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作品前面的话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本书是《同萌会的一己之见》作者在正传结束后的蛋疼之作,顺带为了防和谐。催更一律无视,感觉没头没尾的一律无视。; 第一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真是闷死了。 织斑千冬用略带不满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几位将官,自打自己进入审查室之后,明明应该很干净利落的宣布自己罪名的他们一言不发,只是相互交换着眼神。 这个结果自己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当时自己率领着整整一支小队的IS在天朝发布的新型兵器的展览会上与新型兵器作战,并在三分钟之内全军覆没。和以往的飞艇、飞机乃至IS都不同,这确实是超前了不知道多少个世代的全新兵器。至今为止,除了研发这种兵器的团队以外,世界上仍然没有一个科学家弄明白它的基本原理。大家只是看见那个名叫郑力的中**人走上前去,和一个据称是虚拟影像的小女孩站在了一起—— 然后两者就合二为一,化身成为翱翔在天空中的巨龙。 龙的牙齿是名为神使闪光(ApostolicRadiance)的形相干涉能力,可以将触及的一切物质分解成原子,彻底破坏。不论多么坚固的物质盾牌,都无法防御这股力量。龙的鳞甲是名为超合金NewZ-α的合金,现存的火力根本不存在可以击破的手段。龙的翅膀是所谓的异度空间,直接在虚空中幻化出最合适自己发挥的战场,将敌人碾压殆尽。 ARFFI·M4·龙机神·序列24·西王母。如果光从序列上来看,天朝恐怕至少还有其他二十三架龙机神。 在十四年前,篠之之束博士发明的IS刷新了空战乃至整个战争的理念。而在半年前,这种名为龙机神的全新兵器将再次对这十四年形成的固有理念进行改变。 织斑千冬当时驾驶的依然是最擅长的“白式”,也就是说她本身已经是百分之百的出了全力了。虽说郑力号称世界上最强的男xìng驾驶员,但两者的实力应该不会相差太远。三分钟就使一个小队全军覆没,这只能说明双方兵器的差距已经不是能够依靠技术来弥补的了。 不过在“有失国体”这个方面,rì本zhèng fǔ确实是丢了大脸。而且本身而言,龙机神这种不强求驾驶员xìng别的兵器无疑比IS要强得多——原先IS在多数人眼里就已经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不管怎么说,织斑千冬作为当时出战的驾驶员必须受到一定处分。这个规矩在哪里都是一直存在的,织斑千冬也能够理解。唯一的问题就是现下这怪异的气氛,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审讯会议应当有的。 最终还是坐在最当中的那名上校当先出了声:“那个……咳咳,这次审查会将由我全权负责,会议将依照军法会议原则进行,所有的发言都将受记录并以公文呈报。出列席者请据实以告。”说到这里他才第一次抬起眼正式看向织斑千冬,“可以吗?” “没有异议。” “那好,首先就三个月前与龙机神战斗时的情况进行说明……” 接下来的时间完全是拖沓无趣到了极点的审查,那些将官不厌其烦的询问当时战斗的每一个细节,连战斗前自己上了多少次厕所都要关心一下。除此以外他们还详细询问自己的个人喜好、兴趣爱好——这使得他们比起军队的将官更像是婚介所的办事员。 当某人再次问到织斑千冬当下的心理状况时,她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我想我不需要回答这个——这和当时的战斗没有任何关系吧?” “话也不能这样说。”一个戴着眼镜的校官推了推眼镜,“虽说会因为这次战斗而对你做出一定的处分,但是具体的处分还是会视你个人的反省情况而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真心反省了,会减少对我的处分,是么?” 那个戴眼镜的校官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出言语当中的讽刺一样,肯定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 “教官,怎么样了?”一看见织斑千冬走出了基地,拉芙拉·布迪威伊立刻走上前去,紧张地问道。以她的立场来看,这应当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一场正常流程的审查罢了。 织斑千冬的脸sè略微有些难看,她并未直接回答拉芙拉的话,脑海里只是不住的回忆着刚才那位校官的话语。 …… “其实刚才问那么多,我们也只是按规矩行事罢了——下面要告知你的才是今天的关键。”某校官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厚厚的镜片好似闪出了不同寻常的反光来,“第一个问题,你知道龙机神是什么人开发的么?” 废话——这句话织斑千冬还是不会骂出来的,事实上她自认为或许比面前这位校官还要知道的多一些。 白河愁、香月夕呼、伊奥利亚·舒恩伯格……这群人在学园都市捅出天大的篓子后就逃之夭夭了,之后不知为何就和天朝搭上了线。这群大龄中二在经过三年的蛰伏时间后终于拿出了足够震惊乃至改变这个世界的成果,名为龙机神的超级武器绝对可以将一个小国瞬间从地球表面抹去。尽管名单里没有列出篠之之束这个名字来,可是织斑千冬坚信龙机神的开发绝对少不了她的身影。 校官的脸上有意无意的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来:“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的时候……Dr.白身边的那个小孩?” 织斑千冬在好一番回忆后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模样几乎和白河愁长的一模一样,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就是他的儿子。记得在三四年前的时候,他也曾经在学园都市里面上学,似乎是一名能力者,好像和后来在袭击事件中身死的中国代表候补生凰铃音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再除此之外,织斑千冬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有些事情也该是让你知道了——就在一周以前,我们zhèng fǔ收回了学园都市的管理权……”校官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推到了织斑千冬的面前来,“自己看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这份资料对于织斑千冬的三观来说无疑是毁灭xìng的重塑,尽管她也知道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们很强,但是她确实不知道和那些超能力者一样强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起码三四只手的数量还是有的。 ——在三年以前,全世界的“红世之徒”(不理解此词)几乎受到毁灭xìng的打击,活下来的十不存一。而和其正面作战的天朝则一样是死伤惨重,7=4的强者都死了四位半,作为神州第一强者的张天师更是在战后直接飞升,再也和凡俗不存在什么太大的联系。 余下的7=4强者当中,罗濠教主和道门向来是死敌,龙虎山的第六十四代传人也不过只是刚成为7=4,名为宋舒的大妖怪算是唯一硕果仅存的人。照理来说,这样的实力就算是自保都难,更不要说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了。 然而所有的转机就要从“那个人”的身上开始说起。 原本的他只是籍籍无名的小卒罢了,在四年前的时候才由于成为了Compione而被关注,之后立刻就拜罗濠教主为师这件事很多人也颇有微词。在三年前的那场战斗前才算是横空出世,先击败了几乎等同于第三团内8=3力量的萝拉·斯图亚特大主教,之后在战场上连杀化妆舞会的三柱臣“将军”、“参谋”、“御巫”,最终在张天师的配合下杀掉了“化妆舞会”的盟主祭礼之蛇,给整场战斗画上了句号,“白帝子”的名号也是那个时候才逐渐传开的。 在那之后,原本和傀轮会有着紧密联系的“那个人”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傀轮会的大旗,开始对化妆舞会原有的地盘进行征收。原先多数势力对于这件事并不算太在意,首先傀轮会这次也是损失惨重,就算拿到地盘也没什么大用。其次则是想要看看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插旗帜实在是一件比较拉仇恨的事情。 就是“坐视”这两个字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起初先是绿教,坐镇zhōng yāng的妖灵术士伊斯玛尔·达里布号称全世界最强的火焰cāo纵者。偏偏“那个人”同样有着太阳之火的cāo控能力,于是两人在一番大战后分出了胜负,炼狱之火的散布者被砍下了头颅,那位白帝之子则宣称这是对98年时他做出的事情的报复。 第二个则是正教,作为老牌强者的“后方之水”威廉·奥威尔不负众望出战——所谓“后方之水”指的是位列于神之左的大天使加百列,而白帝子殿下则拥有正牌加百列的神力。这下算是李鬼遇上了李逵,威廉·奥威尔被打得连北都找不到。 和正教一贯不对付的成教并没来得及高兴太长时间,因为接下来那个人就找上了他们。这次无论是身为歼灭白书队长的瓦希莉莎还是圣xìng武装的使用者卡洛·克莱门蒂都当场被打得扑街,迫于形势的成教也不得不暂时屈服。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那个人的危险,但是已经迟了。西方白帝白招拒降下之子已经举起了他的屠刀,以昆仑山脉为起点由东向西杀去。臣服或死亡,这是屠刀下唯二的选项。 而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也才会去仔细的揣摩一下“白帝子”这个绰号的含义。所谓白帝,就是在周天之中管理西方昊天的帝王,杀伐、兵征、金属、秋天、丰收等一系列神格的至高神明。作为他所降下的神子,那个人已经奉献了足够多的牺牲,杀的四方人头滚滚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像秋天里丰收的庄稼一样罢了。牺牲一旦足够,天上的帝王自然是龙心大悦,他赐予了神子足够的力量,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他为敌。 有人倒也想要进行及时补救,“釜底抽薪”按理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天朝现在内部空虚,去打个措手不及也好。谁知道新继任的天师绝不像他的曾祖张恩溥那样羸弱,在现代兵器的面前完全无力于抵抗。他乃是龙虎山两千年间六十四代当中最为天才的人物,三五雌雄斩邪飞剑在他的手中并不逊于他的父亲,相反还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早在“白帝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时,天朝内部的局势早就平稳了下来。不仅如此,罗濠教主也发布了声明,暂时不与道门为难,先等到对方成长到和她差不多的程度再说。 一旦没了后顾之忧,前线当然是大有可为。中东、东欧、南欧、西欧……白帝子的战车就这样一路杀去,这三年的时光中几乎绕着地球杀了整整一圈。这场盛大的巡礼则被人们称作为“钢铁之巡礼”,道路永远以血与火铺就。 而这条道路的终点正是rì本。 在一个月前,“白帝子”终于光临rì本,径直走进了他曾经就读过的学园都市。也不知道在那之后他究竟干了些什么,总之他和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的亚雷斯塔·克劳利总理事长就开始大打出手。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搞清楚这位总理事长究竟是何许人也:他竟然就是二十世纪当中最广为人知的魔术师、有着“世上最邪恶男人”、“启示录之兽”称号的亚雷斯塔克劳利。同时他也是最强大的现代魔术师,就算在普通人中也有着极高的知名度。被誉为“将摇滚与古典融合为一体的摇滚第一人”的Randy-Rhoads就曾经给他做过一首歌,那种经典重金属风演奏起来真是棒极了! ……咳咳,跑题了。原先大家都是担忧,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在一起谈些什么。等到两个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大家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起码不是两个人联合起来这种最糟糕的结果了,随后亚雷斯塔为了获取胜利,将所谓的“天使”艾华斯甚至都召唤了出来,将“白帝子”直接打了个粉身碎骨。 事情似乎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了,钢铁之巡礼就此终结,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谁知道下一个瞬间,明明之前还被打得粉身碎骨的“白帝子”又跳了出来,一剑砍下了亚雷斯塔的脑袋。之后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有多大的仇,长短两把刀剑非得把亚雷斯塔给剁个七零八落才算完。 “这个‘钢铁之巡礼’已经结束了吧?对于rì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就算有土氏株式会社的插手,多少也是能收回一些学园都市的权利吧?”在织斑千冬问出这个问题后,眼镜校官又将资料翻了好几页过去:这一页上面写得乃是龙机神开发小组的成员名单。 “白……清……炎?” 第二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以研究员的身份加入了龙机神的研究团队并且dú lì承担某个方面的研究——如果是别人告诉织斑千冬这个事实,织斑千冬一定会以为是那个人疯了。 但是事情的真相实实在在的就摆在眼前,这个小鬼不仅仅是神秘侧闻名遐迩的白帝之子,同时还是一名在科技方面卓有建树的科学家。 “你应当记得四年前所面世的非范纽曼式架构液体量子计算机吧?就是这个促成虚拟实境的诞生。”在看到织斑千冬点头后,校官继续说了下去,“它的建造者之一的王之宣博士在三年前突然抱病去世,事实上这位王博士还有一个身份:‘秘仪十二使徒’的副领袖与实质上的领导者、‘伟大的零’汪震。” 说到了这个名字,织斑千冬的瞳孔猛然收缩了。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刚才才知道的,就在前面写有白清炎人际关系的那一页。“白帝子”白清炎一共有两位老师,罗濠教主和他的关系则是更像是利益上的联合,而无论是技艺还是势力,汪震才是白清炎真正的老师——甚至在汪震逝去之后,秘仪十二使徒们也默认了白清炎成为他们实质上的领导者。 “尽管汪震这个身份本身的立场问题不小,但是他在材料化学上面的造诣非同小可。我想就算他不去找开发龙机神的暴风小组,暴风小组的成员多半也会找上他。而在汪震去世之后,白清炎就接替了他的老师的位置,在龙机神的开发当中承担超合金NewZ-α的研究。” 织斑千冬瞬间就震惊了:“那个时候的他……才十六岁吧?” “是,但是他原本就是学园都市的Lv.5,能力正是‘金属掌控’。在四年前的时候,那个超合金Z实则就是他制造出来的。虽说他在理论部分还有着一定的欠缺,但是十二使徒当中的‘炎之不死鸟’凰榊一郎迅速的顶替了汪震的位置,在汪震逝去后继续担任白清炎在学术方面的指点……” “所以这最后一块短板也就被补齐了么?”织斑千冬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她这辈子以来第一次在一天之内叹这么多气——天才她见过的多的去了,比如篠之之束,但是天才到这个份上的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人的出现对于她的祖国来说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无论是要明杀还是偷袭她都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觉悟。 “超合金NewZ-α的防御强度你也是亲自验证过的,世上应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种超合金材料的强度。”眼镜校官的表情在提到这里的时候都已经变成了深深地无奈,“自从三年前剑神殿下失踪之后,我国的局势也就迅速的开始衰落下去。伊势神宫的大巫女神乐泠嫁入龙虎山,诹访大社的大巫女守矢早苗大限将至,chūnrì大社的大巫女藤原妹红化为凤凰离奇消失……四位大巫女里面就只剩下浅间大社的浅间智殿下了,而仅剩的这位殿下也亲口做出了‘无法与白帝子相抗’的结论。 “如果说原来我国还可以以科技方面的优势来对其他国家进行威慑,在龙机神面世之后却已经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已经失去了。原本好不容易从美国的控制下摆脱出来,现在却又要做出抉择……”眼镜校官猛的原地起身,绕过了桌子站到了织斑千冬的面前。 “您这是……”织斑千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镜校官突然一个猛虎落地式,前额触地死死地跪在了地下。 “下面在下所要说话语实在太过污秽,只能以此法乞求原谅——在下心中原本亦不存侥幸之心,但就算是要切下在下的头谢罪,也请在听完之后的话后再动手!” 织斑千冬一时间被校官的语气所慑,满腹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请讲。” “那位白帝子殿下派来与我国洽谈的使者本身也是土氏株式会社的使者,他本身握有龙机神和经济双方面的裁决权。这几年土氏株式会社不停地进行各方面推进,俨然已经成为我国最大的债权人。虽说我国已经回收了学园都市的管理权,但是其中高新产业研究所早已被土氏株式会社兼并,而且那位谷川先生还提出了包括渔业、重工等五个方面的收购要求……” 织斑千冬虽然平素也会关心国际局势,但是近一年来都处在集训的节奏当中,并不了解太多外界的变化——看来这恐怕就是为应对天朝新式武器的面试而做的准备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情势居然会急迫到这种情况,四个字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rì本陆沉! 虽然以前她也看过这部电影,但一直也只是将其斥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看来……恐怕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了。 “那么,是要我率队前去暗杀‘白帝子’?还是全力击破龙机神挽回国威?” 校官立时将头压的更低了:“都不是。” “那是……” “那位谷川先生还一并提出了白帝子殿下的个人要求:昔rì在学园都市就读之时,他与令弟有私下的矛盾,希望能够能有个解决的办法。如果我国不能‘及时解决’,那么他会亲自前来解决。” 织斑千冬今rì已经接触到了太多令人震惊的东西,不过无论哪条都没有这条给她的触动大。她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一夏他……一夏他……怎么会……” “在四年前的时候,令弟曾经传出过胁迫外国代表候补生的丑闻,是吧?” 校官这么一说织斑千冬就想起来了,当时撞破织班一夏行径的似乎正是尚在就读的白清炎和凰铃音。盛怒之下的白清炎不仅将“白式”直接空手给拆了个七零八落,而且还一拳几乎把织班一夏的头给砸进了地里去。 “龙机神的建造几乎全部由天朝自身的军工来完成,但是也有德诺阿公司的研究人员参与。事实上在三年前的时候,德诺阿公司就几乎被土氏株式会社所收购,他们推出的代理人就是当初的那位代表候补生夏洛特·德诺阿。根据我方得到的情报,恐怕那位夏洛特小姐早就已经是白帝子殿下的禁脔了。” 织斑千冬张大了嘴,半个字也都说不出来。她和那个叫做白清炎的少年见过几面,印象当中应当还是一名纯良少年的——包括三个月前,在龙机神的发布会上,那位少年站在和他面容相仿的父亲的身旁,父子二人各司其职,绝不多说半个字。 如果说之前突然从纯良少年的印象突然变成杀人狂魔是超展开的节奏,那么这下的变化就已经是毁三观了。织斑千冬当然还记得夏洛特·德诺阿这个女孩,她也不过只是一年前才毕业的。在学校里完全是一副极为开朗的模样,和谁都能轻易处得来。 (事实上是……早就已经和……) 下面的字眼织斑千冬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而跪伏在地上的校官先生则是用双手捧起了另一沓资料。这沓资料显然要比第一沓的薄上许多,内容也少很多——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一些女孩的资料。有些上面附了照片,仅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本人的丽质来;而有一些干脆连照片都没有,只是干巴巴的两三行字。 织斑千冬下意识的从牙缝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都是……” “正是,这些都是白帝子殿下为他的显纪宮所准备的女xìng。可以预见,白帝子殿下对我方提出如此要求究竟是为何。” 织斑千冬先是闭上了眼睛,好像在考量着什么。随后她张开了眼睛,眼中丝毫不掩厌恶之sè。 “所以呢?你想要恳求我也去填充那个人的**吗?作为他的禁脔过一辈子?”织斑千冬的怒叱有如鹰唳,“我是织斑千冬!世界上最强的IS驾驶员,就算到现在依然还是!我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去死的准备,只要阁下一声令下,我绝不犹豫!但是……”她的食指指向了校官,好像要将后者戳穿一样,只是她那颤抖的声音和手指却制止了她进一步说下去。 “没有用的。”校官抬起了头来,织斑千冬这才发现校官的眼睛里也满是怒火,“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吗?用狙击枪、用IS、用云爆弹……你以为这三年里那位白帝子遭受了多少次明杀暗刺?他本身是金属系的能力者,只要金属制造的武器全部对他无效!况且他还有控制火焰的权能,只要和火这个词搭上关系的都没法伤到他!在下也是军人,也希望能名誉的为了国家去死……如果仅仅是死就能阻止rì本陆沉,那么我可以随时找出一百个……不,一千个像在下这样的人!我们将会一同带着那位走进黄泉之国,来挽救国家的命运!” 校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后面几乎都已经成了哀求:“但是这毫无意义……我们的死亡甚至连那位的汗毛都无法伤到。这三年的时光已经让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已经没有任何正面的方法可以阻止他了……” “为了国家么……”织斑千冬将这四个字在嘴里咀嚼了几遍,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随后她蹲下身去扶起了校官,“阁下,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知道有些线路说不定可以和那位白帝子搭上线,说不定其中有可以说服他的人。” 校官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狂喜之sè,立刻又将头死死地伏在了地下:“那就拜托您了!” 第三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织斑千冬所说的线无外乎就是那一种可能――即去请求筱之之束的帮忙,让她去向白河愁说情。世界上没有儿子会不听老子的话的,比如哪吒,比如莫德雷德,比如俄狄浦斯。 虽说多数时间都是筱之之束单方面的去联系织斑千冬,但是这并不代表织斑千冬没法联系到筱之之束――毕竟这个粉红兔子妞本质上来说还是偏百合一些。在连续十通十万火急的通讯丢过去之后,筱之之束终于对织斑千冬的通讯进行了回复。 “嗨~~~小千~~~,你终于决定要投入我的怀抱了吗?”连续好一通拉长音之后,筱之之束的脸才出现在了屏幕上――准确来说是贴在了屏幕上,那一副口水都流出来的痴女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束,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没有空和你扯淡。”织斑千冬罕见的没有对筱之之束说出斥责的话语来满足后者的M之心,“我知道你能联系上Dr.白,请帮我联系一下他,就说织斑千冬找他有要事相商。”似乎是觉得语气还不够急切,织斑千冬又在后面加上了一句,“这个事关到一夏的xìng命――你也不想让帚守寡,对吧?” 筱之之束的面部表情呆滞了一两秒,随后又立刻恢复了灵动:“事实上呢,阿愁就在我身边――我们现在在三亚度假的说。” “那么就多谢你了。” 织斑千冬话语中的意味完全不容筱之之束拒绝,于是通讯器上面的画面先是变成了筱之之束的比基尼特写,然后才又转变成了蓝天白云碧海银沙……还有坐在一堆比基尼美女当中看资料的白河愁。 在听完织斑千冬的说明之后,白河愁眼皮连眨都没眨,面无表情的吃下西琼・艾儿西丝帮他切的菠萝――虽然外形更像一个海星:“我想,这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管过他,完全是让他自己成长的。事实证明了,这种放养法具有足够的优越xìng。” “这是哪门子的优越啊……”一旁的篁唯依忍不住吐槽道。 “动物当中的胜利者――例如狮子――通常都会在幼崽成年后将其驱逐出族群……” “那也要成年后啊!” “所以人类作为比狮子更优越的动物,理应更进一步――即从幼生态就开始放养,以达成dú lì自主的习xìng。”香月夕呼补充道。 篁唯依一脸无奈的表情:“真是受够你们俩了……” “事实上就算是这几年我也没有太管过他,只是在研究的时候才在一起罢了。比如在三个月前的发布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果要让他听话,找秋子应该更有用一些。”白河愁对以上发言做出了总结陈词。 织斑千冬立刻很小心的组织了一下措辞:“那么……能和您夫人进行通信吗?” 白河愁毫不犹豫的就把一个电话号码给扔了过来,示意织斑千冬自己去解决。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是在想……为什么您在度假,您夫人却没有跟来。” “因为大家说好了,不准带家属来,以免影响气氛。” “问题在于……所有人当中只有你成家了吧?”一旁的西罗克用他的白眼为这段通信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 事实证明,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更成功的男人……不,我是说一个强气受的背后必定有一个王道攻……也不是,反正你们都理解了就行了。 织斑千冬感觉自己从波长到维度根本和水濑秋子就不在同一个区间内,无论自己说什么水濑秋子都会微笑着问“然后呢”,最后以“原来如此”做结语。 最后织斑千冬终于忍不住了,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对水濑秋子问道:“太太,您知道您儿子究竟做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啊,小清炎准备找个媳妇带回家来看妈妈了,对吧?”水濑秋子用手贴在了自己的脸庞上,露出了喜悦的神sè来,不仅如此,她还干脆把头转了过去,对着身后长相相近的女儿招呼道,“名雪,你哥哥他准备带媳妇回家来了哦。开心吗?” “啊?哥哥准备带哪一个回来?还是说准备全都带回来?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家绝对住不下的啊。” 水濑秋子自动将某些不该听到的话语全都用耳朵给过滤掉,然后继续笑眯眯的对织斑千冬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说呢,就是这样。小清炎也是成年人了,他有他自己的主张,我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的。” “但是至少也有采纳的可能xìng,不是么?”织斑千冬仍然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那么不妨直接和他去谈,这样做反而更有效率一些。”水濑秋子立时收敛了脸上所有的微笑,拿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来,“小清炎虽然看起来很随便的样子,实际上在关键的事情上一旦做好了决定,世界上能够改变他主意的只有一个人。” “是您吗?” “不,是是否曲直。” “……” “如果你能明确的告诉他这件事他是做错了的话,那么他会立刻进行改正,转而改用更正确的方法。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做母亲的身上,不如多想想怎么说服他吧。” 白清炎能够被说服――这是织斑千冬今天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似乎当下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去说服这位白帝子殿下了……哦,还有一点,如何找到他。 “如果教官真的想要去见他的话,请准许我也一同前去。”在织斑千冬用疑惑的眼光看去之后,拉芙拉・布迪威伊略微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其实……我和那个白清炎还算有些交情的……不不不,不是教官您想的那样!我们也算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人,应该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织斑千冬这才用不可置信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拉芙拉,好像第一次认得这位好学生一样:“这种事情我居然头一次才知道……” “因为这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拉芙拉略显无奈的说道。 …… 那位白帝子殿下尚未从学园都市离开,世界上在杀了受害者后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别人家里走来走去的除了美国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当织斑千冬带着拉芙拉来到学园都市的时候,她俩在出入口处被拦住了。 织斑千冬用jǐng惕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后者的样子――jīng致的面庞和小巧的五官看起来让人怜惜,女子的全身被纯白sè的洋装和洋伞所包裹,衬托的她更加的美丽。最令人难忘的就是她的发sè,那种以栗子sè为主体、黑白交杂的如同花猫毛皮的发sè绝对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拉芙拉带着几分迟疑开了口:“我记得你是……” “在那之前,我希望您先听我说完我要说的话。”女子没有理会拉芙拉,只是对着织斑千冬行了一礼,“我知道您要去做什么、见什么人,我也没有任何强迫您的意思。只不过……希望您能够在了解到那个人的真面目之后再去,这样您才知道您究竟要去面对怎样的一个怪物。 “那是一个……会将任何无辜女xìng从心灵到**都尽皆蹂躏到体无完肤的怪物。” 第四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织斑千冬再怎么说也是军人,就算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名女子是谁,在拉芙拉稍做提醒之后,她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丝柔·布亚克尼休,原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在三年前的时候,那位白帝子就曾经为了她杀进学园都市,和亚雷斯塔进行了交涉,最终将其从学园都市当中带走。 “怎么了?当初做下的事情,现在后悔了么?”拉芙拉尖刻的说道,“我可是记得呢,白清炎的第一个绰号‘白骑士’就是因为你的‘猫sè公主’才有的吧?按照我的想象,你最起码也该是显纪宮中最得宠的那一位吧?” “人都是会变的,况且当年的事情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对吧?”丝柔面sè丝毫不变,略略点了下头,“首先第一点,是他将我从学园都市中带走,与我的主观意愿无关。没错吧?” 这点无论是织斑千冬还是拉芙拉都无法否认,她们两者原本就只是外人,对于神秘侧的事情也不甚了解。 仅从外表上看,丝柔不像是能说谎的人——不过说起弥天大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人多的是。只不过丝柔的语气中带有一种让人可以信任的力量,两个人下意识的认定了前者是在说真话。 “那么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如何?” …… 坐下来谈的地点当然也是丝柔选好的,她带着两个人选了家咖啡厅,轻车熟路的给每个人都要了杯西里伯斯卡罗西。 丝柔仍旧在不紧不慢的搅拌着咖啡,没有半点想要交谈的意思——织斑千冬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你单纯是想要请我们来喝咖啡,那么我是很感谢的。不过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彼此之间都方便些。” “其实我是想让你先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来着……” “没什么好做的,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织斑千冬傲然说道,“如果没有那种觉悟,我又何苦要来这里?” 丝柔略带几分诧异的看向了织斑千冬,随后她的眼神当中也带上了几分明悟之sè:“那么我知道了——第一个问题,你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我的吗?” “你们居然不是四年前才认识的?” “是十六年前,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在我的心中烙下他的名字了。随后他就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用十二年的时光来发酵我的情感。”丝柔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用手指轻轻地点向自己的胸脯,指尖在雪白的洋装上压出了清晰印痕来,“第二个问题,你知道在他身边的女孩们当中,最小的一个是多少岁吗?” “我知道近年来风气不是很好,社会当中涌现了一大批萝莉控……” “五岁。” “你说什么?”拉芙拉率先惊叫了出来,“教官,我就知道那家伙是个彻头彻脑的变态!就、就算萝莉的概念是四到十四岁之间的幼女,对五岁的小女孩就下手这也实在是太过鬼畜了!” “布迪威伊,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并非罕见,事实上很多人都有着这样的癖好的。”织斑千冬冷静的对丝柔反问道,“我只是想说,那又如何?如果这样的话不是更证明了他的xìng癖特殊,而我也就更为安全了么?” “重点从来都不是这里。”丝柔递过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梳着双马尾的黑衣女孩。碧蓝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外面的世界,澄澈的就好像一泓清水当中的两颗蓝宝石一样。 “这是你所说的五岁?”织斑千冬不可置信的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怎么看都至少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等等……我记得学园都市里面曾经有加速生长的技术,和那个技术有关吗?” “算是殊途同归的关系吧,毕竟一个是科学一个是魔术……不,是权能。”丝柔将咖啡浅酌了一口,随后将杯子放回了桌上,“这是他在四年前造出来的,从灵魂到**,每一分每一毫都由他自己亲手造出。这个女孩可以说对他最为忠心,只要是他需要,就算让她去死也是义无反顾。” “所以这才是你所要说的关键吗?”织斑千冬直视向了丝柔的双眼,而丝柔则是同样以平视向回应,眼中全然一片诚恳。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是一个会将任何女xìng从心灵到**都尽皆蹂躏到体无完肤的怪物。所有和他有关系的女xìng光是种族就已经超过了五种以上,如果是类别则还要更多。他将其视为游戏,并且不遗余力的去获取任何的胜利。”丝柔一口气将一长段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她闭上了双眼,略带疲惫的说道,“我的话已经讲完了,请您自己判断吧。如果你和他一见面,或许会直接坠落到无底深渊去也说不定。” 在听到如此这般话语后,就连织斑千冬也暂时沉默了起来——她必须要去思考会面的后果。或许真的就像丝柔所说的那样,那位白帝子殿下拥有像凯尔特神话当中青chūn仙女赐予大英雄迪卢木多的可以让世间一切女子爱上他的泪痣,自己只要一见面就会沦陷进去。但是…… “多谢您的好意了,只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织斑千冬猛然站了起来,对着丝柔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现在我弟弟织班一夏命悬一线,生死完全取决于那位的决定。所以我必须要去一趟,至少要试着说服他才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要去试的。另外,布迪威伊,你留在这里,就不用去了。” 拉芙拉坚决的摇了摇头:“他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如果我去了至少他明面上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至少在这种时候请让我和教官您一同进退!” 织斑千冬凝视了拉芙拉两秒,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丝柔·布亚克尼休坐在座位上目送两人远去,直到两人淡出视线外才将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好像在细细思索着什么。在略微思索了一小会儿之后,她赫然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在她踏出咖啡厅门口的同一刻,桌上的两个杯子同时裂成了无数碎片。没被动过一口的咖啡立刻溅的到处都是,一滴一滴的从桌子的沿上滴了下来。; 第五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原本想要找到一位素未谋面的Compione并没那么容易,不过拉芙拉在来之前算是做足了功课,居然将白清炎的手机号码都弄到了手。 “问布鲁梅尔小姐要的。”听到这个姓氏,织斑千冬倒也明白了手机号码从何而来——诺曼底公爵和白清炎的关系向来密切,当年就曾经作为蓝血贵族的代表与白帝子进行接洽。 电话很快就通了,由于拉芙拉设定成了免提的情况,所以哪怕是织斑千冬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这个电话的?”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些许物体的倒地声……以及女子的尖叫声。 听到女子的声音,织斑千冬立刻皱了皱眉头。她虽然也知道这位白帝子风评不好,可她也未曾想到大白天的他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或许这是教师当惯了的后遗症也说不定。 拉芙拉忍着摔掉电话的不适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对方明显的沉默了几秒,随后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有。请报上你的坐标位置,我马上来见你。” 那个地方是织斑千冬和拉芙拉都知道的——两人好歹也在学园都市当中住了这么多年,对于一些常去的地方也算是了如指掌。如果当下学园都市的市政规划并未发生什么改变的话,那个地方应当是一所商城没错——女xìng向的。 女xìng向商城+女xìng的尖叫,只要是个人都会脑补出一些不太好的画面。拉芙拉看了织斑千冬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织斑千冬制止了。 “他有这个资格。” 没错,学园都市真正的统治者乃是亚雷斯塔·克劳利,而击败了亚雷斯塔的白清炎确确实实有这样的资格。身为兼具科学与神秘双重力量的怪物,普天之下几乎没有能和他匹敌的存在。 就算是狮子,在击败了老狮王后也有巡视自己领地和挑选任意数量配偶的权利,不是么? “所以这也是我们的责任。”织斑千冬淡淡的看了拉芙拉一眼,“我们必须要去说服他,让他改变当下的作法。” “是!” …… 只是当两人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她们确确实实是想错了。 那栋商城早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浓烟不住的从窗口和墙上的破洞冒出,将整座大厦都笼罩在了其中。滚滚硝烟直向天上冲去,几乎要将左近的天空尽数遮蔽。 织斑千冬和拉芙拉不约而同的用目光仔细的扫视着大厦,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无论这件事是偶然还是有预谋的,她们首先要解决白清炎的所在这个问题——这才是她们此行的关键。 “呯”的一声,商场的一扇窗户突然炸裂,散碎的玻璃零零落落的从空中坠下。仿佛是打开了某个闸门似的,以那扇窗户为起点,它左近的窗户一路接连炸裂,直到商场的侧壁轰然被破开!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携带着滚滚烟尘从墙壁内冲出。由于烟尘的缘故,两人的样貌完全看不清楚,唯有他们手中的兵器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两人手中的武器和周围的黑烟截然相反,竟然都散发着金黄的sè彩。 三合未过,一人手中的兵刃便被震的脱了手,打着旋的飞到了两人面前,咔嚓一声便折成了两段。织斑千冬定睛一看,却发现只是一把木刀而已。 明明只是木刀而已,为何刚才会发出那样的光辉? 织斑千冬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缘由,那个人影便已经被一拳击飞,也重重的落在了两人面前。那是一位身穿黑sè西装的女xìng,模样倒是生的颇为端正,在落地时她迅速的以背部着地,还连续在地上滚了十几圈,这才避免了身殒之厄——饶是如此,女子也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显见的是身受重伤。 然后,另一个人影也已经轻轻落到了她的身前。 那人的打扮可以说和前者截然相反,身上乃是一袭白衣,也不知道为何,在经过了浓烟的洗礼之后居然还能保持如此白净。他的手中则是提着一把深sè古剑,显然就是这把剑刚才发出了那种异样的光泽。 女子下意识的就往后腰摸去,似乎是想要拿起武器御敌。男子却立刻一脚踩住了她的手,脚步踏地的声音中似乎还混杂了骨骼的碎裂声。随后他一把揪住了女子的长发,突如其来的大力使女子下意识的就将脖子向后仰去,想要缓解头皮带来的剧痛—— 就在此时,男子反手就是一剑,对准了女子的脖颈砍去。一股鲜血立时朝天狂喷而出,随后那颗头颅才好像熟透了的果子一般噗通落地。而男子的身上则恰好腾起了些许红梅sè的火焰,将溅出的鲜血一滴不剩的全部蒸发,没有让半点溅到自己的身上。女子的身体若不是他的手中还残留着一把被剑斩断的黑发,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他一剑砍掉了女子的头部。 在杀掉女子之后,男子抬起了头来,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其他的表情,完全一片淡然,就好像他只是弹掉了衣服上的几粒灰尘罢了。 织斑千冬看过无数杀过人之后的表情,像这么淡然的……唯有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才能做到。换而言之,对于这个人来说,杀人早就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和早晨醒来后擦口水完全是一个档次。 男子随手将手中的黑发丢弃,提着剑又向商场的门口走去。此时正有几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跑出来,显然是侥幸才从火场中逃得xìng命。 ——只见男子一剑一个,将逃出来的几个人全都杀了个干净。那几个人显然也是能力者,在被杀的时候多少也反抗了一下,只是他们的力量和男子相差实在太远,连能抵挡一回合的人都没有。 “请住手。”看到男子将无关群众也都牵连在内,拉芙拉瞬间局部展开了“黑雨”,想要阻止男子的杀戮。 谁知道男子只是回头轻轻看了一眼,拉芙拉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和刚才面对两人的淡然不同,此时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杀意勃发。