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认识的第一位美女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序 我的老家在闽西大山深处，离城市很远很远，县城到山村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上大学时，小山村沸腾起来。 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村里人又羡慕又为我高兴，家家户户都到我家祝贺。爸爸弯曲的腰 板直了许多，老妈脸上露出春天般的笑容。 爸爸对我说：“狗儿，好好上学，祖上积德，我们终于有了盼头。” 妈妈对我说：“阿狗，以后找个县上的闺女，妈也跟你享福。” 老村长拉着我的手说：“曹雄啊，你是村里的大状元，毕业后回村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就靠你啦。” 我满怀激动，兴奋得松了一口气。 爸爸妈妈的操劳和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省吃俭用，挑灯夜读，什么都没白费，我将奔赴远离大山的现代化都市厦门上大学，要为贫穷的家里创造财富。但我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不想娶山区县城的姑娘，也不希望仅仅在新农村里发光发热，我要留在上大学的城市里，成为一个叫人羡慕的都市白领，这就是我的理想。 我知道这个理想并不崇高，但这是我在刻苦攻读时的梦想，因为山区家乡太穷太苦了，就是再当两辈子村长也改变不了贫穷落后的面貌。 山村娃都市人，我的希望美梦成真。 我踏上了都市之路。 …… “各位旅客，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厦门旅游！” 我拿着豪华旅游巴士上的车载音响话筒，用蛮标准的国语，装着优美动听的男中音，向四十来位从天而降，刚落地的游客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陈曹雄，是你们的导游，在厦门的几天里，将由我为你们提供服务，希望您能满意，谢谢！我们现在正前往闻名世界的鼓浪岛风景区……” 车上一片欢声笑语，漂亮的旅游大巴，沿着城市宽广的道路，轰隆隆向前飞奔…… 我又带团了，这个旅游旺季游客们象疯了似的，一批批拥到厦门这座风景优美的海滨城市，导游不够用，我这个旅行社的业务副总，只好重操旧业，当起了挂官衔的导游员。 我不是城市人，却是一个有着温馨家庭的都市白领，过上了丰衣足食，有足够物质保障的生活。对我这个从大山里来的苦孩子，已经非常幸福和满足了。 我的家在厦门市被誉为金融中心的湖滨北路尽头，靠近西海岸的西堤别墅小区里。这是一处座落在内海港湾，与美丽的白鹭洲风景区隔海相望的高档生活区，里面没有杂闹的学校、幼儿园和农贸市场，但功能齐全，除了建有洗衣店、美容厅和社区服务中心外，还设有篮球场、网球场，甚至还有一间小酒吧。居住在这里大多是些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家庭，虽然我不算其中的一员，但由于购买了小区内唯一一栋高层楼房的住宅，所以也成了其中一员。 我和我的爱人，一位当年号称大学校花的美女，每天出门上下班，轮流接送一个4岁漂亮、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休息日，我们一家三口会到风景优美的环岛路上看看大海散散步，或是去鼓浪屿、植物园这些著名风景区逛逛公园爬爬山，或是在岳父岳母这样典型的厦门人家中吃吃饭品品茶，尝尝他们亲手做的春卷、炒米粉，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日子过得顺顺当当。 美好的日子来得并不容易，可能是没有那种缘分吧，在大学读了四年法学，毕业后我在工厂里当过工人，在贸易公司做过推销员，还在物流中心搞过一阵子配货员，就是一直没能找到适合本专业的工作，最后还是在一位学友招呼下，来到一家彼具规模的旅行社当了业务外联，什么酸甜苦辣都尝过。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年下来，居然当上一名权利很大，主管团队业务的旅游公司副总经理。 其实在大学时，女生们都说我虽然不那么帅，但还算是标准的“好学生”，有些才气。不过，不知是上天注定今生今世我与爱情有着太多的波折，还是因为我的性格外向豪爽，口无把门的原因，从进大学校门起，到工作后的一年多里，都二十四、五的大龄青年了，却无法成婚，甚至还不能说有过女朋友，因为根本还不懂男女禁事。 那时，虽说我心里并不着急，但每次进城来的老妈，总会带上一两张老家县城姑娘的相片，逼着我这个都市青年早日回去订婚。性急之下，在早已成婚有了孩子的同窗好友刘肖华穿针引线下，认识了曾经同校但不同年的低年级校友，性格内向，男生都称“冷面校花”的黄莉华。 那是那年初夏的一个傍晚前，介绍人刘肖华开着那部刚买的蓝鸟到公司来接我（那时我只有一部二手自行车）。这小子给我这个刚混上的旅行社业务经理来了个突然袭击，快下班时才打来电话，我既没穿西装也没扎领带，非常随意的穿着那身“经理工作服”去相亲。 刘肖华是我原来同班同寝室的大学同学，在读了一年法学后自己要求转读经贸，但仍然留守寝室，是同寝室的别类学友，也是我最要好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儿朋友，只是我没那个本事，不善于追求女生，特别是那些靓丽的女生，因此他出面帮我介绍对象。但我得声明，当然不是我主动找他的，是他看出了我的危急，很自觉地提出帮助我。 真让我高兴，在轿车里我这个土老帽正欣赏着豪华设备时，刘肖华却告诉我相亲见面地点安排在一家高档的酒楼里。 我一听，心里开始发毛，裤兜里没几块大洋哪敢在美女面前逞能，只好不得不厚着脸皮，向这位已发达起来的同室好友求援：“阿肖，我……我看我们还是改一下位置吧，我从来没进过高档酒店，气氛会很不自然的。” 这是实话，虽然我带过不少旅游团，入住什么四星、五星宾馆，但自己从来没在那里消遣过。 臭小子刘肖华却喃道：“阿雄，那怎么行，我说你这家伙，都约好了，这是我当年和你小嫂子约会的地方。” 我立即反驳：“不会吧，你还相信这一套？” “那当然，命中率高嘛！” “我靠！不过……” “不过什么，给，我早就知道你没准备，都为你预备好啦。”刘肖华从包里抓出一叠钞票甩过来。我也没推，和这小子就是这样，不过我从来不会骗吃骗喝，方便面还是买得起的。 我开始认真打听起那位对象：“阿肖，这个女生长得如何？可比少夫人漂亮？” 开车的刘肖华转头瞟了我一眼，笑着胡吹起来：“人非常不错，标准的中国女孩，中等偏高身材，远看象仙女近看赛明星，是咱校园里的校花，绝对美女，跟哥们儿你保证配对！阿雄啊，要不是我现在有你小嫂子，咱早就去追她了。” “呵呵，别说的这么悬乎，我心都有些虚了。” “虚什么？你小子有艳份，到时等着瞧吧。” 我和黄莉华的第一次见面，就如大多数相对象的人那样，是一次很普通的相亲。刘肖华安排的这家高档酒楼――“百鹭洲大酒店”很有些情调，是大多数相亲的人都愿意去的那种。 在迎宾小姐引领下，我很绅士般地坐到预定好的位置上，既紧张又兴奋，等着可以想象我这个大龄青年所要见的美女对象。 除了上班，女人们从来不会准时到达，因为中国的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 过了约定时间快二十分钟了，在门外迎候的刘肖华才领着一位不吭不响，一身学生装束，身材苗条，胸部丰满，算不上多性感，但发育得很完美、线条分明的大女生来到桌前，果然够水灵的！我坐在那里表面上沉着冷静，微笑着歉身点点头，尽力希望给她留下一个良好印象，但心里却直打鼓，也有些泄气，很难说这不会是又一次换将，因为她太漂亮了，就象刘肖华所说：标准的中国女孩！ 臭小子刘肖华竟然拉住这个大美女胳膊，就象跟她很熟似的，向我介绍道：“阿雄，这位是黄莉华同学，你们谈谈吧。” 黄莉华很有礼貌但很简单地对我说：“陈曹雄，你好！不好意思，搭车来晚了。” 服务员将菜单递上来时，刘肖华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象有介事似的正准备闪人时，我却拖住了他：“老同学，你到哪儿去？一块吃饭吧。”因为我在想，和这样漂亮的女生谈对象，没有这位已婚的老同学指导，往下我该怎么深入？ 但臭小子刘肖华却一点都不给我情面，竟然装着惊讶的样子：“不会吧！曹雄，你这个旅行社的大经理，还要我来帮你打点？” 说完，在小子还转头对这个大美女笑道：“莉华，曹雄就是这样，在学校里就这么大大列列的，但他绝对是个好人！” 一番假心假意客套后，刘肖华也不管我投去的求助目光，竟还暧昧地朝我眨眨眼后，丢下我在个没有一点恋爱经验的大男孩，和不很吭声，但一笑起来十分迷人的大美女，走人了！ 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好象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我赶紧清了清嗓子，把菜单递了过去：“黄……黄莉华同学，你喜欢吃……吃什么，只点吧。” 真是丢人，慌乱中我竟然把“你只管点吧”说成了“只点吧”。但黄莉华只是抬头笑笑：“曹雄，我无所谓，还是你点吧。” 黄莉华这一笑，让我轻松了许多，而且现在已不比在学校时请女生吃饭那样寒酸，加上有臭小子的资本给我壮胆，我很大方地点了一份卤水拼盘，一个清蒸螃蟹，一盘清炒大虾，一碟煎海蛎，还有厦门风味的炒米粉，外加一个蚊蛤汤，正考虑还需要再点些什么时，黄莉华表示太多了。 刘肖华说的没错，黄莉华真是“绝对的美女”，她不光漂亮，虽说穿着很一般，但气度不凡，是那种在校园里走着时，会让男生们不得不回头张望的那种女生，就凭餐厅里走着坐着的人，不时转头张望我们桌子的频率，你就可以知道她漂亮的程度，不愧是一朵校花！ 开始时，虽然我不是真正把心放在吃饭上，但表面上还算沉着冷静，很用功，要知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单独和漂亮的mm共进晚餐。菜一上来，我先帮她拣菜再给自己拣，还摆出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黄莉华不很吭声，没有多少言语，但也不象那些相亲的姑娘那样，虚情假意羞羞达达的，只是在我俩视线相碰时，她才会张开小嘴给我一个甜蜜的笑。她的笑确实很甜，使我在约束中慢慢往自信中靠，开始形成了对这个大美女的第一印象。 吃饭中，话不多的黄莉华总是保持着微笑，我不知道这是她对谈对象采取的一种姿态呢，还是平时素有的表情？总之，并不象刘肖华说的那么“冷面”，也许是平日里不大爱说话的缘故吧，或是那些若花弄草的男生们无法和她靠近，才给她起了这个“冷面校花”的绰号。 当第三道菜上来时，象大多数相亲的人一样，我正准备正式介绍自己卑微的出身和目前还算说得过去的工作时，黄莉华却打住我的话，亲切问道：“曹雄，听说你很勤奋，一直没谈对象，在旅行社工作都不跟那些漂亮的女导游接触，是这样吧？” “哪……哪里，我只想……只想努力，机会让我在这个城市待下来，我不想放弃。” 刘肖华这家伙还真够朋友，总算没出卖我，不过也不能把我说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吧。我可不是那样，学生时代我是不想影响学业，但也有过几次和女生的接触，不过都有第三者在场。到旅行社后，那些漂亮的导游小姐大多名花有主，机会太少罢了。就是个别留守的，我也不敢贸然拜访，因为我从不若花弄草。 现在,看着坐在对面这位刚认识的美女对象，我还真有些想入非非。她一对美丽的大眼上下，配着一副自然生成的长睫毛，但不那么夸张；鲜艳小巧的嘴唇很让人喜爱，但不那么性感；丰满凸起的胸部显得很有气质，但不那么臃肿；洁白细嫩的皮肤和滑润的手臂，使人觉得适到好处，完全构成了对任何男人的吸引力，包括我。 虽然在学校时没见过黄莉华，或许见过面并没注意到这个低年级同学的缘故，我现在才知道她是财政系的，今年毕业，真正的厦门人，上有父母和两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但并不娇气。 服务员又把一盘清蒸螃蟹端上桌，我这个不善于吃螃蟹的山里人，很客气的挑了一块有蟹黄带夹子的螃蟹放入她盘里，看她很文雅地用纤细的手指把螃蟹送到嘴边后，自己才顺手抓起一块螃蟹，乱啃起来。 还没等我啃下一丝螃蟹肉，就听见桌对面看着我的黄莉华“扑嗤”一笑，难道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不解其意看看她又看看盘里，忙用手擦擦自己的脸。 不擦不要紧，一擦倒使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曹雄，你把螃蟹黄擦到脸上了。” 我一听，“腾”地一下脸直红到脖子根，真是丢脸啊！在美女面前出丑，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正当我油浇火辣时，黄莉华却起身坐到刚才刘肖华的位置上，也就是坐在我身边，一手把住我的脸，一手用她的餐巾把我脸上的螃蟹黄擦去。 我一动都不敢动，因为这 是我第一次被女生摸脸，而且轻拂在我脸上的那只手太柔软了！ 不知怎的，经过这番精彩的即席“表演”，桌上的气氛反倒活跃起来。身旁的黄莉华知道我不会象厦门人那样吃螃蟹，就手把手教我，我的心情放了下来，我们开始有了正常相亲人的说笑。 离别时，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下，黄莉华没拒绝，只是笑了笑，算是接受了。 第一次见面比我预想的要惊险，不过我们开始有了话题，也开始了约会。 第二章 与美女零距离的接触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不经意间，时间总是很快溜过，家乡的父老乡亲都在议论我这个24岁大龄男人早该成家生子时，我却正为待在这座现代化都市的生存而奋斗。在厦门这座大城市里想要站住脚，必须找个有厦门家庭背景的女孩，我必须抓紧。 第一次见面后，我有些死皮赖脸缠住我的老同学，请他安排第二次见面。 刘肖华的小夫人，一所小学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笑我这个旅行社的业务经理，本来应该八面玲珑，交际广泛，哪有谈对象还要朋友帮助约会的，非要我自己去约。 说来也巧，正在没戏时，我的客户，一个喜欢外出旅游的公司老板，竟然叫女秘书给我送来两张演唱会的门票，真是喜从天降。我心想到结婚时，一定请他做我们的婚礼主持，因为他非常及时地给我送来约会的资本。 我马上打电话给黄莉华，她居然接受了我的邀请，周末一起到厦门会堂观看演唱会。其实，我们的进展不能说快，也不能说不快，自从初次见面后，还一个星期不到，她就应约而来。 厦门六月的天气适到好处，不用为了博取异性的欢心想方设法搞套大几百上千的西装套在身上，但我必竟还是一个领导着好几位业务员的经理，起码要有个经理的样子。犹豫了很久我还是跑到中山路的品牌店，花了300块大洋，买了件可能还是假冒的“名牌”衬衫套上，总算极大满足了虚荣心。下午，又用了半个多小时，第一次象受罪似的，在美容厅被理发师把本来就没几根毛的平头做了调整，我感觉帅极了！ 这是一个令我沉闷而烦躁的白天。 傍晚，在厦门会堂前的广场上，我终于又见到了黄莉华。 相互寒暄中我有几份惊讶，她居然还穿着那天见面时那件扎进腰间很得体的T恤，下身着牛仔裤，只是脚上换了一双很时兴也很漂亮的高跟鞋，身材显得高挑苗条，凸凹有致。她很阳光，满面笑容，望着我这个大概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死死盯住她的旅行社经理。 “曹雄，我来晚了吗？我们可以进去吧？”黄莉华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对我这个还楞在那里没有主动发出邀请的经理说。 “哦，没……没来晚，现在正是时候。”我赶紧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又恢复了自主。 我们保持着等距离，在我的引导下，好不容易找到我第一次进入的这家剧场座位，既希望又紧张地和她在零距离下坐下。虽然，会堂中放着不很凉也不很热的冷气，但我那件名牌衬衫早已渗出汗来。 大凡男人总希望表现自己，可我不知道怎样开始，两人坐下后一时都没吭声，直到演出开始第一个节目谢幕时，我们才接上火。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黄莉华首先发言：“曹雄，这个舞蹈太有意思了，把惠安姑娘表演的好有声色。” 这是由厦门歌舞团表演的惠安渔家女拾海的故事，我立刻发挥出自己的博学：“是啊，我们旅行社也经常带旅游团到崇武一带，就象戏里演的，惠安女确实朴实大方，很有特色。” “是吗？听说她们很能吃苦。”她带着好奇心问。 “对啊，那一带男的出海打渔，女的在家务农。”我平时获得的旅游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感受着从黄莉华身上飘来的女性芳香，居然发现很喜欢她轻柔的话音，决定用自己取得的这次非常有利的零距离，和这位美女对象做一次深入交谈。 正式谈话是这样开始的：“莉华，你笑的很好看，也很能说话，怎么他们都说……” “我很冷面，对吗？” “哪……哪里，也许只是开玩笑，或是不太好接近吧。” “你会觉得我不好接近吗？”黄莉华转过头来，向我一笑。 “不……不，你蛮好接触的。”我手心里都捏出汗来，虽然这话有些违心，但任何美女都喜欢别人的恭维，我想黄莉华可能也不例外，起码她露出了微笑。不亮的舞台灯光反射到她脸上，我觉得那浅浅的酒窝甜美醉人。 “我是不太接近男生，因为我觉得在校时间太短，不应该把时间放在这上面。听说你在学校时就是这样，所以你现在很有成就。”说完，黄莉华很自然的用肩膀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哪里，我不能和你比，农村来的都希望留在城里，所以比较刻苦。”大概农村的孩子自卑感使得他们比较多心，话一出口，我自己就觉得很不合适。 黄莉华却说：“曹雄，其实我父母也是农村的，我不认为这会影响什么。” 我很喜欢她的回答，因为我历来讨厌自己的出身，由于家境贫困，父母仅靠微薄土地的收入，供我和弟妹们念书。为了不增添父母负担，在校时我就打工挣自己的学费、伙食费，面对校园里出双入对的同学伙伴们，我不得不避而远之，拼命在图书馆里看书，在自习室里学习。 一米七八的身高，我尚算外表标准，加上善良质朴豪放的性情，在学校时少不了有不少女生向我暗示和靠拢。我并非铁石心肠，虽然不是一概拒绝，但和她们交往时间都很短，我知道自己玩不起。当然，我看着那些还在读书的美女们，换男人就象换衣服一样勤快，心里既愤恨又嫉妒。所以，大学毕业后我万般努力，拼命想在这座现代都市站住脚，摆脱那种卑寒的出生，这也是我这个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在一年多时间里就混了个旅行社部门经理的最根本原因。 眼前，黄莉华的话鼓舞了我，这是最能让我接近她的地方，她与那些美女不同。可我有些不相信：“莉华，你怎么会是农村的，你家不是很……” 没等我说完，黄莉华笑道：“我父母是农转非，从小我也在农村长大。” “……” 我有些惊讶，却没话说，又蠢又笨，脑袋在活跃地转着却不够用，我们陷入了僵局。 我转头望了一眼黄莉华的侧影，线条分明，很是动人。我确认她是那种不喜欢打扮也不需要打扮的女孩，除了一身极普通的穿着外，就是那双配着丝袜，在学生中比较少见的高跟鞋，脸上不化妆脖上不佩带饰物，有一种自然天生的美。 黄莉华好象感受到我无话可说才送来的注目礼，向我送来一个微笑后，居然盘问起来。 “曹雄，听说你在法学院就是高才生，怎么做起旅游来了？” “谈不上什么高才生，学校里人才辈出，在厦门我没什么背景，很难找到适合专业的工作。” “所以你才想认识一个厦门mm。”她很直接。 “不……不是的，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我企图掩盖着什么。 “噢，是待遇不错？还是比较有意思？” “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很适合我的性格，我不想让理想空洞化，希望有发展的空间！”我的口气变得生硬起来，我讨厌她用这种盘问方式。 就前面剧情我还算达标，但她的话刺痛了我，使我没能“礼貌性”地克制住自己，把农村孩子固有的自卑和“顽强”表露出来。 “曹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现在的工作对你比较理想。”黄莉华友好地拍拍我的手，表示歉意。她很聪明，虽然舞台上反射的灯光并不亮，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没什么！我也兼任公司的法律顾问，虽然投诉很少。”我很满意，心情又好了起来，而且还在回味她刚才触动我那只手的柔软。 “……” 一场演出我们在交谈中度过，当走出大厅来到户外时，天色全黑，这座城市的灯光还是那么明亮。一阵晚风吹来，将我身上因为紧张出的汗水带走，我感到了一丝畅快。 回到我那简单的出租屋，躺在简单的床上睡不着。我在思考，我是一个农村出身懦弱的男人，很有自卑感，在城市的美女面前我总显得那样紧张，可我能感觉到黄莉华带给我的是一种轻松和愉快。从这时开始，我不再感到她的冷面。 第三次见面是在学校的图书馆旁边，黄莉华主动提出来的，她要进行毕业考试。见面时，黄莉华带我到图书馆附近道路旁一处树阴下的椅子上，一面看书一面交谈一面还向我请教。 晚饭是在学校门外的快餐店，黄莉华买单。她一面细心挑选着认为我爱吃的菜，一面轻声和我说着话，并不时大方地和认识的男女同学打招呼。她的同学们都很惊讶，用不同的眼光和表情，打量着我这个农村来留在城里还有些学生味的创业者。我知道他们当中有些家伙并不崇拜我，特别是那些男生，她在他们心目中占有崇高的地位，但她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打从这之后，我和黄莉华开始了频繁约会，我已逐渐放开了手脚，开始象真正恋人那样有说有笑，有时甚至会说一两句暧昧的话逗逗她，我们的关系逐步升温。 黄莉华开始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对我所在的单位询问的很详细，对我简单的出租屋了解的很仔细，但不是那种为了解而了解。她最欣赏我对事业的热忱，而对我那种盲目的追求，她提出许多意见和建议，在以后的工作中得到见证，使我收益非浅。 毕业后，黄莉华很快考取了国家公务员，但我们的接触并没因此而停滞不前，她越来越主动，我能感受到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关爱。半年后她第一次把我带到家中，认识了她的父母和哥哥，她也第一次来到我那简单的出租屋，我开始过上真正男人的生活。 第三章 大美女成了我老婆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其实在厦门这座城市里，农村来的青年并不孤独，每到晚上，他们三五成群来到酒吧或舞厅，喝酒、唱歌、划拳、做游戏，甚至泡妞，可惜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善长跳舞唱歌，更没胆量也没本事泡妞。我喜欢工作之余看看书，和朋友聊聊天，再就是下海游泳到公园里爬山或外出郊游，当然，无聊时也打打牌，是那种拖拉机似的争上游打法。黄莉华的爱好居然和我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农村来的孩子，能和这个高雅艳丽的校花走到一起，但我们象两条平行线，很快说到了一起，我们的感情发展很顺利，双线条基本呈平行上升式发展，没有大的波峰和波谷，而且整个过程大多是黄莉华在牵引着，我希望两条平行线很快相交。 清早的阳光透过低矮的窗户，使得初冬的屋里充满融融暖意，我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按照黄莉华的指点，我争取到旅行社主要的接待部经理职务快一个月了，昨晚从机场送团回来，和我手下的那帮小子们打扑克直闹到深夜，累得象散了架，迷迷糊糊中听见敲门声。 “阿雄，怎么了你？不用这么惊讶吧！还没起床？”黄莉华居然站在我这简单的出租屋门前，带着得意的眼神冲着我笑，我的睡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呀，阿华，是你！怎么找来的？”象她这样的美女主动光临寒舍，本来我应该表现的有礼貌些，但慌乱中我却只穿着背心裤叉，堵在门口持续着我的“惊讶”。 “不欢迎吗？”这朵校花不仅长的漂亮，声音也格外好听，非常柔和、纯正，没带半点闽南口音和其它“杂质”，听起来都会使人冲动，我早已感受到了。当然，自打黄莉华从“十、一”后开始上班以来，足足有两个月我只能从电话里听到这种声音。 黄莉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居然从还在发呆的我让开的半个身子旁，钻进了这间象狗窝一样的出租屋。 “真象学校的男生寝室，阿雄，不请我坐吗？”这是她第三次发问，从“曹雄”到“阿雄”的转换，是在我们接触后第三个月开始的，我自然也开始称呼她“阿华”。 我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毛手毛脚慌忙套上外衣外裤，赶紧又将昨晚闹得一塌糊涂的桌椅板凳摆好，把衣物连同发出异味的袜子一起塞到被窝里，给黄莉华藤出了地方后，才笑道：“阿华，请坐，我不知道你会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我简单的出租屋。 黄莉华并没坐，倒不是嫌弃什么，而是很自觉也很准确的进到厨房兼卫生间（里外就隔着一道小门）。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上还拎着两袋东西，虽然她不是第一次送东西给我，但是第一次送到我“家”。 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黄莉华的声音：“阿雄，我把东西放进冰箱里了，水果要吃时好好洗一洗哦。”然后就听到放水收拾碗筷的声音。 十分钟后黄莉华从厨房出来，一付很满意的样子：“以后吃好的碗筷要马上洗，卫生间要冲洗干净，不能象在农村……”她好象知道说错似的，马上止住了话。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着一身税务人员的制服，显得亭亭玉立，但有一种使人不可靠近的感觉。黄莉华发现我的目光，微笑着把上衣外套脱去，洁白的衬衣裹着美丽匀称的身段，坐到我又一次整理好的房间里那把唯一的二手沙发上。 世上就是这样，天下没有不花心的男人，望着黄莉华鲜艳的嘴唇、丰满的胸部，看着她裙摆下圆润的小腿，这足以让我呼吸加速。我知道在我心中黄莉华已占据重要的位置，但我只能猜想，我在她心目中到底占据了什么位置？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沙发上的黄莉华拍了拍坐在床沿上我的胳膊：“喂，阿雄，你想什么呢？今天是星期六，我们实习人员都要加班，先到你这看看。” “真的吗，不会还有别的事吗？”我猜疑地望着她。 “当然，我爸妈想见你。”她终于说出了主要来意。 “真的吗？”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真想上前亲她一下，这是我盼望已久的。 “什么真的，你有没有空嘛？”她开始撒娇起来。 “有……有，阿华，我有空！”这时就是有个总统豪华团来，我也不会去管。 “那好，下午三点半，我在……” 后面的话我完全没听清楚，黄莉华说出了让我怦然心动的决定，一时间在我脑海里还没能理得清楚，隐隐觉得，这样的决定似乎只有男女达到某种特定的阶段才会有的。猛地抬头看到黄莉华微笑着坐在那，我有些手足无措：“你在家吗？” “呸！我不在家你怎么来，我下午不加班。”她依旧微笑着，声音显得十分平静。在我对女人的理解中，当她们做出重大决定后而又不会显得那么激动时，那就意味着事情真的到了一个可以由男人自主的阶段，也是女人最稳定的时候，这绝对是个事实。 黄莉华望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是要走，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渴望。我这个傻瓜一点都没注意到，等她离开后我才回过神来，真是笨啊！恋爱了半年，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却不能做出必要的反应。 虽然我知道黄莉华从来没有正式交过男朋友，感情处于真空状态，但我还是搞不懂，一个人人追求的校花，她看中了我什么？是山里人家景的朴实感动了她，可她并没到过我山区的老家，从未见过老实巴交的父母。是我这个农村孩子勤奋好学的精神启发了她，可她并没有去过我的单位，甚至连我手下那帮小子姑娘们还不知道我在谈恋爱。是我多少有些迷人，健壮的体格吸引了她，但美女们从来喜欢帅哥，而且我既不潇洒又笨头笨脑，真是不得要领。 在黄莉华毕业后刚参加工作的头一个月，我心里一天比一天发毛，以往我们每周都要见上几次面，虽然不要说接吻，甚至连牵手都没经历过，但隔三岔五总能见到她，现在一下子居然一个多月没能和她见面。追求女孩的方式有多种，可我既不是什么高手，也根本不善于追求，我很迷茫，长时间的不见面，搞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今天，黄莉华的突然出现和正式邀请，真是喜从天降，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 我又开始忙碌起来，拿出存折计算了又计算，扣除要寄回家和要吃饭的钱，还是横下心来取出一千块大洋。现在已不是六月的天气，虽然厦门的冬天对我这个壮小伙子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能穿着工作服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吧。 我又跑到中山路的品牌店，磨磨藤藤左挑右选，用了600元大洋搞了套西装，当然没忘记到沃尔玛超市买上两盒“脑黄金”和一些时令水果。 不过，我没有遗漏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我的介绍人臭小子刘肖华，两口子最关心我个人问题的进展。臭小子在电话里好是涮了我一遍，说我和黄莉华肯定已生米煮成熟饭，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只是形式，一定叫我请客。我靠，我们连牵手都没有，你说冤枉不！ 不管刘肖华有没有冤枉我，下午三点半，我还是如约而至。好不容易按照黄莉华电话上说的地址，找到湖里区湖里大道旁湖里花园的大门口，黄莉华早已在那里等待。 “阿雄，不是又上街买的吧？”这回轮到黄莉华用惊讶的表情望着我。 “哪能，原来就有的。”我大度的说，没想到黄莉华笑着伸出手来，摘去我领口背上的线条，拿掉衣袖下还挂着的那个小牌牌。 黄莉华领着我来到一幢连体别墅楼的2号门前，一位穿着闽南老年妇女喜欢穿的那种黑色丝绸缎衫的老太太开了门，我想她大概就是我的岳母大人吧。 进了门我就象进到大观园一样，西装里又开始冒出起汗来。在一楼那间很大的客厅中，一位笑容慈祥可敬的老人和两个穿着随便的青年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迎接我。和黄莉华一样，话不多的岳父大人客气的请我入座，两个哥哥既好奇又很尊重地和我打招呼，岳母大人从保姆手中接过茶碗，亲自送到我面前。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开始放松下来。 “阿雄啊，还带阿尼多（这么多的意思）东西来，莫（没）办法甲（吃）了，免（不）客气吆！”喜欢热闹的岳母，用憋脚的闽南普通话，很直爽也很亲切地夸奖着，我知道第一印象不错。 交谈中，我知道黄莉华的父母原本都是厦门郊区农民，十几年前成立经济特区后，老人所在村庄划入城市范围，原来住的老房都被拆除。 黄莉华的两个哥哥小时候为了保证妹妹上学，哥儿俩只念到高中，吃了不少苦，后来一块在郊区一家涂料厂当学徒，后来兄弟俩用多年积蓄，在同安办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涂料油漆店。随着同安撤县办区，房地产业飞速发展，涂料油漆行业生意红火，兄弟俩又办起了加工厂，很快发达起来。两个孝子为了孝顺父母，照顾妹妹，专门购置了这套价值不菲的别墅。 兄弟俩成家后都在同安居住，少往家中走动，今天是特意应小妹邀请，专门回来和父母一起，审查我这个未来的妹夫。 岳母大人领着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她的家在我眼中简直象个皇宫，三层楼光楼下的客厅就足有四五十平方，一套很实用很漂亮也算现代化的家具物什装饰着各个房间，非常整洁，根本看不出这里居住着原本是农民的家庭。 晚上，兄弟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我，而且非让我喝酒，并要求我一定要认真向他们的小妹负责。我知道，我通过了全家人的审查，看来，这一家子根本没有谁会嫌弃我这个在城市打工的农村学子。 回来的路人，黄莉华把我带到湖里公园，欢快的灯光下她紧贴着身子亲吻了我，这是我俩的第一次接吻，非常甜蜜。 我不理解恋爱的发展程序，但从大学开始，我和所有的男生一样，都把和女孩交往分为几个阶段。虽然，现在我们把牵手、拥抱这两个程序都合并到一块，但我对黄莉华的身子却一点都不敢动，你说笨不笨，因为我从没实践过。 离别时，黄莉华很有些幽默，但也显得害羞，对我说：“阿雄，明天我们去看大海吧，我还要到你家去，你可不要再睡懒觉噢！” 我猜不透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是个男人，必须有所准备。 第二天星期天上午，我开始战斗准备，把靠近环岛路接近莲花路简单的出租屋里，好好打扫了一番。我最感得意的是，厦门的出租屋大多都很新，还配有一张简单的不会摇晃的床，入住时我还购买了二手冰箱彩电和桌椅沙发，虽然没有办法跟那幢别墅相比，却还是很温馨的。 下午三点半钟，黄莉华如约而至，我当然不在睡懒觉。我们第一个程序是看大海，我搞不懂大冷的天黄莉华怎么会有这种雅兴？ 我们来到国际会展中心的环岛路旁，黄莉华挽住我这个大男人有力的胳膊，顺着海边漫步着。虽然隔着厚实的衣服，但我仍能感觉到她丰满的**在颤动，体会到女人对男人那种爱恋之情。黄莉华一反往日的少言寡语，滔滔说起学校和学习，谈起女生和男生，讲起工作和生活。倒是我这个一向性格外向，平时活泼有余的大男人，却没了发言权，但我喜欢。 人就是这样，为了表示或表现什么，他（她）总是会刻意准备一番。也许是专门为了我，黄莉华今天早有准备，从外到里特别做了一番打扮，一件很有气质的花格外套里，裹着一条粉红色紧身毛衣，下面着一条束腰的黑色尼裙，脖上扎着一条粉红色套着淡兰色条纹的丝带，使得那高耸的胸部更加夺目。她这一身打扮，配上漂亮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段，难怪路人们都以180度的转头欣赏她，我心里很高兴。 我们在海边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就向我简单的出租屋进发。 出租屋里今晚灯光明亮，打从来到学校后我就喜欢上日光灯，再也不高兴用家里为了省电而点的那种萤火虫似的黄灯泡。今晚黄莉华的到来，更使出租屋里灯光明亮。 在充满温意的小屋里，我们没有多少语言，也没有推让，在紧紧拥抱中我们开始亲吻。我从黄莉华的嘴唇开始，慢慢吻着她的耳垂、耳内，又亲着她的玉颈。黄莉华睁大双眼，脸色晕红，带些羞涩，气息开始逐渐加重，口鼻中发出轻微的欢吟声。 看见黄莉华眼波深处的期待，我轻轻把她托到床上，激动而笨绌地剥去她身上的衣服，慌乱中没能一下解开她背后乳罩的搭扣，但居然发现她的乳罩和裤叉也都是粉红色的。平时黄莉华就曾告诉我，她喜欢这种淡淡的很有情趣的粉红色。 望着呈现在眼前洁白如玉激情奔放的身子，我一时不知如何下手。黄莉华的话少了，但她仍然用美丽的大眼望着我，好象在鼓舞着什么。我急急忙忙却尽量慢的褪尽身上的衣裤，靠上前亲吸她湿润的嘴唇。当我第一次触摸到她那对小兔一样毫挺的**时，黄莉华的娇躯微微一颤，随既用双手抱紧我，用她那滚烫的舌头回应起来。我们贪婪地舔着、吸着、摩擦着、撩拨着，激情在此刻交融，我不能自控，情不自禁地 将手慢慢滑向她的大腿深处，下面早已是一片潮湿，慌乱中我进入到她火热的体内，她一下子闭紧了双眼，但没有叫喊…… 当一切都结束时，我望着床上的一片潮红，有些歉意，也有一种满足感。黄莉华偎在我怀里，友好而关爱的帮我擦着汗，轻声说：“阿雄，你……你真好，我爱你！” 人们普遍认为，男人总是以女人的姿色和征服性为爱情的前提，而女人总是以男人的魅力和拥有性为爱情的前奏，我们却不是这样。黄莉华的姿色可说是千里挑一，但我从来没有想去征服她，也不敢这样想，而且我这个山区农村来的男孩既没魅力，也不帅气，不用她去想去拥有什么，我会老老实实跟着她。 她是一个大美女，我苦苦追求她半年时间，从严格意义上说，黄莉华应该算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女人，她有一个富裕而温馨的家庭，但她没有象许多美丽的城市女孩那样瞧不起我这个农村的男孩，更多的是鼓励和关心。黄莉华也算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女人，虽然聪明漂亮，但不追求那种现代意识下男女间的浪漫。她也需要爱情，但她更懂得爱情，她会给予她所爱的人一切精神上的需要和**上的满足。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和语言，有一切正常人需要的**，也有建立家庭的愿望，更有追求事业成功的理想。 我从来没想到，一朵校花，一个美女大学生会成为我的老婆！ 元旦后，黄莉华和我一起来到闽北山区我农村的老家中，见了我的父母和弟妹。春节前，我们结了婚，她搬进我那简单的出租屋。春节后，她完成实习正式到离厦门市区较远的集美区国家税务局，当了税务员。两年后，我们利用分期付款方式，购买了西堤别墅小区这幢高层楼房的住宅。去年，我被任命为主管业务的旅行社副总经理，她也被提拔为国税局的业务科长。 第四章 我在城里站住了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终于在城里站住了脚，每天发号施令，组织导游和各种旅游车辆，引导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国的游客，在厦门这座美丽的现代化海滨都市旅游。人们赞美厦门，惊叹她的秀丽风光和整洁市容，品尝这里很有特色的海产品，更称赞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厦门人。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我找到了这个美女老婆。在我的感化下，黄莉华已不再是一个“冷面校花”。身为国家公务员的黄莉华和我一样，对单位大事和国家大政持有着浓厚的兴趣，朋友多了，交际广了，我们手下都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经常聚集在我们周围。 虽然我俩的感情生活越来越旺盛，但我们开始把爱情的焦点慢慢转移到爱的结晶上，一个长像十分象她，漂亮可爱，性格却非常象我，活泼伶俐，4岁的小女孩陈鹭葭身上。为此，我经常仰着绅士般的脑袋，摆出一副绅士般的样子，很有绅士风度地赞美我们的女儿。而黄莉华仍然象学生时代一样，一丝不苟，认真教育我们的女儿。 我和黄莉华的感情发展十分顺利，生活也很有规律，可能是太顺利太有规律了，有时我甚至怀疑和黄莉华之间的感情是否算作是真正的爱情，因为和我以前的幻想有些不同。不管怎样，这个家给我这个山区农村来的孩子带来了幸福，我感到庆幸，从没想到后悔。 又是一个六月，这是个好季节，旅游团队应接不暇，连我这个业务副总经理都上阵带团。不知是好久没带团的缘故，还是惦记着黄莉华和小鹭葭的原因，好不容易把一个三十多人的上海团紧紧张张带到机场，拿着一叠子机票，却跑错了办理登机牌的位置，忙乱之中，又把一个不是旅游团的人机票和登机牌拿到了手中。 “你这人怎么搞的？”一个同机同时要飞上海的漂亮厦门MM，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珠，紧咬着下唇，美丽的脸蛋因愤怒而涨的通红，两道杀人目光直直盯着我，一边指责，一边表现出不知所措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赶紧走吧。”我一边赔着不是，一边拿起她的行李，第二次冲向安检处，离起飞时间已不到十五分钟了。 一个大凡男人，领着一个大美女在候机大厅中狂奔，人们都自觉地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我又厚着脸皮陪着笑脸，硬是把她塞进长长的待检队伍中，心情才算安稳下来。 不过我发现，她是旅行社中不曾见过，大街上少有的那种气质高傲，身材高挑，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但是，我总觉得她那漂亮的眼睛里，闪现着一种常人没有的，说不清楚的忧伤。 看上去她十分年轻，按她身上的装束，我猜测可能是个白领，而且站在她身旁，我能闻到飘来的一种高贵女性才有的芳香。正在我有些想入非非时，已到了安检台前的她，用低分贝的吼声对我叫道：“快拿来！我的机票。” 我赶紧把机票和登机牌递给她，不过晚了，一切过程都叫还在安全门那边，磨磨腾腾整理行李的男团员看在眼里。 其实男人就是矛盾，这两个早已和我混熟的男性团员，隔着隔离墙，不怀好意的对我说：“陈导，追美女的滋味不错吧？她和我们同机吗？快向我们介绍一下。” 真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落井下石！ 到了安全门前的李雅芩（我是从她机票上看到姓名的），竟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世界太纷乱了，从问讯处广播找人，到把她送入安全门，前后已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我这个大男人不光没能看到这个漂亮MM一个笑脸，甚至连声谢谢都没听见，真是岂有此理！她高傲的够可以啊，我算领教了。 送完这个高傲可恶的李雅芩，一看时间吓了一跳，我赶紧带着送团的旅游巴士返回公司，换上那台用分期付款购买的奇瑞QQ，连忙往市中心的幼儿园冲，这部车是为了赶时间接孩子用的。 “爸爸，你又来晚啦。刘老师说，要遵守时间，不然会耽误学习的。”早已等候在幼儿园院子中游戏城旁的小鹭葭，又借用老师的教导，雅气雅气而又认真地教育我。 “葭葭乖，爸爸知道要遵守时间，只是今天去机场送团，所以晚了。好孩子，下回爸爸再迟到，你就叫刘老师批评爸爸，回去刮爸爸的鼻子，好吗？”我也挺认真的对女儿承认错误。 一旁的刘老师笑道：“陈总，不要紧，你们搞旅游的忙起来没个时间，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鹭葭聪明懂事，不会有事。” “麻烦您，刘老师！葭葭，跟刘老师再见。”我有些过意不去。 我打开车门，小鹭葭上车后自己熟练的拴上安全带，小小的身子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嘴里重复着每次乘车必须说的，我都听烦的那句话：“爸爸，要遵守交通规则，不许开快车，不听话我就告诉妈妈！” 车子顺着中山公园一侧的马路，不很快也不很慢开着。我在想，要不是机场上遇到那个李雅芩，我就不会耽误时间。 一进家门，看见摆在桌上几样冒着热气的菜，小鹭葭高声叫道：“哎呀！妈妈已经回来啦。” 听到话音，身穿睡衣，扎着一缕青丝，身材苗条，仍象大学生模样的黄莉华，从厨房里出来，抱起女儿笑道：“葭葭，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好不好？来，亲亲妈妈。” 小鹭葭拥在她怀里吻了一下：“今天刘老师表扬我了啦，说我的画是全班最好的。”奶声奶气的孩子就已经知道争第一，真有些象我。 一家三口的感觉真好，我们开始有说有笑吃着晚饭，我感到总有一种幸福的滋味环绕在家中。 黄莉华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女儿碗里，却对我说：“阿熊（这是她婚后觉得我还蛮能干的，所以给我换了称呼），吃完饭上我家，爸妈他们都想葭葭呢。” 我把一口炒鸡蛋放进口里，津津有味地说：“好啊，我们先上超市买些东西，叫你爸妈也高兴高兴。”我历来会讨岳父岳母们欢心，因为我不光想做模范丈夫，也要当模范女婿。 洗好碗擦好桌收拾完房间后，我开车载着母女俩来到沃尔玛，除了拿了两盒“脑黄金”外，还提了两箱银耳莲子露，挑了四个火龙果和五斤猕猴桃，又选了三条河鳗和两只大石蛙，直到手推车装满后，才和满面笑容的黄莉华走出超市。 路上，我向黄莉华提议，叫岳父母们随团去香港转转。这一说不要紧，黄莉华高兴地从后座上抱着我的头亲了一下，小鹭葭马上惊叫起来，因为车差点儿撞向路边。 “外公外婆，爸爸说要带你们到香港去玩。”一进岳父母家大门，小鹭葭把我们在路上做的决定，抢先告诉了她的外公外婆。 先富裕起来的岳父母，仍然保持着农民本色，很少出过远门。有些担心的老太太用闽南普通话向我笑道：“阿雄啊，到香港细（是）出国咯，我们莫要（不懂得）冈（走的意思）啦。” “外婆，香港不细出国，不会莫要冈啊。”小鹭葭大声学着嘴，逗得全家人大笑起来。 我知道我这个女婿当的不错，每次到这里总会带些老人们爱吃的东西和营养品，也会投其所好谈话拉家长，甚至亲自下厨，必要时还会陪老人外出狂狂公园散散步。黄莉华很满意，这次忽然做出安排老人随旅行团到香港游玩的决定，今晚她一定会有一个使我满意的反应。不能说这是婚后黄莉华养成的习惯，因为只要她高兴，反应往往非常强烈。 回到家，小鹭葭很自觉地回到屋里，开始做幼儿园老师布置的一点点作业，我们夫妻俩则在客厅里谈论家事，她习惯地靠在我身旁，边看电视边柔声细气说着七七八八的家庭琐事，这却是我最感到得意最觉得伟大的时刻。 好象成为惯列似的，九点一过，黄莉华就给女儿洗漱，哄她上床睡觉，我开始上网，游览当天的国家大事，了解旅游信息，下载一些有用资料。当她们都上床后，我会洗个澡再回来看上一会儿电视，等母女俩入睡后，才去就寝，如果这时候黄莉华还没有入睡，我知道她一定在等我。 今晚正是这样，等我到女儿卧室拉好女儿身上的毛巾被，调好空调温度，熄了灯小心翼翼走进夫妻俩的卧室时，身上已换了一件粉红色纱质短睡裙的黄莉华，并没盖上毛巾被。虽然她闭着双眼，但我知道她还没睡着，正在等着我呢。 果然，我用手松松在她腰上撩了一下，怕痒的黄莉华立即躲闪着转过身子，笑道：“阿熊，你这么忙，我们要不要把葭葭送到她外婆家，或是让你妈过来待上一段时间？”婚后经常的，她会主动要我把父母亲带来住上几天，但家务活从来都是她干。 “不用，我还忙得过来，等葭葭进了小学可以自己上学时，我们就轻松啦。”我边说边把台灯转换成屋顶上的日光灯。 “那叫你辛苦了。”黄莉华害羞地一笑。 “阿华，看你说的，好象我是外人似的。”说着，我拥住黄莉华柔软的身子…… 婚后，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不过我从来不是那种费尽心机，绞尽脑汁讨好女人喜欢的男人，黄莉华也不是那种挡不住诱惑，趾高气扬的女人。所以，不管是任何时候，我都会为她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同样的，我在黄莉华眼里也毫不逊色，她也会为我去做一切。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她使女人超越了自我的本能，在理智中发挥出真正的智慧；她也使男人发挥出超自我的能量，去制造完美的事业。我们的爱越来越深，互相间的给予和摄取也越来越多，她始终尊重我，看好我，并帮助我这个农村来的学子。而我始终珍惜她，热爱她，并关心她这个城市的漂亮女人。 第五章 英雄救美的“事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照常按部就班，接送孩子、上班下班、拉家长做家务、到岳父母家。旅行社的工作总使我既热情，又有些提不起劲来，因为是为别人打工，虽然都很正常，但事情很多。那次在机场的偶遇并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印象，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工作忙的使人有些烦。 厦门国际机场每天都那么繁忙，航班一个接一个，客人一拨跟一拨，旅游巴士、公共汽车和各种的士，把满载而归的游客送往机场，又把兴高采烈的来宾接入市内。 这个月我是第三次到机场送客，办完登机手续把团队送进安检后，掏出手机给黄莉华打了电话，然后顺着通道来到旅客出口处，准备迎接随团从香港满载而归的岳父母大人。一看时间还早，我就悠闲地靠在出口处不远的一根不锈钢柱子上，看着那些提着大箱小包，匆匆忙忙从通道中涌出来的旅客。 不过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无意间，我忽然看见上次拿错机票，那位漂亮的厦门MM李雅芩，她佩着一头美丽的长发，肩挎一只款式别致的手提袋，正和一位十分活泼，也非常漂亮（当然比李雅芩还差些，但比她开放），来接她的女友，拖着那只红色行李箱走过出口处，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往大厅门口走来。我靠！她怎么又出差了？ 我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和这个狭路相逢的对头打招呼时，突然，紧随在她俩身后的两个小青年，紧走了几步靠上前去，那个最靠近李雅芩的小年轻，装着在和同伴说话的样子，一只手却悄悄伸进她的手提袋，动作灵活地掏出一只皮夹子后，迅速递给同伴。 不是因为有了两个女生的存在，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高尚的思想境地，正当两个小青年相视着一笑，越过她俩准备离开时，一种本能却使我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正欲走出大门，藏着皮夹子的小青年，大声喝道：“好个小偷，看你往哪儿跑！” 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喝住了，一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小青年，先是顿了一下，不过又忽然挣脱我的手，慌忙向大厅外狂奔。另一个已走出大厅的小偷，一看形势不妙，也没命地向另一个方向逃窜。我没有犹豫，立即向藏皮夹子的小偷追去，边追还边大声喊道：“抓小偷啊！” 顿时，大厅门外的三名值勤保安，也迅速行动起来，分头向两个小偷追去。 只一会儿功夫，我这个农村出身，大学里曾是标准运动员，一米七八个头的大男人，很快追上了那个藏皮夹子瘦小的青年。 正当我伸出手准备抓住这小子的衣服时，突然，他回过身来，手里拿着在奔跑中掏出的一把长柄水果刀，一头向我腰间扎来。 真要感谢平时的锻炼，使我还保持着匀称灵活的身材。说时迟那时快，我机灵地一闪，躲过了这一刀，小刀顺着腰边擦过，我顺势一把将这小子撩倒，并用腿压住他的身子。紧追而来的保安，立即夺下小偷手里的小刀，扭住他的胳臂。 这时，闻讯从出口处拥过出的旅客们，看到这一触目惊心的搏斗场面，都激动的鼓起掌来。我英雄气概般向大家挥了挥手，心里却有些后怕，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往哪儿去。 这时，那个高傲漂亮的李雅芩拨开人群，着急地对准备将小偷押往机场派出所的保安说：“同志，我的钱夹子丢了，是他们偷的。” 保安拿出一只漂亮的女式皮夹，将里面的身份证对照了一下：“小姐，是这个吗？是这位先生抓住小偷的，请您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 “哎呀，怎么是你？！”李雅芩转过身看着我，惊叫起来。 “李雅芩小姐，以后请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我一本正经，也摆出一付高傲的样子。 保安好奇的看着我俩：“你们认识？那好，就一块到派出所做一个笔录吧。” 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心情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的李雅芩，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先生，谢谢您！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上次去上海时，我还一直把你当作不正经的人，实在对不起。” “没什么，我叫陈曹雄，不是狗熊的熊，是英雄的雄。”既然这个高傲漂亮的厦门MM都说对不起了，我也得有个表态，向她递上了名片。 “哦，是旅游公司的陈总经理，哎呀！难怪上次送那么多人，如果有空，请到小店坐坐。”说着，李雅芩翻着包拿出一张制作考究，很有特色还能发出香味的名片，不好意思地递给我。 我一边接过名片，一边很有风度地说：“别客气，我们都是厦门人吗！” “哇塞！芩芩，他是谁啊？蛮帅气得吗？” 我听见李雅芩的同伴，用那种不是贬意，却有些不怀好意的语气，大胆向她挑逗。虽说年近三十，但婚后在黄莉华精心照料下，我这个小时候读书大时候进城的农村人，还保留着学生时期的年青像，所以她会说我帅气。 “艳艳，别瞎说，刚才是他抓住小偷的。”李雅芩小声向自己的同伴解释，她又恢复了高傲，不过不是对我。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叫艳艳的女生，生着一副天真活泼逗人喜爱的脸，一头短发象刺猬翘起的毛，直竖竖的，而且被染成了棕红色。她大胆穿着很露的吊带衫，迷人的短裙下展露着修长的腿，既象个大学生，又有点象时装模特儿。 这时，这个叫艳艳的女生，竟然不讲自熟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欣艳，是芩芩的好朋友，也算是你的朋友吧。呵呵，芩芩小姐今年大学刚毕业，单身，还没有对象，在学校就是一朵温柔的花，是那群讨厌的男生重点追求的大美人，怎么样，以后应该是朋友了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雅芩的脸却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但不是那种生气的愤红，而是一种已没了高傲，羞哒哒的红。她不好意思再次小声对张欣艳喝道：“艳艳，不许这样，我们走吧。”说完并没动身，而是用漂亮的媚眼瞟了我一下，大概看到我正傻呼呼地望着她，赶紧低下头去。 在一旁窃笑的张欣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拜托了！英雄救美，留个电话吧，改日好去登门感谢。” 张欣艳告诉我，这次李雅芩被盗的皮夹里有两张银行卡和四千多元现金，以及社保卡、医保卡等等各种信用证，其中银行卡内刚存入在上海帮她表哥收回的四十八万元货款。我靠，数量还蛮大的吗！ “不用啦，这点小事还谢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欣艳。 “呵呵，还挺谦虚的，我靠……好一个旅行社总经理，和我们芩芩真是天生的一对！陈大经理，我们芩芩小姐可是酒楼的总经理，你一定要来拜访噢！” “……” 以后的几天，虽然我对那个高傲漂亮的厦门MM印象很深，但还是开始慢慢淡忘。 不过有一天，正当我在组织召开总结会时，一个好似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没在意卡死了手机，继续开会。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接通一听，电话里竟然是张欣艳的声音，她毫不客气地喃道：“不会吧！你个陈总经理，好大的架子啊，本小姐的电话不接可以，竟然连芩芩小姐的电话你也敢不接！” “对……对不起，不知道是你们。”我赶紧环视了一下开会的人，这帮小子姑娘们，听着手机里大的连站在门外都能听清的女孩吆喝声，一个个抿着嘴在偷笑呢。 “你有什么事吗？”我赶紧公事公办的问。 “陈老总，拜托了，我是捧芩芩小姐之令，请您今晚六点半钟，到名片上写的酒楼六号包房来，不见不散。拜拜！” 她刚说完，满屋里突然暴发出一片大笑，这帮小子姑娘们终于有了笑料，在开涮我呢！ 这天，我第一次找借口向黄莉华请假，按时来到座落在禾详西路上的“风味轩海鲜大酒楼”。 这是一家一楼有着宽广的大餐厅，二楼则是不同风格包厢，不大不小的海鲜风味餐厅，酒楼装修还算豪华，也很有特色。我想这么年轻的女孩，就拥有这个价值不菲的酒楼，对我这个农村打工仔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进入店门报了姓名，服务员立刻把我带到二楼临街一侧一律双号的六号包房里，李雅芩和张欣艳早就等待在这里。 “您好！陈总经理，感谢您大驾光临！”张欣艳就象完全换了个人，正以主人身份招呼我，边上真正的主人李雅芩，却满脸绯红，象陌生人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我大方的伸出手，象政府官员那样笑道：“李总，何必这么客气。” 不过虽说我很有礼貌，但心里却有些胆怯，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打扮的漂漂亮亮，十分年轻的女生。 李雅芩却还是不吭一声，脸却红到了耳根。怎么回事？原来我的手还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呢。 张欣艳在一旁笑着：“呵呵，你们手还没有拉够吗？见面就这样啊。” 叫她这么一说，李雅芩就象触电一样，赶紧挣脱我的手，还不好意思地推了张欣艳一把。 李雅芩今天穿着后来才知道是那次从上海买来的红底大花真丝衬衫，领口系一条深深埋进内衣的细项链，被衣服挡住的下面不知挂着什么。下身着一条藏青色裙子，扎住衬衫，把全身线条衬托的格外分明。 张欣艳则把李雅芩从上海为她买的时装套裙穿在身上，头上的毛发全部倒了下去，一下子变得庄重淑雅起来，我倒一时没法接受，太严肃了，跟她的性格很不相配。不过我想，她俩可能为了今天这个正式场合，妄费了一番心思吧？ 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虾和螃蟹，还有据说是这里最拿手的清蒸虾姑。虾姑是什么？我这个山里人不懂得品尝海味，在大学时曾有同学告诉过，就是虾的姑姑，管它是谁的亲戚，反正我觉得很好吃。不过我坚决不喝酒，大家随便喝着饮料，边吃边谈，慢慢随便起来。 一会儿，李雅芩开始轻松起来，话也多了，她端起酒杯，友好地说：“陈总，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夺回了钱包，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哇塞！英雄救美，应该敬一杯。”张欣艳马上来了劲，马上暴露出原有的“野性”。 “既然大家能坐到一块，我看不必这么认真，不如交个朋友，以后也好有个关照。”我摆出经理的架式，想挡住后面的话题，但话一出口就感到后悔，这不是想继续交往吗？不过房间里的气氛倒是活跃起来，我们开始以名相称。 我只谈工作，谈特区建设和社会发展，用一种虚情假意应付着：“雅芩，厦门的餐饮业发展很快，你的餐厅真大，很适合我们旅游团用餐。” “是吗？曹雄，那希望你经常把旅游团带来。”没想到李雅芩马上要和我接火了。 张欣艳却喃道：“不会吧！芩芩，你就不怕做团队亏本吗？看来你是想叫陈大经理经常光临酒楼吧！”这丫头一语道破了天机。 “哌，小妖精，我可是说正经的。”说完，李雅芩又飘了我一眼。 “哇塞！看你那眼神，还正经呢……哎呀，咯咯……我不说啦……”没等张欣艳说完，李雅芩的手早就伸到她腰上抓了起来，两人闹成一团。 “……” 饭后，张欣艳提议唱歌，我推托要回公司加班，明天要开经理会。确实明天有个会，但看到李雅芩眼中的表情，我同意周末晚上一起出去活动。 第六章 疯狂的舞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舞厅是人们生活中一处比较重要的娱乐场所，因为在舞厅里可以看到许多漂亮的女性，一边坐着欣赏或一起参与活动，也算是对生活的一种调剂。虽然这之前我并不太喜欢舞厅，而且我的舞技实在很平常，所以一直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行动却是少之又少，能歌善舞的黄莉华也从来没带我到过歌厅舞厅，这大概是她犯的一大错误。 周末的晚上，“厦门之夜”夜总会里青年男女们似乎特别疯狂，他们三五成群来到舞厅，唱歌、跳舞、喝酒、划拳，闪耀的灯光下，到处都是疯狂扭动的身躯。 我们找了一张紧挨舞池的吧桌一坐下，张欣艳就叽叽喳喳点起歌来。她今晚又穿上吊带衫，头发又象刺猬一样翘了起来，口红抹的通红，配着那张艳丽的脸和全身快暴出的**，显得更加性感。很快，一个迷瞪着双眼，还比较腼腆的大学男生找了上来，他们开始紧贴着身子跳起舞来。 我和漂亮的厦门mm在三只舞曲放完后，仍然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拉着家长。 我很快知道，李雅芩和张欣艳从小就是同学，高中时两人出落的都是班上数一数二漂亮的女生，原来说好不考取厦门大学决不上大学，可后来两人还是相约着来到集美大学公共关系学院就读，因为张欣艳的分数没上厦门大学分数线，好友迁就她，两人进了同一所高校。 去年毕业后，张欣艳进了海沧美国柯达公司一家销售企划部门工作，李雅芩到了香港表哥先期打理，以后将由她管理的现在这家酒楼实习，好在她表哥离开后接手经营。 李雅芩的父亲在中学教了一辈子书，虽说不是什么大知识分子，但也是省级先进教师。痛爱她的母亲是印尼归国华侨后代，三年前一场大病离开了人世（难怪我当时看见她的眼里总闪现着一种忧伤），已定居香港的姨妈因疼爱妹妹这个独生女，投了一笔资金建了“风味轩海鲜大酒楼”，把一半的股份计在李雅芩名下。 张欣艳的父母原本都是厦门感光厂工人，企改后因文化低年龄大都下了岗，拿着一点遣散费在农贸市场买了摊位，供全家人糊口和一子两女读书，生活比较拮据。两家人原来都住在大生理的大杂院公房里，是邻居，后来李雅芩的家搬到嘉美花园，张欣艳的家搬到龙山小区，但不光子女们，包括两家大人还都常来常往。 两人虽说性格上都很外向，但张欣艳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生活方式上，更现代派些，什么袒胸吊肚的都敢穿，和男生们勾肩搭背根本不当回事。李雅芩却不行，穿着漂漂亮亮却很严紧，平日里只会在女生中打闹，见了标志些的男生就会脸红。 她俩的感情和交往特深，身材娇小的张欣艳在一些是非场合，总会挺身而出保护高挑靓丽的李雅芩，而家境较好的李雅芩在两人一起时，不管是洗发护肤还是购衣吃饭，从来都是主动掏包买单。两个漂亮的女生对爱情都有相同的认识，按照张欣艳的话说：“爱是不能和生活挂钩的，应该先品味爱情再体验生活。”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大概就是现代青年的特点，而她也是这样做的。李雅芩虽然不会叫哪位男生对她负责，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敢实践。 我发现，我的出现着实让李雅芩眼前为之一亮。她告诉我第一次在机场相遇时，正是她去上海为在厦门做海鲜生意的表哥收取货款，原以为我是不三不四的人，有意拿了她的机票。但前几天当她第二次从上海返回时，见我见义勇为，夺回了存有巨款的皮夹子时，她为之心动。从机场回去后足足有两天没去上班，苦苦在家思索，一直不知所然，还是好友张欣艳出面约了我。我听了心中一震――赶紧收住啊！ 没想到，下了场的张欣艳在下一个舞曲响起时，硬是把我和李雅芩推下了舞池。 跳舞这东西本来是个好东西，可以活动血脉，增强体质，可两个心猿意马的男女跳舞，身气一碰，身体一触，性质就开始发生变化，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开始逐步体会到。 下到舞池，我很绅士般向李雅芩鞠了躬，优雅地牵住她那纤细而柔软的手，准备象征**际般履行舞伴的职责。但好景不长，不善长跳舞的我，僵硬的身子老踩不到点上，有时还不得不靠在她那喷发着女性香味的身体上，被动的跟着她的步子转。 不过，手中挽着一位温柔轻飘、年轻漂亮的美女，居然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智慧，不到舞曲结束，我就开始找到了感觉，随着节拍，把天生的舞技才能发挥了出来。这就是美女的力量，也是我想不到的。 音乐结束，我们坐到吧位上，我既兴奋又紧张，有了一种再次跃跃欲试的感觉。 张欣艳却抓起啤酒杯，夸张的说：“哇塞！芩芩，阿雄，真是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来，为了你们完美的配合，干杯！” “曹雄（后来她一直这样称呼我，激动起来时会减少一个字），你好象过去很少跳舞吧，但怎么一下子发挥的很好。”这个漂亮的厦门mm也开始夸奖起来。 我真有些忘乎所以：“阿芩（后来我也是一直这样称呼她），是你舞跳得好，也带的好，或许是你给我带来了智慧和力量吧。” 一时间，张欣艳捧着啤酒杯，张着大嘴惊讶地楞在那儿：“哇叩，阿芩……多亲切的称呼啊！给我智慧和力量……真是巨大的动力！我晕啦！” 李雅芩看着张欣艳夸张取笑的样子，脸一红并没反驳，也没生气，看来她这次接受了。她开始主动邀我跳舞，而且，不再那样极力拉开距离，甚至也象张欣艳和她的舞伴那样，轻轻搂住我的脖子，贴住我的身子。 我第一次体验到黄莉华以外女性的体香和胸部的颤动，太有吸引力了！在这种环境中，男人想要正经真是很难的，这大概就是异性相吸的原理吧？ 不过，在这个灯红酒绿美女众多的舞厅里，我只欣赏李雅芩一个。我们四周穿梭着各种各样漂亮的女人，虽然她们刺激着那些饥饿的男人，但我却没去注意这些穿着很露的“舞女”。 现在，李雅芩在我面前完全没有了原先那种高傲，她轻声细语，好象窃窃私语般对我说话，不断送来微笑，她的气质仍然优雅。我认为，李雅芩极愿意让我欣赏她那高挑而美丽的身材，高挺而极具诱惑的胸部，还有她那优美动人的舞技，甚至希望我多看一眼她那白皙柔嫩的鸭蛋脸和樱桃般性感的小嘴。当然，我现在还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必要，尽量避免把目光停留在那些部位上。 李雅芩象似觉察似的，轻声问道：“曹雄，你跳舞怎么老昂着头，是我跳的不好吗？” “不……不是，没有啊，我只是习惯而已。” “那你怎么不看我？” ……我无语了，只好略低下头望着她的脸，她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 我发现她樱桃般的小嘴极象黄莉华的嘴，但更性感，我又开始感到身上冒出汗来。 当我俩转到灯光处，我的眼向下一瞧，李雅芩的衬衫上方开口处，随着起舞中身体的起伏，领口也一开一合地露出含苞欲放的**，虽然有一层胸罩，但还是吸引住我的眼睛，因为两个乳峰间，细项链的下方坠着一个小圆盒。 李雅芩抬头注意到我的眼光，立刻垂下眼皮，满脸通红，但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我一惊，身上的汗更多了。 舞曲停止，我俩离开舞池又坐到座位上，李雅芩却掏出手帕帮我擦着头上的汗。我不好意思却只象征性地推了推，闻到她手帕上有一股诱人的清香。 头上没有一点汗珠的张欣艳，也把头凑了过来：“哇塞！芩芩，好温柔哦！来，也帮我擦擦！” “去，没你的事！”李雅芩媚眼一瞪，笑着拍了一下好友的手。 张欣艳拉过李雅芩的手，把住她的脉搏，立即装腔作势惊叫起来：“哎呀！芩芩，你的心跳好快哦！一百零八下……不，还要快！” “好个艳艳，你烦不烦？我可要打你啦！”李雅芩嘴上说着，却拿眼偷瞄了我一下。 我坐不住了，说是很累，约她们一起出外吃夜宵…… 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上了床我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告诉黄莉华，晚上在公司加班后朋友约了一起吃夜宵，因为我口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啤酒味。 第二天，又是一个明媚的休息日，我早早起来买好母女俩爱吃的早点，一边洗衣檫地，一边回味着昨晚舞厅里的事，心却开始下沉，矛盾的心理在我内心不断交战，诱惑和鄙视不断在脑海中出现，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衡量自己的道德观，但起码知道舞厅应该少去。 从这以后，我开始和李雅芩往来，但很少去舞厅。 第七章 被架空的旅行社业务总监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我和黄莉华还是来往于单位与住家之间，所不同的是，旅行社象许多企业一样，开始进行重组，加入了新的股东，并构了两家原本完全象个体一样小规模的旅行社，我的职位由原来第一业务副总经理，变成了现在的副总经理兼业务总监。单纯从理论范畴的管理权限看，似乎权利扩大了，因为多了一个总监的头衔。 公司不光多了两个小老板，而且因为资金方面问题，融入了部分外资，也就多了一个带钱入股的常务副总经理。重组也造成人事方面不小的变动，跟随我多时的那群小子姑娘们，在新加入人员的参合下，有升有降有进有出，我这个没有一点股份的副总经理兼业务总监，虽说仍然是重组后的公司高级职员，但似乎一下子架空起来，被置于权利真空状态中。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寄人篱下”这个道理，自打公司重组后，旅行社的规模一下排到了前五位，我的工作却空闲了许多，无所事事。 不管你是白领高管，一个打工的又不能偷懒，否则会遭来股东们的白眼，我又不善长拍马奉承、阳奉阴违那一套，所以，每天非常按时的上下班，没有事时也不再到那帮小子姑娘们工作间串门。不过这倒好，我可以很准时地接送女儿，搞得小鹭葭都感到奇怪起来。 又是一个周末，我牵着小鹭葭的手，带着她和其他家长孩子们一起走出幼儿园大门。 小鹭葭抬起头望着我说：“爸爸，这段时间你为什么这么准时接我？没有旅游团了吗？” “不是，爸爸现在不带团了。”我打开车门，把她抱上车。 “爸爸，不带团了那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回到家也有同样的问题在等着我，迫使我不断思考。 夜晚，躺在床上，黄莉华好象察觉到什么，不无关心地问：“阿熊，我看你最近好象有什么心事，老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哪里，我不是很好吗？” “你从来不是这样，听葭葭说，这半个多月你都很准时的去接她，从没迟到过。” “最近工作没那么忙。” “不对吧，这些天你对那种事都没兴趣了。” 我一听，赶紧准备剥她的衣服。 “哌，你少来，连灯都没转换？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也好出出主意。” 到底是自己的老婆，黄莉华能感觉出什么来。我想，暂时还没必要告诉她，嘻嘻哈哈应付了过去。 第二天，我把自办了一家贸易公司的刘肖华找来，共商我的前程。 刘肖华分析：一个旅游公司的主要业务应该是设计旅游线路，组织旅游团队，现在上有总经理、常务副总经理，下有各业务部门经理，业务总监完全是多余的，只能管管调车，分配机票这类的“琐碎事情”，要这个副总经理兼业务总监到底能做什么，完全是多余的。 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么一分析，倒把我这个单纯的打工郎吓了一跳。我终于明白了目前的局面，我已是一个被挂职的高级人员，下一步就是免职――辞职，危机四伏！ 刘肖华这家伙还帮我分析：实践出真理，虽然我只是个农村来的打工仔，但在黄莉华这个“风云人物”栽培下，这几年在厦门这座城市混得尚算可以，已经有了一定社会基础和旅游客户，不仿跳出去另有一番天地：一、到别的旅行社另谋生计，总会有人注重我这个带有客户群体，业务能力又很强的“高级专业人才”；二、创办属于自己的旅行社，充分发挥专业的一技之长，体验个人的能量价值，当个小老板。 刘肖华这小子不光是在追寻美女上有一套，而且在企业管理理论和实践上还真的也有一套，要不然他怎么在和一个个漂亮女生缠缠绵绵后，又能这么快追上现在这个漂亮而贤惠的正式老婆。还有，又怎么把个属于自己的贸易公司办的这么兴旺发达，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我不是自吹，在和黄莉华结合后，她确实给我指明了许多迷经。虽然在她前校花称号的感招下，不少已加入实权派和大款序列的同班男生们（当然有些是依靠有权有势的老爹老娘），只要她一声号令，大伙儿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但她从来没有，也不会这样做，而是用她的智慧和才华，经常敲打我。所以，每次和她交换完意见，我总能找出工作中的不足，增添不少新的智慧，久而久之，我的形象绝对发生了巨大变化，工作能力不断得到提高，从这点上说，刘肖华算是说对了。 而且，另谋出入我不敢说大话，起码原来就有好几家旅行社打过我的主意，就我目前的工作能力和建立的客户关系而言，哪家旅行社敢出高于现在一倍的年薪聘用，我保证他不会吃亏。 当然，就是那样我也只是个“高级职员”，所以，我并没乐观起来，因为我太想创办“属于自己的旅行社”了，那是我大学的梦。虽然当初毕业时，我是梦想创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但和现在想办一家属于自己的旅行社公司完全是一码事。干了六年的旅行社业务，我完全有能力办好一家属于自己的旅行社，在那里我才能非常自主地发挥自己的能量，实现自己的理想价值。 可是，“金钱就是一切”这句早已代替了“时间就是效益”的铭言，一直在折磨着我，因为我没有那么多本钱。就是黄莉华把家里的存折都给了我，也没这个资本，办自己的旅行社谈何容易，真是异想天开。我这才真正体会到“金钱是万能的”这个真理，只好无奈地开始寻找希望接纳我的旅行社。 漂亮的厦门mm李雅芩打来电话，约我星期天陪她们一起逛街。也好，黄莉华要带小鹭葭到鼓浪屿学钢琴，反正没什么事干，逛逛街散散心是个好主意，又不是去舞厅。 陪着两个美女，我们几乎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中山路、思明北路和最有名的商场逛了个遍，真累得不行。女孩就是这样，喜欢的莫过于服装、首饰、化妆品这些商品，总想把自己装饰的更加漂亮些。 在每家商店里，虽然李雅芩并不愿意试那些越看越多的衣服，但在张欣艳怂恿下，两人还是将一套套的衣服装饰在身上。其实，一个真正漂亮的女孩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只是漂亮的程度和感觉不一样而已，挑多了反而眼花。所以，今天我更象个评委，对两个漂亮的模特儿评头论足，发表意见，说哪件漂亮，她们就买哪件，连我自己都有一种满足感。 满足感归满足感，又不能当饭吃当茶喝，今天我心事重重，要不是两个美女陪着，早就趴下了！说实在的，以往和黄莉华唯一合不来的地方，就是逛街购物，可能这也是全天下男人都有的感觉，但今天我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好象是她们陪我逛街一样。 “芩芩，不走啊，我累了！”张欣艳晃着两条膀子，指着叉路边一家咖啡馆，就想进去。 “不会吧？你看人家曹雄，大包小包拎了这么多，他都没叫累呢？”李雅芩还挺怜惜我。 “阿雄还不是冲着你，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份闲心。” “艳艳，你别瞎说，我也没感到累。” “那是精神力量……” 我立马打断了她俩的话，做出决定：“好啊，逛了半天我们还是进去坐坐吧。” 也许出差错就在这个决定上，进了咖啡店我们找了位置刚坐下，一个声音把我惊住了。 第八章 友善的支持和帮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阿雄，怎么有空陪美女们逛街啦？”这下惨了，是婚姻介绍人刘肖华这臭小子。 我简直狼狈不堪，忙解释道：“……噢，什么逛街，不过是陪她们买买东西而已。” “嘿嘿，买买东西而已！怎么也不请我坐啊？介绍一下这两位女生。” 这小子阴阳怪气的，还摆出一副挺有礼貌的样子。 刘肖华就是这样，见了漂亮女孩就神魂颠倒。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出卖我，但我还是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好好对他敲打了一番，待我俩回到座位上，李雅芩和张欣艳已喝下一杯咖啡，正小声议论着什么。我这才正式将我的同窗好友，向两个女孩做了介绍。 “哇塞！刘总，看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贸易公司的老板了，有空不仿请我们到你那看看？”今天一身短打扮，上身短肩T恤，下身高腿裤管的张欣艳，一下子来了劲，开始和刘肖华接起火来。 对于一些现代味很浓的浪漫男女，渴求**并不比追求爱情差。象臭小子刘肖华这样一表人才的帅哥，遇到“如饥似渴”的鬼丫头张欣艳，就象一堆干柴一样，随时可能燃烧。 “好说，好说，到时一定请张小姐光临寒舍指导。”还什么指导呢？臭小子的眼睛已经死死盯住张欣艳，和她打逗起来。 “刘总，叫我艳艳吧。你们是同学，但你和阿雄的风格完全不同，倒有些象我。”才多少时间，张欣艳就开始突出共同语言了，好象我和李雅芩都与他俩说不通似的。 “是啊，我特喜欢和美女交朋友，艳艳，晚上和你的朋友一起到舞厅玩，怎么样？”刘肖华这家伙一点都不甘示弱，看来两人已经接火了。 张欣艳立即接受了邀请，并要拉着李雅芩和我一块去。李雅芩用热切的眼光看着我，没有吭声。我左思右顾感到为难，也没有吭声。 可能是为了解围，还是出于其他原因，刘肖华这家伙居然把我的事说了出来：“哦，阿雄被人甩了，近来想办自己的旅行社，资金还没有落实，心情不好没心事玩，我们就不勉强他了。” “怎么，你想办旅行社？”李雅芩一听，马上关心起来。 我狠狠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臭小子，只好轻描淡写说了自己的打算：“也没什么，原来那家旅行社改组，所以我想趁机脱离出来自己干。” “那是好事啊，我们大家都会支持的，为什么还不赶快办起来？”李雅芩更加关心起来。 “这事没那么容易，自己办旅行社只是一个选项。” “是不是资金不够？” “不……不是，正在筹备中。” 我不想让她参合进来，没再多说，李雅芩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几天后，两家彼具实力的旅行社差不多同时打来电话，不是自我吹嘘，送给他们的人生简历都是多余的，因为我在本市的旅游行业早已彼具名气，所以他们都没提出面试，叫我立刻上班。但我没马上辞去现在这家旅行社的工作，也没马上答应到这两家希望接纳我的旅行社上班，因为职务不相称，我又陷入了烦恼。 又是一个周末，今天天气晴朗，空气质量指数优（市气象台预报的），为了增进团结，锻炼员工身体素质，下午由旅游公司的老员工们和刚加入进来的新员工，举行一场篮球友谊对抗赛，我这个大学时代年段队的替补、旅游公司业余队的前锋，当然是当仁不让的老员工篮球队主力球员。跟随我多次在行业业余篮球队中转战的老员工队小子们，个个身穿统一运动制服，面对穿着乱七八糟的新员工篮球队员们，个个显得精神抖擞。 大学毕业到现在也近六年光景，宝刀不减当年，在我的率领下，在老员工姑娘拉拉队的鼓励下，小子们个个奋勇作战，很快，上半场结束时，我们以48：36大比分超出。真搞不懂，赛前还自鸣得意，胡吹曾是什么大学，某某高校主力球员的那帮新员工篮球队的家伙们，平时除了带团宰客还会干什么？小子们好好刹了他们的威风！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这帮老员工队不争气的小子们，大概平时上舞厅多了，一个个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体力明显不支，新员工篮球队很快以62：58比分超出。红军不怕远征难，我们才打了几十分钟，就喘得象狗熊一样，真丢脸啊。 “曹雄，加油！曹雄，加油……” 忽然，场外老员工姑娘拉拉队的旁边，响起了显得有些单调，但非常引人注目的呼喊声，一个穿白衣一个穿红衣的两个漂亮女孩，一下子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怪怪！怎么会是她俩？我正不知如何对待她俩的到来时，球场上的小子们一个个来了劲，抢断、传球、突破、上篮，美女绝对是激发体力的强心剂，小子们个个变得生龙活虎，两分球、三分篮！这帮小子们带着我，真是发挥出超水平，终场时，我们以92：86比分胜出。 真是美女出场显威力，宝刀还是老的亮，我们赢啊！ 下场后，虽然老员工拉拉队的姑娘们都以某种嫉妒的眼光，望着被小子们包围起来的李雅芩和张欣艳，但我还是很理解的表扬了姑娘们，因为我想制造出一种氛围，两个女孩和我只是非常普通的关系。 “曹雄，你们终于打赢了！”冲出包围圈的李雅芩来到我面前，兴奋的脸都红了起来。 “阿芩，你们来了。”我淡淡回应了一声。 当然，我得承认，今天她确实比任何时候都漂亮，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娇俏的小嘴，洁白的短袖衬衫下系着一条花裙，似学生象白领，呈现出另外一种妩媚高雅的感觉，简直就像神话中的白雪公主。 我注意观察，发现小子们正围着身穿差不多是无袖的红色T恤，下系迷你短裙，留着那头象刺猬一样翘起的棕红色头发，套一双漂亮小巧运动鞋的张欣艳，听她绘声绘色说着什么，还一个个不时转过头来，向我投来既惊讶又不怀好意的笑脸。我赶紧招呼大家离开体育场，带着李雅芩和张欣艳来到我的办公室。 这是她俩第一次到旅游公司，按照张欣艳的话说，她们事先来过电话，知道我们在市体育场进行篮球对抗赛，所以才直奔过来，她们是有事要登三宝殿。 上天赐给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但有时机遇往往能改变一个人的一身，使他光彩夺目，无限风光。我不想一辈子默默无闻，也没想到要怎么轰轰烈烈，可两个女孩带来的好运，想挡也挡不住！ “阿雄，本姑娘给你的球队鼓劲，你们打的蛮好吗！”张欣艳不无得意地说。 “不行，老了，好汉不抵当年勇。”我谦虚的回答。 李雅芩望望张欣艳，好象示意有什么话要说。 “哇塞……哦，阿雄，对了，你不是要办自己的旅行社吗？” 我知道历来就是张欣艳这鬼丫头打头阵，她们有事找我：“是啊。” “是不是资金不够？” “对啊，但是……” “但是什么！你有没有搞错？芩芩早了解好了，办个旅行社不就是注册资金三十万元，保证金十万元，还有十万元流动资金吗，她准备出这笔资金！” “不对吧，这是我要办旅行社？！”我立刻叫了起来，还什么“不就是”呢，这不是把我看扁了，怎么能叫一个女孩买单我来干活，一种自卑感拥上我心头。 “曹雄，你理解错了，既然过去你帮助了我，现在我也想帮助你，我可以把钱借给你，或者做你的股东。”李雅芩很聪明，马上看出我的心思来。 ……我一时无语。 张欣艳却又说道：“哇塞！英雄救美（她又来这一句了），就不行美女帮英雄吗？我们在阿肖（她已阿肖阿肖叫起来了）那都了解清楚了。” 这混蛋，重色轻友，到底把我给出买了！ 不过，这还真是缘分来了，李雅芩让我的理想变成一种可以实施的计划。因为实际上，办个旅行社也必须有两个以上的自然人投资，是有限责任公司。 “……” 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五十万的资本金我出一半多一万元，李雅芩出一半少一万元，她虽是公司股东，但暂时不参与旅行社业务决策，全权由我负责，算是给我这个大男人自尊心上的一点补偿。 回到家，我把计划告诉了黄莉华，当然没说另一个股东是李雅芩，黄莉华满口同意，显得很高兴，而且很激动，还怪我早不对她说，难怪前段时间看我精神不好。我真有些搞不懂，我办旅行社她激动什么？但有一点是最确定的，她希望我事业有成！ 第三天星期天，上午黄莉华就把一本注明有二十六万元人民币的存折交给我。历来都是她主内我忙外，我不知道又买房子又买车，还经常往我老家汇款，虽然她父母在她出嫁时倒贴了不少给我这个在外居住的上门女婿，哥哥们也包了很大的红包，但好强的黄莉华以后再也没沾过他们的光，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钱？不管这么多了，我知道我俩都是守法公民。 这个白天，我特别卖劲干一些只有双休日才轮到我干的家务活，晚上，除了照顾好小鹭葭外，我们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很晚才就寝。我知道黄莉华不光对我寄托着无限期望，更理解我这个农村学子的自尊心和崇高理想。 真是激动人心，我就要有属于“自己的旅行社”了！ 第九章 我有了自己的旅行社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新的一周开始后，我的心情格外愉快，一到旅行社就向总经理潇洒地递交了辞职书，还到那位常务副总办公室作了专题告别，以后我可是自己旅行社的常务啦！ 当我回到办公室准备做移交工作时，那帮跟随多年的小子姑娘们，不约而同一个个溜了进来，又是难分难舍问我为什么放弃这个蛮有油水的职务，又是讥笑我这个老大的魂早被那个美女勾去，小心嫂子废了我。 不管怎样，我知道这帮小子姑娘们只会在我面前吓闹，见到美女，小子们腿软，姑娘们心软，从不会做出超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来。 晚上，我专门请了这帮小子和姑娘们到酒吧，算是告别，也算是新纪元的开始。因为这帮小子姑娘们象旅行社大多数导游、业务员经常跳槽那样，他（她）们将会先后结束这里的工作，到我自己的旅行社来。我很感谢这帮小子姑娘们，但不赞成。 第二天也是晚上，我约了李雅芩，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她出来，但不是吃饭跳舞，而是股东碰头。还有那个臭小子刘肖华，我也请他参加，他的头脑和智慧告诉我，有经验可以借签。当然，也把早已和他眉来眼去的张欣艳叫来，这鬼丫头神通广大。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两国四方会议开的很成功，大家一致决定，由刘肖华全权办理一切注册登记事宜，张欣艳负责寻找旅行社工作场所，我负责招兵买马，李雅芩吗算是我的副手，掌管财务大权。 会议圆满结束后，我还是被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软磨硬缠拉到了舞厅。 今晚，灯红酒绿的舞厅还是那样疯狂和热闹，彬彬有礼的帅哥男士们还是那样如饥似渴，娇妖性感的小姐女士们还是那样娇柔作作，我却觉得这种环境和气氛是那样的优雅愉快。 入坐没多久，出乎大家意料，当舞曲响起时，我主动邀请李雅芩跳舞，这在我又是第一次。 随着轻音乐的伴奏声起，我托着李雅芩美妙而开始熟悉起来的身子，漫步旋转在舞池中，心情格外舒畅。 “曹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高兴吗？”李雅芩张着樱桃小口柔声问。 “是的。阿芩，我很感谢你！”我也用同样的声调回答。 “不，这跟我没关系，今后我这个股东还得依靠你呢。” “不能这么说，没有你我就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也是你有这样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干好的。” “有你的帮助，我很有信心的。” 李雅芩扶在我身上的手紧了紧，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 不亮的灯光下，李雅芩穿着一件新连衣裙，随着舞步的旋转，裙摆在舞池中轻轻飘起，显得格外耀眼。我注意到，她今晚特别靓丽，面色娇艳，这种她很少穿的低领口下，隐约可见两峰间美丽而诱人的乳荤。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闻到她身上飘来的芳香，意志开始浑浊起来。 额头轻靠在我肩上，半倚在我怀里的李雅芩，象意识到什么，仰起头向我投来笑脸，我不由地将头迎了上去。 就在两张嘴唇快要靠上去的一刹那间，我忽然清醒过来，抬起头不好意思无话找话的问道：“阿芩，你的项链很漂亮吗？” “哦，是我妈留给我的。”李雅芩的眼皮垂了下去，显得有些失望。 男人需要女人和女人需要男人永远是对等的，虽然这个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但我不是什么情种，也不想做什么爱情大师，在今晚这么好的气氛中，我不想破坏我们已建立起来的友谊。我心里有条清楚的界线，喜欢黄莉华和对李雅芩有那么一丁点色心是两码事，对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这种感觉应该说是很自然的，生理上无任何缺陷的男子，有谁不对美女动心呢？ 一对舞伴正经过我们身边，淡淡的灯光下，我看见身材娇小的张欣艳，正紧贴在有些发胖的刘肖华身上，两张嘴正紧贴在一起。我想，这两个色鬼正好棋逢对手。 有了自己的旅行社感觉真好，我开始每天指手划脚，忙东忙西，虽然日常生活秩序早已被打乱，但心情特别愉快。 旅行社各项工作按照计划迅速走上轨道，接待的旅游团队越来越多，那帮小子姑娘们还是一个个跳到我的旅行社来。我不再对外招兵买马，在那帮小子姑娘们中挑选出几个领头的，扩编了几个部门，我自己的旅行社正快速膨胀起来。 黄莉华在旅行社办起后来过两次，看见我把这个旅游公司打理的有条不紊，她放下心来。看我忙得不可开交，她自做主张把我母亲接了来，每天负责接送小鹭葭，一下减轻了我不少负担。黄莉华还隔三差五买些高档海鲜和糍补品，炖煲熬汤给我增加营养，当然也不会忘记我的母亲和孩子，在她身上我体会到妻子的恩爱，我对她十分感激。 李雅芩到旅行社来十分频繁，虽然没有一次遇到过黄莉华，但我心里却十分警惕。她来的时候并不过问业务，但我看得出她很关心，当然，这种关心并不是以那种股东身份计算能赚多少钱，而是对我精神和身体状况的关心。只要有点空闲，她会说些社会上的新闻，挑些我感兴趣的话题，在旅游团资金周转困难时，她会毫不犹豫抽调酒店资金送来，减轻了我不少精神压力，在她身上我体会到朋友的关爱，我对她也十分感激。 我的旅行社开始往蒸蒸日上方向发展，那帮小子姑娘们忙里偷闲，总爱拿我开涮，嘲笑我一手抱着老婆，一手拉着美女，一个也舍不得丢，我拿他（她）们总没有办法。这些小子姑娘们工作起来却个个干劲十足，但对任何事一个个守口如瓶，不管是对黄莉华还是李雅丽，见了面都显得一本正经，称呼她俩都为老板娘。 我最不放心的是刘肖华和张欣艳，虽然他俩来的次数很少，但这两个快嘴鬼，总会惹是生非。不过还好，如果他俩一起来，就会毫不留情把我赶出办公室，两人关在里面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倒也省得到处煽风点火。 我这个法人代表兼总经理，对大家来说是最容易接受的，在那帮小子姑娘们面前从来不摆架子，按照刘肖华和张欣艳的话说：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是一群快乐的乌合之众。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这帮只比我小几岁的导游、业务员们，都喜欢和我共事。 当然，在两个旅行社“老板娘”面前我从来不敢马虎。正式的那个一来公司就显得一本正经，其实我知道黄莉华内心里，也极愿意和这帮年轻人接触，只是她在家就教育我，一个公司总经理一定要有庄严的仪表。非正式的那个在公司里把姑娘本性暴露无疑，李雅芩和慢慢熟悉起来的那帮小子姑娘们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甚至开始在我面前开些玩笑说些笑话，只是我把她看成二把手，一般情况下在她面前很注意总经理庄严的仪表。 第十章 夜色迷离的鼓浪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是个南方金秋的好天气，十月旅游旺季刚过，大家陶醉在丰收带来的喜悦中。 “曹雄，忙乎了一阵你不觉得累吗？”刚在一个部门串门回来的李雅芩，笑容满面毫无约束地坐到我对面。 “怎么，阿芩，你有什么打算？”显得一本正经的我，用总经理的口气问着。 “我想请大伙儿到酒楼聚聚。” “哦，蛮好的，忙了一段时间也该让大伙儿放松放松。” “我已约了艳艳和阿肖，饭后我们几个一块到鼓浪屿看夜景。”看来她挺有心思的。 “好，没问题。”我俩很快把旅行社组织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定了下来。 晚上，风味轩海鲜大酒楼二楼三个带有卡拉OK，又可以惯通的大包房里，下了班就赶来的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还有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早就在那里又唱又跳起来。经常带团陪客来就餐的导游、业务员们，对这里并不陌生。 冷菜都上齐的时候，李雅芩象服务员一样招呼大家入座，我正想以总经理身份在这个正式场合发表演说时，没想到快嘴的张欣艳却先发制人：“各位，欢迎我们的老板娘致祝酒词！” 全场人“哗”的一声大笑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从此后旅行社聚会的饭桌上，再也没有什么领导和总经理，只有一点，我坚持限量喝酒。 这时的李雅芩，已不再象前几个月认识时那样高傲面碘，她春光满面，大大方方，用她少有的青年人常有的方式，进行“从政”以来的第一次“演讲”。 “不要吧，叫老板娘多没劲啊！”大家一楞，突然间又大笑起来，跟着是更响的掌声，看来李雅芩最能博得这帮小子姑娘们的欢心。 我想了一下，也跟着鼓起掌来。 “我觉得大家都很酷，旅行社在你们参与下办得生龙活虎，有声有色，能跟你们这些帅哥美女们共事，是我最大的快乐，我是你们的同事，叫我芩芩就好。不过，下次饶了我吧，不要再叫老板娘啦！” 又是一阵更热烈的掌声，这个大美人太有意思了，她仍然保留着原始姑娘的本性，和那帮向她敬酒的小子姑娘们打打闹闹，把我撂到了一边。 聚会在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有说有笑，有唱有跳的气氛中结束后，刘肖华和张欣艳早不知跟那帮小子姑娘们跑到哪儿去了。没办法，我只好开上车，带着喝了些酒更显靓丽的李雅芩，去完成我们预定的任务。 被誉为“厦门外滩”的厦鼓轮渡码头旁的海滨大道上，海风习习，热闹非凡，散步观景和看搭台戏的人流如织。我到停车场存好车，在码头边广场上和李雅芩挤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当地艺人们表演的闽南地方折子戏，待轮渡码头开航的铃声响起后，两人才欢笑小跑着挤上满是人群的渡船。 一会儿功夫，渡船靠上鼓浪屿码头，我们跟着下船的人流走上临海而建，风景秀丽，灯光柔和，空气清新的海滨小径。 小道上，不时会遇到带着孩子观看夜景的夫妻和悠闲散步的老人。小路旁，柔和的灯光下，每张靠椅上都有缠绵相拥，切切私语的情侣。海峡中，不时可见进出港湾灯火通明的巨轮和捕渔归来闪耀着航行灯的机帆船，夜晚的海湾显得繁忙而宁静。在这个没有躁音只有琴声，灯光衬托出万国建筑身影，被誉为中国钢琴岛，风景优美的小岛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夜晚的海风吹来多少有些凉意，李雅芩把事先准备的外套罩在夏装上，满脸挂着笑容，漂亮的长发随风漂起，高挑的身段显得分外优美，她浑身上下焕发着青春朝气。 四人的尝夜变成我和美女认识后的第一次单独约会，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谁刻意安排的，但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曹雄，你看，厦门的夜晚多美啊！” 李雅芩指着海峡对岸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的鹭江道，那里有一条各色彩灯组成的灯带，从护堤边一直延伸到环岛路跨海的高架桥上，就象一条既将腾飞的巨龙。 “是啊。”我看着海边几栋大厦上闪耀的霓虹灯，与鼓浪屿日光岩上发射的几条彩色光束交相辉映，使海峡变成了一座不夜城，真有些陶醉。 不知不觉中，李雅芩象有依靠感一样，轻轻挽住我的胳膊，我开始不安起来。 “曹雄，我挺佩服你的，这两个月旅行社发展确实很快，你真能干！”李雅芩由衷称赞着。 “哪里，全靠你和大伙儿的支持。”被美女称赞，我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还有你那位老板娘。” “什么？”我吓了一跳，有些尴尬。 “听说她很漂亮，在学校就是朵校花，对吗？”看来她什么都清楚。 “哪里……不是这样……她没你漂亮。”我语无伦次起来。 “她对你很好，你们很幸福，是吗？” “是的，我很幸福……可我们……” “放心吧，我不会夺人所爱的。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异性朋友，也是最知心的朋友。 都说随着时代步伐的加快，人们对幸福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也越来越奇怪。我以前是个受人鄙视的农村学童，现在在这座现代化的都市里，家里有老婆操劳，外面还有美女陪伴，你说幸福不幸福？ 当然，男人从来就是在事业和爱情这两条线上拼命奔跑，希望追求到符合自己的目标。但是，这两个方面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碰撞，现在我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但似乎在另一条线上的“幸福”，有可能发生了矛盾。 虽然不知道李雅芩是怎么想的，但我不希望这种矛盾是因她而产生的，我必须把握好。 可能是很久没来鼓浪屿了，还是因为我俩单独在一起的原故，李雅芩对今晚见到的一切都兴奋不已，她向对岸高楼大厦上徐徐上升通亮的观景电梯欢叫，在小道上随着出港的巨轮奔跑，还拉着我向正在行驶的渔船呼喊，完全陶醉在一种我很难想象的快乐之中。 累了，我俩坐在一张临海的靠背椅上，她指着夜空中一颗一闪而过的流星说：“曹雄，你看，人就象流星一样，在世上一晃而过，我希望留下的是美好回忆。” “是啊，人生是短暂的，但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追求自己的理想，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在短暂的人生道路上留下美好的记忆。”我也有同感。 望着身旁这张近在咫尺娇艳的脸，我心中真有些心猿意马，却也感到局促不安。因为不亮的灯光下，我发现转头望我的李雅芩，好象在偷偷窃笑。 忽然，李雅芩伸出双臂环抱住我的肩膀，不好意思但很大胆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情不自禁也将嘴迎了上去，她马上毫不犹豫用那滋润而灼热的嘴唇紧紧贴住我的嘴唇。 一时间，象火山喷发一样，我俩不顾一切地拥抱在一起，亲吻起来。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伟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俗人。 搂着李雅芩柔软有致的细腰，我激动而热烈地在她嘴唇上亲吻着。李雅芩却象个无知的少女，一点都不知道用舌头接吻的技巧，笨绰而热烈地在我嘴唇上亲吸。虽然隔着满栽的衣服，但仍能清楚感受到她肌肤的弹性和肉感，我全身热噪起来，感觉下身开始膨胀……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除了腰，没滑向她身上的任何部位。 我明白，自己所爱的仍然是黄莉华，虽然李雅芩是个很有诱惑力的美女，而且在我事业上是最忠诚的支持者。所以我更明白，对她，我仅能停留在一个层面上，那就是喜欢她。 李雅芩停止了接吻，把头深深埋在我怀里，幸福而害羞地说：“曹雄，我喜欢你！” 我在她耳边也轻声说道：“我……我也喜欢你，但我们是朋友，对吗？” 李雅芩抬起头，微笑着深情望着我：“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说着，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也在她脸上回亲了一下，让她坐好。我们象在谈恋爱的情侣一样，小声谈着工作，谈着生活，谈着有可能产生的各种梦想和崇高理想。 有些人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看作是一种相互间的需求。在他们看来，任何男人都会需要女人的漂亮、温柔和体贴，任何女人都会欣赏男人的才气、浪漫和温馨，他们把**当作一种可计算的公式。 我虽然在某些方面有所认同，但和李雅芩的关系，我既没有看作是一种情爱上的游戏，也没把对方当作玩弄的对象。我们跨越了一定界线，而且今后可能还会发展下去，但应该仅此在“喜欢”的层面上，起码在一段时间里，我们会互相支持和帮助。 当我们开始返回时，已是夜晚十点多钟。我和李雅芩手拉着手，漫步在肃静的鼓浪屿海滨小径上，清凉的海风吹拂着，我们内心都隐藏着一种激情。 这是我俩第一次单独约会，这里留下了我们的初吻。 第十一章 在华东线上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的旅行社蒸蒸日上，忙的大伙儿连元旦、春节都没好好过，但我和那帮小子姑娘们一样，个个兴高采烈。 李雅芩在旅行社和酒楼间两头跑，已开始步入旅游业务，是我这个旅行社总经理不得不让她变成业务副总的，因为实在太忙了。我俩配合十分默契，她真正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三月国际马拉松赛后，厦门旅游淡季到来，这是旅行社互相联系业务串门的好日子。我把小子姑娘们分成若干小组，到厦门各个客户单位拜访，洽谈新一年的组团生意，还派出一批骨干，分赴全国各地联系旅行社接团业务，我自己则到重点的华东线上联系业务，并兼顾考察。李雅芩叫我带她一起去，我没答应，总不能老板和老板娘一块去吧，还得注意影响。 四月，厦门已开始进入雨季，但这天，天气一下晴朗起来，是个好日子，李雅芩特意送我到厦门国际机场。 把车寄存好后，我来到那次“见义勇为”的大门前，望着门外，有些触景生情。 “阿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家里。”不知怎么，我有点念念不舍。 “哦。”李雅芩也望着门外，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 “虽然是淡季，家里还是有些事的，你就劳累一下吧。” “我知道。” “别让那帮小子姑娘们闲着，找点事让他们干干。” 李雅芩显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曹雄，你怎么这么罗嗦，人还没老话这么多。” 我开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离开呢，会很伤心的。” 李雅芩脸上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嗔道：“你放心吧，我才不会想你呢，没你在家，我也会把旅行社打理好的。” “那好，我们告别吧。”说着，我一本正经伸出手去。 没想到，李雅芩拉过我，紧紧拥抱住我的身子。 我环顾四周察看人们的反应，她却将脸贴近我的脸，然后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两下：“曹雄，路上小心，注意身体，拜拜！” “……” 我登上了飞往南京的飞机，坐在机舱中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虽然刚才的告别仪式很象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我的心思依旧停留在最后分别那一刻。自从我们那次很不起眼也很凑巧的认识以来，这是我俩的第一次分离。李雅芩那种心不在焉不耐烦的样子不过是一种表象，最后的拥抱还是暴露出她恋恋不舍和担心，她好象不光喜欢我，还有一种爱慕之情，我的思维有些混乱，也有些恍惚。 下了飞机，我就忙碌起来。虽然过去不知多少次来过华东线，但始终是以受委托的打工职员身份出现。现在，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各旅行社老总们，都以非常隆重而真诚的态度欢迎我，使我不再感到自卑，很绅士般自得地领受大家高规格的接待。 为了旅行社形象，第一天晚上我就入住到南京五星级的金陵饭店，虽然已是自己旅行社的老板，但住五星级酒店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少之又少，记得当时还在别人的旅行社打工时，因公出差订房，总是托人讲了又讲挑了又挑，按团队价住个准二准三的宾馆就行。所以，现在心里还颇有些不安的情绪，总觉得自己和这种富丽堂皇的环境很不相称。 不过离开了厦门，虽然白天我以旅行社总经理身份和各旅行社老总们交往，但晚上或多或少产生了一种凄凉感。洗完澡，被那些旅行社老总们灌的酒也渐渐消化，我很慎重其事例行公事般给家里挂了电话，询问黄莉华和小鹭葭，还有我母亲的身体状况，当然，也少不了在电话中你你我我缠缠绵绵和黄莉华套了一阵子热乎。 躺在床上，我正考虑要不要给李雅芩打电话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的电话。 “曹雄，在干嘛呢？”李雅芩好象很开心的样子。 “和朋友在外面玩啊。”电话里我可以明显听出，李雅芩周围是一片吵杂声，她大概还在酒楼里忙，可怜我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我有意把电视声音调大。 “哦。”她好象并不在意。 “你呢，在干嘛？” “也和朋友在外面玩啊。”当然是假话，除了张欣艳和我外，她从来不会一个人到外面玩。 “噢，那好啊。” “你在哪儿玩？怎么这么安静？” 我想是电视的声音太单调了，可能没能骗过李雅芩。 “你太小看我的社交能力，一出差我每天都泡妞，现在正和几位漂亮的mm在卡拉OK唱歌呢。”正好电视里传出一阵女高音。 “噢，还真有艳遇呀！” “没什么，南京的美女多得很……”正说着，电视里出现主持人讲话声音，我赶紧想把电视音量调小，却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卡拉OK还有主持人呢？你的派头还真不小啊！”李雅芩大笑起来。 中国人，当男女之间从牵手转入到拥抱、接吻阶段后，就很难掌握或者控制在喜欢和爱恋的界面上。所以，一般影视剧里，都会将拥抱、接吻定格在男女双方爱情关系的确立上，这种关系之外的拥抱、接吻，人们都会当作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事实上，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这两种关系都会并存，只是中国人对男女关系更为敏感些，很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辛酸事来，他（她）们都会被限制在一定的空间，让人无法理解。我想，我现在和李雅丽的关系就处在这种状态中。 我不想混搅什么是非，既然把李雅芩定位在喜欢的层面上，也就不必那么紧张，所以也没必要再去多想什么，说起话来就不再感到拘束。 “别笑哪，怎么样，阿芩，想我吗？” “哌！谁会想你，忙都忙死哪。” “一日隔千里，我倒挺想你的。” “去，不是有这么多美女陪着吗，还会想我呢？”这下暴露了，她肯定是在想我。 “好吧，阿芩，别想的太多，工作可不要出差错了。”我有些当真起来。 “谁想那么多啦？人家是关心你吗。”她也认真起来。 “阿芩啊，晚上不要工作的太晚，有些酒楼的事可以交给那帮小子们干就行了，听话，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了，我的总经理。曹雄，你也是，一个人在外要懂得照顾自己，不要工作起来就象拼命似的。” “好的，老板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阿芩，嘴上还说不想，不是挺关心我吗，是不是真想我啊？” “讨厌，想啊！想啊！怎么样？咯咯咯……” 出差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很安稳。 这之后，我马不停蹄奔赴在扬州、无锡、苏州、杭州各个城市间，一圈下来已近二十天，每天晚上我都跟家里和李雅芩通话，虽然比较累，但很充实。一方面我是以自己旅行社老板的身份联系业务，考察线路，很有自豪感；另一方面，每晚我都能跟建立了家庭关系的爱情美女和建立了合作关心喜欢的美女通话，她们同享我在工作上的快乐，同担我一个人在外的精神寂寞。 第二十一天，我变更了原定返回的计划，继续到千岛湖、普陀山一带考察，但和李雅芩却失去了联络。她曾告诉我，可能会紧急出动，到南京、上海一带帮她表哥收取货款，我却联络不上她，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也不知道老板娘在哪里。 这晚我一直无法入睡，因为李雅芩忽然失踪了。 第十二章 美妙的夜上海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上海是我最后一站，这里正在召开全国性旅游博览会，各地旅行社、酒店的头们和许多业务员都汇集到这里，住房一时紧张起来。虽说我并不担心住宿问题，当地接待我的旅行社，早为我订好了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单人豪华套房，但我还是坐立不安，这已是第三天了，仍然没有李雅芩的音信。 一整天都是考察座谈，手机忘记充电停了机，我有些心不在焉，渡过了俗不可耐的一个白天。晚上九点来钟，一个上海市内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刚充了电的手机上。 “曹雄，你到上海了吗？”正是失踪了两天的李雅芩，在电话里她显得十分疲惫。 我焦急地问：“阿芩，你到哪里去了？都把我急死啦。” “急什么，我不好好的吗。” “你在哪儿？” “我刚到上海，这里好象在开什么会，我一时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你在哪里？” “哎呀，忘记告诉你，我也在上海。”我这才想起还没告诉她现在的位置。 “曹雄，你……你那里好住吗？”她好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好住，好住，我一个人有一个房间。” 真是求之不得，我心里一阵激动，终于找到了李雅芩。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上海，兴奋之中，赶紧叫她打的过来。 带着疲惫不堪的李雅芩进到房中，我不无得意地挖苦道：“嘴上还说不想我，怎么大老远专门跑来看我啦？” “讨厌，我才不想你呢，是没地方住了。”李雅芩一边说着，一边象例行检查似的，环顾了一下客厅，又到里间卧室察看，那里只有一张大床。 她红着脸从套房里出来，带着那种有些期盼，又有些惶恐的表情说：“怎么只有一张床吗？” 我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闲这闲那，这可是五星级饭店，比睡上海的澡堂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女人嘛，从来就是这样瞻前顾后，尽担心。 再说啦，我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起码不会乘人之危，虽然和自己喜欢的美女待在一个房里是件开心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发生什么。当然，如果她主动提出什么来，我可能会照章办事，毕竟是个男人嘛！ 李雅芩看我没吭声，疲倦地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拿起同行老板送来的山东苹果啃了起来。 我关心地问：“怎么，还没吃饭？” 李雅芩似乎在怪我似的：“哼，还说呢，前天我乘晚班机赶到南京帮表哥收帐，走的急手机也忘了带，一路连奔了几个城市，下午很晚了才从苏州过来，打电话你手机又不开机，打回公司大家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改变行动计划。这样吧，我请你吃饭，然后再带你到街上逛逛。”我反倒赔起了不是。 “不吗，你买上来请我吃，我好累啊。” 看她撒娇的样子，我决定，肚子饿了先吃饭休息，明天再逛街。我马上打电话给楼下餐食部订餐，很快，服务生就将她爱吃的清炒鳝鱼丝、清炖狮子头、蛋跑银鱼和清炒扁豆几道纯真清新可口的上海菜，用小车推进我的单人豪华套房，真不愧是五星级饭店。 看着李雅芩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真为她可怜，也感到好笑，美女饿了吃像也不好看！我叫她慢慢吃。 吃完饭，我们闲聊了一阵子，李雅芩诉说一路的艰辛，我不断安慰她。因为我已有过这种体会，一人在外，最难熬的就是没朋友说话。 看见李雅芩翻包拿衣准备洗澡，我赶紧拿来拖鞋，自作殷勤地说：“拖鞋伺候。” “哌，谁要你侍侯，又不是你老婆。”说着，李雅芩脸一红，转身进了卫生间。 是啊，她又不是我老婆，可现在被关进饭店同一房间里。我靠在客厅那张长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想到在这样一个狭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又是在外地，既然和这个喜欢的美女朋友相处融洽，又有过拥抱、接吻的经历，为何不可以再进一步呢？ 可我马上又提醒自己：喂，曹雄啊，你可不是刘肖华，见到美女就起色心，李雅芩是你的同事、朋友，是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应该仅仅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可以欣赏，绝不能动任何邪念。 好一阵子卫生间的流水声不响了，把一身疲劳冲刷掉的李雅芩，头发自然披在肩上，满脸红润走出卫生间来。 看着浑身散发着扑鼻清香，沐浴后千娇百媚的美人，我的天啊，她那单薄的睡衣上，丰满的双峰根本不能用呼之欲出来形容，太性感太有吸引力啦！我口干舌燥，目光切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真是心烦意乱。 坐到身边的李雅芩，拍了一下我的手：“曹雄，一个人楞楞的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吗？” “噢，没……没想什么，在看电视啊。”我回过神来，眼睛还停留在她高耸的胸部上。 李雅芩并没感到不好意思，用手推开我的头：“转过去吗，还说是在看电视呢？” 我顺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有一种融融的感觉：“阿芩，这么多天不见，想我吗？” “不想，不想，就是不想。”说完，她却把头靠在我肩上，轻声问：“你呢？” “当然想啦，不过我是想你在家会不会好好工作，还是成天在外面疯？” “谁在外面疯啦，我和小扬他们还接了一个外地的旅游团呢。”李雅芩一脸的得意。 曾经听在家临时主持业务的小扬经理说过，我外出刚一个星期，成都一个一百六十多人的大旅行团来厦，淡季业务人员都被我分配到各地联系业务去了，接待人员一时紧张起来，刚学旅游业务没多久的李雅芩，自告奋勇担当起一个车的导游，按照小扬说法：“我当了三年导游，从没见过这样的导游！” 原来，李雅芩不光用两个晚上把风景区导游词背得滚瓜烂熟，在游览中，她不仅一路都是歌声开道，而且津津有味向游客们说起当年的炮战，讲厦门的故事，还介绍厦门的市花三角梅是怎么长的，什么海里的大龙虾又是怎么抓的，等等乱七八糟导游词以外的景观，把客人们听的一个个拍手叫好。晚上在酒楼用餐时，游客们非要加钱吃海鲜宴，而且一定要有那道大龙虾不可。 不要说小扬，我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导游，现在有些导游员真是难侍侯，带团讲解能省则省，巴不得让游客放羊。我真佩服，也无比自豪，李雅芩可是我培养出来的！不过，在旅游业务上，我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这我听说了，以后继续努力。”我显得一本正经。 李雅芩不高兴地说：“人家还以为你会表扬呢，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 “嘿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回去后在全公司好好表扬一下，请你吃顿饭。” “那还差不多，表扬就免了，请客是一定的。” 我在兴奋之中，哪有心思跟她谈什么旅游业务，看着她娇艳的脸蛋和高耸性感的胸部，情不自禁赞美道“你……你穿睡衣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去，你当然是第一次看见，是不是很性感啦……你啊，别是在动什么歪念啦？不准乱想！” “哪敢啊，我只是欣赏欣赏。” “那好，今晚我睡房里，你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怎么样？” “这……那好吧，今天就这样，你辛苦了两天，我就受点苦吧。” “明天也是，以后都是！” 这下惨了…… 自从有了自己的旅行社，就是中午在单位里我也从不睡沙发，虽然在五星级饭店里，但这个比床要硬又显得窄小的沙发，连翻身都很困难，入睡确实不容易，加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在房里，你说怎么能睡的着？ “曹雄，还没睡吗？”大概都夜里一点来钟了，李雅芩从房里出来看我，她也没睡。 “没事，一会儿就睡着了。” “是不是沙发不好睡？” 当然喽，我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又不是睡沙发床，哪比床铺舒服嘛。” 李雅芩一笑：“看你这么可怜，进去睡吧。” “真的？”我快速反应，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抱着被单进了房。 “我睡这里，你在房里睡。” 李雅芩跟过来的一句话，又让我回到沙发上：“那就算了，你今天累了一天，我还是在这里睡吧。” 李雅芩站在我身边似乎犹豫了一阵，还是进到房里。虽然这一夜我们没做什么，甚至连拥抱、接吻都没有过，但这一夜我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第十三章 老板娘的生日礼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和李雅芩回来后，立即投入繁忙的“五、一”黄金周各项准备工作中，要知道，黄金周就是旅行社的赚钱周，生命周。其实我也不太赞成长期办什么黄金周，忙得半死不说，搞票订房就象孙子求爷爷一样，孙子一多，爷爷就会耍大腕，哪天爷爷发起脾气来，搞不到机票火车票旅游团走不了，赔都赔不起，黄金周就变成了死亡周。 不过，“五、一”黄金周的到来，确实使我的旅行社效益大增，我带领那帮小子姑娘们每天忙的连轴转，还亲自出征带了两个团。 李雅芩还真有些高瞻远瞩，不光平日里她跟我学的旅游业务知识全派上了用场，担当起一名非常合格的团队调度，而且她还把几个关键的老爷爷们打理得服服帖帖，机票火车票随到随拿，住房只要押金到位，保证充足供应。我想，她的攻关能力一定是沾了人长得漂亮的优势，哪个爷爷不喜欢漂亮的女孩？ 五月六日这天，我又劳累了一天，回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打开家门却发现客厅里灯光依然亮着，电视机开着，黄莉华象只小猫一样缩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真是“丈夫在外忙碌深夜方归，老婆在家守侯彻夜不眠”。 我心头一热，赶紧弯腰轻轻抱起她，想让她到床上睡的安稳些。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阿熊，你回来啦，累吗？”还累呢？黄莉华嘴里说着，却不肯下来，伸手紧紧拥住我的脖子。 “不累，不累，等会儿还有一场战斗呢。”我开着玩笑，不过确实也是，抱着她我一点不觉得沉，结婚这么几年，黄莉华的身材还是那么苗条，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不胖症。 “去你的，别想好事，赶快洗洗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黄莉华的脸红了起来。 洗了澡，我到女儿房里看到我母亲和小鹭葭都睡的很甜，久久站在床边，感到有些内歉，小鹭葭又是一个星期没见到爸爸了。 回到卧室，黄莉华已把房顶的日光灯打开，这是一个信号，我知道她心情好，赶紧脱掉浴衣钻进了被窝。她倒是很体谅我一天来的劳累，不许我用那种熊劲头，我们在和风细雨中结束了一次愉快的相会。 当平静下来后，黄莉华把头枕在我胳膊上，靠在我怀里柔声问道：“阿熊，公司还顺利吗？” 轻抚着她娇艳的脸，我也柔声说道：“顺利的很，就是忙的要命。” “是啊，忙的女儿连她爹的模样都快忘了，阿熊，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噢，阿华，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神秘。” “你啊，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哎呀，真是的，我怎么连生日都忘了！”我拍着头一下子坐了起来。 黄莉华笑着，也起身爬到床头柜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打着蝴蝶结漂亮的小盒，转身靠在我身边，递给我：“老公，祝你生日快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新款手机，她真是用了一番心思。 “老婆，谢谢你！我把生日忘了，你却记着，真难为你了，我真幸福！”我高兴地拥住黄莉华。 “还有一个生日蛋糕呢，葭葭馋死了，我说等明天早上全家人一起吃。阿熊，只要你记住我们母女俩，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黄莉华也拥住了我。 “会的，不管再忙，不管在什么地方，以后我都会用这只手机经常给你打电话。” “阿熊，家里的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葭葭和你母亲的。” “阿华，当年我一个农村学子追求你这个校花，人家都说是天方夜谈，异想天开，结婚后你把家里的一切都包下了，这么劳累，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无法报答，只有好好工作，好好待你和葭葭。老板娘，再一次感谢你！” “去，这么肉麻。”她妩媚一笑，生日祝贺到此为止。 看着眼前佩着美丽长发，全身上下仍然焕发着青春的妻子，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的美人，我很感激。我在想，自从和黄莉华认识后，她从来没有小视我这个农村人，在恋爱时就不断鼓励我，结婚后她又把全部身心放在我和孩子身上，一心为了这个家。她很漂亮，在学校时就是一个气质很高的女人，结婚后还是那样漂亮，从真正意义上说，我并配不上她。每当我回来看见她弯着膝擦着地板，流着汗做饭炒菜的样子，我真于心不忍，她付出的太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办旅行社她拿来的钱，其中有十五万是她向两个哥哥借的（虽然哥哥们并不要小妹还，但她一定会还的）。她爱我，爱孩子，爱我母亲，爱我的事业和自己的工作，爱我们这个温馨的家。从她身上，我真正感受到女性的伟大。 夜已深了，这一天，我就是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气氛中，度过了30岁的生日。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有意没有赶早上班，小鹭葭和太上皇老妈都特别高兴。听说我还没有走，爱睡懒觉很难拉起来的女儿马上从床上跳起，扑到我跟前硬要我抱，她全身散发着那种我爱闻的孩童乳气味。我抱起她，亲着她的小脸和身子逗她。 “咯咯……爸爸，生日快乐！我们给你买了个大蛋糕！”小鹭葭一边比划着，一边雅声雅气告诉我。 “葭葭，有没有想爸爸了？” “想啊！妈妈也想，奶奶也想。”这小家伙，还挺通大人心的。 “我也想葭葭啦，快去刷牙洗脸，我们一块吃蛋糕。” 插满蜡烛的蛋糕上，可以看出全家人的心愿。 我叫小鹭葭帮我吹蜡烛，她一下象想起什么似的：“等等，我给爸爸的生日礼物还没拿来呢。”说着，她跑回房中，很快抱着一个包装的不很整齐，看起来还挺大的盒子递给我。 小鹭葭迫不及待地催着我：“爸爸，快打开，快打开，看里面是什么啊？” “哎呀，谢谢葭葭！”真想不到，原来盒子里是一只可爱的绒布小狗，我属狗。 “爸爸，这是我用辗下的零花钱叫奶奶帮我买的，满意吗？” “非常满意，我的葭葭！”我又亲了一下女儿的小脸蛋。 “妈妈的呢，怎么还没把生日礼物拿出来？” “昨晚就给你爸爸了。”黄莉华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妈妈不遵守我们定的规矩，提前给爸爸啦！” 我和黄莉华相对一笑，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第十四章 开辟香港旅游线路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自从有了自己的旅行社，我对事业充满了激情，也十分珍惜，这不仅仅是我在事业上美好前程的开始，也是为了不辜负黄莉华和李雅芩对我的期望。 我是个很世俗的人，始终摆脱不了对自己是农村出生的那种自卑感，总认为要改变过去，就应该多赚钱，才能对得起黄莉华，也才不会被人瞧不起，所以我十分努力。 当然，我也继承了中华民族农民的那种大男子主义精神，总觉得自己赚的钱要比老婆多，不仅能养活一家，而且还要尽快富裕起来。也许是受到那些发达起来的大款们影响，现在的奋斗目标也高了许多，不仅希望能象目前这样，拥有漂亮的夫人可爱的孩子，依靠按揭贷款购买的公寓和汽车，而且今后还应该拥有功能齐全的民营旅行社，档次更高的小汽车，气派的办公室，甚至应该向国外发展，走向世界。 我这可是当真，已经开始朝这个目标奋斗。 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我自己的旅行社不仅发展起来，而且也获得厦门同行们认可，各旅行社老总们不再小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弟子，我们开始互相往来，联系交流多了。厦门最大的国际旅行社集团，甚至邀请我加入到出境游联盟行列中，这正是求之不得的，我立刻着手组建挂有国际旅行社分号的出境游接待中心。 李雅芩真是我的好搭档，这个女孩在我面前，不，在整个旅行社里，早已放弃那种没有来由的傲气。她很会笼络人心，在那帮小子姑娘们中很有号召力，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且她对旅游业务掌握的非常熟练。在我的提议下，她已聘用了一名副手，专门打点酒楼生意，把精力更多地放在旅行社。 我们已是同事，是朋友，是最可靠的合伙人，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拉拢、恭维、甚至威逼、利用，她象所有姑娘一样，活泼欢快，而且在我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只要我俩单独在办公室里，她总喜欢把那张笑嘻嘻的脸凑过来说话。当然，在事业上我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女孩的能力，一种男人不具备的能力，她能在任何情况下创造条件，改变一切。 月底的出境游旅行社联盟会议，是由李雅芩代表公司参加的，搞旅游的都知道，组团容易带团难，带出境团队就更难，关键是出境领队（全陪导游）。李雅芩在会议上力争到三个领队名额，并在以后的几天中到处联系，终于从泉州、莆田挖来三名有资格证书，并且经常出境带团，经验丰富的国际导游员，我对她越来越另眼相看。 新的六月到来，正是今年肯定旺盛的夏季旅游开始，我处心极虑精心设计，想尽快开辟境外旅游线路。市场经济吗，总不能让刚站稳脚跟的旅行社败下阵来。 这天中午，我特地约了自己的搭档去吃午饭（平日里都是快餐店的伙计把饭送来），想和她商量开辟境外旅游线路问题，李雅芩说去吃肯得基。 真搞不懂，这个肯得基有什么好吃的，既没有营养，又不太卫生，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吃法不雅观，左抓一个鸡腿，右拿一个汉堡包，一个个都象猴似的。你可以想象，一个美女这样的吃相，简直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我家小鹭葭就是这种吃像。 当然，既然李雅芩要吃肯得基，我也不得不去。 到了肯得基文雅的店堂里，李雅芩买了一大堆食物。虽然我在她买食物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但这时也不得不用目光左右光顾着，然后跟李雅芩一样，从一大盒鸡块中挑选了一块，慢慢啃了起来。因为看样子不吃不行，这里没有饭吃。 我对她说：“阿芩啊，目前我们出境游接待中心组建工作已经完成，为了吸引游客，需要设计线路新颖、价格适宜的境外路线。” “哦，这想法蛮不错嘛。” “是啊，我考虑了好几天，应该尽快建立起我们自己的港澳游线路。” “我们不是在跟几家香港旅行社联系吗，选择一家就好。” 李雅芩一边回答，一边啃着两手抓着的一块没剩多少肉的鸡翅膀，我心里觉得好笑，老板娘哪有这种吃像的。 “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们俩应该去趟香港、澳门，现地考察一下，一方面公司里是你负责境外游，另外我也想亲自熟悉一下路线，好安排……” 吃完那块鸡翅膀，正拿起一个夹着几片生菜叶的汉堡，准备继续啃的李雅芩，一下打断我的话，问道：“真的，曹雄……不会吧，就我们俩去？” “这不是和你商量吗？”看着她有滋有味啃着汉堡，我也忍不住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拿起那份汉堡。 “你问我吗？我没意见，什么时候走？” 看到李雅芩同意了，我心里产生一种无名的激动，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境，又是和李雅芩这样的漂亮女孩一块到香港这样的花花世界，虽然是去工作，但我喜欢和她在一起。 想起在上海的日子，我倒很想跟她开个玩笑，就对一脸期盼的李雅芩说：“看你急的，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什么想法吧？可别让我再睡沙发啦。” “去，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还开玩笑。”李雅芩放下可乐，略有所思继续说道：“曹雄，你不知道，上中学时我曾经和妈妈去过香港姨妈家，三年前我妈去世后，大二放暑假时，姨妈又接我到香港住过一阵子，现在好几年没见姨妈啦，真想她。” 说到这，李雅芩泪水盈眶，脸上露出痛苦思念的表情。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我马上停住笑脸，把手中的半个汉堡放回盒里，吞下嘴里还没嚼碎的一块汉堡，伸手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道：“阿苓，不要难过，你马上就能见到姨妈了。而且，现在你已步入社会，事业也已开始，我想，你妈在天之灵会得到宽慰的。” 听了这话，李雅芩忍住泪水，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压在她手上的手，感激地说：“曹雄，你真好，有你在，我不会难过的。” “那好，我们准备一下，三天后星期一出发，只是没时间准备礼物啦。” “……” 下午，我安排人办理出境手续。我和李雅芩都没把这事告诉刘肖华和张欣艳，两人有些心照不宣，好象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下班后，一路上我盘算着怎么把这个重大决定告诉在家的那位正式老板娘，毕竟和李雅芩公出，我是爽了，可是要离家出境四天。我知道黄莉华不会阻拦，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和一个未婚女孩一起前往，而且她还会大力支持，只是她和小鹭葭都会惦记我的。 到家后，跟往常一样，一家人吃着黄莉华下班后做的饭菜，让小鹭葭做作业，一起和我母亲在客厅看电视，海阔天高聊着天。九点一过，大家就象遵守纪律的战士，洗漱铺床，各自休息。我洗了澡继续上网，只是比往日早一些进到卧室。 卧室里的日光灯被我打开，黄莉华听说过两天我要去香港，果然非常喜欢。 我们靠在床铺上，谈起去香港给她和小鹭葭，还有我母亲买些什么，她象老师一样，教我怎么买东西。哎，反正不管是买菜还是买衣服，历来都是女人的专利，我老老实实听着，还不时地点点头，却听黄莉华说要去机场送我时，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要是到机场送我，就会知道我是和李雅芩一块去香港，而且一去四天，真不知会闹出什么故事来。 虽然过去从未见过黄莉华吃醋，我和李雅芩又是因公外出，但不管怎样，一个英俊的经理，带着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而且是到自由开放的香港，总会让人联想起什么。 黄莉华见我忽然不再点头，好象分神的样子，她皱着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阿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嘿嘿，我……我不是在听吗？”我马上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道：“阿华啊，你的工作这么忙，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我看就别到机场送行了。” “为什么？你是第一次去香港，不喜欢我去送吗？” “那倒不是，只是同安离机场那么远，你又不会开车，一个人来来回回坐公车很麻烦的。再说了，我……我也不是一个人去，老板娘送老板，叫公司的人看见了多没面子。” “我靠（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句现代语）！你个大老板还挺要面子的，是不是还带着小秘之类的什么人吧？哈哈哈……” 我脸一红，正想辩解，黄莉华却咯咯笑的更欢了…… 第十五章 机场送行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赴港通行证拿到手后，我开始联系香港旅行社，请他们准备考察线路，代订住房。要知道，境外旅行社可不是那么好打交道，搞不好就叫他们耍了。 我和李雅芩正在研究香港之行的计划时，那帮小子姑娘们听说我要和二老板娘一起去香港，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那些旧部跟来，大多已当了部门头头的，一个个有事没事跑进了我的办公室，假心假意请示汇报工作。 “站住，小扬，我说你到底要说什么？不是刚才已经跟你交代了吗？” 我喊住了过两天就要在家临时主持工作的小扬，这家伙是个老油条，却是我最忠诚最有能力的干将。 “嘿嘿，老大，没说什么啊。我是来看看二位领导还有什么交代，比如说保密事项什么的，省得人家说我们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去游山玩水了。” “什么游山玩水，我和老板娘是去考察……” 还没等我说完，刚才几个来“请示汇报工作”，还待在门外偷听的小子姑娘们都大笑起来：“哈哈哈，老板带老板娘去考察线路！”“什么考察线路，是去考察约会地点。”“不是，是渡蜜月的地方。” 越说越不象话，我刚想制止，李雅芩却红着脸小声说：“你……你喊什么老板娘吗。” 哎呀，真是的，我怎么也跟着喊起了老板娘？我赶紧把那帮小子姑娘们重新招了进来，郑重其事宣布：“都给我听好了，我和李副总出去考察线路，小扬在家负责，工作要抓紧，要做好保密工作……” 又是还没等我说完，那帮小子姑娘们都大笑起来：我怎么会顺着小扬的话说起来，做什么保密工作吗？连李雅芩都被闹得满脸通红，我对这帮小子姑娘们真没有办法。不过，我对他们绝对放心。 “……” 六月的厦门已进入夏季，但天气变化很快，不是下雨就是闷热，可能是我与美女同行的缘故，这天下午老天爷也特别照顾，晴朗的天空带着几份清爽，不冷不热，我驾车带着李雅芩直赴厦门国际机场。 我把车子寄存在机场地下停车场后，一步三回头左顾右望，急忙去找李雅芩。其实搞旅游的出境到香港也很正常，但我就是怕碰上什么熟人。 当来到等候在机场海关前的李雅芩身边时，却看见鬼丫头张欣艳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正和又是害羞，又不断拢着头发，面色微红的李雅芩说着什么。 见到我，刚换了象绵羊卷起的新发形，穿着更加暴露的张欣艳，推着我的肩膀喃道：“哇塞！大经理，到香港也不通知本小姐。老实交代，你俩偷偷摸摸搞什么名堂？” 我一脸无辜的样子，对张欣艳耸耸肩：“没有啊，我和阿芩一起到香港考察，想开辟新的旅游线路。” 说完这话，我还故做状态，望着她一身的打扮夸张地喊道：“我靠，艳艳，不会吧！你这一身装束可不要对不起我那老同学啊？” “去……去，阿雄，你管得着吗？我才不怕呢，阿肖最喜欢我这身打扮了。”张欣艳嘴上说着，脸却红了起来。 她知道我这一语双关涮她，是因为前几天她和刘肖华到公司来，两人不由分说占领了我的办公室，我因急着要拿文件又忘了她俩在里面，不敲门推了进去，正看见臭小子刘肖华一手搂着鬼丫头张欣艳，一手捏着她露出的**，两人正在亲嘴。鬼丫头就穿着这件吊带衫，哼哼哈哈用手乱摸着臭小子。见我进来，两人虽然分开，却没当回事，鬼丫头一边整理着就快溜到肩下滑到腰上的衣服，一边还怪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满脸通红的我，拿起文件就跑，后来还把这事告诉了李雅芩，她听了又羞又笑。 看我俩说说闹闹，李雅芩怕等久了再碰到什么熟人，或是耽误了飞机，就正而八经向女友问道：“别闹了，艳艳，你想要些什么？我们会给你带的。” 张欣艳吃吃笑着：“好个‘我们’，哪一次不是你给我带东西啊，怎么现在变成‘我们’来啦？” 李雅芩一听满脸通红，恨恨地说：“坏丫头，再说就不理你了。”说着就要上前抓她的痒。 “哎呀……不说了……老板娘！我不说嘛！”又笑又躲的张欣艳，转着圈直往我身后挤。 真是没办法，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就够受了。 我摆出一付总经理的架势，赶紧制止道：“好了，好了，既然艳艳前来送行，那就多谢啦！在香港考察之余，我会给你带些服装啊，化妆品之类的礼物，你的尺码阿芩知道，到时一定使你满意。” “那就多谢你哪，大经理！你的旅行社发展真快，芩芩小姐可是帮了你大忙的，你要好好照顾她，她可是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啊。记住，可别错过了机会噢，祝考察成功！” 真搞不懂这鬼丫头是认真的还是说着玩，反正张欣艳话一出口，就用那种暧昧的眼神望着李雅芩，搞得李雅芩又红起脸来。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艳艳，再见！”李雅芩赶紧和张欣艳告别。 张欣艳也很认真地对我说：“阿雄，芩芩就交给你了，一路顺利，拜拜！” “再见！”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张欣艳千嘱咐万交代下，我们踏进海关。 这里是我和李雅芩相识的地方，我们又从这里出发，去完成新的史命。我不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今后我会和她一起，去壮大发展我们的旅行社。 第十六章 飞往东方之珠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巨大的空中客车轰鸣着蹦上蓝天，我和李雅芩的香港之行开始了。 坐在宽扩的机舱里，看着身边美丽的姑娘，我开始盘算四天的行程。除去考察和与当地旅行社洽谈的时间，我们至少还有一天一夜可以待在一起，想起刚才张欣艳说的“可别错过了机会”那句话，我和李雅芩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厦门飞往香港的飞机虽然每天都有几个航次，但我们乘坐的这个航班仍然客满，机舱内里笑语不断，人们怀着喜悦心情谈论香港的人土风情。我和李雅芩满心欢喜，小声交谈起来。 “曹雄，你是第一次去香港，心情一定很激动吧？”李雅芩一脸的兴奋。 “是啊，当时在旅行社打工，只有接送来往香港的客人，自己却没去过。这下好啦，阿芩，有你这样合格的导游，我就放心了。”我也十分高兴。 李雅芩白了我一眼：“我哪能当什么导游，自己对香港都不熟悉，曹雄，要不我叫表妹给我们当向导，怎么样？” 我却想捉弄她一下，故做推辞道：“阿芩啊，我们本来就是旅行社的，叫外人当向导，多没面子，而且……就我们两人，孤男寡女的，怕是你表妹有什么误会，还是自己走吧。” 谁知李雅芩却满心喜欢，笑咪咪地看着我：“真的，就我们俩在香港大街上……那好，迷了路可不要怪我。” “没问题，有你这个老板娘陪着，走到哪都没关系。” “呸！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人听了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出差办事，有什么奇怪的。” “你还说，我们又不是……不是……哼！不跟你说了。”李雅芩把羞红的脸别了过去。 我却一脸茫然的样子：“不是什么，我不就是旅行社的老板，你不是旅行社的老板娘吗？大伙儿不都这么叫的……” 还没等我说完，脸红到脖子的李雅芩，一对粉拳向我肩上袭了过来：“叫你说，叫你说！讨厌……他们能叫，你就不能叫。” 几位乘客好奇地转过头来，我赶紧“嘘”了一声。李雅芩伸了伸舌头，双手拉住我靠近她的那只胳膊，把头靠了上去，安静下来。 望着身边满怀希望不再吭声的李雅芩，我看着她羞红的面靥简直可爱之极。 为了去香港，李雅芩今天一反常态，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T恤，胸部又挺又满，极富弹性，很是撩人。下身套着一条带锈边的牛仔短裙，脚上蹬着白色短靴，透明的长丝袜包裹着一对**，加上一米六八高挑苗条的身材，配着漂亮的面容和美丽的长发，难怪空姐们见了，都向她都投来嫉妒的眼光。 当初开办旅行社时，我曾担心过和这位美女股东不好相处，她多少抱有感恩的心情加入进来，我们从没在一起共事。虽然我很欣赏李雅芩的容貌，也因为“英雄救美”有过几次接触，但她那付高傲得使人望而怯步的表情，酷似冰冷，很难想象会有多少共同语言。 但随着时间漂移，我们接触多了，工作空间越来越紧密，我发现实际上她那种高傲只是表象，活泼开朗才是她的本性。她有一颗火热善良的心，帮助办旅行社很大因素是为了我，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她不计较什么股东能赚多少钱，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我的事业中来。 李雅芩曾经有意无意告诉过我，她不看重婚姻大事，也不在乎父亲没完没了给她挑选对象，甚至愿意独处一身。现在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对我也越来越关心，可我有点敬畏。 不声不响靠在我肩上的李雅芩，身子已滑落到我怀里，她睡着了。 低下头，我看见她微合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很美，小巧的嘴唇很性感，洁白的脖子挂着那条细项链，一直垂到高耸的胸前埋入衬衫，两边的乳荤清楚可见，我的心通通乱跳。 飞机钻进高空的气流，一阵颠簸把李雅芩惊醒，她抬起头看到我还停留在她胸前的目光，脸一红瞪了一眼，却没离开我胸怀的意思。 我有些尴尬，也有些冲动，不由地把那只压在她身下有些发麻的手腾出来，伸到她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腰身。李雅芩挪了下身子，更舒服地靠在我怀里。 好一阵子我俩就这样坐着，听着机舱里不响的轰鸣声。 还是李雅芩打破了沉默，她仰起头问道：“曹雄，你不睡一会儿，不累吗？” “还说呢，你这么个大美人压在我身上，睡的象死猪一样，我一动不就吵醒你。” “哎呀，对不起！” 李雅芩想抬起身子，我却把手伸到她肩上，轻轻拉她靠在我肩上。她没推却，顺势把一只手伸到我的身后，搂住我的熊腰，头贴在我脸上。 一阵发香扑来，我忍不住用嘴在她头上亲了亲。李雅芩却没吭声，张着嘴偷偷笑着。 “阿芩，到香港你不到你姨妈家看看吗？”我想起了溺爱她的姨妈。 “当然要去，我都打电话告诉她了，她说要来接我们，还叫我们住到她那里去。”感觉到我的身子微微一抖，她赶紧接着说：“不过，我叫她不要来接，我想一路乘地铁快车，看看香港的风景。” 这丫头，还想得挺周到：“那你……还要住到她家吗？” “你说呢？”她脸一红，球踢了过来。 我知道李雅芩的姨父很富有，在香港有幢别墅，虽然不能与太平山顶那些豪宅相比，但平日里孩子们都在外工作，常年就老俩口和几个佣人居住，十几间住房的房子显得空空荡荡。而且，她的姨妈姨父对小妹这个独生女特别痛爱，无论如何会叫她住到家里去。可我到底是个外人，不过因为公出和她一起到香港，怎么办呢？ 李雅芩看我不作声，鼓足了勇气说：“不如……不如这两天，我们……我们就一起住到姨妈家吧，反正还有空房间。” 我心里挺高兴，但想来想去顾虑重重，而且接待我们的旅行社也安排了住房：“阿芩，我看怕是……不太方便吧？不如这样，你到你姨妈家住，我就住到香港旅行社订好的饭店里。当然，我会到你姨妈家拜访的。” 李雅芩一听，拉着我的手，嘴翘的老高，眼波却似躲非躲地看着我：“不吗，我都和姨妈说好了，人家就要你和我一起住到姨妈家吗！曹雄，去吗，好吧？” 其实我心里早想好，等到了香港再看情况，不过我还是虎着脸，很认真地说：“阿芩啊，到香港我们是去工作的，到时叫公司的人知道了，多不好。” “那……那好吧，不去就算了，在家里吃饭、住宿，什么都很方便，到时别后悔就行。”李雅芩把脸一沉，转过身不再理我。 到底是女孩，面子薄，李雅芩邀请我住到姨妈家，已不知下了多大决心，我逗她也不能太过头了。我两臂一抱，一本正经地说：“是啊，香港的饭店、物价都很贵，住到你姨妈家还能省点饭钱，好吧，我看可以考虑……” 还没等我说完，李雅芩转身笑嘻嘻地拉住我的手：“对啊，对啊！这样还能为公司节省开支，曹雄，我们就这样定了吧？” 看到李雅芩又高兴起来，我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是啊，在那幢没住几个人的别墅里，是很方便，也不用再睡沙发啦！还可以……” 又是还没等我说完，李雅芩的脸忽的一红，用她那纤细的手堵住我的嘴，急着喊道：“不叫你说，就是不叫你说吗！” 我把她的手轻轻拿下，握在我手里，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商定好，到香港见到她姨妈再做决定。 飞机在我俩轻松愉快的谈笑中，徐徐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第十七章 香港人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俩乘坐先进豪华的高速列车到达香港市中心，虽然厦门已是中国内地很具现代特色的城市，但在这座“东方之珠”美称的神奇都市里，面对比比皆是的高楼大厦，快速流动的车群人海，我们还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真正感到喘不过气来。 而且沿途观赏，香港到处有山有海，一片绿莹莹的，道路特别整洁，各种车辆崭新漂亮。街道上人们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各种大小商店既整洁，又具现代特色，人们穿着打扮显得时髦潇洒，真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香港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太美了，太现代化啦！ 我们来不及游街观景，转了一圈后，李雅芩招了一辆计程车，直赴座落在香港岛柴湾的李雅芩姨妈家。 计程车进入到山脚下一处住宅区，在一排别墅楼的第三幢大门前停了下来。 透过院子花墙的空虚，我看到闻讯走出楼房的一位并不显老，看上去象主人的中年妇女，身体微胖，很有富太像。她紧跟在女佣身后，快步向院子大门走来。 这幢别墅是一座旧的欧式建筑，已淡化的珠红色墙砖包裹住整幢三层楼外墙，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起码厦门的别墅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别墅楼上上下下各层都有几根带椭圆形屋檐的柱子，而且连着栏杆的柱子后面都有一条很宽的走廊。呈人字形的房顶两边，各开着一座欧式建筑特有的顶屋天窗，这样典型的欧式楼房，在香港已不多见。 别墅楼和大门之间大约有五六十米的样子，车道直通到房门口，别墅一边是车房，一边大概是仓房。院内的道路两边都是草坪和小树丛，左边的草坪上摆着一张矮桌和几只藤椅，不远处还有一架秋千椅。右边的草坪上埔有一条小径，直通到矮墙边，那里建着一个以假山为背景不大的金鱼池，旁边还有一间小小的玻璃花房。 一眼望去，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香港中产阶级的住宅。 李雅芩一看见走出来的中年夫人，又惊又喜，把皮箱一搁，手提包一摔，直呼着扑了上去：“阿姨，姨妈，可见到你啊！” 夫人笑着，一把将李雅芩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芩儿，可把姨妈想死啦！” 姨女俩又笑又叫，都流下泪来。 我发现，李雅芩的姨妈长的极象李雅芩，十分漂亮，而且显得高贵。姨女俩相拥着边说边往院里走，倒把我这个远方来的客人忘掉了，我很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在女佣陪同下，拖着行李箱，跟随在她俩身后进了房。 李雅芩姨妈家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蛮大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很有气派的家具外，墙上挂了不少西方的油画和中国水墨画，茶几和花架上都摆放着鲜花，这是香港人的爱好。不同的是，沙发前有一座根雕茶具架，上面放着一付闽南茶具。 “是陈总经理吗？您好！您好！欢迎光临！” 李雅芩的姨父，一位七十有余姓王的香港本地老人，拖拉着已经不很稳健的脚步，朝我走来，热情地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向我打招呼。 “您好！您是……” “哎呀！姨妈，姨父，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旅行社的陈曹雄总经理。”李雅芩擦着兴奋的眼泪，赶紧把撩到一边的我，向两位老人做了正式介绍。 姨妈向我伸出手来：“陈总吗？不错，长得挺帅气，看来也蛮诚实。我都听芩芩说了，是你勇斗歹徒夺回她的巨款，我还要谢谢你呢！” 这个姨妈一点都不象李雅芩个性，虽然漂亮高贵，也显得年轻，但说起话来倒很象张欣艳的样子，大大列列，有些夸张。 “……阿姨，伯父，您们好！（因为看起来姨妈比我母亲年轻些，姨父比我父亲年长些，所以考虑后我就这样称呼）勇斗歹徒不敢当，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不值一提。” 我恭敬地也算很谦虚的回答，受到贵夫人表扬，心里多少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在一旁搀扶着姨父的李雅芩，听到我对姨妈姨父的称呼，憋了我一眼，好象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样子，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客套后大家在客厅入坐，女佣递上毛巾，却没上茶，我没搞懂什么意思。刚才在街道上转，现在确实感到有点口渴，是不是香港人动不动就上些饮料水果什么的，倒也不错，耐心等着点。 李雅芩姨妈一坐下就笑了起来：“阿雄啊，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也不等我回答，又继续说：“看起来我好象不到六十，可我今年都六十二了，应该比你母亲大吧？所以刚才芩芩笑你，你应该叫我伯母才对，哈哈……” 我脸一红，很是尴尬：“是的……是的，伯母您很年轻，很健谈，思想也很……” “也很敏捷是不是，可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哈哈……” 我靠！这个老太太真有趣，普通话说的极好，也平易近人，根本不象是个拥有几仟万资产的福婆，我喜欢她。 “伯父，伯母，我这次和阿芩一起来香港，是想考察一下旅游线路，为今后发展做准备。”我把来港的意图简单说了。 “知道，知道，芩芩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你们是好朋友嘛，就住这里吧。” 姨妈又笑着看了一眼脸红起来的李雅芩：“能和芩芩交上朋友真不容易，她那么高傲，而且不好接近男生。就住我这，这里方便。” 话一出口，我和李雅芩相对一视，李雅芩的表情挂不住了，脸色更加红了起来。我想，这个老太太可能早就猜透外甥女的心思，她象她母亲一样了解自己的外甥女。 这时，女佣送来一听上好的铁观音，递给姨父。原来是这样，老人要亲自泡茶。 姨父先拿出一包可能是当地上好的香烟（我不抽烟，也不懂得烟）请我抽，我谢绝了。他岁数大行动不便，坐在那却喜欢茶道，我想这应该是祖居闽南的姨妈调教的吧？ 姨父叫我坐到身边，也不让我动也不叫佣人帮忙，自己慢悠悠的，将小盒里上好的铁观音装入一只漂亮小巧的茶壶内，然后象闽南人那样冲泡两遍后，才用颤抖的手，将一小杯热乎乎的茶端给我。 我知道这是最隆重的礼节，连忙半抬起身，双手接过茶，送到嘴边很有声响的抿了一口，味道确实很香！ 一旁看着的姨妈，满意地笑了起来。我想，这对老人确实很幽默，也真好！我对他们充满了敬意。 李雅芩拿着几件厦门带来的小礼品，说是到后房去看熟悉的老佣人刘妈，老太太拉着我，谈起了往事。 第十八章 热心的香港姨妈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阿雄啊，芩芩从小是个苦命的孩子，真不容易。” 姨妈告诉我，李雅芩小时候母亲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父亲教书又忙，每当母亲住院她就把李雅芩接到家中小住，从小姨女俩感情就很深。后来李雅芩母亲病故后，姨妈就一直把李雅芩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她知道虽然自己的妹夫也很痛爱女儿，但一个穷教书匠能有多少收入，所以，她当时就准备把李雅芩接到香港居住，只是妹夫和李雅芩本人都不同意。为此，她除了把在厦门投资的那家酒楼一半股份记在李雅芩名下外，还在自己财产中留出二百万美元家产，好在李雅芩成人后，有个好前程。 老太太告诉我，李雅芩从小就是个既懂事又好强的孩子，上幼儿园大班时就不要大人接送，每当母亲住院，星期天都是自己到医院探望，中学起生活都是自己照理。 “阿雄，你知道吗，芩芩在认识你之前，还没交过任何男朋友。”姨妈象似在问我，又象是自己在说。 “不……不知道，为什么？”当然，我可以看出来。 “芩芩并不善于交际，是个既活泼又怕羞的女孩，她和许多现代青年一样，并不注重什么婚姻大事，对感情却看得很重。” “是的，可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 “这我知道。阿雄啊，听我妹夫说，你是芩芩带回家的第一个男朋友，前天在电话里我听芩芩说是和你一起来，今天又看她把你带到家中，芩芩对你的感情超过一般朋友关系，你可要注重这份感情，不要伤害了她。” “这……”本来是随便聊聊家长，但老太太这一席话使我目瞪口呆，虽然她夸大了我和李雅芩之间的关系，但不可否认，她说得确有道理。 我想不出怎样表达，只是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们只是……您要我对她怎样才好？” 老太太什么都知道，她慈祥地笑道：“阿雄啊，自从你抓小偷夺回她的钱包，又在艰苦环境中创办起旅行社，芩芩就对你另眼相看，很佩服你。她一直叫我告诉她爸爸不许再给她介绍什么朋友（我知道她说的是介绍对象）。芩芩长这么大，我没看到她喜欢过什么男孩，所以我想知道，你以后会怎样对待芩芩？” 都说到这个份上，真是不好回答，何况我和李雅芩只是比较亲密的男女朋友。 我知道我很喜欢李雅芩，在我眼里，她是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女孩，也是我事业上最得力的助手和知己，但这只不过是喜欢而已，李雅芩却爱着我。 我心里也挺难受，也很矛盾。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这对李雅芩并不公平，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就凭她的容貌和财富，今后一定会有一个美满的前程，所以我实在不能太过自私。 可是，李雅芩并不会这样认为，她有自己的幸福观，而眼前这位看作是母亲的姨妈，却很赞成李雅芩的思想观念，我真不知如何回答。 看我没吭声，老太太好象看出我矛盾的心理：“阿雄啊，不必困扰，我是过来人啦。” “是，可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你对芩芩好，让她充分享受生活，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业，我就满意了。我不想在我妹妹过世后，还让芩芩生活在痛苦中，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婚姻问题暂时放一放，反正她现在还成天喊着什么独身主义，以后我再和你这个朋友坐下来帮她考虑。年轻人，我知道你是农村出生，头脑里还有些旧观念，现在都二十一世纪啦，不必保守，也不必多虑，人的感情是最要紧的，不要象我年轻时一样……唉，不说了。”老太太看了姨夫一眼，没着说下去。 不可思议，这个老太太思想够现代的，看来，老人家年轻时也曾有过曲折的经历，虽然这方面我没有什么资历，但我理解。回想起李雅芩提起母亲时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痛苦，我应该让她幸福才对。想到这，我矛盾的心理渐渐平静下来。 “伯母，我很理解您的心情，虽然我不能完全象你说的那样去做，但我会尽量去做，去关心阿芩，爱护她，帮助她，让她幸福。但是……伯母，我和阿芩的关系，我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样好，这样最好！阿雄啊，看来芩芩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老太太对我们的谈话很满意。 李雅芩回来时，姨妈叫李雅芩陪我到家中各处走走，自己就忙了起来。 我想打了电话给香港旅行社，请他们退了预订的饭店住房，并约好明天看线路，洽谈合作事宜。又打电话到家里，告诉我母亲已顺利到达香港，黄莉华没下班，我也没说住在哪里。还打了电话回公司，了解工作情况。 一旁在听我打电话的李雅芩，脸上露出满意而快乐的表情，一直追问我刚才和姨妈谈些什么，好象姨妈非常开心。我没告诉她，也不想在这时候对她说这些事。 王家别墅一楼主要是客厅、餐厅和佣人居住室，二楼则是主人住处和书房，三楼是主人平时留给孩子们的房间。这幢别墅里外很不相称，房外看起来比较陈旧，屋里却象新装修一样。 李雅芩领我来到三楼靠东的一个房间，里面一套西式家具很是靓丽。屋里各种物件家什收拾的干净整齐，庞大的高低床丝绸床罩一直拖到地毯上，边上床头柜摆着一只可爱的小花猫造形座钟，正发出不很响的滴答声。从素雅的装饰和床上花色花香的摆设看，应该是年轻女孩闺房，也很象李雅芩在厦门家中房间的摆设。 “曹雄，这是我的房间，姨妈按照我在厦门的房间布置的，一直给我保留着。”李雅芩一付触景生情的模样，她把姨妈真正当作母亲看待。 我生怕李雅芩又回忆起过世的母亲，拉她坐到那张很别致的天蓝色沙发上：“难怪我见房里摆设很眼熟呢，原来是李小姐的闺房啊！” “讨厌，姨妈家就象我家一样。”她拿过床上那个中式化的巴比娃娃，把已经很尖细的声音装成更轻细的腔调，对我笑道：“曹雄，你好！欢迎你到我房间来。” 我也装成少年的嗓子：“你好！阿芩小姐，我很喜欢你的房间。” 李雅芩脸一红，也跟我开着玩笑：“曹雄大哥，我不叫阿芩小姐，我是阿倩妹妹。” “阿倩妹妹，你房间好漂亮啊。” “曹雄大哥，你喜欢吗？” 我俩双眼对视，都笑了起来，李雅芩拉我来到窗边。 