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常生活的终结方式 “真的弄不出来么?” “这个……真的不行啊……毕竟已经进去了。” 耳边传来一男一女几乎可以称之为噪音的交谈声,不过有些暧昧的话题并没有吸引到我的注意力,因为我现在正在思考的,可是比暧昧交谈更加重要的哲学问题。 剑客……到底算是怎样的一类人呢? 一般来说,应该是那种“能用细剑把萝卜削成片,出远门不用乘坐蒸汽机车,而且不管到哪里都能白吃白喝的厉害人物”吧! 今天早晨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早晨之后,我很怀疑,一名有资格持剑的剑客,身价是不是……连他所持之剑都不如。 为什么?答案很简单—— 那个身价不如剑的家伙,就是我陆北辰。 明明现在是人人平等的社会,结果作为社会制度受益者的我,却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明明现在是人权至上的时代,结果那把姑且算是我拔出来的“圣剑”,却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一张精致的,不知名的木椅上,而且它正前面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杯冰柠檬茶。 可恶啊可恶!我也要坐在椅子上!我也要喝冰柠檬茶! 我像是一条蚯蚓一样在地板上不安份地扭动着,话说回来这地毯还真是柔软呢,舒适度这么高的东西,要价一定不低吧? ———分割线——— “就算是有那种弊端也没关系么,怜月?” “如果这样可以实现理想的话,没有关系。” “那么你明天早上去圣厅取那件遗物好了,至于那人……我要跟他单独谈谈,你先出去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期间,对面两人的讨论听起来似乎已经进入尾声了,两人之中的女孩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精致的室内只剩下我和端坐着的老人……不过两只眼睛齐刷刷地向我这边看过来是想干什么?拜托你不要说什么类似于“因为你听到了机密事件没办法只能请你去死了”这种令人伤心的话啊! “呐,小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鹤发童颜的老人突然向着我所在的方向开口,面容和煦。 应该说不愧是能在这种奢华空间里谈笑的人么?连微笑都这么惹人喜爱。 一瞬间老人的行为获得了我的好感……不过等等!——我记起来了,那个从天而降把我塞进麻袋里带走的,就是面前这个老家伙! “看来你应该是不知道了……突然把你从剑圣遗地带到这里来,真的很抱歉……”说着行为暴力的老家伙走近我的身边,用手解开绑在我身上的绳索,笑容依旧和煦。 哼!说什么也没用!我的肉体上我的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祛除的!你的笑容再漂亮也掩盖不了你丑恶的嘴脸! 我扭头看向别的方向,并没有理会那行为暴力的老家伙。 “至于这里嘛,则是位于皇城中心位置的'北凉道场'。” 北凉道场? 那个北凉道场? 那个据说是“一块地砖就买下一个小镇”的北凉道场?! 啊~面前的老人家怎么突然间看起来就如此温文尔雅呢?噢~难道是因为我没有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他么? “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叶道虚,姑且算是北凉道场之主。” 呃,叶道虚? 那个叶道虚? 那个“光是身上一个纽扣就能买下一座城市”的叶道虚?! 啊~温柔和谐的叶老爷子的身后怎么突然间浮现出带着晨曦般色韵的光圈呢?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圣人才拥有的功德光环么? 虽然没有镜子,不过我依旧能感觉到的自己眼神中不断闪烁着的希冀之芒……当然我这并不是在为自己有机会弄到块价值不菲的砖头或是纽扣而激动,我这只是因为能与行为举止额外优雅的人谈话而兴奋罢了! “那个……”我结结巴巴地开口——这是我在这间漂亮的办公室中第一次发言,语气中是满满的激动。 “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理会我的反应,或者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叶老头子就以高深莫测的气息打断了我,同时老家伙的脸上绽开了奇异的红晕,“你是想……” “?!”我一惊,难道我企图将刚刚发现的一枚“埋藏”在毛毯里的金色纽扣顺手牵羊的企图被看透了吗?! 不对不对,我还没有动手呢!没有动作何来的发现? 我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企图找出导致现在情况的原因,但似乎是因为我平时在学堂里经常睡觉,所以不管怎么思索大脑里除了午餐就是午餐。 但我并没有放弃! 如果没有做出正确的反应……死不瞑目大概就是我的下场了。 古人口中的“千呼万唤始出来”在这一刻得到了应有的体现,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在我的努力下,终于从我的大脑皮层表面浮现出来——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在老爹的房间里找到过一本全彩漫画,书上的老爷爷和少年郎开始在草地里迷之翻滚之前……脸上的表情跟叶老头子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草地翻滚到底有什么意义——在我翻页的时候老爹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全彩漫画——但我还是本能地后退,同时双手捂住了臀部。 “终于在十六岁的时候我陆北辰也要变成大人啦!”——像是这样的话语在我心中回荡。话说两个男的,要怎么双双成为大人啊?! “你是想追我孙女吧!” “啥?!不用在草地上翻滚么?”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提什么不好啊偏偏提这个。 “喔喔!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么?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开放!”站在我对面不足一米的叶老爷子语速极快,唾沫横飞,“不过不用担心,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先花两个星期培养感情,接下来两个星期准备订婚,再过两个星期结婚,再过十个月就能抱到曾孙子……啊哈哈,我倒要看看谁敢嘲笑我孙女嫁不出去?” 见鬼!这眉飞色舞的老家伙在勾画多么恶劣的新蓝图啊?! 而且这新蓝图还与我有关?! 必须得逃走!必须得逃走! 浓浓的不安在我心中不断酝酿,但我的手已经触摸到房间大门的门把手,只要轻轻扭开它,正常的世界就会向我扑面而来! “哼哼!”行径恶劣的老家伙徒然冷笑起来,“想走?我早就料到了!能引起小月月注意的男孩子我怎么可能放走?” 心中的不安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小子……我已经用一颗纽扣的代价,把你从你父母的手里买下来了。”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枚卷轴,接着在我面前抖开。 那是一张名为“卖身契”的东西。 似乎……我现在成了被父母所抛弃的小孩了。 啊~刚刚的风好大啊~我什么也没听清~ 我瘫软在地上,颓废地望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一扇紧闭地窗户。 为什么拔出“圣剑”就得让人给卖掉啊?! 算了,姑且先思考一下天气这么好的一天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好了。 二:向着美好的明天决定舞弊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朋友哦,你要知道,我可是还没睡醒就往这里赶啦!” 抠抠。 “所以?” “所以我现在神志不清——是在梦游呐!” 抠抠。 “然后?” “然后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抠抠。 “这就是你抠地砖上镶银的理由么?” “噗!” 我感觉自己的臀部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感觉自己英俊的剑正在来自地板的摩擦作用下迅速发热变形! “谢轩啊啊啊!你干了啥?!” 我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趴在地上大声嚎叫,然后迅速爬起,怒视那个站在我身后的,嚣张得连脚都没收回的少年。 这个看起来光是看起来就分外欠揍的少年姑且算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挚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和谢轩的关系的确很好,毕竟两家只隔了一堵墙,来往特方便。 记得小时候貌似还有两家的大人轮流带着我和谢轩去山里掏鸟蛋的愉快经历呢。 “我有做什么么?我什么都没做呀?” 谢轩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这样回答了我。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长大后的谢轩就变得那么欠揍了呢?这就是书上所谓的个体退化吧? 但为什么这样一个个体退化、长得只是比我帅一点点、甚至年龄比我还老的家伙,能提前加入剑院?而且据说还讨到了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难道这就是个体退化后才能得到的好处么?弄得我也想要个体退化了。 “好了北辰,现在来说正事儿吧!前几天寄给你的那张符纸带了么?”谢轩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呃,是这个么?”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被我揉皱的牛皮纸,满是褶皱的纸张上画满了墨色的沟沟道道,显得特别难看。 “喂喂!你就这么对待可以改变你命运的珍贵物品么?”谢轩从我手里接过那张牛皮纸,摊开,抚平,又郑重地交还到我手上。 “据我所知今天会有大人物来试拔圣剑,”顿了顿谢轩又继续说,他凌厉的眼神让我也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的测试流程会在那位大人物试拔之后,若是她成功,你会有很大的几率直接进入剑院,若是她失败......” “会怎么样?” 谢轩这个恐怖的语调让我冷汗直冒。 “也那没有关系,那个时候其他大人物的焦点都会集中在对那人的安慰上,待到那时你只需要利用剑柄上用作装饰的尖锥将这张‘寸芒’撕开,你就能借着它的光,进入剑院!” “......” 