就算是只剩了一只眼睛的拉芙拉,也能从中看到尸山血海一般的景象。不要说面前是几个人,就算是千军万马棨戟遥临,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赶尽杀绝。 而到了这个时候,织斑千冬也才认出来,这个男子究竟姓甚名谁。 他就是两人此行的目标,有着“白帝子”之称的白清炎。 第六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学园都市的jǐng备队在仅仅三分钟后就抵达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现在学园都市刚经过洗牌局势混乱不堪,出于自身意识而存在的jǐng备队依旧会维持学园都市的秩序。白清炎一口气至少杀了两位数的人,jǐng备队要是不管才真是没天理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rǔ量颇丰的女jǐng备员对着白清炎怒目而视。 白清炎打了个哈欠,就好像刚才自己只不过是散了圈步罢了:“黄泉川老师――姑且这么叫好了,虽然您没教过我,不过我还是对老师这种职业非常尊重的。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马上会有专人来跟你解释的。”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路旁,“瞧,这不是来了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有着花猫sè斑驳头发的少女正站在道旁对着诸人微笑。织斑千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丝柔・布亚克尼休,她在最恰当的时间选择了登场。 “有关于这次恐怖袭击的问题,我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丝柔微笑着如是说。 女jǐng备员刚想说些什么,丝柔已经拿出了一份文件,呈在了她的面前:“这是由学园都市的十二位理事签署的授权书,上面已经说明了我的权限――这样的证明足够了吧?” 足够了,当然足够。只要丝柔愿意,她随时可以让这群jǐng备员乖乖滚出学园都市,而且连声都不敢吱一声。只不过这些jǐng备员不仅仅只是jǐng备员而已,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另一个身份。 老师,他们首先是老师,其次才是jǐng备员。jǐng备员们依次返回车上,刚才那个女jǐng备员在上车前忽然转过了头来:“被你杀死的那个的叶月水无是你以前的同学吧,就算是同学也能下得了手吗?” “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嘛……”白清炎歪着脑袋说道,“就算是同学,该杀的时候还是得杀啊。再说了,真要是杀起人来,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 尽管白清炎刚才的发言已经和疯子无异,但织斑千冬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抱有沟通的希望的――或许他在不是杀人的事情上并非是这等态度也说不定。 “嗨,拉芙拉,好久不见了。”在jǐng备队完全离开以后,白清炎就近找了个街边的咖啡店休息,顺带招待二人。他刚才用来杀人的古剑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上,上面半点血迹也没有,任谁也看不出这柄剑就在刚才还接连夺去了十几号人的生命。 拉芙拉几次想要挤出笑脸来回应白清炎的招呼,奈何这并非是她的设定,最后只好维持自己原先的表情:“你我之间并无太多的交集,长期不见也是正常的。” 白清炎抓了抓头发,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我记得两年以前我去了德国一趟,不过当时没遇见你……” “因为我当时还在IS学院并未毕业。” “哦。”白清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我在三年前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rì本了,平素也不大上论坛――拉芙拉你有上么?” “我不会在那种地方浪费我的时间,而且现在那个地方早就荒废了,就算上去也没什么东西。”拉芙拉用一句话结束了两人之间毫无意义的寒暄,“同萌会早就名存实亡,剩下还能维系关系的也就只有利益罢了――比如诺曼底公爵和龙虎山天师之间的利益问题。我这次来也不是想要回忆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有事想要找你罢了。” 谁知道白清炎只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柯提利亚小姐和少天师他们有什么事情我不想管,也没心情管――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 这句话完全出乎织斑千冬的意料之外,她原先已经做出了舍弃一切的准备,下跪、哀求这类的心理准备早已做好。谁知道这位白帝子比预想的要好说话太多,看上去竟然是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的样子――虽然不清楚那个同萌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拉芙拉和白清炎曾经同属于这个组织真是帮大忙了。 既然白清炎这样说了,拉芙拉当即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么我先来介绍下好了,这位是我的教官,你应当知道是谁的。” 谁知道白清炎略茫然的摇了摇头:“谁啊?我不认识。” “她就是织斑千冬。” 白清炎又是翻着眼皮回忆了两下,之后才恍然大悟道:“这个名字我有听说过,应该是夏洛特跟我提到的吧……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夏洛特这三个字,织斑千冬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刚才才对白清炎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洛特・德诺阿在IS学院里面算是非常有天分的学生,织斑千冬甚至可以预见到她在IS这一途上辉煌的未来――可惜现在只能沦落到当面前这个男人的情人,可以说她的未来已经全部都被毁了。 而拉芙拉更是皱紧了眉头,“夏洛特”这个名字让她断定了白清炎不过只是在装傻而已。于是她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不要装傻了,赶快收回你对于rì本zhèng fǔ的要求,我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这个。” “这样啊……”白清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拉芙拉你是德国人吧?” “这和我是哪国人并没有太大关系。” “只要你不是rì本人就行了啊,我哪怕对那帮家伙提一千一万个要求也不关你的事吧?”白清炎若无其事的摊开了双手,“德国人和中国人才是盟友,让rì本人去一边就好。我给你说啊……” “别开玩笑了!”拉芙拉怒斥道,“就因为你没有了姐姐,所以也要让别人和你一样失去姐姐么?”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织斑千冬甚至都可以感觉到气温下降了数个摄氏度。白清炎的眼神也在刹那间改变,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见他猛然站起,然后―― 单手探出,直接按住拉芙拉的头,狠狠地扣到了桌子上去,无数塑料和鲜血当即就飞溅了起来。 织斑千冬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拳击出,当下这种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白清炎空着的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拿,织斑千冬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套上了铁箍一样,半分也动弹不得。不仅如此,紧接着到来的第二拳同样被对方轻轻松松的躲开。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织斑千冬的**也经过一定xìng的改造,平素的她可以一脚直接将一台IS给踢到墙上去。可是在白清炎的手下,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无力。 手上忽的一阵大力传来,织斑千冬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想要稳住身形展开IS。只是白清炎放在桌子上的剑已经不知何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时他还用淡漠到极点的语气说道:“别想要展开IS了,别忘了我的能力是什么――那玩意儿不过只是给你准备一具现成的棺材罢了。” 他说的没错,白帝是金属的帝王,他所降下的神子不会畏惧任何金属锻造出的武器。事实上就算他不出剑,回过神的织斑千冬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动作。因为白清炎身上那森严到过分的杀气足够让人失去任何挑战他的勇气,而刚才白清炎那平和到过分的语气已经让两人忘记了他的身份―― Campione。 Campione是王者。 因而能够屠杀天上之神,夺取并使用至高无上的力量。 Campione是霸者。 因而能够夺得并发挥神的权能,支配地上的任何人。 Campione是魔王。 因为活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能抵抗他的力量。 一片沉默之中,白清炎双手保持不动,头则是低到了拉芙拉的耳边,用着充满杀意的语气对她说道:“就算是柯提利亚小姐也不敢对我吆五喝六的――别以为给你点颜sè就能开染坊了。有些话说得做不得,有些话则是说不得更做不得的。这次我给柯提利亚小姐一个面子,下次再敢说这个,我直接提着剑杀上门去。就算大家同样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含糊了一下,“我也一样照杀不误,又不是没杀过,死在我手底下的……还少么?” 拉芙拉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身体也毫无动静。白清炎在呼唤了好几遍名字后松开了手,似乎拉芙拉已经被他刚才的第一击就打得晕了过去。 “好吧,那么拜托织班小姐你来把她收拾回去了。至少我还没感觉到她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白清炎缓缓收回了剑,身上的杀气也一分一分的开始减退,“对了,有些话我还是必须要说的: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让我收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拉芙拉说了什么话,不过嘛……”他对着织斑千冬眨了眨眼睛,“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对吧?” P.S.其实我原本是想赶着粽子节更新的,不过前段时间太累了,所以就睡了一天……嘛,现在说也不晚,大家粽子节快乐 第七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谈判破裂了。 织斑千冬只能看着白清炎大摇大摆的从咖啡店离去,自身却不敢有任何的行动。这是人和人外之间天然的隔阂,仅凭单纯的意志力极难跨越――起码织斑千冬做不到。 或许白清炎真的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管他亲爹亲妈,该杀的时候还是得杀,一个小小的拉芙拉又算的了什么?就算织斑千冬是世界上最强的驾驶员,在龙机神已经面世的现在也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再强的驾驶员也顶不了五十个师。 丝柔在白清炎离开后紧接着就来到了咖啡厅,在对拉芙拉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她详细的询问了织斑千冬有关于谈话的过程。在听到拉芙拉说出那句引得白清炎勃然大怒的那句话后,丝柔幽幽的叹了口气。 “先别说为什么,让我来猜猜原因吧。”织斑千冬用手势制止了丝柔的话语,“他原先有个姐姐,是么?” “是。” “后来死了,是么?” “三年前那场大战中死的。” “如果我看的资料上没写错的话,‘钢铁之巡礼’也是三年前开始的。” “是。”丝柔轻轻点了点头,“在那之后,他就开始了对整个世界的宣战。他的杀意再也没有人可以遏制,因为天底下已经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包括他自己。这次拉芙拉能活下来多半真的是看在什么人的面子上,我记得亚雷斯塔理事长在说出了‘故虞国长公主’几个字后就被他彻底砍成肉酱了呢。” “多谢相告,不过这无非是我所设想中最差的一种情况罢了。”织斑千冬的嘴角略微拉出了一丝悲怆的神sè来,“就算我家那个弟弟再蠢,他也始终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情况呢?”在低头沉吟了一小会儿后,丝柔突然说道,“令弟和他的过节就算说的再大,无非也就是得罪过他的某一个情人罢了。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向zhèng fǔ提出要求,是不是太大张旗鼓些了呢?如果真的是想要报仇的话,直接提剑上门更方便吧?” 织斑千冬的脸sè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从刚才白清炎对拉芙拉说的话来看……依照他的xìng格确实会直接杀上门去才是,而且这样还更神不知鬼不觉。 “也就是说,他的目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一夏……”织斑千冬的眉头立刻就皱紧了,突然间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平时……我是说正常对敌情况下,是那种话很多的人吗?” “当然不是,言多必失这句话还是很靠得住的。”丝柔用手轻轻掩住了自己的嘴部,“看来你已经想到某种可能了,说实话,我个人认为确实有极大的可能xìng是这种情况。虽然长相有差异,但是气质确实很像呢。” 织斑千冬的拳头连续捏紧了三次,最后还是一拳狠狠地擂在了桌面上。木质桌子当即就被打出了一个凹槽,而织班千冬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相互间都已经理解了想要表达的意思――因为白清炎的那个姐姐死了,所以他想要寻找一个相似的来填补心中的空缺,而织斑千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捶打桌子最多只能发泄怒气而已,对于解决问题毫无帮助。面对当今世上最为可怕的怪物,织斑千冬全然是一筹莫展的状态。 “暗杀之类的想法完全可以抛弃了,他的权能当中有治疗和复活的权能。虽然使用起来多半有限制,可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抗的。”丝柔将手轻轻抚上了织斑千冬的脸庞,让指甲擦着她的侧脸缓缓滑过,“或许,真的只有最后的办法了……” …… “欢迎回来,千冬姐,审查会已经彻底结束了吗?”由于织斑千冬的缘故,织班一夏这段时间也一直赋闲在家。在龙机神已经面世的今天,“唯一能启动IS的男xìng驾驶员”这个身份也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最多也就是再给rì本科学贡献一点样本罢了。除非IS能够做出质的飞跃,让它能够和龙机神相匹敌,否则……再怎么研究也是毫无意义。 事实上在织班一夏的身边一直有专人暗地里保护,这是为了防止他的DNA样本流出,而现在这些人已经全部撤销了。除此之外,专门负责于对织班一夏身体研究的研究室经费也有了削减的趋势――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已经说明了他本身不再具有以前那样的价值。 “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就去弄点……”织班一夏轻松地跟自己的姐姐打着招呼,谁知道织斑千冬突然一下子就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这可吓了他一跳,“千……千冬姐,怎么了这是?” “没事。我之后这段时间要出去执行任务,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法见到你了。”织斑千冬将面颊贴在了织班一夏的耳边,“你可能还要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近期内恐怕都没法回到军队了。钱我已经给你留好了,足够你这段时间生活。还有……” “千冬姐,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能搞定的。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子的吗?经常由于任务而几个月都不回家。放心吧,我不会惹出什么事的。”织班一夏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谁知道织斑千冬并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身向房间内走去,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好像有点凉凉的……”织班一夏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却赫然发现那里有一丝水迹,“怎么搞的这是?” …… “我一开始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丝柔凝视着织斑千冬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将任何无辜女xìng从心灵到**都蹂躏的体无完肤,是吗?” 丝柔点了点头:“记得就好,下面我说的话请你务必记清楚了。” “愿闻其详。” “他是胜者,所以在任何方面都要做到完全的胜利。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不会对你用什么暴力手段。”织斑千冬的嘴角刚露出一点讥讽的笑意,丝柔却连忙摇头表示否定,“他从始至终并没有提出过什么直接的要求,对吧?” “难道还非要明说么?” “问题是确实是你们的zhèng fǔ要将你送上门去的。”丝柔继续一口气说了下去,“如果是男女之间的方面,他自然不会动用什么暴力的手段,而是会选择让女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这也正是我所说的‘从心灵到**全部的玩弄’。” “于是我也只要牢记这一点,无论他对我如何都只要不予理会就行了,是么?”织斑千冬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希望如此。” 丝柔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希望你能够牢记你今天说过的话语,千万不要再未来的某一天忘记了哦。” 第八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他的――织斑千冬对自己如是说。 织斑千冬曾经读过不少男xìng向小说,那里面的男主角就活像是一个个长了腿的播种机加发情器,但凡撞上他的女xìng都会自动发情并且无条件的爱上他。话先说在前面,织斑千冬以前是绝对不信这种事的。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首先,男女之间其实也不过就只是那么回事。很多男女关系乃至男男关系、女女关系,不过就只是一时间情感的萌发。人类关于这方面的理论可是总结了不少,比如著名的吊桥理论,游乐场当中的鬼屋因此也成了情侣的最佳去处。如果真有一个jīng通攻略之道的人,偏偏这个人在其他方面都不差,只要他有心去追,世间绝大多数女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当然了,怎么擦屁股就是另一码事了。君不见某位段姓个中好手,就是因为四处留情偏偏还处理不好后事,结果整的他的女人相互间动辄动刀动枪。他的儿子也因此被他坑的不浅,幸好有句话叫做“yín人妻女乐呵呵,妻女yín人奈若何”,他的夫人那是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如果有个男人不仅是Campione,同时又是科学侧大有作为的科学家,这种双重身份已经足够吸引不少女xìng倒贴了。要是偏偏这个男人又长的不错,还懂得揣摩女人心思,会去迎合另一方的意思――那这种人傍起来自然就更舒服了。非常不巧的是,白清炎正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用先贤王婆的话来说就是“潘驴邓小闲”。虽然“驴”不清楚符合不符合,但是但凡男人能做到这五要中的四条,世间几乎一切女xìng可以说都是手到擒来。 不过……织斑千冬坚信自己就是“几乎”之外的那部分就是了。 怀抱着厌恶的心情,织斑千冬拿着由军部签好的文件重新返回了学园都市――在得知织斑千冬的说服失败后,军部以最快速度做出了反应,开出了一张“协助机体研发”的文件来。这种东西是个人都知道是借口,不过已经足够了。 当织斑千冬赶回学园都市的时候,白清炎似乎正好刚离开学园都市――准确来说应当是正和某位能力者大打出手直到打出了学园都市。织斑千冬当即顺着痕迹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说什么也要先找到白清炎本人再说。 说是“痕迹”未免有些大事化小了些,一路上被摧毁的道路树木无数,就连地皮都被整片整片的掀起。所到之处的景象完全和被强台风肆虐过后的景象无异,还兼有打雷闪电火烧等等痕迹,不一而足。 白清炎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天灾,没有之一――织斑千冬如是想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者才有勇气去挑战他,而且还能和他拼个旗鼓相当。 等到织斑千冬一直追溯到痕迹的尽头时,眼前的景象却是她完全不能理解的。白清炎正和另一名年轻人面对面坐在地下,白清炎的剑放在身旁,年轻人的身边则平放着一杆长枪。那枪通体黑sè,无论是枪杆还是枪刃都是出奇的长。两人之间气氛一片和谐,全然看不出什么剑拔弩张的样子――就是那名年轻人多少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知道究竟是为何。 不过织斑千冬仍然不会掉以轻心就是了。白清炎是个随时可以跳起来砍人的杀人狂,说不定对方同样也是。 “织班小姐?请问有何贵干?”白清炎远远地就看见了织斑千冬,于是停下了和对面的交谈,转而问向了织斑千冬。 织斑千冬一言不发,只是像往常一样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将文件递了过去。白清炎随手接过,两眼扫完了文件,随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对面的年轻人好奇的伸出脖子想要看个清楚,白清炎什么都没解释,直接将文件塞了过去。年轻人一看就直接乐了,当即便是一拍大腿:“哈!这么好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要的我要!” 白清炎什么都没说,只是他在年轻人说完话后立刻就掏出了一只录音笔,随后将年轻人刚才说出的话全部都重放了一遍:“我会原原本本将刚才那些话都寄给坂上小姐的,希望能祝她身心健康……” “不是吧?大家一世人两兄弟,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我只是帮朋友一把而已,免得她上当受骗,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所坑害。” “那你怎么不帮我啊?我和你的交情比她和你的深多了吧?” 白清炎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你?你还需要帮么?交情?她是目暮前辈的弟子,目暮前辈都死了三年了,我不来管谁来管?” “你行……你厉害……”年轻人咬牙切齿的将文件递了回来,同时还摇头晃脑感慨道,“你这伤敌于无形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几年不会都是忙着收租子去了吧?下手这般狠厉,简直是周扒皮再世……刚才往我眼眶子上打得那一拳真够狠的。” 白清炎耸了耸肩:“你自己说要打就打脸的,那样看起来多少像一些。”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织斑千冬没两下就将事情经过分析了个大概。有人给了钱让这位叫做八神和麻的能力者来杀白清炎,于是两个人就从学园都市一路打到了这里,期间开地图炮无数,损坏公共设施及基础环境金额可达亿计。只是这两人原先就是旧识,尽管演戏要演足不可能玩什么点到为止,但是白清炎有个治疗类的权能,只要人还没打死,哪怕还有一口气都能给救活了。 “你别说,那帮人给的钱真多……”八神和麻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谁知道白清炎一听就急了:“太少了吧?我这三年来打掉的飞机导弹都有这个价格了,还没算我打下来的IS。你最起码应该再加一倍价……就这么点钱就把我给卖了?” “这……我也没料到你具体造成了多大的经济破坏啊!”八神和麻一听也才发现问题,只得连连口称可惜二字,“我再去加点……算了算了,全款都拿到手了,打也打完了。到时候我给他们退钱,退三分之一就够了。” 织斑千冬好奇地问道:“一般不是至少要退一半金额么?有些甚至要退全额的。” “凭什么啊?”八神和麻的音调立刻就升高了整整三个八度,“起因经过结果,起因和经过都和他们想要的一样,最多就是结果不同罢了。我拿起因和经过加起来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没做到的退给他们就好。” 织斑千冬当即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还不如只退六分之一――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六要素你做到了五个,应该拿六分之五才是。” 织斑千冬的原意乃是讽刺,谁知道八神和麻听了话后便是一拍大腿,顿生知己之感:“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只退六分之一的金额,我自己拿六分之五……这下可以说是大赚特赚了一笔,三年都不用开张了。” 白清炎只是冷冷的说道:“演戏有我一份……且给我留下一半钱来。” 第九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尽管八神和麻百般抗议,最后还是不得不肉疼的交出了一半的金额才算了账。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清炎倒还依旧住在学园都市里面,每天都有形形sèsè的人来拜访他。以住在他对面楼层上的织斑千冬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多半都是及时来捧他的臭脚的。毕竟之前花了天文数字凑出的杀手也没能奈何的了他,当下似乎除了将他高高供起来之外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唯一的一点小插曲就是在临走时的飞机场里,织斑千冬是要和白清炎同乘一辆飞机去中国的。在登上飞机之前,一个金发**还像是少女漫画里的角sè那样眼睛里带星星的少女昂着头就走了过来,对着白清炎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织斑千冬原以为白清炎会勃然大怒,谁知道他根本一点儿都不恼,反而只是轻轻抱住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象征xìng的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乖乖的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到这里,织斑千冬在心底里就叹了口气:又是一位少女落入他的魔掌了。 …… 尽管已经对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给其他人看的。织斑千冬迅速告知了白清炎自己没别的地方住的事实,白清炎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我有自己的房子的,你到时候就住客房好了。”白清炎如是说道。 跟自己所预料的差不多――织斑千冬想道。如果说追求异xìng当中哪一种方法最简单实用的话,自然就是一个字:磨。虽然也要求方法上的正确,但是只要肯花时间,两人的关系必定能够得到改善。在织斑千冬的看来,白清炎多半是准备打持久战来软化自己了。 那么先要将自己的心硬起来。 刚刚硬起那么几分的心肠在进入别墅的大门后立刻土崩瓦解加三观尽毁,织斑千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视线所及之处全然是一片杂乱,看起来就跟遭了灾差不多的样子。地板上到处散落着薯片袋和饮料空瓶,沙发上的坐垫也是被丢的到处都是。 白清炎叹了口气,自觉走上前去开始收拾。织斑千冬在家里从没干过半点活,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白清炎一个人收拾客厅。 某间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只穿着黑sè内衣的少女急匆匆的就跑了出来,边跑边将自己的头发麻利的扎成不对称的双马尾。在看到白清炎在收拾房间后,少女两步就跳到了白清炎的身前,并且迅速的双膝跪地行礼。 “清炎大人,昨晚月王陛下突然起了兴致,拉着我玩了一晚上。所以……所以才致使客厅如此凌乱,请清炎大人责罚。”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黑岩你没必要每次都这样的……”白清炎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帮我来收拾客厅……不,你去帮织班小姐提一下行李好了,她从今天开始要住在这里。你之后去收拾一下客房,让她住在那里就行了。” 少女――黑岩用着略带一点jǐng惕的眼神上下扫视了织斑千冬一眼,之后才走了过来,强行接过了织斑千冬手中的行李。 织斑千冬原先并不想交出行李,因为她对于黑岩的第一印象就不佳――就算是在自己家里,肯当着男xìng的面只穿睡衣的女xìng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这名叫做黑岩的少女手劲略大了一点,把行李直接从织斑千冬手里拿走了而已。 “织班小姐,请跟我来。”黑岩对织斑千冬行了一礼,转身就朝二楼走去。 “有劳你了。”织斑千冬板着脸跟了上去,一直到进入客房,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客房果然只是客房,里面的陈设极为简陋。织斑千冬倒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只要能住下来就行。只不过她在看着黑岩表示有任何事情和问题都可以找她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平常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她的眼光迅速在黑岩的胸部和下体处停留了一下。 “我并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妥――事实上我也没想到清炎大人会带一个不认识的女xìng来这里。”黑岩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织斑千冬,同时将右手轻轻按在了自己胸口,“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片**、每一滴血、每一分灵魂……都是属于清炎大人的,他拥有对这具身体的一切权利。” 织斑千冬忽的想起了丝柔的话语:“……从灵魂到**,每一分每一毫都由他亲手造出。这个女孩可以说对他最为忠心,只要是他需要,就算让她去死也是义无反顾。” (原来说的就是你么?) 织斑千冬忽的不寒而栗起来,丝柔说的话开始一点点的吻合上了。她预感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会一点点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 “已经休息够了吗?”等到织斑千冬走出客房后,站在客厅正中的白清炎抬起头来问道。 客厅已经完全焕然一新,看来白帝子那拿惯了刀剑的手使起清洁工具来倒也同样方便。看着白清炎左手扫帚右手拖把的样子,织斑千冬从他身上完全瞧不出半分煞气来。 哪怕是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这个时候的白清炎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居男人看上去都没有任何的分别。 白清炎看织斑千冬不说话,于是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黑岩已经去做饭了,等下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吧……我的手艺糊弄糊弄自己还成,请别人吃饭就完全不行了。” “你不吃?”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在说出话后她才在心中自责起来。分明之前想着要硬起心肠,谁知道还是被白清炎的外表所蒙蔽――这样下去可不行。 白清炎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织斑千冬的变化:“我当然不能先吃,否则有人会不高兴的……也罢,反正时间差不多,我这就去请她下来好了。” 织斑千冬一愣,这个“她”是谁?她当然不会愚蠢到以为这是个男人,只是世上又有哪个配让这位白帝子如此对待?一时间,织斑千冬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于是她索xìng也就跟着白清炎走上楼去,想要看个究竟。 房门原本就打开了一半,织斑千冬在将视线投入房间后眼睛顿时就是一花,她几乎以为是正午的太阳光在这房中放出。等到她定睛看去后,这才发现那是头发――金sè的长发铺洒在地下,将房间都映成了金sè。 一位金发丽人正背对着织斑千冬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像是头盔似的东西看来看去。织斑千冬知道,那是NERvGear,一般都是用来应用虚拟实境技术的。 白清炎叹了口气,走到了金发丽人的身旁,轻声咳嗽了下:“朱月・布朗奈斯塔德陛下?” 金发丽人好像如梦初醒一样转过头来,随后露出了极为高兴的表情:“正好,你快来帮我看看,为什么这个用不了了?” 白清炎将NERvGear拿在手中摸了两下,随后叹了口气:“朱月陛下,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我知无不答,问吧。” “您……连续玩游戏玩了多长时间了?” “也就五六天啊……”朱月眨着眼睛回忆道,“先别管那么多啦,我都带团推到五十七层了。还好现在是休整时间,我马上可是要带人推boss的,怎么能这么时候坑了团?” “一连玩六天,而且时常连续rì夜作战,再好的机子也该废了。”白清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叹息人还是在叹息机器,“王呦,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不记得!”朱月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些东西我才不管!你只要给我修好了便是!” “那么至少请先用膳。我虽然能直接修复金属的部位,但是机器总也有非金属的地方,那些就不是我能用能力修复的了。” 朱月盯着白清炎看了两秒,好像是在确认他是否有说谎。在盯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算是妥协了:“好吧好吧,出于王的怜悯,我就先让它歇着好了。不过最多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后我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NERvGear。” 白清炎当即躬身行了一礼:“汝之荣耀,吾之使命。” …… 相比于某位被称为月之王的御宅族,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又是另一种sè泽。 这个房间中除了吊灯以外没有任何现代化的造物,除了各种盆景外就是各种养的小动物。整个房间的布设都是蓝白sè为主的冷sè调,而坐在房间中安安静静看书的少女又让房间的温度低了那么几分。 白清炎这次依然用恭敬之极的语气说道:“师酱,该吃饭了。” 少女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了没有,只是在静静地翻动着书页。于是白清炎又低声说了一遍,这次少女倒是有反应了。 “哦。” 除了一声“哦”外就再也没了其他动静,于是白清炎又小声问道:“师酱,需要我将饭菜端上来吗?” 少女又翻了两页书,随后直接朝白清炎伸出了双手。白清炎顿时就会了意,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少女给抱了起来,转身走向了门口。 第十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子,和织斑千冬所想的不同,都只是家常菜而已,其中并没有什么很珍惜的食材。那位被称为“月之王”的朱月堪称是优雅的化身,一举一动都自然带着十足的风度。而那位蓝衣少女――织斑千冬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吃饭的动作很慢,看上去倒也不像是jīng神头不好的样子。 黑岩一直侍立在旁,静静地看着三个人吃饭。朱月瞟了一眼她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用等那家伙了,他在帮我修理机器,没有半个小时是不可能搞定的。” “身为服侍清炎大人之人,我是不应该在清炎大人未进食之前吃饭的。”黑岩压低了头说道。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朱月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黑岩的脑门上点了一点,“你啊,就是个彻头彻脑的小傻瓜。万一哪天他要是不在了,你多半是第一个就下去陪他的――快点坐下来吃饭,不然我要发怒了。” 朱月的容貌自然是极美,此时说起发怒却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朱月要发怒,黑岩立刻就跪了下来:“不敢,只是以我如此卑贱之身份,万万不能与朱月陛下和薇薇安大人同席……” “你是世间仅存的月之民,有什么卑贱的?”朱月柳眉一挑就要发作,另一个声音却从二楼及时传来出来。 “朱月陛下,NERvGEAR已经修好了,您……何时来用?” “当然是现在!”朱月欢呼了一声就朝楼上跳去,这一跳直接就上了二楼。好在织斑千冬这段时间非人类已经见得够多,就算朱月一跳三米多她也不会感到吃惊。 “我根本就不应该学什么材料化学,现在材化的经验没满,反而是机械工程的加了一大堆……”白清炎慢慢从楼上走下,拉开餐桌旁的椅子给自己坐下,“黑岩,我不是说过么?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违逆她。” 黑岩没敢搭话,只是在看见白清炎坐下后才悄悄坐在了他的身旁。薇薇安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你的法子说白了就是哄小孩罢了。” “可是足够有效。”白清炎拿起了筷子比划了两下,“三年前的时候,有谁能想到真祖之王会变成一个NEET族呢?地球少了许多麻烦,我就算当一回托管员又如何?” “以你的意思,我也是托管在你这里的小孩喽?” “那倒没有。师酱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理所当然应该是我来提供一切。” 这几个人的对话完全都是非常识级的,起码有若干专用名词织斑千冬根本就听不懂。就算之前临时恶补了不少资料,现在依然是处于对不上号的节奏。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处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白清炎当然注意到了织斑千冬的异常,他平和的对织斑千冬微笑道:“没关系的,师酱很好沟通的。月王陛下无非也就是任xìng了些,你只要口头上顺着她的意思来就好。黑岩你刚才也接触过了,很听话的――这里的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 “除了你么?”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说完后织斑千冬立刻就后悔了,就算自己决心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这句话未免也有些得罪人了。只是白清炎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如果要这么想倒是也没关系,我最近比较忙一些,多半没工夫顾及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找黑岩,她会帮你解决的。” 一旁的黑岩倒是冷冷的扫视了织斑千冬一眼,之后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白清炎的话语。 吃完饭后,白清炎也就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闭上门后就没了动静。黑岩当然是直接收拾碗筷清理桌子,连薇薇安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本书,将织斑千冬一个人就晾在了一旁。 织斑千冬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薇薇安两眼,只见她蓝发蓝衣,神情淡然,俨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的风范。虽然猜不出是哪里的人,但显然出身非同小可。 她忽的又想起了之前见过的丝柔・布亚克尼休,那位在学园都市里面也被称为“猫sè公主”,堪称是能力者当中的第一号明星。就算当年风光至此,现在依然被拿过来填充白清炎的**。或许……这位叫做薇薇安的少女也是一样的情况吧? 怀着同病相怜的心理,织斑千冬小心翼翼的引起了话题:“你……是从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薇薇安连头都没抬,只是自顾自的翻着书:“三个月前。” 织斑千冬当即就被噎到了,果然白清炎的目的只是为了填充自己的**么?三个月前才猎艳到一位,三个月后却又迫不及待的找上自己……于是她又继续问道:“你从什么国家来的呢?” “英国。” 薇薇安绝对是那种惜字如金的xìng格,织斑千冬的问话她一概以最简短的词组来回答。不过好在这位是有问必答,没两分钟织斑千冬就把她的底细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叫做薇薇安的少女来自于英国的阿瓦隆――如果织斑千冬没记错的话,阿瓦隆应当是法国的地名,不知道究竟是谁记错了。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见见外面世界的风貌,而她熟悉的人又只有白清炎,自然就住到这里来了。 这妥妥的是拐骗人口的节奏――织斑千冬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来。明明说让对方见见外面的世界,最后依旧只是让别人住在自己的金屋中。他究竟想做什么?拐骗这样一位不谐世事的大小姐,有意思么? “薇薇安小姐,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欺骗了你。”织斑千冬斟酌了一下语言,试图以不太直接的方式向薇薇安传达自己的意思,“他明明说了要带你来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这三个月来……所以说,他可以说是最恶劣的感情骗子。” 谁知道听了这话后,薇薇安忽的却抬起了头,对着织斑千冬的脸就是一巴掌。 织斑千冬的功夫不错,我们在前文里已经说过了。只是薇薇安这一巴掌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连抵御的姿势都没来得及做出。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织斑千冬稍稍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这才确认了那一巴掌并非是自己的幻觉。而与此同时,薇薇安给她的感觉也不一样了起来。 