第十九章 姑娘的心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曹雄，你看，外面多美啊！” “是啊，你姨妈家环境很不错。” 李雅芩告诉我，姨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长年在欧美做贸易，早在美国定居，家族企业由二儿子，也就是经常到厦门的李雅芩二表哥主掌，只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和父母住在一块，读大学后也时常留宿学校。 这个家庭一直由姨妈主事，老人对儿女们都很关爱，也很随和，儿女对父母都很孝顺。平时老大难得回来一次，却经常捎些东西给老人，每逢节假日总会打来电话问候，每过一半两年，老两口也会到美国转转，看看孙子游玩一阵。在香港的二表哥只要有空，时常带着家人回来探望，陪二老吃顿饭拉拉家常。所以，三楼除了留有小表妹和李雅芩的房间外，还给在外居住的大表哥和二表哥留下房间，平日里由佣人照料，随时可以入住。 我深深感受到，这个传统香港家庭的和睦和恩爱。 看着窗外一幢幢树林鲜花包裹的别墅，望着远方苍翠中夹杂巨石的山峰，我心情格外愉快，不禁问道：“阿芩，你姨妈真好，她对你也非常有感情。” 李雅芩满心喜悦：“是啊，我到这里就和在家一样，很愉快很舒服。” “你有这样的姨妈和表哥表演妹真好，我很羡慕。” “姨妈一家都把我当作自家人，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来。” “是啊，阿芩，难怪你要我住在这里，那我晚上也住楼上？” “那当然，就住隔壁我大表哥房间，和这里一样，很舒服的。” 看着满脸兴奋的李雅芩，我禁不住开起玩笑：“是吗？看来也很方便。” 李雅芩瞪了我一眼，赶快把话峰一转：“去……曹雄，晚上我带你到太平山顶，那里夜景可美呢！” “是吗？一定会和你一样美？” “好啊，曹雄，你也会贫嘴，看我到时……到时怎样收拾你！”她的脸红了起来。 我却还在羞她：“到时……到什么时候啊？” 望着眼前双颊绯红，妩媚万千，娇羞无限的美人，我头脑开始打鼓，心里柔情涌动，一股兴奋和激动感，使我不由地轻轻把李雅芩拉到怀里，抚摸住她的秀发，柔声问道：“阿芩，我答应住在你姨妈家来，你高兴吗？” 李雅芩又羞又喜，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环在我后背的双手不由地多了几分力量，好似在回答我。 我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托起她美丽的脸蛋，对着那张小嘴深深吻了下去。 一股清香直入口中，一丝快感在我全身回荡。李雅芩两手上移搂住我的脖子，闭起双眼，把那条又甜又滑的舌头伸进我口里，开始游荡起来。 真不知李雅芩是从哪儿学的，初吻时她的舌头还是那样僵紧，现在却毫无阻挡地在我嘴里横冲直闯，这大概就是人的性本能吧。我在嘴里迎着她的香舌，贪婪地舔着、吸着、摩擦着，一会儿，李雅芩口鼻中传出阵阵动人的呻吟声…… 这一刻，我们相拥着，完全痴了、醉了，李雅芩身体发软，欲靠欲倒地贴在我怀里，渐渐陷入迷乱，激情即将爆发。 象突然意识到什么，我赶紧把自己的嘴脱离开她的嘴唇，恢复了常态。李雅芩睁开迷茫的双眼，惊讶地看着我，象突然惊醒过来似的，羞得脸红脖子粗，眼里却有一种未曾满足的表情。 我知道李雅芩需要什么，但她到底年轻，怕羞，不会主动提出什么来，只是痴痴地靠在我宽阔的胸前，不愿离开。 我俩没再吭声，一直静静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景色，直到佣人上来请我们下楼吃饭。 今晚，为迎接我们到来，李雅芩姨妈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餐。除了在美国经商的大儿子外，主持家族企业的小儿子和正在读大学的女儿，都赶了回来，场面热闹而融和。 早已认识我的二表哥既热情又周到，和太太各开着一辆车来到老宅，说是把那台跑车留给我们用，她太太则把刚从店里买的，又烫了一次的一套男式西服和一套女式时装带来，叫我们在正式场合穿。二表哥还顺手塞了一张信用卡给表妹，告诉李雅芩用卡里的港币购物。 我是第一次见到李雅芩表妹，简直跟李雅芩长得一样，象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或许是香港风水好的缘故，她的脸庞更显青春，腰身细的更加让人心疼，身上该鼓该翘的地方更为性感，只不过比李雅芩略矮了点，留的也不是过肩长发。我心想，还好没接受李雅芩的意见让她当导游，要不然，这个大三的美女学生又该让我神昏颠倒，不知又要冒出多少汗来。 姨妈对李雅芩到来盼望已久，老太太早有准备，什么烧烤的乳猪、烧鹅，清蒸的海龙虾、海螃蟹，暴炒的鱿鱼、腰花和炖煮的鱼翅、水鱼（甲鱼），摆了满满一大桌，搞得我这个东南西北都吃遍的旅行社老总，却从没见过这样丰盛的家宴。 姨妈一家对这个失去母亲的外甥女――小表妹（小表姐）真是太痛爱了，对我这个外甥女的朋友也太尊重了（这是我自己瞎想的，亲人到来理应这样，我又不是他们家里人）。 我是外人，李雅芩姨妈一家对我照样热忱，使我这个内地旅行社的小老板着实无法承受，而且我走的时候因为来不及，连点礼物都没带，真没面子！我尴尬地坐在姨父左边李雅芩右边，身上虽然只穿着一件T恤，却还是冒起汗来。 正当李雅芩姨妈准备说几句祝酒词时，身旁的李雅芩却调皮地用当时在香港学会的粤语喃道：“姨妈，等等，我们还有问题！” 我说李雅芩怎么在姨妈家吃饭都提着箱子，原来早有准备，她变戏法似的从小箱中拿出礼品：“姨妈姨夫，这是陈总和我送的。” 一只苏绣和一蹲小小的福建寿山石观音雕像，摆在老人面前。 寿山石雕历来珍贵，李雅芩介绍说这是我这个旅行社老总专门送给两位老人的。而且，这蹲小小观音雕像底部，还清清楚楚刻着我的尊性大名。我晕了！她真用了一番心思，因为这正是我最满意的礼物。 而且，给二表哥夫妇、小表妹，甚至给大表哥的都有双份礼品，当然一份是我送的。 分完礼物，我带着感激的心情，转过头含情脉脉地望着脸色粉红的李雅芩，连姨妈向我敬酒都没听见。还是李雅芩推推我的手膀向我提醒，我才慌慌张张顺手抓起她那只盛着葡萄酒的杯子，准备接受老人的敬酒。身边的李雅芩见了，羞得象什么似的，我却一点都没意识到。 “哈哈……”全桌的人，连同在边上侍侯的佣人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二表哥笑着对我说：“陈总，不好意思，你应该拿你面前那杯人头马XO才对。” “是……是，姨妈姨夫，大哥，托你们的福，谢谢你们，我干了。”我难堪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这一家人对我太好了！ “哇塞！姐，你的阿雄还蛮逗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小表妹正式发言。 “对不起，小妹，我也敬你一杯。”我站起身，象征性地暝了一口酒。 “不会吧，陈总大哥，你敬我酒就这么喝，不是看不起我们香港女生吧？”这个小美女说起话来简直象张欣艳一样夸张，而且更现代派。 “不……不是，那我就干了。” “呵呵，阿雄哥，小妹也陪你一起干了。” 真没办法，我象左右逢缘一样，和这一家热情的香港人谈着喝着笑着。 后面的家宴，是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我也充分发挥出仅干过半年导游员的“天生口才”和总经理的“海量”。除了姨妈姨父两位老人外，我们五个年轻人（后来李雅芩和二表嫂也加入到喝酒行列）,一下子喝下两瓶高度人头马XO。特别是那个小表妹，既有胆量又有酒量，而且很有口才，左一个陈总大哥右一个阿雄哥，把我罐的飘飘然的。 其实，我没什么酒量，但这个晚上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身旁又有李雅芩，还有企业家二表哥王生，美女大学生王小姐，他们给了我酒胆。 晚饭后大家稍坐片刻，各自返回。我把二表哥、二表嫂和小表妹一一送出大门，正想问李雅芩什么时候去看香港的夜景时，晚风吹来，我感到头重脚轻。 李雅芩搀扶着我说去喝茶，告别了姨妈姨父上到楼上，我就没了知觉。我醉了…… 第二十章 酒醉闺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碧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我和李雅芩手拉着手在高空中漂泊，下面是车水马龙有山有海的港岛，身旁不远处，一架大型波音客机正不紧不慢伴随着我们。 飞啊飞，我们穿云破雾，顶着阵阵气流向前飞行。这时，我看见转头笑望着我的李雅芩，穿着漂亮的白裙，秀发随风飘扬着，简直象飞天的仙女。我既惊讶又得意，有这样美丽的仙女相陪，周游宇宙我都不在乎。 不一会儿，李雅芩放开了我的手，眯着眼睛闭着嘴巴顶着气流，用手指着大地上香港岛柴湾的一处别墅群，做出准备着陆的手势。我也顶着气流朝她点了点头，对准姨妈家的那幢别墅，急速向下俯冲过去。突然，我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李雅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那架在高空中盘旋的大客机也不知去向，天空中已是乌云翻滚。 我顿时慌了神，着急地四处查看，张开嘴正准备叫喊时，急动的空气却一下子钻进我口中，使我一时无法呼吸。我赶紧闭紧嘴巴和双眼，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开始急速地向下坠落…… 坠落！坠落！我在急剧向下坠落。四周只有翻滚的乌云，朦胧之中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感到口中发渴，头脑里一片空白。 忽然，恍惚中我看见了一袭白影，象幽灵一般向我飘来。我立即毛骨悚然，惊恐地竭尽全力大声喝道：“谁？” “曹雄，你醒啦，口渴吗？”原来是李雅芩的声音，她正笑吟吟地端着一杯茶水，俯身看着我。 我一惊，矍然而起，差点碰翻她拿着的杯子：“阿芩，我……我在什么地方？” “你啊，昨晚喝多了，现在在……在房间里啊。”李雅芩嘴里说着，有些苍白的脸上却红了起来。 我似乎清醒过来，楞楞地望着眼前的丽人。她穿着一身雪白的丝绸睡衣，由于没有睡什么觉，红红的脸上显得苍白，而且满是倦色。 转头望去，床头柜上摆着那只小花猫造形的闹钟，时针正指向下半夜二点，这才知道，我正在人家女孩的闺房里，躺在李雅芩飘着清香的床铺上。还有不远处那张天蓝色沙发，上面放着掀起半边的毛巾被和巴比娃娃阿倩妹妹，看来为了照顾我这个醉汉，李雅芩自己却睡在那张无法入睡的沙发上。 李雅芩用毛巾擦去我头上的汗珠，又把杯子递过来：“曹雄，喝点水吧，刚才你拚命大声叫喊，都把我吓坏了。” 我接过杯子，回忆着刚才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的那个梦幻：“是吗？刚才我好象是在天空中，正向你姨妈家坠落下来。” “怎么会在空中，你做的梦也太悬乎了吧？” “就是，而且还是跟你在一块，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你又不见了，我的身子又在急剧往下落，所以我急得就拚命喊。” “呵呵，还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啊。” 喝了几口水，我感到清醒了许多，掀起盖在身上薄薄的空调被准备下床，却忽然发现身上只穿着短裤背心，立刻感到全身热血沸腾。一个已婚的大男人，在昨天晚上喝醉酒后，包括清理呕吐物、洗脸、脱衣，居然都是让眼前这位妙龄未婚女郎侍侯的。真是太丢脸了，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我满脸通红，带着感激的心情，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痴痴望着我的李雅芩：“阿芩，谢谢你，昨晚让……让你受累了。” 李雅芩赶紧移开眼光，拿过杯子放到床柜上：“看你说的，没喝坏身子就好。” “对不起，阿芩。” 我伸出手拉住李雅芩的手，叫她坐下歇歇。被我拉住手的李雅芩，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了床边，脸上的倦色却已褪去，显得格外动人。 我感激地说：“阿芩，昨晚一时高兴，不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让你辛苦了！” 李雅芩温情地说：“还说呢，叫你少喝些都不行，你哪能跟我二表哥他们比，这下好啦，吐的卫生间到处都是。还有，我的身上，你的身上…….” 说到这，李雅芩却一下子止住话，好象想起昨晚上帮我脱衣擦身子，侍侯我这个大男人的情景，脸红了起来。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感到这些心虚，不过虚荣心却又使我赶紧问道：“那……那你姨妈她们没看见吧？” 睁着大眼睛的李雅芩嗔道：“没呢，还好我已经把你扶进房里，你才醉倒的。” “那我怎么上……上床的？是你把我衣服脱……脱掉的吗？也是你帮我擦干净身……身子吗？” “是……是啊，真臭，你就象死猪一样，我搬都搬不动，背……背也背不起来。” 真是太掉价了，我只感到脸上热的发烧，惭愧得不行，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这时，我又想起昨晚李雅芩的既席送礼表演，不禁问道：“阿芩，这次空手到你姨妈家，受到他们热情款待，谢谢你，可你怎么知道我没带礼物？” “曹雄，你都忘了，当时我们在肯得基你不是说没时间准备吗，所以我准备了。怎么，不合适吗？” “不，不是，这些礼物我太满意了，只是……只是太珍贵了，我怕我……” “你是不是嫌贵啊？我又没叫你……”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哪会嫌贵啊，我是觉得非常合适。” 昨晚的送礼、喝酒，虽然让我感到惭愧，但因为有李雅芩陪着，才没让我在王家人面前大丢脸面，她真是我的好搭档、好朋友。何曾几时，我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工作，现在来到香港这个资本主义花花世界，李雅芩却什么都考虑好了，并安排好一切，我心里十分感激，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仅美，而且很高大。 望着床边这位楚楚动人的姑娘，我拉着她的手，忍不住赞美道：“阿芩，你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好的女孩，我会一辈子照顾你。” 李雅芩却害羞地看了我一眼，道：“曹雄，看你说的，我们是合作伙伴，是好朋友吗。” 是啊，我们是合作伙伴，是好朋友，是那种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没再说什么，支起身子，把她拉到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就象忽然看见似的，我指着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条细项链，问道：“阿芩，这条项链真漂亮，下面挂着什么？” 听我问，李雅芩的身子微微一抖，转身靠在我身上，伸手从衣服里拉出那条项链坠，一只小巧别致的渡金小圆盒放在了她手中。 李雅芩默默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头像，我立刻认了出来，正是她已故的母亲。 第二十一章 失去的母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发现，李雅芩看着小盒中母亲的头像，眼神暗淡下来。 这只渡金小盒中照片上，李雅芩母亲虽然一脸病态，却非常漂亮，就象我在客厅里看见姨妈过去的照片一样，年轻而显得妩媚。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眼睛非常深沉，有一种说不清的期待。 我不禁问道：“阿芩，这条精制的项链坠，你戴着她很久了吧？” 李雅芩轻声说道：“这条项链是我妈送给我的，那年妈妈不幸得了肺结核，为了不传染我，她住院一年多我都没见她，妈妈就拍了这张照片给我，那年我才三岁。”说完，满眶的泪水奔泻而出。 我十分震惊，过去只知道李雅芩母亲因病去世，却不知道在她幼年时，母女俩就被疾病隔离，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早已留下痛苦阴影。 我对医学并不懂行，但起码知道结核病是种非常可怕的传染性疾病，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国家经济落后，医疗条件很差，对这种世界性传染病并没多少预防手段，也没什么特效药，如果得了这种病，要么长期治疗却无法根治，要么留下残疾丧失劳动能力，就是现在医疗水平提高了，死亡率也非常高。她母亲得了这种疾病应该是非常痛苦的，而为了年幼的女儿，她不得不远离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不无感叹地紧紧抱住李雅芩，无比心疼，无比同情地说：“是啊，阿芩，你妈妈那时这么年轻漂亮，要不是疾病缠身，她不会这么早离开人间，我想，你们一家现在一定很幸福。” 听到这话，李雅芩把头紧紧靠在我的额下：“曹雄，谢谢你会这么想。” 我更是心痛复加，不断擦着小泪人的泪水，不停抚着她的秀发，希望能给她带来些安慰：“阿芩，那时你爸真不容易，又要照顾你妈，又要维持这个家，还要上学教书，难为他了。” “听我爸说，我妈当时病的并不是很重，但那时医疗条件差，经济有限，所以妈妈的病没有一下治好，留下了祸根。” 李雅芩的父亲当时只是个城镇贫民出生的教书老师，而她的外公虽是归国华侨，却是被迫返回祖国的难侨，并没多少积蓄。要治愈她母亲的病，她的父亲和外公不光要花费许多钱财，还要牵扯全家人的精力，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我心中既痛苦又敬佩，一边安慰着一边问道：“阿芩，你爸爸真好，很有毅力，那后来呢？” “后来，妈妈年年住院，我爸又很尽业，他要教书，还要照顾我妈和我，上中学时我就发现爸爸已经有很多白头发。可后来还是没治好我妈的病，外公也因操劳过度去世，我爸一直很内歉，但我并不怪他，那时没有这个条件，他尽力了。” “阿芩，不要难过，苍天会保佑你母亲在天之灵的！这二十年你和你爸都是在艰难痛苦中度过，姨妈他们也很关心你，一定帮了不少忙？” “对，要不是姨妈从小帮着拉扯我，给我们很大的资助，我根本不可能念到大学，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业。” “我看你姨妈对你很好，就象对待自己女儿一样。阿芩，你有这样的姨妈姨父，还有表哥表妹，我都为你感到欣慰。” “姨妈一家人对我非常好，每次妈妈住院姨妈就把我带到家中，姨夫每次从香港回来都不会忘记给我带份礼物，他们全家移居香港后还一直关心我。我妈去逝后，要不是爸爸不愿意，我也舍不得离开妈妈生活的地方，他们早就把我接到香港了。” “那你希望到香港发展吗？” “不想，我希望留在厦门，留在妈妈身边。” “阿芩，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女孩，也很努力，你现在已步入社会，一定要把自己的事业做好，才能让痛爱你的母亲安心，才对得起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也才不辜负姨妈一家人的期望。” “曹雄，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怀里这位从小就少有母亲关爱照顾，长大后又失去热爱她的母亲，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一个正直、善良的美人，我心中悠然升起一种敬意。 李雅芩和许多同年女孩一样，生活在这个充满希望的世界里，但她却不能象她们那样，回家就能享受母亲的照顾，品尝母亲做的可口饭菜，向母亲淘气撒娇。她在希望和悲痛中完成了学业，又在伤感中步入社会。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青年，是在痛快、期待和欢乐中度过，她不能忘却痛爱她的母亲，又希望在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得到欢乐和幸福。 我虽然是个山区农村来的苦孩子，但跟李雅芩的痛苦相比，我却幸福得多。过去，我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摆脱原来的环境，但她却无法摆脱失去母亲的痛苦。象李雅芩这样城市妙龄女孩，本应该享受同龄人的欢乐和幸福，但她却抱着这样的希望，苦苦追寻这种欢乐和幸福。而我已从艰难的环境中摆脱出来，有了这种欢乐和幸福，和她相比，我幸运的多。 虽然现在我怀里抱着一位娇艳如玉的美人，此时我心中并无任何杂念，不仅是因为她的痛苦在我心中也感到沉甸甸的，更是因为这位帮助过我，又把自己事业和我同绑在一起的姑娘，她现时最需要的，就是我这个异性知心朋友的安慰和理解。 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来临，我抱着楚楚回忆中可爱的姑娘，和她同担失去母亲的痛苦。我这时才深深体会到她姨妈对我说过的那番话含意，心中不禁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这位还徘徊在失去母亲痛苦之中的姑娘，使她摆脱痛苦，找到真正的欢乐和幸福。 我们在李雅芩回忆中谈着，直到她在我怀里慢慢睡去…… 第二十二章 考察香港线路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上午，一身西装革领真正老板派头的我，在不很熟悉道路庄重淑雅的李雅芩指引下，驾着那台虽说不很名贵，但很漂亮价格也不菲的日本本田跑车，好不容易来到位于九龙半岛太子道西的香港接待社――太子王旅行社。 在太子王旅行社门口，电话里还显傲气，见了面却点头哈腰，尖嘴猴腮、细瘦条长、戴金挂银的马总经理，一面十分恭敬地帮我拉开车门，一面用那对眯着的鼠眼在李雅芩身上扫来扫去。 “陈总经理，您好啊！欢迎光临我社指导。”马总还象厦门所见，操着满口吐字不清的粤腔普通话。或许是看见我驾着跑车，穿着金利来西装，带着美女的缘故，说话的口气客气多了。 “谈不上指导，向你学习！”我挺了挺胸，顺了顺领带，摆出内地旅行社老总的风度，准备跟随马总进门。 “陈总啊，这位小姐是……”这个色鬼并没起步，也没看我，而是把眼光停留在李雅芩身上，正大张着嘴，色迷迷死死盯住李雅芩高耸的胸部。 我回过身跨到他和李雅芩中间，在马总肩上好似友好的拍了一把：“噢！这是我的搭档，李雅芩总经理。” 马总马上伸出手，正欲上前握李雅芩的手时，我却拉着他的胳膊，学着广东人的粤语普通话说：“老马啊，不要那么客套啦，我们都是朋友了吗？” “是啊，是啊，不客气，不客气啊！” 马总并不尴尬，进到办公室，咽了咽口水一屁股坐到主人位置上，那张并不宽敞的沙发一下子显得宽大起来。入坐到我身旁的李雅芩，微微夹住两条美腿，使她时装套裙适到好处地贴在腿面上，马总只好把眼光转移到我身上。 “老马，上次到厦门你没见到李总，我们确定，今后我社的出境旅游全部由她负责，这次来香港、澳门考察线路，最终也由她选定，下一步她还将赴欧美访问考察。”我正式作了介绍，把今后来港团队是否交由马总接待的生杀大权，交给了李雅芩。 “哎呀！李小姐……不，李总经理这么年轻，就承担起这么重要的工作，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个好色的马总不敢马虎了。 李雅芩按照我俩事先约定好的，用粤语开始盘问起来：“马总经理，我们第一次到贵社拜访，您可以把已经计划好的线路资料给我们看看吗？” 马总一听李雅芩说粤语，吃了一惊，赶紧从刚坐到身边的一个满头烫着发，脸色发黄，胸部扁平，看上去约二十七八岁，不知是他秘书还是助手的微胖女人手中拿过材料，弓着腰毕毕敬敬双手递了过去。还惊讶地用粤语问道：“没问题，没问题，李总经理，您是香港人吗？……哦，请您过目。” 那个黄面女人用一种嫉妒而不满的眼神，看了李雅芩一眼。 “谢谢！”李雅芩也没管黄面女人投来的很不友好目光，也不回答马总的提问，带着一种高傲而自信的微笑，很专业地看起了材料。 我心里觉得好笑，在我面前李雅芩可爱的象只小猫，办起事来却一丝不苟咄咄逼人，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在李雅芩看材料的时候，马总给我递上一支大中华香烟，我当然认识，这个中国最官场的香烟，但我谢绝了。马总又讨好地亲自上前往李雅芩杯里添茶加水，李雅芩一副内地官儿派头，看都不看马总，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桌面。 看完材料，李雅芩把材料递给我，脸上摆出一副与她年龄很不相称不动声色的表情，客气地说：“马总经理，您的线路设计和各旅行社差不多，没什么新意，我想先考察一下线路，再看是否需要变动。” 精明的马总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回答：“是啊，是啊，这是常规线路，我们还准备了一些新景点和项目，请李总经理考察后再做定夺，保证使您满意。” “不是我满意，应该使到港来澳旅游的客人满意，您说呢？马总。”李雅芩大大方方，又把主动权握在了手里。 “是啊，是啊，应该使客人满意。”马总点着头，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虽然我听不懂粤语，但我看得出他开始紧张起来。 李雅芩和马总又用了一些时间，讨论了他所提到的新景点和新项目。看来出发之前，李雅芩对香港的旅游景观做过详细研究。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笑道：“怎么样？老马，带我们外去走走吧。” 马总嘿嘿一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总算恢复了正常。临出门时，他又赶紧小声向身边的黄面女人交代了几句。 出了太子王旅行社大门，马总的车在前面领路，我们一前一后，两部车直奔第一个考察景点：香港国际会展中心。 车上，李雅芩长嘘了一口气，露出那种我喜欢的天真快乐笑容。她象憋了好一阵子似的，不停地摆动着被风吹起的长发，高声笑着：“曹雄，我真紧张，这个马总真是只老狐狸，我怕他用没有吸引力的一般线路来骗我们。你说，我刚才的表现如何？” 虽然李雅芩今天一身装束和她现在的笑脸很不相称，但我还是很欣赏眼前这位职业打扮的美人，浅蓝色时装上衣非常合体地包裹住美丽的身段，显得线条分明。紧身的时装套裙正好在膝盖上方，遮住了大腿主要部分，却使蹬着一双意大利半高跟皮鞋漂亮的小腿更加诱人，这身装束另显一番美意。 李雅芩看我没马上回答，却老是一下一下转过头看她，脸一红用双手扶住我的左臂，把头靠在上面，撒娇地说：“你说嘛？你说嘛？” 很不适应右手开车的我，被她拉的使车子一拐一拐的，我赶紧说：“好了，好了，你表现的非常出色，我很满意。快别闹，我要撞人啦！” 我根本听不懂粤语，所以李雅芩告诉我，这个马总原计划准备随便派个什么人陪我们看看线路，刚才出来前，他临时决定叫那个黄面女人告诉手下由他亲自陪同，并把晚餐地点改在一家豪华的酒楼里。看来，马总原来小瞧了我们，想用早没有吸引力的常规线路，接待我们即将赴港的旅游团队。 来到宏伟壮观的香港国际会展中心，马总经理不离左右围着李雅芩身边转来转去，把我和那个胸部扁平的黄面女人撩到后面。我几次凑上前，都被那个黄面女人拉着向我做介绍，她倒是个不很漂亮但很称职的导游员。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出，抱着满头的嫉妒，豪无兴趣地参观闻名世界的紫荆广场，要不是李雅芩不时回过头来，用抱歉而关爱的眼光触我，我早就打道回府了。 中午，我们在黄大仙庙附近吃了午茶，下午跑了海洋公园、浅水湾、迪士尼乐园（没进大门，只是熟悉道路和位置）和宋城蜡像馆、莲花山大佛。一天下来，虽然香港的道路状况很不错，也有黄小姐（在听她的导游解说词时我才知道她姓黄，跟她肤色一样的姓）很专业的导游讲解，但我还是觉得累的不行。 在马总经理安排的帝王大厦酒楼接待宴上，我坚决不喝酒，也不能喝，一来要开车，二来吗不能再发生昨晚出的那个洋象。那个黄小姐陪着我也不喝酒，说是也要开车送老板，喝酒的正好是今天两位真正的老板。 我靠！宴会后，已有些醉意的马总居然说要带我们上太平山顶，下维多利亚湾夜游。夜游个头，黑灯瞎火的他给李雅芩当导游，还不知会导出什么名堂来！我坚决不同意。喝了些酒，面色娇艳的李雅芩，看我醋劲十足的样子，只管在一旁偷笑。 大家约好，明天在马总的太子王旅行社，听完三个有代表性导游员无背景讲解后，再参观两家今后团队计划入住的宾馆，下午到澳门景点考察。 告别时，忙活了一天的马总，总算拉住李雅芩伸出的手，迟迟不肯放开。我马上拔刀相助，微笑着上前拉开马总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倒使我吓了一跳，这家伙手爪子怎么湿乎乎的。 “老马，今天辛苦啦，酒也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马总没理我，却傻呵呵地望着李雅芩，嘴里不清不楚咕噜着：“李总……小人今天没当好您的导……导游，请…….请多原谅，希望我……我们太子王旅行社能……能接您的团……团队，我……我们可是朋友啦！” 他妈的，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就和我的美女副总成了朋友呢？！ 第二十三章 夜色迷离的太平山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告别了马总经理和那个胸部扁平的黄导，我们驾车直奔游客必去的香港特色景观太平山顶。 其实今天晚宴后我并没有多少兴趣上太平山顶，一天的考察累得不行不说，而那个无时无刻不在送殷情的马总经理，更搞得我满脑子的醋劲，虽然我知道李雅芩根本不会理睬他，可我还是心神不定，男人吗就是这样。 喝了点酒的李雅芩倒是兴致更旺，拉着我一定要上太平山顶来，说什么昨天晚上没来，今天补上。她今天都当了一天的“第一总经理”唠，怎么不弥补我这个“第二总经理”的损失呢？ 到了山顶，李雅芩也没管我有没有兴趣，拉着我就往人群前挤，我们来到栏杆旁。 太平山顶晚风习习，人头涌动，笑语不绝，这里全是中国内地来的观光客。 放远望去，近在眼前的港岛夜景确实非常美丽，闪耀着各种各样灯光的高楼大厦美不胜收，展示着这个国际不夜城美丽的夜晚。各条道路上滚动的灯流，象沸腾的铁水冲向四面八方，展现出香港这座国际大都市美好的前程。港湾中星星点点的渔火船灯，象夜空中闪亮的明星，使人们沉醉在美好的遐想中。 香港，中国的资本主义社会，真是一颗灿烂的东方之珠！ 看到趴在栏杆上观看夜景的李雅芩，飘飞的长发使她印托在黑夜中的身影更加娇妖，栏杆压住的衣服使她胸部更加提拔，裙衣间收起的腰身更显纤细，翘起的臀部更显丰满圆润，同一套服饰白天黑夜完全判若两人。她太美了，美得迷人，第一次来到太平山顶的我，完全被她娇姿多彩的身躯所吸引，也被香港的夜景所吸引，一下忘掉了一天来的辛苦、委屈，兴致大增，精神抖擞起来。 我悄悄伸出手，轻抚着李雅芩被风飘起的秀发，情不自禁地赞美道：“阿芩，你真美！比今晚的夜色还美！” 李雅芩转过头望着我，一朵晕红迅速掠过她的脸，却嗔了我一眼：“怎么，醋味没那？” “什么醋味？我……我不过是想保护你吗！”我满脸的委屈，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白天的情景她都看在眼中。 “呸，还说呢，下午上大屿山叫你扶扶我，嘴都翘的老高。” “哪敢啊，我不是扶着你了吗？” 看我狼狈象，李雅芩“扑哧”一笑，伸出手友好地把我的胳膊环住她的腰身，身体靠在我身上。我立刻感受到她那圆滚滚的臀部对我产生的吸引力，一切委屈都没了，揽紧了她的细腰。 “曹雄，香港的夜晚真美，你喜欢香港吗？”靠在我身上的李雅芩问。 “我喜欢今晚的香港。”我答似所问。 “我……也是。”李雅芩抬头望着我的脸，一双乌黑的眼眸在夜空下闪闪发亮，纯洁而神圣。 “她和厦门的鼓浪屿一样，但更壮观，更美丽。” “是啊，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累了，我就会到这里来歇歇、看看。” “阿芩，如果会有这一天，我一定会再次陪你到香港来，一起上太平山顶，好吗？” 李雅芩身体微微一震，抬头向我投来幸福的一笑。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望着迷离的夜景，身子靠得更紧了。 我低头看去，在星辉和波光的映衬下，她面色如同仙女般美丽，我心中不禁暗叹，竟看得发起呆来。李雅芩好似感受到我的痴态，抬头嗔了我一眼，脉脉地低下头去。 太平山顶风光无限，晚风轻轻吹拂着我们，我俩的心却都在热烈颤动，柔情荡漾。我忍不住低头用嘴轻轻抹去飘起的长发，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晕红又掠过她的面俏，李雅芩转头望了望身旁，离开我的身子，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挽住我的胳膊漫步走去。 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李雅芩又会带我到哪里观景，而且这里人太多，她不好意思和我亲亲抱抱，到处走走看看也很自然。 可是，李雅芩挽着我的胳膊离开人群后，来到一处只有几对情侣相对肃静的地方，刚站住脚，却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扬起头就把我的嘴吻住了。 我一愣，脖子却已被李雅芩的手臂缠住，她热烈地亲吸起来。 李雅芩如此主动强烈，也使我**上涌，不由地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不断用嘴回应着她的亲吻，另一只手却伸到她圆滚滚的臀部上，轻轻按抚着。这里只能看到远方的一角夜景，没有什么游人，却有好几对拥抱在一起的情侣，正是幽会的好地点。一会儿，李雅芩媚眼含春，口鼻中轻哼着，吻得更加激烈。我们的舌头互相亲吸，相互绞合着，真是甜蜜无比。 在这远离家乡的花花世界，一个漂亮的女人对你如此的主动，如此的钟情，哪个男人不心动，他可能什么都不会去考虑，一味的迎合。我现在就是这样，脑袋里根本没有什么家庭观念，黄莉华和小鹭葭就象远去的烟云，眼里只有李雅芩。 不过，好得是晚上没喝酒，使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没去乱摸她身上别的部位，而且还用眼光不断提醒李雅芩注意现在所在的地点。不管怎样，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我们停止了接吻，伏在我怀里满脸迷离的李雅芩，用眼光向旁边瞄着，很不情愿地在我身上扭蹭。 我只感觉下身不断膨胀，再这样下去可就受不了了，赶紧推开她的身子，把她拉到栏杆边，指着那片不大的夜景，好象没话找话重复着说道：“阿芩，香港的夜景真美啊。” 李雅芩小声笑着，却没有回应我的赞美：“知道了，曹雄。我好高兴，你说，我们今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辈子做好朋友？” 我心中一怔，又喜又惊，却假装着长叹了一口气：“怎么，阿芩，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李雅芩一听，居然有些急了起来：“我不是说这种朋友，是那种……那种朋友吗。” “什么这种、那种，到底是哪种朋友啊？” “哎呀，就是那种……那种可以亲，可以抱的朋友嘛，就是……我不跟你说了。”羞红脸的李雅芩，转过脸翘着小嘴看着远方。 我怕她真会不高兴起来，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了，阿芩，我们是朋友，是可以一辈子信赖的朋友，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 听了这话，李雅芩转过头在我脸上回亲了一下，把我的手拉到她胸前让我搂着，我们静静望着远方…… 回到王家别墅，姨妈还没休息，她好象有事在等李雅芩。我向姨妈和李雅芩道了晚安，先上楼休息。 奔波了一天确实很累，我洗了澡上床倒头就睡。 第二十四章 刮目相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一夜我睡的既甜蜜又不安稳，朦胧中穿着T恤和牛仔短裙，蹬着白色短靴，活泼可爱的李雅芩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一定要我带她到迪士尼乐园游玩。她说她是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最好的朋友，到香港就应该待在一起，我们象一对年轻恋人一样，欢快地游玩了乐园里所有项目。 等我们尽兴走出乐园，活泼的李雅芩一下不见了，穿着时装，庄重淑雅的李雅芩却出现在我面前。她挽住我的手臂，说要带我出席一个香港旅游界上流社会的酒宴。欢迎的音乐声中，我们穿过迎接的人群，李雅芩一边向熟悉的人打招呼，一边把我介绍给他们。 宴会结束，我们来到一个交叉路口时，那个活泼的李雅芩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正在我惊讶地不知所措看着两个李雅芩时，她们一边一个都拉着我的一条胳膊，同时对我说：“曹雄，到我这来，我们要做最好最忠诚的朋友。” 正当我不知往哪儿去时，隐约中听到敲门声，一下子清醒过来。打开门，满脸笑容的李雅芩站在门口，我知道那是一个还没有答案的梦。 吃过早饭，我们再次往太子王旅行社进发，今天李雅芩穿上来香港时那身很活泼的服装。 我开着车想起昨晚的梦，心里有些纳闷，转头瞟了一眼李雅芩T恤紧裹的胸部，忍不住问道：“阿芩，今天办事怎么换了这身装束？” 浑身透着朝气的李雅芩，拉着我的手臂笑道：“怎么，不好看吗？今天可是和他们的导游员见面，我不想让香港旅行社的师兄师妹们小瞧了我们的旅行社。而且，你在飞机上不是很喜欢我这身打扮吗？” 我一下子知道了昨晚梦里的答案，一阵兴奋，却也警惕起来。 来到太子王旅行社下了车一看，我靠！今天李雅芩这身活泼的打扮着实让马总经理，不，让所有参加介绍会的兄弟姐妹们着迷、妒忌、烦恼和愤怒。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演讲导游员们，一个个都没吭声，更不敢有半点歧视的表情，因为李雅芩今天掌握着我们是否和他们合作的生杀大权。 搞旅游的就是这样，我们组织团队到全国各地世界各国旅游，算是组团社，他们接待全国各地世界各国的团队来香港旅游，算是接团社。历来组团社是大爷，接团社是孙子，大爷不给孙子发团，孙子可能要去喝西北风。 昨晚我们就听说，好色又好强的马总经理，为了签得和我们合作的协议书，今天特地挑选了三名很有姿色，也很有气质，素养也很高，青年漂亮的女导游员“演讲”，还有一帮师兄师姐们助威，想展示一下实力，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今天没有想到的是，在门口迎接的马总经理，在我们下车后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会议室在哪里，一个劲地咽着口水，一双鼠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馏着李雅芩的胸部、臀部和双腿。他几次上前，想象昨天当“导游”那样和李雅芩紧密接触，却都被我这个保驾人员挡驾了。 没想到李雅芩却推开我，主动上前和马总经理握手：“马总，不会吧，香港都回归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要夹道欢迎啊？” 马总经理听了大笑起来，那些香港的导兄导姐们也笑了起来，气氛活跃许多。搞清方向的马总总算找到了机会，拉着李雅芩的手，把我们引进会议室。 香港太子王旅行社的导游小姐确实不错，虽然这些每天在内地游客们面前大吹大擂、自鸣得意的导游员，面对天仙一样的评判员个个有些怯场，但还是发挥出相当的专业水平，普通话讲得非常标准，也非常动听。 当导游员无背景讲解结束后，整个三十来座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参加会议和后来跑来凑热闹的太子王旅行社兄弟姐妹们，个个屏住呼吸，准备听我这个看来很有实力的内地旅行社老板发布确认公告。这是昨天我们双方确定好的，在讲解结束后决定是否合作。 我清了清嗓子，用很标准的普通话习惯性地说：“同志们！我很满意这两天的参观考察和所听的讲解，但我已经说过，这次合作项目的确定，最终一切由我公司的李雅芩总经理确认。所以，等会儿请李总经理决定……” “哗、哗……”立刻响起一片掌声，打断了我的演讲。 我靠！这算什么？我还没演讲完呢，怎么就鼓起掌来？ 没想到李雅芩一点都不怯场，她站起身面向大家，很活泼也很礼貌地鞠了个躬，完全和昨天判若两人。 “各位师姐师兄们！各位前辈！在我没有确定是否与贵社合作前，请让我代表内地旅行社对厦门的风光进行导说……” 李雅芩面带可人的微笑，轻柔而富有感染力的粤语讲解，吸引了所有在座的人（包括我在内，虽然我听不懂粤语，但我喜欢听她的声音），小小的会议室里掌声时起时伏。 李雅芩还拿出制作精美、设计新颖的厦门风景图片，分发给前排的太子王旅行社各位部门经理，并分别将图片上的鼓浪屿、胡里山、环岛路、植物公园和集美等风景区，一一做了介绍。大家边听边互相传递图片，个个显得聚精会神，好似身临其景。 等李雅芩讲解完后，太子王旅行社的师姐师兄们个个目瞪口呆，再也没有人议论，也没有人敢评论这个内地旅行社年轻漂亮的女总经理是花瓶这一类难听的话。那三个最漂亮的香港导游mm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更是对李雅芩刮目相看。 讲解完，李雅芩又鞠了个躬，甩了一下美丽的长发说：“师姐师兄们，我现在授权宣布，我们厦门旅行社和太子王旅行社结为伙伴旅行社！” “哗哗哗……”一阵热烈掌声过后，那帮师姐师兄们跑了上来，又是和李雅芩拍肩拉手，又是说说笑笑，把我和马总经理搁在了一边。 被冷落在一边的我心里却很高兴，拉着马总经理互相祝贺，交谈起来。 在热烈的掌声中，李雅芩和马总分别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我们又在掌声中通过夹道欢送的走廊，在马总经理和三个演讲导游中最漂亮的刘导（是在讲解时知道她的贵姓）陪同下，前往澳门参观考察。 今天的考察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从参观完旅游团队今后既将入住的两家宾馆开始，李雅芩大方地挽住我的手臂，马总经理仍然跑前跑后，刘导很阳光地不停用普通话讲解，在各景区里游览的人们，都望着我们这一伙奇怪的小团队。 当然，我和李雅芩跟马总和刘导，就象一家人一样，大家都很放松，有说有笑，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 晚上是在澳门一家豪华酒楼用的晚餐，饭后，马总经理带我们逛了闻名世界的赌城，看了澳门的夜景，我们下榻在澳门一家还算豪华，今后旅游团即将入住的宾馆。自然，我是和马总住一个房间，李雅芩和刘导住一个房间。 第二天，我们在香港码头分手时，我和李雅芩都主动伸出手来，分别和马总刘导握手告别。 李雅芩又象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套小巧精制，专供摆设用的厦门茶具递过去：“马总，送你一套厦门茶具，用它品尝香港的茶最香了。” “谢谢！谢谢！如果你请我到厦门品茶，我一定会马上飞过去。”这个马总经理，还挺逗的。 送给刘导的是一对印有厦门风景图案的情侣T恤衫，李雅芩说希望看见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穿着它出现在厦门的风景区。 刘导却象马上要离别的小妹妹，擦着眼泪，却话中有话地说：“李姐，谢谢你！希望你能在年底圣诞节时，和你的情人一块再来香港，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我靠！她俩在一个房间就住了一晚，怎么亲密的就象亲姐妹一样，我真是晕了！ 第二十五章 美丽的维多利亚湾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说明天就要飞回厦门，上街买些礼物送给老爸和旅行社的小子姑娘们，还有我家那位嫂子。我一听又要逛街购物，头都大了，不过也好，这两天除了参观考察外，香港的街道商店什么样的，我都还没见识过。 我驾着车跑跑停停，一会儿问路，一会儿存车，在人来人往的中环闹市区，好不容易才把几处最热闹的购物中心和商店跑遍，不光车子后面塞满了大包小袋，而且累得我连油门都不想踩。 我对购物最感负担，对女人们喜欢的服装更是一窍不通，平时居家过日全是黄莉华为我操心，现在身上二表哥送的名牌还是李雅芩告诉我什么牌号的，连她身上的衣服，包括里面的内衣招牌，也是平日里那帮小子姑娘们谈笑时说出来的。在这点上，李雅芩和别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细致。 当我们来到一家国际品牌服装专买店时，李雅芩仍象进入每个商场一样，挽住我的胳膊，一个柜道一个柜道慢慢走着，只有在她挑选时，才会松开我的胳膊，但保证我的另一只手上又会多了一个手提袋。果然，李雅芩又在一个裙装专柜前停了下来，开始一件件挑选。 她拿起一件领口很低，质地很好，但透视很高的连衣裙，在身上比试着：“曹雄，你看这件怎样？” 我看着贴在她身上的欧式裙装，不想扫了她的兴：“还可以吧，你穿了一定很漂亮，只是……” 李雅芩不高兴地问：“只是什么？” 我又不好说，只好看着她凸起的胸部，撸了撸嘴。李雅芩低头向胸前左右看了看，脸上马上红了起来，娇笑地嗔道：“你……你不是说漂亮吗？还……还管……哎呀，人家不买了吗。” 我赶紧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买，买！我又没说不买，只是我以为你平时都不穿这种开口很低，可以看清里面的……其实我很喜欢这条裙子，只是你不到处穿就行。”说完，我自己都感到脸红起来，简直太自私了。 “那好，那好，以后我就只穿给你看。”李雅芩说完，脸也红了起来。 这条连衣裙其实很漂亮，薄薄的纱缎布料质地很好，虽然开口很低，但滚着花边的领口下该放的放，该收的收，腰围有一条漂亮的宽带，只及膝盖的裙摆上还考究地烫着花边，李雅芩穿上既活泼又显高雅。 当服务小姐把装着裙子的提袋递给我时，高兴的李雅芩一边挽起我的胳膊，一边把头靠在我肩上，一块往大门走去。正这这时，我的眼角余光一闪，好象看见小表妹跟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一晃而过，但愿不会是那位美女大学生吧？我心里直打鼓。 好不容易回到王家别墅，已是下午五点来钟。李雅芩的二表哥和从学校赶回来的小表妹早已等候在家里，说是晚上到外面吃饭，提前为我们送行。我靠！刚回来又要到外出去。不过我马上想到，还是自己开车，省的晚上又要喝酒。 临出发时，二表哥叫我把车留在家里，他的车和家里那台车可以坐下全班人马。我一下傻了眼，只好和李雅芩、姨妈姨夫坐上家里那台500奔驰，两台车都由专业司机驾驶，直向码头奔去。 到了码头，我才知道是在邮轮上共进晚餐，立刻来了精神。这种豪华宏伟的邮轮不光是没有上去过，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说要在上面喝酒吃饭了，见识见识也是机会难得。 上了邮轮，李雅芩扶着姨妈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小表妹却突然窜到我身边，孩子气的用手挽住我的胳膊，笑着问：“阿雄哥，这邮轮还可以吧，厦门有吗？” 我的手臂马上感受到那丰满而柔软的一团，很拘紧很约束地回答：“厦门没有，王小姐，还没去过厦门吧？” “哇塞！我可是在厦门出身的，按内地人说法，我们可是老乡。” “对，对，我们是老乡。” 我想挣脱这位特别亲近的小老乡，因为在船舱不宽的过道走廊里，她的手把我这个大老乡拉得越来越紧，身体贴着我的身子也越来越亲密，我被这个小老乡的胸部顶的全身直冒汗。可这个非常开放的小老乡，一点都没警惕起来，毫不在意地和我这个大老乡谈笑风声，亲密无肩，我真是晕了！ 象进入迷宫一样，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被小表妹拽着在走廊过道中转来转去。一看前面扶着姨妈的李雅芩也差不了多少，好象是被姨妈牵着、带着，不知是向餐厅还是向什么地方进发。 无约无束的小表妹，转头投来一种奇怪的笑脸：“阿雄哥，你跟我表姐挺好吧？” 我猜疑地望着她，分析她话里的含意：“也没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吗。” “不会吧，只是合作伙伴？” “是啊，我俩共同投资办了旅行社。” “所以你俩一块到香港来看看？” “是啊，我们一起到香港考察旅游线路。” 小表妹眨着眼看着我，一脸的坏笑，没再说下去。 我们上到三层庞大的后甲板上，才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观赏港岛夜景的游廊平台，上面有许多桌子，早已坐满一面品茶，一面观赏风景的游客。 服务生把我们带到预订好的桌前，为每人送来一杯饮料。大家坐下没多久，一声长鸣，邮轮开动了。 我小声问身边的李雅芩：“阿芩，不是吃饭吗？我们要到哪儿去，会不会要到公海上转转？这下可好了，我还没出过国呢。” 李雅芩也小声笑道：“看你乱说什么，这是夜游维多利亚湾。” 真没想到，吃饭变成夜游维多利亚湾，我们开始了愉快的夜晚环岛旅行。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夜空中星星眨着眼睛，海面上映出点点光辉，我们的邮轮迎风破浪，缓缓航行在维多利亚湾宽广的海面上。船眩两岸璀璨的霓虹、华灯和车辆的流灯，点缀着香港岛和九龙半岛，初登邮轮的激动情绪完全融化在梦幻般的夜幕中。 太美了，简单太美了！维多利亚湾真是美妙无比。 难怪前天晚上马总要邀请我们游览维多利亚湾呢，我还以为是乘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渡轮。回去后我要告诉每个来香港的旅游团，一定要参加夜游维多利亚湾这个项目，不然就亏大啦！ 第二十六章 香港小表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既感叹又惊喜地欣赏着维多利亚湾夜景，甲板上欢声笑语，议论谈笑的，起身照相的，人们融合在夜游的浪漫之中。 忽然，李雅芩碰了一下我的手，说：“曹雄，你在想什么啊？姨妈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我回过神来，看见大家都笑吟吟地望着我，脸一红忙说道：“哦……对，维多利亚湾夜景真美……”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莫名其妙看着大家，一旁的李雅芩脸一红推了我一下，害羞地说：“姨妈在问你和香港旅行社谈的怎样？你却……” 我靠！这下闹笑话啦，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正在想香港的夜景。这两天和香港旅行社谈的非常顺利，全凭了阿芩，她真了不起，又会粤语，业务又熟，而且容貌又美，香港旅行社的同仁都夸奖她呢！” 身旁的李雅芩又不好意思起来，娇嗔地推了我一把：“曹雄，怎么老说我，还不是……” “哈、哈……”大家看着我俩，又都笑了起来。 小表妹用手指着我，大声笑道：“阿雄哥，你个大经理带着我姐这个大美人，一定把人家旅行社折腾的不行吧，我看你只能当配角，是不是？咯咯……” 我靠！这个美女人大学生真够厉害，不比鬼丫头张欣艳差，我得反击。 我镇定微笑道：“王小姐，阿芩可是我们旅行社的副总经理，而且主管出境旅游这块，这次来香港洽谈，当然由她主持啊。” 小表妹一点不示弱，继续挑衅道：“阿雄哥，带着个大美女，手牵手在百货公司逛，那又是谁主持啊？哈哈……” 这下好了，难怪她在船廊里投来那种奇怪的笑脸，服装店里见到的就是这个鬼丫头，我满脸通红，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脸色绯红的李雅芩，站起身跑过去就要抓小表妹。 小表妹又躲又闪嘻嘻哈哈跑到我身后，拉住我的肩膀装腔作势尖叫道：“哎呀！陈老板快救救我，老板娘要打死人啦！”一桌子的人又都大笑起来。 这还了得，“老板娘”的称呼都叫到香港来了。满脸羞红的李雅芩，嗔了我一眼，就势坐到姨妈身边小表妹刚才的位置上。笑弯腰的小表妹，拍拍我的肩膀，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还小声在我耳边姐夫长姐夫短的乱叫，我真想把她的小嘴封起来。 姨妈一脸的恩爱，听着身边李雅芩姨妈长姨妈短的“告状”，对小表妹笑骂了几句后，又微笑着意味深长望了我一眼，好象在提醒什么。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赶紧转过头来，让小表妹介绍邮轮两边好象不很远永远看不完的夜景。根本不能当导游员的小表妹，一边东一句西一头的向我解说，一边嘻嘻哈哈直叫着姐夫，我真希望她赶紧离开。 大家谈笑着，好不容易等到吃饭的时候，进了连接游廊的餐厅包房，我想离小表妹远些，却不知道坐到哪里好。还是李雅芩聪明，她把小表妹拉到自己左边，叫我坐到她右边，总算制服了这个既可爱又可“恶”的小表妹。 晚餐非常丰盛，除了一般的鸡鸭鱼肉之类宴会上常有菜肴外，还有菲律宾的鲍鱼、印尼的石斑、泰国的燕窝等等名贵菜肴。没想到的是，姨妈、二表哥也玩起了李雅芩发明的送礼花样，舍近求远把送行的礼物都搬到船上来。 我是男人吗，所以他们送给我的礼品盒自然很小，但都是些什么名牌手表、金项链（给我太太的）一类的名贵礼品，就是小表妹也送给我一条很漂亮的金利来腰带，我靠，这丫头还想把我绑住不成？真受不起她！我感受到香港人的热情和真诚。 送给李雅芩的礼物可不得了，她坐在那儿怀里抱了一大堆，边上还摆着一大摊，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是那两个既担任司机又担任仆人的驾驶员，又从她手里把礼品拿了回去。 更没想到的是，今晚大家都没怎么喝酒，二表哥也不相劝，小表妹也不耍酒疯。我正小口小口品尝着上好的法国葡萄酒纳闷时，小表妹却友好地告诉我，香港人在公共场所应酬时，从来不象内地人那样大吃大喝，把人放倒才算满意。你说，我没把车开来岂不是很可惜，要不然下船后又可以和李雅芩再到山顶上浪漫一下。 饭后，姨妈姨夫到棋牌馆打牌，二表哥和小表妹领着我俩到船上的各种项目厅游玩。邮轮上活动场所繁多，有演唱的、跳舞的，有歌舞厅、保龄球馆、棋牌馆，甚至还有赌场。我们看了一会儿舞蹈表演，来到歌舞厅。船上的歌舞厅可不象内地城市的卡拉OK，是一个很豪华很专业也很气派的交际场所，我们四人立即下到舞池畅游起来。 好得在厦门时跟李雅芩学了两手，当轮到我和小表妹跳舞时，我很专业也很温柔地握住美女大学生纤润的手，挽着她的细腰，健步在起舞的人群中。不过，我时不时会把身前的小表妹当作了李雅芩，因为她的脸伦，她的胸部，她的臀部和她的小腿太象李雅芩了，要不是不过肩的短发很好辨认，我肯定会情不自禁把小表妹搂在怀里。 “阿雄哥，你跳舞怎么老昂着头，是我跳的不好吗？”我真晕了！她怎么跟李雅芩和我刚跳舞时说的一样。 “不……不是，只是习惯而已。” “那你就看着我，好不好？” “好……好，我就看着你。” 我只好低下头望着她的脸，却发现她的小嘴跟李雅芩一样性感，我开始感到浑身冒出汗来。这个美女大学生却向我投来一个坏笑，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我的步伐有点混乱。 我们的邮轮真的往维多利亚湾外海驶去，不过不是出国，只是在周围几个岛屿间穿行了一下，又掉回头来。就是这样，我也非常满意，航行到公海上看漆黑一片的茫茫大海，还不如在两岸灯火通明的维多利亚湾转几圈，更使人心旷神怡。 这趟夜游维多利亚湾足足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当我们下船往王家别墅返回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香港的大街上仍然华灯闪耀、车水马龙，昼夜经营的商店、酒楼里依然人来人往，巡逻警察依旧在岗位上值勤。 美丽的香港，这个花花世界，在夜晚仍然是那样的美丽，她永远是一座不夜城！ 回到姨妈家，我和李雅芩在门口告别了二表哥、二表嫂和小表妹，又把姨妈姨夫送到房间，然后手牵着手上到三楼。在走廊里，我们拥抱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回到房中。 十二点已过，住宅区内一片宁静，我洗了澡，穿着短裤背心正靠在床上翻着今天香港的报纸，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今晚你真美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习惯性地问：“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啊，芩芩。”电话里是李雅芩轻脆的声音。 “怎么，阿芩，有事吗？” “没有，我睡不着，想……想到你那儿坐坐，好吗？” “这么晚啦，你……那好吧。” 我正准备穿上睡衣，李雅芩却悄然推门而入。哎呀！我怎么没反锁上门，这下好了，我仅穿着短裤背心。 还是穿着那身丝绸白睡衣的李雅芩，看见我尴尬而犹豫地站在床边，却反锁上门，踩着仙女般的脚步径直来到我身边，一句话没说就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用两条美丽的手臂缠住我的脖子。我心中柔情一动，低下头迎住她湿润的嘴唇。 我们没说一句话，开始相互亲吻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拉着仍显激动的李雅芩，坐到床边上。面色迷离的李雅芩，睁着媚眼，脸上有几分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我心头一惊，女人的害羞不再占据主要意识时，她将奋不顾身去做她想做的一切，我可怎么办才好？ “阿芩。”我开始找些话题，既然来了，总该说点什么。 “唉。”李雅芩应着。 “你不是要来这里坐坐吗？” “……是啊，曹雄，我……我们就这样坐，好吗？”她屁股沾在床上就不想离开了。 “那……那好吧。”我知道这床很柔软，但我有点儿怕，当然也有点喜欢。 正当我处在矛盾之中时，我感觉到身边的李雅芩，不时抬头望着我的脸，似乎有一种期待。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香味，这是天然化合物的幽香和年轻女孩身体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一种气味，使我的神情有些混乱，也有些激动和兴奋。 这时，李雅芩却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好象有所指的轻声问道：“曹雄，你喜欢香港吗？” “喜欢，你不是问过了吗？” “那……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一听这话，李雅芩抬起头望了一下我的脸，脸一红又低下头小声说：“曹雄，我爱你，我……我想做你……你的情人，好吗？” 我一时没有回答，也没觉得有多么突然，只是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李雅芩，她正转过头来，深情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对我好，她也不想破坏我的家庭。但她却很喜欢我，爱我，在心灵深处热爱我。 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却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只懂得热爱我的妻子和孩子，要养活他们，不过我也喜欢我的朋友。 从内心里讲，我一直体会着李雅芩失去母亲的痛苦，为了弥补这种痛苦，她需要的不光是父亲的爱，姨妈的爱，更需要得到朋友的爱，一种知心的，甚至是异性朋友的关爱。我知道我能给她带来这种关爱，但我们到底是男女关系，在中国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我已经答应她的姨妈，要一辈子对李雅芩好，一辈子照顾她，可这…… 正想着，我感到一只融融的手，正轻轻抚摸着我的胸部。我低下头一看，李雅芩正伸出一只纤细洁白的手，在我胸前来回摩擦着，她已显得春心荡漾，意乱情迷。 和这样一位漂亮纯情，迷恋于我的女孩坐在一块，我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一种渴望在脑海中燥动。终于，没有什么再去阻挡我，大脑里仿佛一片空白，我也伸出手去，搂住已是满面通红的李雅芩，我们一起倒在了床上，好象宇宙中一切都不复存在…… 当一切都水到渠成时，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李雅芩已是属于我的女人了！ 不过，我心里多少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的感觉。看见李雅芩眼中闪现出的幸福，我忍不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阿芩，今晚你真美！” 没想到，李雅芩也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曹雄，我爱你。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男孩，也是最棒的。” …… 第二十八章 这帮小子姑娘们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说实在我真是个混蛋，从李雅芩走进房里那一刻起，满脑袋只有**和**，只是在被我脱得成为**的李雅芩面前，才会想起自己的老婆，而且还厚颜无耻地把两个女人进行比较。 当一切平静下来，李雅芩畏在我怀里甜甜入睡后，我却无法闭上眼睛。既有和李雅芩第一次**的那种激动，也有想到背叛黄莉华的那种不安，兴奋、满足、自责、惭愧缠绕着我。 虽说人无完人，可一个从山区农村来的苦孩子，让一个都市美丽的女孩成全了他扎根城市的愿望，并把她所有的关爱倾注在他身上，但我却背叛了她。 我内心挣扎着，望着怀里熟睡的美人，多少得到点安慰，那就是我给这位失去母亲痛苦的女孩，带来了她所希望的欢快，但愿她今后永远快乐。 第二天中午，我们飞回厦门，跟出发时一样，厦门又是一个清爽的好天气。 出了海关快到旅客出口处时，就看见张欣艳挽着刘肖华的手臂，探头探脑张望着。他俩还蛮够意思，专门到机场迎接我们。 “芩芩，欢迎你从香港凯旋归来！”张欣艳将手里拿着的仅有一朵红玫瑰，递给李雅芩。我呢！怎么没有鲜花迎接我？ 臭小子刘肖华笑嘻嘻凑到我跟前，一边假心假意接过我推的行李车，一边不怀好意地说道：“阿雄，这趟香港之行收获如何？” 我脸一红，望了一眼走在前面，正和鬼丫头张欣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李雅芩后背，慎重其事地说：“该看的线路都看了，该签的合约都签了，蛮顺利的。我说阿肖，你不在公司忙那些贸易单子，怎么今天会有空专门来接我们？” 这小子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放过我，眼睛继续盯着前面不时回过头来，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的李雅芩，暧昧地一笑：“不会吧，阿雄，我看你蛮得意的，是不是该做的都做了啊？” 我连忙捅了一下他的腰，似承认非承认小声警告道：“去你的，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肖华，你给我听着，阿芩和我可是最好的朋友，以后在阿华和下面那帮小子姑娘面前可不要提起，否则……” 嘻嘻哈哈的刘肖华拍着我的肩膀：“知道了，阿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怀里抱着一个，手里又搂着一个，还都是绝世美女呢！哈哈……” “阿肖，手里搂着什么？快说，快说！”鬼丫头张欣艳听到那高一句低一声几句话里的一段，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打探。 “没有……没有什么，我们在说刚才走过去的那对夫妻呢。”我一本正经对她说。 似乎听到我和刘肖华对话的李雅芩，也停下脚步，美丽的脸庞憋得通红，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刘肖华，一只手夹着肩上的手提袋，脸上显露出一丝骄傲的微笑，毫无目标地望着四围。 鬼丫头张欣艳看看李雅芩，又望望我俩，走回到李雅芩身边，突然大声说道：“好啊，芩芩！老实交代，你和阿雄到底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我们考察线路，签订合同，全部工作都完成了啊。”历来不善于说慌的李雅芩，脸上早就暴露出一切。 “哇靠，发展的这么快啊！你们……” “……艳艳，阿芩给你买了香港最时髦的衣服……走，肖华，跟我取车子去，你们在这等着。”我拉着刘肖华赶紧开骝。 我们约好明天周六晚，一起到李雅芩的酒楼聚聚。相互道别后，刘肖华的车拉着张欣艳先行离去，我则带着李雅芩，把她送回家。 车上，李雅芩把头靠在我肩上，有些伤感，满脸的恋恋不舍之情。 到了李雅芩家楼下，我正准备拉开车门，她也不管进进出出的行人，一下扑到我怀里，嘴唇就贴了上来。我俩在车里好一阵亲吻，直到她身子发软，我赶紧推开她。李雅芩不情愿地整理好衣服，离开了车子。 我并没马上回家，而是开车拐到旅行社，一来我要看看那帮小子姑娘们在我和李雅芩离开的几天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二来女儿还没放学，黄莉华也没下班，我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理理思路。 在门口遇到的第一个员工，就是那个旅行社主管级骨干，也是我的铁哥们儿，当年跟我一起在别人旅行社打拼天下的小子小杨，他现在已担任我的助理兼接待部经理。 小杨见到我只打了个照面，也不和我握手，也不帮我提东西，却转身边往公司里跑，边大声呼道：“老大回来啦！老大回来啦！” 还没等我走进办公室，这帮小子姑娘们就在走廊里把我截住了，又是握手问候，又是翻包找吃的东西。我靠！还好我有准备，从车上提下的旅行包里装满了香港、澳门的土特产品，却没有一丝能够看出我和李雅芩有“不轨行为”的任何物证，当然也没有一点能把我和黄莉华扯上床的任何东西。 到了办公室，又是这个大嘴的小杨，假心假意问道：“老大，老板娘呢？怎么你把她留在香港啦？” “轰”的一声大笑，不好，这帮小子姑娘们又要拿我开涮啦！ “哦，路上累了，我先把李副总送回家。”还没等第二个小子姑娘发话，我立马收住笑脸，一本正经地问：“小杨，怎么样，你们各项工作都准备好了吗？” “老大，你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和老板娘一声令下，我们立马接人发团。只是……只是您从香港回来，也应该犒劳一下在家的弟兄们吧？” 他妈的，还是被涮了！我心甘情愿地说：“好吧，小杨，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我就不回……” “不！那怎么成，今天晚上你还得向第一老板娘报到，我们不敢打搅！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们在第二老板娘那里报到，怎么样？”这家伙一说完，小子姑娘们又都“哈哈”大笑起来。没办法，我让涮了。 热闹了一阵子后，带头起哄的小杨才正式向我汇报这几天旅行社运转情况，我又先后视察了各个部门，该表扬的进行表扬，该批评的也说了两句。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样，这帮小子姑娘们并没偷懒，工作有条不紊，正全力以赴，精神抖擞迎接即将来临的旅游旺季。 我最欣赏我手下的这帮小子姑娘们，他们能在最困难的条件下，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而且，只要是工作之外，他们对我和李雅芩从来不分什么老板啊，上下级的，但只要一投入工作，叫他们拼命都行。我给他们的待遇，虽然分了等级，但每个等级都要比别的旅行社高得多。这就是力量，一种精神和金钱结合的力量。 我喜欢这帮小子姑娘们，他们也喜欢我。 第二十九章 小别后的亲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检查完工作，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思考回家的打算。给黄莉华的、给小鹭葭的、给我母亲的礼物都备齐了，只是这次出差回来，没有那种迫切想回家的感觉。矛盾的心理，黄莉华和李雅芩两个女人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晃动，我该怎么办？ 下班后，我带着思念和徘徊的矛盾心情，回到离别几天的家中。 一进门，家里的三代女人，都用不同声音发出内心的爱。 “哎呀，爸爸从香港回来啦！”这是女儿小鹭葭，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脸上露出对父亲孩童般的爱。 “阿熊，回来啦！饿了吧？”这是老婆黄莉华，她惊喜地向我问候，脸上露出妻子羞涩的爱。 “雄儿，家来了！”这是上了年龄的母亲，她关心地向我打招呼，满脸都是对儿女慈祥的爱。 小鹭葭欢乐起来，手里拿着香港的儿童花衣裳，趴在我怀里撒着娇，迟迟不肯下来。母亲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挂满笑容，拿着给她买的老人时装和营养品，带着儿女成材的那种自毫感望着我。黄莉华还是那样温柔，打过招呼后照常忙着家务，但她眼里流露出妻子对丈夫的那种温情。 这个家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很正常，还是那样的温馨。回家的感觉真好，我的心情也恢复了常态。 一家人开始吃晚饭了，黄莉华把早已准备好的，我最爱吃的斑节虾、海螃蟹清煮了一大锅，还有一盘红烧海瓜子，又端上熬了一个来小时才炖好的肉煮鱿鱼干，切了一盆凉拌黄瓜，另外还有一大碗海蛎冬瓜汤，真是太丰盛了。我靠！我发现竟然还有一小瓶电视广告上的那种酒，但我警惕起来，这可不能多喝啦！ 今天是周末，吃过晚饭，我不辞辛苦，带着黄莉华和小鹭葭（我妈一个农村老人，不到逢年过节，是不会到亲家串门子的），提着从香港带回来的礼品，探望岳父岳母大人。 一来是周末，二来听说我从香港回来，岳父母全家人都在。一进门，岳母大人还是那样热情地唠唠叨叨，岳父大人还是那样微笑着不太吭声，哥哥嫂子们仍然是对黄莉华最痛爱，虽然也把我看成是家庭的成员，但多少带有两种眼神。 我郑重其事把礼物敬上，黄家二老自是高兴，不停地问长问短，还不断夸奖和关心我这个挺优秀的女婿。当然，我也送上给黄莉华两个哥哥和嫂子、孩子们带来的礼物，除了让二老满意外，也得使黄家的哥哥嫂子们满意。 “阿雄阿，哇（我的意思）穿这衫（衣服的意思）绥（好看的意思）吗？”岳母大人拿着今年香港老人最流行的大红对开衫，一边比试着一边问我。 还没等我回答，小鹭葭就学着岳母大人的闽南普通话，雅声雅气地说：“姥姥，律（你的意思）穿了呀绥（漂亮的意思）嗷。” “哄”的一声，全家人都大笑起来，连一本正经的老岳父都发出了笑声，我却没敢笑，不然女皇还以为我有意买年轻人的衣服作弄她呢。 哥哥、嫂子和两个孩子最满意，到底是同龄人，我给他们的礼物当然是最合口味的。在这个周末的晚上，岳父母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我的一切行动都让黄莉华无比高兴，她在哥哥嫂子们的包围圈中，不时用兴奋的媚眼，向我瞟来满意的笑意。 回到我们自己的家，一家人又围坐在客厅里，听我说香港的繁华、资本主义的现代化和维多利亚湾的美丽，听我讲香港的故事和那里的风土人情，当然，我没有敢讲香港人的好客，如果说多了，搞不好可能就露了马脚。 这个周六的晚上，虽然休息时间比以往迟了许多，但全家人兴奋不已，如果我还讲下去，大家一定还会听下去，因为连小鹭葭都没有一点睡意。不过我还是结束了香港的故事，大家照常洗漱――上床――休息。 从这时起，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在电脑上游览不到十五分钟就下了网，拖着疲劳的脚步进到卧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并没有关上，黄莉华正躺在床上等我。 看我进来，穿着睡裙的黄莉华坐起身子靠在床上，轻声问道：“阿熊，在香港还顺利吗？和那边的旅行社谈得怎样？” 我脱去睡衣上了床，拥住她的肩膀说：“还好，合同签了，线路看了，谈的也不错。” 黄莉华把头靠在我肩上，拉住我的一只手，一边摩擦着一边继续问道：“旅游线路还合理吗？有没有吸引力？” “线路很好，很新颖……阿华，我走了这几天，你在家还好吗？小鹭葭还听话吗？” “都好，小鹭葭就是想你！” “哦，你不想我吗？” “去，明知故问！你呢？”说着，黄莉华把身子往我身边挤着，靠得更紧了。 “哪有不想的，你还……” 还没等我说完，黄莉华已经靠了上来。真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分离，黄莉华竟会这样动情，真是新婚不如小别，我们相拥在一起，卧室里一片春色…… 当一切平静下来后，我俩好一会儿都没有吭声，享受着这份离别后更加浓烈的夫妻情意，体味着那份幸福。 过了一阵子，黄莉华忽然用一种作弄而又怀疑的声调，问道：“阿熊，听说你这次是和你的副总一起去香港的，对吗？” 我心里一惊，暗暗叫苦，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她都知道些什么？我一时没有吭声。 黄莉华抬起头看着我的脸：“哎，阿熊，不是睡着了吧？我在问你话呢？” “哦……没睡啊，你是问我和谁一起到香港吧？和公司的李副总一起去的。” “听说李副总是个女的，还很年轻，对吧？” “是啊。旅行社哪有什么老人吗？你别瞎想。” 身边的黄莉华显得无比得意的样子，继续在查我的“帐”：“呵呵，我就知道，带着个美女在香港到处转，多有劲啊！” 她那“呵呵”的笑声，让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怎……怎么？你吃醋了？” “去你的，我才不会这么小气呢，谅你也不敢在外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 我“嘿嘿”一笑，赶紧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是啊，阿华，我身边有你这个大美人，哪敢到外面惹花弄草呢？老婆，我爱你！” “哌，肉麻死了，你要是敢……哎呀……”我没让黄莉华再说下去，赶紧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夜深了，黄莉华已在我身边进入梦香，我却想起了李雅芩。 她俩都很美，又都是那样温柔可人，虽然和黄莉华已是好几年的夫妻，跟李雅芩还是第一次，但我品味不出她俩有多大区别，因为她俩都是我喜欢的女人。 第三十章 两个“老板娘”首次交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的旅行社开始往纵深发展，不光组织厦门的游客到全国各地旅游，接待全国各地的游客来厦门游玩，而且还开辟了香港澳门、金门和东南亚各国的境外旅游线路，出境旅游接待中心门市部里，每天前来咨询、报名的游客应接不暇。我的事业蒸蒸日上，也体现了李雅芩的能力和智慧，我俩的合作越来越紧密，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现代化的社会是种加速时代，过去闲荡的人多，现在却必须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来对待事业，不甘人后的思想，在我这个山区农村人头脑中早已扎下根来，要想做人上人，就必须百倍努力。 当然，我现在是在两个美女间穿梭，步步小心。李雅芩在公司里也很注意，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姑娘，从来不会也不敢在办公室里和我亲亲抱抱，和去香港前完全一样，只是我俩单独在一起时随便了许多。 随着出境旅游接待中心投入运行，关心公司情况的黄莉华也来过两次，很巧（我估计她是有意的）就和李雅芩遇上了。 炎热的七月，地处东南沿海半岛的厦门却显得比较凉爽。这天，来到公司的黄莉华，坐在我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却有些发冷，她一边不断喝着热茶，一边左一句右一槎和我聊着，而且左顾右盼，好象在等待什么。 “曹雄，热死我啦，快拿杯凉茶来！”刚从机场送一个出境团归来的李雅芩，随着声音一头扎进我的办公室，看见穿着连衣裙坐在那里的黄莉华，她一时不知是进来好还是退出去好，脸色一下红了起来。 我早有思想准备，站起身显得尊敬地说：“李副总，回来啊！正好，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黄莉华，这位是……” 还没等我说完，黄莉华却站起身打断我的话，很文雅的伸出手来，亲切地说：“是雅芩妹妹吧？来，快坐下歇歇，看把你热的！” “哦，是……是老板娘啊，快请坐！”看来李雅芩也早已想到了今天，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快别这样称呼，怪难听的。雅芩妹妹，听阿熊说，您是个很能干的姑娘，而且是个大美女，今天见了果真名不虚传！”真搞不清黄莉华到底是称赞呢还是在讽嘲，但我看的出她现在还是表露出一种由衷的赞美。 李雅芩脸一红，也赞美道：“哪里，嫂子，您的美貌在公司里人人皆知，而且，原来你就是大学的……的……” “冷面校花！是不是？反正我俩都是校……校花，哈哈……”说完，黄莉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象在说我把什么都告诉了别人。 “哎呀，不是的！哈哈……”李雅芩说着，也偷瞟了我一眼，脸又红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黄莉华开始“盘问”起来：“雅芩妹妹，大热天的怎么还带团？不要累坏了！” 李雅芩看着黄莉华，也笑了起来：“嫂子，今天是我们发往新加坡的第一个旅游团，曹雄……噢，陈总特别重视，要我盯好这个团。” “听说你开了一家酒楼，怎么对旅游也感兴趣？”哇塞！黄莉华什么都打探过。 李雅芩呵呵一笑，挺风趣地说：“我最喜欢旅游了，和陈总还有那些同龄人在一起，挺开心的。其实我对酒楼没什么兴趣，只是姨妈一定要我搞，都快把我烦死啊！哪天请嫂子到店里坐坐，参观参观我那小小的酒楼。”听了李雅芩的话，我不禁暗赞她的聪明。 “好啊，雅芩妹妹，哪天有空一定去酒楼看看。” “嫂子，我们店里有几道特色菜，你来一定品尝一下。” “雅芩，不要老是嫂子嫂子的，叫我莉华吧！” “好的，莉华姐！” 我靠！两人亲热的样子，看来美女之间也能交上朋友，但愿今后也是如此。 一阵对话过后，我以老板的身份，正式向老板娘黄莉华介绍了李雅芩工作业绩，讲述她的身世。当说到李雅芩还在大学时，母亲就已病故，她一个人在痛苦环境中完成了学业时，黄莉华看着李雅芩悲伤的样子，也流下泪来。 我还把最近的工作计划告诉了黄莉华：“阿华，马上李副总还要到欧洲考察，公司准备下个月隆重推出欧洲旅游线路。” 李雅芩也接住我的话说：“是啊，现在厦门人都富裕起来，出国旅游越来越多，开辟欧洲线路很有吸引力的。” 看到黄莉华用复杂的眼光望向我俩，我忙解释道：“老婆，李副总主管公司出境旅游这块，她将带一名副手一起前往。” 听到我叫黄莉华老婆，李雅芩有意无意向我瞄了一眼。 黄莉华却满怀柔情望着李雅芩：“雅芩啊，又要叫你辛苦了，到国外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雅芩听了挺感激的：“莉华姐，我会的。” 快到午饭时，我的那个助理小扬进来请示工作，进门见到两个大美女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他惊讶地不知应该先向哪位老板娘打招呼。 小扬是来请我和他的客户一起吃饭的，黄莉华听了，拉起李雅芩说一起到外面吃饭逛街。李雅芩满口答应，两个美女把我撩在那里，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出门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我看见所有见到我的员工都怪怪的，一个个用那种又羡慕又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几个原来的老旧部甚至还以一种幸灾乐祸的淫笑迎接我，我感到莫名其妙。 路上，小扬问道：“老大，怎么这么巧，两个老板娘居然碰到了一块？” 我说怎么这帮小子姑娘们会用那种眼光看我呢，原来是这小子煽风点火。我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喝道：“小扬，什么两个老板娘？要是在她们面前说走了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后座那个小扬的副手，接待部女副经理，也是我原来的旧部，她对我的严肃根本不当回事，呵呵一声淫笑：“哇塞！老大，两个老板娘都来了，没有为你争风吃醋就不错了，干嘛这么凶吗？我看你心中有鬼。” 我自己也挺纳闷的，黄莉华和李雅芩不是相处蛮好吗？一个是我太太，一个是旅行社副总，她俩碰到一块，应该是很正常的往来，我哪会来这么大的火气啊？启不是对我和李雅芩那种“不正当关系”不打自招吗？ 我赶紧用平和的口气教训道：“我心里有什么鬼？我是觉得她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成了朋友，女人啊，真是难理解！”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扬，又把头凑了过来：“老大，你和二掌柜的上了趟香港，大嫂不会吃醋吧？” “去去，别胡说八道！我和李副总是去考察线路，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怪虚的。 “哎哟，老大，不会吧？和二嫂去了趟香港，还没搞定？”我靠！又是这个比小扬还嘴大的丫头。 “拜托了！什么搞定不搞定的？真是没大没小，我们是去工作，是去……”咳，真是越说越乱，和这帮小子姑娘们在一起，我无语了。 第三十一章 妻子的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晚上回到家，待女儿和我母亲上床后，在卧室里坐在床上的黄莉华，居然用一种玩味的眼光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一惊心头有点发毛：“阿华，你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黄莉华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阿熊，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休息啦？” 我心里在打鼓，却还是装着嬉皮笑脸的样子说：“怎么还早啊？阿华，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挺想你的。” “去，该不是想你那位副总了吧？”我靠！看来她吃起醋来。 我忙凑上前，嘻嘻哈哈拥住黄莉华的身子：“老婆，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旅行社上上下下这么多美女，我一个总经理总不能不和她们打交道吧？还有……” 黄莉华吃吃一笑打断我的话，叹了口气：“我又没叫你不和她们打交道，我只是……只是……” “我说呢，原来你在吃她们的醋啊。” “哌，谁吃她们的醋啦？阿熊，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旅行社那些小子姑娘们对你也很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知道啊，老婆。” “还有，我在想，雅芩小小年龄就失去了母亲，怪可怜的。阿熊，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她。”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也带着同情的语调说：“是啊，雅芩这么年轻就失去了母亲，我会象大哥一样照顾她。怎么，老婆，今天你俩在外面玩得还开心吗？” 黄莉华把头靠在我肩上，很认真地说：“其实，雅芩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女孩，也是一个挺要强的女人。她在香港的姨妈很富有，又特别痛她，她的酒楼也是姨妈出资办的，而且，还为她的一身做了安排。雅芩对我说，她和她爸爸两人都有工作，生活很宽松，她不会接受姨妈给她的任何财产，在酒楼她只拿她那份工资，好象到了旅行社以后，还把酒楼的工资停了。她告诉我，她会在适当时候，把酒楼交还给姨妈。她是那样的纯洁，为人那么实在，长得又那么漂亮，在今天这个社会里，象她这样的女孩实在太少了，真不容易啊！” 我笑了起来：“就是吗，那你还吃哪门子醋呢？” “我哪有吃什么醋啊？我是看到公司里有这么多女孩，你这个大经理可不要……不要……咳，不说这些了。再说啦，阿熊，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老婆为你吃醋吗？” “这……” 望着她的脸，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经济的发展和收入与个人的要求和**是相连的，我过去不要说有什么收入了，上学还要靠打工助学，哪有时间和能力考虑女人的事。可随着事业的发展，要求自然不象以前那样简单，各种想法在头脑中运生，对生活质量的需求已经不一样，对**的要求也在无限提高，随时随地都可能在头脑中产生新的，甚至是希奇古怪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人类不同阶段的不同需求吧。 换句话说，我希望成功，希望能赚更多的钱,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不甘落后是人的本性。但随着这种社会地位的提升，许多想法可能就会发生变化。 作为妻子，当然黄莉华会关心我的一切，她把自己的爱和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不希望看到别的女人闯进我们的生活，这点我应该理解。 自然，我也懂得，一个女人如果肯为自己男人吃醋，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正深深爱着她的男人，所以，如果我和李雅芩什么事都没有，我倒愿意自己的老婆为我吃醋。可现在我正处在两个我都喜欢的女人之中，我不希望她们为我争风吃醋。 见我没再话说，黄莉华又叹了一口气：“阿熊啊，你想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 “你过去的什么事？”我立刻直起身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打从恋爱时起，如果她本人不说，我从来不会当面问起黄莉华过去的任何事情。 “当然是感情方面的经历啦，听了你就会在乎的。”黄莉华一付认真的样子。 我心里挺纳闷，也挺好奇，笑着说：“阿华，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我想过去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有什么好在乎的。” “是吗？可谁都有自己的过去啊。” “那有什么，我能娶到你就已经很满足啦，又怎么会在乎你的过去呢？而且，‘冷面校花’哪有那么好接近的。” 黄莉华“扑哧”一笑，抬头白了我一眼，指指自己的腰，轻骂道：“哼！还说不好接近呢，这几年都快被你折磨……折磨的没腰身了。哎…….你们男人啊！” 我暗暗笑着搂住黄莉华的腰身，用手在她的腰肌上轻捏着：“别说的那么严重，再‘折磨’几年，你还是苗条淑女。” 黄莉华被我捏的咯咯直笑：“哎呀，还苗条淑女呢，哪比得上你那位副总啊。” 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看你，又来了。” “好了，好了，阿熊，其实我在和你认识前，就和一个男孩接触过，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我心里却十分惊讶，黄莉华过去到底有过什么恋情？ 第三十二章 过去的恋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黄莉华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她的故事讲下去：“还是在大二时，我二哥就给我介绍了他同班同学，也是我家原来的邻居。他叫蔡建生，和我二哥从小在一块，也认识我，在他大学毕业后我们相处了一年，双方觉得不太合适，我就提出分手了。” “就这么简单？原来就是邻居，不是很熟悉吗？为什么不合适？是不是他的家庭不如你？”我一连提出几个问题。 “不是，那时我们家还没有现在这个条件，两个哥哥都在外当学徒，哪能和他家比。阿熊，我从小家境并不好，自己又要强，而且我这个人并不那么注重家庭背景。” 黄莉华认真地继续说：”蔡建生家在农改非后，办了一个来料加工厂，父亲是个爆发户，也是一个一切必须按照他意见办的家庭独裁者。而他总是按照他父亲画出的线路来要求我，给我造成很大压力，他的父亲对我却又不是那么满意，所以我就提出分手。” “那你哥没有说什么吗？” “我哥哪会说什么，为了这事，我大哥还把二哥说了一顿，他们都为我好。” 确实，黄莉华的两个哥哥对她特别好，好的她如果想要星星月亮，哥儿俩也会毫不犹豫上天去摘。所以，只要黄莉华不愿意的事，他们绝不会勉强她。 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抱着好奇，还有一种类似嫉妒的心理追问道：“既然是你哥介绍的，那……那他一定长得挺帅吧？你心里会不会留念他？” 靠在我怀里的黄莉华，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我抱着她的那只手，继续说：“谈不上什么留念不留念的，只是有印象而已。从外表看，蔡建生确实长得挺帅，一米八的高头，浓眉大眼，一付运动员身材，对我也挺好。自从二哥正式介绍我俩在一起后，他一直很关心我，不象他父亲老看我不顺眼，蔡建生对我倒是很随和的。” 听的出，她对他还是有一丝怀念之情，我忍不住继续追问下去：“看来你和这个蔡建生还挺谈得来的，你……你现在还和他有来往吗？” “看你说的，虽然蔡建生是挺优秀，而且我当时确实喜欢过他，从某方面看，他……他甚至比你还要强一点儿，但我们从没深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特别是他总听父亲的，没有自己的主见和事业观，这点就比你差多了，而且是我最瞧不起的。打从分手后，他倒是来过几个电话，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和他就没过多来往。” 我相信这点，虽然黄莉华接受过良好教育，但因为她从小生活在传统观念很强的农村家庭，对那种孔夫子所倡导的女性附属地位主张，不要说在头脑中根深蒂固吧，起码占据很大空间。 而且，当哥哥的给妹妹介绍男朋友，也很正常，何况从我第一次到黄莉华家里，就发现她的父母对她特别痛爱，可以说都把她和两个哥哥的关心颠倒过来。按照我们福建农村人的习惯，女大当婚出嫁，男儿接宗传代，家庭更重视男孩，在传统观念更甚的闽南地区更加如此。可黄莉华的父母却在最困难时期，无论如何要供女儿上学，毅然叫两个儿子停学打工，而且她的两个哥哥不光没上过大学，在她上大学时，还给了很大的资助。 所以说，黄莉华既是个有一定传统观念的女人，又是个在家说一不二的女孩。如果她觉得那个蔡建生合适，不光她会一心一意谈下去，而且，全家人都会支持她，帮助她。 当然，黄莉华并没因此而娇生惯养，她挺独立，挺好强，也很懂事。就因为这样，她在认准我以后，就一直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能人，好以此报答养育她的父母和痛爱她的哥哥。我不必担心她以前的恋人，更没有理由去怀疑她与以前的恋人还会有什么瓜藤。 不过男人就是男人，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用那种醋味很重的口气继续问道：“阿华，既然蔡建生长得很帅，你们现在还有来往，不会……不会有什么……” “咯咯，阿熊，你不会是怀疑我和那个蔡建生会有什么婚外恋吧？ “没……没，不是这个意思。” “你啊，放心吧，我的心里早没有他了。” “就是，就是，我对你哪有不放心的。” 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心里蛮虚的，因为我现在正经历着那种不光彩的婚外恋。 我知道，现在社会发展很快，对那种一夜情、婚外恋，表面上在大多数现代女性眼中并不让可，她们不光把自己的丈夫当作一种依靠，而且往往会把他们当作一种私有财产，独自占有，神圣不容侵犯。 但随着工作和生活节奏的加快，夫妻间独自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爱情的表现往往只能体现在忙家务活、尊老教子、购物置房、上床**上，缺乏思想沟通，情感生活越来越乏味。她们反对男人的一夜情和婚外恋，也看不惯那些强调自我，强调独立的现代派女性，但却越来越欣赏有朝一日能发生在自己或女友身上的一夜情或婚外恋，甚至对那些能磅大款的二奶们羡慕不已。这就是当今中国丑恶的一面，矛盾的一面，却越来越容易被人们所欣赏，所接受。 我内心充满了矛盾，虽然不用担心黄莉华现在会有什么一夜情或婚外恋，那以后呢？我虽然心中有数，而且和李雅芩的婚外恋绝不意味着我会背叛黄莉华，但这种状况继续发展下去，今后会怎么样……. 我不禁问道：“阿华，那你爱我吗？你跟着我不觉得后悔吗？” 黄莉华抬头笑了起来：“你说呢？其实阿肖介绍我们认识后，我就喜欢你。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实在，对事业有一种挚着的追求，我很喜欢，也挺感动。”黄莉华的脸红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继续说：“阿熊，真正使我深爱你的，还是那次你办自己的旅行社，这不光使我感动，也使我发现你那样伟大，很有依靠感，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感到后悔。”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黄莉华，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柔情，忍不住把她搂的更紧了。 我知道我是那样深深爱着她，她给我的实在太多了，我不能没有她，也离不开她。 黄莉华偎在我怀里，饱含歉意地对我说：“阿熊，我看到你的事业一天天发展，可我不光帮不上什么忙，有时甚至还会猜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知道我爱着你，也许有时关心你太过分了些，但这些都是为了我和你。老公，请你不要怨我，好吗？” 我知道今天黄莉华看见李雅芩，心里多少有些失衡，不然她不会突然把过去的事说给我听，我心里感到内歉，难受极了。 我低头吻着她的头发，暗叹道：“阿华，我怎么会怨你呢？我也没有资格怨你。我是一个农村来的苦孩子，想在城市作番事业，你无微不至照顾我，我却……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其实……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怎么会怨你呢？” 听到这话，黄莉华转身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轻声说了句：“阿熊，我爱你！” 她把自己的嘴唇靠了上来…… 第三十三章 生日礼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自从我自己的旅行社向境外发出几个旅游团后，游客们对设计新颖的旅游线路反应十分强烈，旅行社名声大振，每天都能接到许多了解出境游的咨询电话，港澳游和东南亚游已经不能适应快速发展的需要，计划开拓的欧洲和其他国家出境旅游线路，正在加紧进行中。 团队多了，用车啊，派人啊什么的，一大堆事烦得很，由其是用车，各个旅行社都争先恐后向旅游车队提价砍车，一连几天，我忙得焦头烂额，难得有一刻时间偷闲。 李雅芩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忙着办理各个出境团队签证，与境外旅行社接洽安排，拟定出团计划等等，有时还得跑回酒楼照理，我们单独相聚的时间很少，直到周四下午快下班时，我们才就机会在办公室碰头。 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这是个特殊的日子。 看着风风火火进来，又大口喝完我桌上的一杯凉茶，好不容易安静坐下来的李雅芩，我们微笑对视着。 我温柔而痛爱地说：“阿芩，你……辛苦啦？” “不辛苦。曹雄，我看我们也该配两台大车，这个旅游旺季全市的车都不够用，自己没车很受制约，搞不好会误事的。”李雅芩把最近出的主要问题概括了一下。 我略有所思地问：“你看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问题比较合适？” 李雅芩看着我，眼珠骨碌一转，笑道：“是啊，旅行社刚刚扩大业务，即使分期付款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我看十月的旺季过后，我们再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最合适，你看呢？” 我觉得很有道理，赞同道：“阿芩，这个时间比较好，一方面我们已经积累了一定资本，二来旺季一过团队也少，搞个小车队各部门也好协调，时间上我们就这样定了。可是，最近你那儿不是人手不够吗？不会误了出团吧？” 听到这话，李雅芩得意洋洋地白了我一眼：“不会吧？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人手我都已经解决了，你还不知道？” “是吗？……有你老板娘在，我就放心多了。” “去，什么老板娘嘛，你不是也忙得很吗？” “是啊，阿芩，你老是加班加点，很晚才回家，也没好好照顾老爸，你爸不会怪你吧？” 李雅芩把双肘支在桌上，双手托着下额笑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又淘气又可爱的李雅芩，我禁不住伸出手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中轻揉着，关心问道：“阿芩，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 李雅芩脸一红，偷眼看了一下房门，撒娇着说：“累坏了才好，叫你每天待在我身边，给我送饭送水，那我才舒服呢。” 我“扑哧”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想的倒好，到时把你喂胖了，那就不美啦！” 李雅芩装着生气的样子，甩开我的手：“不美就不美吗，反正又没人要看。”说完，她又主动拉过我的手，满脸露出娇峥峥的害羞像：“曹雄，你不要老谈工作嘛，我都快去欧洲了，我们……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我靠，不会吧！她怎么这么主动？我装傻似的一本正经说：“阿芩，我们现在不是待在一起吗？你有什么事情啊？” “不是……不是这样，是……是……哎，不跟你说了？” 望着满脸绯红，小嘴翘的老高，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满脸写满幸福状的李雅芩，真是晕了！我拉过她融融的手，脸上摆出一付不怀好意的样子：“那好吧，本来我晚上就想请你，饭后我们再……” 还没等我说完，李雅芩抽出手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拉开门，才转过头来害羞地抿嘴一笑，饱含深情地说：“曹雄，晚上我们还是吃海鲜，七点钟我在路口等你！” 李雅芩就要到欧洲考察，而且今天又是她二十四岁生日，我想和她一起度过这个特殊而愉快的晚上。 下班前，我给黄莉华打了电话，以事先编好的借口告诉她今晚不回家。每当这种时候，我心里都很紧张，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下班后，我知道每当李雅芩单独和我约会，一定会回家打扮一番，所以我开上车，直奔中山路上一家首饰商店。我早想好了，准备买一条项链送给李雅芩，好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刚走进一家首饰商店，在第一个大柜台里的一个已发了福，烫着一头卷发的销售大姐热情迎了上来。 我道明来意，销售大姐从一处货柜里，很顺手地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看上去质地很好的细项链，熟练地向我推荐道：“先生，如果是送行给您的女朋友，我建议你买这条。如果是送给……” 最恐购物的我，并不善于讨价还价，而且最讨厌服务员太过热情的介绍，她们的推销术总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拿到手的东西我又认不出什么真伪来，真是烦人。 我赶紧打断她罗里罗嗦的推荐：“这是什么质量的？多少钱？” “这是我们店专门从法国进口的白金项链，二千五百三十八块一条，收你二千五。”她大度地划去百位数后面的零头。 “什么？这东西……这么贵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生，这个价格已经打了折，我们是有质量保证的。而且，如果您到别处买，恐怕价格还要……”销售大姐生怕我讲价，一脸的谨慎，小心翼翼介绍着。 “好、好，二千五就二千五吧。”我也不会挑选，又怕李雅芩等久了，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卷毛大姐喜滋滋地给我打包。 从店里出来，我如负重任舒了一口气，把精美的礼品盒放进提包，驾着车左拐右转，象小偷一样避开所有能够想象到可能碰上熟人的地方，往厦禾路旁一条僻静的小路驶去。 第三十四章 为你过生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拐过路口，我眼睛一亮，借着路灯看见早已换上白色带花T恤，着飘花短裙，蹬一双半高跟皮鞋的李雅芩，正在路旁等待。她和在办公室里穿着经理制服的样子完全不同，亭亭玉立，青春靓丽而显高雅，不多的路人不时转过头来向她浏览。 上车后，李雅芩系好安全带，边用手帕扇着脸边对我说：“本来想早点来，又忽然接到艳艳电话，一定要拉我去唱歌跳舞，我真怕来不了了！” 我知道不善于说慌的李雅芩，在张欣艳面前一定费了不少口舌，就伸手替她擦去额头上的一点汗，安慰道：“阿芩，以后别那么急，我车子快，一会儿就会赶到。” “还不是你，我说在我家里等，你偏偏要到这么远的地方，害的我……” 还没等李雅芩说完，我的嘴就靠上去给了她一个亲吻，李雅芩赶紧推开我，向车前车后张望。我知道，除了那次从香港回来除外，在这种公共场合，即使是在晚上又坐在车里，她也一定会羞的满脸通红。 其实李雅芩也知道我用心良苦，她家大院紧靠大路，人来人往，既使不被行走的熟人撞见，说不准会被哪个驾车乘车的熟人看见。所以，在我们从香港回来后第一次约会时，我坚决反对在她家或公司附近碰面。虽然我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这样。 我驾着车象前几次那样，穿过小路，拐上湖滨南大路，向厦鼓码头驶去。我们先到晚上人不多，又隔着海峡的鼓浪屿用餐，那是我俩初吻的地方。 上了岛，来到龙头路旁一家叫“假日风情”的小餐厅，这里门面不大，但内里豪华优雅，使人感到轻松愉快。而且，这家的海鲜别有特色，是我俩经常光顾的地方。 年轻的老板象熟人一样，一边走，一边热忱地向我身前的李雅芩小声介绍着新菜，好象我不存在一样。 老板把我们领进一间不大的包房，又亲自熟练地排好一份菜单递给李雅芩过目后，在关门时才开玩笑似的，带着一丝淫笑望了我一眼。他妈的，这家伙挺友好，也很通人情，但侍侯美女也太过分了吧！ 在凉爽的空调房里，灯光下衬托出一丝情调，我们感到轻松起来，一天紧张工作带来的劳累一扫而去。一会儿，服务生端着我事先订好的一只生日蛋糕和一瓶张裕陈年干红进来。 李雅芩眼睛一亮，惊讶地喊道：“哎呀！曹雄，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我晚上还想告诉你呢，没想到你……” 我正好点上蜡烛，打断了她的话笑道：“阿芩，祝你生日快乐！快来吹蜡烛。” 李雅芩并没马上去吹插在写有“芩芩生日快乐！”蛋糕上的蜡烛，而是激动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幸福而开心地笑着：“曹雄，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看着李雅芩兴奋而发红的脸，我一本正经地说：“阿芩，你已经二十四岁了，许个心愿吧。” 李雅芩听了，把我的一只手握在她双手里，两眼闭上，沉默了一分钟后，才睁开眼望了我一眼，脸一红，吹灭了蜡烛。 我想她许的愿一定和我有关，正准备问她时，李雅芩却用手捂住我的嘴，撒娇地对我说：“不许问嘛，以后再告诉你。” 每次来这里，李雅芩从不许我喝白酒，其实我也不敢喝白酒。我把已开了瓶盖的干红给两人杯里倒上小半杯酒，端起酒杯说：“阿芩，今天是我第一次为你过生日，以后年年我都会为你过生日。来，阿芩，为你又大了一岁，也为你既将奔赴欧洲，干杯！” 李雅芩动情地望着我：“曹雄，我会记住今天的。” 我拉住她的手，正准备凑上去吻她时，两声敲门声响起后，服务生端着一小盘卤水拼盘和一大盆椒盐虾进来，李雅芩赶紧不好意思地推开我。我白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服务生，看着她摆好菜盘后，推门出去。 望着煎的油红的大虾，我伸出手正准备抓起一只，却被李雅芩伸出的手轻拍了一下，笑着嗔了我一眼：“看你又来了，快把手擦擦干净。” 我乖乖的用湿毛巾把手好好擦了一遍，才抓起一只大虾，去头拨壳放进她的碗里。李雅芩早知道我拨出的第一只虾一定会给她，她拣起虾肉给了我一个迷人的笑。 我们愉快地吃着清新、可口的菜，分尝那只生日蛋糕。我不断为李雅芩的生日庆贺，称赞李雅芩点菜水平，赞扬厨师做菜艺术，也赞美她的美貌。 满脸喜悦的李雅芩，不时命令我给她拨虾肉、扒螃蟹、挑螺肉，我象一个标准的勤务兵，一切遵令照办。不过，我也能不时吃到她不断递来、拣上的和送到嘴边的鱿鱼卷、煎海蛎和清蒸鱼肉。一瓶干红喝下去，我们完全陶醉在情侣进餐的快乐之中。 看着李雅芩满脸的幸福状，我心里十分满足，能让李雅芩快乐，这是我对她姨妈许得愿，也是我最大的快乐。 我心里暗叹，可惜她的母亲早逝，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是这样快乐，那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慰。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使李雅芩幸福！ 吃完晚饭，我们漫步在第一次接吻的那条海滨小径上，我揽着李雅芩的腰，她靠在我肩上，边走边聊。今晚，厦鼓海峡风小浪静，海风轻柔，夜色美得迷人，四周静谧的夜空中，星光灿烂。身边有一位陪伴着我的美女、同事、知己、情人，我感到得意、兴奋、满足、骄傲。挽着我手臂的李雅芩，不时转过头，向我投来欢快的笑容。 一边走，我一边伸出手去，轻抚她的秀发，情不自禁地赞叹道：“阿芩，今晚你真美！” 李雅芩抬起头望着我，脸颊一丝欢喜。她把头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曹雄，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你给我带来了欢乐，也为我分担了痛苦，我爱你！也感谢你！”说着，欣喜的泪水倾刻间流了满面。 我停下脚步，伸手用指背擦去她的泪水，轻抚着她的脸。李雅芩闭阖双眼，轻扬着头享受着摩擦带来的安慰和幸福滋味。 良久，我放下手，拉着她来到面对厦门市区的海边栏杆旁，一起趴在栏杆上。隔着夜空下湛蓝的海水，对岸是灯光闪耀的热闹街道，鹭江道上人潮涌动，一片灿烂。 李雅芩把头靠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我用手扶着她的头，让她更舒服地靠在我身上。 我们静静地望着对岸，想着往事。过海的渡船已过去了两趟，直到感到有些凉意袭来，我们才手拉着手上了渡船。 第三十五 愉快的幽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座落在孤尾山下一家很不起眼的宾馆，这里风景独特，环境优雅，因为是新建的，来这里的旅客并不多，但豪华的客房设施齐备，干净舒适，正是情侣们幽会的好地方。 我驾车避开闹市区，顺着环岛西路，直奔这家已光临过几次的宾馆。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遇到熟人。 下了车，我带着李雅芩来到服务台，要了我们第一次住的那间豪华单人套房，四周环顾了一下，才拉着李雅芩的手步入电梯。 进了房，李雅芩虽然还难免有些害羞，但已不象以往那样磨不开，毕竟我们已来过这家宾馆好几次了。而且，这也是她喜欢的一家宾馆。 虽然，在经历了无数个眼光脉脉**的日子，经过了多次亲密的接触后，今夜我们本来已不再需要任何其他语言，要的只是行动，但我望着眼前这位刚过二十四生日，在酒精作用下双颊红润，如同初开桃花一样的美人，我还是把她拉到身边。 坐在我膝上的李雅芩，红着脸望着我笑，她希望我采取行动。 我却从茶几上的手包中，取出那只首饰盒，轻声说：“阿芩，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哎呀！曹雄。”李雅芩叫了一声，既惊讶又高兴地打开盒盖，拿出那条白金项链欣赏着：“虽然我已经有一条项链，而且你的这条从质量上看并不如我那条好，但这是你送给我的，所以，我会把它好好珍藏起来……” “什么？我这条质量不好？这可是法国进口的，而且……” 还没等我把惊讶的话语说完，李雅芩一下子倒在我怀里，大笑起来：“哈哈……还是法国进口的呢？这是广州生产的项链，厦门每家首饰店都有，一千来块钱一条，虽然不是什么假的，做工也还可以，但并不是什么进口的。不过，曹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高兴！” 我靠！那个卷毛销售大姐真是了不得，把我这个旅行社的总经理都给骗了，这下子我才真正体会到那些受骗上当，怒火冲天的游客心理。 我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阿芩，我原来早就想好了，在你过生日时送你一条项链，把你现在戴的这条换下来，一方面使你看到它会想起我，二来也是最主要的，我想让你把原来那条项链好好珍藏起来，省得你一看见它就想起妈妈，老是难过。现在看来这条质量不好，真对不起，我还是……” 李雅芩急忙用手捂住我的嘴，感激地说：“曹雄，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就要这条，我会照你的话去做，把妈妈的那条项链好好保存起来。曹雄，你什么都为我着想，真是太谢谢你啦！” “看你说的，怎么老是谢啊谢的，阿芩，只要你喜欢，我就高兴。” “是吧？……曹雄，那我就要去欧洲了，到时你会想我吗？” 看她撒娇的样子，我有意想逗她，把她放到沙发上，一边走过去打开电视，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想不想的，你不是去工作吗？七八天就回来了。” 李雅芩知道我在逗她，翘着嘴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一面拿起她的小包从里面拿衣服，一面说：“不想就不想吗，谁希奇……哎哟……哈哈哈……” 还没等李雅芩说完，我的手已经伸到她的细腰上抓了起来。她怕痒似的不断往我怀里躲，嘴里还不停地叫着笑着。 打闹了一阵子后，李雅芩先去洗澡，我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望着桌上那条项链，我心里有点愧疚，和黄莉华在一起这么几年，我从来没给她买过什么生日礼物。但我心里也在安慰自己：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送礼，只是为了使李雅芩忘掉过去。不过，我的心还是往下沉，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对不起黄莉华了，那以后又会…… 李雅芩开洗的“哗哗”流水声传到耳里，我看着电视，却开始注意起卫生间的响声。 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李雅芩有些混乱的尖叫声：“哎呀！曹雄，快来啊，我的眼睛……” 我赶忙跑过去，推开浴室门一看，满头抹满泡漠的李雅芩，被流到脸上的洗发液腔得睁不开双眼，正胡乱用手擦着脸。我赶紧拿起毛巾，帮她把脸上的洗发液擦去，把长发顺到背后，忙乱之中，流向她头上的水喷了我一身。 当李雅芩睁开双眼，看见我好似水人一样，楞楞地看着她发呆时，竟一下子大笑起来：“哈哈……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啦？” “还说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了水人？现在可要惩罚你啦！”说着，我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下子钻进水幕中。 洗完澡，我们象小俩口一样，不停地打情骂俏，没有任何的顾忌，更加坦荡，更加释放。我们相互寻找着激情，在对方身上放肆地获取，变的那样冲动，那样疯狂，我们猛烈地交融在一起…… 天亮醒来时，李雅芩还没有醒，满脸挂着幸福的笑意，睡得那么甜，那么香。我把被她压在头下已经开始发麻的胳臂抽出来时，却惊动了她。 “曹雄，再睡一会儿吗？”看见我起身穿衣，李雅芩脸一红扑到我身上。 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说：“你啊，要不是昨晚把我衣服搞湿了，我不是还能多睡一阵子吗？” “不睡就算了，谁稀罕吗。”李雅芩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准备转过身子。 我一边扭过她的身体，一边说：“好了，以后我们就一起洗澡，省得外衣搞湿了。” 李雅芩却不好意思地嗔道：“想得倒美，我才不和你一起洗呢，哎呀！你干什么……” 当我穿好带来的短裤背心，靠在床上，准备等待服务生把昨晚送去烫洗的外衣送来时，李雅芩靠在我怀里，略有所思，满怀希望地问道：“曹雄，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样好吗？” “当然，阿芩，相信我，会的！” 第三十六章 欧洲考察归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实际上，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承担了很大压力，有工作方面的、生活方面的、爱情方面的，男人还有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女人造成（不仅仅是爱情方面）的压力。女人与女人之间不光给男人造成一种正常的或非正常爱情方面的压力，而且还会因为几个女人间对一个男人的喜爱、恋情和挑逗，或是她们之间互相产生的妒忌、争斗，甚至诽谤，都会给男人带来巨大的压力。我正一步步开始承受这种压力。 九月八日，这是厦门最隆重最热闹的日子，每年一度的中国国际贸易投资洽谈会，今天在这里隆重召开。 今天，也是我应该庆贺的日子，李雅芩从欧洲凯旋归来！晚上，我带着小扬几个旧部，约了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到白鹭洲欢庆园大酒店，一起为李雅芩的归来聚会。 中午才落地，已好好睡了一觉，倒过时差来，春光满面的李雅芩，穿着从法国巴黎买回来的夏装晚礼服，出现在欢庆园酒店的接待大厅时，一下子成了不光是我们当中，也是今晚所有来店客人的靓点。 一身短打扮的张欣艳，摸着象刺猬一样翘起的头发，惊呼着：“哇塞！芩芩，不会吧，今晚的轰动效应不会从你开始吧？” “呵呵，我看今晚阿芩这身打扮，是专门为了某个人准备的。”他妈的！臭小子刘肖华说完这句话，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心里明白，李雅芩的这身打扮就是专门为我而来，因为她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今晚要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眼前的李雅芩，穿着那身专为年轻女孩定做的，领口、袖口开得很露，胸部、腰部贴得很紧，质地上乘，挂到脚却没有拖到地的晚礼服。当然，不会象在香港买的那件那样透视，但配上她那张漂亮的脸和坠在胸前长长的黑发，确实使我神魂颠倒，我一下子没搞清现在待的地方，对一旁连说了几遍的迎宾小姐置之不理，正张着口，目不斜视地看着李雅芩。 被看得满脸通红的李雅芩，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曹雄，迎宾员在问你订的几号房呢？” “哦……贵宾房。” “哈哈……大老板，有没有搞错，什么贵宾房？又不是住宾馆。”鬼丫头张欣艳立刻来了劲。那几个旧部，也一个个咧着嘴在一旁窃笑。 我赶紧补充道：“不……不，是28号包间。” 李雅芩脸更红了，瞪了我一眼，丢下我和刘肖华，拉着张欣艳，跟在也在笑的迎宾小姐后面，上楼去了。 晚宴一开始，七八天都没见面的我和李雅芩，一下成了大伙儿攻击的目标。那几个存心想拿我俩开涮的旧部们，放肆地左一个老板右一个老板娘，七嘴八舌开始起哄。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更是口吐狂言，说什么为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小别团圆干杯，真是用词不当！我局促不安，尴尬去比，怒也不是，解释不得。我靠！要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安排这顿聚餐了。 还好，早有准备的李雅芩，把随身带来的欧洲小礼品分发给大家，又介绍了一通欧洲各国的什么风土人情、旅游景观啊，还有高速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等等。手里拿着礼品，耳朵听着眼花缭乱的讲解，蜜也有了，嘴也被堵住了，我好不高兴，决定饭后大伙儿再尽兴一下，到楼下的大舞厅唱歌跳舞。 一到人头涌动的舞厅，那帮旧部和臭小子刘肖华、鬼丫头张欣艳就四分五裂，没人再顾及我俩，早已在吃饭包房中就眉来眼去的我和李雅芩，自然成了一对舞蹈搭档。 酒红色灯光朦胧的舞池中，李雅芩把额头轻靠在我肩上，轻盈的身子半倚在我怀里，我一边感受着她在我耳边毛茸茸的呼吸，一边小声和她交谈。望着李雅芩娇艳欲滴的面靥和酒精作用下迷离的眼眸，我忘记了身边的人群，心里只想着舞会早点结束，盼望晚上既将来临的，我俩小别后必定爆发的那种激情。 突然，在舞池不远处，我看见一处矮墙包厢里的一双熟悉眼睛一闪，那是一种带着酸味而又奇怪的眼神，漂亮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不好！是她，是黄莉华的眼睛，我顿时方寸大乱，满脸露着惊慌和恐惧，一下子踩到李雅芩的脚上。 李雅芩有些不解地叫道：“哎呀，曹雄，你怎么啦？”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我……我看见她……她啦！” “什么他，是谁啊？”李雅芩四下里张望。 不知怎么，我一下恢复了常态，大方地拥住李雅芩，小声对她说：“别看，是我老婆！” 这下轮到李雅芩慌乱起来，她也毫无章法地说：“曹雄，在……在哪里啊？我……我们是跳还……还是不跳，怎么办吗？” 第三十七章 两个美女再次交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早知道黄莉华今晚有个单位约会，是宴请她们同系统的外地同事，也是来参加什么9.8厦门国际贸易投资洽谈会的，但不知怎么就这么巧，她们饭后也会到这家舞厅跳舞？ 昨天晚上我还问过黄莉华，你们税务系统的，跟贸易投资根本沾不到边，怎么也来参加什么洽谈会嘛？真是瞎起哄。 现在中国社情就是这样，一个什么会议什么论坛的，扯蛋！从政府单位各个部门开始，到企业的头头脑脑，领导带头，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凑这门子热闹，反正是公款买单，不来白不来。 今晚黄莉华的单位就是这样，说什么税务系统也要了解国家贸易发展规划，好为增加税收创造条件。所以，顶头上司就名正言顺邀请了这个省那个市的同系统人员，再分配给小属单位接待安排。只是他们都是编外会议代表，无权参加大会组织的正式晚宴，因此就东找西钻，竟然窜到这里来搞编外舞会！ 一只舞曲终了，我和李雅芩刚走回座位，臭小子刘肖华就凑到我跟前，神秘地说：“阿雄，你小子今晚可有状况啦。” “什么状况？”我明知故问，心里却直打鼓，要知道，下午我还打过电话给黄莉华，说有个江苏旅行社老总来，晚上准备一起去趟泉州。 “嘿嘿，两个老板娘不约而至，都来跳舞了！” “是吗？怎么这么巧，我还说晚上……” “哇塞！阿雄，不会吧，晚上你不回家？”鬼丫头张欣艳也插上嘴来，一边说一边还特意望了一下李雅芩，把个李雅芩看得脸一直红到耳朵根。 我就怕张欣艳这张嘴，赶紧先发制人制止道：“艳艳，你胡说什么？原来我晚上是准备去趟泉州的，后来……” “嘿嘿，后来阿芩回来了，就不去啦。”又是臭小子刘肖华，今晚他老是发出“嘿嘿”的阴笑声，好象早已看透我俩的心思一样。 望着对面表情尴尬的李雅芩，我头脑转了转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又不是碰到你家小嫂子？不过，我可事先交代好了，你俩的嘴巴可不要乱说，否则我……” 我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准备过去主动打个招呼，老远看见坐在矮墙包厢里的黄莉华，正一个劲地和那几个外地来的同事谈笑风声。快到跟前时她看见了我，高兴地挥动着美丽的手臂：“阿熊，快过来！” 我热情地问道：“阿华，你也来啦，还不快介绍介绍客人？” 黄莉华倒很大方，眼睛里早没了刚才那种酸味十足又奇怪的眼神。她拉着我的手自豪地向各位介绍着：“这位是我老公，在自己办的旅行社当总经理……这位是XX市XX区的税务局刘局长，这些是他的部下。” 待我逐个向在坐的各位握手致意打过招呼后，黄莉华又跟大家说了几句，拖着我往我包的吧台走去。 一边走，黄莉华一边埋怨我：“阿熊，雅芩都从欧洲回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虽然我已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有些发虚，心里感到毛毛的：“呵呵，李副总中午才回来，晚上公司几个经理在一块聚聚。” 大家一见面，已有准备的李雅芩，自然是亲热地拉住黄莉华，姐姐长姐姐短的，好象两人关系非常亲密一样。 黄莉华倒也显得亲切，上上下下把李雅芩打量了一番后，惊呼起来：“哇塞！雅芩妹妹，真是仙女下凡，难怪今晚舞池里有个大靓点呢！” 我真搞不懂黄莉华这是在赞美呢，还是在挖苦，只好尴尬地注视着两个美女精彩的“表演”。 李雅芩倒显得不好意思：“莉华姐，我还准备明天约你呢，我给你带了一套法国巴黎的时装，你穿上一定很漂亮的。” “是吗？那很贵的。雅芩，看你还想着我，其实我都是个有孩子的母亲了，哪能跟你比，随便穿穿就行。” 待她说完我才注意到，其实今晚黄莉华也经过了一番细致打扮，乌黑的长发下，一身漂花的连衣裙倒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仍然还很苗条的身子，使各部位线条分明，暴露的前胸上部和圆滑的小腿十分性感。这是我在家里都很难看见的，难怪刚才那个外地的局长，老是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在她身上瞟来扫去。 “莉华姐，看你说的，你这么漂亮有风度，你才是晚上的靓点呢！”李雅芩用眼瞟了我一下。 我靠！我看见李雅芩眼里虽然那么亲热，但怎么也会多了一丝醋意？这下完了，两个女人醋劲上来，任何人也阻挡不了那种疯狂，何况还是两个美女。 “雅芩，欧洲好玩吗？你这一去都快十天，可把阿熊忙坏啦，你一回来他就马上为你接风，看来他是想好好为你放松一下呢。”说着，黄莉华也用亲热的眼神望了我一眼，眼里却又闪出那种奇怪的眼光。 “哪里是为我啊，我在欧洲考察，陈总在旅行社忙里忙外，够辛苦的。嫂子，你在家可要给陈总好好补补才是，可别让他累坏啦！” “看你说的，我们老夫老妻的，哪能累坏他啊？阿熊总也闲不住，不是跑到什么地方出差，就是到人家单位联络团队，巴不得天天待在旅行社里才好呢！” 这下不得了，两个美女笑脸相迎，却以牙还牙，交峰开始激烈起来。一旁的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都用那种隔山观景的眼神，惊讶地看着两位美女，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表演。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那样幸灾乐祸。 黄莉华突然峰头一转，冲着我问：“怎么，阿熊，你晚上不是要去泉州吗？” 我一直在听两个美女你争我艳的，一时措手不及：“哦，我……” “嘿嘿，阿华，阿雄原来晚上确实要到泉州去，是我把他硬拉住的。芩芩今天考察回来，总不能由我这个外人主持他们旅行社的聚会吧？”到底是同窗同学，臭小子刘肖华还真够朋友，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到时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婚姻介绍人，又是学长，刘肖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黄莉华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直显得特别老实的张欣艳，这下也发话了：“莉华姐，既然大家都在一起，我们还不如跳跳舞呢。阿雄，还不快请嫂子跳舞？” 大家都象下了战场一样，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八章 难测女人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虽说我对感情上的经验相对浅薄，但我终究不是傻子，两个美女喷发出的那种难闻的火药味，还好没能让它蒸发上来，不过我必须慎之又慎。 一只新的舞曲响起后，我搂着黄莉华的腰，投身到灯红酒绿的舞海中。 黄莉华搭着我的肩膀，踩着轻盈的舞步，高翘的臀部随着节奏摆动。我跟着她的步伐，优雅地在舞池中旋转，我们就象一对缤纷飞舞的蝴蝶。 没下舞池的李雅芩，显得心不在焉地跟刘肖华和张欣艳谈论着什么，虽然他们脸上带着笑，却都用不同的表情，不时转头惊讶地望着舞池中快速旋转的我和黄莉华，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我和老婆一块跳舞。 突然，黄莉华仰起头望着我问：“阿熊，你现在舞跳得蛮好吗？” 我脸一红，故作轻松的样子：“是吗？还不是跟过去一样，我自己都没觉得会有多好。” “不会吧，雅芩的舞就跳得很好，我看你一定是跟她学的。” “你说李副总吗？她和你一样，在学校里舞就跳得很好，我哪能和你们比呢。”越说我越觉得身上冒汗，都快坚持不住了，脚步开始混乱起来。 黄莉华微微一笑，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用友好但听起来多少有些醋味的口气说：“阿熊，怎么不把我搂紧些？” 我赶紧搂紧黄莉华的身子，却偷眼向吧台方向望去，李雅芩还在跟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说笑，但从她回望的眼神里，我看见微笑中带有一种羡慕、妒忌和怒气。真没办法，今晚，我处在两个美女之间，是最难堪的。 看着眼前的黄莉华和坐在那里的李雅芩，我心里突然有种负罪感。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情人，两个都是我所见过最美最出众的女人，她俩都给我带来激情，带来甜蜜，可回首看一下深深浅浅走过的这段人生，我给她们带去了什么？ 的确，世人都需要享受，特别是现代的青年人，他们对激情充满了向往，从不顾及以后，他们中有许多人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下虚荣心，为激情所欢乐，为刺激而享受。他们不管男女，都为互相占有而感到自豪，那种在几十年前，为实现理想通过真正拼搏，在艰苦条件下建立起来的友谊和感情却越来越少。 虽然，黄莉华和李雅芩都不是那种人，她们也改变不了现状，她们有着不同的出身，有自己的期望，而且，她们都喜欢我，爱我。我自认为，虽然我也不是那种人，也改变不了现状，我的出身是那样的穷苦，为了改变命运，我需要不断奋斗。但我从来不是也不想当什么花花公子，对她俩的爱，我都有一份牵挂、一份责任。不管是她，还是另一个她，都为我的事业振奋与担忧，我们在一起见证了许多甘与苦、烦与愁。 世上绝大多数的人，从来不是那么伟大，他会跌倒，也会犯错误，甚至会失败。而且，人的感情都有两面性的，我知道我不应该一面深深爱着我的妻子，又牵挂着另一个所爱的女人，虽然我不认为和她俩的相处是一种严重错误，但这是一种生活的失败。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很多时候人们的选择往往只能是接受，或者拒绝。如果我当年拒绝了黄莉华，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美满的家庭。而如果我当时拒绝了李雅芩，可能会给她造成巨大的痛苦，她将可能永远框在思念母亲的痛苦之中。 不过，这也是一种无奈，当两个美女在我身边跟我上床时，总会夸奖我如何让她们知道了**的美好，她们会为感受到自己成为真正的女人而自豪。因为女人总是喜欢自己所爱的男人，男人才会觉得在女人面前，变得那样的伟大。 不管怎样，她们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激情和甜蜜，也有一些无奈和烦恼！ 今晚就是这样，虽然她们见面时那样的争风吃醋，针锋相对，可为了我，两个女人也显得烦恼，表现的那样无奈。对她俩我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希望她们都能快乐幸福。 正想着，黄莉华忽然说：“阿熊，你在想什么吗？都踩在我脚上了。” “哦，没……没想什么啊，我们再跳吧。” “还跳呢，舞曲都结束了！” “……” 第三十九章 靓丽的旅游“新景观”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十月，正是厦门旅游最红火的又一个旺季，也是海洋鱼类、螃蟹和各种螺类开始收获的季节。不管在风格不同的正式餐馆酒楼里，还是在大街小巷简单的大排挡前，用水池水缸养的、用盆子罐子盛的、用竹篓袋子装的，到处都是五花十色生猛活鲜的海产品，它吸引着各地各国的游客，人们讨价还价挑选着各种鲜活的海货，评头论足品尝着海味佳肴，这成了厦门又一道靓丽的“景观”。 为了在这个赶海的旅游季节里，招徕更多游客，李雅芩竞然想出旅游海鲜自助餐。 这可不是那种把煮熟的海产品一盆盆放在那里，供大家挑选的普通自助餐，李雅芩把她酒楼下面的大餐厅进行一番改造，进门的两边，一边是各种规格的海鲜池，一边却很气派也很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平的、圆的、尖的、扁的，可以油煎的、清蒸的、爆炒的、烧烤的各种锅子，游客们自己挑选最喜爱的活猛海货，服务员帮助洗净后，在现场厨师的指导下，一个个大显身手，自烧自吃，真是其乐无穷。 我们不光在厦门本地大势进行广告宣传，而且给予外地来的头两个旅游团免费品尝，效果真是不错。 民以食为天，出来旅游无非是玩、住、食，这下好喽，一传二、二传十，各地旅行社纷纷联系，约定来厦门的团队必须要有这道靓丽的旅游“新景观”。 厦门海产品有它独特之处，螃蟹、海虾，还有各种渔类，个头并不很大，但养殖的少，从海里捕捞的多，而且没有污染，味道鲜美，按照厦门人的说法，有一种清新鲜甜的味道。所以，游客们选得品种很多，份量却不很重，价格自然不会很贵，游客们时惠，我们也高兴。 在热闹的风味轩海鲜大酒楼里，你会看到游客们抱着好奇的心愿而来，吃完后又带着满足的心情离去，我们独特的促销方法，带来一个接一个的旅游团，效益倍增。 我对目前的旅游形势满意极了，更对李雅芩刮目相看，对她提出的任何新方案，再也不会有任何质疑。 周一，是旅行社比较空闲的日子，象惯例一样，那帮小子姑娘们陆续汇聚到我的办公室里，大家海阔天高瞎议论，难得有这份闲心嘛。 “老大，老板娘怎么还没来？我们有事准备集体汇报。”是小扬这小子。 “她没来我在吗，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提防着，却显得很大肚的样子。 “近来旅游形势蒸蒸日上，效益不错吗。”这小子话中有话。 “是蛮好的，怎么，有什么建议吗？” 这下不是小杨在说，而是他部里的那位快嘴女副经理，这丫头历来会串通大伙儿“加害”于我：“老大，我看我们的海鲜旅游确实不错，就是导游员不够用，忙得我们象什么似的，到时可要加薪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很理解地说：“呵呵，早计划好了，这个旺季一过，平均加薪五百，怎么样，还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旅行社几十号人，把“平均”两字抹掉，这些在坐的经理副经理们，起码可拿二千元以上的奖金。 “老大，我看不光要这样，近来我们旅行社要改组啦？”又是小扬这小子，他怎么并在乎加薪的事，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名堂。 “为什么？”我认真起来，不敢怠慢。 “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改组吗？”“……”几个围在我身边的人，也都好奇地问了起来。 小扬望望大家，一本正经却又显得神秘西西的样子：“那还不清楚吗？什么南下香港澳门，开拓欧洲线路啊，还有自助餐旅游，等等，哪个不是老板娘的杰作。本官员正式宣布：从即日起，老板被打入冷宫，老板娘升为老板……” 还没等小杨说完，这帮小子姑娘们立刻大笑起来。我靠，再怎么贬，我也是注册法人啊，可是一级指挥官！我都没宣布改组，这小子倒宣布起来。 “谁升老板啦？”随着话音，拿着一叠材料的李雅芩窜了进来。 “你啊！”又是小扬这小子。 “为什么？”李雅芩不解地问。 “哈哈……”这帮小子姑娘们又大笑起来，明白过来的李雅芩立刻耳红脖子粗，上前就要打小扬，两人就在我那宽大的办公室里左躲右藏，好不热闹。我喜欢这帮小子姑娘们！ 大家见老板娘到，知道有事和我商量，一个个告辞而去。小扬这小子，走的时候还特地意味深长地回望了我和李雅芩一眼，搞得我俩都莫名其妙地红起脸来。 第四十章 我的旅行社步步高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待那帮小子姑娘们走后，我指指长沙发身边，准备坐下来好好听李雅芩汇报。 李雅芩把门关好后，才兴奋而神秘地对我说：“曹雄，你知道到现在为止，我们接了多少个旅游团吗？” 从欧洲考察回来后，我就把统计大权也交给李雅芩，当然不知道现在的团队数量。我关心地问：“多少个团？说来听听。” “除了三个出境旅游团外，我们这半个多月，一共接待了二十四个团队，八百六十二人，怎么样！”李雅芩挥了挥材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真的，真不可想象！”我也非常高兴。 我记得很清楚，自从办起我的旅行社后，最多的一个月也不过接待十七八个团队，而现在二十天下来，就比一个月接待的旅游团队还多。 “这是大伙儿努力结果，你应该想到的。” “是啊，这帮小子姑娘们真不错。” “所以嘛，我们应该给刚才那些部门经理们加薪，不光可以提高士气，也应该让他们有比较宽松的改善。” “对，阿芩，我刚才就宣布了，不光他们，还有你呢！” 李雅芩媚眼一笑，一脸的怪像：“去，我才不要什么加薪呢？” “不要加薪，那你要什么？”我好奇地转身望着她。 李雅芩却把头凑到我面前，笑咪咪地看着我，一脸的暧昧：“曹雄，我要什么你不知道？” 我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猖狂，自从那次欧洲回来我们聚餐后，因为我的顾虑，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未在一起过，但也不过半个来月，可现在她说起这种需求来，居然一点都不感到脸红耳热的。 当然，最使我开心的是，李雅芩已经摆脱了那种对母亲的经常思念，她把旅行社发展看作是自己的事业，全身心投入进来，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这不单纯是我的功劳，也不单是情爱所产生的作用，而是因为她对事业的执著。而且，她不追求什么富贵荣华，却那样的热忱、尽职和刻苦。 随着时代进步，人们对生活的质量要求也在不断提高，对幸福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在李雅芩看来，她生活所包含的一切，应该离不开我，所追求的理想，也应该有我的参与。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对现实感到振奋、快乐和满足。虽然，我自感很对不起黄莉华，但为了使李雅芩快乐和幸福，我应该放弃一些，迁就一些，甚至牺牲一些。 正想着，李雅芩把身子靠了上来：“曹雄，你想什么嘛？” 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没想什么啊，阿芩，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高兴。” “所以……所以我想，我们找个时间再……在一起，好吗？” “那当然好了，阿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说着，我把李雅芩的身子往怀里搂，亲密无间中，我能感受到她胸前那两团软乎乎的东西，正隔着衣服压在我胸口，舒服极了。 这种感觉，是任何正常男人都会立即引起激动和反应的。我兴奋地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把嘴巴凑上去，情不自禁吻了起来。 李雅芩立现慌色，睁大双眼，脸色潮红，身体连忙往后倒着仰着，力图避开我马上要做的那种她喜欢做的事：“哎呀……曹雄，我……我不是说在这里，这……这是在办公室里啊，你……” 一刹那间，李雅芩的表现还是那样惊恐羞涩，但渐渐的，她闭住双眼，不由地把刚才伸到胸前抵御我的双手向上移动，搂住我的脖子，开始尽力投入。她一时忘却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娇躯发软，渐渐陷入迷乱。 这是我俩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这样奋力接吻，很快，我象意识到什么，赶紧把嘴脱离开她的嘴唇。 胸部急骤起伏的李雅芩，睁开双眼，满脸的**，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曹雄，你……你来啊，我都……” 我心里暗笑，却装着一脸的淫秽，手伸到她身下象要解裙子的样子：“呵呵，阿芩啊，在办公室沙发上来一次也是很有风味的，那我们就……” “哎呀，我……我……你干吗？”李雅芩立刻想到这是在办公室里，脸羞得通红，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推开我的手说：“我……我不是说在这里，是在外面，你怎么就想来了？” “不是你说的吗？” “我……我，哎呀，不跟说了嘛。” 这就是现在的李雅芩，虽然她极愿意和我在一起，而且和我在一块时又是那样的投入，但她从来不敢，也不好意思和我在这种公共场合偷情。刚才不过是在我的“引诱”下，才有些忘情而已。 我们恢复了常态，继续研究统计材料，议论旅行社的美好前程…… 第四十一章 统计材料风暴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快中午时，谁也没想到黄莉华会突然窜了进来，她看见我和李雅芩正身体靠着身体在看材料，脸色突然剧变，笑容从脸上消失。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本来我们可以不必那么紧张，所谓做贼心虚吗，所以我和李雅芩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体分开来。 我非常尴尬站起身，心惊胆战地问：“阿华，你……你怎么来啦？你不是……” 一时没吭声的黄莉华，瞪着双眼，猜疑地望着我俩。 “莉华姐，我……我们正在研究旅游团统计材料，你不会以为我们……”满脸通红的李雅芩，慌乱地解释，简直是一付不打自招的样子。 黄莉华嘿嘿一笑，似所指有所指地说：“以为什么？我不过到市局送报表，顺便来看看罢了。你们忙，你们忙……”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下惨了！我一看不好，赶紧追到门外，拦住醋性大发的黄莉华。 我拉着黄莉华的手，急忙解释：“阿华，你不会以为我们……”我靠，我怎么和李雅芩说的一样吗！ 黄莉华吼道：“我以为什么？只不过看到你俩亲密无肩，在研究什么统计材料吧！” 这时，走廊上靠近的两个门打了开来，伸出几个头，是那帮小子姑娘们。 我无颜地望了一眼闻声而出的那帮家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连忙一手拉着黄莉华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往办公室里拽，一边讨好地说：“老婆，都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吧。” 可能是我这句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那帮幸灾乐祸的小子姑娘们起了作用，黄莉华摔开我的手，小声吼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黄莉华回到办公室里，我跟在她身后进到办公室，赶紧把门关好。 办公室里已恢复过来的李雅芩，好象听到我俩的对话，她迎上来拉着黄莉华的手，笑嘻嘻地说：“对，莉华姐，晚上回去再找陈总算帐！你难得中午来一趟，吃完饭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会吧？这到底是哪跟哪嘛，两个女人，不，两个美女在一块，居然会“出卖”她们共同喜欢的男人，我晕了！ 黄莉华听到李雅芩这么说，也不好再拉下脸来，竟然冒出一脸的笑容，又亲热、又体贴地说：“雅芩啊，看你说的，你陈大哥才不是那种人呢！怎么，看你又瘦了，别老忙着工作，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莉华姐，我会注意的。哎呀，你今天真漂亮，这衣服哪里买的？”李雅芩笑吟吟地回头偷偷憋了我一眼。 “还不是街上买的，又不是什么名牌？雅芩，你看你这条裙子，这才漂亮呢！”黄莉华也笑嘻嘻地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在办公室里忙前忙后，招呼着两位大美女，居然没有一点老板的架子。 不过我发现，虽然两个漂亮的女人现在都推满了笑脸，但挺着的高耸胸部上，却一波一动起伏得很快，黄莉华照样有气在心，李雅芩仍然心情紧张。 聊了一会儿，李雅芩提议就在公司边上的小酒楼吃饭。我听了马上准备向助理交代一下，可以一拉开门，竟然看到小扬和那个快嘴的女副经理，正贴着耳朵在门外偷听。 这还了得，俗可忍俗不可忍，我轻声喝道：“好啊，你俩敢在这里偷听老板的讲话！” “嘿嘿，老大，哪敢偷听啊？我们只是想知道老板娘们会不会对您动手，也好拔刀相助吗！”又是小扬这小子。 “是啊，我们……” 还没等那个快嘴的女副经理发完话，我急忙打住：“去、去，什么拔刀相助？这里又没发生战争，大家不都好好的吗？” 往门外走的黄莉华问：“阿熊，在和谁说话啊？” “哦……我向他们交代一下。”好的把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打发走了，我看见跟在后面的李雅芩偷偷向我笑着，她一定听到刚才那番无聊的对话了。 可刚走到走廊上，小杨和那个女副经理竟然又带着全部门的人窜了出来，还假惺惺地打着招呼：“老板娘好！”“老板娘辛苦了！” 手拉着手的黄莉华和李雅芩一听，脸都红了起来。 “好，好……你们辛苦了。”黄莉华一脸的尴尬，李雅芩却没敢吭声。 他妈的，这两个家伙，胆敢在太后面前动土，我真是晕了！ 第四十二章 尴尬的午餐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小酒楼的小老板很熟悉，他殷勤地把我们安排到仅有的两个包房中的一间。两个老板娘凑到一块，我准备好好招待一下，就在海鲜池旁点这要那，忙活起来。 等我进了包房，见两个美女聊得异常兴奋，时不时还咬几下耳朵，然后咯咯地娇笑。我靠！怎么这么快嘛？刚才的战火风云早就烟消云散，我也乐得她们亲近。 小酒楼的伙计三下两下，很快就把一个冷盘、两个清蒸、三个热炒，外加一盘炒面、一个鱼头烫送了上来，还特意送来三罐青岛啤酒。我不是向小老板交代了吗，中午不喝酒。小伙计告诉我是老板送的，两个女人早已拉开罐，互相碰着唧唧喳喳喝了起来。我就喜欢在厦门的大排挡用餐，菜新鲜速度又快，啤酒还是免费送的。 我怀着好意制止着：“下午还上班，酒就少喝些。” 黄莉华一听，先白了我一眼，又拢拢头发，然后对李雅芩说：“雅芩，难得我们姐妹在一块，别理他，反正要宰他一顿。” “就是，陈总，莉华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别扫我们的兴。”李雅芩也吩吩不平。 我看了看黄莉华，又看了看李雅芩，心里有点明白，暗叹了一声，故作兴奋地说：“好吧，菜都上啊！那我们……先聊点什么？” 黄莉华嗔了一眼，埋怨道：“还说呢，都怪你。我和雅芩刚才聊得好好的，你进来就把我们的聊兴打断了。” 李雅芩也笑道：“就是吗，莉华姐，不理他，我们继续。对了，刚刚你说到哪儿了？什么厦门也有过海市蜃楼？对，快接着说。” 黄莉华笑嘻嘻地又白了我一眼：“好，其实厦门的海市蜃楼十年一遇，难得看见，不象威海大连……” 两个女人都甩开我，再度饶有兴趣地谈了起来。 对两个美女虚情假意的谈话，我毫无兴趣，心里只是纳闷。不过，我很快也兴奋起来，因为我发现，能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两个碰到一块，都喜欢我的美女容貌和气质，真是难得。 论心而言，无论是黄莉华还是李雅芩，两个都美极了。人说一美一丑在一块，才能更加衬托出美的那个。但今天两个丽人的各自美，不仅没影响到对方，反而相互辉映，更加靓丽。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两个美女碰到一块，其中一个无论与我在做什么，另一个总要吃醋，因为她们都在一个丽量等级上，对对方都勾成了某种威胁。 陪美女吃饭，本来是件高兴的事。不过，我暗骂自己的无耻，为什么我会左拥右抱，总也舍弃不了其中的一个。虽然这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但我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我想，除非我离开这个世界吧，才能使她们的期盼破灭，因为她们都是深爱我的女人，又都是这样的漂亮。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忽然发现两个美女已经停止了谈笑，正用眼光齐齐看着我。 我忙抓起一块螃蟹大腿，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们怎么不说了？” 黄莉华冷冷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想什么？我没想什么啊？” 虽然黄莉华嘴上笑着，却狠狠地说：“不对，你在说谎！老实交待，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口，只见李雅芩脸色大变，一张脸腾地红得象西红柿，忙不迭贴转过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黄莉华。这一刻，空气好象凝固起来，只有浓浓的酸味。 忽然，一阵清脆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李雅芩的手机响了。 她象在茫茫大海中看到彼岸一样，轻舒了一口气，赶紧抓起手机，笑笑地大声说：“艳艳吗，今天没上班……” 黄莉华白了我一眼，又看了在通话的李雅芩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等李雅芩通完电话，我赶紧说：“好了好了，肚子都饿了，大家快吃饭。” 黄莉华可能意识到刚才的表现有失风度，也向李雅芩投去歉意的眼光，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碗里：“雅芩，快吃，都要凉了。” 吃完饭分手时，黄莉华拉我到一边，酸溜溜的说：“阿熊，你别得意，回去后，要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哼！” 我一听，心里又开始感到战战嗦嗦起来，这下可有得受了！ “……” 第四十三章 成立旅游购物中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十月的旅游旺季一过，我们按计划购进两台33座厦门金龙旅行车，组建了小小的旅游车队。同时，在刘肖华大力“支持”下，成立了旅游购物中心，准备在鼓浪屿、集美和环岛路几个热点风景区，设立营销点。我自己的旅行社，又增强了实力。 其实，我知道臭小子刘肖华卖力推销他的厦门特产，不过是为了鬼丫头张欣艳罢了，他只要我的牌子，其他一切，包括经营场地的房租、各种旅游产品、人力工资都由他负责，收入所得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条件吗只有一个，由张欣艳出任旅游购物中心主任。 做为同窗好友和大媒人，我当然不好推却。不过，我确实需要几个有组织的、服务质量上乘的旅游购物点，与接待的旅游团队配套，给游客带来方便，减少因购物质量问题带来的投诉。而且，这种合作的回报还是很丰厚的。要知道，厦门这座风景城市，游客们都希望买些海货特产和工艺品带回去。 当然，我和李雅芩也为好友张欣艳感到高兴，原来我们就一直想为她安排一个收入高，又轻松的职位，把她调出那个远离市区，收入又不高的海沧开发区，好为她比较艰难的家景分忧。只可惜她对餐饮一点不热心，无法到李雅芩的酒楼落脚，对旅游也只是觉得好玩，根本不想招客组团。这次大家给张欣艳营造了一个好机会，都希望她能发挥出自己才能。 而且，李雅芩还有一个计划，想把她姨妈的“风味轩海鲜大酒楼”分给她的那一半股份买下来，真正成为旅行社的定点餐厅。虽然，我并不完全赞同，而且现在还不具备这种实力，但我愿意努力去实现这个计划，因为这是李雅芩的心愿。 为了庆祝旅行社小集团的成立（实际上不可能是集团公司），公司的两个总经理和新成立的旅游购物中心主任，还有那个编外股东，一起到大嶝岛的台商小额贸易区参观考察，一来学习取经，二来欢聚庆贺一下。 下午，我们两台车浩浩荡荡，先到同安税务局邀请第一老板娘。无奈要开会的黄莉华坚决不去，没办法，政府机关就是会多，我们只好抛下她，继续向大嶝岛进发。 当车又上路时，我心里一阵狂喜，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雅芩，她虽然一本正经望着前方，但脸上早已露出那种欣喜，机会总是造就给我俩。 我们费了三个多小时，参观了这个办了多年的旅游购物中心，对台湾来的，也很有吸引力的各种小商品、土特产进行分析了解，观看各种商店里销售员的既席“服务表演”，欣赏涌来的一个个旅游团游客们的“抢购竞赛”。 不过，十分认真的张欣艳居然还东问西记，搞得几个市场管理人员一起上来盘问，差一点把我们当作商业间谍扣起来。 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兴致，晚饭时，在美丽的大海边，我们仍然点了许多海鲜特产。 新上任的旅游购物中心主任张欣艳，今天完全变了个人。她穿着一套浅灰色时装，里面配着一件薄薄的毛衣，脖子上还扎着一条淡红色纱巾，加上倒下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嘴唇上也只淡淡抹了一层口红，真显得人模人样。 点完菜，我目不转睛欣赏着我的新部下，倒不是从没见过，只是出发前刘肖华的那部车和我的车并没停下来汇合，参观时人来人往的，也没怎么注意张欣艳。 臭小子刘肖华看到我的眼光，一把搂过张欣艳，开着玩笑说：“阿雄，别看着碗里的，还想着盘里的，怎么，又看上艳艳啦？” 鬼丫头张欣艳居然挣脱掉刘肖华的怀抱，一本正经道：“刘总，我现在可是陈老总的部下，公司两位领导都在，你严肃些！” “艳艳你……哈哈哈……”李雅芩一下子把吃到嘴里的一口海蛎煎，喷了出来。 我也正经地说：“张主任，今天收获如何？是不是可以正式开业了？” “这个……这个吗，陈老总，我还没准备好。哇塞！我不敢啊……哈哈哈……”张欣艳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本性难移。 到底是商场老手，臭小子刘肖华开始给她传经送宝。他拉过张欣艳的手，很认真地说：“艳艳啊，没什么可怕的。你是购物中心的头，主要是制定计划、分配货物、了解销售和服务情况，领导大家完成销售任务，还要做好售后服务，掌握反馈意见，提出改进方法……总之，我看你能行。” 李雅芩也在鼓劲：“对，艳艳，只要把心用上，你能做好的。” “是啊，艳艳，你原来就是搞销售的，现在不过是当了领导，工作程序还是一样，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好的！”我也以老板身份鼓励她。 “哇塞！三个头儿都发话了，这下惨啦，把我卖掉也得干好啊！”鬼丫头那德性又上来了。不过，我们都相信她能做好，她就是这个德性吗。 今天，我们对考察都很满意，大家发表意见出了不少点子。已有底的张欣艳，两杯酒下肚，竟然开始发表起她的就职演说。 这个鬼丫头，一本正经横扫了大家一眼，才认真地说：“头儿们，感谢各位领导对本主任的大力支持，本人信心大增。我已编制了一套工作程序软件，怎样配货，什么时间往下发货，货物的品种、规格、价格、保质期和日、周、月的销售情况，还有人员配备、工资分配，等等，在我的电脑上一目了然。这还不算，多劳多得，我还编制了一个奖惩条款，完不成指标的扣，有游客投诉的罚，我自己嘛重罚，直至辞职。各位领导，怎么样？” “……” 一阵沉默过后，我们三人不由地鼓起掌来，真是刮目相看。难怪啊，今天张欣艳怎么又问又记的，原来她早有准备。 臭小子刘肖华拉住她，给了一个吻：“艳艳，不错不错，开始嘛销售量不要过快，超过我就不好啦。” 看来这小子真有点怕鬼丫头的能力，我夸奖道：“行，行，我看很好，如果超额完成公司销售指标，我给你发超额奖。今后慢慢发展，以后做个比阿肖还大的老板。” 鬼丫头推开刘肖华，喊了起来：“不会吧，陈老总，我可没那么大野心，当个万元户就可以了。” “艳艳，这不叫野心，叫雄心，以后我俩吃饭买衣你买单哦！”这个李雅芩，还对女友用起了激将法。 “我……我，买就买吗，有什么了不起。”这就是鬼丫头张欣艳。 不过，我们都相信张欣艳，她有这方面的能力。 第四十四章 小岛之夜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们三个领导相互望着，心里都很高兴，现在的张欣艳已不是原来的张欣艳，是个真正有鬼点子，看来也有一套领导艺术的购物中心主任，大家都为张欣艳初露锋芒感到高兴。 最高兴的当然是臭小子刘肖华，他舍得投入大把钞票，原来只是为了讨鬼丫头欢心，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这下好喽，他一百个放下心来，又是赞不绝口很肉麻地夸奖着，又是殷勤地为张欣艳拣菜倒酒，把我和李雅芩全没放在眼里。 “来，艳艳，我们为你加入旅行社，也为你象样的就职演说干杯！”我拉着李雅芩也向鬼丫头敬酒。 “哇靠！不……不会吧？老……老板和老板娘一起敬……敬酒？我……我喝了！”有些喝多的张欣艳，一手搭在刘肖华肩膀上，一手准备将杯里的酒喝完。 “艳艳你喝多了，我来。”臭小子刘肖华及时出手相助，一口喝干她杯里的酒，居然又倒上了一杯，口中喊道：“来，老板、老板娘，我们艳艳会干好的，我代她敬你们一杯！” 我靠！两瓶酒啊，两瓶金门高粱已叫他俩干掉了一多半。 晚上，我们就在大嶝岛的宾馆落脚。十点多钟，刘肖华拽着嘻嘻哈哈说着糊话的张欣艳，在服务台前坚持着一定要和张欣艳同住一个房间，说是好照顾她。没办法，我和李雅芩各开了一个间房，其实我俩心中早已达成默契，让一个间房虚开着。 我放好简单的行李，一溜烟跑进李雅芩的房里，她正在等我呢。 美丽的小岛，浪漫的夜晚，虽说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即使是在亚热带的闽南沿海一带，仍然感到寒风刺骨，但房间里却暖意融融，我们沉静在爱意之中…… 疯狂过后，让人真有点筋疲力尽，但强烈的刺激却使我没有丝毫睡意，不过这时，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很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赶紧把一只手指放在嘴边，对李雅芩“嘘”了一声。 等按下接通按钮后，我问道：“老婆吗，还没有睡啊？” 都快十一点了，黄莉华还真的没有一点睡意：“阿熊，晚上没有喝多了酒吧？大嶝那边冷不冷？你……你和谁在一个房间？” 她是在查夜！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说我能跟谁在一个房间吗？还不是阿肖那个臭小子，刚才还把我的衣服吐的一塌糊涂呢，你不是在检查吧？” 说完这些，我感到脸上立刻红了起来，简直无耻之极，一面和情人进行快乐的床第活动，一面还在欺骗自己老婆。 我望了一眼身边的李雅芩，她正静静地把头伏在我的肩上，虽然俏面娇若桃花，但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惭愧和妒忌混杂的表情。 “哌，谁检查你啦？人家是关心你吗，明天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的黄莉华放下心来，表露出真诚的关心。 其实只要刘肖华和我在一起，她一直很放心。 “明天下午吧，到时我带些海产品回来。快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你也早点睡。再见！噗！”黄莉华在电话里给了我一个电波飞吻。 放下手机，我和李雅芩一时都没有吭声，我觉得自己不光无耻，而且简直是下流。转眼望去，李雅芩眼里也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第四十五章 迷茫的海岛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宾馆外的海面上，刮起夜里常有的大风，吹得窗户“嘭嘭”作响。 我转身搂住李雅芩，叹了口气：“阿芩啊，说心里话，阿华对我真的一直很好，这些年来对我帮助很大，也很体贴。其实，我是个混蛋，是我自己花心出了轨。咳，怎么说她和你都是无辜的，我……” 李雅芩打断我的话，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曹雄，别想太多，也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但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十分感激：“阿芩，你也不用安慰我，我总希望你俩都好，都能幸福。但要让我能原谅自己，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做到，我必须对你俩负责。” 李雅芩不屑地一笑：“你负什么责？我也不要你对我负责。曹雄，坦率地说，莉华姐确实是个好女人，她关心你父母，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操持着这个家庭，她是个贤妻良母。如果是我，可能做不到。但你记住，我是你真正的朋友，我不想做什么女强人，只想为你分忧，为你冲锋陷阵，做一个小女人，这就足够了。” 