谢轩用严肃的语气说着我听不懂话,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在他看来,我进入那间代表了荣耀的剑院似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由于某种先天不足,通过正取的方式我是没机会进入剑院的,但为了往后的幸福生活,冒一冒险还是值得的。 嘿嘿!据说成为剑客,可是有着“不管到哪都能公款吃喝”,以及“跑得比蒸汽机车还快”的福利啊! “走吧!是时候开始我们的战争了!”这时候谢轩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了这间华丽的大厅,进入了狭长而阴暗的地下甬道。 “据说这次驾临的大人物,是东方唯一一名年龄小于二十岁的亚圣啊!” . “我说,你就在这里绕圈能到目的地么?这已经是第四十八圈了。”跟着谢轩我有些被戏耍的感觉进入甬道后到达的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由于建在地下的缘故,大厅里的温度明显比外界低很多。 “面见圣剑,需要一颗虔诚的心......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九,其一遁去,收藏这圣剑的地方被强大的术庇护着,况且我们不是什么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只能通过转圈的方式进去咯!” 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自从谢轩进入剑院后说话就一直这样,一套一套的。 很快第四十九圈就转完了,当最后一步踏出时我的眼睛突然被刺眼的光笼罩,原本的圆形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旷的广场,临近正午的炙热阳光照在广场上反射出来的金光给人一种极其壮观的感受。 身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实木大门,身前是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高大石台 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那座石台上,准确来说是在石台上那抹淡淡的金色上。 如果那是纯金的,那该直多少钱啊?这个距离,这个长度,少说也能买几块田吧? “那就是‘犁世’啊!”谢轩在我身边感慨,我转头看看他,发现他的目光里满是崇敬的神色。 “呃,那个......”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出现在我旁边不远处的一支队伍,唔,说是队伍可能有些牵强,事实上充其量就是一群大人带着一个少女出游的架势,而且那群大人之中每一个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但不得不说那个女孩长得还真是漂亮,淡漠而明亮的眼睛上是如雾中远山般漂亮的眉,小巧的鼻子下是微抿的樱色薄唇,配上一头黑而直的长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美人。 只可惜女孩的胸部实在有些太过于残念,让我想起了我早上塞在包里的点心——那个因为震荡而被压得扁平的面包。 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啦,就是那个……面包……算了,有和没有都一样! “好像枕着那双腿睡个回笼觉啊!” “你说什么呢?!” 无意识说出的话迎来的是谢轩大力的肘击。 似乎是因为我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女孩和带他们来的老家伙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这边,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在这呆着,不要乱跑......也不要去乱碰周围的东西!” 谢轩叮嘱了我一句就跑过去迎客了。 真是的,明明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行为还这么不检点。 不过好在我不是孤独的,至少突然有另一个老头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虽然我不认识就是了。 三:让盗者难以忘怀 (第一人称,陆北辰身边老头子线。) “喏,老爷子,你知道那边的女孩子是谁么?” 身边突然出现的话语声吓了我一跳,唔......“老头子”是在叫我么?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老头子啊?!呃——也是,现在我的身份可是“跟在亚圣大人身边的老头子之一”。 我试着转动头颅,没想到这次的术式伪装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的头怎么转,术式投影就跟着怎么转,不过很可惜身高是个问题,如果不仰头我似乎根本看不到身边那个长得比我高了那么一丁点的瘦弱少年到底长什么样,而我一抬头,术式投影也跟着抬头,于是从表面上看我现在正处于某种“用鼻孔看人”的状态。 可恶!真是太不优雅了! “那个人,是我终生的敌人之一啊!”不优雅的动作就需要通过帅气的语句规避!这句话刚出口,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应该说你为老不尊么?还是老牛吃嫩草?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想追女孩子?” 瘦弱少年发出了一声嗤笑声......总觉得自己的理想被鄙视了......嗬嗬......要优雅,不能生气。 “小子你说啥呢?!” “老头你怎么跟谢轩一样暴力啊?!” 我用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哟,充满怨念的眼神还是挺可爱的嘛! 唔,不过少年这幅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自己入师门之前,似乎就是因为那老不正经的家伙在作案之前让我顶了一句,于是后来我就被那老不正经拐去当便宜徒弟了。 说到徒弟......惨了惨了!之前老不正经还让我办事之前提前帮她收个徒孙呢!怎么办!那个该死的百合女又要找借口对我动手动脚了! 喔!为什么这少年人突然就变得这么顺眼了呢?要是那双死鱼眼闭上就更顺眼了。 “没办法了!少年,我的衣钵就交给你了!”我大力地拍着身边少年郎的肩膀,同时左手将那本记着门派剑术的册子悄悄地放入那少年的口袋里——这小子看起来应该......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要是这小子一惊一乍导致计划破坏就不好了。 看看怀表......预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姚怜月那小妞已经出列......就是现在! 踏步,前冲,我能感觉到脊柱上的门喷吐出大量的“气”,一瞬间我就冲到了那座石台边,由于隔着个石台的关系,那群老头子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我,这很好,起码是个良好的开端。 “喂喂!老头儿!你的衣钵在哪呢?!” 我的瘦弱徒弟在我身后大吼大叫,石台的角度是很好——我能看到那边的人,但那边的人看不到我——我能看到那群老头盯着我的瘦弱徒弟看了看,然后所有人开始走位,该死!我被发现了! 好吧,这个开端一点都不好,现在所有人的注意了都到我身上了,便宜徒弟你干的真不错。 “熟悉的气息......他是盗圣一脉的!我女儿的内衣就是被那一脉的人偷走的!” 那群老头中有一人大声咆哮,看起来我那老不正经的师傅做事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遭此一吼我的身份也就彻底暴露了,本来如果身份没有暴露的话我还可以更接近此行的目标——那把被冠以“犁世”名号的圣剑——现在看起来不行了,不过一些东西本就是为这种突发状况准备的,如果现在不用出来......那些我花大价钱收购的装备符纸,回去后家里那老不正经的绝对会把它们拿去倒卖...... 在奔走的同时我撕开了一张符纸,术式符文在我身边炸开,风在呼啸,它们的力量之大甚至让我得以短暂的在空中滑翔。 “风术.神行”无愧于它昂贵的价钱,虽说有点浪费,但至少现在那群慌张的老头子是追不上我了。 近了,更近了!那抹金色在石台上等着我,同样等着我的还有那个名为怜月的女孩。 计划中她理应出现,而且我和她之间必有一战! “斩空!” 她说,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绽开,寒光一闪,那柄细剑在瞬间出鞘而后又入鞘,悄无声息,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纯蓝色的,急速前行的狭长痕迹。 啧,这就是亚圣的实力么?只不过比我厉害一丁点而已嘛! “斩空!” 我拔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剑,同样在空气中一划,毕竟这不是我真正的佩剑,代表这斩空的痕迹刚刚划出,我手中的短剑便变成了碎块。 斩空算是剑客的基本功之一,也是蓄势最快的的招式之一,时间就这么短,与其利用这些时间摆个起手式,不如用这种方式阻碍对方前进。 或者说不愧是亚圣么?明明生活在象牙塔之中,实战经验却意外的很足,可惜这种小算盘对我是没用的。 盗者,从来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这种说法现在也同样适用! 我撕开了第二张符纸,一层无形的气障在我面前出现,帮我化解了两道剑痕撞击时产生的冲击力,同时在我冲到姚怜月面前时助我将她远远击飞。 “虚术.天佑”是我这一阶段的关键之一——姚怜月下台,老头子们在台下手忙脚乱——现在石台上只剩我一人,是时候拔剑了。 她是亚圣,我也是亚圣,她能试着拔剑,那么我也能,只是如果我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话,估计立刻就会被打进大牢吧? 在拔剑之前应该干什么呢?干脆就向我的便宜徒弟笑一个好了。 我转头望了过去,我的便宜徒弟这是也恰巧看向我......果然那双死鱼眼还是闭上的好...... 喂喂!那个看猴子似的眼神算什么啊?! (第一次写动作场面,有不好的地方请见谅,唔......顺便说一句,新年快乐!) 四:论拔剑的正确姿势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果然这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偷同事家孙女的内衣也就算了,说好的衣钵呢?没有!倒是他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就跑了,看那副销魂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老家伙的表白一定会失败! 看看!是吧?就算你丢了几朵纸花也没用!人家女孩子还不等你近身就连跑带跳的逃了,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报应!