人还是那个人,身上的气势却已经截然不同了。之前那个文静的少女早已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是一位和白清炎不相上下的强者。 “再重复一遍,我叫薇薇安,来自于阿瓦隆。”薇薇安合上了书籍,然后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如果想不起来的话我可以提示一下,我曾经有一个养子,叫做兰斯洛特・加龙省……” 兰斯洛特,亚瑟王传说当中最强大的骑士!织斑千冬就算对神话了解的再少却也听过这个名字,毕竟研究员里总有些中二喜欢用神话名词……如果她的养子是兰斯洛特,那么她确实是来自于阿瓦隆,不过并非是法国那个地名就对了。 赐予亚瑟王断钢剑的湖中仙子・薇薇安! “他是我赐予了Aroundight之人,你明白他对于我的意义了吗?”薇薇安用手轻轻拂过织斑千冬的脸颊,“知道湖中、水下在凯尔特神话当中的意义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薇薇安的声音开始逐渐缥缈了起来,织斑千冬眼前的景象也开始一点点的模糊:“凯尔特神话的水下就等于yīn间,比如和我一同住在阿瓦隆的摩根・拉・费的本体就是女战神莫里甘。如果你再敢说那种话的话,我是不介意收容你的灵魂的……” 第十一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祸从口出——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在织斑千冬说出那些话后,薇薇安明显对织斑千冬爱理不理起来——虽然她原本除了白清炎以外似乎也不爱搭理其他人。 不过薇薇安的真实身份倒确实是吓到织斑千冬了,在此之前,她压根就没想过那些神话传说当中的神明会真的存在于世。虽然也知道白清炎是神杀,但是……两者不是应该是死敌的关系么?为何会如此融洽的住在一起? 已经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了,薇薇安自然是不会理会,白清炎也缩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织斑千冬只能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至于她具体干些什么似乎都没人逛的样子。 这好像……和预料的不大一样啊。 以织斑千冬的想象,既然白清炎千里迢迢的把她要过来,说什么也该先发动攻势才对,最少也不会做到现在这种不理不睬的地步。 逆向思考一下,如果用通常的方法不管用,那么反过来也未尝不可。即是说故意采取不理不睬的手段,借此引起我的好奇心……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黑岩,快……”旁边的房门忽的被撞开了,朱月从里面一下冲了出来,正好看见从她门口经过的织斑千冬。 “诶?你在这里啊。正好,快来陪我玩VR战士!”朱月也不管织斑千冬愿不愿意,直接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行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早就接好了机子,朱月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了床上,自顾自的就拿起了手柄选起了人物。可怜织斑千冬从小到大都没摸过这种东西,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好笨呐……就这样,这样就能选了……哎呀,你随便选就对了嘛,大不了挨个试过去。” “连招,搓连招啊,不要光傻按那几个键啦!” “扬炮……上歩川掌……猛虎硬爬山!” …… “嘁……下次让他们加个爆衣设定,这样打一点也不过瘾。” 被狂虐上百场的织斑千冬几乎都要瘫倒在床上,她这辈子从未在一天之内经受过如此之多的失败。 旁边的朱月早就已经优雅全无,还在嘴里说着一些明显至少是R-15的话题。这样的女xìng,一般男xìng都是很难接受的吧?白清炎的癖好还真是奇怪。 不过白清炎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大一样,应该是那种口头上尊重无比心里却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尽管只是口头,但这也说明了她的身份非同小可…… “你……也是不从之神吗?”织斑千冬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这个奇怪的名词,薇薇安似乎就是这样一种存在。谁知道朱月听后却是嗤之以鼻。 “我才不是那种简陋的东西,就算要打比方,怎么说也应该拿盖亚识来比嘛……你是怎么想到我会是不从之神的?” 织斑千冬当然是实话实说:“薇薇安说她是不从之神,而我看无论是那个人还是黑岩都对你尊重无比的样子……” “他们尊重我那是理所当然的。”朱月俨然一副“我说的就是真理”的样子,“他俩分别是我认定的下仆和子民,自然要奉我的话为圣旨。能够直接接受到我的旨意,这是无上的光荣才对。” 哦,自大狂——织斑千冬在心里默默地给朱月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那么……朱月陛下,您究竟是哪里的王呢?”织斑千冬小心翼翼的模仿着白清炎的用辞问题。 只见朱月撇了撇嘴,示意她看窗外。在拉开窗帘的玻璃窗外,一轮圆月正高悬于天际,向世间散播着银sè的光辉。 “……月亮?”织斑千冬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应当称我为‘支配全月球、全子民的统治者,红月的秩序与法则的保护者,神圣不可侵犯的月之王者朱月·布朗奈斯塔德陛下’才是。”朱月的神情凛然,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变成了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世间一切皆为其所有。 ……不过,下一刻这王者的风范便已分崩离析,向世间散播王者凝视的双眼也已经紧盯屏幕:“来来来,别说那么多了,再陪我来打几局。你们人类的耐xìng我知道不行,不过也正好,几局之后我就要带团去了。” …… 虽然说是短短几局,但是这将织斑千冬原本剩余不多的jīng力几乎消耗殆尽。 要怪就怪织斑千冬的xìng格,她向来是个好强的人,不然也不会打的这么费劲的。在走回自己房间的路程中,她根本就是扶着墙走的。 眼皮子都几乎睁不开的织斑千冬勉强爬上了床,将衣服甩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之前打游戏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忽然,织斑千冬感觉自己的背碰到了什么滑嫩的东西。虽然略显冰凉,但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那是……人皮肤的感觉! 就算现在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军人的素养还是让织斑千冬第一时间爬起身来,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对方的颈部。而随后她就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又重重的摔在床上。 是黑岩。 那个宛若黑夜中幽灵般的小女生此时正骑在织斑千冬的身上,用手制住了织斑千冬的双手。织斑千冬瞬间就明白是自己闹了乌龙,多半是刚才不小心进错了房间。正当她准备开口道歉时,黑岩突然张口说道: “坏女人。” “黑岩,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织斑千冬刚一开口辩解,黑岩却又是一声“坏女人”丢了过来,把织斑千冬砸的没头没脑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白清炎的声音晃晃悠悠的从门口传了进来,“黑岩,你在我的床上干什么?” 黑岩的脸sè原本就白,这下更是变得惨白无比:“清、清炎大人,我只是想……想……” “丝柔又跟你说什么了?”白清炎连猜都不用猜就直接想到了丝柔身上去,果然黑岩的表情当即就更难看了起来,“果然啊,能给你说这种事的也就只有她了。偏偏你是个连借口都不会编的,这才被我一下就问了出来。” 看着黑岩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清炎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好了好了,回自己房间去吧。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了。” “嗯……”黑岩灰溜溜的从织斑千冬身上爬了下去,又低着头朝门外走。当她经过白清炎身旁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说道:“清、清炎大人,那个女人是坏女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白清炎使劲的揉了揉黑岩的头发,示意她不要担心,“快回去乖乖的睡上一觉,昨晚朱月拉着你玩了一晚上游戏,肯定没睡好的。” 直到将黑岩哄回房睡觉后,白清炎才走到了床前,清了清嗓子对呆若木鸡的织斑千冬开口问道:“那个……织班小姐?织班小姐?” 织斑千冬打从刚才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当中,在听到白清炎的呼唤后才回过神来:“你……不是已经回房了吗?” “我是进书房去看书了,这里是我的卧室。”白清炎极为礼貌的说道,“所以说,织班小姐,你这是……” 织斑千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只穿着内衣就暴露在了白清炎的面前——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她飞快的抓起了被子勉强将自己的身体遮盖住,之后大脑才飞快的思索了起来。 从朱月的房间出来后,自己下意识的靠着墙走……对了,自己平时的宿舍离楼道口就是差不多的距离,所以才导致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在好不容易理清楚思绪后,织斑千冬才抬起头来。正当她准备告知白清炎自己其实只是走错了房间而已,白清炎却已经飞快地从床边走开了。 “织班小姐,我再去书房看一会儿书。如果你愿意在这个房间里过夜的话,我是不会来打扰你的。就这样,告辞了。” 织斑千冬瞠目结舌的看着白清炎飞一般的溜出了房间,之后才回过身来:搞了半天,对方以为自己是来夜袭献身的么?整理思绪的那一小段时间也被误解成了难以启齿,而黑岩的“坏女人”当然很好理解了,晚上跑过来献身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啊…… “谁要在这里过夜啊?”织斑千冬气冲冲的抱起了自己的衣服就冲出了白清炎的卧室,自己居然要睡在他的床上?开什么玩笑? 第十二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好的开头等于成功的一半,既然织斑千冬在白清炎这里的第一天就过的如此糟糕,那么接下来的rì子里是什么样子完全可想而知。 织斑千冬在薇薇安和黑岩那里的声望值直接就变成了冷淡甚至仇恨,每次看见织斑千冬后黑岩都会极小声的嘟囔上一句“坏女人”――被这样一个不谐世事的小女孩所敌视,织斑千冬倒是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唯一和织斑千冬关系融洽的就是朱月了,织斑千冬的到来不亚于让她得到了一个新的玩具。每天她都要兴致勃勃的拉着织斑千冬在土星机上战个痛快,除非到了吃饭或者睡觉的时候才放人。 相比之下,白清炎则是保持着早出晚归的生活规律。织斑千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去研究所,当即就表示了想要一并同行――这当然不是因为成天被朱月虐菜太痛苦,本身织斑千冬就是以协助IS研发的名义被派遣过来的,不做些什么多少感觉有些不大习惯。 当然了,织斑千冬本身还是有着其他心思的。白清炎敢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自己当然就敢试图窃取对方的技术――她可不信军方没打过这样的主意。就算白清炎一开始jǐng惕自己,那么十次后呢?二十次后呢?当一个事件被习以为常后,就算发生什么轻微的改变也都会被熟视无睹的。 只不过,事情和织斑千冬所想的多少有那么点偏差…… “我这种人,哪里会有资格进研究所呢?”白清炎诧异的反问道,“以前是老爹在的时候我可以跟着进去,现在老爹去度假了,我怎么可能进得去?” 织斑千冬惊得只差下巴掉下去,白清炎能够制造出超合金NewZ-α,在他的专业方面比他还强的只怕没几个――说这句话的时候必须不考虑实际成果。如果他都没有资格进研究所,那么什么人才能进?只怕百分之九十的研究人员都应该被当场裁撤掉吧。 “要不是改良了超合金Z,我根本就没有进入那里的资格啦,至于上大学什么的更是别想。”白清炎笑着解释道,“这几年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功课荒废的太多。要是就我这个状态直接去高考,鬼才知道会考成什么样子。” “你……还需要上大学?” “当然需要啊。就算我造出了超合金NewZ-α,基础知识总还是需要巩固的吧?事实上我还想要学习其他方面的东西,比如机械自动化……当然了,那是后来的事情了。”白清炎眉飞sè舞的描述着自己的理想,“我啊,可是想要凭自己的努力dú lì设计并制造出一台IS的哦。” “I……S?”要不是白清炎主动说出来这个词,织斑千冬几乎都要将其遗忘。 没错,就是IS。将其赶下武器之王宝座的龙机神之一的建造者最大的理想竟然是造一台IS,这种话不要说是旁人听到不信,就算织斑千冬亲耳听到后也不会相信。 “你在开什么玩笑?”织斑千冬不耐烦的说出了否决的话语,“你是要告诉我,已经做出龙机神的你要反过头去做已经被抛弃掉的IS?就算是胜利者的怜悯,这样也未必太惺惺作态了些。” “没有啊。就算龙机神被制造出来,想要进行量产化还是相当困难的。就算IS失去了王牌的地位,在五年之内对于大多数国家来说,它的地位依然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就算不喜欢白清炎,织斑千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基本上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换取利益,rì本也不会将织斑千冬作为弃子来使用。可是就算如此,将其作为理想来说依然缺乏决定xìng的关键。放弃更先进的东西反掉过头去做已经过时了的产物――就人的主观意愿而言,没有任何的理由这样去做。 白清炎微笑着对织斑千冬点了点头,解答了她的疑惑:“因为,这是约定啊。” ――虽然他是地上最强,世间无人能挡; ――虽然他是白帝之子,剑锋所向披靡; ――虽然他是杀人狂魔,手中亡魂无数; ――虽然他是超级人渣,玩弄女xìng无数; ――虽然他确实是笑着的; 但是看到他的笑容,织斑千冬却是心头一酸,差点当场就哭出来。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哭出来。织斑千冬不是没有哭过,因为训练太苦私下悄悄哭过、因为弟弟被绑架在将其救出后哭过……每一次都绝不示于人前。在他人眼中的织斑千冬是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能哭的。 约定什么的……这种借口才不会信呢。 好在白清炎的微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十几秒后,似乎是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太多了,白清炎快速的收起了微笑,换回了平常的表情。 “所以说我这段时间是要按时上学的,无论是龙机神还是IS都不可能去做的,如果织班小姐你想搭乘IS恐怕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哦……哦,那就算了。” 于是织斑千冬只能继续被朱月虐菜的节奏,从土星机虐到PS2,又从PS2虐到PC.身为真祖之王的朱月体力惊人,只怕游戏机爆机还要在她被累倒之前。这可苦了织斑千冬,每天都要面临jīng神和**的双重折磨。 不过原先预想到的一切情况完全没有发生,这倒是让织斑千冬放心了不少。 直到若干天后的某个中午…… “咦?这不是织班老师吗?” 连战数十盘盘盘超鬼的织斑千冬刚扶着墙勉强走到楼梯口,冷不丁的却从门口传来一声惊呼。织斑千冬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抬起眼皮一看,脸sè立刻变得煞白。 是夏洛特・德诺阿。 世界上没有比这再尴尬的事情了,自己栖身于白清炎家中,却被自己以前的学生撞个正着。而且更糟糕的是,在其他人眼里,自己算是白清炎的……情人,而夏洛特却也是一样的身份。 偏偏自己却是一副体力耗尽的样子,落在夏洛特眼里,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织斑千冬原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立刻就是一阵眩晕。偏生夏洛特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惊呼道:“老师为什么会在清炎家中呢?还是从卧室那边过来,难不成……”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下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织斑千冬灵机一动,立刻大声喊道:“立正!” 夏洛特下意识的就两腿并拢,双手紧贴大腿,手中的提包都直接丢到了地下。 找回教官的感觉……真好。 第十三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为什么织班老师会在这里呢。” 在好不容易稳住夏洛特后,织斑千冬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不过好在夏洛特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她看织斑千冬似乎状态不太好的样子,于是就请织斑千冬喝上一杯——当然不是在白清炎的家里,这里的酒都是朱月的私藏,鬼才知道她让不让喝。 距离白清炎家不远的地方有一间松果酒吧,夏洛特看起来轻车熟路的样子,主动引着织斑千冬找到了那里。 此时正是中午,酒吧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连那个弹钢琴的白发女钢琴师都趴在钢琴上,整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 “抱歉,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息,随便将就下吧。”小栗sè长发的袖珍店长亲自将两位女士引到了座位上,“虽然这里是酒吧,但是我们也经营茶品和咖啡哦。” “随便吧,只要是能喝的酒就行了。”织斑千冬根本没什么心情挑挑拣拣了,不过夏洛特却低声对店长说了些什么。不过多时,店长便拿着一瓶香槟一路小跑了过来。 “1985年的巴郎考特,请慢用。” 织斑千冬惊异于这样的小店居然也能拿出巴郎考特这样的酒,居然还是1985的年份。不过当下而言她也懒得多管了,毕竟就算对方掏出莫托洛夫鸡尾酒也不关她的事。 夏洛特殷勤的替织斑千冬倒满了酒,同时也给自己倒上。织斑千冬看着她那娴熟的动作,不由得感慨道:“你也长大了呢。” 仅从外表上而言,夏洛特和她一年前的样子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变了的仅仅只有她的眼神。如果说一年前还在IS学院中的她还只是不经世事的少女,宛如刚刚盛开的鲜花,那么现在的她就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女xìng,将自己的美丽于风雨中尽情的绽放。 “人总是会长大的,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夏洛特似乎是话中有话的说道,“我记得织班老师应该是有正式的军衔吧?没理由会来这里啊。” 这件事说起来当然是织斑千冬的耻辱,不过面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还多少跟自己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借着酒力,织斑千冬含糊的说明了自己当下的情况——毕竟多少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可是……看夏洛特的样子,根本就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你该不会真准备给他当一辈子的情人吧?”织斑千冬晃了晃酒杯,语音不清的问道,“看你的样子,这算是洗尽铅华么?” 夏洛特尽管不晓得这个成语究竟是何意思,但是也大致理解了织斑千冬要表达的含义。她歪着头笑了笑:“因为是要来见清炎的啊,他不喜欢装扮太多的女孩。” “因为脱起来太麻烦么?”织斑千冬嘟囔了一句,看夏洛特笑了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默认了,“当年束发明IS,不就是想要改变女xìng的地位么?结果那个笨蛋现在自己都忘记初衷,跑去做龙机神了,于是女xìng的地位啊……” “事实上一直没有改变,不是么?”夏洛特眼神清澈,看不出半分的虚假,“驾驶员从来不过只是工具而已,就算是织班老师您,也始终没有得到军部上层的地位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讨厌,不过……确实是实话。 “所以我在努力啊,我可是一直想要往上走的……谁知道来了这么一下。除非是他死了,不然我的下半辈子可就全耗在这里了。”织斑千冬的郁闷之意在话语中表露无遗,“或许我哪一天年老sè衰了,他就把我给扔回去了也说不定。” “我从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小概率事件上面。”夏洛特娴静的微笑道,“我要做的是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清炎喜欢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以此来讨他的欢心。” “那你……现在过得幸福吗?”织斑千冬犹豫的问出了这句想说很久却一直没敢说出的话。 “弱者依附于强者,这是自然的道理;我依附于清炎,这也是遵循了自然之道。哪怕只是情人的身份也好,只要能让我活得更好,其他人的眼光和言语我可以不在乎。至于幸福什么的……难道不是以自己的主观感受为唯一标准的吗?” “我明白了。”织斑千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而起身,“多谢你的酒,味道很不错。我原先还准备给你说‘一定要幸福’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直到织斑千冬完全走出酒吧后,白发女钢琴师才走到夏洛特的身边,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真假有什么关系吗?”夏洛特扬了扬眉毛,“你难道还想要去给清炎打小报告吗?” 女钢琴师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对于叔叔的感情而已。如果真的是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觉得有些人会放心不少。” “放心,不会跟你抢的。”夏洛特微笑着将最后一口酒呡下,“清炎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学校吧?我有事找他。”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织斑千冬也不例外。 刚离开酒吧后,她就收到了联络——来自军部的。于是织斑千冬就飞快的寻了个僻静地方进行联络,原本这种事情在白清炎的家中是最为方便的,只可惜那群女人让织斑千冬根本不敢有半点异动。 “织斑一尉,我是来检查任务进度的。”和她联络的依然是那名戴着眼镜的校官,“你和白帝子殿下的关系当下是否有进展,请如实回答。” “如果说是他显纪宮中的女人,那么进展非常大,我成功的让那些女人几乎全体都厌恶我了;如果说是他本人,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完全是无视我的状态。”织斑千冬的语气懒洋洋的,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 “织斑一尉,我认为这件事事关我国国运,必须严肃对待。”校官的脸sè明显变得不好看起来,“如果这样下去,是无法给我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的。” “藤原三佐,我的看法却恰好相反,一国之国运从来不会寄托在一名女xìng的身上。如果白帝子想要使rì本陆沉,他早就做了,绝不会因为一人之喜怒哀乐而做。” “问题是他以往的行动看起来完全就是因为他个人的喜怒而动!”尽管藤原压低了声音,却依然能够听出他话语中的急迫,“你说的完全是借口!” “你说的才是真正的借口!难道他会因为我不顺着他的意思就来灭了zhèng fǔ吗?就算做出了再大的打击,我不顺他的意也无非只是借口罢了,他真实的目的绝不会是这个!”织斑千冬针锋相对的反击道。 两人相对怒目而视,最后还是藤原先败下阵去:“好吧,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至少我们也要让对方抓不住把柄……” “把柄就是被人强行制造的,如果话语权在对方,想制造个把柄还不容易吗?阁下莫不是忘记了我国的历史,忘记了一百年前我们是怎样做的?” “那么至少也请努力啊……”藤原用拳头低低的捶着桌子,“龙机神的某项技术即将被拍卖,那么能否让白帝子殿下对我国稍微开下方便之门?再放低些要求,最次也请和他搞好关系,起码让他在各个方面对我国下手轻些……” 听着藤原的哀求,织斑千冬不由得叹了口气。一百多年前这个国家还曾经站立于亚洲的顶端,谁知道衰落的却是如此之快。 “刚才也是我失礼了,原本为国家捐躯义不容辞……”织斑千冬低下了头,对藤原认真的进行道歉。 “这么说来……”藤原的眼中闪过一丝喜sè。 “说来什么?让我听听。”一只手忽的将通讯器从织斑千冬的手中劈手夺过,却让她半点反应和预兆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织斑千冬的脸sè立刻变得煞白:白清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墙角,起码藤原是一直没有发觉。 “首先,我觉得将一国兴亡全部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是不大好的——和亲什么的,最多只能延缓,最后还是要靠武力来解决。”白清炎用一只眼睛斜瞥着织斑千冬,“如果一个国家已经到了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多半没救了吧——藤原君?” “是……是!”突如其来的状况使藤原也愣了好半天,在听到白清炎的呼唤后他才猛的回过神来,“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被人扣屎盆子这种事情很不爽而已。”白清炎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身上弥漫的杀气使一旁的织斑千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将自己内斗的结果扣到我头上来,这种事情很爽么?” “没、没有,绝对没有。”藤原仓皇的分辩道,“织斑一尉的派遣是由我方完全dú lì自主做出的判断,乃是为了配合阁下所要求的驾驶员数据采集……” “别闹了。你们军方的山头几乎跟我们民国时候的军阀一样多,这种事情就算是南极圈的企鹅都知道。”白清炎的脸上挂满了讥讽的笑意,“不管怎么说,IS还是给你们自卫队里输送了不少女xìng尉官的吧?原有的势力平衡被打破,那些老头子肯定不爽的要死。现在唯依姬又不在国内,要动手的话再方便不过了——我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欢迎指正。” 藤原的脸sè煞白,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后,他才终于支支吾吾的说道:“驾、驾驶员派遣的提议是您……” “那么为什么非要是织班小姐呢?给我派名真正的武士来,不行么?”白清炎微眯着眼睛,宛如猛虎在扫视猎物一样,“还是说,贵国的武士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瑟瑟发抖?” “不……不是的!我国现在依然还是有真正的武士的!”被白清炎的话语一激,藤原立刻涨的满脸通红,当即站起身来大声回答道。 可惜他刚积攒起的一点勇气在看见白清炎的双眼后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拿那些套话来糊弄我,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等着退货上门吧。”白清炎干净利落的将通讯器直接空手捏了个粉碎,随手将残骸丢在了地上。 第十四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原来是……这样的么? 织斑千冬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若不是仅剩不多的尊严还支撑着她,只怕早就坐到地上去了。 之前由于藤原和丝柔的话语,织斑千冬直接就认定了白清炎是来找自己麻烦的,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对方似乎只是提出了最开始的条件,之后的事情完全是军部的拓展。 织斑千冬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更多的事情了,她只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叫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听到了。”白清炎淡淡说道,“只要叫了我的名字,不管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听到,并且瞬间赶到那里去,无论是物理的障壁还是jīng神的屏障都无法阻挡。所以以后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呼唤我的名字吧。” “……那种事情想都别想。”虽然嘴上还是这样说,可至少织斑千冬的心里却已经放心了不少,“你……为什么会提出那种要求呢?” “哪种?”白清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稍一思索才想起来织斑千冬所指为何物,“我想我还没有对你解释的必要。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真的要对织班一夏复仇的话,我亲自提着剑上门砍了他就是,完全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就算是织斑千冬也不得不承认,白清炎所说确实有道理。只是下一刻她却立刻想到了在家里的织班一夏,理论上来说他是完全处于军部的监控之下的。白清炎刚才声称要“退货上门”,言下之意就是…… “你……要把我送回去?” “那你以为呢?”白清炎撇了撇嘴巴,“刚才那家伙说的我跟强jiān犯似的,我像是那种人么?也免得某些人再胡思乱想了,送你回去便是。” “……能借我台IS么?”织斑千冬咬了咬牙,第一次对白清炎低了头,“或者帮我联系束,从她那里……” “织班小姐,中国是法治国家,而我们是禁枪的。”白清炎很认真的对织斑千冬解释道,“我不是IS驾驶员,所以我也没有IS的。以前我家老爹确实有开着刚造好的IS冲出门打架的先例,但是在那次之后,IS也被更加严格的监控了起来。同样的道理,筱之之束博士也不可能在中国境内拥有一台IS的。” “可是……”织斑千冬费了老大劲才把话说出口,“一夏……一夏肯定危险了,我必须要去救他。” 如果没有了IS,织斑千冬无非只是个厉害一些的军人罢了。就算能够一脚将IS踢到墙上去,她也不可能带着织斑一夏从rì本只身杀出来。光是巷战和救人完全是两个层面上的难度—— 她可以为了织斑一夏杀回rì本,但是绝不会拿织斑一夏的生命来开玩笑。 “我知道了。”白清炎忽的说道,“这种事情很简单,我亲自送你回去就行。” “什么?”织斑千冬一时间还没理解白清炎的意思。 “我是说,我亲自过去jǐng告一下那些人就行了。他们要是敢有什么异动,我就带着人把军部洗一遍。”白清炎一脸淡然的将这血淋淋的话语就说出了口,“这样就可以了吧?至于给不给他们骨头,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啊……”这样的发展是织斑千冬完全没料到的。她曾经预想过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可是到头来自己非但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反而是白清炎为自己做了事情。 “多……多谢你了。”这句致谢完全是织斑千冬诚心诚意的感谢,就算是为了织斑一夏,她也必须低这个头。一时间,白清炎的形象在她心中竟然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我把你送回去后大家就再没什么瓜葛了。夏洛特,你带织斑小姐回去收拾行李吧。”白清炎自顾自的把织斑千冬就丢给了一旁的夏洛特,同时自己还打开了手机,飞快的拨起了电话,“喂,榊一郎老师吗?啊,老师,我想请个假,再去rì本一趟……” 夏洛特低着头走到了织斑千冬面前,忽的对她微笑了起来:“织斑老师,这样就能解决事情,实在是太好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织斑千冬总觉得夏洛特是话里带话的样子,而她的笑容也多多少少有些古怪。 “老师,其实我呢,和丝柔·布亚克尼休从小就认识了呢。”听到这话,织斑千冬心里顿时就是一沉,“丝柔托·我·向您转达一句话:千万别忘了您说过的话哦。” 几个呼吸之后,织斑千冬的心情已经趋于平稳。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坚定的语气对夏洛特说道:“请你回复丝柔小姐,我对于她的承诺永远有效。” …… “要去rì本必须要从魔都出发,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去趟龙虎山。”白清炎对织斑千冬解释道。 “一切听你安排。”织斑千冬当然是对此无异议。 不过白清炎并没有直接奔赴机场,而是先乘车前往了城中。他并没有进入任何建筑物,而是直接下车走向了一个算命的小摊子。拿摊子的生意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任凭旁边写着“重阳真人亲传趋吉避凶占卜发课无一不jīng”的幌子在风中晃多久都没有。 “叶焱,好久不见。”白清炎直接坐在了摊前的凳子上,将一份连外包装都没有的礼物推了过去,“八坂神社送来的京果子,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摊子的主人则是一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青年道人,估计是一天都没生意,这会儿正将一本《梅花易数》扣在头上小憩。听到白清炎的话之后,青年猛的一把掀开旧书,将礼物放到鼻子前仔细的闻了闻。 “果然是一股神道的味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收下了啊。”叶焱把礼物放到了桌子下面去,“还有,我现在叫叶离煌,乃是华山派的掌门,别搞错了。” “所以你也就仅限于华山派的掌门而已。”白清炎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你说什么?”叶焱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过织斑千冬始终没弄懂他为什么要急。 “所·以·说,你·也·就·仅·限·于……”白清炎干脆一字一顿的把话又大声的说了一遍,这次叶焱可没等他说完,直接就一掌打了上去。白清炎就地一蹬椅子,向后平平的挪了一米远。 “要不是你非要破戒律娶妻,怎么会没资格继续向上去竞争全真北宗的道首呢?” “小兔崽子懂个屁!现在身旁女人多了不起啊?等你什么时候劫后余生一次就知道了……” 织斑千冬废了老大劲才听明白,这个以前叫做叶焱现在叫做叶离煌的人似乎什么时候曾经劫后余生过一次。原先他是以全真北宗的道首为目标的,而全真教显然是不容许娶妻的——在那次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就结了婚娶了老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什么玩意儿有自己和老婆重要啊”。 “你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了礼的,你没必要这个样子,而且我说的确实是实话。”到了这个时候,白清炎依然是一脸无辜状,“如果不是现在北宗的道首看在广宁一脉就你这么一个真传,多半你连掌门都混不到。” 叶离煌当然又是嘴里不干不净了好一会儿。白清炎看他气消了些,这才又问道:“最近生意还是不行?” “废话,你哪只眼睛都该瞧见了。”提起生意的问题,叶离煌更生气了,“我这可是真真切切的真传,重阳真人传广宁真人,广宁真人传玄通真人……谱系都是有据可查的!我华山一脉最擅占卜之术,真论起来也不在那楼观道之下……” “但是你就是没生意。” 白清炎这一句话直接戳破了叶离煌的气势,使他顿时就萎了下去:“别提了,有眼不识金镶玉是什么?不就是我这种情况么?” “嗯,建议其实我早都给过了。再往过三条街就是八仙庵,你去那里摆摊,效果绝对好很多。还有,把自己也打扮打扮收拾收拾,不求你弄个白胡子什么的,起码也要有点仙风道骨吧?” 白清炎是好心好意相劝,谁知道叶离煌就甩出俩字:“不干!” “我就知道。”白清炎叹了口气,“那你的事我也没法管了,路线问题没得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什么?” “那边,有人在吃月丽姐的豆腐。”白清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马路对面则正好有另一个算命的摊子。摊子的女主人显然走的是吉普森风格,桌子上摆的也不是签筒而是水晶球。 “王八蛋!”叶离煌当即就炸了毛,那本《梅花易数》被他隔着一条马路就扔了过去,正中被算命的人的头部。 “敢吃我老婆的豆腐?来来来,过这边来,信不信我砍死你?”叶离煌甚至把装饰用的宝剑都拿在了手上。那把剑尽管没开过锋,但是在叶离煌这么气势汹汹的舞动之下,看上去也颇为吓人。 对面中招的那人当然也是不甘示弱,指着叶离煌的鼻子就反骂了回来。两人隔着一条马路对骂,场面极为壮观。 “那么我就先走了,天师他们找我还有事情。”白清炎对着叶离煌轻声说了一句,只见叶离煌的左手放到了背后,摆了摆手示意白清炎先离开。于是白清炎便对着叶离煌行了个抱拳礼,飞快的带着织斑千冬走掉了。 “那位……叶离煌道长看起来很……不羁的样子。”织斑千冬可以说是搜肠刮肚才想出来这么一个算是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毕竟对方看起来和白清炎的关系还不错。 “他就是这样的人啦,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差不多是这样。”白清炎用回忆的语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三年前那次,他险些死掉,所以之后就飞快的结了婚,‘不如珍惜眼前人’吧。当时他结婚的时候,我们活下来的那些人都去了,他在婚礼上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听着白清炎絮絮叨叨的话语,织斑千冬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虽然他是Campione,是白帝子,但他首先是一个人,一个同样会哭会笑会流血流泪的人。 第十五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如果说到“龙虎正一”四个字,一般人会想起来什么呢? 很遗憾的是,绝大多数人都只能想起“阿卡林”这三个字来。说起道教名人,张三丰真人、王重阳真人,哪个不比张道陵有名?要是说起“捉鬼除妖张天师”这七个字或许还能有些,至于张天师是张陵还是张角那多半就弄不清楚了。 还有啊,龙虎山?那是个什么东西?提起道教,那必然是武当称雄,就连终南山的存在感都比龙虎山强。那群自称老子函关化胡传人的德国老外每年去的就是终南山,那是年年吵年年闹年年跑去要——我们且不论道德经是不是到德国的经书的意思,全真道的祖师尊的是东华帝君,龙虎正一道才号称是太上道德天尊亲传吧? 事实上对于织斑千冬来说,天师什么的始终连成规模的概念都没形成。鬼才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兴趣,她能写出“天师”这两个汉字就不错了。 不管怎么说,白清炎还是带着织斑千冬上了龙虎山,正大光明的走进了天师府。一路上但凡见到的道人都向白清炎颌首行礼,白清炎则是理都不理的就往天师府的后面走,直接进了三省堂。 三省堂上坐了三名道人,一个比一个年轻,最小的一位看着比白清炎还要小上一两岁的样子,最大的一位也没有之前见过的叶焱大。三人见到白清炎领着织斑千冬进来后各自交换了个眼神,耸肩者有之,面无表情者有之,冷笑者亦有之。 “师兄啊,这是你新的女人吗?质量不错。”年龄最小的那名道人冷笑着对白清炎问道,“师父前两天发火了,说你回国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觐见她——你自己看着办。” “你这是把我当成专用灭火器了么?”白清炎无力的叹了口气。 “咦?难道你不是么?” 白清炎将三位道人的名字依次介绍给了织斑千冬:年龄最大的那位连发髻都没扎的乃是茅山道宗师茅约翰,略年轻些却坐上首的乃是龙虎正一道第六十五代天师张如晦,最年轻并对白清炎口称“师兄”的却是阁皂道掌门陆鹰化。 龙虎、茅山、阁皂并称为符箓三宗,三宗掌门同时出现在天师府,那必定是有要事相商。 “你这是要去rì本?”在白清炎点头后,张如晦继续说道,“伊势神宫的人说那里似乎又出问题了,你先去打头阵。” 白清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看到他答应的如此利落,茅约翰却是叹了口气:“当初说rì本那里神秘侧完全空洞,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成气候的,干脆让给你折腾去算了。谁知道你一口回绝,现在出了事还是要让你去。” “我回绝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根本不适合。”白清炎说道,“我从来不适合当什么管理者,那地方就让rì本人自己去折腾好了。再说了,我现在一直参与到龙机神等国家机密中,瓜田李下什么的……不也该划清距离么?” “你不适合,那群猪脑子就适合了?”茅约翰冷笑了两声,“昏招迭出……我都险些以为那群家伙是共谍了。相比之下,虽然你没干过什么领导者的活计,总归还是靠谱些。” 织斑千冬当然听不下去这种话,她刚准备出声反驳,陆鹰化两眼却已经盯紧了她:“你……我似乎有印象,是叫织斑千冬吧?IS驾驶员,似乎和郑力是同一水准,不过三个月前应该是被他击败了。” “是,不过三个月前我驾驶的是IS,而郑力则驾驶的是龙机神……” “机体什么的毫无意义,胜负才是唯一的。”陆鹰化淡淡说道,“如果你能驾驶IS打败我这个蠢货师兄,我个人奖励你六个零。” “喂,我就只值这么点钱啊?”一旁的白清炎怒道。 “不少了,而且我觉得要不是你能当灭火器,连这个价格都不值的。” 两人相互吐槽之间,织斑千冬忽的对陆鹰化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我必将铭记于心。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请您务必解答。” “问吧,我要是想答就答了。”言下之意,那就是不想答就可以直接无视。 “符·箓·派……”织斑千冬花了老大工夫才将这三个字吐出口,“应该就已经代表了本土道教势力的二分之一了,是吗?” “不止,现在丹鼎八派缩水严重,必然是我符箓三宗称雄。” “而且我还记得,‘天师’是天朝中除了‘白帝子’外的最强者,本身的存在可以与核弹相媲美。放在世界上能匹敌的人也不超过一只手,是吗?” “织班小姐,您说的其实是家父。在下继任仅三年,当不得此称誉。”张如晦彬彬有礼的答道。 织斑千冬上下打量了张如晦半天,最后才挤出一句话来:“您……多少岁了?” “二十四,怎么了?” 看着织斑千冬那惊异的眼神,茅约翰忍不住笑了出来:“龙虎山老张家的血统在世界上能匹敌的都没几个,而这家伙就算在老张家六十五代人里面只怕也是资质第一。核弹只要原料够,要造还算是相对容易的。这么个天才要生一个出来,那还真是不容易。” “你茅山茅氏不也历经七十代么?”张如晦不咸不淡的反击道。 “那也没法跟‘太上道德天尊亲传’相比啊……”茅约翰连咂了半天嘴,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比你还大一岁,可你是地仙,我还是人仙,差距就是这么大。以前我和陆小子联手还可以制住你,现在就算是打成平手都不太现实了。” 白清炎则在一旁小声的给织斑千冬解释何为地仙何为人仙,听到几个层次的比方后,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归纳总结道:“这么说来的话,你也应该是地仙的标准了吧。” 听到这话,张如晦闭眼,茅约翰苦笑,陆鹰化则是直接啐了一口。织斑千冬当然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于是便不服气的反问道:“怎么了?