰地一下带开凳子,端起面前的酒:“来,我先敬一个,” 他嬉皮笑脸的把一杯酒尽数喝完后拉了旁边的徐泽湛一把:“起来啊,闻州好不容易把惦记了这么多年的心上人带来,你这点面子都不给?” 徐泽湛勾了勾唇,站起来,“得,我敬你,弟妹。” 颜少钦“啧”了声:“宋青柚,咱俩是合作伙伴,按道理来说这杯酒谁也不用敬,但我今天既然来了,总不能坏了疯狗的规矩,来,敬一个。” 梁沐川笑了笑,“大家都敬了,我也不好当这个例外。” 紧接着,沈观南,姜之远,楚梵,顾若都站了起来,每人给宋青柚敬了杯酒。 宋青柚眸色微动,捏着杯子的指尖缓缓收紧,朝他们一笑,“谢谢。” 说完便将杯子里酒一饮而尽。 喝完她呛了几声,脸都咳红了,顾白他们都吓了一跳,生怕再给喝出个什么好歹来。 傅闻州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宋青柚在他手背上捏了捏,安抚他:“我没事,就是呛的。” 傅闻州紧抿着唇,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热茶下喉,宋青柚嗓子舒服不少,缓缓坐下。 顾若瞧着宋青柚精致的侧脸愣了几秒:“楚梵当初带我见他们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 宋青柚捂唇轻咳几声,她在做生意,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地方多,这几个人把握着京城的经济命脉,傅闻州今天带她来是想表明身份和立场,往后她在京城做事要顺遂很多。 她看向顾若,没有说话,只朝她淡淡一笑,算作回应。 几人又喝了一圈,沈观南突然把话茬转到宋青柚身上:“你前……傅庭深名下的鼎盛药企现在是在你手里吗。” 宋青柚点点头:“是,怎么?” 楚梵道:“国外新出一批药,据说可以治疗白血病,他们目前正在寻找国内的代理商,你和少钦的鼎盛药企不妨去试一试。” 姜之远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桌案:“如果拿下这个代理,鼎盛药企今年的盈收估计能达到往年的五倍。” 宋青柚微微蹙眉,五倍是什么概念,什么药利润能达到这么大? 颜少钦晃了晃酒杯,“现在国内光是想竞价的药企就已经有五六个了,其中还包括业界第一的泰业集团,以及今年刚在海外上市的蓝成。鼎盛想跟这两家竞争,我看够呛。” 宋青柚凝声说:“我最近正打算在鼎盛开设研发部,招一批医药界技术人才,还有研发设备,这些都需要不少钱,估计没有多余的钱再去竞价了。” 颜少钦挑眉:“研发部?” 他近两年一直在研究医药行业,包括现在做的时宇,里面也有药物研发的项目,往里也投了不少钱,但研发成本实在过高,短时间又看不到成效,属于每天都在烧钱。 他已经在考虑放弃这个项目了。 与其抱着研发的想法,还不如延续鼎盛之前的路子,做药物的代理商,赚个中间差价,省心还省事。 沈观南看向宋青柚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你打算做药物研发?” “是。”宋青柚眉目清冷:“国内技术人才稀少,很多行业包括科研在内,太多人才流入国外,国家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大家也不是不想在国内工作,但他们缺少一个好的环境和薪资待遇。与其等着别人从我们国内挖人,把研发的成果高价再卖回给我们国人,不如我们成立研发部,改变眼下这个闭环。” 饭桌上的几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生在皇城根下,国内困境比谁都清楚,但想改变多年来形成的大环境,岂是易事。 姜之远饶有兴趣地问:“你的计划呢。” 宋青柚淡声说:“先在鼎盛试水,如果效果达到预期,可以在全国各地设立。” 顾白咋舌:“你知道这是一笔多大的投资吗?” 姜之远问:“那你要怎么做到收支均衡。” 宋青柚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 这个问题她暂时没想到解决方案,鼎盛不是她一个人的,颜少钦还占了49的股份,按照鼎盛目前的盈收,如果投入研发部,只能做到收支平均,无法再实现盈利。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一道淡漠低冷的声线打破了沉寂。 裹挟着几分漫不经心。 “想做就做,这点钱咱亏的起。” 第92章:新鲜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微眯双眸,上挑的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勾着唇角,又野又痞。 宋青柚回眸看他,唇角微弯。 顾白翻了个白眼,故意揶揄:“瞧见了吗,这就是老婆跟兄弟的区别。” 傅闻州眉梢轻佻:“滚一边去。” 顾白:“呵!” 宋青柚转过身,目光掠过众人,低声说:“鼎盛有这个条件去创造环境,我觉得完全可以尝试,不管是医药还是别的,咱们总不能一直用着国外的东西,受制于人吧。” 顾白沉默了。 姜之远在宋青柚身上审视几秒,看向颜少钦:“少钦,你觉得呢。” 颜少钦抿了口酒,语调懒倦:“鼎盛想设立药物研发部可以,但这次国外治疗白血病的药也要拿到代理权,想要做研究,利润也不能抛下。” 沈观南点点头:“药品研发成本太高,没有金钱支撑确实不行。” 宋青柚倒也想拿下代理权,问题是现在鼎盛一旦设立研发部门,就没多余的闲钱去竞价。 傅闻州掌心穿过细腰,一把将其握住,下巴搭在宋青柚的肩膀上,嗓音沉哑:“姐姐,我能投资一股吗?” 其他几人闻言挑了挑眉。 宋青柚一诧,偏过头看他,“你要投资?” 傅闻州指尖绕了一缕宋青柚的黑丝把玩,漫不经心地说:“可以吗。” 他太了解宋青柚了,直接说给肯定行不通,但是投资就不一样了。 反正他的钱就是宋青柚的,投什么,怎么投,没差。 果然,宋青柚犹疑两秒,便点头应了。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碍着人多,把想要亲她的念头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他唇落在缠绕在指尖的发丝上,嗓音沉哑:“我不要多,卖给我百分之一就行,这样颜少钦还比你少百分之一的股份,鼎盛还是你做主。” “噗。”顾若没忍住笑出声,反应过来后尴尬不已:“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那什么,颜少,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颜少钦:“……呵呵。” 楚梵眼神无奈又宠溺,他老婆真是傻的可爱。 一顿饭聊的都是项目投资,饭后,宋青柚和顾若并排走在前面,傅闻州拿着外套走在最后。 顾白特意放慢脚步,和傅闻州并行,“你丫什么时候打的耳钉?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喊你打你不是一百个不乐意吗?” 傅闻州掀起眼皮看他:“管得着吗你。” 顾白轻嗤一声:“你可别告诉我是宋青柚喊你打的。” 傅闻州唇角勾了勾,顾白见他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嘴角狠狠一抽:“他妈还真是宋青柚让你打的?” “不是。”傅闻州淡淡道。 他就知道他兄弟的恋爱脑还有救。可惜顾白一口气还没松完,耳边就传来悠哉的声音。 “是她亲手给我打的。” 顾白:“……”没救了。 徐泽湛在旁边端详了一眼,“这耳钉的款式看着有点特别,观南,你们家不是做珠宝的吗,看看。” 傅闻州把徐泽湛伸过来的手拍开,“有他妈什么好看的,我家柚柚给的就值千金。” 沈观南在旁边插了一句:“确实值千金,这是上世纪初被誉为珠宝诗人的戴斯维尔德的作品,从形状上看是纯天然没经过切割的,但嵌石却完整包合宝石,而且颜色是稀有的深海蓝。” 顿了顿,沈观南说:“最少三十亿。” “我草!”顾白震惊不已:“宋青柚把三十亿的宝石给你当耳钉?” 他以后再也不背着傅闻州吐槽他是个舔狗了,这他妈是双向奔赴啊! 没看出来宋青柚一个不受宠的幺女,口袋还挺硬。 颜少钦走在前面停住脚步回头冷冷道:“她跟我合作恨不得把我口袋给掏干,对你倒是真大方。” 傅闻州听到三十亿时,怔了怔,随即眼角眉梢都隐藏不住笑意,眉梢一挑:“我是她男人,你是什么。” 这不光是价值三十亿的宝石,还是她母亲的遗物。 但是她却把这枚价值连城的耳钉给了自己。 这不就证明他在柚柚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吗?说不定现在柚柚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了。 傅闻州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越觉得可能性高就越是心里高兴。 徐泽湛凉凉地说:“收一收,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傅闻州冷笑一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徐泽湛又好气又好笑,楚梵婚后直接成了老婆奴,傅闻州唯宋青柚是从。 搞对象就这么好? 啧,徐泽湛反正是理解不了,他女朋友一周换一个,图的就是一个新鲜感。 到了路口,顾若缠着宋青柚要了微信,说是很喜欢她,以后多多联系。 楚梵把老婆生拉硬拽带走,沈观南和颜少钦姜之远一道离开。 顾白徐泽湛调侃了几句后也走了。 梁沐川嘴里叼着一根烟,站在台阶上,半个身体隐在暗处,眼眸幽深,看不出情绪。 傅闻州弯腰给宋青柚开门,怕人磕着碰着,用手给她挡着,等她坐好后又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唇落在她脸颊上:“我和梁沐川说句话,等我会。” “嗯。”宋青柚点点头。 傅闻州把车门关上,转身看向梁沐川,目光凉薄。 第93章:小狗生气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梁沐川斜倚在墙上,见傅闻州转身,淡笑了声:“怎么又回……草!你他妈有病吗?” 梁沐川脸色骤变,目光沉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傅闻州甩了甩手,插在裤兜里,冷漠地望向他:“你一共在饭桌上看了宋青柚十五次,梁沐川,这一拳你挨的亏吗。” 梁沐川唇线紧抿,眸色沉沉,没有说话。 傅闻州声线低冷,狭长的眼尾勾起,凌厉如刀锋:“少他妈打她的主意,看也不行。” 梁沐川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傅闻州,因为一个女人,你就要跟我翻脸?” 傅闻州眼神微眯,嗓音冷冽:“我再说一次,她是老子的命。” 梁沐川脸色难看,却没再反驳。 傅闻州冷眼看他:“兄弟一场,适可而止。” 说完转身上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梁沐川。 梁沐川站在原地,嘴里叼着的烟被傅闻州一拳打落在地上,孤零零地躺在那儿,火光逐渐堙灭。 半晌,低咒了一声。 车里,宋青柚抬眸看向男人阴沉的侧脸,蹙眉道:“怎么了?” 傅闻州回眸看她的那一瞬,眼底的阴鸷尽数消散,伸手牵住宋青柚的手心,低声道:“以后离梁沐川远点。” 宋青柚轻挑眉梢,视线在十指相握的手上停留两秒,“嗯。” 傅闻州神色微惊,“你答应了?” 宋青柚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有些好笑道:“那我不答应?” “你已经答应了,柚柚,不能反悔。”傅闻州扣着她掌心的力度紧了紧,眼神就像是护食的狼崽子。 宋青柚眼眸微垂,低声笑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和梁氏合作,可选择性还有很多,她在另外找合作的企业就是,只不过可能得费点心思和时间了。 “粥粥什么时候出院?”宋青柚问。 傅闻州:“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接它吗。” 宋青柚摇摇头:“后天我有个珠宝晚宴要参加。” 傅闻州皱眉:“珠宝晚宴?” “嗯。”宋青柚说:“E.li 珠宝晚宴,我和他们中华区负责人有些旧识,不好拂对方的面子。而且这次会去很多业内人士,说不定能遇到什么合作的商机。” 傅闻州半点没犹豫地说:“我跟你一起。” 宋青柚眼皮微掀:“你不接粥粥了?” “早点去。”傅闻州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低沉:“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 宋青柚望向窗外,声音清浅:“嗯。” 长月高挂,夜风萧瑟,傅闻州双目深沉如同这暗不见底的夜色,所有情绪都被他藏在眼底,不敢泄露分毫。 后半夜天空飘起了雪花,隔日一早,大雪纷飞,满目苍白。 临近年关,气温不升反降,一天比一天冷,宋青柚身体耐不住寒,尽管傅闻州出门之前将她裹得厚厚一层,门一开,冷风灌进来,宋青柚眉心深蹙,凉意蹿至四肢百骸。 她捂唇猛地咳了起来,傅闻州眉心压得很低,眼里戾气横生,动作却温柔,站在她面前挡风:“我让常叔把车开进来,别急着出去。” 宋青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红了又白,毫无血色。 傅闻州喂她吃药,又让她喝了点梨膏茶,咳嗽声这才渐缓。 他憋了又憋,俊脸黑如锅底:“你就非要去这什么晚宴吗?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一定要自己费这个心力吗。” 宋青柚用手帕擦了擦唇角,声音因为咳嗽有些颤:“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我要做的事。” 傅闻州掌心收紧:“你要做的事,我也可以……” “不用。”宋青柚打断他:“走吧。” 傅闻州薄唇紧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在宋青柚走出两步时,他沉着脸走在她前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走廊蹿过来的凛冽寒风。 宋青柚微微一怔,垂下眼眸,手臂微抬,想要牵住傅闻州宽大的掌心,即将碰触的一瞬,傅闻州往前迈了一步,她握了个空。 宋青柚停在半空的指尖僵了下,慢吞吞地将手收了回来。 宋常的车早在楼下等着,见人出来连忙打开车门,车里暖气早开好了,宋青柚坐进去才觉得身体有了知觉。 傅闻州破天荒地没跟宋青柚坐一起,自己开了副驾驶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宋常系安全带的手一顿,眼神充满了疑惑:“小傅总?” “有事?”傅闻州语调懒倦,挑着眼梢,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宋常扭头瞥了一眼后座的宋青柚,朝傅闻州使了个眼色。 傅闻州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半只手臂搭在窗沿,坐姿懒散:“开车啊常叔。” 宋常憋不住了,又确认一遍:“您确定……坐这儿?” “怎么着?这坐垫是镶金了还是镶钻了,不能坐?”傅闻州语气冷了些。 宋常脑子转的再慢这会也看出来两人这是吵架了,他干咳一声:“啥也没镶,您坐。” 车子气氛诡异宁静,宋常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捱到了宠物医院,把粥粥接到车里,结果刚被割了蛋的小猫咪一看到傅闻州浑身猫毛就炸起来了,冲他直叫唤,死活不要傅闻州抱。 傅闻州冷呵:“养不熟的猫崽子。” 宋青柚:“……”怎么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她试图跟狗狗搭话:“你……” “呵。” “……” 第94章:离开傅闻洲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E.li 是顶级高奢品牌,旗下主营珠宝,今晚的晚宴不光汇聚了一些业界人士,还有很多明星来走红毯。 晚宴定在琼湾,树叶白帆,水波涟涟,考虑到季节原因,主场并未安排在海边,而是在宿海庄园里,古老庄严,典雅沉静。 不同于院外的寂静,越过长廊,人声鼎沸。 傅闻州动作比宋常还要快,从车上下来,长腿格外显眼,裤管笔直不见皱痕,肩宽窄腰,气场逼人。 男人侧过身,微微弯腰,将后排车门拉开。 宋青柚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又落在了那双指骨修长的手上。 月色正浓,皎白清冷,落在院内如满室清霜,女人踏霜而来,清冷中透着疏离,仿佛千山寂雪。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眉目如画,脸部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的像是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风韵到了极致。 如此惊艳的一张脸,她身边那人站在一旁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两人几乎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就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宋青柚拢着披肩,乌黑的发丝如墨一般压住黛色旗袍,脚刚沾地,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 她轻抬眼眸,“不生气了?” 傅闻州冷哼:“生。” “……”狼崽子气性怎么这么大? 宋青柚没再吭声,傅闻州先前答应过不会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入场,两人的关系外界多有猜疑,但猜疑和实际定性是两码事。 傅闻州给她穿上衣服之后去了另外一边,没跟她一起。 但尽管如此,两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还是引来不少非议。 “这两个人真在一起了?” “八成是呗,傅闻州亲手把他小叔一家送进去,不就是因为她吗。” “啧,长得真带劲啊,又纯又欲的,怪不得能让疯狗这么咬着不放。” “呵,小婶婶和侄子,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四面八方朝宋青柚投来的目光里鄙夷和不屑占据了多半,还有小部分是看猎物的眼神。 京圈靠权势说话,如今她还是那个宋家不受宠的幺女,以往有傅闻洲这条疯狗帮她挡着,现在傅闻州去了别处,就她一个人在院里,众人自然不会将宋青柚放在眼里。 宋青柚手指拨弄着佛珠,眸色冷淡,淡定自若地往里走。 E.li 大中华区的负责人正在酒会中间和人谈笑风生,余光瞥见宋青柚,连忙放下酒杯,笑意吟吟的过来,走到她面前张开手抱了抱她:“好久不见,宋小姐。” “好久不见。”出于礼节,宋青柚虚虚回拥了下:“好久不见,詹姆斯。” 不远处—— “砰”地一声。 酒杯碎了的声音。 傅闻州掌心紧握成拳,旁边落座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顾白赶紧把他手掌掰开,看到他掌心被碎片嵌入,渗出血迹,看着有些可怖,惊道:“你丫疯了吗!” 徐泽湛也皱起眉,不用想他都知道傅闻州为什么突然发疯:“外国的礼节就是拥抱,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傅闻州眼神阴鸷可怕,语气比古井还沉:“人之常情个屁!” 顾白望向傅闻州那只满是猩红血渍的手,不知怎地,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傅闻州对宋青柚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几乎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如果宋青柚是一朵甘愿被养在室内的小白花也就算了,偏偏她不是。 他视线转向男人比深谭还阴沉的脸,头一回正了脸色:“傅闻州,你跟宋青柚的事兄弟一直没多嘴,但哥们今天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宋青柚不是菟丝花,不会任你摆布,今天她只是跟人礼貌性拥抱一下你就一副恨不得把詹姆斯杀了的模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她在宋氏产权争夺中胜出,还会接触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把她困在家里吗。” 傅闻州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散发着如同深渊般的危险。 徐泽湛淡定地吸了一口烟,“放心吧,他不敢。” 在顾白质疑的眼神中,他淡淡道:“宋青柚当年把他扔在大雨里,转头就跟傅庭深结婚了,此后三年时间,你看他做什么了吗。哦,他应该是想做,但宋青柚板起脸,或者咳几声,丫直接就怂了。怕老婆怕成这样,你担心个屁。” 顾白:“……” 徐泽湛掸了掸烟灰,瞥了一眼脸色比木炭还黑的傅闻州,“瞧见他脖子上拴了什么吗。” 顾白端详,疑惑道:“没啊。” “啧。”徐泽湛轻嗤:“狗绳啊,宋青柚给他拴的。” “……”顾白咽了咽口水,悄悄给徐泽湛竖了个大拇指:“哥们是真敢说啊。” 傅闻州凌厉地朝徐泽湛扔过去一个眼神,嘴角冷冷扯了扯,一脚踹了过去。 徐泽湛吃痛的捂住膝盖,嘴里含着烟,说话都不利索:“草!你他妈踹我干嘛。” “你他妈欠踹。”傅闻州冷着脸。 徐泽湛:“戳你心窝子了是吧,恼羞成怒了。” 傅闻州眼神冷冰冰地骇人:“你再多嘴一句。” 徐泽湛深怕又被踹一脚:“得得得,不说了。” - 宋青柚虽然一直在和詹姆斯聊着工作上的事,但余光时不时地瞥向另外一处。 詹姆斯挑眉:“宋小姐,今天这晚宴是有你在乎的人?” 宋青柚一楞,淡笑道:“怎么这么问?” 詹姆斯“啧”了一声:“我们之前几次见面谈工作时,你可没有这么心不在焉。” 宋青柚微怔,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只是……有点担心小狗气还没消。 詹姆斯看她这表情立即就能明白了,“宋小姐,看到你有了在意的人我挺为你高兴的。” “嗯?” 詹姆斯解释:“以前的你吧,美则美矣,但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只可远观。这一次见你,身上多了些……用你们这边的话说叫烟火气?总之更像个人了。” 詹姆斯出生在国外,不太会用形容词。 但宋青柚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到詹姆斯离开,她才慢慢收拢思绪。 身后有人叫她。 “宋青柚,你怎么也在这儿。”阮茵茵冷哼,眼里透着讥诮。 宋青柚淡淡回:“阮小姐,我也收到了邀请函。” 阮茵茵环抱着双手,一脸不屑:“你一个不受宠的幺女也配来这,看来这E.li 要倒闭了。” 宋青柚蹙了蹙眉,念在阮茵茵是阮老夫人孙女的份上,并不想与她计较:“阮小姐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阮茵茵睨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嫉妒,为什么一个病秧子身材还这么好?不应该是干巴巴地柴火吗? 阮茵茵语气高傲,仿佛高人一等:“宋青柚,离傅闻州远点,别说我没提醒你。” 宋青柚闻言,脚步一顿,眼眸浮上一层轻描淡写的笑意:“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 阮茵茵:“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联姻才是最终的归路,我奶奶已经打算和傅闻州提这件事了,他只不过是一时着了你的道,而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我。” 宋青柚面上没什么表情:“是吗?” 阮茵茵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就忍不住恼火,“宋青柚!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半条腿都踏进棺材板的人也配跟我争傅闻州?识相一点就自己滚蛋,不然……” “说完了吗?”宋青柚轻咳了几声,抬眸看她:“说完我就走了。” 阮茵茵是阮家的人,先不说阮老夫人帮过自己的忙,时宇目前一大半业务都和阮家有往来。 她没必要去逞一时之快得罪阮家。 宋青柚做事从来都是先权衡利弊,弊大于利的事她从来不做。 第95章:不会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傅闻州眼睛都没抬。 阮茵茵见男人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脸色冷了下来,她旁边还有两个姐妹跟她一起,自己拉下脸来找傅闻州,结果人压根就不搭理她,这让阮茵茵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顾白打着圆场:“茵茵,你这眼里是只有你闻州哥,看不见我和你湛哥啊。” 阮茵茵脸色稍缓,扯出一抹笑道:“顾二爷,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齐月和周青青。” 齐月跟周青青露出羞涩的微笑,“二爷,湛哥,小傅总。” 徐泽湛和顾白点头算作回应,唯独傅闻州沉着一张脸,看也没看旁边的三人。 阮茵茵硬生生把心里那股气憋了回去,在心里安慰自己傅闻州生下来就这狗脾气,不要跟他计较。 “我们能坐这儿吗。” 徐泽湛对美女一向宽容,直接应了:“坐啊,难得能碰上一次面。” 落座时,齐月和周青青坐在另外一边还空着的沙发上,阮茵茵故意走到傅闻州身侧,刚准备坐下,耳边就传来一道低冷毫无感情的嗓音。 “滚一边去。” 屁股还没沾着沙发的阮茵茵:“……” 她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辈子受到的气几乎都是傅闻州给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对自己这么一副态度。 阮茵茵气的不行:“傅闻州!你什么意思!” 傅闻州终于舍得递给对方一个眼神,慢悠悠的转过脸:“你耳朵不好使就去治,别一天到晚的来骚扰我。” 骚扰?阮茵茵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说我……说我骚扰你?” 傅闻州素来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加上眼下心里烦躁,说话更不客气:“离我远点,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阮茵茵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气到说不出话。 徐泽湛跟顾白面上挂着一抹尴尬,阮茵茵的身份不一般,是阮家唯一的女娃娃,从小到大他们这一帮人都让着她,而她呢,就喜欢跟在傅闻州屁股后面转,傅闻州越不搭理她,她越起劲。 前些年没少缠着傅闻州,后来被傅闻州狠话刺激到了消停了几年,但两个人只要碰到,阮茵茵一定会缠上来。 这事隔在徐泽湛和顾白身上他也烦,只是他们不会跟傅闻州似的,说话不给人留情面。 顾白干咳一声:“那什么,茵茵,你别介意哈,闻州他就是这个脾气。” 齐月和周青青脸都红了,一人拉着阮茵茵的一只胳膊,小声道:“茵茵,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她俩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阮茵茵更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傅闻州,你嫌弃我缠着你,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这么多年你不也像一条狗一样缠着宋青柚吗!” 顾白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声警告:“阮茵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阮茵茵冷笑道:“我说的不对吗?他不就是宋青柚身边的一条狗吗?宋青柚挥挥手他就眼巴巴的跑过去,玩腻了就把他扔了!” “阮茵茵!”徐泽湛皱眉厉声道:“你话说的过分了。” 傅闻州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塞进嘴里,眼皮微掀,视线落在阮茵茵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却如十二月寒冬:“阮茵茵,你活腻了吗。” 阮茵茵打小就被宠着长大,压根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还在不停地说:“你吓唬谁呢傅闻州?我说你是狗怎么了?你难道不是吗?你……啊!” “啪”地一下,清脆的巴掌声音,在他们这一小范围引起了不少的目光。 阮茵茵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手心捂着脸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人给打了。 其他人也愣住了,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么一出。 傅闻州眼眸幽深,盯着面前的倩影,喉结滚了滚:“柚柚……” 阮茵茵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怒道:“宋青柚,你敢……” “啪!” 阮茵茵话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这次她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宋青柚轻掀眼皮,冷漠的觑了一眼对方,语调平静的如一汪清水:“谁允许你这么说他,嗯?” 阮茵茵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眼角的泪珠缓缓滚落,眼睛死死盯着宋青柚:“宋青柚,你敢打我,阮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转身就跑,颜面丢尽,阮茵茵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宋青柚转身走到傅闻州面前,抬手在他黑发上揉了揉。 温声说:“不会腻。” 不会腻,也不会扔了你。 傅闻州瞳色压的极深,喉结向下一滚,眼底情绪翻涌,沉不见底。 徐泽湛和顾白面面相觑。 所以傅闻州在意的不是别人骂他是狗,而是别人说宋青柚玩腻了就会把他扔了? 顾白忍不住骂了一声:“草!” 第96章:你改了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两人一坐一站,像是自动把外界屏蔽。 宋青柚垂眸看向傅闻州的手。 那双手极具观赏性,手指修长,掌背很大,骨感又漂亮。 可现在这掌心里却遍布着血痕。 宋青柚眉心一蹙,面若寒冰,“怎么弄的。” 傅闻州抬眸,他的瞳色很深,像一望无际的上弦月,只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深沉漩涡。 宋青柚这三年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 男人嗓音沉哑,“杯子自己碎了。” 宋青柚:“?” 碎发贴在脸上,衬的她皮肤愈加地白,如星河般的眼眸里浮上一层疑惑。 顾白在一旁好心解释(嘲讽):“他刚瞧见你跟詹姆斯拥抱,发疯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回事。” 徐泽湛把顾白拉过来:“你话少点能死吗。” 顾白:“草!我他妈的又咋了。” 徐泽湛简直佩服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兄弟,咬牙低声说:“宋青柚不喜欢别人管她,你看不出来吗?你说出来有什么用。” 顾白:“……那我也不能让傅闻州这伤白捱了啊。” 徐泽湛扯唇:“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傅闻州自己乐意供个祖宗,你管那么多干嘛?行了,赶紧走吧,还嫌自己杵在这瓦数不够亮吗。” 顾白:“……” 被徐泽湛粗暴的拽走,他有点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徐泽湛低头瞥他一眼,伸手在他后脑勺搓了搓。 两人走后,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解释一下。”宋青柚低眸看他,眉眼清冷。 傅闻州目光一寸寸从宋青柚身上刮过去,缓慢地开口:“就是顾白说的那样,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更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别人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眼珠子挖了。” 傅闻州眸色晦暗,他刚刚是真想把詹姆斯碰她的那双手给剁了。 宋青柚看着他没说话。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柚柚,你不高兴了吗。” 宋青柚居高临下地觑他,伸手抬起他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先回家,处理伤口。” 傅闻州心里憋着火,双目阴鸷,但在宋青柚转身离开时,他还是站起来乖乖跟在她后面。 目睹一切的众人唏嘘不已。 宋家幺女打了阮家独女,两家地位没什么差距,但唯一的区别就是阮家的阮茵茵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而宋青柚,只是一个不受宠并且前不久还被宋远公开断绝关系的小女儿。 可傅家这条离经叛道在京城横着走的疯犬却甘愿当她的裙下臣,刚刚这情景,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若是这位孱弱的病美人有疯狗撑腰,只怕阮茵茵今天这两巴掌得白挨了。 人群中有人冷声讥讽:“这宋青柚离开了傅庭深又给自己找了颗大树傍身,啧,还真是命好。” “命好?是脸好吧,哈哈。” “就是,能同时勾引小叔和侄子的女人,估计床上功夫应该不错,可惜了,咱们是尝不到了。” 人群中央,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嘲笑讥讽。 不远处,男人微低着头,手指夹着半截烟,零星的火光在黑暗中并不起眼,半边脸隐在暗处。 他身旁站着一位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语气轻佻:“少钦,你说这傅闻州到底图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和傅家反目,背上乱德的骂名,旁人当面不敢说什么,私下,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拿他跟宋青柚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颜少钦深吸一口气后,烟圈被缓缓吐出:“颜沈顾徐,傅梁楚姜的圈子,还是你陈烈的圈子?” 他侧眸,拍了拍陈烈的肩膀,声调淡漠轻蔑:“朋友,圈子和圈子也是有壁的,以后嘴巴放干净点,毕竟,祸从口出。” 看似轻描淡写的警告,却叫陈烈心下震惊恐惧。 颜少钦这意思明显是这几家已经把宋青柚纳入他们这个圈子了,京城谁不知道这九家的权势地位,且九家相互制衡牵制,既是竞争对手,又是世交朋友。 九家联合,能撼动京城的半边天。 如今宋青柚竟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往后得罪她宋青柚,就是得罪其他八家。 陈烈一个字都不敢再多嘴,额头冷汗涔涔,他无比懊悔刚刚自己的狂妄自大,傅闻州本来就够疯的了,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说,如今九家中有八家都向着宋青柚,谁还敢乱嚼她舌根? 陈烈哭丧着一张脸连声道歉。 颜少钦冷嗤了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地离开。 外面冷风萧索,宋青柚原本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谈点合作,结果合作没来得及谈,反倒是带了一条动不动就自虐的大型犬回来。 坐在车里,她一句话都懒得说。 傅闻州抱着猫坐在副驾,本来还生着气,可等宋青柚不说话了,他心里又没底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闻州的气已经彻底消了,心里状态从老婆逃避我们的关系,老婆和别的狗男人贴贴到可是老婆当众维护我还心疼我受伤,是不是我错了的极端转变。 他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傅闻州眉头紧锁,开始反思,反思到最后,坚定地认为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随即开始懊恼,后悔,心虚。 等宋常把车开到梧桐公寓门口,傅闻州早已抱着猫惴惴不安。 车还没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殷勤地给宋青柚开车门。 宋青柚瞥他一眼,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他这又是整的哪出。 宋常目送两人进去,同样一头雾水。 小傅总的脾气怎么阴晴不定的?上车时还一副我是大爷谁都别来惹我的姿态,怎么下了车,又变了个人。 穿堂风吹过,宋青柚咳了几声。 傅闻州把猫塞进她怀里,拦腰将人抱起,径直往前走。 宋青柚惊了下,蹙眉道:“你的手……” “不碍事。”傅闻州语气漫不经心,动作却温柔细心。 进了屋,他才把宋青柚放下来。 宋青柚去杂物间拿出医药箱,轻声道:“坐好。” 她让他坐好,他就真的乖乖坐好不动。 “手。” 傅闻州又把手伸了过去。 宋青柚用碘伏给他消毒后,手指沾了药膏轻轻抹在伤口处。 冰冰凉凉的触感隔着柔软的指腹叫傅闻州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 他瞳色越来越深,紧紧锁住宋青柚的脸。 “柚柚……”傅闻州哑着嗓音叫她小名。 宋青柚低眸,用纱布将他掌心一圈一圈的包好。 傅闻州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选了个错误的时机,只好闷不做声的等她把纱布包完,然后抿着唇问:“你怎么不说话。” 宋青柚收好东西,凉凉地说:“我还以为您老不想跟我说话。” 傅闻州:“……” “我没这个意思。”他话音到最后逐渐变小。 宋青柚轻叹了声气,问他:“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傅闻州抬起眼,没有作声。 宋青柚说:“你说你偏执,占有欲强,还小心眼脾气坏,但这些只要我不喜欢你就会改。” 傅闻州沉着脸还是不说话。 宋青柚慢悠悠地说:“你改了吗。” 第97章:分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沉默很久,仰起头,表情诚恳的近乎可怜。他太喜欢宋青柚了,他喜欢她的一切,喜欢她站在树下一身白裙干净的仿佛不落凡尘的仙子,喜欢她小时候站在他面前给他挡住那些恶意的模样,喜欢她只给自己的偏爱,喜欢亲她,抱她,她一颦一动做什么他都喜欢。 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该怎么改呢。 他改不掉的。 宋青柚站在灯光下,那张脸美到不那么真实,叫人看不真切,眼底眸光揉成碎影。 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大雨磅礴的深夜,那晚,她站在路灯下,也像现在这样,影影绰绰,仿佛中间跟他隔了一道银河。 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却怎么都碰不到。 傅闻州心口突然一跳,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吞没,眼角染上一层猩红。 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可出口时,已将恐慌自动转成怒意:“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手吗?就算我改总要有个时间吧,你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又怎么知道我改不掉?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会改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柚柚,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给我下死刑。” 宋青柚安静地看着傅闻州焦躁的发泄完心里的不安,缓缓抬手,抚上他耳垂:“我有说要跟你分手吗。” 傅闻州满腔的怒火和恐慌一瞬间熄灭,眼神错愕,甚至有些疑惑:“你……不跟我分手?” 宋青柚望向他,终是轻叹了声气,缓缓蹲在他面前,稍仰着头,指尖从耳垂慢慢移向他侧脸。 “傅闻州,我有那么让你感到不安吗?” 傅闻州睫毛轻颤了下,漆黑的眼珠牢牢盯着她的脸。 宋青柚拇指压在他鼻翼上轻轻摩挲:“你不用因为怕我生气或者不高兴就自动放低姿态,无论男女,在感情里都应该是平等的,你有吃醋和发脾气的权利。” 她眉目清绝,睫羽凝着水珠,映照灯光,像黎明初生的晨露。 语调很轻却极有力量,“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移情别恋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跟你分手,开始一段感情并不是随便的事,我答应了你,就代表我会同时对你忠诚,信任,依赖。” 她一字一句说着:“今天的事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在意我男朋友的情绪,所以你当然有资格生气,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 傅闻州心口酸胀,紧抿着唇,眸底沁着几分委屈和浓厚的爱意,目光紧紧锁住宋青柚。 宋青柚弯了弯唇,踮起脚在男人薄唇上亲了一下,温声笑道:“请问我的男朋友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拥抱。” 傅闻州怔怔地望着她,眼睛里似乎涌动着某种抑制不住的情绪。 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叫嚣着把他点燃。 呼吸愈发沉重,夹带着粗喘,低头加深了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 男人的吻从唇上落至下颌,而后落在后颈反复啃吮,之后每落一处,都带着轻轻地啃咬,宋青柚白皙的肌肤上绽开如花朵般的红晕。 傅闻州伏在她脖颈,呼吸声渐乱,嗓音沉哑,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姐姐,我爱你,我好爱你……” 宋青柚耳垂湿热,闷哼了一声。 傅闻州终于隐忍不住,单手握住修长白嫩的脖颈,弯腰重新吻上她的唇,凶猛而放肆,然后逐渐过分。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宋青柚险些喘不过气来,傅闻州刚松开手,她就连声咳了起来。 傅闻州顿时被吓得不轻,慌忙就去找药和温水,等宋青柚把药吃了缓过来一些,他懊恼地看着她:“我以后会注意。” 宋青柚又咳了两下,看到男人黑沉沉的一张俊脸,忍俊不禁:“是我身体不好,你自责干什么。” 要自责也是她该自责啊。 这副病弱的身体不仅连长时间亲吻都做不到,就连做那事,都得傅闻州放慢节奏,深怕伤了她。 在这方面,其实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傅闻州沉着脸,默不作声的把人抱去床上,从身后拥抱着她。 一直等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到客厅阳台。 一束月光透过旁边的树影漏进来,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傅闻州摸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抬手拨了个电话。 顾白刚躺下,就接到了傅闻州的电话,语气透着无奈:“祖宗,这大晚上的你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傅闻州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漠:“云方大师找的怎么样了。” 顾白一楞,“没找着,黑市里都没他的消息。” 傅闻州沉着脸:“都什么年代了,找个活人有他妈这么难?” 顾白点了根烟:“你说的容易,世界这么大,上哪儿找去?再说了,云方大师都消失多久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他没敢继续往下说。 顾白连黑市的人脉都用上了,依然找不到云方,这要是个活人,怎么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应该有点消息了。 傅闻州一手夹着烟,在阳台的暖灯下,眼前高楼耸立,万家灯火通明。他黑发被冷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被灌满寒风。 夜幕下,他缓缓掐灭烟蒂,“继续找,找到为止。” 电话挂断,他又在冷风中伫立很久,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尽,他才折回屋里,拥着宋青柚缓缓闭上眼睛。 第98章:撒娇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一早,宋青柚醒来时,身侧早已空了。 卧室门没关严,厨房里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刀切菜板的声音。 她唇角不自禁弯了弯,用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洗漱完去找傅闻州。 男人身上围着的粉色围裙还是之前她心血来潮去超市买的,以为可以通过双手自食其力,后来勉强照着食谱做了一顿后实在难以下咽。 自此宋青柚终于认清有些东西就算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学会。 但傅闻州就不一样,他好像天生什么都会,长得好,做饭也好,除了脾气有点儿坏。 脾气有点坏的某人正弯腰耐心的摆弄果盘,听到动静。 宋青柚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脑袋枕在他挺括的背上。 嗓音带着点刚起床时的娇软:“傅闻州,我饿了。” 傅闻州因为她突然的贴近,背脊都颤了下,他暗恼自己定力差,又自暴自弃的想,反正自己在宋青柚这儿压根也没定力。 他转过身,手上还沾着水,没挨到她,只是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很软,傅闻州没忍住用舌尖卷了下。 宋青柚唇瓣湿痒,眼珠子瞪的大了些,“你亲就亲,舔我做什么。” 傅闻州哼了声,低头又重复一遍动作,特嘚瑟的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舔一下不行吗。” 宋青柚抿了抿唇,一时竟没想到词反驳他。 见她红着耳垂吃瘪,傅闻州的恶趣味终于满足,声音放低了些,有点像哄:“还有五分钟粥就熬好了,你先去客厅坐好。” 宋青柚小幅度的撇了撇嘴:“哦。”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傅闻州面前,她和平常是不一样的。 她有一些很难察觉的小脾气和小习惯,像是恋人间的撒娇。 以前顾白说傅闻州有受虐倾向,一天到晚拿热脸去贴宋青柚,一惹她不高兴,还得挨批。 傅闻州当时特骄傲又得意的回他:“你他妈懂个屁,我家柚柚的好你们没机会看到而已。” 宋青柚会在傅庭深带着人欺负他说他没爸没妈的时候,用小身板挡在自己面前。会因为他语文不及格给他认真补课,结果下一次还是不及格时气哭。会在老爷子逼他去当兵,所有人都不顾他的喜好劝他走政治这条路时告诉他热爱比合适重要。 会在磅礴大雨中转身时让佣人给他递伞,会在他喝醉时送药带他回家,也会在他无休止的纠缠中忍让纵容。 从年少时的初见欢喜到经年累月的爱意情浓。 宋青柚的好,顾白他们又能懂什么呢。 傅闻州原谅了18岁那年当他亲手把尊严踩碎,跪地乞求时,她依然转身离去的背影。 或者说,他从来埋怨的都不是她放弃了他。 而是她居然把他忘了。 怎么能忘呢?明明他伤愈出国前跟她说过,他会回来找她的。 才短短几年而已,怎么就能忘了。 得知她要嫁给傅庭深后,他扔下学业,连夜从国外赶回来,跪在地上求她别嫁,给他两年,只要两年他就能把傅庭深从傅氏拉下马,到时候联姻对象就会变成自己。 宋青柚没等。 此后三年,傅闻州像头发狠的孤狼,二十岁便掌权傅氏,手段狠厉,疯名在外,没人敢得罪他。 在这样压倒性的成长下,脾气越来越差,性格越来越乖戾。 他用尽手段逼宋青柚跟傅闻州离婚,又舍不得真的拿她怎么样,去年,他买了一座岛屿,找好了专业的管理团队打理傅氏和SY。 准备把宋青柚绑去那座岛,就这么跟他过一辈子,哪儿也不能去。 最后一刻时,他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看不得宋青柚哭。 就这么亲她一下,都被气哭,又咳又喘的。万一把人强行带去那座岛屿,她天天哭怎么办呢。 岛屿的计划是没实现,但傅闻州领悟了更好的办法。 宋青柚最怕死缠烂打这一套。 傅闻州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成天缠着她,有事没事就来她的房间,亲她抱她,他喜欢看她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娇死了。 日复一日的纠缠中,他对宋青柚的独占欲越来越严重,她跟傅庭深多说一个字,他都能气个半死。 所以他每天在粥粥面前教唆,导致粥粥一见到傅庭深,就拿爪子挠他。 傅庭深回来的次数从少变成无。 傅闻州对此很满意,变本加厉的靠近宋青柚。 他知道她烦他,那又怎么样。 烈女还怕缠郎呢。 他就不信宋青柚一点都不动容。 傅闻州用命爱宋青柚,如果她不要他,那他也不要自己了。 还好,她要了。 傅闻州盛粥的指尖有些发抖,汤匙撒出来一些,烫到了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他皱了下眉,用厨房纸巾擦净。 端着粥走到宋青柚身边,用勺子喂她。 宋青柚垂眸看了一眼包着纱布的掌心,伸手将碗接了过来:“我又没断胳膊断手,不用你……你手背怎么了?” 她话音一转,声调厉了一些。 傅闻州斜睨了一眼,没当回事:“盛粥的时候烫到了,你尝尝今天的粥味道怎么样,我放了一点药材在里面。” 宋青柚冷着脸放下粥,去房间找出烫伤膏给他抹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缓解了烫意,其实只是烫红了一块皮肤而已,连泡都没起,傅闻州以前打黑拳浑身都是伤口,像昨天和今天这种小伤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但看到宋青柚因为担忧而不高兴的模样,他心里没来由的愉悦,嘴角漫不经心的勾着痞笑,就这么定定的盯着她看。 “柚柚。”傅闻州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宋青柚指尖一顿,觑了他一眼,缓慢出声:“忘了。” 傅闻州不悦地皱眉:“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之前那些话都是哄骗我的吧。” 宋青柚:“……”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眼看男人越来越黑的脸,宋青柚只好道:“我没有喜欢过人,但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这算什么答案?傅闻州眉心越拧越深,忽而产生一种危机感。 他眸光炯炯,压低声音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是应该。” 第99章:试一试书桌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收好药膏,转过身体舀了一勺粥,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傅闻州不依不饶:“喜欢就是喜欢,你说应该是什么意思?” 宋青柚有点头大,她的感情并不丰沛,自小在宋家那种薄情重利的环境中长大,她的精力都放在了复仇上面,而如今,傅闻州和复仇的天秤早已倾斜。 傅闻州之于她来说当然重要。 但若是有一天分开,宋青柚也不会像傅闻洲似的活不下去,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 目前他们还没分手,宋青柚自然会将他放在第一位。 想了想,她又重新看向他,“我之前不是就说过我喜欢你了吗,你为什么又问。” 傅闻州哼了声,他当然得问,这是一件需要反复确认的事,万一哪天她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 他当然得确认她今天和昨天一样喜欢他才能安心。 傅闻州提出要求:“你每天必须都比昨天更喜欢我一点。” 宋青柚:“……” 她懒得再理他,转头喝粥。 傅闻州蹲在她面前,跟条大型犬似的,粥粥趴在他腿边,一人一狗,都盯着自己。 喝了几口,宋青柚终于受不了这么热烈的眼神,闷声回:“知道了。” 傅闻州狭长的眼角慢慢弯起,抱起粥粥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过了会,宋青柚说:“傅闻州。” “嗯。”傅闻州懒散地应了声。 宋青柚望向他:“你想让我们之间的爱对等吗。” 傅闻州眼睛一亮,“当然了。” 宋青柚点了点头:“那我每天多爱你一点,你每天少爱我一点,可以吗?” 傅闻州俊脸一下子僵住。 宋青柚试图跟他讲道理:“这样我们的爱就会慢慢对等了。” 傅闻州冷笑了声:“管天管地你还要管人拉屎放屁。” 宋青柚脸黑了黑:“我在吃饭。” 傅闻州气的不想理她,他就不该提这一茬,提了也是给自己找气受。 见他被气走,宋青柚垂眸,喃喃:“笨蛋,每天少爱我一点,以后去我的墓碑前才不会哭。” 饭后,傅闻州好似把刚才的不愉快全忘了,又过来缠着她亲。 宋青柚被迫坐在他腿上处理文件,眼神有些无奈:“别闹了,我还得忙呢。” 傅闻州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柚柚,你知道我第一次来这儿,想的是什么吗。” 没等宋青柚回答,傅闻州就接着说:“当我踏进来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会在这里,你做饭的厨房,你洗澡的浴室,你的床上,你的书桌,在你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你……” 男人低笑了声,嗓音沉哑:“做到哭。”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黄腔,宋青柚眸色动了动,突然合上手上的文件,回眸看他:“要试试吗?” “嗯?” “书桌,还没试过。” “……草!” 窗外树影摇曳,风声从缝隙中灌进来,交织着屋内的喘息,宋青柚被换了好几种姿势,眼角濡湿,哭着求饶。 傅闻州哑着嗓音低哄:“柚柚乖,会让你舒服的。” 宋青柚精疲力尽,一觉睡到了半夜,整个人像是重新被组装了一遍,这场情事由她开始,却容不得她喊停。 这人就跟刚开荤的狼狗一样,攀上来就没完没了,又不肯给她个痛快,还要诓哄说怕把她弄坏了。 一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词,宋青柚脸就跟煮熟了一样红的厉害。 恼羞成怒,心里憋着气,就想去找傅闻州麻烦。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累的不像样子,他却还能生龙活虎的。 这不公平。 可宋青柚撑着酸痛的身体出去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傅闻州。 傅闻州不在家,也没有跟她报备去哪儿的这个认知让她有微微的不悦,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蹙起的眉心,可急剧下降的心情。 她又折回房间找到手机,再次确认手机上也没他发给自己的信息后,宋青柚脸上因为事后羞涩的红彻底消散,愈渐发冷。 她随便套了件外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 指针指到2时,门锁响了。 “欢迎来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傅闻州推门而入,裹挟着刺骨的寒风,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掌心贴在盒子边缘试了试温度。 还是热的。 傅闻州唇角勾了起来,伸手开灯。 灯一亮起,傅闻州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宋青柚。 他眉心顿时拧起,三两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怎么起来了?外面冷,回床上。” 宋青柚没动,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傅闻州被她看的瘆得慌,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干什么不着五六的疯事,仔细确认没有后,他才开口:“姐姐~” 反正做没做错事惹没惹到人先叫一声姐姐再说。 按照他的经验,关键时刻姐姐比什么都好使。 果然,宋青柚慢慢开口了,语气带着她自己未曾察觉的控诉:“你出去了。” “嗯?” “没有告诉我。”她又出声。 傅闻州一脸莫名:“你在睡觉啊。” 宋青柚吸了口气:“也没有给我发信息。” 傅闻州哑声。 宋青柚停顿了下,像是解释自己的行为又像是在跟他作比较:“以前你会跟我说。” 傅闻州顿了一瞬,眸底逐渐浮上一层惊讶的喜悦:“你因为起床没有看到我所以生气了?” 宋青柚没出声。 傅闻州唰地一下站起身,看上去十分高兴的来回走了两圈,“我就知道!你早就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我就走了那么一下,你就在意成这样。姐姐,承认吧,你就是爱我爱的不行。” 宋青柚眉心蹙了蹙,想提醒他搞错重点了。 但疯狗显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柚柚,你不能现在就这么爱我。” “?” “你现在爱我爱成这样,那以后满了怎么办?说好了每天都会多爱我一点的。” “……” 傅闻州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他本来就人高马大的,一站到宋青柚面前,整个人能把她眼前的光线全部遮挡住。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深刻的认知到自己在这里跟一条二哈计较这些有多离谱。 她默默穿上拖鞋,伸手把人扒拉到一边,往卧室走。 傅闻州连忙追上去,还不忘拎起饭桌上的袋子:“柚柚,徐泽湛家新来个厨师,很会做粤菜,这个菜系我暂时没学会,就去徐家让人给你做了点带回来。” 宋青柚停住脚步,不可思议道:“你半夜十二点去别人家让厨师起来做饭?” “我给了他五倍的工资。”傅闻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献宝似地把保温盒拿出来:“我焐了一路,还热着呢。” 第100章:手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站在楼梯口,她这个位置比傅闻州的要高两三个台阶,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眼睛。 傅闻州的眼窝不深,眼皮也薄薄的,眼尾略微上翘,睫毛很密,像一望无际的在海面上倒映的晃动月光,只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深沉旋涡。 宋青柚垂眸看向他手里的食盒,眸色微动,心口有些发烫。 半晌,才慢慢出声:“以后不要半夜去打扰别人睡觉。” 傅晋寒不怎么在意地说:“嗯,你晚上没吃饭,饿了没。” 宋青柚一觉睡到现在,确实有点饿,她往下走了一个台阶,伸手牵住傅闻州的掌心,“以后去哪儿要报备。” 傅闻州眼角眉梢都勾着痞气,眼眸一抬:“柚柚,你还记得你之前说什么了吗。” 宋青柚回眸看他,一脸问号。 上次? 上次她说什么了? 傅闻州说:“你说应该给予对方足够的空间。” 宋青柚:“……是吗。” “是。”傅闻州很肯定的点头:“你就是这么说的。” 宋青柚噎了下,过了会说:“我也跟你报备。” 傅闻州终于满意,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环。 宋青柚低头看了眼:“这是什么?” 傅闻州说:“监测心率的。” 看他表情自如的把手环戴在她手腕上,不知道为什么,宋青柚总觉得没这么简单,“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用处。” 她在问出声的时候,傅闻州已经输好指纹锁了。 “还能定位。” 宋青柚眉心蹙了下,伸手就要解开。 傅闻州轻挑着眉,掌心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除了我,没人能解开它。” 说完他揽住宋青柚的腰,把人往饭桌上带:“先吃饭,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青柚眼眸低垂,睨了一眼腕上的小玩意,没再说什么。 徐家的厨子这手粤菜做的确实不错,宋青柚难得吃多了点。 傅闻州等她吃完,主动亲了亲宋青柚的唇,是亲昵,又像讨好。 傅闻州揉她手腕上那串佛珠,脸埋在她颈窝处,黏人的要命:“我想你一直能在我的视线里,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有了这个手环,你每走一步,动一下,我手机里的红点都会跟着移动,我看着它会安心。” 宋青柚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嗯。” 第二天宋常给宋青柚开车门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手环,没忍住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科技的东西了。” 宋青柚坐上车,声音听不出起伏:“傅闻州买的。” 宋常之前见过这个东西,青柠CEO托自己给他女儿买过,据说可以监测心率,还能定位追踪,十分精准。 他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他家小姐,有点担心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定位这个功能,别是被傅闻州诓骗了吧。 宋常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妥,纠结半天最终试探性地开口:“小姐,您知道这个手环有什么功能吗?” 宋青柚翻了一页文件,眼皮未抬:“嗯。” 宋常:“您确定?” 宋青柚掀起眼帘:“检测心率和定位,怎么了吗?” 宋常吃了一惊,他家小姐不是最讨厌别人控制她了吗?为什么会戴上这个手环? 他咽了咽口水,忽然想到之前小傅总也派人跟踪过,但是小姐好像也没说什么。 宋常心里有种怪异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他正思索间,眼前突然闯进来一个巨大身影,他瞳孔骤然一缩,猛地踩了急刹。 “砰”地一声。 第101章:绑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惯性前倾,心脏一瞬间超出负荷,素手捂住胸口一下接一下的咳,脸色逐渐惨白。 宋常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后座的宋青柚,“小姐,你没事吧?” 宋青柚帕子咳出了血,她挡着没让宋常看见,艰难地挤出声音:“常叔,下车看看。” 宋常担忧地转过脸,赶忙就下车查看到底撞上了什么,在他脚刚沾地时,面前被撞倒的男人缓缓爬起来,他衣衫褴褛,头发长的遮住了眼帘。 宋常没看清他的脸,以为是个乞丐,刚想出声,却瞧见他直直地朝后窗走过去。 他立即皱眉,打算上前拦住她,然而在看到男人手中的利器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宋常总算认出了这人是谁,厉声道:“宋琛,你想做什么!” 宋琛的刀尖抵在宋青柚的脖子上,利刃下的那块肌肤白软细嫩,就这么抵着都擦出了血痕。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像是从垃圾堆里刚钻出来的一样。 “宋青柚!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我在姜家的地下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宋琛双目赤红,牙呲欲裂般盯着宋青柚的脸,嗓音极其沙哑,如同临终老者,和他原本的声音出入很大。 宋青柚还在咳,一声又一声,没完没了。她想从包里拿药,一低头,刀尖便刺入了肌肤,一滴血从尖刃上滑下来落在宋琛手背。 宋青柚没再动了。 宋琛精神状态十分不对,但还没彻底失去理智,知道这是在大街上,虽然这里偏僻但很快就有人会经过,他抵着宋青柚脖子上了车,压低声音说:“让宋常滚。” 宋青柚抬眸,看了宋琛一眼,眸色清冷。 淡淡出声:“常叔,你先回去吧。” 宋常急的汗都出来了:“宋琛,你别冲动,有什么冲我来,把小姐放了!” 宋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非常渗人:“宋常,要是不想宋青柚现在就被我捅死,赶紧给我滚。哦,对了,去告诉傅闻州,他最宝贝的女人在我手里,要想救人,就准备好五亿等我的消息!” 他说着刀尖又抵的用力了些,血珠源源不断从刀尖往下流,宋青柚疼的蹙了下眉。 宋常怕他真下死手,连忙后退:“你别伤害小姐,宋琛,她是你妹妹啊!” “妹妹?”宋琛大笑:“宋家有亲情吗?别来搞笑了。往后退,一直退到十字路口那里。” 宋常冷汗涔涔,双手背在想要报警。 宋琛像是看出他的想法:“不怕她死,就尽管打110.” 宋常滑动屏幕的手指倏然顿住,看了宋青柚一眼,一步一步后退:“宋琛,你别冲动,你难道想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吗?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宋琛见他走远,啪地一下把车门关起来,绕到驾驶位。 宋青柚忍下喉间的不适,在男人开车门的一瞬,立即起身想要拉开车门往外跑。 “啪嗒”一声。 车门被锁上了。 宋青柚使劲拉了几下,没有拉开。 耳边传来宋琛如魔鬼般的低笑声:“别费力气了宋青柚,我们俩之间的账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 宋青柚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认命般闭上了眼。 她想过自己会死,却没想过会死在宋琛手里。 被关了一个月,宋琛的精神估计早已被折磨的不正常了。 宋琛一路往郊区开,最终停在了一栋废弃厂房里。 宋琛拉开后座的车门,将宋青柚一把拽了出来,他力气很大,宋青柚被他摔在了地上,又开始咳。 宋琛在她面前蹲下,掌心掐住她还在流血的脖颈,每一个字都覆满了恨意:“你他妈知道我这一个月在里面是怎么过的吗?我从前只关过你三天,我有关你一个月吗?啊?有吗!宋青柚,你心是真狠啊!” 宋琛瞪着岔恨的眼睛,两个瞳仁几乎要跳将出来,他用力掐着宋青柚脖子,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流入他的掌心。 宋青柚呼吸不过来,脸色苍白异常,一口浊血卡在了胸口,咳不出去,也咽不下来。 在她几乎快要窒息时,宋琛猛地松开了手。 宋青柚捂住脖子,大口喘着气,眼角濡湿,咳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等缓过来后她抬眸看向宋琛:“你关……咳咳……关我三天?那你一个月又关了我几次三天呢?宋琛……咳……这一个月是你自食其果。” 宋琛咬着牙死死看着她,没有说话。 宋青柚嗓音清哑:“你想要什么?帮我绑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谁教唆的你。” 宋琛不会有这个脑子和胆识,也不会因为区区五亿冒险绑架她。 宋琛眸色剧变,脸上的肌肉在愤怒的颤抖着,眼睛里迸出如火般凌厉的目光,“你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算到?” 他冷笑了声,把宋青柚跟她身后的柱子绑在了一起。 看向她的视线戏谑:“你说那条疯狗,会不会闻着味儿咬过来呢。” 宋青柚神色陡然一沉:“我警告你,宋琛。你敢对傅闻州动手,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宋琛楞了下,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可怕:“宋青柚啊,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机关算计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怎么?怕我伤了那条疯狗?那你可要失望了。” 他用刀拍了拍宋青柚的脸:“你能在京城为所欲为,能利用姜家把我关进地下城,这一切要是没有姓傅的暗中帮忙,你以为你做这一切会这么顺利吗?我被关这一个月过的比猪狗都不如,你说这笔账我要不要跟你们俩算?” “宋微欺负你,是我把她送去国外。宋时放蛇咬你,是我去你的房间把那条蛇弄死。李若种了满园的玫瑰,是我把它铲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苦涩,笑容也变成了扭曲的苦笑,眼睛里有些恨意:“在宋家,只有我知道你对玫瑰过敏。宋青柚,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我只是关了你几天而已,你就要这么报复我?宋家哪个人不比我对你过分?你凭什么只报复我!”宋琛暴戾的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撕碎你这张虚伪的脸。” 宋青柚冷冷打断他:“宋琛,我们是兄妹。” 第102章:跪下来求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琛猛然顿住,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匆匆往后退了几步,面色难看。 这声兄妹不是提醒他在意亲情,而是警告他注意身份。 他倏然低头,看向宋青柚,那双眼睛无波无澜,没有因为他的失控而出现任何的情绪。 宋琛脸色变了变,双拳紧握,眼神幽邃的可怕。 宋青柚并不畏惧,声音依旧冷淡:“你觉得仅仅凭这些就能抵消你对我的伤害了吗?宋琛,你被关一个月是什么感受,我被你关在地下室就是什么感受。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才多大?五岁。” 宋青柚看向宋琛:“你知道我得过一段时间的幽闭恐惧症吗?” 宋琛顿了下,他确实不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就是因为宋青柚,他才会出门在外被人唾骂是小三的儿子,人人尊称他一声宋少,人人瞧不起他这个宋少。 他这些年受到的委屈难道就不多吗? 他恨宋青柚这张脸,恨这张脸让他产生那些阴暗的心思,恨他们都流着宋远的血。 废弃的铁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从外面生生一脚踹开了门。 宋琛嘴角勾了勾,眼中充满憎恨,面部扭曲地拿刀架着宋青柚的脖子:“我倒是想看看,那条疯狗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宋青柚眸色微变,强撑着的淡定终于出现了裂痕:“你想做什么!” 傅闻州逆着光站在门口,脸色沉冷得骇人,目光如同寒冬深夜下的海面,他视线在宋琛身上绕了一圈,落到被绑着的宋青柚身上。 当看到脖颈上的血痂和被绳索勒出来的血痕时,眸色骤变,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宋琛!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他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怖,如同咆哮的猛虎。 宋琛本能的后缩了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邪肆一笑:“傅闻州,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居然一个人都没带?够种啊。” 傅闻州额角青筋跳动,咬紧牙关,目光始终在宋青柚身上。 宋常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开车追出来了,宋青柚今天去时宇,屏幕上的红点早就离开了市区。 他一路狂飙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傅闻州朝宋青柚笑了笑:“柚柚别怕。” 宋青柚心里酸涩的厉害,这人是笨蛋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就来了。 宋琛绑走她就是为了引来傅闻州,这么明显的目的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没有让傅闻州离开,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走的。 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宋青柚只能试图和宋琛谈判:“如果你想要回宋氏的股份,我可以给你,或者那十几个亿,我也……” “股份?”宋琛眯起眼,他确实是想要回股份,但光是这样怎么能平了他心头之恨。 傅闻州目光森冷,一眼望不到底:“把她放了。” 宋琛刀尖逼近,看向傅闻州,咧嘴一笑:“想让我放了她可以啊。”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扔过去:“这样,你捅自己一刀,兴许我看的高兴了就把人给放了。” 傅闻州睨了他一眼,弯腰捡起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大腿上扎了一刀:“可以放了吗。” 鲜血将他腿上的布料染湿,顺着裤管往下流,宋青柚甚至能听到鲜血滴落地面时发出的声音。 她愕然地看着傅闻州握着刀的手,嘴唇张了张,喉咙却好似被堵住一般,她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宋琛也没想到傅闻州会捅的这么干脆利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眼神变得更加阴毒,嘴角的笑容拉大:“怎么办,我没看够呢。” 傅闻州握着刀,又往另外一条腿上捅了一刀:“看够了吗。” 宋青柚浑身发颤,强压着哭声,喉咙哽的生疼,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痛的不能呼吸,眼睛被水雾遮挡住,嘶哑着叫出声:“不要……不要再捅了!” 宋琛低低地笑出声来,如同鬼魅:“妹妹,你心疼了吗?” 宋青柚看着男人强撑着朝她一笑,似是在安抚她,她情绪瞬间崩溃,哭着朝傅闻州摇头。 宋琛舔了舔唇,似乎很满意傅闻州的屈服,“要不你再跪下求求我,傅闻州,你平时不是挺傲吗?你要肯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她。” 傅闻州眸色冰冷如霜,面无表情地弯下膝盖。 宋青柚发丝散乱,满眸猩红,哭的撕心裂肺,声音尖厉而沙哑,苦涩的像是在黄连水中泡过:“傅闻州!不许跪!你不许跪!” 傅闻州努力挤出一丝笑,嗓音低哑:“柚柚,没关系的。” 男人膝盖慢慢跪地,动作牵扯到腿上的刀伤,血液往下灌流,他却无动于衷。 宋琛不可思议般盯着傅闻州,像是真诚地好奇:“你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能让京城里闻风丧胆的疯狗跪在自己面前,折碎他的傲骨,这种感觉让宋琛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兴奋。 兴奋到连刀尖偏离了一瞬都没发现。 傅闻州黑眸倏然眯起,迅速将手中的刀柄扔了过去。 宋琛肩膀突然传来剧痛,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掀翻在地,刀尖从肩膀拔出又没入他胸口。 宋琛疼的脸都扭曲了。 傅闻州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狂风骤雨,眼梢之下暗藏嗜血戾气。 “你敢动她?” “老子连碰一下都舍不得,你他妈敢动她!” 他一拳打到宋琛腹部,傅闻州是打过黑拳的,这种打法,宋琛几下便没了声音。 赶到的宋常和警方杵在门口被里面的情景震住。 反应过来后,几名警察立即上前拉住傅闻州,没让他继续打下去,而倒在血泊中的宋琛,早已奄奄一息,鼻子和口腔灌满了血,不断的往外吐。 傅闻州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脱下沾血的外套,走到宋青柚身边,轻手轻脚的将她绳子解开,看到皮肤表层上的勒痕,心脏疼的厉害。 “别怕,柚柚,我在呢。” 宋青柚被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眼角泪珠滑了下来。 她声音还带着哭腔,盯着傅闻州还在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你在流血,傅闻州,你在流血!我们去医院,先去医院,快点!” 第103章:不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动作轻柔地擦去宋青柚眼角的泪珠,男人嗓音沙哑:“没事,别担心。” 救护车的声音在铁门外响起,警方先将昏迷不醒失血严重的宋琛弄上担架,再回头来找这个如同鬼厉一般的男人:“小傅总,先去医院?” 宋青柚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伸手想要把傅闻州拉起来,“走,去……去医院。” 她力气小,哪里能拉得动傅闻州,男人单手撑着后面的柱子勉强才能站起,布料和血液黏在了一起,动一下都撕扯的疼。 傅闻州“嘶”了声,宋青柚慌忙抬头,睫毛颤了下:“疼吗?是不是很疼?” 傅闻州捏了一下宋青柚的耳垂,“不疼。” 后面的医护人员不敢耽搁,把傅闻州送上了救护车,宋青柚跟着去了医院。 傅闻州送去手术室的时候,宋青柚就等在外面,医生劝她去检查,她无动于衷,只说自己没事。 宋常也劝不动。 没办法,医生只能简单的帮她把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好在问题不大,她的伤要比里面躺着的那两位好多了。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徐泽湛跟顾白来了。 来之前两人就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顾白气的要去亲手宰了宋琛,被徐泽湛拦下。 “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宋琛这事自然有警方去处罚。” 顾白气的不轻:“那可是两刀!再捅深一点他妈腿就该废了!” 徐泽湛看了一眼宋青柚,见她脸色苍白,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拉着顾白在一旁坐下,一手给顾白顺气,一手给宋青柚递药和水:“楼下碰到常叔,他让我带给你的。” 宋青柚接过来,将药吃了,眸底看不出情绪。 又过了一刻钟,梁沐川和沈观南他们也赶到了。 来了一波人又走了一拨人,宋青柚始终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冷风灌入她的肺腑,咳了好几下后才停。 梁沐川站在楼梯口抽完一支烟,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在宋青柚身上,过了会儿,他熄灭了烟,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往手术室门口走。 顾白见他过来,直接道:“你不是去看宋琛了吗,那小子死了没。” 梁沐川睨了宋青柚一眼,淡淡道:“还在抢救。” “草!”顾白骂道:“怎么没把丫弄死。” 徐泽湛伸手拍了一下顾白后脑勺:“弄死了闻州该坐牢了,你真把这京城当你家了吗?” 顾白憋着气没再吱声。 梁沐川低头,把外套递了过去:“今天气温低,先穿着吧。” 宋青柚动作很迟钝,比平常慢了半拍,“谢谢,不用了。” 梁沐川眉心拎了下,扯了扯唇,收回手。 徐泽湛目光在梁沐川身上停了下,意味不明。 手术室灯忽地灭了,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宋青柚慌张地起身,从前她被宋远用皮鞭打时,也没有此刻这么害怕:“医生,他的腿……腿有没有事?” 医生摘下口罩:“刀口扎的不深,没伤到经脉,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问题。” 宋青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像是被抽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医院的白墙上。 傅闻州被推到VIP病房,徐泽湛和梁沐川顾白上楼看他,宋青柚拿着单子去缴费。 她固执地没让别人去,而是亲自去做这一切。 电梯里,顾白挠着头很不理解:“这种小事叫别人去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拿着单子自己跑来跑去的。” 徐泽湛看了梁沐川一眼,随即笑道:“在医院一般都是家属去缴费,咱们的大情种努力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喽。” 梁沐川嗤了一声,知道徐泽湛故意拿这话刺他,懒得搭理。 电梯门一开,梁沐川就走了出去。 顾白:“他怎么了?谁惹他了。” 徐泽湛没解释,跟在后面进去。 傅闻州只打了半麻,意识还算清醒,门口传来动静,他眼睛一亮,等看清来的人后,光灭了。 皱眉嫌弃道:“怎么是你们。” 顾白没好气地说:“是,就是我们,没有你的宋青柚。” 傅闻州直接问:“我家柚柚呢。” “给你缴费去了。”徐泽湛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被包扎好的腿伤,“好家伙,两条腿扎的挺对称啊,啧,为了宋青柚你还真是命都能豁出去。” 傅闻州掸开他的手,神态懒散:“知道柚柚为什么这点小事都要亲自去做吗。” 病床前的三人对视一眼,眸底意思明显。 某人又要开始了。 徐泽湛配合道:“为什么。” 傅闻州唇角上扬,语气得意:“家属,因为我是她的家属。呵,跟你们这群单身狗说了你们也不懂。” 顾白深吸一口气,忍住把傅闻州揍一顿的冲动,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打不过。 三个人在病房里待了会儿,傅闻州心里越来越急躁,目光时不时朝门口看。 “顾白,你去找一下柚柚,不会迷路了吧。”傅闻州担忧的皱眉。 顾白简直无语,咬牙道:“这是医院!傅闻州,这他妈是医院,不是迷宫!而且宋青柚是个成年人,不是小孩,还能迷路吗。” 傅闻州黑着脸,反正看不到宋青柚他心里难受,“你去找,把她找来,我要见她。” 顾白仰头深吸一口气,再三警告自己不要跟一个受了伤的恋爱脑计较,“行,我去找。” 傅闻州点点头,看向徐泽湛和梁沐川:“我没什么大事,你们先回吧。” 梁沐川瞥他一眼,猜到他急着赶自己走是什么意思,冷笑了声:“姓傅的,你至于吗。” 傅闻州眼梢一吊:“至于。” 梁沐川冷着脸往外走。 徐泽湛穿上外套:“那行,既然你没事,我也回了。” 病房门一关,顾白的嘴就跟个机关枪似的停不下来:“我真怀疑傅闻州脑子是不是被外星人入侵了,怎么全他妈是宋青柚,咱们哥几个现在在他心里分量越来越低了!这医院拢共就这么大,宋青柚能丢哪儿去?还让我去找,你们说他是不是一刻见不到宋青柚就会死啊!” 徐泽湛笑:“那还真说不准。” 顾白气的低咒了声:“你跟沐川先回吧,我去找一下宋青柚。” “放那么多屁还以为你不去呢。”梁沐川似笑非笑地讽他。 顾白:“呵呵,谁让我欠他的呢。” 然而顾白把缴费处来回找了三圈都没找到宋青柚。 第104章:恶心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寒风刮着枝丫,发出簌簌的声音,伴随着心电监护仪的机器响声,循环一般围绕在病房里。 宋青柚关上门,走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宋琛。”她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句。 宋琛伤势太重,刚从抢救室出来,眼睛依然紧闭,但他的指尖动了一下,不知能不能听见。 宋青柚咳了几声后才淡着嗓音开口:“我原本是打算放过你的。” 她看向宋琛的目光十分薄凉:“可惜你没有珍惜这个机会。” 大概是意识到危险,宋琛指尖动的厉害了些,又或许是麻醉已经过去,宋琛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隙,在彻底睁开看到宋青柚那张脸时,他瞳孔迅速放大,因为插了管子,他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宋青柚仍旧没什么表情,头顶上的冷光将她的脸衬的愈发漠然。 此时此刻的宋青柚让宋琛产生一股巨大的骇意,即便这张脸依然魅惑众生,可他却在上面看到了冰冷的肃杀。 宋琛眼神慌乱,嘴巴不停的动。 宋青柚很淡地睨他一眼:“你想问为什么是吗。” 宋琛凶狠的瞪着她,但因为穿着一身病号服浑身插满了管子让他看起来只剩下凄惨。 宋青柚动作缓慢地取出一副白色手套,她的手白皙修长,很漂亮的一双手。 “你的母亲上门挑衅,害死了我的妈妈。但当时你还是个孩子,我并没有打算针对你。”宋青柚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淡淡说着:“我五岁时你把我关进地下室后我得了幽闭恐惧症,看了三年的心理医生才治好这个病。你的冷嘲热讽,故意打压,抢我的东西,自以为是的恶作剧,难道就不是欺负吗?” 她声音慢慢冷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对上宋琛充满恨意的眼睛。 口吻漫不经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吗?” 宋琛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 宋青柚眸光冰冷:“你的喜欢让我觉得恶心。” 宋琛顿时挣扎起来,眼眸猩红,模样恨不得把宋青柚吃了。 宋青柚戴好手套,缓缓起身:“你本来从姜家地下城出来之后可以安稳地活下去,可你偏偏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宋琛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挣扎的力度陡然变大,连身体上传来的疼痛都顾不上,双眼惊恐,布满血丝。 宋青柚眼神平静如水,她拿出一支针剂,尖细的针管慢慢从药瓶上吸入液体,“别紧张,这个不会死。” 宋琛眼睁睁看她将那一小管针剂打入他的输液瓶里,眼底通红,目光充满了杀意。 宋青柚漠然地站在那儿,看着宋琛一点点失去意识。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将针管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宋常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低声道:“已经通知给李若了,估计再过个十分钟她就该到了。” “嗯。”宋青柚摘下手套,淡淡问:“监控处理了吗。” “处理了,您进去的这段监控录像已经消除。”顿了顿,宋常有些担忧地问:“您就不担心李若通知宋远吗。” 宋青柚轻浅地笑了声:“你知道一个贪图利益的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宋常不解。 宋青柚嗤了声,尾调拉长:“是能够多一份遗产啊。” 这么好的机会,李若怎么舍得放过呢。 宋常立即明白了,跟在宋青柚身后,不再言语。 冷风从窗口灌进来,走廊里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宋青柚并未离开,她站在楼梯暗处,看着李若鬼鬼祟祟的走进病房里。 李若贪财,没有头脑,目光短浅,且经不住诱惑。 宋琛如今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况且她在宋家最恨的人就是宋琛,有人把机会送上门,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宋青柚眼尾低垂,视线随着指针移动。 数字停在1时,她缓缓勾唇,按响了医院的警报铃。 刹那间,一层的医生护士都涌了出来,查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若刚拿着宋琛的手指按完合同,手上的文件还来不及藏起来,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突然进来一大群医生和护士。 她吓的文件掉在地上。 医生一看到桌子上并不属于医院的针剂,再看向痛苦挣扎的宋琛,顿时明白了什么,“报警,赶紧报警!” 李若惊慌失措地摆手:“不是……我只是让他签一份文件,不是我!文件是别人给我的,你们误会了,真的不是我……” 病床上的宋琛生命监护仪再次发生警报,医生匆忙地把人推去手术室。 李若彻底慌了,她不停的解释,然而没人听她讲话。 宋青柚站在楼梯上,神色逐渐漠然,半晌,她缓缓转身。 病房门被推开时,“砰”地一声,随即传来。 傅闻州胸膛起伏的厉害:“医院就这么大,你们他妈找个人都找不到!明天全部给我滚蛋!” 宋青柚握着门锁的手一顿,被这阵仗弄的一时忘了出声。 傅闻州敏锐的嗅到了宋青柚的味道,神色一变,眸光越过那群人高马大的保镖,朝门外看去。 眼睛顿时亮了,语气也变得低缓:“柚柚。” 宋青柚关上门,走进来,把食盒放在他旁边的桌案上:“伤还没好乱发什么脾气。” 傅闻州有些委屈:“你去哪儿了。” 宋青柚把食盒打开:“给你买饭。” 傅闻州心情不再郁结,像只大型犬一样露出兴奋的目光:“正好我饿了。” 宋青柚“嗯”了一声,把里面的粥拿出来,坐在傅闻州身侧,用勺子喂他:“张嘴。” 傅闻州听话的张开嘴,尝了一口又皱起眉:“胡萝卜。” 宋青柚淡笑,声音轻柔了些,像是在哄:“好吃吗?” 傅闻州吐出两个字:“难吃。” 宋青柚一本正经:“不许挑食。” “哦。”傅闻州艰难的把胡萝卜咽下去,一口一口吃着。 顾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大冤种,他眼皮直跳,开始觉得要不要去找个女朋友了。 宋青柚喂他喝完粥,回头朝顾白道:“抱歉。” 顾白楞了下,随即摆手:“没什么大事,那什么,我们先回了。” 宋青柚点点头。 傅闻州一个枕头扔过去:“赶紧走。” 顾白:“……”好气哦。 门开启的一瞬,傅闻州像是听到了警笛声。 第105章:别蹭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微微皱眉:“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宋青柚倒水的动作顿了下,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上楼的时候看到了李若在宋琛房里,后面进去很多医生,应该是宋琛出事了吧。” 傅闻州眉梢一挑:“他还没死?” 宋青柚递水给他,轻笑出声:“他死不了。” 傅闻州冷哼,“柚柚,过来。” 宋青柚疑惑地看他一眼。 傅闻州说:“想抱你。” 宋青柚抿了下唇,慢吞吞走过去,人还没站稳,就被傅闻州拉入怀中。 她急忙想起身:“傅闻州,你还有伤!” 傅闻州勾着混不吝的笑:“老子打地下黑拳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放心,没事。” 宋青柚被他用力抱着,怕碰到他伤口也不敢挣扎,气的瞪他一眼:“你的腿差点就废了知不知道。” 傅闻州盯着宋青柚的眼,掌心抚摸着她脖颈上绑着的一层白色纱布,心都快疼死了。 天知道他看到宋青柚被绑着的时候,有多害怕,刀尖就抵在她脖子上,稍稍一动,颈动脉就会被割破。 傅闻州现在想起来依然后怕,别说是扎自己两刀,就算宋琛当时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 他不舍得他的柚柚受到一丁点伤害。 “废不了,我有数。”傅闻州低声说。 方寸之间,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宋青柚耳根有些热,想到傅闻州腿上的伤,她仍旧心有余悸。 傅闻州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道:“柚柚,这段时间我会找人跟着你,你别不高兴。” 宋青柚点了点头。 就算傅闻州不安排保镖,她也会让宋常派几个人过来。 宋琛刚从滨海回来,怎么会知道她的行程,是谁告诉的他。 宋青柚怀疑自己被人跟踪了,傅闻州估计也猜到了,所以才会说找人跟着她。 傅闻州见她答应,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是柳下惠,能做到无动于衷。 没抱一会儿,男人掌心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宋青柚拍了他一下:“别胡闹。” 傅闻州把头埋在她颈间,在她锁骨处磨着,呼吸粗重:“柚柚,我yi 了。” 宋青柚:“……” 她有一瞬间的失语,随即下意识低头,就看到男人鼓鼓囊囊的一团,她脸一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你……” 宋青柚震惊中带着点不可思议,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这人还受着伤,怎么还能…… 难不成他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只有这些黄色废料吗? 傅闻州耷拉着脑袋,看上去还挺懊恼:“柚柚,你别蹭了。” 宋青柚大为震惊。 什么叫颠倒黑白,这就叫颠倒黑白。 天地良心,她动都没动! 傅闻州指腹搭在她耳后,缓慢地移到唇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节剐蹭过她微红的鼻尖,触感轻柔。他眼尾染上红渍,眸底一片幽沉,声音低哑:“柚柚,其实腿伤了也可以的。” 傅闻州侧头靠近,微凉的鼻尖似是亲昵的蹭了蹭她的。 宋青柚鼻腔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味,燥的人浑身发热,脑袋也逐渐昏沉,莫名地口干舌燥,她忍不住舔了舔唇,“不……不行的。” “可以的,柚柚。”傅闻州急促的呼吸打在宋青柚后颈,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青柚指尖发麻,只有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真正被他带着抓牢的那一刻,宋青柚只觉手下触感烫的惊人。 外面天色渐暗,不知过了多久,宋青柚耳畔终于听到男人一声低哼。 她双手才算是得到解放。 宋青柚神智回笼,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给他做这种事,她有些臊得慌。 见他发泄出来,宋青柚松了口气,她顾不得掌心的黏腻,快速抽出纸巾帮他擦干净,随后才去洗手,做完这一切,她耳朵都红透了。 身后传来傅闻州餍足后的低笑声,宋青柚气不打一处来。 从洗手间里探出一个脑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以后不许弄我手上!” 傅闻州心思百转千回,他何止想弄她手上,他还想弄她嘴里。 “草!” 光是这么想一下,小傅闻州都快受不住了。 他咬牙忍不住呢喃:“勾人的小妖精。” 宋青柚洗了很久才出来。 傅闻州不满地哼了声:“你嫌弃我。” 宋青柚真恼了:“你给我闭嘴。” 傅闻州这才乖乖闭嘴,不敢再哼唧。 晚上,宋青柚留宿照顾傅闻州,把手机调了静音。 这一夜,傅闻州还算老实,没再乱来。 宋青柚睡得不踏实,总担心傅闻州夜里翻身会碰到腿,所以她隔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看一下傅闻州的情况,天快亮的时候,她起床洗漱,动作很轻。 外面天刚蒙蒙亮,还带着清晨的雾,气温很低,宋青柚紧紧裹着衣服,搭了一辆计程车,去长安街那边买小笼。 她记得傅闻州好像挺喜欢吃这家的小笼包。 宋青柚到的时候,店刚刚开门,老板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盯着那张脸愣了会才说话:“小姑娘,你这也太早了,这才五点半。” 宋青柚耳朵被风刮得疼,她将帽檐往下拉了拉:“来晚了再回去怕男朋友会饿。” “你们感情还挺好。”老板笑着说:“行,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好。” 宋青柚点点头。 折回医院的时候刚好七点。 傅闻州刚睁开眼,见她从外面进来,眼神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宋青柚拎着食盒进来:“常叔买了早饭,喊我去拿。” 她把食盒放下来,又去洗手间拿了盆和牙刷杯子。 傅闻州摸了摸鼻子:“柚柚,这些事让别人做就好。” 宋青柚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别人给他做这些比较私密的事? 傅闻州顿时乐滋滋的接过杯子。 宋青柚就这么端着盆让傅闻州刷牙洗漱。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宋青柚看了一眼,没管,等傅闻州洗完脸,她才说:“把早饭吃了,我出去接个电话。” 傅闻州不愿意,想要跟她一起吃,宋青柚只好再三保证自己已经吃过了,他才肯把她放走。 病房门关上,宋青柚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电话接通。 便响起宋远愤怒不已的怒骂声。 “宋青柚!你给我滚下来!” 第106章:十分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琛的病房就在傅闻州下面一层,经过昨天一整夜来回四五次的抢救,宋琛虽然保住了命,但也成了彻底的植物人,什么时候醒来成了未知数。 宋远是今天早上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重伤住院,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去,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情况,李若却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结合他今天早上得知宋琛绑架宋青柚,让傅闻州捅刀子的事,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他找人一查,果然查到昨天有人给李若送去一份文件。 宋远能在商场上叱咤这么多年,脑子也不是个摆设,他这会刚从警局回来,就来医院找宋青柚了。 眼下见到宋青柚一副悠悠然的模样从电梯里出来,他简直要气疯了,“宋青柚!宋琛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这里是医院,宋远大声喊叫,立马就被医护人员制止,他喘着气,双臂垂在两侧,眼中一片怒火。 宋家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全都拜她所赐。 他怎么能不愤怒! 宋青柚站在离宋远几米之外,淡淡一笑:“爸,您应该去问李若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宋远脸色铁青,愤怒使他眼睛发红,瞪视着:“李若根本不懂药剂,宋家只有你学过,她好端端地怎么就会突然跑到医院来加害阿琛,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对不对!” 宋青柚目光依旧轻飘飘地,毫无波动:“警察会调查出真相的。” 她身后跟着傅闻州的保镖,宋远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一双眼死死盯着宋青柚,半晌深吸一口气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走廊人多眼杂,的确不方便说话。 宋青柚瞥他一眼,跟在宋远后面进了病房。 身后两个保镖寸步不离。 宋远见两人也跟了进来,立即不悦道:“我们一家人说话,谁让你们来的,滚出去。” 保镖仿若未闻。 宋青柚看向宋远,微微一笑:“他们不会走的,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病房里还有宋时和宋微,两人正在病床前装模作样的给宋琛按摩,在宋远面前表演兄弟情深。 宋时像是不满宋青柚的做法,语气中带着点教育的意味:“青柚,不管我们对你怎么样,你始终是宋家人,虽然宋远绑架了你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该这么对他,还陷害小妈,你这样做实在是让我们太寒心了。” 宋微挤出两滴眼泪,带着哭腔说:“妹妹,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二哥变成植物人啊。” 宋远愤怒的直发颤,嘴唇抽搐着,“你自己去警局自首,把你小妈给我弄出来!你把宋琛害成植物人这件事我暂且先不跟你追究。” 宋青柚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表演,眉梢淡淡:“有证据吗?” 她突兀地一句话,叫几人不约而同的楞了下。 他们怎么可能有证据,要是有证据。 那支针管上有李若的指纹,监控画面只拍摄到李若进宋琛病房,宋青柚要是不去自首,李若的罪名必将坐实,宋远问过律师,即便他作为父亲不去追究,李若也得坐上至少七年的牢狱。 李若坐牢也就坐了,可这丑闻一旦传出去,必定会波动宋氏集团的股价。 宋青柚自首就不一样了,早在之前他就跟媒体宣布断绝了和宋青柚的父女关系,那她做什么事也都和宋家无关。 宋远在心里打着算盘,脸色缓和下来,竟开始道歉:“青柚,以前是爸对不起你,宋氏现在正面临融资,一定不能有任何差池,这个罪你就帮你小妈认了,等融资完成,到时候我一定找人把你弄出来。” 宋青柚盯着宋远看了几秒,后知后觉想起来。 啊,这是她的父亲。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真是让人恶心啊。 她嘴角忽地慢慢地扩大,轻声说:“宋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会信你这种鬼话?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把宋琛转院,我不想每天下楼看到你们一家令人作呕的脸。” 宋远伪装的神色不再,血忽地涌上他的脸,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宋青柚!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有傅闻州给你做后盾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他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呵,老子迟早废了他一双手让他为自己曾经的无知付出代价!” 宋青柚眸光一瞬间变冷,视线投向宋远:“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彼时宋远还沉浸在怒火中,没有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青柚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和宋家谈崩后,她去了医生办公室咨询傅闻州腿伤的情况。 年关将近,她不想傅闻州在这这冰冷的医院里过年。 从医生那边得知伤势问题不算严重,可以出院在家休养后,当天下午,宋青柚就请了专业的私家医生团队把傅闻州接回了雅林别苑。 她自己那个房子还是小了,雅林别苑佣人,私家医生,司机保镖什么的都配施到位,照顾傅闻州的话要方便一些。 出院的这天,顾白也来了。 看到宋青柚竟然会去雅林别苑时,他还有点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宋青柚这几年来傅闻州这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在意谣言,在意名声,生怕自己进出傅闻州的别墅被拍到,所以鲜少会过来这边。 一直都是他兄弟死缠烂打去她的梧桐公寓。 怎么这次…… 顾白从车上下来,手插着兜,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宋青柚身上瞥了两眼,扯唇笑道:“傅闻州,借宋青柚十分钟呗。” 傅闻州原本坐在轮椅上,看到顾白盯着宋青柚心里就不大高兴,听到顾白要借宋青柚,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像是护食的狼崽子:“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顾白翻了个白眼:“你一脸防备给谁看,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媳妇吃了吗。” 傅闻州听到媳妇两个字,脸色稍有缓和,嘴角不自觉牵出一抹笑,一秒后又敛了下来:“你又有什么屁要放。” 顾白:“……” 宋青柚看出来顾白大概是真有事要和自己说,凝了凝眸,走过去在傅闻州头顶揉了两下,黑发柔软,触感很好:“你和常叔先进去,我等会就来。” 傅闻州老大不高兴,恶狠狠地瞪了顾白一眼:“你他妈敢超过十分钟试试。” 顾白:“……我”草泥马的! 那句脏话他没敢说,顾白气的胸膛起伏,一眼都不想再看重色轻友的兄弟。 傅闻州被宋常推进大门,直到门合上,他脑袋才舍得转回去。 顾白见他走了,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在宋青柚面前晃了晃。 宋青柚淡淡地看了一眼:“介意。” 顾白:“……” 他把烟又塞了回去,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傅闻州让我找云方这件事,你知道吗。” 第107章:叫宝宝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并未说话,但顾白已然从她的神色中看出来对方一定知道。 顾白斜靠在车身上,长腿微曲,跳过了这个问题:“怎么想到来雅林别苑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儿吗。” 他扯了扯唇,“宋青柚,其实有时候我挺好奇的,你看着他在你面前蹦跶这么多年却无动于衷,你心里想的是不是有这么个忠诚的笨狗一直围在自己身边转,特有优越感啊。” 这些话顾白早就想说了。 傅闻州这三年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站在顾白的角度,他自然不会考虑宋青柚担负的那些仇恨,他只在意自己兄弟。 寒风刮过,天空飘下了几滴雪,落在了宋青柚肩头。 像是过了很久,又或许只过去几秒钟。 宋青柚缓缓抬眸:“我不讨厌这儿,也不讨厌傅闻州,我不来是因为我不想他遭受不必要的非议。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出生那一刻开始,生命就被规划好了时间,我的老师说我最多只剩下五年可活。” 她声音轻缓,语序很慢:“傅闻州跟你们也不一样,你们可以随便换女朋友,随便去爱人,今天分手了,明天就能找个新的。他不行,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也只剩下我。” 顾白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不是宋青柚在自恋,而是平静的陈述事实。 宋青柚继续说:“如果我死了,你们有想过他会怎么样吗?” 顾白一怔,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在他的认知里,人离了谁都可以活,这个地球不会因为缺了谁就不转了。 可傅闻州呢? 他把宋青柚看作自己的命,这样爱她,如果宋青柚死了,他该怎么办? 顾白忽然想起之前宋青柚病重,他去深山野林求佛把自己弄到身体失温的事。 他眉心狠狠拧起。 宋青柚苦笑了下:“顾白,他才21岁,五年之后也才26岁。你们想要我那个时候对他怎么样呢?跟他在一起吗?我想问你,你觉得是爱而不得比较痛苦,还是得到后又失去,从此天人永隔的绝望更痛苦呢?” 顾白彻底无话。 爱而不得或许只有恨,恨可以支撑一个人活下去。 而得到了又失去,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傅闻州活不了。 顾白张了张嘴,冷风灌进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有些哑:“那现在呢,怎么又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宋青柚笑笑:“云方大师找到了吗。” 顾白楞了下,忽然就明白了。 以前不答应是因为没有希望,后来答应了,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哪怕这份希望极其渺茫,她也愿意和傅闻州试一试。 万一呢? 万一就找到云方大师了呢? 万一她的病还有救呢? 顾白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本来就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他不说出来这个坎就过不去,说出来了,宋青柚解释了,也就没什么了。 顾白看着宋青柚苍白脆弱的脸,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了。 他怕傅闻州发疯,承受不住,所以想要直接和宋青柚沟通,可现在,他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青柚见他这幅神色,眸色暗了暗,嗓音清冷:“没找到还是死了。” 顾白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怎么,他嗓子微微发苦:“找到了他的墓碑。” 宋青柚有些愣怔,眼神有一点困惑,过了很久,那双黑瞳才慢慢恢复焦距。 哦,原来老天爷并不会给她特权啊。 宋青柚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像是有点冷,她肩膀颤了一下,说:“别告诉傅闻州。” “嗯。”顾白答应了,在宋青柚进屋之前,他叫住她:“云方的墓碑在海外,不知道是谁立的,消息我也是刚得知,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看看。” 宋青柚后脊微僵,握在门上的手指紧了紧,低声说:“谢谢。” “柚柚,都十一分钟了。” 门被关上,顾白听到了里头传来傅闻州低沉的声音,有点像狗狗和主人撒娇。 顾白微怔,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低咒了一声:“草,你他妈最好保佑云方没死。” 耳边刮来一道寒风,一团团一簇簇的雪花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从天空翻滚而下。 在这沉重而深邃的天空下,漫天飞舞的冬雪不知是否预兆着来年春的希望。 屋内,宋青柚脱下外衣,推着傅闻州往里走。 宋常在厨房做饭,佣人打扫着房间,粥粥窝在傅闻州怀里,一切看起来平静而美好。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道缝隙,凛冽的北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冷的宋青柚打了一个寒颤。 傅闻州见状立即就控制轮椅往窗边去,要把窗户关起来。宋青柚快他一步,上前关了窗。 “顾白都跟你说什么了。”傅闻州低声问道。 宋青柚推着他,“说你这个人幼稚又自大,脾气还不好,而且很黏人,让我多担待你。” 傅闻州:“……” 他沉默半天憋了一句:“就这些?” “不然呢?”宋青柚语气轻松地反问:“傅闻州,你这些臭毛病确实得改改。” 傅闻州这才算是信了,转而又抱怨:“我跟你在一起,你每天就只叫我的名字,怎么就没听你给我取个昵称。” 宋青柚一楞:“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傅闻州见有的商量,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想听你叫我宝宝。”他记得徐泽湛女朋友就是这么叫徐泽湛的。 宋青柚噗呲一笑,清冷的眉目也跟着舒展开了,仿佛这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睛里。 第108章:春天快到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飞雪漫漫,皑皑落满枝丫。 宋青柚身后白茫茫一片,映照在窗台,仿佛雪落人间的仙女。 傅闻州一时看的有些失神,直到宋青柚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到耳边,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他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眸色晦暗,“柚柚,你刚刚说什么?” 宋青柚眉梢轻佻,“叫你宝宝。” 傅闻州呼吸一窒,声音又低又哑,隐约夹杂着一丝兴奋,“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宋青柚不肯,走过来推着轮椅,轻声道:“这个称呼好幼稚。” 傅闻州有理有据:“哪里幼稚?徐泽湛女朋友就是这么喊徐泽湛的!” 宋青柚点点头:“我又不是徐泽湛的女朋友。” 傅闻州:“!” 他眉心拧得老高,眼神阴恻恻地:“你是我的!” “……”宋青柚抿了抿唇,“我又没说我不是你的,你急什么。” “不行,你必须叫我宝宝。”傅闻州冷哼了声,“或者叫哥哥,你自己选一个吧。” 宋常刚好从厨房忙完出来,乍一听到这话,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原来小傅总私底下跟小姐这么……娇的吗? 而且还让小姐叫他哥哥,他没记错的话,小姐好像比小傅总还大上三岁吧,小姐怎么可能叫小傅总哥哥啊! 宋常只感觉一道道天雷从自己头顶滚过去。 傅闻州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宋青柚还是宋青柚。 但宋青柚就不一样了,宋常是她的长辈,这跟调情被长辈撞见有什么区别,她尴尬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常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那什么,小傅总,小姐,可以吃饭了。” 宋青柚支吾地应了声,低头见傅闻州还欲说话,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后者不满地哼唧两声,但还是乖乖闭上嘴巴。 吃饭时,傅闻州习惯性的给宋青柚剔除鱼刺,宋青柚不让他做,自己剔了一些递到他碗里。 傅闻州喜滋滋的吃着,觉着嘴里的鱼肉都变得甜了。 饭后,宋青柚把傅闻州推到房间让他躺下多休息,医生过来做了个检查,又开了点药,教了一些按摩手法。 虽然没伤筋动骨,但傅闻州一段时间不能起来走路,她担心时间长了,他的腿会不舒服,所以学的很认真。 医生走后,傅闻州又开始缠着宋青柚:“柚柚,再叫一遍,好不好?” 他心里郁闷的很,恨自己刚才走神没听见。 小狗眼角耷拉着,等着主人松口,看上去可怜巴巴。 宋青柚垂眸看他一眼,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别闹了。” 傅闻州不甘心,横竖他今天一定要听到那声宝宝:“柚柚,不然我们做个交易。” “嗯?”宋青柚眉梢微微上挑,想看他又打算折腾什么。 傅闻州眼瞳很黑,嗓音低沉:“一声,换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样。” 宋青柚目光一顿,幽幽开口:“你疯了?” 傅闻州语调懒倦,说的话在宋青柚眼里跟疯了没两样。 一声,就能换百分之十。她要是喊十声,那岂不是傅氏集团就成了她的了。 哪有人把股权当儿戏的,这个世界恐怕也就只有傅闻州这么离经叛道,不按常理出牌了。 她眼神凉飕飕地,刮的傅闻州心虚,但他面上不显,一如既往的厚脸皮:“你叫……” “这位心智比小孩还幼稚的宝宝。”宋青柚凉凉道:“能乖乖睡觉了吗。” 傅闻州:“……” 宋青柚见他黑着脸,一副吃瘪的表情,忍俊不禁:“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先出去了。” 傅闻州目送那抹倩影出去,双眼微眯,眼神幽幽地:“只有在床上,你才会乖。” 门外的宋青柚自然没听到这句话。 她下楼去找宋常。 宋常就站在玄关柜那边,拿着文件恭恭敬敬的等在那儿,见宋青柚下来,迎了上去:“小姐,这几份文件你看一下。” 宋青柚接过文件,坐到了阳台的藤木椅上。 这张藤木椅和她在梧桐公寓的一模一样,当时傅闻州知道她身体不好,便去找匠人定制了这款人体工学的藤木椅,据说是价值千金的上等金丝檀木。 宋青柚一页页翻开,声音淡淡:“宋时还真是愚蠢,为了帮宋微补那五亿的篓子,居然挪用公款。” 宋常道:“他挺惯着宋微的,从小不就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吗。我还记得有一次她看上了夫人生前最爱的那架钢琴,嚷着说要,您不给。后来宋时不是就把夫人那架钢琴让人搬到了宋微屋里吗。” 旧事重提,宋青柚指尖僵了一瞬。 片刻后,她抬眸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目光空灵,像是穿越了时空的遥远。 那架钢琴后来被宋微毁掉,她再也拿不回来了。 宋青柚回神,翻过一页文件,将宋微两个字反复在唇齿间碾磨,直至嚼烂。 “把double公寓的事放出去吧。” 顿了顿,又道:“另外青柠目前手底下有关宋氏的所有项目全部终止,让李楠在M国宣布青柠破产,公司所有员工带薪休假三个月。” 宋常一怔,深深地看了宋青柚一眼:“您打算……收网了吗。” 宋青柚缓缓抬手,接着并不存在的雪花:“常叔,春天快到了。” 宋常随着宋青柚的视线慢慢朝窗外看去。 是啊,都快2月了,春天就要来了。 铃声突兀的响起。 宋青柚看了一眼,有些好笑地接起:“有什么事,小傅总。” 傅闻州哼道:“我睡不着,你上来陪我。” 他向来都是很直接的表明自己的需求,这也是为什么宋青柚招架不住的原因。 这人一点都不懂得委婉,恰巧,她不需要委婉。 有滴雪花竟从窗台微小的缝隙飘了进来,落在了宋青柚的掌心。 宋青柚盯着掌心慢慢融化的雪水微怔。 忽然道:“要不我跟常叔学学做饭吧。” 傅闻州漫不经心地说:“不用学。” 宋青柚想了想,说:“别的家务我也不想做,只有做饭有点兴趣了。” “谁让你做家务了。”傅闻州挑眉。 宋青柚:“可是谁家太太一点都不会做饭啊。” 傅闻州:“我家。” “啊?” “别人家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家的不用,等等……”傅闻州突然顿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的来回滚动,嗓音低沉暗哑:“柚柚,你说……什么?” 雪花彻底融进掌心,宋青柚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傅闻州,我们结婚吧。” 第109章:变数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噗!”顾白一大口水喷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很是苦恼的傅闻州,满脸都是震惊:“你说什么?宋青柚跟你求婚了?”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傅闻州的额头,奇怪地说:“这也没发烧啊!” 傅闻州紧绷着一张脸,伸手将顾白的手一把挥开,眉心拧的很深。 徐泽湛吸了口烟,他比顾白容易控制情绪,尚且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她跟你求婚你应该高兴,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傅闻州俊脸愈发阴沉,神色几番变换,黑着脸一句话不说话。 顾白还是不信,就宋青柚那清清冷冷的性格能主动跟傅闻州求婚?而且前两天他才回国,将云方那事告诉她,怎么……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尤其是看到傅闻州这张全天下欠他八百万的脸,更觉得不信了:“你这辈子的梦想不就是娶到宋家那幺女,要是她真能跟你求婚,你还能这幅表情?” “我他妈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傅闻州突然一声嚎叫,怒目圆睁,嘴角隐隐抽搐,像是在极力压制情绪,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隐约还能在眼底捕捉到几分不甘气恼。 离宋青柚那天脱口而出的“我们结婚吧”已经过去五天了,明天就是除夕,他恍恍惚惚度过五天,直到宋青柚今天出门,他才打电话把顾白跟徐泽湛叫来商量对策。 顾白和徐泽湛楞了好几秒,继而同时大笑出声。 那笑声听在傅闻州耳朵里要多讥讽有多讥讽。 他冷着脸:“再笑你们都给我滚吧。” 徐泽湛努力压低嘴角,因为憋笑声音都有点打颤:“那什么,我不笑,都忘了我们州州还是小孩了,哈哈哈……” 傅闻州:“……” 他深吸一口气,“滚!” 顾白连忙道:“别啊,我们不笑了还不行么。” 见傅闻州脸色很差,徐泽湛干咳几声:“不是快过年了吗,过完年你就22了。” 傅闻州抓着水杯的指节慢慢泛白,眉间仿佛在隐隐跳动:“徐泽湛,你傻B吗?要过了生日才行!” 而他的生日,距离现在还有七个月。 整整七个月! 顾白和徐泽湛显然也知道这点。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憋笑的辛苦。 徐泽湛欲盖弥彰的捂唇,深怕自己嘴角那点抑制不住的嘲笑被傅闻州看到:“那你就再等等呗,反正就剩下七个月了,急什么。” 傅闻州听到等这个字就火大,像头暴怒的狮子,“我等了她十几年,花了三年才让她接纳我,现在又要我等七个月。你们知道这七个月的变数有多大吗?万一柚柚喜欢别人了,或者过段时间她又不想跟我结婚了,怎么办?” 五天前,傅闻州听到那句“我们结婚吧”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整个人狼狈又激动,然而没等他高兴,就被残酷的事实迎头一击。 傅闻州甚至动过去篡改户口本上的年龄,只不过刚萌发那点心思就被宋青柚给掐灭了。 结婚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酒吧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奢靡,投射在傅闻州那张脸上,哪怕表情阴鸷,五官依然深邃俊逸。 徐泽湛掸了掸烟灰,道:“你就等等吧,好事多磨嘛,再说了,你一天到晚跟护食一样霸着宋青柚,谁敢招她啊,甭想那么多了。” 顾白笑完之后忽然沉默,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他默默灌了一口酒,看向傅闻州:“闻州,我问你个事啊。” 傅闻州烦闷的很,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 顾白正了正脸色,“假设啊,我是说假设,咱要是找不到云方,或者云方已经死……”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闻州冷飕飕地眼神制住,剩下的话全部压回了嗓子里。 顾白毫不怀疑,如果眼神是刀子的话,那他刚刚已经被傅闻州千刀万剐了。 他抿了抿唇,少见地认真神色:“你才21,人生还有那么长,年少时的欢喜或许只是一时的悸动,你以后还会碰到很多人,一定就得是她了吗?” “是。”傅闻州眼神无比肯定,没有人比他自己更确认这件事,他端起酒杯,又想起宋青柚交代他伤好之前不许碰烟酒,慢慢的放下,语气很淡,在暗夜里却掷地有声:“非她不可。” 顾白楞了楞,随即像是妥协,无奈地叹了声气。 他早该知道的。 傅闻州敏锐地察觉到顾白的不对劲,他眯了眯眼,嗓音低沉而危险,仿佛蛰伏的凶兽:“是不是有云方的消息了。” 顾白心口一跳,费了很大的劲非让自己面上表现的平和:“没有,什么消息都没。” 傅闻州看他两眼,见他表情没有异样,冷哼一声:“废物。” 废物顾白:好想打他一顿哦。 傅闻州拿起旁边的拐杖,借力站起身:“我走了。” 徐泽湛挑眉:“这么早?” “嗯。”傅闻州套上外衣,他身体底子好,恢复的也快,再过半个月就能甩开轮椅和拐杖了,“我们家有门禁。” 徐泽湛:“……” 顾白没忍住吐槽:“我说你能别这么离谱吗?” 傅闻州嗓音低沉轻缓:“不能。” 门外早有保镖等着,见傅闻州出来,恭敬地上前。 包厢门关上。 “找到云方大师了?”徐泽湛在顾白耳边幽幽开口。 顾白吓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你说话就说话,能别离我这么近嘛!” 徐泽湛无语地退开点距离:“问你话呢。” 顾白神色又变得沉重,半晌才开口:“他死了。” “死了?”徐泽湛一惊,沉默片刻后道:“你告诉宋青柚了?” “说了。”顾白说:“我从海外回来就跟她说了。” “那她……?” 顾白顿了顿说:“没反应。” 他回想起那天和宋青柚见面的场景,当他告诉她已经确认云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的消息时,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很平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送他一个礼物表示感谢。 徐泽湛眉心微皱:“就这样?” “嗯,她还让我别告诉傅闻州。”顾白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徐泽湛低头狠狠吸了一口烟,终是没忍住咒骂了声:“真他妈的操蛋!” 顾白喝了一口酒,吐出一口浊气:“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我爷爷早些年跟云方打过一些交道,他这个人,虽然喜欢云游四方,但对落叶归根的执念特别深,怎么会死在海外,还在海外立碑。” 徐泽湛沉默一瞬,道:“谁给他立的碑。” “还在查。”顾白说道。 徐泽湛“嗯”了声,拿起外套搁在手臂上,“先回吧,这事儿听宋青柚的,暂时别跟闻州说了。” 顾白跟着起身,两人一道往外走。 酒吧一楼,灯红酒绿,极近奢靡。 顾白正跟徐泽湛说这话,眼角余稍忽然瞥见一抹纯白身影,他眉心忽地一皱,等他再往人群里搜寻那抹身影时,已经找不见了。 一旁的徐泽湛问:“怎么了?” 顾白摇摇头:“没什么。” 估计是他看错了,宋青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第110章:他赚钱不容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到家的时候,宋青柚正坐在藤木椅上看书,这段时间她让宋常把东西都搬来雅林别苑了,连同着这些曾经快要尘封积灰的医书。 宋青柚原本就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当年放弃学医,老师为此没少数落她,听闻她最近又把医学捡回来后,特意让人给她送上来好几本珍稀的中医学方面的古书籍。 宋青柚现在看的就是其中一本。 她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云方大师找不到便就找不到罢。 既然决定要活,那她就自己救自己。 中医博大精深,总能找到办法的。 宋青柚看的认真,没注意门口的动静,等小狗自己黏上来她身体才微微动了动,似有察觉地抬眸:“去哪儿了。” 傅闻州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后像是不知餍足的狼,抱着她就是不松手。 宋青柚被这种原始的抱法抱着,很难再去看书,只好把书放到一边,拨了一下他的黑发:“问你话呢。” 傅闻州猛地吸了两口,眼底有些痴迷,“夜色,跟徐泽湛和顾白,没其他人,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青柚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嗓音轻缓:“回来有一会儿了。” 两个人的时候,傅闻州就是黏人的大型犬,一刻都不想从宋青柚身边离开,一定要她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才行。 宋青柚相比之前更加地纵容他,偏偏她自己还毫无所觉。 比如傅闻州一天下来亲吻的次数明显变多,搁在以前宋青柚一定会让他适可而止,但现在,她基本都是放纵地态度,就连宋常也觉得小姐好像变了。 手机铃声响起,傅闻州才舍得松开宋青柚被自己吻的水嫩鲜红的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不知道哪个不识趣地在这种时候扫兴。 看到来电姓名时,傅闻州骤然沉了脸:“颜少钦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说完他又放软语气,亲了亲宋青柚的耳垂,“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跟他联系太多了。” 语气里的不满都快溢了出来。 宋青柚推开他的脸,“别闹。” 傅闻州有点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在宋青柚接电话的时候,反复的撩拨她。 敏感点被他含着,宋青柚差点没忍住哼出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对面半天没听到回应,问了句:“怎么了?” 她瞪了傅闻州一眼,彻底推开他,起身站到阳台靠窗的位置:“没,你继续。” 颜少钦道:“你把青柠所有的项目都转到时宇,条件是什么。” 他可不是傅闻州那条蠢狗和自家那无知的妹妹,能信宋青柚单纯无害。 颜少钦是绝对不会天上掉馅饼的事。 宋青柚说:“在M国开设分部,把青柠那些老员工全部收编。” 那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话,语气里有点调笑意味:“宋青柚,你把我这当收容所吗,青柠几百号员工,你让我全部收编,我寻思我看起来也不像那种慈善家啊。” 傅闻州不甘心地从身后又搂住宋青柚,脑袋埋在她颈窝,亲她的脖子,不过倒是没乱来了。 宋青柚偏头瞥了他一眼,伸手在傅闻州脸上戳了下,“你在M国开设分部,有现成的人才给你,你省去了很大一笔人力费用,这难道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颜少钦:“开设分部的钱呢?” 宋青柚说:“你出。” 那边再度沉默,半晌传来一声轻嗤:“傅闻州不缺钱吧?你就可着我一个人薅呢?你怎么不去找他当你的冤大头啊。” 宋青柚抿了抿唇,声音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赚钱不容易。”而且他现在成天也不去公司,就跟自己腻在一块儿,她真的很怕他因为经营不善破产。 颜少钦第三次沉默,终于忍不了:“我的钱就他妈赚的容易?” “颜少钦,谁让你跟柚柚说脏话的。” 耳边传来熟悉的沉冷不悦地嗓音,颜少钦一顿,继而反应过来傅闻州这会估计就在宋青柚身边,他又气又觉得好笑:“傅闻州,你他妈比我妈养的那只二哈还能缠人。” 傅闻州冷笑道:“关你屁事。” 颜少钦气的挂了电话。 傅闻州把宋青柚身体掰过来:“柚柚,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颜少钦合作?跟我不行吗。” 宋青柚给他解释:“颜少钦是风投方面的天才,他眼光很好,时宇在他手上运作半年时间不到,已经做到市场盈利百分之二十,他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傅闻州听一句脸色黑一分,语气凉凉地:“你嫌弃我。”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你能别老拿自己跟旁人比较吗,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宋青柚哭笑不得,虽然不理解傅闻州的脑回路,但她最近新学了一项技能,知道怎样能哄狗狗高兴:“而且我想你多陪我,重新创办一个公司要花费很多精力,颜少钦是单身狗不需要陪女朋友,你又不是。” 傅闻州闻言,周身的低气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招牌的狗狗笑:“真的?” 宋青柚点头:“真的。” 傅闻州又高兴起来,凑过来要亲她。 宋青柚主动送上去,两人一个吻接了十几分钟,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才停下。 宋青柚红着脸,说话声音都有点发颤:“我给常叔打个电话。” 傅闻州知道她是要说明天回宋家的事,没继续缠她:“嗯。” 宋青柚折回藤木椅上躺下:“常叔,怎么样了?” 宋常在那边回:“都安排好了。” 得到这个答复,宋青柚才安心地挂断,起身:“傅闻州。” “嗯?”傅闻州撑着拐杖,两条腿都打着绷带,肉眼看上去还挺滑稽。 宋青柚仔细瞧了两眼,没忍住笑:“需要我扶你上楼吗。” 傅闻州:“需要。” 在宋青柚面前,他才不在乎什么面子,能有便宜占就行了。 月上梢头。 夜里,傅闻州悄然起身,拄着拐杖去了书房。 他站在落地窗前,摸出一根烟在指尖把玩,拨通了电话。 “荣叔,帮我查一个人。”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傅闻州的脸和黑暗融为一体,让人辨不出他的表情:“嗯,叫云方,查查他……是生是死。” 第111章:结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清晨,宋青柚睡梦间只觉后脊有股灼热的气息裹挟而下,温热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身下。 她双腿无意间的搅动,潜意识里想要推开又不舍不得。 渐渐地,她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嗯~” 一声娇哼从宋青柚鼻尖溢出,她浑身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又烫又软,既想逃离这大火,又想要在这火里不管不顾地沉沦。 白玉般的脚趾蜷了一下,她呼吸渐湿,身体一阵颤动,宋青柚陡然清醒过来。 女孩漂亮的眼睛里湿润一片,双瞳没有焦距,似乎还处在刚醒时的迷茫和失神中。 宋青柚以为自己做了个春梦,可身体的反应却并没有醒来而消失,反而愈加强烈,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撑起身体垂眸看去。 这个角度,她的眼睛只能看到男人的毛茸茸的头顶,似乎是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醒来,男人缓缓抬起头。 宋青柚看到他的下巴,脸庞的轮廓感很强,往下是欣长的脖颈,青色的经脉透过薄白的肌肤露出来,再往下是锁骨…… “柚柚,舒服吗。”男人英挺地剑眉轻挑,嘴角勾着一抹痞笑,又野又坏。 这个时候傅闻州周身的气场和平日里大不相同,他像是一头暗夜里蛰伏的凶兽,尽情地撕咬和占有他的猎物。 傅闻州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他的眼睛又和他本身有些割裂,黑眸内潋潋星光,流淌着深不见底的爱意。 繁复细微,难窥毫发。 就像——猛兽天生就是肉食动物,却可以为了伴侣压抑自己的天性。 到达顶点时,宋青柚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有道白光闪过,周遭骤然变得安静,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唯有那攀登顶峰后的余韵残留在身体里,勾起她仅剩的理智。 傅闻州抬起头,慢慢往上挪,嘴唇莹润发光带着粘稠的水渍。 宋青柚终于彻底清醒,反应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后,脸腾地一下红了,迅速转过脸闭上眼不去看他,假装无事发生。 耳畔传来男人沙哑的低笑声,宋青柚听的脸更红了。 她默不作声的伸手从旁边的桌案上抽出纸巾:“擦……擦干净,脏。” 傅闻州微微皱起眉,不赞同她的说法:“哪里脏了,柚柚的东西一点都不脏。” 宋青柚:“……”哪有人一大早发情,还说这些……让人羞耻的话啊! 毁灭吧,宋青柚想。 傅闻州不接,她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忍无可忍:“你给我滚去刷牙!不然今天别想亲我。” “……哦。”傅闻州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 宋青柚听到关门声,猛地把被子拉到头顶,默默用纸巾处理傅闻州弄出来的东西。 等傅闻州洗漱完,宋青柚早跑到客房的浴室去了。 他满脸不高兴地追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你害羞什么。” 宋青柚都快没脸见人了,她漱了口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看他:“你以后不许早上搞突袭。” 傅闻州不甚在意,眼梢一吊:“你没爽吗。” 宋青柚:“……” 算了,和单细胞生物没办法沟通。 她放弃挣扎,内心颇有几分摆烂的意思。 吃完早饭,宋青柚给了佣人一份名单,让他们按照单子上的东西采买,今天是除夕,家里总要装扮的有点年味。 原本宋青柚是打算和傅闻州一起去的,毕竟这种经验她还没有,想尝试一次。 只是傅闻州腿伤没好,只能等下一年了。 现下傅闻州受伤,藤木椅成了他的专座,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上面,看着宋青柚指挥家里的佣人挂春联和红灯笼。 院子里张灯结彩,佣人和保镖来回地忙碌,宋青柚身体不好,动手能力弱,承担了指挥的责任。 时不时还要仰头和二楼阳台躺着的傅闻州说几句话。 也怪累的。 等院子装扮地差不多的时候,傅闻州拄着拐杖下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剥好的荔枝。 他行动不方便,便又坐了下来,顺势把宋青柚往怀里一搂,宋青柚哪里敢坐,眼疾手快地推开他,坐到了旁边。 “你伤还没好,别胡来。” 傅闻州拿起一颗荔枝投喂到她嘴边:“坐一个你不会怎么样。” 宋青柚懒得搭理他,张嘴衔下他指尖的荔枝,男人修长的手指却趁机钻了进来,和荔枝的汁水一起搅弄,似笑非笑地问:“甜吗。” 宋青柚被迫微张着唇,荔枝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上去很是涩情。 傅闻州见状,眼神倏地一暗,喉结急速滚了下,嗓音沙哑,重复一遍:“甜吗。” 宋青柚瞥他一眼,张嘴一口咬上他指尖。 男人“嘶”了一声,却没抽出手指,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柚柚,再咬一口。” 宋青柚:“……无赖。” 傅闻州低笑了声,收回手,指尖捻了捻,一片水润。 语气颇为遗憾,隐约夹杂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欲念,嗓音很沉:“柚柚的嘴真软。” 宋青柚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又是在胡说八道。 起身去了后院。 那边还没动工。 忙完时,正好三点半。 宋青柚看了看时间,朝傅闻州道:“常叔到了,我先走了。” 傅闻州眸底幽深,看不清情绪,说了一句:“把傅南和傅北带上。” 傅南傅北是从小跟着傅闻州的保镖,也是上次在医院保护她的那两个。 宋青柚没反对:“好。” 开门时,傅闻州面色一沉,哑声说:“晚上早点回来,陪我过年,你答应我的。” 宋青柚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嗯。” “啪嗒”一声。 门关上了。 傅闻州双拳收紧,眼神幽沉。 宋家一定要在她的手上覆灭,这个仇她一定要亲自去报。 他太了解宋青柚了,所以他不会跟去。 如果换作他,只怕会比他的柚柚做的更绝,更狠。 - 车子一路开到宋家。 外面大雪纷飞,宋青柚站在如今的宋家门口,缓缓抬眸,雪花落在她的眼睫,宋青柚无知无觉般怔愣片刻。 直到宋常提醒,她才收敛神色,迈步往前走。 是时候结束她二十多年的噩梦根源了。 这一刻,她终于……等到了。 第112章:算账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大门应声而开,佣人见是她,摆上了脸色,连声小姐都没叫。 傅南和傅北紧随其后,宋常等在外面。 穿过长廊,便是前厅。 宋青柚进门时,就看到宋时和宋微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两个人同时抬头,见是宋青柚,没一个给好脸色。 宋微出声讥讽:“哟,你都跟我们宋家断绝关系了,还回来做什么?该不会舍不得这宋大小姐的身份了吧。可惜啊,现在宋家只有一个大小姐,那就是我。宋青柚,识相的就赶紧滚,大过年的别来扫兴。” 宋时:“青柚,今天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不过你现在身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既然选择断绝关系,那和宋家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合适。” 兄妹两话里话外都是在赶宋青柚走。 宋青柚莫名想笑,眼角微抬:“宋时,最近公司怎么样。” 她像是不经意地一问,却叫宋时蹬地变了脸色。 他为了给宋微弄五个亿,挪用了宋氏集团的公款,又为了填补这个空缺,不得已把旗下好几个项目拿给青柠置换投资,结果一周前青柠宣告破产,而他当时为了拿到项目注资和青柠那边签的是项目置换合同。 青柠一破产,他不光前期投资的钱全部打了水漂不说,那些原本前景可观的项目全部折在了青柠。 原本他想飞去M国直接找青柠当面对质,结果人公司都已经解散了,青柠在海外,法律的执行准则和国内不一样,宋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宋氏集团在年前内部资金链已经断裂,这件事宋时还没敢告诉宋远,正想尽办法做抵押贷款,到处变卖房产,求人注资。 宋时比宋琛聪明许多,几乎宋青柚问出这话他便察觉出不对来。 他眸光凶狠:“宋青柚,是你,是你对不对?” 宋微见她哥突然质问宋青柚,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哥,你说什么呢?她是不是又做什么了?” 宋氏集团资金链破产这个消息瞒不了几天,这个年一过,如果还补不上亏空,风声必定会走漏,到时候就不是资金链断裂这么简单了,宋时很有可能吃上官司,而宋氏集团的市值也将会大幅度缩水,这意味着宋氏面临破产的危险。 宋青柚微微一笑,她走到主位上漫不经心地坐下,傅南和傅北一左一右站在她两边。 这么看过去,反倒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是你坐的位置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坐主位吗!”宋微忍无可忍,狰狞着一张脸,三两步走过去要把宋青柚从主位上扯下来。 然而她还没靠近,就被傅北拦下,傅北五官深邃,是很冷酷且具有杀气的一张脸。 宋微仅仅是被他扫了一眼就没敢再往前,僵持着站在原地,狠狠瞪着宋青柚。 平日里伪装的温柔不再,恶狠狠地指向宋青柚:“你这个贱人,我去找爸来!” 宋远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宋青柚坐在主位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坐那儿的!” 宋微像是找到了靠山,连忙朝宋远告状:“爸,宋青柚大过年的就故意来宋家找茬,给您找不痛快来了。” 李若还在派出所拘留,宋琛在医院昏迷不醒,他自己现在成了残废,而这一切都要拜他这个好女儿所赐,宋远怎么能不愤怒。 视线扫过一身黑的傅南和傅北,他冷笑道:“来了我这里,你以为找两个保镖就能保护你了?宋青柚,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天真。” 他说完沉了脸色,朝佣人命令道:“去,把鞭子给我拿过来。” 宋青柚冷冷地望向宋远,这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人。 “又想像从前那样打我吗。” 宋远冷哼:“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那就不能怪我这个当爸的心狠了。” 宋青柚忽地掩唇笑了,连咳了好几声,摇着头说:“宋远,你觉得我今天来,是来给你拜年的吗?” 宋远眉头皱起。 宋青柚语调缓慢:“二十年前的账,我们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在场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警笛声。 五点钟的宋家,灯火还未点起,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警车排成排停在宋家门口。 宋远皱眉道:“怎么回事?” 宋时低头:“我去看看。” 还未等宋时前脚踏出去,警察已经破门而入。 “请问谁叫宋微。” 宋微平日里嚣张惯了,直至现在,她仍旧没有任何惧意,“我是,你们这样闯进来,我是可以告你们的!” 为首的警察看她一眼,出示一张逮捕令:“你涉嫌境外涉毒,我们现在将依法将你逮捕。” 听到这,宋微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强撑着说:“你们胡说什么!造谣是犯法的!” 宋远怒道:“宋微!这是怎么回事!” 宋微不断摇头,表情惊慌中带着恐惧:“我不知道,他们抓错人了!不是我!” 宋时蹙眉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许你们抓的人是宋青柚,不是宋微?搞错名字了吗。” 警察冷声说道:“有人递交了你在海外一间double公寓里聚众XD的证据,根据我们的调查取证,和海外警方共同破获了一起境外涉毒案,其中有人供出你买卖D品,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宋微脑袋宕机了一瞬,当听到double公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完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会知道?”宋微不住地喃喃,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明明都处理好了,也回国了,宋时都帮她处理好了的呀! 宋青柚…… 一定是她搞的鬼!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宋微猛地转过身,指着宋青柚,眼神四处寻着,在拐角处找到一根棒球棍,她立马走过去拎在手上,速度很快,直接朝宋青柚的方向挥了过去。 第113章:在牢里跨年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南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那一棍,手腕一扭,宋微尖叫一声,棒球棍落在了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连警方都没来得及反应,等回过神来,连忙控制住发疯的宋微。 “宋小姐,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否则我们将对你进行强制执法。” 宋微挣扎着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宋家的大小姐!你们赶紧给我放手,你们得罪了宋家,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就一个小小的警察也敢对本小姐动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扣着她的警察皱起眉,不打算跟她废话:“带走。” 宋微见他们来真的,疯狂挣扎着,朝宋远和宋时看去:“爸!哥!你们救救我啊,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要去警局,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你们说话啊!” 宋时知道宋微那档子破事,之前在国外就差点被抓,是他花了大价钱摆平,没想到回国之后还会出事,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他发狠地看了坐在主位上,风轻云淡,漠视这一切的宋青柚,“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青柚抬眸看他一眼,又将视线投向铁青着脸的宋远,勾起唇角:“爸,我知道您不会管宋微的,因为在您眼里,即便是女儿,也没有您自己重要。您是一个自私重利首鼠两端的人,利用权力牺牲利益救一个女儿,您怎么肯呢。我说的对吗?洛远。” 她声音像是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和积雪,飘到了宋远耳边,叫他耳膜一震。 宋远第一次,正视了他这个唯一正妻所生的女儿。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在没在她一出生,就把她跟她母亲一样弄死。 应该像拔掉宋柠的插管一样拔掉她的才对,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领悟的太晚。 宋远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落在宋微眼里,她仿佛才明白这个父亲根本不在乎什么亲情,更不会在意他这个女儿。 宋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神充满了绝望,做着最后的恳求:“爸,您救救我吧,我不能进去,我是你女儿啊爸!您难道就这么见死不救吗。” 宋家即便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但这么多年在京城打下的基础仍旧不容小觑,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警方也不敢贸然前来抓人。 宋微被他们拖着走,宋时不忍,转头看向宋远,想要帮她求情。 按照宋微买卖的D品克数,真要被抓,能要了她的命。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宋青柚就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开口:“宋时,就你那几处房产,卖个干净也不够补宋氏的亏空吧。” 宋时顿时一慌:“宋青柚,你给我闭嘴!” 宋远瞳孔骤然放大,凶狠地瞪着宋青柚:“你说什么?什么亏空,给我说清楚。” 宋时慌忙道:“没什么爸,你别听她胡说。” 这下谁都没心思再管宋微的事,她凄厉的尖叫声在整栋别墅回响,却无人回应。 宋青柚微笑道:“可以先等等吗?” 警察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她让他们留下的原因是什么,但小傅总交代过,他们便全力配合,没有急着押宋微走。 宋青柚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宋远:“宋时挪用公款,又把手底下值钱的项目全部投给青柠,现在青柠破产了,海外公司连落户都找不到,宋氏只能吃了这个亏,现在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断了,这个年一过,如果没有新的注资,您辛辛苦苦从我外公和母亲手上抢来的宋氏集团,恐怕就要大厦倾覆了。” 宋远脸色从铁青变为惨白,眼里布满血丝,他恨不得抽宋时一个巴掌,可自己双手已废,连抬起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瞪着宋时:“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时后背冷汗涔涔,咬牙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青柠的项目当时我是问过您的,您也同意了,不能全怪我一个人,我……”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宋远没你这个儿子!”宋远险些跌坐在地上,后面佣人及时扶住他,才得以稳住。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远打断,宋时索性也不装了:“爸,您这么多年有把我当您儿子吗?我,宋微,宋琛,甚至宋青柚,我们在你眼里不就是一颗棋子吗!你只在意你自己,宋氏没了就没你的责任吗!要不是你非要得罪傅闻州,公司会被他打压吗,我那么多项目全部砸在手里,岂止青柠的那些!” 宋远气到失语:“你……你这个逆子!逆子!” 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恨不得将宋时杀了。 宋青柚素手微抬,执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淡淡撇去浮沫,静静地欣赏这一家人狗咬狗。 警察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了这么大一出闹剧。 宋青柚朝傅被使了一个眼色,傅北立即将怀里的文件拿出来,递给警方:“这是宋时贪污公司资金以及私自操控股价的证据。” 为首的警察微微挑眉,注意到了这人用的是贪污而不是挪用公款,要知道,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量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青柚,随后伸手接过文件。 宋时也怔住了,他忽地看向宋青柚,眼睛里迸发出浓厚的恨意:“宋青柚!” 宋青柚表情丝毫未变,语气平淡地说:“都说新年伊始,但你们不配拥有新的开始,所以这个年,你跟宋微,就在牢里跨吧,新年快乐。” 宋时从来没觉得新年快乐这四个字如此刺耳过,他深吸一口气,脸色灰白,大概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放弃了挣扎,这一瞬间竟然意外的冷静:“宋青柚,你可真是个蛇蝎心肠。” “谬赞了。”宋青柚放下茶盏,用帕子轻轻擦去唇角的水渍,漫不经心地敛眸:“忘记告诉你了,青柠……是我名下的产业。” 宋时慢慢瞪大了眼睛,很多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想起和青柠第一次接触时,是因为时宇。想起青柠用各种阴阳合同来蛊惑自己签字。想起他帮宋微处理double公寓的事时,是他最信任的下属帮他销毁的那些证据。 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 而这个局对方恐怕谋划了很多年,这一刻,连宋时都开始佩服起宋青柚有如此好的忍耐力。 他双拳握的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道:“方亮是我的人,他跟了我整整六年,我们是校友,是朋友,他为什么会出卖我!” 宋青柚唇角半勾:“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 宋时缓缓闭上眼睛,他认栽了。 宋青柚眼眸微转,停在宋远身上:“现在,该轮到我的好父亲了。” 第114章:三杀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远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布满血丝,他咬牙说道:“宋时,宋微,李若都被你弄牢里去了,宋琛现在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你还想怎么样?青柚,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 直到这一刻,宋远才真正意识到宋青柚的手段心计,此时对上宋青柚那双像极了宋柠的眼,他忽然不敢再狂妄下去了。 宋青柚望向他,肩膀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她捂唇笑了好久,才冷冷出声:“父亲?洛远,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在这里跟我上演这种烂俗透顶连你自己也不信的亲情戏码吗。” 宋远双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宋青柚嘴角牵起一抹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您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声音很冷,听的宋远心里打颤,那双老态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扯着嘴角说:“你妈是难产死的,这就是事实!” “难产?”宋青柚轻笑出声:“这种鬼话您觉得我信吗?” 宋远摸不透她现在到底什么意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青柚,我是你爸,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 宋青柚目光冰冷如霜:“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抽干我自己的血。” 说完她又淡淡道:“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母亲做手术的医生。” 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叫宋远顿时慌了神。 他手指发白,连嘴唇都颤抖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当年的事,他安排的那么严谨,他给了那医生五百多万,让他从此隐姓埋名销声匿迹,怎么会! 宋青柚从傅南手中拿过文件袋,扔在了宋远面前:“这是你当年非法侵占我外公的遗产,以及篡改遗嘱的证据,还有你进入产房杀害我母亲的录音,医生的供词。以为改了个姓,就可以掩盖一切了吗?洛远,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 “不知道监狱生活,你能不能住得惯。”宋青柚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的罪行在监狱待不了多久就该被拉出去枪毙了。” 她一字一句,字字扎在宋远的心窝,连续的打击已经将他打回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自卑,敏感,担惊受怕的洛远。 内心深处久违地自卑感转化成了深深的怒火和恶意,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身后还有警察,忘记了宋青柚身边还有两个保镖。 他迅速从佣人手中拿过来那根早已等待多时的长鞭,打算像从前那样治理宋青柚,只要打她,把她打服了,她就没办法再整幺蛾子了! 可是他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双手使不上力的废物,长鞭还未挥起,就从他掌心慢慢滑落。 宋远双眼猩红地盯着自己的几近残废的胳膊,那张狭隘自私的脸上面具正在一寸寸崩裂。 宋青柚捂唇咳了几声,拢了拢外衣:“恭喜啊,你们一家说不定还能在牢里团聚,挺好的,大过年的,阖家欢乐嘛。” 警察们互相看了一眼,有名警察从地上捡起文件,翻开看了几页,立马递给他们的队长。 队长低头,微微震惊。 证据这么确凿,得在暗地里查了多少年啊? 怪不得小傅总喜欢她。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心计,手段,魄力样样出类拔萃。 毕竟一晚上直接三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他暗自唏嘘了下,朝其他人使了眼色,后面的警察立刻上前将宋远也控制住。 警笛声不绝于耳,宋远,宋时和宋微被一个个押上了警车。 夜幕将至,爆竹声四起,绚烂无比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飘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停了,就连耳边拂过的寒风,都比往日要温柔许多。 宋青柚站在路边,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宋家,眼前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街景。 她走了两步,俯瞰山下。 万家灯火,灿若星河。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地扩大,宋青柚突然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只有她和傅闻州的家。 她急切地叫着宋常:“常叔,回家……咳……我想回家!” 冷风灌进肺腑,她开始咳,没等宋常走近,胸膛的起伏骤然变大,她猛地咳了几声,手帕拿开时,染上一片猩红。 口腔里一股咸腥味,宋青柚盯着帕子楞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丢尽门口的垃圾桶,朝赶来的宋常笑了下,眼睛盛满了星河:“常叔,我们回家吧,我答应了傅闻州要回去陪他吃年夜饭的。” 宋常点头,鼻尖酸涩,这么多年了,小姐终于亲手将那一家人送去警局了。 筹谋多年,隐忍不发,如今大仇得报,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宋常眼睛却酸的厉害。 他强忍住泪意,看向宋青柚的目光满是慈爱:“哎,我们回家,别让小傅总等急了。” 车子一路疾驰,宋青柚人生中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归心似箭过。 以前她从来没觉得宋家是她的家,她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外公也在得知母亲死后不久离世。她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 这么多年她活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也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这些,直到傅闻州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抢占她的领地,宋青柚才明白,原来她内心深处是渴望拥有一个家的。 她想和傅闻州有一个家。 宋青柚想,等她病好了,一定要亲自置办一个她和傅闻州,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家。 车子快要开到雅林别苑时,却突然熄了火。 “怎么了?”宋青柚问。 宋常皱眉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熄火了,我下去检查一下……小姐,外面冷,您在车里等着就好,别下车……了。” 他话音未落,宋青柚已经推开了车门。 她急切地想要见到傅闻州。 寒风凛冽,大雪将至。 宋青柚撑着一副病弱破败地身躯逆风而驰,任由刺骨的冷风钻进她的身体,全然不顾地朝前奔跑。 傅闻州就站在门口,拄着拐杖斜靠在墙边,从宋青柚出门开始,他就一直站在这里等她回来。 在对待宋青柚这件事上,他向来都耐心十足。 纷纷扬扬的雪花再次落下,落在傅闻州肩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他倏地抬眸。 远处有一抹身影朝自己奔了过来。 傅闻州下意识张开手,接住宋青柚身体的一瞬,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 她实在太轻,即便他双腿有伤,也未被撞动分毫。 男人全然不提自己拄着拐杖,在风雪里等她几个小时的事。 只是宠溺地低笑着:“姐姐,我身上凉。” “没关系。”宋青柚说:“没关系,傅闻州。” 逆光中—— 宋常和傅南傅北看到他们在大雪中相拥、亲吻。 第115章:过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耳边是呼啸的北风。 傅闻州用黑色的大衣紧紧包裹住宋青柚,这个吻持续的并不算久。 外面实在太冷,傅闻州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鼻尖抵着她的:“柚柚,我们回家。” “好。”宋青柚轻声应,又回头朝车的方向喊:“常叔,傅北傅南,回家了!” 傅闻州和宋青柚在前面走,宋常和傅南傅北就在后面跟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宋青柚耳垂被冻得通红,傅闻州心疼地把随身带来的围巾给她系好:“都解决了吗。” 宋青柚吸了吸鼻子,轻声道:“解决了。” 傅闻州没有多问,只是搂着人进门。 年夜饭早已备好,有几道宋青柚爱吃的菜是傅闻州亲自下得厨,怕佣人做的她吃不惯。 宋青柚朝后面进来的宋常跟傅南傅北道:“一起吃吧。” 傅南傅北相视一眼,刚想拒绝,就受到自家老板的眼神威胁,默默上前拉开凳子,一起坐下了。 宋常往常每年都年都是跟宋青柚一起,本就不生分,自然不会拒绝。 年夜饭吃完,快10点的时候,别墅里逐渐热闹起来。 先是颜秒和颜少钦拎着礼物过来,宋青柚有一阵子没见到颜秒了,此刻看到她也很高兴:“秒秒,颜少,你们怎么来了?” 傅闻州对于颜少钦的到来显然也很意外,剑眉高挑,满脸戒备:“你来干嘛。” 颜少钦看到这夫妻俩就来气,尤其还是傅闻州这个态度,他冷哼一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绕了进去。 身后的颜秒笑嘻嘻的解释:“来给你们拜年顺便守夜啊,顾白还有梁沐川他们一会就到了。” 她凑到宋青柚耳侧神秘兮兮的说:“本来我哥他们每年年三十晚上都是约去梁沐川家打麻将的,今年你家傅闻州不是腿不好使吗,大家伙商量着干脆来你家得了。” 宋青柚一楞:“每年都是?” 颜秒一边走一边说:“对啊,不过小傅总每年都走得早,基本刚过11点就找不着人了。” 宋青柚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为什么每年的聚会傅闻州11点就不见人的原因。 颜秒放下东西,激动地抱了抱宋青柚:“青柚,想死你了!” 本来她哥聚会一般都是不带她的,但一听说是来宋青柚家,颜秒立即缠着要来,她哥拗不过她,就把她带来了。 宋青柚失笑,双手将将抬起打算回拥,面前突然多出一条手臂,将两人硬生生挡开。 傅闻州挤进去,把宋青柚护在身后,懒洋洋地说:“我家的。” 颜秒:“???” 后者漫不经心地继续:“保持距离。” 颜秒:“……” 她抽了抽嘴角,无声地看了一眼宋青柚,希望她能给自己主持公道。 宋青柚眼角带着清浅的笑意,看上去并没有打算给自己做主的意思。 颜秒撇撇嘴,颇为嫉妒起来,以前青柚可都是向着自己的! 她很想骂傅闻州,可胆子又小,怂得很,只敢在心里骂两句,气哼哼地跑去找她哥了。 宋青柚无奈地说:“你怎么谁的醋都吃。” 傅闻州捧起她的脸,在上面狠狠亲了一口,都亲出响了:“我不管,你是我的,谁碰都不行。” 宋青柚用手帕擦了擦脸,这个动作立刻招来傅闻州的不快。 男人嗓音沉闷,“你又嫌弃我。” 宋青柚随手从玄关的柜子上拿了一颗糖果剥开塞进他嘴里,跟哄小孩似的:“甜吗。” “甜。”傅闻州咂摸了两下,觉得还是没柚柚的嘴巴甜。 想到这,他心里又憋着一股火,也不知道来他家守夜这鬼主意是谁出的,本来今天他还想跟柚柚在床上跨年,套跟工具都准备好了,现在全泡汤了。 傅闻州板着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一样,可他能看出来柚柚好像挺高兴的,他不想扫她的兴,所以忍着没把人往外赶。 其实宋青柚是认为傅闻州每年都跟朋友聚会,应该是喜欢的,傅闻州的朋友,她自然欢迎。 门铃声响起,梁沐川和徐泽湛顾白一起到了,这三个人没颜少钦那么客气,直接空手来的。 顾白喜笑颜开地,上来就给傅闻州一个熊抱:“丫腿到底什么好啊。” 傅闻州嫌弃的推开他:“医生说还要半个月。” “草!”顾白骂道:“这么久的嘛。” 傅闻州斜睨他一眼,目光凉凉地:“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说脏话。” 顾白:“?” 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回头看正在拖鞋的徐泽湛和梁沐川:“你们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徐泽湛“嘿”了一声:“别贫了,赶紧地,麻将走起来,今晚我必须得把去年闻州在我这赢得郊北那块地给弄回来。” 顾白搓搓手:“这倒是,桌子呢,摆起来啊。” 梁沐川靠在墙上,这会也不着急说话,眼神悠悠地。 外面都是爆竹声,傅闻州问:“观南跟姜之远他们不来?” 顾白说:“他们组了另外一个局,说是今晚要不醉不归,你以为都像我们似的,千里迢迢来陪你这个伤患啊。” 外头冷,徐泽湛伸手把门关上,微信叮咚一声,他顺手打开。 是沈观南发的一张图片。 女人的背影,背景看上去是在酒吧。 沈观南很快发来第二条微信。 “这是不是傅闻州那位小婶婶?” 徐泽湛一顿,以为沈观南发错了,可仔细看过去,照片中的身影虽然模糊,但确实和宋青柚有点像。 可宋青柚不是就在这儿吗? 他抬头看向正在和颜秒说话的宋青柚,眉心深拧。 莫不是……见鬼了? 第116章:青柚也是你叫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屋里面顾白已经张罗着摆桌了,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傅闻州骂了他几句觉得不过瘾,又想拿脚踹他,奈何腿脚不好使,踹了个空。 顾白见状立即大笑嘲讽他,傅闻州眯着眼改用了拐杖,这下顾白被打了个正着,没躲开,嘴里哇哇叫着就往徐泽湛身上蹦跶:“阿湛,他欺负我!” 徐泽湛看手机看的入神,这会身上突然扑过来一个人,他惊的差点把手机摔地上,眼看傅闻州往这边走,徐泽湛眼疾手快的关了手机,把顾白往外一推:“不是要打麻将?” 顾白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嚷嚷着要打麻将。 几人坐下后,梁沐川忽然问了一句:“青柚要不要来玩一局。” 宋青柚正和颜秒聊着娱乐圈的八卦,突然被点名还楞了下,“我不会打麻将的,你们玩吧。” 梁沐川:“没事,随便玩玩。” 傅闻州眼皮微掀,冷笑着说:“青柚也是你叫的?” 梁沐川挑着眉:“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 傅闻州脸色一下就沉了,浓黑的眉如两把利剑一样,未等他发作,徐泽湛见情势不对拦在了两人中间:“差不多行了,兄弟一场,大过年的,别闹的不开心。” 顾白打圆场:“就是啊,干嘛啊你们。” 徐泽湛看向梁沐川,压低声音道:“咱们哥几个是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的,他有多爱宋青柚你不是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能跟她在一起了,你就别捣乱了,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兄弟了。” 梁沐川冷着脸没说话。 他对宋青柚的确有过好感,存了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欣赏居多,本来也就没打算怎么样。 他就是看不惯傅闻州一副宋青柚是他所有物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东西只要他想要就一定得是他的。 自己不过就是在饭局里多看了宋青柚两眼,丫直接一拳打过来,当时没觉得什么,回家一看牙他妈少了半颗,最后还花了几万块钱重新补的。 梁沐川纯粹是一想起这事心里就冒火,非得给傅闻州找点不痛快才行。 可徐泽湛说的也没错,傅闻州拿宋青柚当命,自己就摊上了这么个大情种并且还重度恋爱脑的兄弟他能怎么办? 这口气他只能咽下。 梁沐川自我安慰了一番,又坐回椅子上,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发牌。” 傅闻州冷哼了声,坐在他对面,踢了顾白一脚:“还玩不玩了。” 顾白笑嘻嘻地说:“玩啊。” 徐泽湛松了口气,知道这事就算过了。 “哎,你说梁沐川是不是喜欢你啊?”颜秒观察后面半天了,凑过来贴着宋青柚耳朵说道。 宋青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波澜不惊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颜秒摸了摸鼻子,又回头看了梁沐川一眼,对方正在摸牌,估计是察觉到视线,抬眸朝颜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颜秒:“……看来是我想多了。” 宋青柚放下茶盏,擦了擦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颜秒撑着下巴盯着宋青柚的侧颜看,当初上大学时,她就和宋青柚一个班,颜秒还记得报道那天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宋青柚,惊鸿一瞥,却叫她过目难忘。 颜秒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差点就被掰弯了。 因为宋青柚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简直不像凡人。那个时候的宋青柚比现在稍微胖一些,还没这么清瘦,身体也没这么差,精神气色看上去都比现在要好很多。 现在的她如果不笑,给人的感觉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可以远观但不能亵玩。 怎么说呢? 如果非要让颜秒找一个形容词去描述,应该就是距离感。 即便是她跟宋青柚做了几年的朋友,隔了很久再见时,依然觉得她身上有股距离感,正常人不敢太靠近。 不过颜秒不是正常人,她虽然怵,但依旧会给宋青柚一个大大表示友好的拥抱。 因为颜秒知道,宋青柚会需要这样的拥抱。 她盯着宋青柚的脸出了神,连对付叫了她两遍名字都没发觉,直到第三遍时,颜秒才“啊”了一声:“你刚刚叫我?” 宋青柚失笑:“发什么呆呢。” 颜秒伸手拿了一颗荔枝剥开,很自然地递给宋青柚:“你说,这个年还能好好过去吗。” “为什么不能?”宋青柚笑着接下荔枝,把颜秒喜欢吃的零食换到了她那边。 颜秒神神秘秘地说:“你今晚去宋家大刀阔斧把他们一家人全给送局里的事已经传出去了,不然你以为顾白跟我哥他们为什么会来。” 宋青柚状似不经意般睨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专心玩手机的颜少钦,傅闻州他们几个打牌,他却没有过去玩的意思,反而是坐在一边玩起了手机。 她指了指颜少钦:“你哥怎么不去玩。” 颜秒道:“他逢赌必输啊,每回都把钱输给你家那位,本来我爷爷就跟傅闻州爷爷互相看不惯,老一辈就结了梁子,老爷子听说我哥每回输钱,尤其还是输给了傅家那重孙之后,严令禁止他过年不许打牌。” “噗。”宋青柚没忍住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颜秒板正脸色:“我问你正事呢,你别扯其他的。” 宋青柚见她挺认真的,不由失笑:“你问。” 颜秒:“这会儿消息估计都传遍了,那些人肯定得说你闲话,这也就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也管不住。但宋氏集团董事会那边你怎么处理?虽然你爸跟你那几个不沾亲的哥哥姐姐都进去了,可股份还握在他们手里呢,你这次故意把动静闹的这么大,应该不止是想让那一家子进去这么简单吧。” 宋青柚有些讶异地盯着颜秒看。 颜秒思想单纯,满脑子装的都是吃喝玩乐,没想到认真看待问题时看的还挺深刻。 她笑了笑:“我打算接手宋氏集团。” “啊?”颜秒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我听我哥说宋氏集团资金链已经断了,这个正月都撑不过去,你这个时候接手,不等于收拾烂摊子吗,而且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也不是善茬啊。” 宋青柚淡声道:“所以我打算去江城见一见SY的总裁。” 第117章:玩的够大啊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SY财力雄厚,虽然坐落江城,但近些年在京城的业务也不少,但传闻中的总裁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宋青柚有时候自己开自己的玩笑,都觉得SY这波操作和她弄的青柠没什么两样。 弄垮宋氏集团是架空宋远跟宋时必要的手段,但宋氏集团是她外公的心血,她不会让它就这么倒下。 宋青柚能想到最好的注资并且有能力帮宋氏融资的就是SY。 “SY?”颜秒愣住:“你怎么不找傅闻州啊。” 宋青柚有些好笑地问:“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只要碰上什么事就必须要找他呢。” 颜秒说:“因为他肯定心甘情愿地给你出钱啊。” 宋青柚无奈地说:“他是心甘情愿,但傅氏产业领域和宋氏并不重叠,他给我融资对傅氏没有任何好处。SY不一样,他们新开发的领域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不谋而合。如果我能争取到跟SY合作,这是双赢。” 颜秒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只是觉得宋青柚舍近求远弄这么麻烦实在没必要,她张了张口,还想再劝,却被宋青柚先一步打断。 “颜秒,女性不是必须要依附于男性,他有他的事业,我也有我的。没必要让他因为我去牺牲没必要牺牲的利益,而我没有他,也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没必要混为一谈。” 宋青柚轻笑道:“感情是平等的,不是索取。我总不能每次遇到麻烦就要跑过去找傅闻州吧。” 况且SY本身就是她评估很久的后路,把宋时和宋远手上的股份分出去一半,让SY那边以干股进入,然后一起开发新的领域,这才是她想要做的。 傅氏集团一直做的都是房地产和酒店以及旅游百货商场这些传统产业,和她后面打算在宋氏改革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就算傅闻州给她融资,后续的项目引进全部都要重来,更麻烦。 SY只要同意融资,带来的不光是金钱,还有后面的团队,现成的项目。 现在鼎盛那边药物研发目前做的还算成功,这让宋青柚萌发了自己开发芯片以及AI这一块的想法。 SY这几年一直都在做AI以及芯片方面的研究,这和她的理念一致。 只是不知道这SY愿不愿意趟宋氏这趟浑水。 宋青柚思绪飘得远了,身后傅闻州叫她,她才回神:“怎么了?” “柚柚,过来玩牌。”傅闻州眼角挂着痞笑,一看就知道刚才赢了不少。 反观顾白,一脸垂头丧气:“你快来吧,这麻将没法玩,全都被你男人赢走了,我们还是换扑克玩。颜少,你也来啊,干坐着不无聊啊。” 颜少钦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不好意思,刚谈成了几个亿的项目,一点都不无聊。” 顾白:“……” 这天没法聊。 颜少钦慢悠悠地起身,经过宋青柚身边的时候,像是随口一问:“你不知道SY总裁是谁?” 宋青柚楞了下:“我应该知道?” 颜少钦眼神变得意味不明,盯着宋青柚看了几秒,还没开口,衣领就被人往后一扯。 转头就看到傅闻州跟护崽子似的挡住后面的宋青柚:“你瞅啥呢。” “瞅你咋的。”颜少钦冷笑一声,懒得搭理护食的疯狗。 宋青柚头疼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袖子:“你还打不打牌了。” 傅闻州目光看向宋青柚的时候,一瞬间变得柔软:“打,你陪我。” “好。”宋青柚答应了,又回头喊颜秒:“秒秒,一起。” 颜秒不会打麻将,但对牌还是会一点的,欣然同意。 梁沐川好心劝了一下顾白:“你确定要让他们夫妻俩一起上?” “当然了。”顾白回答的无比肯定,他要把在傅闻州那儿失去的,全部都在他老婆那儿讨回来! 一想到这,顾白就跟好斗的公鸡一样,摩拳擦掌地等着翻身。 梁沐川和徐泽湛相视一眼,眼里有同情。 宋青柚坐在傅闻州旁边,颜秒和颜少钦坐在一个方向。 顾白见人落座,大言不惭地说:“这样,我们让你跟颜秒三把,三把过后可就别怪你顾白哥心狠了啊。” 宋青柚顿了下,一言难尽地望向顾白:“你确定?要不还是算了吧,正常玩就好。” 顾白眉梢挑高:“不行,必须让,不然等会我赢了你俩的钱传出去别人不得说我欺负你们不会玩啊。” 傅闻州嗤了声,手在桌下捏着宋青柚细软的腰身,嗓音懒倦:“别管这个二货,他愿意让就让,等会输多了哭着回家反正辛苦的是徐泽湛又不是我们。” 宋青柚闻言,没再多说,视线在顾白和徐泽湛身上掠过,前者还在吹牛,后者揉着眉心看上去一脸无奈。 她忽然福至心灵,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深意。 然而三把没到,顾白又气的不行,跟个炸毛的狮子一样,别说让了,他连输给宋青柚两把,倒霉的是,每次宋青柚要什么牌,自个儿就送什么牌。 简直了。 顾白不服气,越玩越上头,再又输了几把之后,干脆堵上了自己的桃花,“我要是再输,那我今年一个女朋友都不谈了!” 他就不信了,还能一直输。 颜少钦“啧”了一声:“玩的够大啊。” 徐泽湛眯了眯眼:“一个都不谈?” “对!”顾白气道。 “行。”徐泽湛淡淡应了一声。 之后的几把,顾白不光输给宋青柚,徐泽湛也不给他喂牌了,他打的比刚才还要艰难,他暗戳戳踢了徐泽湛好几次,示意自己要什么,结果任他在底下踢得多狠,徐泽湛都稳如泰山,动都不动。 顾白:“……” “草!”再次输牌之后,顾白气的把牌扔了:“不玩了!你们肯定作弊了。” 傅闻州指骨分明的手敲着桌案,漫不经心的挑眉:“玩不过就说人耍赖,出息。” 顾白憋红了脸,更气的是徐泽湛,每年都给他喂牌,就算输也没把把输,今年怎么就不给他喂了! 宋青柚轻咳了声,“我会算牌。” “什么?”顾白楞在原地。 宋青柚只好重复:“我会算牌,你手里有什么牌,我都知道。” “……草!”顾白仰天长啸:“你怎么不早说?” “额,你也没问。”宋青柚眨了眨眼睛,水蕴一般的眸子看上去有点无辜。 顾白自己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没事,还好只有你一个人会算。” 傅闻州懒洋洋地勾唇,“顾白,只有你不会算。” 顾白:“……………………” 第118章:小狗生气怎么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从雅林别苑出来后,顾白还闷着一张脸,把徐泽湛跟梁沐川他们远远甩在后面,看上去气的不轻。 梁沐川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每年输钱都这副德行。” 徐泽湛笑道:“他是气我没给他喂牌。” “所以你为什么不给他喂牌。”梁沐川指节驱动着火机,风有些大,点了两三下才点着烟,他徐徐吐出一口烟圈:“真怕他谈女朋友?” 徐泽湛脚步一顿,眼角似笑非笑,表情看不出破绽:“年年都给他喂,他倒是理所当然了,那我呢,我活该输啊。” 梁沐川眯了眯眼,他们这一圈儿,要说谁最能稳得住,那非徐泽湛莫属。 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和徐泽湛都想争班长的位子,他到处请客拉票,徐泽湛稳如老狗,一点都不着急,等到了投票那天,班里一大部分学生都投给了徐泽湛,包括自己请客的那一批。 至今他都想不通为什么。 如果说傅闻州是条疯狗,徐泽湛就是只狐狸。 还是心黑的不能再黑的那种。 徐泽湛想要什么东西,不会像傅闻州那样直接抢,恨不得昭告天下,这个东西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碰,谁敢跟他抢谁就得被疯狗咬一口。 徐泽湛是不声不响的,早早设下一个局,就等着人往里跳。 他有点同情顾白:“那有点不公平,今年他得看着你谈了。” 徐泽湛唇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他不会在意的。” 梁沐川不吭声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好在徐泽湛没在这个问题上较真,而是拿出手机:“我给你看个东西。” 梁沐川掸了掸烟灰,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零:“什么?” 徐泽湛打开和沈观南的聊天页面,放大了那张照片给梁沐川看。 梁沐川顿时皱眉:“宋青柚怎么去酒吧了?她不是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吗。” 徐泽湛道:“你也觉得这是宋青柚吗。” 梁沐川抬眸,察觉出不对劲:“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徐泽湛说:“我们刚到傅闻州家时沈观南发来的,他说在酒吧里看到了宋青柚,顺手拍来一张照片发来问我。当时宋青柚就在旁边和颜秒说话,怎么可能出现在酒吧,难不成她还有分身术吗。” 梁沐川拧眉将那张照片放大,背影很模糊,但无论从哪里看都和宋青柚无比相似,“有正脸照吗。” “没。”徐泽湛摇头:“观南没发,但上次顾白也在这间酒吧看到过这个背影。” 梁沐川顿了下,说:“可能只是长得像。” 徐泽湛道:“或许吧,其实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挺多的。” “嗯。”梁沐川没太在意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背影照,有些相似没什么奇怪。 凌晨两点的路上没什么人影,只有一排排的街灯,地面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白雪,宋青柚站在二楼的窗口目送他们上车。 正欲收回视线,身体就被人强硬地掰了过来。 对上傅闻州那双阴郁地眼,宋青柚轻笑道:“新的一年了,傅闻州。” 话音未落,唇就被咬住,宋青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口腔,她忍不住吸了吸气。 傅闻州并没有亲的很久,给了宋青柚足够喘息的时间,他就像只黏人的大型犬一定要和主人贴贴一样,时时刻刻都要和宋青柚保持着肌肤相贴的亲密。 男人呼吸沉重,嗓音透着几分沙哑和隐忍:“柚柚,今年我们都没有一起倒计时,我想跟你倒计时跨年许愿的,我还准备了蛋糕。” 小狗很小声地说话,眉眼不高兴地拧起,即便那张脸半边隐在黑暗里,还是掩盖不了他依然出色叫人惊艳的五官。 宋青柚伸手摸了摸他耳边那枚深蓝方钻:“只是过年而已,朋友来了一起过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傅闻州近乎偏执地说:“不一样的柚柚,零点许愿才会灵验,今年我没有许成。” 宋青柚失笑,问:“那你想许什么愿。” 傅闻州说:“许愿我的柚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这是一个再普通又简单不过的愿望。 宋青柚微微一怔,一种说不出的酸软充斥了整个心脏。 傅闻州总是这样认真。 他认真的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极其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希望他们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有值得纪念的回忆。 他就像一个斗士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坚守并执行他们的爱情。 明明是风花雪月的年纪,却甘愿困在她这座城池里当一只困兽。 宋青柚不知道怎么回应小狗这样热烈而凶猛的爱意,张了张唇,有些涩然。 傅闻州亲了亲她的眼睛,“柚柚想许什么愿。” 宋青柚低声说:“不是过了零点就不灵验了吗。” 傅闻州挑起的眼角带着几分痞气,下颌线和喉结格外突出好看,全身都透着一股散漫,宋青柚看到那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随即耳边传来一声低笑,男人嗓音沙哑低缓,带着无言的诱惑:“姐姐,我就是你的神灯。” 我是你的神灯,所以—— 你只需要跟我许愿就好。 宋青柚心脏不可抑制的节奏加快,她甚至能听见震动的频率。 绯红染上脸颊,宋青柚捂唇轻咳:“那可能不准。” “嗯?”傅闻州低低懒懒应了声。 宋青柚眼角浮现一抹笑意,“因为我以前都许愿你离我远点儿。” 傅闻州:“……” 狭长的眼尾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幽幽地说:“心诚则灵,看来姐姐心也不是很诚。” “噗!”宋青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傅闻州,你脸皮真厚。” 傅闻州不以为意地哼了声,他要是没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能抱得美人归吗。 他虽然喜欢在宋青柚面前耍无赖,但贵有自知之明。 宋青柚戳了戳他:“蛋糕呢。” “冰箱呢。”傅闻州说完又补了一句,跟邀功似的:“我自己做的。” 宋青柚抬手揉了揉他的黑发,感受着手心下的细软触感:“嗯,州州真棒。” 傅闻州眼梢吊起:“现在知道州州真棒了?之前怎么老觉得粥粥好呢。” “啊?”宋青柚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闻州:“那只没了蛋的猫会做蛋糕吗,它只会偷懒睡觉。” “……”宋青柚缄默:“所以?” 傅闻州顺坡下驴:“所以你以后应该多抱抱我,而不是抱那只愚蠢的猫咪。”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你老跟只猫比什么。” 傅闻州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因为你以前总嫌我不如它。” 宋青柚彻底沉默。 她,有吗? 小狗生气要怎么哄呢? 第119章:敏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慢慢凑近了他,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靠的极近,呼吸交缠,暧昧不明。 她缓缓抬手,每一帧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0.5倍,指尖停留在男人凸起的喉结处。 傅闻州呼吸骤然变得粗重,宋青柚能感受到那性感的喉结在自己指腹下翻滚。 她指腹贴着薄肌,用力碾了下,然后吻了上去。 傅闻州呼吸一窒,被宋青柚的动作惊住,嗓音难耐:“姐姐……” 宋青柚指腹往上,细密而柔软的吻随着指腹移动,一点一点蔓延到他的唇角,在那上面轻轻碰了下,然后慢慢拉开距离,抬起眼睑:“要做吗?” “什……什么?”傅闻州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以为自己听错,还要反复确认一遍:“姐姐,你说什么?” 宋青柚伸手拍拍他的脸,踮起脚在他耳侧低声说:“别装了傅闻州,你放在柜子里的那些东西,以为我没看到吗。” 傅闻州眼眶倏地充血,大脑像是死机一样,什么都思考不过来了。 放在柜子里的东西…… 他颤着声音,像是克制到了极致:“可……可以吗?” 他可以那样对他的姐姐吗…… 宋青柚再一次吻上去,唇瓣相贴,终于给小狗下达命令:“可以。” 傅闻州呼吸陡然间变的急促,他打横抱起宋青柚,也不管腿上的伤了,像是等待猎捕多日的猛兽,又仿佛回归到原始的动物。 他急切地将柜子里那些道具翻出来,欺身压住宋青柚,即便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小心而试探的说:“我会小心的,一定不会把你弄伤。” 宋青柚身体底子虽然差,但一直以来傅闻州都用那些名贵药材给她吊着,还不至于偶尔彻底野一次就能把自己弄伤。 她张嘴咬住傅闻州的唇角,是真的咬。 “其实你挺普通的,我真的不会痛。” 血腥味蔓延开来,往日那双清冷如冰雪一般的眼睛,逐渐染上一层欲色,傅闻州最爱的就是宋青柚在他身下的模样。 可这个女人刚刚说: 你挺普通的。 普通。 呵呵。 傅闻州舌尖抵了低后槽牙,双眸幽暗,沉不见底。 恍惚间,宋青柚似乎听到了铃铛的撞击声,很清脆,又带着点似有似无的黏腻感。 冬雪初融,窗外细微的风从沿缝中钻进来,拂过男人精瘦的腰身,下一秒,宋青柚被翻了个身,后脊沁着薄汗,脸颊埋在枕头里,发出轻轻地啜泣声。 傅闻州吻了吻她湿濡的眼角:“宝贝儿,你太敏感了。” 声音温柔至极,却狠狠一下撞得又用力又深。 宋青柚刚被吻掉的眼泪又渗出来了:“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宋青柚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傅闻州又狠狠顶弄了一下,低笑道:“是不是因为老公厉害。” 将近天明时,宋青柚才为她那句“普通”付完代价。 昨夜实在太过放纵,宋青柚睡到了下午才醒,睡眼惺忪的下床,足尖刚一沾地,两腿之间就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流了下来。 宋青柚浑身一僵,耳垂迅速攀上热意,撑着身体慌忙走进浴室。 以往做完傅闻州都会帮她清理好,可因为昨天她那句“普通”,男人便报复般地要把东西留在她身体里。 浴缸里热水是放好的,温度控制的刚好。 宋青柚躺在浴缸里,泡着酸痛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快被掏空了。 这个澡她泡了两个小时,才觉得身体舒服一些。 从浴室出来,傅闻州端着餐盘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口。 宋青柚瞥他一眼,坐到椅子上。 傅闻州立即放下餐盘,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宋青柚轻咳了几声,一开口,嗓音哑的不像话:“你……” 显然她自己也楞了下,大概想到会哑,没想到会哑成这样。 傅闻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一声都不敢吭,动作轻柔地继续手下的动作。 “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扔了。”宋青柚哑着声音面无表情的说。 傅闻州动作停下来,声音低沉:“为什么?昨晚你不是……” “闭嘴。”宋青柚深吸一口气,脸颊红成一片:“扔了。” 傅闻州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眉梢微微上挑,低声说:“姐姐昨晚不是挺舒服的吗,怎么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青柚美眸轻抬,张嘴直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啧”傅闻州嘶了声,“小野猫。” 说归说,他手倒也没抽出来,由着她咬。 等她咬够了,主动松口,他才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牙印很深,没破皮。 傅闻州挑了挑眉,有点不满,觉得还是咬轻了,都留不下咬痕。 他把手伸过去,嗓音微沉:“柚柚,咬的用力些。” 傅闻州扒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的那处咬痕,周围血渍渗出,齿痕明显。 他说:“就跟昨晚一样。” 宋青柚:……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骚? 宋青柚想不明白,看着他身上的咬痕又开始质疑自己。 她昨晚有咬的这么狠? 她稍稍回忆了下,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窜进脑海里,宋青柚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宋青柚骤然回神。 她伸手推开傅闻州凑近的俊脸,接了电话。 “常叔?” 宋常语气着急:“小姐,昨夜宋家发生的事已经传出去了,现在董事会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扬言要您过去给个交代,否则就集体变卖手中的股份。” 第120章:危机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氏集团。 宋青柚站在耸立的大厦前,神色漠然。 她刚一踏进去,前台就迎了上来:“宋小姐,股东们都在32楼。” 前台边说边观察这位宋氏千金的反应,昨夜宋家的变故今天一早都上了当日的热搜头条了,谁都没想到看起来如同菟丝花般柔弱的女人下起手来会那么狠。 直接把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父亲送进了监狱,如今这宋氏怕是真要变天了。 她在心里唏嘘,抬眼便看见宋青柚转身进了直达电梯。 同事走过来小声问:“宋小姐进去了?” “是。”前台低声回答:“以后搞不好就是我们的BOSS了。” 同事摇摇头:“没这么简单,你以为咱们集团里董事会里的那些股东是那么好搞定的吗。” “啊?什么意思?”前台刚来集团不久,不太了解公司的情况:“宋总他们不是进去了吗?那宋氏只能交给这位宋小姐了吧。” “想什么呢!”同事道:“要是宋老爷子还在位,那这集团一定是他这个亲孙女的,可老爷子去世都多少年了,咱们宋董早就把集团换了血了,现在八位股东里,只有两位是老爷子之前的亲信,其他六位都是宋董那派,这位宋小姐来集团容易,但想要夺回集团控制权很难。” 顿了顿,她继续道:“何况现在舆论压的厉害,圈子里都说她手段狠毒,忘恩负义,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手,反正风评很差。” 前台惊讶道:“那今天不就是一场鸿门宴吗?” “唉!别管这些豪门的事了,上头风再大也刮不到咱们头上,只要宋氏别倒,咱们还有一份工作够温饱就行。”同事拍了拍前台的肩膀,两个人望了一眼徐徐上升的电梯,转过了身。 电梯“滴”了一声。 宋青柚走出去,朝身后的宋常说:“常叔,音频放出去了吗?” “放出去了。”宋常说道,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联系好媒体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会议室。 宋青柚缓缓推开门,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原本横眉冷对的一群人顿时坐不住了。 “宋青柚,那是董事长的位置,是你该坐的地方吗?!” 宋青柚表情丝毫未变,漫不经心地敛眸:“各位说笑了,这集团是我外公辛苦打拼出来的,你们有资格坐在这里,是托了我们宋家的福,我作为宋家的人坐在这里有何不妥。” 张开顿时笑了,言语嘲讽道:“宋小姐,你外公都死了十几二十年了,这宋氏早就不是以前的宋氏了,我们还是直接聊股份吧。” 宋青柚素手轻抬,宋常立即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她翻开来扔在桌子中间,嗓音淡漠:“想谈股份?可以啊。” 众人面面相觑,张开伸手拿过文件,看完后却突地一笑:“就凭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想坐在这董事长的位子上?宋小姐,做人啊,还是踏实点好,异想天开不可取。不过你们年轻人嘛,勇于想象还是值得夸赞的,就是有些时候得结合实际,不然呐,容易变成笑话。” 他话音一落,便响起一阵嘲笑声。 李砚和杨复刚两个人相视一眼,眉眼凝重。 他们是宋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宋老爷子去世时,两人手底下各有重要的项目在开发,当时人全在海外,宋远大换血的时候两个人躲了过去。但这么些年,手上的实权也早就被宋远给削弱地差不多了。 他们两个人在宋氏一共不过才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和其他董事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杨复刚开口道:“宋氏集团本就是宋家的,如今宋家就剩下宋小姐一个人,那她来坐这个董事长的位子也是理所应当。” 李砚紧跟着说:“我同意杨总的观点。” 张开冷笑道:“杨总,李总,你们两别逗了,你以为是过家家呢她想坐就坐。她的股份不过才和秦总持平,按照公司规定,董事长不能就任时,代理董事长的选拔要投票进行。既然宋小姐的股份和秦总一样多,那不如我们就投票。” 杨复刚和李砚沉着脸没说话。 谁不知道如果投票,这群人全都会投给秦天。 反观秦天本人,却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似乎对宋青柚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如宋小姐先把外面那些舆论解决了,再来跟我们谈比较好。”秦天说道。 宋青柚语调平缓,空灵的音色里,有冷玉清霜的质地:“这点不劳秦总费心,已经解决了。” 秦天皱了皱眉,一旁的助理不知道翻到了什么,立即凑近低声说道:“宋小姐上传了一段宋董家暴的录音。” 说着便将那部手机递到秦天面前。 “——是打算像小时候一样,把我关起来暴打一顿吗?” “——宋远,这么多年您对我妈有一丝愧疚之心吗?” 紧接着是宋远的声音。 “——宋柠?她不过就是我爬上高位的垫脚石,一个女人而已,等我当上宋氏集团的总裁,要什么样的没有?她居然妄想能够专一,你妈要是乖乖听话,把那死老头的财产骗过来,或许我还能多装两年,可惜她跟你不一样,都是不听劝的废物。” “啪!” 那是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助理低声道:“秦总,现在舆论已经完全翻转了。不光是网友一边倒的支持宋青柚,就连著名投资商巴菲尔都在个人推特上转发了这段音频。” 秦天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敛眸道:“宋小姐还真不愧是宋家唯一的真千金,一出手,果然不一样,就连如何应对外界的舆论也早早计划好了。” “秦总谬赞了。”宋青柚淡眸扫过众人,微微一笑:“宋氏资金链已经断裂,最多还能撑过一周,一周之后资金不到位,所有工厂都要停产,面临出不了货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破产。各位都是集团董事,就别在这装了。” 她一语挑破宋氏当下的局面。 原先冷嘲热讽的董事们瞬间冷下脸来。 他们在来之前就和秦天商量好了,假意让宋青柚给一个交代,实际是逼她高价收购他们手里的股权,而他们自己好全身而退。 没想到这戏才刚刚开演,就被她叫停了。 这会脸上都很难看。 秦天将茶杯放在一边,看向宋青柚:“你想拿回宋氏的控制权可以啊,拿钱来买,只要你出得起这个钱,我们手里的股权随时都能卖你。宋氏于我们来说当然没有对宋小姐的意义大,这是你外公的公司,宋小姐应该不想自己外公一手创建的产业就这么毁在了自己手上吧。” 宋青柚眼眸微眯,指尖微微泛白。 秦天果然是只老狐狸,精准地抓到了她的痛点。 第121章:天降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可以破釜沉舟,这步棋走到这一步是迫不得已,但显然自己低估了秦天。 他看破了宋青柚的棋局。 宋青柚跟他直截了当,他也和她挑明了说。 两个人你来我往,就看谁能在这场博弈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但宋青柚是不占优势的,原本打算年后慢慢收网,这样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并拢股权。可宋琛伤了傅闻州,让她生了不想让这一家子过好这个年的念头。 这就导致了现在这个困局。 宋氏还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宋远手里,等他判刑后才能将这股份拿回来,而自己手里只有百分之十五。 如果她选择高价收购其他董事的股权,夺回宋氏集团的控制权,那就意味着她要放弃鼎盛和时宇的利益,不然仅靠她手里目前的资金完全不够。 如果她不买这些人的股权,那就没法去跟SY谈融资的事,只能和这帮人鱼死网破,然后眼睁睁看着宋氏破产。 秦天就是拿准了这点,所以才能气定神闲的和自己谈判。 宋青柚缓缓吸了一口气。 她还是着急了。 应该再等一等。 张开见局势利于自己这边,又开始嘲笑道:“宋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怎么着,要不咱从这位子上挪一挪?” 秦天一脸运筹帷幄的表情,品了口茶笑吟吟地说:“我给宋小姐提个建议,这宋氏毕竟是你外公的产业,不如你就买了我们手里的股权,这样董事的位子是你的,老爷子的产业也是你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宋青柚眉目清冷,冷漠地觑了一眼对方:“那不知道秦总打算多少钱卖了您手里的股份呢。” 秦天比划了一个数字:“宋小姐,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自然不会太为难你,只是这董事长的位子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这样吧,不如就按照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如何?” “百分之五十?”杨复刚气道:“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秦天笑道:“哎,杨总话不能这么说啊,这愿买愿卖的事,我只是提个建议。” 杨复刚沉默几秒后开口:“青柚,我和你李伯伯的按照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卖给你,宋氏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这股权也就跟着飘低了。” 宋青柚看向杨复刚和李砚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感激:“谢谢杨伯父和李伯伯。” “别跟伯伯客气。”杨复刚叹了口气,他们手里只有百分之五,如今这宋氏也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能帮老爷子这个嫡孙女的,也就这么多了。 张开讥讽道:“还是杨总和李总大气,不愧是老爷子最忠实的狗。” “你!”杨复刚将近六十,平日里就心脏不好,现下差点被气的心脏病发。 宋青柚抬眸,面无表情地说:“百分之五十,秦总还真好意思开口。” 秦天丝毫不着急,“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宋小姐可以慢慢想。左右不过就是大家同归于尽罢了,只是我们输得起,宋小姐您,可不一定输得起了。” 宋青柚眸色骤冷,目光从秦天那张坑洼的脸掠过。 自始至终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定,连丝毫的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 半晌,她漠然抬眸,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我……” “哟,这么热闹呢。” 宋青柚话未说完便被一道低冷轻佻的声音打断。 她猛地回头,只见傅闻州半倚在门框上,全身透着一股散漫,挑起的眉眼却带着凉薄笑意。 他身后跟过来一个男人,额头沁满了汗:“抱歉,秦总,我……我拦不住。” 秦天看到傅闻州,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本来今天没看到这个疯子跟过来,他还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逃不掉! 傅闻州跟个没事人似的,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来,拉开一张凳子直接坐在宋青柚旁边,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轻狂不屑的痞气:“来,把你们刚才的建议再说一遍。” 在场的人都拉长了脸,显然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心情非常不好。 傅闻州那脾性京城谁不清楚。 这人狠起来能把人不动声色的玩死。 这就跟两个人吵架,大家都是动动嘴皮子,他不一样,他跟你玩命。 谁他么敢招惹这个疯子。 秦天知道这时候不能乱了阵脚,沉着气说:“小傅总,这是我们宋氏集团的事,您插手进来不太合适吧。” 傅闻州翘着二郎腿,手臂肆意地搭在宋青柚的椅背上,闻言低低笑了一声,似揶揄又似不满,还带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慵懒:“宋青柚是我老婆,我想插手就插手,管得着吗你。” 他说这话还不忘观察一下宋青柚的反应,对方正好侧眸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傅闻州带着私心,自然有点心虚,但没看到宋青柚有生气的迹象后,他又心满意足了。 宋青柚抿了抿唇,她毫不怀疑,如果傅闻州后面有尾巴地话,现在估计都翘上天了。 她捂唇轻咳了声,嘴角弯了弯。 张开冷声道:“小傅总,宋小姐想要买我们的股份,那这价格当然是我们来开,我们觉得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是正常合理的要求。” “这样啊。”