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斩空”还真是帅啊,要是咱能学会……想想这一招丢出去能割掉多少水稻?割个一亩两亩总是没问题的吧? 试想一下……每年秋天,都会有一个名为陆北辰的美少年行走在各个城镇之间,为广大劳动人民做着大大的好事……什么?你要割水稻?行,一亩半两银子,不讲价! 哼哼!到时候一年就干他个十几天,其他时间就当是“合理的劳逸结合”,无期限放假!何等快哉? 可惜这老头子真是太坏了,给咱种下了希望的种子,却不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说好的衣钵呢?完全没有嘛! 所以在这里我要诅咒,诅咒这人以后一定撩不到妹子,只能找一个长得跟我一样……不,长得比我还难看的男孩子过完一生! “......” 等等,那老家伙在干什么呢?在对我笑?还抱着石台上那个条状物兴奋得上窜下跳的,难道是对我的诅咒特别满意么? 真是个变态人物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女通吃了。 “别浪费力气了,你是拔不出来的,还不如省点力气做做最后的斗争。” “不错!” “束手就擒吧!” “把我孙女的内裤还给我!” “......”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起了成片的应和声,哦,那个漂亮女孩子又开口了,少女带着一众老头子向着石台成扇形进发,气势唬唬,如狼似虎。 这个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状态,看起来老骗子这次是栽了。 “可能么?”老骗子嗤笑,一张老脸皱的跟朵让牛啃过的残菊似的,然后向着我这边用力挥手,“后会有期啊大家!” 天空中又飘下来两朵只纸花——老骗子在一阵强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子,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好看!” 小插曲就这样落幕了,不过为什么我会听到这样一句由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子说出来的威胁话语呢? 估计是我昨天没有睡好吧! . 接下来的事,就都在谢轩的预料之中了。 经过一群人激烈的讨论后,那个年轻的大人物正式走上了石台,来到了那根条状物前面。 正午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倾泻而下,原本就金灿灿的条状物现在显得更加刺眼。 “祈祷她能成功吧,北辰。”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轩又回到了我身边,看来他迎宾先生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干嘛要祈祷她成功?她成功了你准备的东西不就用不出来了么?”我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继续放到台上少女的身上。 “根据《剑典》的条例,失去测试工具后的一小段时间里,所有测试者都将自动判定为测试成功。”谢轩这样回答我,顿了顿他又说,“听说过西方新皇帝登基时大赦天下的举措吧?跟这个类似。” “哦,知道了。”嘴上说懂,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个玩意儿,老妈常跟我说,“知道那么多干嘛,清静无知才能登临巅峰”,所以我根本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这时少女开始......呃,拔剑了? 啊!紧绷的小腿在阳光下散发出诱惑的光!当然,如果胸口没那么残念就更好了。 “真想枕着那双腿吃个饭啊!”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又受到了谢轩的肘击。 “起!”少女轻喝,腰身微弓,想来是在发力。 但很可惜,那金灿灿的条状物在少女的力拔下没有任何变化,而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两手开始浮现青筋,额头上有汗水留下。 “给我起来啊!”她怒吼,可惜那条状物还是无动于衷,似乎是我的错觉,那柄条状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够了怜月,下来吧,别浪费力气了,天下的圣剑......不止这一把......你要封圣,也不一定必须要这把‘犁世’。” 唔,看起来她貌似是失败了,不过谢轩准备的东西就有用武之地了!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你要记得,这次你......” “下一个,陆北辰!” “在这呢!” 谢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人点名了——看了那两个家伙的表演,我的信心比来时足了很多——不就是撕一张纸么?有什么难的嘛! . “这小子真的没问题么?” “毕竟用的是十四爷家里的名额,应该没问题吧?” 石台下面老头子们在积极发言,石台上面是我这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青年。 金色的阳光下是金色的剑柄......姑且这么称呼它吧,看着这东西,我联想到了大量的银票。 实在是太华贵了吧?! 站在远处看倒是没什么感觉,真正细看时我才发现这东西似乎真是由纯金制成的。 可惜不能试着咬一下,不然带着一股“金锈味”跑回村子里也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啊! 现在干脆来观察一下实地状况好了—— “那个......那个......我能不能先下去休息一下?” “不能!” 战战兢兢的请求得到的是无情的答复,真是的,不就是个台子么?有必要修这么高么?! 我恐高?不不不!我这肯定绝对不是恐高,这只是我对天空的敬仰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当然,我这双腿的往复运动也是表现敬仰的环节之一。 “快点!登个台都腿都能抖成这样,你是恐高么?” 下面的大人物之一这样怒吼着。真是的,这么暴躁,小心出门被狗咬! “快点!” 好吧好吧,作为一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我快点就是了......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一颗金色的......铆钉?! 我可以把它捡回家么? “还不快点!小心我取消你的测试资格!” 我伸出手,结果台下的老头子又发出了一声怒吼,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立刻将手放在了那个形似剑柄的东西上,同时我回头看了看谢轩,谢轩脸色严肃,悄悄向我比了个“撕开”的手势。 我照做了,我的手夹着那张纸片放在剑柄上那个大大的金块上摩擦。淡淡的光芒随着那张纸片的破裂散发出来,于此同时台下那老者也宣布了“通过”这一让我欢欣鼓舞的词。 呵!白吃白喝的生活,已然来临! 嗯......都到台上了,干脆就试试拔一拔这把“犁世”好了,反正就今天的情况看来,失败貌似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微微扭腰,然后我试探着发力。 “唉唉唉——” 这是群众们的呼声,也是我的呼声。 那把老头子和美少女都拔不出来的剑被我轻易地举过头顶。 没道理啊!为什么这东西这么容易就被弄出来了啊?! . “小子……我已经用一颗纽扣的代价,把你从你父母的手里买下来了。”耳边传来的是叶道虚老头儿的大笑声。 我的结局在半个小时后终于姗姗来迟,我现在已经是下层阶级中的一员了嘤嘤嘤—— (状态不稳定,导致文笔也不稳定,新手上路,见谅。) 五:会议和会议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叶道虚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某记事员线。) 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我才处理完有关我孙女婿的入学事项,真不明白那小子的档案怎么那么奇葩,改得标致一点起来都费劲。 首先是姓名,陆北辰......嗬!姓陆北名辰?不应该是姓陆名北辰么?然后是性别......从字迹上看......这小子一开始绝对是打算填“女”吧?! 看来很有必要怂恿小月月去夜袭一次,喏,为了抱孙子,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可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啊,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推开了隐藏在书架后的一扇暗门,迈步走了进去。 真是的,又要和那群讨厌的家伙见面了。 . “来了么?”从黑暗中传出来的是宋神衣那老家伙的声音,我们一群人里活得最老的就是她,偏偏这老小妞还长了副亘古不变的水灵灵的皮囊,活该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经常被人喂食。 真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每次开会都要把会场弄得乌漆墨黑,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用力跺跺脚,嚯嚯,这不是很明亮么? 强烈的灯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别的不说,对于这次的声控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这群男女老少都有的剑圣们的痛苦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你肯把时间都放在剑术提升上,你现在早就已经获得‘剑圣’的位置了。”端坐在圆桌前的一人说道,那人似乎是坐镇荒天城的......呃......好吧我忘了,但搞科学研究的人可从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没用的情报。 “我像是这么大年纪还准备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么?” 当然反击还是要的,即使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你在埋汰我?”我的话刚出口,宋神衣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虽然有着指槐骂桑的嫌疑,但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说她。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投影过来可不是为了争执的——说吧,情况到底怎么样。”另一个人开口调停。真没想到我们这一群舞刀弄枪起家的家伙们之中还有一个和事佬。 “唔,陆北辰嘛,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我看起来很顺眼。” 我走到那张属于我的,带着羊毛垫子的躺椅上坐下,啊!工作后躺躺真是太棒了! “就只有这些吗?姚怜月没要求从那人身上把圣剑剥离下来?” 当然,如果这些人不在就更好了。 “我孙女当然提过,”我这么回答道,“可我否决了。” “为什么?姚怜月的天赋没有那陆北辰好么?不值得持有‘犁世’么?她未来可注定是我们的一员!”另一个人连珠炮似得发问,这语气这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个荒天城的某某某说的,很可惜这时候我已经带上了眼罩了,我已经看不见他们了——应付完这群人我就能立刻睡上一觉。 “不给就是不给,你有意见?那是我的孙女!” “你怎么能这样?!” “你是想毁掉你孙女的未来么?!” “叶道虚你太过放肆!” ...... 立刻有各种反对声响起,我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冷笑。 不多时会议室里便有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那是投影结束时才会发出的提示音,想必已经有几人被我气走了。 一声,两声,三声......七声......啧!看起来还有一个呆着。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也得做出搏命的觉悟......西方,是不会允许双方力量不均衡的。” 开口的是宋神衣,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身边便响起了最后一道代表投影结束的脆响。 “剥离,对另一个孩子也不公平啊!” 宋神衣最后的话语声从那脆响中传来,换得的是我的一抹苦笑。 实际上圣剑不是没办法剥离的,只不过一旦剥离,持剑者跟着失去的,还有自己的生命啊...... 咳咳——宋神衣那老小妞说得倒是不错,之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伤心这种心情还是先放一边好了。 是要先让他们同床呢?还是先让他们同房呢?真是纠结啊! . “听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是流传在西方各个军政部门中的一条谚语,当年刚从上任撰议卿接过职位的时候我还不太理解,但从无知走到现在,我对这句话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办事员可以算是是各军政部门听得最多的职位之一,而我......可以说是办事员中的办事员,作为撰议卿的我几乎每场重大会议都必须到场——我的工作便是将大人物们的讨论过程及讨论结果都记录下来,并整理成通俗易懂的“密案”——所以我的生命长度,绝对要比我想象的短得多。 今天又是一场最高规格的会议啊,不知道我的寿命又要减少多少了。 . “撰议卿,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我还是坐在那个处于角落的不显眼位置上,有一名大人物看向我这边,他的声音在面具上魔术刻痕的作用下变得虚幻无比,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认识就代表得罪的几率会小很多,或者直到莫名身亡的时候都不会带有太多的仇恨。这大概是对我唯一的安慰了吧。 “那么,会议开始!”刚刚对我提问的大人物宣布。围坐在圆桌边的众人微微颔首,以表示对会议,对其他人的尊敬。 “议题?” “东方疑似出现第九名剑圣,军部正在等待指示。” “地点?” “西南,北凉。” “对方的军事分布?” “请看。” 有人甩出一枚信息存储用的魔术水晶,那枚水晶在光华的桌面上滑行,到圆桌正中心时水晶上爆发出细微而恐怖的魔力波动,水晶在悄然中破碎,一张注满信息的地图随即出现在半空中。 这就是高层们的会议方式,简洁直白,西方不像东方,西方一直是一个整体,只有最高效的行政方式,才能保证这个国家机器得以正常运转。 当然,每个人的隐私都在面具的作用下得到了绝对的保护,会场中大人物们从来都不是主角,情报和指令才是真正的主角。 “要强攻么?”会议继续。我已经在短时间内把那张图给画了下来,高速的素描技术是记事员的修养之一。 “否决,我们不能深入,只能奇袭。” “请亲王?” “否决,北凉有亚圣坐镇,短时间内拿不下新晋剑圣,会有灾难性后果。” “那怎么办?” “出动‘王女’,如何?” 又一枚水晶被掷到桌上,这次从里面投影出来的是各种复杂的视图,其中含有大量的数据信息。 看起来是科技部门的产物,这种东西严禁外泄,所以我也只是在记事本上草草记录一下而已。 “这个嘛,可以。” “不错。” “赞同。” ......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会议室中有大量的回应声响起,出乎意料的,绝大部分都是赞许的声音,看起来这次的会议很快就能结束了。 “那么,就出动‘第三王女’好了,其他细节,由军部拟定,会议结束——撰议卿,又要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 似乎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想,一开始询问我的人再次开口。 我再次翻看手上的笔记本,看来这次的东方,绝对是要有大变动了啊! (没有大纲,所以有些乱,唔......当然,不用担心,这只是我个人的坏习惯之一,前面有些漏洞我会修改,欢迎报错。) 六:与亚圣大人的相遇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从叶老人家的办公室出来时,太阳微斜,时间已经约莫是下午了。 饿着肚子看着天......看起来我似乎已经错过午饭时间了啊! “喂喂!陆北辰你怎么样了?” 我刚走出办公室的大门谢轩就迎了上来,迎面而来的谢轩看起来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看来他一直在这等我。 也是,毕竟似乎他也是这北凉剑场众多的学生中的一员,不过从开始一直等到现在也是在是难为他了。 “没事没事,我现在也能算是这里的一员了......” 我摆摆手,同时回答道。我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跟他扯皮,任谁被人当货物卖掉了,心情都不可能好吧? “那么先去庆祝一下吧,毕竟今天也算是你未来生活的转折点——喏,刚好认识一下你未来的嫂子。” “该死的人生赢家你走开!” 好嘛,活该他一直等到现在! 顾道清搂搂我的肩膀,这么说道,不过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心情不好是一回事,主要是我还有其它麻烦事要处理。 哼哼!我可不会承认我是为了防止受到现充的猛击才拒绝哒! 接下来的事儿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挑战,坏心情什么的,现在姑且放在一边好了! . “终于......嗬嗬......到了么?” 约莫两个小时后我终于赶到了叶老爷子给我安排的宿舍,真不明白这北凉剑场为什么这么大——比咱的村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就算我手上拿着叶老爷子出门时给的地图还差点迷路。 不过这个“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刚好赶到”是什么意思啊?这算是专属于老人家的恶趣味么?只要看到年轻人跑来跑去就会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叶老爷子还是个老顽童呐! 还好这地方有座大的不行的钟塔,不管在那个角度都能看到时间,不然买不起怀表的我还真的可能错过所谓的“两个小时内”。 唔,看起来咱到底还是拔出圣剑的男人啊!宿舍的卖相看起来竟然相当的好。 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座漂亮的小洋楼,两层的小洋楼看起来规规整整,干干净净,下面还自带了个小花园,花园里铺着的草坪修剪的分外工整,草地间一条石板路连接了花园大门和一扇精致的木门——看起来这就是这座小洋楼的正门了。 从信封里倒出那把跟门一样精致的黄铜钥匙——嚯嚯!我的幸福生活,正迎面而来! 我走到门前,门缝里意外出现了柔和的灯光,虽然现在天还亮着,但我还是注意到了,难道这里面有人吗?是谁? 一下子我聪明的脑袋瓜就飞速地运转了起来,舍友?不对不对!我可是传说中拔出圣剑的男人,怎么说也得一个人独占一大片房间吧?老师?呃......这个似乎也不对,哪有老师跟学生住在一起的?这是要授课到天亮的节奏么?唔——难道是......那个? 据说富贵人家里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职业,会打扫房间会做饭会洗衣服,甚至还会用神奇的法术把床铺变暖!难不成出现在里面的会是这种高大上的特殊人群?对了,这种人似乎是叫做......暖房丫头或者暖房大爷吧? 叶老爷子果然是个圣人啊!吼吼!那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我将那把黄铜钥匙插进了锁孔里,缓缓旋转,然后猛地拉开了那扇木门! “......” “......”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吧?! 我终于知道那叶老头为什么要让我“在两个小时内必须到达了”! 这不是......这不是送福利么?! 喔喔!女孩裹着浴巾的身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柔弱,浴巾不长,所以根本遮不住她那双修长紧绷的腿,我的视力还算是不错的—— 嘿!真想枕着那双带着水珠的紧绷的腿睡上一觉啊! 再看看女孩的脸......看看女孩的......脸......脸?! “啊啊啊怎么是你啊——” 我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站在原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并大声嚎叫!这张脸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惊悚了! “变态,去死。” 那个被称呼为“小月月”的少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当然脸上的红晕不算——她看着我,漂亮的眸子满是杀意。 杀意,意思就是“她要杀我”。 不过这应该是错觉吧?手无寸铁的少女怎么可能伤得了我这样一个高大威猛且大声嚎叫过的帅气青年?嚯嚯!滑天下之大稽! 然后小月月就从浴巾里抽出了一把同她上午拿出来过的那把带鞘细剑一模一样的剑。 连浴巾下都藏着凶器,你是哪来的恐怖份子啊?! 她没有拔剑,只是挥舞着那柄带鞘细剑向我冲来,细剑挥舞间发出了可怕的炸响,这是音爆吧?这绝对是音爆吧! “我命休矣!”我说出了今天的最后一句台词,然后就在剧痛中昏迷过去。 不过在最后一瞬间小月月的浴巾似乎.....掉下去了啊?我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啊? 