有哪里错了吗?” “也不能算错,毕竟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确实只到地仙为止,再上的等级只存在于观测中。可是如果只是区区一介——好吧,区区这个词也未免太恶心了些——一介地仙,那么那些国家还会那种样子么?” 织斑千冬不禁为之语塞。不错,地仙或者7=4,这种强者尽管难找,但是在世界上的大国中怎么说也会有一两位压轴的,像天朝这种人口大国自然是更多。如果白清炎能以地仙的实力就压得那么多国家连话都不敢说,那地仙这种存在未免也太强了些。 “第一,地仙本身不是万能的,大家都有个相xìng问题。就好比说道士这种存在,攘凶除恶抓鬼除妖——也就是说神秘侧相互的对抗才是我们最擅长的。如果对方动用集团军来地图炮,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跑路比较好。”茅约翰又指了指旁边的白清炎,“而这家伙不一样,他身为Campione的话对魔力是最高级别的,不是地仙使用的魔术根本对他无效。偏偏他的能力是金属掌控,几乎一切现代化武器都对他无效。” “光束武器都不行?” 这次是白清炎自己回答的:“以前可以伤到,不过我当时就可以凭直觉闪了。至于现在,我可不保证光束会不会被我给弹回去。” “第二,这个家伙可以变身成为地仙之上的存在,那种抽风似的状态世界上就剩这么一位了。”张如晦摇着头作了总结,“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把他当做地仙来看待的比较好。” 这两个答案不禁令人咋舌,白清炎果然是地表上最为可怖的怪物。除非上天派遣下另一种怪物来,不然的话他还会一直在这片大地上肆虐下去。 “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什么事都不用管。”茅约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瞧瞧我,明明什么都不会做,还要被那群老王八蛋赶鸭子上架,回去当这个狗屎掌门。” “你不是充门面的么?” “那也得摆出笑脸迎宾啊。”茅约翰无奈的说,“我可是艺术家,怎么能为了这种事情耽搁掉自己宝贵的生命?原本是想要找死鬼老爹理论的,谁知道他连人影都见不到了,不会真是变了死鬼吧?” 一听这话,张如晦和陆鹰化同时死死地盯住了茅约翰。茅宗师当即使劲打了个寒颤,立刻打躬作揖赔罪——他刚才想起来,这两位一个爹飞升了,另一个爹死了。相比之下,生不见人的茅延安宗师还算是好得多。 “反正大家都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啦……”茅约翰含混了几句,想要就此揭过,“对了,小白,rì本那里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你还是把家伙准备齐全些,不然yīn沟里翻船了可不好。” “放心啦,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翻了船?敌人再难对付,还能比艾华斯更难对付么?”白清炎如是说。 P.S.帮yīn天萝莉章推本书,,写书还是比较认真的,大家可以去看下 第十六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白清炎上庐山的时候并没有带上织斑千冬,而是让她在山下住了一宿,自己孤身上山。当晚织斑千冬睡的很安心,并无什么不安。只是第二天…… “你这是……怎么了?”织斑千冬看着坐在门前无jīng打采的白清炎好奇地问道。 白清炎的头一直耷拉着,活像是一条蔫了的小狗,在被织斑千冬问到时还用手揉了揉眼睛:“没事,师父确实火气大了些。我和她打了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才哄得师父消气,之后就一直没合眼了。” “……你真是灭火器啊。” 在抵达rì本的时候,织斑千冬倒是切实感受到了“白帝子”的尊位为何。神道教的人一早就封锁了机场,入境通道两边齐齐的占了两排白衣红裙的巫女,个个青chūn貌美,最适合带回家暖床。 白清炎原本在飞机上都一直在打盹,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还冒着起床气。在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后,他身上的倦意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独一无二的狂猛气势。而拥有这种气势的人,人们一般称其为―― 霸者。 只是,站在他背后的织斑千冬不禁看见的是霸者,同时看见的也有孤独。 孤,即是王者;独,则是一也。独一无二的王者必须永远接受孤独,他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认同,更加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车子直接将两人送进了明治神宫里,在那里等待白清炎的是一个有着白sè扫把头一只眼睛还像是被打青了的非主流老头。织斑千冬心里还在疑惑,谁知道白清炎却惊讶的问道:“元放公?您怎么在这里?” “贫道这是不得不来。”被称为元放公的老头苦笑了两声,“妖蛇之祸已经再度波及到了这个世界,两个世界的时空已经紊乱,不然贫道也来不了这里……东京已经和我等的世界连接起来,想毕不久后妖蛇就会攻过来了。” “该死的暗荣……”不知为何,白清炎先是骂了句脏话,“有件事想请教下,你们那边还剩多少人?” “十不存一。” “……那一是存了没存?” “没有。”元放公倒也光棍,干净利落的对白清炎摊了牌,“该死的不该死的反正都死的差不多了,不然贫道也不会紧急通过明治神宫去联系伊势神宫,再从那里去联系龙虎山了。” 织斑千冬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在另一位穿着长袍肩背长剑的小胡子对她简略的解释了下情况,也顺带再次将她的三观重塑。 首先,那位“元放公”不是别人,正是三国中大名鼎鼎的左慈左元放,《列仙传》当中也是相当著名的地仙。而存在于本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当下存在的正是中国的三国时期。 原本两个世界应该是平行的,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结果有条八头八尾的大蛇叫远吕智的那个横空出世,开始大杀特杀。那次就发生了时空错乱的事件,而白清炎也因此参战,这才破坏掉了那个乱七八糟的异世界。谁知道才过了一年多,这头妖蛇就又跑出来作乱了。 听到这里,连织斑千冬也忍不住吐槽道:“你……确定是八歧大蛇远吕智?而不是那个……九婴?是这个名字吧?” “确实是远吕智,鄙人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撒谎。” 而两次为之不同的是,前次或许还可以获得大量三国时期武将的帮助,而这次…… “多半只能靠自己了。”白清炎冷静的问道,“不过预防万一起见,我还是问一下的好。张鲁呢?于吉?李八百?范长生?……” 白清炎一口气报了许多人名,有些左慈就直接摇头否认,示意已死,有些则是不作任何表示――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问这些龙套有用么?”织斑千冬在上次见过的八神和麻此时也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与其问他们,不如问问卧龙凤雏两位现在如何了。那些龙套脸……dú lì无双技都没有的小角sè能有什么用?” “那倒也未必,龙套脸的于吉也能整死孙策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就连白清炎自己也知道这是强词夺理罢了,“好吧,我也就是存了一线希望罢了。虽然这些人不够有名,但总归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道士。打架就算不擅长,逃命的法子肯定有。” “事实就是相互逃命到连逃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两人还在斗嘴,忽然间却同时住了口,一同看向某个方向。左慈和小胡子也是同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来了么?” “来了。” “织斑小姐,看来把你送回军部这件事需要等会儿了。”白清炎对着织斑千冬歉意的笑了笑,同时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用的古剑从行囊中取出,拿在了手里,“等我切了那头大蛇后再说吧。” “请稍等下,我们可以等援军再来一些……”小胡子立刻阻拦道。 “来不及的,这时候要是拦不住那家伙,等他的大部队到了后就更没办法打。” “那么也请换把剑,这把剑上次对远吕智时效果就不是太好。” 白清炎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了过来:“是了,太阳和蛇均是不死xìng的象征,我还是换把屠龙斩蛇的剑比较好。”随后他看了看手中的剑,想了下后便丢给了织斑千冬,“你就帮我拿下好了,一会儿我就回来取,别让别人偷了。” “那你……” 白清炎的手已经将桌上放着的一把武士刀拿起,掂量了两下,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武士刀被随手抽出,在空气中发出了低沉的鸣叫声。 “今六师戒严,恭行天罚,神之不昧,景福来臻,使鼍鼓增气,熊旌佐威,邑无坚城,野无横阵,如飞霜而卷木,如拔山而压卵,火烈风扫,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 这是织斑千冬第一次见到白清炎的权能发动时的样子,那柄武士刀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就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柄将近有一米长的青铜剑。剑身上刻有花纹,并且以七彩珠和九华玉作为装饰。 “吾以兵主之名向赤帝的长子发出号令:七采九华,诛戮白帝――赤霄剑!” 听见这句话,织斑千冬的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白清炎号称白帝子,这柄剑却是斩杀过白帝子的赤霄剑。虽然现在人已经不大在乎命理之说,但口彩总归还是要讲的。白清炎手持这柄剑去战八歧大蛇,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吉利。 五人依次走出了房间,那条八头八尾的大蛇已经在半空中若隐若现。明明地上这半边还是高架桥,那半边却赫然变成了古制的建筑,这正是时空错乱的证明。天空中乌云密布,看不到半点阳光,唯有妖蛇那赤红的双眼在空中晃来晃去,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白清炎率先腾空而去,左慈和八神和麻也先后赶了上去。小胡子却没有凭虚御风的能力,但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差。四人飞快的向妖蛇进发,只留下织斑千冬站在门旁守候。 妖蛇麾下的妖魔众多,白清炎刚一飞近便有无数妖魔阻拦。黑压压的妖物足以将天空尽数遮蔽,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白清炎?就在他的身影完全被黑云掩盖住时,一道明灭的火光忽的在黑云中闪了一闪。 一瞬间,天空的黑云立刻被红梅sè的云霞所代替。 那并非是一般的云霞,实则是红梅sè的高温火焰。妖物完全无法承受火焰的灼烧,挣扎着、嘶喊着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天空一瞬间又恢复了清明,妖蛇和白清炎之间的路径再无阻碍。 那果然是和《古事记》中记载一样的妖蛇:除了八头八尾以外,它的眼睛如同酸浆草般赤红,腹部溃烂状流着鲜血。本身相传为水灾的具现,因此所到之处必定乌云密布。同时却又有铸铁文化象征的可能xìng,因此从它口中喷出的是可以熔炼万物的烈火。 巨大的蛇身在yīn云下看上去狰狞无比,无数黑影正在无声的蠕动。那如同要将整个世界都撕碎的狂躁之气正是八歧大蛇的力量外溢,虽然不够凝聚,却胜在数量。只是随意的一动,整个世界却都会因此掀起席卷天地的狂风。 在如此狂风之中,白清炎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手中的赤霄剑正面向前斩出,红sè的光华虽然凝如一线,却将黑sè的狂cháo自他身前齐齐分开,丝毫不波及自身。红梅sè的火焰化为有形的障壁,将他全身上下护的严严实实。 一人一蛇相对而立,好像正在对视。倏忽之间,两者同时动了起来。 大蛇的八个头随便哪一个都有破山之力,擦着便伤,磕着便亡,又能喷出熊熊烈火。加上八个头往来如风,却又能分进合击,常人绝难对付。 白清炎却是毫不费力的穿梭于蛇头间的缝隙中,借着蛇头交替攻击的时机往来闪避。赤霄剑连巨蛇的一片鳞片大小都比不上,每一次攻击却能将它的鳞甲划破,使蛇血挥洒于长空。 尽管织斑千冬看不清白清炎的动作,可是她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是怎样的战斗。如果换成自己驾驶“白骑士”前往,只怕撑不过一分钟吧? 这就是力量,这个男人确实拥有这样的力量,足可号称地上“最强之钢”。 正当白清炎闪开蛇头的一记咬合后,两个球形的物体忽的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白清炎此时正处旧力使尽新力未生之时,根本来不及变向闪躲,球形物体便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背后。 这一击尽管没让他受多少伤,却已经打断了白清炎的节奏。两个球形不住上下攻击,迫使白清炎只能被动防御。等到白清炎斩开球形物体后,八歧大蛇的蛇口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对准他重重一口咬了下去。 “假的吧……”织斑千冬目瞪口呆的看着八歧大蛇将白清炎一口吞了下去还似乎打了个饱嗝的样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P.S.张鲁,正一道系师,即第三代天师;于吉,著名的猜猜看,大家都知道;李八百,这个名字历史上很多道士都用,著名的“活八百年”和“rì行八百”;范长生,这个估计熟悉的不多,张盛将正一道从青城山搬到了龙虎山,天师道还有留下的,为首的就是范长生,现在青城山上除了青城派还有所谓的“天师正宗”,就是他传下来的。 第十七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元直,快撤!” “喂喂喂,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织斑小姐,请先跟着一并撤退……”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八歧大蛇直接就将白清炎给吞了下去。织斑千冬也曾经幻想过白清炎从八歧大蛇体内剖腹而出的样子,可是这场景始终没有出现,反而是八神和麻等三人先后撤了回来。 “打不过?跑!我凭什么把命搭在这里?”――这是标准的八神和麻式说法,至于后面rì本因此会死多少人什么的,他可从来不想考虑。反正横竖是打不过了,难道自己把命搭进去就行了么? 虽然这样的说法也算有道理,但织斑千冬总听着不太舒服。不过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谴责他,因此也就算了。 最后是天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人影――不,猴影,又和八歧大蛇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原先妖蛇就在白清炎手下受了不少伤,这下更是后继无力,不得不退回了原先的世界。 善后工作就和织斑千冬没太大关系了,倒是因为太阿剑在她手里,三个人也就顺道把她从明治神宫给带出去了。 走的时候,织斑千冬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我记得在神话传说当中,常常有被吞入腹中后破体而出的故事……” “我们是凭借气息来感应的,那家伙的生命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回答她问题的是八神和麻,“八歧大蛇的体内能孕育天丛云剑,又能口吐烈火,再加上异世界**oss这个设定,只怕体内和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差不多了。可惜那家伙不是孙猴子,五行中金最怕的可就是火啊……” 再之后的话织斑千冬也没心情听下去了,她心中只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一句:“你这家伙……怎么就死了呢?” “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忽的从旁边传来,织斑千冬扭头一看,丝柔正笑眯眯的看向她。 白帝子身殒的消息在一天内就传遍了全世界,各方势力对此的反应自然是各不相同。不过所有人都首先在问着同一个问题:“那家伙真的死了么?” 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生命气息完全消失。就算当时没死,这么一天下来也绝对变成大蛇肠胃里的一坨屎了――这话由目击者八神和麻所描述。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死要钱的,但是身为风之jīng灵王的契约者,公信力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既然他这样说了,大家就先姑妄听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三天后,依旧没有半点白清炎的消息传回来,原先就算心里只信了半成的现在心里多少也信了三分;五天后,三分开始发酵为七分;整整一周之后…… “白帝子真的死了!” 大多数知情者已经开始风传这个消息,并且对这个消息坚信不疑,而少数觉得白清炎可能还没死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毕竟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那家伙啊……其实是个好骗的家伙,你给他说什么他都信的。就算犯了什么错,只要撒撒娇也可以糊弄过去。”丝柔笑眯眯的说道,“所以这次呢,他也就乖乖的跑了过来和八歧大蛇拼命啊。” “他……每一次都是这样么?”织斑千冬有些出神的问道。 “是啊,每一次的决斗都是用生命在刀尖上跳舞呢。倘若有一次不慎,可真的就会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呢。”丝柔开心的将两手一拍,“恭喜你了,你现在zì yóu了。” 我从来就没有被他束缚过――织斑千冬对自己说道。 多数人在看到白帝子这三个字的时候,只会下意识的联想到赤帝子斩白帝子。但是对于Campione来说,“白帝”与“白帝子”又能有什么区别呢?既然已经自号为白帝子,那么直接叫白帝岂不是更方便? 因为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会轻易相信别人,许下的诺言、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所以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白帝子”而已。 “横竖他都已经死了,我觉得为活人多争取些利益才是更重要的。事实上我们可以想一想,白清炎这几年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是同萌会在rì本的分部会场,织斑千冬看着讲台上那个叫做时缟晴人的在喋喋不休,没由来的心中就是一阵不耐烦。 “晴人,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一个留着板寸的僧人一看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说不定白清炎还没死……” “支莲大师,白清炎有什么能力大家都是一清二楚。超能力和武术不足以支持他摆脱那样的局面,可以逆转局势的也就只有权能了。那么,五个权能之中,到底哪个可以让他从蛇口中逃生呢?【转死为生】?这个不是作用于自己的吧?那么【顺手牵羊】?【凤凰于飞】?【神之愈力】?抱歉,我可不记得这个可以救活死人。” 时缟晴人显然做足了功课,对着支莲侃侃而谈:“还有最后的【慈航普度】。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我们已经叫了他名字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他还不从世界的那一头飞回来呢?” 面对时缟晴人的问题,支莲自然是无言以对。 “我承认,在三年前发生的那场大战让我们损失了大量的高端战力,以致于最后天朝本部放弃掉了绝大多数地区全力收缩,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方主动掀起争端的原因。”就外表而言,时缟晴人看起来毫无攻击xìng,这样让他的话语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想想看吧,在一百多年前,我们主动挑起了战争,那次确实让rì本站在了亚洲的巅峰。可是在短短五十年之后,我们获得了什么? “工厂被破坏,房屋被摧毁,人民大量的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或许你们会说,终究还是活下来了,可是你们是否有想过他们是怎样活下来的呢? “在那样的年代里,男xìng尚且可以做苦力来维持生计。可女xìng呢?大多数只能徒劳的被饿死,能够依靠卖chūn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 时缟晴人的话语无疑非常具有煽动力,而且正迎合了大部分人的心态。白清炎已经死去,如果其他势力就以前的事情进行发难,他们要如何应对?此时时缟晴人的话语却正好切中了他们的心理。 没错,之前的事情都是白清炎一个人做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白清炎可以享受一切尊荣,我们可从来没有获得过半点,我们一样是受害者。现在万恶的战争发起者白清炎终于死了,我们一起来推翻他才是正理。 听着这样的发言,织斑千冬只觉得恶心。白清炎所创造的成果你们究竟有没有享受到不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而且……谁都可以说白清炎是万恶的,唯独一直躲在他背后的你们不能。 “啊……似乎话题都被牵扯到学园都市的管理权上面了。真是的,明明不是说好了会丢一两块骨头出来吗?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吃下一块肉了吗?”丝柔听着时缟晴人的演讲,开始皱了皱眉头,“好了,我也要上去了。对了,有个人想要见你的。” 丝柔的手指指了指织斑千冬的右边,顺着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拉芙拉早就已经坐在了那里,只不过织斑千冬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发现罢了。 “教……教官!”看见织斑千冬转过头来,拉芙拉早就激动万分,直接隔着五张椅子就跳了过来,“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 “哪个?”织斑千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略想了下后才明白她说的是白清炎,“没有,你想多了。” “那就好。”听到织斑千冬亲口承认,拉芙拉才长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丝柔小姐现在的权力不也是由白清炎个人发起的‘钢铁之巡礼’获得的吗?那么及时将其交还到受害人手中有什么不对吗?” “真是奇怪啊,我可不记得我获得过什么多余的权利。就算现在成为了学园都市的理事会一员,不是还有其他十二位理事吗?让我交还什么呢?” “丝柔小姐,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大家都知道,其他那些理事都是看你的脸sè行事的……” “你知道还敢向我发难?晴人君,就算你是古代种,要不要来试试‘修罗幕飞’的威力?保管无痛切割,不留任何后患。” “这才刚死,居然就急着争夺权力了么?”织斑千冬忽的笑了起来,“看来我的理论没错,男女之间无非就是体液的分泌和肉yù的需求罢了。这位丝柔?布亚克尼休……应该已经跟在他身边三四年了吧?两人的相识可是十六年前,结果相互间居然一点情意都没有。” “以力量迫使他人屈从于自己,哪里会有什么好结果啊?”拉芙拉不屑的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教官和我之间是绝对不存在这种情况的……” “那么,夏洛特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吧?” “嗯?” 织斑千冬这才想起来拉芙拉不清楚夏洛特是怎样的想法,于是就将夏洛特不久前的话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在听完夏洛特的自述后,拉芙拉也略微有些瞠目结舌。 “这……这个……我还真是没想到……” (生前姬妾无数,却无一人真心对你。到了那边的世界后,希望你能明白过来一点。) 拉芙拉看织斑千冬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自己也不好开口。突然她的目光注意到了织斑千冬抱着的那柄古剑上,在辨认出那是什么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教官,你怎么还抱着这玩意儿啊?赶快卖掉算了,好歹也是chūn秋时期的古物呢。” “这个啊?不行,我……”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将拒绝的话语说出了口,说出来后却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白清炎已经死了,自己还在等什么呢?难不成他真的能从黄泉之国返回,再从自己这里将剑取走不成? 两人一时间都僵住了,谁都一动不动。要不是斜旁里一个声音插过来,或许这两人会持续冷场一个下午都说不定。 “织斑一尉,请过来下。”这明显是军部才会用的称呼,织斑千冬跟着那名军人就走进了旁边的会客室,而拉芙拉也自然跟了上去。 “藤原三佐。”一看见来者何人,织斑千冬立刻立正敬礼。 “织斑一尉,这次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藤原还是一副严肃冷静的样子,只是眼底的那一丝喜悦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白帝子……不,白清炎已经死了,这对于我国是极为有利的。” “可是八歧大蛇对于我国却是极难对付的。”织斑千冬反驳道,“而且其实我觉得,或许我们想错了。白清炎本身不具备什么进攻xìng和自主xìng,应该有其他人在进行出谋划策。我们其实是可以说服……” 听到这些话,藤原的眉头稍微皱了下:“织斑一尉,先不说这些了。这次起码你拖延了时间,给谈判争取到了足够的立场。军部决定对你进行奖励……” 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低头鞠躬,这时只听见拉芙拉一声尖叫。 “教官小心!” “嘭!” 第十八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织斑千冬从沉睡中突然惊醒,她只觉得胃里像是撒了石灰一样,火辣辣的疼。 因为她已经几乎四十八小时没有进食了。 事实上织斑千冬已经连续逃亡了三天之久,敌人从赤手空拳、手持利刃到轻重火力之间不等。要不是担心社会影响,估计已经出动更高一等的火力了。 就算如此,现在军部也几乎是全城搜捕的节奏。大街小巷都布满了“专业人士”,尽管普通民众很难辨认出来,但是对于织斑千冬来说,隔着五十米就能分辨出那些人多半是军部派出的。 正如前文所说,织斑千冬正处于被直接缉拿的状况中。能让他们顾忌的也就只有社会影响,毕竟织斑千冬在rì本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如果不是顾忌这个,军部早就正式发布通缉令了。 这可以说几乎是和整个国家机器作对的情况,而织斑千冬的手头没有IS,没有枪械,有的只是一把古剑。 这三天以来,织斑千冬就是靠着这把剑杀出重围。在此之前,织斑千冬一直觉得是越现代的东西越好,没想到这把两千多年前的古剑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威力――虽然无法发出在白清炎手中时的那种金光,削铁如泥总还是有的。 只不过对于织斑千冬来说,只有这一把剑是不够的。只凭一把剑就能来对抗整整一个国家,这种事情必须是和白清炎同等级的人才能做到。而织斑千冬……她甚至连一把手枪、一个帮手都没有。 不,原本还是有的。拉芙拉确实是个好孩子,她在织斑千冬下意识的鞠躬时就发现了藤原和他身旁那个军官的动作,并且推开了织斑千冬,使得她躲开了那发致命的子弹。 只可惜才躲开了一发,后面还有成百上千发。房间内部的一些陈设――如立柜、桌子――同时打开,现出了黑洞洞的枪口。被推到墙边的织斑千冬恰巧躲开了机枪的扫shè,可是拉芙拉的身上却身中无数枪,当场身亡。 “一定要逃出去啊,教官……” 及时反应过来的织斑千冬一个滚翻就冲到了桌旁,拔出长剑就是两记劈砍。藤原和另一名军官固然是死了,可是捉拿她的军人却是接踵而至。 好在织斑千冬身体强度还是有保障的,她立刻撞开玻璃就跳了出去――幸亏这里只是二楼,不然跌也要跌出人命。只是她身上也被扎了无数玻璃渣,好在没有破相。 能够把家具都换成内藏机关枪,这也就是说同萌会已经被军部渗透,根本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织斑千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接下来的三天里,织斑千冬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断的逃亡。第一天她还侥幸找到了一些补给,还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的两天她根本连半粒米都找不到。 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军部去发动黑帮,她自己就先会饿死的。 织斑千冬的突然惊醒倒不是被饿醒的,而是她冥冥中感觉好像有危险在接近自己。她低头看了看怀中抱着的古剑,自从她拿着这柄据说是周朝的古剑后,她的五官六感明显强了很多。 这倒也算是那个家伙的遗赠吧…… 虽然尽可能的放轻动作,但是织斑千冬已经觉察到了门外的异动。这里不过只是闹市中某个商场的一间厕所而已,自己不过只是躲在这里小憩四十分钟,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能这么快搜查到这里…… 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们已经逼近了女厕所,尽管他们那蹑手蹑脚的动作使他们看上去多少有些像变态,而鼓鼓囊囊的衣服更像是装满了情sè道具――事实上在衣服下面藏着的全是枪械,甚至还有几人穿着简易式的防弹衣。 有几名路过的女xìng已经对男人们怒目而视,可是又毫无办法。很显然,几个柔弱女xìng面对一大票痴汉……没有被轮【哔――】已经是够好的了吧? 队伍最前列的男人轻轻上前一步,准备推开紧闭的木门。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门把手之时,一道雪亮的剑光猛的从门内伸出,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清脆的巨响! 啪! 木门一瞬间就从中碎裂开来,无数木片就此分崩离析,向外散shè出去。男人们自然被溅shè出的木片遮挡住了视线,而织斑千冬已经一把推开面前被当胸劈成两半的男人,一个蹲身冲刺就来到了一名男子的身前。 在声音发出的时候,男人们下意识的都从衣服中取出了枪,对准了门口。这个时候织斑千冬已经到了他的脚下,再举枪向地已经来不及了。织斑千冬自下而上就是一脚,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显然是那名男子已经被踢断了脖子。 走廊不过两米多宽,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刀剑或许比枪械更好用。而多数男人们都离得较近――虽然也不算太近,不过对于织斑千冬已经够用了。 不是没人开枪,事实上有两人发出的子弹已经可以击中她了――虽然是过去的她。经过了三天的战斗与熟悉,现在的织斑千冬真的确信自己可以凭借第六感预知子弹的发shè。在那两人开枪之前,织斑千冬心头就已经有jǐng兆发出,并且及时躲开。 不出一分钟,黑西装的男子们都已经被斩杀殆尽,而那零零星星几个女xìng则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名从厕所里冲出的刽子手拔刀斋,唯恐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不过织斑千冬可没这个闲心。 体力几乎耗尽的她躲进了一条小巷,企图再拖延一些时间。小巷中满是杂物和垃圾,还有几只野猫窜来窜去。顾不得周围的脏乱和腥臭,织斑千冬原地靠墙慢慢坐下,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眼前已经开始略微发黑,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抓到的…… “诶?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个地方好脏的,快起……” 一片模糊中,织斑千冬似乎看见面前有扇门推开了。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剑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用尽可能yīn森的语气冲对方说道:“快……带我进去,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完全没问题。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是有什么困难了吧?这件事就包在我chūnrì野妮身上了。” …… 接下来的事情居然是出乎意料顺利,对方带着织斑千冬躲进了厨房里,还给她找了不少食物。两天水米未进的织斑千冬当然是好一阵狼吞虎咽,然后就……大家也都知道的,长时间未进食后暴饮暴食是会拉肚子的,就算再漂亮的美女腹泻的样子……我觉得也不会太好看。 当然了,如果是以比良坂龙二医生来看的话,或许会很欣赏也说不定。 “放心吧,无论什么人追来都没问题的。”织斑千冬这才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一头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配合着黑sè西装使外表看起来靓丽无比,唯一的疑问就是对方的xìng别……虽说胸口是一望无际了些,可是那脸蛋真的不是女的? “追杀我的人可是很麻烦的。”织斑千冬犹豫了下才回答道,毕竟要是给对方带来无妄之灾就糟糕了,“他们的势力……很大,我想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比较好。” “放心啦,再大也没问题的。”说着,外面就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织斑千冬听见这声音,脸sè下意识的就发白了。这必然是军部的人追了上来,而且还和这间店的店家发生了冲突……这已经完全是自己的错了。 “让我出去……”织斑千冬挣扎着想要起身,腿却是一软。刚才才腹泻过,现在她的体力正处于恢复阶段。而且对方也按住了织斑千冬的双肩不让她起身――没想到外表看上去那么女xìng化,手劲却是大得惊人。 “我说放心就放心,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人带着织斑千冬悄悄走进了监控室,通过监控室的摄像机,织斑千冬可以看见军部的那些人在不停地对着一个男人和一群女xìng点头哈腰。 “那个……就那头,右边衣服穿的最俗气的那头母猪,那是他们顶头上司的老婆,他们怎么敢放肆?”那人得意洋洋的皱了下鼻子,“你再看看墙上。” 织斑千冬将目光移向了另一台显示屏,那里正好照出了墙上的纹章:那是一个圆形的徽记,由三枚漆黑的勾玉旋转而成。 西园寺家的“左三巴”纹! 西园寺家可是从战国时期就有自己dú lì家徽的武家,在嘉永2年到昭和15年间出任内阁首相的西园寺公望也是西园寺家的一员。尽管近年这个家族已经不算太活跃,但是在政界依然有着不小的地位。 毕竟那可是“rì本帝国最后的元老”、“rì本mín zhǔ最后的守护者”的西园寺公望啊。身为伊藤博文最得意的门生,并一手开创了“桂园时代”,大正时期的所有首相都是由他一手推荐的。 为什么西园寺家的家徽会在这里出现? “这里是哪里?” “这里啊……是池田屋,你不知道吗?” 联想一下显示屏上的景象,织斑千冬可以轻而易举的判断出这里并不是江户的那所小旅馆。再加上自己之前应该是身处银座…… “你是……男的?”此时的织斑千冬就只有这一个问题要问了,在对方点头确认后,织斑千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没错,这里是一间牛・郎・夜・店。 第十九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那群军部的家伙当然是走了,池田屋里可不只是有防卫大臣的夫人,还有外务省、环境省、经济产业省等多位大臣的夫人,还有社会名流若干。简单来说,那就是就算军部可以不怕这伙人,前来抓人的小虾米们还是要怕的。 等到那群人全部走了之后,贵妇人们也没了玩乐的心思,于是也就匆匆告辞了。大批牛郎亲自将自己的客人挨个送到门口,还一一吻别。只有最开始那个站在中间店长样的男子丝毫未动,看着自己的小弟们忙东忙西的。 看到客人都走光了,自称chūnrì野妮的伪娘牛郎才拉着织斑千冬从监控室里跑出去。等到了大堂里,chūnrì野妮直接就跑到男人面前,一个大鞠躬:“老板!” 织斑千冬这才来得及端详面前的男子,对方的长相可以说是普普通通,比起身旁的哪个牛郎来说都要逊sè得多。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织斑千冬,在点头对chūnrì野妮回礼后,他像是振翅的雄鹰般平展双臂。两旁的牛郎飞快的帮他披上了一件浅葱sè外套,还将武士刀和一条白束带也一并送上。那件浅葱sè外套的背后有一个字,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大大的“诚”字。 果……果然是池田屋。 牛郎夜店的老板慢悠悠的将白束带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解释下吧,今天那帮军部的狗腿子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chūnrì野妮趴在老板的耳边开始窃窃私语,以织斑千冬的听力也几乎听不到什么。由于角度的关系,织斑千冬也没法通过唇语来判断两个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在chūnrì野妮说完话后,老板就是重重的一拍沙发扶手。 “就知道他们不是好货……以众凌寡,恃男欺女,此非正途也!”老板义愤填膺的喊道,“就冲在义理的份上,这件事我们‘池田屋’管定了!” 织斑千冬下意识的还想拒绝:“不,这件事会给你们带来很大麻烦的,我觉得我还是立刻走人比较……” “你觉得我们像是那种甘愿屈服于强权的人吗?既然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来追杀一个女xìng,还逼得她两天两夜都没吃东西……光凭这样的作法就已经可以肯定是他们的错了。”店长转过了身去,让自己背后的那个“诚”字展现在织斑千冬的面前,“看见这个字了吗?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池田屋的男子汉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哪怕他们的人数再多一倍、两倍……就算十倍我们也不会屈从于对方的暴力!” 所有的牛郎一起整齐的鼓掌,只剩下织斑千冬站在中心不知所措的朝周围点着头。 一个长相极为帅气的牛郎及时走到老板身边,小声说道:“老板,如果军部的人做好准备再来搜查,我们未必能够找到分量足够的人挡驾。” “那有什么关系?给这位小姐安一个合适的身份在我们店里干活不就行了?” “可是老板,我们这里是牛郎店……” 老板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某牛郎:“牛郎店怎么了?牛郎店里就不容许有女xìng工作人员了?” “那倒也不是。”某牛郎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谁会雇佣这样一位英气逼人的小姐来当杂务工呢?” “唔……”看得出来,老板也开始犹豫了起来,就算是要做假身份也得做的像一点才是,太牵强可不行。 看见自己的老大开始犹豫,牛郎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么说倒也是,就算要强行用西园寺家的势力来进行庇护,还是名正言顺一点的比较好。” “直接让她住下不行么?” “我们这里是牛郎夜店,又不是旅店。” “说到底还是这行业规矩,要不是……” “等一下!”老板突然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鬼之宫,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老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冲着名为鬼之宫的牛郎大叫道。 “好吧――谁会雇佣这样一位英气逼人的小姐来……” “就是这句!”老板打了个响指,用眼神示意几位牛郎去拿东西,“是没有人会雇佣这位小姐当杂务工,但是我可以雇佣她来当牛郎啊!” 哗! 老板的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男xìng都开始了窃窃私语。织斑千冬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啥?他刚才说什么?让自己――一名女xìng去做牛郎? 不过当那几名牛郎拿来几块白布从恰当的角度遮住织斑千冬的头发、身体只露出面孔后,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在场的都是第一流的专业人士,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脸型,就已经足够他们判断出织斑千冬这个人的潜质究竟如何。 “xìng别从来不是问题,请诸位记清牛郎的本职。”店长严肃的语气让人几乎以为他是在进行rì本首相的竞选演说一样,“我们的工作目的是要缓解客人的rì常压力,无论是政界、商界、演艺界……在我们这里,一概都是客人。既然客人的身份不重要,那么……我们的身份难道就重要吗? “只要不忘记我们的本职,是男是女重要吗? “只要牢记我等的使命,我们的类型究竟是王子系还是工口系究竟重要吗?” 这一声声问题,无疑叩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片刻后,所有牛郎一起俯身低头,异口同声的喊道:“不重要!” “很好。”看得出来,老板对他手下的员工还是极为满意的,“不说别人,chūn妮、提子和妖梦,你们三个未必就长得比这位小姐差吧?” 所有牛郎都看着三个人笑了起来,除了chūnrì野妮以外,另外两名牛郎显然也是以伪娘系为卖点的。光就外表而言,绝对可以说是我见犹怜。 “那么下面只需要进行一下简单培训就好了,毕竟目的是糊弄那群家伙……”鬼之宫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就已经用他的声音打断了发言。 “开什么玩笑?我们池田屋里,怎么可能出现敷衍了事的存在?”老板环顾四周,他的眼神如同一头扫视自己领地的狮子,“既然是我们池田屋的牛郎,我不管她是男是女、是备胎还是废柴,只要在我们池田屋里,就一定会让她成为最合格的牛郎――chūn妮!” “在!”chūnrì野妮立刻出列,单膝跪地。 “关于训练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三天后我要初见成效,五天后,我就要她作为一名新人牛郎出道。” “请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周围的牛郎们同时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果然啊,这种事情还是要让他来做。” “不愧是雪之公主,调教什么的最在行了。” “雪姬前辈是天才……” “提子,妖梦,你们去协助他的工作。龙剑,豺狼,立刻封门……”看着指挥若定的老板,织斑千冬仿佛出现了错觉。此时的她并非身在东京银座的牛郎店,而是置身于一百五十年前江户的那间小旅店。面前的人也不是什么牛郎,而是货真价实的壬生狼! 第二十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从军人到情人之间身份的转换,织斑千冬一共花了三天时间;之后再从情人变到逃犯,虽然变化只用了一刻,不过倒也维持了三天之久。 然后,织斑千冬需要再花三天的时间,将自己的身份从逃犯变成一名合格的牛郎。 “这……是我吗?”看着镜中的自己,织斑千冬不禁有点微微走神起来。 “那是当然的了。”chūnrì野妮示意那个叫魂魄妖梦的白发少男再把镜子换个方向,好让织斑千冬看个清楚,“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更何况你原本就不是丑女人。只要肯花心思打扮,绝对可以迷倒无数人的。” 