我惊愕地望着李雅芩，她的样子很认真。 李雅芩继续说：“曹雄，我知道你关心我，为了不使我沉闷在思念妈妈的痛苦中，经常陪伴着我，想方设法使我高兴，为我付出了很多。其实，在国外，甚至在香港，我和你这样的关系并没什么，我知道这是国内，但你放心，如果莉华姐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要我离开，我……我会离开的。” 虽然李雅芩那个“离开”说的不是那么坚决，但我还是坚定地说：“不！阿芩，别说这样的话，这辈子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就是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听了这话，李雅芩的眼睛都红了，更紧地偎在我怀里。 一个女人，当她爱一个她所喜欢的男人时，她真的会奋不顾身，为他做他想做的一切。我知道我很自私，很卑鄙，从没有为李雅芩的今后着想。虽然，李雅芩和她的姨妈并没有要求我考虑什么，而且，她们仅是希望我对李雅芩好，但我仍然很自责，不管是从世俗的道德观念说，还是从现实的情爱观看，我都是无耻的。 不过，不管是黄莉华，还是李雅芩，在我眼里她们不光是非常好的女人，而且都是我事业上的忠实支持者。何况，黄莉华是我最宠爱的妻子和家庭的支柱，我的家离不开她，我也离不开她。而李雅芩是我最亲密无肩的搭档和知已，我的事业离不开她，我也离不开她。因为有了她俩的爱，我的生活和事业才能顺利发达，我感到幸福，也以此为荣，但这却是很矛盾的。 看到我在暗叹，在烦恼，李雅芩却拥住我的头，柔声说道：“雄，不要想得太多，好好睡一觉吧。” 在这样一个风浪起伏的海岛之夜，我们吐露着烦恼，彼此都太需要对方的怀抱，我们相拥着沉沉睡去。 …… 天亮时，李雅芩仍然蜷缩在我身边，呼呼甜睡着，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到了脚下，脸上是那种在我面前才有的幸福像。 所不同的是，今天看起来，她嘴角挂着一丝口水和梦中带来的微笑，更有一种孩子般的调皮和天真，我心中觉得好笑，但还是轻轻在她耳边吹着。 睡梦中的李雅芩好似怕痒似的伸手抓了抓耳朵，嘴巴还甜甜地巴眨着张了两下，睁开了双眼，她被吵醒了：“曹雄，你醒了吗？” “快起来，上午还要办事呢。”我翻身下床，今天考察完还要赶回去。 “哦。”李雅芩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当我们离开房间时，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还在睡，一阵敲门声后，我也没听见有人吭声。我转头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李雅芩，只好对着房里大声喊道：“快起来，我们在海边等着。” 我拉着李雅芩跑出宾馆，来到海边，夜里的大风早已停顿，太阳已经出来。我们漫步在大嶝岛美丽的海滩上，眺望着海岛风光。 今天的天气真好，微微刮着的东北季风根本不感到冷，蓝天、白云、沙滩、海水和小岛，使人的心情舒畅，昨晚心里的迷茫一扫而去，我俩尽情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好时光。这一阵子，我们太需要这种宁静和休整了。 第四十六章 黄家的阿花小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今天是周末，我母亲回乡下老家，我带着黄莉华和小鹭葭到白鹭洲公园游玩，这是我早已答应女儿的，虽然白鹭洲公园就在我家隔海相望的对面，却一直到旅游淡季才实现这个诺言。 厦门的秋季天高气爽，宽广美丽的白鹭洲公园里游客来来往往，每到周末就开放的巨大音乐喷泉四周，围满了欣赏的、拍照的、玩耍的悠闲老人、成群结对的年轻人和欢笑的孩子们。筑堤修坝建起的内海近岸处，耸立着巨大而壮丽的白鹭女神塑像，岸上宽大草地上，欢乐的孩子们争相放着各种各样风筝，更有年长者施放着几只长龙大风筝，吸引了许多游客，小鹭葭一定要我给她买一只。 我买了一只花蝴蝶小风筝，拉好线带着小鹭葭跑了起来。 “嗷……我们的风筝飞起来了！”小鹭葭惊呼着、欢笑着，好不高兴。 坐在草地上的黄莉华，望着我和满脸通红的女儿，脸上堆满慈祥的微笑，我们一家好久没在一块这样尽兴了。 我们跑到黄莉华身边，小鹭葭昂首指着风筝，天真地对我说：“爸爸你看，我们的风筝飞的多高啊！我要是能象蝴蝶风筝那样，也能飞上天就好了。” 我蹲下身，抱住她笑道：“那就看你的学习好不好，身体锻炼的行不行了，长大以后当个空姐、女飞行员，不就上天了吗。到时，爸爸带着旅游团，就坐葭葭的飞机，我们就可以比蝴蝶风筝飞得更高，更快。” “哇塞！那太好啦，我可以当空姐……姐喽！”我靠！小小年纪，就满口的现代语。 “不是空姐姐，是空姐。” 小鹭葭不再关心这个，她伸出小手摸着我的脸，问道：“爸爸，这段时间你和妈妈都瘦了，是不是工作很忙啊？” 我尴尬地望了一眼黄莉华，笑道：“是啊，特别是妈妈，上班太远，太辛苦了，怎么长得胖！” “那妈妈也开小车啊，不用去挤公共汽车上班了。” “对！葭葭这个意见好，到时我一定也给妈妈买一部漂亮的小轿车。”我早和黄莉华商量好了，等明年春节一过就给她买部车。只是她这段时间老感到累，业余学车都已拉下不少课程。 高兴的黄莉华抱住小鹭葭，亲着她的小脸蛋：“葭葭，到时妈妈开车送你上学，也叫你奶奶休息一下。” 小鹭葭也很认真地说：“是啊，奶奶每天都送我上学，她这么大了很辛苦。妈妈，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然，她今天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到外婆家了。” 今天，我已和岳父母约好，中午到他们家吃饭，黄莉华的两个哥哥也带着家人来。 有近一个月我们都没到黄莉华娘家，这是同李雅芩到香港之后，我最长时间没到两位老人那里去。象要将功补过似的，我把买来的一大堆营养品、水果、饮料、酒和一把电动按摩椅，好不容易搬进房，岳父岳母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这个模范女婿。 我得意洋洋，一手擦着满头的汗，一手拎着最后一些既将使我大显生手的螃蟹、鱼、虾等海产品，亲切地向老人问候：“妈、爸，你们身体还好吗？” 岳母牵住我的胳膊，笑个不停：“讶豪啊（很好的意思）！免（不要的意思）挂念。” 黄莉华的娘家一直都是母系社会，母亲主政。这位家庭女皇一边指挥老岳父和保姆往各个房间分放东西，一边用憋脚的闽南普通话不断夸奖：“阿雄啊，还带阿尼多（这么多的意思）东西来，莫（没）办法甲（吃）了！”还是那一惯制的客套话，也许这几句我最能听懂。 黄莉华和小鹭葭给我当下手，正在厨房里又煮又炒的时候，大哥二哥两家人也提着东西来到。帮倒忙的小鹭葭扔下手里活，就和她的小哥哥小姐姐玩了起来。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我打过招呼后，搁下我和保姆在厨房里忙，拉着小妹唠起了嗑。这是每次来岳父母家遇到兄弟俩时，最使我尴尬和莫名其妙的事。 本来和兄弟俩唠嗑，是家里男人们最正常最有气氛的事情，婚前还行，但打从结婚后，我就不能享受这份待遇。每次回去，在床上黄莉华总是不好意思向我解释，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两个哥哥一见面，总拉着她问长问短，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岳父岳母们也高兴这样，当然，我也慢慢习以为常。 终于开始吃饭了，女皇又是第一个给黄莉华倒酒，岳父大人把最好的螃蟹拣到黄莉华碗里，搞得最小的鹭葭妒忌的直翘小嘴，只好等妈妈再把螃蟹夹到她碗里。哥哥嫂子们更是没停，不断往黄莉华碗里拣菜，根本吃不下多少的黄莉华，又会把菜拣给我。每次在饭桌上都要重复这道烦琐的程序，但岳父岳母和哥哥嫂子们从没停止过，他们根本不嫌麻烦。 这次和以往所不同的是，大哥突然开口问我：“阿雄，怎么近来阿花（黄莉华的小名）好象瘦了，精神也不是很好？” 我靠！我这个丈夫不光要管好自己，还要照顾好全家人身体，当然这是应该的。我连忙回答：“大哥，可能是天天来回跑，累了，我和阿华商量好了，明年给她买部车，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累了。” 黄莉华刚要解释，二哥也插话道：“阿雄，阿花从小身体就不好，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噢！” “是，是！我会照顾好阿华的。”我完全没了总经理的风度，一个劲地答应着。其实，哥俩对我也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的小妹特别宠爱。 吃完饭，大家好象分好工一样，岳母和保姆收拾桌子，哥哥嫂子们又拉着黄莉华唠嗑，岳父则把我拉到他的书房，泡茶。 说是书房，也没几本书，而且基本上都是些连环画。农民出身没识几个大字的岳父，倒把他的书房布置的很有特色，除了书桌外，书架上放着尽是些古玩，一张四方麻将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叠起来的麻将牌，这里是他专门约左邻右舍老人们娱乐聊天的地方。 岳父在一个很别致的茶盘中冲好茶，端着一小杯热乎乎的茶递给我：“喝吧，这是老大拿来的安溪茶。” 我接过来，品了一嘴，称赞着：“好！味道蛮香的。” 岳父也很有味地咪了两口，说道：“阿雄啊，你和阿花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没有啊，这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 我没出声，挺纳闷的。 “阿花小时候就……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他欲说又止。 “哦。”这是二哥吃饭时说过的，岳父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没说。这段时间黄莉华的气色确实不好，回到家老叫累。我原以为她觉察到我和李雅芩的关系，思想压力大的缘故，但经过观察，并不是这回事，她不过对我和漂亮的女孩在一起感到有些不高兴，吃点醋罢了。 “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对阿花特别好，感到奇怪？” “没有，应……应该这样。” “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体贴照顾，特别是对阿花，她小时候很苦……”老人又是欲说而止。 “爸，我知道你们关心阿华，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你对阿花很好！” 我们品着茶，左一句右一岔聊着。我历来搞不懂黄莉华的小名为什么会叫阿花？总觉得这里面好象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但他们谁也没说。 第四十七章 我的山村老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说来也巧，月底，市旅游局利用旅游淡季，组织各旅行社正副老总，到永定土楼和龙岩古田会议旧址一带考察，好在来年开展红色之旅。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我回了趟老家，一起参加考察的李雅芩，也一块前往。 还是在结婚时和黄莉华回过老家一趟，已有多年没回山村了。 我们下了大车转小车（后厢三轮摩托车），快到傍晚时，终于回到生我养我，阔别六年多的闽西大山中。 小山村虽然变了样，通了电，有了公路，大多数人家都盖起新房，但农村就是农村，鸡鸭猪狗还是在村道上跑，孩子们还是那样显得营养不良，农民们还是那样豪爽朴实。 “狗子，回来啦！还带着个女人，真好看！”碰到的第一位大婶，亲切叫着我小名。我小时候喜欢狗，家里养的狗总跟我行影不离，而且属狗，所以我爸就叫我狗子。 我客气回答：“刘婶，我来开会，顺道回家看看。” “哎呀，阿狗回来啦，真派头，还带着女秘书呢！”小时候的同学林晓宝，老远就挥着手跟我打招呼。 我友好地递上一支大中华香烟：“阿宝，听说你都成蘑菇专业户了，恭喜发财！” “阿狗，当老板好有派头，还有这么漂亮的秘书陪着。”曾经在高中时我妈给我介绍过的对象，现在一派村姑打扮的王翠花，站在屋前牵着孩子和我打称呼。 我把准备的糖果掏出一把，递给她孩子：“翠花，过得还好吗？看你都发福了！” “……” “汪、汪汪……”到了家门口，一条大黄狗忽然窜出来，凶狠的直叫。 “哎呀，曹雄，快，这狗会咬人的！”吓坏的李雅芩，躲到我身后紧紧拉住我的胳膊，脸色苍白，一步都不敢动。 这是我上大学前才有的一条黄狗，现在都成老狗，却很通人性，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我一叫它的名，它就不叫了，而且跟在后面摇着尾巴，只是不断在李雅芩身边闻来闻去。 我拍拍它的头，友好地说：“黄黄，这是阿芩，自己人。” 李雅芩听我这么一说，也伸出手试着轻轻摸黄黄的头，老黄狗果然友好的向她摆起尾巴。 山区的农户从来不锁门，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我们径直走进堂屋。 一会儿，老实巴交的父亲听人说我回来，连忙从山田里赶回。他一边放着锄头，一边猜疑地望着李雅芩，问道：“狗子，怎么家来啦？你妈才走几天，是不是有事？” 我接过爸爸的锄头，微笑着说：“爸，这是李副总，我们到龙岩开会，顺道回来看看。你还好吗？小弟小妹都没回来？” 我知道弟妹们没回来，只是问问。我弟弟依靠我的资助，在省城读完大学后，现在在福州一家工厂工作。我妹妹虽然只读到高中，后来在我安排下到厦门打工，找了一个同乡，现在在龙岩市里开着一家小饭馆，昨天我俩还在她的小店吃过饭。 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坐在柴灶前我一边烧着水，一边和父亲聊着。家里的房子是在结婚第二年，黄莉华背着我，给了来厦门探望的父亲一笔钱后新盖的，还算宽亮。 好奇的李雅芩，领着老黄狗东看看，西瞧瞧，她从来没到过山区农户家里，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也许是我家的缘故，她更感到亲切。 山村里不到逢年过节没人刹猪宰羊，父亲到屋檐下割了一块不知放了多久的腊肉，宰了一只鸡，从地里拔几根新鲜菜，烧了几个菜。我打开带来的厦门高粱，就着昏暗灯光，吃了晚饭。 山区的农村晚上没事做，就是看电视，睡觉。听说我回来了，左邻右舍，还有小时候一些同学，打着手电跑来看我。其实，他们不光来看我，也来看我带来的那位漂亮“女秘书”。 我们热闹地交谈，吃着我带来的糖果瓜子，抽着大中华香烟，毫无顾虑开着玩笑，回忆着往事。很快，人们散去，我们也洗刷漱休息，我和父亲睡一屋，李雅芩睡我妹妹房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早起的父亲就骑上自行车赶往镇里。这是我们昨晚说好的，他要赶到离这还有二十来里地的集上，买些新鲜猪肉鱼虾，招待亲戚、村主任和本族老人，这是山里的风俗。 听我父亲一走，李雅芩穿着内衣跑来叫我。她不好意思告诉我，原来还感到新鲜，可睡在熄了灯就一片漆黑，又感到冷的房里，一夜都没睡安稳。 我很体谅，拥住李雅芩一直睡到太阳出山一杆子高。 当然，我和李雅芩也好好温存了一番，在这空气清新的山村僻野**，很有一种情趣，这是她在喘息时悄悄告诉我的。虽然，李雅芩怕忽然有人闯来，只脱了内裤没脱内衣，爬在她身上，确实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个已使我感到陌生的山村，给人带来刺激。 村里只有远靠大路尽头的村委会有电话，而且手机在大山深处早已失去效应，我们跟外界暂时失去联系，其实我也不想让家里知道我带着李雅芩回老家。因此，一个上午我放心地和李雅芩刹鸡宰鸭，洗净父亲买来的猪肉鱼虾，忙里忙外，等父亲在各偏偏角角把大家请来时，我们已做好一桌丰盛饭菜，农家里有了生气，热闹起来。 “来，狗子，敬你一杯，多年不见，都是大老板了，还带着女秘书呢！”五十来岁的村主任，大大列列豪豪爽爽，和我碰了杯，把一小杯厦门高粱一口饮尽。 这些大山深处朴实的农民，见到年轻漂亮的城市姑娘，总把她当成什么女秘书啊或是酒吧女郎，但他们并没贬意。 “是啊，狗子，我来敬你这位漂亮女秘书一杯。姑娘，家里还有谁啊？父母都好吗？”一位本族长老，用颤抖的手拿起杯，友好问着。 “大爷，我爸在教书，我妈她…….她，她已过逝了。”李雅芩一下陷入了悲伤，她可能看到这些亲戚乡亲那样的朴素友好，有些触景生情。 我赶紧说：“阿芩是我们旅行社的副总经理，很能干，主管旅游团工作。” 我的一位年长女亲戚羡慕的称赞道：“哎呀，姑娘，真不简单啊，小小年龄就是大干部，以后一定很有出息。” 村主任也接口道：“丫头，不要难过，我们狗子是很忠厚的人，跟着他好好干，你妈也会安心的。” 李雅芩看了我一眼，脸一红，感激地说：“村长、大爷大妈，很感谢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会好好做事，也欢迎你们到厦门来做客。” 大家象一家人一样，吃着、喝着、谈着，称赞我的手艺。忠厚朴实的山里人，告诉我们家乡巨大变化，说着谁家的房子重盖了，谁的儿子娶了媳妇，哪个农民收入提高了。我和李雅芩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下午还得赶到龙岩搭乘返回厦门的火车，快结束时，李雅芩掏出带来的两万块钱，递给村主任，说是旅行社一点心意，希望为村里做点事。这是我们商量好的。 老主任拉着我俩的手，却没多少客套话，只是说准备拿这钱做些什么，一再表示感谢。 临走时，我递给父亲五千块钱，叫他买些营养品补补。虽然，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存起来，但我还是左交代右吩咐。 抬头望着好象在眼前的大山，想着刚刚散去的宴席，我真正体会到现在的山区农村还是那样艰苦。这时刻，我望着父亲早早发白的头发，看着他一年不如一年的身子，我的鼻子直发酸。 老黄狗围着我们亲热，好象知道我们要走似的。父亲呆呆站在院里，眼里流露出不舍，对李雅芩还是那样的猜疑。 这就是我的家乡！有许多城里人看来，人生的目标就是享受，也有许多人认为，人生在于奋斗。大山里的人唯一追求就是种好田填饱肚子，娶个老婆有座房子，建立一个能过日子的家庭，这就是他们生存的目标。 我想，第一次来到山区农村的李雅芩，一定会感概万分。 第四十八章 老板娘的忧伤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段时间，两个美女的“斗争”进入到白热化，这是由于我父亲打来电话引起的。 那天晚上，我接待完两位上海来的旅行社老总，快十一点了才回到家，却发现客厅里仍然亮着灯，黄莉华还没有睡，她一个人正心不在焉无聊地看着电视。 “阿熊，回来了……你过来，我有话说。”黄莉华看我脱去外套，指指沙发叫我坐下，脸上冷若冰霜。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嘴上还是甜甜的，温柔地说：“老婆，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是不是在等我呢？” 黄莉华根本不理我这套：“我问你，上个星期是不是回了趟老家？” 我挺纳闷的：“是啊！我去龙岩开会顺便回去一趟，你不是知道吗？” “是不是和雅芩一块去的？” “是……是啊。怎么那？”我开始心虚起来。 “她是不是也住在你家？”黄莉华象个办案的法官，穷追猛打。 “是……是住在我家，那还能住到哪儿去？”我开始猜想，大概是我父亲打来了电话。 “你们有……有没有，在……在一起？”说完这句，黄莉华满脸涨的通红。 我靠！再这样问下去可要穿帮了，我搂住她的肩膀，柔声解释道：“阿华，你想到哪里去了？厦门每个旅行社正副老总都参加考察，李雅芩是我的副总，开完会顺便一起到我家看看，这也是人之长情。我家你也知道，大山区里，晚上能住到哪里去？她就睡我妹妹的房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爸，他……” 黄莉华一下用手捂住我的嘴，不好意思地说：“阿熊，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还……” 我用手轻轻理着她的头发，用爱怜的声音说：“对不起，老婆，和雅芩一块去没事先告诉你。阿华，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也不要想到那上面去啊。”说完这话，我感到脸一点都没有红，真是个骗子，一个无耻的大骗子。 黄莉华苦笑了一下，反手握住我的手，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我从小就很要强，凡事都想追求完美，不希望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幸福，阿熊，你能理解我吗？” 我很感动，却有些承受不住，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搂住。高兴起来的黄莉华，挣脱我的怀抱，跑回了房中， 我赶紧洗漱，不想让正在猜疑的黄莉华等得太久，不然她又会胡思乱想。 进了房，卧室的日光灯亮着，黄莉华正在床上等我。这晚，我们缠缠绵绵一直到深夜，我好象以此来证明什么，又好象要弥补些什么。 其实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证明什么，弥补什么，黄莉华早已隐隐约约感觉到，我和李雅芩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说实在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老婆有了外遇并不觉得如何痛苦，往往是愤怒和屈辱掩盖住内心的痛苦。但对于女人来说就不同了，晚上一个人睡在熟悉的床上，想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了面子和影响，她只能把那种愤怒和屈辱压在内心，伤心和凄凉表露在脸上。而且，没有人为她分忧解愁，她会感到自卑，甚至绝望。 现在，我虽然不知道黄莉华是怎么想的，但起码她已在猜疑，内心不会那么高兴。 我不得不在两个都喜欢我的女人之间，小心翼翼应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发生任何事情。 因为我知道我爱我的妻子，她为我分忧操劳，承担着一切家庭负担。她把我的事业看作是自己的事业，旅行社向前发展，她感到兴奋和自豪。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庭，她付出了许多。 但我也喜欢李雅芩，她同样为我分忧，担负起旅行社许多工作，把自己的事业寄托在旅行社发展上。为了我，她放弃了许多，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不想她俩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也不愿意她们为了我，发生任何事情。虽然我知道这很自私，考虑的都是以我为主，但现在已没有办法，我得一步步走下去。 世上的事总是很难办，感情的东西就更难了，但愿两个女人之间不要发生什么。 第四十九章 针锋相对中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因为和我回了趟山区老家，李雅芩一直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对我很是另眼相看，无时不显得更加亲近。她没把黄莉华表露出来的忧伤、愤怒和嫉妒放在心里。 这天，我们相约着又到那家宾馆幽会，我把那晚黄莉华的盘问告诉了她。李雅芩听了，只是一脸的坏笑，对我说：“曹雄啊，莉华姐那是爱你，你知道吗，她还找过我呢？” “哦，为什么找你？”我感到奇怪。 “还不是为了你。”李雅芩挺不舒服的，但还是把那天黄莉华约她的事告诉我。 那天快下班时，黄莉华打来电话约李雅芩吃饭，李雅芩就和她一起到风味轩海鲜大酒楼，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是亲亲热热。 “雅芩，你这件冬裙好漂亮啊，腰身挺紧的。”黄莉华由衷赞美着。 “莉华姐，这是我小妹在香港买的，要不我也叫她给你寄一条？”李雅芩也诚心诚意。 “好啊，但一定不要同一颜色的。” “那当然，我会叫小妹给你买条深灰色的。” “就是吗，要不然我们都分不清了。哈哈……” “分不清才好呢，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哈哈……” “雅芩，听阿熊说你们旅游购物中心办得挺好，你那个朋友很能干，还是你帮了她不少忙。”黄莉华夸奖着。 “哪里，都是曹雄和阿肖他们在忙。”李雅芩谦虚着。 “你们还计划把这个酒楼的股份买下来？” “是啊，这样旅行社比较方便，也会有一个收入渠道。” 两个女人东一句西一岔聊着，黄莉华突然话峰一转，问道：“雅芩，你觉得阿熊这个人怎么样？” “他……他挺好啊。怎么，莉华姐，曹雄欺负你啦？”李雅芩想转守为攻。 “没……没有，他哪敢欺负我啊。”黄莉华接住了话，继续转为进攻：“我和阿熊虽然是通过阿肖认识的，但我们感情很深，我爸妈和哥哥都挺看好他。说实在的，我不能没有阿熊，我离不开他。” “呵呵，莉华姐，可没人想抢走你的老公啊，也抢不走的。”李雅芩一语玩笑说明了意思。 “我不是说谁要抢我的老公，是说他现在在外面遇到的女……女人很多，怕他花了眼。”黄莉华红着脸，还是说出真正的意思。 “是啊，干旅游这一行，接触的女孩是很多。不过，你放心吧，曹雄不是那种人。再说啦，有些女孩不过…….不过是喜欢他而已，不会破坏你们家庭。”李雅芩也把话说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雅芩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考虑自己的大事吗？”黄莉华一看，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但她仍然很想知道李雅芩到底有什么打算。 李雅芩笑笑：“莉华姐，不急，我还没有遇到象曹雄这样的男人，不然我就独身一辈子。” 黄莉华吓了一跳：“雅芩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干吗想到独身呢？你爸妈他们……”她知道说漏了嘴，就没再说下去。 听李雅芩讲的这一切，我简直目瞪口呆，苦笑连连，唯有叹息。 李雅芩安慰道：“曹雄，其实也没什么，就算莉华姐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她知道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家庭。” “可是……可是我不能把你害了啊！” “看你，都什么年代了？我已说过不要你对我负什么责，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但是……那也好，当时我也答应过你姨妈让你高兴，一辈子好好照顾你，不叫你……” 李雅芩立刻打断我的话，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好啊，原来在香港时，你就和姨妈串通好了算计我，当时问你还不说呢。曹雄，看要怎么惩罚？” “没……没算计你啊。我们是想好好帮助你，安慰你，当时没告诉你我和姨妈的谈话，是怕你伤心……好吧，你看怎么惩罚吧？”解除了心中疑惑，我反感到轻松下来。 李雅芩先到卫生间洗澡，我坐在那里无聊看着电视，头脑里却在思考。 这是我对香港姨妈的承诺，为了让李雅芩忘却悲伤，使她能象大多数年轻女孩那样快乐，那样幸福，我愿为她做她希望做的一切事。 因为有了旅行社，因为有了我的关爱，也因为有了我俩的经常约会，李雅芩现在是很快乐，暂时忘却了失去母亲的痛快。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正在“查案”的黄莉华咄咄逼人，不知道哪天会败露出来，身败名裂我倒没什么，但李雅芩呢？ 她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无忧无虑。不管怎样，我应该使她快乐，也应该为她今后着想…… 正想着，洗好澡的李雅芩擦着头出来，和往常一样，我钻进了卫生间。 待我洗好澡出来，李雅芩已擦好头发，我们双双穿着浴衣，坐在沙发上。 李雅芩拿着梳子，帮我梳着短短的头发：“怎么样，洗完澡舒服吗？” 我轻轻拥住李雅芩，笑着说：“阿芩，你对我真好。” 李雅芩深情地看着我，使我感到快乐，也开始激动。我凑上去亲吻她的嘴唇、脖子，她抬着头闭阖双眼，一付幸福样子。浴衣从我们身上退去，我们的脸都泛起红潮，身体逐渐变烫，都感到那样的振奋。 我把李雅芩的身子慢慢放倒，窄长的沙发上，我伏在那美妙诱人的娇躯上，手从她的胸前向下掠过平坦的小腹，探入最敏感的地带。李雅芩娥眉微蹙，双眼渐渐显得迷乱，搂住我的脖子，却粗暴地回应起来…… 喘息声中，李雅芩一脸的淫欲：“雄，看我怎么惩罚你……” “好啊，我等你惩罚。”我慢条斯理回应着。 她在下面又一个坏笑说：“那你……快点吗！” “在沙发上有……有点不……不太方便。”我无奈地加快了速度。 “哎呀……不是这样……再快点吗！” 我靠！这种惩罚我真有点受不了…… 第五十章 老板娘生命垂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黄莉华突然病了，她每天乏力、恶心、呕吐，发高烧，不进食，整个身体在急速变瘦、变黄，在她历属的区医院诊断为急性肝炎。我放心不下，把黄莉华紧急转到厦门市立医院，会诊后确认，她得了原发病毒性肝硬化。 我吓了一跳，没敢把真正的病情告诉黄莉华和她的父母。黄莉华只知道自己得了急性肝炎，她怕传染，只让我一人在病房照料，不准其他任何人靠近。 我急了起来，我的母亲急了起来，岳母岳父急了起来，哥哥嫂子们更是急了起来！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也都为自己的老板娘着急。 家庭成员大家一致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治好黄莉华的病。 为了照顾好黄莉华，又不至于传染给老人孩子，我搬出家暂时住进了出租屋，每天往返于出租屋和医院间，专门照顾黄莉华，两个哥哥中间接续。 在这万分焦虑中，我每天只能用半天时间回旅行社视察，在公司主持日常工作的李雅芩，也焦急万分，她不听劝告，不光向我了解黄莉华的病情，还一定要到病房看护。李雅芩很自责，她认为黄莉华得病很大的责任在于她。 还是在黄莉华住进市立医院的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卫生间里洗毛巾，病房的门却被推开，穿着白大褂，口袋里塞着口罩，提着保温饭盒和一袋水果的李雅芩出现在门口。 看到黄莉华的样子，李雅芩青春美丽的脸上变得惨白，尖叫着：“莉华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我……我没能及时来看你。”她颤抖着双唇，泪水止不住簌簌而落，几步跑到床前。 正在打点滴的黄莉华连忙用手示止住她，有气无力地说：“阿芩，别……别靠近我，会传染的。感谢你来看我，别难过，我很快就会好的。” 黄莉华的脸色白里透黄，眼圈发黑，美丽的脸轮十分憔悴。她见李雅芩来看她，显得比较激动，对她的称呼也变的亲切起来。 李雅芩根本不听劝阻，坐到床边，拉起黄莉华的手，帮她理着头发，心疼而自责道：“莉华姐，看你病的这么重，我心里难受死了，我平时对……对你那样，你……你会怪我吗？” 黄莉华心头一热，泪水在她憔悴的脸上奔泻而下，呜咽着说：“阿芩，怎么会……会怪你呢？又不是你要我得的病？都怪我自己平时没注意，小时候就多病，体质也差，让你这么费心，我以前……还对你乱猜疑，真是对不起你！你现在还……” 我一阵心酸，知道她俩都想向对方说些谅解的话。为了我，两个女人平日里争风吃醋，但在这时面对病魔，她们有了共同心愿。 听到她们发自内心的关爱和自责，我心里难受极了，也愧疚极了。黄莉华给了我亲人般的温暖，我却无耻地背叛她，她现在病成这样，我无奈的只有尽最大努力，保全她的性命，才能将功补过。 我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插嘴道：“看你俩都说什么啊，阿华要好好治病，别东想西想，阿芩也别自责，我们应该找医生好好研究一下治疗方案，一定要把阿华的病治好。” 我和李雅芩帮黄莉华坐起身来，李雅芩拿起从家里带来的保温饭盒说：“莉华姐，我熬了点粥，你一定要吃，这样好增强体力。” 我看着李雅芩一勺一勺，往身体危弱的黄莉华嘴里喂食，心事重重。 自从黄莉华住进医院后，我一直面色凝重，苦楚、痛楚多种感觉在我心里翻涌、搅动，我在谴责自己，倒不是因为李雅芩的原因，而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太不用心，太不负责任，太没用了。 实际上，这种病会有一到二个月潜伏期，难怪近段时间黄莉华老觉得累，浑身不舒服。可我没往大病上想，只是想到她太累了，需要营养，需要照顾。而且，黄莉华的生病与李雅芩一点关系都没有，医生说，这与黄莉华小时候的体质有关，也与家庭遗传有一定关系。 两周后，黄莉华的黄疸虽然有所消退，但指标仍然很高，她实际上是HBsAg阳性患者，重叠感染了HEV，病情还在进一步加重，向重型肝炎发展。医生告诉我，这种病会导致肝功能坏死，也就造成人身无法进行正常血液循环，死亡率高达60%～80%。 我再没有了往日的欢笑，我们大家都为黄莉华的病情担心，为她的生命担忧。 一个月过去了，黄莉华的病情并没好转，她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小腹却一天天膨胀起来，原本清秀美丽的脸蛋变得十分憔悴。整个春节，我都在紧张、恐怖和烦躁中渡过。老人们也不知怎么听到实情，老岳母成天以泪洗脸，老岳父每天唉声叹气，我母亲更是惶惶不安，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黄莉华的病状不断恶化，我了解到，如果单靠药物治疗，黄莉华也挺不了多长时间，只有进行部分肝脏切除，**移植部分新的肝脏后，才能恢复过来。 我们全家紧急动员起来，我化验血样，进行肝功检验，不匹配。 大哥大嫂进行检验，不行。二哥二嫂进行检验，也不行。 虽然医院认为老人肝脏不可用，可岳父岳母和我母亲还是进行了检验，但也不行。孩子们都太小，医生根本不准备从儿童身上移植，我们感到束手无措。 我和我母亲不是黄莉华的近亲远戚，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黄家的一家亲人，岳父、岳母和大哥、二哥，没有一个肝脏可以和黄莉华匹配的。按照医生说法，亲身骨肉最高50%可以配对，无血缘关系的最多2%有这种可能，难道黄莉华的病已无法救治了吗？！ 这天，大哥来送东西，他带着全家人嘱托，专门找我谈话，好象看到危险马上就要发生。 在出租房我放好东西，和大哥来到医院后，隔着重症病房的窗玻璃，含着泪装着笑脸，看着坐在床边，穿着白大褂没戴口罩的李雅芩，正给靠在病床上的黄莉华喂食。一个满脸红扑扑的，一个脸上黄蜡蜡的两个女人，不时还笑笑说上两句，真不知道黄莉华了解到真正病情会是怎样？ 我们用手示向黄莉华打着招呼，她也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向我们表示信心。然后，我们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李雅芩出来。 二十分钟后，已脱去白大褂的李雅芩，一边擦着刚洗过的手，一边向我们走来。 第五十一章 小妹的身世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大哥赶紧起身，伸出手，尊敬地说：“李总，麻烦你了，这些天看把你累的，太感谢了！” “大哥，别这么说，我也是莉华姐的朋友，应该这样做的。”李雅芩客气回应着。 望着有些憔悴的李雅芩，我很感激。我知道，她不光是感到自责，而且真正把黄莉华当作了自己朋友和姐姐看待。 我们三人相约着，一起来到医院边上的一家咖啡馆。待服务员送上咖啡后，进门就一直沉思着的大哥，才神色严肃地对我说：“阿雄，小妹的病怕是不行了，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 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雅芩，她可能认为我们要谈家事，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大哥挥挥手：“不仿事，李总这段时间象家里人一样照看小妹，听听也好。” “好，大哥，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想着一定是那个猜测已久的家庭秘密。 大哥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阿雄，小妹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 什么？这话一出口，已有思想准备的我和李雅芩都大吃一惊！ 我头脑里好似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原来一直认为，黄莉华一定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但从来没想到她不是黄家的人。很快恢复了神志的我，还有李雅芩，真是目瞪口呆…… 大哥喝了一口咖啡，没管我们的惊讶，继续说道：“那是二十八年前元旦后的一个晚上，我在学校补习完功课回来，快到家门口时，忽然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声，我这才注意到，就在我家大门边上，有一床小被子包裹着一个婴儿，我赶紧跑回家告诉了父母。 他们一出来，我妈就抱起这个婴儿，我爸四周寻找，村里人夜晚睡得早，村道上已没什么人了。我父母把这个婴儿抱回家，才知道这是一个只有五个月大的女孩，她就是阿花！” 说到这，大哥打开一个折叠着的塑料袋，从袋里的信封里掏出一张已有些发黄的学生课本纸，一边递给我，一边说：“小被里有一张纸条、一张相片和两张五元的钱。” 我看见课本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六七排大字：大哥大嫂，俺叫保平，俺和俺老婆是河南人，俺们生干（肝）病没前（钱）医，也医不好，火（活）不长了。俺知道你们是好人，行行好请你们收羊（养）俺们的孩子小花，俺们在地下会安心的。以后你们在（再）看（情况），告（诉）她是谁。 我又拿起大哥递来的一张黑白相片，这是小俩口抱着才一个月大的黄莉华，全家人的合影。 黄莉华父亲脸容十分象黄莉华，她的母亲虽然满脸病态，但非常漂亮，眼睛鼻子都象黄莉华，小不点的黄莉华在妈妈怀里笑着。相片上的人虽然显得贫穷，脸上有病状，但可以看出，她的父母确实是很甜蜜很恩爱的一对，也是幸福的一家。 看着这张相片上的一家人，我想，这大概就是黄莉华亲生父母唯一的凭证了。 我把相片递给身边正在看遗书的李雅芩，发现她已是泪流满面。 两张五元的钱是五四年版用过的旧钞票，现在看来并买不了多少东西，可黄家仍然按当时状况保存着，它也是黄莉华亲生父母的见证物。 待我们看完遗书和相片，大哥接着说：“我父母认识阿花的父母，他们是流浪到厦门一直住在村里，到处给人补锅修壶的匠工，都是善良的好人。第二天，我父母到他们租住的那家人家时，房东告诉我们阿花母亲得肝炎已两个多月，阿花父亲一个月前也被传染上，孩子一直是房东照看。昨天晚上，阿花父亲突然回来抱走孩子……我母亲决定收养阿花，并交待我们兄弟俩不准对任何人说。以后，我们就有了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妹。” 大哥告诉我们，当他父母找遍厦门所有医院，最后在镇卫生院才得知黄莉华父母消息，但为时已晚，她母亲两天前已去世，父亲也拖着治不好的身子离开了医院。 黄莉华的养父母从太平间认领了黄莉华母亲遗体，并按照厦门风俗埋葬了她母亲。虽然没再能打听到黄莉华父亲下落，但他们还是在她母亲的身边建了墓碑。现在看来，当时黄莉华的父母，可能就是得了这种病，那时医疗条件和医术水平都很差，加上贫困，根本没法治好。 黄莉华的养父母因看黄莉华长的漂亮，原来小名又叫小花，他们请教村里的教书先生，给她起了“黄莉华”这个名，把她收为自己女儿，也有纪念她父母的意思。我这时才真正明白，黄莉华的小名为什么会叫“阿花”。 小时候，黄莉华经常生病，在农村生活的养父母省吃俭用，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把她抚育成一名大学生。两兄弟对黄莉华也格外爱护，从小就呵护着她，只要看到别的孩子欺负小妹，兄弟俩一定会找上门去，不知和多少孩子打过架。而且，为了他们痛爱的小妹，老大只读到高一，老二也只高中毕业，就到同安当学徒，他们赚回的第一份工资，就为黄莉华买了新书包和一条花裙子，一直到大学，都是兄弟俩供助小妹。为了可爱的小妹和整个家庭，兄弟俩都是年过三十才成婚，但他们从来没告诉黄莉华真正的身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亲妹妹看待。 当黄莉华还在大学时，兄弟俩事业已发达起来，有了自己的企业，决定购置一幢别墅，除了孝顺父母外，就是要让小妹有个好居所。而且，在我们结婚时，他们就曾经要小妹住在家里，并说好这份家业以后就是黄莉华的，只是黄莉华好强，没让我当真正的插门女婿。 我现在真正认识到，黄家养父母和兄弟俩对黄莉华的这种关爱，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到的。从收养那天开始，黄家人就把黄莉华当作是自己的亲女儿和亲妹妹。而且，更有一分比亲人更亲更痛的爱护，无法用语言形容，似骨肉更胜骨肉之情。 一直到黄莉华大学毕业后，也是通过兄弟俩请客送礼，托人找关系，才使黄莉华进入到黄家人认为，比较轻松舒服的税务部门工作。我说怎么会舍近求远到同安上班呢？黄莉华并不知情，兄弟俩也没让她知道，否则小妹又会拒绝的。 第五十二章 我们绝不放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真是太感人啦！太伟大了！ 我听完这一切，一种悠然起敬的心情在心中回荡。 黄莉华的养父母，不，她的再生父母，她的哥哥们，真是太善良了！为了救助一对流浪他乡病故夫妻的唯一孩子，他们舍去了许多，失掉了许多，付出了许多！ 我这才深深意识到，为什么在我求婚时，兄弟俩那样慎重其事，严格把关？为什么在我开办旅行社时，兄弟俩毫不犹豫，解囊相助？为什么在我表露出有些疏忽黄莉华时，全家人都会怀疑我，责问我？为什么在岳父母家里，全家人总是那样关心痛爱小妹？为什么在她生病时，全家老少坐立不安，焦急万分？因为这是他们真正的亲女儿，真正的亲妹妹啊！ 这时，大哥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流着泪抽涕着说：“阿雄，现在阿花病成这样，我们虽然富裕了，却没办法救她，我们全家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呜、呜……” 已哭成泪人的李雅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颤抖着双唇安慰道：“大哥，真没想到莉华姐出身这么苦，也没想到你们全家人会对一个外姓人这么好。你不要难过，好人会有好报的，一定会有办法治好莉华姐的病。” 大哥却说：“阿雄，李总，你们也不要安慰我。要知道，如果我的肝能救小妹，我会马上割下来给她的。可现在所有办法都想了，却不能治疗阿花的病。” 李雅芩一时无语，默默擦着眼泪。 我也安慰大哥，也安慰自己，但心里却没有一点底，很是茫然。 我怀着激动而痛苦的心情，告别了大哥。这一天，是我最难忘的一天，也是我最痛苦的一天。我知道了黄莉华真实的身世，却没有一点办法能治好她的病。 这天晚上，我和李雅芩一起待在出租屋里，我们早已没了原先的那种激情，只是相拥着叹气，都为黄莉华的病情着急。 躺在我身边的李雅芩，两眼瞪着有些发黑的天花板，很悲伤很自负地说：“曹雄，莉华姐真是太苦了，我真不该和你在一起，也不应该对她……” 我一下捂住了她的嘴：“阿芩，不要这样自负，你是不知而为之，现在我们应该一块想办法，治好阿华的病才是。”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了，但还是有些病看不好。而且，莉华姐的亲人一个都找不到，就是想做肝脏移植也没办法。”李雅芩忧心忡忡，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蛋倾泻不止，她真正在为黄莉华焦急和担忧。 我痛苦着，不禁苦笑，毫无章法地说：“是啊，我真没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如果我的肝可以用的话，一定割下来给她，可是……” 这次是李雅芩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她抹了一把泪：“曹雄，你一定要挺住，现在是莉华姐最需要你的时候，自己不能乱了。” 我又一次感受到李雅芩的深情，伸手轻拂着她的秀发：“谢谢你！阿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仍然和我在一起，我死也不会忘记。” “什么死不死的，大家都在为莉华姐病情着急，你还把我当作外人？” “不……不是，我就是没把你当外人，才这样说的。”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快想办法嘛。” 还没等我再说话，李雅芩突然象获得什么宝贝似的，一下子坐起身，高兴地说：“雄，你不是听医生说过，非亲属也有2%的配对可能吗？虽然概率很小，但我们可以发动旅行社所有人，都去做血样化验和肝功检查，说不定还真有谁可以匹配的呢。” 我顾虑重重，轻叹道：“阿芩啊，是有可能，但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何况这是捐献肝赃，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 李雅芩却很有信心：“没关系，我明天就去做检验，然后动员大家。我想，首先艳艳会去的，而且她也会叫上阿肖，还会动员她那帮子人。” 叫李雅芩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有了信心：“是啊，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不能强迫命令大家，一定要自愿。” 我知道，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都很关心我老婆、他们老板娘的病情，经常到医院探视，特别是小扬那些旧部跟来的几个铁杆哥儿们，就是叫他们舍命他们都愿意。当然，我不会这样做。我又高兴起来，不断在李雅芩脸上亲着。我们商量好，明天李雅芩去做检验，我到医院看护，然后她再回旅行社征求大家意见。 不过，我还是忧心忡忡，虽然我很相信现代年轻人的思想境界和胆略，他们也很新潮，也懂得科学，但这到底是治病啊，只有2%的希望！ 我们带着痛苦的心情，满怀一丝希望，相拥着慢慢睡去。 让苍天保佑我吧！ 第五十三章 另一位“老板娘”挺身而出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过了四天，检验结果终于出来。真没想到，旅行社四、五十号人和刘肖华夫妻俩，竟然有一个人符合标准。而且，这个人竟然是李雅芩！ 真是奇迹！真是缘分！真是苍天在保佑我！ 我既激动又兴奋，简直不可思议！我奔走相告。 我的母亲和岳父岳母们高兴起来，哥哥嫂子们也振奋起来，连小鹭葭都知道，妈妈的病能够治好。 第二天上午，接到电话的两个哥哥，一大早就赶到旅行社，一定要李雅芩收下一张内有六位数的银行卡，搞的李雅芩哭笑不得，对我翻起脸来。 “曹雄，你怎么搞的，还说不是外人呢？我是要帮助自己的姐姐治病，难道还要收钱吗？”李雅芩不高兴地翘着小嘴申辩，美丽的脸蛋憋得通红。 我也没有思想准备，吞吞吐吐地说：“阿芩，这……我没把你当外人啊，只是……只是……” 还是大哥好象看出了什么，连忙解释：“雅芩妹妹，我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但这是肝脏移植，暂时会对身体有些损伤，所以我们想给你补补。” 我也赶紧接口说：“对，就是想给你补补吗，没有其他意思。” 李雅芩就是不肯，说着她拒绝之理：“就是要补身体，那也是我的事，因为我是自愿捐献。如果收了你们的钱，那不成为买卖关系吗？我才不卖身体器官呢。” 兄弟俩没办法，硬把银行卡往我手里一塞，难题推给了我。我靠！真是左右为难。 这还不说，等兄弟俩刚走，李雅芩的父亲又打来电话，这个一辈子教育人的人，却有些思想顾虑。当然，他并不是不赞成女儿尽义务做好事，而是担心女儿的身体。 电话里，老教师对我说：“阿雄吗？芩芩回家跟我说要给你妻子捐献肝脏，我不是不赞成，这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而且，我也去做了肝功检验，只是匹配不了。但是，你也知道，芩芩小时候身体并不是很好。而且，她妈去世的早，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还是……还是……”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却急忙说：“李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说服阿芩不做手术的，我们另想办法，请您……” 刚说到这，李雅芩一把夺过电话，对着话筒着急地喊道：“爸，你怎么搞的嘛，昨天不是都说好了？你还是老师呢？我尽一个公民义务，又是我自愿的，而且医生都说不会对身体有损害，我就要做吗！” 大概老教师又说了一些不赞成的道理，李雅芩放下电话，坐在一旁哭了起来。 我虽然感到意外，但还是搂着她的肩膀劝道：“阿芩，你父亲也是为你好，我们还没绝望，我会另想办法。” 李雅芩擦了一把泪，扑到我怀里喊道：“你能想什么办法？莉华姐的病可没时间等啦。我才不管爸爸怎么说，就是要把肝脏给莉华姐！” 我帮她擦着眼泪，解释道：“好了，阿芩，这样不行，没有父母同意，医院也不可能接受的。” “我就要，就要吗！呜呜……” “……” 一个下午，我都在医院看护，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显得六神无主。 快下班时，李雅芩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我没在意，当着黄莉华的面接通电话。 “喂，阿芩吗，有什么事？”我忧心重重问着。 电话里李雅芩一反上午时的情绪，兴奋地说：“雄，我爸答应了，你赶快跟医院联系一下，看什么时候做手术？” 我一惊，不相信地问道：“是吗？你爸真的同意做移植手术吗？” “是啊！是啊！是我打电话给香港姨妈的，她一听十分赞成，还表扬了我，说这是国际上最进步的举绰，香港已经象捐血一样很正常的，而且不会损害身体，她答应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还说好了过两天就赶到厦门，为我加油呢！我晚上到你那去，见面再说。” 真没想到一个香港的老太太，能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可见香港社会公益教育很到位。 等我接完电话，躺在床上已显弱不禁风的黄莉华，向我问道：“阿熊，你……你刚才和阿芩说什么呢？什么移……移植手术？” 哎呀！这下糟了，接电话时一时性急，忘记避开黄莉华。我口吃地说：“没……没说什么啊，谁……谁做什么移植手术？我没说……说啊。” 聪明的黄莉华并不放过：“不……不对，你明明说了要做……做移植手术，还没说呢？阿熊，你……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很……很严重？要做肝脏移植手术？” “想到哪去了，你不过是得了肝炎，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乖，别胡思乱想。” 黄莉华看追不出什么，又很体弱，一下不再吭声，她陷入了沉思。 晚饭后，不用再看护时，我到医生值班室把具体情况告诉了医生，他告诉我先去做一个法律公证，他明天向主任汇报后再决定手术时间。 晚上，当李雅芩来到出租屋没多久，先是她父亲给我打来电话。老教师很是惭愧，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后，很坚定地表示，同意自己女儿把部分肝脏捐献给黄莉华。还没等我回过劲来，香港又来了电话。 李雅芩的姨妈还是那样大大列列，在电话里十分亲切地对我说：“阿雄阿，你太太得了这种病真是不幸，我都为你们着急，你也代我向你太太问候一下。芩儿中午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把她的部分肝脏捐献给你太太，真是了不起啊，我完全同意！也得感谢你平时对芩儿的教育帮助，不然她哪有这个水平，看来她真长大了。后天我就回厦门，给你们鼓劲，告诉你太太，一定要有信心战胜疾病……” 我的眼睛模糊起来，后面的话根本没听清楚。但我知道，老人家一定是要我坚强，相信科学，克服困难，共渡难关。 贴在我耳边也在听手机里姨妈讲话的李雅芩，眼睛红了起来，她更紧地偎在我怀里，小声催道：“曹雄，快，姨妈在跟你说话呢。” 我急忙对着电话说：“哦……姨妈，太谢谢你啦！我一定按照你的话去做，你放心，有你们的帮助，我和我爱人一定会克服困难，战胜疾病。” “阿雄阿，芩儿在你身边吧？你告诉她，我有她这样的外甥女感到骄傲！要她努力，多做好事，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上帝会保佑她的！还有，不要难为她爸，我妹夫就是这样，但他是个好人，你们应该理解他。” 李雅芩看姨妈知道她在这里，接过手机笑着：“咯咯，姨妈，你也不要过来，这么大岁数还要坐飞机，会很累的，我会按你的话去做，你放心吧！” 李雅芩的姨妈还是坚决要来，说好了和她二儿子一起飞来，又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第五十四章 不平静的夜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个夜晚，我们来到厦鼓海峡鹭江道旁，虽然有些寒意，但望着海峡中来来往往的船只和星星点点的灯火，我们俩心情好多了。这是打从黄莉华生病住院后，我俩第一次外出散步。 对岸灯光闪耀的鼓浪屿，那里留下李雅芩对我的温情，我从内心里感激李雅芩，佩服身边这位坚强的姑娘，也感到很幸运。 可以想象，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如果换了别人遇到我现在的问题，别说捐献什么肝脏了，肯巴那个编外的早就分手喽。 不远的低空中，一架航班闪耀着航灯，缓缓向高崎国际机场降落。这使我想起一年前在机场上，与李雅芩两次相遇的情景。 那时，李雅芩是那样的天真、高傲，又多少显得无知和带着失去母亲的自悲。现在，身边挽着我手臂的这位漂亮姑娘，短短时间已经成熟起来，已从一个年轻的学生成长为大人，由一个社会青年，正向女企业家发展。 而且，李雅芩对我的支持、帮助、关心、爱护，实再太多、太大了，我深感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重病在身的妻子。 我心中感慨万千，就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李雅芩仍然想着我的妻子，她把自己最可贵的青春和我绑在了一块。但当她看到黄莉华病得这样时，她却和我一样担忧；当她听到黄莉华那样的凄惨出身后，她又和我一起流泪；当她知道自己的内脏可以解除黄莉华的病痛，却又是那样的高兴。我体会到，我们是真正有福共享，有难同担的朋友！ 看着身边欢笑而过的年轻人，我也想起我们在香港的那些日子。 我喜欢她欢乐的笑容，也喜欢她那样的激情，她现在已经把对母亲的怀念所带来的痛苦暂时抛开，就象我对她那样，去分担别人的痛苦。她带给我的，似阳光融融，似碧海晴空。她美丽、聪明、勇敢，是我心中的女神！ 当我正想着时，李雅芩却忽然捅了捅我的身子，问道：“雄，你笑笑的在想什么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没……没想什么。” “骗人，是不是在想莉华姐啦？” “是在想，但也在想你。” “去，我有什么好想的，不就在你身边吗？” 望着李雅芩，我没有回答。她脖子上围着红丝巾，美丽的长发不时被晚风吹起，偶尔露出的脖颈显得优雅动人，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在身边。 李雅芩感受到我的温情，把身子紧紧靠在我身上，柔声地说：“雄，这段时间你够累的，可要注意身体，我相信做了手术后，莉华姐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这句看似普通的话，却在就要把自己部分肝脏献给我妻子的女人口中说出，使我激动不已，让我十分感动：“是啊，多亏了你。阿芩，你……你现在对我的称呼怎么就一个‘雄’，挺简单的，让我……” 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样叫不是更……更亲近吗，你……你想到哪去了……走吧，我们回去。” 李雅芩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我知道，问题既将解决，她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夜里，我和留下来的李雅芩又在一起了。虽然，这是非常正统的一次，但这却是从黄莉华生病的二个多月来，我们又有的一次待在一起。 我知道今天的几天，我最知心的朋友李雅芩，在我的妻子黄莉华最危机关头，做出了重大决定，将把自己的部分肝脏捐献给我的妻子，她们将一起走上手术台，进行**肝脏移植手术。 因为这样，我们都十分珍惜这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第五十五章 她知道了真实病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我到医院送早饭时，重病中的黄莉华一反常态，一早就请护士帮助梳理好后，正躺在垫起的床上看早间新闻。 我把黄莉华爱吃的面线糊，从保温饭盒里倒出一小碗，小心地把床头摇高后，把一条手帕铺到她脖子下，拿起碗准备喂她。黄莉华却伸出软软的手，拿过碗，大口吃了起来。 望着她都快皮包骨的身子，我心痛地劝道：“阿华，慢慢吃，你怎么这么饿吗？吃急了又会吐出来的。” 由于肝功能严重损坏，入院以来，黄莉华消化能力很差，想吃又吃不下，饭食以流汁为主。 这一说不要紧，拿着调羹的黄莉华不再吃了，流着泪，眼里露出复杂的表情。 她抬眼望着我，痛苦地说：“阿熊，我都知道了，你，还有阿芩，你……你们为了我的病…….我，呜呜……” 我吓了一跳，擦着她的眼泪：“你知道什么？好好养病才是，不要多想。” 黄莉华把碗递给我，抓住我帮她擦眼泪的手，紧紧贴在脸上，激动地说：“你也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我得了肝硬化，没办法治，只有靠肝脏移植才能治好我的病。是你，还有我哥哥，还有雅芩妹妹，你们动员了许多人来检查，只有阿芩能和我配对，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只有我还蒙在鼓里，昨天晚上阿肖来时我才知道的。呜呜……” “阿华，快别说了，不然又会吐的。”我拿过痰盂准备接呕吐物，但她硬挺着。 黄莉华喝了一口水，喘着气继续说：“阿熊，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治疗，也会坚强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你们，对得起雅芩妹妹！” 不用多说，也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我昨天打电话时黄莉华猜到的，也好，反正早晚要告诉她。不过真没想到，关键时刻刘肖华还是帮我做了工作，这个怕死的家伙，居然敢夜访传染病房，虽然我知道现在的黄莉华传染性并不大，但进入传染病区总会使人毛骨悚然。这个臭小子还真够朋友，不愧是我俩的介绍人。 正想着，黄莉华却又说道：“阿熊，昨晚阿芩的那个朋友艳艳也来了，他俩还有艳艳手下的人都动员去参加体检，我真感谢他们！就是你，直到今天也不告诉我实情……”说到这，她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并不是真正怪我。 我忙解释：“不是……老婆，我怕你知道了挺不住。现在好了，一切听医生安排，配合手术，不要辜负大家的希望，特别是阿芩。” 黄莉华的精神好多了，有气无力地笑道：“好的，医生同志，我一定配合治疗！” 没多一会儿，李雅芩来换班，这是她动手术前最后一次看护黄莉华，我不叫她来，她一定要来。 进了门，李雅芩看着黄莉华脸上的泪迹，奇怪地问：“莉华姐，怎么那？是曹雄欺负你啦？” 黄莉华忍着泪，装着不高兴的样子，生气地说：“不是，是你欺负我！” 丈二摸不清头脑的李雅芩，惊讶地问：“怎么？我欺负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我得了肝硬化，还有，你要把肝脏移植给我，你这不是在欺负我吗？” 黄莉华再也忍不住泪水，一边拉住李雅芩的手，一边流着泪说：“好妹妹，我过去不光错怪了你，而且，现在……现在还得用你的肝脏治我的病，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对……不起你！” 李雅芩知道是这么回事后，放下心来。她帮黄莉华擦着泪水，笑着说：“莉华姐，看你说的，能为姐姐治好病，这是我最大的快乐！” 看她俩这样亲密，我高兴起来：“是啊，以后阿华身体内有阿芩的肝脏，你们是真正的好姐妹。” 黄莉华止住泪，嗔了我一眼：“去，你……你快回去吧，也好让我和阿芩说说话。” “好吧，阿芩，和阿华少说些，让她多休息，等会儿到医生那里去，他们会告诉你手术方案。” 我交待后，准备到岳父母那里汇报一下治疗方案。看来，捐献肝脏和接受肝脏的两位美人情绪不错，手术一定会成功！ 第五十六章 喜讯传到黄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驾车来到岳父母家时，等候多时的岳父母大人和哥哥嫂子们，又是让座又是送茶。我却不敢待慢，赶紧把医院召开的联合手术会议精神，传达给他们。 医院计划是这样的：明天李雅芩入院，进行全面的体格检查和更细致的检验。与此同步，医生将根据需要，调整对黄莉华的用药，为手术做准备。同时，医院应我的要求，汇同专门从上海请来的一位老专家，一起研究**肝脏移植手术方案。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一个星期内，视情由肝脏外科主任和上海老专家共同主刀，做肝脏移植手术。 在这同时，我和李雅芩，还有李雅芩父亲，将分别代表我的妻子及亲属、李雅芩本人和亲属，在公证书和民事委托书上签字。原来是不应该让捐献方和接受方见面和互通姓名的，但谁叫她俩都是熟人，而且一个是我的老婆，一个是我的异性朋友，没办法，捐献肝脏就成为公开的秘密。 另外一件事我向家庭成员说明，应李雅芩本人和她姨妈的请求，整个手术将邀请记者全程跟踪录象并报道，但不提名，一是为医院留下资料，二是对外进行公益宣传。 没想到，农民出生的岳父母马上答应了.这不仅是为了感谢李雅芩，而是岳父母和哥哥嫂子们都知道，黄莉华的父母就死于这种病，他们极希望医生熟悉这种病的治疗方法，也好让普通群众了解这种病，造福后人。 我看见所有黄家人都非常高兴，大家脸上露出一丝轻松感，别墅里开始恢复了生气，这是二个多月来所没有的。我也感到高兴，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黄莉华终于有救了，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也是全家人盼望的。 我“汇报”完，这次是大哥代表黄家发言，因为女皇岳母大人讲不了这么多普通话。 精神振奋的大哥满意地说：“阿雄，辛苦你了！我们全家都感谢你！还有那位李总，你也代表我们全家谢谢她！” 我靠！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上了，难道我就不是黄家的女婿吗？我没计较：“大哥，不用谢我，李副总我会转告的。” 大哥继续说：“小妹的身世上次也告诉你了，我们不能没有小妹，她就象我和老二一样，都是爸妈的命根子。所以，这次李总把肝脏捐献给小妹，我们除了感激外，还会给她一笔款补补身子。小妹今后还要吃药补身体，我和老二也都包下了。总之，希望妹夫多辛苦一下，做好这次手术。” “这钱……大哥放心，我会尽力安排好的。”一提到钱，我想李雅芩肯定不会要，我本想说两句，但考虑到大哥的情绪，在这里就没说钱的事。 大哥发表完全家人的意见，老岳母才用半通似懂的闽南普通话，询问道：“阿雄啊，哇（我的意思）可以看一下阿花吗？还有那个吒母（女孩的意思，指的是李雅芩）？” 我摆出大将风度，亲切地回答：“妈，可以的，但只能隔着玻璃窗看，时间也不能太长，一来怕传染老人孩子，二来怕影响阿华的休息和情绪。李副总吗，我来安排。” 大哥把我的意思翻译给女皇听，老太太频频点头。 明天正好是休息日，大家约好，上午全家人一起到医院探望，中午就在我家吃饭。 我很高兴，这是黄莉华入院后，老人和孩子们第二次进院探视。一个月前过春节时，老人曾去医院探望过一次，当时正好病重的黄莉华还在昏睡，传染性又强，我没敢让大家久留。 对于这次探视，我也抱着极大期望。因为这不光可以给黄莉华带去温情，带去鼓励，而且对她动手术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带着全家人的嘱托，满怀希望和信心，去安排这次非常重要的探视。 第五十七章 病房里的亲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载着小鹭葭带上岳父岳母，在医院大厅和兄弟两家人汇合后，进入住院病房。已事先经过医院特许，所以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顺利进入传染病区，但必须穿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我母亲没来，她在准备全家人的午饭。 虽然我有过通知，但黄莉华还是激动的不得了，躺在床头垫高的床上直流眼泪，向隔着玻璃窗露出的每一个人挥手致意。 探望是从老人开始的，老太太和老头子都紧张的不行，十分激动。 当从有两个人宽的玻璃窗看到病床上，病得都变了人样，弱不禁风的黄莉华时，老岳父倒没什么，男人都是比较坚强的，他一会儿用手擦一眼睛，一会儿伸出手向黄莉华比划着，为自己的女儿鼓劲。 早已把戴上的口罩拉下来的老岳母就不行了，看着满脸是泪的黄莉华向她招手，简直激动的不行。老太太一边流着泪，一边拍打着玻璃窗，直呼着：“阿花啊，妈来看你那，你快好起来吧。阿花啊！阿花啊……” 我和护士，还有一些聚在走廊上，原本是来看热闹的病员和医生护士们，看着病房里弱不禁风，不断流泪的女儿，听着走廊里母亲牵肠挂肚的呼喊声，那种惨不忍睹的情景，简直叫人摧泪，真是不似亲人胜亲情！ 老人儿童由先，接着是我的女儿和兄弟俩的孩子。我事先有过交待，小鹭葭倒没哭，她勉强挂着笑脸，不断伸出两只小指头做着手示，为妈妈加油！ 看着孩子的笑脸，妈妈真想下床走上前，隔着玻璃亲上一口。有知道，前面是父亲母亲，后面是可爱的孩子探望，在病床上垂死挣扎的病人，哪个不会激动的。 最后是哥哥嫂子们，哥哥倒是强装着笑脸，女人就不行了，还是忍不住流下激动的泪水。 因为带的东西太多，我破格请大哥代表全家进入病房。 可是，进到病房里的大哥就不听从我的指挥了。他一进门就扑到床前，弯腰抱住小妹，只是小妹怕传染他，一直躲闪着大哥的脸。 这是我听到的最普通，最感人，最激动，也是最幸福的一次对话。我在场，兄妹俩特意没讲闽南话。 大哥放下黄莉华的身子，激动地流着泪说：“阿花，你还好吗？大哥真是没用，把你的病拖到现在，大哥真是对不起你！” 黄莉华也流着泪，有气无力地笑道：“哥，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把爸妈和你们都拖累了。哥，我……我好想你们！好想爸妈啊！” 大哥紧握着小妹的手，帮她擦着泪水：“阿花，我也想你，爸妈他们都很想你啊！” “哥，你……你一定要叫爸妈放心，现在有雅芩妹妹，我的病会好的。” “是啊，我会好好感谢雅芩妹妹的。阿花，你要好好治疗，听医生的话，爸妈为了你的病不知流了多少泪，你二哥还有嫂子他们，也都为你的病急死了，你一定要把病治好！” “哥，我听你的。你告诉妈，告诉爸爸，不要为我担心，有阿熊在，有雅芩妹妹，我会好起来的。” “我会告诉爸妈的。出院以后，我都为你安排好了，以后不要再上班，你们全家都搬回来住，好好养着。”大哥好象命令似的。 “不嘛！哥，我……我出院后会到家里养一段时间，但我还要工作，不然会把我闷死的。大哥，就……就这样……好吗？”黄莉华向大哥撒着娇。我靠！这……这哪能这样吗？她在我面前都不会这样撒娇。 “咳……好，好吧，那就听你的，但出来后一定要先住到家里，让妈好好给你补补。还有，以后要工作的话，我给你买部车子，省的老是挤公车，又会累着的。”大哥做了让步，但是有条件的。 黄莉华望了望我，她知道我很好强：“这……这以后再说吧。哥，爸妈身体好吗？还有二哥嫂子他们？” 大哥叹了一口气：“都好！妈真是差一点，前几天伤心的心口直发痛，要不是知道你有治了，妈真会挺不住的。” 黄莉华又流下泪来，担心地说：“哥……都是我不好，让妈操心了。你回去一定要跟妈说，叫……叫她老人家放宽心，我会好的。” “……” 大哥看我望了一下手表，结束了谈话：“阿花，需要什么就跟大哥说。给，这是新出的手机，性能很好，也不要经常充电，用这个方便。” 黄莉华望我一眼，刚要说什么，大哥却硬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哇塞！是一部六千多块新款诺基亚手机。 兄妹俩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谈话，大哥又把一大堆带来的东西向我作了交待后，又一次弯下腰，轻轻抱了一下小妹，才恋恋不舍离开病房。 一直待在病房里的小护士，都被刚才兄妹俩的谈话和举动感动，眼睛红红的。但她不知道，这对亲密无肩的兄妹，却根本不是一家人！ 第五十八章 手术前的探望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们又按照约定，来到李雅芩住进的病房。 李雅芩暂时还没被隔离起来，因为见过面，也不想影响她手术前的休息，大哥二哥就没有再过来。 病房里，第一次见到李雅芩的岳父岳母大人，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又年轻又漂亮又能干的姑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李雅芩首先打破了沉默，她拉住我岳母的手，亲切地用闽南话说：“阿姆（闽南人对老年妇女的尊称），您这么大岁数还来医院看望女儿，莉华姐真是福气（闽南人说幸福的意思）！” 岳母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一个她认为最合适最尊敬的称呼，说道：“小姐，太谢谢你了！你祖上一定积了德，才使你这个仙女下凡，来拯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谢谢你啦！” 大嫂在我身边做着随音翻译，我差一点没笑出声来，连忙纠正道：“妈，叫她阿芩就好，她也不是什么仙女，是我们旅行社的副总经理，是个很随和也很漂亮的吒母。” 听了大嫂的翻译，岳母大人也笑了起来，继续拉着脸红起来李雅芩的手，爱怜地说：“阿芩，不，闺女，这么小岁数就做大事业了，一定是天上观音……哦，不，是你父母教育的好。闺女，你不怕把自己的肝割下来给阿花吗？以后肝小了你自己怎么办？” 李雅芩忍住笑，刚想说什么，我又插口道：“妈，不是割下来，是**肝脏移植，肝以后还会长大的，不要紧的。” 女皇这下不高兴了，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还是笑笑地对李雅芩说：“我知道，以后多吃点猪肝就会补回来的。闺女啊，以后我天天给你炖猪肝汤吃。” “哈哈……妈，快别再说了，他们都是大学生，知道怎么办的。”嫂子们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靠，近距离接触这位老太太，真是很有意思！ 跟着笑起来的李雅芩，急忙捂住嘴，拉我岳母坐到床上：“阿姆，我听你的，手术后一定吃你煮的猪肝汤。” 老太太也拉住李雅芩的手，两人坐在床边，象母女一样套着近乎，把我们搁在了一边。 我能感受到，失去母亲的李雅芩对我岳母特别亲切。在她即将动手术的时刻，有这样亲人似的老人前来探望，更能使她体验到真正的母爱。 岳父大人把带来的人参燕窝等滋补品放到桌上，就一直坐在那听老伴和李雅芩谈话，没有吭声。我想，老人除了心里感激外，大概还在猜测着什么吧？ 两个嫂子也把她们带来的各种水果和营养品放好，等老太太不再说怎样为李雅芩补身体的时候，就左一个妹妹，右一个阿芩，用闽南话和李雅芩交谈起来。她们对这位能救小妹性命的人，同样十分感激。这不光是中国人的习俗，嫁鸡随鸡，女人应该跟着自己的男人，接受一切，喜欢一切。而嫂子们不仅入乡随俗，她们同样看重从小就失去父母的黄莉华，也都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 一起来的小鹭葭和她的小哥哥小姐姐，很快和李雅芩亲近起来。 小鹭葭拉住李雅芩的手，说：“阿芩姐姐，你为我妈妈治病，我好感谢你啊！” 这是我叫小鹭葭这样称呼的，不然怎么叫？小孩子叫姐姐总比叫阿姨来得亲切。 李雅芩偷偷看了我一眼，蹲下身拉着小鹭葭的肩膀说：“你叫小鹭葭，对吧？不用感谢我，为你妈妈治病是应该的。” 小鹭葭眨着眼睛，又问道：“我……为什么应该吗？我爸爸都说你是最好最好的姐姐，反正我要感谢你。大姐姐，你好漂亮啊。” “小鹭葭，你也很漂亮啊，以后长大了一定和你妈妈一样，是个大美人。” “那我现在应该是小美人吧？”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 这是李雅芩第一次见到我的孩子，看来她很喜欢小鹭葭，也很想和小鹭葭亲近。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待久了和小鹭葭亲亲热热的，说不准会有什么状况出来。我赶紧招呼大家该说的说，该问的问，该送的送，好让李雅芩早点休息，她马上就要被隔离了。 离别时，老太太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大红包掏出来，送给李雅芩。李雅芩正想退回，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赶紧连说了几声“谢谢”，收了下来。 要知道，如果不收，老太太家会很不高兴的。 昨天老岳母就跟我说过送红包的事，我同意给李雅芩，但坚决反对给医生送红包，因为我知道厦门市立医院风气非常好。 现在社会上送红包已成一种惯例，结婚要送，过生日要送，考上大学也要送，这还算比较正常，起码是喜事吧。可住院也得送红包就有些不正常，找个什么权威的医生看病要送，搞瓶少见的好药要送，想住院占个床位也得送，动手术更得送，就差进太平间没送了。 也难怪老太太不相信，她今天在到病房探视前，还特意找到医生办公室，一下子拿出十几个大红包和一张吃饭的请萜。哇塞！搞的那个正在研究手术方案的肝脏外科胖主任，差一点和我翻下脸来，倒不是当着大家的面不敢收，而是他们确实有这样好的风气。而且，他们必须在和病人的手术协议书上写上这一条，病人出院时还必须填写意见单。我敬佩这样的好医生，也佩服这样的好医院！ 第五十九章 为了战胜疾病（香港姨妈来了）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姨妈从香港来了，她在二表哥陪同下，乘港龙航班来的厦门，真是不远千里来为助人为乐、自我奉献的外甥女鼓劲！她不光带来了温情，带来了一个香港老人的关怀和期望，还带来了治病的特效药和促进肝脏功能恢复的药品。 我靠！更没想到，那个香港美女大学生，李雅芩的表妹也来了。她今年既将毕业，正在祖国内地到处周游，准备六月份的毕业论文。 香港不少大学都是这样，你可以国内国外到处进行社会调查，写一篇切合实际的毕业论文，才能有好的成绩。而且，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才能真正成为社会有用之材。 这个疯丫头在内地已经闯荡了二个来月，一会儿广州，一会儿上海，一会儿又是北京，虽然收集了不少适合她文学课题的社会主义建设成果，但都觉得很突出，所以就没了主题。 我说吗，这疯丫头眼光老往大城市看，又不是搞高科技的，文科应该以人为本，人口流动不大的中小城市是最适合的，真苯啊！还好，她无意间打电话回香港，才从她母亲那儿知道了我太太的病情和表姐将捐献肝脏给病人的“英雄事迹”，赶紧从沈阳飞到厦门。她决定要写一篇中国内地还没到位的公益活动论文，我想这个主题不错。 当天晚上，由我作东。不，后来还是改由女皇老岳母做东，把原本安排在白鹭洲欢庆园的宴请，设在了岳母大人家。因为李雅芩的姨妈坚决反对在外面吃饭，说她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参加外甥女的捐献肝脏手术。 女皇好生高兴，特地把吃饭的地方改在大厅里，摆了两大桌，除了生病住院的黄莉华，还有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情况的小孩子外，全家人都到齐了。刘肖华和张欣艳也特地被女皇邀请来，老人当然认识臭小子刘肖华，但不知从哪儿打听到，鬼丫头张欣艳也是我们这个关系圈里的朋友。 这是自黄莉华生病住院以来，少有的一次家庭宴会。为了黄莉华的病，不要说平时，黄家人连春节都没正式举行过家宴。 晚餐气氛很融洽，大家没喝白酒，就是饮料和几瓶啤酒。菜当然是我这个家庭大厨师亲自准备的，全是厦门家常特色的美味佳肴。因为黄莉华还躺在病床上，加上被隔离的李雅芩也没来，所以家庭宴会多少有点压抑。 举杯敬酒，一番感谢的话过后，老岳母照常拿出准备好的大红包，想真诚地表示一下心意。这下女皇又错了，李雅芩的父亲和姨妈不光不收，反倒很有分寸地严肃批评了她。 先是李雅芩的父亲，这位老教师很认真地说：“老嫂子，我不仅不能收这个大红包，而且我还得说你两句。助人为乐是我们中国人的美德，你们能把小华培养成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叫我女儿帮助她呢？你不该送这个红包！我女儿和大家所做的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战胜疾病，使小华早日康复。” 我靠！不愧是教育人的人。我想，老教师能转变态度，不仅仅是接受了姨妈的劝导，可能已经知道了黄莉华的身世。 李雅芩的姨妈更是了不得，她大大列列拉着女皇的手说：“老妹子，治病救人还送红包，这是封建、落后！我们中国人现在富裕起来了，不能只看到钱，要讲究科学，思想也要进步，应该帮助更多的人摆脱贫困，战胜疾病。所以，我这次来，不光要为芩儿鼓劲，还要给你女儿加油！而且，我和老头子、儿子们都商量好了，准备给厦门慈善机构捐一笔款，帮助更多的人。老妹子，你赞同吗？” 女皇老岳母不光没因为他们的拒绝而感到尴尬，反而高兴地说：“大哥、大姐，我赞成，我赞成！以后我也不送红包了，也给慈善政府捐款。” 两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不光是笑女皇把慈善机构说成了慈善政府，更为老人的转变而感到高兴。 其实今晚还有一个巧合，因为姨妈也是真正的厦门人，如果按照族谱上记载的地址，她的祖居地应该和老岳母的祖居地同邻，是相距仅两里地相挨着的邻村老乡，都是建公社以后的何厝大队人。 真是亲不亲乡里人，老姐妹俩就象左邻右坊的乡亲，只管用闽南话拉着家长，谈着黄莉华的病情和李雅芩准备动手术的情况，好不亲热，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我认为这就是缘分，你想一个被老岳母决定抚养的孤儿，没生病前，却和香港姨妈看作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漂亮女孩，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而当那个失去亲生父母的孤儿病在旦夕之中时，香港姨妈却支持自己漂亮的女孩捐献肝脏给她。还有，在我只过了半辈子的生涯中，怎么会让我同时认识了她俩，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老岳母和香港姨妈谈着，老岳父和李雅芩父亲谈着，大哥二哥嫂子们和二表哥、刘肖华、张欣艳谈着，大家都希望，也有信心治好黄莉华的病。 哇塞！这下那个美女大学生小表妹可来了劲，又是给大家拍照，又是在她那个小记事本上写着记着，还拉着我问长问短。 第六十章 为了战胜疾病（香港小表妹来助阵）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可能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可能是香港对这种助困解囊活动见的比较多，所以小表妹今天仍然大红大绿，坦胸露腿。她穿了身很鲜艳的粉色薄尼大衣，里面却只套了件显胸暴肚短窄的紧身拉毛T恤衫，鸡心领上白皙的乳荤清晰可见，衣摆下一抹雪白的小蛮腰都露了出来。而且，一袭藏青色尼裙下，裹着很薄的肉色丝袜，纤细修长的**隐隐而见。 大概香港人和内地人思维方式不同吧，小表妹并不在乎这身在香港来说，很普通也很活跃的打扮。当然，我也认为这丫头确实漂亮，美的一眼即下无限风情，又可人又活泼又性感。 不过，小表妹这身装束在今晚这个场合，确实显得很不适宜。不光我觉得很不自然，第一次见到她的岳父岳母和哥哥嫂子们，也都不时用那种既惊讶，又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味的眼光打量着她。要不是我事先有过介绍，他们一定会认为，这个漂亮、活泼、性感、野性的小表妹，是香港来的那种别类美女记者吧。 为了表示尊敬，家庭宴会的座位也是早早安排好的，因为我去香港时认识这位美女大学生，所以就安排在我身边，并无别的意思。但要知道今晚小表妹这身装束，我真不该把她安排在身边，因为坐在对面的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更是不断向我投来极不友好的目光。这对历来喜欢暗地里拉手，寻找火拚刺激场面的“坏孩子”，今天却老用这挖苦的眼光对我“唠叨”，我真是叫苦连天。 可小表妹听完老人们的对话，就象根本没当回事似的，很近很近地把脸凑到我面前，小声叫道：“哇塞！姐夫，太激动了！我在内地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真正的主题，今晚真是大开眼界。姐夫，一定要为嫂子加油啊！” 我赶紧挺直胸部，离那张很漂亮很秀气，也很性感的脸远些。不过，我确实也搞不清她说谁是嫂子，不管怎样，她的话是对的，应该为黄莉华和李雅芩两个美女鼓劲。但也不能老让这丫头姐夫长姐夫短的缠着叫吧，让别人听见当真了怎么办？ 我小声喝道：“小妹，别老是姐夫姐夫的，别人听了……” 这丫头却眯着笑脸，打断我的话说：“好，好！阿雄哥，可以了吧？明天我看表姐时就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不是我的……” 还没等她说完，我忙把她的话打住：“哇塞！大女生，拜托啦！现在是治病救人，不是记者采访。还有，你……你今晚这身打扮，到底是来支持鼓劲的，还是来开记者招待会的？” 美女大学生一听，把美丽的胸部一挺，大声说道：“知道了，姐……阿雄哥，明天陪我一起去看嫂子和表姐，我要为她们加油！” 等大家称赞了她几句后，高兴的美女大学生又把头很近很近地凑过来，张着鲜红的小嘴，小声对我嗔道：“你真没趣，是男人都会喜欢我这身打扮的……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姐夫，入乡随俗吗，呵呵！” 我靠！又是姐夫，这也可以入乡随俗？我真是晕了！ 家庭宴会在有说有笑，但很克制的气氛中进行。快结束时，没想到香港姨妈竟然举起杯，站起身对大家说：“来，虽然华儿芩儿今晚没能来，但我们也应该为她俩干杯，预祝手术成功！祝华儿早日康复！” 大家都很郑重其事地跟着站起身，举起杯，为手术成功，为我妻子黄莉华早日康复，干杯！ 我很理解姨妈的心意，不管怎样，虽然今晚大家很兴奋，很高兴，很激动，但还是可以看得出都在压抑自己。现在只是有了肝脏移植捐献者，接受者也能和她匹配，但到底还没有做手术，情况如何？手术是否能成功？病人是否会接受？等等，这些还是未知数。 这时，小表妹却突如其来，很认真地对大家说：“黄伯母，黄伯父，阿雄哥，你们放心，我到厦门不光是来鼓劲，也是为治疗莉华嫂子的病当第二梯队的，如果表姐有什么意外……不对，不对……反正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表姐的肝脏能和莉华嫂子配对，我也一定能行，如果需要，我马上就上！” 一阵很短的沉默后，先是大哥带头，掌声从我们所有家庭成员中响亮地响了起来，真了不起，不，真伟大！如果小表妹当时就在这里，她一定也会象她表姐李雅芩那样，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义无返顾地帮助我的妻子。 我确实没有想到，也确实有点小看了她。但我现在真正知道了，这个香港美女大学生，不仅是想写好她的毕业论文，而且她也会象她母亲，象所有香港普通市民那样，在遇到谁有困难需要帮助时，同样会伸出援助之手。我开始对这个美女大学生小表妹，刮目相看。 我激动而感激地拉起美女大学生的手，紧紧握在双手中：“小妹，谢谢你！” 我看见美女大学生的脸竟然红了起来，不过，对面的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却投来赞许的目光。岳父岳母和哥哥嫂子们，也都把眼光换成了惊喜和尊敬。 大家坐下，小表妹却任由我的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又很近很近地把脸凑到我面前，小声说：“姐夫，刚才还嫌我的打扮呢，现在怎么还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啊？” “什么？哦……” 我赶紧松开她的小手。刚才由于激动，所以坐下时只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却一直拉着小表妹的手不放，真是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但这绝不是因为看见美女大学生年轻、漂亮、性感，才做出这种激动失理的行为。虽然我觉得她的手和李雅芩的手一样，很纤细、很滑嫩、很温柔，但此时此刻我并无二意，我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妹和理解我的人看待。 抬头望去，我靠！这个有些“讨人厌”而又可爱的美女大学生，竟然向我投来一个很性感的坏笑，我真是…… 我很感谢香港来的姨妈，感谢小表妹二表哥，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心愿汇集到厦门，也抱着同样的心情参加今晚的家庭宴会。我想，要是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黄莉华知道了，一定也会激动，也会有同感的。 晚餐结束后，我又约了李雅芩的父亲、姨妈和表哥表妹，在他们入住的宾馆楼下咖啡厅小坐，向他们表示感谢，并详细介绍了黄莉华病情，汇报李雅芩的工作表现和手术准备情况。 我们约好，第二天先去探望李雅芩和黄莉华，再办理各项手续。 第六十一章 讨厌的欢迎仪式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上午，当我们驱车来到医院时，事先接到我的电话，已等候在医院门口的肝脏外科主任，竟然领着特意赶来的许多政府有关部门负责人和医院领导，还有一群记者迎了上来。 领导们十分亲切，关怀倍致和大家握手问候，记者围上来问这问那。真没想到来医院探视，会有这么多人迎接，又这么隆重，我十分尴尬，直往后面躲。 因为很不喜欢这种排场的李雅芩父亲、姨妈和二表哥，这时老是向我投来一下子变得既陌生又疑问的眼光。这下惨了，可不是我安排的啊！ 美女大学生小表妹也很惊讶，但并不讨厌，到底是年轻人喜欢热闹，只是她有点看不惯。她拿着数码相机，也象个记者似的，到处乱跑。不过她不是往我们这群家属中跑，而是一会儿向那位领导提个问题，一会儿又为这位干部照个相，好象也忙碌得很。 领导人倒是特别喜欢接受这位看来是香港来的，打扮入时，活泼可爱，满口粤语普通话的美女“记者”采访。只要小表妹找到哪位领导，那个领导人一定会立足接受采访，我简直目瞪口呆。 在医院领导的带领下，我们向医院贵宾接待室走去。这时，忙碌完也落在后面的小表妹，满脸激动地向我问道：“姐夫，内地医院动手术都这么隆重吗？” “什么‘隆重’……在医院做手术，一般来说不必这么……这么兴师动众的。”我简直无地自容，根本没办法向这个香港来的，没见个“世面”的年轻人解释。 小表妹更感惊奇地继续问：“‘一般来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姐是‘英雄’，嫂子又是特殊重症病人，所以你请了这么多领导来助兴……不，不，是来助威……也不对，反正是你请了这么多人来，好热闹热闹？” “有没有搞错？不是我请来的。” “那是谁请的？” “他们自己来的。” “不会吧，他们怎么可能自己来？” “……” 真是越讲越讲不明白，我向小表妹的解释也越说越说不清楚，看着那群高高兴兴，纷纷议论的领导人，小表妹也越来越怀疑我的“不轨”行为，我也越加感到心虚起来。 在医院宽大的接待室里，已布置有序，白布铺罩的桌子上，水果、香烟、茶水样样齐备，李雅芩父亲、姨妈和二表哥，被领导们拉着无可奈何地坐下。本来是来看望危重病人的，现在却不得不装出笑脸，陪着那些郑重其事的领导人寒暄。 小表妹更是感到惊奇，拨着手里的橘子，玩弄着一盒大中华香烟，还在追根问底。 “姐夫，这种牌子的香烟是不是很贵？是在最隆重的场合使用的吧？” “很贵，五百来块一条，是在最……最隆重的场合用的……” “那我们看望病人，是不是也算最隆重的场合？” “我的姑奶奶，你……你不要问了，我怎么知道。” “哎呀，姐夫，问问有什么了不起，还生气不行？” “不……不生气，不生气。小妹，你问可以，别老是姐夫姐夫的。” “呵呵，叫你姐夫还生气呢，我还……” 几位领导回身转头看了我们一眼，这位美女大学生才伸伸舌头，不吭声了。 主持欢迎会的是医院副院长，他宣读了千篇一率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后，又很专业地介绍了黄莉华病情，很肯定地说明这两天对李雅芩的体检结果，公布了几天后的手术计划。他的讲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倒也说得是看病治病的事。 然而，那位政府来的最高领导人、市卫生局的一个官员，做起指示来简直天花乱坠，把李雅芩捐献肝脏的行为，说成是为人类医疗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对准备捐款的姨妈，说成是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做出了巨大贡献。 两个“巨大贡献”，听起来怪吓人的，如果叫黄莉华和李雅芩听到了，能不能上手术台还是个问题。 一时间，接待室里掌声阵阵，摄像的、拍照的忙个不休，却全然不顾患者和捐献者家属的感受。我既不好意思，又烦恼透顶，正准备找那个很会迎合上级的肝脏外科主任，好好理论一番时，他自己找上门来。 身材开始发胖的肝脏外科专家，是厦门市立医院肝脏外科的第一把刀，绝对的权威。因为黄莉华确定手术后，经常跟他接触，原来我认为他是个很实在，很尽业，从不闻其他事只搞业务的主治医生，所以我很友好的称呼他为胖主任。可现在他…… 胖主任把我拉到一边，很不好意思也很惭愧向我解释道：“陈总，呵呵…….对不起，我原来也只是想向院领导汇报一下，没想到他们……”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在医院搞迎宾送客不是他这种业务人员的杰作，我从内心里原谅了他，当然也就不再说别的什么了。 我打断他的话，很理解地说：“胖主任，算了，等下还得向双方家属介绍情况，不要搞得大家情绪都不好。” “对，对，是的，呵呵……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又是“呵呵”两声，胖主任这个口头笑真让人受不了。 好不容易忍受到欢迎仪式皆大欢喜收场后，胖主任详细介绍完手术方案，领着我们来到医院特意为捐献者准备的豪华套间病房里，李雅芩正拿着手机在跟黄莉华通话呢。 见我们进来，李雅芩对着手机惊呼道：“哇塞！莉华姐，我姨妈来了，待会儿再跟你说，拜拜。”说完，一下子扑到她姨妈怀里，大叫道：“哎呀！姨妈，你真的来了！” 第六十二章 义不容辞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姨妈笑了，不是那种刚才应付官员的“冷笑”，而是发自内心关爱、鼓励的微笑。她拍着怀里李雅芩的头，温柔地说：“芩儿啊，你长大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所以，我一定要赶来为你加油，支持你！” 这下我也学乖了，大家一进病房，就采取了绝对的“安全措施”，叫胖主任安排人在外挡驾，外人一律不准入内。 大家说着久别相逢亲热的话，小表妹却凑上前来，拉住李雅芩的手，学着刚才某位领导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表姐同志，我代表港澳同胞支持你的正义壮举，你为人类医疗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你在阿雄哥同志帮助下，进步很快嘛……哈哈……”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倒把我闹了个大红脸。 李雅芩看着矛头不对，赶紧拉着不吭声的父亲，向他撒娇道：“爸，我打电话向姨妈求援，你不会怪我，不会生气吧？” 父亲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噌道：“都把女儿的肝割下来了，还会高兴吗？” 小表妹听了一楞，这下真的大惊小呼起来：“哇塞！姨夫，不会吧？你不支持我表姐的正义行动？” 父亲听了一笑：“原来我也有思想顾虑，后来不光是你妈打电话说通我，更主要的还是小华真正的身世和她一家人的真情感动了我，所以我坚决支持你表姐的行为。” 小表妹奇怪地问：“姨夫，莉华姐还有什么真正的身世吗？她不是……” 老教师望了我一眼，用激动而悲伤的语气说：“是啊，小华不是黄家的亲身骨肉！但黄家人却对她亲如骨肉……” 真是一语惊天，房间里所有的人一下子全安静下来。 姨妈急忙追问道：“震明，怎么回事，陈太太不是黄家的人？” 我向李雅芩示意了一下，李雅芩明白我希望由她说出黄莉华的真实身世，她叹了一口气，带着激动而悲伤的口气说：“姨妈，二哥小妹，莉华姐真得不是黄家的人，她是外乡人，是个孤儿。她出身太苦了，可黄家人却从来没把她当作外人看待……” 李雅芩把黄莉华亲生父母如何生病，怎样弃婴保子，又如何凄惨双亡。黄家又怎样毫不犹豫象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接纳了黄莉华，全家人历经千辛万苦，怎样把她抚养成人，供她读书，培养成一名大学生。在黄莉华得重病住院后，黄家人又是如何的不思茶饭，忧心挂肚，从老人到家庭的每个成员，都积极动员起来，参加血检肝验，在危难中仍争着为这个收养的遗女捐献自己肝脏，等等这些，让人难以忘怀又不思议的“故事”说给大家听。 讲到后面，这位美丽的姑娘流着泪水，心情已是万分激动。李雅芩带着悲伤而坚定的口气说：“……爸、姨妈，我妈妈也是因为疾病早早离开人世，我更能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虽然，莉华姐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我们应该给从小就失去亲生父母的莉华姐更多的关爱，更多的温暖。更应该象黄伯母全家人那样，让莉华姐象我们每个人这样，有自己的亲人，生活在美好的世界中。我想，捐献肝脏是我唯一能帮助她的选择。” 我又把大哥交给我的，黄莉华父母留下的遗书和仅有的那张全家福相片拿出来，沉痛地递给大家。 几个人听着、看着，一个个激动不已。 特别是小表妹，哭的象泪人似的：“阿雄哥，我原来以为我表姐捐献肝脏给嫂子，在内地已是很轰动很了不起的大事了，可没想到莉华姐的身世这样悲惨，她的养父母一家又是这样的热心，难怪刚才的欢迎仪式这么隆重。你们内地人……不，我们中国人真了不起，这么善良，这么友爱，这么伟大！我以后也要象他们一样。” 虽然，小表妹误认为刚才的欢迎仪式，是因为那些领导们知道黄莉华是遗女的原因所致，但我没有纠正她，在这个时候，欢迎仪式并不重要。 平时少言寡语的二表哥，也感动地说：“阿雄，真没想到，你太太出生会是这样的，她亲生父母会这么痛苦悲惨，她的养父母又会这样无私地帮助一个孤儿。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力量帮助她，把她的病治好。” 姨妈也擦着老泪，感慨地说：“芩儿啊，你的行为没有错，我们中国不应该再出现象华儿父母这样的悲剧。为了华儿，我们义不容辞，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姨妈，当时我只是很着急，虽然曹雄不让我说出莉华姐的身世，但我还是告诉了爸爸，我只是想帮助莉华姐。”李雅芩解释着。 她父亲却说：“阿芩告诉我，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在今天的社会里，就在我们眼前，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且，你根本看不出农村出生的黄家人，竟然会收养一个遗女，而且把她当作宝贝的亲生女儿供养。不要说阿芩了，我的肝脏如果可以用，我也会捐献的。” 真是了不起，我从内心里对李雅芩父亲，对姨妈一家人悠然起敬，也为黄莉华感到庆幸。 正在我想着时，姨妈却对我说：“阿雄啊，你一定要好好善待你太太。我们不光要治好华儿的病，而且要使她感到，在这个社会里，有许许多多人都在关心她，爱护她。让她感到，在她身边还有许多亲人和她在一起，不光是黄家，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真是亲切，真是温暖，也真是伟大！ 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我深深刻感受到，有这么多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都在关心帮助我的妻子，给一个失去亲生父母的孤儿，带来热情的关爱和支持，我感到很幸运。 第六十三章 伟大的爱情力量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告诉大家，黄莉华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世，为了她的身体，使她有一个好的情绪做手术，希望在这个时候不要让她知道真实情况。 我们告别了李雅芩，要她听从医生安排，争取手术成功。 来到传染病区时，姨妈一定要进入病房探望我太太，没办法，劝不住这个固执的老太太。我只好帮她穿上白大褂，她又不肯戴口罩，在我一再坚持下，她只是象医生一样，把口罩象征性的挂在脖前。 可能是接到李雅芩打来的电话，在打点滴的黄莉华，正躺在床上等待我们，显得很激动，也有些紧张的样子。 李雅芩的姨妈一进病房，就坐到病床边，拉起黄莉华的手开始问长问短。 第一次见到李雅芩姨妈的黄莉华，虽然身体虚弱，只是不断地点头，小声回答，但还是激动地流下了热泪。听着慈母般姨妈的问候和关怀，慢慢地黄莉华不再紧张，也不再感到陌生，两人小声交谈起来。 正好这时，护士把我母亲送来的饭送了进来，姨妈拿起饭盒，倒了半碗瘦肉汤青菜粥，一边轻轻吹着，一边一小勺一小勺喂着我的爱人。 黄莉华无言地一口一口吃着，眼泪却象泉水一样直泻而下，脸上的幸福笑意却告诉我，她仿佛很满足这位慈母般的姨妈，象对待自己孩子一样侍侯她。 姨妈一直把带来的饭喂完，黄莉华也一直把全部饭吃完，没有吐一丁点儿。真是了不起！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在这期间，李雅芩的父亲和二表哥，都先后在大玻璃窗外探望，对黄莉华打着手示，向她问候。黄莉华也费力地打着手示，表示感谢。 唯独那个闲不住的小表妹，急的象什么似的，一会儿在玻璃窗前露出半个身子，一会儿又不见她的身影。出现在玻璃窗前时，不仅不断地伸手打着手示，而且嘴巴还一张一张的，好象要告诉我她想和黄莉华说话似的。 急中生智间，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表妹的电话。 黄莉华拿起手机，一边高兴地向美女大学生点着头，一边说：“小……小妹，你好！” “嫂子，你好吗？哇塞！我们都在为你加油呢，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战胜疾病！” 电话那头，美女大学生的嗓门大的，连我和姨妈都听得清手机里的声音。我急忙向她打着手示，要她压低嗓门。 玻璃窗外的小表妹伸了伸舌头，声音小了下来，我们只能听见病房里黄莉华段段续续的说话。 “……” “表妹，我会……会振作的，也一定……会战胜疾病，你放心！” “……” “好，好。出院后我一定……到香港找你，上太……太平山顶看港岛。” “……” “对，你代我向你姐问好……我们……我们是好姐妹！” “……” 为了不影响身体虚弱的黄莉华休息，待她吃完饭坐了一会儿，我们准备告别。 临走时，很满意的姨妈，抚摸着黄莉华的脸，鼓励道：“华儿啊，得了病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战胜它的勇气和信心。今天看见你精神很好，我也放心许多，就要这样。你要知道，现在在病房外面，有很多象我这样的老太婆，还有许许多多普通人，都在关心你，支持你。我希望你勇敢面对，也欢迎你病好后，来香港做客。” 理解姨妈这番心意的黄莉华，却一下不再流泪。她在姨妈搀扶下坐起身，拉住姨妈的手，坚定地说：“姨妈，你放心，我……我会振作起来，积极配合治疗，以后……以后一定会去香港看您……老人家。” 下午，我和姨妈、李雅芩的父亲，一起到有关部门办理了捐献肝脏的各项手续。 在我陪同下，二表哥又到慈善机构，捐献了二百万港币，还代表他表妹李雅芩，把黄莉华大哥送来的二十万人民币也捐了。并特意指定慈善机构，一定要捐助生疾病家庭困难的老百姓，而且不准通报姓名，不得报道。 虽然从第二天开始，准备动手术的黄莉华和李雅芩被隔离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病房，但姨妈仍然每天都和我一起到医院，在窗外探视黄莉华，看望外甥女，她要待到手术成功后，才会离开厦门。在姨妈提议下，从到医院的当天下午开始，不再让任何政府部门和医院领导陪同。老太太说，任何人都应该象普通老百姓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这是治病。 我采纳了老人家的正确意见，交待胖主任不准汇报我们行踪，手术时也只能有一名摄像记者在场参与。胖主任和那位上海老专家非常赞成，连他们自己都不准备再接待任何无关人员。 远方亲人的关爱，给李雅芩带来了鼓励，更给我的妻子黄莉华带来了力量，她俩正处在最佳状态中，随时准备上手术台。 所有这一切的关怀，使我真正感受到爱情力量的伟大，这不光是指人类两性间的爱情，更是指人与人之间那种关爱之情。 黄莉华得重病虽然是一次很意外，很痛苦，也让人不愿意去想，很不愉快的事情，但却使我看到了这种力量的伟大。 我深深体会到，因为有了我岳父母一家人的关爱，黄莉华才能从一名失去亲生父母的弃缨，成为一名大学生。因为有了香港姨妈、李雅芩父亲和二表哥、小表妹这些亲人的关爱，李雅芩才会有那样惊人的壮举，用自己的器官去抢救本应“敌视”的女人。因为有了许许多多象李雅芩、香港姨妈、老教师、大哥嫂子、刘肖华和张欣艳，以及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这样普普通通人的关爱，黄莉华才有可能、有信心战胜疾病。也因为有了许多象胖主任、老专家这样，有高超医术医生们的关爱，黄莉华才不会象她亲生父母那样，悲惨地离开人世。 人类太伟大了，爱情的力量更伟大！影响人心境的虽然只不过是一个“爱”字，但在爱情面前，金钱虽然重要，却显得那么渺小。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不正常关系，就显得更加渺小。 我不禁怅然叹息我和黄莉华、李雅芩之间的关系，她们都和我有着两性间的爱情，也都有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之情。虽然我很幸运，但竟有一种与世无奈的感觉，很是茫然，因为从这次我妻子得病巨变来看，她们对我来说，已经根本无法割舍任何一个。 面对这种伟大的爱情力量，而我看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一块，确实太阴暗了，我不能也不应该这样下去…… 第六十四章 手术获得成功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等待是让人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更是让人万分着急。 当隔着一堵墙的两间手术室，经过八个多小时紧张忙碌，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消灭后，胖主任和上海老专家微笑着走出手术室时，在走廊里等待的哥哥嫂子、小表妹和刘肖华、张欣艳，以及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派来的代表，终于都松了一口气，**肝脏移植手术成功！！ 虽然还没苏醒的黄莉华和李雅芩，马上被隔离到重症病房监护，但二哥和嫂子们、刘肖华和张欣艳，仍然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她们。 我和大哥、小表妹，还有旅行社的两位姑娘走出病房大楼，准备向待在住所里等候消息的老人们，和在旅行社忙碌的那帮小子姑娘们报捷。 手术室的走廊里，严肃的大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大踏步地走在前面。 兴奋的美女大学生，毫无顾虑地挽住我这个“姐夫”胳膊，有说有笑走在后面。 两个在窃笑的旅行社姑娘，悄悄耳语着跟在后面。 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昂首挺胸，兴奋而激动地往病房大楼外走。我却有些心虚地想，那两个旅行社的姑娘代表，一定在背后议论我们这对“姐夫”和“小姨子”。真是的，勾肩搭背成何体统？别人看见了确实很不雅观，我赶紧试着准备把胳膊抽出来，但没成功。这丫头太兴奋了，兴奋的对我也过于“亲热”，身体确实靠得太紧密啦，她那堆高凸柔软的胸部贴着真让我紧张。 闻讯赶来被拦在楼外的记者们，见我们出来，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这些聪明的记者，撇下大哥，却把我和美女大学生团团围在中间。乘激动的小表妹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我终于抽出了那条老是被她抱在胸前的胳膊，赶紧躲到了一旁。两个旅行社姑娘，也乘机溜了过去，她们才不会和这些能说会道的记者们磨洋功呢。 其实记者们也讨厌我这个历来拒绝发布头条消息的“新闻官”，也不会向一知半解的旅行社姑娘提问，更不敢访问总是虎着脸的大哥，他们一向喜爱能发布二手消息的小表妹，理所当然，美女大学生就成了唯一的“新闻发布官”。 听从了我的劝告，今天还穿着那件粉红色薄尼大衣的美女大学生，里面虽然换上领口很低的浅红色时装套裙，但脖子上系了一条米黄色丝巾，挡住了开口很低的胸部，套裙下是双看不出**的白丝袜，纤细的小腿下，竟然蹬着一双半高跟浙江产的皮鞋，完全象个内地青年学生。她亭亭玉立，脸色红红，背着双手站在拿话筒的记者面前。 一位戴眼镜的男记者首先发问：“王小姐，肝脏移植手术是否成功？” 还没等女大学生回答，另一位也戴着眼镜的女记者又问道：“香港小姐，看来手术是十分成功的，你有何感想？”又有一位记者继续问：“……” 小表妹没有马上回答，她也来不及一个一个回答，却慎重其事理了理开始往长留的，还不见长的短发，清了清嗓子，看了我和大哥一眼后，才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准备发布头条消息。 “女士们、先生们！同……同志们！我告诉你们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消息，手术完全获得成功！其……其他的，无可奉告……哇塞！有没有搞错啊，我又不是领导人，哈哈……”这是发布什么新闻嘛？ 所有的记者和虎着脸的大哥都一楞，又马上被小表妹逗人的消息发布搞得大笑起来。我也大笑着，那两个才走出不远的旅行社姑娘，竟然笑得弯下了腰。 好消息得到证实，善良的记者们立刻感到了轻松，兴奋起来，都为这一极其困难的手术取得成功，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黄莉华既将获得新生，感到欢欣鼓舞！ 其实小表妹说得也没错，医学上的专业术语我们又不懂，被采取特级护理的黄莉华和李雅芩还没苏醒，而且不准任何人接近，所以我们只有这个头条“新闻”。 记者们开始给自己的主编、领导、同伴们打电话，发短讯，通消息。大哥望着小表妹，慈祥地笑了起来。旅行社的两个姑娘望着美女大学生，友好地笑了起来。我望着和李雅芩同样漂亮性感的姑娘，也笑了起来，心里却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们几个开始分头行动，马上奔赴黄家住宅、宾馆和旅行社，当面向我的岳父母和李雅芩的父亲、姨妈、表哥，还有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报喜，真是振奋人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都在焦急地等候黄莉华是否能接纳新的肝脏？李雅芩是否能迅速恢复身体？ 虽然这时亲人们、朋友们的笑脸有些僵凝，记者们的报道也一时沉默下来。但在这等候的深刻，却牵动着所有关心她们的人，大家心里都在默默地祝福，时间却好象显得特别漫长。 五天后，胖主任终于招我到医院，正式向我宣布：黄莉华已基本接纳了新的肝脏，没有产生排异反应。李雅芩手术后一切正常，已开始增生肝脏。病人亲属和朋友，可以有限的安排看护和探视。等胖主任一宣传完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我狠狠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真是太激动了。 万岁！友谊万岁！！爱情万岁！！！ 这是人类战胜疾病的胜利！这是友谊互助的胜利！！这更是爱情力量带来的胜利！！！ 第一个进入病房的，当然是黄莉华的爸爸、妈妈和李雅芩的父亲、姨妈。他们交叉着分别看望躺在病床上，精神很好的两位美女。 以后是哥哥嫂子、表哥表妹，还有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 黄莉华和李雅芩的病房里，开始拥入前来探望的人们，摆满了鲜花和水果。除了亲人和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外，还有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各级领导们。这次我没阻拦，不管怎样，手术成功了，他们来探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这么大的特殊手术，不来关心关心，总好象有些说不过去似的。好得领导们不知道黄莉华的真实身世，要不然又会闹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病人哪经得起那种无止尽的折藤。 大家就象解除了警戒一样已不再感到担心，两个美女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却还是很忙，因为我得象个全权大使一样，和医生商量恢复治疗的方案，跟岳父母和李雅芩父亲、姨妈研究饮食，还得分配进入病房前来探望的人数。当然，也要接受鲜花，拒绝钱财，谢绝记者。 这期间，我也请胖主任和上海老专家吃过几次饭，但是，是在医院的食堂里。一来，有时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误了他俩的下班，我就勤快地从食堂买来饭菜，慰劳他们。二来，从千里之外飞来的上海老专家，年岁这么大又没人照顾，请他吃顿便饭也没什么，人总得吃饭吧。 不管请他们吃什么，两位医生的医术和医德，是不能和吃饭划等号的。他们的思想品德和医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第六十五章 一家人相聚在病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晚饭前，我谢绝了一切探访，两手提着水果和各种慰问品，带着提着小饭盒的小鹭葭，在经历了三个多月日日夜夜后，第一次让女儿真正走近妈妈的身边。 现在已能够坐起身，偶尔也可以让人扶着下床走几步的黄莉华，正靠在床上等待我们。红颜已出现在她脸上，面容渐显娇美，她的精神已经好多了。 看着女儿进来，靠在床上的黄莉华，马上伸出双臂，激动地迎向小鹭葭。 也很激动的小鹭葭，高兴地边跑边喊：“妈妈，妈妈！”一头扑进黄莉华的怀里。 “葭葭，慢点，慢点，不要碰到妈妈的伤口了。”我赶紧制止住母女俩的激动。 不过这个场面确实让人感动，我放下东西，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悠然升起一种幸福感。 在被隔离了三个多月，经历了一场生生死死的考验后，不光女儿会想念母亲，母亲更会珍惜这份过去有过，现在期盼的这种母女亲情。 看着黄莉华流着热泪，抱着小鹭葭亲着吻着，我心里真是无限感慨。这使我想到，我们每个人都是在母亲怀抱里成长，一直得到父母的呵护，而我的妻子黄莉华却不是这样，虽然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我却非常难过。我转过身整理着东西，禁不住悄悄擦了一把泪。 黄莉华拥住小鹭葭，流着泪笑道：“葭葭，妈妈好想你啊！你……想不想妈妈？” 小鹭葭这次还是没有哭，她帮黄莉华擦去眼泪，笑着说：“妈妈，我也好想你啊，做梦都在想你。” 我高兴地看着母女俩，这是三个多月以来，我们全家人第一次真正的相会。虽然是在一间病房里，但这并不仿碍我们的亲情。因为我们这一家人很幸运，我的妻子，小鹭葭的妈妈，在医生和不是亲人的人帮助下，并没有象她亲生父母那样，被疾病折磨着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幸福的笑容出现在黄莉华脸上：“妈妈快出院了，以后就一直和葭葭在一块，再也不离开你。葭葭，这段时间在家里乖不乖？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妈妈，我在家可听话呢，手帕都是我自己洗的，奶奶好高兴啊。妈妈，你战胜了……病，真了不起！” 我打开保温饭盒，一边把带来的龙眼肉粥倒进碗里，一边纠正道：“葭葭，不是战胜病，是战胜疾病。你看妈妈多坚强啊，还有阿芩姐姐，她们都是葭葭学习的榜样。” 小鹭葭认真回答：“哇靠！那我以后也要向妈妈和阿芩姐姐学习，也要战胜疾……疾病！” 我又轻轻拍了她一下头，再次纠正道：“不对，是学习她们的精神，哪能也去生病。” 小鹭葭哈哈大笑，抢过我手里的勺子，盛起一点粥，送到妈妈嘴边：“妈妈，快吃，快吃，桂元稀饭可好吃呢。” 黄莉华吃了下去，却关心地问：“葭葭，你吃饭了没有？也吃一碗桂元稀饭好不好？” 小鹭葭却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妈妈，我早吃过饭了，你快吃嘛，医生爷爷说，吃了身体才会好的快。” 按照胖主任的吩咐，黄莉华近段时间还得以流食为主，所以我每天翻着花样，熬这个粥，炖那种汤，尽量做些有营养，能促进肝功能恢复的食物。这也得益于胖主任、上海老专家和香港的姨妈，他们亲自安排菜谱，手把手指导我。当然，也有岳母大人和哥哥嫂子们的指点，但我没有让黄莉华经常吃猪肝汤。按照上海老专家的吩咐，多吃猪内脏并不是上策，所以女皇拿来的猪肝，有些让我和小鹭葭吃掉了，总不能浪费吧，但也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我坐到黄莉华身边，一边准备喂她，一边劝道：“阿华，我们都吃了。虽然是稀饭，也得多吃点，很有营养的。来，我喂你。” 黄莉华看了女儿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自己来吧，以后也不用你喂了。” “呵呵，阿华，这是吃饭啊，你怎么会不好意思……那好吧，慢慢吃。”看着黄莉华一口一口吃着，我心里宽慰多了。 在经历了非常困难的日日夜夜后，黄莉华终于战胜了疾病，这使我们全家人，还有我最要好的知心朋友李雅芩和她的父亲、香港的姨妈、表哥表妹，以及旅行社的那帮小子姑娘们，都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满脸幸福，精神越来越好的黄莉华，我知道她的感觉。一个从死亡线上被拖回来的人，更能体会到生的幸福，这是人的本性。有谁不想好好活在世上？有谁不希望全家人和和睦睦，有谁不希望健康愉快，幸福的生活呢？ 但这种从死亡线上被拉回的生存，确实来之不易。我想，此时此刻的黄莉华，一定和我一样，对无私无畏的李雅芩，同样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在黄莉华吃饭时，小鹭葭一件一件数着带来的东西，十分认真，雅声雅气地介绍着。 “妈妈，这是外婆拿来的，叫你一定要‘甲’啊。”小鹭葭学着她外婆的闽南普通话，用劲提着一箱新疆伊利高脂牛奶，拍了拍又放了下来。 她又跑到桌前，拿起一盒她看不懂得的香港营养品，摇摆着说：“妈妈，这是那位香港奶奶送来的，她也叫你一定要吃的。” “……” 每听完一个介绍，黄莉华都微笑着向小鹭葭点点头，脸上却又开始挂上了泪珠…… 等黄莉华吃完饭，我认真查看了她的伤口，又帮着把她的脸、脖子、手臂、小腿和脚，甚至胸部、后背和腿部，都用热毛巾擦了一遍。 小鹭葭也很出力，虽然在帮倒忙，但她听说按摩按摩，用热毛巾擦擦身体，能够减轻病人的痛快，所以她一会儿拿毛巾，一会儿去端水，勤劳的使我又不得不擦了一遍地板。 我们一家三口愉快地在一起，在病房里一直待了一个来钟头。交代黄莉华好好休息后，我又带着小鹭葭，前往李雅芩住的病房。 第六十六章 谁是心肝宝贝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进到李雅芩的重症病房时，我看见送走姨妈从机场回来的小表妹，正和已吃过晚饭的李雅芩，在说话谈笑呢。 打了招呼，我把带来的一大堆东西放好，想问问李雅芩的状况，却看见美女大学生已拉住我女儿的手，正在打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鹭葭。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这么漂亮！”美女大学生蹲下身，问着。 小鹭葭一点都不认生，大声回答：“大姐姐，你好！我爸爸是他，我妈妈是黄莉华。你是谁啊？也很漂亮啊！” “哇塞！内地小朋友这么聪明！我是香港来的大学生，你就叫我王姐姐吧。你叫葭葭，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对不对？” “是的。但是，我不能叫你王姐姐，你是香港来的，应该叫你王小姐才对，这样才有礼貌。” “咯咯咯……不会吧？葭葭叫我王小姐？哈哈……” 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把我和李雅芩都逗乐了。我站在病床边，李雅芩靠在病床上，看着她俩说笑。 小鹭葭却忽然转移了目标，跑到床边，拉着李雅芩的手，用一付十分认真而又关心的样子说：“阿芩姐姐，你会不会痛啊？如果痛的话就叫我爸爸帮你摸摸，很快就会不痛的。刚才，我爸爸就是这样帮我妈妈摸的。” “哈哈……哇塞！姐，快叫阿雄哥帮你摸摸，很快就会好的，哈哈……”小表妹笑的捂着肚子，弯着腰蹲在地上，倒把我和李雅芩闹了个大红脸。 小鹭葭更来了劲，转过身，一脸的认真样子，却很大声地对小表妹喊道：“王小姐！病房里不好大声说笑的，不然会影响阿芩姐姐休息。” 小表妹擦着眼泪，笑着指着小鹭葭说：“咯咯……小葭葭，好……好！王小姐听……听你的话，不大声……大声说笑了。” 我马上笑着制止道：“葭葭，你的声音也够大的了。” 小鹭葭转着眼珠子看我一眼，又对着小表妹，滑稽地把一只小指头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伸了伸舌头，更把小表妹逗得想大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这个病房里，叫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折腾的，热闹起来。 这几天我忙里忙外，确实没好好看看李雅芩。当美女大学生和美女幼儿生，象朋友一样在一旁说笑时，我坐到床边拉起李雅芩的手，关心问道：“阿芩，晚上吃饭还好吗？吃得多不多？” 李雅芩温情地望着我：“好，我都能吃硬食了。” “那伤口还痛吗？有没有影响睡觉？” 可能是想起刚才小鹭葭说的摸摸伤口的话，李雅芩一听我说伤口，脸一红，碎了我一眼：“看你说的，伤口都快结疤了，哪里还痛，只是痒痒的。” 我回望了小表妹和小鹭葭一眼，悄声说：“那要不，我帮你摸摸。” 李雅芩脸色大红，媚眼一瞪，也小声道：“去你的，谁要你摸了啦，不准开这样的玩笑。以后……以后再让你……” 我接口就说：“那好，我以后再帮你摸，还得摸摸你的肝长大没有。” 其实刚才李雅芩打住话，是因为看到小表妹和小鹭葭走了过来，我背着她俩，没看见。 走到身后的小表妹象获得什么宝贝似的，马上笑了起来：“呵呵！好啊，阿雄哥还要摸阿芩姐的肝呢，哇塞！心肝宝贝，好幸福啊！” 我和李雅芩又闹了个大红脸，小鹭葭却问道：“爸爸，谁是心肝宝贝啊？” 我看着她的小脸，口吃地回道：“是……是……” 羞红脸的李雅芩，急忙说：“你爸爸在跟我说，小葭葭是心肝宝贝啊！”说完，她瞪了小表妹一眼，关心地问：“曹雄，莉华姐现在怎么样？病情是不是好转了？” 其实我知道李雅芩经常跟黄莉华通电话，当然知道她的病情，只是她现在又怕两个大小美女再冒出什么名堂来，才找借口说这番话。 我象理解似的，赶紧也把话题转到黄莉华病情上：“你放心，她已经开始好转。胖主任说，各项指标快趋于正常，如果一个月内不出现排异现象，以后再进行一段时间药物治疗，就能基本康复。阿芩，你把自己的肝献给了阿华，太谢谢你啦！” 李雅芩脸上满是兴奋而幸福的表情，却装着不高兴的样子：“曹雄，看你老是说这些，都是一家人，还说这样的话。” 小表妹在一旁却又叫了起来：“晕了！你们是一家人，也该亲密亲密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家人的感觉，那就好啦？” 我刚想喝住她，小鹭葭却认真地问：“王姐姐，什么是亲密啊？” 李雅芩红着脸和我对视了一下，都没吭声。 小表妹却很认真地对她说：“葭葭小妹妹，亲密就是好朋友的关系象蜂蜜一样甜，他们的关系非常非常好，就象你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都是好朋友。” 小鹭葭看看我和李雅芩，又看看小表妹，似懂非懂的样子：“王姐姐，我知道了，亲密就是好朋友，那我也要和你亲密亲密。” “那不行，你还小，不能和我这个小姐亲密的。”小表妹说着就往后退，小鹭葭却直往她身上扑，两人又在病房里打闹起来。 我靠！再这样下去，这个现代派的美女大学生，可不要把我家那个美女幼儿生教的更现代派了，我真受不了她！ 一转头，我看见李雅芩正深情地望着我，眼里流露出那种在床上才能看见的眼神。我赶紧掉过头，却又看见抱住小鹭葭的小表妹，正向我眨着眼窃笑呢，我真是晕了！ 这个病房再不能待下去了，我心虚的赶紧起身，拉着小鹭葭的手，向姐妹俩告别。看来李雅芩的情绪很好，她恢复得很快，我也不必过多的为她担心。 第六十七章 真诚的心愿（A）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两个美女一天天康复起来，家里的各项事务开始走上正轨，旅行社的各项工作也开始恢复正常。 我也开始半投入地恢复了旅行社总经理职务，除了白天送饭外，晚上只需在医院里待上两三个小时，不再需要住到简陋的出租屋里。在家休息有了精神，我经常检查代理李雅芩职务的小扬是否履行了职责？那帮小子姑娘们的自觉性怎么样？ 其实那帮小子姑娘们很够意思，他们虽然一直都在关心着我的妻子，也在关注着李雅芩的健康，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都在积极准备开春后第一个旅游旺季的到来。而且。经常还会三五结伴，到医院里看望两位老板娘。 这天中午，我从医院照顾两位病员回来，一进旅行社大门，却发现在走廊里见到的每个员工脸上都喜洋洋的，但看我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样子。我不解其意，莫名其妙，茫茫然然走进我的办公室。 “老大，老板娘们都恢复的很好吧？”早在这里等待的小杨，边把最近的旅游团队统计报表递给我，边关心地却用那种有些暧昧的眼光看着我。 “老板娘们”？这样的称呼很意外，我估计他又要拿我和黄莉华、李雅芩开涮啦，马上提高了警惕。 我知道，黄莉华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这帮关心她们的小子姑娘们心也放了下来，当然高兴，开个玩笑也没什么。而且，这是在黄莉华入院以来，整个公司又有的喜悦祥和气氛，大家说说笑笑也很自然。 但不管怎样，可不要让这帮小子姑娘们涮了，我赶紧先发制人，一本正经地说：“小杨，让你辛苦啦，这段时间我和李副总不在公司，业务量又大，你把工作都顶了起来。不错，不错，谢谢你！” “呵呵，有什么不错的，只要能听到老板的表扬，我就心满意足了。”小杨这家伙，好象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你好象并不希望表扬似的？” “嘿嘿，哪能啊！我……老大，你不是要召开部门经理会吗？人已经到了，我去通知大家。”小杨欲说又止，真搞不懂他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经理们很快到齐，我对着准备好的提纲，开始做指示：“各位，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太太，还有李副总的关心帮助，在此，我也代表她俩向大家表示感谢。下面，我把……” 刚说出个“把”字，还未说到正题，那个快嘴的女副经理却打断我的话，嬉皮笑脸地说：“老大，你这个新闻分布也太简单了吧，是不是没有香港美女牵着你的胳膊啊？” 哇塞！这下不好，十来个部门经理“轰”的一声大笑开来。 我说我进公司时怎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气氛呢，原来是那两个迎候手术成功的姑娘，回来后一定是把我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描绘了一番。这下好了，这帮小子姑娘们可有话题发挥，开涮我唠。 我赶紧一本正经说道：“开会，开会，哪来的什么香港美女吗？人家不过是个大学生，李副总的表妹。” “大学生，不对吧？人家不是‘姐夫’、‘姐夫’叫得很欢吗？”又是小杨这小子。 这下完了，怎么小表妹叫我“姐夫”，都让那两个丫头听见了。我尴尬地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认真说道：“我没有叫……不，不是，是她没有叫啊，也许那俩丫头听错了。” 担当旅游购物中心主任，也来参观会议的鬼丫头张欣艳，却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叫道：“我说陈老总，那个香港的美女大学生，老是凑到你跟前采访，你俩手拉手窃窃私语没有搞错吧？是不是味道很好啊？” 这下不得了，又是一阵哄笑声，我看都不敢看张欣艳。 我知道，都是那天晚上家庭宴会上的“不雅”行为，让鬼丫头张欣艳不光看在眼里，而且还告诉了这帮小子姑娘们，她可是李雅芩最要好、最知心、无话不说的朋友啊。要知道，“姐夫”和“小姨子”有一腿，这种“不轨”行为如果传到李雅芩耳朵里，那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 “不是这样的。”我理了理思路，极力争辩道：“艳艳，是那个美女大学生要拉我……不不，是我要拉她的……哎呀，怎么越说越糊涂？不过，请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李副总的事来……哎呀！不对不对，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越说越混乱，我把布置工作做指示的事都丢在了一边。 第六十八章 真诚的心愿（B）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鬼丫头张欣艳一听我把小表妹叫做“美女大学生”，更是穷追猛打问道：“还‘美女大学生’呢？我说阿雄，你怎么老是有美女在身边转？老实交代，你和那个‘美女大学生’还做过什么‘不正当的事’？” 全场的部门经理们又是“轰”的一声大笑，七嘴巴八舌开始起哄。 这个问：“是啊，是啊，老大，你到底和‘小姨子’做过什么？说来听听。” 那个说：“‘小表妹’也是妹妹啊，陈总，那么多电影电视都是妹呀哥的，你俩也够亲热的。” 还有的讲：“老板，姐妹俩都对你这么好，到时可不要两姐妹吵架啦。” 有的甚至说：“我们老大真不简单，内地的一个都不少，香港的美女大学生也拉上了。” “……” 我简直无地自容，连忙说：“我在厦门也没有妹妹，更没有什么小姨子，那个香港大学生也不是我拉来的，是她自己……” 我本来准备把我和李雅芩、小表妹的关系，跟大家解释清楚的，却越说越混乱。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再去回答小子姑娘们的玩笑，可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得不瞎争辩。这帮又兴奋又可爱的小子姑娘们，哪听我的解释，没有一个想放我一马的。 “呵呵，老大，那你一定是对不起李副总咯？”又是小杨。 “嘿嘿，人家二老板娘可是跟我们老大经常手拉手的。”又是快嘴的女副经理。 “哇塞！芩芩好幸福嗷。”既然又是鬼丫头张欣艳，一定是这丫头带头拿我开刀的。 “……” 现在是越争辩越无效，我只好等大家一个个把我涮的头都抬不起来时，才轻轻拍了几下桌子：“好了，好了，我接受大家意见，以后和境外女同胞接触时，一定注意掌握分寸。不过，你们也该注意点影响，我跟李副总确实只是工作关……关系。嘿嘿，下面我把‘五、一’黄金周前的工作布置一下……” 真正提起工作，这帮小子姑娘们都安静下来，还一个个在记事本上认真记着，并提出问题，说明自己的工作计划，他们都很投入。 可布置完工作，这帮小子姑娘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一起把眼光投向小杨这小子。 又要干什么？这下惨啦！我也把头转向他。 不过，这下小杨是一本正经，正正规规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拿出一个大红包递过来，认认真真说：“陈总，本来不应该是红色的，可你太太手术成功，我们都很高兴，所以就送个大红包。这里有两万块钱，数量不多，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什么，但这是旅行社全体职工的心意，我们真心希望你太太早日康复。请你收下！” 真是太意外了，也太感动了，我坐在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待了一会儿，我严肃地站起身，接过大红包，也很认真地说：“我……我收下，一定收下！” 这时，那个快嘴的女副经理，拿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进我办公室的一个长方形玻璃瓶，也郑重其事地递给我：“陈总，这也是我们全体职工的一点心意，我们希望你太太早日康复，盼望你太太早日到旅行社来，带领我们大家一起飞！” 长方形玻璃瓶里，装着满满的各种各样颜色的小纸鹤。我紧紧抱在怀里，更加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们大家，谢谢我的好同事好战友，谢谢我的好兄弟，好姐妹！我……” 望着这些一下子变得严肃认真，脸上充满自信和关爱的小子姑娘们，我眼睛有点潮湿，还能说什么呢？ 从开办自己的旅行社开始，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焦急忙碌，又有多少泪水和欢笑，他（她）们和我一起战斗，一起艰苦创业，一起分享困难造成的痛苦和成功带来的欢乐。 当我借来资金上马时，这些小子姑娘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他们多方奔走，低三下四，联系业务，有的甚至放弃别家旅行社的高新聘请，和我一起奋斗；当旅行社快速发展，旅游团队增加，人手紧张时，他（她）们任劳任怨，加班加点，不讲报酬，从不把一点一滴得失挂在心上；当旅游团出现问题，游客们不满意投诉时，他（她）们积极想方设法解决问题，主动承担责任，为游客们营造美好的旅游氛围。 他（她）们都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对工作上的许许多多，永远永远说不完。但当我的妻子，他（她）们自封的“老板娘”病魔缠身，陷入危难之中时，他（她）们却跟我一样，不思茶饭，焦虑不安，争着要为病人捐献肝脏，把我的痛苦真正看作是他（她）们自己的痛苦，他（她）们也是我好最亲近的朋友。 人人都有个家，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要照顾老人，还要恋爱、结婚、生子等等。但为了旅行社的发展和兴旺，每当工作忙碌时，他（她）们所有的人，就会象拚命似的，有的抱病带团，有的放弃照顾父母的节假日，有的…… 就拿这个快嘴的女副经理来说，因为前段时间我和李雅芩都不在公司，骨干少工作忙，她硬是把自己的婚礼从春节，一拖再拖，一直拖到这个月，到黄莉华和李雅芩手术成功后才举行…… 真的，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不光游客们是我的上帝，这帮小子姑娘们也是我的上帝。旅行社离开了他（她）们，就无法运转；游客们离开了他（她）们，就无法旅游；我离开了他（她）们，就无法办起自己的旅行社。他（她）们是我的上帝，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是我最亲近的兄弟姐妹。 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进公司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气氛环绕在整个旅行社里，并不是这帮小子姑娘们要开涮我，而是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们这份心意，真是太诚太沉，太可贵了！ 我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拥抱住小杨，拉住快嘴女副经理的手。大家也站起来，热烈鼓掌。 我喜欢、信任这帮小子姑娘们，这帮小子姑娘们也信任、喜欢我。 第六十九章 大病初愈夫妻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黄莉华，也一如既往地伴陪李雅芩聊天解闷。 美女大学生在厦门足足待了二十来天，一方面她奉母亲之令留下来照顾表姐，另一方面她被黄莉华的身世和家人所感动，不断到黄家采访，还到处寻找着什么。她曾对我说，不光想写一篇好的论文，还想写一部好的小说呢。 自从那次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后，我对他们更加信任，所以，许多事也只是在文件上画画圈子，签签字，完全放手让他们去干。在这个“五、一”黄金周的到来前，我不用再忙里忙外操劳各项准备工作，完全可以忙里偷闲，好好照顾两个女人，也可以轻松轻松。 这天下午，我象往常一样提前下班后，到家里提上母亲做好的猪肝粥，到医院先去黄莉华的病房，细心侍侯她吃了晚饭后，我叫黄莉华坐到床上，准备帮她脱衣洗澡。 自从黄莉华转到内科单人病房后，她已可以在护士照应下，下床走动。而且，再有一周就可以吃硬食了，她的身体逐步向好的方向发展。 “阿华，你身上已开始长肥肉了。”我夸张地说，因为在空调开得十足的病房里，我脱去黄莉华的外衣，看着她已不再显得皮包骨头的身子，心里欣慰了许多。 “哦……是不是以前很瘦很瘦？”上身只剩下内衣的黄莉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女人就是奇怪，都老夫老妻了，可几个月没去接触，她就会感到不好意思。我一边开始帮黄莉华脱去外裤，一边回答：“就是啊，所以你现在要多吃点东西，赶快使身体养胖起来。” “哦，哪……哪有这么快吗？”黄莉华显得更加不好意思。 “现在肝功能好了，会很快的，所以……” “所以什么？” 黄莉华没听见我说下去，却发现我的眼睛，她马上双颊绯红，害羞地推了我一把，我赶紧把浴巾递过去。 几个月了，为了她的病，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只是帮她解解手，擦擦身子，换换衣服，不仅身体各个敏感部位没有接触过，而且都没好好看过她的全身，难怪我现在的眼光会吓住她。 不过，手术后已缓过劲来的黄莉华，身体的曲线、肤色和各部位，确实已开始逐渐恢复了原貌，只是没有到户外活动，躺在床上太久了，皮肤白的有些刺眼。不过虽然她做完手术没有产生排异现象，但现在正在加速治疗，病还未全愈，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 我望着黄莉华，在她伤口上轻轻抚摸了几下，一边扶着黄莉华下床，一边说：“不错，伤口已经恢复。来，我帮你好好洗个热水澡，这样身体也会舒服些。” 黄莉华轻轻推开我的手，把浴巾帔在肩上，还是那样不好意思地说：“阿熊，我……我自己来，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又没有外人，你都几个月没洗澡了，而且医生说你还不可以自己行动的。”我扶着她走进卫生间。 “我……那你把水搞好，我慢慢洗。” “什么啊？你要是一下子身体没劲了，倒下去怎么办？还是我帮你洗吧。” 听到这话，黄莉华楞楞地望了我一会儿，却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我紧紧抱住这具柔软的身躯，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用脸在她为了方便治疗，剪去长发的短发上来回摩擦着。 好一阵子，黄莉华抬起头，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羞涩，却带着幸福陶醉的微笑望着我。看着眼前从死神边缘拉回来的爱人，我知道她靠在我怀里一定感慨万分，也一定想起了很多。 我没再说什么，帮她脱去内衣内裤，扶着黄莉华下到浴缸，试着水温，用毛巾往她身上泼了几下，才慢慢把她扶坐到浴缸里。 靠在浴缸边沿的黄莉华，忽闪着动人的大眼，看着我用湿毛巾帮她擦着身子，但我似乎看见她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生怕惊住了黄莉华，赶紧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华，不要想别的，好好洗澡。” 黄莉华象很感动的样子，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阿熊，你……你对我太好了，我……” “看你说什么话，哪有老公对老婆不好的。”真没办法，我怕黄莉华再激动或者伤感起来，竟开着玩笑说：“阿华，是不是要来那个，你才知道我对你好啊？” 一听这话，黄莉华立刻变的满脸通红，碎道：“去你的，我是说我自己会洗，哪有老公帮老婆洗澡的。” “哎，那有什么不好，以后你的病好了，也可以帮我洗，不就行了。” “去！你……想得倒美。”害羞的黄莉华，马上用手沾了一点水，泼到我脸上。 我笑着擦掉脸上的水珠，看见黄莉华恢复了常态，心里很高兴。 其实胖主任早就悄悄交代我，我们现在还不能过夫妻生活，我只是想用开玩笑的方式，让黄莉华不要多想，赶快治好病，恢复健康。 我们就象普普通通的恩爱夫妻一样，一边说着话，我一边开始在黄莉华身上抹满泡沫，帮她擦洗着。看着她已逐渐丰满起来的身体，也显得有了生气，我知道她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第七十章 黄家的欢乐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给黄莉华洗完澡，我一边帮她穿好衣服，一边告诉她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对她的关心。黄莉华十分感动，她让我把那两万块钱好好保存起来，等以后旅行社职工有什么困难时，再拿出来帮助他们。 我从包里拿出那瓶小子姑娘们送的小纸鹤，摇摆着说：“阿华，你看，大家还送了这个。” “哎呀，好漂亮啊！”黄莉华打开瓶盖，倒出几只红红绿绿的小纸鹤看着，真是爱不惜手。 “我们把这些纸鹤挂在病房里，会显得很有生气的。”我准备动手，连红色挂线我都带来了。 黄莉华却急忙制止道：“不要，不要，我要把那些小纸鹤挂在我们卧室里，以后出院可以天天看到它们。阿熊，这上面寄托着大家的心愿和情意！” 我楞楞地看着黄莉华，心里很理解，她和我一样，感激、信任、关心这帮小子姑娘们。人和人之间本来是一样的，但相处却大不一样，就是在中国现在高速发展的时代，仍然有一些人总认为自己比人高一等，甚至有些电视剧里也这样宣传。但我们旅行社的所有人，除了工作起来有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区别外，平时却和睦相处，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都珍惜这份在事业中建立起来的关爱之情和友谊。 “阿熊，在想什么呢？”放好纸鹤瓶，坐到床上的黄莉华问。 我也坐到床上，靠在她身边说：“我在想那帮小子姑娘们，为了你的病，他们真是很关心，付出了许多。我想，我们应该把旅行社办得更好，而且，让他们有更高的收入。” 黄莉华把头靠在我肩上，赞同道：“是啊，那段时间，大家每天轮流来看我，还送这送那，阿熊，我真感到高兴，倒不是谁送了什么，而是他们那份心意。你说，有谁能象他们那样都去检验肝脏，准备捐献出来。又有谁能和他们那样，推迟婚期、舍去假期，却是为了我这个不是亲人的人，我……” 见黄莉华激动的流下泪，我劝道：“好了，好了，等你出院后，好好去看看大家，感谢他们。” “……”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早早带着小鹭葭来到医院，今天已约好了，女皇和大哥他们都会到医院看护探望，当然也要去看望慰问李雅芩，然后汇集在黄家。 进到病房，却没想到小杨和六七个旅行社的人已待在那里，正和黄莉华说说笑笑。 “哎呀，小鹭葭，好漂亮啊，是不是来看老板娘妈妈的啊？”又是小杨这小子，他蹲下身，打量着小鹭葭满身漂亮的衣裙。 和小杨早混熟的小鹭葭，却很认真地说：“小杨叔叔，我妈妈才不是老板娘呢，阿芩姐姐说你是二……二老板。” “轰”的一声，大家都大笑起来。真是的，这小丫头怎么学会叫老板了，都是这帮小子姑娘们教的。 一个旅行社导游女孩也蹲下身，抱住小鹭葭问道：“小鹭葭，你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当老板啊？” 小鹭葭胡称乱叫道：“姐……姐姐……阿姨，我长大了才不当老板呢，我要当空姐……姐姐。” “呵呵，当空姐姐不好，只能在飞机上，你看我，还有老……阿芩姐姐，我们不光坐飞机，还到全国各地跑，多好玩啊。”这个导游小姐，差点把他们心目中的老板娘李雅芩也叫出来。 “哇塞！是不是也可以到香港迪士尼啊？”被小鹭葭这话逗的，大家又大笑起来。 真没想到，小鹭葭现在怎么满口不离“哇塞”，居然还知道世界出名的游乐场，现在的儿童真是不可想象。 周末是旅行社比较忙的时候，小杨几个坐了一阵子，赶紧到李雅芩病房去，他们还得赶回旅行社忙工作。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说笑着，直到大哥全家人来，我带着小鹭葭又去看望李雅芩。 中午，除了黄莉华和我妈外，一家人又汇集在黄家别墅里，这是自黄莉华生病以来除春节外的第一次，而且气氛已经不同。大家高高兴兴，我杀鸡宰鱼，都为黄莉华病情根本好转而兴奋。 但想不到，饭桌上女皇竟举起杯对我说：“阿雄啊，哇（我的意思）多谢你了，阿花昂尼（这样）好，你甲苦（吃苦、也是辛苦的意思）了。哇敬你！” 我真是受宠若惊，赶紧说：“妈……别、别，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大家都很辛苦。” 大哥也说：“不，妹夫，你比大家都辛苦，我说了我们家不能没有阿花，你使阿花治好病能够康复，我们应该敬你一杯。” 这是大哥第一次正式称呼我“妹夫”，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却一样使我受宠若惊：“大哥，我……我应该这样，阿华也是我妻子吗。” 正在啃螃蟹的小鹭葭突然问道：“爸爸，妹夫和妻……妻子是不是指你和妈妈啊？” 我一楞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对，是指爸爸妈妈。” 全家人也都大笑起来，大家不光对小鹭葭幼稚的理解感到好笑，而且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乐，因为黄莉华已死里逃生，不会再象她父母那样被疾病夺去生命，而且能够恢复如初。 我又认真对全家人说：“妈、爸，大哥、二哥，这次主要还是因为李副总，要不是她，我们肯定没有办法。” “那当然，所以我每次去一定要看看雅芩妹妹，其实她也很苦，读书时就失去了母亲，却这么关心别人，这样的女孩现在很少见。”看来大哥也把李雅芩当作了妹妹，把她看作一个好女孩。 大家也七嘴八舌，夸奖起李雅芩来。 女皇却对我说：“阿雄啊，阿芩这吒母（女孩的意思）呀是（非常的意思）好嗷，哇煮的猪肝汤依（她的意思）都拎了（喝完的意思）啦。” 我知道，每次老人去医院，一定要提上一罐猪肝汤，李雅芩也一定每次都会吃完。虽然，女皇经常会在猪肝汤里放些党参、冬归之类的补料，但她煮的味道并不好，而老人看见李雅芩全部吃了，总是感到很满意。 看着女皇高兴的样子，我大胆进言道：“妈，猪肝是可以经常吃的，这东西在厦门也很贵，但不要……不要老……老是猪肝汤，否则也会吃腻的。” 这次女皇没有生气，而是高兴地说：“哇摘（知道的意思），下次就做炖猪肝耗（给的意思）阿芩这吒母甲（吃的意思）。” 我一楞，煮和炖有什么区别，反正还是猪肝，看来李雅芩如果不出院，就要经常吃老人煮的炖的猪肝了。 第七十一章 温馨病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星期天晚上，我护理黄莉华吃过晚饭，坐了一阵子让她休息后，就往李雅芩住的病房走去。 因为李雅芩自愿捐献肝脏给病人，加上她同意手术全程摄像，给医院留下了十分宝贵的资料，所以不光手术医疗费不收，而且住的还是豪华套间。 虽然我很理解，也知道这多少算是一种交易，但因为对医院治疗今后的病人有利，所以李雅芩和我都认可了。人总是要给后人留下点什么，李雅芩不仅能够给她今后的子女，而且还可以给大众的后人们留下宝贵经验和资料，但这是不能用医疗费和豪华套间来衡量的。 进入病房后我想了想，还是把房门扣好，省得套房外间进来人都不知道。豪华病房确实很不错，里面虽然简单，但除了比较先进的病床和皮沙发、书桌外，还配有一些现代化程度很高的医疗和监控设备，而且灯光很亮，空调也开得暖暖的。我进来时，只穿着一身单薄病号服的李雅芩，正坐在书桌前用手提电脑上网。 当我走到她身后时，戴着耳机的李雅芩仍然微闭着双眼，正用心听着一首什么歌曲，连我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我从身后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轻声说道：“你猜猜，谁来了？” 真是废话，这还用说吗？我只是想和李雅芩开个玩笑而已，并不想真正吓着她。 李雅芩伸手拉开我的手，摘掉头上的耳机，站起来转过身揽住我的脖子，高兴地笑道：“哎呀！曹雄，你来了，都快想死我啦。” “什么死不死的，快别乱说，我不是天天来吗。”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关心问道：“晚饭吃了没有？有没有洗澡？” 她装模作样嗔了我一眼：“都什么时候啦，老爸早就送过饭了，也刚洗完澡。雄，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都快把我憋死了！” 美女大学生完成了看护任务，带着厚实的毕业论文回香港去了，这倒使李雅芩多少感到无聊起来，她已能够下床自理，正急着想出院呢。 “去，去！在医院别老是说死啊死的，这不是很好嘛。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要慢慢养着，以后再谈工作。” “不吗，雄，我的伤口都好了，不信你看。”说着，李雅芩把我拉到病床边，坐下后拉起病号衣，让我看她腰上的伤口。 她的伤口确实恢复的很快很好，我用手轻轻摸着她腰际旁那条伤疤，跟边上的皮肤没有多大区别，胖主任的医术确实非常高明，而且和黄莉华一样，留下的疤痕并不很重。 在空调开得很足的病房里，穿着单衣的李雅芩身上热乎乎的，我的手触摸着她的腰际上，感到软融融的。 感受到我手的触摸，李雅芩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了，竟然大笑起来：“咯咯咯……哎呀！好痒啊！”她推开我的手，扭着身子倒在床上。 我转过身子坐到床边，拉起咯咯笑的李雅芩，看着她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没有了优美的线条，倒真有点象老病号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看你，还想出院呢，伤口愈合还可以，但还没有完全好，等什么时候脱去这身病号服时，那就可以出院了。” 李雅芩一听，一边开始解纽扣，一边说：“好啊好啊，那我现在就脱掉。” “哎，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要医生说了才行，自己脱了更不算数。”我赶紧制止，不然她要是真的把病号服脱了，那还了得。 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病，在医院里确实很无聊。为了不使李雅芩扫兴，我让她靠在被子上，我坐在病床边，我们开始聊起天来。 一会儿，我找着话题说道：“阿芩，现在我们旅行社业务量很大，但大伙儿干劲十足，不仅没有发生任何问题，而且游客也很满意，这都是因为你这种助人为乐的行为，大家很受感动，也深受鼓舞，所以……” 虽然我把旅行社已说成“我们的旅行社”，但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嗔道：“哎，哎！说的真肉麻，我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就这么点儿事，还‘很受感动’、‘深受鼓舞’呢。雄，你能不能说点实在的事情？” “咳、咳。”我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说你的行动大家都很赞同，旅行社虽然很忙，但一切顺利，没别的意思。” 看到我尴尬的样子，李雅芩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了，好了，我是说这种事旅行社的任何人遇到了，都会这样做的，以后别老是提。” “哦，我知道了。”我应着。 李雅芩却又问道：“小杨，还有艳艳他们，大家都好吗？” “都好，以后大家每天都会轮流抽空来看你。”说完这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件挺为难的事说了出来：“现在就是酒店有些问题，你一不在就没人管理，那个副总人还算实在，但缺乏管理能力，下面几个经理合起来整他，我看久了会出问题的。” “那怎么办啊？我还不如赶快出院呢。”李雅芩一听，着急起来。 “不行，不行。”我急忙制止住，说了我的看法：“就是你出院也不行，因为你还要休养一短时间，我倒有个想法，准备请人来管理，但还没有考虑成熟，你也想一想。” “嗷，还要请人啊。”李雅芩不太情愿地应着，却又问道：“雄，你刚才是不是在阿华姐那边？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感激地拉住李雅芩的手说：“阿芩，她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好，最主要的是没有排异现象，你放心，阿华正在逐步恢复。” 听了这话，李雅芩拍着我拉住她的那只手，高兴地说：“那就好，雄，我就希望阿华姐能早些好起来。” “阿芩，谢谢你！”我心里暖暖的，要不是李雅芩，要不是这个可爱的女孩把自己部分肝脏捐献给我老婆，黄莉华不可能获得新生。 “哎，我说了别老是谢啊谢的，我们是什么人嘛！”李雅芩仍然轻拍着我的手，但眼里一片柔情。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于朋友的帮助当然不用谢来谢去，但她却也是我的红颜知已和最棒的搭档，那种友情更胜一筹。想到这，我的手不由得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干嘛吗？”李雅芩被我拉着手竟然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抬头看了一下房门，眼里露出了一种渴望…… 一个星期后，李雅芩出院了，她还需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要有六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第七十二章 “四人帮”的决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黄莉华最终没有出现排异现象，随着她病情的根本好转，岳父岳母们笑了，哥哥嫂子们笑了，我的母亲和小鹭葭笑了，李雅芩和旅行社的那帮小子姑娘们也笑了，所有关心她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也兴奋不已。 我浑身上下感到轻松了许多，开始按部就班指挥起那帮小子姑娘们，迎接今年第一个黄金周“五、一”劳动节的到来。 李雅芩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休养，她三天两头不是跑到旅行社看这问那，就是跑到医院去陪黄莉华说话，好象她俩根本不是什么“情敌”，而是真正的病友一样。 我担心李雅芩的身体，决定把小扬正式提拨为第二副总经理，一方面暂时堵住了李雅芩工作的路子，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按劳取酬原则，因为在我护理病重的黄莉华和李雅芩手术住院期间，这小子确实发挥了临时核心作用，指挥旅行社全面开展工作。 我每天照常到医院去，只是每天一次，时间也不用太长，因为黄莉华不仅可以基本自理，已可以象正常人一样洗澡、更衣、进食，而且我的母亲和岳父母们轮流到医院里照看，双休日又有哥哥嫂子们负责侍侯。 李雅芩出院后的一个周末，我、李雅芩、刘肖华和张欣艳又凑到了一起，这是从黄莉华患病入院以来，我们“四人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聚会。 聚会地点在风味轩海鲜大酒楼，我请大家到这里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还在一个多月前李雅芩姨妈来厦门督战时，我和李雅芩曾私下里请教过老人，希望把她赠送给李雅芩的那半股份买下来。当然，姨妈开始并不答应，她说她不做买卖，这是留给外甥女的财产。但最终还是经不住李雅芩正义主张的左缠右磨，很照顾地答应我用分期付款方式，五年内分三次付清股本金，而且要我们全面接手管理，每年分红，不计利息。我的自尊心得到满足。但等姨妈回香港后，仔细一算，五年内的分红居然已够买下两个酒楼，老太太根本没叫我们出钱！ 精明的姨妈，知道我为医治黄莉华的病开消很大，而且又是卖给自己的外甥女和我，所以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我真感激，决心管理好这家酒楼，以此回报老人家的关心爱护。所以，我们“四人帮”聚会还有一个重要议题，就是研究如何经营好这家酒楼。 听说聚会，李雅芩着实打扮了一番，厦门四月未的天气已开始热了起来，她第一次把长发染成了淡棕色，穿着一件鸡心领米黄色T恤衫，外面套着灰色紧身薄风衣，花裙下露着美丽的小腿，很有一种庄重淑雅年轻职业女性的美。再配上漂亮的脸蛋和高耸的胸部，显得那样朝气蓬勃，显然，她身体恢复的很好。而且，今晚将是她出院后第一次单独和我约会，她喜欢在我面前打扮的漂漂亮亮。 已有半年旅游购物中心主任资历的鬼丫头张欣艳，今天却一反常态，外面套了件短大衣，里面竟然又穿起了吊带衫，只及大腿一半的短裙下，套着一双白色长靴，倒是头上没重新烫起那种象刺猬一样的翘发，看上去对她那个主任的光荣称号真是咯咯不入。 我和刘肖华跟过去一样，仍然穿着随便，和她俩不必这么讲究，但也显得潇洒大方。 当mm们脱去外套，我看着两只大咪咪都快暴出来的鬼丫头张欣艳，讥讽道：“艳艳，你这身打扮这么露，不觉得冷吗？” 李雅芩挪了一下屁股，紧贴到我身旁，嗔道：“曹雄，人家艳艳是专门为阿肖打扮的，他都不反对，你操什么心？” 我转头望着李雅芩，一不小心却从她领口处，一直看到那高耸中夹着的乳沟。我靠！女同胞们确实都在为男同胞着想，我咽着口水，眼光一时还舍不得离开那处很性感的地方。 早已察觉到我眼神的张欣艳，却呵呵笑道：“哇塞！在座的不光是我性感吧？老板娘也蛮精神的，不然怎么有的人老象癞蛤蟆似的？” 这鬼丫头也太贬低我了吧，我既想反击，又念念不舍盯着那时隐时现的乳荤，李雅芩却转过头看到我还停留在她胸前的眼光，脸一红，低声喝道：“去、去，还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没……没看啊，别听艳艳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喝酒。”我拿起了茶杯。 今晚喝茶不喝酒，因为李雅芩暂时不能喝酒，她也很霸道地不许我们喝酒，她怕影响身体恢复，也怕我们酒后乱性。 茶过三巡，我说起了正题。 “刘老板，为了使你经常拜会到我们的张主任，我建议您兼任风味轩酒楼总经理，白天外面搞，晚上店里搞，两边都不误，怎么样？”我摆一付老板派头，打着哈哈，一语双关地把意思说了出来。 刘肖华看着我，惊叫起来：“哇塞！阿雄，不会吧？什么白天搞晚上搞的，我哪有这么多精力搞。”这小子也把张欣艳那套口头禅学得滚瓜烂熟。 鬼丫头张欣艳听了倒是十分欢喜，她满脸红光，兴奋地喊着：“哇靠！肖，你的精力这么旺，一定能搞定的。” 臭小子倒显得有些为难，冲着张欣艳小声叫道：“艳，不能搞！我白天这么多事都忙不过来，晚上哪有精力搞？” 张欣艳翘着小嘴，不高兴地说：“你烦不烦吗？为了阿雄和芩芩，你就不能晚上搞嘛？” “咯咯……什么白天搞晚上搞的，艳艳、阿肖，你们搞什么搞啊？这是曹雄在戏弄你们呢！还搞……搞的，哈哈……”李雅芩早就看出我的用意。 李雅芩明白我不想让她太累太辛苦了，一方面也想让刘肖华正式加入到我们团队中来，“四人帮”从此凑在了一块，大家互相关照，减轻她的负担。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我也想让他们俩人有更多的空间。当然，工作还是主要的，刘肖华有这个能力，会把酒楼办好的。 玩笑开过后，我一本正经地说：“阿肖，我们是同窗好友，我们几个又是好朋友，目前我还得牵挂着家里，阿芩动完手术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所以我想，请你半下岗，和我们一起经营酒楼。凭你的能力，一手抓贸易，一手管理酒楼，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的。而且，待遇绝对从优，我准备把一部分股份转让给……” 刘肖华却一下子打断我的话，肯定地说：“打住，打住！我说阿雄、芩芩，不必提什么待遇问题，我搞就是了。” 一听“搞”，大家又大笑起来，对酒楼的经营问题，算是搞定了。 第七十三章 朋友情义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吃完饭，我们打开房里的音响，唱着歌跳着舞，几个月来的辛苦疲劳一扫而尽。 这几个月，是我们人身中最不平凡的日子。我的爱人，旅行社的老板娘，一位有着不平凡身世的美丽女性，挣扎在死亡线上。