这真是太好了! (喏,这是我第一次试着写这种幸运色狼的桥段,就算是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有些生涩呢,不过,请多见谅咯,这是二次修改稿哦。) 七:院长大人牵得一手好线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 “真的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么?” “这个......真的不行啊......毕竟瞎了的北辰可没法培养成剑圣......”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地毯,熟悉的交谈声,熟悉的捆束方式,呃......不熟悉的头痛感......综上所述,再根据来自说书人们口中的情报......哦哦!难道我是获得了那种传说中的时间回溯能力么?! 在特定的时候头疼,然后一切归于原点! 这真是太好了!接下来叶老爷子肯定会找我谈人生!现在我必须主动出击,解开绳索,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那张契约书撕掉! 说道解开绳索......我的手看起来是指望不上了......我的两只手都被绳索缠绕着,连手指都捆得死死的,他们这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点翻身的余地么? 那么,我就要使用传说中“用嘴巴咬绳子”的技术了,悄悄地扭动脖子...... “酷酷酷——哦乎死哦哦哦——” 一股带着莫名幽香的恶心液体从我的喉咙里流进了我的胃,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被某种棉织物塞住了嘴巴,那团恶心的东西顶开了我的上下颚,似乎是因为嘴巴张开的时间过长,我整个嘴巴已经没有知觉了。 “再吵就去死。” 小月月清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把细剑插到了我面前的地板上,我甚至可以看到我的头发在擦到那把剑上之后立刻一分为二! 这个剧本不对吧?!说好的时间回溯呢?成功脱险的剧本怎么就变成的恶意虐待和生命威胁了啊?! 我努力地扭动自己的身躯,意图离开这个恐怖分子的狩猎范围,但结果我却只是像一条蚯蚓一样在地毯上摩擦摩擦...... “你果然是想去死吧?” 这时候小月月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我头上,巨大的力量使我上下颚之间的距离愈来愈短,那种带着莫名幽香的的恶心液体继续顺着我的喉咙一泻千里...... 不过说实话,女孩光着的脚丫踩在头上的感觉,意外的很不错哩! “我要补偿!” 小月月继续说,矛头直指叶老头子。真是的,我都没要补偿,你也好意思要? “补偿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怎么样?” 透过眼角的余光我能看到叶老爷子眼中有一丝精光闪现,他有手挠挠后脑勺,脸上是自信满满的表情,但拜托这种补偿还是不要了,这是想让我在自己的幸福生活刚刚到来的时候就死无全尸么? “不够!” 这就应承下来啦?!还得寸进尺?!我东方男女授受不亲的优良传统都被你丢到哪里去啦?! “那就再加上这个好了!” 余光中叶老爷子抖开了一张羊皮卷模样的东西——所谓剑圣就这么便宜么?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转手了两次?! . “卖身契么?这还差不多?” 我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卷轴,嗯......的确是东方通用的卖身契,唔,原来这变态叫陆北辰...... “还附带圣剑一把哟!” 爷爷顿了顿又说,又将那把“犁世”递了过来。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变态弄死了?” 我问道,我的话音刚落脚下就传来了一阵瘙痒,那个该死的变态竟然还在用头发摩擦我的脚?!真是恬不知耻! 所以我又加了几分力。 “你就那么想要把未来的剑圣踩死在脚下么?”爷爷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奈,“想想看,未来的剑圣大人的卖身契现在在你手上,唔,爷爷我作为院长又把这乖女......咳咳!臭小子的教学交给你。未来他要是真的成了第九剑圣,你不就成了他背后最伟大的女孩子?” 嗯......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没法成为剑圣了,不过做个幕后黑手的感觉倒也挺不错。 “现在好了吧?” “可以。” “那么这小子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 “那就这样咯,没事不要来麻烦爷爷,爷爷我可是个大忙人,小俩......咳咳!两个人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 “行。” 爷爷站起身来,看来是准备送客了。 “那么,要好好相处啊——对了北辰,记得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要来我这一趟,接受本院长的特别授课时间。” “呜呜呜——” 爷爷对陆北辰露出了亲昵的笑容,而陆北辰则是以“呜呜”声回应,看起来一老一少还真是和谐呢——不过爷爷似乎太过关心这个死变态了,真是的,我才是你的孙女! 所以我又用力踩了踩这家伙的脑袋,然后才把他提了起来。 “对了怜月!难道不去外面宣示一下你对你丈......咳咳!新侍从的占有权么?” “嗯......这个,可以。” 爷爷在我走出门时又叮嘱了我一句,没想到脱线的爷爷有时候也会想到一两个好点子嘛!就这么做好了。 (唔,人物标签大概能在文中看出来吧?觉得好的话能不能点个收藏什么的呢?谢谢了。) 八:未婚夫妻与异样主仆之间的邂逅 (第一人称,有琴青清线。) 陆北辰…… 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就接触到了这个不详的名字…… 真是的,这家伙魅力就真的那么大么?尤其是这几天,谢轩这混蛋竟然连找都没找过我一次! 啊啊——难道我这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的魅力还没有一个糙汉子大么?! 那个姓陆的……哦不!姓陆北的小子你给我等着!我有琴青清是绝对不会让我的未婚夫走上同性相恋的禁忌道路的! 还有谢轩!哼哼!如果不是你答应我今天晚饭后要陪我出去逛街,我铁定要跟你绝交!三天!不对——五天! 我现在原地等着,同时四处张望,长得跟谢轩那个样子差不多的家伙不多,所以他也不是什么难找的家伙......等了好久谢轩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商业街的中心广场上。 “谢轩!现在都六点半啦!扣分扣分!” 我立刻冲过去,大声训斥那个一点都不绅士的家伙。 “好啦好啦!算我错了。” 听到我的呵斥这个可恶的家伙脸上没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反而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揉啊揉。 “哼!把你的拿开,你这个迟到的家伙!” 不知道我还在发育期吗?!随便摸头会长不高的啦!虽然很舒服就是了...... “说好的七点钟呢?我可是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啊......” “别以为说小声我就听不到!” “唔——好痛!” 我用手狠狠地拧住了谢轩腰间的软肉,嗯嗯,谢轩在那叫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啊! “真是恩爱呢!” “看起来还真般配。” “果然情侣就应该去死么?” ...... 这时周围传来了异样的议论声。唔唔,为什么我的面部会迅速充血发热呢?我下意识地把头埋进了谢轩的怀里。这可不是为了撒娇,这只是战略性的掩饰手段而已! “喏,现在去那里呢青清?” 谢轩一直是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家伙,不过现在看起来厚脸皮的好处还是蛮多的,看来之后我也要好好训练一下了。 “先去......先去那边的服装店吧!” 啊啊——为什么我的声音突然就变得这么弱气了呢?!肯定是因为刚才晚餐吃得太急了吧...... “好的好的。” 谢轩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话说你的手什么时候能从我头上拿下来啊?可恶,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兼任老师呐! . “喂,谢轩,那个陆北辰怎么样了?” 逛街就等同于约会,既然是约会,那么交谈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哼哼!打开话题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我了! 我戳戳谢轩的腰间,提及了那个我最不想提及的人物,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几天谢轩一直为了那家伙东奔西走,不关心一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啊......算是我们的同学了吧......”谢轩挠了挠头,接着又继续说道,“他貌似还把遗地里那把圣剑‘犁世’给拔了出来哩!” 把“犁世”拔出来了?看起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嗯......有时间的话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剑圣到底比我这个半吊子宗师要强上多少,至少也得比怜月姐姐强上一些吧? “你想跟他过招?还是算了吧......北辰那小子可是连一扇‘门’都没开的平凡人啊!要是被你打残了,我可不好跟叔叔阿姨交代。” 谢轩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这样了叮嘱我。 啧!连“门”都没打开就能拔出圣剑么?看起来必须见一见啊! 突然前面变得特别热闹,人群吵吵嚷嚷的,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 “额......怜月姐姐?” 我和谢轩挤上前去,结果发现制造骚乱的赫然是我刚刚才在心里提及的怜月姐姐。 此时的怜月姐姐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虽然光着脚丫,但这对她身上那种宛若谪仙的气质却没有任何破坏,或者说让那种出尘的气质更胜一筹。 不过怜月姐姐手上提着的“物品”就有些奇怪了......是个......瘦弱的少年?!还被人用绳子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里貌似还塞着.....怜月姐姐的袜子?这家伙是干了什么哟?用得着这样折磨么? “这个......这个......北辰?!” 