尽管只有短短一瞬,织斑千冬依旧想起了当年。当年的自己还是少女,也曾经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自己在经历成长之后,那些幻想就统统被扫进了故纸堆里,再也不见天rì。 一瞬之后,心硬如铁。 “这副打扮……绝对没问题的!而且还用的是我的衣服,我的审美观绝对不会错的!” “雪姬前辈果然是天才!”看魂魄妖梦那副崇拜的样子,眼睛里都几乎要冒出小星星来,嘴里更是没口子的称赞。 房间里唯一一个不合时宜的人――那位昵称为“提子”的紫发美少年突然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说吧。” “这是你的衣服,我知道。我也知道那次你穿这个出去赢得了满堂彩,但是那是客人都与你相熟的结果。”提子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我只想说,一位刚出道的新人牛郎,要想依靠十二单的古典造型获得满堂彩――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 没错,织斑千冬现下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被称为“十二单”的贵族女xìng朝服。虽然全重足足有十千克,但是就华丽程度而言绝对可以秒杀任何女xìng! 而这套十二单穿在织斑千冬身上,却穿出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味道。她的脸上没有敷什么白.粉,只是让chūnrì野妮简简单单的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又在几个细节地方稍微化妆了一下,织斑千冬身为女xìng的一面就完完全全展现了出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织斑千冬现在是要去做牛郎的,穿着十二单那就完完全全是以女xìng身份出道了。尽管现在玩百合的也有不少,但是这种人绝逼不会去特意选牛郎夜店玩百合的。 chūnrì野妮自己也有点卡壳了:“我……我也只是想试试……好久没穿这个出演了。” “这个和店长的理念不符的,还是快换了吧。”提子抚额道,“十公斤的玩意儿,洗起来也麻烦的要死,店长会安排这种节目就见鬼了。” “哦……” 织斑千冬对此并不留恋,因为她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道路。无用的红妆必须舍弃,自己只能以礁石的颜sè来做成厚厚的墙壁,将所有不怀好意的人都拒于墙外。 chūnrì野妮看织斑千冬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免有些感觉无趣。眼睛转了几转后,他又想出了新的点子。 “不过身为牛郎的话,总得有艺名的吧?” “嗯?” “艺名,艺名啊。”chūnrì野妮来回比划了好几下,“牛郎肯定是用艺名出道的,我们总不可能直接给你用织斑千冬这个名字吧?” 当然不可能,池田屋的老板原先的计划就是将织斑千冬伪装成自己旗下的员工,再修改下履历表明她实际上长期学习最近才到这里来出道――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行。既然是伪装,本名当然是不能用了。 “那倒也是……”想到这里,织斑千冬忽的反问道,“等等,那也就是说……你们都不是本名了?” “当然不是了。”这次回答她问题的是魂魄妖梦,“上至演艺界下到风俗业,怎么可能有直接用本名出道的家伙?不管多么乱七八糟的名字也好,起一个艺名可是必须的。” “那我就用……” “不行不行,应该先想好路线再说。”chūnrì野妮慌张的摆着手说道,“虽然你的类型明显已经固定了,但是针对你我们还应该做个包装……稍等下。” 接下来的时间完全就是chūnrì野妮与提子的窃窃私语,织斑千冬只能听到诸如“反其道而行之”、“那群蠢猪多半不知道风向变了”之类的话语。等到十几分钟后,chūnrì野妮才带着一脸的满足感回到了织斑千冬面前。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chūnrì野妮得意洋洋的说道,“近期的风向必定还是rì本全方位的向天朝妥协并低头,而你――则要以从大陆孤身前来rì本的天朝剑客……牛郎的身份出道!” “雪姬前辈,这种计划不行的吧?”魂魄妖梦小心翼翼的说道,“民间的风向一直对于天朝并不算太友好,这样的话反而会引起一批客人的反感吧?” “可是我们的客人从来不是那些最底层的母狗啊。”chūnrì野妮解释道,“能来池田屋的,说什么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她们对于这种事情的在意程度会小很多,相反则会因为新鲜感而大笔消费。” “原来如此……”魂魄妖梦迅速的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将这些话都记下,“雪姬前辈果然是天才……咕,我还是要好好学习才行。” 对于这个决定,织斑千冬当然是无异议,毕竟对方才是专业人士。 “那么……应该从百家姓里面给你选一个姓氏才对。”chūnrì野妮拿着本百家姓开始哗啦啦的翻,趁着织斑千冬不备的时候突然问道,“你知道的天朝姓氏有哪些?” 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答道:“啊……白。” “那你就姓白了。”chūnrì野妮又翻开了一本《花语大全》,从浩如烟海的七号字当中挑出了一行来指给织斑千冬看,“名字就这个好了:忍冬。花语是‘全心全意的把爱奉献给你’。” 织斑千冬还没来得及答话,chūnrì野妮的思维就已经如同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发散起来:“这样,你的类型本来就是冰山型的,那么你的背景就可以这样填写:你过去曾经有名恋人,两人之间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矮人。恋人最终为了保护你死去,而你则将自己的名字修改,怀抱恋人的长剑远渡东洋,希望能够找到复活恋人的方法……” “等等……等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八点档发展啊?”魂魄妖梦及时吐槽道,“还有啊,百合要求的是心灵上的纯净,这样会不会让一些有心理洁癖的客人感到不适啊?” “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她以女xìng身份出道了?” “诶?难道不是么?都说了是恋人……” “这就奇了怪了,‘恋人’这个词什么时候定义过xìng别了?” “这个……” “我们只要能让那群母猪乖乖掏钱就行了,管他八点档不八点档呢!” 白忍冬就白忍冬吧――织斑千冬的目光投在了靠在墙角的长剑上。 看来,我们俩之间的孽缘还能再持续上一段时间呢。 P.S.话说我前天晚上闲得无聊,去看rì本牛郎排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WTF!我看见了什么?排名第四十那个,你再给我叫一个孔明试试看?信不信我找人肛了你?相比之下,排名二十位那个叫做大空翼的都不算啥了……足球小将改当牛郎也是生活所迫嘛哈哈哈哈这并不好笑嘛…… 第二十一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今天是池田屋的新人牛郎白忍冬出道的rì子。作为一名新人牛郎,理所当然应该打出广告与海报,欢迎四方顾客前来赏脸――不过这次却不同,除了“白忍冬”这三个字以外,这名新人牛郎连半张照片都没有流出,更没有人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池田屋的诡异作风使得这位新人牛郎的真面貌始终被掩盖在迷雾中,直到今天夜幕降临后才会被真正揭开。 当太阳刚一沉入地平线,池田屋的水晶灯立刻放出了明亮的光线。所有当红的牛郎都穿着漆黑的西装,拿出了最为隆重的迎宾姿态。 “喂,那个新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他居然值得你这样做。”一名贵妇人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池田屋第一走红的王子系牛郎鬼之宫彬彬有礼的点了下头,用最为温柔的语气说道:“请放心,忍冬殿必将在今晚为诸位奉献最为完美的演出。” 这是池田屋向来的作风:他们会在推新人牛郎出道的时候让牛郎来一场个人表演,简而言之就是将自己的卖点尽可能的展现给客人。虽然说这种高档牛郎店当中的每一位牛郎从点烟、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内容的礼仪都经过严格训练,不过池田屋的牛郎向来和别家的不太一样。 比如鬼之宫,他本身的卖点是王子系,他除了能以最完美无缺的上流贵族礼仪来进行交谈以外,还擅长歌剧、马术、小提琴乃至法学与哲学――这两样在西方可是有着帝王术的地位;艺名为龙剑和的旗木卡卡西两位卖点虽然各不相同,不过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忍术大师,完全可以满足贵妇们的好奇心……总而言之,这里没有一位牛郎是平凡的,哪怕是那位大众脸店长也是一样。他除了将“温柔”这两个字发挥到极致以外,同时还获得天然理心流的免许皆传。 灯光同时熄灭,女人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舞池。在那里有一束白光从天花板上打下,直照在舞池的zhōng yāng。一位一身雪白长袍的长发剑客站在那里,略略低着头,一言不发。 当男子抬起头的时候,全场女xìng都沸腾了。之前的期待值被一瞬间全部点燃,女人们用自己火辣辣的眼光看向了男子,想要将他眼中的冰雪融化。 不过事实上的效果只有最差,男子的眼光看向哪里,哪里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只是沸腾的空气并没有降低半分,反而是在不住升温。 …… “你想啊,那群女人都是有钱有到爆但是又闲的蛋疼的,不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别看她们平时也就来上十分钟表示自己的矜持,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天狂欢的时候,她们的心里那是不知道有多寂寞。”chūnrì野妮如是说,“所以,你只要想办法能骗的那群母猪掏钱就行了。” 织斑千冬严肃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看这家伙。”chūnrì野妮示意号称有二天一流免许皆传的魂魄妖梦拿来一张金发牛郎的照片,“这家伙的艺名叫做旗木卡卡西,意思是‘稻田里没有脸的稻草人’。这家伙从来就没有露过脸,所以那群母猪也就想方设法的想看他的脸长什么样子,于是消费也就水涨船高。” “也就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不是,问题是你只适合走这种路线。”chūnrì野妮叹了口气,“事实上温柔型才是最能切中要害的,但是明显你不适合――你不会对那堆母狗释放自己的温柔。所以我们就只能走小众死忠路线,冰山美男类型的,再等老板给你设计一个最契合的开场……绝对能骗的那群母猪泪洒长空。”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母猪母狗不离口?” “这是我的类型,也是我的卖点。”chūnrì野妮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些女人强势惯了,在温柔的同时却也多多少少的希望被S……即是说每个S都有一颗被M的心,而我能将温柔与S的平衡把握到极致罢了。” …… 女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位白衣胜雪的剑客的表演。一片寂静之中,织斑千冬终于开了口。 那是女人们所不了解的语言,她们虽然知道使用这种语言的国度名叫“中国”,但是在学习这种语言上面多数人都只能望而却步。她们听不懂那名剑客在唱什么,只是感觉一种忧伤到了极致的情怀在心头萦绕。 在现场由牛郎们手中递出的说明上写明了织斑千冬所唱的曲目,每一份说明上都很贴心的手写了每一句唱词的rì文翻译。这幕戏剧讲的是一位姑娘和她的情郎相识多年却无法成为眷属,姑娘被迫嫁人而情郎病死,姑娘最终被迫出嫁时跳入坟墓与情郎双双化蝶飞去。 《梁祝》,这就是它的名字。 有些年长的女xìng或许还听过西崎崇子的小提琴演奏,更多的人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意。织斑千冬从“山伯临终”开始唱起,还没唱几句女人们都知道了这是那位男子在临终前思念那位姑娘的唱段……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反而加深了剑客的神秘xìng,而据说这名剑客的身世和这戏当中的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那略红的眼眶可做不了假,不少女xìng的眼眶也都跟着有些红了。 一直躲在场外偷看的chūnrì野妮这才舒了口气,等到“山伯临终”这一段唱完后,他迅速的打开了灯光。按照事先的安排,织斑千冬要趁着灯光变亮的那一瞬间离开舞池,不接受任何的欢呼,而是迅速的躲回幕后去。 等到织斑千冬飞快闪回幕后,chūnrì野妮兴奋地想要和她击掌:“干得不错,没想到五天的紧急培训居然能做成这样……” 没错,整个培训正如老板所说,只有五天的时间。前两天时间都是教授礼仪方面的内容,织斑千冬硬是凭着自己军人的素养给用身体记下来的。苦的是后三天,chūnrì野妮拿来了梁祝的唱词,要织斑千冬一字不漏的全都背下来。 开什么玩笑?织斑千冬懂汉语么?于是裁剪之后的结果就是只唱山伯临终这一段,着重突出“白忍冬”这个人对于情人的思念。所谓“书中自有八点档”,只要能迎合女xìng的心理,稍微拙劣点到也没关系。不过要是再唱多,只怕织斑千冬先会露馅…… 不过chūnrì野妮却发现织斑千冬是真的眼睛有点红了,对于这种自制能力极强的人来说,这样绝对是感情流露的表现。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想起谁了吗?” 确实是想起一些人了,织斑千冬最先想起的是拉芙拉。她本来是个好姑娘,还是德国的秘密武器,跟着自己也有好多年了,谁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那里。还有一夏,自己被追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白清炎…… 织斑千冬的心头忽的一晃,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就算自己之前是误会了他,但是一切的事情也是因他而起,自己被军部追杀应该也有他一份关系。那家伙被八歧大蛇所吃也算是求仁得仁,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正在这样想着,忽的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池田屋,身后跟着军人无数。 织斑千冬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下意识的就要动起来,谁知道chūnrì野妮飞快的制止了她,还轻轻摇了摇头。 “看老板的,你就躲在这里好了。”话一说完,chūnrì野妮也整个人矮着身子窜了出去,动作灵活的就像一只小猫。 刚才还一直销声匿迹的老板此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拦在了军人们的前方。最前方的男子当即立正,同时还伸出了右手。 “伊藤君,我来你们这里……不会不欢迎吧?” 第二十二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织斑千冬这是第一次知晓老板的姓氏是伊藤,虽然不清楚这位究竟和伊藤博文有什么关系,不过和西园寺家的关系绝对是铁板钉钉的。 男人伸出的手悬在了空中,老板没有任何去握住他的意思。在上下打量了对方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抱歉,我们这里是牛郎店,不做男人生意的。” “我有带女兵来,如果给伊藤君带来了困扰,那么还只请多多包涵。” 俗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的礼数可以说是丝毫无缺。老板微眯起了眼睛,在确认对方带来的人手后点了点头,脸上也随即堆出了笑容。 “那样就没问题了,不过阁下的生意我们还是不能做的,毕竟我们这里不允许自带……嗯。”老板转过了身去,对着牛郎和客人们拍了拍手,“下面请大家自行进行娱乐,新来的客人们也请就座,我会在片刻后安排人员来进行招待。” “能进行指名吗?” “只要那位服务人员有空就行。” “那就白忍冬了。” 男人和老板的眼神一瞬间就对上了,一方的眼神咄咄逼人,另一方却是绵里藏针。片刻后,老板回应道:“我想我说过了,我们这里不做男人的生意的。” “那就你来。”男人随便指了一名自己身后的女兵,示意她上前来进行交涉。 “不必了。”chūnrì野妮及时出现在了老板的身边,对对方彬彬有礼的行了一礼,“忍冬君身体略有不适,今晚恐怕不能出台了。” “新人出道的第一天就弄坏了身体,这种做法可不对吧?” “哎呀,正因为是新人,所以不知节制也是正常的嘛。” 对方沉默了,在短暂的空白后,男人摇了摇头:“伊藤君,其实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的。” “不,我不清楚。” “那么就让我明说了吧:那位叫做白忍冬的其实是名逃犯,而且她也不是男人。所以请伊藤君不要再庇护她了,马上把她交出才是正确的选择。”男人似乎还感觉自己的话语不够强烈,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我今天是代表军部来,我的意思就是军部的意思。” “啊?有这回事?”伊藤店长做出了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来,他极度诧异的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小弟们,“有么?忍冬君是女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逃犯什么的……更不可能吧?” “这是事实,伊藤君,请不要自欺欺人了。” “喂,我说啊。”老板的脸sè迅速的yīn沉了下去,“就算她是个逃犯,如今她也已经在我的店里干活了,那就是我的小弟。一个当老大的要是连自己的小弟都护不住,那还混什么?”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啊……”男人感慨了一声,随后使劲的朝前挥了下手。 他身后的士兵们——他可不只带了女兵——迅速的冲入场中,平均每张桌子前都有四人手持枪械紧紧看住。多余的人手则在分配完后开始迅速的用照片进行详细的对照,明显是在寻找织斑千冬的下落。 老板眨着眼睛看着四周,并用略带不解的语气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伊藤君,请恕我无礼了。”男人对老板鞠了一躬,“既然伊藤君执意说没有,那我们只能自己来搜了。” “在场的所有女士们可都是社会名流哦,不怕出什么乱子吗?” 男人立刻用洪亮的嗓音对全场喊道:“请诸位保持冷静,关于今晚的事情我方会在完结后对诸位专门进行赔罪!请诸位原谅!” “你还真是从谏如流啊。”老板吐槽道。 “特殊事件特殊对待。” 几分钟后,一名士兵迅速的前来报告:“报告!并未在现场发现嫌疑人行踪。请指示!” “你看,我就说我这里不存在什么逃……” “开始去后面搜。” 男人刚一发令,老板立刻就拦在了士兵的面前。谁知道他刚一挪动位置,两名士兵就同时对他端起了枪。 “我说啊……”老板的眼睛已经完全眯了起来,语气也隐隐有些不悦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西园寺家的赘婿,同时也是池田屋的老板。正是因为西园寺家多少还有些社会地位,我们才始终对伊藤君以礼相待的。”男人挥手示意士兵把枪放下,之后又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伊藤君,你可要想清楚了。尽管西园寺家也拥有一定地位,但是在军部面前……它什么也不是,你其实是没有任何筹码来进行谈判的。” 老板看上去始终没有半分想要退下的意思,想要进入后台的士兵们都用眼神看向上司,期望他能下达命令。 这样不行!池田屋的人们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自己,还庇护了自己这么些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算是仁至义尽了。再这样下去,池田屋必将遭到灭顶之灾。织斑千冬一咬牙,握紧了剑柄就准备冲出去。 不过她最后也仅仅只是准备而已,因为她看见了老板抬起了手,先后指了指刚才那两名拿枪对准他的士兵。 “你,还有你。” 所有人都以为店长只是准备开口说“对我道歉就算完事”这种话,谁知道下一个瞬间,两名士兵就原地倒了下去。chūnrì野妮从他们身前站了起来,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小猫型的电击器晃了晃。 “你……”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全场就是一阵倒地的声音——还附带惨叫、哀嚎等多种叫声。 全场的牛郎在同一时间从身上、沙发下、桌子上甚至是扫帚杆里拔出了短刀长刀单刀双刀手术刀水果刀甚至连薙刀都有,并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出刀。男xìng士兵们在第一瞬间就中刀倒地,绝大部分都被割破了喉咙甚至是被砍掉了头。 老板缓缓转过身去,将背后的诚字亮给了男人看:“现在,我有了。” 形势在一瞬间被逆转,chūnrì野妮甚至还模仿刚才那名士兵飞快的跑到了老板的面前:“报告!对象已经清除完毕,请指示!” “chūn妮,你手里那两个电击器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特sè武器‘快使用十万伏特’啊。” “你多少也看看大家……” “可是蛇叔不是也拿枪么?” 老板摆了摆手,明显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所以我才说啊,你们……究竟有没有弄清楚我是谁?” 男人额头上的汗珠潺潺而下,他完全没有料到池田屋里的牛郎当真个个身怀绝技,竟然能这样干净利落的干掉自己手下的军人们。女人们更是惊呆了,她们根本不敢想象,刚才还温文尔雅的牛郎们会在一瞬间化身成为杀人狂魔。 “你……可要想清楚了……”男人明显想伸出手指指老板,不过他瞬间就想起了被电倒的两名手下。自己如果再指,迎接自己的恐怕就不只是电击器了——于是他悻悻的将手指放了下去。 “想什么想啊,你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还有什么好想的。”老板巡视着被挟持的女兵们,似乎是在思索怎么处理她们,在想了半天后他才终于慢悠悠的说道,“这样吧,每个人砍掉中指了账——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吧。以后不要用那根指头了,男人可要比指头好得多。” 所有的牛郎们都一起动刀,一瞬间就有数十根手指落地。这些女兵其实都是IS的驾驶员,带她们来完全是准备预防万一。谁知道这帮牛郎太过犀利,她们甚至没来得及展开IS就已经被挟持住。而牛郎们在动手之前,自然也想办法将处于待机状态的IS取下。 看着捂住双手眼泪都流出来的女兵们,领头的男人一咬牙,主动拔出了刀,对着自己的中指就斩了下去。这人倒是颇为硬气,在断指之后还能支撑着将指头捡起来,还对着老板鞠了个躬。 “我说的是女人,可不是你……”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男人看见了老板左脚向前跨出一步,身体压低,右手则持刀放于头部右后方。刀尖笔直向前,虎口虚托于刀脊下。 唰!长刀一瞬间就穿透了男人的左肩,离心口只有半拃之遥。随后长刀又迅速向右上方切去,借着切割的力量摆脱男人肌肉的钳制。 刀刃离体,男人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老板的长刀则是在空中走了个弧线,飞快的切掉了男人的手。 手完了之后是膝盖,膝盖完后是右臂,右臂之后则是喉咙。直到最后的穿心一刺,老板在短短一瞬之间就出了整整九刀。九刀之后,男人全身上下皆被斩裂,就连头部也中了一刀。 打成这样,那完全就是出刀者在炫耀功力。老板将刀随手一甩,完成“血振”后收刀入鞘。 “你应该庆幸,不是在一百六十年前的时候遇见我。”深呼吸几次后,老板转向了大厅,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很抱歉,只怕从今天之后,池田屋就没法开张了。今晚的一切酒水开销,全部都由池田屋来承担。那么现在大家可以走了,祝各位女士们青chūn常在,永葆健康。” 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女xìng尖叫出来。她们疯狂的逃向大门,生怕自己跑晚了就被一刀砍了。等到所有闲杂人等都跑光了后,织斑千冬才走了出来,用着惊疑的语气问道:“请问……你们……” “请放心,织斑小姐,我们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老板一开口,织斑千冬就吓了一跳:原来对方早就认出自己了。 “我想你确实需要一个理由,不然很难信任我们,是吧?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军部肯定会很快派人来的。”周围的牛郎们已经开始飞快的收拾东西,并且销毁一些东西,“我们对你进行庇护,实际上是认出了那把剑。” 织斑千冬立刻看向了腰间的古剑,随后用jǐng惕的眼神看向了老板。老板则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太阿,以前什么的我也懒得管,它之前是白小弟的佩剑。就凭这个,这档子事我们就管定了。” “你们是……” “在下伊藤诚,任同萌会公关部部长,请多指教。”伊藤诚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又指了指周围的牛郎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认得白小弟,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同萌会的公关部啊。” P.S.说明下,今天之后我就不会这么勤快的更新量,更不更也不是看我的心情的,估计目测或许大概是周更……吧 第二十三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提说起来,尽管织斑千冬也对同萌会有一定了解,但是她确实不知道同萌会还有一个所谓“公关部”的存在。而且就事实而言,这个公关部似乎更像是暗杀部。 “说暗杀就有点偏了,我们本质上来说只是特务部门而已。”伊藤诚行sè匆匆的走在密道中,艺名为“龙剑”和“旗木卡卡西”而真名则是隼龙和点藏·库罗斯优奈特的两位飞快的奔跑在前方开道。 公关部的牛郎们仅仅花了十分钟就销毁了所有文件,随后迅速的打开了藏在厨房当中的密道,让所有人逃入。两位忍者最先进入,伊藤诚和织斑千冬紧跟着就走了进去。 “从三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公关部的职务几乎就被荒废了。因为所有的视线都被集中在了白小弟身上——没错,是‘被’,白小弟去吸引所有势力的注意力来争取时间,好让少天师有时间稳定局势。 “既然职务几乎荒废,那我们也不能无所事事。于是就干脆在银座这里开了牛郎夜店,顺带刺探这边的情报,毕竟唯一有资格威胁到白小弟的就是亚雷斯塔·克劳利了。” 又是三年,这个时间让织斑千冬略微感觉有些奇怪。所有的人都在说着“三年”,就好像一切事情都是在那个时间之后才发生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织斑千冬还是决定走曲线。 “你们这个所谓‘同萌会’,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这个嘛……还真是不好说呢。”伊藤诚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某个很奇怪的目的,一大帮子人就聚集在了一起,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闲人——有多闲我想织斑小姐你也应该已经见识到了,完全是乱七八糟。” 织斑千冬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说别的,rì本分部的那群人在白清炎刚一死后就要搞夺权,可是其中大部分看起来都不像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样子——最多只能说是跟着起哄罢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个组织应该是在十六年前组建的。我们的会长和阿土伯——就是土氏株式会社的社长联手建立了这个组织,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进来。然后到了九年前,会长和上代天师定下了盟约,由我们来接手天朝的神秘侧事务。 “九年前到五年前,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我们发展的最辉煌的时间段。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光凭己身就能发挥出极强的战斗力,如果是在冷兵器时代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陷一座城池,就算放在现代依然是神秘侧的巅峰战力水准——这样的人我们当时一共有七个……不,八个。所产生的第七个这样的高手是现任的天师,而第八位就是白小弟了。 “不过好景不算太长,在三年前我们跟化妆舞会打了一仗,这个织斑小姐你应该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抱歉,这个就涉及到会长建立同萌会的最初目的了,恕我不能透露。总之呢,目的是达到了,想要借此机会毁灭我们的化妆舞会也被消灭。不过作为代价,我方八位高手当时就死了三位,有一位一直游离于组织外,会长当场消失。而作为同萌会中坚力量的人们也死了太多太多……” “所以同萌会才成了如今的模样么?”织斑千冬问道。 伊藤诚缓缓摇了摇头:“不,事实上就算没死那么多,我想同萌会也没有理由再存在下去了,毕竟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记得会长和天师的盟约么?” “记得。” “会长借来了权限,用完后当然要还回去。所以还剩下的有用之人被想法并入了道门,国外的就各管各的吧。等到什么时候道门的力量足够强大了,那些分部自然也就可以回归了。” “原来如此,为了免于孤悬海外被围攻而暂时舍弃么?”织斑千冬点了点头,“你们上代会长倒还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伊藤诚严肃的看着织斑千冬,摇了摇头:“织斑小姐,你说错了。” “嗯?” “不是上代会长,而是会长,同萌会唯一的会长。就算天师现在有管理权,但他依然不是会长。” “原来如此。”织斑千冬立刻鞠躬道歉,“是我失言了。” “没关系,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到这里,伊藤诚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神sè来,“织斑小姐,你要真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请讲。” “你和白小弟……那个了没有?” “那个是哪个?” “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装纯洁了好不好?”伊藤诚脸上一副“你逗我”的神sè,“他肯把太阿剑给你,肯定是关系非同一般了。来来来,告诉我就行,小点声也没关系。”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可能是我的用语确实太隐晦了。”i伊藤诚有点苦恼的揉了揉眼角,“这样,我一个个问好了:有咬么?” “没有!” “跤?” “绝对没有!” “挊?” “怎么可能?” “完蛋了,连挊都没有,啪啪啪看来更别想了。”伊藤诚一脸面若死灰的表情,他身后的月村美树彦(鬼之宫)和赤尸藏人(豺狼)则是兴高采烈的从伊藤诚的衣服中掏出他的钱夹,开始给其他人塞钱,还一边喊着“老大果然输了”。 “你们这是在……赌什么?”尽管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是织斑千冬还是本着凡事要弄清楚的原则问了一句。 “还能赌什么?当然是赌你能不能吃掉白小弟这只童子鸡,毕竟你这种类型的是最有可能的。”伊藤诚脸上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痛苦不堪等多种表情不一而足,绝对是得到了川变脸真传,“谁知道连挊这种步骤都没有……那接吻呢?拥抱呢?拉手呢?”看着织斑千冬连续三个摇头,伊藤诚就像是连中了牙突三式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也就是说什么发展都没有么?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这也输的太……” “老大,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想让白小弟主动破处,怎么着也得再过上几年。如果单单只是破处倒简单,咱们去怂恿下丝柔小姐,保证全方位协助她。这样下来各方面通力合作,保管半个月内完成任务。”一手抓满钞票的chūnrì野妮——织斑千冬现在还不知晓他的真名——一路小跑到伊藤诚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废话就是多,他破不破关我什么事?真是的,懒人多作怪……” “咦?既然事不关己,为什么老大要在上面输这么多钱呢?” “去去去,你也去前面开道去,别光让阿龙和点藏干活。快去!” “是,是。” 一直感觉有哪里不对的织斑千冬紧锁着眉头,开始回忆伊藤诚刚才说的话。当回忆道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发觉是哪里不对了:为什么丝柔和白清炎的破处会牵扯上关系?而且就算排除掉丝柔的关系,白清炎那样一个妻妾无数的人——居然还是处男? “不好意思,我想请教下白清炎的事情。”织斑千冬说道,“白清炎……还是处男?” “是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他还是童子鸡……好吧,我忘了你不懂这个词了,不过现在懂了就行。” “那么他的妻妾是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妻妾?”这回不光是伊藤诚了,就连其他牛郎们都用古怪的眼光看向了织斑千冬,“他现在还未婚好不?虽然确实是有了未婚妻,但是也确确实实还没有结婚的。” 织斑千冬艰难的组织起了语言:“也就是说……他应当是出于个人的收藏癖……才收集那么多女xìng……” “不不不,我想有件事织斑小姐你弄错了,收藏癖什么的应该没有。事实上进入他后.宫的话只要满足一个条件就行,而就我现在看来,织斑小姐你其实没满足条件。” “什么条件?”织斑千冬当即不服气的问道。 “你爱他,他也爱你。” 织斑千冬瞠目结舌的反问道:“这算什么条件?” “这当然就是唯一的条件。”伊藤诚摆了摆手,“虽然这个确实有个人作风问题,不过总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横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都没说什么,咱们这种外人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听丝柔小姐说,他是一个会将女xìng自身体到心灵全部蹂躏殆尽的怪物。” “呃,这个……”伊藤诚连续翻了半天白眼,最后才算是缓过气来,“这句话也不能算错啦,只不过就意思而言,或许和你理解的有偏差而已。” “愿闻其详。” “身体什么的,既然都是处男,当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奇怪的xìng癖了。这里对身体的蹂躏应该是指他战斗中的状态吧,不管对方是御姐也好萝莉也罢,绝对不会手下容情。比如三年前那场大战的时候,他就连续砍翻了贝露佩欧露和赫佳特,同萌会里萌这两位的还不少呢。好多人当时都遗憾的要死,为什么不抓起来当肉便器什么的云云。” “呃……” “至于心灵,其实让女xìng对他迷恋上不就是一种蹂躏么?也位于三观重塑的边界上了。怪物二字也要分开理解,Campione原本就是凌驾于天才之上的怪物。”伊藤诚摊开了双手,“如你所见,其实那些女xìng都是他三年前已经认识的,这三年时间里他再新接触的女xìng也就是织斑小姐你了,所以大家也就才打了赌……”顷刻间伊藤诚就又成了一副哭丧脸,“然后我就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丝柔小姐还说了……”织斑千冬将当时丝柔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对伊藤诚转述了一遍,这次回答她的则是那位艺名魂魄妖梦真名曲林静树的伪娘了。 “有句话不知道织斑小姐有没有听说过……‘魔女从不说谎’。”曲林静树在看见织斑千冬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丝柔小姐可是号称‘常笑之魔女’的,这个据说也是她在‘瓦尔吉普斯之夜’的登记名——虽然我们没有验证过啦。也就是说,丝柔小姐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是合到一起多半会造成很大程度的误导。如果外人要和她说话的话,每一句话甚至没一个字眼都要仔细分析,不然多半会被误导的。当然,也有些人那是连被误导的资格都没有的。” “也就是说……”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是被丝柔小姐给骗了。事实上她确实是在十六年前遇见了回到过去的白前辈,不过之后白前辈就返回了现代,而她也就一直找了十二年,直到四年前重逢。”曲林静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似乎是在惧怕被窃听了一样,“丝柔小姐说的那番话其实是想提前让你对白前辈产生厌恶感吧?看起来做的还挺成功的……” 再之后的话织斑千冬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心中始终只回荡着七个字:原来……是这样的么? P.S.在高铁上蛋碎,于是码字,于是更新,于是……就没有于是了 第二十四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原来……是这样的么? 虽然同样是这七个字,其中表现的含义却截然不同了。上一次想到这七个字乃是因为自己被欺骗的惊讶,这一次却是由于对自己的愚蠢的懊恼。 明明这件事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自己却始终没有发现。第一次见面时他根本就对于自己的事情没提到半个字,而当时自己和拉芙拉却由于丝柔的谎言认定对方只是在惺惺作态;之后自己到对方家中也始终以礼相待,因为他始终就没往那个方面去想;最后他主动提出要送自己回去,因为这在他看来完全是甩掉了一宗麻烦…… 织斑千冬忽的想到了什么,她立刻问道:“同萌会现在的首领是天师?我记得……会长阁下是和土氏株式会社的社长一起创立的同萌会,是吗?” 曲林静树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是啊,就算现在也差不多,主要的经济来源其实还是土氏株式会社的。” 果然如此。 织斑千冬的心开始向下沉去,前来和军部洽谈的谷川先生本身就是土氏株式会社的代表,也就是说白清炎的名号在这次谈判当中被当枪使了而已,之后对自己的搪塞完全是因为不能拆自己人的台。 不被任何人理解和接受,一直挥舞着长剑在战斗。由于战斗的缘故而远离家人,可以作为心灵寄托的姐姐也在三年前死去,直到死前还在被自己所误解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织斑千冬,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傻瓜! “织斑小姐,您……没事吧?”看织斑千冬半天不说话,曲林静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织斑千冬忽然对曲林静树说道,“能给我讲讲他的事情吗?” “诶?白前辈吗?”在得到织斑千冬的肯定后,曲林静树才回答道,“那个……我也都是听说来的,说不定有不祥实的地方……” “没关系,说说吧,大体的方向还是差不多的。” “哦,好。” …… 暗道并不算太长,在到达尽头之后,织斑千冬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同萌会在rì本的分部来。 “早就知道你们会跑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也一早就在这里守着。那群傻×还想要进来,结果我就给他们说,想进来容易,接我一枪试试。”一个虽然是黑发黑瞳却有着突兀大鼻子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乐呵呵的说道,“你估计是不清楚吧,这几天那群货sè群魔乱舞到了什么地步。” “可以想象。”伊藤诚对织斑千冬介绍道,“这位呢……但丁・密斯特鲁逖,现在一般应该是称他为领主・密斯特鲁逖的,学名丁有蛋……” “丁有蛋你妹啊!” “其实我姐姐的数量远远多于妹妹的,不过你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伊藤诚招呼手下的牛郎们分头去干活,之后才继续说道,“这么说来,军部和环境省还没联合?” “不清楚,反正我就横在那里了,怎么说也不能让那群王八蛋如意。”但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好像你也说的是啊,他们多半是看在黄泉家里的面子上才没继续跟我闹下去的。” “废话,他们又不是太怕槲寄生之枪。” 旁边的织斑千冬一直不说话,一想到这里是拉芙拉被打死的地方,她多少就有些难受。尽管织斑千冬也是军人出身,但是跟随自己好几年的学生为了救自己而死,这种事情还是满令人伤感的。 伊藤诚及时觉察到了织斑千冬的异样,并且瞬间就想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但丁,是不是之前有人……死了?” 一听伊藤诚说这话,但丁当即一拍大腿:“嗨,可不是!那帮孙子想抱军部大腿也就算了,居然把自己人给害死了。就之前布鲁梅尔小姐还大发雷霆,发誓要跟rì本军部没个完。要不是天师放话说到时候再算总账,我现在就一枪捅死他们!” 伊藤诚用问询的眼光看向了织斑千冬。听到这样的回答,织斑千冬多少在心里也对同萌会恢复了些好感,并且点头表示谢意。 “支援的人现在来了多少?” “不算多,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两天。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求援信发出去了,但是等着我们拼的两败俱伤的还是有不少人的。”说到这里,但丁也苦笑了下,“起码时钟塔是不要期望了,大小姐就根本没打算把科隆队派到这里来。” “那正式做出回应的有哪些?” “这还用问?当然是和白小弟关系最好的那几个。”但丁直接就翻了白眼,“这事儿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啊……要是八歧大蛇在天朝什么地方出现就好了,少天师直接开了九州结界上去就能车翻它。” “你就不考虑下天朝的民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我又不是天朝人……” “……也是。” 两个人聊天正聊得火热,房间的门忽然被咚咚咚的敲响了。伊藤诚飞快的从座位上跳起,三下五除二的就弄乱了织斑千冬的头发,将半数长发都散落在脸前,以致不让别人轻易看出她的身份,随后才用眼神示意但丁去开门。 门口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缟晴人。后者在进了屋后对织斑千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在看见伊藤诚后大吃了一惊。 “原……原来是伊藤前辈……” “我在这里是很正常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顾忌我。”伊藤诚一手拿着一面小镜子,另一只手则用梳子在给自己改发型,“说啊,我都说了不用顾忌我了。” “哦……哦。”时缟晴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伊藤诚的目的何在,期期艾艾了半天后才转过身去,对着但丁递出了文件,“但丁前辈,这是我们做好的方案,请您参阅。” “哦。”但丁把文件拿在了手中,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随后两下就把它撕成了小块,“不批准,打回去重做。” 时缟晴人按捺着怒意说道:“但丁前辈,这已经是我们这三天来做的第四份方案了……” 时缟晴人已经够不耐烦的了,谁知道但丁比他还不耐烦,只见他当即就指着时缟晴人的鼻子说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这份方案究竟为什么不通过。” “为……为什么?” “因为这种狗屎一样的去捧rì本军部臭脚的东西我这辈子也不会让它通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但丁干脆也懒得纠缠了,直接就把话给时缟晴人挑明了说,“自己当家作主不好吗?非要找靠山――要找也找个靠谱的吧?