傅闻州嗓音懒倦,嘴角似笑非笑:“你叫什么来着?” 张开皱起眉,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张开,集团的董事。” 傅闻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要不然这样吧,我拿买你手里股份的钱去把你儿子公司搞垮,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第122章: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偌大的会议室里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见。 张开瞪着眼珠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干笑两声:“小傅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闻州眉梢一挑,唇角勾着淡笑:“听说您儿子这几年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游戏公司,做的好像还不错?你应该往里也投了不少钱吧。” 张开顿时紧张起来,对方这明晃晃地威胁只要不是个智力障碍者都能看出来。他把目光投向秦天,想求助秦天的帮忙。 秦天把茶杯摔在桌上,板起脸道:“傅闻州,凡事都应该讲点道理,宋青柚抽空了宋氏,让我们这些股东损失了多少?他们宋家的内部争斗拖垮了宋氏集团,我们身为股东多要点不是应该的吗!” “讲道理?”傅闻州轻嗤一声,像是觉得很有意思:“抱歉,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讲道理。” 秦天气的脸色铁青,又不敢反驳什么。 傅闻州姿态懒散,“看得出来你们很喜欢百分之五十这个数字,那不如就这样,我家柚柚就勉为其难按照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收购你们手里的股份吧。” 秦天顿时怒了,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傅闻州,你这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宋青柚淡睨着他:“秦总,您刚刚问我要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又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呢?您也别在这五十步笑百步了。” 秦天气的不行,指着宋青柚跟傅闻州的方向:“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傅闻州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语气轻佻:“奉劝各位一句,宋氏一旦破产,你们手里的股份将一文不值,我只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秦天心里真急了,看向宋青柚:“宋小姐,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外公辛苦创建的公司就这么破产?” “这点就不劳秦总费心了,宋氏倒了又如何?再做一个宋氏出来就行了。但你旗下的秦氏百货倒了可就真倒了。”傅闻州冷笑道:“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提醒你一句,两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秦天眼神锁住傅闻州,眼前这个人明明眼角是弯着的,勾着笑意,可秦天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他毫不怀疑傅闻州的能力,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只怕今天这个合同自己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张开率先承受不住了,“我签,小傅总,我签。” 他不敢拿自己全部家当跟傅闻州这种疯狗去硬刚,没了宋氏的股权顶多是多亏点钱,要是他儿子的公司没了,那就全完了。 这个疯子太恐怖了,张开打心底里恐惧。 曾经圈内有个人得罪过他,结果第二天在京城就查无此人。 张开满头是汗,哪里敢拿命去赌。 他一张口,剩下的人纷纷开口,仿佛刚才盛气凌人欺负宋青柚的不是他们。 各个堆起笑,求着傅闻州签合同。 秦天眼瞅着所有人临阵倒戈,脸色发青。 傅闻州既然插手,那就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事了。哪怕今天傅闻州说低于百分之八十,那这个合同他们也得签。 “常叔,去准备合同吧。”傅闻州漫不经心地说。 宋常“哎”了一声,立即出去打印合同,不到十分钟,人就折回来,把合同一一递过去,看着这帮人签字离开。 傅闻州还很有兴致地朝他们挥挥手:“回见啊各位。” 有人在心里怒骂,转头时却堆满笑脸:“回见,小傅总。” 直到人走光,傅闻州才转过脸,眼睛直直盯着宋青柚看,“柚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宋青柚沉吟片刻,说:“我打算去一趟江城。” 傅闻州皱了皱眉:“怎么又去江城?” 宋青柚:“我想去见一下SY的总裁。” 傅闻州眼皮子跳了跳,试探性地问:“你去见SY的总裁干嘛?” 宋青柚瞥他一眼:“和他谈融资。现在宋氏如果没有融资,撑不过一周,我想用干股去跟他做交易。” 没等她说完,傅闻州猛地站起来,语气有些冷:“你为什么要去找别人,而不找我?你男朋友就坐在这里,你却要舍近求远,你是觉得我不够格跟你合作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 宋青柚微微蹙眉,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他的腿,起的这么猛,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你伤好了?” 傅闻州闷声说:“本来就是皮肉伤不碍事,柚柚,你为什么不找我?” 宋青柚给他解释:“我觉得SY的商业理念和我接下来要对宋氏进行改革的理念相近,SY比傅氏更适合当我的合作伙伴。” 她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傅闻州应该能够接受,毕竟从商业和长久利益的角度上出发,和SY合作明显要比跟傅氏好,傅闻州应当明白这点才对。 但她显然想错了,傅闻州听她说完,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盯着宋青柚的眼睛,扯了扯唇:“明明我能够帮你解决的事,你却一定要大费周章的自己去解决,你总是在跟我说理性,说客观,你的理性和客观就是遇到麻烦去找颜少钦,找SY,但就是不找我这个男朋友。” 宋青柚拧了拧眉,没有接话。 傅闻州眼神幽邃,嗓音低沉:“宋氏融资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你要是嫌干股没地儿送就给我,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没差。” 他刻意地加上最后那句话,近乎偏执地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傅闻州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感情和事业分的这么开,他很害怕这样过于理性的宋青柚,这种感觉让他惶恐,不安。 宋青柚看了傅闻州几秒,想到他担心自己会受欺负,受着伤还跑来公司,语气不禁放柔了些,试图和傅闻州讲道理:“没有和你分得开,只是我觉得SY更合适……” “傅氏可以开发新产业,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资金,人才,项目,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傅闻州打断她,沉声说道。 宋青柚皱眉道:“傅闻州,你别这么任性。傅氏本身就是做传统工业,你为什么要换?重新开发新领域是短短一两年就可以完成的吗,你想法别这么天真行不行。” “我任性?我天真?”傅闻州险些气笑,“宋青柚,把我作为你的第一选择有这么难吗?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啊。” 宋青柚指尖微蜷,泛着冷白:“这只是一次合作。” 傅闻州沙哑着嗓音,“我就问你一句,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第123章:像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竟然问她自己算什么。 算什么他心里不清楚吗?她连婚都求了,要不是他年纪不够,两人这会结婚证都领回家了,他现在问她算什么。 宋青柚喉咙干涩发痒,她硬生生忍下来,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咳,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男人执着地守在那儿等她回答。 宋青柚喉咙一滚,将涌上来的血沫子咽了回去。 半晌,低声开口,发出来的声音晦涩轻哑:“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你应该冷静一下,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傅闻州收紧双拳,眼眶酸涩的厉害,连肩膀都在打颤,在她转身的一瞬,他哑声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宋青柚不想再跟他吵架,宋氏如今就是一盘散沙,她必须尽快把企划案做出来和SY去谈,没有时间浪费在个人感情上。 她回眸道:“傅闻州,这是两家集团,不是在过家家,我是在选择合作伙伴,不是在选老公,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他明白个屁! 傅闻州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在宋青柚出门的一瞬伸手将人一把拉了回来,直接把她抵在门后,唇瓣压了上去。 “唔!” 男人的吻带着浓厚强烈的占有欲,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凶狠。 宋青柚嘴角一痛,睁大了眼睛。 他居然咬她! 她挣扎着推开他,傅闻州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在那双唇瓣反复啃咬,像是一定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味道才行。 不知道亲了多久,傅闻州才松开手,指腹帮她擦干嘴角渗出来的一丝血迹,发狠地一笑:“柚柚,你……” “啪!” 宋青柚狠狠甩过去一个巴掌,嗓音发抖:“幼稚!” “砰”地一声,宋青柚甩上门,大步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死寂一片。 良久,男人捂着胸口忽然低声笑起来,只是眼神却是极度委屈不甘地。 宋青柚走远了,没听到那一阵阵渗人的冷笑声。 她躲进了茶水间,门一关上,再也抑制不住咳嗽声,她大口的喘息着,洁白的手帕染红了一大片。 宋青柚垂眸看着手帕上猩红的血渍,她最近又开始咳血了,这次连傅闻州那些千金贵的药材都没有用了。 即便每天都在喝药,可病情却没有一点缓解地迹象。 那些医书都要被自己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对症治疗的方法。 宋青柚缓缓呼出一口气,靠在桌案上,脸色苍白而疲惫。 她既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死,也不明白傅闻州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找谁合作这件事。 宋氏是集团式公司,底下养着十几万名员工,她做的任何决策都有可能影响到宋氏的存亡。 找SY合作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优解了。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师,是我,您最近有时间吗?……嗯,有加重的迹象……是,所以我想找您再看一下……好,等我从江城回来就去您那儿一趟,谢谢老师。” 宋青柚挂完电话,调整好呼吸,才从茶水间走出去。 宋常等在顶楼,见宋青柚出来,走上前:“小傅总回去了?” 宋青柚顿了顿,“嗯”了一声,然后说:“通知所有部门,下午三点开会。” 宋常:“好。” 日落西山,夜里的北风更冷。 宋青柚一忙就忙到了十一点多,从宋氏大楼出来的时候,她翻了一下手机,一条信息和电话都没有。 她面色冷淡,宋常也不敢多问。 一路将车平稳地开回雅林别苑。 宋青柚站在别墅门口,往常灯火通明的别墅今晚却一片黑暗。 她默不作声地推门进去,在别墅里来回绕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傅闻州的身影。 宋青柚手指紧了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十分钟后,她冷着脸给傅闻州拨了一个电话。 最后一声落下,那边也没有人接。 - 夜色。 VIP包厢。 “顾白!你他妈出的什么鬼主意,让我忍一忍,等她打第二个。等你妈呢等!我都说了她不会打第二个的!”傅闻州身体隐在黑暗中,脸色阴沉难看。 顾白尴尬地说:“我前女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狂轰滥炸,谁知道你家宋青柚真就只打一个啊,要不你回一个过去?” 徐泽湛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你冲顾白嚷什么,回过去不就行了。” 傅闻州沉着脸,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双眼猩红如猛兽。 半晌,他捂住脸,声音发苦:“算了,她连第二个电话都不肯给我打,我回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沈观南朝傅闻州看了一眼,他回国不久,很少跟他们聚会,见状问徐泽湛:“他平常就这样?” 徐泽湛耸了耸肩:“我们都习惯了,你也趁早习惯习惯,以后这种受了情伤就拉兄弟们出来撒气的戏码会经常上演的。” 沈观南:“……” “咳!”他捂唇干咳一声,“其实我觉得宋青柚的做法没什么问题,在商言商,找合作商又不是看关系,毕竟是一个公司,不是夫妻产业。而且SY不就是你的吗?她找SY跟找傅氏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吗?” 沈观南的语气听起来真有几分不解,他也不明白傅闻州为什么要执着地在这上面较劲。 傅闻州懒倦地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之色:“她根本就不知道SY是我的。” 换言之,SY只要是SY就行,换成谁都可以。 可傅氏是他的,是傅闻州的,傅闻州永远都不被选择。 徐泽湛“嗤”了一声,“傻逼。” 傅闻州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徐泽湛,你他妈骂谁呢。” “骂你。”徐泽湛点了根烟,“自己吃自己的醋,你难道不是傻逼吗。” “……”傅闻州懒得跟他们说,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这群人没有对象懂个屁! 他闷闷地灌下一口酒,烟瘾犯了,这会子生气,也顾不得宋青柚的交代了,问徐泽湛要来一根烟咬在唇间。 沈观南笑了笑,余光瞥见一抹洁白的身影,他神色一顿。 直到看到女孩端着酒盘,才确定这应该不是宋青柚,是另外那位。 “傅闻州。”沈观南踢了踢他:“看那边。” 第124章:是她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酒吧里人声鼎沸,包厢门开着,他们这个位置沿着长廊,正好能看到一楼的全景。 徐泽湛和顾白也随着沈观南的声音看了过去,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正弯腰给其中一桌客人上酒。 长发披肩,身形纤瘦,从背影看上去和宋青柚无差。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宋青柚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为客人倒酒。 两人顿时心中一凛,下意识观察傅闻州的反应。 男人靠在椅背上,微仰着下巴,右手食指点了点烟灰,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瓣薄唇间徐徐溢出,视线裹挟着轻佻的懒倦和不耐。 “什么?” 他目光在沈观南示意的位置随意睨了一眼,又低头去看手机,指尖在微信的页面敲敲打打。 傅闻州:和顾白他们在喝酒,今晚不想回家,你先睡吧。 傅闻州:夜色挺吵的,别给我打电话了。 傅闻州:? 傅闻州:回话! 傅闻州:…… 傅闻州:刚刚手机被顾白拿走了,不是故意不接…… 傅闻州眉头越皱越深,整个人都沉浸在宋青柚为什么还不回信息的烦躁中,冷不丁胳膊被人拐了下,他不耐烦地抬头:“有屁就放。” 徐泽湛这次明指:“那儿,你看不见吗?” 沈观南突然想逗一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8号卡座,那个人好像你家宋青柚啊,你看看是不是她。” 听到宋青柚三个字,傅闻州背脊一瞬间僵直,视线随着徐泽湛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仔细搜寻两圈无果后,面色冷了下来:“哪儿有宋青柚,你们有完没完?别烦我成吗。” 他吸了口烟,又低头看手机,微信界面还停在自己发的那一连串信息上面,对面安安静静没有回音。 傅闻州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徐泽湛跟沈观南面面相觑,索性直接点明了:“8号卡座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 傅闻州撩起眼皮,视线在西北方向8号卡座边那个白衣女孩身上停留一秒,旋即冷笑了声:“你们该去治治眼睛了。” 沈观南:“……” 徐泽湛:“……” 顾白:“……” 沈观南不死心:“不是,你仔细看那背影,难道不像宋家那幺女?” 他阅人无数,不可能看错,自己和徐泽湛顾白他们都觉得像,那起码说明这人神似七八分了。 昨夜跨年在这里的时候,他还以为真碰到了宋青柚本人,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宋青柚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才给徐泽湛发照片确认,徐泽湛说宋青柚跟他们在一块,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认错了人。 今晚又碰到,想让傅闻州也看一看世界上居然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结果人让他们治治眼睛。 沈观南确定自己眼睛没问题。 见傅闻州懒得搭理自己,他朝徐泽湛使了个眼色,徐泽湛点点头,打了一个电话:“把八号卡座那姑娘带进来。” 傅闻州拨弄着手机,闻言抬起眼帘,嗤了一声:“真够无聊的。” 顾白嘿道:“我也觉着挺像的,那背影简直和宋青柚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正脸像不像。” 其实他们都挺好奇的。 匆匆一瞥,并未看到正脸,估计只是背影相似。 然而等经理将人带进来后,顾白顿时懵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这怕不是宋青柚流落在外的姐妹吧! 同样震惊地还有徐泽湛和沈观南。 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相貌白皙精致,一直低着头搅弄手指,看上去十分不安。 她穿着一袭白裙,干净而纯洁,倒真有几分宋青柚十八岁时的姿容。 宋青柚因为身体的原因,常年不晒日光,肌肤白皙似雪,气质孱弱动人,可她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清冷地如同皎洁莹月。 而面前这位,柔柔弱弱,宛若一朵真真正正的菟丝花,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怪不得刚才在楼下时,那么多人盯着看了。 顾白从惊讶中回神,“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着头,怯懦地说:“许清然。” “多大了?” “……十八了。” 顾白:“还在上学?” 许清然楞了下,微微点头。 夜色和其他酒吧不同的就是,所有侍应生统一着装,女生穿白色连衣裙,男生穿黑色制服西装。 因为在夜色里服务的都是权贵,所以对侍应生们相貌学历要求也很高,相对应地,工资自然也很高,而且管理严格,不会有黑色交易。 所以有不少大学生会来这边兼职。 顾白转头去看傅闻州的反应,对方抽着烟,还在看手机。 他顿时无语,抬脚踢了他一下:“这张脸得有六七分像了吧。” 徐泽湛一时看呆,“确实像。” 沈观南:“五官的确相似。” 傅闻州终于舍得抬眼,目光冷冰冰地从许清然脸上掠过,然后冷嗤了声:“哪儿他妈像了。” 沈观南:“?” 徐泽湛:“?” 顾白:“?” 这还不像? 傅闻州手指夹着半截烟,零星的火光在黑暗中并不起眼,安静地燃烧,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语气没什么起伏:“我家柚柚独一无二,麻烦你们不要什么人都往她身上扯。” 傅闻州不耐地皱眉,他这么说确实是因为他觉得不像。 徐泽湛无语。 果然是他妈的恋爱脑。 他离门口最近,视线在许清然身上由上而下打量一圈,骤然看过去确实很像,但细看之下,五官相似又全然不同,重点是两个人的神韵气质完全相反。 宋青柚的脸更像是一副泼墨画,清冷出尘,不染凡俗,美的让人产生距离。 许清然则像只兔子,脸型更加圆润一些,连带着眉眼也是圆圆地,偏软糯可爱。 徐泽湛看了半天,点头:“像又不像。” 怎么说呢,大概就类似于一个妈生的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姐妹。 不过宋青柚母亲早已离世,也生不出这么大个孩子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125章:相遇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许清然为了赚取下学期的学费才在寒假期间来夜色兼职,本来酒卖的好好地,突然被经理叫上来她就够害怕了,现在又听这几个一看就惹不起的人说什么像不像的。 她一头雾水,又不敢说什么。 许清然糊里糊涂的想,该不会是让自己做什么替身吧? 豪门替身文学? 可她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啊,既没有卧病在床的父母需要救治,更没有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弟弟躺在抢救室。 顶多就是有点穷,穷到快交不起学费的地步了。 许清然在几秒的时间内,已经想好自己该如何大义凛然的拒绝这种狗血替身梗了。 可她转念又一想。 谁都知道能来夜色的非富即贵,不是她这种普通的大学生能招惹的,万一来强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就范。 此刻站在这里许清然脚底跟针扎一样,巴不得赶紧离开。 包厢一时有些沉寂。 许清然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起沙发上的几人,最后目光停在了半个身体淹没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太高了,即便坐在那儿气场也很强大,极具压迫感。 而且他一直在看手机,似乎懒得往自己这儿看一眼。 许清然刚刚从他们的对话中就能猜出来,要找替身的估计就是这位。 长相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好在这个大佬看上去并没有对自己感兴趣的样子,许清然默默松了口气,提心吊胆地问:“我……我能走了吗?” 沈观南觉得这姑娘有意思的很,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他就没见过把心思都放在脸上的人。 反正坐在这里也无趣,逗逗小孩好像也不错? 沈观南勾着笑:“你在这卖一瓶酒拿多少提成。” 许清然认真回答:“一万块钱大概能有二百块。” 沈观南点点头:“那帮我们来瓶苏格兰迪瓦伏特加和皇家礼炮威士忌。” “什……什么?”许清然呆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两瓶酒售价几百万,自己要是把这两瓶卖出去,那她整个大学的学费都不用愁了! 沈观南笑道:“没听清,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 许清然心道: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她唯唯诺诺地说:“什么、什么事?” 沈观南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喏,他失恋了,你跟他女朋友长得挺像的,不如你就陪他一会。” 许清然顿时惊慌失措地摆手:“我、我我卖艺不卖身的!” 傅闻州半边脸被灯光打亮,眉骨深冷,右耳下的深海乱钻流光溢彩,嘴里咬着一根烟。 一张脸称得上万里挑一,表情却冷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戾气。 只稍稍抬了抬眼,许清然就被吓得不轻,她都快哭了。 傅闻州眼尾狭长,看人的时候自带了几分危险。 他冷漠地说:“出去。” 沈观南却还没玩够:“急什么啊,玩玩……” “我他妈没空跟你玩。”傅闻州眉眼染上一层不耐,显然耐心告罄。 徐泽湛嗤笑道:“行了观南,他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观南摇了摇头,觉得傅闻州这人真无趣,懒得再搭理他,朝站着的小姑娘勾了勾手指:“过来,不陪他,陪我。” 许清然小腿打着颤,不敢过去又不敢不过去。 顾白喝了口酒,“去吧,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陪他喝两杯,这一年的业绩都上来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顾白长相气质更偏阳光,许清然看着他生出几分莫名地信任感,于是慢吞吞地走到沈观南身侧坐下。 她离得不算近,两人之间几乎还能坐下一个人。 沈观南倒不在意这些,原本也就是逗着小姑娘玩,也没真让她喝酒,问酒保要了一瓶果汁,让她自己在那儿喝了。 许清然眉目清转,知道这几个人不像楼下的纨绔那般拿女人作乐,稍稍放下了心,便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橙汁,时不时再瞥一眼那个一直看手机的男人。 他好像失恋了? 一直看手机应该是在等女朋友消息吧。 想了想,许清然觉得自己这钱不能白赚,斟酌再三,小声开口:“其实女孩子很好哄的。” 沈观南和傅闻州坐在一侧,虽然是两张卡座,但是并排的,许清然坐在两人中间,稍稍侧了侧身,偏向傅闻州那边。 傅闻州眯着眼,嗓音低冷:“比如?” 许清然把果汁放下来,低声说:“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之间的问题。”末了,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她又道:“我在学校里是情感咨询师,主修心理学的,一定可以解决你跟你女朋友之间的问题。” 傅闻州半掀着眼皮,将信将疑地说:“她遇到了麻烦找别人不找我,我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刚刚她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现在我给她发信息她不回。” 许清然思考了几秒,笃定地说:“这是你的问题。” 傅闻州:“?” 许清然说:“她不找你肯定是因为不想给你添麻烦啊。” 傅闻州沉着脸:“我不怕麻烦。” “你是不怕麻烦,但是她肯定是因为心疼你,既然是麻烦那能麻烦别人就麻烦别人,干嘛要麻烦自家人呢?而且你就因为这么点事跟她吵架,换成谁不难过?都这么难过了她还主动给你打电话,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还不是因为在乎你,担心你,想要哄你,跟你和好。可你呢,你居然不接她的电话。” 见男人表情疑惑,似有松动,她再接再厉道:“你这就是变相地拒绝她的求和,怪不得人不回你信息。你这个举动已经是能被判死刑的地步了。” 傅闻州愕然:“死刑?我们只是吵架!我又不是不爱她了!” “对啊!”许清然激动地说:“你爱她,那你跟她在一起之前就应该熟知对方的性格,为什么之前能忍现在就不能忍了,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越来越贪心,得到了又想要索取的更多。” 傅闻州:“……是这样吗?” “是的。”许清然喝了一口橙汁润喉:“有些人就是感情和工作分的很开啊,其实你换个角度想一下,她分得开不是因为她不在意你,正是因为她很在意你,在意到希望你们的感情是干净的纯粹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只有爱,无关利益。” 许清然小声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傅闻州沉默少钦,恍然大悟般点头:“你说的对,柚柚一定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才不愿意跟我扯上利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许清然摆摆手:“没关系,为时不晚,你快回个电话过去吧。” 提起电话,傅闻州猛地吸了口烟,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真该死啊,居然不接柚柚的电话。 傅闻州连忙打开手机,终于为自己一晚上的郁结烦躁找到了出口。 急不可耐地拨通号码。 下一秒。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宋青柚走了进来。 她眉目清绝,月色朦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 指尖悄悄一顿,温柔的目光在看到傅闻州和他旁边的女孩时瞬间一寸寸凉下去,只余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穿过重重躯壳,落进傅闻州眼底。 第126章:蛇鼠一窝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包厢里灯光光怪陆离,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傅闻州欣喜地起身,在看到宋青柚那一瞬,一整晚的浮躁和气闷霎时消失不见,他个子高,步子也大,三两步就到了宋青柚面前。 “你来接我的?”傅闻州那张出挑地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神色:“我就知道你还在意我。” 宋青柚的视线只淡淡在他身上停留一瞬,随即便越过他望向卡座上坐着的女孩。 傅闻州毫无所觉,一手拿过外套放在臂弯,一手牵起她的掌心,“这里烟酒味太浓了,你闻不了,我们回家吧。” 宋青柚冷眸半阖,雪肌于灯光下似是染了一层薄薄的霜,“抽烟,喝酒,你能耐了傅闻州。” 傅闻州楞了楞,看着宋青柚冷淡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蹿上一股恐慌,他急忙解释:“我没喝多少,就喝了两杯,烟也刚抽一根,我……我没有不听你的话,你别……” “嗯。”宋青柚打断他。 顾白察觉一丝不妙,赶紧起来解释:“这姑娘是我们叫来的,和闻州没关系,你别误会。” 徐泽湛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堆上一层笑意:“我跟观南就是觉得她有点像你,所以让经理带她过来玩玩,没别的意思。” 许清然内心打怵,她尴尬地站起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许清然忍不住多看了门口那女人两眼,她实在太美了。许清然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美的不像这个凡间的人。 不光是美,还有周身的气质,和那美到虚幻的五官一样清冷,像是山峦之上经年覆盖的积雪。 怪不得能把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迷成这样。 许清然看的失了神,等反应过来时,才想起来解释:“你好,我叫……我叫许清然。我是酒吧的服务生,在这里兼职的,我……其实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像。” 对方比自己好看的太多了,两个人顶多五官有些地方神似,可许清然身上没有那种清尘绝艳的气质。 自然不好意思去比。 很奇怪,正常来说她只要解释清楚情况就好,没必要自报家门。 可不知道为什么,许清然就是想要对方记住自己的名字。 出神时,对方说话了,嗓音很清,像是夜空里那抹上弦月。 但却不是对自己说的。 “觉得像,就把她带给傅闻州?”宋青柚目光凉薄:“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下傅闻州这帮朋友的面子。 按道理说,他们该生气。 毕竟蛇鼠一窝这个词听起来实在不大好听。 可偏偏,这会没一个人出声反驳。 沈观南自觉这事因自己而起,语气略为抱歉:“宋小姐,这事的确是我做的欠妥,和闻州确实没关系。” 傅闻州心脏直打突突,他莫名生出来一种如果这个时候不解释清楚,只怕再也抓不住宋青柚了的感觉。 所以该甩锅时一点都不含糊。 “柚柚,真跟我没关系,我没觉得你们像。”傅闻州急道:“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教我怎么哄你,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闻州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人不是他找的,罪还得自己受。 “不重要。”宋青柚忽然说。 傅闻州彻底傻了:“什……什么?” 宋青柚语气平淡:“我说,不重要。” 傅闻州怔在原地,眉头皱的很深:“柚柚,你说清楚,不重要是什么意思?” 宋青柚拢了拢衣袖,“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你慢慢玩吧,我先回了。” 她转身的决绝,没给傅闻州再次开口的机会。 傅闻州怔然半晌,直到那抹背影快消失在视野里,他才猛然清醒,快步追了过去。 顾白脑门一黑:“他两要是分了,傅闻州能杀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徐泽湛沉吟片刻:“这事是我们做的过了,换谁来看到自己男朋友身边坐着个跟自己很像的女孩,心里都会介意。” 沈观南咋舌:“我也没想到宋青柚会来。” 许清然插了一句,眼神有些不解:“因为她爱他啊,所以才会在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来酒吧找他吧。”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顾白怔楞了下,随后说:“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许清然抿着唇,低头不说话了。 顾白见状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女孩,更何况今天这事的确是他们自己欠考虑。就跟经理说以后他们点的酒全算在她酒单上。 一场聚会不欢而散。 外面寒风呼啸,宋青柚前脚坐进车里,后脚傅闻州就跟了进去。 宋青柚侧眸望向窗外走马观花一般的街头,一字未提。 傅闻州心里越来越慌,可他又觉得自己压根什么都没做,不懂宋青柚为什么生气。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她不理自己。 傅闻州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我累了。”宋青柚眉眼染上倦色,“回去再说吧。” 说完便阖上了眼。 傅闻州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只能全部咽回去。 他看着宋青柚疲倦苍白的脸色,心都快要疼死了,这时候他想回到白天去掐死跟她吵架的自己。 傅氏是他的,SY也是他的。 她不愿意找自己就不愿意好了。 为什么要跟她吵架呢。 天寒地冻还半夜过来酒吧找他,明明她一点都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的。 傅闻州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慌感席卷了他整个心窝。 那揪住心口的一点情绪,后来傅闻州才知道那叫后悔。 他不再出声,不敢打扰她休息。 车子到了地方,傅闻州伸手想将人抱起来,掌心刚刚触碰到那片雪白肌肤时,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别碰我。” 宋青柚倏地睁开眼,没有管楞在那里的傅闻州,下车径直往家里走。 宋常试探道:“小傅总,你和小姐怎么了?” 傅闻州摇摇头,“没事。” 宋常便没有再问。 傅闻州眼眸微垂,盯着自己抱空的手,神情落寞。 但他没敢耽搁,推开门迅速追上前。 第127章:分开睡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屋子里灯光全部开着,宛若白昼。 宋青柚换了衣服上楼,傅闻州就紧跟在她身后。 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对方冷漠的态度打断。 宋青柚拿着衣服出了主卧时,傅闻州彻底慌了,一把拉住她。 眼神紧紧盯着她,嗓音晦涩:“你去哪儿。” 宋青柚垂眸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腕:“我觉得我们需要都需要冷静一下,所以,今天开始分房睡吧。” 她脸色看上去很平淡,但尾音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此刻伪装出来的冷静。 那声颤抖太短促,短到傅闻洲并没有听出来。 男人睁大了眼,他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印象里,就算那几年他死缠烂打时,她也没有用过这么冰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傅闻州牢牢地抓住她不肯松手,仿佛以为这样就能把人留住:“为什么要冷静?我做什么了?我说了那个女孩不是我找的,你不能把我没有做过的事也给我安插个罪名。” 末了,又颤着声音补充:“柚柚,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我知道。”宋青柚说。 “什么?” 宋青柚声音很轻:“我知道你不会把我认错。” 傅闻州急忙追问:“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如果是因为白天的事,我可以跟你道歉,你想去找SY就去找,我想通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可以分开。” “是那个女孩教你的吗。”宋青柚打断他,嗓音很轻地问。 傅闻州楞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宋青柚笑笑:“我教了你几年都学不会的东西,别人跟你说几分钟你就明白了?” 傅闻州:“我……” 宋青柚拨开他的手,“早点休息,晚安。”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傅闻州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眼神茫然而惊惶,像只找不到家的困兽。 天色将明时,傅闻州顶着一宿没睡的黑眼圈,起来给宋青柚做早饭。 他特意做了很多,都是宋青柚平常喜欢吃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他把碗筷一一摆好,等人出现在楼梯口时,他讪讪地开口:“姐姐,早饭已经好了。” 宋青柚走到玄关处,穿衣换鞋。 傅闻州见她要走,急道:“你不吃早饭吗?” 宋青柚也没打算真不理他,沉默一瞬后说:“你吃吧,最近公司很忙,我让常叔顺路买点就好。” “可我已经做……”好了。 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关门声。 宋青柚是真的有事要忙。 她连夜做了两个企划案,傅闻州没睡,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就连坐在车上,她都在不断的检查修改,看有没有哪个地方有问题。 宋常见她脸色有些差,不由关切地道:“您昨晚一夜没睡吗?” “睡了。” 确实睡了,只是两个小时都没到。 宋常低声问:“您……真不打算跟SY合作了?” “嗯。”宋青柚淡淡应道:“我昨晚想了想,傅氏如果扩大产业版图也不是不行,虽然过程比较麻烦,但可行性还是有百分之十左右。” 宋常目光惊诧:“为了这百分之十,您做了一个白天还不行,还熬一整夜?” 宋青柚揉了揉疲倦地眼,勾了勾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从昨天中午开始做到晚上十点多,终于把企划案做出一个雏形。 原本想着如果傅闻州真的不喜欢自己找别人合作,那她就想办法找最快的速度和损失最低获利最稳的方案去和傅氏联合。 想着他要是不能理解也就算了,自己也不是不能迁就。 顶多就是辛苦一些。 没想到她带着企划案去找人,对方却告诉她想通了。 被别的女孩三言两语就说通了。 宋青柚指尖微微泛白,很快抬眸:“常叔,去一趟枫林园。” “枫林园?”宋常诧异道:“您要去找董老?” “嗯。” 宋青柚自己就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 这段时间她明显能感觉到心悸的频率在加快,咳血的症状愈加严重。 宋青柚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去实地考察,去一趟枫林园应该来得及。 董老是医学界泰斗,桃李满天下,宋青柚曾经是她最得意的一个弟子。结果大学一毕业,宋青柚就放弃了学医,因为这事,董老有一年都没有同她联系。 直到后来宋青柚亲自上门道歉,她才和这位得意门生重新联络。 这会见到宋青柚,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把脉。 宋青柚坐在沙发上,柔声笑道:“老师,您眉头别皱那么深,不然我会以为我命不久矣。” 她一句玩笑话缓和了紧张压抑的气氛。 董老看向她,忍住没叹出那口气。 宋青柚怔了怔,而后笑了笑:“老师您直说就行。” 董老没直言,只给她开了两剂药方,让宋青柚每日早晚一服。 宋青柚通过味道闻了出来,那是吊心气的药。 临别时,董老又给她拿了一个药瓶,交代道:“半月服用一粒,能护心脉。” 宋青柚哑然:“这药……很珍稀吧。” 董老摆摆手:“药就是拿来治病的,没有珍不珍稀一说。” 宋青柚喉咙发苦:“谢谢老师,这么多年,一直麻烦您……” 董老板起脸:“我不光是你的老师我还是一名医生,作为医生,救人治病是应该的。” 宋青柚陈恳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您。” 董老再次摆手。 和董老告别后,宋青柚去了工地考察,之后又开了一次大会,忙到了晚上九点多。 从公司出来时,冷风袭来,还未察觉凉意,身体就被人抱住,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阵阵寒风。 宋青柚微微蹙眉,“松手。” 傅闻州权当没听见,将人抱上车后,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给宋青柚反抗的时间。 到家后,宋青柚率先下车,傅闻州紧跟其后。 他腿伤已经好了大半,走路时虽然隐隐作痛,但这点痛还不及宋青柚不搭理的万分之一。 傅闻州跟着她进次卧,转身将门反锁。 宋青柚听到声音,脸色不太好看:“是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傅闻州嗓音沉哑,眼底一片清灰,显然是很久没休息了:“你说的很清楚,但我不想,我不想冷静,我也不想跟你分开睡。” 宋青柚冷下脸:“我们是在谈恋爱,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愿。” 傅闻州咬着牙,语气近乎崩溃:“可我们只是吵架了!吵架是可以和好的!” “那我现在不想跟你和好可以吗?”宋青柚气的脸都红了:“傅闻州,你是不是只能听懂别人的话,听不懂我的?” 傅闻州舌尖狠狠抵住后槽牙:“不想和好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青柚颤着嗓音:“现在,请你出去,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傅闻州感觉自己要疯了,胸口像是挤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喉咙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了,每一次呼吸都要付出极大的力气。 最终他转过身,“砰”地一下摔上了门。 却在门快要发出巨响时,又用手臂生生抵住。 最后这扇本应该承载怒火的门,却风平浪静般没受到一丝伤害。 第128章:专属宠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门合上的一瞬,宋青柚像是泄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般蹲在地上,眼角滑过一抹冰凉。 夜里凉意丛生,月光笼罩着她的身影,显得她愈发单薄。 宋青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周围人声鼎沸,可是没有一处声音是属于她的。外面万家灯火,而她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像浮在欢声笑语上的尾音。 房内光线昏暗,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整张脸埋在膝盖里,双肩颤动,如同漂泊在海上的独木,没有归属,周围只有汪洋大海,看不见边际在哪里。 她唯一拥有过的,只有傅闻洲而已。 她唯一所求的,也不过只是一个有着傅闻州的家而已。 可她把她的光和家赶走了。 宋青柚心中一阵钝痛,她想咳却咳不出来,卡在胸口,卡在心脏,喘息艰难。 当那股钝痛感即将蔓延全身时。 “啪嗒”一声。 门开了。 有光透进来。 傅闻州沉着脸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面,一边关门,一边语气冷硬的说:“我不是非得进来骚扰你,但是再生气也得吃饭吧,我给你做了面,你吃完我就走,你说的冷静我会考虑,还有……你怎么坐在地上?这地板多凉!” 傅闻州急的连面都来不及放,单手将宋青柚从地上拦腰抱起来放在床上。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啊。”傅闻州看上去气得不行,端着面在原地绕圈,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把人又惹生气了。 宋青柚缓缓抬起头,看到傅闻州的那一秒,那种浑身冰冷,极强的落寞感一瞬间褪去。 身体逐渐回温,她动了动唇:“你不是摔门走了吗。” 傅闻州气的想笑:“我什么时候摔门了,我不是拿手给挡住了吗。” “哦。”宋青柚冷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事实上两个人半个小时前刚刚吵完,现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傅闻州咬牙切齿,表情很凶,但说出来的话又很没出息:“我不是因为别人教我才懂,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实在说不出口。 可又怕等会又从宋青柚嘴巴里听到什么赶他走之类的话。 他低吼了一声,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只是想找你,又找不到借口。” 宋青柚一楞:“什么?” 傅闻州听她问下去,气的又开始控诉:“每一次你遇到什么麻烦从来都不会跟我说,你只想着自己解决,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啊,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依靠我呢?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如果……” 宋青柚打断他:“你是。” “?” 傅闻州沉默几秒,干脆承认道:“是,我就是蛮不讲理。但今天晚上,只是因为我想找你,又拉不下脸,所以才……” 宋青柚凉凉开口:“你还有拉不下脸的时候。” 傅闻州:“……” 他哽了哽,把面端给她:“先吃面。” 宋青柚不看一眼:“不想吃,你走吧。” 傅闻州狭长的眼尾都瞪出一个圆弧,又生气又无奈,他放下面碗,往前走了一步,蹲下来和宋青柚平视,然后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轻叹了一声气,嗓音有些闷,还有点沉:“以后我只听你的话,姐姐。” 宋青柚后脊微僵,压在双臂的指尖用力收紧。 傅闻州抱着她,像抱着什么珍稀的宝贝。 桀骜不驯的男人再一次放低姿态:“别生气了,以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宋青柚听到他在耳边说:“傅闻州是你的专属宠物,只是你一个人的。” 她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骤然收缩,疼的厉害。 宋青柚眼角滑落一颗泪珠,头靠在傅闻州肩膀上,嗓音微颤:“对不起,我教你在感情里平等,告诉你谁都不是谁的所有物,但我自己却做不到。” 对不起,我总是对你要求严苛,而自己却懦弱自私。 对不起,我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 对不起,我好像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 宋青柚无声说着。 傅闻州嘿嘿笑了两声,语气里有得意和满足:“姐姐,我喜欢你这样。” 宋青柚愕然抬眸,眼睫微湿,表情中带着一丝不理解:“什么?” 傅闻州亲了亲她的脸颊,用吻卷去那滴泪,像一个得了彩虹糖的孩子:“我还没玩过play呢!姐姐,不如我们玩一次?” 宋青柚面带疑惑:“怎么玩?” 傅闻州声音激动而兴奋:“我脱光了,然后你拿链子把我捆住,锁在家里,当你最忠诚的小狗!” 宋青柚:“……” 她不该问。 宋青柚默默推开他,走到桌前开始吃面。 一边吃一边在想。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跟一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二哈置气? 傅闻州坐在床边看宋青柚吃面,脑子里全部都是一些play场景,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让人上套了。 宋青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待宰的小羔羊。 吃完面,傅闻州去把碗洗了,又去浴室给宋青柚放好热水。 最后等人洗完澡出来,乖乖地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姐姐,我跟你说个事。” “我有事要跟你说。” 两人同时开口。 傅闻州是一个身体力行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宋青柚以后只听她的话,那就意味着日后不管她要做什么,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只要她说的话,他都会听。 所以他打算先告诉她SY总裁就是自己的事。 但他一向以宋青柚优先,便道:“你先说。” 宋青柚起身,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这是两份企划案,一份是傅氏扩大产业版图的未来三年规划,一份是和宋氏合作之后的一切事宜,你看一下。” 傅闻州目光微怔,指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翻开文件。 企划案写的非常详尽。 宋青柚连傅氏那份都帮他做好了。 他心里像是被一块重石压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才从那股死寂一般的情绪里抽离,缓缓抬眸,声音有些哑:“柚柚,这些……你什么时候做的?”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在你和别的女孩畅聊的时候。” 傅闻州:“……” 他低声说:“我没跟她畅聊,就说了几句话。” 宋青柚不想再围绕这个话题,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类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她说着狠心的话,内心深处却并不想傅闻州离开。 所幸他每一次,都会回来。 从来都不会让她难过很久。 “你的钱要尽快到位,宋氏资金情况比我预估的还要差,撑不了两天,最好在初十之前……” 宋青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迅速拨了个电话出去。 “去跟财务说,立马拨款给宋氏。”傅闻州抬眸:“柚柚,你要多少?” 宋青柚抿了抿唇,而后说道:“三十五亿。” 傅闻州:“拨七十亿。” 宋青柚:“……用不着那么多。” 傅闻州挂断电话:“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 宋青柚睨了他一眼,没再反驳。 果然……改不掉。 算了,也没什么好改的。 第129章:道歉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一早,别墅大门就被敲响。 傅闻州系着粉红小猪佩奇的围裙去开门,见到来人,脸色立马一黑,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 “傅闻州!你什么意思啊!”顾白用力拍门,大喊道:“哥们现在连你家门都不让进了吗!” 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给他开门。 他无奈地朝身后的两人看去:“怎么办?” 徐泽湛白了他一眼,按响门铃,“傅闻州,我们是来给弟媳道歉的。” 一声弟媳果然有效。 门终于开了。 傅闻州冷着脸:“老子他妈昨天差点跟我家柚柚分手!你们还有脸来?” 沈观南干咳一声:“昨天是我们做的过了,酒喝多了神志不清醒,这不今天就来跟弟妹登门道歉了吗。” 徐泽湛:“那什么,让我们先进去?” 傅闻州扫他们一眼:“我去问问柚柚。” 顾白愕然:“你他妈这都做不了主?” 傅闻州表情坦然道:“是,做不了。” 说完再次把门关上,顾白几人在寒风中站了足足十五分钟后,门才施舍一般被人从里面打开。 顾白捂着快被冻僵的手臂,咬牙:“宋青柚就是故意的。” 徐泽湛斜睨他:“你有本事当她面说。” 顾白龇牙:“当着面就当着面,你以为我不敢吗!” 客厅里,宋青柚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袭简单素雅的旗袍,容颜却清丽绝伦,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冷高雅的气质,只淡淡一瞥,就叫顾白几人没来由的心慌。 宋青柚鲜少会用这幅表情看他们,从前她虽然看着高傲清冷,但对傅闻州身边的人态度还算不错。 顾白徐泽湛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宋青柚。 一时间,几人没人先开口。 顾白突然有点明白傅闻州为什么那么听话了。 宋青柚搁下茶盏,用手帕擦了擦唇:“傅闻州说你们是来道歉的?” 顾白连忙捅了捅徐泽湛:“说话啊!” 徐泽湛露出堪称君子的笑容:“昨天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傅闻州和我们的气了。” 沈观南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里是淮海路的一块地皮,聊表心意。” 他们的身份地位不比宋青柚低,搁在之前,这么个小玩笑他们未必会登门道歉,还准备个大礼。 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多少都有点傲气。 可他们作为傅闻州的朋友,深知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既是朋友的妻子,那他们做错了事自然得来道歉。 宋青柚眉眼清淡,素手结果文件翻开一页,这块地皮如今炙手可热,价值千金,这三人倒真是出了点血。 她抬起眼,“这算赔礼吗?” “当然。”顾白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你们俩别因为这事闹的不开心就行。” 宋青柚顿了顿。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傅闻州已经和好的事。 她唇角微弯:“顾白,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这话题转的突然,顾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徐泽湛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弟妹什么时候改行做媒人了。” 宋青柚笑了笑:“一直都有兼职。” 顾白反射弧终于跟了上来,欣喜道:“谁啊?长得漂亮吗?身材辣吗?” “漂亮,辣。”宋青柚瞥了一眼徐泽湛,笑容更甚:“我把她微信推给你?” 顾白生平最爱的就是美女,闻言忙把手机拿了出来,“弟妹,你人还怪好嘞。” 徐泽湛一把将顾白的手机夺过来:“忘记你打牌输了说今年不谈恋爱的事了?” 顾白“哎哟”一声,想把手机抢回来:“那不就是开玩笑嘛,当不了真的。” 徐泽湛冷着脸揪住顾白的衣领,把人往外拖:“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顾白大喊:“我微信还没加呢!” “加你妈!” 沈观南尴尬地笑笑:“那我也先走了。” 宋青柚点点头,等人走后,慢悠悠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沈伯母,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嗯,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您最近一直都在为沈少的婚事担忧?……啊,对,我这里有几十个人选,您要看看吗?……不多的,选媳妇嘛,多看看是好的……嗯,等会发给您……伯母别这么客气。” 傅闻州从厨房出来,宋青柚刚好挂断电话。 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他们人呢?” 宋青柚掸了掸衣袖:“走了。” “这么快?”傅闻州皱起眉。 这道歉怎么那么没诚意? 宋青柚问:“做了什么?” 傅闻州注意力一瞬间被转移,嘴角咧开:“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吃完饭后,宋青柚便去了公司,一直忙到了晚上将近十点。 宋常去开车,她站在门口等。 “宋小姐……你是姓宋对吧?” 有人在不远处叫她,声音随着风声传到宋青柚耳畔。 这个声音是有些熟悉的。 宋青柚想起来了。 是那个在酒吧的女孩。 第130章:别晾着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这个冬季似乎总是下雪。 宋青柚伸手接了一片,未落进掌心便已经融化。 “宋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昨晚在酒吧我们见过的。”许清然背着双肩包,走到宋青柚面前,一双小鹿眼睁大了看她。 宋青柚眸色很淡,嗓音也淡:“有事吗。” 许清然略带歉意的说:“是这样的,昨天因为我弄的你们不开心,所以我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别介意昨晚的事。” “嗯。”宋青柚淡睨她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许清然腼腆地笑了:“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唐突,许清然又解释:“别人都说我们长得像,我觉得这是一种缘分,所以想认识一下你。” 宋青柚双眸微抬,神色清冷:“抱歉,不可以。” 宋常恰好将车开过来,中间隔了几个台阶和一条一米多宽的小道。 宋常停好车就弯腰拿伞。 “常叔,几步路我走过去就好。” 宋青柚轻抬足尖,往外踏出一步。 预料的寒风和雪花并未袭来,头顶遮起一把伞。 宋青柚眼眸微转,看向努力踮起脚给自己打伞的少女,对方半边身子都露在伞外。 见自己望向她,对方眼睛弯了弯:“我听顾白说你好像身体不太好,吹不了风。” 宋青柚眼神始终淡淡,转过脸上了车。 车子启动的一瞬,宋青柚冷冷出声:“上车吧。” 许清然楞了楞,立刻就上去了。 怕雪水和身上的湿气带给那位娇贵的病美人,她缩成一团坐在最边上:“谢谢,清北大学南门那边下车。” 她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到这里,原以为要无功而返,没想到对方会让自己上车。 外面雪太大了,公交车多半要停运。 许清然心里觉得这个美人虽然看着很冷,但其实心肠很软。 许清然忍不住多看了美人几眼,对方在车上还在翻阅文件。 她小声提醒:“那个……你这样低着头时间长了会得颈椎病的。” 宋青柚指尖一顿,没抬眼,继续翻看文件。 车内空气沉寂,许清然鼓起勇气再次开口:“真的不能加微信吗?” “你很吵。”宋青柚面无表情的说。 许清然闭上嘴,过了会嘴皮子又动了动:“我从夜色辞职了,那个地方还是不太适合我,而且学费也赚够了,我想……” “啪”地一声。 宋青柚合上文件,冷淡地睨她:“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另外,我要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见的第二面?你是随便对一个陌生人都能汇报家常吗。” 许清然双手抓着双肩包,眼神像受惊的小鹿,眼圈有点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觉得你很亲切,心里莫名就想要……” 许清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做错了的孩子。 宋青柚揉着眉心,朝宋常道:“常叔,速度快点。” 宋常便加快了车速。 许清然之后的一路上安静很多,除了时不时偷看宋青柚的眼神太过明显,让宋青柚难以忽视外,只字未语。 把人送到地方后,宋常掉了个头往雅林别苑的方向开。 透过左视镜看到那孩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路口,眼神还望着他们这个方向,他不由好奇道:“小姐,您什么时候认识个学生了?” 宋青柚淡淡道:“不认识。” 她说不认识,宋常也没多问,只是隐约感觉有点奇怪。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傅闻州一直守在门口,听到车声,立马开门,宋青柚刚下车,他就将人抱进怀里。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等你好久,饭菜都凉了。” 傅闻州嗓音低沉,隐隐透着委屈和着急。 宋青柚其实个子不矮,但被他抱着,体型差太大,便显得小小一团。 她伸手推了推他:“我又不是没长腿。” 傅闻州才不管这些,低着声音说:“我一天都没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他看上去不像是说说,好似真的很难受,剑眉深拧着。 到了屋里,傅闻州才舍得把人放下来,他跟献宝似的去厨房端出来一堆菜碟,“柚柚,我跟徐泽湛家厨师新学的,你尝尝看。” 宋青柚坐下来,任由傅闻州抬起她的手用消毒纸巾帮她擦拭。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和傅闻州谈恋爱很省心,这个人除了性格幼稚一些,其他地方做的比任何人都要细心。 宋青柚夹起一点送进口中,眼睛亮了亮。 傅闻州在做饭这件事上是真的有天赋。 她点头:“很好吃。” 傅闻州嘴角弧度拉大,尾调上扬:“你喜欢吃就行。” 吃完饭,小狗自觉去厨房刷碗,自从他腿伤能行走后,就遣散了别墅的佣人,只留了几个保镖看守。 坚持家务这些事身体力行。 傅闻州心眼小,就是不乐意别人碰宋青柚的东西,关于她的一切必须都是自己经手。 宋青柚慢悠悠地转到厨房门口,欣赏男人流畅的背脊和手臂线条,忽然说道:“傅闻州,你是不是想把我养废了,这样我就再也离不开你了啊。” 傅闻州后脊一僵,愕然回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他明明隐藏的这么深! 宋青柚忍住笑,淡淡道:“你居心叵测。” 傅闻州察觉宋青柚好像心情不错,问她:“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宋青柚想了想:“看到那晚和你畅聊的女孩了,算吗?” 傅闻州:“……” 他把手上的水擦干,走过去抱住宋青柚,脑袋趴在她肩膀上:“姐姐,能不能不提了。” “等等。”傅闻州突然反应过来,站直身体:“她去找你麻烦了?和你说什么了?你别听她的,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冤的很。” 宋青柚伸手摸了摸他耳上的方钻:“她说想加我微信。” 傅闻州眯了眯眼,温热的身体靠了过去,清淡的烟草味卷入宋青柚的鼻腔,她微微蹙眉:“你又抽烟了?” “没。”傅闻州声线压低,将她圈在墙和他之间:“姐姐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宋青柚吓了一跳伸手去推,他轻轻松松将她两只手捏住,含住她的唇又轻又咬,那模样,仿佛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宋青柚想:嗯,没有烟味。 傅闻州想:妈的!这年头不仅要防男还要防女,自己得多卖点力,不然地位岌岌可危。 夜里,傅闻州从身后抱住宋青柚。 “柚柚。”他叫了一声。 宋青柚习惯性地往他那边靠了靠,“嗯?” “以后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小狗会满足主人的所有要求。”傅闻州嘴唇贴在她后颈的肌肤上,夜色把他的眼睛衬的很深,他语速很慢的说:“别晾着我了。” 宋青柚身体微微一僵,困意全无。 她听到傅闻州在她身后重复:“姐姐,你别晾着我。” 他理直气壮又可怜兮兮,宋青柚没办法不心软。 她喉咙微涩,半天才说:“嗯。” 抱着她的那双手臂用力收紧,耳畔有道很低的声音在说: “我爱你,很爱很爱……” 第131章:养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了宋氏集团董事和总裁,第二把火烧了宋氏的股东,第三把火眼看着就要烧到了宋远原先的旧派身上。 宋氏这段时间人心惶惶,有些人早已坐不住了。 元宵节刚过,宋氏总部便闹了一场。 车里,宋常正在汇报:“现在以陈川为首的两个部门全部罢工,在公司大堂闹事,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帮人过来挂横幅在集团大门口演戏,还找了很多媒体过来报道,说您现在不给他们活路,想要过河拆桥,还说您一上任就在宋氏雷厉风行的改革是在寒老员工的心。” “陈川?”宋青柚皱眉问。 宋常说:“之前是秦天的部下。” 这么一说,宋青柚便明白了。 大概是秦天下位,陈川怕早晚有一天殃及池鱼,所以先下手为强。 她冷笑了声:“过河拆桥?还真敢说。” 宋常也觉得气愤:“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话。” 宋青柚摇摇头:“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宋常没把车开到门口,而是停在了路边,“小姐,我们从后门进吧,门口人太多了,别回头伤着您。” “嗯。”宋青柚也懒得和这一群人浪费时间,跟着宋常从后门进去。 她让宋常通知十分钟后各部门开会。 陈川在分离人心,尽管目前只有两个部门,但按照这个状态发展下去,媒体再夸大事实,不光外界压力大,难保内部不会被鼓吹。 必须尽快把人心稳住。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宋青柚最后道:“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年假都没休完就让你们来公司。很感谢各位既然能够陪宋氏渡过难关,所以这个月的加班费全部X4.另外等这段时间忙过去了,公司会组织大家公费旅游团建一次,无论职称大小,人人有份,旅游的地点由大家投票决定。”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开始鼓掌。 大家每天辛苦上班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钱,为了生计。 这位新总裁不光给足了加班费,还提倡劳逸结合,不把员工当压榨品。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很多人愿意跟着她干了。 总部一万多名员工,人人有份,上到总经理,下到保洁。 这消息一出,那些原先跟在陈川后面闹的人顿时开始不乐意了。 营销一部和二部的员工抱怨声不断。 “陈经理,您当初可是说只要我们罢工威胁宋青柚,她就一定会妥协的,怎么现在人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还给公司其他员工升职加薪?” “就是啊!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真被辞退了可怎么办!” “陈经理,你该不会是知道自己留不了,所以故意把我们也拉下水的吧,我可是听说当初您跟秦天走的就近,现在他倒了,你也不行了,就想着多弄点人垫背是吧!” 陈川“砰”地一下捶桌,脸色难看道:“她宋青柚就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你们以为不反抗就能留在公司了吗?从她上任到现在拢共不过半个月,都辞退多少人了?公司人事部来了一批又一批招聘的人,她想把公司都换成自己人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我们总是这么罢工也不是办法啊。” 陈川深吸一口气,眼看这帮人就快动摇,他急道:“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把自己父亲跟哥哥妹妹都能送进监狱,进宋氏第一天就把那些老股东全部踢出局,你们以为她能善待咱们?别忘了咱们两个部门之前可都是秦总部下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 陈川阴毒地说:“不如我们再闹的更大一点!” - 宋氏集团顶层。 宋青柚就着温水将老师给的护心脉的药丸咽下,心脏那股痛感减轻很多。 她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微信叮咚了声。 宋青柚点开,看到内容后唇角弯了弯。 傅闻州:三十分钟后到/小狗乖巧jpg 隔了一秒钟,他又发来一张照片。 宋青柚放大,盯着便当里精心摆放的用胡萝卜做的爱心看。 指尖滑动。 You:今天不用去公司? 傅闻州:我是老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傅闻州:柚柚,及时行乐。 You:……我怕破产。 傅闻州:老公养你!/狗狗比心jpg。 You:…… 宋青柚笑了笑,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想到门口那群人,便又敲了一行字。 You:对了,走后门。 这回傅闻州没有立刻回复,宋青柚看着顶上那一排正在输入,微微蹙眉。 You:? 对方扭扭捏捏半天,那排正在输入终于停下。 然而看到信息后,宋青柚一张脸五颜六色,最后脖子都涨红了。 You:傅闻州!我说的是让你走公司后门! You:你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You: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那些水抖干再出门? 傅闻州:哦,你又不说清楚…… 宋青柚险些气笑。 盯着那行字,羞愤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你喜欢这样,不过我听说那里会很痛,要用道具的。要不我们今晚试试?那个……两瓶够吗?(*^▽^*) 第132章:闹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扣扣” 敲门声传来,宋青柚按灭屏幕,耳垂还留有一丝潮红:“进来。” 林助理匆匆忙忙走进来,“宋总,陈川带着两个部门的人全部去了顶楼露台,闹着要自杀,说我们宋氏对老员工不管不问,不给他们一条活路,说咱们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们留,就是在逼他们去死!现在底下聚集了一堆媒体,还有人在实时直播……” 宋青柚微微蹙眉:“报警了吗?” 林助理:“报了,现在怎么办啊?您要去看看吗?” “嗯。” 顶层露台聚集了一大批人,有媒体,有劝导的员工,还有闹着要自杀的由陈川为首的几十名员工。 宋青柚怔了怔。 她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声势浩大的自杀。 陈川见她过来,情绪马上变得激动起来,站在台阶上摇摇欲坠:“宋总,您终于肯来见我们了!” 宋青柚目光薄凉,看向陈川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我不来,你这出戏不是就白导了吗。” 现场有博热度的网红正在直播,这些人都是陈川提前联系好的,为的就是制造舆论压力,此刻他们都把镜头对准了宋青柚。 弹幕开始纷纷刷屏。 【哇,这美女是谁啊?好漂亮我的天啊!】 【惊为天人!娱乐圈那些明星跟她一比逊色好多】 【好美,救命我沦陷了,这样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逼人自杀啊】 【楼上的这些人有没有搞错,这女的逼这么多人自杀,你们居然在这里讨论她漂不漂亮?果然某些人的眼里看不到人命,真是令人心寒!】 【她居然说他们在演戏,这么多人都要自杀能是演戏吗】 【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这些有钱人就是仗着钱多才这样为非作歹,以为只要有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的命】 陈川演的越发投入,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句的控诉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宋青柚,怎么说我们都是宋氏集团的老员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你为了金钱和权力把自己的父亲和这哥哥姐姐送进监狱,现在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想要把我们这群曾经为公司出血卖力的老员工给赶走!” 旁边其他人跟着哭诉:“就是啊宋总,你是资本家,你有钱,我们不一样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这工作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你这不就是让我们去死吗!” 有媒体问:“那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陈川看向镜头,哭的声泪俱下:“我们没有诉求,我们只想可以继续在公司生存下去,也希望宋总能够兑现秦总在位时给我们的承诺,下一个季度每人薪资都提高百分之二十。” 宋青柚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泛起了冷光:“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陈川厉声喊道:“宋总,你如果想把我们逼死,那就大可这么做,只是我们就算变成厉鬼也会来跟你索命!” 宋青柚轻嗤了声,在这样看似沉重紧张的场合显得非常突兀。 陈川没想到这种时候对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心里顿时更加愤怒,他抬起一条腿,实则双手牢牢抓住栏杆:“宋总,您一定要逼我们吗!只要你同意不把我们赶出公司,我们……” “跳吧。”宋青柚淡淡说。 “……什么?”陈川突地一愣。 宋青柚唇角仍旧浅浅的勾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正好今天这么多人都在,他们可以证明你们是自杀,既然是自杀,那就不能算工伤了,公司不会赔付你们一分钱,所以——” 宋青柚说:“随你们便。” 高清镜头怼在宋青柚的侧脸上,肌肤雪白没有一丝瑕疵。 弹幕四起。 【这是拿人命不当命啊!资本家心是真的狠!】 【万一他们真跳了怎么办?宋青柚午夜梦回就真的不怕吗?这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我觉得他们也是被逼到绝路了,要不然谁会拿生命开玩笑啊】 【我跟你们看法不一样哎,你们仔细看那个男的手一直死死抓着栏杆的,真要想死不会是这副表现吧?我反而认为是他们在威胁这个女孩】 【认同楼上说法,我也觉得他们压根不可能跳,如果你是老板,员工做的不好你要辞退他们,对方就拿死威胁你,如果这样就妥协,那以后每个公司的员工都会把跳楼当成砝码,每天在顶楼开趴体了】 【我赌这帮人不会跳】 陈川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担心宋青柚不上套,他还特意联系了媒体,为了万无一失,他做戏做全套,找来网红现场直播,就是为了让宋青柚碍于舆论压力同意他们的诉求。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直接让他跳! 陈川沉着脸进退两难,他总不能真为了这事一脚迈出去,这个高度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吗! 旁边已经有人从围栏外翻了过来,被冷风吹了半天加上站这么高,为了防止自己真一不小心掉下去时时刻刻都要神经紧绷,这会早已精疲力尽。 而宋青柚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反而是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陈川这招根本就没用。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过十分钟时间,这群吵着闹着要自杀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从台阶上下来。 媒体和直播后的观众都被这一幕弄的惊愕不已。 【草,原来真的是联合起来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啊,看别人不上套就自己下来了!我真的服了】 【居然真的会有人拿生命开玩笑……】 【yes!我赌赢了!】 楼下警笛声一片,警察赶过来时,露台的媒体和网红已经散了,只剩下十几分钟前闹自杀的那一帮人,他们颓然的蹲在地上,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收到了一封辞退信。 所有人都在责怪辱骂陈川。 “陈川,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陈川,你怎么不去死啊!” 陈川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朝楼梯口狂奔。 警察连忙跟了上去。 陈川怒目圆瞪,在看到不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后,疯狂朝前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他为了升职做了多少努力,甚至不惜爬上秦天的床,自己费尽心思卖pg结果还是什么都泡汤了! 这要他怎么甘心! “我要杀了你,宋青柚,你去死吧!” 陈川怒吼着,扬起手中的水果刀狠狠朝前砍去。 第133章:爱心碎成两半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意外发生只在一瞬之间,宋青柚转身时那把刀离自己只剩下几厘米。 眼看刀尖即将刺入心脏,却陡然在半空停住,傅闻州徒手握住刀刃,鲜血从他的掌心往下滴。 另一只手握住陈川拿刀的手臂,手腕一翻,陈川手里的刀便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落进傅闻州的掌心,刀柄在他手上一转,随即便被猛地插进陈川的胸口。 血滴溅在男人清隽的面容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眸底阴沉,戾气横生。 他将刀从陈川胸口拔出来,还想再刺第二刀。 “傅闻州。”宋青柚弯腰握住他拿刀的手腕:“警察过来了。” 傅闻州眼睫上挂着血珠,分外妖冶。 宋青柚用手帕帮他温柔地擦干净:“乖,我没事,把刀放下。” 傅闻州掌心缓缓松开,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到,宋青柚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帕帮傅闻州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在看到傅闻州手上被划破的刀口后,眼神闪过一丝狠意,转瞬即逝。 警察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男人如狠戾残忍的凶兽一般,双眸猩红,眼神骇人,仿佛要把地上那人生吞活剥了,可当转头看到女人时,眉宇间的戾气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们连忙跑过去,生怕再次出事。 有人拨了120。 宋青柚牵住傅闻州的手,身体微微挡在他前面,看向面前的警察:“陈川拿刀想要杀我,我男朋友是正当防卫。” 一旁的林助理连忙说话:“对,我可以证明是陈川先动的手。” 警察来晚一步,并没看清楚具体状况,但陈川刚刚那股蛮横劲儿看上去确实像是要害人。 而且拿刀捅陈川的这位他们都认识,是傅氏的小傅总。 没弄清楚状况之前他们不敢得罪。 眼下紧要的是要先把失血过多的陈川送去医院。 带队的警察说:“即便是正当防卫,也需要配合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宋青柚蹙了蹙眉,眉眼有些不悦,“他的手受伤了,你们看不见吗?” 警察还真没发现,这会经过提醒,张了张嘴:“那就先去医院包扎,之后再去警局。”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声音,宋青柚跟着去了医院。 医生帮傅闻州处理伤口时,宋青柚眉心微拧:“有没有伤到筋,以后会留疤吗?” 医生抬眸看了她一眼,“放心,和那个躺在抢救室里离死不远的人比,他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宋青柚嗓音清冷:“都割到肉了。” 医生道:“只是皮外伤,缝合一下过个一周左右来拆线就行了,不会留疤。” 傅闻州唇角勾起,嗓音低哑:“柚柚,我都说了没事,你就别担心我了。” 医生翻眼睨他,抽了抽嘴角:“笑的都快成朵花了,你是巴不得她关心你吧。” 傅闻州笑容僵在脸上,眼梢一吊:“管得着吗你。” 宋青柚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黑发:“说话客气一点。” “哦。”傅闻州扯出一抹弧度:“请问您管得着吗。” 医生:“……” “好了,外面警察还在等你们吧。”医生剪开绷带说。 宋青柚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即视线转向傅闻州:“你先跟他们走,我晚点去接你。” 傅闻州对去警局这件事没什么所谓,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反倒是另外一件事,他觉得比去警局重要多了。 傅闻州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冬天衣服厚重,他将饭盒放在怀里一路带过来都没被别人发现。 这会拿出来,宋青柚不由得楞了楞。 傅闻州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拧开盒盖,当看到因为刚才的风波弄的他特意摆出来的爱心被弄乱时,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宋青柚温声笑道:“怎么办,爱心变成两半了。” 傅闻州黑着脸,气的把脸转到一边,不说话。 宋青柚抬手捏住他下颚两侧,将头转了过来:“以后再做就是了,这也生气。” 傅闻州委屈巴巴地说:“我摆了很久的!” 宋青柚忍不住笑了:“嗯,那我吃完你再走?” 傅闻州又高兴起来:“好。” 宋青柚便当真坐在一边吃起了饭,尽管胃口很小,但她还是一口一口地把傅闻州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医生简直目瞪口呆。 外面还有警察守在外面,等着带人去做笔录,结果这两人在里面吃起了饭顺道还秀起了恩爱。 真是丧尽天良啊,欺负他一个孤寡老人。 医生没好气地说:“我这儿可不是休息室。” 宋青柚把饭盒收拾好,将桌子擦干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走。” “老头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医生看了两人一眼,“你可以把他的伤势说重些,不然按照里头那个躺着的情况,很有可能判定防卫过当。” 宋青柚真挚地说:“谢谢。” 随后拉起傅闻州的手便往外走,警察等了半天也不敢有不耐烦的意思,这会终于等到人,一刻也没敢再耽搁:“小傅总,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傅闻州眼睛紧紧锁住宋青柚:“记得晚点来接我。” “嗯。”宋青柚回。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傅闻州这才肯离开。 走廊一空,宋青柚眉眼立即沉下,伸手拨通宋常的电话。 “常叔,监控处理了吗?” 宋常:“处理干净了,只留了一个楼梯口的监控给警方,那个位置只能拍到背面,看不出小傅总挥刀打算砍第二下的画面。” 宋青柚淡淡说:“嗯,把陈川和秦天在酒店的开房记录发给陈川老婆还有秦天儿子。” “好。”宋常问:“小傅总怎么样?” 宋青柚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饭盒,语气不再那么冷:“没什么大事,晚点我去接他,现在我得去找一趟白厉。” 第134章:不知收敛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云霭遮日,暮色成烟,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宋青柚撑着一把油纸伞,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美的不切实际。 白厉有一瞬间看的失了神。 他走上前,想去伸手接她,被宋青柚不动声色的避开:“厉哥哥,我自己可以。” 白厉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好像刚才自己从未伸手一样,沉声开口:“是出了什么事吗?” 进到里屋,宋青柚收了伞搁在门框边沿,雨水打湿了衣摆,她垂眸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白厉眸色很深,十年军旅生涯让他连五官都变得硬朗,转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你说。” 宋青柚和白厉自幼相识,交情匪浅,自然不会像跟别人一样搞虚与委蛇那一套,直截了当的说:“傅闻州伤了人,现在对方躺在抢救室生死未卜,警方大概率会判定防卫过当,宋氏的监控我虽然处理了,但如果陈川醒来一定会指认傅闻州二次伤人,所以我想请你……” “请我帮你做掉陈川?”白厉深深地看她一眼:“青柚,我是一名军人。” 宋青柚:“……” 白厉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关于那个人的,但唯独这件事不行,抱歉。”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失笑道:“厉哥哥,即便我想杀了陈川,也不会借你的手。” 白厉怔了怔:“那?” 宋青柚说:“陈川的弟弟不是在坐牢吗,我想请你帮忙把他转到你们监狱。陈川很心疼这个弟弟,我们握住他弟弟的命脉,他自然不会多嘴。” 白厉皱了皱眉:“他应该想要的是钱,为什么不直接给他?这样应该更省事一点。” 宋青柚眉目清浅,淡淡笑道:“我不想给。” 他伤了傅闻州,她怎么可能还会给他钱让他下半辈子过吃喝不愁的日子。 陈川不是喜欢威胁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弟弟的命威胁他,让他永远活在被人拿捏的担惊受怕之中。 白厉只当是最近宋氏危机,她舍不得钱。便点点头应了:“可以,明天我就让人去办。” “谢谢。”宋青柚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这是海东那套房的过户资料,你看一下没问题就找常叔去办过户。” 白厉眉心拧起,只觉手上的东西烫手:“什么意思?” “唔”宋青柚轻声说:“算是谢礼。” 白厉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和傅闻州也会这样吗。” “什么?”外面风声太大,宋青柚没听清。 白厉收起文件:“没什么,要留下来吃饭吗?” 宋青柚摇摇头:“不了,傅闻州还在警局,我得去接他。” 白厉眸色一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下雨了。” 他记得宋青柚不喜欢雨天。 很久之前,白厉去当兵那天,他是打算和宋青柚见一面的,但那天下了雨。 宋青柚说不喜欢在下雨天出门,于是那天白厉在车站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白厉沉眸看着宋青柚的背影在雨中愈行愈远。 自嘲地勾了勾唇。 他其实想问,你跟傅闻州也会这样吗,会跟他算的这么清楚吗,会这么客气吗。 只是朋友间的帮忙也怕自己欠了别人的,一定要答谢回来,才能安心。 宋青柚对谁都如此,所以白厉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对傅闻州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因为他不会问出口,宋青柚也未必见得能回答他。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下的大了起来,转眼间连成一片轰鸣,天空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 密集的雨点驱散了都市的喧哗嘈杂。 车子一路疾驰,宋常不在,宋青柚只能自己开车。 她拿驾照其实很长时间了,只是平常心疾在身,一直不怎么开。 宋青柚驱车驶入市局,这时候的的雨势已经很大了,油纸伞被风吹得歪斜,雨水打湿了她露在外面的半边肩膀。 警局的人见她过来不敢怠慢,直接撑伞将人领进去。 傅闻州一身黑衣,穿着军靴,眉骨冷硬,浑身透着不羁。 他翘着二郎腿散漫地坐在椅子上,缠着绷带的那只手随意的搁在长腿上,另外一只手夹着还未燃尽的半支烟。 “傅闻州。”宋青柚轻轻喊了一声。 傅闻州指尖一顿,以最快的速度把烟捻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站起身,那股放荡不羁,懒散肆意的姿态消失不见,像是突然变了个人,那一身刺都被收进壳里,只露出软软的肚皮给主人抚摸。 他三两步走到宋青柚面前停下,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略微委屈地声音:“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宋青柚唇角微抿,她去了白厉那儿又赶来警局,光是这中间的路程都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了。 “做笔录这么快?”她问。 傅闻州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嗯,随便问了几句。” 事实上并不算快,这些警察恨不得给他安个蓄意伤害的罪名,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明说,一边恭维一边别有目的的套话。 傅闻州懒得应付,发了一通脾气,那帮人就把他放出来了。 只是后面陈川醒来后如果指认自己,估计这事就没那么好应付过去了。 不过这些一向不在傅闻州考虑范围内,能够让他的思想为此逗留以及值得他花心思的只有宋青柚。 他就像个体型巨大的藏獒一定要挂在主人身上,把人抱得很紧,恨不得两人融进一体。 宋青柚眼皮跳了跳,这里是警局,旁边那么多人都在看,这人就不能收敛点吗?! 傅闻州压根没想收敛,他闻着宋青柚身上的清香味,有些痴醉,指尖碰触到一片湿意时才回神。 看到宋青柚湿了半边的肩袖,傅闻州眉头狠狠一拧,用袖口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上面残留的水渍。 发现擦不干净后,又伸手要把宋青柚的外套脱下,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旁若无人般。 傅闻州把宋青柚脱下来的衣服搭在臂弯,“回家。” 宋青柚点点头,又看了他手一眼:“疼吗?” 傅闻州笑笑:“不疼。” 宋青柚牵起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和他并排往外走。 第135章:玩过火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外面倾盆大雨,宋青柚车停在路口,得走一段距离,手里的油纸伞装不下两个人。 傅闻州索性把外套摊开罩在宋青柚身上,又把伞往她那边挪,才勉强没让人淋湿。 傅闻州是知道宋青柚会开车的,有一次他喝多了半夜给她打电话,那个时候她就是自己开车来的,也是那一次他在路口跟她接吻,被人拍到还上了第二天的头条。 当时宋青柚气的一个月没搭理他。 等红绿灯时,宋青柚侧眸看他,就看到对方勾着唇角一脸痞笑的样子。 她微微挑眉:“陈川还在医院抢救,你还笑的出来。” 傅闻洲闻言冷哼,一副混不吝的姿态:“他死了最好。” 宋青柚太阳穴有些痛,无奈地说:“今年京都在严打,都下台好几位了,我听说梁木川大伯最近也出了点麻烦……” “梁靖康大伯只是被例行调查,应该没什么事。”傅闻州说。 跳到绿灯,宋青柚启动车子,“这才刚过完十五,上面就出台了好几个新政,查了一大波人。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陈川要是死了,难保你不会被重新提审。” 傅闻州眉眼压下来,嗓音淡淡:“他死不了。” 他捅的人他心里自然有数,刺了第二刀陈川才会当场殒命。 话音刚落,宋青柚手机便响了。 她喊傅闻州:“帮我接。” 傅闻州伸手从她外套里拿出手机,按了免提。 “小姐。” “嗯?” 宋常说:“陈川已经醒了,警察就守在外面,暂时还不知道他醒了的事,傅南跟傅北装扮成医护人员进去了,现在怎么做?” 宋青柚嗓音带着些许冷意:“告诉他,如果还想要陈礼活着,就守住自己的嘴。” 宋常:“好。但他能信吗?” 傅闻州轻嗤一声:“他敢不信吗。” 宋常讶异道:“小傅总?您从警局回来了?” “嗯。”傅闻州懒散地应了声。 宋青柚瞥他一眼,继续道:“他会信的。” 陈礼入狱已经五年多,还有一年就刑满释放,陈川不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弟弟的命开玩笑。 宋常道了声好便把电话挂了。 宋青柚开车直接回了雅林别苑,看着傅闻州缠着绷带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好像他跟她在一起总是受伤。 宋青柚按了密码开门。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熟悉的机械声响起,宋青柚一怔:“什么时候弄的?” “今天早上,你去上班之后。”傅闻州语气有些得意。 宋青柚唇角轻勾,其实对于这个开锁声音,她挺喜欢的。 开门进去,宋青柚回房间换衣服,身上脱得只剩下薄薄的衬衣,扣子解到第三颗时,听见了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一只手从背后摸到宋青柚胸前,宋青柚浑身像触电一般,连带着鼻尖闻到的那极浅淡的烟草味都仿佛暧昧起来。 傅闻州在她的后颈乱蹭:“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害怕。” 如果今天他不在怎么办? 那一刀要是刺在她身上,傅闻州不敢去深想。 宋青柚呼吸有些紊乱,第一次主动妥协:“要不你让傅南跟着我吧。” 傅闻州皱眉:“不行。” 宋青柚:“?” 难不成他说了这么多不是这个意思,自己领悟错了? 只听耳边男人嗓音低沉,再度开口。 “我跟着你。” “……” 宋青柚无语道:“你不用去公司了吗?哪有一天24小时都在一起的情侣。” 傅闻州可怜兮兮又理所当然:“我恨不得一天有25个小时。” 宋青柚回身,摸了摸傅闻州的耳钉:“常叔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忙完我想让他好好养老了,他最近经常会看手机,年初八的时候还特意打扮了一下出门,应该是去见刘姨。” “刘姨?”傅闻州眯着眼,非常享受宋青柚摸他的感觉。 宋青柚抬眸瞪了他一眼:“你家的阿姨你自己不知道?” 她都奇了怪了,虽然家里的佣人不跟他们住一起,但白天还是会来打扫,怎么傅闻州连自己家阿姨都不认识。 傅闻州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你这都能看出来?” 宋青柚抿唇:“只有你看不出来。” 傅闻州揽着她的腰身,鼻尖在宋青柚耳侧来回耸动,嗓音沉哑:“所以?” “所以提前再培养一个人跟着我,得找信得过的。”宋青柚被他蹭的痒了,伸手推他:“傅南跟傅北不是从小到大都跟着你的吗。” 傅闻州还是不愿意别的男人去保护宋青柚,他的宝贝只能他自己看着,“我……” “傅闻州。”宋青柚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故意在离开时用舌尖舔了下他:“你听不听话。” 她眼角微弯,眼波流转,妩媚勾人。 傅闻州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感受着细腻的嫩肉在自己身上游移时,他被勾的三魂没了六魄,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仿佛撩拨他的不是宋青柚的指尖,而是一团烧之不尽的欲火。 “听,我什么都听。”傅闻州嗓音哑的不像话,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俨然就是个昏君,别说这么点要求了,就是宋青柚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摘给她。 宋青柚唇角淡淡勾着,她好像突然找到了能够和傅闻州有效沟通的方法了? 为了试验,宋青柚又刻意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喉结处落下一个细细密密的吻,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僵住了动作,呼吸微喘。 随着舌尖卷过那块凸起,傅闻州忍耐到了极限,急躁的抱起宋青柚,声音被烧的低哑:“姐姐,我们试一试,试一试白天说的好吗?” 宋青柚一怔,耳垂攀上热意,白天说了什么,她当然还记得。 男人身体烫的要命,抵着她难耐的低吟。 宋青柚自觉玩过了火,想要撤离却已由不得她,人被傅闻州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刚想起身退开,身上就压上来一个重物。 第136章:柏拉图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月色沉寂,屋内灯光昏糜。 宋青柚抬脚踩住了傅闻州的小腹,阻止了对方想要继续压过来的冲动。 傅闻州眼里好似有团火在烧,整个人焦躁不安,近乎渴求地说:“姐姐,帮帮我……” 宋青柚伸手勾住了他的衣领,指尖从他唇面往下,落在喉结处似不经意般按捏了下,“傅闻州,给不给傅南。” “为什么一定是他。”傅闻州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难耐地说:“我不行吗?” 宋青柚尾音拖长,含着点儿若有似无的暧昧,“你不同意也行,我换个人。” 傅闻州焦躁地厉害,他抓着宋青柚的脚踝,将人拖到自己身前,忍着本能,头脑风暴了一番,最终权衡利弊之后妥协:“那就傅北。” 傅北性格闷,没傅南话多,除非必要他不会轻易开口,两相比较,傅闻州更愿意把傅北安排在宋青柚身边。 傅闻州呼出来的热气都快凝成一团白雾,明明做着低俗的事,偏偏眼神炙热虔诚。 他低哑着嗓音,委屈地呢喃了声:“姐姐,求求你……” 宋青柚后脊攀上一层酥麻,半晌,叹了声气:“不许咬脖子,明天还要上班。” 话音刚落,就被身体滚烫的男人急不可耐的扑倒。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傅闻州低咒一声,再难自禁,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吞没她的呼吸…… 宋青柚见过傅闻州很多面,可依然觉得事后的他最性感。 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性张力和餍足后的懒散劲儿能够让人不自觉沉迷。 当然,如果她身体没有快散架,浑身还有力气的话,她会多欣赏几分钟。 宋青柚别过脑袋,将脸埋在枕头里,几乎动弹不得,根本不想多看床头伫立的男人一眼。 傅闻州端着药过来,眉心微蹙,眼角压的很低:“姐姐,起来喝药。” 宋青柚耳根一热,闷声说:“不喝。” 声音隔着枕芯传来,听在人耳朵里有几分气闷。 傅闻州一手端着药,一手强迫她把身体转过来,他力气大,就算宋青柚再不配合,也能单手将人翻个面。 宋青柚被他这动作吓得不轻,指尖抓着床单,动了下身体,浑身酸痛交加,根本就没力气挣扎折腾,索性由着他去了。 其实傅闻州动作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只是他面对的是一个易碎的宋青柚,刚才最后一下冲刺,宋青柚吐血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直到现在,傅闻州脸色仍旧很差。 宋青柚知晓他心里不好受,明明没发泄完,硬生生从她身体里退开,慌不择路的起床去给她拿药。 她接过药,仰头喝下,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身体不好。” 傅闻州沉默一瞬,眼神珍重而认真:“以后不做了。” 宋青柚楞了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闻州嗓音很沉,语气却不像开玩笑:“以后不做了,在你身体好之前都不做了。” 欲望他可以忍受,但他忍受不了心爱的人在他身下吐血。 是他一直忽视了柚柚身体底子差这件事,一直以来两人在这事上面都很和谐,尽管他小心翼翼,动作很慢,可还是避免不了她受到伤害。 宋青柚不由怔住,傅闻州刚开荤,又年轻气盛,该是重欲的年纪,这一点从两人相处,她随便碰一碰对面就把持不住便能看出来。 但他现在却说不做了。 因为自己刚刚吐血。 宋青柚眼睫微颤,抬眸看向他:“我说了和你没关系,以前不也咳血吗。” 傅闻州走过来,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柚柚,我只想你平安,哪怕我们一辈子柏拉图我也可以接受。” 宋青柚心中微动,“你忍得住?” 傅闻州说:“你不信我?” “不是……” “我明天去医院把小傅闻州切了。” “……” 宋青柚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抬眸,听他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眉眼也是一派认真的神色。 她眼皮跳了跳:“你疯了吗?!” “我没疯。”傅闻州皱眉,固执道:“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宋青柚抿唇,她深深吸了口气,一巴掌拍在傅闻州脑袋上面:“起开。” 傅闻州突然被打,有点委屈,张了张嘴又不敢问,乖乖站起来,“怎么了?” 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 宋青柚无语至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喜欢做圣人你自己去做,我对柏拉图没兴趣。” 傅闻州:“……” 他摸了摸鼻子,“不是,可你身体不好啊。” 宋青柚闭着眼:“我再说一遍,吐血和这个没关系。” “可……” “你要是不行,我去找别人也不是不可以。” “……” 傅闻州脸色倏地沉下来,目光又凶又狠:“你怎么能这样?我都愿意为了你切小州州了,你居然要去找别的男人,别的男人是谁?他有我活好吗?有我时间长吗?有我会侍候你吗?有……” “没有。”宋青柚声音无波无澜:“没有你弄的舒服。” “啊?”傅闻州表情有一丝傻气。 宋青柚叹了声气,索性开始摆烂:“其实我觉得挺舒服的,很享受……” 傅闻州嘴巴逐渐张大,好半天才开口:“那是因为我很大。” 宋青柚:“……………………” 她忽然伸手,够到手机,在某宝搜索: 有没有能把人毒哑的药。 她真的一秒钟都受不了了。 傅闻州全然不知自己的嗓子快保不住了,转身去把杯子洗干净之后,又黏住宋青柚,从身后把人搂在怀里,低沉着声音说:“虽然姐姐很想要,但还是要顾及身体,要不我们一年一次?” “……” “半年?” “……”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 “最多一个月一次,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傅闻州狠下心说。 “……”求求你别再说了。 第137章:牵连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翌日,宋青柚难得起晚,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她不由蹙紧眉心,她才担任宋氏集团总裁半个多月,就出现迟到的现象,这让手底下的人怎么想。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去洗漱,她穿的衬衫,扣子没全系上,露出来的肌肤斑驳一片,她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撩起衬衫衣摆,上面的痕迹简直惨不忍睹。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检查衣裙下的长腿,结果发现两侧更为严重,甚至连脚踝都没能幸免。 浑身上下倒真的只有脖子是干净的。 她撑着浴台,差点气的又吐出一口血。 她还是对傅闻州太容忍,昨天就应该让他去医院把小州州割了。 宋青柚以往情绪起伏很小,基本没什么能让她值得高兴或者生气的事,她的所有小情绪全给了傅闻州。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其实和傅闻州在一起之后,她情绪外放了很多。 虽然在别人面前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一副性子,但身上有了很多人气儿。 宋青柚洗漱完下楼,傅闻州已经做好了早饭。 看他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微微蹙眉道:“你手还没好,瞎忙什么。” 傅闻州听到动静,回身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手:“不耽误,柚柚来吃饭。” 宋青柚看了看时间,其实已经来不及了,但看着傅闻州期待的眼神,她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下。 好在傅闻州掐着时间,提前把粥冷却到合适的温度,宋青柚吃起来还算快。 临走前,傅闻州仔细的给她戴上围巾,一圈绕着一圈,只留出来一双眼,绒质感衬的宋青柚脸更加小巧精致。 傅闻州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中午给你送饭。” 宋青柚拒绝道:“不行,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手没好之前不可以再进厨房,医生说了你的手不可以沾水。” 傅闻州毫不在意的说:“昨晚洗澡已经沾水了。” 宋青柚立刻蹙眉,拨开他的手:“今晚我会早点回来。” “嗯?” “帮你洗澡。” “!!!”草!还有这种好事? 傅闻州眼珠子黝黑发亮,“行!” 宋青柚原本打算走,不知想到了什么,睨他一眼,随即勾了勾手:“弯腰,低头。” 傅闻州顺从地照着宋青柚的指示做。 宋青柚伸手在他脑袋上 ua了好几下,他的头发好像又长了,手心触感良好。 宋青柚说:“你去剪个头发吧。” “嗯?” “剪成狼尾。” 傅闻州对此没什么意见,“好。” 宋青柚满意的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今天雨停了,难得出了太阳,天气看起来很好。 宋青柚心情跟着愉悦了几分,走到车前,宋常和傅北早已等在那儿。 “小姐。” “夫人。” 两人见到宋青柚,同时开口。 宋青柚点了点头,傅北帮她拉开车门,她便顺势上了车。 宋常看了傅北好几眼,以前这事都是自己在做,今天他一来就看到了傅北,对方只是礼貌地叫了一声常叔,之后便一句话不说,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 起初他还以为傅北是来找小傅总的,可现下看来,他就是在等宋青柚。 宋常想问为什么会小姐身边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好在自己司机的任务并没有被人抢走,傅北坐在副驾,宋常继续开车。 一路到公司,宋青柚开完例会之后,又安排人带傅北熟悉公司环境和最近的几个项目。 之后便叫了宋常去办公室。 门一关上,宋常再忍不住:“小姐,您是嫌我年纪大了吗?还是说觉得老头子能力不行比不上年轻人了?” 宋青柚给宋常泡了一杯热茶,声音不徐不疾:“常叔,我怎么会嫌弃您,您从小看着我长大,在我心里,您是我的家人。” “那您为什么……” 宋青柚轻叹一声:“正因为您是我的家人,我才想好好给您养老。常叔,您今年都60了,我不想您这么大年纪还总是跟着我跑来跑去,伯母去世的早,朗哥也早早的离开了您,这么多年,您一直围着宋家转,守着我母亲,守着我。” 宋常心中动容,急忙道:“我一直把小姐当成自己的女儿,我跟着您是心甘情愿。” 宋青柚拉他坐下,“我知道,可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这么操劳了,我想让您安享晚年,好好的跟刘姨过日子。” 宋常一惊,“小姐,您……您都知道了?” “嗯。”宋青柚微微颔首:“常叔,我知道您一直都渴望有一个家,现在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人,刘姨也离异很多年了,您就安安心心的跟她在一块儿,您是想跟我生活在一起,或者跟刘姨一起去外面生活都行。” 宋常深深的看了宋青柚一眼,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然舍不得离开她,可如今小姐也有了小傅总,他也能放心了,“你刘姨说想在外面买个房子。” 宋青柚笑了笑:“看好地方了吗?” 宋常点头:“在西街那边,位置还不错。” 宋青柚:“一会下班领我去看看。” 宋常笑道:“好。” 看房子这事,宋常兴致勃勃,他一直相信小姐的眼光,得知她要去,急忙打电话给刘蓉,让她也来。 三人在小区门口碰面。 傅北则站的老远,在车前等候。 刘蓉看到宋青柚,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她今年50,比宋常小10岁,两个人看对眼还要从初一那天晚上说起,宋常在院子里铲雪,刘蓉上前帮忙,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相熟了。 他们都这把岁数了,还能遇到喜欢的得多不容易啊,尽管两个人才认识半个月,但刘蓉这辈子就认定宋常了。 这个男人虽然比她大不少,但儒雅能干,刘蓉是真心喜欢。 担心宋青柚以为自己要买房是想占便宜,她着急忙慌地解释:“夫人,这房子我和宋常我们打算一人出一半,这些年在傅家,小少爷给的薪资很多,我也存下不少的。” 宋常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怎么能让你出,说好了这房子我来买。” 刘蓉有些害羞,又有点高兴于宋常对自己的付出:“哎呀,我存了好几十万呢,付个首付够啦。” 宋青柚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眉眼露出几分笑意:“先去看看房子。” 刘蓉连声道:“好好好,夫人,您跟我来。” 刘蓉看的房子在19层,有电梯,但面积有点小了,才六十多平。 宋青柚转头问一直给他们介绍的中介:“有更大点的吗?” 中介一看对方的穿着和容貌就知道身份一定尊贵,他连忙点头:“有的,就在隔壁小区,那儿物业和小区环境设施更好。” “去看看吧。” “成。” 几人又转到另外一个小区。 中介直接带他们看了一套大平层,一百七十多平,住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虽然是二手房,但装修的还算精致,基本拎包就能入住。 宋青柚看了一圈,觉得还不错,问中介:“多少钱?” 中介说:“全套下来是六百四十八万。” 刘蓉一听这价格就吓坏了:“夫人,我觉得还是刚刚那套吧。” 宋青柚拍了拍刘蓉的手背安抚,转头朝中介道:“就这套吧。” 合同签完刘蓉还在状况外,宋青柚付钱时,她和宋常都想拦,宋青柚一个眼神过去,两个人低着头都不再说话。 出来时,刘蓉局促的说:“夫人,这钱我一分没出,房主还是别写我名字了。” 宋青柚温声说:“刘姨,您未来会是常叔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长辈,这房子加你名字是应该的。还有彩礼,到时候我也会按照习俗给您,你们的婚礼有什么要求或者计划都可以直接和我帮你们找的婚礼策划师沟通。” 刘蓉感动不已,知道宋青柚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没再拒绝:“谢谢夫人,您……您真好。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还能……还能有一场婚礼。” 宋常背过身,偷偷抹泪,小姐这是把自己当成亲人才会亲自来看房,安排的事无巨细。 手机铃声响起。 宋青柚看了一眼,接起:“怎么了?” 傅闻州语气很沉重:“梁沐川大伯出事了,你在哪儿?能先回来一趟吗。” 宋青柚蹙眉:“梁靖康?他怎么了。” 傅闻州沉声说:“你先回来,梁沐川和顾白还有徐泽湛他们都在家。” 宋青柚心下一沉,傅闻州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梁靖康出的事不小,很有可能牵连甚广。 第138章:爱意沉默但足以振聋发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夜色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宋青柚到家时,别墅灯火通明,推门的声音刚响,傅闻州一个箭步冲过去,帮她把包收好,弯腰为宋青柚脱鞋,随后又将提前冲泡好的热茶端给她喝。 若是平时,顾白他们一定会调侃傅闻州耙耳朵,贱骨头。 可眼下,谁都没有这个心情。 京城风向说变就变,梁靖康是赵派,如今赵津衡落选市长,周政安上台,原先支持赵的那拨人全部被查,梁靖康位高权重,首当其冲。 关键是这事之前一点风声没露,事发突然,梁靖康从家里被直接带走,如今牵连出一大批人,就连梁沐川父亲梁启东也受到了影响。 好在梁家在京城尚有威望,即便梁靖康倒台,华控集团被查,但梁启东用尽人脉几经周折后总算让华控暂时免于一难。 只是梁靖康被查,梁家现在上上下下都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出行被监控,集团随时都有人来查账。 可怜梁老爷子一把年纪因为这事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就连梁沐川今天过来,都废了一番功夫才甩开那帮人。 宋青柚端着茶坐在傅闻州旁边,目光扫过沙发上另外几人,抿了口茶,并未开口。 顾白看向脸色灰白的梁沐川,短短几日,他看上去颓废许多,下颚布满青茬,顾白皱眉道:“你大伯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捞出来的几率有多大?” 梁沐川手肘撑在膝盖上,脸颊埋在掌心,“我爸说这次很严重,如果一个月内我大伯还没被放出来,那基本就坐实了,到时候不光是我大伯,只怕我梁氏全家都得遭殃。” 徐泽湛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指尖刚碰上打火机就被傅闻州冷着脸拿走:“柚柚闻不了烟味。” 徐泽湛顿了顿,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抱歉啊弟妹,一时忘了。” 宋青柚摇摇头:“没事。” 徐泽湛把话题又扯回去:“没别的办法了吗?” 客厅里气氛沉寂,梁沐川抹了把脸:“没了,这几天我爸把能用的上关系都用了,光是人情打点这上面就花了大几百万了,周政安还是不肯松口。” 说到这里,梁沐川讥讽道:“以前那些个溜须拍马的,一出事,打电话过去就是关机,好不容易有接的,开口就是心有余力不足,恨不得跟梁家彻底断了联系。” 梁靖康被抓一事动静闹的不小,谁都知道拉他下马的人是新上任那位,自然不敢跟他对着干,所以能避开梁家就避开,怕的就是自己也被牵连。 “阮家呢?找了吗。”傅闻州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揽着宋青柚细腰的掌心力道却轻柔。 梁沐川嗤道:“阮家自古以来跟我们几家不合,阮鸣沉两个叔叔在政界确实能说的上话,但怎么可能帮我。” 事实上他在来雅林别苑之前就已经联系过阮家,对方虽不至于避而不见,但只要梁沐川提到梁靖康三个字,对方总能巧妙的换到别的话题。 梁沐川不是傻子,还没蠢到连对方有意躲开他还不知道。 几句话一说明白阮家的意思,便识趣离开。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逃开那帮人绕了半个京都跑来傅闻州这儿。 傅闻州是他最后的希望。 傅老爷子早年就是弃军从商,军队里积攒的人脉甚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傅闻州不去当兵气的差点打断他一条腿。 他抬起头,沉声道:“闻州,帮我这个忙,把我大伯弄出来,华控之后的AI智能这一板块,我愿意拱手相让。” 梁沐川话是朝傅闻州说的,但视线却是看向宋青柚。 AI智能是宋青柚目前重启宋氏的一个重要项目,也是她未来打算深研的方向,华控让出AI智能,等于把自己在这一领域三四年的努力成果送出去。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诚意。 自家这兄弟梁沐川再清楚不过,宋青柚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在傅闻州给宋青柚打电话时,他才没有阻拦,现在求的也不只是傅闻州,更多是在求宋青柚。 可惜疯狗领会错了意思,见梁沐川盯着宋青柚看,全身雷达启动,狠踢了梁沐川一脚:“你他妈往哪儿看呢?贼心不死是吧!” 梁沐川:“……” 他额角青筋凸起,再三劝诫自己: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还要找他帮忙…… 才勉强憋住火气,忍了又忍,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顾白一脑门子黑线,“闻州,你赶紧的,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梁叔弄出来。” 傅闻州眉心微拧:“我和那几个叔叔伯伯早就不联系了,当初他们劝我入伍我没去,把一圈人都得罪光了,现在就算我拉下脸去求,人家也未必卖我这个晚辈面子。” “试一试吧。”梁沐川吐出一口气,“总要试一试。” 傅闻州正欲点头,手腕被一道软力握住,他回眸:“怎么了柚柚?” 宋青柚搁下茶盏,清冷的目光递向梁沐川:“你大伯到底有没有知法犯法。” “当然没有!”梁沐川沉下语气:“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大伯绝对没有做红线外的事,这次他被查,完全就被姓钱的那个老东西给害了。” “钱远华?”傅闻州挑眉:“干他什么事?” 梁沐川深吸一口气,眸中隐隐含着怒意:“钱远华作为我大伯的下属,仗着我大伯信任他,签了好几个烂尾工程,再加上私自收受贿赂,周政安抓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结果这人现在无中生有指认这一切都是受我大伯指使。” 宋青柚沉思片刻,随后道:“你大伯既然没做,那我倒是觉得梁家现在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什么意思?”梁沐川皱眉。 宋青柚慢慢说道:“你们动作越大反而越给外界落下口舌,仅凭钱远华一面之词,周政安就扣留你大伯这点我想应该不太可能。即便赵津衡选举失败,但残余势力依旧不容小觑,这种节骨眼他何必故意招惹? 或许周政安的目的并不在于让你大伯坐牢,而是想让你大伯自己请缨下马,主动让位。” 顿了顿,宋青柚说:“这是在借你大伯敲打赵派那些人,所以你与其大动干戈的四处求人,不如好好想想你们梁家究竟有什么是让那位忌惮的。” 点到为止,宋青柚不再多说,有些话挑的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她给出了梁沐川解决问题的方向,至于怎么选择,那是梁家的事。 梁沐川眸色微动,沉默半晌后站起身:“谢谢,我大伯一旦出来,我立刻就将华控的AI智能板块连技术带人才一并送去宋氏。” 宋青柚淡淡一笑:“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喜欢傅闻州放低姿态去求人办事。” 她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却叫在场的三人一震。 徐泽湛眼里流露出惊诧,他没想到宋青柚会拒绝这么大一份谢礼,给出的理由仅仅只是不喜欢桀骜轻狂的疯狗为此对别人摇尾乞怜。 梁沐川愣了愣,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曾经居然妄想过宋青柚不爱傅闻州,或许有一天会选择自己的念头,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顾白眼中同样惊讶不已。 这一刻,他们仿佛重新认识了宋青柚。 或许他们一直都是错的。 宋青柚并不是不爱傅闻州,也许她一直都爱,只是她的爱是克制,是守护,是不动声色的偏袒纵容。 第139章:狼尾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梁沐川三人走后,别墅内又恢复平静。 宋青柚忙了一天,晚上又陪宋常看房,这会放松下来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她转身看向傅闻州,却见他一双眼紧紧锁住自己,黑色的瞳孔倒映出自己清瘦的身影。 宋青柚以为他是有话要说,便耐心等了等,过了几秒后看他还没开口的意思,不由疑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傅闻州猛地把她拥进怀里,嗓音沉哑,“柚柚,你刚刚心疼我了是不是。” 他力道颇重,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和隐藏的愉悦,贴在她腰身的皮肤发烫,很快就蔓延到了耳廓。 明明在床上什么下流话都敢说,却总是在令人意外的地方展现纯情。 极致的矛盾在他身上却格外性感并充满诱惑力。 宋青柚凑上去咬在他唇角,轻笑了声,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两个人靠的很近,几乎肌肤相贴,傅闻州的变化她几乎一下就能感受的到。 察觉出不对后,宋青柚毫不留情的把人往外一推,警惕地盯着他:“你昨晚说了,一个月一次,你想反悔?” 傅闻州面露一丝尴尬,他的身体对宋青柚没有一点抵抗能力,闷声说:“我知道,我又没做什么。” 宋青柚才不会相信他,“我去洗澡,别跟过来。” 傅闻州刚打算上前的脚步一顿,依依不舍的说:“我都说了我不弄你,我们一起洗吧。” 宋青柚:“不行。” 傅闻州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上楼的背影:“你昨晚不是还很欲求不满的嘛,怎么今天又翻脸不认人了啊。” 宋青柚回眸瞪他一眼:“你少说几句话是会死吗。” 傅闻州被训了,臊眉耷眼地不敢说话。 又想起早上宋青柚让自己剪头发的事,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立即就让助理预约发型师。 宋青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傅闻州坐姿懒散地靠在床上,手上翻着她随手搁在桌子上的医书。 她擦着头发问:“你看的懂吗。” 傅闻州很诚实:“看不懂。” 宋青柚:“……那你在看什么?” 傅闻州坐直身体,长臂一伸,一把将宋青柚拉进怀里,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搓揉她细白柔嫩的手心软肉。 “柚柚,我明天要去海外出差。”傅闻州低声说。 宋青柚怔了怔,过了五秒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怎么突然出差了。” 傅闻州的唇压在她后颈上作乱:“有个项目要谈,大概一周左右。” 一个星期,时间不算很长。 宋青柚“嗯”了一声,“几点钟的飞机?” 傅闻州眉眼流露几分欣喜:“你要送我嘛!” 宋青柚瞥他一眼,“我只是问问。” “……哦。”小狗尾巴耷拉下去:“十点钟。” 宋青柚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淡笑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小狗尾巴又支棱起来:“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 话音刚落,宋青柚便被压倒在床,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今夜无风无雨,格外宁静。 次日一早,阳光刺穿薄雾,宋青柚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抬眸时,便看到面前放大的一张脸,被吓的不轻,剧烈的咳起来。 傅闻州脸色一变,不停地给她顺着呼吸,“怎么样?舒服点没?” 宋青柚咳了几声便止住,目光再次落在对方身上。 她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并且有加快的趋势。 男人额前随意剪出了几缕碎发,耳边黑发利落干脆,到了发梢却延长少许,层次分明,发尾的长度正好遮住了他后颈处的大片纹身,若隐若现反而变得更加充满神秘。 这样张扬不羁的发型配上那双浓墨重彩又凌厉深邃的五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与危险。 是一张轻易就能让人为之疯狂的脸。 宋青柚看失了神,生出一丝悔意。 她不该让他去剪狼尾的。 太能蛊惑人心。 不然为什么她的心跳的这样快? 傅闻州只当她脸红是因为难受,心脏揪成一团,声音很沉:“没事的柚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宋青柚目光飘忽,不知所云的点头,捂着越来越快的心脏艰难起身去浴室洗漱。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宋青柚回头看了三次。 最后她“砰”地一下关上门,看向镜中的自己,耳朵早已红透。 傅闻州发现宋青柚这一早上总是有意避开自己,吃饭时都坐的离他很远,在宋青柚又一次回避他的视线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个发型不好看?可是这不是你让我剪的吗……” 话音到最后,变得有些委屈可怜,仿佛在控诉。 宋青柚内心慌成一团,表面不动泰山:“没,很好看。” 傅闻州显然很不相信:“真的?” 宋青柚点头:“真的。” 傅闻州眯着眼:“那你为什么躲我?” “……”宋青柚沉默几秒,非常淡定的开口:“因为美色误人。” 傅闻州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嘴角立即咧开,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嘚瑟:“柚柚,你不能只爱我这张脸,其实我别的方面也不错,比如床上。” 宋青柚:“……” 她早就知道不该说实话的。 第140章:想我了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十点钟有个会议,现在刚过八点半,她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来得及,便没急着去。 傅闻州刷完碗筷上楼去找宋青柚,见她正弯腰打开他的行李箱,喜滋滋地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柚柚,你说我长得这么帅,为什么你早没看上我呢,难道是因为你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吗?” 宋青柚面对他这种譬如二哈的神奇脑回路已经习以为常:“是因为我有自动识别笨蛋的雷达。” 傅闻州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是个花瓶吗。” 宋青柚检查完里面的东西,又给他装了一些厚衣物和围巾,“你比花瓶强一点,你会动。” 傅闻州见她起身,挪开些距离,拿鼻尖蹭宋青柚的后颈,“你会想我吗。” 宋青柚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僵,随后低声说:“会。” 傅闻州眼里沁出笑意,抱着她的双臂将人掴在怀里,腻歪地亲她耳垂:“承认吧,你就是很爱我。” “……”宋青柚伸手推开他,把地上的猫咪抱起来:“我是说粥粥会想你。” 傅闻州眉眼倏地压低,冷哼:“口是心非。” 宋青柚唇角微弯,察觉出自己在笑后,掩饰一般清了清嗓子,“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 傅闻州黑着脸:“你赶我。” 宋青柚笑:“对,就赶你,你不走我走了,等会宋氏有个会议。” 傅闻州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们即将分开一个星期,你居然对我没有一点留恋,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一个会议重……。” 宋青柚见他又要开始作,瞥他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回程那天我也不去接你。” 傅闻州双眼都快瞪圆了,气到不行还不敢反驳。 最后顶着那张帅破天际的脸气哼哼的下楼。 到门口后,又缠着宋青柚亲了十几分钟才肯走。 开会时,宋青柚往窗外看了一眼,隐约像是看到一排长长的白色雾线,不禁弯了弯唇。 底下的众人差点看呆,谁不知道这位宋小姐出了名的清冷,每一次开会,对方都能用温声软语说出一堆犀利见血的话,从未见她笑过。 没想到今天居然笑了,众人到了散会还一副稀奇样。 晚上到家后,宋青柚洗漱完刚躺床上就收到了傅闻州打来的视频,她笑着接通。 “到了?” 耳机里传来对方低沉磁性的声音:“早就到了,这里比国内还冷,柚柚,我想你了。” 宋青柚一时无言,提醒:“我们才分开不到十个小时。” 傅闻州冷哼:“那也想你。” 宋青柚捂唇,眼里有清浅的笑意:“那怎么办呢?” “姐姐。”傅闻州叫她。 低哑慵懒的嗓音,很诱人的呼吸声。 隔着听筒钻进宋青柚耳膜。 宋青柚喉咙不自禁滑动一下,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嗯?” 男人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老婆,我失眠了,可以哄我睡觉吗。” 那晚,宋青柚所有的困意都被他这一声老婆弄没了。 她躺在床上,听着暖气的呼呼声,只觉得今晚的温度调的太高了,所以她才会浑身发热,心口直跳。 宋青柚喜欢听他用亲昵的称呼叫自己,好像这样,他们就能彻底属于彼此。 那天晚上她到底没能抗住男人的再三纠缠,当真哼着歌儿哄他睡了。 之后的几天,傅闻州每晚都会和她视讯,两个人哪怕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对方,宋青柚也会感到无比的安心,加上宋氏业务逐渐步入正轨,她最近心情还算不错,也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哄着小狗。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一周,宋常退休,和刘蓉买的房子交付,两个人一道搬了进去。 而傅北,正式接替了宋常的工作,成为了宋青柚的心腹。 傅闻州培养出来的人能力自然不会差,陈川的事在傅北的处理下解决的不动声色。 宋青柚对傅北还算满意,这个男人话少,以及绝对服从。 周末下午,宋青柚接到梁沐川的电话,说梁靖康已经出狱,梁家在家作宴,请她做客,以此答谢。 但被宋青柚拒绝。 梁家以彻底断了子孙后代从政的路换梁靖康一条命,在这件事上,宋青柚自认为没帮上什么忙。 她只是给了一个建议而已。 无功不受禄。 况且她晚点还要去接傅闻州的机。 从宋氏出来后,宋青柚便给傅闻州打了一个电话,想要问他具体时间,但奇怪的是,那边一直没有人接。 她微微蹙眉,扭头问傅北:“把傅南手机号码给我。” 傅北没说话,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宋青柚从通讯录里找到傅南,拨通。 “傅北,怎么了?” “傅闻州呢。” 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说:“夫人,小傅总在开会。” 宋青柚问:“不是今天回国吗?还没结束?”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很快,对面换了一个声音,低哑的,带着傅闻州专属的懒散劲儿:“柚柚,今天回不去了,这次的合作方有点难缠,一直不同意签合同,可能还得耽搁几日。” 宋青柚听到傅闻州的声音,一颗心安定下来,温声问他:“很麻烦吗?” 傅闻州吊儿郎当的笑:“有点,怎么,姐姐要飞过来帮我解决吗。”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宋青柚松了口气,看来应该不是特别麻烦。 “那好,你忙。” “有没有想我。” 宋青柚准备挂断时,男人突然出声。 她楞了下,说:“想知道?” “想。” “那就早点回家。”宋青柚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回来就告诉你。” 男人低笑了声,说:“好。” 直到电话挂断,宋青柚还觉得耳蜗有些酥麻的痒意。 傅北站在后面,目不斜视地接过手机:“夫人,去机场吗。” 宋青柚摇头:“回雅林别苑。” 傅北得到指令,便帮宋青柚拉开车门,等她坐好,才转身走进驾驶位。 尽管傅闻州离开已经一个星期了,但宋青柚回家后面对满屋的黑暗仍旧有些不习惯。 小猫咪围着她腿转了一圈,黏糊糊地喵喵叫。 宋青柚弯腰将粥粥抱进怀里,揉了揉小猫咪毛茸茸的脑袋:“你的主人今天不回来了,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她穿梭在偌大的别墅里,给小猫咪倒猫粮和水,身形纤细孱弱,好像傅闻州在时,她才能找到一点生气。 如今傅闻州不在,宋青柚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 小猫咪似乎是察觉了,用脑袋蹭着主人的掌心,两只眼珠子睁的圆圆的,用舌头舔宋青柚的手背。 宋青柚被舔的痒了,轻轻挣脱,将粥粥放下来捡起上次看到一半的医书继续翻阅。 第141章:兴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之后的几天,傅闻州电话少了许多,宋青柚这边也忙。 两个人的联系像是一下子断了。 等她忙完宋氏融资的事有所察觉,才恍然发现距离傅闻州出差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这天,宋青柚回到家后给傅闻州发去信息。 You:什么时候回来? 发完这条微信,宋青柚就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聊天页面依旧停留在她发过去的那行字里,底下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回复。 宋青柚隐隐有些不安,傅闻州回复自己的信息从来不会超过三分钟。 她没犹豫,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打了两次对面才接,然而却不是宋青柚想见的人。 傅南说:“小傅总已经睡了,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宋青柚蹙眉问:“傅闻州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你们睡一个房间?” 傅南:“是的,这是套房。” 想到傅南是傅闻州的保镖,国外不比国内安全,贴身保护似乎也很合理,宋青柚就没再多问,只是说:“可以把镜头转向他吗?” 傅南顿了两秒,说道:“好的。” 随即屏幕中的画面便晃了晃,镜头被翻转过去。 晃动的两三秒,镜头画面一闪而过,宋青柚只觉得屋内很黑,在一片漆黑中,宋青柚捕捉到了躺在床上的身影。 身形颀长,五官深邃冷硬。 是他。 只是狼尾好像长长了一点。 宋青柚想着回来得带他去剪一下。 人见到了,她放心不少,怕吵醒傅闻州,声音特意放轻:“最近很忙吗?” 傅南:“是的。” 宋青柚闻言,点了点头,将视频挂断。 抬手揉了揉眉心,她都快忘了,傅闻州其实一点都不闲,他是傅氏的总裁,是傅家如今的掌权人,他并不比自己过的轻松。 宋青柚蹲下来戳了戳粥粥的脑袋,轻声呢喃:“快春天了,你的主人怎么还不回来……” 傅闻州不在身边,宋青柚又开始失眠,她捧着医书和猫咪走到藤木椅上躺下,就这么将就着睡了一夜。 次日醒来,宋青柚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体像是被车身碾过一般,顿时后悔昨夜在躺椅上睡。 只能破天荒的请了半天假,在床上睡到了中午,身体那股酸痛感才消失一些,勉强能支撑着去上班。 只是宋青柚没想到,今天办公室里会来一个不速之客。 看到姜浔那一秒,宋青柚以为是自己眼花,揉着太阳穴再次抬眸时,姜浔似笑非笑的那张冷艳脸庞仍没消失后,她这才确认,的确是姜浔。 对方靠在她的办公桌上,双手环抱,勾着唇笑:“宋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一声宋总了。” “没预约你怎么上来的。”宋青柚抿了抿唇问。 姜浔挑了挑眉:“滨海姜家的名字,还不够我踏进来?” 宋青柚微微蹙眉,神情淡漠,走过去打通座机:“我记得我来宋氏第一天就跟你们说过,无论是谁,踏足顶楼都需要提前跟我汇报,再有下一次,自行离职。” 姜浔看她挂断电话,啧了啧舌:“至于吗?” 宋青柚淡淡抬眸:“你有什么事吗。” 姜浔是来谈合作的,当即递过去一份文件:“年前你那番话说动了我家老头,他决定在京城扩展业务,而我就是此次的负责人。这是一份企划案,你可以先看一看。” 宋青柚翻开一页,微微诧异。 短短几个月,姜家就已经在京城建立了一张关系网,不愧是滨海霸主。 姜浔的企划案写的很详尽,宋青柚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合上文件,宋青柚问:“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吃下海景湾那块新的开发盘可以,但这里面有些东西可能要改一下。” “怎么改?”对于这次合作,姜浔表现的很有诚意:“力所能及,都行。” 宋青柚淡声说:“利润分配你们占百分之六十我没意见,但是开发权得在我们宋氏。” 姜浔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宋总,过分了吧。我们虽然拿百分之六十,但我们出的钱也不少,开发权给你们,那我们还做什么?” 宋青柚:“你来找我,不光是因为你目前建立的公司单独吃下那块地有风险,还因为周围有个游乐场以及五星级酒店在宋氏名下,你想在那儿做个旅游景点,和游乐场酒店联名。” 姜浔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宋青柚,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你可以考虑一下,竞标之前答复就可以。” “不用了。”姜浔说:“我同意。” 宋青柚有些惊讶她会同意的这么快。 姜浔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耸了耸肩:“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有钱赚不就行了。” 签合同的速度出奇的快,两人都不是喜欢迂回拖延的人,敲定之后便把合同签了。 临走前,姜浔突然问:“你家那只黏人的大型犬呢。” 宋青柚笔尖一顿,“出差。” 姜浔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青柚一眼,“有个消息你想听吗。” 宋青柚:“没什么兴趣。” 姜浔“哦”了一声:“这样啊,和傅闻州有关系也没兴趣?” 宋青柚唰地抬眸:“他怎么了?” 姜浔摇摇头笑了:“我当你真跟个谪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也有例外啊。” 宋青柚眉心紧锁:“你还说不说?” 姜浔“啧”了一声:“前几天我去了黑市一趟,本意是找人,但听到了一些关于傅闻州的事。说是他从M国那边的黑市买了一把xia 弹枪,之后为了躲避空检坐轮船穿越了莫比乌海峡,辗转去了Y国。” 顿了顿,姜浔看向宋青柚:“这消息我也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掂量着吧。” 第142章:迷雾森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门被关上,明明办公室里开着暖气,宋青柚却手脚冰凉,几乎是颤抖着手拨通傅闻州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宋青柚心骤然一沉,不死心的继续打过去,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一串冰冷的机器声。 她有些慌了,开始打傅南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宋青柚脸色煞白一片,一股巨大的恐慌感席卷全身,她猛地起身,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傅北,却在办公室没见到他人。 她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傅北呢?他人呢!”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站起来:“宋总,这……这我们也不清楚,刚刚还在呢。” “夫人,找我有事吗?”傅北突然出现在身后,低声询问。 宋青柚倏然转身,生平第一次失了气度和礼节,抓着傅北的胳膊,眼角泛红:“傅闻州呢?他到底去哪儿了?!” 傅北低头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随后说道:“我现在只负责您,小傅总那边由傅南跟随,我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给傅南打电话,或者傅闻州身边还有什么人,你都打一遍。”哪怕宋青柚刻意控制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镇静,可是局促不安的手指和尾音带着的一点颤却出卖了她。 傅北知晓可能是小傅总出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位谪仙动这么大的肝火。 他没有犹豫,立即打傅南的电话,过了几秒后摇头:“关机状态。” 宋青柚呼吸一窒,过了半晌,她重新调整呼吸,“定两张去Y国的机票,你跟我一起。” 傅北睨了她一眼,道:“好的。” 飞往Y国的飞机在傍晚时分起飞。 坐在飞机上,宋青柚疲惫的半阖双眸,神经一直紧绷着,太阳穴隐隐发痛。 哪怕昨晚她才和傅南通过电话,看到傅闻州的人,可她已经四五天没有听到傅闻州的声音了。 她没有时间去验证姜浔那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她承担不起傅闻州可能会出事的后果。 就算是假的,她也得亲自去一趟确认。 这样她才能安心。 飞机在半夜抵达,刚下飞机,风雪飘来,寒风是刺骨的冷,宋青柚的身体受不住这样大的风寒,开始剧烈地咳。 傅北站在她身后帮她撑伞递药。 宋青柚匆忙接下,就这么干咽下去:“走……咳……先走……咳咳……” 宋青柚说完脚步却猛然一顿。 走去哪儿呢? 她没有任何关于傅闻州的消息,那些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也只是从姜浔那儿听过来的。 凭着那股惊慌不管不顾地跑来这儿,可之后呢? 她应该怎么找他? 她站在风雪中像快要飘零的花朵,傅北微微皱眉,走到侧面帮她挡住风口:“夫人,先去酒店。” 宋青柚又咳了几声,自己现在一定不能倒下,起码在找到傅闻州之前不能。 傅北动作迅速,很快安排好酒店。 宋青柚直到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望着窗外陌生的建筑才生出些实感。 这一路,她一直都处在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处,仿佛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但她无比清醒的知道这是真实的。 宋青柚回忆着姜浔的话。 买了一把xia 弹枪,先去了M国,然后到了Y国。 傅闻州来Y国做什么? 出差吗?显然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原因值得他花重金,冒着生命危险去买枪? 一切毫无思绪,宋青柚眸光沉如深谭,“傅北,打通了吗。” “没有。”傅北回答的间隙又拨出去一个,还是没有通。 宋青柚只好给傅闻州那圈儿的朋友打。 顾白接到宋青柚的电话时还挺意外:“宋青柚?我没看错吧?” “傅闻州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儿了。”宋青柚捂唇忍住咳意,径直问道。 顾白晃着酒杯,翘着二郎腿:“我哪儿知道啊,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了?去哪儿没跟你说?” 宋青柚手指微蜷,傅闻州私自购买枪支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枪支在国外合法,但在国内私自买卖枪支就是重罪。 她长呼出一口气,冷声说:“云方……云方大师到底葬在哪里。” 那边沉默几秒后开口:“在Y国,之前消息有误,后来我亲自过去一趟,说是葬在了Y国的一处神秘岛屿里,岛屿里有座神庙,云方消失的这几年就待在那里。” 宋青柚细密的睫毛轻颤,眼底朦胧,张开苍白的唇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早该猜到的,这么久没有云方的消息,就算瞒着他,他怎么可能不生疑。 所以是自己去查了吗? 宋青柚捂着心脏,那里疼的厉害。 顾白的声音还在继续:“本来我想一探究竟的,但那地方太邪门了,岛屿周围是一片迷雾森林,我带了十几个人进去走了两天,几乎一直在原地打转,而且森林里猛兽很多,太危险了,我不敢再往里深走,只能回来。” “那地方根本没有活人,云方当年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在那森林附近,即便他真在那儿,估计也早就被野兽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我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岛屿和神庙,那些不过是后人编纂的,云方应当是死在那片森林里了。” 顾白抿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你也别太难过,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哎?怎么挂了?” 顾白摸了摸鼻子。 自己这是说错话了?他其实只是想安慰一下对方…… 第143章:寻找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起身,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傅北弯腰捡起。 她神色超乎寻常的冷漠:“找一百名身强体壮的当地居民,重金悬赏,告诉他们要进雅玛哈森林里找人,不论结果如何,只要进去,每天五万美金。” 傅北沉默地看向宋青柚,半晌:“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提经济落后,国土面积小的Y国。 第二天,报名者就达到了七百多名。 宋青柚从中挑选了一百名进去,剩下的人宋青柚并没有让他们离开,而是让他们在原地驻扎,每天一百美元养着他们。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周围没有房屋只有一条无数探险者开辟出来的道路。 风沙太大,宋青柚裹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清冷的双眸。 她站在车前,看着傅北和那群人交流,前方二十多公里外就是顾白口中的迷雾森林。 那边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当地人熟悉地形,而一百个人同时结伴而行,这样大大避免了猛兽袭击的可能性。 傅北交代完毕后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定位追踪器,这样可以实时监控他们的位置和生命体征,一旦出现危险,可以及时用直升机将人救出。 做好一切,他折返回宋青柚身边:“夫人,他们已经出发了。” “嗯。”宋青柚淡淡应了一声,转身上车:“先回酒店,这里派几个人盯着。” 傅北:“好的。” 车上,傅北打着方向盘,路程颠簸,他开的却很稳:“夫人,当地政府会不会过问?” “这里常年战乱,我国大使馆刚刚撤侨,战争一触即发,你觉得他们有空管这些吗。”宋青柚嗓音很冷,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怎么,沙哑的厉害。 傅北沉默几秒,破天荒地说了句安慰的话:“夫人不用太担心,小傅总不是买了枪吗。” 宋青柚闭了闭眼,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再睁开时,已经消失不见:“嗯。” 回到酒店,宋青柚开了一个远程会议,又给宋常打去一个电话,叮嘱他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代理宋氏的一切事宜,之后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 忙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两点。 宋青柚习惯性的拨通傅闻州的号码,依旧是一阵忙音。 她眉眼全是倦色,面色苍白,垂下眼帘,双肩轻轻地颤抖。 此刻,她无比痛恨这副病弱的身体。 为什么没死呢? 倒不如直接死了好。 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苟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 把宋远一家送进监狱如何,夺回宋氏又如何? 她连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过完余生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无法做到。 甚至害得这世上唯一对她好、深爱她的人为此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宋青柚无法想象倘若傅闻州回不来会怎样,她只知道现在她痛的快要死了,皮肉连着骨头一阵阵刺痛,仿佛有人抽干了她的血肉。 如果她早一点死,是不是傅闻州就不会遇见自己? 他会找到一个身体健康,开朗阳光的女孩在一起,他这样的人,理应站在阳光明媚下,生活在人声鼎沸中才对。 宋青柚肩膀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像是忍到了极点。 终于爆发。 她再次拨出傅闻州的号码,不管耳侧传来的忙音,哭喊:“单枪匹马就敢闯进去,你是疯子吗!” 夜深人静时,宋青柚放声大哭。 翌日,宋青柚戴上了墨镜,有条不紊的布置安排。 仿佛昨夜的脆弱恐惧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伫立在风沙之下,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墨镜遮挡了她眼底的情绪。 傅北站在一旁跟她汇报:“一共接回来六个人,受伤不算严重,已经妥善安置,另外还有十六人放弃寻找,一并接了回来,现在还剩下78人。” 宋青柚:“让驻扎在这里的人补上去,另外,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价钱翻倍增长。” 傅北皱了皱眉,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放弃:“嗯。” 宋青柚视线始终盯着前方:“直升机还是看不清底下吗?” “看不清。”傅北说:“森冷上方全是迷雾,没有精准的定位就算是直升机也飞不出去,因为无法辨别方向。” 宋青柚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看时间。 八点了,又过去一天。 傅闻州,你到底在哪儿。 日复一日的寻找,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到第七天的时候,驻扎在荒野的当地居民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个。 没人能进到迷雾深处,大家似乎一直在外围绕圈,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终又会回到原地。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消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没有找到傅闻州的尸体或者残骸之类的东西。 第八天,宋青柚找来傅北:“我跟你一起上去。” 直升机轰鸣声震耳欲聋,傅北勉强才能听清,大声喊道:“小傅总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危,我不能让你去涉险。” 宋青柚睨他一眼,那双清冷的凤眼藏在墨镜底下,伸手将他拨开,径直往直升机上走。 傅北一把将人拉下来,这是傅北第一次违抗宋青柚的命令,“夫人在这里等着就好。” 宋青柚不说一句话,甩开他的手再次往上走。 傅北再次拦住,语气坚决:“夫人,别让我为难。” 宋青柚冷声斥道:“傅北!我才是你现在的老板!” 傅北面无表情:“再给我一天时间,如果今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明天我一定带你进去。” 宋青柚双手收紧,最终退开一步。 直升机越飞越远,远在京城的顾白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傅闻州的电话打不通,宋青柚无端在京城消失。 这都快一个月了,两个人一个面都没露过,顾白觉得这事太蹊跷了。 他先是给徐泽湛打电话,之后又利用黑市的人脉去查,终于得知了傅闻州在Y国失踪的消息。 当晚,他跟徐泽湛就坐飞机直接来了Y国。 几番辗转,找到宋青柚的时候,他们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她戴着墨镜,穿着厚重的黑色长袄,站在荒野风沙之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同枯骨,身上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仿佛这风沙若是再大一些,就能把她吹走。 顾白心里一咯噔,几个箭步冲过去,“怎么……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有些哑,看着宋青柚这般模样,他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徐泽湛紧随其后,“宋……” 他没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宋青柚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红肿不堪,布满了血丝,脸白的像鬼一样。 徐泽湛面色一沉,直觉宋青柚有些不大正常,她的眼神太过死寂,就好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 即便见到他们过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只是用很淡的声音说:“还没找到。” 顾白急的要说什么,被徐泽湛拦下,他看了一眼宋青柚,说:“我已经让我这边的朋友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这么个找法行不通,我们得联合当地警方。” 顾白说:“是啊,人多力量大。” 宋青柚摇头:“他买枪支了,不能被当地政府知道。” 他们既然能找到这儿,就说明已经知道了傅闻州的事,宋青柚没什么好瞒的了。 徐泽湛沉默,这事顾白没跟他说。 半晌,他道:“我知道了,我会找一些退伍的雇佣兵进去找,你先跟我们回酒店。” 傅闻州出事,他们比谁都急,但眼下,宋青柚的情况更加危急,再这样下去,徐泽湛真怕傅闻州没找回来,她先垮了。 宋青柚重新戴上墨镜,没有回话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徐泽湛见她不为所动,深吸一口气道:“你想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这副样子吗?宋青柚,你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宋青柚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她蹙了下眉。 顾白急忙说道:“我们来了,不用你一个人再撑着了,相信我们好吗?而且闻州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宋青柚似乎想了很久,又似乎只犹豫了几秒:“回去吧。” 他们说的对,傅闻州不会喜欢她这样的。 她得回去收拾一下,不然他回来看到自己变丑了,不喜欢了怎么办? 第144章:找到傅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回了酒店,她开始认真吃饭,没吃两口胃里就一阵翻腾,她强忍住恶心,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吞咽机器。 “咳……咳咳!”宋青柚猛地呛住,苍白的脸被憋的有了一抹血色。 顾白见她呛到,忙端起一杯水递给她:“慢点。” “谢……咳咳……谢谢。”宋青柚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才算平息胃里那股难的劲儿。 徐泽湛一直在打电话,用当地的语言交流,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宋青柚身上,只觉得一月未见,她瘦了太多,和那天在雅林别苑看到她时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徐泽湛眉心紧拧,又交代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朝顾白和宋青柚道:“那边有消息了,说是找到了一名伤情严重的男……” “啪”地一声。 宋青柚手中的碗筷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顾不得地上的瓷质碎片,几乎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站起身迅速走到徐泽湛面前:“是不是傅闻州?是不是他?” 宋青柚捏紧双拳,指甲陷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泽湛。 徐泽湛顿了几秒,无法直视那双充满期盼又隐隐压抑着害怕的眼睛,最终低声说:“不是,是傅南。” 宋青柚眼中的亮光仿佛在一瞬间堙灭了,半晌,才轻声说:“傅南怎么样?” 徐泽湛说:“傅北正开车把人往回带,医疗人员在抢救,应该没生命危险。” 宋青柚点点头:“知道了。” 傅南有消息了,他应该知道傅闻州在哪儿。 宋青柚笑容苍白:“这是好事,是好事。” 徐泽湛看了看她,到底没再说话。 傅北是在一小时后将傅南带回来的,傅南大腿和手臂伤势比较严重,好在他自己会一些急救,及时用树枝将受伤的位置固定住,又用棉花止血,失血不算太多。 房间门外,宋青柚哑声问傅北:“发现傅南的附近都找了吗?” 傅北低声道:“找了,没发现小傅总。” 其实这么久没找到,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但傅北不信,他认为宋青柚更不会信。 傅北沉默片刻继续说道:“等傅南醒了应该会有消息。” 宋青柚觉得疲惫不堪,好似点一点头都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她转身靠在墙上,瘦削的身体藏在不合身的宽大羽绒服下。 那是傅闻州的衣服。 她把头埋进去,努力汲取傅闻州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支撑她不倒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白从里面出来,大喊:“傅南醒了!” 宋青柚打了个颤,急忙往里走。 傅南半靠在墙上,隔着人群看向宋青柚,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哽咽着说:“夫……夫人,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傅总……” 宋青柚走上前,抽出纸巾递过去,“人没事就好,可以跟我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吗?你和傅闻州为什么没在一起,走散了还是?” 傅南伸手接过纸巾,摇摇头,平复心情后说:“小傅总查到了云方大师的消息,说是他已经圆寂,小傅总不信,所以他先去的M国从那儿买了一把xia 弹枪,之后我们坐了将近一周的轮船到了Y国。” “本来我们找了当地居民一起进去迷雾森林,但是那地方太邪门了,我们走了三四天还是在原地,只能先撤出来。那天晚上您打视讯给小傅总时,我们刚回来没多久,小傅总是真的太累了,睡得不省人事。” “后来……后来那些当地居民怕死,无论小傅总给多少钱他们都不愿意再进去,他们说云方早就死了,进过这片森林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劝小傅总放弃。” 傅南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宋青柚的眼睛:“小傅总不肯,他说……说……” 傅南紧闭起眼,脑海里响起傅闻州那天怒吼的话语。 “老子的柚柚等着云方救命!你们说死了就死了?去他妈的死了,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傅南说:“那天小傅总就像疯了一样,他坚持说云方没死,他一定要找到云方。说如果云方没了夫人就活不成了,夫人活不成他要这条命有什么用。” 宋青柚脚步踉跄了下,险些摔倒,身后顾白扶了一把搬过凳子让她坐下。 傅南表情痛苦,“第二天他拿着那把枪打算单枪匹马闯进迷雾森林,我怕他出事,就跟了过去,但是小傅总把手机给我,说您找不到他会担心,让我冒充他每天跟你报备行程,在酒店等他带着云方回来。” 宋青柚多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溃不成军,她身体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眼泪瞬间盈满眼眶,随后,她捂着心口猛地咳起来,“傻子……咳咳……你就是个傻子!” 都敢对她撒谎了,还怕她担心做什么! 傅闻州,你傻不傻啊! 顾白心里像是被一块重石压住,他向来是个对感情淡薄的人,豪门世家,大家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没有几个人把感情看的这么重。 可傅闻州跟他们都不一样。 这个人认准了就算过程千难万险他都不会轻言放弃,甚至可以为此豁出性命。 傅闻州如果站在这里,那么顾白一定会嘲笑他一句:恋爱脑得有一百级了吧? 可是傅闻州不在。 他甚至不知生死。 顾白深吸一口气,问:“之后呢。” 傅南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继续说道:“之后我还是跟了过去,但是我进不去。” “进不去是什么意思?”徐泽湛皱眉问道。 傅南说:“我没有找到小傅总,这些天来一直在附近绕圈,始终进不去森林里面,直到昨天,我发现了小傅总留下来的信号,我顺着信号找了过去,结果就碰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型猛兽,我跟它厮打起来,最后战胜了它,但我自己也被咬成重伤。” 过程有多凶险傅南没有多说,这段时间的遭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饶是他这种见惯了场面的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后怕。 后来的事不用傅南说大家也知道了。 宋青柚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好好休息。” 随后便转身离开。 背影落在其余人眼里,只有无尽的悲伤。 荒野的夜晚尤为苍凉,宋青柚独自开着越野去了驻扎地。 她伫立在车前,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森林。 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更久。 破晓时分,宋青柚喉咙已经冻哑,她神色凄凉,眸底却淡漠。 像是将那些悲伤和痛苦全部封存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她克制着,不让它们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生长。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 “傅闻州,我只等你七天,七天后你回不来,我就回京城找个人嫁了。” “以后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对你心软。” “你只能看着我和别人拥抱,亲吻,做亲密的事。” “你想清楚,你能忍受吗。” 第145章:云方之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草!!!” 点满烛火的木屋里,床上的男人猛然惊醒。 “醒了?” 陌生的环境和声音让傅闻州瞬间警觉,但他还沉浸在梦境里的可怕中没能及时回神。 几秒后意识才逐渐清醒。 他梦见了他的柚柚和别的狗男人举行婚礼,活生生被吓醒了。 傅闻州心有余悸,想用手去抹脑门上被吓出来的冷汗,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缠满了绷带,没法动弹。 动了动腿,发现也是一样。 他顿时皱眉,开始打量起周围,屋子实在算不得大,家具也少的可怜,所以傅闻州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儿穿着一身袈裟的少年。 “你是谁?” 傅闻州语调微冷,昏迷前自己碰到了猛兽,他的枪已经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只能用冷兵器徒手搏斗,最后他打赢了,也重伤晕倒了。 醒来后便是在这里。 他眯起眼,眸中意味不明:“你是云方?” 少年笑了笑,拨弄手中的佛串:“云方是我师父,他已经圆寂了。” 傅闻州心猛然一沉,浑身的血液突然凝固,他费力的想爬下床冲到这个人面前质问,但他浑身没一块好肉,动弹一下都不能。 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对方。 少年脸上笑意更甚:“坟墓就在这座岛上,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傅闻州后槽牙都快咬碎:“我警告你!你再他妈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他浑身被缠成了木乃伊,半边脸也被白色布条裹住,看起来十分滑稽,所以威胁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少年皱了皱眉,“刚刚我就想说了,请你不要说脏话,这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傅闻州:“我!要!见!云!方!” 少年无奈道:“我师父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如今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你找不到的。” 顿了顿,他又说:“这么多年有很多人找他,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闯过迷雾森林的人。” 傅闻州对这些全无兴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老婆病了,只有云方大师能救她,所以……能让我见见他吗?多少钱都可以。” “你们城里人是不是觉得有钱就能做到一切。” “不,是因为我能给你们的,只有钱。” 少年:“……我师父真的死了。” 少年将门打开,寒风瞬间汹涌而上,隔着风浪,少年指了指远处:“看到了吗,那里有块碑,里面埋着的人就是我师父。” 傅闻州视力很好,即便隔得这么远,他也能清楚的看清墓碑上的字。 吾师云方之墓 弟子云念刻 傅闻州骤然僵住,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他感到一股猩红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云念被吓到,立即上前给他布针,压制住他的经脉,语气严肃起来:“你的命才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想送死?” 傅闻州两只眼睛空洞无神,透着深戚的绝望,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这些天来在深林里和野兽搏斗时被撕咬的疼痛再度袭来,身体和心脏剧烈疼痛着。 云念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声气,“我师父虽然死了,我还活着啊。你既然闯过了迷雾森林,我自然会答应你的请求。” 峰回路转的太快,傅闻州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脸都气绿了。 想要发火,又怕得罪人后对方不去救他的柚柚了。 最后硬是挤出一丝笑来:“请问你的医术可以吗。” 云念看出来这人脾气应当很差,刚刚那神态恨不得起来把他揍一顿,估计是想到有求于人又忍了下来。 云念觉得这人挺有趣的。 也很好奇能让目中无人,脾气暴戾的男人克制住自己本性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点点头:“应该可以?” 傅闻州闻言,心想既然是云方大师的徒弟,想必医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柚柚的病终于能治好了。 思及此,他脸上的冷色少了许多,整个人放松下来,可紧接着,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出去?” “啊?”云念说:“你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出去啊。” 傅闻州:“……” 他表情越来越难看,深吸一口气说:“你有没有搞错,我来的时候还有把枪,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和那些猛兽怎么打?赤手空拳打吗!” 云念不慌不忙:“唔……你难道没有什么烟火信号之类的东西吗?放一个给你的同伴求救啊,虽然这里头顶都是迷雾,但是像烟花这种应该还是能看见的。” 傅闻州脸都黑了,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没有!” “哦。”云念微笑道:“什么都没有,你还敢孤身一人闯进来?你还真是……” “什么?”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傅闻州冷笑:“关你屁事。” 云念笑了笑坐回原位又开始碾磨药粉,“安心住着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走。” “不行。”傅闻州果断拒绝:“我刚刚做梦梦到了我老婆和别人结婚了,她还说我要是七天之内不回去,她就让我和我家的猫咪一样去做绝育,让我得不到她也别想和别的女人有染。” 云念:“………………”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 第146章:想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外面风声涌动,小屋内烛火闪烁。 云念叹了声气说:“就算你要走,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走?” 傅闻州眸色微沉,是啊,他连动一下都不能,怎么回去找柚柚。 云念见他脸色不好,便道:“你身上的药效大概五天内可以发挥完,到时候应该就能走了。” 闻言,傅闻州面色稍缓,“谢谢。” 云念诧异道:“你居然会说谢谢。” 傅闻州:“……我老婆让我对人礼貌点。” “原来如此。”云念一脸了然,童稚般的脸上弯起一抹笑容:“你很喜欢她?” “废话。”傅闻州冷哼:“是爱,我很爱她。” 云念才十五,又避世这么多年,不太懂这些情情爱爱,只觉得这人看起来的确像个痴情种,有些好奇:“她知道你冒险闯进迷雾森林给她求医吗。” 傅闻州皱了皱眉,“不知道。” 云念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开始专注的碾磨药粉。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默。 傅闻州没有手机,满脑子都在想宋青柚,想看见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还想抱一抱她,可他现在躺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你有手机吗。”他突然出声。 云念一楞,诚实地摇头:“没有,而且这里也没有信号的。” 傅闻州烦躁地背过身,周身气场低的骇人。 过了会,又转回来:“云方大师为什么死了。” 云念说:“救人者不救己,师父说他已经活了太久了,不想继续为这个尘世烦扰,不如寻得僻静处了却残生。” 顿了顿,云念起身,从木架上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青瓷瓶,“我可以救你的夫人,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傅闻州懒散地应了声:“说。” 云念便道:“这里面装的是我师父的骨灰,他老人家临走前的遗愿是落叶归根,他想回到他的故乡将自己安葬。” 傅闻州眼皮跳了跳:“你把你师父的骨灰装在这里,那外面那块碑又是什么情况?” 云念“哦”了一声:“那是个形式。” “……”多亏傅闻州现在不能动弹,不然他高低冲过去给这小屁孩一脚。 云念问:“可以吗?” 傅闻州躺回去,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自己为什么不出去。” 云念白嫩的脸颊微微一热,低声道:“因为我是路痴,走不出迷雾森林。这么多年能够闯出迷雾森林的,只有你一个,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带我出去。” 傅闻州嗤了声:“原来你也有所求啊。” 云念:“这是师父的遗愿,我自然要替他完成。” 傅闻州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你得保证你出去能治好我老婆。” 云念点头:“这是肯定的,只要不是什么必死无疑的绝症,一般来说都可以治好。” 云念后面还说了一堆,傅闻州耳朵里只听到治好两个字。 想到柚柚的病可以治愈,他心情没来由的愉悦。 对着云念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之后几天,云念每天早晚帮傅闻州换一次药,重新包扎。 换药的过程疼痛难忍,就像是把全身的皮肤剥开再重新粘合,云念见他脸色惨白,额头青筋爆出,浑身都是冷汗,安慰道:“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地上换下来的布条还黏着坏死的皮肉,血迹斑斑,每换一次药,傅闻州都仿佛经历一次酷刑。 “好了。”云念低声说。 傅闻州长舒了一口气,眼眶充血,靠在软榻上缓缓开口:“第几天了。” “三。”云念说:“其实你可以再休养几天,你身上的伤强撑着走出去也行,但需要极大的意志力而且迷雾森林路并不好走,会导致你身上的伤口加重。” “嗯。”傅闻州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哼。 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云念不由道:“我的药只能让你勉强可以行走,你如果执意要走,到时候伤势严重,你会受很大的罪。” 傅闻州嗓音低沉,淡淡地:“没事。” 云念看他如此执着,不解道:“为什么?你夫人应该没这么快死,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推迟个十天半个月等伤好点再走不行吗?” 木窗没有关严,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裹挟着傅闻州一贯懒倦的声音: “我这么久没回,她该着急了。” 傅闻州闭上眼,唇角微勾,笑意里有旁人窥不见的宠溺:“生气了怎么办?虽然她很好哄,但是我不想她生气。” 云念盯着男人被裹成木乃伊般的宽阔后背,不由怔住。 他能看出来对方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即使再狼狈,也难以掩盖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但每每谈论到他夫人时,云念总能看到他那张平常冷戾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以前师父常说,世人皆薄情。 云念挠了挠脑袋,转头看向装着云方骨灰的青瓷瓶,小声说:“师父,您教我的好像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岛上的时间极其漫长,傅闻州常在半夜被疼醒,又强迫自己睡下,只要睡着了,就能梦到宋青柚。 哪怕是梦境里短暂的一个拥抱,也能让他醒来后开心很久。 他太想她了。 想的要疯了。 第五天。 傅闻州醒的很早,坐在床头紧紧盯着云念,云念睁开眼时差点被吓的摔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我我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今天是第五天了。”傅闻州眉梢轻佻。 他眉眼生的极为好看,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再加上他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模样,看着自带了锋芒。 云念到底也才十五岁,被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心里生出一丝畏惧,往后退开两步,“早上迷雾最大,我们下午出发。” 傅闻州“嗯”了声,云念的药确实很管用,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短短几日便能行走,他把人叫起来后没继续在屋里待,转身出了屋外。 他得找工具做子弹,不然进到森林里遇到那些猛兽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他好不容易找到能救柚柚的人,一定得把人安全的带出去。 傅闻州身上的冷兵器还在,从黑市买的那把xia 弹枪也在,虽然没了子弹,但枪还能用。 可以做点简易子弹装上去,虽然没有实弹那样大的威力,但聊胜于无。 有武器防身总比赤手空拳要强。 傅闻州顶着风雪和身体的疼痛在屋外找了一个上午,总算找到点能用的东西。 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在改装弹夹,终于在离开前做好。 云念常年生活在这没有交通的地方,身上的衣物都是他师父留下来的棉衣,他找出来最厚的一件递给傅闻州:“穿上吧,你的伤如果再受风寒会被感染。” 傅闻州虽然觉得这衣服丑,但也没说什么,捞过来就套身上,这种时候,保命更重要。 他总不能指望云念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去和那群猛兽对打,只能靠自己,所以他必须不能倒下。 傅闻州拎了一大堆防身工具,将他们妥善装进背包里:“走吧。” 云念奇怪的看他:“你拿这么多不累吗?” 傅闻州眉心微拧:“不拿这些怎么跟那帮野兽打?” “啊?”云念表情诧异,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这个是我研制的药粉,抹在身上可以去除气味,那些猛兽闻不到味道就不会来吃我们了。” 傅闻州盯着药瓶看了一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比人还高的背包,脸色铁青,咬牙问:“你他妈怎么早不说!看老子在外面冻一天很好玩吗!” 云念眼神清澈天真:“我以为你是无聊给自己找乐子呢。” “……滚!” 第147章:误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 宋青柚忽地从沙发上惊醒。 傅北递过去一杯温水和药。 宋青柚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她刚刚又梦到傅闻州了。 将药喝下,她问:“有消息了吗?” 傅北有些于心不忍:“没有。” 宋青柚这段时间听这两个字听的又累又倦。 她摆了摆手,示意傅北出去。 门关上,宋青柚再次疲倦的闭上眼,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接起:“常叔。” “小姐,您怎么样了?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宋常关切的问。 宋青柚轻声说:“我没事。” 宋常听她这么说便没再多问,想问小傅总找到了没有,又担心会让小姐更伤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正事:“法院判决下来了,洛远被判了无期……” “嗯。”宋青柚说:“关于洛家那几个人不用跟我汇报了。” “洛远要求见您一面,说有件事你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宋青柚微微蹙眉:“什么事?” “是——”宋常低声道:“是关于夫人的。” 宋青柚身形一僵,“我妈?” “对。” 宋青柚眸色深了深:“知道了,等我找到傅闻州之后再去。” “好的。”宋常有些担忧:“我总觉得洛远不安好心,其实小姐不用理他的。” 宋青柚淡声说:“正好宋氏的股权转让协议得让他签字,早晚都要去的。” 宋常闻言,说道:“也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常叔?” “那个……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 宋青柚撑着身体站起来:“找到傅闻州就回去了。” 电话挂断后,宋青柚出门去找顾白和徐泽湛。 她这段时间强逼着自己吃饭,睡觉,睡不着就吃安眠药硬睡,气色总算好了一些,没前几天看着那么吓人了。 顾白看到她过来,连忙招手:“正准备上去叫你。” 宋青柚眉目间全是倦色:“徐泽湛呢?” 顾白低头看了看手表:“跟去直升机了,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徐泽湛就从外面进来,顾白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徐泽湛顿了顿,缓缓摇头。 其实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大家隐约已经猜到结果,可没有一个人相信。 始终坚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这里日复一日的找。 徐泽湛看向宋青柚和顾白,沉默许久才沉声开口:“没有消息,森林深处进不去,现在已经有两个雇佣兵重伤了,已经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人,大概率已经……” 徐泽湛哽了一下,艰涩道:“青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白猛地一拳揍向徐泽湛的脸:“你他妈胡说什么!我们三从小一块长大,傅闻州出事,你说不找就不找了?你还是不是兄弟!” 顾白呼呼喘气,愤怒到了极致,这一拳用了全力,徐泽湛脸颊瞬间肿起来。 他神色慢慢沉了下去,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脸色阴沉骇人:“不然你想怎么样?是我不想救吗?是我不想找吗?找了这么多天有一点线索吗?那两个雇佣兵要是死了,你就得被扣在这儿!再也回不了家!” 徐泽湛怒极反笑:“我这几天进了几回迷雾森林了,嗯?你关心过我吗?傅闻州是你兄弟,我不是。顾白,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做事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从小到大,你闯的哪一个祸不是我给你摆平的,出了事找我,解决不了怪我,你是巨婴吗?” 顾白怔楞在原地,两只眼睛盯着徐泽湛,胸膛起伏的厉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和顾白先回国吧。”宋青柚缓缓出声:“这里出了事我担着。” 徐泽湛脸色依旧很沉,他不再看顾白,转头朝宋青柚道:“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了解闻州,他肯定沿途留过信号,所以明天我会和剩下的雇佣兵一起进入深处,以烟火为号,看到烟火后你让人把直升机开进来。” 顾白楞了楞,嘴巴比大脑快:“你……你不是要走吗?” 徐泽湛看也没看他,话依然是对宋青柚说的:“放心,只要他活着,我一定把他安全带出来。” 这话更像是承诺。 宋青柚眼睫微颤,哑声说:“对不起。” 徐泽湛:“不用对不起,他不仅是你的男人,也是我的朋友,你想找到他,我也想。”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往楼上走,顾白嗫喏了下,想要追上去,又没有勇气。 徐泽湛刚刚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 而自己话没听全就误会了人,这事顾白自觉理亏。 “他这段时间比我们要累。”宋青柚看向顾白:“去解释一下吧,不然他会更累的。” 顾白握紧双拳,在原地踌躇几秒后最终还是咬牙追了过去。 第148章:执念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走廊窗户没关,冷风阵阵,刮的人脸刺骨的疼。 徐泽湛其实听到了身后追过来的脚步声,但他并没打算停下,径直回了房间。 看着镜子里肿了半边的脸,鼻翼里发出一声冷笑。 顾白进来时,正好听到。 他有些心虚,杵在门口没敢进去,小时候开始,他就常和徐泽湛混在一起,闯了什么祸都有他担着,就连高中早恋被顾老爷子发现,也是徐泽湛替自己挨的鞭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处于被照顾的角色,导致他越来越把徐泽湛这种照顾当成理所当然。 记忆当中,徐泽湛从来没跟他发过火,也没有说过一次重话。 门没关,顾白探着脑袋往里找徐泽湛的身影,偌大的房间没看到他人,直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才畏畏缩缩的往里走,顺手将门关上。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坐姿规矩,像个乖学生。 顾白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徐泽湛从浴室出来,支吾着出声:“徐……” 徐泽湛眼神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旋即便挪开,当人不存在。 对方视而不见的态度把顾白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好在和傅闻州在一起待久了,顾白也修了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他站起来走到徐泽湛旁边,赔着笑说:“徐泽湛,你还生气呢?” 徐泽湛这回看都懒得看他,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撕开碘伏给自己上药。 顾白见状急忙凑了过去,把碘伏从他手中抢过来,狗腿道:“我来我来。” 徐泽湛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用不着。” 顾白给他上药的手停在半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徐泽湛的浴袍:“对不起嘛,别生气啦。” 徐泽湛神情僵了一瞬,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除了这一套你还会什么?” 顾白哽了下,见他软硬不吃,顿时急了:“我以为你要放弃闻州才揍你,我怎么知道啊,明明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徐泽湛刚刚缓和的脸色再度冷了下来。 可惜顾白毫无察觉,“实在不行我让你打回来可以吧,来,你就朝我这儿打!小爷吭一声都不姓顾!” 他把脸朝徐泽湛凑过去,半个身子歪向他,手指着自己的脸嚷嚷。 徐泽湛沉默的看了他两秒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要想道歉就好好的道歉,不想道歉就给我滚出去。” 顾白:“……” 他又气又急:“那你想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刚刚对我那么凶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徐泽湛险些被他气笑,合着挨一拳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他沉着脸打算赶人。 谁知顾白下一句又委屈巴巴地开口:“你骂我是巨婴,你从来都没这么骂过我。” 徐泽湛:“……” 顾白眼睛生的很大,是双眼皮,眼睛水汪汪的非常好看,抬眼看人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徐泽湛从小到大被这双眼睛迷惑过无数次。 每次顾白用这双眼睛跟自己撒娇,他就束手无策。 这次也不例外。 徐泽湛叹了声气,“行,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 顾白听他真的跟自己道歉,又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笑了两声:“别,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我刚刚就是一时冲动,这么多天没找到闻州,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嗯。”徐泽湛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衣服,脱下浴袍换上。 顾白又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吧,相互有个照应。” 徐泽湛:“你别跟着添乱了。” 顾白拧眉:“我怎么就跟着添乱了,你一个人进去多危险啊,万一和闻州……和闻州一样,找不着了怎么办!” 徐泽湛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慢悠悠地转身,嗤道:“我当你眼里只有傅闻州呢。” 顾白不悦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好端端的你跟闻州比什么比,我们三从小一起长大的,谁在我心里都很重要。” 徐泽湛盯了他一会才开口:“你留下来陪宋青柚,她情绪一直不对你看不出来吗?你看着她点,别让她再出什么事。” 顾白神经线条虽然粗但也感觉到宋青柚这段时间的状态不对劲,她就像是个木偶人,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剩下的时间一言不发。 有时候顾白叫她好几遍她也没反应。 思及此,顾白便道:“行吧,那你小心点儿,万一有什么危险别硬闯。” 徐泽湛“嗯”了声:“我没傅闻州那么蠢。” 顾白沉默片刻后说:“他不是蠢,他是认死理。你让他承认云方已经死了就意味着宋青柚的病没救了,他就算是死在森林里也不会承认这个现实。” 徐泽湛没说话。 傅闻州几岁时就开始执着于宋家那位体弱多病的幺女,跟着傅老爷子去了宋家回来后就一直念叨宋青柚,说宋家有个妹妹长得很可爱,但是总被人欺负,他要变得强大一些,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 那个时候的傅闻州还不知道宋青柚比自己大。 再后来,十来岁的傅闻州在宋家借住了一段时间,从此以后宋青柚三个字几乎挂在了他的嘴边。 每天徐泽湛和顾白听到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宋青柚今天教我作业了,她的手好漂亮。” “宋青柚说不喜欢吃糖,她骗人,明明她吃甜时眼睛弯成了月亮。” “宋青柚今天骂我了,因为我没写完作业,不过她骂人的样子也很漂亮。” “徐泽湛,顾白,我完了,我好喜欢宋青柚啊,喜欢的要死了。” “宋青柚过的好辛苦,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过全世界最好的人是我,她已经拥有了,她可真幸福。” 那个时候徐泽湛和顾白听宋青柚三个字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傅闻州乐此不疲,就连宋青柚骂他,他也甘之若饴。 顾白嘲笑他没出息,他龇牙咧嘴的说他们不懂。 直到后来傅老爷子让他去当兵,他不肯,被傅老爷子差点打断一条腿。他从医院偷跑出去找宋青柚,看到她和他小叔站在梧桐树下。 梧桐树下发生了什么徐泽湛不清楚,因为傅闻州不肯说。 他只知道傅闻州回来之后就跟丢了魂似的,整个人失魂落魄,傅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送去国外,他也没有反抗。 再然后,就是宋青柚和傅庭深传出订婚的消息,傅闻州连夜回国,跑去宋青柚面前跪着求她别嫁,那晚下了很大的雨。 徐泽湛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狼狈不堪的傅闻州。 他就跪在雨中,抱着宋青柚施舍给他的一把伞,被傅老爷子打的时候没哭,在国外打黑拳被打的半死的时候没哭,居然为个女人哭了。 他们都觉得宋青柚是在糟践傅闻州,所以一直对她有所偏见。 其实感情的事,外人又怎么看得清呢。 宋青柚是傅闻州有记忆起就开始的执念,如果宋青柚会死,那傅闻州也活不了。 徐泽湛叹了声气,“也不知道他在迷雾森林到底什么情况。” 第149章:病入膏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迷雾森林深处,黑色的天空散发着异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感,让人窒息。 野兽的吼声隐隐传来,在冰冷的夜风中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飘荡,和低沉的夜风纠缠在一起,好似野鬼的呜咽,令人浑身战栗。 四周灌木丛生,一棵参天大树下围坐了两道身影,溶于黑夜中,其中一个一直在往另外一个边上靠拢。 “你他妈能不能别往我这挤了!”傅闻州忍无可忍,嗓音极冷:“离我远点!” 云念摸了摸鼻子,无辜地看着他:“可是我怕黑。” 傅闻州手臂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忍到极限:“你一个人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跟我说怕黑?” 云念眨眨眼睛:“我晚上不出门的呀。” 傅闻州:“……” 他闭上眼,无比心累。 以后他和柚柚才不要生孩子,带孩子太累了,他们两个人过就很好。 云念以为他睡了,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傅闻州猛地睁开眼,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能把我老婆病治好,不然我让你跟你师父一起落叶归根!” 云念身体一僵,往后缩了缩:“如果是绝症,我也无能为力的。” 傅闻州是真想踹他一脚,以他的脾性能忍他这么久,纯粹是因为这人是云方的徒弟。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暴躁:“云念,来,跟着我念。” “念什么?”云念不解的问。 “说,我一定能治好傅闻州老婆的病。” “出家人不打诳语,万一你老婆得的是绝……”刀光一闪,云念脖子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他咽了咽口水,迅速转了话锋:“我一定能治好傅闻州老婆的病。” 傅闻州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慢条斯理的收回短刀,用衣服擦了擦刀刃:“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治不好你就下去陪你师父。” 云念抿了抿唇,“你这样和古代封建的皇帝命令太医救自己的妃子有什么区别,太蛮横无理了。” 傅闻州顿时皱眉,冷哼:“当然有了,区别就是我的柚柚只能当皇后,我也不会纳妃。” 云念彻底无话可说。 虽然对方那些话多半只是威胁,并不会真的把他杀了。 但云念还是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他的世界好像是围绕着那个名叫宋青柚的人活着。 可是正常人的生活怎么可能一直围绕另外一个人呢。 于是云念好心提议:“要不我给你诊个脉吧,我觉得你的大脑可能有淤血之类的东西。” “淤血?” “嗯。”云念说:“如果脑血管被堵住的话是会出现你这种情况的,比如脑回路异于常人,脾气不稳定,暴躁易怒,最主要的是很容易偏执。” 傅闻州沉默了足足三秒,云念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然后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出人意料的是,他只是低声问了一句:“情况严重的话会伤害到我老婆吗?” 云念愣住。 随即就见对方抬头望着月色,语调懒散地说:“我是挺偏执的,我老婆经常说我有病,没想到我脑子还真有病。” “……”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男人脸色变得难看:“如果要开刀取血块的话岂不是得剃光头?那不行啊,我老婆就喜欢我这发型,她指名让我去剪的狼尾啊!剃成光头了我老婆不爱我了怎么办?” 他一把抓住云念的胳膊:“有没有什么不用开颅的方法取出我脑子里的东西。” 云念:…… “说话啊!你哑巴了吗?”傅闻州不耐烦的说。 云念欲言又止了半天,委婉地说:“要不算了吧,我觉得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傅闻州:“……不至于吧?这病这么严重?” 云念点头又摇头,最后选择把话题扯向别的地方:“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傅闻州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头顶,乌云遮月,树木高耸,一点天空都看不见。 淡淡道:“三天半。” “哦。”云念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说你老婆只给你七天吗。” 傅闻州心脏一窒:“草!” 云念:“你别总骂脏话。”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傅闻州冷笑。 云念不说话了,从身上拿出一瓶药递给他:“把这个吃了。” 傅闻州接过来倒出一颗一口咽下。 云念道:“每天吃一颗,能加速你伤口的愈合。” “谢了。” 听他道谢,云念只觉得惊悚。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闭上眼休憩。 两个小时后,傅闻州把云念叫醒:“走了。” 云念揉了揉眼睛,刚准备起身,就见傅闻州脸色骤变。 他好奇地问:“怎么了?” 傅闻州双眸紧紧盯着云念身后,嗓音很沉:“别动。” 云念逐渐感觉后背有些发凉,那是一种可能会面临死亡由身体本能蹿出来的恐惧感,他不断的做着吞咽动作,看着傅闻州动作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一路上用来威胁他的短刀。 云念不敢回头:“傅闻州,我……我后面是什么?” “蛇。”傅闻州额头沁出薄汗,神情冷峻:“森蚺蛇。” 第150章:遇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深林寂静阴森,阴风嚎叫不停,隐约还能听见沙沙的声音。 云念知道,那是蛇在吐信子。 他冷汗直冒,颤着肩膀,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怎么办?”云念磕磕巴巴的说。 傅闻州低咒一声:“你不是说抹了药粉就不会有野兽攻击了吗?合着你他妈逗我呢是吧!” 云念支吾道:“对不起……这种巨蟒的嗅觉很强,可能是药粉时间长了,不起作用了。” 傅闻州背脊发凉,掌心布满细汗。 森蚺体型巨大,目测起码得有十米长,此刻它正狡黠的吐着信子,警觉的停在他们面前,一对绿幽幽的蛇目放着阴冷的寒光。 傅闻州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背包在另外一侧,根本没有时间拿枪。只能握紧手中短刀伺机而动。 云念还想说话,被傅闻州冷声打断:“还想活命就闭嘴。” 云念立即闭上嘴巴,眼神围绕在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神情惊恐又担忧。 森蚺团成一团,它已经数月没有进食,眼光昏暗但舌尖锐利,从空气中嗅到了气味的蛇盯上了眼前的大餐。 突然,森蚺的蛇尾动了。 巨大的蛇头朝傅闻州和云念的方向猛然出击,千钧一发之际,傅闻州单手撑地,翻身而跃,手中的短刀刺向森蚺的蛇腹。 然而这点伤对体型巨大的森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蛇尾猛地朝傅闻州扑过去,同时蛇头伺动,傅闻州动作迅疾的躲开,一刀扎向蛇尾。 他身上原本就有伤,光是这两刀就耗费了傅闻州所有的力气,他脸色惨白,嘴唇血色全无,后背衣衫被撕裂伤口浸满了血渍,黏腻的血液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每动一下伤口就撕扯一下。 傅闻州此时根本顾不上后背的伤,森蚺蛇尾被刺,蛇身骤然立起,张开血盆大口朝傅闻州的头部攻击,傅闻州倏然翻身,森蚺扑了个空,转而把目标移向个头小点的,蛇尾卷住云念的一条腿把云念朝上抛起。 云念吓得大叫:“傅闻州!” “草泥马!别他妈叫了!”傅闻州神色森冷,咒骂着起身,在云念即将被卷入蛇腹时他一把拉住云念的小腿,右手手腕一翻,刀尖狠狠在蛇尾划开一刀,这一刀他下手狠,森蚺蛇尾顿时松开,云念滚到了地上。 傅闻州没空再管云念,短刀再次刺向森蚺,这次直奔森蚺那双发着幽绿色暗光的眼睛。 “我包里有枪!”傅闻州强忍身体伤口被撕裂的疼痛,朝云念大喊。 云念趔趄地朝背包的方向爬,手心全是汗,解了两次才把背包的旅行扣解开,从里面拿出枪。 “怎么用?我……我不会啊!”云念捧着枪不知所措,他避世多年,从来没有接触过枪支这么先进的东西,可傅闻州那边眼看已经落了下风,他不敢再耽搁,努力瞄准,大拇指颤抖着按了下去。 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响动。 傅闻州整个人被蛇尾卷住,森蚺越裹越紧,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到云念的这一番操作,眼里火星子都快冒出来了:“你个蠢货!他妈的你是菩萨吗开枪不拉枪栓!” 云念急忙拉起枪栓,朝森蚺的尾巴射了一枪。 用木头做的子弹威力自然比不上真正的弹药,森蚺这只是松动一瞬,立刻又将傅闻州缠紧,傅闻州趁着松动的空隙抽出一条手臂,短刀在蛇肚上扎了一刀。 云念紧接着又开一枪,这下森蚺蛇尾彻底松开,傅闻州眼疾手快地攀到蛇身,骑在森蚺身上,单手拿刀扎在了森蚺的七寸,他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往里推了几公分,森蚺蠕动的蛇身逐渐没了动静。 傅闻州拔出刀猛地又刺一刀,这下森染倒在地上终于不动弹了。 他冷着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精疲力尽的倒在一边。 云念见状慌忙朝他那边跑,把傅闻州从地上扶起来,喂他吃下一颗药丸。 傅闻州身上汗液和血液黏在了一起,早已痛到麻木,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草叶,看上去狼狈不堪。 云念想给他检查,男人却已经晕了过去,倒地不醒。 “傅闻州?” “傅闻州!” “你醒醒啊!” 地上的男人缓缓动作,眼皮撩起,语气实在算不上好:“我还没死呢,你叫魂吗。” 云念放下心来,两个人在地上躺到天明才重新出发。 傅闻州身受重伤,走起路来却并不缓慢,如果不是他惨白的脸色和每走一步额头上就沁出来的汗珠,云念还以为他没什么大事。 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太强了。 强到令人胆寒。 云念默默走上前去搀扶他,感受到对方身体微僵,云念解释道:“这样走的可以快些。” 傅闻州皱着眉头没再避开,一步接一步的朝前走,每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但他半点也没有放缓步伐。 柚柚一定等的着急了。 他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头顶传来轰鸣的声音,有一瞬间,傅闻州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云念惊喜的抬头:“傅闻州,有直升机!” 直升机上的探测器探到了生命轨迹,傅北立刻朝下看,但丛林树木茂盛,根本看不见下方的人,他只能先给徐泽湛打电话,报备方向。 徐泽湛那边接到电话后立刻朝傅北发的定位走。 两边的距离已经其实已经很近,只是丛林里的路不好走,徐泽湛找到傅闻州时,还是耗费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远远地看到两道身影,徐泽湛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当走近时看清了傅闻州的人,他愣在了原地。 