站在我身边的谢轩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扭头看了看他,此时谢轩的表情看起来特别惊悚,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怎么办......怎么办......” 谢轩在那里念叨着,看起来有些进退维谷。 “不用担心,让我来!” 这时候当然就需要我这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帮未婚夫解决问题啦!虽然我挺想哈哈大笑的。 不过......什么时候他也能因为我的事做出这样的表情就好了...... “是你啊青清!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刚走出人群怜月姐姐就发现了我。但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来来来!帮我做个见证!” 怜月姐姐不由分说,一把就把我拉了过去,我回头看看谢轩的反应......那个面如死灰的表情......果然我还是不帮那个姓陆的……哦不!姓陆北的家伙好了! “那么在这里我以我亚圣的名义宣布——”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怜月姐姐就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对着围观群众大声喊道—— “这个叫陆北辰的家伙——以后就是我的侍者了!院长大人说了,我以后就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啦!” 怜月姐姐笑着,抖出一张契约书,并大声说着羞耻的台词。 那个笑容......在我看来还真是有种......莫名的哀伤感呐! 看起来怜月姐姐又被她那个脱线的爷爷给忽悠了。 (女性角色的描写就只能是这样了,实在是尽力了,如果还不到位……我也没办法,毕竟性别不同。最后感谢观看咯。) 九:旧世纪的王墓 (第一人称,某科研人员线。) “菲洛斯卿!”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加快了步伐,同时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埋头继续前进。 西方高层中一直存在着三大索命鬼,一是国王骑士团,二则是议会指挥的异端审判局。 第三个,同时也是我们这些地位不高的群体最害怕的存在——撰议卿洛克森。 不为别的,作为会议内容的记录者和传达者,各种指令的下发一直都是由洛克森负责的,但大多数时候他所传达的都是高层对下层人员流动的决定。 有人会因此步步高升,但有人也会因此从山腰滚落山脚。 记得某个已故的老伙计的墓志铭上刻着:“那一天洛克森卿来了,所以那一天开始我注定会死。” 虽然有些惊悚,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一天洛克森叩开了他家的大门,传达了议会让他去刺杀“某个小人物”的决议……到最后我们这些老伙计在他的棺椁里看到的……只有一块残破的肋骨…… 这不是个例,这种事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 尽管知道不是洛克森卿的错,但我们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毕竟我想没人会想要让自己提前送入死神的怀抱…… “菲洛斯卿!” 最后洛克森还是逮住了我。 “有事么?洛克森卿?” 我强忍着哭出来的欲望,对着洛克森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你的表情还真是难看呢!” 洛克森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都要永远沉眠了我的表情能不难看么?! 我狠狠的扭头,使我的视线里没有这个索命鬼的存在。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这次我找你,可是又大大的好事啊!” 洛克森拍着我的肩膀,这样说到。 而我则是什么都没说,白了他一眼。 好事?我可不认为议会找我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如果是机械工厂所属的人被他找还真可能会有好事发生,但我可是专攻生物改造的!暴走的实验体经常让那些高层焦头烂额,不提前把我弄死就已经可喜可贺了! “唔——这么跟你说吧!你改造的‘王女’已经被大人物们认可,你旗下的‘第三王女’将前往东方,刺杀第九剑圣。” 一瞬间,冷汗打湿了我的后背,于此同时那段不怎么愉快的历史,开始在我的脑中浮现...... . “国王陛下。” 我站在那个专属于西方皇帝的宝座下,恭敬地行礼。 我没法不恭敬,宝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是这一代的国王,或者说是上一代国王的亲弟弟,而那把淬毒匕首,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新任国王亲手捅进老国王的胸膛的。 对于篡国者,无论是谁都必须敬而远之。 “嗯。”新王斜倚在王座上,那双尖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听说你是我国经验最丰富的生物体改造者?” “微臣......不敢当。” 好事多魔,更何况是在这种刚刚才改朝换代的敏感时期?我的头伏得更低,所以我根本看不到新王此时此刻的表情。 “很好。” 新王的语调上扬,显然是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随后他大力鼓掌,紧接着我身后的大门处有脚步声和金铁交击声响起。 “这......” 一众力士将三个铁笼放在我身边,看到笼子里收押的东西时,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不是上代国王膝下的三位公主么?! 我扭头看向新王,新王的脸上是戏虐的笑容。 “这就是你以后的试验品呢!”新王开口,语气中是满满的笑意,“还有你的实验室,我已经让人搬迁到汀格斯那死鬼的墓地了。” 汀格斯,是旧王的名字。 “从今往后就多多努力吧,菲洛斯卿——我会派人协助你的哦!你要记得,我要的是最最彻底的改造啊!” 新王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把呆滞的我送出门外。 他叫里维斯.圣乔治,是个篡位者。 现在看来他不仅仅是个篡位者,还是个乐于施虐的暴君。 . 跟洛克森分开后我回到了我那座实验室中,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去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径直走向实验室的最深处——那座代表着旧王朝终结的墓地。 那里矗立着三块低矮的墓碑,一块是老皇帝的,另外两块,是两位已故公主的。 实验开始的前三年里,两位公主就已经因为不同的“实验事故”死去。 剩下的只有小公主了,也就是洛克森口中的“第三王女”。 “术式展开。” 我叩击纯银的试验台,刹那间试验台上出现了各式的实验用矩阵,三块墓碑之前,一个泛着蓝光的罐体缓缓升起,同时升腾而起的还有大量的水雾。 罐体中充斥着营养液,这些东西完美地将公主殿下和外界隔绝开来,低温的环境使其所有身体机能都处于休眠状态......出于对她身体的尊敬,我还特意在罐子的外围加上了一层毛玻璃。 当然这都是在新王的鹰犬走后才设置的。 原本我以为公主殿下已经消失在外界的视线离了,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啊…… 所以有些事情,现在我必须做! “最高命令写入,失败则立刻逃走,决不能死,要好好活下去!” “写入……完成……” 女孩的话语声从罐体中响起,完成了么?这就很好! 等到军部来接管她之后我就再也无能为力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啊,小公主…… (唔,大概就是这样了。有不好的地方请见谅。) 十:厢前名侦探 (第一人称,谢轩线) 看着面前这两个胡吃海喝,同时又正在喂食和被喂食的年轻男女,我头一次体会到了青清口中那种“无语”的感觉。 “还要吗?” “唔——唔——”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啊——” “真乖!” …… 这两人不是敌对关系么?!而且亚圣姚怜月身上还残余着恐怖的杀机呢!这么和谐真的没问题么?! 趁着两个人没注意到这边,我赶紧碰了碰青清的肩头,用眼神示意她给我一个解释。 结果这家伙直接就给了我一肘子——此时此刻,这间包厢里,吃得最欢快的不是对面的姚怜月或者陆北辰,反而是窝身边的有琴青清。 “我的鸡翅膀!我的烤蘑菇!我的牛肉丸!” 听起来她像是和被抢食的受害者,可实际不然——她的嘴里满是食物,碗里满是食物,甚至连筷子上都夹满了食物……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乞丐的形象嘛! 我的未婚妻怎么可能这么凄凉?!真的,我后悔了,能退货么? “抱歉了,那个……我和青清出去一下。” “好的。” “唔唔——” 人命关天,怎么可能因为未婚妻的吃饭问题就耽误了?所以我立刻把青清拖出房间,在这个过程中我遭到了青清的激烈反抗。 果然我应该去跟长辈们商量一下退货问题吧? “谢轩,你干什么呢!” “你这么忽悠他们真的没问题么?!亚圣大人身上可都是残留的杀气啊!” 关上包厢门后我也顾不上环境问题了,抓着青清的肩膀就开始大声质问她。 “一对合格的主仆要会互相喂食哟!”在姚怜月发出羞耻宣言后青清对着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要是姚怜月没有理会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竟然眸子里精光一闪,对于青清的建议表示了赞许! 结果原本逛街的计划被废置了,取而代之的是集体就餐。 话说这真的是对别人的建议么?这明显只是对自己欲望的发泄吧! “北辰之后一定会被砍死的吧?被姚怜月砍死的吧?” 杀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对于开了“门”的剑客来说则不然,剑客们对于杀气和杀机的锁定对象有着一种来自本能的感觉,而姚怜月身上残余的巨量杀气锁定的对象,正好是北辰! “天天北辰北辰的,北辰有你家未婚师傅重要么?” 青清脸色通红,眼角似乎有丝丝晶莹的泪水流下......看起来这几天我是太过在意北辰的事了么?都没有注意到青清的感受。 “嘛,是我错了。” 有错当然要道歉,更何况对象是以后可能会相伴终生的人呢。 “得叫什么?” 青清的语气还是显得很委屈。 “这个......这个......现在是在外面呢,能不能单独相处的时候再叫?” “不能!” 好嘛,我真是自掘坟墓。 “呃......我......我最最可爱的青清小公主!” 趁着包厢门口的走廊上没人经过,我大声说出了这句羞耻台词。 “嗯!” “客官,需要服务么!” 立刻就有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是青清满意的哼哼声,另一道是店小二的吆喝声。 那人没听到吧?那人绝对没听到吧! . “其实呢,那两个人成了这样子是完全问题的。” 