你不会去找白头鹰啊?” “我认为从前的判断未必符合当下的局势……” “十三手底下怎么就竟是你们这帮蛋疼玩意儿?好吧,新闻组的人不算,他们不参和这种事,从来都只专心写花边新闻。” “武神前辈的修为我当然是敬仰的,但是他在这些方面也未必能做得很好。” “那就不要废话,我也说了,谁要是有异议就接我一枪。”但丁的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掏出了一杆看上去像是藤制的长矛来,“怎么样?你要来试试吗?” “不、不用,只是我觉得尚且还可以用对话来解决的。”时缟晴人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不过他多少还想要争取下,“本部这三年的时间里对于我们rì本分部并未做太多的约束,而且对于rì本的局势也使用了不恰当的强制手段。尽管我们没有经验,但是我认为这种时候应当由我们这些熟悉局势的人来进行管辖才是最好的选择……” “哦,那么只要派有经验的人来就行了吧?”伊藤诚突然说道,“别看我,我是牛郎头子,这种事情轮不到我的。” 时缟晴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所谓‘有经验的人’是指?” 伊藤诚拍了拍手:“张大兄,进来吧。” 一个墨镜围巾风衣雪茄香烟一样不缺的中年人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房间,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走进房间后,中年人对所有人都露出了极有魅力的微笑。 但丁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站起来行礼,而时缟晴人则是瞬间变得脸sè发白。 枪神,或者赌神,这两个名号无论哪个都是如雷贯耳。虽然这位同萌会的前辈高人在三年前断了条胳膊,但是在接上人工制造的手臂后据说实力又更上一层楼。虽说他一直在罗阿普拉纳自己玩自己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位极有经验和威望的前辈。 “我来接管这堆烂摊子,这下总行了吧?”张大兄懒洋洋的说道。虽然没有指名说话的对象也没有面对对方,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对时缟晴人说的――而他的手已经摸向了口袋,似乎只要时缟晴人说个不字他就会随时从里面掏出手枪来打爆对方的脑袋一样。 时缟晴人终于撑不住了,他近乎崩溃似的向张维新鞠了个躬,然后飞也似的逃出了但丁的房间。在他离开房间后,伊藤诚微笑着对张维新说道:“张大兄,这次多谢你及时赶来帮忙喽。” “别谢我,要谢就谢丝柔那个小丫头吧。她及时通知了我赶过来,还在这里拖延了那么多天。”张维新说道。 “哦。”伊藤诚故意意味深长的拉了长音,“丝柔小姐,这次多谢你了。” 不知何时,丝柔也站在了门外。织斑千冬刚一见丝柔,内心的怒意就止不住的涌上来。她刚皱起眉头准备质问丝柔,丝柔的眼眶子却一下就红了。 “那把剑……能给我吗?” 丝柔说的当然是现在一直被织斑千冬持有的太阿剑,织斑千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出自于对对方的抗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的。在沉默了数秒后,织斑千冬才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对方。 “抱歉,他说过不要让别人拿走了的。” “是吗?”丝柔的声音瞬间低落了下去,此时的她在织斑千冬的眼中不再是什么“常笑之魔女”,仅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罢了。 就当织斑千冬几乎都要不忍心的时候,丝柔又极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能让我抱一下它吗?你拿着就好。” 织斑千冬这次再没忍心拒绝对方,她把剑递给了丝柔,看着她轻轻地将太阿抱在了怀中,用面颊紧贴着剑身。 片刻之后,丝柔轻轻甩了下头,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眼角,说道:“谢谢,真的很感谢你。” 织斑千冬还想说些什么,丝柔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P.S.有人问了,那我就再说下。这里面有种穿越者略微不太一样,他们在别人的帮助下人为转了世――原理就不要问我了,反正也用不到。一个就是阿土伯,他转世成了阿虚;还有一个就是鹫冢庆一郎,他转世成了伊藤诚。完毕 第二十五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在张维新成功抵达rì本之后,局势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包括但不仅限于同萌会。 张维新最可怕的一点并不是枪法的jīng准度,而是他本身境界造成对气息的收敛。可以这样说,绝大多数人在他开枪之前都无法有效地预知,那些所谓的第六感向来在他面前跟狗屎没有差别。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枪手。 看在自己的小命份上,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自保。已经停滞不前很久的rì本分部终于开始运作,将必要的情报和人力物力开始运送过来。 首先是左慈,他之前一直和庶・艾吉奥・徐一起在三国无双的世界里面东奔西走,设法找回流散各地的英雄豪杰们。原本这么两三天根本不够找的,所幸他们遇上了李八百,有千里神行法相助,他们的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 “云妹呢?云妹呢?”但丁一见到左慈就激动地抓住对方问道,“要是他能发挥每次开场CG的战斗力,大蛇面前有多少杂兵也不够他割草的啊!” 诚然,八歧大蛇是诸人当前最大的敌人,但是他座下的妖魔鬼怪们也一样令人头疼。白清炎可以抢在对方合围之前直接冲上去和大蛇单挑,虽然有他自身强大的因素,但是对方没来得及调兵遣将也是关键。 这一次对方可不会再疏忽了。 左大仙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但丁的肩头:“抱歉,子龙将军没找到,拿他的顶头上司凑活凑活吧。” “你是说刘大耳?那倒也无所谓,好歹有dú lì无双技……等等!”但丁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该不会是……公孙瓒吧?” 左慈刚一点头,但丁的脸立刻就飞也似的垮了下去:“果然是白马将军……要这种没有脸的龙套来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这样说,人家好歹在五代CG里面还有出场不是?” “杂兵在每代CG里面都有出场,有个球用啊?” “也不能这样说,要是按照CG战力,那群杂兵可以飞天遁地还能shè香香,战斗力比你强。” “这倒也是……” 虽说像公孙瓒这样的龙套脸由于关注度不够似乎比较容易逃脱追杀,可是也不全是这样的龙套脸。毕竟有左慈和徐庶的先例在,其他人逃脱追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说子龙将军没有找到,可是我们找到了他的CP……” “正义无双马萌起?” “……的从弟。” “rì。”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神笔马岱虽说战斗力相对于马超来说是弱了点,但是好歹在三国无双里也是海归派。而且就记录而言,他好歹也干掉了野蛮人魏延……虽说自第六代开始剧情和谐走向,一切内部矛盾都被扼杀在剧本当中了。 直到整整三天之后,又一位龙套脸道士才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重量级人物送到了同萌会来。这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被找到武将在三国演义记录当中战斗力最高的一位。谋略值虽然不晓得他和徐庶谁更高,不过绝对可以肯定的是都不低。 姜维姜伯约,蜀汉后期的扛鼎级人物。文继自卧龙,武堪比子龙,文武兼备,当之无愧“龙的传人”。 可惜小甜姜一见徐哑巴的面就给跪下了:“为……为了断后,丞相他已经……已经……” 话要从左慈他们返回三国无双世界寻人开始说起。正如之前所说,不管是dú lì武将还是大众龙套脸,他们本着找见一个算一个的想法在三国世界当中奔波。 最早找见的是张鲁,这位正一系师虽然也是天师,可是比起主世界的天师血脉来说废柴的太多,最多也就是能弄点例如全场己方自动满血的奇怪小道具……口胡!这东西哪里废柴了? 可惜张鲁自己也不算太行了,最后只能派自己儿子、第四代天师张盛――也就是刚才那个龙套脸道士――跟着走,自己则留下来断后。于是一行人又千辛万苦找到了诸葛亮一行人…… 唯一的差错就是诸人在撤离的时候被八歧大蛇给追上了,诸葛亮独力摆出石人八阵来拖延时间――其实准确来说还有几位也一并留下阻拦大蛇了,不过作者惯例的无视罢了。 “伯约,抱歉了……风烛残年的吾辈也该在发挥最后的光和热后去见先帝了。” “丞相,请不要这样说!”姜维试图努力挣脱开张盛的缚神咒,但是完全起效的缚神咒作用于jīng神,完全不是心神大乱的他可以挣脱的,“您说过的,要带领我们开创‘仁之世’的,不是吗?” “仁之世的使命其实早已交到你的手上了啊……”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着颌首,一如他当年在隆中草庐对出天下宽的模样,“一定要做到啊,伯约。” 被几个士兵架着的姜维只能看着石人八阵离自己越来越远,诸葛亮的声音却好像还萦绕在耳边。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远处的黑云越来越近,姜维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妖蛇那狰狞的血盆大口。与之相对应的,八卦阵当中忽的卷起了一阵狂风,一道火光在风中化为龙形,冲天而起。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只见白rì当中,天上一道赤sè流星自东北方向西南角坠去。那正是诸葛亮的将星,陨落之时竟然将中天之rì的光芒都盖过。 卧龙升天。 姜维强自低下头去,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在被追赶的当下,他也不敢大声呐喊发下誓言,唯有将誓愿刻在心底。 “姜伯约在此立誓,必将斩杀妖蛇、开创仁之世……诸天神明、丞相英灵实所共鉴!” 不过光有誓言是不够的,当前有资格跟八歧大蛇单挑的就只有天师张如晦了。不知道是不是怕和他另一个世界的祖宗见了面尴尬,直到现在他还没出场。 “rì本症腐……还有军部,惧怕于天师的力量,所以相互间一直在扯皮。”茅约翰眼神游离不定的说道,“嗯,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在他说的这句话后补了俩字:才怪。 赶来支援的人是越来越多,像织斑千冬认识的就有叶离煌、茅约翰、陆鹰化等人,唯独不见身为天师的张如晦。 如果张天师真的一心想要来rì本的话,那什么军部绝逼都是不敢拦他的。首先是缺乏有效地监控手段,就算派专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也能让人盯着盯着就给盯丢了――道门的“藏气”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 其次,如果是他想要直接进入rì本,只要使用神足通就绝对没问题。军部想管?没问题,五雷正天诀伺候,要不了一分钟保管就近的军事设施全部停电歇菜。 “哎呀,你们不要那么认真啦。其实他离开九州结界后战斗力也不过就只是个地仙罢了,没有那么夸张的――虽然我连这个‘罢了’都不是。”茅约翰在看到诸人不屑的神情后才进一步解释道,“到时候他将作为奇兵参战,但不是现在。万一那群狗娘养的把他害了怎么办?” 这话倒是说得大有道理,如果一大帮子人处心积虑想要害一个人……那还真是防都防不住。张如晦既要对付八歧大蛇,又要分心应付内鬼,这确实是太辛苦了些。 “可是问题是,妖蛇该怎么对付?”八神和麻将所有人最关心的这个问题直接说出了口。 “这个嘛……” “新教贡献了当年马丁・路德宗教改革时带走的大仪式,只要集合七位圣人就可以发动。”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那是一个穿着蓝sè高尔夫球衫的中年男人,背上还背着一把巨大的奇形剑。一看见他走进来,几位算是守礼的人立刻起身打招呼:“威廉先生,好久不见。” “我的原则向来是公事公办,所以不用担心我刻意针对什么。”将背上的大剑放下后,威廉才对诸人说道,“可是你们承诺的集合其他六位圣人呢?这件事我记得天师殿下应该是承诺过了吧。” “当然,当然,请放心,一切准备就绪。”茅约翰摆着手示意威廉放心,随后把手一伸,指向了在场的一位女xìng,“首先是天草式的女教宗神裂火织小姐,这位想来威廉先生是认识的。” “‘白帝子’的未婚妻么。”威廉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织斑千冬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那是一位留着长发的少女剑客,随身带的长刀足有七尺长。T恤和牛仔裤各被撕去了一条袖子和一根裤管,看上去非常暴露,却将胸部衬托的更加触目惊心。 (什、什么……原来那家伙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吗?不对,就算是丝柔也多少流了泪,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说来果然只是政治上的联合么?) 神裂火织微微点头示意,织斑千冬却多少又在心里为白清炎哀叹了几秒钟。 “清教方面又联络了布伦西德和席薇亚两位女士,我想后者威廉先生应该更熟悉一些。”茅约翰掰着手指头开始往下数,“汪老大将‘雷之携香女’也派了过来,另外‘米凯尔’圣痕的持有者也在我方……” 听到这两个名字,威廉的瞳孔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首先是汪震,对于威廉这样的人来说其实是知道他本身成为了天朝的“国神”。既然能派雷之携香女过来,那么就说明他其实也在密切关注这边的局势,这是提醒某些人注意一下的意思。还有就是圣痕・米凯尔,这原本应当是神之右席首座・右方之火所持有的圣痕,自打右方之火死在了上代天师手下后,这枚圣痕就无影无踪了。 原来……也落在了同萌会手里么?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在得到茅约翰的同意后,威廉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这只有五位圣人,按照我的预计,其实你们最多只能找出三位的。我实在是想不到谁是第六位了……该不会你们把八神和麻也算作一位了吧?” “诶?不行么?”茅约翰当即就傻眼了。 “当然不行。”威廉眼中露出了怜悯的神sè来,“必须是十字教体系的圣痕,哪怕犹太教都没有关系。如果什么体系的圣痕都可以,何不让天师来主持仪式?太极圣痕可是号称可以平衡一切能量的。” “这个……这个……” 神裂火织沉吟了一下:“或许我可以……” “神裂小姐,虽然您是双圣痕圣人,但是您也毕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完成两个人的咏唱。这个仪式要求的是至少七名圣人,以七人来象征七美德进行咏唱。” “如果贵方找不齐六位圣人的话,那我就要带人撤退了。”威廉看了下周围,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话,于是拿起大剑起身就准备走。 茅约翰一看就急了,连忙赶上前去拦住:“威、威廉先生,请等一下……” “我的时间很紧急,如果不能凑齐仪式必须的七位圣人,那么我们就要准备新的方案了……” “不用了!”会议室的大门猛然被推开,阳光照入室内,也将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照的有些模糊起来。众人只能看清她飘扬的裙角,还有纷飞的如同花猫毛皮斑驳的头发。 “第七位圣人……在这里!” P.S.话说去年我们在扯淡,扯到了夜壶的搜神记。当时元首就说啊,空桑仙子是我的女神诶,所以说神农是我的男神。于是按照这个推论,我的男神是丞相,那我的女神岂不是月英姐了?岂可修……我在三国无双里面最喜欢的是chūn花姐诶!P.S.S.我最喜欢的正神是蚩尤,于是上本书我把他娘化,然后艹了;我最喜欢的人物是丞相,于是下本书他被我娘化,然后艹了。P.S.S.S.我看了侍灵演武了,孙吴狗去死,我蜀汉千古。 第二十六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这天清晨,第一抹阳光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密布的乌云就将整片天空所遮蔽,黑气从两界的门扉处疯狂的涌出。 一只巨足破开了黑气,重重的踏在了地上。牛头人身的巨怪从门扉中走出,踏出了走向崭新世界的第一步。 牛鬼、蛟jīng……数以千计的妖魔鬼怪们从大门中涌出,以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向市内走来。 它们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狼藉,栏杆被随意的推倒,树木被撞为半截……一切障碍物都被直接摧毁。妖物们的破坏yù尽可能的朝四周发泄着,却始终找不到半个活人。 yù求不满的妖物更加不忿,它们咆哮着向前走去,想要将破坏、杀戮进行到底。在走到一处上坡的坡底时,它们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在斜坡的顶端,正有两个身影背对所剩无几的阳光站立。一人手持长枪,一人肩扛大旗。 “杂碎!”其中一个人这样唾道。 …… 虽然八歧大蛇确实是暂时退却了,但是连结两个世界的大门并没有消失。为了防止消息在民众间的泄露,rì本zhèng fǔ倒是一早都遣散了周围的居民。只可惜连结地带是在东京市内,不适合用火力直接洗地。 前来支援的不光有同萌会的众人,以对策室和伊势神宫为首的rì本本土势力自然也得出工出力。神裂火织的手下有天草十字凄教,威廉・奥威尔多少也带了人来――没带神罚部之类的估计是不想起冲突……最令人惊奇的是丝柔・布亚克尼休,她身为一名魔女,跟随她的两百多人的集体却名为“奥尔良骑士团”。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对吧?”丝柔这样对织斑千冬解释道。 八歧大蛇在出现前必定会有相当数量的杂兵拦路,而众人所要做的就是将七位圣人送到八歧大蛇面前去。 “不管死多少人也要做到,不能让他们在这之前就损耗战力。”叶离煌上一刻还是极为严肃的神情,下一刻却立刻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亲昵的拦住了威廉的脖颈问道,“威廉老兄,你有没有感觉亚历山大?” 威廉・奥威尔自然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什么亚历山大?” “别装了,你脸上都写着呢。”叶离煌用手向周围猛然一挥,“你看,七个圣人,除了你以外都是女的,压力能不大?” 说来也奇怪,除了威廉以外,已经确认赶到的五位圣人的的确确都是女xìng――织斑千冬还真不知道黑岩也是一位圣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黑岩应当是白清炎创造出来的,这样说的话…… 白清炎岂不是有能力人为创造圣人?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了,反正白清炎也已经死了。 在妖魔们冲出界门时,同萌会自然也同时做出了反应。叶离煌和但丁两人同时走了出去,叶离煌的肩上还扛着一面大旗。在他们身后,大约三四十号人也跟了上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一起上吗?”织斑千冬对留守在同萌会分部的chūnrì野妮问道。 chūnrì野妮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飘向了一边,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已经……一起上了吧。” 只听见叶离煌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将旗帜用力一摆,那面破旧的大旗就迎风招展了起来。 虽然明显经过多次浆洗,但上面的鲜血和火燎的痕迹却依然历历在目。 “那是……硅的符号吧?”织斑千冬的问题这次chūnrì野妮可就没再回答了,他只是持续的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 “同萌会前锋营,应到两百七十八人,实到两百七十八人。现已集合完毕,请指示!”叶离煌在大声报到后还稍稍停了一小会儿,好像真的是在听从什么指示一样,随后他才转过身来,用更大的音量说道,“前锋营,全体都有―― “前进!” “前锋营应该说是同萌会里面最实干的一个部门啦,这个部门十年前就有了,基本上绝大多数干活的人都在这里面。”chūnrì野妮幽幽的说道,“打了十年,补充的人也不算多,三年前打完那一仗后……就没有然后了。” 织斑千冬此时才明白,为何仅有三十多人的队列却站的那样稀稀拉拉,那些空出的地方都是留给那些逝去的同伴们的。只要前锋营还存在一rì,那些地方就始终会为他们所保留。 那面旗帜,应当是汪震的旗帜吧?当初汪震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应当是扛着这面大旗纵横驰骋在战场上。十年时间转瞬而过,当年的人们至今也都七零八落了。 “真是的,中间的位置应该是他的嘛,空出来算什么?”叶离煌不满的抱怨着。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汉剑,手中还倒提着另一柄。 “既然只剩两个人,那当然就不用喊什么‘德玛西亚’喽。”但丁的槲寄生之枪被转化成了普鲁士长矛的模样,明晃晃的枪头怪吓人的。 两人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看着速度并不快,却始终走在队列的最前方。 “这要是换在我们天朝的地界,哪儿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不光是老陈,随时随地都能给你拉出来一打以上的从者作战。到时候别说什么妖魔小丑,就算是坦克车阵也能给你冲出一条道路来。” “是,是,我不是天朝人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的代入感强烈到让你的玻璃心如此敏感和脆弱,必须要加强抗打击能力的。” 声音同时停下,两人的步调也在同一时刻静止。向下凝视了整整十秒之后,叶离煌才不屑的啐了一口。 “杂碎!” 一口唾沫吐下,两人同时从原地加速。叶离煌脚下腾起的是炽热的火焰,但丁身上则萦绕起翠绿的清风。两人一枪一剑,倏忽间便冲至敌阵之前。 但丁手持长矛,一马当先的冲入了敌阵。可以刺穿一切的保护的槲寄生之枪率先杀入敌阵,一连将两名妖兵刺穿。 由于肩扛大旗的缘故,叶离煌比但丁的速度稍慢一步。大旗伴随着火焰直入敌阵,和铁锏几乎无异的八方汉剑携带着三昧紫火直直将一只妖兵砸成两段。 两人一前一后,刹那间竟如万马奔腾,无人可挡,白驹过隙间就已将数十人所斩灭。 在他们身后,前锋营硕果仅存的三十多人各自挥舞着兵器,杀入阵中。 前锋营已经充分为后续部队打开了缺口,一支又一支部队被迅速投入了战场。要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便是所使用的武器全都是冷兵器。 这是一场荒谬无比的战争,参战的双方是妖魔与人类,武器则是来自于数百乃至数千年前的制式,唯有战场是再现代化无比的都市。就算在世界上,比这里还现代化的都市也没有几个。 “其实要说全是冷兵器的话,倒也未必。”茅约翰笑着连结了几个指印,全力将法力输出,“华梅姐,准备好了么?” 一袭黑衣的女子在他身旁悄然出现,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只见女子拔出佩剑,向前猛地一挥。 九桅十二帆的百米海船凭空出现在大地之上,灵气自动形成了无形的海波,使船在陆地上乘风破浪。以巨船为中心旗舰,一艘又一艘的海船开始在陆地上显现。 不同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黄金鹿与暴风夜”,这仅仅只是李华梅的舰队而已,没有混合入任何的神秘要素。那个时候的大不列颠正因为黄金鹿舰队而走向不落之rì的宝座,而就算有了李华梅的舰队,大明王朝依然不可抑制的向西山开始落幕。 李华梅面无表情的对从自己父亲那一代开始就跟随在李家人身边的老将下了命令:“杨叔,炮击准备。” 须发皆张的威武老将毫不犹豫的一挥手:“炮击准备!” 虚幻的船员们飞快的运动起来,上膛、装药、校正……一如他们在五百年前所做的那样。 “开火!” 炮火直接倾泻在了妖魔的后方,将界门和道路尽数化为火海。 …… 当炮火开始倾泻的时候,叶离煌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向阵地后方看去。虽说战场指挥权在茅约翰手中,但他也需要时刻注意对方的动向。 还是不行。 尽管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了,妖魔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界门中涌出,没有半点减缓的意思。己方倒是由于张盛的三官手书・罗天大醮一直处于满血无状态当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人员死亡。 但是八歧大蛇还是没有出现,所以叶离煌还是得继续打下去。 直到八歧大蛇出现之前,七位圣人都必须保留力量,这样才可以保证击杀八歧大蛇。不然就算杀掉了这些妖兵,八歧大蛇还可以通过妖气再来造出一批。 “全是龙套脸,一个有分量的也没有。”但丁一边将尸体从长矛上甩脱,一边抱怨。 叶离煌和但丁两人手上不停,嘴上更是骂骂咧咧个没完。一路污言秽语骂过,妖魔们自然也是躺尸无数。 “谁说的?你那个是我见过最英俊的妖兵。”叶离煌当然要跟但丁抬杠,忽然他眼睛猛地一亮,“看,这不就有个有分量的了么?” “是么……” 但丁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滚滚黑气之中一道红光冲出,朝着战场直奔而来。叶离煌身上的三昧紫火已经够引人注目,那人身上的红光却更要耀眼万分。 那不是火,只是连人带马尽皆赤红,光是看着就好像空气都被点燃了一样。 大地震颤,妖魔们纷纷惊惶闪避,来不及闪躲的自然就死在铁蹄之下。漆黑的画戟平放,仅仅只是横着就有无形的威慑。 “是,是……是吕布啊啊啊啊啊啊!!!!!!!!” “喊你妈个头啊!”叶离煌飞快的在但丁的脑壳上拍了一记,“知道吕布是你心中的最强,问题是这种话不能喊啊!” “为毛不能喊?” “喊了我们不就跟杂兵一样了么?要是杂兵见了吕布还能有好果子吃么?不要立旗懂不懂?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哦。”但丁咽了口唾沫,还是下意识的握紧了长枪。 鬼都明白,吕布究竟是哪一边的。如果真的要打的话,那么也只能硬上了。 “不用你们来……” 人海中忽的两道身影跳出,一人发飞刀,一人手中短剑飞掷。两人同时出手突袭,目标却不是马背上的骑者。 这偷袭堪称是无声无息,赤兔马当即中招,两条前腿就朝地下跪去。吕布单手用力一撑,高高跳起,一戟就砸伤了发出飞刀之人。 十数个人影却同时逼近,将吕布围在了中间。 “前锋营的负责冲锋陷阵就行了,点杀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伊藤诚身穿诚字服,提着长刀正面对准了吕布,“……不惜一切代价,将吕布困在此处。” 公关部众人同时刀剑出鞘,刃鸣之声不绝于耳:“是!” 第二十七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首先在这里应当要说明一个事实:在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辞海》一书当中,并未收录“战神”一词。所以……这个词完全是后造出来的,所谓“战神吕布”、“战神项羽”云云完全是无稽之谈。 其次,按照所谓战神的定义来说,需要形成完整的信仰才可以称“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叫神的,所以李书文再强也只能称“神枪”。不过对于某些无良作家及剧作家以及有良心的历史发明家来说嘛……这都不是事,听着帅气就行。 问题是有的时候真的要注意一下下限的,战神出来一个两个就算了……满天飞是闹哪样?每部剧里面都有个家伙叫战神,天朝没被打成筛子还真是奇迹。 所以如果要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讲,天朝被承认的战神也就那么两位。第一位则是蚩尤,华夏兵主,每次将领出征前都要念诵《蚩尤大神祭文》以明正典。第二位则是姜尚,武庙武圣,陪祀亚圣张良。“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三百年之张子房”,两位一前一后,都是yīn人的好手。所谓“力不胜智”,古人心里可是跟明镜一样。 不过对于继承了太史公只喜欢胸大无脑光荣传统的暗荣公司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横竖就是个设定而已,只要看起来足够狂霸**酷烂就行了。 可惜现在公关部的诸位帅哥们除了想痛骂暗荣以外就没别的什么想法了,区区一个吕布竟然设定的这么难打……三国所有武将强度都一致多好啊!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在CG里吕布照样还是被几个杂兵拽着走……只能说是吕布这次跟的人不一样,所以模式不一样。而且公关部的诸君应该欢呼雀跃才是,这次好歹没加入什么战国无双斯巴达无双……不然那才真的是翔都被爆出来。 杰克・布莱恩特的双节棍侧面朝吕布的小臂上打去,还没打到对方就已经换了位。曲林静树的双刀和月村美树彦的长刀同时攻上,吕布手中的画戟轻轻一转,戟上的小枝先是别住了长刀,随后又死死地将曲林静树的双刀压在了下面。 一道人影猛的斜下里蹿出,一刀就朝着画戟的长杆劈去。这一刀出刀极正,刀刃完全和戟杆垂直,若是劈实了,当即就可以将画戟一刀两断。 吕布却是看也不看的就一甩戟头,先是将三把刀全都撂飞了出去,同时又拿戟尾一挡。长刀上原本隐隐有着银sè的光泽,此时与画戟上红sè的气焰相冲,半分也不肯想让。 随后,戟头便打着旋的砸了过来,戟刃正切在那人的腰腹,瞬间就把人打出十几米开外。亏得隼龙和点藏两人拼死拦住,这才没让吕布补刀成功。 “如何?”伊藤诚轻声问道。 那人正是冬月天夜,只见他挣扎了几下,硬是从地上捂着腰强行爬了起来。几次按压后,他放开了腰间的伤口,只见伤口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所谓三官手书便是将经文抄写三份,一份烧给上天,一份埋入地下,一份化为符水自己喝掉,正对应天地人三才。简而言之,就是从地脉当中源源不断的抽取灵气给喝下符水产生感应的人疗伤,所以伊藤诚才敢让下属用命去拼――反正也不会真的打死,疼倒是真的。 只不过地脉的力量并非是无限的,而且不仅罗天大醮会消耗地脉的灵气,对方或许也可以利用。再者妖魔们虽然蠢了点,但是它们的首领并不笨,一定会注意到罗天大醮的祭器,不然三国群雄就不会被打得跟狗一样了。 “我的‘斩铁’也斩不断,老大你也看到了。”冬月苦笑了一下,“有某种‘气’从他身上延伸出来,保护住了方天画戟……不然早就被我一刀砍断了。” “无双?” “无双。” 将“气”从身上延伸出来保护住兵器,使其和自己一体化――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事实上大家多半还是要看兵刃的材质。除了通过对法器行法来完成之外,能做到这个的也就只有通过命格来施展,比如冬月天夜的“斩铁”,再比如说…… “‘无双’原本就是以无双世界为蓝本的命格,所以效果也几乎一样。”伊藤诚将手按在了刀柄上,冷冷的扫了冬月天夜一眼,“还能上么?” “只是腰快被打断,又没真的被打断。”冬月天夜拍了拍腰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这动作又让他好一阵龇牙咧嘴,“老大你就放心吧,再来几次也没问题!” 言罢,冬月又立刻挥舞着长刀冲了上去。此时吕布正好将赤尸藏人一戟扫中,看见冬月又扑了上来,他眼神便是一凛,单手提着画戟也就迎了上来。 长刀刚和画戟一交锋,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就将冬月的身子向后推去。吕布单手发力,正准备将冬月的长刀绞飞,一截刀尖却突然从冬月的胸口钻了出来。 长兵器的格斗要领就在于控制距离,只要对方尚在兵器顶端三寸之外,无论对方怎么打都是自己有优势。对方若是后退,自己一个进步立刻就能追上,反要了对方的xìng命。反而言之,短兵器对长兵器就是要快速突入对方的防御圈,只要近了身,对方的兵器使唤不灵,那就任自己宰割了。 这刀尖出现的角度太过刁钻,吕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刀逼近了戟刃的防御圈内。吕布飞速后退,同时抬起手臂,试图用臂铠挡住长刀。谁知道长刀之上突然也冲出一团红sè的气浪,先是破开了吕布身上的赤焰,随后势如破竹般的将臂铠划破,还略略伤到了吕布的小臂。无奈之下,吕布只得再退。 长刀的主人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数十记攒刺连环发出,打得吕布手忙脚乱。作为代价,被当成障眼肉盾的冬月天夜身体自然是千疮百孔 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吕布持戟一挥,惊天一声大吼,他身上的红sè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地震波一般将长刀推开。 连环攒刺失败,冬月天夜那千疮百孔的身体被像快破抹布似的推开,露出了躲在他身后出刀的真凶。 “懦夫!”吕布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伊藤诚怒目而视,“你的胆量也就只有如此吗?躲在自己的下属的身后出刀,还是个男人吗?” “记得我一开始怎么说的吗?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拦下。”伊藤诚的脸上尽是不屑,“你究竟有理解什么叫‘不惜一切代价’么?” 不惜一切代价,那就是就算砍死自己人也要拖着对方一起死。一命换一命不算什么,有些时候为了一命,就算是用一百条命去填也得做。 仿佛是为了给伊藤诚说的话做写照一样,躺在地上的冬月天夜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伊藤诚一脚就踹了上去,冬月只好苦着脸滚到了一边去。 吕布讶然的看着冬月身上的伤口又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随后脸sè瞬间yīn沉了下来。刚才他还被公关部这种肃然的杀气所震慑,转眼却又成了搞笑剧。只见他身上刚才由于震荡而消失不见的红sè气焰又慢慢高涨了起来,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如同一尊明晃晃的大火炬。 伊藤诚则是长刀缓缓入鞘,原地做拔刀势。他身上腾起的红sè气焰虽然不如吕布的凶猛,看上去却更加的凝聚与冷静。 同萌会的高层们个个有命格,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伊藤诚的命格为何。有人曾经猜测他的命格应当是用于交际可以八面玲珑的“凤凰展翅”,也有人猜或许是用来暗杀的“隐藏xìng角sè”。只是伊藤诚今rì动用了命格之后,所有人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是最为凶悍的“绝对无双”! 两人一动不动,各持兵器相对而峙。此时谁要是露了一丝破绽,对方立刻就能抓住机会抢占先手。这两人不光身体不动,就连面部表情也半分不改,眼睛相对而视,互相比拼心力。 一道黑气率先从界门中冲出,转眼凝聚成蛇头。这一下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似的,黑气连连涌动,一个又一个蛇头就从界门里钻了出来,朝着战场排山倒海而来。 茅约翰瞬间就注意到了情况,当即就示意李华梅将炮火转向。他身旁的左慈更是像屁股上着了火似的,一道符纸飞也似的打上了天,在空中形成了碧青的焰火。 “伯圭将军!” 这次倒确确实实是信号了,二十余骑轻骑突然出现在了战场边缘,中间护着的乃是包括后方之水在内的七位圣人――丝柔也在里面。骑者全是白马白袍,为首的手持双头铁矛,正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今rì的公孙瓒再披白sè战袍,显得英姿勃发。只见他单手高高擎起铁矛,大喝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众骑者纷纷举起长枪,齐声应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正是公孙瓒座下最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只可惜三千义从,如今只剩二十余骑。 公孙瓒率先策马向前冲去,骑者纷纷紧随其后,护着七位圣人前进。虽然只是二三十人,此时却赫然爆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首当其冲的妖魔们来不及闪躲就被铁矛贯穿,尸体则是被毫不留情的甩到了一旁。二十余骑于万军中狂飙而过,直直朝着八歧大蛇杀去。 白马义从的声势震慑全场,唯有伊藤诚和吕布两人毫无反应。两人依旧在对峙,期望能够洞察出对方的破绽。 一个妖兵正好被撞飞,怪叫着跌到了两人的中间。就在妖兵手忙脚乱着地的同时,两个人同时动了起来。 吕布的画戟自然是至刚至猛,每挥舞一下就能掀起惊天大浪。伊藤诚的长刀则以刺击为主,每下刺出都有如穿林松风,虽然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两人完全是以快打快的节奏,一瞬间也不知道对拼了多少次,兵刃间撞击的声音如同雨打芭蕉般不绝于耳。公关部的众人也想上去帮忙,只是伊藤诚和吕布的交手太过激烈,外衣的浅葱sè和铠甲的深红sè都几乎混合在了一起。 最后只听得一声惊天怒吼,红sè的无双气浪将浅葱的颜sè震得飞起。吕布的画戟高高举过头顶―― 一抡,又是一抡。 就如同不住转动的风车,每一记虽然角度不同,却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伊藤诚的身上。等到伊藤诚落地的时候,他身上的骨头已经断了不知道多少条,还有几分皮肉是完好的。 “老大!”公关部众人一见不好,当即就要冲上。罗天大醮毕竟只是治疗,没法将人的姓名从死亡手中夺回。若是吕布就此一戟戳下去,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来。 “别过来!” 发出声音的却是伊藤诚自己,只见他双手拄刀,试图努力从原地站起来。 吕布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幅景象极为不耐烦。他走上前去,对着伊藤诚就是一脚,想要直接踢断他的刀。谁知伊藤诚却是向前一扑,用身体护住了刀,不让爱刀被踢断。挨了这一脚后,伊藤诚顿时又成了滚地葫芦,当场又滚出了四五米远。 “不许……都不许过来……咳咳!”伊藤诚用力的咳了几声,将喉咙里的血给咳了出来,“我是伊藤诚,同萌会公关部部长。”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公关部的特务们依然全体答道:“……是。” 说完这句话后的伊藤诚身上却显出了一种悲凉万分的气势来:“吾乃鹫冢庆一郎,新选组副队长。” 特务们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部长究竟是要干什么。他们齐齐单膝跪地,将兵刃放在了地下,颌首大声答道:“是!” “我从来不认为,那些rì子是虚假的。”伊藤诚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十数年的勤学苦练、加入新选组的兴奋、rì夜执勤学到的责任、替长官介错的觉悟、率先冲入池田屋的活跃……过去的一切就像是幻灯片一样,轮番出现在伊藤诚眼前。 “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没有意义的。” 只可惜时代将其抛弃,鸟羽伏见之战一败涂地,新的时代最终来临。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斋藤一等人仍在为新时代的和平奔走着。 最可怕的是,自己生活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鹫冢庆一郎”这个人的存在。新选组的名单上只是呆板的写着:近藤勇、山南敬助、土方岁三……唯独缺少了鹫冢庆一郎。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不存在的。”当伊藤诚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吕布突然发现,对方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不同了。 和之前的冷静相比,现在更多了几分决意。 公关部的特务们埋首于地下,不让上司看见自己的表情,同时又用最大的音量回答道:“是!” 只见伊藤诚猛的压低了身体,将刀柄置于右后方,刀尖直直向前。在吕布的眼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说是清晰无比,但又快到了极致。 快到了吕布几乎都来不及反应的地步。 伊藤诚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长刀笔直向前朝着吕布刺去。这一刀不带任何sè彩,却比以往的刺击都要强大数倍。第一刀刺肩、第二刀横切、第三刀圆斩、第四刀上劈……“八刀一闪”只是平素大家对这一招的戏称,它真正的名字乃是―― 狼牙・连! 脱胎自天然理心流、和牙突同出一脉的刺击剑术在伊藤诚手中使得是淋漓尽致,他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全部的招式,保持着姿势冲过了吕布的身体。待当他收刀入鞘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吕布咣当一声倒地,他却也当场趴了下去。 “老大!老大!……”隐隐之中似乎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有人将自己的身体翻了过来,眼前似乎有无数张脸在晃动…… 咦?那是什么? 模糊之中,伊藤诚好像看见有一道白sè的身影自苍穹上飞过。那身影飞的是那样的无拘无束,就好像舞于苍天的白鹤一样。 第二十八章 我为尔之拯救兮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白马一声哀鸣,重重扑倒在地。公孙瓒更是干脆连双头铁矛都弃了,脚下一甩蹬,这才避免和坐骑一同扑街的命运 稳稳地站到地上后,公孙瓒先是看了看筋疲力尽的坐骑。白马一路冲阵向前,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又兼有淋漓鲜血。白马的血是红的,妖魔们的血则是墨绿sè,红绿两sè血迹染的白马身上一片斑斓。 它已经再也跑不了了。 “抱歉,只能送几位到这里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公孙瓒拔出腰间长剑,返身迎向了接踵而至的妖魔们。长剑率先刺入一只妖魔的胸膛,带着飞血点点洒出。 七位圣人并未阻拦,他们只是回头致意。八歧大蛇已经近在咫尺,他们要做的应当是立刻去进行仪式才对。只有这样才可以消灭妖蛇,从根源上彻底毁灭掉妖魔们。 威廉・奥威尔手持3.5米的巨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八歧大蛇的一个蛇头率先朝他冲来,尚未来得及张开血盆大口,两百多公斤重的巨剑就已经闪耀着红光重重的砸在了它的头上,将蛇头直接砸在了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ATEH_MALKUTH_VE-GEBURAH_VE-GEDULAH_LE-OLAM_AMEN(以国权荣,皆尔所有,爰及世世,诚心所愿)。”威廉・奥威尔低声沉吟道。 这句话刚一出口,他身周所有的灰尘都为之一肃,尽数落地。而他的左手上则是立刻出现了一道殷红的十字伤,好像随时都要滴出血来。 圣痕・加百列。 在七大天使当中,加百列专司宣告,圣子的诞生便是由他告知圣母。哪怕在末rì审判之时,也是由他率先吹响末rì的号角。 其他七只蛇头尚未来得及合围,威廉单手举剑指天,开始唱诵圣歌。他的声音厚重朴实,沉稳中又带着几分坚毅。 “你们的上帝说:你们要安慰,安慰我的百姓。要对耶路撒冷说安慰的话,又向她宣告说:她争战的rì子已满了,她的罪孽赦免了……在旷野有人声喊着说:当预备耶和华的路,在沙漠地修平我们上帝的道!” 漫天的黑云都凝固了,一道阳光破开了云层,直直的照在了威廉的身上。空澄的圣光开始环绕在威廉的周围,仿佛给他填上了一对无形的翅膀。 神裂火织行动最快,拥有两枚圣痕的她脚下稍一发力就出现在了八歧大蛇的面前。一人高的七天七刀闪耀出鞘,顿时带起无穷剑风。翠绿的圣光遍照大地,利刃生神女赫然已经站立在神裂火织身后,与她一同释放出无形的利剑。 “一切山洼都要填满,大小山冈都要削平,高高低低的要改为平坦,崎崎岖岖的必成为平原。” 鲜血遍洒大地,就算是八歧大蛇也不得不在剑之圣女的“原子切断”下退避三舍。那些普通的妖魔更是不要提,就连周围的建筑也被无情的直接扫平。 塞拉菲姆的实力原本相对较弱,“雷之携香女”的力量也主要表现在电子战方面。不过有了汪震的加护,现在的她也算是非同小可。只见她身体猛然从原地消失,冷不丁的就出现在了八歧大蛇的正上方。片片绿叶在她的手中凝成剑型,映照着黄sè的圣光切下。 “耶和华的荣耀必然显现,凡有血气的,必一同看见,因为这是耶和华亲口说的。” 