鼻腔发酸,徐泽湛声音颤抖:“你他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傅闻州混不吝的弯唇,抬手掏了掏耳朵:“我找到云方的徒弟了,柚柚有救了。” 语气里是和好友炫耀的嘚瑟。 徐泽湛骂人的话在看到他那一身伤后咽回了喉咙,沉着脸从云念手中把人接过来,让人抬来担架把傅闻州安置好,随后大批人马再度出发。 第151章:失而复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走出迷雾森林时,月亮已经换过一轮了。 傅闻州看到了驻扎在荒野上的营地,心头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柚柚是不是来了?她在这里是不是?” 徐泽湛扭头看他一眼,见他刚刚还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会看到这些营地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嘴角抽了抽:“她比我们来的还早,姜浔从黑市上听来关于你的消息跟她说了,第二天她就来了Y国。” “草!”傅闻州骂道:“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事跟柚柚说这些做什么?” 骂完他又躺了回去,一脸生无可恋:“柚柚又该生我气了。” 云念插嘴道:“柚柚就是你老婆吗?” “关你屁事。”傅闻州冷哼。 云念:“……”师父说的对,出家人不应当八卦。 徐泽湛问:“他这伤要紧吗。” 云念:“虽然不至于要命,但还是挺严重的。” 徐泽湛闻言眉心深拧。 傅闻州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低声说:“营地这边有水吗?” 徐泽湛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傅闻州说:“把身上擦一擦,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徐泽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伤成这样还不赶紧回去治疗,傅闻州,你是脑子也重伤了吗?” 傅闻州动了下身体,顿时疼的“嘶”了声,捱过那阵痛感,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爱干净,不行吗?” 徐泽湛:“……” 他冷着脸让人把傅闻州抬到驻扎的帐篷里,亲自伺候傅小少爷。 当傅闻州脱下沾血的衣服时,徐泽湛脸色变了变,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很久。 浑身上下,竟是找不到一块好肉。 他仰起头,把眼眶里的酸涩逼了回去,哑声道:“傅闻州,你是真的够种。”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混不在意的笑,嗓音懒散,透着一些疲意:“你今天才发现?” “是,我今天才发现。”徐泽湛说:“作为兄弟,我既觉得你愚蠢,又打心底里佩服你,傅闻州,你比我们都强。” 傅闻州眼皮耷拉着,他很累,但身体传来的疼痛却叫他时刻清醒。 半晌,“嗯”了一声。 他身上全是伤,根本没办法擦拭,徐泽湛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些伤口上沾着的血垢,然后喊云念进来给他上药包扎。 上药无非是一场酷刑,偏偏傅闻州很能忍耐,即便满头大汗也不吭一声。 云念动作小心翼翼,处理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弄好。 “好了。”云念说。 傅闻州换了徐泽湛的衣服,两人个头差不多,衣服穿着还算合身。 开车回到酒店时,将近半夜。 傅闻州刚下车就问:“柚柚在哪间?” 徐泽湛:“8066.” 傅闻州点了点头,跛着脚往前走。 徐泽湛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话,还是云念出声,他才回神:“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云念重复一遍:“我住哪里?” 徐泽湛朝身后不发一语的傅北道:“你带他去开一间房。” 傅北:“好的。” 随即带着云念去了酒店前台。 徐泽湛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顾白已经睡了,便放弃了通知他傅闻州找到了这件事。 明天再说也不迟。 先让傅闻州好好休息休息吧。 -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傅闻州拿着房卡将门打开,却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狠搓了一下脸和嘴唇,直到搓出血色才往里走。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台一点月色。 角落里有张椅子,宋青柚整个人蜷缩在上面,环抱着双膝,脑袋埋在膝盖里,脊柱凸起,瘦的像是纸片。 傅闻州脚步生生扎在原地,心脏骤然收缩,一种说不出来来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滚。 他跛着脚缓缓走到宋青柚身边蹲下,光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他大汗淋漓。 可他表情丝毫未变,薄唇阖动,两次才喊出声:“柚柚,我回来了。” 宋青柚其实听到动静了,可她不敢抬头,多日来梦境和现实的拉扯已经让她分不清真假。 她实在太怕醒来后发现一切只是梦了。 她身体微微颤抖,握着双臂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尽管害怕是假的,可她还是舍不得不抬头。 宋青柚认得傅闻州的衣服,他穿的这身不是他的。 她楞住,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傅闻州顿时心慌意乱,眉心猛地蹙了起来,抬手轻轻碰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缓缓摩挲宋青柚眼帘下面,泪滴微凉,却一路烫到傅闻州的心底,烫的他整个人一阵慌乱急措。 低声哄着:“别哭,柚柚别哭。” 脸颊上传来他指腹熟悉的温热感,宋青柚终于找到了一些实感,她很想生气的质问他这么多天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闯迷雾森林,是不是不要命了。 可出口却成了:“傅闻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傅闻州心口一窒,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他恨不得立刻将宋青柚拥进怀里,可是,最后却只是用力握住了拳头,硬生生将这样的念想压了回去。 他停顿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带有一丝轻微的颤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宋青柚眼睫湿润,眼尾泛红,像是从干涸的土地里长出的一朵玫瑰,脆弱又坚韧:“你要我怎么会一个多月不见我。” 傅闻州心脏钝痛的厉害,仓皇的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柚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找到云方的徒弟了,他可以治好你的病,以后我们永远都可以在一起了。” 宋青柚泪水滑过脸颊,动了动唇,嗓音沙哑:“傅闻州,你就是个笨蛋。” “是,我是笨蛋。”傅闻州心疼地帮她擦去眼泪:“就算是笨蛋,也是你一个人的笨蛋。” 宋青柚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扑到傅闻州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傅闻州,没有下次了。” 不告而别,只身冒险。 不能再有下次了。 傅闻州脸色白了一瞬,右腿轻微地抖了下,被他很快稳住,左手撑着一旁的高台,右手慢慢搂住宋青柚的腰:“嗯,没有下次了。” 第152章:信念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月朗星稀,房间里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傅闻州动作轻柔地拍着宋青柚的背,嗓音和夜色融为一体,低沉暗哑:“柚柚,别哭。” 宋青柚很少会哭,她从小在宋家受尽欺凌的时候也不会掉一颗眼泪,因为她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可是在傅闻州面前,她总是忍不住哭。 大概是因为知道有人始终会耐心哄她。 宋青柚抬起眼眸看他,“怎么穿徐泽湛的衣服?” 傅闻州抱着她站起来,后背冷汗涔涔,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的衣服脏了,就穿了他的。” 他把人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从身后拥住宋青柚,同她十指交握。 宋青柚转过身,窝在他怀里,声音带了些哭腔:“当地的居民说进去迷雾深林里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你在里面这么多天,有没有遇到猛兽袭击?身上有没有受伤?” 傅闻州低声笑道:“哪有外人说的那么恐怖,我这么久没出来是因为迷路了,我跟你保证,一只猛兽都没碰见,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吗。” 傅闻州表现的实在太过正常,看不出丝毫异样,宋青柚还是有些担心,伸手想要撩起他的衣摆查看。 傅闻州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牵起来在她手心亲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宝贝,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想撩拨我。” 宋青柚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脸顿时红了,“你、你别胡说,我哪有那个意思。” 傅闻州捏着她的掌心软肉,像是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白瓷,“真的没事,柚柚我好累。” 宋青柚听他说累,想到他这么多天来一直在深林里没睡过一个好觉,心脏疼的快要窒息,“你睡,我看着你睡。” 傅闻州颇为无奈的笑了:“姐姐,你这样我哪睡得着,一起睡,好不好?” 宋青柚说:“好。” 月色下,两人相拥而眠,在这寒冷的冬日,成为彼此唯一的依偎。 耳边呼吸声渐缓,暗夜里,宋青柚一双清冷的眼睛缓缓睁开,她慢慢从傅闻州怀里出来,动作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他。 傅闻州实在太累了,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休息好,此刻睡得很沉。 宋青柚没有开灯,她怕灯光刺眼,会弄醒熟睡中的男人。 她借着月光找到搁在床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穿上拖鞋绕到另外一侧,站在傅闻州面前。 垂眸看了男人一眼,忍不住抬手在男人的脸颊轻轻抚摸,眸底缠绵眷恋。 随后,她收回手,作了一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傅闻州的衣服下摆,灯光照进他身体的那一秒,宋青柚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她目光呆滞了瞬间,大脑有根弦断了,手指颤的厉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像是决堤般顺着眼眶一颗一颗落下,眼眶通红。 她捂住嘴唇,在寂静的夜里无声落泪。 宋青柚不敢拆开那些包满全身的纱布,她蜷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坐了一夜。 天快亮时,她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下楼,在楼梯口恰巧遇到穿着袈裟的云念。 宋青柚第一次见到云念,见他这一身装扮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你是云方大师的徒弟吗?” 云念在看到对方那张脸时被惊艳到了,怔楞一瞬,两只眼睛睁的很圆,“你好漂亮。” 宋青柚:“……谢谢。” 云念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神情慌张的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漂亮,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 “我知道。”宋青柚看向他,耐心地又问了一句:“你是云念吗。” 云念使劲点头:“对的,我是云念,姐姐,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宋青柚抿了抿唇,拿出手机:“微信吗?” 云念急忙摆手:“我没有手机,你给我留个手机号码就行,等我赚到钱买了手机就给你打电话。” 宋青柚沉默了一瞬,眼皮轻抬,报出一串数字。 云念记性好,跟着念了一遍就把数字刻在了脑子里,笑容纯真:“姐姐,你真的好美,我师父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是狠毒,但我感觉你一点都不一样,你看上去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宋青柚道了声谢,直接问道:“傅闻州的药可以给我吗。” 云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嘴巴张的很大:“原来你就是他天天念个没完的老婆!” 宋青柚点点头:“所以可以给我吗?” 云念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瓶:“把他身上那些坏死的肉处理干净,然后将这些药在他的伤口上敷一遍,再重新包扎就好。” 宋青柚接过瓶子:“谢谢。” 她转身上楼。 云念跟了过去:“你不需要我帮你诊治吗?你的病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 宋青柚脚步微顿,淡声说:“不着急。” 她的病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云念年纪小,个子却已经长得和宋青柚一般高,看向她时正好能看到对方淡漠清冷的一双眼睛。 他撇撇嘴,这双眼睛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真是便宜了傅闻州那个臭男人了。 云念跟在宋青柚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你太瘦了,这样的状态只会让你的心疾更加严重,用古话说你的心脉已经严重受损,如果不是那些名贵药材吊着气,明天这个时候你已经躺在墓地里了。”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自己也是学医的,云念说的这些她自然心里有数,这些天来身体耗损的厉害,老师给的护心丸已经吃的只剩下两颗。 如果没有护心丸,她早就撑不住了。 她声音很轻:“傅闻州不是把你请来了吗。” 尽管对方年纪看上去很小,模样也是个半大小孩,宋青柚也并没有以貌取人,她相信傅闻州拿命换来的医生,医术一定不会差的。 云念小声说:“不好说。” 到了门口,宋青柚停住脚步,对他那句不好说仿若未闻:“我要进去了。” 云念识趣地退后一步:“我跟来是想和你说,别生他的气,在迷雾森林的这些日子里,他是靠着爱你的信念活下来的。” 【各位宝贝,今天有点事更的比较晚,还有一章应该要一两点才能出来,别等了早点睡觉,明天再看,这两天更的比较晚,所以明天会多更一章当做补偿,爱你们】 第153章:不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关上门,力气仿佛被抽尽,心脏疼的像是快要窒息。 她靠在门上,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 为了不让她看到那些伤口,怕她会担心,所以特意换了衣服,把自己包裹严实,睡觉也要和衣而睡。 以为把嘴巴和脸搓出血色,就以为她看不出来了吗? 傅闻州,你真的很傻。 也是真的……让人心疼。 宋青柚紧紧握住手中的青瓷药瓶,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才朝卧室里走。 天色刚刚破晓,傅闻州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宋青柚将药瓶搁在一旁,伸手缓缓解开他的衣服,动作很慢,好在对方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轻手轻脚的将他外套褪下,当最后一层遮挡的布料没有时,宋青柚终于看清了全貌。 男人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包裹住,而原先白色的纱布早已血迹斑斑,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宋青柚指尖僵了一瞬,竟没有勇气再去解开纱布。 傅闻州在这时候醒了,眼皮撩起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些拙劣的隐藏手段已经被识破,第一眼睁开时看到宋青柚的感觉让他很满足,“柚柚,怎么醒这么早?” 宋青柚手臂微颤,静静地看着他,许久都没出声。 久到傅闻州都觉得奇怪了,撑着身体坐起来想去伸手抱她时才倏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他低头看了看裹满纱布的身体。 第一反应就是惊慌失措地朝宋青柚解释:“柚柚你听我说,这个一点也不严重,云念的药很管用,不疼的,都是皮外伤,所以你别难过,别哭,好吗?” 他想起身拥抱她,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大汗淋漓,艰难无比。 原本在岛上休养了几天伤势有些好转,可在森林走了几天几夜,又和森蚺打了一场,伤口被撕裂,感染加重,看着比之前还要可怖。 他就是怕柚柚看到这些会心疼才不想让她知道。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傅闻州满脸紧张,额头布满细汗,挣扎着起身。 “别动。”宋青柚出声。 傅闻州身体一顿,没再动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青柚看。 宋青柚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脑袋,掌心在他发尾处轻轻摩挲:“傅闻州,我们换药好吗?” “不好!”傅闻州下意识拒绝,语气甚至有些急切:“让云念给我上吧,你别看,别看……” 说到最后,话音逐渐变小,他低声恳求:“别看,柚柚。” 宋青柚葱白的手指穿过他的黑发,微微用力,傅闻州便只能仰视她。 “如果怕我担心,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事做了,才想起我会担心。”宋青柚垂眸:“傅闻州,把裤子脱了。” 傅闻州楞了下,大概没想到她话题转的这么突然,在面对宋青柚的时候他天生耳根子软,从来都只有听话的份。 所以宋青柚一下达指令,他的大脑还没有经过思考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 他解开皮带,一点一点往下褪。 宋青柚蹙了蹙眉,弯腰拍开他的手,亲自帮他脱。 傅闻州耳朵有些红,心里还有点得意:“柚柚,这还是你第一次帮我脱衣服。” 宋青柚没说话,把裤子扔在一边,开始解他上半身的纱布。 触目惊心的一幕刺痛了宋青柚的双目,她想到他可能伤得很重,但没想过竟然没有一块好肉,那些坏死的肉和血液粘黏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个被虫子钻过的口子,伴随着殷红的还在不断冒出的鲜血。 血肉模糊,百孔千疮。 “疼……疼吗?”宋青柚眼眶酸涩,强忍着泪意,嗓音很哑,微微颤抖。 傅闻州说:“不疼,你知道的,我皮糙肉厚,耐疼。” 宋青柚根本不信,她颤颤巍巍的用棉球一点点处理他那些伤口,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傅闻州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但宋青柚怎么也笑不出来。 花费一个小时,才将他上半身的伤口处理干净,重新敷药包扎好。 弄完这些,她开始解他腿上那些纱布。 傅闻州用力缩了下脚,讪笑着说:“云念说腿上的药两天换一次就行,我这昨晚半夜才换的。” 宋青柚微微蹙眉:“这种药早晚都得换一次才行,你应该听错了。” “没有,我绝对没听错。”傅闻州讨好地说:“柚柚,腿上真的不用……” 宋青柚眯了眯眼,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迅速解开纱布的绑带。 “姐姐,不用……” 傅闻州身上都是伤,动一下都难,根本没法阻止宋青柚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拆开那些被血染红的布条。 当纱布散落的那一刻,宋青柚猛然震住,脸上血色全无。 她视线紧紧锁住傅闻州的右侧小腿,缓缓抬头,泪珠一瞬间滑落:“傅……傅闻州,你……你这里面为什么……为什么会装棉花?” 她声音抖的厉害,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会……怎么会少了块肉?” 伤口周围还有野兽的齿痕,皮肉缺失,露出森森白骨,棉花被血浸湿,成了一团。 傅闻州笑笑,伸手抹了抹她的脸颊,指腹帮她擦着眼泪,温柔的安抚:“没事,会长好的。” 宋青柚茫然地抬眸,眼底布满血丝,半晌,那股茫然转化成了悲痛席卷了她的全身,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痛不欲生。 “啊!”宋青柚捂住心脏的位置,凄厉的叫出声,像是痛到了极点。 傅闻州骤然一慌,费力的下床抱住她:“柚柚乖,没事,云念说了会长好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不疼,真的不疼。” 宋青柚悲痛欲绝,哭的快要断气。 被生生咬掉一块肉,怎么会不疼啊! 怎么可能不疼! 宋青柚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她哭的失了声,脸色逐渐发白,开始咳,一声接一声的咳,几乎缺氧。 傅闻州吓得不轻,拿出手机就给徐泽湛打电话:“叫云念上来,叫云念上来!快!” 第154章:姐姐是他一个人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徐泽湛哪敢耽搁,立即叫上云念上了楼,赶到时,被地上拥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一跳。 云念见宋青柚情况不太对,急忙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喂宋青柚吃下。 云念的药很管用,宋青柚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傅闻州低声哄着:“没事的柚柚,没事的……” 宋青柚眼泪已经哭干了,干涩着嗓音说:“帮他把药上完。” 云念怔了怔,立即说:“好。” 徐泽湛把两人分开,傅闻州的眼神一直追逐着宋青柚,眸底晦涩难掩。 宋青柚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哑声道:“我先……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她说完就转身,不敢多停留一秒。 宋青柚躲进洗手间,洗了洗满是泪渍的脸,对着镜子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些。 她不能再让傅闻州担心了。 宋青柚在洗手间待的不算久,彻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开门出来。 “柚柚!”傅闻州看到宋青柚,背脊挺得笔直,视线锁住她。 宋青柚朝他笑了笑,“我在呢。” 云念正在为傅闻州处理腿上的伤,宋青柚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他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恢复好?” 云念说:“除了右腿,其他地方的伤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好。” “那腿呢?”宋青柚忍住心底酸涩,缓缓问道。 云念边包扎边说:“彻底恢复好的话得三个月左右,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给他用的药以后不会留疤的,也不会影响他之后的行动。” 宋青柚隐隐松了口气。 徐泽湛说:“我去叫顾白,等会过来。” “嗯。”傅闻州应了声。 徐泽湛走后,傅闻州问宋青柚:“柚柚,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不急。”宋青柚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一个多月的时间,长了很多,都快遮住眼睛了。 她说不急,傅闻州便不急。 等云念包扎完后,他急切地道:“云念,你快点帮柚柚看病啊,看看该怎么治。” 云念点头,看向宋青柚:“姐姐,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怒音打断。 “你他妈叫谁姐姐呢!”傅闻州跟护食的狼崽似的,瞪着云念:“少他妈在这里乱叫!” 云念:“……” 宋青柚:“……” 云念简直无语,气道:“我十五,她二十四,我不叫她姐姐叫什么?难不成叫阿姨吗!” 傅闻州更来气了:“阿姨?你眼睛瞎了就去治,你家阿姨长这么年轻漂亮吗?” 云念双手掐着腰,圆乎乎的腮帮子鼓起来:“傅闻州,我告诉你,你这就是专治,姐姐不能叫,阿姨也不行,你说我叫什么?” 傅闻州唇线紧抿,冷着脸:“叫名字!” 末了,补充:“全名!” 云念:“你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呢,我就叫姐姐怎么了。” 傅闻州“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在蛇口下救了你的命,是谁这一路保护了你,是谁带你出的迷雾深林,是谁……” “宋青柚,我帮你号脉吧。”云念面无表情的说。 宋青柚:“……傅闻州,你22了,能不能不要跟未成年计较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傅闻州眼皮撩起来:“怎么能是莫名其妙的事,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称呼,谁叫也不行!” 宋青柚沉默了。 被这么一闹,方才心里那股苍凉绝望地悲楚感竟消散了一些。 她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突然觉得傅闻州幼稚的时候也蛮可爱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云念眼里的傅闻州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资本家在剥削他。 云念偷偷瞪了傅闻州一眼,转而微笑地看向宋青柚:“手伸出来一下。” 宋青柚闻言慢慢伸出手臂。 云念手刚要搭上去,傅闻州突然开口:“等等。” 宋青柚回眸,温声问:“怎么了?” 傅闻州说:“你的手帕呢?别让他碰你。” 宋青柚:“……他还是个孩子,傅闻州,你别这么离谱。” 傅闻州耷拉着眼皮,“哦,那算了。” 云念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作。 宋青柚歉意地笑笑:“抱歉,可以开始了。” 云念点了点头,指腹搭在宋青柚的手腕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念的神情却逐渐严肃起来。 隔了好几分钟,他才松开手,抬眸望向她:“你的病……” “她的病怎么了?是不是能治好?”傅闻州捏紧双拳,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紧张害怕,他近乎偏执地说:“云念,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以治好柚柚。” 宋青柚抬手揉了揉傅闻州的黑发,安抚他的情绪。 作为重病的本人,她看上去比傅闻洲要淡定的多:“你直说就好。” 云念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你久病成疾,而且身体底子太弱,只能先把身体调养好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他没说究竟是什么病,也没说怎么治,只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宋青柚眸色微动,没再多言:“嗯。” 傅闻州皱着眉头:“就这样?” 云念:“不然呢?” 傅闻州:“那到底能不能治好。” 云念觉得傅闻州这个人是真的执着,他现在既然给不出答案就说明暂时不能确定,这人还非得追着问。 宋青柚手心慢慢向下,抚摸他的耳垂:“不是说了吗,先调养身体,再治。” 傅闻州还想问,被门口的动静打断。 顾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看到傅闻州就猛扑了过来,一边扑一边夸张地哭喊:“州啊,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衣领被徐泽湛从后面硬生生拉住,徐泽湛力气大,把人往后一扯,顾白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回头气愤地瞪着徐泽湛道:“你再把我衣服扯坏了,好几万呢!” 徐泽湛冷冷道:“他身上有伤,你不怕造成二次伤害你就继续。” 顾白楞了下:“草,你不早说!” 徐泽湛:“是,怪我。” 顾白哼了声:“本来就怪你。” 然后屁颠屁颠地往床边走,“闻州,森林好玩吗?” 傅闻州眼皮微掀,“顾白,你是不是想死。” 顾白嘿嘿一笑,“哥们这不是看你好不容易回来,问问你这个纯爱战士的冒险经历嘛!” 他这话一半是生气,一半是不走心的嘲讽。 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就为了带回一个屁大点的小孩。 要不是看他伤成这个德行,顾白恨不得一拳揍他脸上,问问他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玩意。 想救宋青柚他能理解,但这人做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 不会叫上他和徐泽湛一起吗? 三个人也好比他一个人吧! 傅闻州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这会被调侃也没还回去,懒懒地靠在床上,其实也是没力气。 刚刚故意和云念吵了半天,这会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第155章:偏见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的药早晚都得换一次,宋青柚后来都是让云念去换药,她不敢看他身上的伤,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 这会云念在房间里帮傅闻州换药,徐泽湛顾白跟宋青柚在五楼吃早餐。 顾白嚼了一口面包,只感觉食之无味:“还是国内的早餐好吃。” 徐泽湛剥好手里的鸡蛋扔他碗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少挑三拣四的。” 顾白拿起鸡蛋咬了一口,看向正在喝粥的宋青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宋青柚抬起眼:“等傅闻州身上的伤好了之后。” 徐泽湛闻言有些诧异:“那还要一个月呢,你打算陪着他一直待在这里?” “嗯。”宋青柚神色很淡。 顾白吃惊道:“宋氏刚转型,你这么久不回去能行吗?”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可以。” 顾白盯着宋青柚看了好几秒,随后说道:“反正我和徐泽湛会先回国,到时候有空我们会去宋氏转转,你放心吧。” 宋青柚点头:“好。” 徐泽湛沉吟片刻后道:“你要不要考虑和云瑞合作?” 宋青柚放下勺子,“怎么说?” 徐泽湛说:“你不是有一批芯片没找到合作商吗?正好云瑞这边之前提供芯片的厂商供货太慢,总部正在考虑换厂商的事,如果咱们合作,可以吃掉你那一批芯片,但有个前提,价格上面要比市价低一成。” 宋青柚同意:“低一成可以,但云瑞得跟我们签至少三年的合作协议,宋氏这边保证每月如期供货。” 徐泽湛指尖敲了敲桌子:“行。” 顾白在一旁看的傻眼,不明白为什么吃顿饭也要谈公司的事。 显得他很不务正事似的。 他咬着鸡蛋起身,不想在这两个卷王面前继续待下去:“我去给闻州送早饭。” 宋青柚又问了两个关于宋氏目前转型遇到的危机,徐泽湛一一给她分析。 “你要想宋氏转型彻底,不仅要抓住AI智能这一个风口,相关产业都得做,最好是能够加强技术方面的自研。” 宋青柚:“谢谢。” 徐泽湛淡淡道:“自主研发是好事,但前期投入成本太高,你不妨接受梁沐川的提出的合作建议,他之前不是要把他整个项目组给你吗。” “我没打算要。”宋青柚说。 徐泽湛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你可以换一种想法,把他的研发团队拿到你们宋氏,再给他点干股,你也出点钱,不算白拿,但掌控权就在你手里了。” 宋青柚微怔,这么缺德的事亏徐泽湛能想的出来。 徐泽湛继续道:“梁家这次因为他大伯的事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梁沐川这个项目目前还在亏损状态中,他爸已经让他赶紧把这个项目撤了,所以你现在出手,时机正好。” 徐泽湛身体后仰,“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光救了梁沐川,你还给他点干股,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宋青柚嘴角抽了抽:“……是吗?” “当然。”徐泽湛道:“咱们是商人,利益是第一位,别把他看成傅闻州的兄弟,就看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创业遇到困难的路人甲好了。” “……”宋青柚:“他好像也是你兄弟吧?” 徐泽湛唇角微扬:“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况且他说的是事实,梁沐川的项目如果他爸不给他从总公司拨钱,他只能停下。 资金一断,项目只能被迫终止,到时候一定会有一堆人过来捡这个便宜。 啧。 便宜当然得自家人占了。 宋青柚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徐泽湛跟自己说这些是在帮她,她也从来不是什么善类,既然这个便宜注定要被捡走,那不如她自己捡。 她看向徐泽湛,诚挚地说:“谢谢。” 徐泽湛耸了耸肩:“谢谢倒不用,别再推女孩子微信给顾白就成。” 宋青柚难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忽然问他:“我记得你好像交过女朋友?” 徐泽湛:“嗯,怎么?” “那你还……”宋青柚欲言又止。 徐泽湛却听懂她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努力的把自己掰直。” 宋青柚虽然不太懂他们这个群体,但依旧尊重,“喜欢一个人并不羞耻,你只是暗恋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和性别无关。如果仅仅因为对方不喜欢你,你就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不光是在伤害别人也是在伤害你自己。” 徐泽湛笑容有些苦涩,他望向窗外:“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婚姻往往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最终我跟他都会娶一个合适的人结婚。” 宋青柚沉默几秒后说:“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活不久,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和傅闻州,担心他们在背后说三道四。可后来我发现,想太多并没有什么用,两个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才最重要,我很爱他,甚至自私的希望即便日后我离世他的世界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宋青柚轻声道:“不管你最后会跟谁结婚,我都希望你能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个人不一定得是顾白,其他人也可以,男人也没关系。” 徐泽湛瞳孔骤然一缩,无声地看着宋青柚。 宋青柚缓慢地说:“这世上的任何一种爱都有资格被阳光普照,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性别不能限制你喜欢什么东西,人也是。” 徐泽湛唇线紧抿,许久没有出声。 第156章:帮他剪头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徐泽湛和顾白是在第五天的时候离开的,宋青柚说要送他们去机场被两人拒绝,让她和傅闻州好好在这里休息调养。 回国那天他们再来接机。 宋青柚没坚持,把人送到门口便折回去找傅闻州。 进去的时候,云念正在给傅闻州换药。 云念的药很有用,五天过去,傅闻州身上那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 傅闻州一见宋青柚眼睛就亮了:“柚柚,怎么送这么久。” 宋青柚走过去牵住他伸过来的手,掌心习惯性地摸他的发尾:“和他们聊了几句耽搁了一点时间。” 傅闻州冷哼,指腹摩挲着她手心的软肉:“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是是是,只有跟你好说。”云念冷不丁的吐槽出声。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云念呆若木鸡,尴尬地抬头:“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把os说出来了。” 傅闻州冷嗤了声,皮笑肉不笑:“你懂的挺多。” 云念乐呵呵地以为他是在夸自己,表情天真无邪,“师父有给我留下很多书籍,我看书学来的。” “都有什么书?”宋青柚问,不知道有没有古书籍之类的。 云念:“《霸道总裁的小娇妻》《总裁的99日锁婚》《智者不入爱河》《拒爱100天:总裁的私有秘书》哦,还有一本叫《替身的100种死法》我毕竟喜欢这个,里面的女主还会读心呢!” 云念表情很激动,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欢。 “……” “……” 两人同时诡异的沉默了。 云念呆呆的问:“怎么了吗?” 傅闻州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你师父到底是谁。” 云念:“云方啊!” “你最好没有骗我。”傅闻州双眸微眯,薄唇吐出的字冷的掉冰。 宋青柚噗嗤一声笑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念:“你不是出家人吗?” 云念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不算呢,我师父也不算,他当初因为破了酒戒被逐出师门啦。” 宋青柚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傅闻州脸都黑了,险些吐血。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从迷雾森林里带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有些担忧的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老婆治病?” 云念抿了抿唇,纠正他:“上次我就想跟你说了,你又没有跟姐……跟宋青柚领证,为什么要叫她老婆啊,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觉得很冒昧嘛。” “谢谢,不觉得。”傅闻州面无表情,“别忘了你在迷雾森林跟我保证过什么。” 云念撇撇嘴:“知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会做到。” 宋青柚失笑道:“你别听他的,他吓唬你呢。” 云念眼睛立即弯成月牙:“还是姐姐好。” 傅闻州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谁让你叫她姐姐了。” 宋青柚曲指弹了一下傅闻州脑门,语气无奈又宠溺:“他十五,我二十五,他不叫姐姐叫什么,你能不能别乱吃飞醋。” 云念:“啊?姐姐,他跟我说他妻子24,他该不会连你年纪都记不住吧?” 傅闻州咬牙道:“你他妈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柚柚24了,那不是你自己猜的吗!” “可是你没有否认呀。” “老子那是懒得搭理你!” “哦。” “哦你大爷!老子……” “傅闻州。”宋青柚淡淡出声。 傅闻州立刻老实的闭上嘴巴,委屈巴巴地抬头:“柚柚,他挑拨我们的感情,其心可诛。” 宋青柚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躺好,休息。” “柚……” 宋青柚一个眼神递过去,傅闻州顿时蔫儿了,有怒不敢言,乖乖地躺下去。 云念龇着牙乐,看到傅闻州吃瘪比出了迷雾森林还高兴点。 没想到这不要命的狗玩意居然怕老婆! 云念心情舒畅,和傅闻州这种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刀的人一起待这么多天,他没少受气。 这会他高兴的哼出歌来,朝宋青柚道:“你跟我来,我拿个东西给你。” “好。”宋青柚跟着云念出去,无视了傅闻州哀怨地眼神。 走廊上,云念边走边说:“你的病是娘胎里就落下的病根,你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应该经常酗酒,可能还吃安眠药这一类的违禁物品,所以才导致你出生后心脏受损,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提起宋柠,宋青柚眼底闪过一丝难过,稍纵即逝:“嗯?” 云念开心道:“你遇到了我呀!我可以治你的病!” 宋青柚忍不住跟着笑了:“嗯,我很幸运。” 云念:“不过你的病是痼疾,没办法一下子就治好,只能慢慢调养身体,之后再根据你身体的恢复程度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用药。” “这个我知道。”宋青柚说。 云念早就看出来宋青柚会一些医术,而且应该算是天赋型那一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坚持,但云念想她应该和师父一样,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推开门,进屋把自己带出来的包裹翻出来,从里面翻翻找找半天,找出一个药瓶递给宋青柚:“这是你第一阶段的用药,这个药的作用和你老师给你的护心丸效果差不多,不过我这个更完美一点。” 云念自豪地说:“你老师那个是初级版,我这个可是终极版!” 宋青柚接过来,笑了:“谢谢你的终极版。” “不用谢啦,救死扶伤是学医人的职责。”云念摆摆手。 “对了。”宋青柚从包里拿出一款手机和一本小册子:“给你的,这个小册子是我画出来的使用方法,如果还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 云念第一次收人礼物,楞了几秒后感动的都快哭了:“姐姐,你真好,你是除了我师父和那个狗玩意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 “狗玩意?”宋青柚疑惑地问。 云念点点头:“就是你老公。” “……”宋青柚抿了抿唇,“很别致的称呼。” 云念说:“可是我不能白收你礼物,师父说这样不好。” 宋青柚扬了扬手中的药瓶:“你的礼物比我送你的要贵重多了。” 云念脸颊红了红,害羞地低下头:“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一点都不贵。” “自己做的才最珍贵。”宋青柚笑着说:“我先上楼了,等会他该着急了。” “好!” 宋青柚出去后问前台顺便要了一把剪刀。 傅闻州的头发太长了,该剪剪了。 第157章:自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彼时正在和沈观南通话。 对方打来问清他的情况后知道没事松了口气:“人没事就行,不过你们怎么没和徐泽湛他们一起回来?” 傅闻州从鼻尖溢出一生轻哼:“柚柚说了,要等我的伤好再回去,她为了我可是连宋氏都不管了,这说明了我在她心里排在第一位。” 他越说越来劲:“她让我戒烟戒酒,规定我晚上十点之前必须睡觉,还不让我跟徐泽湛去Y国这边的酒吧玩,我出去溜达一小会儿她就给我打电话来查岗,要是一会没回酒店,她就得骂我。昨天,昨天就因为顾白说漏嘴,知道我这几年投了几个玩票性质的项目全部亏损后,她就没收了我的银行卡!说我败家,以后家里的钱全都归她管。” 沈观南听的目瞪口呆,颇为愤慨:“她不会让你傅氏赚的钱也给她吧?” “那倒没有。” 沈观南一口气还没松完,紧接着又听他说:“她说开一家理财公司,以后我跟她赚的钱全部放进公司,由专人打理,用来钱生钱。” 沈观南:“……那你还剩下什么?” “哦。”傅闻州漫不经心的说:“她说每个月给我十万零花钱。” “十万?”沈观南唰地一下站起来,语气激动,更多的是替兄弟不值:“有没有搞错?十万够干嘛的?你平常出去喝个酒都一百万起步了,十万块钱够你塞牙缝吗?她这是在剥削你!” 傅闻州脸黑了下来,沉默几秒后说:“沈观南,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我搞错什么重点?”沈观南义愤填膺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傅闻州忍无可忍:“老子他妈的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家柚柚爱我已经爱到无法自拔了!” 沈观南不可置信地说:“她管你管成这样,你觉得这是爱?” 傅闻州冷笑:“女人只有爱你才会管你,和你这种单身狗说了你也不会懂。” 沈观南:“……” 所以,他还挺享受? 他呵呵笑了两声,“是,我不懂,但我现在对谈恋爱真没兴趣。所以你能不能让你老婆和我妈说一声,别再给我相亲了。” 相亲的事傅闻州还真不太清楚,淡淡道:“你自己跟她说。” 沈观南:“我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招惹宋青柚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和她说几句好话,别让我妈再烦我了。” 傅闻州嗤道:“你知道上次的事儿差点害我和柚柚分手吗?你现在完全是自找的。” 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傅闻州坐在床上生闷气,没过两分钟又给梁沐川打了过去,把刚刚和沈观南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特意做了总结:“唉,没办法,柚柚太爱我了,这份爱虽然有点沉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梁沐川面无表情的听完,在心里骂了一句显眼包:“是,她要是不爱你根本不会管你,她把你当成家人才会让你上交财产,恭喜你,得偿所愿。” 傅闻州听到了想听的,心里舒坦了,开始说起了正事:“你大伯的事解决完了?” “嗯。”梁沐川声音有些低:“他去山里做支教了,说这么多年都在费尽心思的往上爬,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真正做点有意义的事。” 傅闻州说:“挺好的,你大伯是个想得开的人。” 梁沐川:“你什么时候回国。” 傅闻州又忍不住开始嘚瑟:“一个月左右吧,柚柚说了,等我伤好了再回,唉,其实我现在是可以坐飞机和走动的,但柚柚不放心,非要我在这里休养好了再走,我也挺无奈。” 梁沐川:“……” 真的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有别的事吗?可以挂了吗?” 傅闻州扯着嘴角一笑:“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阮茵茵怎么样?” 这主意是临时打的,多亏了沈观南说相亲一事。 梁沐川眼皮狠狠一跳,“傅闻州,我承认我对宋青柚是有过好感,作为你的兄弟我很抱歉,但我现在已经没想打她主意了,而且以前我也没想打过,心动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控制,我是对不起你,但你也不用为了报复我把阮茵茵那只母老虎介绍给我吧?” 傅闻州“啧”了声:“开个玩笑,那么激动做什么。” 梁沐川干笑两声:“我谢谢你。” 门口传来动静,傅闻州立刻望了过去:“柚柚来了,挂了。” 那边握着手机的梁沐川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飞到Y国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宋青柚关上门,手里拿着剪刀,嗓音低低软软:“在跟谁打电话?” 傅闻州:“一个有不正当企图心的混蛋。” “梁沐川?”宋青柚微微挑眉。 “你怎么知道?” 宋青柚朝他招手:“坐过来。” 傅闻州挪了两下,坐到宋青柚指定的位置。 宋青柚伸手在他额前比划了几下,“你之前让我上车,后来不是打了他一拳吗?难道不是因为我?” 傅闻州眼睛倏地瞪大:“你知道?” 宋青柚好笑道:“我知道很奇怪吗?” 傅闻州脑中响起警报,神经一绷,委屈可怜又咬牙切齿:“他跟你表白了?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怪不得我刚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不要呢,合着是还没死心是吧。” “他没跟我表白。”宋青柚抬眸睨了他一眼,没忍住在他气鼓鼓地脸颊掐了一下:“傅闻州,不是谁的喜欢都像你那样明目张胆恨不得对方每时每刻都知道你爱她的。” 傅闻州冷哼:“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宋青柚喊他:“闭眼。” 傅闻州闭上眼睛,冷白的手指不老实地往宋青柚的腰上揉:“我爱你且只会爱你一个,没有你我会死的,柚柚,我是在自救。” 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宋青柚心底却像是海啸来临,掀起滔天巨浪。 第158章:可以亲我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宋青柚葱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傅闻州的额头:“别胡说八道。” 傅闻州睁开眼,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宋青柚纤瘦的身影,眸底专注而偏执:“我很认真。” 宋青柚怔了两秒,随即唇角慢慢向上扬起:“嗯,我知道了。” 傅闻州低声说:“听说Y国的夜晚很漂亮,柚柚,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宋青柚晚上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但想了想,推迟到明天也不是不行,没犹豫几秒,便道:“好。” 傅闻州心情立刻高兴起来,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着宋青柚给自己剪头发。 宋青柚还没给人剪过头发,她只给颜秒养的那只萨摩修过毛。 不过都是修剪头发,人和小狗应该没什么太大区别吧? 宋青柚有点紧张,“别乱动。” 傅闻州:“我没动。” “哦。”宋青柚说:“反正别乱动。” 傅闻州:“……” 他眉眼染了一丝笑意,微微仰头,薄唇凑到她耳边:“柚柚,别紧张。” 宋青柚瞪他一眼:“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剪坏了是你丑,又不是我丑。” 傅闻州唇角勾起,清冽的语调里,染着几分温柔:“嗯,你不紧张。” 明明手都在抖。 傅闻州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柚柚可爱。 而一想到这样的一面只有自己能看到后,他心底升起一股愉悦和满足。 宋青柚很小心地给他剪,觉得太齐了又给他剪碎,学着网上看到的剪发视频,竖着给他剪。 结果用力过猛,直接给剪缺了一个口子。 宋青柚嘴角抽了抽,不服输的劲上来了,她就不信剪个额前发还能剪不好。 照着那个口子又修了下,然后越剪越短,眼看再剪下去就要没了,宋青柚终于收手,懊恼地说:“好丑。” 傅闻州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接过宋青柚递来的镜子看了几眼,“还行啊,哪里丑了。” 宋青柚觉得他爱的有点盲目。 傅闻州随手拨了几下碎发,真诚地说:“真的不丑,柚柚,我觉得挺好看,一看你这就是大师手法,贼有设计感,独一份啊,出去都不会跟人撞发型。” 宋青柚被他忽悠地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审美了:“真的?” 傅闻州肯定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你吗。”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诚恳,宋青柚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眼里沁出笑意:“虽然刚看着挺丑的,但多看两眼还是好看的。” 宋青柚打小做事就很少失败,三岁开始学琴棋书画,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后来学医天赋异禀成为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那个别人家孩子。 所以刚才剪坏傅闻州头发这件事还挺让她感到挫败的。 但傅闻州说很好看。 宋青柚相信傅闻州的眼光。 傅闻州趁热打铁,“姐姐,我能提个要求吗?” “什么?”宋青柚觉得小狗今天挺乖的,只要不过分,还是能满足他的。 傅闻州抱住宋青柚,眼神期盼:“可以亲我吗。” 宋青柚眼皮微抬,他太高了,她仰着头才能看到男人的下颚:“低头。” 傅闻州便弯下腰,和宋青柚平视。 他的唇色很艳,唇瓣上受了一点擦伤,破皮的地方结了痂,莫名多了几分性感。 宋青柚食指轻轻抚上结痂的唇角,眼里溢出心疼,缓缓凑近,在结痂的位置轻吻。 舌尖卷过伤口,傅闻州呼吸一下就重了。 他忍耐着,等着宋青柚主动。 这是一个再纯洁不过的吻。 宋青柚缓缓抬眸,踮起脚尖,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落下,在傅闻州的眼睫停留,之后慢慢向下。 傅闻州眼底情意缱绻,目光深深地望着她,把主动权交到宋青柚手里。 他喜欢并且享受宋青柚的主动。 宋青柚双手捧起他的脸,在男人的唇上,一下又一下的亲着,毫无章法却又撩拨至极。 傅闻州暗暗低咒一声,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宋青柚眸光水波氤氲,魅惑勾人,食指挑起男人的下巴,慢慢朝下,停在喉结的位置。 就在傅闻州急躁而不耐的等着她下一步动作时。 宋青柚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结束了。” 随即慢慢退开,语气轻松的说:“满足了哦。” 傅闻州心里那股火烧的不上不下,身体都快要被她撩的爆炸了,结果她来一句结束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头来不舒服的还是他。 傅闻州微眯双眼,盯着宋青柚看了几秒,一把将人拉入怀里,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薄唇欺压过去。 凶猛而放肆,然后逐渐过分。 他的人,他想亲就亲。 直到宋青柚快要窒息,傅闻州才舍得松开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宋青柚的唇又红又肿,娇艳欲滴。 显然是被欺负的不轻。 她轻喘着气,瞪了傅闻州一眼:“以后不许……唔!” 宋青柚唇齿微张,再度被侵袭,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这一次傅闻州很有耐心,到最后,宋青柚双手不知不觉攀住傅闻州的脖子…… 宋青柚被亲的身体发软,傅闻州右手托着她不让她滑下去。 男人嗓音低哑,漆黑的眼眸中蕴着炽热的神采:“柚柚嘴巴好软,很好亲。” 宋青柚脸红了个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时一点也不害臊。 傅闻州看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发痒,又想亲了。 一想到柚柚这么诱人的模样只有自己能拥有,他的心底变态般的满足。 宋青柚被他眼里浓烈的独占欲惊到,伸手推他:“不许亲了,再亲下去就肿了。” 傅闻州指腹流连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低哑着声音:“已经肿了,怎么办?” 宋青柚一巴掌拍开他作乱的手,红着脸拉开距离:“反正不许亲了。” 傅闻州像是一头餍足的兽,大概是吃饱喝足了,他答应的很爽快:“行。” 宋青柚隐隐松了口气,门被敲响。 宋青柚看了看腕上的手环,到了给傅闻州换药的时间了,估计是云念。 “进来。” 云念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傅闻州,两只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震惊道:“傅闻州,你的头发是被狗啃过吗!” 第159章:亲吻月亮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你的头发是被狗啃过吗!” 一声惊叫打破了房间内原本和谐的气氛。 傅闻州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脸色黑如锅底,眼中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偏偏云念毫无所觉,走过来伸手想摸他头发,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这谁给你剪的啊?太好笑了吧!” 要不是傅闻州五官在这撑着,这简直就是死亡发型啊! 宋青柚嘴角抽了抽:“我剪的。” 云念咧开的嘴角一点一点收回来,讪讪地说:“别有一番风味,很是特立独行,非常个性,最关键的是和他很配。” 傅闻州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眼神如刀子般:“不会说话你就闭嘴,眼神不好就去治,别在我这儿拉屎放屁。” 云念默了默,低声说:“我哪儿知道是宋小姐剪的啊。” 傅闻州冷笑两声,转头看向宋青柚,低声下气的哄:“柚柚,别听他胡说,你剪的很好,我很喜欢。” 宋青柚捂唇清咳两声,没好意思戳穿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下回我会提高技术的。” 云念吃惊道:“你还打算嚯嚯他头发啊?” “我乐意被嚯嚯。”傅闻州眼刀子飞过去,威胁道:“管得着吗你。” 云念无语。 这不纯纯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他严重怀疑傅闻州体内有M的潜质。 云念怀疑但云念不敢说。 宋青柚拉了一下傅闻州,“你先上药,我出去给常叔打个电话。” “好。”傅闻州应了一声,又不舍得:“那你别打太久。” 宋青柚弯唇笑了笑:“说一下公司的事,不会很久,你乖乖上药。” “乖乖上药有奖励吗?” “别老想着奖励。”宋青柚嗔道。 傅闻州死皮赖脸的说:“奖励一个亲亲。” 云念:“……” 他眼角抽了抽,呵呵一笑:“两位,别把和尚不当人。” 傅闻州冷眼扫过他:“被逐出师门的和尚?” 云念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傅闻州怒道:“你这是人身攻击,魔法伤害!”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宋青柚眼皮一跳,立刻往外走。 大门关上,耳根子清净很多。 她走到顶楼天台,找到无人的角落,才给宋常打过去。 宋常接的很快:“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去找过宋远了,他还是不肯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坚持要见您。” 宋青柚微微蹙眉,嗓音冷淡:“嗯,签字的事等我回去再说吧,公司最近怎么样?” 宋常说:“您放心,都挺好的。” 宋青柚:“粥粥呢?每天都有按时吃猫粮吗?” 宋常笑道:“都有,不过它不肯跟我离开,我只能每天按时去给它喂猫粮,粥粥应该是想你们了,这几天郁郁寡欢的。” 宋青柚被冷风吹的脸疼,往里走了走:“再过一个月就回。” “小姐您和小傅总在那可一定要小心,听说那边最近战乱,能早点回来还是早点回来比较好。” “我知道的常叔,您不用担心。” 电话挂断,宋青柚长舒了一口气,回屋时,傅闻州的药还没上完。 不管之前看过几次,当宋青柚再次直面傅闻州身上这些伤口时,仍旧觉得心脏疼的难受。 如果可以,她宁愿代替他疼。 傅闻州身上全是冷汗,抬眼看向宋青柚时,眼里却溢满温柔:“柚柚,转过去别看。” 宋青柚转过脸,强行把眼眶里的酸涩逼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陪傅闻州把药上完。 酷刑结束,云念拿着药瓶离开。 宋青柚走上前,用手帕一点一点的给傅闻州擦汗。 傅闻州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抖什么,又不是不会好。” 宋青柚指尖一颤,沉眸望向傅闻州:“嗯,会好的。” 傅闻州张开双手,“姐姐,可以拥抱我一下吗。” 宋青柚破涕为笑,慢慢伸手揽住他的腰背。 这是一个不敢用力的拥抱。 但却能听见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姐姐,我们连心脏的跳动频率都是一样的。”傅闻州嗓音沉哑,鼻腔里溢出一声低笑:“果然很相配。” 宋青柚眉眼微弯:“嗯。” Y国的天空黑的很早。 抬头望过去,满天的繁星就像是银河穿过深邃广袤的天空。 越野车在荒野中疾驰,带出漫天的飞沙。 前面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宋青柚踩住刹车,一个急转停在了离高崖还有五六米远的位置。 她下车绕到另外一边,想要搀扶傅闻州。 傅闻州笑的无奈又宠溺:“柚柚,我又不是残废了。” 宋青柚瞪他一眼:“别乱说。” 黑夜中,只有星星照亮天空,宋青柚和傅闻州牵着手靠在车头上,静静地望向Y国的天空。 和别人所说的一样,Y国的夜晚确实很美。 宋青柚觉得这是自己离星星最近的一次。 她抬起手,虚虚的握住,像是这样就能抓住一颗星星留在手心。 “有点可惜。” “嗯?” 傅闻州嗓音懒倦低沉,和夜色融合,入耳时更加好听了。 宋青柚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朵,轻声说:“今晚没有月亮,所以有点可惜。” 傅闻州低头看向宋青柚。 夜风吹拂,宋青柚长发漫卷,双目似一泓清水,里头流光溢彩,星河璀璨。 一袭白色的衣裙影影绰绰,即便外面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也遮盖不了她的美丽。 就像是一抹清冷的月光,孑然独立于夜色。 傅闻州嗓音低沉,喉结微动:“月亮被揉碎变成了星星。” 宋青柚抬眸,视线和他的在空中相撞。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而你就藏在漫天繁星里。” 傅闻州笑着说:“我的眼睛在看星星,所以你和月亮皆在我的眼里。” 宋青柚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就像平静的碧海上突然掠过一群海鸥,只需稍稍扇动翅膀,就能带来一片悸动和波澜。 寒风有些冷,宋青柚终于回过神来,她抬手捂住胸口,掌心凉意还在,泛着阵阵酥麻,通电般地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这股余韵持续了很久,久到男人弯腰亲吻她唇瓣时宋青柚才恍然察觉。 被亲的头脑昏沉时,宋青柚想起傅闻州弯腰之前的话。 ——“现在,我要亲吻的月亮了。” 第160章:好久不见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回国那天,风和日丽。 冬雪消融,漫长的冬季终于彻底过去,迎来了一场明媚温柔的三月春。 傅闻州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他执着一根怒狮手杖,停在机舱外,微微侧着身体,像是在等人。 片刻后,大约是想等的人出现,男人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右手执杖,左手朝前伸去。 那双手极具观赏性,手指修长,掌背很大,骨感又漂亮。 两秒后,掌心处叠合了一只纤细的小了一圈的手,与那双大掌十指交合。 宋青柚一身素白旗袍,白色披肩拢在肩头,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挽住,眉如青黛,眼波氤氲。 走下来的那一刻,周围都失了颜色,仿佛她才是春天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傅闻州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牵着宋青柚的手,两人缓缓往前走。 云念和傅北走在后面。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云念怒瞪着前面的两道身影,气的咬牙切齿。 傅北负责拎行李,听到云念说话就跟没听见一样。 云念继续唠叨:“看到傅闻州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了吗?简直太可恨了!傅北,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傅北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我比你大,所以,叫哥哥。” “?”云念瞪大眼:“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哦,叫叔叔也行。”傅北毫无感情的说。 “……”云念气的转过脸:“你和傅闻州一样可恨!都欺负我年纪小!” 傅北瞥他一眼,他这辈子第一不喜欢说话,第二不喜欢别人说话。 眼前这个小孩显然是个话痨,一路上那张嘴巴巴个没完,比机关枪还能突突。 傅北不想搭理他,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 云念说着说着就发现身边没人了,本就不高兴的心情顿时雪上加霜。 机场外面春风吹拂,宋常早就等在那儿了。 见到人,连忙伸手打招呼:“小傅总,小姐,这儿!” 宋常都快两个月没见过他家小姐了,此时看到宋青柚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青柚笑道:“常叔,你太夸张了。” 这一个月有云念帮忙调养身体,她自己也注意饮食和睡眠,其实已经长胖了不少了。 宋常又朝傅闻州看过去,当看到他手中的拐杖时,陡然震住:“小傅总,您……您这是腿不行了?” 傅闻州:“……常叔,您能不能盼我点好?” 宋青柚微微笑道:“常叔,他就是腿上受了点伤,现在行动不便,过两个月就能恢复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云念在旁边插嘴:“那还不是因为我医术好!” 宋常终于注意到后面半大的孩子,激动地走过去握住云念的手:“你就是云方大师的徒弟吧!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云念被夸的心花怒放,表面却害羞地低头:“还……还好吧,也就那么亿点点厉害而已。” 傅闻州冷嗤:“别装了。” 云念:“……”要不干脆研制一种药出来把他毒哑算了。 宋常打开车门:“先上车,回家再说。”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机场离雅林别苑不算近,不过宋常开的快,半个多小时便到了。 下车后,宋常带着云念去安排住宿,傅北一道跟过去。 宋青柚回到阔别了两个多月的家,再次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机械声音,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宋青柚鼻尖有些酸涩,傅闻州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揉捏:“宝贝儿,到家了。” “嗯。”宋青柚说:“终于平安到家了。” 在国外待了两个月,宋青柚异常思念自己的祖国。 只有在这片土地上,宋青柚才会产生归属感。 屋内传来叮里哐啷的声音。 傅闻州眼皮一跳,双眸微微眯起,推开门,执着手杖慢步走进去,当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后,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粥粥!” 小猫咪正用锋利的爪子破坏沙发,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后腿一蹬,猛地朝傅闻州扑了过来,开始咬他的手臂。 像是在控诉为什么把它一只猫丢下这么久。 傅闻州黑着脸看它在自己胳膊上啃咬,过了会,小猫咪大概是觉得发泄够了,从傅闻州身上跳了下来,喵呜喵呜地叫着,趴在宋青柚脚边拿猫爪挠她的裙摆。 宋青柚弯腰将小猫咪抱在怀里,笑容温柔:“小粥粥,有没有想我。” 小猫咪叫的更嗲了,用毛茸茸的脑袋往宋青柚怀里拱。 傅闻州在一旁脸都快气歪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双标的猫咪! 宋青柚回到国内的第二天就去了一趟宋氏,太多项目被积压,每一个都需要她亲自处理。 等公司步入正轨,稳定下来后,宋青柚都想和傅闻州一样,请个专业团队打理宋氏了。 她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体,不能再过度劳累,她答应了傅闻州要陪他过一辈子,那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所以她需要格外努力的活下去才行。 不过,在这之前,宋青柚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处理。 监狱的长廊里。 宋青柚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手里一大叠文件,确认没有遗漏后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宋小姐,可以探视了。” 宋青柚起身,朝狱警微微点头:“谢谢。” 转身走了进去。 时隔多日,再见到宋远时,宋青柚内心竟毫无波澜,仿佛对面坐的不是她厌恶一生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宋远看上去苍老很多,两鬓斑白,身形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萎靡不振的低压。 出乎意料的,宋远也很平静,甚至面对宋青柚时还能笑出来:“好久不见啊,我的乖女儿。” 第161章:北巷墓园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申请了专人探视,此刻她和宋远面对面坐在一起。 面对宋远故意挑衅激怒的话语,宋青柚面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眉眼淡漠,将手里的文件推过去,言简意赅道:“签字。” 宋远神色逐渐变的阴冷,被手铐铐在一起的双手无法动弹,只能怒吼:“宋青柚!你这个贱人!” “安静!”狱警立马警告他。 宋远嘴角不断抽动,显然怒极,但很快他又平复下来,坐回原位:“想让我签字可以啊,你得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出去!不然,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在宋氏的股份!” 宋青柚被宋远吵到了耳朵,微微蹙起眉,捂唇轻咳几声,呼吸渐缓后抬眸看向宋远,目光冷淡:“宋远,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宋远没想到她会这么跟自己说话,气的胸口起伏剧烈,可眼下的情况他只能忍气吞声:“柚柚,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女一场。你忍心你爸爸后半生死在牢狱里吗?你身上可是有我留下来的血,再怎么样,血缘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宋青柚神情冰冷,语气厌恶:“你的血让我感到恶心。” 宋远怒道:“宋青柚!你别给脸不要脸,想要我签字,就把我弄出去!不然……” “宋远,我没空在这里听你废话。”宋青柚淡淡瞥向他:“股份转让协议如果你不签字,我不介意给你多加几个罪名重新起诉你,让你无期变死刑。” 宋远愣住,眼神像是要把宋青柚吃了,恶狠狠地说:“宋青柚,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签——还是不签?”宋青柚问。 宋远咬紧牙关,目眦欲裂地盯着宋青柚看了好几秒,最终拿起桌上的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宋青柚等他签完,面无表情的收回文件,一张一张整理好重新放入档案袋里,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时,宋远突然开口—— “有空多去看看你妈。” 宋青柚倏然回头,眼神凌厉,直勾勾地望向宋远。 宋远扯着唇笑,眼里全是阴狠。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宋青柚缓缓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出了监狱,迎面有风吹来,宋青柚闭了闭眼。 傅北撑开伞帮她挡风,护着她上车。 宋青柚坐在车上,眸光始终投向窗外。 宋远不会突然提起宋柠,宋青柚心里生出一种惊疑。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几乎立即就长成参天大树。 宋青柚冷声开口:“去北巷陵园。” 傅北调转车头,开往相反的方向。 北巷陵园里住着宋青柚两位至亲,她的母亲和外公与世长辞后被永久地放置在这里。 宋青柚抬脚下车,朝傅北道:“在这里等我。” 傅北点头:“好的。” 宋青柚独自走进去,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这里了。 往年过来时,她总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因为这样内心就不会孤独难过。 人的心情在碰见好的天气时,也会跟着好起来。 宋青柚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她的母亲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如果宋柠没有难产没有怀孕,或许,她不会走的那么早。 每一次来陵园时,宋青柚面对宋柠,心中愧疚大于悲伤。 而宋青柚外公在的时候很疼她,可惜宋柠一走,外公伤心至极,导致身体一下子垮了,眼睁睁看着宋氏被夺,老人家没挺几年也跟着女儿离开了。 只留下宋青柚一个幼儿,在偌大的本该属于她的宋家举步维艰。 宋柠和宋执的墓是连在一起的。 早在宋青柚成年后便将墓碑里的刻字重新换过,从女婿和丈夫改成了女儿和外孙女。 宋青柚在陵园入口买了两束花,抬头看向天空时,笑了笑:“是个很好的天气。” 她走得很慢,步伐比往日更加缓慢,但再慢也总归会走到。 宋青柚将花放在墓碑前,随后用帕子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净,对着宋执的墓说了一会话后才看向宋柠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是宋青柚亲自挑的,那是宋柠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也是被宋微剪坏的那张。 就连宋微都不知道,宋青柚当宝贝似的那张照片,其实是她从墓碑上偷走的,找到照相机馆复印了一张。 之后她把原来的照片放回了墓碑上,而复印的那张留在了家里。 宋青柚慢慢弯下腰,手指搭在墓碑下的石块边缘,如今为了摆放骨灰更加简单,墓园都采用了嵌合型陵墓。 只要用工具在边缘抬一下,墓盒便能打开。 宋青柚从墓园的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了工具,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迟迟没有动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宋青柚终于动了,她一点点抬开石板。 当看到里面保存完好的墓盒时,宋青柚指尖颤抖,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脸上没了犹疑的神色,指尖拨动,将墓盒轻轻打开。 下午三点,乌云遮日,耳边一阵阴风刮过。 宋青柚骤然怔住,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盒子,脑子里如同风暴卷过,无法平息下来。 她呆愣在原地很久,才逐渐回过神来。 宋青柚快速把墓盒放了回去,转身的一瞬,脚步突地踉跄了下,摔在地上,她顾不上疼,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朝前走。 她得回去,回监狱,问问宋远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傅北瞥见白色圣洁的衣裙沾上了许多灰尘,拧了拧眉。 “傅北,回监狱!” 宋青柚声音急切,神情慌张。 傅北开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第162章:一起学猫叫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折回监狱再度见到宋远时,对方一副胜券在握得意忘形的样子。 似乎是料定了宋青柚会回来找他。 而此刻,宋远确定,自己才是那个主导者,所以他说话比之前放松不少:“去看过你妈了?” 宋青柚目光直视宋远,声音极冷:“你把我妈的骨灰弄哪儿去了!宋远,她活着的时候你就负了她,伤害她,让她痛不欲生,就连她死了,你也不肯放过她吗!” 宋远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压低嗓音:“你想知道?那就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宋青柚冷眼看他:“你做梦。” 宋远阴森森一笑:“你如果不想知道就不会再回来这一趟,既然回来,那就表示你答应了跟我的谈判,既然是谈判,总要有点筹码才是。” 宋青柚神情漠然地问:“你被抓一事是突然发生的,临近过年,你哪里会有心思去管宋柠的事?所以宋柠的骨灰你根本没有时间也不会去藏。” 在观察到宋远一瞬间的表情变换后,宋青柚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你亲手拔了宋柠的氧气管,把宋柠的尸体火速送去火化,跟我外公说宋柠已经死亡。当年的医生已经被你收买,你不可能会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而着急火化宋柠。” 宋远脸色顿时由青变白。 “让我来猜一猜你着急火化宋柠的原因。”宋青柚一字一句道:“是因为当初你进入病房后想要杀死宋柠时宋柠却消失了,你为了欺骗我外公,顺利夺走宋氏的控制权,只能抱着一个空的骨灰盒告诉我外公宋柠去世的消息,对吗?” 字字诛心。 宋远脸色早就绷不住了,他面色带了几分阴鸷,突然缓缓笑了:“不愧是流着京城第一名媛宋柠的血,这脑子就是比其他三个废物好使,青柚,你要不是宋家的种,我会好好培养你成为我的继承人的。” 宋青柚面不改色,眸中流露出嫌恶:“少说这些话来恶心我,宋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柠为什么会消失在病房里。” 没等宋远开口,宋青柚便接着道:“你如果老老实实跟我说,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不然你们一家四口就去12号监狱待着吧。” 听到12号监狱,宋远神色陡然一变:“是你!傅庭深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宋青柚!你好歹毒的心啊!”宋远真是怕了,12号监狱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要是转去那里,等待宋远的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这种折磨将会伴随宋远余后几十年。 傅庭深的惨状宋远不是没听说过,他没想到宋青柚竟然能做的这么绝。 宋远双眸赤红,死死盯着宋青柚。 宋青柚淡淡道:“你不说我也会查到,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毕竟您也一把年纪了,总不至于还要受那份羞辱。” “我真是小看你了。”宋远吐出一口浊气:“宋柠生下你之后就跑了。” “……什么?”宋青柚楞了楞,似乎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 宋远嘴角扯起一抹冷冷的笑,眼里带着报复的快感:“宋青柚,事实的真相是宋柠,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她生下你之后把你一个婴儿丢在产房,自己跑了!还有你外公宋执,你觉得他疼你是不是?我告诉你,其实他恨你都恨透了!宋执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宋柠不会死。我亲眼见到他双手掐在你的脖子上。” 宋远比划着,露出阴恻恻的笑:“就像这样,你差点就被掐死在那个下雪的冬夜!要不是我阻止,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当然,我救你也不是因为什么父爱,而是你活着,我才能利用你拿到宋氏的股权,不然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彻底成了和宋家毫无瓜葛的人了。” 宋远声音沉怒讽刺:“宋青柚,你一直以来的复仇就是一场笑话,哈哈哈……夺回宋家、为你自以为死去的母亲和外公报仇,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结果你爱的人都不爱你。” 宋远的笑声越发癫狂:“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爱你,你注定这辈子生下来就是个孤儿弃婴,永远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 他恶狠狠地说:“宋青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 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来的稍晚,三月快末尾了,这场寒风才再次刮过大地。 头顶乌云遍布,哗啦啦的大雨说下就下。 宋青柚从监狱出来时,雨势很大,撑伞都没什么用,眼睫被雨水沾湿,她轻轻用手背擦去,肌肤冰凉刺的她微微蹙眉。 傅北撑着一把黑伞走来:“夫人,回去吗?” “嗯。” 大雨敲打在车窗,砸出一声又一声地轻响。 宋青柚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宋远在监狱里的一番话并未在她心里留下多大的涟漪。 没人要吗? 才不是。 她还有傅闻州。 傅闻州会永远爱她。 傅闻州也会永远要她。 雨水打湿车窗,玻璃升起雾气。 宋青柚抬手轻轻用指尖在上面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傅闻州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宋青柚刚开门就看到傅闻州拄着那根怒狮手杖,单手抱起粥粥,沉着脸守在门口。 她吓了一跳:“你没事待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童吗。” “有我这么帅的门童吗。”傅闻州低沉着声音开口。 小猫咪喵喵叫了两声,想从魔爪里逃出来,往宋青柚身上扑。 被傅闻州一把按住,教训道:“看不出人家一点都不想你吗,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宋青柚:“……” 她好笑道:“傅闻州,你就是个幼稚鬼。” 傅闻州最不喜欢宋青柚说他幼稚,本来他年纪就比她小,这样一说显得他好像很不成熟。 “你去见宋远要这么久吗?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我懂了,姐姐就是嫌我烦了。” 他故意板起脸,五官便变得凌厉起来,偏偏语气又委屈可怜。 怎么形容呢? 宋青柚想,大概就是体型巨大的藏獒在对主人撒娇? 啧。 宋青柚踮起脚,伸手揉揉傅闻州的脑袋:“州州乖,姐姐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怎么会嫌州州烦呢。” 州州…… 州州! 傅闻州被哄得心花怒放,眉梢舒展开来,点漆般的眸子像有亮光流动:“以后就这么叫!” 他笑起来很好看,宋青柚看的有些痴迷:“不行,你和粥粥重名不好分辨。” 傅闻州:“……把猫改名吧。” 他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贪图宋青柚时刻想着自己,故意把猫咪取名叫粥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傅闻州可怜巴巴的说:“姐姐,把猫改名行不行?州州只有一个就够了。” 宋青柚不理他,抱起粥粥就往楼上走。 傅闻州执着手杖跟上去,嘴巴歇不住: “柚柚,粥粥哪有州州好!” “我也可以当你的猫!” “喵!” 宋青柚嘴角狠狠一抽,回过头瞪他:“你再喵一声今晚给我睡沙发!” 傅闻州愤愤不平:“……你区别对待。” “你叫的太难听了。” “……”草! 第163章:偏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房间里,宋青柚伸手开灯,屋内顿时亮如白昼。 傅闻州像只大型犬一样黏在她身后,余光骤然瞥见她衣摆上的污渍,眉心倏地拧起,一把拉住宋青柚的手腕:“衣服怎么脏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闻州知道宋青柚素来爱干净,即便是衣裙沾上一点灰尘都会立刻拿帕子擦干净。 他紧紧盯着她,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宋青柚一定不会连衣裙上沾了这么多的污渍都没注意到。 事实上宋青柚的确忘了。 脑子里混混沌沌,比难受更多的是茫然。 她楞了一下,慢慢扯出一抹笑容说:“估计是不小心沾到的,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傅闻州不松手,目光牢牢锁住她。 宋青柚把猫咪递给他:“换好衣服出来告诉你。” 傅闻州沉默地看着她,缓缓松开桎梏住她的手。 浴室的门关上,傅闻州下了一趟楼,把粥粥安顿好后给监狱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嗓音沉冷:“把宋远今天探监的录像发给我。” 他挂的很快,那边动作也很快。 不稍片刻,傅闻州的手机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傅闻州点开邮件里附带的视频,脸色愈渐变得阴沉。 “宋青柚,事实的真相是宋柠,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她生下你之后把你一个婴儿丢在产房,自己跑了!还有你外公宋执,你觉得他疼你是不是?我告诉你,其实他恨你都恨透了!宋执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宋柠不会死。我亲眼见到他双手掐在你的脖子上。” “就像这样,你差点就被掐死在那个下雪的冬夜!要不是我阻止,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当然,我救你也不是因为什么父爱,而是你活着,我才能利用你拿到宋氏的股权,不然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彻底成了和宋家毫无瓜葛的人了。” “宋青柚,你一直以来的复仇就是一场笑话,哈哈哈……夺回宋家、为你自以为死去的母亲和外公报仇,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结果你爱的人都不爱你。”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爱你,你注定这辈子生下来就是个孤儿弃婴,永远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 “宋青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傅闻州黑眸涌动,藏着浓重的嗜血和戾气,青筋暴起,低声怒吼:“宋远!” 偌大的书房里杀气四显,傅闻州拨出一个电话。 他的脸色黑的滴墨,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渣子簌簌砸来,叫人脊椎发冷。 “明天结束之前,我要看到这宋远死在城郊乱葬岗的新闻。” 窗外狂风骤雨,电闪雷鸣,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屋内却一片祥和宁静。 宋青柚从浴室出来时,傅闻州坐在床边翻着她的医书,听到动静,挑着眉笑。 宋青柚擦着头发过去,任由傅闻州把她按在床边坐下,然后大掌拨弄她的头发。 傅闻州熟练的帮她吹干头发,指尖在她的发间缱绻舍不得离开,还是宋青柚提醒:“再吹下去我的头发都要被吹坏了。” 傅闻州关了吹风机,哼道:“我技术这么好,怎么可能把你头发吹坏。” 宋青柚不置可否,有一说一,傅闻州在伺候她这件事上面的确是具有天赋。 家务,做饭,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他好像都会亲自包揽,而且做的比家里的佣人还要好。 甚至是比宋青柚自己做的还好。 是个人都喜欢享受。 不用自己动手,宋青柚本质也避免不了懒惰的坏习,被傅闻州照顾,她自然乐在其中。 傅闻州起身把水风机放好,然后走到宋青柚面前,张开双手。 薄唇微扬,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宋青柚,过来抱抱。” 宋青柚抬眸看他,男人那双眼睛里好似盛满了爱的海洋,令人无法抗拒,忍不住沉溺其中。 此刻她想要和这个男人肌肤相贴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宋青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抱紧他,眼眶微微酸涩,好似今天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傅闻州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温柔似水,眼底浓厚的情意不加掩饰。 “宋青柚。” “嗯?” “我爱你。” “我知道。”宋青柚轻声说。 傅闻州大掌掴在她后脊,嗓音低哑:“我爱你,并且永远爱你。” 宋青柚脸有些红:“怎么突然说这些。” “因为想要告诉你。”傅闻州说:“没有人会比傅闻州更加爱你,所以,别人的那一点点爱不要也没关系。” 宋青柚怔楞一瞬,指尖微微一紧,缓缓闭上眼睛:“嗯。” 这是一个单纯却极有力量的一个拥抱,它给了宋青柚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让她从出生起,那颗漂浮的心终于找到了落点。 在她百孔千疮的心脏里,傅闻州重新用爱意将它包围,用爱意将它一点点缝合。 二十多年来它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窥见天日,如今,有一束光穿过厚重的雾霭,照亮了那片悲戚孤寂的本就不富裕的荒漠。 傅闻州感觉到胸口一片濡湿,心骤然慌乱,他掰过宋青柚的脸,嗓音低哑急切:“怎么哭了?” 宋青柚笑着擦了擦眼泪:“傅闻州,你知道吗,我的身体不好,每天喝那些难喝的中药把命吊着,就是为了给我母亲和外公复仇,曾经我人生的规划和支撑我活着的信念就是夺回宋家的一切,替我母亲和外公讨一个公道。可是今天……今天宋远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宋青柚心口溢满委屈和难过。 怎么会不委屈,又怎么会不难过呢? 她不是铁做的,她一直相信宋柠和宋执是爱自己的,这个家里有人是爱着她的,只是他们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会选择一个一个离开她。 没有看到傅闻州之前,宋青柚想,这没什么,或许宋远说的是假话。 又或者宋远即便说的是真的,但宋柠有她自己的选择也很正常,宋远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会刚生产完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逃离。 外公失去了他唯一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她,宋柠不会难产,所以宋执想要杀死她也无可厚非。 他们的选择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宋青柚这样安慰自己。 她想,没什么好难过的,她和宋柠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外公曾经也疼爱过她。 宋青柚在获得这个拥抱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但她错了,原来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她也会难过,也会受伤,也会委屈。 只是她习惯了压抑情绪,而在傅闻州面前,她可以做她自己,不用在意那么多,可以想哭就哭。 因为她知道,傅闻州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他不会像她的母亲,像外公,像幼时最喜欢的保姆阿姨一样离开她。 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因为宋青柚是傅闻州明目张胆的偏袒和众所周知的私心。 第164章: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屋外风声簌簌。 傅闻州吻在她的眼睑,轻柔怜惜:“你有家,你和我还有粥粥的家。” 宋青柚骤然怔住,鼻尖酸涩难忍。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精准无误的戳到她的内心呢。 她什么都没说,可他却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害怕失去的,一直以来渴望的是什么。 这一夜,宋青柚安安静静的依偎在傅闻州怀里,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 第二天醒来时,宋青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昨天宋远那些话沉寂在她的心里,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宋青柚都不打算去寻找宋柠和真相。 如果是假的,她的仇已经报了。 如果是真的,那她希望宋柠在逃走之后可以开心幸福的过一生。 宋柠既然选择离开,那就是再也不想和宋家扯上关系。 她又何必去打扰。 以后她只需要经营好自己和傅闻州的小家就好。 想到这里,宋青柚嘴角勾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不算明显,稍纵即逝。 但还是被推门进来的傅闻州瞧见,男人快步往里走,稀奇的黏了过去:“柚柚,今天也要去上班?” “嗯。”宋青柚推他:“走开,我要穿衣服了。” 傅闻州不满地挑眉,弯腰将宋青柚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在腿上,面对面亲她。 三月尾了,昨天那场大雨下过之后,天气又变凉了。 但屋内暖气开的很足,又被他抱在怀里,宋青柚感觉不出冷。 宋青柚揉揉他偏长的狼尾,像撸狗似的,轻声问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傅闻州很专注地看着她:“不想你去上班。” 宋青柚闻言笑了:“等宋氏步入正轨了,你帮我也请个专业团队吧。” 傅闻州眼睛一亮:“真的?” 宋青柚点了点头:“要我发誓吗?” “不要。”傅闻州哼哼:“要老婆亲亲。” 宋青柚顿时哭笑不得,想了想说:“好吧。” 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亲亲。” 话音刚落,男人的吻便汹涌而至,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掠夺。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宋青柚嘴唇都被亲红了,她伸手揉了揉,嗔他一眼:“被同事看到怎么办。” 傅闻州混不吝的笑:“看到就看到呗,都知道你是有主的人才好。” 宋青柚瞪他一眼,从傅闻州身上下来,去洗漱了。 傅闻州跟在后面,他的腿还有些坡,没执手杖时候看的更加明显一些。 宋青柚走哪儿他跟哪儿,粥粥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一人一猫,一左一右,一直围着宋青柚打转,就这么跟到了楼下客厅。 宋青柚吃完早饭就得走了,傅闻州又缠着她亲了好大一会才把人放走。 关上门,傅闻州先把碗刷了,之后又整理了一遍屋子,现在他身上的伤口差不多都恢复了,腿上的伤自己就能处理。 药上到一半时,云念来了。 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手上捧着他师父的骨灰盒,看向傅闻州:“柚柚姐呢?” 经过他极力的争取,终于让大魔王同意了这个称呼。 傅闻州眼皮都懒得撩:“上班。” 云念“哦”了一声:“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去师父的故乡完成师父临走前的遗愿让他落叶归根。对了——” 他递过去一个小盒子放在傅闻州旁边的桌子上:“我大概会离开一个月,这是柚柚姐接下来一个月的药,到期我就回来。” 傅闻州皱起眉:“什么时候走?” “现在啊。”云念大咧咧的说。 傅闻州懒懒的“嗯”了声,“我找个人跟着你,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谁啊?”云念像个好奇宝宝:“该不会是傅北吧。” 傅闻州扫他一眼,“傅康,你叫他康叔。” 云念对于这个安排没什么异议:“行。” 他盯着傅闻州看了几秒,忽然说:“为什么你家的保镖都跟你姓?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男人眉眼天生自带冷感,此刻却掺了点吊儿郎当:“你很好奇?” 云念狂点头。 傅闻州朝他招了招手,云念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右脸朝向傅闻州做倾听状。 傅闻州斜靠在沉木椅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痞笑,伸手拍了拍云念的脸蛋:“就不告诉你。” 云念:“……” 谁来告诉他,傅闻州到底为什么这么欠揍! 他气的腮帮子鼓起,跟河豚似的,狠狠瞪了傅闻州一眼,“哼!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傅闻州把裤脚挽下去,眼睑懒懒耷拉着,神色又闲又淡,走到气鼓鼓地云念身边,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人往外拎。 “傅闻州!我要跟柚柚姐告状,你又欺负我!”云念张牙舞爪的挣扎。 傅闻州懒得理他,看了看时间,抬头正好有辆车开过来。 里头走下来一位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很高,眉骨有道三公分的刀疤,一双眸子黑如深潭,看上去深不可测。 云念下意识后退两步,这个大叔长得好凶! 傅康睨了云念一眼,随后看向傅闻州,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傅总。” “嗯。”傅闻州淡淡应了声,打开车门,把云念塞了进去,也不管云念的反抗直接把车窗锁死:“老实待着。” “事办的怎么样了。”傅闻州收起闲散的表情,冷声问道。 第165章:戒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路边草丛有新芽冒出,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气味,微风阵阵,凉意袭人。 傅康低递过去一支烟,傅闻州没接,嗓音微冷:“戒了。” “戒了?”傅康微惊。 傅闻州目光淡淡,侧脸线条利落,声音似雨后的初晨,沁着点凉意:“嗯,伤好之前柚柚不让抽。” 傅康了然,随后道:“已经解决了,要给他收尸吗?”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透着几分狠戾,语气却非常平淡:“犯不着,让野狗抢食不是挺好的吗。” 傅康微微点头:“少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私下时,傅康一般都叫傅闻州少爷。 傅闻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把他给我看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事,一个月后把人平安带回来。” 傅康并不常在傅闻州身边,和傅南傅北这样的近身保镖不一样,傅康需要做的不仅是保护傅闻州,他还是傅家的一把刀。 平日藏拙,然开锋必见血。 傅康只管出鞘,而善后则由其他藏在暗处的人负责。 他们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并且只遵守傅闻州一个人的命令。 傅康并不知道云念是谁,但主子吩咐的,傅康只会照做不会多问。 “是,少爷。” “嗯。”傅闻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云念扒着门,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声音,他能感觉到这辆车不一般,比如车窗玻璃和普通的不一样,看上去倒像是防弹玻璃,还有车型也改造过。 云念虽然一直待在小岛上,不曾接触过外界,但师父会跟他说很多东西,也带回来很多书教他,他懂得东西并不少。 直觉告诉他,傅康不光长得凶,看着也不好惹。 他有些后悔没跟傅闻州商量一下,这还不如傅北那个闷葫芦呢。 云念眼巴巴地看着傅康上车,害怕地缩着脖子,“康……康叔,你好。” 傅康从后视镜睨他一眼,眉骨上那道疤上挑了几公分:“我很恐怖吗?” 云念使劲摇头:“不不不不不……不恐怖!” 傅康觉得这小孩蛮有意思,挑挑眉没再逗他:“去哪。” “啊?” “我问你去哪。” “哦哦,海州,在地图最南边的一个沿海小城市。”云念尽量让自己说的清楚,他没有来去过师父的家乡,只能凭记忆中师父说的话去复述。 傅康:“嗯。” 车辆渐行渐远,傅闻州单手插兜,姿态懒散,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刚回屋,微信就响了一声。 傅闻州寡淡冷漠的神情切换的天衣无缝,兴高采烈的点开微信,当看到信息提示是顾白发的后,表情再次恢复原状。 顾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通知我们?你丫眼里是不是没我们这帮兄弟了?傅闻州,你可真行,有了媳妇就把手足给忘了是吧! 傅闻州:滚。 顾白那边正在输入了半天,半晌发过来一个气炸了的表情包。 顾白:你伤好了没? 傅闻州:嗯。 顾白:…… 顾白:多打两个字你是会死? 傅闻州:会。 顾白:……………… 顾白:晚上出来,哥几个给你办了个洗尘宴,带上你老婆一起。 傅闻州看到信息,烦躁地皱了下眉,冷冷回:她没空。 顾白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为什么没空?” 傅闻州冷呵一声:“我家柚柚每天都要赚钱养家,你以为像你似的整天游手好闲吗?” 顾白嘴角抽了抽:“你夸宋青柚就夸宋青柚,能不带着侮辱我吗?我招你惹你了,晚上过来,老地方,徐泽湛还有观南他们都在。” 傅闻州语调懒散:“我得跟我媳妇报备下,她同意我就去。” 顾白翻了个白眼:“你丫有毛病吧?” “滚。”傅闻州面无表情道。 顾白早八百年就看出来傅闻州是个妻管严了,他哼了声说:“你必须给我来,这洗尘宴就是为你办的,你这个主人不来,我们还喝个什么劲。” 傅闻州扔下两个字:“再说。” 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那头顾白无语至极,扭头就跟徐泽湛告状:“我真服了傅闻州了,一天到晚嘴巴不离宋青柚三个字,出来喝个酒还得跟他媳妇报备,我以后可千万不能找一天到晚管我的女人当老婆。” 徐泽湛翻阅文件的指尖一顿,抬眸问他:“你想找什么样的。” 顾白坐在徐泽湛的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吩咐徐泽湛:“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 徐泽湛闻言,起身去帮他接了杯水。 顾白三两下喝完把空杯子还给他:“还是阿湛好。” 徐泽湛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说:“这杯子是我的。” 顾白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是你的怎么了,是你的难不成我不能用吗?你能不能别这么抠,咱俩小时候还亲过嘴呢,喝你口水怎么了。” 徐泽湛神情意味不明,淡淡道:“幼儿园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顾白翘起二郎腿:“你管我,我就说,我天天说。” 徐泽湛冷不丁笑了声,笑意发凉,顾白被他笑的有点心发慌,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扯开话题:“我以后得找个漂亮温柔,知书达理的人当老婆。” 徐泽湛嗤道:“人家看的上你吗。” 顾白顿时不服气道:“怎么看不上了,我妈最近给我安排的那个相亲对象就是这款,周末我还得去跟人家约会呢,说不定明年今天我妈就抱上大孙女了。” 他说这话完全是被徐泽湛激的,顾白就是见不得徐泽湛瞧不起自己,从小到大他最烦徐泽湛一副比谁都懂的样子。 显得他很无知。 徐泽湛神色很淡,眸底看不清情绪,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祝你好运。” 然后转身回到书桌后继续看招标文件。 顾白楞了楞,他总感觉徐泽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顾白莫名有些心虚:“徐泽湛,晚上夜色你去吗?” “嗯。” 顾白听见他答应,默默松了口气。 又摆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徐泽湛,我结婚你给我当伴郎怎么样。” 徐泽湛笔尖划出一道长痕,抬眸看向没心没肺的顾白,勾唇道:“行啊。” 顾白被徐泽湛盯的浑身发冷,他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发起牢骚:“你这也太冷了,暖气都舍不得开吗。” 徐泽湛头也未抬地说:“遥控器在茶几上,自己开。” “哦。”顾白开了暖气,又觉得无聊了,撑着下巴看徐泽湛:“阿湛,你想娶什么样的女人当老婆啊?” 徐泽湛抬起眼皮,眸色冷淡:“我不打算娶女人。” “什么?”他的声音夹杂着暖气的呼声,顾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泽湛没什么表情的重复:“我是gay.我喜欢男人,天生的,所以我不打算和女人谈恋爱,即便是结婚,我也只会跟男人结婚,听清楚了吗?” 徐泽湛这番话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在了顾白的头上,把他炸的头晕耳鸣。 顾白一脸错愕地楞在原地,半天才消化了这个逆天的信息,嘴角艰难的扯起一抹弧度:“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徐泽湛声音听起来非常无情:“谁告诉你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顾白,不想被一个gay缠上,你就滚远一点。” 顾白再次楞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默不作声的站起来,“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泽湛盯着顾白的背影,眼底爬上几分落寞,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像是在自嘲。 第166章:联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收到傅闻州微信时,正在会议室召开新股东会议。 搁置在一旁的手机不停的叮咚叮咚。 宋青柚拿起手机,葱白的指尖轻点桌面,示意底下的人继续。 看到微信时,宋青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傅闻州:柚柚,在干嘛? 傅闻州:一个人在家,想你…… 傅闻州:顾白他们给我办了个洗尘宴,可以去吗宝贝? 傅闻州:我保证,不会超过十点回来。 傅闻州:姐姐,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底下还有他发的一连串小狗表情包。 宋青柚指尖轻敲。 You:可以去,但是不许喝酒抽烟。 傅闻州回的特别快,一个敬礼的手势,后面跟了两字:遵命! 宋青柚失笑,回了他一个爱心的表情包后合上手机。 以前宋青柚忙碌的时候习惯性的把手机调成静音,可现在傅闻州很喜欢和她聊天,午休时他还会跟她视频。 宋青柚怕错过傅闻州的信息,便没再调静音了。 底下的员工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淡定的继续开会。 晚上七点。 夜色酒吧。 黑色的迈巴赫在酒吧外停住,车门打开,凉风袭来。 有人从驾驶位走出,弯腰恭顺的给后座那位开门。 车内的男人缓步下车,动作慢条斯理,从阮茵茵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到他一半的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颀长,有种孤傲嶙峋的气质。 手中执着一根怒狮手杖,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整个人冷得像腊月凝雪,偏偏五官线条凌厉张扬,显得嚣张桀骜。 阮茵茵无论看多少次,依旧会被这张脸迷惑。 她从楚梵老婆顾若那儿得知他们今晚会为傅闻州接风洗尘,庆祝他死里逃生,也庆祝他找到云方大师的徒弟终于得偿所愿,特意给他办了个洗尘宴。 说是接风洗尘,其实也就是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阮茵茵厚着脸皮跟来,一直待在门口等他。 她今天来是想和傅闻州谈判的,傅闻州生日就快到了,到时候他就能和宋青柚领证了,她没有时间了。 阮茵茵咬住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三两步走到傅闻州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傅闻州,我有话要跟你说。” 傅闻州冷眼睨她,执起手杖将人拨到一边,“抱歉,我不想听。” 阮茵茵不死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闻州:“我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你现在就这么烦我吗?烦到两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傅闻州简直怀疑阮茵茵脑子有问题,他对女人充满了戒备心,深怕又和上次一样被柚柚误会,像避开蛇蝎一样往后退了两步:“麻烦你跟我保持一定距离,还有,谁他妈跟你青梅竹马,跟我青梅竹马的只有宋青柚,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他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刺痛了阮茵茵的眼睛,见他抬脚要走,阮茵茵急了:“你为了宋青柚差点死了!她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你跟我联姻,我可以把阮家的股份都给你,宋青柚能像我为你这么做吗?她能把宋氏的股份给你吗!” 傅闻州耐心告罄,眼神跟冰渣子似的:“阮茵茵,脑子不好使就去治,我这儿没药。” 他懒得搭理她,径直往酒吧里走。 阮茵茵眸色一变,咬牙道:“我身上有我奶奶给我的百分之十五的阮氏股权,只要你跟我联姻,我愿意把这些股权都转让给你!”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阮茵茵失去了她的骄傲,近乎乞求的开口。 傅闻州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阮茵茵,我要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宴会里你还骂我是一条狗吧,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就愿意跟一条狗联姻了?” 阮茵茵脸上羞愤闪过,上次挨了宋青柚几巴掌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还回去,她已经够窝心了,现在傅闻州旧事重提,无疑是把她那天的难堪重新翻出来让她再受一遍。 她深吸一口气:“傅闻州,我喜欢你,我十六岁就喜欢你,我……” “滚。”她话没说完就被傅闻州无情打断,对待别的女人他一向耐心不好:“阮茵茵,你该庆幸你是阮老爷子的孙女,不然你现在舌头已经没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阮茵茵被吓到一瞬间失语,双目呆滞的望着他。 傅闻州神情冷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舌头割了,够他妈聒噪的。”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眼神厌恶至极。 阮茵茵愣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眼神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他凭什么不愿意! 第167章:无妄之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酒吧灯光昏暗绚丽,音乐震耳欲聋,傅闻州目光冷淡,一路上楼。 包厢里人早就到齐了,门被推开。 顾白瞧见傅闻州执着手杖,眉心一跳,急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你腿废了?云念那臭小子不是说可以治好吗?怎么连拐杖都用上了!” 梁沐川皱眉道:“怎么回事儿?” 傅闻州走到沙发上坐下,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扔给顾白:“再有两月就能恢复,没什么大事儿。”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松了口气,氛围再次变得轻松起来。 沈观南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傅闻州刚坐下来,他一把将顾白拉到一边,自己挤在傅闻州身边:“闻州,算哥求你,让你老婆跟我妈说别再给我相亲了成吗?我一天早中晚赶三场,我晚上做梦都是相亲,放过哥吧!” 傅闻州轻描淡写的睨他一眼,伸手剥了个橘子:“你自己没长嘴?” 沈观南头疼地说:“我倒是想,那请问你愿意让我单独见你老婆和她谈一谈吗?” 傅闻州骤然冷下脸,“单独见面?你想都别想。” 沈观南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他道:“你帮我这一回,什么要求尽管提。” “尽管提?”傅闻州淡淡挑眉。 沈观南被他笑的瘆得慌,突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每次傅闻州露出这种笑时,总没好事儿。 但一想到他这两个月来受到的折磨,心一狠道:“对,尽管提!” “那行。”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懒散:“听说你外公最近要办珠宝展,那颗‘无妄之星’也在展品里?” 沈观南顿时警惕起来,眯着眼看他:“傅闻州,那可是我外公这么多年的镇馆之宝,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打它的主意。” 无妄之星是上世纪名匠拉维斯夫基生前的最后一个遗作,全球唯一一颗紫冰蓝钻,切割工艺更是登峰造极。 在白天时像是湛蓝的海洋,当夜晚时,又透着神秘的紫色星光。 仿佛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倒映着夜空里闪烁澄净的星星。 繁星落海,慢若浮光。 当年沈观南外公的外公为了这一颗钻石远赴大洋彼岸,几经周折,历经磨难,差点倾家荡产才从国外将这颗无妄之星带回国内。 之后沈家也是靠着这颗钻石起家,逐渐奠定了沈家在京城的地位。 可以说这颗无妄之星不光是镇馆之宝,也是他们沈家的传家宝。 傅闻州慢条斯理的开口:“嗯,那颗钻石不是36克拉吗,正好我家柚柚的幸运数字是3和6,我打算用它当求婚戒指。” 沈观南看着对方无比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这理所当然的架势不像是想要价值两百亿的镇馆之宝,倒像是问他要根烟一样自然。 沈观南眼皮直跳,默默往后挪,和傅闻州拉开距离:“傅闻州,咱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呵呵。” 傅闻州神色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你去做说客,我出钱买。” 沈观南一怔,满脸不可置信:“这颗紫冰蓝钻两百亿,你要买?求婚而已,要弄这么大阵仗吗?” 傅闻州双腿交叠,淡淡道:“观南,你知道无妄之星的寓意吗?” 沈观南皱眉:“知道啊,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傅闻州声音不算大,恰巧这时候包厢安静下来。 “她疼了二十多年,所以我希望她将来喜乐安康,岑静无妄。”傅闻州声音低沉:“我想要宋青柚的未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安幸福。” 傅闻州:“你能明白吗?” 沈观南沉默了。 包厢里一片寂静,十几个人同时说不出话。 健康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对于病人来说却是奢望。 傅闻州执着于无妄之星,无非也是想要心爱的人身体健康,平安喜乐,永远没有无妄之灾。 他的求婚誓言不是永远相爱,而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心愿。 只是希望对方健健康康的,不要再受苦了。 豪门里真感情的夫妻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婚姻更像是一场钱权交易,真心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迷雾森林的事大家都已经听说,谁都不曾想过这位离经叛道阴郁寡恩的疯狗居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豁出性命,而不惜重金买下价值两百亿的钻石也只是因为这颗钻石寓意好。 不信神佛的傅小疯子,为了宋青柚信也开始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寂静的包厢里,梁沐川轻嗤的声音特别明显,他有些自嘲的说:“怪不得宋青柚跟了你。” 傅闻州闻言,不悦地皱眉:“我和宋青柚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别用跟这么难听的字眼。” 坐在楚梵身侧的顾若骤然一楞。 他们这个圈子不叫女朋友,叫“跟。”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连楚梵当初跟她告白时,说的也是:“若若,跟了我吧。” 顾若指尖微蜷,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怅然。 楚梵是爱她的吗? 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婚后这么多年他的深情做不得假。 只是爱也分层次和等级。 傅闻州对宋青柚的爱已经超出了生命和爱情本身。 或者这么说,宋青柚就是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源。 自己死了,楚梵或许会难过,会一蹶不振,会终生不娶。 但宋青柚如果死了,傅闻州也活不下去。 这就是区别。 顾若扭头看向正在给自己剥橘子的楚梵,一脚踩了下去。 楚梵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脚被细高跟踩得生疼,抬起眼无辜的问:“老婆,你踩我干什么?” 顾若冷呵一声:“看你不爽,行吗?” 楚梵:“……” 沈观南沉默许久,神情纠结。 徐泽湛抿了口酒,没什么表情的说:“与其抱着一颗钻石当传家宝,还不如换两百亿用来投资钱生钱,两百亿能做多少项目了,有人愿意当冤大头白送钱,你为什么不要?” 沈观南被徐泽湛这么一说,脑子顿时清爽了,当下就道:“行,回去我跟我外公说说,不过我只能给你当说客,我外公卖不卖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傅闻州!” 沈观南话音刚落就被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 第168章:小小的警告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阮茵茵就在门外,毫无意外的听到了里面刚刚交谈的内容。 她气急败坏的冲到傅闻州面前,厉声质问道:“傅闻州!你要花两百亿给宋青柚买戒指?你是打算把傅爷爷给你留的家业全都因为一个女人败光吗!” 顾白一把拉住阮茵茵,压低声音道:“阮茵茵,你干什么?傅闻州给人买订婚戒指关你什么事?你在这闹什么啊?” 在座的这些人,就属楚家和阮家关系最好。 顾若平常把阮茵茵当作妹妹一样,今天两人聊天聊到这茬,顾若就告诉阮茵茵今晚的局,她说要跟过来顾若也没反对,毕竟这种局阮茵茵也会跟来。 刚刚没见到阮茵茵她还觉得奇怪,没想到她这会从外面跑进来上来就是骂傅闻州。 人是她带来的,顾若自觉不好意思,她站起身试图阻止阮茵茵:“茵茵,有话好好说,傅闻州买订婚戒指这是傅闻州自己的事,你说这些做什么?” 阮茵茵声音尖细,就跟疯了似的,红着眼盯着神色淡漠的男人:“傅闻州,你要想把傅氏做到更高的位置,只有阮家可以帮你,她宋青柚算个什么东西?拿一个离破产不远的宋氏能在事业上帮你什么忙?!除了装出一副贱人狐媚子勾引男人她还有什么本事!” 她说完这些话,包厢里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将目光投向傅闻州。 男人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玩世不恭的面容上盛满兴味,“阮茵茵,你好像忘了我在门口跟你说的话。” 男人眉眼带笑,阮茵茵却无端的感到恐惧,她下意识想要后退,但一想到后退就代表自己输给了宋青柚,硬生生扎住了,“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傅闻州微微倾身,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满是酒瓶的桌上拨了几下,大概是挑到了称心如意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随后抬眸看了阮茵茵一眼,笑意缓缓消失,眸底逐渐冰冷。 “不如我帮你回忆一遍。” 男人神色平静,随即骤然起身,单手捏住阮茵茵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巴,另外一只手猛地将酒瓶细端插进阮茵茵的口腔。 这一系列的动作过程只有两三秒钟,谁都没有看清,谁都没来得及阻止。 他们今晚喝的酒都是威士忌,瓶身是纯水晶打造,用了特制的硬度。 瓶口塞进去半截,男人没有丝毫的手软,动作狠戾。 阮茵茵牙齿被那股狠辣的冲击力崩碎四五颗,鲜血从嘴角流下来,满口的血沫子。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阮茵茵眼泪流个不停,但嘴巴却被瓶口堵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顾白最先反应过来,慌忙去拽傅闻州的胳膊:“你疯了吗!” 梁沐川冷声道:“叫救护车。” 顾若被这一幕吓蒙了,楚梵赶紧抱住她安慰。 其他的人也开始过来拉扯傅闻州,想让他松手。 阮家如今在京城如日中天,真把阮茵茵弄出个什么好歹,阮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人还真不愧对于他疯狗这个称号,做什么永远都是随着心情来! 只有徐泽湛,依旧坐在沙发上淡定的喝酒:“龙还有逆鳞呢,活该。” 他这声音不算低,顾白就站他旁边,两人今晚一句话都没说过,此刻顾白终于忍不住回头瞪他:“你能别说风凉话了吗!还不过来帮忙!” 几个人都没拉动傅闻州的手,阮茵茵痛的眼睛爬满血丝,傅闻州仍旧没松手。 他一点一点的往里推,推到瓶身已经进去一半,阮茵茵的嘴角都开始撕裂了,嗓子里被血沫子呛住,那些鲜血因为找不到出口逐渐倒流从鼻腔溢了出来。 看上去十分可怖。 “傅闻州,松手!”顾白急的满头是汗:“再弄下去要出人命了!” 傅闻州凌厉的眉眼染着几分痞笑,声音闲散,全然看不出他此刻在做什么要人命的事:“阮茵茵,记住我说过的话,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混账事,这一次,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再有下次,啧……我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啊。” 他语气极其轻松,半张脸隐在黑暗里,阮茵茵仿佛见到了罗刹,惊恐的瞪大双眼,她已经疼的麻木了。 在傅闻州松手的一瞬,她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顾若在后面及时接住她,有人试图拔出塞在阮茵茵嘴里的酒瓶,但进去的太多,再拔阮茵茵剩下的牙齿也保不住了,她嘴角的皮肉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能看到里头鲜血直流的肉。 随后又有人大喊救护车到了。 包厢里兵荒马乱,傅闻州从容地拿起搁在架子上的外衣,执着手杖从瘫倒的阮茵茵身侧经过,浑然看不出他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走出酒吧,身后喧嚣隔绝,傅闻州想点烟的冲动明显,但他还没忘记宋青柚的叮嘱,舌尖抵了低后槽牙,忍住了。 徐泽湛叼着烟跟了上来,同傅闻州站在路口,挑着眉问:“你把阮茵茵弄成这样,阮家不会轻易放过你。” 傅闻州轻嗤:“我会怕?” 徐泽湛剑眉微扬:“嗯,但是我听说你家宋青柚和阮老太太关系不错啊,你和阮家的关系闹僵,你老婆在中间估计不好做人。” 傅闻州闻言,顿了顿,有些懊恼地皱眉。 事他已经干了,回去不会又挨骂吧?! 傅闻州胆战心惊地发问:“那怎么办?” 徐泽湛盯着傅闻州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来,笑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傅闻州,你他妈是学川剧变脸的吧!草!刚才在包厢里那股狠劲哪儿去了?怎么一提到宋青柚你丫就跟孙子一样。” 傅闻州冷笑一声:“你他妈才是孙子。” 傅南在路口停下来,傅闻州转身上车。 他懒得搭理徐泽湛,毕竟——和一条单身狗有什么好说的呢?说再多单身狗也不懂他的快乐。 呵。 第169章:茶艺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迈巴赫和救护车擦肩而过,背道而驰。 傅闻州坐在车里绞尽脑汁想着说词,阮茵茵这事今天闹这么大,届时肯定会传遍整个京圈,柚柚到时肯定会知道。 与其被她发现,还不如坦白从宽,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还能获得免死金牌。 傅闻州打定主意后,放心不少,横竖柚柚最多骂他一顿,总不能因为他伤了阮茵茵就不理自己吧? 回到雅林别苑时,别墅灯火通明。 知道是宋青柚回来了,他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径直往里走。 傅闻州进屋的时候宋青柚正在喂粥粥,听到动静,不由回头,微微惊讶道:“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洗尘宴吗?” 傅闻州脱下外衣,他刚从外面回来裹挟了一阵凉意,站在门口等暖气把身体吹热才急不可耐的跑过去从身后抱住宋青柚:“发生了点不好的事。” 宋青柚拖着人高马大的大型犬走到阳台的洗手池,将手洗净后转身问他:“说吧,你又把谁打了。” 傅闻州:“……” 他一时无言,莫名有点心虚,半晌才闷哼一声:“阮茵茵。” “?” 宋青柚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连女人都打!” 语气震惊但没什么责怪的意味。 傅闻州顺势拖着宋青柚的臀,走到沙发上坐下,把人放在自己腿上,不满道:“她老说你坏话,我打她怎么了。” 宋青柚虽和阮茵茵不熟,但每次见面,阮茵茵总是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她会说自己坏话一点也不稀奇。 所以她没什么意外的点了点头:“嗯,她说什么了。” 傅闻州把脸埋在宋青柚颈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反正是很不好的话,而且我之前警告过她,如果再说就把她舌头割了,她自己不长记性,难不成还能怪我吗?” 不知跟谁学的,傅闻州后面那句话颇为茶艺:“我只是履行说过的话罢了,我有什么错?” 宋青柚戳了戳傅闻州的脑门:“所以你就把人舌头割了?” 傅闻州惊道:“怎么可能!我能是那么没风度的人吗!” 宋青柚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真割了就行,如果只是踹了一脚什么的,回头跟阮家赔礼道歉应该不至于大动干戈。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傅闻州紧接着又开口了。 “我只是拿了酒瓶子塞她嘴里把她牙崩碎几颗而已。” “……” 宋青柚眼皮直跳,从他身上站起来,一巴掌拍向他脑袋:“时宇那边刚和阮氏谈了几个新项目,你这边就给我把阮茵茵的牙齿打掉了,你要死啊傅闻州!” 傅闻州觉得冤,但又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宋青柚的衣角:“柚柚,这事你就别管了,和颜少钦合作的那个小公司你操这么多心干嘛,实在不行傅氏跟你合作呗。” 反正他是不介意上杆子去给他家柚柚送钱的。 宋青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除了牙齿掉了几颗还有呢。” 傅闻州回忆了下:“呃……嘴巴好像也裂了,大概有点毁容的程度。” 宋青柚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知道了。去做饭,我饿了。” “哦。”傅闻州乖乖起身走去厨房,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柚柚,你生气了吗?” “没有。”宋青柚毫无感情的说。 傅闻州抿了抿唇,还是道:“是她自己欠收拾……” 宋青柚扫他一眼,傅闻州立即闭上嘴,忙不迭的把厨房门关上,深怕又挨训。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给傅北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阮茵茵住在哪个医院,把她住院的消息封锁,绝不能被散布出去。” 傅北顿了下,说:“小傅总已经让傅南善后了,这事暂时不会捅出去,但阮家会如何做就不太清楚了。” 宋青柚闻言楞了下,莫名有些孩子长大了的骄傲。 居然还知道善后了。 多少有点长进。 她清了清嗓子,说:“帮我准备一些礼物送到阮家,就说给阮老夫人赔不是。” 傅北道:“好的。” 电话挂断,宋青柚眉头紧锁。 和阮家闹翻,项目丢了事小,就怕阮家追究傅闻州故意伤人的责任。 再加上阮老夫人……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青柚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垂眸一看,果然是阮老夫人打来的。 她缓缓接起:“阮奶奶,您……” “别叫我阮奶奶!宋青柚,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阮家那些项目都是我从中帮你介绍给时宇的,我对你就像对亲孙女一样,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阮……”宋青柚刚出声就再次被阮老夫人打断。 阮老夫人语气听起来像是气得不轻:“傅闻州把茵茵伤成这样,我家茵茵最在意的就是那张漂亮的脸蛋,现在医生说她即便治好也会唇裂,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啊?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抱歉,阮老夫人。”宋青柚低声说:“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但包厢里当时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我家闻州的确是年轻气盛,但也是您孙女先挑的头,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不过您放心,该给的赔偿我们一分都不会少,阮小姐后续的治疗也会由我们负责。” “我阮家看起来很缺钱吗!”阮老夫人怒火中烧:“你们伤了人,现在反倒来怪我家茵茵的错!宋青柚,这事我阮家跟你们没完!” 宋青柚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沉默不语。 傅闻州端着面条从厨房出来,走到宋青柚面前蹲下,夹了一筷子吹凉后喂到宋青柚嘴边:“柚柚,吃面。” 宋青柚睨他一眼,唇齿微张。 面条做的很劲道,是傅闻州临时自己擀出来的面条。 宋青柚比较喜欢吃有嚼劲一点的面,所以每次傅闻州都会自己擀面。 傅闻州喂完一口等她咽下又喂了一口。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宋青柚忽然问。 她还挺想听听傅闻州是怎么想的。 第170章:登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碗面吃完,傅闻州才低缓着声音开口。 “这事赖不着我,他阮家也没占多少理。阮茵茵三番五次的在我面前拿乔,当这个世界都围着她转吗,谁都得顺着她哄着她?今晚是她自找的,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他又把宋青柚抱在怀里,傅闻州好像总喜欢这样抱着宋青柚,究其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身体本能,纯粹就想和宋青柚贴贴。 傅闻州继续说道:“阮家顶多是把和傅氏合作的那些项目停了,白纸黑字的合同签在那里,项目停了,亏的又不只是我傅氏,他阮家也落不着好。” 傅闻州说着说着开始盯宋青柚嫣红水润的唇瓣,喉结一滚,没忍住亲了一口,亲完还不忘咂摸一下:“真甜。” 宋青柚:“……傅闻州!” 傅闻州讪笑两声,正色道:“阮家真想在我头上动土还欠点火候,让他们闹呗。” 宋青柚微微蹙眉,眸色晦暗。 傅闻州大掌在宋青柚腰间轻捏了一把;“柚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阮家还动不了我。” 虽然宋青柚不太理解他打哪儿来的自信,但还是说道:“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傅闻州皱眉道:“不想去。” 宋青柚说:“不是让你去道歉,你去把药费付了。” 傅闻州表情惊诧:“阮家穷成这样了?” 宋青柚眼皮轻撩:“傅闻州,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 傅闻州总觉得宋青柚这话是在嫌弃他情商低。 他哼了声:“宋青柚的构造。” “……”宋青柚无言以对:“别给外界落下口舌,阮家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慈善行业,外界口碑很好,这事传出去对你对傅氏都不好,大众只会相信他们看到的的真相,而不会去了解真相的前因后果,知道吗?” 傅闻州沉吟片刻,低声应道:“嗯。” 宋青柚勾唇笑了笑,柔嫩的双手捧起他的下颚,在薄唇上亲了几下:“真乖。” 傅闻州得到夸奖,心情好的不行,阮茵茵那点破事还不至于影响到他。 但他家柚柚居然夸他了哎。 小狗眉开眼笑,在宋青柚准备退开时,大掌从腰间挪到她的后脑勺,牢牢扣住,倾身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翌日一早。 宋青柚便带着傅闻州赶去华西医院。 华西医院是一所私人医院,一般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医院甚至还是会员制。 也就是说,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华西医院的一张床位,必须是顶级富豪才行。 阮茵茵病房在8楼,前台的人认识宋青柚和傅闻州,他们不清楚事情经过,只当两人是来看望阮家那位小姐的。 说起来那位阮家小姐也是真的惨,昨晚来的时候那嘴巴都血肉模糊了,满脸都是血,酒瓶子拔不出来,只能动手术,嘴巴动了刀子,下半张脸都要毁了。 好在现在的医疗技术发达,不至于说留疤什么的。 前台目送两人进电梯,目光艳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宋家小姐和小傅总简直就是神颜绝配!” 八层。 VIP病房门口聚集了一堆人。 宋青柚没立即过去,转头朝傅闻州说:“阮老夫人对我毕竟有恩,一会对老人家客气些。” 傅闻州点头应了:“嗯。” 宋青柚交代完后才往前走。 不管阮茵茵如何,阮老夫人曾经帮助过她,这份恩情她不能忘。 来这一趟,总归得和老太太解释清楚,至于阮老夫人愿不愿意听那是她的事了。 宋青柚没见到阮老夫人,反而是在走廊上碰到了阮鸣沉。 阮鸣沉坐在轮椅上,周身气质极冷,仿佛刚从冰山上下来。 连说话都好似带了冰渣:“傅闻州。” 傅闻州懒懒散散地扫他一眼,单手插兜,眉梢轻佻,“有事?” 阮鸣沉像是被气笑了般,“你把我妹妹伤成这样,还有脸出现在阮家人面前?” 傅闻州昂了昂矜贵的下巴:“要不你站起来把我打回来?” 宋青柚眼前一黑。 阮鸣沉是个瘸子,他让人家站起来打他。 眼见阮鸣沉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宋青柚轻咳了一声:“阮少,我们今天是来找阮老夫人的,抱歉,先行一步。” 说罢便拉着傅闻州走了。 一早傅北便将昨晚包厢里的视频拿给自己看了。 当然还有酒吧门口阮茵茵豪迈给家产那段。 看完视频的宋青柚,只觉得傅闻州伤的轻了。 如果是她,阮茵茵往后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宋青柚神色微凛,外表看起来仍旧是一副柔弱易碎,她手帕轻捂着口鼻,阻挡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 牵着傅闻州走到病房门口,随即推门进去。 病房内,阮老夫人和阮老爷子都在。 见到傅闻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阮茵茵一脸惊恐,呜呜个不停,嘴巴刚做完手术没办法说话,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 阮老夫人心疼的安抚。 阮老爷子更是直接发问:“傅闻州!你还敢来!” 阮老夫人看了宋青柚一眼,眼里满是失望。 宋青柚抿了抿唇,并不多说废话,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这里是二十万,五万块治疗费用,十五万精神损失费。” 这一举动顿时激怒了阮老爷子:“宋小姐,你什么意思?我孙女差点毁容,你拿二十万就想打发?你如果这一趟是故意羞辱,那我们这不欢迎你们这两棵大树!” 阮老夫人一脸痛心:“青柚,枉我一直拿你当亲孙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今天把他带来是什么意思?登门道歉的话我们不需要!我只为我孙女求一个公道。” 宋青柚眸色黯了黯,看向两位老人轻声说:“阮小姐的事我的确很抱歉,但事出有因,我想请你们先看一段视频。” 阮老爷子看向傅闻州,厉声道:“我们什么都不想看,只要傅闻州付出代价!” 傅闻州随意站在那边,姿态慵懒,完全看不出肇事者的样子。 闻言只是轻勾唇角:“嗯,随时恭候。” 柚柚让他客气点,这样总算很客气了吧? 傅闻州自觉做的还不错,目光投向宋青柚,等待夸奖。 宋青柚没回头,自然看不见傅闻州隐隐期待的眼神。 她拿出手机直接播放视频:“事发当时的全过程,您二老总要看看。” 阮茵茵不停挥手,想要阻止,但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只能死死瞪着宋青柚。 第171章:下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视频并不长,一共两个片段,全程大概十分钟都不到。 当阮老爷子听到阮茵茵竟然要把百分之十五的阮氏股份拱手相让时,脸色阴沉一片。 自家孙女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人,甚至不惜用股份求得联姻。 这说出去他们阮家的脸还往哪儿搁! 可到底是自己的孙女,纵然看完全程知道是阮茵茵先招惹的两位老人也没有过多苛责她,反而是责怪傅闻州。 “就因为茵茵说了几句难听话,你就要下这么重的手?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和我们二老沟通,我们自然会管教!” 阮老夫人说道:“茵茵纵然千般错也不是傅闻州动手的理由,青柚,你要还当我是你的长辈,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 宋青柚神情淡漠了几分,并不退让:“阮老夫人这是纵容自己的孙女当小三吗,难道阮家的千金上赶着破坏别人的感情阮家也不管不问吗?” 阮老夫人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茵茵怎么就是小三了!” 宋青柚不卑不亢地说:“难道不是吗?我和傅闻州在谈恋爱的事整个京圈都知晓了,阮茵茵却还是继续纠缠我的男朋友,甚至对我出言诋毁,我男朋友警告过她,她依然不知悔改,妄图当个第三者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老夫人,您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我的……男朋友? 柚柚这是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了吗! 傅闻州在她身后,漆黑的眼珠亮了一瞬,双眸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阮茵茵躺在床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气的两眼发黑,恨不得破口大骂。 阮老夫人面色阴沉,宋青柚这是把自己端到了受害方,化被动为主动,拿阮家的面子说事。 怪只怪自己的孙女太没出息! 阮老爷子气得不轻,急喘几声:“宋青柚,我晓得你这个女娃娃从小就伶牙俐齿,但也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跟傅家这个疯子在一起之后,你近墨者黑,竟也变得这般蛮横无理!” 宋青柚看向两位老人,轻轻摇了摇头:“正因为我和你们讲道理,才愿意带着傅闻州过来,如果不是念在二老的情分上,阮茵茵那般羞辱我,你们觉得我会怎么做?” 她突然扔了一个问题给阮家二老。 很平静的语气,却叫阮家二老皆是一怔。 如果在宋家易主之前发生这件事,或许阮家二老并不好拿宋青柚当回事,但一个小女娃,蛰伏多年,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兄妹全部送去了监狱。 如今宋家这一大家子,死的死,伤的伤,蹲大牢的蹲大牢,还有一个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就连李若这个后妈都没放过。 这等城府心机岂是一般人所有。 如果不是和阮老夫人有些许旧情,阮茵茵招惹了宋青柚,只怕哪天死在荒山野岭都无人知晓! 阮老夫人视线在宋青柚和傅闻州身上扫过,那满腔的怒火突然就熄灭了。 不是不计较了,而是再生气也没有用。 傅闻州是个疯子,做事不管不顾,离经叛道,惹不起。 宋青柚更像是蛰伏在暗夜里的毒蛇,不动声色,却能暗地里用最残忍和致命的方式报复回去。 两个人全都是睚眦必报的恶鬼。 这两口子没一个是善类! 若是阮家势力能压过傅宋两家也就罢了,偏偏和他们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是斗,那斗到最后也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空气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 宋青柚看着阮家二老的神情,嘴角很轻地勾了勾,随后又正起脸色,全然没了方才那副冷漠的模样。 她捂唇轻咳了几声,柳眉微微拧起,又像是平日里那个柔弱无害的宋青柚。 “我当然知道阮家不缺钱,但这二十万是依照法律的最高赔偿给的,所以这是我和闻州的诚意,还请收下。” 宋青柚对上阮家二老阴沉的脸色也不在意,只将钱放在桌子上,旋即放软了声音说:“老夫人,阮爷爷,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闻州找到云方大师的徒弟云念的事了。” 提起云念,老夫人顿时抬起眼,然而却没急着搭话,而是等着宋青柚的下文。 宋青柚上前两步拉起阮老夫人的手:“我听闻阮小少爷病又重了?回头等云念从海州回来,我让他给小少爷看看。” 其实给阮家小少爷看病这事,早前宋青柚就问过云念,之前她在阮家看过那位阮小少爷的病情,便将大致情况和云念说了下,想让他看看能不能治。 云念听完说有九成把握,宋青柚便想着等他从海州回来去给阮家那位小孩子看看。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好心,如今却要拿来做筹码了。 宋青柚在心底叹了声气。 阮家一直在遍地寻医,云方大师的名号他们自然也听过,但这么多年来云方大师游历四方,根本就寻不到踪影,前几日听闻傅闻州居然把云方大师的徒弟带回来了,他们还颇为惊讶。 想着什么时候和宋青柚提一提,让那位小徒弟帮着小志看看。 可中途发生了阮茵茵这样的事,两家这仇势必结下,阮老夫人都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没想到宋青柚会主动提起。 这个条件确实足够诱惑,阮家二老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但有时候沉默就足以代表一切。 躺在床上的阮茵茵瞪大了眼睛,眸底全是愤恨,她深怕阮老夫人会答应下来,整个身体扭曲的厉害,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阮老夫人垂眸看着自己的孙女,心疼不已,可再心疼,也不及救阮志一条命重要。 阮茵茵对上阮老夫人愧疚的眼神,心中愤怒不已,她很想问凭什么! 您不是平日里最疼我的吗? 为什么要为了弟弟就把她受辱的事情轻易揭过了? 阮茵茵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她疯狂地挣扎着,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死死地盯着她的爷爷和奶奶。 阮老夫人不忍心看,狠下心扭头,朝宋青柚道:“既然你愿意救我的小孙子,那茵茵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本身也是茵茵先不对,以后我们会好好教育她,不会再让她去骚扰闻州。” 宋青柚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人心永远是有偏向的。 不管平日里再宠再爱,到了抉择时,只会偏向更爱的那一方。 第172章:爆发型人格障碍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深深地看了阮老夫人一眼,语气沉重:“老夫人,我一直把您当我的亲人,有些话或许不该我说,但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 阮老夫人抬起眼。 宋青柚低声说:“阮小姐今天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就送上阮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明天又当如何呢?傅闻州敬重您二位,自然不会要你们二老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可别人呢?倘若改明儿阮茵茵喜欢上别人,那阮家……” 她故意话留一半,眸色深沉:“阮奶奶,您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阮老夫人顿时一震。 她当然记得宋柠,那孩子还是她看着长大的。 可惜后来遇人不淑,把宋家的财产全数交给了一个白眼狼。 当初的宋柠不就是今天的阮茵茵吗?! 前车之鉴在这里,阮老夫人气的身体发抖,她不敢想象日后要是阮家的财产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她这三个孙子,一个病弱,一个瘸子,一个没有脑子。 真要碰上宋远这种人,那她阮家这么多年的基业岂不是只能拱手送人了! 阮老夫人心中惊惧,面上却不露声色,阮老爷子亦然。 她道:“我阮家的事,自然没有让外人说的道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宋青柚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就不打算多留,和阮老夫人阮老爷子告别后便和傅闻州一道离开。 病房里。 阮茵茵费尽力气叫嚷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不明白凭什么就这么放过傅闻州和宋青柚那个贱人! 就因为能治好阮志的病吗?难道在爷爷奶奶的眼里只有阮志才是最重要的吗?自己都差点毁容了!他们居然就这么算了! 阮老夫人在一旁安慰,不停的说着好话:“茵茵,今天这个委屈你就受了吧,为了你弟弟好,你弟弟被病痛折磨这么久了,他还那么小,你就当救你弟弟一条命了,好吗?” 阮老爷子叹了声气说:“茵茵,那傅闻州有什么好,就是个疯子。不值当你为他这么做,听爷爷的话,以后别去招惹他们了。” 阮茵茵怒不可遏,只觉得胸腔都快要炸开,她抬起手指着阮老夫人和阮老爷子,眼神凶狠的瞪向他们,硬是发出一个音节:“你……” 只是她的嗓子坏了,声音发出来难听干涩。 阮鸣沉推着轮椅进来,看到阮茵茵不敬的行为,冷声说:“阮茵茵,你还没闹够吗?” 阮茵茵错愕的睁大眼,不敢相信一家人的矛头怎么全指向了自己,她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啊啊啊”的叫着。 阮鸣沉皱着眉头,眼神从阮茵茵身上掠过,看向了阮家二老:“有些事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他这话没头没尾,但阮家二老自然明白阮鸣沉说的是宋青柚最后说的股份的事。 两个老人沉默不语,终是没有吱声。 车上。 傅闻州漫不经心地盯着宋青柚看,唇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宋青柚轻挑眉梢,“你看我做什么?” 傅闻州眼皮轻撩,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慵懒:“姐姐好坏。” 宋青柚:“……” “我好爱。”傅闻州低笑了声,嗓音低沉性感。 他家宝贝还真是只小狐狸。 先是把立场摆明,立场对错说清,之后再用礼,让阮家二老自觉理亏,一步步攻陷他们的心底防线后又开始打软刀子。 软刀子劲儿还没过去呢,又不动声色的给阮茵茵下了个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即便今天阮家二老不会收回阮茵茵的股份,但日后无论阮茵茵做什么都会招来他们的避讳,最后在某天,或者阮茵茵受不了或者阮家二老受不了,阮茵茵手里的股份终究会被收回去。 而阮茵茵呢,会认为阮家选择了弟弟抛弃了她,心里这份怨恨永远也消除不了。 按照阮茵茵骄纵的性格,一旦那张嘴好了,那就是阮家闹的鸡犬不宁的开端。 没人能忍受一个人成天的找事撒泼,自己的亲孙女也不行。 届时从小被宠坏的阮茵茵最后将会一无所有。 这是把人心算到了极致。 傅闻州似笑非笑地睨着宋青柚姣好的侧颜,越看越是喜欢。 他老婆的智商就是高啊。 自己这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啊,居然能娶到柚柚当老婆。 宋青柚摇下车窗,清甜的声音和风声一起卷入傅闻州的耳膜。 “身体的痛是不会给人长记性的,想要别人不来骚扰你,让她们变得忙起来就好了。” 傅闻州很是认同的点头:“柚柚说的都对。” 宋青柚撩开眼皮斜睨他:“傅闻州,我最后跟你说一次。” “嗯?”傅闻州凑近,脑袋搁在宋青柚的肩膀上,长臂将人整个圈在怀里。 宋青柚细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嗓音恬淡:“以后不许再随便动手。” 傅闻州沉默一瞬,挑眉问:“能动手为什么要动嘴?” 把人打服了不就行了。 来一次打一次,看下次还敢不敢来了。 宋青柚目光专注:“你有可能是爆发型人格障碍,是病,得治。” 傅闻州:…… 他神色逐渐收敛,眼神有些茫然:“什么?” 宋青柚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体内的暴力因子,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如果不治疗,后面会越来越严重,所以你得跟我去一趟心理医院。” 宋青柚说出这些话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的,她是医生,很早就觉得傅闻州心理可能不太正常,但又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傅闻州很听她的话,一个具有爆发型人格障碍的人在发病时是不会听话的。 这是宋青柚之前的想法。 可当她今早看到那段视频后,她的想法变了,傅闻州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第173章:约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春风拂过。 宋青柚原本以为傅闻州可能不会同意去医院。 但没想到男人只是看了她几秒后就说:“嗯,柚柚让我去我就去。” 宋青柚呼吸一窒,心口微微发麻。 她想,傅闻州怎么能这么听话呢。 太乖了。 宋青柚抬手抚摸他的侧脸,轻声说:“只是去检查,检查一下放心一些。” 傅闻州低声说:“好。” 宋青柚想了想,觉得该给乖巧的人一些奖励,便道:“这周双休日,我们去约会吧。” 傅闻州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两遍:“柚柚,你说真的?约会?” 宋青柚点了点头:“就做普通情侣周末做的事,一起去看电影,吃饭,逛街……” 其实宋青柚挺想去游乐园的,但她的心脏不好,不能玩刺激惊险的项目。 傅闻州嗓音撩人入骨,隐匿着笑意:“不许反悔。” 宋青柚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指尖从傅闻州的脸颊滑过耳侧,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闻州将宋青柚紧紧搂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轻轻地蹭着,好似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宋青柚和傅南报了个地址,车头立即调转方向。 医院离的并不远,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 宋青柚十几岁时曾经来这里看过心理医生,所以对这里的路线很熟。 轻车熟路找到张医生的咨询室,路上提前跟他打过招呼,所以这会一来人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张医生年过半百,是心理学界的泰斗,和宋青柚老师是同一届的学生,两人交情匪浅。 宋青柚见到张开意,恭敬地伸手:“晚辈来的突然,之前从南城那边运来的龙井都忘记给您带过来了,回头我再让人给您送来。” 张开意笑道:“好久都没见到你这个女娃娃了,你老师最近还好吗?” 宋青柚微微一笑:“她很好,常跟我念叨您呢。” 张开意目光看向宋青柚的身侧,“这位是?” 傅闻州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宋青柚的男朋友。” 宋青柚紧跟着就说:“他叫傅闻州。” 张开意有些惊讶,他还记得宋青柚当年一个人来他这儿的情景。 小姑娘彼时不过十二三岁,就在这个房间,同样的位置。 小姑娘说:“您好,我好像有一点问题。” 当时这孩子的语气实在太过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状态,而且当时是她一个人来的医院,所以张开意记忆深刻。 后来经过诊断,宋青柚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好在她聪明,自己发现的很及时,也知道求救。 两年的治疗,她的情况好了很多。 后来也是宋青柚自己提出说觉得病好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来过。 这些年张开意有意无意也打听过关于她的事,自然知道她把那一家子送进大牢的事,只是张开意明白宋青柚的艰难,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是那一家子活该。 然而张开意没想到的是,当初冷清冷性,一心只有复仇的小姑娘居然有了心上人。 张开意的视线忍不住在男人身上多打量了一会。 他没见过傅闻州,但小傅总名声在外,想不知道也难。 张开意思绪回笼,摸了摸胡须:“是他要检查?” 宋青柚楞了楞,点头:“是……” 张开意差点气笑,这找男朋友还不找个健康的,非得找个有病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张开意道:“嗯,我和他单独聊聊。” 宋青柚闻言,说道:“好。” 随即回头安抚傅闻州:“你乖乖配合治疗,不许闹,听到没有。” 傅闻州:“听到了。” 张开意眯着眼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挑眉。 这么多年不见,当初的小丫头倒是变了很多。 宋青柚说完便出去了,并动作很轻地将门带上。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宋青柚甚至抱着一丝希望是自己推断错了。 也许傅闻州只是脾气暴躁了些,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或者是她小题大做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门终于拉开。 傅闻州双手插兜,姿态懒散地从里面出来。 宋青柚见状起身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感觉怎么样?” 傅闻州耸了耸肩,语调一如既往的倦淡:“问了我一大堆问题,很烦。” 宋青柚抿了抿唇,说:“在这里坐好,我进去看看。” 傅闻州应了声好。 宋青柚走进咨询室,把门关起来,眼神透露着些许担忧:“张医生,他……” 张开意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几张纸,正是刚才傅闻言回答那些问题的答案。 他沉声道:“爆发型人格障碍。” 宋青柚心里咯噔一下,眉心微微拧起:“确诊了吗?” 张开意“嗯”了声:“但很奇怪,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宋青柚怔了怔:“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情绪很稳定,所以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人得罪他,所以他才……” “不是。”张开意直接否定了宋青柚的侥幸:“他很固执,甚至达到了偏执的地步,尤其是和你有关的事,长此以往,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最后会伤害到你。” 宋青柚沉默片刻,说道:“他不会的。” 张开意没有否认,“我给他开了一些药,每天定时吃,目前爆发型人格障碍只能通过药物治疗,心理辅导的作用不大,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不是很听你的话吗,只要在他发疯的时候你及时控制就好了。” 宋青柚担心的并不是这个,眸色微微发沉:“会伤害到他自己吗?如果病情加重,最后会不会伤害到他自己?” 张开意:“那是一定的。” “我知道了。”宋青柚说:“我会让他按时吃药的。” 张开意没有多言,看了宋青柚一眼:“你呢?” 宋青柚一楞,继而反应到张开意说的是什么意思:“您以前跟我说,如果活不下去了,就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后来我找到了,给我母亲和外公复仇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现在呢?”张开意问。 “现在我比以前更想活着,我答应过傅闻州不会死,要陪他一辈子的。”宋青柚弯了弯唇:“所以,您不用担心,只要他在,我的病就不会复发。” 第174章:一出好戏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从心理医院出来,傅闻州忍不住问:“那老头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真有病?” 宋青柚没瞒他:“嗯,所以你得好好配合治疗,每天坚持吃药。” 傅闻州眼睛一亮,嗓音愉悦:“太好了。” “?”宋青柚轻抬眼眸。 傅闻州解释:“我可以每天陪着你一起吃药了。” 宋青柚:“……你怎么什么都要陪。” 傅闻州冷哼:“我喜欢和你做一样的事。” 宋青柚唇角慢慢向上扬起,头顶阳光正好,连春风都带着丝丝暖意。 傅闻州看着宋青柚失了神,缓缓弯腰,两瓣唇快要碰上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傅闻州脸色一黑,不想搭理,低头想要继续。 宋青柚轻轻推开他,耳根发热:“接电话。” 傅闻州皮笑肉不笑的接起电话:“徐泽湛,你他妈最好是有事。” 徐泽湛还真是有,轻哂道:“名盛酒店有好戏看,来不来?” 他说完就挂,傅闻州眉心微拧。 宋青柚问:“怎么了?” 傅闻州说:“不清楚,徐泽湛说让我们去一趟名盛。” ——此时名盛总统套房内正在上演一场活春宫,画面鲜香刺激。 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去,放大在装修奢华的客厅。 一道娇溺的嗓音打破了这片旖旎。 “顾少,如你所见,你女朋友和我未婚夫正在里面偷腥,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远凝倚在真皮沙发上,脸上全是被气出来的怒红。 顾白也气得不轻,他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关系确认还没到一晚上,转头就被戴了绿帽子。 灯光萦绕在男人邪肆的眉目上,徐泽湛依在门槛上,意犹未尽的看着这出好戏。 里头顾白的声音响起:“周小姐好兴致,我当你大清早的约我来赏这春三月的桃花景,没想到是来喊我抓奸的,可惜了——” 顾白故意停顿了下,欣长的身躯微微后仰,双腿随意交叠,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输人不输阵,他可不能表现出被戴绿帽子的窘色! 必须维持住自己情场浪子的人设! “整个京城都知道我顾白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一个女人而已,明儿个换一个不就得了。” 周远凝实在没想到顾白居然这么不要脸,卷翘的睫毛因为生气染上了一层水雾。 顾白摸出一根烟,手指漫不经心地捻着,嘴上“好心”宽慰:“再说这男欢女爱挺正常一事儿,周小姐该看开点才是,未婚夫嘛,没了咱再找一个,不耽误。” 徐泽湛听着顾白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人还真是——浑身上下嘴最硬。 周远凝面色不改,抬眸看向顾白,说出这趟的真正目的:“你说的对,所以我打算找你。” 顾白捻烟的动作一顿,呵呵一笑:“找我?” 周远凝红唇微阖:“对。”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较量,卧室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是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顾白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嗤笑了声:“我对周小姐可没什么兴趣。” 周远凝被他说的恼羞成怒,视线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很快收回,忍着气说:“我来找你是想说,不如我们合作,反正豪门联姻不就这么回事吗?你对你女朋友有几分真情实感?我对我未婚夫一样没什么感情,倒不如我们联姻,当一对表面夫妻,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没看出来啊,周小姐还挺时髦。”顾白讽刺道。 周远凝强压下心底的怒意,按照那人教的话复述:“那不然呢?你还打算找自己喜欢的?你有那个勇气吗?别开玩笑了顾少,你根本就没有。” 话音刚落,顾白忽地敛起唇边那漫不经心的笑意,起身便走。 周远凝摸不透他什么意思,但她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顾白经过徐泽湛时,倏然停住脚步,一把抓住徐泽湛的胳膊:“是你做的对吗?” 徐泽湛掂量那只手半晌,忽而大掌翻转,反手将他扣住,桎梏在墙角。 方寸之间,都是陌生而冷淡的烟草味。 两人胯骨相贴,腹部相对,这样的动作极具侵略性。 顾白狠狠皱眉,刚想要开口骂他,不料徐泽湛骤然欺身压上来,锁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动弹。 “看出来了?” 顾白呼吸不畅,两只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五官优渥的脸,耳边是房间里那一声声淫乱的叫床声。 他用力挣扎,一双大眼愤怒的盯着徐泽湛:“有意思吗徐泽湛?我就问你有意思吗!真是难为你大清早的找人演这么出戏给我看了!” 徐泽湛不怒反笑:“我找人演戏?你女朋友跟别人上床难不成还能是我教唆的?顾白,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顾白脑子都要被怒火烧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上床和徐泽湛没关系,但怎么可能这么巧就能同时被自己和周远凝知道呢。 只怕是徐泽湛早就知道这件事,但偏偏就是不说,非得亲眼看着他往里跳,跳完了他再装个好人来告诉自己这是个火坑。 显得他多能耐似的。 还有周远凝刚才的那些话,口气什么的简直和徐泽湛如出一辙。 顾白想不猜出来都难。 他狠狠瞪着徐泽湛,企图让对方心生愧疚然后跟他解释清楚。 是的,顾白到现在还想着徐泽湛解释清楚,只要他说不是他干的他就愿意信。 徐泽湛嗤了声,神情冷峻,几乎是拖着顾白往里走。 直到走到那扇门前。 “扣扣。” 徐泽湛很是绅士地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里面一阵叮里哐啷,没多久,衣着不整的男人从里面匆忙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好事!”李楠木一边开门一边大骂,骂声在看到门口的人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徐少,顾少,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过了两秒,他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周远凝,浑身的细胞都跟着一抖:“远凝,你怎么也来了!” 周远凝看着李楠木惊慌失措的面孔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声音轻缓,陈述事实:“你出轨了,我们完了。” 李楠木把裤子往上提,试图解释:“远凝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我是喝多了才会……” “楠木,谁啊大清早的——”留着一头大波浪,涂着红唇的女人裹着浴巾一摇一摆的走近,看到顾白时,她面部惊吓到扭曲:“顾……顾少!我……” 顾白没功夫听这两人扯淡,他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滚!”顾白咬牙道。 他被徐泽湛桎梏着,毫无反抗之力,脸都他妈丢尽了。 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些人赶紧走,然后空出地方给他和徐泽湛好好打一架。 徐泽湛掀眸看向屋内的男女,那双平日里含情的桃花眼这会装满了嫌弃和厌恶,冰冷冷地,冻的人心跟着发寒。 李楠木和陈若怡被这轻飘飘的眼神骇到。 陈若仪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裹着浴巾就往外跑。 李楠木看到周远凝起身要走,急忙追了上去。 转眼之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顾白和徐泽湛两个人。 顾白终于不再顾忌,崩了一上午的脸色彻底垮了,他挣扎的动作变大,眼神恨不得把徐泽湛当场弄死。 然而力量悬殊,徐泽湛学过拳击,曾经还是散打冠军,对付顾白轻而易举。 顾白不肯认输,打不过开始耍赖咬徐泽湛的手。 徐泽湛“嘶”了声:“你是狗吗。” 顾白顿时更生气了,用了浑身的力气把徐泽湛扑在了地上。 徐泽湛嘴巴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会打的这么狠,他还有心思嘲讽顾白:“你是没用劲吗?在表演挠痒痒?” 不知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还是看徐泽湛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实在不爽。 顾白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徐泽湛的下唇。 是真的咬那种。 徐泽湛疼的倒吸气,伸手要把人拉开,结果就是自己的嘴巴越扯越痛,隐隐还尝到了血腥味。 “草你妈顾白!松口!”徐泽湛下唇被咬,发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门外。 傅闻州和宋青柚站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位置,看着里面的场景。 两个人当场石化。 ——确实是一场好戏…… 第175章:玫瑰少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房间里外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里头的人打的不可开交。 外面的人看的一出好戏。 顾白狠狠掣肘住徐泽湛的脖子,嘴巴咬死不松口,捏住对方的弱点,这会总算是占了点上风。 其实顾白心里很清楚知道徐泽湛就是故意的,自从徐泽湛宣布出柜,徐家闹翻了天,徐泽湛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顾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躲了徐泽湛两天,故意当着他的面和陈若仪告白,企图希望能唤醒这人的良知,别把主意打在他的好兄弟身上。 没想到徐泽湛这个混蛋居然当众掀开这层遮羞布,让他这顶绿帽子坐实。 这往后在京圈,谁不得笑话他顾白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顾白恼羞成怒,横竖是想不通徐泽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不是让大家一块难堪吗,难不成他戴绿帽子,身为他好兄弟的徐泽湛脸上就有光了? 顾白嘴里尝到了浓厚的咸腥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脸一黑,骤然从徐泽湛身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徐泽湛,咱俩绝交!” 他说完就走,看上去愤怒不已,导致出去时看到门口的傅闻州和宋青柚时也只是敷衍的打个招呼后从电梯直接下楼。 傅闻州嘴角隐隐抽搐,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哥们会亲在一起? 这是什么新型好兄弟打卡方式吗? 傅闻州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傅闻州嗓音就像在烟酒里滚过一遭,颗粒感分明。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宋青柚美艳的脸上出现片刻的怔楞,很快她就点头:“有这个可能性。” 傅闻州一把拖起她的腰,带着人往前迈步,走到里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徐泽湛:“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徐泽湛坐在地上,手背擦过嘴角,疼的低咒一声,嘴角却勾着笑:“我疯了,不过他离疯也不远了。” 傅闻州神色晦暗,情绪不明,盯着地上的徐泽湛看了两秒。 嗓音低缓:“你疯了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带着顾白一起疯。” 徐泽湛表情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傅闻州:“你疯是你自愿的事,但顾白不一样,他不愿意,你不能强迫他变得和你一样。” 徐泽湛手扶着墙壁,撑着身体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你好意思说我呢傅闻州,你对宋青柚死缠烂打这么多年问过她愿不愿意吗?你得偿所愿了就来指责我?没这个道理吧。” 宋青柚很轻地蹙眉,不太喜欢别人这么说傅闻州。 傅闻州面色不改,神情冷淡,他比徐泽湛高了那么两公分,五官生的凌厉俊美,不苟言笑时,气场逼人。 “徐泽湛,我死缠烂打是因为我看的到希望,我知道宋青柚她喜欢我,只是她有她的立场和目标,而当时的我在她心里的分量超不过她的立场和目标,但我可以等,也愿意等,等她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把心里的位置腾出来给我。” “不管这个过程需要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都等得起。”傅闻州嗓音低沉:“你呢,你能等得起吗?” 宋青柚眉眼怔松,指尖捏紧了些。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吗。 徐泽湛笑意有些冷:“老子TM等了他十年!你还要我怎么等!” 傅闻州看着徐泽湛几近崩溃的表情沉默良久。 和其他世家公子不一样的是。 傅闻州和顾白徐泽湛是从小在大院里一起长大的,三个人的关系也是最好的,可以说是过命之交。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两个兄弟有一天可能会搞到一起。 傅闻州胸口积攒着一股无名火,这么多年怎么他一点都没看出来徐泽湛喜欢男人呢。 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转变,但也不至于说对徐泽湛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他只是觉得,顾白这么多年一直都喜欢女人,没道理因为他徐泽湛的喜欢就得强行改变自己的性向。 这对顾白来说不公平。 可他又能理解徐泽湛。 等待—— 是最漫长和难熬的事。 他曾经和徐泽湛做着相同的事。 “这是他们的事。”宋青柚拉了拉傅闻州的袖口,轻声说:“顾白是个成年人,他有他自己的抉择。徐泽湛只是想彻底为自己争取一次,如果失败,他也能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放弃,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宋青柚的话语轻柔却有力量。 敲打在傅闻州和徐泽湛的心房。 徐泽湛拳头紧了又松,他的嘴角这会已经肿了,渗着血丝,仍旧艰难地朝宋青柚扯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谢谢。” 同性恋这条路太难淌了,世人鲜少会理解,他们只会觉得这个群体变态,不正常,恶心。 可他们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无关性别,只是爱的人恰巧和自己的身体有着同样的构造。 难道这也是罪过吗? 为什么爱可以跨越种族,跨越山海,跨越阶级,偏偏不能跨越性别呢? 世人的偏见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每一个‘特别’的人心里,任凭他们怎么翻也翻不过去。 曾经徐泽湛也缺少这份勇气,但是宋青柚给了他这份勇气。 他只想为自己争取一次,顶多不过是满盘皆输,失去一切。 他不在乎。 傅闻州能为了宋青柚豁出去,他也可以为了顾白豁出去。 哪怕到头来只是他一头热。 徐泽湛看向傅闻州,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沉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他如果真是直的,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也不会想着改变他,我还没这么无耻。” 傅闻州抬眼睨他:“顾白刚说要跟你绝交了。” 徐泽湛眉眼阴沉下来,“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一年跟我绝交八百次,随便他。” 傅闻州想想也是,顾白确实经常把绝交挂在嘴边。 他扯唇道:“难为你为了出柜,还特意打电话让我们来看你跟顾白表演咬嘴唇。” 宋青柚:“……”这人怎么嘴还是这么损。 徐泽湛气的脸黑:“我没想到他会咬我,刚才是带着他捉奸来了。” 傅闻州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他还在消化自己的好兄弟可能有百分之0.1的概率变成情侣这件事。 这打击怪大的。 他需要时间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第176章:贪图美色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回到雅林别苑。 傅闻州还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中。 宋青柚推开门,回头看他:“想什么呢?” 傅闻州跟在宋青柚身后进来,若有所思的说:“我在想他俩谁是下面那个。” “咳!”宋青柚猛地咳嗽起来。 把傅闻州给吓了一跳,他慌忙就去给宋青柚梳理后背,大掌一下一下安抚着:“怎么又开始咳了?” 宋青柚美眸轻抬,眼睫有雾气:“我这是被呛的。” 傅闻州担忧道:“怎么会被呛?” 宋青柚无奈地叹了声气,伸手戳了戳傅闻州的挺直的鼻尖:“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东西,别成天到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 “我脑子怎么了?你怎么老嫌弃我。”傅闻州有些不服气,更多的是委屈:“难不成你爱的就是我的脸吗?” 宋青柚面无表情:“那不然呢?我还能爱你缺失的脑干吗。” 傅闻州:“……” 他颇为震惊地控诉,两只狗狗眼湿漉漉地:“没想到柚柚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我的才华,没想到你只是贪图我的美色。” 宋青柚:“……”求求你了,去治一治脑子吧。 她实在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索性岔开话题:“我饿了。” 这招很有用,傅闻州立刻就不胡扯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宋青柚问:“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傅闻州微微皱眉:“家里没有面粉了。” 宋青柚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虽然挑食,但不是非得吃某种食物才行。 想了想,她道:“那就吃盐焗虾,你早上不是刚买的虾回来吗。” “嗯。”傅闻州应了声。 宋青柚用手帕擦了擦唇角,“我上楼开个视频会议,你做好叫我。” “好。” 宋青柚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今天这个会议开的时间有些长,只是奇怪的是,期间一直没听到傅闻州叫她。 宋青柚合上电脑,穿着拖鞋下楼,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她几不可察地蹙起眉,往厨房里走。 发现保温盒里装了一碗虾仁鸡蛋羹。 上面还贴了一个便利贴: 柚柚,先吃点这个垫一下,我马上回来。 宋青柚端起鸡蛋羹慢慢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走到藤木椅上坐下,给傅闻州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 “叮咚”一声。 宋青柚转过头看向茶几。 傅闻州的手机赫然躺在那儿。 宋青柚眉心拧的更深了。 干什么去了,怎么手机也不带? 宋青柚找了条毯子披在身上,打了一个哈欠,等的有些困了。 过了会儿,便靠在藤木椅上阖上双眸。 门突然被人打开。 几乎是门开的一瞬间,宋青柚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傅闻州走到宋青柚面前,放下手里提着的一袋面粉,俯身单手把宋青柚抱起来:“怎么睡在这儿?” 宋青柚顺势抱住傅闻州的脖颈,贴过去,习惯性地将脸埋进傅闻州的肩膀上:“没睡,就是休憩了一会儿,你出去怎么都不带手机。” 傅闻州手指抚进她发间,顿时被一片柔软覆住,低笑一声说:“你不是说想吃饺子吗,我去超市买面粉,走得急就忘带了。” 宋青柚抬起头,看到桌上放的一袋面粉,和一堆零钱。 心中微动:“明天吃也可以……” 傅闻州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让宋青柚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捧着她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你想吃,我们就今天吃,为什么要推到明天。” “可是很麻烦,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要特意跑一趟超市……” “不麻烦。”傅闻州说:“一点都不麻烦,我很喜欢做这些事,只要关于你的我都喜欢。” 他是真这么觉得,和宋青柚待在一起,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呼吸一样的空气,光是这样想想就足以令他振奋。 并且柚柚只是想吃饺子而已。 怎么会麻烦呢? 傅闻州反倒希望宋青柚能多给他提些要求,这样他的日子才会过的更加有意思有盼头。 宋青柚抬起眼帘,忍不住弯起唇角:“那我陪你一起。” 傅闻州把玩着她耳侧的秀发:“不行,面粉呛到你怎么办?” 宋青柚无奈道:“我没这么弱……” 云念给的药挺管用的,她这段时间明显觉得心脏负荷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傅闻州还是拒绝:“你乖乖等着就好。” 他把宋青柚抱起来放在旁边,自己拎起桌子上的面粉转头去厨房忙活。 傅闻州手脚麻利,做起来很快。 宋青柚盘起双腿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厨房里认真忙碌的身影。 心脏被幸福感填满,密密麻麻的,窜出些甜丝儿。 她想拥有傅闻州,也想要被他拥有。 吃完饺子后,傅闻州去刷碗,宋青柚轻手轻脚走到他身侧,站在洗碗池旁边,双手背在后面,像个乖学生。 她耳根微微发热,轻咳一声后鼓足勇气开口:“傅闻州,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傅闻州把洗干净的碗搁在台子上,双眸微微眯起,表面淡定如斯,头脑已经剧烈风暴。 生日?纪念日?春天的第一杯奶茶?白色情人节……? 几秒钟的时间他想了无数个答案,最后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有没有干什么混账事,思来想去混账事就只有把阮茵茵牙齿崩碎这一件。 但这件事柚柚知道啊! 傅闻州试探地开口:“什么事?” 宋青柚见他不明白,脸有些红,语气还算平静:“都两个多月了。” 傅闻州双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然后问:“什么两个多月?” 宋青柚恼了:“之前不是说好一个月一次的吗?这都两个多月了!所以……所以我们今晚……” 傅闻州眉梢轻挑,为难地说:“可是你上次都吐血了,柚柚,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算了吧。” 宋青柚闭了闭眼,脸烧的像是苹果:“我说了我身体没这么弱,这种事还要我提,傅闻州,你是不是不行啊。” 傅闻州唇角勾起笑意,宋青柚发觉上当,顿时恼羞成怒:“傅闻州,你故意的!” 傅闻州笑意更甚,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手上的水渍,弯腰一把将宋青柚抱起,径直往楼上走。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男人嗓音低沉,带着数不清的诱惑。 勾的宋青柚连呼吸都重了些。 到了卧室,傅闻州将宋青柚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宋青柚撑起手臂想要坐起,却被男人一整个欺压上来。 眼眸微微眯起:“柚柚,你自找的。” 宋青柚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午后的阳光逐渐西下,最后一点晓光也消失不见时,宋青柚终于撑不住,牙根都快咬破了,哼出来的声音又娇又腻,像是刚从水里泡出来的:“傅……傅闻州,可以了,你别……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傅闻州细细地咀嚼这个词,“是这样得寸……还是这样进尺……” 宋青柚瞳孔倏然变得涣散,垂在床边的手骤然抓紧。 “柚柚想得几寸?”傅闻州声音低哑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放浪形骸:“不如全部好不好?” 第177章:说谎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直到月亮高悬,这场极致的性/爱才结束。 宋青柚醒来时,发现才晚上八点,她翻身下床,浴室的冷光灯下,她换了一身墨色旗袍。 肌肤赛雪,身段妖娆。 最为绝色的莫过于那双眼睛,勾魂摄魄。 手机被随手搁在梳妆台上,开了免提。 “宋青柚!”对方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宋青柚纤细的玉指轻轻扫过一排口红,指尖轻点,挑了只淡雅的粉。 语气轻飘飘地:“你是?” 洛明宇面色难看,声音明显压着火气:“你装什么装?你把我哥弄死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们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宋青柚确实是忘了这么号人物,提起宋远,她才恍然想起他还有个弟弟,叫洛明宇。 只是一直鲜少露面,前几年因为在国内犯了事拿着宋远给的钱跑去了国外逍遥。 “是,我们洛家是对你不怎么好,但那又怎么样?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没给你衣服穿?不就是挨几下打吗?又没要你的命?你竟然就找人在监狱里动手,把我哥杀了!还监狱暴乱,这种鬼话只有你自己信吧!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你爸!” 宋青柚安安静静的听对方骂完。 捕捉到重要信息。 她捂唇轻咳了几声,微眯起眸,嗓音清冷:“你说宋远死了?” 洛明宇声音发冷:“别装了宋青柚,除了你还有谁?哦,对了,还有你那条忠实的狗!” 想到傅闻州,洛明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条疯狗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说不准就是他干的。 他昨晚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时,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结果得到一句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他带着人去找了整整一天,那边到处都是无人认领的骸骨,哪里能找到他哥的踪迹,而且那一片到处都有野狗出没,估计早就被野狗啃食了。 洛明宇去了宋氏后才得知在京城内发生的一切。 他做梦都没想到平日里温软娴静的少女狠起来竟然这样得心应手,一招致命。 宋青柚语气不悦:“宋远的事与我无关,和傅闻州也没关系,如果你继续乱吠,我不介意让你的下场变得和宋远一样。” 电话挂断,洛明宇低低骂了一句,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宋青柚搁下手机,下楼去找傅闻州。 找了一圈没在客厅找到他,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人。 傅闻州正在打电话,见宋青柚进来便走上前将人抱起来,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这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姿势。 面对面肌肤相贴的感觉令他着迷。 “先挂了。”傅闻州朝着手机懒散地说了声,随即挂断电话,俯身亲了亲宋青柚:“怎么不多睡会儿?” 宋青柚眼皮微掀,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像是不经意说了一句:“宋远好像死了。” 傅闻州神情散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捏宋青柚的腰线,在腰窝上面流连,薄唇轻轻抿起,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吗?居然死了?那还真是不凑巧。” “不凑巧什么?”宋青柚眯着眼问。 傅闻州懒散地撩了下眼尾:“死的时间不太凑巧,没赶上一个好的黄道吉日,有点可惜。” 宋青柚:“……” 她还是头回听说死也要选个好日子的。 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宋远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傅闻州手中的动作停了下,语气听起来颇为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柚柚你说什么呢?” 宋青柚闻言一怔,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那宋远为什么会突然死了? 除了傅闻州还能是谁干的? 她看向傅闻州,把从洛明宇那听来的宋远死时惨状说给傅闻州听。 说完仔细观察傅闻州的神色。 男人神态自若,仿若真的不知情一般,听完她那些用词血腥的字眼,只是稍稍皱了皱眉。 “太残忍了,以后姐姐还是少听这些东西,对耳朵不太友好。” 宋青柚这回是真疑惑了:“真不是你?” 以她对傅闻州的了解,这事是真像他干的。 倒不是她想责怪他,把宋远的死伪装成监狱暴乱起不了什么风浪,也不会有人追究。 只是她不想他手上因为自己沾血。 宋远死不足惜,但傅闻州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个人沉沦。 傅闻州神色严肃,那双黑沉的眼珠子直直地锁住宋青柚。 宋青柚在那双眼睛里好似看到了几分——受伤? 还没等她细想,傅闻州就哀怨地开口,低沉的嗓音像是被雨水砸湿:“姐姐,我信佛,不杀生。” 宋青柚听到他说信佛,倏然想起曾经她昏迷不醒时,男人为了她去荒山里找神佛的事,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对上傅闻州那双受伤的眼睛,她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只是洛明宇跟我说宋远死于监狱暴乱的时候我觉得的确有点蹊跷……算了,不是你就好,乖。” 她伸手揉了揉傅闻州的发窝,像撸狗似的,动作带着宠溺。 傅闻州把下巴搁在宋青柚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被撸的心花怒放:“嗯,宋远死了就死了吧,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宋青柚:“这倒也是,不过尸首好像都没有找到。” 傅闻州哼道:“当然找不到了,乱葬岗里那么多野狗……” “傅闻州!”宋青柚唰地一下从他身上起来,一声怒喝:“还敢说不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宋远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这件事!我只说了监狱暴乱,你是怎么知道他被扔在乱葬岗遭野狗啃食的?你跟我撒谎是吧!” 傻眼的傅闻州:“…………” 城市套路多,他要回农村。 傅闻州心虚地不敢看她,干笑两声说:“你说了吧……” 宋青柚冷笑:“我没说。” “你说了。”傅闻州肯定道。 宋青柚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你再说一句!” 傅闻州立马怂了,先前装出来的淡定不复存在,狗腿地抱住宋青柚的腰,抬起眼看她:“我错了,柚柚,我看到监狱里你和他见面的监控视频,他那样说你,我很生气,所以……” 他没敢再说下去,事情做完了才解释都是徒劳,傅闻州只能企盼宋青柚别生气,或者少生点气。 气多了对她的身体不好。 他瞒着她也是怕她动怒,但宋远必须死,就算再给傅闻州一次机会,他照样会选择解决宋远。 只不过他会做的再周全一些,顺便把那个挑事的洛明宇一道解决了。 第178章:抄一百遍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宋青柚居高临下,气的胸口起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傅闻州抿起唇,半晌没有说话,苦笑了声:“所以你讨厌我了吗。” 宋青柚看他失落难受的神情,心中又有些不忍,最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讨厌,但你答应过我听我的话,你没有做到,而且你还学会了和我说谎,所以需要有惩罚。” 傅闻州急忙道:“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只要你别生我气。” 宋青柚手心缓缓向下,捏住男人的下巴,嗓音清冷:“你不是信佛吗,明天开始,你给我手抄佛经,一直抄到你的腿伤好了为止。” 傅闻州眼皮狠狠一跳,努力替自己争取:“我腿伤还要两个月才好,我……” “你急什么?”宋青柚淡淡道:“我还没说完。” 傅闻州以为有转圜的余地,眼神讨好。 谁爱抄佛经谁抄去啊!反正他不想抄。 谁知宋青柚紧接着就说:“抄佛经是为了让你静心,至于你说谎——从今晚开始,你给我去睡客房,睡一个月……一个星期吧。” 傅闻州眼前一黑,感觉天塌了,神情急躁:“不行,我不跟你分房睡!我抄佛经,我抄一年的佛经,一辈子也行,反正我不跟你分房睡!不可能!” 一个礼拜不能跟柚柚贴贴亲亲,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别说七天了,一天他都忍不了! 傅闻州急的站起来,试图和宋青柚商量:“柚柚,我真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不是故意对你撒谎,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你换个方式惩罚我行不行?什么都行,只要别分房睡,我不能跟你分房睡。” 宋青柚扔下一句“没得商量”便离开,看也不看傅闻州。 傅闻州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怨气也没地儿发,一想到要一个星期睡客房,傅闻州眉心狠狠拧起,踹了一脚旁边无辜的凳子。 想起来这凳子还是宋青柚喜欢的那个颜色,慌忙弯腰又将凳子扶起来擦干净。 当晚,傅闻州睡在客房,全程起夜数十次,在宋青柚门口席地而坐。 每次不敢坐时间长,怕被发现。 好在如今已经入春,天气渐暖,宋青柚身体没那么怕冷了。 傅闻州自我安慰着,后半夜的时候索性拿了个毯子在宋青柚门口睡熟了。 他生物钟很早,刚入睡三个小时不到人又醒了,右腿有伤使不上太多力,傅闻州扶着墙缓慢地站起来,随意掸了掸衣角沾到的灰尘,下楼去给宋青柚做早餐。 等到宋青柚醒来时,傅闻州早饭刚好做好。 宋青柚揉着惺忪的睡眼,手上还拿着两本佛经,“今晚就抄这些。” 傅闻州没什么异议,接过来放在一旁,单手抱起宋青柚将人放在椅子上,“多抄点,抄两份,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宋青柚抬眸睨他,果断拒绝:“不行。” 傅闻州薄唇紧抿,见没得商量后一言不发的给宋青柚剥鸡蛋,把不高兴都发泄在了蛋壳上。 宋青柚说:“你腿还没好,很多事交给佣人做吧。” 傅闻州:“不行。” 听他拿她的话堵她,宋青柚忍不住失笑说:“小孩脾气。” 傅闻州啪地一下把鸡蛋扔进宋青柚碗里,义正词严的说:“我不是小孩,我22了,还有四个月我们就可以领证,宋青柚,别一天到晚拿小孩说我。” 宋青柚轻轻点头:“好,不说了,傅十岁。” 傅闻州:“……” 宋青柚摸摸他的头:“鼎盛新研究出的药即将进入试验阶段,这段时间我可能比较忙,会晚点回家。” 傅闻州闻言皱起眉:“鼎盛不是颜少钦在管吗。” 宋青柚:“是他管,但研发部我才是直属领导,所以我肯定得上点心,这是国内首次自研出治疗儿童神经母细胞瘤的特效药,如果成功,国内很多买不起药的普通家庭都可以承担的起药物的费用了,那些孩子也会多几分活着的希望。” 如今的进口药不纳入医保,价格对于一些普通家庭来说实在太高昂了,为了治疗一个孩子倾家荡产的也不计其数。 所以当初宋青柚才会坚持在鼎盛设立药物研发部。 她学过医,医生—— 救死扶伤是上天赋予这个职业的能力,也是责任。 尽管她曾经为了复仇选择放弃,但初心一直没有改变过。 傅闻州舀了一勺粥喂她,沉声说:“你打算把药纳入医保?” “嗯。”宋青柚确实是有这个考虑:“不过这个需要药监处批审,到时候还得谈判,目前离这一步还远着呢,得先把药做出来才行。” 傅闻州沉吟片刻,“成本呢?你那个研发部目前是鼎盛花钱最多的一个部门吧?到现在颗粒无收,如果这药真出来,你把它纳入医保,和国家合作,就意味着利润至少减去九成,颜少钦那边会同意?” 宋青柚少见地噎了下。 她的研发部岂止是花钱啊,那简直就是在烧钱。 鼎盛自从开设这个研发部之后,基本盈收持平,颜少钦自个掏腰包都搭上几千万了。 宋青柚也没少拿,好在颜宋两家毕竟是百年大家,家底殷实,目前投进去这点钱还不至于说亏到不能做。 宋青柚轻咳一声,咽下傅闻州送到嘴边吹凉的粥:“只要鼎盛账面持平,颜少钦就不会有异议。” 傅闻州微微眯起双眼:“颜少钦不会这么好心,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宋青柚微惊,眼神诧异。 傅闻州凉凉道:“柚柚,我只是在面对你的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不代表我脑子真不行。” “……” 她当然知道傅闻州脑子好。 能用两年时间把一团乱的傅氏重整并合,成为傅家的家主,把那些亲戚全部扫出傅氏的怎么可能头脑简单。 甚至有时候宋青柚自认手段不如傅闻州狠戾。 她不太喜欢把事情做绝,但傅闻州不一样。 傅闻州斩草一定会除根。 宋青柚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我跟他签了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嗯,如果鼎盛两年内不能盈收百分之五十,我手里的股份折价卖他。” “草!老子就知道颜少钦一肚子坏水,敢打我老婆股份的主意,我他妈打断他的腿!”傅闻州愤怒不已,站起身拎起手杖就要往外走。 宋青柚眼皮一跳:“傅闻州!佛经每天给我抄一百遍!” 第179章:退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客厅里落针可闻。 傅闻州脚步倏地一下停住,颀长的身躯慢悠悠转了过来,阴沉着脸色:“他这就是乘人之危,你就算罚我我也觉得我没错,谁也不能欺负你。” 宋青柚静静地看他几秒后,说:“颜少钦也是股东,鼎盛也有你的股份,我不能为了做我想做的事而去让别人为我买单,这份对赌协议很公平。” 傅闻州不情不愿地走回来,嘟囔道:“哪里公平了。” 他刚想继续说话,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傅闻州皱眉接起电话:“有事?” 电话那边徐泽湛的声音很低:“来徐家一趟,帮个忙。” - 京城的夜,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九点钟不到,徐家来来往往车辆不断。 徐老爷子临时把徐泽湛叫回,直接宣布了联姻一事。 事发突然,徐泽湛当着林家人的面,说自己喜欢男人,公开出柜,引起轩然大波,把老爷子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泰业集团和云瑞联姻在外界就是一段佳话,谁都没想到半路出了这么个岔子,尤其这岔子还出在主动提出联姻的徐家这边。 傅闻州和宋青柚赶到时,屋内气氛正紧。 徐家的佣人想要去通报,被傅闻州拦下:“不用。” “可……” 宋青柚轻声说:“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佣人只好道:“好的,那小傅总和宋小姐如果有事再叫我。” 宋青柚“嗯”了声,目光看向正厅。 理亏在先,徐家人的态度都称得上和善。 徐老爷子掩下心中震怒,略带歉意地看向面色不善的林业:“这事是泽湛有错在先,之前两家合作的项目所得利益我们愿意全数让出,就当是补偿晓晓。” 那项目前景可观,就这么拱手让出去徐家亏大了,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徐泽湛当着自己家人说喜欢男人还不够,竟然当着林家的面也敢这么说。 徐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他徐家三代经商,一直循规蹈矩,家教甚严,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 他狠狠瞪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徐泽湛一眼。 徐泽湛冷着脸未发一言,只是朝一旁低声啜泣的林晓晓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林业脸色有所缓和,这婚提的本就仓促,眼下这情况恐怕是徐家早就知道自家这孙子喜好特别。 林家虽然没有徐家生意做的大,但也不至于到卖女儿的地步,如果不是徐泽湛还算坦诚,那他女儿岂不是要去当同妻? 现在这婚结不成反而是件好事。 总比结了婚才发现老公喜欢男的要强。 而且现在徐家还作出这么大的让步,林业心存侥幸,也不打算过多纠缠,准备见好就收。 两家光是退婚事宜就商谈了半天,中间牵扯的利益太多,豪门之间联姻从来都不是情爱那么简单。 林晓晓依偎在母亲身边,哭的泣不成声,她打小就钦慕徐泽湛,得到消息说两家要联姻,她会嫁给徐泽湛时,她高兴的一晚上没有睡着觉。 不承想,这才过去一天时间,美梦就破碎了。 而且……而且她暗恋了这么久的男人居然也喜欢男人! 这和塌房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林晓晓哭的更起劲了,那架势,像是要水漫徐家。 林晓晓的母亲叫李丽华,她和林业不一样,林家的财政大权都是由她掌管,在家里强势霸道。 而且是利益至上的人,只要有利可图,这婚退或不退根本就不重要,徐家打算用一个项目打发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种时候不趁火打劫那她就白在商场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 她端起架子,冷笑道:“如果徐泽湛不说,你们是打算让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守活寡?徐老爷子,我敬重您,但您也不能这么坑害晓晓吧,而且下月就是婚期,现在退婚,是打算将我林家的脸在地上踩?” 徐老爷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对李丽华那点心思门儿清,他笑容不减:“你误会了丽华,泽湛这孩子是交过女朋友的,他只是一时糊涂,不知道被外面那个狐媚子迷了眼,以后改正过来就好了,真不是我老头子故意为之,不过如今闹成这样,这婚是肯定结不成了,这样,你看只要是徐家能办到的,我们都愿意补偿。” 李丽华:“你们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常惯着疼着,压根舍不得……” “咳咳……”李丽华的话被沙哑的咳嗽声打断,宋青柚挽着傅闻州的胳膊进屋,眼神歉意地说:“朋友那边送了些福元昌园茶,听闻老爷子爱喝,便想着赶紧送来,这么晚了没叨扰到各位吧?” 