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夜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娘,天边的月亮怎么红红的呀?”此时正是夜间,一个小男孩走在街上,仰起头来问着陪他夜行的母亲。 他今年已经六岁了,见过了两次血红色的月亮,只是第一次见到血红色的月亮的时候,他还没学会说话,当时只觉得惊奇,但无法表达出来,事后便忘了。 “哎,那是猩红之月,每三年发生一次。” 他母亲回答他说。 他母亲是个普通的贫民百姓,四十多岁白了头。 “猩红之月?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传闻说,一万年前有一个无恶不作的魔王,魔王只手通天,无所不能,猩红之月,便是由他引起的。” “那魔王很坏吧。” “他杀人无数,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你以后啊,可不能学他。” “娘放心好了,我要成为打倒大魔王的大英雄,那些魔王什么的,孩儿与他们势不两立!” “好好好,我儿有出息,我儿有出息了。” 老母亲佝偻着身躯,慈祥地笑着说道。 “娘以后要是遇到了危险,尽管和孩儿说,孩儿会保护娘的。” 老母亲听了这句话,高兴坏了。 “好好好,娘以后就靠你保护了。” 可这句话刚说完,一个人踉跄着跑来,那是个柴夫,脸上写满了惊恐。 “快跑啊,快跑!”柴夫惊慌地喊道。 他的呼喊声很大,吵醒了周围的居民,只是这条巷子很冷清,也就几户人家居住而已。 渐渐地,在母子俩正纳闷发生了什么时,有几户人家出来了,挑着灯火出来,探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们见到的,却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的人。 那是个年轻人,长相俊秀,身体修长,只是,略微有些消瘦了些。 邻居中有认出他来的,他叫顾诚。 “小伙子,小伙子?你大晚上的,怎么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啊?头发都乱了。” 其中有一个人好心地提醒道。 “快跑!”那个踉跄着,倒在地上的柴夫大声喊叫着, “他着魔了,他着魔了!” 提醒顾诚的好心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被顾诚飞快地推倒在了地上。 头颅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砸出了血,他有些恍惚。 恍惚间,他看清了顾诚的双眸——那是血红色的眸子。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这句“着魔”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想要去救他,却被顾诚一瞬间释放出的强大的气场震得四仰八翻。 在众人的惊恐中,顾诚抬起手来,手指弯曲,变作了爪状,想要结束他的生命。 这一刻,恐惧达到了顶峰。 他冷汗直流,颤颤巍巍地紧闭起了双目。 可利爪,却狠狠地砸了下来。 ——砸在了他的头颅旁边,——离他的头颅,仅有几公分的距离。 他紧张地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顾诚眼中,出现了一半清明。 “呃…”顾诚喘息着。 “我要控制不住了,你……快点离开!” 他抬起右手,紧捂额头,粗重着喘息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说。 而这时,一根木头,直冲着他的后脑砸了上去。 拿着这根木头的人,是小男孩。 在所有人都被震得四仰八翻得时候,唯独他受到了母亲的保护,还能在短时间内站起来。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头,又不知是怎么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了顾诚身后,唯一知道的是:他拼劲了全身力气,将木头砸在了顾诚的头上。 可惜,力气太小,没能把他砸晕。 反倒是让他意识模糊了一下,这一模糊,却把顾诚好不容易清明的眼眸,又变回到了血红色。 顾诚回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小男孩的脖子。 手掌用力,把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勒得小男孩面色通红,喘不过气。 旁边的母亲担心坏了,她连忙踉跄着走到顾诚跟前,伸手抓住了顾诚的胳膊,恳求他放过自己的孩子。 可失去意识的顾诚,怎么会遂了她的意。 他只是微微一甩,却将小男孩的母亲甩在了地上。 老母亲被甩在了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 可怜的小男孩,励志成为大英雄,却要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未必。 千钧一发之际,凭空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那个女孩儿的长相是绝美的,任谁看了都会在一瞬间感到震撼。 但是在朦胧的夜里,他们一时间看不清。 而在这紧张的关头,他们也没留意,女孩儿到底有怎样的姿容。 女孩释放了玄奇的法术,砸向了顾诚的手臂,使他被迫因疼痛放下了小男孩。 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大肆地呼吸着从未有过的如此新鲜的空气。 男孩母亲见状,立马将他护进了怀里。就在她还在为自己的孩子担心时,她听见了那个神秘少女的话。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跑吧。” 她说。 由于太过紧张,没有人去细细品味她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有多么的好听。 他们慌忙地站起身来,想要四散而逃。 “等一下!” 少女的声音中混杂着玄力,把所有人都叫住了。 众人将目光转向她,隐约看见了她那绰约的身影,和绝美的脸庞。 ——以及,美丽无瑕的,晶莹剔透的,隐隐泛着清澈的纯白色光辉的,桃花眸。 “你们,会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对吗?” 少女的芊芊玉手同时抬起,灿然释放出了既耀眼又温和的纯白色光辉。 在那既耀眼又温和的白光的作用下下,众人终于是看清了她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可惜,他们还来不及震撼,来不及惊叹,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失却了自主意识。 ——更可惜的是,他们很快就会忘记。 “你们,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对吗?” 看似疑问,却更像是命令。 他们目光呆滞地纷纷点头。 “好,这里交给我,你们回去吧。” 他们离开了,却不是慌张地跑,而是……想被操纵了一般,木偶似的走着。 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母子和柴夫也去找寻着他们各自的家。 而这时,终于脱离了控制的顾诚想狼一样,将她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 不过好在,她在倒地的一瞬间前仰了头部,没有像之前那个人一样,让脑袋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顾诚面目狰狞地看向她,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可猎物美丽的眼眸,总是释放着清澈,温和的白色光辉。 顾诚血色的瞳孔狠狠地盯着她的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似乎想把这对美丽的桃花眸撕裂。 可猎物的这双盈盈的大眼睛,是不能盯的,盯上它,便会怔住自己。 顾诚的粗重的呼吸变慢,渐渐地,晕眩了自己,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血色的瞳孔,就此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与恍惚…… 恍惚间,少女轻轻地开口,发出银铃般的声音: “哥哥,醒醒……” 第一章 妹妹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预防针:请不要在不知女主所经历的一切的情况下,去谩骂她看起来似乎有些“自私”的行为。在本章中,代入感情和男主的第一视角就好,其他的暂且先抛之脑后。) “哥哥,醒醒……” 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诚下意识地翻了翻身。 “哥哥,起床啦, “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屁股啦!” 在一声一声呼唤中,顾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可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怔住了。 因为他的视线里,天花板被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绝美的容颜挡住了。——那是昨晚的神秘少女的花容。 他怔住了,瞳孔陡然放大,双眸在眼球内疯狂地游离。 ——他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可以称得上是绝世花容。 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而又光滑,细腻到不染一丝尘垢。 洁白圣洁的脸蛋散发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灿烂而又明媚的气质,这种气质,仿佛是世间最美的灵药,能治愈一切的伤痛与悲哀。又仿佛是渐渐升起的朝阳,给人以无限的温暖与希望。 而她那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杰作,它们是自然的骄傲,在天衣无缝的配合与相互映衬下展现出了纯粹到极致的美。 樱红唇,小瑶鼻,檀香口,远黛眉。 清澈双眸送春波,小巧双耳着娇艳。 灿若云海升朝霞,皎如明月凝清辉。 不似人间烟火客,应是仙子下凡尘。 顾诚惊呆了,久久不能平息。 顾诚的这一反应,少女看在眼里,她微微笑着,毫不掩饰自己因美貌而产生的骄傲。 可她的笑颜,更是动人,宛若世间最最醇香的酒,令人醉心…… 顾诚震撼于她的花容,她的微笑,许久得不到平息。 “哥哥,起床啦。”眼前的少女似乎是很满意顾诚此时的表情,她刻意地把玲珑身躯压了下去,隔着被子,将顾诚压在了身下,然后,她又将脑袋向顾诚的脸颊上凑去,轻声地呢喃着。 顾诚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缓缓。可吸入的,却是独属于少女的醉人的幽香。 “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顾诚下意识地发问。 可少女接下来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顾自地说: “哥,你要听从命令哟。” 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呢喃,声音轻轻地,痒痒的,音色中饱含着灵动,很是挠心。 ——同时,又能在不经意间,控制人的内心。 听从命令,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听从命令? 听从命令……听从命令……我要……听从命令…… 我……要……听……从……命……令…… 顾诚的眼神逐渐陷入了涣散…… 事实上,她的话语中蕴含着法术——心灵操纵。 这是一门需要操纵源力才可施展的法术,施术成功后,中咒者不会听懂施术者说什么,但是会自动执行施术者的命令。 而她施放给顾诚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嘻嘻,哥哥,你还认识许诺吗?” 许……诺……? 顾诚没有了意识,然而脑海中却自动地浮现这个人的名字。只是……毫无印象。 “不…认…识。”他全身松弛,停止了进一步的思考,却机械式地回答出了她的问题。 “嘻,以后你就认识啦。” 许诺莞尔一笑,说着些不明所以的话。 “嘻,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顾…诚。”顾诚无意识地回答。 这很有意思,明明现在的顾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总能精准地回复她的问题。 “顾诚哥哥,我问你,每次月圆之夜之时,你是不是都会头痛?而头痛的厉害的时候,你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疯呢?”许诺的声音轻灵,婉转而有悠扬。 “是。” 嘻,我果然猜的不错。 “那,哥哥控制不住自己而发疯的次数,为多少呢?” “两…次。”顾诚眼神呆滞,一字一顿回答道。 其实加上这一次是三次。只是这一次的记忆被许诺抹去了,他不知道。 “是不是发疯的时候,天边正好悬着的是每三年一次的血红色圆月呢?” “是。” 嘻,果然如此。 “好啦,许诺懂啦,哥哥醒来吧。” 许诺打了个响指。 可顾诚迷迷糊糊,刚要醒来,眼神又陷入了呆滞和迷离。 许诺跟顾诚开了个玩笑,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亲爱的哥哥。 “抱歉哦,哥哥,许诺改变主意了,许诺想……多玩一会儿。”许诺玩味似的对他说,得意地笑着,像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哥哥,你要记住,许诺是你的妹妹。”她一边捏着顾诚的脸,一边满怀心机地说, 她又给顾诚施加了新的指令——记忆。 “许诺是哥哥,嗯……捡来的妹妹,至于哥哥是在哪里捡来的许诺,嗯……那就在梦里吧。 “哥哥在梦境里把许诺捡了回来。并且亲口承诺过,要对许诺一辈子好。” 说完这些,她又将指令升级为——强迫。 “在不久的日后,哥哥会对许诺产生不一样的,强烈的喜欢的感情,这一感情让哥哥不能自拔,最终——会娶许诺为妻。” “而且,哥哥的喜欢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冲淡,自始至终,哥哥都喜欢着许诺,永不变心。” “至于成亲后,以哥哥的性格,一定会对许诺倍加呵护的。” 最后这句话不是命令,而是一句肯定。许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极重情义,极负责任,极爱惜自己心爱之人的人,也是不肯让心爱之人受到外界半点伤害的人。 “好啦,哥哥醒来吧。” 片刻后,顾诚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焦距。 他渐渐醒来,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妹妹。 “妹妹,你怎么趴在我床上?” 顾诚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懒懒散散地打着呵欠,像刚睡醒一样。 可怜的顾诚,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操纵得明明白白了。 “嘻嘻嘻,哥哥,起床啦!” 许诺面带微笑,笑眯眯地对他说: “早饭做好喽,起床吃饭吧。吃完饭,陪许诺去逛街。” “你这个小丫头,叫人起床也不用趴在别人床上吧,搞得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顾诚调侃着,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以后早饭我来做,你是妹妹,应当好好休息。”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妹妹的脑袋,三千青丝抚摸起来柔柔的,让顾诚感觉很舒服。 ………… 起床,穿衣,洗漱,吃饭。顾诚渐渐意识到了今天有些怪,但不知是哪里怪了。 算了,还是陪妹妹去逛街吧。妹妹提出来的要求,哥哥当然得答应,毕竟,我要对她一辈子好。 “许诺,走啊,你不是要去逛街吗?” 许诺慢慢地跟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哥哥,咱家以前,都这么破败吗?” 顾诚的房屋并不漂亮,庭院的地上积了些尘土,开了几道裂缝的土墙上藏着些泥泞,墙的脚跟也生长着了荒芜色的杂草。 看起来很是萧条。 而事实上,自爹娘在他六岁那年失踪以来,这间房子就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装修过,萧条也是应该的。 “你忘了吗,自爹娘失踪以来,我就从来没有心情去认真地收拾过房子。” 顾诚认真地回答她。 “爹娘为什么失踪了呀?” “因为我头痛的事儿,九年前的九月十五日夜,我承受不住剧烈的头痛而陷入了昏迷,并且发了特别重的高烧。那天刚好约好的郎中有事耽搁了,没有往家里来给我治病,父亲急坏了,外出重新为我寻医问诊,然后便没了踪迹,母亲等了整整一天,之后她也等不及了,她把还在高烧的我反锁在屋子里,自己去找他,结果也失踪了。” 许诺一听,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怜惜与同情。 “这样啊。” “我记得我醒来后急坏了,四处向街坊邻居打听他们的下落,但……无人知晓。我不甘心,向官府求来了属于他们的寻人启事,将青岚镇大大小小的地方贴了个遍,可依旧收获无果。过了七天后,我终于是接受了他们失踪的事实,嚎啕大哭了出来。那一次我哭得很大声,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事实上,我只能接受他们失踪的事实,因为已经过去七天了,他们还没回来,不是失踪,呵,那只能就是死了。” 顾诚苦笑了一下,道。 “我也试图去寻找过他们,可是由于某些原因,我最终放弃了寻找他们的行动。” 顾诚说到这里,便没有在说下去了。 “抱歉哥哥,我,我忘了这事了。” 这是个牵强的解释,不过顾诚现在沉浸在伤痛中,没有发现她的话语中的那个可疑的地方。 他顿了顿,又安慰自己,或者是在逞强似的说道: “没事,我早就对这些事情看淡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许诺看穿了顾诚的伎俩。 看淡了?哥哥可真是嘴硬!哥哥怎么可能看淡了!你若是真看淡了,又怎会记得这般清楚?你若是真的无所谓,又怎会颓废到不修缮这老旧的房屋呢? 你只是在刻意掩藏罢了,可是话语中的描述,环境里的细节,无一不在证明:你还没有释怀。 ——可是许诺看破不说破。 她转移了话题,尽量不去揭这一层伤疤,跟他聊着值得他开心的事情。 “哥哥也不用太担心头痛的事,许诺能治的!哥哥有了许诺,会好起来的!” 