布伦希尔德手持被称为Claymore的大剑,席薇亚的武器则是多条绳索。两人同时站在了八歧大蛇的侧面――话说这八头八尾的怪物貌似根本没什么侧面――以武器为仪式根基,开始了咏唱。 “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过不多时,我必再一次震动天地、沧海与旱地。我必震动万国;万国的珍宝,必都运来。’” “万军之耶和华说:‘你们所寻求的主,必忽然进入他的殿;立约的使者,就是你们所仰慕的,快要来到。’” 黑岩的左眼中闪动着蓝sè的火焰,她的双手紧握在胸前,马尾辫则反向飘扬在身后,好像在祈求着什么一样。与其他人不同,她的声音出奇的空灵,听上去就如同水晶天上鸣动的神乐一般。 “他来的rì子,谁能当得起呢?他显现的时候,谁能立得住呢?因为他如炼金之人的火。” 六位圣人已经出现,接下来要呈现的必将是最后的第七人。 丝柔身着盛装缓缓向前走去,她最惯用的“常笑魔刀・修罗幕飞”被佩在了腰间,并未拿出。原本应该挂在手上的洋伞并未带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杆高高竖起的旗帜。 “他必洁净利未人,他们就凭公义献供物给耶和华。” 丝柔的声音是澄澈的,澄澈中又带着几分清冽。虽然丝柔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表情,但这一刻的她却已经不止是“她”了。 手中的战旗高高的飘扬了起来,舞动于空。那是鸢尾花的大旗,在六百年前,就有一位少女曾经挥动着它战斗在法兰西的土地上。 奥尔良骑士团的骑士们自然看见了这面旗帜,他们几乎是同时高举起了武器,齐声高呼道:“Jeanned‘s_willv!” “必有童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以马内利,上帝与我们同在!” 米凯尔、圣凯瑟琳、圣玛格丽特三人的力量共同加于此身,最强大的圣痕出现在此处。丝柔……不,丝柔-贞德高举旗帜,以双重的咏唱一同加入到了这怒涛轰响的大合唱当中。 圣光流泻,天地照亮,七位圣人共同歌唱这伟大的时刻。他们各自高举武器,一如神御前的七大天使那样,以《弥赛亚》称颂圣名。 八歧大蛇自然是感觉到了威胁,它的动作更加狂猛,八只蛇头分进合击,怒焰滔天。身上的伤口转瞬即yù,口中喷出的火焰简直无穷无尽一样。 正因为如此,仪式的进度才初期的缓慢。七人要一边与八歧大蛇作战一边进行仪式,而仪式本身是合唱,任何一个人的被干扰都会使仪式停滞。 虽然这个仪式需要七位圣人合力,但本身只是需要他们的圣痕罢了――所以他们才能一边作战一边咏唱。事实上这个仪式原本应当是让七位圣人专心咏唱,这样才能快速的完成。而被讨伐的魔鬼应当是由代行者们合力挡住,无论付出多少牺牲也要办到。 只可惜这次的对手已经不是代行者们能够挡得住的了,天然的体形差已经决定了数量无法弥补实力的差距,八歧大蛇那种近乎不死身的特xìng更是让人绝望。 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圣人们头上,他们需要一边与大蛇交战一边进行仪式:战斗会消耗体力,圣痕的启用本身更是对**和jīng神的双重压迫。 “这样不行!”当灵魂之河再一次凝滞时,布伦希德对神裂火织高声叫道,“不能让那些人想想办法么?拖住这头蛇三分钟就行!只要有三分钟我们就能完成咏唱!” 神裂火织苦笑着摇头,不要说是三分钟,能抵挡八歧大蛇一个照面的人都不多。而且对付大蛇可跟对付别的妖魔不同:妖魔再怎么说也没法一口把人吞了,罗天大醮也因此才有用武之地。如果是像白清炎那样直接囫囵吞了,就算能治愈伤口又有什么用? “如果真能有那样的人倒是好办了……”正当众人叹息着,一道白sè的身影俯冲而下,用长剑重重的砍在了巨蛇的头上。剑锋当场就撕裂了妖蛇的鳞甲,用力的在蛇身上拉出了巨大的伤口。 …… “啊啊啊,好无聊啊。”和一直忧心忡忡的看着远方战事的织斑千冬不同,chūnrì野妮已经无聊的快要满地打滚了。 “那你随便干什么都行,上战场也可以……何苦在这里说这种话?”织斑千冬极为冷淡的说道。 “因为我确实很无聊啊,我也不可能上战场的。”chūnrì野妮略显无奈的指了指自己,“我的这幅身体其实是四年前换的,在那之后我就几乎丧失了战斗力,所以只能做做文职,长时间的战斗根本不行的。” “……抱歉。” “没必要这样说的啦。”chūnrì野妮示意织斑千冬不用在意这件事,“横竖都是结了婚的人了,再这么打生打死也确实有危险,还是乖乖躲在后面好了。” “等……等等,你嫁……不,你结婚了?”织斑千冬略显呆滞的问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结婚了?”chūnrì野妮忿忿不平的用拳头捶着面前的栏杆说道,“伪娘怎么了?伪娘难道就不带摇杆了?难道就没有人权了?” “不,我只是感到很惊奇而已……” 两人又是好一阵沉默,只能坐在这里干等战斗的结果确实是一场煎熬。不过至少chūnrì野妮没什么办法,他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织斑千冬轻轻咬了下嘴唇,略显不甘的说道:“如果我还在军队里的话,我也应该会去战斗的……” “不会的,他们不会派你去的。”chūnrì野妮斩钉截铁的说道,“战争归根结底只是政治的延伸,派军队上去对付八歧大蛇实在是太不合算。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请求援助,同时也派出自己的人参战――这样做可以将功劳揽在自己的头上,只要宣传做得好就没问题。” “可是其他国家的人……” “所以我才说要宣传好,只要国内的纳税人没有失去信心,外国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尽管chūnrì野妮是实话实说,但是织斑千冬还是感觉到了不甘心。军人应当保护平民――这句话是她一直信奉的,但是自打她加入自卫队后就越来越感觉不真实。 “如果能有一架IS的话……” 听到这句话,chūnrì野妮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飞速的从墙根爬了起来,对着织斑千冬就是一招手。 “跟我来!” 等到织斑千冬跟着chūnrì野妮走进所谓的杂物室时,她彻底惊呆了。这里真的有一架IS就停放在那里,白sè的机身有着流畅的曲线,虽然已经布满灰尘但是仍旧充满威慑力。 更重要的是它的外形,这台IS织斑千冬应当是认识的,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织斑千冬更熟悉这台IS。 “很熟悉,对吧?”chūnrì野妮随便拿了块抹布就开始擦拭机身,“骨架是白骑士没错,但是外壳和武器都是重新更换过的。以超合金Z重新包装……” “你说什么?”织斑千冬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超合金Z啊,用来重新制作装甲。然后还搭载了‘天丛云’太刀、‘八咫镜’防御系统、‘八尺琼勾玉’浮游炮……” “不好意思,这些东西都是谁安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貌似是几年前白小弟藏在这里的,不过后来一直没管……”chūnrì野妮自己干脆哈哈笑了两声,借此来缓解下气氛,“我觉得他一定是早就忘了吧,反正他开不开IS也差不多啦。” 织斑千冬没管chūnrì野妮的闲扯,她飞快地走上前去,开始试着启动IS。 “密钥……你知道密钥吗?” chūnrì野妮的目光瞬间落在了织斑千冬的腰间,正有一柄古剑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我想……你已经有了。” …… 新生的白骑士穿云破雾飞起,向着战场进发。织斑千冬俯瞰着大地,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而已,此时的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将来如何也不愿意去想。至少在现在这一刻,自己仍旧是飞翔着的。 织斑千冬看向了手中的剑,名为“天丛云”的巨剑兼有镭shè刃和实体刃的双重效果,中间有一个凹槽,正好可以用来放置太阿剑。 呵……还真是奇妙啊,或许当初的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吧?一连串的东西就这样被颠三倒四的链在了一起,不过……当时的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脑中随意拟了几个答案后,织斑千冬就一并将其抛到了脑后。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人家怎么想的,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不,等等。 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对于那样的人来说,回答就只会有一句话的吧? “我也没多想,反正不能让八歧大蛇进来,所以就冲上去了。” 与实力无关,也不会勾心斗角,那个人的心中从来只有该不该、要不要。强韧的信念、该守护的存在、为了生存而具备的不屈意志,看来英雄主义并非只存在於幻想之中。 连织斑千冬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嘴角已经轻轻拉出了一丝笑意。心头的yīn霾彻底一扫而空,正如同天空中被圣光强行驱赶开的黑云一样。 地上的八歧大蛇正在伸缩咆哮,它的八个巨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七位圣人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高空中的织斑千冬。借着这个机会,织斑千冬将机体直接拉到了八歧大蛇的正上方,随后化作一道流星,急速降下。 失重的感觉一瞬间包围住了织斑千冬的全身,正是这种久违的感觉使她心生喜悦。八歧大蛇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中剑,随后她又用力一拉剑身,继续扩大战果。 巨蛇一声哀鸣,十六只赤红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织斑千冬。后者却是毫不犹豫的就向一个蛇头冲去,再次挥剑斩下。 八只蛇头同时对织斑千冬展开了猛攻,有的头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有的喷出熊熊烈火,还有的直接就猛撞上来。织斑千冬瞬间躲开了所有的攻击,擦着八歧大蛇的蛇身飞过,随后又用大剑割下了一片蛇鳞。 这才是世界第一女xìng驾驶员的实力,浴火重生的白骑士被她驾驶的更加得心应手。白sè的IS灵巧的穿梭在蛇身与火焰的巨网中,轻盈的简直就像是在跳舞。 圣人们眼看终于有人出手拖住了八歧大蛇,这才一个一个的先后脱出身来,重新开始咏唱。停滞许久的灵魂之河终于又开始流淌,开始一点点的驱逐黑气、将大蛇包围起来。 但是伴随着圣人们的抽身而出,织斑千冬的压力瞬间也就开始加大。就算一开始那下是八头合围的阵势,也始终有圣人们在外围吸引着火力。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jīng神上的压力也是不停增大的。 织斑千冬并不因此怨恨圣人们,八歧大蛇无论遭受了什么样的攻击伤口都会瞬间愈合,或许真的只有那个仪式才能消灭它。 如果自己能直接一击切掉对方的头部呢? 白骑士向后打着旋的倒退,躲过了八歧大蛇一个头的攻击。随后加速向左飞去,却又突然下坠。八歧大蛇被织斑千冬突如其来的变向搞得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几次攻击都与她擦肩而过。 而就在此时,白骑士的躯壳上猛然绽放出金光来。 零落白夜,发动! 趁着妖蛇慌乱之时,织斑千冬驾驶着IS紧贴蛇身盘旋而上。巨大的蛇身蜿蜒千米,只要随意一摆就能撞得织斑千冬粉身碎骨。但是凭借自己高超的技巧,织斑千冬将这些危机全都间不容发的躲了过去。 短短数秒内,白骑士就已经爬升到了一只蛇头之下。这只蛇头打出刚才就被织斑千冬的动作诱使的孤立,和其他蛇头的距离都较远。“天丛云”一瞬间就对准了妖蛇的脖颈,刺眼的镭shè光从上面发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去。在这一刻,织斑千冬手中的天丛云好似真的变成了传说中的神剑,随时要将八歧大蛇一刀两断! 巨剑确确实实是破开了妖蛇的鳞甲,却没能将蛇身彻底切断,织斑千冬发现自己彻彻底底低估了八歧大蛇身体的坚韧程度――或许是自己高估了超合金Z做成的剑的威力,巨剑在切入蛇身半米后就再也动弹不得。 蛇身又开始了疯狂的愈合,织斑千冬数次拔剑都没能拔出,手臂都几乎要被陷在里面。危急之下,她灵机一动,只将太阿剑从中带了出来。 如果光要比材质,圣人们手中的武器肯定不会能比超合金Z更强,但是他们却依然能够破坏八歧大蛇的身体。这柄太阿剑能被他如此看重,说不定也可以…… 只是当织斑千冬回过身去时,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为了将武器拔出来,她略略多耗了那么一点时间,而其他蛇头合围的速度也快了那么一些。所以现在的她不仅置身于天罗地网之中,更有一张蛇口正对准了她。 白骑士的防御系统能挡住八歧大蛇的攻击吗?倏忽之间,织斑千冬带着一道火痕从火柱中摇摇晃晃的逃了出来,只是白骑士上的防御系统也明显黯淡了下去。 而另一张蛇口正好也对准了她。 织斑千冬可以清楚的看见蛇口殷红的腔壁,她明白自己这次绝对再无机会幸免。白骑士的能量几乎见底,自己就算躲过了这一波还有下一波。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如果继续打游击战说不定还有拖延到足够时间的可能xìng。不过自己的死法居然和他一样,同样都是被妖蛇吞掉,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所谓的死亦同……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呼唤我的名字吧。” 不知为何,织斑千冬忽然想起了白清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来。 “你这骗人的家伙,那我就真的喊喽。”织斑千冬怀抱太阿剑,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了剑脊上,轻声呼唤道,“白……” 巨蛇的蛇口已经移动到了她的面前。 “……清……” 血盆大口中却出现了旋转着的火焰。 真是的,连生吞的机会都不给了么――织斑千冬以略略有些失落的心情喊出了最后的字:“……炎!” 火焰呈柱状喷涌而出,一瞬间就打在了织斑千冬的身前。只是织斑千冬的身周好像出现了无形的护盾一样,将火焰呈球状排斥在外――不,不是被排斥了,而是火焰自发的形成了球状的护盾,将织斑千冬完完全全保护在了里面。 那只蛇头的眉心处忽的裂开了,一道白光从那里喷薄而出。不知道是不是织斑千冬出现了幻觉,她感觉那里有一个人影冉冉升起。那些若有若无的白光都环绕在他的周围,使他像是上天派下拯救一切的使者。 “抽出枪来,挡住那追我的。求你对我的灵魂说,我是来拯救你的。”――《圣经・诗篇35:3》 第二十九章 英雄从未死去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织斑千冬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怎么可能是白清炎?他分明早就已经丧生在大蛇肚子里了,这是无数人都确认过的事情。 可环绕在自己身体周围的火焰是什么?为何它会挡开其他的火焰,还将蛇头一一挡下?那逸散出的白光又是什么?为何连他脚下的蛇头都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那里? 直到此时织斑千冬才发现,和大蛇口中喷出的火焰不同,那些保护着自己的火焰颜sè一如寒冬里绽放的红梅一般。 织斑千冬立刻就是一剑砍了过去,光芒中的人影却用徒手就接住了太阿剑。然后她就听见那个人影用着熟悉的音调说道:“织斑小姐,多谢你一直帮我拿着太阿。” 这是……真的!真的是他!!!!! 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大蛇头顶的异象,大家也自然看清了那里站着的是什么人。除了少数几人面sè不变以外,大多数人一片哗然。有惊喜的,有愕然的,当然……也有啐了一口的。 时缟晴人也被张维新用枪指着上了战场,他瞠目结舌的大叫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晴人君,你事先的功课确实做的不错。不过有一点你大概是搞错了呢……”白清炎笑眯眯的说道,“我的权能不是四个,也不是五个,而是六个。” 这个消息同样令人震惊无比,白清炎的五个权能是至今为止确认过的。前四个权能都是三年以前获得,一年半以前他又击败了不从之观世音获得了专门庇佑他人的权能【慈航普度】。毫无疑问,这五个权能都和当下的情况毫无关系。 那么……第六个权能是什么时候获得的? 时缟晴人开始飞速的检索起自己的记忆,开始寻找和死而复生有关的字眼。几度回溯之后,他的脑中忽的灵光一现:“是……是雅典娜!两年多前弑杀不从之雅典娜的人……是你!” 四下里的人同时用惊异的眼神看向了他,时缟晴人半秒也不间断的就一口气说了下去:“没错!雅典娜之母墨提斯(Metis)本意为‘机智’,她与雅典娜实则是同一个女神。在被宙斯吞下肚后,她充分展现了地母神的不死xìng,化身为雅典娜重新从宙斯的头部破颅而出――被八歧大蛇吞入腹内却又破开头部重生,这才是你死而复生的本质!” 大家原本以为白清炎至少会否定一下,谁知道白清炎想都不想的就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我的第六个权能。谁叫这头蛇好死不死的非要将我吞下肚呢?被我破开头部重生也是活该。” “不仅如此,你上次明明被艾华斯打得粉身碎骨,之后却又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这也是这个权能的效果吧?” 一只蛇头悄悄逼近了白清炎,想要再度将他一口吞下。白清炎看都不看一眼,反手就是一剑。蛇头吃痛,带着新伤飞快的退开了。 之后白清炎就没有再理会时缟晴人的话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织斑千冬的身上:“织斑小姐,你能够记住我的嘱咐,我很开心。” “什、什么……” “如果不是一直拿着这把剑的话,你可能早就死掉了。”白清炎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其实如果你早点叫我的名字的话,我是可以给予你更多加护的。” 织斑千冬起初并没有理解白清炎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听到加护两字之后,她的脑中飞快的闪现出了自己前段时间甚至能预测子弹轨迹的状况。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白清炎点了点头,“我的权能【慈航普度】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只要念了我的名字我就可以给予救助――无论是武术、超能力甚至是权能都可以。当然了,如果资质更好的话我是可以采取附体作战的。不过就算不能附体也没关系,因为‘亲自抵达现场’也算是救助的一种。” 于是为何自己和军部进行联络,白清炎却突然出现在身后也能想的通了。只是织斑千冬又立刻想起了无辜惨死的拉芙拉,如果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的话,她是不应当死的。 “那么拉芙拉……” “这点我也很遗憾,但是没有办法。在只以太阿为连结的情况下,我所能给予你的帮助就只有那么一点,而军部敢做的那么过分也是我没想到的――这样看来起码得让他们脱层皮吧。”白清炎先是笑眯眯的说出了令军部胆寒的话语,他的音调瞬间升高,“晴人君,不过就算没有那个权能,我也不会死的。”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当中,白清炎坦然自若的说了下去:“轩姐、清微、魏安途、目暮十三……他们原本都是有机会活的,但是却都在我之前死掉了。作为继承了他们遗产和希望的我来说,至少要活到把这些东西都消耗殆尽为止。” 织斑千冬一瞬间就明白了:活下去,这是“得道者”唯一的牺牲。因为,得道者得到的东西必然是失去者所留下的遗产。 白清炎接受了巨大的礼物,成为这个世上可以名垂历史的伟大人物。很多人先他而死,他所接受的总是那些人留下的遗产。 独自留下。 所谓的英雄。 在解释完毕后,白清炎的视线在战场上飞速的扫过。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立刻如同雷鸣般扫过整片战场:“所有人都退出至少两公里以外!”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战场上无论是妖魔还是人类都瞠目结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只要有人敢将后背暴露给敌人,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斩杀。 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常情况就是了。 一黑一白两道光芒飞快的从战场中心盘旋直上,正一第六十四代天师张如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踏斗布罡。灵气一道道的注入身体,飞快的补充他的法力。三五雌雄斩邪剑在空中化为yīn阳鱼,千万剑气纷纷洒落,准确无误的将妖魔们一一斩杀。 最关键的时刻,张天师果然依约赶来参战。有了他的掩护,所有人都飞速的撤离了战场――白清炎所说的两公里可还带个“至少”,那么自然是退得越远越好。 在这个过程当中,白清炎自然也是没有闲着。太阿剑还留在织斑千冬的手中,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两把剑来。一把是典型的手半剑,另一把则是罗马式短剑。双剑一左一右,当即就对着八歧大蛇杀了过去。 八歧大蛇的一个头现在还处在愈合的状态中,其他七个头飞速的朝着白清炎杀了过去。织斑千冬这也才见识到了白清炎的实力:完全爆发状态下的他几乎不需要躲避攻击,俨然一副见招拆招的样子。八歧大蛇的火焰对他来说毫无效果,撞击则被他趁机攀附在身上,双剑连环切下。 几乎每一次贴身战都能让八歧大蛇流下数量巨大的鲜血,使他一身白衣几乎都要被尽数染红。 八歧大蛇可以说几乎从未受过这样严重的伤,而这样的伤势却是“区区一介人类”办到的。这样的事实让它愈发狂怒,狂怒使它失去判断能力,也给了白清炎更多的机会。 作为处于战斗的风眼处之人,织斑千冬更是惊骇莫名。七位圣人才仅仅勉强压制了八歧大蛇,自己在八歧大蛇面前更是只有逃窜的力量,而白清炎却能凭借一己之力办到,而且是全面xìng的压制。 这便是“最强之钢”的力量。 在所有人都推开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白清炎连续数剑挥出,几道白光从剑上发出,当场就将蛇头斩了个七零八落。虽说蛇头可以再生,但是这已经为白清炎争取到了时间―― “诸门欤,尔其高启。永古之户欤,尔其高启,尊荣之王将入兮! “尊荣之王谁人?乃有能有力之耶和华、善战之耶和华兮! “诸门欤,尔其高启。永古之户欤,尔其高启,尊荣之王将入兮! “尊荣之王谁人?乃万军之耶和华,彼为尊荣之王兮!” 白清炎的身上瞬间泛起了青sè的光,看上去和威廉的颜sè差不多。他半分不差的切入了《弥赛亚》的歌声,还以领唱者的身份引导了整个咏唱! 灵魂之河的流淌开始变动,方圆四公里的土地都被翠绿的河流所包裹。大地在震颤,每一分每一寸土地都发出了哀鸣,好像有人要强行将其从地球上剥离出去一样。 如果在场有人的灵觉足够强大,或者是有天耳通这种神通,定能听到灵脉不住的哀恸! 八歧大蛇的愈合速度明显受到了影响,但它那已经死去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感受到了危机的降临。七个头加上半个尚未愈合的头部疯狂的冲向了七人当中正面自保能力最差的黑岩。 只要它能突破任意一个人,整个仪式都会被干扰。 然后它就看见,那个将自己砍得遍体鳞伤的男子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对着自己伸出了右手。 “停滞吧时间,只因你较何者皆为瑰丽(Verweiledochdubistsoschon)!” 在那个瞬间,闪烁于天幕之中的群星不约而同的运动起来。仿佛有一个球形开始不住回转,群星的光芒以运动轨迹划出了无数线条。 无数人都可以看见,八歧大蛇的动作完全静止了。它的血盘大口甚至都已经逼近到两人的身前,却半分也不得前进。舌头都干脆违反重力的停滞在了半空中,眼球里甚至都能反shè出两个人的样貌。 而就趁着这个时候,七位圣人已经在白清炎的引领下完成了咏唱。 “曾被杀的羔羊,用自己的血买了人来归于上帝,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一片圆形的土地开始整整齐齐的从地上脱离出来,无数混凝土、电线、钢材零星的从上面掉落。绿sè的灵魂之河包围着它,宏伟的圣歌声环绕着它,就如同伯利恒之星那样开始向天空冉冉升起! 第三十章 碧空之下繁星之上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向往天空,靠近天空,那里有着超越理xìng与因果的酒神的狂喜,能够突破一切隔阂、甚至跨越现实与梦幻的界限的纯粹的欢愉。 现实被束缚于大地,因此人类的理想才更向往天空。 威尔伯·莱特&奥威尔·莱特、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罗伯特·戈达德、赫尔曼·奥伯特……他们先后向天空寻求答案,给人类铸造出希冀的翅膀,那是能够通往未来、通往梦想、通往天空的可能xìng之力。 但并不是唯一。 灵魂是可以超越生死界限的产物,无数灵魂汇集成了河流,被歌声召集而来。七位圣人同时高唱弥赛亚,以哪怕人间之王也要肃然起敬的歌唱将整片土地飞升到碧空之下繁星之上! 周围散落着的是无数的丑陋的岩石,有些还可以看见魔鬼们狰狞的面孔。那是在一百年前,同样是七位圣人一同唱起圣歌,将万魔殿运送到了星空中,避免了群魔的扩散。 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魔鬼们早已变成了石头。它们的身体在地球外组成了所谓“星环”的产物,每逢晴朗的夜空便清晰可见。 于是现在又有一群人来到了这里。 八歧大蛇的伤口停止了愈合,妖魔们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它们此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群星就环绕在圆形大地的四周,哪怕月球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触手可及。漆黑的天幕被翠绿sè所笼罩,看上去就如同极光一般璀璨。 巨型的蛇身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优势,八头八尾的巨蛇瞬间化为黑气消失,留在原地的只有八个人形的生物。他们的身体是铁青的颜sè,全副武装的铠甲、扭曲的巨镰充满威慑力,而胸腹上的三只眼睛状的饰物让他们看上去更加的狰狞。 八个化身一起冲了上来,巨镰带着熔岩的sè彩挥出,空气在那一瞬间都为之沸腾。白清炎轻盈的跳起,躲开了斩击。一长一短的双剑左右闪动,好像一只雄鹰振开了它的翎羽一般。 随后背负青天,朝着与太阳相反的方向俯冲直下。 八个化身当中有一个最为萎靡不振,显然是白清炎破颅而出的那一个蛇头所化。阿斯卡隆避开了所有的化身,唯独带着苍青的光辉刺入了他的头部,活生生将它钉死在地下! 连一声哀嚎都没有让人发出,白清炎就已经斩杀了一只化身。 两柄镰刀一上一下,同时朝着他斩来。白清炎的身体迅捷无比朝空中一弹,让镰刀擦着自己的身体划过。 永不损毁的圣剑“无毁之湖光”被高高竖起,恰到好处的挡住了第三柄镰刀。白清炎贴着刀柄一个进步就冲到了某个化身的面前,屠龙剑尚未来得及从反手换成正手,剑柄当即就倒砸在了它的脸上。 在将这个化身砸退后,白清炎展开双剑,原地掀起了刀剑的风暴。狂风呼啸,火焰激荡,又有雷霆闪电飞沙走石环绕其间。 曾经有人将白清炎在群战时的剑术戏称为风车斩,说那只是凭着神兵之利的无脑挥剑。事实似乎是如此,他确实只是用两只手各抓着一把剑挥砍而已。但事实又不是如此,每一次挥动、每一次挑起都是最完美的时机和方位,没有比他出剑造成更多伤害的方法。鲜血和肉块四下乱飞,他用双剑在八歧大蛇的化身们当中掀起了一场杀戮的风暴! 明明是八个打一个的局面,结果先是被白清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了一只。其他的七个想要合围夹击白清炎,却丝毫不占上风。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白清炎一个在围着它们七个在打! 其他八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了妖魔,站在场外观战,他们也想要看看白清炎如今的实力究竟如何。其中有三人的面sè都是yīn晴不定,而张如晦则掐着剑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打从刚才开始,蓝sè的光芒自白清炎的身上浮现。那光芒每强一分,白清炎的剑就快一分,力道也好似大了一分。当光芒达到最盛之时,一大团蓝光轰然炸裂。双剑交错,有如在天猛虎肋下双翼,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在场的诸人当中,唯有张如晦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无双……乱舞?” 那些化身一瞬间不知道中了几百几千剑,浑身散发着黑气就倒在了地下。白清炎的剑舞并未停止,他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只长匣。红木的匣子瞬间弹开,一连串的剑柄从中滑出,活像孔雀的尾翎一样打开。 第一柄剑被拔出,带着黑sè的光泽钉入一个化身的腹间。 第二柄剑被拔出,紫光乍现,将一个化身的胸膛刺穿。 第三柄剑携带的是白sè的光芒,厚重的剑刃几乎要将一个化身的头部都斩为两半。 第四柄、第五柄……白清炎一共拔出了八柄古剑,将八个化身一一洞穿,分列八方之位。每一个剑柄的末端都有一条铁链伸出,共同连在了剑匣中的最后一只剑柄上。 金黄的光线发出,第九柄剑在zhōng yāng之位正正落下,却不激起半点灰尘、崩开半点裂隙,宛如天生地长在那里似的。白清炎手按剑柄,睥睨四方,龙骧虎视。八方八剑纷纷向中方倾斜,不住跪拜。 唯独只有这一刻,他才看上去真的好像一位帝王。 张如晦翩然起身,数十张符纸飞出,将八柄剑上贴的密密麻麻。待白清炎松开剑柄后,他才将最后一张符贴在了上面。 “你是怎么学会无双乱舞的?”张如晦轻声问道,“也和权能有关?” 白清炎轻轻点了点头:“先不说那个,让你带的东西带齐了么?” “我带了九件灵装来,应该够用。”张如晦拍了拍腰间,自觉地往旁边走,“我先去分发灵装了,不然有人要等急了。” 白清炎一侧头,正好有一记巴掌扇来,结结实实的把他扇了个大跟头。 “火织,我……” “啪!” “不是,我是说你之前……” “啪!” “……多少哭两声,别人看着都不信。” 白清炎的策略是别人怎么打都不躲,躲了徒生麻烦。只是这一次预想的巴掌却没有扇来,神裂火织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发丝从他的脸颊轻轻擦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什么……”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神裂带着哭腔对他喊道,“万一……万一你真的死了呢?万一八歧大蛇真的有克制复活的方法呢?” “那种事情不会……” “你能百分之百保证吗?你怎么……怎么就不考虑我的心情呢?我除了告诉自己你没死以外,还能怎么样?” 一看神裂哭了,白清炎顿时慌了神。他手忙脚乱的想要用袖口替神裂擦掉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早已满是鲜血。他又想用手去抹泪,却发现手上的鲜血比衣服上的更甚。 最终,毫无办法的白清炎垂头丧气的说道:“抱歉,可是有些事我是必须要做的。” “包括被蛇吃掉?” “嗯,这样可以适当震慑其他组织。时间又刚刚好,不至于说有太多的敌人跳出来与我们为敌。”白清炎温言说道,“没有下一次了,真的没有下一次了。在这之后我们就回家去,绝对不会让你当寡妇的,好不好?” “什么寡妇……我还没过你们白家的门呢。”神裂用手背给自己抹掉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就行了。” “保证不会了。” “那么,清炎,欢迎回来。” “多谢你了,火织。” 黑岩和丝柔也先后走到了白清炎的身边。黑岩直接不管不顾的就扑了上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白清炎的胳膊不肯放开。头也低着,嘴上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白清炎连哄了好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只得将注意力转到了丝柔的身上去:“我现在是该叫你丝柔·布亚克尼休呢,还是该叫你贞德·达路克?” “如果不是预测失误的话,我也没必要解开封印的。”丝柔的表情出奇的严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应该还是叫丝柔比较好一些。毕竟身份和**都在这里,而思维也是以‘丝柔’这个个体为主导的。” “那么需要再封印一次么?” “起码现在是不行,否则我很难安全回到地面上去。”说到这里,丝柔忽然对白清炎眨了眨眼睛,“要不然……你带我回地面,好不好?以你的力量来说,多带一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带一个人是没有问题,可是两个人就有问题了。”白清炎平静的看着远方,“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果然还是没法预料到的。” 三个女人沿着白清炎的眼神看去,只见织斑千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一样。 …… 令人惊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多了,就算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织斑千冬觉得自己也不会对此感到太大的惊讶。 那些绿sè的流体就那样将连土地带人一齐升到了大气层外,如今还能保持呼吸甚至些许重力或许就是那些绿sè流体的缘故。 原先白清炎通告所有人退出这片区域,正好九个人可以通过张如晦带来的九件灵装返回地球。可是张如晦自己也没有料到,织斑千冬居然会留在那片区域内没有离开。白清炎自己也忘了这件事,直到刚才才反应过来。 “织斑小姐,这件事是我的疏忽,非常抱歉。”白清炎对她鞠了一躬以示歉意,“我当时光顾着消灭八歧大蛇了,因此忘了转移你……十分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织斑千冬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真的是在外太空?” “嗯……差不多吧,我的这方面知识学得不大好,反正是已经出大气层了没错。” “那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八歧大蛇可以从灵脉中直接汲取能量来愈合伤口,所以基本上怎么杀也杀不死。当年是张鲁、张角两位教主各自拉起数万教众,直接布下封天绝地的阵势才封住它的能力——结果它却又给活了。我虽然也想过去借天丛云剑,不过懒得跟那个老头子打交道,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最后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来。不仅要杀死它,而且尸体也封印在外太空和卡兹大人作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原来如此。”织斑千冬凝视了白清炎好一会儿,随后又问道,“你……真的活了?” “那当然了。”白清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有一个名为【涅槃重生】的权能,这个权能可以让我在两个新月之间有一次复活的机会,哪怕没尸体都行。要是被囫囵吞下肚更好,我可以取得对方的一项基础能力——墨提斯被宙斯吞下后成为了奥林匹亚神系的智慧神雅典娜,这个能力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之后,白清炎才如梦初醒般的对织斑千冬说道:“对了,刚才说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虽然我也不怕别人知道,但是总归还是比较麻烦的。” “强调这句话……有意义吗?”织斑千冬奇怪的看了白清炎一眼,“刚才张天师已经告诉我了,他带来的是神秘侧才能应用的灵装,我是无法发动的。虽说IS原本就是为了在外太空行走才创造出来的东西,但是这台IS已经没有能量了。” “问题是……” “而且把我一起运上来不是灭口的最佳方法吗?这样可以免除一切后顾之忧,也不担心机密外泄了。” “呃……织斑小姐,我只能说,您想多了。”白清炎组织了半天语言后才把话说出了口,“灭口什么的我们真的没想过,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随便杀人是不好的。”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的……救人总比杀人好。下去的办法解释起来相对简单些,我穿上灵装后带着你下去就是。” “灵装……还能这么用?” “不过就是我消耗会是原先的二点五倍以上罢了……不过你放心,我说什么也会把你送下去的。” 白清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到,我就不是‘白帝子’了。” 从死亡到生还——巨大的心理落差一瞬间冲击了织斑千冬的心灵。就算她表面上再如何冷静,对生的本能依然存在。 飞速的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后,织斑千冬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问道:“那么之后呢?” “之后?”白清炎想了想,“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要把你送回军部去,并且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接收下……不过你放心,要是你不想去军部也没关系的。不管你要去哪个国家的什么单位,我都可以替你办好的。” “是么?”织斑千冬的嘴角轻轻拉出一丝笑意,随后原地拜倒,头部深深埋下,“那么……请多指教。” “诶?” ——愿吾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 “织斑小姐,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丝柔对织斑千冬高声喊道。 织斑千冬先是看了丝柔两眼,随后走到了白清炎的身边,用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你……” 白清炎无可奈何的将织斑千冬双手抱起,随后浑身又腾起了碧蓝的光芒,化为一道蓝光遁去。那蓝sè冲开了翠绿的叠嶂,直直朝着地面冲去。 丝柔气急,但也只得无可奈何的跟着跳了下去。一道又一道的蓝sè光芒有如划破天空的流星一样,接二连三的坠了下去。 “你之前说你有六个权能,那那个时停又是什么?一定也是权能,是吧?” “这种事情问我我怎么知道啊?与其关心那个不如盘算现在的我有没有到神境,要想打败我的话应该先找出破除加百列权能的压制方法再说。” “神境,怎么可……等等,把话说清楚,你真的到神境了?” “我都说了让你盘算……喂喂,这里是外太空,我还抱着人,你这是谋杀!谋杀!” 第三十一章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清秋院恵那被见习的巫女领进了明治神宫,一路直接穿过大鸟居和大参道,直接走进了内苑。 内苑的神宫御苑是典型的和式庭院,各sè花卉在这个季节早已凋谢,但碧草仍青。平时这里都是极为静谧的场所,今rì却多了几分嘈杂。 因为在庭院中正有四个人在围攻一个人,脚步声、兵器撞击声、衣袂破风声不绝于耳。其中两人使长枪,一人使双剑,还有一个人使得是标准的太刀。 那些人清秋院恵那都是认识的:那个拿着黑sè长枪的是当下唯一的一位jīng灵契约者八神和麻,同时也是唯一一位可以用钱买的动的圣人,只要给钱就办事。 道士打扮的应当是道门华山派的掌门叶离煌,他是在两年前继任的。当时伊势神宫也派人送去了贺礼,不为别的,就为他没有任何血统却能在三十岁之前晋升到6=5的位阶——这个位阶在神道教中就相当于大巫女,只可惜道门没有一个称号是大道士。 穿着黑sè皮质大衣的是领主·密斯特鲁逖,由于他妻子是谏山家继承人的缘故,所以清秋院对他的熟悉程度也是最高的。这几年他一直留在rì本,也算是协会派到rì本这里的沟通者了。他手中的大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槲寄生之枪,号称可以刺穿一切防御。 “那杆枪感觉怎么样?”清秋院恵那低下头去,对着手中的布袋轻声问道。 说来也怪,布袋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清秋院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围攻四人当中的最后一人倒是让她多端详了几眼。这个人叫伊藤诚,如果说他原先的身份,那么便是西园寺家的乘龙快婿、银座地区排名第一的牛郎夜店的店长。他进入清秋院恵那的眼球不过也就只是这两天的事情,因为他还有一个最新被披露的身份:同萌会公关部的部长。 公关部和牛郎夜店——听起来倒是也挺类似的,不过这群牛郎个个都是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床的高手,所谓公关部说白了就是特务机关。这样一个特务机关居然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安安稳稳的待了三年,不得不说本领了得。 伊藤诚的武器是一把太刀,招式中多刺击,清秋院恵那一眼就认出这是天然理心流的剑术。在四个人当中,他的剑术可以说是最凌厉的,每每剑尖刺出都逼得对方主动闪避。 最后,清秋院恵那的眼光落在了被围攻的那人身上,这才是她今天来此的用意。 白帝子·白清炎,世界上仅有七人的Campione之一,也是最为好战的Campione。虽然前不久谣传已死亡,但是却凭借权能死而复生。 他左手所持的是名为太阿的神剑,此乃霸道之剑,曾为始皇帝所佩,包举宇内并吞八荒;右手所持的是名为无毁之湖光的圣剑,此乃骑士之剑,被湖中仙子托付予人类,最为高洁正直勇敢。 然而这两柄剑现在都持在了同一个人手中,东方与西方同时低头在这个人的剑下。 现下虽然是四个人围攻白清炎一个,但是被围攻的他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面对四人的围攻,两把剑随意挥洒就将攻击一一拨开,也就只有伊藤诚的太刀才能让他闪避些许。整个人轻松地游走在四人之间,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果然不愧是号称“最强之钢”的人。 清秋院恵那飞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静悄悄的走到了一旁。在这个时候还是以观察为先,免得不小心触怒了对方,毕竟这种事情是有先鉴的。 就在清秋院恵那走动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场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原本五人都只单纯以武力相搏,谁也不动用魔术。此时伊藤诚的身上却腾起了红sè的气焰,顿时冲的其他几个人都是一晃。 只见其他三人飞速抽身后退,唯有白清炎迎头冲上,和伊藤诚打在了一处。伊藤诚的出剑赫然加快,至少也是刚才的三倍有余。 刀剑相交的声音如同雨打芭蕉,叮叮当当了也不知道几百下。白清炎的出剑也不像开始那样从容不迫,略微有些晦涩起来。 然而他的身上也顿时出现了奇异的蓝光,与红sè的气焰相互碰撞。没了那三人的牵制,白清炎的出剑更加狠厉。双剑大开大阖,没几下伊藤诚就已经完全被他压制。 “不打了不打了。”伊藤诚苦笑着飞速后退,“你的力道太大,用上了‘绝对无双’才能勉强匹敌——结果你又开了无双,这下完全是没法打的节奏。” “这本来就是陪你做恢复身体的练习而已,没有打生打死的必要……我还没用霸者横栏呢。”白清炎并未追赶,只是原地收起了两把剑来。 伊藤诚将太刀随手丢给了一个人,他自己则是随意的坐在了旁边。有了这位带头,其他几个人也都先后坐了下去。 白清炎从一个穿着黑sè风衣的女孩手中接过了毛巾,随意的在脸上擦了几下。刚准备把毛巾递回去,旁边的一位穿着高雅黑sè女装的女xìng却将他手中的毛巾劈手夺过,并强行将他的脸按住,一点点的细心擦拭起来。 看着这幅景象,清秋院恵那不禁有点好笑。没有想到最好战的一位Campione居然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而这样对待他的人不过只是一名看起来和办公室OL没差多少的女xìng罢了。 不过随即她就认出了那名女xìng究竟是谁:织斑千冬,原属于rì本的最强IS驾驶员,现正处于叛逃当中。可以看出她已经托庇在白帝子的羽翼之下,多半还已经被白帝子收入**。 如果是这样的话,机会就应该更大些才是…… 清秋院恵那正在盘算着,那边的白清炎脸已经擦干净了。他看了看清秋院恵那通过见习巫女递上的名帖,之后看向了清秋院恵那。 “清秋院小姐。” “是。不过请王不必用这样的称呼,叫我惠那就可以了。” “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这样的地步。”白清炎皱了皱眉头,不过清秋院并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实质xìng的反感之意,“名帖后面的附录写明了你的绝大多数情况,详细到连三围都注明——我觉得这是不必要的,而且上面没有写最关键的东西。” “请王示下。” “你的来意,清秋院小姐。”