徐老爷子一听到茶,急忙拄着拐杖走过去,握住宋青柚和傅闻州的手:“难为你们还惦记着我这个老爷子,快,快坐。” 说完他回头朝佣人斥道:“宋小姐都咳成那样了还不倒点水给她润润嗓子!” 佣人连声说着对不起,斟了杯茶端给宋青柚。 宋青柚瞥了一眼,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漫不经心地睨了徐泽湛一眼,朝他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儿? 徐泽湛面无表情的耸耸肩:就这么回事儿。 傅闻州懒得跟他继续打哑谜,但他们刚才在门口听了半天,事情也差不多了解了。 徐泽湛现在怕是真被逼急了,不然不会喊他来徐家。 李丽华满脸写着不悦,这么晚跑来送茶?只怕是徐泽湛搬来的救兵吧! 她冷哼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退婚也不是不行,只要云瑞新研发的芯片技术给我们泰业就行。” 徐老爷子还没说话,徐泽湛母亲秦怡就坐不住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谁不知道云瑞的芯片是历经六年才研发出来的,技术是云瑞多少人的心血,你说要我们就能给?” 两边箭弩拔张,言辞激烈。 第180章:妒忌心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徐泽湛揉了揉太阳穴,厌烦的很,原本只是低调出柜,现在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只怕日后他喜欢男人的得人尽皆知。 他终于彻底没了耐心:“这婚事一没定,二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不能退了?” 李丽华顿时沉下脸来:“这就是徐家的家教吗。” 徐老爷子微微抿唇,按下还要发作的徐泽湛,朝林业和李丽华又说了几句恭维话,转眸睨向林晓晓:“晓晓,泽湛不是说你同意退婚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林晓晓楞了下,啜泣道:“他……他跟我说了他喜好的事,我……我是同意了,但是我爸妈说要给我讨个公道……” 她支支吾吾,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丽华狠狠一瞪给打断:“无缘无故被退婚,原因还是因为徐少喜欢男人?外界会怎么说?说我女儿连个男人都不如?你徐家的男人好男色却要我女儿承受这些非议,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林家可丢不起!” 徐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气的脸红脖子粗,偏偏干出丢人事的是自家孙子,理亏在先,想反驳都找不到由头。 秦怡脸色也不好看。 徐泽湛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宋青柚抬手拦住,朝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徐泽湛出面,事态反而更不好收拾。 宋青柚清澈透亮的眸子扫了一圈,朝众人微微一笑:“今天是林家和徐家的私事,原本不应该我们这些晚辈插手,但偏偏赶上这一遭,也是不太凑巧,既然瞧见也听到了,不如各位听听我的意见?” “你说。”徐老爷子直接发话。 傅闻州是徐老爷子看着长大的,两家关系交好,不愁他不站在徐家这边,而且这宋家这幺女是个有城府有本事的,徐老爷子对她很放心。 宋青柚笑道:“这事的确是徐少的不对,不过这婚礼仓促突然,虽然婚期定在下个月但并没来得及对外宣布,如今除了徐林两家没人知道联姻的事,只要咱们守口如瓶,想必这事是闹不大的,对林小姐的名誉也没什么影响。” 林业和李丽华不发一语。 “不如我们问问林小姐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宋青柚看向林晓晓,柔声问道:“林小姐是愿意嫁给徐泽湛还是退婚呢?” 宋青柚声音温柔:“林小姐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真的确定徐泽湛就是你的良人吗?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人呢?时光很长,比起爱上一个不喜欢你的,或许找一个爱你的,你也爱的结婚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林晓晓擦了擦眼泪,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面色沉冷的徐泽湛看去,被对方漠然的扫了一眼后,她慌忙低下头,咬唇道:“我要退婚。” 宋青柚用手帕轻轻擦去林晓晓脸上的泪珠:“这桩婚事非他所愿,他也跟你说清楚缘由,为了他喜欢的人他已经很勇敢了,但徐家有错在先,应当给你一些赔偿,只是如果由着你父母漫天要价,这和商店里明码标价的产品有什么区别。” 林晓晓顿时一窒,是啊,这和把她当成商品有什么区别? 她的母亲哪里是心疼她,从小到大她妈妈眼里就只有钱,女儿也可以当作买卖的筹码。 林晓晓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说:“我什么都不要,婚事本来就没对外宣布,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爸妈,我们走吧,行吗?” 她不想再把自己跟个商品一样在这里谈价了。 林晓晓脸上火辣辣的疼。 林业心疼的不行,想带着女儿走,但没有李丽华发话,他也不敢。 李丽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女儿,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宰肥羊的机会,这个不争气的居然说不要! 不要芯片也就算了,之前徐家可是承诺给新项目! 徐老爷子摸摸胡须,气总算顺了些。 秦怡对宋青柚也有些刮目相看。 傅闻州满眼笑意地看着宋青柚。 他老婆真厉害啊! 宋青柚收起手帕,轻轻摇头:“你不能什么都不要。” “啊?”林晓晓愣了愣,难道她刚刚那意思不是让自己别要吗? 宋青柚轻声说:“徐家给你的项目是补偿,是亏欠,那是你应得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岂不是叫人看轻,毁约还不用付出代价,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拿走应该拿的,不多要一分,也不少要一毛。” 林晓晓怔了足足好几秒,被这样一个大美人专注的看着她脸都红了几分,她跟被下了美人蛊似的点头:“那……那我要我应得的。” 李丽华见形势不对赶忙就接起话茬,深怕再耽搁一秒女儿就会被眼前这个病秧子策反:“既然晓晓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想多为难老爷子,婚我们同意退。” 两家又商量了十来分钟,终于谈妥,李丽华带着林业和林晓晓以及一大帮保镖浩浩荡荡的离开徐家。 快出门口时,林晓晓忽然折回。 徐泽湛眉心一跳,心道不会又反悔了吧? 可林晓晓看也没看他,而是跑到宋青柚面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她:“姐姐,我可以……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想认识你。” 救命,她真的好漂亮啊! 美丽,温柔,坚韧,还强大! 林晓晓眼睛冒着星星,期待的点开自己的二维码伸到宋青柚面前。 宋青柚明显一楞,似是没想到还有这出。 不过她很快拿出了手机,笑着说:“好。” 就在林晓晓快扫到码的前一秒,眼前突然一暗。 头顶光线都没了,被一大片阴影遮住,她下意识抬头,顿时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傅……小傅总。” 傅闻州神色不虞,一张脸比冰块还冷:“不许加,她是我的,姐姐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叫,你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啊?” “听不懂人话?” “听得懂!我马上走!”林晓晓哪里敢招惹这个京城人人喊骂又人人惧怕的疯子,忙不迭的往外走。 宋青柚在他身后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气鬼。” 傅闻州冷哼:“我就小气了,怎么着吧。” 两人亲昵的举动,被徐家人看在眼里。 徐老爷子摸着胡子干咳一声,试图提醒他们还有外人在场,在他这个老人家面前收敛一点。 徐泽湛望着门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目光如深潭。 他今天把宋青柚和傅闻州叫过来,不是因为林家,而是走了一个林家还有张家李家。 只要一日他不同意结婚,老爷子就会一日强迫他结。 他必须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唯一能帮他的,只有宋青柚了…… 徐泽湛没什么表情的睨了傅闻州一眼。 至于他为什么叫上傅闻州,纯粹是因为他狗。 ——简称,妒忌心重。 第181章:家法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大门敞开又关上,带进来一阵穿堂风,早春的夜还带着凉意。 傅闻州不动声色的站到宋青柚前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的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一拨,将拉链拉到最高处,盖住了那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宋青柚拢了拢衣袖,低眉含笑。 徐泽湛觉得这一幕扎眼的很,同样都是人,怎么傅闻州就能抱得美人归呢?而自己…… 一想到顾白,他到现在还觉得嘴疼。 徐泽湛嗤了声,不料这一声嗤彻底把徐老爷子给惹怒了。 徐老爷子拐杖重重往地上一跺:“你还有脸嗤?徐泽湛,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得给我去相亲,两个月内,你必须结婚!我不管你选谁,也不管对方门第如何,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你休想把外面那个狐媚子接进家里,否则……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徐老爷子看起来是真气急了,不断的喘着粗气,秦怡就在一旁帮着顺气:“爸,您别跟泽湛计较,他就是一时糊涂,早晚会掰回来的,您……” “掰不回来了。”徐泽湛突然出声:“我的基因就是喜欢男人,所以我永远都改不回来,爷爷,我也不会娶妻,您别折腾了。” “混账!”徐老爷子也顾不得外人还在场了,怒喝道:“你这个孽障,你给我跪下!” 秦怡急忙说:“爸,您别动怒,身体要紧。” 徐泽湛舌尖狠狠一抵,当真跪了下去:“爷爷,妈,是孙子不孝,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您现在逼我结婚,这是对女方的不负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便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不会喜欢女人。就算您现在再生气,我也要请您别再做无用功,我不会去相亲,也不会结婚。您要是想看我成家,哪天国家法律颁布下来同性可婚就能瞧见了。” 徐泽湛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把徐老爷子气的差点厥过去。 他怒不可遏,指着地上跪着的徐泽湛半天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显然已经被气糊涂了。 徐泽湛神色晦暗,他并不想惹徐老爷子生气,但已经走到这一步,早晚徐家都会知道这件事,长痛不如短痛,趁着他爷爷这两年身体还算不错,早点坦白,免得过几年身体不行了自己再说出来别把人给气过去了。 傅闻州神态懒散,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自己兄弟的好戏。 现在徐老爷子还不知道徐泽湛喜欢的人是谁,要是知道自己孙子喜欢自己的干孙子,那还不得气倒在病床上。 傅闻州轻哂了声,徐泽湛应该打迂回战术才对,旁敲侧击的告诉徐家这个事实,人嘛,总有个适应的过程。 可惜了,徐泽湛这脑子不行,不如他一半。 上来就整这么一出,徐老爷子克己守礼,最重礼教,自己孙子如此离经叛道,不生气才是怪事。 “徐泽湛,你一天到晚好的不学你学坏的,徐家三代单传,难道就要在你这里绝后?”徐老爷子怒道:“傅家这小子一天到晚不做人事,京圈出了名的混不吝,除了杀人放火哪样疯事他没干过?就这么一个混账东西他眼光都比你好!” 原本正幸灾乐祸的傅闻州:“……” “噗。”宋青柚实在没忍住,急忙捂住唇,侧耳朝傅闻州低声说:“小混账是说你吗?” “……”傅闻州目光凉凉地:“姐姐,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哈哈哈……”宋青柚肩膀耸动,把脑袋埋在傅闻州怀里忍笑不停。 傅闻州翻了个白眼,抽了抽嘴角道:“徐爷爷,您骂自己的孙子就骂自己的孙子,别捎带着我啊,我又没招您惹您。” 徐老爷子倒也不是故意中伤傅闻州,他是打心底觉得徐泽湛顾白富闻州这三个浑小子,打小在他眼皮底下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天天在一起的兄弟都没弯,就自家孙子弯了呢! 徐老爷子属实恨铁不成钢,一时气急才拿傅闻州说事儿。 他这会还没消气,没好气的瞪了傅闻州一眼:“我那两颗盘了几十年的核桃是不是你砸碎的!还有院里那颗桃树不是你给我砍断的吗?你八岁的时候去掏鸟窝,学别人养鸟,教唆那鸟往我头上拉屎,你干那些混账事我数个一年半载都数落不完,怎么,我骂你两句你还有意见了?” 傅闻州:“……没,没意见,您继续。” 徐泽湛唇角勾了勾,幅度很小,但还是被徐老爷子瞧见,他怒火更甚,朝一旁的佣人道:“去,把家里的马鞭拿过来。” 秦怡一听就急了,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又是徐家的独子,就算再不省心她也舍不得他真挨打啊。 老爷子那马鞭真要抽在他身上,那还了得! 秦怡慌忙就替徐泽湛求情:“爸,您消消气,泽湛就算有错,但也不至于用马鞭打啊!我和您保证,他以后会改的,会改的……” “我不会。”徐泽湛打断道。 秦怡气的简直想把徐泽湛一脚踹出去:“你这个不孝子,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你大张旗鼓的做什么?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想着需要我们理解你了?偏偏这件就一定要我们理解?” 秦怡对自家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虽然不接受,但她也不是老顽固,非要逼着自己儿子娶老婆才行。 但老爷子的意愿她也不好违抗,更何况徐泽湛一点软都不服。 徐老爷子再次怒喝:“拿鞭子来!” 傅闻州看到佣人拿着那一米多长的鞭子过来,微微拧眉。 马鞭韧性大,打人最疼。 真要打下去,估计徐泽湛就废了。 他瞥了徐泽湛一眼,随即视线看向徐老爷子:“徐爷爷……” “你给我闭嘴!”徐老爷子沉声道:“你跟泽湛、你们两个狼狈为奸!” 傅闻州:“……” 他朝跪在地上的徐泽湛耸了耸肩,意思是: 抱歉兄弟,我尽力了。 徐泽湛压根就没指望过傅闻州,他望向宋青柚,眼神深邃,眸底有恳求的意味。 第182章:赶出家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在徐老爷子落鞭时,宋青柚轻声开口:“徐爷爷,您还记得姜褚姜伯父吗?” “姜褚?姜浔的父亲?”徐老爷子果然被转移视线:“他不是在滨海称王吗?怎么了?” 宋青柚说:“是这样,他之前出了一盘棋局,棋局险象环生,波谲云诡,说是很多高手都望而却步,年前他曾将这盘棋局发于我,只是晚辈不才,时隔几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破局的方法。” 顿了顿,她微笑道:“其实今晚送茶是假,想和徐爷爷探讨这棋局是真。” 徐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宋青柚一眼。 自家孙子还真会找救兵。 他就知道这一千多万的茶不是白收的。 况且徐礼最喜下棋,而且早些年就和这姜褚有些不合,若是能下赢这盘棋…… 宋青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徐爷爷,徐少这般不孝,不如就让他在这跪着吧,等咱们下完棋出来再说?” 徐老爷子一听,最后一点犹豫也没了,转头对徐泽湛斥道:“你给我就跪在这里,我没让你起来你不准起来!” 徐泽湛没什么意见的点头:“知道了,爷爷。” 徐老爷子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头拉起宋青柚的手,“走吧,乖娃娃。” 宋青柚一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 她点点头,跟着徐老爷子上楼,去了书房。 等到书房的门一关,秦怡顿时松了一口气,指着徐泽湛:“你就气死我吧,气死我你就没妈了!” 徐泽湛薄唇紧抿,神情晦涩:“妈,我记得我小时候你跟我说过,希望我将来能够追求自己喜欢的。” 秦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我也没让你去追求男人啊!这不是胡来吗这。” 还想教训一通的秦怡,想起来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干咳几声道:“闻州,让你看笑话了。” 傅闻州唇角微勾,“秦姨说的这叫什么话,徐泽湛的笑话我看的还少吗,不差这一个。” 秦怡:“……呵呵,说的也是哈。”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回头看一眼自己儿子,那怒气又上来了,可更多的还是担忧。 自家儿子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完全就是遗传了他爷爷那老顽固的性格,想让他娶妻生子怕是真的行不通了。 秦怡叹了声气,“泽湛,从小你就独立,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拿主意,我跟你爷爷也不干涉你太多,你喜欢男人和我们的放纵也脱离不了关系,说到底,我们也有错。” 徐泽湛喉结滚动:“妈,您别这么说。” 秦怡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妈也不会再说什么,路是你自己选的,再难再苦你自己受着,当妈的也管不了你了。” 徐泽湛沉默不语,他知道,他妈这是松口了。 他哑声道:“谢谢妈。” 秦怡哼道:“别高兴的太早,把你爷爷那关过了再说吧。” 徐泽湛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好。” 秦怡离开后,傅闻州慢条斯理地走到徐泽湛面前,吊着眼梢,笑的痞气:“啧,我得拍张照,发个朋友圈。” 徐泽湛皮笑肉不笑:“傅闻州,你有完没完。” 傅闻州拿出手机对着徐泽湛360度无死角的拍,一边拍一边欠儿巴的说:“没完啊,你说你用这苦肉计不就是想让顾白瞧见吗,我要是不帮帮你,那你这苦肉计不就白使了?” 徐泽湛再度沉默,过了会轻嗤:“连你都看出来了,顾白估计也看出来了。” 说到底,他这苦肉计还是白使了。 傅闻州踹了他一脚,嗓音懒懒散散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半晌后,徐泽湛终于问道:“青……弟媳能说服我爷爷吗?” 傅闻州想了想:“你之前有得罪过她吗?” 徐泽湛摇头:“没有,之前酒吧许清然那一次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 傅闻州听到他说起酒吧那事就来气,又使劲踹了他一脚。 徐泽湛脸上隐隐升起怒气:“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傅闻州面色不虞,冷冷扫了徐泽湛一眼:“以后少干些缺德事,最后还不是得靠我媳妇儿帮你。” 徐泽湛简直无语:“那是沈观南出的主意,关我什么事儿,再说这事都过去多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能不能不提了!” 傅闻州冷哼一声,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跟个大爷似的,“我劝你对我客气点,不然我让我媳妇给你火上浇点油。” 徐泽湛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是,我的错,对不起。” 傅闻州很满意:“态度不错。” 徐泽湛瞅他那嘚瑟样,是真想把他头给拧下来。 要不是宋青柚…… 徐泽湛忍了又忍,赔上个笑脸,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傅闻州,你最好别有求我的时候。” 傅闻州“啧”了声:“这你放心,我有柚柚,求你们这群垃圾做什么。” 徐泽湛:“是是是,你老婆最好,你老婆最厉害。” 傅闻州被恭维地开心了,开始说起正事:“你要追顾白?” “有这个打算。”徐泽湛说。 傅闻州眸底意味不明:“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恨不得把草掀了。” 徐泽湛沉吟一瞬后说:“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傅闻州眉梢一挑,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正思索间,楼上传来动静。 宋青柚扶着徐老爷子从楼上下来,脸上笑意吟吟,不知说了什么,方才还一脸怒意的徐老爷子此刻已是笑逐颜开。 不断的夸赞着:“后生可畏啊,今儿个这棋我也就比你多赢了半子。” 宋青柚轻笑道:“徐爷爷,赢半子才叫厉害,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不过就是误打误撞罢了。今天要是姜老爷子亲自和您下这盘棋,估计也是得输您半子的。” 徐老爷子被哄得高兴,连带着看地上跪着的徐泽湛都顺眼多了,送走宋青柚和傅闻州之后沉着脸看向徐泽湛:“我不会再逼你娶亲生子。” 徐泽湛骤然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听徐老爷子下句话就说: “但我徐家也绝无可能接受男人进门,所以——你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徐家,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滚回来。” 徐泽湛双拳骤然收紧,低声问:“那要是一辈子都改不过来呢?” 徐老爷子想起宋家那小姑娘和自己说的话,咬牙狠心道:“那就一辈子也别回来!” 第183章:爱屋及乌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车上。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盈盈一握的细腰,挑眉问:“你和徐家那老头说什么了?” 宋青柚侧眸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你想知道?” “嗯。”傅闻州掌心摩挲,捏着软肉,只觉手感颇好。 宋青柚唇角勾了勾:“秘密。” 傅闻州剑眉扬起,在宋青柚腰间那只大手使坏的用了些力,宋青柚下意识躲了下,没躲开,软着嗓音:“痒,别捏了。” 傅闻州还是没松开手,但力道减了很多,又开始像刚才一样细细揉捏把玩。 “徐老爷子不好忽悠,你居然能说的动他。”傅闻州低声问:“为什么帮徐泽湛。” 宋青柚说:“他不是你朋友吗?” “嗯?”傅闻州眯了眯眼,声音沉了些。 宋青柚回过头看他:“他是你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没什么要紧,况且这也是和徐老爷子交好的契机,日后有机会和云瑞合作,老爷子总归能看几分薄面。” 傅闻州喉结一紧,背脊挺直:“柚柚,你是因为我才去帮他的?” 宋青柚:“嗯,怎么了?” 傅闻州一把将宋青柚抱进怀里,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低哑着嗓音说:“柚柚,我就知道他徐泽湛算个屁值得你费心费力,果然,你是因为爱屋及乌才帮他这个忙。柚柚,你真好,我好爱你。” 宋青柚难得沉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轻轻拍了拍傅闻州的背,笑容有些无可奈何:“傅闻州,你怎么连你兄弟的醋也要吃。” 傅闻州冷哼:“梁沐川也是我兄弟,他不就惦记你吗?妈的,你这么好,我不得防着点吗?” “好好好,防着防着。”宋青柚拿他没办法,索性哄着他来。 傅闻州被哄得高兴了,嘴角咧开的弧度收不回来,趁热打铁的说:“柚柚,那我今晚可以回屋睡吗?” 宋青柚脸色一变,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不行。” 傅闻州顿时蔫了,“可是……” “没有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宋青柚说的很果决。 前边开车的傅南往后视镜扫了一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没笑出声。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傅闻州忽然道:“停车。” 宋青柚问:“怎么了?” 傅闻州亲了亲宋青柚的眼睑:“在车里乖乖等我。” 说完又朝傅南道:“停路边。” “知道了,小傅总。”前面的人恭敬回道,慢慢把车停在了路口。 宋青柚拢着披肩,乌黑的发丝如墨一般压住黛色旗袍,素白的手挡住了缓缓上升的车窗。 还好司机及时发现,按了暂停,不然这双白皙精致的手今天就得破相了。 傅闻州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目光沉冽,神情紧张:“你挡玻璃做什么?夹着手怎么办!” 宋青柚轻咳几声,卷翘的睫毛因为咳嗽沾染上了一层水雾:“看你……不想隔着玻璃。”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弧度微卷,是很漂亮的一双眼。 专注看人的时候,自带媚骨风情。 傅闻州盯着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失神,心里又因她的话逐渐攀升起一抹愉悦感。 “那也不能用手直接挡啊,伤着怎么办?” 宋青柚把玩着腕间的珠串,眉眼沁出笑意:“不碍事。” 周围只有珠串摩挲的声音。 凉风拂面,宋青柚催他快去,等傅闻州走远后又开始轻咳。 病弱扶柳,受不得一点风寒。 宋青柚慢慢撩起眼皮:“傅南。” 车内寂静无声,宋青柚又闻到了那股令人痴醉的冷淡的烟草味,初闻清清冷冷,闻久了就觉得缠绵醉人。 她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标,这会儿得了喘息的时间,捂着胸口小声的匀气。 车内空间其实很大,和前排的傅南隔着有些远的距离。 傅南回头,只觉得自家夫人的气场太强,很难让人忽视,浑身清清冷冷的,难以接近。 也不知道小傅总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多圣洁的雪莲给摘下来从冰山带入俗尘的。 宋青柚坐在那微阖着双目,浑身散发着慵懒清冷的气质,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动着避世珠。 宋青柚拿手帕擦拭唇角,笑意吟吟:“你们都在傅闻州身边,所以他让谁护送的云念啊?” “咳!” 这会咳的不是宋青柚,而是傅南。 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叫傅南后背冒起冷汗。 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她是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来问他啊,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了就是背叛小傅总,可要是不说,得罪夫人估计比背叛小傅总还要严重! 傅南一番思考,左右掂量,最后沉声道:“是康叔,全名叫傅康,是少爷的得力助手,之前收复傅氏就多亏了康叔在外面和傅家那些人周旋,以前少爷在国外打黑拳时,就是康叔暗中保护。之前您父亲的死也是康叔让监狱里的人把他打死然后扔到乱葬岗的,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夫人,都是少爷和康叔做的,我和傅北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宋青柚一句话,傅南把大招都交了。 没办法,傅南深觉以后这家估计都是夫人做主,他们小傅总也得听夫人的,所以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还不如早点投城呢。 搞不好以后夫人看在他这么诚实忠诚的份上,还能给他升升职。 傅南脑袋绕了三圈,把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的事都畅想好了。 宋青柚眼皮都没抬,细白的手指折着手帕,温顺乖巧,嗓音柔弱:“原来是这样啊,康叔回来后我能见见他吗?” 傅南有些为难:“夫人,康叔只听少爷的话……反正我到时候跟他说声吧,不过康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很难遇着。” “嗯,谢谢。”宋青柚轻声说。 傅南哪里敢让宋青柚道谢,急忙道:“夫人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做下属的应该做的,您说谢谢这不是折煞我们吗。” 从甜品店折返回来的傅闻州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另外认主了,他捧着两罐五颜六色的糖果上车,挪到宋青柚身边,挨的极近,兴冲冲的说:“柚柚,这个糖我尝过了,很甜,和你一样甜。” 宋青柚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罐子:“家里不是还有吗?” 傅闻州摇头:“这个更甜,你喝完药吃一颗糖果就不苦了。” 宋青柚愣了愣,傅闻州从前就会给她买很多种糖果,多到不计其数,每一种他都会自己先尝一下,哪个最甜还不腻他就会拿来送给她。 宋青柚在梧桐公寓的家里摆放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糖果罐。 她倒也没什么收集癖,只是每次吃完总舍不得扔。 “柚柚?” 傅闻州叫她:“想什么呢?” 把宋青柚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握着手里的糖果罐,宋青柚抬眸望向他,不知道怎么忽然想问他一句话。 “傅闻州。” “嗯?” “如果我一直没离婚,你会怎么样?” 第184章:形同陌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如果我一直没离婚,你会怎么样?” 女人清恬的声音犹在耳畔。 傅闻州却是没什么犹豫并且理所当然的直接说道:“给你当小三。” 宋青柚:…… 这人还真是……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从他嘴里听不到什么正经回答。 宋青柚扯了扯唇:“堂堂傅氏总裁给我当小三,屈才了吧。” 傅闻州皱眉道:“哪儿的话,爷给你当小三那是爷的荣幸,再说了,傅庭深就是个命短的,等他死了你再把我扶正也不是不行啊。” “………………” “傅闻州!”宋青柚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傅闻州点点头,眼神莫名其妙:“你不是才带我去看的心理医生吗?” “……………………………………” 对象是个脑子缺根筋的二货怎么办? 谁来救救她。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宋青柚闭了闭眼,作了一个深呼吸,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傅闻州:“傅闻州,你不是心理有问题,你是脑子有问题。” 傅闻州低笑出声,没再逗宋青柚,伸手环住她的细腰:“柚柚,想亲你。” 宋青柚耳根微热,小声提醒:“还有别人在呢,你别……” 傅闻州冷眸轻扫,傅南正好从后视镜看了过去,本来就因为出卖而心虚的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眼疾手快地把隔板升起来。 后排空间顿时变得狭窄逼仄。 傅闻州长臂揽住宋青柚,托着宋青柚的腰,将人直接面对面放在自己腿上。 突然的腾空叫宋青柚惊了下,好在傅闻州手稳,抱着人放下时落的很稳。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宋青柚本就穿的旗袍,两条长腿岔开跪坐在男人大腿上,她甚至能感觉到肌肤下那点细微变化。 宋青柚耳畔微红,嗔怪地看他一眼:“傅闻州,把我放下来。” 声音软绵,起不到一点威胁作用。 听在傅闻州耳朵里反而有些撒娇的味道。 傅闻州心口荡漾,掌心从腰间往上,牢牢扣住宋青柚的后颈,薄唇压了上去。 从温柔到掠夺,宋青柚快要溺死在男人强势有力的呼吸里。 隔板有隔音效果,很好的隔绝了狭窄暧昧的声音,傅南已经在家门口绕了两圈了,也不知该不该和小傅总跟夫人说声已经到家了。 到底傅南还是没那个胆子,默默继续开着车绕圈。 宋青柚被亲的衣衫不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整个人被傅闻州圈在怀里,男人一脸的餍足:“傅南,停车。” 傅南得到吩咐,立刻把车开回院内。 宋青柚细密的喘气,傅闻州用外套将人遮住,抱着宋青柚走回家。 之后几天,宋青柚一直在鼎盛和宋氏两头跑,每天晚上都要到九点钟以后才回,傅闻州为此郁闷的不行。 宋青柚说他跟粥粥的黏人程度不相上下,傅闻州还不服气。 “哈哈哈!傅闻州,你也有被嫌弃的一天。”包厢里,顾白拍着大腿一个劲的嘲笑傅闻州。 梁沐川抿了口酒:“他不是一直被嫌弃吗?” 顾白大笑道:“没错,唉,你说当初咱们几个最混的那个人如今倒是最痴情的一个。” 傅闻州没空搭理这帮人,从包里拿出一本佛经和用来誊抄的本子。 顾白看他拿出佛经,嘴角一抽:“这什么玩意啊?你上个酒吧带本佛经做什么?难不成打算超度我们吗。” 梁沐川无语道:“超度你就行,别带上我。” 傅闻州漫不经心的转了转钢笔,一边誊写一边倦散的说:“我最近信佛,你们有意见?” 顾白身体往后一歪,眼睛眯起来,语气充满怀疑:“好端端的怎么抄起佛经了?该不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被宋青柚发现挨罚了吧?” 傅闻州神色一凛,冷漠地撩起眼皮:“我家柚柚对我好着呢。” “啧。”梁沐川没忍住轻嗤一声,转头就对上傅闻州凉飕飕地目光,顿了下说:“你说的都对。” 傅闻州眼皮轻掀,懒散地看他一眼:“怎么没叫徐泽湛?” 提起这个,梁沐川可就来兴趣了,他邪肆意笑,视线看向顾白,意有所指的说:“某人拦着不让叫啊,还以性命威胁,说什么和徐泽湛绝交了,以后谁在他面前提徐泽湛就是不把他顾白当兄弟。” “这回打算绝交多久。”傅闻州笔下挥舞,他的字写的很好看,是连顾白都羡慕的程度。 顾白一张脸拉了下来,猛灌了一口酒后把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最起码一个月!这人忒不是个东西,满肚子阴损缺德,你知道现在圈子里都是怎么笑我的吗?说我上杆子戴绿帽。” “就因为这?”梁沐川皱了皱眉:“老徐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还要被那女的骗多久,差不多就行了,都是兄弟,为了个女人闹成这样不值当。” 顾白酒喝多了,这会上了脸,脖子都红了,呼吸粗重,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也不是因为陈若仪和徐泽湛闹,主要是徐泽湛现在太不对劲了,他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但自从他坦白自己的性向后,顾白总是本能的躲着他。 顾白之前也试图和徐泽湛讲和,劝了自己一晚上都是兄弟,兄弟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只要不喜欢他就行,难不成真要因为徐泽湛喜欢男人就不跟他当兄弟了吗? 就这样,顾白一夜没睡,打算第二天去找徐泽湛和好,结果一大清早接到徐泽湛电话让他去捉奸。 之后就发生了两人打在一起咬嘴唇的事。 换作是之前,这嘴巴咬了也就咬了,可现在徐泽湛变成gay了,顾白总觉得别扭,一想到那天还是他自己先上嘴的,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白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徐泽湛的问题。 徐泽湛为什么就喜欢男人了? 要不是他喜欢男人,自己现在能这么浑身不舒服,天天烦躁吗? 要不是他喜欢男人,自己现在能跟他形同陌路,想尽办法躲着他吗? 顾白越想越烦,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对,就因为这!反正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是吗?”徐泽湛不知何时出现在包厢门口,单手扶着门框,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中间穿着白色休闲服口出狂言的男人。 第185章:睡大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包厢门大开,有凉风钻进来,顾白打了一个哆嗦,本能地往傅闻州的身边挪,眼睛故意不往徐泽湛那看。 徐泽湛手上搭着外套,脸色平静:“我来了,你走吧。” “啊?”顾白明显楞了下,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愚蠢,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徐泽湛走到傅闻州对面的沙发坐下,拎起酒瓶就往空酒杯里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没跟顾白计较他说的那些膈应人的话。 许是喝的太急,徐泽湛嗓音晦涩:“我被老爷子赶出来了,公司让别人接手,我手里的股份也收回去了,卡停了,名下的房子回不去,现在无家可归。” 傅闻州抄着佛经,眼皮抬了下:“那你这几天住哪儿?” “酒店。”徐泽湛苦笑一声:“现在手头上的现金用完了,酒店住不起,只能睡大街了。” 傅闻州轻飘飘地扫他一眼,眉梢微挑,没搭腔。 梁沐川皱眉道:“老爷子这回是铁了心了,你打算怎么办?真就跟老爷子这么犟着?” “嗯。”徐泽湛喝了口酒。 顾白坐的离他最远,闻言冷嘲热讽道:“活该。” 徐泽湛压着火气,懒得跟他计较。 转头问傅闻州:“你那儿有没有空的房子,暂时借我住几天。” 傅闻州微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徐泽湛,然后点点头:“有啊,你想住就住。” 徐泽湛:“……你确定有?” 傅闻州剑眉高挑:“当然,你住多久都行,钱够吗?不够哥们给你。”说着他拍了拍徐泽湛的肩,完全不顾徐泽湛变得漆黑的脸色,笑的堪称慈眉善目:“放心,都是兄弟,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徐泽湛薄唇紧抿,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傅闻州嗤了声,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他看不出来呢。 不就是想卖惨好让顾白同情自己吗。 啧,这招他都用烂了。 傅闻州一直觉得顾白喜欢的是女人,所以他不会帮徐泽湛,自然懒得遂他的愿。 梁沐川则好看热闹,一直默默观察着顾白,自从徐泽湛进来之后,顾白这双大眼睛都不知道往他那儿瞟多少次了。 傅闻州这个直男一点都没有成人之美的爱心,心思全用在宋青柚身上,别的那是一点都瞧不见。 梁沐川看着隐忍不发的徐泽湛,在心里叹他可怜,捂唇干咳一声说:“顾白那不是有地方吗,要不睡顾白那儿?” “不行,闻州不是说了可以去他那,为什么要跟我住?我已经跟他绝交了。”顾白当即拒绝,可看到徐泽湛那张布满青茬憔悴不堪的脸,他又狠不下心说什么难听话了,只闷闷地说:“反正不行,缺钱让闻州给,他钱多。” 梁沐川在桌底下踢了一脚傅闻州,给他使了个眼色。 傅闻州抄完最后一个字,把佛经收起来,嗓音倦懒:“上次在徐家老爷子打你那几鞭,伤怎么样了?” 徐泽湛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 顾白先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走到徐泽湛身边,作势要检查:“徐爷爷打你了?就因为你喜欢男人?伤的怎么样?” 徐泽湛伸手挡住他,目光灼灼:“不是说绝交了吗?” 顾白气恼地说:“绝交不能和好啊!” 徐泽湛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掌心攥住他手腕将人拉在身边坐下:“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 一旁的梁沐川听的起疑,没听说徐老爷子打徐泽湛的事啊? 怪事。 他朝傅闻州看去,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傅闻州耸了耸肩,起身拿过外套和手杖,“走了。” 梁沐川问:“不带上徐泽湛?” 傅闻州下巴轻抬:“这不有人收留吗。” 说完懒得在这多留,大步流星的离开。 梁沐川坐在那儿看戏。 顾白一直要检查徐泽湛的伤,徐泽湛拦着没让人看。 最后顾白勉为其难的松口:“你来我家住吧,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 徐泽湛点点头:“嗯,你说了算。” 于是顾白开始定规矩:“第一,你睡客厅,跟我保持两米安全距离。第二,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我谈女朋友就算被人戴绿帽子也不需要你管,第三,我……” 他的第三被徐泽湛冷声打断:“被戴绿帽子你也心甘情愿?” 顾白心说这跟心甘情愿有什么关系,这人抓错重点了吧?重点是不要管他谈女朋友。 他不耐烦地皱眉:“你不答应就去梁沐川家里住。” 徐泽湛冷冷道:“嗯。” 顾白诧异:“你这是答应了?” 徐泽湛又嗯了声:“上次的事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 徐泽湛态度放软,顾白之前的心结总算过去,他平常就没心没肺的,又开始哥俩好的揽住徐泽湛的肩:“你早服软不就好啦,这几天可憋死我了,老徐,我想通了,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都是我的好兄弟,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咱们还和以前一样。” 顾白其实一点都不想改变现状,他喜欢和徐泽湛待在一起,更不希望和徐泽湛有隔阂,他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能因为这么点事就散了呢。 顾白这几天想了很多,只要徐泽湛主动服软,他就还能和以前一样和徐泽湛当个好兄弟。 现在徐泽湛真跟他道歉了,顾白就认为他们又可以回到从前那个状态了。 徐泽湛唇角勾着,表面上:“嗯,一辈子好兄弟。” 内心:当你妈的好兄弟,老子喜欢的人就是你,二货。 梁沐川目送这两个人揽着肩离开,缓缓鼓起掌:“厉害,真厉害,开眼界了……” 第186章:男德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九点不到,柏油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一辆车牌京A起头的银色玛莎拉蒂最为扎眼。 傅闻州坐在车里,开着车窗,任由凉风灌进来,嗓音沙哑的催促:“傅南,开快点。” 傅南得到吩咐便加快速度,但在市中心,很多路口都有限速,傅南就是想快也快不到哪儿去。 傅南刚想踩油门,面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他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踩了一脚急刹停在路口。 傅闻州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倾了一些,笔挺的鼻梁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他眉心倏地拧紧。 傅南手里握着方向盘,回头道:“小傅总,前面有人拦路。” 傅闻州神色不愉,他身着一身黑衣,身形颀长,一双暗沉如星的眸子散发着冰冷漠然的光芒。 “去看看。”男人微微张口,微信叮咚一声,他垂眸看了一眼,身上冰山似的冷漠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不自觉勾起,眉眼透着些许温柔。 傅闻州直接拨了个电话回去。 “想我了?” 宋青柚一边处理文件,一边轻笑道:“不是和顾白他们在酒吧玩吗?怎么四周这么安静。” 傅闻州冷哼:“局早散了,这会在路上,碰到点麻烦,可能会晚点到家。” 听他说麻烦,宋青柚不由微微蹙眉:“怎么了?不是追尾了吧?” “不是。”傅闻州低沉着嗓音说:“有人拦车,傅南下去看了,你别担心。” 宋青柚合上文件,疑惑问:“好端端的谁会在大马路上拦车?你小心点,要不要我过去?” 傅闻州忍不住低笑:“姐姐,你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吗。” 他的声音低沉懒倦,尾音上扬,像是在调侃又好似是在揶揄。 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儿。 宋青柚是个声控,不得不说,这种在耳边低语的磁性嗓音,真的很令人心动。 有时候在床上,宋青柚兴致来了,也会让傅闻州叫她姐姐。 宋青柚往往会在那一声声姐姐中攀至高峰。 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宋青柚耳根微热,不由自主的抬手摸着耳朵降温,“嗯,那你……你早点回来。” 傅闻州望着被匆忙挂断的电话,唇角勾了勾,眼神舍不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 过了两秒,他收回手机,面色又变得冰冷,推开车门抬脚下车。 傅南正好领着人走过来。 “小傅总,这个人说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许清然从傅南身后绕到前边,垂在两侧的手攥成一团,手心渗出细密的汗,虽然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小……小傅总,您还记得我吗?” 傅闻州一脸懒散地眯着眼,探究地目光对上了许清然的眼睛:“忘了。” 他并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朝傅南一个眼神示意,转身就要上车。 许清然有些着急,伸手拦在车门前面:“小傅总,我是许清然,之前我们在酒吧见过的,你的朋友说我和你的夫人长得有些相似,你真的忘了吗?” 傅闻州刚才确实是忘了,这会她一提醒倒是有些印象。 胸腔漫出几声嗤笑,目光桀骜:“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 许清然被他这么不客气的羞辱,脸都红了,身体却固执的没让开:“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想起来我,我这里有个东西,你能帮我给你的夫人吗?” 许清然说着就从包里翻找,快速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傅闻州:“我去宋氏找过宋小姐,她不愿意见我,我在夜色蹲了好多天才蹲到你的,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可以吗?” 傅闻州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闲散,语气薄凉:“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让人开车从你身上压过去。” 对方说着狠话还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跟说今晚吃什么饭菜一样寻常。 许清然被吓到了,目光呆滞一瞬,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身体就被男人一把掀开,力道大到让许清然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玉佩摔在了地上。 许清然连忙蹲下身捡起玉佩,心疼的擦干净玉佩上沾到的泥尘。 等她再抬头时,男人已经上了车。 傅南微微冷下语气:“麻烦让开。” 许清然背着双肩包,眼睛被泪水侵湿,双手攥着玉佩,默默让开一条路。 傅闻州对别人的眼泪不感冒,无情地摇上车窗。 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里,傅闻州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到处搜寻宋青柚的身影。 书房里,宋青柚对着电脑屏幕正在翻阅文件:“嗯,这个季度的盈收还不错,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这么晚了还拉大家开会,加班费翻三倍,周五多休半天假补。” 屏幕里的人个个喜笑颜开拍手夸宋总大气。 宋青柚笑道:“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各位早点休息。” 关了视频会议,宋青柚抬眸望向门口身高腿长的男人:“过来。” 傅闻州走了过去。 宋青柚朝他勾了勾手指,傅闻州便弯下腰,把脑袋凑了过去。 宋青柚在狼尾重重地揉了几圈,手感很好,她心满意足的点头:“真乖。” 傅闻州顺势抱起宋青柚,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宋青柚面对面放在自己腿上,大掌桎梏着她的细腰。 他非常喜欢这种姿势。 宋青柚被他抱得都快习以为常了,指尖攀上他耳边的蓝钻:“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有个人拦车,是许清然。”傅闻州说到一半观察了一下宋青柚的脸色,见她没有要生气的兆头,才敢继续往下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人了,上来就把我车拦下说找我帮忙,有东西托我给你。” 宋青柚眸底看不出情绪:“哦,那你带了吗?” 傅闻州摇头:“她去宋氏找你,你不见,说明你不想见她,也不想看到她送的东西。而且她太烦了,当时她凑过来我一把就把她掀一边去了。” 宋青柚美眸轻抬,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傅闻州,男德不错啊。” 傅闻州煞有介事的说:“那是自然,毕竟……我怕老婆。” 宋青柚楞了下,随后轻挑眉梢:“看来上次在酒吧是我误会老公了。” 第187章:亲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关了灯,刚打算闭眼。 黑暗中,傅闻州撑着下巴,目光灼灼:“柚柚,你刚叫我什么?” 问一晚上了,要命。 宋青柚默默拉被子遮住脑袋:“没什么,睡觉。” 傅闻州把被子拉下来,翻过身两条腿跪在宋青柚两侧,把人夹在中间,弯腰捧住她的脸:“我是你什么人。” 宋青柚回答:“男朋友。” 傅闻州又问:“宋青柚和傅闻州还有几个月结婚?” 宋青柚说:“四个月。” 傅闻州循循善诱:“到时候我是你的什么?” 宋青柚好脾气的说:“伴侣。” “还有呢?”傅闻州语气有些急躁。 宋青柚“唔”了声:“爱人?” “错!”傅闻州低头在她红润的嘴巴上亲了一口:“是夫妻。” 宋青柚点点头。 傅闻州大掌摸她的头发,嗓音在夜色里尤为性感勾人:“夫妻之间应该叫什么?” 宋青柚眨了眨眼睛,在想要不要遂了他的愿。 傅闻州耐心很足,似乎不等到她一个答案决不罢休。 宋青柚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笑笑:“叫搭伙的。” “……”傅闻州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甘心的继续追问:“怎么就是搭伙的了,柚柚,你成心的是不是。” “是啊。”宋青柚很坦荡:“傅闻州,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傅闻州皱眉道:“什么?” 宋青柚再次笑笑:“滚去客卧睡。” 傅闻州动作顿住,咬牙说:“就差三天了,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能。”宋青柚:“谁让你不长记性。” 傅闻州眼眸深邃,语气哀怨:“睡客卧也就算了,连老公都是限定的,姐姐,你好狠的心。” 宋青柚迟疑了两秒:“可是……” “你亲我,亲我十分钟。”傅闻州说:“就当补偿了。” 宋青柚瞪他一眼:“你只会想这些是不是,不亲。” 傅闻州将她双臂固定在头顶,弯腰亲了亲她的唇:“姐姐主动一些,不然下个月到了行房的这天,万一我平日里欲求不满,到时候兽性大发,把你……” 薄唇压上两瓣柔软,傅闻州眼里渗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宋青柚脸颊通红,不知是羞地还是恼地,毫无章法的亲吻傅闻州。 傅闻州让她主动,自己便真的一点都不动弹,老实乖巧地跪在那里等着他的仙女吻上凡尘。 这一夜,傅闻州依然没有睡在沙发,等宋青柚熟睡后,随意拿个毯子缩着身体睡在她门口那方寸之地,在天快要亮时又拿着毯子离开,将客卧的床铺弄乱,造成有人睡过的假象。 第二天宋青柚一觉醒来去找傅闻州,却发现他并不在厨房,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搁着一台手机,手机被竖直放在支架上。 宋青柚刚醒意识还有些模糊,端起傅闻州放在餐桌上热好的牛奶喝了一口,好奇地问:“你在干吗?” 她的语气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傅闻州脸上挂着笑意朝她看过来:“开会,海外会议。” 宋青柚脚步一顿,差点就要走进视频画面里了。 她默默收回长腿,回到餐桌的位置,小口慢咽的喝着牛奶,用眼神问他什么时候开完。 对于傅闻州突然开会这件事宋青柚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她家这位一天到晚就没看过他干点什么正事,正儿八经的开会这还是头回见。 宋青柚觉得挺稀奇的。 不过她并不想在傅闻州开会的时候影响他,于是也没再接话,绕过餐桌,刻意躲开手机镜头的范围,去水槽边冲了一下牛奶杯,盛了碗粥站在厨房打算慢慢喝。 然而就在这时,傅闻州毫无征兆的叫了一声:“老婆。” 宋青柚手里的热粥差点洒下来。 只见傅闻州指了指自己的胃说:“老婆,我饿了,喂我吃好不好?” 宋青柚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他这又是整哪出,不用猜都知道他这声老婆给视频另外一边的那些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 见宋青柚一直不动,傅闻州开始控诉:“老婆,你忍心老公一直饿着吗,昨晚我可是耗费了很大体力,我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宋青柚小脸黑了又黑,顾忌着那边还在开会,没敢出声,用眼神质问他:你又抽什么风? 傅闻州佯装看不见,那架势摆明了还要说。 宋青柚怕了他了,急忙去厨房盛出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绕开镜头,努力把自己的身体控制在镜头外。 可当她刚把碗放在桌上,示意傅闻州自己去拿时,对方却忽然调转镜头,笑嘻嘻的说:“老婆,你帮我开会吧,我饿了我要吃早饭。” 如果眼神能杀人,傅闻州这会已经被宋青柚剐了一万遍了。 宋青柚看到自己错愕怔楞的愚蠢模样映射在屏幕里,而另外一个画面长桌前围坐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憋着笑探究地望着她。 宋青柚觉得自己这会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她内心早已尴尬的扣除一座城堡,面上依旧保持淡定:“各位早上好……” 傅闻州边喝粥边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指了指文件上的几处。 宋青柚大致明白这个会在开什么了,听完其他人的意见,宋青柚给出几个总结性的建议。 屏幕那边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开始鼓掌,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就是小傅总的妻子吗?很漂亮,非常漂亮!” 宋青柚礼貌微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有人大胆的开起玩笑:“夫人,什么时候来海外的公司视察啊。” “老板娘,我们可都等着您呢。” “……” 宋青柚被他们左一句夫人,右一句老板娘叫的脸色通红,她脸皮薄,但面对他们的热情还是认真回答:“有机会一定会去,希望你们在异国他乡平安快乐。” 宋青柚给人的祝福一向都很朴实无华,但也正是这样简单的祝福才最直击人心。 屏幕那边的人又和宋青柚聊了几句后,傅闻州忍不住了,长臂一伸把手机拿过来:“没完了是吧,警告一下你们,不许觊觎老板娘的美貌。” 宋青柚扶额。 真丢人啊,这个显眼包。 第188章:我信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吃完早饭去了公司。 傅闻州也没闲着,抱着粥粥坐在沙发上给沈观南打电话。 “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沈观南那边刚被老爷子臭骂一顿,这会从书房里出来,整个人都讪讪地,“老爷子不肯给,说这是沈家的镇宅之宝,我怎么都劝不动,我看你求婚还是另外找个别的钻石当戒指吧,这样,除了无妄之星,沈家的珠宝随你挑,我保证都给你弄过来。” 傅闻州皱起眉梢:“老爷子为什么不答应。” “这是我们沈家的镇宅之宝,老爷子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沈观南摸着头上被烟灰缸砸出来的鼓包,吸了口气说:“我说你就非得要这个吗?换一个不行?” 傅闻州凉凉地说:“把你换了行不行。” 沈观南颇为无语:“那你自己去求老爷子,我这儿是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脑袋都被砸出一个坑,你就别折腾我了。” 傅闻州冷笑:“没用的东西。” 沈观南:“……傅闻州,我等着你被我爷爷从沈家赶出去。” 傅闻州没回沈观南的话,直接把电话挂断,随后出门找了辆车开去沈家。 到沈家时,沈观南还没走,佣人正在给他冰敷。 傅闻州走进来扫了他一眼:“送医院去吧,再晚点该消肿了。” 沈观南听见声音,转过身看到傅闻州从沙发上站起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佣人先走。 等佣人收拾完东西离开后,沈观南才挑眉说话:“还真自己过来了?” 傅闻州双手插兜,姿态懒散,他比沈观南高两公分,就是这两公分的差距奠定了两人小时候每一场架的输赢。 每回傅闻州露出这种漫不经心地讥诮眼神时,沈观南就膈应,他皱了皱眉,由衷地问:“你是怎么做到在你老婆和兄弟面前无缝切换的?教教我,说不定我以后也能用得上。” 傅闻州身姿清隽挺拔,笑意淡淡,因着狭长的眼尾轻抬,这笑便显得有些假:“想知道?” 沈观南点头,指望他说点什么有营养的教学。 傅闻州嘴角笑意更甚,凉飕飕地说:“简单,让伯母再多给你安排几场相亲局,找个对象就能明白了。” 沈观南:“……”有刀吗?想杀人了。 他扯扯嘴角,“有对象了不起是吧。” “不。”傅闻州眯着眼睛,刚毅的下巴微扬,原本棱角分明的清俊脸庞此刻线条更加锋利,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有宋青柚了不起。” 说完他不给沈观南反驳的机会,直接问道:“你爷爷还在书房?” “二楼左手边第一间就是。” “谢了。” 傅闻州迈开步伐往楼上走,找到沈观南说的位置,抬手扣了扣门。 “让你滚出去你聋了是吧!我看你是皮……闻州?怎么是你?”沈从钧诧异道:“观南那小子呢?” 傅闻州笑道:“他在楼下,沈爷爷,好久不见。” 沈从钧摸着发白的胡须,哼了声,背过身往里走。 不用想都知道这兔崽子这时候来准没好事,沈从钧压根不想理他,站在书桌旁自顾自画画。 “啪啪啪” 傅闻州边鼓掌边说:“沈爷爷这乌龟画的真是出神入化,意象生动,栩栩如生,简直就是当代齐白石,看这个乌龟爪子,画的多么生俏灵动,晚辈……嘶!” “臭小子!”沈从钧抄起毛笔就往傅闻州头上敲,气的胡须都竖起来了:“这是龙!是龙!谁告诉你这是个王八!” “……” “这不是个王八吗?”傅闻州震惊道,手指着纸上的某处:“这不是王八脑袋?” 沈从钧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脚踹死这个狗崽子:“这是龙头!你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是吧!” 傅闻州沉默一瞬,仔细看了两眼,终于在纸上找到几根若隐若现的龙须,他就说怎么王八还长胡子。 傅闻州讪讪一笑,伸手扶着沈从钧坐下:“沈爷爷,是晚辈眼拙,您别生气,我不懂画,就觉得画的好看,您一说龙我这才觉得太像了,真的,爷爷您画的太好了。” 沈从钧能信他就有鬼了,他被气得不轻:“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要是为了我们家祖传的宝贝,你就给我滚出去吧,门都没有。” 傅闻州弯腰给沈从钧磨墨:“那不是国外的东西吗,沈爷爷您不是一直都教育小辈们不要崇洋媚外要热爱祖国吗?您这拿个外国的东西当传家宝不太合适吧?” 沈从钧听他满嘴的鬼话,抚着胡须冷笑:“别跟我用这招,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呐。” 傅闻州赔着笑:“哪能啊,我可不是这意思,爷爷您别误会啊,我就顺嘴这么提一下,您看我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跟亲孙子也没区别了,我这快结婚了,您就没什么表示?” 沈从钧哼道:“看中什么只管提,除了无妄之星,我们沈家所有的珠宝随你挑。” 傅闻州将砚台放到沈从钧顺手的位置:“您也知道,内人自小就体弱多病,无妄之星的寓意是平安喜乐,我希望日后健康快乐,所以才想着拿这个当求婚戒指。” 沈从钧微微惊异:“这一颗无妄之星价值两百亿,你花两百亿就为求个婚?” 傅闻州淡笑道:“我的柚柚是无价之宝。” 沈从钧顿了下,叹道:“没想到这些小辈里竟还出了个痴情种,爷爷很喜欢你这样专一的人,也可怜宋家那女娃娃的出身,但无妄之星你沈爷爷真不能给,沈家当年发家就是靠的它,我若是把它给你,那日后沈家万一……” 生意做的越大,就越信风水这一说。 傅闻州沉声道:“沈爷爷放心,只要我傅闻州在一天,就保沈家绝不会倒。” 沈从钧沉默不语。 傅闻州说:“您心里清楚,沈家可以做到如今这么大,靠的不是这一颗钻石,而是您和沈家几代人的心血。” 沈从钧呵了声:“既然你不信这些,又为何还要为宋家幺女讨这个东西。” 傅闻州漆黑的瞳眸垂下来,眼中带着沉沉暗色:“我信。” 第189章:味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从沈家出来,傅闻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沈观南跟在他后面追问:“高兴成这样?老爷子真肯给你了?” 傅闻州拉开车门,手臂随意搭在顶上,剑眉轻挑:“答应了。” 沈观南这回是真惊讶:“我跟老爷子说了半天,又是骂我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又是拿烟灰缸砸我的,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好说话?你拿什么跟老头子换的?” 傅闻州瞟过来一眼:“我跟宋青柚结婚时,敬老爷子一杯茶。” “就这样?” “不然?” 沈观南抽了抽嘴角:“这要是被顾爷爷和徐爷爷知道,几个老头又得吵起来。” 傅闻州唇角勾了勾,拨开沈观南扶着车窗的手:“敬个茶嘛,到时候我一人敬一杯。” 沈观南:“……厉害。” “过奖。”傅闻州转过身上车。 沈观南目送车辆离开视线,转身回了别墅,人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他爷爷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神情得意炫耀。 “今年闻州结婚,我可是要坐在上座接受两个小辈敬茶的……对啊,闻州刚来我家说的,他还说了,我就是他亲爷爷……顾老头,我早就说过了闻州跟我最亲,什么?他也答应你了?你别是在这里嫉妒我所以才满口胡言乱语吧!” 沈观南眼瞅着他爷爷越说越生气,默默把刚踏进去的腿收了回来,然后把门关上,远离是非之地。 - 宋氏集团。 一辆银色玛莎张扬地停在门口,车窗半开,男人手搭在窗沿,手臂青筋微凸,极具力量感的一双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燃至一半的烟蒂,指尖随意的掸了掸烟灰。 车窗露出的一张侧脸,骨相俱佳,水墨画一半风流的眉,从眼角到眼尾,就像工笔白描的墨线。 生了一双风流的眉眼,五官线条却又凌厉,中和了那股风流反倒多了一些不羁。 宋青柚远远地便注意到车上的人,一时移不开视线。 “夫人?” 还是旁边傅北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走吧。”宋青柚轻声说。 傅北“嗯”了声跟在宋青柚身后,当看到不远处停着的玛莎拉蒂以及车里的男人时。 傅北默默在心里给了两个字的评价:骚包。 傅闻州瞧见宋青柚过来,将烟掐灭,从车上下来,夜晚的凉风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 傅闻州其实没什么烟瘾,但他知道宋青柚喜欢他身上这股冷淡的烟草味道。 宋青柚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烟蒂:“今天抽了几根。” 傅闻州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宠溺:“就这一根,你不是说了只让我抽一根吗,我哪儿敢多抽。” 傅闻州求了很久才求来这一根烟,倒不是他想抽,主要是他担心宋青柚闻着别的男人身上的烟味怎么办? 他是一个非常有危机意识的人。 虽然很多时候这种危机意识显得都很多余。 宋青柚凑近了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是她喜欢的。 看来没多抽。 傅闻州眼眸微垂,盯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一动都不敢动。 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柚柚,好了吗?” 宋青柚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拉开距离:“嗯,回家。” 傅闻州低头看着宋青柚刚才贴过来的位置,生出一些不舍,有点后悔刚才问出的话。 车上,傅闻州几次欲言又止。 宋青柚见他一副焦灼急躁的样子,停下手中翻阅文件的动作,扭头问他:“要说什么?” 傅闻州装模作样的捂唇轻咳一声,往宋青柚这边靠近几分:“你就不怕我多抽?要不你再闻闻,确认一下。” 宋青柚失笑,“我相信你。” “……”傅闻州又咳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没听过?” 宋青柚微微蹙眉:“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傅闻州又凑近点,手臂贴在宋青柚肌肤上:“柚柚,你还是再闻一闻吧。” 宋青柚一时无言,她又不是狗…… 前边的傅北早就听的无语了,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永远面无表情,他伸手按了一个按钮,车里的隔板直接升起。 他实在不想往下听了。 没脸。 后座的宋青柚见隔板升起来,莫名觉得羞耻,但还是将脑袋埋在傅闻州胸口,轻轻闻了闻。 怕他之后又提,这次闻的时间格外长。 傅闻州喉结滚了又滚,肌肉不自觉绷紧,双眸幽邃,深不见底。 宋青柚红着脸,声音绵软:“确认好了……” 傅闻州声音哑的要命:“再闻闻,柚柚。” 宋青柚耳根发烫,脖颈肉眼可见的染上绯红,环着她腰肢的手掌滚烫,惹得宋青柚身体又软了几分,满眼水雾,朱唇微启,缓缓低下头贴近。 微热的鼻息萦绕在宋青柚耳边,沉重,急促。 傅闻州的声音很沙哑,薄唇抵在宋青柚耳边,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傅北,停车,下去。” 车子踩了一个急刹停靠在路边,傅北很会找位置,这里阴凉僻静,人烟稀少。 傅闻州直接将宋青柚拎进了怀里,大手扣住她的后颈,欺身亲了过来…… 第190章:春光乍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事后,宋青柚藏在傅闻州怀里,旗袍的盘扣掉了两颗,春光乍泄。 傅闻州用外套牢牢将人遮住,一直到回家都是抱着的姿势,没让她下来走一步路。 宋青柚刚经历一场情事,还是那么刺激惊险的状态下,她困乏的很,觉得精力都被耗尽了,意识模糊,恍惚间好像感觉身体被一片温柔包裹住。 有人在帮她洗澡,动作很轻柔,掌心托着她的脑袋,似乎是怕将她吵醒。 傅闻州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抱在怀里仔细擦干净,也不管带上来的水渍弄湿了昂贵的衬衫,深怕动作太大把人给弄醒,心疼的亲了亲宋青柚的唇角。 翌日一早醒来时,宋青柚身体还算舒爽,那里没有难受不适感,想来是有人帮忙清理过。 她勾勾唇角,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低头时才发现手腕上的避世珠不见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好放弃寻找。 等洗漱完下楼找傅闻州时却没找到人,宋青柚刚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门口就听到了动静。 有人在争论的声音。 宋青柚随意找了一件羊绒披肩往外走,这才发现是不算熟的熟人。 傅北满脸冷漠的拦在门口不让人进,傅家那帮人偏偏各个往里挤。 四处窜出来不少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将那群人赶出门外。 宋青柚看着自家院内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微微惊讶。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傅闻州不是把别墅里的人都解散了吗? “傅闻州呢?让他出来见我们!躲着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我可是他表叔公,是傅家的长辈,你们凭什么把我拦在门外!” 不知是谁看到了宋青柚,大喊道:“宋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闻州说,你让人把我们拦在门外是几个意思!” “你这还没进傅家的门呢,怎么?就要做我们傅家的主了?” “赶紧让我们进去!不然我们就闹到傅氏,找记者来评评理!让外面的人看看傅闻州这个狼心狗肺的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宋青柚微微蹙眉,朝傅北道:“让他们进来。” “夫人。”傅北有些犹豫,但还是让开了,那群黑衣保镖见傅北让开,便没再阻拦,规整地站在了两边。 傅家带头的两位叔伯朝傅北啐了一口,骂道:“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狂的。” 宋青柚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骂人的那位,眸底闪过一丝凉意。 众人跟着进屋,傅北紧随其后,面上仍旧没有表情。 傅家来了七八个人,里头有嫡亲,也有沾不着边的亲戚,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有。 宋青柚扫了一眼,坐在主位,傅北沏了杯茶站到她旁边:“夫人,喝茶。” 宋青柚抿了一口,将茶盏搁置一边,抬头看向众人:“说吧,找傅闻州什么事。” “傅闻州收回了我们手里所有的股份,他这和要我们去死有什么区别?三年前把我们赶出傅氏也就算了,现在连这么点分红都不愿意给了,我们可都是他的长辈,有他这样的晚辈吗!” 说话的是傅长则,算是这些人中资历最老的。 “宋青柚,这是我们傅家的事,你少插手,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傅闻州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跟我们交代。” “对!等他回来!” 宋青柚揉了揉太阳穴,厌烦的很,大清早的闹这么一出。 “诸位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这股份本就是傅闻州的,他当初能给自然就能收回来。” 傅长则冷呵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收回股份,不就是因为我们拦在傅家祠堂门口不答应你进傅家的门吗!他这就是蓄意报复!” 宋青柚一怔,没想到傅闻州收回股份竟然是这个原因。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傅闻州不把股份还给我们,那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公道自在人心,他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那我们就只能不给傅氏留条活路了。”傅长则冷笑着说。 宋青柚眉梢轻佻:“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威胁傅闻州!”傅长则嘲讽道:“想插手我们傅家的事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宋青柚闻言,只是轻撩了一下眼皮,冰凉的视线在众人神色掠过:“想鱼死网破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宋青柚,你什么意思!” “一群臭鱼烂虾,还想搅弄傅氏这片汪洋?”宋青柚用手帕擦了下唇,音色淡淡:“叫各位进来,是想奉劝你们一句,人要有自知之明,凡事要学会适可而止,否则各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我不介意一个一个爆出来,到时候妻离子散还是落个蹲监狱的下场,可都和我宋青柚无关。” 傅长则等人被气的不轻,一个个的上来指着宋青柚骂。 就在她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门口有人高声喊着:“夫人,小傅总回来了!” 宋青柚怔了一下,视线不受控制的朝门外看去。 黑色的迈巴赫在院内停住,车门打开,凉风袭来。 傅闻州从驾驶位走出,两只手拎着几大包购物袋。 动作慢条斯理,没有丝毫的窘迫。 从宋青柚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到他一半的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颀长,有种清孑嶙峋的气质。 手中挂着一串佛珠,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宋青柚认得那佛珠,是他之前送给自己的那串避世珠。她说怎么一早起来,佛珠不见了呢,估计是昨晚洗澡时顺手摘到了他的腕间。 伴随着一声“小傅总来了”,屋内所有人都站起来,目光投向门外。 傅长则心口一跳,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表面上强撑着不敢露出怯弱。 隔门相望,他的五官看得并不真切。 宋青柚心跳却不可抑制的加快,忍住喉间的痒意,红唇微阖:“你们还有要说的吗?” 她说这话的时机实在突兀,众人的视线又转回屋内。 宋青柚葱白的指尖在手帕上轻抚:“没有要说的话,烦请各位离开我家,不然我只能让我的助理把你们赶出去了,毕竟我们家不太欢迎喜欢乱吠的狗。” 傅长则脸色突变,怒道:“你说谁是狗?!” 宋青柚一双清冷的眸朝院外看去,男人渐行渐近。 清晨阳光正好,男人踏光而来,旁边傅南递过去一根怒狮手杖,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傅总。” 宋青柚捏着手帕的指尖紧了紧,面上挂起一抹淡雅娴静的笑容:“诸位不如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毕竟我能把宋远送去监狱,自然也能把你们送进去。” 第191章:傅先生,要约会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别墅院厅很长,里面人声嘈杂,但宋青柚的话却断断续续传到傅闻州的耳中。 脚步声停顿一瞬,傅闻州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傅南。 左手佛珠,右手执杖。 人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傅北起身迎接,屋里的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没人敢坐着。 唯独宋青柚还坐在原位,手中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 傅长则不敢干等,跟了上去。 “闻州,你回来了啊。” 和刚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傅闻州长年身居高位,圈内的名声很差,众人见他如同见到活阎王。 不仅仅是因为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大多数是因为他离经叛道的作风。 傅闻州理都没理傅长则,径直走到宋青柚身边:“让他们进来干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关切,尾音略有些低,带着清润的音质,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宋青柚觉得喉咙处那股痒意更明显了。 视线相撞,她呼吸一窒,刚才离得远看不真切,此刻傅闻州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么清晰。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细闻起来像是檀香的味道,丝丝缕缕,迷惑人心。 和昨晚在车里的味道一样…… 宋青柚轻咳一声说:“这么大帮人在外面闹起来难堪,雅林别苑又不止住了我们这一家。” 傅闻州听到我们家三个字,唇角不自觉勾起来,等回头看向傅长则等人时。眸色又变得极淡,很轻地睨了一眼傅长则,旋即收回目光,抬脚在宋青柚旁边坐下。 傅长则走在后面,老脸赔着笑,全然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闻州,你咳算回来了,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可都在等你呐……” 傅闻州摩挲着佛珠,手杖搁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看傅长则一眼:“听说你们打算鱼死网破?” 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疏离冷淡,却又处处透着危险。 傅长则表情差了点,但没再开口。 傅家如今的实权的确在傅闻州手上,三年前他们手上还有实权时就得瞧他脸色,更别提现在已经被架空了。 傅闻州一来,傅长则不敢再造次,打着圆场:“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但这宋家姑娘想进我们傅家的门那是万万不行的,老爷子当初可就是为了挑的阮家千金,你这是打算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吗?只有和阮家联姻,傅氏的利益才能最大化,闻州,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为了傅家好,你怎么能因为这就把我们股权给收回去了呢!” “我娶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里废话了?”傅闻州一向没什么耐心,他冷着脸:“傅北傅南,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跟这帮人多说一句话傅闻州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他还得给柚柚做早餐呢。 傅长则气的脸红脖子粗:“傅闻州!你现在把我们股权都收走了,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一毛钱分红都拿不到,你这是对我们赶尽杀绝!你要坚持这么做的话那我们只能撑着这把老骨头去傅氏门口……” “想去就去,我不介意帮你们把这把老骨头彻底打散。”傅闻州眼梢吊着,嗓音冷漠懒倦。 傅长则怒目圆瞪:“你!” 傅闻州不耐烦的说:“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如果他们对我收回股权的事不服,就给我打到服为止。” 傅长则彻底说不出话,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就知道跟这条没人性的疯狗说不通! 这帮人还非要架着他今天来这趟! 这么多人来了又有什么用! 傅长则气的拂袖而去,完全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待,最重要的是,他深怕走的再晚点真被打的抬出院门。 傅长则一走,剩下的人哪敢多留,一个个的都被傅闻州骇住,平日里他们就怕他,更别提傅长则都走了。 一群人马大张旗鼓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傅北。”宋青柚忽然出声。 傅北抬眼:“夫人。” 宋青柚眯了眯眼:“客人都走了,你不送一送?” 傅北顿了下,看了一眼宋青柚,意味深长,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稍纵即逝:“要送。” 不过片刻,门口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傅闻州正在分装食物,听到叫声头都没抬。 宋青柚撑着下巴看他忙碌的背影:“你怎么不问问外面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好问。”傅闻州低声道:“以后我不在家,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屋,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宋青柚站起身凑到傅闻州跟前,在身后搂住傅闻州劲瘦的腰,歪着头看他:“有傅北在,伤不着我。” 傅闻州眉心一拧,一把扔了手里的青菜,擦过手后转过头单手捏住宋青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望向自己:“柚柚,我怎么听着那么吃味呢。” 宋青柚忍不住勾唇:“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傅闻州冷哼:“你的安全感只能来自于我,其他是谁都不行。” 宋青柚小声吐槽:“霸道。” “就霸道怎么了。”傅闻州低头,惩罚性的在宋青柚下唇咬了一口。 宋青柚低呼一声,抬手打他脑袋:“你是狗吗,怎么还带咬人的。” 傅闻州其实没用力,但奈何少女太娇气,轻轻一碰像是就能碰坏似的,他咬完却不松开,在唇上轻啄。 宋青柚伸手推他,小喘着气说:“今天是周末。” “嗯?” “所以,要约会吗?傅先生。” 第192章:山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今日没穿旗袍,换了身米白色休闲服,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之前在傅闻州手腕上的那串避世珠如今也已物归原主。 佛珠在少女腕间盘旋,将那双手衬的更加白皙漂亮。 她站在门口,看着傅闻州进进出出,柔声笑道:“咱们只是在山上住一晚,用不着带这么东西吧?” 傅闻州搬着帐篷,嗓音裹挟着风声一并入耳:“山上冷,怕你冻着,保暖的东西一定得带上。” 如今才刚入春,北方的天气依旧有些冷意,山顶的夜里风大,他必须保证宋青柚的安全。 他刚说完,手机便响了。 傅闻州抬着帐篷没有手,侧过身朝宋青柚抬了抬下巴:“柚柚,接电话。” 宋青柚手伸进他裤兜里摸索半天,傅闻州今天穿的是工装裤,口袋很深,手机并不好找。 不知道摸到了哪儿,耳边传来男人闷哼的声音。 宋青柚手一僵,尴尬的想要抽回来:“我不是故意的……” 傅闻州眼角勾起一抹痞笑:“柚柚,喜欢吗?” “……”这人怎么大中午的这么骚。 宋青柚嗔了他一眼,终于拿出手机,在铃声响到最后一秒时接起:“喂?我是宋青柚……嗯,你们怎么知道?额……可是我们这次是约……喂?喂???” 宋青柚嘴角隐隐抽了抽,抬眸道:“顾白说要跟我们一起去。” “什么?”傅闻州猛地关上越野车的后备箱门,脸色一黑:“他来干什么?” 宋青柚:“他说他在野营店,听老板说你从他那拿了个野营用的帐篷,知道我们要去山上,就拉着徐泽湛来了,这会正往这儿赶呢,估计一会就到了。” “柚柚,上车。”傅闻州快速的把剩下的东西搬进车里,拉着宋青柚打算上车。 把宋青柚安全带系好,傅闻州绕到了驾驶位,一边低头绑安全带一边说:“野营店的老板话怎么这么密,我看他……” “闻州!”车窗外传来顾白兴奋的声音,他一手拦住车窗,另外一只手朝车里的宋青柚挥舞:“弟媳,中午好啊!” 宋青柚轻轻抬手:“中午好。” “好个屁!”傅闻州甩不掉他们,气的眼冒金星:“我跟宋青柚去约会,你们跟过来做什么?” 顾白没心没肺的说:“哎呀,距离咱们上一次爬山都过了两年了,我这不寻思趁着周末哥几个聚聚嘛,你怎么这么无情。” 他身后的徐泽湛耸了耸肩:“劝过,没听。” 顾白打小就没眼力见儿,他觉得人多热闹,压根没想过傅闻州想的是过二人世界。 这会傅闻州阴沉着脸,他都没发现不对,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来了太高兴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顾白拍拍傅闻州的肩:“开门啊,我和老徐开过来的是敞篷,没法去山上,咱们四个坐一辆车正好。” 傅闻州拉着个脸不动。 宋青柚抿唇笑了,伸手推傅闻州的胳膊:“一起去热闹,我还没跟朋友一起去玩过呢。” 傅闻州这才动手把车锁打开。 徐泽湛道:“你带了几个帐篷。” “一个。”傅闻州面无表情。 “哦,没事,我带了,车还放得下吗?” 傅闻州刚想说放不下,顾白立即就道:“怎么可能放不下,他这辆大越野空间贼大,再放五顶也不是问题。” 傅闻州忍了又忍:“动作快点。” 最后二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徐泽湛挨着顾白坐在后面一排,说:“还是开到半山腰,然后往上爬?” 傅闻州:“开到山顶。” 徐泽湛点了点头,想来也是,宋青柚身体底子不行,估计爬不了山。 顾白插嘴道:“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流星。” 徐泽湛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天空:“没听说今晚有流星。” 顾白惊讶道:“那野营店的老板说你们是来看流星的?” 傅闻州觉得机会来了,沉声说:“他骗你的,今晚没有,要不我停路边你们下车?” 顾白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来都来了。” 傅闻州冷笑,他心里不痛快,也不打算让别人痛快:“徐泽湛这几天都住你那边吗。” 说起这个,顾白简直满肚子苦水,他真的很想和傅闻州例数徐泽湛这几天暂住在他家的种种恶行,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张了几次口最后全数咽了回去,摆烂般地靠在座椅上,仰天长叹一声。 罢了,如果你想飞,伤痛我来背。 徐泽湛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淡淡道:“嗯,住他那。” 傅闻州问:“徐家回不去,云瑞你又没了股份,你现在做什么?在顾家当个家庭煮夫?” 徐泽湛知道傅闻州这是在埋汰自己,不过他并不介意:“跟你一样,你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 “草。”傅闻州冷呵。 顾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深怕徐泽湛嘴巴漏风胡说八道,赶忙换了个话匣子:“那我们直接开车去山顶驻扎?你带吃的没有啊?我跟徐泽湛来得及,可就带了两顶帐篷还有几套衣服啊。” 傅闻州凉凉道:“没带,饿死你。” 顾白:“别啊,你知道的,我低血糖,一顿不吃都不行。” “滚。” 宋青柚听他们三个互怼,眼里流露出笑意。 她忽然觉得傅闻州的生活还挺有意思的,起码有这样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到大,做什么都能一起,惹了麻烦也有人担着。 而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只有在大学时认识了颜秒,她性子冷,颜秒很热情,如果不是颜秒一直主动,可能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想起颜秒,宋青柚微微笑了。 上次微信联系她说谈恋爱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 “哎弟媳,我问你个事呗,一直都挺好奇的。” 顾白的话,将宋青柚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什么事?” 顾白身体前倾,凑近道:“我记得当初傅闻州在你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啊,为什么他回国后你就把他忘了?” 顾白到现在都还记得傅闻州那天雨夜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向桀骜不驯的男人喝醉后竟然哭了。 “她不记得我了,顾白,她不记得我了……” 当时傅闻州那绝望的眼神顾白一直忘不掉。 今天问这件事多半是帮傅闻州问的,当然,更多的也是因为他真的很好奇宋青柚当年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说故意为之。 第193章:最后赌一次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隔了很久,宋青柚都没开口。 傅闻州眼神一寸寸暗了下去,随后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都小时候的事谁还能记得,你以后不要问这些……” “忘了。”宋青柚忽然打断傅闻州。 傅闻州神情一顿,嘴角伪装出来的笑容有些僵硬,“没事,忘了就忘了,只要现在记得就行。” 顾白和徐泽湛对视一眼,忙道:“嗐,记性不好很正常,是吧,徐泽湛。” 徐泽湛低头看向一直往他这边捅的胳膊,缓缓摇了摇头。 开始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上这样一个二货。 车内气氛有些凝滞,顾白有点后悔了,他干笑一声:“那什么,我们今晚吃什么?” 话题转折的太过生硬,车里没人理他。 宋青柚剥了个橙子掰下一块递给傅闻州嘴里,“酸不酸?” 傅闻州仔细尝了尝,说:“不酸,甜。” 后座的顾白抓了抓脑袋,摸出两根烟,给徐泽湛也递了一根,然后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打火机。 他用眼神给徐泽湛示意,徐泽湛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带。 顾白只好问傅闻州:“带打火机没?” 晚上要生火,傅闻州自然带了,但他冷声道:“你要敢在车里抽烟,就给我滚下去。” 顾白无语:“我开着窗抽啊,你媳妇儿坐在前排闻不着味儿。” 傅闻州嗓音懒倦,语气却不容拒绝:“不行。” 他说不行,顾白只能默默把烟塞回去。 宋青柚不想扫兴,便道:“可以抽,没事。” 傅闻州皱了皱眉,但他一向听她的话,闻言也没再说不行的话。 顾白没再把烟拿出来,嘿嘿笑道:“刚就是烟瘾突然犯了,这会又没那么想抽了。” 徐泽湛嗤了声:“傻子。” 这声不小,被顾白听了个正着,当场翻脸:“你说谁傻子呢?” “你。”徐泽湛淡声说道。 顾白愤怒的指着他:“你再说我傻,以后我就把我房间上锁,你半夜……” 他的话戛然而止,当意识到自己一时脑热说出来什么时已经晚了。 宋青柚眼里露出八卦的意味:“你们晚上在一起睡?那还带两个帐篷?” “没,没一起。”顾白立即否认:“是他,他总是趁我睡着偷溜进我房间,我一点都不想跟他睡。” 宋青柚狐疑地问:“你怎么不锁门?” 顾白:“……忘了。” “哦~”宋青柚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这一尾声拖的格外长。 顾白急了:“我们没睡一起,只是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干,宋青柚,你可千万别多想,虽然徐泽湛是个gay但我不是啊,我对他我都y不起来我,你……” “咳!”宋青柚看了一眼后面一言不发的徐泽湛,轻声打断:“顾白,听说你们以前也来过?” 顾白终于想起来徐泽湛就在自己旁边,莫名生出一点心虚,但又安慰自己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用余光瞟向徐泽湛,见他没什么表情后,才说道:“有一回也说是有流星,我们就拉着傅闻州一起来了,不过那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别说流星雨了,就连星星都没,当晚下了暴雨,害得我们连夜冒雨下山。” “那是你们运气不好。” “可不嘛。” 宋青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车程还挺长的,中间傅闻州去加油站加了一次满油,之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 几个人凑在山脚下的农家餐厅里吃了顿饭又睡了个午觉,最后才在晚上五点时准备开车上山。 农家乐的老板是傅闻州的朋友,自然也认识顾白和徐泽湛,看了他们准备上车的样子,不由问道:“你们不爬山啊?开车上去?” 顾白摆了摆手:“受那罪干嘛,我们的目的是看流星雨,又不是爬山。” “流星雨?”老板一愣,虽然今天天气预报说夜里没雨,但最近这段时间没听说这块有什么流星雨啊。 宋青柚也觉得这天不像是有流星雨的样子,但傅闻州说有,她自然是信的。 ——反正没有也没关系,她只是想和他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傅闻州唇角勾了勾:“走了。” 老板朝他们挥手:“这山路不好走,你们慢点开。” 傅闻州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老板面前。 他车开的很稳,即便是山路,宋青柚坐着也不觉得颠簸。 她反而希望可以开快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车程上。 而且——她很享受飙车的感觉,等她的病治好了,她一定要把所有刺激的项目玩个遍。 这是宋青柚从小到大的愿望。 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徐泽湛说要下车自己爬。 傅闻州闻言二话没说直接停车让徐泽湛下去。 “从这里到山顶步行起码还要两个多小时,徐泽湛你疯了吧。”顾白冷着脸说。 徐泽湛点了根烟夹在手里,朝傅闻州道:“你先走吧。” 顾白黑着脸想下车,手搭在门把上还没开,就被徐泽湛冷声打断:“你跟他们一起,我喜欢一个人夜爬。” 顾白:“……” 他心里有点发怵,徐泽湛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在车里那番话生气了吧? “你生气了吗?”顾白问。 徐泽湛:“没,我就是很久没爬山了,突然想爬。” “那我陪……” “闻州,开车。” 傅闻州乐于看戏,闻言“啧”了声,没给顾白下车的机会,扬长而去,卷起一地烟尘。 徐泽湛目送着黑色越野车渐行渐远,直到在视线里完全消失,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收敛。 面上沉如深潭。 他伫立在原地很久,猛地吸了口烟。 他需要单独的空间好好思考一下他和顾白之间的事。 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越往下拖越是麻烦。 徐泽湛一路小跑,任凭凉风吹入衣襟。 他想,要不就赌一次吧。 最后赌一次。 第194章:时光荏苒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盘山路并不好走,狭窄处只容得下一辆车的宽度,傅闻州将车速渐渐降下来,没之前飙车的速度了。 顾白看着窗外,都看不到马路牙子,底下就是悬崖,有种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感觉。好在傅闻州车技娴熟,几道急转弯下去这车身依旧很稳。 只是苦了后面的顾白,他越瞅越觉得心惊胆战,想说刚才自己还不如下去和徐泽湛一起爬山呢。 宋青柚睡着了,身上盖着傅闻州给她准备的羊绒毯,开到这节路的时候,她在梦中度过,自然没什么感觉。 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前面视野变得宽阔,马路也宽了,那种随时随地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的恐惧感终于消失,顾白再次支棱起来:“还有多久到啊。” 傅闻州看了一眼时间,说:“十五分钟。” 顾白:“那还挺久的,以前我记得我们爬上来,速度快点也就两个多小时。” 如果爬山的话是可以抄近道的,开车上山的话就只有这一条路,开下来全程不算短。 宋青柚醒来的时候,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她揉揉眼睛下了车,发现太阳已经落下了,晚霞照应着天空,美的像是一幅画。 傅闻州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指尖夹着烟蒂,一边翻手机一边指挥顾白干活。 徐泽湛姗姗来迟,大热的天满身是汗,看样子刚到没多久,这会正在仰头喝水。 水喝完后,他把瓶子往背包里一扔,转身帮顾白搭帐篷。 只是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不太好,跟刚吵完架似的。 宋青柚站在车前,远远地望着他们,忽然想到了之前在Y国的日子,那时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着急、恐惧、害怕,但没人说出口。 徐泽湛每天出去找人,顾白每天在酒店陪她。 那段见不得傅闻州,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的日子太难熬了。 如果没有他们及时赶来,宋青柚或许撑不了那么久。 山上风大,宋青柚从车里拿出披肩裹在身上,在夕阳下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傅闻州见她来了,急忙将手里的烟掐灭:“醒了?” “嗯。” “今天第一根。” 宋青柚看他着急解释的模样不由笑道:“我又没问你。” “怕你觉得我不守信用。”傅闻州嘴角勾着笑,在夕阳的暖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出挑好看。 宋青柚渐渐看的入神,低下头缓和自己的快要震出胸腔的心跳声:“我哪有。” 傅闻州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嫣红的樱桃递了过去:“山顶另外一边有棵樱桃树,可惜了,今年就结了几颗,没梯子,只能够得着一颗。” 他话里有惋惜之意,宋青柚听出来了,接过樱桃问:“樱桃树?山顶上还长这个呢。” 傅闻州眉眼弯着:“我爷爷跟我奶奶的定情树,我爷爷亲自种的。” 傅老爷子? 宋青柚微微挑眉。 傅老爷子走的不算早,也就前几年的事,对于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的爱情故事她倒是颇有耳闻,当初她还挺羡慕两位老人家来着。 傅老夫人离世后,傅老爷子终身都没有再娶。 这份爱意很难得。 “柚柚。”傅闻州走到她面前,弯腰抱住她:“尝尝好不好吃。” 宋青柚想问洗了没,但野樱桃也没农药什么的,便直接塞进嘴里了,咬了一口,汁水溢出来,竟比买的还要甜。 她点点头,诚实的说:“好吃。” 那边顾白刚收拾完,累的扶着腰喘着粗气,转头一看他们这边一副岁月静好,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傅闻州!你丫还有没有良心!我跟徐泽湛在这边搭了半天,你和你媳妇谈情说爱是吧!” 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没了气氛,傅闻州太阳穴一跳,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开车搭你上山,没让你付钱让你出点劳动力怎么了。” 顾白“嘿”了声,把袖子一撸就要来理论,被徐泽湛一把拉住:“行了,搭都搭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顾白回头看向徐泽湛:“什么时候搭完了,这不才搭了两顶吗,还有一顶啊!反正我不搭了,让他自己搭去。” 徐泽湛淡淡瞥他一眼:“就两顶。” 顾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两顶?” 徐泽湛说:“帐篷,就两顶。” 顾白先是楞了下,差点跳起来:“什么玩意儿?我不是拿了两顶吗?加上傅闻州的,应该是三……” 徐泽湛打断他:“往傅闻州车里装的时候忘了一顶。” “……”顾白快无语了:“你有没有搞错?那我晚上睡哪儿?睡地上啊。” 徐泽湛目光幽幽地,“跟我睡。” “……不可能。”顾白想也不想的拒绝,烦躁地说:“我不跟你睡。”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走近:“那顶大的我和宋青柚睡,小的给你们。” 徐泽湛:“嗯。” 顾白见自己全程被无视,不爽到了极点,一把拽过徐泽湛的胳膊,重复道:“我不跟你睡!” 徐泽湛弯腰收拾东西:“随便你,但我提醒你一句,夜里不光冷,说不准还有狼出没,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是不会出去救你的,你自生自灭吧。” “…………” 顾白又开始怂了,磨磨唧唧蹭到徐泽湛身后,一脸纠结:“你带了几床睡袋?” 徐泽湛头都不抬:“一床。” 顾白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一床就一床吧,反正又不是没在一床被子睡过,徐泽湛虽然是个gay但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自己兄弟身上吧? 顾白自我安慰了好几分钟才别别扭扭的开口:“一床就一床吧。” 说完他又朝傅闻州和宋青柚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他们去哪儿啊?” “关你什么事,你管的真够多的,居委会大妈吗。”徐泽湛毒舌道。 顾白翻了个白眼:“老徐同志,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 徐泽湛:“都二十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吗。” 顾白叹了声气:“习惯了啊,话说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眼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这么出来了,你看闻州有了老婆之后聚会都少了,你以后有了老婆会不会也这样?” 第195章:熟了樱桃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顾白有时候还挺怀恋以前的日子,可随着大家年纪的增长,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可聚在一块的时间却少了很多。 顾白是一个念旧以及很依赖朋友的人,他重感情,所以才会在徐泽湛做出那些明明看起来已经过界了的事,却因为害怕挑破之后他和徐泽湛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选择自动忽略。 顾白不想失去徐泽湛这个朋友,所以只要没有触及底线,他可以装作看不见,什么都没发生。 “不会。”徐泽湛说。 “什么?”顾白以为他说不会和傅闻州一样,却没想到徐泽湛下一句话会是: “不会有老婆。” 顾白噎了下,没好气的说:“老公行了吧,你有老公会不会变成这样。” 他像是急于徐泽湛给他一个承诺,承诺不管以后如何,他们都会像现在这样,不会有任何变故。 徐泽湛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手里用来固定帐篷的工具扔给他:“说不好。” 顾白急了:“说不好是什么意思啊?” 徐泽湛淡淡道:“万一我未来男朋友喜欢吃醋呢?或者他不喜欢我一天到晚参加酒局跟你们鬼混,再或者就和傅闻州那样,我只想跟我男朋友待在一起,自然就不会出门。” 顾白听完这番话气的火冒三丈:“徐泽湛,你丫真行!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呢!咱俩打小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二十多年的朋友了,合着你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朋友就打算把我一脚给踹了?!” 顾白指着徐泽湛控诉:“你还是不是人啊!” 徐泽湛面无表情的听着他骂自己,全程没回嘴,舌尖卷了卷,想说:蠢货,你做我男朋友,我俩就不会分开。 到底也没把这话说出口。 顾白还在义愤填膺的指控,最后徐泽湛实在忍不了,一把攥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你有完没完了,去找傅闻州和宋青柚,晚上还想不想吃饭。”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顾白狐疑的问。 徐泽湛揉了揉眉心:“你以后听人说话时能不能抓重点?” “啊?” “……他们在樱桃树那。” “哦,你真聪明。” “是你太笨。” “……草你大爷的。” “我没大爷,不如草/我。” “……!!!” - 顾白老远就看到傅闻州在树上,底下宋青柚一直喊让他小心点儿。 一看到傅闻州爬树,顾白当即来了兴致:“草!咱们上次爬树都过去十年了,这树这么多年了居然长这么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喊:“宋青柚,哥给你把树上的樱桃全薅下来。” 顾白架势摆的很足,三两下就爬了上去,不过离傅闻州还有一段距离。 徐泽湛走到宋青柚身边:“小时候他俩就爱爬树,我爷爷院子里种的几棵树都被他俩嚯嚯了。” 宋青柚视线一直围绕着树上的傅闻州,并不惊讶:“他小时候这么皮吗。” “嗯。”徐泽湛侧眸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他不是还在你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吗。” 宋青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徐泽湛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执着,在他看来,真忘还是假忘,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归是有宋青柚的理由。 他不想去追寻真相,再说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这是傅闻州的事。 顾白没傅闻州手脚利索,爬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卡在中间叫傅闻州:“你摘了几颗啊。” 傅闻州两边裤兜已经装满,树上的樱桃也没剩几颗,顾白那个位置的樱桃早就被傅闻州摘走了。 顾白忍不住吐槽道:“咱俩好歹一个是傅氏的小傅总,一个是顾家的小少爷,这要是被人看到咱俩在这儿爬树估计明天就得上头条。” 傅闻州从高处下来,轻踹他一脚:“想的真够多的,赶紧下去,别挡路。” 顾白“草”了一声:“你再把我给踢下去,摔死了你可就失去了一个竹马。” 傅闻州又踹他一脚,笑道:“竹马是给你这么用的?” 顾白骂骂咧咧的往下爬:“你就欺负我吧,你们都欺负我,早晚有一天我得还回来。” 徐泽湛伸手拉了顾白一把,借力让他下来。 傅闻州利落的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的把战利品给宋青柚看:“柚柚,全摘下来了,都是你的。” 徐泽湛笑骂:“不给兄弟分点?” 傅闻州“啧”了一声:“想吃自己摘啊。” 顾白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自个儿留了吗?” 宋青柚伸手把傅闻州兜里的樱桃都拿了出来,数了数分给徐泽湛和顾白一人十个,还剩下二十多,正好留给傅闻州和自己。 傅闻州见自己辛辛苦苦爬树摘下来的樱桃就这么便宜给了他们,黑着脸杵在那儿,周身气息冷的跟冰块似的。 顾白喜滋滋的把樱桃接过来,还不忘在傅闻州面前嘚瑟两句:“哎呀,还是弟媳好啊,这不用付出劳动力的水果就是好吃哈。” 徐泽湛憋着笑,无视傅闻州杀死人的眼神,在他肩膀拍了下:“辛苦了,苦力。” 傅闻州:“滚。” 宋青柚先用手帕将手里的樱桃擦干净,指尖捏起一颗塞进傅闻州嘴里,食指刚要退出时,就被一股湿热包裹住。 宋青柚心尖一颤,耳朵迅速红了,瞪了傅闻州一眼:“松开。” 傅闻州勾了勾唇,听话的松开衔她手指的舌。 顾白都没眼看这两人的互动,嫌弃的别开脸,开心的吃起樱桃,他吃的快,十个都不够他塞牙缝的,没一会就吃完了,又惦记上了徐泽湛手里的,眼巴巴的盯着他的掌心。 徐泽湛眼角微挑:“想吃?” “恩恩!”顾白点头如捣蒜。 徐泽湛温和一笑:“叫哥。” 顾白:“?” 士可杀不可辱!!! “哥,徐哥,泽湛哥哥。”顾白没节操地喊着,眼睛一刻都不离开徐泽湛手里那些诱人的樱桃。 徐泽湛把樱桃给他:“吃吧。” 第196章:流星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拿的食物挺多的,晚上风大,徐泽湛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虽然简陋,但好歹能挡点风。 傅闻州把几个大包递给徐泽湛,然后转身往车的方向走,从后备厢又拿出一个旅行包,翻出来一件更厚一些的长披肩,随后才折回来。 他站在宋青柚身后,帮她把那件短的脱下来,给她换上长的这件。 宋青柚双手冻得有些凉,傅闻州帮她穿好衣服后撩开自己的衣服下摆,将她的手贴在肚皮那块焐着。 宋青柚担心冰着他,小声问:“不凉吗?” “我热,凉一点舒服。”傅闻州低声道。 顾白坐在对面啃着鸡爪,阴阳怪气地学傅闻州说话:“哎哟,我热,凉一点舒服~” 傅闻州扫他一眼:“嫉妒?找个对象啊。” 顾白啐了一口:“呸!谁嫉妒啊,鬼才嫉妒!” 宋青柚咬了一口面包,温柔地说:“你什么时候变成鬼啦。” 顾白哀怨地看向宋青柚:“弟媳,你跟傅闻州学坏了。” “噗。”宋青柚没好意思说自己本来就不善良,她捂唇轻咳一声:“天都黑了,今晚会有流星吗?” 顾白摇摇头:“不太可能,我瞅着今晚不像是有的样子,不过没有流星,月亮也不错啊,山顶的景色很漂亮的。” 徐泽湛也道:“是不错。” 傅闻州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既没说有也没说没有,专注地给宋青柚找她喜欢吃的甜品。 月朗星稀,夜风吹拂,傅闻州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朝宋青柚道:“柚柚,吃饱了吗?” “嗯,怎么了?”宋青柚问。 傅闻州伸手将人拉起来,自然地揽过她的肩,翘着唇角,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带你去看流星。” 宋青柚微微惊讶:“真有流星?” 傅闻州剑眉一挑:“你猜。” 宋青柚觉得自己才不会回答男人这幼稚且无聊的问题,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突然顿住脚步。 “有?” 傅闻州唇角上扬,扭头看向她,眼睑下垂,声音低低地,带着些许调侃:“不知道。” 宋青柚无语。 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知道还让她猜。 她嘟起唇,往前走了两步,不跟傅闻州并肩走了。 傅闻州在后面憋着笑,他的柚柚怎么这么可爱。 真是越看越喜欢。 顾白三两下啃完鸡爪,擦干净手就要追上去:“等等我啊!一起看流星啊!” 还没迈开两步被徐泽湛伸手拽住:“他们看流星,你凑什么热闹。” 顾白想甩没甩开:“我得看看今晚到底有没有流星。” “坐这儿看。”徐泽湛一把将顾白拉回原来的位置,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儿的人。 这货本来智商就不高,怎么现在唯二不多的情商也快没了。 顾白还想叫,徐泽湛面无表情的把人拖回帐篷里。 “今晚没流星,别看了。”徐泽湛把顾白扔到睡袋上,淡淡道。 顾白皱眉:“你怎么知道?” 徐泽湛:“如果有流星,这片山顶此刻会堆满了一些天文爱好者的镜头,而不是空无一人。” 顾白一怔,想想也对,没再反驳。 远处,凉风徐徐。 傅闻州带宋青柚去了那棵樱桃树旁,叫了她一声:“宋青柚。” “嗯?”宋青柚正在观察樱桃树下的那几只蚂蚁,闻言应了声。 “抬头。” 宋青柚侧眸看了他一眼,抬头的那一瞬间,流星划过天际,夜空瞬间亮起,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刹那凝滞,时间忘记了转动,一道道流星划过,穿过淡淡的云层,在深邃的星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火焰。 在转瞬即逝的那一刹,迸发了它此生所有的光芒,将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陨落在深不可知浩瀚无穷的宇宙中。 流浪的星光带着宇宙的温柔,历经亿万光年的旅途,走进太阳星系,与他和她相遇。 宋青柚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流星雨,眼里的喜悦都快要抑制不住,尾音高兴的上扬,“傅闻州,原来今晚真的有流星!” 傅闻州在漫天的流星雨中单膝跪地,将那枚价值两百亿,毫不逊色于眼前这片璀璨流星的无妄之星举在宋青柚面前:“我也说不出对你有多喜欢,只知道目前喜欢你的程度是其余所有事物的总和都无法企及的,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且遥遥领先,目测将会一直如此。” “我爷爷这辈子只爱我奶奶一个人,我父亲也只爱我母亲,我会和他们一样,这辈子只爱你,如果我背叛了我的誓言,我会杀死我自己。” 他递过去一份文件:“这是财产转让书,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以及股份、期权,所有存款,公司,流动资金,全部无条件转让给宋青柚。” 顿了顿,他笑了下:“包括我。” 傅闻州的目光专注而温柔:“所以,宋青柚,你愿意签这份合同吗,或者说,你愿意嫁给傅闻州吗?” 第197章:求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花开花谢,月圆月缺,四时流转,流星闪耀。 宋青柚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跳动,复又震如擂鼓,在这样的反复中,她听见了风声,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只想嫁给你。” 傅闻州眼里渗出笑意,将那枚无妄之星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宋青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结婚是早就说好的,甚至是她先提出来的。 但傅闻州仍旧给了她一个浪漫至极的求婚仪式,满足了她少时所有的幻想。 宋青柚紧紧地看着他,眼眶莫名其妙就开始泛酸,对上傅闻州的视线时,眼泪从眼眶滚落:“傅闻州,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看流星雨,也谢谢你在山顶和我求婚,我很开心。” 傅闻州用手背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将人拥在怀里:“谢什么,以后你可就得养我了。” “嗯,我养你。”宋青柚呜咽着说。 傅闻州抬起她的下巴,在柔嫩的唇上亲了一口,心情愉悦的说:“柚柚,想给你拍张照片。” “好。”宋青柚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 她站在樱桃树下,美的如同天上的悬月一般,在镜头里,傅闻州看的失神。 他不会拍照,但宋青柚长得漂亮,怎么拍都好看。 傅闻州拍完后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宋青柚看他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不由问道:“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傅闻州迅速收回手机,走上前揽住宋青柚的腰,薄唇吻上她的。 花前月下,浪漫至此不渝。 - “啧,人造流星雨啊,大手笔。”顾白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不断的感慨着。 今夜天象没有流星,而刚刚下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流星雨,除了人造流星雨没别的解释。 人造流星雨,一分钟五千万,而这样大面积宛若银河一般的流星雨阵,至少五十亿人民币打底。 用钱砸出来的浪漫。 还是傅闻州会玩。 顾白由衷地佩服:“两百亿的钻戒,五十亿的布景,还有正在打造的一千二百亿青水香柚。傅闻州这是打算结个婚,把家底败光啊。” 徐泽湛抬头看着一颗颗飞逝的流星,说:“不许个愿吗?” 顾白摇头:“太贵了,我许不起。” 徐泽湛嫌弃地扫他一眼:“出息。” 顾白挠了挠头,问徐泽湛:“你说丫到底瞒了我们多少啊?大家都是豪门,为什么他这么有钱?” 徐泽湛:“他有傅氏,还有SY,光是SY一年的盈收就有几千万亿了,你有什么?” 顾白:“……我有西北风,行了吧,喝了一晚上了都,我进去睡觉了,你睡不睡。” 徐泽湛低头看他往里爬,因为动作而撅起的屁股,眸色深了深,随即一脚踹向那两块肥肉。 顾白被踹的猝不及防,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脑袋扎进了铺好的睡袋里。 他恼怒的回头:“徐泽湛,你有病吗,踹我干什么!” 徐泽湛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他:“别嚷了,吵。” 顾白快被气死了,自己被他踢了一脚,结果他还嫌弃自己吵了。 顾白脸色难看,坏心思起来,趁徐泽湛不注意,一把将人拽倒,旋即顺势骑在他身上,胸腔压着他,威胁道:“还敢不敢踢我了!” 徐泽湛对他这点力气没什么感觉,但他并没打算挣扎,目光幽深地盯着顾白。 顾白皱了皱眉,觉得没意思,翻身坐到一边,摸出手机刷朋友圈。 “草!”顾白咬牙道:“傅闻州求婚成功了,在朋友圈秀恩爱,真想把丫弄死啊。” 傅闻州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一直以来的微信头像,照片里的少女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在树下穿着一袭白裙,清冷高傲。 另外一张是宋青柚站在樱桃树下浅笑,眉眼温柔,与拍照的人深情相望,左手中指上那颗粉色熠熠发光的无妄之星和天空一闪而过的流星遥相辉映。 配文是:求婚成功,介绍一下,宋青柚,我未婚妻。 底下已经有好几个评论了。 沈观南:还我的无妄之星……PS:开玩笑,恭喜我们小傅总时隔这么多年娶到了自己一直坚定选择的人。 楚梵:恭喜恭喜,终于得偿所愿。 顾若:啊啊啊啊啊啊!!!!好浪漫啊!!!今晚沾了弟妹的光,也看了一场华丽的流星雨! 颜少钦:呵呵,看你求婚成功比吃屎还让我难受。 颜秒:@颜少钦,哥你说啥呢,明明你刚还跟我说羡慕来着,嘿嘿,言归正传,先恭喜小傅总求婚成功,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以后敢欺负我姐妹,我颜秒第一个不放过你!!毕竟——娶到我家青柚是你的福气!!! 姜之远:恭喜求婚成功。 这是傅闻州的私人微信,号里基本都是朋友和一些熟人以及长辈。 顾白一条条往下看,居然发现一向不怎么用智能手机的几位老爷子也点赞评论了。 只不过最后在评论区差点吵起来,个个都要当主婚人,谁也不让谁。 顾白咬牙切齿的打字:几十亿的流星也没有我这个电灯泡瓦数亮。 他刚评论完,帐篷外就传来动静,顾白做贼心虚,着急忙慌的把手机收起来,拉起徐泽湛一起出去凑热闹。 抬眼就瞧见傅闻州咧到耳后根的嘴角,他酸溜溜的说:“没想到啊,你竟然都要结婚了。” 傅闻州眼神意味不明:“你也快了。” “什么?”顾白疑惑道。 “傻逼。”傅闻州嫌弃道,搂着宋青柚的腰往自己的帐篷走:“明天早上八点下山。” 良辰美景,他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顾白身上。 夜里,傅闻州担心地上凉,让宋青柚趴在自己身上睡,他体热,正好能给她保暖。 宋青柚睡得半睡半醒时,隐约像是听到隔壁传来一些动静,还有人争吵的声音,但她实在太困了,眼皮睁不开,凭借仅剩的意识推了推傅闻州:“闻州?” 傅闻州双手搭在她腰上,“嗯”了一声。 宋青柚还想说什么,眼皮却撑不住的闭上了。 第198章:早晚都是我的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第二天一早,宋青柚先醒,轻手轻脚的从傅闻州怀里起身出去洗漱。 想到昨晚的动静,她有些担忧,又怕是自己睡的太迷糊了产生的错觉。宋青柚洗漱完去了顾白的帐篷,隔着门帘喊:“顾白?徐泽湛?你们在吗?” 门帘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顾白英俊的一张脸。 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语气:“起这么早?赶着上班啊,弟妹你也太敬业了吧。” 宋青柚疑惑地看了他两秒,视线在顾白的嘴角停留:“你嘴角怎么破了?脸怎么这么红?” 顾白脸色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变成之前吊儿郎当模样:“嗐,山顶虫子多,被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事。对了,闻州起来了没?” “没有。”宋青柚摇摇头,出于礼貌她没往里看,只是问道:“徐泽湛呢?” 宋青柚察觉到顾白在听到徐泽湛三个字时,那张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他昨天夜里已经下山了,不跟我们一道。” “夜里?”宋青柚一惊:“他没开车,夜里自己走回去的?” 顾白扯了扯唇,笑的比哭还难看:“他疯了,宋青柚,徐泽湛疯了。” 宋青柚不知道他指的徐泽湛疯了是嘴角破皮这件事,还是夜里下山这件事,但她向来观察力细致入微,她发现顾白的衬衫扣子掉了两颗,裤子也有揉皱的痕迹,而且一直保持着奇怪的姿势。 他站立的角度很奇怪。 宋青柚心中惊疑,隐约察觉出什么,但她看了一眼顾白难堪屈辱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提,只是声音很轻的转了话题:“要不要晚点再走?” 顾白一刻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马上走,你去叫闻州起来,我收拾一下东西。” “好。”宋青柚转身回去叫傅闻州。 叫醒他后她又从背包里拿出傅闻州之前准备的退烧药和矿泉水,找到顾白把药递给他:“傅闻州准备的预防感冒的药,山上夜里风大,吃一颗不容易生病。” 顾白沉默几秒,随后接过来就着矿泉水喝下,他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谢谢。” 宋青柚:“没事。” 傅闻州在听到徐泽湛提前下山的事后皱了皱眉:“他真是闲的。” 顾白没说话,抬脚上车。 随即楞了下。 怎么会有坐垫? 他心脏发紧,脸色越来越白,回想着早上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宋青柚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可当他抬眸一看,发现所有的座位上都有一个后,心稍稍松了口气。 宋青柚上车坐下,回头朝他笑道:“山路太颠簸了,来的时候就觉得坐着难受,正好傅闻州准备了车垫,我就给放上了,你要是不喜欢就拿掉。”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顾白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直接坐在垫子上,软绵绵的,那块没那么痛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一路的山路他该怎么活。 顾白感激地望向宋青柚,特诚恳的说:“宋青柚,谢谢你啊,回头我让我哥跟宋氏签点项目,给你多拉点资金。” 宋青柚噗嗤一笑,清了清嗓子:“行。” 傅闻州拉开车门上车,嗓音懒倦:“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宋青柚说:“顾白说要给我拉生意。” 傅闻州转动车钥匙,闻言笑道:“这是又打算坑哥了。” 顾白骂道:“谁坑哥啊,我虽然看上去是个纨绔,但我平常也是有为我们顾家贡献一份力的。” 傅闻州:“是,就那一份力害得顾伯父和顾郁差点亏了几千万进去。” 顾白:“……那后来不是谈成了吗。” “我没记错的话,是徐泽湛帮你谈的?” “……” 顾白不想听到徐泽湛的名字,别过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傅闻州皱眉问道:“他怎么了?” 宋青柚小声道:“还是先别提徐泽湛这个名字了,他俩昨晚应该……吵架了。” 傅闻州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的吵架,真是闲的蛋疼。” 宋青柚心说你不也一样吗。 下山的路开的很快,比上山时要容易些,傅闻州先把顾白送回顾家,随后才开车往雅林别苑的方向开。 下车时,傅闻州一边从后备厢拎东西一边道:“咱们的婚房快准备好了,等结完婚就搬过去。” “婚房?”宋青柚讶异地说:“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傅闻州:“你和傅庭深结婚那年。” “你18就开始买婚房了?” “嗯。”傅闻州把帐篷和旅行包往家里拎,语气稀松平常:“早点准备,好随时都能娶你进门。” 宋青柚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话。 “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跟傅庭深离婚,那你的婚房不是白准备了?” 她忍不住问。 傅闻州回头,唇角轻勾,眼底是势在必得的笃定:“宝贝儿,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早晚都是我的。” 宋青柚:“确实。” 傅闻州胸腔里发出笑意,透着宠溺和散漫:“进屋,外面风大。” “哦。” 宋青柚拢了拢披肩,跟在他身后进屋。 - 城市的另外一端。 阮家。 阮茵茵今天一早办的出院手续,自从傅闻州把她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以后,她整日都得从她哥阮鸣沉的朋友圈里去窥探傅闻州的生活。 和之前一样,找借口要来阮鸣沉的手机,点开傅闻州的头像开始翻开他的朋友圈。 然而当阮茵茵看到昨夜傅闻州发的那条求婚成功朋友圈后,当场震住。 她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尖叫出声,眼神凶狠,充斥着恨意,刚要抬手摔手机泄愤乍然想起这是阮鸣沉的手机,硬生生放了下来。 阮茵茵坐在床上,脸色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是宋青柚!” 浓烈的嫉妒让她发狂,她开始扔病房里的东西,双眼赤红,彻底失去了理智,甚至将医院的心率检测仪都给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动静惹来不少人围观。 碍于她的身份,护士看到仪器被毁除了心疼也不敢上前。 丁伯推着阮鸣沉回到病房,轮椅上的男人面色冰冷:“你闹够了没有。” 阮茵茵胸口起伏,看见阮鸣沉,哭的泣不成声,连面子都顾不上了:“他和宋青柚求婚了,人造流星雨,两百亿的钻戒,宋青柚凭什么啊?她凭什么!” 阮鸣沉眸色漆黑,语气冷漠:“凭她不会跟你一样在这里为自己的无能发疯,阮茵茵,跟我回家。如果你继续这样,那这辈子就别回阮家了。” 阮茵茵不敢置信的看向阮鸣沉:“你可是我哥!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说话?你们为了阮志宁愿牺牲我,我被人弄成这样你们不管不问,就因为宋青柚说能治阮志!哈哈,你跟爷爷奶奶一样,爱的人只有阮志,只有阮志才是你弟弟,我算什么啊?!”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阮鸣沉看了她一眼:“丁伯,把她带回去。” 丁伯朝外面的几个保镖使了眼色,那几名保镖立即冲进来,不顾阮茵茵的挣扎叫骂,直接把人架走。 丁伯从病床上将阮鸣沉的手机拿回来递给他。 微信页面还停留在那张被定格的照片上。 这个视角,对方仿佛是在望向自己。 尽管阮鸣沉清楚她是在看着拍着的人。 但他不知怎地,目光在女孩脸上停驻了几秒。 第199章:服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阮茵茵回了阮家大闹一场的事在京城传开了,惹了很多非议,之前和阮茵茵交好的一圈人这会都迫不及待的摆脱和阮茵茵的关系,逢人就说和她不熟。 阮茵茵断掉四颗牙齿,嗓子也有些损坏,虽然经历过手术可以说话,但和以前的声音已经不一样了,透着一股老人的沙哑感,并且她牙齿还没补好,说话漏风。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门,只和阮家的两位老人吵个不歇,时不时还要打一顿阮志泄愤,有一次打阮志被阮家两位老人发现,气的把阮茵茵强制关在了房间里。 关于阮茵茵的这些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圈。 宋青柚听闻这些的时候正参加圈里的一个晚宴,京城大多权贵都到了,唯独一向不缺席任何晚宴的阮家没来。 颜秒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送青柚,小声八卦道:“阮茵茵的事你听说了没?” 宋青柚尝了一口蛋糕,太甜,便放回面前的桌子上。 她和颜秒坐在角落,傅闻州和其他豪门公子哥在楼上休闲区玩牌,这会没人黏着她,宋青柚落了个清闲。 闻言淡声说:“听到一些。” 颜秒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她们这边后才在宋青柚耳边低声说:“不止传言的那些,说阮茵茵每天都在家里闹,前天还把阮志的药给换了,阮志被送去抢救室,差点没救回来,所以阮老爷子和阮老夫人才气的把她锁在了房间里。” 宋青柚微微蹙眉:“阮志是她的亲弟弟,她也下得去手?” 颜秒哼道:“怎么下不去手,她每天在家咒阮志早点去死,还说她就是捡来的,只有阮志才是阮家的人,在阮家,她唯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她哥阮鸣沉了。” 宋青柚神情微沉,阮茵茵竟然会对阮志下手,看来离她离开阮家不远了。 颜秒再度开口,神神秘秘地说:“不过我听我哥说阮茵茵今天已经服软了,在阮家痛哭一场,悔恨自己的过错,还给阮老夫人和阮老爷子下跪求他们原谅自己。” “服软?” “对。”颜秒说:“阮家今晚没来晚宴,就是因为在陪阮茵茵吃晚饭,两位老人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孙女吧,不忍心再苛责阮茵茵了。” 宋青柚并不觉得阮茵茵真的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淡笑了声,手帕擦了擦唇:“鳄鱼的眼泪。” “啊?”颜秒没听懂。 宋青柚:“没,你不是说你谈了男朋友吗?怎么没带来。” 提起男友,颜秒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愿意过来,而且我哥今天也来了,我哥还不知道我谈恋爱了呢,我只跟你说了。” 宋青柚忍不住笑道:“脸都红了,就这么喜欢啊?” 颜秒立即点头:“嗯嗯,喜欢,是想和他结婚的那种喜欢。”说完她表情又颓丧起来:“我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宋青柚道:“应该不会吧?颜少钦看起来不像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啊,而且寒门出贵子,只要人品好,有上进心就好了。” 颜秒双手搅在一起:“他家的条件好像很差,我听说他父亲是个赌鬼,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母亲上吊自杀后他爸都没戒赌,现在还时不时的问他要钱。” 宋青柚眉心拧起:“这些是他告诉你的?” “嗯。”颜秒小声说:“之前我想帮他爸爸还赌债他不要,他说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和金钱扯上关系,希望我们的爱情是纯粹的干净的。” 宋青柚看了颜秒一眼,问:“那他爸爸的赌债最后怎么解决的。” 颜秒:“我偷偷给的,他不知道。” “……”宋青柚将手帕塞回包里,“你帮他还了多少钱。” 颜秒伸出一只手。 “五万?” “五十万。” 宋青柚顿了下,眉心拧的更深了。 五十万对颜秒来说是一个小数字,可对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开销了。 宋青柚眯了眯眼:“他真的不知道吗?” 颜秒很肯定的道:“真的,我没告诉他,我是偷偷给的。” 宋青柚皱着眉头:“他知道。” “青柚,他不知道的,他后来还特意交代我千万别帮他的。”颜秒挽着宋青柚的胳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我真的觉得他很好,为了他,我可以对抗我的家族,我认定他了,青柚。” 宋青柚面色有些沉,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姜浔,一楼8号桌后面的卡座,你有空来一趟吗?” 姜浔来的很快,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在宋青柚旁边的卡座上坐下,四处看了一眼,“这么吵闹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一块僻静之处。” 宋青柚给她们介绍:“颜秒,我的好朋友,颜家的小女儿。这位是姜浔,滨海姜家的千金,也是我目前的合作伙伴。” 颜秒朝姜浔挥了挥手:“你好啊,我听宋青柚提起过你,说你很厉害。” 姜浔挑眉:“她还会夸人?” 颜秒:“当然会啦!她还说现在姜伯父快退休了,滨海那边的产业大多数都是你在负责,说你非常有本事,还让我跟你学学呢。” 姜浔意味不明地睨了宋青柚一眼,对方并没什么表情,还是淡淡的清冷的模样。 她笑着朝宋青柚举了举杯:“谬赞了。” 宋青柚端起茶杯示意:“以茶代酒。” 颜秒也不甘示弱,端起酒喝了一口。 酒杯放下,姜浔问:“找我来什么事。” 宋青柚道:“你们家是开赌场的,如果有人欠钱不还会怎么处理。” 姜浔嗤了声:“这还不简单?先给点时间让他去筹钱,带人堵在家门口要债,一天不还钱就一天不让他们好过,要是最后实在还不上了,那就砍条胳膊砍条腿什么的喽。” 颜秒都快听傻了:“怎么残暴的吗?” “不然呢?”姜浔笑道:“你是温室的小花朵,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险恶,这就残暴了?” 还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姜浔还没说呢。 第200章:我赔给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见颜秒还抓不到重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秒秒,如果你男朋友真的不知道你偷偷帮他还了钱,那他为什么三番五次特意跟你提这件事呢,他让你别操心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你已经帮他还过钱了,否则他既然什么都跟你说,又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些人已经不上他家离闹的事了呢?” 颜秒一楞:“什么意思?” 姜浔是个聪明的,宋青柚简单几句话,她就猜出来面前这个小花朵大概是谈了个赌徒男朋友,或者赌徒家庭的男朋友。 她抿了口酒,轻靠在沙发背上,手中酒杯轻晃:“意思就是他在装蒜,只有还了钱,那帮人才不会找他和他家人的麻烦,现在麻烦没有了,他却还是让你别操心,没提钱已经还了的事,这不明显就是装不知道吗。” 颜秒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不会的,他肯定不会骗我,而且他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躲债已经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了,不知道也正常吧?” 姜浔嗤笑道:“天真。” 颜秒有些不高兴,她和男朋友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男朋友每次都哄着顺着自己,她试图说服宋青柚和姜浔:“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很好的,明明自己工资一个月只有四千,还会给我买三千五的丝巾,就因为我喜欢,青柚,我知道他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可你以前不是说过吗,爱是可以跨越阶层的。” 宋青柚无奈的说:“可我觉得他人品应该没……” 颜秒打断她:“这周六我带他来见你,相信我,他真的很好!只要你见过就知道了。” 见颜秒如此坚持,宋青柚只好道:“好。” 宋青柚眼神担忧地看着颜秒,颜秒性格单纯,一直生活在她哥和她爸妈的羽翼下,成长路上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波折。 完全就是一个没有心机,心思简单,还容易一时脑热的小姑娘。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宋青柚拍拍颜秒的头:“别被骗了。” 颜秒一把抱住宋青柚的腰,撒娇道:“放心吧青柚,到时候你来给我把关,要是你看了他之后还觉得不行,那我就跟他分手。” 闻言宋青柚轻笑道:“这么听话?” 颜秒点点头:“青柚,你身上有种让人听话的魔力。” “……”宋青柚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 颜秒:“真的呀,我哪里胡说啦,不信你问姜小姐。” “叫我姜浔就好。”姜浔淡笑道,随即和宋青柚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说的没错。” 这回轮到宋青柚愣住了:“什么?” 姜浔说:“不然为什么傅闻州那么听你的话。” 宋青柚怔了怔:“那是因为他喜欢我。” 颜秒抢答:“我也喜欢你啊,放心吧青柚,你不同意我肯定分手,周六我就带他来见你。” 宋青柚点点头:“定好时间给我发微信。” “嗯嗯!” 姜浔把酒杯搁在桌上,递给宋青柚一个眼神:“去二楼转转?” 傅闻州也在二楼,所以宋青柚没怎么犹豫:“好,颜秒去吗?” 颜秒撇了撇嘴:“我才不去,我哥就在上面,看到他我头疼。” 宋青柚失笑道:“好。” 一楼是宴客厅,二楼是休闲区,各类玩的项目应有尽有。 楼梯很宽敞,宋青柚和姜浔并肩往上走。 姜浔忽然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印象吗。” “不清楚。”宋青柚提起旗袍裙摆,步伐摇曳,身姿婀娜。 姜浔见过很多美女,爱穿旗袍的在滨海时她身边就有两位,可谁也没有这位来自京城的病美人穿的让人惊艳。 宋青柚的漂亮是脱俗的,既不冷艳,又不柔和,自有她自己的一番绮丽。 姜浔勾着笑道:“病弱扶风,百无一用的花瓶。” 被人说是花瓶宋青柚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依然清冷淡淡:“很多人都这么说。” 姜浔道:“病弱扶风是真,七窍玲珑也是真,宋青柚,颜秒说的对,你身上自带一股让人忍不住想听话的魔力。” “……”宋青柚一时无话,淡笑了声:“这算夸奖吗。” 姜浔:“当然。” “谢谢。” “客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就到了二楼的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里面的空间很大,这地儿本来就是个度假庄园,每个不同的休闲区域光是占地就差不多都有几千平。 找到傅闻州和颜少钦他们那一间,还真有点困难。 好在傅闻州之前就和自己说过位置,找起来容易许多。 姜浔一边走一边看别人手里的牌,喊了宋青柚一声,指了指面前那桌其中一个人的牌,讥笑道:“你们这里的人牌技太差,不如我们那边,玩法也少,没意思,真没意思。” 宋青柚走在前面,闻言回过头:“打发时间的东西,算是私人娱乐,哪有那么多讲究。” 姜浔忽然来了兴趣,语气都变了:“你说我要是把赌场开到京城来怎么样?” 宋青柚脚步一顿,弯唇说:“你想坐牢就尽管开。” 姜浔顿觉没意思:“京城真没不好玩,这里的人太死守规矩了。” 为了避免呛人的烟味,宋青柚捂住口鼻往前走,“皇城脚下,自然要遵纪守法,这里和滨海不一样,在滨海设立赌场是合法的,在京城是违法的。” 姜浔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又问:“听说你在鼎盛设立的研发部门,最近打算新上市一类药品?” “嗯,怎么?” 姜浔:“不如跟我合作?把滨海的代理权给姜家。” 已经到了厢房门口,宋青柚停下脚步:“抱歉,这类药物我暂时还没打算上市,目前在审批中,还没出结果。” “这和代理权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姜浔微微蹙眉,眯起眼:“审批?你要过这个流程在国外也可以而且更容易,为什么要在国内?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这类药和国家合作吧。” 宋青柚沉默不语。 姜浔深深地看了宋青柚一眼:“花这么多的时间和成本,你……嘶!” 姜浔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下,服务员手中的酒水洒在了她的裙子上,染湿一大片污渍,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没长眼睛吗。” 那人低着头怯懦小声的说着对不起,伸手想要帮姜浔擦。 姜浔皱眉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不用擦了。” 女孩抬起头,红着脸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给您。” 宋青柚忽地蹙眉:“许清然?” 第201章:假清高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许清然穿着一身女仆装,这是今晚晚宴所有侍应生统一的服装。 用来装酒水的盘子连带着酒瓶一块摔碎在地上,这里面一瓶酒就要十几万,许清然赔不起,眼眶通红,看上去都快哭了。 她不知道对面这个漂亮的女人礼服价值多少,但是她有错在先,该赔的还得赔。 只是许清然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碰到宋青柚。 许清然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呆滞:“宋小姐,好巧啊。” 宋青柚对于许清然的突然出现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姜浔这会也不在意自己湿了的衣服了,挑眉道:“你们认识?” 许清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宋青柚,低着头软着声音说:“不认识。” 宋小姐应该不想承认认识她的吧。 许清然苦涩的想,她们本来也不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想来不认识才是正常的。 宋青柚睨向她,话是对姜浔说的:“不熟。” 许清然诧异地抬眸,没想到对方会说不熟,而不是直接否认和自己认识,她心里有点高兴,还想再说什么,被那个张扬的女人打断。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长得有点像?”姜浔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像是你的盗版哎,宋青柚。” 宋青柚:“……不像,她也不是盗版,不要乱说。” 任何人都不是谁的盗版,况且她并不觉得许清然和自己像。 许清然摆摆手,尴尬地说:“是啊,我们不像的。” 姜浔没再继续说这个话茬,而是道:“我这裙子是D牌春季高定,一件大概是一百二十万,你打算怎么赔?转账还是现金?” 许清然彻底呆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一百二十万?” 她没有听错吧? 一条裙子就要这么多钱? 就是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许清然有些慌了,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您看只是弄湿了,我帮您洗干净行吗?或者帮您送去干洗,我出干洗费可以吗?” “啧,刚不还说要赔吗?怎么现在就变成洗了?”姜浔嗤道:“只是弄湿?这上面全是酒渍,你觉得我还能穿?” 许清然脸色惨白,一直在眼圈打转的泪珠终于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没这么多钱,要不我分期还你行吗?” 她边说边擦眼泪,姜浔渐渐不耐烦起来,本来她也只是逗逗这个小姑娘,一百二十多万对于她来说就是毛毛雨,对于一个学生估计就是天价。 她没想让这小孩真赔钱,只是姜浔真的很讨厌一遇到事就哭的人。 她没了打趣的心思,淡淡道:“别哭了,不用赔了。” 许清然用手背抹着眼泪,哽咽地说:“对不起……我、我没有赖账的意思,我会分期……” 她没再往下说,因为一百二十万对她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她可能这辈子也赔不起。 就算是分期,又能分到哪年哪月呢。 许清然光是想想就没了底气。 “你要是这么坚持,那你就赔吧。”姜浔冷冷的说。 许清然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又开始懊悔起来刚刚为什么要嘴硬逞强,她乞求的眼神朝宋青柚看了过去。 宋青柚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里的味道让她反感,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傅闻州。 看到许清然的眼神,宋青柚捂唇轻咳了声:“你弄脏的是她的衣服,怎么赔偿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见宋青柚置之不理,许清然咬着唇又要哭了。 姜浔狠狠皱眉,她最讨厌人哭也最怕女孩子哭:“你是泪腺发达吗,刚刚我说不用赔了,你非要赔,现在我让你赔了你又哭,你是觉得哭能解决问题还是觉得你哭我就该原谅你犯的错?” 许清然低下头,声音像蚊子:“我……” 姜浔面色冷淡:“像你这样的假清高我见得多了,你该谢谢自己和宋青柚认识,所以我不打算追究,你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姜浔说话难听,许清然心里难受极了,她想反驳自己不是假清高,她是真的想赔,可是这个价钱她实在赔不起。 可在没钱的时候说这些话和对方口中的假清高也没什么区别。 许清然蹲在地上捡起托盘和酒瓶,嗫喏地说:“谢谢,对不起……” 姜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染上酒渍的裙摆,穿是不能穿了,只能去换一件。 她从许清然身边掠过,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许清然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可妈妈生病了,她需要钱,如果没有钱妈妈就只能在家里等死。下个月如果还筹不到钱就过了最佳手术时间了。 许清然眼泪越流越多,她白天兼职了好几份工,晚上还要出来兼职到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就要去赶第一份工,忙的日夜连轴转了两个多月也才攒了一万多块钱。 距离妈妈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她上哪儿弄剩下的这些。 许清然越想越觉得崩溃,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来,哭的泣不成声。 宋青柚从厢房里出来,垂眸看向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清然。 许清然哭的忘我,没注意门口的动静,一边哭一边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张青绿色丝绸手帕。 “擦擦吧。” 许清然慌忙抬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手,没有去接帕子,用衣服下摆用力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谢谢你。” 宋青柚收回手帕,眸色淡淡:“你还是学生,这种名利场还是少来比较好。” 许清然羞愧难当,深怕宋青柚误会自己:“我没有,我只是为了赚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说这里来往的人有很多,心思坏的人也多,这个社会远比你想的复杂。”顿了顿,宋青柚道:“注意保护自己。” 她说完便转身。 许清然在原地愣了两秒,突然叫住她:“宋小姐!” 第202章:乐在其中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回头:“还有事?” 许清然把自己心里纠结了几天的事问了出来:“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我去宋氏找过你七八次,还去找过你的男朋友,你……” “你要见我,我就必须得见你吗?”宋青柚轻勾唇角,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见你呢?我们认识,还是说我们很熟?” 许清然怔住:“啊?” 宋青柚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什么我要见你?或者说,你为什么执着于要见我。” 许清然心里忽然一咯噔,宋青柚的眼神实在太冰凉了,没有一点温度在里面。 她突然不敢往下说了。 犹豫再三,许清然还是开口:“有人想让我给你一个东西。” “是吗?”宋青柚神色清冷:“抱歉,我不感兴趣。” 许清然见她要走,急道:“宋小姐,算我求您,她……只是一块玉佩,我也是受人之托,宋小姐……” 宋青柚微微闭了闭眼,缓缓转过身,伸手:“东西呢。” 许清然看着面前的葱葱玉指,低声道:“在换衣间,我的包在那儿,东西在我包里,我现在还没下班,不能离开这里,等我下班了我再给你行吗?” 宋青柚点头:“嗯。” 许清然激动的说:“那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等我下班了我给你发信息。” 宋青柚犹豫两秒,拿出了手机。 许清然终于加到了她的微信,刚才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眼巴巴地盯着宋青柚看:“那我晚点再找你。” “嗯。” 见她答应,许清然高兴的走了。 宋青柚在原地站了几秒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睑微垂,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刚转身,便见姜浔已经换好衣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开始不愿意过来的颜秒。 宋青柚微微一顿:“你不是不来?” 颜秒笑嘻嘻地跑过来抱住宋青柚的胳膊:“一楼那些人除了商业互吹就是在聊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还是跟你们待在一起比较自在。” 姜浔四处扫了一眼:“那个女孩走了?” 宋青柚闻言应了声:“嗯。” 姜浔“啧”了声:“我当她真打算赔呢。” 宋青柚边走边说:“你裙子的钱我帮她赔吧。” 姜浔颇为意外地看她:“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慈善家啊,这跟我平常了解的宋青柚可不一样。” 宋青柚没有搭话,颜秒先忍不住了,她听的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裙子,什么赔钱,什么慈善家?” 姜浔言简意赅:“有个侍应生弄脏了我的裙子,说是要赔,一听价格吓的只敢说给我洗了,这不,你的好朋友宋青柚大发善心,说这裙子的钱她帮忙给了。” 在颜秒眼里,宋青柚一直都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宋青柚会喂学校的流浪猫,会耐心地给听不懂课题的同学解答疑问,还会给她做ppt,就连路上乞讨的乞丐,她都会把身上所有的钱给对方。 有次颜秒说现在的乞丐都是骗子,自己上次就被骗了。 宋青柚只是笑笑:“也许是真的呢。” 当时颜秒就认定了宋青柚这个朋友。 而且宋青柚一直都有做慈善,即便宋氏最难的那几个月,据颜秒所知,她也没有断了每个月的山区定时捐赠。 所以宋青柚帮侍应生赔钱在颜秒这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习以为常地说:“青柚是个善良的人,就怕有些人会利用她的善良。” 姜浔眉梢挑高,仔细打量宋青柚,啧啧称奇:“我真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善良的人。” 她记得之前在滨海的时候,宋青柚对她那个继兄可一点都不善良。 宋青柚帮许清然自然不是因为善良,只是她没多解释,正好走到了傅闻州的那间厢房,门虚掩着,里面的声音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了吗?我这颗耳钻,啧,整整三十亿,对,我老婆送我的。” 傅闻州斜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正对着厢房里的一圈人炫耀自己的耳钻。 看到这帮单身狗朝他投来艳羡的目光,傅闻州很是满意,越说越来劲:“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有门禁,不光是门禁,我老婆还不让我抽烟,什么都得管着我,就我跟你们打牌都得跟她先报备一下。你们知道为什么嘛?” “不知道。” 傅闻州嘚瑟道:“那当然是因为她爱我了!女人嘛,占有欲重,嫉妒心也强,看我看的紧点也能理解,不过你们肯定是没办法理解的,毕竟你们没女朋友。” “宋青柚居然这么爱你?” 傅闻州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老婆看到我这条腿受伤,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伤在我身,痛在她心啊!” “哎,闻州,我看你发的那条求婚成功的朋友圈,上面的配图有一张是你的微信头像,这头像我要没记错的话,你都用了五六年了吧,敢情那个背影就是宋青柚?” “废话。”傅闻州不悦:“你眼睛是长在屁股上吗?除了我老婆,还有谁的背影能够那么美?” 淮江老总陈东复好一阵无语:“不是,你老婆就那么漂亮?” 宋青柚从前就鲜少露面,陈家的产业也是今年才转移到京城,还真没见过傅闻州口中这位女神。 原本一帮人拉着打牌,结果听了好一会这位小傅总的曲折爱情故事,陈东复越听越羡慕。 不光是他,在场的好几桌人听着都有些羡慕,尤其是得知傅闻州求婚成功,搞得他们也想找个对象结婚了。 浪荡惯了,好像被人管着的感觉也不错。 不然像傅闻州这样外界皆怕的疯狗为什么如此乐在其中? 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啊! 听了全程的颜少钦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冷嘲热讽地说:“也不知道谁当初卑微求爱,人没离婚还要上杆子去给人当小三的。” 本来颜少钦意在打压一下嘚瑟不停的傅闻州,故意提起从前那段某人卑微的往事。 谁知道傅闻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卑微求爱怎么了?我这不是求来了吗?你倒是不卑微,你老婆呢?你娶个老婆来啊。” 颜少钦:“……”有时候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门外的宋青柚、姜浔、颜秒:“…………” 颜秒尴尬地说:“原来他是这样的小傅总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和外面传言的不一样哈。” 姜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红着耳朵的宋青柚,眉梢轻佻:“在外面是疯狗,在家里是忠犬,这样的男人不好吗?” 第203章:九月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这样的男人不好吗? 宋青柚忍不住弯了弯唇。 当然很好了。 但现在这个场合,她并不太想进去,毕竟——没有人在外面吹自己的老婆吹成傅闻州这个程度的。 宋青柚高兴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转身想走,不料被姜浔一把拉住,对方漂亮的眉眼高高挑起,带着些许调侃:“去哪儿啊?进去啊。” 姜浔说着推开门,拉起宋青柚的衣袖将人带了进去。 颜秒紧随其后。 厢房摆了十几桌,空间宽敞,每桌都配有专门的侍应生,傅闻州的桌子在正中间,算是财神位。 他今晚赢了不少,宋青柚刚一进门,傅闻州立马就嗅着味儿抬起了头,看到她,眼睛一亮:“柚柚,你怎么过来了?” 随即朝众人淡淡说了一句:“把烟都灭了。” 一帮人笑的笑、骂的骂,不过都老老实实的把烟给熄了,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厢房里面本来就开着空气循环系统,基本没什么烟味,烟一熄,剩余的那点儿味道也被冲散了。 宋青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见他们烟熄的快,便没再说什么了。 傅闻州顾不得牌桌,径直朝宋青柚走过去,全然无视了另外两个同行的人,心里眼里都只看的到宋青柚一个人。 男人嗓音沉冽,从胸腔里溢出一声低笑:“柚柚,我今天没抽烟。” 说完他身体微弯,脑袋前倾,是一种类似于大型犬求 ua的姿势。 姜浔在一旁看的疑惑,直到看见宋青柚微笑着伸手揉了揉傅闻州的黑发,听到她说:“今天这么听话?” 傅闻州哼道:“我哪天不听你的话了。” 宋青柚的话在他这儿和圣旨没什么两样。 姜浔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动作怎么这么像撸狗?而且看上去傅闻州好像已经习惯了? 她花了两三秒平复内心的震惊,神色意味不明。 颜秒之前就见识过,所以对此见怪不怪,还有心思说笑:“州哥,你再不回牌桌,那几个人就把你牌面看光了。” 颜少钦探头的动作一顿,扫了自家妹妹一眼,眉梢微挑:“我颜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 颜秒嘿嘿一笑,走过去搬了个椅子坐在颜少钦旁边,讨好地说:“哥,你赢钱没啊。” 颜少钦嘴角扯了扯:“你看你哥这像是赢钱的样子吗?” 一晚上颜少钦已经输了一百来万了。 桌上的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去,基本都被傅闻州通吃。 颜秒诧异道:“哥,你不会输到现在吧?” 颜少钦已经不想跟颜秒说话了,伸手把她凑近的脑袋往外推:“不在下面玩来这儿干嘛。” 颜秒:“楼下太无聊了,还是你们这儿好玩。” 颜少钦让颜秒去一边玩,别打扰他打牌,颜秒气哼哼的跑到后面的沙发上坐下,朝宋青柚和姜浔挥手:“快来。” 傅闻州垂下眼,问:“要不要回去?” 宋青柚不想扫其他人的兴致,摇摇头:“不用,你去和他们打牌,我在这儿陪你,等晚宴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 傅闻州低笑:“好。” 宋青柚走到颜秒身边坐下,沙发挺大的,三个人坐空间还剩下很多。 “这这这……这位就是宋小姐?” 傅闻州一回来,陈东复就忍不住问道,眼底布满惊艳之色,目光一直在宋青柚身上转悠,虽然旁边两位相貌也不俗,但能让人一眼惊艳的还是中间那位。 气质清丽脱俗,冷艳绝美。 明明病弱扶风,偏生骨子里还带着冷傲。 属于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 陈东复阅美无数,之前他还好奇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位疯狗乖顺,现在见了真容,只恨自己不是傅闻州。 他要是有这么好看的老婆他也愿意每天待在家里啊! 陈东复朝傅闻州投去羡慕的眼神:“小傅总,你是怎么认识宋小姐的?” 傅闻州打出一张牌,做作地捂唇干咳一声,“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陈东复叹了声气:“我怎么就没有青梅竹马呢,那你俩感情应该很好吧。” “当然了。”傅闻州语气非常嘚瑟:“我们九月就要结婚了。” “九月?”陈东复问:“日子已经定了吗?不过为什么是九月啊,五月不是更好?” 颜少钦轻嗤:“因为某人九月份才到国家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 陈东复震惊不已:“什么?” 提到傅闻州的痛处,他脸色差了点,嗓音低沉:“颜少钦,你丫少说点会死?” 颜少钦淡淡道:“会啊。” 这回终于看他吃瘪,颜少钦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傅闻州冷笑一声,颜少钦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傅闻州就吃了他牌,转头又打出一张喂给了陈东复。 陈东复天糊,赢三家,笑的合不拢嘴:“哎呀闻州呀,等你结婚我可一定要给你和弟妹送一份大礼。” 颜少钦气道:“你故意的吧傅闻州。” “对啊。”傅闻州声音懒倦,眼梢吊着,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姿态:“我想怎么出就怎么出,这牌是你家的?” 颜少钦呵呵一笑,之后两个人便较上了劲,谁都不肯让步,狠吃对方的牌,但颜少钦打牌技术还是略逊一筹,几盘下来,又输了几十万进去。 他气的牌一扔:“不玩了。” 傅闻州挑眉道:“跟顾白学的?” 颜少钦皮笑肉不笑:“我可比顾白强多了,他今晚怎么没来。” 傅闻州漫不经心的起身,拎起外套和手杖:“谁知道他。” 说完他走到宋青柚面前,低声说:“柚柚,回家了。” 宋青柚点头,站了起来。 “颜秒,姜浔,我先回去了。”宋青柚轻咳几声,和她们告别。 之后便被傅闻州揽着腰往外走。 门外烟味呛人,傅闻州尽量把她罩在自己身上,和外界那些气味以及人群隔绝。 晚宴还未结束,陪着傅闻州一道去和主人道别后才离开。 到了外面,空气骤然清新不少。 宋青柚将手帕收好放回珍珠包包里,手机叮咚一声。 是许清然发来的微信。 第204章:玉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小姐,我是许清然,我下班了,你在哪儿?方便见一面吗?】 宋青柚回了两个字。 【门口】 许清然很快就回复了。 【好的,我马上到,最多五分钟!换个衣服就来】 “怎么了?”傅闻州低声问。 宋青柚说:“许清然说有东西想给我。” 傅闻州闻言挑了挑眉:“一块玉佩?” 宋青柚哑然:“上次她拦下你的车,就是为了让你把那块玉佩给我吗。” 傅闻州点头道:“嗯,她为什么执着于一块玉佩?” 宋青柚低头笑笑,眸色怅然:“谁知道呢。” 许清然来的很快,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她换下了那套工作服,穿上了简单的卫衣牛仔,多了几分学生气。 许清然跑的太急了,扶着柱子喘气,抬头看见宋青柚旁边的傅闻州心里发怵,之前在酒吧时没觉得这个男人难相处,可上次让她知道,这个男人脾气阴晴不定,太难琢磨,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许清然打心底里害怕傅闻州,连带着说话都带了些小心翼翼:“宋小姐,那个我可以跟您单独谈谈吗?” 宋青柚顿了顿,朝一旁的傅闻州说:“你去车里等我。” 傅闻州皱起眉梢,不大乐意的说:“我陪你。” 许清然不觉得接下来说的话需要有第三个人在场,她急忙开口:“我想和宋小姐单独说话,我有很重要的事和她说,您能……” 傅闻州轻飘飘的扫她一眼,许清然剩下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她没敢再往下说,怯懦的低下脑袋。 宋青柚轻咳了声,温柔地说:“去车里等我吧,听话。” 傅闻州不悦地睨向许清然,声音冷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伤害柚柚,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许清然咽了咽口水,被吓得不敢搭腔。 “听到没有。”傅闻州皱起眉问。 许清然忙道:“听……听到了。” 宋青柚轻声说:“别吓她了,你去吧。” “知道了姐姐,别催了。”傅闻州轻叹一声,语气宠溺又无奈。 许清然一直等到傅闻州走远才敢抬眼看向宋青柚:“我是想把这个给你。” 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翻找。 很快便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许清然将盒子递到宋青柚面前:“这是你们宋家的东西,有人要我还给你。” 宋青柚目光在盒子上停顿两秒,眼眸幽深,看不出情绪。 过了很久,直到许清然手臂都快举得酸了,宋青柚才缓缓接了过去。 指尖轻轻一拨,盒子便打开了。 里面装的是一块凤凰玉佩,雕刻的栩栩如生,玉质清透品级上等,看上去价值不菲。 许清然声音很低,几乎都快要和风声一块儿淹没:“这……这是你们宋家的东西,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宋家的东西吗? 宋青柚神情淡漠,看了两眼后便将玉佩放回盒子里,重新递回去,声音没什么温度:“把这个拿去当了可以换不少钱。” “啊?”许清然没有听懂。 宋青柚淡淡的说:“你看上去很缺钱,把玉佩卖了就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你遇到的问题和难题也会迎刃而解,至于你说的宋家的东西,抱歉,宋家有很多东西,少个一件两件也并不打紧。” 顿了顿,她说道:“帮我向那个人问好,就说——我不需要一块玉佩。” 也不需要什么迟来的亲情。 过去的二十年她将自己困在被仇恨打造的笼子里,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空洞的笑话。 过往云烟,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和追究。 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果。 从许清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宋青柚就已经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不是因为许清然和自己长得像,而是因为许清然和那张被剪碎了的照片太像了。 她派人去查过,结果和她想的一样。 宋柠没死。 她好端端的活着,就在京城。 这么多年,她和宋柠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却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许清然神色一怔,意识到宋青柚或许已经知道了真相,她有些慌了:“我不是……妈妈她其实……她其实很想你,当年她也是无可奈何,这块玉佩是她最珍惜的东西,这么多年一直戴在身边,因为这是她在你还未出生时请匠人师傅特意为了打造的平安佩,妈妈她……” “不重要。”宋青柚轻声打断,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宋远对不起她,如果她不逃就会死,我当然能理解她当年的举动,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抛弃我。如果当年宋远心再狠点,我已经死了。” 宋青柚笑了笑,声音很平静:“她嫁给了你父亲,生下了你。我看过你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很幸福。她有了自己的家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帮我跟她说一声,就说我祝福她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许清然张了张嘴,神色急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很无力。 那种无力感充斥了全身,这让许清然在面对宋青柚的时候心里无比的愧疚,眼前的女人是她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她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认她。 她也没有想攀权富贵,搭上姐姐的权势。 许清然是真的很喜欢宋青柚,从第一眼见到时就喜欢,或许是血缘的奇特,她莫名的想要跟对方亲近。 第二次去找她时,她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她的姐姐,因为那晚回去后,突然因为心梗被送去抢救室的母亲怕自己会病危,所以告诉她关于当年所有的真相。 许清然开始关注起宋青柚,想要找机会和她解释,把玉佩给她,想要修补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 可对方根本不愿意见她,她几次三番被阻拦在宋氏大门之外。 没办法,她只好去找那位小傅总,结局也是一样。 夫妻俩没人待见她。 许清然都快放弃了,她甚至想过要不要把玉佩拿去典当,这样妈妈手术的钱也不用发愁了。 可到了典当行她又后悔了。 这是本该属于姐姐的东西,应该还给她,匆匆把玉佩装回去离开典当行后,她开始没日没夜的找工作,做兼职,借网贷。 但从没想过再去卖那块玉佩。 第205章:坏了好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对不起。”许清然颓然地低头,眼泪在眼眶打转,鼻尖发酸:“可是玉佩你不用给我的,这本来就是妈妈当初特意为你定制的。” 宋青柚没有伸手去接:“不用了,把这块玉佩当了,换点钱给宋柠做手术吧。” 许清然僵住:“……你知道?”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这些天避而不见的理由许清然终于知道了。 她没有问宋青柚为什么知道宋柠病了也还是装作不认识不清楚的模样,许清然能够理解宋青柚,如果她是宋青柚,被妈妈抛弃,把自己变成了复仇的工具,到最后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在宋家每个人都想要她死,以为会爱她的母亲和外公最后也只是自私的一个抛弃了她,一个想要掐死她。 许清然早就疯了。 宋青柚内心真的很强大,许清然既心疼又无奈。 她没有资格请求宋青柚去医院看望宋柠,更没有资格去和她相认。 所以她一直想着把母亲交代的玉佩交还给她,希望她知道宋柠也是爱她的。 可当现在真的把玉佩还给她了,和宋青柚面对面时,许清然又无比的清楚,破镜没办法重圆,千疮百孔的亲情更加不可能恢复如初。 宋年当年是无辜的,她的姐姐又何尝不无辜。 许清然心脏疼的厉害,低下头不敢再看宋青柚:“其实妈妈她是爱你的……” 宋青柚闻言却笑了,嗓音很淡:“二十多年了,如果她真的爱我,就不会一次都不来看我。她和宋远一样,我的存在只会让他们想起不好的曾经。所以他们宁愿我从来没有生下来过。” 许清然想要反驳,一阵凉风吹过,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宋青柚说:“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这都是宋家的恩怨,和你没关系。” “可是你也应该渴望母爱的,所以……” “曾经渴望过。”宋青柚目光空洞,似乎陷入了回忆:“但现在不需要了。” 许清然愣住。 宋青柚歪头笑笑:“就和从前一样,当彼此不存在不好吗?” 凉风徐徐,吹的许清然脚底窜上一股寒意,四月了,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许清然看着车辆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消失,握在手里的玉佩就像是滚烫的热石,拿不起也放不下。 - 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京川大桥下。 宋青柚坐在车里始终望着窗外走马观花般的景色,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傅闻州漆黑的眼珠锁在她身上,但并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很久,宋青柚才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闻州眸色黯了黯,没有说话。 宋青柚回过头看他:“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 傅闻州嗓音很低,视线一直观察着宋青柚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辞:“怕你不高兴。” 更多的是怕她难过。 母亲没死,一直生活在京城,却从来不愿意见她。 让她一个人背负一家子的仇恨在宋家活的举步维艰。 傅闻州得知真相后心都快疼死了。 他的柚柚这么好,为什么那群人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傅闻州有私心,他不想让宋青柚再和宋柠许清然联络,所以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但没想到许清然如此穷追不舍。 傅闻州皱着眉头,脸色难看,早知道就应该把她给解决了。 宋青柚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角抿了抿,“这是法治社会,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 “哦。”傅闻州乖乖道:“知道了。” 宋青柚牵起傅闻州的手,同他十指紧扣:“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点难过而已。” 傅闻州低头在她的发丝上亲吻,眼睛温柔的要溢出水来:“我爱你,柚柚,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男人的每一声都敲打在宋青柚心脏的最深处,从知道宋柠或者并且再度有家庭后那颗空了一角的心脏重新被这一句句我爱你填满。 宋青柚忽然就彻底释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有傅闻州。 她一点也不贪心的,她不需要那么多的爱。 因为傅闻州的爱很满,满到能够灌满她的整颗心脏。 宋青柚抬眸,专注地盯着男人的下颌线看,忍不住伸手触碰:“宋柠病了,癌症晚期,下个月手术。” 傅闻州指尖缠着她的一缕发丝玩:“你要去吗。” 宋青柚摇摇头:“不去。” 随即想了想补充道:“没什么必要。” 傅闻州尊重宋青柚的任何想法,闻言低笑了声:“我也觉得。” 宋青柚对于宋柠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那张被宋微剪碎了的照片,小时候的她每天都在祈祷宋柠可以变成天使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太想要妈妈了。 后来渐渐长大她明白了凡事都要靠自己,求什么都没用。 慢慢长成了一颗冷情的心脏。 宋青柚闭上眼,逼迫自己不去回想曾经。 在她最渴望见到宋柠时,宋柠没有出现。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早就不是那个渴望母爱的宋青柚了。 宋青柚恍然道:“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的,过了那个期限,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错了。”傅闻州挑起眉梢,单手抬起宋青柚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嗓音懒散:“我对你的爱可没有保质期。” 宋青柚失笑:“你怎么什么都要比。” 傅闻州不屑:“那怎么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更爱你?” 宋青柚抿唇轻笑,附和他:“嗯,没了,就你最爱我。” “还有呢?”傅闻州不甘心的追问。 宋青柚耳根微红,轻咳道:“我也最爱你。” 傅闻州眸色倏然幽深,眼眸黑沉沉地,宋青柚条件反射的想躲,被他一把按住,下一秒,薄唇便欺负上去。 宋青柚和他亲吻那么多次,鲜少这么激烈过。 两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向对方索取,吻出了水声。 傅南在前边听的面红耳赤,默不作声的把隔板降下来,提起十二分注意力开车,深怕前边突然出现一个坑,打扰了老板的好事。 第206章:你得养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回到雅林别苑时将近十点,宋青柚被傅闻州抱到了床上,她身体软的厉害,明明只是接个吻,什么也没做,她却一点力气都没了。 傅闻州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我去洗澡,你休息会。” 宋青柚小幅度的点头,“嗯”了声。 傅闻州不舍地在她唇上又亲了会才从她身上起来去浴室。 宋青柚躺在床上,心里满满当当的,没有因为许清然和宋柠的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她不是一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自己现在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宋青柚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修长白皙的手臂从灯下绕过,拿起了一张相框。 照片里是宋柠微微笑着的样子。 手机里傅康给她发的那份文件里有很多宋柠和许清然的合照,宋柠给许清然辅导作业的,和她一起去游乐场的,还有他们一家三口在农场里摘草莓的照片。 而她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张被剪碎了的,甚至都不是原片只是一张复印的遗照。 宋青柚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指尖轻轻拂过相框。 随后拆了相框,将照片从里面取了出来,动作缓慢地将相片慢慢撕碎,本来就是重新粘合的,撕起来太容易了。 宋青柚内心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悲怆,尽管稍纵即逝,但还是让她的心脏疼了那么一瞬。 宋青柚盯着碎片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碎片扔进垃圾桶。 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过去了,都过去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结局。 宋青柚想,当她把宋远送进监狱的那一晚开始,那些难愈的沉疴就该随着旧年一起消失,她和傅闻州会迎来更好的新年。 浴室的门拉开了半面,傅闻州的狼尾还滴着水珠,男人嗓音沙哑:“柚柚,给我拿下睡衣。” 他回来后转头就进去,衣服都忘了拿。 宋青柚闻言忍不住笑他:“你怎么不光着出来。” 傅闻州哼了声:“我身材这么好,怕你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 “……”宋青柚一阵黑线:“你真自恋。” 说归说,她还是起身去衣橱里帮他找睡衣,衣柜里的陈列虽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但平常都是傅闻州在收拾,她每天穿什么衣服,也是傅闻州准备,她对这衣柜还真不怎么熟悉。 翻翻找找好一会,才找到傅闻州的那套黑色睡衣,旁边放着同款粉色,看上去像是情侣睡衣。 宋青柚弯了弯唇,抱起睡衣往浴室走,刚想把手里的睡衣递过去,猝不及防地被傅闻州握住手腕拽进了浴室,花洒里的水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落,傅闻州把人抱在怀里,身上的水渍打湿了宋青柚的衣衫,修长有力的长腿抵着她。 宋青柚衣服被打湿,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紧致的线条。 “你发什么疯……”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傅闻州捏着她的下颚,宋青柚只能被迫地仰起头看他。 傅闻州黑发上的水珠滑过性感的喉结,宋青柚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避:“你……你穿衣服。” 傅闻州唇角勾着懒倦的笑:“姐姐,衣服都湿了。” 这声姐姐叫的绵长勾人,宋青柚头皮发麻。 到底是谁把持不住,想要霸王硬上弓啊? 她怀疑这个男人就是故意不带睡衣好借故勾引自己的。 宋青柚伸手推了推胸口,但这么点儿力气对于傅闻州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美人在怀,傅闻州喉结一滚,俯身亲在那张娇艳欲滴的唇上。 这个吻激烈而绵长,宋青柚的脑子嗡嗡作响,今天的傅闻州好像比平常更热烈一些。 恰恰是这股热烈冲散了宋柠和许清然给她带来的那一丝微末的影响。 宋青柚双手攀上男人脖子,主动回应。 傅闻州的手也没闲着,他把宋青柚的双手桎梏在了头顶上方,长腿抵在她小腿中间,宋青柚失去了着力点,被迫半挂在他身上。 吻越来越激烈,宋青柚承受不住地呜咽一声。 傅闻州停了手机的动作,贴在她耳边说:“姐姐,一个月时间到了吗?” 宋青柚眼睫沾湿,轻喘着气:“到……到了吧。” 傅闻州坏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到没到他们彼此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心照不宣的选择装模作样。 傅闻州亲的很慢,很有耐心。 这具身体已经太熟悉他的动作,甚至不需要过分的挑逗。 宋青柚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傅闻州怀里,她喜欢他的亲吻,也喜欢和他做亲密的事。 折腾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宋青柚才被傅闻州打横抱起离开浴室。 宋青柚累极了,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标,到最后她自己都记不清之后又做了几次,只隐约记得傅闻州抱着她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失去意识前,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了。 宋青柚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她刚醒来看时间指向5还以为是自己醒的太早了,结果转头看到外面的天空,晚霞连成一片。 宋青柚晃了会神,自己居然睡到忘记了时间,傅闻州也不叫醒她。 今天宋氏还有个会议。 宋青柚心里一咯噔,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衣服穿到一半,傅闻州从门外进来了。 男人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脑袋搁在她的细瘦的肩膀上:“柚柚,饿了没?我给你做了这银耳莲子羹。” 宋青柚转过身伸手把人推开:“怎么不叫醒我?” 傅闻州哼哼唧唧的又凑过来亲她:“你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宋青柚:“我还有个会……” 傅闻州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就弯着腰埋在她肩膀里,声线低沉:“我帮你开过了。” “什么?”宋青柚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闻州说:“会议的内容不都在傅北那儿吗,我中午去了一趟帮你开完了。” “……” 宋青柚伸手圈住他的脑袋,掌心摩挲着他的狼尾:“你干脆帮我上班算了。” 傅闻州低笑:“那不行,现在傅氏也是你的了,你得养我啊姐姐。” 第207章:同学聚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两人你侬我侬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宋青柚推开傅闻州,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转身接起电话:“颜秒?怎么了?” 颜秒说:“周五晚上我弄了个同学聚会,你来呗。” 宋青柚闻言,不假思索的拒绝:“算了吧,我不太想去,而且周五我要去一趟鼎盛。” 颜秒“哎哟”一声:“都是以前医学院的同学,而且沈祈闻和秦州两位大佬也从国外深造回来了,当初我记得沈祈闻还追过你呢,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你就不想见见?” 宋青柚斜睨了一眼傅闻州,捂着听筒,深怕被他听见,走远了几步压低声音说:“你别胡说,傅闻州在这呢。” 颜秒楞了下:“他怎么一天到晚都跟你黏在一起啊。” 宋青柚揉了揉太阳穴,“咳……也没有天天吧?” 身后傅闻州眯着眼问:“柚柚,你在跟谁聊天。” 宋青柚转过头:“颜秒。” 傅闻州狐疑道:“她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宋青柚差点呛着:“没,她说周五有个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 宋青柚大学那两年,傅闻州人在国外,对她的这段人生经历是缺席的,他对宋青柚的每段生活经历都想要参与知晓。 傅闻州喉结一滚:“去吧柚柚。” “不去。”宋青柚还是摇头。 在电话里和颜秒又聊了几句后才挂。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天边的浮云隔断,几乎接触到市街的屋顶。宋青柚翻完最后一页医书,收拾好桌面,将花了半个月才写好的鼎盛项目企划案传给颜少钦。 操作完这一切,宋青柚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打开窗户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雅林别苑的别墅区就是这点好,依山傍水,环境幽雅,最关键的是足够僻静,非常宜居。 宋青柚没在窗边待太久,因为七点钟她要去市里参加同学聚会,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就剩下两个小时。 一年前颜秒就张罗过一次,当时也邀请她去来着,被她给拒绝了。一来宋青柚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和以前那帮同学朋友联系过,二来她当年因为宋家的事休学,医学院那帮同学老师轮流来劝都没劝动她,宋青柚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从前不想见那帮老同学是因为自己为了复仇放弃了热爱的行业,愧对他们。如今不想去是因为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多年来坚持的笑话放弃了梦想。 她如今就是个市侩的商人,早就和从前的同学朋友渐行渐远了。 这次同学聚会还是颜秒组织的,为了请她出席,颜秒一天打十几个电话,连着打了三天。宋青柚实在被磨的累了,这才松口答应。 傅闻州原本缠着要一块儿去,宋青柚没同意。 为此傅闻州单方面跟她冷战一天,以绝食表达自己的不满。 宋青柚才不惯他这臭毛病。 她走的时候,傅闻州还待在楼上把房门紧闭不肯出来呢。 关门的声音传来,一直躲在卧室门后,鬼鬼祟祟的男人暗骂了一声。 明明挺大的个子,偏偏半个身体都弯了下去,耳朵贴在门上,眉心深皱,恨不得自己长了个千里耳。 好半天没动静,傅闻州嘀咕了声:“真走了?” 他小心翼翼把门打开,贴着墙壁下楼,当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后,嘴角狠狠一抽,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饿了一天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傅闻州独自站在客厅里生着闷气,越想越来气。 - 聚会的地方相当豪华,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颜秒出手阔绰,包了顶楼的观景层,四周玻璃建筑,仰头便能看见外面的落日余晖。 人还没到齐,颜秒在门口张罗,宋青柚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玩着消消乐,上面的关卡显示数字1056。手机不合时宜的推送了一条新闻。 【临床医学理论最高奖项同时也是历届最年轻的获得者沈祈闻确认出席京北大学医学学术研讨会】 宋青柚指尖一顿,目光忍不住在沈祈闻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秒。 颜秒端着酒杯过来,拉开椅子坐到宋青柚旁边。上学时她们两个关系最好,经常一个鼻孔出气,那个时候宋青柚比现在还要沉静的多。 如今她和傅闻州在一起之后,颜秒觉得她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整个人气质也没那么冷了,容易接近很多。 这么多年,宋青柚也就和颜秒有过联系,决定休学后也是第一个通知颜秒。 “看什么呢?”颜秒问。 宋青柚没打通第1056关,索然无味的按灭屏幕:“玩消消乐,人都到齐了?” 颜秒望了望门口,有些失望:“秦州没来。”顿了顿:“沈祈闻也没来。” 再次听到沈祈闻的名字,宋青柚面上毫无波澜,毕竟她当年和沈祈闻的交集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也不算多:“你别跟我说花这么多心思办同学聚会就是为了秦州。” 颜秒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不过也不全都是吧,哎呀你知道的,我大学那会喜欢秦州嘛,虽然现在我也谈了男朋友了,早就不喜欢他了,但想见见白月光的心思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而且大家都多少年没在一块儿聚聚了,自从你那个时候突然休……” 颜秒没往下说,知道她不愿意提起那件事,笑了笑转移话题,问起宋青柚鼎盛药研的事儿,自从知道宋青柚和他哥公司里那批研究人员真研究出新型药物后,颜秒这个从来不关心公司的人也开始操心起来。 宋青柚说已经在审批了。 旁边有人走过来。 慕远凝卷着一头波浪长发,吊带红裙,包裹的身姿曼妙。上学时她就爱和宋青柚呛声,现在这毛病还是没改掉:“宋青柚?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来还是颜秒的面子大,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 颜秒的邀请函是群发的,忘记把这人给筛出去了。她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你要给青柚拜一拜吗?” 慕远凝吃瘪,脸色难看起来。 宋青柚笑了,偷摸给颜秒竖了个大拇指。 慕远凝红唇重新勾起,专挑宋青柚的痛处说:“听说你休学之后被老师赶出师门了?现在成了宋氏企业的董事,看来这金钱确实比梦想要珍贵的多啊。” 第208章:你的名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淡淡一笑:“嗯,是没慕医生志向远大,都上门当起私人医生了。” 慕远凝脸色倏地一变,宋青柚还是和当初一样,软刀子直扎人心。 慕远凝知道她这是嘲讽自己上门给人当小三,咽不下这口气,明里暗里又拉踩了几句才肯去向别处。 颜秒窝火地说:“要不是当年你突然休学,保研的名额怎么可能落到她的头上,真不知道她嘚瑟个什么劲儿。” 宋青柚撑着下巴拿起一块饼送进嘴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颜秒:“……你够了。” 他们这届到了今年刚好二十五六,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 大家七年不见,模样早就大变样了,以前清俊秀气的学委如今啤酒肚都长出来了,头发定型喷太多油光锃亮的,满身的社畜味。 有人端起酒杯和学委寒暄,这才知道学委如今在做程序员,天天熬夜到两点,黑眼圈比熊猫还重。 曾经的班花如今成了家庭主妇,成天围着老公和孩子转,就连今天来同学会都得提前把孩子送到老公的公司去,再一看这张原本漂亮的脸蛋,经过岁月洗礼,皮肤黑了,眼角纹也深了。 大家彼此聊着近况,话题不知怎地转到了沈祈闻身上。 班长感慨道:“我上回见他都是两年前了,那天我跟我老婆心血来潮回母校看看,没想到会在那儿碰到他。” 当时他和对方打招呼,还以为大人物早就忘了自己,没想到对方还记得,并且准确无误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班长,沈祈闻现在可是大忙人,跟咱们不是一个level了。” 提起沈祈闻,众人无不唏嘘,当年的省状元,各大高校争相抢的人,如今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院特聘研究员。 现在他们都只能在新闻上看到他。 有人突然问:“哎,我记得当初沈祁闻不是还追过宋青柚一阵儿吗?” 宋青柚本来坐在最里面,很不起眼的位置,这一问,直接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宋青柚。 宋青柚本人正拿着吸管嗦橙汁儿,她就是这被岁月绕过的那批人,几年过去,气质清绝,五官也更加精致出挑。 光是在那儿坐着,就足够让人惊艳。 宋青柚微微一笑:“各位误会了,我和沈祈闻其实不熟。” 一句不熟,在场的压根没几个人信。 但凡那一届同年级的人,就没有没听过宋青柚这三个字的,让她出名的不光是她让人过目难忘的美貌,在医学方面的天赋异禀,还有就是开学典礼上那场声势浩荡的告白。 谁也没想到当时内敛稳重,沉默寡言的沈祁闻会一鸣惊人的在舞台上对宋青柚作那一番深情的告白演讲。 校长气急败坏的找几个老师把人拖了下去,宋青柚一战成名,从此成了学校风云榜上的人物。只是这件事弄的全校皆知后,宋青柚都没给什么反应,后来没过半年,她就休学了。 这一段经历,起码在宋青柚自己看来,只能算大学的一个小插曲,完全不值一提。 宋青柚摊开掌心,掌纹清晰干净,手指如春葱,纤细瘦长,以前有人在这儿写下一个名字。 说让她等他回来。 沈祁闻和她告白时她当时坐在台下,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自己答应别人的告白,他会不会气的回国。 沈祁闻很好,但不如他好。 可惜后来她为了复仇,还是选择了嫁人,没有等他了。 宋青柚忍不住笑笑,莫名想起了傅闻州,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草!沈祈闻问我们结束没有,他在过来的路上!” 班长一声惊呼,让所有人心都跟着澎湃起来。 宋青柚抬了抬眸,没什么反应。 “赶紧回他啊,咱们这才刚开始呢。”有人急不可耐的说,沈祈闻这种级别的大佬,他们谁都想见一见。 班长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斟酌一番措辞才颤抖的回了几个字。 那边沈祈闻倒是回的很快,只三个字:十分钟。 一场同学聚会,因为沈祈闻的即将到来增添了一些期待。 颜秒侧目,压低声音问:“你真不喜欢他了?” 宋青柚一口将杯中的橙汁喝完,摇头:“不喜欢了。” 颜秒说:“也好,听说他好像都结婚了。” 宋青柚迟滞的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门敞开,好些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电梯门“叮咚”一声。 第209章:误会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沈祈闻一身西装,夹着公文包,风尘仆仆的赶来。 “沈祁闻!真的是你!”班长第一个冲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圈沈祈闻,“咱们都好几年没见了。” 沈祈闻看上去刚从下班路上过来,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朝班长笑笑:“也就两年。” 说完目光绕到后面,似乎在寻找别的身影。 门口大家各个开始寒暄,颜秒和宋青柚坐在角落。 颜秒探了探脑袋:“柚柚,是沈祈闻哎。” 宋青柚眼神无奈:“沈祈闻就沈祈闻啊,有什么特别的吗。” 颜秒朝她抛了个媚眼:“你当初不是对他有过好感吗?虽然现在不喜欢了,但旧人重逢,不得来一场精神会面啊。” 宋青柚见她打趣自己,微微挑眉:“要不让你和傅闻州来一场精神会面?” 颜秒:“……”大可不必。 宋青柚勾了勾唇,眼前灯光忽然暗下,周围被阴影笼罩,她缓缓抬眸,微微一笑道:“沈祈闻,好久不见。” 沈祈闻朝她伸出手,目光隐晦涩暗:“好久不见。” 单这四个字已经在他喉咙里滚了几圈。 宋青柚看着伸过来的手掌,怔了怔,随即握了上去,一触即离,快到沈祈闻都没仔细感受掌心的温度。 沈祈闻很快就被叫走,班长喝的有点多了,自来熟的勾着他肩膀说他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上学时一样高冷。 沈祈闻全程礼貌回应,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来者不拒,大家敬的每一杯酒他都喝完了。 颜秒望了那边一眼,小声说:“没想到沈祈闻现在都这么能喝了,我还记得上学时我们聚餐,他喝那种低度数的果酒都会脸红,如今喝起白酒来竟脸不红心不跳了。” 宋青柚淡笑道:“人总会变得。” 颜秒有些感慨:“可是我们就没变啊。” 宋青柚顿了顿,说:“你觉得我没变,是因为我在没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变了,你觉得你自己没变,是因为你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而沈祈闻,班长,学委,班花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背景,也没有我们这样的人脉,只有靠自己的努力。秒秒,努力很重要,但这个社会光靠努力没有用,步入社会,如果你没有左右逢源千杯不醉的本事是很难谈成事的。” 酒桌上谈事是一个陋习,但百年来难以改变。 就连沈祈闻这样高山仰止的人都避免不了落俗。 宋青柚难免有些感慨。 复杂的社会真的能改变很多人,但沈祈闻依旧在医学这条路上穿过艰难险阻去闯出自己的一条路,始终不忘初心,已经非常难得了。 其实宋青柚对沈祈闻更多的是欣赏,只是这份欣赏不足以成长为喜欢。 颜秒闻言似懂非懂,但隐约能明白宋青柚话里的意思,看了沈祈闻一眼,说:“看到沈祈闻,我都有点后悔毕业之后没去医院了。” 宋青柚帮她把空了的杯子倒满橙汁,低声浅笑:“路有很多种,自己开心就好了,又不是非得为社会做点贡献,每个人的理想抱负是不一样的。” 颜秒亲昵的抱着宋青柚胳膊:“柚柚,你说的对,那我就安心在家里当个废材好了,反正天塌了还有我哥顶着。” 宋青柚有时候挺羡慕颜少钦和颜秒之前的关系,在他们身上她看到了亲情。 有时候人越没有什么往往最想奢求什么。 同学会快要散场,大家还聚在一起一副聊不够的样子,颜秒把聚餐时间又延长了一小时,沈祈闻全程被围在中间,还有不少人到宋青柚这儿来想要套点近乎。 毕竟如今这一圈,属颜秒和宋青柚背景最强,沈祈闻再厉害也比不过宋家和颜家在京城的地位。 宋青柚周旋一番,找借口去了外面的观景台。 和她跟傅闻州说好的时间多了一个小时,宋青柚怕傅闻州在家里等不到她更生气,别回头再给气坏了。 她刚拿出手机打算给傅闻州打个电话,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唤。 “宋青柚。” 宋青柚闻言指尖一顿,转过半个身体:“沈祈闻?怎么了?” 沈祈闻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宋青柚一米远的位置,保持着分寸感:“听说你要结婚了。” 宋青柚摸不清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大方承认道:“嗯,应该是在九月,具体的都看我先生的安排。” 沈祈闻镜片后的眼睛黯了黯,视线一直锁在宋青柚的脸上:“是他吗?” 宋青柚一怔,没想到沈祈闻竟然还记得。 沈祈闻没有听到回复,又耐心地重复一遍:“是他吗?你拒绝我时说你答应了一个人会等他回来,所以,还是他吗。” 观景台上方夕阳落下,群星璀璨,耳边风声簌簌。 宋青柚停顿了很久才开口:“嗯,是他。” 顿了顿,她看向沈祈闻,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容:“等他的途中我毁约了,不过还好,他一直坚定的选择了我。” 沈祈闻不知怎地心口一窒,目光灼灼:“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去国外进修,而是留在国内,和你在一起的人会是我吗?” 宋青柚有些许的尴尬,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不知道沈祈闻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 “我之前拒绝你不是因为你要去国外进修,是因为我们不合适,而且……”宋青柚哭笑不得的说:“我并不喜欢你啊。” 沈祈闻忽地皱眉:“怎么会?颜秒不是说你对我有好感吗。” 宋青柚摇了摇头:“我对你只是欣赏,喜欢分很多种,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颜秒误会了。” 第210章:修罗场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沈祈闻不再出声,得知宋青柚会出席今晚的同学聚会,从来不迟到早退的他提前一个小时下班,为了赶来这场同学会。 当年他和宋青柚一起同窗两年多,这样乖巧沉静的女孩沈祈闻几乎一眼心动,后来的相处中,沈祈闻越发觉得他们很合适。 很多医学方面的观点,他和宋青柚总是能不谋而合,沈祈闻一度觉得两人之间有共同的目标和志向。 沈祈闻告白时,没想过宋青柚会拒绝自己。 而她当初拒绝他的说辞是:“抱歉,有个人说让我等他回来,所以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 沈祈闻是识趣的人,对方拒绝了自己,他自然不会再去追问,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这么些年,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打听关于宋青柚的消息,听到她嫁人,离婚,后来又和那位身居高位的小傅总谈起了恋爱,再之后,听闻她在除夕夜那天把宋家一大家子全送进了监狱。 到前两天,偶然从朋友口中得知,那位小傅总求婚成功了,沈祈闻听过傅闻州的大名,京城赫赫有名的疯子。 他没想到宋青柚竟然会选择这样一个人。 得到宋青柚肯定的回答后,沈祈闻眸色晦暗,久久才低声道:“可以给我走个后门吗?” “什么?”沈祈闻话题转的突兀,宋青柚楞了下,没有听明白。 沈祈闻说:“鼎盛的药研部在招人,我打算辞职去鼎盛,比起理论,我更喜欢站在研发第一线,我知道你是鼎盛的董事,所以,能给我开个后门吗。” 宋青柚这会足足怔了好几秒,沈祈闻这样的大佬,竟然要屈尊来她的药研部? 就算是她当初在成立药研部这一块,拿着名单到处挖人的时候,都没打沈祈闻的主意。 这会人居然亲自开口要来她的鼎盛。 宋青柚沉吟一瞬,如果沈祈闻能来鼎盛的药研部门,那鼎盛如今面临的困境很有可能就解决了。 宋青柚难掩内心的惊喜,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你如果想做研发这一块,应该有很多公司抢着要你,为什么来鼎盛?” 宋青柚其实是想说如果是因为她,沈祈闻才来鼎盛的话,那宋青柚可能担不起这个情。 好在沈祈闻并没有这么说,而是沉声道:“我做过四家国内药企和七家国外药企的调研,鼎盛是目前最具前景的公司,而且我想留在国内工作,没有去国外的打算。另外,鼎盛也是国内唯一一家致力于研发的公司,我需要鼎盛这样的平台,当然,薪资这方面我目前是百万年薪,我希望鼎盛也可以给到我这个数。” 沈祈闻这番话说的没有任何破绽,直接说服了宋青柚。 宋青柚略一思量,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来鼎盛,我自然十二万分欢迎,不过还是要走正规的流程。” 沈祈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说道:“我知道,我这周末辞职,大概下周二可以入职,到时候我会去贵公司应聘。” 宋青柚微笑伸手:“那我就提前欢迎你入职?” 沈祈闻盯着眼前漂亮的手失神一瞬,很快回过神回握:“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一声宋总。” 宋青柚失笑:“别开我玩笑了。” “你们躲在这聊什么呢?”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酒喝多了脸色通红,手搭上沈祈闻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上学时就感觉你俩不对劲,你当时不是还跟宋青柚告白来着吗,怎么样,过了这么多年,该不会还爱着呢吧。” 班长喝多了开始口不择言,宋青柚和沈祈闻对视一眼,沈祈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就这么点事儿,这帮人记了几年了。” 宋青柚:“好几年没见了,总要拿以前的糗事说一说的,不然还有什么乐趣。” 沈祈闻怔了怔:“你不介意就好。” 宋青柚眉梢轻佻:“没什么好介意的,早就过去了。” 沈祈闻声音有些发苦:“是啊,早就过去了。” 宋青柚看了看时间,岔开了话题:“时间不早了,要不和颜秒说先散了吧,我看大家也喝多了。” 沈祈闻点头:“嗯,走吧,先进去。” 颜秒站在沙发上和班花唱着凤凰传奇的全是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唱,看上去都喝了不少。 宋青柚见这阵仗,顿觉头疼,同学聚会大家都喝了不少,在场的人居然只有自己和沈祈闻是清醒的。 她没办法,只好给门外等候的傅北打了个电话,让他叫几辆车过来送人。 傅本办事利索,不稍片刻,酒店门口就排成了长队。 宋青柚和沈祈闻安排有序,让人把昔日喝醉的同学一一安排上车。 颜秒在后面打了个酒嗝,忽然大叫一声:“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 宋青柚:“……” 她无奈上前,把颜秒放进自己那辆车里,看着车辆一张张开走,宋青柚额头渗出薄汗,面前多了一张青墨色手帕。 她楞了楞,抬眸:“不用了谢谢。” 沈祈闻没说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看着宋青柚从包里拿出手帕仔细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你的病……好些了吗?” 宋青柚闻言轻笑道:“好多了,我先生为我找到了一名很好的医生,目前正在治疗中,成效还不错。” 沈祈闻:“嗯,那就好。” 宋青柚问:“那你?” 沈祈闻说:“我叫了代驾。” 宋青柚点了点头:“那我先送颜秒回家,师哥你路上慢点。” “好。” 