能……治好……我的病? 真的假的? 见顾诚半信半疑的样子,许诺马上笃定地说: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顾诚持怀疑的态度。 “哎呀,许诺知道哥哥是因为什么才引起头痛的。” “因为什么?”顾诚有点不是很满意她吊人胃口式的说话方式。 “因为孽魂。” “孽魂……是什么?” “哎呀,哥哥知道那么多干嘛!孽魂就是孽魂啦!” 许诺现在显然是不想让顾诚知道关于孽魂的详细信息。其实,她只是觉得现在的顾诚心绪有些乱,想要等他心情好些时候在告诉他罢了。 不过顾诚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孽魂的来源之类的话了,他转而问了他最在乎的一个问题。 “那……怎样治疗这个所谓的孽魂呢?” “哥哥想知道呀?” “当然想。” “那就要先陪许诺逛街,许诺若是逛得心情好,就回来告诉哥哥。哥哥要是服侍得许诺不满意的话,许诺今天就不告诉哥哥了,以此作为惩罚。 “所以,哥哥要想知道治疗的方法,必须要在街上好好伺候许诺的哦……” 许诺打趣似的笑着说,没人知道,她对眼前这个平凡的男子到底有着多么“病态”的依恋,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从心灵操纵这个法术来看,她的哥哥的思恋,可见一斑。 或许,用心灵操纵得来的爱是自私的,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承受了太多痛苦,都快要被逼疯了,她现在还能乐观起来,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而在那不知不觉间形成的病态式的爱,只能说是迫不得已。 ——而且,顾诚也本该就属于她的。 ……………………………………………………… 关于许诺操纵顾诚喜欢自己这一事件,我的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写,最终还是写下了。 ——这表明我接受了许诺的这一行径。 至于为什么我会这样,我试着先理性地分析,后自我代入了一下。终于发现了自己这种态度的原因。 注意:自我代入的那个人只能是男主,因为通过第一章,大家无法得知许诺之前到底有怎样的经历,无法得知她病入膏肓的思恋到底是怎样形成的,也无法得知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若是不知道她人的苦楚,那么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批判将显得毫无意义!因为换做是你,做的不一定比她好! 所以,如果你自我代入了女主,那么请你马上撤销你的代入,因为这样的你,只会怪罪她的自私。 话说回来,通过自我代入,我弄懂了一些事情,并做出的一些总结。 总结如下: 按理说,剥夺他人爱情的自主权,应当是一件不公平的,很让人生气的事情。这种行为很病态很不值得提倡,也不应该被大众接受。 ——这是我的理性分析。 但当我真正把自己代入到男主的视角的时候,我却没有丝毫怨念,甚至……还有些激动。——这是我的主观代入。。 我试着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按理来说,被他人剥夺喜欢的自主权,是一件很值得生气的是,但是我却没有半点怨念,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我换了个角度,可算是想通了。 如果许诺是一个没有良善的人,一个自私的人(这里的自私不是指本章中许诺在爱情方面的自私,——爱情本身就有自私的成分——,而是指广义上的心胸狭隘与冷漠为己),一个狠毒的人,一个丑陋的人,一个我压根就不会喜欢上的人,我还会像刚才那样对许诺没有半点怨念吗? 答案是:我会对她恶意很大,甚至恨之入骨。 但许诺偏偏是集合了我理想中所有人性的优点的女主,是美丽到让我在见了第一眼就怦然心动的女子,是使我没必要使用任何操纵术,便会自我催眠,使自己爱她到无法自拔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我不会怪,顾诚和我一样,也不会怪,我见了许诺第一眼便深深地喜欢上了她,顾诚也一样。 当然,顾诚不会怪许诺,还有一点就是,他以前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 而当这样的女子对我使用操纵术,让我爱上她的时候,我反倒求之不得。就好像,梦寐以求的白月光,激烈地喜欢着自己,喜欢到不择手段的地步,我怎么能不爱? 可若是一个奸邪,自私,恶心,狠毒,无理的人对我用法术,或是下药让我喜欢上她,你觉得我会不会愤怒?这就相当于,一个你讨厌的人,恨之入骨的人用迷药让你不自发地喜欢上了她,那么当你得知真相后,对她的感情,恐怕只有滔滔不绝的恨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双标行为? ——因为天性使然。 追求美好,是人的天性。 当美好不顾一切地向你奔涌而来时,你会感到幸福,感到温暖,感到如沐春风…… (这是你接受美好的过程,虽然接受的方式,是被动的。) 而若是丑恶采取卑鄙的方式向你袭来,那么所有的悲愤情绪会瞬间把你淹没…… (这是你接受丑恶的过程,接受的方式也是被动的。) 正是因为人的这种追求美好的天性,所以我不会去怪罪许诺操纵我自己去喜欢上她。 我把她,当成了美好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我不会怪罪她对我的行径,顾诚也一样。 而有意思的是,如果你自我代入的人是顾诚,那么许诺,就成了概念中的美好,不顾一切的向你奔涌而来。 但如果你自我代入的人是许诺,那么即使你将“顾诚”视作了你心中的“美好”,你也会觉得她做的有些不对。 为什么?因为这是你主动追求美好的过程。与被动接受美好相比,主动追求美好的同时,你会受到道德的约束。 受到道德约束的你会自然而然地对你代入的那个人——许诺,她所为的有失道德的事情反感,甚至厌恶。 但,你却失了一种考量,就是——她以前的经历到底是怎样的? 许诺所为之事,现在道德角度上的角度上,或许可以对她进行批判。 然而若是你得知了许诺的经历,便会对她强迫顾诚喜欢上自己一事进行理解,甚至认同…… 算了,进一步总结吧。 追求美好,是人的天性。 所以当美好被传递,被颂扬,被不断地发扬光大的时候,即使你是旁观者,你也会为之动容。 但若是美好被玷污,被摧残,被毁灭,那么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你,也会为之或多或少地悲痛,愤怒与不甘。 人类进化出的这种天性很有意思,它影响着人们的判断与行动,也客观上催动了物质的繁荣与精神的进步…… 第二章 逛街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青岚镇,集市。 许诺带顾诚来逛街了。 青岚镇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镇,但镇子里也算得上是热闹。街上的行人虽然不算熙熙攘攘,但也算是络绎不绝。 沿街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店铺。有卖衣服丝绸的,有卖水果蔬菜的,有卖特色小吃的,还有卖各类饰品的…… 许诺带着顾诚来集市上玩儿,游玩到哪,哪边的“绅士”便目不转睛,待她路过之后,便又开启了新的话题,话题大致两类:一类赞扬她是多么地好看,一类嫉妒顾诚有多大的艳福。。 许诺没在意街边的这些个议论,只是顾自地走着。 她带着顾诚这也逛逛那也逛逛,捞着了不少好东西。只见许诺左手糖葫芦,右手糖人。悠哉悠哉地走着,好生自在。 不过,身后的顾诚,可就难受了。 因为,她买下的东西,顾诚给她拎着。 只见顾诚左右手均提着一个木篮,一个盛装着满满的果蔬,一个塞满了各类好玩儿的,好吃的(用厚厚的油纸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还有香囊啊,手环啊什么的。 许诺本还想给自己买几件衣服的,但是顾诚好像拿不下了,她索性也就放弃了。 于是她一边失落,一边下定决心: 哼,以后逛街,一定要让哥哥再背个箩筐出来! 正这般想着,转角又路过了一处地摊铺,那是个专卖发簪的铺子,卖的发簪十分精美,质量也高,很多人都像那里去买。 “老板,这个发簪我要了。” 许诺吃完手中的吃食,扔掉了手中的垃圾后,伸手捻起一枚精美的木质发簪。 她付了钱,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戴上发簪,而是转头对像哥哥, “哥哥,你帮我戴上嘛。” “可是我手上没空。” 这话说的是实话,他一手一个木篮,空余不出手来替妹妹戴上发簪。 “我不管的嘛,你替我戴上嘛。” 顾诚无奈地摇摇头,妹妹本身就长得好看,这一撒起娇来,恐怕任谁也顶不住。 “好吧,我给你戴上。”顾诚放下手中的篮子,伸出手来,替妹妹戴好了发簪。 “哥,好看吗?”她天真的问。 “好看。”顾诚发自内心地说。 ………… 许诺在这个小镇上游玩了一会儿,刚要觉得无聊。却路过一个江湖卦师,兴致便又来了,拿出铜钱,来请他来算上一卦。 那江湖卦师四十出头,身体消瘦,长胡须,三角眼,从貌相来看,似乎是个为人处事比较圆滑的家伙。实际上,他也不会卜卦,只是找了个可以骗人的营生。 你看,他后面立着两条幡旗,上面分别写着:“只言玄妙一区理”,“休道寻常半句虚”。正是虚张声势用的呢。 “先生,能算一算我们两个的姻缘吗?”许诺却并不在乎卜卦先生是否有真本事,来这儿求签,图个吉祥话而已。 那江湖卦师一看生意来了,可得好好伺候着,多说几句好话给他们听听。于是,他首先故作深沉,深呼吸一次,然后便做起法来了。那场面,像是在发癫一样。 “天灵灵,地灵灵…… “#€@?°*&*%!…… “姻缘之理,现!” 一番做法过后,那卦师又故作深沉地说道: “咳咳咳,还请小姐先抽一签吧。” 不过是些骗人的。 顾诚这般想着。 许诺却没想这么多,反正图个吉利,就随手抽了一个竹签,上面写着:君未识人,我已先觉。 “还请小郎君也抽一签。” 顾诚应声答应,实际上,这种活动在他看来很无厘头,这个卜卦根本就是是骗人的,根本就信不过!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好拒绝。 顾诚也抽了一签,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湖卦师大笑着说:“此乃上上签,小郎君与令正可谓是天作之合。” 许诺听见这句话,心神荡起阵阵涟漪,脸上写满了幸福,嘴唇微抿,似是在回味。 顾诚可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没等他开口,许诺便先指着顾诚说道: “多谢老先生吉言,还请老先生在卜算一下我相公的命数。” 相公……顾诚一听这个词,拳头都握紧了。他想要出言澄清一下,却又被许诺捂住了嘴巴。 “哎呀,老先生误以为我们是新婚夫妇,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嘛,将就将就得啦!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啦!” 顾诚想要较真,而这时那卜卦已经开始做法了。 一番做法后,卦师又请顾诚抽一签。 顾诚无奈,随手又是一签。只见那竹签上单单只刻印着一个字:凶。 许诺看一眼那竹签,双手捂住微张的小嘴,小脸咋的煞白,像一只受惊的白兔。 “老先生,这…这怎么能是‘凶’呢?我……我相公明明是……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顾诚没想到许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一次抽签而已,又不能真正地决定命数,她为什么会这么敏感,对凶兆这般害怕?搞得好像经历过生离死别似的。 不过他也好奇,对于这凶兆,这个卜卦老头该如何解释。 “呵呵呵,小姐误会了,这不是凶兆,是吉兆啊。” 卜卦老头捋着胡须,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 “小郎君抽中的,是鄙人自制的一枚竹签,叫‘逢凶化吉’,小姐可将那个‘凶’字的贴纸撕下来,就会发现,刻着的,其实是‘吉’字。” 凶字是个贴纸,只不过制作的像刻在竹签上似的罢了。 这江湖卦师自己慢悠悠地解释着,实际上心底也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本身就是来骗钱的,没想到这小伙子运气这么背,在众多好签中单单抽中了凶签,这枚凶签可是他拿来当作摆饰,以免被人怀疑弄虚做假用的,竟然被他给抽到了!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 许诺将“凶”字贴纸撕下,背后竟然真的刻着个“吉”字。 “真的诶!”许诺高兴起来了,漂亮的眸子又明亮了几分,她拿着那枚竹签在顾诚面前晃了晃,“哥哥你看,是吉签呢!” 顾诚一脸嫌弃: “现在你知道我是你哥哥了? “相公都叫上了,真是……没大没小的。” “哎呀,称呼是小事,算卦是大事。一个称呼而已,哥哥不要计较啦。 “而且,说不定……以后哥哥就习惯啦!” “什么习惯了,你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许诺朝他做了个鬼脸,便逃也似的跑去。 转过街角,二人又来到一处说书摊,那说书人撸起袖子,正讲到精彩之处,唾沫横飞起来。 那说书人身材瘦小,皮肤黄蜡,长着一口“天包地”式的大龅牙,身穿一件略显单薄的棕褐色长衫,长衫有些脏,甚至还有缝补迹象,可见其生活并不富裕。然而,他却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快嘴”,说书的功力却是在青岚镇可算得上是独具一绝,不论何种场合,只要他一开口,没过多久,台下便会有兄弟拍手叫绝。 按理说,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说书人不应该在穿着打扮上显得这么寒酸,可能是他自己比较邋遢的原因吧。 “哥哥,陪许诺听听嘛。”许诺撒娇道。 唉,直男面对撒娇时都有一种无力感。哪怕顾诚有时候很健谈很爱开玩笑很活泼,可他仍然是大直男一个。 顾诚想拒绝,但似乎又没有拒绝的理由,心想: 她都这样了,就由着她吧,反正是听一场说书而已,虽然父母失踪,但自己家底还比较富裕,花不了几个钱。 于是他点头答应: “好。” 许诺见顾诚答应,心想自己的小计划又得逞了,便拉着顾诚,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观赏说书人的“表演”。 “话说那魔王突破界限,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之后,世间的强者,在他面前成了蝼蚁,他对世间的生灵展开了疯狂的杀戮,一时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杀的是酆都鬼城阎王苦,九天十地鬼神愁啊!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女出手了。话说这神女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到哪里去,就连她所修行的法术,也是变化莫测,层出不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女不忍生灵涂炭,于是与魔王展开来长达三天三夜的激斗,那一战,打得是山河倒转,斗得是日月无光! “不过最终,神女依靠自己高深的道法,险胜了魔王一筹,只见危急关头,那神女大喝一声:剑来!万束飞剑便化作一股股剑流,将魔王穿堂而过,直直地将魔王的胸膛贯穿出来一个血洞。 可怜那魔王:纵横世间无敌手,石榴裙下作亡魂!” “好!”台下一片奉和。 说书人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说道: “只是啊,自那一战之后,人们再也没有发现神女的影子,有人说:神女自那一战后,飞升成了天上的神仙,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有人说:神女本来就是天上的神仙,每当人间遇到劫难之时,天上的神女便会下凡来拯救我们。当然,还有人持悲观态度,他们说:神女是燃尽了自己的生命,才险胜了魔王,魔王虽然被神女斩杀,但神女,也因此香消玉殒。 “只是,这些个种种的猜测,却都没有猜对神女的真正的最终去向。欲知神女去向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你觉得讲的好嘛?”顾诚听得云里雾里的,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 “我觉得讲的很好啊,跟真的似的。”许诺伸了个懒腰,煞有介事地说。 走出说书摊,又撞见街上卖报的小贩,在路边卖力地吆喝着:“卖报卖报……” 许诺随手摘了一份报纸,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武道大会……青乌草……” 她默默念着,心里有了下一步的筹备…… 第三章 正题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顾诚陪许诺逛了半天,回家吃了趟午饭,又陪她游山玩水玩儿了半天,等到真正回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 他们分别吃完晚饭,沐浴完毕后,可算是有时间聊起了正题。 “尊敬的许诺大人,我伺候得可还令您满意?” 顾诚打趣着说道。 “嗯,还行吧,今晚再接再厉,要服侍到我舒服为止哦!” 顾诚:? 这……我就打趣你一下……而……而已。 “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 “你不会是在想……想一些羞羞的事吧? “哥哥,你不会……是那种人吧?” “我才没有想那种事呢!我…只是想问问,治疗方法到底是什么?” “治疗方法嘛,这个问题成本太高了,哥哥要今晚先服侍完我才行。” 今晚……服侍……希望是我想歪了吧。 “是字面意义上的服侍啦!服侍的内容很简单,也就是和许诺一起睡觉而已。” 顾诚:???? 难道……是我又想歪了? “哎呀,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啦!睡觉的时候,哥哥要给许诺讲故事,不准离开许诺!” 哦,字面意义上的睡觉,那还好。 也不好!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在一个床上睡觉呢? “哼,哥哥少装纯洁!哥哥昨天醉酒啦,死赖着我的床上不走开,我没办法,只能昨天晚上和哥哥睡在一起了…… “哼,现在妹妹都习惯了,都不跟哥哥计较了,哥哥还觉得受起委屈来了。” “我……昨晚……醉酒了?还上了你的床?” “不信哥哥回忆回忆,哥哥还能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顾诚使劲儿回忆,愣是没有半点印象。他只记得在黄昏的时候是喝了点儿酒,然而后续什么的却都不记得了。他甚至……忘了昨晚是血月之夜和月圆之夜。 “确实不记得了。” “那哥哥就没有为今天早上在妹妹的床上醒来而感到奇怪?” “也是,我说怎么会在你的床上醒过来,今早上我还纳闷来着,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就是这样!”