她的丈夫和朋友们，为此在拼搏。 我的情人，也是旅行社的老板娘，一位同样有着不平凡身世的美丽女性，毅然把自己的部分肝脏捐献出来。她的情人和朋友们，都为她感到骄傲自豪，也都为她的身体感到担心。 还有刘肖华、张欣艳和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有着健康身体的朋友和同事们，他（她）们同样用自己的关心、爱护、热情、体贴，去帮助、鼓励我的爱人，去支持、鞭策我的情人。 因为有了他（她）们的关爱、帮助，奇迹才会出现，黄莉华才能战胜疾病。我爱我的爱人！我喜欢我的知已情人！我也热爱所有的朋友和那帮小子姑娘们！ 唱完歌，李雅芩约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黄莉华。我说太晚了，可能黄莉华已经休息，李雅芩却说只管去。 等我们四人来到医院时，开着大灯的病房里，黄莉华正在等待，原来李雅芩早就电话有约。 “阿肖、艳艳，快吃水果。”黄莉华拿出龙眼、火龙果许多水果，热情地只对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说，把我和李雅芩撩在了一边。 我知道黄莉华很感激刘肖华和张欣艳，是他俩第一个把真正的病情告诉了她，而且那天晚上他们深入令人毛骨悚然的传染区，对她做了细致思想工作。当然，黄莉华对我和李雅芩，已经是亲得不能再亲了，所以也就无所畏。 “莉华姐……不，嫂子，你……你身体恢复的很快吗？”一直以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鬼丫头张欣艳，惟独见到黄莉华就有点抖抖嗦嗦。 黄莉华把张欣艳拉到自己身边，递给她一片火龙果：“叫我姐姐就好。是啊，我的病都靠你们，特别是阿芩，如果没有她，没有你们，我这身体哪能恢复得这么好，我应该谢谢你们。” 接过火龙果的张欣艳，只一个劲点地头发，不至与否，表情非常正规。 虽然我们都是同龄人，但为什么张欣艳会怕黄莉华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曾经分析过。一来黄莉华是个很正统，很实际的女人，而张欣艳是个很开放，很空想的女人。正统和开放本来就很矛盾，何况黄莉华漂亮的本来就是学校的校花，学习成绩又非常好，而且还是国家公务员，所以张欣艳见到她，总有一种畏惧心理。 二来张欣艳既清楚我和黄莉华的夫妻关系，也知道我和李雅芩那种不正常关系，她又和李雅芩是最好最知心的朋友。所以，在朋友的“情敌”面前，她心里总觉得不那么平衡，也会产生一种不自然的畏惧心理。所以，在黄莉华面前，鬼丫头从来不敢疯疯癫癫的。 李雅芩也坐到她俩边上，很随便地拿起一片火龙果就啃：“莉华姐，别老把谢谢挂在嘴里，都快出院了，我们谈谈以后的事吧。” “那好，阿芩，你不是还没上班吗，出院后，我也好好休息一下，抓紧机会我们一块逛街上公园，好吗？”黄莉华拉着她的手，非常亲密的样子。 “就是，莉华姐、芩芩，也到我的购物中心看看，我那里有收藏着一盒非常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到时我泡给你们喝。”张欣艳邀请着，这丫头也准备跟黄莉华拉近乎。 “哇塞！那一定味道很好吧。”黄莉华听了两眼发亮。 “艳艳，不会吧！武夷山大红袍怎么会到你手里，你可别拿假冒的来招待莉华姐啊？”李雅芩却挖苦打击她。 “去你的，这盒大红袍可是阿肖亲自去武夷山进的货，一盒只有二两，我一直没拿出来卖掉。呵呵，莉华姐来我就捐献出来。” “……” 看着三个女人亲热的样子，我感到很欣慰，却也觉得无聊，女人就是那样，尽是逛街上公园的事，而且说起一件事来不厌其烦，说上半个小时也觉得津津有味。我拉着也开始感到无聊的刘肖华躲到一边，吃着水果，小声谈论着酒楼管理的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这声音很小很小，坐在床上和椅子上的三个女人却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笑声更是越来越高，要不是关着门，这间高级一点的病房隔音又很好，护士一定会冷面制止的。 当然，我心里很高兴，这是黄莉华住院动手术后，最高兴最兴奋的一个晚上。而且，她嘴里还老是学着鬼丫头“哇塞！我靠！”这类的“现代语”，我知道她很想把自己和她俩的距离拉近些。 当然我也知道，李雅芩已经知道了黄莉华的真实身世，她不光愿意帮助她治病，使她身体早日康复，更希望给这个失去亲身父母的遗女，带去真正的姐妹情。 看着已过晚上九点半，我提议告别，让黄莉华早点休息。三个女人象姐妹似的，念念不舍，说好了经常见面。 我留下料理黄莉华上床休息，一切忙完后，出了医院大门，看见李雅芩正在停车场的树阴下等我。 第七十七章 黄莉华也突然变了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一个星期又开始，周一晚上我到医院，洗完澡的黄莉华正靠在床头等我。我收拾了一下房间，象在家里一样，脱鞋上床坐在她身边，想跟她说说话。 这几天李雅芩的突然变化，搞得我心神不定，可看到黄莉华脸上的表情，我知道她有话要说，难道她俩串通好了？这不可能，李雅芩绝不会把我俩的那种关系告诉黄莉华。 正当我乱七八糟胡思乱想时，略有所思的黄莉华，却一反常态直呼我的名字说：“曹雄，这几个月叫你辛苦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转头看着黄莉华已开始恢复了原气，显得滋润的身体和高高耸起的胸部，不解地问道：“老婆，怎么这样说话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犹豫中黄莉华有些不敢看我，吞吞吐吐说道：“我，没……没什么，我……我不过是关心你，干……干吗老看着我？” 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不是我老看着你，而是你好象有话要对我说，老婆，是不是想葭葭啦？我来安排。” “不……不是，我……我…….”黄莉华欲说又止。 “看你今天怎么那？想说什么就说吗，我们可是夫妻啊。”我开始感到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憋着，却强装笑脸开着玩笑说：“呵呵，是不是想那个啦？别急，再过几天我一定把几个月的都一起补上。” 听了这句玩笑的话，沉思中的黄莉华脸都没红，却很认真地说：“没想这些，曹雄，我是想…….我是说…….” 看来她真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对我说，我也认真起来：“阿华，有什么就说吗，我们也好商量一下。” 听我这么说，黄莉华就象下了决心似的，紧紧挽住我的手臂，身体有些发抖，低声说道：“曹……曹雄，你看我这……这身子，以后还要长期吃……药维持，会拖累你的。我们……我们分……分开吧！” 我一惊，直起身望着黄莉华一下红起来的脸，不解地问道：“阿华，说什么啊？为什么要分开？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生活快乐。” 既然话已出口，黄莉华舒了口气，把思考很久的想法一咕脑全说了出来：“曹雄，这几天我好好考虑了一下，也许是我没这个福份，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你看我的身体，也不知哪天又会复发起来，甚至更严重，所以，我不想长期拖累你和葭葭，我们分开吧。你带着女儿，以后再找个姑娘，有个象样的家，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阿华，你是开玩笑吧？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激动起来，但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是缓缓说：“阿华，等你出院后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再说这次手术，胖主任都说二三十年绝对不会复发，假使以后有什么问题，那时医学已很发达，不会影响身体的。” 这时，黄莉华却显得格外平静，继续按照她的思路说道：“那是以后的事，曹雄，现在我的身体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但你放心，我没什么可挂念的，出院后回我妈家，好好养着身子，能工作就工作一下。对于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看雅芩妹妹就很好，她聪明漂亮，又喜欢搞旅游，对你又很好。我不是感激她，是打心眼里的话，你俩很合适。而且……” 我一下打断她的话，不高兴地轻声喝道：“阿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虽然你得了病，但已经治好，我们是夫妻，是患难中的爱人。虽然我和雅芩很合得来，但她是我的合作者，是我们的朋友。你不想想，如果我们分手，不要说你父母哥哥们不愿意，葭葭怎么办？她这么小就失去亲生母亲，幼小的心灵将受到打击。还有，你妈妈和你哥为了你的病，他们……好了，阿华，不要再说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听到这话，黄莉华楞楞地望着我好一阵子，一时没有吭声，眼里晶光闪闪，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我用一只手拉起黄莉华的一只手，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生了病一时有些想法也没什么，阿华啊，当时你病得这么重都挺过来，现在病好了，就应该想着怎样过好日子，不应该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婆，不要再说这些，哪怕你生活不能自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爱你。” 黄莉华又是一楞，忽然把头抵在我胸前，聚集在眼里的大量泪水，终于忍不住，忽然间流了下来，开始轻声哭着。 我心里翻江倒海，难过无比。我知道我和李雅芩保持着那种关系，很对不起黄莉华，但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抛弃黄莉华，李雅芩也不会破坏我们的家庭。 我暗叹一声，苦笑道：“老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黄莉华抽咽着说：“曹雄，我……我真的不愿拖累你。” 我把黄莉华紧紧抱住，既心酸，又心疼，抚着她的头发说：“小傻瓜，怎么会拖累我呢？你不单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知已，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我们不能、也不会分开的！” “可是……可是，你看我这身体？还有……还有雅芩妹妹……”我看见黄莉华眼里流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似乎带着悲哀。 我又是一惊，心头略过一丝暗影，极不是滋味。内疚、自责的感觉在我心中翻腾，真是爱至极，却在两难之中。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抛弃我的爱妻，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弃婴成长起来的女性，更是因为她为我付出的太多、太深、太累了，她给予的爱是其他女性无法类比的。 我温柔地笑道：“老婆，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恢复正常。阿芩有她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她会走自己的路。” 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数，李雅芩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到现在都没理出头绪来，今天黄莉华又突然提出了分手，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她俩已经闹了开来？但这不太可能，一个捐献部分肝脏，一个接受肝脏的两个女人，再怎么闹，表面上也会亲亲热热、和和气气的。而且，哪可能有这么巧，两个女人商量好了和我闹脾气，又不是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 可到底为了什么呢？我真是不解其因，女人的是是非非男人永远很难理解。 第七十八章 真情相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决定今晚留下来过夜，一来可以好好和黄莉华谈谈，打消她那种“悲观”念头。二来因为前几个月病情严重，医生绝对不允许我们过夫妻生活，现在虽然缓解了，本来为了李雅芩态度的忽然转变，我没那份心思，但我现在必须用温情启动黄莉华的柔情，让她知道我们是不可分开的，所以我得留下来。 我把床上的被子整理好，让黄莉华躺下，又将病房里的桌椅杯盆收拾好，然后把房门扣上，再动手脱外面的衣服准备洗澡。 这时，躺在床上的黄莉华抬起身子，奇怪地问道：“阿熊，你……你怎么不回去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因为我发现她又叫我“阿熊”了，已经恢复了对我的“尊”称。 “嘿嘿，今晚不回去了。”我对黄莉华做了一个鬼脸，笑道：“怎么那，我留下来难道你不欢迎吗？” 黄莉华听了脸一红，不无与否地说：“不……不是的，我是……哎呀！你……你干吗？我……” 这时，我已脱的只剩下短裤背心，没等黄莉华说完，就象下流鬼似的在她身上抓了一下，然后拿起毛巾，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蛮不错的嘛，等我洗完澡再说。” 已是满面通红的黄莉华，楞楞地看着我，虽然脸上的表情还很复杂，但可以看得出来，她正在犹豫之中，看来我留下的决定完全正确。 在卫生间里，我一边冲着身子，一边思考等下如何对症下药，做好黄莉华的思想工作。 要知道，一个人如果病得不成样子，又被别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除了求生的本能会使他（她）特别珍惜生命，珍爱生活外，也会产生一种自悲感，因为他们大病治逾后总存有一些思想顾虑，不敢与健康人相比。更何况与我关系密切的李雅芩，年轻、漂亮、健康、活泼，非常有朝气，不光在旅行社里，就是在同龄人当中，她也是出类拔萃的，这就对黄莉华构成了威胁。这种威胁并不是漂亮女人对不漂亮女人的那种威胁，而是健康人对不健康人，生活自理的人对还需要别人帮助的人威胁。 而且，就算黄莉华不知道我和李雅芩有那种关系，但她多少也会怀疑，不然在她没有病之前，就不会经常到旅行社里“检查”，甚至和李雅芩争风吃醋。而现在碰巧在她重病缠身时，李雅芩却用自己的健康器官救治了她，除了感激外，她对她根本憎恨不起来，而且为了感谢救命恩人，她根本不会，也无法与李雅芩相比。 我觉得黄莉华可能就是有这种思想在作怪，所以她在被动的环境中，考虑很多。我知道做为女人确实难为了她，做为一个得了重病的女人，那就更难了。 但是我认为黄莉华的这种思想是多虑了，人总会生病的，所以我们生活在一个美好的社会当中，帮助别人或是接受他人的帮助，这些都很正常。而且，虽然我和李雅芩有那种比较切近的关系，但我需要黄莉华，小鹭葭也需要自己的母亲，任何悲观、自责、失望和放弃的观点，都是没有必要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打消黄莉华产生的这种不切实际，也不必要的分手念头。 当我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来到床边时，黄莉华已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给我留下了位置，她脸上刚才那种悲观绝望的表情已无踪影，甚至面带娇色。 虽然这样，我还是确定黄莉华此时正在犹豫之中，思想顾虑并没有完全打消。我很亲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立即钻进被窝。黄莉华刚想开口说什么，我却已经搂过她的身子……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俩从来没有隔夜之仇，更何况黄莉华只不过是在悲观之中，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我们不仅没有什么重大隔阂，也没有任何不可化解的矛盾，而且黄莉华还在深深地爱着我，恋着我们一起筑起的家。 我们象所有恩爱夫妻那样，给予对方最大的关爱。这时，黄莉华才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老公，我……我刚才说了那些话，你……你会生气吗？” 听到黄莉华又开始叫我“老公”了，我知道她已开始回心转意，看来她真后悔了。 我轻舒了一口气，爱惜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笑着说道：“没什么，阿华，只要你的病能治好，只要你能理解大家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还恋着我们那个家，我是不会生气的。阿华，以后别再提什么分手的事了，好吗？” 听了我这一番话，黄莉华眼里已是泪莹莹的，但显得精神很好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哦，阿熊，我以后不再说这些了。” “那就好，阿华，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爱着你。” “我会记着的，阿熊，我也爱你。” “……” 看着眼前的妻子，我真是感慨万分。因为大病了一场，前段时间黄莉华脸上确实憔悴得不成样子，好象苍老了许多。动过手术后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脸上呈现出当时的那种风采，只是还显得清瘦些，这让我感到既心痛又高兴。 心痛的是，疾病把黄莉华折磨的差一点离开了人世，身体受到重创。高兴的是，因为有了李雅芩，有了许多好心人的关心和帮助，她才不会象她可怜的父母那样，悲惨地离开人间。我感到，我能带给黄莉华的，应该是亲情和关爱，象所有正常夫妻那样，给她带来无限温暖。 第七十九章 我愿伴你一辈子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感受到我的这份爱意，感受到我的温情，黄莉华更紧地往我怀里靠了靠，用已经不很坚决的口气又问了一遍：“阿熊，你刚才不生气吗？” “老婆大人，你现在身体既将康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着她红起来的脸，我用发自内心的声音说：“阿华，我爱你！我们不能分开，我真的很爱你！” 在我怀里热燥般扭动起来的黄莉华，脸羞得红红的，赶紧把我的手从脸上拉开，小声碎道：“哌！这么肉麻，也……也不觉得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是我老婆吗！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我坐起身准备解开她病号服的纽扣。 以前我经常查看黄莉华的伤口，今天她却羞羞达达不让我动。半推半就下，我还是解开扣子，拉起了衣服。 哇塞！原来黄莉华的病号服里，居然穿着我们认识后第一次**时穿的，后来一直保存着的那件粉红色乳罩。再往下拉开松紧带病号裤，那条粉红色小裤叉也露了出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叫我母亲，拿来这套压箱多年的内衣内裤。但我看得出，她确实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正处在左右为难之中。 看着黄莉华穿着这身象订情物一样的内衣内裤，我心里一片苦涩，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我一把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看我突然流出泪来，黄莉华一惊一楞，赶紧问道：“阿熊，怎么那？你……你不会是……” 我擦了一把泪，没头没脑笑道：“没什么……那时我还是个又穷又笨懵懂的傻小子，什么也不懂，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多亏认识了你，照顾我、帮助我。阿华，我……我觉得亏慊你很多，真是对不起你。” 黄莉华知道我看见她身上昔日的内衣，想起了往事，忙解释道：“阿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想让你想起过去，我是……我是……” 我忙捂住她的嘴，认真说道：“阿华，我知道，也不用再说什么，我愿陪伴你一辈子！” 又是一楞后，黄莉华扑进我怀里，激动地也流出了眼泪。她挂着泪珠的脸上写满幸福，痴痴看着我：“阿熊，我……” 我帮她擦去泪水：“好了，好了，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黄莉华乖乖地平躺好身体，让我查看。她的伤口和李雅芩一样，创面不大，早已去疤，留下一条细细的疤痕。自从接受新的肝脏后，她的造血功能恢复得很好，不光身体已见丰满，而且奇怪的是，她现在的肤色、曲线、各部分大小，很象当年我们初交时那样，再现青春感，呈现出一种完美。 虽然我不相信这是奇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移接李雅芩肝脏所起的作用？还是因为久卧病床不见阳光所致。但这一个多月来，黄莉华的身体确实恢复得很好，比起上次我帮她洗澡时，真是大不一样。 我用手轻轻摸着她的伤口处，心里感慨万分。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女，在黄家这个小家庭里，她得到真正的母爱和亲情，不再象她父母那样凄惨的生活。而在社会这个大家庭里，她得到了大家的关爱，虽然得了象她父母同样的病，却不仅没有象她父母那样悲惨死去，而且依靠大家的帮助，治愈了身体，完全能象以前那样，幸福地生活下去。 虽然，和李雅芩的那种关系，我知道很对不起黄莉华，但一个做为她丈夫的亲人，绝不能抛弃她，离开她。尤其在她病愈后，我更应该给予百倍的关爱。 这不仅仅是道德和良心问题，而是做人的原则问题。应该说，我和李雅芩的那种关系有点违背道德，但并不说明我没有良知，见死不救或者喜新厌旧这有违做人的原则，见人生病而抛弃她，这更违反了做人的原则。 人人都知道爱，但人人都应该懂得爱，何况黄莉华给予我的太多太深太丰富，我没有任何理由，也不应该抛弃她，离开她。也不应该让她离开我，离开温暖的家庭。 黄莉华看我看着她的身子不说话，以为我**大起，脸一红，害羞的想把被子拉上。 我却拨开她的手，用手在她身上缓缓移动，检验着她治愈后的身体状况：“阿华，你能治好病，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我很高兴。” 黄莉华放松了身体，轻轻拍着伤口处说：“阿熊，我那时听说得了这种病，真是吓了一跳，我……我当时都做了……做了准备，要不是你，还有雅芩妹妹，我真不会有今天。阿熊，对不起，我刚才……” “别说了，阿华，任何人得这样的病都会有些想法，这没什么，以后我们要好好生活下去，永远在一起。” 这一刻，我不光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黄莉华，也知道她已真正回心转意，而且，她和我一样，永远不会离开我。虽然黄莉华今后还要长期吃药，甚至病情还有可能复发，但我不光相信科学，更相信我们这个社会，相信黄家好心善良的人，相信所有关心她的好人。 我一边用手轻轻地在黄莉华伤口处游移，一边开始抚摸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黄莉华是我的爱妻，是我最知心的朋友，也是象我父母一样最亲的亲人。我愿意，也会一辈子陪伴她！ 第八十一章 阳光明媚的早晨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我看到身上的被子大部分拢到了一边，只有一个被角盖在黄莉华后背上，而她竟然伏在我身上睡得正香，难怪我晚上不觉得冷，但我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想叫醒她。可能是病床太小吧，或许是昨晚那翻温情她并不满足，所以不知怎么夜里她会将上半身爬到我身上来，而且睡的很甜，小嘴带着微笑，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轻轻抖动着，好象正做着什么美梦，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我知道这几个月来黄莉华在医院里太孤单、太寂寞，与死神搏斗也太恐惧了，她需要支持和关心，需要力量和爱情的滋润。现在她病愈刚恢复过来，更渴望家人的照顾、帮助和亲人给予的爱护，能和我在一起，她感到满足、幸福，昨天提出分手的想法现在早已抛弃。 但是，看着黄莉华趴在我身上睡着的样子，我不免觉得好笑。她斜着身子，头顶的一侧靠在我额下，手扶着我的肩膀，**却压在我坚实的胸膛上，这种姿势竟然能睡得很香，她不难受吗？ 不过，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使黄莉华全身的肌肤显得光彩而柔润，十分性感，也有一种健康的感觉，我心里很高兴。我不由下意识地动了动有些承受不住的身体，却一下吵醒了她。 睡意朦胧的黄莉华睁开双眼，抬起上身，对我一笑：“阿熊，你醒了？” 看着她弹起的双峰，我不由地把手伸过去。黄莉华并没躲闪，却妩媚地轻声喝道：“干嘛，小坏蛋！”说着，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既然是“小坏蛋”，我干脆搂住她的身子，笑道：“小坏蛋饿了，你不喂喂他吗？” 黄莉华却把我手一推，也开着玩笑说：“咯咯……昨晚不是吃的很饱吗，怎么……怎么又饿了？” 我看黄莉华精神很好，更是笑话她道：“呵呵，你夜里在干什么吗？怎么会爬到我身上来……” 没等我说完，脸红起来的黄莉华，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坐起身说：“都是你，把人家……人家……不跟你说了。快起来吧，等会儿护士要查房，我们……我们晚上再……”她没说下去，脸更加红了起来。 我们穿衣下床，把病房里一切收拾好后，正好护士和清洁员进来查房，清扫卫生。还好我们及时起来，要不然医护人员敲门催我们起床，一定会很狼狈，到底不是在家里。不过医院也真是不通情理，都是住院病号，却每天一大早定时把大家吵醒，哪个受得了？ 进来量体温的护士，知道我昨天留在这里过夜，友善地朝我们笑笑，并同意我们下楼散步吃早饭。黄莉华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嗔了我一眼，轻声说：“还不快准备一下，等会儿下楼。” 当我们乘电梯来到楼下，走出病房大楼时，面色苍白，东张西望觉得新鲜的黄莉华，就象刚获得新生似的，脸上挂满幸福的微笑。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几个月来第一次下楼的黄莉华，扶着我的胳膊，迷着双眼望着刚刚升起普照大地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浑身舒服，满心喜悦。 十六层住院大楼前，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花园，不少病员都在那里做操散步。我们走进阳光明媚的花园，顺着小径漫步着，黄莉华不由感叹道：“老公，人活着真好……和你在一起真好！” 我明白她这两个没头没尾“真好”的含意，由衷高兴地说：“老婆，大家奋力救治你，不就是为了使你生活更好吗？不要再想别的，葭葭和爸妈都在家等你呢。” 黄莉华听了，还是那样感叹道：“是啊，我感谢大家，也很想回家，很想爸妈大哥他们。” 我却笑道：“那你昨天还提什么分手吗，老婆，好好生活吧。” 黄莉华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停住脚，象想起什么似的：“哎呀！阿熊，上星期阿芩来时，我还……我还对她说了……说了……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我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吭声，但头脑中猛然产生一种不侧，原来黄莉华已把想和我分手的想法告诉了李雅芩，难怪李雅芩会疏远我。 看我没有吭声，黄莉华又轻声叹道：“唉，老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昨天晚上的想法对阿芩说了，我很后悔。她真是好姑娘，阿熊，你看怎么办吗？” 我勉强微笑着，装着蛮不经意的样子：“那有什么嘛，我想阿芩会理解的。”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十分焦急。 这时，黄莉华却拉紧我的手膀子，象怕失去什么似的，着急地说：“老公，你快去和阿芩解释一下吗？” 我能解释什么？其实，一个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人，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何况，黄莉华多少猜到我和李雅芩那种不正常的关系。而李雅芩拿自己的肝脏救治了她，为了感谢，她当然不敢，也不愿意扯破脸面。但她想成全我和李雅芩，这不禁使人感到十分尴尬，哪有这样交换的，一般人想都不会想，更无法理解。 昨晚我多少已明白了黄莉华的心思，但我绝对不能、也不会、也不可能这样做。可是，又怎样面对李雅芩？她会怎么想呢？ 我感到黄莉华的手在不断拉紧，连连安慰道：“好了，好了。阿华啊，别胡思乱想，吃好早饭我会找阿芩的。来，我们还是去吃早饭。” 看见我蛮不经心不慌不忙的样子，黄莉华慢慢安静下来。我没把李雅芩这几天的情况告诉黄莉华，带着她来到医院大门外一家小餐馆。 进了门，熟悉的小老板脸上挂着笑容，热情迎上来：“呦，兄弟，带太太来啦，快坐，快坐，要点什么？”这一带小店老板们，都知道我家轰动一时的事件。 我笑着指了一下身边的黄莉华：“对，我老婆马上要出院了，今天特地带她到外面吃个早点。呵呵，就来两碗面线糊、两个卤蛋吧。” 看我安安心心的样子，黄莉华也安定下来，看着油锅上炸得焦黄的油条，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知道她过去爱吃油条，但医生吩咐过，现在还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我不敢让她吃。 小老板看出我的心意，殷勤地笑道：“来，我给您炒盘清淡的海鲜米粉，我请客。你们能来，我就高兴。” 我推让不过，就把带来的碗筷交给他。小老板把准备装炒米粉和卤蛋的盘子洗了又洗烫了又烫，自己亲自下厨，炒好后又亲自端上来。我很感激，这些不起眼的小店老板们最实在，服务最周到，也最会体贴人。 吃完早点，我把黄莉华送上楼，交待了几句。下楼后，我赶紧上车，直往李雅芩家驶去。 第八十二章 李雅芩突然失踪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到了西堤花园，我一步跨两阶上到李雅芩家的楼上，却是铁将军把门，她家根本就没有人。 我垂头丧气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胡乱猜想着，估计李雅芩可能怕我找到她家来，所以大白天溜到什么地方躲藏起来。坐到车里，我开始用手机联系，可拨了一遍又一遍，要么是“不在服务区内”，要么“本机已停止使用”，她的手机这几天基本上都是报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息”。 等我十分丧气来到旅行社时，那帮小子姑娘们见到我，一个个都十分关心打听李雅芩的情况。而且，大多数人脸上都显得很不高兴，好象我把李雅芩藏起来似的。 进到办公室，我气不打一处出，无缘无故劈头就对跟进来的，刚才问了几遍李雅芩情况的小杨发起火来：“我说杨副总，你怎么搞的，真是没头脑，组织旅游团队是你的正事，李副总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知道！” 很少见我发火的小杨，却仍然一本正经，带着笑脸说：“老大，谁也没说你把李副总藏起来来了，只是问问而已，干吗发这么大火吗？” “我……哦，对不起，小杨，我也是急的。”我不好意思对小杨笑笑，算是表示歉意，又问道：“阿芩身体还在恢复期，不能到处乱跑，你们这几天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大家还以为李副总和你钻到哪里去了呢，所以都想问问她的情况。”小杨还是一付永远带笑的孩子脸。 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过小杨这小子历来就是这样，再急再不好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笑眯眯的，你也搞不清是在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这大概就是搞旅游的职业病吧，除了遇到死人才不会笑。 “好了，好了，我要和她在一起，还问你们干什么？怎么样，这几天团队情况如何？”这两天我一直在找李雅芩，哪有心思正而巴经工作，进来几个旅游团，走了多少团队根本不清楚，而且还是在“五、一”黄金周期间。 “呵呵，黄金周我们大丰收，进厦门的团我们接了十八个，出去的十三个，其中四个是出境团，现在还在继续。老大，要是这消息李副总知道就好了，这都是她……”小杨看我又瞪起眼来，赶紧打住。 不过，着实也吓了我一跳，旅游团比起去年“五、一”黄金周期间，简直是翻了一番：“小杨，你们辛苦了，怎么这么多团队啊？” “我刚才就想说，李副总节前就叫我们加强宣传，多准备一些导游，还特地要我们把酒楼优惠政策推出去，所以很多外地团幕名而来。前天周六就有一个北京游客中了头奖，当时就和我们签订去香港的旅游协议，很是轰动，要不是李副总，我们……”小杨一下又停了下来，因为我正在沉思，好象根本没听进去似的。 “讲啊，讲啊，我正听着呢。”我勉强笑着，因为这小子越是说李雅芩的功劳，我越想她。 组织这么多旅游团队是我没想到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的李雅芩，对一切早有准备，处处在为旅行社着想。不过，虽然组织了这么多团队，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至今还未打听到李雅芩的下落，不知道她在哪里。 “讲完了，没了。”小杨这小子见好就收，居然还开始批评起我来：“老大，不过……不过，我给你提点意见，大家都说如果你把李副总赶跑了，他们会和你拼命的。就这么着，你别……别起来，我……我走了。”说着，小杨赶紧往办公室门口走，生怕我又发起熊脾气来。 “好吧，我接受，你慢走，团队的事继续抓紧。”看着小杨的背影，我没发火，这帮小子姑娘们说得对，如果李雅芩真的离开旅行社，他们非找我算帐不可。不过，我哪会赶跑李雅芩啊，找都找得急死了。 利用中午时间，我给李雅芩父亲打了电话，老教师给了我一个非常明确，也非常意外的消息，说是李雅芩前几天就已外出疗养，而且连地址和联系电话都没留。真是的，她竟然不吭不响，也不给家里留下任何联络方式就走了，我还到处寻找，老教师却很放心。 打完电话我一时陷人茫然之中，有点不知所措，李雅芩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太突然了，就象出走一样。我最亲密的朋友，如同蒸汽蒸发一样消失了，我的情人失踪了。 我理了理混乱的头脑，开始往周边的东山岛、金湖、湄洲湾和武夷山等地，凡是可以想象到的，离得不很远的，而且便于安静疗养的地方联系。应该说，为了使家里放心，使我放心，使旅行社这帮小子姑娘们放心，李雅芩不会跑得很远。而且，如果年轻漂亮的姑娘孤身一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边远地区，既不方便也不安全。 可这些地方帮助打听的旅行社，联络了当地所有的疗养院，甚至医院，都查不到李雅芩这个名字。该不会是用了别人的名字吧？按照李雅芩的性格，这好象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把她的相片在网上传到各地，虽然很热心很协作的各地旅行社又进行了一番地毯式寻找，可还是没能查到此人……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谁也没得到李雅芩的消息，那帮小子姑娘们开始议论纷纷，张欣艳和刘肖华也着急起来，我更是焦急万分！ 已经出院正在娘家休养的黄莉华，听到这些不好的消息，跟我哭闹过几回，她坐立不安，老怪自己把想和我分手的事告诉了李雅芩。要知道，如果找不到救她命的人，即使活在这个世上，她都觉得很没意思。 岳父岳母大人和哥哥嫂子们也急得不得了，天天不是这个把我唤到家里盘问，就是那个打来电话责问，搞得我根本没办法回答，也根本不敢往女皇家跑。他们也不想想，我要是知道李雅芩在哪里，早就追了过去。 我到处寻找，多方打听，虽然知道李雅芩是去外地疗养，却象站在雾里看大海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 这段时间，我日夜思念，时时想念，茶不进饭不香，工作更是没了心思。要知道，想到李雅芩对我的那份情意，想起她对我的那份友谊，哪能安下心来，我不能没有她。 一个从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没多久，十分文静的女孩，在我最彷徨最需要的时候，她却鼎力帮助，真情相待，使我走出为人打工的圈子，跨入成功发展的道路。有多少人日日夜夜拼搏，有多少人悔之不倦钻研，又有多少人下海到处闯荡，甚至还有多少人求神拜佛、挺而走险，但许多人都没有成功，我却幸运地遇上了李雅芩！ 一个满怀失去母亲悲伤的姑娘，在我妻子最痛苦最无望最需要他人帮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为我的妻子解除痛苦，获得新生。而现在有多少疾病缠身的病人，因为没有能力无法医治，每天在痛苦之中度日；又有多少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因为得不到有效帮助，在死亡线上挣扎；那些可怜的亲属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人世，他们欲哭无泪，悲痛欲绝，我却幸运地有了李雅芩！ 第八十三章 天涯海角传信息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是个年轻貌美、有着无限前途的现代女性，宽松的家庭和富有的亲属们，可以为她提供她想实现的一切愿望，追求她的大款们也能让她获得想得到的一切。而我这个山区农村来的苦孩子穷学生，就因为做了一点许多正派人都能做的事，为她分担了一些许多正直青年都可以办到的分忧解愁，她却把自己追求的事业和我梆在一起，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交给了我。 这么一位可爱可敬的姑娘，跟我的妻子一样，她是我心中的最爱。这么年轻貌美、聪明能干的现代女性，她是我最默契的知已，事业上的支柱。她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改变了我妻子的命运，是我的骄傲，也是我们旅行社的骄傲。 这一切在我看来，使李雅芩变得更加漂亮、聪明、能干，而且显得非常伟大！ 人无完人，我和许许多多人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就拿办旅行社来说，当时我也想象那些发达起来的大款一样，有朝一日摆脱山区农村的贫困，住的是别墅，出门用轿车，进办公室有女秘书侍侯，一句话一个手示，下面雷厉风行。而且袋里有数不完的票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真正办起事业来并不是这么容易，完全是空想。 一个进城打工的穷学生能有几个钱？当初想办自己的旅行社，确实异想天开。但没认识多久的李雅芩，毅然解囊相助，虽然她拐弯抹角，可就是要帮助我。直到以后我们一起创业，一起工作，一起发展，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的价值？什么是追求的事业？什么是人生的道路？ 我说李雅芩伟大，还因为她不仅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而且她并不以股东身份自居，和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打成一片，关心他们，爱护他们，向他们学习，和他们交朋友。她并不是什么领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就这一点而言，我觉得她非常伟大。平凡见真情，李雅芩是那帮小子姑娘们最好的朋友，他们不能没有她！ 这段时间我感到很痛苦，很失落，无法集中精力，从我俩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真正分开过。可这次李雅芩不仅不辞而别，而且没给我留下任何音信，搞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确实很茫然，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 李雅芩失踪了二十来天，这天，香港的美女大学生突然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着急万分，毫不客气地喃道：“姐夫，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她最近情绪非常低落。” 我急忙问道：“什么吗？哪有的事……怎么，你知道阿芩的下落？” “什么……不会吧？你还不知道我姐在哪里？”这丫头口气一下软了下来。 “对……小妹，你快说，阿芩在哪里？” “我姐在海南岛，说是在那儿疗养呢，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但我妈不知道，看来她只跟我联络。” “怎么会到海南去？”我自言自语很是惊讶，近的地方找遍了，远的地方我没找，中国这么大，哪找得过来。不过我真是悲伤过了头，怎么就没想到香港的小表妹吗？ 我把事情原委简单告诉了小表妹，这丫头很快明白过来：“姐夫，看来我冤枉你了。呵呵，你啊，还不赶快追过去？” “追过去？可是……当……当然要找她了。不过，怎么阿芩也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小妹，你说……你说你姐会……会不会……” “好了，姐夫，我姐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呢，就算你俩在床上打架，她也不会不理你的。我想，她可能是对嫂子多虑了。” “什么床上床下的，不要胡说。不过，你姐可能真的认真起来，怕破坏我的家庭关系。” “是啊，姐夫，一说起嫂子来，我姐就很紧张。” “那她不会……不会……” 聪明的小表妹马上打断我的话，在电话里友好地说：“放心吧，姐夫，我姐还一直想着你呢。而且，她那么漂亮，那么有魅力，可她在外地从来不跟别的男人接触，也根本不让第二个男孩接近她，心里只有你呢。难道你不爱她？” “哪……哪有不……不爱的。”这个鬼丫头，搞得我脸上火辣辣的。我和李雅芩的那种关系，在小表妹面前不承认也得承认，好的是在电话上，不然这丫头一定又有故事可讲。 果然，小表妹象主宰一切的救世主似的，用教训的口气说：“就是吗，还是大男人呢，应该主动些才对，我姐是个女的，何况你们还是那种关系，不要床上亲热，分开就象没事似的。不管怎样，你应该立刻赶去。” 真是的，她不过是个大学生吗，说起这种男女艳事来，就象妇联干部一样，把我训得象猴似的。现在的大学生真没办法，什么都懂，什么都要管，难怪李雅芩会告诉她“藏身”之处。 不过，为了李雅芩，我只好低声下气问道：“小……小妹，你怎么知道你姐现在还爱……爱着我呢？” 小表妹还是用那种教训的口气，嗔道：“陈大经理，好象只有你才了解我姐似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心里只有你。要知道，我姐一打电话提起你来，就老是哭，所以我以为你欺负了她。这下明白了吧，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你。” 我终于领悟过来，原来李雅芩是在有意躲避我，躲避黄莉华，躲避大家。她不想让我的妻子认为，她是破坏我们家庭的第三者。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复杂，本来我和李雅芩的关系，是那种同事和男女私交的关系，但后来由于李雅芩无私地捐献肝脏给黄莉华，她俩成了最好朋友，我也成了她俩最知心的朋友。按理说，李雅芩和黄莉华的关系原来应该算是对立的，但由于她用自己的肝脏救治了她，现在却情同手足。所以，如果现在要我和李雅芩解除情人关系，只要她能回来，即使是做最普通，非常一般的朋友，我也愿意。 小表妹带来的这个意外好消息，把我搞得晕头转向，思绪中，小表妹告诉了李雅芩所在疗养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叫我立刻动身去海南。 黄金周已过，五月下旬是个小淡季，工作并不怎么忙。我马上打电话，把找到李雅芩的消息告诉了黄莉华，她也催我立即动身，而且交代一定要把李雅芩接回来。 我马上命令票务部购票，向小杨交代留守好旅行社，立即赶往机场，搭乘夜航班机直飞海南。 到达海口已是夜里十一点钟，我决定在市区留宿一晚，暂时没给李雅芩打电话，因为我不想惊住躲避我二十多天心爱的人。 这一晚，我孤身住在宾馆里，睡的很不塌实。 第八十四章 痛苦的相逢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小表妹告诉我的地址，换了两程的士，才找到离市区二十多公里远，紧靠海边的XXX疗养院。这里真不愧为热带地区，比厦门热多了，到处绿莹莹的，又大又美的疗养院里，栽种了许多热带植物。 在疗养院接待室，我报出疗养者姓名，告诉值班医生我是李雅芩的未婚爱人。 严肃认真的值班医生在电脑上查找到疗养员姓名，却猜疑地看着我，正准备打内线电话过去时，我马上制止住，说是想给未婚妻一个意外的惊喜，并忍痛塞给他两盒厦门特产鼓浪屿馅饼。 这是李雅芩最爱吃的甜食，我临时在厦门机场买了四盒。值班医生脸上马上有了笑容，不光为我详细介绍疗养院情况，而且还叫来一位护士小姐，让她为我带路。 穿过一大片椰林和花坛草坪，翻过两座小小的山包，在一排椰树旁，一幢临海而建，具有中国民族特色三层建筑的二楼上，楼层护士热情帮我打开了“家”门。 我激动不已，终于走进李雅芩遥远的“家”，她却没在“家”里。 这个临时的“家”房间虽不大，居然还是里外两间的套房，倒也一应俱全，什么壁挂空调、席梦思床、真皮沙发、冰箱彩电、电话电脑、浴室卫生间，样样齐备，甚至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刚才就听值班医生说过，疗养院很大很漂亮，设施齐全，治病和疗养配套，而且住在这里时间越长，费用相对越便宜，何况是通过旅行社介绍来的，还可以打个折。我这才清楚，这里风景优美，远离闹市，功能配套，各种设施都有，很方便，可以长期居住下来。最主要的，这里交通很不方便，我打的时就有好几个的哥不知道这个地方，换了一部车才找来。而且，这个远离城市的疗养院，大得房子与房子间都有很长的距离，太安静了，难怪李雅芩会跑到这里来“避难”。 我察看着李雅芩居住的这间小小套房，宽大的小床上太过于简单，只有一只枕头、一条毛巾被，茶几上没有任何水果，冰箱里空空如也。李雅芩过的真是清苦，简单了再简单，我心里直发酸。 护士小姐友善地告诉我这个“未婚夫”，我的“未婚妻”刚到海边散步去了，我又拿出一盒鼓浪屿馅饼，忍痛割爱送给了她。顺着这位热心的护士小姐指点，我顺着花坛小径，穿过椰树林，来到一处很长很大很漂亮的海滩边。 面对茫茫大海，这个专属疗养院的美丽沙滩上，只有不多的十几个人在海滩上散步游泳。远远望去，我很快认出远处一位穿着连衣裙，打着赤脚，身材高挑苗条的姑娘，她就是失踪了多时，我寻找了半个多月，走失的“未婚妻”。 天啊，我终于找到李雅芩了！ 站在一棵椰树下，我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没再往前走，而是远远望着正顺着海水边缘，漫步走着，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又遥望大海的“未婚妻”，心里既激动又痛苦，眼泪差一点儿流了下来。 她多孤独，多寂寞，多忧伤啊！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给李雅芩带来本不该有的这一切。我真该死，真是个大混蛋！ 孤苦伶仃的李雅芩走了好远，才折回头来，无精打采默默走着，看着茫茫大海。 这一刻，我激动地默默看着走过来的李雅芩，心在绞痛，过去的和现在的感受汇集到一起，酸甜苦辣都涌了上来。阿芩啊，我的朋友，我心爱的人，我对不起你！ 当李雅芩离我还有三十多公尺时，我清楚地看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十分憔悴，那种忧愁，那种悲伤，使我的心直往下沉。 正在这时，遥望大海的李雅芩，转过头抬起脸，可能是一下子认出了我，象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停住脚步，吃惊地望着我。 涌上的潮水泼打着她的双脚，她象柱子一样一动不动，脸上只有惊讶，泪水却顺着美丽而悲伤的脸狭慢慢淌下来。 我从树阴下缓缓走出，脸上已满是泪水，一步一步向李雅芩走去。这短短的几步，却如同厦门到海南的距离，显得这么遥远，又好象很近很近。 快到跟前时，我站住脚，海水拍打着脚下的皮鞋，我却全然不知。 蓝天下，大海边，只有“哗哗”的潮水声。我俩站在那、楞在那，一动不动，一声不作，互相望着对方，默默流着眼泪。 忽然，李雅芩把提在手里的凉鞋一扔，高声喊道：“曹雄……”踏着海水直向我扑来。 我嘴里也喊着：“阿芩……”也向她冲去。 到了跟前，我们互相看着，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都把头紧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没再吭声，只感到对方的胸部在一起一伏，激烈跳动，只听见对方的口在一张一合，猛烈抽咽。 终于，我又见到了李雅芩，我最知心的朋友！心爱的人！ 苍天保佑，我很幸运，终于找到了失踪多日的李雅芩！ 好一会儿，李雅芩只管把头紧紧贴在我肩上，抖着身子流着泪剧烈抽咽着。到底是男人，而且我不愿意让她一直这样下去，赶紧停住了抽咽，默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忽然，李雅芩抬起头来，双手拍打着我的后背，大声哭了起来：“呜呜……雄，我……我好想你啊！我真怕……怕你永远不来找我，呜呜……” 我扳过她的身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哭，不哭，阿芩，我不是来了吗？我……呜呜……”我们又一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好一阵子，李雅芩才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我，忽然把嘴唇凑过来，很快很用力地一下一下亲吻着我的脸，亲吻着我的嘴唇。我接住李雅芩的嘴唇，紧紧贴住，她的舌头立即钻进我口中，我直感到嘴里一丝酸赊，这是她和我的泪水汇集着流进了口中。 我没管它，而是吸住李雅芩的舌头，立即感到了香甜。我们互相把对方的舌头吸进来，吐回去，不断绞合着。李雅芩慢慢靠在我怀里，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亲着，吻着。 海滩上零星的疗养人员，有的穿着休闲服装，有的穿着游泳衣裤，好奇地远远望着我俩，他们或许以为我们是一对好不容易相逢的情侣吧，也可能认为我们是一对吵架私奔的恋人。随他呢，反正我们又相逢了！ 嘴唇终于分开，李雅芩竟然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垂下眼低下头靠在我怀里。 我心里开始高兴起来，笑着问道：“阿芩，你瘦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 李雅芩抬起头，还是那样深深地望着我，却撒着娇说：“现在不要问嘛，我……我们不是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好吧，我现在不问，来，我们一起走走。” 我拉起李雅芩的手，带着她转身走去，走向她刚才走过的这条很长很大很漂亮的海滩。 第八十五章 海滨疗养院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蓝天大海一下变得美丽起来，南国海岛三十来度的气温，我们并不觉得炎热，这个海滨疗养院美丽的大沙滩上，终于有了欢笑声。 变得兴奋起来的李雅芩，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却指着脚下大笑起来：“哈哈哈……雄，你看你的皮鞋，都成水鞋了。” 我也咯咯笑着，一下子把李雅芩扛到肩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屁股说：“还不是你，呵呵，让你赔我。” “哎呀！雄，快放下，快放下！那边有人看见啊，咯咯咯……” 我放下李雅芩，干脆脱掉脚上的皮鞋和袜子，找回她的塑料凉鞋。我们提着鞋，手牵着手，象一对真正恋人，漫步在美丽的大海滩上。 见面时的激动已经过去，我们沉静在兴奋中，虽然有许多疑问在我脑海中打转，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发出任何提问，李雅芩肯定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答任何问题。现在一切都不用说，暂时把过去一切不愉快和烦恼抛在脑后，重逢的喜悦占据了一切。 我们欢笑着，一会儿漫步，一会儿奔跑，一会儿又互相泼着水，追逐嬉闹，完全沉浸在久别重逢喜悦之中。 李雅芩拉着我，跑上一段突向大海的沙滩上。她站在那，满脸通红，胸部起伏，指着茫茫大海，兴奋地说：“雄，你看大海多美啊！” 看着她欢乐起来，我很高兴，对着大海，我把双手握成喇叭形靠在嘴边，大声喊道：“大海，我来啦！芩芩，我来啦！大美人，我来啊……” 李雅芩一下打掉我的手：“哈哈哈……去你的，乱喊什么，还大美人呢？” 我从身后拥住李雅芩，轻身对她说：“阿芩，我不是乱喊，是真的，大海很美，你也很美。” 笑容满面的李雅芩，望着大海显得略有所思：“雄，大海真美，我……我喜欢你说我美，但只能你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心肝宝贝’，在我面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 “去、去，看你又贫嘴了，美还不是为了你……”用背靠在我身上的李雅芩，双手向上环挂在我脑后，就象环抱大树一样绕住我的脖子，深情地说：“雄，其实……其实你也很帅，你是男人中最棒的，我……我放不下你，我爱你！” 我把双手从李雅芩的胳肢窝下穿过，环到她胸前双峰下，和她一起望着大海：“我知道，我心里很清楚，阿芩，我也爱你！” 我们就这样站着，说着，好久好久。上午的阳光越来越烈，大沙滩上热气腾腾，太平洋上的热浪吹拂着，我们却感到大海带来的是凉意，是温情。 当我们折回时，我看见身边的李雅芩，昂首挺胸，紧贴在身上的连衣裙把全身衬托着，线条优美，娇雅浪漫。她脸上不再有那种忧愁和悲伤，不时兴奋地跑到沙滩边，用赤脚摆弄着涌上的潮水。时时又拉起我的手，摇来摇去讲着笑着。 我很高兴，李雅芩现在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显得那样朝气蓬勃，高雅、欢快、性感又回到她身上。 我们走到我来时的树阴下，并肩而坐，一会儿望着茫茫大海，一会儿互相看着，心里感到无限喜悦。 李雅芩好象累了，把头靠在我肩上，我怕她不舒服，干脆让她靠在怀里。她眼光甜甜，幸福出现在脸上。 我轻轻抚摸着李雅芩纤细洁白的手，问道：“阿芩，在这里还好吗？” 李雅芩翘着小嘴，撒娇着说：“还好，就…….就是想你嘛！”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吭一声就跑出来？为什么…….”这时，我真想多问几个为什么，但看到她要沉下去的脸，还是打住了。 李雅芩垂下眼皮，翘着小嘴唧咕道：“就是……就是……哎呀，不说了吗。” 看着她眼里又要流出泪来，我赶紧说：“好了，不说啦，不说啦！饿了吧？” 李雅芩抬起眼，可怜巴巴望着我：“咳，饿了，也累了。” 搂着她已经开始消瘦的身子，可以想象她在这里一定吃的很少，我痛惜道：“看你，都瘦成这样。走，我们回家吃点东西。” 我拉起赖痒痒的李雅芩，她却露出一脸的坏笑：“雄，我…….我走不动了，你背背我嘛？” 我看了她一眼：“什么！回房也要背？没多远的。” 她翘着小嘴，扭着身子撒着娇，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不吗，我好累啊，就要你背。” 这样也好，刚才在海边的拥拥抱抱，并没使我真正感受到李雅芩身体的柔性，我也不背，一下子把她横抱在怀里。她比过去轻多了，我很认真也很爱惜地抱住这具柔软的身子。 “嘻嘻！”李雅芩看到我竟然会抱起她来，高兴地用手搂住我的脖子，睁着美丽的大眼，头靠在我肩上，俏面娇若桃花。 边走着，我边在她脸上亲了几下。李雅芩抬起头，也在我脸上亲了几下，却说：“走路还乱来，不要把我摔下来了。” 我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不是也在亲吗……那好吧，回去再亲。” “去，回去就不许亲了，我要……我要你……坏东西，不跟你说了。” “……” 快到那幢疗养院的楼房时，李雅芩害羞的一定要下来。我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一辈子抱着我都乐意。这不光是一种浪漫，而是一种…… 李雅芩还是下来了，但她一直牵着我的手，友好的护士和疗养人员，都向我们这对“未婚夫妇”打着招呼，礼貌地目送我们进入“家”中。 我让李雅芩在“家”里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自己跑到接待室，向那位善良的值班医生打听到附近市场，快速在小超市里采购了海南海鲜品、瘦猪肉、蔬菜和水果，还有一大包李雅芩最爱吃的墨鱼脆丸。我挑选的很认真，尽量不买油腻食物，因为李雅芩的身体还在恢复期。 等我回到“家”中，李雅芩已在小床上睡着了，一脸的安稳，一脸的甜蜜。我轻轻在她只穿着T恤和短裙的身上盖上毛巾被，调高空调温度，带好卧室门，马上在小厨房里大显身手起来。 第八十六章 电话跟踪而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一个钟头后，菜肴的香味把李雅芩从床上“吵”醒，她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出现在客厅。 看见小桌上摆满可口的饭菜，李雅芩立刻象饿坏的小猫，坐下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我心酸、心痛、心怜，帮她夹着菜，却劝她慢慢吃。 不是我不让李雅芩吃，而是怕她吃得太急吃坏了身体，她多少天没吃过象样的饭了。 当我兴高采烈把最后一道墨鱼脆丸汤端上来时，李雅芩看着汤里的墨鱼肉丸子，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反倒怕她伤心吃不饱，赶紧开着玩笑说：“怎么那，是不是大厨师的手艺不好吗？还是……” 李雅芩擦着泪，笑了起来：“哌，自夸自吹！雄，你也来吃，真好吃！” “好……呢！家宴现在开始，上酒！” 我变魔术似的拿出一瓶打开盖子的张欲干红，倒进喝水的茶杯半杯，递给她。李雅芩高兴地和我碰杯，一下喝进一半。 这是一桌厦门口味的“宴席”，很快就把馋得要命的饿猫肚皮填饱，盘里只剩下汤汤水水。李雅芩打着饱嗝，坐到我腿上，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笑咪咪地把头凑到我面前，用满是油迹的嘴唇亲了我一口，算是感谢，我很满足。 海南的中午海风席席，炎热中带着凉爽，小歇后，酒足饭饱的李雅芩，一定要带我去海口大街上转转。 出门前，李雅芩很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脸上戴上一付小巧的窄边墨镜，漂亮的长发上斜扣着一顶稗草杆和丝带混编的花草帽，上身穿着宽松的薄丝T恤，下身着一条未及膝盖的翠花短裙，光腿下蹬一双半高跟珠带拖鞋，显得高雅而性感。 我知道李雅芩是为我而打扮的，她喜欢和我一块逛街，在厦门她不敢，即使偶尔和我在一起抛头露面，也不会装束得这么娇艳，很有分寸。 出门后，李雅芩一定要帮我买付墨镜和折阳帽，我们先在疗养院大门外不大的集市上，手拉着手寻找服饰小商店。行人们都向我们这对“年轻夫妇”投来羡慕而友好的目光，我发现李雅芩很高兴，也很得意。 我们打的来到海口最繁华的龙昆路，这里两旁各条叉路上，集中了各种各样商店，有满是货架的大规模超市，也有卖专一商品的品牌店，还有好些平民百姓喜欢的小商铺。在这里，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品牌商品应有尽有，比比皆是。 我知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李雅芩太孤独、太寂寞、太忧伤了，我的到来让她喜出望外，所以，我愿意陪她到街上逛逛，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我们象情侣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商场里，有时嘻嘻哈哈说笑，有时挽住胳膊缠缠绵绵，有时甚至旁若无人打情骂俏。李雅芩满心喜悦，快乐无比，好象把一切烦闷都抛到了脑后。 而在这一刻，不管是黄莉华、张欣艳和刘肖华，还是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甚至远在香港的小表妹，正在关注失踪的李雅芩，都在紧盯我的信息，我却忘记给他们回音了。 当我们来到一处很热闹的商场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香港美女大学生打来的。她迫不及待，显得很不高兴，因为她向表姐“家”打了一通电话后，竟然一直没人接。 “我说姐夫，你这人怎么搞得，过河拆桥吗，是不是在海边洗**浴，把我忘啦？我姐在不在你身边？”小表妹好生把我数落了一通。 “呵呵，小妹，别说这么露骨吗，我们没在海边，在大街上呢。”为了不再听到这丫头的臭骂，我赶紧把手机递给李雅芩。 李雅芩听着电话，“咯咯”笑着，还不时害羞地瞟向我一眼。我知道，小表妹也没放过她。 这以后，外地电话接二连三，好象大家串通好似的。其实他们也只能跟我联系，李雅芩的手机已经二十多天没开机了。 鬼丫头张欣艳是第二个打电话来的，对我也是一顿臭骂：“我是阿雄，你现在到底在哪，也不来个电话，是不是和芩芩早就上床了？” 真是的，我们不过刚见面没多久，鬼丫头就把我损得，但我没生气。 “呵呵，张主任，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在一起，哪可能在床上呢。阿芩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跟她说两句？”我学乖了，开了两句玩笑赶紧把手机递给李雅芩。 李雅芩接过手机，说了两句就开怀大笑起来，鬼丫头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好生把她挖苦了一通，说是再找不到她就要跳海了。 臭小子刘肖华也打来电话，听说李雅芩就在我身边，他郑重其事要我转告李雅芩，说再找不到她就要发布寻人启示。 小扬也代表旅行社员工打来电话，在我的手机上对李雅芩表示，如果老板娘再不回来，他们就要散伙走人了。 这帮小子姑娘们真是绝，把李雅芩搞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解释：“小……杨副总，我出来疗养是……是留过话给陈总的，你……好，好，我尽快回去。呵呵，向大家问好！” 我知道他们在开玩笑，通完电话的李雅芩却向我伸伸舌头：“他……他们说，回去再找我算帐。” 算什么帐？还敢找老板娘算帐，不是反了？这帮小子姑娘们真可爱。 虽然黄莉华是最晚打来电话的，但她和李雅芩没说上两句，两人声音都变了调。 “华姐，对不起，我……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出来，害得你……呜呜……”李雅芩说着，一下哭了起来。 “……”虽然听不见我老婆的声音，但我知道，黄莉华一定也在流泪。 “华姐，我……我很快就会回去，你出院身体还好吗？” “……” “好、好，你放心，我会注意身体的。” “……” 两位美女互相说着要对方原谅的话，哭哭涕涕，就好象我不在身边似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不时扭头看我们一眼，好象在看老公欺负老婆似的，真是没办法。 第八十七章 海口大街上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谢天谢地，手机终于没电了。也好，就是再多的人、再急的事想打来电话，没电的手机谁也打不进来，难得安静，也不会影响我俩逛街。 不过我在想，来了这么多电话竟然没人感谢我，不远千里跑到天涯海角寻找出走的女孩，手机都被打的没电了，而且直到现在脚上还穿着那双膨涨得发臭的皮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我刚把没电的手机放进衣袋里，没想到，笑嘻嘻的李雅芩竟然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接通电源。 不会吧？我从厦门追到海南，这个mm就是不开机，我真是晕了！ 海口的大街上热闹非凡，祖国各地、世界各国的游客都云集到这里，有还没进景区，就先来悠闲逛街刚刚落地的游客。有刚从最南端的三亚游览而至，象抢购一样提着大包小袋，准备飞离海南的游客。也有来到这个热带海岛欢度蜜月，勾肩搭背，亲亲密密，却拿着各种各样小吃，手剥嘴啃的新婚夫妻。更有许多是来这里办莫名其妙的公事，却公私兼顾游览名胜古迹的国家工作人员和公司业务人员。总之，这里到处是人，到处是车，真是个热闹的大特区。 急着赶赴海南，除了身上穿的和四盒鼓浪屿陷饼外，我什么也没有带。为了先解决我这个男士穿着问题，李雅芩拉着我左找右窜，总算在华海路找到一家专卖男士外衣外裤、内衫短裤、皮鞋凉鞋的专卖店。真是的，这里到处都是女性专卖店，那些男性老板们，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男同胞想想，多开几家男性用品专卖店吗？中国还是男人多啊。 进了商店，李雅芩根本不管那位好奇的女老板脸色，在男士内衫短裤柜台中穿梭，给我挑选了两套不知是什么品牌的背心短裤，又拖着我来到外衣外裤柜台前。 “你多高？”李雅芩看着我问道。 婚后从来都是黄莉华为我操心，虽然我对服装一窍不通，但身高李雅芩还是知道的。我转头看着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小声说：“一米七八，你不是知道吗？” 李雅芩脸一红，狠狠砸了我一拳，然后转身拿起一条皮尔?卡丹长裤（我只知道这个品牌非常出名，也很贵），在我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最后终于选出了两条夏季长裤、两件衬衣和两件T恤。不过大热天的，她就是不挑西装短裤。 来到热带地区还要穿长裤，我实在很不情愿，那些年轻女孩暴大腿露细腰是美，难道男士们把全身包裹起来才算帅吗？的确，这个世界也太混乱了！ 等她又挑选了两双男袜和一双皮鞋后，我立刻把脚上那双已经膨胀起来的皮鞋和发臭的袜子换掉，马上就在发出异味的脚上套上崭新的袜子和皮鞋。 站在漂亮的地板上，我低头看着，脚上乌光闪闪，真是帅极了！ 但等我一迈开脚，却不得不勾住李雅芩的肩膀，一拐一拐地往外走。他妈的，新皮鞋就是这德性，还得适应一段时间才行，太紧了。 出了男士专卖店，就象男女配对似的，边上居然是一家女性内衣专卖店，门面只比男士专卖店小这么一点点。确实太巧了，海南的专卖店竟然也是成双成对的。 我不想进去，李雅芩硬拖着把我拽了进来，抬起头却满是各种各样性感的内衣胸罩、小裤叉背心的，我脸都红了起来，赶紧站在一个袜子柜台前不走，起码这里不这么让男人难堪。 “雄，你过来帮我挑挑吗。”不想李雅芩根本都不管我有多么尴尬，正左手拿着一只胸罩，右手还挑选那种又小又透明的三角裤，转头看着我笑。 没办法，我只好一拐一拐来到她跟前，却把头转向别的地方。 “喂，你看什么吗？雄，你说这质量怎么样，式样好不好？”这时，李雅芩手里正吊着一条淡蓝色三角裤。 我哪懂这些，赶紧胡乱说道：“好……好，我看很好看。” 李雅芩却把裤叉拿到我眼前晃动着，一脸坏笑道：“你看都没看，怎么还说好呢？” 我确实没在看，只管望着那位笑容可敬的男老板，心想两个不同性别的专卖店，怎么老板却都是异性的？ 好在李雅芩很快挑选了一条淡蓝色和一条浅红色小裤叉，一件也是浅红的胸罩，还递给我看。 看着那条浅浅色彩，中间就象只有一根细带子似的小裤叉，我马上想象着李雅芩穿上时的情景，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坏笑来。 李雅芩见了，微微一笑，低声对我说：“雄，要不我们一起到试衣间里试试，我穿给你看看？” 这还了的，我忙推辞道：“不……不，这不行，我可没那个色胆，还是回去试吧？” 李雅芩却故作不解地说：“那好吧，我回去先穿给你看！” 我马上又笑了起来：“嘿嘿，那好吧，到时你先穿这件性感的，再穿那件……” 还没等我说完，李雅芩的小手就在我的熊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还低声碎道：“呸！色狼！想得倒美！” 买完衣物，李雅芩又领我来到风景优美，也很独特的滨海公园。虽然穿着新鞋走起路来比较困难，可我还是在李雅芩搀扶下，坚持着向小山进发，因为这里太美了。 海口的滨海公园确实很美，两座不大的小山上，修建着几幢很漂亮的楼亭，站在亭子里放眼望去，就能看见山脚下美丽的大海，一直往天边延伸。海中不时出现慢慢爬行的客轮、货轮和鱼船，它们正来往于公园旁边的港口中，简直就象一幅水墨画。 而通往山脚下的道路旁，椰树、桉树和各种棕梠树交错相隔着，加上美丽的花坛、漂亮的草坪和别致的小径，给人一种热带风光美韵的感觉，这又象一幅水彩风景画。 要说公园独特，是因为公园边上就是港口和市区街道，闹中取静，别有风味，她把大海、蓝天、小山、海港和街道汇集在一起，真是美不胜收，大概这是海口这个海滨城市独有的。 而且，公园前的街道上，很象厦门鼓浪屿的龙头路，到处是不很大、装饰漂亮的小商店和大排挡。各种小吃店门前屋里都摆放着小食桌，走累的游客们，可以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茶，看看大海的风光，品尝各种热带海岛所特有的海鲜。 晚霞升起时，我们已坐在一家大排挡的餐桌前，吃着海鲜佳肴。我想，孤苦伶仃的李雅芩会经常来这里的，倒不是来品尝海鲜，而是回味我俩在鼓浪屿的情景，她一定很想念我。 第九十二章 海边的梦想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在没有折阳伞的沙滩上，戴上墨镜，趴在那块大毛巾上的李雅芩，从小手袋里拿出防晒膏，递给我。 我也戴好墨镜，一边殷勤地往她背上擦着防晒膏，一边对用手支着脸的李雅芩说：“阿芩，你的皮肤晒不黑吗，还是白白的。” “晒不黑也得擦，不然会脱皮的，怎么，不想擦了？”李雅芩抬头笑着，卷起一只小腿踢着我的脚。 “嘿嘿，哪会啊，我是说你的皮肤又白又嫩，摸起来很舒服的。”说着，我用擦防晒膏的那只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捏了几下。 “咯咯咯……好痒啊！坏死了，不好好擦，尽想那些。”李雅芩把脸伏在毛巾上，两只小脚不断拍打着沙滩，很是逗人。 我们就这样一边说笑，一边擦着防晒膏，直到我说起在脑海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那个难以实现的梦想。 “阿芩，你想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说说看。”李雅芩转过身，侧着身子看着我。 我又挤了些防晒膏，一边在李雅芩侧过来的大腿上擦着，一边说：“就是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国，建立我们旅行社的分支机构。” 李雅芩一听，笑了起来：“嗷！野心还蛮大的吗。” “那有什么？应该是雄心大志才对。当然，不可能在每个旅游城市，每个国家建立办事处，只能以点带面。” “那你觉得哪些城市，哪个国家比较合适？” 我停住手，扳着手指计算着：“象我们现在待的海南唠，还有北京、大连、成都、昆明、深圳等等，这些国内旅游热点城市都要设。境外的香港、曼谷，还有日本的东京、法国的巴黎、美国的旧金山、韩国的……” 李雅芩突然打断我的话，问道：“那我在哪里啊？” 我没马上回答，而是把她另一条腿擦完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身子，让李雅芩坐起来，才说：“你吗，当然是和我一起在厦门的总部待着，你想去哪里？” 李雅芩坐起身，用双手向后支撑着，挺起胸部，准备让我帮她擦身体正面各个部位。她望着我笑道：“我想到东京去，这是我儿时的梦。” “哦喝！还有这个梦？”我坐到李雅芩身边，伸手往她的脖颈下、肚子上擦着防晒膏。 李雅芩笑而不答，看着我的手在她肚子下方的小腹上，来回擦着。 我继续说：“那也好，日本是中国的近邻，离得不远，厦门每周都有到日本的航班，飞过去很容易的。” 李雅芩面带微笑，深情地望着我，仍是一语不发。 我擦完了防晒膏，和李雅芩一起躺倒在大毛巾上，晒着日光浴，继续描绘美好的梦想：“到时你在东海的那端，找几个漂亮的很有民族特色的日本姑娘当导游，把我发过去的中国人旅游团，带到各个风景区游玩。当然唠，有时我也会随团过去，你就单独为我当导游。我们坐在海边一幢木制高架有塌塌米房子的屋檐下，把脚伸到蓝色见底的海水中，看着游弋的小鱼，谈着话，有时会互相亲一下，那真是美啊，真是人间天堂……” “咯咯……你不是做白日梦吧？哈哈……”李雅芩突然笑出了声，又把微笑转成了大笑，而且越笑越厉害。她转过身，把头伏在我肩上，还一直笑个不停。 我挠了一下她的细腰，一本正经说：“笑什么？难道不能这样吗？” 李雅芩躲开我的手，抬起身对我说：“不是吗，人家是说你这个大男人的梦想，还挺浪漫的？” “那有什么，说不定梦想还能成真呢。”不管能不能实现，今天宽广的大海确实带给我许多美好暇想。我感谢李雅芩把我带到这里，让我把这个美妙的梦想说出来。 李雅芩止住了笑，坐起身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雄，你……你不想出去吗？” 我轻轻一笑：“想！当然想，如果能和你一块出去，哪怕只是短暂时的出国考察，到国外走走也行，可是……我离不开。” “是啊，我知道。”李雅芩拉起我坐好，眼光显得有些暗淡，好象在考虑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把头伏在我腿上，幽幽地说：“雄，我知道你很为难，要主持旅行社工作，还有一个家要你操劳。而且，梦想中的生活总是很飘渺，现实却不是这样。” 我心头一紧，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阿芩啊，就算梦想中的生活不能实现，但我不会离开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你。” 李雅芩抬起头，对我笑笑，似乎有点苦涩。她转过身，干脆把头枕到我大腿上，我的上身正好遮住射向她脸上的阳光。 望着李雅芩优美的身躯，看着游泳胸罩下那道手术留下的浅浅疤痕，我心里想：我一定要象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呵护着她，永远不让她痛苦、孤独和失望。 我静静坐着，枕在我腿上的李雅芩，微闭着双眼，也静静躺着，好象又在想着什么。 良久，李雅芩才轻声问道：“雄，明天在三亚我们再游一次泳，好吗？” 看着她美丽凸凹的身体，我笑了起来：“那当然啦，在厦门我们没能一块游过泳，只看见你穿泳装的相片。我希望每天看你穿着泳衣，每天和你一块游泳！” 李雅芩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住胸部，轻声笑骂道：“馋猫，还看不够，每天让你看还不把我看……看到肚子里去了。” “不是我馋，是你馋，看你在床上那个劲头，还……” 没等我说完，躺在我腿上的李雅芩叫了起来：“哎呀！你坏，你坏！咯咯咯……” “……” 我们谈着，嬉闹着，休息了好一阵子，然后又下到大海中游泳，直到快中午时才上岸。烈日下，我俩走回更衣处，冲洗后换好衣服，又手牵着手回到病号楼小小的“家”中。 第九十三章 天涯海角走一回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的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家”里闲聊，回忆往事，谈论旅行社发展，谈论黄莉华身体。 吃过晚饭，我们结了帐，到接待室向那位又在值班的值班医生友好告别后，直奔机场。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来到天涯海角所在地三亚市。虽说是夜晚，这里也更向南些，但并不比海口热，没有任何遮蔽的浩荡大海，给这个美丽的滨海城市带来充沛海风。 “雄，这里的夜色真美！”窗帘拉开，站在落地大窗户前，李雅芩望着窗外的景色赞叹着。 今晚，我们入住在非常舒适临海而建的四星级宾馆里，窗外就是宾馆的后院，那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大花园，到处布满柔和的灯光，使得夜幕中的椰树、棕榈树和各种花草，在灯光照射下更添光彩。 隔着花园，不远处就是一个很大的港湾，靠宾馆的岸边，竟然有一个档次很高的游艇小码头，停靠着几艘很漂亮的游艇。海湾对岸灯火闪耀，海湾内不断驶过闪着航行灯的船只，夜幕下，岸上灯光的倒影和星星点点的鱼火交相辉映，壮观极了，确实是个难得看到的美丽夜景。 在安静的房间里，我拥住李雅芩，看着美丽的夜色，也感叹道：“确实很美，阿芩，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回到厦门难得有这样的景色。” 我把两只沙发掉了个向，李雅芩把路上买的什么蜜饯、小鱼干之类的海南零食，一包包摊到茶几上。我俩坐到沙发上，东一下西一岔边聊边吃，欣赏着天涯海角美妙的夜景，真是其乐无穷。 能够和李雅芩在一起这样尽情享受，我心里很高兴。她孤苦伶仃来到这里，只有烦恼和思念，我的到来让她高兴，也使她回心转意，走到天涯海角的尽头，总算要和我一块飞回厦门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李雅芩说感到很热，我准备把冷气调大些，她却把外衣裙子都脱了，坐到我腿上，一边往我嘴里塞着小鱼干，一边说：“雄，你说三亚象不象厦门。” 看着一身短打扮，坐在我大腿上的李雅芩，我随便敷衍道：“差不多吧，都是海滨风景城市。” 因为这时说了好多话，又吃了好些非常可口的海南蜜饯、小鱼干，口渴得要命。我坐在沙发里，一手搂着李雅芩，一手艰难地拿起茶杯，赶紧大口大口喝着水。要知道，坐在我身上的李雅芩，绝不会只喂我吃鱼干，待会儿可能就很难喝口水了。 果然，李雅芩把一根鱿鱼丝放进嘴里后，一边嚼着，一边用纸巾擦了手，一下搂住我的脖子，嘻嘻哈哈把嘴凑上来：“乖乖，我喂你吃吧。” “什么吗，我又不是小孩。”我赶紧把嘴调开。 李雅芩连忙用双手捧住我的脸，嘴唇贴过来，口一张，那根还未嚼碎的鱿鱼丝就溜进了我嘴里。我把它调往口的深处，却用舌头把李雅芩的舌头勾进口里，一下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舌头。 “唉……唉……”被咬住舌头的李雅芩，装模作样拚命叫着，却不急于收回舌头，她知道我不敢用力咬。 我一松口，口中深处的鱿鱼丝却被我整根吞进了食管，一下子没能咽下去。我皱着眉头连咽了两下，李雅芩看了，却大笑起来：“哈哈哈……看你还咬，看你还咬！” 等我狼狈地吞下这根差点咽死我的鱿鱼丝，一下抱紧李雅芩，用力吻住她的嘴唇。李雅芩挣扎了两下，竟也勾住我的脖子，很自觉的把香舌伸进我口中，我俩开始热烈亲吻…… 等我们洗了澡，拉上窗帘，上床倒下就睡。今天确实累得不行，一个白天又是游泳，又是赶路，真得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我俩直睡到上午九点多钟，起来后，当我们啃着香蕉走在街上，看到满街数不完的各种各样热带水果，我和李雅芩决定，今日三餐不食米饭。 白天看去，三亚这个中国最南端的海滨城市，风景真是美不胜收。漂亮的海滩，高高的椰树，静静的港湾，叠叠伏伏的山脉，还有一个挨一个的滨海公园，让人目不皆暇，留恋忘返。 我们终于来到写着“天涯海角”的那块大岩石旁，这里从五湖四海来的游客非常多，看着这块不知是从天下掉下来的，还是人工造起来的石头，都好奇地围着它转。当然，既然到了这里，也都想照张相做个留念，好证明自己真正来过天涯海角。 “阿芩，这么多人我们还照吗？”我很为难，谁也没带照相机。 “照！这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来了哪有不照之理。”李雅芩拉着我，往人群前挤去。 在大岩石正面一处好位置上，一对少男少女刚刚照完，李雅芩就跑到大岩石前，也不管边上喊叫的游客，直向我招手：“雄，快来吗……我们只照一张。” 哇塞！这么多人，她也太猖狂了，当年在机场那种文静和雅致，早不知去向。 说实在的，我确实很想和李雅芩照张合影，认识这么久，别说在一块照相，连旅行社的集体相都没照过。不过，看着四周起哄的游客，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很不好意思，胆胆怯怯跑了过去。 李雅芩根本不管这些，伸手拉着我的肩膀，刚把身子靠到我身上，“咔嚓”一声，灯光一闪，我俩上了一张相。 “等下，等下，再来一张，多加十块钱。”李雅芩反应很快，又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头向我怀中一靠，又是一道闪光，又照了一张。 “再等下，再等下，不好意思，最后一张，就最后一张，再加十块钱。” 这下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李雅芩还是没管他们，让我半拥住她，她也半拥抱住我，只是脸都对着那个正在欢笑的照相贩子。不过，就在闪光灯要闪亮的时刻，李雅芩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随着“咔嚓”一声，大家都喝起彩来：“好！再来一个。”“小伙子也该主动些。”“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叫骂的人群怒气全消，竟然是一片喝彩声。真是的，来点刺激的，大家反倒都能接受。 出了“天涯海角”公园，我们又转到山野中，看那个朴实欢乐的黎村苗寨。 其实说朴实也不朴实，黎、苗族同胞经过多年旅游开发，这里早富裕起来，比起闽西山区我的老家不知要好多少倍。黎苗同胞载歌载舞，场面非常热闹，城里人来这里开开眼界，少数民族同胞也能赚些钱提高生活水平，我和李雅芩都感到很欣慰，兴奋地加入到欢乐的游人中…… 直到下午快四点时，我俩才驱车前往大东海风景区。李雅芩说晚一点海滩上游人少，也凉快些，我们准备在那里游泳。 可到了美丽的大东海，各种姿态的身影仍然在涌动，沙滩上到处都是半裸的身子，海水中到处都是迎风破浪的人头，沸沸腾腾，乱七八糟，倒也有一番情趣。 等我俩换上泳衣，手拉手走向海边时，不少人都羡慕地看着我们，特别是那些贼头贼脑的壮汉们，总用那种色色的眼神在李雅芩身上溜来溜去，她那近似三点式的泳装，确实太露太性感。 看着挺胸露腹的李雅芩，自傲地走着，我心里却老是打鼓，很不满意，好象有种失落感，她也太那个了点吧？ 李雅芩好象察觉到什么，转头笑笑地问道：“雄，怎么那？” 我勉强笑着，悠悠地说：“没……没什么，我们下海吧。” “不对吧，你不会是在吃那些人的醋吧？”李雅芩看看周围，一脸的坏笑，小声对我说：“什么都叫你看了，让别人看一下，你就不高兴，那晚上我就不脱衣服了，哈哈……” 我一楞，等缓过劲瞪起眼准备发作时，李雅芩却大笑着跑向缓缓延伸的沙滩边。我马上冲上去，伸手就抓，她却象泥鳅似的，一头扎进海水中…… 第九十四章 约法三章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愉快忙碌了一天，亮灯时分，我们又回到临海的四星级宾馆。不光是昨天，今天一整天李雅芩都无比快乐，象年轻女孩和自己男朋友一样，总是挽住我的手臂，走到哪拉到哪，亲亲密密的。不过我注意到，她不知怎的有时会忽然陷入沉思，脸上甚至会闪过一道愁云，真是搞不懂，她都答应和我回厦门了，还在想什么？ 可以观赏大海景色的宾馆确实很棒，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不过待在宾馆里好是好，但还是不如疗养院小小的“家”方便，除了矿泉水、泡面和八宝粥外，什么也没有。我俩昨天来的晚，还没有这种体会，今天回来小歇后，就感到饥饿无比，水果那东西当饭吃不行，一整天又是上山又是下海，两个如饥似渴的青年人哪里抗得住。 我俩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没一会儿就开始不断地喝水，因为越休息越饿。没有办法，我们临时改变了决定，还是到外面弄些米饭，好好吃顿海鲜大餐。 当我们行走在三亚的街道上时，真是被“天涯海角”的海鲜吸引住了，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海虾、海螃蟹、海鱼和深海贝类，还有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我们走入一处临海的大排挡，李雅芩一定知道我累了，足足点了一大桌海味，还叫了一小瓶“可别贪杯”的那种很来劲的小酒。 很快，各种海鲜开始陆续端上桌来，我拣起一个满是蟹黄的螃蟹壳，放到李雅芩的碗里，自己则抓起一个螃蟹大腿，一边准备啃，一边说：“阿芩，快吃，这很有营养。” 李雅芩却举起味道很甜，颜色也很美的酒，说：“呵呵，雄，我来陪你喝一杯。” “啊，你要喝酒？”我停止啃螃蟹腿，怀疑地看着李雅芩，不得不关心地说道：“那……那就喝一小杯吧，你可在恢复期啊。” “知道，知道，怎么象女人一样，我还不是为了你，不然这么累你晚上就不能……嘿嘿，喝啊，喝啊！” 这小妮子，还为了我呢？我看着脸红起来的李雅芩，和她碰了杯，一口把一小杯酒干了。李雅芩却只喝了一口，立刻两眼发亮，脸若桃红。 一杯酒下肚，我的话也多了，眼睛还不断地在李雅芩脸上、身上转着，直感到浑身发热，汗都冒了出来，看来这种酒确实不能多喝。 海风、夜景、佳肴和美酒，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去，我们吃的很带劲，也很开心。 饭后，我俩又在夜市上瞎逛了一阵子后，才回到宾馆。洗完澡，我觉得确实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我俩摊倒在床上。 躺了一会儿，李雅芩就歪过头来，轻轻笑道：“雄，今天累吗？” 就要离开海南，我知道现在要开始正式谈话了，但没有马上回答，累是累得很，但李雅芩疲惫了二十多天，一定比我还累，她心里苦啊。不过这是在海南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心里早就想好了，再累也要好好启发启发李雅芩，使她不带任何包袱回到厦门。 “累得很。不过阿芩，你也很累，我帮你揉揉吧。”我回答着坐起身来，把李雅芩的身子翻过去，然后跪在她身边，用双手在她背上不很轻也不很重地按揉起来。 趴在床上的李雅芩，舒服地享受着，就象睡着了一样。 我顺着李雅芩的脖颈，先从她的双肩后侧开始，两手一按一摩往下揉着，一直按揉到臀部上方，然后又来回按摩。 感到舒服的李雅芩，把一只枕头垫到脸下，斜转过头，用双手抱住枕头，很认真地对我说：“雄，不瞒你说，我原来虽然犹豫，但也想好了，下定决心离开你。我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想在你心里留下美好的回忆，可没想到你会追来，我……” “好了，别说，别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知道她有很多话要说，一边轻轻按摩着，一边爱怜地说：“阿芩啊，以后不准再提离开的事，你很早失去母亲，我们大家都会关心你，热爱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李雅芩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雄，我知道我从小要强，很少和男生接触。妈去逝后，我悲痛了很长时间，遇到你和华姐，还有旅行社的那些人，我觉得情绪好多了，大家对我都这么好。所以雄，既使以后我们不在一起了，我的心也不会离开你。” 说的什么啊？不过我心里还是惊叹不已，这是李雅芩和我认识以来，真正发自肺腑的心声，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却通情达理，明白事理。我感动至极，手也不由地停了下来，鼻子一酸，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李雅芩却转过身子，缓缓坐起，拥住我的头，象母亲对待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雅芩犹豫着说：“雄……为了华姐，回到厦门后，我们……我们别……别在一起了，但我不会离开你。” 虽然李雅芩把“别在一起”说的那样有气无力，但我明白。我想她这两天来，一定是在不断思考这些问题，难怪会经常陷入沉思，看来她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此时我头脑中却有些混乱，禁不住问道：“阿芩，如果……如果没有阿华，你会……你会……” “雄，不准胡说！”李雅芩轻声喝道，又温柔地对我说：“华姐永远是我的好姐姐，你可不准离开她。” 我哪是这个意思，急忙争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哎！不说了。” 李雅芩用手轻轻捂住我的嘴，说了句使我终身难忘的话：“雄，不要这样，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你放心，我会面对一切。” 明天就要回到厦门，我原本是想好好启发李雅芩，没想到她却象个成熟的女性，也有点象慈母那样，反过来启发我，关心我。她是那样的自信，又是那么的理解人。 我知道，其实黄莉华对我的爱有时显得很自私很直接，往往摆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样子，不过这是我能理解也能接受的。而李雅芩对我的却比较直接，显得委屈求全，虽然她只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也能理解。不管怎样，现在她俩都已经放开了胸怀，希望对方能够谅解。所以，她俩能够象姐妹一样相处，我还能说什么。 想着这些，我一时默然无语，李雅芩一定是认为我接受了她的提议…… 第二天下午，我们登机返回，独自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天的李雅芩，终于回到厦门。 第九十五章 旅行社又沸腾起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一上班，旅行社里一派喜气洋洋，那帮小子姑娘们，和酒楼兼职总经理、臭小子刘肖华，还有旅游购物中心主任、鬼丫头张欣艳，都汇集到我的办公室里，为他们的老板娘完成了一半的疗养，“出走”归来，大摆龙门阵。 “老板娘，你出……出去疗养，怎么也不告诉兄弟姐妹们，害的老板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满屋的人都哄堂大笑，又是小扬这小子，他差点儿没把不雅的“出走”说了出来。 恢复本来面貌的李雅芩，不以为然，兴奋地说：“扬副总，我出去疗养是经过老板批准的，他不食人间烟火有什么了不起，那是因为……因为……好啊，你个小扬，我打你……”她明白了过来，马上就上前抓人。 鬼丫头张欣艳却一把拉住好友：“哇塞！芩芩……不，老板娘，怎么出去疗养，回来更漂亮啦？是不是有人天天给你按摩啦？” 这帮小子姑娘们一听，更来了劲，有的说介绍介绍，有的问是什么味道，一个个都看着满脸通红的李雅芩，有的甚至还扭头扫向我。 这帮不怀好意的小子姑娘们，搞得我一下紧张起来，竟然牛头不对马嘴说道：“看我干……干什么？又不是我……我接受按摩。” 那帮小子姑娘们一听，“轰”的又是一声大笑，搞得李雅芩更是面红耳刺。 一点儿都不放过我的鬼丫头张欣艳，就象一下抓住了什么话柄，更是穷追猛打：“那当然了，不是你接受按摩，而是你按摩那位美人吧？”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可我脑袋中却不知怎的，尽是李雅芩脱得精光趴在床上，接受我按摩的情景。我禁不住望了李雅芩一眼。 看到我的目光，李雅芩的脸更加红了，她不停地拍打着张欣艳，嘴里喃着：“死丫头，叫你贫嘴，叫你贫嘴，看我不打死你！”我知道，她是用此话怪我说漏了嘴。 不过，这下又让那个贫嘴的女经理抓住了机会：“哈哈哈……老板娘，你把张主任打死了，李总可要找你赔人啊！”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回过神来的刘肖华，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咕噜道：“怎么把我也扯上啦？不过啊，老板娘手很软，不会打死人的，不信你们问问老板？” 我靠！这还了得，我和李雅芩四面受“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包围起来，得赶紧制止他们。我清了清嗓子，笑着喝道：“好了，好了，不要开玩笑，老板娘刚回来，她…….” “哈哈哈……老板娘！”我的正规讲话一下又被大家笑声打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雅芩走过来，朝我狠狠瞪着媚眼，小声喝道：“你叫什么老板娘吗！” 哦！原来如此，我怎么也叫起她老板娘来了？ 我红着脸急忙纠正道：“老板娘……不，李副总马上要到各部门检查工作，大家准备一下，向老板娘……咳，怎么搞得，又是老板娘……我宣布，欢迎集会到此结束。” 集会过后，大家笑着回到各自办公室，又投入到紧张有序工作之中。我最欣赏这点，这帮小子姑娘们从来就是这样。 等大家走后，我向仍然沉静在兴奋之中的李雅芩交代：“阿芩，我们先说好了，你还在恢复期，每天最多只能工作半天，而且周末不准加班。” 还在海南回来的飞机上，李雅芩就吵着要参加工作，没办法，我怕她又会出走，就有条件答应了。 李雅芩听了，撒着娇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怎么才半天啊，那能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吗？要不然你就回去……” “好吧好吧，半天就半天吗，看你罗嗦的象个小老头。”说着，李雅芩又把脸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呵呵，雄，不然我去带团，六月都进入旺季了，人手可能不够的。” “不行，人手不够也不行，你就在家到处看看，检查检查。” “那……好吧，真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我倒是希望李雅芩能好好收拾我，最好在床上收拾我，她那个禁令还没执行就自行中止了，这种“收拾”我最乐意接受，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笑嘻嘻地看着李雅芩，带着一脸的坏笑说：“嘿嘿，那我们找个时间，到宾馆时你再收拾我吧。” “去你的，想得倒美，我们不是约好了，以后不许……不许……”没说完，李雅芩赶紧朝门口看去。 看着李雅芩那个样子，我想那旨“禁令”应该维持不了多久，不由得把身子靠过去，准备伸手揽住她。 “要死了，你想干啥？”李雅芩赶紧躲开身子，嘻嘻笑着：“我还得到各部门检查呢。” “没……没干啥，你等等走，我们一起研……研究一下。”我有些尴尬，没办法，她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看来还挺坚决的，真不知以后会怎样？ 做为风景城市的厦门，六月上旬就已进入暑期旅游旺季。我和李雅芩认真研究了旅行社面临的形势，决定派出以小杨为首的联络团，到厦门各处全国各地走访联络，李雅芩在家组织安排出境团队。要知道，今年市里又批准成立了几家旅行社，竞争越来越激烈。 我把小杨叫来，三个正副总经理很快安排好计划。我们必须面对竞争，想出更多更好的办法，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第九十六章 真正的姐妹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和黄莉华的见面，还是在旅行社边上那家小酒楼，当然还是由我作东。所不同的是，这次见面，已不再是那种谁“分开”，谁“留下”，永远道不清说不明的“推让”，更不是两位美女的勾心斗角。而是久别的欢乐，相互的自责，互相的关心，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姐妹情。 在满是生猛海鲜的水池旁，我和小老板用心安排着菜肴，不仅是因为陪美女们吃饭的缘故，而是因为她俩都动过手术，现在都在恢复期，必须严格控制。 入坐后，见了面就一直没停嘴的李雅芩，关切地问：“华姐，你身体是不是都好了？今后还要住院吗？”看得出，她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 也老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黄莉华，爱怜地笑道：“芩芩，没事了。你还好吗？手术后会不会感到身体不适？”她的关爱也是真诚的。 “……” 你一句我一嘴的，两个美女简直一见如故，相互都用最简单的伲称招呼对方，让我羡慕得不行。 回家休养的黄莉华，脸色红润起来，显得眉清眼秀，十分精神，身体已显丰满，加上那身长衬衫下配着的花裙，依旧风采夺目。在海南经过“滋润”的李雅芩，面容娇美，婕眼艳眉，身体端庄淑雅，上身穿T恤，下身着紧身牛仔，依然风采翩翩。 黄莉华帮李雅芩顺着额头上飘起的头发，关心问道：“芩芩，在海南疗养生活还习惯吗？都是我，让你一个人跑到那么远地方，你对我这么好，我却……” 李雅芩也帮黄莉华理着衣领，打断她的话自责道：“不，华姐，是我不好，到海南疗养没跟大伙儿说，害得你这样担心，我是因为不想……” 不要吧！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透，点到就好。 正好服务员上菜，我马上打断李雅芩的话，招呼道：“都见面又在一起了，来，为阿华康复出院，为阿芩疗养归来，为你们姐妹俩的身体健康，干杯！”我把杯里饮料一涌而进。 不会吧？两个美女竟然都没响应我的敬酒“号召”，仍然相视着对方，你行我述。 可能是为了不使我尴尬，黄莉华还是端起杯来，却只对着李雅芩说：“来，芩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好妹妹，感谢你，敬你一杯！”这是真的，李雅芩给了她新生。 李雅芩也端起杯，却也只对黄莉华说：“华姐，看你说的，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叫曹雄老远把我接回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姐姐，我也敬你一杯！”这也是真的，我接回彷徨之中的李雅芩。 看她俩高兴碰着杯，敬着饮料，我不再感到尴尬。她们边吃边谈，姐妹情、朋友情融融，我心里高兴极了，坐在那里开始“想入非非”。 今天，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心情最舒畅的一天，我的知心朋友李雅芩（现在不上床了，只能是知心朋友），终于回心转意，回到自己家中，并和我的妻子象姐妹一样相处。我的患难之妻黄莉华，死里逃生，打消和我分手的念头，又接纳了李雅芩。 当然，黄莉华并不是接纳什么一夫两妻，也不是一妻一妾，更不是一妻二奶。一来她从来没点破我和李雅芩的关系，猜疑为主。二来李雅芩已半“休了”我这个情人，不上床做那种事，也就不称为情人，是我最知心的异性朋友。 我很清楚，我们这个三人世界不过是暂时的，两个美女和一个看来还挺帅气傻呵呵的男人相处，总会摆不平闹不完的。因为就算我和李雅芩只是一般的朋友，但黄莉华也不可能长期看着我和比她身体强健、年轻貌美的李雅芩待在一起。而李雅芩也不会因为有了黄莉华的应准，长期撕守着我。她们虽然都很善良，但到底都是女人，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这就应准了世上一个最普遍的真理：两个都很漂亮的女人，永远不好相处，一美一丑才能成为朋友。 当然，她俩现在的矛盾和过去已大不一样，这次我使了很大的劲，才算暂时平息了一个要“分手”，一个要“出走”的风暴。 所以，至少我现在还可以洋洋得意，因为她俩现在还都在我身边，就象姐妹一样，亲密无肩。而且，她俩都非常漂亮，都和我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也都为我分忧解难。如果能够这样长久下去，那就…… 当我的思续正进入到美妙状态时，又象那次一样，突然间两个美女一下子都不再吭声，齐唰唰地看向我。 怎么那？该不又是犯了什么事了吧？我尴尬地问：“你……你俩怎么不说话了？” 黄莉华很温柔地看着我，问道：“阿熊，笑笑的在想什么呢？刚才叫你都没听见。” 我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没……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你俩都很漂亮，好象……好象……” 李雅芩打断我吞吞吐吐的话，也很温柔地问：“好象什么，是不是好象亲姐妹啊？” “对……对对，不光是亲姐妹，而且就象……就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其实这种形容太失败了，也太暧昧了，把我刚才想的那一幕差点说了出来，我直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可能是看到我脸红了起来，两个美女的脸居然也红了起来，都不好意思望向别的地方，好象她俩都明白我在想什么似的。 尴尬暧昧的气氛在餐桌上蔓延着，使人压抑，我赶紧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道：“怎么样，今天点的菜还合两位美女口味吧？来，快吃，快吃，不然都凉了。” 黄莉华到底成熟些，也拿起筷子，拣了一块海蛎煎放到李雅芩碗里，也顺着话说：“对，都要凉了，快吃吧”。 不好意思的李雅芩，马上拣了一只清水大虾，也放进黄莉华碗里：“对，你也吃，你也吃。” 可后面谁也没再说话，三人默默吃着，谁也不抬头看谁，这情景比刚才还要尴尬。 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忽然，黄莉华和李雅芩差不多同时抬起头来，同时说道：“芩芩，我……”“华姐，我……” 两人对视着，黄莉华赶紧说：“呵呵，芩芩，你说，你说。” 微微一笑的李雅芩，象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华姐，我是说，其实曹雄一直以来，都把我当作知心朋友和妹妹看待，我们很谈得来，而且他在我面前老提到你，对你特别关心，你不要……” 黄莉华一下打断她的话，诚心诚意说道：“芩芩，我知道，我刚才也是要说这些，阿熊和我结婚以来，一直很关心我。他在我面前也老提起你，而且他和你合作办旅行社，合作的非常好，所以你不要……” 这下轮到我打断黄莉华的话，很认真说道：“好了，你俩都不要夸奖我，也不要那么客套，我们还象过去一样，我会好好照顾阿华，阿芩还是我的好妹妹，我们一起把旅行社办好。” 等我说完，三人都象松了口气似的，又开始轻松谈话，慢慢吃着海鲜。 其实，我也只能这么说，不然怎样办？总不能互相摊牌，在饭桌人明确一下三人的关系吧。起码现在我比较坦然，因为李雅芩已经明确，我俩以后不再是那种关系。 第九十七章 梦想成真的开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只进行了一个月限制性工作，在她不断吵闹下，我不得不做出让步，叫她每天可以按时上下班，但不准加班加点。在我强力监督下，工作并没累坏李雅芩，她已完全恢复到手术前的状况，只是我没办法正式检验，因为她那道“禁令”确实开始生效。 七月的大热天，正是旅游最旺的时候。这天，身穿旅行社短衫短裙制服的李雅芩，象没事似的，跑进我的办公室：“雄，你不觉得现在正是时候吗？” 看着好象随便着说的李雅芩，我好奇地问：“什么‘正是时候’？你是指……” “你的梦想啊！雄，我们何不乘这个旅游旺季，在一些城市设立几个办事处？” “哦，这倒是不错的办法，不过大家都这么忙，哪有办法跑这跑那的。” “呵呵，我不是很闲吗，到几个重点城市走一趟，立马就可以……” 原来李雅芩想外出，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行，不行，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到处乱跑会累坏的。” 李雅芩一听，不高兴起来：“什么不行吗，我乘飞机住宾馆，有什么累的？还不是你自私。” “那也不行，大热天的，坐飞机住宾馆也很累。”我也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犹豫得很，要知道，一年就一个暑期旺季，错过了又要等一年。 在暑假期间，大中小学全部放假，家长们都愿意陪同孩子一块儿外出走走看看，游山玩水欣赏名胜古迹，体验祖国大好河水美好风韵，也可以增长孩子们知识。而且七八月份是最热的时候，许多人都想到昆明、成都、西藏和海南、青岛这些高原、沿海地带旅游，一来便于避暑，二来进行游览，所以这个时候旅游团队最多。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到几个热点地区开设办事处，要发的旅游团队交过去，需要到厦门的团队接过来，办事处就能马上走上正轨。加之我们旅行社发出的团队很多，各个城市的宾馆、景区和航空票务都会主动靠上来，找我们要团，也会给我们提供优惠政策，办事处名声很容易打出去。 看我犹豫着，李雅芩嘻嘻哈哈靠了过来：“雄，不然你指定几个地方，今年我们先少设几个办事处，我也少跑一点，就不会累了，而且还可以在外地疗养疗养。” “这……不行，反正你不能外出。”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我心里已开始盘算起来。 “为什么？这么霸道！” “不为什么，呵呵，你不是也很霸道吗？” “我有什么霸道的？我又没有……好啊，你是说我……说我……哼！不去就不去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为旅行社着想。”李雅芩似乎明白过来，脸涨得通红。 看着李雅芩红红的脸和那一起一伏高耸的胸部，我“嘿嘿”笑了起来：“去也可以，但得加点条件。” 满脸通红的李雅芩，看着我的目光，竟不由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部，有点含糊其词地说：“什……什么条件，还不是……反正我……我不答应。” “阿芩，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提什么条件？” “你……你……雄，不要开玩笑了吗，如果你让我去，我就……我就亲你一下。”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而且我心里也已有了方案：“好吧，阿芩啊，我们就先在三个城市设点，每个地方你待上三五天，慢慢来。” “嘻嘻，那还差不多。”李雅芩高兴起来，问道：“雄，你看哪三个城市比较合适？” “昆明、海南、深圳，正好你可以走一圈，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这些地方我们去的旅游团队最多，而且气候比较凉快，旅游条件也比较好。阿芩啊，我可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你看怎么样？” “太好了，那……那你有什么条件？”李雅芩猜疑地望着我。 我又看了一眼她高耸的胸部，咽了一下口水说：“一、你外出必须有人照顾，所以得有两个人陪你一块去。二、你只负责谈判，做出决定，跑各个旅行社、宾馆和景点，号房子等等需要出力的事，由陪同人员负责。三、今晚……” 没等我说完，李雅芩立马打断我的话，高声叫道：“我同意，我同意！今晚我会好好休息，然后以饱满的精力投入工作，可以了吧？” “没说完就打断我的话。”我又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晚上叫上小杨，一起吃饭，再把具体事定下来。” 李雅芩似乎松了口气：“知道了，我还以为……陪同的人你定吧，我这就去做准备。” 看见李雅芩要走的样子，我急忙说：“陪同人员你自己挑选，哎，我说你怎么就忘记你的承诺啦？” “什……什么承诺？”李雅芩嘴里说着，却悄悄望了一眼办公室的门，脸红了起来。 我站起身，边向李雅芩走去，边笑嘻嘻地说：“快来啊，这可是你说的。” 李雅芩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我……我说什么吗？以……以后吧，不然叫人看见了，还以为……” 没等李雅芩说完，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准备往怀里拉。李雅芩轻轻挣扎了一下，红着脸朝我一笑，闭起眼仰起头，准备接受我好长时间才有的亲吻。 我兴奋地正准备迎上去，突然“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就听见小杨在门外说：“陈总，可以进来吗？” 李雅芩象受惊的兔子，立刻脱离开我的身体，满脸通红望着办公室的门，急忙用手顺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什么事？进来吧。”我连忙坐回到座位上。他妈的，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都快接火了，他却闯了来。 “嘿嘿，没影响你们吧？”小杨进来一边带着门，一边朝很不好意思的李雅芩眨着眼，却对我说：“老大，昆明方向住房告急，海南方向机位紧张，我看赶紧在那里设个办事处吧？” “哦，你怎么和李副总说的一样，是不是两人早就穿通好了。”我猜疑地望着李雅芩。 李雅芩却只管看着我笑，不做回答。 小杨却笑嘻嘻地说：“没……没穿通好。老大，为了旅行社利益，我们只是随便议了一下，大伙儿觉得你的美梦应该成真，所以准备让老板娘明天就走，人员和机票我都安排好了。怎么样，老大，就看你最终的决定？” 原来如此，我叹了口气：“小杨啊，我原来想让老板娘……哦，不，想让李副总好好恢复恢复身体，看来你们都算计好了。好吧，就这么决定，晚上我们仔细商量一下，现在都去做准备吧。” “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这下小杨竟然朝我眨了眨眼，屁蹬屁蹬跑了出去。 等小杨出了门，我看着得意洋洋的李雅芩，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好啊，阿芩，你竟然把我的梦想都告诉了大家，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我会安排这几个地方？” “哪里啊，我不过觉得你的梦想很现实的，呵呵，你没看报表，这几个地方我们去的团队最多。”说着，李雅芩朝门口看了看，快速走到我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雄，等我的好消息。” 下班后，我和李雅芩、小杨三人，在旅行社边上的那家小酒楼，一边吃饭，一边研究设立办事处的具体事宜。 交谈中我一再交代，设立办事处的工作可以慢慢进行，身体要紧。李雅芩虽然嘴里答应着，却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早就在盘算出去后如何开展工作的事。 我心里很高兴，也很感激李雅芩，她和旅行社这帮小子姑娘们，将开始帮我实现那个原本看来十分飘渺的梦想。 …… 第九十八章 复杂的三角关系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半年后，黄莉华的身体完全康复，她搬出娘家住回了家中。 除了按时吃药，定期到医院体检外，黄莉华每天驾着我那台奇瑞QQ上班，她把大哥为她买的广州本田轿车留给我用，说是车太大了。说实在的，虽然那辆奇瑞QQ是中国自己的知识产权，但确实太小了。而那部广州本田虽然是人家东洋人的知识产权，我开起来确实很爽，想摆老板派头的“愿望”，这下终于“如愿以偿”。 旅行社的工作虽然仍是按部就班，业务量却快马加鞭，在我和李雅芩精心打理下，业务蒸蒸日上，除了原有国内旅游、计调、接待几个部门，加上出境旅游中心、车队、购物中心和酒楼外，还新成立了一个管理部门，专门掌管已成立的北京、桂林、昆明、海南、深圳等，几个主要旅游城市的办事处，筹建其他国内旅游城市办事处，并研讨境外设点的可行性。这是那次李雅芩到昆明、海南和深圳设点回来后，增编的一个部门，我的美梦开始成真。 这段时间，我和黄莉华、李雅芩形成了一个很特殊的“三角”关系，黄莉华是我的妻子，李雅芩是我和我妻子最好的朋友，我和李雅芩又是界于朋友与情人之间的知已。自从黄莉华出院后，她不光没有再提分手的事，而且我们夫妻俩的关系简直象新婚蜜月一般。而李雅芩从海南回来后，她俩真正象亲密的姐妹，和睦相处。而李雅芩那道要命的“禁令”确实一直在执行，我俩是非常亲密的一般朋友。 所谓亲密，是因为我们办旅行社确实配合的很密切，可以用亲密无肩来形容。而且，只要在不违反“禁令”的前提下，有时李雅芩还是会允许我对她拥抱一下，甚至来个亲吻，但只是亲亲脸而已。当然，她不允许我动手动脚，否则她也可能会产生那种不必要的冲动，也就有可能自行解除了“禁令”。 所谓一般朋友，是因为我和李雅芩就象所有异性朋友那样，只在床下交往，有时最多会拉拉手而已。当然唠，我心里清楚，她经常在努力克制住自己，我亲她脸时，她总会死死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越过雷池半步，真是何苦呢？ 十二月，是香港一年一度商品大“摔卖”的黄金购物季节，每年这个时候，香港的商家总会处理积压物质，收笼货款，回报大众。虽然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商业抄作，但物价便宜，而且丰富多彩，厦门人很能迎合这种抄作，许多人早早就拟定了计划，准备年底到香港大采购。所以，每当这时候，我们旅行社的港澳游计划排得特别满。 那个一直和我们愉快合作的香港太子王旅行社马总经理，在百忙中多次打电话来，邀请我们到香港过圣诞节，一切由他包办。这个老马，有几次在电话里说的很不客气，好象不去明年就不会给他发团似的，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了。 我得把这个临时计划告诉李雅芩，好和她研究一下旅游旺季两个正副老总“出走”后的安排，正好，穿着一套藏青色总经理制服的李雅芩，到我办公室有事。 “阿芩，来的正好，马总邀请我们到香港过圣诞节，他已说了好几次，我同意我们一块去。”我把去香港的事正式告诉了李雅芩。 坐到我对面的李雅芩，简直是手舞足蹈：“哇塞！雄，太好了！我还没在香港过圣诞节呢……那家里怎么办？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所以我想和你研究一下，我们圣诞之夜那天再飞过去，家里由小扬负责，不会影响大局。” 李雅芩翻了一下带来的团队计划表：“正好，圣诞前后一周，只有一个港澳团，一个东南亚团和一个欧洲团，平均两三天才一个，再往后年底采购团就比较多了。” 现在中国人也开始过圣诞，但都在国内过，因为除了远飞欧洲、非洲外，每当这时周边国家的机票特贵，所以中国人还没开始大规模到国外过圣诞节，这期间出境团队很少。 “那好，我们就定在圣诞夜那天出发，在香港待上五天。”我做出决定。 “哎呀！又要见到姨妈了，上次她来厦门我都没去机场送她。”李雅芩又开始手舞足蹈，她倒不是不能出去，是因为这半年来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是啊，我也很想见见你姨妈，老人家不知身体怎样？” “那……那还住在姨妈家吗？” 我在她脸上没看出别的什么意思，同意道：“当然，姨妈知道我们去，不住到她家会生气的。” 李雅芩媚眼一笑，站起身看了看办公室门，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吻。 真棒！我摸了一下被她吻过的脸，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手却禁不住在她高耸的胸部上，隔着衣服摩擦起来。 李雅芩并没推开我，这是自海南回来后，她第一次没有推却。而且，她的嘴竟然紧紧贴在我的嘴上，热烈亲吻着。 拥抱中，李雅芩摆出那种久未的姿态，毫无顾虑地和我接吻，好象要迎接我做出的任何事来。隔着丝袜，我的手开始游移到她滚圆的大腿上，她又没推却，还伸出双手揽住我的脖子，鼻腔里开始发出那种哼哼声。 我高兴万分，手正想放肆地进入到她内衣里时，李雅芩却突然象意识到自己“出轨”似的，收回双手，奋力推开我，小声喝道：“雄，你……你干什么？我们不是有约定吗？” 我脸上发烧，尴尬地争辩道：“有什么约定？那是你单方面定的不平等条约，我不执行。而且……而且刚才不是你很主动吗？” 一脸尴尬的李雅芩，拉起我的手，撒娇道：“刚才是刚才，以后不准这样，否则对华姐……” 李雅芩说到这，我也想起这个令人头痛的事来：“是啊，阿芩，阿华知道我们俩一块去香港，她会怎么想呢？” 李雅芩一笑，想都没想，直接了当地说：“那好办，你带她去吧，华姐还没去过香港，我就不去了。” “这……这怎么行，老马一定会不高兴的……这样吧，你和阿华都去，我们三人一起到香港。” “这样好吗？会不会……那好吧，我也想和华姐一起玩玩。” 我最终做出决定，带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副总，一起奔赴香港过圣诞节，顺便和马总确定设立境外联合体的事，我想在香港开设旅行社第一个境外办事机构。 第九十九章 赴港三人行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午，厦门飞往香港的航班腾空而起，当我解开安全带，坐在我身旁的黄莉华，早已开始和坐在她身边，紧靠机窗的李雅芩搭起话来。 可能考虑到香港比较热吧，又是资本主义社会，机舱加温后脱去大衣的两位美女，竟然都是一身短打扮，都那么漂亮，也都那样性感。 黄莉华穿着窄肩低领的T恤衫，下面着一条不及膝盖的短裙，加上保养得很好的脸和苗条有致的身材，倒很象个妙龄女郎，煞是靓丽。 出门时我在楼下等着，黄莉华穿衣打扮迟迟没能下来，等她穿着大衣上车时我也没在意，女人吗向来爱打扮，只看见她淡灰色的大衣下，棕色高靴上的腿光光的，有些怪怪的样子，原来她里面就穿这么点儿。出院后她调养得很好，这身短打扮使她28岁的年龄至少又年轻了五岁。 更没想到的是，脱去大衣的李雅芩竟然是一年前的那身装束，还是那么漂亮，那样优雅，只是半年都没接触到她的肌肤，反倒觉得更加性感，浑身透着那种使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诱惑，还好她是隔着我妻子而坐，要不然……哎，不想啦。 等飞机爬到一定高度，拉平飞稳，空姐用优雅的声音向大家祝福圣诞快乐后，我站起身，把两个女人的大衣放到行李架上。这时，我发现李雅芩竟然酩着嘴偷着向我笑了一下，她可能想起一年前一块去香港的情景。 我一边放着大衣，一边看着下面也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得意。因为我不光看着李雅芩当时去香港时的那身打扮在笑，而且，看见两个靠在一块的女人十分亲密，能带着她俩一起去资本主义世界露露脸，这个机会真是难得。哇塞！更难得的是，两个美人那身靓丽的短打扮，也为我增光添彩。 等我放好大衣，站在那看着看着，竟然笑笑地楞在了那儿。哇塞！往下俯视，不光看到她俩的脸和身段非常漂亮，而且胸前短衣下的乳沟竟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真是难得，两位美女性感的胸部，居然同时出现在我眼下。 “阿熊，在笑什么呢？”老婆黄莉华忽然靠过身来，问着。 “没……没笑什么。哦……我是笑行李架里怎么乱七八糟的。”我敷衍着。 “曹雄，不会吧？你是笑华姐穿得这么漂亮性感吧？”李雅芩一付戏弄的样子。 “不……不是，你们都很漂亮，性……幸福感很强！” 我可不能再多说了，对她俩，可是永远摆不平的。 可能看到我尴尬的样子，靠机窗那头的李雅芩说：“华姐，我们到香港就住我姨妈家吧，她听说你来，高兴的不得了。” 黄莉华把靠在我身上的身子又移了过去，靠在李雅芩肩上不再搭理我：“芩芩，阿熊都跟我说了，你们上次就住在你姨妈家，他们都很热情，是吗？” 李雅芩脸一红，赶紧转着话题：“是……是的，华姐，你第一次去香港，一定要好好参观游览一下，我会把五天时间安排满满的。” “是要好好看看这个资本主义世界，但我只能待三天，回去还要赶到省里开会呢。” 实际上是四天，第四天下午她从香港直飞省城报到，我和李雅芩留下来同太子王旅行社研究合作事宜。是昨天下午忽然接到开会通知的，昨晚上我和黄莉华在床上临时商定好，还没来得及告诉李雅芩。 为了照顾黄莉华的身体，恢复工作后，局里把黄莉华调整到统计科当科长，平时倒也轻松，就是会议多，而且无法替代。 “哎呀，华姐，那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多请一天假吗？”李雅芩着急起来。 “没办法请假，阿熊都安排好了，而且最后一天你们还要研究和香港合作的事，就多留一天，到时你表妹会送我的，她昨天还给我来过电话呢。”小表妹在她病重时就有约在先。 李雅芩听了，没再吭声，但脸又红了起来，她在想什么呢？ 那个香港美女大学生……不，现在应该是美女编辑，昨天也给我打来电话，说定了要给我们当导游员。 小表妹没正式毕业时，就获得了一份报社副编辑的职务，专门负责人物版，因为她那篇报道文学似的论文，不光博得老师们的欣赏，而且不知怎么传到了校外，很是轰动，希望聘用她的单位应接不暇。小表妹最终选择了当编辑，她还想实现写小说的愿望呢。 厦门航空的空姐，用优美的声音报出我们已进入国际大都市香港境内，开始介绍香港、澳门的风土人情。从没出过境的黄莉华，却一下激动起来，她侧过身弯着腰直往机窗外看，李雅芩干脆和她调了个位置。 机舱里又响起空姐温柔的提醒声：“各位旅客，飞机开始下降，请系好安全带……” 两个美女很随便地把安全带放在细腰上，却几乎趴在了一块，一个在观赏港岛美丽的景色，一个在介绍港岛风光：“华姐，你看，香港街道和高楼大厦都看见了。”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真壮观。” “下面天气真好，好象在欢迎我们到来似的。” “就是，大海真美，芩芩，那里是不是维多利亚湾啊？” “是……是吧，华姐，你看游船划出的波浪多漂亮啊。” 什么吗？大屿山机场离九龙半岛还远着呢，我根本不相信可以看到那个漂亮的海湾，就弓起身半弯着腰凑过去，想搞清楚她俩到底能不能看见维多利亚湾。 两个美女晃来晃去的头，早把小小的机窗挡死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却不小心把手碰到侧着身子的李雅芩腰上和肩膀上。 李雅芩却一下没了笑声，身体一动也不动，好象很紧张。她可能以为我乘她俩调过座位，在看机窗外景观时，乘机在她身上捞一把似的。我哪敢这样，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两个美女都在场时，对她动手动脚，我赶紧坐回到座位上。 没想到，李雅芩却伸出手来，是拉了我一下还是推了我一下，反正我认为她是拉了我一下，因为她没回头，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我乘势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很暧昧地捏了两下，李雅芩却赶紧摔开我的手，但还是没回过头来……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平稳地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当我们来到机场出口处时，马总经理和小表妹都在那里接机，我们只好二一添作五，我计划上马总经理的车，两个女人准备乘美女编辑的车。 没有美女们陪同，我觉得挺单调，刚才李雅芩的手还没体会出味道来，就被她摔开了。不过，等走出机场出口大门，来到停车场后才发觉，那个香港太子王旅行社最美最靓的导游小姐刘导，正站在车旁等候我们。这个漂亮的香港mm，很高兴地欢迎我们又来到香港。 我和她握过手后，没想到，漂亮的刘导却把大伙儿撇在一边，很主动也很热情地拥抱住李雅芩，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因为她今年夏天结婚时，就和她的小男人都穿着当时李雅芩送给她的情侣T恤，一起到厦门欢度蜜月，李雅芩热情接待了这对小夫妻。 我靠！一旁的黄莉华，新奇地看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拥拥抱抱亲着脸的样子，一脸的惊讶，她不会以为她俩是同性恋者吧？ 第一百章 港岛圣诞夜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香港的圣诞之夜就象中国内地春节年三十夜晚一样，甚至更热闹，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居院、街头、酒楼，甚至广场上，到处沉静在喜庆之中。 我们在李雅芩姨妈家安顿下来后，马上就被接到港岛一家十分豪华的酒楼里，这是太子王旅行社马总经理“争取”到的。这个热情而“狡猾”的马总，生怕李雅芩姨妈会“喧宾夺主”，早在酒楼里安排了一间可以摆下两张大圆桌的大包房，不光把我们，而且把李雅芩姨妈一家人都请了来。按他的话说：陈总李总是他邀请的客人，圣诞之夜必须由他安排。真没想到香港人不光讲究排场，而且很时惠，也很认真，很细心。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一到，就忙坏了热情好客的老太太。听说香港欢度圣诞之夜，都喜欢到外面酒楼中过，也让老太太欢乐一回吧。 马总经理仍然穿着很得体很派头的西装，仍然戴金挂银操着满口粤腔的国语，仍然那样殷情又显得色迷迷的，只是他那对眯着的鼠眼不再只停留在李雅芩身上，因为今晚的美女太多，他的眼睛确实有点顾不过来。 进了包厢，马总经理很有礼貌地把姨妈姨夫安排在他的左边，把二表哥二表嫂安排在他的右边。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左边是黄莉华，右边竟然是美女编辑。李雅芩坐在我的对面，同那个刘导和她的小男人在一起，另外还有那位黄脸秘书。看来，我们这桌是主宾席。 边上的桌子上，是陪吃的太子王旅行社经理们，还有除刘导外，上次“演讲”的另外两名很有气质、也很有素质，很漂亮的导游mm。我想，把公司里的骨干都一块叫来过圣诞夜，也体现了老马的领导艺术。 餐具很考究，是镀金的那种，而且在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份象请帖一样漂亮珍贵的菜单。两张很大的桌子中央，都摆着一棵不很大，闪耀着彩灯的圣诞树，但没挂圣诞礼物，听说午夜时分圣诞老人会从天而降。这个老马安排的挺正式，挺隆重，也挺神秘的。 首先，当然是马总经理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大家起身，客客气气举起酒杯表示着，然后嫌让着坐下拣菜，显得比较约束。 菜很丰盛，但如果不看菜只看菜谱的话，根本搞不清什么名堂。整个宴会是在隆重、友好、满意、约束的气氛中开始，直到三道菜过后，欢乐、热闹、无约束、也有些放肆的气氛才迟迟到来。 一张十二人的大桌上，一瓶XO倒上两次就完了。这时，两杯酒下肚的美女编辑，拿着空酒瓶摇晃着，挖苦道：“马总啊，不会吧？欢迎远道来的客人，好象你的酒不够？” 我靠！这下不好，这疯丫头又要象上次一样，来劲了！ 我瞪了一眼今天特地穿着一套职业时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美女编辑，忙推辞道：“老马，别听她的，酒够了，何况伯父伯母和我太太不能喝酒。” 其实，曾经在厦门被我灌倒的马总早有准备，只是不知从何开始，听小表妹这么一说，他的劲来了，大声喊道：“大嫂、伯父、伯母请便。王记者，今天我得和我大哥，还有漂亮的mm们好好喝上两杯。小妹，拿……酒……来！” “哇塞！不会吧？一……一箱子的酒啊！”美女编辑对着两位女服务生抬来的，已抽出两瓶酒的箱子，惊呼起来。她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很实在马总，会象内地人招待客人一样招待我们，这下惨了！ 看到这么多酒瓶子的黄莉华，一下惊叫起来：“马总，阿熊不能喝酒，他…….” 被这么多酒吓坏的李雅芩，也放下老板娘的架子，慌乱地喊道：“马……马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会喝醉的……” 她俩都没说完，另一桌的经理们早把我们的杯里灌满酒。这下不好，老马哪是叫部下过什么圣诞之夜啊，他们分明是来为老马助战的！ 美女编辑一看不好，却站起身，把时装外套一脱，穿着系在裙里紧身的衬衣，挺着高耸的胸部，拉着我的手大声喝道：“大哥，别怕，和他们拼了！” 还大哥呢！我赶紧推开美女编辑纤细润滑的手，转眼望去，黄莉华和李雅芩都没了反应。 美女编辑一手举着杯，一手又拉住我，对马总虚张声势喊道：“大哥，叫他们一个一个来。马总，先从你开始！” 不会吧！这丫头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要帮我解围！ 男子汉大丈夫启能让个小美女为我牺牲呢？我把胸部都快靠到我胳膊上的小表妹往边上一推，也大声喝道：“行！老马，来，我俩一人一杯！” 胆怯起来的马总，两眼直盯着小表妹高耸的胸部上，口里咽着口水，却结结巴巴地说：“好……好，我……我们一人一……一杯。” 我俩刚喝下第一杯酒，马总的手下，那帮部门经理和导游们一涌而上，拿着酒杯一个个和我碰开了。 这时，二表哥、二表嫂、小表妹，甚至刚康复身体的李雅芩，也都上前助阵，和他们拼了…… 当箱里的酒只剩下两瓶，我们开始拌着音响，边唱歌、边跳舞、边喝酒时，主持人马总经理，还有“舍命陪君子”的美女编辑，以及太子王旅行社那两位漂亮的导游mm都已喝摊了，我辛免“遇难”。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圣诞老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把我惊喜的真想上去亲吻一下这个穿着大红袍，满脸白胡须的天使。外国人说，遇到圣诞老人就会交好遇，真是喜从天降！ 圣诞老人把一份份包装精美，看来也很实在的圣诞礼物送给大家，为我们祝福，我真感激马总经理这样的安排。 但早已不省人事的马总，在沙发上正倒在喝醉了得两位漂亮香港导游小姐中间，头挨着头呼呼大睡。这下他不用再睁开那对色迷迷的鼠眼，就能体验到美女的性感了！ 圣诞老人将一只扎着彩带，橘红色礼品盒递给谜谜糊糊的美女编辑时，她却站立不稳地靠在我身上，扭着腰伎把圣诞礼物直往我怀里塞，嘴里还笑笑地糊言道：“姐……姐夫，祝你……你圣诞快……快乐！” 这还了得，也喝了不少酒的李雅芩，吓的满脸通红，黄莉华却没有在意，她一定认为小表妹叫我“姐夫”很正常的。 “……” 回到姨妈家已是零晨两点多钟，提前回来的姨妈姨夫早已入睡，我和李雅芩仍然分住在上次的房间里，只是我是和我的妻子入住这个房间。被二表哥架回来的小表妹，就睡在我们边上她自己房间里。 第一百零一章 再游东方之珠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早上八点，美女编辑敲响了房门。我拉开门一看，这丫头一点事都没有，根本看不出昨晚喝醉酒的样子，竟然还开玩笑说我喝醉酒，真是颠倒黑白。 在姨妈家吃过早饭，美女编辑开着她那台正宗的日本本田，拉着我们先到香火最旺的黄大仙庙。按她的话说，要在最显灵的香港庙宇为两位姐姐折福，保佑平安。 我靠！她也信这一套。但不管怎样，我理解小表妹的心意，所以，我也在这个香港最著名的庙宇里，为黄莉华和李雅芩的身体健康、今后的日子祝福！ 随后，我们来到当年象征主权交接地的紫金广场，听美女编辑“导游”讲诉香港人当时的切身体会。这次我真正体会到，这里太宏伟、太庄严、太振奋人心啦！ 可爱的香港，象征中国人站立起来的东方之珠，在这里会使每个正直的中国人感到自豪。 我看到，站立在庄严的排列着国旗、区旗平台下的黄莉华，看着宏伟的会展中心建筑物，毅然起敬，眼里热泪盈眶。我知道，与死神搏斗过的黄莉华与常人不一样，这让她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也让她想起许多往事，我心里暗暗幸庆把她一块带了来。 看着肃立在那里的黄莉华，小表妹赶紧停止了讲解，我和李雅芩也都静静站在一旁。和许许多多第一次来到紫金广场的内地游客一样，此刻，都会把对祖国的热爱，用激动和敬仰表露出来。美丽的东方之珠，你将永远是中国人的骄傲。 以后的两天，美女编辑带领我们又是浅水湾海滩，又是海洋公园和迪士尼乐园，还乘高速水翼船到澳门，游览各个风景点，甚至进赌场“视察”。 船游维多利亚湾，我上次已有很深的感触，这次为了照顾黄莉华身体，是白天去的。虽然没有闪耀的鱼火和灿烂的灯光，但坐在船上，看着碧蓝的海水、沿岸比比皆是的高楼大厦和海面上来来往往的游轮，也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 太平山顶当然也是白天上去，却更有一番情趣。放远望去，尽收眼底的港岛风光，确实太美了，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香港，这颗耸立在祖国南海之滨的东方明珠，真是太美啦！ 黄莉华在病床上就答应小表妹要到太平山顶来，上山后美女编辑就撇开我和李雅芩，拉着黄莉华抢了一处最好的位置，叽叽喳喳向她介绍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和李雅芩没有挤到栏杆前，竟然一块儿站到黄莉华和小表妹看不见的一处略高的位置上，静静观赏着山下港岛风光。 “阿芩，这里白天也很美吧？”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美……是很美……”李雅芩没说下去，虽然眼睛仍然望着远方，但好象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这处地方是我赞美她的地方，是她决定把自己交给我的地方。在这里，她一定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来香港的日子，想起了那美好的夜晚。 我当然也想起这一切，禁不住说道：“阿芩，那时我们在这里……” 还没等我说下去，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嗔道：“没有那时，只有现在。” 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解地转过头望去，李雅芩正深深看着我，但一见我看她时，却又赶紧转过头去，脸红了起来。看着她娇羞而美丽的面貌，我有些激动，悄声说：“阿芩，今天你真美！” 脸色更加红起来的李雅芩，又嗔了我一眼：“讨厌，在……在飞机上就拉我的手，我……” “不是的，我……我是无意的。” “还无意的呢，和华姐在一起，以后不许这样。” “我……好，知道了。”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我心里却感到十分别扭。 正说着，美女编辑却挥手向我们喊道：“姐，阿雄哥，快过来，我们一起照个相。”我俩赶紧跑了过去。 可能刚才小表妹已给黄莉华单独拍过，所以先是我给她们三姐妹拍了几张合影，然后又给李雅芩和黄莉华、小表妹和黄莉华各拍了一张，最后是小表妹给我和黄莉华拍合影。 站在黄莉华身旁，我摆好姿势，我兴奋的抬头望去，却发现正看着我俩的李雅芩，眼里流露出一种似悲伤，又似凄凉，也略带点愤怒很复杂的表情。 正当我想着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奇怪的眼神时，却听见美女编辑喝道：“喂，阿雄哥，你看什么吗？把脸看向我。” 我脸一红，赶紧很不自然地傻傻笑着望向小表妹。闪光灯一晃，我看见也红起脸来的李雅芩，把脸憋向了别处，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几天虽然都是白天出游，晚上休息，但第一次来到香港、澳门的黄莉华，还是无比快乐。她象所有第一次来港的人一样，处处让她感到新鲜，到处都使她激动不已。 当然，随便走到哪里，不管是在车上、船上，还是在风景区里、游乐场中，甚至是在热闹的餐厅里，三个美女就象亲姐妹一样，总是谈着议着，不厌其烦地叽叽喳喳。尤其是在飞驰的过山车里、高度晃动的海盗船上，美女们发出的刺耳尖叫声，都在刺激着我，让人感到兴奋，我为她们的欢笑而自豪，也以她们的快乐而感到满足。 当然，虽然我们玩得很开心，但如果按我这个旅行社老总的评定，美女编辑根本是个很不合格的导游员，她竟然会和“游客”们一块儿玩耍，一起高声尖叫，还互相勾肩搭背，在商店里没完没了试着衣服，在街道上毫不在乎吃着零食。这个“导游小姐”也太火了点吧？ 第四天上午，我们这只旅游小分队又成了逛街采购的部队，游荡在资本主义大街上。 说是购物，女人们不过是以买服装为主，“导游员”把我们带到旺角、新中环一带，这里商场林立，商品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想买，在香港这个地方什么仙奴、卡地亚、Celine、Benetton等等，各种各样的世界名牌随你挑，但却很少见到中国内地品牌。我搞不清楚为什么，美女编辑却告诉我，因为到香港旅游的大多是内地人，哪会在中国的土地上买中国货。但我并不当真，模模糊糊还是搞不懂，那些世界名牌，有许多还不是在中国内地生产的吗？ 购物黄莉华历来从简，原来倒不是买不起这些国际品牌，我和她的工资加起来每月也有六七千的样子，而且年底还有丰厚的奖金和分红，只是她认为持家过日子不需讲究排场，身上穿的戴的只要流行得体就好，家里使的弄的美观耐用就行。所以，我俩春、夏、秋、冬四季服装虽有好几套，也都很象样，但都是国产品牌，连结婚戒指也选择厦门产品，家里的全套家具和电器也都是国内名牌。自从她生病康复后，说是看病花费大，所以就更加节省了。 第一百零二章 疯狂的购物中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对于购物我一点都没兴趣，原来以为今天可以忙里偷闲，好好溜达一下香港街景，因为黄莉华一般不会去买那些国际名牌，我对服装又一窍不通，生活用品也得看夫人眼色行事。而且，李雅芩来过香港，小表妹又生活在香港。所以，我准备陪同夫人和美女们，悠闲走一回，最多，提提包买个汽水、冰淇淋，跑跑腿而已。 谁知，每进一个商场，黄莉华就直往儿童老人专柜前跑，她要给小鹭葭、我父母亲和她的父母哥哥嫂子们买几套衣服，她对女儿、老人和家里人，从来不讲省钱。 我们走到回廊中的一家德国HUGOBOSS品牌店门前时，黄莉华拉着我就往里钻，站在一处尼大衣专柜前，细心挑选起来。 女人买衣服就是这样，这里看看，那里挑挑，一点都不讲究时间观念，我都有些不耐烦了，黄莉华却拿起一件标价四千多港元的黑尼大衣，递给我笑道：“老公，穿上试试。” 我猜疑地看着她：“阿华，我不是有了吗？” “去，谁给你买啊，是给你老爸买的，你的身材跟爸爸差不多。” 我边穿边回道：“哦，给我老爸买？他在农村……” 没等我说完，黄莉华就打断我的话，嗔道：“爸爸在农村怎么那？就不应该穿得好些？” 一旁的李雅芩也跟着说：“曹雄，都什么年代了，你爸就应该穿这件衣服，我看挺适合他老人家的。老人在山里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享受。” 美女编辑也凑过来，对我损道：“哇塞！阿雄哥还这么落后，我们香港许多农民都穿名牌，老人一穿上就显得年轻许多。” 我真是晕了！不就一件大衣吗？又没说不买，三个美女却把我批的狗血淋头。但我心里很服气，挺高兴的。 一个上午，黄莉华又给我父亲和她父亲各买了一套西装，给我母亲和她母亲各买了一套香港制作的唐装，也给小鹭葭买了两件法国连衣裙和两套比利时儿童衫，还给两个哥哥全家买了礼物。在她带动下，李雅芩也给父亲买了两套西装、一件风衣和一只手表。 正当我拿出浑身解数，手提肩扛都快直不起腰来时，美女编辑却硬拖着黄莉华和李雅芩，来到新界沙田正街，走进新城市广场一家很时尚，可能也很出名的国际品牌妇女服装专卖店。 又是女性专卖店！我想，一个大男人进了妇女专卖店总该没事了吧，就赶紧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屁股才坐热，与店老板“交涉”了半天的美女编辑，就诈诈唬唬把我拉起来，指着两间试衣室的门，一脸的“淫”笑：“姐夫，待会儿两位姐姐出来，你给评评看，我挑选的衣服怎么样？” 我急忙小声说：“大编辑，别老是姐夫姐夫的，到时搞误会可就麻烦了！” 美女编辑也小声说：“哇塞！不会吧？两位美女姐姐老大远跟你来香港，叫一声姐夫还亏了你？可不要不知足啊！” “哪能呢？我不是不知足，我是说……”话还没说完，黄莉华和李雅芩先后不差十秒钟，都走出了试衣室。 哇靠！真是仙女下凡，她俩踏着舞台上的那种碎步，向我俩飘了过来。 我不懂得怎样称呼这家法国名牌店，只见黄莉华穿着一套挺胸束腰翘臀的藏青色时装，胸口一件淡色衬衫外的大翻领滚着花边，套裙下摆向上绣着一条条不很长的花纹，性感的小腿下还配着一双很漂亮很神气的半高跟皮鞋，浑身焕发着夺目的光彩，完全变成了一位高雅、庄重、美丽的职业女性。黄莉华一边整理着服务小姐刚给她佩戴上的胸花，一边不好意思地向我和小表妹走来。 李雅芩也毫不逊色，她里面穿着一条只及**上方好似礼服的长裙，外面套一件开胸的短衫，月牙形上坦露的胸部很美很自然，短衫下摆满是滚边的丝带，微微束腰紧身而又得体的长裙上烫着翠花，裙摆下竟然蹬着一双尖底时髦的高跟皮鞋，整个身材显得苗条活泼，完全变成了一位更加可爱、性感、漂亮的妙龄女郎。李雅芩也显得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胸花，向我和小表妹走来。 我惊住了，两个女人的那种风度和美貌，竟让我一时忘掉了美女编辑和店员们，象其他顾客一样，吃惊而痴痴地望着两位大美人。 “……姐夫，不会吧？怎么都看呆啦！我在问你话呢？”美女编辑碰了我一下手。 “哦……你说什么？她们怎么都象摸特儿似的，很……很漂亮啊！”我一边不着边际回答着，一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美女编辑朝我作了个鬼脸：“咯咯……什么啊？还摸特儿呢！看你那德性，好象要把她俩吞下去似的。” 这丫头，把我当作什么那，我正想严词敲她一下时，两个美女来到了跟前。但她们都没和我说话，而是互相看着，都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脸上都是那样灿烂…… 待打好包交款时，收银小姐熟练地报出价格，两套时装连里带外加上皮鞋，一共一万八千一百六十八港币。还一路发呢，听得我简直心惊肉跳，但还是大方地掏出银联卡。收银小姐一边准备接卡，一边向我报着人民币兑换港币的排价时，美女编辑却推开我的手，递上她的香港银行卡，又对收银小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香港话后，才对我说，这是老太太指意，专为两位姐姐购买的礼物。 我靠！真没想到，资本主义社会就是这样送礼的，绝对比内地人来得透明。 出了妇女服装专卖店，上了车，我总算轻松下来，该回去吃饭了。可美女编辑把车一拐，又不知道把我们拉向了何方。 “小妹，我们应该回去了，你嫂子下午还得赶飞机呢。”我提醒着。 “知道知道，我都安排好了，误不了。”美女编辑一踩油门，车子提高了速度。 左拐右转，本田总算在一家大商场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还好，东西都放在车里，我轻松地陪着美女们走进这家十分漂亮的商场。 这是一家专买箱包皮货的大型商店，各种品牌的商铺一间挨着一间，当然不象内地那样，都是用装饰豪华的玻璃墙和各种高级木料隔着，货架是敞开式的，各式各样的高级箱包手袋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品牌眼花缭乱。进大门没走多远，小表妹把我们领进一家挺大的商铺里。 皮尔•卡丹！这我知道，在海南李雅芩就给我买过这种品牌的衣服皮鞋，箱包手袋就不知道什么价了，反正不会便宜。 “莉华姐，这手袋漂亮吧？”美女编辑拿起一只不大不小，淡灰色带弧形，看样子皮质手感非常好的手提袋，递给黄莉华。 “哎呀！真漂亮，手感特别好，是牛皮的吧？”黄莉华一手拿着这只漂亮的包，一手轻轻摸捏着，爱不惜手。 美女编辑看来很高兴，美手一挥，一边叫服务员，一边说：“不是，是鹿皮的，真正厂家货。” 我偷偷拿眼一瞄，二千六百六十六块港元，我的妈呀！什么六六六，一只手提袋就要二千多港币，抢钱啊？ 第一百零三章 香港老人的情意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也很惊讶的黄莉华，赶紧把手提袋放回到货架上：“小妹，我看……我看不要买了……” “莉华姐，这是我送你的，我都看过好几回了，你觉得好，我就买。”美女编辑马上叫住走过来的服务员打包，却拉着我往一旁走去。 一边走，美女编辑一边对我说：“阿雄哥，我看好了一条皮带，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哇塞！这丫头竟会想出买皮带送人，不是要把我绑住不成？不过也好，皮带到底便宜些，从小表妹的性格看，就象这商场一样，根本没讨价还价余地，她说要送就非得送你不行。我只好不无可否地点点头，算是应准了。 可是，小表妹把我拉到一卷卷排列整齐，非常“傲气”的皮带专柜台前一看，我的妈！这种皮带哪是我用的，一千四百八十八港元一条，是皮带吗？ “姐夫，你选选，哪条比较合适？”说完小表妹就搁下我，又跑去给她表姐挑选礼物。 这个美女编辑，工作有了钱，出手就大方起来。不过我没有挑，根本不想让小表妹买这么贵的皮带送我，但还是叫过一位服务员，问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可不能再犯刚才黄莉华那种低级错误了。 一问不要紧，问了吓一跳，原来这些皮带都是泰国鳄鱼皮制做的，难怪这么贵。我又不是什么贪官，更不是大款，何必这么讲究，有条猪皮、牛皮的挂住裤子就行。我假装到别的柜台看商品，赶紧离开这个昂贵得吓人的皮带柜。 我在一排排货架间走来走去，她们怎么这么慢吗？三个女人在商店里也是一台戏，叽叽嘎嘎，好象在议论手提袋是否漂亮，质量好不好。也好象在说要不要买，因为是小表妹要送两位姐姐的。我知道这种“讨价还价”很烦人，美女编辑说送，你接受就行，她就是这种人。也可以象我这样，要么选择最便宜的，要么干脆闪人。 过了好一阵子，等黄莉华喊我时，她和李雅芩手里都拿着一只非常漂亮的手提袋，美女编辑竟然真的拿着那条已包装好的皮带，向商场大门走去。 路上，美女编辑拉住我稍微留在了后面，把皮带递过来，狠狠地说：“给，这是你太太挑选的，不会觉得不好吧？” “我……好……好，太好了。嘿嘿，小妹，谢谢你！”我赶紧接过来。 “姐夫，干吗不自己挑选，好象不很诚心吗？”我都谢了，这丫头怎么还这么狠？ “不……不是，我是很诚心诚意感谢你的。”我真有点低三下四，有什么办法呢，送礼也这么“狠”，以后我拴上这条皮带时，一定会想起这个美女编辑的“狠像”来。 “呵呵，这还差不多。姐夫，今天你提东西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说完，还坏坏地向我一笑，跑上前追赶两个姐姐去了。 真是的，中午还没到，这丫头就说什么晚上睡觉的事，我莫名其妙直摇头。 中午，我们是“奉命”赶回姨妈家吃饭的，虽然来香港只有几天，王家却天天山珍海味侍侯，而且今天老太太一定要亲自下厨，无论如何要为下午既将返回内地的黄莉华，做顿可口饭菜。 我们购物回来已是十二点多钟，等到吃饭时将近一点，真是饿坏了，我埋头就吃。姨妈做的菜非常好吃，上次来香港时，我就已经“领教”过，所以也没客气。 其实在这个家里，你也不用客气，一客气他们就更客气，你也就会更“承受”不了，因为姨妈不光非常热情，也非常实在，是个非常好的香港老太太。 饭桌上，姨妈夹了一筷子文昌鱼炒蛋，放到黄莉华碗里，亲切地说：“闺女，今天我做的比较清淡，多吃点，把身子养好。” 我和黄莉华都知道这种文昌鱼非常珍贵，厦门只有一个小小的海域生长，姨妈确实下了功夫。不好动的姨夫，又叫佣人把他那份清炖乳鸽端到黄莉华面前，特地赶来送行的二表哥二表嫂，也不断往黄莉华碗里拣菜。 在这个温馨的家里住了三天的黄莉华，亲身感受到姨妈这家香港人对她的关爱，复杂的心情使她有些吃不下去。黄莉华象在厦门娘家一样，把那份不很大多余的炖乳鸽推到我面前，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又推了回去，她又推了回来。 又坐在我身边的小表妹，伸手把它推了回去，笑道：“莉华姐，多吃点，我妈在里面放了燕窝不少补品呢，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小妹，我……”还没说完，黄莉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姨妈见了，一下子慌了起来：“怎么那？华儿，不好吃吗？还是阿雄说了什么？” 黄莉华一边擦着泪，一边抽咽着笑道：“不是，姨妈，你做的太好吃了，阿熊也没说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到香港这几天，你们一家人就象我父母大哥一样，我……呜呜……” 我知道，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乳鸽燕窝的感动了黄莉华，而是姨妈一家的盛情和亲情感动了她。这么一个香港中产阶级家庭，虽然普普通通，但对人的态度，特别是对黄莉华这个幼小就失去父母的遗女，更有一种特殊的关爱。 姨妈笑了起来：“华儿啊，看你说的，我们都是厦门老乡，是一家人吗！快别哭了，以后还希望你常来常往呢。” 李雅芩也把毛巾递过去：“华姐，你就象在家里一样，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可别见外。” 刚才看见黄莉华流泪楞着的小表妹，一下又开起了玩笑：“哇塞！嫂子，如果以后我姐夫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我这个姐夫！” 这下好了，这丫头的“姐夫”专用词，终于派上了正规用场。 我忙阻挡道：“不会吧？大编辑，我怎敢欺负你嫂子呢？要不然她不让我……” “哈哈……她不让你做什么？” 黄莉华红着脸向我嗔道：“阿熊，看你说的，我哪里敢……咯咯……” 桌子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这餐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大家说着离别的话，直到三点来钟，黄莉华才依依不舍流着泪向姨妈一家告别。她要先行前往省城开会，所以购买的、赠送的一切东西，都由我带回厦门。 我和李雅芩都想把她送到机场，黄莉华坚决不肯，要我和李雅芩去完成工作使命。 小表妹也不同意，这个美女编辑说她晚上要在报社值班，不回家了，由她亲自先把我太太送到机场。其实，航班是下午六点来钟才起飞，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利用这段时间，单独和黄莉华做个思想长谈，进行专访！ 这个美女编辑小表妹，她想深入了解黄莉华的内心世界，为她的第一部小说收集题材呢。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个境外办事处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告别了老婆，我和李雅芩又象上次一样，自驾车轻车熟路，直奔香港太子王旅行社社邸，准备和马总签订长期合作意向书。 望断双眼的马总经理，一见我们到来，立马拿出准备好的合作协议书，对我笑道：“老陈，文件我已经按照李总的要求起草好了，请您过目。” 我靠！这个马总经理，已经象自家人一样称呼起“老陈”来了，其实，那次圣诞之夜我已认可他是老马了。我拿起文本仔细看了一遍，正合我意。 上午入港，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我们旅行社深圳办事处冯主任，也一起加入谈判。这个年轻人是李雅芩“发掘”出来的，原来从旅游学习毕业后，在深圳一家国企大旅行社当业务员，是个很能干也很诚实的小伙子，可惜人家旅游大企业不爱人才，或许是他们人才太多烧得慌吧。 深圳办事处成立后，我们发往珠江三角洲的团队不仅多了，而且都非常顺畅，游客们反映良好，那家国企大旅行社这才知道丢了人才，想请小冯回去。小伙子哪会回心转意，虽然只是个三等民营旅行社的办事处，但厦门发往珠三角的一切团队都由他定调，小冯成了我们旅行社在广东的一把手，比起那家国企大旅行社的职务来，当然强多了。 人就是这样，总往高处走，而且现在这种高处并不一定是指什么国企大单位。船小好调头，我们民营旅行社没有这么多七七八八束手束脚的东西，又可以根据季节灵活掌握旅游行情，对各地办事处又是按人头提成，办事处也能自主组织当地游客到厦门旅游，同样可以抽成，收入很高，奖金也是大大的，所以哪有不愿意，不尽心的。 制订的合作条款主要内容有三条：一、双方依托马总的香港太子王旅行社，兼顾成立我们旅行社的港澳办事处，各再投入一定数量的周转金，用于加大订房和包车力度，保证来港旅游团队的使用。二、双方依托我们旅行社的深圳办事处，各再投入一定数量资金，购买两台三十三座金龙豪华旅游车，负责接送进入香港、澳门的旅游团队（因为乘坐至深圳或广州的境内航班便宜，再用旅游车接送过海关，费用会节省不少，而且可以把珠三角串起来游览）。三、有多次往返通行证的冯主任，兼任我们旅行社港澳办事处主任；能正常出入口岸的马总，也兼任深圳办事处副主任，这样双方关系更为紧密，工作也好协调。同时，双方均增加部分导游人员，并统一调配，获利五五分成。 看完后，我摆出一副大老板架式，满意地说：“很好吗，我看可以！只是需要加入接受游客投诉的条款，在文件中要把遵守当地法律法规写得详细些。我完全同意这个文本。” 其实我知道，为了这个对双方都有利可图的协议，李雅芩来港前就做了准备，在香港的两个晚上，她都亲自跑到马总这里协商，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马总经理总算松了一口气，兴奋地说：“老陈，我知道你会同意的，条款完全都是李总的意见。不过……不过，我提一个建议，行吗？” 我奇怪道：“老马，怎么不行！请讲？” “我是说，能不能把你们经过香港到东南亚和台湾的中转团队，在香港旅游这块也交给我们？”说完，马总张着嘴，眼巴巴望着我。 我更加奇怪了，这跟单独在香港旅游没多大区别，为什么没有议到，李雅芩一定有她的道理：“老马，这事由李副总拍板，由她决定。” 李雅芩感激地向我投来一个微笑，对马总说：“马总，我不是说了，我们的中转团队也应由办事处统一安排，不能由你们旅行社单独接待。” “这……这……”马总结结巴巴，一下没说出话来。 噢，原来如此，这个老马鬼主意还蛮多的，他想吃独食？由办事处统一安排，不仅马总可以赚到钱，而且我们也多了一块收入渠道，不然就没必要在各地设办事处了。 而且，我们发往东南亚的团队数量挺大，到台湾去的游客目前也呈上升趋势，由于不能直航，必须通过香港或东南亚其他国家中转。同时，想出境旅游一趟的人，都希望顺道在香港、澳门待上两三天，何况，途经香港中转的机票价格更便宜些。 我不无感激也很佩服地望了李雅芩一眼，诚恳地说：“老马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合作，我们就应该以诚相待，否则，我们可以把中转的团队交给其他旅行社接待……” 马总立刻打断我的话：“不、不，老陈，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好吧，我同意。” 他又转向李雅芩，两人用粤语商定了具体细节，并由冯主任很快拟定好正式文字，加入到协议文本中。 马总的秘书，就是那位姓黄的黄面女郎，在和小冯编排打印正式文件时，马总陪同我们参观他已腾出来的，做为我们办事处办公用的两个房间。 我们在太子王旅行社宽大的办公场所里转着，轻松下来的马总又恢复了老脾气，老拿那种色迷迷的眼神，在李雅芩脸上、胸前溜来晃去。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境外办事处开办成功，太兴奋了，我也不由地把眼光投向她那高耸的胸部上。没想到，脸红起来的李雅芩，竟然悄悄地在我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哎呀！”我痛得不由的叫出了声。 “怎么？老陈，有什么不对的吗？”马总赶紧问着。 “没……没什么……我是说，以后冯主任在这里，老马还得多多关照啊。”我尴尬地用这个问题，掩盖住我手臂上的疼痛。李雅芩也真是的，过去在床上都没这样狠过，今天不过看看她的胸部而已。 “这好说，小冯是深圳人，也会讲粤语，方便吗，方便得很吗！”马总恭维地说。 “老马，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你也兼任深圳办副主任，可要一起携手，共同发展啊。”李雅芩也开始称呼起老马来，虽然话中有话，但她已把马总经理当作了自己人。 “没问题啊，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啦，我们携手前进，携手前进啊。”这个老马高兴起来，当然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可他的眼睛怎么就不能离开李雅芩的脸和胸部吗？ 等小冯和黄面女郎整理好文件，自然是正式签订协议，我们这方就三个人，老马却把圣诞夜晚上参加吃饭的所有部门经理都叫来，郑重其事举行了签字仪式。我很高兴，第一个境外办事处成立，还办得有模有样的。 签订完合同，李雅芩把带来的存有十万港币的信用卡，交给马总的财务，又通知家里小扬，把首笔三十万资金打到深圳办事处帐上，并向冯主任作了详细交待。 晚上，我们第一次以香港办事处名义，邀请合作伙伴香港太子王旅行社的马总和所有部门经理，还有姨妈一家人吃饭。 我和李雅芩都很兴奋，因为我的梦想又开始在境外成真了！ 因为明天要走，而且要开车，所以我坚决不喝酒，起码我知道香港的交警不象内地，严得很。隆重的晚宴一个多小时就结束，告别大家后，李雅芩叫我把车开往太平山顶。 第一百零五章 再登太平山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一路上，喝了点酒的李雅芩，脸色微红，两眼闪亮，说起话来显得比较激动。今晚我不能喝酒，她却喝了不少，庆祝合作总得以诚相待啊。 车子中速行驶着，这是我俩这次来港第二次上山，也是第一次晚上上山。虽然我不知道李雅芩叫我再到太平山顶有什么其他用意，但起码她和我一样，都希望两个人单独再次登上这处，使我们改变了人生道路的地方。 我们很快上到专供游客观赏的平台上，前天白天上山时，是跟黄莉华和小表妹在一起，大家都在，只是觉得这里还是那样美丽壮观。今晚我俩单独到此，算是故地重游，站在满是内地游客的观景台前，虽然冷风习习，我却只敢搂着李雅芩的肩膀，不敢乱动，倒不是担心旁边的游客，而是有约在先。 晚上的太平山观光地带还是很热闹，一批又一批的游客上来下去，周围不断响起赞美声和欢叫声，我俩却默默站着。当然，望着山脚下春夏秋冬都一样辉煌的灯火，欣赏着美丽的港岛夜景，我心里热乎乎的，根本没有觉得山上的天温有多冷。 可能是触景生情吧，欣赏了好一阵子后，李雅芩却忽然转过头来，问道：“雄，你还记得这里吗？” 虽然我的心情挺复杂，却用一副提不起精神的腔调，回答道：“怎么不记得？这是我们……” 没等我说完，“嘘”的一声，李雅芩用手捂了一下我的嘴，没让我说下去，却拉下我那只扶着她肩膀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际间，把身子靠在我身边。 星光灿烂的夜空下，我偷偷看了一眼山顶上的游客，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这是个好兆头！ 