顿了顿青清开始了解释,“信不信,只要今天我做的事传到院长那,院长马上就会给我颁发一块大大的奖章。” “这个......这个不可能吧?院长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么?” 青清的回答让我有点惊悚,要是传到院长那里......估计北辰得被生吞活剥吧? “那老家伙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好么?”青清斜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说说看,那老家伙最想办成的事儿是什么?” “最想办成的事儿?把姚怜月培养成真正的剑圣?以了解自己的夙愿?” “错了!当剑圣的话,他自己努力一把就成了,他最想办成的事儿是把自己的孙女嫁出去。” 我脑补了一下姚怜月的形象。唔,长得很漂亮啊,今年也才刚成年,院长大人就那么急着把自己的孙女送出去?不应该啊! “说说看,你上我家提亲时,我爸妈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见我困惑的样子,青清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继续引导我。 “似乎是......十分高兴吧?” 我带着礼物上门提亲的时候伯父伯母是挺开心的,都开心得跑到我宿舍里,开心的热泪盈眶了。 “我是大宗师,所以跟我接触的人一直很少,同龄人在我这个年龄早就已经订婚了,所以我的父母开心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年龄比我大,剑术等阶比我高的怜月姐姐呢。” 好像是这个道理哦。 “不过姚怜月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北辰那个邋遢样儿......” “那老家伙才不理是什么人呢!你看陆北辰,拔出了圣剑,人又长得还过得去,怜月姐姐身上的杀气,大概就是因为那老家伙强行撮合才产生的。” 这么想想也的确是,可到底还是有个疑点。 “那姚怜月的反应也不应该是这样啊!连喂食都同意了!” “这就是那老家伙的精妙之处了,联想一下怜月姐姐的剑意和老爷子的剑意......” “制造尴尬然后让他们......在一起?” “答对了!” 听了青清的推理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北辰这次算是幸福地栽了。 (每个几章都会出现一次类似这个的强行解释,有什么地方忘记解释的,可以私聊我哦,谢谢了。) 十一:叶氏撮合技 (第一部分,陆北辰线。第二部分,叶道虚线。第三部分,陆北辰线。) 跟谢轩他们分别后我和姚怜月——这个名字是谢轩悄悄告诉我的——踏上了回宿舍的路程,当然,前提是我没有记错路径的话。 一路上这家伙呈撒欢的方式走着,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在以跳跃的方式前进,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衣襟一跳一跳的。看起来的确很可爱,但一直被绳子勒紧并不时拉扯着全身的感觉也的确很糟糕啊! 不行了,我已经感觉不到鼻子以下所有部位的存在了,我可以先申请一下残疾人补贴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姚怜月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跳跃幅度也越来越小,最后甚至直接就把我丢在路旁的草地上,自个儿跑了。 好歹也帮我把绳子解开再走啊! 这个时候人还算是不少,不过似乎是因为姚怜月的奇葩宣言已经传出去了,所有路过的人不是对我投来了微妙的目光,就是加快脚步绕道走了。 一群没素质的家伙,连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要用我富有磁性的话语声狠狠地批斗你们! 可惜现在我连吱一声都做不到——临别时姚怜月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团干净的白色棉织物,对我说了声“啊”,我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吃那么多!现在只要我微微一颔首,就有一股带着食物香气和某种莫名幽香的恶心液体流入我的胃中,呕——真的好想吐出来…… ? “有琴家的小女孩么?姑且记个一等功好了。” 看着线报摸摸下巴,应该说不愧是有琴十四的孙女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对小月月做的手脚。喏……喂食么……听起来还真是不错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么做会不会太急了?呃……大概不会吧?毕竟现在的形势还是挺严峻的,城外的人小月月几乎接触不到,城内的人……不是早就已经订了婚事就是自觉高攀不起……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十四岁订亲,十六结亲,十八岁就能抱个大胖小子!再看看我们家的孩子 ,十四岁单身,十六岁单身,今年十七岁,她竟然还是单身! 有时候我的内心真的会产生一种悲哀的感觉,练剑行,钓凯子怎么就不行呢?好不容易才出现个好苗子,咱当然得好好把握住! 现在小月月的老爹老妈不在这儿,嚯嚯!她的后半生的幸福就只能靠我了? 算算时间,我的“荧惑”对小月月“玉清”的影响效果大概已经过去了,唔……再过一会她就得来找我算账咯。 “爷爷!” 随着小月月的一声尖叫,我办公室的实木大门被她直接踹开,实木门扉在巨力下变形破碎。小月月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完全抓狂,面色通红,头顶上有水雾升起——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没想到我的计划竟然得到了意外的收成。孙女哟!你已经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应该轮到我出手了! “哟!是小月月啊!找爷爷有什么事么?” 我露出了献媚——不,客套性的笑容,哼哼!小月月打了个寒颤!你的气势已经输给我了! 再加上你的剑意,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少罗嗦!我会说那些……那些话绝对是你做的手脚吧?!” “怎么可能?你看看你那时的杀机有多旺盛,我只是用‘荧惑’暗示你们和解而已,谁知道你会去做那种事?” 说到“那些话”的时候小月月的脸又红了几分,听了我的话之后她又开始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努力思考那时的事情。嚯嚯嚯嚯!中了我的“荧惑”剑意后你还能想起什么?只能是受我引导的虚假记忆罢了! 我用食指擦了擦后颈的“养剑所”,稍微激发了下剑意,以保证计划不会有任何纰漏,做完这些后我又再次问到,“怎么,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嗯……我……我好像以亚圣的名义宣布……以后那个陆北辰以后就是我的侍者了……” “还有?” “呃……那个……那个……不说行不行?” 小月月的脸变得前所未有的红,这个时候当然要趁热打铁! “你不说爷爷怎么帮你想办法?” “我……我……我说我以后要成为站在他后面的女孩子啦——呜呜!怎么办!” 小月月头上又冒出了一蓬水蒸气,同时发出了娇羞的呼声。 “这真是太棒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 下意识的欢呼换来了小月月的怒吼。叶道虚,今天又是大胜利!不过可不能得意忘形。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装出一个正常老人应该有的做派,“孙女哟——你要知道,嫁出去的——咳咳!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既然说了,就要照做哟!” “所以呢?” “所以你就从了他咯!” “……果然我应该弄死他么?” 看起来一步登天是不行了,要是失误了,我去哪找第二个剑圣啊? “那么,先试试把他当做侍从培养怎么样?注定成为剑圣的‘侍’听起来还是挺有面子的。” 我试探着问小月月,同时手指已经探到了“养剑所”处,以防不测。 “唔……好吧……” 嘿!成了! “那,陆北辰在哪呢?” “被我丢在路边了!” “……你是想在发出宣言的第二天就背负上谋害亲……咳咳!侍从的污名么?!还不去把他弄会宿舍?!要是找不到了,你休想拿到那把‘弥天’!”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他是你的孙女还是我是你的孙女……” ? 等了好久姚怜月还是没回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我身边已经没有人经过了。 柔软的草地……轻柔的风……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真是的,这家伙是猪么?这样都能睡着?” 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真的……好困啊…… (可能真的很难看吧?但您能抽空翻一翻,我真的很开心。) 十二:早晨醒来头脑风暴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陆北辰啊!看你这个样子......明明有‘门’却连条‘门缝’都没有,看起来你是没有享福的份儿了啊!” “不要啊——”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尽管有窗帘遮着,但窗外的阳光还是亮的我几乎睁不开双眼。 似乎是做了个噩梦呢......应该说不愧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么?当年对我是否能够成为剑客的评论,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啊......呃,这是哪? 待到我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后,我开始打量四周。这里看起来不像我的房间,也不想谢轩的房间,也不像老爹老娘的房间......哦,对了,昨天我似乎......似乎最后是被姚怜月提走了,喏,这里应该就是那座小洋楼了。 唔......掀开被子......身上还有绳痕......看起来昨天那些破事儿不是梦啊! 那么我被转手了两次也不是梦了?! 真是该死啊! 我试着抬脚,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脚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我估计错了这张床的高度,“砰”的一声,我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摔到了地上,还顺手打翻了床头那张小圆桌,而圆桌上刚好有个漂亮的小花瓶...... 惨了惨了!像我这样的贫穷美少年,肯定会被卖掉的吧?不过如果被卖到富贵人家做个少爷,貌似也挺不错的。 