宋青柚转过身打算上车,不料身后有个台阶,她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出去,面前突然多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整个人被捞了回去,后背撞到了坚硬的胸膛上。 “宋青柚!” “宋青柚!” 耳边有两道声音同时出声。 第211章:离家出走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侧身隔开沈祈闻伸过来的手,大掌桎梏在宋青柚腰侧,将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转头漫不经心的笑道:“我的老婆就不劳这位先生费心了。” 沈祈闻在此之前并不曾见过那位名震京城的小傅总,他也很少关注财经金融方面的新闻,整日除了待在实验室就是参与一些国内外学术研讨会。 但不知怎地,眼前男人一出现,沈祈闻便立刻嗅到一股危险来临的味道,由此肯定了此刻抱着宋青柚的人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小傅总。 对方明明面带微笑,沈祈闻却莫名觉得身体发寒。 笑里藏刀不过如此。 沈祈闻并不发怵,目光看向宋青柚,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望向傅闻州:“你好,我叫沈祈闻。” 傅闻州低头睨了一眼伸过来的手,眸色冷淡,“不好意思,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 沈祈闻微微皱眉,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傲慢,而他不喜欢如此傲慢的人。 沈祈闻收回手,看向宋青柚:“那我先走了,鼎盛见。” 宋青柚瞪了一眼傅闻州,看沈祈闻的眼神略带歉意:“好的师哥,下次见。” 沈祈闻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傅闻州身上落了一眼,随后离开。 车里颜秒还在放声高歌,一边唱一边大喊,嘀嘀咕咕的听不清。 傅北站在一边等两人先后上车才转身上了驾驶位。 傅闻州坐在前排,眸色幽深,沉默不语。 宋青柚动了动唇想要主动找他说话,胳膊却被颜秒一把拽住,颜秒往她这边挪了好几下,闭着眼睛缠着宋青柚:“柚柚,我跟我男朋友说了,让他周六来,不过……嗝~不过他周六好像要去兼职,没空来了……” 颜秒借着酒劲说出来,深怕宋青柚说她。 宋青柚轻微地蹙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颜秒这男朋友不太靠谱。 但感情的事,她作为局外人也不好插手,况且连人都没见到,宋青柚并不想妄下定论。 思索片刻,宋青柚说:“嗯,那就等他有空再说吧。” 颜秒立刻笑了,脸颊贴着宋青柚手臂蹭了蹭:“柚柚,你真好。” 宋青柚勾唇轻笑,揉了揉颜秒的脑袋,掌心刚碰上去,就隐约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宋青柚一抬眸,就看到傅闻州一脸怨念的盯着自己抬高的右手。 宋青柚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种摸了外面的小狗然后被家里的小狗抓包的错觉。 她轻咳了声,默默收回打算揉颜秒脑袋的手。 傅闻州这才黑着脸把视线收了回去。 宋青柚目光瞥向窗外,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把颜秒安全送回颜家后,傅北将车调了个方向,开往雅林别苑。 这会已经快十点了,路上不堵车,很快就到家了。 宋青柚从车上下来,走在前面,傅闻州腿长迈的步子也大,几步就跟了过来。 门一开,两人进屋。 宋青柚身后便响起一道低沉的声线。 “是大学那个沈祈闻吗。” 宋青柚脚步一顿,回头问:“你知道他?” 傅闻州目光深暗,声音很沉:“他说下次鼎盛见是什么意思。” 宋青柚脱下披肩,见他还杵在门口,伸手把人拉了进来,顺势踮起脚帮他解开西服的纽扣。 “大晚上的,你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傅闻州依旧沉着脸,但该答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你的同学聚会,穿的正式点去接你代表我很重视。” “噗。”宋青柚失笑道:“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我吗。” 傅闻州双眸微眯:“柚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手张开。”宋青柚说道。 傅闻州张开手,继续追问:“柚柚……” 宋青柚被他念的脑袋疼,哭笑不得的说:“你唐三藏啊,这么念不嫌烦。” “你不说。” “沈祈闻是医学天才,也是老师最得意的徒弟,他在医药领域很有天赋,打算来鼎盛发展,我同意了。”顿了顿,宋青柚耐心解释:“鼎盛医药研发部门现在很需要沈祈闻这样的人才,你知道有时候人才比设备更难引进。” 傅闻州一听沈祈闻要去鼎盛,而且宋青柚已经同意了之后,脸都黑了:“不行,他不能去鼎盛,我不同意。” “柚柚。”傅闻州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同、意。” 宋青柚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你为什么不同意,理由呢。” 傅闻州怎么可能让沈祈闻去鼎盛,这个名字比傅庭深还让他膈应。 但他总不能和宋青柚说自己是因为吃醋不高兴所以不让沈祈闻去,这显得他太幼稚。 傅闻州左思右想找了一个别扭的借口:“我也有鼎盛的股份,我是老板,老板总有决定用人的权力吧。” 宋青柚抿了口茶,淡淡一笑:“抗议无效。” 傅闻州三两步走上前,一把将宋青柚抱起放在桌子上,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侧,压的极近:“柚柚,你明知道我介意!” 宋青柚油盐不进:“你介意什么?就因为他大学的时候追过我?追过我的人那么多,你还要一个一个介意过去吗?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要总是混为一谈。” 傅闻州舌尖抵着后槽牙,单手捏住宋青柚下巴,恶狠狠地在上面亲了下:“你就气我吧。” 宋青柚好笑道:“鼎盛审批这段时间,我一周都会过去两次。” 傅闻州面色倏地冷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说:“你还要每周过去两次?” “嗯。” 傅闻州站直身体,冷着脸道:“不行,你和沈祈闻决定不能共处一室,他对你居心不轨!” 宋青柚双手捧起他的脸,跟哄小孩似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乖,我去洗澡了。” 宋青柚说完从桌子上下来,绕开傅闻州去了楼上。 傅闻州一个人在客厅脸都黑成碳了。 他必须……要让宋青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居然都没发现自己在生气! 傅闻州这回是真生气,沈祈闻就差那么一点儿成了柚柚男朋友,而现在这样一个人居然要和他的柚柚在一个公司,这不明显就是奔着柚柚来的吗。 傅闻州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来气,尤其是想到沈祈闻那张脸,他心里更堵了。 十分钟后,他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决定离家出走。 必须让宋青柚明白,他和沈祈闻,只能同时存在一个! 第212章:枕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离家出走这件事宋青柚是在洗完澡后发现的。 为什么发现的这么快呢。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枕头不见了。 宋青柚起先还以为是傅闻州拿去洗了,但以前傅闻州都会帮她换个新的放回去,而这次只剩下傅闻州那个枕头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宋青柚黑发上滴着水珠,拿出了一个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叫傅闻州的名字,在别墅里喊了半天都没人应。 宋青柚睨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这人离家出走自己的东西不拿,拿走她的枕头做什么? 宋青柚走到藤木椅上坐下,傅闻州走了,她耳根子清净不少,正好把那本最厚的医术翻看一遍。 窗外挂着一轮圆月,周围还有很多细碎的小星星。 屋内泛黄的灯光照亮纸张,猫咪蜷缩在宋青柚脚边,她翻书的空档会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猫咪的尾巴。 这一幕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宁静。 指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宋青柚伸了个懒腰,将书本搁在茶几上,抱起地上的粥粥去了楼下。 在厨房倒水时,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门口,没什么动静,异常安静。 宋青柚想:出息了,都敢离家出走超过一个小时不回家了。 她刚准备上楼,手机叮咚一声。 宋青柚点开看了看,是颜秒发来的微信。 【睡了没?】 You:【没有。】 下一秒,颜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你跟傅闻州吵架了?” 宋青柚挑了挑眉,答非所问:“你酒醒了?” “醒了。”颜秒说:“喝了解酒药好多了,而且本来也没喝太醉。你真和傅闻州吵架了?” 宋青柚边上楼边说:“没吵,他在颜少钦那?” 颜秒说:“什么啊,他不在我哥那,在颜家,跑我们家里来了,还把我哥,顾白和徐泽湛都给叫来了,说今晚要搓一晚上的麻将。” 宋青柚声音淡淡,没什么反应:“哦,让他搓吧。” 颜秒楞住:“不是,你俩咋回事啊?州哥怎么还带了个枕头过来啊,该不会是打算今晚赖在我们家吧?” 宋青柚:“你也可以把他赶出去。” 颜秒:“……” “草!”傅闻州一脚踹翻椅子,眼底压着憋屈,脸色阴沉。 颜秒见电话被挂断,慢吞吞的转过头,讪讪地笑了两声,面朝众人道:“那个……要不我去给你们找副麻将?” “行!” “找个屁的麻将。” 先开口的是顾白,后说话的是傅闻州。 顾白顿时闭嘴,挥手让颜秒先去休息。 颜少钦穿着睡衣,冷着脸看傅闻州:“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就算了别祸害我们。” 傅闻州冷笑一声:“要不是你妹组织这个同学会,你觉得沈祈闻会去鼎盛?” 颜少钦一听沈祈闻,顿时来了兴趣:“你刚说谁要来鼎盛?沈祈闻?” 顾白问:“你认识?” 颜少钦:“他可是医学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拿了不少奖项,他居然肯来鼎盛,看来鼎盛下个季度的指标能够超额完成了。” 傅闻州轻嗤:“姓颜的,你别忘了我也是鼎盛的老板。” 颜少钦毫不在意:“你们家不是宋青柚说了算吗。” “……” 傅闻州脸又黑了几度。 顾白干咳一声说:“沈祈闻和宋青柚的事都过了几年了,而且当时宋青柚不是没答应他吗,现在沈祈闻去鼎盛也只是正常工作,你别想那么多。” 傅闻州能不想多吗。 他介意的不是沈祈闻去鼎盛,而是宋青柚亲口承认曾经对他有过好感。 傅闻州的危机感从未有这么深过。 徐泽湛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枕头:“走就走带个枕头做什么。” 傅闻州一脸嫌弃:“你懂什么,这是柚柚的枕头,上面有她的味道,不抱着我睡不着。” 徐泽湛嘴角抽了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打算在这儿住几天?” “嗯。”傅闻州冷冷地应了声。 徐泽湛饶有兴趣的问:“不怕她生气?” 傅闻州表情有所松动,但很快硬气地说:“我必须得让她知道我很生气,很介意这件事,不然沈祈闻去了鼎盛,他们俩朝夕相处我怎么办?” “这简单啊。”顾白开始出馊主意:“你直接把沈祈闻解决了不就行了吗?动用点关系把他弄国外去,让他在国外待个三年五年的,这不就完了吗。” 颜少钦坐到沙发上,满肚子阴损坏招:“想让宋青柚知道你的重要性又何必搞离家出走这一套呢,她找沈祈闻,你找个女秘书,你两谁也别吃亏,看谁能熬得住谁呗。” 傅闻州脸色一黑,凉凉道:“我是生气,不是疯了。” 颜少钦:“啧。” 顾白快困死了,哀求道:“哥,我叫你哥行不行,州哥,你跟宋青柚吵架,你折腾我们几个兄弟干什么,这都12点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傅闻州把顾白伸过来的脸往外一推:“要贴去贴徐泽湛。” 顾白:“草!真无情!” 傅闻州烦不胜烦,说:“打牌。” 一提打牌,那顾白可就不困了,应了声好,麻溜地去找牌。 颜少钦家他轻车熟路,几个人在客厅里直接打起了牌,赌注也大。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傅闻州心不在焉的玩牌,期间不停看向手机,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打开看一下,每一次都失望的重新关上,到最后,他从原来的气愤,到憋屈,再到忐忑。 到一点的时候,宋青柚还是一条消息都没,傅闻州坐立难安,有些打不下去了。 徐泽湛看出来了,故意催他:“轮到你了,赶紧打。” 傅闻州烦躁地打出一张。 顾白惊喜的大叫:“哈哈!我通吃!抱一丝啊抱一丝” 徐泽湛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很淡,稍纵即逝。 快到顾白没能捕捉到。 傅闻湛再次看向时间,已经一点十分了,这回他是真坐不住了,单手抱起枕头站起身:“我走了。” “你去哪儿啊?”顾白急道:“我这好不容易赢点儿,你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谁给我喂牌啊。” 傅闻州烦不胜烦:“我还能去哪儿,我他妈回家。” 顾白这会牌运正好,哪舍得让傅闻州走:“你见过离家出走走三小时的吗?傅闻州,你怎么谈了对象之后这么怂,能不能硬气点儿,你今晚回去你就不配做我顾白的朋友!” 傅闻州冷淡一笑:“那正好,绝交吧。” 愣在原地的顾白看着傅闻州走出门口,不由摸了摸鼻子:“……不是,他怎么来真的啊。” 徐泽湛伸手捏住他的下颚把他脑袋转了回来:“我们也走吧。” “哦。”牌打不起来了,顾白的困劲又来了,乖乖跟在徐泽湛身后。 颜少钦双手环抱,发出一声嗤笑。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认识这么几个人。 该章节已被锁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门外,顾白打着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感觉自己意识都快神游太虚了,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叫徐泽湛:“我好困,你赶紧把车开来。” 徐泽湛对他这副少爷般颐指气使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闻言并没说什么,去了颜家的后院将车开出来。 顾白一屁股扎进副驾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安全带都不系。 徐泽湛弯腰帮他系好安全带,盯着那张漂亮的睡颜,眼神幽暗深沉,里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人吸进去。 顾白迷迷糊糊感觉唇上一软,吓得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睁开眼就看到徐泽湛那张放大的俊脸,顾白心脏处差点没被吓出来。 他猛地推开徐泽湛,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巴,眉心深拧:“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徐泽湛置若罔闻,唇角勾着淡笑:“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现在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了。” 顾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徐泽湛!那事都是你逼我的,我根本就不想……” “不想?”徐泽湛斜睨他,冷冷道:“我看你叫的挺欢的。” “谁他妈叫的欢了!我之所以叫那还不是因为你太……”顾白那双大眼睛瞪的更大了,剩下的话羞于启齿,他顿时恼羞成怒,气的胸膛起伏:“你明天就搬走,不,今晚,你要是没钱我给你,你去住酒店,不要再赖在我家了!” 徐泽湛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手腕一转,将车调了个方向:“行,去酒店。” 顾白皱眉:“你先给我送回家你再去酒店啊,不然我怎么回去?” 徐泽湛淡淡道:“你没驾照吗?” 顾白气不打一处来:“徐泽湛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上次追尾把驾驶证分都扣光了,开不了车,你什么意思啊你。” 徐泽湛对着这么一个火药桶,依旧情绪稳定:“哦,忘了。” 顾白气的不想再说话。 他脑袋都快要炸了。 这段时间以来,徐泽湛一直住在他家,没事就动手动脚的,晚上还要强迫自己跟他睡一张床,他打也打不过他,每次都只能认栽。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顾白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变成和男人上床的人。 这样大的改变,顾白一时根本就接受不了。 事后的每一次,顾白都在心里劝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徐泽湛开车把顾白带到酒店,开了个顶层套房。 顾白不肯进去,嚷嚷着要回家,徐泽湛懒得理他,直接强制性把人压到房里。 顾白不满他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奋力的反抗,无奈双手被徐泽湛桎梏在身后,动弹不得。 但顾白是谁,浑身上下嘴最硬。 他怒瞪徐泽湛,嘴一点都不闲着:“操你妈徐泽湛,你有种弄死我!不然老子迟早弄死你!” 徐泽湛轻描淡写的睨他一眼,神情淡淡:“省点力气,留到床上用。” 顾白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留你大爷!我告诉你,老子跟你上床就是图个爽,男人嘛,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告诉你,咱俩撑死就算个P友!” 徐泽湛把人直接摔在床上,欺身压上去,气笑了:“顾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跟我上床只是为了爽?” 顾白死死咬住牙关,眼尾潮红,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徐泽湛你是不是疯了?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块儿!是他妈能生孩子还是什么?” 徐泽湛眯着眼睛看他:“男的和男的怎么不能在一块儿?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在一起了?至于你说的生孩子……” 徐泽湛掌心揉了揉他的肚子,唇角轻勾:“次数多了,说不定就能怀了。” 顾白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徐泽湛单手掐住顾白的脸颊:“顾白,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承认就这么难?” “你胡说!”顾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徐泽湛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力气大,顾白没能挣扎开。 当他欺身压过去的时候,手背突然落下一点冰凉。 徐泽湛楞了下,抬眼看向顾白。 男人眼睛沾着泪珠,咬唇一言不发,只用那双让他一步步沦陷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徐泽湛忽然就心软了,放慢了动作,伸手帮他擦眼泪,低声哄:“对不起,别生气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乖,别气了。” 顾白扭过头沉默不语,他一点都不想哭,但眼泪好像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往下落。 他脸都丢完了。 徐泽湛心疼不已,有些懊悔自己太心急了,皱眉道:“别哭了,我明天搬走。” “真的?”顾白一副怀疑的口吻。 徐泽湛见他一听到自己搬走眼睛都亮了,心沉了一瞬,但他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嗯,明天一早就搬,我有钱,你也不用给我。” 顿了顿,他说:“但我有个条件。” 顾白一怔,眼神暗下来,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徐泽湛说:“保持一周两次。” “什么?” “上床,一周两次。答应我就搬。” 徐泽湛以为顾白又要发一通火,没想到他答应的却很痛快:“行。” 徐泽湛哪里知道顾白的想法。 请佛容易送佛难,等徐泽湛一走,那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顾白哪里敢放走这个机会。 第214章:傅闻州,你能耐了啊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夜色越来越浓,月光昏晕,星星稀疏。 傅闻州抱着枕头站在自家门口,望着漆黑一片的别墅,目光幽沉。 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嘴里叼着根烟,没点燃,就这么抬头看着二楼的卧室方向。 最后他烦躁地把烟蒂一扔,拎着枕头进门。 宋青柚迷迷糊糊间感觉后背贴上来一团火热,半梦半醒地问:“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应声。 宋青柚习惯性的往后靠了靠,两具身体贴的更紧,腰侧被人箍紧,她动了动:“别闹,睡觉。” 傅闻州抱着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走之前说好要让宋青柚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结果自己连三个小时都没撑到就屁颠的跑回来了。 傅闻州在黑夜里叹了声气:“姐姐,你就仗着我爱你。” 宋青柚这会意识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虽然还是很困,但傅闻州说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全被她听了去。 她声音显得有些困倦,但在暗夜里无比清晰。 “笨蛋,我也爱你。” 傅闻州一怔,眉眼很快松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临睡前的最后一秒他想:果然还是抱着他家的柚柚睡才能踏实。 月明星稀。 傅闻州这场浩浩荡荡的离家出走用时不到四小时宣告结束。 翌日一早,傅闻州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厨房给宋青柚忙活早餐。 宋青柚洗漱完下楼,看了厨房里的傅闻州一眼,“你过来。”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叫傅闻州心里一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打算秋后算账? 要不然干脆不承认自己昨晚是闹脾气离家出走好了,把事推到顾白身上,说是他和徐泽湛打架他被叫过去帮忙,没想到恰好颜少钦也在,四个人凑一桌打了会麻将。 嗯,就这么办。 短短几步路,傅闻州已经想好了一百个理由。 宋青柚见他步伐迈的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坐。” 她现在越是和颜悦色,傅闻州心里就越是慌。 傅闻州眼皮跳了跳,低声道:“我坐这里就行。” 他坐到了离宋青柚最远的位置。 宋青柚愣了下,不由好笑道:“我是老虎吗还能吃了你?” 傅闻州捂唇轻咳一声:“柚柚,要不先吃个早饭?” 宋青柚没理他,单刀直入的问:“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傅闻州并不擅长撒谎,找理由也是怕宋青柚生气,但当宋青柚真的问他时,肚子里那些编排好的东西他又不想说了,突然开始坦诚起来:“昨晚我很生气,所以我走了,但离开你几个小时又特别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宋青柚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似笑非笑的说:“傅闻州,你能耐了啊,学会离家出走了。” 傅闻州沉默不语。 实际上是他压根不敢说话。 宋青柚放下茶盏,手帕轻轻擦拭唇角,细声细语的说:“要不这样,我让傅南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你搬到颜家,我跟伯父说一声,你就在那慢慢住,不是喜欢去那儿吗?干脆就在那儿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觉得怎么样?” 宋青柚面上不温不火的,说出来话却一字一句往傅闻州心里扎。 傅闻州抽了抽嘴角,黑着脸说:“不怎么样。” 宋青柚点点头:“那就是不想去了?” “嗯。” “那你昨天晚上作什么妖。” 傅闻州神情一顿,眉心狠狠皱起,“我那是作妖吗?我就是不想让沈祈闻去鼎盛。” 宋青柚道:“沈祈闻不是那种人,我跟他本来也没什么,他来鼎盛仅仅只是因为鼎盛现在目前在国内最有发展前途,而且有自主研创的药研部,现成的一批人才给他带,我们是双向合作,你不要乱想。” 傅闻州沉默几秒后闷声道:“知道了。” “真知道了?”宋青柚侧目看他,表示很怀疑。 傅闻州面色很沉,但应了声:“嗯。” 宋青柚喊他:“过来。” 傅闻州站起身,走到宋青柚身边。 宋青柚又说:“弯腰。” 傅闻州慢慢俯下腰身。 宋青柚轻轻拉住他的领带,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浅笑翩然:“今天穿这么正式?打算去公司?” 傅闻州不满足于刚才的浅尝即止,单手捏住宋青柚的下巴,加重了那个一触即离的吻。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之后,他才开口:“陪你去鼎盛。” 宋青柚:“?” 不是知道了? 敢情自己刚刚那一堆都白说了? 宋青柚抬眸,眼波里还有动情的余韵:“你去做什么。” “陪你。”傅闻州说的理所当然。 宋青柚特好奇:“你每天都不去傅氏,那么大个公司老板不在真的行吗?” 傅闻州眼梢吊起,低声笑道:“柚柚,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傅氏也是你的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青柚一顿,顿时无话可说。 两人吃完早饭便一道去了鼎盛。 沈祈闻要下周才入职,今天刚和人事那边交接好。 宋青柚去了一趟药研部,傅闻州则在她的办公室里等她。 严格意义上来说,傅闻州也算是鼎盛的BOSS之一,虽然他占得股份最少,但这是单股,每一支都是实打实的。 鼎盛的员工见到傅闻州也得尊称一声傅总。 傅闻州直接让人给他腾出来一间办公室,就在宋青柚旁边,几个助理上下来回搬东西,布置的很快。 等宋青柚从药研部出来时,傅闻州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 宋青柚看着自己隔壁突然多出来的一间办公室,神情一怔,扭头看向罪魁祸首:“你要来鼎盛?” 傅闻州“嗯”了声:“你去傅氏,我来鼎盛,不好吗。” 宋青柚头一回觉得离谱,她道:“这不是过家家,别闹着玩。” 傅闻州转身把门关上,将宋青柚拖起,放在书桌上,眉眼凌厉:“谁说我闹着玩了?” 宋青柚不解地说:“那你……” 傅闻州道:“傅氏有专门的团队打理不需要我操心,宋氏今年是最重要的一年,你安心待在那里掌权就好,至于鼎盛,交给我。” 宋青柚沉吟一瞬后说:“其实鼎盛我没怎么操心,只有药研部这一块需要多费点心思。” “嗯。”傅闻州说:“所以我来。” 宋青柚犹豫两秒后同意:“这批药已经在审批了,你多留意一些。” “放心。”傅闻州指尖卷起一缕宋青柚的发梢,漫不经心的说。 第215章:夫妻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说到做到,从这天开始他就每天都在鼎盛坐镇,而鼎盛的盈奇迹般的从一直盈亏相抵变成了比上个季度多了百分之二十的盈收。 连颜少钦都做不到的事,傅闻州却在短短半个月内轻易做到。 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鼎盛各个员工连走路都提心吊胆,连呼吸都得小心,深怕一不留神就被那位新来的小傅总拎过去开刀。 鼎盛所有的员工虽然私底下经常吐槽,怨天哀地,但发工资这天一个比一个的精神。 打工人打工魂,出来当社畜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吗。 累可以,就怕累还不给加班费,各种苛待员工的老板。 新来的傅总就和另外两个老板不一样,直接将他们的年终奖改成月度奖。 只要当月业绩达标就有奖金,大家干的更卖力了。 当鼎盛新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拿到宋青柚面前时,宋青柚吃了一惊。 她是真没想到傅闻州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让鼎盛盈收升幅这么大。 客厅里,宋青柚合上财务报表,温声笑道:“小傅总,想要什么奖励?” 傅闻州将手里的药和温水递过去:“先喝药。” 宋青柚接过水杯仰头把药吃了。 傅闻州微微皱眉:“一个月还剩三天,云念怎么还没回来。” 宋青柚淡笑:“急什么,这不还有三天呢吗。” 傅闻州眉头紧皱:“你的药快没了,云念走的时候就留了一个月的量,到期了他不回来怎么办?” 宋青柚倒是不怎么着急,云念调配的药她已经掌握了制药方法,自己也能做的出来。 只是下一个阶段的用药她不清楚,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总归她这个病也不是立刻就要死的病,多少还能撑一段时间。 而且这一个月里,她的咳嗽频率已经少了很多,心悸的感觉也稍有改善。 她轻声安抚傅闻州:“我没事,你别太担心,我的小傅总帮我赚了这么多钱,想要什么奖励啊?” 傅闻州在她身前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青柚看,专注而认真:“姐姐,我们开个夫妻店吧。” “夫妻店?”宋青柚楞了楞,疑惑问:“是什么新兴产业吗?” 傅闻州嗓音低沉:“字面意思,我们的店,所以叫夫妻店。” 宋青柚撑着下巴和他对视:“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一个宋氏一个鼎盛还不够啊。” 傅闻州薄唇微抿,刚要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声。 “柚柚姐!” 云念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宋青柚和傅闻州一道回头看向门外。 门口云念没再穿那身袈裟,而是换了一套符合年纪的运动服,正张开双手激动的朝宋青柚这边跑来:“柚柚姐我好想你啊!”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宋青柚,面前就被一具高大的身体隔档住。 傅闻州眉梢微挑,居高临下的看他:“小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云念超级不满地瞪了傅闻州一眼,但又不敢反驳,只能认命地放下胳膊,视线朝傅闻州身后的宋青柚看去:“柚柚姐,你的气色比我走之前好多啦。” 宋青柚笑笑,伸手把傅闻州往边上推了推,往门口看了一眼:“你一个人回来的?我记得不是有人和你一起吗?” 云念神神秘秘的说:“我把那个大叔甩开了,他哪是送我简直就是监视我,我回来的路上借口要上厕所把他给支开自己先跑回来了,他这会我估计还在某个乡村道路上徒步呢吧。” 宋青柚:“……” 傅闻州眯了眯眼:“你说你把傅康扔了?” “对啊。”云念哼道:“难道你不信?” 傅闻州冷笑两声,懒得戳破他。 傅康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八成是已经送到了京城脚下,警报解除,自己走了。 云念这个二货还以为是自己把人给甩了。 宋青柚接过云念身上的包裹:“你师父的骨灰安葬好了吗?” 云念有些渴,先是问:“有水吗柚柚姐。” 宋青柚点点头,转头看向傅闻州:“去倒水。” 傅闻州眉梢一柠:“我凭什么给他倒,我不去。” 宋青柚音色淡淡:“快去。” 傅闻州舌尖抵了低腮帮,往厨房去了。 云念趁他不注意在他背后故意做了一个鬼脸。 傅闻州似有所感地回身,狐疑地睨了一眼站姿笔挺,一言不发的云念,“你刚做什么了?” 云念一脸无辜:“没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傅闻州将信将疑,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头将倒好的水不算客气地递给云念。 云念双手在衣服上使劲搓了搓,然后才接过水杯,急匆匆一口气灌完。 宋青柚怕他呛着,轻声提醒:“慢点喝。” 云念渴极了,喝的很快,一杯水立刻就见了底,他把杯子递回给傅闻州:“我还要。” 傅闻州耐心已然到达极限:“你自己没长手吗。” 云念可怜兮兮的看向宋青柚:“柚柚姐,我走了一路都快累死了。” 宋青柚:“去倒。” 傅闻州:“……” 他冷呵一声,凌厉的眼刀子朝云念飞了过去。 云念害怕地往后一缩,方才狐假虎威的气势不见了,讪讪地把杯子拿了回来:“那什么,我自己倒。” 傅闻州神色有所缓和,没那么冷了。 云念直接在厨房接了两杯喝下,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道:“这次我提前了三天回来,是因为我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很奇怪的事?”宋青柚蹙眉问。 “嗯。”云念面色正经起来,“和我师父有关,也和柚柚姐有关。” 第216章:身世疑云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云念坐在沙发上,看向宋青柚:“我回到师父的故乡,在安葬的时候碰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宋青柚问。 “嗯。”云念点了点头,朝傅闻州道:“你能离柚柚姐远点吗?你这么高,都把柚柚姐挡住一半了,我是跟柚柚姐说话还是跟你说话啊。” 傅闻州冷着脸,语气不耐:“屁事真他妈多。” 云念说:“你往后坐坐。” 傅闻州懒得搭理。 宋青柚轻轻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处挠了挠,傅闻州唇角勾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往旁边挪了一个空位。 这回云念眼前终于明朗了,继续说道:“对,故人,是我师父以前的红颜知己,哦对了,通俗一点就是相好的。” 傅闻州嗤了声:“你师父不是出家人?” 云念摆摆手:“哎呀那是我师父出家之前的相好的,我师父出家之后就斩断六根了,那他总不能摒弃他之前的一切啊。” 宋青柚淡声道:“然后呢。” 云念又往下说:“她说我师父在出家之前,曾经和宋老爷子有过一段旧缘,我师父二十多年前在宋家借住过,据说是因为宋老爷子的女儿得了一种病,活不长,后来宋老爷子找我师父去救命。” 当时这事做的很隐秘,就连云念也从来都没听他师父说过这事。 要不是这次回师父的故乡,他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就得告诉宋青柚,毕竟宋柠是她的母亲,这件事宋青柚有权利知道真相。 宋青柚是个聪明的人,几乎当云念说出第一句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宋柠也有心疾?” “对。”云念说:“你们这是家族遗传的病,也就是说,你的下一代,也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云念不忍再往后说,这等于是在告诉宋青柚,她以后生下的孩子都会像她一样,一直被病痛纠缠一生。 他可以治好,但也只是用药吊着她的命,想要完全治好,和一个正常人相比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宋青柚愣住:“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是吗?” 云念道:“也不一定,还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是个正常人,这个是隐形遗传。” 百分之八十…… 宋青柚有一瞬的恍惚。 傅闻州不咸不淡地开口:“没孩子就没孩子,我喜欢跟你过二人世界,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结婚就要生孩子的?” 宋青柚挺喜欢小孩子的,但如果生下来就是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受罪,那不如不生。 她自己的人生不想再让孩子经历一遍了。 感觉腰身被人搂住,宋青柚一怔,抬眸望去,和傅闻州的视线隔空相撞,对方眼里浓厚的爱意让她的心一下子回归到了原点。 宋青柚突然就不那么难过了。 她朝傅闻州笑了笑,随后看向云念:“宋柠还有一个孩子,她……她应该是正常的。” 云念吃惊道:“百分之二十?” 宋青柚迟钝地点了点头:“嗯,她看上去没有身体问题。” 云念觉得有些不公,为什么他的柚柚姐就要受这个罪。 不过他还是说道:“我说的怪事不是这个,而是当年宋柠生下你之后和宋远在医院里吵了一架,当时我师父和宋老爷子也在。宋柠和宋远彻底闹僵,在产房里歇斯底里的说他们扯平了,还说她就是为了报复宋远才生下你。” 宋青柚眉心微拧,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云念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总感觉你的身世可能有问题,你和宋远有没有做过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宋青柚彻底怔住,回忆了片刻:“小时候我自己偷偷做过一次,当时医院开的证明,他的确是我的父亲。” 云念喃喃道:“这就怪了。” 宋青柚问:“你师父……当年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吗?” 云念说:“对,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外公和宋柠本人了,可惜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宋柠不是死了吗?她哪儿来的第二个血脉?” 宋青柚简单的用两三句话把宋柠假死的事解释了一遍。 云念听完表情愤怒不已:“这什么人啊?自己不听宋老爷子的劝非要嫁给宋远,一意孤行后知道宋远是个渣男,又抛弃了你逃走,这个女人也太自私了吧?” 宋青柚轻咳了几声,嗓音有些哑:“她也有她的难处。” “有什么难处啊?难道不是她自己作的吗?我师父的相好都说了,当年她为了宋远宁愿跟家里决裂,谁劝都没用,我师父当初还劝诫过她呢,她压根就不听,而且她明明知道自己家族有遗传病,还非要生下你,就只是为了和宋远赌气报复宋远。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云念越说越激动:“现在她倒好,跑去重新找了个人嫁了还生下个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你呢?她这么多年但凡为你想过一次,也早就出现了吧。” 傅闻州颇为赞同的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宋青柚:“……” 她无奈地笑笑:“都过去了。” 云念目不转睛的看着宋青柚:“柚柚姐,你要不要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宋青柚眨眨眼:“可是宋远已经死了。” “笨蛋。”傅闻州说:“宋琛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呢吗。” 宋青柚沉默一瞬后说:“就算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 云念忽然就不知道说啥了。 是啊,就算证明她身上真的没留着宋远的血,那又能怎么样呢? 宋远已经死了,宋青柚该报的仇也已经报完了,至于宋柠,总不能回去认她,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各自安好。 傅闻州嗓音低沉:“是他们欠你的,不是你欠他们的,总要有人为你这么多年的不公给个交代。” 宋青柚呼吸一窒,慢慢抬头看向傅闻州。 傅闻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声音低而温柔:“柚柚,心结解开了,才能真正的做到各自安好。更何况,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你。” 第217章:亲子鉴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更何况,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你。 傅闻州这句话让宋青柚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是啊,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她,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却是她呢? 这真的公平吗。 宋青柚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健康鲜活的生命,这样简单的夙愿竟然这么难以实现。 如果她不曾碰到傅闻州,她的生活可能还是一片灰暗,而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自己。 所以她为什么要一直去试图理解和包容宋柠的做法呢,宋柠无辜,她就不无辜吗? 宋青柚好像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曾经耿耿于怀的仿佛也并不值得一提。 窗外有一阵风,伴随着宋青柚的声音很轻的吹进来:“嗯,我知道了。” 云念和傅闻州没有继续往下说,既然宋青柚说知道了,那就代表在她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云念休息了两日,说是缓解旅途劳顿,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便起了一个大早就开始研究师父留下来的医书。 宋青柚的病想要根治太难,目前只能用药先吊着,但师父能治好宋柠,他也能治好宋青柚。 云念对这点倒是很有自信,他住在别墅的后院,连着好几天都未曾出现过,吃饭什么的都是傅闻州叫人直接送过去。 宋青柚这会刚从别苑出来,今天是云念第一次给她用针灸的方式进行治疗,效果还算不错,针灸完之后她觉得心脏的负荷都轻了很多。 傅闻州全程陪着她,一直等她做完才开车去鼎盛。 傅北的车子停在门外,宋青柚目送傅闻州的车离开后才上车。 “去医院。” 哪个医院自然不用宋青柚多说。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宋青柚径直往顶层的方向走,宋琛如今是个植物人,一直住在医院的顶层VIP病房,待遇挺好的,除了醒不过来。 同行的医生正在和宋青柚汇报宋琛的近况。 “宋先生目前的情况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醒来的迹象,生命体征平稳,只是恐怕……” 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青柚见状问:“恐怕什么?” 医生道:“宋先生醒来的几率太小,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了。” 这个结果宋青柚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医生如此负责。 她软声宽慰:“生死有命,醒不过来这也是他自己的命,和您没关系,您放心,我这次来不是追究这些的,只是来看看我哥哥。” 在外人面前,宋青柚总是那个清冷柔弱,做事体面的人。 医生不疑有他,帮她推开病房的门:“那您先进去,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宋青柚柔声道谢:“好的,谢谢医生。” 宋青柚转身走进病房,傅北在外面替她将门关上,守在门口等她。 宋青柚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旋即落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时间才过去三个月,但宋琛的身体明显瘦了许多,宋青柚走过去将营养液的吊瓶速度调慢了些。 书桌上放了一本书,她随手拿起,坐在宋琛床侧,翻开一页。 是一本杂志,里面有宋琛曾经的专访。 宋青柚漫无目的翻了一会,合上书放在一旁:“宋琛,好久不见,我听说人在成为植物人之后也是有五感的,不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宋青柚说:“宋远死了,宋微和宋时还有你的小妈都在监狱里待着呢,现在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是可以签放弃你生命权利的人,你说,我要不要在那份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呢?” 她的语速很慢,像是故意折磨宋琛似的。 “那你就只能死了,哥哥。” 宋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毫无反应。 宋青柚顿觉无趣,抬手从他的发尾上拽下一根头发放进密封袋里,随即站起身,走了两步脚步突然顿住。 她回头看了一眼宋琛,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宋青柚伸手将宋琛床边的输液调到静止,冷静地站在一旁看他手上的血液回流,机器发出警报的声音,欣赏了几秒后,她弯腰按响了呼唤铃。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身后一大波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内,为宋琛做紧急的心肺复苏。 傅北听到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跟在宋青柚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出了医院。 亲子鉴定得去另外一个私人医院做。 那边可以加急,两个小时就能出来结果。 宋青柚安静地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面色平静,眸底看不出一点情绪。 傅北陪在旁边,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不远处,有医生拿着一份文件朝他们走来。 “宋小姐,结果出来了。” 宋青柚接过文件说了声谢谢,并没有立刻拆开。 直到坐在车上,宋青柚也没有拆开去看的打算。 她一路沉默不语,到了雅林别苑,宋青柚仍旧没开口说一句话。 云念站在门口,见宋青柚进去,忍不住小声问傅北:“结果怎么样?鉴定结果是什么?” 傅北睨他一眼,没说话。 云念快急死了,又不敢直接去问宋青柚,只能旁敲侧击的在傅北这里打听消息。 结果这个闷葫芦还一声不吭。 云念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傅北终于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云念:“……”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不是跟着过去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傅北淡淡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柚柚姐没说什么吗?” “不知道。” “怎么又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傅北说完要走,被云念一把拽住胳膊,小孩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干脆你别当她司机了,我来当吧。” 傅北斟酌一秒后说:“可以,只要小傅总同意。” 云念再度无语,小傅总能同意才怪,这傅北就是成心的吧! 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到底是木头还是高冷? 云念气的甩袖子走了,再和傅北待下去他怕自己心肌梗塞。 傅北本人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气人的,在他看来,云念话太多,而他不想搭理,仅此而已。 傅北喜欢安静,而云念太吵闹。 从第一面开始,傅北就觉得他们磁场不合,尽量不要碰面是最好的。 第218章:要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云念气哼哼的跑去客厅打算直接找宋青柚问清楚,但当他站在门口看到宋青柚坐在阳台的藤木椅上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时,他忽然又问不出口了。 那抹背影太孤单萧瑟,仿佛和这个时空隔绝了一般。 云念不敢再上前打扰,动作很轻地把门关上了。 其实宋青柚没那么伤感,她只是想事情想的出了神。 她在想如果这份亲子鉴定结果证明自己不是宋远的女儿,和宋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那她后面应该怎么打算。 宋青柚做事总是会预算好结果再去做。 她不做没把握的事。 所以她必须想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自己真的和宋远没关系,那她会是宋柠和谁的女儿?这件事宋远知道吗?还有外公,他知道吗? 宋青柚其实挺佩服宋柠的,她真的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二十年来对自己的父亲和女儿不管不问。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她却一次都未曾在他们面前露过面,甚至不惜隐姓埋名,放弃宋柠这个身份。 宋青柚自问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宋柠这样。 所以就目前来说,她还没有做好去见宋柠的准备。 这份亲子鉴定,宋青柚暂时没有拆开的打算。 晚上傅闻州回来,看到客厅茶几上摆放的那份文件没有一丝一毫拆封过的痕迹,很明显它的主人没有动过。 傅闻州在原地驻足几秒,踱步走过去拿起茶几上那封孤零零的文件往楼上走。 卧室里台灯泛着微弱的光晕,宋青柚侧身躺着藤木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月亮透过玻璃窗映照在她的脸上,原本就清透漂亮的五官变得更加夺目精致。 她看的出神,连脚步声逐渐逼近都没有发现。 傅闻州弯腰将一件羊绒毯子披在她身上,随即在她眼尾落下一个轻吻。 嗓音像是在沙砾里滚了一遭,带着粗粝的质感:“夜里冷,怎么穿的这么少。” 宋青柚很慢地转过头,目光和他的撞上,心脏悸动了下:“忘记了。” 忘记穿了。 傅闻州语气无奈又宠溺:“姐姐,你怎么什么都忘。” 宋青柚不好意思的垂眸:“下次不会了。” 傅闻州说:“我看茶几上有份文件,我就顺手拆开看了。” 宋青柚一怔:“你拆开了?” 傅闻州低声应道:“拆了,一份亲子鉴定,结果是你和宋琛不具备血缘关系。” 宋青柚想了一个下午的事就被他这么简单的说了出来。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宋青柚发现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原来她和宋远真的没关系,她身上没有流着那个人渣的血。 宋青柚慢慢地笑了,由衷道:“挺好的。” 是谁的血都比是宋远的强。 想了想,她问:“你说宋远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吗?” 傅闻州眸色漆黑,嗓音低沉:“不知道。或者说,不敢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 傅闻州轻嗤:“知道了他还怎么名正言顺继承宋家的产业,所以就算知道也得装不知道,当年他在产房和宋柠大吵一架,宋柠或许为了报复他说出了这件事,所以他才会产生想要宋柠死的念头,要不然宋柠一旦要跟他离婚而孩子又不是他的,那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毁了。” 顿了顿,傅闻州冷笑道:“所以他必须杀了宋柠灭口,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宋柠会跑。” 宋青柚蹙眉问:“那为什么之前我去监狱的时候他不告诉我这件事?” 傅闻州蹲在她身侧,他个子高,即便是蹲着也能和宋青柚平视,闻言似笑非笑的说:“我的傻姐姐,不告诉你才能报复你。” “什么?”宋青柚愣住。 傅闻州说:“只要你是他的女儿一天,他对你做过的事,你童年的遭遇就无法被释怀,他想要你永远记住曾经因为他,你在宋家过的有多么不堪。” 宋青柚面色沉了沉,语气有些冷:“你当初下手太轻了。” 这回轮到傅闻州愣住了:“你不是不愿意我动手的吗……” 宋青柚没什么表情的站起身:“宋远这种人,死不足惜。” “那倒是。”傅闻州赞成道,蹲久了腿有点麻,他在身后低笑:“姐姐,拉我一把。” 宋青柚停住脚步回头,好笑地看他:“腿都好的差不多了,还要人扶,这么娇的吗小傅总。” 傅闻州面色淡然,骚话张口就来:“主要是想要姐姐牵手。” 宋青柚好整以暇地低眸看他:“再多叫几声姐姐听听。” 傅闻州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节操:“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他嗓音低沉,带着性感的磁性,每一声姐姐都仿佛过电一般从宋青柚的耳膜穿过。 这样的声音再配上这张帅到惨无人道的脸,饶是宋青柚都险些把持不住。 她轻捂住唇,佯装咳嗽,但微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你……你怎么这么……” 到底脸皮薄,宋青柚做不到像傅闻州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抬手握住傅闻州伸过来的掌心,想要将人拉起来。 她力气很小,这点力道对于傅闻州来说跟挠痒痒似的,起不到一丁点助力作用。 但傅闻州却不吭声,像是真被她拉起来一样,起身的同时手腕用了些力,将人顺势拉进怀里,从身后单手将人圈起来。 宋青柚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被吓了一跳,嗔怪的看他一眼:“不是能起来嘛。” 傅闻州眼皮微掀:“不是说了吗,想牵姐姐的手,想搂姐姐的腰,还馋姐姐的身子。” 宋青柚:“……你要不要脸!” 傅闻州低笑,声音带着点儿玩世不恭:“要你就行了,要脸做什么。” 第219章:亲我一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被他说的脸红,扭过头不去看傅闻州。 傅闻州是个皮厚的,见她不理自己,又黏了过去。 宋青柚走到床边,他就跟到床边,宋青柚没好气的回过头说:“去洗澡,别老跟着我。” 傅闻州哼道:“跟着你怎么了,我就乐意跟着你。” 宋青柚拿傅闻州完全没辙,后面索性也不说他了,由着他缠着自己。 等处理好公司的事后,宋青柚朝坐在她旁边帮她捏腿的男人说道:“这周鼎盛的药物就要审批结束了,我打算等忙完这阵去找一趟宋柠。” 女人修长笔直的双腿搁在他腿上,傅闻州动作细心,力道拿捏的刚刚好,按摩的技术一日比一日见长:“嗯,当年的事的确应该弄清楚。” 宋青柚指尖一顿,说:“宋柠她……好像生病了,挺严重的,月末动手术了。” “我知道。”傅闻州漫不经心地应道:“放心吧,她一时半会死不了,足够撑到你忙完这阵的。” 宋青柚:“……” 她干咳一声:“你怎么说的这么随意。” 傅闻州眉梢一挑:“柚柚,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我没弄死她都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我盼着她点好吗。” 宋青柚失笑道:“你别这么说……” 傅闻州点点头:“成,那你亲我一口,我就不说了。” 宋青柚眉梢轻扬:“那你还是继续说吧,反正我和宋柠没什么关系。” 傅闻州闻言,唇角轻勾。 她能这么想最好不过,宋柠这样的母亲丝毫都不值得怜悯。 宋柠最终会是什么下场,是生还是死都和他们也没关系。 翌日清早,宋青柚便接到了颜秒的电话。 说是她男朋友要请她的朋友们吃个饭,还要宋青柚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过去。 宋青柚本就对颜秒这个男朋友有些不放心,见一见人总归能安心一些,就同意了。 时间定在晚上六点。 京川大桥底下的中式餐厅。 宋青柚听到地址微微皱了皱眉,问颜秒:“这地方价格高昂,你男朋友经济能力不是不太好吗?你跟他说吃点简单的家常菜就好,不用去这么贵的酒楼。” 那头颜秒无所谓的说:“哎呀,你就放心吧,不用他出钱,我给。” 宋青柚难得说不出话,顿了几秒后问:“你给钱就是你请客,怎么算是他请。” 颜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他说他要请你们的,但是我觉得他也没什么钱,我有钱就我给好了,我们是在谈恋爱,不用算那么清楚。” 宋青柚太阳穴突突地疼,无奈道:“知道了,晚上我会准时过去。” 颜秒说:“叫上姜浔吧,我也没什么朋友,你俩一起来给我撑撑场子。” 宋青柚:“好。” 挂完电话,宋青柚就给姜浔发了微信,询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 姜浔不说有没有空,先问什么事。 宋青柚一提起颜秒男朋友要请客,姜浔立马回了有空,还要提前去宋氏接宋青柚。 宋青柚看着和姜浔的微信聊天界面眉心微微一跳。 以前怎么没发现姜浔原来这么八卦的? 在滨海见到这人的时候,她只当姜浔是个高冷带刺的玫瑰,没想到越相处越发现这个女人本质上不仅是个财迷还是个八卦天才。 真是人不可貌相。 晚上五点,姜浔如约而至。 宋青柚刚出宋氏集团大楼,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低调的银色兰博基尼跑车。 车的色调应该改过,不引人瞩目的同时还显得很有腔调。 很符合姜浔这个人的性格。 宋青柚走上前素手轻敲车窗,里头露出一身红裙,戴着墨镜,气质冷艳的姜浔。 对方指尖轻勾下墨镜,朝宋青柚笑道:“还挺准时。” 宋青柚拉开车门:“你也一样。” 姜浔挑了挑眉梢,没反驳,提醒宋青柚:“安全带系好,我开车比较快。” 宋青柚语气平淡:“市内限速,你不想吃罚单就老老实实开慢点。” 姜浔笑着说:“放心,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宋青柚抿了抿唇,过了几秒忽然道:“你和傅闻州一样。” 姜浔来了兴趣:“哪里一样?” 她还挺好奇地,自己和那条人见人怕的疯狗能有什么一样的。 宋青柚慢悠悠地开口:“胡话信口拈来的本事如出一辙。” 姜浔:“……以前没看出来,你嘴还挺毒。” 宋青柚唇角微微扬起:“现在看出来还不算晚。” 姜浔发现宋青柚这人挺有意思的,外表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气质上又是独特的清冷高贵,像个不染凡尘的小谪仙。 但内里呢,腹黑,嘴毒,不吃亏不饶人。 面如观音,心比蛇蝎。 阮鸣沉这个形容还真一点都没错。 不过她这人好就好在,只要不主动招惹她,她就不会去想着法儿对付你。 以前姜浔没把这位来自京城的病美人放在眼里,现在这想法早就变了,俗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能和傅闻州走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善良的人啊。 姜浔忍不住瞥了一眼宋青柚,再次感慨:“外表还真具有欺骗性。” 宋青柚神情清清冷冷,语调淡淡:“大概多久到。” 姜浔看了看时间:“这个点长安街有点堵,京川大桥这会估计全是车,最少也得半个小时。” “会迟到吗。”宋青柚道。 她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所以20分钟的路程,为了预防堵车,才会和姜浔提前一个小时约好。 姜浔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所以咱们抄小道过去。” 宋青柚还没理解她的意思,就感觉到车子猛然间提起速来,转了一个急弯,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虽然疑惑,但宋青柚并不会开口打扰。 自己不开车,她也不会在旁边念叨开车的人。 宋青柚在旁边做好自己乘客的本分,全程无论开的多凶险,她都一句话没说。 只是到了地方,她立刻就下车,拿手帕捂着口鼻,站在车旁蹙眉缓了好一会儿。 姜浔见状,微微抱歉地看她:“不好意思,忘记你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刺激了。” 宋青柚忍下胃里的恶心,抬眸问:“你真的不会被开罚单吗?” 姜浔道:“当然不会了,我们走的是小道,只是颠簸了些,车速又不快,我一直严格按照市内的限速开的。” 宋青柚点了点头:“那就好,进去吧。” 姜浔望向面前富丽堂皇的酒楼,“啧”了一声:“不是说颜秒男朋友没什么钱吗,怎么请得起这么高档的酒店,在这里吃一顿饭得花掉他一年的工资吧。” 宋青柚边往里走边解释:“是颜秒给钱。” 姜浔倏地扬眉:“男朋友请客,女朋友结账,还有这个道理?” 宋青柚顿了顿,说:“只要他人品好,对颜秒好,就够了,最重要的是颜秒自己喜欢。” 姜浔轻嗤一声:“人品?真不想花女朋友的钱会是颜秒男朋友这样的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又当又立。” 宋青柚拿不出话反驳,实际上她也不想反驳。 但她也没打算现在就盖棺定论,毕竟恋爱是颜秒在谈,她和姜浔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也不能随意揣测他人。 宋青柚从内心里希望,颜秒可以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她希望颜秒可以过的幸福,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被人保护着长大,永远保持那份单纯率直的心性。 姜浔问:“包间在几楼。” “顶层。”宋青柚道。 两人并肩来到顶楼,然而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颜秒一个人。 第220章:别来争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颜秒一看到两人,立刻起身上前打招呼:“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啊!” 宋青柚扫了一眼包厢,问:“你男朋友呢?” 颜秒沉默一瞬,神情有些低落:“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晚上有点事,来不了了。” 宋青柚眉心轻拧:“不是提前约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有事?他没提前安排好时间吗。” 颜秒低着脑袋:“他说他还要兼职,今晚老板让他加班,赶不过来了。” 姜浔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合着他一个打工仔比我们还要忙是吧?我和宋青柚公司那么多事都能抽出时间来见他,他倒跟我们摆起架子来了,哪根葱哪根蒜啊这么拽?” 颜秒也很抱歉,可她也是在宋青柚和姜浔进来前五分钟才得知自己男朋友来不了的,她眼里全是歉意:“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和你们说的,但我包厢和饭菜都订好了,如果不吃不是浪费了吗。” 颜秒重新打起精神,没心没肺的笑笑:“反正他不来,我们也可以吃饭的嘛,你们别生气了。” 宋青柚睨向颜秒,轻声说:“我们不是生气,是觉得你的男朋友没有尊重你。我们是你的朋友,既然提前约好了时间,就不能放鸽子,他随便的放我们鸽子,说明他根本没有把你的朋友当一回事,潜意识里,他可能也没把你当一回事。” 颜秒今天是真的有些失望了,在她心里,男朋友再重要也不及宋青柚来的重要,他放了宋青柚的鸽子,自己比谁都难受。 难受的不是男朋友放她鸽子,而是害得宋青柚白跑这一趟。 颜秒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宋青柚的袖口:“可能他不是故意的……” 姜浔简直无语:“你居然还在为他找借口。” 颜秒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宋青柚不忍见她这样,牵住她的手把人带到了椅子上坐下,由衷地问了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颜秒说:“长得帅。” 姜浔扯了扯唇:“长得帅能当饭吃吗。” 颜秒低声说:“可是我喜欢长的帅的。” 宋青柚道:“秒秒,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其他的我也不好多说了,先吃饭吧。” 颜秒低声应道:“知道了,柚柚,我会好好想想的。” 姜浔觉得颜秒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会这么蠢,让她吃一次亏也是好的,所以没再多说。 来都来了,再不吃个饭,她这趟算是白跑了。 饭间,宋青柚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颜秒立马回答:“李阮,和咱们一个学校的呢,算是学长。” 宋青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三人吃完饭,姜浔开车把颜秒送了回去,随后又把宋青柚送到雅林别苑。 傅闻州一早就等在门口,而期间姜浔并没有听见宋青柚给他打过电话,可见这人对宋青柚的行踪了如指掌。 姜浔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宋青柚手上的手环,问:“这是傅闻州给你带的?” “嗯。”宋青柚点点头。 姜浔说:“你知道这个手环可以精准定位吗。” 宋青柚:“知道。” 姜浔怔了下,许是没想到宋青柚这样的人竟然也会甘愿给别人掌控。 宋青柚知道她是误会了,笑着解释:“傅闻州的耳钻也有定位器。” 姜浔明白了。 她以为是强取豪夺,没想到是双向奔赴的病情。 姜浔挥挥手:“我先走了。” 傅闻州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你能快点吗。” 姜浔朝他竖了个中指,一脸不屑地启动车子。 车辆开出一小段路后,姜浔在后视镜里看到男人慢慢弯腰蹲下,心甘情愿的把他的世界背在身上。 姜浔微微扬唇,将车速提到最快。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随着自动响应,门缓缓打开。 傅闻州轻手轻脚地把宋青柚放到沙发上,粥粥从旁边蹿了过来,跑到宋青柚脚边蹭着。 傅闻州一脚把它踢开:“不要跟我争宠,你这只心机猫。” 粥粥不满地发出喵呜的叫声,两只圆溜溜地眼睛瞪着傅闻州。 对此傅闻州全当看不见,和宋青柚亲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开,去厨房给她煮药。 宋青柚气喘匀之后给傅北打了一个电话。 “夫人。” 宋青柚说:“帮我查一下李沅。” “好的。” 第221章:咬死人犯法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让傅北去查李沅,不过一个时辰,傅北便将有关于李沅全部的资料发了过来。 彼时傅闻州刚把药炖好端过来,见她看手机看的入神,低声问道:“看什么呢?” 宋青柚眼睛没离开过手机屏幕,闻言轻声回:“我让傅北调查了一下颜秒男朋友的背景,我总觉得她这男朋友不是很靠谱。” 傅闻州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凉了之后喂到宋青柚嘴边。 中药味道闻着就很苦,宋青柚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面色有些苦恼。 傅闻州耐着性子哄她:“今天开始就换成这种内服的药了,往后还要喝半年,忍一忍,嗯?” 宋青柚不喜欢喝药,所以她之前都是把中药制作成丸子类,一口吞了就好,还感觉不到太多的苦涩,但云念现在开的这些药全部都是内服,得慢火炖上一个多时辰才能炖好。 满屋子都是中药味,闻着就苦。 宋青柚抿起唇角,“等会再喝。” 傅闻州说:“不行,良药苦口,一会冷了就没药性了,听话,把药喝了。” 宋青柚见躲不过去,只好张开小口,将那勺药咽了下去,苦味在舌苔处蔓延,她一张脸顿时变得拧巴。 精致漂亮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傅闻州心疼的不行,皱眉看了一眼还有大半碗的药:“很苦?” 宋青柚点点头:“苦。” 傅闻州恨不得这罪自己替她受了,眉心拧的很紧:“我去拿糖。” “嗯。”宋青柚不想细细感受这种苦涩,说道:“把药给我。” 傅闻州将碗递了过去,转身去拿糖。 宋青柚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了好几秒钟的心理建设,然后捏住鼻子,一口气将药全部喝了下去。 骤然间她的五官都苦的扭曲了。 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傅闻州见状急忙把糖果的糖衣拆开,将糖送进她嘴里。 宋青柚嘴巴实在太苦了,这糖根本起不了作用,她缓了好一会,连吃了三颗糖,才稍稍缓解了那股苦味。 傅闻州低头看了她两秒,倏地吻住她的双唇。 宋青柚一惊,怕嘴里的味道苦到他,想往后退,但腰身被男人牢牢禁锢着,退不了分毫。 男人的吻禁欲又强势,霸道的卷走她的一切。 宋青柚被吻地有些晕头转向,但口腔里那股苦涩感竟奇迹般的消失很多。 一吻结束,宋青柚轻喘着气问:“不苦吗。” 傅闻州眉眼扬起,露出一抹笑意:“不苦,很软,很甜。”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宋青柚脸一红,轻斥他:“一天到晚尽胡说。” 傅闻州不满:“我怎么胡说了,本来就又软又甜很好亲。” 宋青柚:“……” 幸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见,多腻歪啊。 亲够了之后,傅闻州才问:“你和姓姜的不是晚上去见颜秒男朋友了吗,怎么还要调查。” 提起颜秒的男朋友,宋青柚就一阵头疼,颜秒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自然不想好朋友被骗,眼看着颜秒越陷越深,而这个所谓的男朋友给人的感觉却又如此不靠谱。 颜秒本来就单纯好骗,宋青柚真的很担心她遇人不淑受伤。 她轻轻蹙眉:“没见到。” “没见到?” “嗯。”宋青柚说:“她男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们去了之后只有颜秒一个人在那里,我觉得这个人并没有把颜秒和她的朋友当一回事,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爽约,这才让傅北查一下这个人的来路。” 傅闻州眼皮微掀,嗓音淡淡地:“叫什么。” “李沅。” 傅闻州眉梢轻佻:“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啊?” “手机给我。” 宋青柚把手机递了过去。 傅闻州点开资料扫了一眼,“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让颜秒最好离他远点。” “为什么这么说?”宋青柚急忙把手机拿回来点开资料看过去。 当看到李建军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傅闻州会这么说了。 八年前颜家曾经承包过一个工地,但是当时那栋楼在建设上出了问题,包工头擅自以次充好赚取差价,导致那栋楼盖到一半的时候墙缝就裂开了,有个工人掉了下去,当场死亡。 而那个包工头就叫李建军。 这事当初还闹上过电视,就连官媒都点名批评了颜家监督不善的问题。 后来颜秒的父亲查出了这个包工头,将人告上了法庭,这个包工头被判了死刑。 李建军是李沅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好赌借了高利贷才一时鬼迷心窍才贪了墙体的钱。 那他接近颜秒很有可能就是蓄意报复,目的性很强。 宋青柚不信这个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神色凝重道:“这个李沅到底想做什么。” 傅闻州“啧”了声:“颜家只有一个颜秒最好拿捏,柿子还挑软的捏,他想报仇,那第一个找的肯定就是颜秒。” 宋青柚面色冷了下来:“就凭他,也想伤害秒秒?” 傅闻州坐到宋青柚旁边,伸手揽住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姐姐,这事嘛,想要解决很简单。” “嗯?” 傅闻州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今晚让我……” “打住。”宋青柚轻飘飘地睨他一眼:“这么点小事不劳烦小傅总大驾,我去洗澡,你趁这段时间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我抖干净了。” 傅闻州嘴角抽了抽,一直到浴室的门关上,没忍住低咒一声。 “草!” “喵~” 粥粥趴在窗台上兴奋地喵喵叫,那叫声听在傅闻州耳朵里格外刺耳。 傅闻州冷笑了声,起身走到窗台,左右扫了一圈,语气不咸不淡地:“信不信我把你毛剃光。” “喵!!!” 小猫咪背都气的拱了起来,一副战斗的架势,愤怒不已地瞪着傅闻州。 这么点威胁傅闻州丝毫没放在眼里,单手拎起猫咪的后颈,几步迈出卧室,把猫咪放在门口:“以后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准进来。” 粥粥:“……”咬死人犯法吗? 第222章:一剂猛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小猫咪快气坏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朝傅闻州猛地一扑,锋利的爪子露了出来,用尽全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惜战斗力悬殊太大,被傅闻州轻松制服。 一人一猫在门口打了半天的架。 宋青柚洗完澡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猫咪被傅闻州单手拎着后颈来回晃悠,四只爪子不停地在空中扑腾,奈何就是挠不上男人。 宋青柚一阵头疼,哭笑不得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欺负粥粥。” 傅闻州转过头,方才那股子嚣张的气焰不在,仿佛有满腹的委屈,他故意抬起胳膊,露出不小心被粥粥爪子挠红的爪印。 声音特别低沉:“柚柚……” 宋青柚看到他手臂上被抓出来的红痕,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神情紧张地抬起他的手仔细观察:“怎么被挠成这样?” 说完,她板起脸看向粥粥:“粥粥,你怎么可以用爪子挠人呢?这是不对的,罚你三天没有罐头吃。” 粥粥:“???” 傅闻州叹了声气:“算了,它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发情期到了,性子比较急躁。要不这段时间还是放在客厅吧。” 宋青柚微微蹙眉,“嗯,你先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傅闻州唇角很轻的勾了下,如愿以偿的把猫咪扔在了外面。 被无情关在门外的小猫咪,不甘地挠了几下门。 屋内。 宋青柚拉着傅闻州在藤木椅上坐下,从衣柜里找出医药箱,半蹲在傅闻州身边,拿出碘伏给他消毒。 其实就挠了一道痕,但见了点血,宋青柚上完药还是不放心的说:“不行,去医院。” 傅闻州漫不经心地将折叠的袖口慢慢放下:“只是一道小伤口,去医院做什么。” 宋青柚蹙眉道:“去医院打破伤风,已经见血了,还是打一针放心些。” 傅闻州薄唇微抿,眉心跳了跳,“这么晚了,没必要吧?粥粥一直有按时打疫苗,应该……” “什么应该?”宋青柚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风衣随意地套在身上:“穿衣服,去医院。” 傅闻州:“这么晚了,医院应该没人上班了。” “有值班医生。”宋青柚皱眉催促他:“快点换衣服。” 傅闻州抿唇不语,最后只能听话地换衣服,穿鞋,出门。 大半夜的,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还挨了一针。 但一想到粥粥以后不能进卧室黏着他的柚柚一起睡了,不能霸占他的柚柚了,傅闻州浑身都舒畅了,顿时觉得这一趟非常值当。 折腾到凌晨,宋青柚早已困到不行,在车上就睡着了。 到家时,傅闻州轻手轻脚的将人从副驾驶抱了出来,动作很轻很慢,生怕将人吵醒。 月光明亮,将女人精致的脸蛋照的透亮,一缕青丝遮住了她的眼睛,傅闻州抬手将那缕发丝挽到她的耳后,怜惜地在上面轻吻了下,一触即离。 第二天宋青柚醒来时,脑子迷糊了好一会儿,印象里,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床上的。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停留在车里。 还在恍惚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傅闻州的声音。 “宝贝儿,起床了。” 宋青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微哑:“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吗?” 傅闻州斜靠在门框上,姿态懒散,说话的语调懒倦:“难不成你还想别人抱你回来?” 宋青柚:“……怎么不叫醒我。” 傅闻州轻哼:“我哪里舍得。” 宋青柚眉眼弯了弯,从床上爬起来,难得撒了一回娇:“抱我去洗漱。” 傅闻州跟狗没见过肉似的,立刻扑了过去:“柚柚,大清早的,你是想要我的命……” 宋青柚:“……” 这个人脑回路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自己让他抱一下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嘛。 宋青柚哪里知道傅闻州此刻内心的澎湃。 姐姐撒娇夺命刀。 傅闻州弯腰将人抱起来,是那种爹系抱,面对面的那种。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两具身体紧紧贴合,男人身上的细微变化她都能感觉得到。 宋青柚打了个哈欠,脑袋枕在傅闻州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伏在男人耳侧,低声细语:“今晚要晚点回来。” 傅闻州当即皱眉:“为什么?” 宋青柚:“处理颜秒的事。” 这件事刻不容缓,晚一天处理颜秒就多受一天的伤害,所以必须尽快解决。 傅闻州哼了声,语气里有些许的不满:“门禁十点。” 宋青柚轻挑眉梢:“那是你的门禁。” 傅闻州:“?” 他抿唇:“什么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青柚从他身上下来,拿起洗手台上提前挤好的牙刷:“对,你有意见吗。” 傅闻州语气没什么起伏:“不敢。” 洗漱完后,宋青柚让傅北查了一下李沅的行踪,安排好一切后,给颜秒打了一个电话,约她九点钟去市里新开的一家酒吧玩。 接到电话的颜秒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地说:“青柚,你不是不喜欢去酒吧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宋青柚轻笑道:“去吗。” “当然去了!”颜秒激动的说:“你约我,我当然要去了!” 宋青柚“嗯”了声,问:“你男朋友和你道歉了吗?” “没有……”颜秒语气有些失落:“从昨天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他。” 宋青柚一时无话。 颜秒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吐苦水:“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明明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很好,什么都会优先想着我,可是一旦分开,我就觉得他好冷漠,我给他发微信他经常不回,每次我想着算了,他又约我出去,然后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他太忙了,每天要兼职,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唉!” 宋青柚没插话。 颜秒继续道:“现在弄的我每天脑子里都是他,老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求太多了,我也没谈过恋爱,李沅是我初恋,我真的很想和他走下去……” 宋青柚突然打断他:“颜秒,如果我说他不适合你,让你分手呢?” “啊?”颜秒愣了下,“为什么啊?” 宋青柚说:“我说假设。” “噢。”颜秒犹豫道:“可是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哎,单方面分手会不会不太好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对面的宋青柚会生气。 宋青柚确实有点生气,她觉得颜家的智商都让颜少钦一个人占去了。 她叹了声气,心里很清楚,最有效最快速的解决方法就是给颜秒下一剂猛药。 只不过可能会伤害到她。 所以宋青柚才会想尽量平和的解决问题,不让颜秒受到伤害。 可现在看来显然行不通。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第223章:好戏开场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市里新开的酒吧名字叫“寻醉”,目前正在试营业阶段,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寸土寸金,能把酒吧开在这儿的,本身背后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宋青柚对酒吧老板的身份没什么兴趣,她今晚过来是有要紧事去做。 凉风徐徐,宋青柚一身黛青色旗袍从车上下来,身段婀娜,容貌倾城,气质非凡。 几乎一下车,门口就有不少人的眼光被吸引过来,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有几个圈内的认出了人,上前来打招呼。 “宋小姐,好巧啊,你也来捧场?” 宋青柚唇角勾起一抹疏离又客气的微笑:“听闻这儿新开了间酒吧,特地和朋友过来坐坐。” 那人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不惹凡尘的仙子是不会来酒吧这种俗地的呢。” “秦总哪里的话,我和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你们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宋青柚轻笑着回。 被称为秦总的男人闻言不禁大笑几声,又聊了两句便先进去了。 宋青柚没着急进,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跑车慢悠悠靠边停下,姜浔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脚下一双马丁靴,身姿飒爽,看着不像来喝酒的,倒像是来打架的。 宋青柚朝她招了招手,嗓音带着点南方的吴侬软语:“姜浔,这里。” 姜浔闻言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示意自己把车停好就来。 宋青柚又等了两分钟,姜浔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挤了进去。 走近后,抬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顾白这间酒吧开的位置还真不错,试营业期间都这么多人,看来顾家的经商头脑还是有点遗传在他身上的。” 宋青柚微微诧异:“你说这酒吧是顾白的?” 这回轮到姜浔惊讶了:“你不知道?” 宋青柚摇摇头。 姜浔道:“暗夜也是他的,顾家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哥在打理,顾白自己就投资一些这种娱乐场所,这几年赚的钱也挺多的。” 宋青柚还真不知道这茬,但她不知道,傅闻州肯定知道。 怪不得临走之前这人问她去哪儿,她报了地点之后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了。 两人并肩往里走,宋青柚问:“人都找好了?” “嗯。”姜浔随口道:“我办事,你放心。” 宋青柚对于姜浔还是信任的,两人之间还算聊得来,这次颜秒的事也多亏了她从中打点,姜家的势力在黑道上也有涉猎,找几个人演一出戏是姜浔一句话的事,省了宋青柚不少的麻烦。 颜秒和姜浔不过是点头之交,和自己也算不上太熟,宋青柚问她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姜浔一口应下,宋青柚由衷地感激。 “今天,谢谢你。” 姜浔好整以暇地挑眉:“难得啊,京城小神仙亲自跟我道谢。” 知道她是调侃自己,宋青柚淡淡勾唇:“要不下一期的利润多给你分三成?” 有钱不赚是傻子,姜浔不客气的应下:“这份谢礼够厚重,看来颜秒这个傻子在你心里分量挺重的。” 宋青柚听她说颜秒是傻子,微微蹙了蹙眉:“她不是傻,她是太单纯了,而且同理心比较强,觉得李沅捏造出来的身世可怜,就想帮一帮他,要说她多爱李沅,我反而是不怎么觉得。” “你还挺了解她。”姜浔道。 宋青柚笑笑:“我们认识很久了,虽然做朋友才四五年,但已经认识二十年了,她小时候我还带她玩过呢。” 姜浔挺羡慕他们这种一个大院长大的情谊,在滨海,就没有这样青梅竹马的友谊,有的都是族内的勾心斗角,这么多年别说朋友了,就连她几个表姐表哥都处处防着她。 如果突然有个人过来说要和她做朋友,那姜浔一定会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姜家的家族支系太过庞大,赌场又是家族生意,大房二房三房各个都在争地位权力财产。 姜浔处处都得小心。 总而言之,在姜家,草木皆兵。 姜浔蛮喜欢来京城之后的生活,潇洒,肆意,是她一直向往的。 认识宋青柚是个意外,但是目前看来这个朋友还挺值得交往。 所以姜浔这才同意帮忙,倒不是真为了那三成的利益,而是觉得宋青柚人不错,这个人仿佛天生有一种吸引力,能将周围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姜浔对她的看法早已改观。 “你就不怕颜秒知道真相后生气吗。” 宋青柚说:“我没打算瞒着她。”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位置。 她特意没有包厢房,直接在一楼开的卡座。 颜秒到的比较早,一见宋青柚和姜浔进来,立马挥手:“快来快来,我酒都已经点好了。” 宋青柚走过去坐下,一楼实在吵闹,好在他们的位置在角落,说话大声一点还是能听清的。 颜秒知道宋青柚不能喝酒,便倒了一杯果汁给她,然后又给自己和姜浔的杯子里倒了度数低的果酒。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没喝过烈酒,喝过度数最高的就是酒吧里的鸡尾酒了。 姜浔瞥了一眼,对这种小儿科的果酒没什么兴趣,直接招手让服务员拿了两瓶伏特加过来。 颜秒咋舌道:“两瓶,你一个人喝得完吗?” 姜浔说:“你不喝?” 颜秒摇摇头:“我喝不了这么烈的。” 这回答在姜浔意料之中,不过她以前也经常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一个人喝也不觉得寂寞。 “我喝不喝的完你就别操心了,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她这话一语双关,可惜颜秒是个一根筋的,压根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反倒是很高兴的拿出一个骰子:“要不要玩把游戏?光喝酒多没意思啊。” 宋青柚看了看时间,点头:“嗯。” 说是游戏,但一直都是姜浔和颜秒在玩,宋青柚没怎么参与,她的视线一直在酒吧里穿梭。 李沅在这里兼职,只要他一出现,好戏就会开场。 忽地,她目光停留在某处,双眸微微眯起。 主角上场了。 第224章:人渣本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不远处,李沅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端着酒水和同事交接。 今天是李沅在这里上班的第三天,新开的酒吧,工资待遇很高,是认识的一个学长介绍过来的,但李沅仍旧不满意。 酒吧的这点工资对他来说就是杯水车薪,连外面欠的那些赌债一半都还不完。 昨天晚上他在地下赌场又输了几十万,一周内必须还清,否则对方就要他的一条胳膊。 李沅烦躁不安,找了个空隙摸去了厕所抽烟。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搞钱。 李沅翻开手机联系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颜秒两个字上,眸色倏地变冷。 他厌恶颜家这样的权势,更加厌恶愚蠢的颜秒。 如果不是为了钱,他根本不会找这样一个蠢货给自己当女朋友,尤其是对方还是把他爸害死的仇人的女儿。 李沅是在三个月前盯上颜秒的,这个女人头脑简单胸无城府,最容易上钩。 当他深入调查后发现颜秒居然是颜家的孩子后,李沅报复的心理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既然颜家当初害死他的爸爸,那他就让颜家那个瞧不起人的男人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堕落的。 报复颜家唯一的方法就是毁了颜秒。 李沅为此做了周全的计划,甚至专门了解了颜秒所有的兴趣喜好,如他所愿,颜秒成功的上钩了。 在颜秒那儿,他拿了不少的钱,呵呵,这个女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拯救他的救世主,成天到晚地自我感动,殊不知在李沅这儿,她就是个提款机。 李沅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和颜秒生米煮成熟饭,把她肚子弄大了,这样——她就只能绑在自己身边了。 烟雾徐徐上升,笼罩住李沅的脸,五官在烟雾里看不真切,似真似幻。 李沅的眼神就像阴暗爬行的毒蛇,他盯着手机屏幕再次给颜秒发去了微信。 ——叮咚一声。 颜秒手机响了。 她放下骰子,低头划开屏幕,神色一变。 宋青柚察觉出她的变化,问她:“怎么了?” 颜秒神情有些紧张:“李沅的爸爸又被高利贷追了,李沅说他要去处理,还说对方十几个人,怎么办啊青柚,他不会出事吧?” 她着急忙慌的给李阮发去信息问他对方要多少钱,实在不行她先垫一点,让李阮以后再还她。 宋青柚和姜浔对视一眼,都没阻止。 那边李沅很快就回了信息,一边说着不用她给钱一边又说自己这次可能九死一生,让颜秒照顾好自己。 颜秒听到语音都快急坏了,慌忙站起身要往外走。 宋青柚淡淡出声:“坐下。” 颜秒身形一顿,内心急成一团,深怕李沅出事,可脚步硬生生扎在原地,没动。 她回头看向宋青柚:“怎么了青柚?救人要紧,我先去找李沅,实在不行我帮他把他爸爸的钱都还了吧,反正我也不差钱,人命关天啊青柚!” 宋青柚眼皮轻撩,“颜秒,你的脑子是装的浆糊吗。” 颜秒楞了楞,印象中,宋青柚好像从来没对她语气重过,她一下就慌了,乖乖折回来坐好:“青柚,我知道你不喜欢李沅,但……” 姜浔实在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说:“他是在骗你。” 颜秒怔住:“什么?” 姜浔说:“他爸早就死了,欠了赌债的一直都是李沅,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 姜浔说话向来直接,宋青柚想拦着没拦住。 担忧地看了看颜秒:“秒秒……” 颜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溃,好半天她才张了张口:“青柚,她说的是真的吗?” 宋青柚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点了点头:“秒秒,我找人调查了李沅,他跟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他学长的身份也是假的,他不值得你喜欢……” 颜秒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她可悲地发现自己完全相信宋青柚,这些话别人说出来她或许不会相信,但这是宋青柚说的。 她的青柚姐不会骗她。 颜秒眼睛湿了,她强忍着泪意,“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姜浔揉了揉眉心,不知是该说颜秒是单纯还是单蠢了。 宋青柚道:“你跟我来。” 颜秒没拒绝,任由宋青柚牵着自己的手朝前走,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此时厕所里正在上演着一场大战。 李沅原本抽完烟打算洗个手出去,结果突然冲进来一波人,直接把厕所的门反锁,将他按在洗手台上。 为首的那个人拿刀抵着他的脖子,李沅帅气的一张脸被吓到五官扭曲。 “大哥们,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干嘛?” 那人叼着烟,废话不多说,一脚朝李沅踹了过去,李沅躺在地上,胃痉挛到抽搐。 男人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抓起李沅的头发就往后扯:“欠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李沅以为是追赌债的,他没想到对方能追到这儿,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求饶道:“不是还有几天吗?你们放心,我马上就有钱了,一弄到钱我就还给你们!你们今天先放过我行吗?” 男人嗤笑一声,用力一拽,李阮顿时痛到失声尖叫。 男人道:“你他妈的能有什么钱?没钱还出来赌,我看你就是欠打,说吧,想留胳膊还是腿。” 李沅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连声求饶,什么面子都顾不上了:“我错了,大哥我错了,你们相信我,我真的马上就有钱了,你们知道颜家吗?颜家的大小姐颜秒是我的女朋友,她有钱,她会替我还的!” “别他妈吹牛逼了!就你这种货色还能跟颜家的大小姐扯上关系,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是真的,我勾勾手指她就过来了,她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你们相信我啊,要不然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证明一下!” 男人挑着眉,露出一抹阴暗的笑容:“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沅急了,眼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冷汗直冒,急切出声:“我把她送给你!” “什么?”男人眯起眼。 李阮急切地说:“我把她送到你床上,颜家的大小姐滋味一定很爽,我把她弄来给你,你放过我行不行?” 男人皱起眉,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李沅能人渣到这个地步。 隔着一道门,颜秒脸色霎时苍白,僵在门外。 第225章:看清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颜秒一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感情生活上都是自卑的,不顺的,学生时代的她喜欢闪闪发光的学霸秦州,可对方眼睛里根本看不到自己。 她就像是一粒尘土一粒沙子,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在别人的心理留不下任何一点痕迹。 她对秦州的暗恋仿佛是见不得人的光,除了宋青柚她谁也没说过,过了好久等到她终于把这个人忘了,想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就碰到了李沅。 这个人看上去干净,帅气,对她也好。 刚开始的时候李沅对她是不错的,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李沅就开始若即若离,颜秒没有谈过恋爱,李沅是她的初恋,她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是自己想太多,从来没在李沅的身上寻找问题。 李沅嫌她烦,她就减少发信息的频率,李沅嫌她话多,她就少说话,李沅说她穿长裙子不好看,她就开始穿短裙,李沅说家里欠了赌债,她就帮他还。 她只想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没想到这场恋爱竟然一直是一个局,李沅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想要把她送到别人的床上。 颜秒一张脸白的厉害,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她甚至想骗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在做梦,而这场梦还没醒。 颜秒被保护的太好了,她没有遇见过坏人,便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坏人。 李沅的声音清楚分明,颜秒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眼睛湿润,眼圈通红,两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 脸颊突然贴上一层柔软的质感,颜秒垂眸,是宋青柚拿着手帕在帮她擦眼泪。 颜秒的情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抱住宋青柚无声地啜泣起来。 宋青柚轻拍着她的背:“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哭。” 颜秒如梦初醒。 是啊,这样的人渣配让她哭吗? 她可是颜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要为李沅这样的烂人哭! 颜秒倏地直起身体,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哭,早点看清这样的人渣也好。” 姜浔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颜秒这种傻子会为了这个人渣一哭二闹三上吊呢,没想到揭晓真相后她竟然能很快的平静下来,这有点出乎姜浔的意料了。 她挑了挑眉,由衷道:“看来你还有救。” 颜秒:“……” 宋青柚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惊讶,柔声说:“要进去吗?” “要!”颜秒神情绷紧:“我要亲自揭穿这个人渣!” 卫生间里,李沅的求饶声没停过,他被两个大汉压着,动弹不得,头发和裤子都被水浇湿,还算俊朗的五官现在显得狼狈不堪。 吱呀一声。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李沅抬头看到颜秒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急切地恳求:“秒秒,救救我!太好了你居然来了!这些人都是追我爸赌债的人,他们问我要钱,说我不给钱就要剁了我的手!你救救我秒秒,这些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的!” 许是他太过急切,竟然都没发现为什么颜秒后面还跟了两个人,以及为什么这帮来要钱的大汉看向后面两人时眼神突然变得恭敬起来。 颜秒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见她不说话,李沅急了,开始口不择言:“秒秒!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了吗?难道这么一点忙你都不肯帮我?这些钱我都还给你的!对了,她来了,你们可以把她绑走,放了我?行吗?这个女人我还没睡过呢,妈的!肯定很好睡,便宜你们了,大哥们,放过我吧!” 颜秒望向地上趴着的李沅,仿佛刚刚才认识他。 这个男人如此的陌生,歹毒。 姜浔上前一步,想要去扇烂李沅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宋青柚伸手拦下,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她们布局就好,剩下的,就让颜秒自己决定如何解决吧。 姜浔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再上前。 她也挺好奇地,颜秒会怎么处理这些事。 而此时的李沅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来,他发现自从颜秒和她身后那两个长得漂亮气场冷艳的朋友进来之后,这帮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反而一个个地都盯着颜秒身后的人看。 李沅不是傻子,刚才是太急了,这会骤然发觉出不对,神色倏地一变:“颜秒!他们根本不是赌场的人对不对!是你安排的,都是你们安排的!你这个贱人,你他妈的赶紧放他们放开我!” 李沅不再任人宰割,开始使劲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脏字全蹦了出来。 颜秒几步走上前,“啪”地一巴掌打在李沅的脸上:“你这个烂人!再骂一句试试!” 李沅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愣在当场,脸颊上传来的细细麻麻的痛意在提醒着这不是假的,颜秒这个一向听话软弱的女朋友真的打了他。 李沅顿时恼羞成怒,一双眼凶狠地瞪着颜秒:“你敢打老子?你他妈的敢打老子?我真后悔没他妈上了你,等你肚子里怀了老子的种,你还敢打我吗!贱人,赶紧给我松开!” 颜秒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不解气地朝地上的李沅又踹了两脚。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颜秒声音带着些哭腔,尽管她极力忍耐着,但发颤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 那几名压着李沅的壮汉闻言看向姜浔。 姜浔朝他们扬了扬下巴,那些人便把李阮松开了。 李沅今晚已经被教训了,没了颜秒,他还不出钱,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没必要在这里跟一个人渣浪费时间了。 姜浔侧眸,“走吧。” 颜秒最后看了一眼李沅,扭头跟着宋青柚和姜浔一道出去。 李沅被打的浑身是伤,得知自己被耍还挨了一顿揍都是拜颜秒所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抄起地上的拖把,趁所有人不备朝几步之外的颜秒后背砸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场,李沅竟然还敢下手。 宋青柚就在颜秒旁边,下意识地把人往外一推,李沅手中的拖把眼见就要砸到宋青柚的身上。 颜秒吓得惊呼,急忙伸手去拉,姜浔动作迅疾的想要拦下李沅,几名壮汉也慌忙去拦。 可意外是一瞬间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自然没能提前防备。 宋青柚本能地闭上眼睛,可意料之内的痛感并没有袭来,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闷哼。 第226章:在医院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清澈地圆润的眼睛。 许清然穿着一身侍应生的衣服,脸色苍白,却还是笑了:“你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她便晕了过去。 宋青柚愣了一秒,随后接过许清然倒下的身体:“叫救护车。” 李沅砸完人就想跑,被姜浔一脚踹在地上。 姜浔神情冰冷:“留条命。” 那几名壮汉接收到信息,点了点头,反手将门关上,里头过了几秒后传来李沅的惨叫声。 无人顾暇。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许清然被抬上救护车,宋青柚跟了过去。 颜秒还处在惊吓中,看到宋青柚走,慌忙拉住她:“青柚……” 发生意外谁都不想,宋青柚拍拍颜秒的手,安慰道:“没事,你先回家休息休息。” 颜秒刚刚才受到情伤,情绪极其不稳定,宋青柚让姜浔先送颜秒回家,自己上了救护车。 车上,宋青柚看着医护人员做着急救,处理伤口,目光有些恍然。 她没想到许清然会帮她挡这一棍。 医院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宋青柚来回交着费用,处理事宜。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宋青柚接起。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了过来:“怎么还没回来?” 宋青柚揉着眉心,声音有些倦意:“出了点意外,我在医院,暂时回不去。” 傅闻州听到她人在医院,眉心骤然拧紧,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外套和鞋子都来不及换,直接出了门:“怎么会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宋青柚安抚他:“你别着急,不是我,是许清然。” “许清然?” 宋青柚“嗯”了一声:“颜秒的男朋友打的,他本来是想打颜秒,被我挡了,之后许清然突然跑出来又帮我挡了,现在她正在急救,医生说她有些脑震荡,不过没什么大事,需要好好休息,等她醒了我再走。” 这边傅闻州已经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哪家医院。” 宋青柚怔了怔说:“这么晚了,你别来了,等会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好了。” 傅闻州沉声问:“哪家医院。” 宋青柚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傅闻州说:“等我。” 电话挂断,宋青柚心里那股疲惫感忽然减少很多,再度折回急救室时,许清然已经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的头上和背部缠着白色的纱布,人还没醒。 宋青柚问医生:“她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翻看着病历,说道:“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醒了。” “好的,谢谢。”宋青柚道谢。 宋青柚把许清然安排在VIP病房内,环境相比较楼下安静很多,她坐在床侧,神色不明地看着还未醒来的许清然。 宋青柚不太明白,许清然为什么会给自己挡住那一下。 但不管怎么样,总归算是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 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清然垂在床侧的手指动了动,慢慢苏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的墙板,许清然眨了眨眼睛,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大脑宕机中。 “醒了?” 清冷的声音灌入耳膜,许清然愣住,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急忙转头,然而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她嘶了一声。 宋青柚微微蹙眉,伸手帮她把病床摇了上来。 许清然埋着头低声说:“谢谢。” 宋青柚睨她一眼:“是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许清然连忙摆手,“不用的,不用……” 她一见到宋青柚就词穷,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宋青柚问她:“你怎么会在那里。” 许清然怕宋青柚误会自己跟踪她,忙不迭解释:“我在那里兼职,那里的领班是我之前在夜色里认识的那个,她说这边工资高,问我来不来,我就来了。” 顿了顿,她小声说:“我只卖酒,不做别的。” “……”宋青柚抿了抿唇,“为什么要来给我挡。” 许清然那颗脑袋就没抬起来过,闷着声音说:“我也不知道,我端着酒水路过看到那个身影像你,我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跟你打招呼的,但是看到了那个男的拿拖把要砸你,我就跑过去了。” 宋青柚声音有些冷,听起来甚至有点无情:“嗯,这次谢谢你,你需要什么补偿可以告诉我,如果你缺钱可以直接提,要多少都可以。” 许清然咬了咬唇,眼眶微微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就是为了钱。” 宋青柚一顿,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救了我,我应该给你补偿,我们之间,算清楚比较好。” “算清楚……”许清然终于抬起头:“你就那么怕跟我们沾上关系吗?” “是。”宋青柚承认。 许清然救了她,她很感激,但也仅限于此。 宋青柚能想到的补偿只有钱。 因为许清然最缺的就是钱。 尽管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缺钱,明明卖了那块玉佩就足够宋柠的医药费以及她自己的生活费学费。 许清然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你不用觉得愧疚,是我自愿帮你挡的,我什么都不要,钱我自己会赚的,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许清然就躺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蜷缩成一团。 宋青柚没说什么,静静地看她两秒,然后问:“为什么不卖玉佩。” 被子里许清然的声音很沉很闷。 “那是你的东西,我不想卖也没资格卖。” 第227章:选一个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窗沿压着一条线,凉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宋青柚起身将窗户关严,回头看向许清然:“如果你不想要钱的话,我会帮你请个护工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许清然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让自己要点什么,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救她只是为了要点酬劳吗? 许清然心里有点难受,她们本该是姐妹,为什么弄的这么陌生。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我们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血,你是我的姐姐,为什么……” 宋青柚好笑的打断她:“姐姐?你是指十几二十年没见过一面的姐姐?” 许清然一时无言。 宋青柚神情淡漠,面对许清然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不想欠你的,所以,给钱或者请人照顾你,你自己选。” 许清然瞳孔一缩,眼圈又红了,从被子里钻出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要钱也不要护工,如果你非要让我选,那就去见见妈妈吧,她身体越来越差了,你难道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了吗?” 宋青柚微微蹙眉,大概是没想到许清然的要求会是这个。 她沉默的时间越长许清然的心里就越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一秒钟,有可能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宋青柚终于开口:“可以。” “什么?”许清然陡然愣住,似乎没想到宋青柚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宋青柚道:“你确定好时间联系我,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宋青柚没有再给许清然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病房。 身后的许清然愣了很久,最后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来。 医院大门外。 傅闻州刚停车就看到宋青柚从里面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把人搂在怀里,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急切:“以后这种事让傅北处理就好,你不用亲自过来。” 宋青柚弯唇笑笑:“毕竟她是为了救我,于情于理我应该过来的。” 傅闻州皱眉道:“那个叫李沅的,处理了吗。” “嗯。”宋青柚说:“姜浔会处理的。” 傅闻州护着她上车,随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 宋青柚注意到他穿着居家的鞋,连外套也没穿,一看就是走的急。 她目光移到傅闻州脸上:“出来也不穿件衣服,现在夜里还凉着呢。” 傅闻州混不在意的语气:“我体热,不碍事。许清然怎么说?” 宋青柚沉默一瞬后说:“我给她钱她不要,请护工也不要。” “那她想要什么?”傅闻州挑眉道:“难不承想修复你和宋柠的关系,一家人重归于好?” 宋青柚:“……你猜对了。” 傅闻州嗤笑了声,嗓音低冷:“脸真大。” “啊?”宋青柚没听清。 傅闻州说:“她以什么立场来让你去和宋柠见面跟她和好,小时候受罪的是你不是她,她哪来的脸提出这些要求?” 宋青柚听笑了,轻咳一声道:“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 傅闻州伸手掐了一把宋青柚的脸蛋:“你答应了吗。” 宋青柚脸颊被他捏出两团软肉,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弹了一下:“答应了,本来就打算要去找宋柠问清楚,迟早也是要见一面的。” 这倒也是。 傅闻州松开手,不舍的又在她脸上摩挲两下才彻底作罢。 手机铃声响起,宋青柚看了一眼,是颜秒打来的。 “秒秒。” 电话一接通,听到宋青柚的声音,颜秒急忙问道:“青柚,你怎么样?那个人伤的严重吗?” 宋青柚说自己没事,又把许清然的情况和颜秒说了一下。 颜秒听后道:“我已经跟我哥说了,我哥不会放过李沅的,对不起青柚,都怪我识人不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宋青柚柔声道:“别这么说,是李沅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颜秒在电话里哭了出来,宋青柚静静的陪着她。 直到很久,车子停在雅林别苑的门口,颜秒才抽抽嗒嗒的把电话挂了。 第228章:自作多情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约好见宋柠的那天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宋柠的医院距离许清然的并不算远,许清然这边刚出院那边就联系了宋青柚,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她赶了一个大早跑到了雅林别苑等宋青柚。 宋青柚出来时,看到她蹲在门口,沉默片刻后出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清然一愣,说:“在这里接你。” 她想站起来但是蹲的时间太久了腿已经麻了,起身的一瞬间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宋青柚伸手扶了她一把。 许清然忙不迭的说:“谢谢。” 宋青柚淡淡道:“不用。” 许清然见她朝前走连忙跟上去,身后傅闻州一身休闲白色运动服,搭配一头狼尾,看上去没了平日里那股不好惹的戾气,随和了很多。 然而一开口,又暴露原型。 他语调懒懒散散的,没个正形:“我车里可坐不下你。” 许清然显得有些局促,面前的人身份地位和她差的悬殊,她自然不敢高攀上车,急忙说:“没关系,我……我步行到山下就好。” 傅闻州懒得看许清然,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装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谁欺负她一样。 哪像他的柚柚,看着就惹人疼。 傅闻州帮宋青柚开了车门,叮嘱她:“别磕着头。” 宋青柚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小孩。” 傅闻州哼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你可以永远长不大。” 可以永远长不大吗…… 这还是宋青柚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她内心隐隐一阵悸动,用手帕帮傅闻州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柔声道:“其实你不用陪我一起去的。” “那不行。”傅闻州唇角勾起,阳光下的侧颜异常俊朗:“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许清然闻言忍不住小声地插了句嘴:“不会的,我和妈妈没有人会欺负她。” 傅闻州冷不丁的嗤笑了声,转头睨了她一眼,眸色冰凉:“你妈欺负她欺负的还少吗?别在这里扯什么母女姐妹情深之类的东西,我家柚柚不需要也不稀罕,答应去见你的母亲只不过是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给自己一个交代,至于你们——” 傅闻州语气轻蔑:“不过就是两个陌生人而已。” 许清然眼神受伤地说:“小傅总,您怎么能这么说……” “收起你的圣母心。”傅闻州面无表情,全然没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扎人心:“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不识抬举。” 许清然:“……”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傅闻州说的羞愧难当,咬着唇望向宋青柚,试图想听宋青柚为她说一句话。 宋青柚眸色淡淡,只是说了句:“上车吧。” 傅闻州当即皱眉,尽管不愿意让许清然上车,但还是没有违背宋青柚的意思。 许清然也是有自尊的,被当着面这么羞辱,她哪里肯再坐他们的车,低着头红着眼眶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或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一直想修复你和妈妈的关系,我不想看到妈妈伤心,她是真的想你了,她也知道以前对不起你,所以不敢来见你,可她留在世上的时间不长了,我不希望她留下遗憾……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和意愿,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去见她的话就不去吧,我会和妈妈说清楚。” 宋青柚轻轻蹙了蹙眉:“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也不要总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也不需要总是跟我道歉,行吗?” 在宋青柚的三观里,就事论事才是第一准则,如果她遇到点什么事都像许清然这样,那她可能早就死在某个冬至了。 宋青柚摇了摇头,性格不一样,她也不想多说,朝许清然道:“上车。” 这次用的是稍许命令的口吻,许清然楞了下低着头老实的坐在车后排。 宋青柚发现了,许清然这个人不知道被怎么养的,好像没什么自己的主见,总是害怕做错事的样子,唯唯诺诺地。 也许她来找自己不一定是她自己的主意,很可能是宋柠的主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宋青柚只在乎结果。 就当是给自己这么多年来心头积攒的那些可笑的怨恨一个交代。 医院这段路好像特别长,以前宋青柚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长过。 长的像是人迈不过去的银河又短的仿佛只是人生的一个刹那。 傅闻州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下车帮宋青柚开车门。 宋青柚从车里走下来,站在烈日下,阳光刺眼,风和日丽。 宋青柚想,今天的天气不错,她应该保持一个好的心情。 傅闻州一把将人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低声覆在在她耳边道:“别怕,我一直在你身后。” 宋青柚鼻尖忽然有些酸涩,她迟钝地点了下头:“好。” 傅闻州又说:“我知道你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过往,所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不要不高兴,也不要难过,他们不值得。” 宋青柚神情一滞,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的酸意,“好。” 许清然就站在他们身后,她清楚地看到了宋青柚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难过。 她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把她扯进来的。 可她无法违背母亲,也无法看着母亲和姐姐之间像个陌生人一样。 她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应该好好的在一起,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态,尽管这些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许清然固执地这么认为。 医院病房的走廊很长,消毒水味道刺鼻。 宋柠住在普通病房内,浑身插满了管子,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观察到医院的全景。 宋青柚脚步停在病房门前,没有进去。 许清然以为她是后悔了:“姐姐,我们进去吧。” 宋青柚纠正她:“我不是你的姐姐。” 许清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低下头没再说话,也没再催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良久,宋青柚终于伸手,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229章: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柠因为病痛瘦成了皮包骨,脸上苍白一片,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她的五官依然能依稀看见当年那张照片的影子。 宋青柚从没想到和宋柠的再一次见面会这么平静,两两相望,内心竟然起不了一点波澜。 宋柠对于宋青柚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她如今病重,连起身从床上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很费力,许清然见状急忙走过去弯腰扶宋柠起来。 宋柠看了宋青柚一眼,话却是对许清然说的:“你先出去。” 许清然咬了咬唇,低声应了句号,然后低着头走出病房,顺手将病房的门关了。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宋柠干咳了几声,声音沙哑的开口:“许清然是你的妹妹,身上留着宋家的血,找个时间让她认祖归宗。” 宋青柚怔楞片刻,唇角很轻幅度地勾起:“我没想到我们见的第一面,你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向我提出和别人有关的要求。” 宋柠看上去已经十分虚弱,大概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她的气息都是虚的,那双浑浊老态的眼睛却透着淡漠。 那是几十年养尊处优出来的高姿态。 即便如今落魄,也不曾改变。 “宋青柚,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妹妹。” 宋青柚唇角弧度加深,语气略带促狭:“难为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宋柠皱了皱眉,病痛和岁月让她不再年轻,脸上是苍老的皱纹,似乎到现在她才想起来问一声这个被她抛弃,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女儿:“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宋青柚神色平淡,周身笼罩在光线里:“还行,托您的福,让我在宋家这个大染缸里滚了这么一遭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 宋柠不满她话里带刺,冷声说:“你在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如果不是因为怀了你,当年我怎么会急着嫁给洛远那个人渣!” 提起洛远时,宋柠脸上有明显的恨意:“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宋家大小姐不做,怎么会跟父亲闹崩,导致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宋青柚,当初我不抛弃你,那死在医院的就只能是我!” 宋柠在诉说着她的被逼无奈,母女两二十多年第一次见面,没有一点温情,有的只是质问和推脱。 宋青柚心底冰凉一片,好在她本就对宋柠没抱多少期待:“我知道。” “什么?” “我说我知道。”宋青柚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伫立在床尾,面无表情:“你想离开洛远所以抛弃我,我理解你的做法所以并不怪你,哪怕是我们这么多年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您没有一次来看过我,甚至连想来看我的想法都没有,哪怕我以为你真的死了为了替你报仇忍气吞声受尽欺辱二十多年,哪怕是外公因为你的死想要掐死我,哪怕……” 宋青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淡笑道:“哪怕你今天终于想起有个女儿是为了自己另外一个女儿。” 她说:“我并不怪你,也不恨你,因为我对你没有感情,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呢,宋女士。” 宋柠被宋女士三个字扎了耳朵,她捂住腹部不断地咳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许清然听到动静,慌忙推开门询问,被宋柠呵斥在外。 宋青柚全程默不作声,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等到宋柠情绪缓和,宋青柚再度开口:“我还知道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和家庭决裂和父亲脱离父女关系,在结婚之后发现他出轨又开始把罪责推到别人的身上,觉得自己没错,抛弃了自己的女儿,狠心离开。而在时隔二十多年后想要找回自己当初抛弃的女儿目的是为了为许清然谋取宋家一份财产。” 宋柠被她说的脸色惨白,胸口陡然一阵气结,神情无奈又悲戚:“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母亲!天底下哪有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抱歉。”宋青柚淡淡说道:“你的爱太虚无缥缈了,我看不见。” “你!”宋柠又咳了几声后缓缓抬头:“青柚,我知道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快要死了,即便做了手术剩下的日子也所剩无几,我们之间隔了二十多年的空隙,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和你恢复母女之情,这一世是我不配做你的母亲,我也不会乞求你的原谅,但许清然不一样——” 宋柠话锋一转,目光牢牢锁住宋青柚:“她还小,还在上学,你在宋家当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时候,她在到处兼职为我筹医药费,你在……” 宋青柚打断了她:“我没这个兴趣在这里听你哭穷,我养尊处优?金枝玉叶?宋柠,如果宋家是这样的日子那你当初为什么拼死也要逃出去呢?” 宋柠顿时没了话。 自从洛远持权宋家,宋家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宋柠当年亲自领教过。 宋青柚这么多年在宋家只怕是举步维艰,过得艰难。 宋柠生出一丝愧疚,放低的语气,但开口的话却还是离不开许清然:“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许清然到底是宋家的人,我要的不多,你把属于我的那份留给她就好。” 宋青柚笑了笑:“宋女士,许清然姓许,和我宋家有什么关系?您该不会是觉得一个外来的种也配进我宋家的门吧。” 宋柠眉梢倏地拧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外来的种,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宋青柚说:“照您这个意思,那宋时宋琛宋微也是宋家的人,毕竟他们跟我都留着一样的血。” 宋柠陡然震怒,她撑着身体怒目而视:“他们身上留着的是洛远和贱人的血!和你不一样!你和清然身上留着的都是我的血!” “可是我身上也留着宋远的血。” “胡说!他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他……” 第230章:妄想坐享其成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胡说!他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他……” 宋柠突然顿声,面色煞白。 宋青柚微微一笑:“宋女士,这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她走到凳子上缓缓坐下,抬眸看向宋柠:“你我之间早已没有母女之情,就别装模作样的聊什么亲情了,直接一点,谈条件吧。” 宋柠身体往后靠去,闭了闭眼。 宋青柚整理了一下裙摆,声音淡淡:“你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真相,我答应你给许清然一个归处。” 宋柠转头看她,顿了半晌,哑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宋柠神情恍惚,似乎陷入了痛苦而久远的回忆:“怀上你是一个意外,我和洛远谈恋爱时发现他出轨,为了气他,我在酒吧喝醉了酒和别人上了床,只是一夜情,没想到会中招,之后怕宋远发现,我就和他结婚了。” 宋青柚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莫名地扯了扯唇,似是自嘲:“所以,你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宋柠叹了声气:“嗯。” 宋青柚垂眸。 谈判结束了。 这个地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留下来。 她站起身:“告辞。” 在她转身时,宋柠有些着急地喊住她:“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让许清然回宋家,把我的那份给她。” 宋青柚脚步一顿,慢悠悠转过身,“我会给她买一套房子,安置好她,这就是她的归处,至于回宋家,不可能。” 宋年脸色突地变了:“宋青柚!宋家家大业大,你只肯给你妹妹一套房产?你就是这么打发我们的?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母亲,我才是宋家的千金!” “您不是早就和宋家断绝关系了吗?”宋青柚淡淡笑道:“外公当初留给你的那一份早就被我继承了,宋柠,别忘了在法律上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姓孟,叫孟柠。” 宋柠陡然震住。 她没想到宋青柚全都知道。 宋柠突然松懈下来,朝宋青柚笑了笑:“死亡鉴定是假的,那是我离开之前伪造好的,洛远心里很清楚,但他要的就是我走,独自霸占宋家的财产,所以他不在意鉴定书是真是假,我可以是孟柠也能是宋柠。” 宋柠咳了几声断断续续的继续道:“你外公生前的遗嘱其中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给的我,只要‘宋柠’没死,你就不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些股份我是可以要回来的。” 宋青柚眸色冰冷,盯着宋柠看了两秒,忽而笑道:“你在威胁我?” 宋柠叹气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清然性子简单,又爱钻死胡同,我一旦去世,她就没有亲人了,她本来就是宋家的孩子,认祖归宗有什么问题?青柚,我与你,是孽缘,但清然不一样,我爱她的父亲,当年没有她爸爸我早就摔在山沟里死了,是她爸救了我,我们相知相爱相许,我得为她留条后路,如今我要的不多,只要本该属于宋柠的那一份。” 宋青柚忽地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眼眶微微泛着红,她甚至连质问都懒得,同宋柠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她点点头,身体站在逆光里,笑靥如花:“什么都不做,就想拿走我辛苦拼下的一切?你们倒是会坐享其成,宋柠啊宋柠,原本我是想我们做不成母女,也能各自安好的。” 宋柠于心不忍,但还是坚定道:“只要你承认清然这个妹妹,让她认祖归宗回宋家,把我身上的百分之三十五股份还给她就行,这点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宋青柚笑道:“好啊。” “你答应了?” “嗯。” 宋柠终于露出一个笑脸:“青柚,好孩子,妈妈就知道你这么乖一定会答应的。” 宋青柚:“那我先回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呢。” 宋柠点头:“去吧,以后等清然再长大些,就能去公司帮衬帮衬你了,到时候你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宋青柚微笑着说了声好的。 许清然等在外面,见病房的门终于开了,赶紧凑近道:“你们……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宋青柚侧眸看了看她,抬手抚了一下许清然的脸颊:“你想回宋家吗?” “啊?”许清然没听懂:“什么回宋家?” 宋青柚柔声说:“认祖归宗,回到宋家,将来毕业到宋氏实习,来宋氏帮我。” 许清然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从激动变得惊喜:“我……我可以吗?我虽然学的是金融管理,但我我怕我不行……” 宋青柚笑了笑,眉眼温柔:“没关系,多学学就好了。” 许清然用力点头:“姐姐,谢谢你能够接纳我!真的,我现在好高兴呀!” 宋青柚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先回公司。” “嗯嗯!” 宋青柚笑着挥了挥手,笑容在转身时骤然消失,眼底森冷。 走廊里的穿堂风很大,吹起宋青柚挽在耳后的黑丝,露出精致漂亮的侧颜。 她拨通了一串号码。 “帮我拟一份宋氏股权变更协议,嗯,受益人填傅闻州。” 电话挂断后,紧接着她又拨通了第二通。 “查一下许清然上班和兼职的地点,让领班把人辞了,另外,在京城,无论什么公司都不能聘用她,包括餐厅洗碗的工作。还有,从今天开始,断了宋柠在医院内的开支。” 走出医院大门,宋青柚打了第三个电话。 “白叔,帮我联系警局的人,我要为宋柠做一份死亡证明去注销户口,嗯,越快越好。” 最后,宋青柚给傅北打了过去。 “找几个人盯住宋柠和许清然,每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一跟我汇报,有任何异常通知我。最好不要让宋柠离开医院的范围。” 傅闻州斜靠在车头,双手插兜,姿态闲散,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 远远地看到宋青柚后,立即站直了身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宋青柚收起手机,眉眼倏地变得温柔,朝傅闻州张开双手:“抱抱。” 傅闻州愣了下,低咒一声:“真要命。” 随即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第231章:说来的婚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抱着宋青柚上了车,弯腰帮她扣好安全带,指腹弯曲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嗓音低哑:“谈的怎么样了?” 宋青柚轻轻抬眸看向他:“你以为你会问我见到宋柠是什么感觉。” “啧。”傅闻州挑眉道:“问她做什么,晦气。” “……” 宋青柚好笑道:“其实也没谈什么,总之聊的不太愉快。” 这点傅闻州早已经猜到,能抛弃女儿二十多年的人心里怎么会有亲情。 但他必须让宋青柚来这一趟,来了,才能彻底放下心结,迎接美好的明天。 傅闻州坐进驾驶位,问:“结果呢。” 宋青柚说:“她想让许清然认祖归宗改回宋姓回到宋家,把我从她手里顺位继承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转让给许清然,还要让她来宋氏工作。” 傅闻州眉眼阴鸷,冷嘲道:“她倒是想的挺美,什么都不付出就想要得到一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青柚看向车窗来往的车辆,摇下了车窗,声音被风吹的有些遥远:“百分之三十五都转给许清然,她应该忘了我也是她的孩子,连一分都没有想过留给我,听起来真可笑。” 傅闻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微微发紧,眸底闪过浓厚的心疼。 宋青柚轻声说:“原本我以为她只是一个本性自私且无知的人,被男人骗了就跑,抛弃父亲和女儿,这样的人应该更爱自己才对,可我没想到她会为许清然做到这个地步,原来她不是自私,她只是不爱我。” 因为不爱,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面对二十多年才重逢的女儿有的只是要求和算计。 她的母爱全部都体现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宋青柚心里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些空荡,像是心脏被挖了一个大口子,不停的往里灌风,灌得她心冷。 她继续道:“你知道吗,她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也不是诉说想念和祈求原谅,她居然跟我说让我给许清然留一条归路。” 宋青柚真的很难理解宋柠。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说出口的。 自己因为她这么多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明明住在自己的家却仿佛是在寄人篱下一样,宋家就连一个保姆都能欺负她。 她的心里装满了仇恨,满到溢了出来,折磨了她很多很多年,这些年她失眠,抑郁,痛苦,每一个夜晚她都从噩梦中醒来,然后一遍又一遍的不断提醒自己还不能死,她还没有为她的母亲和外公报仇,她必须做完这些才有死的权利。 这些可笑的仇恨一度让她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 宋青柚垂在车沿上的双手微微发颤,尽管傅闻州没有出声,但她知道他在听。 她喃喃道:“想要坐享其成拿走我的东西,她们妄想。” 傅闻州眸底一片阴冷,后槽牙绷紧,按照他的脾气早就让这对恶心人的母女滚出京城了。 但他忍了下来,开口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宋青柚摇摇头:“我已经安排了,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 在她眼里这些事确实只能算很小的一件事,宋氏随便一个决策都要比处理宋柠和许清然困难。 她想各自安好,对方却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青柚冷冷勾唇:“我把宋柠在医院的所有开支都断了,许清然的工作也没了,她们很快就会没钱,没钱了,就只能来求我,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们还能不能保持今天这样的高傲和理所当然以及一颗圣母心。” 顿了顿,宋青柚转头问:“你会觉得我无情吗。” 车辆刚好到家门口。 傅闻州一脚刹车踩下,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姐姐,要我说,就该把他们生吞活剐了才好。” 宋青柚抿了抿唇,突然笑了,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靠在车窗上朝傅闻州说:“还是我们小傅总心狠手辣。” 傅闻州眉梢吊着,一副混不吝的姿态:“不知道小傅总有没有这个荣幸约宋小姐这周末去一趟寻醉呢。” “顾白的店?”宋青柚问。 之前宋青柚已经去过寻醉,知道是顾白的店也不奇怪,傅闻州点头道:“他那店之前不是一直在试营业吗,这周末正式开业,说要请我们去给他镇场子。” “那是得去。”宋青柚说道。 傅闻州把车停好,走上前揽住宋青柚的腰身往屋子里走:“明天这京圈一大半的富家少爷千金估摸着都会到场,说是临州唐家的人也会来。” “临州唐家?”宋青柚微微蹙眉:“唐家不是一直在南方那边吗,离我们这儿庭院的吧,顾白人脉还挺广,一个酒吧开业居然都把唐家的人请来了。” 唐家的人深入浅出,这么多年一直在临州发展,企业遍布全球但鲜少在人前露面,而且家族支系庞大,光是旁门左支就有几十个外戚。 而且家族信念感强,和京城这边的勾心斗角不一样,临终不管做大生意还是小生意,家族里有一个人富足了就会想着带动全族的人发展起来。 唐家在临州本地有极高的威望,几乎算是旧时代时候的土皇帝。 傅闻州输入密码,随着一声机械的【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门嘀地一声,开了。 “顾家早些年和唐家有过一些交情,据说这次来的人是唐家的千金唐寒烟,这一趟目的估计不是恭贺酒吧开业。” “那是什么?”宋青柚轻扬眉梢:“相亲?” 傅闻州脚步一顿,低声笑道:“我家柚柚怎么这么聪明。” 宋青柚问:“对象是顾白?” 傅闻州慢条斯理的说:“唐家能看的上顾白?看上的是顾白的哥哥。” 宋青柚“啊”了声:“顾白也没这么差吧。” 傅闻州伸手帮宋青柚脱下外套:“不是他差,是唐家站的太高,以顾白的能力够不着唐家,就算是他哥,那也是顾老爷子几次三番拿着那点旧情说来的这桩婚事。” 第232章:不奢望亲情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几次三番拿着旧情才说来的一场相亲?”宋青柚微微诧异。 从前她只知道唐家的架子大,倒是没想到能大成这样,就连顾老爷子都得卖几分情分才行,看来这唐家的身份地位确实是高。 傅闻州走到厨房给她煮药:“嗯,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干系,咱们玩一会就回,我让顾白到时候留一间雅厅,里面没什么烟酒味。” 宋青柚轻咳了几声,柔声说:“那会不会扫你们的兴?” 傅闻州一边拿汤勺搅弄着罐里的药,一边懒懒散散的说:“聚会又不一定非得喝酒,喝多了还耽误事儿,我打算戒酒了。” “戒酒?”宋青柚反问。 傅闻州“嗯”了一声:“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 “?”宋青柚满脸问号:“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喝酒了?” 傅闻州沉声道:“以前你不是总让我少喝点酒,嫌弃我喝多了烦吗。” “……”宋青柚沉默两秒后说:“那是因为你喝多了会酒精过敏,而且总爱找各种理由让我去见你,当时在名义上我是你的小婶婶,小婶婶和侄子搞在一起,万一被媒体拍到又要一通乱写,我担心影响你的声誉。” 宋青柚说道:“可以喝,但要适量。” 傅闻州双眸微微眯起,将火调至最小,从厨房走出来,站在宋青柚的面前:“柚柚,我记得我好像从来都没跟你说过我酒精过敏,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说自己喝大了,找不到家了,让她来带自己回家。 那个电话傅闻州是抱着赌博的心理,他赌宋青柚一定会来,后来她真的来,他也赌对了,只是大家都忘了一些细节。 傅闻州这会突然想起来,宋青柚当初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就带了过敏药。 自己从未提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宋青柚表情明显僵了一瞬,最后扯了扯唇:“你小时候在我家偷喝我外公的藏酒,喝进医院了你忘了?” “我没忘。”傅闻州步步逼近,迫切的想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柚柚,和你之间的事我从来都没忘记,一直都是你忘了,是你从来都不记得。” 宋青柚无言,已经说漏嘴的事再争辩也没意义,况且傅闻州本来就很聪明。 等不到她的回答,傅闻州索性直接问道:“柚柚,你没忘对不对?” 宋青柚沉默半晌,终于很轻地“嗯”了一声。 傅闻州得到肯定的答案,满腔喜悦的同时还有压抑的困惑:“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承认?” 他想问的其实是:那你为什么当年要在雨中抛弃我,装作从来都不认识我…… 但是傅闻州不敢这么问。 他怕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他更在乎的是现在和将来,对于从前,他不想追问的太过清楚。 他只想知道宋青柚在四年前到底有什么苦衷。 宋青柚牵起傅闻州修长骨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很轻,又仿佛很重,像是一粒沙子被风吹进了汪洋大海:“以前……确实是忘了,我忘了很多事,只记得那些令我痛苦的回忆,心理医生说是因为我把自己锁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我出不去,别人进不来。” 宋青柚尾音有些颤抖,“闻州,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忘了的,我只是……只是不想提起那段不好的经历。” 四年前他跪在雨中,她确实忘了他,她一直都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十几岁时忘记了很多事,每天的噩梦让她即便在醒来时也会觉得自己依旧在梦中。 宋青柚逐渐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假的。 宋常是假的,外公是假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假的,宋家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被困住了。 宋青柚尝试过无数次的自救,但毫无作用,最后只能靠药物维持清醒,但她身体不好,这些药都有副作用不能多吃,没有办法,她只能写日记,把每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 后来她找到了让自己清醒的办法,那就是忘记那些令她快乐的记忆,只有痛苦,才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她把傅闻州忘了,却没有忘记他让她等他。 对于傅闻州的记忆是碎片化的,有时想起有时忘记,后来再度重逢,宋青柚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她开始在天气好的寻常的一天也感觉心平气和,噩梦没有减少,但也不再增多。 对于傅闻州的靠近,她一直都是纵容的,她贪念他给她带来的美好,又自私地不肯抛下复仇跟他在一起。 宋青柚那些阴暗的心思在夜间肆无忌惮的爬行。 只有傅闻州能带给她一点光亮,她舍不得割舍又被迫割舍。 宋青柚靠在傅闻州的胸口,连呼吸都是沉重地:“对不起,以后会一直记得你的。” 傅闻州只有心疼,他的柚柚明明可以有光明灿烂的一生,就这么被宋家毁了,如果他可以早生几年该多好,可以在她最无助痛苦的时候成为她的保护伞,让她能有个依靠的人,凡事不用靠自己,可以任性撒娇,可以当个公主。 傅闻州亲了亲宋青柚的额头,嗓音低沉沙哑:“想找他吗?” 宋青柚楞了下,傅闻州没说找谁,但她心里却清楚。 “不知道。”宋青柚是真的不知道,她不敢再奢望亲情了。 以后她和傅闻州会有一个家,这就够了。 至于那个亲生父亲,没什么好找的了。 傅闻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不想找就不找。” “嗯。”宋青柚点了点头:“宋柠……” 傅闻州问:“你还想见宋柠吗?” “不想。”宋青柚回答的果断冷绝。 她的一切悲剧都源自于宋柠,宋柠把自己的不幸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宋柠无辜,她难道就不无辜吗? 傅闻州说:“那就不见了。” 宋青柚摇摇头:“我把宋柠医院的开支断了后,许清然走投无路之后就会来找我,所以还是得见面。” “要多久?”傅闻州问。 宋青柚想了想:“一周?” “一周。” 第233章:偏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事实上许清然在三天后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这三天,她兼职的工作领班先后给她打电话将她辞掉,许清然三四个兼职都泡了汤,医院那边医药费突然加剧,今天一早院方便打电话来通知她结算这几天的住院治疗费用,宋柠用的都是进口药,医保报销不了,一万多一个疗效,一个疗效才七天,七七八八的费用加在一起竟然要四万多。 许清然拿着医院的消费单站在走廊上从头到脚都发冷,她不敢置信地去找医院理论。 “为什么之前一天只需要几百,突然一下子就多出这么多钱,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许清然趴在窗口着急的问护士,坚持是院方弄错账单了。 护士抬了下眼说:“那是因为之前有人帮你们每天缴纳费用,你只需要给个零头就好了。” “有人帮我们缴纳费用?”许清然一楞,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一个人,“是姓宋吗?” 护士道:“是。” 许清然一下子就了然了,她之前没有去卖玉佩就是不想让宋青柚误会,也不想要她的钱,可她早该知道的,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就凭她赚的那点工资能够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吗。 许清然颓然地靠在墙上,她没了工作,宋青柚又突然断了医院的开支,医院这边一直催促交钱,她快要疯了。 许清然一阵头皮发麻,忽地拔腿就往上跑,冲到宋柠的房间,朝着刚刚醒来的宋柠大喊:“你那天和姐姐说什么了!” 宋柠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厉色:“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在公共场合说话的声音不要这么大声,会显得很没有教养。而且你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 许清然的勇气再吼完那一句话吼就已经消失殆尽,冲动之后又是无尽的懦弱,她低着头慢慢走到宋柠身边:“你和姐姐说什么了?为什么她回去之后就把我的微信和电话全部拉黑了?之前虽然她不喜欢我但还是会偶尔回我的微信,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妈妈,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许清然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也不傻,那天宋青柚在病房门口说的话一开始她以为是她终于接纳了自己,承认了她这个妹妹,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时的宋青柚明明在笑,笑容却是冷的,没有感情的,根本就不是看妹妹的眼神,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厌恶的垃圾。 以前宋青柚虽然不喜欢她,但还没到这个地步。 现在不光把她的微信和电话拉黑,还把医院的费用断了,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是在那天和宋柠聊完后。 宋柠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说道:“我让她把股份给你,再让你认祖归宗回到宋家,等以后你大学毕业了就去公司帮她,她怎么了?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许清然表情僵硬呆滞,急声道:“妈,您怎么能这么跟她说呢,我不要她的股份,那些东西我不稀罕!你这么跟她说不就是要抢她的东西吗?宋家的东西都是她的,我们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要啊!” 宋柠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懂什么?什么叫都是她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她只是顺位继承!要不是我把她生下来她能有今天?她能坐在宋氏的主位上高枕无忧吗!” 宋柠不断地咳,许清然不敢再跟她呛声,帮她拍着背顺气:“可是她也受了很多的苦,妈妈,我们不要抢姐姐的东西可以吗?等您手术完我们就回家吧,好吗?” 宋柠气的拂开她的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我不帮你谋划你将来要怎么办?和你那些同学一样每天朝九晚五赚着一个月几千的生活?每天这样早出晚归的兼职,被那些阴暗的人占便宜?你是我的女儿,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的将来吗?你爸爸死了,要是我再死了,你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了,宋青柚是你的姐姐,她有义务照顾你,你身上留着我的血,回宋家是理所当然,她有什么资格阻止。” “可是……” “没有可是。”宋柠厉声打断,随后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重了,又放轻了声音,摸了摸许清然的脸:“傻孩子,宋家的东西本来就该有你的一份,别想那么多了,乖,扶我去楼下走走。” 许清然还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很无力,她既没办法做到反抗宋柠,也没办法做到说服自己去抢宋青柚的东西。 她扶起宋柠的胳膊,低着头往前走。 宋柠走路很慢,她的身体亏空的太严重,走几步路就要喘一下:“你听着,今天回家一趟,把家里的户口本拿过来,我要把我的名字改回去,去医院做个证明。” 许清然悄悄抬眼:“妈妈,您要这个做什么?” 宋柠说:“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 许清然低声应了:“知道了,妈妈。” 宋柠又说:“你和宋青柚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就算再有隔阂,血缘关系在这里,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她已经答应了我,让你回宋家,等过段时间我做完手术就开始安排你认祖归宗的事。” 许清然小声说:“妈妈,一定要这样吗?” 宋柠停住脚步扭头看她:“你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吗?” 许清然愣住,沉默了。 宋柠叹了声气:“我当初从宋家逃出来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他,但是我过不了清苦的日子,我是宋家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居然要为了一瓶打折的酱油在超市待到晚上九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后悔没有用,我选错了路就该承担后果,好在你爸爸后来争气,家里条件渐渐好了没让我再受多少罪。” 她顿了顿说:“但是你爸爸去世了,公司也垮了,那些欠债就足以压垮你,几十万对于宋家来说就是毛毛雨,可对你来说,是你一辈子打工也还不清的债务。清然,妈妈也不想这样对她,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心疼呢,但我没有办法,爱就只有那么多,永远只能分够一个人,你和她,妈妈一定选择你,如果你不想继续过现在的生活,只能自私残忍一点。” 许清然的心就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压住,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去反驳宋柠。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妈妈。” “嗯,知道就好,你姐姐心思重,以后你要多防着她些,凡事多留个心眼,你跟她不一样,她从小在大染缸里长大,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妈妈不要求你跟她一样能干,你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妈妈就很高兴了。” “知道了妈妈。” 将在楼下晒了一会太阳的宋柠送回病房后,她定了最后一班的动车回老家。 临开车前最后十分钟时,她手指紧张地搓着屏幕,盯着那串号码出神。 随着广播的声音,许清然最终放下手机坐上了车。 第234章:蛇毒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坐在阳台的藤木椅上,半撑着下巴神色平淡地望着窗外。 “你姐姐心思重,你以后要多防着她些,凡事多留个心眼,你跟她不一样,她从小在大染缸里长大,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妈妈不要求你跟她一样能干,你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妈妈就很高兴了。” “知道了妈妈。” “……” 搁在茶几上的音频设备正在实时跟进传播。 傅北站在一旁,他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冷淡的性格,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宋家的这位曾经的千金大小姐还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云念这会在配药也待在这里,他就不像傅北那么处变不惊了,气的把录音设备一关:“她真的是你母亲吗?我怎么感觉她跟你仇人似的。” 粥粥趴在宋青柚的怀里竖着毛叫,看上去像是也在为主人鸣不平。 反倒是宋青柚本人,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情变化,偏过头看云念:“我也想不是,但没办法,我做了亲子鉴定,她确实是我血缘上的母亲,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云念气道:“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母亲。” 宋青柚淡淡说:“别气了,没什么好气的,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傅北难得多嘴问了一句:“您之后打算怎么做。” 宋青柚说:“我让你办的事办完了吗。” “嗯,许清然回去也不会找到户口。”傅北说:“死亡证明和身份销户都已经做好了,现在在名义上‘宋柠’这个人已经彻底死去。” 宋青柚点了点头,又问:“宋柠还在医院?” 傅北说:“在,许清然在上车之前把玉佩当了,换了钱给宋柠交了一个月的住院费用。” “哦?卖了?” “是的。” 宋青柚说:“够撑到多久。” 傅北思考片刻说:“大概能撑到下个月中旬,手术费用是够了,但之后的那些维持身体的药物每月都需要几万,那些钱不够。” 宋青柚神色清冷:“我当她真不卖呢。” 云念不解地问:“卖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宋青柚说:“没什么,对了,等会我们去一趟阮家。” 云念应了声好。 去阮家之前宋青柚去医院看阮茵茵之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他同意了。这会都过去这么久了,云念差点忘了这茬。 到了阮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阮老夫人一早出门迎接,她这个小孙子从小到大因为这病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她怎么能不激动。 之前阮茵茵的恩怨彼此都默契的不提,阮老夫人看到云念开始嘴角就没有放下来,宋青柚的病他都能治,那自己孙子的,也一定可以。 阮志住在三楼,路过二楼的时候宋青柚发现有道门上了锁,还是那种老式的极不易开的锁。 她心里闪过一丝疑问,视线在锁上停留了两秒没有多问。 阮老夫人亲自领着人进屋,又吩咐佣人准备茶点。 门一开,宋青柚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阮志。 仅仅几个月没见,这个孩子竟然暴瘦成这样,皮包着骨头,腿比一般人的胳膊还要细。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息。 宋青柚很轻地蹙了下眉,她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阮志还能在院子里玩耍吵闹,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小少爷的病情是突然加重了吗?”宋青柚问。 阮老夫人神情凝重,最终无奈的叹了声气:“误吃了一些东西,突然就加重了,唉,这孩子现在每天连进食都困难,一直喊疼……” 说着说着阮老夫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青柚陡然想起那天颜秒说阮茵茵报复阮志,给阮志喂了东西的事。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之前不是说救回来了吗? 想起之前在二楼路过的那间上了锁的房门,宋青柚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她换了话题:“先让云念看看吧。” 阮老夫人连忙抹眼泪:“对对,先让大师给看看,我们家小志就指着大师救命了。” 云念走上前为阮志诊脉,又查看了一下他身体的情况,神色逐渐沉重起来。 阮老夫人一看他脸色不对,急忙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小志的情况怎么样啊大师?” 云念说:“是不是有人给他喂过蛇毒?” 阮老夫人一僵:“你……你怎么知道?” 云念说:“他现在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这个蛇毒,蛇毒虽然清了,但残余的毒性侵蚀了他的身体,想要治好有点难……” “什、什么?”阮老夫人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宋青柚及时扶住她。 云念继续道:“虽然难治但不是不能治,我给你开两个药方,你每天按照药方早晚各让他吃一次,十日后可清毒,之后他需要调养好身体,等蛇毒清了,你再让他吃另一服药。” 阮老夫人一颗心脏陡上陡下,差点心脏病发,听到能治好才敢松气:“那能治好吗?” 云念点头道:“不难,得调养,药不能断,吃个五年七年的差不多就能好了。” “好好好,谢谢大师。”阮老夫人激动的说,只要能好,五年七年又如何。 她朝宋青柚道谢:“青柚,谢谢你。” 宋青柚笑容礼貌疏离:“老夫人言重了。” 阮老夫人要留两人吃晚饭,宋青柚拒绝了,她晚上还要和傅闻州区寻醉。 和阮老夫人道别后,宋青柚便出了阮家的门,没想到路过二楼楼梯时,里面陡然传出几声如厉鬼一般可怖的叫声。 第235章:疗养院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脚步一顿,这声叫喊实在太过诡异,就像是垂死的老人发出的喊叫。 云念差点被吓得摔下楼梯,好不容易扶住墙面才免去摔下去的危险。 身后的阮老夫人见两人停住脚步,神色有些慌乱,但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饶是这种时候也能很快镇定下来,转眼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怎么停在这里了?先下楼吧。” 云念年纪小,藏不住事儿,闻言直接问道:“您这屋子里关的是什么人啊?怎么叫的这么可怕。” 见阮老夫人没有说话,他警惕地看向她:“这都什么年代了,关人可是违法的啊!” 阮老夫人面色一变,声音有些沉:“没有的事,咱们赶紧下去吧。” 宋青柚隐隐猜到几分,这声音听着虽然变了很多,凄厉沙哑,但依稀可以听出是阮茵茵从前的音色。 阮家这是把阮茵茵给关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关了阮茵茵的理由只能是她伤害了阮志,不然按照阮家这两位老人这么疼她的性子,绝对不舍得把自己多年娇养的孙女关起来。 宋青柚不想多事,只装作不知情,朝阮老夫人微微一笑:“老夫人,您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下楼就好。” 阮老夫人心神不定,急着进屋查看阮茵茵的情况,听到宋青柚这么一说,她神色立马缓和下来,略带歉意的说:“好,那我就不送了。” 宋青柚笑着说了声不打紧,带着云念朝楼下走去,出门时,正好跟迎面而来的阮鸣沉碰上。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 阮鸣沉最先开了口:“这位就是云方大师的徒弟?” 提起师父,云念非常自豪,一拍胸脯说:“对,我就是鼎鼎大名的云方大师唯一的亲传弟子云念!” 阮鸣沉淡声道:“小志的病怎么样了。” 云念说:“不好治但能治,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调养。” 阮鸣沉点点头:“谢谢。” 云念心大道:“客气啥,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我师父的愿望就是救世。” 只不过云方力量薄弱,终究落俗,入世却救不了世。 “令师大义。”阮鸣沉说道,随即将视线转向宋青柚:“宋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宋青柚不打算在此多留,正抬脚要走却听到阮鸣沉说了句。 “这颗无妄之星戴在宋小姐的手上——”顿了顿,阮鸣沉说:“宝石配佳人,确实好看。” 宋青柚楞了下,礼貌回复:“谢谢。” 阮鸣沉即便是夸人也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脸色:“我想请教宋小姐一个问题。” 宋青柚微微蹙眉问:“什么?” 阮鸣沉眸色漆黑,暗沉无光:“我妹妹只是当众说了些没脑子的话冲撞了你,你却要让她众叛亲离,被当成动物一样关在房间里,你不觉得这个惩罚对她来说太重了吗。” “重?”宋青柚笑笑:“给阮志下毒是我指使的吗?把她绑起来是我指使的吗?你总不能说卖给杀人犯那把刀的店家也是有罪的吧?阮先生,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鸣沉神色倏地一沉,“宋小姐倒是轻飘飘撇的干净,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了,我还真是佩服宋小姐。” 宋青柚淡淡道:“阮先生谬赞了,告辞。” 阮鸣沉目送她和云念离开,眼中的黑雾越来越深。 谬赞了? 呵。 这个女人真当自己是在夸她吗。 丁伯推着阮鸣沉往里走,小心翼翼的说:“少爷,这位宋小姐把小姐害成这样,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阮鸣沉嗓音冷的如同腊月的雪:“阮茵茵变成现在这样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可……”丁伯咬牙道:“可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宋小姐埋下的引子啊!” 阮鸣沉微微闭了闭眼:“丁伯,推我上楼。” “是,少爷。” 楼上,阮茵茵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现在正开着,两名佣人守在门外,还有三四个在屋里控制着阮茵茵,拦在阮老夫人面前。 阮老夫人如今对阮茵茵是又爱又恨,到底是自己的孙女,从小看着长大的,要什么给什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把她关起来最心疼的还是阮老夫人。 可不关着,阮茵茵就会在家里发疯,想尽办法伤害阮志,之前就给他下药,导致阮志半夜送去医院,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阮老爷子一气之下要把阮茵茵送去派出所,阮茵茵哭着跪下来说自己错了,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阮老爷子这才消了气。 没想到还没消停几天,阮茵茵竟然在阮志的药里下了蛇毒。 阮老夫人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阮茵茵,无奈地叹了声气。 这个孙女,如今自己好像都快不认识她了。 阮茵茵嘴里骂个不停,一会咒骂宋青柚,一会诅咒阮志赶紧死,最后竟然骂到了阮老爷子和阮老夫人身上。 阮老夫人听着阮茵茵不断的骂自己,气的捂住胸口,眼里全是失望:“茵茵,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把你惯坏了,都怪我……” 阮老夫人流着眼泪,无比悔恨自己当初对阮茵茵的骄纵。 他们阮家百年历史,重礼教看修养,怎么会养出来这样一个孽障。 阮鸣沉站在门口眸底阴沉:“把老夫人扶去休息。” 在这个家里,除了阮老爷子说话最管用的就是阮鸣沉了。 佣人闻言连忙把阮老夫人扶了出去。 阮鸣沉让人把门关了起来,阮茵茵在面对阮鸣沉的时候老实很多,甚至开始求饶:“哥,我没疯,你让他们把我的锁给弄掉,我是阮家的大小姐,他们凭什么关我!” 阮鸣沉沉默地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阮茵茵,没有说话。 阮茵茵急了:“哥!你也跟他们一样是不是!一样都偏心阮志,一个病秧子废物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么爱他!他是阮家的人我就不是吗” 她突然笑起来,说话颠三倒四:“那可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好东西啊,怎么就没把他毒死呢,就应该直接毒死他才对!” 阮鸣沉听她诅咒完,才缓缓开口:“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去城郊的疗养院,那里会有专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第236章:当心阮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阮茵茵陡然僵住:“你说什么?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阮鸣沉却不再说话,推着轮椅调整方向出去了。 “你要把我送进疗养院?你要放弃我了?!凭什么!你们为什么都偏心阮志!!!你是不是怕我分你的财产啊阮鸣沉!!” 阮茵茵疯狂扑上去,却连一步都没有迈开,直接被人拦住。 阮鸣沉推轮椅的动作顿了下,背对着阮茵茵:“你该长大了,阮茵茵。” 说完毫不留情地出去。 身后传来阮茵茵的厉声尖叫,阮鸣沉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离开。 丁伯在旁边不放地问:“您这么做,要是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 阮鸣沉神色沉冷:“现在不把她送去吃点苦受点罪,她永远都长不大,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去说。” 丁伯叹了声气:“少爷,老夫人这次只让那位大师救小少爷,可却提都没提您腿的事儿……” 阮鸣沉双手倏地攥紧,眸底阴鸷,半晌,复又缓缓松开,眼底神色一片冷漠:“我的腿本就好不了了。” “可是少爷……” “回屋。”阮鸣沉冷冷打断丁伯。 丁伯终究是没能说出那句话,叹了声气将阮鸣沉推回了房间。 傍晚的黄昏还残留着余晖,将大半天空照亮,阮鸣沉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如同一尊雕像,周身没有一丝人气儿,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辆驶离,神色意味不明。 屋外门口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银色的玛莎从树下穿过,只留下一排随风消散的车尾气。 宋青柚坐在车里,恍惚中后背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仿佛被什么深渊里的阴暗毒蛇盯上了,蹿起一股冷意。 她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车速过快,什么也没看到。 云念见她皱着眉头,不由问道:“怎么了?” 宋青柚摇摇头:“没什么。” 前边的傅北淡淡的侧眸往车后方睨了一眼:“夫人当心阮家。” “怎么这么说?”宋青柚有些诧异。 傅北一向少言寡语,很少主动说话,一般都是宋青柚说什么他做什么。 他难得主动出言提醒,宋青柚还挺好奇的。 傅北淡淡道:“阮鸣沉这个人,不好对付。” 宋青柚没想到傅北会提醒她注意阮鸣沉,自己和阮鸣沉的交集屈指可数,如果不是之前他对外放出消息说要跟自己联姻,宋青柚估计压根都不会记得这个人。 但阮鸣沉和阮茵茵相比确实难应付很多,宋青柚想了想说:“嗯,我们和阮家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傅北点了点头。 云念在旁边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豪门的水这么深啊。” 傅北睨他一眼,懒得评价。 宋青柚轻咳了几声,嗓音有些哑:“一般吧。” 云念盯着宋青柚看了几秒,没有说话。 他想象不到这样柔弱的一个少女是怎么养成现在这样一副玲珑心的,只怕之前的磨难数不胜数。 想到宋家的那一大家子,云念这会都觉得不是水深了,是海深,简直就是一片汪洋,深不见底,只有深渊,没有阳光。 要不是傅闻州把她从那一片海域里拉起来,云念真不知道宋青柚该如何过以后的日子。 或许复仇的目的一旦完成,就没有活下去的寄托了。 云念从怀里拿出一颗果子,悄悄递给宋青柚:“这是山里长的蜜果,你尝尝,很好吃。” 宋青柚垂眸看了下,神色不明,半晌道:“这都多久了,确定还能吃吗?” 云念:“……不至于吧?我每天都吃啊,这是最后一颗了。” 云念被她说的都自我怀疑了,拿着果子仔细观察了半天,也不敢下嘴了:“那什么……傅北,你吃不?” 他把果子殷殷地递到傅北跟前,半个身子都往前倾,探着脑袋问他:“可好吃了,你尝尝?” 傅北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沉声道:“坐回去。” 云念有些怵傅北,这个人是个闷葫芦,而且气场还强,是除了傅闻州他第二个怕的人。 他只好坐了回去,手收回来的一瞬,傅北伸手把他手上那颗果子拿过来塞进嘴里,动作快的云念都没反应过来。 云念讪讪地笑:“怎么样,好吃吗?” “坏了,酸。”傅北吝啬的说了三个字评价。 云念拍了拍胸脯:“青柚姐,还好咱俩没吃。” 宋青柚:“……”那也不能让傅北吃吧…… 车子一路平安无事地开到寻醉。 宋青柚之前来过这里一次,只觉得装修奢侈,透着一股金钱的味道。 之前试营业,还没这么大的动静,今天正式开业,刚走进去一楼全是人,大家围在舞池中央兴奋地跳舞。 有人专门在门口候着,见到宋青柚,立刻上前迎了过去:“宋小姐,顾总吩咐我在这里等您,我带您进去?” “稍等。”宋青柚朝侍应生点了下头示意,随后转头和车窗里的两人打招呼:“你先送云念回去,之后再来接我和傅闻州。” 傅北:“好的。” 云念趴在窗口,哀求道:“青柚姐,我也想去……” 宋青柚捂着唇咳了两声:“不行,你还是未成年,不可以出入酒吧,傅北,开车。” 云念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车子已经启动,傅北速度开的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宋青柚跟着侍应生上了二楼。 却没想到在拐角处会碰到许清然。 她正和对面的人在争论着什么,音量不算大但宋青柚这个方向正好可以听见。 “为什么要辞退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就算你们辞退我也应该支付我违约的工资,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领班不耐烦的说:“你一共才做了几天就要我们赔你一个月的工资,你觉得这可能吗,你怎么不去抢呢?而且你是兼职,我们本来就可以随时辞退你,我劝你别在这里继续闹了,赶紧离开。” 许清然不愿意,她才从老家赶回来,户口本什么的全都不见了,而且她去当地警局一查,宋柠这个名字才做了销户,法律意义上已经真正死亡了。 第237章:好好选一选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天的时间,整整一天的时间。 许清然从早跑到晚,一刻也不敢耽搁,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去医院,结果又被告知欠费,因为宋青柚把之前给医院交的费用全部收回了,许清然现在必须得把那些钱补上去。 事情没办成,她不敢找宋柠,只能先来寻醉试图用违约来多要点钱,没想到领班根本不吃这一套。 许清然只好硬着头皮把顾白搬出来:“我和你们顾总认识的,我能见见他吗?他一定会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的。” 领班冷笑道:“和顾总认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儿一天十几个女人都说跟我们顾总认识,怎么,难道顾总还得一个个见吗?” 许清然脸色难堪,可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只有在这里工资高待遇好,现在别的地方都不要她,她只能来这里碰碰机会。 领班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催促她赶紧离开:“你快走吧,我们开店又不欠你的,你在这里待着干嘛?再不走我只能找保安请你出去了。” 领班话说的客气,但是谁不知道她这话就是在赶人,要真是把保安叫来,许清然估计就要被毫不留情的撵出去了。 许清然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领班脸色一变,朝不远处殷切的叫了一声:“宋小姐,您来了!” 许清然浑身一僵,好久都没有勇气回头,她不知道宋青柚听到了多少,是从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就这么被她看见了。 她一定很瞧不起自己吧。 自己现在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是个为了点钱连道理都不讲的人了。 许清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后背僵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宋青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慢慢转过身。 “嗯,刚到。” 宋青柚声音清清冷冷地和这喧闹的酒吧格格不入。 领班担心许清然继续在这里纠缠,直接叫了保安上来。 许清然双拳紧握,像是被人扒了一层遮羞皮,难堪不已,但现在她毫无办法,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宋青柚,她张了张口,艰难出声:“宋小姐,我可以和你聊几分钟吗,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我真的有事想问你。” 宋青柚看了她一眼,朝领班说:“你去和顾总小傅总说一声,就说我等会再过去。” 领班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宋小姐。” 走廊虽然空旷,但依旧来回有人走动。 宋青柚拿起帕子轻咳一声,神色淡淡:“去观景台吧。” 这会大家都在里面玩,观景台上空无一人。 许清然默不作声的跟在宋青柚身后,直到前面的人停下来,她才顿住脚步。 宋青柚比许清然要高几公分,眼眸的颜色很淡,在夜色里衬的像猫:“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针对你?还是想问为什么把你母亲的医疗费停了,甚至追回?还是想问你回了老家之后怎么没有找到你母亲的户口,警察局的档案显示宋柠怎么是已死亡?” 许清然当即震住,头一次眼睛直视宋青柚:“所以……所以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 “嗯。”宋青柚承认的坦然。 许清然一下子握紧拳头,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不敢置信地说:“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做相互伤害的事,我们明明是姐妹,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你把医疗费停了我可以理解,我也不需要你的钱,可你为什么要让人把我的工作也给弄没了?我挣点钱容易吗?你高高在上众星捧月当然不能明白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辛苦,可你就能拿你的权力随意践踏我吗!” 许清然胸口上下起伏着,看上去非常生气和失望。 宋青柚瞧着只觉得好笑,她嗓音依旧没什么波澜:“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许清然,你既想要钱……咳……咳咳……又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呢?” 许清然表情有一丝崩裂的痕迹,没有说话。 宋青柚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唇角勾起一抹轻嘲:“京城那么多的酒吧,你怎么偏偏出现在夜色呢?那儿离你的学校最远,离你其他两份兼职的地址也隔着二十公里,哪一个大学生会为了一份不算高薪的工作牺牲这么多时间在路途中?” 许清然陡然僵住。 宋青柚折起手帕,声音淡漠:“姐姐?从你出现在夜色开始,就是接近我的第一步。” 许清然想要反驳:“不是……不是这样的……” 宋青柚淡笑道:“不是?许清然,你这点把戏骗骗宋柠骗骗别人可以,想骗我?太天真了。” 许清然一个劲的摇头,反复说着不是。 宋青柚继续说道:“我查过你,在你出现在夜色之前,你曾经在梧桐公寓徘徊过两次。” 提到梧桐公寓,许清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崩塌。 她低下头,紧紧攥住双手,指甲陷进了皮肉都没有反应。 宋青柚字字诛心:“不甘心现状,好不容易得知自己有个有钱的姐姐,一边想要钱一边又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自我催眠,啊,这些都是妈妈逼我做的,不是我要抢的,她都过了那么多年千金小姐的生活了,也该轮到我了吧?为什么同样流着宋家的血,境遇却差这么多?” 她笑道:“我说的对吗,许清然。” 许清然脸上最后一层面具也被她无情地撕开,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低着头,眼泪蓄满了眼眶。 宋青柚丝毫不怜惜对方的泪水,她的神情依然冰冷:“我拥有的是我自己拼尽全力拿回来的,和宋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妄想觊觎我的东西,不然我会让你和宋柠死的很难看。” 许清然倏然抬眸,眼泪糊满了脸颊,“她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妹妹,你妈妈躺在病床上都快死了,你难道就要见死不救吗!” 宋青柚眼神轻蔑:“她的死活同我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各自安好,我也可以继续支付她的住院费用,但你们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越了界,我只好收回一切了,言尽于此,我先走了。” 许清然见她要走,一下子就慌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医院的电话和催命一样,她的学费生活费,这些全都是钱,她没办法在京城找工作,这意味着她将来无法继续留在这座城市。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回那个穷乡僻壤!她必须留在这里! 许清然咬牙拉住宋青柚的胳膊,哭成了泪人,那张和宋青柚有三分相像的五官看上去我见犹怜:“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我留在这里行不行?没有工作,我大学的费用怎么办?还有妈妈的医药费,妈妈下个月就动手术了,后面还需要一大笔钱!” 她哭着乞求:“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啊,你就看在家人一场的份上,帮我们一次,行吗?” 宋青柚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唇角轻轻勾起,夜色下,她的声音被冰凉裹挟:“抱歉,我向来睚眦必报,你们敢踩在我头上威胁我,就该承受这个后果。” 许清然一边哭摇头。 宋青柚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许清然脸上的泪渍,温柔又心疼地说:“我的好妹妹,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三天后宋柠就会被赶出医院,回到她一直向往的家,然后在那里被病痛折磨,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至于你呢,是休学回山里给母亲尽孝心还是抛弃母亲在京城里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好好选一选吧。” 第238章:一念之差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快五月的天气了,许清然却觉得浑身冰冷,由内而外的冷。 她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对面前这个柔弱,漂亮,清冷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惧意。 明明表情声音看上去那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许清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宋青柚,也许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宋青柚。 自己那点心思在她跟前暴露无遗,连掩藏都掩藏不了。 她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要为了臭铜三两,每天日夜都在辛苦的工作,而宋青柚却可以高枕无忧。 明明他们都是宋柠的孩子,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 她一时走错了路也选错了路,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她也曾经挣扎过,警告过自己这些都是宋青柚的东西,不属于自己,可人心到底是贪婪的,她把自己这些私心都推在宋柠身上,好像自己说着不要不愿意就没有内疚感了一样。 可宋青柚却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她。 宋青柚这番话明着是在让她选,而实际上呢? 是在逼她而已。 看似选择权在自己的手上,而无论她最后选择哪一个,结果都一样。 留在京城,自己内心遭受谴责,宋柠最终众叛亲离,被病痛折磨在床榻之上,连自理都是问题,宋青柚这是在折辱宋柠,用她最在意的女儿摧垮她。 而如果自己选择回去照顾宋柠,那她将从高等学府休学,一辈子被困在那座大山里,永远都飞不出来,宋青柚这是要亲手折断她的羽翼,用宋柠囚禁自己。 许清然突然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比哭还难听:“姐姐,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把选择抛给我,让我陷入绝境,看我独自在这个绝境里挣扎,你是不是很满意啊。” 宋青柚笑了笑:“我只是给你提供了可选项,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我有什么干系了,还有,我很忙的,以后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说有事要跟我说了好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都得见一见聊一聊的。” 她的话不留余地,许清然难堪不已,连头都不敢抬,咬着牙笑完了哭,哭完了笑。 宋青柚没有兴趣欣赏别人发疯,她低头看了看时间,说:“到此为止吧,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许清然看着她走远,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下来。 如果……如果她当初没有因为一念之差走错路,如果她当初没有想要她的东西,会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姐姐,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不止是羡慕,更多的是仰慕。 可最终,她自己因为一时的贪恋选错了路,把她和宋青柚之间的关系搞成了这幅样子。 可是就算她没有走错,宋柠也会去拿。 她没有对抗母亲的勇气,所以结局最后依然会变成这样吧。 二十多年的亏欠是怎么补偿都补偿不回来的,她们之间永远隔着银河一样的距离。 她和宋青柚,这辈子注定成为不了姐妹。 许清然扶着烂根慢慢滑了下去,颓然地蹲在地上路的泣不成声。 月色朦胧却照亮了大半个星空,和城市的霓虹灯遥相辉映。 许清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京城的夜晚总是亮如白昼,不像大山里,被层层雾霭遮住,连月亮的颜色都看不清。 她抹了抹眼泪,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往夜色深处走去。 - 宋青柚拢了拢披肩,走在长廊里,远远瞧见一个人影,她愣了下,继而笑开:“你怎么来了。” 傅闻州个高腿长,几步就迈到宋青柚跟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黏人道:“干嘛去了,等你半天都不来,想你。” 宋青柚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不是才几个小时没见吗。” “几个小时???离开你的每一分钟我都度日如年!”傅闻州哼了声:“侍应生说你碰到许清然了?这个女人又来做什么?” 宋青柚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都解决了,她应该……快回老家了。” 傅闻州没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对这些没兴趣,只要麻烦解决了就好。 回到包厢,门一开,大家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宋青柚明显愣了下,她想过人多,没想过人这么多…… 刚想进门打个招呼,屋里那帮人忽然整齐划一的站起来,跟训练过似的,齐声喊:“弟媳好!” 宋青柚:…… 所以显眼包的朋友也是显眼包吗? 第239章:你算哪根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这一大帮人突然给她打招呼,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而且这里面多数人居然还是生面孔。 临州这是过来不少人?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朝众人挥了下手:“我家柚柚认生,你们别这么热情。” “这有什么,以后处着处着不就熟了。”右边沙发上坐着个短发的男人,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模样俊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弟妹。” “弟妹,他连酒都不让我们点,你说过不过分。”有人笑着打趣。 宋青柚微笑着朝众人点头打了招呼:“别听他胡说,大家玩的开心就好,不用顾忌我。” “还是弟妹好!”短头发男生自我介绍道:“我叫唐斯礼,你叫我斯礼就行。” 其他的人一一报了名字,宋青柚记性还可以,一圈下来二十多个人,她准确无误的记住了每一个人的名字。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女孩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双手环抱,五官精致漂亮,像个洋娃娃。 旁边有两个人专门给她剥荔枝和瓜子。 像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宋青柚猜测这名少女大概就是唐寒烟。 她思忖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毕竟对方从她进来开始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 正要开口说话时,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要不要坐我这边。” 宋青柚一怔,这个唐寒烟看上去一副不好接触的样子,居然会主动让她过去坐? 宋青柚不是扭捏的人,今晚唐寒烟是顾白的贵客,她自是不会拒绝她,闻言朝傅闻州低声说:“你们玩,我过去坐。” 傅闻州那边几个朋友叫嚷着打牌,顾白拿着牌催个不停,他微微弯腰:“听说这个姓唐的脾气差的很,要是她惹你不高兴就跟我说。” 宋青柚有些好笑道:“我觉得人家挺可爱的。” 傅闻州:“啧,我可听说她之前在临州把佣人的腿都打断了,你当心点就是。” 宋青柚诧异道:“这么严重?” “嗯。”那边有人在催,傅闻州笑着骂了句:“赶着去投胎吗!” 宋青柚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去玩吧。” “成,玩会儿咱们就回家。”傅闻州说。 宋青柚点了点头,往唐寒烟的位置走。 唐寒烟的架子的确是大,来酒吧聚会身边还要带两个佣人,她没看错的话,身后还有一名保镖,一共三个人。 宋青柚一过去,她身边的两个人自动起身退到后面。 唐寒烟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这里。” 她对面几个女人见状窃窃私语。 “她刚不是很拽吗?怎么对宋青柚这么客气?” “谁知道啊,我刚坐她旁边,硬是被她那保镖轰走了,说什么他家小姐不喜欢有人靠近。”那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要不是看她是唐家的人,这口气我真忍不了。” 有人低声劝她:“算了吧知知,唐家咱们惹不起。” 反观唐寒烟本人,对这些议论声仿若未闻。 宋青柚坐到她旁边,笑容礼貌疏离:“谢谢。” 唐寒烟一直盯着她看,那张精致的脸蛋竟然露出了一抹笑:“你好,我叫唐寒烟,我认识你,你是宋青柚,对不对。” 宋青柚点头:“嗯。” 唐寒烟热情的把面前的荔枝推到宋青柚面前:“你吃吗?” 宋青柚挺喜欢吃荔枝的,但别人剥好的她也不好意思要,摇摇头拒绝:“我自己剥就好。” 唐寒烟的瞳孔颜色很淡,是茶色的,这样就更衬的她像个洋娃娃,说话的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不用客气,我不吃了。” 盛情难却,宋青柚便没再拒绝了,朝她道了谢拾起一颗送进唇间。 吃了两颗后,宋青柚叹了声气,转头看唐寒烟,语气有些无奈:“唐小姐,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好看。”唐寒烟直接道。 宋青柚愣住,她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坦诚的人。 她被对方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也好看。” 唐寒烟后知后觉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看你呀。” 宋青柚:“那倒是也没有……” 唐寒烟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今晚可以去你家住吗?” 宋青闻言差点被荔枝呛住,连咳了好几声,把傅闻州都吸引过来了。 宋青柚朝他摆手,说自己没事,让他继续玩他的。 傅闻州把剥好的荔枝放在桌上,叮嘱:“慢点吃。” 说完他眼角一斜,突然看到她面前还摆了一盘荔枝,皱眉道:“谁给你剥的?” “我。”唐寒烟看都没看傅闻州:“我的佣人。” 傅闻州挑了挑眉,也没看唐寒烟:“只准吃我给你剥的。” 唐寒烟当即秀眉拧起,不悦道:“凭什么,你算哪根葱。” 傅闻州:“?” 宋青柚:“……” 第240章:吃瘪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唐寒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拧着秀眉一脸不悦地瞪着傅闻州,仿佛他就是多余的那个。 傅闻州觉着自己算是遇到新鲜事儿了,他长这么大,敢说他算哪根葱的这小丫头片子是头一份。 他冷了脸,凉飕飕地说:“我算哪根葱?我他妈的算你爹!” 唐寒烟脸色骤然一变,眼瞅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宋青柚急忙打圆场:“今天是顾白酒吧开业第一天,别吵。” 她说完又朝唐寒烟道:“抱歉,他不太会说话,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唐寒烟面如寒冰,一张洋娃娃似的脸上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嫌弃地看了一眼傅闻州:“他很没礼貌,配不上你。” 宋青柚:“……” 完了。 果然,傅闻州一听到配不上三个字立马就炸了,“我配不上?唐寒烟,这里是京城不是临州,你打听打听在京城谁说了算?我劝你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别脖子上长的东西不知道用。” 唐寒烟:“呵呵,你这是被我戳中了,气急败坏了吧。” 傅闻州:“?” 他冷笑了声:“怎么着,我配不上难不成你配得上?我家柚柚是天仙,就你还想攀上?笑话。” 两人这边越吵越厉害,宋青柚一阵头疼。 动静大了,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顾白见势不妙,急忙过来打圆场:“那什么,大家给我顾某人一个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傅闻州和唐寒烟同时出声,且语气是一样的嫌弃。 顾白:“……” 他就不该多嘴说这一句。 宋青柚揉了揉眉心:“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傅闻州和唐寒烟互相瞪了一眼,朝宋青柚看了过去。 傅闻州把面前的荔枝盘推了过去:“柚柚,尝尝。” 唐寒烟不甘示弱,拿起一颗送到宋青柚嘴边:“你是我第一个亲自喂的人。” 宋青柚现在只想逃离这个令人尴尬到无法呼吸的地方。 深吸了口气后,她一手拿过傅闻州的,另外一只手拿过唐寒烟的,一起塞进了嘴里,她嘴巴小,汁水顺着唇角流下来,宋青柚急忙去占拿纸巾,然而她手还没伸出去,面前就已经多了两张纸巾。 宋青柚只好接过两张纸一起擦。 吃完后,宋青柚挤出一丝笑:“你去玩你的。” 傅闻州还想反驳,被宋青柚一个眼神震慑住,最终冷哼一声回去继续玩牌。 唐寒烟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转头看向宋青柚:“我今天可以去你家住吗?” 她又绕到了之前的话题上:“我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而且认床,酒店我住不惯,所以,能去你家吗?” 她和宋青柚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语气态度都很柔和,听着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很亲切。 宋青柚想要拒绝但对着这样一张脸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想了想自己家里反正还有很多间客房住四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便应了下来:“嗯,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唐寒烟摇摇头:“不会嫌弃。” 宋青柚发现自己和唐寒烟还挺投缘,而且唐寒烟居然也是学医的,从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惊讶之余宋青柚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更加喜爱了。 熟悉之后,宋青柚发现唐寒烟其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冷酷骄纵,相反她话还挺多的,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唐寒烟掌控话题。 傅闻州坐在沙发上,一副漫不经心地姿态,眼神时不时往宋青柚那个方向看,当看到宋青柚跟唐寒烟相聊甚欢时,从鼻间溢出一声冷哼。 徐泽湛听见了,打趣道:“这个唐寒烟来头不小,你少跟她作对。” 傅闻州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我怕她?” “你是不怕。”徐泽湛说:“可顾家还要跟唐家联姻,顾爷爷为了这个事心力交瘁,你要是把人气走了把这事搅黄了,你看顾爷爷找不找你麻烦。” 傅闻州皱了皱眉,问顾白:“这事儿你哥同意了?” 顾白打出一张牌,“嗐”了一声:“他当然同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眼里只有集团的利益,他的婚姻注定是商业联姻,而且我觉得他根本就不在意将来的妻子爱还是不爱,只要有助于公司就行了。” 傅闻州不赞成他这种手法,但也懒得挑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怎么走都是自己的选择,旁人无须多说。 徐泽湛看向顾白,“那她应该去你家住啊,怎么要去雅林别苑?” 顾白当即来了兴趣,朝傅闻州挤眉弄眼:“我看这姑娘好像对你媳妇儿很感兴趣啊,回头别城池失火哦。” 他说话的语气欠欠儿的,听的人很想打他。 傅闻州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徐泽湛笑道:“我看她这个脾气要是嫁到顾家,估计你哥有的受。” 顾白笑嘻嘻的说:“我哥在家掌权惯了,就缺个人这么劲儿的人治他,我倒是很好奇,回头她跟我哥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徐泽湛淡淡道:“少操别人的心,先管好你自己。” 顾白不服气的说:“草!我怎么了?你要是不来招惹我,我每天过的都挺好的。” 徐泽湛挑了挑眉,没应他的话。 顾白这番话招来一些眼光,他后知后觉说漏嘴,烦不胜烦的装作什么也没说继续打牌。 玩到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傅闻州牌一撂:“不玩了。” 顾白还没打够,央求道:“别啊,这才九点半,你着急回家干吗啊?” 傅闻州呵呵一笑:“像你这种单身狗自然是不知道我急着回家干嘛了。” 顾白:“不带歧视人的啊。” 傅闻州懒得理他,拎起外套搭在臂弯上,朝宋青柚走过去:“宝贝儿,回家了。” 宋青柚脸一红,羞涩地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打趣地看向自己。 她捂唇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 这人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喊她宝贝儿啊? 唐寒烟也站了起来,顺道评价了句:“你真油腻。” 