倒不是说我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因为李雅芩是我妻子以外最要好，最亲近的女朋友。她现在忽然这么主动，多少使我有些吃惊。 山上刮着寒风，山下灯火辉煌，四周人头涌动，借着远方射来的光亮，我看见一时没再说话的李雅芩，两眼虽然望着山脚下，脸上却在偷偷笑着，有几分兴奋，也有几分作弄人的样子，我有点茫然，也有点激动。 一会儿，李雅芩好象怕冷似的，更紧地往我身边靠了靠。 这使我真的有些胡思乱想起来，轻轻抚摸着她那只握在我手中的手。李雅芩没有推却，反而拉紧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们就这样眺望着港岛夜景，过了很久很久，李雅芩挣脱掉我的手，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丝害羞、一片幸福，轻声问道：“雄，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曾经说过的话吗？” 原来是这样，我笑了起来：“怎么不记得？‘如果我们老了，有一天我们再到香港来，我一定会再次陪你一起登上太平山顶’。现在才一年多时间，我们又来到太平山顶了。” “是吗，还有呢？”象考官一样，李雅芩睁着闪亮的大眼，继续问着。 “我还说‘你比香港的夜色更美’，现在也一样，真的，今晚你好美啊！” 李雅芩听了，身子在我身边蹭来蹭去，撒娇地嗔道：“去你的，还贫嘴！我还说过什么，你没忘记吧？” 怎么能忘记呢？在这个中西文化融合，具有独特魅力的香港，李雅芩毅然决然做出了重大决定：在这里，在这个内地人都喜欢的山顶上，我们成了真正的好朋友。 不过看着李雅芩期待的脸，我却有意开着她的玩笑，装着一付不高兴的样子嗔道：“还说过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有约在先，我……” 又是没等我说完，李雅芩却垫起脚尖，伸开双臂拥住了我。 哇塞！原来是这样的？ 晚风轻拂着，周围的游客发出了笑声，但都用友好的目光为我们祝福，我们仿佛又回到一年前的情景。美好的回忆，幸福的期盼和跃跃欲试的感觉混绞着，使我不断思续，也万分激动。 好一阵子，我们终于又一起眺望着山下夜景。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我赶紧脱下上衣，披到李雅芩身上，拥住她望着山下，那里还是那样灯火辉煌，车灯有如奔腾的铁流。 “阿芩，你看，香港还是这么辉煌，还是这样热闹。”我心中感慨万千。 “是啊，一年多没来了，她仍然很吸引人。”李雅芩痴痴地望着山下，也显得柔情万千。 看着她美丽的面狭，我有所指地说：“是的，就象香港的夜晚一样，虽然我们半年多没在一起，但你不光在我身边工作，而且你的整个身影都在我的心中，在我的脑海里。” 李雅芩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静静地望着夜晚的港岛，并没正面回答，却很认真地说：“雄，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很多，我从一个无知的毕业生，成为一名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工作和欢乐使我摆脱了对妈妈的思念。还有，华姐这样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儿，在大家关爱下，终于回到了你身边。我们旅行社也经过大伙儿努力，不仅在厦门站住了脚，而且已经初具规模。这一切都离不开你，雄，我爱你！” 这一声“我爱你！”虽然说的很轻，但让我惊讶和激动，使我体会到一切。 我情不自禁地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芩，我也爱你，可你为什么要那样呢？为什么要定那个讨厌的约定呢？” 眼中柔情无限的李雅芩，也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似的：“雄，我知道你爱我，会一辈子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但我不想……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啊，晚上……晚上你来吧，好吗？” 虽然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但后面那句很轻很细的话语，却使人振奋。我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她不会长守那个约定的。我没有再用语言回答，而是用手在李雅芩腰际上用力拉了一下。 这时，灯光下我看的十分清楚，李雅芩的脸红了起来，她害羞地低下头，拉住我的另一只手，在手里轻轻揉着…… 十点半钟，我们下山来到香港人夜晚喜欢去的兰桂坊，要了鸡尾酒和两道点心，边喝边吃，慢慢闲谈着。消受完这道独特的夜宵后，我们又在夜市上瞎逛了一阵子，才返回姨妈家。 夜深人静的路上，我加快了车速，虽然嘴里满是酒精味，但我想，这么晚了，香港的警察应该不会查车吧？否则，我就惨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我们一起走下去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回到姨妈家，姨妈姨夫早已入睡，小表妹值班夜不归宿，姨妈家里显得十分安静。上了楼，李雅芩牵着我的手，一直把我带进她的房间。 一进房门，温温的香气迎面扑来，佣人们已把空调打开，屋里暖和和的。 还和过去一样，房里天蓝色的沙发上，靠着那个中式的巴比娃娃阿倩姑娘，床头柜上那只小花猫造形的小座钟，滴滴答答轻声响着，只是床上换了香港冬天用的薄被，茶几上摆着一盆厦门人喜欢的水仙花。这个充满青春朝气的房间里，也充满了鲜花和女人身体混合的香味，更充满了爱的气息。 进了房关好门，李雅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不吭一声，脱去外面的衣裙，穿着内衣跑进了卫生间。 我也一样，感到有点陌生和慌乱，在房间里不断渡着步子。不过没有一会儿，卫生间里的水声响了起来，李雅芩却探出头来，媚眼一瞪，脸红红的向我嗔道：“笨猫，还不快脱衣服！” 我赶紧七手八脚扒去身上的衣服，穿着短裤背心，缩着身子溜进了卫生间…… 激情，终于过去！静止，更显遥夜沉沉。 这时，带着几分柔媚的李雅芩，向我问道：“雄，你在想什么？” 我“扑哧”一笑，挖苦道：“你不是有约在先吗？现在怎么这样。” 李雅芩却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这太对不起华姐了。可我就是想……想和你在一起。雄，看来我真的离不开你啦。” 原来是这样，我深情地望着她，说：“阿芩啊，其实你并没有破坏我和阿华的关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不伤害别人，那就不要想那么多。” 这话确实太自私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本应该有着自己美好的前程，更应该有正式而健康的生活，有那种可以互相关爱，坚实持久的依靠，我却希望把她留在身边，确实够卑鄙的，够可耻的了。 李雅芩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苦着脸说：“那不行，虽然我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我太没毅力了。雄，你……你帮帮我吧，我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其实你不必这样，应该……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轻叹了一声，纠正着我刚才说得那些非常自私的话：“做为朋友，我们可以相互关心，可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可以永远记住我，但一定要为自己的今后着想，我希望你找个……” 李雅芩却轻轻把手放在我嘴上，打断我的话说：“找个好男人嫁出去，是不是？我才不呢，世上还没适合我的男人，我要独身一辈子。” 我吓了一跳：“阿芩，不能乱说，生活是要讲规则的，你不能违背了规则。” “什么规则？雄，世上独身者有得是，有人说，违反了游戏规则是要受到惩罚的，我才不信呢！”李雅芩一付不屑的样子。 “这可不能开玩笑，阿芩，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李雅芩看着我的眼，真的很认真的样子：“雄，我拿你和别的男人相比，没有一个会让我激动的，也许是我性情太孤僻了，或是太保守了，何况我还不知道有哪个男人能象你一样，在各方面都能和我合得来。” “阿芩，你不应该拿我和其他男人比，人各有志，也不相同，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呵呵，在我眼里，你可是个真正的个大人物啊！”李雅芩一付眉开眼笑的样子，我知道她在开玩笑。 床头柜上的小花猫指针，已指向凌晨二点，我赶紧纠正道：“好了，快别折腾了，我哪是什么大人物啊？” 李雅芩却咯咯笑着，然后又很认真地轻声说道：“雄，在我眼里，你就是大人物，我们会一起发展旅行社，一起走下去！” “是吗？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吧。” “……” 第一百零七章 临行前的告别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我和李雅芩正在房间里收拾行装，老远就听见小表妹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随着笑声，小表妹又提着一大堆香港的美食特产闯了进来。 她把一只旅行袋和几个大塑料袋往地上一放，就说：“姐夫，回去给嫂子好好补补，这可是我们编辑们送的，他们说下次有机会到厦门，一定要去看望嫂子。” “什么，你们编辑部送的，为什么？”我不解其意。 “呵呵，什么为什么？大家知道嫂子来香港啦，要不是时间有限，都会来拜访嫂子和你这个大经理的。”小表妹边说着，边把几个大塑料袋里的海鲜干货、茶叶，甚至还有包装好的烤乳猪、烧鹅之类的香港特产一一拿出来，“姐夫，你把它们分类包装好。” 看着这么多礼物，我刚想继续问下去，李雅芩却说道：“曹雄，快收拾吧，人家小妹的毕业论文可是进报社的敲门砖啊。” 原来如此，我想不仅是小表妹的那篇毕业论文，她应该也会把黄莉华过去的生世告诉了他们，这些编辑们不光感动，而且一定很好奇，也一定会关心黄莉华的身体和她今后的生活。真是感人，热心的香港编辑们确实很善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不过这下惨了，我这个脚夫真不知道该怎么上飞机：“我说大编辑，这么多东西，你是叫我把飞机包下来呢，还是不让我走了？” “姐夫，谁不让你走，包不包飞机我不管，可你得保证把我姐好好送到家。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哈哈哈……”嘻嘻哈哈的小表妹话峰一转，竟然大笑起来，还转过头去，用那种很暧昧很挑逗的眼神看向她表姐。 正在往旅行箱里装衣服的李雅芩，人一惊脸一红，赶紧转过身装着没听见的样子，没理睬她。 我却傻乎乎地反击起来：“大编辑，昨晚当然睡得好了，我又没值班？” 小表妹笑笑地挖苦道：“怎么？讨了便宜还不卖乖，要知道我就不睡出去了，反正一人一个房间，多自在啊。” 李雅芩听了，转头便问：“怎么，小妹，你昨晚没值班？” “哈哈！没打扰你们的好梦吧？”说着，往卫生间走去。 脸红起来的李雅芩，看了我一眼，没敢再吭声，谁知道小表妹昨晚到底有没有回来？我也默不作声，把李雅芩的几件时装放进箱里。 谁知，一会儿小表妹在卫生间里大喊起来：“我说姐夫，这里还有一大堆衣服呢。” 这下不好，是我准备把那几件我和李雅芩昨晚换下来的湿内衣另外装包，没想到还未来得及打包，就让鬼丫头看见了。 我急忙喊道：“小妹，我还没来得及放进包里呢，等一下吧。” 笑嘻嘻的小表妹从卫生间出来时，手里竟然抖着两条小裤叉，装腔作势喊道：“哇塞！怎么会是一男一女两条小裤裤啊？你们昨晚在里面打架啦？” 我红着脸，假装不解，却语无伦次地问道：“小妹，什……什么吗，谁……谁在里面打……打架了？” 小表妹象没理会似的，提着两条小裤叉向我羞道：“呵呵，还什么呢，难道还要我……” 没等她说完，羞得满脸通红李雅芩，一下扑了过去。小表妹赶紧一边躲闪着，一边叫：“姐，快让姐夫收拾吧，罚他多干点活，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 追着她的李雅芩，口里却吞吞吐吐喃着：“罚……罚什么？他又没……没欺负我，是我……好啊，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疯丫头。” “哎呀！姐夫，还不快救救我，咯咯咯……”拧着两条小裤叉的小表妹，直往我身后。 “……” 姐妹俩你追我打，房里顿时沸腾起来，好不热闹。 正在这时，姨妈带着老佣人刘妈又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小表妹向我俩伸了伸舌头，赶紧悄悄地把裤叉放回卫生间，李雅芩也忙着搀扶姨妈入坐。 老太太和我们谈笑了一会儿，叫刘妈和小表妹先把已装好的行李拿下去，她好象有话要对我和李雅芩说。 待我俩坐下，姨妈拉着李雅芩的手，看着我说：“芩儿、阿雄啊，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就是东西太多，姨妈，您老人家也太客气了。”我知道姨妈不是仅仅问这些事。 “那有什么，华儿还要好好调理身体，你也应该多照顾她。芩儿，你回去也要多加注意身子，不光要吃补，还要多锻炼。” 李雅芩很认真地说：“知道了，姨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锻炼的。” “阿雄，这一年多你不光把一个旅行社办得有声有色，而且也培养了芩儿，我很感谢你。”姨妈说的很认真。 我赶紧谦虚地说：“感谢什么，这主要还是靠阿芩自己。姨妈，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支持，我太太也不会有今天。” 说着告别的话，闲聊了几句，姨妈望着我俩，平静地说：“芩儿、阿雄啊，看你俩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事业上的伙伴，我心里很高兴。我想把过去的事讲给你们听，愿意吗？” 我赶紧说：“姨妈，您说吧，我非常愿意听您老人家谈谈过去的事。”我知道，这才是老太太真正的告别之言。 李雅芩也认真点着头。 “好吧，我讲给你们听。”老太太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也有种深不可侧的犹郁，她深深看着我俩。 第一百零八章 姨妈过去的故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上次来香港时，老太太就曾经透露出，她曾经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到底是什么呢？我相信，她今天要告诉我们的，可能就是那段非常坎坷的经历。 “其实我过去也是一个大学生，学得是经济管理学。”姨妈开始讲她过去的事情，脸上转换成一种幸福而骄傲的表情。 我很惊讶，这才意识到，原来姨妈竟然是个老牌大学生。真是人不可貌象，难怪姨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办起事来有条不紊。 “在我读大学时，就已经和你们的姨夫好上了。”老人家没管我和李雅芩的惊讶，开始讲她真正的故事：“那时，我们都在印尼上学，还有一位同窗男友，叫曾，是厦门来的留学生，我们三人一直相处很好。” 说到这，老人脸上流露出一种思念，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而这时，我和李雅芩更加感到惊讶，听姨妈继续把她动人的故事讲下去。 姨妈出身在印度尼西亚，从小生活在一个十分富裕的商人家庭，她是家中老大，比李雅芩的母亲大了近十岁。而姐妹俩当中还有一个男孩，就是李雅芩从未谋过面，也不知道的舅舅，中学毕业后，就一直跟随李雅芩的外公做生意。 姨妈祖上是早年漂洋过海下南洋的“番仔”后裔，到李雅芩外公这代时，已是当地非常显赫的商人。那时，经过几代华裔的努力，印尼不少产业都控制在华人手里，他们勤劳刻苦，用双手换来了富裕生活，也不断接济当地居民和从中国大陆涌来的淘金者。既使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当地华侨仍然为印尼的抗战，为祖国的抗日做出不少贡献，姨妈的外公就是其中一个。 但随着这个国家政权的更迭，六十年代印度尼西亚执政当局开始排华，几个月间，许多华侨遭到迫害，家业被毁，妻离子散，甚至惨遭杀害。李雅芩外公的产业，就在这时毁于一旦，外婆心急暴病而世，舅舅被迫出走他乡，至今不知去向。 说到这，姨妈脸上显得无限的痛苦：“那时，我们中国还不富强，但我们的政府仍然为自己的侨民着想，不仅多次向印尼当局提出抗议，进行交涉，而且还组织大规模的撤侨，芩儿的外公就是在那次，只身带着芩儿的母亲和许多难侨一起，搭乘中国政府安排的轮船，返回祖国。” 我说呢，在李雅芩家里就曾经看到过她外公、姨妈和他们的全家照，却从来没见过她的外婆和舅舅的像片。这样的一家人真是不容易，受得苦真是不少。 但姨妈为什么不回来呢？她还留在那种动乱危险的地方干什么？我禁不住问道：“姨妈，那你没回来吗？还是和姨夫去了香港？” “没有，那时我和芩儿的姨夫，还有曾，正在大学读书，为了完成学业，我们一起留了下来。”姨妈望着我，痛苦地继续说：“虽然留在那种动乱的地方很危险，但芩儿的外公已经破产，我的学费也已经缴了，而且下半年就要毕业，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 姨妈告诉我们，她的学业很优秀，但在那种非常时期，学习和生活都非常困难。 那时，有着中国血统的姨妈，是个很引人注目的大美人，不要说那些黑矮的东南亚女性无法跟她相比，就是在各国的留学生之中，她也是出类拔萃的。在姨夫和曾关心呵护下，姨妈不仅是一朵华人引以为豪灿烂的校花，也是一朵无人敢采不若风波的牡丹。 家在香港的姨夫，是自愿考取印尼大学的，他从大一时开始，就一直和姨妈同班，由于俩人都是华人，又有共同的志向，算是情投意合，大二时就确立了恋爱关系。每逢节假期，姨妈都会跟随姨夫来到香港，两人的感情根深蒂固，王家也早已接纳了这位中国厦门后裔的华侨姑娘。 而曾也是个真宗的厦门人，他因为有海外关系，大二时就自费奔赴印尼留学，和姨夫同在一个宿舍，算是姨夫的同窗好友，很快也成为姨妈的朋友。 那时，在印尼当局排华的艰难时刻，还不会讲印尼语的曾，虽然有一个做官的远房亲戚，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对出生在印尼，又会讲当地语言，又懂得闽南话的姨妈有一种亲切感，经常在一起交流，而且很谈得来。久而久之，他开始有了依赖感，不知不觉之中，也暗暗爱上了学习成绩优异，人也长得漂亮的姨妈。 因为姨妈和姨夫早已确立婚姻关系，曾并没向姨妈表露什么，而且从不插足和破坏他俩的关系。但姨妈有所察觉，她对曾也有好感。 当然，姨夫和曾并不是单纯的以貌取人，他们都是中国人，加之有中国血统的姨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自然的，他们都喜欢和姨妈接近。 动乱那年，姨妈和姨夫还有曾，已开始就读大学四年，当李雅芩的外公、母亲跟随最后一批难胞撤离印尼，返回祖国两个月后，姨夫也迫于家庭的压力，离开学校返回香港。但他一直撕守着与姨妈的约定，两人仍然频繁书信来往。 曾的印尼亲戚虽然在**动乱中受到影响，但因为是政府官员，家眷又是当地富商的女儿，所以没人动他，生活还算安稳。姨夫走后，曾就成为唯一能保护姨妈不受印尼学生欺负的使者，并经常邀请已没有家居的姨妈，一起到亲戚家度周末，他俩的感情越来越深。 实际上能使他俩真正产生感情升华的，还是一次出生入死的遭遇。 姨妈讲到这，我和李雅芩看到她显得十分激动，我赶紧端过一杯开水。 第一百零九章 危难之中见真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姨妈喝了一口水，看着我和李雅芩继续说道：“我和曾后来有了很深的感情，可以说我们是生死之交，真正的知已。” 说到这，老人家停顿下来，好象在沉思，象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我俩都没敢打搅她。 姨妈沉思了一会儿，眼里带着愤怒，说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和曾一起在学校图书馆查资料，直到图书馆关闭后，我们才相约着前往曾的亲戚家。那时，雅加达社会秩序已经非常糟糕，华人商店多数被毁，华侨遭受迫害，甚至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也遭遇打击，华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那是一次很突然，十分可怕，也可以说在预料之中的遭遇。当时，姨妈和曾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交叉路口时，忽然，从前面不远处的一条漆黑小街道中，窜出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这几个象流氓一样的年轻人，边走边大声说笑着，看来喝了不少酒，踮踮倒倒径直向他俩走来。 能讲会听印尼语的姨妈，听见其中一个流氓在说他俩是华人，并招呼其他流氓迅速向他们靠近，想对他俩下手。 “曾，他……他们是坏人，是流氓，我……我们怎么办？”有些害怕的姨妈，一时惊慌起来。 “别怕，我们从另一条路走。”一米七个头的曾，虽然也比较紧张，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牵着姨妈的手，转身走向另一条街道，准备绕路赶回亲戚家。 在当时那种社会动乱的夜晚，雅加达除了几条主要街道外，到处显得黑灯瞎火。他们走的这条街道不仅很少有车辆来往，而且路两旁的商店都已早早关门歇市，整个城市就象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而这时，三个流氓也尾随过来，并加快了速度追赶他俩，姨妈和曾处在危险之中。 昏暗的街道上，借助夜空中和边上房屋窗户里照射来的光亮，曾牵着姨妈的手在前面走得快些，那几个流氓也把步伐放得快点。他们紧追不舍，虽然没有一下子追上来，但距离越来越近。这帮家伙不断用污浊的语言叫骂着，正在寻找下手机会。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走了多久，三个流氓忽然加快了速度，迅速向他俩逼近。 曾一看不好，拉着姨妈拼命跑了起来。当两人跑过一个路口，来到一条交叉的巷子口时，曾拖着实在跑不动的姨妈，速度慢了下来，这伙流氓立即赶上前围住了他俩。 紧张的姨妈紧紧拉着曾的胳膊，慌乱地喘息着：“曾，我……我们怎么办？要……要不要喊……喊人？” “没有用，谁也不会帮忙的。”曾把姨妈拉到身后，袖口一卷，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式。 借着酒性的三个流氓，哪把赤手空拳的曾和一个年轻女子放在眼里，他们一边围住他俩，一边用印尼语商量着，然后那个个头最小的流氓首先冲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姨妈。 这时，只见曾一个转身，飞快地挥起拳头打去，把这家伙打倒在地。但还没等他转回身来，两个个头较大的流氓已冲到他跟前。 “曾，小心后面……”还没等姨妈说完，两个流氓同时挥手出拳，向曾袭来。 从没打过架的曾，刚转过身就被打得倒退了两步，虽说没倒下去，但挨的不轻。他擦了一把鼻子上流出的血，稳住身子，开始向两个流氓还击。而在此时，刚才被曾打翻在地的那个小个子流氓已爬了起来，忽然从身后拦腰抱住了曾。 说实在的，一个还在读书的年轻书生，哪是三个经常打架斗殴的流氓对手，曾挣扎着想扎脱那个小个子流氓，但两个大个子流氓立即冲了上前，一顿拳打脚踢，把曾打倒在地。 三个流氓看着曾昏死过去，这才停住手，转身把惊呆在那儿，全身发抖的姨妈拉住，将她拖往街道旁那条漆黑的小巷里，企图奸淫她。 “曾、曾，快来……坏蛋，流氓，我打死你……哎呀，曾……救命啊！救命啊……”嘴咬脚踢的姨妈，哪抵得过这伙失去了人性的流氓，挣扎中她的衣服被扯破，裙子也被拉到腿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即，苏醒过来的曾从地上爬起，跑到街道旁一处被烧毁的华人商店废墟里，寻找到一根很粗有点烧焦的大木棍，径直向这伙准备施暴的流氓扑去。 忽然看见曾袭来，两个大个子流氓赶忙站起身，准备再次把他打倒。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俩出手，曾的大木棍已横扫了过去。 “哎哟……”第一个流氓抱着胳膊躲到了一边。 第二个流氓转身刚准备逃跑，曾的大木棍又扫到他腿上。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大个子流氓倒在地上，抱着小腿直叫唤。 那个小个子流氓一看不好，松开地上的姨妈，跋腿就跑。但没等他跑出两步，曾的大木棍已经扫到他后背，这家伙一个狗吃屎，倒在了地上。 遭到突然打击后，三个流氓两个受伤，一个胳膊被打断，一个小腿被打折。他们从地上爬起，看见提着大木棍的曾又要向他们袭来，赶紧抱着胳膊拐着腿四下逃窜。 歹徒逃跑了，终于化险为夷，姨妈虽然衣服被扯破，但没被伤害到。她被拉起后，满脸是血的曾，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帔上，两人拉着手跑向曾的亲戚家。 在那个不平凡的晚上，他俩经历了一场永生难忘的殊死搏斗。也就在这个夜晚，姨妈把自己的身子献给了曾。 说到这，姨妈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灿烂，她轻声说：“从此后，曾就是我的情人，是我另一个真正热爱过的男人。” 已是满面泪水的李雅芩，紧紧偎在姨妈怀里，一声不吭擦着眼泪。 我也擦了一下眼睛，感叹不已。真是惊险，真是感人，可以想象，在那艰难险要的非常时期，一个弱女子有一个男人的帮助、关心和爱护，是何等难能可贵啊。同样，在那样的危急时刻，有一个男人的支持和保护，又是何等的重要啊。 友谊，可以战胜一切，也可以使人奋不顾身。同样，友爱，可以支撑人的信念，也可以使人的感情得到升华。我理解姨妈当时的心理和感受，也理解姨妈和曾在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友谊和爱情。 第一百一十章 一身能有几知已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听了老人刻骨铭心的经历，我心里十分激动，禁不住又问道：“姨妈，那后来呢？曾先生以后怎么样啦？” “以后？以后我和曾一直学习到毕业，我们都在一起。”说到这，姨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她继续说道：“那时，海外的大学生受西方文化影响，已经很开放，并不忌讳男女之间交朋友。我和曾虽然相处得非常密切，可以说形影不离，但很低调，到底那时的环境不同。也因为这样，自从那次事件后，曾更把保护我做为他自己的责任……” 姨妈说，那次事件发生后，她报告了学校当局，校方非常重视，还向当地政府提出交涉，并加强了校内对华裔学生的安全保卫工作。可以看出，既使在当时印度尼西亚那样的社会动乱之中，讲道理明事理的人还是占据多数。所以，以后的几个月里，姨妈他们是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完成了学业。 大学毕业后，姨妈不愿意离开救过她的曾，但情投意合的姨夫已在香港等待多时，她爱他，但又舍不得离开曾，她感到左右为难。那时，虽然印度尼西亚的**骚乱在国内国际舆论压力下，有所收敛，但社会环境仍然十分恶劣，李雅芩的外公多次来信要姨妈回国，最后姨妈不得不做出决定，只身回到祖国。 已拿到印尼绿卡的曾，并没有一起返回厦门，他不是不喜欢姨妈，而是他不愿意破坏姨妈和姨夫建立已久的关系，他甚至写了信给香港姨夫，告诉他姨妈已回到厦门，并承认自己曾经是姨妈最亲近的朋友，但他不会永远这样。曾这样做并没别的意思，他只想做姨妈和姨夫的朋友，可以说，他是一个勇敢者！ 接到信的姨夫并没有责怪曾，他早就从其他同学的来信中，知道姨妈和曾的关系，并听说过那次轰动一时舍命救人的故事。姨夫不仅理解曾，也恨不起来，而且姨夫太爱姨妈了，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娶姨妈。可以说，姨夫也是一个勇敢者！ 回到厦门的姨妈，很快投入到火热的社会主义建设中，一年多时间里，她只收但不回姨夫和曾的任何来信。两个勇敢的男人写去的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但他们都知道姨妈收到了信，因为从来没有退回过。 那段时间，从小出身在印尼，后来又融入到祖国建设之中的姨妈，不断遇到政治运动，那种正统的政治教育，使她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她热爱祖国，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对原来国外的那些观念也产生了动摇。一夫一妻，不能与其他男性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在她头脑中逐渐生根。而且，她也怕自己因为婚姻问题造成差错，影响了家庭。 在那段时间里，姨夫和曾都一直坚持不懈给姨妈写信。姨夫不厌其烦写得是热烈倾心的求爱信，曾不厌其烦写得是热情诚恳的劝告信。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一个月，他俩的去信一封接着一封，最后终于有了回音和结果。 那年的某月某天，姨妈突然给两个真诚的男人同时回了信。 说到这，姨妈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非常痛苦，也带着后悔的表情：“那时，我犯了一个大错误，一个很不应该，致人命运大转变的错误。也是一个使我一辈子失去了亲密朋友，无法挽回的大错误。” 我和李雅芩听了，都十分惊讶：她做出的最终决定，怎么会是一个大错误呢？ 姨妈告诉我们，她真的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一个后悔莫及的严重错误。她在给两个她认为最好的男人信中，强调只能接受一个，没被接受的那个必须永远消失。 真是不可思意，聪明善良的姨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没敢问，起码我和李雅芩都没经历过那种年代，无法体验老人当时的心理。 接信后的姨夫，立即赶赴厦门，曾却没了音信。 很快，姨妈和姨夫结了婚，但一直到现在，不仅再也没有得到曾的任何消息，而且后来姨妈和姨夫到处寻找，四方打听，却没有任何音信。 姨妈永远失去了一位曾经在患难中，救过她性命的忠实朋友，失去了一位能够关心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的知已。姨夫也永远失去了一位非常诚实的同窗好友，失去了一位能够以诚相待的朋友…… 这就是姨妈给我们讲的故事，是她老人家最生动、最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也是她爱情生活的真实写照和披露。我知道，姨妈能够讲给我们听，一定有她的用意，但也要有很大的勇气。激动、震荡和惊讶汇集在我的脑海中，我知道姨妈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一定对我们这些小字辈抱有极大的期望。 果然，姨妈最后对我俩说：“芩儿、阿雄，我不希望悲剧在你们当中重演。人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又是复杂的，顺其发展，懂得克制，我认为这才是正确的。人的一身都很短暂，一生能有几回潇洒？一身又能遇到几位知心者？友情才是天长日久的。” 真是肺腑之言！老夫人说得一点没错，也说的很实际，很实在。人的感情世界确实很复杂，而且将会伴随你一身。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当时姨妈为什么不反对李雅芩和我相处，而且很信任我。 我们都是凡人，爱他人或被他人爱都很正常，但理解他人或被他人理解就难得多。就象曾，他虽然最终不能和姨妈结合，但他理解姨妈，坚决按照姨妈的要求，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永远是姨妈和姨夫忠实的朋友。因此，朋友就包含了理解，也包容了一切。 就象黄莉华的养父母和她的哥哥们，为了一个毫无利益关系的遗女，不仅收养了她，而且不惜任何代价供她生活、读书、治病。他们都很平凡，但他们理解黄莉华亲身父母的临终遗愿。 姨妈是个很普通的香港老人，为了治好从未谋过过面的黄莉华疾病，她豪不犹豫支持自己的外甥女，说服妹夫让女儿捐献肝脏，还资助那些极普通的老百姓治病。她也很平凡，但她理解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心情。 黄莉华的养父母、哥哥，李雅芩的姨妈、姨夫，还有曾，他们都是平凡人，但他们关心他人，帮助他人，不计个人得失，甚至不惜生命救治他人。他们所做的事，虽然许多人都可以做到，但他们却是真正这样做了，让人敬佩，使人感动！他们在平凡的生活中，做出的事是那样的伟大。 经历过社会主义生活，又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姨妈，几十年生活的写照，正是她老人家所得出的结论。就是因为当年她没能真正理解曾，又好似看透了一切，才使她失去了曾这位救命恩人，失去了一位可以信赖的知心朋友，这个教训她永世不忘，对我们也是一种借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感情之间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临别时，姨妈亲切地拍着李雅芩的手，用尊尊教诲的口气说：“芩儿啊，以后不要‘出走’了，应该面对现实，走自己的路。你能遇到阿雄这样的知心朋友，应该感到幸运，应该珍惜才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互相帮助才是最重要的。” 姨妈是在报纸上看到小表妹写的那篇捐献肝脏者的后续报道，知道了躲避矛盾的李雅芩出走海南。虽然小表妹并没有署名，但老人家知道一切。 老太太也对我说：“阿雄啊，我也应该对你说两句，你不光应该照顾好芩儿，更应该帮助她，指导她走入社会。你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事业，相互都很理解，这应该是个起点，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对吗？” “对，对……姨妈，你说得太对了，我一定会照你的话去做。”我感到很尴尬，心里却非常高兴。 正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好我和李雅芩之间的关系时，姨妈过去的故事和她的教诲，确实为我指明了方向。这位有着非凡经历和传奇色彩的香港老太太，真是一位坚强而慈祥的女人，也是一个敢于面对矛盾，纠正错误的人，我尊重她！敬佩她！ “……” 下午，又是小表妹和太子王旅行社的马总经理送我们到机场。从姨妈家出来后，一路上李雅芩显得沉默寡言。离别前，她拉着小表妹走到一旁，两人叽叽嘎嘎说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以后就不再吭声了。 我胡思乱猜着，认为李雅芩一定是听了姨妈的真实故事，要把我和她的关系恢复如旧，那个不成文的约定自行取消。当然，她也会认真考虑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相信她绝不会做出姨妈当年对曾的那种错误决定。 晚饭前，航班徐徐降落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我和李雅芩回到了厦门。两天后，开完会的黄莉华也回到家中。 从香港回来，我的生活和工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完全进入到黄莉华发病前的状态。我们夫妻俩每天分别开车上下班，我母亲接送小鹭葭，并负责一家人的吃饭。老妈在儿媳妇大病之后，已不让她操办一点儿家务活了。 黄莉华再也没提分手的事，她还是那样爱我，关心我，恋着这个小小的家，关爱着女儿和我的母亲。虽然不用做饭，但如果她先行下班回来，总会等到我回来后才一块吃饭。而且，虽然不用再擦地板了，但她一早起来就会主动扫地，省得我妈经常擦地板。我和小鹭葭的衣服，还有她自己的衣服仍然由她来洗。我们这个家在黄莉华病愈后已发生了微妙变化，老妈开始主持家政，但黄莉华仍然在关心着我。 记得春节前的腊月二十八，我在旅行社忙的不可开交，全力以赴组织春节黄金周的旅游团，回家已是夜里十来点钟。早就放寒假待在家中的小鹭葭，也已玩累上床睡觉。天天忙碌操办各种年糕、炸粿、卤水浑菜等年货的老妈，也已将杀好的鸡、鸭、鱼、肉装盘入“库”，就寝入睡。 进了家到处是一片安静，我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胡乱擦了把脸洗了脚，然后摸着黑走进卧室，准备赶紧脱衣睡觉，不想日光灯一下亮了起来，黄莉华还在等我呢。 “阿熊，这么晚了，很累吧？”黄莉华关心问着，她正披着衣服靠在床上。 空调送出微微的暖风，使卧室里充满了温暖，她的问候也使我的心里同样暖暖的，我感激地说：“还好，阿华，你怎么还没有睡？不要累着了。” 黄莉华一边挪出已暖和的被子，一边说：“看你说的，我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等等你那有什么。” 我赶紧上了床，虽然南方的腊月二十八并不是那么寒冷，但阴凉凉的让人也不好受，所以我更是关心地说：“你出院没多久，多休息点对身体有好处，以后不要再等我了。” 黄莉华笑道：“哦，知道了。” 我们躺下说了一会话，很快进入梦香。 就这样，我白天高高兴兴上班，晚上愉快的和老婆、孩子、老人在一起吃饭聊天（除了加班和外出），而且晚回来时老婆还会等着，按我的理解，这就是现代夫妻的幸福生活，这使我很快乐，也感到很幸福。但黄莉华是个大病治愈的人，我不想让她累着。 还象过去一样，黄莉华如果到市局办事，会经常顺道窜到旅行社来，但现在不是来监督我。她一进旅行社，就会先敲开李雅芩的办公室，然后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姐姐长妹妹短的，很是亲热，我羡慕的不行。因为她到我办公室来，总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生怕破坏了老板娘的形象。 我爱我的妻子，我们的生活没有因为她的生病而变化。 当然，自从香港回来后，李雅芩对我的关心还是无处不在。工作中她支持我，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为我分忧解难。工作之余，李雅芩会避开黄莉华，有时约我一起吃饭，有时和我到歌舞厅唱歌跳舞，散散心。忙起来两人不在一起时，李雅芩总会在旅游活动现场给我打来电话，问长问短。 我理解，现在的李雅芩就是这样，她不希望破坏了我的家庭，破坏我和黄莉华的感情，所以她听从姨妈的劝告，努力克制自己。但她仍然是我最好、最知心的朋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异地风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春节长假过后，旅行社终于空闲下来。还和过去一样，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地旅行社都会互相联络感情，也会利用这个机会四处联系客户。 我们研究决定，今年由小杨出马，利用这个淡季，组织一些业务人员到全国各地串联，同时检查一下各地办事处的工作情况。因为我不光不放心黄莉华的身体，而且也不放心李雅芩的身体，所以没让李雅芩到远处去，只允许她在周边地区联系业务。 这天，正是元宵过后的正月十六，一上班李雅芩就窜到我的办公室来：“雄，漳州中旅召开年会，邀请我们晚上过去热闹一下，你快安排吧。” “有什么好安排的，去就行了吗。”我真不理解，他们干嘛要安排在年后才召开年会？而且这段时间各地旅行社组织的年会很多，虽然不能面面俱到，漳州中旅还是要去的，因为每年我们组织到东山岛游览和参观福建土楼的旅游团很多。 “不是那样……”李雅芩欲说又止，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才对我说：“今天下午就要报到，晚上参加酒会，明天才能回来，我都……都安排好了。” 原来如此，我俩要在外面过夜，确实得向黄莉华说明一下，我兴奋地说：“那好，那好，你是不是也把住的地方安排好啊？” “是啊。”李雅芩好象是地下工作者，赶紧又朝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看，才告诉我：“我订了两间房，反正有地方住，你……你可要好好和华姐说嗷。” “当然，当然。嘿嘿，我们又要在一起了，真不容易啊。”我高兴地喜形于色。 李雅芩看到我的神色，就准备离开我的办公室，她一边向门外走，一边笑嘻嘻地说：“那好，我们下午出发。” 下午四点，我和李雅芩驾车驶往厦门邻居城市漳州市。这次车是由李雅芩开的，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她用鳖脚的技术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安全到达地处闹市区的漳州中旅大厦。 漳州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旅游城市，除了知名度很高的东山岛外，还有客家土楼、滨海火山地质公园和以千年古刹三平寺为中心的朝圣旅游胜地等一大批旅游景观，很受游客欢迎。所以，参加年会的佳宾来了不少，主人也很热情，而且对我们厦门来的几家旅行社老总特别亲切，因为我们给了他们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团队，理所当然成了坐上宾。 晚上六点，文艺晚会正式开始，几个不知花了多少钱请来的歌星舞星走台表演，中间还参杂着漳州中旅社导游员们自编自演的节目，倒也十分精彩。因为是同行，所以各地旅行社老总们都十分放肆，个别喜欢凑热带的甚至还跑上台去，与歌星舞女和那些漂亮的导游小姐们，又唱、又跳、又搂的，笑骂声时起时伏，非常热闹。不过，就是肚子饿的不行，也不知道漳州中旅是怎么搞的，竟然会别出心裁，看完文艺表演后才举行酒会。 实际上私下里就听人说过，市里主管旅游的副市长要到场，因为领导的接待工作安排不过来，所以卡着时间计算，酒会安排在晚上八点钟以后开始，副市长吃完别的场次的宴会后，方能到场。地方政府官员真是难当，也真是难请，他们吃请就象歌星舞星走台那样，也得“客串”，能请到领导已经很给面子了，可能这就是中国特色吧？ 文艺晚会快要结束时，领导们终于露面了。有更高级别的政府官员到场，各地旅行社老总们马上正规起来，一个个变得文质彬彬。 酒会从最高领导的讲话开始，几个不同级别的领导轮流发表热情洋溢的致辞，然后围着桌子敬酒。这时，虽然漳州中旅社几个正副老总们不断劝着，但各地旅行社老总们个个“礼貌”得很，都学着领导的样子，小口暝着酒，说着客套话，然后埋头吃丰盛的菜肴，场面反倒显得很压抑。我和饿坏的李雅芩，互相碰了一下酒杯，就毫不客气大口大口嚼了起来，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汤足饭饱后，我们互相小声说着话，慢慢吃着水果。因为我们是民营旅行社的头，所以在开饭时，很自觉地坐到末尾的桌子上，三十来桌的宾客确实不少，领导们敬酒还没轮到我们这个桌子，必须耐心等待。 等市里、区里、旅游局的领导绕场一周，敬完酒离开会场时，已是晚上九点半钟，各地旅行社老总们自然也得离开，不过大家手里都提着一袋厚实的“旅游宣传品”，高兴而去。 我和李雅芩没有马上到宾馆去，因为吃的晚，美味佳肴把肚子撑得不行，我俩在夜市上象情侣一样，勾肩搭背瞎逛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兴高采烈进驻宾馆。 李雅芩预订的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登记时才知道，原来是带着两个房间的高级套房。一踏进房间，就感觉到里面空调开的很热，我俩在夜市上逛了很久，脚也累了，口也渴了，立马先坐到客厅沙发上喝起茶来。 不过刚喝了两口茶，坐在软沙发上的李雅芩，忽然没头没脑问道：“雄，我们在各地设立了办事处，你的梦想开始实现了，高兴吗？” “那……那当然高兴了。”可能在酒会上好料吃的太多，我不断吹着杯里的热茶，想尽快喝下半杯，她却忽然问起什么办事处的事来，真是不解其意，“阿芩啊，你问这些干吗，不是想出去走走吧？” 李雅芩歪着头，一付滑稽的样子看着我：“不是啊，虽然我们在国内办了不少办事处，但境外还没有，如果我们在东南亚、日本、欧洲开设几个办事处，你的梦想才算真正实现，对吧？” 我同意道：“是啊，香港也算我们中国的，还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境外办事处，我们应该继续努力，想方设法在境外开设机构……” 刚说到这，李雅芩却忽然打断我的话，脸一红，笑嘻嘻地说：“不说了，我们洗澡休息吧。” 怎么突然又不说了？这一瞬间，我不仅感到很忽然，也有点茫然，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办事处的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农民进城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漳州开会回来后，老爸特意从大山深处来了一趟，帮忙料理了一个星期，这是老人在黄莉华生病后第二次出山。老农民一到厦门，特意穿上儿媳妇给他买的进口大衣，专门拜访了儿媳妇的救命恩人，李雅芩副总经理。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老爸昨天下午才乘火车到厦门，我以为老人家一定会在家好好待着，和分开多日的老妈私下里唠唠，反正家里只有他俩。不然老两口也可以到大街上转转，我妈会带路的。 没曾想到，我正在办公室研究线路计划，一个旅行社的小伙子忽然冲了进来：“程总，有位穿名牌大衣的老农民找你。” 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新成员，我不高兴地教训道：“我说小子，什么‘穿名牌大衣的老农民’？你能不能别学那些老油条们开玩笑，他们……” “谁是老油条啊，狗子，我来看看你那位李总……经理。”原来是我老爸，他在小杨陪同下，进了办公室。 “爸，你怎么来了？不是老油条……嗷，我不是说你，你快坐。”我赶紧起身让坐，这下好了，身上的什么总经理架子都没了，儿子见老子，永远不敢称呼总经理。 “大爷，您快坐，我马上把老板……的副手李总叫来。”一下子来了劲的小杨，殷勤地把我老爸双手提的一大堆山里的腊肉、香菇、木耳、笋干和花生、瓜子、大枣，放在沙发上，还神气地对我老爸说：“狗子是说李总和我们是老油条，就是老员工的意思。” “什么！你把跟你一起干的老同志说成是老油条，我说狗子，你还有没有组织观念，而且人家李姑娘救过华儿的命。”老爸生气的站了起来，那件时髦的名牌进口大衣确实很合他的身材。 这算什么嘛？真是要命，搞得我哭笑不得：“爸，你……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杨副总，你还不快去叫李副总过来，站着干吗？”这小子，就象看热闹似的，他终于找到机会涮了我一下。 “就去，就去，你们爷儿俩坐。”幸灾乐祸的小杨，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不过老爸并没再教训我，因为一会儿闻讯的李雅芩就跑了进来，高兴喊道：“大爷，您怎么来了？哎呀！都穿上华姐买的大衣啦，真是年轻了好几岁。” “嘿嘿……看你这丫头……不，不，李总……经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老爸起身想拉李雅芩的手，却又不好意思拉。不过，他完全没有了在山里老家时的那种猜疑，反倒有点拘束起来。 李雅芩赶紧伸手拉住我老爸，一起坐到沙发上：“大爷，叫我芩芩，不，叫我芩儿就好。您老身体好吗？老家现在怎么样？” “好，好，都很好，你如果能再进山去，就会发现全变样了。公车直通到村里，许多人家都买了手机，山上还搞了多种经营……哎，看我说话都忘了，这些可都是我们老家自个产的，给，好好补补身子，看你瘦的，身子骨精贵啊。”老爸把大大小小一包一袋的东西，直往李雅芩跟前放。 李雅芩却“假心假意”惊叫起来：“哎呀！这么多好东西啊，大爷，还是留给华姐补补身子吧，我身体很好……” “有，有，芩儿，你俩都得好好补补身子。”老爸不再感到拘束，就象对待自己女儿一样，两人唠了起来。 我心里挺高兴的，老人已不再用那种猜疑的眼光看待这位漂亮的姑娘，山里人实在。不过也是的，在我的办公室里，却把我撩在了一边。 老爸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里，不是小杨进来向我汇报一个早就说过的什么事，就是那个大嘴的女经理进了请示早就答应的事，要么就是别的什么人进来说个根本都不重要的问题。反正这半个多小时里，李雅芩和我老爸说个不停，那帮小子姑娘们也进进出出转个不停，就象是他们家里来人似的，还一个个挤眉弄眼，向我和李雅芩投来一个个坏笑，好象都知道我和李雅芩曾经一块进过大山。这帮小子姑娘们，真是没治了！ 老人看着进进出出的员工，生怕影响了工作，唠着唠着就起身告别。临走时，李雅芩一定要请我老爸老妈吃顿饭。实在的山里人没推几下，就答应了，而且非常高兴。 等我老爸一走，不用请，那帮小子姑娘们不约而同涌进我的办公室。也不要李雅芩分，大伙儿毫不客气抢光能现在吃马上磕的花生、瓜子、大枣，但很照顾地留下那些不能现在吃马上啃的干货，留给李雅芩好好补补身子。 “呵呵，狗子，这山里的花生味道确实不错。”又是小杨这小子。 还没等我发话收拾他，那个大嘴的女经理却一下大笑起来：“什么！狗子？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老板竟然是叫狗……子。” “轰”的一声，这帮旅行社的精英们，都捧腹大笑起来，连早就听说过我小名的李雅芩，也跟着笑个不停，差点没当面也叫起我狗子来。 我满脸通红，连忙解释道：“什么吗，那是我的小名……哎，我说你们这帮人，这是在办公室里，别叫小名，严肃点。” “是，狗子老板，严肃点……哈哈哈……” 他妈的，怎么又是小杨这小子？我只好也跟着笑，不然怎么办，还哭了不行？你看这帮小子姑娘们，有几个笑的把花生、瓜子都吐了出来，还有一个笑得满脸通红的男经理，竟然把一个大枣子整个儿吞了进去，你说我还能不乐吗？ 不过，笑声过后，小子姑娘们也开始问长问短，关心起我的老爸，关心起山里老区的建设。我很感激他们，这帮小子姑娘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战友。 “……” 当天晚上，不光是我老爸老妈，我和黄莉华也带着小鹭葭，一起参加了李雅芩的宴请。第二天，李雅芩向我打了招呼，亲自驾着我的车，还是用那种蹩脚的技术，带着两位老人到环岛路上好好兜了一圈。难得坐小车的老爸，真是过了一把车瘾，他和我老妈对待李雅芩，已象父女母女那样亲热，有说有笑的。 老爸临走时，我和黄莉华、李雅芩都到火车站为他老人家送行。 站在不断有人上车的列车旁，老人一手拉着一个美女，却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现在在老人心目中，两个美女都是好女儿，他一个都舍不得。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表妹的小说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新的“五、一”黄金周既将到来，这正是李雅芩“出走”海南一年的日子，旅行社又忙碌起来。 这天，劳累了一天，我很晚才回到家中，卧室里又亮起了日光灯，黄莉华正在床上等我呢。 洗完澡，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快累垮的身子交给她时，穿戴整齐的黄莉华靠到床上，并没准备脱去睡衣的意思。她拿起床头上一本印刷得很好，很漂亮的香港文学杂志，递给我。 我奇怪地接过来，翻看着，黄莉华却轻声说道：“阿熊，里面有一篇小妹发表的连载小说，你看一下。” 我靠！真是没有想到，美女编辑这么快就发表小说了？我赶紧翻到杂志的小说专拦，果然有篇名为《命运》的连载小说。 这部小说正是小表妹所写的黄莉华和李雅芩生动“传奇”的故事，虽然书中的人物都已改名换姓，也不是描写厦门发生的事情，但知情者一看就明了。 文学杂志发表了小说的第一章，故事首先直插主题，描写了一位生活美满，家庭幸福的女主人翁，在事业得志，生活得意之时，突然暴发了疾病，生命处在垂危之中。正当全家人焦急万分，束手无策之即，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身体器官移植给病人，抢救了主人翁性命。故事情节生动，扣人心弦，非常感人。 看着看着，虽然我很感动，但马上明白美女编辑笔锋的下一章要写什么，立即紧张起来，赶紧问起这本杂志的来源。 脸上还有泪痕的黄莉华说：“是我一个同事给我的，她正好到香港出差。阿熊，小妹写得很生动，我真应该谢谢她。” 但愿不要再有什么人到香港出差了，我勉强笑道：“阿华啊，这没什么，可能是小妹对治好你的病很受感动，所以写了这部小说。她是做这项工作的，文章很能激励人，你要理解她。” 黄莉华也很同意：“是啊，芩芩的行为就应该好好宣传，还有阿肖和旅行社的人。我打过电话给小妹，叫她发表后把小说寄一本给我。” 什么？这下完了，黄莉华根本不会再托什么出差的人了，以后她看到全本小说，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但愿美女编辑能想个办法，骗过她才对。 第二天，美女编辑却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真是有点意外。 “姐夫，我的小说就要出版了。”不愧是位编辑，小说一写好，马上就可以发表。 这可不是闹着玩，我赶紧追查起来：“小妹，你的小说是不是在一家周刊上发表了章节？” “是啊，那是我们报社的周刊。” “为什么先在周刊上发表呢？那会有版权纠纷的。”我用的是外交词汇，用意并不在此。 美女编辑听了，却很得意地笑了起来：“呵呵，那有什么，因为我的小说还没定稿前，就被一家发行商看好，可我们报社总编知道了，说我是报社的人，一定要有优先出版权。所以，他们就达成了协议，先由报社周刊摘段发表，然后发行商整书发行。怎么那，想查稿费啊？” “不……不是的，我是说以后的章节是不是会描写到你嫂子的身世？而且，小说名好象太敏感了吧？” “什么敏感？嫂子的身世当然要写……” 美女编辑说，小说共有六个章节，已基本完稿，正在修改之中，书名也是暂定的。第二章确实是描写黄莉华身生父母的悲惨遭遇和养父母对她的关爱。而且，后面还有一定的篇幅描写主人翁的夫君，也就是我，如何刻苦努力，从一个穷山区的农村娃变成了大老板。我靠！这下我也要出名了，可我哪是什么“大老板”吗，塑造人物也没这样添油加醋的。 美女编辑还告诉我，报社周刊发表第一章后，反应不同凡响，许多人打来了电话，询问故事是不是真实的，还了解主人翁现在在哪里？美女编辑当然没告诉报社以外的任何人事发原委。她说，看来她的第一部小说能够一炮打响，要我给她提供更多素材，还想接着写第二部小说。哇塞！这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多需要移植器官的病人吗？ 听完这些，一切都清楚了，我毫不客气地责问起来：“大编辑，你为什么答应给阿华寄书？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先不要告诉阿华吗……” 美女编辑却毫不客气打断我的话：“我说姐夫，你是不是头脑有病？要知道我们不可能永远对阿华姐保密的，有些事说明白了可能更好，就象我妈把她的‘故事’告诉你们一样。” 哇塞！这丫头怎么这么凶吗？我一下子泻了气，看来她什么都知道，而且说的不无道理，我无语了。 当然，我还是坚持着用教训的口气说：“小妹啊，这些事是要征得当事人同意的，而且……” 美女编辑呵呵一笑，又打断我的话说：“姐夫，去年在厦门时，我就和黄伯母说好了，她完全同意我的观点，适当时候会告诉阿华姐真情，小说我也会寄给黄伯母的。姐夫，你不会连内地的老太太都不如吧？” “我……哪里哪里，你说的道理是对的，但也得考虑你嫂子的承受能力吗。”确实是这样，因为现在在我头脑里，还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小表妹却象早就考虑好似的，不高兴地说：“知道啦，姐夫，你真烦，我会注意这些的。而且，会在适当的时候，请适当的人告诉阿华姐的。” 什么是“适当的时候”？谁又是“适当的人”？我没再问下去，只是头脑里不断在设想着，如果黄莉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小表妹是对的，但命运本来就对黄莉华很不公平，她不光早早失去了亲生父母，而且风华正茂时，却患上了罕见的疾病，好得遇上李雅芩和旅行社那助小子姑娘们。今后不管是她还是我，到底应该如何对待既将来临的不知是灾难还是喜讯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教师的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几天后，李雅芩和我约会，我把小表妹准备出书，以及计划让黄莉华知道其真实身世的事告诉了她。 在厨房里忙碌的李雅芩并没感到惊讶，而且不以为然地对我嗔道：“雄，愧你还是大男人呢，这么小心眼，华姐得这么重的病都挺过来了，我们不仅应该把真情告诉她，还要帮她寻找家乡的亲人，这才是正理，她会理解的。” 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李雅芩怎么好象和小表妹串通好似的，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雅芩看我默不作声，又说道：“其实在香港时小妹就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她想把华姐的内心世界刻画出来，让世人所了解。而且，我们离开香港后，她就开始托人寻找华姐的家乡和其他可能还健在的亲人。她想帮助华姐，也想写第二部小说。” 我说呢，原来如此，两姐妹早就有了“勾结”，所以这个美女编辑才向我要什么素材。但愿黄莉华能够理解，挺过既将到来的又一关。 我这才真正理解小表妹的良苦用心，她想写一部反应中国内地引人深思，激励他人的好小说，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人与人的关系是很复杂的，现在中国大陆正在发生巨大变化，进步的、落后的，甚至腐朽的思想（比如贪污、**、诈骗等）交杂着，而黄家这么一个过去并不富裕又不相识的家庭，他们几十年倾心收养一位失去父母的遗女，这不光显示出他们朴实善良的一面，更体现了他们以人为本、互相帮助的高尚品德，这种精神确实很值得宣传。 而对李雅芩帮助黄莉华治病的事迹，整理出来加以宣传，更是应该的。因为失去母亲的李雅芩，更能体会到没有母爱的痛苦，所以她能不计名利，挺身而出，帮助陷入困境的落难者。还有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虽然都很年轻，也没有多少社会经历，但他们把帮助他人为己任，表现出很高的情操，也是应该大力提倡的。 当然，李雅芩赞成小表妹出书决不是想宣传自己，肝都割下来了，还有什么好宣传的。她是想以此教育自己的同胞，就象香港姨妈说的那样：“中国人现在富裕起来了，不能只看到钱，要讲究科学……帮助更多的人摆脱贫困……” 我确实无语了，小表妹的想法和做法都非常正确，如果能查到黄莉华的家乡，帮她找到家里可能还健在的亲人，当然更好。不过，她也太天真了吧，二三十年都没有人前来寻访，又没有任何线索，谈何容易。 既然她俩说的很有道理，那就等美女编辑的大作发表吧，那些现在看起来还不着边际的事，我也没去多想，因为今天李雅芩请我吃饭。 这次幽会的“圣地”是在李雅芩家中，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因为“五、一”节前夕，老教师终于获得了劳动模范奖章，正奔赴各地传经送宝，所以四房二厅的大房子空闲下来。为了不使自己“寂寞”，李雅芩就邀请我到她家吃晚饭，而且可以留宿。 这真让人兴奋，虽然我曾多次来过老教师家中，但从没在这里过过夜，今晚可要进“洞房”了。 老教师的家确实很大，大的父女俩如果离开一个，就显得太空旷太吓人了。但这套大房子布置得十分典雅，虽然装修非常一般，却注意了色调的对比和各种物件的摆设。就象客厅的墙壁上，除了挂着用很雅致的像框装饰的李雅芩母亲画像和全家人合影外，还悬贴着不少字画，但没有一幅出自名家之手，都是老教师的私家大作，看起来倒也有点大家风格。 老教师的家里多少显露出中产阶级的格调，四间正房除了两间卧室外，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活动室，父女俩各占半壁江山。桌上、橱子里摆满各种书籍和少许艺术品的书房里，显得书生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是老教师专用的。铺着地毯的活动室里，除了有一部电脑和一台大屏幕液晶电视外，还有一套设备齐全的先锋音响，当然这是李雅芩专用的房间，她曾经带我来过几次，我们不光在这里唱歌跳舞，而且还在里面偷偷接过吻。 李家的客厅、餐厅和各自的卧室里，都是结构明快的西式家具，既简单又显豪华，而且十分清爽。按我的评价，这个家既显得气派，又非常实用舒适，不仅带有书香门第的庄严，还有一种大家闺秀的神秘感，给人的印象非常好。 我到来时，李雅芩正在厨房里忙碌，我和她谈完小表妹出书的事，就在蛮大的客厅里威严而坐，一来不想破坏“五、一”奖章获得者家里的庄重气氛，二吗当然是等着吃李雅芩亲自做的大餐。 可是没坐一会儿，李雅芩在厨房里就喃了起来：“雄，快来帮帮忙吗？” 我却不以为然：“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是你请客，我吃现成的。” 厨房里却又飘来轻柔而胆怯的声音：“雄，你……你快来嘛，我……我不会杀鱼……哎呀，它怎么还会跳啊？” 吃什么大餐？到现在连鱼都没破膛，我只好很不爽快地答应着：“好吧，那你会做鱼吗？” “会……会一点……哎呀！你快些……”我走进厨房一看，一条被李雅芩从盆里用大勺舀到洗菜池里的乌鱼，肚子上虽然挨了一刀，满身是血，却仍然活蹦乱跳的，正在做垂死挣扎。 我从身后拥住李雅芩，嘲笑地看着乱蹦乱跳的乌鱼，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挖苦道：“阿芩啊，从没听说你会做饭。” 举着一双脏手的李雅芩，咯咯笑着，靠在我身上又舒服又怕痒似的昂着头，扭着脖子说：“讨厌，还不快来杀生。” 我把她让到一边，麻力地抓起乌鱼用抹布包住，用力往洗菜池的边壁上敲了几下，可怜的乌鱼挣扎了几下，口吐血沫不动了。然后，我拿起刮刀，三两下刮去乌鱼身上细小的鱼鳞，又换上一把锋利的尖刀，破膛取内，三分钟不到，一切操作完毕，洗净的乌鱼已静静地躺在盘子里。 我满意地环视了一下，其实这个不大的厨房里，各样用具一应居全，但都是为老教师准备的。 用手背挡住脸不敢看杀鱼的李雅芩，这时倒轻轻舒了一口气。我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嗔道：“鱼都不敢杀，还做什么饭吗？” 没想到李雅芩倒显得很有理的样子：“我……我是听人说乌鱼很补，人家想给你补……补身子嘛！” 哇塞！一个月才一次，有什么好补的，不过我挺满意：“那好，我就等着吃红烧鱼吧。” 洗了手，我又坐回到客厅里，看完报纸看电视，等了半个多钟头，正当我靠在沙发上咪咪糊糊开始打起盹来时，满手油汲汲的李雅芩，笑吟吟地喊我吃饭。 走进小餐厅一看，还算不错，玻璃餐桌上摆着几道冒着热气，满是汤水的菜肴。有黄瓜煮肉片、清水煮大虾、芹菜煮肉丝、鱿鱼煮白菜杆，还有一道清煮乌鱼汤，就是没有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菜。这个李雅芩也真是的，平时办事聪明过人，在酒楼里看大厨师做菜都应该看会了吗。 已脱掉围裙的李雅芩，上身穿一件紧身薄毛衣，下身着一条薄尼花裙，拖着拖鞋翘着臀，倒也显得亭亭玉立的样子。她推着我，一直把我推到最里面的座位上，一脸的期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博客日记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赶紧挣开李雅芩的手，下意识地掸了掸雪白的衬衫：“别推，别推，你的手油迹迹的。” “哎呀！我忘了，手还没洗呢，咯咯……就是要搞脏你的衣服。”李雅芩把那双脏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赶紧跑去洗手。 等李雅芩洗好手回来时，却把一瓶干红递了过来，眼睛盯着我，准备接受我的赞赏。 我一边用开瓶器开着瓶盖，一边问：“阿芩啊，做的菜倒是不错，不过怎么都是煮的，没有炒的啊？” 李雅芩马上翘起了小嘴，嘟囔道：“什么吗，这些都是炒的啊，你快尝尝，人家还以为你会表扬呢？” 汤汤水水，这哪是什么炒菜吗？不过我还是拿起调羹，一边品尝着那道能补身子的乌鱼汤，一边称赞道：“四菜一汤，不错，不错……哎呀！这汤怎么这么淡啊？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会吧……哎呀！我忘了放盐了，哈哈……”厨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能吃到红烧鱼呢！ 第一次吃李雅芩亲自手做的菜，虽然她根本谈不上什么色香味俱全，而且鱼汤还没搁盐，但不管怎样，菜都煮熟了。我拿起调羹从她拿来的盐罐里抠了些盐，调好鱼汤，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万分高兴的李雅芩，不断往我碗里拣着菜，这个小酒楼的大经理，还认为她做的菜很不错呢。 等了这么长时间，饿的我三两下就把一碗米饭扒进肚里，才拿起酒杯和李雅芩碰了一下：“阿芩，来，祝贺你会做菜，以后当家庭主妇就不用犯愁了。” “呵呵，别说的这么难听，怎么样，好不好吃？味道还行吧？”李雅芩问着，一下喝了半杯酒。 我也喝下半杯酒：“好吃，好吃！反正饿了，几个菜的味道都差不多。” “噢！虾和肉的味道怎么会一样……”看见我一脸的坏笑，李雅芩才明白过来，拿起筷子就往我手上敲了过来，“好啊，你哄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边笑边躲闪着，并没觉得手上有多痛，这顿饭吃的确实很愉快…… 吃完水煮的大餐，李雅芩邀请我到她的娱乐室里唱歌跳舞。 进了房，乘李雅芩调整音响的时候，我打开待机的电脑，正好屏幕显示在博客的页面上。我挠有兴趣滚动着鼠标，竟然是她的博客日记，我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这是一篇可能是追记的日记，上面这样写的：“X月X日（追记），那天我和雄又约会了，是在香港的姨妈家，这是我从海南回来后，第一次和他再次约会，我解除了自己定的规矩。晚上，我们一起上了太平山顶，我曾问他一年前的情景，他都记得，这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回到姨妈家，开始我有些紧张，半年多没和他接触，但他还是那样温柔体贴，还是那样强健。靠在他身上，我不再感到紧张，有种久违的安全感和快乐感。他的胸膛还是那样坚实，手还是那样有力，他对我还是那样爱恋，我在他面前仍然象个孩子。 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努力克制，但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在一起工作，还是单独相处，总有一种幸福感。在我心目中，他永远是我的王子，是我的唯一……” 才看了一半，红着脸的李雅芩跑了过来，一把抢过鼠标，快速滚动了几下。 我只好往下翻着，又停留在一个页面上：“X月X日，晴，华姐今天又到旅行社来了，她不是来找雄的，而是专门来找我的。她把小妹出板在杂志上的连载小说拿给我看，问我有什么想法。我告诉华姐，宣传公益活动是件好事，我们应该支持小妹。华姐也很赞成，但好象她并不是因此而为。 我知道小妹的书以后出版的章节里，一定会写到华姐的身世，就试探的问华姐，如果我不是爸爸的亲生骨肉怎么办？华姐一点都没犹豫，马上回答：那就更应该对爸爸好，因为他养育了你。 我有些吃惊，但马上理解了。华姐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个能够理解、关心他人的人，雄有华姐真是幸福，我无法与她相比。 我爱雄，爱的很深，他是我最好最崇拜的知已，在我面前他永远显得很高大。我也爱华姐，似如自己的姐姐，她有宽广的胸怀，是个可亲近的人。但我总觉得，华姐好象知道我和雄的关系，只是她从未点破，或是不愿意点破而已。因为感恩，华姐可能在放任我和雄，我不希望长此这样下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猜想，华姐虽说是关心我而来，但她的心情并不是这样，我理解。 下午，我又发了一个去日本的旅游团，心里非常愉快。说实在的，我真想去日本，那是我儿时的梦。雄前天还提到在日本设立办事处的事，他说厦门人对这个邻近的岛国独有情宗，去那里求学和做生意的特别多，发展旅游大有潜力，但因为日本控制较严，在那里设办事处的难度确实很大。看着雄为难的样子，想起他在海南沙滩上的梦想，我真想和他一块去趟日本，那我就…… 好了，现在先不用说，今天是充实的一天，因为我发现了自己的另一种价值，我将去实现她。 就要睡了，雄，晚安！我会在梦中想你。” 这次李雅芩没有中断我的阅读，我一直看完这篇日记，想着她所说的“另一种价值”。 看来，李雅芩什么都记的，什么都知道，可她把这些心思跟谁说呢？我有些渺茫，问道：“阿芩，这些日记是给你自己看的，不发表吗？” 不知怎么还在摆弄音响的李雅芩，抬起头嗔道：“去，我才不那么派呢！只给小妹看。” 我说呢，原来姐妹俩亲密的无话不谈，不过这下好了，我和李雅芩的地下情小美女也一定知道。正当我准备再往下看时，李雅芩却走过来主动打开了一个回复栏，正是小表妹的。 “姐，日记看了，顶！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把姐夫一直晾在一边，那天我没值班。”我靠！原来在香港的那个晚上，这丫头是有意安排的。 小表妹继续写道：“姐，雄是个非常好、完全可以信赖的人，那天我送华姐，她跟我说起雄的过去。他是个极普通、家境贫困的山村男孩，大学时就非常刻苦，为了完成学业，课余时间和假期都用在外出打工上，和华姐认识以前，他从来没和任何女孩来往过，还是处男呢。” 不会吧？怎么阿华会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小表妹，真是难为情。 我继续往下看：“……大学毕业后，雄一直没能找到适合专业的工作，到处给人打工，干过不少艰苦的行业。但他很能吃苦，除了把赚来的钱大部分寄给父母外，一个月只留下三百块生活费，以后还创办了自己的旅行社，华姐的一家对雄都非常敬佩，也非常尊重他。姐，你有这样一位知心朋友，我好羡慕啊！” 小表妹还写道：“姐，我妈那天跟你们提到她过去的事，我能理解。其实你不应该学习曾，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勇敢的人，但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是不应该用躲避的方式离开我妈的。当然，姐，今后你如果拿我妈对待曾的这种方式来对待雄，那将是大错特错。人无完人，但：一世难求，知心者也！ 我认为，华姐也是个可敬的大姐，她胸怀宽广，为人实在，可以说不仅是个贤妻良母，而且是个好大姐。不过，虽然黄家一直把她当成亲人看待，雄也无微不至关心她，但我总觉得她在幸福之中还缺少什么，显得有些孤独而可怜，她应该有自己真正的亲人。姐，你说的对，你和我，应该成为她最好的朋友，我们应该帮助她。” 看完这一页，李雅芩已不在我身后，不知又去忙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爱的交响曲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没再往下看，坐在那儿默默想着。 这样三个不同寻常的年轻女人，她们在生活中有着各自不同的思想状态，却都是那样的崇高，那样的宽宏大量。而我呢，老是自我感觉很好，总希望一切以我为主，那样的自私，那样的贪得无厌，其实在她们面前是那样的渺小和无能，很多事都在躲避。不用说香港的姨妈了，就是与姨夫和曾相比，我都感到十分惭愧，起码他们都很诚实，敢于面对现实。 虽然包括姨妈在内，直到现在谁都搞不清为什么曾会不辞而别，好象他那种勇敢精神，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似的，我却好象能够理解曾，却又似无法理解。 能够理解的是，做为男人，既然自己喜欢热爱的女人说了“应该永远消失”，为了使她满意，为了让她幸福，曾可以按照姨妈的话去做，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法理解的是，按照我的认识，那种“永远消失”应该是指不在姨妈身边才对，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既使做通通电话写写信，一辈子不见面的朋友也无仿，可他却蒸发了。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当年姨妈和姨夫、姨妈和曾的关系，就象现在我和黄莉华、和李雅芩的关系一样，可我连与李雅芩断绝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勇气都没有，真是难啊！ 不过宽慰的是，看得出李雅芩和小表妹一直在沟通，我和李雅芩的关系小表妹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我还有过比较肯定的评价。而且，她俩现在好象在干着什么事，我却一点都不清楚……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叹了口气，正准备再翻下去时，身后却响起李雅芩的声音。 “雄，快来帮我拽拽拉链吗。”原来她去换衣服了，女人就是这样，总爱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展示一番。 李雅芩换上的是那件第一次到香港时买的，透视度很强很漂亮的连衣裙，里面天蓝色乳罩和小裤叉清澈可见，很是性感。她把脚下的拖鞋、袜子都脱了，裙摆下露出打着赤脚的小腿，看上去既漂亮又活泼，十分可爱。 看见背朝着我的李雅芩，反扣的手老拉不到拉练。我赶紧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准备帮她拽那条挺滑稽的拉链。 可低头一看，拉链敞口处可以清楚看见她背部的一小片肌肤，上面显得十分光洁。可能是灯光反差的缘故，那里雪白的有点让人眩晕，而且不断飘来一阵阵体香，一个月才和她待上一次，确实有些陌生了。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拉着拉链的手也停顿下来。 见一下没了动静，李雅芩娇嗔道：“你干嘛吗？讨厌，快点啊。” “好，好……马上拉好了。”我赶紧拉着拉链，还假惺惺地问道：“你怎么换这身衣服啦？” “跳舞啊！怎么，不好看吗？”说完，李雅芩转过身，在我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又跑过去按下电灯开关，把房间的大灯换成小灯，然后走到墙边，打开已调好的音响，一支缓慢轻柔的乐曲响了起来。 我说她刚才怎么捣鼓这么久，这支起步的曲子确实选得不错。闪耀的灯光下，配着舒缓的音乐，我抱着李雅芩苗条娇娜的身子，轻轻晃动着，真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 面色妩媚的李雅芩，双手勾住我的脖子，脸上如同鲜花绽放，在我身前飘移着，显得十分愉快。工作之余，她最喜欢这种情调，特别是和我在一起，心情显得非常放松。 “阿芩，你的音响不错吗？”其实我是无意识这么问的，因为在这里不知听过多少歌曲了，但跳舞的次数并不多，总怕被老教师撞见。 “还可以吧，这是我妈去世前给我买的。”李雅芩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悲伤，也有一分得色。 “对不起，阿芩，让你难过了。” “没什么，习惯了，而且这个音响给我带来许多快乐，不是吗？” 是的，李雅芩把她母亲最后的礼物一直放在这里，每当打开音响听着音乐时，就会想起妈妈。虽然她已慢慢习惯，听着音乐或是和我一块唱歌跳舞，她会感到快乐，但我知道，思念之情是永远无法消失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拥住李雅芩，想给她带去一点安慰。李雅芩把头贴在我肩上，随着音乐，我们慢慢摇摆渡着步子。 这支舞曲奏完，我提议换一支比较欢快的舞曲。李雅芩马上明白了，她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换上一支圆舞曲。 伴随着欢快的乐曲，我拥着轻柔娇娜的身子，在小小的活动室里旋转起来。李雅芩好似忘记刚才的思念，跟随我的脚步，开始欢笑起来，完全沉浸在快乐之中…… 当二人转结束，我俩进入她的闺房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也许是刚跳完舞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夜，今晚的李雅芩不光没有一丝羞涩，而且妩媚的脸上显得格外兴奋，流露出那种少见的激情和奔放，她准备在“洞房”里热情“接待”我。 李雅芩让我坐在与香港姨妈家十分相似的房间里，自己跑到卫生间忙碌起来，准备毛巾、浴巾，调整水温，然后让我先洗澡。 家里不比宾馆，也不能同香港中产阶级的姨妈家相比，全家共用的卫生间与卧室隔着一点距离，所以我们是单独洗澡的。我也没推让，脱了外衣跑进卫生间，很舒服地冲起澡来。 等我洗好澡穿着短裤出来时，李雅芩已把那件裙子脱去，只戴着乳罩穿着小裤叉，趴在床上看电视等着。看我赤着背擦着头走进房间时，她起身很欣赏地看着我的身子，然后又很温柔很性感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 虽然我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我觉得非常温馨，这个两人世界简直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看我楞楞望着，李雅芩这时才显得有些害羞的样子，看了我一眼，欢快地跑进卫生间。 我放下毛巾，靠在床上，环视着屋里各种摆设：天蓝色沙发，“嘀答”响的小花猫造形闹钟，靓丽的西式家，显得那样亲切。夜深人静的夜晚，门外不远处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我胡乱看着电视。心不在焉之中，我折磨着，刚才李雅芩怎么能够自己拉开裙子的拉链了？ 因为下午才做过头发，李雅芩这个澡洗的很快，走回房里时，浴帽已脱掉，用一条红色浴巾擦着身子，并没把长长的浴巾遮蔽住身体的任何部位。她飘着一头美丽的长发，**着光洁的身子走向床边，就象刚出浴的仙女一样。 看着眼前似如仙女下凡的美人，我显得傻呆呆的样子，全身的神经变得更加兴奋。但我发现，李雅芩眼里也流露出那种坏笑和淫欲混合的渴望，她已按捺不住了。我起身摔开那条红色的浴巾，迎了上去，那碗补人的乌鱼汤终于要发挥作用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遗女的命运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打从那次到李雅芩家过夜后，李雅芩突然变得更加“活跃”起来，每隔三五天她就会叫上我，开始和我频繁约会。虽然每次我有叫必去，但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忽然变得这么猖狂起来？ 李雅芩的突然变化使我感到困惑，虽然她每次都很激情，而且在那种激情中，我也增加了不少快感，可我总觉得很奇怪。 在我和李雅芩又有了两次约会后，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审核团队计划，李雅芩忽然窜了进来，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停住手里的工作，问道：“阿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去！有事情发生才高兴啊？雄，今年五月是真正的红五月，出境团队都没中断过。” “是啊，还不是你领导有方，深圳小冯老来电话叫苦，说他办事处都没淡季了。” “呵呵，他能多提成还不好，我得打个电话提醒他，可别松劲了。” “就是，看来这小子是在向钱呢。” 原来上半年除了春节、“五一”黄金周外，一般过完六月以后，出境团队才会显得比较热闹起来。但现在一来国家越来越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有所提高，所以不仅签证办护照方便，出境旅游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二来李雅芩也在出境游项目上下足了功夫，不光加大宣传力度，而且编排的线路五花八门，丰富多彩，特别是港澳台和东南亚各国的旅游景观，很具吸引力，游客们好象非去不可。 李雅芩一边好象在思考着什么，一边对我说：“雄，我觉得日本、韩国还得好好开发，欧美和非洲太远，费用也比较贵，不是谁都有条件去的。可厦门和日本都通了航班，到日本留学做生意的人很多，旅游的却还不是那么多。” 我劝道：“别急，别急，慢慢来，我们对那里还不太了解，别说游客了。” “就是啊，但上海和北方好些城市去的就很多，也许是我们没有办事处吧？” “我看不见得，那里又不是港澳，不管怎样香港澳门还算是中国的领土，小日本就不一样了，在那里设办事处哪那么容易。” 听了这话，李雅芩没再吭声，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以为李雅芩没什么事了，等一下小杨他们要找我谈事情，就对她说：“怎么，说完了？” “嗯……雄，我们……我们晚上再在一起吧？”一说完，李雅芩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我靠！上次离现在才两天时间，她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我惊讶地望着李雅芩，不知不觉脸上也不着边际地红了起来，眼里流露出那种别人一看就知道很淫很那个的表情。 李雅芩望着我，却一下反倒平静下来：“别老是想那个，人家有事吗。” “我没……没想那个，我是想……” 还没等我说完，小杨忽然走了进来，口中振振有辞地喃道：“什么这个那个，老板和老板娘在办公室里，不会是想着到外面去那个了吧？” 他妈的！这小子老是在关键时刻冒出来，嘴里还总说着一些关键的话，我尴尬地喝道：“什么老板老板娘的，我们又没那个，你……好了，李副总，我们晚上吃饭时再谈吧。” 我示意李雅芩离开，因为看见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她挺怕小杨这小子。李雅芩马上明白过来，她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她的约会，就笑着狠狠瞪了小杨一眼，和他打过招呼后离开了。 一会儿，那个快嘴的女经理也走了进来，我毫无心情和他俩谈工作，脑子里老想着晚上李雅芩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谈…… 晚上，我并没跟李雅芩一块吃饭，下班前她打来短信，说回家吃了饭带上换洗的衣服，直接到宾馆等我。我只好一个人，就近找了家饭馆随便吃了点饭，开车前往那家我们常去的宾馆。 进到宾馆房间，没想到李雅芩已先到了，她洗过澡，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饭了吗？”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随便打着招呼，眼睛却老往她睡衣上转，不知里面到底有没有再穿其他什么衣服。 李雅芩却显得不慌乱不忙的样子：“吃了，雄，你先洗澡吧，我们慢慢谈。”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李雅芩已靠在了床上。我跨上床正准备动手，她却打掉我的手，装着不高兴的样子：“看你猴急的，等等再说。雄，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帮华姐找找她的家乡，说不准她老家还有亲人呢？” 原来她要说的是这事情，过去不是说过了吗？看来，今晚要决定黄莉华以后的命运了。 不过，我心里有些担心，不无与否地回答：“阿芩啊，办这些事哪有这么容易的，我们手里只有一张遗书和一张相片，就象大海捞针漫无边际，怎么个找法？何况阿华真知道自己身世后，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不同意的。”李雅芩显得不高兴起来。 我赶紧搂住她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好了，好了，我哪会不同意吗，我只是觉得现在毫无头续，而且还不知道阿华以后是什么态度，我们……” “那有什么，到时我会找适当的机会跟华姐说明真象的。”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小妹也说在‘适当的时候’，请‘适当的人’告诉阿华实情。帮她找家乡和亲人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不是，是小妹的意思。” 真是奇怪，不管是李雅芩，还是小表妹，应该说都是局外人，可为什么小表妹会这么积极吗？是不是她真想写第二部小说？ “好吧，我同意，但是……” “是”字还没说完，李雅芩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笑了起来：“呵呵，那我们开始吧……”她的嘴唇马上凑了上来。 开始什么？我赶紧接住她的嘴唇，只是轻轻吻了一下。 没想到李雅芩一下变得十分热烈，她用力亲吸着我的舌头，含到口里轻轻咬着。我确定她就是要我“同意”的这句话，这样就可以告诉小表妹，开始寻亲行动。 不管是不是吧，我已被李雅芩亲的振作起来，一边和她的舌头绞合着，一边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我靠！里面确实什么也没穿，身子柔软而光滑。 李雅芩很自然也很主动地侧过身体，让我的手放在她豪放的胸部上。我们亲吻，我们抚摸，开始陶醉，开始迷乱，激情涌上来时，两人都疯狂地扒去对方最后一点遮羞布，扭作了一团…… 这天晚上，我们谈得很晚，都是有关对黄莉华家乡的想象和探索。 这天夜里，不知怎么我竟然醒来两次，却听见李雅芩在甜睡中说着梦话，咕噜着虽然听不太清，但好象都与寻找黄莉华家乡和亲人有关。她这是怎么那？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半个月后，小表妹经过改名的小说《一个遗女的命运》正式出版，她把小说分别寄给了我、李雅芩和黄莉华的大哥，还有刘肖华和张欣艳他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透露真实身世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黄莉华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是我岳父家的女皇全权委托李雅芩，把真情告诉女儿的。小表妹在寄书时，也特意多寄了一本给她表姐，请她转交黄莉华。 李雅芩是把黄莉华约到自己家里见面的，后来她俩都把见面的经过向我作了“汇报”。 李雅芩告诉我，那天晚上她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把黄莉华单独约到家里。几天前，她就从我这要走了黄莉华亲生父母的遗书和相片。 黄莉华来到李家时，李雅芩已做好了那种只会煮的四样炒菜，但没有能补身子的乌鱼汤。两个女人在一起，不需要什么补品，而且，她又不会杀鱼，也没有心情去做。 进了门，黄莉华一付高高兴兴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奇怪，一坐下就提了好几个问题：“芩芩，今天有什么好事，怎么把我约到家里来？你爸呢？怎么没请阿熊和旅行社的人？” “华姐，快吃菜，不然凉了，我不会炒菜，都是水煮的，你将就点尝尝吧。”热情的李雅芩在黄莉华面前，总算自知之明，承认自己做菜很没有水平。她倒上饮料，只管催黄莉华吃菜，并没马上回答她的提问。 也不客气的黄莉华，拣了一筷子韭黄煮蛋放进嘴里，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大口吃了起来：“哎，蛮好的，以后炒这种菜不要放水就行。” “呵呵，华姐，你看我管这么久的酒楼，却不会做菜，真是难为情，你再偿偿这个。”李雅芩又把两只清水大虾放进黄莉华碗里。 “我自己来，你也吃啊……怎么样，芩芩，是不是有关我身体的事？你说吧，我会正确对待。”胡乱猜测的黄莉华，忍不住还在问着。 “不是，你的身体没问题，是小妹的书发表了。”说着，李雅芩站起身，从卧室里拿来两本小说，把一本递过去。 兴奋的黄莉华接过小说，看着封面上《一个遗女的命运》的标题，有点惊讶。她急忙翻开封面，第一页上写着几行清晰的钢笔草书。 “人的一身是短暂的，人的一身也是宝贵的，我们不仅要珍爱生命，更应该记住生你养你的父母。因为有了他们，才有我们的今天。所以，不管我们的父母出生是贫寒，还是富贵，他们永远是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心中，他们是永恒的。 华姐，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也为了使你不忘过去，我写了这部小说，如果能激励你的话，那我会感到欣慰的。 尊敬你爱你的小表妹” 看完小表妹的赠言，黄莉华似乎理解又不解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雅芩。 表情凝重的李雅芩，只简单对她说：“华姐，你已看过小说的第一章，第二章和第三章是有关你的真实身世，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 小餐厅里一下变得十分安静，更加惊讶的黄莉华，把书快速翻到第二章上，认真看了起来。 黄莉华静静翻着书，李雅芩也静静看着她等待着。虽然李雅芩不吭一声，脸上却充满了同情和自信的表情。 小表妹的小说我是在旅行社看完的，感触很深。小说第二章上半部分，勾画出黄莉华亲生父母如何南下谋生，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厦门，象乞丐一样，到处走街串村，沿途吆喝，用自己的手艺换来微薄收入。异地他乡，风雨飘摇，他们遇到过冷眼，也遭遇过欺辱，但更多的是好心人的同情和接济。 这对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夫妇，艰难的走乡行艺，一村又一村，一年又一年，梦想着能够用积辗起来的钱，过上富裕生活。 虽然梦想中的富裕生活不知道哪天能盼来，但终于有一天，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在艰难中降临了。而正当夫妻俩沉醉在幸福之中时，可怕的疾病突然袭来，年轻的夫妻在拚命挣扎中倒下了，他们走完非常短暂并没有富裕起来，贫穷如洗的一生，留下的，是一个还在襁褓中，想让她过上幸福生活的女儿。 所谓是勾画出来的，我想，这是因为不管是小表妹，还是黄莉华的养父母，都不知道黄莉华亲生父母的家景背景，不清楚他们从哪里来（只知道是从河南省来），什么时候离开了家乡。所以，这部分是经过小表妹构思，艺术加工后，刻画出一对外出讨生的河南籍年轻夫妇，他们和许多在农村无法生活的农民一样，无奈之中盲目地往听说还比较富裕的南方迁移。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当年黄莉华的亲生父母辛辛苦苦沿途做工，到头来仍然非常贫穷。 黄莉华马上要看的第三部分，详细描述了黄莉华亲生父母临终前，把宝贝女儿托付给好心人，希望她活下去的经过。而这一切，黄莉华的养父母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小表妹凭着丰富的想象力，又结合黄家和当时村庄中还健在的老人提供的真实情况，汇编成一个很感人很生动的故事。所以我认为，小表妹并不是盲目的瞎编，故事情节不仅很有哲理性，而且完全符合历史事实，这个香港姑娘，起码花费了不少心血，翻阅大量内地的历史资料。 至于说这部小说到底如何生动，如果现在看到厦门工地上那些搭棚筑灶生活的农民工，而你又知道他们是因为家景贫寒，迫于生活才靠出卖劳力，换取微薄的收入，你就会有所感受。 看完第二章，已是满脸泪水的黄莉华，抬起头半信半疑看着李雅芩。 李雅芩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帮她把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部分，黄莉华又认真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李雅芩特意用书签夹着的，正是第三章有关年轻夫妻临终前托付女孩的那部分，专门描写了身患重病的黄莉华亲生父母，为了襁褓之中的女儿，无奈下乘傍晚村道安静之时，暗地里把亲身骨肉托付给黄家，自己忍受着疾病煎熬，悄然离去。大哥放学时发现了弃婴，黄老太太毅然决定收养婴儿，并追寻黄莉华的亲生父母，却发现他们已离开了人世。 等看完这一段，黄莉华用手帕擦着眼泪，禁不住问道：“芩芩，这……这是真是的吗？我爸妈不是我的亲……亲生父母？” “是的，华姐，这是真的，你亲生父母已经过世了。”李雅芩也拿起手帕，一边擦着泪，一边从她那部小说里，抽出黄莉华父母的遗书和相片，显得很平静地用双手递过去：“这是你大哥拿来的，是你亲生父母临终前留下的。” 黄莉华楞楞地看着李雅芩，有点害怕的样子，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颤抖着手把遗书和相片接了过来。 阅读着遗书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黄莉华的泪水就象泉水一样，再也止不住，毫无阻挡直泻而下。等看到相片上亲生父母时，黄莉华忽然大叫一声：“爸妈，你们……你们好苦啊……呜呜……” 这时，看着伏在餐桌上抱头痛哭的黄莉华，好象一下子大了几岁的李雅芩，却没有去劝慰。她默默看着比她大好几岁的黄莉华，也在流着泪，却好象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痛苦中的决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在这一刻，两个年轻痛苦的女人，命运好象把她们拴在了一块，悲痛、绝望、难过、怜悯混杂在一起，一个浩声痛哭，一个默默流泪。 黄莉华悲痛交加，心都碎了，她已经清楚书中那对艰难求生，悲惨离开人世的年轻父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而养育那个遗女的父母，正是她现在的父母亲。 人的出生无法选择，命运带给每个人的也不尽相同，但人类是伟大的，人们从来都会互相照顾，相互关爱，人世间充满了温情，她不光带给人类温暖，而且能够改变人的命运。虽然，黄莉华的亲生父母那时很穷、很苦、很破落，生活很悲惨，但他们热爱自己的女儿，临终时仍然要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成长成人。而现在她的养父母那时也很苦、很困难，但他们在艰难之中，从来没有放弃，象对待自己亲生骨肉一样，把一个遗女培养成人。 两个女人哭泣着，过了好一阵子，李雅芩才说道：“华姐，不要哭，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痛哭之中的黄莉华，擦着泪惊异地看着比她小好几岁的李雅芩，不解地问道：“为……为什么？芩芩，他们太苦了，为了我，他们……” “华姐，你父母悲惨的遭遇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李雅芩提起茶壶往黄莉华杯里倒了一些茶，继续说：“华姐，你应该明白，就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要更加热爱养育你的父母和哥哥。他们为了使你幸福，就象对待自己亲生女儿和妹妹一样，付出了许多，而你如果仍然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就应该热爱他们，这样才对得起你的亲生父母。我想，他们临终时不仅希望你长大成人，也希望你会这样做。” 这是当时李雅芩在办公室试探时，黄莉华说过的一番话。可现在真正落到了她身上，生身父母和养父母到底不一样，如何界别，谈何容易。 听了这些话，黄莉华一边点头，一边擦着泪说：“芩芩，我的亲生父母真苦，爸爸妈妈和哥哥又这样痛我，我……我只是心里难受，也很感激他们，我知道应该好好报答他们。” “不！不光要报答，还应该永远热爱他们。”两个年轻女人拿着同样的小说，李雅芩却激励着姐姐：“华姐，小妹的书你回去慢慢看，她把真实情况写出来，就是要使大家不忘过去，面对现实，使人间有更多的关爱。” “芩芩，你放心，他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和哥哥！我会好好读小妹的小说，也会认真对待，你放心，我会做好的。”黄莉华变得坚定起来。 “……” 这天晚上，两姐妹一直谈到晚上十一点多钟，黄莉华也留在李雅芩家里过夜，但她打电话告诉了我。 李雅芩说的没错，黄莉华会理解，也会正确对待的。我心里也希望黄莉华能够闯过这一关，正确对待所要到来的一切。 回到家，黄莉华没有了欢笑，好象显得郁郁衷衷，情绪也有点恍恍惚惚，整个人沉闷着，对我，对女儿，对我母亲，虽然她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但那是一种痛苦的笑。每天晚上，黄莉华都在认真阅读小表妹的小说。 这部《一个遗女的命运》的小说，在别人阅读起来就已经很感动了，更何况是主人翁黄莉华本人。她经常一边读着一边流泪，还不时拿出父母的相片呆呆看着，激动、惊讶、痛苦、矛盾百感交加，情绪到了最低点，也显得特别激动，我都有点不忍心让她继续看下去。 但这不行，这几天里，虽然我的思想斗争也十分激烈，我还是很照顾地尽量不去打扰黄莉华，下班回来由我去招呼女儿学习，和我母亲谈话也是小声小气的，我想让她把工作之余的精力，全部放在阅读小说和思考上。 虽然，我对李雅芩的话还有点半信半疑，但也没办法。黄莉华到底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只能等她读完小说再说…… “阿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亲生父母的事？”这天，黄莉华终于看完了小说，夜里很晚了却叫醒了我。 “噢，还没睡啊。”我坐起身，睡意一下全没了，靠在黄莉华身边，察言观色后才说：“在你生病时知道的，当时怕影响你治疗，所以没敢告诉你。” 黄莉华看了我一眼，并没责怪的意思。她把头靠在我肩上，若有所思，但坚定地说：“阿熊，小说我看完了，也想好了，芩芩说的对，我应该更加热爱爸爸妈妈。” 我舒了一口气，拉过她的一只手，轻轻拍着：“是啊，当时我知道这件事也很震惊，不仅是因为你亲生父母太苦太惨，而且你现在的爸爸妈妈对你太好了。很难想象，有两个儿子的农村家庭，会对你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这么好，在‘有子就是福’重男轻女的闽南，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高尚情操问题，而是一种真情，我确实很感动。” “是啊，不管是我还是在外人看来，如果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 “说的对，阿华，当时你的病情十分危急，爸爸妈妈怕失去你，才不得不把真情告诉我，你能理解吧？” 黄莉华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会的，他们为了我什么都可以献出来，我能说什么。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我知道怎样做。” 听了这些话，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说阅读完了，黄莉华终于有了正确的认识。虽然这一段时间好象很长很长，但这一段时间，却是黄莉华有生以来最艰难、最重要的时刻，她总算又挺过了一关。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永远是黄家的女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黄莉华阅读完小说的那个周末，她特意要我盘算着买些东西，准备和我一块去女皇家。 星期六这天的天气比较阴沉，人的心情也象天气一样显得很沉闷。我先到菜市场买了许多岳父母和哥哥们喜欢吃的螃蟹鱼虾等海产品，然后又和黄莉华开车到超市，挑选了好些热带水果和营养品后，直奔胡里大道。 进了黄家大门，家里还和过去一样，什么也没有变，所不同的是，老岳母不时投来那种担心的眼光，胆怯而期待地望着黄莉华。老岳父和哥哥嫂子们，也一个个神情复杂，心情显得沉重而焦虑。 我理解，这个善良的家庭，因为黄莉华知道了自己真实的出生而造成骚动，大家都为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小妹）的归来，心神不宁，每个人的心都紧紧扣在她身上，他们足足等待了一个多星期。 简单打过招呼，放好东西后，在大厅里谁也没想到，黄莉华突然跪倒在岳母面前，拉着老太太的手抽咽着说：“妈、爸，大哥、二哥，我都知道了……你们永远是我的爸爸妈妈，永远是我的亲哥哥，我是你们的女儿，是小妹啊！呜呜……”她一头扑进老太太怀里。 还楞在那儿的老岳母，这才缓过劲来，一把将黄莉华紧紧搂在怀里，老泪也流了出来：“阿花啊……我的好女儿……” 这时，岳父和两个哥哥也都回过神来，嘴里喊着：“花啊”、“阿花”都拥了过去，跪在地上，用手拉着拥住黄莉华，嚎声大哭。 站在边上的两个嫂子，嘴里不断唤着小妹，淌着激动的泪水，也哭出声来。 我惊讶地站在那儿，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人，不时用手擦一下止不住的泪水。 这太突然了，黄莉华直到进入黄家大门，也没告诉我她要如何认她的养父母和哥哥嫂子？更不知道她的养父母和哥哥嫂子们会怎样看待她？在这个时刻，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到眼前让人激动使人催泪的一幕，家里那位年轻的小保姆，用手捂住脸面，边抽咽边擦着泪水跑进厨房。她虽然听说过，但她永远不知道，也没看见过这一家人过去的故事，可她非常激动，非常感动！ 这一刻，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虽然那么突然，又那么简单，却把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汇聚成真正的亲情；把遗女对养父母和哥哥嫂子们的感激之情，迸发成对家人的呼喊；把父母与女儿、哥哥与妹妹的真情爱意完全流露出来，是那样的感人，那样的扣人心泫！ 这一幕，谁看了谁都会激动，谁看了谁都会流泪。养育了近三十年，无微不至地关怀，使一个失去亲生父母的遗婴，一个襁褓中的孤儿，培育成一个有工作有地位，有家有女，会向父母撒娇能对哥哥生气，自己都感到骄傲，受人尊敬的都市女性。 这一幕，使亲人们激动，使他人感动，也使人难忘。多少个日日夜夜，为了这个无家可归，病入膏琓的遗女，不是亲人似亲人的一家人，牵肠挂肚，昼夜难眠，不惜任何代价，奋力抢救。当这个唯一不是亲人的家庭成员获救时，全家人又是那样欢天喜地，高兴万分，为她想好了并安排好了今后的一切。 他们确实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但却是亲如手足的一家人！ 而这一切，女儿并没有忘记，她不光感激他们的养育之恩，更是会加倍的去热爱他们。她仍然是爸爸妈妈宝贝的女儿，仍然是哥哥嫂子们痛爱的小妹！ …… 激动过后，黄莉华仍然坐在女皇身边，动情地说：“妈、爸，我没有更多的话说，也无法表达，但我想好了，今后要一辈子守着你们。” 老太太擦了一把泪，痛爱地说：“免（不用的意思）啦，免啦，阿花啊，律（你的意思）是琅（我们的意思）黄家的人，律好我就快乐（高兴的意思）。” 又是端茶又是递毛巾的老岳父，也心痛的说：“花啊，看你最近都瘦了，不要多想，你永远是黄家的人，爸妈和大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平时显得很沉着也很威严的大哥，这时也擦着眼睛，不无关爱地说：“阿花，不要说这些，也不用你表达什么，只要你高兴、幸福，我们都会高兴的。” 是的，打从我认识黄莉华和她谈恋爱时起，就感受到这家人对小妹的关心和爱护。当小妹大学毕业时，他们为她安排好了工作。当小妹和我谈对象要结婚时，他们又为她操办好一切，那时大哥代表全家表示，这幢价值两百来万的豪宅今后就是黄莉华的资产时，我并没觉得奇怪，只是认为发达起来的大哥财大气粗而已，所以当时还有一种被鄙视的感觉。后来知道黄莉华的真实身世时，才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也才真正体会到黄家人那种真诚的心意，他们确实是把黄莉华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亲妹妹。 更有甚者，当黄莉华病重处于危急之中时，全家人没有一个想放弃的。而当黄莉华病愈时，全家人不仅兴高采烈，而且更加无微不至地关心，因为在他们心目中，黄莉华就是黄家的人。 今天看到的一切，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也无法用美丽的词汇来描绘，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感动！ 正当全家人都在安慰黄莉华时，十分激动的黄莉华，忽然坚定地说出她考虑很久的问题：“爸妈、大哥，芩芩说她香港的表妹要帮我寻找家乡，我不叫她找了。” 老太太却坚定地说：“不行，不行！阿花啊，一定抹去（要去的意思）找，琅也要帮你找！” 真是了不起，老太太确实很开放，非常伟大！我心里悠然起敬。 大哥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阿花，那个香港女孩确实不错，小说写的非常好，这点你放心，也不用你操心，现在大哥做生意关系很多，会想办法设法找到你老家的。” 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温馨家庭的黄莉华，竟然激动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们七嘴八舌，称赞香港的小表妹，都表示一定要找到她的家乡和在世亲人，黄莉华又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这不仅是激动，而是那种象亲人一样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中午，全家人还象过去一样，高高兴兴在一起吃饭。岳父岳母和哥哥嫂子们还象以前一样，不断往黄莉华碗里拣着菜，大家还是那样问长问短，甚至更感亲切。只是孩子们都没叫来，虽然临走时小鹭葭把嘴翘得老高很不高兴，但只好委屈她这一次了，大家都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大人流泪。 第一百二十二章 深情悼念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下午，由女皇亲自带领，全家人开车前往天马山公墓。 这是厦门改革开放后，在离市区比较远的地方，据说也是风水非常好的位置上，修建起来的大型公墓区。这个建造在山坡上的陵园，依山望海，视野开扩，距离公路虽然还有一段路，但背后却有高高的山峰和茂密的树林陪伴，先人们在这里既安静，又可以眺望大海和城市，而且很方便家人们前来拜祭。 十几年前特区扩大时，当年安葬黄莉华亲身父母的坟地，被扩展成市区范围，老太太就把黄莉华身生母亲的遗骸迁移到此，但仍然是以两位亡灵的名义，修建了墓碑，并且年年都为他们扫墓，真是难为她老人家。 进入庄严的墓区，全家人相随着很自然地排成队。我抱着鲜花，挽着黄莉华走在前面。岳父岳母指着道路，走在我俩身后。哥哥嫂子们有的提着祭物，有的怀抱鲜花，都默默地跟在后面。 没有音乐，没有话语，大家默默地走着。上到墓区上方的中央，在一处墓碑前，老太太叫我们停下来，指着那些用精雕花岗岩修筑的，带有浮雕的墓碑，沉痛地说：“花啊，就是纪达（这里的意思）。” 这是一片比较豪华的双葬墓，每个相同的葬墓两边，精雕的花岗岩柱子挺挺而立，隔着一小块平地就是有点带龟状的墓座，墓座前面有两层基石，可以摆放香炉、祭品和鲜花，上方是两立将近一米高，刻有浮雕的花岗岩墓碑，正面被打磨的非常光洁，刻有用红漆勾绘的先人姓名，十分显眼，碑面上方留有帖放先人遗像的位置。 老人领我们走到第二排葬墓的中间，在一处十分整洁的葬墓前停了下来。这个葬墓和两边的葬墓一样，只是两个墓碑上都没有遗像，也没有先人全称的真实姓名。一个墓碑上写着：“保平先生之墓”和X年X月X日的日期，另一个墓碑上写着：“保平爱妻之墓”和相同的日期，这就是黄莉华亲生父母安息的地方。 看着自己亲生父母的陵墓，黄莉华深深望了一眼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们，好象是感激，也好象是惊讶。是啊，对她来说这个价格不菲的葬墓，是不能用金钱计算的，这是何等的珍贵，又是何等的让人起敬。 黄莉华和我默默地给她亲生父母上了香，敬上祭品，摆上鲜花，然后又认认真真鞠躬致意。随后，又按照闽南地方风俗，跪坐在墓基的一边。 大哥搀扶着母亲，敬上一束代表全家人心意的鲜花，然后从老人开始，到哥哥嫂子们，都恭恭敬敬向黄莉华亲身父母鞠躬。随后，严肃认真的岳父和二哥一起，默默烧着带来的闽南人喜欢敬仰先人的纸钱。 当一切礼仪完成，我站起身准备搀扶起显得悲伤的黄莉华时，她站起身却又忽然跪倒在地，用双膝移动着来到墓前，抱住墓碑放声痛哭：“妈啊，爸啊，女儿来了……呜呜……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的女儿来啦！你们……你们好苦啊……” 是啊，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还没认清自己父母的容貌，还没熟悉自己父母的声音，就永远地失去了他们。而他们走的是那样的匆忙，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悲惨，这么年轻就早早离开了人世，谁见了都会感到心痛，谁知道了都会感到惋惜。 世上任何人都是父母生的，不管他们家庭背景如何，是富贵还是贫穷，父母永远就是父母，对孩子永远是无私的，他们造就了每一个人。 我知道，在这个修缮得很好的坟墓前，黄莉华能够体会到亲生父母当年求生的艰辛，能够体验到当时亲生父母对襁褓之中的她给予的关爱，也能够感受到重病在身的亲生父母绝望中的痛苦，更能听到亲生父母临别前的呼唤和对她的期望。 “妈啊，爸啊，你们快看看女儿吧，女儿……女儿长大了，女儿来……来看你们啦……”对着长眠地下的亲生父母，悲痛万分的黄莉华哭泣着、呼喊着。 站在一旁的岳父岳母和哥哥嫂子们，无不都在流泪，大家都没上前相劝，虽然心里十分悲伤，但他们都想让黄莉华尽情地施放一下。爹妈的心女儿的身，他们永远是亲生骨肉。 旷广的公墓陵园里一片寂静，一排排墓碑默默竖立在那里，很久很久，只听到黄莉华痛苦的哭泣。 也是过了很久很久，擦完泪的黄莉华给亲生父母重重磕了三个头，满意而幸福地说：“妈，爸，你们安息吧。我现在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们都想着你们，他们待我很好，让我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们告诉我你们的故事，我是你们的女儿，也是他们的女儿和小妹。爸，妈，你们可以放心，可以安息了！” 这一刻间，就好象听到了先人们满意的话语，使我感受到人生的宝贵。 也在这一刻间，让我想起了那首“感恩的心”著名歌曲，我相信这时的黄莉华，并没把自己的思想仅仅停留在对亲生父母痛苦的悼念之中，她一定会怀着感恩的心，感谢亲生父母让她降临到美好的人间，感激养育她的爸爸妈妈把她培养成人。 人世间是坎坷艰辛的，虽然，黄莉华的亲生父母没能过上一天好日子，对我和黄莉华来说，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更不清楚他们那时将要漂泊到哪里去，但我们知道，他们一直是想过上好日子。 现在，当黄莉华的亲生父母，看见宝贝的女儿在黄家人关爱照顾下，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临终时的愿望得以实现，九泉之下，一定会安心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的愿望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傍晚回来，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吃晚饭，和女儿说笑，和我妈聊天谈家务，辅导小鹭霞做作业，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不管怎样，现在还不是时候把那些伤心的事告诉女儿，她到底还小。 今天算是个特殊的日子，到了全家人休息时，我破例没有上网，早早上了床。洗了澡的黄莉华又打开卧室的日光打，但她并不是要做那种事，而是拿出亲身父母的遗书和那张非常珍贵的全家福，认真看着。这份遗书和那张相片，黄莉华拿到手后不知道看过多少回，而且每次看，每次都流泪，今晚也是一样。 看着那张唯一能证实自己亲身父母身份的相片，流着泪的黄莉华说：“阿熊，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父母是怎样痛苦地度过一生，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太艰难了。” 我坐在床上拥住她，帮她擦去脸上的泪，心里也有同感：“是啊，为了生活，他们离乡背井，风行夜露，不知吃了多少苦，经受多少艰难，忍受过多少欺辱，到头来却客死他乡。” “也许他们当时是被迫的，不然谁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我想，我的老家一定很苦很穷。”黄莉华沉思着，好象在想象当时的苦难。 我安慰道：“这我知道，你父母连生病都没钱医治，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如果是在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哎，遗憾的是我父母没能看到我今天这么幸福，他们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所以我说，一定要找到你的家乡，如果还有亲人在，要好好对待他们，也好让你父母安心。当年他们不远千里外出谋生，不就是为了后代有个好的环境，幸福生活吗。” 这时，黄莉华脸上却现出矛盾的表情，问道：“阿熊，芩芩也说要找到家乡和亲人，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找自己的家乡，寻找其他亲人呢？” “当然应该！”我态度很坚定，拿起遗书，指着课本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说：“你没看见，遗书最后不是写着：‘……以后你们看，告她是谁’吗，我想，回老家找亲人应该是你父母最后的愿望，你应该完成他们的心愿。” “哦，是这样理解吗？”黄莉华好象自言自语似的，接过遗书看着，又说道：“芩芩也是这么说的，可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又是李雅芩说的，真搞不懂李雅芩为什么这么关心黄莉华寻找家乡和亲人的事，但我还是开导着：“既然阿芩也这样理解，那你就应该按父母的遗愿去做。” “可我总觉得对不起爸爸妈妈和哥哥，他们对我太好了。”黄莉华还是很矛盾的样子。 我安慰道：“阿华啊，爸爸妈妈也说过要去找，世上还是好人多，他们既然能告诉你亲生父母的情况，也一定会赞成你回老家找亲人的。” “阿熊，那你呢？” “我绝对赞成，而且已经采取了行动。” “真的吗？你都做了些什么？”高兴起来的黄莉华，把身子挺了挺转身看着我，睡衣的领口敞开，里面居然没带胸罩，一只**都暴了出来。 “我早在网上发布消息，向河南各市民政部门发出寻人启示。”我胸有成竹，眼睛却不由地盯着那只显得膨胀的**，但我知道今晚不是时候。 我已打定主意，不管有多么困难，都要想方设法寻找黄莉华的家乡，他们到底是她的亲生父母，虽然是过去的事情，毕竟这是事实。 如果黄莉华为了顾全养父母全家人的面子，不去寻找，而她连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亲生父母过去又怎样生活的？老家是否还有亲人？爷爷奶奶是不是还健在？等等这些没搞清楚，长久下去，这些未知数一定会停留在黄莉华脑海中，会一辈子折磨她。 地球上人是最有感情的高级动物，黄家千辛万苦养育了黄莉华，她永远不会忘记，也会一辈子感恩不尽。但不管怎样，她也是亲生父母生的，骨肉情难予割舍。 上世纪那两次残酷的世界大战，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战争成了孤儿，战后的和平年代，许多人不远万里，甚至飘洋过海，到异国他乡寻找亲人，有的甚至花费几年几十年的时间，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寻找到家乡和亲人。 就拿台湾来说，我们旅行社去年就曾经接待过一个国民党老兵大陆探访团，去湖南探亲途经厦门，这些老人和我们提起自己的家乡和亲人，都非常激动，有的老人已多次回过大陆，可他们永远惦记着自己的家乡。在去金门的码头上，老人们和特地从老家赶来送行的亲戚们，千言万语，泪流满面，依依不舍，不管台湾海峡有多宽，不论生活在何种社会，亲情永远不能割舍。 何况，黄莉华并不是战争孤儿，而且我们起码知道她的老家在河南省，就在国内，寻找起来总不会比那些人更困难吧。 看我沉思的样子，黄莉华为难地对我说：“阿熊，可我的父母并没留下多少有用的东西，仅仅知道在河南省而已，具体在什么地区，没能留下任何可参考的东西，怎么寻找啊？” 我抓着头皮，笑道：“这……我已把你父亲的名字发出去了。” 是啊，其实我也知道比较困难，有名无姓，河南省叫“保平”的人有得是，我心里根本没底。何况她父母离家外出谋生已事隔三十来年，这期间又从文革的动乱，到现在的改革开放，全国各地发生了巨大变化，甚至有可能变动迁移都说不准。 黄莉华看着我，已注意到我不断往她胸部上溜的眼光，脸红了起来，轻轻说：“就凭简单的名字，没那么容易。不过阿熊，我还是很感谢你。” “感谢什么，还没一点消息呢。”我嘴里说着，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能这样想，这么关心我，还准备这样做，我当然高兴。” “应该的，你是我老婆吗，我当然要关心你，帮助你。”对待黄莉华的事情我从来都很认真，只是这话说的有点暧昧，使人感到浑身热燥。 靠在我怀里的黄莉华，却抬头望了我一眼，向我温柔地一笑，伸出胳臂揽住我的脖子，轻声说：“熊，我知道你关心我，爱我，除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外，就是你对我最好，还有芩芩……” 怎么又是芩芩，我心里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有多困难，一定要找到黄莉华的家乡，了结她亲生父母最后的愿望。 没想到，偎在我怀里的黄莉华在我耳边小声说道：“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来吗，我喜欢，你是我真正的依靠…….” 原来是这样，失去亲人的人，一定会把现在的亲人看得更亲，也更加爱，我立马振作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人消息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过了几天，正当我全力以赴在网上到处查找，询问河南省各地民政部门寻人结果时，美女编辑打来电话。 “姐夫，告诉你一个惊人消息，寻找华姐亲人已有了初步结果。”电话里，小表妹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有些不相信：“喂！大编辑，说来听听。” “怎么，你不相信？”小表妹倒很认真，笑笑地对我说：“河南省信阳市侨办已经给我回涵了，他们看我传过去的照片，查找了所属各县市历史档案资料，确定在河南、湖北和安徽三省交汇处，就个叫XX县的长褚园乡，曾经有过这两个人。姐夫，现在他们初步让定，华姐的父亲叫付保平，母亲叫刘美凤。” 原来这丫头是通过内地侨联部门查找的，在这方面他们确实比较有经验，改革开放以来，侨联已经为海内外不少华人华侨找到过亲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吗？ 看来，这消息确实很惊人，我不无激动地说：“大编辑，怎么会是‘初步结果’呢，这不是有了结果了吗？” “哈哈，姐夫，那你就不知道了，这些资料只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结婚和离乡档案，片片断断的。而且，快三十年的改革开放，撤社建乡，又是山区，现在那里变化很大，寻找起来比较困难，何况中国叫保平的人多得很，传过去的相片也很模糊，现在他们正继续查寻核实。” 也是的，要查找快三十年的事情，确实不容易，这消息变得又不那么惊人了。 不过我还是问道：“有这样的消息也不错，你的动作还挺快得吗，我说小妹，这么买力是不是有人委托你了啊？” “才不是呢，是……是我自己想要做的。怎么那，帮你太太找家乡的亲人，还不高兴？”美女编辑吞吞吐吐的，竟然责怪起我来。 “我没有不高兴啊，呵呵，只不过问问而已。” “就是吗，我还以为……好了，我还会继续下去的。” “那好，就辛苦你了。” 这时，我头脑里不断展现出黄莉华家乡的情景。按照小表妹的说法，那个三省交汇处的地方应该是大别山区，山大地薄，气候不是很好，历史上就是个很穷的地方，难怪她的父母要离乡背井，外出谋生。 小表妹告诉我，她在厦门时曾经拜访过黄莉华的爸爸妈妈，后来又通过他们一家人帮助，采访了当时村里一些还健在的老人，特别是那位收留过黄莉华亲生父母的房东，了解到黄莉华的亲生父母亲确实是河南信阳人，先后在厦门待了两年。 后来小表妹回到香港后，就开始在香港寻找可以帮忙的慈善机构，想委托他们帮忙寻找。我多少知道点，在香港这些并不是大问题，当年很多台湾同胞，就是通过一些慈善机构和半官方的服务部门，寻找到在大陆分离失散几十年的亲人。而且，国内的政府部门，只要一听说是境外机构的咨询，一般都会很认真去查找，国情就是如此。 不过那时，小表妹还没毕业，正在撰写她的毕业论文，又没有这方面经验，因此不可能用很多的精力把寻访工作落实下去，后来我们又去香港后，她才突然又认真起来，查访速度也快了。就是那次，小表妹曾叫我把那份遗书和相片悄悄带到香港，输进了电脑，当时我还以为她要当作小说的参考资料呢。所以现在想来，当时小表妹一定要亲自去机场为黄莉华送行，是因为她不光想了解黄莉华的内心世界，写好那部小说，而且更是在查寻有关线索，她已开始帮助黄莉华寻找家乡和亲人。 在电话里小表妹还告诉我，到报社后她一边工作，一边写书，一边寻找黄莉华的亲人。报社主编知道这件事后，也非常热心，他曾经有过多次在内地寻人的经验，所以就以报社的名义，帮助她联系了信阳市侨联信访办，到现在半年多时间，终于有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小表妹最后解释道：“姐夫，信阳侨办是通过查找历史存档的结婚登记资料和外出逃荒的记载，确认了华姐亲生父母的姓名和身份。但由于后来撤社建乡，人口有了很大变迁，加上当时根本没有建立身份证制度，连公安局都没留下多少历史资料，所以，黄莉华老家现在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没有亲人？等等这些，还要通过一段时间查访，才能最终落实。” 谢天谢地，总算有了进展，我重新确认这测消息确实非常惊人，而且是突破性的，起码现在知道了黄莉华亲生父母的真实姓名，搞清楚了她老家的大体位置，所以我相信，过不了多少时间，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我不得不对这个美女编辑刮目相看，她做出的一些事，还真使人意料不到。 正当我拿着电话沉静在激动之中时，头脑里忽然闪过小表妹和李雅芩在网上搏客的事，好象与之有关，禁不住问道：“小妹，你还上网搏客吗？阿芩还发表她的日记吗？” 小表妹一听，大惊小呼道：“哇塞！不会吧，我姐都让你看了？姐夫，我姐是真心爱你的，你可要知足嗷！” 真是的，才多大的丫头，就说起我的情外情来，搞得我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哪有不知足啦？我……我知道怎么办……好了，不说这些，好象你和你姐在搞什么计划吧？” 没想到小表妹却又给了我一个意外：“是啊，过两天我要到厦门来，这就是我们的行动计划。” “什么！来厦门是你的‘行动计划’？”我根本不相信，河南已有了初步结果，不到那里去查，来厦门干什么？ “是啊。”小表妹听我惊讶的样子，却假着嗓子柔声柔气地说：“雄，不会在想我了吧！哈哈……” 我听了一楞：“去！小丫头，谁……谁想你啦？我是在想……哎，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来吧，到时我们见面再聊。” 哎，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想这个看上去无忧无虑的丫头。她漂漂亮亮，大大列列的，跟她妈一样，还老是为别人着想。 正当我准备结束这个电话长谈时，小表妹很认真地向我交代：“姐夫，说好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太太，除了我姐外，也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说。” “为什么？又不是什么坏消息。” “不为什么，消息只是初步的，还没得到最终核实，等搞准确了再说也不晚。” “嗷……好吧。”她说得蛮在理，我只好暂时对黄莉华守口如瓶了。 两天后，小表妹果真飞到了厦门。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行动计划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突然来到厦门的小表妹，搞不清她为什么不住到表姐家，却别开生面单独入住了宾馆。看她这么骚包的样子，好象参加工作钱多得没地方花似的，或许是香港报社跟我们内地一样，也有很高的出差补贴吧？ 下午下班前，小表妹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房间号码，叫我晚上带上黄莉华父母的遗书和相片，到她入住的“滨海之星”宾馆去，她想单独和我见面。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挺纳闷。这个很有文化修养，也很漂亮很性感的香港丫头，居然想和我这个发迹起来的内地旅行社小老板单独约会不成？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 小表妹入住的这家宾馆座落在莲前大道上，靠近临海的国际会展中心，并没有什么名气。旅行社的人当然都知道这家宾馆，虽然是新建的，但挡次并不高，是一家以接待散客为主没挂星的经济型社会饭店。不过听说入住率蛮高，搞不清他们用了什么高招。 下班后我到旅行社边上的小酒楼，随便吃了一盘炒米粉。连炒米粉和那碗赠送的鱼丸汤吃完了，天刚好黑下来，我开着车来到“滨海之星”，端着有些不安又些好奇的心情，上到七楼的706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间门竟然开着一道小小的缝隙，是半掩着的。我有些惊讶，这丫头竟然连房门都留好了，真有点象电视剧里男女私下约会一样。 站在门前我犹豫了一下，就象心怀鬼胎，鬼鬼祟祟的傻小子，缩头缩脑往十分安静的走廊两头看了看，然后才轻轻敲了一下门，也没等里面答话，推门就钻了进去，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进门后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很大但还算漂亮的套房，卧室、客厅和卫生间都很配套，四面墙壁洁白发亮，地板是贴木的，显得朴实大方。 抬头望去，客厅中间带着艺术造型的卧室门里，在夜光照耀下显得十分柔和，一张大床顺得整整齐齐，隐隐看见上面随便放着几件红红蓝蓝很诱人的短裤胸衣，就象女孩的闺房，带着那种使男人想入非非的神秘色彩，我的心禁不住“嘭嘭”乱跳。 客厅里日光灯已打开，明亮的灯光下使得不大的房间显得十分宽敞，厅里只摆着一套木制沙发和一付桌椅，墙上一架已打开的壁挂式彩电，正小声播放着文艺表演。而屋顶的正中央，一顶吊扇毫无声息缓缓转着，有如步入自家的客厅，我身上原有的一点汗就象被自然风吹着，顿时散去，有一种十分爽快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现在国际上流行这种不带空调的经济型饭店，但第一次进入，确实觉得这里空间环境很不错，空气清新，方便舒适，不象那些带星的完全封闭的大酒店，憋的要命，完全有种在家里很自然的感觉，难怪住宿率会这么高，住在这里既省钱又舒服，而且十分方便。 当我进房时，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着牛仔裤的小表妹，正坐在书桌前，一本正经在手提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见我进来，小表妹只抬头对我笑了笑：“姐夫，你来啦。” “哦。”我点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但看小表妹，她人模人样，不紧不慢正认真在电脑上处理着什么，就象在报社工作的大编辑一样。 我好奇地走到小表妹跟前，她却很自然地把手提电脑关上，向我招呼道：“姐夫，快坐。” 看着小表妹关上了电脑，我有点奇怪，不过正好来得及看清视屏上最后一行字：“姐，雄来了，按计划行事。”都飞到厦门了，她怎么还在电脑上跟李雅芩联络？ 我没在意，因为现在和这个漂亮的“小姨子”单独“约会”，多少有点不自然。我站在那儿傻笑道：“呵呵，大编辑，什么‘按计划行事’？搞得这么神秘西西的。” “没……没有啊，姐夫，别站着吗，快坐。”小表妹推开电脑，脸红了一下。 “还没有呢？电脑上不是说‘按计划行事’吗，都到厦门了也不把你姐叫来。”我一屁股坐到一张小沙发上，摆出了一付长者的架式。 转过身看着我的小表妹，急忙解释道：“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计划，我想和我姐一块到河南去。” “哦，这就是你们的行动计划？很好嘛！不过不是还没核实好吗，你的计划怎么落实？”说着，我开始环视这间挺舒适的客厅。 不大的客厅以卧室的房门为中，门的一边是小表妹使用的小书桌，配有电话和网线。门的另一边放着我坐的两只有点艺术造型的木制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只按键式电热水壶，可供客人自行加热取水用。对面的墙上，就是那部正小声播放中央三套文艺节目的壁挂式彩电，下面有一张矮脚长茶柜，里面摆着要收费的饮料、泡面和茶盘、茶杯。整个客厅既简单，又实用。 看我坐在那查看四周，小表妹站起身向我投来一个漂亮的笑脸，走到茶柜前，一边开柜拿杯子和茶叶，一边对我说：“姐夫，信阳侨办来电话说，已经找到华姐的一个姑妈了，所以我和姐商量好，准备飞过去核实一下。如果确实，准备把老人家接过来，你看怎么样？” 黄莉华的姑妈还在，这可是一个爆炸性惊人消息，但我还是猜疑地看着她：“怎么会这么快吗，是不是真的？” “不会吧？姐夫，你不相信我？”小表妹转过身看着我，又恢复了少女天真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哪敢不相信大编辑，只是你前天怎么没说？” “呵呵，人家信阳侨办前天晚上才来电话的，我忘了告诉你。据他们说，华姐老家原来在大别山深处的长褚园乡里安村，她父母外出逃荒后，爷爷奶奶先后过世，后来她的家又迁移到条件比较好的大郎村，姑妈到现在还住在那里呢。” 难怪她会突然飞到厦门来，又要单独和我“约会”，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理着头绪，快速思考了一下：“大编辑，我看不如这样，你们俩都不要去，我一个人去，到底我是阿华的老公。” 小表妹手里拿着杯子和茶叶，却没倒水，站在那向认真地我解释：“那不行，我是以报社名义和他们联系的，你单独去可能不太好办。” “哦……既然这样，那……那我和你一块去……” 没等我说完，小表妹非常敏感地打断我的话，咯咯笑着：“不会吧，你想和我单独去？”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和你……们一块去。”我有点尴尬，嘴里却咕噜着又加了一句：“其实两人去也没什么，你现在不是和我单独在一起吗？” “哎，哎！我说姐夫，现在单独在一起，是和你研究华姐的事，又不是要做其他什么事……”小表妹也一下打住了话。 没听到下半句，我奇怪地抬头看去，小表妹一双火辣辣的大眼，正大胆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这还了得，该不是这小美人儿真想和我单独深入大山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可爱的小表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马上找了一个话题反刺道：“我说大编辑，你拿着茶杯怎么不给我倒水啊？” “嗷，我……我忘了……”小表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赶紧弯腰按动电钮倒水。 弯腰倒水的小表妹近在眼前，我好奇地望着这个已步入社会，正在成长的女孩。 她确实长大了，个头跟李雅芩一般见高，完全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不过，离开刚才那张摆着电脑和材料的书桌，小表妹身上却根本看不见香港媒体人的那种文化酸味，浑身上下干干练练，活泼致极，可爱致极，妩媚娇娜之中仍然带着那种学生气息，青春朝气，英姿飒爽，焕发出都市女孩的天真浪漫。 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按我的评价，她完全可以和自己的表姐李雅芩相比麗。 记得上次去香港时，就看见小表妹留起了长发，现在已乌黑发亮地飘在脑后，脸上既没涂粉，嘴上也没抹口红，却显得非常靓丽，柔嫩之中带着女性的那种秀气。而一对明晃晃的大眼却没多大变化，看上去总是带着笑意，水汪汪的仍然很美，但两片嘴唇倒是越来越性感。 而且，这丫头的身材越来越美，特别是她现在的穿着，上身的T恤虽然还象学生时代一样，利索地扎在牛仔裤里，但那苗条的身段，又挺又拔的胸部，柔软细腻的腰身，微翘圆滚的臀部，把人体曲线勾画得十分完美。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小美女越发显得酷，显得动人。看着让人心动的小表妹，我完全否决了原来认为香港女孩又瘦又矮，看不出线条，找不到感觉的观点。 正在倒水的小表妹，抬头注意到我的目光，脸又一红妩媚地一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有些慌乱，竟然忘记关上热水瓶的电子按钮，让水不停地喷着。 我提醒道：“哎，哎，小妹，水快满出来了。” “哎呀！我……我忘了。”小表妹小心翼翼端着一杯水既将满到杯口的茶水，站直身子看着我，好象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我赶紧伸出手，手把手接过了杯子：“给我，给我，倒水注意力也会不集中，不知道在乱想什么？” “谁……谁乱想啦，还……还不是你，老看人家干什么嘛？”小表妹竟然坏坏地向我一笑。 什么啊？是她在倒开水，反倒怪起我来。不过刚才接杯子时触摸到这小美女的手，确实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细嫩柔软之下有如触电，心就好象一下子吊了起来，有种莫名的期盼。看来对待年轻漂亮的女孩，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绰着手的小表妹，坐到边上的沙发上，又恢复了原态。她甩了一下漂亮的长发，认真对我说：“姐夫，其实三个人一块去也好，一来省得我们两个女的到山里不方便，二来遇事也好商量。不过姐夫，你先不要把这事告诉华姐，等确定后再告诉她，好吗？” “那当然，我才不会那么三八呢。”我答应了。 我当然明白，现在只是河南信阳那头确认了，这头还没确定。黄莉华的亲生父母离开家乡几十年，而且在这之前谁也搞不清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如果去了确定是黄莉华姑妈，那时再告诉黄莉华也不晚。如果不是，还可以重新计划，再去寻找，没必要折腾来折腾去的，暂时不告诉黄莉华是对的。 我们三人一起奔赴河南，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我感到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往沙发背上一靠，斜身看着小表妹，想和她聊聊。 其实两个成熟的男女单独待在一起，确实有些尴尬，除非你不断考虑别的问题，要不然总会让人想入非非。过去和小表妹待在一起时，还没这种感觉，那时她是大学生，和我说说笑笑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尊重，最多不过是小孩对大人的那种欢喜和仰慕而已。 现在的小表妹却不是这样，除了她已是一位出了名著（这是我的理解，因为起码她那部小说很有吸引力）的编辑外，应该说还是个美人。而且这次见面她对我既热情又随便，不再是那种学生对大人的喜欢和仰慕，多了一些关爱，对我也特别关注，隐约之中甚至会感觉到还有一种期待，真是搞不清为什么。 不管怎样，现在的小表妹确实变化很大，已不再是天真无暇的大学生，虽然身上还保留着那种活泼和朝气，但持重了许多，有一种都市职业女性的成熟感。这当然符合人类发展规律，从一个少女成为大人，虽说个性还在，但增加了许多感**彩，这丫头确实长大了。 思索之中我理着头绪，看着满脸挂着笑容的小表妹，问道：“我说小妹，你怎么不住到你姐家？她家不是很大吗，住这样的酒店好象有失大编辑的身份吧？” “那有什么，现在国外很流行这种经济型酒店，你都快跟不上潮流了。”小表妹脸上露出嘲弄的味道，向我反问道：“怎么，姐夫，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 “不，不是，我是说孤……孤男寡女的，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 “哈哈哈……真逗！是不是让你想入非非啊？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 这丫头，虽然现在当了编辑，怎么说起话来还跟以前一样，毫不饶人，我不好意思笑笑：“那……那说些什么？” 小表妹嗔道：“研究一下去河南的事啊，我们应该做些准备。” “那是，找人是件很慎重的事……” 其实我刚才那样问是因为，国内的官员和单位办事人员们，一般不会入住这样的酒店，不管出差的地方有没有亲朋好友，一定要住带星的宾馆，而且星越多越好，巴不得最好住到满是星星的天上去。当然，这除了能显赫他们的身份地位外，私下里约个人、谈个事也方便，出门在外老子天下第一嘛。我知道小表妹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单独在外居住，总觉得很奇怪。 我们商量了何时出发，到河南后如何开展工作等等问题。小表妹却不时插些关心体贴的话，问我工作忙不忙，是不是按时上下班，身体好不好。看得出，她对我相当关心，就象女朋友关心男朋友那样。 对于小表妹的过分关心，我应付着，也敷衍着，因为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心里却很高兴，也觉得挺舒服。不管怎样，她起码知道我和她表姐的关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信赖的“哥们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闲聊了一阵子，小表妹象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问道：“姐夫，拿来，遗书和相片带来没有？” 我一边从手提包里往外拿，一边问：“你不是保存了吗，干嘛还要？” “讨厌，人家电脑里的不清楚吗。而且，遗书我想多复印几份，相片也放大几张，到时好用，还不是为你好。” “哦……好，为我好，想得还蛮周到的。”我赶紧把遗书和相片递过去，省得她粘粘糊糊。 遗书和相片是上次黄莉华看过后，我生怕她一见这些物件触景生情，难过起来，所以后来又拿了回来，一直放在我的手提包里保存着。 当小表妹拿起遗书和相片察看时，客厅里一下安静下来，她就象在自己办公室工作一样，不再理睬我，那付认真细致的样子，好象要在遗书和相片里发现什么新东西似的。 小表妹这付认真像，我过去从未见过，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以前在一起时倒没觉得小表妹有什么特别，要么嬉皮笑脸，快活的没有一点正经像；要么无忧无虑，天真的有如一只小鹿。而现在这个样子，翘翘的眉毛，红红的嘴唇，再配上一对明晃晃的大眼，说严肃吗好象又不太象，因为年轻的像貌和刚才那种活泼劲，总跟报社编辑的身份挂不上勾。说不认真吧，坐在那儿她把身子板得笔直，胸部挺得老高，似乎跟在办公室工作的李雅芩一个样子。所不同的是，小表妹在察看遗书和相片时，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脑袋也晃动得很快，这种快速工作的姿态，肯巴只有男人才会这样。 小表妹专心致志研究着，我却毫无顾虑注视着她，头脑里开始乱七八糟起来。虽说一个大男人这样注视一个近在眼前的美女，有点不太象话，但男人就是这样，见到漂亮的女人，哪个头脑里不会晃荡着什么？ 正当我有点心猿意马时，小表妹却收拾好遗书和相片，抬头看到我的眼神，这次竟然没有脸红，而是用一种很暧昧，具有挑逗的口吻说：“姐夫，你干嘛吗？是不是看我长大了，跟我姐一样漂亮，不会也想那个了吧？” “什……什么？去，去你的！看……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一楞，赶紧收回了目光，虽然有点尴尬，却禁不住也开起了玩笑：“也是的，小妹，你不光长大了，而且越长越漂亮，还很那个呢……” 看我打住话，用那种淫秽的眼光看着她，小表妹竟然伸手在我胳膊上推了一下，追问道：“那个什么吗？快说，快说啊！” “呵呵，没……没什么，你现在不是学生了，不光人长得美，而且还很……很性感。”我虽然语无伦次大胆挑逗了一下，还向她胸部上扫了一眼，却有点胆怯，赶紧补充道：“好了，好了，开开玩笑而已，哥们儿，我们还是研究行动计划吧，别胡思乱想了。” 没想到，小表妹并不在意，反而把脸凑了过来，歪着头看我的，一脸的坏笑：“还哥们儿呢，怎么样？阿雄哥，我美吧，是不是比我姐还性感啊？” “你……没大没小的，不跟你说了。”真是的，还叫我什么“阿雄哥”呢，本是开开玩笑而已，这丫头竟然象真的一样，把我搞得面红而赤。 “哈哈哈……阿雄哥，我可是很喜欢你嗷。” “别……别乱说，小妹，叫你姐听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有什么？我姐都说你这傻冒劲很帅的，很有魄力，女孩们都喜欢这样。” “……” 不会吧，李雅芩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小表妹瞎编的。没办法，这丫头太野了，说起话来还和以前一样，我无语了。 按照我的理解，香港女孩应该都是这样，一国两制嘛，那里是资本主义社会，所以年轻女孩比较开放，也很独立。在港剧里就可以看到，那里的女性不光工作独立，生活也很自立，就是有父母有家居的，为了事业，为了生活，或是为了过得更舒服些，不管家里条件如何，有没有男朋友，都喜欢在外买套房或租个小屋，过独居生活。而且平时交际应酬起来，大多数人都会采取AA制，他们觉得这样做理所当然，这与养成的执着个性和社会教育有关，我很欣赏这点。 小表妹虽然没在外单独居住，但她工作生活也很自立，上次去香港就听姨妈说过，工作后小表妹不再花费父母的钱，吃饭还要交伙食费，而且正在储蓄准备攻房，我听了真是感叹不已。我们内地都市青年就不一样，不要说年轻女孩，就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也巴不得父母把他们供养到老。而且，从儿时开始，什么过满月、过周岁啊，甚至考上大学、找到工作、结婚生子、年年的生日等等，只要能算出来讲得清的人生大事，都要大摆大请一番，而且大多还是花父母的钱。 我很欣赏香港社会工作独立和生活自立方式，而且小表妹在我心目中更显特别些，她家虽说不是什么几十亿的大富豪，但起码一辈子不用愁。但她并不以此为豪，不光很独立、很自立，而且和普通港人一样，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看问题还特别有见解。 正当我莫名其妙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时，小表妹却忽然对我说：“姐夫，我正在寻找曾。”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你在寻找你妈过去的情……哦，不……过去的同学？” “是啊，他们不光是同学，而且曾经是情人，他救过我妈的命，为什么不能寻找他？” “能……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能找到曾，我妈一定会很高兴，要不然这会成为她终身的遗憾，你说对吗？”小表妹看着我，脸上露着坚定的表情，但眼里却透着期望，好象希望得到我的支持。 我赶紧表态道：“说的也对，曾这样的好人，起码应该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样，也好使你妈放下心来。小妹，我支持你！” 小表妹轻轻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而且，据说后来曾回到了内地，但不在厦门，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搞旅游对内地情况比较熟悉。”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小表妹要单独约我见面：“好吧，你这么用心帮助阿华，难道我就不能帮助你？说说看，现在有什么线索，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还没什么线索，也没什么打算，曾和我妈过去通的信件我带来了，到时你好好看看，回香港后我再把一些材料发给你。”说着，小妹起身走向卧室。 实际上，除了黄莉华和李雅芩外，小表妹和我最谈得来，思想意识也最为接近。可以说在许多事的看法上，我俩心照不宣，就如我和李雅芩的关系，一开始小表妹就持赞成态度，我和她之间要不是异性关系，真可称得上铁哥们儿。所以，她叫我帮忙并不奇怪，她也知道我会帮助她的。 没过一会儿，小表妹手里拿着一只漂亮名贵的手包走出卧室，看起来包不怎么大，却鼓囊囊的。 “给，姐夫，信很多，你带回去慢慢看，而且我们先得办好华姐的事，寻找曾的事可以慢慢来，好吗？” “当然，当然，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我接过小手包，确实有些分量，对小表妹的这种信任，使我有些激动：“小妹啊，你是个好心人，也是个有心人，你妈的事想到了，阿华的事你也想到了，真得好好感谢你。” 小表妹赶紧推托道：“别，别，哥们儿快打住，华姐的事可不是我……好了，姐夫，我们不说这些，你可要抓牢我姐啊，要不然……” 看着小表妹欲说又止的样子，我禁不住问道：“什么抓牢你姐？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说说而已。”有些不自然的小表妹，却忽然惊叫起来：“哎呀，姐夫，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吃了没？” 我看看手表，两人聊着都快晚上八点半了，怎么她还没吃晚饭？我起身邀请道：“好吧，今晚我请你吃海鲜大餐。” 第一百二十八章 酒楼风波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宾馆离会展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很出名的海鲜大酒楼，装修豪华，但价廉物美，旅行社的人都知道。虽然小表妹说没必要到这么好的地方去，但我还是准备带她到这家酒楼用餐。因为距离近我没开车，小表妹仍然象过去一样，若无旁人挽起我的胳膊，边走边和我说话，十分钟不到，我们来到这家灯火辉煌的海鲜大酒楼。 晚上**点正是热闹时候，庞大的餐厅里食客就象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挤满了各个角落。我俩好不容易找到一张靠近窗户，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小圆桌。 看着服务员动作麻利地收拾完桌上的盆盆罐罐，我正想和小表妹面对而坐，她却拉着我坐到她身旁：“呵呵，哥们儿，这里不错，可以一致对外看窗外的风景。” “什么啊，天早就黑了。”真弄不清她说的什么意思，大男大女并肩坐在亮堂堂的餐厅里，窗外却黑乎乎一片，看哪门子风景吗？ 刚坐下，一位热情的服务小姐就立刻上茶送水，亲切地递上菜谱。我大方地说：“大编辑，厦门海鲜味道不错，怎么样？想吃什么你点。” “嘿嘿，那当然了，是你请客吗。”小表妹也不推让，毫不客气拿起大大的菜谱夹，嘻嘻哈哈点了起来：“小姐，来一个大虾，一定要椒盐的。还有……还有清蒸螃蟹，要活的，两人份……” 服务小姐边记边解释道：“是，小姐……不，太太，我会按两个人的需要秤好后让您过目。” 这么年轻就做“太太”了，嬉皮笑脸的小表妹手舞足蹈，高兴的象什么似的，还转过头直向我眨眼睛。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服务员不过是不知道我俩的关系，出于礼貌罢了。 就象一天没吃饭一样，快活的小表妹一下子点了五六道大菜，象要狠狠宰我一顿似的。其实这里的海鲜不光味道美，而且丰富多彩，花色品种很多，几样大菜最多不过两三百元的样子。我又叫服务小姐加了一道冬瓜花蛤汤，而且必须先上，因为小表妹是香港人，喜欢饭前煲汤。 拿着菜单的服务小姐离开没多久，一位头戴白色高帽的年轻厨师，手提三只小鱼网和过磅单，快步走了过来：“太太，您好！您点的螃蟹、海虾和鲈鱼请过目。” 小表妹看见活蹦乱跳的螃蟹鱼虾，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好，好！”她用手拍着那只足有一斤多重的大螃蟹，却又害怕地缩回手尖声叫了起来：“哎呀！怎么……怎么螃蟹钳子还会动呢？” “呵呵，活得当然会动了，快让师傅拿去煮吧。”我摆出老道的架子，在单子上签了名。 等菜时，我们谈着去河南的行动计划，不到十分钟，传菜生就把冬瓜花蛤汤、卤水拼盘和椒盐大虾端了上来。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闻着诱人的香气，立刻使人胃口大开。 我在小碗里舀上汤，小表妹象征性地喝了几口，立刻迫不及待伸出手去，象饿鬼一样，抓起一只起码有一指来长煎得焦红的大虾，眉飞色舞道：“姐夫，看来很好吃吧？我们快吃。” “你吃，你吃，我早吃过饭了。”我象征性拣了一块卤水豆腐干，看着小表妹毫无章法，乱啃乱咬着大虾，心里直想笑。一个国际大都市香港的女孩，竟然这种吃法，哪象个报社编辑。 “哥们儿，厦……厦门海鲜味道蛮……蛮好的，不比香……香港差。”小表妹一会儿“姐夫”，一会儿“哥们儿”的，嘴里嚼着，手却伸出去抓第二只虾。 卤菜和椒盐大虾刚吃完，一盆清蒸鲈鱼适到好处端了上来。我将筷子和勺子并用，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小表妹碗里，好心劝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要烫着了。” 额头上冒出汗的小表妹，一边把很烫的鱼肉往嘴里送，一边吸着冷气，说个不停：“不错，不错，呵呵，哥们儿，快帮我擦擦汗吗。” 我赶紧拿起毛巾，爱怜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我说你能不能慢点，这样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都不文雅，哪象个大编辑。” “咯咯，不象就不象吗……哎，哎！我说哥们儿，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的客人喔。” “好，好！你是客人，那就多吃点。” 正说着，传菜生又把热气腾腾的清蒸大螃蟹端上桌来。 这头一斤多重的大螃蟹，油红红的，漂亮极了，躺在盘里好象还不安分，张牙舞爪伸着两只大钳子，就象活的似的。我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想把上面的螃蟹壳拔下来给小表妹，在厦门这是尊重客人的表现，因为里面的螃蟹黄（厦门人叫膏）最好吃。 可能是大厨师为了菜的造形漂亮，螃蟹壳和螃蟹身子并没完全分离，而且刚出锅又滑又烫，我拔了两下没能一下子拔开，赶紧吹了吹被烫的手，然后又用一只手按住两个螃蟹钳子，另一只手用力扳着螃蟹壳。 只听“啪”的一声，螃蟹壳倒是扳了下来，但由于用力过猛，螃蟹壳一下被我扳到了盘子外面，带出的汤汤水水喷洒开来。 “哎呀！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想都没想，赶紧拿起毛巾，擦着喷到小表妹胸前一串的螃蟹汤。 “你……你要干什么？”睁着大眼，满脸涨得通红的小表妹，惊恐地想推开我的手，却又有些不敢，因为她的手太脏了。 “我帮你擦啊……哎呀！我……我……”原来我拿毛巾的手，正按在她高耸的胸部上。 我赶紧缩回手，脸也红了起来。 又羞又窘的小表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毛巾：“你……拿来，我自己会擦。” 我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小表妹抬起头，狠狠瞪着我，但和我的眼睛稍微一碰撞，又呈现出一丝慌乱。她赶紧低下头，一边擦着胸前衬衣上污染的一块，一边大声嗔道：“人家……人家也没说你是故意的吗。” 我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小表妹擦着胸前的白衬衫，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时附近桌上的几个人，听到我俩大声说话，都转头好奇看着，竟然露出很惊讶的表情。而我们这个桌子上，男的在一旁看着，女的低头用毛巾在胸部上擦着，这种姿态确实太暧昧了…… 见我一时没再吭声，抬起头的小表妹，看见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胸前。她赶紧四周看看，悄悄伸出小拳头锤着我的肩头，小声提醒道：“讨厌！你……还看，别人都在……” 非礼勿视，我抬起头没注意到边上桌子的人：“大编辑，我是看你擦干净没有，又不是……”哎，算了，再说就说不清楚了，我拿起螃蟹壳放进她碗里。 “哇塞！哥们儿，这螃蟹壳真大，谢谢你。”小表妹又恢复了常态，好象刚才没发生什么事。 “那你吃吧，不要再喷到衣服上了。”我无意识说着。 小表妹脸又一红，挑出一块螃蟹黄，一边吃着，一边竟嬉皮笑脸说道：“哎，哥们儿，其实……其实刚才我是想让你帮我擦干净的。” “什么？”我下意识地转头看着她被擦干净的胸部，真是晕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表妹来到旅行社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小表妹来到旅行社，是她坚持要来，说是到厦门几次都没去过姐夫的旅行社。没有办法，我只好同意她来。但我知道，这丫头一来可能会产生轰动效应，那帮小子姑娘们都想见她。 一上班，两姐妹相随着到各处转了一圈，就钻进李雅芩的办公室。她俩一边商量去河南的事，一边等我，这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从上班开始，我就在办公室里处理一起差点造成旅游团队延误航班的事件，而走廊里脚步声却响个不停。我知道，平时只要旅行社团队不多，大伙儿都会悄悄串个门子或聚到一块瞎聊，所以并没当回事。 “……因此，小刘耽误了发车时间，我已找他谈过，他愿接受任何处罚。”车队王队长向我汇报。 我吩咐道：“路遇交通事故抢救伤员是对的，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影响团队行程，除了遇到地震海啸天灾**，以后此类事情应灵活处置。” 其实昨晚离开小表妹后，我就接到报告。我们接待的一个广东团队，计划乘昨晚十一点来钟航班返回珠海，车队小刘按接团通知预定的时间，发车前往团队下榻的宾馆，准备等自由活动归来的团员集合后，晚上九点半准时发车，把团队送往机场。 说来也巧，当小刘开车路过一个交叉路口时，正好遇到一位被车撞伤的老大爷，一大堆人围在那里，肇事司机早已逃逸。路遇车祸当然应该全力相助，何况夜晚路上车辆已减少了许多，所以看见几位好心人挥手拦车，小刘二话没说，停车就把老大爷背上车，直接送往就近医院抢救。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们一面忙着急救，一面催小刘赶紧交纳医疗费。小刘一听傻了，因为车队驾驶员都有一个坏习惯，凡是市内出车一般身上不带过多现金，一切费用由导游员支付，所以昨天小刘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钱。 为了救人，小刘赶紧到附近银行取款，虽然是晚上，但柜员机前仍然排着长队，他想都没想，也跟着排起队来，等取到钱送到医院后，马上开车赶往宾馆。因为处理伤员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等小刘赶到宾馆时，已超过发车时间。 其实老实的小刘原本并不想把事情说出来，所以当时没向车队报告，而且处理问题又不够灵活，没及时叫上自己的同事或找熟人前来帮忙，虽然最终没有延误航班，但认真负责的导游员还是向旅行社作了汇报。 搞清了事情由来，我做出最终处理决定：“这样吧，王队长，扣发当事驾驶员百分之五奖金，扣发你下月百分之十奖金，并通报批评。同时，小刘同志因路遇交通事故，及时抢救伤者，按规定给予两千元奖励，你还要代表旅行社，到医院看望受伤老大爷，小刘垫的医疗费由旅行社负责。怎么样，有没有意见？” 憨厚的王队长表态道：“程总，没意见，奖惩分明，我坚定拥护。呵呵，其实这也不算处罚，只是……只是扣发小刘的奖金就记在我身上吧。” 为了堵绝事故苗头发生，我认为已经处理到点子上，王队长这么一说，我立刻火了：“什么！你这个车队长一月五六千工资，是不是觉得太高了？要不然……” “老大，王队是说领导要多承担点责任，以后才好引以为戒……呵呵，你不是还有客人吗，人家香港美女大学生还等着呢。”又是小杨这小子，他一起参加研究，因为国内旅游团归他管。 “什么美女大学生，人家现在是报社编辑了。”说着，我才一下缓过劲来：“好啊！