许诺睁着眼说瞎话,“哥哥,许诺……许诺晚上怕黑,要个人陪着一起睡嘛……这样许诺才有安全感的!每次许诺在自己的房间睡觉的时候,许诺都睡不踏实,而就在昨天和哥哥一起睡觉的时候,许诺却睡得很安稳,全靠哥哥睡在旁边,许诺才有了满满的安全感嘛…… “如今许诺要求和哥哥睡在一起,只是想要个安全感嘛!许诺都不介意了,哥哥却像个小姑娘似的腼腆起来了,哥哥不会是害怕了吧?咦~真丢人!” 顾诚这个人,好逞强,要面子,被许诺激将法一激,他就落套了。 “谁说我害怕了?不就是陪着你睡次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就怕某些人答应了反悔,当逃兵!”许诺还在拉扯…… “切,我顾诚敢作敢当,岂是那种人!”顾诚被拉扯麻了…… “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 ……………… 这次是许诺要上顾诚的床,恐怕以后每天,都会是许诺以“怕黑,想要安全感”为借口,来到顾诚的床上。 而她好像对这次“陪睡”特别重视,自己又去泡了个澡,在浴桶里泡了很久才出来。 洗完澡之后的她踩着拖鞋来到顾诚的房间——她今晚穿了件粉色的睡衣,配合上她玲珑小巧的身段,看起来可爱极了。而且,她洗完澡后,仿佛又漂亮了几分,更重要的是,她洗完澡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馨香,极具魅惑力。 我家妹妹真是好看。 顾诚看得有些呆了。 毕竟是芙蓉出水的人儿,顾诚这番表现也正常。 “不许对我有歪心思!”许诺踩着拖鞋,来到顾诚的床边,装作无辜地说。 其实,她巴不得顾诚对自己有歪心思。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要等哥哥不可自拔地彻底爱上我的时候才表现出来对哥哥的兴趣,想想那时候,他一边羞红着脸,一边亲自开口……恳求我! 嗯……想想就刺激! 嘿嘿嘿,这叫……欲擒故纵! “你想多了,你可是我捡来的妹妹,我怎么会对你有歪心思呢?” 嘻嘻,果然不出我所料!哥哥你就等着吧,等你以后欲火焚身地来求我的时候,我会将你说的这句话再还给你的! 可怜的顾诚,根本没有发觉他已经被谋划得明明白白了,只见他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扯开了新的话题。 “话说,现在你能告诉我,有关我病情的事了吗?” “看在哥哥今天表现良好的份儿上,就告诉哥哥吧!嘻嘻,其实,哥哥就算今天不答应许诺的要求,许诺也会在明天告诉哥哥的!毕竟是关自己哥哥的病情,许诺怎么会瞒着哥哥呢?”许诺坏笑着,她的小计谋又得逞了。 “原来你在耍我!”顾诚被耍了,但他并没有生气,至于他没生气的原因,自然是又被许诺控制了情绪。 “还是哥哥太笨啦,这都想不到,活该被我戏耍!” 顾诚转念一想,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啊!按理说,我应该知道她早晚会告诉我的,怎么那时候却没想到呢? 想不到是应该的,有许诺作梗,想得到才怪! “算啦,聊正事吧。 “哥哥老是头痛,归根结底,是因为孽魂。” 许诺一边说着,一边进行着一系列动作:脱鞋上床,坐在床头上,给自己腿部盖好被子,找个合适的姿势依偎着顾诚…… “孽魂……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孽魂嘛,许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是骗他的,她知道。只是……她不想说。 关于孽魂的一切,是梦境姐姐临死前亲口告诉她的,她怎么会忘记? 只是她不想说:一方面,是不愿去过多地去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另一方面,是希望顾诚不要因为自己身负孽魂的事情而太过担心。 “那,既然你不知道孽魂的具体情况,那你还是直接说治疗方法吧,我洗耳恭听。” “治疗方法嘛……这很麻烦!” “怎样的麻烦,说来听听。” “第一,哥哥需要不断强化自己的魂力和境界,以此抵御孽魂的侵蚀!二者缺一不可!” 魂力越强,则越能承受针对灵魂的侵蚀与伤害。眼下这孽魂已非它的全盛时期,通过提升魂力来抵御也相对简单地多。 “也就是说,我要不断修炼。” “当然喽,哥哥只有通过修炼强化自己,才有抵御孽魂的可能。”许诺向他解释道。 “所以,哥哥的修炼之路是必须要走的!嗯……要不哥哥明天去开脉吧,也好看看自己的脉相,许诺也可以根据哥哥的脉相,为哥哥的修炼提供恰当的建议。” 其实许诺是知道他的脉相的,只是……她建议顾诚开脉去看看,其实还心怀着其他的一些目的。 “那好吧,明天我去开脉,并正式踏入修炼者的行列……”顾诚答应。 “嗯,哥哥真乖。” 顾诚:…… “你还是继续说正事吧。治疗孽魂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第二个要求嘛,就是:哥哥需要不断地找寻天地灵药,以此抵御孽魂在治疗过程中越来越强的反扑。” “嗯,好。”顾诚重复。 “可不能只给哥哥找哦,许诺也要一些药材修复自身嘛。嗯……为了考验哥哥,许诺的那份也就交给你喽!” “好吧,就当告知我治疗方法的报酬了。”顾诚对此无所谓。寻药干苦力这种事,还是交给他这个大男人吧。至于修复自身之类的细节,顾诚没有去考虑。 恐怕现在的他还不会想到,她不仅重创了自身,而且她修复自身所需的药材不比他自己所需的少。 当然,许诺也不会过多难为他,只是让他找寻她所需的众多灵药中的一小部分就好,大多数还得她自己去找。 毕竟是为了考验他,而不是为了压榨他。 “就这些嘛,好像也不是那么麻烦。”顾诚有些漫不经心。 “哥哥可不要高兴得太早!等你真正试试就知道了!”许诺警示他道。 “另外,治疗孽魂,还需要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 “需要催眠术!” 许诺言辞凿凿地说。 “催眠术?你的意思是,我需要被催眠?!”顾诚瞬间急了,慌忙地向她问道。 “不错,而且……需要长久的,多次的催眠!” 顾诚听了许诺的肯定后,脸色一黑。 也无怪顾诚这般表现,要知道,被催眠,可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毕竟,被催眠之后,自己会陷入梦境中去,那时候,自己现实中回答了催眠师什么话,帮助催眠师做了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更令人不舒服的是:哪怕自己在梦境中,催眠师也可通过其他的方法,干涉自己梦境中的行动。 也就是说:被催眠后,现实中你会被人掌控着,梦境里你也会被人掌控着。不论你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都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几乎丧失了自己的行动主权…… 所以,在这方界宇内,催眠师这个职业并不招人喜欢。顾诚对自己的治疗方法感到反感也是合情合理。 “哎呀,哥哥,孽魂的治疗及其复杂麻烦,能有的治就不错啦!还挑挑剔剔的。”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顾诚挣扎着道。 “没有。其他的方法代价都太高了。若是天玄大陆诞生了‘灵魂’源力的话,倒是有其他方法的可能。可惜,天玄大陆没有灵魂源力,也就注定了催眠术是治疗孽魂最高效代价最小的方法。” 顾诚听着听着,仿佛听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又问许诺: “你的意思是,治疗孽魂,催眠术反倒是最好的方法??” “不错,最好的方法就是催眠术!” 许诺这次并没有在骗他,她言辞凿凿地说着。 只是,顾诚实在是不愿意接受他即将被催眠治疗的事实。 “许诺,真就,没有,更可靠的方法了吗?” 他再三发问,一脸苦瓜样地看着许诺,心中不断地“祈祷”许诺在跟他开玩笑。 “真的,”许诺再一次严肃地回答说,“跟其他的方法相比,这种方法好了不止一万倍!” 顾诚心中泛起汹涌的波涛…… 也就是说,我要去找个催眠师催眠我才能治疗。可天玄大陆上的催眠师,又有几个人不是黑心的?我要是被他们催眠了,他们岂不是想劫财就劫财,想劫色就劫色?! 而且,听说有些催眠师恶毒的很,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私利,专门催眠一些武者给他们当打手;或者是通过催眠制造混乱和祸端,从而在其中得到某些好处…… 而被他们催眠的那些人,可就悲惨地成了替死鬼和替罪羊了…… 不行,不干,说什么也不干! “那个,许诺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头痛这病儿,虽然日渐严重,但也就月圆之夜时犯,血月的时候更厉害一些而已……” “我觉得孽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其实早就习惯了。” 谁知许诺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小脸瞬间阴了下来。 “哼,你是不知道治疗孽魂有多难,受苦的只有我而已!” 顾诚听得有些不明白,怎么长在我身上的孽魂,受苦的却是你呢? 但他察觉到了许诺的心情有些不对,自知是自己失言了,于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哥哥你就等着吧,等到你被孽魂影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看你还好不好受!” 许诺……她怎么有些恼了? 不行,我得哄哄她。 “妹妹,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就别生气了。看在今天哥哥陪你逛街,给你烧水做饭,外加上倒洗澡水的份儿上,你就饶了哥哥吧!” 许诺被她说得羞红了脸,毕竟,这些都是自己要求哥哥这么做的,而且,她为了让哥哥答应,不惜在这其中掺杂了激将法、美人计等一系列的战术,甚至……在要求他为自己倒洗澡水的时候,还在言语中,掺杂了一点操纵源力。 而当许诺听他把自己今天的行径全都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隐隐感觉有些羞耻。 “好啦好啦,我不生气了就是。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 “好好好,大人不计小人过……”顾诚应和着说。 紧接着他又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妹妹,话又说回来,我若是放任孽魂不管,后果……会很严重。” “很严重,哥哥若是完全与孽魂融为一体了,便会迷失自我,彻底丧失心性。到了那时,孽魂会扭曲哥哥心中的所有想法!甚至,孽魂的想法会渗透到哥哥心底,让哥哥误以为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并且为之付出实践……” “那岂不是被那些邪恶的催眠师催眠没区别!” “有区别,若是哥哥愿意接受治疗,会被催眠师催眠一时,若是哥哥不愿,迟早被体内的孽魂‘催眠’一世!” “哼,说不定哥哥还会在孽魂的影响下,做出来伤天害理的,甚至残害妹妹的事!”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承诺过,要对妹妹一辈子好的,怎么可能会因区区孽魂的影响就伤害自己的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敢做出来伤害我的事,我,我就……” 许诺想说:我就不跟你好了。但她发现,她好像做不到。 “我就哭!一边哭一边揍你!” “行,一言为定!”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上哪去找个可以信任的催眠师呢?” 许诺一听这个,漂亮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我我我!我是,哥哥你别忘了,你眼前的妹妹,可是梦境源力亲和,而且,恰好会催眠术!” 顾诚狐疑地看了看妹妹。 “哥哥,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妹妹更值得相信的人吗?” 许诺委屈地说。 顾诚转念一想,确实,天玄大陆上的催眠师各怀鬼胎,根本不值得相信!与之相比之下,妹妹就可靠得多,虽然是自己在梦境里捡来的,但毕竟自己在梦境里救下了她,她为表达感激,也认了自己做哥哥。这些年和自己生活惯了,也没见她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想来是真心实意地认了自己这个哥哥。为了感激救命之恩,她对自己出奇的好,应该不会害自己吧。 她可是自己的妹妹,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顾诚丝毫不会想到,他的这些记忆,都是假的! tmd,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啊!怀疑听到的看到的还可以理解,怀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怎么可能嘛! “好像,治疗孽魂这事,我也只能靠你了。还好有你,要不然,我怕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顾诚发自内心地说。正是因为自己这个妹妹,他才知道了孽魂的危害,知道了治疗孽魂的方法,而且,他也不用为了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催眠师发愁。 只是他自己没想到的是,身边的这个催眠师,也“心怀着鬼胎”…… 嘻嘻,心灵操纵只能操纵低玄力修玄者,而等哥哥修炼等级慢慢提上去的时候,我便可以将他催眠……嘻嘻嘻,这样哥哥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幸亏许诺对待她哥哥的感情是一种剧烈到有些病态的爱,若是许诺对他有丝毫恶意,那顾诚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哥哥,妹妹都帮你这么多忙了,你给妹妹讲个故事,哄妹妹睡觉不过分吧。” 许诺一边钻进了被窝,一边“趁火打劫”地说。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啊。” 顾诚也躺了下来,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无奈地说。 “那……我给哥哥讲个故事吧。”许诺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伸手搂住顾诚。 顾诚暗道不妙。赶紧将她的手拿开了,“讲故事就讲故事,别伸手啊!” “好叭。”许诺有些不太满足地说。 “那……哥哥要闭上眼睛,听许诺给哥哥讲故事。” “行吧,你讲你的故事,我听着。” “要全身放松,把眼睛闭好哦!” 顾诚闻言,将身体彻底放松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依你的做了,你讲吧。” “好。” 她应了一声,便讲起了她的故事。 “在浩渺星河的尽头,有一颗美丽的星星,——它叫地球。 “地球是围绕着我们天玄大陆旋转的众多星星之一。它很神奇,孕育着生命。 “哥哥你能想象的到吗?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星球上,居然能够孕育出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当然也孕育出了和我们一样的人族…… “只是啊,那里天地灵气稀薄,也注定诞生不了我们天玄大陆司空见惯的修炼者,他们没有玄妙无穷的力量,也没有神奇强大的魔法…… “似乎,这一颗没有魔法的小小的星星,注定要走向衰落。但是,那里的人们,竟然奇迹般地,运用自己的智慧,发展了科技…… “他们,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神奇地持续发展了下去,延续了文明并且不断地发展强大,强大到足以改造他们生存的地球…… “上天入地、崩山填海……哥哥你能想象的到吗,在一个灵力枯竭,诞生不了修炼者的地方,他们做到了许多天玄大陆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虽然,他们的这些成就,在天玄大陆的强者眼里,微不足道…… “但是,这世上最玄妙的,不是法术,而是奇迹。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会凭借自己的智慧,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最终,发展到连我们都望尘莫及的高度呢…… “哥哥,你会相信这一奇迹吗?” 许诺问着哥哥,却发现他没有回答,显然……是睡着了。 “哥哥,你睡着了了吗?”她试探性地问了问。 顾诚没有反应。 许诺见状,便知晓了顾诚是彻底睡了下去,因为她在话语中偷偷加入了“少量”催眠术的缘故,顾诚现在睡的很沉,在没有极其强烈的干扰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地醒来…… “睡着了呀,那许诺可要做坏事喽!” 许诺本想时机成熟后让顾诚亲自找她的,可是她看见顾诚被深度催眠的状态和俊秀的睡颜之后,她有些忍不住了。 她要偷吃,反正也没人知道。 “哥哥,要乖乖听话哦……” ………………………………………… 记住这一章,很重要。 第四章 开脉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翌日,清晨。 顾诚早早起床,踏上了去开脉的路上。他本想叫上许诺陪他一块儿去,可许诺黏在床上,怎么也愿意起床,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说起来,怎么自己也有些累呢?可能是床的问题吧,床睡得久了,就应该不解乏了…… 顾诚一边想着,一边走去开脉台…… 在这方界宇内,修炼者所修炼的第一个境界,便是开脉。 玄脉,是修炼的基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修炼天赋,这一修炼天赋的具体表征之一便是脉相,脉相与生俱来,在历史的记录中,没有替代和提升的先例。 依玄脉的特性,也就可以这么认为:你有什么样的脉相,就决定了你有怎样的天赋与潜力。 而开脉,不是把脉相打开,事实上,脉相在一个人出生时便已然开启,开脉,只是这方界宇的人对测验玄脉的一个称呼罢了。通常,修炼之人在进行具体的修炼前要通过开脉来明确自己的脉相(这样有利于明确自己的修炼潜力及修炼方向),所以,修炼的第一境界,在这方界宇内,被称呼为——开脉。 开脉,灵玄,灵觉,为初玄者三境。再往后,便是中阶五境,据说,还有高阶三境……之后的境界,顾诚也不知道了。 等之后回去问问许诺吧,她这丫头别看才十五六岁一般大小,但却好像无所不知一样。她连孽魂什么的都知道,应该境界之类的事,也了解得清清楚楚吧。 许诺这个懒虫,昨天明明很早就睡了,怎么还是今天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 顾诚一边走,一边思忖,一边又将思绪飘飞四散而开…… 我昨天应该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吧,今天早上起来老是感觉怪怪的。 