傅闻州:“???” 不是,他喊自己老婆叫宝贝儿怎么就油腻了? 这个唐寒烟是上帝派来专门气死他的吧! 傅闻州越瞅唐寒烟越不顺眼,一想到她今晚要住自己家里,心情更不顺畅了,眉梢一挑,嘲讽道:“我们家庙小,装不下唐大小姐这尊泥菩萨,我看你还是另找别的住处吧。” 唐寒烟短促的笑了声:“谁稀罕住你家,我住的是宋青柚的家。” 傅闻州说:“那儿也有我的一半。” 唐寒烟皮笑肉不笑:“是吗?你不是签了财产转让协议吗?你名下的一切不都是宋青柚的吗。” 傅闻州:“……” 傅闻州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冷的跟快冰似的。 难得看到傅闻州吃瘪,宋青柚既觉得好笑又心疼他,轻咳一声道:“不早了,先回去吧。” 唐寒烟点了点头:“听你的。” 第241章:烦人精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走出酒吧,宋青柚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不少,然而当她看到唐寒烟带来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以为是四个,没想到是整整两排。 这个阵仗,饶是宋青柚,也被吓了一跳。 她扭过头,不确定的问唐寒烟:“这……全是你家的?” 唐寒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每次出门都会带这么多人,这其中有专门伺候她的六个佣人,还有两个从小照顾她的阿姨,负责她安全的八个保镖,以及两个司机。 这不是正常配置吗? 但是她能明显看出对方眼里的惊讶,唐寒烟斟酌了下说:“不是,只有我后面三个。” 恭恭敬敬任劳任怨站在马路旁边等自家大小姐的一众人等:“???” 宋青柚松了口气,这要是这么多人都去家里,那她可能真的不习惯。 唐寒烟自己有车,便没跟傅闻州的车。 两辆车并驾齐驱,稍过片刻后红色那辆渐渐行驶在后面一些的位置,但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唐寒烟坐在后排,就连手机壳都是精心定制的蓝色海洋里的人鱼公主。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尊贵地像是刚从城堡里逃出来的公主。 “小姐,老爷不是给您都开好了总统套房吗,您为什么还要去雅林别苑住啊,在别人家您能住的习惯吗?”说话的人叫李嫂,是唐寒烟从出生起就一直照顾她的保姆。 唐寒烟毫不在意道:“住酒店我才会睡不好。” 李嫂细心地给唐寒烟梳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老爷这次让您来就是为了宋家的事吧,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还要找回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有您一个还不够吗?” 唐寒烟目光有些冷,拧眉说:“如果她是唐家的人,那她就是我的姐姐,不许这么说她。” 李嫂撇了撇嘴:“知道了小姐,我不说她了,你呀,就是善良,您也不想想,要是她真回来了,老爷认了她,那以后唐家可就要多一个人跟您分财产和家人的爱了。” 唐寒烟放下手机,神情有些不悦:“宋家就是个吃人地儿,您自己看看里面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就连……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那样对待她。” 唐寒烟重重地说:“李嫂,她这么多年过的很辛苦,如果她是唐家的人,那唐家就有她的一半,那是该给她的。而且,我很喜欢她,我不想再听到您说她的不好,她是我的姐姐,您应该一视同仁,知道了吗?” 李嫂愣住,想到在临州唐家调查出的那些资料,叹了声气:“对不起小姐,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我对您和她都会一样看待的。” 唐寒烟笑了,靠在李嫂的身上:“我觉得她内心很强大,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喜欢她,也想她是我姐姐。” 李嫂摸着她的头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唐寒烟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他也一直在找那个因为错误的一夜情生下的孩子并为此而一直感到懊悔,所以现在一直都知道我有个姐姐,从小我就想着和姐姐见面时候得样子,会在脑海里想我的姐姐长什么样子,她温柔吗?漂亮吗?会不会不愿意回来……” 顿了顿,唐寒烟说:“是她,所以很好,我也很喜欢。” 她说了很多遍的喜欢,李嫂便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宋青柚。 很奇怪,一面之缘,却能这么喜欢对方,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的奇妙之处吧。 李嫂叮嘱道:“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夫人让我提醒着您点,对顾家那位爷爷客气点,在京城不能再耍大小姐脾气了,万一被人欺负了,太太她远在临州赶不过来。” 唐寒烟噗嗤一声笑了:“李嫂,你什么时候见我被欺负过啊。” 李嫂乐呵呵地笑:“这倒是,向来都只有我家小姐欺负别人的份。” 说到顾家,唐寒烟笑完又不高兴起来:“再说了,谁要嫁给那个姓顾的了,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一看就是有问题,那么大岁数谁看得上他啊,爷爷也真是的,就因为那么点儿交情就要出卖自己的孙女,太过分了。” 李嫂也不喜欢那个顾家人,和小姐差了整整10岁,听说对方都三十了,小姐才二十,提起这门亲事,李嫂心里一万个不赞成。 但主人家做事自有他的考量,李嫂虽然在唐家待了几十年,又一直照顾小姐,在唐家大家都给她一些薄面,但说到底她也是个佣人,虽然不想小姐嫁给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但也不能说什么。 只好劝道:“咱们呀,先见了人再说。” 唐寒烟板起脸,又不说话了。 李嫂怜惜地帮她整理衣服:“我的小公主,您就听一次太太的话吧。” 唐寒烟蹙眉:“知道了。” 车辆不知何时停下,唐寒烟从车上下来,看到别墅时,皱着的眉头松开一些,这房子虽然比不上唐家的,但也还能过得去,看来今晚不住酒店是正确的。 宋青柚拎着旗袍的裙摆走来,朝唐寒烟招了招手。 唐寒烟立即迎上去,笑起来很甜,刚要和宋青柚说话,就看到她被人一把揽进怀里,强行带走了。 唐寒烟脸一变,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烦人精。” 第242章:亏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前边的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已经走远了,自然没听到这句吐槽的话。 唐寒烟算是客人,又是临州来的贵客,宋青柚自然不能怠慢,被傅闻州强行搂着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唐小姐还在后面,咱们俩自己进去算怎么回事呀。” 傅闻州不屑地说:“管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请她来的。” 宋青柚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傅闻州是怎么把傅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随心所欲,不管不顾,哪儿有半点生意人的模样。 她说道:“人家是客人,应该以礼相待。” 傅闻州挑了挑眉,“她算哪门子客……行,你说是客人就是客人,我不说了,别生气……” 他话说到一半就认怂,这一套流程下来早已经无比熟练。 身后的唐寒烟正好走近,好巧不巧地听到傅闻州这句话,眉眼轻蔑地一抬,高扬着下巴,跟宣示主权似的挎住宋青柚的胳膊,把人从傅闻州身边带走。 走出两步后,她转头朝一脸不悦地傅闻州露出胜利的笑容。 傅闻州骤然产生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这个人怕不是来跟他抢老婆的吧? 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傅闻州跟在她们身后,眼睛里的火星子都快溅出来了,恨不得把唐寒烟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宋青柚将唐寒烟带过来的那三个人安排好后,又去为唐寒烟安排房间。 “你今晚住在这里,床单都是新换的,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告诉我。” 唐寒烟摇摇头:“没有了,谢谢。” 她其实是一个很挑剔的人,而且认床严重,只能睡真丝的床单被褥,但她并没有提,这么晚了,她不想再打扰宋青柚休息。 “喵呜~” 唐寒烟猝然往后一退,被这声叫声吓了一跳:“你家有猫?” 宋青柚不明所以,很快察觉出来:“你怕猫?” 唐寒烟又退了两步:“不怕,我只是有点猫毛过敏。” 小猫咪看上去却好像很喜欢这个客人,见她往后躲,它还一个劲儿的想往她身上蹭,喵呜喵呜的叫着。 宋青柚听她说过敏,不由蹙了蹙眉,弯腰把地上的粥粥抱在怀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对猫过敏。” 唐寒烟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像小鹿眼,弯弯的大大的很漂亮,眼神里没有害怕,应该是不讨厌小猫的,只是单纯的猫毛过敏。 “它很可爱。”唐寒烟认真的评价道。 宋青柚微微一笑:“谢谢,它好像很喜欢你。” 唐寒烟有些懊恼又有一些失望:“其实我也挺喜欢小猫咪的,但是我从小就对猫毛过敏,我们家只养了一条很大的藏獒,养不了猫咪。” 唐寒烟之前就很想养一只猫,可惜自己本身的原因一直养不成。 没想到宋青柚家里竟然有一只小猫咪。 唐寒烟心里痒痒,想要摸又不敢。 宋青柚抱着猫咪又和她说了几句,交代完后便上楼了,楼上还有只小狗需要哄。 唐寒烟有些遗憾地把门关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能治疗过敏体质的药。 她轻轻叹了声气,刚坐上床手机铃声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接起:“爸爸。” 唐嵩文的声音浑厚有力,语气却很亲切:“宝贝怎么样了?去京城还习惯吗?” 唐寒烟百无聊赖的玩着床边的闹钟:“有什么不习惯的。” 唐嵩文问:“我给你订的酒店你怎么没去住。” 唐寒烟:“不想去,我在宋青柚这里住。” 唐嵩文停顿两秒后出声,嗓音有几分怅然:“她……她好吗?” “不好。”唐寒烟说:“爸爸,她被人欺负了。” 唐嵩文神情立即严肃起来:“怎么回事儿?谁欺负她了?宋家那些人不是都解决了吗!” 唐寒烟哼了声:“我今天早上到的京城,光是风言风语就听了不少,之后我让唐一去调查,您猜怎么着?宋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想要让那个野种回宋家和宋青柚抢家产,呵,这个许清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姐姐抢。” 唐嵩文皱眉道:“当年是你爸爸欠她的,你不要这么说她。” “爸!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唐寒烟不服气的反驳。 唐嵩文叹了声气:“当年要不是我醉酒,她也不会怀孕,这件事总归是我错了,但是她们如果欺负青柚,那是绝对不行的,等爸爸这两天把这边的合同谈完就过去京城。” 唐寒烟拒绝道:“您暂时不要过来了。” 唐嵩文认女心切,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女儿,自从前不久他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陌生女人的下落后,他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他的这个女儿,想要把以前那么多年缺失的爱补偿给她。 为此他还特意推了后面的工作,让唐寒烟以联姻之名先来京城探探情况。 “为什么?”唐嵩文问。 唐寒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们对于姐姐来说太陌生了,是缺席了二十多年的家人。她之前在宋家还有宋柠和许清然那儿已经很失望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急着把人认回来,她不一定能接受和愿意的,爸爸,给姐姐一点时间吧,我想多在京城住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顺便打听一下她的口风,如果她很排斥我们,我想……认亲的事可能就要缓一缓了。” 唐嵩文有些怔楞和感动:“我的汝汝长大了。” 唐寒烟把闹钟放回原位:“时机成熟我再给您打电话。” “好。”唐嵩文说:“记得多拍一些姐姐的照片发给爸爸。” 唐寒烟笑了笑:“知道了爸,您要想看,以后自己亲自来看。” 唐嵩文又叹了声气:“我们亏欠她太多了,这几天爸爸总在想,她如果不愿意回来,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怎么办?” 唐寒烟没好气的说:“她凭什么要认你啊,你自己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您要是真觉得亏欠,以后更应该加倍对她好才是。” 唐嵩文当即反思:“还是宝贝女儿说的在理,爸爸知道了。” 第243章:身材很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京城的入夏和临州的入夏完全不一样,临州的热是魔法伤害,京城的热是物理伤害。 这才刚进五月,外面的太阳就已经很大了。 唐寒烟没在宋青柚家里住多久,第二天晚上便去了酒店。 宋青柚猜测她是睡不惯家里的床,不过走了也好,家里住着个陌生人,她还挺不习惯的。 宋青柚吃完早饭便出了门,鼎盛的新药审批已经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上市了,这中间不能吃一点差池。 而且今天还是鼎盛分公司成立的日子,鼎盛的药研部门今天搬迁新大楼,所以无论如何她这个老板都得到场。 新公司成立这样的大日子,为了迎接宋青柚,一众助理和秘书在顶层总裁办站成一排,恭敬地等待。 秘书部的徐栀小声接耳:“你知道咱们这位新总裁的来历吗?” 同事摇了摇头。 徐栀说:“是宋家的幺女,名副其实的千金,听说她除夕夜那天把宋家的一大家子全送去大牢了,而且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分崩离析的宋氏集团起死回生,盈利同比往年这个季度增长百分之十五,看着娇娇弱弱,手段能力这么强,太牛了,我就羡慕这种女强人。” 徐栀是颜少钦的特助,这次分公司开设,颜少钦便让她过来帮忙。 同事隐约听过这位宋家千金的传言,但人太过神秘,连财经报的专访都拒绝了,她这个月才入职,压根就没见过这位大老板。 就在总裁办所有人翘首以盼时,专用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男两女。 为首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个子非常的高,气场强大。 徐栀余光偷瞄了两眼,两眼立即放光。 “好帅啊。”徐栀花痴地说:“小傅总真是每天都刷新我对帅的认知,而且这身材也太顶了!” 然而她还没感慨完,男人便站住伸手牵起从电梯里姗姗来迟的女人。 徐栀两只眼睛更加亮了:“宋小姐真的太漂亮了,这颜值,逆天了啊,呜呜呜,这张脸是神仙下凡吧?” 同事觉得徐栀这人见到金主就舔,强忍住内心的惊艳,不屑地说:“还好吧,也就那样。” 徐栀无语:“这叫还好?你瞎了吗。” “……” 背后传来一声冷笑,是一直和徐栀较劲的李茹:“再帅再多金也不是你们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栀想跟她呛,被秦月一个眼神拦下。 秦月是最高级别的秘书,也是一手提携徐栀的人。 她怀孕了,一直坚持到快临产,就怕生完孩子回来位置被顶替,这行走到高位本就艰难,对女性的要求更高,秦月即便怀孕也一刻不敢松懈。 没想到临近生产前两个月,她婆婆闹到了公司,嚷着要让秦月回家养胎,说要是她的大孙子出了什么问题就要起诉公司。 上面找秦月谈了两次,最终秦月决定休产假。 她走了,就得有人顶上这个位置。 能进总裁办的一共十六个秘书,这次竞争秦月位置的一共六个人,徐栀是资历最浅但最受秦月信任的一个。 秦月有心提拔她,所以破格让她参加竞选。 为此引发了A组秘书部的不满,时不时就要给徐栀使点小绊子。 这其中自然也有李茹的一笔。 至于谁能被选上,还是宋青柚说了算。 一直到下午,徐栀才收到通知,让她们几个一起去顶层接受总裁的亲自面试。 徐栀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宋青柚坐在办公位上,神色清冷,专注认真的处理文件。 刚刚跟她一起来的小傅总这会没见到人,办公室里就坐了宋总一个。 几个人等了约莫半个钟,宋青柚才从文件上挪开目光,抬头扫了一圈众人。 声调透着恬淡。 “中间的留下,其他人出去。” 连面试都没有,随口点了一个人。 徐栀如芒刺背,感受着旁人眼里发出的妒意。 自己怎么不偏不倚正好站在中间了。 李茹眼神一下就变了,看向徐栀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但这是总裁的办公室,没人敢造次,再愤怒也只能先出去。 徐栀忐忑不安地杵在原地,见宋青柚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识趣地待在一旁。 期间徐栀适时地出去磨了一杯美式咖啡,回来时正好赶上她文件处理完毕。 温度正好,没有加糖,咖啡磨得细腻。 宋青柚挑了挑眉,放下杯子:“十分钟后召开全体会议,所有高管务必到场。” “好的宋总。”徐栀问:“那内容呢?” 宋青柚:“关于集团下一季度新品研发方向。” 徐栀点头:“好的。” 宋青柚翻开徐栀的履历,上面满满当当好几个页,都是近年来获得的证书大奖。 颜少钦这个特助,确实有点东西。 “记得和秦月说声,准备一下会议需要用的资料。”宋青柚发话。 徐栀点头应是,小心地把门带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刚出去,同事就把她拉了过去,兴冲冲地问:“恭喜你啊徐栀!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机会,就这么被你拿下了。” 徐栀笑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同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年你每天加班到深夜,工作比谁都努力,虽然你入职的时间短,但你的能力比那个李茹强多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单单只是运气啊。” 徐栀拍了拍她的背:“谢谢你啊,你是第一个恭喜我的人。” 同事松开她:“那你晚上可得请我吃大餐,庆祝一下升职。” 徐栀:“行。” “李茹,以后多学着点巴结人的本事也能一年内平步高升了。”嘲讽的人叫宋杉,是李茹的追求者,李茹看不上他还吊着他,但宋杉却对此甘之若饴,心甘情愿地为她出头。 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徐栀懒得理会,抬了抬眼说:“你是在说秦秘还是在说宋总呢?还是在你眼中,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第244章:谁是老板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陡然扯到宋总身上,宋杉脸色一变,不敢再说话。 李茹咬着牙说了一声恭喜,甩头走了。 秦月从里面出来,皱眉道:“不去做事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秦姐。”徐栀站姿立马乖巧。 秦月把一份文件递给徐栀:“这是开会要用到的资料,你等会交给宋总。” 徐栀有些诧异:“您不进去了吗?” 秦月摇了摇头,“进,只不过这次我们换一下,你负责会议记录。” 徐栀才立刻回道:“收到!” 徐栀知道这是秦月有心让她在宋总面前表现,她在内心里是很感激秦姐的,职场尔虞我诈,能碰到这么个真心提拔和栽培你的,真的很不容易。 徐栀郑重地把文件接过来,深吸一口气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她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宋青柚开会时提起什么议案,她都能立马递上相关的资料以及做会议总结记录。 散会时,宋青柚多看了她两眼。 徐栀心里一慌,筹措的问:“宋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宋青柚温和一笑:“做的很好。” 徐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 宋青柚问:“很紧张?” 徐栀不好意思的点头:“有一点点。” 宋青柚轻笑道:“你可是颜总的特助,他特意把你和秦月调配到分公司,就是信任你们的能力,你们都很优秀。完全不用紧张的。” 徐栀没想到宋青柚会这么温柔,她脸微微红了,更加害羞地说:“其实我之前只是颜总的助理,能来宋总身边,是颜总给我的机会。” 宋青柚笑了,觉得这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的,看人的眼神也很真诚,最重要的是,能力也很不错。 她道:“机会也是你自己凭实力争取来的,珠玉是不会蒙尘的。” 徐栀腼腆地低下头,其实心里早就在偷乐了。 一想到自己能被宋总青睐,她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她诚恳的说:“谢谢宋总。” 宋青柚后面又说了几句便去了办公室,今天公司刚成立,非常的忙,中午傅闻州拿着餐盒来办公室找她的时候,宋青柚方才发觉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12点了。 她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脑仁儿一阵一阵的疼。 太多杂事堆在一起,宋青柚觉得自己死了好多脑细胞。 连嗓音都有些疲倦:“等会,我先把这份文件处理完。” 傅闻州把餐盒放在桌子上,眉心拧起:“再忙也要吃饭。” 说完绕到宋青柚身后,弯下腰脑袋搁在她颈窝里,低声说:“姐姐,先吃饭。” 宋青柚耳根一麻,她最是抵挡不住傅闻州的低音炮攻击,尤其是喊姐姐的时候,她本来就有点声控,这么一来,她哪还有心思忙工作。 只好放下了钢笔,小幅度的仰头看他:“今天都去干嘛了。” 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唇角几乎都快挨上。 傅闻州盯着那两瓣粉嫩的唇出神,喉结一滚,索性直接亲了上去。 他向来做事随心所欲,脑子里刚萌生出想亲她的想法,立马就这么干了。 宋青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全程被傅闻州带着走。 傅闻州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亲,但他怕再亲下去,饭菜就凉了。 依依不舍的松开宋青柚的唇,嗓音沙哑:“宝贝儿,先吃饭。” 宋青柚呼吸急促,脸颊发烫,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把气匀顺了。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突然袭击,我嘴巴都肿了。” 傅闻州瞧着她这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生气的宋青柚就像是画里仙风道骨的人物突然活了一样,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气。 他哼了声,将桌上的餐盒打开,里面都是宋青柚爱吃的。 他甚至贴心到拿起勺子蹲在旁边一勺一勺喂她:“你忙你的。” 宋青柚还有一堆文件没处理,有人投喂,她也正好省去了双手,可以用来翻文件和签字,能正常工作。 傅闻州一边喂一边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在你这里你又不让我在你身边待,所以中途回了一趟家,做了点你喜欢吃的饭菜,正好到点送来,好吃吗?” 宋青柚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好吃。” 傅闻州尾巴立刻就翘了起来,身上那股嘚瑟劲都快藏不住了:“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能不好吃吗。” 宋青柚微微挑眉。 这人呐,真是不能夸。 尤其像傅闻州这样的,夸多了容易飘。 “后天我要去一趟南城。” 傅闻州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试探性的问:“去那儿干嘛?” 宋青柚细嚼慢咽,食物进到肚子里才开始说话:“公司最近和sy谈成了一笔合作,颜少钦这周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所以我打算替他。” 傅闻州瞳色一变。 sy什么时候和鼎盛谈合作了? 这难道不是他的公司吗?! 怎么他这个老板都不知道??? 第245章:掉马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几秒钟的时间心思斗转了八百回。 他有种预感,自己要是再不告诉宋青柚SY就是他的,回头要是被她知道实情,铁定要生气自己的气。 傅闻州最怕她不高兴,之前吵架到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而且他也不想让宋青柚动怒,她身体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调养的好了些,他哪敢再招惹她。 宋青柚耳边突然清净了,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看向傅闻州,微微弯腰和他平视,双手托起福闻州的下颚:“想什么呢?” 傅闻州干咳了一声,眼神心虚的闪躲了下,“先吃饭,吃完跟你说一件事。” 宋青柚见他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由得挑了挑眉,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把他手里的碗筷自己接过来慢慢吃了。 她倒是想看看,傅闻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傅闻州站在一旁乖乖的等她吃完后把碗筷收拾好装回餐盒里,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嗓子。 宋青柚环保双手,淡掀着眼皮看他:“说吧,什么事。” 傅闻州拉了个椅子坐到她面前:“你先保证你不生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选择坦白,你就不能生我气,行吗?” 宋青柚微微眯了眯眼,语气听上去很淡定:“只要不是出轨都可以考虑。” 她本来只是随口调侃一下傅闻州,谁知道他听了这话反应很大。 当即就站起身,以一种极为控诉的语气说:“柚柚,你怎么能说我出轨!这和侮辱我有什么区别?” 宋青柚:“……这怎么就是侮辱你啦?” 傅闻州冷冷一笑,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认为我会对你不忠贞,呵。” 他的眼神又气又委屈,宋青柚抿了抿唇,温声安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我没这个意思。” 她想赶紧把话题绕过去,便问道:“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 傅闻州气还没消,在他心里,说他对宋青柚不忠贞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来气。 他冷哼了声:“我要是出轨,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先杀了我自己。” 宋青柚:“……”头疼。 她揉了揉眉心,伸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下:“对不起,下次不说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嗯?” 傅闻州扭过头不理。 宋青柚歪头清甜地喊了声:“哥哥,别生气了。” 傅闻州浑身一僵,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草!” 又开始给他使美人计。 傅闻州嘴角的笑都快藏不住了,还要强撑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宋青柚挑了挑眉:“那你继续生气吧,我要去开会了。” 她说完便真的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这操作直接把傅闻州整懵了,他杵在原地楞了足足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立马急的从身后抱住宋青柚的腰:“不是,你就哄我一分钟啊?限定盲盒啊,说开就开,开完就没。” 宋青柚抬手刮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没办法,怕你顺杆往上爬。” 傅闻州沉默了,因为被戳中了心思,他用鼻尖在宋青柚手心里蹭了蹭:“姐姐,我想听你喊我哥哥,再多叫几声,好吗?” “不好。”宋青柚拒绝的很干脆:“有些称呼偶尔叫一次可以,太多不行。” 傅闻州知道缠她也没用,便道:“你还没有跟我保证不会生气。” 宋青柚见他扯了半天终于扯到正题,会议时间快到了,便顺着他的话说:“好,不生气。” 反正傅闻州总归也不会做什么的。 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得到她的保证,傅闻州终于放下心来:“其实你不用过去南城,和SY的合作你直接跟老板谈就好了,一句话的事就能解决,跑去南城那么远做什么。” 宋青柚不解道:“一句话?谁一句话?” 傅闻州颇为嘚瑟地说:“那当然是……” “扣扣扣” 有人轻敲了几下门,打断了傅闻州的话匣。 宋青柚从傅闻州怀里站直,和他拉开一些距离:“进来。” 徐栀推门进来,看到傅闻州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收回目光:“宋总,会议时间还有五分钟,其他人都到齐了。” 宋青柚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傅闻州急道:“我话没说完呢!” 宋青柚轻声说:“你的事晚点再说,我先去开始,乖一点。” 傅闻州:“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就是S……”Y的总裁。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剩下的话被迫咽回喉咙里。 傅闻州:“……” 他小声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下午这场会对新品研发特别重要,宋青柚边走边问:“上午他们提的那几个策划案呢。” 徐栀迅速找出一沓文件递过去:“一共四个提案,都在这里了,您看过了吗?” 宋青柚:“嗯,全部否决。” 徐栀一惊:“全部?” 宋青柚又嗯了一声,面色严肃,全然没有刚刚和小傅总在一起时的松弛感。 徐栀不自觉地也开始紧张起来。 这场会一直开到下午五点,足足两个多小时。 好在最后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宋青柚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会议结束后,徐栀递过来一个手机:“宋总,是SY的杨总。” 宋青柚接过电话:“杨总,关于两家公司合作的议案您看了吗?” 电话那边的杨天笑道:“看了,非常好,不过具体的您要不还是直接请示一下傅总,毕竟您也知道,这几十亿的大单,得交到上面过个目。” “好的。”宋青柚说:“希望我们可以达成愉快的合作。” 杨天:“那是一定!” 宋青柚斟酌了下问:“那后天,我是和您还是和傅总谈?” 杨天有些奇怪道:“您不直接跟傅总谈吗?” 宋青柚微微蹙眉:“我直接和傅……等等,您口中的傅总是?” 杨天:“京城的小傅总。” “什么?” 杨天以为她没听清楚,又重复一遍:“就是您男朋友傅闻州小傅总啊!” 第246章:眼里只有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就是您男朋友傅闻州小傅总啊!” 宋青柚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匆忙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直接跟你们傅总去谈。” 那边扬天连声说好后,宋青柚便挂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待了一分多钟,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傅闻州的那一次吵架,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说自己宁愿和SY合作,也不愿意去找他,为此两个人爆发了最大的一次矛盾。 而SY的总裁原来就是他自己。 宋青柚险些气笑了。 上次跟她吵的那么凶,她熬了几个夜做出来的策划案就为了哄他高兴,甚至第一次放下姿态主动去酒吧找他。 结果SY是他的。 宋青柚慢慢坐回椅子上,指尖摸索着钢笔笔身。 联想到刚才自己和他说后天要去南城出差跟SY谈合作时他一脸心虚的表情,宋青柚眉梢往上扬了扬。 所以刚才他想说的事应该就是这个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白还没坦出来,那是不是可以从严处理? 宋青柚挑了挑眉,翻开文件,继续处理工作,一直到下班和傅闻州一起走出宋氏,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傅闻州暗戳戳地看她的脸色,几次想要开口告诉宋青柚自己就是SY的总裁,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打断,搞的他到现在还没说出口。 车上,傅闻州见宋青柚还在处理文件,有些急了:“柚柚,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我……” 宋青柚回过头,笑着打断他的话:“你看今天窗外的风景是不是特别好。” 傅闻州哪敢说不好,点头道:“好,特好,是这样,其实我就是……” “啊,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你到家叫我哦。”宋青柚眼睛笑成一轮弯月,说完甚至摸了一下傅闻州的脸,宠溺的捏了下。 傅闻州:“……” 眼看她双眼阖上,那句“其实我就是SY的总裁”还是没说出来。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宋青柚平常从来不会这样的,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傅闻州怀着忐忑的心思,回到家也不敢乱说话,殷勤的做这做那,连佣人都不让插手,亲自给宋青柚放好洗澡水。 宋青柚洗完澡直接去了书房,从保险柜里找出之前傅闻州求婚时让她签的那份财产转让协议。 当初她根本就没有细看,如今翻了好几页发现他竟然把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都转到她名下了,就连傅家那座老宅也给她了。 宋青柚翻到最后一页,果不其然地看到,SY赫赫在列。 原来他早就告诉过自己,是她没有发现。 宋青柚想到他这一路上的反应,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其实真的不太明白傅闻州到底在计较什么,之前她以为是他在吃醋,觉得自己没有以他为第一位,遇到麻烦也没有第一时间想着依靠他,做事太理性。 可这SY的总裁就是他自己,那他当初到底跟她在置什么气? 他难道就没想过,要是那次再吵的厉害些,可能就要这分手了吗。 宋青柚想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以后做事不要全凭自己的感觉,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自己憋着不说,在那里吃自己的醋,这不是自我内耗吗。 但一想到傅闻州那双委屈巴巴地狗狗眼,她又舍不得了。 要是真跟他生气,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被气死,照他那脾气,估计又要整离家出走那一出。 宋青柚盯着合同看了半晌,最终合上文件,无奈地叹了声气。 算了吧,小狗也是要宠着的,随他吧。 宋青柚刚把文件放进保险柜里锁上,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用猜,就知道是傅闻州来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普通地烟灰色休闲服和居家拖鞋也难掩帅气,怀里抱着只小猫咪,巴巴地朝屋里看。 宋青柚能明显感觉到,一人一猫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那一瞬间有光亮了起来。 她很喜欢对方满眼都是自己的感觉。 宋青柚勾了勾唇。 门开着,有风从窗户吹进走廊带进了房间里,宋青柚一阵轻咳,傅闻州见状急忙松开粥粥,把门关上,几步迈到宋青柚面前:“都调养这么久了,怎么身体底子还是这样差。” 宋青柚折起手帕擦了擦唇角,嗓音有些哑:“我这是痼疾,哪儿那么容易能好,如今这具身体已经比从前好太多了。” 云念的药很管用,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原本油尽灯枯的身体在逐渐恢复生机,虽然还是容易咳嗽,不能受风寒,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但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太多了。 傅闻州却还是不满意:“我的柚柚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宋青柚听了这话失笑道:“人间疾苦本就是常情,没什么受罪不受罪的,医院里比我病的厉害的还有很多,难道各个都要怨天载道吗。” 傅闻州重重地吸了口气,他管不了别人,他只想她能好好的,不要再受病痛的折磨。 沉默良久,他道:“柚柚,其实SY现在名下的总裁是我,还有两名董事,是当初创立公司的元老,不过股份上面我还是占大头,所以目前来说我还是SY的执行决策人。” 虽然已经是挂名了,他名下的产业包括SY全都转给宋青柚了,虽然没办理正式的公证,但合同上他签了字,在法律上已经生效。 只不过目前这个消息还未曾对外宣布,明面上他还是SY的老板。 宋青柚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平静的“嗯”了声。 傅闻州担心她生气,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但对方反应淡定,没有一点意外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问:“你不生气?” 宋青柚把手帕扔给她,自己坐下来打开笔记本:“气什么。” 傅闻州缠着她坐在旁边:“气我骗你,没早点告诉你,气我……气我之前还因为这件事跟你吵架。” 其实他担心的真正原因就是这个。 之前两个人吵的那么凶,就是和SY相关,要是被宋青柚知道SY是自己的,他是真的害怕她会再度想起上次的事。 第247章:区别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边查找电脑里的文档,边问他:“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不说,还要跟我吵,SY或者傅氏,老板不都是你吗?我和这两家公司的任何一个合作,有区别吗?” 傅闻州就猜到她会这么问,当即眉心一拧:“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去了!” 宋青柚移动鼠标的指尖一顿,好整以暇的转头看他:“你说说,什么区别。” 傅闻州一本正经地说:“当时你并不知道SY的幕后老板是我,但你仍旧主观意义上选择了SY,放弃了我,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要我帮你,我在意的不是你选择谁,而是你在遇到麻烦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我。” 宋青柚点了点头:“这样啊。” 傅闻州见她还是这副平淡的模样,心里有些急了:“柚柚,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这个选择没有任何附加的客观条件,你能明白吗?” 宋青柚说:“嗯,明白了。” 傅闻州眼神黯了黯:“你真的明白?” 宋青柚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过身体和他面对面,语气轻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宠溺:“知道了,以后凡事得第一个想到你,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傅闻州听到后眼角眉梢慢慢渗出了笑意,弯腰蹲在她面前,得寸进尺地把脑袋搁在她怀里,双手抱住宋青柚的腰:“柚柚,你真好。” 宋青柚揉捏着男人的耳廓:“把你的财产都给我了,就不怕我卷铺盖走人?” 傅闻州一惊,语气都不一样了:“你要走?走哪去?还有四个月我们就能领证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宋青柚:“……好好好,我不跑,那我现在能工作了吗?” 傅闻州:“我陪你。” 宋青柚说:“去给我泡杯牛奶,顺便喂一下粥粥。” 傅闻州依依不舍的起身,“嗯。” 宋青柚望着男人高大挺括的背影,唇角很轻地扬起,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走廊上,她才收回目光,继续处理白天没做完的文件。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宋青柚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码,蹙了蹙眉没接。 然而那声音仿佛催命似的响个不停,宋青柚皱着眉按了接听:“你好,哪位?” 奇怪的是,挂断的时候对方一直打,等到她接了,对方却又不说话了。 宋青柚隐隐觉得不太对,她眯了眯眼:“许清然?” 电话那边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许清然握紧了手机,艰难开口:“宋小姐,我能求您放过我和妈妈吗。” 宋青柚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做好选择了吗。” 许清然咬着后槽牙:“两个选择我都不想做,我要照顾妈妈,也要留在京城,我们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宋青柚嗓音清淡:“京城南郊那边有座金明池,你不妨去那儿看看。” “什么意思?” 宋青柚温和地笑道:“那儿的白莲花快开了。” 许清然神经骤然绷紧,等她反应过来后,电话已经挂了,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显然号码又被拉黑了。 许清然头回体会到浑身冰冷无措的滋味,明明进入初夏,头顶烈日当空,她却如坠冰窟。 她放下手机,双脚像是被扎在了地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许清然缓缓转头。 那是一对很年轻的情侣。 “你连房子都买不起,让我怎么跟你结婚!难道以后一大家子都挤在你爷爷那个破地方吗?你要想娶我,除非在市中心买一套二百平的大平层,另外还要88万的彩礼,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们再考虑领证的事。” 在长久的沉默后,男的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结婚是两家老人撮合,你之前要的20万彩礼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为什么突然加筹码。” “20万够干什么的!我前男友给我买两个包就二十万了。”女人眼神鄙夷:“长得这么帅却这么穷,真是白瞎了这张脸,我告诉你,我爷爷说了不算,想娶我就必须加钱!不然门都没有!” 她说完蹬着高跟鞋高傲地甩了甩大波浪,毫不留情的离开。 这样的小插曲却叫许清然头皮一麻。 二十万,她妈妈的救命钱,却仅仅只是这些有钱人的一个包…… 她扯了扯唇苦笑出声,在太阳下一步一步挪着身体往前走。 第248章:出什么事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许清然没有作出选择,她天性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既不敢和宋青柚叫板,也不敢真的抛弃她的母亲继续留在京城。 她一辈子软弱惯了,从小就在宋柠的威严之下长大,无论她做什么事情永远都要宋柠点头同意她才可以去做。 许清然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勇气反抗宋柠,而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最终还是让她走到了宋柠的病房。 宋柠躺在床上,身形愈渐消瘦,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但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气焰隐约还能窥见稍许。 见到许清然进来,她招了招手,边咳边问:“给你姐姐打电话了吗?” 许清然走到台桌前面给宋柠倒水:“打了,她没有接。” 宋柠皱眉道:“怎么没接?把她的电话给我,我要问问她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人来把我转院。” 许清然安安静静地听她唠叨。 “你给她打电话不接不知道去宋家找她吗?之前她可是答应过我要让你认祖归宗,这件事最好越快办越好,不能再往下拖了。”宋柠自顾自说着。 许清然端起水杯往窗前走递给她:“妈,您先喝杯水吧。” 宋柠叹了声气:“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从你进来开始就一副……咳咳……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出什么事了。” 许清然低着头说:“姐姐反悔了。” “什么?”宋柠惊诧地问。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病房,虽然能感觉到那些药物什么的有所缩减,还有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那些风言风语她听过一些,但一直不想确认,今天骤然听到许清然说出宋青柚反悔几个字,宋柠比起意外更多的是愤怒。 许清然脑袋始终不敢抬起来:“姐姐根本就没想过要让我认祖归宗,她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让我抛弃你留在京城,让你一个人在老家孤独终老,第二个是我们一起回家,然后我照顾你后半生,拖垮自己。还有……还有她已经把咱们的医院费用停掉了,这我已经好几天缴不上费,只能把玉佩卖了交钱,可……可刚刚医院说姐姐把之前在医院交的钱也要回去了,我们现在……现在还欠医院很多钱,如果再不交钱,妈妈您的手术费用就没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妈,我不会抛弃你的……” 宋柠胸口一下子积压上来一股怒气,佝偻着身体不断地咳,像是要把整个肺咳出来。 许清然慌忙帮她拍着背,急得哭了:“妈,您别激动,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回家,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我们回家吧妈妈。” “回……咳咳咳……回什么家!”宋柠斥道:“宋家就是你的家!我生的这个女儿可真是好样的啊,把亲生母亲给抛弃在医院,身价几百亿却连几十万的医疗费都不肯给我这个当妈的付一下,她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许清然哭着趴在宋柠的床前:“妈,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她让人把我的工作全都辞了,我现在去哪里都没有人要,除了回老家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宋柠心疼地摸了摸许清然的头顶:“乖孩子,不怕,有妈妈在呢,妈妈就是拼死也会为你讨回宋家的身份,记住,你身上留着我宋柠的血,这本来就应该有你的一份,这不是抢,是归还。” 许清然闭上眼睛,连心脏都在颤抖。 终是没再出声。 初夏的天,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烈日当空,转瞬就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地仿佛下一刻就要下起漂泊大雨。 宋青柚刚从公司回来,傅闻州怕她淋雨,一路抱着人回的家。 【欢迎回到宋青柚和傅闻州的家】 门铃应声而开。 傅闻州一步都舍不得她走,把人放在沙发上,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淋湿的地方,确认只是湿了一些衣摆后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就上楼给宋青柚找了一件新的睡衣让她换下。 窗外电闪雷鸣,这场雨下的让人措手不及。 窗户没关严,宋青柚被风吹得有些冷,起身穿上傅闻州给她拿的拖鞋去关窗户,手机叮咚一声,她回头看了一眼没管。 等关好了确认没有风钻进来后才慢慢折回去打开手机。 是傅北发过来的一段音频。 日期显示是昨天的。 宋青柚点开听了一段,当听到宋柠那些言论后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生母?好女儿? 也真说的出口。 宋青柚自觉有些好笑,她关了手机,漫不经心地斜依在沙发上,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点着旁边的扶手。 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楼梯传来脚步声,宋青柚抬眸看了一眼,给傅闻州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那边的傅北很快接起。 “夫人。” 宋青柚轻声道:“宋柠出医院了吗。” 傅北说道:“她欠了医院十一万的医疗费,没补缴只能出院,今天早上和许清然一起离开了。” “在哪儿。” 傅北往巷子里看了一眼:“许清然找了一处低价的筒子楼,两个人刚搬进去。” 宋青柚挑了挑眉:“没有买车票回家?” 傅北:“没有。” 宋青柚淡笑道:“既想留在京城又不想背负抛弃母亲的骂名。” 傅北问:“夫人,接下来怎么做?” 傅闻州走到她面前示意宋青柚张开双手,宋青柚抬眸睨了一眼乖乖照做,傅闻州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问:“谁。” 宋青柚小声说:“傅北。” 知道她有事要谈,傅闻州便没再打扰她。 宋青柚任由傅闻州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手机说道:“把他们在京城的住址通知之前那些追债的人吧。” 傅北:“好的,夫人。” 电话挂断,傅闻州问:“我的柚柚什么时候还学会借刀杀人了。” 宋青柚轻抬眼睑,睨了他一眼后起身往厨房走:“只有笨蛋才会自己动手,然后被警察给拷走。” 傅闻州:“?” 傅闻州追在她身后:“姐姐,你怎么能说我是笨蛋。” 宋青柚弯腰抱起地上的粥粥,轻笑道:“没说你是莽夫都算是对你客气的了。” 傅闻州:“……” 他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心虚地说:“谁让他们欺负你……” 宋青柚摸了摸粥粥的脑袋,“嗯,所以说你是笨蛋。” 只要笨蛋才会这么爱她,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傅闻州冷哼,跟只大型犬似的黏在她身边:“是,我是笨蛋,但是笨蛋爱你。” 宋青柚伸手扒拉了一下傅闻州的黑发:“头发怎么长这么快。” 之前那跟狗啃似的刘海现在已经长了很多,发尾都快到肩膀了。 傅闻州低沉着嗓音,凑近了些说:“姐姐帮我剪一剪。” 宋青柚想到之前帮他剪的那个狗啃刘海,轻咳一声,委婉拒绝:“还是算了吧,我的技术不好,你不是有私人造型师吗,让他帮你弄下就好了。” “不好。”傅闻州皱眉,满脸拒绝:“一点都不好。” 宋青柚:“可是我……” 傅闻州伸手把她和粥粥一起抱进怀里,嗓音勾人:“宝宝,我只想让你给我剪,在我眼里,别人剪的都没有你剪的好。” 恰好刚刚开门进来的云念和唐寒烟杵在门口,嘴角狠狠一抽。 第249章:相亲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外面狂风骤雨,树叶被撞得吱呀作响。 唐寒烟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和这外面的暴雨一样,一分钟变了八百次雨量。 她差点把晚饭给吐出来。 唐寒烟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像是自己非常珍惜敬重的人被玷污了的感觉,难受极了。 云念目瞪口呆的盯着客厅里那两具相拥的身体看,他这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宋青柚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看到来人时,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慌张的神色,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 傅闻州一脸的浑不在意,反而不悦地看向门口:“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 云念努力把张大的嘴巴重新合上:“抱歉抱歉,是我带着唐小姐过来的,我哪儿知道你们在……那什么啊,还宝宝……”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被傅闻州听见。 男人冷笑了声:“你个小屁孩,懂个屁。” 云念:“……”你岁数大你了不起啊! 当然了,这些话他是肯定不敢当着傅闻州的面说的。 唐寒烟这压下心头那股不爽:“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失礼了,宋小姐别介意。” 宋青柚:“唐小姐哪里的话,先坐,傅闻州,去给客人倒杯茶。” 傅闻州纵然对唐寒烟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违抗宋青柚的意思。 她一吩咐,他立马就去厨房了。 唐寒烟见他这么听宋青柚的话,看起来完全是自己的姐姐拿捏他,心里那点不爽总算消散了些。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抬头看向宋青柚:“宋小姐也坐。” 宋青柚点了点头,让云念也坐。 云念摇摇头:“我还要去后院研究我的新药,来拿个东西就走。” 宋青柚问:“什么东西?” 云念说:“傅闻州不是给你买了很多名贵药材吗,我想问问有没有那个千年人参。” 宋青柚想了下,点头道:“应该有,在偏院的储藏室里,你让偏院的阿姨带你过去拿。” 云念一听到有,眉眼都笑开了:“那就行那就行,昨晚可把我给急死了,今天突然想起来傅闻州那个挨千刀的这儿应该有,他个暴发户……嘶!疼!” 云念话都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个栗子。 傅闻州冷笑出声:“我看你就是欠揍。” 云念有贼心没贼胆,哼哼唧唧地跑了。 傅闻州懒得搭理他,把茶端给唐寒烟,自己坐到了宋青柚旁边。 看向唐寒烟,一脸不耐烦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唐寒烟勾起一抹职业假笑:“是这样,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不是很熟,也没有朋友,但我父亲安排了我明天和顾家的大公子见面,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所以想请宋小姐和我一起,如果宋小姐要是没有空的话,也没关系。” 宋青柚原本的行程是南城,但现在南城这边的SY就是傅闻州的,而傅闻州又把SY的股份全部转在了她的名下,这一趟去和不去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她和唐寒烟并不算熟,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个人却如此自来熟,直接住进她家如今连相亲都要找她陪着一起。 宋青柚隐隐有些猜疑,可想想自己和唐家好像没有什么利益往来,祖上也从来没有交集,再看看唐寒烟那张讨人喜欢的可爱娃娃脸,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么多年她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主动接近她的人事先预想他们接近她的原因,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拿到什么。 宋青柚摇了摇头,在宋家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不是每个人找她都是有目的的。 而且唐寒烟一个女孩子,接受家族的联姻,独自一人来京城相亲,甚至这个人她之前一面都没见过,可能真的会害怕吧。 她抬起眼,看向唐寒烟:“嗯,明天没什么事,如果唐小姐需要,我可以作陪。” 唐寒烟见她答应,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谢谢你啊,没想到你会答应。” 宋青柚也没想过自己会答应,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多半是拒绝。 但她还挺喜欢面前这个洋娃娃的。 唐寒烟没继续留在这里,临走时说明天给宋青柚打电话,来家里接她,宋青柚答应了。 唐寒烟一走,傅闻州两道剑眉拧起来:“这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宋青柚好笑道:“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傅闻州:“我跟她磁场不合。” 宋青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你好像跟粥粥也磁场不合吧。” 傅闻州挑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宋青柚噗嗤一笑,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地上趴着睡觉的小猫咪:“你每天都在跟它争宠吵架,我想看不出来也难。” 傅闻州哼了声:“谁让它总是缠着你,你抱着它,还怎么抱我。” 宋青柚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的脸红,羞恼地说:“傅闻州,你多大的人了,害不害臊啊。” 第250章:一辈子很长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害不害臊这件事,傅闻州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反正他就希望他的柚柚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跟猫儿争宠怎么了,有什么可害臊的。 傅闻州冷哼:“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 宋青柚闻言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你去做什么?是唐寒烟相亲,又不是你相亲。” “是唐寒烟相亲,又不是你相亲。”傅闻州抬了抬下巴,原话不动的还给宋青柚。 宋青柚无奈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傅闻州。” 傅闻州理直气壮的说:“我已经很讲道理了宋青柚。” 宋青柚:“……” 她实在是不想跟他小学生吵架,直接选择结束这个话题,转而用命令的口吻:“明天你不许去,别人相亲,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傅闻州缠了过来:“柚柚……” 宋青柚挑了挑眉:“去哪儿你都要跟着,这毛病该改改了。” 这话听在傅闻州耳朵里,听了也跟没听见一样。 他压根就没打算当回事。 他的世界中心是宋青柚,整个体系都是围绕着她转的。 傅闻州说:“改不了,这辈子都改不了。” “尽胡说。”宋青柚伸手推他一下,却不料被他反握住手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傅闻州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地笑,如愿以偿地把人拥在怀里,下巴搁在宋青柚的发旋里,低笑道:“柚柚,真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宋青柚顿了顿,慢慢抬起双臂攀上男人的肩,脑袋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清冷的淡烟草味。 和禅香融合在一起,奇异的好闻。 宋青柚忍不住嗅了嗅,脑袋埋的更深了点:“一辈子还很长呢。” 傅闻州闻言笑了。 是啊,一辈子还很长,以后他可以每天这样抱着她,光是想想都兴奋。 傅闻州内心乐开了花,面上强壮镇定:“咳!那你明天早点回来。” 宋青柚点了点头:“嗯,赶回来吃你做的晚饭,我家州州做饭最好吃了。” 傅闻州被她哄的开心,好说话很多,宋青柚说什么他都说好。 整个人都沉浸在被夸夸的喜悦中。 翌日一早,傅闻州将宋青柚送到门口,叮嘱道:“结束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一旁的唐寒烟道:“我会送她回来的。” 傅闻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下午的局,你上午来要人,唐寒烟,别太过分。” 唐寒烟冷笑道:“我和我姐……和宋小姐出去玩玩怎么了?她的世界只能围着你一个人转吗,真够霸道的。” 宋青柚在一旁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怕他们继续吵,宋青柚赶紧打断:“时间不早了,先走吧。” 唐寒烟闻言,帮宋青柚把车门打开:“走吧。” 她身后的几个保镖和佣人目瞪口呆。 他们家小姐居然给别人开车门???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简直就是奇观啊。 来不及惊诧,前车已经走了,一群人赶紧上了后车追上去。 第251章:放鸽子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饭店定在一家中式餐厅里,很典雅低调的装修,但处处都是细节。 宋青柚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顾家的店。 唐寒烟从下了车开始,就一脸的不愿意,方才在车里时的笑意这会全消失不见了。 宋青柚隔着两米远都能感受到唐寒烟的低气压。 唐寒烟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站在门口冷着没往里进。 宋青柚捂唇轻咳了声,温声提醒道:“唐小姐,要进去吗?” 唐寒烟上一秒还是一张冰冷的嫌弃的娃娃脸,后一秒听到宋青柚的声音就朝她绽放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嗯,进去。” 她身后的管家再一次目瞪口呆。 平常颐指气使,脾气大到没朋友无论对谁都摆一张臭脸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居然还会对人露出这么可爱的笑容了! 这也太惊悚了吧。 看来大小姐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宋小姐。 管家惊讶地和其他几名保镖互看一眼,选择了沉默,把心底那份讶异藏在了心底,目送自家小姐和宋小姐一起进去。 唐寒烟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里走,精致的五官早已皱成一团。 宋青柚走在她旁边,侧眸看她一眼,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不想去吗?” 唐寒烟沉默了一瞬,说:“你会愿意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吗,只为了家族的利益和祖辈的约定。” 宋青柚顿了顿,随后低声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唐寒烟一楞,骤然想到宋青柚上一段婚姻也是因为利益才嫁给傅庭深那个混蛋,脸上顿时露出歉意:“对不起……” 宋青柚笑笑:“我说我无法回答你是因为我本质上是一个权衡利弊的人,在我的世界里可能感情是占比最轻的一个,所以我想我不能给你一个中肯的回答。” 唐寒烟眨了眨眼睛:“如果小傅总听到你这番话,可能会当场气的跳脚。” 宋青柚摇了摇头:“刚刚那个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的我已经被傅闻州改变了,他对我好,我就想成千加倍的对他好,但如今的我和傅闻州又是另外一种极端,所以,不能给你客观的回答。” 唐寒烟弯了弯唇,她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很会说话,看似什么都回答了,其实什么也没说。 她问的这个问题宋青柚的回答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如果自己做了选择,到时候唐家顾家那边会把矛头引到宋青柚身上。 宋青柚这么说其实依旧没有给她答案。 唐寒烟并没有因为宋青柚的做法而产生什么不高兴的心理,反而对她又欣赏了几分。 如果没有这样的玲珑心思,估计无法在宋家这样吃人的地方活到现在。 欣赏之余她又有些心疼,世故圆滑七窍玲珑都是因为曾经受过的苦难太多自动形成的自我保护方式。 如果姐姐当初要是养在唐家,那一定是锦衣玉食千宠万宠的公主。 宋青柚觉得唐寒烟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点儿不对劲,亮晶晶的眼珠子底下藏着点黯然神伤,就像是对不起她似的。 可她和唐寒烟素不相识,来京城是她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以前也没有交集。 为什么唐寒烟会用一脸愧疚的眼神看自己? 还没等她起疑心,唐寒烟就已经收敛的神情,面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宋青柚的错觉。 唐寒烟歪着头,眼睛又大又圆,笑眯眯地:“总是叫你宋小姐好像也不太合适,太生疏了,不如我们换个称呼吧,你比我大几岁,我叫你姐姐怎么样?” 宋青柚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她实在不喜欢姐姐这个称呼。 上一次有人喊她姐姐是为了惦记她的财产。 宋青柚笑容变得礼貌疏离,婉言拒绝:“抱歉,我不太习惯有人喊我姐姐,还是叫宋小姐比较好,或者……叫我青柚。” 唐寒烟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青柚。” 宋青柚微笑回应。 唐寒烟又叫了一声:“青柚,走吧。” 他们来的比较早,顾郁人还未到。 唐寒烟坐在顾郁定好的餐桌位置上,宋青柚则坐在那张桌子的正后方,旁边有根柱子,从唐寒烟这桌的视角看,正好是一个死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郁却一直没来。 唐寒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宋青柚微微蹙了蹙眉,朝她挥了挥手:“这么晚了还没来,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唐寒烟面色阴沉,冷笑一声:“不打,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放我唐寒烟的鸽子。” 第252章:下位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餐厅的服务员过来问好几次要不要上菜。 唐寒烟顶着张漂亮精致的娃娃脸一脸冷酷地说不用。 宋青柚头回觉得一个人有意思。 明明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脸色差到极点了,却不甩手走人,硬是要在这里把人给等到。 这唐家大小姐的性格挺执拗的,不过也挺可爱的。 宋青柚抿了一口橙汁,安安静静地陪着唐寒烟等。 唐寒烟甚至还问了句:“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不用陪着我在这里等。” 如果搁在平时,宋青柚或许真就走了,毕竟她不喜欢浪费时间,但对象是唐寒烟,宋青柚有种直觉,她要是真走了,这大小姐估计得哭鼻子。 宋青柚笑了笑安慰她:“没事,这儿的环境不错,难得有时间能休息一会。” 唐寒烟点了点头,很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比哭还难看。 宋青柚唇角忍不住上扬,又很快压下去。 餐厅外。 一辆黑色豪车里。 “BOSS,您还不进去吗?” 顾郁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玻璃窗里纤细的人影,神色难辨。 手机铃声响起,他无奈地接起:“喂,爷爷……” 那头顾老爷子的声音显得无比冷硬:“爷爷什么爷爷!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么不听话的孙子,今天安排的相亲你为什么没去?别人张叔李叔家的重孙孙子都抱上两了,我连重孙女的影子都看不着。而且唐家是什么身份,唐家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在餐厅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啊?顾家从小教你的绅士全都忘了吗!你怎么能放一个小女孩鸽子!” “……” 一连串的炮轰让顾郁无力反驳,他连争辩的兴致都没了。 这两年家里的催婚就没停过,夸张的时候他一天要赶四五场沈女士托人安排的相亲。 工作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一个养尊处优娇滴滴的温室花朵。 顾郁随口敷衍着顾老爷子,眼神不自觉地朝玻璃窗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月前,在一家之主顾老爷子第二百次催婚中顾郁做了一个决定——闪婚。 不管对象是谁,只要能把这证领了就行。 如果是为了家族利益,他可以牺牲自己,但唐家比顾家身份地位高一截,就这么一截,就意味着如果和唐家联姻,娶了那位唐家大小姐,那他顾郁,无异于入赘。 从小身为天之骄子的顾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低姿态去当一个赘婿。 顾郁沉着脸,他要没记错的话,这位唐小姐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耳边顾老爷子的怒骂声还在继续:“顾郁,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周围像你这么大的哪个没成家?你一天到晚那么拼干什么?男人一奔三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我告诉你,今年你要是还不结婚,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家里!” 顾郁声音冷静:“爷爷,我说了,我不愿意这门婚事,您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顾老爷子胡子都气的翘起来了:“唐家的千金我见过,小洋娃娃一个,长得也好看,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觉得爷爷让你结婚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吗?爷爷是喜欢那个姑娘,觉得你们合适,这才厚着脸皮跟人把祖上的事都扒出来了求人家来京城跟你见一面,结果你倒好,到现在人都没到,让人家女孩子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顾郁,你还有点风度吗?” 顾郁揉了揉眉心:“您怎么知道我没到,谁告诉您的。” 顾老爷子气道:“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警告你,你现在就给我赶过去,要是惹烟烟不高兴了,回来家法处置!” 顾郁:“随您。” 顾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怒笑了几声:“好好好,家法都不在意是吧?那公司股份呢?” 顾郁眉心一紧,沉声问:“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老爷子冷哼:“没什么意思,就是通知你一声,不把唐寒烟娶回家,你这个顾氏总裁的位子也别坐了,顾家有的是人接替你。” “爷……嘟嘟嘟嘟……” 顾郁皱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面色冷了几个度。 一旁的助理小声询问:“BOSS,老爷子他……” 顾郁双拳紧握,眉目阴鸷道:“把车开进去。” 司机连忙应声往里开。 餐厅里不知谁点了一曲古风戏曲音乐,婉转悠扬,歌词像是在控诉丈夫的离家不归。 唐寒烟越听越来气,正欲发作,面前突然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线。 她缓缓抬眸,看清了男人的相貌后,唇角一点一点勾起来,看上去在笑,眸底却一片寒凉:“顾少爷?” 顾郁拉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抱歉,临时有个会议,迟到了。” 唐寒烟用一种打量物品的视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慢慢把人审视了一遍。 顾郁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在上位待久了自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他。 “唐小姐在看什么。” “别人都说顾家长公子芝兰玉树,踔绝之能,今日一看……”唐寒烟顿了顿,轻嗤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不过如此。” 说完她便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直接朝顾郁泼了过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让我唐寒烟等,顾郁,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这桩联姻是你们家三番五次来提的,架子摆的这么大,你配吗?” 咖啡渍顺着顾郁英俊的五官往下流,把他身上昂贵的西服染的一片狼藉。 男人显然怔了下,大抵是没想到会被人当众泼咖啡。 宋青柚也愣住了,所以唐寒烟等了这么久是为了泼顾郁咖啡? 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有点像她。 宋青柚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满身咖啡狼狈不堪的顾大总裁,估计这人久居高位惯了,还是头一回被人泼咖啡吧。 有点好笑怎么回事? 第253章:反击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她在这边安静地吃瓜。 那边两人还在对峙。 顾郁面色阴沉一片,舌尖抵着后槽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唐小姐要是不愿意等大可以选择早点走……”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寒烟冷笑着打断:“我什么时候走是我的事,你迟到是你的问题,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我泼了你一杯咖啡,抵消了。” 她抬头朝宋青柚的方向喊:“青柚,我们走。” 突然被点名的宋青柚状况外地点了点头。 顾郁没想到宋青柚也在这,而自己今天这狼狈的一幕估计马上就会传到傅闻州耳朵里,傅闻州…… 顾郁头疼的很,他已经能想象到傅闻州打着电话来嘲笑自己的场面了。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今天我迟到是我的不对,但联姻是两家敲定的,我希望我们可以……” 唐寒烟拉起宋青柚,回眸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没礼貌的人说话。” 雨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唐寒烟精致小巧的脸蛋上,少女漂亮的就像一个洋娃娃。 这样明媚的笑容看的顾郁楞了一瞬。 条件反射的,他大跨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唐寒烟的胳膊。 “等一下!”顾郁说。 顾郁居高临下地看她,眼里有几分审视的冷漠:“你应该不想一直相亲吧。” 唐寒烟抬头:“顾少想说什么。” “我们结婚。”男人有片刻的沉默,但话已经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婚后互不干扰,当一对表面夫妻,应付父母和家族,这对你我都有好处,而且还能给两家长辈一个交代,不是吗?” 唐寒烟漂亮的猫眼眯了眯,顾郁说的没错,即便今天她不和顾郁结婚,那以后也会和另外一个陌生人结婚。 家族联姻在临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唐寒烟也不会答应这次相亲。 在一众人选当中,顾郁是长得最帅的,所以她来了。 但他没礼貌,唐寒烟想。 可是这样的人不适合谈恋爱,却适合用来结婚。 唐寒烟沉默不语,宋青柚站在旁边微微蹙眉。 她有点担心唐寒烟真的同意,轻咳一声说:“不是说走吗?” 顾郁看了一眼宋青柚,继续道:“我们只是领个证可以什么都不做,这样也能解决双方家里的麻烦,你还是唐寒烟,我也还是顾郁,我们的生活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如果你和别人结婚,那丈夫可不一定有我这么豁达。” 顾郁其实也在赌,他赌唐寒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婚姻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不过就是附加的东西,有没有没什么区别,契约联姻反而更靠谱。 唐寒烟笑笑:“行啊。” “你答应了?”对方答应的太过爽快,顾郁有一刹那的错愕。 宋青柚眉心拧了拧,提醒:“寒烟……” 唐寒烟伸手在宋青柚掌心里轻挠了下,不知怎地,宋青柚忽然就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狡黠了。 宋青柚没再出声,唐寒烟年纪虽然小,但看起来像个有主意的。 顾郁眼皮微微掀开,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珠子黑黝黝地很亮,像星星,里面藏着几分笑意。 “走吧,顾少爷。” “什么?”顾郁怔了下。 唐寒烟撩了下眼皮:“不是要结婚,不结了?” “你不用通知双方父母吗?”顾郁虽然打算跟唐寒烟结婚,但也没打算就这么什么都不给把人白白娶了的道理。 唐寒烟却道:“不用,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主,我们领完证两家长辈也高兴,事后再补就好了。” 顾郁沉默片刻:“唐小姐,我觉得还是两家商议一下,选一个良辰吉日比较合适。” 唐寒烟冷嗤:“又不是喜结连理,还要选良辰吉日?真没看出来顾大少爷这么讲究,既然你不结,那我就走了。” “结。”顾郁犹疑两秒,还是肯定的回道。 顾老爷子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不娶唐寒烟就要从顾氏下位。 宋青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两人去了民政局。 谁知到了之后,唐寒烟突然讶异了声:“我忘记带户口本了,怎么办?” 顾郁顿时皱眉:“在临州?” 唐寒烟:“在我住的酒店,你回去取一趟吧。” 顾郁转头吩咐助理:“你去一趟唐小姐居住的酒店。” 唐寒烟蹙眉说:“不行,你去。” 顾郁眉目沉凝,睨向唐寒烟,最终道:“地址。” 唐寒烟报了一串地址,目送顾郁开车离开。 她朝车子驶离的方向冷笑了声,随即转头看向宋青柚时,眉眼愉悦:“送你回家。” 宋青柚挑了挑眉:“不是要结婚?” 唐寒烟说:“他放了我一个多小时的鸽子,我使唤他空跑一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宋青柚轻笑道:“要不要去逛逛?” 唐寒烟高兴地说:“可以吗?” 宋青柚疑惑地说:“为什么不可以?” 唐寒烟回答的小心翼翼:“怕你忙,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宋青柚捂唇轻咳一声:“今天请了假。” 唐寒烟一听立刻点头:“那你带我去逛逛,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京城。” 宋青柚带唐寒烟去了好几个地方,唐寒烟怕累着她,特意找人弄了一台电动轮椅,非要推着宋青柚走。 宋青柚又好笑又无奈,但这样逛街也确实省力不少。 不然这么超额的运动量,一天下来,她可能咳疾要加重了。 唐寒烟买了很多东西,里面大多数都是给宋青柚买的,她实在太过热情,宋青柚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只能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一堆购物袋任由她推着往前走。 - 另外一边。 顾郁去了一趟酒店,却得知唐寒烟在今天早上就已经退房了。 他站在大堂黑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助理在他旁边一声都不敢吭,生怕呼吸错了都被骂一顿。 手机里叮咚一声。 顾郁点开看了一眼。 【谁要嫁给你这种没礼貌且自以为是的人】 顾郁几乎咬牙切齿:“唐寒烟!”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我们还去找唐小姐吗?她……” 剩下的话他没敢再说,因为明显感觉到了自家老板在听到唐寒烟三个字时骤然降到谷底的气压。 第254章:筹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雨后的晚霞照映在天空上格外的美丽。 一辆豪华加长版的林肯开在山间的道路上。 唐寒烟把宋青柚一路送到门口,临下车还不忘吩咐人帮忙今天买的东西拎进去,不让宋青柚动手提任何一件物品。 傅闻州从屋里走出来,视线扫过唐家的那几个搬进搬出的人,此刻对唐寒烟的愤怒程度达到了顶峰。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抢了他的活? 他傅家缺这么点东西吗? 傅闻州冷着脸把宋青柚拉到自己身边:“唐小姐,慢走不送。” 这是送客的意思。 唐寒烟丝毫不把傅闻州放在眼里,除了面对宋青柚,她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傅闻州舌尖抵了抵腮帮,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请自来?” 宋青柚深怕这两人又吵,急忙拉着傅闻州进屋,边走边回头说:“唐小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唐寒烟朝她挥了挥手,转身上车。 “去城东三巷街道25弄。”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小姐,你去那儿干嘛啊。” 唐寒烟:“见一个人。” 司机没再多问,几辆车浩浩荡荡的走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四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开进了一个胡同里,里面的路越来越颠簸难走,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已经容不下一辆车了。 前面的车子停下,后面的跟着就停。 从车上下来好几名身高马大的保镖,其中一个走上前给唐寒烟开车门:“小姐,您穿着高跟鞋呢,这路不好走,我背您。” 才下过一场雨,这条小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唐寒烟蹙了蹙眉“嗯”了声。 男人立即蹲下来,方便唐寒烟趴在背上。 有人在后面给唐寒烟提包,有人在一旁撑伞,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路过一出巷弄时,隔着一道墙传来了叫喊哭诉和男人的怒喝声。 声音杂乱吵闹,吵的唐寒烟心烦:“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小姐。”管家立即叫人上前查看。 不一会儿,那名保镖就折了回来:“小姐,是上门追债的,咱不用管。” 唐寒烟问:“还有多久到。” 管家说:“穿过下个巷口就是。” 唐寒烟已经不耐烦了,强忍着心里的不悦,吩咐道:“走吧。” 一行人又往里走了一段路,拐弯时唐寒烟转头朝争吵哭闹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放我下来。” 里面争吵声不断,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 唐寒烟认识那个跪在中间的女人,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许清然? 在临州,调查宋柠时,她看过对方的照片。 这是怎么了? 怎么沦落到被人上门追债了? 唐寒烟伸出手,都不用她开口,旁边立即有人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主仆这么多年来培养出来的默契。 她兴致勃勃地打开摄像机录像。 许清然一遍遍哭着求饶,那个为首的却不是好糊弄的,气道:“清然,那些钱都是我们的血汗钱,你爸爸骗了我们这么多自己死了,我们只能问你要,父债子偿!” 许清然哭着说:“张叔叔,您就看在我们都是一个镇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钱,就算筹钱也没有这么快……” 张成说:“我们就是太相信你们母女俩才会答应你们一拖再拖,可你们呢?直接跑了!那些钱可都是我孩子的救命钱!我们一大帮人就等着这个钱过日子哩,我们从新乡赶过来,你知道这一路我们几个受了多少罪吗?反正我们不管这些,你赶紧还钱!不还钱,我们只能把你跟你妈带回去了!” 许清然哪里敢跟他们回去,在京城还有法制,在他们那个镇上,都是地头蛇,回去还不了钱就只能等死! 她和宋柠当时就是被逼出来的。 许清然脸上全是眼泪,最后咬牙道:“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能给你们筹钱!” “三天?三天你上哪儿筹钱去,该不会又到时候又跑了吧!” “不会的,我有个姐姐,她很有钱,她会给你们的,你们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间,你们再来找我,我一定还给你们,行吗张叔?” 张叔没有说话,其他人却根本就不相信许清然的话,因为他们已经被骗过太多次了。 “不行,老张,你可千万不能信她,你忘了在老家的时候她们母女两是怎么骗我们的了吗?你现在相信她就是在重蹈覆辙,我们这次走这么远的路过来不就是为了要这些钱吗!难道又要空手回去?” 张成刚准备松口的话现下再次咽了回去,他不打算再给许清然机会,带人上了筒子楼,不管许清然在后面哭的多撕心裂肺说多少求饶的话都没用。 第255章:这笔账怎么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帮人直接踢开出租屋的门闯了进去,不管躺在病床上瘦成骨架的宋柠,逮着东西一顿砸,威胁他们还钱。 宋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这么过去了。 她撑着身体从病榻上坐起来,哑着嗓音制止:“你们在干什么?张成,袁建国,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袁建国把出租屋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值钱的东西,转头怒道:“姓宋的,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是吧?我看你们母女俩就是欠收拾!” 他想上前打人,被张成拦下:“算了,我们再怎么逼她们,她们也没钱,不如信一次许清然,万一她真给我们弄来钱了呢。” 袁建国说:“老张,你还信她们?” 张成道:“这姓宋的年轻时就爱摆架子,看上去气质就是城里人,估计家里应该是挺有钱的,咱们先不走,就在他们这住下,什么时候许清然把钱弄来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走。” 袁建国看了一眼病榻上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一口血都吐出来了,恶狠狠地说:“行,咱们就在这住下了,让你女儿赶紧拿钱来,不然你们就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我看你女儿长得不错,还不上钱就准备嫁给我儿子吧!” 宋柠咬牙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筒子楼隔音效果非常差,楼下的院子能清楚的听到楼上的争吵辱骂声。 不少邻居都探头凑热闹,有人打给了房东。 唐寒烟看着另外一帮人风风火火的上楼,里面吵得更厉害了,不一会儿宋柠和许清然就被连着行李箱给扔了出来,可怜宋柠一身病还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房东把门一锁,骂了几句宋柠带着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剩下张成那帮人威胁了一阵得到了许清然的再三承诺后才带着人离开。 这场闹剧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半,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结束。 唐寒烟津津有味的看着不远处抱头痛哭的母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赶上这么一出好戏。 她提着裙摆慢条斯理的往前走,一直到许清然和宋柠面前才停下:“你就是宋柠?” 宋柠面色灰白,头发凌乱,身上早已看不出昔日大小姐的模样了,她缓缓抬头,眼神冰冷:“要看笑话就赶紧滚!” 唐寒烟楞了下,继而愉悦地笑出了声,语气讥讽:“宋柠,你都沦落成这样了还摆大小姐架子呢?这位就是你的女儿许清然?” 唐寒烟站得累了,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搬过来一个凳子让她坐下。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道明来意:“我叫唐寒烟,临州唐家人。” 一报出这个称呼,宋柠当即色变,拉起许清然的手:“走,我们走。” 许清然擦了擦眼泪,膝盖跪的通红,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时间跪久了腿麻没能站起来,再次摔在地上。 唐寒烟目光锐利,冷冷问道:“唐嵩文是我的父亲,这个人你认识吗。” 宋柠嗓音沙哑,像是在沙漠里滚过的粗粝感:“不认识,清然,赶紧起来,我们走。” 她们刚有动作就被人围住。 “别急着走啊。”唐寒烟勾唇:“宋柠,当年你和洛远吵架,为了报复他故意设计了我父亲,趁他醉酒和他上床,事后离开,却又在生下宋青柚那晚给我父亲发信息说他还有个孩子,让他这辈子都在为这件事而心怀愧疚。抛弃你的是洛远,你却要伤害我的家人,你觉得这笔账我们应该怎么算。” 宋柠陡然僵住,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唐家的人竟然真的找到了她的头上。 许清然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柠:“妈,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宋柠没有看许清然,而是看向面前这个姿态高傲,长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她心里清楚的明白,唐家的人既然找过来了,那便是已经调查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是为了救青柚,你父亲位高权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才能把青柚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唐寒烟闻言险些气笑出声:“你说的可真冠冕堂皇,如果是为了救宋青柚,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而是发一条匿名短信,宋柠啊,你不过就是太自私自利,为了报复所有人。” 被一个小姑娘戳中了痛处,宋柠脸色更白了。 唐寒烟慢慢说道:“你为我唐家生下一条血脉,功过相抵,之前你设计我父亲的事我们唐家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 她停顿片刻,看向许清然:“你害得我姐姐这么多年在宋家如履薄冰,受尽欺凌,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背负那些可笑的仇恨长大,你说,这笔账我们又该怎么算呢?” 唐寒烟指节弯曲,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似乎很有耐心地等她的答案。 第256章:身败名裂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深夜树影婆娑,阴风一阵一阵袭来,天空中时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像是随时都有一场暴风雨的模样。 宋柠的脸被陡然惊响的闪电照亮,半明半暗。 沉默许久,她才终于开口:“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当年也非我所愿,我如今拖着病体,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这一回答无异于承认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许清然心中震惊,呼吸的极快,不敢相信这一切,所以宋青柚不是洛远的孩子,父亲另有其人,而这个人竟然是面前这位打扮精致,漂亮贵气的少女的父亲。 也就是说…… 宋青柚和她,才是姐妹。 怪不得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她妹妹,原来她早就有妹妹了。 许清然心中苦涩,自己居然一直都是一个局外人。 她突然间就觉得疲惫不堪,按照曾经,她这个点应该在学校里的宿舍里睡觉,而现在,她已经休学两周了,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许清然内心不由地开始埋怨宋柠,要不是她当年做这么多荒唐事,自己也不会跟着受罪。 可心中的再多埋怨,在面对宋柠时,她却又无法说出口。 “我呀,不想怎么样。”唐寒烟轻飘飘地说着。 许清然刚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听到她再度开口。 “刚刚许清然跪下求饶的画面我已经拍下来了,你们说……这要是放到清北的校园网里会发生什么?” 唐寒烟的话让许清然狠狠一震,顿时慌了:“你……你说什么?” 唐寒烟极有耐心地重复:“我说我打算把你刚刚跪地求饶的视频发到你们学校的网站上,让你身败名裂。” 许清然陡然踉跄了下,颤抖着身体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你,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在这个城市里扎根,我想要过的好点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把我逼上绝路!” 她崩溃地喊:“要找你们去找我妈,为什么要找我,当年的事我也不知情,为什么不是我做的事却要让我为此付出代价,凭什么!” 宋柠骤然愣住,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心寒成一片,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厉声道:“许清然!” 许清然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想要跟宋柠道歉:“对不起,妈妈,我刚刚不是故意说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都是……都是被逼的!” 唐清然可没心情和时间在这里跟这两个人废话,她从小跋扈惯了,在临州,谁要是得罪唐寒烟,保准明天见不到完整的太阳。 她敲着桌子给这两人下了死刑:“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我姐,她对你们留有余地,我不行,我这个人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们这么欺负我姐,把她害成现在这样,我呢,是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所以呀,你们省点力气别求饶了。” 唐寒烟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面带微笑,看上去心情很愉悦,仿佛在和别人唠家常:“这里有一份股份转让协议,把你当年从老爷子手里继承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的女儿宋青柚,来,就在这儿,先签个字。” 管家立马递过去一份文件,拿出钢笔:“孟女士,请您签字。” 唐寒烟查过,宋青柚之前已经帮宋柠销户,从此她只能姓孟,但宋柠这个女人狡诈多端,为了以绝后患还是签署一份协议比较稳妥。 宋柠颤着手翻开那些文件,不光是把股份转让,还有一份是要让她永远不能以宋柠的身份出现在京城。 这样的合约,她怎么可能会签! 她一把将文件扔在了地上,泥水弄脏了白色的纸张,糊的看不清字。 唐寒烟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朝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朝后挥了挥手,在暗处的几名保镖立即上前一把将宋柠和想要挣扎的许清然制服。 管家重新递过去一份文件,保镖强制宋柠在纸上签下名字。 宋柠连自己颓败的身体都顾不上了,大声哭喊着:“你们这是强迫,在法律上根本不生效!唐寒烟!你让他们把我放开!” 唐寒烟满意地收起文件,淡淡道:“签了字,自然就生效。” 许清然太累了,她如今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把那些欠的债务一次性还清,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或许绝望的尽头就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她缓缓出声:“我可以带着我妈走,我们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但是我有个条件,你把那段视频删了,然后……” 唐寒烟起了几分兴趣:“然后?” 许清然咬牙继续道:“然后再给我们五百万!” “清然!”宋柠用尽力气喊。 “噗。”唐寒烟被逗笑。 许清然局促地问:“你、你笑什么。” 唐寒烟说:“我笑你怎么这么天真,许清然,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许清然僵住。 唐寒烟说:“我姐姐给过你两条路,现在,来选一下吧。” 宋柠冷笑道:“我的女儿早就选过了,我告诉你们,别妄想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 唐寒烟看都不看宋柠,一双猫眼在暗夜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许清然,其实呢你也没犯什么错,唯一的错就是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我姐既然没把你的路堵死,那我自然也不会,赶紧选吧,选完了就自由了。” 选完了,就自由了…… 自由…… 唐寒烟的话就像毒药一样引诱着许清然,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在唐寒烟不耐烦的催促里,最终狠心道:“我……我走。” 宋柠愣住了:“清然,你要抛弃我?” 许清然哭了,“妈,我也不想抛弃你,可我没有办法啊,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很痛苦,我每一天都很痛苦……我才刚成年,每天都要因为你这个病去赚钱,给人洗盘子,被人欺辱,你知道我有多难吗?我读的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我本来可以有一番好的成就,可这一切,都因为你……因为你全都没有了!” 她哭着说:“我们现在和过街老鼠有什么区别?你的病已经晚期了,可我还年轻啊!你难道要让我这辈子就这么葬送了吗?” 宋柠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有一天会选择抛弃自己,她捂着胸口痛心地说:“妈回京城是为了什么,找宋青柚是为了什么,我一直都在为你打算啊清然!你……你这个不孝子!” 许清然突然爆发了,哭道:“如果不是你一直逼迫姐姐,我们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是你贪心!一直想要更多!” 唐寒烟看着这母女两互相指责,心中暗自冷笑。 她看了看时间,实在没兴趣再观看这出闹剧了,直接转身离开。 剩下的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 第257章:没大没小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是在两天后收到宋柠和许清然在京城消失这件事的。 奇怪的是,那天晚上的监听设备仿佛失去了作用一样,没有任何报警的信息。 宋青柚点开电脑反复查看两遍,都没有一句录音。 她关上电脑,蹙眉问一旁的傅北:“周边的人都查了吗。” 傅北说:“查了,就是突然消失的,其他人都说没看见不清楚,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什么?”宋青柚问。 傅北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许清然所在学校网站的一段视频。” 宋青柚打开看了一眼,“谁放上去的?” 傅北摇摇头:“不清楚,查不到,对方做的很干净,IP什么都跟踪不到。” 宋青柚按灭了屏幕,把手机还给傅北:“确定消失了吗?” 傅北“嗯”了一声,“这视频放出去,许清然身败名裂,她也无法继续留在这里了。” 窗前有微风吹进来,昨夜电闪雷鸣,今天却意外的凉爽。 宋青柚闭了闭眼感受着微风拂面,有一瞬间的怔楞,半晌后才说:“别找了。” “什么?” “别找了,消失了也好。” 宋青柚缓缓说道。 傅北说了声“好”便没再打扰,转身走了。 宋青柚阖上双眸,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只觉得这段时间似梦一般。 大梦一场,还好未空。 最后总归还有一个傅闻州,让她在汪洋大海里抓住了这片飘木。 总归是赚的。 只是…… 宋柠和许清然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甚至监听设备都不起作用。 谁做的? 傅闻州? 不像。 宋青柚微微蹙着眉,漫不经心地推敲。 傅闻州既然说过不会插手那便肯定不会瞒着她动手。 那会是谁呢? 谁在暗中帮她。 宋青柚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 其实若是想查,她大可以让傅北去一趟新乡,或者查一下许清然的身份证,调取她的乘车信息。 但宋青柚没有这么做。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如果深查,可能会查到自己并不想知道的事。 比起真相,宋青柚更贪念现在的安稳,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和傅闻州一起,好好的经营一个家,再过四个月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她不想再生变故,也没有精力每天都去折腾这些事了。 她之前给过许清然两个选择,现在想来,要么是有人帮着许清然做了选择,要么是逼着许清然做了选择。 所以许清然最后依旧抛弃了宋柠。 宋青柚慢慢呼出一口气,苦笑了声,喃喃道:“宋柠啊宋柠,自私的人也只能养出自私的女儿,这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喵呜~” 傅闻州抱着猫穿着拖鞋,迈着两条大长腿朝宋青柚走来。 宋青柚睁开眼,看着傅闻州的眼睛,忽然说:“宋柠和许清然消失了。” 傅闻州撸了撸粥粥的脑袋,挑眉道:“终于动手了?” 宋青柚摇头:“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说完她便躺了回去。 刚刚傅闻州的反应已经让她肯定了不是他。 至于到底是谁,宋青柚没了查下去的欲望。 傅闻州眉心微拧,瞳色暗了暗,绕开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宋青柚不太饿,她吃的一贯很少,刚打算说不想吃,就被傅闻州打断: “不许说不吃。” 宋青柚:“……” 傅闻州报了几个菜名,让宋青柚选。 宋青柚随意挑了两个清淡的,傅闻州把怀里的猫咪递给她,弯腰在她额头上亲吻:“睡一会,做好叫你。” 宋青柚点点头。 傅闻州转身将床上的毯子拿过来给她盖上,又仔仔细细的掖好,低声说:“别想那么多,她们消失和你没关系,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了,乖。” 宋青柚闻言笑了,“好。” 傅闻州轻轻啄了下她的唇:“柚柚真乖。” 宋青柚故意板起脸:“没大没小。” 傅闻州低笑,嗓音性感:“我更喜欢在床上……没大没小。” 该章节已被锁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门外,顾白打着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感觉自己意识都快神游太虚了,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叫徐泽湛:“我好困,你赶紧把车开来。” 徐泽湛对他这副少爷般颐指气使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闻言并没说什么,去了颜家的后院将车开出来。 顾白一屁股扎进副驾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安全带都不系。 徐泽湛弯腰帮他系好安全带,盯着那张漂亮的睡颜,眼神幽暗深沉,里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人吸进去。 顾白迷迷糊糊感觉唇上一软,吓得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睁开眼就看到徐泽湛那张放大的俊脸,顾白心脏处差点没被吓出来。 他猛地推开徐泽湛,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巴,眉心深拧:“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徐泽湛置若罔闻,唇角勾着淡笑:“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现在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了。” 顾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徐泽湛!那事都是你逼我的,我根本就不想……” “不想?”徐泽湛斜睨他,冷冷道:“我看你叫的挺欢的。” “谁他妈叫的欢了!我之所以叫那还不是因为你太……”顾白那双大眼睛瞪的更大了,剩下的话羞于启齿,他顿时恼羞成怒,气的胸膛起伏:“你明天就搬走,不,今晚,你要是没钱我给你,你去住酒店,不要再赖在我家了!” 徐泽湛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手腕一转,将车调了个方向:“行,去酒店。” 顾白皱眉:“你先给我送回家你再去酒店啊,不然我怎么回去?” 徐泽湛淡淡道:“你没驾照吗?” 顾白气不打一处来:“徐泽湛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上次追尾把驾驶证分都扣光了,开不了车,你什么意思啊你。” 徐泽湛对着这么一个火药桶,依旧情绪稳定:“哦,忘了。” 顾白气的不想再说话。 他脑袋都快要炸了。 这段时间以来,徐泽湛一直住在他家,没事就动手动脚的,晚上还要强迫自己跟他睡一张床,他打也打不过他,每次都只能认栽。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顾白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变成和男人上床的人。 这样大的改变,顾白一时根本就接受不了。 事后的每一次,顾白都在心里劝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徐泽湛开车把顾白带到酒店,开了个顶层套房。 顾白不肯进去,嚷嚷着要回家,徐泽湛懒得理他,直接强制性把人压到房里。 顾白不满他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奋力的反抗,无奈双手被徐泽湛桎梏在身后,动弹不得。 但顾白是谁,浑身上下嘴最硬。 他怒瞪徐泽湛,嘴一点都不闲着:“操你妈徐泽湛,你有种弄死我!不然老子迟早弄死你!” 徐泽湛轻描淡写的睨他一眼,神情淡淡:“省点力气,留到床上用。” 顾白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留你大爷!我告诉你,老子跟你上床就是图个爽,男人嘛,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告诉你,咱俩撑死就算个P友!” 徐泽湛把人直接摔在床上,欺身压上去,气笑了:“顾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跟我上床只是为了爽?” 顾白死死咬住牙关,眼尾潮红,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徐泽湛你是不是疯了?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块儿!是他妈能生孩子还是什么?” 徐泽湛眯着眼睛看他:“男的和男的怎么不能在一块儿?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在一起了?至于你说的生孩子……” 徐泽湛掌心揉了揉他的肚子,唇角轻勾:“次数多了,说不定就能怀了。” 顾白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徐泽湛单手掐住顾白的脸颊:“顾白,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承认就这么难?” “你胡说!”顾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徐泽湛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力气大,顾白没能挣扎开。 当他欺身压过去的时候,手背突然落下一点冰凉。 徐泽湛楞了下,抬眼看向顾白。 男人眼睛沾着泪珠,咬唇一言不发,只用那双让他一步步沦陷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徐泽湛忽然就心软了,放慢了动作,伸手帮他擦眼泪,低声哄:“对不起,别生气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乖,别气了。” 顾白扭过头沉默不语,他一点都不想哭,但眼泪好像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往下落。 他脸都丢完了。 徐泽湛心疼不已,有些懊悔自己太心急了,皱眉道:“别哭了,我明天搬走。” “真的?”顾白一副怀疑的口吻。 徐泽湛见他一听到自己搬走眼睛都亮了,心沉了一瞬,但他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嗯,明天一早就搬,我有钱,你也不用给我。” 顿了顿,他说:“但我有个条件。” 顾白一怔,眼神暗下来,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徐泽湛说:“保持一周两次。” “什么?” “上床,一周两次。答应我就搬。” 徐泽湛以为顾白又要发一通火,没想到他答应的却很痛快:“行。” 徐泽湛哪里知道顾白的想法。 请佛容易送佛难,等徐泽湛一走,那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顾白哪里敢放走这个机会。 第259章:把耳钉摘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呼吸微喘,嗓音逐渐沙哑,到最后都没力气再去挣扎了。 傅闻州浅尝即止,却又觉得不够,想要更深一步时,身后有猫咪不满地叫了几声。 宋青柚迷离的瞳孔逐渐聚焦,淹没在欲海里的神思慢慢回笼,她脸颊烧的通红,原先苍白的脸色已经不见了。 她伸手推开傅闻州还想要更进一步的身体,低喘着气说:“先……先吃饭。” 傅闻州这回倒是很听话地松开她,嗓音低沉:“饿了?” 宋青柚没饿,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饿也得饿:“嗯。” 傅闻州闻言果然没再动作,又抱起她下楼。 粥粥紧跟在后面,喵呜喵呜叫个不停,傅闻州轻轻踢它一脚:“再叫也不是你的。” 粥粥全身的毛炸了起来,一副准备攻击傅闻州的样子。 傅闻州“嘿”了声:“柚柚,看到没,它叛变了。” 宋青柚呼吸将将均匀,睨了他一眼,朝粥粥招了招手:“放我下来。” 傅闻州走了几步把人放到椅子上坐好,他走了几步粥粥就跟了几步。 小猫咪张牙舞爪的,转眼窜到宋青柚身前,背上炸起的毛都顺了回去,立马变了一副态度。 傅闻州最看不惯它这狗腿样,冷哼一声,去厨师给宋青柚盛饭了。 宋青柚伸手在粥粥脑袋上摸,小猫咪一脸惬意,任由主人摆弄。 傅闻州从厨房出来,把碗筷放在宋青柚面前,又折回了一趟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张消毒纸巾。 男人蹲在宋青柚面前,低声道:“伸手。” 宋青柚还没摸够,又忍不住撸了几下,猫咪的毛很软,手感很好。 傅闻州一把攥住那只作乱地细白手腕,用消毒纸巾仔细擦拭。 宋青柚撑着手臂看他:“我都快被你照顾成废物了。” 傅闻州勾唇低笑:“我的柚柚前二十年过的太苦,所以往后余生我要她在宠爱里生活。” 宋青柚眉眼弯了弯,抬手揉了揉傅闻州的黑发。 手感其实比猫硬些,但宋青柚却觉得刚刚好。 傅闻州个子高大,蹲在旁边人高马大,像只大型犬贴在主人身边。 宋青柚顺着发尾摸到了他的耳朵,指尖捏了捏耳垂上的那枚蓝色耳钉:“把这个换下来吧。” 傅闻州一顿,这耳钉是宋柠当年的“遗物”。 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枚耳钉的意义也不一样了。 傅闻州沉默不语。 宋青柚索性抬手亲自帮他摘了:“换一个,我亲自给你挑。”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成啊,我求之不得。” 宋青柚习惯了他嘴贫,没搭他这个话茬,而且低声说道:“我想办一个慈善机构。” “嗯?” 宋青柚抿了抿唇:“用这枚耳钉换孩子们一个健康的身体,我觉得应该挺值的。” 傅闻州顿了顿,大掌捏住宋青柚的下颚:“宋小柚,物超所值了。” 宋青柚终于笑了:“那你去弄。” “成。”傅闻州一向都是拿宋青柚的话当圣旨:“我弄。” 该章节已被锁定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门外,顾白打着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感觉自己意识都快神游太虚了,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叫徐泽湛:“我好困,你赶紧把车开来。” 徐泽湛对他这副少爷般颐指气使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闻言并没说什么,去了颜家的后院将车开出来。 顾白一屁股扎进副驾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安全带都不系。 徐泽湛弯腰帮他系好安全带,盯着那张漂亮的睡颜,眼神幽暗深沉,里面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人吸进去。 顾白迷迷糊糊感觉唇上一软,吓得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睁开眼就看到徐泽湛那张放大的俊脸,顾白心脏处差点没被吓出来。 他猛地推开徐泽湛,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巴,眉心深拧:“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徐泽湛置若罔闻,唇角勾着淡笑:“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现在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了。” 顾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徐泽湛!那事都是你逼我的,我根本就不想……” “不想?”徐泽湛斜睨他,冷冷道:“我看你叫的挺欢的。” “谁他妈叫的欢了!我之所以叫那还不是因为你太……”顾白那双大眼睛瞪的更大了,剩下的话羞于启齿,他顿时恼羞成怒,气的胸膛起伏:“你明天就搬走,不,今晚,你要是没钱我给你,你去住酒店,不要再赖在我家了!” 徐泽湛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手腕一转,将车调了个方向:“行,去酒店。” 顾白皱眉:“你先给我送回家你再去酒店啊,不然我怎么回去?” 徐泽湛淡淡道:“你没驾照吗?” 顾白气不打一处来:“徐泽湛你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上次追尾把驾驶证分都扣光了,开不了车,你什么意思啊你。” 徐泽湛对着这么一个火药桶,依旧情绪稳定:“哦,忘了。” 顾白气的不想再说话。 他脑袋都快要炸了。 这段时间以来,徐泽湛一直住在他家,没事就动手动脚的,晚上还要强迫自己跟他睡一张床,他打也打不过他,每次都只能认栽。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顾白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变成和男人上床的人。 这样大的改变,顾白一时根本就接受不了。 事后的每一次,顾白都在心里劝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 徐泽湛开车把顾白带到酒店,开了个顶层套房。 顾白不肯进去,嚷嚷着要回家,徐泽湛懒得理他,直接强制性把人压到房里。 顾白不满他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奋力的反抗,无奈双手被徐泽湛桎梏在身后,动弹不得。 但顾白是谁,浑身上下嘴最硬。 他怒瞪徐泽湛,嘴一点都不闲着:“操你妈徐泽湛,你有种弄死我!不然老子迟早弄死你!” 徐泽湛轻描淡写的睨他一眼,神情淡淡:“省点力气,留到床上用。” 顾白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留你大爷!我告诉你,老子跟你上床就是图个爽,男人嘛,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告诉你,咱俩撑死就算个P友!” 徐泽湛把人直接摔在床上,欺身压上去,气笑了:“顾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跟我上床只是为了爽?” 顾白死死咬住牙关,眼尾潮红,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徐泽湛你是不是疯了?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块儿!是他妈能生孩子还是什么?” 徐泽湛眯着眼睛看他:“男的和男的怎么不能在一块儿?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在一起了?至于你说的生孩子……” 徐泽湛掌心揉了揉他的肚子,唇角轻勾:“次数多了,说不定就能怀了。” 顾白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徐泽湛单手掐住顾白的脸颊:“顾白,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承认就这么难?” “你胡说!”顾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徐泽湛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力气大,顾白没能挣扎开。 当他欺身压过去的时候,手背突然落下一点冰凉。 徐泽湛楞了下,抬眼看向顾白。 男人眼睛沾着泪珠,咬唇一言不发,只用那双让他一步步沦陷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徐泽湛忽然就心软了,放慢了动作,伸手帮他擦眼泪,低声哄:“对不起,别生气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乖,别气了。” 顾白扭过头沉默不语,他一点都不想哭,但眼泪好像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往下落。 他脸都丢完了。 徐泽湛心疼不已,有些懊悔自己太心急了,皱眉道:“别哭了,我明天搬走。” “真的?”顾白一副怀疑的口吻。 徐泽湛见他一听到自己搬走眼睛都亮了,心沉了一瞬,但他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嗯,明天一早就搬,我有钱,你也不用给我。” 顿了顿,他说:“但我有个条件。” 顾白一怔,眼神暗下来,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徐泽湛说:“保持一周两次。” “什么?” “上床,一周两次。答应我就搬。” 徐泽湛以为顾白又要发一通火,没想到他答应的却很痛快:“行。” 徐泽湛哪里知道顾白的想法。 请佛容易送佛难,等徐泽湛一走,那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顾白哪里敢放走这个机会。 第261章:问题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傅闻州的热情她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比如这个时候。 胡话张口就来,宋青柚墨守成规惯了,哪里像他这么离经叛道过。 每天这样跟傅闻州待下去,宋青柚感觉自己都外放不少。 她抿了抿唇,实在不好意思搭傅闻州这个话茬,索性装作没听见,避开对方炙热的眼神。 傅闻州见她耳畔微红,唇角微微上扬,伸手端过桌上的碗筷。 “这是你最喜欢的滑鱼粥,尝尝好不好吃。” 宋青柚眉眼微动,鼻尖泛着酸,这个人似乎总是能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 傅闻州动作轻柔地,极为珍惜地舀了一勺送进她嘴里。 她不爱吃姜,他每次都是把姜片切的很碎放进去一起煮,等煮好了再一根根挑出来。 为了不让她吃出姜味,他在做的时候要不停的搅拌,用鱼的香甜味盖住那的气味。 过程非常繁琐,但傅闻州乐在其中。 宋青柚 长睫微垂,小米在口腔里融化,甜进了她的心里。 傅闻州嗓音黯哑地应:“好吃吗?” 宋青柚点点头,诚恳地说:“好吃。” 傅闻州低笑道:“好吃以后每天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宋青柚低头望着碗里的色泽鲜香的粥,手指攥紧了筷子,“以后我也学着做给你吃。” 傅闻州微微楞了下,没说话。 宋青柚以为他不愿意,眼眸低垂,轻抿着唇,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不用。”傅闻州低哑着嗓音道:“我舍不得。” 舍不得她做家务,舍不得她做饭,舍不得她劳累,更舍不得她受欺负。 宋青柚怔住,似乎没想过傅闻州会是这个回答。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唇角漾着笑意:“小狗怎么这么乖呀。” 傅闻州继续喂她,任由她像摸小孩一样摸自己:“难道不是一直这么乖?” 宋青柚眉梢微挑,手从他脸上挪开,将他手中的碗筷拿过来自己吃,果断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正打算享受主人摸摸并夸赞的傅闻州:“?” 事情的走向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宋青柚吃完饭和傅闻州一起去了后院,现在刚入夏,之前种的花草还没长出来,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走在后院的幽径里,问:“去云念那儿?” 宋青柚点点头:“嗯。” 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花圃,说:“什么时候才会开。” 傅闻州道:“秋天。” 宋青柚撑着脑袋想了想,问:“我们结婚的时候会开吗?” 傅闻州闻言,勾了勾唇:“当然会。” 他都掐好了时间点,怎么会不开呢。 宋青柚笑了,刚要开口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姜浔。 宋青柚朝傅闻州示意了下,便接了电话。 “姜浔?” 那边姜浔的声音很快传来,语气严肃: “东郊那个项目出问题了。” “什么?”宋青柚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浔深吸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在施工现场,等下我把定位发给你,你过来一趟。” 第262章:工地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电话挂断。 宋青柚的脸色凝重了许多,眉心紧蹙。 傅闻州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跟着皱眉,问:“怎么了?” 宋青柚说:“姜浔说东郊那边施工工地出了事,让我过去一趟。” “施工工地?”傅闻州拧了拧眉心问道。 宋青柚道:“嗯,之前和姜浔的公司有合作,东郊这块地打算造一个梦幻游乐园,目前正在施工,那边一直都是姜浔在盯着,估计是出的问题不小,不然她不会这么着急的叫我过去。” 工地出事这种事可大可小,傅闻州稍作思索后便问:“定位发来了吗?” 宋青柚看了一眼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起,她点点头说:“发来了。” 傅闻州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青柚抬头看他:“好。” 傅闻州跟着来了,宋青柚就没让傅北跟着,反正有人正好当司机,让傅北放一天假休息一下。 车里,宋青柚地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姜浔也没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就像是海面上被海风四处吹的浮萍,找不到落点。 傅闻州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低沉着声音安抚:“我在,别担心。” 宋青柚眼眸轻抬,心脏仿佛骤然找到了支撑点。 一句我在,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内心所有的不安和担忧。 宋青柚幅度很轻地点头:“嗯。” 傅闻州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条手臂空出来牵住宋青柚的,和她十指相扣。 东郊是最近两年新开的盘,属于京城郊区,但即便是郊区,只要地属京城,那也是寸土寸金。 宋青柚和姜浔当时为了这块地能竞标花了不少心思,也动用了不少资金,如果这工地才刚开始动工,一个月都不到,就出了问题。 如果是小问题就算了,要是出了大事,这快地很可能要被勒令停工,万一真停工,那到时候每一天都是在烧钱。 烧钱还是次要的,只要人别出事就行。 两人下车后,远远地便看到了姜浔,宋青柚朝她挥了挥手。 姜浔看到后立即往他们这边走来,神情冷峻,眉宇之间透露着肃冷之意。 宋青柚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先跟我来。”姜浔拉着宋青柚就走,边走边说道:“施工现场有人自杀了。” “什么?!”宋青柚脚步当即停顿,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自杀?是工人吗?还是谁?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人怎么样了?送医院没有?” 她一连串问题抛过来,姜浔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傅闻州在旁边沉声问:“有生命危险吗。” 姜浔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救护车刚走,本来我要跟过去,但还是决定等你来,现在警察在里面取证,这边得有人盯着。” 这是姜浔来到京城后的第一个项目,她必须作出点成绩给姜家的那些人看,所以这些事一直都亲力亲为。 没想到开工刚刚一个月就出现这种事。 宋青柚面色苍白,神情急切:“不管怎么样,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我和闻州去医院,你留在这里和警察对接。” 她说完就转身。 姜浔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跳楼的人其实是你……” “叮——”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宋青柚接起电话。 “您好,请问你认识许清然吗?” 第263章:预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您好,请问您认识许清然吗?” 短短的几个字,宋青柚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一些问题,她是一个聪明的人,这种时候很快便能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 她眉眼暗了下来,嗓音低冷:“是……医院吗?” “是的。”对方立刻说明来意:“我们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刚刚送过来一名跳楼全身大出血,多处骨折的病人,她的紧急联系人是您,请问您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医院吗?” 宋青柚有一瞬间的恍惚,大脑空白了两秒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她人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道:“还在抢救,出血太多,多处粉碎性骨折,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期,你们如果认识,就赶紧过来一趟医院。” 宋青柚指尖握紧:“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姜浔见她电话挂断,急忙道:“医院怎么说?” 宋青柚:“还在抢救,暂时没脱离危险期,我们先去一趟医院,你在这里和警方对接。” 顿了顿,宋青柚说:“人命要紧,工地先停工,查看一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安全没做到位还是什么原因。” 姜浔皱眉说:“她自己跳的楼,难道也要怪我们的安全防护不到位?”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施工重地,她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管制吗?怎么爬上那么高的楼层,周围的管理人员监工人员难道看不见吗。安全隐患必须彻查,停工期间,所有工人工资照发。” 姜浔脸色沉了沉,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她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工地停工一天损失多少钱。那些机器就是烧钱,几千号工人的钱还要照发,这要是搁在平时,姜浔未必会同意。 但面对宋青柚,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宋青柚这么做才是正确的,只是她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耳濡目染惯了,少了几分人性。 姜浔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工地上忐忑不安站着的工人,他们用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这边,她心里一梗。 最终点头:“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你们去医院吧。” 傅闻州冷声说:“我去开车,柚柚,你在这儿等我。” 宋青柚有些心神不宁:“好。” 姜浔和宋青柚又交代了几句,直到警察来问负责人是谁,她才转身跟着警察一道去了事故现场。 傅闻州车刚好开过来:“柚柚,上车。” 宋青柚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快速上车。 傅闻州车速开的比往常要快,平常45分钟的路程,今天半个小时就到了。 医院里,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走廊上大厅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病人和家属。 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疲惫和焦急,步履匆忙。 傅闻州将宋青柚揽在怀里,怕她被人撞到,又把人拉近了些。 急诊室是单独的大楼,为了方便救护车辆通行,坐落在医院的正后方,人要走过去,就要先穿过两栋楼连接的桥梁。 宋青柚一路上神情凝重,只字未说。 傅闻州轻抚她掌心:“她跳楼和你没关系。” 宋青柚顿了顿,说:“她在宋氏的新工程跳楼,又把紧急联系人的号码设置成我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我吗?” 傅闻州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沉声问:“许清然是在几层坠楼的。” 宋青柚一愣:“不知道,忘记问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想着人命要紧,便没问那么多。 许清然和宋柠,宋青柚从未想过让她们死,顶多就是小惩大诫,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来往,她们也能识趣一些自己离开她的范围,走远一点。 但是许清然今天跳楼了,还是在她的楼盘里。 宋青柚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已经到了急诊室大门。 避开门口护士抬着的担架,宋青柚疾步往里走。 “你好,请问刚刚跳楼送过来的女孩子在哪里?” 宋青柚礼貌的问医院前台。 前台刚要说话,就被不远处的声音打断: “宋青柚是吗?” 第264章:公关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是吗?” 大厅里传来一声呼喊。 宋青柚急忙转身:“我是。” 医生戴着口罩,面部遮的很严实,看不出表情,眼皮上下扫了一眼宋青柚,说:“你先跟我过来一趟。” 傅闻州牵住宋青柚的手将人带到急诊手术室里。 进去后,宋青柚问:“我是宋青柚,请问刚刚送来的那位跳楼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拿出一张片子,指着某处说道:“幸亏跳下来的时候有滤网给她兜了一下,缓冲了冲劲,没有撞到后脑勺,不过现在还在抢救中,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还要看之后的手术以及术后的观察,你们先去缴一下费用吧。” 宋青柚抿了抿唇:“好。” 医生没忍住问了一句:“这小姑娘看着这么年轻,为什么会跳楼啊?” 宋青柚摇头:“抱歉,我不清楚。”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脑子坏了想死谁也拦不住。” 宋青柚:“……” 医生顿时皱眉:“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每一条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请你说话注意点。” 傅闻州嘴角勾起一抹轻嘲:“跳楼自杀,还死在别人新开发的楼盘,知道这条新闻爆出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几十个亿的投资面临打水漂的风险,因为没人会愿意在出了人命的地方玩乐,她想是真想死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不是故意选在我老婆……” 眼看医生的脸越来越黑,宋青柚拉了一下傅闻州的袖口,轻声道:“你去缴费。” 傅闻州狭长的眼眸懒散地掀开,拍了拍宋青柚的背,说:“我很快就来。” 宋青柚:“嗯。” 医生虽然生气,但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在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他也不敢轻易得罪,只能憋着怒火隐忍不发。 一直等到傅闻州走了,他才转头和面前这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知书达理的女人说:“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我们这边可能要联系一下她的家属签字,您能签字吗?” 宋青柚没有半分犹豫,淡声道:“我只是她出事的楼盘负责人,至于她的家属我可以试着帮忙联系。” 医生把片子收了起来:“好的,请尽快联系她的家人,不然后续的手术没办法做。” 宋青柚“嗯”了一声,走到角落里,拨通宋柠的电话。 这串号码她在先前早已拉黑,如今再把它拉出来竟然是因为出了这种事。 宋青柚内心五味杂陈,但大脑却出奇的冷静,短短一个小时,她的思绪已经清晰很多。 宋柠隔了很久才接。 开口就直接骂道:“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我白生了你……” 没等她话说完,宋青柚便径直打断:“许清然出了车祸,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我会让人去接你,大概四十五分钟到你家,你准备一下。” 她说完就挂,没给宋柠任何说话的机会。 之后她又联系傅北动用直升机直接去接宋柠。 安排好后,宋青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姜浔。 那头姜浔响了一声就接了:“许清然怎么样了?” 宋青柚:“还在抢救,警察那边怎么说。” 姜浔回头看了一眼工地,揉了揉眉心:“她是自杀的,和我们虽然没关系,但是还是有监管不力的连带责任,估计明天上面就会下发通知,勒令我们暂时停工。” 宋青柚沉着冷静地应对:“先把消息封锁,再安顿好现场的工人,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影响楼盘开发。还有,保险起见,你准备两份公关声明,一份是许清然受伤没死,一份是死后声明,内容怎么写你应该清楚。” 姜浔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许清然不能死。” 宋青柚神经松懈一瞬,沉声说:“这是医院决定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对宋氏和姜氏的企业影响降到最低。” 姜浔:“好。” 宋青柚按灭了手机屏幕,望向医院窗外,眼神沉暗,不知在想什么。 第265章:“不留后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初夏的季节,冷风却一阵一阵地往走廊上灌。 宋青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对于许清然她原本以为可以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她只是一时步入歧途,给了教训让她长点记性,这事也就算了,她一直都没想过要对这母女两真正怎么样。 可许清然竟然会跳楼,跳楼之前特意选了她的工程地。 用声明报复她。 宋青柚不太能够了解许清然的想法。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用生命去报复一个人呢?如此作践自己的生命,丝毫不珍惜,拿身体开玩笑。 宋青柚揉着眉心,身体被吹得冰凉,捂唇一阵阵的咳。 肩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有人用衣服帮她披在身上,遮住了阵阵冷风。 傅闻州从身后抱住她,手上还拿着缴费单,皱着眉语气关切:“怎么站在这里?” 宋青柚转过身,拢了拢外衣:“给宋柠打了一个电话。” “嗯。”傅闻州帮她系好扣子,说:“做收入需要家属签字,让她来也好。” 宋青柚沉默一瞬后说:“我和她说的是许清然出了车祸,没有告诉她跳楼的事。” 按照宋柠的性格,如果告知她实情,难保她不会借题发挥,找媒体曝光,最后鱼死网破。 工程不是她一个人的,后面关乎宋氏,关乎姜浔,这种时候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能有一点差错,所以只能先把宋柠稳住。 等那边新闻压下来,再告诉宋柠实情。 傅闻州闻言把人搂进怀里,用体温帮她回温:“柚柚,有时候不是非要尽善尽美,你不是圣人,做不到让每个人都满意,偶尔也可以摆烂一下。” “嗯。” “交给老公处理,我让傅北开车来接你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别想,好吗?” 宋青柚身体僵了僵,半晌后说:“嗯。” 见她答应,傅闻州揽着她腰把人送到医院楼下,门口傅北早已等在那里。 宋青柚今天反应都比平常慢了半拍,看到傅北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不是让你开直升机去接宋柠了吗?怎么会在医院。?” 傅北看了一眼傅闻州,随后道:“傅南去接了,夫人,我还是照顾你为主。” 听到傅南去接,宋青柚便没再说什么,和傅闻州告了别上车。 傅闻州有些不放心地说:“在家好好睡觉,这边我会处理。” 宋青柚勾了勾唇,温声道:“好。” 坐在车上,看着来往疾驰的车辆,宋青柚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其实处理这些事她可以游刃有余。 只是她实在不想再面对宋柠和许清然了。 许清然的自杀令她感到了一斯无奈的悲怆。 她想报复自己的想法未免太可笑,即便她死了,宋青柚的生活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顶多就是这个工程地被停工一段时间。 但宋青柚又觉得她可怜。 可怜她认为这样就可以报复自己,哪怕为此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宋青柚指尖有节奏的敲打在车窗上,开始斟酌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解决这些烂事,不留后患。 第267章:悔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直跟她们周旋在这一件事上,宋青柚的耐心所剩无几,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傅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问道:“夫人,直接回雅林别苑吗?” 宋青柚意外地抬眸,忽而笑道:“我还以为你只听傅闻州的吩咐。” 傅北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的主子是你,小傅总让我只听你的吩咐就好。” 宋青柚点了点头,望向窗外:“回雅林别苑吧。” 她太疲惫了,精神高度紧张。 傅闻州说的对,她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医院里。 宋柠迟迟未到,为了救命,医生只能先进行手术,然后再让家属补一份签字。 傅闻州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腿交叠,周身气质矜贵冷傲,他抬眸看了看腕表,放下时,楼梯口传来了动静。 傅南带着宋柠匆匆忙忙的赶来,一看到傅闻州,便赶紧喊道:“小傅总!” 宋柠脸色灰白,许清然把她抛弃这件事尽管在她心里仍然耿耿于怀,恨自己怎么养出了两个白眼狼,可真听到许清然出事后,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许清然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 况且如果没有宋青柚,清然这样从小乖到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把一切的原因都归咎在宋青柚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抵消她心里对许清然的恨意。 宋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了药物的维持,她顶多还能再撑半年,如今连说话都需要极大的力气,那双苍老的手颤抖着,浑浊的眼底焦急又愤怒。 她上前想要抓住傅闻州的胳膊质问,却被傅南一把拦下。 宋柠只好瞪着傅闻州:“许清然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出事!是不是你们害的!咳咳咳咳!!” 傅闻州皱眉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和宋柠隔开距离,冷冷道:“还在抢救,死活不清楚。” 宋柠见他一副避如蛇蝎的姿态,险些被气死:“傅……傅闻州!我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别忘了,我是宋青柚的母亲,按照辈分,我是你的丈母娘!” 傅闻州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轻嗤:“我可没你这种穷亲戚,我老婆更没你这种母亲。” 宋柠气的直咳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不容易缓过来,死死看了傅闻州一眼,转身去找医生。 手术中三个字还在亮,医生也无法告知情况,只让一个护士出来和宋柠说了一下许清然的伤势,然后让宋柠签了字,便拿着签好的手术同意书走了。 宋柠之前在唐寒烟那儿吃了闷亏,回家之后被那些催债的人又折磨了一通,一身的傲气就这几天的时间全被折磨完了。 对上傅闻州,她也没了原先的底气,咬着牙根躲在角落隐忍不发。 许清然这场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一直到夜里,手术才结束。 护士从手术通道把人推进了ICU,医生从手术室里一出来,宋柠便冲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出车祸,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医生疑惑道:“车祸?她不是……” 话音未落,医生便感觉周身凉飕飕地,抬眼看到傅闻州薄凉的视线,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他及时收回话语:“手术挺成功的,不过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而且还要进行二次手术,手术时间安排在一周后,到时会截肢。” 听到截肢两个字,宋柠骤然愣住:“你、你说什么?截肢?” 医生解释道:“是的,患者的腿已经断了,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肌肉神经已经感染坏死,必须截肢才能保命,鉴于她目前状态不稳定,所以这个手术要等一周后才能做。” 宋柠陡然摔倒在地上,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苦苦哀求道:“医生,你救救她,她才刚成年,未来还有那么长,怎么能截肢呢?!不行,我不同意!” 医生拧眉说道:“要想保命只能截肢,不然就是等死,两条腿哪有命重要啊。” 宋柠哭着摇头,情绪几近崩溃:“不……不行……不能截肢,截肢她还怎么回宋家,怎么坐上宋氏的位子……” 傅南怎么都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宋柠竟然惦记的还是宋氏的权势和家产。 真不知道她是真为了许清然好还是为了她自己的一己私欲。 傅闻州冷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柠:“当年你放弃了宋家的一切选择苟且偷生,如今到老了又开始后悔,想要让女儿替你活出当年的自己?” 他一语戳破了宋柠一直以来维持的自尊。 宋柠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浑身发冷。 后悔吗?她早就后悔了,从医院跑出去和许清然父亲过着普通人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后悔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宋家已经被洛远完全掌控,她回去也没了用处,反而会成为洛远一家的玩物,与其回去受尽欺辱,不如和许清然父亲就这么过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洛远死了,洛家几个人坐牢了坐牢,植物人的植物人,已经没有谁能控制她了。 所以,她想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宋青柚身为她的女儿,把宋家还给她难道不应该吗? 还有许清然,她养她这么大,最后竟然是惨遭抛弃的结果,如今这个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即将成为一辈子只能坐轮椅的废人了。 宋柠笑出了血泪,她的一生,为什么这么苦,明明她是万千宠爱中长大的,明明她也曾经是天之骄女。 这一切,都被洛远毁了。 宋柠哭着哭着就笑了,眼眶血红,突地,她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颓然不动,没了生机。 旁边的护士见状,连忙赶过来把人抬到病床上。 一时间,急诊科里又乱作一团。 傅闻州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神情冷峻,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第268章:宋柠死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夜半三更,几近天明。 傅闻州才从外面回来,刚入夏,夜里还有凉意,他没敢进去吵醒她,怕自己这身凉气冰着她,便去了客房的浴室。 宋青柚没有锁门,门框与门之间隔着一条小小的缝隙,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沥水声,其实从毒傅闻州上楼时她就醒了,周遭黑暗,感官被无限放大。 宋青柚听着水声,窝在柔软的被窝里,渐渐睡着了。 等傅闻州洗完冷水澡出来后,便看到被窝里包裹着小小的一团。 她睡觉有个习惯,总爱把头缩进被子里。 他不止一次告诉她这样对大脑不好,可她总是记不住。 嘴巴说着好,其实根本就不听。 傅闻州擦干湿发,走到床边,将被子轻轻往下拉了拉。 他喉结滚了滚,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嗡’ 手机振动了一下,有人发来简讯。 傅闻州没着急看,而是翻开被窝,躺到宋青柚身侧。 室内温度逐渐加温,宋青柚盖着被子有些热,便把薄被掀开了一些,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小腿。 她浑身上下都精致漂亮,肌肤更是细腻白嫩,如玉一般莹白。 傅闻州握住她的脚腕,盯着她的玉足看。 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连一双脚都生的这么好看。 宋青柚睡眠实在太浅了,尽管傅闻州动作已经很轻了,她还是醒了。 宋青柚本就睡的不安稳,脚踝动了动,随即便睁开眼睛。 傅闻州被她抓个正着,也不心虚,脸上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仿佛趁别人睡着占便宜的不是他。 “醒了?”男人嗓音在夜色里尤为低沉,掌心桎梏住细白的脚腕,没有松开的意思。 宋青柚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也就放弃了,由着他握。 她打了个哈欠,轻声问:“怎么样了?宋柠到了吗?” 傅闻州动作一顿,宋青柚感觉到皮肤表面那层温度正在上升,不由蹙眉:“出什么事了?” 傅闻州松开脚腕,把人搂进怀里,脑袋埋在宋青柚肩窝,闷声说:“你走之后没多久宋柠就到医院了,签了手术同意书,之后……” “之后怎么?”宋青柚问。 傅闻州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情绪激动,倒在地上,一口污血吐出来,晕了过去。被送去抢救,然后抢救无效,人死了。” 宋柠的死实在太突然了,傅闻州甚至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错觉。 哪有人吐一口血,人直接就没了? 不过他只觉得奇怪,倒也没别的感觉了。 就是心里有些担心他的柚柚,不管宋柠如何,她始终是宋青柚的生母,要是知道宋柠是被自己气死的,万一骂他怎么办。 傅闻州不敢直说,只好避重就轻。 他想得很好,觉得自己的话天衣无缝,岂料宋青柚下一句就问:“是被你气吐血的吧。” 傅闻州:“?” 他嘴角抽了抽,心道果然他的柚柚很爱他,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傅闻州有些得意,又不敢在这种时候暴露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干咳几声说:“她是大限将至,和我可能关系不大。” 第269章:不速之客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关系不大? 宋青柚懒得戳破他。 宋柠的病症多半是因为气闷郁结,虽然之前最后没有进行手术,但还是有半年的日子能活。 许清然出事再加上一些语言刺激,她才会吐血而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宋青柚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宋柠如此对她,她对宋柠也没有多少母女亲情在。 她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浪费感情和时间呢。 听到宋柠的死讯,她除了一些唏嘘和意外,甚至连一分多余的伤心都没有,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宋青柚转过身窝在他怀里,轻声呢喃:“帮她下葬吧,毕竟是宋家的人。” 她说是宋家的人,没有说是她的母亲。 傅闻州顿了一瞬,说:“嗯,你亲自办?” 宋青柚“嗯”了一声:“宋家的事,应该的,我外公生前很爱这个女儿,而且宋家这一脉,宋柠是独生女,死后灵位牌匾还是放进宋氏祠堂里,不过就不要大办了,毕竟她对外已经是个‘死人’了。” 傅闻州明白她的意思,应了声好。 “睡吧。”宋青柚闭上眼,身心俱疲:“再不睡就天亮了。” 傅闻州抱着她,声音很轻:“柚柚,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上午十点半,宋青柚这么多天来难得再次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眠,竟然奇迹般的安稳。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垂眸,这才发现傅闻州还在给她按摩。 宋青柚怔了怔,反应有点慢,语气都变得慢吞吞地:“你给我按了多久?手酸不酸?” 傅闻州坐直,换了个姿势,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嗯”了一声:“不酸。” 话音未落,唇舌便挑开了宋青柚的唇缝,想要吻她。 宋青柚急忙侧头避开这:“我还没刷牙!” 傅闻州亲吻落了个空,不满地说:“我又不嫌弃。” 宋青柚:“我嫌弃我自己。” 傅闻州哼了声,把头埋进了宋青柚的颈窝,啄啄蹭蹭的,还用鼻尖去嗅宋青柚身上的味道。 宋青柚被他蹭的痒,往后闪躲了一下,被傅闻州牢牢桎梏住,动弹不得。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身上的这只大型犬:“别乱蹭了,傅州州。” 傅闻州双眸眯起来,眼底有笑意:“你刚刚叫我州州了。” “嗯。”宋青柚笑他:“这位州州小朋友,可以松开我了吗?” 都快11点了,她还没洗漱呢,等会还得去一趟医院。 傅闻州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但还是跟在她后面,对方走到哪儿,他就黏到哪儿。 宋青柚洗漱完,给姜浔打了一个电话。 得知工程那边对接一切正常后,她才稍稍放下点心,准备和傅闻州吃完中饭之后一起去医院。 许清然已经恢复意识了,尽管人还在ICU躺着,但好歹是能简单的表达一些自己的需求了。 ICU一天只允许探视一次,许清然没有亲朋好友,宋青柚进去过一次,不过对方睡着了,她看了一眼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待了五分钟都没到就出来了。 之后跟傅闻州一起去了医院的太平间,宋柠的尸体暂时存放在那里。 宋青柚没打算大办,直接让火葬场的开车过来把宋柠尸体拉去火化了,连仪式都是在火葬场做的,没有任何亲朋好友赶到。 全程宋青柚一个人操办。 仪式结束后,宋青柚抱着骨灰,把宋柠葬在了那个原本就该躺着她的空墓地里。 盖棺后,宋青柚站在风口,看着宋柠墓碑上的照片说:“傅闻州,你去车上等我吧。” 傅闻州看她一眼,尽管不放心,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墓园。 宋青柚就这么站在风中,望着宋柠的墓碑,待了很久。 她没有说一句话,在这一刻,好像过去的种种怨恨,不满,不甘心,以及那么点微薄的不能再微薄的亲情,都随风消散了。 她和宋柠,终究是做不成母女。 傅闻州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宋青柚单薄的身影。 他着急忙慌地上去把人抱住,语气紧张担忧:“今天风大,怎么一个人待那么久。” 墓园四面环山,没有高楼大厦,凉风肆无忌惮的吹,好在今天温度还算高,尽管风大,倒也不冷。 宋青柚轻抬眼睑,头靠在傅闻州的胸口,缓缓出声:“只是有点意外。” “嗯?”傅闻州眼里满是心疼。 宋青柚低声说:“那个墓碑里面曾经是空的,如今不空了。” “乖。”傅闻州说:“柚柚乖,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宋青柚慢慢地说:“以后宋家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还好,我还有你。” 傅闻州如今真的成了她全部的精神依靠。 傅闻州怕她继续吹下去着凉,把人抱上副驾驶,伸手就要去开车暖。 宋青柚拉住他的手,哭笑不得的说:“我没这么娇气,而且这都五月了,别人都开空调了,你还开暖气。” 傅闻州皱眉道:“怕你冷。” 她身体底子太差了,受不得一点寒气,今天在这墓园被风吹了这么久,他是真怕她冷。 宋青柚不让他开:“不许开。” 傅闻州这拗不过她,又不放心的脱下的自己的衣服给宋青柚盖上,然后才转身上了驾驶位。 两人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宋青柚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碰到一位不速之客。 第270章:原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医院门口,唐寒烟靠在一辆越野车门上,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长发微卷,一张脸精致的像是瓷娃娃。 很萝莉的脸,表情却很冷漠,让人一看就感觉这个萝莉不好惹。 不过宋青柚倒是没这个感觉,见唐寒烟朝自己走来,她礼貌性的挥了挥手:“唐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唐寒烟抬了下手,示意保镖和管家离开,随后道:“宋柠死了?” 宋青柚睨了一眼唐寒烟,眼底闪过一丝犹疑,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嗯,已经下葬了。” 唐寒烟“唔”了一声,小声道:“这么快的吗。” 宋青柚笑笑:“唐小姐说什么?” 唐寒烟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对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看许清然吧。” 傅闻州眯了眯眼,“你认识许清然?” 唐寒烟一愣,倒是没有撒谎,直接说道:“她和宋柠离开前一天晚上,我去找过她们。” 这件事上,唐寒烟就没想过隐瞒宋青柚和傅闻州。 毕竟如果这两个人想查,肯定能查到她头上。 与其等着别人调查到自己身上,她还不如先老实交代了呢。 傅闻州看了唐寒烟一眼,揽住宋青柚的腰往医院里走:“先进去吧,这里风大。” 五月的天,往年京城早已经步入炎夏,今年不同往日,中旬了,整日下雨,连带着气温也降低了许多。 傅闻州担心宋青柚冻着,不想让她在外面待太久,唐寒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什么异议的跟在后面。 全程几个人都没说一句话,一直等到了医院的走廊,宋青柚才站定。 她刚要开口问唐寒烟那晚的事,就冲上来一个护士,面色焦急:“小傅总,医生让您过去一趟。” 许清然的事目前都是傅闻州负责,包括医院里的一切事宜,为了保密,傅闻州没有假借他人之手,都是亲自去弄。 这会护士来找,估计是许清然的情况出现了转折。 宋青柚抬眸:“你去吧。” 傅闻州这才肯走。 唐寒烟微微惊讶:“他倒是听话。” 宋青柚笑了笑,直截了当的问:“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唐寒烟不知道怎么解释,仿佛只要宋青柚一不高兴,她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 本来她在来之前准备好了应付好的措辞,甚至刚刚在楼下都准备坦白了,没想到真等她问了,自己又开不了口了。 她沉默半晌,只能笨拙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不是不说,只是怕你不高兴,不想理我。” 宋青柚微微蹙眉,“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 姐姐生起气来,怎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怪可怕的。 唐寒烟撇撇嘴,想装可怜,可她还没开口,就被宋青柚冷声打断。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和宋柠有什么恩怨,或者说……唐家和宋柠有什么恩怨。。” 唐寒烟:“?” 她怎么知道的? 唐寒烟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开口道:“总之,全是我的错。” 宋青柚看向她,“唐小姐。请说过程和原因。” 第271章:我很喜欢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唐小姐,请说过程和原因。” 唐寒烟听着宋青柚的语气都变了,心下竟然有点慌,她眼神躲闪,昨天想好的措辞这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硬着头皮说:“我很喜欢你。” “什么?”宋青柚被她这话弄的愣住,完全没懂这两件事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唐寒烟闭了闭眼,索性豁出去了,直接说道:“我很喜欢你,所以不想别人欺负你,我知道是我太多事,不应该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去找宋柠和许清然……” 怕宋青柚误会自己,她说完没等宋青柚开口就着急解释:“但是那天我只是让许清然和宋柠离开,我也没想到许清然竟然会自杀……”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宋青柚的脸色,不敢吱声。 死了一个人,尤其是许清然和宋柠这样的人,对于她唐寒烟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搁在以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哪里会觉得自己错了。 可在面对宋青柚的时候,唐寒烟有种莫名的心虚和害怕。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害怕。 可能这就是血脉压制? 这种时候了,唐寒烟还有心思开了个小差。 宋青柚看着她那张无辜的娃娃脸,也不忍心真去苛责她,况且她说不想别人伤害自己时,眼睛里的真诚是无法掩盖的。 看的出来唐寒烟在说这些话时,没有说谎。 只是即便如此,有些话该问的还是要问。 “唐小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怎么知道我和宋柠许清然的恩怨?” 唐寒烟说:“京城的事其实打听一圈总能听到一些眉目的,宋家的那些事在京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稍微一打听基本就知道情况了。” 宋青柚打量了她一眼,问道:“所以,你打听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帮我出头也是因为喜欢我?你是同性恋吗?” “啊?”唐寒烟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宋青柚淡声说道:“抱歉,我想不到一个仅仅认识我一周左右的陌生人有什么理由会为了我去做这么多,你说你是因为喜欢我,虽然我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但还是得告知你一声,我有男朋友了,我们准备9月结婚。” 唐寒烟嘴角抽了抽,她真的不知道她姐是怎么做到一脸淡定的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话的。 她抿了抿唇,沉默半天后说:“我性取向正常,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是一见如故的喜欢,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可能是姐妹,或许这辈子也有可能……” “唐小姐。”宋青柚突然打断她:“探视时间到了,我先进去。” 唐寒烟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宋青柚已经转身去找医生了。 等傅闻州回来,就看到一个唐寒烟杵在角落,满脸愁容的样子。 傅闻州眉梢一挑:“柚柚呢?哪儿去了?你怎么看的人。” 唐寒烟懒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背过身选择无视。 傅闻州:“?” “呵。”他冷笑了声。 第272章:“炸开锅”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许清然依然在昏迷,每天醒来的时间屈指可数,最长的一次只有一个多小时。 不过身体的状况都在转好,宋青柚进去探视了十分钟,和医生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便从ICU病房出来了。 门刚关上,唐寒烟和傅闻州就凑了上来。 宋青柚一抬头看到两道身影堵在自己面前,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半个后背都贴在了门框上。 “你们干嘛?” 傅闻州一把将唐寒烟掸到一边,伸手将宋青柚固定在自己右侧,距离唐寒烟最远的位置,跟护食一样,眼神防备地看向唐寒烟:“你到底想做什么?跟到我家还不行,又追来医院?唐寒烟,你有什么目的。” 唐寒烟颇为无语。 她有什么目的,她只是一个想要认回姐姐的妹妹而已。 尽管很多次唐寒烟都忍不住想要将事情的真相托盘而出,但她知道现在说这些无异于是将宋青柚越推越远,还是先培养点感情比较好。 唐寒烟看了看宋青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她甩了甩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说道:“许清然跳楼选择在你的工程地里,凭她的脑子应该想不到这些,背后估计有人指使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人已经在调查了。” 宋青柚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点头道:“麻烦你了,谢谢。” 唐寒烟唇角微微上扬,等看向傅闻州的时候,嘴角那抹笑又没了:“对一个人好,不需要什么目的,小傅总别想太多。” 傅闻州冷嗤一声:“这种话唐小姐骗骗自己可以,就不要想着说出来骗别人了。” 他的话不留情面,唐寒烟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宋青柚知道唐寒烟没有恶意,轻轻拉了一下傅闻州的手。 傅闻州反手握住,同她十指紧扣,没有再开口呛声。 唐寒烟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淡定一点不要发脾气。 傅闻州这人是出了名的浑,疯狗的名声不光在京城传的开,在她们那儿,圈子里都听过他的名号。 唐寒烟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爸常挂在嘴边的:别惹傅家那小子。 她对比深感不屑,但来了京城后发现这人果然名不虚传,那名声臭的京城五环外都能闻见。 真不知道她姐看上这人哪儿了。 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有什么配得上她姐的。 唐寒烟心里嫌弃的不行,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挤出一丝微笑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见。” 这种时候跟他吵,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宋青柚道:“嗯,再见。” 唐寒烟一走,傅闻州耳根子都清静不少。 两人从医院开车去了一趟施工现场,姜浔正好在那儿。 见到他们来,侧头和身旁的工地承包师傅交代了几句话后摘了手套和安全帽,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怎么来这儿了?许清然那边还好吗?” 宋青柚盯着姜浔的脸看了两秒钟,朝她递过去一块手帕:“脸上有灰,擦一擦吧。” 姜浔接过来,同样盯着手帕看了两秒,笑出声:“你是我第一次见还用手帕的人,京城里的小姐就是金贵。” 宋青柚说:“许清然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生命体征目前还算稳定,只要截肢手术后不发生伤口感染,基本没什么问题。” 姜浔点点头,拿着手帕随意往脸上擦了擦,看了看宋青柚,又望向傅闻州:“公关已经做好了,消息不会外泄,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得往深了查。” 傅闻州“嗯”了声,嗓音低冷:“能把手伸这么长的人,京城里不过就那么几家,这事我会派人去查,有结果了通知你。” 姜浔把帕子递还给宋青柚,没等她接,就瞧见傅闻州半路将帕子拿走踹进裤兜里。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旁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是姜浔却知道为什么。 八成是因为宋青柚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她不会再用。 姜浔眉梢挑了挑,“啧”了一声,回道:“现在重点是许清然,如果她醒来以后大肆宣扬,现在网络媒体这么发达,她可以直播,可以发微博,可以投稿,可以通过一切网络平台直接控诉我们,把自己的跳楼归咎在我们身上,舆论是很可怕的,不管真相如何,一个有人跳楼的游乐园,恐怕没什么人敢来。” 傅闻州冷笑道:“她大可以试一试。” 听到傅闻州这么说,姜浔放心不少,这疯子疯归疯,有钱也是真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解决一个许清然应该不是什么困难事,只要许清然不死就行。 姜浔淡声道:“她死哪儿都行,就是不能死在我的工地里。” 宋青柚微微蹙眉。 傅闻州扫她一眼,声音薄凉:“法制社会,姜浔,你的思想很危险。” 姜浔:“?” 不是大哥,你也好意思说法制社会这四个字? 姜浔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就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只要这事别泄露出去就行。”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许清然做截肢手术当天,医院里被赶来的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 有人发了匿名投稿信,指出宋姜两家名下的工程监管不力,甚至故意偷工减料。 之后许清然跳楼的事突然在网络上炸开了锅。 第273章:幕后黑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得到消息时,刚好在赶往医院的楼上。 今天是许清然做截肢手术的日子,之前医院趁着许清然清醒的时间里让她自己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到了今天正式手术的时间,她却非要见到宋青柚才肯手术。 宋青柚一大早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快到医院门口时,傅北突然一个刹车在路边停下。 宋青柚身体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机掉了下去,她弯腰捡起,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傅北:“怎么了?” 傅北盯着不远处眉头紧锁,沉声道:“有记者。” 宋青柚闻声偏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医院门口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举着摄影机的记者,还有媒体在进行现场直播。 如果傅北这辆车在往里开一公里,估计就要被这批人堵住了。 宋青柚眸色暗了暗,拨通电话:“查一下第一人名医院门口这些记者是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后,宋青柚半阖着眼,神色淡漠。 傅北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前方一大批的人群,和宋青柚待在车里等。 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宋青柚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开了公放。 电话接通后,对面很快说道:“今天凌晨有人匿名投稿给著名大V,现在已经在网上爆了,另外……” “说。” “刚刚得知消息,有人举报了您和姜总承的工程地。” 举报这事可大可小,轻了来几个人查一下就了事。重了的……永久停办工程,负责人还要被带去警局调查。 傅北眉心拧紧:“接下来怎么做,要我去调查背后的人是谁吗?” 宋青柚摩挲指节,轻笑一声:“不用,我知道是谁。” 傅北通过后视镜看着那张出尘绝艳的脸有些怔神。 好像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她永远都能运筹帷幄,丝毫不会动一点怒气。 不像他们小傅总,脾气一点就炸,成天能动手绝不动嘴。 绝配。 傅北想。 宋青柚不知道傅北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眼里有深意,便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傅北意识到自己失态,头一回慌忙地收回眼神,干咳一声说:“没,我在想您接下来会怎么做。” 宋青柚淡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彼时傅北还没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只知道听完话点头:“我开车从后门走吧。” “不用。”宋青柚说:“她这么想死就让她死吧,去公司。” 傅北顿了两秒,立即调转车头。 网上出现的那些舆论,还有大片的热搜,不到两个小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有人在微博上谈论这件事,账号立马封停。 事态没上升就偃旗息鼓。 傅氏顶层。 “小傅总,已经查到了,消息是阮家那边放的,会不会是……阮茵茵?”傅南猜测道。 “阮茵茵?”傅闻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下的风景,身姿笔挺。 冷笑说:“她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动用这么多的人脉。” “那是?” 第274章:有关系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那是?” 傅南问。 傅闻州侧眸望向车窗外,唇角缓缓勾起,眼底却有些冷:“阮家如今是谁当家。” 傅南陡然一怔:“小傅总,您是说……幕后黑手是阮鸣沉?” 阮家二老前阵子将名下的产业几乎都给了阮家的大少爷阮鸣沉,一些不动产资金给了阮志,而阮茵茵则是因为一直被关在疗养所里,的确没有出来作妖的可能。 能调动这么多的人脉关系,把事态弄成现在这样的地步,一个阮家除了阮鸣沉的确没有第二个人了。 傅南后知后觉,急忙道:“小傅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这事如果真是阮鸣沉干的,那就棘手多了。 傅南真的想不明白阮鸣沉这会落井下石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又问道:“会不会许清然的死也和阮鸣沉有关系?” 傅闻州摸出一根烟点燃,吐出青色的烟雾,冷笑道:“他想从柚柚那里下手,顺势牵制住我。” 傅南不解道:“他图什么呀他,您平常虽然跟他不对付,但也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起码表面上这关系还过的去,怎么突然就下黑手了。再说了,他这么做对阮家有什么好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傅闻州指尖夹着烟蒂,眼里升起一丝轻蔑:“胃口太大是会撑死自己的,可惜阮鸣沉不懂这个道理。” 傅南看了看傅闻州,不再言语,一般情况下,小傅总这么说就是心里已经有了打量了。 傅闻州垂眸看了一眼时间,忽然掐灭了烟:“阮鸣沉不是和泰业那边有个合作项目吗,你去联系泰业的李总,就说我愿意低于市场价两倍的并购金,去并购他旗下的子公司。” 傅北疑惑道:“您要和阮鸣沉分一杯羹?” 傅闻州拎起外套搭在臂弯,脚步已经朝外迈开:“嗯,告诉李总,让他好好考虑考虑是和阮鸣沉合作,还是跟我傅闻州合作。” 傅南点头应是。 傅闻州出了公司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媒体曝光,医院门口一定有大批的记者围堵,宋青柚早上才出的门,这会应该到医院了,万一这帮人再把她碰着伤着了怎么办。 傅闻州一路疾驰,生怕去的晚了。 正门都是记者,他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伸手拨出一串号码。 “把医院门口的人清了,十分钟内部走,这群记者的所属媒体工作室也别想在京城待下去了。” 他话语凉薄,语气毋庸置疑。 那边的人连声说好,不敢怠慢这个祖宗。 毕竟这条疯狗见谁都咬,指不定回头真把京城的媒体全给弄破产。 说十分钟,实际上五分钟都没到,门口那帮记者突然一哄而散,有人不甘心四处张望看到了傅闻州的车,咬咬牙想上前,被同事一把抓住。 同事压低声音说:“你疯了吗,敢去招惹他!” 那名女记者眼神没离开过傅闻州的车,“这可是头条,我不想失去这个采访,你要是害怕你就想走吧,我自己去。” 同事见说不动她,索性也懒得管了,他还不想失业。 女人快步走过去,快到跟前时,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两颗,然后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敲了敲封闭的车窗。 敲了十几下,那扇车窗终于缓缓摇了下来。 她看清了对方的侧脸,呼吸顿时一窒。 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忙开口:“小傅总,您好,我是橘子晚报的记者,一年前我曾经采访过您,您还记得我吗?” 她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今天想问一下您关于您女朋友的事,您看您方便说一下许清然的自杀和宋小姐到底有没有关系吗?” 第275章:收拾收拾东西滚蛋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今天想问一下您关于您女朋友的事,您看您方便说一下许清然的自杀和宋小姐到底有没有关系吗?” 女记者久久没有等到回复,忍不住又复述了一遍。 耳边传来一身冷笑。 对上男人的眼神,这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腿脚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领口特意开过扣子的领口微微向后扯了一下,露出一大片春光。 然而男人的眼神却一点都没看她,连温度都没有。 “橘子娱乐?”傅闻州淡笑一声,睨了一眼她手中的话筒。 女记者看这堪称和颜悦色的笑容,脚底都跟着发寒。 她嘴角一直维持的弧度僵在脸上,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是……我是橘子娱乐的记者周婷,您……您可以……可以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吗?” 男人眼中浮起一丝轻蔑,似笑非笑的说:“我记住你了。” 周婷愣住,看着男人那张矜贵帅气的脸庞心中猛然悸动了下。 刚才那股恐惧感顿时消失,随之被一股窃喜代替。 周婷自认为要才有才,要颜有颜,这么多年她也谈了几个大佬朋友,之前还和顾家那位小少爷有过一段。 唯独眼前这位京圈人人皆怕的小傅总,她从业记者这么多年就见过两次。 周婷忽然就挺直了腰板,语气带了些小女孩的娇羞:“谢谢您,没想到您还特意记住我第一个小小的记者,这真是我的荣幸。” 傅闻州淡淡瞥了她一眼:“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滚蛋吧,明天开始没有橘子娱乐,也没有你。” 周婷陡然僵住,浑身血液开始倒流,刚刚那几分窃喜全被冲散,一股巨大的恐慌感席卷全身,她刚要开口,车窗就被无情的关上,随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排车尾气。 周婷原本不相信傅闻州真会这么说,然而十分钟过后她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电话,被臭骂了一顿,扬言公司要是倒了和她没完。 周婷木讷的挂断电话,站在原地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 宋氏。 傅闻州一到公司就直奔顶层,没等宋青柚反应过来就冲过去抱起她,“宝宝,我想亲亲你。” 宋青柚:“?” 大清早的,这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刚想说不行,办公室里有监控。 “宝贝儿,我们去隔间。” 宋青柚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空档,傅闻州将人打横抱起来,径自去了隔间,毫不留情的把人抱着往里走。 卧室里。 傅闻州抱着宋青柚,把脸凑得更近,但又保持了一点距离,近的连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傅闻州见她没说话,便抱着人坐在了床边,顺手拿起床边的一颗糖,然后递到宋青柚嘴边。 “宝贝儿,张嘴。” 宋青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这人莫名其妙跑来公司,一进来就抱她,到底抽什么疯? 宋青柚扭过头,闷声说道:“不吃。” 傅闻州顿了一下。 不吃,不是不想吃。 他的宝贝是不高兴了吗? 傅闻州开始想今天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错话,或者做过什么错事。 他在脑海里把事过了一遍,好像没他没做错什么。 傅闻州眉心下意识深深蹙起,眼神黯淡下来。 傅闻州察觉到周身骤然降下来的温度,她回头看过去,就见傅闻州低着眸,神色沉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无奈的叹了声气:“到底怎么了?” 傅闻州言辞激愤地控诉:“我差点就被侮辱了!” 第276章:挟恩图报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句‘我差点就被侮辱了’令宋青柚悚然一惊。 她下意识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信。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侮辱傅闻州? 傅闻州被她的眼神一刺,又好气又好笑,凶神恶煞地在她腰上软肉上捏了一把,看似凶狠,实际上就用了一点点力气,挠痒痒似的:“宝贝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宋青柚对此保留意见,伸手把桌上的文件放一旁,刚才他冲进来太急,她手头上的文件刚看了一半,被他这一打岔,也看不下去了。 傅闻州见她眉目淡淡,不甘心地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身自己,堂堂将近一米八多的男人,此时满脸委屈,“你都不心疼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宋青柚顿时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你别闹了。” “你好冷淡。”男人控诉道。 宋青柚默了默,“一边说我冷淡,一边抱着我啃?” 傅闻州失笑,再装不下去,顺势抓紧她的手,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轻轻地摩挲着。 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他眼底荡过一丝血气,低头轻啄着她细软的指尖,“我不高兴了,要你哄哄我才行。” 宋青柚捧起他的脸,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别生气了好不好啊傅总?” 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傅闻州听了,露出一脸不值钱的笑,满心的戾气被安抚的顺了毛,像一只大狗一样埋进她颈间。 宋青柚下意识抱住他,手抚过男人并不很软的头发,一脸无奈:“干嘛?” 傅闻州凑到她耳边,低笑声沙哑:“饿了。” 宋青柚闻言就要起身,“我让助理订餐送过来。” 话音落下,遭到了男人毫不留情的嘲笑,“可我想吃的不是饭。” “那是什……”宋青柚瞬间止声。 傅闻州半天没听见回应,一抬眸,发现他的宝贝此时正盯着他,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角,眼底带着几分不甚清醒的茫然。 和她平时一贯清冷的模样大为不同。 此时的她像一只走失了的小猫,软软的瞧着他,一瞬间傅闻州只觉得心头满胀胀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温情。 一说话,声音却沙哑非常:“还看?再看就吃了你。” 他口中说着威胁的话,眼里却全是心疼和小心,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娃娃,需要他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呵斥着。 宋青柚松开他的衣角,指尖抚上他的眉梢,一点一点描摩着他的眉眼。 男人眼中的柔情如潮水,仿佛要将人溺死过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此刻却也无端的冒出一个念头,倘若云念的新药没有研发出来,她这身体治不好,那他该怎么办? 从前她觉得死不可怕,如今也不怕死,可她怕她死后,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会承受不了打击。 她主动吻上男人的唇,下一秒,就被对方反客为主。 气氛逐渐热烈。 宋青柚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张开红肿的唇溢出几丝压抑的气息。 傅闻州唇齿开阖间,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留下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他见了,心头一热,又忍不住在那些红梅上轻轻吻着。 宋青柚眼尾瞬间泛红。 这样轻柔的吻,更加撩人心弦,她只觉得浑身犹如过电一般,连指尖都感受到了清晰的麻意。 “傅闻州……”她低声呢喃。 两人气息交缠,肌肤相贴,一时间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谁的身体更热。 她断断续续地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回答则是无比温柔又霸道的攻城掠地。 一滴汗落在宋青柚眉心,滚烫灼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晃荡的灯光渐渐趋于平静,她疲倦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想沉沉睡去。 耳边是男人浓情过后沙哑性感的声音:“乖,洗个澡再睡。” 宋青柚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理会。 她这样撒娇倔强的模样实在少见,傅闻州看得心热,到底是不忍心打扰她,便端来热水,细心地帮她擦拭着身体,想让她身体清清爽爽睡得舒服一些。 …… 手机响起时,宋青柚立即惊醒。 她一向浅眠,摸到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傅闻州。 她按掉声音,看了眼来电显示,动作极轻地从男人臂弯里退开,来到了外间。 “姜浔。” 电话那头,姜浔说:“我现在去公司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现在在公司吗?” “我在。” “好,我马上就到了。” 姜浔说马上到,就真的马上到。 不过十分钟,她便过来了 宋青柚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头发没扎起来,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姜浔推门进来看到她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依然觉得,宋青柚这样的长相,简直就是女娲最出色的杰作。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人抬眸望来…… 万般风情,尽在这一眼之中。 姜浔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欣赏归欣赏,她还没忘记正事。 她关上门,快步走过去在宋青柚对面坐下,凝重道:“许清然跳楼的事,已经摆平了。” 宋青柚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这次动作比我想象中的快。” “不是我。”姜浔说:“是有人帮咱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了。” 宋青柚眼皮子轻轻一跳:“所有?” “是的,所有。我们现在,是什么麻烦都没了,说一句如有神助也不为过。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 宋青柚下意识看向休息室,自言自语:“是啊,整个京城,谁这么手眼通天呢。” 不怪她会想到傅闻州,每次她有什么麻烦,那个人就会像神一样保护着她,她甚至都来不及操心,所有的麻烦就会迎刃而解。 不过,傅闻州不打算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只要心里记得住便好,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要‘携恩图报’。 回过神,她对姜浔说:“既然有人帮我们摆平了,那接下来就把重点放在咱们的项目上。” 姜浔:“好,不过,许清然那边始终是个不定时炸弹,你有什么打算?” 休息室里有动静传来,应该是傅闻州醒了,姜浔刚看过去,宋青柚起身:“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见姜浔伫着没动,她挑眉看过来。 姜浔冲她眨眨眼调侃道:“呦,金屋藏娇啊。” 宋青柚:“……” “柚柚。” 休息室里传来傅闻州的声音,宋青柚想起傅闻州那家伙没穿衣服,赶紧把姜浔往外推。 门刚关上,傅闻州便从休息室出来了。 衬衫很随便的穿在身上,头发散乱,胸肌大露,很是浪荡不羁。 “刚才谁来过?” “姜浔。”宋青柚忍了忍:“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傅闻州哼了声,“刚用完就开始嫌弃了?你刚才对我又摸又亲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没穿好。” 宋青柚:“……” 都什么跟什么,这男人太会扯了吧! 第277章:试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在忙着工作,傅闻州无所事事的翻着手机,等她下班。 从头到尾,他的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一般。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稀罕。 他的宝贝,独一无二。 宋青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索性把后面的会议都推了,跟他一块儿下了班。 两人从电梯里出去,离开公司的时候,员工们议论纷纷。 “明明是傅总牵着咱宋总的手,我怎么感觉是宋总牵了条大狗狗?” “大狗不好吗?大小姐X忠犬,多香啊!” 傅闻州听到这些声音,长臂一揽,把宋青柚搂进怀里,真像是一只大狗狗一样凑上来,不停地在她颈间轻嗅着:“他们说我是你的忠犬。” 宋青柚拖着这么大个人往停车场走,用力推开他:“好好的人不当你要当狗?” “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狗狗了吗?”男人撒疯耍赖是一把好手,弄得宋青柚哭笑不得。 什么忠犬,这分明是条磨人的野狼! 她发泄似的揉了揉男人的头,“那去开车吧,小狼狗。” 傅闻州步伐轻快地走过去开车。 宋青柚望着他背影,就在这时她手机响起。 “宋小姐,这里是医院,许清然小姐的截肢手术做得很成功,目前正在观察期,现在人刚醒过来,吵着要见您。” 宋青柚冷冷道:“不见。”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许清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声:“宋青柚!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楼吗?你来见我!你马上来见我我就告诉你谁要害你!” “宋青柚!你到底来不来!” 傅闻州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宋青柚无视许清然发疯一样的尖叫,神情淡漠地挂了电话。 许清然自私自利,又贪生怕死,自私的人是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宋青柚在得知她跳楼的时候,就猜到必定有人怂恿她。 怂恿她的人,想借她的死把事情闹大。 她那个项目投入了庞大的资金和无数的精力,砸的都是真金白银,耽误一天都是在浪费流水般的钱。 更何况事情一旦闹得不可收拾的局面,那她项目搁浅,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那她的公司势必会出现各方面的危机。 不光是财务资金方面的,还有口碑公关方面,这都是致命点。 她得罪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想在这件事上做手脚害她的人就更少了,范围一缩小,那背后动手的人,其实并不难猜。 际鸣沉。 只不过她现在还不能确定。 上了车,她心不在焉的琢磨着,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傅闻州看。 车在路口停下等红灯的工夫,傅闻州探身过来在她嘴上偷了个香,把她吓了一跳! “你好好开车!” 这家伙太胆大了,开车就敢胡来,不知道很多人在车上秀恩爱出车祸的吗? 傅闻州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她看信号灯:“我在好好开车,但红灯它不让我走。” 宋青柚:“……别贫了。” 傅闻州:“在想什么?” “想许清然。”她好整以暇地睨着他,“也不知道是谁好心,帮我解决掉了大麻烦。” 傅闻州:“……兴许是你有福气,老天爷保佑你。” 宋青柚勾唇:“也许不是老天爷,也许是我的守护神呢。” 守护神三个字,狠狠撞进了傅闻州心里。 “守护神么。”他咀嚼着这几个字,心情大好。 若是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当他家柚柚的守护神。 守她长命百岁,护她一世安康。 …… 回到家,两人刚进大门,云念便兴冲冲地跑过来! “我成功了!” 他此时满手染着草药汁,稚气未脱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疲倦,但精神却是极好,激动地抓住她宋青柚的衣服,把她往自己的偏院带。 然而下一刻,他就觉得手上一松。 转头看去,傅闻州把宋青柚揽在怀里,挑眉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不知道你青柚姐姐身体不好?” 云念气得一佛山世二佛升天! 笑话! 他一介神医传人,要是不知道宋青柚身体不好,那他这些日子待在这里干什么? 当米虫吗? 不过他今天心情好,懒得和这个幼稚的控制狂计较,抱臂抬脸,十分得意:“傅闻州我劝你对我客气点,省得一会儿你得跪下来求我。” 傅闻州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搭给宋青柚,将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想拿捏他,只要拿捏住青柚姐姐就可以了。 傅闻州:“呦,云念大师这是没睡醒做梦呢。” 宋青柚一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头疼的抚额,拉住傅闻州,“你别欺负他。” 傅闻州吐血:“我欺负他?柚柚,刚才明明是他先挑衅我的,你不能因为他年纪比我小就偏大心他。” 宋青柚:“……” 云念讽刺:“青柚姐姐你看,这人还有两副面孔呢,刚才挤兑我的时候多可恶,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哼!死绿茶!” 傅闻州:“柚柚。” 要是让两人吵下去,以他俩针尖对麦芒的作风,吵到晚上恐怕都不能善了。 于是宋青柚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云念,你今天这么高兴,是研究新药的事情有突破了?” 提及新药,傅闻州也顾不上逗小孩了,瞬间看向云念。 后者一说到这个,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我的药研究出来的!而且这次无论是剂量还是药效,都控制的很好!” 傅闻州激动地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禁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问:“那柚柚的病能医好了是吗?” 云念一和他说话就鼻孔朝天,但也没瞒他:“这世上没有百分百能马上就把病治好的新药,我只能说有很大可能。不过这个药刚出来,我还没找人试药。” “试药的风险还是很大的,青柚姐姐这个病太过罕见,活体试药的成本也很高,目前我只能找人试试药效,看看有些什么副作用……” 他打算自己先试一试,毕竟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自己也有把握一些。 傅闻州没说别的,只问:“药呢?” 云念道:“跟我来!” 傅闻州抓起宋青柚的手,后者还沉浸在这个消息中反应不过来,被他半搂半拖的弄到云念的住处。 她地自己的病是否能治好,一直心存悲观。 即便傅闻州热火朝天的到处给她张罗,派人寻访各种名医,她也配合着他积极治疗,但她内心里,对此并没抱什么希望。 可现在,真的有希望了。 她既高兴又激动,但更多的是害怕。 像是在外漂泊多年的人,临到这重要关头,却陡然有些近乡情怯。 怕这只是一场寻寻觅觅最后却依旧一无所获的空欢喜。 获得希望,又失去希望,远比从一开始就认清结局从未有所期待要痛苦的多。 她也想劝傅闻州,不要高兴的太早,云念也说了,未必就能治好。 但当她看向傅闻州,看见他眼底的紧张和期待时,嗓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算了。 她想着,好不容易这件事情有所进展,她就不要泼他冷水了。 云念捧着药过来,三颗指尖大小的圆圆的药放在晶莹如玉的瓷盘里,颜色显得有些暗沉。 云念高兴的做着介绍,说他是怎么配比药材的,怎么把药制成丸子的,还说了些许多他们不懂的药理。 “青柚姐姐,你再等两天,这个药还得找人试验一下,观察记录一下副作用,才能……” 话没说完,傅闻州直接便拿了一颗过来,直接塞进嘴里。 云念大惊失色:“傅闻州你干嘛!” 宋青柚眼疾手快的想阻止,但被他攥住了手腕。 他随便嚼了几下,就把药丸咽下肚,迎上两双震惊的眼里,他砸吧了一下嘴,对云念说:“苦了点,后续改良一下,别弄这么苦。” 他的柚柚怕苦,他不想让她受半点苦。 说完他看向宋青柚,宋青柚却突然抬起手,对着他的脸给了一巴掌! 力气并不大,更像是抚摸一般。 傅闻州怔住:“柚柚……” 宋青柚红着眼,下一刻扑上来紧紧将他抱住! “谁要你给我试药,傅闻州,你这个混蛋!” 第278章:逐客令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比起被打,他更担心她会生气。 他假装嘶嘶的呼痛,宋青柚果然停了手。 他顺势握住她手腕,原本还嬉皮笑脸,但当他看见她满脸都是泪水的时候,心脏顿时绞成一团:“柚柚,没事啊,我没事,云念的药又不是毒,我不会有事的。云念你说是不是?” 云念合起惊讶之余张大的嘴,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啊,是吧。” 他的药虽然不是毒,但药性极强,他自己要试药都得掂量掂量,这人可真莽。 傅闻州轻柔地擦着宋青柚脸上的眼泪,“你看,云念都这么说了,别担心,嗯?” 但宋青柚那眼泪却跟开了闸似的,越来越多。 她本就不是个爱哭的人,突然哭成这样,着实吓坏了傅闻州,他抓起宋青柚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懊恼不已:“都是我的错,柚柚你快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我都要哭了。” 宋青柚用力推开他,转身往外走,但还没走两步,她突然嘶声咳了几声,身子晃了晃,朝前栽倒! 傅闻州瞳孔狠狠一缩:“柚柚!” 他疾风般冲过去把人护在怀里,往下一蹲就把人接了个满怀。 云念反应也极快,把药一放,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的把了会儿脉。 几息过后,他松开手指,对上傅闻州紧张的视线,他松了口气:“没事,急火攻心所致,休息休息就好了。” 接着不满道:“你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药吃了,万一有个什么……” 傅闻州懒得听他唠叨,这小子才十多岁的年纪,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还敢来指责他了! 