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涮我啦？” “没、没，老大，哪敢啊，他们说美女大学生……不，美女编辑是专门找你的，好象又要发布什么新闻。”事情处理完，小杨也放肆起来。不过一说完，这家伙赶紧起身拉着在笑的王队长，准备逃离我的办公室。 “发布什么新闻……好啊，你小子原来真想涮我……”我忽然想起要去河南的事，赶紧叫住已走到门口的小杨：“等等，杨副总，还有事商量。” 有点心怯的小杨，摆出一付随时准备开溜的样子：“老大，又有什么好事吗？不会是要我……” “你怕什么？不会怎么你的，快坐吧，过几天我和李副总准备去外地一趟。” 我把要去河南的事，以及家里的工作向小杨做了交代。 等我向小杨布置完工作，来到李雅芩办公室门前时，看见里面竟然围着一大帮人，正在听眉飞色舞的小表妹说着什么。我说走廊里怎么老有人走来走去，原来都在这里唠磕。 等我进了门，以那个大嘴女经理为首的旧部小子姑娘们，齐刷刷地向我看来。小表妹也立刻停止了演说，奇怪地看着我。而坐在椅子上的李雅芩，一句话不吭，却满脸通红，好象刚才有什么事搞得她很不好意思似的。 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我一进来就不吭声了？我又不是大狗熊。” 小表妹却痴痴地看着我，轻声说：“没什么，姐……程总经理，我们正说香港的事呢，他们……” 还没等她说完，那个大嘴女经理却抢嘴道：“老大，人家小妹在说她姐和姐夫在香港过圣诞节的事，我们听了好激动嗷。” 我听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她姐夫？她哪有……” “轰”的一声，满屋的人都大笑起来，这个大嘴婆正在笑话我和李雅芩。我说呢，原来小表妹把去年底我们到香港过圣诞的事都说了出来，真没治了！ 因为不知原委，我极力反驳道：“我说是什么事吗？原来是去香港的事。人家老马盛情邀请，而且还要商量境外办事处的事，所以我们到香港……” 没等我说完，大嘴婆又抢话道：“程总，我们知道你要办境外办事处，不过好象香港办事处不是设在太平山上吧，而且去趟香港，还二上太平山顶，夜色真美啊。” 这下我总算明白过来，一定又是小表妹说的，我赶紧制止道：“好了，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大伙儿都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跟在我身后的小杨，也一付认真的样子：“是啊，都回去办事，过几天老大就要带李副总和王编辑出差了，大家一定要……” 没等小杨说完，大伙儿又七嘴八舌笑开了：“呵呵，程总带两位美女出差，真风光啊！”“一个还不够，还要姐妹俩一起陪着，哈哈……”“姐姐要，小姨子也要，一个都不能少……” 我知道这丫头来一定会产生轰动效应，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连小表妹自己都被羞得满脸通红，站起身追这个骂那个，办公室里好生热闹。小子姑娘们躲闪着，一轰而散。 等大伙儿一走，我赶紧关上门，很不高兴地说：“小妹，内外有别吗，你怎么把家里的事都对那帮小子姑娘们说了？” “什么家里的事？小子姑娘们？哈哈……真逗，哥们儿，你这里太好了，象一家人一样，难怪旅行社办得有声有色。”小表妹一脸的兴奋。 我谦虚地说：“好什么，我们还是商量去河南的事吧，如果你觉得好，以后来旅行社工作不就行了。”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等找到华姐亲人，我就考虑来旅行社，到时可别耍赖？” “这事回来再说。”一直没吭声的李雅芩并不反对，好象很愿意小表妹来旅行社似的，但她却摆出一付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雄，我看事不迟疑，我们应该尽快赶到河南，后天就走。” “哦，后天就走，为什么……那好吧。” 我们很快商量好行程，小表妹开始与河南方面联系。 第一百三十章 飞赴河南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两天后，我对黄莉华编了一套到广州考察旅游线路的说法，声东击西，带着姐妹俩直飞郑州。 当天下午，我们转乘火车到达与湖北省交界的信阳市。在火车上就听说，当年刘邓大军就在不远的地方横跨淮河，突入大别山，拉开了解放全中国战略大反攻的序幕。这里是革命老区，涌现出成百上千的革命英雄，所以下了火车，我对见到的所有人都有一种亲切感，悠然起敬。 出了火车站，虽然侨办史主任派来的司机举着小表妹姓名接站，但没等看到牌子，司机师傅就一眼认出了我们，一个帅哥带着两位漂亮的小姐，确实引人注目。按照史主任的意思，我们住进侨办事先安排好的宾馆，不过还没等屁股坐热喝上一杯水，侨办史主任就赶到了宾馆。 “史主任，这位是香港XXX报社王编辑。”在宾馆楼下大堂见面时，做为三人寻亲小组唯一的男人，出于礼貌和习惯，当然由我先把小表妹介绍给史主任。 “哎呀！久仰，久仰！盼望你来都等了好久了。”西装革领五十来岁的史主任，立刻伸出双手，拉着小表妹纤细的小手紧紧握着，亲切拍着，我觉得他真有大将风度。 可能是史主任和小表妹通过多次电话，所以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把我和李雅芩撩在了一边。两人互相寒暄着，史主任的欢迎词越说越多，也越来越肉麻，就差没拥抱住漂亮的小表妹。而且，他居然不再听小表妹对我和李雅芩做的介绍。 看到这个热情洋溢的迎接场面，我心里直觉得好笑，我和李雅芩竟然成了香港报社美女编辑的陪同人员？我想，内地干部思想可能还停留在改革开放初期，把任何境外来的宾客都当成了洋鬼子，这倒省去了我不少心，也方便了我和李雅芩，我俩将作为假洋鬼子，一同进山寻亲。 见面时天色已晚，史主任一定要大展地主之谊，设宴款待我们。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表妹推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小型欢迎宴会安排在我们入住的宾馆旁边，当步人这家酒楼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十分豪华，很有气魄的大酒店。看着进进出出笑容满面的食客，我搞不清史主任为什么这么热情。 虽然我知道河南因为历史原因，并不富裕，我们应该不会看见什么名贵菜肴，但我想错了。等我们按照主人、主宾和陪同人员的顺序坐定后，几个服务生上茶的上茶，送菜的送菜，不一会儿冷碟热炒走了上来，份量不仅够十来个人吃，而且天上飞的，山上爬的，水里游的样样不少，酒还是国字号的茅台，根本无法用“丰盛”二字来形容。这不禁使我大为感叹，河南人确实很好客！ 一番热情洋溢的祝酒词后，等第一杯酒刚下肚，忽然一阵笑声传来，服务生引进一位英俊的美男子和一位漂亮的女郎。我心里一阵激动，真没想到史主任也懂得这一套，竟然为小表妹找来了一个陪酒的！ 我挺纳闷，心里琢磨着，也许是史主任考虑到小表妹是境外资本主义社会来的洋鬼子，用各种美味佳肴招待还不足以表达心意，所以“邀请”了三陪人员，他真是下了功夫。 那位英俊的男生，不光年轻，也十分潇洒，完全可以用眉清眼秀，身魄俊健来形容，是那种女孩见了，都会留意几眼的都市帅小伙子。他一进来，就主动坐到小表妹身边，露着很有礼貌的笑容，对小表妹寒暄着，并直直注视着漂亮的小表妹。 看着小表妹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心里直发毛，这小生的微笑不仅带着淫意，而且很有诱惑力，和都市俱乐部里专门接待女士的男生一样，小表妹到底能不能抵御住来自内地的腐蚀呢？ 那位漂亮的女郎，穿着特别大方，能够露的地方几乎都露了出来，连在香港经常看陪酒女郎的小表妹，都吃惊地不敢直视这个靓丽的女人。而女郎根本不管我们惊讶的目光，大方地坐到史主任身旁，而且身子贴的很近，显得十分亲密的样子。我想她就差没坐到史主任大腿上了，叼着香烟搂住他的脖子，那才叫酷呢！ 我和李雅芩是陪同人员，无法享受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陪同服务。但看着这对俊男靓女，我心里感叹万分，富裕起来的河南人跟过去大不一样，确实也挺开放的！ 按照史主任介绍，帅哥和小浪妹都是他通知来的市侨联工作人员，一起陪我们吃饭，待会儿再陪我们玩。虽然我抱着极其怀疑的态度，却不好追根问底，我想搞不好那个小白脸，还会陪小表妹进房间吧…… 我的旅行社虽然不大，但做为旅行社总经理，经常走南闯北，多少经历过各种各样场合。看着那位热情的帅哥，不断为小表妹倒酒拣菜，和她嘻嘻哈哈打乐。又看见那位漂亮的女郎，不断对史主任把酒劝菜，我们的史大人，也不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小表妹身上，而是用领导才有的目光，在女郎身上探索着什么。我不知道，这对我们进山寻找亲人有什么帮助。 虽然欢迎宴会顺利进行，却使人有些尴尬。我就象看猴耍戏一样，不时看着侨联工作人员对主人和主宾劝酒笑闹，只管和李雅芩象真正陪同人员一样，埋头品偿美味佳肴。 “雄，这个史主任怎么这么热情？”李雅芩小声问我。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们在电话里事先约好了。”我小声回答。 “不会吧，小妹哪会要人陪她吗？” “这……” 我俩正说着，一盘新菜又端了上来，马上听见史主任热情地对小表妹说：“来，王编辑，尝尝我们正宗的河南菜，咯咯，这可是真正的山里野生石鸡，很补身子。” 看着史主任麻力地把一大块石鸡拣到小表妹碗里，听见他那“咯咯”的口头笑，我脑袋直发蒙，却看见小表妹不知所措看着我和李雅芩。 我赶紧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却发现身边的李雅芩，正惊讶地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又看向小表妹和史主任，她大概想起在家煮乌鱼为我补身子的事吧。 没等小表妹品尝那块能补身子的野生石鸡，身边的那位小白脸帅哥，却浪声浪气直往她身边靠：“王编辑，您一路辛苦啦，我敬您，喝了这杯酒吧！” “哦……我喝，我喝。”早就招架不住的小表妹，一边躲闪着身子，一边求助地看向我。 我仍然装着没看见的样子，把转盘转到跟前，为李雅芩拣了一大块石鸡，也为自己拣了一块。 按我的理解，可能是内地官员认为港人都比较开放，而丰盛的菜肴不足为奇，所以也学着沿海地区开放开放，让年轻帅哥陪陪女士，年轻女孩陪陪男士，以示尊重。但岂没有想过，这种做法既俗气，又让人尴尬，我们是来探亲找人的。 就在我埋头嚼着那块可口的石鸡时，一阵笑声响起。我抬头望去，漂亮的女郎正把好看的娃娃脸伏在史主任肩头上，奶声奶气说着什么。显得很有绅士风度的史主任，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开心笑着。他一边品尝茅台酒，一边和美女嬉闹，在我们面前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那位帅哥也很来劲，居然把手搭在了小表妹肩膀上，笑嘻嘻地劝她喝酒。 这不禁使我产生了错觉，好象这一时刻时光在倒流，我们来到了香港……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欢迎舞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看着这不伦不类使人尴尬的场面，李雅芩好象实在忍不住了，抬头问道：“史主任，你们不是都联系好了吗，我们是不是明天可以进山啊？” “咯咯，不忙，不忙。”史主任友好地向我们两位陪同人员瞟了一眼，又转头看着小表妹：“王编辑，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先在信阳市里转转，熟悉一下家乡环境，对你的到来市里有关领导非常重视，白天我陪你到风景区游览一下，再到开发区看看，晚上领导准备接见你。” 看着小表妹张嘴惊异的样子，我想是不是史主任搞错了，我们不是来投资的，而是来寻亲找人的，何必要领导接见？ 我赶紧解释道：“史总，我们是来找家乡寻亲人的，是不是不用……” 没等我说完，史主任打断我这个陪同人员的话，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知道，知道，误不了王编辑探亲大事。咯咯，王编辑既然来了，先看看家乡巨大变化也不妨，县里乡里我都安排好了。” 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含含糊糊之中我总算搞明白了，史主任可能把小表妹当成了寻找自己亲人的人。不过既然要帮助找人，也没必要安排这么奢侈的宴请，更没必要游览风景区，参观开发区，他是不是还有其他打算？ “史主任，借花献佛，我敬您一杯！”正当我胡乱猜测时，也急起来的小表妹，竟然主动端起酒杯敬道：“史主任，我看明天还是先进山，找到亲人我才放心。来，先干为敬。” 看来小表妹也明白过来，该让满脑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史主任清醒清醒了。 “那……也好，也好。小黄，你安排一下，通知县里我们明天过去。”果然，看见小表妹一副认真的样子，虽然史主任有点尴尬，但到底是官场混的，仍然摆出一付不慌不忙的样子：“咯咯，王编辑，为了表示诚意，晚饭后我们临时组织一个欢迎舞会，风景区和开发区等从山里回来再看。” 表示什么诚意？不是已经有这样隆重的欢迎宴会了，还要搞什么欢迎舞会？我简直晕了！ 小黄就是史主任身边那个奶声奶气女郎，她得命后立刻掏出手机，起身到一旁向下布置任务。小马是陪小表妹喝酒的那个浪声浪气小白脸，他听史主任发布了号令，心领神会，马上叫过服务员，在她耳边小声交代了一番。史主任也拿起手机，亲自拨打了几个电话，好像是联络外办、企业局的什么人。我没在意，只知道现在可以证实，小黄和小马确实是史主任手下的工作人员，绝对不是外面买来的“鸡”和“鸭”。 不管怎样，看来明天的行动可以按照预想计划进行，我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由地把眼光看向小表妹。她正听小白脸说着什么，居然很开心的样子。这丫头怎么那，该不是已经适应内地官场这一套了吧？但我知道，好戏还在后面呢…… 果真，酒足饭饱后，史主任正式邀请小表妹上舞厅跳舞。 歌舞厅就在我们就餐的大酒店楼上，我以为是到迪厅、卡拉OK之类的地方。但我们跟随服务生来到小马预订好的一个包厢，进门一看，简直了不得，原来这是个足够三四十人活动的大房间，里面金碧辉煌，装潢十分考究。房间里除了正面墙上有一部七十几英寸挂壁式超薄屏幕外，顶硼的各种射灯、彩灯形成椭圆形，对应的地面上，不同颜色的大理石拼出图案和线条，形成专供跳舞的舞池。两旁不仅有十几对宽大的高级沙发，地面铺着全毛地毯，而且房角竟然还有一个小型酒吧。站在这个装饰豪华的房间里，看不见任何窗户，完全是用漂亮的幔帘挂壁，不仅气派，而且浪漫。挂壁式屏幕下有一排大而亮的电控音响设备，红绿灯闪耀着，边上立着一个供演唱者察看的小视频，这里的设施绝对是一流的。 服务生把灯光调整到最亮最柔和的程度，我们刚坐下，几位服务小姐鱼贯而入，端来开心果、芝麻核桃、五香牛肉丁和哈密瓜、人参果之类的高档小吃和水果。另外一男一女两个服务生，居然拿来两瓶蓝带XO和冰块，开始在小酒吧里忙碌起来。 按我这个见识多广的旅行社总经理评价，这种装修豪华、设备先进的音乐舞厅，在厦门娱乐场所并不多见，只是在档次很高的宾馆里才会有，主要供商务活动所用，费用非常昂贵。我站在门厅里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紧握的手心都捏出汗来，史主任这下可要摔大钱了！ 这次是小马全权安排，他称呼完史主任和小表妹，又拉我和李雅芩跟小黄坐在一起，自己也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为我端茶拿点心。庞大的舞厅里就我们几个，显得空荡荡的。 我禁不住小声问道：“小马，就我们几个人，干吗要安排这么大的地方，不是很浪费吗？” “不会的，人还没有来呢。”小马回答。 还有什么人要来？正当我奇怪时，李雅芩也问道：“这么高档的地方，很贵吧？” “还好，我们史主任跟老板很熟，场地最多按四折收费。”这次是小黄回答。 “最多四折”？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按二千块场地费计算，也要八百块，加上高档娱乐场所奇贵的点心和酒水，一场下来起码五六千的样子，真不知道史主任为什么这么大方？ 可能因为我们都是陪同人员，所以都比较随便，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交谈，一边等待。没过十分钟，服务生引进一位据说是市外办的处长，小黄赶紧把他领到史主任和小表妹那里，还在相互介绍时，又陆续进来一些很有头面的男女，小马和小黄轮流陪同，向小表妹一一介绍。 这个欢迎舞会我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主人史主任也没说，等进来的十几位佳宾互相介绍寒暄后，小马又叫店里的经理唤来几个十分漂亮，很有气质很上档次的女孩，舞会正式开始。 一般舞厅无非是有人唱歌，其他人随歌起舞，这里也不例外。但小马要酒店经理特意安排的唱歌者，绝非一般，是个气质很高，有点象专业歌手的漂亮女人。当她开口唱时，我们都惊呆了，歌声不仅动人，也很专业，而且第一支歌竟然是“东方之珠”。我不禁赞叹，史主任手下的兵确实非常尽职。 随着柔和的歌声，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我搂着李雅芩漫步在舞池里，感觉确实好极了。大屏幕上闪现着港岛风光，灯红酒绿中一对对舞伴在旋转，数码转换出飘飘欲仙的歌声，我有如腾云驾雾般，仿佛来到天宫之中，就差没遇到罗莎飘飞的仙女了。 正当我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时，李雅芩却忽然在我耳边小声问道：“雄，你说是不是史主任搞错了，他干吗要叫这么多人，办得这么隆重吗？” “也许他喜欢热闹吧。”我笑了笑，哪能回答清这个问题。 “去你的，喜欢热闹可是要花大钱的！” “可能他们调查过你姨夫是香港的资本家，所以……” 没等我说完，正好看见史主任搂着小表妹旋转过来，我马上打住话。别看史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也别以为他是个领导干部，却老当益壮，搂着如花似玉的香港姑娘，舞法熟练，步伐轻盈，浑身就象焕发出青春朝气似的。我很茫然，看见他略低着头，正和小表妹说着什么…… 第一支舞曲完毕，女歌手很有礼貌地向大家鞠躬，大家也都有礼貌地鼓掌，回到座位上，服务生马上送来冰镇好的蓝带XO。休息了一会儿，新的歌曲唱起，有人开始邀请小表妹跳舞。 既然是陪同人员，也就没有人邀请我们跳舞，而且我和李雅芩慢慢也跟小马、小黄混熟了。我俩没去打扰翩翩起舞的香港报社编辑和达官贵人们，就像串通好一样，一边听着动人的歌曲，一边开始灌小马、小黄的酒，因为我俩在饭桌上基本没喝，已经开瓶的酒总不能浪费了。 服务生不断送来味道很浓，度数挺高的蓝带XO，当那位奶声奶气的小黄开始颠三倒四时，正好外办的处长楼着小表妹又旋转过来，我看见小表妹竟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笑哈哈地望着她，心想她也许在怪我没事先告诉她内地官场这种隆重的接待吧？其实我也搞不清，但起码没遇到黄色的。 虽然热情好客的河南人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我仍然耿耿于怀：打从下火车到现在，史主任始终没有介绍找家乡寻亲人的具体情况，我的心还一直悬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子”进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一早，史主任亲自陪同我们，前往大别山深处的XX县城。 因为人多，加上我们带了好些礼物和行李，所以史主任换了一部面包车。小马坐在司机边上，算是保驾护航押车带路的，奶声奶气娃娃脸的小黄没来，她昨晚终于承受不起我和李雅芩的“关照”，倒下了，所以今天自然是史主任坐在小表妹身边，以显示领导的关心和重视。我和李雅芩老老实实坐在屁颠屁颠的后座上，因为我们是陪同人员。 出了信阳城，面包车向东顺着通往合肥的高速公路快速行驶，蓝空白云，气高气爽，我的心情好极了，看来黄莉华的老家所在地并不偏僻。 一路上，热情的史主任不断为小表妹做着介绍，面包车以八十码的速度向前挺进，沿途的山脉不是很多，也不是很高，这样的地势如果当年刘邓大军都是机械化的话，就不怕国民党军围追堵截，早就开进大别山了。 一个小时后，面包车下了高速，向东南方沿省道顺一条叫不出名的河流行驶，进入了山区。开始时山势并不高，到处都是树林，道路也比较好，宽阔的河床中河水缓缓流着，我们的车不时穿过村庄，真是山清水秀，风光无限美。坐在车上，我们一边欣赏沿途美丽的风景，一边谈笑风声，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就好象从厦门到永安桃花山游山玩水一样。 可是越往山里爬山就越大，公路离河水也越来越高，面包车就象在悬崖上行驶一样。史主任告诉我们，现在已进入大别山区，沿着河流就能到达山中水库，到达水库也就到了XX县城。但他还特别强调，大别山并不是到处都是小溪流水，树林茂密，村落叠起，梯田绕山，果树成林。往南靠近长江边可能是这样，但信阳管辖的区域因地质结构不同，又是三省交界处，所以经济基础相对薄弱，虽然经过多年改革开放建设，仍然非常落后。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知道这些年在政府领导下，山区有了很大变化，所以我并不完全相信史主任的话。而且山中有水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水都有的地方，穷也穷不到哪里去。 虽然这样想，但面包车越往山里爬道路就越差，我的耳朵就象乘坐飞机一样，被气压鼓的非常难受。道路两旁原本美丽的风光，逐渐变成稀稀拉拉的小树林和满山的大岩石，连茅草都很少见。那条一直跟随公路奔腾的河流，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河床大水面小，到处都是河卵石，随着山势变得险峻起来。我们的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爬行，不光很少遇到交汇车辆，而且半个小时也见不到一个村庄。 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只听到汽车马达爬山的轰鸣声。我再也没兴趣欣赏快成秃子的石头山，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面包车在云里雾里颠簸了三个来小时，我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却忽然感到小车变得平稳起来，把我从梦中“吵”醒。睁眼一看，我们正穿过一个水库大坝，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小片房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工厂，看来XX县城到了。我精神一震，“鬼子”终于进山了！ “咯咯，王编辑，到了，我们到了。”史主任小心翼翼叫醒靠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的小表妹。 咪咪糊糊的小表妹睁开眼，立刻想站起来：“哎呀，这么快就到了，那我们下车吧。” 还“这么快就到了”，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史主任跟厦门市立医院胖主任一样的口头笑，有时确实很让人提神。当我转过头时，却惊奇地发现身边的李雅芩虽然满脸疲惫，竟然没打瞌睡。 我小声问：“阿芩，没休息一下，不累吗？” “哪有不累的，我是想，如果这里就是华姐的老家，确实太苦了。”李雅芩一边小声说，一边注视着车窗外，眼里流露出惊奇和关切。 难怪李雅芩一路上没打瞌睡，原来她在想这些，太难为她了。我心头一热，伸手拉过她一只手，握在手里。李雅芩转头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好象在想着什么。 我们的车穿过一片山间小平原，终于进入XX县城。县城里车辆不多，行人也不多，两旁房子也不高，面包车在街道上慢慢跑着。我这才发现，这是个又破又脏，经济看来十分落后的小县城，按我的估算，整个城区最多不过三四条街道的样子，还没有著名的旅游小镇周庄一半大。我们行驶的这条东西走向的道路，可能算是县城最好的主要街道，两旁都是一两层高的房子，商店跟乡镇街道上的店铺没什么两样，谈不上繁华。而且路边经过的几条巷子和一晃而过的县招待所，虽然可以看见几幢三四层高的楼房，但估计大概是县城最好的楼寓了。往前方看去，我发现这条不足五百米的主要街道，尽头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就象在眼前一样。 穿过这条主要街道，面包车转了一个弯，又爬了几十米山坡路，进人一个还算有点气派的大院，我们终于来到XX县的县政府。 下了车，站在县政府五层办公大楼前，我确实觉得这个“大厦”很有气魄，因为它不仅是这个山区县城最高的建筑物，而且可以了望三面环山的整个城关。不过，和大楼后面的山峰相比，又觉得这幢办公大楼很矮小，感觉就象爬上半山腰的庙宇一样。 正当我和李雅芩环仰四周时，从楼门里走出几位身穿西装，有的脚上穿着皮鞋，有的脚上却套着布鞋，看起来装束有点不伦不类的干部。打头的老远就喊：“史主任，欢迎！欢迎！” “咯咯，杨主任，来，来，我向你们介绍一下。”史主任并没迎上去，站在原地就象真正的领导干部，一边伸手拉住头里走来的杨主任，一边指着小表妹说：“这位是香港报社的王总编辑，那两位是她的随行人员。” 虽然我注意到史主任已将“王编辑”加上了“总”字，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为首的杨主任已用双手紧紧握住小表妹的小手。 “王总编辑，欢迎！欢迎！早就盼望你来了。”杨主任和小表妹握完手，又伸出一只手象征性地跟我和李雅芩拉了拉，然后介绍他的下属。我这才搞清，杨主任还兼挂着县外办主任官衔。 简单的见面仪式结束后，杨主任关切问道：“怎么样，王总编一路辛苦，累了吧，我们先吃饭，各单位领导都在迎候您呢。” 没等搞不清东南西北的小表妹答话，史主任已扶着她又上了面包车，杨主任几个也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开过来的一辆破旧的桑塔纳2000，在前开路。 出了县政府大院，面包车又开上来时的街道，我这才觉得，这个深山里的小县城确实不如我老家的县城大，也明白了史主任为什么特别强调这里经济不发达，这里确实太贫困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穷县富官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县招待所就座落在我们刚才经过的主要街道中段，不知史主任刚才为什么不带我们直接进去，可能这就是山规吧。我们来回折腾又转了一圈，总算进入招待所领地。 招待所也在山坡上，只是没那么高，所以一爬上坡道，就看见在一片平坦地上，出现了几幢楼房和大房子，都是青砖大瓦建的，被几十棵高大的杨树环绕着，就跟军营一样。小马向我们介绍，三幢楼房是住宿用的，大平房分别是中型礼堂、大食堂和办公用房，平时县里接待上级领导、召开大型会议以及干部培训，甚至招商引资都在这里进行。我觉得有点不伦不类，既不象宾馆又不似办公室，倒有点象开发区。 主楼是一幢前四层后三层，门面不大，呈长方形的大楼，外表并不气派。面包车没开向食堂，却停在主楼的门前过道里，一位穿着礼服的门童，突然钻了出来，热情地为我们拉开车门。 下了车，早一步下车的杨主任赶紧过来在前引导，史主任陪着小表妹，直往里走。小马叫我和李雅芩先别拿行李，到住宿楼干吗不拿行李？我俩莫名其妙地跟着小马，走了进去。 进了门一看，不禁使我大吃一惊，原来里面装修得非常气派。接待区的空间虽然不算太大，但完全跟三星、四星的宾馆大堂一样，大理石铺就的服务总台，背景墙还挂着不同地区的时钟，彬彬有礼的接待小姐、豪华的接客沙发和头戴小帽低三下四的行李员，真是有种奢侈、舒适的感觉，给人一种莫名的轻松，就好像从野地里突然来到高级宾馆一样，反差太大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两名身穿淡绿色紧身旗袍，身材苗条，十分漂亮，模样也十分可人，态度和蔼的迎宾小姐，突然从拱型屋顶的通道里迎了过来，对小表妹和史主任说：“您好！欢迎光临！” 随后，一位迎宾小姐笑容可敬地在前引路，另一位迎宾小姐陪伴着小表妹和两位主任，边走边做介绍。两位迎宾小姐的语言规范、服务态度、接待标准和工作素质绝对是一流的，没想到穷山沟里竟然飞出了凤凰，连我这个走南闯北的旅行社老总，都惊叹不已。 不过前面是彬彬有礼，后面却没人管。来到这个深山里的小县城，我的“总”字丢了，小表妹却多了一个“总”字，真是经理不带总，放屁都不响，旅行社的总经理居然成了陪同人员，山里人确实太现实了。 过了一道屏风式的玻璃幕墙，是一个立着镀金扶手，铺着红地毯的弯形楼梯，这又使我大吃一惊。我摸着亮晶晶的楼梯扶手，踏着软绵绵的地毯，爬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玻璃相幕，雕木相间，花灯挂壁，气度不凡的中型餐厅，豪华典雅，给人一种真正的轻松感觉，有如走入江南的园林。我这才想起，其实这里离苏南水乡不是很远，这种建筑风格并不奇怪，只是觉得跟县城里的其他房子有点格格不入。 几名身穿制服靓丽的小姐两边静候，目送我们进入包房。 能够摆下两张大桌子的包房里，自然是十分豪华，但没能引起我的注意，因为里面已坐着好些人，见我们进来都站立起来。虽然有些人西装皱巴巴的，甚至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但个个谨慎小心，装着很有礼貌的样子，但我没想到里面等候的人，居然比外面进来的人还多。 “王总编辑，这位是宣传部郑部长、这位是企业局贾局长、这位是公安局户政科X科长……”郑重其事的杨主任，一一向小表妹介绍，也把香港客人介绍给大家。除了刚才介绍的，还有县民政局的、交通局的和电视台的，等等，居然还有县旅游办公室的代表，真搞不清是正是假，怎么还有搞旅游的来迎接我们？ 一番介绍过后，扬主任拉史主任坐在主桌中间位置上，自己则坐在一边，让小表妹坐在另一边。按照官位大小，大家推让一番后纷纷入坐，办事、接待和陪吃的人员，呼呼拉拉正好坐了两大桌。跟着，扬主任的两名陪同人员，每人拿着两盒“大中华”香烟，纷纷向大家递烟。 可能是早就到了午饭时间，招待所也早有准备，在谈笑声中，六个冷碟，八个热炒，四个炖褒、两个热汤，外加两盘高级点心，象宫廷宴会一样陆续端了上来。随后，每桌一名女服务生，从主人和主宾开始，为大家倒酒。轮到给小表妹倒酒时，杨主任一定要服务生为她倒上茅台。 服务生给我倒酒时，我才发现，每个人面前不仅有餐布手巾、小碗小盘和大勺小勺外，酒杯居然也是大中小三只，而且还有一只漂亮的打火机。打火机上写着XX县招待所字样，是很好的纪念品，挺正规的，有点象现代化酒楼一样。我和李雅芩只要了半杯红葡萄酒，因为我们是陪同人员，服务生也毫不客气收走了小酒杯和啤酒杯。 酒倒好后，扬主任端起小杯站起身，大家也跟着端起杯站起身，扬主任开始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同志们，今天，我们热烈欢迎远道而来的香港XXX报社王总编辑，我代表县政府、县领导和侨办全体同志，欢迎王总编辑同志和史主任光临指导……” 还“光临指导”呢，哪门子跟哪里门子啊？当我感到举杯的手都有点累时，却听扬主任谦虚地说：“这第一杯酒吗，还是请市里领导史主任先喝。” 真是的，干吗不早说呢？史主任倒很干脆：“咯咯，王总编辑，我们一块喝，一块喝。”说完，史主任一口把茅台酒蒙了。 小表妹也很干脆，一口也把小杯里的酒喝了。我和李雅芩算是陪同人员，没人强制，随便酩了一点，坐下就吃。我们两个陪同人员，本来应该安排到另一张桌上，是小表妹硬拉着我俩坐到她身边，因为有了昨晚吃饭的经历，聪明的小表妹多少知道内地的办事“原则”。 包房里酒香扑鼻，虽然这里的豪华程度不亚于信阳市里，服务也是一流的，但山里人只讲排场，除了尊敬客人外，菜非常一般，花花绿绿漂亮的盘碟中，以大块肉大条鱼为主，每盘都满满当当，实实在在。而喝酒的人一杯下肚，不管是带长的，还是普通小官，马上抛去虚伪，原形毕露，穿西装的袖子卷了起来，扎领带的也拉了开来。就像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有的双肘撑桌，大声嚼菜；有的伸长胳膊，大把拣菜；有的手抓嘴啃，原来的礼貌斯文，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王总编辑同志……哧嚓……”嘴里正嚼着一块肥肉的杨主任，正式向小表妹敬酒，“你……你不远千里来到山区，为失散几十年的亲人访贫问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虽然我们这里是国家级扶贫县，但不必约束，希望你在这里工作好、吃好、玩好，为老区建设出力。来，我敬您一杯！” 确实够热情的，但我和李雅芩听着就象云里雾里似的，这么大的排场还“国家级扶贫县”？更搞不懂他到底是要帮助找亲人呢，还是欢迎到这里投资办厂。 可能是有了昨天经验，今天出发前小表妹特意换了一套时装，挺胸束腰，一付书生气十足的编辑样子。而且她有敬就喝，从不推让，搞得别人搞不清她到底有多少酒量。犹豫之中，从那位宣传部郑部长开始，各部门领导轮流向小表妹敬酒。虽然一个个的祝酒词都说得“高深末测”，就象小表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一样，但大家没强制她喝酒。 看到这热闹的场景，我想起临走时大哥交代的一句话：“阿雄，一定要跟当地政府搞好关系，那些地方官员都是很有能耐的。” 是啊，灯红酒绿之中，一桌两瓶子茅台、四瓶长城干红都喝了下去，山里的姑妈到底生活的怎样？老百姓的日子到底过的如何？虽然我想不通为什么国家级扶贫县会对小表妹这么热情，但有一点我是清醒的，我们一定要找到黄莉华的家乡，见到她的亲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朴实的山里干部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还好小表妹有一定酒量，而且喝白酒又是用小杯，加之小表妹文绉绉的，所以一番“狂轰滥炸”后，小表妹安然无恙，大伙儿又把矛头指向上级领导史主任。 乘着大家闹酒的机会，我小声劝道：“大编辑，不要光喝酒，吃点菜吧。” 小表妹却轻声问：“哇塞！姐夫，到内地山区找人也要这样请客吗？” 我看了看正喝红了眼互相敬酒的干部们，拣了一块很厚很肥的大块肉，放进小表妹碗里：“大编辑，不光要请客，待会儿还要采访你呢，快吃饱些。” “什么！找人还要被采访？”惊讶的小表妹，望着碗里肥得流油的大块肉直皱眉头。 李雅芩听了，也笑嘻嘻把脸凑过去：“王总编辑，多吃点，待会儿容光焕发，好上电视啊！” 小表妹却一下惊叫起来：“什么嘛？喝这么多酒还要上电视，我们可是来找人的啊？” …… 果然，酒足饭饱刚休息了一会儿，县电视台的记者就来邀请我们，要到半山腰上的电视台做专题采访。我和李雅芩推说是陪同人员，下午有事，赖着没去。其实刚才在酒桌上已和杨主任商量好了，下午由小马领着，我们“陪同人员”到他们办公室，察阅已查找到的资料。 小表妹把我俩拉到一边，有点生气的样子：“姐、姐夫，你们就把我一个人丢到山上，到时还不喂了狼啦。” 我装着不笑不气的样子：“哪能呢，我们陪同人员有陪同人员的事，等会儿史主任会陪你去的，今晚全县可要看到香港报社大编辑的尊容啦！呵呵，这对找人会有很大帮助的。” 李雅芩也笑道：“是啊，小妹，你不是在写书吗？到内地接受采访，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山里没有大灰狼！” “好啊？你……你们俩合起来整我……”没等她说完，史主任跟县里各部门陪吃人员告别后，打着酒嗝向我们走来…… 一个下午，小表妹被拉去接受采访，小马领着我和李雅芩，在县侨办和有关部门查阅各种资料。虽说我们仅是香港报社编辑的“陪同人员”，但包括小马和各部门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热情。他们明确告诉我们，为了使香港方面放心，不少人连续奋战了两个来月，确实证明王总编辑要找的亲人，就在长褚园乡的大郎村，离县城还有百把里路程。 虽然我觉得中午的豪华宴请，与这个深山穷县很不相称，但我还是很感激这些山里干部。酒桌上归酒桌上，请客吃饭是革命工作需要，办起事来他们还是非常认真的。 听小马和工作人员介绍，原来落实的里安村和现在证实的大郎村，虽说都属现在的长褚园乡，但过去是隔着两座大山的两个人民公社管辖。侨办和有关部门的干部到下面开展工作，不光要到原来人民公社所在地和现在乡政府所在地寻访，而且还要进村到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查找，下去一次就得好几天。 我们年轻不知道，当年在人民公社时期，全国还没有实现身份证制度，山区的户籍制又不是那么落实，而且黄莉华父母当年外出时，正值撤社立乡之即，加之外出逃荒、务工的农民很多，甚至有举家外迁的，这种情况对于贫困落后的山区来说，并不奇怪，所以比较混乱。就因为当年没有建立身份证制度，后来遇到撤社立乡这种重大事件，农民们外出的外出，迁移的迁移，改革开放以后行政区域又做了调整，发生巨大变化，不仅对查实历史资料造成困难，而且要查找二三十年前在外死亡的人员下落，其难度可想而知。 听了这些，我和李雅芩都很感动，赶紧把特意带来的铁观音和海产品干货，分送给这些朴实的山里干部，还专门送了一套上等福建德化茶具给小马。 感激不尽的小马，惊喜地拿着茶具欣赏着，简直爱不惜手：“我知道香港人和台湾人都喜欢品茶，我也想学学。哎呀，怎么是福建产的？” 我不假思索地说：“是啊，我们是……” 不想，李雅芩马上打断我的话，笑嘻嘻解释道：“马主任，铁观音全球出名，香港人也喜欢喝。福建德化是我国三大瓷都之一，和景德镇的同属高档产品，香港人也很喜欢。” “原来是这样，一定很珍贵吧。我们下面的乡村干部一个月才五六百块，哪里买得起，他们看了一定很羡慕的。哎，真是好东西，还是留给小黄吧，她明天会赶来。” “什么，小黄还要赶来？”真是难为她了，我赶紧说：“你拿着吧，我们会留给她的。” 我们确实没有想到，那个奶声奶气的小黄竟然还会赶来。其实昨天晚上唱歌跳舞时，我们才知道，前段时间主要是小黄往乡里跑，为了寻找到黄莉华的姑母，她单独深入大山深处，亲自到大郎村探访，我听了十分佩服。 小马告诉我们，别看小黄外表象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却有着非常传奇的经历。小黄从小生长在孤儿院，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是由唯一的亲人外婆送来的，后来外婆去世，她成了真正的孤儿。其实当时她不清楚，外婆并不是她真正的外婆，十几年前，史主任在帮助一位美国华侨寻找亲人时，偶然打听到另外一对华侨夫妇，二十年前在他们被迫离开家乡时，曾把一岁大的幼小女儿，托付给邻居大娘。经过艰难查寻，史主任终于帮助这对华侨夫妇寻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就是小黄。 后来，小黄去美国与亲人团聚，回到父母怀抱，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但她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信阳，一直在侨联做义工。小黄不仅对自己的祖国怀有深厚感情，而且对侨联，对史主任也有很深的情意，她始终把中国看作是自己的故乡，把侨联看作是自己的家，更把史主任当作她的再生父亲，所以，对史主任特别亲热，是以那种美国式的女儿对父亲的方式来表达的。而且，她把帮助其他人寻找亲人作为己任，非常热忱，工作就象玩命一样，因为她自己就有这样的经历。 真是太感人了，没想到这个奶声奶气的小黄，竟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而且是个美籍华人。**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人是要有点精神的，已是美国人家缠万贯的小黄，能够从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回到贫穷落后的大别山区帮助别人，这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我开始对这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子刮目相看，绝不会再去怀疑她是什么“野鸡”了。 一个下午，我和李雅芩查阅了小黄和县乡干部寻找到的全部资料，有黄莉华亲生父母当年外出逃荒的证明留根（按当时规定，逃荒的人必须开具外出证明），有人民公社时期户口资料复印件，还有黄莉华爷爷家当年批准宅基地的文件，等等。最能证实的材料，是一张象奖状一样存档的结婚证明，上面有黄莉华的亲生父母，也就是付保平和刘美凤的黑白结婚照，跟他们留下的那张全家福照一模一样。 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些材料确实证明黄莉华的老家就在这里，她的亲生父母就出生在这个贫穷的大山深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平静的夜晚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雄，真让人激动，这一切虽然来的太晚，但我们终于找到了。”回招待所的路上，李雅芩激动地对我说。 我也十分感慨：“是啊，阿芩，没有小表妹的努力，没有史主任和小黄的大力支持，没有杨主任这些内地县乡干部的辛勤付出，还有你的无私帮助，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收获。” 因为小马坐车上山找史主任去了，我俩独自走回招待所，也正好逛逛这座山区小县城。 听了我的话，李雅芩不由地挽起我的胳膊，就象一对悠闲的夫妻，漫步在行人不多的街道上。虽说是逛街景，但可能我俩的装饰与众不同，也可能是我们这样的俊男艳女在小街上并不常见，所以路边的小店老板们，都好奇地盯着我们，真不知道是我们逛街呢，还是他们在看戏。 李雅芩并没顾及那些眼光，对我说：“雄，看你说的，我和小妹是自己人，应该做的。信阳这些热心人，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们，无法用语言表达。” “就是，等找到姑妈以后，我们好好请他们一顿。” “就这么简单？” “那你说怎么办？” “……” 没听到回答，我扭头看去，李雅芩正望着前方，默默走着，好象陷入了沉思。 这次来河南，一路上李雅芩经常会这样，仿佛变成另一个人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李雅芩并不是黄莉华的亲人，但在她病危时，她用自己的肝脏救治她，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却处处为她着想，真是难能可贵。 我知道这一切都因为有了我的存在，两个钟爱的女人，一个是我的老婆，一个是我的情人，都对我这么好，不管在困难的时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她俩始终支持我，牵挂着我，爱着我，真不知道是哪辈子祖宗修的善事。能够完成黄莉华亲生父母的遗愿，将是我最大的心愿。 回到招待所天快黑下来，没想到小黄提前赶来了。虽然昨晚她喝多了，但今天仅休息了半天，就乘长途公共汽车追来，她心里放心不下。我和李雅芩大为感动，要知道，到XX县城有二百多公里路程，而且一多半是山路，一个弱小的美籍华人女孩，竟然单独赶进山里。 “黄主任，太辛苦你了。”李雅芩拉住小黄的手，亲近地说。来到河南她就按照社会上的习惯，把史主任称作史总，所以把他手下的人都“提拔”成主任。 “别……别，你快别叫我主任。”身子扭来扭去的小黄，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哈喽，美国姑娘！”我嘻皮笑脸地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叫你小黄比较亲切，你说呢？” “就是嘛，怎么，你们都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多嘴的小马。雄，那就叫我小黄吧。” “什么？你也叫我‘雄’？” “是啊，她不是叫阿芩吗？” “对，叫我阿芩就好。” “哈哈哈……” 我们三人大笑着，气氛立刻变得亲热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小表妹和史主任还没有回来，我俩拉上小黄，一块到外面吃大别山小吃。 山里的小吃以面食为主，化样很多，但并不精制，不仅口味重，而且看起来不那么卫生，可我们仍然吃的很香。 小黄长得很漂亮，不仅身材苗条，而且是个活泼的姑娘，年龄跟小表妹差不多，除了已经养成美国的那种亲热外，生活习惯并没多大改变。她告诉我俩，她的父母在美国一直是开餐馆的，在美国又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生意也象人丁兴旺一样，开了好几家连锁店，但其实父母非常艰辛，为了赚钱，为了过上富裕日子，每天都得拼命得忙。对于三个孩子，她父母却不要孩子们干一点儿活，希望他们好好学习，以后发展自己的事业，这就是中国父母的心愿。 小黄回国时父母并不太愿意，他们希望第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儿，能在美国发展。她理解父母的心，不希望她再象他们过去那样，为了生活到处奔波。但小黄做通了父母的工作，她希望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为更多失散的人寻找到亲人。后来，小黄的父母思想通了，不光支持她回祖国做义工，而且他们还为家乡捐款，帮助那些生活在美国的老华侨，寻找国内失散的亲人。 我和李雅芩听了十分感动，也为他们感到自豪。这么一个善良的中国人家庭，虽然他们失去了许多，但帮助了其他人，平凡之中显得非常伟大。 “小黄，听说这次找人你很辛苦，完全是你的功劳。”我看着小黄漂亮的脸蛋，称赞道。 小黄给了我一个媚笑：“雄，不能这么说，没有史主任，没有下面普通的乡镇干部，没有山里那些朴素的老百姓，寻找起来就很困难。哎，大山里的农民确实很苦。” 李雅芩问道：“小黄，你说山里苦，到底有多苦啊？” “阿芩，你是香港来的，没看见你是想象不到的，怎么说呢，明天到山里你就知道了。” “……” 吃完饭回来，小表妹和史主任他们也正好吃完饭，我和李雅芩讲了小黄的故事，正式把小黄介绍给小表妹。没想到两个丫头叽里呱啦拉起了英语家长，把我两撩到一边，竟然很快成了朋友。 县政府招待所领导在主楼的四层，为我们准备了最好的房间，据说香港报社的王总主编，也就是小表妹，入住的是省领导下乡时住的套房，她今晚成了真正的贵宾。 我们这些陪同人员，原本李雅芩和小黄、我和小马各住一个标准间，可小表妹一定要拉小黄同住，而小马因为有个乡里干部找他，晚上不回来，所以我和李雅芩也都住上了单间。 山区的夜晚空气清新，一天来又是坐车，又是工作，确实很累。洗了澡我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高大的树影，昏暗的灯火，夜空中闪耀的星辉和远方的山影，仿佛回到史前的远古世界一样。这里确实太贫穷、太寂静了。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小表妹她们，拿起来就问：“喂，你们怎么还没休息啊？” “先生，您好！需要特殊服务吗？”是一个年轻女人甜甜的声音。 “什么特殊服务？”我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不需要，不需要。” 我赶紧放下电话，吓死人了，没想到贫困的山区里，竟然也有“野鸡”？真是的，这些可怜的女孩也太先锋了，城里太拥挤生意不好做，竟然会想到在山区建立根据地了。 叫“野鸡”这么一折腾，也不觉得累了，我无聊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想着两天来发生的事，“的呤呤……”一阵电话铃声又打断我的思绪，我抓起话筒不高兴地说：“小姐，我不是说了不需要特殊服务吗。” “呵呵，好啊，还有小姐为你提供特殊服务？”是李雅芩的声音。 “不……不是，我以为是野鸡呢……哦，不……不是说你。”我有些慌乱，好像真做了那种事一样，“阿芩，有……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这下轮到李雅芩有些慌乱，“雄，我……我一个人不敢睡，到……到你那里去，好吗？” “好啊，好啊！又不是野鸡，那你过来吧。”真是求之不得。 “去你的，你才是野鸭呢！哈哈哈……” 虽然我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一直惦记着深山里的姑妈，但李雅芩能和我在这个山里的小县城，度过一个浪漫之夜，还是很让人兴奋的。 望着窗外远处的星空和大山的黑影，找到亲人的兴奋、对大山里贫困的想象和马上要在房间里发生的激情，全部搅合在脑子里，我就象同时在看几部电视剧一样。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这个深山里的小县城是那样的美丽，让人心动……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深山寻亲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天刚亮，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疲惫后的一个好觉，竟使我一时搞不清身在何方。 我正准备翻身，才想起赤身**的李雅芩还在我怀里呼呼大睡，我只好一动不动看着。她的一条胳膊伸到我胸前，一条漂亮的大腿不知什么时候压到了我身上，小巧漂亮的嘴唇边，竟然还流着一丝口水，美女睡起觉来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正当我看着李雅芩美丽的怪像，想着昨晚上两人奋战的情景时，忽然房门大响，小表妹在门外大声喊道：“起床了！起床了！” 我一惊，才想起现在是在XX县的招待所。我赶紧起身下床，和慌乱的李雅芩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小表妹早已梳洗整齐，正一脸坏笑望着我。我脸一红，把她让进房来。 进了房，小表妹往沙发一坐，打开电视就问：“怎么样，姐夫，昨晚睡得好吗？” 早溜进卫生间的李雅芩，不敢吭声。我回答道：“昨天爬了一天山，太累了，睡得很好。” 小表妹又是一个坏笑：“哇塞！你晚上也爬山啊？” 这丫头真是的，这么也开这种玩笑，我反驳道：“谁……谁晚上爬山，该不是你和小黄砍了一晚的大山吧？” “呵呵，那有什么。我姐呢？不会昏倒在卫生间里吧？” “你才昏倒呢！”这时，红着脸的李雅芩应声跑出，冲上前就要抓小表妹。 两姐妹正打闹着，电视里忽然传来县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昨天，我们采访了香港XXX报社的王总编辑，她是专门从香港赶到我县，寻找失散二十多年的亲人。一个香港人，不远千里来到我县，这种精神深深打动了我们……” 什么吗？完全是个错误，我才是失散亲人的老公呢。正看着，背着手的史主任走进房间，来请我们吃早饭，正好电视画面切入他和小表妹俩人，坐在主播室的椅子上，接受采访的镜头。 我靠！怎么史主任也上电视了？我看见史主任正满意地看着电视里的光辉形象，心想，如果这条报道能在省电视台播放，他会更满意的。 吃过早饭，又多了一台县政府的桑塔纳小车，一起向大山深处的长褚园乡进发。盘山道路上，两部车吃力地爬着，响澈山谷的发动机声，显示才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 虽然只有百把里路程，但都是盘山道路，一个上午我们都在山里爬，不过，时不时隔着山峰，可以看见一处处正在筑路的工地。小黄告诉我们，那里正在建设高等级公路，再过一段时间，大山里的老百姓两三个小时就能直达信阳城。这是我进山以来，最感欣慰的一件事。 到了长褚园乡，乡里的干部又是忙碌了一番，摆上很多山珍野味，热情招待我们。这下我们坚决不干了，大山里这么贫穷，他们却这么慷慨，吃了饭小表妹一定要付钱，搞得乡干部们不知所措，望着上级领导史主任和扬主任。 推让了一阵子，还是史主任帮他们解了围，对小表妹说如果有心的话，就帮助他们招商引资，他们都有任务。 我靠！这下我才搞明白，为什么我们到山里寻人，从市里到乡里都这么热情，轰轰烈烈搞了这么多人陪同，又那样大手大脚毫不节约？老区人民搞改革盼开放，他们朴素、实在，但也不要把外面一套不实的东西搬进山里，实在没那个必要。 其实出来时，大哥二哥都十分关心黄莉华的老家，已经和我商量好了，如果真能确认是黄莉华的家乡和亲人，一定要为山区人民尽一份力，李雅芩和小表妹都很赞同。 等小表妹答应下来，乡干部们立刻高兴起来，特意指定赶来接我们的大郎村老村主任，亲自开着手扶拖拉机在前面为我们带路。 往大郎村的道路越走越小，山坡路也越来越陡，简易的道路就象田里机耕道一样，虽然路途并不算远，但十几里的山路，我们小车足足爬了两个来小时，才看到山谷中露出的村落。其实前面的拖拉机并不是在带路，它“吐吐吐”地在山路上一小时才能爬几里地，完全是在前面挡道。 听到拖拉机和汽车声音，早得到消息的村民们，都汇集到村头看热闹，大山里的乡亲从来没见过资本主义社会香港来的人。下了车，我看见村民们一个个指手划脚，热情地和小黄打招呼，却纷纷议论两个美女和我这个陪同人员，山里人把我和李雅芩都当成了香港人。 我这个假洋鬼子，在村民“夹道欢迎”下，终于进村了！ 穿过“欢迎”的村民，李雅芩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小声问道：“小黄，是不是这里啊，这是姑妈家吗，不会搞错了吧？” “阿芩，没错，我来过三次了。”小黄也小声说。 小黄来过三次？我十分吃惊。这个美国姑娘下乡如果自己没带车，在长褚园乡下了长途汽车，就得爬上来，因为大郎村此时还没有通公共汽车，确实太辛苦了。 大郎村是个真正的山区贫困小村，我看见这里的山比我老家的山还要大，还要贫。这个小山村比我出身的村庄还要穷，还要苦。几十户人家倒是相对集中，房子都是顺山而建，但满山遍野树没几棵，茅草长得也不高，却到处是没有用的乱毛石。远远望去，村外的庄稼地东一块西一岔的，由于缺水，不成形状的梯田只能种些玉米、高粱和红薯，根本不能种水稻。 熟门熟路的小黄和老村主任在前面带路，很快把我们领到一处紧靠村边的人家。我看见这里的山坡上，台阶、篱笆墙和整幢住房，还有茅厕、牲畜的圈舍，都是用石头块垒起来的，看上去就象十八世纪欧洲的农宅一样，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这家的院门是敞开着的，院里除了种菜的地方外，到处都是尘土，鸡鸭满地跑，柴火到处堆，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向我们迎面扑来。我看见一位身着旧衣裳，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前一只簸箕，手里拿着下了一半玉米粒的玉米棒子，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一群人。 进了院门，没等小黄和老主任介绍，我们都一下子认出了这位坐在屋檐下的老奶奶。没错，她就是我们苦苦寻找了多时，现在还健在的黄莉华姑妈，因为老奶奶太象黄莉华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紧走着来到老奶奶跟前，拉起她的手亲切而激动地喊道：“姑……姑妈！我……我们可找到您啦！” 激动的李雅芩和小表妹也来到跟前，都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位她们“行动计划”中盼望已久的老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姑妈，看上去身子骨还算结实，但显得特别老气。老奶奶无比惊讶地看着我们，楞在那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山深处的亲人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时，进入院子的三级主任和小黄、小马，站在那儿也楞住了，他们只知道香港报社编辑在到处寻找人，却根本不曾想到，真正要找人的人就是我――黄莉华的老公。谁叫他们不听小表妹介绍，忙着招商引资呢？ 院外跟来看热闹的乡亲们，也都屏住了呼吸，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顿时，破旧不堪的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看着无比惊讶的老奶奶，我拉着老人家的手，跪倒在她面前：“姑妈，我……我是保平……保平他女婿啊！” 一时间，李雅芩也跪到老人跟前，拉着老人的另一只手，只管擦着止不住的泪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小表妹也跪到表姐身边，却急急翻着自己的手提包。 可能村里的老主任跟姑妈只说过香港报社记者找人，并没告诉她是她的什么亲人找她，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却一下子冒出三个叫姑妈的人来。有些晕头转向的老人，惊讶地看着我们，她慢慢站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院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这时，正流着泪的小表妹，好不容易从包里拿出那张放大成九寸的大照片，急忙递给我。我赶紧举起相片，颤抖着双手递向姑妈。 接过相片的老人，把相片拿得老远老远，迷着眼仔细看着。一会儿，她忽然惊叫起来：“你……你是保平……他……” 我赶紧回答：“他女婿，我是您侄女婿啊！” “你……是……俺侄女婿？”半信半疑的老奶奶，既惊讶又有点高兴，还没缓过劲来。而且，还猜疑地看着跪在我身旁的李雅芩和小表妹。 真是的，李雅芩和小表妹还在一个劲地喊着姑妈，好象她俩都是我的什么人似的。特别是小表妹，根本不顾香港报社大编辑的身份，居然哭成了泪人。这让从未见过大世面的老人，怎能分出真假来，搞不好还以为我这个侄女婿在外纳妾呢。 看着老人擦着泪，又哭又笑的样子，我知道她老人家起码确认了照片，就赶紧站起身，拥着老人家坐下。 院子里人声四起，大家就象舒了一口气似的，纷纷议论起来。三级主任和小黄、小马开始交头结耳，兴奋地小声谈论着什么。惊叹不已的乡亲们，更是兴奋地大声说笑，都为这个外乡迁来的老人，找到失散几十年的亲人喝彩、祝福。 我们终于找到了黄莉华从没见过的家乡，找到了她失散几十年的亲人。这一时刻，激动、兴奋和难过参杂着，见面的惊喜和找到亲人的幸运感交合着，都不知道对姑妈说些什么。 还是回过神来的最高领导史主任，反应快些，他走上前握住我的手，拉着老人的手，向我们祝贺。 院子里顿时一片欢呼，扬主任和老村主任一看，也赶紧上前和我握手，向老人道喜。小黄和小马，也象对待自己朋友一样，为我祝贺。 但祝贺还没完，史主任又拉过李雅芩，对我俩说：“恭喜啊！你们夫妻俩真是不容易，帮父母找到了亲人，我向你们道喜！” 哎！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啊？满脸是泪的李雅芩，一下变得满脸通红，望了一眼拉住她手的老奶奶，又望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应对。惊喜万分的姑妈，上下打量着李雅芩，她可能和史主任，还有其他领导和乡亲们一样，都把李雅芩当成付保平的女儿了。 一旁还在流泪的小表妹，看到这一幕，竟然擦了一把眼泪抿着嘴偷笑。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早上史主任喊我们吃饭时，看见我和李雅芩都穿着睡衣在一间房里，当时我就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猜疑，原来他已经把我和李雅芩当作夫妻了。 我急忙解释：“不……不，史主任，我和她……不是……是……” 正当我解释不清时，姑妈的儿子，一个近四十岁的庄稼汉子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很旧的相片，递给我和李雅芩。我一看，确定无疑，一张放大的黑白老照片上，两位很朴实的老人坐在中间，他们身后一边是姑妈、姑父和站在身前几岁大的表哥，另一边正是黄莉华的亲生父母。也就是说，两位坐在中间的老人，就是黄莉华的爷爷和奶奶。 这时，老奶奶只管拉住我和李雅芩，又是擦泪，又是笑。过了好一会儿，老人象想起什么似的，把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都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做了介绍，她让我们晚辈们互相让亲。 老实巴结的庄稼汉子，拉着媳妇就向我喊了声：“妹夫。”又对李雅芩喊了声：“大妹子。” 两个少男少女就喊我们姑姑和姑夫，反正称呼有点混杂，乱点了我和李雅芩的鸳鸯谱，但确实很实在，非常亲热。这个认亲场面，让在场的人更加议论纷纷，乡亲们更是激动。小表妹赶紧拿起数码相机，拍下了这一激动人心，十分珍贵的镜头。 等正式认亲后，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交谈起来。乡亲们渐渐散去，小表妹拉着史主任走到一边，象在商量什么。 一会儿，小表妹走过来对我说：“姐夫，你们夫妻俩就留在家里和老人叙叙，我和史主任他们到村委会坐坐，一会儿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我靠！她还一本正经“你们夫妻俩”呢，让黄莉华知道了那还了得。我一把拉住她，哀求道：“大编辑，别什么夫妻俩了，好事做到底，你也留下吧？” 李雅芩也在一旁说：“小妹，只有你才能跟他们解释清楚，再说，你不是还要写书吗？留下也好多了解些情况？” “扑哧”一声，小表妹笑了起来：“哇塞！夫妻俩求我，那……好……吧，我就留下来做做大娘的工作。” 什么“做做大娘的工作”？我看到小表妹跟要走的史主任打招呼，这才知道这丫头原来早就决定留下了，不过是有意作弄我和李雅芩。看来她早上的报复还不够，真是没完没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千辛万苦的付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小黄也没有走，是我们硬拉她留下的。要知道，没有这位华裔美国姑娘，就不会有今天相亲的日子。 我们的到来，使平静的姑妈家顿时热闹起来。老人一家用最亲近的举动欢迎我们，姑妈捧出逢年过节才吃的干枣、核桃和花生，用吃饭的大海碗为我们沏上茶，表哥又是杀鸡又是宰羊，表嫂折腾着缝被铺床，两个十四五岁大的表侄儿、表侄女也没闲着，到村里小街上采购去了，但我们就是没看见姑父。 当然，小表妹真的把好事做到了底，她把我们三人的关系向姑妈做了介绍。不过，老奶奶仍然用那种猜疑的眼光看着李雅芩，就象当时在山村我老爸看她的眼神一样，山里人从来搞不懂都市青年的男女关系。一旁的小黄倒蛮理解的，而且还很新潮的一会儿看看李雅芩，一会儿看看我，搞得我心里直打鼓。 黄莉华姑妈家和村里大多数村民一样，用乱角石筑起的篱笆墙里，有点象样的就是这幢很旧很破，用长短不一、薄厚不均的小条石筑起的石瓦房。窄小的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两间正屋，屋里墙壁上抹了一层水泥浆，没有抹白灰，更谈不上涂什么涂料贴什么墙纸了，整个屋里显得又昏又暗。而且，里里外外的门都象老古董一样，拉起来“喀喀”直响，门缝大得象栏杆，从外向里看什么都能看清楚。 破旧的石瓦房前，倒有一个挺大的院子，但菜地占去了一多半，院里地面上没铺任何东西，一走一脚尘土。而且边上就是鸡窝、猪圈和羊舍，养着一群鸡、两只半大拉的猪和四只大山羊。 这里不是城里，根本看不见自来水管道，但从乡里上山时，一路上我们就没看见一条河，路过村里其他人家时，也没看见有什么水井之类的，姑妈家只有两只盛水的大缸，但搞不清水从哪里来的？不过，不时看见杀好羊的表哥，挑着水桶往山沟里钻，等喘着气，挑着满担的水回来时，起码有二十分钟时间。 我们坐在院里，闻着混杂着猪圈羊舍气味的山村清新空气，喝着有些浑浊的大碗茶，吃着山里人自己种的枣子、核桃和花生，看着表嫂在厨房里忙碌，听姑妈讲叙过去的“故事”，真有种到家的感觉。 我急着想尽快了解黄莉华父母一家的情况，没等姑妈说上几口，就迫不及待问了起来。 “姑妈，听说俺……俺爷爷奶奶过去不住这儿？”我段段续续学着很好学，也很好听的河南话，连续问着：“俺……俺家是什么时候迁来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俺姑父怎么没在家？” 李雅芩赶紧瞪了我一眼，只见姑妈一下收起了笑脸，痛苦难过地回答：“是啊，俺付家是后来才搬来的。那是在开放前，俺弟带着老婆逃荒离家后，你爷爷奶奶就先后过世了。后来，我跟随你倒插门的姑父，搬迁到这个条件比较好，但仍然很穷的大队（村里人还按人民公社时期的叫法称呼村落），你姑父三年前先去了。” 说到这，姑妈望着我俩，又看了一眼正在做记录的小表妹，继续说：“阿……阿雄啊，俺家原来是在里安村，离这块还有二十来里地，付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可那里穷，在大山深处，连条象样的路都没有，好年成还能混口饭吃，但大多时候还得靠政府救济……” 姑妈告诉我们，由于里安村地处大山深处，不通公路也没有水，十年九旱，靠天吃饭都没办法生活，大多数成年人长年外出逃荒，而且当时政府还帮助逃荒的人补助些路费。黄莉华的父亲到三十来岁，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她母亲嫁过来没多久，就跟随父亲一块外出逃荒。后来，黄莉华父亲在信阳城里学会了修锅补壶的手艺，回家告别父母和姐姐，带着黄莉华母亲往南方而去，就再也没有了音信。 几年后，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嫁出去的姑妈又回到付家，姑父算是婚后倒插门女婿。那时，家里都以为黄莉华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她爷爷奶奶也没外出寻找，一来根本没这个费用，二来当时村里人对外出逃荒，客死他乡的人习以为常，所以，爷爷奶奶在后山上为他俩筑了坟。 说到这，老人擦着老泪说：“苦啊，俺付家命真苦啊，他爷爷奶奶不到六十就过世了，俺弟又死在外边，苦啊……” 李雅芩、小表妹和小黄，都不断擦着眼睛，跟着姑妈一起流泪，我的眼圈也红了。 姑妈告诉我们，这些年虽然还穷，但日子已经好过多了，政府不光每年发救济，一些好心的企业逢年过节也会支助一下，许多成年人都到外地打工，年底也能带些钱回来。姑妈家主要靠表哥种庄稼栽果树为生，但山里地薄，而且缺水，收获很难保证一年口粮，更谈不上有什么富余。所以，平时姑妈、表嫂在家里养些家畜，农闲时表哥也会出山到信阳城里打短工，以此弥补家用。 姑妈告诉我们，这两个月民政（就是小黄和县侨联工作人员，村里人都叫民政干部，简称民政）来村里调查，只听说有个香港记者小姐到处打听付保平家人。老人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政府落实政策，帮助查找到弟弟和弟媳死亡下落，正愁着怎样去香港奔丧时，前天，老村主任又告诉她，香港记者小姐要亲自到村里来。直到今天，老人才知道是付家还有亲人活着。 我们很幸运，黄莉华父亲去世时说了是河南人，而且名字没有搞错，只是不知道姓。山里人比较实在，一般来说，从小起了学名后，就不会轻易改变，哪怕是飘洋过海，出走他乡，都会一辈子使用这个名字，因为祖宗排位上都留下了这个名。 听完这些，我感慨万分：“姑妈，俺家真穷，爷爷奶奶真是命苦，他们吃了一辈子苦，到头来却没过上好日子，而且连俺爸俺妈他们都没见着，我……” 我说不下去了，这时，悲伤的李雅芩却问道：“姑妈，我从来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苦，为什么你们不搬到山下去呢？现在这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闺女，家就是家，搬到山下哪有这么容易，俺也没这本钱。”姑妈理解李雅芩的心意，拉着她的手亲切地拍着，“村里什么都缺，缺粮、缺钱，也缺文化，最缺的就是水，还有公……公路。如果有水有路，俺们还是有好日子过的。” 我一时没搞懂李雅芩的用意，看了她一眼：“姑妈，俺侄儿侄女现在都上几年级？学习可好？” “咳，哪上什么几年级啊，家里穷，中学校也离得远，今年都叫他俩停学了。”看样子，姑妈不愿提起这些伤心的事。 我一惊，这么大点的孩子，本来正是接受教育学知识的时候，怎么就辍学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山村里的家宴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看我问起孩子，姑妈也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阿雄啊，俺那外甥女，就是你老婆现在还好吗？这次为什么没来家看看？是不是在家带孩子啊？” “好，非常好。”我这才想起还没把黄莉华情况，向老人做个介绍，赶紧说：“你外甥女现在叫黄莉华，是俺爸妈临过前托付给一户姓黄的人家……” 我详细把黄莉华父母怎样在厦门谋生，后来又如何身患重病，临终前又怎样把女儿托付给我的岳父母，后来又如何病故厦门等等情况，告诉了姑妈。 望着姑妈流着老泪的脸，我告诉她老人家，现在黄莉华的养父母对她外甥女非常好，他们把她抚养成人，上了大学，安排了工作，在城里成家立业，完全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待。但我没有告诉她黄莉华得病的事，省得老人担心。 最后我说道：“姑妈啊，你大可放心，这次我们就是专门受你外甥女和她养父母委托，前来和您认亲的。我们不光会安排她来看您，还准备接你过去看看，我那女儿也想见见姑姥姥呢。” 姑母听了又是悲伤，又是感激，又是高兴。黄莉华和她的父母、和她爷爷奶奶相比，真是天上地下，老人应该放心了。 山里的天黑得早，黄昏时节，表哥把在村委会等待的三级领导和全部陪同人员，还有村里的老人请来，连同邻居家借来的两个大桌子，在院里摆了三桌酒席，算是正式迎接远方亲人的到来，感谢帮助的政府官员。 我很过意不去，是我们来寻找亲人的，他们却这么热情破费，我正准备拿一些钱给表哥，小表妹却小声告诉我，她早就拿了钱给两个小弟小妹，让他们采购去了。我真感激这位美女编辑，看来她学内地这套“应酬”还挺快的。 其实山村里也没什么好采购的，不象在厦门大城市那样，来个人如果不上酒楼，可以马上到超市买些新鲜蔬菜或熟食什么的，应有尽以。我看到小弟小妹采购回来的，不过是城里最普通，到处都能见到的可乐和糕点。村里人稀罕这些饮料和蛋糕饼干，但我搞不清有没有过期了。 今晚没有猪肉和鱼肉，因为根本来不及下山买，热情的表哥原来准备把半拉子大的猪杀一头，我们赶紧制止了，吃不起饲料的猪长起来真不容易，倒是自家养的鸡和羊很不错，是真正不带半点饲料喂养大的土鸡土羊，还有没有半点化肥的新鲜蔬菜，我认为这才是最好最时惠的。 我知道山里人坐次讲究排辈，更讲究官衔大小，客人进院后，姑妈和表哥看着我这个大城市来的旅行社总经理（小表妹后来专门做了介绍），不知道怎么安排。 我从旅行箱里拿出两条大中华香烟，交给表哥招呼客人。又认真搀扶着姑妈，让她老人家坐到中间主桌上的主座位上，然后专门招呼我们的史大人，坐到老太太身边，以显示最高领导的身份和他对我们的支持帮助。又把李雅芩、小表妹和小黄、小马都安排在老人这一桌，再加上村里看起来有点头面的三位长老，主桌上坐得满满当当。 我又安排表哥表嫂一人一桌，算是东道主招呼请来的客人，表侄儿表侄女也跟着父母一人一桌。县里的杨主任和老村长也是一人一桌，算是副桌上的主宾，总不能都挤到主桌上，再加上陪同的政府各级小官员、村干部和左邻右仿的村民代表，另外两桌也安排的满满当当。 等我安排好，人们推让着一边欢欢喜喜向姑妈道喜，一边尊敬地向我和李雅芩、小表妹打招呼，一边高高兴兴入坐。不少人仍然把李雅芩当作付家的外甥女，把小表妹看作香港报社的大记者，所以不免觉得有些拘束，但却毫无顾虑地用那种不太礼貌又很羡慕的眼光，打量着两位象似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女。我想，他们当中一定有人感到迷惑，两个不是一家人的美女，怎么相貌会长得如此相似？ 满心高兴的姑妈，看着我这个外甥女婿有条不紊地指挥安排，脸上露出满意的得色。山里人不仅讲究排场，而且很看重权势名望，老人没想到还有一个在大城市里当大老板的亲人，真为付家增光添彩。 宴席开始，在我的建议下，姑妈发表了不连串也不习惯的祝酒词。就着屋里拉出的昏暗灯光，我们开始品尝真正黄莉华家乡的菜肴，那大块的羊肉，大腕的鸡汤，味道确实美极了！我的“媳妇”李雅芩，不断往姑妈碗里夹着菜，和老人说着悄悄话。 我看在眼里，生怕史主任又误会了，赶紧站起身举起杯，大声说：“姑妈、大哥、大嫂，我代表付家在外的亲人，也就是在厦门没能来的我老婆和孩子，敬家里人一杯！” 三桌子的客人一听，有的人先是一楞，但马上都喝起彩捧起场来。 很少喝酒的姑妈，高兴地举起难得品尝的可乐，酩了一小口：“阿雄啊，你告诉阿华，还有她的父母哥哥们，一起到俺家来，俺想见他们呢！” 小表妹接口道：“姑妈，他们以后会来的，我们这次准备接您老人家一起去厦门，他们也想见您呢！” 大家听了更是议论纷纷，搞不清楚怎么又多出几个厦门的父母和哥哥。但这顿丰盛的晚宴总是要吃，贫穷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能到大城市走走，也让人高兴。特别是做为东道主的表哥表嫂，在那两张卓上添油加醋，把他们厦门旅行社的老板表妹夫好好吹了一通。大家对马上要富裕起来的付家，更是羡慕不已，山里人实在。 姑妈却笑道：“俺这么大岁数了，去厦门要好几天吧，俺可受不了，那里可是什么特……特别区啊。” 李雅芩听了一笑，认真地说：“姑妈，我们去是乘飞机，一天就到了，华姐可想您呢。” “哦，乘飞机？那……那感情好啊。” 大家议论着，吃喝着，谈笑着，是一种真正一家人的气氛，是一种真正村里人的感觉，付家院里好不热闹。 两杯酒下肚，不甘“寂寞”的史主任说道：“大娘，这次能找到家人，多亏了香港的王小姐。” 是啊，我怎么把立下汗马之功的史主任忘了，正准备举杯敬这位工作卓有成效的上级领导时，还没等我发话，史主任就隔着桌子，拣着一筷子流着油水的羊肉，直往我身边的小表妹碗里递。由于速度过快，甩过去的汤汤水水一下子喷到小表妹上衣胸前。 我一楞，却听见史主任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拿起餐巾纸，递给小表妹。 小表妹接过餐巾纸，嘴里说着：“不要紧，不要紧，没关系。”但她转头和我的视线相碰时，脸却一红，但还是拿着纸巾擦着，只不过犹豫了一下，我想不会是想让我帮她擦吧？ 一会儿，乘大家都在兴头上说笑时，小表妹悄声对我说：“姐夫，你刚才怎么不帮我擦啦？” 哇塞！这丫头还真想叫我帮她擦啊！我一楞，不由地望了一眼她胸前那块高高凸起的地方，油水污迹已不见，那里干干净净。 小表妹看到我的目光，悄声道：“看什么，上次还没看够？” 什么吗？我真是晕了，这个美女编辑难怪小说写得好，什么都记得，什么也都想经历一番。 这顿饭是我到河南以来，吃的最好最开心最满意的一次，虽然那些用当地土碗盛着的大碗菜和大碗汤，不是什么色香味俱全，但非常合口。我想，李雅芩和小表妹也一定有同感。 而且，我非常珍惜这一餐家宴，不光是因为同黄莉华唯一的亲人在一起，很重要的是付家直到今天，中国经济都已跨入世界先进行列，可他们还过着非常清贫的日子。而我们从沿海富裕地区来，他们却杀鸡宰羊，热情款待我们。 这就是我们的亲人，一群实实在在勤劳的山里人。 第一百四十章 农家里的决议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山里人勤劳，但到现在还没有致富起来，这不能怪他们，除了扶贫力度不够外，就是因为这里的自然环境太差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现在生活条件的艰苦，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下午认亲后，我曾同李雅芩、小表妹和小黄进里屋看过，不说姑妈家床上的味道不好闻吧，还破得不成样子。一个农村人喜欢的架子床都快成老古董了，床上的被子都是补丁，连厦门打工民工的被子都比他们好。 并不是他们愚昧，也不能说他们不讲卫生，而是这里用水确实很困难。虽然还不能用滴水贵如油来形容，但这里的石头山确实太缺水了。 后来，我们到厨房间准备帮表嫂干点活，无意间看到姑妈家中午吃剩的饭菜，大半海碗自己淹制的咸菜，小半碗酱油泡豆腐，不知还要吃几餐。吃的主食更不用说，居然是红薯和夹着碎菜叶的玉米窝头，哪见到什么大米和白面，可我们晚上又是白米饭又是白面馒头，要知道，他们家还有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啊！ 当时，我们四个人都楞住了，眼泪都差一点流下来，心酸得不行。小表妹赶紧偷偷拍摄下来，没让表嫂看见，不然会伤了她的自尊心。我感叹不已，这就是黄莉华的家乡，这就是黄莉华的亲人，他们朴素、勤劳、为人正直，但他们斗不过天，斗不过大山，需要别人的帮助啊！ 仅仅一个下午，我就深刻体会到，当年黄莉华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外出谋生，因为这里的太穷了。勤劳一辈子的黄莉华爷爷和奶奶，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因为这里的生活太苦了。我觉得，我们这趟没有白来，不仅找到黄莉华的家乡和亲人，而且看到了真实情况，小表妹的“行动计划”是对的。 我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黄莉华的家乡改变面貌，这才对得起她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这才对得起养育过她先辈们的故乡！ 饭后，三级领导纷纷告别，上级领导还要赶夜路到乡里住宿，明天再和我们汇合。我们打着手电，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说实在的，没有这些显得土气朴素的县官村官们，没有他们热心的工作和帮助，我们根本找不到黄莉华的家乡和亲人。 小黄留了下来，我们也希望她留下，她不光是我们的引路人，更是我们的朋友。就着昏暗的灯光，我们又和姑妈、表哥表嫂磕起了家长。 聊了一阵子，犹豫之中，我还是拿出带来的见面礼：两罐台湾人在厦门生产的铁观音，每罐价值八百块大洋；两大包美国进口的高脂奶粉，每包价值六百八十块大洋；两部厦新最新款式的手机，每部五千一百块大洋，还有两条羊毛围巾。再就是厦门出名的鱿鱼干、桂圆干和花生酥、馅饼和糖果等土特产品。 礼物放到矮矮的小桌上，我不好意思地说：“姑妈，见面一点小意思，我不知道这里用……用水这么紧张，而且……而且手机还不通，所以……所以……” 姑妈和表哥表嫂，还有两个小青年，惊讶地看着一桌子的礼品，不要说没吃过没用过，可能有的还没见过。小黄对着小表妹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英语，我怎么着也听出小黄是在夸奖我这个晚辈很孝顺，我多少有点欣慰。 姑妈说：“阿雄啊，能来俺就高兴，还带这么多东西，俺都没见过，路上不沉得慌啊。” 表哥也说：“大兄弟，俺们明白你和大妹子的心意，以后会用到的。” 看来真得以后用了，这是出发前一天我们三人商量好的，采购了这些看来在山里很难用的礼物。原来是想如果找到黄莉华家乡和亲人，送些高挡次的衣服最好，可又不知付家有几个人，他们的身材是多高，所以最后买了这些东西，加上送政府官员的礼物，我们三个人的旅行袋装得满满当当。 的确，我们曾有过许多设想，但就是没想到这里缺水，通不了电话。我抓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那就以后用吧，反正这次要把你们接到厦门去。” 李雅芩也说道：“是啊，原来我们和华姐还以为这些东西最实用，没想到却是最不实用的。姑妈，我们到厦门再买。”她把黄莉华也带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在做记录的小表妹眼睛都快贴到小本子，她也说：“姑妈，华姐现在生活很好，她希望你们能到厦门去。” 我又对着表哥表嫂一番解释：“对，大哥、大嫂，既然我们认了亲，就请你们一起到厦门去，以后就住在那里，两个孩子的学习和以后的工作我来安排，孩子还小，应该继续学习，这也是黄家人的心愿，姑妈你看怎样？” 没等姑妈说话，表哥急忙说：“大兄弟，使不得！使不得！俺不能去，俺离不开这个家，俺也没有什么能耐在外面工作。孩子吗……只要他们愿意，就让他们去吧，在大山里也没多大出息。” 姑妈也说：“是啊，去看一下可以，阿雄，俺还是要回来的，这是俺的家啊。” 其实我也知道老人思乡，不可能轻易挪动，但我很想改变这里的面貌，能请他们出去，一方面见见亲人，看看祖国改革开放的成就，一方面也好商量一下，如何改变付家的现状。在厦门临走时，大哥有过特别交代，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找到小妹家乡和亲人，他们在农村，一定要象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帮助他们富裕起来。大哥知道河南农村比较苦，不过我想，大哥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这种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请姑妈出山去厦门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们谈起山村的事。 表哥和姑妈说的一样，他告诉我们，村里最困难的就是交通和用水。其实山里也有不少土特产品，但都得看天收成，运输也是大问题，今天我们就深有体会。人说要致富先修路，一点不假，表哥认为只要修通公路，接通水源，大伙儿苦干几年，一定可以发家致富。 听到这些，我头脑快速转着，却一下想不出什么来。 小表妹还是不断在那个小记事本上记着，李雅芩却没吭声，好象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雅芩才用那种与她年龄不太相符的语调说：“雄，小妹，我看明天我们先到现地考查一下，了解清楚，回信阳后，小妹以报社名义和市里有关部门沟通一下，征得政府支持，先帮助村里修通公路。同时，我们出一部分资金，帮助村里解决用水问题，你们说怎么样？” 小表妹很赞同，连忙记在小本子上：“哇塞！姐，你真有办法，我赞成，史主任一定会帮忙的。这里的老百姓实在太苦了，我从来没见过。” 在李雅芩启发下，我脑袋一转：“表哥，我有一位做贸易的……哦，就是做买卖的朋友，到时我请他专门来一趟，看能不能帮助你们搞搞农副成品销售。你们这核桃、红枣、花生很不错，又大又好吃，如果能拉到厦门去，我想价格一定不低。” 老人高兴起来，表哥激动起来，连在边上听我们谈话的表嫂和两个少男少女也兴奋起来。 没想到小黄也忽然说：“大哥、大姐，解决村里用水我也参加一份。” 我惊讶地看着这位名不经传的美籍华裔姑娘，她不仅外表漂亮，心灵也很美，我们的“行动计划”又曾添了“新鲜血液”。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穷山野岭真面貌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晚上，我和表哥还有他的儿子，在堂屋里搭地铺睡觉，我的“媳妇”李雅芩和老人睡一屋，是她“吵”着一定要跟姑妈睡一床，小表妹、小黄和表嫂，还有他们的女儿住一屋。 山里天阴，可付家压箱的新被子只有一床，里面的棉絮只有七分新，我们几个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把这床唯一的新套旧里的新被子，放在了姑妈床上。 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记着这件事情，使我感慨万分。黄莉华的老家是老区，那里的人民为了新中国解放事业，做出过巨大贡献，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这里山区的老百姓生活还是那样苦，这使我非常难过，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帮助他们。我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为深山老区的乡亲做点事，我想李雅芩和小表妹一定也有同感。 为了节省开支，姑妈家不仅点着很小的灯泡，而且没有冰箱、洗衣机和微波炉之类的家用电器，电视还是那种早就淘汰的十四英寸旧彩电，所以我们自然睡得很早。这个晚上，我们三个男子汉盖着一条发着异味的破被子，虽然喂了一夜的蚊子，而且还不断受到老鼠的袭扰，但我却有一种到家的感觉，睡得挺扎实。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发现李雅芩、小表妹和小黄精神都很好，她们或许也有同感，或者是累了，都睡得挺好。 起得更早的表哥表嫂，等我们起来早已把缸里的水挑满，早饭也已做好。我们每人仅用了小半杯水刷牙，四个人合用一盆水洗脸，以表示我们的节约。早餐是荞麦粥、红薯和馒头，这是昨晚上我们特意交代家里有什么吃什么，表哥就用舍不得吃的荞麦面做了粥，红薯家里有一大堆，馒头是昨晚剩的。我们喝着很少吃过的荞麦粥，啃着山里的红薯，用家里自掩的咸菜就着馒头，一个个都吃得很香。 吃过早饭，表哥领我们上山看地，先是看庄稼地。 翻过一道满是石头不很大的山梁，几块既不相连，也没有什么规律，更没有规模的梯田出现在眼前。梯田上下之间的墩坝都是用石头垒成的，而且地与地之间的乱石堆中，还种着几株小枣树，山上的石头确实太多了，土地十分珍贵。 石头多本来也是好事，用石料搞点雕刻什么的也可以发财，我们福建惠安就是这样。但这里的石头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毛角石，根本没多大用途，就是修路，人家工程队也不会跑上百十里地来这里取料，何况山里还没有正式公路，真是个穷山野岭啦。 表哥带我们来到一岔不到一亩的玉米地前，指着长得挺高，杆细节短的玉米苗，痛心地说：“大兄弟，坡上没水，庄稼只能长成这样，今年还算好，收个几百斤还有指望。” 我是农村出生的孩子，知道几百斤玉米剥皮去芯，晒干后能有多少可吃的玉米粒。如果靠近城市卖个新鲜玉米棒子，倒还能赚上几个钱，可这里是边远山区，农民还得靠这些微薄的收成维持一年口粮，真是难为他们。 “大哥，这是什么？”不远处，小表妹指着爬在地上看起来并不茂盛的藤叶问。 表哥走过去说：“王记者，这是俺种的红薯，旱地种些红薯还可以。” “哇塞！这就是地瓜？”小表妹和李雅芩都很惊讶，她俩是第一次看见地里长的红薯。 我却很内行地说：“这种地收成并不是很好，虽然地瓜耐旱，但有水有肥一亩地也能收上个两三千斤。水啊，这是农民的命根子。” “是啊，俺从山东引来的品种产量很高，可大兄弟，这里没有水难啊。” 我看见红薯地里，隔几行还套种着花生，这倒不错。听说河南产的小花生在山地里最能长，而且味道很好，如果表哥能多开些地种上花生，也会有很好的收入，但也得先解决粮食问题。 小表妹拿起相机拍着，我估算了一下，姑妈家边边角角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亩来地，因为不能种水稻，仅靠产量不高的玉米红薯，仅够维持全家人半年多的口粮，不靠政府救济当然不行。 看完庄稼地，我们又越过两道山谷，翻过一道山粱，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半山腰朝阳的避风处，有一片核桃和枣树混杂的果树园。 表哥指着这片虽然不很茂盛，但长势很好的果树，兴奋地说：“大兄弟，这就是俺家和另外一户的果园。翻过一座小山，还有好几户人家的果园。” 我赞赏道：“表哥，不错，好象面积小了点。”两姐妹也发出赞叹声。 “是啊，山上搞条机耕道倒还好办，就是缺水，所以俺们果园面积都不大，而且都是东一块西一岔的。” 看着果树园，李雅芩认真问道：“表哥，这种山地是不是有了水就好办了？” “是，大妹子，只要有水，搬石头开荒造地俺倒有得是力气。还有树苗，听说山外有不少好品种，就是太贵了。”山里人实在，表哥有什么说什么。 “哦，那一般一棵优质的枣树苗要多少钱？种下多少时间才能结枣？” “一棵02矮要30元，两年就可挂果……” 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有水有肥，有了好品种，只要气候适宜，科学管理，果树的产量会很高。台湾人在福建就办了不少果林场，他们把忧质品种引进来，产量可以比当地品种翻上一到两番。但这对贫穷的山区来说并不容易，就拿台湾引进的大青枣，一棵优质树苗就要一百来块钱，相当于姑母家一月的生活费用，这里的生活水平实在太低了。 一个上午，我们看着地，乘爬山的功夫也看了道路，虽然搞不清东西南北，也搞不懂技术方面的问题，但总觉得这里离正在建设的高等级公路不会很远。一路上，李雅芩不断问着记着，和我商量着，头脑里好象在酝酿着什么。小表妹也不断用数码相机拍摄着，她准备回去编辑一下，交给慈善机构。 回来后，我们又到老村主任家坐了一阵子，村主任很肯定地告诉我们，只要再建十几公里公路，就能与在建的新公路相接。而且，解决水源问题他早有过设想和计划，几里外的大山沟里就有一股泉眼，终年不断，他曾经请县里的水利专家看过，只要建坝拦水修一个小型水库，然后用管道引进村里，就能保证全村的人畜和庄稼用水。老村主任告诉我们，山里人有得是力气，筑坝修水库绝对没问题，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购买材料所需的三十万资金。 仅仅三十万啊，就难倒了庄稼汉。我们许多人都乐于帮助贫困农村建立希望小学，这当然对，但这没从根本上解决脱贫问题，你说孩子们连饭都吃不饱，哪能上得好学吗？ 等我们回来，三个美女累得一坐下就不想起来。我虽然出生在大山里，却生活在都市，也累得直想趴下，而姑妈一家人却生活在这种地方。为了吃水，他们得爬几里的山路，到老村主任说的那口泉水处挑水。孩子们为了上学，得下山到乡里的学校读书，难怪姑妈不愿让侄儿侄女再上学了，不仅不方便，而且住读还得花不少钱。 一上一下，确实带来很大困难，这样贫穷的地方，除了恶劣的自然环境所至外，就是人们的愚昧无知。山里人祖祖辈辈贫穷，但他们有多少人读过书？又有多少人读得起书？没有文化就不懂得用科学方法改变面貌。所以我觉得首先要解决脱贫，这是根本，他们需要别人的帮助。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姑妈出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吃过午饭没多久，抱着期待心情的史主任和杨主任带着车来了，我现在也开始理解他们了，大山里的父母官确实不好当，他们真不容易。 当我们走出姑妈家的堂屋，我拿着装有三万元人民币的纸袋子，对一直忙到现在的表哥说：“大哥、大嫂，用这些钱把房子重建一下，家里实在太破了，过一段时间阿华还要回来探亲。” “大兄弟，俺……俺不能……”老实的庄稼汉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大哥，拿着吧。”李雅芩走过来劝道，“嫂子，别难过，孩子到厦门会好好学习的。而且我们还会再来，来帮助你们改变家乡面貌，我想，你们也该准备一下，准备大干！” 表哥高兴起来，接过钱说：“大妹子，这没说的，俺山里人落后，但有的是力气。” 一直在为姑妈和儿子女儿准备行装的嫂子，也擦着泪说：“大兄弟、大妹子，俺不难过，俺是高兴，叫俺妹子早点来家，我们都想她呢。” 正在拍摄离别情景的小表妹，竟然也擦了一把泪：“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好了，到时这里富裕起来，就到我家去玩，我一定带你们去爬香港的大山。” “香港的大山……” 到了村头我们上了车，两部车一前一后启动起来时，我看见满怀信心的表哥挥着手，脸上焕发着光彩，表嫂也一边擦着泪一边挥动手，脸上也露出发自内心的高兴。这就是黄莉华的亲人，这就是深山里的穷亲戚，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一定要实实在在为他们做点事。 虽然干部们热情周到，但我和三个美女早商量好了，小车从村里出来，一路上谁也没再吭声，只管照顾好姑妈和两个少男少女，搞得史主任蛮尴尬的，不管怎样，小黄也算他的兵吧。 当我们来到建在山凹不平坡地上的乡政府时，早有准备的乡长一定要叫我们休息一下，说是找到亲人起码得祝贺祝贺。在山村里刚吃过午饭，我想他们总不能再叫我们接着吃晚饭吧？ 进到乡政府大院，乡长亲自把我们迎候到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罩着花布的长桌上摆满了水果、糖果和香烟，两位看起来不太象山妹子的花姑娘，热情为我们端水送茶。 乡里的几位领导都向我们祝贺，亲切地问长问短，其实我知道，山里能出一个在外开拓的亲戚也为乡里增添了光彩，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乡村建设。坐了一会儿，我让姑妈和小兄妹好好休息，拉着李雅芩和小表妹来到院里，赶紧和厦门通电话。因为我看见乡干部们手里都拿着手机，这里通信肯定没问题。 按钮一按，我终于接通了大哥的手机：“大哥吗，我们终于找到阿华的家乡，她姑妈和表哥都在，昨天在大山里无法和你通话，今天我们带姑妈出山，准备回厦门。” 电话那头，大哥象似舒了一口气，满意地说：“阿雄啊，真谢谢你，让你辛苦了。” 从厦门出来前，大哥曾单独和我做过一次长谈，除了他保证先不对黄莉华说出这次行动计划外，他也保证一定会帮助黄莉华家乡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大哥，别说这话，我也是家里人吗！”这次我可不客气了，我向大哥简单介绍了情况：“大哥，阿华家乡真是太贫穷了，在很深很深的大山里，村里真是很苦很苦，比你想象的还苦，姑妈家的房子就象厦门的猪圈，简直不可想象。这次我先留了些钱给表哥，让他先把家里房子重建一下……反正，真是不可想象，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 我颠三倒四罗里罗嗦说了一大堆，好象这样才能让大哥清楚大山里的贫穷似的。其实我也找不什么词来形容，因为我们厦门郊区几家很有规模的养猪场，猪舍漂亮，环境优美，确实比姑妈家的房舍还好。我理了理头绪，把山村里没有正式通公路，如何缺水等情况，向大哥做了介绍，也把我们商量的扶贫致富初步计划做了“汇报”。 大哥耐心听完后，思考了一下对我说：“阿雄啊，你看这样，我先拿五十万出来，帮助阿花家乡解决通公路和用水问题，其他等你们回来再做商量，你看怎样？” 哇塞！一开口就是五十万，对大哥来说当然没什么，但说明他非常信任我，更说明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小妹，他一定会让黄莉华放心，会让她满意的。 我激动地直点头：“好，好！回去我也和旅行社商量一下，凑点资金投过来。大哥，我们还得赶路，不多说了，到机场我再跟你通话，你再告诉阿华。” “好，就这么定，路上要照顾好姑妈和两个孩子。” “……” 这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无论如何可以初步解决黄莉华老家的基本困难，我心里总算有了数。我把通话内容告诉了身边的李雅芩，她象早就预料到似的，只是对我笑了笑，心里好象还在酝酿着什么。 在我和大哥通话时，小表妹也和香港报社主编通了电话，报告寻人大事已成，说了这里的基本情况。主编除了要小表妹马上写一篇成功寻亲的报道外，还叫她写好跟踪报道，并叫她尽快把拍摄的相片发回来。这个非常有经验也非常热心的香港报社主编，不光要小表妹写好报道，还要她写好小说，而且他也准备尽力帮助内地老区人民。 打完电话，我和姐妹俩先把情况告诉了小黄，和她商量后，回到了会议室。 “各位领导，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使我们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乡，找到失散几十年的亲人。”我非常礼貌地说，端起杯喝了一口水，看着一个个期待的眼光，赶紧宣布道：“各位领导，这次来虽然找到了亲人，但看见自己家乡这么贫穷，我的心里十分沉痛。为了改变家乡面貌，为了使老区人尽快富裕起来，为了……” 刚说到这，李雅芩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脸一红，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说远了……” 我向各位领导汇报了厦门的家人和香港热心人初步打算，准备先投入五十万元，帮助村里解决用水，协助建设通往村外的公路问题。同时，从长远考虑，计划在厦门和香港两地，向当地募捐一笔资金，并联系一批境内外企业家前来考察，准备建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企业。我还告诉各位领导，香港报社的王主编（我是说小表妹），准备把今后完成的第二部小说全部稿费，捐献给老区，这是刚才小表妹做出的决定。 这下，原本还有些修养的乡领导们，一个个激动起来，象炸开锅似的跑过来，向我，向小表妹，向李雅芩和姑妈祝贺，也向小黄表示感谢。这时，老村主任却一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领导们兴奋着，姑妈激动着，小兄妹俩高兴着，老村主任又跑了回来，手里却提着一瓶大概只有两三块钱一斤的地产白酒。 老村主任把我们几个人的茶杯，把各位领导的茶杯都倒上酒，激动地说：“大兄弟、大妹子，山里人没什么文化，付家积德，俺全村人跟着粘光。虽然不是吃饭时候，但俺还是要代表村里人，敬你们一杯，全村父老乡亲感谢你们啊！” 我理解老村主任的心情，太实在了，我把酒一口喝了。 我看见李雅芩也拿起了茶杯，也看见小表妹和小黄都拿起了茶杯……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姑妈进城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原来我们准备出山后取道合肥，乘晚上航班，当天就可以飞回厦门。找到黄莉华的家乡后我曾查看过地图，其实这里离合肥更近些，只是要翻越太行山最大的一段山脉，路很不好走。 当然，就是想按照这个计划走看来也行不通，不光史主任不答应，而且乡里的祝贺会还没结束，县里领导就给杨主任和乡长打来电话，说是我们家乡就在县里，县领导哪有不祝贺的道理，一定得去县城。没办法，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黄莉华的家乡属于河南省，所以也得舍近求远，到省城祝贺一番才行，中国人真是热情的离谱。说实在的，我们是来寻亲找人的，又不是来投资的，但我理解各级领导的心情，帮助自己家乡也是应该的。 不得已我们还是去了县城，也答应从郑州飞回厦门，不管怎样，这些热情的领导为了我们寻亲，创造出非常有力的条件。而且，我们还得征得有关部门的支持和帮助，才能修通公路引水进村，为父老乡亲办些发家致富的企业。 坐车当然是下山容易上山难，比起进山时我们提前了一个多小时赶到XX县城，也已是晚上七点来钟。县里好几位领导在招待所里等待多时，又是亲切接见又是座谈，我们也搞不清谁是县长谁是县委书记，反正把决定的事跟他们谈了，但坚决不吃那些八大碟九大盘肥得流油的招待饭，总不能老让这个扶贫县掏钱吧。 还是那位年轻的博士生副县长开通，他自掏腰包，把我们领到街上一家较大的饮食店里，吃了一顿这里很有特色的山区小吃，味道确实不错，比我们来时请小黄吃的面食好多了，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第二天上午赶到了郑州，中午饭是我们请史主任和他的部下，以表谢意。而且小表妹托了老史同志（回来路上他要我们这样称呼的，很亲切），老史路上就用电话联系好交通厅有关部门领导，所以也得跟他们喝上几盅，请求人家把高等级公路修到家门口来。饭桌上，小表妹拿出那次圣诞夜的激情，一再向各位领导敬酒，也一再表示希望能够在香港接待各位领导，真是皆大欢喜，这一趟香港的美女编辑也学会了内地公关的一套。 下午在郑州机场候机厅里，我向为我们忙碌了好几天的老史同志告别后，拉住小马和小黄的手，表示感谢，请他们有机会到厦门来。他们太勤劳，太辛苦，工作十分认真。 不想，小黄把我拉到了一旁：“阿雄哥，不是说好了我们是一国的吗。” “对，对，我们是一国的，还要帮助老区人民脱贫致富。”在山里时，我们就约好了。 “那你还告什么别，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好，到时我再……” 还没等我说完，小黄就一把拥抱住我，在我面颊上来回“啃”了两下，还小声说：“阿雄哥，你真棒，不要忘记我这个小妹啦，OK！” 还一国的呢，我看见姑妈和少男少女都惊异地看着我，李雅芩和小表妹也一脸坏笑盯着我，我赶紧说：“不会忘记的，小黄妹妹，我们是一国的。”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这种中外合壁的告别方式，要叫黄莉华和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看见了，真是说不清。 飞机腾空而起，我们带着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姑妈和少男少女，直飞厦门…… 当我们搀扶着有些晕机的姑妈走出厦门国际机场出口通道时，早已等候在出口处的黄莉华，立刻扑了上来，抱住姑妈嚎头大哭。搞不清东南西北的老人，也抱着她痛哭。哭完了黄莉华拥着姑妈，高兴地笑了起来，看见腼腆的少男少女，她拉起小兄妹俩的手又是一阵痛哭，过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过往的旅客们，都好奇地望着我们这群又哭又笑的“游客”。 我是在郑州机场候机时，打电话告诉大哥通知黄莉华的，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但现在看来还是告诉她早了，一大堆人挤在机场里又哭又笑的，确实不太雅观。 “我说大家别哭了，别笑了。”看见黄莉华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还是回去哭吧……不，不，回去笑吧……” 我劝着拉着，大家总算上了车。终于，我和黄莉华各开着一台车，拉着一家子人向市里驶去。 晚上，当然是在女皇家吃饭，我拉上小鹭葭，带上母亲，老妈要亲自拜会两位亲家母。但李雅芩和小表妹没来，她们累了，说是我们举行家庭宴会，就不打搅我们。为了这事，我好生受到女皇一家人的“严厉谴责”，问我为什么没把寻亲的好心人叫来。我无言以对，不过，我会在后天晚上欢送小表妹的约会中，严厉批评不来参加宴会的两位美女。 家宴是在十分友好而有些拘束的气氛中开始，三位老太太坐在一起，说话磕磕碰碰的，因为谁也不能完全听懂对方的讲话，只能靠不很称职的翻译官黄莉华在一旁翻译。 倒是小鹭葭最能讨每位老太太喜欢，她很清楚地首先向远方来的老人问道：“姥姥，我很高兴你来我家，你喜不喜欢厦门？河南老家好玩吗？” 朴素老实的姑妈照实说道：“葭葭，俺喜欢厦门，河南不好玩，太穷啦。” 小鹭葭转过头，学着姑妈的河南口音，大笑着又向女皇问道：“哈哈……外婆，俺以后和你一块去河南玩，好吗？” 一家人都大笑起来，小鹭葭却不笑了，又转过头去，对我母亲一本正经地说：“奶奶，以后我和你，还有姥姥、外婆，一起到河南老家玩，你说好吗？” 一家人听了，更是眉笑颜开，小鹭葭把气氛搞得活跃起来，我女儿长大了。 当我把清水大虾端上桌时，小鹭葭很懂事的抓了两只先放到姑妈盘里，又教她怎样用手拔着吃，大伙儿都纷纷为姑妈和小兄妹俩夹菜，一家人欢欢喜喜，高高兴兴吃着这餐难得的团圆饭。 饭后，姑妈叫我把带来的核桃红枣花生拿出来，请大家品尝。大家照常是把我和岳父大人撩到了一边，孩子们听小兄妹俩讲大山里的故事，其他人又磕起了家常。 “姑妈，来厦门就住下来，我一时走不开，最好叫表哥也来一趟，商量商量老家致富的事。”我喝了一口岳父大人为我切的茶，听见大哥对姑妈说。 “那感情好，他大哥，俺是不能在这住久的，回去就叫他来。”姑妈很尊敬地说。 “那也好，两个孩子请您老放心，学校我已经联系好，先在厦门好好学习，毕业后男孩在我的企业工作，女孩在阿雄的旅行社工作。” “那感情好，他大哥，难为你啦。” “大姐，免(不用的意思)说客气话，俺是一家人。”这是女皇用闽南普通话套着河南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我看见岳父大人也裂开嘴笑了。 “……” 这就是可敬可爱的黄家人，他们都为小妹找到了亲人而感到高兴，也把姑妈和小兄妹俩看作是自己的亲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哥的安排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不过，晚上后来的时间比较特别，大哥从磕家常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亲自把我拉到一边，和我做了一次短暂的谈话。而且，后来黄莉华也加入进来。 “阿雄，这次非常感谢你，帮小妹找到家乡，找到唯一的亲人，我们全家都非常信任你。谢谢你！”这是大哥对我最亲切的一次谈话。 “不……不，大哥，这不仅仅是我办的，还有李副总和王编辑她们……” 刚说到这，大哥就打断我的话：“是啊，所以晚上开饭前我会批评你，对不起，你也代我们向她俩表示感谢！另外，你在电话里不是还和我说到那位搞贸易的肖总吗？看什么时候方便，请他过来谈谈，我想和他一起到河南看看。”他把刘肖华说成了肖总，因为我叫他阿肖。 “好的。大哥，你对阿华太好了，我真是太感谢……” 大哥再次打断了我的话，笑道：“阿雄，看你说外人的话了，她是我小妹，我能不对她好吗？” “是啊，是啊，她是你小妹。”我不好意思起来，却不客气地说：“大哥，我……我也是你的妹夫啊，你也不要这么客气，象外人似的。” “哦……对，对，阿雄妹夫，我不客气，我不会客气的！哈哈……” 正笑着，兴高采烈的黄莉华也凑了过来：“大哥，阿熊，在笑什么呢？” 大哥把黄莉华拉到身边：“阿花，我正和阿雄妹夫商量怎样帮助姑妈家的事，考虑着准备在那里建一些小企业。” “真的吗？！姑妈和表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黄莉华听了很激动。 “是啊，正好也跟你商量一下，晚上回去拿点东西就过来，这几天你就和姑妈住在妈这里，以后表哥两个孩子就一直住在这里，我都说好了，他们在这里读书生活都很方便，等他俩大学毕业后再说。”这哪是什么商量嘛，大哥早就定了下来。 黄莉华把头靠在大哥肩上，感激道：“哥，你对我真好，我真不知道怎么……” 大哥轻轻拍着黄莉华的手，笑了起来：“阿花，不要这样，只要你高兴，全家人都会高兴的。” 这是真话！这样的一家人，为了一个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小妹，他们什么都舍得，什么都愿意去做。我和黄莉华无法用任何语言表达心意，也根本不用表达，因为大哥一家人，不管是在过去最困难的时刻，还是在现在富裕起来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把我们当外人看待！ 在黄家，大哥是最能干，最聪明，最正直，也是最有主见的，我非常尊敬他，尊敬的都有些怕他。其实也不是那种心虚的怕，而是那种有如看见长辈，看见领导的怕，大哥不仅在黄家的分量很重，在我的心目中分量也很重，因为他是黄莉华真正的大哥。 大哥和二哥后来又把工厂合并在一起，并引进了大批大学毕业的专业人才，成立了建材化工试验室，这是大哥的意思，说是要做大做强，他很能跟上形势的发展。实践也证明了大哥是很有远见的，后来同安撤县立区，并且在管辖区域内又多成立了一个行政区，大哥的建材综合加工厂也变成了建材化工集团公司，产品不光在厦门各个区占有很大分额，而且远销外省和国外。 大哥名气很大，财大气粗，我原想请大哥在姑妈家的乡里办个分工厂，让表哥管理，大哥却不同意。他说如果在大山里搞化工企业容易造成污染，而且表哥不善长管理复杂的工厂，而且山沟里产品也没地方卖，他会另做考虑。 我很佩服大哥的精明，也相信他一定能够考虑出合适的方式，帮助黄莉华老家脱贫致富。 对于今晚大哥的安排，我当然没什么说的，不过刚回来就要和黄莉华临时分居，真有点不近人情。看着精神焕发，娇艳多姿的黄莉华，我不知道这一“分居”又要多长时间。 晚吃后坐了一阵子，我和黄莉华带着女儿和我母亲“奉命”先返回家，把姑妈和表哥两个孩子的东西拿到女皇家来，黄莉华也得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 到家后，黄莉华磨磨腾腾，一直收拾到小鹭葭和我母亲就寝后，还不愿意离开，等我洗完澡，她竟然也洗起澡来。出了卫生间，黄莉华马上打开卧室的日光灯，我才知道她是要完成妻子的责任，我真是无比高兴。 在这个短暂的时刻，我们在床上不说难分难解吧，起码缠缠绵绵。拥住我的黄莉华，不断亲吻我，感谢我出奇不意帮她找回了亲人，虽然她很愿意暂时好好陪伴她的亲人，但和我临时分居却也有种念念不舍之情。 夫妻有什么好谢的，岂不知小别似新婚，**着身子的黄莉华万般柔情，不断锤打我的光背，怪我这几天不给她来电话，害得她苦苦思念。她问我在外面辛苦不辛苦？吃的住的好不好？等等，还拿出浑身解数，感激我为她圆了一辈子的梦。 我没有办法回答黄莉华这么多问题，在这个时候也回答不清楚，只能不断加大我的手和嘴的力度，用行动回答她的关爱，直到她在我身下喘息不停…… 亲热之后，黄莉华流着泪，听我讲诉老家的贫困，讲述老区人民的期盼，也听我介绍扶贫致富的计划。其实我的计划都是围绕着大哥的大计划，虽然大哥还没到过大山深处，但我相信为了自己的小妹，他早已胸有成竹。我没把这些都说给黄莉华听，不管怎样，我是她的丈夫，总得表现自己吧。 夜晚十一点来钟，黄莉华才恋恋不舍穿衣起身，离开家去女皇那里。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还缺一个香港老板娘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接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带他们到外面的茶楼吃厦门早茶，让山里来的亲戚偿偿鲜，九点过后才赶去上班。外出好几天了，不知道旅行社有没有变了样子。 进入旅行社大门后，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遇到的所有员工，都象以前一样用那种既尊敬又友好的语气向我打招呼，不过我还是发现，他们一个个竟悄悄抿着嘴在偷笑。我一想不好，一定是小杨那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打了几个录音电话，又查看了几份统计表后，我直奔杨副总办公室，想好好巡视一下。没想到他的办公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从李雅芩的办公室那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我走过去推开门一看，哇塞！那帮小子姑娘们都在这里，正在听怎么又跑到旅行社来的美女编辑，海阔天高谈论着什么。 这还了得，该不会又要泄露家庭机密了吧？我正欲上前制止，小杨这小子却一把夺过我手里提着的袋子，一边往外掏核桃红枣花生分给大家，一边口中还振振有词道：“老大，满载而归，你们夫妻俩寻亲可有重大收获？” 小杨这种莫名其妙非常矛盾的问候，搞得我也莫名其妙的。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雅芩已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下冲了过去，小杨赶紧躲到那个快嘴的女经理身后。 “快别追了，人家还没换睡衣呢，呵呵……”只见这个快嘴婆拉住李雅芩，大声笑着。 “哈哈哈……”满屋里也立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我靠！这个美女编辑怎么搞得，还是把我们的“家庭机密”泄露出来了。 这时，满脸尴尬的小表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姐……陈老总，我只是把出去的事讲给大家听，没想到他们……哇塞！你们旅行社的人太可爱了，我真羡慕你们！” 还“可爱”呢，小杨一听更来了劲，眉开眼笑道：“大编辑，你要羡慕的话就留下来，我们这里正好还缺一个香港的老板娘。” 小表妹一时没搞懂什么意思，竟然拉住小杨问道：“杨副总，你们这怎么还要香港的老板娘，那我来可不可以？”大家一听，笑得更欢。 “怎么不行，我们老板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杨看着我，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李雅芩脸一红，赶紧把小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了几句，小表妹的脸色也立刻变得大红，看了我一眼，上前拉住小杨就打。 小杨一边躲着，一边竟夸张地喊道：“哎呀！老板快救救我，小老板娘要打死人啦！”那帮小子姑娘们更是轰堂大笑，办公室里好不热闹。 历来大大列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表妹，这时也羞得象什么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一看不好，赶紧宣布恢复正常工作，这帮小子姑娘们马上抢光桌上的核桃红枣花生，笑嘻嘻很自觉地离开办公室，各自散去。每次我外出回来，大家总会聚到一块热闹一番，但恢复工作后，他们又是那样生龙活虎，我敬佩这帮小子姑娘们！ 待大伙儿走后，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望着小表妹高高耸起，起伏很快的胸部，喃道：“我说大编辑，你怎么把家里的事都和他们说了，内外有别才对啊。” 小表妹注意到我的目光，以为我在暗示那场擦胸风波，却也笑嘻嘻说道：“姐夫，你可不要冤枉人啊，我只是说说进山的事，没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你得保守秘密嗷。” 还“我们的秘密”呢，话一出口，李雅芩怀疑地望向我俩，小表妹倒是一付蛮不在乎的样子，我却红起脸来。说实在的，想起那次帮小表妹擦胸部的感受，总觉得手感很不错，任何女人那上面都很柔软，小表妹也不例外。 不过，我并不是在动什么歪念头，只是怕李雅芩理解错了，所以正准备向她解释时，小表妹却抢口道：“姐、姐夫，后天我要走了，说点正经事吧，你昨晚和家里人商量的怎样？” 我把大哥的安排跟她俩说了，小表妹希望能赶上趟，带着香港的企业家和大哥、刘肖华他们汇合，一道再去趟河南。 “小妹，山里人实在，你做的承诺可是要兑现的。”我提醒着。 小表妹不高兴地看我一眼：“昨晚我就把一篇报道稿和图像资料传回去了，晚上十一点多就接到好几个回复的电话。主编告诉我，有几位企业家很感兴趣，书商也来过电话，希望尽快完成第二部小说稿。” “哦，你们香港办事效益确实蛮高的吗，这么快就……” 正说着，小表妹手机响了，她一边接听，一边向我俩眨着眼睛，象是老史同志打来的。 接完电话，小表妹告诉我们，老史说河南省交通厅有关部门和信阳市交通局，联合汇商后决定出资六十万元，加上我们的资金，加修一条通往姑妈家村庄的连接公路。而且，信阳市水利局也确定，准备尽快派出专业人员，帮助山村测量设计引水线路。这消息真是大快人心，老史同志还真有点办法。 没想到小表妹却嗔道：“哎，老史说小黄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她答应省市交通部门，由他父母在美国联系有关部门，接待要去的交通考察组成员。” 在中国办事确实得有窍门，不然有理无路瞎忙活，有路无理得来全不费功夫，等值交换在国内很盛行，小黄也适应过来了，这个女孩为了我的事确实很用心，不愧是一国的。正想着，小表妹却又说，史主任也希望能以香港报社名义，正式给他们市里发个邀请涵，他准备带一个洽谈考察团，去香港与那些企业家们见面。我说吗，史主任怎么会这么积极，原来也是有条件的。 听了这话，我禁不住开着玩笑说：“呵呵，大编辑，看来到时在香港也会有人为你夹菜了。” 这下小表妹不高兴起来：“姐夫，人家是好意，又不象你还故意……哦，我是说史主任他们也够难的，我们应该帮助他们才是。” 李雅芩也帮腔道：“是啊，雄，人家说正经事，你还开玩笑。” 哇塞！两姐妹动起真格来了，我哭笑不得，忙解释道：“不……不，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想帮助阿华家乡脱贫致富，可你们把我批的，我都……” 说了一半，我忽然止住话，因为我看到小表妹正睁着火辣辣的大眼，含情脉脉望着我。我靠！两个老板娘就够应付的了，不要真的再来一个香港的小老板娘，那我哪受得了啊？ 我赶紧转过头，躲避着这种青年男女**时才能看见的那种目光，却看到李雅芩一本正经的样子，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向小表妹，脸上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一楞，却一下想起大哥的交代，赶紧正正经经说道：“既然这样，我看晚上不如把我大哥约来，到阿肖那里一块儿吃顿饭，一来把河南政府方面确定的事告诉他们，二来大伙儿商量一下，大哥也想见见阿肖，也想和二位小姐面谈一下。” 姐妹俩谁也没回答，互相望着象心领神会似的，还一个劲地笑着，真搞不懂什么意思？刚才那话就当我没说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群英”聚会议扶贫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最终我们三人商量好了，晚上以旅行社名义，邀请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到风味轩海鲜大酒楼吃饭，同时也邀请大哥、二哥和刘肖华、张欣艳，好把河南那边的进展和香港的情况通告一下，然后商量下一步打算。 我立即打电话给黄莉华，要她晚上陪同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一起来，然后打电话给大哥二哥，正式向他们发出了“邀请”，又打电话给刘肖华做了交代，要他把菜搞得好一点。臭小子一听我要带全家人和两姐妹到酒楼用餐，还要研究去河南扶贫的事，立马叫厨师们下功夫准备，留下最好的包房，分派最好的服务员侍侯。 晚上，黄莉华和李雅芩两姐妹一见面，亲热得象什么似的，把大伙儿都撩在了一边，说起悄悄话来。我和大哥、二哥都很理解黄莉华的心情，只是姑母有些惊疑地望着我，就好象是在看大情种一样。 第一次来风味轩海鲜大酒楼用餐的大哥二哥，对这里的菜肴赞不绝口。大哥一边帮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拣菜，一边表扬道：“不错，不错，刘总，你搞得蛮象样的。” 身穿西装，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刘肖华，一脸的得色，兴奋的搓着手，假心假意说道：“哪里，哪里，感谢大哥表扬，这都是陈总领导有方。” 怎么把我也拉上啦？不过我也觉得臭小子搞得确实不错，一进酒楼就看见来来往往，兴高采烈的食客们挤满了店堂，生意一定非常好，看来当时请他半下海是搞对了。 第一次到酒楼用餐的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对这种富丽堂皇的装潢和豪华派头的宴请，简直惊讶无比，不说从没来过吧，肯巴连见都没见过，处处小心翼翼。大哥和二哥干脆把西装外套脱掉，好让河南来的亲戚们放松放松。 自从那次捐献肝脏后，哥儿俩对李雅芩和小表妹就有了一种好感，而这次两姐妹又帮助黄莉华寻找亲人，了却黄家的心愿，兄弟俩更是对她俩另眼相看。当酒过头巡，很少喝酒的大哥，竟然主动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说：“李总、小……王编辑，这次全凭二位姑娘帮忙，成全了阿花的心愿，也了却我的心意，来，感谢二位！” 大哥差点也把小表妹叫成了小妹，因为我向他介绍时都以小妹相称。大哥把一杯酒一涌而进，他在很隆重或是很关键的场合才会这样。 可能因为是黄莉华的大哥吧，出于和我的那种关系，李雅芩历来有点怕大哥。她有点受宠若惊似的，赶紧举起酒杯：“大……大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我喝了。” 见人熟的小表妹，却一点都不胆怯，高兴得象什么一样：“哇塞！大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喝酒，那就舍命陪君子，怎么样，我喝一杯，你喝三杯。” “哦……哇塞！三杯啊？小妹，那我就舍命陪姑娘，喝了！”从来就很严肃的大哥，竟然也“哇塞”地开起了玩笑，把一桌子人逗得都笑了起来，他真的一连又喝了两杯。 见大哥喝了三杯酒，小表妹更加高兴，又向二哥敬酒，李雅芩也放松下来。他们四人开始研究下一步计划打算，不时小声商量着，看来大哥和二哥很愿意接受姐妹俩提出的任何建议。 席间，小表妹把已简单编辑好的黄莉华老家摄像资料，播放给大家看。黄莉华和因公迟到的张欣艳，看了后直擦眼泪，她们都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穷山僻岭。 大哥和二哥看了，也都感到无比惊讶。特别是看到小表妹偷拍的，破厨房餐桌上夹着碎菜叶的玉米窝头和咸菜，大哥这条硬汉子眼圈都红了，他没想到小妹的家乡会比想象的还要贫穷，更没想到在社会主义现代化飞速发展的今天，居然还有这么艰苦的地方，连姑妈看到自己家乡的全貌，也都感到心酸。 怀着沉重心情，大家边看边议，但一个个信心百倍。 也是在这时，大哥和刘肖华商量起赴河南考察的事。平时活宝似的臭小子刘肖华，也深有感触，走南闯北做贸易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现在还有人家长年以红薯、窝窝头配咸菜当主食，真让人心痛。这小子马上表态，准备从贸易角度帮助深山里的农民兄弟。 “阿肖，尝尝这个。”我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核桃红枣花生。 刘肖华剥了一棵个小皮薄但非常饱满的花生，放进嘴里嚼着：“哦，不错不错，阿雄，哪里搞来的？蛮香的吗，味道很不错。” 我又拿起一棵大红枣递过去：“山里的啊，这些都是姑妈家自产的。” “什么，深山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说阿雄，怎么他们不往外运啊，价钱一定不低。” 李雅芩把一个已敲开的，内里果肉丰满的核桃递过去：“阿肖，谈何容易，没有水，没有路，没有种苗，不能大面积种植，更谈不上深加工，所以大哥想先解决路和水的问题，下步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去，我一定要去。嘿嘿，赚的钱可得三七开嗷！”臭小子刘肖华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不过，我知道现在在他头脑中，已开始策划贸易方案了。 大哥又接口说道：“刘总，钱是有的赚，我琢磨着，既然是山区，提高粮食产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搞一些绿色农业和农产品深加工，才符合那里的特点。” “是啊，如果公路和水都能解决，树苗不成问题，我认识几个专门搞种植的台湾老板，可以请他们帮忙，以后销售我包了。至于农产品深加工问题，那要看以后的产品，从福建一些山区近年的发展看，应该不成问题。”刘肖华开始夸夸其谈起来，却忽然对我说：“我说陈总，今后在那里搞些旅游项目也不错，大别山可是个好地方啊。”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那里离黄山、九华山不远，而且安徽那头已经搞了好几个风景点，如果再能在深山里搞些爬山野营项目，加上农家乐，一定很不错，山里的羊肉味道绝对非常好。”说到这，我想起了姑妈家煮的羊肉。 “就是嘛，香港人也很喜欢到深山里去玩。”小表妹也一脸的兴奋。 刘肖华不无得意地说：“我提的建议不错吧，然后再叫艳艳在那里开个旅游产品销售中心，把精加工的农副产品往那里一摆，店门保准会被抢破。” “什么，不会吧，你要我搞旅游项目原来是为了艳艳？” “……” 开了一阵子玩笑后，大家又七嘴八舌出了不少点子，决定先进行充分准备，在厦门和香港发动更多的企业家，用更大的力度扶贫致富。大伙儿最终确定，由李雅芩和小表妹姐妹俩负责，召集大家，并尽快搞出切实可行的规划，帮助黄莉华老家脱贫致富。 一个到大别山老区的整体扶贫致富计划，开始逐步形成。 第一百四十七章 火辣辣的小表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饭后，刘肖华叫来服务员一阵忙碌，把大包房改成了小歌舞厅，关掉大吊灯，开启各色小彩灯，灯红酒绿之中多少带了点浪漫色彩，给人一种酒足饭饱后想放松一下的感觉。 布置完后大家入坐，殷勤的刘肖华亲自打开视频音响设备，吊在墙壁上的挂壁式超薄液晶大彩屏里，立刻出现群艳起舞的场面。看着那五颜六色活泼可爱的半裸美女们，就知道视频效果非常好，听着那飘飘欲仙柔情满怀的音乐，就知道音响效果也非常棒。 忙碌完的刘肖华，拿着话筒犹豫着，不知道应该先拿给谁。我一把夺过话筒，毫不犹豫也非常殷勤地递给大哥。不过我心里想，大哥反正不太会唱歌，我不过是做个样子，尊敬一下而已。 没想到大哥也不推让，也没说什么就接过了话筒，转身低声问道：“刘总，有没有‘上海滩’的主题歌？” 惊讶无比的臭小子刘肖华，连声称道：“有、有，我……我马上调出来。” 这首当年轰动一时的老歌子，听起来觉得容易唱，但真正唱起来却很难唱好，难怪臭小子刘肖华会感到惊讶。 随着屏幕上出现的电视剧《上海滩》画面，一阵沉稳震撼的过门曲后，大哥憨厚的男中音忽然爆发出来：“笼帮……” 我、李雅芩、小表妹，还有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大家都惊呆了，大哥竟然是用非常纯真的粤语，唱这首当年使许多人感叹不已的老歌，那节奏、那音呛，那富有感情的歌声，在小小的歌舞厅里回荡。 只有黄莉华和二哥认真看着屏幕的画面，静静听大哥唱歌，或许只有真正家里人才听过大哥演唱。小小的包房里，只有大哥那洪亮、激情，带有感染力的歌声，连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大哥那气壮山河富有感**彩的歌声，真是唱出了中国人的心声，我仿佛又看见了许文强…… 这是我第一次听大哥唱歌，真没想到大哥原来有这么好的嗓子，我太惊讶了。难怪大哥生意做得这么大，做的这么好，我操！原来他崇拜的是许文强啊！他今日奋斗的沙场，正是蒸蒸日上新中国这个大“上海滩”。 歌唱完音乐声还未停止，所有人都用力鼓起掌来，连十分安静的黄莉华和二哥，也死劲地鼓掌。大哥站起身，竟然很自信很亲切地左右向我们鞠着躬，还对着话筒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大家一起唱吧。” 真有大将风度，我对大哥不仅刮目相看，而且崇敬的五体投地。大哥崇拜许文强，我崇拜大哥！ 随后，大家互让着唱了好几首歌后，臭小子刘肖华又提议跳舞，这正是我希望的，起码可以和黄莉华好好跳一回。但大哥看见姑妈好象因为不习惯，而感到憋得慌的样子，他很绅士地向大家打了招呼，和二哥、黄莉华一起，陪同姑妈先行离开。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当音乐声又响起时，在美妙的音乐伴奏下，我们开始翩翩起舞。 李雅芩和我跳完第一支舞后，一定要拉满脸惊奇，兴奋不已的小兄妹俩学跳舞，我只好邀请没人配对的小表妹跳舞。 跟随着音乐，小表妹扶着我的肩，两眼发光，兴奋地对我说：“姐夫，你大哥真了不起，能说会道，还会唱歌，而且非常沉着稳重，说起话来很有号召力，真有大将风度，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在内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人。” 真是少见多怪，中国内地现在富裕起来了，象大哥这样品德优秀，领导艺术高超的民营企业家有的是。不过她既然提到了大哥，我还是不无得意地说：“那当然啦，大哥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他是天生的将材，否则就不是我大哥了。” 小表演妹却一脸的不屑：“哼，看把你得意的，好象你就是了不起的大款似的？” “嘿嘿，哪里，哪里，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话说到一半，我赶紧打住，因为我看见小表妹的眼光又是那样火辣辣的。我靠！她到底要干什么吗？ 小表妹却迎着我的目光，露出一脸的坏笑：“姐夫，你和我姐经常跳舞吧？跳得蛮好的。” 这个问题她过去问过，看着她玩弄的眼光，我警惕起来：“跳舞还是跟你姐学的，也不常跳。怎么那，大编辑，是不是想当舞后啦？” “还舞后呢？工作忙的都没时间跳舞唱歌。”小表妹边说着，边很自然地把放在我肩上的手移到我脖子上，竟然勾住了我的脖子，身子也靠了上来。 哇塞！原来她要这种刺激？我的手触摸着小表妹隔着一层衣服的后背，这才感受到那里很柔软，有一种手感很好的温馨，不过我没敢把她搂得太紧，而且身体也远远离开她那凸起的胸部。不管怎样，她是李雅芩的表妹，在我面前也算是个小妹，何况我还把她看作是铁哥们儿。 看我拘束的样子，小表妹干脆把身子靠在我胸前，抬头暧昧地对我一笑。还铁哥们儿呢？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往外挣脱，但没有成功，她的手搂得太紧了。 看着那火红的嘴唇，感受着她呼出的口香味，低头望去，那丰满的胸部几乎贴在我的胸上，我的手不由地搂紧了这个轻柔性感的身子。小表妹又是一个坏笑，更紧地靠在我身上。我赶紧偷眼往边上看去，不亮的灯光下，拉着那个少男正在跳舞的李雅芩，慨然望着我正在窃笑！ 搞什么名堂？姐妹俩怎么就象配合起来似的。算了，无毒不丈夫，我也不想再猜这个迷了，干脆闭上了双眼，把头靠在小表妹散发着芳香的头发上，搂着她的身子渡起舞步来。 没想到，小表妹在我怀里竟然奶声奶气，柔声说道：“雄，你真棒，我好幸福噢！” 他妈的，这谁跟谁啊？我真是晕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都是她的主意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小表妹提前一天飞走了，为她送行的小型宴会没有办成，她就飞回了香港。 临走前小表妹并没给我打来电话，却发来一条长长的短信，而且叫我有点哭笑不得。 小表妹的长短信是这样写的：“雄，报社叫我快速赶回，好汇商客户赴河南扶贫事宜，只好乘晚班机走了，也没能有机会再和你聚聚，真是可惜。这几天和你待在一起非常愉快，我姐说的没错，你是个很有魅力，很有能力，也很实在，非常棒的男人，我羡慕我姐，而且会象我姐那样关注着你。你呢，雄，会象对待我姐那样对待我吗？” 都写得什么吗？把我吹捧的有点肉麻，而且还没等我反映过来，第二个长短信又发了过来：“姐夫，你要好好对待我姐，几个月来，从策划寻找华姐的家乡和亲人，到这次进人大山，都是我姐的主意，一开始她就精心安排，而且，直到现在还在考虑后面的事情。但你一定不要以为这是我姐感到内歉，才会这样做的。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心太软，华姐这样的苦命女人，只要她知道了一定会帮到底。当然，也是因为有了你，感情的事是很微妙的……” 还省略号呢！有屁就赶紧放，我着急而吃惊地想着过去的一切。李雅芩这个名不经传，漂亮而又显得有些懦弱的姑娘，竟然会做出这一切来，虽不能说是惊天动地吧，却也显得无私、大度和感人。还没等小表妹发来第三个长短信，我就急急忙忙按了几下拼音键：“小妹，快说，为什么会很微妙？” 没想到小表妹这次发的短信不长：“呵呵，晚上我姐在宾馆等你。阿雄哥，再见！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帮我擦衣裳。” 他妈的，这个小丫头，又是“雄”又是“姐夫”的，还“阿雄哥”呢，居然还想让我帮她擦胸，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吗？我真是晕了！ 不过，我终于知道了，从一开始启动寻找黄莉华家乡和亲人的计划，到这次去河南找到姑妈的一家，并把姑妈接到厦门来，这一切都是李雅芩精心筹划的。难怪她俩在电脑上你来我往，按什么“计划行事”呢。 从香港回来后，我就一直觉得李雅芩比较反常，她和小表妹总显得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暗地来帮助黄莉华寻找家乡和亲人。而且直到现在，她还在进一步帮助黄莉华的老家，帮助山里人摆脱贫困。 李雅芩是个漂亮而普通的姑娘，和我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当她知道自己的“情敌”重病缠身，痛不欲声，挣扎求生时，毅然把自己的部分肝脏捐献给她。不仅这样，当后来她又知道自己的“情敌”是个从小就失去双亲，被人收养的遗女后，又义无返顾帮助她，想方设法寻找她的家乡和亲人。 这一切为了什么？我既感动，也感到可以理解，却似乎又觉得不可思议。 人与人之间，异性当中，李雅芩是个很普通很随和，也显得多少有点懦弱的女人。要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她和我建立了在别人看来，我自己也认为有点不太正常的恋情。可在现在的社会中，这样的关系好象并没什么，比起那些当二奶的，甚至做小姐到处拉客的女人来，李雅芩显得非常普通而高尚。 做为有情感的女人，李雅芩只想和我保持一种思想共存、异性相交的友谊，她既不想破坏我的家庭，也不想拉扯住我不放，甚至她会象帮助普通人那样，去帮助我的爱人。说实在的，这种婚外恋情我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正如小表妹所说的，“感情的事是很微妙的”。一般来说，大多数男人会把女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忠贞、体贴、懂得爱、有耐心，聪明有度、善解人意，而且持家有道，也就是做为伴侣的那种女人。还有一类女人，不仅有智慧、有理性，头脑灵活，而且温柔、有个性，并和男友有许多共同语言和爱好，甚至可以成为事业上的帮手，这就是那种做为朋友的理想女人。 当然，做为大男人来说，这两种女人都应该漂亮、勤劳、健康、温和，甚至看来还比较性感，有些幽默感，做为东方女人还应该懂得含蓄。虽然这是男人自私的一面，但我认为，黄莉华正是做为伴侣的那种忠贞女人，而李雅芩正是做为朋友的那种理想女人。只不过黄莉华也经常过问我的生意，在我踏上自我发展的征途时，是她助我一臂之力，我的事业有她的一分功劳。而李雅芩是我最理想的事业伙伴，只不过跨越了一点男女界限罢了，谁叫她这么漂亮，这么性感？当然，我们非常合得来，她完全是一种感情上的投入。 人的感情确实是很微妙的，两个我都尊敬，都热爱的女人相遇在一起，可能会有另外一种碰撞。但我想，李雅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对我的那分感情，对黄莉华这样普通女人的关爱，在这一点上，我非常佩服李雅芩。 想到这我有点激动，而且既然知道原来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李雅芩精心安排的，她正待在小表妹住的那家宾馆房间里等我，我有点迫不及待。 下午下班后，我带着一头雾水，打的前往莲前大道上的那家宾馆，李雅芩把我的车开走送小表妹了。 上到宾馆楼上，来到小表妹住过的那间房间门口，我以为李雅芩还没回来，敲门后却没想到，李雅芩竟然只穿着包上裹下的一丝内衣，一把把我拽进房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香疑云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原来李雅芩刚从机场回来，大热天混在塞车的路上，搞得她满身是汗，正准备冲凉呢。 待我进房关好房门，李雅芩已跑了卫生间，在里面幽幽地对我说：“雄，刚才送小妹搞得一身是汗，你先坐坐我洗个澡。” “哦，好……好吧。”想着她刚才就差胸罩和小裤裤没脱下的样子，我想现在应该是一丝不挂了。 七月的天确实很热，刚才从公司过来正好乘坐一台没有冷气的的士，的哥说空调坏了，哪有这么巧的？不过的哥还算不错，把车窗都摇了下来，说是让我吹吹自然风。吹什么自然风吗？要知道，厦门半岛这种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夏天的风都是热的，到达宾馆时我已满身大汗。 擦着额头上快被冷气吹干的汗，我拿起茶几上一口杯的凉茶，一边喝一边用心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等一杯凉茶下肚，汗又冒了出来，也没管李雅芩同意不同意，脱了衣服就往卫生间里钻。 光着身子正在洗头的李雅芩，听到声响，向我嗔道：“喂，你进来干什么？”说着，身子却往旁边挪了挪，为我腾出了位置。 其实她站浴缸里也腾不出位置来，看着她满头的泡沫，我假心假意道：“我……我来帮你洗洗头。” 李雅芩咯咯笑着，让我帮她揉洗象瀑布般飘落的长发，我心不在焉一边揉着，一边不时伸出手在她身上抓上一把。看着她光光的后背――肌肤雪白、颈项欣长、双肩圆润，还有那纤细的腰身、滚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真是美妙极了。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每当这时，我浑身的血液总在加速流着。 “哎呀！雄，你干嘛吗？肥皂水都流进我眼睛里啦。”忽然，李雅芩一边夸张地惊叫起来，一边盲目推着我，当手碰到我的身体时，才知道我也赤身**，竟然大笑起来，“呵呵，你……你要干什么吗，怎么也脱得光光的啊？” “没……没干什么，只是刚才喝了一杯水满身是汗，冲一下，也好帮你……帮你洗洗头啊。” “咯咯，还帮我洗头呢，手怎么到处乱摸吗？”嘴里说着，李雅芩并没躲闪，而且还有意地把身体扭来扭去，那种娇作的样子，搞得我心里更是痒痒的。 “嘿嘿，还不是为了你……”虽然我有些心醉神迷似的，但为了做做样子，还是把刚才停留在她身上的手抽了回来，一手缕过她的头发，一手帮她擦去脸上的肥皂水：“怎么样，好点了吧？” “好了。”李雅芩抹去脸上的水珠，挣开美丽的大眼，欲念满怀地看着我。 就象看见出水的芙蓉一样，我一步跨进浴缸，拉过李雅芩的身子，让她靠在我的怀里，任凭淋喷的温水沐浴在我们贴在一起的肌肤上。 我扳过李雅芩的身子，捧起她的脸，吻向她的嘴唇。李雅芩迎合着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亲吸住我的舌头。浴水顺着两张粘在一起的嘴唇流了下去，我感觉到流进的温水和口水绞合在一块，但我们仍然在吻。下午小表妹的长短信已经告知了一切，这一时刻我知道我很需要她，但不仅是那种肌体接触的需要，过去已有过许多次了，现在更需要她一直待在我身边。 一会儿，李雅芩推开我的身体，站在浴缸里却仍然把身体扭来扭去，象在有意卖弄她那美丽的**：“雄，我们洗澡吧，等等再……” “不，阿芩，我都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了。”我急急打断她的话，想对她说些感激的话：“阿芩，我已经知道了，帮助阿华寻亲找人都是你安排的，你……你真好。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阿华呢？为什么这么大度啊？为什么……” 没等我说完，李雅芩伸出一个手指头挡在我嘴前，一脸的坏笑：“嘘……我们现在不说这些，你……你下面都……哈哈……” “我……”我一楞，一把拉过李雅芩，对着她的光腚就是轻轻一巴掌，两人翻倒在浴缸里…… 洗完澡，我觉得非常舒服，但心里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这个总在我面前晃动，年轻漂亮、工作认真的女人，现在不仅娇柔性感，而且竟然会在我面前象那些小姐一样摆弄风情，她到底在想什么？ 从香港回来后，李雅芩不光取消了原来的约定，三天两头和我约会，而且对我特别激情，甚至比我们刚认识时约会还要浪漫，每次就象要把她的情，她的爱一下全部释放出来一样。我把近期她的表现联系起来想，总觉得有些反常，跟她当时出走海南时的反差太大，真有点不可思议。 正当我思考着这些没有头续的问题时，李雅芩却推了我一下：“雄，想什么吗？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哦……走，吃晚饭去。”我看了一眼那张漂亮、年轻、温柔，也充满了智慧，显得开始成熟起来的脸，往门口走去。 当我们穿栽整齐走出房间时，李雅芩又恢复了那种高雅。我们手挽着手，一起到那天我和小表妹吃饭的那家酒楼用餐。 走进这家热闹的酒楼，我们象年轻恋人一样，挨肩而坐，边吃边谈。李雅芩象是饿坏了，点了好些我俩都喜欢的菜和两罐青岛啤酒。 当喝完一杯啤酒，两道菜过后，一盘清蒸大螃蟹端了上来。李雅芩抓起螃蟹壳，送到我盘里：“雄，给，可不要喷到身上哪。” 我一楞，抬头望去，李雅芩正一脸坏笑看着我。他妈的！我说呢，她们姐妹俩也太那个了，怎么连这种事都要互相交流交流？ 我尴尬地正想解释时，李雅芩却向我问道：“雄，你说小妹怎么样？” 怎么问这个问题？我一时丈二摸不清头脑，很谨慎地说道：“什么怎么样？不错啊，小妹蛮好的，很有能力。” “漂亮吗？” “当然漂亮，而且还挺性感的，长得很象你……”我一下停住嘴，完了，说漏嘴了。 “那你对小妹的印象很好吧？” “我……我，怎么说呢？当然很好啦……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她可是你的表妹啊。阿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雅芩还是笑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很认真地说：“雄，小妹对你印象很好，她一直很崇拜你，不光把你看作是姐夫，而且还把你看成是大哥，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她对你……” “打住，打住！阿芩，我知道，可我只是把小妹当作哥们儿看待，对她从来没有动过任何杂念。”不过说完这些，我多少有点心虚。 李雅芩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用那种有点暧昧也很友好的语调嗔道：“看你，我当然是说小妹是你的哥们儿了，要不然昨晚跳舞时，小妹怎么把你抱得那么紧啊？雄，别对小妹那么认真，她对你很好的。” “什么啊？”李雅芩这是怎么啦，她到底要说什么？我虽然脸红起来，却也有些不太高兴，“阿芩，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要把我和小妹的正常关系说成那样，她可是你妹妹啊。” 李雅芩一笑，不再吭声，眼里却有一丝愁云一闪而过，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章 她有一颗菩萨的心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饭后，我们回到宾馆，李雅芩说要和我商量帮助黄莉华姑妈家的事。 我们开足空调，拉开窗帘，把沙发调过来对着窗外，又关掉房间里的大灯，坐在沙发上隔着那道矮墙，透过贯通的大玻璃向窗外望去，月亮早已高高挂起，天空一片星光灿烂。 “真美啊，悠如亲临太空一样。”我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赞美着，又快到十五了。 李雅芩也接口道：“是啊，如果在太空中多自由啊，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我听了莫名其妙，正想问问李雅芩有什么烦恼时，忽然又想起小表妹告诉我的这一切，不由得说：“阿芩，我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你计划、你安排的，真不容易啊。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苦心帮助阿华呢？而且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干不出什么来，真是没用，我……” 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隔着小茶几拍着我的手解释着：“雄，别这样说，我做你做都一样，只要华姐幸福就好。” “阿芩，我知道你很善良，是个有心人，但这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你还要在阿华面前留个好名声？我看你不是那种人，而且阿华并不真正了解我们的关系，不过猜测而已。何况你都把自己的部分肝脏给了她，已经很那个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也不想贬低黄莉华。 李雅芩却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也不图什么，但当你知道华姐是个失去双亲的孤儿时，当你看见她的家乡还那么贫困时，你会怎么想，难道会无动于衷吗？”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是的，谁也不会无动于衷，但你做得太多了，多的好象有点……” “看你说的，好像我有三头六臂似的……好了，我们不谈这些，还是商量正事吧。”李雅芩又打断我的话，向我说起下一步计划，“雄，小妹临走时说过，她们主编和一个慈善机构已经联系了不少企业家，他们看了摄像资料反映都很强烈，希望她尽快赶回，研究下一步去河南考察的事，所以她提前走了。” “哦，香港方面怎么这么快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香港不仅有常设的慈善机构，而且许多大企业内部都有这类机制，有事时只要把情况通报过去，企业都会有所响应，所以都会希望尽快了解到实情。” “原来如此，难怪小妹要尽快赶回，看来她的工作还很艰巨呢。”我看着沙发上似乎象陷入沉思的李雅芩，诚心诚意问道：“阿芩，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听我问，李雅芩又恢复了原状，脸上露出那种与她年龄很不相符的表情，深思熟虑道：“我想陪同华姐再次去趟她老家，大哥和阿肖也一块去，我们在那里和小妹带的境外企业家们汇合，一起进行实地考察。这样一来可以了却华姐的心愿，圆了她寻找亲人和家乡的梦，二来大哥和那些企业家也可以实地了解情况，确定今后具体行动计划。雄，你看怎样？” “行，行，我看很好，非常好！”我转头惊讶地看着李雅芩，她一定已经和小表妹、大哥他们商量过。 借着月亮的光线，我看见李雅芩的脸红了起来。她看见我用那种既敬佩，又带着色像的眼神望着她，不好意思起来，竟然起身跨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 李雅芩盯着我的脸，完全是一种讨好、娇娜的样子：“雄，干吗这样看……看我吗。那你呢？也不说说你的意见，你是最有主见的。” 听着她撒娇般的称赞，我竟飘飘然起来，不无得意地说：“哪里，哪里，心肝宝贝，我没意见，一切听从你安排。” “去你的，这么肉麻。”李雅芩的身体好象肉麻而扭动着，眼里却闪动着那种恩爱，就好象很喜欢我叫她心肝宝贝似的，睁着美丽的大眼向我问道：“雄，那你不想去吗？” “当然想去啦，能和你一起做事，哪有不想去的？可你这次没让我去啊。”原本就是她的计划，我当然不敢妄自决定什么。 李雅芩友爱地把我的手放在她高耸的胸前，深情地说：“不是不叫你去，我和华姐还有大哥他们一块去，如果你再去，我们有什么不注意的，他们会……会误解的。而且，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这次就委屈你了，好吗？” “好的，阿芩，放心吧，哪会有什么委屈。” 听我这么说，李雅芩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其实我也很想和你一块去，可是……可是……哎，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做呢。” 就在她说“可是”时，我在李雅芩脸上看到一种说不清的忧伤，但我没来得及多想，问道：“什么事啊？” “我想在旅行社临时设立一个机构，专门负责宣传和联络本地区的企业家，包括在这里的港澳台同胞和华侨，除了为他们提供小妹编辑好的录象和文字资料外，还可以与河南信阳方面的政府部门联系，安排行程。我们是旅行社，做这些比较方便，雄，你做这件事行吗？”说完，李雅芩期待地看着我。 这还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于这样的行善事情，很多在这里发展事业的港澳台同胞和华侨都愿意出力，我肯定地说：“行，阿芩，只要是你的计划，一切听从你安排，我会……” 没等我说完，坐在我腿上李雅芩，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搂住我的头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雄，你真好，我真想和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 我没听见李雅芩再说下去，脸上却感觉到她流下的泪水在淌，虽然我搞不清为什么，但我知道，她从来不会在高兴时流泪。 我惊讶地扳过李雅芩的身子，不仅在她脸上有亮晶晶的泪水，而且又看见刚才一闪而过的那种忧伤。我一下紧张起来，不解地问道：“阿芩，怎么那？难道你不相信我？放心吧，我会认真负责的。” “不是，不是。”李雅芩急急擦去眼泪，那种忧伤一下又不见了，脸上露出动人的笑意，“能和你一起为华姐做些事，我很高兴。雄，还记得香港姨妈的故事吗？” “当然记得。”我猜疑地看着她。 李雅芩没看我，却把头靠在我怀里，侧脸望着窗外的夜空，象是在回忆那个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一样：“在那个艰难的年代，姨妈和曾他们相互关心，互相帮助，为了完成学业，为了真诚的爱，他们死都不怕，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你说对吗？” 我、黄莉华和李雅芩我们三人的关系，好象与爱和不爱没有关系，就象刚才忽然跑题一样，这是今晚李雅芩说得第二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我想应该是李雅芩在以此激励自己吧。为了黄莉华，为了实现她的计划，她给自己制造了多么大的压力啊。她和香港姨妈一样，有一颗善良的心。 想到李雅芩又要忙碌在贫困的大山深处，又要在那里奔波，我不无同情而又感激地说：“是啊，那时他们不容易，现在你也不容易，不要累坏了自己，阿芩，我会心痛的。” 听到这句关心的话，李雅芩媚眼向上一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不会的，我会多加注意。” 我用下巴轻轻顶着她的头，拥住她的身子，爱恋地说：“心肝宝贝，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想你的，我爱你，宝贝。” 在我怀里的李雅芩并没有象刚才那样扭动身体，而是更紧地靠在我怀里，撒娇般轻声哼道：“雄，我也爱你，我永远是你的心肝宝贝。”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美丽的海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个周末正遇到雨后天晴的好天气，我和黄莉华商量，准备带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到环岛路上风景点游玩，想让姑妈解解闷。老人家虽然才来一个多星期，可越住越没有精神。 我知道许多山区农村来的老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到了城里总有一种好奇和不舒适的感觉，在人面前小心翼翼，处处留神，黄莉华告诉我，她经常听到姑妈小声咕噜，老人还一直惦记着山村老家。女皇虽然天天大鱼大肉侍侯，任何一点活儿都不让山区来的老姐姐干，而且每天都用闽南普通话和老姐儿砍大山，可姑妈就象进到大观园的刘姥姥，既搞不清大街的东南西北，也听不懂女皇的闽南普通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真不知道往哪儿去。 表哥的两个孩子就完全相反，到底是青少年，接受新鲜事物很快，进了城如鱼得水，不光学习跟得快，各种事物也接受得快，公交会乘了，闽南话会讲上几句了，手机也会拨打了，新衣服穿在身上也开始合体了，而且放学回来时，口里竟然会哼上几句港台的靡靡之音。电话里黄莉华开玩笑地告诉我这一切，我却担起心来，两个不大不小的少男少女，虽说是从山区来的，但长得跟黄莉华一样又酷又靓，如果被那些性先行的同学勾引了，性早熟起来陷入早恋，可要走到斜路上去的。所以我建议，以后利用双休日常带他们出来走走，给老太太散散心，引导引导小兄妹俩。而且黄莉华对我说，她有事情想跟我商量。 吃过早饭，我开车带着小鹭葭来到环岛路，方远望去，海峡那头的小金门岛象被雨水冲刷了似的，十分清晰，就象在眼前一样。昨天周五下了一天的雨，晚上电视上报道夜里雨就会停，所以我们马上开始准备，因为我历来相信厦门气象台的预报，今天一早起来果真是个好天气。 我把车开到曾厝桉海边的休闲地停车场上，准备在这里等待载着姑妈和两个孩子的黄莉华，她开车从湖里穿洞翻山后，才能赶到海边。 “葭葭，想妈妈吗？”站在一条隐蔽在小树林丛中的环形防御战壕挡墙上，我向正钻进战壕的女儿问，她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黄莉华了。 “想啊，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妈妈了。”小鹭葭跑到一处机枪掩体里，显得非常兴奋，“爸爸，你快来啊，我们躲在这里让妈妈找不着。” 这是一处改革开放前遗留下来的防御工事，修筑在面对小金门的停车场旁小高地上，是驻守部队永久性防御阵地，现在也对外开放了，因为不收费，所以我们许多旅游团路经这里时，导游总会引导着过来看看，我曾经带黄莉华和小鹭葭来过两次。这可能是一处排级规模的抗登陆防御阵地，现在和台湾的关系已经缓和，刀枪入库，所以后侧的两个碉堡和一个火炮工事都用石头封闭起来，但站在战壕的机枪掩体里，透过前面小树林的树逢，仍然可以看到前面的海岛、大海和沙滩，就象战士守卫在阵地里一样。就是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解放军仍然可以马上投入使用。 这里的风景很美，战壕前的沙滩很大很漂亮，一直连接到著名的风景区湖里山炮台。这里有水有山有沙滩，还有环绕在岸边岩石上象古栈道一样的木栈桥，所以每逢双休日来游玩的人很多。 “什么找不到，妈妈也来过的。”我跳进战壕，和小鹭葭一起趴在战壕挡墙上，看着小树林外面的停车场，“葭葭，等下妈妈来了要有礼貌，姥姥和小哥哥小姐姐都是从山区老家来的，你不光要向他们打招呼，还要象主人一样带他们游玩，懂吗？” 小鹭葭很懂事地说：“知道了，我会带他们看大炮，给他们讲厦门大学的……的故事。” “什么大学的故事，是介绍厦大……” 没等我说完，小鹭葭指着树叉外正开进停车场的车辆说：“爸爸，快看啊，妈妈他们来了。” 随着小鹭葭的话音，我看见黄莉华那台奇瑞QQ，正小心翼翼开进我那台广州本田边上的空泊位上。 到底是孩子，小鹭葭看见几个人钻出车，就喊了起来：“妈妈，我们在这里，快来找我们啊！” 我默默笑着，看着黄莉华领着姑妈和少男少女，顺着小道走向我们待着的战壕。 等黄莉华一行人刚钻过做为屏障的小树林，小鹭葭就高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哈哈哈……妈妈、姥姥，你们被我俘虏了。” 真是小孩子的游戏，可能幼儿园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我看见黄莉华咯咯笑着迎了过来，姑妈和表哥的两个孩子，却惊奇地看着这个昔日的战地工事，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改革开放很现代化的厦门，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我抱起小鹭葭跳上战壕，她嘴里喊着“妈妈”，马上跑过去在蹲下来的黄莉华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很热情地一手拉起姑妈的手，一手拉住小姐姐的手，一边蹦蹦跳跳的一边说：“姥姥，哥哥姐姐，你们好！我带你们去玩，这里很好玩的。” 黄莉华看见疯起来的小鹭葭，赶紧跑过去：“葭葭，乖，你带哥哥姐姐先去玩，我们在后面慢慢走，姥姥年龄大了走不动。” “好啊，哥哥姐姐，我们先到沙滩上去玩。”一个小孩子和两个大孩子，一下飞出了小树林。 我向姑妈打过招呼，黄莉华搀扶着老人，我接过黄莉华带来的饮料，慢慢走出小树林。 下了一天的雨，隔夜后海滩上的沙子变得既干燥又有些硬度，人走在上面不会把沙子甩到鞋里，舒服极了。我们漫步走在海滩上，伴随着蓝天、海水、小屋，还有沙滩上嬉戏观光的人群和远处的轮船、小岛，真有些诗情画意。 黄莉华挥手指着小金门岛方向，不时向姑妈做着介绍，我看见老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走到湖里山炮台下新建不久的木栈桥时，三个孩子还在沙滩上玩耍，喊了半天才把他们叫过来。 顺着木栈桥，我们来到厦门大学南校门的海滩上，虽然是上午，这里竟然有不少人下海游泳。看着那些穿着各色各样花花绿绿泳衣的青年男女们，有的在海水里搏浪，有的在沙滩上追打嬉闹，很有一番情趣。 这一刻，大家都默默地顺着海水的边缘走着，我发现表哥的两个孩子不时停住脚步，羡慕地看着那些游泳的青年男女，两人脸上都有一种既惊奇又想跃跃欲试的表情。而老脸红起来的姑妈，虽然把脸转向别处，却不时悄悄地又把头转过来，看一眼这些近乎赤身**的男女。我想，老人家生活在没河缺水的大山里，别说游泳了，可能一辈子都没放开用过水，更不可能看到人们赤胳膊露腿的在海里游泳。 可能是跑不动了，小鹭葭脚步慢了下来，她拉着姑妈慢慢走着，断断续续大声向她介绍海岸线上厦门大学漂亮的校园。两个少男少女跟在边上，好奇地听着小小孩滑稽的介绍，我挽着黄莉华在后面漫步。 “阿熊，过几天我准备和大哥一起回老家去，阿芩也同意了。”黄莉华忽然对我说。 原来是这个事要跟我商量，我不以为然道：“急什么，姑妈还在这里呢。” “姑妈说她也想早点回去，在这里住不惯。” “是吗，这个老太太。” 虽然我已知道李雅芩的计划安排，却没想到这么快。姑妈才来不到半个月，就准备回山里去，我原来想让她老人家多住些日子，享享清福，可老太太不习惯现代化大都市这个花花世界。 黄莉华告诉我，姑妈听说有一大批外国企业家（应该是境外，姑妈认为香港也是国外）要到山里去，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所以一定要早点回去。对于黄莉华来说，虽然已经和姑妈团聚了，但心里也很着急，人还没回去，但通过小表妹的录象资料，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乡很贫困。而且她听李雅芩说，小表妹回香港正在招集境外企业家，大哥也在联系本地的老板们，所以她也希望尽快进山回趟老家。 “阿熊，你在想什么啊？同意不同意吗？”黄莉华忽然撒娇似的推了我一下。 “没……没想什么。”我这才想起还没表态，“既然是和大哥一起去，那就去吧，不过这两天你也应该回来住两天，好好准备一下。” “哦，我……我今晚就回来。”说完，黄莉华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和大哥说了吧？”我笑了笑，淫淫地看了黄莉华一眼，都老夫老妻了，回来就回来吗，没必要这么不好意思。 “大哥叫我回家住的。” “哦，那好啊，我们晚上好好商量一下。嘿嘿，好久都没那个了……” “去你的，晚上……晚上……” “妈妈，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小鹭葭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次进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三天后，黄莉华和姑妈在李雅芩陪同下，与大哥和刘肖华组织的老板考察团一块飞往郑州，他们将在那里和小表妹带领的香港企业家考察团汇合，一起进山。而史主任率领的那个信阳市赴港考察洽谈团队，也一起飞回了郑州。 虽然黄莉华一辈子不能再见到她的亲生父母亲，但她终于能够带着希望，带着人类天生的那种挂念和亲情，奔向那向往已久，她祖祖辈辈居住衍生的地方。我知道，虽然那里现在还很贫穷，但那是她的根，今后她会为之奋斗的。 