但我究竟梦到了什么呢?嘶——想不起来。好像记忆被删除了一样。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梦嘛,开脉要紧。 顾诚加快了脚步。 随着自己的脚步离镇中心越来越近,自己行走的街,也越来越热闹起来。 议论声纷纷杂杂,此起彼伏地传入顾诚的耳朵。 “听说了吗,叶尘少爷回府了。” “是那个开出了中品天灵脉的天才少爷叶尘,我滴乖乖,这位大少爷回来了,那我可得千万提防着我女儿,千万不能让她再次跑喽!” “老冯啊,就你那女儿给人家做妾人家都瞧不上!” “事儿是这么回事儿,可是她不死心那!” ………… “小徐小徐,据说叶公子要回来了,我们得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哎,你傻呀,当然是准备去追叶公子了,只要能嫁给他,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嗯……作妾也行!” “可是,冯姐姐,你父亲他……” “哼,那个老古董还妄想阻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诚:…… 回来个人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算了,不管了,赶路要紧。 顾诚刚要加紧时间赶路,却见街边十字路口处出现了一辆马车。那马车被几个侍卫护送着,似乎是在彰显着它主人的不凡。 马车用上等花梨木制作而成,车厢和车辕上都刻有精美的花纹,车前坐一马夫,手握着缰绳在驾车呢。至于被缰绳拴住的马匹,则是上等汗血马,虽然在这方奇珍异兽遍地的世界算不了什么,但就青岚镇上的人来说,仍然气派至极。 “哇,是叶尘少爷!小徐,快走快走,叶尘少爷在那边,快走,快去见叶尘少爷!” 哦,原来这马车的主人是叶尘啊。不过,至于这么激动吗?算了,毕竟是青岚镇难得一见的天才。 宝马,豪车,少年天才,富家公子,在这一系列标签的作用下,某些个花季少女犯花痴也是应该的。 顾诚转念一想,似乎许诺看着自己也犯花痴,而且比她们还厉害,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里那种依恋情绪都快流出来了,而且似乎,她的眼神里除了依恋情绪……好像还隐藏着一丝丝欲望,可能……是错觉吧。 不过如果对比一下,许诺显得“高尚”多了,毕竟……她犯花痴的对象,是自己这个落魄小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 顾诚这番品味着,竟然莫名对许诺多了几分好感,他淡淡地笑了笑,便向开脉台的方向赶去。 ………… 青岚镇,开脉台。 每年十月中旬,便是青岚镇一年一度的“开脉日”,这天,开脉石会全天开放,帮助修炼之人测验自己的脉相。 开脉石位于开脉台的正中央,高大而雄厚,棕黄色,高高地矗立在那里,层叠状的石层散发着浑厚的气息。给人以庄严,凝重之感。 而开脉石的石身,则刻画着晦涩、难懂的纹路。当然,在石壁上,自上而下,还刻有一些“下品灵脉”、“中品灵脉”、“上品灵脉”等用以划分脉相的等阶的汉字。 当开脉者将手伸向开脉石时,石身上的纹路便被激活,它会亮起苍黄色玄光,并使玄光逐渐向上爬,进一步激活石身上刻有的相关文字。当这些文字亮起时,就证明了开脉者具有什么样的脉相。 前来开脉的修炼之人络绎不绝,他们一个个地登上台前,虔诚地触摸着开脉石的石身,闭上眼睛,祈求着开脉石能浮现出一个他们心中满意的脉相。 一个胖子走上台前,将手拂上去,旋即,开脉石的纹路便亮起了苍黄色玄光,玄光向上蔓延开来,在“下品灵脉”的高度停了下来。随即,“下品灵脉”也亮起来苍黄色玄光。 “下品灵脉,下一个。” 负责审查的官员高声喊道。 “咦,下品灵脉,啧啧啧,黄大帅算起算起废了。” “哎,早就说这家伙不是那块儿料,他还不信,老老实实卖他的豆腐不好吗,非得赶来开脉,这下好了,成丑角了!” 四周一片哗然。 确实,下品灵脉是最低级的脉相。 “呵,下品灵脉,果然无能。”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所谓的天才少爷叶尘。他现在也在场外看台上,而且距离顾诚很近,以至于他能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自这位叶公子开出了中品天灵脉后,每年的开脉日他都会来到开脉台这里观摩。起初,来开脉的修炼者们还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叶公子有些惊讶,不过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开脉台前也有一些叶尘的粉丝,只是他们不敢接近,原因无他,只是这个大少爷脾性有点臭,你要是在观摩开脉这事上让他尽不了兴,他可饶不了你。饶不了……你全家。 因此,即使这位大少爷出现于台前,也没有引起太多混乱。 但是……顾诚还是看不惯他。 呵,他这种人也有人喜欢?顾诚心里轻蔑地说。 然而这位大少爷可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是自顾自地道: “呵,下品灵脉,果然无能!” “少爷,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怎配与您比!哪怕是再给青岚镇百年时间,恐怕也没有能出来一个先天中品天灵脉的福气!” “呵呵呵呵,”叶尘少爷笑着,言语中满是轻蔑“你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 “这群凡夫俗子,怎配与我比?我来这里,只是来看看他们的热闹罢了。” “哼,只会给我叶尘徒增乐子的跳梁小丑而已,还妄图想要修炼?呵呵呵,配角,永远都是配角!” 顾诚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中二又无知的话的,或许,是看世俗小说看魔怔了吧。 但你就算魔怔了,你也不至于这么自负吧? 真是,魔怔中的魔怔。 不过有一说一,叶尘,的确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也有资格评价在场的任何人,只是,这评价有些自负的味道罢了。 要知道,中品天灵脉,是知道普通小镇百年难遇的。 当然,在其之上的仙灵脉,则是就一整个普通的郡县而言,万年难遇。 而在其上的天玄脉,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就一个强大的世家而言,依旧百年难遇。要知道,那可是世家啊,是强大到能够统治一整个州的世家啊,是依靠血脉传承,从而不断诞生少年天才的世家啊,而这样的统治机构,百年也才堪堪出现一位天玄脉的少年天才。 天玄脉的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我的玄脉会是什么呢?顾诚内心思忖道。 希望能是个上品灵脉,嗯,中品的话,也能接受。 “嘻,哥哥对自己的要求不要太低哦!” 银铃音萦绕在耳畔,这般优美的声音,不是许诺的是谁的? 顾诚转过头来,看到的是许诺的靓丽的身影。 “许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赖在床上当懒虫吗?” “许诺可不是只会赖在床上的懒虫! “许诺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无聊,便在哥哥起床赶路之后,也早早地起来了。根本不是哥哥想的那样!”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顾诚耸了耸肩。 “本来就小瞧我了,告诉哥哥吧,许诺起床后可没闲着,给哥哥准备了惊喜。相信哥哥开完脉回家后一定会为许诺的精心准备而感动的!”许诺捂着小嘴,悠悠地道。 “惊喜啊……”顾诚有些奇怪。 “真不知你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 许诺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打开了另一个话题说: “哥哥还是快快准备开始吧,马上就要哥哥喽,许诺要看哥哥的表演!” “搞得好像我能掀起什么风浪一样。”顾诚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专心关注起了开脉的程序来。 “慕枫,中品灵脉。”审核官看着亮起攀爬至“中品灵脉”处的苍黄色玄光,面无表情地道。 “哼,果然是垃圾。”叶尘不屑地道。 这句话被许诺听到了,许诺瞥了眼叶尘,又继续看起开脉来了。 迎面走来的是个短发劲装少女,姿色整体上虽远不如许诺,但是身材火辣,比之许诺绰绰有余。 “林寒,上品灵脉。” “啧啧啧,上品灵脉,也算是个人物,只是……远不及我罢了。”不远处的叶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许诺:怒气值+1 “曹元明,下品天灵脉。” “呵呵呵,蝼蚁罢了。” 许诺:怒气值+1 “李顺,中品灵脉。” “哼,蝼蚁中的蝼蚁。” 许诺:怒气值 MAX!!! “我受不了啦!” 许诺实在受不了了,她一边生着气,一边又对顾诚小声问道:“哥,这个人是谁呀?怎么这么令人讨厌!” “嘘,人家是开出中品天灵脉的天才少爷,咱们惹不起。”顾诚低声回复。 “中品天灵脉。一个小小的中品天灵脉居然还敢这般聒噪,哼,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许诺小声嘀咕,自言自语。 顾诚听出了些什么,便和她说: “你最好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人家的声名显赫,咱们……” “知道了哥,我只是上去开个脉而已。嘻嘻嘻,不会为难他的。” 许诺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蹦蹦跳跳地去往开脉台那里——一幅要干坏事儿的动作…… 顾诚刚想要制止,但是不知不觉地又提起来了兴趣——他也想看看许诺是什么脉相。至于这兴趣哪里冒出来的,他不知道。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开脉台旁边,试图插队。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被她插队的那个人是个壮汉,纳闷地问: “妹子,轮到我了。” 许诺使出了她惯用的撒娇战术: “大哥哥,让我试试嘛。” 那壮汉长相彪悍,又是个大老粗,家境贫寒,在青岚镇里从来就没有女生瞧得上他,甚至,连个愿意和他讲话的女生都找不到。而如今有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冲他撒娇,他哪受的了这种场面? 没办法,许诺本身就散发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这要是可以摆弄一番,像他这样的直男,她只要愿意,见一个拿捏一个。 至于顾诚,恐怕他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他已经被许诺给偷吃了。 “哈哈哈,好好好。”那壮汉开怀大笑,“大妹子,你先请,你先请!” “谢谢大哥哥。”许诺莞尔一笑。 随后她走上前去,将纤纤玉手轻拂向那块巨石。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块巨石居然迸发出来纯白色的精彩的玄光。 那纯白色的玄光白得纯粹而不耀眼,是那温柔的白,如同温柔的少女一般,给人以温馨、舒适之感。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温馨、舒适上,而是在讨论、在疑问:这白光哪来的? “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开脉石从未有过这种表征!” “莫非这开脉石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四下议论纷纭。 而更有意思的是,被激活的纹路所亮起的,竟然也是纯白色玄光,玄白色玄光像刚刚飞离的箭矢一般迅速向上攀爬,而竟然在“上品天灵脉”处瞬间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前的场景无疑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也无怪于他们目光短浅,毕竟,被梦境源力淬炼过的玄脉,他们从未见过,也是应该的。 这是……什么! 审核官一脸愕然,显然,他还没有从这其中反应过来,毕竟,他主持开脉大半辈子了,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现象。 “不可能,这不可能!”叶尘恶狠狠地怒骂。 “少爷,息怒。一定是这开脉石出了问题才这样的。”一旁的奴才找了个借口,低声劝告。 “嘻嘻,审核官先生,我应该是上品天灵脉吧?” 审核官回过神来,激动地高声喊道: “上品天灵脉,是上品天灵脉!超越了叶尘少爷的上品天灵脉!” 随后,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由自主地向叶尘那里偷瞄了一眼。 叶尘面色阴郁地盯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罢休,转过头来,安慰自己说道他: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不过许诺可不给他留情面: “耶,我是上品天灵脉!耶,我超越了叶尘少爷!……” 许诺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蹦跳着回到了回到了顾诚身边。 在路过叶尘哪里时,她压低声音,冲他说了句话: “哼,蝼蚁果然是蝼蚁。” 叶尘气得想要动武,却及时被手下劝住了: “少爷,此处人多口杂,息怒,息怒。” 叶尘没办法,只得吞声饮气,任由她骑脸输出。 其实,许诺还算给叶尘留了面子,因为她真正的脉相,不是天灵,也不是仙灵,哈哈哈,还不是天玄,而是——极! 极脉•沉溺之梦! 哼,说出来吓死叶尘那小儿。 极脉之罕见,纵观整个天玄大陆,真正有过历史记载的不超过十指之数。因为它太过罕见,所以有人甚至会这么认为:传说中的极脉并不存在。极脉只是某些人用以虚构一些世俗小说的所用的设定罢了。他们甚至抨击道:极脉本身就是骗人的!开脉石就不应该设有极脉等阶,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极脉! 可事实上极脉并不骗人,只是罕见罢了。而拥有极脉之人的修行天赋,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似乎记录,就是专门为他们而打造的,或者说:他们生下来就是用以打破纪录的。而更无解的是:每门极脉都具有各自的“专攻”(其实是源力亲和),有的人是“裁决”,有的人是“元素”…… 而许诺,则更为厉害,她的极脉是独一无二的“梦境”与“操纵”的“双源力亲和”,只是稍微有些瑕疵的是:这一双源力亲和的极脉,是她后天形成的。 ——这也是唯一天玄大陆唯一一个后天形成的极脉。只是天玄大陆没有记载罢了。 因为极脉太过特殊,所以它一现世,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许诺没有完全展示自己玄脉的原因之二——她不想被过多地关注,另外,她要把舞台留给哥哥。 嘻,如果哥哥展示了自己的极脉,那他必然会受到审核官的赏识,到时候在层层汇报的作用下,哥哥必然会受到整个夏虞王朝的保护,那样一来,哥哥衣食无忧的日子就要开始啦! 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他……也只能属于我许诺一个人。 许诺怀揣着这种想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向了顾诚的怀抱——这无疑是提前在宣誓主权。 “哥,快轮到你了,许诺,等你的好消息。”许诺靠在顾诚怀里,糯糯地道。 第五章 极脉·血轮回!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前来开脉的人陆陆续续,不一会儿便轮到了顾诚。 “快看,是那个穷小子。” “据说,那个开出上品天灵脉的女孩儿是他的妹妹,真的假的?” “哼,听说了。白捡了个妹妹,他小子艳福倒是不浅,估计又是上演了什么英雄救美的好戏!” “都说美女配英雄,他要是开不出个好脉来,我高低得抢他老婆!” “哎哎哎,说什么呢,那是人家妹妹……” 顾诚迎接着众人的质疑,满满走到开脉台上,他头一次受那么多人注视,莫名其妙感生出了一些压力。 “顾诚是吧,开始吧。”审核官瞥了眼顾诚,淡淡地道。 然而当他无意间扫过看台的某处时,不由得激起一身冷汗。 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叶尘阴郁的脸…… 早在十年前,也就是他刚上任的时候,叶家便把持住了他所有的把柄。叶家控制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审核官干嘛?似乎是有些没道理,可叶家就是这样,把所有的官员都控制住,以备不时之需的同时,维护自己在青岚镇的霸主地位。 也就是说,不只是审核官,青岚镇的所有官员,都在叶家的控制之下,这也就是叶家当了这么多年青岚镇地头蛇的原因之一。在众多官员极力保护的作用下,叶家即使真的被上面派人查出了什么,也会利用百官的说辞糊弄过去。 青岚镇上所有的官员都被抓住了把柄,审核官……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而当他看到看台上叶尘那阴暗的脸色时,他就感觉局势有些不妙了。事实上,当那个叫许诺的小姑娘测出自己上品灵脉的玄脉时,今天这件事,就有些不简单了。 “磨蹭什么,赶紧开始!”明明顾诚并没有磨蹭,审核官还是忍不住说。 顾诚没有计较,只是加紧了步子上台。嘈杂的议论声随之而来…… “哎,你说这小子会开出个什么脉相来?” “不知道,我猜,应该是个中品灵脉吧。” “高了吧,看这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中品灵脉!我看啊,顶多下品灵脉!” “欸!我看未必。他妹妹都已经上品天灵脉了,他有会低到哪里去?说不定,我们青岚镇,又多了一位天才!” “诶呦老兄!你可真能猜!你直接说我们青岚镇生了个天下第一的了!” …… 很明显,许诺的开脉事件让场面空前热闹起来。 而随着顾诚的手掌按下,热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议论声也戛然而止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顾诚的脉相。 苍黄色玄光说着纹路向上蔓延开来,首先停在了“上品灵脉”处。 四周一片哗然。 “嗨,我就说嘛,上品灵脉,还不信。” “哈哈哈哈,我赌赢了,我赌赢了!给钱给钱!” 然而还没待这些对话声发酵,一个变故又将全场引入了另一个“哗然”。 只见那苍黄色玄光沿着纹路向下滑去,竟慢慢地,所有的玄光都滑入了顾诚手心。 “这,这这……没有脉相?这是怎么回事!” “废脉?难道是废脉?” “不应该啊,再普通的人都有脉相啊!” “莫非……开脉石真的坏了?” …… 审核官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景,不过,若是这个叫顾诚的小子是个废脉,自己……也好向叶尘少爷交差了。 