他把怀里女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云念在身后叫道:“有什么副作用记得及时告诉我!” “知道了。” …… 是夜。 宋青柚刚醒,还没睁开眼,就察觉到男人在身边。 她心里有气,不想醒。 傅闻州时刻盯着她,见她睫毛颤了颤,眼球轻轻滚了滚,呼吸也乱了几分,不似刚才那样均匀绵长,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但他的柚柚明显还在生气,不愿意见他。 这可怎么办? 但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真的好可爱! 她不醒,傅闻州就假装不知道,凑上去在她嘴角亲了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见她眉头微蹙,眼底顿时漫开笑意,又凑上去亲了亲。 “柚柚,柚柚,对不起,我错了。” 他亲一下就说一句,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宋青柚早就心软了。 她不是非要跟他置气,她就是气自己,也气他太过冲动。 幸而那只是给她治病的药,是云念研制出来的,那万一,今天不是云念,那药是毒药,他也要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吗? 她心里正乱着,就听见男人来了句:“我不后悔帮你试药,别说是药了,就算是毒,只要能治好你,我也会吃下去。” 宋青柚欻地睁开眼,气得瞪他:“你闭嘴!” “柚柚,你终于愿意睁眼看我了?”男人那张俊脸凑上来,宋青柚生气地把他的脸推开。 下一刻,男人就整个人缠了上来:“不要生气好不好?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 宋青柚对旁人有仇必报,可对男人却根本气不起来。 她抿着唇假装生气,不愿意理他,起身去洗漱。 于是她走到哪里,男人就跟到哪里,要是他身后有尾巴,这个时候肯定摇得欢,像二哈一样咧着嘴讨好的粘在她身上。 宋青柚忍了又忍,最终也只能忍到刷完牙洗完脸,想从洗手间出去时,看见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那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男人头上好似有双无形的耷拉着的耳朵,倏地立起来了! 宋青柚伸出手,纤细的指尖捏了捏他的耳朵,用了点力气。 傅闻州俊脸皱成一团,夸张地叫道:“嘶~疼疼疼疼,老婆手下留情!” 宋青柚耳根一红,面上故作清冷:“谁是你老婆!” “行,你不是我老婆,宋青柚才是我老婆。”傅闻州见她终于露出笑容,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浊气,无赖样地凑上来,“快让我抱抱,你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宋青柚对他夸张的演戏视若无睹,一闪身避开他的拥抱,抱臂靠着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闻州老实摇头:“没有。”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宋青柚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带着傅闻州又云了云念的偏院。 云念正埋头在一堆医书前,一边翻看一边念念有词。 看见两人,他看了眼又继续翻书。 “放心,那药死不了人,他身强体壮,又不是什么毒药,就算有什么副作用,顶多就是嗜睡一点,头晕一点,严重的或许会伴随一点肌肉酸痛,如果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再来找我,现在请出去,我忙着呢。” 光找健康的人试药还不够,他还需要再找个与宋青柚情况差不多的病人试一试,才敢让她吃。 不过这话他没打算让宋青柚知道,想着回头找傅闻州说说。 那家伙有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而且,倘若真有和宋青柚情形差不多的病人,那对方想必也是药石无医只能等死,兴许他这个药有用的话,还能救对方一命呢。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争取在适时间内再完善一下配方,没有时间和这两人闲聊。 他一口气说完就下了逐客令。 从头到尾,宋青柚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傅闻州倒是不在意,双手插兜,老神在在地瞧着她的侧脸,似乎这世上除了面前这人,再没有旁的事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宋青柚离开,他就跟着离开。 起初是跟在她身后,后来并肩而行,握住了她的手。 今晚的月色极好。 两人走在静谧的花园里,周围有些虫鸣,却并不吵闹,反而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柚柚。” “傅闻州。” 两人同时开口,傅闻州失笑,“宝贝儿,你先说。” 宋青柚驻足,在清幽的夜色里眸光平静地望着他。 而她周围远远近近,是开得正灿烂的繁花。 “我那些麻烦,是你帮我解决的?” 第279章:副作用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本来没打算告诉她这件事,不过他家柚柚从来不是什么傻白甜,但能这么快猜到他身上,确实让他有点意外,也让他开心。 这证明她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 他心里满足,面上露出不值钱的笑,“稍微帮了一些,不过……”他想到什么,敛了笑,语气认真了几分,“我在调查那些事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帮人也在暗中帮忙,不然也不会解决的这么快。” 宋青柚稍感意外:“还有别人?” 她身边统共就那些人,谁会像傅闻州这样,为她做好事却不留名呢? 傅闻州点头:“嗯,上级相关部门。” 就因为这个,他连邀功都顾不及了,心里有种要被人挖墙脚的紧张感。 看来他要把人看紧点,不然总有人惦记他家柚柚。 他暂时还腾不出手去查对方的身份,不过,查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里琢磨着把对方查出来之后,若对方真是对宋青柚图谋不轨,他就好好教训教训对方,让对方知道惦记他的人的后果! 如果对方并无其他心思,那就另说。 纵然他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一派寻常,见宋青柚一脸若有所思,他心里猛地一咯噔,状若不经意地问,“柚柚,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在帮你?” 宋青柚唔了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 但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整个南城,除了傅闻州,在上级部门里能说得上话,且势力不小的,又还与她有些牵扯的,只有唐家。 …… 清晨。 一辆车来到宋氏大楼下。 随即姜浔从车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进大楼里。 她乘坐宋青柚的专程电梯直达顶楼,来到办公室,她随便敲了两下门,就不客气的推门进去了。 宋青柚正跟财务的人说话,听见声音看了她一眼,开口让财务总监出去:“这笔账你先压一压,回头我再跟你核对。” 总监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姜浔上前来,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你怀疑是唐寒烟在暗中帮忙?但怎么可能呢,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 宋青柚道:“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你找个时候去探探她的口风。” 她并不想和唐寒烟牵扯太多。 姜浔点头:“行。” 宋青柚捂住嘴轻咳了两声,姜浔顿时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医院?” 宋青柚摆摆手,笑得无可奈何:“我又不是水晶娃娃,你们一个两个这么紧张干什么。” 姜浔是这样,傅闻州也是这样。 今早上出门的时候,那个男人一脸哀怨地看着她,仿佛她不是来上班,而是要抛弃他去赴死一样。 衣服给她添了一层又一层,还在车里给她备了几条厚厚的披肩。 谁家大夏天的捂那么严实? 再说,她的身体,天生体弱冷寒,是骨子里的虚,和冷不冷没关系。 想到傅闻州,她嘴角眼底全是笑意。 姜浔心里啧了一声,不过也为她高兴。 曾经满京城的人都觉得,宋家大小姐宋青柚红颜薄命,活不了几天。 傅闻州又是条见谁咬谁的疯狗。 谁都认为,她在傅闻州手底下折腾不出几天就得命丧她手。 可到了现在,她的身体非但没有越来越差,反而整个精气神比以前看着更好了些。 那人人惧怕忌惮的傅闻州,把她照顾的很好。 就连姜浔自己都觉得,若是易地而处,她都未必能做到像傅闻州那样尽心尽力呵护备至。 毕竟照顾一个已知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人,比起带着希望照顾一个重症病人,不仅仅是需要足够的耐心,更需要强大的内心。 姜浔笑说:“你可比水晶娃娃脆弱宝贵多了,你家那位恨不得把你放在手心里带着。” 宋青柚也笑了。 “姜浔,你找人盯着阮鸣沉,注意找可靠点的人,别打草惊蛇。阮茵茵那边也看着点,这次他们算计我不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昨晚上姜浔就已经查到是阮鸣㕴在暗中搞鬼了,她眸色一沉:“你想怎么做?” “他不是想利用舆论搞黄咱们的项目吗,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阮家可不是他的一言堂,他利用许清然对付我,难道我就不会找他阮家的对付他么。” 阮家有的是人想扳倒他。 而阮鸣沉自己身边就没那么干净,岂止有一个“许清然”,那是有很多个“许清然”。 姜浔见她勾唇浅笑,面上却清冷从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 阮鸣沉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来招惹这两个家伙? 傅闻州疯狗似的,宋青柚也不是好拿捏的软包子。 但深思她的话,便不难猜到她想干什么,姜浔一脸跃跃欲试:“行,交给我去办,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事情交给姜浔去办,宋青柚自然放心。 医院那边一直有电话打来,说许清然每天都要闹几场,一则是因为她受不了自己变成残废的打击,二是吵着要见她。 宋青柚故意一直䁁着她。 除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抽不开身。 傅闻州吃下那药后,第二天还没事人似的,但在第三天早上,忽然发起了高烧,浑身肌肉也酸软无力,连自己下床都做不到。 云念说是药物的副作用,大概是没想到副作用反应这么大,他在交代傅南事无巨细的记录傅闻州所有的反应后,便又扎进了他那间偏院。 只是早晚每天都过来一趟观察傅闻州的情况。 起初傅闻州还想瞒着宋青柚,但宋青柚只和傅南对视一眼,便看透了一切。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傅闻州高烧倒是退了,但身体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看得宋青柚心里发慌。 此时她坐在床畔,傅南正把傅闻州扶起来给他喂水喝。 一向连感冒都很少,健康强壮的能打死老虎的男人,眼下虚弱不堪,几下下来,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 宋青柚见他喝水吞咽都皱着眉,满腔的情绪涌上鼻眼,堵住了她的嗓子,染红了她的眼眶。 见他半天没喝一口,傅南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她起身过去,接过杯子灌了一口,随即捧起男人的脸,柔软的唇舌撬开他的唇齿,湿热的水顿时渡了过来。 傅闻州头晕的找不着北,脑瓜子里面嗡嗡的,正庆幸着幸好不是柚柚来经历这一切,鼻间便涌来熟悉的冷香。 随即清水从唇齿间,刀刮一样淌进喉咙。 他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睁开眼,然而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仿佛被抛入高空,又被人晃来晃去。 他急忙把眼睛闭上,想推开面前的人,手脚酸痛的根本不听使唤。 “柚柚……”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又哑又涩。 第280章:见她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的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 她从小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早已经习惯所有的痛苦,也早就学会了不哭。 但此时看着傅闻州的样子,她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自责,难过,心疼……万般情绪瞬间将她淹没。 她站起身往外跑去,直奔云念的偏院。 卧室里,傅闻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他悚然一惊,再听着她慌乱的脚步声远去,顿时慌乱不已,艰难地伸出手,声音嘶哑地唤道,“柚柚……” 傅南赶紧扶住他,“小傅总,您先别着急,宋小姐是去找云念了。” 傅闻州耳朵里嗡嗡的,隐约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状态,但一定不会好看。 他真是该死啊,竟让柚柚为他落泪。 要是知道这副作用反应这样来势汹汹,他铁定躲得远远的不让她看见。 唉。 这下,柚柚又要难过自责了。 …… 嘭地一声,房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云念正在配药,吓得手一抖,刚配好的药全撒了。 “哪个王八……”一看是宋青柚,他立即噤声,当看清她满是泪的模样,当即怒不可遏:“青柚姐,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傅闻州那个臭男人!” 宋青柚一把攥住他手腕,将他往外拖。 一向病弱的她,此时手劲出乎意料的大,像一只铁钳般牢固,让云念无法挣脱开来。 “我不要他给我试药了,你也不用观察他有哪些副作用,现在马上,给我治好他!” 云念被她拽的险些摔了个跟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要么听我的,要么我放弃治疗!” 宋青柚极少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话,把云念拖进卧室后,她便捂住嘴,把门一关,快步走进隔壁房间,压抑在喉间的咳嗽争先恐后的往外挤。 她咳得弯下腰,一手撑住墙,一手抓起衣服捂住嘴,生怕咳得太大声。 松开手时,掌心里的那一截衣角上晕开一团血迹。 她无力地靠着墙,用力的喘息着,脸颊上因为大力的咳嗽晕开两抹不正常的绯红。 她第一次这么厌弃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 她已经不记得傅闻州多少次为了她,把自己置于险境了。 隔壁房间里,云念掏出银针包,纠结半晌,在床畔蹲下来,掏出其中一根银针犹豫了几瞬,就要往他脖子上扎去。 但就在针尖距离皮肤还有半寸时,一只满是汗水的手用力抓住了他。 傅闻州睁开眼,眸子里透出几分清醒之色。 他咬牙道:“我能坚持,”他一说话就呼吸急促,反应比云念预想中的还要大,“不能功亏一篑。” 他虽然脑子昏沉,却每每有清醒的时候,就会让傅南把自己的感受如实记下来。 为了他的柚柚,即便是刀尖火海,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只是区区一点药物的副作用。 他总觉得,再撑撑就好了。 云念本来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但他更需要更实际的结果,既然他说能坚持,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身后的房门打开,已经恢复如常的宋青柚出现在身后。 “他怎么样了?”她低声问。 云念假装刚扎完针,收起针包,语速飞快道:“我已经给他扎过针了,症状会减轻很多,快则一天,慢则两天,等药效过去,他就能恢复了。” 宋青柚的唇苍白无比:“好。” 床上的傅闻州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但只有离得最近的傅南清楚,他忍得有多艰辛。 傅南不忍的瞥开视线,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宋小姐,您先去休息吧,您在这里的话,小傅总他担心您,会睡不安稳的。” “您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他有任何变化,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云念也说:“青柚姐姐,他现在的情况不能情绪过于激动,为了他好,你还是先别往他跟前凑吧。放心吧,都说祸害遗千年,这家伙不会有事的。而且他吃的又不是毒药,我向你保证,他绝不会出事的!” 宋青柚的嗓子又开始发痒,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给傅闻州添麻烦,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她一走,傅闻州悄然松了口气。 后背上沁出的汗水早已经打湿的床单。 这一夜,不管是宋青柚还是傅闻州,都一夜无眠。 天刚亮,傅南就来敲门了,高兴道:“宋小姐!小傅总没事了!” 话音未落,房门骤然打开,宋青柚从房间里出来,直奔隔壁房间! 只见昨天还难受的仿佛病入膏肓的男人此时坐在床畔,一副有力无力的模样,头也没抬的说:“傅南,快给我弄点吃的来,我他妈快饿死了。” 结果一抬眸,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宋青柚。 他咧嘴一笑,虚弱中透着几分傻气,还冲她眨了眨眼:“柚柚,你老公我又活过来了!” 宋青柚红着眼瞪他半晌,转身离开! 傅闻州脸色大变! “柚柚!” 完蛋,柚柚看起来好生气! 不过为什么啊,她难道不该更心疼自己吗? 他想追出去,但这几天就喝点水,此时手脚无力发酸,坐起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远去,顿时哭笑不得。 又懊恼之极。 下次。 下次再试药,一定躲得远远的,不让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她看见。 宋青柚一口气冲出去,在楼梯口站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佣人走过来,“小姐,您没事吧?” 宋青柚摇头,哑声吩咐道:“去煮点粥,再炒几个清淡的小菜。” 佣人:“好的。” 粥很快就好了,宋青柚亲自端上楼,坐在床旁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傅闻州满足地眯起眼,刚才那点担忧早已经荡然无存。 他就知道,他的柚柚心这么软,肯定会心疼他的。 但宋青柚不说话,他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特别老实的吃完东西,正好云念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他倚靠在床头,眼巴巴地望着她,“柚柚,你跟我说说话吧,你不说话我害怕。” 宋青柚垂眸,视线无焦距地落在云念搭在他脉搏处的手上,那手指骨分明,白皙修长。 这手能轻松的将她拦腰抱起,而此时,却透出病态的苍白。 她不说话,傅闻州也就不敢再插科打诨讨好求关爱了,老老实实把完脉,听见云念说好好将养几天就能恢复,他便下意识去看宋青柚的脸色。 傅南有幸目睹全程,眼角狠狠抽了抽。 他家小傅总真是个妥妥的妻管严。 他几乎能够预想到小傅总和宋小姐以后的生活了。 肯定是小傅总三天两头的搞事,但碰上宋小姐就变成大㞞包,像一只被拎着耳朵还颠颠蠢笑的大狼狗…… 噫,简直不敢想。 云念走后,傅闻州悄摸摸的想下床,被宋青柚狠狠一瞪,就不敢动了。 宋青柚冷冷道:“这两天你就在床上待着,好好把身体养好。我会让人看着你,你敢阳奉阴违背着我乱来,你就让人把你绑在床上!” 傅闻州立即躺好,“好的柚柚。” 宋青柚气不过,又瞪了他一眼,叫来佣人伺候好他,这才出门。 傅闻州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开,直到楼下引擎声传来,他才收回视线。 对傅南说:“看到没有,我家柚柚多会疼人。” 傅南:“……” 啊对对对。 他怀疑宋小姐就算拿刀捅他了,他家小傅总也会指着伤口到处炫耀,说他的柚柚捅得好。 宋青柚现在需要冷静。 她怕自己和傅闻州待在一起会忍不住骂他。 即便她明知道,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只是太生气,也太担心了。 也恨自己没用,总是阻止不了他为自己铤而走险。 她满肚子的无名火正无处抒发,许清然就撞上来了。 医院那边又打开电话,语气急切道:“宋小姐,许清然她说今天必须要见到您,不然她就拒绝治疗,死在医院!” 宋青柚将文件重重地扔一旁,嘴角缓缓勾起,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见见她。” 她故意䁁着许清然,这么多天过去,那蠢货也该着急了。 当宋青柚走进医院的同时,傅闻州也得到了泰业李总的回复,同意出卖他旗下的子公司,并且提供给了他一条重要的消息: “阮鸣沉的妹妹不小心刺伤了疗养院的一名医生,听说伤得极重,阮鸣沉砸钱把事情压下来了。” 傅闻州乐了。 他对傅南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柚柚,想必她会很开心。” 第281章:医院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医院。 宋青柚刚从车里下来。 她先前安排的医生一见到她便疾步上前,一边往楼上去,一边说着许清然这几天的情况:“她自从截肢后精神状态也堪忧,每天都在发疯,这会儿又不肯配合治疗了,我们正打算给她注射镇静剂。” “不用。”宋青柚道。 因为许清然太吵,她让人给她安排了最安静的一层,整层都是VIP病房,住的人并不多。 刚出电梯,她就听见许清然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除了吵着要见她,就是骂医护人员,口口声声怪别人弄断了她的腿,害她变成了残废。 “是宋青柚让你们把我的腿截肢的是不是?她就是想让我当个残废!你们这些帮凶!刽子手!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我要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宋青柚身边的医生脸都绿了。 就没见过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要不是他们全力抢救,她这会儿都在阎罗王那里报道了,哪里还有命在这叫器? 许清然躺在床上,下半身都动弹不得,床旁挂着许多药瓶,她头上也缠了厚厚的绷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许多伤痕。 原本是副叫人心生同情的模样,却偏偏在这里作死。 所有医护人员都对她厌恶不已,站得远远的,任由她发疯。 宋青柚走进去,冷冷道:“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老老实实的待着。” 许清然乍然看见她,眼底划过一丝恐惧的怨愤,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过来:“宋青柚!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宋青柚脚步都没挪一下,那水杯砸在她脚边,碎成了无数片。 她让医护人员们都出去了,门一关上,整个病房变得诡异的安静。 刚才还叫嚣不休的许清然瞬间怂了,警惕又愤怒地瞪着她:“你要干什么?” 她如今双腿被废,连床都不能下,而宋青柚那模样虽然看似平静,但眼神却无比可怕,仿佛要杀人一般。 宋青柚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你不是要见我么,我来了,你哑巴了?” 许清然缩了缩脖子,咬牙切齿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楼吗?是有人逼我这么做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大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宋青柚是个什么东西,你那个项目才刚启动,应该很怕出事故吧?” 说到后面,她竟还洋洋得意起来。 宋青柚眼神一凝,走过去,扬起手! 啪! 许清然蒙了,她捂住被打的脸,死死地瞪着她,眼里泛起泪水,不敢置信道:“你打我?!” 话音未落,宋青柚反手又是一耳光! 拥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散了几分,让她没那么烦躁了。 不过,她没打算和许清然慢慢扯皮。 这种轻易就能被人怂恿利用的蠢东西,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两巴掌打下去,她手也疼了,不由得想到傅闻州,若是他此时在这里,还能给她揉揉。 思及此,她眉头微蹙。 自己现在确实被他养得有些娇气了。 她冷着脸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口:“要么,你按我的要求做事,将功赎罪,我就不起诉你。要么,你继续跟我对着干,我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说到这里,她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眉眼间露出几分倦色,语气淡然,但说出的话,却令许清然心惊胆战! “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去了牢里,每天不仅要无休止的干活,还得受其他人的欺负,就算你去告状,也没有人会去管你。我再花点钱,允诺牢里那里犯人的家人一点好处,你恐怕活不过三个月。” 许清然惊恐难当:“你、你不会的,我可是你妹妹!” 宋青柚平静地盯着她,嘴角挑起两分嘲讽的弧度,“妹妹?别侮辱这两个字了。” 许清然脸上一热,只觉得羞耻难当,但她不敢真的去赌宋青柚的良心。 “我、我可以听话,但你……你得答应我的条件。”许清然真的怕了,这也是在宋青柚的意料之中。 即便是废了腿,许清然这种人,也不会舍得去死。 她勾了勾唇角,“什么条件?” …… 半个小时后,宋青柚离开医院,而许清然依旧闹个不停。 不多时,傅闻州就得知了这个结果。 傅南帮他把饭菜摆好,见他嘴角带笑,心情不错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为宋青柚担心,不解道:“小傅总,看来宋小姐没能摆平许清然,您怎么还很高兴?” “一个许清然而已。” 一个许清然而已,他的柚柚可厉害着呢,哪有搞不定的? 怕是有别的打算呢。 他这一刻对她的思念达到了顶峰,于是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拿出手机打了个视频出去。 视频一接通,他便唤道:“柚柚~” 宋青柚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随即门口光影微动,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傅闻州愕然。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不是说去公司了吗? 不过,这不防碍他冲过去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宋青柚心里那无名火早就消失干净了,下意识抱住他,急道:“你干什么,小心点!” 佣人和傅南早就退走了,把餐厅留给二人。 傅闻州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赶紧打蛇随棍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虚虚地压在她身上,把脸埋进她脖颈间,狠狠嗅了几下。 柚柚还是这么香! 宋青柚感受到压下来的重量,心顿时提起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傅闻州怕她担心,忙说,“没有。” 趁机又开始得寸进尺:“就是一天不见,我想我的宝贝了。柚柚,我今天连门都没出,你别生气了吧?” 第282章:欺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早就不生气了。 两人吃过饭,傅闻州便狗皮膏药一般缠上来,得亏他只有双手双脚,倘若他像八爪鱼一般触角满身,估计这会儿要缠得她透不过气。 饶是如此,傅闻州那粘人的劲儿还是让她招架不住。 到了晚上更甚。 好几次,宋青柚都觉得男人那眼底恨不得将自己拆吞入腹! 宋青柚被他折腾的意识昏沉,却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连睡着了也没放开。 傅闻州握着那纤细如玉的手,稀罕的不行。 反复把玩了许久,直到她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踏着夜色来到云念的偏院。 偏院里灯光通明,云念正伏在桌上,一笔一划的记着什么,身后的药柜许多都打开着,他每记一次,就会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药材出来。 短短几天,他两个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 他太过入神,没发现傅闻州进来。 男人走到他跟前,曲指敲了敲桌面,“上次你说要找到类似病人试药,最少需要几个?” 云念放下手里的活儿,难得没跟他呛声,严肃道:“当然是越多越好。” 想到什么,他飞快地补了一句:“青柚姐姐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先天不足,后天又太过折腾,本来早该……像她这样的,要么早就没了,很难找到的。就算你人为制造也不行,没有沉年旧病堆积到她这样难以调养的地步,试药的结果做不了参考。” 傅闻州失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看起来是会抓人做实验的人吗?那可是犯法的事,我是良民。” 云念翻了个白眼,“人都说你最京城的疯狗,真正的活阎王,我要是不提前交待,指不定你还真干得出来。” 还良民,别笑死人了! 他分傅闻州也就占了个‘民’字。 傅闻州眼底荡过一丝血气。 真别说。 若是从前,为了宋青柚,他确实是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但现在柚柚就在她身边,她也不喜欢他干那些缺德事,只要她不喜欢,他就不会让她不开心。 他只要让柚柚知道,她手里攥着禁锢他发疯的绳子,想要他好好的,那她就得好好的。 “人,我去找,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能治好她?” 云念沉吟许久。 久到傅闻州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谨慎地说:“六成。” “六成。”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傅闻州的预料。 他已经听过太多或真或假的话了,如今所有人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少年身上,他以为顶多能有三成的把握。 即便是三成,他也是高兴的。 男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乐呵呵地同云念说:“小和尚,你要是能治好柚柚,我给你跪下都行。” “有需要的尽管找我提。” 他说完就走,云念整张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啊? 啊?? 啊??? 他说让他磕一个就是看不惯他随便口嗨而已,他没想过真的要让他跪下啊! 反应过来后他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但一想,能看到傅闻州低头,他还是很牛的哈。 ……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 叮地一声,阮鸣沉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佣人正推动着他的轮椅,往许清然的病房方向走。 病房里。 许清然睡梦中只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着自己,她骤然惊醒,睁开眼,看到床头突然多出一个人,险些没吓晕过去! “是我。” 看见阮鸣沉,她神色陡然一变,想起自己身体遭受的罪,整个人变得如同刺猬:“你还敢来找我!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嘘。”阮鸣沉在暗夜里勾唇,“你不是还没死么。” 许清然愣住,随即咬牙,眼泪蓄满眼眶,她从鬼门关上走一遭,如今再见到这个罪魁祸首,她情绪都快崩溃了:“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你怂恿我,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阮鸣沉冷冷道:“许清然,你只管叫,把宋青柚的人叫过来了,让她知道你跟我合起来算计她,你猜她是会弄死你还是弄死我?” 许清然当即噤声,抽抽嗒嗒,气得胸口起伏。 看她这样,阮鸣沉眼中划过一抹嫌弃,这女人蠢得要死,跳个楼都跳不好,竟还捡回一条命,要是死在那里,该多好。 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装出温和的样子,“我现在还没有暴露,宋青柚还不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上有插手,现在你在明,我在暗,既然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咱们不如把宋青柚按死,让她再也没有有机会翻身。” 许清然惊恐的瞪大眼,心里慌得不行。 对宋青柚却更加恐惧! 阮鸣沉要说的宋青柚都料到了! 她不光猜到陆鸣沉还会来找自己合谋,竟连他会说什么都猜到了…… 这一刻,许清然突然怕了,也有点庆幸。 还好,宋青柚没有想弄死自己。 她哆哆嗦嗦地问阮鸣沉:“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阮鸣沉看着她,眼里流露出讥讽。 他拉开外套拉链,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手机U盘,“这里面是宋青柚和姜浔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她们那个工程施工地上的安全监管存在的隐患,你先稳住宋青柚让她对你放松警惕,然后就找机会开直播,将她如何逼你跳搂的事……” “是你骗我跳搂的!”许清然下意识道,她不想让宋青柚现在对付自己,下意识想摘清自己。 阮鸣沉顿了顿,接着说:“……你要在直播当中揭发人她所有的恶行,这一点我相信你很拿手。然后趁机把这些资料曝出去,将舆论引导到她们头上。” 第283章:陷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许清然颤抖着手接过U盘,说话都在颤抖,“……好。就、就按你说的做,那事成之后,你得、得帮我出国。宋青柚恨我入骨,她要是知道是我害她,肯定的不会放过我。” 她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但对上阮鸣沉的眼神,又吓的浑身一抖,心虚地低下头,生怕对方看出什么来。 “放心吧。”阮鸣沉扫了她一眼。 许清然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紧张地催促道:“那你、你快走吧,别让宋青柚发现了。” 阮鸣沉心里嗤笑一声,面上不露声色,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哦,对了……” 许清然被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U盘顿时掉在地上去了。 阮鸣沉眉头一沉,让佣人捡起来重新交到她手上,发现她手里全是汗,还一直颤抖,以为她是紧张,便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做好我交代你的事,你就能如愿以偿的除掉宋青柚了。” 许清然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阮鸣沉这才又说道:“之前有个被宋青柚开除了的叫陈川的人,到时候你直播的时候我会安排你们连线,作为正义的伙伴,一起揭露宋氏的黑暗。” …… “还正义的伙伴,我看他这是玩火自焚。” 餐厅里,姜浔吃着宋家佣人做的饭,像在自家一样随意,她们已经知道阮鸣沉去找许清然的事了,“这个阮鸣沉,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宋青柚心里冷笑,“是啊,拿我俩当软柿子捏呢。” 姜浔:“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么本事了。” 她话锋一转:“不过,许清然靠得住吗?我总觉得她这个人成不了事,回头别跟咱玩无间道。” 宋青柚眸光闪了闪,“她应该没这个胆子。” 不过姜浔也是提醒了她,许清然胆小又容易受人戳穿,她是应该防备着。 姜浔塞了一口鱼肉嚼巴嚼吧,发现宋青柚从头到尾没动筷子,“想什么呢,就算没胃口也应付着吃两口吧,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宋青柚于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吃完饭,姜浔道:“我一会儿去工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虽然阮鸣沉那货是无中生有吧,但我还是注意一下,免得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没察觉。” 宋青柚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去公司。” 阮鸣沉都打算将她打死翻不了身了,那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这样劳心劳力的算计? 只是,傅闻州一大早上哪儿去了? 宋青柚心事重重的来到公司,刚坐下没多久,秘书突然敲门进来,“宋总,楼下有个叫王敬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但是又没有预约,就来问您一下。” 宋青柚摇头:“不认识,打发走吧。” “好的。”秘书转身往外走。 宋青柚拿过手边的文件,看到封面上“财务报表”几个大字,她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匆忙叫住秘书:“等等!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王敬。”秘书道。 宋青柚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道:“你让他上来。” 秘书没有多问,应了声就出去了。 不多时,她便领着一个抱着公文包神色紧张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宋青柚面前。 “宋总,人带来了。” “好,你先出去吧。”宋青柚挥了挥手,清冷的眸光落在这个叫王敬的男人身上,暗自打量。 她之所以把人叫上来,是因为她突然想起阮鸣沉之前公司账目上出了点事,有个财务背锅被送进局子里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财务,好像就叫王敬。 她不说话的时候,神色淡然,颇有几分压迫感。加上和傅闻州一块儿待久了,气质多少有些相似。 看她不说话,王敬就很紧张。 他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公文包,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和安静,故作平静地叫了声:“宋小姐。” “嗯。”宋青柚:“怎么出来的?” 王敬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这位宋小姐居然知道自己的事,本来他心里还在想着怎样说服对方相信自己……那个男人说了,他要是无法说服宋小姐相信他,就会把他又送进去。 他当初背锅,那是阮鸣沉逼的,他实在得罪不起他。 宋青柚见他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眼里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愤怒的,逐渐失去了耐心。 “如果你只是来我这里发呆的,你可以出去了。” “不不不不!”王敬忙说,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这一刻他的表情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用了平生最快的语速说道,“我是阮鸣沉公司的前财务总监,想必宋小姐是知道我为什么而被抓进去了,不重要的我就不说了,但我有他公司犯罪洗钱的证据,全都在这里!” 他像是怕宋青柚会将他赶出去似的,急切的将公文包里资料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保持距离的退开几下,紧张的直咽口水:“宋、宋小姐若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 宋青柚没说话,她拿起那一沓厚厚的资料看了几眼,确实是阮鸣沉公司的账目,她没细看都看出了其中几个大有问题。 她合上资料放在一旁,沉吟片刻,直接说:“所以你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 经济犯罪说白了,如果金额小,以阮鸣沉的手段,很容易就能摆平。既然他摆不平,并找了替死鬼,那就证明很严重,那么进去的人少说也是三年起步。 王敬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道:“是、是我表现好,假释出来了……” 但宋青柚的眼神如同一汪平静澄澈的水,将人心里所有想法都倒映在了里面。 “傅闻州做的。”她甚至连问都没问,笃定道。 看见王敬骤然惨白的脸,宋青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王敬怕成这样,想必傅闻州那家伙对他说了什么,或许不想让她知道是他在背后帮忙。 思及此,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当她傻吗? 想瞌睡了就有人给她送枕头,那这个送枕头的人,除了傅闻州,不作他选。 第284章:想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她对王敬说:“没事,你就当我没问,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实还需要你帮我做点事,但不是现在,你先回去吧,别让阮鸣沉发现了。” 王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那宋小姐我先出去了。” “嗯。” 他一走,宋青柚便给姜浔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过来,又叫公司财务和法务。 姜浔一到,她便将那沓厚厚的资料扔过去,“这是阮鸣沉洗钱做假账,还有偷税漏税非法集资的证据,你先看看,我叫了几个人过来协助你。” 姜浔喜不自胜:“你速度快啊,这就抓到那家伙的把柄了?” “唔,运气好。”宋青柚没明说是傅闻州帮的忙,那个男人不想让人知道呢,那她就装不知道,估计这会儿他自己正躲在一边偷着乐。 想到他,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看得姜浔啧啧直叹。 “行了,你有事就快走吧,回头再联系。” 宋青柚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公司。 她一上车,便有些迫不及待地给男人打了个电话过去:“你在哪儿?” 傅闻州:“宝贝儿,我应该在你心里。” “……”宋青柚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见他,“我想你了,傅闻州。” 她带着一丝叹息,声音低低的,但听在傅闻州耳中,却像是她此时在难过,他前一刻还轻快的跟她贫呢,瞬间连声音都紧绷了起来:“柚柚,我刚到家,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宋青柚闷声道:“你。” 饶是傅闻州,脑子也短路了一下:“嗯?” “我说是你欺负了我。”宋青柚语气里少见的带了几分娇憨,她也突然不想自己回去了,便挂了电话,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下。 约莫半个小时后,傅闻州开车找到她了。 男人脸上急出了一头细汗,见她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撑在车窗上由上往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生气,只有担忧:“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傅闻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柚柚说他欺负她了,那他就是欺负她了。 宋青柚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你害我今天没心思上班了。” 起初傅闻州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印象中,宋青柚很少会主动说一些肉麻的情话。 他每次想勾着她说些好听的话,都得费尽心机。 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柚柚,你说什么?” 宋青柚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你不是问谁欺负我了吗,我说,是你害我没心思上班了,傅闻州,你怎么来这么晚?” 傅闻州默了默,打开门坐进去,不管自己的车还在旁边停着,吩咐司机开车。 上了车,他就只是握着宋青柚的手,时不时看她一眼,然后又垂眸抚摸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再度抬眼看看她。 莫名的,宋青柚被他看得脸颊发烫。 是,她是有点矫情了。 早知道,她就该忍一忍,忍到晚上回去,自然不就能见到他了? 她到底是在急什么? 还发脾气。 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正想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两人的注意力,傅闻州忽然低声说:“柚柚,我很高兴。” 宋青柚掌心被他握在手里,微凉的指尖都被烫的发颤。 他太喜欢她了。 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看着窗外景色飞速流逝,也是幸福的。 “柚柚,我以后每天都来接你好不好?” 他话题跳跃的太快,宋青柚有些反应不过来,“嗯?” 他不是经常接送自己吗,有必要这么认真的问她,好像她以前不让他来一样。 傅闻州眉眼间全是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管你什么时候下班,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宋青柚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她不知道,这对傅闻州来说,却是一个自己和她的承诺。 这边两人开开心心往家走,另一边的阮鸣沉,此时却重重地将水杯砸了出去。 “去查!”他阴沉地吩咐面前的人,“王敬真的靠自己的本事假释出来的话,给他一笔钱,把他送得越远越好。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声音沉下来,微微眯起双眼,眼底划过一丝狠毒之色,但面上装得已经平静了下来:“为了怕王敬被有人之人利用,我自然要将他的妻儿都好好保护起来,免得他们受到伤害,也算是感谢当初王敬对我的忠心。” 助理应声离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阮鸣沉桌上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是疗养院打来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什么事?” “阮先生,阮小姐又伤人了,您快过来一趟吧!” 第285章: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半个小时后,阮鸣沉来到疗养院。 陆茵茵的病房外面站着一圈医护人员,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里面不停地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 佣人推着阮鸣沉过去时,正好一个小护士捂着脸从里面出来,哭得浑身发抖,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里流出来。 阮鸣沉皱眉,吩咐身后青年:“给她一笔钱,治好她的脸,别让她乱说话。还有那些受伤的人,让他们管好嘴,不要乱说话。” “是。” 病房外的人一看到阮鸣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生怕他会生气。 阮鸣沉挥手让所有人下去,只留了一个主治医师。 “怎么回事?” 医生说:“我们也不知道,中午的时候,有个其他病人的家属在走廊里看视频,阮小姐听见了就过去抢了对方的手机,还砸坏了。哦对了,阮小姐一直骂着‘贱人’……” 阮鸣沉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让人拿钱封口,随后进了病房。 阮茵茵口中的贱人只有“宋青柚”,她恨极了宋青柚,想必是白天从别人的手机里听到她的名字,或者看到了人,才会受到刺激。 “滚!滚啊!全都给我滚!所有人都不要我,都欺负我!!” 阮茵茵抓起水杯要砸出去,看见是他,顿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他怀里:“哥! 阮鸣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爷爷奶奶把你送到这里就是让你静心,你再这样吵闹下去,只会让他们失望。” 阮茵茵神色扭曲道:“他们现在眼里只有阮志那个小杂种,早就不要我了!哥,哥,你想办法让我出去吧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不让我出去也行,宋青柚把我害成这样,你帮我报仇啊哥,你是我亲哥啊为什么你不管我,让那个贱人还活得好好的!” 阮鸣沉看她越说越激动,脸色微沉:“阮茵茵!” 阮茵茵一愣,趴在他腿上呜呜呜的哭起来。 阮鸣沉到底不忍,叹了口气,“别再惹事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阮茵茵满心都是不甘,但她哥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抽噎着点了点头。 然而低下头的时候,她眼神里满是疯狂! 凭什么她要像精神病一样关起来,凭什么宋青柚和阮志那个小杂种还活得好好的! 她一定报仇!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阮鸣沉看出她心有不甘,知道劝也没用。 出去后,便吩咐老佣人让人看紧点她,免得她又惹是生非。 家里二老本来也没有真的要把她怎么样,可是再这样闹下去,原本有机会回去,都要被她自己作没了。 老佣人低声说:“其实小姐也是想要老太太他们的关爱,她本性不坏,就是一直被宠着长大,突然被忽略了,心里才不痛快。” 阮鸣沉闻言,扯了扯嘴角:“就是被宠坏了,才以为被欺负了,哭叫就有用。” 深夜。 傅闻州悄悄起身,给宋青柚掖了掖被角,起身轻轻关上门,来到书房。 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 他回了过去。 那边的人说:“傅总,您之前让我盯着阮鸣沉,他今天去了疗养院,听说他妹妹阮茵茵发疯伤了几个人……” 傅闻州微微挑眉,“听说?” “不是,是确定阮茵茵伤人了。”对面小声谨慎地道:“而且阮茵茵还在房间里指名道姓的骂宋小姐。” 傅闻州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对方骂了些什么。 “既然她嘴贱,那就让她知道嘴贱的后果。” 阮鸣沉不是利用宋青柚对付自己么,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体会体会自己在乎的人被算计的滋味。 “傅总,这个消息不用告诉宋小姐吗?” “不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来就行。 翌日,宋青柚睁开眼便看见了男人的脸。 傅闻州早就醒了,见她醒来,凑上来送上一吻:“早。” 两人一同洗漱,一同吃早餐,很寻常的一个早上,当傅闻州拿着领带问她搭哪条好看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生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平静,但幸福的。 她认真帮他挑选了一条给男人系上,傅闻州高兴的很。 傅南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他家小傅总身后凭空多了条尾巴出来,正在疯狂的摇摆着。 宋青柚先把傅闻州送上车,平时的傅闻州要腻歪半天才肯去上班,今天倒是走的干脆。 等他离开后,才去偏院看云念。 云念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的一个小炉子上正煮着什么东西。 她没打扰他,拿了条毯子过来给他披上,便去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助理匆匆走进来,“宋总,这是营销部那边新送来的产品代言人的资料,目前还没定下来具体的人选,让我过来问问您的意见。” 她将平板递过去,让她看里面的内容,全是新晋小生的资料。 正好桌上的手机响起,宋青柚便说:“先发给我吧,我一会儿有空再看。” “好的。” 宋青柚接起电话,姜浔道:“这个阮鸣沉,手段真黑啊,我说他怎么干起算计人的事儿来这么熟练,原来不是第一次干了。” 宋青柚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查到什么了?” “他之前在其他地方,跟人抢一块地没抢过,就设计报复人家,用得招数跟对付咱们的一样。不过那家比较倒霉,自身也不是很干净,再加上他刻意的栽赃陷害,人家一个老牌公司,直接让人干没了。” 姜浔说得义愤填膺,“他现在一天到晚过得逍遥自在,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人到现在还在申冤呢。” 宋青柚:“你把人看着,有大用。” 姜浔哼了哼:“当然。阮鸣沉这个阴逼,这次我一定要让他摔一个大跟头!” 他们都清楚,阮家家大业大,阮鸣沉手段阴损,既然敢做,肯定不怕被人报复,他们未必就能一下子把人打倒。 但,就算他一时半会儿打不死,也要让这次大出血! 说话间,宋青柚已经有了打算。 阮鸣沉这只老狐狸,不一定真的就那么相信许清然,他肯定还有别的招数。 宋青柚也没有蠢到认为他真的妄图靠许清然直播来对付自己,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掀起一些舆论,把水搅浑,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他知道的,一点小舆论,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是毁不掉一个公司的。 那他要么有后手,要么藏着更深的目的。 可是,阮鸣沉究竟还有什么目的呢? 她一直琢磨着这个事儿,把挑选代言人的事情给忘记了。 直到下班的时候助理又提醒了她一遍,她才想起来。 “宋总,今天加班吗?”助理推开门,露出半个身体问她,有些奇怪她怎么还没走。 一般这个时候,她早就准时下班了。 而她不下班,手底下的人也不好下班。 “你们先走,我等人。” “好的。” 宋青柚看了眼时间,都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傅闻州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了要来接她吗? 正想着男人,傅闻州就发了视频过来。 屏幕上他紧皱眉头,明显有些不爽:“堵车了,现在卡在高架桥上前进不行后退也不行。柚柚,没等着急吧?” 宋青柚道:“没事,我正好还有点事情没忙完,等你来估计就差不多了。” 傅闻州一听见她的声音,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快下来,“车在动了,先这样,一会儿见。” “嗯。” 第286章:魅力不够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等傅闻州的时间,宋青柚便看了看代言人的资料。 很明显,有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后,这次挑来的艺人明显比之前要谨慎多了。 什么私生活都被扒得干干净净。 只要不偷税漏税,塌房的概率应该不大,只要明星不塌房,就牵扯不到她公司利益。 资料里,清一水的三好青年。 不过也有漏网之鱼。 一个模样看着清秀的男生,单眼皮挺鼻薄唇,看着像个大学生,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宋青柚又看了看简介,嗯,不错,名牌大学毕业,演了几部戏,路人口碑也很好。结果,等她往下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片肉色。 她愣了下。 照片里,男生站在海边,白色的衬衫被水打湿,他脱衣脱到一半,正好将落不落的样子,露出漂亮的腹肌和隐约的人鱼线。 不知道是哪个员工不小心把这样的照片放上来的。 她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傅闻州倚在门边,收回敲门的手,“宋总,可以走了吗?” 他一来,宋青柚不管在忙什么事都习惯性的先放下。 她关上平板起身,难得开了句玩笑,“宋总可以走了。” 傅闻州失笑,赶紧上前:“那我伺候宋总下班。” 他自觉地接过她的平板,又帮她拿来外套穿上。 随即牵起她的手,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走吧。” 宋青柚勾了勾唇,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拥抱。 回到家,傅闻州习惯性地跑去云念那边查看治药的进度,宋青柚便去了书房,平板等一应物品随意的放在客厅茶几上。 傅闻州从云念那儿回来,听佣人说她在忙,便没去打扰她。 他从冰箱里拿来一个苹果,来到茶几旁想削好了宋青柚送上去,却不小心碰到了平板,又一不小心,屏幕识别到他的脸,打开了。 一张裸男的照片出现在平板上。 傅闻州原本了不错的心情瞬间染上了一丝阴霾。 他眯了眯眼,视线仔仔细细地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又暗暗对比了下自己的身材,小心眼地想。 哼,没他的腹肌好看。 但为什么,柚柚要背着他偷看别的男人的腹肌? 宋青柚完全不知道在她忙着的时候楼下发生了什么,忙完之后,时间也不早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打算看会儿书就睡。 傅闻州便从外面进来了。 她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男人却没什么表情的去了浴室。 她愣了下,倒也没多想。 而浴室里,傅闻州一进去就垮了脸。 他刚才进来柚柚居然当没看见他? 他冷着脸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微微皱眉。 难道是看久了,腻了? 宋青柚轻轻翻过一页书,就听见水声停了,而后男人走了出来。 她没抬头,只是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过了几秒,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没动静? 她的视线从书上移开,一抬眸,瞳孔微微缩了缩。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围着浴巾就出来了。 八块腹肌人鱼线,比今天她在平板上看见的那个奶油小生的身体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的短发还在滴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性感又撩人。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男人一浪,铁定是她倒霉。 她一想到傅闻州在床上那个劲,就不敢多看了。 腹肌好看是好看,那也得有命看。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突如其来的福利,那都是有代价的。 她深谙这个道理。 可她这个反应落在傅闻州眼中,却仿佛晴天霹雳。 柚柚果然对他失去兴趣了? 他不甘心地爬上床,脑袋直往她跟前凑,一下一下亲着她的下巴,脖子,“柚柚,老公都脱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 宋青柚心道,果然。 她匆忙推着他的脸把他推开,“别闹,去把头发擦干再上床。” 傅闻州移开些许,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直把宋青柚盯得心头发毛,她放下书,拉过被子蒙头就睡:“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傅闻州:“……” …… 深夜。 夜色酒吧。 包厢里,傅闻州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整个包厢里没几个人,都是临时被他拉来的几个熟人。 顾白和梁沐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自打傅闻州跟宋青柚在一起后,都多久没出来过夜生活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太阳能打西边出来了? 梁沐川率先凑上去,给傅闻州倒了杯酒,按捺着心中的八卦之火,故作关切的问:“老傅,咋回事啊这是,和宋大小姐吵架了?” “没。”傅闻州想,比吵架还严重。 他家柚柚嫌弃他了。 想着,他又灌了一杯酒下肚,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问:“你们觉得,我是不是魅力不够了?” 不然为什么他脱光了去诱惑,柚柚都能面不改色的要睡觉? 他听过七年之痒,可他和柚柚在一起才多久? 这就到了“痒”的时候了? 结果他这话一出口,梁沐川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喷了出来! 他赶紧抽出纸巾帮傅闻州擦了擦不小心溅上的几滴酒水,真心实意地说:“走走走,你跟我下楼去坐会儿,我保管你一下去,无数男男女女都想往你身上扑。你小傅总要是没有魅力,那别的男人都别活了。” 顾白一眼就看出其中缘由,靠着沙发笑道:“他哪里去担心自己没有魅力了啊,他是被他家里宋大小姐嫌弃了吧。” 梁沐川看向傅闻州:“真的?” 傅闻州一脚踹向桌子,横了顾白一眼:“你懂个屁。” 他当真接受梁沐川的建议,下楼去舞池里走了一遭,回来时脸色虽不好看,但心里舒坦多了。 既然不是他的魅力不够,那么问题就出在他家柚柚身上了。 难不成是他太黏人了,让她烦了? 顾白和梁沐川在旁边煞有介事的给他出主意,傅闻州不乐意自己和宋青柚那点事儿被旁人谈来谈去,便转移了话题。 “怎么就你来,徐泽湛呢?” 梁沐川也说:“对啊,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第287章:入局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就忙他自己那点事儿。”顾白借着喝酒的动作掩去眼里的不自然,支支吾吾道:“说是出国去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出国?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出国了。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他都没告诉你?”梁沐川嘟囔道。 顾白干巴巴的嗯了声。 喝进去的酒早不是那个滋味儿了。 他和徐泽湛也不是没吵过,但这次他一走了之,连个信息都没有再给他发。 上次他话说的太重,事后也有些懊悔,但又实在拉不下来脸说和,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徐泽湛不是这种不告而别的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梁沐川这样一说,顾白心头猛地一跳。 旁边傅闻州喝着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是他妈?管这么宽。” 梁沐川:“……” 不是,他问问都不行了? 但他不是个安生的,刚碰了软钉子,喝两杯酒就忘记了,发出热情的邀请,“后天我这边有个游轮夜宴,你们都一起去凑个热闹。” 顾白:“唔,再说吧。” “别什么再说,到时候一定来就是了。”梁沐川转头问傅闻州:“你去不去?把你家那位也带上。这小两口啊,不能成天都待在家里面对那些油盐酱醋,也得多出去走走。不然从早到晚面对面,迟早会腻。” 傅闻州本来没打算去,一想到梁沐川之前对他老婆起过那些歹毒的心思,他就懒得让梁沐川凑到他老婆身边。 但梁沐川这么一说,傅闻州想到最近确实是和宋青柚从早到晚睁开眼睛都是彼此,他原来觉得这是幸福,可今天发现宋青柚偷看别的男人,他瞬间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 “行,去。” 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倒是叫梁沐川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这回不防着我了?” 傅闻州冷冷一笑:“你不配。” 梁沐川:“?” 草! 他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这人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 傅闻州转头看向顾白,“没事儿好好想清楚,别一天到晚觉得自己是顾家少爷,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付出。” 顾白和徐泽湛那点破事儿他是真懒得管,可兄弟这么多年,他不想看到最后因为感情反目成仇。 顾白闷喝着酒不吭声,几杯酒下肚才愤愤道:“我怎么就享受了。” 傅闻州眼皮微掀:“你小学三年级逃课被老爷子发现是他替你挨的一鞭子。你初中早恋差点把人家小姑娘给染指了,是他帮你下跪求老爷子原谅,说你不懂事才会这么做。高中,你野营迷路,是他找到你又背着你在森林里走了一夜。后来你和隔壁学校老大打架,也是他替你挨了一棍。从小到大,哪一回你出事不是他帮你挡着?你不能受着别人的好,还要求别人不越线,你要么就放弃他对你的好,和他说清楚。” 顾白双拳握紧,牙龈咬的发白。 傅闻州顿了顿,淡淡道:“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舍不得这份好,还是舍不得这个人。” …… 宋青柚睁开眼时便察觉出哪里不对,等她发现每天醒来都恨不得四肢全缠在她身上的男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不在的时候,就接到许清然的电话。 许清然在电话那头声音克制不住的发颤:“阮、阮鸣沉让我现在开直播,他说等一切结束后,会有人他会想办法把我带出去。” 宋青柚坐起身,语气微凝:“按照他说的做。” 第288章:狗狗的心思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手机那头,许清然支支吾吾。 宋青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揉了揉额角,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相信我,你还能有条命。相信阮鸣沉,你尸骨无存。看看自己断掉的腿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做。”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清然这人贪心自私,又胆小怕事,但又是最好让阮鸣沉上当的人选。 宋青柚通知了姜浔,“给许清然造势,让她闹得越大越好。” 姜浔在那头摩拳擦掌:“收到!” 宋青柚又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直到确定万无一失了,这才开始洗漱。 她甚至还有时间悠闲的坐下来吃早餐。 只是刚坐下来,正好傅闻州刚从外面回来。 身上还带着水气,隐约有沐浴露的香气传来,隔着老远她便闻到了。 宋青柚微微拧眉:“你昨晚出去了?” 傅闻州想到昨天她看别的男人,故意绷着脸,在她对面坐下,嗯了声。 宋青柚:“哦,去哪儿了?” “酒吧。”傅闻州脑子里冒出梁沐川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虽不屑,但心动,本想解释只去喝了酒,看她平静地反应,愣是把涌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转而语焉不详地说道:“梁沐川烦的很,还找了几个女人。” 说完,面上不露声色,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 宋青柚的反应…… 她没反应。 她正在想,一会儿怎么对付阮鸣沉。 等她后知后觉发现餐桌上气氛不对时,对面的男人脸上已经挂了一层寒霜。 她这才想起他刚说了什么。 哦,去酒吧了。 她笑说:“你玩的开心就行,偶尔也是该出去玩一玩,我不用你整天陪着。” 她又不是什么易碎的水晶,还得他小心的护在身边。自从她同意两人在一起后,傅闻州太多的时候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时间一久,怕是也会烦。 他以前毕竟也不是什么喜欢安静的人。 傅闻州咬着后槽牙:“玩得开心?不用我陪?” 感情久了真的会淡? 他不是出去工作,他是去酒吧了! 他捏紧勺子,“那就算我找女人,你也不在意,只要我玩得开心?” 宋青柚疑惑道:“你会找吗?” 傅闻州:“……” 不会。 “我说如果,假设。” “你又不找,没有什么如果假设。”宋青柚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问题到不对劲。 傅闻州彻夜未归。 早上洗了澡才回来。 以及他从未有过的试探…… 处处似乎都在透着一个讯号。 宋青柚定了定神,想了个最坏的结果:“你昨天酒后乱性了?” 傅闻州:“……” 饶是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谁先笑的,噗哧一声,诡异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宋青柚空出一点脑子,从昨天傅闻州的反常,想到今天这副别扭的样子,约摸猜到一些原由。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傅闻州揉了揉太阳穴,也觉得自己傻。 “我看到你昨天在平板上看……嗯,男人。”他这么说,她就该知道自己错了吧? 宋青柚点头:“对。” 嗯? 她突然福至心灵,“所以你昨晚上色诱我,今早上这么阴阳怪气,是因为昨天看到了我平板里的东西?” 傅闻州抱臂冷笑,“怎么,看不得?你现在都要开始对我有隐私了?” 宋青柚一向清冷自持,此时也不由得大笑了几声。 这个男人…… 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那笑声轻松愉悦,声音清越悦耳。 不很高亢,但很撩人。 傅闻州被她笑得晃了神,密密麻麻的痒直往他骨缝里钻。 他喉结滚了滚,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他既想让她别笑了,又贪婪的想要她一直可以这样开怀大笑。 他的柚柚,迟早要将他折磨的疯掉。 宋青柚笑够了,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伸手勾住男人的衣服,起身。 下一秒,她主动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笨蛋。” 她亲完,擦了擦手,拉着他往外走,“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傅闻州怔怔地被她拽着,晨风扬起她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正牵着自己。 十指相扣的那种。 掌心里的手如冷玉一般微凉,他忍不住小心地收紧手掌,怕她不够暖,又怕她会弄疼。 直到上了车,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去哪里?” 宋青柚嘴角噙着几分轻浅的笑:“阮鸣沉要动手了,他让许清然现在就直播,我猜他会在医院动手脚,我们现在过去。” 说着,她又补了句:“我们悄悄过去,就算是陆鸣沉也绝对想不到,我会直接出现在最热闹的地方。” 傅闻州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好。” 明明她说什么他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眼中,却又只有她一开一合的唇。 他一直都觉得,这唇色太淡了。 该是染上一些绯色,才配得上她这张艳绝的容颜。 宋青柚扭头看了他一眼,“还在想昨天平板上的男人?” 她索性把平板掏出来,翻出那份代言人的备选资料,打开给他看。 “底下人让我看看这几个备选的代言人,我也不知道你是看到哪些照片误会了。”她顿了顿,想起他昨晚那孔雀开屏般的行径,眼底满是笑意,“但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她这话说的很小声,说完,一抹淡绯色悄然爬上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但傅闻州看见了。 骨头缝里仿佛有魅人的蛊在穿梭涌动,心脏里仿佛炸开了一簇簇的花,带走了他所有的神智。 傅闻州突然有些理解古时那些因为美色而变得昏聩的君王了。 有这么个人成天在眼皮子底下转,他也什么正事都没心思想。 他哑声问:“我哪儿好看?” 宋青柚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傅闻州死死盯着屏幕上姜浔的来电显示。 若是眼神能穿透一切杀人,姜浔此时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远在数里之外的姜浔,坐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还是感到后背一凉,猛地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289章:闹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姜浔定了定神,问宋青柚:“你现在在哪儿?了” 宋青柚出她语气里的凝重,与傅闻州对视一眼,“怎么了?” “阮鸣沉找人堵在了你公司门口,你这个时候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他就等着先把你困住呢,让咱们自乱阵脚呢。” 果然,姜浔的电话一挂断,宋青柚紧接着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宋总,您先别来公司,外面来了一群媒体记者,我看他们来者不善,您先避一避。”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宋青柚在男人胳膊上捏了一下:“看来得需要你帮下忙了。” 傅闻州挑眉,:“但凭吩咐。” 半个小时后,宋青柚的车到了宋氏楼下,无数早就等候已久的记者蜂拥而至,瞬间将整个车子挤得水泄不通。 “宋小姐,有人实名举报你们公司工程施工地上存在极大的安全问题,针对这个问题贵公司了为什么一直无人处理?” “宋小姐,躲起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请你正视贵公司存在的问题,给大家一个交待。” “每个人的背后都关乎着一整个家庭,你们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还有脸自称良心企业吗?” 与此同时,许多媒体还开了直播,噱头早就打出去了,看热闹的网民不嫌事儿大,再加上阮鸣沉又故意把宋青柚和傅闻州之间的感情胡编乱造一通,什么小婶婶和侄子勾搭类似的。 说得虽然隐晦,但耐不住网友们思维发散,都不用他怎么引导,许多人就自动脑补出一场豪门大戏。 阮鸣沉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每个直播间都挤满了人,但当记者们将镜头对准车里,每个人都恨不得扎进去,就在这时,车门开了。 但是,只有司机下车,后座上空空如也。 面对着无数镜头,司机按照宋青柚先前的要求,面带微笑地开口:“各们媒体朋友们辛苦了,我们宋总请各位移步阮氏公司,她会在那里给大家一个交代。” 阮氏? 来的记者里面有阮鸣㕴的人,也有一些闻风而来的媒体。 那些阮鸣沉的人还在原地胡搅蛮缠,另一群人已经迅速离开宋氏,往阮氏赶去。 同一时间,宋青柚和傅闻州出现在医院某病房。 两人站在窗边看着下方汇集的人群,傅闻州勾唇:“这个阮鸣沉,就喜欢搞这种伎俩。”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傅南打来电话,给他分享了一个新闻,他点进去一看,眼底瞬间荡过一丝戾气! 里面全是他和宋青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艳闻。 宋青柚察觉到身边男人情绪不对,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怎么了?” 傅闻州将手机屏幕关掉,瞬间就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没什么,傅南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又说,“柚柚,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宋青柚点头:“我知道的。” 傅闻州一走,宋青柚便给姜浔打了个电话过去:“媒体那边现在应该有一部分去了阮氏,你把先前查到的资料,投放到阮氏大楼对面的LED屏上轮番播放,另外,我之前开除的那个叫陈川的,找到了没有?” 姜浔:“还没有。” “那不用再找了,我手里有他挪用公司公款去A市赌博欠下巨债的证据,现在我会让公关部那边发出去,并追究他的责任,先把他彻底钉死。只要他名声臭了,让别人知道他是为了钱才和阮鸣沉合作,那他所提供的那些东西,不管真假,就都没什么用了。” 宋青柚说话轻声细语的,一条一条说完,最后让姜浔带着王敬直接到阮低那边去。 “记住多派几个人保护王敬,但是要把王敬会被阮鸣沉灭口的消息放出去。” 姜浔听得连连点头:“妙啊!这样一来,阮鸣沉比谁都怕王敬死在阮氏,他不仅不敢动他,还会好好保护他,不然王敬有半分闪失,我们都可以把矛头指往他的头上。到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青柚勾唇,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台,视线虚虚地落在底下拥挤的人群上,“还有先前被阮鸣沉害过的人,让他们都出来吧,借此机会,去阮氏大楼底下拉着横幅去闹、去喊。最好找机会爬上顶楼,把全市的媒体都聚焦过来,但是记住,今天只对付阮鸣沉,一定不要随便攀咬其他人。” 阮鸣沉先前用了些手段抢夺项目,在这些事情上,光有他一个人肯定做不到,他那边必然是一扯一群人,但如果只是攀咬阮鸣沉,旁人只会作壁上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和阮鸣沉撇清关系。 若是把其他人牵扯进去了,那些人一旦感觉到自己被牵扯到了利益,就会抱团反击。 那不是她想要的。 姜浔回了句OK,便匆匆挂了电话去办事了。 宋青柚轻轻呼出一口气。 阮鸣沉不是想利用舆论打击她吗? 那就看看谁更脏,谁更禁不起扒。 她行得正坐得直,可阮鸣沉,就未必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高兴,有点急切地想和傅闻州分享自己此时的心情,回头看去,门关着,傅闻州还没回来。 她只好压下心头所有的情绪,点开许清然的直播间。 此时,许清然的直播间里热闹非凡。 她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哭着说自己多惨,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人汇集在这里,更有一些水军,在弹幕上激情输出。 让她说出害她至此的凶手。 许清然抽抽噎噎的,明显看出她有些忐忑不安,但她咬了咬唇,开始控诉将自己害到这种地步的人。 宋青柚眼底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第290章:反转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与此同时,阮家。 阮鸣沉正慢条斯理的喝着酒,旁边的手机上,正是许清然直播的画面。 只要许清然说出是宋青柚害她至死,并将她软禁在医院的话,他的人,就会立即冲进医院,要求宋青柚把人放出来。 等到混乱一起,许清然是死是活…… 谁能料得到呢。 他唇角不易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可惜之色。 宋青柚。 他原本,不愿意动她的。 然而下一刻,手机里,传来许清然控诉的声音:“害死我的人,就是——阮鸣沉!” 阮鸣沉骤然捏紧酒杯,欻地转头盯住屏幕里的许清然。 只见这个胆小怯懦的女人,瑟瑟发抖的对着镜头,正夸大其词地说着她是如何被自己威逼利诱最后迫不得已才跳楼的。 “他想用我的死,对付宋青柚,让宋青柚的工程直接夭折。但没想到我福大命大,最后保住了一条命,今天也是他叫我直播的,让我给宋青柚泼脏水,他还说……还说一会儿他会派人冲进医院,趁乱带我离开,但我不想走,我觉得他想过河拆桥,我怕他杀了我以后嫁祸给宋青柚……” 许清然说这些话时,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看起来害怕极了。 可她这副模样,令她的说法可信度更高了,也更加坐实了阮鸣沉的罪行。 阮鸣沉已经不想去看此时的舆论风向了。 而几乎是许清然话音刚落,她的直播镜头里,便撞进来许多人。 屏幕上,满屏都是“果然如此,阮鸣沉好黑的心”这种类似的言论。 砰! 阮鸣沉再也克制不住,失控地将酒杯砸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他公司的副总经理打来电话,语气里有种故作稳重的慌乱:“阮总,现在大批的媒体聚焦在咱们公司楼下,检察院那边也来人了,说要您马上过来一趟。” “我知道了。”阮鸣沉眸光阴鸷,事到现在,他知道自己这一步彻底输给了宋青柚。 是他小瞧宋青柚了。 他一直以为,宋青柚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少不了傅闻州的帮忙。 此时方知,那个女人。 长着一张绝色的容颜,却也是七巧心思。 用她来对付傅闻州,他着实是有些轻视她了。 …… 医院底下那些人冲上楼的时候,傅闻州立即挂断了和傅南的通话,直接来到宋青柚所在的病房,关门,反锁。 一气呵成。 任由外面如何喧闹拥挤,他们这个病房里始终是一片不被打扰的空间。 他飞快地给傅南发了个消息过去,他已经让他把网上那些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的贴子全都封了。 而接下来,他就该让阮鸣沉知道,动他可以,动他的柚柚…… 就是在拔他的逆鳞! 谁敢碰,谁去死。 交代完一切,他就看见宋青柚正贴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他又好笑又紧张,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用自己身体挡在玻璃窗前。 “做什么呢,万一被人发现你在这里,这么多人冲进来,我可不一定能护住你。” 宋青柚失笑。 “原来还有你小傅总做不到的事。” 傅闻州心想,多着呢。 可这世上万千之事,他最想要的,还是他的柚柚长命百岁。 医院忽然动乱,警察来的很快。 等一切解决,医院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病房里,许清然愣愣地坐在病房上,手机上放在别的媒体直播阮氏的画面。 阮鸣沉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的时候,他视线似乎扫过镜头。 那一刻许清然后背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总觉得,阮鸣沉不会轻易放过她。 等到了下午,阮鸣沉这件事情就彻底落幕了,只剩下网络上议论不休。 阮家那边压都压不住。 在许清然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之后,宋青柚才施施然的来到医院。 对,她就是故意磨蹭到现在才来的。 她得让许清然在恐惧中,好好长长记性。 果然,她一来,许清然便迫不及待地坐起身,要不是她一条腿废了,估计在宋青柚推门进来的瞬间就冲过来了。 “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这下我是彻底把阮鸣沉得罪了,你先前对我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 宋青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脸色在白炽灯下,有种近乎透明的白。 衬得她一双眸子,像染了墨一般黑漆漆的。 许清然只看了一眼,胳膊上汗毛便立了起来。 见她不说话,许清然顿时急了,“宋青柚?你、你想食言?” 宋青柚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怎么会呢。” “我会给你一笔钱,安排你出国。但你也要记住,不许再回来。”这是两人之前的交易,但许清然反复无常,今天一个想法明天一个想法,她必须要截断她后退的路,以免她心存侥幸,不然哪天她又哪根筋搭错了,被人一怂恿,又干出蠢事来。 “阮家家大业大,这些事打不死阮鸣沉,他虽然这次口碑尽失,但他做的事只要没有涉及到阮家的根本利益,以他的身份,阮家就不会放弃他。而他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宋青柚满意地看见许清然眼底流露出来恐惧之色,知道自己的警告达到目的了。 于是起身,淡淡开口:“后天一早,你就离开吧。” 许清然说了声‘好’,她就已经离开病房了。 而门外,傅闻州含笑地看着她。 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阮鸣沉想借柚柚来打击她,怎么敢的啊。 他的柚柚,连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能冷面抹杀,可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但是怎么办呢。 他好喜欢。 宋青柚刚关上病房的门,对上男人火热的视频,指尖本能的蜷缩起来。 “你……” 傅闻州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走去,“柚柚,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宋青柚总觉得,男人心里在憋着什么坏。 她默了默,嗯了声。 就听傅闻州凑到她耳边,几乎用气声含笑说道:“回去给你好好看看老公的身子。” “……” 傅闻州垂眸,清楚地瞧见她睫毛可怜的颤了颤,心里的痒几乎要溢出来。 故意叹息了声,“怎么,柚柚不愿意吗?” 宋青柚:“……” 这让她怎么说? 男人:“果然梁沐川说的对,你天天睁开眼就是我,看久了就开始腻了。” 宋青柚:“……没有的事。” 梁沐川? 很好。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面上不显,心跳早已经乱了。 “回去……再说。” 第291章:我错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是夜,万籁俱静。 而此时的卧室里,宋青柚耳根绯红,被迫欣赏着男人的身子。 傅闻州的身材,老实说比那些明星艺人不差,不是那种鼓囊囊的肌肉,每一块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仅脸好看,肌肉线条也好看。 但每宋青柚第一次知道,男人浪起来,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就像此时,她也不是非要看,但她若是不看,傅闻州就会露出一脸受伤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问她是不是嫌弃他了。 她哪儿敢?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一会儿就要遭多一份罪。 她太了解男人了。 她不看不行,看久了也不行。 不看被说嫌弃,看久了被说觊觎。 于是她只能眼神盯着她,努力让自己去想工作上的事,转移自己注意力。 等傅闻州示意到她在走神的时候,俊脸欻地黑了下来。 这一刻他真的怀疑回来的路上宋青柚说不嫌弃他是在说违心的话。 她现在已经冷淡到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走神吗? 宋青柚敏锐地察觉到四遭温度倏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即回过神,便看见傅闻州正幽幽地盯着她。 她仿佛看见了他耷拉着耳朵,尾巴沮丧地垂在地上的样子。 宋青柚头皮一麻,忙说:“好看!” 这句‘好看’充满了求生欲。 傅闻州却只是扯了扯嘴角,冷呵一声。 宋青柚:“……” 完了。 傅闻州一语不发地爬上床,翻过身,背对她睡下。 宋青柚心虚地唤了声:“傅闻州?” 傅闻州没理,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宋青柚只好挪过去,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傅总?” 傅闻州依旧不吭声。 他的柚柚,太伤人了。 他卖力的展示了半天,她居然走、神、了! 这一次,不管她怎么服软,他都不打算轻易原谅她了。 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宋青柚又戳了他一下:“睡着了?” 傅闻州依旧不出声。 “好吧。”宋青柚自言自语道:“那晚安。” 她说完,伸手关了灯,就睡了。 傅闻州不敢置信地睁开双眸,墨色的瞳孔里满是不敢置信! 下一秒,他猛地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宋青柚!” 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才发现身下的小女人根本没睡,正抿着唇冲他笑。 小夜灯的光芒昏黄而温馨,她的眉眼在阴影里显得柔美非常。 明明她的双眸此时黑的深不见底,这一刻傅闻州却陡然有一种,仿佛她的眼里心里,都全是自己的错觉。 傅闻州喉咙发紧,满腔的情绪似乎被人捅破了一道口子,他一看到这张脸,便什么都忘记了。 宋青柚淡色的唇微掀:“我错了。” 傅闻州心尖发颤,面上冷漠,“嗯。” 宋青柚抬起双臂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凑上来轻轻在他抿紧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羽毛般轻柔的一个吻,对傅闻州来说,却堪比这世上最烈的药。 勾得他魂魄失守。 偏偏她还含笑凝视着他:“你不用在我面前证明你多好。” “傅闻州,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好的。” 第292章:发烫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本来想好好惩罚一下她的,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哪里还有其他心思? 浑身都飘飘然的,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故意逗她,想多听她说些哄人的话。 他家柚柚向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想听到她说这样的情话,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的。 宋青柚脸皮子薄,耳根微微发烫,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又凑上来亲了男人一下。 傅闻州头皮都炸了,瞬间眼底发红,紧紧地盯着她。 偏偏怀里的人仿佛意识不到危险似的,轻浅的吻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停在他的喉结处,张嘴…… 牙齿一开一合,没有多用力,但傅闻州一瞬间浑身如有电流惊窜而过。 他立即将按住宋青柚的肩膀把人按回去,喘着大气,哭笑不得地说:“你再闹下去可不得了了。” 宋青柚眼里噙着笑,目光在昏黄的夜灯下,显有少有的温柔:“没关系,我可以。” 傅闻州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差一点,他就要失去理智了! 但窗外吹来一丝冷风,宋青柚本能地缩了缩肩膀,忍着嗓子里的痒意闷咳了两声,他就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 只剩下满腔心疼。 傅闻州扯过被子一把将人裹住,咬牙切齿道:“睡觉!” 宋青柚咬了咬唇,视线匆匆瞥向他某个地方,一边咳了声一边问:“那你……咳咳,没关系吗?” 傅闻州:“……” 他咬牙起身,一头扎洗手间! 再多看一眼柚柚,他都怕自己会变身禽兽。 宋青柚愣了足足十几秒钟,直到洗手间里传来异样的声响。 她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更红,咳得也更加厉害了。 她赶紧用被子捂住嘴,埋在被子里咳了好一阵才消停。 她也不敢去想傅闻州在我浴室里做什么,半个多小时后,男人垮着一张脸走出来,身上是重新洗过澡后沐乳的香气。 他一语不发的钻进被窝,长臂一伸,便把宋青柚揽入怀里。 “睡觉。” 他虎着脸道。 宋青柚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火炉子里,但又不敢乱动。 直到感觉他应该睡着了,她才慢吞吞地往外挪一点。 哪曾想,傅闻州根本没睡。 他一把将她重新捞回怀里,威胁地在她脖子上咬了几口,“柚柚,别乱撩我了,嗯?” 宋青柚:“……我没。” 她就是觉得抱得这么紧睡在一起太热了。 可是她的话,很快就在了感受到男人的变化的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傅闻州的呼吸扫在她耳边,像烈火一样灼人。 宋青柚再不敢乱动,闭上眼,脑海里思绪一片混乱。 不知不觉,她便睡了过去。 傅闻州听着怀里人绵长的呼吸声,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可温香软玉在怀,他心里又不宁静,今晚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宋青柚,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这一晚上,他足足洗了四五个冷水澡。 翌日,他整个人都恹恹的,反观宋青柚,一觉起来神清气爽,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青柚来到楼下,看到沙发上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又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的傅南,不明所以地问:“傅南,你惹他生气了?” 傅南:“???” 不是啊宋小姐,您是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他家少爷明明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哪里是他惹生气的? 傅闻州看见宋青柚,心情稍微好了点,挥挥手让傅南出去。 自己则起身,牵起宋青柚的手,将她带到餐桌旁。 餐桌上的早餐堆得琳琅满目。 在宋青柚从下来后,傅闻州状若无意地给她盛了一碗鲜虾鸡肉粥,递过去,“来,先吃点东西。” 宋青柚点了点头,舀起粥吃了一口。 吃一口的时候没觉得怎么,两口,三口……吃着吃着,便察觉旁边的男人今天安静的过份。 她转头看去,傅闻州正打着哈欠,眼底下一片淡青色,明显没有睡好。 宋青柚不禁看向面前这满桌子丰盛的早餐,还有傅南那一脸‘磕到了’的表情,沉默了两秒。 而后她慢条斯理的放下碗,“你几点起来开始做早餐的?” 傅闻州打了个吹欠,随口说:“天没亮……唔,也没起多久。”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了说法。 宋青柚推了他一下,“你去休息吧。” 傅闻州轻笑,整个人都靠了过去,将下巴虚虚地靠在她肩头,含糊地说:“柚柚,你心疼我了?” 宋青柚嗯了声,顺手给他喂了一口粥。 又说:“只要你克制一点,我没那么娇弱。” 傅闻州:“……”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瞬间冒出一堆有颜色的东西。 不行了。 他就像瘾君子,再不吃两口,他人都要疯了。 宋青柚本意是想让他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没想到下一秒,男人便接过碗,一勺一勺开始给她喂。 宋青柚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 傅闻州这样对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适应,再到现在的享受,都是男人惯出来的。 傅闻州一口一口喂着,她一口一口吃着。 吃完一碗粥,她便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眼时间,说:“我得去公司了。” 昨天对付阮鸣沉,留下了一堆事情要善后,她总不能全部交给姜浔,自己在这里和傅闻州腻腻歪歪当甩手掌柜。 然而刚站起来,便被男人一把打横抱起。 “不急。”傅闻州语调平静地说。 宋青柚莫名:“你要做什么?” 傅闻州直接将她抱上二楼,抬脚踢开卧室的门。 “不是你说的么,你没那么娇弱。” 宋青柚已经被放在床上,闻言,她双手抵在他胸口试图把他推开:“现在是白天,我得去公司……唔!” 傅闻州根本听不进去。 他从昨晚,一直忍到现在。 可偏偏,他的柚柚三番几次的撩拨他。 他要是还能忍下去,他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宋青柚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她想拿过来接一下,伸刚伸出去,便被男人握住手腕扯了回去。 “柚柚,你先乖一点儿,今天我还让你去公司,嗯?” 但她要是不乖,那可就说不准了。 宋青柚被他的话里的潜台词吓得指尖一颤。 这家伙,可是能说到做到的。 对上他满是血丝的双眸,宋青柚瞬间心软了。 罢了。 他看起来确实…… 有点可怜。 第293章:画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一个小时后,宋青柚便后悔了。 听着男人一口一个‘柚柚’,讨好的叫着她,可动作却没有丝毫克制,她脑海里,冒出一句‘心疼男人会倒霉’的话。 果然姐妹们诚不欺我。 可她后悔也晚了。 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心硬不下来。 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不想继续的反应,男人便会咬着她的耳朵叫她的名字,一声声的唤着,然后问她,是不是他表现不好,她嫌弃他了。 又或者,是不是外面的小年轻更赏心悦目,她移情别恋了了等等。 然后她再心软,落入男人的圈套。 她这是第一次被傅闻州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偏偏到最后,他抱着她亲了又亲,问她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是真说不出来。 因为她只要开口说话,傅闻州就会亲她。 一直亲到她没法说话为止。 “你……够了啊。” 眼看着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宋青柚按住男人的脸用力把他推向一旁,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到现在的无奈与麻木。 “我真的要去公司。”她无奈道,声音沙哑不堪。 傅闻州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疲倦和忍耐,虽然依旧不想把人放开,但他知道,再不放开,他的柚柚就真的要生气了。 他向来见好就收,但还是趁机在她手腕上咬了一下,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宝宝,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宋青柚闭上眼,浑身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没理会他。 一理他,他又会冒出无数的歪理邪说,趁她迷糊的时候占便宜。 傅闻州见她真的累了,既心疼又不舍地松开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打来温水帮她擦拭着身子。 宋青柚实在是怕了他了,迷迷糊糊说:“傅闻州,我好困……” 傅闻州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心软的一野糊涂,动作无比温柔:“老公不碰你了,好好睡一觉。” 宋青柚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很快便睡过去。 这副娇软的模样落在傅闻州眼里,他的眼神都软了下来。 收拾好一切,他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拥着她,心满意足地睡去。 …… 直到下午三点,宋青柚才走进公司的大门。 助理得知她来,一早就在电梯外面等着了。 跟着她一路往办公室走:“宋总,阮老爷子在办公室等了您一早上了。” 宋青柚步伐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助理重复:“阮老爷子。”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助理有些尴尬:“打了很多,但您……在忙。” 他微微顿住的那短暂的一秒时间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讯息。 宋青柚耳根瞬间有些发热。 今天她被傅闻州抓着折腾了一早上,她好像中途是接了两通电话,但对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清,就被傅闻州各种理由把手机夺走了。 然后对她这样那样。 甚至在出门之前发,她都以为自己今天可能来不了公司的。 还好最后某个男人还记得她身体不好,‘克制’了。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闭着眼睛抓着她的手让她别去,缠人的很。 想到傅闻州,宋青柚唇角微勾,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多么幸福。 助理看破不说破,走在她前面帮她打开办公室的门。 宋青柚走进去,果然看到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 昨天阮鸣沉才出事,今天老爷子就来了,来干什么的,宋青柚心里清楚的很。 但她表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敛了敛神,叫了声:“阮老爷子,您来了怎么不让提前跟我说一声。” 阮老爷子听到声音睁开眼,正要起身,宋青柚赶紧走过去,“您做着吧,我让助理给您泡杯茶来。我这里茶不多,您是喝君山银针还是熟普?” “茶我就不喝了,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阮老爷子客客气气拒绝了,而后直接了当地说:“我今天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宋青柚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坐下,面上清冷,“这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您的来意。” 阮老爷子见她装傻,便说:“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这次放过鸣沉,以后你和傅总参与的项目,我阮家一律不参与。我也可以向你保证,鸣沉以后,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宋青柚眉头轻轻攒了攒,这个承诺很了不得了。 京城这么大块地界,项目虽多,可说来说去,傅闻州和阮家以及自己,三方重合的项目还是挺多的,如果以后来阮家避开他们,那倒是能省不少事。 只是,阮家他想抢,他能抢得过傅闻州么? 用未来给她画大饼,这阮老爷子,真拿好当小孩子哄了。 她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老爷子,阮总可是奔着要毁掉我来的,这次是他翻车了,受到了制裁,那万一是我出事了,又该是什么说话呢?” “您这轻飘飘的三两句话,就让我放过想害死我的人。”她顿了顿,说一半留一半,让对方自己琢磨,“傅闻州是凭他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的,从前不需要谁让,往后也不需要。” 阮老爷子厚着脸皮在这里等了大半天,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你的意思,是不接受和解了?”阮老爷子沉声道:“宋小姐,我承认你很优秀,但阮家也不是软柿子。” 宋青柚从容不迫的说:“这我当然知道,若不是阮家势大,阮总又怎么敢如此我行我素呢。老爷子,您是我很敬重的长辈,若是其它的事,我卖您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可您绝口不提阮鸣沉对我的所做所为,红口白牙的给出一点蝇头小利就想了结此事,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我妹妹许清然,还差点死了。您老既然要维护阮鸣沉,那不如先就此事说道说道?” 阮老爷子脸皮子抽了抽,谁不知道那许清然和她一向不和,都恨不得对方死,现在却搬出姐妹关系来堵他的嘴。 这宋青柚,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不是个了肯吃亏的主。 最重要的是,宋青柚今非昔比,阮家得罪不起。 若是旁人,不过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可动了宋青柚,那就是得罪傅闻州,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心狠。 这宋宋青柚表面看着清清冷冷,可对自家人都能赶尽杀绝,真要翻了脸,阮老爷子也不敢托大的说,就一定能赢了他们。 阮老爷子脸色阴沉道:“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宋青柚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老爷子,我只想讨个公道。” 阮老爷子:“……” 最怕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人。 第294章:油盐不进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他叹了口气,“让阮鸣沉公开给你道歉,赔偿你的损失,你放弃起诉他,附加我刚才说的那些条件。”他语气顿了顿,“宋小姐,我知道你有傅总给你兜底,但如果我们真斗下去,你未必能落着好处。” “大不了我和阮家两败俱伤,对付阮家,还用不着傅闻州出手。当然了,您有一点没说错,我有傅闻州给我兜底,可你们阮家要是经历大抶,再站起来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宋青柚淡淡道。 阮老爷子气得变得脸色:“你……!” 宋青柚却忽地笑了下,给了对方台阶,“如果老爷子您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拿出您的诚意来。不光是我,还有另外几位朋友,我也希望老爷子承诺能够妥善处理,若是您老同意,我可以不再追究阮总的责任。” 她口中的另外几位朋友,自然是其他几个被阮鸣沉害过的人。 可怜阮老爷子一把年纪,腆着老脸过来谈判,却被她逼到这个份上。 走的时候气得脸都绿了。 但好歹他是同意她的要求。 不过有一点,阮鸣沉不能出面道歉,因为他一旦承认那些事都是他所为,那阮老爷子保下他,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阮鸣沉,必须是干净的。 当然阮家会推个替死鬼出来。 宋青柚本来也没想跟对方彻底撕破脸皮,至于对方找谁当替死鬼,她不关心也不在乎,阮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会有人被利益所驱使,愿意出来替阮鸣沉背锅。 院家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阮鸣沉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堂弟都被推出来背锅道歉了,言辞诚恳地表示之前所谓的抹黑宋青柚的证据,都是虚构。 一时间,阮家深陷在舆论中心。 当初阮鸣沉想害宋青柚,到最后全都回旋镖扎在了阮家自己身上。 客厅里,傅闻州躺在宋青柚腿上,把玩着她的手指,笑问:“就这么放过他了?” 宋青柚:“唔,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你早上不是问我,你和工作谁重要么。” 傅闻州心脏没来由地狂跳起来,面上却一副不怎么在意的反应:“哦,你对比出来结果了?” “是啊,所以我跟阮老爷子说和了,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把公司的事也交出去,当个甩手掌柜。”宋青柚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平静,好似一切都只是她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并不是特意为了谁。 傅闻州拨弄着她纤细的指尖,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那这么说,还是我重要。” 宋青柚指尖勾了勾,又被他拽回手里。 她垂眸,认真地看着男人。 回了两个字:“当然。” 傅闻州眼神瞬间暗下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嗓子发紧:“柚柚……” 宋青柚睫毛颤了颤,没有躲开。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整个客厅里,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傅闻州撑起上半身,眼也不眨的盯着那张淡色唇瓣,缓缓靠近……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道兴奋的声音! “我的药有新进展了!”云念突然一脸兴奋地冲进来,看到两人此时候姿态,他啊了一声,赶紧捂住眼睛,迅速转身:“啊!非礼勿视非视勿视!” 宋青柚急忙将人推开。 傅闻州被迫坐起身,视线落在宋青柚修长绯红的脖颈上,心里可惜地啧了一声。 他看向云念,那副想刀了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云念只觉得后背发凉,但他一向喜欢和傅闻州对着干。 当即转身,义正严辞道:“不是我说你,你口口声声说在乎青柚姐姐,脑子里却整天只想那些脏东西,一点儿也不关心青柚姐姐药物的进展!” 傅闻州被他一通先发制人弄得难得哑火,他冷笑了声,过了几秒,又冷笑一声。 他不关心? 他不关心他到处找合适的人来试药? 他冷冷道:“小秃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云念先是一愣,对小秃子三个字半天没反应过来,怔了足足几秒之后,瞬间怒了。 他生气地道:“你叫谁小秃子!” “谁破防了谁就是。” “……” 宋青柚:“……” 她头疼的捂住脸,想想又觉得好笑。 这傅闻州,好幼稚。 云念见她捂住脸嘴角却上扬,明显是在偷偷的笑,顿时恼羞成怒:“青柚姐姐你太过份了,你信不信我甩手不干了!” 他转身就走,走出老远,发现客厅里的两人没一个追出来的。 他无语了一下,故意垮着脸折返回去,就发现客厅里的两人正了谈论他什么时候回头。 傅闻州:“我猜他不出五分钟就会回来。” 宋青柚嘴角含笑,“一分钟吧。” 于是他一进去,那两人便看了过来。 傅闻州顿时哈哈大笑,就连宋青柚,都笑弯了双眼。 云念看着他俩,突然就不气了。 哼,姓傅的总有跪下讨好他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的药经过改良过后,副作用大大降低了,目前总共找了五个人自愿来试药,他们和青柚姐姐情况相差不多,目前才能吃了几天,已经初见成效了,副作用比之前小了很多。等他们先吃完一个疗程,到时候再看看,如果没有问题,青柚姐姐,你就可以开始服药了。” 说是说闹归闹,在关乎宋青柚身体的事情上,傅闻州还是很在意的。 听云念这样说,他心里压不住的激动,“能不能让那药没有任何副作用?” 先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他相信他的柚柚有熬过去,但他不想看她那么受罪。 一点都见不得。 “做不到,什么药都有风险,更何况青柚姐姐情况特殊,若是给我足够的时候,我或许能做到完全无副作用,但她的身体,等不起了。” 第295章:什么醋都吃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也知道,云念已经尽力了。 可他就是希望,柚柚不要受半点苦。 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克制的焦躁,整个人的气场强大,瞬间冷下去。 突然,手背上一暖。 是宋青柚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像是在安抚。 傅闻州看过去,她的侧脸在灯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美得沉静。 莫名地便驱散了他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焦躁。 “没关系。”宋青柚对云念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本来以为自己活不了的,你给我带来了希望,我还得好好感谢你。” 云念嘴唇嚅动了几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傅闻州哼了声。 他的柚柚都很少这样温柔的和自己说话,这小秃子真让人嫉妒。 他把人往怀里一揽,眼神防备地瞥辽去一眼:“好了,这里没你小孩子什么事了,赶紧回去吧。” 宋青柚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哭笑不得。 这男人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云念非但没走,他还走了进来,直接抓过宋青柚的手腕,开始切脉。 傅闻州闹归闹,但在宋青柚的治疗问题上,他从来不会儿戏。 当即便闭上了嘴,面上看不出什么,眼神却紧张地盯着云念。 生怕他突然皱眉,或者沉默,抑或者冒出什么叫人胆寒的话。 好在云念把完脉后,只是带着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瞪了他一眼,“青柚姐姐本来就身体很差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负她了?” 傅闻州吐血:“我什么时候……” 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同时被宋青柚捂住嘴。 她耳根一阵阵发烫,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中午她和傅闻州那点事被助理知道,她已经很尴尬了,现在又被云念知道,更何况他还是个小孩子,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带坏小朋友的错觉。 傅闻州脸皮厚,反应过来后也不在意,却是盯着她发红的耳垂不放,要不是云念还在这里,他都要克制不住咬上去了。 云念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是医生,说起宋青柚的身体来,就完全顾不上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青柚姐姐的身体很虚弱,我的药药效太强,她在服药之前,一定要休息好,不能太过劳累,也不要饮酒,尽量把身体调理到最好的状态。” 云念不高兴地叮嘱道。 身为医生,最不喜欢自己治疗的病人阳奉阴违。 傅闻州和宋青柚几乎同时点头。 两个大人此时被一个小少年压得死死的。 因为云念的话,不到九点,傅闻州就强行把宋青柚弄到床上,勒令她睡觉了。 宋青柚本来还想和姜浔视频通话,谈一谈项目前后绪的进展,最后只得作罢。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后,很快就在男人怀里睡过去了。 而这只是开始。 往后的一段时间,傅闻州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她,连一杯水都不让她碰,到点必须得睡觉,一日三餐他亲自下厨。 真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得比他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 而云念那边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了。 这天一大早,他便高兴的带着药过来了。 宋青柚正在吃饭,吃多少量,都是傅闻州严格把关的,可她今天心里琢磨着别的事,一点食欲也没有。 看见云念,她近乎急切的起身,“云念,吃过饭没有?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 云念朝她面前的碗看了一眼,严肃道:“你怎么才吃这么点?再吃点东西下去,半个小时后,开始吃药。之后一日三餐,都得按时吃完饭再吃药,否则我怕你的胃会受不了。” 宋青柚一动,傅闻州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没说话。 这段时间,宋青柚已经被他养得胖了一点,不仅看起来好看许多了,抱起来也软和。 他每天恨不得把人拴在身上。 医生都发话了,宋青柚只能继续吃。 吃完早餐后,她实在撑得慌,就去院子里走了一会儿。 云念一直在旁边跟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递过去。 傅闻州说了声等等,随即大步走开,没一会儿,他便端了杯温水过来。 两人一个拿药,一个端水,神情都十分紧张。 反倒是宋青柚这个当事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接过药放进嘴里,灌了一大口水送服进去。 等她喝完,傅闻州接过水杯,小心地揽着她的腰把她带回客厅。 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她的脸:“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知道,他上次吃进去没多久,就开始有反应了的。 云念也一直跟着。 他不确定宋青柚会不会有什么反应,每个人体质不同,试药的那些人,有人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呕吐,有些人会发烧,,还有些人会发晕。 但宋青柚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们这副样子,弄得宋青柚也开始紧张起来。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没出现什么反应,云念就放心下来了。 “看来这药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副作用。”他又给她把了下脉,没有发现异常,便回自己的小院子了。 到了晚上,宋青柚吃了第三次之后,身材才隐隐有些发热。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只觉得特别困,随即往床上一趟,便失去意识了。 她一觉睡得极好。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都轻盈了许多,真切体会到了那种病去如抽丝的感觉。 身体里那熟悉的冷意都散了许多,仿佛骨头里被什么东西温养着,让她很舒服,也很放松,精神都变得懒洋洋的。 “柚柚,柚柚?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傅闻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宋青柚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躺在医院里? 床头上挂着药水瓶,有阳光落进来,正好撒在她身上,她露在外面的手,都感觉到了暖意。 她寻声看去,当看清傅闻州的模样后,吓了一跳! 他脸上长了一圈青色胡茬,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眼睛底下更是一片青灰,双眼里全是血丝。 眼眶也是红的,乍然看去,仿佛是刚哭过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非常,还很渴:“水……” 她话音落刚,傅闻州就已经端着水送到她嘴边了。 他动作很轻地把她扶起来,将吸管放进她嘴里,仔细看去,他的手还在隐隐发颤。 第296章:睡了几天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喝完水,脑子就开始转动了。 从傅闻州这个反应和状态来看,自己恐怕昏睡了很长时间。 “我睡了几天?” 傅闻州声音涩哑:“五天。” 五天? 宋青柚震惊难当! 她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啊。 所以,傅闻州这个样子,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五天? 她抬起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半空里被傅闻州握住。 他想要用力握紧,又小心翼翼的揉搓着,像是怕弄疼她,又像是怕她会消失一般。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要不是她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云念也说她的情况在变好,他恐怕根本坚持不下去。 宋青柚身体有些发软,大概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就打了点药维持身体机能,她往旁边挪了挪,就费了点力气。 傅闻州瞬间紧张起来:“别乱动!” 宋青柚失笑,“我没事了,真的。” 怕他不信,她又补了一句:“我现在明显能感觉到,身上松快了不少,好像有什么原来堵在身体里的东西消散了。” “你先上来睡一觉吧,别最后我没事,你熬出毛病了。”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方才刚醒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清晰了,饥饿感也涌了上来。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便咕咕地叫了几声。 她抬了抬眸,正好对上傅闻州愕然的双眼。 “咳,有点饿了。”她不自在地说。 傅闻州眼里渐渐漫开一抹笑意。 她的胃口一向不好,就算吃东西也只不了几口就饱了,而且她素来隐忍,鲜少有叫饿的时候。 看来是真的饿狠了。 傅闻州温柔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等我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半小时,傅南便送来了一份热腾腾的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 香气传来,宋青柚看得食指大动。 傅闻州知道她急,盛了一碗粥,吹得不那么烫了才送到她嘴边。 宋青柚虽饿,吃东西却没有狼吞虎咽,小口小口的吃得优雅从容。 看着她一口一口吃着粥,傅闻州心里才终于放下心来,前所未有满足。 云念就在隔壁的房间里睡觉,听到动静便赶过来了,等宋青柚吃完才过来给她把脉。 不多时,他松开手,同时松了口气。 “身体没事,她就是吃药的副作用,有些嗜睡罢了。”云念心里也有些后怕,“那药再吃几次,过了第一个疗程,等她身体状况稳定些了,再进入第二阶段的治疗。” 傅闻州直勾勾地盯着宋青柚,嗯了一声。 云念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在,青柚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他打了个哈欠,又往卧室走去。 这是医院的最大的VIP病房,有两个休息室,还有个小客厅和餐厅。 宋青柚吃得差不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一点。 她看傅闻州小心翼翼地样子,不觉失笑。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休息会儿吧。” 她没让他去旁边的房间睡,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去,就算去了也睡不安稳。 索性把人留在身边,她能看着他,他也能看着自己。 傅闻州看着她嘴角轻松的笑容,喉咙里像有什么堵住了一般,他偏过脸咳嗽了一声,起身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这几天他眼皮子都不敢合一下,生怕他一失神,她人就消失了。 匆匆洗完澡,刮了胡子,他带着一身水气在她身边躺下。 虚虚地把人搂进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心脏那一块是满的。 “柚柚,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天知道那天他处理完事情,回到卧室看见她趴在床上,小半个身子掉在外面,一副不醒人事的样子时,他有多害怕。 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塌了一般。 他有太多次看见她倒在自己面前了,对那种画面,已经产生了深入灵魂的恐惧。 宋青柚手上的针已经拆了,她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猛兽。 此时的他看起来可怜又脆弱,哪里还有半点小傅总的威严。 不像是旁人口中无所畏惧的疯狗,倒像是一只狼狈的大狗狗。 宋青柚心疼的心脏直抽抽。 这个男人跟着她一起,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原本他那么肆意。 旁人都说自己在她脖子上拴了条绳子,可没人知道,她多少次希望他去喜欢别人。 她难道对死亡不恐惧吗? 从前是不怕的,后来就怕了。 原因无他,就是怕自己治不好,这个男人会崩溃。 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爱她了。 包括她自己。 傅闻州似乎是累极了,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他的双臂一直圈在她腰上,固执的仿佛在和死神抢夺她的生命。 …… 傅闻州一觉睡到第二天。 然后当天下午,宋青柚便出院了。 傅闻州亦步亦趋的跟紧她,好像生怕她被风吹坏了。 宋青柚没多说什么。 上了车,她便钻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傅闻州浑身一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将她圈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没觉得他的柚柚是在粘他,只以为她身体不舒服,顿时紧张的的心脏提了起来。 宋青柚道:“没不舒服,就是想你抱一抱。” 她说话的语气清清冷冷的,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更不是那种撒娇的语气。 但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撞在傅闻州心口上。 这感觉就像是,掏心掏肺的养了只漂亮冷淡的小猫,突然有一天,她冷不防的缠着你撒娇一般。 傅闻州没忍住,在自己脸上用力地掐了一把,俊脸掐得通红。 宋青柚:“……你做什么?” 傅闻州面无表情道:“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第297章:爱在心里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没事儿吧? 宋青柚看着男人死命掐他自己,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她把他的手拽下来握在手里,又伸手在他眼睛上一抹,像是让死人闭眼一样随意:“从今天开始,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不要整天天胡思乱想。” 傅闻州欻地又把眼睛睁开了,用力将她搂紧,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你说你爱我。” 宋青柚一下没反应过来,傅闻州就开始表演了:“你看,你连爱我都吝啬说,我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 她默了一下,问:“那你想让我爱在嘴上还是爱在心里?” 傅闻州轻笑:“我都要不行吗?” 宋青柚平静地盯着他,直把男人看得心虚了,她才开口:“行。” 傅闻州都已经打算要收回刚才那话了,突然听她答应的这么干脆,愣了足足好几秒。 眼睛都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招这么管用! 他吧唧在宋青柚嘴上亲了一口,得寸进尺道:“那你能每天早晚都说一遍吗?” 宋青柚从他怀里起身,后背靠在椅背上,背上眼,淡淡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傅闻州:“你能每天早晚都说一遍你爱我吗?” 宋青柚:“上一句。” “……我都要行吗?” 宋青柚 :“不行。” 傅闻州:“……” 前面的傅南听得都怜爱他了。 心说循序渐进不好吗?干嘛要得寸进尺呢? 看,翻车了吧? 傅南从后视里看去,眼神里透着幸灾乐祸。 却不料正好被眉目阴沉的男人逮个正着。 傅闻州哪里能看不出来他此时在想什么? 他不痛快,别人能痛快? “傅南,江市分公司缺个总经理,我看你不错,明天你过去吧。给你一个月时间开拓市场,做不起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他语气随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听着像是在问别人的意见,其实不容人拒绝。 傅南神色一僵。 傅闻州问:“怎么,不高兴吗?” 傅南:“……傅总,我错了。” 江市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早前就已经评估过了,根本不适合投资,去了两任总经理都铩羽而归,他的强项又不是开拓市场,这潜在的意思,不就是把他‘流放’,再也不让他回来吗? 傅闻州冷笑:“你错了?你有什么错,不过是在旁边看戏看得起劲罢了。” 傅南见他心意已决,急忙向宋青柚求救:“宋小姐,我们傅总这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您身边,他是真的很爱您,您就可怜可怜他吧。” 傅闻州:“……” 宋青柚:“……” 傅南不想去江市,要不是他在开车,他都想跟宋青柚跪下了:“宋小姐,傅总他心里没有安全感,就怕您哪天不要他了……” 话没说完,傅闻州就踹了他一脚:“闭嘴!” 他自己厚着脸皮在宋青柚面前讨好是情趣,可这些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仿佛他要通过别人的嘴向宋青柚卖惨博同情似的。 他要是的柚柚的同情吗? 他要的,是柚柚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对他的偏爱。 他沉着脸威胁道:“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到非洲去挖矿?” 傅南信。 所以他不敢再开口了。 只是求救的眼神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宋青柚。 宋青柚没说什么,微微偏过头看着窗边。 身边的傅闻州也不知道在跟谁赌气,垮着一张脸不说话,那脸拉得老长,像是要把谁生吞了似的。 车子经过一段隧道时,车窗上映出男人的侧脸,他正偷摸着看她。 宋青柚的视线在车窗上和他的视线对上,欻,车子很快开出了隧道。 宋青柚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男人的手握住。 几乎是她的手刚放上去,男人便将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还是十指扣的那种握法。 直到此时,宋青柚才明白,傅南并没有夸大。 傅闻州是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她重新钻入男人怀里,傅闻州赶紧把人搂紧。 “柚柚?”他有些莫名,动作间全是小心翼翼。 宋青柚抬头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傅闻州。” “嗯?” “我们结婚吧。” 傅闻州整个人石化了。 他缓缓睁大眼,瞳孔都在轻轻颤抖,声音仿佛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柚柚,你说什么?” 宋青柚:“我说,我们结婚吧。明天一早,我们去民政局,先把结婚证拿了。等我身体好些了,你挑个喜欢的地方,我们再举办婚礼。” 傅闻州被她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她。 宋青柚从他怀里拉开一些距离,双眼坦然地凝望着他,让人能清楚的看见里面涌动着的真心和情谊:“我想健健康康的和你举办婚礼,如果你实在等不起,等过几天,我状态好点了,也可以……” 傅闻州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唇,莫名的眼眶发红:“我等得起。柚柚,只要你愿意,再久我也等得起。” 宋青柚的心里像被人拱了一团火,而这把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吞没。 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低头,隔着薄薄一层面料,在男人心脏处亲了一下。 傅闻州心头猛地一颤:“柚柚……” 宋青柚红着耳根,索性又亲了一下。 然后她还说了什么,傅闻州怔住。 一直回到家,他都呈现出一种灵魂放空的状态。 下车后,傅南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傅总,我可以不去江市吗?” 傅闻州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可以。” 傅南高兴地走了。 果然啊,遇事就求宋小姐,铁定管用。 傅闻州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其实他也没看傅南,只是视线没有着落点,随便看着一个东西而已。 宋青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觉得傅南也挺不容易的。 又要干活,又要照顾到傅闻州的心情。 “走吧。” 她牵着男人往房子里走,后者如同提线木偶,让人有种想怎么操控就怎么操控的感觉。 宋青柚也沉默着。 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进了客厅,她便要松开男人的手。 傅闻州忽然反手将她握住,下一刻,便把她抵在门上。 “柚柚。”他的声音沙哑非常,“你刚才说什么?” 宋青柚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你说了!”傅闻州那双墨染般的眸子亮晶晶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刚才你说你爱我,我听见了。” 那炙热的眼神,令宋青柚有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浑身每一处神经都泛着麻意。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颤了颤。 傅闻州小心地亲了她一下,声音发颤地诱哄道:“柚柚,宝贝,你再说一次好不好?就再说一次。” 第298章:好久不见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唇角勾了勾,随即眉头一皱,捂着脑袋,“啊,我有点头晕。” 一听这话,傅闻州瞬间紧张起来,什么都顾不上问了,急忙把她搂进怀里,“柚柚,怎么了?” 宋青柚被他圈在怀里,她顺势搂住男人的脖子,指尖插入他的短发中,微微用力压下。 凑到他耳边,字正腔圆地说:“我说,我爱你。” 傅闻州浑身一震,就听见宋青柚问:“这次听清楚了吗?” 那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渺的传来,又晃悠悠落进他耳中。 …… 云念打着哈欠踏入别墅,刚到门口便意识到不对劝。 他走过几步,又退回来,歪着头看向伫在门口的傅闻州,只见后者仿佛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他狐疑地走过去,傅闻州也没有什么反应。 云念往里看了看,又往外面看了看,没人。 他叫了声:“傅闻州?” 傅闻州没反应。 他于是抬起他的手,给他切了下脉,也没事。 他抬起手在傅闻州面前挥了挥,“傅闻州?” 傅闻州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定在他脸上。 云念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蹬蹬蹬后退几步,双手模在胸前,一副防备之极的样子:“你干嘛?” “小云念。” 傅闻州一声‘小云念’,直把云念吓得浑身哆嗦,声音都变了:“你、你到底要干嘛?” 傅闻州冲上去一把将云念搂住,吓得云念惊叫出声,随即人就被男人几巴掌用力地拍在背上,差点儿没被他拍断气! “她说爱我!你知道吗,她说她爱我!” 云念翻了个白眼,没脾气了。 青柚姐姐爱他是什么稀奇事儿吗?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 这傻冒! 但傅闻州高兴的很,云念都感觉到了他的开心,而且是他从未在傅闻州身上见过的开心。 正在这时,宋青柚好一阵没等到傅闻州上楼,她洗了个澡出来,站在楼梯口,就见他抱着云念说着什么。 愣了下,心想,这两人有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傅闻州?你干嘛呢?” 傅闻州抬头看去,就见他家柚柚的表情有些奇怪,视线不住地在他和云念身上转来转去。 傅闻州看向云念,云念也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傅闻州瞬间松开手! 云念一脸嫌弃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傅闻州这家伙,怎么怪怪的。 宋青柚撑在栏杆上,朝云念看去:“云念,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云念摸了摸肚子:“我饿了,但今天没人做饭。” 他话刚说完,宋青柚便看向傅闻州。 后者双手一摊:“看我干什么?我不给别人做饭。” 云念冷哼一声:“你做饭我还不吃呢。”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宋青柚忙说:“我也饿了。” 傅闻州:“……” 他冰冷地眼刀子瞥向云念,冷着脸说:“行,我来做。” 他解开衬衫口子,正要往厨房里去,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他随手按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是梁沐川的声音:“老傅,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游轮晚宴你还记得不?我门票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一会儿不见不散啊。” 挂了电话,傅闻州看了看两人,“不用做饭了,走吧,去吃席。” 他说着三两步跑上楼,把宋青柚往怀里一揽,朝卧室的衣帽间走去:“走吧,去换身漂亮衣服,咱们出去散散心。” 宋青柚回头看向云念:“可是云念……” “小秃子你也换身干净衣服,赶紧去。”傅闻州捏住她的下巴将行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吃味道:“柚柚,你老这么看别人,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宋青柚眼底划过一丝震惊:“他还是个孩子!” “那也是个男的。” 宋青柚:“……” 小孩子的醋也吃,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云念气得跳脚:“姓傅的!你再小一声小秃子试试!” 傅闻州薄唇勾起,就要再叫,被宋青柚在腰上掐了一把。 “嘶~”傅闻州疼得吸了口气,真是又疼又得意,俊脸一阵扭曲,“好好好,听你的,不叫。” …… 东湾码头,一艘游轮停在港口。 傅闻州和宋青柚带着云念到来时,船上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 他们船直接开到船边,梁沐川站在船三层的栏杆边,冲着几人挥手:“这边,赶紧上来!” 海边风大,傅闻州几乎是一下车,感受到阵阵海风便后悔带宋青柚来了。 他重新要坐回去:“算了,去别处走走吧。” 他说着就要把车开走,没成想,顾白正好过来了,车就在他后边。 下了车后,来到他们身边:“宋小姐,好久不见啊。” 宋青柚笑了笑,确实好久不见了。 说话间,云念已经推门下车了。 他现在看傅闻州特别不顺眼,和他同待在一片空间里都觉得晦气。 他一下车,宋青柚也就跟着下了。 傅闻州只好又下来,怕宋青柚冷着,从车里拿过一条披肩裹在她肩膀上。 “柚柚,这船一会儿还得出海,风大浪大的,我们回去吧。” 宋青柚看了眼游轮,“来都来了,就上去看看。” 傅闻州不情不愿的。 旁边顾白见了,故意落后两步,和云念并肩:“小云念,傅闻州在家一直都是这副老妈子的姿态啊?” 云念不想提傅闻州,冲着傅闻州背影冷哼一声。 一行人来到船上,四周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甲板上更是热闹,伴着海风习习,空气里夹杂着酒香气。 傅闻州从头到尾把宋青柚护在怀里,像老母鸡护仔似的,看得梁沐川酸溜溜的:“呦,有老婆就是了不起哦。” 傅闻州挑眉,斜乜了一眼过去:“嫉妒?” 梁沐川呵了声:“宋小姐,老傅这人不行啊,你看看他这副嘴脸,现在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换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还一副天塌了样子,到酒吧找他们诉苦的。 “闭嘴吧你!”傅闻州一脚踹过去,梁沐川端着酒杯躲开,十分得意。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傅总,宋小姐,真巧。” 几人同时看去,轮椅在甲板上行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阮鸣沉。 宋青柚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她没想到,阮家这么快就把人弄出来了。 第299章:丢人现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巧么? 不见得。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一段时间不见,阮鸣沉瘦消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亮得犹若鹰隼,直勾勾地盯着宋青柚。 宋青柚还没怎么着呢,傅闻州已经率先挡在她面前,隔绝了阮鸣沉的眼神。 “眼珠子不想要了?”他含笑看向阮鸣沉,那笑意却未及眼底。 这个阮鸣沉,一贯就爱惦记他家柚柚,此时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吞进去一般。 也不是恨。 欣赏中又带着某种令人心颤的偏执。 傅闻州可太明白这是干什么眼神了。 看来,阮鸣沉这厮,还是没死心。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彻底废了他…… 思及此,他的眼神看向阮鸣沉的腿,嘴角挑起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阮鸣沉身后的丁伯赶紧上前一步,客客气气朝几人欠了欠身,正好半个身子挡在阮鸣沉的身前,也挡住了傅闻州那锐利可怕的目光。 “傅总,宋小姐,我家老爷子特意让少爷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各位了。” 傅闻州嗤笑,“是么。” 他说这话时,微微偏过头,直直的望着阮鸣沉。 显然是要阮鸣沉自己说话。 像一只可怕的猎豹,狭路相逢,貌似在与你谈判,其实只给你留言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若是遂了他的意,那就皆大欢喜。 若是逆了他的意,他尖锐地獠牙处爪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把人撕个粉碎。 几秒的沉默,像是被无限拉长。 傅闻州这边一群人或慵懒的靠着栏杆,或正低头玩手机,各个姿态闲散。 而对面的丁伯后背早已经沁出一身冷汗。 他家少爷那般傲的性子,未必会让对方如意。 就在他担心的时候,阮鸣沉笑着拂了拂衣角,“是啊,所以才说真巧。” 傅闻州瞬间笑了下,转眼间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揽着宋青柚往餐桌方向移动:“不是肚子饿了吗柚柚,走,先去吃点东西。” 说着叫上身后云念:“愣着干什么小云念,赶紧跟上。” 云念眼神好几次都落在阮鸣沉腿上,神色若有所思。 宋青柚瞥见他的神色,心念微微动了下。 云念这样子…… 似乎对阮鸣沉的腿很感兴趣啊。 一行几人与阮鸣沉擦肩而过,都没有要热情寒暄的意思。 “宋小姐。”就在丁伯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阮鸣沉又忽然开口,吓得他不禁身体一颤。 宋青柚闻声顿足,面上一派清冷之色。 这让阮鸣沉不由得想起初见的时候,这人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像冰雪堆出来的雪人,没有一丝烟火气。 那时候他就想,这样一个人,明明都命不久矣了,怎么就能活得这样淡然呢? 他一直以为,她是攀附在傅闻州身上的菟丝花,生命力顽强,却终究有所依托。 如今他明白了。 她不是什么依仗别人而活的菟丝花。 她是一株带刺的草,看似脆弱,可谁要碰她,就得脱下一层血肉来。 阮鸣沉朝她露出一抹笑:“宋青柚,往后还可以做个朋友么?” 傅闻州眼瞪微垂,掩去眼底凌厉的杀意。 宋青柚也愣了下,客客气气道:“抱歉,不可以。” 她没有和别人化敌为友的习惯。 更何况是想弄死自己的人。 她说完,挽起傅闻州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低声道:“傅闻州,我冷。” 傅闻州瞬间回神,将她用力揽进怀里。 给了阮鸣沉一个冰冷的眼神。 哼,什么东西,也敢撬他的墙角? 是疯了还是觉得他安份太久,提不动刀了? 怀里,宋青柚没来由的笑出声。 傅闻州莫名:“柚柚,你笑什么?” 宋青柚摇头:“没什么。” 云念在旁边没好气道:“还能笑什么,你这副样子跟野狗护食一样,哼,丢人现眼!”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餐桌旁。 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助的,宋青柚听着两人在旁边斗嘴,自己拿着盘子装了几样吃食,便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傅闻州则被梁沐川和顾白叫走,不和道去做什么了。 云念端了满盘子的食物过来,吃得心满意足时,看到人群里的阮鸣沉,叫了声:“青柚姐姐,他那腿不能治了吗?” “是啊,他是阮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后辈,若是能救,阮家一定会不惜一切把他治好。现在还让他在轮椅上坐着,那肯定是治过之后束手无策了的。”宋青柚挑了一块小蛋糕咬了一口,见云念目光灼灼,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微微挑眉:“你想试试?” 云念收回视线,头摇得像波浪鼓:“算了吧,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傅闻州那么讨厌他,想必他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瘸着吧。而且,我操心你的事时间都不够呢,哪里能顾得上别人。” 宋青柚笑笑没说话,不再理会阮鸣沉。 对她来说,阮鸣沉这种斗败了的,要么不死心,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报复,要么有所桎梏,不得不服软的。 第300章:顺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阮鸣沉就是后者。 他让阮家栽这么大跟头,一时半会儿,阮老爷子肯定不会把阮家交到他手里。 而阮家人多,他失势,就一定会有人想趁机站起来。 阮家内部就有得他斗了,一时半儿他怕是有心也没空找她麻烦了。 相反,他还必须不得不低头,防止她和傅闻州报复才是。 傅闻州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领子上多了一点口红印。 他没有注意到,只不停地擦脖子,一张俊脸铁青。 宋青柚眉梢跳了跳,在他靠过来时,故意把身子歪到一旁,“身上香水味太浓,别碰我。” “艹!”傅闻州杀了梁沐川的心思都有人,说是有个朋友想见见他,让他帮点小忙。 本来他看向梁沐川的面子上,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帮一帮也没什么的。 可对方上来就找了一群女人,如狼似虎的扑上来,饶是他也一时没能全部推开,沾了一身沈到熏人的香水味。 果然,被柚柚嫌弃了! 他深吸了口气,对宋青柚道:“等我片刻,我去洗个澡。” 宋青柚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指,指了指他脖子领口处:“那里有口红印。” 傅闻州脸色蘧变! 他忙要解释:“柚柚,我没碰别人,都是他们扑上来的,人太多,我一时没防备……” 宋青柚:“哦,人还很多?” 傅闻州:“……” 傅闻州抬眸,才发现他家柚柚面上没什么情绪,眼里却荡着几分狡黠之色,就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 他眼神暗了暗,想把人压在沙发上狠狠揉几下,但想到自己一身香水味着实冲人,便就作罢。 只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宋青柚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笑。 那一身清冷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个小雪人,被人在身体里塞进了一颗看不见的火种。 面上还是那副清泠泠的模样,整个人却柔软温暖了许多。 她伸出青葱般的指尖,摸了摸男人的头发,“那你快点,等久了我就不等了。” 傅闻州哪里还有什么脾气,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当即大步离去。 宋青柚望着他的背影,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云念凑过来,小声嘟囔:“青柚姐姐,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 宋青柚一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嗯?” “师父让我训狗的时候,就是你这样训的。该凶的时候凶,该给奖励的时候给奖励,但又不能太把它当回事,要适当的让它感觉自己被需要……” “闭嘴。”不等他说完,宋青柚淡淡地制止了他。 云念:“……你是真的在训狗吧?” 宋青柚半张脸都窝进了披肩里,这里背风,吹不到什么风,她吃饱了就有些犯困。 眯着眼睛说:“没有。” 她只是觉得,傅闻州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很有意思。 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而已。 正这时,梁沐川搂着个美女从包厢里走出来,两人穿梭在人群中,有说有笑的。 宋青柚听到了声音抬眼看去,想到这几次梁沐川不是给傅闻州出歪点子,就是往他身上推女人,心里到底是不高兴的。 她朝起身,推了一块云念喜欢的甜品过去,“云念,帮我办点事。” …… 梁沐川正和美女调情,突然被撞了下。 他有些恼火,转头瞥了一眼,但看是云念,又换上一副笑脸:“小云念,你也想跳舞啊?” 再往前就是一群人跳舞的地儿了,他只当云念是走错了地方,故意调侃道。 云念干巴巴地说:“没、没,走错了。” 而后匆匆跑开。 梁沐川笑着收回眼神,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另一边,云念跑回宋青柚身边,面上故作沉稳,眼里却满是期待。 不多时,梁沐川突然脸色微变,松松放开美女的手,灰白着脸往某个地方冲去。 云念兴奋不已,第一次干坏事,他紧张又觉得刺激。 也不知道瞎这个梁沐川怎么得罪他青柚姐姐了,真可怜啊。 宋青柚重新眯起眼,像一只慵懒的狐狸,“你下的药重吗?” “不重,也就拉一晚上。”云念还以为自己下少了,怕她不满意,特意往严重了说。 宋青柚顿了顿,嗯了声。 姓梁的自找的。 “宋小姐。” 阮鸣沉的声音响起,宋青柚和云念同时看过去。 前者看的是脸,后者看的是腿。 阮鸣沉神态自若的任由两人审视,朝丁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丁伯有些迟疑,阮鸣沉脸色一沉:“怎么,我现在只配当个提线木偶了是吗?” “我这就走。”丁伯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段时间自家少爷心里不舒服,不好再说什么。 他只是怕他又去招惹宋青柚和那个傅闻州,这可是老爷子特意交待过的,让阮鸣沉离那两人远点。 他一走,这一片角落里因为远离宴会中心,少有人过来。 其他人都忙着结交攀谈,三人这个角落显得尤其冷清。 宋青柚不知道是不是吃药吃的,比平时容易犯困,她半张脸埋在披肩里头,耳边的发丝被风撩起。 一双眸子背着光,依旧亮若星辰。 一开口,声音如夜风般微凉:“阮总,有话有说吧,一会儿傅闻州过来,你就没机会说了。” 阮鸣沉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宋青柚,你就这么依赖他?这世上,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云念凑到宋青柚耳边,轻声道:“青柚姐姐,他想挑拨离间。” 这个男人真够卑鄙的,刚才傅闻州在的时候,他屁都不放一个,人不在的时候,背后道人事非。 呸。 果然人都是靠衬托的。 这么一看,傅闻州顺眼多了。 宋青柚笑得弯了弯眸子,看也没看阮鸣沉一眼:“云念,你去看看傅闻州好了没有,催催他,就说我困了,想回去。” 云念哦了声,不甘不愿的走了。 但刚下楼梯,就看见傅闻州站在栏杆旁,身上裹着满身沐浴过后的消气,咬着烟倚在那儿,神色漠然的让人觉得可怕。 第301章:索然无味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甲板上,宋青柚没什么情绪的看向阮鸣沉:“你想说,傅闻州那样的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还是想说,他不是长情的人,让我早点离开他?” 阮鸣沉笑了笑:“看来你很信任他。” “我和他这一路走来,遭遇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外界是怎么说我和他的,我比你更清楚。阮总,你觉得,事到如今,人心会不会变,我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宋青柚说到这里,短促地笑了一下,很轻,也充满了讽刺。 “我还以为你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看来是我看走眼了。离间计,你用错地方了。”她一脸索然无味。 阮鸣沉握住轮椅扶手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复杂之极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就这么笃定他不会变心?或者我换个说法,你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他会不会变心,对吧。都说你活不久了,你是怜悯他,还是真的爱他才和他在一起?” 云念都听不下去了,这个阮鸣沉,怎么这么不要脸,看不出来青柚姐姐不想理他吗? 他忍不住看向傅闻州,平时只要有异性靠近宋青柚就会马上跳出去的人,此时却吸着烟,无比淡漠冷静,有种事不关己的懒散。 云念正要数落他,却见他拿下烟头掸了掸烟灰,那指尖正轻轻颤抖。 就在这时,宋青柚不急不徐地声音传来了过来。 “阮鸣沉,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 阮鸣沉:“哦?愿闻其详。” “因为你太不了解傅闻州,也太不了解我了。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宋青柚,会是因为怜悯谁就和他在一起的人?”宋青柚瞥向他的腿,“我觉得阮总你断了腿也可怜,但我自始至终,都瞧不上你。” “如果我让你觉得好欺负了,或是傅闻州让你觉得他对我会变心,那只能说,你自己有眼无珠。” 阮鸣沉:“……” 他看出来了,这宋青柚,就是个和傅闻州一样的人。 睚眦必报,吃不了半点亏。 他嗤笑一声,也不生气:“人人都说,他傅闻州是你宋青柚身边的一条狗,绳子拴在你手里。他掏心掏肺的对你,你敢说,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半点是因为可怜他?” 他看向某个地方,那里,一缕青烟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宋青柚仿佛毫无察觉。 她竟面不改色地承认了:“一开始,确实有几分怜悯,想着反正活不久,就遂了他的愿。” 云念下意识看向傅闻州,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哎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男人自己一头热啊。 海风将宋青柚的声音吹得有些飘忽,大概她是真的困了,连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什么死对头,而是个值得谈心的老朋友。 “后来就舍不得他了,想一直一直陪着他走下去,我怕他会在这世上孤单无趣。但不管什么时候,我从来都是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栏杆处,云念还在打腹稿,想着怎么安慰一下傅闻州,没想到宋青柚话风突转。 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曲指将烟头弹入海里,随后大步走过去。 砰! 他对着阮鸣沉就是一拳,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阮鸣沉直接翻倒在地,整个人狼狈不堪。 但他一点也没生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被丁伯扶起来,眼神幽幽地盯着傅闻州。 后者却一点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打完就跑去了宋青柚身边,高大的身体半蹲在她面前。 忠诚,又虔诚。 阮鸣沉瞬间明白,为什么宋青柚这么笃定了。 “走吧,丁伯。”阮鸣沉被丁伯扶上轮椅,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看明白了,那宋青柚是借着自己,在给傅闻州表白呢。 偏他自己想不开,跑来这一遭,凭白被利用,还挨了一拳。 有句话宋青柚说得对,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三两句话,就把傅闻州抓得死死的。 这女人,心可真深。 不相干的人一走,宋青柚的耳朵便开始涌上一丝热意。 好在她半张脸都埋在披肩里,男人看不见。 可是了那直勾勾的眼神,却令她无处可逃。 傅闻州摸摸她的头发,又碰碰她的脸,最后握住她的手,一句话没说,但稀罕的不得了。 面上紧绷着,薄唇紧抿,似乎有话要问,又似乎在努力克制着。 满身沐浴后的水气,其间夹杂着淡淡的烟味。 微微起身,往宋青柚跟前一凑。 “你闻闻,还臭吗?” 宋青柚睫毛颤了颤,只觉得周身空气都被他占据,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淡淡撩起眼皮子,视线落处,是男人紧张到紧绷的下颌和抿紧的薄唇。 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傅南所说的,傅闻州的不安。 他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轻轻一拨,就能让他手足无措。 这一刻,宋青柚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顺势钻进他怀里,深深地嗅了几下:“不臭。傅闻州,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傅闻州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怎么了?不喜欢这里?” “人多,烦。”宋青柚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她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表达过,更不会用这种近乎撒娇的方式。 她的语气也没多娇气,但就像一根羽毛,准确无误地扫在傅闻州心尖上,把他一颗心都软化了。 他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那咱回家?” “嗯。”她犯了懒,扒着他的手不放:“你背我吧。” 傅闻州有片刻的怔忪:“嗯?” “我不想走,你背我吧。” 她一向冷清自持,极少干什么出格的事,因为身体原因,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耽误不起半点时间,她绷得太紧了,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能做的、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从小到大,撒娇耍赖这种事,就不可能与她扯上关系。 她也曾听人说,被偏宠的人,才有资格撒娇耍赖。 因为有人会在意,会心疼,会纵容。 而她,从前无人疼,无人宠,也无人纵容。 可现在,她有傅闻州了。 她趴在男人背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却极让她安心。 第302章:眼里只有他一个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耳畔,是呼呼的海风。 云念自觉地落在后面十多步,整个人神色复杂极了。 蓦地,宋青柚心里无端地冒出一家三口这几个字。 不禁笑出声。 傅闻州问:“笑什么?” “傅闻州。” “嗯?” “我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 她知道他在不远处听着,从阮鸣沉过来,她就知道姓阮的没安好心。 说那些话,无非是想刺激谁。 云念离开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声就停了,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人。 她猜,他一定在不远处听着。 傅闻州垂眸看着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我知道。”他说。 宋青柚:“哦。” 几秒后,她忍不住直起身:“那你……” “柚柚。”傅闻州无奈地打断她的话。 宋青柚顿了顿,下巴又搭回他肩头:“嗯。” “柚柚。” “怎么了?” “没事,叫叫你。” 宋青柚:“……” 傅闻州薄唇微微勾起。 他好像,终于把他的柚柚掬在手心了。 …… 梁沐川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捂着肚子刚走没几步,肚子又一阵天翻地覆的叫。 他脸色大变,一头又扎进洗手间! 他今天没吃什么啊! 等他让顾白弄了点药,肚子终于不闹了,才发现不对劲 “老傅呢?” 顾白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早回去了。” “不是,他就来走个过场?多少人想着巴结他了,这可倒好,全扑空了。” 顾白送了一记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转身挥挥手,“我也走了。” 梁沐川无语,“人家傅闻州是有宋青柚了不思风花雪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年轻轻轻就要养生的节奏吗?” 顾白自顾自走了。 现在的傅闻州一心扑在宋青柚身上,梁沐川请人来的时候他就说了,傅闻州来了也待不了多久,毕竟海边风大,宋青柚身体受不住。 梁沐川偏要请人来。 请来就算了,还帮人牵线搭桥。 对方也是个奇葩,找人办事连人家喜好都不打听清楚,上来就叫了一堆漂亮女人。 傅闻州那会儿脸都绿了。 顾白想这个想那个,只觉得好笑。 梁沐川这家伙,活该拉肚子,都是报应。 人家小两口出来散散心,他偏要把人拽走。 不过,谁能想到,京城的小傅总,最后会变成一个妻奴呢。 随即想到从前傅闻州就不停往宋青柚身边凑的那个劲儿,又释然了。 一切,早就注定了结果的。 他刚下船,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了下。 顾白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才打开看了一眼。 是他设定的特别提醒。 徐泽湛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他的微博小号上。 随手拍的一株石缝里的小草。 没半个字的配文,只有这一张照片,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顾白却盯着那照片,不知不觉走了神。 …… 宋青柚一行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云念在车上就开始犯困,下车后招呼都没打一声,便一头扎进他自己的小院子。 宋青柚窝在副驾上,不乐意自己下车走。 傅闻州帮她打开车门,好几秒才意识到她不想动,怔了怔,弯腰将人抱下车。 “柚柚,变懒了啊。”他嘴上说着,眼底却满是笑意。 他就喜欢他家柚柚向他撒娇的样子。 稀罕死了! 大概是这一晚上听了太多的甜言蜜语,傅闻州睡得格外香甜。 天刚亮的时候,宋青柚迷迷糊糊被一道笑声吵醒。 她以为是傅闻州醒了在闹她,睁开眼一看,男人还闭着眼,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唇角勾着笑,正傻乎乎的笑着。 宋青柚:“……” 她突然想起姜浔说的话,说有些男人结婚前什么都好,结婚后就打呼说梦话,还会变得特别邋遢。 邋遢傅闻州是不会邋遢的,但她真怕他以后天天打呼说梦话。 不过,他到底梦见什么了,笑成这样? 傅闻州也没梦见什么。 无非是,他和柚柚结婚了,柚柚说了一大堆的情话,一口一个闻州,叫得他心都软了。 一时高兴,笑醒了。 睁开眼,就见他家柚柚正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 梦里的画面太过美好,他还有点无法从那美好的画面里抽离出来,凝视着宋青柚,便下意识接着梦境里的场景,说了句:“我愿意。” 宋青柚:“……?” 她眼神瞬间古怪起来。 而后,傅闻州便彻底清醒了。 “咳,我是说,我愿意起床。”他还是要脸的,尤其是在柚柚面前。 虽然他确实很想马上结婚,马上就说他愿意。 但太着急,会吓着好不容易钻进他怀里的人。 他故作淡定地起床,朝浴室走去,为了掩饰,他故意夸张的打着哈欠,“唔,昨天睡得真好。” 宋青柚道:“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洗漱。” 傅闻州顿足侧身,俊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茫然:“去哪儿?” “民政局。”宋青柚平静的语气仿佛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傅闻州点了点头,走进洗手间。 下一秒,洗手间里传来嘭地一声! 是摔倒的声音。 宋青柚吓了一跳,急步跑过去查看:“傅闻……州?” 傅闻州已经起来了,正在刷牙,一脸镇定:“嗯,马上就好。” 宋青柚:“哦,那我楼下等你。” 她一转身,脸上的笑便绷不住了。 而洗手间里的傅闻州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唔,真疼。 不是做梦。 所以昨天柚柚说跟他结婚,不是哄他的? 他要和柚柚结婚了? 嗯,他要和柚柚结婚了。 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刚睡醒一头乱发,脸上表情有些呆滞。 下一刻,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想起宋青柚说的十分钟,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还稍微收拾了下头发。 下楼的时候,他一眼便看见了客厅里正在和傅南说话的宋青柚。 她今天穿了一袭月白色旗袍,长发挽在头顶上,用一根檀木发㬱束着,脸上还画了一点淡妆。 那张原本就漂亮的五官了瞬间像被丹青描摹过,颜色浓艳了许多。 尤其是那张淡色的唇,此时透着绯红,像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 她和傅南同时望过来,他却完全看不见傅南。 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第303章:有问题吗?没问题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他面上却一如往常,神色淡然的来到宋青柚面前,“准备好了吗?走吧。” 宋青柚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傅闻州心头一凛,回想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嗯,很淡定从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问:“怎么了?” 宋青柚:“……没什么。” 她心情有些复杂。 旁边的傅南可就没她这么给面子了,自从昨天多嘴,险些被他打发去开荒了,而他在认清哄着谁都不如哄着宋小姐有用之后,胆子也变大了一点。 这会儿嘴一张,就吐出一句:“傅总,刚才您下来的时候同手同脚的。” 傅闻州:“……” 他面色不动,“哦,有问题么?” 傅南:“……” 没问题,就是您看着好怪。 傅闻州点头,竟有几分矜持的感觉:“没问题就去开车。” 傅南应一声就去了。 傅闻州转头对宋青柚说:“其实我也没那么紧张。” 宋青柚垂眸看了眼他身侧攥紧拳头的手,缓缓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宋青柚真怕他紧张起来什么都忘了,上车前提醒:“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傅闻州轻笑,“这就像去考试的人,怎么会忘记准考证呢。” 半个小时后。 两人坐在办证窗口,要填资料的时候,宋青柚掏出户口本,随即发现身边的男人翻了半天,什么也没翻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 宋青柚忍着笑问:“户口本呢?” 傅闻州回想了一下,他一连换了几套衣服,户口本在不知道第几套衣服的口袋里。 走的时候忘拿了。 但他脑子里却有拿起户口本的记忆。 他急忙起身:“我现在回去拿!” 但他刚起身,就被宋青柚按住了:“让傅南去拿吧。” “不用,我自己去。”傅闻州再一次被宋青柚拉住衣服按回椅子上。 她朝窗口的工作人员露出一抹抱歉的笑,随即牵起男人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把傅南叫进来,吩咐他回去拿户口本后,这才看向傅闻州。 “傅闻州,跟我结婚就这么高兴啊?”她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又心疼又喜欢。 她不让他回去拿户口本,是怕他一个走神在路上出事。 一向精明的男人,此时表面看着一切寻常,但那脑子好像不会思考了一样。 她知道傅闻州会高兴,但没想到他会高兴到这种程度。 “是啊,高兴死了。”傅闻州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让她按在自己胸口,“你看看,我心跳好快。” 宋青柚摸到了。 他不仅心跳快,手心也沁出一层潮湿的汗。 她只觉得指尖都透着热气。 手掌下的心脏更是仿佛要穿透皮肤和薄薄的衣服从里头跳出来似的。 像是有种魔力,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在掌心里震动,连带着她的心跳也了越来越快。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分成了两拨。 一拨是甜甜蜜蜜来办结婚的,一拨是各个搭理办离婚的。 傅闻州看着那些结婚的人,宋青柚看着那些离婚的人。 两人谁都没说话。 “柚柚。” “嗯?” “你不要看离婚的人,我不会离婚的。” “……” 宋青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猝然失笑:“嗯,我也是。” 指尖被人捏了捏,男人这会儿不掩饰了,凑过来小声说:“那你多看看我,我太紧张了。” 宋青柚被他弄得也紧张起来,“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又扑哧笑出来。 傅闻州指了指不远处刚拿到结婚证的小夫妻,一脸羡慕:“要不是我忘记户口本了,我们该是第一对的。一会儿拿了证,我们也像他们那样拍个照片。” 发朋友圈。 他心道,不仅是朋友圈,他还要把结婚证放在各个地方去晒,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柚柚。 最好开个记者会,把结婚证放大打印出来,就挂在身后,给所有人看看。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家柚柚,怕是不喜欢那么高调。 宋青柚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边的小夫妻一人举一本结婚证,正旁若无人的嘴对嘴的拍照。 “……” 一会儿真要这样拍? 傅南办事很快。 他生怕晚到一会儿宋小姐就改变主意了,一路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把户口本拿来了。 填资料,拍照,盖章,拿证…… 整个过程很快。 快到就连傅南看到那两张结婚证的时候,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宋青柚和傅闻州一人拿一个小本本走出民政局,外面日头正好。 她转头看了眼傅闻州,男人一脸恍惚,尽管在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但那同手同脚的走姿,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 像一只谨慎小心,又按捺不住兴奋的大狗狗。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高兴地跳起来撒欢了。 宋青柚心里又好笑又觉得离谱,随即将手机递给傅南,“来,给我们拍张照片。” 傅南:“啊?” 宋青柚已经拿起结婚证,歪头靠在傅闻州肩头,看了过来。 傅南迅速反应过来,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又忍不住对傅闻州说:“傅总,您不要绷着脸,笑一下。” 傅闻州嘴角抽了抽,终于压制不住,笑了一下。 咔嚓。 宋青柚接过手机一看,不由得和傅南对视一眼。 照片里,傅闻州笑得像个大傻子。 傅闻州放好结婚证凑上来,“拍得不好吗?我看看。” 他拿过手机,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见照片里,宋青柚笑望着镜头,一贯清冷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她的发丝被阳光覆上了一层金色暖光,整个人倚在他身畔,温柔的不像话。 傅闻州心脏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眼里蓦地涌上一股热意。 曾经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如今真切的发生了。 而她的柚柚,也不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了。 她的脸上有了血色,眼里有了光,嘴角有了温暖的笑容。 这是他的柚柚。 他倾尽一切,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柚柚。 他默不作了声地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转头将宋青柚搂进怀里。 宋青柚安静地任他搂着,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他刚才红了眼眶的模样。 傅南早已经先上车了。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宋青柚失笑:“拍照了不发朋友圈吗?” 傅闻州的声音有些闷,有些哑:“发。回去就发。” 宋青柚:“那就走吧。” 但谁也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青柚问:“傅闻州,想不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傅闻州身体震了下,松开她,牵起她的手往车上走。 宋青柚捂住唇压住喉间的闷咳声,言语间带着笑:“怎么,不想看啊。” “想。” 傅闻州可太想了。 但还是算了。 他怕他见了,会失控,失态。 还是再等等。 再等一等,等她身体好了,他再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第304章:拆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最终也没发朋友圈。 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是想把人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她。 宋青柚彻底把公司的事放下了,找了职业经理来打理,她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傅闻州每天白天忙公司的事,但无论多忙,他都会回来很早陪她。 就算是这么忙,他也亲自负责人她的饮食起居,绝不假手于他人。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而宋青柚在傅闻州的照料下,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连云念都对了傅闻州没话说了,两人吵架的时候,最多不轻不重的阴阳几句。 傅闻州有求于他的时候客客气气叫小云念,没所求的时候偶尔叫声小秃子,铁定能让云念跳脚。 起初宋青柚还拉扯一下,后来发现两人都喜欢撩架,索性就不管了。 反正 吵两句也不会掉块肉,也不会动手拆家。 这段时间,她心境都平和了不少。 甚至两人斗嘴她还能当个乐子看。 不过,她的治疗也进入了第二个疗程。 六月底正是热的时候,天一热人就犯懒。 加上宋青柚在吃药,云念的药吃了又容易犯困,每天傅闻州一走,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有次傅闻州回来发现她躺在懒人沙发上,身上什么都没盖,房间里空调又开得很低,简直如临大敌。 自那之后,他一走,就把保姆叫过来,随时看护着她。 期间姜浔来过几次,用她的话说,人家看婴儿都没看这么紧过。 姜浔说换了她肯定受不了。 但对宋青柚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如果能让傅闻州放心,她其实出不出去也没什么关系。 她早就习惯了静处,不困的时候,就去看看书,去院子里种种花,偶尔去云念那里转一转,有时候还会练练字,一天的时间倏忽就过去了。 傅闻州这么在意她的生死和身体,她总不能不当一回事。 “第二个疗程的药效果会猛一些,治疗周期也长一些。”偏院里,云念一边鼓捣手里的药,一边对她说:“不过第二个疗程可能副作用会更大一些,我加大了药量,改了一点点配方。” “但你放心,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只是比现在更加嗜睡一点,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宋青柚窝在摇摇椅里翻看着他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云念才十几岁,医术达到这种程度,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工夫。 想必也受了许多常人没受过的苦。 宋青柚看了看周围,心里有些愧疚:“云念,回头我让人带你到处去玩玩吧。” 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正是最爱玩的时候,云念却整个窝在这地方给她配药,也从不叫苦叫累叫委屈。 云念埋头看着炉子里的药,随口应道:“那等青柚姐姐好些了再说吧。” “嗯。”宋青柚点头。 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云念哼了声。 宋青柚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光晕一晃,傅闻州高大修长的身影便跨步走了进来。 “柚柚。”他进来后四下一扫,随即径真朝宋青柚走来。 宋青柚指了指云念:“云念说,我马上要进去第二个疗程了。” 傅闻州转头看向云念,嘴角带笑,“那就辛苦我们的云念神医了。” 那模样丝毫看不出昨晚两人还吵得面红耳赤,每一句都往对方心窝子里戳。 云念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随即他想到什么,突然说:“青柚姐姐说,要带我出去玩,你不会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吧?” 傅闻州笑眯眯:“不会,我忙着呢。” 云念:“那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他就带着青柚姐姐往哪个深山老林一扎,让这家伙哭都没地方哭。 傅闻州心里冷笑。 想拐走他的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小秃子,给他三分颜色,他真敢上房揭瓦了。 宋青柚默默看书,不参与这场无言的斗争。 傅闻州问清了云念第二阶段治疗的注意事项,听说宋青柚有可能会更加嗜睡之后,他便把公司的事情尽可能的推掉了。 打算专门在家好好照顾她。 反正公司一时不看照样赚钱,但他的柚柚要是不看仔细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夜里,宋青柚洗完澡,沾床就犯困。 男人裹着一身沐浴乳的香味从身后贴上来,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小声问:“你真打算带云念出去玩?” “嗯。”宋青柚含糊地应了声,勉强提起精神听他说话。 不听不行,不然他又要闹。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对他太纵容了,什么都依着他,反而助长了他满身歪风邪气,成天这也闹那也闹,非要如愿了才甘心。 她正反省着,傅闻州又说:“要去什么地方?这么热的天,去哪儿都麻烦。还是打算出国走走?” 宋青柚脑子昏沉,“还不知道,就是随口提了一下。你让开点,热。” “你嫌弃我?”傅闻州当即就发作了,非但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整个人像个火炉子。 宋青柚无奈,索性不管他了。 但傅闻州不依,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宋青柚被他闹得睡不着,索性随他去了。 一番荒唐之后,又是满身的汗。 她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只手一直隔着被子抚着她腹部,那慢吞吞的动作让人头皮发麻。 宋青柚推了他一下:“我好困,能不能睡觉啊。” 傅闻州温声说:“你睡你的。” “……” 宋青柚心说,一只手不停地摸她肚子,她能安心睡着就怪了。 她徐徐呼出一口气,按住他的手:“你在想什么?” 傅闻州咬着她的后颈温存着:“没什么。” 宋青柚显然不信。 过了会儿,男人低声说:“今天吴秘书来给我请假,说她怀孕了要回家好好了养胎。柚柚,你说……” “我说不了。”宋青柚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提醒他:“傅闻州,我现在还在吃药。” 就算现在真的怀孕了,孩子也是不能要的。 而且她这些年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药,医生早就说过她的身体不容易受孕,而且因为太过虚弱,就算怀了,流产的机率也比别人高。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满,让他白高兴一场。 虽然,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泼他冷水。 傅闻州默了默,语气明显有些失落:“我知道,我就是想想。” 他其实不该这么贪心的,只是今天看到吴秘书抚着腹部,一脸幸福的笑,他便忍不住幻想他的柚柚怀孕,是不是也是那副模样。 他不该起这样的心思。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柚柚从死亡的边缘上拉回来,他该让她一辈子健康无忧。 如果孩子会让她受伤,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 宋青柚转身,面对面摸上他的脸,“傅闻州,你想要孩子吗?” 傅闻州笑了下:“也不是想要孩子,就是想要和你有个孩子。” 他凑上去在她眉心亲了亲,“别皱眉啊,早知道我不提了。不过,说起这个,凡事都有万一,我改天还是约个医生,去结扎好了。” 宋青柚被他跳跃的思绪吓得不轻:“胡说八道什么!” 她捂住他的嘴,不禁横了他一眼:“睡觉。” 她眸子里还泛着水气,眼尾处一抹薄红,这一眼真是万般风情。 傅闻州不可避免地心头滚烫。 两人身体相贴,他有什么动静宋青柚最清楚不过。 她神情一僵,下意识看向床头的电子钟,“傅闻州……” 傅闻州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她的头往怀里一按:“睡觉吧。” 宋青柚:“……” 这怎么睡得着? 虽是这么想,但不到五分钟,她就睡着了。 傅闻州却了无睡意。 等她睡熟了,他便悄无声息的下床,直接来到了偏院,把刚睡下的云念给拽了起来。 云念刚睡着,睁开眼看见是傅闻州,气上加气:“姓傅的!你有毛病啊!” 傅闻州一屁股在他床边坐下来,下意识想抽烟,想起自己没带,便作罢。 眼看着云念骂了一句又栽回去要继续睡,他赶紧把人捞住,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你有让男人不孕的药吗?” 云念闭着眼睛骂:“有也不给你!不要烦我,我困死了!” 傅闻州道:“给我一份。” 云念被他这么晃来晃去,再困也睡不着了。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随即想到他刚才的话,渐渐回神:“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绝孕?你有病吧你!柚柚姐昨天才问我她能不能生孩子,你就来绝孕,你想祸害她就直说,我直接一把药废了你!” 倒是傅闻州愣了下。 “柚柚问你孩子的事了?” “问了问了,她那身体调理好了也是能怀孕的,不过就是比一般人难孕就是了,而且怀孕了也要小心照看。但现在不是时候啊,她还在吃药呢,身体状况也不行。”云念眼睛一瞪,威胁道:“你可不能乱来啊!你的身体可是柚柚姐的!” 傅闻州怀疑有更难听的话没说,他也自觉,哦了声,就起身走了。 走了? 云念傻眼。 不是,姓傅的有病吧? 第305章:逗他的乐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原本是想有什么绝孕的药以防万一的,但真要绝孕了,柚柚将来想要个孩子,他上哪儿给她弄去? 这个念头也就作罢。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自己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回到卧室,宋青柚睡得正好。 平时一副清冷模样,睡觉时候她却很是恬静。 傅闻州坐在床畔,越看越稀罕,翻身上床把人搂进怀里,心满意足的睡去。 翌日,宋青柚就从云念那儿知道傅闻州半夜跑去要绝孕药的事情了。 顿时哭笑不得。 云念劝她:“青柚姐姐,这男人不能太惯着,他会飘,我看你就是太把他当回事了,他一天不作妖浑身疲痒。” 宋青柚逗他:“那我跟他离婚算了?” 云念:“……那倒也不必吧,他对你也还是不错的,一点小问题,给点教训就行了。” 他乐得看傅闻州倒霉,但不是想让两人离婚。 虽然吧,他一开始就觉得傅闻州配不上他青柚姐姐,但相处下来,又觉得,这世上怕是没谁会有傅闻州对宋青柚那么好了。 云念将配好的药一一放好,而后翦好了一碗端给宋青柚。 不同于之前吃的小药丸,那一碗药黑糊糊的,浓得像墨水似的。 但宋青柚面色不改地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只觉得嘴里全是苦味,整个口腔都苦的没知觉了。 这药比她之前吃过的任何一味药都苦,好在她喝药已经喝习惯了,这种苦尚能忍受。 云念适时地递上一颗糖,宋青柚含在嘴里,过了许久才渐渐尝到甜味。 “柚柚。” 外面传来呼喊声,宋青柚一愣,云念听着那声音陌生,便问:“谁啊?” “颜秒。”宋青柚用清水嗽了下口,起身出去。 云念也跟着出去了。 来的人不只是有颜秒,还有顾白等人。 宋青柚进去的时候,颜秒正在和她哥颜少钦争执着什么,一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青柚,天呐,傅闻州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你长胖了!” 要知道以前的宋青柚那可是清瘦清瘦的,让人总怕她风一吹就跑。 傅闻州在旁边挑了挑眉,眉眼间有几分得意,看得顾白几人连连摇头。 颜少钦朝宋青柚点了点头:“青柚。” 宋青柚笑了一下。 就因为笑这一下,傅闻州吃了一天的醋。 颜秒和宋青柚好长时间没见了,几个男人凑在一起聊工作,两人便到院子里聊其他的。 一听说她的身体能治好,颜秒比什么时候都高兴,当即抱住云念一通揉,把小少年揉得面红耳赤。 “我有个朋友跟我说,南山那边有个度假村,环境特别好,适合你养病。正好我们这群人也好久没见了,我把大家都组织起来,咱们一起过去玩几天?”颜秒一向特别热衷干这些事,当即就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又是定房间又是约人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定下了。 末了,她捏了捏云念的脸,“小云念,你也去吧,小孩就是要多出去玩玩嘛。” 云念红着脸往后退,他实在怕了这个颜家姐姐了。 怎么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啊。 宋青柚这两天正琢磨带云念去玩呢,正好颜秒安排好了,那她就不操心了,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走后,傅闻州垮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做饭的时候,那背影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宋青柚感到莫名其妙,于是就叫了他一声:“傅闻州?” 傅闻州哼了声:“干嘛?” 宋青柚就是再迟钝,也该知道男人生气了,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迟钝的人。 她走过去,傅闻州便背对着她。 她往他右边走,他就往左边转,她往左,他就往右。 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宋青柚茫然地反省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并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 便靠着中岛台,静静地看着兀自背对自己生闷气的男人。 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实在是傅闻州的一举一动太过赏心悦目,让人视线忍不住就跟着他走了。 他好像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切菜装盘,不疾不徐,从容优雅。 宋青柚也看过别人做饭,有一些甚至会显得手忙脚乱,虽然很快,但没有任何观赏的价值。 她敢说傅闻州这样的放在外面,旁人必然争相观看。 傅闻州心里不痛快,一想到她刚才对顾少钦笑成那样就吃味。 那姓顾的何德何能啊? 他每天哄来哄去,才得到柚柚的喜欢,凭什么姓顾的什么都不做,就让柚柚对他笑? 他还等着柚柚来哄他,等了半天,身边没了动静。 转头一看,她在走神。 傅闻州:“……” 很好,更气了。 咄! 他拿着刀用力一剁,余光瞥着她的反应。 结果,她没反应。 傅闻州又用力切了一下。 下一秒,就看到宋青柚动了。 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打算等她过来,就给她一点教训。 但宋青柚转身走了。 傅闻州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叫住她。 不多时,宋青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手机,对着他拍。 傅闻州浑身一僵,“你在做什么?” 宋青柚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动,头也没抬地说:“好看,拍两张当屏保。” 傅闻州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脸上还故意绷着。 “是么,我和顾少钦谁好看?” 宋青柚手指一顿。 哦,原来根源在这里。 她故意停住不说,男人果然急了,冷哼一声,转头把展板剁得咄咄响。 宋青柚嘴角噙着笑,慢声道:“刚才没拍好,我可以再拍两张吗?” 傅闻州放下刀,转身倚在琉璃台旁凝视着她,垮着一张俊脸,神情懒懒。 虽然在生气,但意外的好看。 京城的小傅总,就该是这么一副睥睨天下的不羁的模样。 咔嚓。 “好了。你继续做饭吧。”宋青柚低头又去鼓捣手机。 下一秒,眼前光线一暗。 男人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眼里的委屈如水一样,几乎快要溢出来。 宋青柚眼无声地笑弯了眼,“你好看。” 傅闻州本来一肚子火,嗞啦一声消失干净。 “哦。” 宋青柚将手机屏幕递到他眼皮子底下,“你觉得我用哪张照片做屏保更好看?” 傅闻州垂眸,只见屏幕上的自己沉着脸,幼稚的要死。 他抢过手机,“都不好看。” 随即将人抵在墙上,在她鼻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柚柚,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宋青柚抿着唇看着他笑。 第一次尝到逗他的乐趣。 第306章:游湖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只是笑一下而已傅闻州,你不要太霸道啊。” 看到她眼底的戏谑,傅闻州才反应过来被她戏弄了,恼羞成怒的在她嘴上又咬了一口:“你就仗着我不舍得对付你是吧。” 宋青柚微微歪过头,忍着笑故作不懂:“那该怎么办呢,我笑都笑了。” “你哄哄我。”傅闻州在她脖颈处拱来拱去,趁机索要福利。 宋青柚痒的想躲:“怎么哄?我不会哄人。” “你试试,我很好哄的,柚柚。”傅闻州那粘乎劲儿堪比八爪鱼,宋青柚撕不开,也拒绝不了。 傅闻州还在拱来拱去:“试试嘛柚柚。” 宋青柚:“老公?” 傅闻州浑身一僵,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宋青柚忍着往脸上涌去的热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哄人的话:“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 傅闻州微微拉开一些距离,清了清嗓子,故作骄矜的道:“嗯,这次就饶了你。” 宋青柚失笑,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多谢老公不气之恩。” 傅闻州被她几声老公叫得骨头都酥了,主动低下身子,把头凑到她手里,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柚柚,你……” “我去找云念,他让我吃药。”宋青柚趁他不备,转身就走,留给了傅闻州一个飘然离去的背影。 傅闻州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动作,错愕又无奈地望着逃走的人。 下一刻,猝然笑出声。 —— 云念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宋青柚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那眉眼间的高兴肉眼可见。 云念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一直等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才开口:“青柚姐姐,又逗狗去了?” 宋青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念:“傅闻州啊,你是不是又逗他了?” 宋青柚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他不是狗,你不许这样说。” 云念哦了声,心里吐糟着。 是啊,傅闻州那粘糊缠人的劲儿,可是狗都比不上他。 宋青柚其实并不喜欢别人说傅闻州是她养的狗狗,虽然他有时候确实……有点像。 但谁喜欢旁人一直拿自己和狗比? 云念见她皱眉沉思,忙说:“其实你也不用在意,指不定姓傅的乐在其中,就喜欢当你的狗狗呢。” 他想到最新学到的几个词,“像现在不是很流行那种什么小狼狗小奶狗吗?这是情趣。” “……你还懂这个。宋青柚不想和一个小少年讨论什么狼狗什么是奶狗,这些话题换成颜秒或姜浔她觉得正常,但和云念说这些着实是奇怪。 她道:“现在能吃药了吗?” 云念把煎好的药端过来:“喏。” 宋青柚照常一口闷。 她在云念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傅闻州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吃饭。 她带着云念过去,傅闻州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整个人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云念一走,他就暴露本性了。 她刚叫了声傅闻州,后者便挑起眼皮子看过来:“你叫我什么?” 宋青柚:“……” 傅闻州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果然你只有哄我的时候才叫老公,对我这么吝啬,对别的男人就笑是吧。” 宋青柚:“……你别闹了。” “行。” 男人答应的干脆,连话都不肯说了。 “……” 宋青柚哄到半夜,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才哄得男人消气。 最后以他一句‘不许对别的男人笑’给这件事做了了结。 —— 几天后,颜秒打来电话,说度假村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于是一行人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颜秒说的度假村。 宋青柚因为这几天吃药,比之前不犯困,在车里一路睡过来的,坐在旁边的云念一直在看书,小小年纪,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十分老成稳重。 宋青柚睡的时候他在看,她醒的时候,他还在看。 车是傅闻州亲自开的,开得很稳。 度假村在南山区靠近森林公园的小山里,背靠山,面朝水,风景怡人, 到了停车场,颜秒第一个跳下来,张开双臂深吸了口气,“山里就是凉快啊!” 紧接着顾少钦也下了车,下意识朝宋青柚这边看过来,正好傅闻州和宋青柚也已经下车,双方就这么撞上了。 宋青柚想到几天前傅闻州吃醋那个劲儿,刚要露出来的礼貌的笑生生忍住了。 顾少钦朝她颔首浅笑,宋青柚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看向颜秒。 顾少钦:“……” 傅闻州上前一步,将宋青柚揽住的瞬间,也正好挡住顾少钦的眼神。 另一边,顾白和梁沐川相继下车。 梁沐川径直朝傅闻州三人走来,先打过招呼,便说:“老傅,徐泽湛回国了你知道吗?” 傅闻州瞥了顾白一眼:“是么,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后面那句问的是顾白,顾白刚要说话,梁沐川便说:“就前两天,突然就回来了,要不是那天和我顾白去喝酒正好撞见他,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 梁沐川自顾自说,“那徐泽湛也真是的,走的时候一声招呼不打,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就算了,顾白他也不说。哎我说顾白,你们俩以前焦不离孟的,怎么现在好像生分了许多?” 顾白提不起劲,“都是成年人了,人家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梁沐川还想说什么,傅闻州一脚踹过去。 “不是,老傅你踹我干什么?”梁沐川被踹得一头雾水。 旁边宋青柚看得心里直摇头,这梁沐川,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在商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这么不懂看人脸色? 他公司靠他,迟早得完吧? 宋青柚见顾白心不在焉,往餐厅方向走时,小声对傅闻州说:“你要不打电话叫徐泽湛过来?” 傅闻州不置可否的嗯了声,有意带着她落到最后,掏出手机给徐泽湛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南山锦绣度假村,过来吧。” 不等徐泽湛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宋青柚:“……你没告诉他顾白在这儿?他会来吗?” “我发现你现在对别人太关心了吧?”傅闻州手上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还惩罚似的捏了捏,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你以为徐泽湛不知道顾白在这里?顾白性子傲,自尊心强,拉不下脸服软,两人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宋青柚抬脸:“你想帮他们破冰?” 傅闻州趁机在偷了个香:“聪明,所以,我亲爱的老婆,你是不是得帮老公分忧?” 宋青柚:“……” 颜秒一回头,酸了:“呦呦呦,这里就你们俩是一对,撒狗粮也要顾及一下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的死活吧?” 她指向某个方向,“那边有小别墅,你们去那边腻歪去好吧?” 傅闻州挑眉,当即就真要走,梁沐川赶紧上前接住两人:“别别别,一会儿不是去钓鱼么,你说你好不容易和宋小姐出来一趟,又窝进房间里,那还不如不出门呢。” 傅闻州询问宋青柚:“柚柚,你想去游钓鱼还是回房间休息?” 宋青柚笑说:“游湖吧。” “听你的。”傅闻州当着众人的面吧唧亲了宋青柚一口,转头对梁沐川等人,一副施舍的姿态:“行,那就去吧。” 梁沐川:“……” 瞎眼了! 杀狗了! 真是不能看啊! 顾少钦轻笑了下。 