白清炎用两根指头将名帖一掷,名帖就立刻打着旋直直插入了清秋院恵那面前的土地上,“我一向是本着广开言路的原则来做人的,但是我也讨厌东拉西扯,还请直接进入正题。” “王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直接。”清秋院恵那浅笑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但是毫无效果,“此次军部一时不察,遭jiān人蒙蔽,险些铸成大错。万幸对策室及时弥补过失,否则集东海之水亦难洗清罪过。敝处自知天颜震怒难挡……” 白清炎饶有兴趣的听完了清秋院恵那的说辞:“简单来说,就是怕我发怒所以送女人给我来谢罪——是么?” “是,而被选中的女xìng正是惠那。” “那么还请给我一个理由吧。”白清炎用手撑住了下巴,“先说明白了,我不缺女人。” “惠那蒲柳之姿,自知容貌粗鄙不足以事君……” “这话说的太过了些,你也没那么难看。” “……但惠那本身是最顶尖的媛巫女,虽然实力不及王之万一,也愿尽微薄之力,效命于御前。” 白清炎以威严的眼神俯视向对方,清秋院恵那则是两眼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与其视线相接。周遭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在等着白清炎做出决定。 “你走吧。” 清秋院恵那飞速的将额头紧贴地面:“若是惠那言语有不当之处,万望王者谅解。唯有天威……”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严肃。你带着那把剑来已经说明问题了,有御老公在后面撑腰,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白清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就就问你一个问题,为何是你来,而不是浅间智那个女人来。” 清秋院恵那毫不犹豫的答道:“智酱本身以全身心侍奉浅间大神,必须直死保持处子之身,自然无法前来侍奉御身。” “我会在意神么?”白清炎笑了一下,“我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说我对那个女人发情了,而是说大家各有各自的理由而已。清秋院小姐之前与我素昧平生,相互间也没什么关联,我也不想就这么把你的一生给耽误了——所以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 “神裂火织将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没理由干太出格的事情。”白清炎忽的来了一句,随后在清秋院恵那发愣的时候继续说道,“但是每个人都要为他做出的事情负责,具体的事宜我会交给土氏株式会社去办,所以不用担心大开杀戒什么的。” 清秋院恵那飞快的咽了口唾沫:“多、多谢王者开恩。” “最后,清秋院小姐。”白清炎竖起了食指说道,“下次再带那把剑来,我可也要拔剑了。” 清秋院恵那丝毫不敢抬头,一路碎步倒退出了神宫御苑。 直到她走了之后,周遭的几位男士才共同发出了爆笑声。 “你这小样儿……还……还……”但丁大笑着拍打白清炎的肩膀,“还真是有演戏的天分,刚才那样子把我都吓着了。” 叶离煌相对来说就不正经了许多:“我说,你刚才真没对那小妞儿动心?黑长直哦,我觉得多少也符合你的审美吧?” “如果仅仅因为是黑长直就把她给要了,我觉得人也跟禽兽没什么两样了。况且那边派她来……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更多的想法是捞好处吧。”白清炎面不改sè的说道。 “是,是,你只会伤敌于无形。幸亏那妮子没跟在你身边,不然迟早从身到心都完蛋。”伊藤诚看白清炎面sè有些不善,立刻改口,“上次你来池田屋干的很不错嘛,下次再来我们这里?柏叶巴女士可是对你念念不忘的。” “算了吧,你再回去开牛郎店,我看也没什么人敢去了。” 几人正在打趣,一只手机却出现在了白清炎的眼前。白清炎扭头一看,发现是织斑千冬的手。 接完电话后,白清炎的脸sè迅速的yīn沉了下来。看他的面sè不善,伊藤诚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师傅貌似发飙了,我得赶快回国内一趟。”白清炎面sè严峻的起身,黑岩和织斑千冬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三人一同出了神宫御苑,直奔机场而去。 (《华胥之章》完) 第一章 计画通り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 当代阁皂道掌门兼庐山庵原大弟子现二弟子陆鹰化在心中默念着圣贤的话语,同时竭力不使自己的外表露出什么异样。尽管扎马步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自己先是被师父好好磨砺了一番,之后又连续站了一天的马步,说不累那绝对是假的。 自打三年前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兄开始,自己顿时就感觉轻松了无数倍。以前师父心情不好就只能由自己来承受,现在有了这个便宜师兄,什么事情都可以他顶着,自然是轻松无比。 当然了,这招总也有不灵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便宜师兄不在,那就只能自己顶着。扎马步之前自己才打了个电话过去,呼唤师兄赶快回来灭火――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好死不死的在rì本,没法立刻赶回来灭火。 于是事态就变成了自己死命顶住这种局面,只要能撑到便宜师兄回来,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陆鹰化正在盘算,耳边突然传来了师父的声音:“鹰儿,经过我考虑再三,你在根基方面已经比较牢固了,所以马步可以停下了……” 咦?师父莫不是转了xìng了?根基牢固这种事其实都是废话,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师父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发泄下罢了。 “……果然还是实战比较好,你师兄尽管没大你几岁,可是早就已经身经百战了。在实战当中难免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当下正好是检验你修为的时候……” 收回前言,师父果然还是师父。 双臂第一时间摆出十字手的架势挡在了身前,随后便只感觉一阵狂风从面前袭来,有如一辆火车正正的撞在自己身上一样。 “……若是不合格的话,那么就要换成我亲自对你进行教导了。” …… 行走在山间小道的白清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陆鹰化的窘态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这代表着亲爱的师父耐xìng已经快到极限了。 在得到陆鹰化的消息之后,白清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就从rì本赶了回来。一下飞机后就直奔庐山,连黑岩和织斑千冬都不让随行――罗濠教主的脾气可不算太好,单独见见两位徒弟也就算了,一般外人看见她的样貌可是要被挖眼剁手的。 长吁短叹的一小会儿后,白清炎直接就赶往了庐山庵的所在地。不出所料的是,罗濠将两座小山移了位,致使白清炎差一点找错了地方。 虽说是方仙道的传承,但可见道术间都是相通的,用方仙道的方术也可以修炼出移山填海的能力来――白清炎这样想着,同时飞快地降落在了庵前。 早有一个身姿绰约的倩影等在了那里。一看见白清炎降下,她先是面sè一喜,随后又肃了下神情。 “炎儿,最近干什么去了?” “回师父的话,最近东瀛那里有妖蛇出没,弟子……”白清炎三言两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至于八歧大蛇从何而来完全可以忽略掉。如果要是让罗濠知道了有那样的事情……只怕又要整出好些事端来。 不过和罗濠对话时要注意一点,如果把事情做得太完美会让她感觉自己没有师父的尊严,每次让她抓住点小辫子借题发挥才是王道。 “yīn权陷构,并非王者所为。你既然同样身为弑神之君,那么至少做的事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一点。”罗濠一挥长袖,白清炎顿时就感觉劲风扑面――好在没有被吹出去,“起来,正好让我瞧瞧你的功夫进境如何。”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半个月以前才和罗濠交过手。半个月的工夫能有什么进步?换句话来说,就是罗濠当下的状态实在是烦躁的很,没事干才要找自己过过手的。 虽然外表容颜不老,不过或许还真是到年龄了……白清炎内心稍微默哀了下,不管自己有什么锦囊妙计,也至少得让罗濠发泄完火气再说。 那就来吧。 顷刻之后,山谷间发出了轰然巨响。 …… 当初才刚拜师的时候,白清炎只能凭借【神之愈力】与罗濠各种周旋,结局自然是被打得体无完肤。经过了三年的历练,现在的白清炎多多少少也能和罗濠拼个旗鼓相当。 不过两个人都没用什么权能,纯以武艺相较量而已。 只可惜罗濠的【金刚大力神通】属于常驻型的权能,白清炎第一时间就爆发了“霸者横栏”与之相抗。双臂尽管动用了断金咒依然隐隐生疼,到了最后甚至连无双都差点使了出来。 看了表情仍旧略微yù求不满的罗濠一眼,白清炎飞快的在心里盘算了起来。当下的罗濠就算在两个弟子身上再怎么折腾也只是属于单方面的发泄,心理上很难得到满足。固然自己一开始对她来说像是个新玩具一样,但是玩多了总会厌的。古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jì,jì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咳咳,跑题了。 总而言之,要让她在心理上得到巨大的满足感才行。 也就是说,得出动最后的方案了。 “师父,弟子有一事秉上。” “说。” “师父可还记得十五年前在英国的事情?当rì格尼薇儿携不从之兰斯洛特偷袭……” 罗濠当然不会宅到连事情都忘掉,更何况这种事显然还是奇耻大辱。只是她不清楚白清炎此时提出这件事是何用意:“那又如何?” “弟子在这三年间也多次寻访,未能找到两人踪迹。不过当rì参与者不止一位,沃班侯爵多半也将此引以奇耻大辱,我们何不找他问问?” “此事不可。”罗濠想都不想的就否决了白清炎的提议,“我和沃班乃是生死大敌,一旦见面必定全力相斗,此事显然不可行。” “那不就更可行了么?”白清炎故意拿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既然是立场相对那就更好办,这种人以武力强行制服即可。” “他和我的战力在伯仲之间,如何制服?” “那不是还有弟子我么?有道是‘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更当理解世界后,挥其拳者便能天下无敌’……” “说人话。” “哦,就是说弟子我有个权能叫做【刹那芳华】,可以使时间停滞。只要沃班侯爵没有能免疫这招的权能,你我师徒二人联手一拥而上,直接把沃班的狼头揍成猪头即可。” “胡闹!”罗濠一声怒斥,【虎啸龙吟**】应声而出。白清炎的身体似乎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他背后的一块大石则瞬间被吹上了天。 “倚多为胜岂是我罗濠所为?就算我要去与沃班相斗,也必定是去单打独斗,以我一人之勇武将其慑服!” 白清炎故意拿出了一副惧怕万分的样子:“师父明鉴,沃班侯爵和您的实力不相上下,马有失蹄之时……” “胡说!我即rì便去和沃班约战,来看一看究竟是谁的实力更胜一筹!”白清炎刚想还嘴,罗濠立刻就将眼睛一瞪,“你马上去……马上去发函,让沃班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师父有命,弟子无敢不从。” 计画通り。 第二章 这就是恶意引战的节奏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你这特么是恶意引战的节奏……不!根本就是恶意引战啊!” 白清炎看着镜面中正在咆哮的但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那个师父啊,她发起威来怎么办?”白清炎反问道,“大家现在又没那个必要打生打死的,别忘了我们现阶段的主要政策。” “啥政策?” “维稳啊!维稳!”白清炎用力的拍打着桌子,“战争时代好不容易过去,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光!” “就算有战争也是你挑起来的……” “汪老大和阿虚制定的方案,我只不过是实施者,你有意见可以直接提。要找阿虚请去rì本,要找汪老大请滚进幽界。” “那还是算了……” “所以说啊,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只要按照阿虚提前制定好的方略来干就行了。他一个人顶的上一车臭皮匠,针对师父xìng格做出的方略也绝对没问题的。”说到这里,白清炎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巴,“不然的话……当初就应该直接拉起十人的地仙团队围歼沃班侯爵,超出五倍以上就已经够灭杀了,你觉得我们还留着他干吗?” “哦……”但丁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那现在怎么办?需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你老老实实待在rì本就行。” 关闭通讯后,白清炎才算是舒了口气。刚才他连续给张如晦、阿虚等人连续发了一堆通讯过去,告知他们罗濠做出的决定。张天师当然是表示自己镇得住国内的场子,阿虚则是又丢了一堆锦囊妙计过来,以作为后续发展的应对。 不过重点果然还是在白清炎这个实施者的身上,罗濠之所以要说即rì出发是因为刚才才动过手状态不佳的缘故。自己要抓紧她恢复的时间去安排好一切,以免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首先是地点…… “千冬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白清炎突然用极为严肃的语气对身后的织斑千冬说道。 织斑千冬看都不看白清炎一眼,以慵懒的语气反问道:“什么事?” “你,能现在去意大利吗?” “哈?” “现在就坐飞机赶往意大利的罗马,飞机、旅店我都会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在我打电话后就呼唤我。” 沃班侯爵是匈牙利人,根据情报,他现在还应当是居住在土耳其那里。约战函发到土耳其是没错,只是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大打出手……这种事情未免也有些太蠢了些。 于是白清炎毫不犹豫的就将决战地点选在了罗马,就在罗马城和梵蒂冈外面开打。别看十字教和Campione们理应是死敌,可现在来说,正教却是天朝最坚实的盟友。 当然了,给他们的名义就是“更多更好观测Campione的机会”,也正好给沃班将来添点堵。无论这次是嬴是输,沃班将来的rì子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好过。 最后的问题还是落在了罗濠身上,她本人的任xìng属xìng尚在朱月之上。就拿去意大利来说吧,固然可以直接用神足通一步抵达目的地,但是要是换成其他人,坐飞机前往也未尝不可。 但是罗濠就不行!如果她坐飞机,多半飞机还没开跑她就会嫌飞机太过狭小,然后直接撕开飞机腾空而去。 ……于是白清炎和她一同坐飞机前往罗马显然是行不通的。自己身为弟子不能先于她出发,自己身为Campione又不能比她太晚到——这是这三年来摸索出的规律。结果白清炎就只能将【慈航普度】这个权能当成曹cāo的任意门来使用,先派人到目的地去。罗濠用神足通先一步起行,自己就要立刻传讯过去,那边的人就立刻呼唤自己的名字以达到瞬移的效果。 虽说这个名字谁喊都没太大关系,不过果然还是亲密度高一点的比较好,也方便自己辨识。而且织斑千冬还有最大的一个优势,那就是罗濠不认识她。 想想看,如果呼唤白清炎过去的人是威廉·奥威尔,被罗濠发现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俩人不打起来都是好的。而如果是织斑千冬就不同了,罗濠最多来句“是你新收下的婢女么”就可以了账。 不过在场的不止是白清炎和织斑千冬两人而已——听到白清炎的话语后,黑岩立刻直直的盯向了白清炎,用眼睛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黑岩,你的心情我也很了解,但是这么久我没回去,我真的很害怕朱月又搞出什么事来。”遇上这种事,白清炎只能好言相劝顺带摸摸对方的头,“乖,听话,现在就立刻回家去,看住朱月。她要玩什么都陪她,只要不惹出事就行。” 黑岩这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随后白清炎又对织斑千冬好好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要这样做,预防万一起见,白清炎直接将自己的语气降到了最低:“千冬姐,帮帮我好吗?” 或许是那句“千冬姐”起效果了,织斑千冬摇了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这种事……算了,就帮你一次好了。” 接下来是和意大利那边的联络,先是和威廉·奥威尔的交涉,酒店和机场也要自己来做,之后还要向柯提利亚赔罪——在rì本的时候难免有消息泄漏之嫌,还是回到国内再做比较安全。一项一项事情做下来,白清炎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算完。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些事情其实都可以推给丝柔的——或者说让她帮忙分担一些。可惜最近这段时间丝柔罢工不干了,任凭白清炎说什么也没用。不过白清炎也不是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熟练度高低的问题罢了。 要是说到个人的喜好,白清炎自然是不喜欢这些事情的。和人的rì常交际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处处都要小心谨慎甚至勾心斗角——这种事情真的很令他反感。 但是光反感是没有用的,人毕竟是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现在身为同萌会的最强之刃,理所应当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来。 ……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清炎就已经赶到了庐山庵,在庵外等待罗濠的出现。谁知道罗濠自己约定的时间都过了一个多钟头,庐山庵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吧……”白清炎心里犯了嘀咕,他对一旁的陆鹰化问道,“师父……会不会已经走人了?” “我怎么知道?”陆鹰化挤眉弄眼的说道,“自己看去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再等等,再等等……”两个人就这么等了大半个上午,庐山庵的门却都没开,这才让两人感到古怪。 “不行,就算发现后被骂我也得进去看看。”白清炎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万一已经走人了……那就坏事了。” 希望不是已经走了,要是她突然出现在罗马城内……相安无事还好,做出些什么破坏才真是没得救。 白清炎心一狠,直接推开了庵门朝着里面走去。没走几步路他就看见了,罗濠正坐在圆凳上不慌不忙的绣着什么东西。 哈?竟然是做女红做上瘾忘了时间? 白清炎当即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师父在上,弟子白清炎……”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圆凳上的罗濠在听到声音后先是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在看到白清炎后愣了数秒,随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少女般的尖叫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章 这是神展开的节奏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听带敬爱的师父大人的尖叫声,白清炎的第一反应便是开启了【刹那芳华】。身体瞬间从原地离开,又在须臾之间飞速退回。 直到他返回原地之后,毫无变化的周遭才让他反应过来:罗濠并没有发动【虎啸龙吟**】,只是单纯的尖叫而已。 这又是玩什么新花样? “师父,一切准备已经停当,弟子携师弟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白清炎一连串的就说了下去,面前之人却毫无反应。 带着几分的好奇心,白清炎悄悄抬了下眼皮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罗濠已经飞快地转过脸去,脖子根上都明显已经红了,倒是口中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 “凡为宫室,必辨内外……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 艹!这啥情况? 脸上的表情看不见且先不提,那种声如蚊讷的声音绝绝绝绝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清炎又下意识的“听去”,如今的他可以以耳代目,“听出”周围的景象。在“听到”罗濠的面部表情时,他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种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的表情算啥啊!算啥啊! 白清炎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罗濠也将话念到了“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看着完全没法交流的罗濠,白清炎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来。 将脸转过去的罗濠听见白清炎以急促的脚步声走出了门,这才心中大定,转过了脸来。谁知道没过半分钟,白清炎就又咚咚咚的走了回来,身后还又多拉了一个人,吓得她立刻用手上的枕面遮住了脸。 看到此情此景,刚才还在死命挣扎并且盘算怎么向师父解释的陆鹰化也顿时瞠目结舌:“这真是师父?不会是哪个人易容的吧?” 白清炎连话都懒得答了,右手拇指压于中指、无名指之甲上,食指竖起抵于左掌上,双手直接结成了火焰印。 “归命一切如来一切诸面门一切处叱呵破障……” 随着不动明王火界咒的念诵,整间屋子也逐渐被火焰笼罩在了其中。陆鹰化可以清晰地看见,在罗濠脚下的那一小片地方半点火焰都没有,好似有无形的障壁将其隔开。 “这下信了么?”白清炎双手放开,合掌一拍,所有火焰尽数化为虚无。屋子里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甚至没有半点东西被烧焦,就好像刚才的火焰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陆鹰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当下的状况不由得他不信。唯有Campione的对魔力才能做到刚才那种异象,但是这种xìng格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罗濠——如果是平素的罗濠当面看见白清炎肆意动用火界咒,只怕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那……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一个猜想。”白清炎极为严肃的说道,“可能听起来会很荒谬……不过这是当下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信不信由你。” “那你就先说啊!” “师父她练功练走火入魔,这里……”白清炎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所以xìng格大变,也不记得自己了。” “这特么算什么解释?”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而且这也是当下唯一合理的解释。”白清炎转过脸去,对着悄悄抬起眼睛看向两人的罗濠问道,“这位姑娘,还记得在下的名字么?” “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女仆无故,不出中门,有故出中门,亦必拥蔽其面……” 你瞧——白清炎对陆鹰化摊开了双手。 陆鹰化在呆滞了整整五分钟后才回过神来:“这下咋办?” “江湖救急呗。” 没过五分钟,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 …… “我给你说啊,这种时候肯定要抓住机会,一发入魂……我是说抓紧机会下克上,把她在你手心捏的死死的……”——这么说的是阿虚。 “我就一个问题,万一她突然恢复了怎么办?” “会不会是突然脑子秀逗了,想要回忆一下当年的美好时光?”By但丁·米斯特鲁逖。 “放心,谁再秀逗也比不过你。另,要是她只是想回忆下而现在听见了你这话,保准第一个飞到rì本去把你一拳干掉。” “其实说不定是压力过大,因此造成了jīng神上的分裂。你们平常看到的她不过只是表面的那个她,结果昨天晚上她的另一个人格就跳出来了。”茅约翰如是说。 “我不觉得一位Campione能出这种事……” “归根结底就是jīng神上出了问题,这话没错吧?”看见没人反驳,叶离煌继续说了下去,“我有一个好东西推荐给你,保管药到病除。” “这是啥?”白清炎皱着眉头念了下去,“万——国——rǔ——房——研——究——会——。” 八神和麻耳尖,直接就听见了白清炎的念叨:“万国Ru房研究会——那个用nǎi子排毒的?” “正是。感冒、肩膀疼、jīng神病、花粉症到高血压,甚至连脑出血、癌晚期,这世上一切的病都是源自女xìngRu房里面囤积的毒素,也就是认为世上的一切问题都有可以由Ru房排毒来解决……” “滚!”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半天,不要说是讨论出来个结果,就连罗濠的嘴都没能撬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张天师用神足通亲临庐山庵为止—— “弱者的气息。” “你说啥?”叶离煌下意识的就像一句话给顶回去,刚说出口才想起来自己在张天师面前真是弱者,于是转脸就开始揣掇白清炎,“上!把他喷回去!” 白清炎表示自己压根就没什么兴趣,张如晦则环视了水镜一圈,对处于通讯中的所有人说道:“一群无能之辈,半天连个最简单的方略都没能拿出来么?” “谁不比谁傻……” “……你行你上啊。” 张如晦这次连冷冷一笑的工序都省掉了。他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道:“阿泠。” 神乐泠点了点头,碎步绕过了屏风,开始极小声的和罗濠交谈了起来。所有人都立刻傻眼了:刚才无法沟通的问题核心无非就是“内外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结果张如晦把他娘子带来就直接解决了。 这个办法换谁其实都想得到,只不过刚才众人的讨论核心放在了罗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上,结果就被张如晦抓住了痛脚。 “已婚男士了不起啊……” “谁还找不到个妹子了……只不过是没法瞬移过去罢了。” “就是就是。” 张如晦丝毫不理会众人的争辩,直截了当的问白清炎:“【神之愈力】试过了么?” “试过了,没有反应。”白清炎耸了耸肩,“也就是说并不是受到了什么外界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没出什么差错。” 神乐泠也完成了她的任务,在走出屏风后她小声的将收集到的讯息告知了诸人。 罗濠,九江府人士,年已及笄,待字闺中…… “也就是说,诸君……”张如晦叹了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判断,“罗濠教主……失忆了,应该是说心理年龄甚至回归到了尚未闯荡江湖的时候。” P.S.原著里当然说过“罗濠教主在未成为武林至尊之时曾经在酒馆中留下了传说”云云,不过为了增加趣味xìng,补加设定“闯荡江湖后xìng格才开始大变”。这种时候就算有人扯着原著对作者说教主怎么怎么着,作者也只会哼哼唧唧的听不见。 第四章 你以为神展开只有那一点么?(三)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罗濠失忆了——这是对于当下情况最靠谱的判断,也是最糟糕的判断。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白清炎就差以头抢地了……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啊!” “不是……你看这也挺好的。”叶离煌还在忙着安慰白清炎,“你看这婆娘……平常对你不是打就是骂,现在这个xìng格比以前好了一万倍不止了吧?” “好什么好啊……” “哦,难不成你还是个抖M?一天到晚不被打不被骂就不舒服?那我不管你了。” “我哪里是说这个啊!”白清炎都悲愤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谁去和沃班较量?” “她的魔力尚在,也就是说力量都好好的,只不过忘掉了而已。刚才没用出来不代表现在用不出来——不信你去把她衣服扒光,保管一声把你吼上天。” “第一,就算力量尚在,jīng神状态没了又有什么用?第二,这等好事我就算了,让给叶老兄你如何?” “这个嘛……”叶离煌哼哼唧唧了两声,再不说话了。 这确实是最要命的问题,约战函已经发了出去,连时间地点都选好了。遥想当年,月圆之夜,紫禁之巅,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单挑……临到头来你告诉我西门吹雪jīng神分裂成了个正太不能来打架?你逗我? 现在改期肯定是不可能了,以沃班侯爵的xìng格来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答应。其实就算不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缩着就是了。真正的重心在于……罗濠一旦恢复之后的反应。 想想看吧,一个面子至上主义者在大失面子后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动拳头还是动刀子?白清炎会断多少条骨头?来来来,买一赔十,买定离手。 “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检查不出任何问题。”陆鹰化苦笑着说道,“除了魔力以外,师父整个人就好像直接返回了十五岁时候的样子。不管是中了什么权能也好,走火入魔了也罢,起码就以我们而言是没办法破解的。” 在场的所有人在世界上都算是有数的高手,只可惜在面对这种事情来说依然是无处下手。就在之前,张如晦已经下令,将法箓局中所有的藏书开始一一查阅,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先例。 或许加上前人的经验和智慧会好一些,不过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 “其实我觉得你们似乎弄错了一点。”一直默不作声的阿虚突然说道,“我想问白小弟一句,就在一天前,你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是什么?” “是……”白清炎犹豫了一下,随后答道,“是如何平息师父的焦躁。” “那么现在呢?这个问题还有么?” 白清炎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不错,虽然罗濠目前处于失忆的状态当中,可是也因此xìng情大变,直接从中二女暴君变成了标准的深闺大小姐——要是这样还能再出什么问题就见鬼了。 “事实上最大的问题已经被无形的解决了,现在要面临的是其他两个问题罢了。”阿虚对着所有人侃侃而谈,“第一是如何解决和沃班的决斗,第二则是如何善后——怎么让她恢复原样根本不重要。” “咦?不恢复谁去跟沃班单挑?”但丁反问道。 “我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们觉得现在的罗濠教主和之前的罗濠教主……哪个好?”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无论是和她直接相处的人还是不直接相处的人肯定会选前者——最多也就是陆鹰化在中间摇摆不定罢了。直接相处的某人则是因为这样显然会少点很多麻烦,对于局势好得多;对于不直接相处的众人来说,这种在国内瞬间消失掉一个不定时炸弹的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阿虚看没有人表示反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看来都觉得现在的好应付,那就行了。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给瞒下来,之后让她爱怎么恢复怎么恢复,哪怕花上好几年的工夫也没问题。至于恢复了之后嘛……”说到这里,他坏笑了两声,“不正是某人的工作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投向了白清炎,给罗濠当专职灭火器不就是他的事吗?等罗濠恢复了记忆之后,无论对白清炎是杀是剐就随她便了。叶离煌还故意没心没肺的说道:“没关系,你不是有加百列的治愈权能么?就算被刚打死,只要灵魂没立体能救活回来……就算真打死了也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复活权能么?” 对此白清炎当然只能报以苦笑,不过似乎阿虚说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大家谁都拿罗濠的问题没辙,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 “这个过程中保密工作可得做好,要是泄漏了指不定会造成什么隐患……”张如晦沉吟了一下,“在场的诸位想来都应该是信得过的人,我就不去弄赤胆忠心咒来了。” 禁口令这是必须的,往昔白清炎发动“钢铁之巡礼”时对于罗濠可谓是借势多多。当下天朝由张如晦、白清炎、罗濠三人共同支撑,随便少掉哪一人都会引发不可知的危险。 “难道还要将师父留在庐山庵吗?这样不妥吧。”陆鹰化在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让她继续住在这里就必须要请人照顾她,这样就有泄露秘密的危险。而我马上也要回阁皂山去了,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没有关系,让白小弟带她到处走就是了。”阿虚大手一挥就做出了决定来,“天幸无人认得罗濠教主,甚至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若是像沃班侯爵那样知名度超高,恐怕还真是不好办了。” “那……要是有人就罗濠不去应战怀疑起来怎么办?”伊藤诚是负责情报工作的,自然对这里考虑的比较多,“而且带她到处走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身份。突然出现在白小弟身边这样一位女xìng,别人不可能不去查的。”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的解决方法。”阿虚忽然yīn笑了一下,那笑容让白清炎心中都有些发毛,“白小弟的身份确实是个大问题,虽说以徒代师出战也说得过去,但是罗濠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别说是一男一女,就算是一男一男别人也绝对要查个清楚。可是……如果换成一女和一女呢?” “纳尼?” 第五章 世界上有两种人:能艹的和不能艹的 - 新同萌会的一存 - 楚凤华 () 沃班・萨夏・德扬斯达尔的心情略显急躁,急躁中更多的却是冲动――对战斗的冲动。 罗濠,这个多年的宿敌主动从天朝发来了约战函,要在罗马城外和自己一决胜负。沃班在看到约战函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对天长笑三声,然后抛下信函直奔罗马而去。 既然你都来主动找事了……我沃班・萨夏・德扬斯达尔难道就是怕事之人? 不过沃班并没有直接一头就扎进罗马城去,而是先做了详尽的调查工作,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伏击。随后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随后才欣然起行前往罗马城外。 在约定好的战场之外,有几名火雾战士正在待命。这种事情显然是不正常的,罗濠手下从来都没有什么火雾战士。 果然有些不大对劲。 天空早已被yīn云所遮蔽,乌云掩盖了住阳光,更隐隐有雷声在云中攒动。地面自然是遍布蠕动的yīn影,只是在那片yīn影之中,一个纯白sè的人影正站在那里。 “沃班・萨夏・德扬斯达尔侯爵,还记得在下吗?”那人笑靥如花的问道,“这次决斗……就让在下来奉陪您吧。” 沃班侯爵的瞳孔一瞬间缩小了:“你是……” 十余年前的那个夜晚至今仍历历在目,数位强者好一片混战,最后却险些被渔翁得利。在那之后,沃班也曾打探过那个年轻同族的消息,可是后者居然无来无去,丝毫差不出任何踪影。 沃班的面孔瞬间扭曲了,眼中更是放出了慑人的目光:“小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你……不知道这究竟是你的不幸呢,还是你的幸运。” “当然是我的幸运,不过却是您的不幸。”白清炎如是答道。 …… 在听到阿虚的话后,白清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可以改变样貌的,如果以罗兰的面容出现……绝大多数人一定都会被蒙蔽! “别急,好处可不光只是这么一点。”阿虚的笑容看起来更让白清炎发毛了,“‘罗兰’这个身份可是和沃班侯爵在十五年前有过冲突的,那么两人就算打一架也没什么的吧?如果沃班侯爵已经和人打过了一架,罗濠教主的自尊心作祟不再出手……又或者是这场决斗其实本来就是罗濠教主安排的,让罗兰这个关系更好的后生晚辈和沃班侯爵较量一次。这些解释可以说多得很,我们要做的仅仅只是沉默而已,让那群家伙猜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有人当然都只有叹息的份。阿虚不愧是阿虚,只出了一个计策就将当下的情况解决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计策再妙也只是计划层面上的东西,结果究竟如何,还是要看执行者。于是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了白清炎,虽然言语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中之意早已溢于言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更好的办法我也想不出来……”白清炎苦笑了两声,“反正也都丢过脸了,再丢一次也不怕什么。” “这哪里是什么丢脸了?”叶离煌义愤填膺的说道,“不就是不从之蚩尤的样貌么?花容月貌天香国sè……什么形容词都不过分!不信你问丁有蛋?看看他怎么说!” “狗屎!别再提这事了好么?”但丁都快哭出来了,“呜呜呜呜呜……还老子的初恋来!” “还个蛋!我问你,你觉得男的好还是女的好?单从XXOO的意义上来讲。” “必须女的啊,多一个洞啊这不是。” “果然是‘能艹就是好,有洞插就行’。”叶离煌啐了一口,“那么现在也是一样,无非是少一个洞而已,和撸的撸不起来有什么关系?既然能撸起来,还有什么毁不毁的?” “这话好像有道理……喂!等等!黄泉,我不是说……” 之后但丁的通讯就单方面断掉了,大家也不晓得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揣着明白也装糊涂。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大家赶快放手去干才是正理不是?于是一群人先后断掉了通讯,各忙各的去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的。”张如晦突然说道,“我们刚才的决策只不过是从我们单方面出发的,罗濠教主并不知情。现在她是否愿意配合还是个问题……”言下之意就是让白清炎去说服罗濠。 白清炎一摊双手:“这事我不保证,要是她不同意我们还能逼她不成?” “还真就得逼她。” “啊?” “要么你就跟着在庐山庵待一辈子吧。”张如晦冷冷的说道,“或者你能在罗濠教主恢复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顺带平息她的怒意。不然的话你就带着她走,函谷关不到道祖这里来,道祖就到函谷关那边去。”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给我找身衣服来。”白清炎仰天长叹道,“都要变成那样子了,我总不能穿一身运动男衫去吧。” …… 罗濠的心里很害怕。 虽然身边有着一位一看就知道同样是大家闺秀的女xìng在不停地宽慰着她,并且给她说明当下的情况,但是罗濠心中仍然多多少少有些恐惧。 他们究竟都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自己除了自己的姓名年龄以外,其他任何信息都想不起来? 再或者……其实自己的名字也是假的?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其实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外面那些人串通起来骗自己的?那么,自己究竟是谁? 罗濠心中尚在胡思乱想,忽的听见珠帘一声响,又有人绕过屏风走了过来。她立刻又低下头去,严守“生面相逢,低头看顾”的教诲。谁知道来者两步就走到了她身前,还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可还记得我吗?” 罗濠下意识的就要抽出手来,同时轻声嗔道:“……无礼。”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罗濠下意识的抬起了双眼。在看到对方的样貌后,她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一开始她听对方的步伐极快,不合“轻行缓步”,自然而然的就以为对方是男xìng。可是在看到对方的模样后,她立刻就不确定了起来:世上哪儿会有这般明眸善睐的男xìng呢? 虽说《女诫》有云,“妇容,不必颜sè美丽也”,但是人多多少少还是会由于外貌来进行好恶的判断。而对于此时罗濠来说更是另一番感受,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见过面前这个人的。 一看见对方,自己就觉得莫名的心安。 “姐姐要是忘了我也不打紧啊,现在再记住就好了。”对方轻笑道,“我的名字叫做白清炎,以前给姐姐说过的。” “……罗濠。”罗濠用双手紧紧攥着帕子,低头红着脸极小声的说道。 白清炎和神乐泠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点头。她肯主动对白清炎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接下来给她说明情况则是花了好一般工夫。罗濠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位深闺大小姐,而古人和今人所接收到的信息量显然是没法比的。对于那个时代的大小姐们来说,就刚才白清炎给罗濠解释的那么一点或许她们一辈子也就只接触那么多。 “……我明白了,就按两位说的办吧。”勉强消化了所有信息,罗濠立刻做出了决断来。或许这也正是她和那个时代的一般女xìng不大一样的地方,最起码她内心要坚毅的多,在面临这种巨大难题的时候敢于做出选择。 “对了。”罗濠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拉住了白清炎的手,“妹妹怕是没读过《女论语》吧?‘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这些都是我们女子的举止规范……” 对此,白清炎就一个反应:“啊?我是男的啊。” 罗濠的脸一瞬间就冒出了大量的蒸汽来,还没等白清炎来得及反应,她就原地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喂喂,没事吧?”白清炎及时抱住了罗濠,以免后者直接摔到地上,不过他还听见罗濠口中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可惜他这次是真听不懂了,于是只能求助于神乐泠,“她说什么来着?” 神乐泠先是仔细听了一小会儿,随后又认真的对了唇形:“‘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就是这样。” “呃……” P.S.罗兰的人气居然那么高啊……果然像小白这种就需要当女儿养么(哼哼唧唧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