而就在他刚要宣布开脉结果时,变故又起。 只见那玄黄色光柱又一次涌上来,这一次涌的更快,更狠,直直地涌到了“上品天灵脉”处才停了下来。 上品天灵脉,再次震惊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上品天灵脉,怎么可能?!” “我滴乖乖,没想到青岚镇竟然在同代人中出了三位天才。” “哼,老夫早就说过,此子必定不凡,自古金童配玉女,神龙搭凤凰,这小子……” 那老头还没有说完,变故又起。 那玄黄色光柱没过多久,又渐渐地沿着纹路滑了下来。最终,又汇聚到了顾诚的掌心。 “这,这什么情况?” “忽悠人是吧?老子不看了!浪费老子时间!” “tnd,老子白激动了,敢耍老子!” “哼,废脉,他就是废脉!” 这句话是叶尘说的,自负的他已经见证了一个超越他的天才,自然极不希望见证第二次。 可这,由不得他。 苍黄色玄光又一次沿纹路奔涌而来,这一次速度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穿过了灵阶、天灵阶,以及仙灵阶,而当它穿越仙灵阶的时候,人们才勉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玄光……便攀爬至了天玄脉的顶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四周……寂静得落针可闻。 “天玄脉!是上品天玄脉!” 一声惊呼打破了不知持续了多久的寂静,随后,欢呼,吃惊,不可思议同时在场上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天玄脉,而今天,算是开了眼。 他们更怀疑这是一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只是有的人认为这是奇梦,有的人认为这是美梦,有的人认为这是噩梦。 而身怀梦境源力的许诺并非编织这场梦境的主角,当然,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是。只是她把舞台让给了顾诚。而在她看来,顾诚的表演,才进行了一半。 真正的好戏,是后面的——极脉! 瞬间,整个开脉石瞬间迸发出了血红色的玄光。玄光锃亮,照得让人下意识地捂住眼睛。而当他们把眼睛缓缓睁开,并适应这强硬的红光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停留于“上品天玄脉”的纹路光柱赫然已直达开脉石之顶,将石身上所有纹路都点亮着,并且,纹路的玄光也由之前的苍黄色蜕变为了——血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当所有的纹路都被染上玄光时,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们不敢相信。 “出现了,血之极脉!”这是许诺说出的话,她也按耐不住欢快起来,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于她,因为他们愣在了原地,像傻子一样愣在了原地。 而接下来的变故,令许诺也没想到。 只见那玄光慢慢地流动了起来,像血液一般沿着错综复杂的纹路有规律,有节奏地流动起来。这块巨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纹路成了它的血管,而玄光,则成了它的血液。流动的玄光,如血液在血管中循环……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知识渊博的许诺见状,也陷入了思考…… 许久,她才默默作声: “血之极脉……轮回……轮回……血之极脉……血……轮……回……” 她默念过了许多遍之后,才给这种极脉取了个新的名字。 极脉·血轮回! 这是血之极脉进化版——血轮回! 许诺想过顾诚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沉溺之梦对应的源力为“梦幻”(也可以称“梦境”)和“操纵”,血之极脉,对应的源力为“主宰”,而血轮回对应的是什么呢?结合顾诚身上的孽魂,许诺猜测:应该是“主宰”和“灾厄”。 双源力亲和,没想到,哥哥居然也成为了双源力亲和的体质! 这是许诺从没有想过的事情,不过这次变故,让她惊喜万分。 当所有的欣喜与激动涌上心头时,她本该冲上台前与哥哥相拥,而她却意外地选择了不去打搅到这安静的场合,她想,舞台是留给哥哥的,那就让这份安静,慢慢融化在空气中吧……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也逐渐有人从发愣中醒过来,可当他们看向流动的玄光,和那血红色的“极脉”二字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安静……才渐渐在空气中融化,周围,渐渐有了稀稀碎碎的声音,随后在某一个时间点,全场,响起了爆炸式的轰鸣。 “这是……极脉!” “是极脉,传说是真的!” “怎么可能,极脉不应该是骗人的吗!?”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极脉!” “极脉,存在于传说中的极脉,我能想到他会超过叶尘少爷,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修行天赋和潜力!” “老夫早就说过,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必成大器!” 顾诚睁开眼睛,怔怔地仰头望向自己的脉相,而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许诺从后方紧紧地抱住…… 她想说些什么,可当她搂住他的一瞬间,万千种情绪涌上心头,使她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幽幽地说: “哥,你真棒。” “我……这是开出了极脉?”顾诚有些后知后觉。 “那是当然!哥哥是天玄大陆最具有天赋的天才!开出极脉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顿了顿,又趴在顾诚胸前,幽幽地说: “哥哥身怀极脉的事,相信不久就会上报给管辖在这里的慕容世家,到时候,哥哥就会拥有声名显赫的地位,再也不用受苦了。” 慕容世家,不属于远古七大世家,事实上,它是新兴世家。 “上报给慕容世家……妹妹,可是……” “许诺知道,哥哥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家,没事的哥哥,只要我们跟相关世家的统治者说好,我们仍然可以在这小小的青岚镇生活。” “这样啊。”顾诚应和着道。 “哥哥,你知道妹妹今天早上去干什么了吗?”许诺神秘兮兮地说。 “干什么了?”顾诚有些不解。 “妹妹今天早上呀,把家里破旧的庭院装修了个遍,墙脚的杂草,地上的土尘,墙上的淤泥……都被许诺清理干净喽。妹妹做这些,只为了给哥哥一个惊喜,妹妹厉害吧。” 许诺骄傲地说。 “厉害,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哥哥,我知道,自哥哥父母失踪后,哥哥总是丧丧的,哥哥对我说无所谓,可是妹妹心里比谁都懂,哥哥只是在可以掩藏罢了。妹妹希望,哥哥在今后的日子里,会向那所修缮过的房子一样,漂漂亮亮的,和和美美的,不在有半分死气,而是充满活力,充满勃勃生机……” 顾诚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千言万语被堵在了喉咙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顾诚总以为自己的内心防线极高,不会被轻易击破,却不曾想会被妹妹的一句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呵,事实上,他内心防线从来不高,他只是善于伪装,善于强撑,善于逆来顺受与苦中作乐罢了。 可一旦触及他真正的心墙,他往往会变得狼狈,变得愈发痛苦,变得不堪一击,甚至……变得疯狂…… 而这时的妹妹揭穿了他的伪装,触及到了他的心墙,他却意外地没有感到痛苦,而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感动。 千万万语化作了一只修长的手,温馨地抚摸在妹妹轻柔而又温暖的后背上。他轻轻地搂住了妹妹,眼神里的情绪,语言已表达不清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好不容易,他凝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然而他刚说完,却被审核官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 “哼,这根本就不是极脉,而是不祥之脉!” 第六章 变故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哼,这根本就不是极脉,而是不祥之脉!” 审核官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全场哗然。 许诺听闻,松开了顾诚。她知道,一个人的玄脉是不可能影响命运的吉凶的, 她要与审核官对峙。 “长官,这怎么能不是极脉呢?” “你看他的所激活的纹路光线,那是血红色的光,而且是流动的血红色,流动的血红色,正意味着不祥!” 流动的血红色并不意味着不祥,但审核官只能这么诬陷他,因为他发觉叶尘的脸色已经阴郁得可怕了,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恐怕不止他要受难,他的妻子儿女也逃不掉。 然而他的解释并不具备说服力,顾诚站出来,反问道: “血红色的光,怎么就意味着不祥?” 场上也有应和的声音, “是啊,凭什么血红色的光就是不祥!小姑娘激活纯白色光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激活了血红色,你就急眼了?” “哼,照他这么说,我还说人家小姑娘的光也是不祥呢!反正大家都没见过,站出来忽悠忽悠,谁不会啊!” “我看啊,十有八九是极脉威胁了叶尘的脸面,你身为叶尘的狗,当然要替你主子鸣不平!” “哼,你们当然可以随便说说,说什么本官在诬陷,诽谤之类的话。但本官告诉你们,昔日血皇池渊的玄脉,正是血红色!” 此话一出,整个开脉场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之中…… “血皇池渊……莫非他说的是真的?血红色玄脉真的意味着不祥?” “凭借一个个例,就可以随意地给人家泼脏水,你们可真行!” “嫉妒人家就直说,还非得陷害人家,真是丑恶……” “哼,你是不知道血皇池渊有多厉害!远古七大世家全都被他一个人给灭了!若不是神女出手,恐怕你我现在都是他的奴隶!” “总之,你放心你的,跟池渊一样的玄脉,我们不可不防!” “你们这类人真是……不可理喻!” 许诺见局势有些不妙,便站出来说发声道: “大家静一静。” 声音中混杂了玄力,这使得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大家……怎么能仅凭玄脉的颜色就判断我哥哥脉相的吉凶呢?” “那是血皇池渊的玄脉之色,不可不防!”一个老者走上前一步,回答了她的话。 “但是,你们又怎么知道,拥有血红色玄脉的只有池渊一个人呢?说不定,在历史上,有过无数个血红色玄脉,只是没有记载罢了。你们凭借极端个例而妄下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这话有几分道理,众人哑口无声。 “再说了,若是哥哥真的是不祥之脉,怎么从哥哥出生到现在十六年来,青岚镇没有发生一点可以称得上是灾难的事,若哥哥真的是不祥的脉相,怎么青岚镇没事,跟在他身边的我也没事呢?”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顾诚听了也放心。 可就在顾诚无比地信服自己妹妹的话的时候,叶尘抓住了破绽。 “呵,你怎么知道,青岚镇明天,会不会因为他而遭受劫难,你怎么又知道,你自己,会不会在有朝一日受到他牵连!” 许诺听了很生气,她反驳道: “你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我哥哥的问题!合着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是我哥哥带来的呗?! “哼,就算青岚镇明天真的有什么灾厄要发生,那也是你这个目中无人,自高自大,喜欢嫉妒的小人带来的,而不是我哥哥!”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霸气,把叶尘一时驳得说不出话来。他恼羞成怒,刚想要拔剑上去,却被审判官拦了下来。 “叶公子不要激动。” “依本官所闻,好像你顾诚身患头疾,这可算是灾厄?” “哼,身患疾病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凭此认为我会给他人带来不幸!” 顾诚反驳道。 “光有一个头疾也没什么,但本官听闻,令父令母,好像在为你寻找头疾治疗方法途中,失踪了。” “就是因为你的头疾,你的父母才消失了踪迹,你还敢说,你不会给他人带来灾厄?” 顾诚闻言,彻底怔住了,手重重地垂了下去,渐发苍白。 要知道,父母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以至于他现在都没走出来,他表面上乐观大方,苦中作乐,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心中的伤疤,那么他建立起的所有防线,会瞬间溃不成军。 他就这么怔怔地听着,世界,变得有些苍白。周围,响起了叶尘那嚣张的声音: “哈哈哈,就是!你顾诚就是个灾星,你父母就是被你克死的!” 他父母明明没有死,只是失踪了,可叶尘为了刺激顾诚,故意说出这话来。 他的刺激很凑效,顾诚的心,仿佛被扎了一针,有些疼…… 他的手在颤抖,不是很剧烈,甚至不靠近他不会看出来,可它依旧在颤抖…… 他听见许诺在替他说话: “拿人家的父母来诋毁人家,真是可耻,下贱。” 她在据理力争,可她后来究竟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伸出手来,抓住了许诺。 “许诺,我,真的,会带来灾难吗?” “哥哥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都是在诋毁!” 他有些不放心,他怀疑许诺在骗他,他怀疑这只是许诺安慰自己的手段。 “那你能说说,我这玄脉,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许诺见过这个样子的哥哥,她清楚地知道:这种神色的哥哥,是怎样的状态,她一时有些慌了,慌不择言,便把一些不该说的,也说了出口。 “哥哥的玄脉确实是极脉,只是它亲和着两种源力,一种为主宰,一种为,为……” “另一种是灾厄,对吧。” 顾诚泄了气一般地回答道她。 许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鼓起勇气对他说: “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嘛……呵,你没必要安慰我,不就是灾厄嘛,我顾诚受得起。” 他话虽这么说,可是深邃的眼睛里却渐渐地失却了光。 许诺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眼神,慌忙地向他辩解着: “哥,灾厄源力根本不会影响人的命运!源力跟命运,吉凶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实话,可顾诚不信。 他的心有些堵得慌,渐渐地想要发泄,失却了光的眼眸,渐渐被血色染红——那是月圆之夜时,他被孽魂控制的颜色。 “你没必要为此来安慰我!编造没什么大不了的之类的话!我都说了,不就是灾厄嘛,我顾诚受得起! “你说你有什么用?出了会一些安慰的话还会什么?治疗个孽魂都治不明白,还那么难伺候!你只会给我带来麻烦,让我烦心! “你要是害怕有朝一日我顾诚会连累你,那你就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呵,至于孽魂……我也不需要你来给我治疗什么孽魂了,它要控制我就控制我吧,用不得你来操心! “你现在,赶紧,给我,滚!” 呼——呼——呼—— 顾诚喘着粗气,他把许诺当成了出气筒,把心中的怨气,全吼出来了。他感觉出气一番,舒服多了。 只是……小姑娘哭了。 泪水汩汩而流,坠离脸颊,坠落到了地面。 ——嘀嗒——嘀嗒——嘀嗒—— 众人的议论纷纷终止,他们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个有些破碎的姑娘。 “这这,发生了什么,小姑娘怎么哭了?” “据说是那个顾诚冲小女孩儿吼了起来。那女娃娃受不了委屈,便哭了。” “不是,他怎么还冲小姑娘吼起来了,这小姑娘一直在帮着他说话,他不吼对面,吼自己家的小姑娘?” “哼,欺软怕硬的东西!这么漂亮的女娃娃,他若是不会照顾,我替他照顾!” ……………………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蜂拥而至,顾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向许诺这破碎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又瞥见了在许诺身后那幸灾乐祸的叶尘,心中暗恨。 可现在不是他冲叶尘变脸的时候,他要先向眼前这个破碎的姑娘,赎罪。 他伸出手来,向许诺的方向伸去。 “许诺,我……” 伸出的手被许诺打了回去。 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中满是委屈与心碎。 “我讨厌你!” 她扔下来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她排开众人,在他人的惋惜与敌人的嘲笑声中狼狈地逃去,泪水在空中飞舞,似是在宣泄她的不甘…… 顾诚默默地看着许诺远去的身影,茫然作为后来者,占据着他的内心。 “畜生!” “什么东西!” “#@€**%%%!” 周围的谩骂声接踵而至。 ——这些谩骂声把他骂醒了,它们把顾诚心底的茫然一瞬间全部点燃,让它们燃烧,成了灰烬。而等这些茫然全部都烧完了,顾诚才恍然发现:隐藏在无尽的茫然后面的,是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顾诚只觉得不能呼吸,强烈的愧疚与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他也跑了起来,向许诺逃跑的方向追去,徒扔下还在谩骂的人群…… ………… 第七章 道歉与惩罚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顾诚向许诺的方向追去。 可是他一时间找不到。 许诺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转过大街小巷,他跟丢了,也一时无从下手。 ——他只能问。 “兄弟,你见到一个小姑娘没?” “没见过。” “你在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地从你身边跑过去了?” “没有没有没有,走开!别碍着我赶路!” ………… “大嫂,你有见过一个女孩吗?大致十六岁左右的模样,长得特别好看。”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哭哭啼啼的?” “对对对,她在哪儿?麻烦您告诉我。” ………… “老先生,您有见过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儿没?身穿青绿色衣裙,长得特别好看。” “刚才还见过一个,好像转过街角去了。” “好好好,谢谢哈。” ………… 兜兜转转,顾诚终于是找到了许诺的去处。 她藏在了一个小小窄窄的死胡同里,阳光…照不到。 或许是跑没了力气,她跪倒在地上,正躲在那里啼哭,背对着他,也背对着出口的方向…… 顾诚看着这一幕的许诺,强烈的自责感疯了一般涌上心头…… 呵,真是可笑,明明自己答应过她,要对她一辈子好的,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 昨天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受孽魂影响,作出对不起她的事,怎么今天就反悔了。 呵,怎么这么会出尔反尔。 顾诚啊顾诚,你白捡了这么个既漂亮丫头又善良的丫头,该好好对她才是,又怎么能…… 你看看现在的她有多可怜,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本应该对她呵护有加的才是啊! 你,,怎么能伤她…… 万千思绪划过心头,愧疚填满了内心。 被愧疚填满的他轻轻走上前去,把手拂在了许诺肩膀上, “我错了,别哭了。” 他的手抚上去的瞬间,小巧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像受惊的鸟儿。 “我向你道歉。” 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一边呜咽着,一边还不忘阴阳怪气着自己: “我哥哥能有什么错呢?我哥哥,可厉害了!连孽魂,都不怕!我哥哥,是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怎么会有错呢?” “不,我错了。 “我不应该听信他人之言,错怪了你。” “我不应该冲你发泄,把你当成我的出气筒。” “我更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贬得一无是处。 “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那么对你,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非但没有对你半点感激,反而认为你的帮助是应该的,反而……在关键时刻伤了你。” 顾诚说到这里,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儿终于是转过身来。 她也兑现了她的承诺——你要是伤害了我,那我就哭,一边哭一边揍你! 只是,她当时希望的是,这个承诺永远不要有兑现的时候。 可是,世事茫茫难自料,她又怎么会想得到:顾诚,会这么快就食言呢? 她终于放声痛哭起来了,哭得梨花带雨,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乎这还不够,她握紧拳头,不断地捶着顾诚,以此来泄愤。只是握紧的拳头,却失却了力气。 顾诚揽她入怀,她就在顾诚的怀中闹。 不知过了多久,许诺的哭声才渐渐淡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哭累了吧,哭声转化为了阵阵呜咽。 她也打累了,停止了发泄式的没有丝毫力气的打闹。 “你,能原谅我吗,如果你现在还不能原谅,那你就接着再打我一顿,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惩罚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说的是,妹妹,我,不想失去你。 “虽然,我知道,这一次的伤害还不能把我坚强的妹妹打趴下,还远远没有到让妹妹离开我的地步。 “但是你知道吗,我在找你半天却找不到你的时候,有过害怕。 “我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对自己的妹妹发疯? “可现在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做了,一味地悔恨又怎么能赎罪呢?” 他深深地喘息了一次,又接着说: “你是我妹妹,哥哥怜惜妹妹是应该的。而我,却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知道,一句道歉是不够的,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惩罚,这是我的诚意。 “如果你觉得还不满意,就用催眠术把我催眠,在这期间,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看见你哭的时候,我的心里很难受,原谅我。妹妹,原谅我。” 妹妹终于是重重地倒在了他怀中,依偎着他,仿佛是原谅了他。 “这可是你说的,让你做什么都行。” “嗯,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想再食言了。这一次,我绝不食言。” “那好,惩罚我肯定会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回家再说。但是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用催眠术催眠你!让你成为我的玩具,给我当牛做马,为我做一辈子的事!” 她这事气话,她自然不会催眠顾诚一辈子。但是……再有下次,她就真的会用催眠来泄愤了。 “只要你能原谅我,尽管让你催眠就好了。” 顾诚信誓旦旦。 “我已经失却了父母。如果再失却了你这个妹妹,那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哼,你要是再惹我伤心,我一定饶不了你!” “另外,我还要再说一点,哥哥的极脉不会影响自己的命运,即使它亲和的是灾厄源力。 “哥哥放心就好,灾厄源力可以施用于战斗中去,却不会影响亲和该源力的人。哥哥不要千万听那些人的一面之辞! “我以后再也不会信了,只信我妹妹的话,我妹妹要是骗我,我也认了。” 或许是因为愧疚将内心淹没了吧,顾诚现在只觉得,一定要对自己的妹妹一辈子好,一定! “好了,我原谅你了。” 许诺淡淡地说。 “我就知道我妹妹心地善良,心胸大度,一定会原谅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的。” “哼,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还有惩罚等着你呢!” “什么样的惩罚,妹妹尽管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一个惩罚,我脚崴了,你要被我回家。” 许诺躺在顾诚的怀里,淡淡地说。 “好,我答应。” 他背起自己的这个妹妹,踏上了回家的路,在夕阳的余晖下,二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 顾诚背着许诺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接近戌时了。 此时的许诺,早已在他背上熟睡了过去。睡着的同时,还不忘把双手锁在他胸前,并把小脑袋紧紧歪在他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应该……消气了吧?顾诚不禁揣度。 她的嘴里流着涎水,应该是在做着美梦。 涎水淌在了顾诚肩膀上,但顾诚对此并没有任何反感,反倒多了些怜爱。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萌生出这么强烈的怜爱之情,只将这类感情,归结于“赎罪”。 或许是因为赎罪,自己才对她多了这么多的爱怜吧。 顾诚心想。 他摸着黑走进自己的房间,在走进房间的路上,没有欣赏许诺为他打扫的庭院,心想:明天再说吧,今天还是早些休息要紧。 怀揣着这种想法,顾诚把许诺抱到床上。替她脱去了鞋子,并给她盖紧了被子。 这算是一种赎罪吧。顾诚心想。 他刚要离开,却见许诺在这时迷迷糊糊醒了。 “到家了吗?” “到了。” “什么时辰了?” “快要戌时了,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顾诚刚要走,却被许诺叫住, “慢!” “我忙活了一天,身上脏死了。哥哥把浴桶拿来,我要先洗个澡。” 这番命令的语气,许诺现在有命令他,惩罚他的权利。 顾诚有些无奈,这惩罚他当然可以答应,只是…… 只是,他上哪儿找热水去? 从河边挑完水来自己烧?那等他忙活完了,许诺又得等得睡着了。 “哎呀,哥哥把浴桶拿来就是了,至于热水嘛……我有个叫‘水葫芦’的法器,那里面盛了我用来洗漱的水,水葫芦里的水有很多,而且还干净着呢,甚至还可以喝哩,哥哥不用担心。” “那好吧,我去帮你把浴桶拿来。” “哥哥把浴桶拿来后,要帮我洗澡。嗯……洗澡水也是你来倒。” “啊?” “啊什么啊!这是对你的惩罚!” “妹妹啊,男女……” “让你帮我洗就帮我洗,想那么多干嘛?” 顾诚无奈,这不是他不愿帮妹妹洗问题,只是他自今天对着妹妹出气后,因为愧疚,他渐渐对妹妹产生了越来越浓的爱怜之情,这种感情不知怎么的,到现在还在增加,已经有些脱离控制的味道了。他怕这时候帮妹妹洗澡,他有些把持不住。 顾诚的这些想法许诺心里都知道。 她要的就是顾诚的把持不住。 她想要有朝一日顾诚会亲自开口告诉她说:他喜欢她,心理上的强烈的爱和肉体上的想要占有的欲望都有,到时候,她在嘲笑他:大色狼!见色起意!然后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他。 所以,她就想要顾诚在把持不住的边缘挣扎,她这是在刻意地勾引顾诚,唤起他心中的欲望,但是让他不断地克制,让他难受…… 等他难受到一定程度,终于绷不住的时候,她再出手…… 至于利用心灵操纵所激起的爱怜,她的心中没有愧疚,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不齿,因为顾诚本该就是她的,他在转世轮回前,最爱的就是自己。说实在的,再说了,虽然她不得已地杀了他,但是要不是她,他现在还没有复活转世的资格呢,他的这条命都是她给的(也是她拿的),她要求他永远爱着自己怎么了? 而且,他都伤她那么多次了,她用“心灵操纵术”,报点仇怎么了? 反正,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心中没有歉疚。她可以骄傲地说:她不欠他什么。 ……………………………… 浴桶没过多久就拿来了,许诺取出了水葫芦,向浴桶里倒起水来。 水清澈而又暖热,热腾腾的,向周围氤氲着水汽…… 水葫芦里不止含有水——这里面还夹杂着纤细状妖红色花瓣。 等许诺倒满浴桶时,水的表面,就彻底被花瓣所覆盖。 这也就隔绝了,顾诚偷看的可能。 许诺脱去全身衣服,舒服地坐在了浴桶里。她依靠在浴桶壁上,在朦胧的水雾中,一脸的舒服与悠闲。 只是,她身后的顾诚可就不好受了。 在他眼中,这个泡在了水中的人儿,是多么地诱人。 白净,光滑而又细腻肌肤在盈盈的热水的滋润下,显得既有些红润而又十分动人。 三千青丝湿漉漉的,自由散漫地垂在她光洁的后背上,像是在刻意地为其遮掩,最终勾起顾诚的探索欲。 小巧晶莹的玉臂自由地搭在了桶的壁顶,充斥着诱惑与欲望。美丽的双腿自由弯曲,将白净的膝盖漏出水面,膝盖上面还在下滑着的水滴,无一不在映衬着这对膝盖的诱人…… 而她最具有诱惑的,无非是水中的那对若隐若现的酥胸,在妖红色花瓣的遮掩下,更加让人着迷,激起人想要探索的,无穷的欲望。 从顾诚的角度看上去,这对胸脯的比例好像有点大,按理说,以许诺这小巧的身姿不应该有这般大小的胸脯。 顾城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可能是她穿着裹胸的胸衣吧。 “哥,你在想什么?” 其实顾城心里在想什么,许诺知道。 飘飞的思绪被打断。 “没,没什么。”顾城有些心虚的说。 “楞着干嘛?快点帮我洗澡!” 她口头上这么说,实则心底也泛起了独白: 哼,细枝结硕果,还不是拜我亲爱的哥哥所赐。 还好只是显得略微有些丰腴罢了,还没有到我不得不使用法术将它们恢复到本来的面貌的地步。 “洗得认真一点,要是没洗干净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城闻言,只好行动起来了。 只是他有些慌。 如此美妙又极具魅惑力的人儿就这么光溜溜地坐在浴桶里,他一个十六岁的血气方刚的青年,不起点生理反应是不正常的。 但……这也太尴尬了吧,给人洗一次澡就起生理反应,这……说出来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行,顶住,一定要顶住,这是她给我的惩罚,我一定不能表现出窘态…… 他心里这么说,可是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他颤颤巍巍地给她舀水,浇在她玲珑小巧的身躯上,又颤颤巍巍地拿起澡巾,给她擦背。 有几个无意间,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洁白光滑的玲珑玉体上,便触电般地迅速收回。只是,“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躲进了他的心底,他起初还想要撵走它,后来他发现:他撵不走,也抹不去,于是就索性任由它住在那里了,原本的抗拒也变成了欢迎与细细地品味。 可是这越品味啊,心中的欲火就越强烈。 他本来就对妹妹有好感,今天的事件发生后又对妹妹起了无限的爱怜之情,如今她正光溜溜地坐在浴桶里泡澡,他心中的欲火,怎能不熊熊燃烧? 可他还是得忍住,要面子的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说出一些露骨的话,即使这个妹妹是他捡来的,可她依旧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而且,若是妹妹对自己的色心很不满意,又给气走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再惹妹妹生气了。 ——他也更不想对不起他的妹妹,他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这种非分之想,他即使想要,可也要尽他最大的力气克制。 他想通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实在克制不了的话,他就自残,以此来让自己清醒一点,让自己保持理智。总之,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邪念伤害自己的妹妹! 但是,他的内心却正好有一个邪念在作祟:若是妹妹接受自己呢? 他的内心又一次掀起汹涌的波澜。终于,他想明白了:若是妹妹表现出拒绝的情态,那他就克制自己,哪怕是自残也不碰她,但若是妹妹表现出接受的情态嘛…… 他还要得先问一问,先确认一下,若是消息无误,那他就准备动手。 但肯定不是现在,现在他即使很艰难,也是可以忍住的,等到他实在忍不住的那天,他就向妹妹说出自己的情况,然后将“生杀予夺”的大权交给到妹妹手中去。虽然这样很羞耻,但他也还是要说出来。 他这般想着,给妹妹洗浴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僵硬了。 他只是机械式地重复着动作,机械式地给她舀水,“浇花”,搓澡,按摩…… 许诺自然是察觉到了他动作的不对,事实上,顾诚现在想得什么,许诺可以通过读心术读得清清楚楚。 读心术是依靠操纵源力释放的法术,它的施术前提只有一个:静下心来。与心灵操纵一样,它对境界较高的人不起作用。(除非自己的玄力境界高他很多) 然而用它来读顾诚这个普通人的心,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就是说,顾诚现在想的什么,许诺只要想感知,就完全可以感知得到。 至于以后能不能感知得到,以后再说。 而且,她也不是非要感知顾诚所有想法,只是偶尔感知一下玩玩罢了。 “哥,不可以对许诺有歪心思哦。”她坏笑着说。 顾诚听了她的话,先是慢了一拍,然后是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你是我妹妹,虽然是捡来的,但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对我自己的妹妹有歪心思呢!” 顾诚殊不知他的反应以及回答在许诺眼里是多么地小丑。 嘻嘻嘻,就喜欢看哥哥逞强嘴硬的样子。 等你以后红着脸来求我的时候,看我不好好挖苦你!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弯曲在水中的漂亮的双腿给伸展了出来,直翘翘地搭在了桶壁上。 “哥,洗澡要洗全,别光顾着洗那儿,把我的腿也给洗洗吧,顺便揉揉我的脚,我今天脚崴了,到现在还疼呢。” “那个,许诺,我……” “怎么,哥哥不答应?哥哥今天道歉的时候还说‘让我做什么都答应呢’,哥哥不会又要食言了吧。” “我,我……谁说我不答应了。我给你洗就是!” 顾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哥哥,要好好按摩哦。” 顾诚忍着难受,来到了浴桶的另一边,他盯着白皙漂亮,细腻而又光滑的玉腿怔了怔,差点陷入了沉思…… “哥哥,快点,别忘了,要把许诺服侍得舒服,许诺才能彻底原谅哥哥哦。” 面对许诺的催促,顾诚只能无奈地采取了行动。 他抚摸着许诺的双腿,给她按摩起来。令人回味无穷的触感深深地撬动着他的内心——他行走在了“崩溃”的边缘。 而当他抚摸向许诺那双可爱的脚时,他终于是站起来了。 “许诺,我,我去上个厕所。” “哥,能先给许诺揉完双脚再去吗?” 许诺心下偷笑,她可太懂哥哥现在的状态了。 “许诺,我,我快要憋不住了。” “那好吧,哥哥快去快回呦。” 等顾诚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他又悲哀地面对起了酷刑。 这真的是酷刑,外人看来很刺激,而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受刑的人才知道。 他调整心态,揉捏起许诺的脚来了。 小巧双脚有着精致的足弓和优美的曲线,显得是那样的可爱迷人。漂亮的脚趾上滴血水滴,更显得美妙无穷。 顾诚按摩着许诺的脚,强压着心中又一次烧起来的欲火。 他有些庆幸,应该快要结束了。还好自己控制住了自己,才没有出丑。 可他香槟开得太早了。 “哥哥,洗完脚之后,妹妹的身子,包括胸脯,小腹,臀部之类的,哥哥都要清洗一遍哦。” “妹妹,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洗这些地方,不合适吧。” 顾诚挣扎式地反击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我哥哥,哥哥总不会对妹妹有非分之想吧。” 