第二天晚上，黄莉华和李雅芩在XX县招待所分别给我打来电话，她们跟我上次进山时一样，这个晚上也住在那个贫困县的政府招待所里。 先打来电话的是黄莉华，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阿熊，真没想到，这里比小妹拍的资料片上描汇的还要贫穷，简直不敢想象，当年我父母就出生在这种地方，说是“荒山僻岭”一点都不为过……” 为了不使黄莉华过于难过，我开玩笑道：“阿华啊，没有想到的事还多得很，是不是怕吃苦想我啦？” “呸，人家这么难过，你还开玩笑，不跟你说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是怕你看到现实情况会接受不了，伤心激动起来对身体不好的。” “就是吗，到底是我老公。阿熊，知道唠，你放心吧，我会面对现实的，一定会好好对待老家的人，帮他们改变面貌。”说着这些亲身体会，她却突然转着话题对我说道：“阿熊，我真应该好好感谢芩芩，她真了不起，太伟大了，要不是她的努力和无私奉献，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亲人和老家。” 黄莉华突然提到李雅芩，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我很理解：“那没什么，阿芩是想好好帮助你。” “我知道，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热心。阿熊，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芩芩妹妹……” 又来了，我赶紧转移话题说别的事情，因为我心里挺挂念李雅芩，又不好在黄莉华面前表露出什么来。 第二个电话正好是李雅芩打来的，她告诉我他们原来计划当天就上山进村的，但不光县里领导留，而且市里有关部门领导也赶来了，搞了很隆重的欢迎仪式，召开了很朴实也很详尽的介绍会，没有请客吃饭，大家都很满意。 李雅芩告诉我，小表妹把她率先寻找黄莉华亲人的事告诉了大家，当地领导一定要给她这个领头人免费安排一个大套房，但她坚持要和小表妹住在一起。她觉得她只是起了个头，真正能够做大事的，为黄莉华家乡为老区人民办实事的，是黄莉华的大哥和刘肖华他们，是那些想赚大钱又能做慈善事业的企业家们。 李雅芩是乘小表妹洗澡之即给我打电话的，所以在电话里情意绵绵，细声细语地对我说：“才离开一天，就好想你啊。雄，你不想心肝宝贝吗？” “想，哪有不想的，心肝宝贝。”我想起上次在宾馆的那一夜。 “雄，不知怎么搞得，一到晚上我就会想你，很想很想，总觉得你在我身边，可揉揉眼睛才发现你不在。哎，人与人之间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在家靠男人，在外靠朋友，不是还有小妹在你身边吗。”我把那句俗话给篡改了。 “就是啊，可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就象到了天边一样，离你好远好远，今后真不知道怎么办。”李雅芩说着说着，就使我摸不清头脑了，好象不准备回厦门似的。 也许是在外地的缘故吧，李雅芩变得有些伤感。在我们认识创立旅行社以来，除了那次出走海南和到国外考察出差外，基本上我们很少分开，外出也是经常在一块。当然，我是指在一块工作，她现在和在香港长大的小表妹在一起努力，总是不那么习惯，我在电话里不断安慰李雅芩，最后她要我对着话筒吻她，我马上照办了。不过，她没能享受到，因为手机突然没电了。 这个晚上我有点失眠，想着我的老婆黄莉华，也想李雅芩，不过不是想那种事，而是为她们担心，因为她俩离开我一起进入了深山老林。 以后的两天，我完全没了她们的信息，我知道大队人马已经进入深山，手机根本打不通。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李雅芩和小表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但黄莉华没来电话，因为李雅芩告诉我，我老婆留在山村里，还叫我向单位帮她多请几天假。 李雅芩没对我说具体的考察情况和企业家感受，小表妹却告诉了我，而且说的很具体。 小表妹说，所有进山的企业家都被老区的贫困惊呆了，也深深被李雅芩导游般的口才和义无返顾的行动所激励和感动，因为不光整个考察团的用车、吃饭、住宿既不麻烦当地政府，也没影响山里的老百姓，都是李雅芩自费安排的，而且她还担任了所有的讲解。考察完临走时，她又当场把计划为自己买车的二十万元人民币交给表哥，要他买一部适合山区跑运输的卡车拉山货，连当地陪同的各级政府官员，都深深地被这位年轻姑娘的言行所打感。 听到这些，我才体会到黄莉华在电话里为什么那样称赞李雅芩，她确实是个很合格很有心的领头人。 “哇塞！姐夫，太感人啦！你的大情人是个真正的英雄，她的号召力太大了，连当地领导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我姐还一再说，这都是你这个陈大老总的意见，有没有搞错吗？”小表妹在电话里大加赞许表姐李雅芩，却又忽然大呼小叫道：“雄，我爱我姐，也爱你，你们太伟大了！” 真是神经病，我在电话里听得一半清楚，一半糊涂，提醒道：“我说大编辑，什么爱不爱的，你们是去考察，又不是请客吃饭，也不会有人帮你擦衣裳的。” 小表妹却大声喃道：“哼！讨厌。我再说一遍，我爱死你们啦！” “啪”的一声，手机关上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表妹“作秀”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程大经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哎，我给你发了一份邮件。”第二天上午上班不久，小表妹给我打来电话。 “哦，小妹，真希奇，马上就要回来了，还发什么电子邮件。”我不解地问。 “我们要在信阳多留两天，准备看看那里的美好风光。” “不会吧，那些大款们吃饱了没事干？”我根本不相信。 “呵呵，你看了邮件就知道，我要走了，拜拜！” 我挂了电话，上网打看电子邮箱一看，果真有一份电子邮件。 小表妹告诉我，她的电子邮件是在XX县城招待所发送的，发完后就准备出发，原来计划今天赶到郑州，晚上及明天大家分别乘机返回厦门和香港，但因为信阳市领导专门邀请考察团到市里坐谈，共同研究下一步启动投资项目的计划，所以回程准备推迟两天。看来市里准备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留住这些大款们。 我很理解那些老区领导，不管是为了政绩还是为了百姓吧，起码他们希望把老区建设搞上去。看完邮件，我发现信件后面还附带了一份长长的清单，都是企业家准备投资的项目，真是大快人心，太使人激动了。 从清单上看，不说那些香港的大亨大鳄，就拿黄莉华大哥来说，他看了小妹家乡的贫穷状况，决定先为表哥建造一座比较有规模，也容易办好的养鸡场，但这可不是喂一般饲料的养鸡场，而是吃山上小虫和清草无污染的草鸡养鸡场，而且大哥连在厦门怎样培训人才的方案都想好了。我觉得这个项目非常适合文化不高，实干精神很强的表哥，既简单又容易掌握，效益很不错，要知道现在草鸡一天一个价，天天往上翻。 很有眼光的臭小子刘肖华，在大山里也好好露了一手。他马上和一块去的一位香港采购商谈妥，由他联手经营，到时把表哥的草鸡全部卖到香港、澳门市场去。当然，臭小子刘肖华在那里也非常卖力，他计划在乡里设一个分公司，聘请表哥出任经理，而且和村里所有农户们签订了长期收购干货的合同，并一次性留下开荒扩地、载种果树苗所需的十万元资金。 一般来说，老板企业家们既然去了，多少都会表示一下，但我没想到这些大款们不仅受到感动，而且真正对深山老林产生了兴趣，起码那里有一定的投资价值。 小表妹还告诉我，他们现在正由李雅芩牵头，联络企业家们，以姑妈家所在山村为中心，建立一所有初中部的希望小学，去考察的人已超过半数答应投资。其实我到山里时也知道，要从根本上改变山区面貌，很重要的必须从文化教育入手。这一点山村的农民也很清楚，只是许多人家都象表哥的两个孩子一样，因为学校离得远，条件限制，所以放弃了让孩子继续上学读书的机会，村里的孩子基本没有文盲，但绝大多数只有小学文化水平。 小表妹还给我传来好些图片，有黄莉华抱着表哥痛哭的图像，有考察团往大山深处查看山貌地形的镜头，有大哥流着泪访贫问苦的特写，也有那些大亨们带着笑脸皱着眉头喝玉米糊吃红薯的写照，还有臭小子刘肖华在山坡上指手划脚的“雄姿”。更有好几幅图象，是李雅芩对着企业家们耐心讲解，把一大叠子钞票交给表哥激动人心的画面，我看了激动不已。 不过看到最后，竟然是两幅小表妹身穿低领T恤，镜头很大的特写。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朝办公室门口看了看，然后才细看小表妹的两幅特写。 两幅照片都是用手机相机在招待所房里自拍的，所不同的是，第一镜头离得较远，小表妹的整个上身除了拿手机的手和手臂外，都在镜头里，她站在那搞笑似的看着我，就象在跟我说话一样。第二幅可不一样，这丫头把镜头拉得很近，香港买的日本原装手机拍摄效果很好，非常清晰，三维画面一点都没变形，不光可以清楚地看见T恤衫领口下沿露出的乳浑，而且胸前那对凸起的小山峰挺得很高，你会感觉就象在眼前似的。小表妹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得了，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端正的鼻子，在电脑画面里脸上显得更加白皙光洁。不过我注意到，那张性感的嘴竟然做着亲吻的动状。 我靠！这丫头竟敢传给我这种性感挑逗的图像，我真是晕了！ 不过仔细看去，小表妹那张被放大定格的脸确实很美很可爱，做着亲吻状的嘴确实有种使人向往的性感，水汪汪的大眼就象在召唤你，我的血液流速一下子加快起来…… “老大，很性感吗，是不是要到我们旅行社来啦？”忽然，我身旁响起小杨的淫笑声。 “谁……谁要到我们旅行社来？你……你怎么进来的？”他妈的，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溜了进来，一点声息都没有。我赶紧转换屏幕的画面，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呵呵，老大，这个香港美眉很漂亮啊，你不是准备让她……”看到我的脸色，小杨赶紧收住话头。 我理了一下思绪，问道：“我说，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嘿嘿，老大，有没有空？有人想见你。”小杨赶紧笑道。 “什么人要见我？” “一位侨胞，而且……而且，怎么说呢，长得有点象李总。” “哦，那应该是年轻的女侨胞了？” “不是，不是，是上了年龄的男侨胞。”小杨察言观色道。 “不会吧，你小子是不是在骗我啊？”我看着小杨脸上的表情，以为这家伙在开玩笑，不然他为什么不直接带到我办公室来。 “哎呀呀！我怎么敢骗你呢？老大，人家本来是来找李总的，可李总不在，我就向他介绍了你和李总的关系，所以他吗也就打算找你。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把他带来见你？” 还“哎呀呀”呢，这小子吹捧拍马那一套，听了使人肉麻。不过我还是点头认可了，但心里却想着刚才小杨所说的“介绍了你和李总的关系”这句话，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向客人介绍的。 什么关系？其实也没什么，我和李雅芩向来光明正大，只不过有时会悄悄避开人眼待在一块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奇怪的老华侨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小杨出去没一会儿，领进一位手持拐杖，年龄六十有余，中等偏高个头，皮肤较黑人较瘦，头发黑里带白，上着卷起袖子的长袖衬衫，下穿宽松长裤，可以说非常随意也很普通，看样子绝不象大富翁的老华侨。我微笑着站起身迎上去，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去。 老人也伸出手有礼貌地和我握手，仔细看去，他双眼鼎鼎有神，脸上流露出那种饱经风霜的智慧，全身洒脱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我心里马上做出判断，他应该是东南亚一带来的华侨，很可能是印度尼西亚来的，因为现在中国富强了，所以他们感到扬眉吐气，身上自然带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气质。 可我为什么猜测他是从印尼来的呢？因为老人的脸形确实如小杨所说，跟李雅芩有点相象，特别是那对眼睛和鼻梁，年轻时一定和李雅芩一个模样，而且又是来找李雅芩的，所以我断定老人很可能与李雅芩的外公家族有关。要知道，象他这一辈在异国他乡漂泊的华侨，经历过许多磨难，但到底从苦难中挺了过来，虽然不会再贫困，但也富不到那里去。如果是印尼华侨，当年也象李雅芩外公一样，遭受过迫害，所以我认为老华侨应该是来走亲戚，或是投奔李雅芩家来的。 “老先生，您好！我是旅行社的负责人程曹雄，您到我们旅行社有什么事吗？”没等小杨介绍，我先做了自我介绍。 “程总经理，您好！我叫徐华强，从马来西亚来的，找李雅芩小姐联系帮助山区发展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已经走了。程先生，听说你也是这次慈善计划的组织人，我很想帮助山区百姓，还来得及吗？”老人也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您请坐。”我满意而自得地看了小杨一眼，看来这小子对我做的介绍还算不错，不过老人看上去并不象李雅芩的亲戚，因为他不是印尼华人，与李雅芩外公也不同姓，只是长像有点象李雅芩而已，我的心放了下来，“老先生，还来得及，您不会是专门从马来西亚赶来的吧？是不是与李总有过联系？不知想让我们怎样帮助？” “我没去过河南，也没到过大别山，倒是很想去一趟。”老人坐下后并没直接回答，而是一边环视我的办公室，一边说：“这次我有点生意在厦门，正好通过工商协会知道你们在搞一个扶贫计划。程先生，你能做些介绍，或是提供一些资料吗？” “哦，可以，可以。小杨啊，去拿些宣传资料来。”看来老人没有联络过李雅芩，不知他是想捐些钱呢，还是搞什么小项目。不管怎样，我对归国华侨历来都很热情，特别是东南亚来的华人，过去他们受尽了苦，现在中国经济发展起来，他们腰杆也直了，这些外籍华人都很热爱祖国，但不是人人有钱。 没想到老华侨听我这么说，却制止住小杨，用一种象似审视的眼神看着我：“不用不用，那些宣传材料我都看过。程先生，听香港的朋友说，你们还有比较直观的录象资料，怎么样，能给我看看吗？” 虽然我并没有看不起这位老华侨，但起码脸上流露出那种不屑的表情，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答应道：“好的，好的，马上播放给您看。” 察言观色的小杨马上拿来光碟，在我办公室的电视机和DVD上捣鼓了一小会儿，小表妹重新编辑过配有讲解的录象资料播放出来。老华侨静静看着，脸上毫无表情，可以看出，他确实是个饱经风霜，有着不凡经历的人。 资料播放完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我想让老人思考一下，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老人用双手支着拐杖，眼睛仍然盯着电视，的确象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注视着这位很奇特的老华侨，其实他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东南亚一带的老人都喜欢撑着手杖罢了，就象中国大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一样，也是一种显示身份的摆设。不过,这位老华侨看上去并不会使人觉得身份有多么显赫，但撑着拐杖反倒显得非常自然。 我正想着，老人忽然说道：“真没想到，大陆还有这么穷的地方。哎，那可是邓先生当年生活过的地方，我们绝不能愧对了那里的老百姓。” 什么“邓先生”，我一时没能反映过来，小杨却接口道：“是啊，徐老先生，邓小平同志为我们指明了改革开放方向，我们现在发展起来了，但一些山区、老区还比较滞后，程总内人父母亲就出身在那里，所以他想组织一些有远见，有责任感的企业家到那里投资，改变山区面貌。” 没想到小杨这小子思想还蛮进步，把政治的东西都挂到了嘴上，我赶紧解释：“老先生，不是因为我家有人在那里，才想组织有钱人到那里投资。半个多月前我曾经去过一趟，山区确实还很苦，那种苦是我们无法想象到的，很震惊，感触很深，所以李副总和小妹……哦，就是香港一家知名报社的编辑，她俩也一块去了，大家都想为老区百姓办点实事，因此才想起组织企业家去那里看看，如果您想捐些钱什么的，我们保证让钱有所用之，捐的值得。” “你们去山区找人的事，我听说过。”老华侨并没说捐钱的事，却一语惊人，他居然知道不少事，“程先生，我岁数大了，可能没有办法自己前往山区，所以准备派一个考察组过去看看，不知你们能否安排一下？” “什么……好的，好的，我尽快安排。”哇塞！“一个考察组”啊，这让我大吃一惊，刚才我还说捐什么钱呢，这位老华侨到底是何许人也？ “怎么？程先生，有问题吗？”老人的目光一下变得尖锐起来，好象对我不信任似的。 “没……没问题。”我赶紧振作精神，解释道：“老先生，我会尽快联络信阳方面，只是您的考察组以什么名义出面？” “这样吧，考察组就以马来宏西发展公司厦门开发公司的名义前往，可以吗？” “可以，可以。” “马来宏西发展……”我脑袋急速转了一下，心里一惊，怪怪！这个宏西发展公司可是马来西亚巨商投办的跨国公司，拥有几十亿美元资产，我们旅行社曾经跟他们下属的酒店机构发生过关系，难道这位老华侨就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位海外华侨的心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看见小杨也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这位奇怪的老人，我这才想起，马来宏西发展确实是家跨过公司，去年刚在厦门设立分支机构，小杨小舅舅儿子的姨妈的女儿，也就是他表弟的表妹就在那家公司上班。虽说这是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的八辈子亲戚，但这小子却引以为豪，曾经骄傲地在我面前对这女孩大吹大擂，好象和她泡上似的，其实在那里上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倒是很看重这位老华侨，既然他可以决定派考察组到山区去，那么，他老人家如果不是公司的什么执行董事，起码也是掌握实权的重要人物，而且一下子就要去一个考察组，准备投资的项目一定不小。我站起身激动而尊敬地看着这位看似普通，却很神奇的老人，两手不断磨搓着，心里在为黄莉华，在为姑妈、表哥和山里的乡亲高兴，一时竟忘了和老华侨商量下一步具体问题。 正当我想着，忽然，小杨用手碰了碰我，小声说：“头儿，你干什么啊？人家在问你话呢。” “哦，谁在问我……徐老先生，您说，您说。”我一楞，马上反应过来。 只听徐老先生问道：“……哎，程先生，我在问您什么时候能够给我准确的答复？” “我看这样吧，马上我就跟在路上的李副总和王编辑他们联系，今天下午……最晚明天上午，我一定给您一个准确满意的答复。” “那好，我明天上午派人过来，他会和你们配合办事的。” “好的，好的，您老请放心，我们一定办好。”我明白老人要派来全权代表。 老人听了我的话，点点头，满意地起身告辞，我赶紧领着小杨伴随在老人身边，出了办公室向大门走去。走廊里遇到的所有员工，都很有礼貌地和我们打招呼，也都一个个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我一般不出门送客。 不过到了大门口，我比他（她）们还惊讶，大门外的路边，竟然停着一辆凯迪拉克。看见我们出来，车里立刻钻出两名彪形大汉，一名大概是司机兼保卫的人员，背对着我们站在车旁，警觉地看着路经的每一个人。另外一名肯定是保镖，他一面拉开车门迎候老人上车，一面快速转动着脑袋来回看着四周，一只手还不时伸进怀里，好象随时要从那里掏出什么东西。 “您坐好了，再见！再见！”我忽然变得象宾馆门前的门童，为老人关好车门，点头哈腰，举手向坐进车里的老人告别，却一下发现，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位妙龄女郎，转头微笑地向我点了下头。 我想这可能是老人的女儿还是孙女，或是女秘书之类的，反正有钱人带的漂亮女郎历来都很神秘，你根本搞不清到底是什么人。老人好象习惯似的，既不搭理女郎，也没对她表示出特别的亲密，坐在车里仍然用手拄着拐杖，很有礼貌地朝我点点头，凯迪拉克悄无声息地在我面前冲了出去。我转头看去，小杨这小子正傻乎乎地望着远去的豪华轿车，好像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我“嘿嘿”一笑，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捏出一把汗来。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和还在山路上跑的李雅芩联系，向她介绍刚才发生的事情。李雅芩好象清楚又好象不清楚似的，二话没说，要我等她的消息，立即关了手机。半个多小时后，李雅芩打来电话，告诉我随时可以接待那位老华侨派来的考察组，她准备留在河南。 我准备立马打电话告诉老华侨，以体现我们的办事效率，却一下想起老人根本没留电话号码和地址。正当我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与老人联络上时，小杨这小子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老大……董事长，是董事长！”激动的小杨牛头不对马嘴说着。 我立刻教训道：“什么老大董事长的？你小子能不能正经点。” “是……我不正经……哎，不是，我是说，刚才那个老头是……是马来宏西发展的董事长。” “啊！有没有搞错？虽说我知道这个老人来头不小，别看他有好车有保镖，但不见得就是大人物，也太普通了点，你想，一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怎会为区区捐款小事亲自出马呢，我说你小子的‘情报’有不有搞错？” “没有，没有，没搞错，是我表妹搞的……不，是我表弟搞表妹……哎！不对，不对，是从我表弟的表妹那里搞来的，她就在马来宏西发展厦门公司当财务。”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我马上明白过来，小杨是从他小舅舅儿子的表妹那里了解到真实情况，刚才那位老华侨就是马来宏西发展的董事长。我又一次惊呆了，人真是不可貌像，看似普通的老华侨，竟然是东南亚著名的大公司掌门人。 第二天一早我刚上班，小杨这小子就领着一位年约三十来岁，仪表堂堂，长像竟然很像昨天那位马来宏西发展的董事长，但身材比较魁梧，外表有种高高在上气质的人走进办公室，他身后还紧跟着两位年轻女人。 虽然我有点疑惑，还搞不清这位道貌傲然的男人具体身份，但还是立刻起身迎接。不管怎样，起码我知道他们就是徐董事长派来的人。 “先生，您好！您可是徐老先生介绍来的？”我很有礼貌招呼着。 跟着来的两个年轻女人中，那个年龄较轻一点，不那么漂亮的女孩，忽然插话向我介绍道：“程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徐总经理，他会和您研究去河南办理扶贫项目的事。” “哦，你们公司……” 没等我说完，小杨却抢着介绍道：“老大……程总，徐总是马来宏西发展厦门公司的总经理，昨天那位老……徐董事长就是他父亲，这位是我表弟的表妹刘小姐，那位是徐总经理的私人秘书欧阳小姐，也是大马籍的，昨天来过。” 我这才发现，那位一直没动声色非常漂亮的的女人，就是昨天坐在车内的神秘女郎，原来她是秘书，或许是小密吧，要知道马来西亚姓欧阳的人一定都是中国大陆过去的。不过欧阳小姐不仅长得美，而且很有礼貌，举止也很大方，她听了小杨介绍，就象影视明星一样，把那只没提绅包纤巧的小手举到不超过肩膀的地方，微笑着向我摆动了几下，算是打招呼，显得又文雅又谦虚。 那个并不怎么漂亮的刘小姐，却是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徐总经理就是她家的什么人似的，真是悲哀，外国的老爸难道一定会比中国的老爸好？我看了小杨一眼，这家伙泡妞历来眼界很高，这次怎么会……不过我还是朝刘小姐笑笑，毕竟她给我们提供了真实情报。 小杨一介绍完，我正准备叫人上茶，徐总经理却很有礼貌地制止住：“程先生，不必客气，我们简单一点，跟河南方面联系好了吗？” “您请坐，一切安排好了，我们李副总专门留下来等候你们，你把考察人员的名单给我就行。”看来这位董事长的公子哥还算谦虚，是个办实事的人，并不象我想像的那样。 “就我们三个，待会儿欧阳秘书会把我们的护照和身份证给你。”徐总经理好象舒了口气，身体往沙发上略为靠了靠，继续对我说：“程总先生，家父不仅一惯要求很严，而且这次来中国大陆听说大别山老乡生活还很艰苦，你们正在搞扶贫计划，所以立刻要我安排项目，他对邓先生，对**很有感情。”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很感动，也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海外赤子心。那些在外漂泊的华侨，虽然有的很富有，但他们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祖国，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跨国公司曾经的沉浮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哦，不知徐总计划想搞什么项目？投资规模需要多大？”我也干脆直来直去。 “项目要到当地考察后再定，赚钱是次要的，但一定要符合当地实际，能够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家父认为，任何能够改变老区贫困面貌的项目，而且能带动当地经济，见效比较快，投资规模可以不限。” “那好，那好，我先在此表示感谢。”对他说的投资规模我倒不感到惊奇，因为他们有钱，只是搞不清他们为什么会对中国内陆地区的大别山感兴趣，而且这个徐总说起帮助贫苦地区来，不管是说的名词还是对具体事，好象都很熟悉，一点不陌生。 徐总经理似乎看出我的疑虑，笑了笑，对漂亮的欧阳秘书说：“欧阳小姐，你带小刘跟这位先生去办理机票，安排一下行程，我和程总聊聊。” “聊聊”？我看着小杨领着这位向我投来妩媚的一笑，扭着性感的臀部，走出办公室的欧阳秘书小姐，心想这位徐总经理看来象是中国通，哪象什么马来西亚人。 等几个人走出办公室，徐总经理问道：“程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父亲对中国大陆有一种特别的情结？” 他说得这么直接，我一楞急忙解释：“没……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可能在国外久了，所以回来就有一种……一种……” “一种回家的感觉。”徐总经理笑了笑，却忽然变得庄严起来：“不仅是这样，因为我们曾经经历过生与死的抉择，是祖国，是母亲拯救了我们。这种感觉你们在国内是体会不到的，生活在国外的一般人也感受不到，我们在国外做生意的人却深有体会，终生难忘。” “是，徐总经理，你们在异地他乡确实很不容易。”我听了他这么说也一下庄重起来，他们在国外一定遇到过危机性命的大事。 徐总经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年亚洲发生金融风暴，我们宏西发展公司也没能幸免，股市狂跌，银行倒闭，不仅我们公司的股票跌到了底线，而且支柱产业橡胶综合加工厂所有产品都卖不出去，流动资金短缺，公司频临破产。哎，当时我父亲愁得啊，都几十年了，公司的一切都是他到马来后，从一个割胶工奋斗起来的。如果综合加工厂倒闭，那么，宏西发展公司也就不复存在，因为当时所有资金都已注入橡胶综合加工厂。” 原来是这样，我听了也紧张起来，不由得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渡过来的？” “后来，我们听说中国政府为东南亚各国政府提供资金担保，甚至还向泰国政府注资数十亿美元，并保证人民币不贬值。不简单啊，中国真得富强起来了。”说到这，徐总经理脸上露出由衷敬佩而自豪的神色，“我父亲和几位大股东一商量，决定试着向中国大使馆求助，因为他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去找家里人帮忙。” 虽然听他这么说，但我心里却直打鼓，都说不管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华人有困难就可以去找中国大使馆，可他们是做买卖啊，大使馆哪有钱帮助他们？ 徐总经理就象看出我的想法一样，微笑了一下，说：“其实当时我工作时间还不长，没有经验，也怀疑去中国大使馆干什么。但父亲领着我来到中国大使馆时，立刻受到使馆的热情接待，那位管经济的参赞听了我们提出的要求，非常重视，还详细了解了橡胶综合加工厂的情况，并立刻向大使汇报，并约好两天内给我们答复。我们急啊，当时急的不得了，马来是个小国家，经济基础薄弱，父亲明明知道没什么指望，但从大使馆回来还是东跑西撞，希望当地政府、银行帮忙，他不愿意坐等中国大使馆的回复。” 徐总经理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谈了下去：“实际上第二天晚上使馆就来了电话，约我们连夜过去商量方案，看得出，他们也很着急。我们一到大使馆，不光那位参赞，而且还有三位中资机构的老总和马来中国银行的总经理在等候，完全是一个专门为我们召开的紧急会议。这些领导都知道宏西发展，他们已经用了一天时间详细了解我们的情况，并制定了方案，所以最终决定，由中资机构按金融风暴发生前一周的市场价格，购买橡胶综合加工厂80%的制成品，一直到金融风暴过后恢复正常为止。而且，一切由中国银行马来西亚支行直接与我们结算，第一笔货款在合同签订时，提前向我们支付现钞。这并不是宏西发展名声所致，程总，你说说看，要是别人在那种时候，还不落井下石宰你一刀才怪，商场就是这样。但中国是我们华人的家，是我们的母亲，他不会丢下孩子不管的，更不会趁火打劫。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当时国家有关部门了解到马来宏西发展的困难后，指示马来西亚的中资机构，一定要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后来马来宏西发展公司确实在中资机构大力支持帮助下，渡过难关，战胜了金融风暴。也是自那次起，马来宏西发展完全把中国大陆当作自己的家，作为感受的主要发展方向，开始在大陆设立分支机构，而且年年向内地捐款捐物，并在西部地区兴建了六所希望小学。也是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后，徐总被其父亲指派到大陆，先后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建立分支机构，开办企业，到西部帮助建立希望小学，去年又在厦门设立了分公司，直到这次他父亲来厦门时听说我们在帮助老区，所以老人又指定儿子办理投资事宜。 徐总告诉我，他父亲最爱说的就是“没有**就没有宏西发展”，老人觉得就是因为邓小平搞了改革开放，中国富强起来，海外华人华侨才有了靠山，所以他要我们要象帮助亲兄弟一样，帮助贫苦地区发展。 真是太感人了，我就象听故事一样听呆了。我不知道这位公子哥的出身，但我已经知道了他是怎么熟悉大陆的，他在国内已经待了好多年。 “哎，程总，我还有点事请你帮忙。”徐总又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是搞旅行社的，联络四方，耳听八方，这次在大山区找寻到亲人，看来对你们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哦，哪里，并不是我，主要还靠……”虽然徐总把事情说的很简单，但他连找人的事都知道，看来他事先做过了解，对我也有信任感，我也就没必要多加解释，“那好，有事您请吩咐。” “是这样的，因为种种原因，我在国内一直忙于投资，而且各地情况又不是很熟，家里有一件大事一直没能落实，也成了我父亲的一块心病。”说到这，徐总经理话峰一转，用十分信任的口气对我说：“其实我们是印度尼西亚人，祖籍地就在本省，当年印尼政府排华时，父亲因崔讨货款与我爷爷走失，不幸流落到马来西亚，后来经过多年打听，才知道我爷爷已带着家人离开印尼，回到祖国大陆。在改革开放前我们不敢回来，也无处打听，以后我进入大陆时各地已发生巨大变化，一直无法寻找到我爷爷和其他亲人的下落。” 我心里一下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不到祖籍地寻找，或是到当年为印尼难侨建立的华侨农村寻找，李雅芩的母亲和外公就曾经在那里待过。不过我心里暗暗吃惊，他们真是印尼人，该不会和李雅芩的外公有什么族亲关系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徐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为什么不到祖上的家乡看看，或是到原来建的华侨农场……” 没等我说完，徐总经理就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些地方我都去过，只是没找到，原来的线索也中断了。” “嗷，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徐总经理和他父亲为什么对我这样信任，更不清楚他们是怎样打听到我的为人。我想，既然他们相信我，我就应该真心帮助他们才对。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凯旋归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俩正聊着，小杨兴奋地带着两个美女进来：“老大，都办好了，李总不是还在那里等着吗，明天他们就可以赶往郑州。” 我瞪了小杨一眼，他妈的，这小子当着外人面就叫我“老大”，好象我们是什么黑社会帮会一样。然后，我才尴尬地对徐总经理说：“徐总，我们就聊到这儿吧，那件事我会尽心去办的。” “那好，我相信你，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徐总经理站起身和我握手告别。 “李副总一切都安排好了，祝你们一路顺利。”我也起身和他握手告别。 小杨表弟的表妹刘小姐，挺着不高的胸部，扭着毛孩子一样的屁股走过来，殷勤地向我伸出小手：“程总，听小杨哥哥说你很受女生们欢迎，什么时候也到我们那儿来啊？” “哦……哪里，哪里，有空一定去拜访。”我尴尬而不好意思地赶紧看了看那位漂亮冷静的欧阳小姐，小杨这小子也真是的，刚才不知道又对这两个女人说了些什么，好象把我当作了大淫棍，等下一定要找这家伙算帐。 和小女生道了别，没等欧阳秘书上前，我很绅士般地主动走上前，伸出手去：“欧阳小姐，也祝您一路顺利。” 欧阳秘书微笑着很优雅地伸出纤细柔润的手，和我握了握：“程先生，听说你夫人刚进了山，她有很传奇的身世，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为她分忧解愁的。” “谢谢！”我心里一惊，小杨这小子见到美人嘴就没把门的，怎么什么都告诉外人。 不过我觉得欧阳秘书的国语普通话就如其人，说得非常标准，非常温柔动听。而且，她这番表示使人感动，因为他们是外国人，为了中国贫苦地区老百姓，不惜进入深山投资，扶贫解困。同时，我还感觉得到她握在我手里的那只柔软小手，似乎有意用了点劲，对视着我的眼睛里，也似乎有一种信任和期待混合在一起的光芒，我没敢多想，只觉得她可能连徐家父子的事都知道不少。 徐总经理带着两个女人走了，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第二天就要飞往河南，李雅芩将在那里迎接他们，并第三次进山陪同。为此，我一直在为李雅芩的身体担忧，不管怎样她动过手术，这样连续不断地工作，可能会累垮她的。 第二天上午，小表妹发来考察团凯旋在即的消息，而且我也收到徐总经理安抵郑州的信息。 小表妹是在机场候机时给我发的消息，而且又是一条长长的短信，她在短信里一开始就毫不在乎地问道：“雄，看到那两幅特写了吗？还满意吧？我在想你呢！” 她称呼我“雄”？这个疯丫头，简直无法无天，竟敢用这种露骨的话挑逗我。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那种挑逗还蛮有意思的。 我继续看道：“雄，这次多留一天收获很大，为了保证企业家向老区投资，当地政府不仅给了很多优惠政策，而且表示进山的公路正式列人政府计划，公路建成山里也就正式通车。同时，通水、输电扩容等计划同步进行，连电信部门都保证，马上就上无线电话（就是手机）项目。程大经理，你知道吗，我们许多事原来考虑得并不周全，都是史主任和小黄沟通的。特别是小黄，老史去香港后全由她和小马跑政府各部门，按她的话说：程大哥（说得就是我）为了山区建设，组织这么多企业家来考察，我们应该创造更好的条件，保证他们投得放心，这样才对得起程大哥。怎么样？小黄对你够崇拜的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小表妹编得，但起码我知道，小黄这位美国华裔姑娘，在那里做义工尽心尽力。而且，那位史主任也不是为了什么个人私利，他和我们一样，都在为老区百姓想方设法。 我继续看下去：“雄，这次再去老区，不光为我的小说增添了素材，而且更使我感受到老区人的朴实和可爱，我一定要象你一样，永远为他人着想。姐夫，我告诉你，我姐可是个大英雄，大家对她佩服的不得了，你一定不能放弃。不过也许你的机会不多了，就看你如何处理，因为她太爱你了！大情人，希望再见到你时，还能帮我擦擦……” 看到后面，我一头的雾水，什么“你的机会不多了”，还“看你如何处理”等等，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喜欢“摆弄是非”的美女编辑，竟然叫起我“大情人”来，真是要命啊！ 我来不及去考虑这些，就准备马上赶往机场，去接比小表妹早起飞，原来是由李雅芩率领的本地民营企业家工商考察团，也就是大哥和刘肖华组织的那些老板们。因为李雅芩事先交代，不管老板们单位有没有人来接，我们一定要派大巴接机。 我带着公司一台金龙大巴赶往厦门国际机场，到了那儿没过一会儿，郑州来的航班准点降落。我在出站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大哥拉着行李箱，领着一大群人往出口处走来。 “大哥，我在这儿呢？”我挥手招呼。 “哦，你来接机啊，阿花留在老家多住几天，你放心吧。”走过来的大哥亲切和我握手，还表扬道：“阿雄啊，你们做的很好，大家不仅深受教育，而且纷纷表示了投资意向。” “你们做的很好”这句高度称赞的评语，简直使我受宠若惊，我赶紧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是大哥有实力，想得周到。” “不是我想得周到，而是阿芩……哦，就是你那位李副总想得周到，大家都被她感动了。”大哥一番激动，好象李雅芩就是这些老板们的领导似的。 我本来还沾着点光，听大哥这么一说，就好象我什么也没做一样，我马上解释：“那是，我……” “好了，阿雄，她们姐妹俩说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我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大哥满意地向我笑笑，回身对等待的那群老板们一挥手：“走，同志们，上车！” 没搞错吧？老板们竟然一个都没派人派车来接。 看着大哥率领着这群才从深山里出来的民营企业家，我觉得大哥真有大将风度，耳边仿佛又响起《上海滩》那首主题歌：“浪奔！浪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们的责任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下午刚上班，大哥打来电话，要我下班后到岳母家吃晚饭，他要向女皇“汇报”小妹黄莉华进山省亲情况。 不过事不凑巧，下午快四点时，新加坡大运旅行社的两位部门经理前来拜访，洽谈我们旅行社发团到新加坡旅游事宜，等我们谈完合作业务，天已黑了下来，好得他俩早被其他旅行社抢先安排了招待宴，我就约定明天中午宴请他俩。大运旅行社的两位经理虽说是新加坡国籍，但也是华人，中国人就这习惯，如果晚上有人请客，要么中午少吃点饭，要么磨磨腾腾很晚才到宴请的饭店，所以等他俩不慌不忙离开办公室时，已是华灯四起。 伴随着美丽的夜色，我开车来到岳母家那幢联体别墅楼前，刚下车，听见小车发电机声音的两个少男少女，已经跑了出来。 “姨夫，姥姥和大舅在等你呢。”已跟我混熟了的男孩冲我叫着，听起来好象幸灾乐祸似的。 “姨夫，还没吃饭吧？我叫小孟姐姐把饭热在锅里呢。”女孩就是女孩，关心体贴的很。 我朝女孩笑了笑，算是感谢，却用手在男孩头上轻轻拍了拍，算是惩罚。到底都是小年轻，表哥的两个孩子现在已完全适应厦门的生活，他们和这里的中学生没什么两样，男孩开始留那种蓬乱头发，女孩则扎一对长长羊角辩，都穿着长袖子长衣襟的校服，说起话来既简练又满是那种现代词汇，有时听他俩对话简直莫名其妙，而且普通话都开始带点闽南腔了。 可能是生活条件好的缘故，进了门在灯光下我才发现，虽然来了才一个来月，两个孩子竟然都长高了点，而且男孩嘴唇上还有了细细的小胡须，女孩胸部也微微挺了起来。两个孩子能够茁壮成长，我心里感到庆幸，也为河南的姑妈和表哥表嫂感到宽慰。 还没容我多想，大哥竟然亲自迎了过来：“阿雄，你来了，工作很忙吧？先吃饭，先吃饭。” 我又一次受宠若惊，惶恐地连连点着头：“不……不忙，大哥，你还没吃吧？我们一块吃。” 没等大哥再说什么，岳母大人却也迎了过来，女皇居然用闽南普通话，很亲切地向我问候起来：“阿雄啊，哇（我们的意思）都甲（吃的意思）了。花啊能扯（找的意思）到亲人，哇感谢你。哦，还有那个小吒母（是指李雅芩），哇也感谢依（她的意思），听大哥说，都细（是的意思）你挨（的的意思）主意，哇佩服你！” 这还了得，女皇竟然佩服我啦？我赶紧解释道：“不……不，妈，大哥，我不是……不，我是……哎呀！不是，我没有……” 岳父大人、二哥和两个嫂子看着我的样子，都笑乐了，大哥也笑着打断我语无伦次的话说：“好了，看你还这么谦虚，阿雄啊，快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再聊。” 保姆小孟和女孩早已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桌来，我不仅饿了，而且心情好胃口大开，狼吞虎咽似的，嘴里嚼着牛肉，手里还拣着一块鱼，把坐在桌旁陪着我的两个少男少女，惊得直笑。 三两下吃完了饭，我立刻被女皇拉到小桌前，跟大哥二哥和嫂子们一起聊天，而岳父大人则带着两个少男少女进入书房，岳父一惯制的在那里泡茶，两个孩子在他监督下做作业。我心里一阵兴奋，这下终于加入到女皇阁下的正规军行列中，不容易啊！ 大哥已经把去河南的基本情况向全家人做了介绍，等我入坐后，他亲自把切好的一片苹果递给我，然后象向上级领导汇报一样，开始说起企业家们进山的情况，以及他们准备投资的项目。 “阿雄，这次进山正如你所说，大家都没想到，在改革开放的今天，竟然还有这么贫困的地方。”大哥象似夸奖我，又象是内心在发出慷慨，他高度总结道：“特别是表哥领我们进村访问，上山考察，还有阿芩请表嫂做的那餐家里平时吃的，我们从没见过的饭菜，请大家品尝，老板们震动实在太大了。千好万好没有社会主义好，千亲万亲没有父母亲，山里的老百姓在战争年代养活了人民军队，我们才有今天，他们也是我们的父母。我想，我们在厦门的爸爸妈妈过去过过苦日子，但不仅阿花的父母过去是这样，连她的姑母、表哥和山里的农民们，现在仍然还过着那种贫穷日子，你说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难道不问心无愧吗？我们一定要帮助他们，这是我们的责任！” 是的，虽然大哥说的话并不那么使人激动，甚至有些形容也不那么准确，但他所说所想做的，正是我们每个富裕起来的中国人想要做的。我知道，文化程度不高的大哥都能这样想，而那些上过大学的老板，甚至留过学的海归派企业家们，更懂得这个道理。 “阿雄啊，阿花这次回去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她计划再住几天，和表哥还有村长一起商量建设新农村的事，你放心吧。”正当我在思考时，大哥又说了这些，而且话峰一转，激情慷慨地说道：“其实这次最使大家感动的还有阿芩姑娘，她不仅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而且还带头把自己赚的二十万元钱捐给表哥买运输车，还提议企业老板们为老区办一个扶贫户头。刚才我说的‘责任’这句话，并不是我说的，当这些老板们知道阿芩就是曾经轰动一时，为她人捐献肝脏的女孩后，无不为之感动，都问她到底为了什么。阿芩却简单地回答：‘这是我的责任’……” 大哥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在小表妹告诉我李雅芩在那里的言语举止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李雅芩到底为了什么？现在似乎有了答案，那就是一个人的责任感。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社会对你负责，你应该向社会负责，这才会有更多的关爱。李雅芩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她可能比一些人的生活条件要好些，比另一些人的条件又要差些，但这不是本质问题，最主要的是她能够为他人着想，把社会责任看作是自己的责任。而她这种行为，是能感染许多人的，包括我的妻子黄莉华。 大哥告诉我，其实建立希望学校的设想是黄莉华提出来的，她在李雅芩言行感招下，提出建立希望学校，从根本上改变山村知识落后的状况。但因为她是山村人，不好意思向企业家提这个建议，所以李雅芩提了从来，立刻得到所有企业老板们响应，许多人当场报了投资数目，而当考察团降落厦门机场时，募捐建校的资金已超过八十万元。大哥特地以黄莉华名义，捐了五万元。 真使人振奋，这天晚上，听了大哥的介绍我很激动。这不仅是因为那些慷慨解囊的民营企业家们，还有我的妻子黄莉华，我的知已李雅芩，两个都爱着我的美女，她们和那些企业老板们一样，在贫困的山区奉献着自己力量，我也为此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我知道从这天起，全体参加考察的民营企业家们都将开始准备，他们会正式向政府提交投资立项，然后投入资金，全力以赴，建立起可以帮助山里百姓脱贫致富的小工厂、小企业。 我也知道从这天开始，大哥会联络同安莲花山下的那家土鸡养鸡场，迎接表哥和村主任派来学习的人员。大哥告诉我，憨厚的表哥不好意思，也不会单独去做能够尽快致富的养殖生意，他联合了几家特别贫苦的村民一块干。为此，大哥毫不犹豫又增加了投入。 我也知道从这天开始，能说会道非常能干的臭小子刘肖华，一定也在联系安排来年载种的果树苗，还会不断打着国际电话，推销山区真正无公害的干果。这小子一下飞机就对我说过，这段时间他只能当酒楼的甩手掌柜了。 我发现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崭新，又快一个星期了，黄莉华和李雅芩既将归来，我将满怀激情迎接她们。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人有好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恭喜发财！给大家拜年！ ×××××××××××××××××××××××××××××××××××××××××××××××× “雄，分别好几天了，是不是很想我啊？”又打来电话的小表妹，在电话里向我“发难”。 “谁……谁想你啦，自作多情。”我尴尬而狼狈地答着，确实很不适应这种情感玩笑，禁不住拉长了声音教训道：“喂！我……说小妹，你能不能正……正经点儿吗？” “哎，哎！你这个人怎么搞得，人家就是想你吗。”小表妹好象生气了，不过马上又变得嬉皮笑脸的样子，“呵呵，那就正经点儿吧，姐夫，你想不想我啊？哈哈……” 我靠！这也叫“正经”？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小表妹这种天真浪漫，毫无做作的姿态，人总是直白一点好，何况我跟小表妹很铁，有点臭味相投的味道。 “小妹，有什么事吗？”我又恢复了常态。 小表妹也停止了玩笑：“当然有事了，我这里进展很顺利，再过一段时间就有许多项目要正式立项了，这些企业家决心很大，大家都深深被老区的贫困所打动，不少人还在打听你这位穿针引线，助人为乐的旅行社总经理呢。” “都是你们，不是说是阿芩发起的吗，怎么都推到我身上来？” “把你推出来还不好，这样可以提高你和旅行社的知名程度吗。” “哎，你不觉得搞得我很难受吗，连阿华的大哥都说佩服我……哎，算了算了，不过这下起码可以使姑妈和乡亲们，还有长褚园乡受益。” “就是吗，不仅姑妈和表哥表嫂他们能够彻底摆脱贫苦，整个山区县可能会有一个大发展，那里的老乡和领导就会感谢你，也就会感谢莉华姐。我可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姐要我这样说的，还不是为你好。”小表妹把进人找亲人，帮助老区脱贫致富的事，彻底和我挂上了勾。 我知道说不过小表妹，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那好吧，小妹，你把确定下来的项目发个传真来，等你姐回来后我会交给她，然后把厦门老板们确定下来的项目汇总起来，一起报给河南方面，怎么样？” “好啊，我等会儿就给你发过去。怎么样，还是发到电子邮箱上吧。”最后一句话，小表妹一付一味深长，玩弄的口气。 这还了得，我赶紧说道：“别、别……打印出来传过来就好。” “嘿嘿……怎么不喜欢看我的电子邮件啦？”没等我回答，小表妹又改用一种兴奋的口气对我说：“姐夫，还得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明天我姐和莉华姐回来，将给你带来一个意外的惊讶。” “什么‘意外的惊讶’？”还大编辑呢，用词不当。 “不告诉你，明天就知道了。”小表妹却卖着关子，一付神秘西西的样子。 我心里猜测着这个“特大喜讯”，难道又有什么大企业家投资什么大项目了？或许是马来宏西发展的那位徐总，在路上找到了亲人？和小表妹通完电话，我心里仍在琢磨着那个“特大喜讯”。 第二天下午四点来钟，我开车准时赶往厦门国际机场，迎接“满载而归”的两位美女。 停好车来到机场旅客出口处没多久，当过道里一伙人向出口处走来时，我老远就看见李雅芩竟然用手挽着那位徐总经理的胳膊，一付十分亲密的样子。而那位欧阳小姐也很亲切的挽着黄莉华，两人就象姐妹一样，边走边说着话。只有拉在后面的那位小杨表弟的表妹刘小姐，还是挺着不高的胸部，扭着毛孩的屁股，一脸的不爽，领着两男两女四个土里土气，怯头怯脑的农村青年，大包小包提着。 我没多想，举手就喊：“阿华，我在这里呢。” 老远黄莉华就看见了我，立刻甩开欧阳小姐，满脸兴奋快步走了过来：“阿熊，你来接我们啊。” 我看了黄莉华身后的李雅芩一眼，她边走边痴痴地看着我，但没敢立刻上前打招呼。我赶紧调转眼光看着黄莉华：“欢迎，欢迎！辛苦了，热烈欢迎你探亲归来，可把我想死了。” “呸！别说得这么穷酸，回家再说。”黄莉华满脸深情憋了我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身拉过李雅芩和徐总经理，“小妹有没有告诉你‘特大喜讯’啊？徐大哥就是阿芩和小妹的表哥。” 我满脸惊讶，回答的话却不显得惊讶：“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老华侨就是阿芩的舅舅，对吧？” “怎么，你都知道了？”现在轮到黄莉华一脸的惊讶。 “不是，是我猜到的，你没看徐先生的脸形很象阿芩吗？” 惊讶的黄莉华，回身来回看着李雅芩和徐总经理的脸：“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呢。” 大家一阵笑语过后，李雅芩过来和我打招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我握起手来：“你来机场接了。” “李副总，欢迎你满载而归，你辛苦了，到时一定好好犒劳你。”我拉着李雅芩的手，偷偷向她眨了眨眼。 李雅芩立刻满脸通红，赶紧挣脱掉我的手，去招呼后面山里表哥派来的那四位学习养鸡的年轻农民。 徐总经理也热情地上前和我握手：“程总经理，不简单啊，组织这么大的行动。还有，您一直在帮助我表妹，太谢谢您了，家父说了，哪天会专门请您。” 我谦虚道：“别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到时一定登门请教。” 这时，刚打了一个电话的欧阳小姐，也走上前和我握手：“程大哥，我就这样招呼你吧，马来宏西投资项目的事请你放心，已经基本敲定。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受美女们喜欢，看来杨副总说得没错。” 又象上次一样，我一手仍然拉着欧阳小姐的手，一手不断拍着她的手：“哪里，哪里，不过是好交朋友而已。” 听了这话，欧阳小姐的脸竟然也象李雅芩一样，红了起来，而且看了看边上，赶紧摆脱掉我的手，轻声说道：“那我们以后也可以成为朋友了，是吗？” 我赶紧说：“啊……是的，是的……” 没等我说完，没想到那位已走到边上的小杨表弟的表妹刘小姐，扭着毛孩的屁股喃道：“哎，哎！程大哥，那我们以后也可以做好朋友啦？” “哦，是……不、不，不是我们杨副总跟你挺好的吗？”真是的，跟她做什么好朋友吗？看这丫头的样子，一定是个难缠的主儿。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上次见过的那个保镖突然冒了出来，他在欧阳小姐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欧阳小姐歉意地告诉我，他们的车已在外面等待，我们相互告别。 我开车载着黄莉华和四个挤在后座的学习养鸡农民，往市里驶去。李雅芩和她表哥徐总经理，还有欧阳小姐、刘小姐，上了那台凯迪拉克。我心里不禁有些漠然，怎么李雅芩相亲就这么简单？ 失去母亲的李雅芩，把悲痛化为动力，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提炼自己，为他人奉献着自己的力量，她失去了很多。 但李雅芩也得到了许多，她现在已经有了许多朋友，有许多关心爱护她的朋友。而且，找到了她自己还没出生时就走失的舅舅，认识了第一次见到面的表哥，这些看似来得好象很简单，但这正验证了那句话：好人有好报！ 第一百六十章 爱在进行中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出了机场大道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见凯迪拉克从我的车边风驰而过，快速向前奔跑，离我越来越远。望着远去的凯迪拉克，它上面载着我同样也在思念的一位知已美人，也是我到机场来准备迎接的人，她坐在这台豪华轿车风驰而去，一种思绪在我心中升起。 说实在的，原来沉侵在失去母爱悲痛之中的李雅芩，确实应该得到很多，当她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时，不光得到我的关心和爱意，也得到了黄莉华的尊敬和姐妹般爱戴。而且，她还受到旅行社全体同仁的爱戴和尊敬，甚至受到河南的史主任、小黄、小马和那些民营企业家的尊敬，更得到了姑妈和山里乡亲们那些朴实农民们的信任。 在我看来，这些并不是凭空得来的，不仅是因为李雅芩把自己部分肝脏捐献给了她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也不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得到别人的特别关注，而是因为她不仅为黄莉华这个失去双亲的遗女，寻找到家乡和亲人，而且还为生活在贫困中的山里人，寻找到致富之路。她是一个能够为他人着想，勇于克服困难，敢于承担责任的高尚女性。 人无完人，但得到许多人关心、爱护、尊敬、爱戴和信任的人，应该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起码他（她）做的比别人好。 当然，我希望李雅芩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关心、爱护、尊敬、爱戴和信任，因为她付出的太多了，她所做的一切既出于人性的本能，更出于她对生活的热爱。她善良、仁慈，富有爱心和同情感，所以感动了许多人，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和赞扬。虽然，我知道李雅芩很普通，但我敢说，那种对她的关心、爱护、尊敬、爱戴和信任，正是上帝赋予的，因为她感动了上帝！ 我们这个社会正处在有利年轻人大展宏图的年代，但如何定位自己，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却值得我们每个年轻人探讨和深思。 有人说，八零后或九零后的年轻人都很豁达、幼稚，思想不仅单纯、浪漫，而且生活激进，甚至缺乏正义感。不管怎样，我很反对这种观念。 虽说我们当中的许多人，并不象自己的父辈，他们做事讲究实际，不那么斤斤计较，会给人造成一种玩世不恭的印象。而且，在家里他们不那么喜欢做家务，体力劳动观念差，甚至不知道大米是怎样生长的。不过这并不等于他们没有理想，不热爱祖国，不关心国家大事，不懂得生活，甚至不会创造财富。因为在他们看来，现代社会已经很现代化了，不需再象父辈们那样拚命用体力劳动赚钱，完全可以用大脑、电脑，甚至高科技手段，在电脑、软件、网络中创造巨大财富。 这就是一种代沟，也是现代年轻人的特色。不过尽管我们当中有许多人外表懒散，对任何事显得毫不在乎，在家习惯伸手，在外饿了叫个外卖，累了倒下就睡，不那么关心别人，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过，这并不等于他们自私自利，惟利是图，一旦遇有自然灾害，天灾**，或是国家安危受到威胁时，他们也会义不容辞，挺身而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当然，应该承认在我们身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何况因为年轻，社会经验不足，许多事做得并不那么稳妥。不过在我看来，李雅芩却已从一个高傲幼稚刚毕业的女生，变得越来越稳健，她成熟起来。或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我觉得李雅芩变得越来越完美。 总之，我希望李雅芩生活的幸福、浪漫、充裕和快乐，因为她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 “阿熊，干吗开这么慢，人家都在后面催呢，是不是累了？”身边的黄莉华突然提醒道。 “噢，不……不累。”我赶紧集中精力，加快车速。 “那好，我们先送表哥选的学习人员到宾馆，吃了饭你早点睡吧。” “看你说的，哪有吃了晚饭就睡觉的，你都好些天不在家了，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你就不觉得累。” “嘿嘿，和你在一块聊哪会觉得累啊……” 我刚说到这，就听见车后坐上“咯咯”几声笑声。或许是那四个山里来的年轻人，从没听说过夫妻间有什么“聊聊”之类的，或是他们以为“聊聊”就是做那种事，所以都笑了起来。我这才从后视镜中看去，那四个学习养鸡的山里农民，都蛮有兴趣听着他们外地老乡夫妇的对话，一脸好奇像。 我又斜眼看去，黄莉华好象也觉察到什么，不由得把身子向车门边挪了挪，脸都红了起来，她在家乡住了一个来星期，已和村里的乡亲熟悉起来，不过总不会禁欲吧？我不由得轻轻一笑，脚下加了点力，广州本田的速度更加快了。 等我们安排好表哥选送来的学习人员，回到家已是上灯时分，我妈早已把丰盛的晚饭做好，小鹭葭也在着急等待着，都已经不耐烦了。 “妈……妈妈回来了！”一声惊叫声后，小鹭葭已经扑到刚进门的黄莉华怀里。 “快下来，妈妈坐飞机累了。”我假心假意训斥着。 “妈，您在家辛苦了。”黄莉华向我妈打着招呼。 “不辛苦，不辛苦，华儿，老家还好吗？她姑妈还好吗？”老人眼里流露出关爱的眼神。 “好，妈，村里乡亲天天来看我，姑妈和表哥还向您老问候，特地要我带来好些山货呢。” “还带这么多东西，看把你别累坏了。” 小鹭葭也撒娇插话道：“就是啊，我虽然很想河南的姥姥，但也不要累坏了妈妈。” “和阿芩阿姨在一块，又有你爸来接我们，妈妈不会累的。” “……” 我理着提上来的大包小包行李，听婆媳间和女儿的对话，心里热乎乎的。 我们这样一个和睦的白领家庭，曾经有过复杂而危险的经历，但当一切都过去后，我更加热爱我的妻子黄莉华，也更加爱护女儿和母亲。生活总是有曲线，但应当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 不过，我和李雅芩除了知心朋友、合作伙伴的关系外，还有那种非正常的男女关系，现在仍然压在我头上。我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在爱着我，我对她俩都有一种难舍的感觉，这不仅是那种**上的欲念所致，也是一种情感上的融合。 收拾完行李，我和黄莉华洗了把脸，一家人就进入已有一个多礼拜没进行的小家庭就餐中，和和睦睦，欢欢乐乐，融融洽洽，就象千家万户的家庭一样。 晚饭后，照例是黄莉华和我妈开始拉家常，所不同的是，小鹭葭没有做作业，我也没有上电脑，大家都在听黄莉华讲诉在河南的日子。 言谈中可以听出，这次不仅是河南老家震撼着黄莉华的心，那些常年奔波在老区的史主任、小黄、小马，还有那些准备为老区出力的民营企业家，特别是两次奔走于河南山区的李雅芩，他（她）们的言现也都撼动着黄莉华的心。当然，我知道她特别感激养育她的父母和哥哥嫂子们，也特别感激我这个丈夫，因为她不时向我投来激情的目光。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开始轮流冲澡洗漱，当我最后一个从卫生间出来时，母亲和女儿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我们的卧室灯光仍然亮着，而且是日光灯。 关门来到床边，我发现黄莉华仅用薄薄的睡衣包裹住身体，我知道她将对我继续讲诉回老家看亲人的感受，也会向我倾诉爱恋之情。 上了床，我们热情亲吻后，靠在一块轻声交谈。当我脱去那薄薄的睡衣，看着仍然焕发着光彩的身子，我向象少女一样害羞的黄莉华发出了微笑。 虽然黄莉华回了趟老家，明确她是河南人，但这仿碍不了什么，她仍然是我的妻子，我仍然爱着她。象过去一样，厦门之夜显得十分繁华，但家里十分平静，只有我们的卧室里在喷发着激情。 喘息中我们热烈对视，房里的日光灯散发出柔和光芒，宽大的床铺微微作响，爱正在进行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辛酸的往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徐董事长，您好！让您亲自在此迎候，实在不好意思。”进了商务会所大门，我紧走两步，向在大厅里等候的马来宏西发展公司徐董事长，也就是李雅芩的舅舅打招呼。李雅芩回来才两天，老人就以个人名义邀请我。 “程经理，应该的，听说你一直在照顾我们阿芩，真是感激不尽。”徐董事长亲切地向我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很随意地点着拐杖，领头径直向会所的二楼餐厅楼梯走去。 我没来得及和其他人打招呼，赶紧走到徐董事长身边，却忽然听见李雅芩在我身旁小声说道：“雄，还不快去跟我表哥打声招呼。” 我转头看去，穿着从香港买来的那件晚礼服，走在我身边的李雅芩向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挽住她舅舅的胳膊，向上走去。 “徐总经理，您好！”我赶紧收住脚步，站在足有十几公分厚两层玻璃制作的楼梯上，回身向跟在后面往上走的李雅芩表哥打招呼，又向和他并肩而行的欧阳秘书问候：“欧阳小姐，你好！” “别这么客气，叫我大哥就行。”李雅芩的表哥很随意地拉住我的手，与我拾阶而上。 “好，大……大哥。”不知怎的，和这些富豪家族成员在一起，我多少有点不自在，就是看着光彩夺目的李雅芩背影，都觉得与往日有所不同。 “程大哥，我们又见面了，你好象有些疲劳，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快步跟上来的欧阳小姐，亲切的问候打断了我短暂的思绪。 “没……没有，我是……我是在想……”也许三人同上台阶太挤的缘故，或许是欧阳小姐跟我熟悉了有意而为之，她修长凹凸有致的身子紧贴着我的肩膀，亲密无肩中我感到很尴尬。 “呵呵，在想什么？不会是觉得阿芩找到舅舅和表哥，会疏远你了吧？” “不……不是，哪里话，能够找到舅舅和表哥，我……我还为她高兴呢。” 欧阳小姐却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似乎一付不屑，也有点心照不宣理解的样子：“放心吧，阿芩仍然是你们旅行社的副总，你的好搭档。” 真是的，有什么不放心吗？真搞不清这位漂亮文雅，好似看不透的欧阳小姐，在这个大富豪家族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刚想反驳，不过这时我看见身旁的徐总经理微微一笑，就没再敢吭声，我们一同登上了二楼。 其实旅行社人员极少进入这些会所啊、茶座之类的商业活动场所，座落在白鹭洲海湾的这家高级商务会所，我当然是第一次来，从外表上看很是一般，十一二层的建筑在厦门根本不起眼，但进去后才知道，里面是中西合璧装潢，既有中国宫庭风格，又带着西方现代化建筑的豪华，真是不识庐山真面貌，在这种地方休闲、应酬哪有不舒适的，难怪大门外停满了高档小车。 我们穿过铺着大红地毯，挂着小宫灯，红柱木梁的走廊，导服小姐将我们引入一间富丽堂皇，名曰“厦宫”，完全宫庭化的大房间。这里桌椅沙发全是檀香木制作，服务员端上的茶具也都是景德镇极品，桌上已摆好的各色餐具，更体现出中国人用餐的典雅。 进了门我完全惊呆了，但没等我多加欣赏，却忽然听见一声：“程总经理，你好啊！怎么没把小华带来？” 原来是李雅芩的父亲，老劳模也进“宫殿”了。 “没……没来……李老师，您好！阿华有事在忙，而且外出一趟比较累，今天就不来了。”我如实说了，黄莉华晚上在大哥那，吃完饭准备看望老家来学习养鸡知识的乡亲。 一阵寒暄后大家入坐，虽然我是这个家族外的客人，但徐董事长不仅拉我坐在他身边，而且请老教师坐在另一边，又要李雅芩坐在我身边。虽说我搞不懂徐董事长的用意，但客随主便吧。 席上菜肴十分丰盛，不仅冷盘凉菜很多，热炒炖煲也上得很快，酒水随意。老人没有过多的客套，说了几句就开始进食，但他一般不动荤菜，桌上的人只简单敬了老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就开始边吃边小声交谈，既不象家庭聚餐，也不似公司集会。虽说我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却也只好一本正经，十分拘束地开始用餐。刚吃了没几口，也不太吭声的李雅芩小声告诉我，她和父亲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宴请，因为她舅舅和表哥明天将前往香港，和姨妈一家相会。 一听这消息，我禁不住问道：“徐董事长，您明天就要去香港看望姨妈了？” 老人听我问，放下筷子，很文雅地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才说道：“是啊，几十年没见我这老姐姐了。阿雄啊（上桌后老人对我改用了这种更加亲切的称呼），很感谢你，我们全家这次能够相会，全托你的福咯。”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老人把找到亲人的事，同我安排他儿子考察的事串了起来，所以把我当作了坐上宾，这不过是巧合而已。我连忙解释道：“徐董事长，其实阿芩能够找到您真是奇迹，我曾听香港的姨妈说过你们家过去的事，你们能在国内相会才是最大的奇迹呢。” 老人兴致很高，也挺固执：“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你这个牵线人，哪可能有这种奇迹发生。而且，我听说你曾经救过阿芩，这是缘分啊。” “哦……不、不……”一说我和李雅芩的缘分，我就慌了，语无伦次地胡说道：“你们一家人才有缘分呢，在过去那种动乱年代您走失了，现在不是又相会了吗？” 说完这话我有点后悔，因为我看见徐总经理直向我使眼色，在这种喜庆场合，确实不应该提那些不高兴的事，而且我还胡乱地把这些和缘分联系起来。 不过徐董事长却没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打开了话匣：“阿雄啊，过去的事你不知道，说来话长，我看今天也应该让孩子们知道老辈的过去，以史为戒，不忘过去，要为国家多做贡献。” 哇塞！怎么会这样，难道老人的儿子徐总经理也不知道那段令人心酸的往事？ “那年印尼发生排华事件，在最动乱的一段时间，我正好按照家父指意，在几个海岛收取货款。”老人喝了一口服务生端来的茶，说起了往事，“其实我外出前就已经发生动乱，但还不那么严重，由于当时信息闭塞，出来后根本搞不清雅加达已发展成暴乱，那些与我们有业务往来的客户告诉我，华人华侨只要一进雅加达，就会被抓被杀，听了都十分恐怖。印尼是个多岛国家，首都雅加达一发生暴乱，各个岛屿也开始对华人华侨进行迫害，好心的客户不仅叫我不要回去，而且把我藏匿起来。” 说到这，老人眼里流露出一种愤怒和一丝悲哀，虽然在饭桌上，但他仍然拿起拐杖，双手支撑着，眼光横扫着在坐的每个人：“我不服啊，可那时我们国家还不富裕，不强大，人家有美国这小子撑腰，看不起我们中国人。难啦，不仅我们华人华侨的财产被掠夺，家业毁于一旦，而且大批华人华侨被赶回国，后来我听去雅加达打听消息的客户说，我的家和父亲办的商铺、工厂都被烧毁，家人全都乘祖国派来的轮船离开印尼，真是惨啊，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也不知道我姐姐还留在大学里……” 老人告诉我们，当时他身上既没护照，也没行李，刚收到的货款又不多，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心的客户把他看作是自家人，劝他尽快离开印尼，以免被当局发现遭到迫害，他们私下联系了船主，安排老人偷渡到马来西亚。从此后，老人隐姓埋名，飘落他乡，经历了人间沧桑。 老人转头看着我，感叹道：“哎，你知道失去亲人，失去祖国的感受吗？几十年了，我一直不忘亲人，不忘祖国，这也成为鞭策我努力奋斗的动力。” 这位腰缠万贯的大亨告诉我们，在那艰难的岁月，他曾经在鱼船上当过鱼工，在码头打过杂，在米店扛过包，还在华人饭店里跑过堂，什么苦都吃过。最后，也是他干得时间最久的，就是在橡胶园里当了割胶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明天会更好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用心听着，不知不觉之中，感觉到身边李雅芩的手已紧紧捏住我的手，不断颤抖。我转头望去，李雅芩已是满面泪水，我赶紧轻轻拍着她的手，以作无声的安慰。 “现在好了，我们中国强大起来，富裕了，中国人扬眉吐气啦！哎，只可惜我的父母，还有阿芩的母亲，没能看到今天好日子。但我相信，如果他们能够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感到欣慰，也会为我们是中国人而感到自豪！”老人收起拐杖，用这样的话结束了他对往事叙述。 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人动，两位服务生也惊讶地盯着老人，大家不仅被老人的往事所感动，更为这位多年飘泊在外的老华侨气魄所震撼，这就是我们中国人！ 我知道，明天老人就要见到香港的姨妈，而小表妹又有了写小说的题材，虽然我并不了解老人走过的一身有多么坎坷，但我非常赞成她写。起码我知道老人为什么会这样尽力帮助国人，帮助山区那些还很贫困的老百姓，因为这一家人的失散和相会说明，只有国家富强了，中国人才能挺直腰杆。 “来，来，大家快吃，听我说这些陈年旧事都耽误吃饭了。”说着，老人出人意料地夹起一块大龙虾，放进我的碗里。 “徐董事长，我自己来。”我简直受宠若惊。 “阿雄，别叫我董事长，叫伯父就好。” “是，伯父，我……我以后就称呼您徐伯吧。”我不好意思地转头望去，李雅芩看着我正在偷笑呢。 “阿雄啊，听说你把旅行社办得很有声色，并不比国立旅行社差。怎么样，要不要我在国外帮你做点什么？” “啊……哪里，哪里，我还差得很远，徐伯，您的公司在国际上很有名望，客户很多，所以事情也一定很忙，不必麻烦您啦。不过如果……如果……” “哈哈，如果能够帮你在国外建立一些办事机构，对你旅行社的扩展一定很有帮助，对吧？” “嘿嘿，我是说如果，哪敢麻烦您老呢。” “哈哈哈……”桌子上立刻响起一阵友善的笑声，把我搞的满面通红。 这个老人真是的，都说到我心里了。不过我想，一定是李雅芩把我的远景规划，告诉了她舅舅，不然老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正当我们谈论时，我看见上次见过的那个保镖悄悄进来，走到离门最近的欧阳小姐背后，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一会儿，欧阳小姐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唇，声音不很大地对徐董事长说道：“爸，香港姑母来电话说，如果方便，请小姑夫和阿芩一块到香港，好一家人团聚。” “爸”？听到欧阳小姐对徐董事长这样的称呼，我大吃一惊，真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她不是总经理秘书吗？怎么会是徐董事长的女儿？！ “李老师，不知您是否方便？”徐董事长没有自己回答，他转头尊敬地问自己的妹夫。 “如果两三天还可以吧，也应该去。”十分尊业的李雅芩父亲爽快回答。 “那好，阿芩应该更没有问题，你们程总经理不是在这里吗？”徐董事长又转头看向我和李雅芩。 我急忙说：“没问题，没问题，徐伯，你们一家人团聚是大事，阿芩一定得去。” 李雅芩看着我点了点头，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柔情，好象希望我也去似的。那哪能呢，那是他们家的事，我这个外人怎么好参与啊。 “那就这么决定，阿美，打电话告诉你姑母，明天我们都去。”万分高兴的徐董事长，做出最后决定。 “阿美”，我知道欧阳小姐应该叫欧阳美什么的，但她姓欧阳，怎么会是徐董事长的女儿呢？ 看我向欧阳小姐投去猜疑的目光，徐董事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阿雄啊，刚才还没向你介绍，徐经理是我的大儿子，一直在大陆负责国内事物。还有老二老三，一个在大马跟我做事，一个在欧洲。阿美是我的小女儿，本来吗一直跟在我身边，一来负责料理家里事，二来也好照顾我，这次我叫她出来关心一下老区扶贫的事，也算是锻炼锻炼。怎么样？阿雄，你可得好好帮助阿美啊。” “噢……哪里，哪里，欧阳小姐这么能干，还得请她多多指点才是。”经徐董事长这么介绍，我模模糊糊似乎只搞懂了一半。 对面的徐总经理看我半信半疑的样子，笑着解释道：“阿雄，阿美可是我们家的大管家，她是我遗伯的女儿，也是我爸认的干女儿，但我爸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我们兄弟几个也一直把阿美看作是自己的亲妹妹。” 原来如此，我看着欧阳小姐，心想她的家庭与徐董事长一定有什么不解之缘？ “是啊，爸和哥哥们从来没把我当作外人。”没想到，欧阳小姐却很大方地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我亲生父母的过去，但我知道他们也是印尼难侨，在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带着我流落到大马，是爸一直在照顾我们。”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欧阳小姐美丽的脸轮上，流露出一丝忧伤。我当然理解这种感受，因为我的妻子黄莉华身世也是这样。 徐董事长却接口道：“阿雄啊，阿美的亲生父母都是中国人，她父亲不仅是印尼华侨，也是印尼进步组织成员，更是我的患难兄弟。在我们创业初期，是她父亲带着我度过最困难时期，可以说没有她父亲就没有我的今天。” 说到这，老人又一次把拐杖撑在地上，脸上露出一种敬佩的神色，回忆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阿伟（对欧阳小姐亲生父亲的称呼）是大陆什么地方人，但我知道阿美爷爷曾是早期的国民党员，一直跟随廖仲恺先生，大革命失败后被迫流亡印尼。阿伟为人正直，热爱祖国，也很有才能，我们企业能够发展到今天，我至今能够这样看待自己的祖国，完全得益于他的帮助和教诲。阿伟一身穷苦潦倒，四十多岁才找了阿美母亲，两人相亲相爱，但没想到当年那场霍乱夺走了夫妻俩性命，而阿美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因此，把阿美带大成人不仅是完成阿伟的遗愿，更是我的责任，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全桌子的人再一次静静听着，我看见欧阳小姐脸上的那种忧伤已经消失，一种冷静、自信和幸福的表情展现在美丽的脸轮上，我对她的看法完全发生了变化。转头看去，徐董事长正用亲切而信任的眼光看着欧阳小姐，我想，由他这位坚强、慈祥的父亲呵护着女儿，明天会更加美好，一种由衷的敬佩和震撼，再一次在我心中升起。 这么一个在马来西亚，甚至在国际上都有一定影响的富豪家庭，却和我们许许多多普通家庭一样，也有欢乐和辛酸。而且，从他们的家庭似乎可以看到我们中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能够认识这样的家庭，我感到很幸运。 第一百六十三章 约法三章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吃完饭，李雅芩的父亲李老师因为急着回去告假，先告辞走了，徐董事长邀请我到他下榻的地方坐坐，似乎有话要说。我载着李雅芩，跟着那辆凯迪拉克，向东南海边驶去。 路上李雅芩告诉我，现在要去她表哥和表姐住的地方，她舅舅来厦门时，虽说已在悦华酒店订了房，但老人一定要住到儿子女儿在厦门的家中。也是啊，既然小辈们在当地有房，不管狗窝鸡窝，在家的感觉总是很温馨的。 顺着宽阔的环岛路，车子拐进距离曾厝桉不远的一个住宅小区，我惊讶地看见前面的凯迪拉克，开进了一幢别墅后院的大门，我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透过铁栅栏围墙，我发现这幢紧靠东头的三层楼别墅，不仅漂亮，而且似乎与边上的那几幢别墅有所不同，除了屋顶是红瓦锥形外，还有椭圆形房梁和走廊，双开门百叶窗，整座别墅外墙是米黄色的，是一幢典型的欧式造形建筑。而且，因为在最边上，占地空间较大，院里除了有车库和平房外，东面是一个宽广草坪，周围栽种着不少热带植物，透过闪闪的路灯，我竟然看见了海滩，难怪我们走的是后门，原来这是一幢朝南临海的豪华宅院。 别墅、草坪、树木和沙滩，真有一种南亚热带沿海风情。 下车后我跟着李雅芩往里走，心里羡慕不已，这哪是什么狗窝鸡窝啊，都是我梦寐以求想拥有的。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这幢占地上千平的高级别墅，怎可能是我们这些个体户摆弄的。 “我计划把大陆总部放在厦门，所以叫他们购置大一点的房子。”门厅里，徐董事长向我解释，他正撑着拐杖在等我，“阿雄，怎么样，我们到楼上书房泡茶。” 我赶紧恭敬道：“好，徐伯，不客气，您请。” 虽然我还没有来得及观赏别墅内部摆设，但还是跟随老人来到二楼书房，欧阳小姐已把一套很普通的紫砂茶具，摆在一个看样子也很普通的木制茶几上。见我们进来，欧阳小姐略微掺扶着老人坐到沙发上，又过来把一小盒超市都有的那种所谓精品铁观音递给我，小声交代：“瓶里水是刚开的，你们慢慢泡吧。” 等欧阳小姐出去，我手里拿着铁观音，看着许多人家都有的这种茶具，心里觉得怪怪的。虽然我不怎么喝茶，但入乡随俗，还是学会了闽南人的功夫茶，可这样的茶具、茶叶和这幢高级别墅，确实很不协调。 象看出我的疑虑似的，老人微微一笑：“阿雄，我们家其实不会品茶，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孩子们也不怎么喝茶，平时我喝白开水，他们西化了，喜欢喝咖啡。当然，我可以陪你泡泡茶。” 原来如此，看来贫苦出身的徐董事长一直很随便，我不由得放松下来：“徐伯，那我就泡得清淡些。” “阿雄啊，明天我到香港后，就要回大马了，阿美没有做过什么具体事，老大又忙，河南老区的事还得请你多多帮助，待会儿你和阿美商量商量，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徐董事长和我的谈话就这样开始。 “徐伯，您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其实我还得多多向欧阳小姐学习。”我应道，把泡好的一小杯茶放在徐董事长面前。 举杯品茶的徐董事长望着我，目光并不那么锋利，也不那么冷酷，似乎还有一种亲切感，但他喝了一口茶话锋一转：“阿雄，我知道你对阿芩很好，阿芩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过去跟她母亲和外公生活，日子过得很清贫，我想弥补一下，这次想叫她和我一起去大马，可她坚决不肯，说是要走自己的路。” “哦……阿芩是很有个性。”我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一时不解其意，没敢说什么，这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和我谈话，难道是要我放弃李雅芩，叫她到马来西亚去？ “年轻人，你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苦难，人身坎坷，并不象读书想象的那样，把拼搏看作很浪漫，其实，人在世上许多事是不由自己决定的。我从阿芩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很喜欢你，对吧？”没想到，徐董事长竟然这么直接。 “我……不……不是，我们只是……只是谈得来而已。”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虽然我知道李雅芩在骨子里比较守旧，但她到底和许多现代的年轻人一样，并不保守，尤其是在亲人面前，她喜欢谁讨厌哪个，并不会刻意掩盖。我想，就因为这样，老人也就知道我和李雅芩的关系很不一般。 徐董事长点了点头，笑了笑：“我并不反对你们相处，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老一代不一样，很会享受生活。而且，由你这样的人带着，阿芩会有出息的。” “哪里，我还要多向前辈学习。”老人这么说，我的心多少放了下来，不过，似乎隐隐感到有一种要我划清界线的感觉。 果然，徐董事长收起刚才那种和蔼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眼睛似如老鹰般盯着我，缓缓说道：“程总经理，你也知道阿芩香港的姨妈现在生活很不错，也曾叫她到香港去，而现在又有了我这个舅舅，可以说她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办不到的。我们中国人都很善良，但应该说中国大陆因为多年的贫困，大家苦怕了，有个别人为了尽快富裕起来，用巧妙的手段骗取财富，甚至会走极端。所以，我不想看见在阿芩身上发生这种不愉快事情。” 什么？徐董事长居然怀疑我想把李雅芩作为人质，骗夺钱财。原来这老头是在算计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气得象什么似的，站起身愤言道：“徐……徐董事长，虽然我出生穷苦，但还不至于会设套谋财，你看错人了，我……” “哈哈……坐下，坐下，程先生，请听我把话说完。” “你……您说吧，大不了我和阿芩就此分手，不会沾你的光。” “这么容易，我看你和阿芩的关系，已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 “我们……我们也没有……那你……你想怎么样？”我心里一惊，张口结舌，坐在那儿象只泄了气的皮球。 人总是这样，怯强凌弱，都说能够发迹起来的人很有手段，可谓心狠手辣，不然他混不出来，为了他最亲近的人，大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有什么？一个开旅行社的小老板，既没有混社会的手段，也不认识那些三教九流的混混。当然，我确实和阿芩的关系不一般，而我又是个有妇之夫，但我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心。事到如今也说不清啦，要寡要杀全由这个看似普通的富老头了。 看我一副畏畏懦懦的样子，徐董事长挥手一笑：“程先生不必多虑，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说。” “哦……前辈有什么，请指教。”我猜疑地看着他。 “阿雄啊，我调查过你，可以说你在我所见到的年轻人当中，算是优秀的，阿芩跟着你我很放心。”老头子还挺开诚布公，他竟然会用这种手段，“不过，你应该清楚阿芩还很年轻，路还长，你们可以做朋友，但不可能一辈子守在一块，要让她幸福快乐，就应该培养她走自己的路，这是一种责任。” 原来这样，听完这番话，我长舒了一口气，按捺住跳荡不已的心，对这位既敬仰又畏惧的老头说：“徐董事长，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放心，我可以负责地说，绝不会拖着阿芩。” 我俩就象私下在定协议一样，似乎李雅芩会在哪一天离开旅行社，象她舅舅一样，忽然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难道这就是她自己的路？太好笑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几个年轻人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和徐董事长快谈完话时，忽然，一阵铃铛般悦耳的笑声，从楼下草坪中飘来。 “去吧，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好好谈谈。”徐董事长微笑着又撑起拐杖，结束了这番谈话。 下了楼来到户外草坪上，我看见李雅芩和欧阳小姐正坐在藤椅上聊天。微微的海风吹沸着，夜空中星光灿烂，海滩上潮夕声声，景色确实宜人。 “两位小姐在谈什么？这么高兴。”我坐下问。 “没谈什么。”欧阳小姐正而巴经道，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李雅芩却笑了起来：“阿美姐正在说你呢。” “哦，欧阳小姐说我什么？”我问道，似乎看见欧阳小姐漂亮的脸蛋红了起来。 “她说你一定叫舅舅教育的，象可怜的小鸭子。” “谁……谁说的，别小看人，你爸对我可亲切呢。” “哈哈……还‘亲切呢’，真叫阿美姐说对了，她还说你……哎呀！呵呵……阿美姐，我不说，我不说了。”李雅芩忽然惊叫起来，扭动着身子躲闪欧阳小姐伸过来的手。 “你个小妮子，看你再说。”不好意思的欧阳小姐，一边用手抓着李雅芩痒痒，一边却不时偷瞟我一眼。 我猜想她俩刚才一定是在谈论我，不知说了什么，好象对我很关心。当然唠，李雅芩的关心可以理解，因为她对我有一种爱慕之情，而欧阳小姐的关心却有点意外，因为她不仅是个大家闺秀，而且我们才刚认识不久，难道她对我产生了好感？ “欧阳小姐，你刚才说我什么？”抱着好奇心，我直视着欧阳小姐。 “没……没说什么。”欧阳小姐没能承受住我的目光，眼里一片慌乱，赶紧起身到树下的桌子上拿饮料，却故作镇定似的教训道：“以后别叫我小姐，叫阿美，叫……叫阿美姐。” “阿美”和“阿美姐”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有如亲密朋友，后面却是一种尊称，看来她都能接受，这让我有点惊讶。 我怀疑地望去，月色下欧阳美就象是在展示苗条娇好的身材。高耸的胸部，曼妙的腰肢，浑圆的臀和修长的腿，那貌像那风度，哪是什么大姐啊，完全是个优雅漂亮的女郎。当然，她的美既大方而又不轻佻，既刚强而又不显得妩媚，这可能跟她的出生和经历有关，肯定也和徐董事长的家教有关。我楞楞的，用那种朋友般的眼光横扫着这位大美人，虽说是在夜晚，却也让人想入非非。 “怎么样，我姐漂亮不？”忽然，李雅芩的嘲笑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漂……漂亮……哎，你这家伙说什么吗，我……我只是欣赏欣赏。” “哈哈……还欣赏呢，都快看到眼里去了。” “你……” “你俩在笑什么？”走回来的欧阳美仿佛恢复了理智，把一罐可乐递给我，却怀疑地看着，“是不是在损我啊？” 还没等我回答，李雅芩却抢道：“哪敢损你啊，阿雄说你很漂亮，象南洋来的仙女。” 欧阳美脸一红，呸道：“乱说什么，阿雄，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你，现在要报复我啊？” “嗷，你刚才说了我吗？怎么没觉得。不过……不过，你确实很漂亮。” “哈哈……”李雅芩听了又大笑起来。 满脸通红的欧阳美，含羞地瞟了我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和美女们在一起真没办法，我也跟着傻笑。 大家谈笑了一阵子，开始说起正事。 先是欧阳美问道：“阿雄，我爸是不是叫你商量一下去河南投资的事？” “是啊，徐董事长说如果项目可性研究没有问题，就要尽快与当地政府联系。”我认真说。 “我和大哥都认为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当地政府支持，确保人员培训计划落实，还有就是要帮助村里销售产品。”欧阳美似乎在担心着。 我马上保证道：“这没问题，那里的政府主管部门都很熟，阿芩和小妹会有办法的。” 马来宏西发展公司计划投资的项目，对贫困的山村来说确实不小，可以用“特别巨大”来形容，是一个价值近千万的农产品加工厂。这个加工厂除了厂房外，全套设备计划从国外进口，现代化程度非常高，效益也非常好。 欧阳美和她大哥经过考察后发现，插进深山的大郎村并不适应大规模种植粮食，如果能大力发展花生、红枣和核桃等这些农附产品的生产，然后进行深加工，生产出有如花生油、花生酱，以及红枣系列和核桃仁系列等附加值更高的产品，农民们就能更快富裕起来。而且，大郎村基本没有村办企业，农民们家家都很贫困，村里却不仅拿不出钱来帮助他们，也没有财力引水修路办学校，从根本上改变落后面貌。因此，欧阳美他们觉得，如果能够为大郎村建立一个农产品综合加工厂，不仅可以大大提高村民们的收入，而且还能增强村里财力，使村里有能力对公共设施进行投入和发展，形成良性循环，彻底摆脱贫困面貌。 所以，他们决定捐献一套加工农产品的生产线给大郎村，主要用于对村民生产的花生、红枣和核桃等农产品进行深加工。而且，兄妹俩当时就向乡政府提出了先决条件，购置设备、办理进口、建设厂房和调试设备等的一切生产前发发生的资金、运输及人力，和以后人员培训费用，均由马来宏西发展公司负责，但加工厂必须建在大郎村，工厂的大多数工人也必须由村民承担。把加工厂直接建在产地，欧阳美的大哥很有这方面经验，农民们又生产又当工人，这将使他们直接受益。 但这也带来了两个主要问题，一是大郎村村民不要说当工人，他们绝大多数文化程度都很低，需要有一个学习培训过程，资金没什么，可谁来组织？在哪里培训就产生了矛盾。二是今后产品的销售问题，大郎村村民都是些没见过世名的山里人，生产出来的产品往哪里销？怎样卖？等等，如果没有政府部门的支持和帮助，就无法进行，这是中国的特色。 欧阳美和她大哥想得很周全，因为马来宏西发展公司就是从生产和销售产品开始，他们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对家乡的心愿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们三人商量好下一步行动计划，先由我负责跟史主任联系，等她俩从香港回来后，再开始实施具体事宜，而且必须和老板们的“大部队”一起行动。 回到家已过十点，我很快洗淑完毕，进到卧室里一边换睡衣，一边把晚上和徐董事长吃饭的事，告诉还没有睡的黄莉华。她听了非常高兴，不过看上去，好象不仅仅是为了李雅芩的大家庭既将在香港团聚而高兴，象是有其他事情更让她兴奋不已。 果然，黄莉华告诉我，晚上她第一次接到了表哥从河南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是用手提电话打的。这确实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贫困山区终于开始步入现代化的致富道路。 黄莉华说，表哥告诉她，因为近期接连不断有许多老板商人进入山区考察，到处都在传说他们计划在山村和乡里大办企业，县移动公司马上察觉到这一敏感的商机，领导层高度重视，立刻调集技术力量铺线架塔，经过一个多月努力，今天白天村里终于有了手机信号，可以对外通话了。而我们送去的手机，这下也派上了用场。 “呵呵，表哥说他是村里第一个用上手机的，移动公司不仅免费送了一个末尾带三个八的号码，而且教他用手机，还白送了三百块钱话费给他。熊，今天妈和小鹭葭都和姑妈他们说了话，我们以后就可以直接跟姑妈家联络了，多让人高兴啊。”躺在床上的黄莉华，得意洋洋晃动着手机。 我知道黄莉华的手机上，已经记录了老家的电话号码，我也兴奋起来：“看来那里的移动公司确实不错，以后有事就可以打手机了，去山里的老板们办事也方便。” “就是啊，表哥叫你有空打电话给他，说村里最关心的就是徐董事长答应办的那个加工厂，村民们成天围着他和村主任转，我看表哥好象有些不太放心，还问阿芩和欧阳小姐什么时间能再进山里。” “看他说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刚回来怎么可能马上又去？而且，晚上我们还专门研究了这些问题，资金绝对没问题，其实现在就看村里的，那些准备当工人的村民们到底能不能学会生产技术？今后的产品如何销售？等等……” 听到这，黄莉华却立马打断我的话：“得，得，这些绝对没有问题，表哥说为了办好这个加工厂，村里和乡里联合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专门负责解决办厂遇到的问题，所以他急的很，叫你一定尽快打电话给他。” 我一听也急了：“那你还不赶快拨通手机，我马上和表哥说说。” “看你，现在都几点了，山里人睡得早。” “哦……就是，都十点多了。” 虽说这种时间对厦门这样的开放城市并不算晚，但对于没有夜生活，甚至很少看电视的山村来说，已是很晚很晚了，只好作罢，我准备明天再打电话，好好跟表哥谈谈。不过看来欧阳美的担心是多余的，其实村里和乡里早有准备，正紧锣密鼓进行着，剩下的就是和史主任他们联系，安排培训事情。 终于，山村里一切都快变了，各种事情正在顺利进行，我的心情十分舒畅。这时，我就象一位真正的组织者，不！象一位指挥作战的将军，穿着睡衣来回在卧室里走着，一边思索，一边下意识地不时朝躺在床上的黄莉华看去。 或许明天是双休日，或是因为老家来了电话的缘故，兴奋的黄莉华竟然没有一点睡意，一会儿查看手里的手机，一会儿又看向我，眼里一片软情。 我知道，从黄莉华见到姑妈那一刻，接受了贫困山区老家的那天开始，她就急切盼望着有这么一天。任何人，尤其是我们中国人，都有一种恋乡思乡之情，不管家乡多么贫穷，那都是自己的家乡。而且，谁都希望自己的家乡不仅美，而且富饶，村里乡亲和睦相处，生活幸福。虽然生活在厦门，生活在先富裕起来的黄家，但黄莉华也不例外，当她知道了那一切，确认了自己的家乡，就更希望自己的老家富裕起来，因为那里养育了她的父母，那里是她的根。 看着穿着粉红色睡裙，兴奋不已，满脸焕发着光彩的黄莉华，我想起了我们刚开始的恋爱。 那时我很贫寒，是个准备依靠打工发家的毕业留城学生，没有任何经济实力，长得也不帅气，在城里也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但她爱上了我。而那时，她已是个可以在父母和哥哥面前撒娇，伸手就能拿到大把钞票，长得很漂亮，号称校花既将毕业的大学生，她却喜欢上我这个山区来的穷学生。 我们结婚后，她真正把我看作是自己的夫君，支持我的事业，帮助我山区的老家，默默干着那些烦杂的家务。她关心我，体贴我，爱我。她也爱女儿，爱我的父母亲，始终把我们看作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我和她生活在一起，有一种幸福感和依赖感。 后来她病了，病得很重很重，我和女儿，和我的父母，还有她家里的人，以及旅行社的所有人员，大家都非常关心她，惦念着她。她在我的帮助下，在李雅芩的帮助下，在大家的帮助下，战胜了疾病。 再后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开始消沉，也开始绝望。但当李雅芩、小表妹，还有我和黄家不似亲人又似亲人的一家，大家到处奔波查寻，终于找到了她的家乡，找到了她的亲人，她又开始兴奋，开始为他们着想，也开始为他们奔波，因为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根在哪里。 我始终觉得，我的妻子黄莉华很伟大，她没有小看我这个山里来的穷学生，而且能够放下大家小姐的架子，支持我，并支撑起我们这个家。而且在她身上有一种精神，能够战胜至人于死地的疾病，而这种精神，又能使她克服知道了自己身世后，产生的那种消沉和绝望。在她身上，我还感受到一种女性的爱，不管自己出生如何，她始终爱着我，爱着我们的女儿和我的父母亲，我为拥有她而感到幸运和幸福。 我来回走着，想着看着，觉得躺在床上的黄莉华，今晚显得格外漂亮。 我不再在房里来回渡着步子，却不由得来到床头边，坐到床上，把黄莉华拥在我怀里。 黄莉华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着幸福和羞涩，然后又转过身去，把头靠在我胸前。 “阿华，你变了……不，不，你没有变，我是说……”我揉着黄莉华柔软的肩头，有点语无伦次。 “你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脸红起来的黄莉华，握着我的手轻轻拍着。 话不用再说了，我转头把嘴贴到她脸上，轻轻吻着。那种吻很轻很慢，有种使人想起过去那些情和事的感觉，也使人越来越激动。 正当我准备扳倒黄莉华身子时，卧室的门却忽然开了，睡意朦胧的小鹭葭站在门口。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抱在一起，是不是在打架啊？” 黄莉华急忙推开我，我也立刻从床上站起：“没……没打架，葭葭，这么晚了你……你怎么还爬起来？是睡不着吗？” “不是，我梦见河南的姥姥和舅舅了，他们要接我到河南去。” “啊……”都是表哥手机闯得祸。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们是好兄弟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第二天上午一到旅行社，我交代完工作，赶紧给表哥打电话。 接通电话后，我诚心诚意祝愿道：“表哥您好！祝贺你，都用上手机了。” “喂，喂，谁啊？哦……是俺妹夫啊。”表哥就象站在村头说话一样，声音又大又不讲究通话规矩，虽然已有了手机，但他却还不习惯使用，真是穷惯了的山区人。 “喂，是我，大哥，听说为了办好加工厂，村里都成立了领导小组，你还当了领导，要好好干啊，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现在是逼着鸭子上架，我都急的不行。办厂的事可要快点定下来，不然我都没办法向乡亲们交代，那个马……马什么的公司，啥时候能来啊？” “呵呵，是马来发展公司，大哥你放心，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今天就跟史主任联系，尽快安排培训……哦，就是学习的事，你们对招收的工人可要把好关。” “中，我这就和村长说，没有文化的不招，身体不好的不招，反对办工厂的不……” 一听这话，我赶紧打住表哥的话：“不，不对，办加工厂是全村人的大事，对那些一时想不通，反对办厂的人要做好思想工作，大家一起干才有力量，而且要一块致富。还有，工厂建在哪里？土地怎么解决？用水用电和防止污染问题怎样安排？等等，你们先商量商量，等阿芩和欧阳小姐从香港回来后，就可以完全把事情定下来。” “哦……她们诈又出国了，办厂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她们两三天就回来。” “……” 很费力地和表哥通完电话，我立刻联络史主任。 史主任一听这事，态度非常明确地跟我说，他马上联系周边地区的农产品加工厂，虽然设备不可能有表哥村庄的先进，但工作程序差不多，所以他还准备联络市机械部门和省农业大学，派技术人员前来指导。史主任特别强调，他会把这事上报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争取以政府名义行文下达。 一个山区村庄的发展都要“上纲上线”，我听了很感动，都说现在政府官员很难沟通，官僚主义严重，史主任不过是个侨办官员，却处处为贫困山区农民着想。从寻找黄莉华的家乡和亲人，到招商引资，帮助贫困山区脱贫致富，史主任确实尽了职出了力，又热情又操心。好人有好报，我相信这样的好官员，今后一定能够再升官多发财……不，应该得到重用。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心情愉快，放下电话后，一边满意地哼着小曲，一边在办公室里渡着步子。 “老大，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把欧阳小姐搞定了？”是小杨这小子，这家伙历来没正经的。 我立马沉下脸来：“什么搞定不搞定？人家是李副总的姐姐，不要乱说。” “嘿嘿，那有什么，又不是嫡系的，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去，去！什么嫡系不嫡系，人家欧阳小姐也是苦出生，不要乱开玩笑。”看着嬉皮笑脸的小杨，我意正严词教育道，却象想起了什么，“我说你小子，又不是你家的事，怎么什么都知道？” 带着一丝淫笑的小杨，装着必恭必敬的样子说：“那是，只是听说而已。呵呵，这些都是老板娘家的事，老大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老板娘家的事’？你……”真是无语了。 不过我想，这家伙一定是从那位挺着不高的胸部，扭着毛孩的屁股，他表弟的表妹刘小姐那里打听到的。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欧阳美那奇妙的身影。 高耸的胸部，曼妙的腰肢，浑圆的臀和修长的腿，特别是那风度，优雅而显得高贵，虽说岁数大了几岁，但欧阳美确实是个大美人儿。尤其是她含羞瞟向我的那一眼，一片温柔，一丝风情，简直是目目在现。 当我正想着，抬头却看见小杨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赶紧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问道：“杨副总，找我不会是为了谈论女同志吧？有什么事快说。” “就是，老大和女同志的交往从来都很正规，记忆犹新啊。”小杨一脸的坏笑，就象看进我脑袋似的，但马上又正而八经说道：“老大，是这样的，这两个月我们发往东南亚的境外团队较多，好几家旅行社都邀请我们过去看看，我正想乘这个机会随团走走，检查一下他们的带团质量，也好理一理价格。” 因为来回到河南帮助黄莉华寻找家乡和亲人，所以原来由李雅芩负责的出入境团队，暂时移交给小杨负责，每隔一段时间的外出考察和联系业务，当然也应该由他安排，何况既心细又很负责任的小杨，接手后一直抓得很紧，不仅业务量增加，而且没有发生什么重大问题。 我同意道：“就这事？行，你报一个行程计划，我们把各项事情安排一下。” 小杨一边把已拟定好的工作计划递给我，一边说：“我准备带组团部门经理一起去，随前一个团出发，再跟后一个团队回来，主要去泰新马和越南等国家，时间十天左右。” 我一边看着计划，一边回答：“时间可以长点，最好去趟马来西亚，我和徐董事长谈过，看今后能不能设立马（马来西亚）印（印尼）办事处，厦门和闽南地区在那一带的华侨很多，以后出去进来的会不少。而且，你回来时从香港过，看看老马和我们的办事处，慰问一下。” “哦……老大，你……你让我一下干这么多事，放……放心吗？” “怎么，干不了吗？”我抬头望去，发现小杨一脸的惊讶，我友善笑道：“我很放心，你小子有这个能耐，干这么多事不会垮的。既然你是分管外团业务的领导，就应该联络感情，认真检查，抓好旅行社决策的落实。” “是，陈总，我一定把事情办好。”小杨一本正经回答。 看着眼前已显得干练的小杨，我知道他在平时一般不称呼我“陈总”，要么叫老大，要么称呼老板，只有在正规严肃的场合或遇到重大问题时，才会很慎重地称呼我总经理。其实，这倒不是小杨不尊重我，他跟随我创办了旅行社，算是创始人之一，但他始终只把自己摆在配角的位置。我和小杨从工作到性格都很合得来，所以从建社初期到现在的发展壮大，我不仅把他当作是自己人，而且早已把他看作是旅行社的核心人物。他业务熟练，办事认真，在员工中很有号召力，我们一直配合得很好，对我来说，他是一员虎将，更是我的好兄弟。 我把看完的工作计划放在桌上，认真说道：“小杨啊，最近一段时间我和阿芩把很多精力放在河南，家里全靠你在支撑，而且工作很有声色，辛苦你了。我没有什么感谢的话，因为我们都是旅行社领导，是好兄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希望你能挑起更多更重的担子。我知道你不会讲漂亮话，做工作却很认真，这一路任务繁重，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安全。” “陈总，你放心，为了办好老板娘……不，嫂子的事，我会多干些事，大家也会理解的。” “行了，别那么一本正经，想叫老板娘就叫吧。呵呵，你可以向你那位表弟的表妹了解一下马来的情况。” “那是，其实我早已了解过了，那位大美人经常向我打听老大的事，所以我就……” “他妈的，我说你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原来在暗算我，哈哈……” “哪是暗算，是你老大有艳福吗，人家欧阳小姐早就盯上你了，哈哈……”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一样的感觉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两天后的傍晚，李雅芩和欧阳美回到厦门，我和她俩约好隔天在风味轩海鲜大酒楼吃晚饭。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我早早来到酒楼，正和刘肖华在包厢里谈笑风声时，服务员领着两位美女进来了。 两位美女今天的装束都格外耀眼，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李雅芩穿着比较随意，上身是件白色半袖紧身T恤，胸部又挺又满，下面套一条牛仔短裤，把臀部绷得紧紧的，既显示出年轻人的朝气，又显露了女性的美。而欧阳美则是一身标准的西服套裙，有模有样象个白领丽人，似乎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前程拼搏的小知，不过看得出虽说是一本正经，但她身上那种高贵气质仍然不减，另有一种高雅的美。 总得来说，两位美女不管怎么装扮都不过分，也都非常靓丽，只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她俩进来，我站起身迎上去，很有礼貌，也有些象征性地和欧阳美握了握手，却和李雅芩用眼神一对，会意地笑了笑，而且李雅芩还悄悄地把樱桃小嘴噜了噜，暗暗给了我一个飞吻。我心里一阵激动，美滋滋的，因为已经约好了晚饭后我们在一起。不过我想她也够大胆的，竟然敢在别人面前搞这种有＊＊＊＊＊份的小动作。 和两位美女打过招呼，我转过身来，却发现臭小子刘肖华正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欧阳美，这家伙又开始发飙了。 我悄悄拧了一下臭小子的胳膊，介绍道：“刘总经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马来宏西发展公司的欧阳美小姐。欧阳小姐，这位是海鲜大酒楼的刘肖华，刘总经理。” “哦……欧阳小姐，您好！哇塞，怎么这么漂亮啊……”臭小子刘肖华露骨地赞美着，不仅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欧阳美漂亮的脸蛋，而且竟然还握住她的手不放。 被拉着手的欧阳美，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抽出手来：“您好！刘总，我……我……” 李雅芩看见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笑道：“哈哈……我什么啊？姐，别理他，这家伙一见美女就挪不动腿。我说刘总啊，你也太那个了，在你的地盘上不至于这么没修养吧，是不是要人管教管教啊？” 我也跟着起哄道：“就是，今天怎么忘了把张主任叫来了。” 很快恢复常态的刘肖华，却嬉皮笑脸道：“哎，哎，我不过看看而已，人家欧阳小姐也不会这么小气吧？何况大美人不远千里漂洋过海，解救我们劳苦大众，真是仙女下凡啊。嘿嘿，您的光临为小店增添了无限光彩，真是感激不尽，欧阳大美人，快请坐。” 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欧阳美很快就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落落大方地坐到位置上，并且也开起了玩笑：“刘大经理，小女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如果要请本人关照，那就请欧阳大美人品尝完本店风味小吃后，一起到卡拉OK消遣消遣，怎么样？” “那好啊，待会儿我给大哥打电话，把家里人都叫来，就劳刘大经理破费了。” “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一阵说笑过后，刘肖华要服务员开始上菜，还叫了一瓶蓝带XO，说是他请客。我每次来酒楼时，这家伙从来不开这种高档洋酒，真是重色轻友。 菜肴自然非常丰盛，都是厦门绝顶的活猛海鲜和酒楼厨师最拿手的功夫菜，没来过这里的欧阳美，看着吃着这些美味佳肴，赞不绝口。 其实，我请欧阳美到旅行社餐厅吃饭，一是因为知道她是李雅芩的表姐，亲不亲“线”上分，既然李雅芩是我线上的女人，对欧阳美也就必然亲近些，请她吃顿饭理所当然。二来是因为在扶贫工作方面，马来宏西发展公司的项目和刘肖华要办的事多少有点冲突，需要协调。第三吗，人家宏西发展的徐董事长既然请过我，本应回报一下，只是对徐董事长和他大儿子这样的大亨，我哪敢请他们的大架，到底不在同一个档次上，所以只好请欧阳美小姐代表了。 几道菜上桌，两杯酒下肚，客套话也说了，欧阳美越发显得随意起来，她问道：“阿雄，上次说的那些事都联系好了？” “好了，为了办好工厂，村里和乡里已经成立了联合领导小组，村民积极性非常高。农民工的培训不仅史主任很支持，而且会做出具体安排，市里领导也非常重视，很可能为了这次你们捐资办厂，市政府要专门发文。按照史主任的说法，这是市里在山区办的第一个农产品加工厂，政府不仅一路为你们开绿灯，而且要各部门各行业全力支持。”我一口气把河南的情况说了。 “谢谢了，看来开局不错，难怪我爸和我哥说你的能力很强，办得这么快。” “哪里，哪里，大陆办事是讲关系的，而这些关系都是阿芩和小表妹建立起来的。” “什么吗？在香港她们姐妹俩一直在说你的好话，现在是你为她俩说话，怎么回事？”说着，欧阳美狡猾地看向李雅芩。 李雅芩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夹起一块龙虾肉放进欧阳美碗里：“姐，别听他的，来，这道菜做得最好，你快尝尝。” 臭小子刘肖华已把一切看在眼里，却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插嘴打趣道：“欧阳小姐，你没听程总说吗，大陆是讲究关系的，我们李副总和她小妹能为程总说话，这里面可是有深层次的关系啊。” “什么深层次关系？”不知情的欧阳美竟然问了起来。 “去，去，什么深层次关系，别听他瞎说。”我赶紧支开话题，问道：“欧阳小姐，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河南？” “我想先派人到意大利洽谈采购设备的事，而我准备尽快去趟河南，跟当地政府和农民们谈建厂的具体事情，今天就是来和你商量的。”欧阳美认真地望着我，眼光显得很真诚。 “她大哥做过调查，说是意大利的农产品加工设备最好，所以欧阳姐准备采购意大利设备。”李雅芩向我解释，又说道：“因为牵制到工厂用地用水用电问题和工人的学习培训，还有香港方面企业家们提出的一些具体问题，这次我准备和欧阳姐再去趟河南。” 既然都商定好了，而且这事原来就是由李雅芩倡导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说：“那好，你们准备充分了再走。另外，原来阿肖提的项目和欧阳小姐的项目有些冲突，是不是要明确一下。” 李雅芩又向我解释道：“其实也不会产生多大矛盾，我们有个设想，在一段时间内，阿肖主要经销水果干货和今后可以发展起来的香菇木耳，欧阳姐主要对大豆、玉米和花生等农产品进行深加工，这样可以提高农民对单一产品的收益。几年之后，我想那时果树多了，花生种植面积也扩大了，到时再考虑加工水果和销售花生的事，这些都是欧阳姐想出来的。” 听了这些，刘肖华笑笑地看着欧阳美：“没想到，欧阳大美人还有如此周密的计划，敬佩敬佩，看来我们不光是今晚能够配合，今后也可以好好合作了。” 不知这家伙到底是在说正经的，还是在开玩笑，反正欧阳美听他这么一说，脸立刻红了起来：“刘总，什么今晚以后的，我们还不是都在帮助农民啊？” “欧阳小姐，别理他，这家伙就是这样，但他确实很佩服你。”我对欧阳美说，又关心道：“阿芩啊，你们俩刚回来没多久又要进山，够辛苦的，如果可能我看这趟还是我和阿肖去，你们在家指挥一下就行。” 欧阳美急忙说：“那不行，这是我单独做的第一件事，我爸要我一定得到现场，希望你们支持，帮助我。” “好了，我看就这么样吧。”李雅芩的手在桌子下拉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似乎叫我放心。 我转过头去，向李雅芩递了一个眼色，算是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想到，李雅芩的脸色竟然也红了起来，她可能马上想到了晚上要做的事。 两位美女都怎么啦？我乐呵呵地转头望去,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意外“事件”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吃过晚饭，我和李雅芩都推托家里有事，准备先走一步，而臭小子刘肖华竟然真的邀请欧阳美出去唱歌，不过当着我们的面，他还是打电话约了鬼丫头张欣艳一起去。虽然这样，走出酒楼临分手时，我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刘肖华，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头也不回，还大胆地挽住欧阳美的腰身，嘻嘻哈哈向小车走去。 一股莫名的怒火憋在我胸中，使我有点丧气，正猜测臭小子将要采取什么行动时，李雅芩却忽然问道：“哎，怎么那，是不是在吃醋啦？” “什么？没，没，谁吃……吃醋了。”我尴尬地抬起头，身边的李雅芩正嘲弄似的看着我。我赶紧装着一付讨好的样子，笑道：“马上都那个了，还吃什么醋吗。” 李雅芩马上觉察到我的眼神，碎道：“去你的，想得倒美，你不是说我姐漂亮吗，还不如打转身约她唱歌跳舞呢。” “怎么可能？哈哈哈……还说我在吃醋呢，原来你的醋味更浓啊。” “哎呀！你……你再说，等下就不让你进……” “进房，是吗？” “要死了，你……” 我和李雅芩一边打着情骂着俏，一边上了车，向那家熟悉而“隐蔽”的宾馆驶去。 自从李雅芩第二次进山到现在，我和她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我们都想有个属于我们俩，能够谈天说地的夜晚。 我开着本田车，急急地在夜幕中的路灯下行驶，还不时地伸出手去，轻握一下李雅芩纤柔的手，却发现在不亮的车厢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闪烁着那种兴奋感，但多少也参杂着一些不知由来的忧郁，表情显得很复杂。可我没有多想，到底马上就在一起了。 到了宾馆开好房，上到楼上一进房间，李雅芩立刻轻轻把房门反扣好，放下手包，就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我以为她想一起坐一会儿，好好聊聊。 不过一时间，李雅芩并没有说话，她嘴里轻哼着什么，有一种久逢之恋的韵味，也参杂着好象念念不舍的情感，就象朋友相聚后，马上就要离开似的。我以为可能是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了，而且她马上又要出差，所以她很珍惜这个短暂的相会，又有些不舍罢了。 其实，在这一时刻语言都是多余的，行动就能沟通我们的心灵。不过这时，我却有些分心。 我知道李雅芩很爱我，我们相识后，她开始只是喜欢我而已。但随着以后的相处和共事，我们的关系有了飞跃式发展，而且我们都能在对方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给予对方最大的需要和无私的帮助。不过，对于我们俩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用男女朋友来形容，她不仅是我的知己，更是我事业上的伙伴。 虽说岁月流长，往事却象在一瞬间，历历在目，仿佛都发生在昨天。我们只是很凑巧，很意外地相识，却有着相同的处世则理和共同的理念，所以能够把我们的心灵紧紧连在一起。 不过，虽说我们在一起相处，而且许多事情都离不开李雅芩，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却不能这样无休无止地发展下去，她终归要离开的。但我不愿意，也不高兴去设想什么，哪怕是象普通朋友一样，只要她能够待在我身边，或是靠得近一些我都愿意。 正当我想着这些矛盾的事情时，李雅芩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她已没有了羞涩，象过去约会一样，微笑着拉着我走向里面的卧室…… 当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都在思考着什么时，略有所思的李雅芩，却忽然试探地问道：“雄，我想把旅行社的股份记在你的名下，你看好吗？” 我一楞，深感意外，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记在我的名下？你不想干了？还是……” 李雅芩好象早有准备，开始说明转移股份的原因：“哪里啊？山里的事还没办完，我只是想完成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哦，是这样的。阿芩啊，前阵子你确实太累了，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不过休息就休息吗，干嘛要转移股份吗？”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李雅芩却撒着娇，继续问道：“你不要问这些嘛，到底同意不同意？” 有什么办法，虽然我不理解，也感到意外，但还是禁不住她的“威迫”，只好答应道：“好、好，我同意，就记在我的名下，反正你那份也少不了。” 听我答应了，李雅芩轻轻舒了口气，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雄，你真好，明天我就叫财务去办。” 我并没有当回事，笑道：“看你，又不是什么大事，急什么吗？” “就是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想先办好了，然后再进山。” “也是的，一进山又要忙碌一阵子，哎，我们又不能在一起了。” “……” 我这才体会到刚进房时，李雅芩象似自言自语的样子，原来刚才就想说这件事。应该说，转移或者转让股份是一件很认真，很严肃的事情，李雅芩却在我们约会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谈妥了，我却没有追根究底。 当然，我历来相信李雅芩，她绝不会做出什么损害旅行社或是我个人的事来，何况她是把自己的股份转在我的名下，由我代管而已。 不过我总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意外的“事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还不清楚，她现在还不想告诉我的理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杨凯旋归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三天后，李雅芩和欧阳美出发了，她们身负重托，带着山里人的希望再次进山，而那些准备帮助山区扶贫致富的企业们，正在紧锣密鼓启动项目。我想，过不了两年黄莉华的山区老家就会大变样子，我感到欣慰，也为李雅芩、小表妹和欧阳美，还有那位在信阳做志愿者的美籍华人小黄，感到自豪和敬佩，这些年轻貌美的女人不为艰辛，去贡献自己的力量。 当然，我并不是只欣赏这些美女，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为贫困山区老乡忙碌，比如说黄莉华的大哥，还有臭小子刘肖华，以及旅行社的小杨和那帮小子们，他们也很卖力，也很辛苦，只不过他们跟我一样，都是男人，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女人就不同了，特别是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大多不要说到山区扶贫，肯巴在家里都是物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女弱妹，有的甚至拥有万贯家产，但她们却不是只为享受。能有机会在这样的年龄，到最艰苦的地方帮助老百姓，不要说我们男同胞，可能她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不仅要有同情心，更要有勇气和胆略。 就这次来说，她们计划用一个星期时间，完成农产品加工厂的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工作量非常大，非常辛苦。所以，我确实很佩服她们，也关爱着她们，更为她们感到担心，山里的条件太差了。 …… 忙忙碌碌一个星期又快过去，美女们在山里就要回来，而小杨却先回来了。漂洋过海下南洋，这小子变瘦了，变黑了，却精神多了。 “陈总，我回来了。”提着一个大包的小杨，一进办公室就一本正经向我报到。 “哦，陈总……”我惊讶地看着他，一时没能适应过来，“你……你小子什么时候落地的？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正规？” “呵呵，代表旅行社在外，哪能不正规啊。”小杨摸了摸后脑骚，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听说就陈总一个人在家主持工作，所以我们就随这个港澳团，提前两天回来了。” “算了，别老是陈总陈总的，我还不了解你，过不了两天就又……快坐吧。怎么样，这趟可还顺利？有什么收获？” “顺利，意想不到的顺利，而且有重大收获。老大，我这下才知道我们旅行社在外的名声，也才知道你和阿……阿，就是张副总，在外的影响力。呵呵，你别说，我们这家旅游夫妻挡的信誉，可是响彻海内外！”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怀疑地看着小杨：“我说杨副总，又是‘在外的影响力’，又是‘旅游夫妻挡’？我刚才还说过两天呢，没想到你小子现在就恢复了本性，真是狗改不了……我说你能不能正规点。” 这次倒把小杨搞得莫名其妙：“我挺正规的，我们旅行社现在名声就是很响吗，并不比那些国营大旅行社差，而且东南亚不少境外旅行社，只要一听说你和张副总的名字就认帐，人家就是很卖我们这家夫妻挡……哦，说错了，说错了，就是你们陈张搭配旅行社。嘿嘿，是有点不太正规。” 小杨告诉我，他这次走了东南亚几个主要接游国家，跟各国的多家旅行社签订了旅游接待协议，考察了主要景点和入住酒店，还按我的要求去了趟大马和港澳，参观了那里的风景区，并与马来宏西发展公司基本敲定在境外设立办事处的事，检查了港澳办事处工作。 小杨说，因为我们发往东南亚几个主要接游国家团队较多，而且档次很高，加上我们旅行社从不拖欠团费用，所以许多旅行社都给予我们比较大的优惠。 说到最后，小杨得意洋洋地说：“嘿嘿，老大，这次外出就象大爷一样，走到哪不仅车接车送，宴会侍侯，而且还……还……” “还什么？不会是还有美女陪伴吧？”我刺刺地说。 “哪能呢，不过是有人陪同而已。” “哦，蛮滋润的吗！？” “哪……哪里，老大，张副总她们还顺利吗？”小杨话头一转，算是汇报完了。 “顺利，明后天就能回来。小杨，你辛苦了，晚上为你接风，把那帮小子姑娘们都叫上，到刘老板那里聚一聚。但说好了，你得把各国各地的情况向大家做个介绍。呵呵，我看要让大家知道，形势大好啊！” “好的，那我去准备了。”说着，小杨从那只大旅行包里，掏出许多写有外国文字，包装精美，一袋袋的土特产品，笑嘻嘻地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原来大包里竟然装得都是这些玩意儿，我假心假意道：“哎，哎！你小子怎么也来这套，给我拿……” “咚、咚、咚！”拿字还没说完，只听见几声敲门声，也没等我答话，门就被推开了。以那个女经理为首的一帮子人，一下子涌了进来，办公室里立刻热闹起来。 “老大，你不要我们就报销了。”“陈总，晚上不是要杨总介绍各国风光吗，不如现在就先品尝品尝异国风味吧。”“哎呀！别抢别抢，留一包给老板娘。”“……” 他妈的，这帮小子姑娘们竟然在门外偷听，现在又抢“进贡”给老板的礼物，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过还好，留了一包椰子糕给我老婆孩子。我笑眯眯地看着这帮小子姑娘们，一点脾气都没有，这可是他们的作风，我很欣赏。 “啪”的一声，我正想着时，一只打火机在我面前点燃。是没再发出声音的小杨，他竟然递过来一只泰国香烟，正用打火机为我点上。 我急忙连抽了几下，才把香烟点燃，一边用力抽了一口，一边对正在品尝异国风味的小子姑娘们说：“我说你们……咳、咳……哎呀！这是什么香烟啊，怎么这种味道，象树叶一样。” “哄”的一声，这帮小子姑娘们都大笑起来。 我并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而且还有点得意忘形，不管怎样，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旅行社开始向国外发展，所以我希望这帮小子姑娘们继续努力，以优异成绩跨入国内优秀旅行社行列，走向世界。 这时，我头脑里正在酝酿一个方案，准备扩大旅行社董事会，把小杨这样的得力干将升为公司董事，不仅要给他更大权利，而且要让他有更丰厚的回报。同时，还要改革工资制度，让这帮小子姑娘们有更多的收入，他们跟我奋斗多年，已经是旅行社的各级骨干。现在社会上虽然只讲金钱，只讲关系，但没有一点理想和事业心，企业就不成气候，就不能发展，这帮小子姑娘们是最讲理想，最有事业心的好青年。 但话说回来，哪个庙不是靠香火敬着，哪个酒楼不是靠食客捧着，我敢说单凭这帮小子姑娘们手里的关系，到任何旅行社不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没有他们努力，就没有我这个旅行社的今天，我更应该为他们个人利益着想。 下午下班后，小杨特地叫来车队接待游客返回的一台车，拉着部门副经理以上干部，一起前往旅行社的大酒楼。臭小子刘肖华早已安排妥当，大包房里灯火辉煌，这帮小子姑娘们的到来，使酒楼变得热闹起来。 菜上了酒满了，和每次聚餐一样，我先发表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随后大家开动，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少不了这帮小子姑娘们和我开着乱七八糟的玩笑，大家在热闹轻松中，欢度这个在百忙中难得的集会。 正当我在抵御这帮小子姑娘们的轮番进攻，开始迷糊时，手机忽然响了。我看都没看，按下了接话按扭：“您好！喂，是……是哪一位啊？” “……” “什……什么，发生交通事故！？”我惊呆了，一下子酒全醒了。 第一百七十章 紧急起飞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电话是河南表哥打来的，他说李雅芩她们下午出山时，小车从山峦上撞了出去，发生重大交通事故。我听了顿时酒醒，却一下子蒙住了，拿着手机楞在那儿，一时不知所措，大难降临了。 “陈总，还楞着干吗？快问问张总她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小杨推了我一把，一脸的着急，而且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哦……”我似乎又一次清醒过来，赶紧问道：“表哥，阿芩她们有没有负伤？会不会有……有生命危险？” 显然那头早已乱了方寸，表哥在电话里颠三倒四着急地说：“都送……医院了，大舅子，说是三个丫头全死过去了。” “啊，都死了……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我惊呆了，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那帮小子姑娘们也一个个大惊失色。 “不……不是死了，大舅子，是睡过去……对了，是晕过去了，医生正在救人呢。”可能表哥身边有人指点，不然他那个山里普通话越说越悬乎，真会把人急死的。 “表哥，她们在哪里出事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在快到县城的路上出事的，我现在正从乡里出来，往县城赶，你快过来啊。” “好，好，我马上过去……不，我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我已逐渐恢复了镇定，看来现在一时无法从表哥嘴里了解到更确切更详细的情况，只好向他交代道：“表哥，到了县里你告诉医院，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抢救她们，要不惜任何代价……” 都什么时候了，还象政府官员那样罗嗦个没完，一旁的小杨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陈总，现在到郑州的航班已经没有了，我看马上乘合肥或南京的晚班机，连夜出发，然后换乘汽车，估计明天早上就能赶到。” 到底是在旅游一线工作的，小杨对全国各地的交通线路图比我熟悉多了，而且他立刻交代在场的票务部经理，马上和机场联系要票，又交代计调部经理，立刻联络合肥或者南京的旅行社，请他们安排车辆。要知道，这时候各票点早已关门，只有机场能够拿到当班航班机票，而全国各地除了军队和政府部门外，也只有旅行社能够随叫随应，他们能够保证我的用车。 现在连李雅芩她们是否负伤，伤情怎么样都不知道，只有尽快赶去。时间就是生命，李雅芩、欧阳美和小黄这些年轻姑娘们，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心里不断自问着，也在默默为她们祈祷，因为她们的手机都联络不上，李雅芩的手机虽然开着，却一直没有人接。 事不迟疑，我立刻往家里打电话，黄莉华一听，顿时惊恐万分，而且要亲自跟我去。都什么时候了，我打电话并不是要她跟我一起飞过去的，而是要她在家里掌握情况，并适时通知李雅芩的父亲和欧阳美的家人，再视情做出决定。 “阿华，你要坚强些，冷静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在电话里连连安慰黄莉华。 没想到黄莉华却忽然变得镇定起来，对我说道：“熊，你放心，尽快赶过去，及时告诉我她们的情况，我会处置好一切。” “啊……哦，好，好。”我竟然一时没转过神来，黄莉华没有象过去那样，一遇到这种事就先伤心先流泪，她的语气变得非常坚定，或许是经历过灾难的人更知道那种痛苦，也逐渐会成熟起来，我放下心来，“那就这样，我马上出发。” “等等。”我正准备结束通话，黄莉华却用那种很温柔又很关心的口气，交代道：“熊，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我心头一热，赶紧说：“好，我会的。” 一切安排就续，我立即和小杨，还有票务部经理准备赶赴机场，旅行社聚餐就此结束。这帮小子姑娘们和臭小子刘肖华，一个个神情严肃，齐刷刷地站到酒楼大门口，为我的紧急起飞壮行。 当然，小杨并不是要和我一起飞赴河南，因为时间仓促，我准备在车上和他交接旅行社的工作，并商量这一路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小杨驾着我的车，一边开一边对我说：“陈总，家里的事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我准备叫部门经理昼夜轮流值班，今晚我会在公司，一有情况就通知你。” “好，一下飞机我立刻打开手机。给，这是当地侨办史主任和小马的电话号码，必要时跟他们联系。”刚才两个手机我都打了，不知为何都不在服务区内。 车先折回旅行社，我迅速到办公室拿上地图、手机充电器等物品。小杨用了两分钟，把存在电脑里的南京和合肥旅行社联络电话打印出来，并交给我，我们又快速向机场进发。 到了高崎国际机场，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四十，票务部经理拿着我的身份证，立刻跑向机场问讯处。十五分钟不到，她拿着刚出的电子机票和已经换好的登机牌，跑了回来：“陈总，正好二十二点十分有一班合肥航班，还有十几分钟时间，快登机吧。李总情况如何，请务必及时打电话告诉我们。” “好，再见。杨副总，晚上你要辛苦一下，请合肥旅行社的人到机场接机。”我边走边接过机票、身份证和登机牌，边交代着。 “没问题，陈总，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利。” 在简单的交代、告别声中，我们来到等待安检的长长队伍后面，看样子没有二十分钟无法通过。虽然我知道已经拿到登机牌，即使晚了飞机也会等待，但我早已心急如火，如果为了安检飞机晚起飞了，那赶到XX县城的时间不是更晚？ 就在这时，只见查验证件的柜台与安全门之间，出现了一位身穿制服有点象干部模样的中年人，他拿着对讲机直向我们这边招手。 “是刘理，陈总，我们快过去。”小杨叫了一声，他经常送团，和机场方面混得很熟，因为有时也会遇到时间紧或是其他意外情况，需要他们的帮忙。 我不知道这位机场工作人员是刘经理还是刘理事，或是什么官员，等我们快靠近时，他还是拿着那部对讲机，指着正在被检查的旅客身后的另一名旅客，说道：“先生，请您等一下，他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让他先行通过。” 那名旅客很配合，马上挪开了身子，我立刻挤了进去，却没忘记感谢这位不认识的刘理：“刘理，谢谢了，到时……” 刘理却打断我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陈总，快拿证件查验。” 刚才被检查的旅客已查验完毕，我赶紧把证件递过去。等查验完证件，来到安全门前时，刘理才向我挥挥手说：“陈总，路上走好，请代我向李副总问候。” 看来他不仅认识李雅芩，而且已经知道大概发生的事情。我感激万分，和刘理握了握手，走进安全门。等安全人员看脸摸身做了全身检查后，回首望去，不仅小杨和票务经理还站在隔离带后面频频向我挥手，那位帮我“走后门”的刘理，正一本正经背着手望着我。我知道不管是企业家还是政府官员，机场工作人员从来都是这样一本正经，但只要一上饭桌，他们就会变得友好起来，我回来一定得好好宴请机场的朋友们。不过此时，我觉得刘理已经就象在饭桌上一样，非常友好。 航班按时起飞，怀着不安的心情，我随着飞机冲上了夜空。 当飞机爬到一定高度平稳下来时，旅客们上飞机时的那种兴奋感和暄闹声都已安静下来，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 靠在航空靠背椅上，我回忆着和李雅芩在一起的日子，想起欧阳美和小黄热情而认真的表情，虽然已经知道她们发生了车祸，但此时坐在机舱里，心情就象在茫茫夜空中漂泊的飞机一样，一点底都没有，而且觉得非常孤单。 这时，飞机进入了巡航速度，机舱里的大灯关毕，我望着闪耀的夜航灯，鼻子禁不住一阵发酸，眼泪差一点流了下来：贫困的大别山，这些年轻勇敢的姑娘正是为您而去，请不要带给我更坏更可怕的消息……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但愿我能代替她们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经过一个多小时飞行，飞机平稳降落在合肥骆岗机场。 当我随着旅客走到机场出口处时，马上就看见在不多的接客人员中，有一位中年人正举着一张4A打印纸，上面写着“陈曹雄”我的大名。 我立刻走上前，问道：“我是陈曹雄，您是……” 接机人收起“大名片”，自我介绍道：“是陈总吗，您好！我是安徽中旅合肥营业部的小陈，陆总交代我来接您，并陪同您前往河南信阳XX县城，车在外面等着。” “哦，是陈经理，你好！晚上要辛苦你，我们走吧。”原来是个本家人，但不是什么小陈，应该是我的大哥，大本家了。我马上递上我的小名片，以验明正身。 为了早点赶到山里，我没有过多客气，跟着陈经理走向出口处。我们乘坐的是一台很新的白色进口三菱吉普车，我清楚夜里要翻越大别山一侧，这种车性能很好，中旅的同事想得真周到。 上了车，陈经理熟练地把车开出机场停车场，三菱吉普直插去六安的高速公路。 其实上次进山时，我就想从合肥乘机返回厦门，应该说那里离合肥更近些，只是史主任和县里领导坚决不肯，还说到合肥要爬山没有高速公路。的确，合肥到信阳的高速公路有一段还没有修通，出了六安只能走312国道，当然要翻山越岭。陈经理告诉我，这条道虽然有盘山公路，但并不难走，他们经常有团到大别山东南面的金寨游览，那是个很出名的风景区。 “陈总，明天你还要忙，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叫醒你。”我的大本家友好地提醒我。 “那好，老陈，不要太快，注意安全。”我把身子挪了挪，以免坐得舒服些。 “好的，您放心。” 我很不安稳地进入了梦乡，真要感谢中国三十年的改革开发，现代化交通使我一夜间，一跃千里挺进大别山，比起当年刘邓大军半个月才能进入这处战略要地来，我很幸运。当然，不能与老前辈比，他们用小米加步枪战胜了强敌，是英雄，我现在虽然很现代化，不过是去抢救美女而已。 不知道三菱吉普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当我被一阵车子的颠簸“吵”醒时，已近零晨三点。三菱吉普正爬行在通往XX县城的山路上，我们足足跑了三个多小时。 “哎呀！这么快，都进山了。”我稍微伸展了一下胳膊，提议道：“老陈，休息一下，还有一个来钟头就能赶到。” “好。”陈经理把车停到路边，我们下了车。 车外空气清新，当听不见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时，环绕在山间的公路上安静极了。借着没有熄灭的车灯，我看见公路一旁依稀可见的小树林和大大小小的岩石，而公路的另一边却是黑乎乎一片，我知道那里就是险峻的悬崖陡坡和流水不多的河床，不敢想象那些女人们如果从这种地方翻下去，那不是…… 我没敢再设想下去，抬头向漆黑的远方望去，在山脚不远的地方，好象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高速公路，因为一对对车灯正快速移动着，但我们脚下的省道却静悄悄的。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直发凉，不知道将要见到的女人们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给，陈总，喝点水充充饥。”陈经理象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把一瓶矿泉水和一只面包递给我，安慰道：“我们一到县城就直奔医院，我想她们不会有太大危险。” “你都知道了，但愿如此。”我感激地接过矿泉水和面包…… 当三菱吉普经过山中水库进入县城时，已是零晨四点。县城不大而破旧的街道上静悄悄的，还没有什么人，偶尔会遇见进城送菜运副食品的农民，还可以看见一些居民家中亮着电灯，房顶上冒着青烟，已经有人起来做早饭了。 小县城虽然落后，但派出所和医院的标志却特别明显，我们很快就在紧靠山边一条背静的街道上找到县人民医院。当我从三菱吉普上下来时，竟然看见了史主任，他不会抽烟，却叼着一只烟，在医院门前的花坛边走来走去。 “史主任，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走上前，向也感到惊讶的史主任问着。 “这……这不是陈总吗？”史主任不相信似的擦着因为熬夜而有些浮肿的眼睛，立刻拉住我的手说：“她们……她们都受伤了，一个正在抢救，两个昏迷不醒，真对不起，我已经组织力量，一定要救活她们。” “啊……这么严重。”我一听，赶紧向医院大门里跑。 “这边，这边。”史主任带着我穿过门诊大厅，直往后院的病房大楼奔去，边走边我介绍：“陈总，你别急，美老板（就是欧阳美）正在抢救，李总和小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史主任告诉我，车祸是在昨天傍晚发生的，因为想早点赶到信阳，好在第二天拿到建厂批文后马上赶回厦门，所以三个年轻女人连夜乘坐出租车下山，结果保养很差的出租车因刹车失灵，窜下山去。出事的出租车是欧阳美租来的，这几天一直跟着她们，和上次来河南一样，她和李雅芩坚持不让侨办和县政府派车，说是减轻政府负担。史主任对没有派车懊悔莫及，他说县城的出租车长年在山区跑，车况很差，而且有些司机为了减少成本，平时很少进行维修保养，只管一味地跑生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道：“史主任，她们伤得怎么样？” “李总和小黄的头都是有些撞伤，最重要的是脑震荡，现在还昏迷不醒。美老板因为坐在前面，伤势最重，不仅脸上被车玻璃划破，而且左小腿因被严重撞击挤压，无法保留，已做了截肢处理。”象是很痛苦一样，说到这史主任狠狠抽了一口烟，立刻被呛的咳嗽起来，“咳咳……我接到事故报告后，马上带着市医院的主治医生连夜赶来，县里的医疗条件太差，我们赶到后一检查，美老板肝脏破裂，他们居然以一般的内出血处理，如果我们晚来一个小时，她就没救了。现在正在做第二次手术，进行肝脏修补，进手术室已有三个来小时，刚才听说血库里血不够，我急的不行。” 难怪史主任在大门前来回渡步，我现在理解了，他为了抢救三个年轻女孩连夜进山，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昨晚我们打电话时，估计他正在进山的公路上，所以手机没有信号。 我们说着话，快步来到病房大楼前。所谓的病房大楼，也就是一幢集住院、手术和各种物理、化学治疗为一体的三层大楼，虽然不高，却有一定长度，我们进了正门后直上二楼。 楼梯的一边是普通病房，另一边是重症病房和被玻璃门隔着的手术室。史主任先把我引到一间重症病房的大玻璃窗前，透过窗玻璃，我终于看见了李雅芩。 李雅芩和小黄分别躺在病床上，她头上裹着绷带，眼睛紧闭，就象睡着了一样，但脸上却有一种痛苦的表情，象似忽然间遭遇惊吓一样。小黄头上也裹着绷带，一只露出床单的胳膊被包扎着，史主任说她的手壁骨折了。输液管和各种测试线从她们身上、头上引出，床边摆着各种测试仪器和倒挂的药水瓶，墙角还放着一架很大的氧气瓶。 我无比沉痛，也激动不已，看着重症病房门上挂着止步的牌子，却一时无法进去。病房的门两边，摆满了探望人员送来的各种鲜花和花蓝，我的心却在流血。这些为了帮助山区农民的花季女孩，她们什么都不缺，有的甚至是外国人，却自愿到山区扶贫，现在发生了车祸，都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如果我能代替她们承受这一切，那我一定义无返顾。 史主任告诉我，事故发生后，市、县、乡＊＊＊＊＊领导都非常重视，县里和乡里的领导当晚就来探视过，并要求县医院用最好的医生，拿最好的药全力抢救。史主任说我的表哥和乡长先赶来的，而大郎村的村民代表在村主任带领下，抱着老母鸡拉着山羊，连夜乘拖拉机赶到县城，一直到夜里两点他们才肯暂时离去，一大早还会再来。 我感激各级领导，更感激这些朴实的山里人，他们把帮助他们脱贫致富的人，看成是自己的亲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就是叫他们从身上割块肉下来，他们都在所不惜。 但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抢救，欧阳美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位马来西亚籍华裔姑娘，我的大姐，不知能否挺得过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血溶于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其实，史主任直到现在还不完全清楚欧阳美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她是东南亚知名企业的成员、董事长的养女，他一定会吓一大跳。在厦门时，欧阳美和她大哥就一再向我交代，不要透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史主任陪着我静静看了一会儿，我们又向走廊尽头，写有“手术室”的玻璃门走去。推开玻璃门，我看见小马站在一号手术室门前，正严肃的在和护士说话。 “陈总，你赶来了。”看见我们走来，小马立刻迎过来，也顾不得向我问候，一脸着急地说：“主任，血库里已经没有这种型号的血，从市里调起码要四个多小时，那就来不及了，你看怎么办？” “刘主治怎么说？”史主任大概是指正在做手术的主治医生。 “他还在手术台上，但院长告诉我手术很成功，马上就要完成，但输血绝对不能停，现有的血还能维持不到半个小时，如果接不上来，一切将前功尽弃，美老板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什么！那还不赶快找血啊？”我着急地接口就说。 “到哪里去找？医院的血用完了，县血库储存的八百西西血也已经输给美老板。”这时，小马才向我解释道：“她的血型比较特殊，这里是山区小县，平时献血的人就很少，这种血型的血储备更少，现在又是夜里，一时也没办法寻找。” “哦，连库存的血都用完了……”我一听，也急得开始渡起步子来，“小马，欧阳美是什么血型？” “AB型的，我和主任都不是这种血型，要不然……” “小马，这种血型并不是很特殊，马上叫护士给我检验，我是AB型的，把我的血输给欧阳。” 史主任和小马听了，都楞楞地看着我，大概是急昏了头，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我大声叫道：“快啊！还楞着干什么？救人要紧。” 听见叫声，刚才那个护士又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一听这消息，她紧锁的眉头顿时展开，立刻准备带我去进行检验核对血型。这时，欧阳美正好做完手术，立刻被送往重症病房。 跟随史主任赶来抢救的，是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他曾经在欧洲留过学，对欧阳美这种严重的破坏性肝脏修补手术，只要在时间控制范围，他有很大把握。走出手术室的刘主治证实了这点，他告诉史主任，为欧阳美做的肝脏修补手术应该说是成功的，现在就看血能不能供应得上，剩下的就是恢复，看欧阳美的体质能否挺得过去。 十分钟后，护士告诉我两人的血型可以匹配。由于时间紧，她要我马上到病房，经过滤血机直接把我的血输入到刚做完手术，还处在昏迷中的欧阳美体内。我二话没说，立刻进入重症病房。 这时，我终于看清躺在病床上的欧阳美，她的头上和脸上都被纱布包裹着，露出的双眼也紧闭着，正处于昏迷之中。而且，我知道她盖在被子里的身子已残缺不齐，下面少了一条腿。这么美丽的姑娘，岁数仅仅比我大一点点，不仅面容被毁坏，而且还少了一条腿，她醒来后要如何面对这一切？今后又将如何生活？我痛苦万分，心脏在阵阵颤抖…… “同志，时间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护士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了，好了，快来吧。”我强作镇定，躺倒在另一张空床上，卷起衣服袖子。 滤血机已经搬来，护士把针管扎入我的血管，调整好滤血机。这时，那只正在往欧阳美体内输血的塑料袋里，血液已基本输完，护士拔去塑料袋的软管，把滤血机的软管接到扎入欧阳美血管的针管上，我的鲜血经过快速处理，开始慢慢地源源不断流入欧阳美体内。 安静的病房里，监侧仪器有节奏地响着，好得来的及时，关键时刻我的四百西西血输入欧阳美的体内。输完血，我略感头晕，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赶紧起来，我知道这并不完全是抽血问题，主要还是一晚上没能好好休息。 天色已开始发亮，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下了床，站在欧阳美床边看着，不知是麻药未过的原因，还是负伤后直到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她仍然昏睡着。但我的心多少放了下来，感到稍些的欣慰，我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巧合，当时李雅芩把自己部分肝脏捐给我的妻子，一个出生在他乡，被人收养的遗女黄莉华，使她脱离危险，获得新生。而我现在又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将自己的血输给了在自己祖国帮助他人，也是被人收养的遗女，李雅芩的表姐欧阳美，使她脱离了危险。我不是说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是觉得命运好象把我们安排在一起，让我认识了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应该说她们的所作所为才真正了不起。 “陈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先吃点早饭？”这时，史主任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答应道：“好，先吃饭。史主任，你比我更辛苦，我看吃完饭你们休息，我到病房看着。” “也好，她们都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上午我先向市里和县里领导汇报，再看下一步怎么安排。”史主任边说边走。 在医院门口，我叫醒在吉普车上睡觉的陈经理，准备吃好早饭后，让他在招待所里好好休息。县里已在招待所食堂为我们安排了早点，我也不客气，还摧着史主任快吃。 我知道下一步还有许多事要做，一般来说车祸除了当场死亡外，许多重伤员第二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她们三人伤情到底如何？正牵动着许多人的心。还有，得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旅行社和黄莉华，大家都在焦急等待。另外，什么时候告诉她们的家人，如何说法？也得考虑清楚。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喝着感觉不出味道来的牛奶，吞着还没有完全嚼碎的油饼。 从昨晚接到不幸消息到现在，我一直处在痛苦、自责和焦虑之中，人说天有不侧风云，灾难总是追赶着欢乐，这似乎有一定道理。是啊，和我朝夕相处，比一般朋友还要亲密的李雅芩，在她经历了丧失母爱的痛苦后，熔入到旅行社这个大家庭和工作之中，她有了欢乐，有了幸福，有了奋斗目标，但在她最快乐，最发奋，最得志的时候，却又一次遭遇不幸。欧阳美这个少年时就失去父母恩爱的妙龄女郎，在她重新得到家庭温暖，正在为实现理想奋斗的时候，却身负重伤，甚至残疾。小黄这个原来的孤儿，辛运地找到了已经富裕起来的父母，本应和家人享受美满幸福的生活，但她却不辞万里返回家乡当了自愿者，遇到了车祸。 是啊，她们都很青春靓丽，也都有条件过上美满舒适的生活，能够被亲人关爱，甚至被男人们追求，但她们现在却处在危难之中，这难道不使我痛苦吗？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为了帮助我老婆黄莉华找到家乡，找到亲人，我难道不感到自责吗？而以后她们的伤情会如何发展？特别是欧阳美又将如何面对未来？我又该如何向她们的家人交代？这难道不让我焦虑吗？ “史主任，陈总，县领导来看望你们。”正当我嚼着油饼在思考时，县侨联兼外办的杨主任，陪同两位县领导来了：“刚才医院来电话，美老板已经醒过来了。” “啊！她醒了，那我们快走。”我扔下油饼，随便和县领导拉了拉手，就往餐厅门外走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都是那小子诺的祸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那我们一起走吧，领导们正准备去医院探望。”杨主应着，看到我好象很不满意的样子，又看了一眼面带愧色的县领导，赶紧向我解释道：“陈总，你们不辞千辛万苦为老区人民脱贫致富，现在发生不幸，我们感到非常沉痛，县公安和交通部门正立案调查，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 “不，还是实事求是吧，按法律程序办。”其实我并没有怪罪任何人，从千里之外赶来也不是为了追究什么人的责任。 杨主任却象得到暗示，毫不犹豫地说：“陈总，您放心，我们会让检察院提起诉讼，让法院……” “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真是山高皇帝远，看来检察院、法院都得听县领导称呼，可现在是什么年代？而且这时候我哪有心情去管这些，“杨主任，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抢救她们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对，你放心，我们已经在全力抢救。”杨主任边说着，边领着我来到招待所大院，那里已经停着两台奥迪轿车，他的那台旧桑塔纳却没有来，大概已经换掉了吧。 看县领导上了前面的车，我正准备和杨主任上后面的上车，手机响了，是小杨打来的，我马上接通电话：“小杨，辛苦了，哦……杨主任，不是说您，你等等，我先通个电话。” 小杨在电话里问道：“陈总，你到了吗？情况如何？李总她们伤得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到了，李总还昏迷着，美老板……哦，就是欧阳美，她手术后刚醒，我正准备过去看看，她们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正说着，却看见表哥和村主任、乡长走进县招待所大门，他们身后跟着一帮子老乡，我赶紧说：“小杨，我们保持联络，这里正忙，待会儿我再打给你。” 表哥远远看见我，立刻小跑着向我奔来。我看见他虽然穿着一身西装，但领带就象挂着的带子一样没有拉紧，外套里的衬衫也没有扎进裤腰带里，而且脚上竟然套着一双山里的老布鞋。哎，其实山里人就是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上前拉住表哥的手，却发现他的眼圈发黑，嘴唇发干，眼里充满了血丝，我知道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正在为三位帮助村里人办实事的姑娘担心呢。 “大哥，让你受累了。”我先开口安慰道。 老实的庄稼汉却说：“大兄弟，我累什么，都是我们不好，才使三个大妹子发生……发生……” “车祸。”跟着来的乡长赶紧接口说，一旁的村主任也痛苦地点着头，好象三个女人受伤真和他们有关似的。 我赶紧认真地说：“怎么是你们不好？这跟你们没有关系。大哥，你和乡里、村里干部，还有村里老乡都很关心她们，我先代表她们感谢了。走，先到医院看看，听说美……欧阳醒过来了。” 表哥却不上车：“哼啊，我们一早就到医院，阿芩妹子和阿黄妹子还死着……不是不是，还没醒……醒过来，阿欧妹子醒……醒了，却不说话，这咋办啊？她脸上……她脸上……” 还是乡长向我说明情况：“欧阳美老板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笑容，不理睬任何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哎！这是咋搞得，我们都不知道咋办才好。你大哥急得不行，准备回村把你姑和嫂子接来伺候她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乡长一直陪着表哥，但现在也没心思搞清这些，急忙说：“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医院会处理好的。我看乡长工作重先去忙吧，谢谢您的关心。老主任，您也带大家先回去，市里县里有关部门都来了人，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大哥，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听我这么说，表哥和乡长、村主任到边上稍微议了一下，又向昨天连夜赶来的老乡们交代了一番，看着乡长和老主任领着大伙儿走了，才跟着我上车前往医院。 车上，表哥告诉我，这些村民代表不会马上回去，夜里他们已经做了分工，有的要去购买一些脯料，准备把带来的六只老母鸡和两只山羊杀了，每天都炖一些送到医院，朴实的山里人觉得这些最能补身体。有的去准备找亲戚朋友借钱，筹集治疗和住院费用，大家觉得三个女孩是为他们办事，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一切由他们操办。还有两个年龄大些的要到庙里去，代表全村父老乡亲为女孩祈祷，保佑她们平安。 我很感动，也很着急，对表哥说：“那怎样行，大哥，钱我带着，大家的心意我也领了，你赶快给老主任打电话，叫乡亲们不要办了。” 这下表哥没有依着我：“大兄弟，让他们办吧，办不好家里人会不依的。” “那……也好，到时再说。”我理解老乡们的心情，乘着这个机会，我开始了解发生车祸的原因，“大哥，她们是怎么发生事故的？” 表哥听我问，不由得叹道：“咳！都是那个臭小子，都是那部破车子……” 表哥告诉我，这次李雅芩她们进山，热情的乡长亲自带着老主任赶到县城迎接，并专门为她们介绍了出租车辆，因为上次李雅芩和欧阳美进山时，就说好不用公家安排交通工具。乡长介绍的是一辆跑了好几年的桑塔纳，虽说不新也不是很旧，李雅芩和欧阳美并没计较，在山里跑了一个星期，虽然曾经抛过几次锚，但她们都没说什么，好象很理解山区跑车损耗大的实际情况。的士司机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人还算老实，很热情也能吃苦，就是太抠了，车子有一点毛病根本不进店修理，就是要更换零件也是购买那些非标产品。其实山区县城不仅贫穷，而且来往人员不多，能摊上这么一个大生意，对买了车就背上债务的出租车司机来说，简单是发了一笔大财。 那天午饭后，李雅芩她们启程前往信阳，因为工厂办证的事在县政府耽搁了一阵子，出了县城已是下午四点来钟。小车过了水库就开始下坡，道路也变得陡峻起来，当经过一座小山峰后，一般车辆速度都会变得越来越快，需要不时刹车减速。但正在这时，这辆桑塔纳轿车却出现了故障，在转过一个弯道后，司机连踩了几次刹车，竟然一点反映都没有。 “哎呀……不好，没……没刹车了。”开车的小伙子一下惊叫起来，变得非常紧张。 “别慌，你再试几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欧阳美，两眼注视前方，脸上却显得非常冷静。 