颜秒在旁边捧着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哎,谈恋爱的瘾犯了,我什么时候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啊。” 颜少钦凉凉地开口:“给你介绍那么多男生,你一个都看不上,我看你也别犯瘾了,出家当尼姑吧。” “哎呀哥!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梁沐川:“秒儿,我给你当哥。” “咦,不要。”颜秒直接跑来宋青柚身边,全然不顾傅闻州警告的眼神,亲热的挽住宋青柚的胳膊,“我有我姐妹儿就行。” 傅闻州一用力,刚把宋青柚拉过去,那边颜秒用力,又把她拉过去。 “……” 她索性把手从两人手里抽出来,顶着两人幽怨的眼神,虚虚地抵住唇,轻咳一声:“我自己走。”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正这时,一行人从右手边的接待大厅走过来。 领头的是个笑得如同弥勒佛般的中年人,他的身边跟着个看着不到二十的大学生,身形挺拔,气质出众。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只穿着简单的T恤休闲裤,却也能看出他肩宽腿长,身材不错。 颜秒眼睛当场看直了。 第307章:这么巧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她小碎步跑到宋青柚身边,兴奋的抓住她胳膊:这我男生好帅!” 宋青柚看过去,“还行吧。” 主要是他们这一行人,就没有丑的。 傅闻州自不用说了,颜少钦,顾白,梁沐川,不论是哪一个,放在哪儿都是妥妥的焦点。 只是都不像这个男生,是那种阳光健气的帅。 对方直冲他们一行人而来,视线最后落在宋青柚身上:“是颜小姐吧?我是度假村的负责人,各位的房间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知道诸位是想先去休息还是先吃饭?” 颜秒盯着他身边的男生,喃喃道:“先吃人。” “……” 宋青柚默了默,提醒道:“他找颜小姐。” “颜小姐,哦,我,我就是。”颜秒上前,热情地握住中年人的手,和对方寒暄着,眼神却不住地往身边的男生身上瞧。 “陆叔,这位是你们度假村的员工啊?” 陆叔把身边青年拉过来,乐呵呵的介绍:“哦,这是我儿子,陆晏尘。颜小姐,你打电话来预约房间的时候,就是晏尘接的电话。” 颜秒笑说:“这么巧。” 她矜持地朝陆晏尘伸出手:“晏尘,你好。” 陆晏尘被她自来熟的一句‘晏尘’叫得耳根发红,伸手回握,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颜小姐您好。” 颜秒:“别叫什么颜小姐了,多见外啊。你应该比我小吧,叫我姐姐吧。” 陆晏尘:“……” 颜秒仿佛看不见对方窘迫的模样,握着他的手不松开,“你是陈奇的发小,叫我姐姐不吃亏,我比你大三岁呢。” 陈奇就是那个介绍她来度假村玩的朋友,她没想到,陈奇长得那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竟有个这么好看的发小。 颜秒做为一个当之无怕愧的颜狗,这个陆晏尘,几乎了没有一处不长在她喜欢的点上。 怎么看怎么顺眼。 陆叔哈哈大笑:“晏尘,快叫姐姐。” 陆晏尘咳了声:“姐姐。” 颜秒浑身的血往心口涌去,笑眯眯应了声,越看陆晏尘越喜欢。 这人怎么叫声姐姐就脸红啊,她简直稀罕死了。 三两句话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颜秒热情的颜少钦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她逮过去,“你矜持点。” 陆晏尘明显悄悄松了口气。 但颜秒没察觉,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也没当一回事,朝陆晏尘挥挥手,转头怼道:“像你一样矜持,然后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吗?” 颜少钦被好怼得哑口无言。 她说话声音不大,刚好只两人能听见。 说完她就钻到了宋青柚身边去了。 颜少钦的视线一路跟过去,落在宋青柚身上。 不知道傅闻州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在他腰上拧了一下,看过去时,眼底满是柔情。 颜少钦垂下眼眸。 这是他从没在宋青柚脸上看过的表情,她性子清冷,对谁都保持着疏离感,然而此时她在傅闻州面前,一颦一笑是连她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和深情。 周围这么多人,她的眼里心里,仿佛只有身边的傅闻州。 陆叔让人把他们的行李送去了小别墅里,而后让陆晏尘带着他们去湖边。 他们一行人都是京城说得上名字的人物,放在哪儿都是旁人争相巴结的存在,但陆晏尘对颜秒虽然有些局促,与傅闻州等人说话,姿态始终不卑不亢,谈吐不俗。 一看就是和女生打交道不多。 来到钓鱼的地方,一个极大的湖。 湖水清透,在微风下泛着层层涟漪。 岸边有一条专门钓鱼的木质浮桥,每隔几米,就搭了个草棚,十分有乡村特色。 有风袭来,凉意沁人。 更远处,还停着几艘小船,在湖水里轻轻摇晃。 宋青柚和颜秒对钓鱼不感兴趣,便坐到船上,吹着轻风,吃着冰镇水果,聊着天看一群男人钓鱼。 云念则不喜欢钓鱼也不想游湖,听陆晏尘说山里有植被丰富,有许多罕见的草药,便一头扎进山里深处去了。 陆晏尘怕他出事,还特意找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专门跟着。 船上,颜秒捧着脸,往嘴里塞了青提,一脸花痴的望着不远处的陆晏尘,越看越喜欢,“柚柚,你说我要是追他,有几分可能把人追到手?” 宋青柚也撑着下巴,但她看的是傅闻州。 闻言瞥了陆晏尘一眼,说:“看你使多大劲了。” 看陆晏尘那副了一撩就脸红的样子,照颜秒那死缠烂打的性子,可能他们离开放假村这衫,她就能把人拿下。 一听她这么说,颜秒谦虚道:“哎呀,这种清纯的小弟弟,还是不能太孟浪,免得把人吓跑了。” 宋青柚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颜秒:“……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怜香惜玉吗?” 话音未落,她见陆晏尘舔了舔唇,当下便拿起一瓶水吭哧吭哧跑过去。 船在湖上轻晃着,不多时,傅闻州便进来了。 他拿过一块西瓜吃着,见宋青柚盯着陆晏尘那个方向,吃味地把她的脸扳过来亲了一下:“姐姐,看什么呢,嗯?” 一声姐姐,叫得宋青柚头皮一麻。 傅闻州趁机偷了个香,分开的时候,他的视频落在她红肿温润的唇上,满身的血气全往一个地方涌去。 宋青柚推了下他,没推开,便作罢。 任由他缠上来,又搂又亲。 “那弟弟长得好看吗?”傅闻州咬着她耳朵问。 宋青柚无奈:“没你好看。” 傅闻州被哄得心情舒畅,最后在她唇角亲了下,便放开了她。 没办法,再腻歪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他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钓鱼什么的,哪有在家和柚柚窝在沙发里舒服。 颜秒在那边殷勤的不行,一会儿给人送水,一会送水果,全程陪在身边聊天。 最后,把陆晏尘吓走了。 颜秒一脸郁闷的回来,看到船蓬里腻歪的两人,只觉得遭受到了双重暴击! “傅总,把柚柚借给我一会儿行不行?”她好声好气的问。 傅闻州拒绝的很果断:“不行。” “……” 行吧。 她还是去找弟弟吧。 她刚转身,一对年轻男女出现在身后。 “青柚?”姜浔探身往船里仔细看了眼,“你不是在家休养吗?” 宋青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姜浔,“出来和几个朋友散散心。你这是?” 她瞥了眼她身边的男人。 姜浔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没有要介绍双方认识的意思,拉着那男人到一旁说了几句话,那人有些生气,但没说什么,就走了。 姜浔快步走过来,拿起西瓜吃了一口:“别提了,我爸逼着我相亲,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个了。我爸说,我再挑下去,他就直接给我包办了。你说我才多大?他们到底急什么啊。” 宋青柚给她递上一瓶水。 外面传来颜少钦的声音:“你们都凑在这里做什么?我和梁沐川钓了好了几条鱼,餐厅那边说已经炖好了,让我们赶紧过去吃。” 姜浔茫然地循声看去,眸子闪了闪:“颜总?” 颜少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谁:“姜小姐,好巧。” “是啊,巧。”她缓缓偏过头,冲宋青柚眨了眨眼:“你们,很熟?” 她只知道宋青柚和梁沐川等人很熟,却从来没听宋青柚提过她和颜少钦还这么熟啊。 宋青柚从她的眼神里领会到不同寻常的意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颜少钦,“挺熟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那多不好意思。”姜浔故作客套,下一秒便转向颜少钦,“不知道颜总钓的鱼多不多,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颜少钦轻笑:“就怕姜小姐嫌弃。” 姜浔:“不嫌弃不嫌弃,我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那咱们是现在就去吗?” 傅闻州凑过宋青柚耳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今天这是相亲局么。” 宋青柚默了。 倒还真是。 就这样,一行人当中,不仅多了个被颜秒强行抓来的陆晏尘,还多了个姜浔。 倒是云念,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中午还没回来。 姜浔和颜秒臭味相投,一顿饭下来,两人已经打得火热。 吃过饭后,两人听说湖的另一边还有个酒吧,便缠着陆晏尘一起过去了。 梁沐川也跟了过去。 最后只有顾白兴致缺缺,打着哈欠说要回房间去睡一觉。 第308章:你想谈什么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三人往休息区走着,一路都是阴凉处,微风徐徐,鸟语花香,很是惬意。 宋青柚和傅闻州走在前面,顾白走在后面,整个人心不在焉。 他一会儿掏出手机看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不大好看,又冷冷地把手机塞回去。 快到小别墅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正领着一个青年从对面走来。 正是许久不见的徐泽湛。 宋青柚下意识去看顾白,后者许是早就看到徐泽湛了,站在廊下拐角的地方没动。 徐泽湛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傅闻州:“来了?” 徐泽湛:“嗯。” 他看向顾白,神态自若:“顾白。” 顾白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嗯。” 徐泽湛对傅闻州说:“有时间吗?有点事情跟你说。” 傅闻州颔首:“去我那儿吧。” 三人走进一幢小别墅里,一进门,傅闻州便和徐泽湛去了二楼。 一楼,宋青柚径自接了杯水,回头一看,顾白也跟进来了。 她客气的问:“要喝什么吗?” 顾白道:“我自己拿。” 他走过来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大概是灌得太猛了,他瞬间被呛到,咳得俊脸通红。 宋青柚递过去几张纸巾,顾白随便擦了擦。 “我和傅闻州结婚了。”她突然开口。 顾白愣了下,笑说:“都没听他说过,恭喜啊,你们能走到一起真不容易。” 宋青柚喝了口水,意有所指道:“是啊,我以前觉得自己活不长,怕耽误他,一直拒绝他的感情。要不是他坚持,我和他也走不到今天。” “我有时候经常想,如果他没有坚持,或者我当初没有一时冲动和他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就会散了?” 顾白想到傅闻州对她的执念,笃定道:“不会的,傅闻州他这个人轴得很,认准的人和事就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你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他也不会轻易了放弃。” 宋青柚摇了摇头:“我有许多方式让傅闻州对我死心,只是我没那样做而已,傅闻州再怎么样,他也不过最这世上一个普通人而已,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多伤了几次,他总会失望。失望攒得多了,自然就放弃了。” 顾白又灌了一口酒。 聪明如他,当然听懂了宋青柚的话外之意。 入口的酒都变涩了许多。 一灌酒喝完,发现宋青柚正眼眼平和的盯着他。 “那你呢,顾白。” “我怎么?” “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的。往前走还是往后退,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楼上。 傅闻州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点了根烟懒懒的看着远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身边是徐泽湛。 两人说完了正事,徐泽湛伸了个懒腰,笑道:“这地方倒是清幽,谁找到的?” “颜秒。” 正说着,颜秒的电话就打到徐泽湛手机上了。 颜秒问:“徐泽湛,你来了没有啊?我死缠烂打才把顾白叫过来,给你出创造机会了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你难道真想一直逃避下去不成?” 徐泽湛:“我在傅闻州这里。” “啊?你来了啊,那就好。”那边有谁叫她,她赶紧把电话挂了。 耳边又重新恢复清净。 傅闻州吐出一个烟圈,又随手戳破,“还打算走么? 徐泽湛叹了口气:“不知道。” 傅闻州斜乜了他一眼,随即揽住他往外走,“走,去喝两杯。” 他不由分说地带着人下楼,就见顾白和宋青柚在落地窗前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看过来。 不同的是,宋青柚看得是傅闻州,顾白看的是徐泽湛。 四目相对,徐泽湛率先移开视线。 顾白捏扁了手里的空罐子,上前两步,“你们聊完了?” 傅闻州嗯了声,“聊完了,打算去喝两杯,你不是要休息么,还不回去?” “去哪里喝?算我一个。”顾白道。 傅闻州将徐泽湛往前一推,懒懒道:“既然如此,你把徐泽湛带去颜秒那里吧,我得在家陪柚柚。”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已婚人士,就不和你们这些单身狗抢酒喝了。” 顾白:“……” 徐泽湛:“……” 见两人伫着不动,傅闻州对着徐泽湛的屁股一脚就踹了过去:“怎么,你们是小孩子吗,吵个架就不说话了?还得我摆个桌子,帮你们主持公道分析谁对谁错是么?” 徐泽湛冷不防被他踢得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撞在顾白身上。 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顾白也顺手扶了下。 下一刻,顾白本能地松开手,仓促地后退了两人。 徐泽湛微微敛眸,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率先往外走去。 顾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染上一丝怒意,大步追了上去:“徐泽湛!你他妈甩脸子给谁看呢你!你给我站住!” 宋青柚跟上去往外看去,只见徐泽湛在前面走得飞快,顾白气急败坏的追着他。 也不知道这两人最终会走向哪一步。 傅闻州来到身后,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她皱了皱眉,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你臭死了。” 傅闻州捂住胸口,一副疼到不行的样子,“唔,柚柚,你谋杀亲夫啊!” 宋青柚迟疑了一下,就算知道他是装的,但她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你没事吧?”她伸手想给他揉一揉,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傅闻州反手把门一关,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有事,所以你得补偿我。” —— “徐泽湛!你给我站住!” 炎炎烈日下,顾白一把拽住徐泽湛,这一路追得气喘吁吁。 徐泽湛任他拽住,好脾气的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我。”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体贴,但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顾白攥着手帕,脸色难看非常。 没多久,徐泽湛把车开过来,顾白冷着脸坐上去。 去酒吧的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 顾白是不知道说什么,徐泽湛是不想说。 到了酒吧,车停稳后,徐泽湛就想下车,被顾白一把拽住:“徐泽湛,我们好好谈谈。” 他脸上有几分尴尬,神色很是僵硬,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实在是难为他了。 自上次闹翻之手,几个月以来,两人都没有过哪怕一次交流。 其实顾白也不知道谈什么,但他实在受不了徐泽湛这副客气又疏远的态度。 徐泽湛垂眸扫过胳膊上那只手,掌心滚烫,带着热天里潮热,那温度正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传来。 他的后背陡然泛起一股颤栗,下意识想抽回手,只是还没付诸行动,顾白便发现了不妥,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徐泽湛拳头微微捏紧,那块皮肤上来似乎热度未退。 更不要说,狭小的空间里,全是他的气息。 他心里嘲讽的笑了声。 “你想谈什么?” 第309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顾白浑身不自在,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 做了一系列小动作,但看徐泽湛神色淡淡,又有些恼火:“你干了那种事就一走了之,你是不是个男人?” 徐泽湛没什么情绪道:“不然呢?我负责,你愿意?” 顾白被怼得哑然,虎着脸道:“算了,上次我也有错,我不跟你计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要为一点小事就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徐泽湛,以后你还是我的兄弟……” “呵。”徐泽湛一声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顾白脸色红白转青,“你……” 徐泽湛突然一手擭住他后脑,身体倾斜过来。 顾白吓得头皮发麻,一把推开他,慌乱地打开车门,近乎狼狈地逃下车。 他瞪着徐泽湛,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徐泽湛收回手,指尖上残留着他发间的汗,他轻轻捻了捻,温和的语气和平时说话一般无二:“看到了吗?你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顾白俊脸上阵青阵白,徐泽湛将车门关上,也推门下车,“进去吧。”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顾白站在原地,紧紧捏着拳头,后背早出了一层汗。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直到徐泽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入口,他才深吸一口气,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提步跟上去。 —— 酒吧里。 这是一个清吧,没什么群魔乱舞的舞池,而且因为是白天,连人都没几个。 只有吧台边上趴着个昏昏欲睡的调酒师。 顾白和徐泽湛刚进去,那边颜秒抬起手:“徐泽湛!在这边!” 徐泽湛率先走过去,和一群人打过招呼。 颜秒又接着拉住顾白坐下来。 这位置正好是徐泽湛身边,两人挨得极近,依稀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体温。 顾白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整个身体有些紧绷,而后手里便被塞了杯酒,他想也没想便一饮而尽。 但他喝得太极,瞬间就呛住了,急忙捂住嘴闷哼了几声,咳得俊脸绯红,连眼底也浮上了一层绯色。 像傍晚天边被晚霞染红的云。 “快擦擦,你喝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颜秒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暗里朝徐泽湛眨了眨眼。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徐泽湛仿佛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点了杯酒,便和梁沐川攀聊上了。 颜秒:“……” 瞎子吧这人?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没眼力见的人,敏锐的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联想到刚才两人脚跟脚的几乎同时进来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一抬眸,正好和对面的姜浔视线碰上。 姜浔端着酒杯,假借喝酒的动作,眼神却透过杯沿,不住地往徐泽湛和顾白身上飘。 然后就是这时候和颜秒的眼神对上的。 有些时候,同类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 颜秒道:“姜浔,你刚才不是说会调酒吗?走,露两手?” 姜浔起身:“行啊。” 她离开时还特意问了颜少钦:“颜总,你想喝什么?” 一桌子人,她谁也没有刻意问,偏就问了颜少钦一人,在得到后者一句‘尼格罗尼’之后,她也不管其他人,径自走去吧台。 颜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惊奇地跟上去。 “不是姐妹儿,你看上我哥了?”颜秒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瞎啊?我哥这人多无趣啊。” 姜浔已经把调酒师赶到一旁了,开始调酒。 闻言朝颜少钦那边看了一眼:“无趣吗?我就喜欢无趣的老实人。” 颜秒:“……”她觉得她哥无趣是没错,但她哥真的不是什么老实人。 她怀疑姜浔对她哥有什么误解。 不过她挺喜欢姜浔的,如果她真能和她哥在一块儿,那也挺不错的。 总比以后他哥哪天想不开,因利益找个人联姻的好。 联姻这种事,多没意思。 姜浔一边调酒一边朝徐泽湛那边看了眼,面上不露声色,“那俩是一对?” 颜秒嘿嘿笑了几声,一脸磕CP的姨母笑,“说什么呢,人家可以社会主义兄弟情。” 社会主义兄弟情? 挺好。 姜浔说:“小情侣闹别扭了?” 颜秒也不藏着掖着了磕CP这种事嘛,当然越多人一起磕越有意思。 她如此这般一说,姜浔的眼神瞬间变了。 呦,还是好兄弟? 好磕。 姜浔很快调好酒,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口味,直接每人调了一杯尼格罗尼。 “谢谢。”徐泽湛十分温和地冲他笑了笑,姜浔挑眉,忽然心里冒出一丝恶劣的心思。 松开酒杯的时候,指尖有意无意地扫过徐泽湛的手背,“徐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这话一落,所有人一静。 颜秒在吧如那边也愣了一下,不过当她看见顾白的脸色后,暗暗朝姜浔竖起一根大拇指。 这姐妹儿能处,有CP她是真舍身撮合。 颜少钦喝酒的动作一顿,嘴角勾了勾。 这位姜大小姐似乎见谁都……挺热情主动的。 徐泽湛回过神来,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他宛尔一笑:“家里有人了,抱歉,不太方便加别的女生的微信。” 姜浔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没看出来徐先生英年早婚啊,那你家里那位有我好看吗?” 徐泽湛依旧维持着礼貌客气的笑:“还不结婚,正在追求当中。” 姜浔瞥了眼顾白,后者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脸色还臭臭的。 姜浔:“哦,那就是没追到,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梁沐川这时候突然横插一嘴:“不是,徐泽湛,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你跑出国这一趟脑子开窍了?” 要知道以往他们一起出去玩,就属徐泽湛和傅闻州最没劲。 除了喝酒,眼神都不带往女人身上看的。 但人家傅闻州是心里有宋青柚,徐泽湛就是个老和尚。 对谁都温和有礼,看不出他喜欢什么样的。 梁沐川还一度怀疑他不行或者性取向非女。 一听徐泽湛动了心,那简直和老铁树开花没区别,都稀奇,当即来了兴致,逮着徐泽湛问个不停:“能入你徐少的眼,想必不是一般人。她长什么样?性格怎么样?哪家千金啊,我们见过没?” 没人注意到,旁边的顾白浑身僵着,眼底划过一丝紧张。 徐泽湛喝了一口酒,笑说:“是挺不一般的。长得好看,但是性格不怎么样,脾气有点暴躁,动不动就骂我,要不然就打我……” 桌下,顾白陡然按住他的腿,警告似的用力捏了一把。 徐泽湛顿了顿,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梁沐川听到一半,也没法想像出来徐泽湛喜欢的女人是个什么形象,抓耳挠腮的好奇,“说啊,怎么不说了?” 顾白烦燥的开口:“关你什么事,喝你的酒。” 梁沐川顿时乐了:“又没问你,你急什么。不过……”他拉长了语调,眼神不住地往顾白身上瞟。 顾白桌下的手不禁捏成拳头,“我有什么好急的,这是他私事,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梁沐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 顾白:“……?” 其他人:“……” 顾白咬牙,“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吃什么醋,梁沐川又不是我什么人!” “哎,你说这话可就伤人了啊。谁不知道你和梁沐川关系好的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你瞅瞅你那脾气……说到脾气,徐泽湛,你是不是特别钟爱脾气不好的人啊?”梁沐川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反应,“你看你喜欢的人脾气不好,你最好的朋友脾气也这么暴躁,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顾白难得的没有什么反应,不停地喝酒。 徐泽湛将酒杯推到梁沐川手边:“喝酒吧。” 吧台边,颜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梁沐川看着挺机灵的,怎么眼前的事这么糊涂呢? 她真的很想问,就是有没有可能,徐泽湛喜欢的人和好朋友是同一个人呢? 姜浔一直态度暧昧的和徐泽湛说着话,旁边顾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看似并不在意,然而眼角余光却一直冷觑着姜浔。 最后在姜浔的软磨硬泡下,徐泽湛还是加了她的微信。 颜秒在旁边磕着瓜子看戏。 “我有事,先走了。”顾白直接起身,不顾旁人的反应,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梁沐川冲他背影大叫:“哎哎,你才喝几杯啊,不带这么玩的啊……” 顾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梁沐川收回视线,端起酒杯和徐泽湛碰了碰,一脸同情道:“顾白就是被人惯出来的脾气,话说怎么你不追上去了?” 往常只要顾白不开心发脾气了,第一个追上去的就是徐泽湛,所以不怪梁沐川吃惊。 徐泽湛没说话,举杯和他碰了碰。 第310章:退堂鼓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顾白一走,姜浔就退回了吧台。 她下巴朝颜少钦的方向点了点,对颜秒说:“把你哥微信推给我。” 颜秒抽了口冷气:“不是,你真要对我哥下手啊?” 不是她看不上姜浔,实际上她还挺喜欢姜浔的。 只是怎么说呢,姜浔和宋青柚关系看着不错,而她哥对宋青柚有着那种心思,虽然现在宋青柚和傅闻州在一起了,但感情的事一时半会儿扯不清。 她也不能保证她哥短时间里能放下宋青柚。 试想一下,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自己的好朋友,这搁心里不膈应? 姜浔挑眉,一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的姿态,看着颜秒,显然不管什么理由,都无法让她打退堂鼓。 不过,颜秒瞬间又想通了。 做为一个称职的妹妹,她肯定不能看着自家哥哥为情所困的。 不是有句话说的么,忘记上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新的感情。 况且,面前的姜浔也不差。 人姜大小姐,家世了得,自己也有能力,长得还这么漂亮,关健是跟她聊得来。 于是颜秒火速把自家哥哥卖了。 顺便提了句:“我跟我哥住09号别墅,晚上我应该不在,你可以约我哥出去散步。” 散步她还是说的隐晦了。 整个度假村这么大,可以玩的项目数不胜数,随便找个借口都能约人,就看姜浔有没有手段了。 姜浔添加了颜少钦的好友,笑得意味深长:“多谢妹妹。” 颜秒:“……嫂子。” 颜少钦毫不知晓,自家妹妹三言两语就把他卖了。 他收到了好友申请,但没多看就忽略了。 一伙人喝到傍晚才回去。 颜少钦被灌了不少的酒,一方面是颜秒以各种名目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梁沐川一块儿灌的,一方面是姜浔的调酒技术确实了得,调出来的酒和他喝过的任何一个调酒师调出来的都不一样。 又恰好勾住了他的味蕾。 他是被姜浔从车上扶下去的。 颜秒跟在后面下车,手机突然响了。 她装模作样地按了接听,故意的夸张地说:“啊?露营?好啊,你们把东西准备好,我这就过来,行行行,绝不放你们鸽子好吧。” 挂了电话,颜秒说:“哥,陈奇也来度假村了,让我过去呢,我先走了啊。姜浔,我这有点赶时间,你帮我照顾下我哥,谢啦!” 说完挥手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 颜少钦揉了揉额角,对自家妹妹这来去如风的性子头疼的很,歉意又疏离地对姜浔说:“抱歉,让姜小姐看笑话了。” 姜浔说:“颜秒率真直接,很讨人喜欢啊。” 她说着话,把人扶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起身去帮他倒了一杯温水。 递过去的时候,颜少钦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看得出来他的酒品很好,哪怕是喝多了也不发酒疯,除了眉头皱紧,整个人很安静。 姜浔轻唤了声:“颜总?” 颜少钦没反应。 姜浔缓缓靠近,想凑近了好好看看这张俊脸。 她不是第一次见颜少钦。 事实上,两人见过好几次了。 只是颜少钦这人看着八面玲珑,是个游走于商界的老狐狸,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和无用的人两种分类。 姜家和颜家素无往来,所以对他来说,姜浔或许和其他的他眼中那些千金小姐没两样。 外界都有些忌惮这位颜总,但姜浔对他的印象,就是小时候在那个不知道谁家宴会上,见到她哭时帮她端来小蛋糕的热心大哥哥。 姜大小姐身边的追求者无数,有不少人挖空心思的哄她,但在她看来,都没有那块蛋糕来的纯粹。 其实当时具体是几岁,在谁家宴会,在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这些姜浔都记不清了,甚至当时的颜少钦的模样也是模糊的,唯独记得那块蛋糕很甜。 因为她当时,真的只想要一块小蛋糕。 姜浔凑近了看这张脸,不得不说,颜少钦长得是真好看。 因为喝了酒,他俊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红色,连薄唇的颜色也仿佛抹了胭脂。 姜浔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颜总,还要喝水吗?” 说话间她又往前凑了几分,心里正感叹着这男人长得真不赖,下一秒,手腕陡然被男人抓住。 稍一用力,她手上的水杯就掉在地毯上。 没碎,只是水洒了一地。 客厅里灯光昏暗,颜少钦的眸子仿佛墨蓝夜空里的寒星。 “姜小姐这是想做什么?”颜少钦的语气有些慵懒,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听起来还有几分揶揄的意味。 姜浔挑眉,眼神落在他唇上,又抬眸对上他的双眸:“颜总觉得我想做什么?” 两人此时靠得极近,说话间,彼此呼吸相闻,有淡淡的酒意弥漫开来。 一时间很难分清到底是谁的呼吸更灼热一些。 颜少钦勾了勾唇,手上力道松开了几许:“谢谢姜小姐送我回来,我这个样子怕是没法送客了,您请自便吧。” 姜浔笑了一声。 颜少钦:“姜小姐笑什么?” “颜总真有意思,嘴上说着让我走,怎么抓着我不放啊?” 颜少钦眉头微蹙,正要把人放开,又听姜浔说:“颜总相信一见钟情吗?” 颜少钦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 不然怎么会从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危险。 他也笑了笑,“我不太相信。” 姜浔没什么所谓道:“没关系,日久生情也可以。” 颜少钦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软,陌生且带着一丝清香的气息瞬间占据他的意识。 他到底是喝多了酒,反应有些慢了。 薄唇被撬开。 姜浔的吻,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霸道直接。 后来是怎么发展到不可收拾的,颜少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道身影跌跌撞撞闯进卧室,倒在柔软的床上。。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夜半,姜浔伏在颜少钦身上,哑着嗓子叫了声‘小哥哥’,颜少钦直接把人拉近,封住了那张红润的唇。 第311章:流星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几道流星划过夜空。 颜秒高兴地跳起来,指着半空里叫道:“我去,居然有流星!” 但她酒喝了,一站起来人就往前栽去。 眼看着就要栽个狗啃泥,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将她接住。 把她拽回地上坐好。 深夜的露营地还有不少人架着桌子椅子在帐篷旁边喝酒。 大家都是年轻人,玩得开,也热闹。 颜秒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的陈奇就怪叫一声:“晏尘,你怎么来了?” 颜秒头上叮地一声响,瞬间竖起耳朵,看向陈奇,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陆晏尘。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晏尘更好看了。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来的,身上沾着一身水气。 颜秒看过去时,他正好收回扶住她的手,下一刻,就被颜秒按住。 颜秒虽然喝多了,但脑子还是好使。 她答应陈奇来露营,一是为了给姜浔和她哥腾地方,二是奔着陆晏尘来的。 谁知道她来了才发现,陆晏尘有点事被绊住了。 她等得无聊,就跟人喝酒划拳,输挺惨的,酒也喝够了。 她本以为陆晏尘不会来了,没成想一晃眼,人就到了她身后。 像穿行在深夜里的妖精,倏地一下就到了眼前。 颜秒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腰间,当看到对方一脸不自然的模样,她顺势‘虚弱’地倒过去:“唔,头好晕。” 陈奇是个大胖墩,自诩是颜秒的‘小跟班’,人很会来事。 接收到颜秒送过来的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 忙说:“晏尘,你怎么现在才来,老规矩啊,迟到的人自罚三杯!” 旁人有人笑说:“陈胖你不厚道了啊,谁不知道咱陆学长一杯倒,你还自罚三杯,莫不是你对他有什么想法,想把他灌醉吧?” 陈奇笑骂道:“去去去,我对他的钱很有想法行吧。晏尘,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三杯啤的,你喝完了事。” 说话间冲刚才那个多嘴的人瞪了眼。 臭小子,这一群人里面十有八九都是想借他的关系想巴结颜秒跟她打好关系的,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没看出来颜二小姐看上陆晏尘了吗? 颜秒悄悄对陈奇竖了个大拇指。 陈奇更来劲了,赶紧倒了三杯啤酒,往陆晏尘面前一推。 陆晏尘脾气好的很,“那我就喝一杯吧,我喝醉了酒品不好,我怕一会儿发疯闹笑话。” 众人哄然大笑。 陈奇大手一挥:“害,多大的事儿,喝醉了就回帐篷里睡觉呗,喝,快喝!” 陆晏尘无奈,伸手去拿酒,颜秒一把抢过。 “我替他喝。” 陈奇暖昧地笑道:“呦,秒姐美求英雄啊?那行,你替他喝,那就多加五杯。” 陆晏尘笑容淡了几分,瞥了陈奇一眼:“老陈,过份了啊。” 陈奇还没说话,颜秒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慌,我能喝。” 说罢就吭哧吭哧端起酒就灌。 陆晏尘想阻止,但他的一只手一直被颜秒抓着,掌心按在她腰间,能清楚地地感觉到那一截腰肢的柔软。 体温像一团火,透过他的掌心传来,烧红了他一张俊脸。 就这么稍一失神,颜秒已经把酒喝完了。 周围便喝彩声。 好几个男生过来献殷勤,一口一个秒姐,又是递水果,又是递吃食的。 颜秒像个地主家的傻千金,谁来都乐呵呵地冲人笑,也不会拒绝,来一杯喝一杯。 陆晏尘心里那些旖旎早没了。 他只觉得这颜小姐,人傻且胆大。 没看出来都在灌她吗? 她一个女生,怎么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有陈奇和颜秒,场子很快就热起来了。 陆晏尘不太能喝酒,便去张罗烧烤。 不远处,颜秒撑着下巴醉醺醺地瞧着他。 陈奇在旁边,像个劳心劳力的小公公:“秒姐,咱哥们儿单纯,你可别欺骗人家小弟弟的感情啊。” 颜秒满眼都是陆晏尘,根本没听他说什么:“他有八块腹肌吗?” “有。”陈奇又说:“晏尘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以前高中那会儿他父母让他好好读书,大学后他又自己创业,没时间谈恋爱,你别看他人长得帅,其实感情方面一张白纸。” 正说着,陆晏尘过来了。 他端了两盘烧烤,见两人都盯着自己,便问了句:“在说什么?” 陈奇:“……没什么。” “他说你是个处。”颜秒直接把陈奇出卖了。 陈奇大叫:“秒姐!” 即便是灯光昏暗,也能清楚地看见陆晏尘的脸通红。 颜秒看得稀罕死了。 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等明天让她哥上门提亲,让两家联姻了。 凌晨一点,一群人陆陆续续钻回帐篷睡去。 只有陆晏尘还在收拾残局。 颜秒喝酒喝多,刚睡下就想去厕所。 她迷迷糊糊地从帐篷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往洗手间走去,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不多时,她从洗手间出来,乖乖洗着手,眼睛都还闭着。 一张漂亮的脸被酒气熏得绯红,可爱的很。 陆晏尘在出口处站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当场表演倒地睡觉。 她洗完手,又摇摇晃晃地出来,眯着眼,连方向弄反了都不知道。 陆晏尘怕她出去,赶紧跟上去。 “颜……”一句颜小姐还没说完,颜秒就地一躺,像是找到了床一般,睡了。 陆晏尘眼疾手快地把人接住,看着怀里的女生,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 他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 回到帐篷,陆晏尘想把人放进睡袋里。 大概是被翻来覆去弄得烦了,睡梦中的颜秒直接把人抱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还拍了拍陆晏尘的头,含糊道:“宝宝,别闹。” 陆晏尘:“……” 宝宝是谁? 颜秒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床上的明星抱枕活了,变成了真人。 那明星抱枕是她一个朋友送她的,她觉得那与真人等比身高的抱枕好看还挺舒服,就留下了。 然后抱枕变成的人却是个多动的,一会儿扯她的手,一会儿扯她的腿,翻来覆去的把她当玩具一般。 她对长得好看的人都很宽容,结果睁开眼,就看到陆晏尘的那张帅脸。 她在梦里忍不住想,自己可真是会做梦。 这身高,这脸蛋,这身材,还很暖和,简直是最优质的抱枕啊。 这样活生生的抱枕,可不就是她的宝贝儿嘛。 不过有一点很不好,这‘抱枕’太不听话,一直在动来动去的挣扎。 她直接就骑上去,死死把人抱住,一边压着一边小声安慰:“别闹啊,别闹了宝贝,我好难受……” 头好疼,还很困。 她只想睡觉啊。 疏不知,被她压住的陆晏尘脸红到了耳根。 他又怕把人弄醒,这副场面醒着更尴尬。 一来二去,两人衣服就散了。 尤其是颜秒的,她睡觉前脱了外套的,这会儿就只穿了个吊带,露出一双大长腿,细细的吊带在这么一番折腾间滑下了肩头。 而她此时坐在了他身上,一双大长腿了掩在裙摆下,怎么看怎么暧昧不清。 所以,陈奇听到动静揉着眼睛打开帐篷,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和陆晏尘四目相对。 陆晏尘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人看见颜秒这副衣衫凌乱的样子,抓起旁边的毯子将人裹住。 来不及说话,陈奇就把帐篷拉链又拉上了。 静夜里,四周都是起起伏伏的鼾声。 陈奇语气复杂地说:“晏尘啊,秒姐是颜家二小姐,你可不能辜负他啊。” 陆晏尘咬牙:“你听我解释……” “哎,我好困,你们继续,继续哈。不过声音小点,这幕天席地的,周边人不少呢。” 他说完就撤了。 睡梦中的颜秒心想,她的抱枕终于安份了,勾起嘴角,甜甜地睡去。 第312章:分道扬镳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吃过饭,各自分道扬镳。 毫无疑问,颜秒跟着陆晏尘跑了。 宋青柚看着好姐妹围着陆晏尘打转,知道她是来真的了。 颜秒虽然爱玩,不过一旦对什么事情认真起来,她就会特别专注。 喜欢人也是。 真好。 宋青柚想,他们这些人,都是豪门出身,看似自由,其实难遇到真心喜欢的,身边的朋友来来往往,或多或少都带点利益。 没那么纯粹。 就像她当初结婚,也是抱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能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难得。 好在,她现在有傅闻州了。 傅闻州开着车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股视线。 他发现,他家柚柚现在是越来越爱盯着他看了。 这当然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 只是有些挑战他的自制力了。 回到小别墅,周围多了许多声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人进门前碰见了云念,他把煎好的药放下就走,整个人兴奋的脸庞通红。 少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兴奋:“山里好多草药,我这几天就不陪你们了,拜拜。” 说走就走,简直恨不得跑起来。 虽然陆晏尘派了两个工作人员跟着,但宋青柚还是放心不下,让傅闻州又叫了两个保镖过来跟着。 喝完药,她沾床就睡,这个回笼觉睡得极好。 醒来时,已经是午后,傅闻州已经不在别墅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青柚径自洗漱过后,从别墅里走出去。 却不料,正好看见隔壁9号别墅匆匆走出来一人。 她愣了下,出声叫住对方:“姜浔?” 姜浔驻足转身,下意识将耳边头发撩到耳后,“青柚,好巧啊,我正要去公司呢。” 宋青柚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不免朝她身后的别墅看了眼,“你这是……” 姜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也不着急回去了,一手捂住她的嘴,一边将她往房音里带。 十分钟后,宋青柚握着水杯的手一抖。 她缓缓抬眸,神色复杂地盯着姜浔,“你和颜少钦酒后乱性,然后你们都装作没发生?” 姜浔浑身的骨头都懒懒的,斜倚在沙发上,“嗯呢。” 宋青柚看她一脸不在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和姜浔认识的时间对比颜秒来说不算很长,但两人合作的这段时间,她清楚地知道,姜浔不是个会容易因为喝点酒就冲动的人。 更不是喝酒乱事以后,以这副逃避的姿态面对现实的人。 想起她刚才匆忙逃离的样子,宋青柚心里有数了:“颜少钦还在睡?” 姜浔眯着眼嗯了声。 宋青柚:“那你怎么知道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姜浔顿了顿,随即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几秒,笑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当作没发生过。” 原因无他。 昨晚上颜少钦稀里糊涂叫了声宋青柚的名字。 一个男人在床上糊涂的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会是什么原因? 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 颜少钦翻了个身,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 潜意识里,他此时的身边应该是有个女人的。 但满屋子都是明亮的阳光,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有些口渴,起身去倒了杯水。 可是接水的时候,他却走神了,丝毫没注意到水已经溢出来了。 昨晚他只是喝醉了不是喝死了,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清醒后,后悔谈不上,但麻烦是真的。 姜浔和宋青柚显然关系不错,而他自己对宋青柚的心思并没有那么纯洁,当然宋青柚既然已经和傅闻州在一起,他肯定不会做什么。 也许某天他对这段从未宣之于口的感情感到释怀,但那是以后的事。 现在他与她的好朋友发生了这种关系,多少有点棘手。 那位姜小姐,看着也不是个会容忍身边人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人。 他有些头疼,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将怀子里的水一口喝尽。 “哥!” 颜秒兴冲冲地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睡得好吗哥?”她双眸亮晶晶的,八卦的心思挡都挡不住。 颜少钦又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那垂眸认真的模样,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顾秒还没察觉到危险,凑上去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哥的胳膊,暧昧道:“哥,昨天姜浔体贴不?” 打死她都想不到,昨晚上她亲手把自己哥给卖了。 她想着姜浔再怎么样,也就跟她哥暧昧一下而已,况且她哥心里装着别人,也不至于把姜浔怎么样。 可是看着颜少钦没什么表情的脸,再仔细一看,他脖子上还有些可疑的抓痕,整个人的状态,不仅仅是酒醉过后那种状态。 哪里不对劲? 颜秒懵了。 “……哥?”她声音都在颤抖,不由得舔了舔唇。 不是吧不是吧? 姜浔这么生猛? 把她哥给……吃了? 啊? 啊?? 陈奇还说她对陆晏尘的追求太猛烈了,应该循序渐进,跟姜浔一比,她弱爆了好吗! 颜少钦冷冷道:“颜秒。” 颜秒:“……哎。” 完了。 他哥面无表情连名带姓的叫她,就代表他生气了。 她忙说:“哥,哥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交给陌生女人照顾,可姜浔她、她只让我牵线搭桥,没跟我说要对你下手啊。” 对不起了嫂子,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先迂回一下,你一个人先担着吧。 她一边说一边心虚地往外撤。 这个时候留下来才是傻子。 然而她还没退出几步,就被颜少钦叫住。 颜少钦拿起手机,问:“把她微信推给我。” 颜秒啊了声:“她昨天就加你了,你没通过吗?” “……”顾少钦在好友申请那里看到了被他忽略的姜浔。 一个小熊猫的头像,名字只一个‘。’号,谁知道是姜浔? 他点开她头像,才发现那熊猫拽拽的,联想到姜浔,谁能想到,姜大小姐会用这样的照片当头像? 他刚点了添加,身边的颜秒怪叫一声:“哥!你看!” 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姜浔从隔壁宋青柚的房子里出来。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这里的别墅一楼几乎都是前后相通的,两边的窗户又大又明亮。 颜秒的声音毫未收敛,是以,颜少钦在看过去的时候,那边的姜浔和宋青柚也正看过来。 随即姜浔冲两人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同宋青柚说了什么就走了。 神色坦然,仿佛昨晚上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颜秒都看出来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样,松了口气:“原来是你俩是清白的啊,哥你怎么不解释啊,害我差点误会了。不过咱就是说,姜浔还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和她试一试?” “你认识她几天你就说她不错?”颜少钦看了眼手机屏幕,两人已经成了好友,姜浔发来一条消息: 【抱歉颜总,昨晚喝多了】 颜少钦盯着那句‘喝多了’,品出她的意思来。 第313章:消遣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颜少钦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 况且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该为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姜浔在那句‘喝多了’之后,又补了句,‘就当昨晚没发生过’。 没有半点征询他意见的意思,显然是告知他她的决定。 姜浔这一系列反应,都在传递给他一个讯号,她不想跟他因为昨晚的事,有任何牵扯。 颜少钦回了一个字:“行。” 他将手机扔一旁,全然不理会身边的颜秒,上楼去换了衣服,然后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我先回公司了,你慢慢玩。” 他抛下这一句就走,丝毫没给颜秒反应的时间。 但颜秒知道,她哥是生气了。 颜少钦确实挺生气的。 姜浔这女人,昨晚不管不顾凑上来,发生了那样的样,一觉睡醒,她拍拍屁股就走人。 什么意思? 怕他纠缠? 他是喝多了,但他没失忆,昨晚上她才喝了几杯酒,酒后乱性这种事根本不存在。 两人都保持着几分清醒。 可笑的是,醒来后,又用一句‘喝多了’就想掩盖一切。 颜少钦总有一种自己被‘嫖’了的感觉。 他直接回到公司,而后便是开会。 一直到下午才消停下来。 助理推门进来问:“颜总,您是去外面吃饭还是我让餐厅直接送过来?” “送过来吧。”颜少钦揉着太阳穴道。 昨天还是喝多了,表面再怎么不显,头疼却不是掩饰的好就能避免的。 助理应了声好,刚想退出去。 颜少钦叫住他:“对了,一会儿还有什么行程?” 要是能取消,他就回去睡个觉。 不然头疼的快要炸了。 也不知道姜浔调的什么酒,后劲这么足。 想到姜浔,他皱了皱眉,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那女人确实是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自上午那两条消息后,就没了动静。 助理说:“您今晚七点要去参加姜家的宴会,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安排了。” 颜少钦指尖一颤:“姜家?” 助理提醒,“是的,滨海赌场的姜家,听说今晚是姜总为自己女儿举办的相亲宴,全市的青年才俊都在受邀之列。” 颜少钦脑子有些转不动了:“我记得姜总只有一个女儿?” “是啊,姜浔姜大小姐,前段时间和宋小姐合作,跟阮鸣沉作对那个。 颜少钦扯了扯嘴角:“哦,她啊,我知道。” —— 深夜,姜家。 姜家的宴会在京城最大的酒店举办,外界都在传言是姜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给姜浔找个合适的对象,辅佐姜浔继承家产。 而实际上,确实是这样。 姜褚先前想搓全姜浔和傅闻州,但傅闻州心有所属,后来姜浔和宋青柚又成了朋友,这件事情就作罢了。 加上姜褚一直没看到什么合适的年轻人,就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想甩手不管了。 可真不管了,又见姜浔成天窝在公司里,把心思全放在了工作上,无心找对象的事情。 既然女儿自己不上心,那就只能他帮着操心她的终生大事了。 于是大手一挥,举办了这场宴会,把他觉得全适的适婚青年全给请过来了。 一时间,但凡与姜家交好的家族都来了。 姜家可是滨海首富,试问,谁不心动呢。 颜少钦来时,正好在酒店大堂碰见也刚从车里下来的颜秒。 颜秒是跟着傅闻州和宋青柚一行人来的。 她穿着一袭香槟色礼服,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刚刚好,多一分显胖,小一分又失了韵味。 她此时挽着陆晏尘的胳膊,看见颜少钦,有些意外:“哥,你也收到请柬了吗?” 颜少钦嗯了声,朝宋青柚和傅闻州两人点了点头。 宋青柚身穿月白色旗袍,长发用一根檀木簪子挽起在脑后,碎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只留鬓边两缕细发。 她今天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极好,且气质出众。 和傅闻州一同出现,瞬间就吸引了许多注目。 一行人一起走进电梯。 除了他们,还有另外几位宾客也进来了。 一进来便谈及今天这场宴会。 “你来的时候你父母没跟你说吗,今天是姜总特意他女儿举办的宴会。你没发现今天来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吗?” “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姜总只有姜大小姐一个女儿不是么,外界都在传言,谁将来娶了姜大小姐,就能继承姜氏的一切。呵呵,今天有好戏看喽,不少人恐怕都要在今天孔雀开屏,努力展示自己想获得姜大小姐的青睐。” 宋青柚和傅闻州低声说:“姜浔眼光很高,不知道谁能她的眼,一般人她肯定看不上。不过,她喜欢温文尔雅的,我看张家少爷很适合,人长得英俊帅气,又是书香世家,正是姜浔喜欢的类型。” 颜少钦敛眸不语,脸上带着惯常的淡笑,看起来像个脾气极好的谦谦君子。 “张家少爷?哪个?”傅闻州却不知道,今早上还有另一出他没看见,耳朵里只听见宋青柚夸别的男人很帅很有内涵,心里当即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似的,看宋青柚的眼神都不对了。 宋青柚没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傅闻州嘶了声,顺势握住她的手,就此不放开了。 宋青柚:“……” 傅闻州故意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哪劳什子张少爷,我怎么不知道?” 还是颜秒机灵,忙说:“那都是我跟青柚说的,那个张少爷可好看的,人也好,我都差点儿动心了呢。” 陆晏尘微微低头,询问道:“你说的是张世?” 颜秒:“……啊?你也认识啊?”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张世不张世的,她就是听宋青柚旁敲侧击地刺激她哥,心有灵犀的附和着,没成想身边还有人认识人家的。 陆晏尘点头:“认识。论家世才华,他确实很优秀,但论长相,他,”他顿了顿,在场拿傅闻州比较很不合适,拿自己比较他也没脸,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于是视线落在对颜少钦身上:“他不及颜总。” 他还是口下留情了。 那位张世,出身是不错,但人品和长相,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是听颜秒夸对方好,他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一丝不舒服来。 再者,姜浔她见过,是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女生,配那张世,着实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是怕姜浔在选对象的时候,受到好朋友言论的影响。 对,就是这样。 他并没有半点要与之攀比的心思。 颜秒哈哈一笑:“我哥?我哥就算了吧,他对女生不感兴趣。” 她想说的是她哥对别的女生不感兴趣,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说出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正好电梯门打开。 外面,站着姜褚和姜浔。 颜秒那句‘对女人不感兴趣’,外面一群人听得清清楚楚。 姜浔暗自挑眉。 心想,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对除了某人之外的别人不感兴趣? 而姜褚的眼神都很耐人寻味了。 有些意外,有些可惜。 本来么,整个京城,他原先最看好傅闻州,可惜后者一心扑在宋青柚身上。 后来他在京城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颜少钦这人不错。 为人稳重,手段老成,年纪轻轻就是姜家掌权人,让他很满意。 他今天把人请过来,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 要是姜浔能和这位颜总看对眼,那最好不过。 只是没想到,这位颜总,竟不喜欢女人? 早听说他私生活干净,身边从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原以为是他洁身自好,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没想到竟是因为不喜欢女人? 哎,可惜了,多优秀的一个青年。 颜少钦一眼便看到了姜浔,她今天竟穿了一袭交领配马面裙,显得人极为高挑端庄。 头发也挽起来了,只是和宋青柚不同的是,她是低盘发,看着很随意,但其实也是精心装扮过的。 他没有意识到姜褚的心态是怎么变化的,上次打招呼,只觉得姜褚的眼神很是奇怪。 至于奇怪在哪儿,他没多想。 却见姜褚跟谁都是介绍了姜浔,惟独到他的时候,只夸了句青年才俊就作罢。 姜浔也一副和他不熟的模样。 颜少钦笑了笑,礼貌地看向姜浔:“想必这位就是姜小姐了吧?幸会。” 姜褚笑着说:“是,这是我女儿姜浔。小浔,这位是颜氏总裁颜少钦,你之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姜浔看着男人伸到面前的手,随即伸手搭上去,轻轻握了握,“颜总好。” 她的手很快就抽开了。 但那柔软的触感却留言在颜少钦掌心,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零乱的画面。 就是这只手,晚晚上用力在他背上抓下一条条血痕。 当时他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姜浔,像极了一只难以驯服的猫。 亲人的粘的很,一走开,就端出了一副冷淡的姿态。 他从早上便积在心头的怒火终于冒了个头。 也让颜少钦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了。 这女人,明显是拿自己当消遣了。 第314章:想亲你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整个会场热闹非凡。 男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女士衣香丽影争奇斗艳。 在这种场合,就是不停地和不同的人寒暄。 傅闻州不用找别人,都是别人来给他敬酒。 喝了几杯后,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心里更是不得劲。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看傅总不高兴了,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冲上去触霉头。 别人都发现了,宋青柚自然也发现了。 她身体不好,姜浔早早就给她安排了一个清净的位置,只是她觉得这种场合,傅闻州难免应酬,便陪着一起,端着酒杯与他站在一起。 此时低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傅闻州道:“没怎么。” 宋青柚默了默。 好吧,这是又闹上脾气了。 她发现,傅闻州现在,三天两头动不动就闹脾气。 偏偏每次闹的理由都让人啼笑皆非。 她心里暗自琢磨,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这位‘娇气’的傅总了。 刚才来的一路上都好好的,进电梯时也很正常,出来后,他明显话少了许多。 那就是进场后见了什么人? 她一沉默,傅闻州便自己率先沉不住气。 堂堂傅总,竟耍起了小性子。 “柚柚,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宋青柚不知道。 但看男人来势汹汹煞有介事的样子,她不禁恍了恍神,或许自己刚才确实有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 “呃,知道……”吧。 傅闻州眸子微敛,勉强气消了点:“嗯,那你说你错哪儿了?” 宋青柚:“……” 老实说,她不知道。 她看向男人,傅闻州也在看她。 她的眼神平静而无辜,显然,她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傅闻州灌了口酒。 正要说话,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家三口:“傅总,我敬您一杯。” 傅闻州敷衍地勾了勾唇,与对方碰了碰杯,就听见对方自报家门:“傅总,我是世远公司的张昭,这是我儿子张世,张世,快过来给傅总敬一杯。” 张世? 这下,连宋青柚都看了过去。 她其实并没有见过张世,只是之前总听人说起这人出自书香世家,就以为是个文雅的谦谦少爷公子。 可眼下一看,才明白什么叫做名不副实。 这个张世,穿着打扮还可以,但眼神浑浊发飘,就算特意化过妆,也遮盖不住他那副肾虚的样子。 她有些后悔,拿这种人出去激颜少钦,确实是给这位张世抬咖了。 她失望地收回视线,却没注意到,从头到尾,她的所有反应都被身边的男人看在眼里。 见她带着期待看过去,又满眼失望的收回来,心里莫名的舒坦了几分。 连话都多跟张家人说了几句。 但,不生气是一回事,她这种动不动就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的行为得治一治。 就晚上吧,晚上回了家,关起门来好好谈谈。 现在在外面,他就给她点面子。 宋青柚全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这三两分钟的时间里都琢磨了一些什么东西,站得有些累了,她便想去休息一下。 一转头,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姜浔的身影在某个柱子后一闪而过。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姜浔是被颜少钦拉着的吧? 她下意识去寻找两人的身影,不远处,颜秒与陆晏尘一起,早已经和一群年轻人打成了一团,好不热闹。 会场里全是人头,人来人往,颜少钦和姜浔的身影早不见了。 “柚柚。” “柚柚?” 听见傅闻州的声音,她随口应了声,下一秒,男人便捏着她的下巴,姿态强硬但动作温柔地把她的脸扳过去面对他。 此时的傅闻州黑沉着脸,眼底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甚至连名带姓的唤她:“宋青柚。” 宋青柚抿了抿唇:“你怎么又生气了?” 看着男人又沉下来的脸,她不禁开始怀疑了,别人结婚了难道也都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觉得傅闻州自跟她领证之后,就越发不正常了? 她一个‘又’字,彻底点燃了傅闻州心头的委屈。 他幽幽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感情果然是会变谈的,是吧?” 宋青柚嘴角抽了抽:“……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演戏。” 傅闻州:“你刚才在看谁?” 要是让他知道哪个骚男人敢引诱他的柚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青柚不太好说,毕竟这是颜少钦和姜浔的私事。 便随口道:“没看谁。” 傅闻州:“……” 很好,柚柚现在对他有秘密了。 傅闻州身上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宴会散场。 姜浔不知道哪里去了,姜褚亲自将二人送到酒店门口。 侍者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傅闻州和姜褚告辞的时候俊脸上还带着几分笑。 结果一转头坐上车,他脸上就没有表情了。 然而上车的时候,他分明还扶着宋青柚的腰,生怕她磕着碰着了似的。 车外的人少不得心生羡慕的。 “哎哟,傅总对宋小姐真是体贴啊,刚才上车的时候你们看见没,他扶着宋小时时,那眼神深情的都快拉丝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有钱有权,长得那么帅就算了,还那么钟情,我怎么就碰不上这样的好男人呢。” “可不是嘛,我老公只会嫌我笨,别说帮我开门扶我上车了,我就是摔在地上,他都不带看一眼。” “这年头,像傅总这样的好男人太少了,打着灯笼都难找。” 宋青柚听着外面那些人的话,车窗缓缓升起间,不禁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跟谁发脾气。 有些无理头,但又有点…… 可爱。 唔,这两个字从宋青柚心里一冒出来,她便忍不住笑了。 她虽然知道不用多久,他会自己把自己哄好笑,但她更知道,他喜欢自己哄他。 宋青柚伸出手,两根细白如青葱的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前面,司机心无旁骛的开着车,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傅闻州感觉到袖子的小动静,垂眸看了眼,没理会。 他甚至还把脸扭向窗外去了。 下颌崩着,薄唇也紧抿着,从坐姿到表情,都在向某人传达着某种讯息:我很生气! 只是若窗外有人能看清他的脸,就一定不难发现,他此时眼底深处藏着无法遮掩的笑意。 紧抿的唇角,也有渐渐崩不住之势。 指尖的袖角被抽走,宋青柚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动静很小的往他身边挪了挪,再度伸出手。 这次不是去拽他的袖子,而是直接搭在他手腕上,指尖一点一点往前探,微凉的手往他掌心里探去。 傅闻州还想甩开。 他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她的手一进来,他便不自觉地松开虚握的拳头,任由她的手指挤进来,与他十指相扣。 “傅闻州?”宋青柚缓缓凑到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唤了声。 软软的,像是撒娇一般,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温热的呼吸窜入耳中,过电一般漫延到他全身。 “你真不理我了?”她问。 傅闻州用尽自制力,才忍不住不去看她。 “你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应不应该。”他淡淡道。 宋青柚拇指在他掌心里挠了挠,“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反省什么?” “宋青柚!”傅闻州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司机下意识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 乖乖,傅总怎么看起来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 宋青柚轻轻叹息一声:“我就算哪里做错了,你也该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吧?直接就给我定罪,然后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怎么反省?” 她眉头微蹙,显然是在认真思考,脸上露出一丝苦恼。 傅闻州早就没心思和她置气了,握紧她的手,故意沉着脸说:“别以为这样,今天的事就算了。等回去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宋青柚明知故问:“嗯?怎么算账?” 傅闻州剜了她一眼。 她要是身体好,他在车里就给她办了。 可是没办法,他的柚柚脆弱的风一吹仿佛就能折断,他自是不敢胡来。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傅闻州看了眼前面的司机,把中间的挡板升上去后,双手握住宋青柚纤细的腰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宋青柚穿着旗袍只能侧坐着。 然而她没料到傅闻州会突然让自己坐他身上,低低的惊呼一声,随即便被男主捂住嘴。 傅闻州咬着她耳垂,声音发哑:“小点声,你想让司机听见吗?” 宋青柚:“……” 两人之间的主动权轻而易举地就被傅闻州夺了过去。 他像抱了个娃娃,亲了又亲。 不消片刻,宋青柚便感到双唇发麻,隐约带上了一丝刺痛感。 她双臂虚虚地搭在他肩头,咬了咬发麻的唇,眼尾晕开一抹水气,喃喃的唤了声男人的名字。 傅闻州呼吸滚烫,大手在她腰间不安份的游移:“叫我什么?” 宋青柚额头抵在他肩头,身子泛起细微的颤抖,她脑子里空白了一下,突然间福至心灵。 “老公?” 傅闻州微微勾唇,垂眸,缓缓覆上那张艳红的唇。 第315章:暗灯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另一边,酒店里。 姜褚送走了客人,一个保镖小跑过来:“先生。” 姜褚皱眉:“还没找到小姐吗?” “没有。” “行了我知道了。” 姜褚将保镖打发走,走到一旁掏出手机给姜浔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一次没接。 第二次挂断了。 第三次,那边终于接了。 “爸爸。”姜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带着一丝烦燥,不等姜褚开口,便说:“我今天有点事,不回去了,您不用担心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褚:“……” 他看了看手机,哼笑了声:“这丫头。” 此时,酒店某房间里。 姜浔正受制于人,身上的衣服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一放下手机,男人便捏住她下巴,带着某种泄愤的意味,重重咬住她的唇。 姜浔不由得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唇齿之间。 窗外天色渐晚。 霓虹灯初上。 床头柜上昏暗的小夜灯,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映在墙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风浪才渐渐趋于平静。 姜浔推开身上的男人,扯过薄薄的被子裹住身子,就要起身。 只是刚有所动作,肩头落下一只手,轻易将她按回去。 颜少钦脸上带着笑,几分餍足,又有几分冷然:“又打算一走了之?这次打算怎么敷衍我?” 姜浔睫毛轻颤了颤,失笑,“成年男女,相互帮助一下而已。” 颜少钦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这么说,姜大小姐是看上我这副身体了?” “彼此彼此。” 姜浔推开他的手,兀自起身去了浴室。 沥沥的水声响起,姜浔站在水下,看了眼镜子里满身暖昧痕迹的自己,心里有些后悔。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今早上从度假村离开的时候,她分明暗自告诫过自己,一切到此为止,就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颜少钦刚才在宴会上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走,又不由分说地吻上来的时候,她竟没能抵抗的住。 她狠狠抹了把脸。 哎,男色误人。 心里装着好姐妹的男人,招惹了真的很麻烦。 都怪颜秒,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还是说颜秒也不知道她哥喜欢宋青柚?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姜浔抹开脸上的水,外面,颜少钦敲了敲门:“姜浔,谈谈?” 姜浔扭头看向玻璃上映出来的高大身影,做了个深呼吸。 随即匆忙洗好,用浴巾裹住身体便出去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她故作冷静地倒了杯水,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西装凌乱的颜少钦。 “颜总想谈什么?” 刚才那一翻折腾,他竟也只是衣服乱了而已。 而她自己…… 姜浔赶紧压下脑子里不该想的画面,淡然地抿了口水。 颜少钦在床沿坐下来。 “说说你的打算吧,难不成,你只是想跟来一场露水情?你父亲想让你联姻……” “露水情缘也不错。”姜浔问:“还是颜总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她一脸不在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提裤子就不认人的渣。 颜少钦沉默了几秒。 在这几秒的时间里,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装腔作势来。 很遗憾,没有。 姜浔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优雅的放下水杯,起身从凌乱的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她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对方给她送一套衣服过来。 刚挂电话,手腕便被男人抓住。 她嘴角噙着笑意看去,只听颜少钦道:“姜总想让你联姻,正好我也需要一段合适的婚姻,如果姜小姐不嫌弃,或许我们可以py,变成‘合伙人’。” 这个合伙人可不是一般的合伙人。 姜浔心脏颤了颤,视线盯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有些失神。 “颜少钦。”她猝然笑了下,“昨晚上,你抱着我,叫了声宋青柚。” 颜少钦瞳孔颤了颤,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然而姜浔却明显地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把她捏疼了。 她将他的手推开,微微俯身,单手轻抚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语气轻快道:“颜总,我承认昨天我对你很心动,所以才故意按拉你。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得要全部。”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下颌骨一路沿着喉咙往下,最终指尖抵住他心口:“你这里装着别人,还是我的好朋友,你让我怎么办呢?我的联姻对象,要么是我喜欢的,要么,是只跟我谈利益的,颜总,“ 她顿了顿,勾唇浅笑:“很遗憾,你哪一条都不符合。” “不如,就当个py吧,毕竟我们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挺合拍的。” 她姿态洒脱,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浪费时间去解决的难题。 颜少钦没什么情绪的将她的手拨开,起身理了理衣服,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我认为,当这是一场露水情缘更加合适。” 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颜少钦听见女人含笑应了声:“颜总的提议再好不过。” 眼看着房门就要合上,最后一秒,颜少钦折身返回来,单手抵住门。 “姜浔。” 姜浔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愕然抬眸。 颜少钦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门。 他嘴角微勾,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后悔了。” 姜浔指尖神经地颤了颤,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此时紧张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了。 下一刻,男人缓声道:“其实py不错。” 姜浔怔了怔,短促地笑了声。 “是吧。” 刚才那一秒,她刚才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在昨天之前,颜少钦对她的印象,甚至都只是姜家千金。 在湖边见面的时候,他那一瞬间陌生没有作假。 颜少钦直接关上门,扯掉刚才才整理好的领带,从容不迫地朝姜浔逼近。 “那么姜小姐,我来行使做为炮成的权利,你应当不会拒绝的是么。” 姜浔:“……” Py有什么权利! 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便被男人捏住。 颜少钦那张好看的脸缓缓凑近:“另外,顺便解释一下,昨晚我之所以会叫宋青柚的名字,是因为我梦见了她,且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并不是因为把你错认成她,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跟谁上床。” “姜小姐你很迷人,不必妄自菲薄。” 姜浔眼睛缓缓睁大:“你……” 刚说了一个字,男人便俯下身来。 第316章:叛逆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所以,你昨天夸那个姓张的,是故意说给颜少钦听的?” 清晨,卧室里。 得知自己吃错醋以后,傅闻州无语了一下。 他幽幽地望着宋青柚,撇清自己的关:“那也是你没有说清楚,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解释,害我误会,莫名其妙吃醋半天。” 宋青柚用一种前所未所的眼神细细的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着。 然后慢吞吞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 她就说昨天她想了许久,也没弄清楚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后来回来后,男人便化身粘人精,一直缠着她一直作,让她也没想起来细问。 谁能想到,他是因为电梯里她随口的一句话吃醋啊? 她发现,傅闻州现在不仅整天在意那些没影的事,而且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傅闻州自知理亏,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下,打算蒙混过关。 昨天他可是利用这个讨了很多好处,现在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他心里多少有点心虚。 但宋青柚可没这么好糊弄。 她个手挡住他的嘴,身体微微后撤, “傅闻州,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她顿了顿,用了个相对温和的词:“叛逆吗?” 先前她是因为傅南那句‘傅总没有安全感’,所以为了让他安心,她尽量把目光全部放在他身上,这两个月扔掉公司的事整天待在家,也不全是因为想好好调养身体。 她看到了傅闻州的付出,也想让他知道,任何事情在她心里都没有他重要。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也可以。 只是她好像有点矫枉过正了。 她的所做所为似乎并没有让傅闻州安心,反而让现在的他,变得过于敏感了些。 傅闻州听到‘叛逆’二字,就知道坏了。 他立即起身,“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再睡一会儿。” 他走的快,一晃眼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宋青柚盯着缓缓合上的房门,微微眯起双眸。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半个小时后,她走下楼。 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气,她下楼时,灶台上炖着粥,门外,傅闻州正在和谁说话。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一点衣角。 “傅闻州。” 她叫了一声,傅闻州立即抬手示意对面人暂停,而后大步走回客厅。 “再有几分钟粥就煮好了,你先坐着等等。” 宋青柚没看到外面的人离开,便问了句:“谁在外面?” 傅闻州顿了顿,对门口说:“进来吧。” 只见门口光影一晃,一个青年逆着光走进来。 “夫人。” 竟是许久不见的傅康。 和傅南相比,傅康就显得寡言少语许多,一声‘夫人’叫得硬梆梆的,身上自带着一种距离感。 而且他身上有着傅南没有的冷肃,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人。 宋青柚见过他的次数不多,冲他点了点头,“吃早餐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吧。” 平时家里就她和傅闻州一起吃饭,偶尔傅南过来,若是运气好能正好赶上吃饭的时候,宋青柚也会叫他一起吃。 傅康浑身紧绷起来,下意识看向傅闻州。 后者瞥了他一眼,那眼风里仿佛裹了刀子。 一个傅南就够烦人了,现在又来一个傅康。 他就知道让傅康进来后,宋青柚不会忽略他,才让他站在门口说话。 想着说完就让人离开,没成想正好叫宋青柚撞见了。 傅康还没说话,宋青柚看见傅闻州的反应,也不询问了,直接说:“进来吧。” 傅康有些为难:“傅总……” 不等傅闻州开口,宋青柚淡淡地看过去:“抱歉,我忘记了,你是傅闻州的人,只听傅闻州的话。” 闻言,傅闻州瞬间头皮一麻! 沉着脸对傅康说:“柚柚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别说废话。” 说罢转脸笑着朝宋青柚迎上去,“柚柚,怎么这么大火气?” 宋青柚语气凉凉:“可不敢有脾气,怕你生气。” 傅闻州非但不生气,反而爱惨了她这副拿腔拿调的劲儿,就算阴阳怪气,他也喜欢。 毕竟,能让柚柚阴阳怪气也是一种本事。 傅闻州笑眯眯把早餐摆上桌,十分自然的盛了一碗粥放在宋青柚面前,看那殷勤的模样,似乎恨不得直接帮她喂嘴里。 傅康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傅闻州瞥了他一眼:“吃啊,怎么不吃?要我伺候你?” 傅康伸手去拿碗,却有一只白皙的手比他动作更快。 宋青柚在两个男人同样震惊的注视中,盛了一碗粥放在傅康面前,脸上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不要太拘谨,慢慢吃。” 这下,傅闻州笑不出来了。 傅康只觉得摆在面前的这碗粥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短短几秒,他后背便沁出一身冷汗。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早就被傅闻州的眼刀子剜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近乎慌张地站起身,“傅总,夫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青柚歪头看他:“吃完再走。” 傅康僵在原地。 傅闻州嘴角微勾,眼里却没有笑意,拖长了声音道:“是啊,柚柚亲手给你盛的粥,吃完再走,一粒也不能浪费。” 傅康脑门上冷汗欻地就下来了。 看得一旁的宋青柚心里暗暗叹息。 她莫名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老实人的错觉,便收回视线,又伸手拿过碗,给傅闻州盛了一碗。 傅闻州仿佛炸毛的狮子,瞬间被撸顺了毛,笑得眼角眉梢都飞扬了起来。 他给了傅康一个眼神:“坐下,吃。” 傅康不敢说话,埋头喝完粥,赶紧起身出门,站在了门外。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被傅总记在复仇名单上。 要不是他还有事情没汇报完,他恨不得就地消失 大门口,傅南下车后,一眼便看见了门神似的伫在门口的傅康,诧异地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总交待你的事办完了?” 傅康依旧言简意赅:“刚回。” “你怎么不进去?”傅南要往里走,被傅康拽住。 “傅总和夫人吵架了。” 傅南抬起的脚瞬间收回,来到傅康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看见了?” 就冲他家傅总稀罕宋小姐的那个劲儿,两人能吵起来? 别是傅总又作妖,单方面跟宋小姐闹别扭吧? 傅康虽没看见两人吵,但那个气氛不就是吵架了吗? 他三言两语的和傅南一说,后者躲得更远些了。 “听我的,站远点,神仙吵架,我们凡人要避让。傅总生气起来,路过的狗就得被他踹两脚。” 傅康深有体会。 就刚才那个气氛,让他去刀山火海里滚一圈都比这强。 餐厅里。 宋青柚放下勺子,傅闻州立即也放下,直勾勾地瞧着她。 “看我做什么?”宋青柚眉梢微挑,带着几分慵懒,“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我再去睡一会儿。” 她起身走上楼梯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云念还在度假村,记得让司机把他接回来。” 本来昨天她是想让云念一起回来的,但云念还惦记着去山里再转转,死活不回来。 “好。” 傅闻州看她没有再提昨晚的事,稍稍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很快他就会知道,这口气松的有点早了。 随后将傅康叫到了书房。 “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傅康忙说:“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儿童房要不要现在装?还有院子里,种什么花合适?” 早在几个月前,傅闻州就在开始在特色他和宋青柚的新房了,傅康一直在办这件事。 “儿童房……”傅闻州道:“暂时不用。” 他想了想,起身:“算了,我过去看看。” 他也想知道,那处他亲自设计的房子如此完善到哪一步了。 那毕竟是他和柚柚以后一起生活的地方,每一处细节都得仔细再仔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装修好,等柚柚身体好些以后,他就在那处新房的花园里举办婚礼。 他来到卧室想和宋青柚打声招呼再走,却见她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吵醒她。 傅南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见傅闻州和傅康出来,他用眼神询问傅康什么情况,还没询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傅闻州道:“傅南,开车。” 傅南应道:“好的傅总。” 第317章:随他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然而傅闻州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宋青柚便睁开了眼。 宋青柚站在窗边目送男人离去,掏出手机,给颜秒打了个电话。 “有时间吗?有点事情请教你。” 颜秒此时,正开车去接陆晏尘,听见宋青柚有事要请教自己,惊得把车停在路边。 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不可思议道:“你?请教我?我是谁啊,我配吗,我请教你还差不多。” “说吧,啥事儿?”她不禁坐直了身体,兴致勃勃道。 宋青柚问:“你现在在哪里?见个面吧。” 顾秒迟疑了一下,宋青柚问:“不方便?” “方便,你找个地方,我马上来。” 姐妹和还没追到手的男人,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刚挂电话,就看见陆晏尘和五六个同学从前面路口经过。 她赶紧落下车窗,“晏尘!” 陆晏尘闻言望过去,只见葱葱郁郁的古树下,顾秒坐在白色跑车里咧嘴冲着他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学长,那谁啊?” “不会是学长的女朋友吧?” 身边有几个女生,有打趣的有吃味的,看向顾秒的眼神复杂之极 陆晏尘长得帅,人却很低调,大学三年,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不少女生情愫暗藏,其中就包括他身边的三个女生。 奈何陆晏尘对所有女生都是一样态度,并不与任何人亲近。 然而此时,当他看到豪车里的那个女人时,面上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眼里明显涌上了笑意,眼神也变得不同。 “我先走了。”陆晏尘说完,便径直朝颜秒走去。 颜秒始终笑眯眯的。 做为女生,她当然能看出来围在陆晏尘身边的女生抱着什么心思,不过可惜,她看上的人,那就是她的,她也不怕别人抢。 陆晏尘走到近前:“秒姐。” 颜秒朝他勾了勾手指,陆晏尘不明所以,但还是俯下身。 下一秒,颜秒探出身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似蜻蜓点水般,但不远处还没走的几个女生瞬间变了脸色,神色变得极其不自然。 另外两个男生则跟着起哄。 陆晏尘俊脸上的红,仿佛滴入水里的红墨水,瞬间漫延到脖子,肉眼可见的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了。 颜秒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谁顶得住啊! 她索性抓住对方衣领,一不做二不休,朝着陆晏尘的唇吻上去。 陆晏尘被她拽得身体一晃,下意识伸手按住车窗上方,只迟疑了一下,便感觉到唇上有什么湿热柔软的东西一扫而过。 他浑身僵住,脑海里不由得冒出前一晚在山上帐篷里的场景,垂眸间掩去眼底暗色。 抬手按在她后脑勺上,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颜秒早就忘了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心里对自己的冲动有片刻的后悔。 自己会不会太轻浮了些?陆晏尘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可念头才起,便由主动变成了被动。 只觉得后脑一紧,那只手掌温暖而有力,一股莫名的颤栗瞬间挤走她所有的理智。 她惊愕地瞪大眼,却见近在了咫尺地陆晏尘闭着眼,浓郁的睫毛颤抖的仿佛风里震颤的蝶翼。 “……” 好嘛。 他突然这么主动,她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挑逗到了情场老手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瞬间,陆晏尘缓缓松开她。 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颜秒也不禁红了脸。 “咳,你的吻技有待提高哈。”她下意识没话找话的打破此时的尴尬,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颜秒心说,真完蛋。 她故作淡定地摸了摸陆晏尘的脸,说了句后悔不已的话:“姐姐今天有别的事,就先不陪你了,晚上来我家。” 她的意思是,她有事得先走,但她今天在家攒了个局,让陆晏尘准时到。 结果这话说出去,落在旁人耳中,就变了味道。 偏偏陆晏尘也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点头应了声好。 他站直身体,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绯红,往旁边让了两步。 “开车小心。” “哦。” 两人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 直到开出学校,颜秒脸上的热意渐渐退却,理智也回来了。 不是,她脸皮这么厚,到底有什么可害羞的啊? 刚才她就该趁机步步紧逼,把两人的关系先定下来再说! 都怪陆晏尘,亲个嘴而已,他干嘛搞得那么害羞,害她都受到影响了。 她咬了咬唇,那轻柔温热的触感还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嘴唇有些发麻。 手机响了下,她定了定神,打开一看,是宋青柚发来的地址。 约她在两人常去的茶馆见面。 陆晏尘刚回到宿舍,睡在他上铺的陈奇突然一声怪叫:“陆晏尘!” 他一个翻身跳下来,直接揪住陆晏尘的衣服把他抵在床架子上,“老实交待,你他妈什么时候跟我秒姐在一起的?”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学校的论坛,上面全是陆晏尘和颜秒接吻的照片,一发出来,贴子就爆了。 陈奇嫉妒到扭曲,不等陆晏尘交待,他嫉妒到面目全非的吼:“你爸爸我还是单身狗,你怎么就脱单了,还是跟我秒姐,你这个狗东西!你还在学校跟她接吻,你是故意的吧?还有没有天理了?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这么高调的事情应该让我来啊!” 陆晏尘撕开他的手,自顾自收拾背包,淡淡道:“晚上去秒姐家?” 陈奇几乎痛哭流涕:“去!我当然要去,我也要去找个漂亮姐姐谈恋爱!” 陆晏尘笑了下,随他狗叫 过了会儿,他拽住对着镜子展示自己肱二头肌的陈奇,“你知道秒姐最喜欢什么礼物吗?” 陈奇从镜子里看到两人的身高及身材,嫉妒再度将他淹没。 他没好气道:“现在最喜欢你,你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她好了。” 陆晏尘陷入了沉思:“这样么。” 第318章:喜欢吗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小二层的茶馆里,环境清幽安静。 宋青柚到时,颜秒已经到了,坐在二楼的窗边,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时不时的咬一下唇,脸上露出花痴的神情。 “……” 她走过去曲指敲了敲桌面,颜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无声的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过来了。 宋青柚直接坐下来,耐心的等着,想看看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约摸两分钟后,颜秒捂住脸哼唧了两声,手一放开,乍然看见对面坐着个人,吓得脸都绿了,本能地尖叫出声。 但看清是宋青柚之后,她的尖叫又卡在了嗓子眼里。 “搞什么啊我的宋大小姐,你吓死我了!” 她努了努嘴,抱歉道。 宋青柚径自倒了杯茶,送到嘴边了才想起来云念说过她现在在吃药,不要喝茶,便又放下了。 掩住唇轻轻咳了两声,道:“你和陆晏尘怎么样了?” “哎呀,说这个多让人不好意思啊。”颜秒捂住脸扭捏了一下,随即身体微微前倾,一副害怕别人听见的样子,偷偷摸摸压低声音说:“男人么,稍微用点手段就弄到手了,没什么挑战性。” 宋青柚抬起眼皮看她。 颜秒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哈哈,开个玩笑。你的我什么事?” 宋青柚指尖转着茶杯,斟酌的开口:“如果一个男人,在他老婆这里没有安全感,是这个男人的问题还是他老婆的问题?” 颜秒直接问:“傅闻州没有安全感啊?不像啊。” 宋青柚:“……不是他。” 颜秒摆了摆手,一脸见怪不怪:“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能骗到我吗。傅闻州怎么个没安全感,你详细说说。” 她眼中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炎,宋青柚默了默,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找错军师了。 或许找姜浔更合适? 颜秒催促:“哎呀你说呀。” 宋青柚决定给她一点信任。 就把傅闻州最近作妖的事说了。 颜秒听完,一脸怨念地盯着她:“我怀疑你在撒狗粮。” 宋青柚:“……你不觉得傅闻州敏感的不正常吗?” “他不正常吗?难道他不是想方设法的跟你撒娇吗?你没发现你表现的越在意,他就越娇吗?他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宠出来的吗?”颜秒啧啧道,嫉妒又羡慕,“果然啊,被宠的人有恃无恐,这要是搁在以前,傅闻州哪这么事儿逼。他就是被你惯的。” 短短几句话振聋发聩,宋青柚突然间醍醐灌顶,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瞬间明悟了。 原来傅闻州动不动就发脾气,是她给惯的。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她身上。 颜秒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不喜欢傅闻州这么粘人,热心地帮她出主意:“你不想他这么粘人的话,就要学会忽视他那些小脾气,不要事事都有回应,要让他学会自己独立。具体怎么做我跟你细说……” “粘人挺好的。” “是吧,男人嘛,就得独立自主一点,天天发小脾气谁受得了……嗯?你说什么?”颜秒瞪大眼盯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宋青柚明显松了口气,坦然道:“如果这样他能更安心的话,挺好的。” 听了这话,颜秒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在她心里,她这个姐妹儿一直都是清清冷冷不为任何人所动的人,甚至总给人一种无法触及的距离感。 她也曾以为,宋青柚不会爱上任何人。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她,宋青柚会如此因为一个男人幻得幻失,这样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对方的情绪,她肯定不屑一顾。 即便那个人是傅闻州。 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傅闻州,能让她这样在意。 颜秒真心道:“你完了,你被他拿捏了。” 宋青柚淡笑了一下。 被傅闻州拿捏么? 未必。 从茶馆出去时,颜秒邀请宋青柚晚上去参加宴会。 但宋青柚觉得自己这副虚弱的身体去了也玩不开,还会给别人添麻烦,便拒绝了。 颜秒也没有多劝,一直频频地看时间,分明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却还假模假式的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宋青柚点头:“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 “……那什么,还是有点赶时间的,要不我给你打个车?”颜秒没想到她会答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宋青柚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一出,失笑:“你回去吧,我带了司机过来。” “真的?” “真的。” “那行,我先走了,拜拜。” 颜秒溜得飞快,从她那飞扬的眉眼雀跃的姿态来看,多半是去找陆晏尘的。 目送颜秒离去,司机过来小声问:“宋小姐,现在要回去吗?” 宋青柚看时间还早,便说:“送我去趟公司吧。” 半路上,经过一个商场时,她余光瞥见了傅闻州的身影。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让司机停车后仔细看去,对面商场门口,确实是傅闻州无疑。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只手拎着大包小包,正仰着脸看他,笑得眼睛弯弯的。 一看就是个活泼的女生。 而傅闻州背对着她,单手插在口袋里,不知道在对女生说着什么,她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 司机也看见了,心提的高高的,没敢说话。 宋青柚道:“你先回去。” 说完她便推门下车,朝前面的斑马线走去。 “一会儿把我刚才挑好的东西全部送到我家,如果我太太问起,你就如实告诉她,这是我专门给她挑选的。注意看她什么反应,回来告诉我。”商场门口,傅闻州对女主说。 女生疯狂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明白了傅总。” 傅闻州嗯了声。 他刚才在这边看挑家居用品的时候,正好看到公司的女员工在逛街给什么人挑礼物,女生说了一句‘谁收到礼物不高兴啊’点醒了他。 这女员工见了他也不像旁人那样唯唯诺诺,自来熟地抓着他传授他恋爱的经验。 “傅总你信我,我五年里谈了十任,每个男朋友都对我死心踏地,恋爱经验非常丰富,保管我的恋爱经能帮到你。” 像路边那种热情的推销员。 但不得不说,女生说话很有感染力,他信了。 然后女生跟他说了三个字:买买买。 她说,男人的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傅闻州觉得她说得挺对的。 如果柚柚想管他的钱,他会一分不剩地交给她。 “傅闻州。”他正想着宋青柚,身后便响起了宋青柚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宋青柚正站在身后一米之外,眉目淡然地看着他,而后视线落在他对面的女生身上:“这位小姐是?” 傅闻州忙说:“公司员工。” 女生点头如捣蒜,一脸惊艳地望着宋青柚:“嗯嗯,总裁夫人好!” 她两只胳膊上挂着一大堆购物袋,一点儿也不嫌沉,直接给宋青柚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说话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她双眼亮晶晶的,宋青柚有种她看自己比看傅闻州都深情温柔的即视感。 女生心里狂叫,家人们谁懂啊,我磕的CP好般配啊! 傅闻州最近公司去的少了,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是在家陪夫人。 他不知道,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磕两人的CP。 宋青柚被她热情地反应弄懵了,朝傅闻州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后者直接挡在她面前,回头警告地瞪了那女生一眼。 刚才还觉得她会来事,现在盯着他的柚柚看是什么意思? 女生:“……” 呜呜呜好好磕! 傅总占有欲好强,他好爱啊! “夫人 ,这是傅总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女生嗒嗒嗒跑上前,夸张的说:“傅总挑了好几个小时呢!” 傅闻州:“……” 这丫头说她五年里谈了十次是真的吗?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宋青柚看向傅闻州。 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傅闻州:“……” 他是脑子抽了才会信这个小丫头的话。 五年里谈十次还让每个男朋友对她死心踏地? 就这个眼力见和情商,怕是五年里被甩了十次还差不多吧? 他带着宋青柚便走,上了车,他心里都没痛快。 宋青柚看着窗外一脸茫然的女生,对傅闻州说了句‘等等’,随即落下车窗,对那女生招了招手。 女生怔了怔,一改那副失落的模样,屁颠颠跑过来,像一只奔向主人怀里的小狗狗。 宋青柚唇角勾了勾。 不愧是傅闻州公司的人,某些方面还挺相似的。 女生气喘吁吁地来到车旁,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傻,辜负了傅总的期待,所以不敢去看傅闻州的表情,偷偷摸摸着总裁夫人的脸。 “夫人。”再一次感慨,宋小姐长得真好看啊。 宋青柚语气十分温和:“这些东西都是你带着傅总选的?” “啊,是、是的。” 宋青柚笑着从她手里接过两个小袋子,“谢谢。那麻烦你帮我放进车里可以吗?” 女生愣了下,欢喜道:“当然可以!” 放好东西,她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宋青柚有些过意不去,对傅闻州说:“天这么热,她辛苦了几个小时,你请她喝杯咖啡吧。” 女生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老奴……啊不是,我很荣幸为傅总和您服务。” 傅闻州直接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一沓钱,也没数,递了过去:“辛苦你了。” 而后不再管女生什么反应,驱车离去。 路边,女生怔怔地捧着一沓钱,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 车里,宋青柚打开手上的两个袋子。 一条手链和一个胸针。 都是某品牌的最新款。 傅闻州表面上在认真的开车,余光却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反应。 见她面上神情不变,心头一沉。 下一瞬,就见她把手链戴在了手上。 那是一条原石与水晶结合的复古款的,衬得她手腕更加细白脆弱了。 宋青柚仿佛没察觉到男人的小动作,自顾自欣赏着,而后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看她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移动,显然她还配了文字。 傅闻州喉结滚了滚,压下想要停车察看的冲动,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薄唇不受控制的扬起。 故作平静地问:“喜欢?” 宋青柚:“嗯,应该没有女生会不喜欢礼物吧。” “那我送你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 宋青柚眸子一顿,转头看去。 男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唇角的弧度却压都压不住。 宋青柚淡淡道:“不如我给你办个婚礼吧。” “吱——!”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过后,车子稳稳地停在路边。 傅闻州错愕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她此时正撑着下巴,笑意浓然的瞧着他。 腕上的手链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 然而却不及她眼中的光彩半分。 第319章:后来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阳光透过车窗,很温暖。 傅闻州薄唇掀了掀,好几次都想出声请她去自己为两人结婚准备的新房,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既然她喜欢收礼物,那到时候,他就将那个房子当作惊喜送给她。 宋青柚见他似乎有话想说,但几秒后,只说了句:“好啊。” 便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宋青柚总觉得,男人对婚礼这件事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领证的时候,他那么高兴,她本以为他会很在乎那些仪式感,难道说,是她看错他了? 回到家,云念已经回来了,并端来一碗黑糊糊的药,亲自监视着她喝下去。 等她喝完,傅闻州便适时地塞过来一颗糖。 两人相视一笑。 若是往常,云念肯定要趁机挤兑傅闻州几句,但这几天他发现采药的好地方,傅闻州还给他安排人保护他,他心情好,看他也顺眼了点。 等宋青柚一喝完药,他立即说:“再喝一个月,每二个疗程就差不多结束了,你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静养,不要太过劳累。”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往外走,“好啦我先走了,傅闻州,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监督柚柚姐喝药!” 话传来时,他就已经到门外了。 分明是还惦记着陆晏尘度假村后的那片深山。 那边再往后是一片原始森林,往里走要是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还会迷路,据说里面什么蛇虫鼠蚁都有,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采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流连忘返。 夜里,宋青柚半夜被饿醒了。 应该是下午吃了药,又没吃多少饭的关系,她现在不比从前,经常感到饿,但像今天这样半夜饿醒的情况还是不多见。 云念之前就说她现在吃的药有一定的开胃功效,但她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她现在已经不光是吃饭的时候胃好,半夜都能被饿醒了。 照这样下去,她兴许真会如云念所说,药吃完人也得胖。 不过胖点也没什么,傅闻州总喜欢捏着她的腰嫌她太瘦了。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怕吵醒傅闻州,她还特意没开灯。 然而当她拿起手机用屏幕光充当手电筒的时候,余光瞥见空荡荡的床铺,当即一愣。 只见傅闻州的位置上空荡荡的,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宋青柚还以为他有工作要处理,便没当回事。 然而当她出去后,发现书房没开灯,一楼也没人,停在院子里的车还不在了。 她才意识到傅闻州是出去了。 那么傅闻州此时在干什么呢? 他在新房里正在和软装公司的人沟装修事宜,装修的人问他宝宝房的意见。 他就在这时候接到了宋青柚的电话。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对面的人不要说话,而后走到避风处,声音极其温柔:“柚柚,怎么了?” 宋青柚的声音在那手机那头传来,带着点懒洋洋意味,大概是没睡好,她的尾意拖了个尾音,像带着勾子一般:“傅闻州,我饿了。” 傅闻州闻言,心软的一塌糊涂,要是此时宋青柚在面前,他肯定会忍不住把人揉进怀里。 他语气放得极轻,“我马上回来,你先回床上躺一会儿?” “嗯。”宋青柚的声音听起来慵懒极了,“我睡不着。” 傅闻州朝装修公司的人打了个手势,就先离开了,他坐上车还舍不得挂断电话:“那就记得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我最多半小时回来。“ 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 柚柚在对他撒娇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门,那么软乎乎的柚柚,他没能好好陪着,实在是遗憾。 宋青柚道:“不用着急,开车慢点。” “好。” 傅闻州听起来声音冷静,然而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 深夜路上人少车少,不到半小时,傅闻州便回到家了。 远远朝见客厅里开着灯,一想到这样的深夜,家里有人在等着自己,他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流。 车刚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下车,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客厅。 宋青柚正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到声音,她缓缓转过脸来,眼神有些幽怨。 “你上哪去了?” 她声音轻轻的,透出一丝困倦,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傅闻州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昂着脸看她:“柚柚,怎么这时候醒了?” 他这样的角度看她,眼中莫名的多了几分虔诚。 仿佛眼里心里,除了她,别无他物。 宋青柚说:“饿醒了,你不在。” 她不习惯示弱,但她知道傅闻州很受用。 说话时,她本能的移开视线,低垂着眼,,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那手掌里一股潮气,可见他赶回来是多着急。 第320章:有颜色的念头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心都化了。 如果这时候柚柚说要他的命,他大概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但宋青柚不想要他的命,她只想吃他做的饭。 傅闻州眉梢眼角全是笑:“那我去做饭。” 他起身要走,宋青柚却还抓着他的手不放,额头抵在他胳膊上,有些泄气道:“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傅闻州下意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是因为半夜醒来没睡好的关系吗,今天的柚柚看起来好软好想欺负。 他克制着自己脑子里那些有颜色的念头,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她头上揉了揉,明明揉得是她的脑袋,他却像是被撸顺了毛,舒服地眯起眼。 声音轻得仿佛在耳语:“乖,我给你煮碗面填一下肚子。” 天知道想让她开口说一句饿有多不容易,她以前就跟猫似的,一吃就吃一点点,身上永远都是那点肉,傅闻州做梦都想把她养胖点。 宋青柚确实也饿,便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傅闻州一回头,见她跟着,心头一软:“你在客厅等着就好。” “看看吧。”宋青柚有些犯困,但肚子实在又饿,睡肯定是睡不着的,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她就突然很想陪着他。 傅闻州便让她坐在厨房中岛台的椅子上,熟练地取下围裙系在身上,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转身去忙活。 身后,宋青柚的视线流连在他那被围裙束起来的腰上。 脑海里突然冒出颜秒曾经说过的某些话:“男人不穿上衣只穿一件围裙,露出线条漂亮性感的肌肉,不要很壮,在昏暗的灯光下做饭,会特别性感。” 宋青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深以为然。 其实不用脱衣服,也很性感。 她撑着下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着,看着在有条不紊地做饭的男人,她心里涌上一股陌生又饱胀的情绪。 满当当的充赤在胸口,带着一丝甜,一丝轻松。 这大概,便是幸福的感觉吧。 这种感觉,她只在很小的时候记忆里有过。或者说她从未有过,所谓的她以为的幸福,都是她少不更事的时候幻想出来的感觉罢了。 那些都太缥缈了,只有此时此刻,在她眼前的此人,才是无比真实的。 傅闻州一回头,便对上她的眼神。 心头猛地一跳,手上捞出起来的面啪嗒一下全落回锅里。 宋青柚撑起身子,“怎么了?” 傅闻州嘴舌有些发干,手上动作着,却如提线木偶。 柚柚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他忍不住转头再度看去,宋青柚还是撑着下巴看他,眼睛里漫开温柔的笑意。 他想起,多年以前,他母亲看他父亲便是那样的眼神。 那时候旁人都说,他母亲一定很爱很爱他父亲。 傅闻州故作淡定地把煮好面到她面前,发现她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的动作。 他抬手拿了双筷子给她时,她在看他。 他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她还在看他。 傅闻州没忍不住勾起唇角。 随后那抹弧度越来越大,眸子也越来越亮。 “柚柚,看我做什么,嗯?”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青柚说:“觉得你好看。” 傅闻州眼睛微弯:“哪里好看?” 如果柚柚说他哪都好看,那他就…… 他念头未落,就听见宋青柚说:“哪都好看。” 傅闻州直起身,大步冲上楼,直接一头扎进浴室。 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而楼下,望着傅闻州飞快离开的背景,宋青柚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面,笑了下,拿起筷子。 —— 清晨,云念刚从外面回来,指挥着两个保镖把车里的大包小包搬出来,整张脸眉开眼笑的。 看到傅闻州出来,他心情好,还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傅闻州。” 傅闻州瞥了他一眼,也很好脾气的应了声。 两人心情都好,暂时放下了个人恩怨。 宋青柚出来送傅闻州,见到这一幕觉得很难得。 等傅闻州驱车离开后,云念和宋青柚打过招呼后便往自己小院子里走去,走了几步,就发现宋青柚跟在后面。 他奇道:“柚柚姐,你有什么事吗?” “进去说。”宋青柚说。 两个保镖把云念采回来的药放进院子里后就走了,云念自己拿来盘,一样一样摆好晾在一旁。 宋青柚在旁看着,不太理解:“你想要什么药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去收就是了,你自己采菜太辛苦了。” “你不明白自己采药的乐趣。”云念故作高深地笑了下,少年人做出一副老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 宋青柚拉了把椅子坐过来陪他。 “云念,我吃药吃到月底之后呢?还要调理多久?你跟我交个底,我现在这身体,能治好吗?如果治好,我还能活多久?” 云念放下手里的药,走过来说:“手伸出来。” 宋青柚伸出手,他搭在她脉上,沉吟许久,脸上神色未变。 随后放下手,“治疗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但你这么多年的病伤了根本,想调理好少说也要一年半载吧。往后只要不糟蹋自己身体,能活挺久的。” 宋青柚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种仿佛身在梦中的感觉。 她真的被治好? 过惯了头上悬着一把死亡镰刀的日子,骤然有人跟她说,她不会死了,就像常年绷在神经上的那根线终于松懈了。 她一瞬间想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云念见她发怔,也没有打扰,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清楚,傅闻州也清楚,唯独宋青柚自己,一直抱着一种随心所欲的想法配合着他治疗。 大概是失望太多次,所以才不敢再抱希望,云念和傅闻州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这些。 宋青柚离开家后,便约了姜浔和颜秒。 三人找了家安静的茶楼,宋青柚向两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后,颜秒噗地一下,险些把满口茶水喷了对面姜浔一脸。 她急忙一边捂嘴一边抽出婚擦嘴还一边道歉:“对不住嫂子。不是,青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你要安排一场婚礼送给傅闻州当惊喜?我说你们夫妻俩真会玩,谁家好人拿婚礼当惊喜的,不都是一起准备一起参与才更有意思吗?” 姜浔反应相对来说就冷静些了:“也挺有意思的。” 她要是喜欢谁,求婚、婚礼,什么她都想给对方,只要能哄对方高兴。 第321章:行动派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姜浔和颜秒都是行动派,宋青柚刚提出想法,两个就开始做计划了。 但宋青柚觉得,自己要给人准备惊喜,总不能什么都假手于他人,而她也很想自己亲手策划自己的婚礼。 于是半个月的时间里,傅闻州顾着准备新房,宋青柚忙着准备婚礼,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忙些什么。 傅闻州只当宋青柚是在家里待得无聊了,成天出去和姜浔颜秒出去散散心,觉得这样挺好,正好他能抽了一些精力去布置房子。 而宋青柚也跟他一样的想法。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底,宋青柚选定了婚纱,婚庆公司等,最后在举办婚礼的地址上犯了难。 姜浔给出意见:“你晚上回去旁敲侧击地问问傅闻州喜欢什么,既然是给他惊喜,那就得按照他的喜好来。” 颜秒深以为然。 宋青柚最后拍板决定:“好,我回去探探他的口风。”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问对面两人:“正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姜浔清了下嗓子,“呃,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得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我哥让我早点回去呢。等你问清楚了,我们再商量哈。”颜秒挥挥手溜之大吉。 宋青柚看出两人的急切,就没有多留她们了:“那好吧。” 三人在茶楼分开,姜浔和颜秒把宋青柚送上车后,对视了一眼。 颜秒说:“那我回家了?” 姜浔一本正经点头:“嗯,我去公司。” 两人往各自不同的方向离开。 半个小时后,双方又在同一个餐厅碰上。 彼时,颜秒牵着陆晏尘的手,姜浔正挽着颜少钦的胳膊,双方都是刚从车里下来,在门口碰上了。 “……” 姜浔和颜秒对视一眼,短暂的沉默过后,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姜小姐,好巧。” “秒秒,真有缘分。” 颜少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微微挑眉:“你们这是怎么了?” 颜秒忙说:“没怎么。哥,你和姜小姐这是……在谈了?” 颜少钦还没说话,姜浔淡然道:“没有,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颜秒拉长了语调:“哦~手挽手的普通朋友吗?” 颜少钦眼底笑意淡了几分,嗯了声,没多解释,“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正好姜小姐也去,我们就结伴而行了。倒是你,” 他看了陆晏尘一眼:“上次让你去相亲为什么不去?” 陆晏尘看向颜秒:“你现在还去相亲?” 颜秒:“……”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知道她哥不想让她和陆晏尘在一起,怕她只是一时兴起,她能理解,但当着陆晏尘的面说这些,让好心里极不舒服。 她的不高兴当即就表现在了脸上,“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不要管了。” 颜少钦嗯了声。 在外面,他还得给她面子,便没有多说。 只问:“一起吃吗?” 颜秒哪里还能吃得下去,被陆晏尘盯着,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吃了,你们吃吧。晏尘,我们走吧。” 她拽着陆晏尘就走,后者只来得及匆匆对颜少钦颔首示意,便被她强行拖走了。 姜浔意味不明地看了颜少钦一眼,“颜秒喜欢陆晏尘,你故意当着人家面提相亲的,安的是什么心。” “比你挽着我的手说我们是普通朋友还过分?”颜少欠凉凉地看她一眼,提步往里走,立即有服务员过来,将他们带去提前定好的位置上。 姜浔在他对面坐下,撑着下巴一脸笑:“不然呢,告诉她我们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颜少钦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喝水吧,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姜浔笑了笑,便真就不提了。 点菜的时候,她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正在翻看菜单,便开了免提。 那边,姜褚乐呵呵地说:“今天你瑾年哥哥来了,你早点下班回来,陪他一起吃个晚饭。” 瑾年哥哥几个字,一下子敲中姜浔的神经。 她神情恍惚了一下,这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颜少钦的眼睛,随即姜浔关掉免提,对人示意了下自己去接电话,便起身走了。 服务员还在等颜少钦点餐,他却在走神。 不多时,姜浔匆匆回来,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她拿起包包就走了,步伐匆匆,像是迫不及待一样。 颜少钦望着她离去的背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将菜单随手一扔,没来由地烦燥。 瑾年哥哥? 那又是谁。 但两人的关系,他没有立场问。 而另一边,陆晏尘和颜秒也闹得不欢而散。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陆晏尘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颜秒,依旧只问那一句:“为什么你要去相亲?” 颜秒被问烦了:“我说了我没有去,是我哥他们非要给我安排相亲,我去了就直接拒绝了啊?” 陆晏尘问:“你从没告诉你家人跟我的关系是吗?” 颜秒卡壳了下,顿时心虚了。 “我、我还没来得及。” 陆晏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审视。 颜秒被他看得又气又慌,不禁伸手去抓他放在桌上的手,陆宴尘却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颜秒。” 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她,平时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今天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颜秒竟有些害怕。 “你只是想玩玩而已?”陆晏尘问得平静,语气也算温和,但颜秒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但是,她微微睁大眼,被他说的话气笑了。 “我只是玩玩而已?我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哄你,天天陪着小心逗你开心,你觉得我是玩?” 她搞不懂,自己都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了,不过就是被逼着相亲了一次,而且她去了之后一口水都没喝就跟对方说清楚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她怎么就不能原谅了? 饭是吃不下去了,她拿起包包起身离去。 一走出餐厅她就气哭了。 她大步往停车场走,一边走一边抹泪。 刚坐上车,车门便被按住。 她抬眼一看,是陆晏尘跟上来了。 她泪眼汪汪的瞪着她,嘴巴嘟着也不说话,半晌,闷声道:“你干嘛?” 陆晏尘眉头皱得死紧,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我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颜秒,我是想奔着结婚去的。” 颜秒:“……” 她愣了好半天,呐呐道:“不是,你才多大啊,你怎么就奔着结婚去了?” 她就是因为他大学都还没毕业,一直没提结婚的事,怕他有压力。 这样一来,搞得好像她是个玩弄别人感情不负责的渣女。 陆晏尘眉眼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还太小,真的考虑好要结婚了吗?我怕你一时冲动。” 陆晏尘冷不丁地问:“结婚吗?” 颜秒吓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陆晏尘耐心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颜秒哑然地望着他,眼睛刚哭过还红红的,鼻子眼角也红红的,一脸茫然的样子可爱极了。 陆晏尘喉结滚了滚,脑子一热,大手移到她脑后,俯身吻下去。 颜秒瞪大眼,瞳孔都在颤抖。 “你们在做什么?” 颜少钦的声音幽灵般自不远处响起,陆晏尘几乎瞬间就入开了颜秒。 后者却拽着他不放,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微张着嘴,喘息声急促。 颜少钦脸都绿了。 陆晏尘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不自然地看了颜少钦:“颜总。” 颜少钦看他的眼神和看着一头拱了自家白菜的猪没两样。 原来觉得这人谈吐不凡,举止有度,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颜秒总算回过神,将他的手从她嘴上拉下来,叫了声哥。 然后认真说:“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陆晏尘,我男朋友,哦,不,我未来老公,所以你不要再给我相亲了。” 颜少钦冷哼一声,看了两人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他走后,陆晏尘和颜秒面面相觑。 陆晏尘有些微紧张:“你哥好像并不喜欢我。” “没事,我喜欢就行。”颜秒眼睛亮晶晶的问:“几点了?” 陆晏尘抬腕看了眼时间,“两点半。” 颜秒抓住他的手,笑眯眯的像只狡黠地小狐狸:“你刚才是说要跟我结婚是吧?” 陆晏尘心头一紧,就听她说:“那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陆晏尘:“……” 他又一次体会到了颜秒闪电一般的行动力。 颜秒的想法很简单,管她哥同意不同意,她把结婚证办了,谁不同意都没用。 于是宋青柚刚到家,就收到了颜秒发来的结婚证的照片。 时间就在前几分乎,结婚证还是热乎的。 宋青柚:“……” 她站在门口盯着结婚证发怔,身后传来引擎声,随即傅闻州从车里下来,看她站在门口,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往客厅里带。 “怎么站门口不进去?” 宋青柚被他带着走进客厅,把颜秒和陆晏尘的结婚证给他看。 “颜秒结婚了。” 傅闻州心里不得劲。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为什么别人那么快就结婚了? 他却要过五关斩六将,他家柚柚却一度游走在生死边缘,几度险些丢掉性命。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把手机夺走扔一旁,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脑袋往她颈窝里一埋,颇有些委屈的样子:“别看人家,我眼红病犯了。” 宋青柚失笑,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眼底全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温柔和心疼。 她和傅闻州这一路,确实是走得过于辛苦了些。 尤其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也许她现在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埋骨地了。 “对不起。”她说,“害你这么辛苦。” 傅闻州瞬间直起身,本来是想逗逗她,让她心疼心疼自己,可是好像逗过头了。 他捧起宋青柚的脸,一脸严肃道:“柚柚,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一点也不辛苦,你都不知道我多高兴。” 第322章:婚礼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一直觉得,在她和傅闻州这段感情中,傅闻州走了99步,而她自始至终只迈出那一步,就到了他面前。 她很笃定的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回头,就能看见身后的他。 “好,我不说了。” 傅闻州抱着她亲了一阵,在快擦枪走火的时候放松她。 他将宋青柚整个搂在怀里,平复着呼吸。 又想起颜秒和陆晏尘,“颜秒不会在我们前面结婚吧?” “不会。”宋青柚说想到什么,失笑,“你不会连这个都比吧?” 傅闻州没说话。 倒也不是连这个都比,而是想要柚柚先拥有,就不用去羡慕别人了。 啧,陆晏尘和颜秒命怎么这么好,才认识几天就结婚了? 他还是有些不爽。 不由得多看了宋青柚几眼,似乎有话要说。 宋青柚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要说什么,就装作没看见。 婚礼这种事,还是交给她比较好。。 她知道傅闻州顾及她的身份,一直不敢折腾,婚礼也就决口不提,但她更清楚,他比她更期待两人之间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就转移话题,随意地问了句:“你最近在忙什么?” 傅闻州:“……没什么。” 宋青柚抬眸看他,男人垂眸看过来,面上一派坦荡。 但宋青柚有种直觉,他有事情瞒着她。。 而从他最近早出晚归,每天回家时脚步轻快眉眼带笑的模样,大概率是在准备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晒,他不会跟自己一样,在偷偷准备婚礼吧? 她面上假装好奇地问了句:“你不是在背着我准备婚礼吧?” 傅闻州眼神坦然,“没有。” 宋青柚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这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傅闻州的眼神,他不高兴地反问道:“你好像并不想跟我举办婚礼,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那酸溜溜的语气听着就好笑,宋青柚敷衍道:“哪能呢。” 男人太过敏锐,她怕自己一会儿露馅,赶紧借口上楼。 傅闻州只觉得怀里一空,幽怨地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郁闷了。 他怎么觉得他家柚柚有事瞒着他啊? 他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待在家里的时间着实少了许多。 翌日,宋青柚吃过早餐后,便习惯性地起身,打算把傅闻州送出去后,自己去试婚纱。 但傅闻州吃完早餐后没有要动的意思,看她站在旁边,便上前去牵住她的手,“去院子里散散步?” 宋青柚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牵着走,在院子里散步了。 云念的院子里传来浓郁的药味,大概又是在给她熬药了。 宋青柚就这么闻着药味,在院子里手牵手走着,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青柚没忍住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傅闻州:“今天没什么事休息一天,正好在家陪你。’ “哦。”宋青柚又问:“别的事也没有吗?” 傅闻州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柚柚这是嫌弃待在家了?” 宋青柚:“……不是。” 傅闻州突然凑近,刚才还一副委屈的模样,此时却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青柚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手机正好响起。 她匆匆接起,是颜秒打来的。 她赶紧一手抵住傅闻州的胸口阻止他靠近,一边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颜秒声音雀跃:“青柚,你在哪里?不是约好了一起去……” “我马上来!”宋青柚打断她的话,飞快地挂断电话,十分歉意地看向身边挑眉浅笑的男人:“秒秒约我去逛街,我先走了啊。” 她心情好,眉开眼笑的,还说了句俏皮话:“你也去公司吧,男人得赚钱养家。” 傅闻州:“……” 他还不够努力吗? 出去打听打听他在京城排第几? 就是养十她他也养得起。 宋青柚走得急,看起来还有几分迫不及待,这实在是少见,也让傅闻州意识到她,他管她管得太紧了,平时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估计把她憋坏了。 不然一向喜静的人出去逛表街,至于这么兴奋? —— “我说老傅你是不是傻啊?你这明显是宋小姐有事瞒着你啊。”梁沐川此时坐在傅闻州的办公室里,聊完了正事,就开始日常为傅少解惑。 他一脸严肃道:“不是我不相信宋小姐的人品啊,但外面花花世界那么精彩,她跟别人一起出去就算了,跟颜秒那丫头天天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事?” “你想想,颜秒身边什么人最多?男大男高最多,那些小朋友最喜欢的就是宋小姐这一款,清冷的姐姐谁看了不动心?而且那些小子青春活力,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试问谁能抵挡得了?” 傅闻州抓起桌上他带来的茶叶砸过去:“闭上你的嘴。” 但想到宋青柚早上离开时那个高兴劲儿,他心里又有些不得劲。 他自然是相信宋青柚的,只是他不相信颜秒,不相信别的男人。 不敢想宋青柚身边围着一群男高男大追着她叫姐姐,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光是想想他都受不了。 梁沐川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安静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凑上来,笑得贱兮兮的:“还有一种可能。” 傅闻州抬起眼皮子,眼刀子冷嗖嗖的。 看得梁沐川瞬间压力倍境,不敢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她在给你准备什么惊喜。” 傅闻州瞳孔一颤,想到昨天宋青柚的试探和今早神神秘秘的样子,突然间心里霍然开朗。 但他面上不露声色,斜乜了对面梁沐川一眼:“你最好是没骗我。”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梁沐川愣了下,脸色大变:“这关我什么事,我招谁惹谁了,你们小两口的事你找我麻烦?” 傅闻州直接让助理把他轰了出去。 梁沐川出去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他决定以后不管姓傅的说什么他都不接话岔了。 什么人啊这是。 办公室里,傅闻州无心再工作,打了个电话给颜少钦。 “你妹最近在做什么?” 另一边的颜少钦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确认是傅闻州无疑后,才说话:“你问她做什么?” 傅闻州冷冷道:“你说就是了。” 这姓颜的两个人真有意思,一个从前心里惦记着他的柚柚,一个不靠谱,和阮鸣沉一样讨人厌。 颜少钦勾了勾唇,“与你无关。” 说完就撂了电话。 下一秒,他便收到了傅闻州发来的一张照片。 一张他和宋青柚的结婚证照片。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颜少钦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依旧觉得糟心。 这一天天的,一个两个都来给他添堵。 结婚了不起吗?他如果想结婚…… 脑海里忽然冒出姜浔那张脸,他微微蹙眉,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她的号码。 自昨天姜浔离开后,她就没再没有发一条消息过来了,他发过去的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等颜少钦回过神,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您好。” 电话却不是姜浔接的,而是个陌生男声。 即便颜少钦以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人的声音也是好听的那一挂。 他冷冷道:“我找姜浔。” 对面人顿了顿,好脾气地说:“稍等,她去洗澡了。” 而后颜少钦便听见他略微提高声音道:“小浔,有位颜总给你打电话来了。” 姜浔的声音听不真切,只听男人笑了声,语气温和的对颜少钦说:“小浔说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颜少钦嗯了声,便挂断了。 秘书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脸色阴沉的模样:“颜总,张总来了,人在2号会议室。” “嗯,我知道了。” 颜少钦起身,视线略过手机,迟疑了一下,把手机带上了。 然而他一个会开了两小时,姜浔的电话始终没有打过来。 第323章:主角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姜浔呢?”婚纱店,等店员去拿婚纱的工夫,宋青柚问颜秒。 颜秒一边忙着在手机上和陆晏尘甜蜜的回头消息,一边回着宋青柚的话:“她忙着攻略我哥吧,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哥就得沦陷。” 说到这里,颜秒是佩服姜浔。 围着她哥打转的莺莺燕燕那么多,她哥一向不动如山,谁来都撩不动。 偏偏姜浔上来就开大,直接把她哥拿下了。 虽然她哥和姜浔平时什么都不说,对两人的关系也绝口不提,但姜浔没纠正她叫嫂子,那就是还有这个心思。 想到这里,颜秒放下手机,高兴道:“等你办完婚礼,我再办,我办完差不就到姜浔了。” 宋青柚轻笑:“那干脆一起办好了。” “不行不行。”颜秒摇头:“谁结婚不想当主角啊,你家那位难道受得了他的婚礼上有别人?” 宋青柚:“……” 不得不说,颜秒是了解傅闻州的。 “宋小姐,这是您订的婚纱,我先带您去试一下。”营业员这时候过来,恭敬道。 颜秒催促:“快去吧,我迫不及待想看了!” 宋青柚笑着起身,跟着营业员去了试衣间。 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机一直在响。 颜秒和陆晏尘聊了几句,陆晏尘忽然发来一条消息:【刚才傅总打电话来问我你在哪里,我告诉他了】 颜秒脑中顿警铃大作! 这个家伙! 【你怎么能告诉他了!】她直接发了语音过去,而后拎起了宋青柚的包包,直接钻进试衣间。 宋青柚刚把婚纱穿上,见她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颜秒一脸无奈:“刚才晏尘说傅闻州打电话到他那里去问我在哪里,晏尘说了,我觉得傅闻州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宋青柚摸了摸婚纱上镶嵌的细钻,伸出手:“别慌,把手机给我。” 颜秒赶紧把她的手机递上。 只见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傅闻州打来的。 微信上也是也99+的消息。 颜秒只瞄了一眼,看得咋舌:“不是,傅闻州原来这么粘人啊?” 看他平时一副不可一世谁都不放在眼里混不吝模样,原来本质是条粘人小狗。 宋青柚当机立断:“秒秒,你在这里假装试婚纱,我去找姜浔,千万不能让傅闻州知道是我在定婚纱。” 颜秒做了个OK的手势:“明白!” 宋青柚以极快的速度把婚纱脱下来,而后从店铺后门离开。 她前脚刚走,傅闻州的车就到了店外。 傅闻州大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镜子前穿婚纱的女人,心里莫名紧张。 下一秒他就认出那是颜秒。 颜秒故作惊讶道:“傅总,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打算给青柚定婚纱吗?我可以帮你参详参详哦。” 她表现地十分的热情,说完拎着裙子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圈,问营业员好不好看。 傅闻州沉声道:“柚柚呢?”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在听陆晏尘说两人来了婚纱店,又联想到梁沐川说的惊喜,他也就抱了点期待的心思,整个人仿佛被浪花高高抛起。 此时看见颜秒穿着婚纱转来转去,他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回地面。 颜秒说:“青柚刚走,说是去找姜浔说点事。” 傅闻州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下巴朝她身上的礼服点了点:“柚柚试过么?” 颜秒心里轻笑一声,“她现在又不结婚她试什么试?傅总这是……想看她穿?” 这不废话么,傅闻州当然想宋青柚穿。 颜秒看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直接转身就走,顿时起了别的心思:“傅总想看的话,下次我把青柚带过来试了拍照片给你。” 她伸了一根手指,笑得狡黠:“一张照片十万。” —— “他答应了?”一个小时后,宋青柚和颜秒坐在咖啡厅里,听到颜秒坑傅闻州,宋青柚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一张照片十万,她真说得出来。 颜秒欢喜道:“同意了啊。” 宋青柚:“……” 真败家啊傅闻州。 颜秒打得一手如意算盘:“等你下次穿婚纱的时候,我就假装偷拍几张发给他,拿到钱以后咱俩平分。” 她当然不在乎这个钱,只是从傅闻州手里搞钱,让人很有成就感不是么。 宋青柚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秒:“那四六分?我四你六。” 宋青柚放下甜品叉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都是我的?” 颜秒:“……不是,傅闻州现在已经把钱交给你管了?” 那倒还没有。 傅闻州倒是早就说要把名下财产转给她,她没同意。 宋青柚道:“他的就是我的。” “……” 敢情她白高兴一场呗。 “别打他钱的主意了,”宋青柚说,“我找人看过日子了,婚礼就定在月底。” 颜秒问:“婚宴地址定了吗?” 这又把宋青柚问倒了。 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点,酒店庄园等看了一大堆,总是不满意。 “我再看看吧。”她说。 在看场地的这几天,她又陆续联系了媒体,将请柬都发出去了,而且发出去时,全都告诉了那些人,不要让傅闻州知道。 姜浔和颜秒这几天跟着她也忙得不可开交,颜秒最后提议在教堂去办,姜浔则说去傅家老宅的庄园,但都被宋青柚否定了。 她决定有时间问问傅闻州。 正好这天,傅闻州说要带她去了个地方。 她便想着路上找机会探探他的想法。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来,宋青柚就被傅闻州带上车。 她迷迷糊糊任由对方帮自己系好安全带,闻着他身上的淡淡冷香,微微掀开眼皮。 男人距离她极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着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晨风徐徐吹起她的头发,男人伸手帮她撩到耳后。 宋青柚恍惚了一下。 仿佛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她喃喃地问:“傅闻州,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傅闻州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宋青柚勾唇:“总感觉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傅闻州盯着她看了几秒了,不禁叹了口气。 他的柚柚不经常说情话,但一说起情话来,总是能狠狠击中他的心。 他难以想像,如果她每天都对自己说情话,自己会多么幸福。 “柚柚,请你记住,我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他这段时间为了让她好好养身体,已经修身养性很久了,天天软玉温香在怀,却只能看不能碰,谁能懂这种感觉? 偏偏她还时不时冒出来一两句话撩得他心潮澎湃。 接收到他的威胁,宋青柚闭嘴了。 傅闻州开车很稳,没一会儿宋青柚便睡了过去。 车什么时候停的她不知道,睁开眼时,入眼便是一片漂亮绵延的花园。 花园里什么花都有,这个季节正是蔷薇科花卉大放异彩的季节,放眼望去,绿叶鲜花,美不胜收。 正好今天天高云淡,蓝天白云下的庄园,仿佛一副颜色鲜亮的油画。 宋青柚第一反应就是,这地方很适合举办婚礼。 她不禁坐直身子,才发现身边的傅闻州早就没了身影。 她推门下车,微风送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傅闻州。”她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声和乌叫声,以及隐约的流水声。 整个庄园占地面积极广,近处,一幢新中式大别墅坐北朝南,采光极好。 一条红毯从大门里面往外一路延伸到她脚下。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踩着红毯往里走去。 第324章:家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红毯一直通往别墅正门。 宋青柚迈步走进去,进入大门的瞬间,视野极其开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小花园,往更远处看去,便是绝美的山景。 正值夏天,山里的树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黄绿红交错,像是树叶,又像是开着花,半山腰绕着道道薄雾,仿佛仙境一般。 经过小花园往里走,有一处木质亭子,四周以薄如蝉翼的丝质屏风围住,隐约可见近处的花草,远处的山峦。 中间摆了一条长长的木桌,木桌之上摆了许多茶盏和装饰,还有蜿蜒的水流,颇有几分曲水流觞之意。 穿过亭子再往里走,一路都是珍奇的花草,红毯尽头,是别墅的正门。 而傅闻州此时就站在那儿,神情温和地等着她。 宋青柚心里明镜一般,面上不露声色,走过去故作无知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闻州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那里面的深情仿佛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即便已经猜到了,但宋青柚心里还是狠狠一震,莫名的感动涌上了心头,她想笑,眼眶里却突如其来的泛起热意。 傅闻州却已经牵起她的手往里走了。 整幢别墅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从别墅所在的地段,到周围的风景,哪怕是一株盆栽,都那么和她的心意。 转了一圈房子,最后从二楼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边也是屏风设计,往外看去,朦朦胧胧,有几分欲遮欲掩的意味。 穿过长廊,突然间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入目便是她刚才在外面看见的大花园,整片郁金香花海,各色不一,在清晨里微微摇曳。 然而宋青柚的眼睛,却落在目光尽头处那片晨雾缭绕的湖面上。 傅闻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笑中带着几分小得意:“上次看你喜欢游湖,我就将它买下来了,岸边到时候再种上你喜欢的花草树木,再修一条鹅卵石小道,以后清晨傍晚都可以去散散步。” 那湖面上此时还有未散的雾,随着晨风翻卷,阳光落在上面,晨雾也染上了金红色,几只白色的水鸟低低飞过,像极了一幅水墨丹青。 宋青柚不由自主的低声喃喃:“真美。” 她在看风景,而此时,傅闻州全程都在看她。 看到她笑,他便也笑了。 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清风撩起她的发,他不禁伸手去摸,发丝绕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许久之前,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今终于把人掬在了掌心里。 像做梦一般。 “柚柚,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他着重重复道:“属于我们的家。” 宋青柚转头抬眸,男人黑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专注的神色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的世界里,远处的山与湖,花与草,都不那么重要了,他的眼里只盯着她。 也只有她。 宋青柚没有动,任由男人低头,轻轻地,仿佛羽毛一般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和珍视。 她睫毛颤了颤,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一刻,她样轻的一个吻,竟让她有种比两人第一次亲热的时候还要紧张的感觉。 但她又那么贪恋属于这个男人的温暖。 傅闻州被她呆呆的样子逗笑。 他的柚柚,他真的好喜欢啊。 宋青柚突然叫了他一声:“傅闻州。” 他含笑凝视着她:“嗯?” 宋青柚忽然单膝跪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来。 里面装着一个简约却不简单的男式戒指。 傅闻州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没有反应。 他怔怔地垂眸望着他,呆呆的神情从宋青柚的脸上,转移到了他这里。 宋青柚仰着脸凝望着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上次太过仓促,但我想说,我很想很想嫁给你,你娶我吧。” 傅闻州嗓子发紧:“我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我知道。”宋青柚笑说,“但我还是想郑重地向你求一次婚,也让你知道,我也很爱你,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这个人,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傅闻州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都没了。 眼睛开始泛红,垂眸凝视着她的模样,看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宋青柚吓了一跳:“太突然了吗?其实我准备好久了……”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便被男人从地上拎起来,用力地搂进怀里! “柚柚,你太过份了。”傅闻州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后脑上,仿佛要用力全身的力气将她禁锢在身体里,然而他浑身紧绷且颤抖着,却始终像是怕弄疼了她,竭力地克制着。 “求婚这种事,应该让老公来才是。”他语气带笑,却泛着一丝哽咽的沙哑。 宋青柚回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胸口,深深地吸了一下,来自男人身上的温度将她紧紧包裹着。 一如她的人生。 原来灰冷无趣,是他的出现与坚持,把她连奢望都不敢的温暖的幸福带到了她面前,让她伸手就能将这一切掬在手心。 她轻笑一声,感受着男人加快地心跳声,温声道:“可我想要我老公高兴。” 傅闻州:“……” 他就知道,他的柚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些招数到底是谁教她的! 他一点儿都招架不住好吗! 第325章:秀恩爱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傅闻州像是被撸顺了毛的大狗狗,撒了欢似的带着宋青柚逛遍了庄园的每个区域。 日头高升,温度也上来了,傅闻州才终于消停下来。 吃过饭,宋青柚说:“我去休息一会儿。” 傅闻州笑眯眯的:“好。” 那眼神盯着她一秒都不愿意移开。 结果等宋青柚一走,他便群发了一条消息:“柚柚跟我求婚了。” 随后又花了朋友圈,配着戴戒指的手的图片:【今天,柚柚向我求婚了】 退到聊天列表,收获了一兜子的恭喜和羡慕,他心满意足了。 楼上,宋青柚并没休息。 她确定傅闻州没有跟上来后,便掏出手机,在她和颜秒与姜浔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我找到举行婚礼的地方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收到】 【OK】 随后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不多时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门没关紧,只需掩着,闻声便收起手机,躺上床假装熟睡。 男人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很轻,到了床畔之后,便没有动静了。 宋青柚原本仔细的听着他的动静,听着听着便真的睡着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傅闻州将手机拿开,本想放在沙发上,却听消息一直在发,便看了眼屏幕,正好看见颜秒发来一句‘所以你什么时候告诉傅闻州你给他准备了一场婚礼?’。 傅闻州心头一震,克制住想打开手机的欲望,将手机放在了沙发上。 随即他动作很轻的在床畔坐下,静静地凝视着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平静。 他从来不曾指望宋青柚为他做什么,也因为不指望,所以在知道她背着自己也在努力想哄自己高兴时,心里的感觉是难以言说的。 傅闻州一向是记吃也记打的类型,可他这辈子遇到的所有的困难与打击,都是在宋青柚这里。 他会因为宋青柚也许活不久,去求神求佛,也会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可是这一刻,那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他的柚柚也在努力地学着把她能给的东西给他,只想让他高兴。 傅闻州俯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宋青柚醒来后,下意识摸向身边的位置,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原来的家里。 随即她想起睡之前发生的事,摸了半天手机没摸到,最后在沙发上找到手机。 群里姜浔和颜秒已经是99+的消息了,她没回的这段时间,两人把所有的细节都对了一遍。 姜浔最后问了句她婚宴详细地址,她好安排婚庆公司的人过来察看场地。 没得到回复,颜秒便说了句‘她可能睡着了’,聊天便到此为止。 宋青柚收拾了一下,便来到楼下。 傅闻州正在院子里喝茶,和人通话中。 等他打完电话她才走过去。 傅闻州起身,将她引到檀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给她:“睡好了?一会儿我去公司,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这么热的季节,院子有风徐徐,坐在这里竟不觉得有多热。 宋青柚问:“我想带姜浔他们过来转转,密码锁是多少?” 傅闻州:“你生日。” 宋青柚心里哂笑了声。 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傅闻州这人设置密码,总逃不开那几个数字。 此后几天,傅闻州更忙了,正好给了宋青柚布置现场的时间。 她亲自监督跟进,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而请柬也一张一张的发了出去,发出去的时候,她让办事的人全都叮嘱过受邀的人,因为要给傅闻州惊喜,所以需要帮忙保密。 却不知道,傅闻州早就知道了。 婚礼前一天,宋青柚也忙了起来。 她再三确认所有的流程,忙完已经是晚上八点。 傅闻州五点多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好接,她拒绝了。 所有的惊喜,都要等到明天。 却不知道,她在庄园忙活的时候,同一时间,傅闻州与梁沐川等人同聚在某私人会所里。 梁沐川看他的眼神复杂之极。 看几眼叹一口气,叹完气又看他两眼。眼神里有羡慕有不解,还有一点贱贱的。 他端起酒杯敬他:“祝你幸福。” 这话没头没尾的,如果傅闻州不知道宋青柚已经把请柬发到了他们手里,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他淡淡道:“我肯定会幸福。” 梁沐川就像一个揣着宝贝不能露白,又克制不住想显摆的人,往他这边挪了挪位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傅闻州老神在在:“哦,为什么?” 梁沐川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傅闻州给了他一记眼刀子,便不再理他。 余光瞥见颜少钦时不时地盯着手机,拿酒当水一样喝,下巴朝他抬了抬,问梁沐川:“他怎么了?” 梁沐川凑到他耳边,“被女人甩了。” 颜少钦冷冷道:“我没聋。” 梁沐川:“哦,我知道。” 傅闻州一听这话,遥遥地朝他举杯:“加油。” 他甚至懒得问他被谁甩了,只要别惦记他家柚柚,颜少钦就是找一头母猪都跟他没关系。 八点钟,傅闻州接到了司机的信息,告诉他宋青柚要回家了。 他直接起身,“走了。” 这几天为了让柚柚安心准备,他找了各种借口待在外面,连电话信息问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她。 眼看他就这么把一堆人扔下,组局的梁沐川傻眼了。 什么人啊这是,让他组局,又半路把他们扔下自己走了? 他要不是傅闻州,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傅闻州先一步回到家,洗去一身酒味出来,宋青柚正好进门。 他已经泡好了云念专门给她研制的药茶,起身将她迎进来。 见她眼底有着一丝疲倦,心疼不已。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抱怨着,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手,生怕她哪里受伤,像是在检查什么宝贝。 宋青柚已经习惯了他这些小习惯,任由他检查,嘴角噙着笑望着他。 虽然身体有些累,但她精神却很亢奋。 她凝视着男人英俊的脸,轻声问:“傅闻州,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傅闻州喉头一紧,故作平静地问:“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怎么了?” 实际上,他把明天所有所有的行程都推了。 不仅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乃至的后面一周的时间,他都空了出来。 第326章:大结局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主动上前搂住他,闭上眼安心地贴了会儿:“那明天我带去个地方。” 傅闻州没问去哪里,说了声好。 心里已经因为她的贴贴乐开了花。 柚柚好像越来越粘人的啊。 但是好喜欢! 翌日一早,晴空万里。 有一点点风,不闷不燥,是个举办婚礼的好日子。 傅闻州天一亮就睡不着了,起来出去跑了一圈,回来洗了个澡,回来见宋青柚还没醒,又去作了早餐。 七点半,宋青柚下楼。 吃过饭,她便去了云念的院子里,待了半小时才回来。 傅闻州假装淡定,然而宋青柚离开时他瞅着她的背影,她回来时,老远他就盯着了。 但看宋青柚却仿佛忘记了昨天说过的话,一个早上都优哉游哉的,没有任何要给他惊喜的意思。 中午的时候,宋青柚去睡觉,傅闻州焦灼的心思达到了巅峰。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上楼,估摸着她大概睡得差不多了,便凑上去闹她。 宋青柚梦见睡梦中被一只狗舔来舔去,睁开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张俊脸上满脸的哀怨,却还要故作平静,“柚柚,你昨天不是说要我去个地方?” 宋青柚歪了歪头,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嗯?我说过吗?” 傅闻州支起上半身,认真地盯着她双眸:“你说过。” 那语气笃定,不容反驳。 宋青柚想了想,翻个身继续睡:“唔,不记得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傅闻州凑上去,从后面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好柚柚,别逗我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宋青柚闭着眼睛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你上次带我去的庄园,我置办了一点东西回去,本来想带你去看看的,但我突然想起有些地方没安排好,改天吧。” 最后三个字,直接把傅闻州接下来的话全堵了回去。 他都陷入了怀疑当中,难道他接到的消息的是假的?柚柚不是今天要和他举办婚礼? 不对吧,他都看到了请柬啊。 云念在院子里忙活,有浓郁的药味传来。 傅闻州坐在他对面,支着额角整个人是放空的状态。 云念全然将他当成了空气。 想要礼物的男人真是没眼看,多等一刻都待不及吗? 柚柚姐怎么看上这么个不稳重的东西。 云念暗暗翻了个白眼,把煮好的药倒出来,面无表情地端起男人:“端回去吧。你以后尽量少来我院子,我看到你就烦。” 傅闻州接过托盘,冷嗤一声:“治好柚柚你赶紧走,谁想无痛当爹养个十几岁的逆子。” 云念哼了声,努力克制想要回击的心思,要不是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他一定要认真给他掰扯掰扯。 “你快走吧,烦人。” 傅闻州觉得云念是被柚柚宠坏了,一天比一天暴躁,想当初刚遇见那会儿,他就是要不讨喜的小少年,但总得来说,情绪是相当稳定的。 不过他现在懒得关心除柚柚之外的任何人。 端着托盘回了家,他将药放在茶几上凉着,上楼去叫人,却只见卧室里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宋青柚的身影? “柚柚?” 他叫了几声,整个别墅都不见她人。 他皱着眉头快步下楼,就在这时,一辆保姆车开到门口。 上面下来一行身穿制服的男男女女,下车后站得整齐划一,笑眯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傅先生,我们是宋小姐为您请过来的造型师,请问我们可以进来吗?” 傅九州满心的焦急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心跳加速。 “嗯。”他矜持地点了点头,心里仿佛有烟花炸开了一般。 他把人请进来,一群人拿出礼服,又给他做了造型。 傅闻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间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他设想过许多种和宋青柚结婚的情形,独独没想过这一切会是她来主导这一切,这感觉有些奇妙,但从早上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旁边的造型师眼中满是惊叹:“傅先生,您可真帅。” 傅闻州扯了扯嘴角,眼里的笑意无法掩饰。 造型师突然身边的女生道:“宋小姐的眼光也好,这可是宋小姐亲自让咱们店首席打版设计的,连咱们老板都说,宋小姐不去当设计师可惜了。” 傅闻州本来没觉得怎么,听到这里,他扣着扣子的手一顿,“这是宋小姐亲自参与设计的?” 对方意识到说漏嘴,赶紧吐了吐舌头,让到一旁去了。 傅闻州心里滚烫滚烫的,有一股暖流划过,直击心田。 换好衣服做好造型,太阳已经西落。 门口已经有车等着了,一群造型师站在大门口成两排,目送傅闻州上车。 穿着定制的衣服,精心打扮,坐上陌生的车,即将迎接未知的事,这对傅闻州来说是一种新奇又幸福的体验。 他从来都不习惯让所有的事情失去自己的控制,然而在宋青柚身上,他总是一再破例。 开车的司机是个陌生脸孔,整个人崩得很紧。 傅闻州比他还紧张,攥紧的手里冒出了热汗。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看向司机,正好司机也在从后视镜里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傅闻州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路你已经转了第三次了。” 司机:“……抱歉,我太紧张了。” 傅闻州:“……” 他心说又不是你结婚,你紧张干什么。 眼看着司机又要开错路,他抬手,指向右边车道:“从这边右转,再转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把你踹下去。” 司机干巴巴地笑了下。 与此同时,庄园里,宋青柚已经换好婚纱,紧张的指尖颤抖。 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还不见傅闻州出现,她转头回颜秒:“傅闻州怎么还没来?” “急什么。”颜秒说,“我特意让司机带着他在路上多转了几圈。” “……”宋青柚无语了一下,要不是她和颜秒认识了多年,她都要怀疑两人之间是不是塑料姐妹了,“为什么?” “好事多磨。”颜秒开了个玩笑,随即眦牙一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宋青柚有种失控感,但她知道颜秒不会害她,便压下心里的紧张,点了点头。 今天一天的天气都很好。 傍时时分,天边云彩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为整个庄园染上了一抹暖色。 宾客已至。 一辆车徐徐从远处而来,不多时便到了红毯那头。 司机下车,从容地帮忙打开后车厢的门,一双皮鞋稳稳地落在红毯上,随即傅闻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二楼,宋青柚看着红毯上长身玉立的男人,,直到此时才有了真切实感。 耳边,颜秒正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眼里只有那个走上红毯的男人。 傅闻州一步一步走到红毯另一头,站定。 梁沐川担任司仪,风趣幽默的说话方式带起了现场欢乐的气氛。 “……那么请问新郎,你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娘了吗?” 傅闻州点头。 没有人看到,他虚握的手心里早已是一片潮湿。 梁沐川故意似的,嘴角噙着使坏的笑容,“那新郎,你见过新娘穿婚纱的样子没有?” 傅闻州:“没有。” 他的声音沉沉的,有些紧绷,仔细听去,声音甚至有些细微的颤抖。 梁沐川又问:“那你期待吗?” “嗯,期待。” “好的,那么现在请先转身背对红毯,不可以偷看哦。” 傅闻州转身,梁沐川第一次体会到命令傅闻州的快感,心里别提多爽了,但他也是打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也不再逗他,抬手,音乐响起。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无限漫长。 傅闻州转过身后的每一秒,都像度秒如年。 他身体紧绷着,因为看不见身后,不知道他的柚柚会什么时候来到身后,也不知道她穿着婚纱是什么样子。 那颜秒说好要给她拍照,此后也没了动静。 他无数次幻想过宋青柚穿婚纱的模样,此时也在脑海里构建着她身穿婚纱立在身后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都安静了。 傅闻州似有所感,背脊整个僵住。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面前晃动的轻纱上。 而他的身后,还有一道身穿裙子的纤细身影。 她的裙摆很大,头纱很薄。 她捧着花,静静地立在那儿,只要他稍稍一动,两人的影子便能重叠在一起。 这一刻,傅闻州却不敢回头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忐忑过。 耳边鼓噪,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仿佛要从胸口里中跳出来。 他紧张的口干舌燥,喉续上下滚了几下,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的颤抖着。 晚风徐徐,送来几缕凉爽。 也送来了女人的轻唤。 “傅闻州。”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穿山越水而来,带着晚风与夕阳的温柔,落在他耳边。 周围的人全都静默下来,他们清楚地看见台上男人身体泛着细微的颤抖。 这一秒,他的紧张仿佛漫延开来,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梁沐川早退到了台下,此时屏息着,大气也不敢出。 “傅闻州。” 又是一声。 傅闻州终于缓缓转身。 而后,他便看见了穿着洁白婚纱的宋青柚。 漫天的晚霞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梦幻的光,她站在这绚烂的晚霞里,抱着手捧花,隔着一层薄薄的头纱浅浅地冲他笑着。 傅闻州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眶瞬间发红发热。 他薄唇颤了颤,想叫她的名字,才发现喉头哽得慌。 梁沐川又上线了。 周围所有的声音像是冲破了某种阻碍,又回来了。 鸟语花香,人声鼎沸。 在这一片广阔空间里,梁沐川的声音与风声应和着,响在每个人耳里。 “傅闻州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宋青柚小姐为妻,无论她将来富有还是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不离不弃永远与她在一起吗?” “我愿意。” “宋青柚小姐……” “我愿意。” 宋青柚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郑重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愿意嫁给他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和他在一起。” 此时的风与夕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颜秒靠进陆晏尘怀里,泪眼朦胧地看着台上二人,感动地说:“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呜呜呜真为他们高兴啊。” 陆晏尘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得更紧。 颜少钦已经懒得管她了。 他下意识看向姜家那边,姜浔与她父亲坐在一起,父女俩旁边还有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温润如玉的青年。 风吹起姜浔的头发,他自然而然的伸手,帮她把头发整理好,垂眸轻笑,温柔地看着她,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 旁边的姜褚笑得一脸欣慰。 而此时,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落从山头落下,天幕变得昏暗。 台上的傅闻州和宋青柚交换了戒指,梁沐川含笑的声音再度响起:“新郎官,我允许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傅闻州动作温柔地掀起宋青柚的头纱,眸子幽深地盯着她的脸,捧起她的脸,缓缓低头…… 宋青柚微微踮起脚尖,迎了上去。 头纱被风吹起。 “呯!” 远处近处,烟花齐绽。 在这一片绚烂的烟花里,两人相吻的画面变成了一道剪影,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现场掌声雷动。 傅闻州松开宋青柚,转头看向湖的方向,俊脸被烟花的光彩照亮。 那双墨色眸子里水光闪动,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铺天盖地的烟花。 宋青柚则噙着笑意,静静地凝视着他。 “我总是想,和你在一起后,我似乎没怎么送过你礼物。”她轻声地、徐徐地开口:“所以我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往后余生,希望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没有说让他陪着她,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这个男人一定会在她身边。 而她自己,原本一直挣扎在生死边缘,不知道明天迎接她的是阳光还是死亡,所以她从不敢对他有什么承诺。 她只希望,她能活一天,就陪他一天。 能活到老,就陪他到老。 傅闻州握紧她的手,薄唇微勾,“会的。” 顿了顿,他轻轻笑出声。 笑得无比温柔。 “柚柚,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紧相扣。 身后,颜秒高声道:“抛捧花啊青柚!抛给我,我也要结婚!” 她力排众人站起来,急切恨嫁的模样看得颜少钦眉梢直跳。 姜浔看得直笑,余光瞥见她身边那道身影,看过去时,颜少钦正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她。 她冲他嫣然一笑。 身边的青年,也是即将成为她异父异母的哥哥的青年笑说:“颜总似乎不高兴。” 姜浔对颜少钦颔首示意,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游戏才刚则开始呢。” 宋青柚听到声音回头看过去,笑了笑。 随即转身背对众人,用力将手捧花往后抛去! 漂亮的手捧花与烟花齐齐抛到空中,伴随着颜秒着急的呼唤:“陆晏尘快接住!” 众人哄笑,没有一个人跟她抢。 颜秒稳稳地接住,开心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宋青柚笑着偎进傅闻州怀里。 她想,这就是幸福吧。 有最爱的人,有最好的朋友。 她还能好好活着。 “傅闻州,我爱你。” “嗯,我也是,柚柚。” 番外:颜少钦X姜浔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的婚礼闹到很晚。 众人离开时,已经是深夜。 姜浔喝得不少,被傅瑾年搀扶着往外走,看着像是他拥着她,她听话的倚在他怀里。 身后,颜秒整个人挂在陆晏尘身上,瞥了眼自家哥哥,故意吊着嗓子说:“浔姐和这个傅瑾年真是般配啊,而且人家还是青梅竹马呢,晏尘,我怎么感觉我们又有喜酒要喝了呢。” 颜少钦恍若未闻,与梁沐川说着话,实际上对方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梁沐川说:“你听说了没,姜总急着抱孙子,那个傅瑾年就是他给姜小姐找的女婿,回头我攒几个局,咱多认识认识人家。” 颜少钦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声音冷得掉渣:“没必要。” 他起身便走,身上酒气混着煞气,看得梁沐川目瞪口呆。 他甩了甩头,不甚清醒地看向颜秒:“秒秒,我怎么觉得你哥哥今天火气有点大啊。” 要知道,颜少钦这只老狐狸,就算宰人的时候都笑眯眯的,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情绪外露过? 刚才那副杀气腾腾离开的背影,瞧着就像是被人抢了老婆,要去杀人一般。 听了这话,颜秒窝在陆晏尘怀里笑得吭哧吭哧的。 小声对陆晏尘道:“我哥完了。” 陆晏尘嗯了声,脑子里有些乱。 颜少钦完不完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颜秒再这样没分寸的蹭下去,他要完了。 他红着耳根将颜秒推开了些,却并没有得到理解。 颜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又贴上来,将他紧紧抱抱住,脑袋在他脖劲处蹭了又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陆晏尘:“……” —— 颜少钦跟到停车场,便看见那个男人揽着姜浔的腰,将她扶上车。 门没关,他的身挡住了姜浔的身体。 看不见两人此时在做什么。 颜少钦人站在阴影里,几秒后,有风吹来,将他混沌的脑子吹得清醒了几分。 他转身欲走,却听见姜浔带着疑惑叫了他一声。 “颜总?” 颜少钦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认识这么久,她要么叫他颜总,要么叫他颜先生,然而叫傅瑾年,却叫瑾年哥哥。 瑾年哥哥? 哼。 他转过身,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瑾年倚在车旁,神色平静地望着这边,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有那么点宣告主权的意思。 “姜小姐有事?”颜少钦问。 姜浔指了指旁边的傅瑾年:“你刚才喝了不少酒,我让他送你一程。” 颜少钦觉得,自己若是识趣,这时候就该离开。 但脚步却不听使唤,径直走过去,“那就麻烦傅先生了。” 他直接把姜浔往里一推,坐在了她身边。 傅瑾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不麻烦,阿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朋友?”颜少钦看向姜浔,后者眯着眼,有些懒洋洋的,看来也喝了不少。 闻言眼珠子转过来,眼睑微抬,衬着车窗外的光,端得是万般风情:“颜总难道不认我这个朋友?” 颜少钦垂眸,看见了她勾住自己衣角的手指。 细白,修长,在他背上挠出一道道抓痕的时候,透着野性。 他喉结滚了滚,一动没动。 姜浔轻笑了声,刚要把手收回,便被男人回握住。 前面的傅瑾年似乎没有任何察觉,突然开口:“颜总住哪里?” 颜少钦没回,而是看向姜浔。 眸色幽深,翻涌着几许暧昧。 姜浔于是接话:“天府苑。” 傅瑾年这才从后视里看了两人一眼。 到了天府苑,姜浔便松开颜少钦的衣角,这会儿酒劲已经席卷大脑,她半眯着眸,神情慵懒的像猫儿。 “颜总,你家到了。” 颜少钦垂眸瞧着她收回去的手,淡然开口:“上次和姜小姐聊过的项目我已经拟好合同了,姜小姐要看看么?” 姜浔歪了歪头,有些纳闷道:“我们有过合作吗?” 前面的傅瑾年温和地说:“今天太晚了,喝了酒脑子也不清醒,工作上的事不如明天再谈?” 姜浔往窗边缩了缩脖子,唔了声。 颜少钦却盯着她,嘴角挑着几分笑意,眼底却一片沉冷:“姜小姐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傅瑾年和姜浔都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傅瑾年不禁莞尔,“将来是一家人的那种有关系。” 姜浔唔了声,算是附和。 颜少钦颔首,走得干脆,“今天麻烦二位了。” 他向来不喜欢纠缠,如果姜浔已经有了决定,他会尊重她的想法。 他下了车,朝自家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 他脸上淡然的表情一点点消失,随即站定在门口。 也许只有一秒,也或许过去了很久。 他在那辆车启动之前,他折返回去,敲了敲车窗。 车门锁打开,他拉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一边弯下腰,看向车里的姜浔:“你必须要结这个婚么?” 姜浔靠着窗,挑眉斜乜着他,“颜总有何高见?” 颜少钦舔了舔唇,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无视驾驶座上的傅瑾年,声音有些哑:“你和他确认关系了吗?” 全程没有姓名的傅瑾年挑眉,看热闹看得起劲。 随即被姜浔在椅背上踢了一脚。 随即她说:“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颜少钦笑了笑。 他探身进去,单手将她捞出来,关门之前,对傅瑾年露出一抹不甚善意的笑,“傅先生,姜小姐今晚住我这里,慢走不送。” 砰! 车门被关上,傅瑾年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身扭头望去,姜浔几乎被男人强硬地拖进别墅里。 进门之前,她回头,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 傅瑾年失笑。 他独自回到姜家,正好姜褚还没睡。 见他一个人回来,诧异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浔呢?” “褚叔,您觉得颜总这人如何?” 姜禇不明所以:“年少有为,品性不错。怎么了?” “没怎么,你可以给阿浔嫁妆了。”傅瑾年抛下这样一句,便提步走回客户,留下一脸懵的姜褚。 —— 进门后,姜浔和颜少钦跌跌撞撞倒进沙发里。 此时的两人都喝了酒,有一处梦回第一晚的感觉。 姜浔意识飘忽,视线里水晶灯晃荡,她的指甲在男人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喜欢那个男人?” 颜少钦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是谁。 她有些想笑。 傅瑾年要是知道他颜少钦这里连个名字也没有,不知道要记仇多久。 她自顾自逗乐了自己,却没注意到男人骤然深暗下去的双眸。 直到一切失控…… 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惊滔骇浪之上的一叶扁舟,浮沉飘荡。 好一阵,她才从男人发狠的折腾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在床上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不太好吧?”她抓着男人强有力的胳膊,没忍住笑出声来。 颜少钦捏起她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她:“姜浔,你喜欢他?” 姜浔懒洋洋地嗯了声。 自家哥哥,能不喜欢么。 不过只是兄妹间的喜欢罢了。 颜少钦问:“那我们这算什么?” “算各取所需吧。”姜浔拖长了语调慢吞吞开口。 颜少钦再没说什么。 一夜荒唐。 翌日清晨,姜浔睁开眼便看见男人只身站在阳台打电话,嘴角噙着笑,眼底倒映着清晨的暖光。 她翻了个身,撑起脑袋侧身瞧了他一会儿,便起身穿衣,兀自离开了。 等颜少钦一个电话打完,回到房间一看,床上的人又走了。 他静默几秒,气笑了。 真是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无情种。 他第一次这么希望姜浔开口让他负责,可那女人丝毫留恋也无,每次都走得干脆利落。 —— 整整半个月,姜浔都没有再出现。 她出差了。 半个月一个电话消息都没发给颜少钦,倒是每隔几天,颜秒会给她发个视频。 颜少钦偶尔会‘不小心’出现在颜秒的镜头里,但姜浔保持着人前不熟,人后PY的约定,一字不问他。 倒是颜秒总会提一提他,姜浔也没什么反应。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颜少钦也不知道姜褚哪根筋没搭对,三天两头的找他麻烦。 先前还一口一个青年才俊,客客气气叫着颜总。后来干脆直呼他名字,每次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而每次他身边都跟着那个傅瑾年。 颜少钦怀疑,是傅瑾年这个男人跟姜褚告状了。 “颜总,你觉得呢?” 某饭局上,姜褚和旁人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点名颜少钦。 后者回神,承受着来自整个包厢古怪的眼神,有些莫名:“……姜总说的是。” 姜褚斜乜着他,那眼神和姜浔有时候瞧着人时如出一辙。 “所以颜总也认识,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么。” 颜少钦:“……是。” 饭局散后,颜少钦无奈叫住姜褚。 “姜总,我有事想和您谈一谈。” 姜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什么可谈的。” 直接就走了。 旁边人都替颜少钦尴尬。 梁沐川贱兮兮地凑上来,“姜总看起来好像很讨厌你的样子,你干嘛了?” 颜少钦没说话。 还能干嘛? 被姜大小姐睡了。 但显然在姜总眼里,是自己这头猪拱了他的宝贝女儿。 颜少钦问:“有烟吗?” 梁沐川递了一根烟给他。 刚点燃,姜褚去而复返,将走廊里抽烟的两人抓了个正着。 颜少钦下意识把烟捏进手里藏在身后,梁沐川不明所以,也跟着藏。 像两个偷偷摸摸刚学会抽烟,见到老师的初中生。 梁沐川反应过来,懵了。 不对啊! 他藏什么藏?抽个烟有什么好藏的? 他看向颜少钦,用眼神问他,你有毛病啊,抽个烟你躲什么躲? 颜少钦哪有工夫理他,客客气气的叫了声‘姜总’。 姜褚道:“晚上去我家吃饭。” 颜少钦一愣,“哦,好。” 姜褚又瞥了他藏在身后的手一眼,面上绷着,眼里却荡过一丝笑意。 他也不是不满意颜少钦。 就是这位颜总心思深沉,叫人捉摸不透,况且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女儿骗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更气人的是他还不打算负责,他就存在为难他的心思。 他故意不把话挑明,处处为难颜少钦,本以为他心高气傲,会心有不服。 却不想,即便如此,颜少钦也进退有礼,不卑不亢,待他依然尊敬。 本来么,姜褚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但刚才看见他藏烟的小动作,莫名就气消了。 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恶毒的老丈人。 姜褚一走,梁沐川赶紧追问:“他请你去他家吃什么饭?你们颜氏最近和姜总有合作?不是你笑什么啊,你倒是说话呀。” 颜少钦将手里的烟酒塞进他口袋,噙着笑离开了饭店。 梁沐川看着口袋里的烟渣,黑了脸。 狗吧这是。 —— 凌晨,姜浔飞机落地。 出了机场,她找到自家车,一坐上去便意识到不对劲。 她看向开车的人,愣了愣神:“颜总,怎么是你?” “姜总让我来接你。”颜少钦启动车子,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对劲,“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姜浔道:“飞机上吃过了。” “嗯,那直接去我那里?” 姜浔靠窗,撑着下巴瞧他,似笑非笑道:“颜总,或许你应该知道,我爸给我找了个对象,急匆匆叫我回来是让我结婚的?” “知道。”颜少钦说。 姜浔挑眉:“我这个人呢,还算是有原则的,结了婚,我得尊重我的丈夫,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颜少钦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以。” 姜浔心里一哽,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这半个月,想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没再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眼眶微微发热。 “姜大小姐,跟我结束关系就这么伤心么?”颜少钦噙着笑问,“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姜小姐也是喜欢我的?” 姜浔一愣,敏锐的捕捉到他用了‘也’字。 她扯了扯嘴角,“难不成你喜欢我?” “为什么不行呢?”颜少钦将车停在路边,侧过身,眸光专注地望着她,幽深地眸子里漾着几份笑意,“不然你以为你和颜秒视线通话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往镜头里凑?” 姜浔心头一跳! “姜小姐对自己的婚事一向这么敷衍么?” “什么意思?” “姜总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给你找的联姻对象,叫颜少钦?” 姜浔哑然,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还真不知道。 她一听姜禇给自己找了个老公,急忙赶回来就是要退婚的。 但没人告诉过她,对方是颜少钦啊。 她让傅瑾年帮忙,他效率这么高? 她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就见前面男人危险地眯起眸子,“你联合颜秒傅瑾年算计我,这笔账我们今晚好好算算。” 姜浔的手扶上车门…… “你敢逃走,今晚就别想下床了。” “……” 番外2:幸福 - 改嫁疯批太子爷,旗袍美人艳翻京圈 - 张九酒 宋青柚盯着手里的验孕棒,咬了咬下唇,思量着要怎么告诉傅闻州自己怀孕的消息。 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两年前结婚那晚,傅闻州的反应。 喝多了酒的男人抱着她,一边亲一边哭,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那晚上宋青柚也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最后毫不意外的,傅闻州遭到了云念的叨叨。 自那之后,男人就愈发小心,年纪轻轻就开始禁欲了。 甚至他还生出要分房睡的想法。 当然宋青柚没有阻止。 结果分房第一天,男人自己受不了,半天抱着枕头悄摸摸爬回她床上,天没亮又跑回去。 这种掩耳盗铃的事他干了足足半年。 直到某天,她实在受不了半夜被他偷偷摸摸的又揉又亲,下了命令。 要么回来睡,要么一辈子分房。 男人于是只好乖乖回来,不再折腾了。 她的身体调养了足足两年。 眼看着好陆晏尘和颜少钦先后结婚,第二年年就生了小宝宝。 傅闻州表面冷漠,一副不稀罕的模样,但宋青柚知道,他很喜欢孩子。 此时盯着验孕棒,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结个婚就能高兴到失态的男人,她真不敢想,他在知道自己怀孕后会是什么反应。 该怎么告诉他怀孕这件事? 她怕自己弄错了,当即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最后结果出来,确认无误,她就是怀孕了。 晚上。 宋青柚躺在床上,男人在浴室里洗澡。 不多时,水声停了下来。 随即男人带着水汽的身体从身后贴上来。 “柚柚,我今天被人欺负了。”傅闻州的唇,在她耳垂边游移,试探着往下移去。 宋青柚已经习惯他这种调调了。 这两年傅闻州越发成熟稳重,但依旧凶名在外。然而谁都想不到,人前有着活阎王之称的傅总,回到家就会变成妻宝。 宋青柚却有些心不在焉。 没得到回应,傅闻州撑起上半身,将怀里的女人掰向自己。 又在她唇边亲了一下,“怎么了,柚柚?” 他的手沿着她的棉质睡衣探入,被宋青柚抓住。 她神色复杂道:“今天不行。” 傅闻州直勾勾地瞧着她。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控诉:“为什么?” 宋青柚清楚,今天不说清楚,她肯定别想睡了。 她坐起身,神色认真道:“我跟你说件事。” 傅闻州却没个正经,像一只粘人的大狗狗又贴了上来,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片湿濡,“你说你的,我忙我的。” “……”宋青柚松开他手,凭他胡作非为,用最平静地语气说道:“我怀孕了。” “嗯。”傅闻州的吻落在她微开的领口处。 又过了几秒,他的动作猛地停住。 而后他缓缓撑起身体,双眸微微睁大,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宋青柚没忍住,搂住他脖子,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失笑道:“怎么这个反应,不高兴吗?” 然而傅闻州的反应却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他小心地松开她,视线从她的脸,缓缓移到她腹部。 傅闻州一直很喜欢小孩子,但他已经做好了不生小孩子的准备。 比起孩子,他更希望柚柚能健健康康的。 甚至他深思熟虑之下,三个月前,问云念要了绝育的药。 但显然,云念那个小秃子骗了他。 他发现知道柚柚怀孕的瞬间,他没有半点高兴,心里只有担忧。 几秒之后,他起身,拿起外套将她裹住。 “走,去医院。” 这两年,傅闻州专门在别墅不远处,开了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有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国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不到一小时,宋青柚的检查结果便出来了。 确认是怀孕无疑。 傅闻州把医生叫到一旁,看了眼宋青柚所在的方向:“你老实跟我说,她怀孕会对她身体造成负担吗?” 医生诚恳道:“傅总,怀孕对任何女人都会造成负担,也会有一些不可逆的损害。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以宋小姐现在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孕育小生命。” 傅闻州还想说什么,宋青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近前。 她裹着男人的外套,眼神里一派宁静,“傅闻州,我们回家吧。” 傅闻州二话没说,便走到了她身边。 回去的路上,傅闻州有些心不在焉。 宋青柚偏着头,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伸手抵住他们嘴角往上提:“笑一个吧傅总,怀孕是喜事,你难道想让宝宝知道你这个当爸爸的不欢迎他的到来吗?” 傅闻州提了提嘴角,又叹了口气。 “柚柚,我想让你好好的。”任何风险,他都承担不起。 宋青柚说:“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是我让云念给你假药的。云念都说了我可以怀孕,是你太过紧张了,总把我当成易碎的花瓶。” 傅闻州:“……”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回到家,他从下车就小心地护着她,生怕她磕了碰了,弄得宋青柚哭笑不得。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从这一天起,傅闻州就进入了一种如临大敌的状态,把家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包起来了,听说孕妇会情绪不稳定,要多给孕妇一点陪伴,于是每天抽出大量的时间守在她身边。 即便宋青柚和颜秒姜浔约着出去逛街,他都恨不得跟着。 孩子才三个月,他就已经着手布置儿童房了。 随着宋青柚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傅闻州一直担心她有妊娠反应,结果,宋青柚吃嘛嘛香,短短时间里整个人圆了一圈。 反倒是傅闻州,吃什么吐什么,妊娠反应出现在了他身上。 他不气反乐,庆幸不是他的柚柚受这个罪。 怀胎十月,宋青柚在一个初雪的早晨,羊水破了。 她很快被送进产房,傅闻州换上无菌服,也一起进去了。 两个小时后,宋青柚生下一个女宝宝。 她被推出来时,脸色蜡黄蜡黄的。 而傅闻州的脸色比她的脸色还难看。 乍一看去,仿佛生孩子的是他一般,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俊脸苍白如纸。 一出产房,他便把孩子交给了颜秒。 而他自己刚陪在宋青柚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宋青柚虚弱的笑了笑。 男人的手在颤抖。 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害怕。 她又心疼又好笑。 他可是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傅闻州啊。 她勾着他的手,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意识模糊间,听到男人沉沉的声音:“柚柚。” 宋青柚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安,意识还没清醒,已经习惯性地开口:“我没事。” 傅闻州握紧她微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 宋青柚闭着眼问:“孩子呢?” 颜秒赶紧把孩子抱过来,放在她身边。 宋青柚感受到身边的小宝宝,睁开眼看了眼。 小家伙浑身通红通红的,但很干净,五官简直和傅闻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脸皱着,像极了傅闻州沉下脸的模样。 不吵不闹,安静地睡着。 宋青柚一下子就不困了,瞧着小家伙这副样子,不由咋舌。 “她不会是个小古板吧?” 旁边颜秒噗哧笑出声:“刚生下来的小孩子都这样,你以为都像我哥家那小子,一生下来就哇哇的哭个不停吗。” 宋青柚讪讪。 姜浔那孩子简直是个混世魔王。 傅闻州越看孩子越喜欢,这会儿眉眼间全是笑,“安静点好,性子像你。” 宋青柚可不希望孩子性子像她,小孩就要活泼一点,像她有什么好。 死气沉沉的。 一个月后,宋青柚出院。 傅闻州办了场满月酒,庆祝小家伙的到来。 为了不让宋青柚折腾,宴席就在家里举办,只邀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倒也热闹。 满月酒这天,姜浔和颜秒都带着孩子来了。 姜浔家的小子已经能下地走了,迈着小短腿蹒跚地跑到了宋青柚面前,他最喜欢这个姨姨。 每次见了宋青柚都扒着不放。 此时一双小手抓着她衣服不放,努力想看她怀里的小妹妹,软软糯糯地叫着妹妹。 宋青柚笑着放低身子,颜秒在旁边打趣:“小颜同学,以后可要保护好妹妹哦。” 话音未落,小颜少爷冷不防地一口亲在小家伙脸上,啪叽一声,亲完咯咯直笑。 傅闻州脸色一变,直接把他拎起来:“颜若安!你离我宝贝远点!” 他直接把孩子抛给颜少钦,脸色黑如锅底:“管好你们儿子!” 他的女儿他自己都舍不得亲,让这臭小子占了便宜。 颜家这对父子真够可以的,大的以前惦记他家柚柚,现在小的又来招他的宝贝女儿,以后他一定要对女儿儿提面命,让她离姓颜的远点! 颜秒开玩笑说:“傅总,小颜这么喜欢宝宝,不如定个娃娃亲嘛。” 傅闻州冷哼:“想得美。” 颜小宝挣扎着要继续往宋青柚那边凑,被颜少钦黑着脸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点出息。” 一群人正开着玩笑,傅南匆匆进来。 径直来到宋青柚面前,“夫人,唐家来人了。” 宋青柚眼神闪了闪:“请他们进来吧。” 唐家只来了两个人,一个唐寒烟,一个唐父。 唐寒烟一进来就逗孩子,与姜浔等人聊得热络。 唐父来到宋青柚面前,宋青柚冲他点了点头:“唐先生。” 唐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没表现出来,上前说了些吉利话,给小丫头送上了一块玉吊坠。 宋青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客气地道了谢。 唐寒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爸知道你生孩子之后,一直想过来看看又不怕你会不高兴,得知你邀请我来喝满月酒,半个月没消停,天天琢磨着给小丫头送什么见面礼。这块玉,可是咱家的传家宝呢。你不知道你让我把他一起叫过来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宋青柚见唐父有些局促地搓着手,目光紧盯着她怀里小家伙,心头微动。 这两年她和唐寒烟联系的越发频繁,她的身世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唐家那边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 “唐先生。”她笑望着对方,“要抱一抱孩子吗?” 唐父一愣,宋青柚已经把孩子放到他怀里了。 他谨慎小心地托着,盯着怀里的小家伙,越看越喜欢。 宋青柚和傅闻州对视了一眼,后者揽住她的肩,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唐父怀里,带着所有人期待的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做梦,轻轻笑了笑。 唐父高兴道:“老人说,小孩子会笑,是送子娘娘在逗她呢。” 傅闻州跟着低笑出声,对宋青柚说:“这下你放心了吧,咱们的宝贝不是个不会笑的小古板。” 宋青柚倚在他怀里,心里满胀胀的,全是幸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