顾诚:( ̄◇ ̄;) 许诺:♪───O(≧∇≦)O────♪ 正常来讲哥哥确实不会对妹妹有非分之想,但是许诺毕竟不是亲妹妹,连表妹妹都算不上,这让顾诚怎么可能不会萌生非分之想。外加上许诺长得这么漂亮…… 顾诚就算今晚忍住了,他也差不多要坏掉了。 恐怕以后在给妹妹洗澡,他要通过自残的方式冷静冷静了。 “我,我当然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要保持贞,贞……贞操!对,你要保持贞操,怎么能让哥哥给你洗那些部位呢?” 顾诚想说“贞洁”,但想了想又不大对,就改为了“贞操”。 “你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让你未来的丈夫知道,那怎么会接受你!” “嗯……我未来的丈夫,如果是一般人,确实接受不了我这般行径。” 顾诚松了一口气。 “但……如果是某些特殊的人嘛……他或许就接受啦!” 顾诚听了,顿时紧张起来,双手在微微低颤抖。 “比如说,如果是哥哥呢?” 双手颤抖地更剧烈了,相信即使你站在距离他三米的位置,依据肉眼可见他双手的颤抖。 “嘻,许诺跟哥哥开玩笑的,哥哥不会当真了吧?” 他抬起颤抖地手擦了擦冷汗,“没,没有。” “那哥哥快来呗,快来给我洗澡。 “哥放心好啦,许诺的眼光可是很挑的,专挑……不会介意的丈夫。” 酷刑,这简直就是酷刑!这是绝对是史上最残酷的酷刑! 顾诚红着脸,走上了行刑台…… 他不是和尚,他一个十六岁血气方刚的“孩子”啊!而十六岁的他,竟然要忍受这种酷刑。 鬼才知道这一晚上对他是多么地煎熬…… 恐怕他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神呐,救救“孩子”吧! ……………… 第八章 新的目标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翌日,上午。 顾诚在经历了一晚上的折磨后,第一次赖了床,睡到日上三杆的时刻了才起床。 而且起床,还是由睡在他身边的许诺亲自把他叫起来的。 对,这次许诺又一次和他睡在了一起,这次更过分,连理由都不需要了。自己受了你的委屈,就是最好的理由! 这是最后一个惩罚,很简单的,哥哥要是做到的话,许诺就彻底气消啦!消气的许诺就会和往常一样,对哥哥一样好…… 嗯……不,比往常还要好! 这是她的原话。 为了表明自己的认错态度,也为了履行自己接受惩罚的诺言,更为了彻底修复自己和许诺之间的关系,他只能答应。 可是答应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本来自己就欲火烧身,还没缓过来,身边就睡了这个美丽的人儿,他怎么能缓过来!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她直接变本加厉,比上次还要狠。根本就不是只要他躺在身边,让她搂着就行了,而是要他成为这个“美丽而又邪恶八爪鱼”的“食物”。 许诺昨天晚上像条美丽的八爪鱼一样缠绕着他,脑袋枕在了他左边的胳膊上,右手则是直接把他搂紧,伸出右腿来,毫无保留地搭在了顾诚的腿上。有时她还伸出空闲的左手来,挑逗式的抚摸向顾诚的胸部。 哎,顾诚都快被玩坏了,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到底谁才是色狼啊。 昨天晚上,顾诚就这么被许诺缠绕着,许久睡不着。等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他又隐约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的主角自然是他和许诺。在春梦中,灯光是亮着的…… 他们也尽了鱼水之欢,可幸福着呢。 那画面香艳动人…… (VIP内容) 只是顾诚有些纳闷,明明只是个春梦,怎么今天醒来更累了,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他正纳闷着,却被许诺天天糯糯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哥,我们起床吧。” “许诺,我的这张床是不是有些问题,睡在上面,你不觉得有些累吗?”顾诚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许诺也觉得有些累,看来是哥哥的床睡久了坏掉了,睡起来也不踏实,等睡妹妹的床就好啦。” 床:6 “不过话说回来,哥哥要起床喽,都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床就成了比许诺还懒的懒虫了。” 许诺躺在顾诚旁边,一边缠绕着顾诚,一边让顾诚快点起床。 顾诚觉得今天的许诺看上去更好看了些,怎么说呢,就是……面色更红润了,精气神也比以往好了。 这让他想要给予她更多的呵护与爱怜。 “行吧,我这就起床,你也别睡得太久了,我待会儿给你做饭吃。” “嘻嘻,那,谢谢哥哥喽。” “你只要原谅我就好,说什么谢谢。再说了,哥哥给妹妹做饭是应该的,怎么能说谢谢呢?” 顾诚看了看许诺那绝美的容颜,颇为宠溺般的说道。 恐怕这其中的宠溺,到底是源于自己身为哥哥的责任心,还是源于他心底的爱,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 早饭做的是普普通通的粥,顾诚的家境虽不算富裕,但也说不上贫寒,即使父母失踪,但吃饭时顿顿喝粥也是足够的。 许诺一边喝着粥,一边紧挨着哥哥,聊起了正经事。 “哥,你听说过两个月后的武道大会吗?” “武道大会啊,这个我知道。 “这是一个专门挑选少年天才的官方擂台,限制参与年龄在二十四岁以下。虽然只是青岚镇的武道大会,可若是在其中取得优秀的成绩,就会被负责审核的官员赏识,在由此上报给更高一级的官员,最终得到郡县官员的重视。 “不少人通过武道大会走出了青岚镇,并由此接受到了一些学府的教育和培养。” 这里的“教育”,教的自然是玄力方面的知识,跟地球上的教育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没有选择去学府,而是选择依附于某些世家,从他们那里某求职务,并为他们尽忠尽职。 “另外,我还听说,为了鼓励地方区域的少年天才们踊跃参与,武道大会的奖品也是设计得比较不错的。最起码,你只要参与,就会能够领一瓶养神丹作为参与奖。” 顾诚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完了,最后还反过头来问了许诺一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啦,就是武道大会第一名的奖品,是青乌草。” “青乌草怎么了。” “它可以强化人的魂魄,是一种很神奇的草药,也是哥哥第一阶段治疗孽魂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哥哥能不能参加武道大会,然后在其中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把青乌草取来。以此来治疗哥哥病症。 “虽然,武道大会,许诺也不是不能参加,但是许诺就想看看哥哥击败所有少年天才,意气风发的样子嘛!许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哥哥了。许诺……就想再见见嘛……” 直男最害怕的是什么? 是心上人的撒娇…… 因为他拒绝不了。 “好,我答应,放心吧许诺,我就算为了自己的病症,也得把那个叫青乌草的东西给赢过来。” “可是武道大会的第一名可是很难的,哥哥赢不了怎么办?” “想什么赢不赢得了的事呢?珍惜当下,为这个目标奋斗就行了,即使最终真的赢不了,最起码也为之追逐过。” 这是鸡汤,听听就好,真正有用的是后面的话。 “再说了,我不是有我这个万能的妹妹吗?有妹妹给我出谋划策,帮助我修炼,我怎么会赢不了呢?” 这才是他自信的根源。 许诺闻言,又将脑袋依偎在了顾诚身上。 “吃,软,饭! “不过……妹妹喜欢。” 顾诚脸红了。 …………………………………… 洗漱吃饭完毕,顾诚终于是开始认真地欣赏起来了自己的院子——这是许诺给他准备的“惊喜”,只是昨天,他没有心思把这份“惊喜”拆开。 他走出房门,渐渐地欣赏起自己的院子来。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发现院子十分整洁,而当他细细品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院子简直整洁得一尘不染。 洁净的地面,干净的角落。墙上的裂隙全都消失不见,墙脚的泥泞也无影无踪。而那些荒芜的杂草,也统统被连根拔起,清理干净。 就连那屋顶处某个落雨的地方,也都被她用蓬草堵起来了。那个落雨的地方在杂货间那里,她不堵,顾诚都快忘了。 顾诚觉得心里既有些暖,又有些寒,五味杂陈…… 说来也惭愧,自己的妹妹为自己瞻前顾后,事无巨细地帮助自己,甚至连自己那破旧的房屋,也收拾了。 而自己,非但没有为她做点什么作为回报,反倒将她当作出气筒,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顾诚只觉得自己有些无能,对许诺的愧疚昨天才有所消减,今天又涌上来了。 “她帮了我那么多,那我也理应为她拿个第一。” 顾诚这般想着,便出了门,踏上了寻找提升自己实力的道具的路上。他没有让许诺跟来,他想试试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自己找寻机遇会是怎样的成果。 ……………… 顾诚来到小镇的街道上,独自一人,搜寻着街市上任何可以提升自己能力的东西。 首先是一柄趁手的武器。 于是他首先来到了兵器铺,就这么站在铺前,浏览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想要选择一把适合自己的,用以短暂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兵器铺的商品琳琅满目,刀,剑,枪,弓,盾……各类武器应有尽有。顾诚有些看花眼了,一时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小伙子,你来买兵器的吧。” 武器铺的老板乐呵呵地道。 “不知老板这里可有一件趁手的武器?”顾诚反问道。 “依我所见,小伙子选择弓箭应该不错。” 弓箭?在以刀剑为主导的武器阶层中,弓箭确实是个被瞧不起的武器。 “弓箭,为何?” “我观小伙子站在店前挑选武器良久,却迟迟没能选到自己满意的武器,恐怕,不是因为兵器不好,而是因为自己考虑得太多了吧,反而不知道选什么好了吧。” 顾诚默然。 确实,顾诚没有明确跟老板买卖兵器的原因就是这个。 “哈哈哈,考虑得多,说明小伙子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细心者,可明察于秋毫之末,可精准于细微之节,若是目无缺漏,当以弓箭见长。” 顾诚一听,顿觉有几分道理。 “那老先生能替我找把合适的弓吗?” “小伙子,我见你有几分习武资质,便给你推荐这把弓吧。” 武器铺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从店铺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弓来。 那是一把既古朴又精美的木质弓:弓的大半部分由散发着清香的,质地坚硬的棕色木材制成(不用猜也知道,制成这把弓的木材定非凡品),而弓的两翼却镶嵌有特殊的银色“装饰”,“装饰”上雕凿着的精美的纹络,使它看起来显得更加不凡。弓身较小,想来质量比一般的弓轻了些,不过较小的弓正适合顾诚,因为如今消瘦的顾诚握粗大笨重的弓反而有些不适应。 弓弦紧致而富有弹性,由特殊的材料制成,顾诚猜测:这样的弓弦应该会使所射出的箭矢更具备穿透力,并且使它能飞越更远的距离——这恰好能够弥补减小弓身所带来的不足。 从这把弓的设计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把稀有的好弓。 “这把弓,叫弯月弓,我观小伙子根骨齐佳,便赠予你吧,也算是结个人缘了。” 顾诚肃然起敬, “老先生,这把弓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单看这雕琢就知道,这把弓定然不凡。 “哈哈哈,一把弓而已,又能贵重到哪里去呢?你也不必如此客气,老夫明日就要启程离开这青岚镇了,今日把武器送给个镇上的人,也算是再给这个镇上留下些什么吧。” 顾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老先生赠弓之情,晚辈……不胜感激。” “呵呵呵,你没必要感激什么,这只是我的歉疚罢了,我只恳请你照顾好我的女儿。” 女儿? “老先生的女儿……” “呵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 顾诚纵使心有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于是告别道: “多谢老先生赠弓之谊,晚辈告辞。” 离开武器铺,顾诚又兜兜转转买了些练功用的丹药,如养神丹,凝气散,金创药之类的,丹药虽不便宜,但他用买武器的钱来买,也十分地能够接受。 可他总是觉得还缺点什么,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缺的是功法。 于是,他随意找了家书店,想要去买本修炼的武功。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本不错的身法秘笈来:极影。 这是一本勉强得到挑剔的他认可的武功,至于为什么是身法类的,那是因为他的武器是弓箭,选择一个身法,可以有效地防止敌方近身攻击,并且能够拉开身位,便于自己进行下一步攻击。 他其实本来再想选一本修炼功法的,但自己没“钱”了,买不起,也就放弃了。 天玄大陆的钱分为两种:衣食住行相关的“百姓钱”(也叫“土钱”)和修炼相关的“晶币”,这里的“钱”,自然是指后者。 晶币种类繁多,从低到高,依次为:青玉晶、蓝晶、紫晶、红水晶、魔晶。 在与修炼相关的晶币方面,顾诚本身其实是不富裕的。 他的手头上只有几枚青玉晶,买丹药的时候就霍霍得差不多了,而买下身法功法后,就彻底没钱了。至于修炼功法怎么办,那就只能凑合着用家里的那本《初玄者打坐》了。 也就是说,顾诚为了准备武道大会,花完了自己所有的青玉晶,可谓是倾家荡产了。不过幸运的是,武道大会有一些金钱奖励,只要自己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的话,也算是可以交差了。当然,如果他能侥幸取得第一的话,那他可就要翻身了。 顾诚想了想,似乎这项“投资”,还不错。 不过时间紧迫,他可不敢怠慢,于是便匆匆回家,准备练功去了。 可他没想到,回家之后,面对的是许诺肆无忌惮地嘲笑。 “哈哈哈哈……哥哥,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功法,哈哈哈……极影……哈哈哈哈……” 看来……他自己找寻机遇的效果并不好,看来想要更快地提升实力,还得靠自己这个万能的妹妹啊。 只是,她妹妹在笑话他呢…… “修炼功法,居然是最低等的,《初玄者打坐》,哈哈哈…… “抱歉哈哥哥,虽然嘲笑别人很不礼貌,但许诺实在忍不住了,一想到哥哥会看上这种不入流的功法,许诺就……哈哈哈哈哈…… “养神丹,正气散,哈哈哈……哥哥一大早上,就忙活了这个呀,哈哈哈……抱歉,让许诺在笑一会儿……哈哈哈哈……” “哥哥不会妄想用这等功法去打败那些武道大会的人吧,哈哈哈…… “咦,哥哥居然还背了一把弓,哥哥,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诶,这把弓是什么情况?” 见许诺由放肆地嘲笑转为了发自内心的提问,顾诚就知道,这把弓肯定不简单。 顾诚把背上的弓取下,交给许诺仔细观摩,并解释道: “这是一个武器铺的老先生赠与我的,他说我天资聪颖,并且心思缜密,拿弓箭当作自己的武器最合适不过。” “瞎说,”许诺一边把弓横看竖看,仔细打量着,一边反驳道,“哥哥虽然心思缜密,但却缺乏果决,若是哥哥拿弓来射近处、速度慢,或是容易射中的东西也就罢了,但哥哥一旦拿它来射一些不容易瞄准,不容易射中的敌人,可就不好玩儿了。弓箭类武器,会将哥哥犹豫所带来的问题进一步放大,若是在战斗中略败于他人一筹,那么这把弓绝对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再说了,射箭可是体力活儿,弓能射多远,全看使用者有多少力量。就凭哥哥这小身板,即使掌握射箭一些的技巧,又能射多远呢?” 顾诚一听,好像有几分道理。他刚完怀疑自己被骗了,但转念一想,那老先生是将弓箭送给我的,又骗了我个啥呢?人情? 就在他摸不着头脑时,许诺有了重大发现。 “哥哥,这把弓的名字叫什么?”她急促地问道。 “那老先生说,叫‘弯月弓’。” “‘弯月弓’,不,它不叫‘弯月弓’, “它叫——‘射月神弓’!” “射月神弓?” 许诺并没有回复哥哥的疑问,只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懂了,我知道那个老先生是谁了。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顾诚对她的哑谜很无语: “到底是哪样?” “就是这样!” 顾诚:…… “哥,这是把好弓,你一定要保管好。” 许诺一边说着,一边摆出要启程出发的架势。 “你要干什么去?”顾诚问她。 “我去会会他,哥哥先别跟着我,先修炼,回来我亲自教你功法。” 扔下这句话后,许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九章 欧阳 - 救赎1逆渊 - 杨瑞安 本来我是打算写单女主文的,女主是许诺。 但是后来我经历了一件事,令我很是悲愤。 这悲愤你若不身临其境,便永远体会不到。 这悲愤,是一种丧失了对未来男女幸福生活所有憧憬的颓废,也是一种被狠狠嘲讽,而又无能为力的苍白。更是一种,想要苦苦挣扎,却又越陷越深的窒息。 这悲愤使我近乎疯狂…… 当我知道那件事后,我消沉了很久,呵,如果有酒,我想喝点儿。 我决定改变主意了,不写单女主,写双女主,或者是多女主,总之就不可能是单女主了。 那件事使我不在去相信这世上会存在一段彻底的,美好无暇的感情了,或许是我长大了吧。 总之,我就是决定写双/多女主了。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第一女主还是许诺。 而且,我相信以我的笔力,会把所有的女主都写活的。 我相信,即使写双女主,即使写后宫文,我也依旧能写得出彩,写得漂亮,写得引人入胜,写出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只是有些可怜的是,我辛苦构思了两个月,两个月内摸索出的所有剧情,又要大改了。 至于究竟是何事让我悲愤到足以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念,呵,日后,我会回答给大家的。 算了,不多说了,看文章吧。让我调整心态,继续写下去。 记于2024年3月24日 ………………………………………………… 许诺来到武器铺,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先生。 “想不到,欧阳世家竟没落至此。” 虽然比差点被灭门的其他五大世家强上太多,但欧阳世家也确实落魄了。 上古七大世家中,现在也就叶氏世家比欧阳世家强点。同样是差点被灭门,欧阳世家,相比于其他五大世家,可要强上太多。 “我也想不到,声名赫赫的血皇池渊,如今竟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辈。” 许诺沉默,往事的记忆从心中过了遍,不知不觉间,眼眸中,模糊起了眼泪。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普天之下,能觉醒血之极脉者,还能有谁?” “哼,果然如此。” “射月神弓,是当年你们为了对付他才打造的,一万年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只是没想到,当年为了对付他才打造出来的绝世神兵,如今竟被你赠予到了他的手上。” “一万年过去,神女还是神女,只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我,成了糟老头喽。” “神女也变了,变成了一个没有玄力的小丫头了,不,不对,神女本来,也就是一个没有玄力的小丫头。”许诺自嘲道。 “你们还恨他吗?” “当年之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如今欧阳世家落魄成这样,也算是我们罪有应得。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欧阳锋本来也在不受我们那时的世家家主待见,就算他们被池渊都杀了,我也不会恨他的。” 欧阳锋在说到这里时语气有些锋利,恐怕一万年了,他还是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可想而知,当时的他,对当时的欧阳世家得有多恨。 他话锋又转了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他最终会栽在你手上。他可是纵横无敌的血皇池渊啊,七大世家联手都奈何不了他,到头来,竟然会栽在对他一往情深的神女手上。” 他话没说全,其实当年池渊是死在两个人手上了,还有一个人,是他女儿。这是外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事,也因此很多人认为,杀死池渊的是一个神女,而不是两个。 只是许诺并没有关注这些细节,她更关注令自己痛苦的事——杀死池渊的是她。 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血淋淋的往事被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许诺脑海中闪过那一抹沉痛的回忆,这抹回忆太过沉痛,使许诺感觉内心最脆弱的一处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不要再说了!”不争气的眼泪汩汩滑落,就在那么一刹那间,就从眼角,滑至脸颊,然后迅速滴落到地面上。 伴随着那声“嘀嗒”的,还有许诺的这句话——不要再说了。 欧阳老先生见神女这般态势,于是识趣地转移起了话题, “神女莫要为此太过悲伤,他现在复活了,不是吗,而且,是由神女亲自复活的。” 许诺复活顾诚一事,是他猜的。这其实不难猜,毕竟,这位“神女”殿下的知识可不是一般的渊博,掌握一些复活仪式恐怕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他说的这些劝慰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这些话使许诺的心情好了些。 “说得也对。”许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仍还是眼角擒着眼泪。 “如今他失去了记忆,记不起了以前的种种,这对神女殿下来说,不正是增进感情的天赐良机吗?” “有道理。”许诺把眼泪擦了擦。 “就算称不上是增进感情,神女殿下完全可以把他的这次复活当作是重新来过的机会,若是好好利用,等以后他恢复记忆时,说不定可以与神女殿下重归于好呢。” “也是。”她回答道,渐渐地从刚才的失落中走了出来。 欧阳老先生活了那么多年,若是连个爱哭的小女孩都哄不好,那不是白活了吗?他又一连串说了些好听的话,说着说着,许诺的内心,也渐渐变得明媚了起来。 待她内心彻底平和后,他才步入了正题。 “早就听闻池渊小友宠爱爱人有加,若是神女殿下能与池渊小友最终修成正果,想必会十分幸福吧。” “那是自然,” 许诺心情恢复过来后,一听这个,也瞬间起了兴趣,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哥哥,可是全世界最最宠爱妻子的男人!只要是他爱上的人,他就一定会倍加呵护的,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了! “就算我哥哥并不喜欢她,但只要她是我哥哥名义上的妻子,以我哥哥负责任的性格,他也一定会待她很好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日久生情哦。” “神女所言极是。” 欧阳老先生应和道。 “可老夫听说,池渊自他变得疯狂以后,会将仇人世家的最漂亮的未婚女儿纳为妃,以此来羞辱,仇人世家的女儿,总共纳了五个,加上神女贵为皇后,好像他总共娶了六位妻子。” 这不是听说,他的女儿,也是被纳的其中之一。 许诺听了有些不满意,开始反驳他: “虽然,哥哥刚开始纳妃的目的确实是为了羞辱。但是,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他虽然持续了他纳妃的行径,却最终意外地终止了对她们的羞辱。” “终止羞辱之后,哥哥便对她们格外的好!像是给他们补偿吧……哼,有时候,连我都会嫉妒。 “在哥哥对她们的态度转变之后,哥哥便不会允许她们受到半点委屈了,他只是,只是偶尔会‘欺负’我们罢了。 “对,是偶尔!是偶尔啦!!!”许诺羞红了脸,像是树上成熟的番茄。 “哎呀,不管啦,反正你要知道,我哥哥不允许他人欺负我们就是啦,这可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怎能放任他人欺负?要欺负也是他亲自‘欺负’我们才是……” 她说着说着,竟然还萌生出一种奇怪的骄傲。 “而且,他除了拿我们来发泄自己的欲望,好像还没有对我们做过其他过分的事情啦。只是,他发泄欲望发泄的有一点点过罢了。不过后来,我们每个人,也都习惯了,甚至还有点期待。即使是仇人世家的女儿,后来也渐渐地都被哥哥给……给征服了。 “他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很好的,哪怕是他丧失心智也如此。他只是,对他恨的人,恶罢了。” “要不是因为后来的那件事,他也不至于疯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许诺说着说着,美丽的眸子里又泛起了眼泪,若是哥哥后来对世间的怨念不那么大,她也不至于对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哥哥痛下杀手。 可即使是这样,每每想到这里,她仍旧内心有愧。 原来如此,难怪那丫头在池渊死后会变得格外抑郁,虽然当时我欧阳世家与他结了仇,但不妨碍她与池渊的友好关系,若是池渊在纳她为妃后对她宠爱有加,也怨不得那小丫头最后亲手杀死他的时候会陷入了无尽的自责。 “若是小友宠妻,那老夫把小女托付给他也就放心了。” “放心放心,你放心就好,只要是我哥哥的妻子,不论他喜不喜欢,他都会对她尽夫妻之谊的!当然,只要他不是特别厌恶就好。” 等等! 不对! 托付自己的女儿? 许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不同意! “你你你你你……你果然没安好心!居然妄想用一把破弓就要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哼,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我不同意! “哼,一万年前我就已经吃过一次醋了,这一次,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其他女人跟我抢男人?!哪怕是晓雨也不行!” 若是顾诚在这里,他一定会惊讶: 那个喜欢撒娇的小丫头竟然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老先生面露无奈,他知道,神女应该会不同意,但是没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之快。 “神女殿下,小女曾与神女殿下共侍池渊,想来,小女再嫁一次,也并非不能接受吧。” “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挺起稚嫩的胸脯,不屑一顾地说。 “小女喜欢他一万年了,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遂了她的心愿?那我呢?我怎么办?” 这次她语速加快,显然是有些急了。 “我不是也一样忍受了一万年的痛苦吗!一万年前他纳妃的时候也就算了,那时的他迷失了心智,我可以理解。但如今我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哥哥重新醒过来了,就有人来跟我抢男人,窃取我胜利的果实,这让我怎么能忍?说什么我都不答应!” “哎。”欧阳老头儿长叹一声,又打起感情牌了。 “你与小女应该也一万年没相见了吧,我记得一万年前,神女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是世界上最要好的姊妹。” 许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感情牌,她暗自腹诽道:哼,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即使你这感情牌是王炸,也得给我憋在手里! “那也不行!若是一万年前,我当皇后她为贵妃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一码归一码!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又重新见到他了,如今又要被晓雨抢男人,这算什么?如果晓雨真要嫁过来,那我就不成小丑了吗? “总而言之,不行就是不行,即使她是我最要好的妹妹也不行!” 欧阳老先生听到这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紧接着是持续良久的沉默。 忽地,他转换了方向,问起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神女小姐可知天玄大陆西南方向的断罪山?” 许诺有些纳闷:这老狐狸怎么又把话题转到断罪山上去了? 算了,不管了,回答他说的吧。 “我知道。” 她静了静,心平气和地说, “我听梦境姐姐说过断罪山那个地方,那是昔日审判者利用自己审判源力所打造的神山,传闻去到那里的人,会对之前自己所做的错事产生越来越多的负罪感,而断罪山上的人负罪感越强,这个人的内心就会越感觉到痛苦…… “但是,它无法惩戒穷凶极恶之人。因为断罪山不能对内心没有良知的人生效。一个人内心的良知越是被泯灭,那这个人就越不受断罪山的影响。 “而相反,一个人越是具有极高的良知,那么他就会就越发受到断罪山的惩戒影响。 “哼,真不知道审判者那个老贼到底是抽了哪根筋才设计出了这种豆腐渣工程的。” 许诺介绍完断罪山之后,还不忘吐槽一句这山的“设计师”,显然是对这座断罪山极为不满。 不过欧阳老先生听完此事后却苦笑了声。 “哈哈哈,想不到神女小姐竟然能了解这么多断罪山的故事,这其中有些可是连老夫都不了解的,老夫佩服。 “不过,老夫知道一件神女小姐还不知道的事。” 许诺感觉他在说笑,她连治疗孽魂的方法都找到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可欧阳老先生一句话,让许诺如遭雷击,牢牢地怔在了原地。 “欧阳晓雨那丫头在池渊死后,去了断罪山。” 断罪山…… “你……再说一遍。” “她,去了断罪山。” “欧阳晓雨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她先是默默地自言自语,然后便是怒声责问: “我问你,晓雨她怎么会去那种鬼地方?!” “说话啊,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放任她去那种鬼地方了?!” 当她一遍遍责问地欧阳锋时,她知道,她的心,已经乱了。 欧阳锋叹了口气。他首先没有回答她的责问,而是顾自说道: “不只是去了那种地方,而且,一去,就是一万年。” 一万年…… 许诺小脸吓得煞白,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最要好的妹妹担忧…… 随后,她又后知后觉地愤怒地向他吼道: “一万年!断罪山上的人所感受到的罪恶感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越积越多,一万年……那她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你怎么会放任她在那里待一万年?!” 老先生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池渊死后,她隐瞒了自己的去处,我也没想到,她跑会去断罪山,等我知道她的去处后,已然过了五年。 “我去断罪山找她,可五年之后的她早已被自己的罪恶感折磨出了心病——我数次劝她下山,可她偏不答应。等到一段时间后,她便将自己藏起来了,我怎么找也见不到她,只能在断罪山脚下听见她说:她是杀害自己最爱之人的罪魁祸首之一,她要在那里赎罪……” 当年,正是许诺,伙同欧阳晓雨,筹谋五年,才最终杀死了睥睨天下的池渊。不过许诺是主犯,晓雨是从犯罢了。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万年的断罪之苦…… 断罪山专断极具良知之人,你越是善,你的内心就越会感觉到愧疚与痛苦。而令许诺感到悲伤的是:自己和她的妹妹——欧阳晓雨,正是这类人。 而如今万年过去,许诺无法想象欧阳晓雨在断罪山里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恐怕不比自己泡在彼岸花海中一万年差。 她……会疯掉吗?应该,会被一万年的负罪感折磨坏掉吧。恐怕现在……已经对哥哥形成一种病态的愧疚与思恋了吧。 那可是一万年的无限愧疚和一万年相思之苦啊!晓雨她……不会坏掉吧…… 恐怕下一次见到哥哥,晓雨她,会对哥哥唯命是从。 哼,晓雨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怎么就不学学我这女强人的性格,这要是有我性格的一半,也不至于相思成疾,都快要坏掉了…… 真是的! 哎呀,这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要和晓雨共侍一夫?这怎么行! 可话又说回来,她真的好可怜……我怎么能忍心,忍心让她孤独一生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需求而已…… 共侍一夫这事,我以前不是也没和她干过…… 而且,她是我最最要好的姊妹,不是吗? 姊妹……往好了想,或许,以后会多一个玩伴吧…… 对,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日后多一个玩伴吗? 我以前当许后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日后……也这么想就是啦…… 有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给晓雨那家伙一个机会。 “若是她能够做出来一些打动我的事,或者是对池渊哥哥,也就是顾诚有很大帮助的事,我就允许她,做我哥哥的……呃……妾,对,是妾!” 她口头上这么说着,其实不论是老先生还是许诺自己心里都清楚:在许诺知晓欧阳晓雨经历之后,只要欧阳晓雨她一开口,许诺恐怕就会立马同意她成为顾诚的妾室,甚至是第二个妻子了。 实际上,当她听闻一万年的断罪山之苦时,她的内心就彻底软了。 这可是自己最要好的妹妹,在断罪山里待了一万年,她怎能不心疼? 不过,也只有晓雨,才有让她破例的能力。 “哼,只此一例!我这个人在男女感情问题上可是很小气的,看在是晓雨的份儿上,我就答应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绝对不会允许顾诚哥哥妻妾成群的!” 这话仿佛不是对老先生说的,而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多谢神女大人宽宏大量。” 欧阳老先生向她作了一揖。 “别叫我神女,我就是一个只有灵觉境的小丫头罢了。” 许诺执拗地说。 “对了,你明天要干什么去?” “拜寿。七大上古世家如今只有叶家还算昌盛了,我还算是欧阳世家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要去拜寿。” “叶家?不应该呀,叶家不是最早被哥哥灭门的吗?” 这里的“哥哥”,自然是指池渊。 “是这样的,可叶家分支复杂,有些漏网之鱼也是难免的,而近年来,叶家又连着三代出现了杰出的天才,显然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可不得去拜拜。” “而更重要的是,被池渊亲手斩杀的那位,好像并没有死,只是元气大伤,绝境之下借假死之法,躲过了一劫。如今藏了一万年,受了一万年的香火供奉,才堪堪恢复过来。” 许诺一听,小脸上凝聚了久违的煞气。 “哼,真是,山中无小虎,玛雅称大王。” 欧阳老头:? “看什么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连这都听不懂……” “好了,你忙你自己的去吧,你的女儿放心好了。我会让哥哥明媒正娶她的,正好我也有个伴儿……” “多谢。” “那我走了。” “神女慢走。” 许诺抬起脚来,迈开步子向家里走去,可走了没多久,又折返过来了。 “对了,你们欧阳世家有没有适合练箭的功法,你总不能光给武器不给相应的神功吧。” “功法一事,还得池渊公子自行体会。” “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女婿的吗?” “神女殿下误会了,极脉的悟性太高了,就他而言,他自己研发出的武功,才是最适合他的武功。” “可是,射月神弓是你们依托裁决源力才做出来的。” “虽然依靠裁决源力,但这把弓不同于以往的神器,其他源力可以与其中的裁决源力相融,从而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力。” “哼,你们为了对付我哥哥,倒是煞费苦心。” “神女息怒。” “算啦,不和你们计较了,弓不错,我们收下了,不过,即使你赠予他弓箭,我也不会让他主修这类武器,他不适合。” “呵呵呵,老夫赠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之后的武器,神女殿下应该比老夫更清楚。” ………………………………………………… 本章是在我写完上一章后,隔了两天才写下的,我也没想到,我得花两天才缓过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