借着黄昏日落的余辉，车里的人都看清前面两百米处，正好又是一个急转弯，而道路左面是石壁，急速下行的桑塔纳此时撞在上面，必定车毁人亡。道路右面是山谷一样的河流，如果小车冲下去也将粉身碎骨。不过，欧阳美却注意到，在急转弯处有几个防止车辆冲撞的路墩，而且由于是在山脊的突出部位，路墩之外还有几米宽的平缓坡地。 这时，小车速度越来越快，坐在后坐上的李雅芩，也惊叫道：“快换挡，拉手刹！” “阿芩、小黄，你们坐稳了。”沉着冷静的欧阳美只说了这一句，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只见她侧过身子，一手用力往后拉那个看起来已不起作用的手刹柄，一手拉住方向盘，企图让小车撞到路墩的边沿，迫使小车横靠在路墩上停下来。 可慌了神的小伙子早已吓蒙了，两手既不去拉手刹，又死死握着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小车高速向转弯处冲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欧阳美不知哪来的劲，她猛地一把将司机往门边上一推，拉住方向盘轻轻向左一打，“嘭”的一声巨响，桑塔纳车头右边一下撞到近一米高的路墩边沿，小车猛然一横但没有侧翻，终于斜靠在路墩上停了下来，但车头已被撞得近似破碎。 后来赶去救援的交警告诉表哥，桑塔纳轿车的保险杠完全断碎，车盖板右边不仅凹了进去，而且被撞得变型的发动机猛然向右后侧移位，突进到副驾驶座位里面，支撑发动机的钢梁斜切到座位下面，欧阳美的右小腿下半截当时就被切断。而且，不知怎么副座上的安全气囊没有打开，在巨大惯性作用下，不仅欧阳美的头猛得撞到挡风玻璃上，而且身体右侧受到猛烈撞击。 由于已经有所提醒，后座上的李雅芩和小黄虽然有所准备，但两人都随着突如其来的巨大惯性，脑袋一下子撞到前面的坐椅上，立刻昏迷过去。李雅芩被撞得头皮破血流，坐在她右边的小黄，随着横过来的车身猛烈晃动，右手撞到车把手上造成手臂骨折。最幸运的是那个吓蒙了的臭小子，他被欧阳美猛地推到车门边上后，随着剧烈撞击，车门一下子打了开来，这小子被甩了出来，除了昏迷了一阵子，身上有点擦伤外，全身竟然无大碍。 表哥说到这，叹了口气道：“哎，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他不光打电话报了警，还把阿芩、阿黄妹子拉出车来，阿欧妹妹被卡住了，直到遇到的过路车和火速赶来的交警，才把她抢救出来。这些都是这个臭小子告诉我的，他后悔的不行。” 听完这些，我却气得不行：“他妈的！这个混蛋，这家伙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公安抓起来了。大兄弟，我看……我看后面再说。” “哦，出车祸干嘛要抓他吗……”我怀疑地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很复杂的表哥，小车已经开进医院大门。 第一百七十四章 坚强的80后女孩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搞不清楚表哥脸上复杂的表情，也没时间去搞清楚，下了车就急急地向住院大楼走去。上了二楼来到重症病房门口，县里的两位领导和杨主任都停住脚步，表哥也止步不前，我一个人轻轻推门进入病房。 病房里除了监测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外，到处显得静悄悄的，欧阳美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子盖在身上，头上和脸上裹满了纱布，露出的双眼却紧闭着，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忍着悲痛，我轻轻拉过椅子，坐下后小声呼道：“阿美姐，我来了，我来看你来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我看见欧阳美的头猛然微微颤动了一下，睁开双眼，楞楞地看着我。我知道欧阳美认出了我，我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只感觉那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虽然显得那样无力。 “阿美姐，你的手术非常成功，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又轻声告诉她。 欧阳美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眼光暗淡下来，而且微微把头别过去，但没有闭上眼睛。 我知道欧阳美现在不想说什么，一个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即将成为残疾的人，心情是很复杂的，面对现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需要有巨大的毅力，何况她还是个美丽未婚的姑娘。不过，在我的心目中，欧阳美非常伟大，我相信她能挺过这一关。 我在心里为欧阳美祈祷，不由得说：“阿美姐，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但我相信你能象在处置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那种勇敢。姐，因为你的果敢行动，阿芩和小黄虽然现在还没有苏醒，但她们都没有生命危险，那位开车的小伙子甚至都没有负伤。姐，村里的乡亲和我们旅行社的人，还有县里领导、市里的史主任，听说你负伤住院，都急得不行。乡亲们杀鸡宰羊，到庙里为你烧香祈福，甚至分头到亲戚朋友家为你们筹集医疗费用，在他们眼里，你和阿芩、小黄都是英雄，我想……” 没等我再说下去，欧阳美已转过头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阿雄，你快……你快叫他们不要这样，我谢谢他们，我……我会挺住的。” “阿美姐，就要你这句话，我知道你会这样的。”我心中一阵高兴，欧阳美已开始振作了。 忽然，我看见欧阳美裂口嘴笑了一下，但眼角处却流下了泪水：“阿雄，对不起，还没完成阿爸和你交代的任务，就搞成了这样，今后……” 我打断欧阳美的话，用纱布帮她擦了一下眼泪：“看你说的，阿美姐，你完成的很好，你爸很满意，你哥也正往这里赶。今后只要你能振作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你仍然是个能干漂亮的大姐，还会有许多男人来追求你这个大美人的。” 最后一句话更让欧阳美乐了起来，虽然她今后必须在很长一短时间里，面对自己的困难，但我发现她眼角的笑意很灿烂，不仅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还有一种自信和坚定。我们都是80后青年，欧阳美只不过比我大一点而已，却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但现在我认为，她会面对一切的，因为80后的女孩同样坚强。 来到这里我并没有向家里和她们的亲人通报情况，但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和欧阳美交谈了十几分钟，我要她安心治疗，我一直会待在这里，随后我准备告别，她却忽然不好意思小声说：“阿雄，你……你请护士来一下，我想……我想……” 她想干什么？我怀疑地看着被被子盖住蠢蠢欲动的身体，终于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想方便？那我来帮你吧。” “你？不……不用，不用，还是叫护士吧。” “为什么……好，好，我马上去叫。”我也真是的，人家是个大姑娘，我怎么帮忙？ 出了重症病房，我赶紧先叫护士，然后又把情况告诉了表哥和县里领导及杨主任，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我请领导们都回去忙工作，这里的事由我和表哥负责。 等县领导和杨主任离开后，我开始按照刚才考虑好的思路，先给旅行社小杨打电话，把这里情况告诉了他，并要他代表旅行社，正式通知李雅芩父亲和欧阳美的哥哥，安排他们尽快赶来，但暂时不要惊动欧阳老先生。我在这里继续协助医院和政府部门，救治三个年轻女人。 打完电话，我又向表哥交代，再一次要他不要去筹款，我带的银行卡里还有六万多现金，准备先取五万元用，以后的费用不成问题。不过，请他务必在村里找三个年轻能干的女人，专门护理三个女孩，因为刚才我发现如果都是大老爷们，确实很不方便。至于那些鸡啊羊的，我领情了，但必须按照医生吩咐，等李雅芩和小黄苏醒后，才能让她们进食。 表哥走了，按照我的要求去办理一切。我虽然这么说，但对李雅芩和小黄的伤情，其实心中没一点数，她俩从发生车祸到现在，已经昏迷了十几个小时，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苏醒，心中无底。如果她们醒不过来，那不是成了……我不敢想下去。 我来到李雅芩和小黄的病房前，刚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看见是我，要我赶快进去，说是小黄好象要苏醒了。 怎么这么巧？我赶紧进去，这里和欧阳美住的病房一样，除了监测仪器的声响外，到处静悄悄的。我轻轻搬了椅子坐到两张病床中间，看见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仍然紧闭双眼象睡着了一样，哪象快醒的样子。 我转身先移向李雅芩，她头上裹着多层纱布，医生说她的头顶前部的头皮，被撞裂开七八公分，好得颅骨没有破损，但经过检查表明，颅内还是有点淤血，脑震荡很厉害。我抓住李雅芩的一只手，贴在自己额下，心里一阵难过，禁不住胡思乱想道：她会不会伤到了脑子，永远醒不过来了？或是以后变成无生活意识的傻子…… 我还是不敢想下去，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李雅芩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用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帮她拉好被子，这才转身移向小黄。 小黄的脸蛋很美，脸色却十分苍白，可能是骨折产生的疼痛在沉睡中都会感受到吧？她头上裹着的绷带并不多，但露在被子外的胳膊却被大把包扎着，象是打了石膏，医生说她的小胳膊连续有两处骨折。哎！我心中暗叹，一个本来可以享受美丽年华的女孩，却把一切都放下了，她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对许多人来说可能有不同的答案，但对三个躺在病床上的80后女孩来说，她们的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我为她们感到骄傲，也为她们的伤情担忧，但愿她们都能挺过这一关。 我也静静看着小黄好一会儿，帮她拉好被子，用手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忽然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我：“阿雄哥，我……我还活着？” 我高兴地说：“哎呀！小黄，你真的醒了，当然还活着啦!”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乡长说情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哎呀！好痛啊。”忽然，小黄惊叫了一声。 我正好坐在小黄左边，赶紧拉住她那只没有负伤的手说：“别动，别动，你的右胳膊骨折了，已经打了石膏。小黄，要坚持，很快就会好的。” 听了我的话，小黄抽了一口冷气，忍着疼痛停止了喊叫，左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不管是软组织损伤，还是伤筋动骨，当你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一定会感到非常疼痛，要么打止痛针，要么就忍着，别无他法。 看见小黄坚强的样子，我又心痛又佩服，小小年龄就已在大风大浪中闯荡，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我把椅子往小黄的床边拉了拉，对她说：“除了胳膊，你头上还有点撞伤，其他没什么问题。小黄，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史主任和小马夜里就赶来了，他们一直守护着你，刚刚才去休息。” 我说这些是想让小黄放心，但小黄一听，却急了起来：“阿雄哥，你……你赶快叫史主任他们回去，单位还有好多事呢。” “没事，没事，他们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和欧阳、阿芩的家里人过来。” “哎呀！干吗还叫我爸妈他们过来？”小黄奶声奶气说着，脸上露出一种想念亲人，却又怕见他们的表情。 我很理解地说：“没事的，他们不过来就会更担心，你要安心养伤才是。” “噢，阿雄哥，欧阳姐和阿芩姐她们还好吧？伤得重不重？” “这不，阿芩就在边上床上，她脑震荡严重一些，还没有苏醒，估计也快醒了。”我转身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李雅芩，又说道：“欧阳美在隔壁房间，她伤得比较重，昨晚及时动了手术，已经苏醒了，没有什么危险。” 我不想对她说欧阳美致残的事，小黄却继续问道：“欧阳姐姐很勇敢，都是为了我们，她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啊？” “不……不是很……很重……”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黄时，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一边掏着手机，一边对她说：“小黄，好好休息，我先接个电话。” 走出重症病房，我才接通响个不停的电话：“喂，小妹吗，这么急急的有什么事？” 是小表妹打来的，她仍然是那样大大咧咧，只是非常着急：“阿雄哥，我姐她们是不是翻车了？伤得很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三个问题，我怕她更着急，就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在这里了，她们也不是翻车，只是撞了一下，都没有生命危险，阿芩脑震荡，还没有苏醒过来，欧阳美比较重些，已经做完手术，只是……只是……” 看我吞吞吐吐的样子，小表妹却直冲冲地叫道：“哎！什么‘只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她……她的一只脚已经没有了。”我放低了声音，不由得看了一眼欧阳美住的病房，“小妹啊，你欧阳姐情绪非常低落，我正叫家里安排呢，请她大哥……哎，就是你表哥快点过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久了会有什么变化。” “哦，我知道了，我舅和我哥已经接到旅行社通告。” “啊？这个小杨，叫他不要让徐董事长知道，他怎么……” “雄，是我哥告诉我舅的。”小表妹打断我的话，说：“舅舅想了解具体情况，还要我告诉你，一切都拜托你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还有我妈我爸，我和表哥今天就赶过去。” 原来是这样，我把具体情况比较详细地又说了一遍，正说着，手机里有了反应，另一电话要打进来，我赶紧和小表妹结束了通话。 电话是表哥打来的，说是三位年轻妇女正往这边赶，中午就能赶到医院。怎么这么快啊？我也没时间多想，说了声知道了，就赶紧结束通话，因为又有一个电话要打进来。 这个电话是小杨打来的，他告诉我都安排好了，李雅芩的父亲明天飞来。老教师原计划立刻赶来，是小杨怕他老人家走得急路上有个闪失，所以由他表弟的表妹刘小姐陪同，一起前往。我这里正需要人手呢，刘小姐来了多一个帮手，小杨这小子办事确实可以，我又向他交代了几句。 以后是黄莉华来电话了解情况，我要她放心，只是告诉她三个人都伤了，已经没有危险，但具体情况没告诉她，省得担心。再后来是旅行社那帮小子姑娘们，有的还在带团也抽空打电话问候，我很感激他（她）们。但最想不到的是，黄莉华的大哥也打来电话，他不仅代表我岳母家，而且也代表那些已经在办理，或是准备办理投资的老板们，向李雅芩和小黄问候，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欧阳美。这些老板们都非常关心两位帮助他们牵线搭桥，让他们能够为老区百姓出份力的年轻女孩。 这一个多小时里，我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虽然手机都快没电了，但我心里却感到轻松了许多。正当我准备再进病房看看时，表哥和提着一个鼓囊囊提包的乡长，一起上来了。 我惊讶地问道：“大哥，你不是回村搞妇女……哦，不是，接妇女去了吗，怎么一下就回来了？” 表哥却告诉我：“大兄弟，俺没回去搞，打了电话叫家里搞了，我们乡长直接用小车把他们送来。” “哦，是这样的，难怪这么快。”我嘴里说着，却用猜疑的目光看着老在我面前晃悠，而且很热情帮忙，却有些躲躲闪闪的乡长。 表哥一看我的眼神，竟然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兄弟，俺乡长想……想和你说……说个事。” ‘说个事’还要这么躲躲闪闪的，我看着乡长饱经风霜，却又显得狡猾的脸，怀疑地问道：“乡长，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都没问题。” “陈总，没……没什么大事。”在群众大会上脸都不变色的乡长，这时却脸红起来，样子十分尴尬，“陈总，我那……我那个……” “哎呀！乡长，俺大兄弟办事实实在在，你吒不说啊？”表哥到底是山里人，朴实，他不高兴地瞪了乡长一眼，大着嗓门对我说：“大兄弟，是这样的，俺乡长原来想做好事，要自己的小舅子给三个闺女开车，这不，那孩子不用心，发生这么重大的交通事故，乡长现在很后悔，他说一切费用都由他出了，只是不要让……” “打住，大哥，现在我们都在抢救她们，你们却在鼓捣这个事情。”我马上明白过来，原来乡长是在为他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的小舅子说情，这使我又气愤又激动，一把推开乡长递过来的两条大中华香烟，愤然说道：“不行！我说乡长，就是你那小子不负责任，使三个帮助你们的年轻女孩身负重伤，而且欧阳美还失去了一只脚，她还没有结婚呢，一定要加重处理！” “咳，咳。”脸涨得通红的乡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把大中华香烟放回提包，嘴里一个劲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大……大兄弟，一定严肃处理，一定……” 尴尬的表哥也说道：“大兄弟，乡长……乡长对我们……” 这时，我看见一位护士急急忙忙从我身边跑过，进入欧阳美待的重症病房，心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打断表哥的话，不高兴地说：“大哥，这不关乡长的事，你们回去吧，我还得……” 这时，那位跑进病房的护士却又跑到我跟前，说道：“你是阿雄哥吧，病人请你进去。” “啊？”我一惊，赶紧快步走入病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爱情深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祝各位圣诞快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病房，看见躺在床上的欧阳美微抬起手，向我招了招，示意我坐到床边来。 到了床边刚一坐下，还没等我问欧阳美有什么事，她就用还比较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阿雄，不要责难乡长，他们也不容易。” “哦……阿美姐，你都听见了？”都怪我刚才声音太大了，那小子那样开车还能饶了他。 没想到，欧阳美却平静地说：“是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不能求全责备，应该宽容些，何况王志强又不是有意的，而且没有他的紧急求援，我们根本得不到及时救治。还有，没有你为我输血，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另外，刚才护士小姐说，村里还要来人专门照顾我们，你说，我们对人是不是应该友爱……” 王志强就是开车的那小子，看见欧阳美吃力地滔滔说着，我急忙打断她的话说：“好了，好了，阿美姐，我知道了，刚做手术你也别多说什么，我照你的话办就是了。” “看你，是不是还不情愿啊？”欧阳美闪动着美丽的大眼，口气坚定地说：“阿雄，我们不起诉，也不要求赔偿，并建议交通警察从宽处理。” “啊！这……这为什么吗？”我惊讶地问，我知道欧阳美并不缺钱，但这是一种处罚啊。 “哎，你知道王志强为什么开出租吗？应该了解一下，如果他被判了刑，就会毁了前程，也毁了一个本来就不完整的家。我想，就是阿芩她们知道了，也会这样做的。” “嗷……” 正说着，随着两声敲门声，护士带着一位手里提着保温罐，年轻的山里媳妇进来：“美小姐、阿雄哥，这是村里派来照顾美小姐的。” 穿着一身看来是刚拿出来的压箱新衣裳，人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年龄只有二十三四的山里媳妇听了介绍，笑了起来，大方而关心说：“大兄弟，你放心，大妹子今后就交由俺照顾，有什么地方痛不舒服的，还是想吃什么，就跟俺说，俺一定好好服侍。” 说着，这小媳妇就把保温罐放到小桌上，开始找碗。 “这是什么？”我不放心地问。 “鱼汤和水饺，俺村长说了，大妹子刚动手术还不能吃鸡和羊，中午就喝乌鱼汤和水饺，晚上喝鲫鱼汤就肉夹膜，每餐换着吃。” “哦……现在才几点，还不到中午啊？” “俺村长说了，每天吃五餐。” “啊？好，好，你们村长真好，小媳……小妹妹，你忙吧，好好照顾大……大姐。”对这么年轻的山里媳妇，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而且人家欧阳美岁数都比她大，还“大妹子”“大妹子”地叫。山里人就是实在，村长改为村主任都好多年了，他们还按老习惯称呼。 我向欧阳美打了称呼，退出病房，得赶快找到表哥，这些事都是他和村主任在操心。不过要搞什么“肉夹膜”吗，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怎能吃这些硬食？水饺还马马乎乎勉强可以，而且我知道山里人对鱼就象鸡一样珍贵，但也不能顿顿吃鱼汤，这让贫穷的乡亲们太破费了。 “喂，大哥吗，你在哪？”我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表哥电话里的声音连同他那个大傻门，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大兄弟啊，俺就在你后面。” “咳，大哥，在我后面就不要用手机了。”我自己却还拿着手机，转身看着刚从楼下上来的表哥，“大哥，这样不行，欧阳美刚做了手术，不能吃硬食。还有，不要老是搞鱼汤，那东西太贵了。” 我俩走到近处，看我收起了手机，表哥也收起手机：“大兄弟，俺懂，吃点水饺和肉夹膜没啥事，阿欧妹子爱吃，咱们这女人生孩子都吃这个，医生说用鱼汤泡膜很补……补的。” “哎哟！这怎么能跟‘女人生孩子’相比，欧阳美是损坏了肝脏。算了，算了，你听医生的就好。”真是的，跟表哥简直无法沟通，我怕又影响到欧阳美，就拉着表哥来到楼梯口，问道：“大哥，乡长那个小舅子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哎，怎么说呢？”表哥猜疑地看着我，就象是要搞清楚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似的，沉重地说：“俺乡长可是个好人，村子里水的问题，还有路，你们投了钱，乡长可是用了心出了力啦，但他家里面并不比村里人好多少，为了他那个小舅子，他受尽了苦。” 表哥告诉我，乡长是真正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当了近十年的副乡长，为村里办了不少好事。按说一个拿公家钱的乡里干部，生活应该还算可以，但他夫妻俩都是心肠非常好的人，经常接济困难百姓，而且十几前年由他老婆发起，他们抚养了一对残疾父子。 那年河南暴雨成灾，大别山一带也连续下了两个来月的雨，不少地方发生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等灾害，本来就很贫穷的山区，更是给村民们带来巨大损失。一天上午，时任乡宣传员的乡长老婆，跟随工作组到一个村庄查看灾情，发现村边一户王姓人家的房屋，被山体滑坡造成的塌方完全毁坏，而且男主人双腿被倒下的墙壁压住，女主人已被掩埋在废墟里，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一边哭着，一边冒雨设法救出被压的父亲，这孩子就是后来的王志强。 乡长老婆和工作队的同志，一起奋力救出他的父亲，并将他父亲送到县医院抢救，但最终双腿还是没能保留住。后来，乡长老婆把这事告诉了乡长，并表示要帮助王家父子，他们先是每月拿些钱救济，到后来干脆把父子俩生活和孩子上学的事全包了下来，而且给本来没有正式学名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志强。从此以后，村里人都把他们看成是一家人，乡长夫妻也把王家父子看成是自家亲戚，才有了小舅子这个称呼。 前年，乡长看着小舅子一天天长大，就设法在县城为他买了一部二手的士，好让王志强能够自食其力，并有些收入照顾年老体弱的残废父亲。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了非常感动，难怪欧阳美要我了解王志强的家景，原来乡长和这个小伙子并不是亲戚，但他们却比亲人还要亲。的确，如果严厉处罚了王志强，不仅加重乡长的负担，而且可能会给那位没有双腿的父亲带来更大痛苦，小伙子还年轻，应该加强教育才是。 我要表哥转告这位正直忠厚的乡长，我们不告王志强，也不要任何赔偿，只请他抓紧村里农产品加工厂的落实。我准备请史主任走走后门，跟县里领导说说，教育一下王志强就可以了，他及时报警争取了抢救时间，也算是将功赎罪吧，但今后一定要注意保养好车子。 离开旅行社才短短一天一夜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在焦急、担心、疲惫和感动中度过。伤势已经稳定下来的欧阳美和小黄，虽然身负重伤，但她们想到的仍然是他人。还有史主任、乡长、表哥、小媳妇和那些朴实的山里人，他们就象战争年代那样，不惜代价，奋力抢救落难的人，不愧是老区的干部和群众。这是一种爱，是一种人于人之间最朴实，最本质的爱。我想，马上就有赶来的亲属们，他们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象我一样感动。 不过，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李雅芩，她到目前还没有苏醒，到底怎么样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亲人到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我都焦急地守候在李雅芩病床边，但她却一直没有苏醒。 夜里，李雅芩的父亲、小表妹和李雅芩的表哥，以及那位刘小姐赶来了，他们是分别从香港和厦门起飞的。上午我就已经请求史主任帮忙，他立刻联络了省侨联，专车在机场先后把两波人马接了，立即直奔大山而来。 他们到的时候，负责看护李雅芩和小黄的那位中年媳妇准备夜宵去了，我正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打盹，史主任推醒我，悄悄说：“陈总，你出来一下，王编辑他们来了。” “哦，这么快，他们在哪？”我揉着眼睛，站起身也悄悄问着。 “就在外面走廊里。” “好，那我们快出去。” 可能是怕惊动了病人，几个人不是在二楼走廊，而是在一楼走廊里，我一下楼，看见李雅芩的父亲和表哥坐在长椅上，正小声说着什么，他们算是亲戚了。刘小姐坐在他俩边上，低着头在打瞌睡，看来陪同工作并不是那么轻松的。只有小表妹没有坐，她象一匹不知疲倦的小母鹿，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随时准备获取最新信息。 “哥、姨夫，阿雄来了。”果然，看见我和史主任下楼来，小表妹就马上告诉了大家，并迎了过来：“阿雄哥，辛苦了，我姐她们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她们正在休息，我先把她们的伤情跟你们说一下。”我跟李雅芩的父亲和表哥礼貌性地握了握手，仍然叫他们仍然坐在长椅上，也请史主任坐下，开始比较详细地介绍了三个女孩的伤情和治疗情况，最后我说道：“……目前史主任和市、县领导相当重视，史主任昨天夜里就请了市里专家到这里，而且好的那臭小子及时报了警，所以现在她们三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欧阳美已经失去了一只脚，阿芩也还没有苏醒过来。” “阿雄哥，那我们快上去看看吧？”小表妹问着，这是他们最关心的，见到面才能放下心来。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夜里十一点了，但还是答应道：“好，好，不过不要吵醒她们，探视后先去休息，你们一路也辛苦了，到时我们再作打算。” 史主任也说：“小马在县招待所，已经为大家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大家都没心思谈论休息，一个个轻手轻脚走上二楼，准备先到欧阳美的病房探望，但没有想到她还没有睡，正由那位年轻的小媳妇，一勺一勺喂着鱼汤馄饨。所有的人都止住了脚步，透过重症病房大玻璃窗，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我知道那位身体并不壮实的年轻小媳妇，夜里十二点才能换班，她为了一个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且又不熟悉的年轻女人，暂时离开了孩子，专心做着从来没有做过的看护工作。我曾问过表哥，知道这个小媳妇的孩子才刚过一岁，正是最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但她却义无返顾来到医院。 我心里感慨万分，老区人民现在并不富裕，但他们太伟大了。是啊，他们跟我们相比，生活条件差距还很大，没有多余的钱，没有豪华装修的房子，没有大型数码家电，也没有漂亮昂贵的衣裳，更没有私家小车，甚至没有很好的营养保障，但他们懂得你为他们做了一点好事，就会牢牢记在心中，想方设法报答你。他们虽然很普通，做出的事也没有什么轰动效应，但确实很感人。 大家静静看着，都深深被感动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进入病房。小表妹擦了一把流下来的眼泪，拿起数码摄像机，录下这非常普通却很感人的一幕。 或许是走廊里灯光对摄像机镜头形成的反光，惊动了病房里的人，喂食的小媳妇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是我们只是笑了笑，仍然专心直至做着她的工作。靠着病床上的欧阳美，也抬头看向玻璃窗，却一下子呆住了，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赶紧打着手示，让欧阳美继续吃饭，直到她吃完，我们才走进病房。 “同志，让你辛苦了。”欧阳美的大哥，那位徐总经理进入病房的第一句话，却是对小媳妇说的，而且老外也把“同志”说得很亲切。 “没什么，你们小声点，不能待得时间太长，有事叫俺。”小媳妇很认真也很清楚地交代着，提着空罐走出病房。 徐总经理点点头，这才走到病床边，弯下腰拥抱住欧阳美，嘴里说道：“小妹，让你受苦了，伤口还痛吗？” “不痛，哥，我……我很好，我，呜呜呜……”此时此刻的欧阳美终于忍不住了，抱住大哥哭了起来。 我想谁都会这样，当你遇到灾难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见到亲人后，一定会激动不已。在生死面前，你可能会毫不犹豫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但灾难过后，你会对亲人，对朋友，甚至对很一般的同事，都会倍感亲切，欧阳美这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姐，别难过，我们都来看你了。”是小表妹，她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拉着欧阳美的手安慰着。 欧阳美拉住小表妹的手说：“小表，麻烦你这么远赶来，我不难过，我……我好想你们啊！” 看着激动哭泣的欧阳美，站在病床边的老教师也安慰道：“小美，不哭，不哭，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姨夫，谢谢……” 看到一家人相会，待刘小姐问候后，我拉着她走出病房，暂时回避一下，好让一家人待着。我又让一直等候在病房外的史主任先去招待所休息，这么大岁数的人，昨天一晚都没有睡，我心里过意不去。过了二十分钟，我才又进入病房，让大家暂时告别，好让欧阳美休息。 出了欧阳美的病房，我们又来到李雅芩和小黄的病房。李雅芩还没有苏醒，小黄已经入睡，村里派来看护的那个中年媳妇，正坐在椅子上，很负责任地看着正在给李雅芩打点滴的药瓶，两个新的保温罐放在小桌上，我知道里面装着是给伤员吃的夜宵。 我向中年媳妇点点头，大家一一上前探视两位负伤的女孩，然后轻轻走出病房。只有老教师还坐在李雅芩的病床前，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久久凝视着。这一刻，我发现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挂着亮闪闪的泪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戚和朋友外，这个家庭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 我不忍心看下去，赶紧走出病房，悄悄擦掉滚在脸上的泪珠。但我心里在为她祈祷，李雅芩，我心爱的人，你快苏醒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朴实能干的山里人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老教师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又进入病房，看见老人仍然坐在李雅芩的病床前，拉着女儿的手，嘴里正轻轻说着什么。 我知道昏迷之中的李雅芩，根本听不见父亲在对她说话，但我想他们父女俩一定有心灵感应，因为我看见李雅芩虽然静静躺着，但她紧闭的双眼却象夜里做梦那样，正微微跳动着，就象听见了父亲的呼唤。眼前这一幕让人感动，也让人震惊，我站在那静静看着，昏迷之中的李雅芩，竟然能够感受到亲人就在自己身边，真是有点不可想象。 过了一会儿，我怕其他人在外面等久了，就轻轻走过去，悄声说道：“伯父，赶了一天路您也累了，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这里由我和看护们照顾，明天一早你再过来吧。” 悲伤的老教师转过头，感激地朝我点了点，然后又转过头悄悄对李雅芩说了些什么，这才念念不舍站起身子，和我一块走向病房门口。这时，我却看见那个担当看护，刚才让座后就一直站在床边上的中年媳妇，她随时准备侍侯伤员，但此时却在悄悄擦着脸上不断落下的眼泪，她早已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 是啊，谁都有父母，谁都是父母生的，而每个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安？ 老教师和李雅芩父女俩却有所不同，女儿不远千里进入山区帮贫致富，她舍去了许多，却不幸身负重伤。而此时，期盼女儿早日归来的父亲，却从千里之外飞赴医院，探望昏迷不醒负了重伤的女儿，那种牵挂之心变成了悲伤和担忧，这一幕谁看了谁都会动容，谁听了谁都会感动。我也强忍着泪水，甚至露出一点笑容，向这位很负责任的中年媳妇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正当我把老教师、小表妹和徐总经理送上车时，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大哥打来的：“阿雄啊，你辛苦了，阿芩和那两个女孩还好吗？” “大哥，不辛苦，她们都好，已经脱离危险，只是阿芩还没有苏醒过来。”这么晚了大哥还来电话，我很感动，因为大哥不仅是代表他自己，也代表了黄莉华养父母全家，以及那些正在为山区脱贫致富的老板们。我知道现在有许多人都在关心这几个负伤的女孩，就简单向大哥做了汇报，然后感激地说：“大哥，都十一点了，这么晚你还在关心她们，谢谢你！” “谢什么，大家都惦记着几个女孩，而且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办，跟县里领导说，要不惜任何代价救治她们，需要什么，说！” 大哥真象个将军，口气坚定，我想如果一声令下，那些老板们也一定会马上飞过来。 我赶紧象战士那样，表示道：“是，我会跟县领导说的，而且今晚我会一直待在医院。” “哦，阿雄，让你辛苦了，谢谢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大哥再次向我感谢，我心里暖暖的，正准备结束通话，大哥却忽然说道：“你等等，妈要跟你说两句。” 什么？这么晚了连我那个老岳母都在关心着，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我赶紧说：“大哥，别，别，这么晚了还是……” 没等我说完，手机里已换成女皇的闽南普通话声音：“阿雄阿，那归挨吒母（几个女孩的意思）好吗？律（你的意思）代我问候问候，哇（我的意思）睡不着啊。” 原来是这样，我感动地说：“妈，你放心，这里的政府和老乡都很关心她们，挑选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村里还派了最好最能干的媳妇看护，不会有问题的。” “啊……‘媳妇’？”可能老太太还搞不懂“媳妇”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马上应道：“豪（好的意思）！豪！律受苦了，哇就放心。” 虽然女皇把闽南话和普通话混杂着，但我马上明白了岳母大人的意思：“妈，你放心，我在这多吃点苦没什么，只要归挨吒母能好就行，请您老人家放心睡觉吧。” 和家人通完话，快到十二点时小杨又打来电话，知道李雅芩的父亲和香港方面的家属都顺利赶到，他也放下心来。小杨简单汇报了一天的旅游团队运转情况，我叫他别天天汇报，家属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所以我对他在家主持工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一切办妥后，表哥又赶来了，这个晚上并不比白天空闲。表哥一方面是来看看村里派出的媳妇工作如何，二来也是关心我，带来了一件风衣和好些肉包子。可能是饿了吧，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我这个吃惯了南方饭菜的山里人，还是觉得河南的肉包子特别好吃，何况从昨天出发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饱饭，我一下子干掉四个大包子。 “慢着，慢着，大兄弟，别噎着了。”在医院走廊里的坐椅上，表哥递过他随身带着的塑料茶杯，爱惜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啃着包子。 我接过茶杯，喝了口水，一边用力咽着满嘴的包子，一边说：“没……没事，大哥，你……你也吃一个。” 表哥吞了一下嘴里的口水，友善地说：“不那，俺晚饭吃的很饱，这些留着你夜里饿了吃。” 刚才查看病房时，我看见表哥是数着数，把包子分发给几个看护的年轻媳妇们。而且我知道这些纯肉做的包子，不到过年过节，山里农户是不会做的。表哥曾对我说过，为了照顾好几个负伤的女孩，村里特意在一个村民亲戚家开了伙，由村里公认饭菜做得最好的一位中年妇女做饭，每顿都翻着花样，又是饺子包子，又是鸡汤鱼汤，想用最好的饭菜侍侯伤员。晚上做了这些平时都很少吃的肉包子当夜宵，就是想让派来的“看护”们认真负责，也想让我吃个饱饭。我心里很感激，却还是忍不住又拿起一个大包子，这味道确实美极了。 吃饱了，又和表哥说了一会儿话，我就催他去休息，然后又到欧阳美的病房转了转，却看见那个小媳妇正在为欧阳美方便，我赶紧回避。这些山里的媳妇，虽然没有任何护理经验，但非常负责，没有可操心的，现在只等李雅芩苏醒过来，再研究她们的治疗方案，因为刚才徐总经理告诉我，他父亲的意思是，把几个女孩转移到大城市最好的医院。 我又来到李雅芩和小黄的病房，和那位中年媳妇小声谈了几句，就坐在李雅芩的病床边，守护着她。 夜漫漫，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好象是过了好久好久，模模糊糊之中，我似乎感觉到李雅芩被我握住的那只手，正在动着。我慢慢抬起头，用力睁开沾在一起不愿意睁开的眼皮，却一下子惊呆了：因为这时，躺在病床上的李雅芩，正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看着我，她终于醒过来了！ （恭贺新喜，春节快乐！给各位拜年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命的力量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阿……阿芩，你……你醒了。”我颤抖着声音，惊喜地看着已经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李雅芩，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呢，还是她真的醒了。 这却是真的，在惊讶中，我看见李雅芩正用美丽的大眼盯着我，不过她好象有些犹豫，竟然用一种怀疑的口气问道：“你……你是谁？是局……局里的……局里的同志吗？” 什么！局里的同志？ 不好！看着李雅芩有点迷惑的眼神，我心里一楞，是不是她的脑子被撞坏了，真出了问题？还是因为现在是深夜，病房里只开着夜灯，所以她并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我赶紧跑到门口，按下门边上的电灯开关，又跑回病床边，大着声音说：“不是，我不是局里的同志，我是……我是阿雄，是你的雄啊。” “我的雄……”李雅芩仍然怀疑地看着我，但眼光正在发生变化，还伸出手来摸着被纱布缠裹住的脑袋，过去的记忆正在她脑海中闪现、恢复，“哦……雄，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在什么地方？” 真是好悬啊，我轻轻舒了一口气：“阿芩，你现在在医院，昨天下午你们出了车祸，负了伤，所以我赶了过来。” “是吗？”在逐步恢复记忆的李雅芩，转动着脑袋看着病房，却一下子又摸着头喊了起来：“哎呀！我……我的头好痛啊……” “别动，别动！”我赶紧拉开李雅芩摸着脑袋的那只手，握在我手里：“快别动，你的头被撞伤了，伤口缝了好几针，等好了就不痛了。” “是啊，阿芩姐。”是小黄的声音，她被我们的声音吵醒了，在那位做看护的中年媳妇帮助下，正靠在病床上看着李雅芩，“你都昏迷两天啦，吓死我了，这下醒来就好了。” 听到说话声，李雅芩慢慢转过脑袋，问道：“是……是小黄吗？” “对啊，阿芩，你想起来了。等等，你躺着别动，我把床铺摇高些。”我赶紧把病床的一头摇高，让李雅芩半靠半趟着，她现在已经清醒了，真是天大的好事。虽然这时已是深夜三点多钟，但大家也没了睡意，李雅芩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真是幸运，阎王爷没有要她。 “那……阿美姐呢，她……她没事吧？”李雅芩又问道，脸上已是一付着急的样子。 “没事，没事，她在边上的病房，动完手术没多久，你放心好了。”我心里这才真正轻松了许多，但仍然有点不放心，“阿芩，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哦……”完全恢复过来的李雅芩，眼里呈现出那种温柔和渴望，也许是我在这里吧，到鬼门关走了一回的人，总是对亲人和朋友特别亲切。 “叭叭叭……”我大步流星在夜深人静的走廊里走着，又“咚咚咚”很重地敲着值班医生的房门：“快！快！医生，阿芩醒了。” 合衣而睡被吵醒的医生，拉开门就急急忙忙问道：“阿芩？有什么症状？” “没什么症状。”我笑着拉住还有些模糊医生的手，赶紧往病房走，“她从昨天昏迷到现在，终于苏醒过来了，请你去检查检查。” “哦……好，好。”医生这才想起来，这是医院领导下令要特别照顾的病人。 在病房里，医生和随后也赶来的值班护士，仔细为李雅芩做了检查，然后他惊喜地对我说：“陈总，真是奇怪，这位小姐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当时拍片时发现她头脑里有淤血，我们认为她会……她会……通过治疗看来已经消失了不少，她真是很坚强，体质也很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医生，谢谢你。”我感激地说。 “不用谢，明天我们再给她做一次全面检查。” 看着离开病房的医生，李雅芩好象想起了什么，轻声对我说：“雄，我觉得我睡了好久好久，也做了很多的梦，好象先是看见了表哥和村里的老乡，他们拉住我们不让走，说是会出事的。后来那部车真的出事了，太可怕了，它象是被磁铁拉住了，一直疯狂地往前开，向前冲，把……把阿美姐都撞飞了，我们也掉入深渊。” “阿芩，别乱想，没那么严重。”我赶紧安慰李雅芩，因为我知道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如果再往下什么也梦不见的话，那就离死亡不远了。 “后来，后来我好象梦见了你，梦见了旅行社的人，大家都在用力拉我，把我从深潭中往外拉。”李雅芩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虽然看着我，却还在极力回忆梦里的情景，继续说道：“再后来我终于被拉了上来，坐在那大家都围着我，还有我爸、小妹和表哥，他们怎么……” 我听了一惊，打断李雅芩的话问道：“是真的吗？你怎么什么都梦见了？” “是啊，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啊？” “那是因为你爸和小妹他们都赶来了，奇怪，他们来看你，你却会在梦中见到他们，真是太奇怪了。”我惊讶地看着李雅芩，连边上的小黄和中年媳妇，也都一付张口结舌的样子。 一脸好奇的李雅芩，看着我问道：“我爸真的来了吗？” “对，他们赶来已是夜里，所以我先安排他们休息。”不管做的多么奇怪的梦，现在总归已成过去，我不想再让刚苏醒过来的李雅芩有什么闪失，就拍着她的手对她说：“好了，阿芩，现在好好休息，也不用再做什么梦了，明天一早你爸和表哥、表妹他们都会来看你。” “哦。”李雅芩轻声应着，我起身把病床的床头摇低，又示意小黄躺好，然后过去把电灯关掉，再走到病床前把李雅芩身上的被子拉好，正准备离开时，不想李雅芩却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说：“雄，你……你能再留一下吗？我……我好怕啊。” “好。”这才是人之长情，任何英雄也是人，当李雅芩回想起那一切时，她也会产生后怕。我重新坐到椅子上，在不亮的夜灯下，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把被子拉好，轻轻拍了两下，“阿芩，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 当护士把我推醒时，我发现天已大亮，护士身后跟着老教师、小表妹和徐总经理，他们都焦急地看着还在熟睡的李雅芩。特别是老教师，他脸上显得十分憔悴，仿佛又老了许多，我知道老人这个晚上根本没有睡好，他一直惦念着昏迷不醒、相依为命的女儿。 第一百八十章 转院治疗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你们来了。”我揉着还不想睁开的眼睛，站起身子对他们说：“伯父、徐总、小妹，放心吧，昨天夜里阿芩已经醒了，没什么问题，她现在正睡着呢。” 老教师听了，拉起我的手，感激地悄声说道：“阿雄，谢谢你，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太让你操心了。” “没……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好意思地也小声回答着，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谢的，又不是我抢救了李雅芩，只不过看护了一下而已。 “什么没什么，我听史主任说，你前天晚上赶来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直在组织救护，连阿美姐都很感动。”是小表妹，她很认真地对我说，但她的嗓门已经提高了许多。 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又指着正在不声不响，擦着小黄床头柜的那位中年媳妇，小声笑道：“哪是我啊，是阿华她表哥和村里的乡亲，一切看护工作他们都包了，你想想，在山区遇上这样的车祸跟我们城里确实不一样，这里的老百姓虽然还不富裕，但他们很朴实很真诚。” 这时，李雅芩的表哥徐总经理也压着嗓门，接口说道：“是啊，所以我们不能再麻烦他们，等下我跟你商量一下，准备……” 正当大家寒暄着，谈论着这些感人的事时，却忽然听见李雅芩轻声叫道：“爸、哥、小妹，你们……你们都来了。” 哎呀！我们小声的谈话还是把李雅芩吵醒了，我看见她裹着绷带的前额下，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正忽闪着，激动地看着她爸爸。 小表妹和徐总经理都走上前，向李雅芩打了招呼。我赶紧拉过小椅子，让老教师坐下，他拉起女儿的手说：“阿芩，你醒了，爸好为你担心啊。” 苏醒过来又睡了一觉的李雅芩，精神好多了，她慢慢伸出一只手，擦了一下父亲脸的老泪，撒着娇说：“爸，我不是很好吗，你不用担心，就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老人抓住帮他擦泪的女儿那只手，放在嘴上亲着：“还小伤呢，阿芩，爸就你这么一个，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站在床边的我们三个，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流泪，也都想让父女俩好好谈谈。小表妹走到小黄床边，问候刚醒来的小黄。我走到床的一侧，把李雅芩的床头摇高，好让她谈话时比较舒服些，然后跟着徐总经理一块走出病房，他要和我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阿雄，我就这样称呼你吧，都是自己人，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徐总经理和我一边往走廊尽头走，一边说：“我来时家父有过交代，不论多少代价，一定要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救治她们，县里看来是尽力了，但条件确实有限，而且也很麻烦乡亲们，所以我准备让她们尽快转院，你看呢？” 我赞同道：“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因为昨天阿芩还没有苏醒，你们也还没有赶来，现在看来她们三个已没有什么危险，我想可以尽快转到省里……” 没等我说完，徐总经理却打断我的话说：“不，她们动一次不容易，要就转移到最好的地方，我们可以把她们转到上海或是北京的医院治疗。” “啊，这么远不太方便吧？”我怀疑地说。 “那没什么，家父已预订了包机，我们可随时通知有关方面。”徐总经理一付认真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真是财大气粗，我惊讶地看着徐总经理。但我转念一想，三个女孩中除了李雅芩是徐老先生的外甥女外，其他并不是他的亲人，而且在这个山区小县城，医疗条件确实太差了。我觉得他们家里花这么大财力，一方面他们确实把欧阳美看成是自己的亲人，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这个富商不仅热爱自己的祖国，更认同她们所办的事情，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他们不愿意，也不会麻烦当地老百姓和政府。 果然，看我惊讶的样子，徐总经理解释说：“阿雄，我们是来帮助老区百姓的，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很不幸，但我们不能再麻烦他们。家父的意思是，只要人安全，一切都由我们自己处理，而且，已经定的项目不变。这些我都对小妹和姨夫说了，他们理解，还得请你跟当地领导说说，我们不追究责任，只要肇事者接受教训就好。” 虽然想到开车的那小子，我还有点气不过，但我也不赞成处理，因为他根本赔不起，但愿他能接受教训：“那好吧，大哥，我能理解，那我们就这样决定，我马上找史主任，转院的事你来安排。” 徐总经理答应道：“好，我们分头行动。” 我在县招待所找到史主任，告诉他伤员转院的事和家属对开车小伙子不追究责任的意见，并说明这次事故不会影响扶贫项目进行。 史主任很感激，他原本已经在市立医院安排好床位，准备把三个女孩转到市里治疗，当然，这样市里县里确实要负担一大笔开支。这还不算，因为负伤人员已经脱离危险，按照规定和现在的惯例，肇事者将要承担巨额赔偿费用，那个家庭贫穷的小伙子哪里拿得出来，即使是这个靠国家扶持的贫困县政府，也负担不起。 史主任还告诉我，他和县里领导一直都很担心，生怕原来的扶贫项目被中止，并可能因此影响别的项目。现在听我这样表态，史主任一颗心放了下来，但对三个女孩不畏艰难，不辞辛苦，到老区帮助扶贫致富，却不幸发生了交通事故，身负重伤，他一直感到愧疚。 我叫史主任不必自责，赶紧与县领导协调，尽快办好转院的事。 等我回到医院，已是中午时分，黄莉华的表哥知道李雅芩父亲和小表妹、徐总经理他们到来，特意叫村里做饭的妇人包了饺子，炖了羊肉汤送来。 在医院二楼走廊里，表哥一见到我，就把一只装着饺子的新饭盒递过来，象似见到援兵一样对我说：“大兄弟，你可来了，赶快吃饭，不然他们都不吃，说是要回招待所再吃饭，哎，俺说不通他们。” “哦，吃饺子啊。”我明白表哥是要我让大家吃饺子，不吃他更过意不去，我笑道：“那我们带上饺子，请大家吃。” 老教师正坐在李雅芩病床边的小椅子上，一个一个拣着饺子喂女儿吃饭。小表妹还在小黄床边，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和她小声说话。 我叫表哥各把一盒饺子放在床头柜上，对老教师和小表妹说：“伯父、小妹，我看中午就在这里吃吧，省得来回跑，而且村里乡亲们很热情，我们不要辜负了他们。” 看着我和端着几个饭盒的表哥进来，李雅芩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也附和道：“是啊，爸，我自己吃，你也快吃饭，不然冷了。” 老教师赶紧说：“别、别，喂完你我就吃。哎，村里乡亲也不容易，就这样吃他们做的最好的饭，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表哥，你让那几个看护的女孩也吃，不然我们……” 小表妹笑嘻嘻地拿起饭盒，接过话头说道：“姨夫你放心，阿雄哥会叫她们吃的。” 我和表哥又来到欧阳美的病房，她正在那个小媳妇侍侯下，吃着专为她做的乌鱼汤，他的大哥徐总经理坐在另外一张病床上，和她说着话。 看我进来，徐总经理站起身正准备说什么，我拿过一盒饺子递过去，说：“大哥，欧阳姐正在吃饭，我们也一边吃一边谈，等下还有养肉汤，村里乡亲煮的味道可好着呢。” 徐总经理笑了笑，只好接过饭盒，一边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送进嘴里，一边和我往外走。 其实徐总经理的工作做得很细，他先征求了医生意见，因为欧阳美刚动完手术，不易马上行动，所以决定三天后进行转院。他下午就赶往郑州，联系运送伤员的车子，安排红十字医疗专机停靠事宜，而且他按照欧阳美的请求，决定在做完转院工作后，接手还没有完成的扶贫项目，也就是村里要建的那个农产品加工厂。 听到我们谈的话，我看见表哥轻轻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表哥的压力很大，因为有了和黄莉华这层亲戚关系，他既要照顾好三个负伤的女孩，又要想办法保住关系到全村命运的农产品加工厂。我深深感到生活在大山里的老区人，真的很不容易，虽然我们发生了不幸，但我们一定要帮助他们致富。 三天后，三台挂着郑州车牌的进口救护车开进县城医院，当天晚上，欧阳美、李雅芩和小黄，乘坐红十字医疗专机，转到上海接受治疗。我没有跟去，因为李雅芩要我留下来，继续办理开办工厂的手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责任所在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她们走了，去接受最好的治疗，负责任的史主任也一起走了，他会一直把她们送上飞机。我留了下来，开始继续三个女孩还没有完成的工作。 在县城处理完善后事情，我就跟随表哥和那些担任护理工作的媳妇们返回山村。县城的长途汽车只能到达长褚园乡，在等待村里的拖拉机时，没想到乡长亲自出面，把我“绑架”到乡里。 我只能用“绑架”来形容，因为到汽车站接我的不仅有乡长大人，还有乡里的书记和一个副乡长，甚至还有乡长的老婆和女儿，他们一定要我到乡里坐坐，并说坐完后用车送我上山。我明白“坐坐”的含意，所以不想去乡政府，怎奈何表哥和那些村里的媳妇们也都起起哄来，最后终于在乡长和表哥的“拉扯”下，被“绑架”到乡政府。 其实乡里早已清楚我们这些沿海地区客人的脾气，确实只是坐谈一下而已，在会议室里每人一杯清茶，就谈两件事。一件事是商量乡里如何支持村里办农产品加工厂的问题，虽然我不是村里人，但我谈了自己看法，希望乡政府能够汇同县里，尽快完成向市里申请开办加工厂的各项手续。其实我有点想不通，就这样的投资规模，在我们那一带区县就能审批，这里还这么烦琐。乡书记和乡长倒是郑重其事表态，一定会全力以赴，他们准备攻关。 第二件事是谈谈处理出租车司机王志强的事，难怪乡长老婆和出嫁的女儿都赶来了，他们也算是王志强的亲人。 不过，当乡书记刚说明这个议题时，我就打住了：“等等，各位领导，这件事我已经请市里史主任帮忙疏通，我们不上诉，也请县里有关部门不追究王志强的责任，以教育为主。” “这些我们都清楚，县里已经通知我们，公安也已经把孩子放了，但我们很过意不去。”憨厚的乡长说着，又对会议室的门外喊道：“强儿，快进来，给您叔道歉。” 随着话音，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袋子的王志强，在乡长夫人和三十来岁女儿的陪同下，一进门就朝我走来。 “叔，俺向您，还有那些大妈大姐们道歉，我对不起她们，也对不起您！”王志强说着，就来了一个八十度的鞠躬。 他要干什么吗？我赶紧起身扶住王志强，这小子也是，才小我几岁，就叔啊叔啊的乱喊。我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用领导人的口气说道：“好了，知道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别叔啊叔的，我才大你几岁，叫大哥就好。” “陈总，那不行，他是按辈分称呼您的。”是乡长夫人，虽然我第一次见到她，但我非常敬佩她，因为救济王志强父子俩，后来又收养他们，这一切就是这位慈祥而伟大的女性发起的。如果按她的话说，我就跟她和乡长是同辈了，可她身边的女儿都比我大。 “呵呵，乡长夫人，这……这不太好吧。”我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 “这有什么不好的，俺们家闺女都应该喊你叔呢。” “啊……”我脸色大红，在坐的乡领导们都大笑起来。 就这样子我一下长了辈分，不过这还没完，只见乡长夫人又拉了拉王志强的手臂，小伙子跨前半步，把刚才手里拿着的那只信封袋子递过来：“叔，俺知道俺没办法赔偿大妈大姐，但俺有多少力就一定得使出来，这一点点就请叔接……接受了。” 我没有去接那只鼓囊囊的信封袋子，会议室里也一下安静下来，王志强有些胆怯看着我，我似乎看见他眼里的那种悔过表情和对生活充满信心的渴望。 “小子，既然你知道没办法赔偿还拿这些干什么？拿回去！”这下我真的来了气，而且还责问道：“我问你，都出了事故了，你这钱从哪里来的？” 这时，会议室里更加安静，我面前的王志强、乡长老婆和她的女儿都楞在那里，也许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会翻脸。这时，表哥却站起来，显得心情沉重的样子对我说：“大兄弟，你误会了，这一万五块钱虽然少，但一部分是志强两次卖血换来的，其他都是乡长拿的，绝对都是他们自家的钱。大兄弟啊，俺山里人穷，但实在，这小子知道错了，对不起大妹子她们，但也就这些，你收下吧。” 这下轮到我楞这那儿，怎么会这样？我知道河南有个别地区如果遇到困难，有卖血的习惯，可这小子简直是昏了头了，如果得了病怎么办？还有乡长一家，他们还要程度事故损失，却还在道义上为这孩子着想，真是太朴实，太让人感动了。我默默地接过信封，虽然只不过是一万来块钱，但在我手上却沉甸甸的。怎么办？我看着会议室的山里干部，头脑快速转动着，最后终于有了主意。 “这样吧，这些钱我代表欧阳美她们收下了。”我把手里的信封袋子略微举了举，看着这些都舒了口气的山里人，然后又说道：“同时，我也代表她们把这些钱赠送给王志强，希望他尽快修好车，我们来办事的人还要租他的车呢。为了不使大家为难，钱吗就放在我表哥那里，由他负责监督，如果赠送需要纳税的话，我会按规定缴税。” 真的，这个决定我相信欧阳美、李雅芩她们都会同意。现在不是过去，她们并不差钱，她们要的是山里人的那分情，要的是他们尽快富裕起来，何况乡长和王志强他们还要修车，还要花钱，还要维持两个家庭组成的这个家，如果再背上债务将会更加困难。 我说完这些，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吭声，不过只过了一会儿，先是书记，再是大伙儿都鼓起掌来…… 掌灯前，我和表哥坐着乡里那台破桑塔纳来的村里，一路上我都在为自己刚才那点子“英雄壮举”而得意，我觉得我太有形了，酷的不行，但我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也在为李雅芩她们担心。虽然徐总经理来电话告诉我一切顺利，但因为不是我亲眼所见，心里多少还一直打着问号，我想办完这里的事，必须先去上海看望她们。 天快黑了，当我们的车开上山时，村口还汇集着不少村民，他们不光是来迎接我，更重要的是来打听三个女孩的负伤情况。下了车，我一边往姑妈家走，一边如实地将治疗情况告诉大家，我知道虽然全村人早已得到她们负伤的消息，那几位负责看护的媳妇也已把治疗情况告诉大家，但他们都想听我说，这三个外地女孩一直牵动着全村人的心。 听说我来，黄莉华姑妈和表嫂早已等候在家中，一进门姑妈就急急迎了上来，问道：“阿雄啊，你可是没摔着吧？说是会翻车，俺都在为你担心呢，还是坐俺村里的拖拉机好。” 我知道因为欧阳美她们出了事，所以老人不放心，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安全。这使我感觉就象到了自己家一样，拉着老太太的手，我回答道：“姑妈，你老别担心，俺坐啥车都不会翻的。” 这时，跟在身后的表哥，不高兴地说：“娘，俺们不是好好的吗，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交代的饭做好没有？这两天大兄弟都没有好好歇过。” 表嫂接口就说：“好了，好了，大兄弟，快洗把脸，俺们就吃饭了。” “好，好，进门就吃，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来的太急，也没叫孩子们给你带些什么回来。”我有些过意不去，千里迢迢却都来不及捎上点东西。 一提起孩子，表嫂高兴地说：“看你说的，现在家里好多了，想他们俺就打个手机，大兄弟，俺还得谢谢你们呢，大妹子回去后还好吗？” “好，很好。”我知道现在很方便，为了不使两个孩子想念远方的父母亲和奶奶，黄莉华回厦门后就偷偷给他们买了手机，她生怕大哥和我反对。 说着话，我洗了把脸就开始吃饭。准备好的饭非常丰盛，有猪肉饺子、肉夹馍和馒头，还有羊肉汤，姑妈说猪羊肉都是村里送来的。我知道给伤员准备的东西没有吃完，村里一定想着我，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我们谈着村里既将建设的农产品加工厂，谈着三个负伤的女孩，我也把下一步治疗计划告诉他们，还详细介绍了两个孩子在厦门生活学习的情况。吃完饭，我和表哥又一起到村主任家中，准备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办厂的事，虽然欧阳美她们早已做了安排，但她们还来不及完成，我要接手完成这一全村人都关心的大事，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所在。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象缺少点什么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我没有到上海看望三个负伤的女孩，因为没有时间去了，李雅芩的表哥，也就是那位徐总经理，奉其父亲、李雅芩舅舅之命，在安顿好负伤女孩治疗的三天后，就赶到山里，说是资助建设农产品加工厂是他们家和村民的事，要我赶快回去。 在徐总经理到来的那天，正巧市里也批准了办厂的事。据说这次乡里干部确实出了力，他们不仅向市里送了不少红枣、核桃和土鸡等土特产品，那位很负责的乡长，甚至还和相关部门的某局局长拍了桌子，所以公关终于奏效，各种手续西里哗啦一天之内就办好了，可见农村办事的确很难。而且，乡长今后的政治前途可能也就此结束，我真为他担忧。 其实我也不得不尽快返回厦门，因为小杨连连来电，说是家里领导人员告急。一来今年是国家生态旅游年，原来计划好从这个月开始，旅行社每半个月组织一个到大别山的旅游团，让市民在生态较好的环境中度假，也好配合李雅芩的扶贫工作，但却不知谁在网上透露了我们帮助山里人扶贫致富的事，特别是李雅芩她们因车祸负伤的“英雄事迹”也传了出去，这些天旅行社的咨询电话，甚至还有慰问电话都打爆了，小杨不得不变动计划，准备每周发两个团，而且已经派出先遣人员到合肥连线各点，与接待旅行社沟通。二来近期出境旅游也忽然升温，加之平时的团队，接待工作应接不暇，所以这小子一直在摧我，他知道李雅芩她们已无大碍。 “老大，你快回来吧，我在家天天二十小时转，都快散架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准备集体辞职。”电话里，小杨一付可怜像，但要辞职我绝对不相信，这小子巴不得能有更多的团队。 “行，你叫那帮小子姑娘们给我顶着，我立刻回来。”我精神抖擞，有种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场的感觉，却又忽然觉得不太对头，不由问道：“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忽然间又急着要我回去，难道你就不关心李总了？” 小杨却嬉皮笑脸道：“老大，呵呵，这些天您不是天天守着老板娘吗，我们都很放心。不过这么多团队，你和老板娘总得为我们着想，应该有一个回来坐阵吧？” “啊……说什么吗？我现在又没和阿芩在一起，快别损我了，而且我还不知道她们转院后怎么样呢？”我有些尴尬，这小子，远隔千里也不放过我。 “放心吧，我已经交代小刘留里那儿。嘿嘿，我叫她一定要照顾好老板娘，一切费用到时找老板报销。”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才想起陪同李雅芩来的刘小姐，她也一块陪着去了上海。 这时，小杨又在电话里叫道：“老大，再说我们这些天都没见你和老板娘了，怪想你们的。” “想我们？好吧，我马上回去。” 没办法，徐总经理来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搭乘他租来的那台小车出发了，徐总经理留住在黄莉华表哥家，虽然是外籍华人，但我还是很放心的，他会在这里调遣工程队进山施工，并等待已从国外发出来的第一批设备。其实不仅我对他很放心，而且村里的老乡都很信任他，见了面都热情地称呼他老徐，根本没把他看作是什么马来华侨。 我很感激徐总这样的华侨，也很感激李雅芩的舅舅徐老先生和欧阳美，他们为山里人捐资办厂，扶贫致富，却不计较个人得失，甚至负伤致残。中国人就是这样，你走的再远，就是到了地球的另一端，不管有钱没钱，都会惦念着自己的祖国，想着家里人。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在国内有五十六个民族十几亿人，在国外也有许许多多华人华侨，但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大家都在为这个大家庭的富强而奋斗。 我足足用了一天时间，到晚上才赶回离别一个多星期的厦门。回家的感觉真好，但很累很累，我向黄莉华介绍了李雅芩她们的伤情和治疗情况后，就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半钟我就提前来到办公室，大伙儿知道我回来，屋里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翻了一下上周的报表，发现旅游团确实在增加，这让我很振奋，暂时放下其他一切，准备迎接忙碌的工作。 “咚！咚！咚！”随着几下敲门声，小杨走了进来：“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你左摧右摧的，还敢不回来吗。”才短短一个星期，我发现这小子瘦了，原来很时髦的韩国头显得很凌乱，眼圈也有点发黑，难道这家伙真的二十四小时都在忙碌？我有点心痛，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问候道：“杨副总，你辛苦了！” 小杨摸着散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哪有老大辛苦。” 这小子，单独当了一个星期老板，竟然还没有成熟起来。我招招手说：“坐吧，我们研究研究，那些家伙怎么一个都没有来？” “还说呢，就等你一回来，我也得外出带团，人手确实不够，经理们全部下去了。” “哦，难怪啊。”我很欣赏这帮小子姑娘们，困难时他们从不叫苦，发达时他们仍能在第一线组织指挥，我禁不住又问道：“增加了到大别山的团队，到时由谁负责组织安排啊？” “我啊，原来计划就由我负责，所以我明天就带新增加的那个团。” “不行不行，你走了境外团怎么办？” “你啊，老板娘不在，当然由老板顶上去了。” “啊！什么逻辑？”我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出国旅游团我从来没有操作过，到时怎么进行？ 小杨这小子就象看透我的心思似的，笑道：“老大，放心吧，出境旅游接待中心业务开展的很顺利，到时你把好关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小子早已安排妥当。我感激地看了小杨一眼，开始和他研究其他到海南、到昆明、到九寨沟和张家界等等全国各地的旅游团，但每个要出发的团队都已安排顺当，这小子真是三头六臂。 研究完工作，我和小杨约好，他去准备明天出发团队的各种事宜，我开始接手操纵全旅行社的运行，晚上我俩再同臭小子刘肖华和鬼丫头张欣艳一起吃顿饭，他们都惦记着李雅芩她们。 一整天，我到各个部门，到国内旅游接待门市部，到厦门一地游服务中心，到出境旅游接待中心和旅游车队转悠，监督他们的工作，查看他们的业务操作，检查在外团队的跟踪情况。虽然这帮小子姑娘们都是各方面的骨干力量，我也熟门熟路，却也有点手忙脚乱。真是很感激这些旅行社的“老人们”，跟我奋斗了多年，如果没有他们，旅行社这驾马车就无法奔跑。 下午下班前我回到办公室，却没有一点倦意，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当我的目光，无意间停留在旅行社初创时那张大家在一起的合影时，我才明白过来，因为李雅芩没有在我身边。 从她们转院，到从山里出来回到厦门，我还没有给李雅芩打过电话。我抓起电话，准备试着拨通她的手机。 一阵拨号音过后，电话竟然接通了，李雅芩已经打开了手机：“喂，阿芩吗。现在还好吗？头还昏不昏了？伤口有没有好些？” 电话里李雅芩却没有回答我一串的问题，而是有些激动地说：“雄，你在厦门啊，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我赶紧说：“哦，对不起，我昨晚刚回来，家里人手不够，所以没有到上海……” 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说：“没什么，你来电话就好，我在医院很好，头已经不昏了，伤口也好了许多，家里的事小刘都转告我了，你好好工作吧。” 我告诉李雅芩，村里加工厂已经开建的事，又问了欧阳美和小黄的情况。李雅芩告诉我，她们在医院得到精心治疗，医生对欧阳美截肢的伤口又进行了一次处理，小黄也恢复的很好，她父母已从国外赶来。 听完这些，我心里感到很欣慰，不过我的声音也小了下来，生怕别人听见似的：“阿芩，我……我好想你，当你不在旅行社时，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你不在我身边的那种空虚和无主的感觉，就象缺少了什么。” “哦，是吗？”李雅芩的声音也忽然变小，有些动情地说：“雄，我也好想好想你，刚来到这里时，每当我睡醒总以为你在我身边，可你不在，我很失望，也很想你。” “过一段时间吧，等忙完这阵子就去看你。阿芩，要听话，好好养伤，让身体尽快好起来。” “好，我会好好养伤的。雄，我知道你很忙，但你一定要来嗷，我很想你。” “……” 我们的通话很简单，但我知道，不管李雅芩对待人生有多么坚强，她仍然是个年轻女孩，需要人们的呵护，也需要知心人的关爱。我也是这样，当在最关键、最困难、最忙碌的时刻，就会感觉到她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我想好了，只要工作一有松动，我就去趟上海。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伤愈归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两个月后，伤愈的李雅芩回到厦门。 在这期间，我两次到上海探望，一次是我单独去的，还有一次是和黄莉华一起去的，而且还在上海住了两天。不过那次到上海时，有很多时间都是两人女人单独待在一块，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因为每当这时，她俩总会想方设法把我支到欧阳美或是小黄那里，她们也是一人一个病房。 到底是年轻人，三个女孩都恢复的很快，第二次探望时，伤势最重的欧阳美，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撑着双拐走路了，而且徐董事长还专门为她在美国订制了假肢，据说已经派专人取去了。欧阳美告诉我，以后她一定会锻炼的象正常人一样行走，我真佩服她的毅力。 不过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失去一只脚的欧阳美并没任何沮丧之意，她精神很好，不，是非常好，而且和那位整天陪伴着她，负责康复治疗的年轻男医生配合默契，两人每天都是有说有笑的。不难看出，这种“有说有笑”只有在双方被吸引住时，才会爆发出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爱情的力量随时都可能碰发出火花来。也因为这样，所以她对我这次的到来，确实有点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很理解。 后来我向李雅芩打听过，那个还算帅气也有点才气的年轻男医生，是广东某地医院前来进修的医师，未婚，农村学子，与欧阳美同龄，不仅能讲一口漂亮的白话，普通话也十分流利。我的感觉是，他和欧阳美比起来，气质和貌像就差多了，但直觉告诉我，他现在为人还算可以，以后和欧阳美这个超级富豪的养女交往，不知会不会发生变化，产生什么邪念和野心？但愿欧阳美能够掌握航程，驾驭住男人的膨胀心理，也预祝她称心如意，都这个年龄了，是该有个男人在身边。 我两次探望都没碰见小黄的父母亲，但是她并不孤单，那个浪声浪气的小白脸小马，专门在医院陪床。这是友好的史主任安排的，一来好照顾小黄，二来可随时把三个女孩的治疗情况反馈给他，所以小马算是政府部门的代表，也是小黄的特级护理。这使我更加信赖史主任，也明白他的好意。 照顾李雅芩自然是那位小杨表弟的表妹刘小姐，这女孩倒也很负责任，每日必然会陪着李大姐（她是这样称呼李雅芩的，她才大她不到两岁）谈天说地，好象生怕李雅芩的脑子被车震坏，恢复不过来似的。原来规定刘小姐的任务是双重的，负责照顾欧阳美和李雅芩两姐妹，但欧阳美已经有那位男生陪着，所以她的任务就变得很单一，而且徐总经理照样给她发工资，还有很高的驻外补贴，一切费用都不需我来支付，包括刘小姐和小马的住宿及交通费用。李雅芩告诉我，是她舅舅安排了一切，老人特意打电话告诉外甥女，不能让政府或其他人来负担一点费用。 我说了这么多，主要是很敬佩徐董事长，老人前半辈子流离失所，艰苦创业，到了后半辈才建立起跨国公司，有了雄厚的实力，但他却从不计较这些“小事”，即使是从法律角度来说是非分明的事情。前段时间，老人也曾经给我来过电话，就一件事，要我转告当地政府，捐建的农产品加工厂不能停，不会受到车祸影响，最重要的是要尽快使山区百姓富裕起来。老人还记得我是牵线人，他说中国人就应该帮助中国人，对这位传奇的大亨，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上海回到厦门的第二天下午，有些迫不及待的李雅芩就来到旅行社，这一时刻，旅行社里沸腾起来。 这次是鬼丫头张欣艳和臭小子刘肖华领的头，他俩听说好友伤愈归来，都跑到旅行社本部，还串通了那帮早在期望老板娘回来的小子姑娘们，一起举行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我和李雅芩昨天已在电话里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所以下午上班后她来旅行社时，并没有先和我打招呼，而是直接进了她的办公室。不过没一会儿功夫，一阵欢呼声忽然从她办公室里传来，哇塞！这帮家伙连欢迎仪式都不事先通报一声，我赶紧跑了过去。 站在门口往里一瞧，鬼丫头张欣艳和臭小子刘肖华正领着那帮小子姑娘们，把李雅芩围在中间，而且还不分男女，一个个上前和她拥抱，表示欢迎和敬意，就差没亲热接吻了。 这成何体统？欢迎吗握握手就可以了，我正想上前制止，不过此时张欣艳正在发飙呢，她拉着李雅芩的手戏笑道：“哎呀呀，我们阿芩姑娘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却越发显得漂亮啦，不过嫩的有点弱不禁风，这要叫雄哥哥看见了，还不心痛死啊。” 什么“雄哥哥”，鬼丫头该不是在说我吧？这时，好久都没和大家在一起的李雅芩，也笑骂道：“去你的，艳艳，我现在好着呢，也不要谁来心痛我。” 听李雅芩这么一说，那帮小子姑娘们还和过去一样，一个个放肆地和她笑闹起来。虽说我到医院探望过两次，但仔细看去，眼前的李雅芩确实不太一样，也许是住院的关系吧，她的皮肤比较白嫩，但脱去病号服，穿上T恤和裙子，竟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显得格外靓丽。我站在门口，呆呆看着变得更加漂亮的李雅芩，就象在感受另一番韵味一样。 正当我出神地看着李雅芩时，不知什么时候张欣艳发现了我，她忽然面向办公室门口喊道：“哎！我说雄哥哥，你怎么不进来啊？居然敢在那里偷看阿芩姑娘。” 随着张欣艳的嬉笑声，大家都大笑着转头看向我，把我闹了大红脸：“谁……谁偷看啦？我不过是听见你们在搞欢迎仪式，所以……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我看了一眼也很不好意思的李雅芩，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鬼丫头并不肯放开我，她高声笑道：“老大，我们欢迎李总的仪式才刚进入**，就请你和老板娘拥抱一下，以表达你对她伤愈归来的欢迎。” “什么！”我一楞，转头看向房里，大伙儿却笑着给我让出一条人缝来，李雅芩也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只好一边走过去，一边说：“我们昨天已经打过招呼了，怎么还要再来一次啊？” 到了跟前，我伸出一只手，李雅芩却伸出了双臂，我尴尬地赶紧左右看看，她已经很大方地拥住我，我只好也拥住她，老板和老板娘居然在旅行社员工面前拥抱在一起。 不过，这次大伙儿都没有起哄，好象这帮小子姑娘们很认定这种国际标准的欢迎仪式一样。其实我也感受到，这是一种很朋友很同志式的拥抱，李雅芩很高兴也很满意，而且这帮小子姑娘们对自己的上司和朋友能够平安归回，都感到欣慰。 我感受到李雅芩柔软的身子贴着我，我就象外国领导人那样，很绅士地用手连拍了几下她的后背，然后推开她的身子，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李总，欢迎您回来！我们都好想你啊。” “轰”的一声，这句太正规的话却把大伙儿都搞笑了，原本还满心欢喜接受欢迎的李雅芩，也变得面红耳赤，连挣了几下居然没把她的手从我手中挣脱出来。 “老大，你怎么还一直拉着人家老板娘的手，真是帅呆啦！”是小杨这小子，这帮家伙又要开刷我了，红着脸的李雅芩赶紧连挣了几下，脱开我的手。 果然，鬼丫头张欣艳又坏笑道：“人家老板和老板娘好久都没有拉过手了，多拉几下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吗，这也能表达出很隆重的欢迎，如果还需要热情些，那我们就回避一下。”居然是臭小子刘肖华，他也敢损我。 这时，那个快嘴的女经理也说道：“是啊，我们老大等老板娘等了好久，都有点迫不及待，所以手都……” “都”什么？我赶紧打断这个快嘴婆的话，笑道：“嘿嘿，握握手有什么，好了好了，我已经热烈欢迎李总回来，你们继续进行吧，晚上大家到酒楼为李总接风，我还有事……” 话还没说完，我赶紧挤出小子姑娘们的包围圈，走到门口时才回首望了一眼，没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雅芩，竟对着我连眨了几下眼睛。我靠！她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更热情些？ 一个下午我都有心神不定，现在一个旅游旺季刚刚过去，没多少事可做，所以我顺手翻着一本免费邮寄来的旅游杂志，等待下班时间到来。 快下班时，李雅芩才来到我的办公室，我们谈了旅行社目前的工作，一直到下班后好一阵子，才一起前往酒楼，那帮小子姑娘们早已等待在这里。我深深体会到，大家能够欢聚在一堂，真是一种幸福。 那些天几个女孩在医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流血、痛苦、焦急和期盼困扰着每个人，人生的确很脆弱，事故和伤亡可能随时发生。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不测，更盼望着今晚能和她在一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有了变化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回来一个星期了，香港的小表妹打来电话，说是李雅芩回来后要好好待她，要珍惜以后的日子，她还说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什么“天翻地覆变化”？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我的旅行社也要进行改革，引进外来的橙色造反派，然后把我和李雅芩赶下台，篡夺旅行社的“政权”？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旅行社本身就是民营的，不存在什么资产重组问题，除非我们把旅行社卖掉。对小表妹的话我并没有在意，这丫头历来爱和我开玩笑。 上次发生车祸时，小表妹和李雅芩的父亲赶到河南，随后又同三个受伤女孩一起转到上海，在那里待了一个星期，因为要上班工作，所以返回了香港。获得五一劳动奖章的老教师，教学任务更重了，他还带着一个课外辅导班，在上海看见女儿伤势开始好转，心也放了下来，所以也赶回去上课。现在报考重点学校竞争十分激烈，老人不想误人子弟。 “知道了，小妹，不过你姐伤愈后好象变了许多，现在算是旅行社的大忙人，成天又是忙着旅游团队的事，又是处理山里扶贫工作，不过你放心，我当然会照顾好她，也会珍惜以后的日子。”我在电话里对小表妹应付着，却又问道：“我说大编辑，你的第二部小说进展如何？” “呵呵，雄，很好啊。”小表妹还是那样对我胡乱称呼着，然后又很认真地说：“我还把她们三个进山发生车祸的事，也写了进小说，看起来还很生动呢。” “哎，小妹，别雄啊雄的，这么亲热干吗？你把她们出车祸负伤的事都写成了故事，这合适吗？大编辑，人还是应该有点同情心的。” “怎么没有同情心啦？就因为我把她们的事写成小说，所以良心就大大坏了，是不是啊？雄，你要知道，她们三个里面可是有我的两个姐姐啊，其实我是想宣传她们的事迹。你看她们，一个个长得多漂亮啊，而且都是有条件享受优越生活的女人，可她们不讲任何代价，去帮助贫困山区的老百姓，你不觉得她们很伟大吗？” “是……是很伟大，我刚才的意思是说……算了，算了，等等我还得和阿芩碰头，她现在正在制定团队计划。” “那好，我就不影响你们碰头了。”嬉皮笑脸的小表妹准备结束通话，却忽然又甩过来一句：“阿雄哥，以后真会有很大变化的，可要抓紧时间，和我姐多碰几次噢。” “什么‘多碰几次’？别乱说。” “咯咯咯……” 电话里留下一串小表妹的嘻笑声，我脸上也露出一付不屑的笑容，我们怎么没多碰几次吗？李雅芩回来才一个星期，我们都已经单独碰过两次面了，而且每一次都让我回味无穷，她变得太疯狂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李雅芩住了两个来月医院回来，就象分离了几辈子似的，既让你觉得亲热，又有一种快要生离死别的感觉。哎！女人就是这样，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当然，我知道我和李雅芩的关系不应该这么密切，但我现在确实离不开她，这主要是从工作角度来说，从她发生车祸到出院的近三个月里，虽然我和小杨紧密配合，积极工作，不过的确让我有种无所适从，有点忙不过来的感觉。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倒不是说小杨和我配合不好，也不是说他比别人笨，而是因为我和李雅芩在一起工作，总有一种配合很默契、心情很舒畅、头脑很灵活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那种“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因素在起作用吧。我和小杨都是哥们儿，除了拚命组织更多的团队，赚更多的钱外，确实没有过多因素在吸引我们。 回忆起从组建“我的旅行社”开始，到现在已经发展壮大的“我们的旅行社”，整个变化过程其实就是李雅芩本人的变化。她从一个沉静在对失去母亲伤感之中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能够制定旅游计划，操作旅游团队，控制整个工作流程的经营者。而且，她不光帮助我的妻子黄莉华，还责无旁贷帮助那些还在贫困钱下挣扎的山区农民们。 其实，在我们这个星球上，除了那些国家首脑和金融寡头、商业大亨，以及杰出的科学家外，我们每个人都很普通，能力也都有限，但只要你去做了就好。大学毕业的李雅芩，一个原本漂亮柔弱的女孩，现在不仅阳光灿烂，而且还成了扶贫致富工作的倡导者和组织者，她的工作和组织能力可见一斑。所以我不仅为她喝彩，更需要她的帮助和支持，应该说只要我们密切配合，旅行社前途无限。 这次负伤住院回来后，虽然李雅芩仍然在认真工作，积极忙碌着一切事情，但她对我就象不再顾及什么，频繁地和我接触。当然，我们的约会仍然是秘密的，避开一切眼线。但是，这段时间的约会，应该说都是李雅芩比较主动，这使我很惊讶。 不过，让我不好理解的是，李雅芩也经常和黄莉华在一起，两人互相约着对方一起吃饭、逛街、做美容等等，就象非常好的朋友。这其中我只清楚一点，两人在一起时一般不会谈及我。 要说李雅芩与我之间，还有她与黄莉华之间是在走钢丝，玩男女之间的那种三角游戏，却又不象。而如果说她在有意摆什么龙套，意在今后永远和我在一起，可她从来不挑拨我和黄莉华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很担心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所以说，现在我和李雅芩的关系，应该是一种朋友加合作经营者的关系，只不过朋友的关系很亲密，合作经营者的关系很密切而已，但她最近的变化却让我有点琢磨不定。 “雄，下月的境外游团队计划搞出来了。”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李雅芩拿着计划书进来了。 “哦……那好。”我停止了思绪，眼睛“不怀好意”地在穿着制服的李雅芩身上扫荡着，手却习惯性地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你坐，我们研究一下。” 看见我的目光，李雅芩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坐下后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一边把计划书递过来，一边眨着眼睛向我送着秋波，却说道：“别老是看人家吗，现在是上班，晚上我们再说。” “啊？好，好。”一听这话，我的眼睛更是在她身上紧盯了几眼，然后才笑嘻嘻地说：“你真行，这么快就把计划搞出来了。” 李雅芩却嗔道：“那当然了，下周加工厂就要试车了，所以我准备再到山里一趟。” 我听了立刻惊叫起来：“什么吗！你还要进山？你的伤刚好，我看就坐在家里指挥指挥，要去的话，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去都可以了，你不能去。” “我的伤已经好透了，有什么不能去的，而且我还要代表欧阳姐呢。”李雅芩又嗔了我一眼，一付决心已定的样子。 “不行不行，代表欧阳姐也不行，身体是一方面，家里的事也很多，下个月是出境旅游旺季，你走了怎么办？” “我到山里就几天，家里的事误不了。”李雅芩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竟一下子笑了起来：“咳咳，雄，不会吧？你是想拉住我，所以不想让我到山里去？” 其实我这时什么也没有想，确实只是想着李雅芩的身体和计划书上排列的这么多出境旅游团队，不过叫她这么一说，我反倒象不打自招样子，结结巴巴说：“谁……谁想拉……拉住你了，我是说……” 没等我说完，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笑道：“好了，好了，这些晚上再说，现在我们研究团队计划吧。” 已经说得这么肯定了，她晚上又要和我约会。我心里一阵激动，拿起计划书，嬉皮笑脸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时李雅芩正含情脉脉看着我，我心里更是一抖，翻开出境旅游团队计划书。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的开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昨天，李雅芩精神抖擞地又进山了，我还一直沉静在半个月来第三次幽会的兴奋之中。不过，在这次约会中，李雅芩说过的一段话一直让我记忆犹新，而且那是一段意思很含糊，却让人深思的话，虽然这使我想到不远的将来新的远景发展前景，但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出那样的问题来呢？ 所谓“这种时候”，正是我们刚刚疯狂之后，李雅芩脸上竟然是一付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问道：“雄，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在这几年，到一些今后中国公民更愿意去的旅游目的国，开设旅游办事处吗？比如说日本、澳大利亚，还有欧洲这样的发达国家。” 所谓“那样的问题”，就是李雅芩所说的在境外设立旅游办事处的事。不过这确实让人扫兴，这个时候提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吗？不过我还是回答道：“是啊，我们国家近年来出境游发展很快，是要考虑在发达国家设立办事处问题，而且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富裕起来的中国人，就会大批拥到那些发达国家旅游购物，嘿嘿，甚至渡假。” 说到这，我的眼睛在她身上溜达着。李雅芩却没理睬我，脸上仍然是一付很认真的样子：“所以我想，我们现在就应该做这个规划，先从比较近的国家开始，比如亚洲的日本、韩国，厦门有不少人在那里有亲戚，都想过去看看。” “是啊，小杨就有个朋友的亲戚在日本，听说新日空马上就要开通日本到厦门的航班了。”听李雅芩这么说，我也认真起来，两个人竟然躺在床上研究起发展规划来。 “在世界各地设立旅游办事处，这可是你的理想啊。”李雅芩说着，睁着美丽的大眼看着我，就象是在观察我的反应一样，然后她犹豫了一阵子，又问道：“雄，你看……你看我到国外开设办事处好不好？” “好啊，想去日本走走是不是？那好，等规划搞出来后你就去考察吧。呵呵，你办事我放心吗。”这时，我想起在海南对她说过的那些梦想，真要在日本设立旅游办事处就好了。 “哦……”看我同意了，没想到李雅芩只不过轻轻哼了一声，有种欲说又止的样子，却又陷入了沉思。 虽然是在说以后的发展规划，但李雅芩说的很含糊，而且让人深思，也把我带入到思考之中，她是分管出境旅游的，到国外开设旅游办事处的工作当然由她负责，可她为什么会略有所思、欲说又止呢？ 后来，我带着这些问题很快进入了梦香，醒来时，又是欢乐的一天，什么都忘了。但当昨天李雅芩离开旅行社到山里时，我又想起了这些，总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好象有什么打算，甚至在做什么安排？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上班没多久，黄莉华却突然窜到旅行社，她身后还跟着计调部的一位小伙子，手里吃力地提着一个足有二十多斤重的大袋子。所谓“窜到旅行社”来，是因为自从回老家省亲回来后，黄莉华多半不会到旅行社，除了有要紧事。 “快放下，小刘，谢谢你！”我谢过这位被抓公差挺卖力的小伙子后，又给黄莉华倒了水，然后才怀疑地问道：“阿华，不去上班跑我这儿来干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 黄莉华喝了两口水，并没有说明那个沉重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却开始发问道：“熊，阿芩又去山里了吗？” “是啊，昨天才走的。”明知故问，我怀疑地看着我的妻子，她来到底要干什么？ 黄莉华也看着我的眼睛，又问道：“哦，这次阿芩伤好从上海回来后，你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 “没……没有啊。”我看着黄莉华的脸研究着，心里不免打起鼓来，她难道知道了什么？ 黄莉华并没有注意到我开始紧张的情绪，她也露出那种略有所思的样子，对我说：“真有点奇怪，阿芩回来才半个月，就约了我四次，又是吃饭又是逛街，对我还特别亲热，话也特别多，就象要出远门分别一样。熊，阿芩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出差，或是外出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啊。”原来黄莉华并不是在猜测我，而是她对李雅芩也有那种感觉，我的心放了下来，向她解释道：“阿芩这次进山就一个星期左右，回来后可能会出国进行业务考察，在国外最多半个来月，不可能长期待在外面的。” “哦……”黄莉华哼了一声，也象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好说似的。 我怕黄莉华问多了看出什么破绽来，赶紧改变了话题：“这次阿芩进山是了解加工厂设备安装情况，并参加试车，我们真要为姑妈和表哥他们感到高兴，以后农产品加工厂一出产品，村里就将走上致富道路，你的老家也终于可以摆脱贫困了。阿华，你难道不感到高兴吗？” 听我这么说，黄莉华也被家乡既将发生的变化所振奋：“当然高兴了，熊，我多么希望姑妈他们能尽快富裕起来，不要再发生我爸妈那样的事。” “是啊，我想那些将成为历史，永远不可能再发生。阿华，农产品加工厂，还有公路开通，水源引进和扩大种植果树，甚至种植水稻，这些只是新的开始，以后你的老家会变得更美，更富裕的。” “对，阿芩说了，她这次进山会拍摄好多相片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我俩正说着，先是小杨，进来后象是找我有什么事一样，却对黄莉华说道：“老板娘，你来了，好久没见，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黄莉华被“老板娘”这个称呼叫的满脸通红，却非常兴奋，因为那场大病，也因为后来的各种行动，她已经熟悉了旅行社这帮小子和姑娘们，而且对他们特别有好感。一见到小杨，黄莉华就象见到自家人一样，也由衷地问候道：“杨总，你和大家都好吗？工作忙吧？” “我们都很好，工作是有点忙，不过大家都很高兴。嘿嘿，因为大家都知道，老板娘一定会给我们加工资的，对吧？” 我一听这话，马上担心起来，黄莉华可不要被“老板娘”叫昏了头，她哪斗得过这帮小子和姑娘们，等他们发起飙来可就晚了。 我正想设法提醒一下时，却见黄莉华指着桌子边那个大袋子，也笑嘻嘻地对小杨说：“加工资我可不管，那是老板的事，不过我带了点小礼物犒劳大家，给，拿着吧。” 刚才我就想知道袋子里装着什么，黄莉华却没告诉我，这时只见小杨快速拉开袋口，立刻把手伸进袋里。没一会儿功夫，他的手从大袋子里收回来，竟然拿着两个绿里带红的大番石榴，立刻大叫起来：“哇塞！好大的榴莲啊，这可是台湾有名的水果之王。” “番石榴”？我知道了，一定是黄莉华大哥稍来的，他有位很要好商业上的台湾朋友，而那位台湾朋友的家人就是做水果生意的，为了小妹和河南两个孩子的身体，大哥经常几箱子几箱子，从台湾朋友家人那里购买台湾水果，虽然价格高，但品质确实不错。就说这种番石榴吧，福建产的又小又硬，而且还有一股许多人都不习惯的怪味道，台湾产的又大又软，有种让人舒服的清香味，非常好吃。我知道，一定是黄莉华从我岳母家拿来犒劳大家的，她现在很看好这帮小子和姑娘们。 正当我又惊讶又感激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时，突然“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刚过，还没等我回话，那帮当经理的小子姑娘们就冲了进来，还一边四处寻找着，一边大声问道：“二哥，刚才就听小刘说，老板娘带了好多东西进来，在哪里？”“老二，你说是什么水果之王，我们怎么没见到呢？”“哇！在这里，在这里，这么多番石榴，是不是老板和老板娘要庆祝金婚啊？” 胡扯蛋！我俩才多大岁数就要庆祝金婚？即使是也没有用番石榴来庆祝的，我惊讶地站起来，看着这帮可爱的小子和姑娘们一阵哄抢。咯咯笑着的黄莉华，也干脆站起身转过办公桌，靠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旅行社的这群干将。 “够了，够了，我们部里可都有得吃了。”先是那个快嘴婆直起身子，她双手已经怀抱着十几个大番石榴，还蛮讲本位主义的。 “老板、老板娘，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顿饭啊？”又一个抱着十几个番石榴的小子，边走边说。 “……” 没一会儿功夫，几个经理都高高兴兴满载而去，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黄莉华，还有小杨。不过，这小子手里却只有原来的那两个番石榴，他什么也没有抢到，我和黄莉华看着他都大笑起来。 黄莉华坐了将近一个来小时，高高兴兴走了，说是还要到市局办事，我仍然处在兴奋之中。是的，黄莉华的家乡在许多好心人和这帮小子姑娘们关心帮助下，既将脱贫致富，这是千百年来中国农民急切盼望的，让人振奋。而我的妻子黄莉华也有了变化，她完全把自己融入到这帮小子姑娘们之中，融入到我的事业里，我非常高兴。 我认为，这将是旅行社大发展的新开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后的安排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一个星期后，李雅芩从山里回来，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三天，我却忽然着急起来。倒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大事情，而是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李雅芩好象正在进行一项“不可告人”的秘密工作。 其实也是我太笨了，没有把许多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考虑，也许是因为在这之前发生了车祸，折折腾腾好几个月过去了，所以根本没有把李雅芩转让股份，这些重要的事情，当作正经事儿来看待，当然也不就可能去联系其他的事情了。所以直到昨天下午，我无意间在财务室检查帐目时，发现当时注册的旅行社自然人，也就是旅游公司的实际投资人，怎么会变成了我和黄莉华？ “吴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公司自然人不是我和李总吗，怎么被掉换了？”我厉声向正在帐本上做记载的财务经理询问，不管是我老婆还是家里人，决不能侵占他人利益，我还是很坚持原则的，准备一查到底。 不过，抬起头来的吴经理，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就象是在看患了健忘症的病人一样：“老大，四个多月前，你不是同意李总转让股份的吗？” “什……什么？是我同意的！”我怀疑地看着财务经理，头脑中乱七八糟的赶紧回忆着，好一会才想起在发生车祸前，我和李雅芩在宾馆的那次约会，当时她在我兴奋之际，突然提出转让股份，原来她真的这么做了。当然，这些事外人是不清楚的，我只好尴尬地对纳闷的财务经理说：“对，对，那是在宾馆里……不，不是，我是说我怎么给忘了，你忙吧。” “宾馆里？”吴经理更是惊疑地看着准备转身离开的我，不过一会儿他又象领悟到什么，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道：“等等，老大，当时李总还以你爱人的名义，办理了一个长效人身意外保险，这你难道也忘了？” 看着财务经理那种是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脸，我竟然装着很肯定的样子，说：“知道，知道，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当我走出财务室后，却异常地惊讶，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李雅芩还为黄莉华办理了什么长效人身意外保险。黄莉华又不是她家里的什么人，干吗要为她做这些好事吗？ 因此，这次李雅芩从山里回来后，还是引起我极大的警觉，因为第二天上午在清理捐款帐目时，我又发现她把她存折里的四十来万存款，拿出三十万元打入捐款帐户，而且这事竟然没有对我说起过。李雅芩的存款对我从来不保密，年底旅行社和酒楼分红时，都是她把自己的帐号和密码交给我，然后由我负责交代财务办理，她历来就很信任我，但这次却是他自己悄悄在办理。那个捐款帐户，是当时召集那些企业界小老板时，专门为老区扶贫开设的，每个季度都要向大家公布一次，并接受政府有关部门审查。 当我知道李雅芩这笔捐款后，再加上旅行社股份的转移、为黄莉华办理人身意外保险等等，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我猜测她正在准备一件不能告诉我，看起来挺秘密的事情，就象是在安排什么似的。很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一个下午，我都在费尽脑汁想着这些问题，甚至还在一张文稿纸上，把各种怀疑的问题罗列出来，就象大侦探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好得出正确的结论。 不过一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我仍然停留在猜测的层面上，没有得出任何正确的结论。办公室的门外开始传来“嘭嘭啪啪”员工下班的关门声，不一会儿，李雅芩竟象个地下工作者，悄悄溜进我的办公室，还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反扣好，然后才笑嘻嘻地向我走来。 我赶紧一边把桌子上的“案件图纸”收到抽屉里，一边怀疑地看着她：“阿芩，下班了不回去，是不是又要出去约会了？” 没想到李雅芩竟然笑道：“是啊，雄，不过不是到外面，我们就在这里约会吧。” “什……么，在办公室里约会？你疯了，不是开玩笑吧，我们天天都在这里见面，而且那些家伙进进出出的，撞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以为李雅芩只是在搞恶作剧，因为她近来确实有点疯。 “什么呀，你以为约会就要做那种事情？”走到办公桌旁的李雅芩，妩媚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身走到那组接待用的沙发前，一屁股坐到长沙发上，然后低声向我喊道：“雄，来这里坐，我有话要对你说。” 想起刚才李雅芩进办公室时神秘的样子，我以为她真的有什么重大新闻，或是什么小道消息要告诉我，就站起身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到她身旁，问道：“阿芩，这也叫约会？算了，算了，有什么要紧事你就说吧。” 看见我坐到她身边，李雅芩却转过身对我嘻嘻一笑：“雄，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完这话，李雅芩竟紧紧地盯住我的脸，象是在探索我的反应似的。其实我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事情，哪来的什么反应，所以我也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吧，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 “也……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是想，我是想过一段时间，让小妹到旅行社来，到时你能……你能接纳她吗？” “什么话，我怎么接纳她？别开这种玩笑，我有你就行了。” “哎，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想让她找你，你和她……哎呀！不对，不对，我是说，今后我们可以接纳小妹来旅行社工作，你看行不行？” 西里模糊兜了一个圈子，原来李雅芩是想让小表妹加入到旅行社行列里来，我马上爽快地答应道：“行，行，这有什么不行的，而且我觉得小妹搞旅游还是蛮合适的。不过，她现在不是在报社工作吗，难道大编辑不想当了？” 听我答应了，李雅芩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嗔道：“那有什么，在香港当报刊编辑是可以兼职的，何况我说的是以后的事情。” “哦，那行啊，只要是你提的，不管是以后还是现在，我都可以接纳她。”我有意开着玩笑，而且还用那种勾人的目光在李雅芩身上扫荡着，就象是在说准备接纳她一样。现在不是在约会吗，尽谈那些工作干吗。 李雅芩马上注意到我的眼光，不过她还是那样朝我妩媚地一笑，象是谈完了工作，整个人放松下来。不过，我总觉得她象是完成了重大使命一样，内心感到了轻松，因为这时她已经侧过身来，象要极力讨好我一样，把身子斜靠在我的怀里。 看着变得柔情娇作的李雅芩，我不仅大感意外，也有些担心，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是在办公室里。不过看到她毫无顾虑的样子，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已经下班，于是我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我们靠在一起开始说起悄悄话来。 “阿芩，你负伤刚好，近来又去了一趟山里，还忙着旅行社的工作，会不会很累啊？”我很关心地问着。 “不累，我很喜欢这样，恨不得多做点事情。”李雅芩象是吃到好东西一样，兴奋地说。 她这么一说，倒使我想起下午考虑的那些问题来，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阿芩，我问你，前段时间你又是捐款，又是转让股份，还为阿华办理人身保险，你做这些到底为什么？是不是……” “哎呀！干吗说这些吗，我以后再告诉你。”还没等我说完，李雅芩却打断我的话，眼神里多少有些慌乱，但还是温柔地对我说：“雄，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别说这些好不好？” “嗷，好吧。”虽然李雅芩看上去很温存，但我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安。 不过没容我再多想，李雅芩已转过身子紧靠在我怀里，还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已是一片柔情。 是啊，虽然是在办公室里，但我们现在正在约会，而且和她在一起我总是激情满怀。我不由得也侧过身子，拥着她躺倒在有点窄小的沙发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切正在进行之中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虽然第一次在办公室里约会，让我很振奋，但我仍然认为李雅芩正背着我在做着什么。特别是她这次进山回来后，确实就象完成了重大使命一样，整个人轻松下来，而且在我面前表现的更加放任，就象她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似的。可我却有点无所适从，因为说实在的，我不愿意去想任何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该发生的事总归要发生的，现在一切正在进行之中。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在外面和李雅芩吃了晚饭的黄莉华，回到家却不见她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倒显得心事重重。 待黄莉华冲完凉上了床，我才问道：“阿华，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吧？” 不想，黄莉华却没头没脑回应道：“哦……芩芩约我吃晚饭呢。” “我知道，你下班前不是过我打过电话吗？” “是吗？我……哎！真想不到，芩芩可能要走了。”黄莉华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听她这么说，我却不以为然地回答：“那有什么，她已经又去了一趟河南，把那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正计划去国外考察。” “去国外考察？”黄莉华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惊讶地看见她眼框里满是泪水，她却又对我说道：“什么‘去国外考察’啊？熊，你不懂，她对我说……哎，反正，反正她要离开我们了！” “那有什么，只不过是暂时的而已，而且她也需要放松放松自己。”我嘴里虽然还这么说，心里却也开始怀疑起来，因为我已知道的那些，不就是一种先兆吗？ 这时，黄莉华把头靠在我胸前，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抽咽道：“芩芩对我太好了，我过去不该对她那样……她自己也有难处，她……她也是个女人，但她是好人。熊，你快去劝劝芩芩吗，叫她别走，我让给她……呜呜……” 虽然黄莉华说的颠三倒四，但我还是警觉起来，我一边想着在这之前的种种迹象，一边安慰泪流满面的老婆：“阿华，别哭了。看你说的，阿芩当然是个好人，她对旅行社的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很热爱自己的事业，和我们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她不会走的。” 听我这么说，黄莉华没再说什么，或许是认为我是个大笨蛋，什么也不懂，我当然感觉到有些事情她不想对我说。而且，联想到李雅芩最近放任的表现和大笔的捐款、转移股份，以及为黄莉华办理人身意外保险等等，我也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这一个晚上，我和黄莉华睡得都很不塌实。 第二天上班后，小表妹打来了电话，口气显得既兴奋又有些犹豫的样子，好象在对我作一番试探似的。 “哇塞！姐夫，我好想你啊！”这个美女编辑，嘴里又开始乱七八糟的了。 我问道：“大编辑，别没正经的，有什么事吗？” “雄，我姐还好吗？她是不是对你格外认真，而且表现的非常柔情，每天都是那样含情脉脉的样子，对吗？”小表妹并没有正经起来，但可以听出她话中有话。 “是啊，阿芩对我很好。不过我说小丫头，你别出嘴就是情啊什么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咯咯咯，哪有什么事要告诉你，不过你不觉得我姐应该休息休息了吗？” “那当然要休息了，你姐出院到现在，已经做了很多工作，算是又忙了一大阵子，所以我也怕她身体吃不消，很赞同她好好休息一下，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到国外，完全可以公私兼顾，找个地方疗养一下。”我的本意是，李雅芩完全可以利用出国考察时机，在哪个度假胜地休整一下。 不想，小表妹却把话峰一转，象教训人一样说道：“雄，你不觉得的你很自私吗？人是有感情的，也是理智的，你有我姐这样的朋友应该感到幸运才对。但是，你也应该为她的今后着想，不是吗？” “你说什么吗，大编辑，我怎么会很自私啊？不论何时何地，我当然会为你姐的今后着想，如果她提出分手，我……” 小表妹却又一下子打断我的话，嗔道：“我说姐夫，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早晚要分手的，但你们应该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对啊……好了，好了，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都把我搞糊涂了。”我对小表妹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真有点不知所云，搞不清她的意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说大编辑，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说明什么嘛？” “没……没要说明什么啊，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咯咯。雄，你喜欢我吗？” “什……什么，我喜欢你？我说小妹，别没大没小的。”我直感到脸上发热，不过也使我联想起李雅芩要让小表妹来旅行社工作的事，姐妹俩到底演得哪出戏？ “哈哈……雄，我可不小啦，真的很喜欢你啊！” “去，去，有这么说话的吗？到时可不要又要叫我帮你擦……算了，算了，不说了。”我真有点走火入魔说走了嘴，赶紧打住话题。 不过没想到，小表妹又甩过来一句：“擦就擦吗，我喜欢你擦，哈哈哈……姐夫，你对我姐可要好自为之啊！” 打完这个让人想入非非，又使人满腹疑虑，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开始琢磨起来。倒不是觉得小表妹怎么样，而是在琢磨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或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有点不相信李雅芩所做的一切，是要离开我，因为每次李雅芩和我在一起时，总是那样柔情满满，而且当我问起她做出的那些安排时，她又总是嬉皮笑脸，说是想休息一下，或是用其他什么话敷衍掉。但不管怎样，我知道李雅芩正在进行准备。 当然，这已经使我下意识地意识到，李雅芩可能就要离开我了。也就是说，李雅芩正在做最后的安排，她将离开我，离开旅行社，甚至要离开厦门，只不过一切事情还在进行之中。 虽然我仍然在高兴地同李雅芩一起，忙着旅行社的各种事物，李雅芩也仍然与那帮小子姑娘们，愉快地组织大量旅游团队开赴各地旅游，而且我还和她频繁约会，但我心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是的，小表妹说的对，旅行社不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将失去她，失去我最好的异性朋友。只不过我不愿意去想这些，也不愿意让这一切发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后的诀别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一切终于发生了，就象一声惊雷，李雅芩真的走了，她离开了我，离开了厦门。而且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走，但不是失踪，因为李雅芩不仅早就计划好了，后来又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最后我还到机场为她送行。 从国外考察回来后，李雅芩又先后两次奔赴河南，农产品加工厂经过试车调测终于出产品了，并在当地政府大力支持帮助下，正式向本地区和周边城市供货。最重要的是，从山村连接山外的高等级公路连接线也终于建成，加工好的农产品就是顺着这条新建公路，直接运往山外。另外，从十几里外引来的水源，也已经扬入半山腰新建的大蓄水池里，村里不仅不再愁水，家家户户还用上了自来水。 通了路有了水，农户们更是扩大了粮食和果园种植面积，为此，刘肖华和张欣艳还专门跟随李雅芩一块进了山。臭小子刘肖华的野心更大了，他准备免费提供更多的果树苗，让村民们种植更多的果树，他就有更大的收入，当然，这也确实是个双赢计划，因为果农也大大增加了收入。还有，黄莉华大哥资助建立起来的养鸡场，也开始销售成品鸡和草鸡蛋，因为是在山野上放养的，所以还在出货前的两个月，就把一年的成品鸡和草鸡蛋都订售完了，价格还特别好，把姑母和集资参与的农户们乐得成天合不拢嘴。另外，那些小老板和企业家在乡里开办的大大小小企业，有的正在加紧建设，有的已进入收尾阶段，一些短平快项目已经初见成效…… 这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山里农民还是乡村干部，还有那些小老板和企业家们，大家谁也没有忘记年轻漂亮能干的李雅芩，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也为之感到高兴和自豪。不过，正当人们感到欢欣鼓舞时，我却在承受即将到来的痛苦。 那是李雅芩最后一次从河南回来，已是七月初的天气，厦门显得格外炎热。 这天是周末，下班前，李雅芩从她的办公室里往我办公室打来电话，约我下班后到风味轩海鲜大酒楼吃晚饭。 我给黄莉华打了电话，吞吞吐吐向她说明晚上有点应酬，不回家了。没想到，黄莉华就象知道什么似的，马上答应下来，而且还交代我不能让芩芩喝酒。 真是莫名其妙，两个我都关心的女人，一个和我约会竟然是在旅行社自己的酒店里，一个还很爽快的同意我和她约会。我猜侧着，磨磨腾腾来到海鲜大酒楼。 服务员把我带到二楼临街的六号包房里，李雅芩早已等待在这里。 坐下后，我习惯性的正准备点菜，臭小子刘肖华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菜单，告诉我老板娘已经点好了。我看了一眼单子上的菜名，象熟悉又不曾熟悉的样子，隐约之中好像回想起什么。我用猜测的目光看着李雅芩，她只管用笑眼望着我，不吭一声，我心里一片茫然。 吃完饭，李雅芩叫我把车开到厦鼓海峡轮渡码头。下车后，她就象目中无人一样挽起我的胳膊，在码头边上的休闲广场看了一阵子闽南折子戏，这才拉着我乘船往鼓浪屿而去。 渡船上，李雅芩很少说话，只是把头靠在我肩上，睁着美丽的大眼，望着两岸缓缓移动的灯光。下了船，她又挽起我的胳膊，径直向海滨小径走去。 鼓浪屿的夜晚海风习习，小道上不时走过散步的夫妻和老人，路旁靠背椅上情侣们缠绵私语，厦鼓海峡中进出港湾的航船灯火星星点点，这里一片宁静，不时随风传来阵阵钢琴声。是的，我想起来了，李雅芩把我带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晚饭也是在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房间里，连同所点的菜，也是她第一次为我安排的。 回想起这些，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向我袭来，难道李雅芩真的要离我而去？ 我怀着彷徨不安的心情，跟随李雅芩来到我俩初吻时坐过的那张长条靠背椅旁。李雅芩也不顾椅子上已有一对正在窃窃私语的恋人，把我按到椅子一边，自己则侧身坐到我的边上，而且拥住了我。 那对可怜的可能是刚谈恋爱的年轻人，惊恐地望着我俩，一会儿竟不好意思地离椅而去。我正想对李雅芩说些什么，嘴里却品尝到一股酸赊味，原来是李雅芩奔流而下的泪水，正顺着她秀气的脸面淌进我嘴里。这一时刻，我知道应该发生的一切就要来到。 但是我不愿意去想，也不希望发生任何事情，望着李雅芩流满泪水美丽的面孔，我只是下意识地问道：“阿芩，你怎么了……” 李雅芩没有吭声，她把头靠在我的胸前，流着泪静静地望着风平浪静的海峡。 我实在忍不住了，扳起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然后又轻声问道：“阿芩，你就要离开我了，对吗？” 当听到“离开”二字时，李雅芩浑身一抖，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眼里一片悲伤，轻声说道：“雄，现在不要说，让我们再多看一眼这个地方。” 只说了这么一句，李雅芩的泪水又奔泻而下。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想，又是多么的不愿意，这一切都将发生，都将成为现实。 我们相拥着坐在长椅上，不吭一声，一会儿静静看着闪耀着航行灯悄然驶过的船只，一会儿又看向那直射在市区上空，不断晃动的擂射光柱。我们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容，更没有激情，有的只是悲痛和伤感。 直到夜晚十一点钟，我俩才离开这个让我振奋过，而现在却又开始让我心碎的美丽小岛。 从渡船上下来，李雅芩又让我把车开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宾馆，她早已把当时我俩入住的间房订好了。 一切是那样的从容，一切又是那样的平和，当一切都结束时，李雅芩这才轻声地对我说道：“雄，我要走了，但不是永远离开你，你会留在我心中的。” 我没有惊讶，更没有暴跳如雷，有的只是悲伤和茫然。 我轻声问道：“为什么？阿芩。” 李雅芩更紧地贴在我怀里：“雄，不要问为什么，我希望你和华姐幸福，我也希望你的梦想能够成真。雄，你一直是我的最爱，我会在心里永远爱着你！” 李雅芩告诉我，她已经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黄莉华，并承认了她和我的关系，希望黄莉华能够原谅，虽然黄莉华一再要她留下，但李雅芩执意不肯。她也找黄莉华的大哥谈过，暗示了她和我的关系，并表示她准备离开厦门。大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挽留她，他对这位和我有着暧昧关系的姑娘彼有好感。 李雅芩告诉我，要离开厦门的想法是那次从香港回来后产生的，她听了姨妈的亲身经历，认为不应该长久留在我的身边，所以下定决心离开厦门。只不过后来寻找到黄莉华的家乡和亲人时，她看到山村里实在太贫困，想要帮助村民改变面貌，因此把离开的事暂时耽搁下来。不过，她也听从姨妈的劝告，并不想一走了之，而且希望永远做我的知心朋友。更可贵的是，因为她和我志同道合，希望能在外面帮我实现在海南告诉她的那个梦想。 小表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决定的人，也是“阴谋”实施者之一。美女编辑很支持表姐的意愿，并积极策划和参与了整个行动计划，那就是在临别前，帮助黄莉华找到家乡和亲人，然后再“出走”，这就是她俩那次在电脑上所说的“按计划行事”…… 不过，李雅芩并没有告诉我她要去的地方，只是说先到香港，然后再做下一步安排，最终她会给我音信的。 说完这些，李雅芩又抽咽道：“雄，再过一天我就要离开厦门，离开你了，你不会怪我吧？我……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雄，我……” 听了这话，我才知道虽然李雅芩告诉我就要离开，但她走的确实太急太突然了，我只感到心痛无比，竟语无伦次地说道：“阿芩，我理解你……你不要走，阿芩，我不会让你走……我会想你的，我会永远爱你！” 这个晚上，是我们的晚上，但也是我俩最悲痛、最难分难舍的一个晚上，也是我俩最后的告别。我们一次次地流泪，又一遍遍地说着永远说不完的心里话。可我知道，李雅芩为我付出的太多，她应该有自己的天地。 第一百八十九章 海阔天高任鸟飞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那个最让我难过、不舍、痛苦的时刻，终归还是到来了。 这天下午一点多钟，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国际候机厅的大厅里，一个装束活泼，以年轻人为主的人群格外引人注目。虽然只是为了送一个人，但前来送行的人却不断增多。 这位即将要离开厦门，乘坐飞机出境的人，正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默契的搭档，年轻漂亮的李雅芩。 在众多的送行者当中，有李雅芩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四人帮中还留在厦门的我，以及鬼丫头张欣艳和臭小子刘肖华。还有和李雅芩已成为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我的妻子黄莉华，以及黄莉华的哥哥和嫂子们。当然，来得最多的要数旅行社那帮兄弟姐妹们，我特意取消了今天一日游行程，不仅要让各个部门当经理的小子姑娘们，而且还要把他（她）们的徒弟徒妹们一起带来，为旅行社的大姐大送行。不过，这并不是旅行社定下的什么规矩，而是因为平日里大家都以兄弟姐妹相处，李雅芩的人际关系特好的缘故。 自然，还有那些前往山区投资的小老板和企业家，只要是得到消息的，也都纷纷赶来，或是派全权代表，专门为他们的牵线搭桥人送行。甚至还有不远千里，特意从河南偏远山区赶来的黄莉华表哥和史主任，他们代表山区百姓和那里的基层干部，也专门赶来为李雅芩这位很不起眼的，却为他们带来致富希望的姑娘送行，更想挽留她。 不过，李雅芩的父亲却没有来，教了一辈子书的老教师，对女儿的“出走”极不赞成，他觉得中国人还是在国内好，国际上的任何动乱都影响不到。好得是李雅芩的姨妈又打来电话，劝导已退居二线的老教师，告诉他现在中国已不似当年，李雅芩的舅舅在国外就已经感到很扬眉吐气了，她要老人在李雅芩安定下来后，也到女儿身边，去体验一下在外国做中国人的感受。 这群热热闹闹的送行“团体”中，人人都笑嘻嘻地和李雅芩说着离别的话，以此掩盖住一切分别时那种让人难受的感觉。 鬼丫头张欣艳和臭小子刘肖华最为活泼，他俩就象不是来送行的，甚至领着那帮小子姑娘们，大开李雅芩的玩笑。当然，黄莉华也是妹妹长妹妹短，不时和李雅芩说着悄悄话，就象她俩只不过是要做短暂分别一样。而那些小老板和企业们，以及黄莉华的大哥、表哥和史主任，仍然高兴地和李雅芩说着扶贫致富的事，以此压制内心的不舍，甚至是失望。 我也强忍住悲伤，扳着总经理的脸孔，偶尔上前和李雅芩谈几句旅行社的发展前程。所不同的是，李雅芩乘人不注意时，竟然悄悄塞给我一封很厚的信，并含着泪水强装着笑脸，狠狠在我手背上拧了一下…… 我知道，那强忍的泪水，那强装出来的笑脸，还有那很用力的一拧，正是李雅芩对我的爱，对我的不舍和无奈。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你来我往，我们在旅行社里一起工作，一起奋斗，我们在社会这个大海洋中一起拼搏，一起去实现我们的理想。可现在李雅芩竟然要离开我，离开在一起工作、生活和拼搏的地方，我们就要分别了，这让我实在很伤心。 “浪奔，浪流！”这时，《上海滩》的主题曲在我头脑中响起：……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爱你恨你问君知否？”是啊，我们在一起有过欢乐，有过悲伤，也有过成功，有过挫折，但我们却来不及等到最后，她就离开了。 虽然我知道这首悲壮的歌曲，对我们朋友间的离别并不适应，但我心里却在不断地哼着。因为我不仅爱唱这首歌，也觉得李雅芩的离开确实让我很不忍，很悲痛，甚至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确实太悲壮了。 真的，那种强颜媚笑的送行和嘻嘻哈哈的道别，只维持了最多不过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当李雅芩就要踏进中国海关的那一时刻，一切都忽然改变了。 先是鬼丫头张欣艳，她扑上前死死抱住李雅芩，大声哭道：“芩芩，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吗，你……你一定要回来啊……呜呜……” 然后是满面泪花的黄莉华，其实她早已忍不住了，也扑了过去，抽咽着说道：“芩芩，你为什么要走吗？我们可是肝胆相连的好姐妹啊……”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但这却是一场非常“悲壮”的戏，她们都抱在一起大哭，把所有前来送行的人都带动起来。女人们跟着流泪，男人们只是在表面上撑着，暗地里却在内心深处发着悲痛，连大哥和表哥这样的硬汉子，也都避开人们视线，悄悄用手背擦着忍不住滴下来的泪水。但这时我却没有落泪，反而用鼓舞的眼光，望着即将远去的朋友和爱人。 不断抬起头张望的李雅芩，终于把注意力停格在我的身上。这时，只见她很美地向我一笑，然后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对大伙儿说了声：“再见了，朋友们！再见了，兄弟姐妹们！相信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到厦门的，因为这是我的家乡！” 李雅芩终于踏入跨出国门的海关，大家散去，陆续离开机场。黄莉华拉着表哥和史主任走了，我却悄悄把车开到机场路口的一端，等待国际航班起飞。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那架我和李雅芩曾经乘坐过的，飞往香港的国际航班，拖着巨大的轰鸣声腾空而起，一会儿就变成小小的飞机模型，在厦门岛和大陆的高集海峡上空转了一个漂亮的大弯，然后很快消失在海沧南面的群山之中，那里就是飞往香港的方向。 我回到车里，但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在回忆着刚才李雅芩离别时的情景。 是的，李雅芩走了，海阔天高任鸟飞，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发展空间，而且凭着她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前程似锦。我也相信，她还会回来，会回到厦门的，因为这里确实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她永远的根。 不过，现在所有的一切已不再是什么幻觉，李雅芩确确实实离开了我，离开了厦门，我们将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再见面，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国度。但我知道，我会一直想念着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头脑里一直会空空荡荡的…… 第一百九十章 爱在我心中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回到旅行社，一进办公室我就把门插好，急急打开李雅芩写给我的那封告别信，里面却一下子掉出五六张相片来。我拿起来看了看，好象都是李雅芩的单人照和我俩的合影，我没在意，赶紧打开足有八页纸的信，仔细看了起来。 “雄，别了，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爱的人！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告别厦门，踏上可能是充满艰辛的征途，离您而去。我知道你极不愿意这样，心里也非常痛苦，我也同样，但我必须这样做……” 这是李雅芩告别信的开头，信中，她以很实际的语言，描绘了从认识我以来，对我的印象和情感，告诉我在她所经历的短暂时间里，最值得宽慰和最感到幸福的，就是认识了我这位知心朋友，这不仅使她摆脱了苦闷和寂寞，而且真正实现了自我价值。 在这封长信里，显露出李雅芩对我真诚的知友情谊和绵绵的男女之情，叙说了她对我的深厚感情。她说，当她第一次看到我勇斗小偷，夺回被偷的皮夹子时，她就偷偷地喜欢上我。后来，通过好友张欣艳，她了解到我是个农村出身，进城奋斗的穷学生，但已有了家室，不过她并没有反感，反而产生了一种敬意。特别是看到我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脚踏实地，劣流而上，并在和她认识后，又与她一块分忧解愁，这使她竟然深深地爱上了我，而且从不后悔，她希望也愿意我是她的唯一，她会把这份爱永记心中。 李雅芩还把她和黄莉华最后见面的情况告诉了我，说当她把与我的关系坦白后，发现黄莉华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劝她不要离开，她默认了那种最让女人讨厌的三角关系，这反倒使李雅芩的内心深感不安，她觉得她很对不起黄莉华。她告诉我，她对黄莉华只强调一点，那就是她付出的是一片真情，但绝不愿意也不会去破坏我的家庭。 信中她也谈到她对黄莉华的看法，她说黄莉华是她最好的姐姐，也是真正的贤妻良母，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非常坚强的女人，是我的骄傲，她无法与她相比。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不想伤害华姐的心，所以她要离开。她说她对黄莉华唯一感到无愧的，那就是没有破坏我们的家庭，她要我好好对待华姐，永远不伤害她，永远不离开她，永远爱她。 李雅芩还一直念念不忘旅行社的发展，要我抽出一定股份转让给张欣艳、刘肖华和小扬。她说人多力量大，更何况大家都是朋友，又都在一起出力，而且他们也有这样的能力。 信中，李雅芩还要我把她所拥有的风味轩海鲜大酒楼，已增值到三百来万的股份，一半记在小表妹名下，一半由黄莉华支配，用作给以后遇到象黄莉华这样的病人治病所用，她不愿意再看到象黄莉华父母那样的悲剧发生，她已经把这事告诉了黄莉华，并办理好股份转赠手续。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留下一百多万给并不缺钱的小表妹，但我往下看时，一切都明白了。 后面李雅芩是这样写的：“……雄，我最不放心的是你对我的那份痴情，我知道我走后，除了华姐，你不会再去接触别的女性。但小妹早就对你有好感，她曾向我透露，而且你经常会在不经意中，把她当成了我。我不是说你喜欢若花弄草，因为你不是那种人，我是说如果你以后想起我时，小妹在你身边就好象我在你身边一样，她生活在香港，不会给华姐带来麻烦。” 看到这，我才体会到小表妹为什么会对我那样情意迸发，甚至用那些很露骨的话语挑逗我。不过我可不能接受，世上哪有这种道理，自己走了，再要妹妹接近我？我想这是李雅芩太爱我的缘故，情意难舍，让自己的妹妹再来了却她那份情，她也太受生活在自由世界的小表妹影响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很感动，我擦了一把忍不住滴下来的泪水，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看下去：“雄，我知道你不会象对我一样接受小妹，那就象朋友那样接受她吧，她会象我一样和你谈天，交换各种看法。小妹也会在事业上帮助你，她很喜欢旅游，所以我把酒楼的一半股份记在她名下，已办好转让手续，以后她就算是酒楼的股东，这也不会给旅行社那帮小子和姑娘们造成压力，也不会给华姐带来不便。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象我一样的助手。” 是啊，李雅芩真看到我心里去了。其实，她这一走我不光在情感上有了空缺，很重要的是我失去了一位知己，一位真正有能力的助手和搭档，李雅芩却连这个都想到了，在这点上我愿意接受小表妹。 可能有的人把感情当作一场人生无法避免的赌博，好象非得下注不可，我可不这样认为。李雅芩对我的感情，应该说永远不会忘弃，我在她心目中也永远不会消失，但我们不是赌博，因为人的思维和感情是复杂的，真正的情感从来不能以输赢定论。 信的最后李雅芩这样写道：“……雄，不要挂念我，其实我没有离开你，只是到国外开设你梦想中的境外办事处。过去你一直跟我说，香港都回归了，那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境外办事处，我就是要把你梦想中真正意义上的境外办事处，在别的国家设立起来。在什么国家，等我有了眉目后再告诉你。 雄，我的朋友，我的爱人！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高大最能干最英俊的男人，是我一身中唯一的爱人，我会珍惜这份爱，永远把她带在心中！ 永远想着你的阿芩” 看完信，我擦干眼泪，拿起相片看了起来。 仔细看去，原来这些相片只有两张是李雅芩的，一张是她在认识我的来年夏天，在鼓浪屿港仔后游泳场穿泳装照的，当时我一直对她说很欣赏这张相片。还有一张，是她穿着旅行社制服的标准像，是当年她正式加入旅行社后第二天拍照的。还有两张是我和李雅芩的合影，其中一张是在写着“天涯海角”那块巨石旁照的，当时她把我俩唯一的几张合影都拿走了，放在我这怕被黄莉华看见。 另外两张相片是小表妹的，有一张是夏天她在游泳场穿泳装照的，如果不看相片下角的标示，还真以为相片上的美人就是李雅芩呢。相片上，小表妹留着一头和李雅芩一样的长发，加上她俩很相似的脸茏和身材，简直就是李雅芩第二。另外一张算是小表妹的标准像，穿着制服，满脸笑容，就象是在带团的李雅芩。不过这张相片头像较大，仔细看去，还是可以看出小表妹来。 看完这些，我很珍惜地把告别信和几张相片锁进抽屉，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是啊，李雅芩已经离我而去，但她却永远在我心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新的开始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李雅芩走了，这几天我有点魂不守舍，心神不定，就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不过，虽然我有些萎靡不振，但一切工作并没有停顿下来，旅行社还在运转，生活也还在继续着，那帮小子姑娘们都在忙碌各自的活儿，所不同的是，他们或多或少会在无意之中，提到已经远去的大姐大、他们最亲密的同事和朋友李雅芩。而我的妻子黄莉华，时不时地也会提起李雅芩，到底她俩一起经历过生和死的考虑。 应该说李雅芩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可爱，也很漂亮的年轻女孩，在我和她认识，并一起合作的短暂时间里，她给我带来了快乐、振奋和无微不至的关心，帮助我这个进城打工的农村大学生，创立起自己的事业。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李雅芩应该算是我妻子的敌人，但她并没有象许多同样的“情敌”那样，争风吃醋，破坏别人的家庭。而且，李雅芩不仅义不容辞地救治了我的妻子，还义无返顾帮助她寻找家乡和亲人，并且深入山区，在那里助贫解困。其实，我在她面前很渺小，也很自私，甚至有些卑鄙，她的离去对我来说应该感到欣慰才对，不管怎样，这是一种摆脱，说得优雅点是一种超脱。 从真正意义来说，李雅芩的离去实际上是对我和她，还有黄莉华，我们三人间的解脱，我不应该让她永远嘶守着我，她不仅属于她自己，更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美满的生活。李雅芩是个有知识，年轻、聪明、漂亮的姑娘，她工作后不仅从思母的悲伤中解脱出来，还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这也证明了她的才华。总的来说，她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逐渐成熟起来。 “出走”别国他乡，虽然有些放不下那些留恋之情，但海阔天高任鸟飞，世界之大，是能够让李雅芩的眼界更加开阔。她不应该把人生的坐标，定格在我这个漂浮不定的圆点上，长硬了翅膀的白天鹅，应该在蓝天中展翅飞翔。 然而，对于那帮小子和姑娘们来说，李雅芩不仅是旅行社的领导，他们的“老板娘”，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她的离去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种损失，在一定程度上冲击着这帮年轻人。不过，历来没有不散的宴席，多少年之后，这帮小子姑娘们大概没有几个还会待在一起，只不过李雅芩先走一步而已。更何况她在国外仍然在做旅游，也许他们当中的某一个或是哪几个人，会最先与李雅芩通话，甚至很快就能在国外带团中与她见会。 这是这几天来，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我算想通了，必须带领这帮小子和姑娘们继续奋斗，要让大家感到前途无限。市场经济吗，不进则退，不管怎样，绝不能辜负李雅芩的期望。 …… 一个月后，虽然我还在等待李雅芩的音信，但已经从悲伤中逐步恢复过来，开始制定新的旅行社发展规划，筹备新董事会议的召开，这也是李雅芩临别时的心愿。 按照李雅芩在信中的提议，我把李雅芩转让给黄莉华的全部股份重新提出来，分别转给张欣艳、刘肖华和小扬，甚至还包括小表妹，使他们都成为旅行社的股东，并且宣布小表妹为旅行社的境外副总经理，专门负责出境旅游这块。不过没有想到，那帮小子和姑娘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因为他们不光不愿意看着他们的老板整天桅眉不展，更喜欢那个大大列列，漂亮的有点象她表姐的香港美女，来顶替老板娘的空缺，好使旅行社总经理再显风采。 其实在我心里，不光接受了李雅芩在信中提出的第二方案，而且还一直在盼望小表妹的到来，因为她不仅可以给旅行社带来朝气，更会给我带来李雅芩的消息。 当我在电话上通知小表妹时，从来都很有章法的小表妹，这时却显得非常激动，甚至有些慌乱。她在电话中大声呼道：“哇塞！雄……哦，不，姐夫，不不，总经理，我是去开会呢，还是……还是去任职？我……我，不会吧？雄，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已恢复了常态的我，就象对李雅芩说话一样，和气而友好地说：“大美女，两样都有，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需要你，你来吧，我会去接你的。” “那……那倒不用，我自己有腿，谁要你来接了？”小表妹显得十分兴奋。 我解释道：“大编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已经安排好宾馆，你不会怕我再帮你擦衣服吧？哈哈……” “不是……不是，姐夫，我才不要你帮我擦衣服呢，我是要你……要你……哎呀！不说了，.哈哈……”到底是小表妹，其他都象李雅芩，就是太过于泼辣了些，但我喜欢。 我向她打听李雅芩的消息，这下小表妹却卖起了关子，不肯透露一点信息，说是得等到厦门后看我的表现再说。 什么话？我是旅行社的总经理，她不过是个才刚刚任命的副总经理，还要看我的表现？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我没有生气，跟这丫头也没办法生气，随她去吧。我没有告诉小表妹，我把她住的地方安排在我和李雅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会的那家宾馆，而且还是同一个房间。因为在安排住房时，在我的心目中，已经不自不觉把小表妹当成了李雅芩，她在旅行社的身份，正是李雅芩当时的那个角色。 小表妹如期而至，住进宾馆后给我打来电话。晚上，我们几个股东，包括我老婆黄莉华，还有张欣艳、刘肖华和小扬，在旅行社的风味轩海鲜大酒楼一起吃了顿晚饭，算是新董事成员的团圆饭。 第二天上午，除了要上班的黄莉华由我代表她外，我们全体股东在旅行社会议室，召开了改组后的第一次董事会议。 下午，我召集旅行社全体部门经理，正式向大家宣布：小扬为第一副总，也就是大家说的常务副总，负责旅行社的团队组织，并兼管公司财务。小表妹为旅行社第二副总经理，在香港和厦门两地间来回跑，专门负责出境团队和境外办事处工作，当然，我支持她不能放弃报社编辑工作，何况报社主编根本不想让她走，只同意她两头兼顾。刘肖华为第三副总，负责酒楼经营，并兼管即将成立的旅游工艺品贸易部工作。张欣艳为第四副总，除了负责旅游购物中心的工作外，并兼管既将扩大的旅游车队。 这一时刻，旅行社又重新沸腾起来，大家为旅行社进一步的扩大而欢心鼓舞。我和股东们都感到非常兴奋，那帮小子和姑娘们也很高兴，我想，李雅芩知道了也一定会满意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留下来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最后的生日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这天晚上，我约小表妹到鼓浪屿，准备去龙头路那家“假日风情”小餐厅吃饭，因为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正是李雅芩的生日，虽然她不在，但我想为她过个生日。不过，我也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告诉小表妹我将怎样接受她。 黄昏之即，我和小表妹来到海上花园鼓浪屿。这时，游人已开始从各个风景点散去，人数不算多到市区上班的居民也开始返岛，而鼓浪屿沿海的小道上，已开始出现带着小孩准备观看夜景的夫妻和悠闲散步的老人们。 我领着兴奋不已的小表妹，出了码头前的广场后，就顺着便道向鼓浪屿最热闹，也是最大的街道龙头路走去。这时，华灯四起，小路旁柔和的灯光下，一张张靠椅上已出现了缠绵相拥，切切私语的情侣。而在离小路不远的海峡中，不时可见进出港湾已亮起夜行灯的巨轮和捕渔归来的机帆船，进入夜晚的海湾显得繁忙而又变得宁静，这让我回忆起和李雅芩第一次一块登上这个美丽小岛的情景。 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互相倾诉，还有在那家“假日风情”温馨的小餐厅里为她过生日。是啊，在这个没有躁音只有琴声，灯光衬托出万国建筑身影，被誉为中国钢琴岛，风景优美的小岛上，总会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一切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当然，还有最后一次我们在这个让人难忘的小岛上，念念不舍的告别，所以我想为她过生日，就好象还和她在一块似的。但是我不想再重演这一切，我会把过去的一切牢记心中，一直怀念着还在远方奋斗的李雅芩，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她的音信。 “陈总，你看对面的夜色多美啊，真象香港的维多利亚湾。”小表妹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续，但我没有在意她用“陈总”来称呼我。 我赞成道：“是啊，虽然没有香港维多利亚海湾那样宏伟，但还是很有气魄的，确实非常美。” 放眼望去，对岸被誉为“厦门外滩”的厦鼓轮渡码头一带的鹭江道，已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那里有一条各色彩灯组成的灯带，从防浪堤边一直延伸到环岛路的跨海高架桥上，就象一条既将腾飞的巨龙。而海边上那几栋高楼大厦上闪耀的霓虹灯，与鼓浪屿日光岩射出的几条彩色光束交相辉映。这一切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但仍然让人陶醉。 不过这时，小表妹又忽然用那种很亲切的称呼问道：“哎，雄，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吃饭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着，我转头看了一眼，借着不亮的路灯，我发现小表妹亮晶晶的双眼里，有一种含情脉脉的味道，我心里不禁一惊，却也觉得好笑，我可不是要和她幽会啊。 穿过大半条龙头路，快到尽头时，在街道的坡路旁，我看见了那家门面不大，很不引人注目的假日风情小餐厅。 向服务小姐自报大名后，年轻的老板迎了过来。还象以前一样，他亲自引导我俩进入预订好的包厢，只是不时地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想，这个友好的家伙，一定以为我什么时候又换了美女啦！ 这是那间我特意要的，当时我和李雅芩在这里吃饭的包厢，看着房里和其他包厢一样的摆设，我心里却有一种欣慰感。入坐没多久，当服务生端上写着“芩芩生日快乐！”的生日蛋糕，走进包厢时，小表妹兴奋而又惊讶地叫了起来：“哇塞！姐夫，我姐说对了，你一定会记住她的生日，我姐好幸福啊！我好感动……” 我点上蜡烛，打断她的话，笑道：“小妹，别感动了，你就代表你姐，吹灭蜡烛吧。” “好吧。”这时，小表妹居然象李雅芩一样，并没有马上吹灭蜡烛，而是大胆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拉起我的手握在她的双手中，又闭上双眼，沉默了一分钟许了一个愿，这才睁开眼脸一红，吹灭了蜡烛。 我们开始边吃边谈，不过我时不时地瞟一眼小表妹的衣裳，她已经脱掉白天穿的旅行社制服，换上象李雅芩一样喜欢穿的白色带花T恤，着一条飘花短裙，瞪一双半高跟皮鞋，只是T恤衫的开领较低，脖颈下显露出很大的一片。 小表妹注意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脸一红，伸出油乎乎的手，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头：“看什么，你？讨厌，以后不许这样看我……” “看你，这么油的手把我的头都搞脏了。”我急忙打断她的话，一边拿毛巾假意擦着头发，一边解释道：“我……我不是那样看你，我是这样看你……唉，算了，算了，叫你搞糊涂了，怎么越说越说不清楚。嘿嘿，小妹，我是说你怎么和当时阿芩过生日时一样，穿着同样的衣服？” 小表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看我的……嗷，对了，现在几点了？” 她的道歉词还没有说完，脸上却露出一副神秘西西的表情来。 这时窗外正好传来对岸海关大厦楼顶上的大钟报时声，我很不解地下意识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刚好八点，怎么啦？又不赶时间。” “时间到了。”小表妹并不是在回答我，而是嘴里自言自语说着，然后从绅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DV，递了过来：“这是我姐寄来的，要我在今晚八点你为她过生日时，交给你。” “啊……”我靠！真没想到。 我立刻象抢别人的东西一样，从小表妹手里夺过DV，颤抖着手把小小的耳迈插进耳朵，然后又用很快的动作按启了开关。 要知道，这可是我盼望已久李雅芩的声音啊！ （本小说既将结束，欢迎各位继续关注，将献上描写进城白领小伙与富二代千斤的新篇《天香浮云》，曲折、浪漫，如同自己的生活和遭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接受了她 - 旅行社的老板娘 - 尘波雳葭 小小的耳机中立刻传来一阵那晚在李雅芩家跳舞时的轻音乐声，接着，李雅芩甜蜜而亲切的话音出现了：“雄，谢谢你，还记得为我过生日！”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兴奋不已，我感激地看了小表妹一眼，接着听下去：“雄，想我了吧？我在国外很好，你大可以放心……” 李雅芩告诉我她现在正在日本，暂时住在姨妈朋友的女儿家，正抓紧筹办旅游办事处的事，接着，她把出去后的情况比较详细地告诉了我，叫我不必挂念。也就是说，她出境后在香港姨妈家住的时间并不长，就开始忙碌起来。 随后，李雅芩又用很平静的语调介绍今后发展计划，她说她已决定做个国际旅游经纪人，把中国旅游景区和建设成就介绍给世界各地，并为国内旅行社推荐国外旅游线路。但最重要的是，为我们旅行社在世界各地建立旅游办事处，而她的国际旅游经纪人工作，正是旅游办事处的功能所在。 我怎么没想到呢？今后李雅芩将要开始周游世界了，待条件成熟时，她会在当地国设立旅游办事处，会把中国介绍给世界，也会把世界带给中国，这就是我们搞国际旅游最重要，最有责任感的目标。也就是说，旅游不仅仅是吃喝玩乐，从广意上讲，她也是一种沟通世界的联络工具，从这个意义上去理解，正是李雅芩目前所开始的事业，而且她还启发了我。我为她感到骄傲，并祝她一帆风顺。 不过，说到后面，李雅芩却终于忍不住了，她破坏了先前的那种平静，激动地抽咽道：“……雄，日本办事处的事已基本就绪，就等批件挂牌，你的梦想就要开始实现！我在这里很好，就是……就是好想好想你！雄，你……你来吧，我真的好想见到你…….呜、呜……” 我也很激动，但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听着她的哭声。不过此时，李雅芩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用笑语说道：“雄，好了，我刚才太过于激动。小妹你能接受吗？雄，你不管用哪种方式接受她，我都很高兴，我希望你看见她就象看见我一样。而且，有她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雄，我的网址小妹会告诉你，我们今后就在网上见面吧，我会把我在各地的工作和生活，在网上告诉你。还有，我在日本开设办事处后，会先到韩国和澳洲去，当我们再次见会时，旅行社已经能够在许多国家开办业务了，你一定会为之感到高兴和骄傲，我也会感到自豪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听完录音，我已满面是泪，手里紧紧握着那只小小的DV，久久不愿把耳迈摘下来。 这是李雅芩出去一个月后，我第一次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并且知道了她的去向。虽然今后只能在网上和她联络，但现在的高科技难不住这些，我们仍然可以象真正见面一样快乐。 不过这时小表妹却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把我的头紧紧拥在她凸起的胸部上，帮我擦去泪水，然后用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说道：“雄，我姐在日本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当然，今晚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面对的，我会和你一起，把你和我姐的事业进行下去。” 我恢复了常态，感激地说：“小妹，谢谢你！你真象你姐……我们会把旅行社办好的。” 我轻轻挣脱开她那曾经被我的手擦过，现在又被我的头靠过，柔软而剧烈跳动的胸部。 我很高兴，也很激动，喊来服务生，把干红换成了人头马。 我和小表妹一边喝着酒，一边交谈。我告诉她，我准备象对待她表姐一样，和她在一起，但只是在思想感情上接受她，和她一块工作，一起聊天，谈工作、谈生活、谈李雅芩，谈我们旅行社的事，交换各种看法。 小表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快，她静静听着，还不时叽叽喳喳说上几句，有时还用那种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我觉得小表妹今晚很美，眼里一波秋水让人心情舒畅。 李雅芩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加上美酒、美女和生日蛋糕，构成今晚温馨的氛围，一瓶xo被我喝掉大半瓶。当我们尽兴走出这家让人留念的小餐厅，上了渡船后，海风吹拂着我，渡船在随浪颠簸，上到市区码头时，我已经不得不搀扶住小表妹的肩膀。 后来，在栈桥上我醉了，吐的我和小表妹身上都是，一塌糊涂。 咪咪糊糊之中，我上了车，好象觉得身边是李雅芩在开车。我望着她美丽的脸，嘴里不断呻叨着：“阿芩，你真……真美，我……我爱你！” 我在模糊之中说着醉话，手还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当我们下了车，我被扶进房间时，看到李雅芩微笑着给我喂水，又把我扶进卫生间，脱衣清洗呕吐物。我内心里感到无限温暖，象以往一样亲吻了她，不过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里，当我口渴的醒来时，黑暗中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身边，朦胧之中我抱住这具美丽洁白的身子，她也用那种我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动作，开始回应…… 喘息声中，我觉得声音不太对头，伸手打开床边的灯，看见的却是小表妹，她正用那对火辣辣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望着我。 完了，我心里一惊，却已完成男人最后的冲刺！ （第一部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