当务之急可不是思考人生轨迹,这种事情必须掩饰,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只要我把这些陶瓷渣弄到那座小花园的草地里,谁能发现是我干的? 我在房间里到处寻找趁手的工具,但很可惜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小圆桌和一堆陶瓷碎渣就什么都没有了。嗯,我需要的工具肯定在门外。 悄悄推开门......没人,很好!我趴在地上,以我最轻柔的姿势匍匐前行......结果我又撞到了一张桌子。 “这个是给我的么?” 这张放在房间门口的桌子上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写着“侍者陆北辰亲启”七个大字的信封,现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干脆打开来看看好了。 “既然卖身契在我手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姚怜月的侍者了!” 字体的确很娟秀,但这内容也太糟糕了吧?! “吃完早餐给我出去熟悉北凉剑场,被到时候叫你去跑腿你都不认识路!” 都说长得越漂亮的人脾气就越暴躁,这句话说得还真没错,早餐在哪呢?!呃......还真有......地图在哪呢?!迷路了怎么办?!呃......这个不会就是地图吧? 桌子的另外一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馒头外加一叠小菜,菜盘子下面压着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北凉剑场一日游专用地图”。那个姚怜月脾气是暴躁了点,但做事意外的很周到啊。 喏,馒头还真好吃啊,有种爸爸的味道。还有一句,姑且先看完好了。 “我现在去申请做你的导师,傍晚之前必须回来,不然的话......” 这句话旁边是一道笔直的划痕......好了,我知道了,傍晚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不知道傍晚是几点就是了。 我捡起了刚刚失手掉在地上的馒头,就着那碟咸菜啃完,然后拿起那张“北凉剑场一日游专用地图”就准备出门。但就在我把手探进口袋里时......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 是银票么?这个厚度,这个大小,省吃俭用的话都够我过好几年的啦!我一把把那叠东西抽出来,结果发现那只是一本手工缝制的牛皮纸小册子。 好像......好像......好像昨天那个偷别人孙女内衣的老头临走时,似乎说要把衣钵给我呐?这个不会就是他的衣钵吧? 看来我是错怪他了......好嘛!是嫌我的诅咒不够激烈么?那么在这里我就再诅咒一遍!咳咳!在这里我要诅咒,诅咒这人以后一定撩不到妹子,只能找一个长得跟我一样……不,长得比我还难看的男孩子过完一生! 《教您怎么变得富裕》?还是“唯一典藏版”?这是在欺负我读书少么?你怎么就不跟术式荧屏上的广告一样,说还能保值升值呢? 我愤慨地翻开目录,希望着本名字十分脱线的小册子能给我一点点欣慰的感觉......结果我又一次失望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搏龙术”?“天凤舞”?“盗氏开门秘籍”?这是哪个说书人新编篡的玄幻小说么?! 而且里面连一张图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又一片跟谢轩给我的那张牛皮纸上差不多的沟沟道道。 我对这个世界彻底没有希望了,真的。 我把这本牛皮纸小册子重新放进了口袋里并用绳子扎好,防止它掉出来。别问我为什么,人生在世,总是要有一些应急措施的。 临出门时我注意到了那把导致我经历了一系列悲剧的“犁世”正斜倚在门框上,既然是我拔出来的,那么我就毫不客气地带走了! 接下来要去哪呢?干脆先去食堂好了。 (日常日常,大概就是这样啦,毕竟有些纰漏需要补上,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 十三:狼狈之间陌上再聚首 (第一人称,谢轩线。)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倒是不假,每次晨练过后总是会有一种极其舒坦的感觉缠绕于身,对于我来说这种感觉在“开门”前是绝对没有的......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刚刚“拜入”青清门下的时候,为了“开门”而不惜一切代价努力锻炼的经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说起与青清的相遇,那得追溯到我刚刚入学的时候,北凉剑场的教学方式与其它地方不同,导师都是成了才之后的老学生担任的,应该说多亏了北辰他妈妈——也就是北阿姨的提醒吧,到我选择导师的时候我厚着脸皮选了那个场中看起来最厉害的人——有琴青清,再然后就有了我和她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儿。 实际上北辰能够进入剑院,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青清的关系,如果正取的话,体内“门扉”闭塞的北辰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进入剑院的,还好青清家里刚好剩下个“走后门”的名额,不然就算是我有心帮忙也是帮不了的。 嘛,跟青清的相遇,真的挺好的。 “哟!谢轩,这么早就出来走动了!”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话语声,这不是北辰么?腰挂长剑,拿着地图......看这样子,似乎没什么大碍吧? “北辰,没事吧?姚怜月没把你怎么样吧?” 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不代表就真的没问题了,有时候心里的创伤比肉体上的要更加可怕。青清她父母甩卖似的把她丢给我的时候,我就曾经感受过这种痛苦。 感觉自己为了追她的一番努力都白费了啊该死! “当然没事啦!”北辰还是那个蠢萌蠢萌的样子,“估计是看我长得还不错,她还给了我一个馒头呢!” 听起来还好,起码没有扒光了吊起来打...... “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隔了一会北辰突然碰了碰我的肩,脸上满是狭促的笑容,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她有事出去了,怎么了?” “昨天晚上太黑,我没看清楚,什么时候领出来让我再看看?” “这是我的未婚妻还是你的未婚妻啊?!” 北阿姨的确很正经,但北辰也的确很不正经,跟他呆久了,总会怀疑这小子到底不是北阿姨亲生的...... “我帮你把关把关啊!谁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北辰在那里哼哼,有种恶婆婆刁难儿媳的既视感。他是脱线了点,但那种对朋友真挚的关怀,任谁都感觉得到。 真的,不枉我当年每次掏鸟窝都多分几个鸟蛋给他啊。 “是个好东西就对了......倒是你,这种时候出来干嘛......你这架势是准备郊游么?”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北辰手里拿的是院长大人出品的“北凉剑场一日游专用地图”,虽然名字听起来不怎么样,但内容的确靠谱,如果脚力足够的话,凭借这个在一日之内走遍剑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不是,是姚怜月叫我出来熟悉环境的啦!” 北辰摆摆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那姚怜月呢?她不应该带你出来么?” “她啊,说是要去申请做我的导师,真不明白,像我这种能拔出圣剑的美少年还需要导师么?直接拔剑横扫诸敌就是了。” “呵呵!开玩笑!就你这样一个连‘门’都没开的家伙还想横扫诸敌?要是姚怜月火力全开,你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真的,像我这种堪堪开了三道“门”的新手都不敢说这种大话,像你这样恰好拔出圣剑的,连“门”都开不出来的家伙......等等!我似乎......有些事情......弄错了?! “切!等我真的这么做的时候你可不要羡慕!算了......我还要去食堂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个......你自己去吧......我还有要事在身......” “好吧,那我走了。” 我没有回答北辰。我的心跳在加速,我的腿在打颤......这下真的糟了!明明没法“开门”的北辰,却让圣剑发出了测试通过的亮光,还奇迹般地拔出了圣剑......该死!这个怎么都解释不通啊!要是院长发现了这件事......不不不!凭院长的手段他一定会查到我身上的!如果这些事情是我一人包揽也就算了,北辰测试的名额,可是......可是青清家提供的啊! “嘿嘿嘿!祝你们两个相处的快乐!” 离开我很远后,北辰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这么大声说道。 一切麻烦的根源都存在与你身上啊,北辰...... 果然还是去向院长大人挑明一切好了......坦白的话,应该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宽厚的处理吧? (写了这么多突然发现基础设定没搞好?!呜呜呜,接下来的几章里,我回尽量弄好的,如果合您的口味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十四:于殿之上风雨欲来 (第一人称,某女仆线。) “叶莲娜。” “好的。” 我拿起了摆在银盘上的铃铛,轻轻摇动。 “叮叮——叮叮——” 这是代表着皇帝陛下恩准外人进入皇宫时才会响起的铃声,作为陛下的近侍兼女仆的我,有义务履行这份摇铃的职责。 “撰议卿洛克森,见过陛下。” 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在台阶下躬身行礼,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讲!” 陛下正在高台上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转过身来,从我开始服侍他到现在,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大事都不可能影响到他手头正在做的事儿,但同时在对下属所呈报上来的事件的处理上又能使利益和损失程度达到最优。 尽管来路不正,但他也的确有着一名君主所应该有的做派,处事干练精准,又极其任性。 “议会已拟定好对‘第九剑圣’的处理方案......如果陛下觉得可行的话,请批准执行。” 洛克森将一枚魔术水晶递到我的手上,我随即便快步走到陛下的身边。这是陛下已经将身子转过来了,除了头部之外,他全身都裹在一袭白袍之中,就算是现在对我伸出的右手,也戴着一只雪白的手套。 “就是这个?” 陛下接过那块水晶,握紧,然后发力,水晶在他的手中破碎,然后空气中便出现了数量极大的图片和文字。这个时候我已经转身走下陛下所处的高台了,有些事情可知,有些事情不可知,这是一名合格的下属应有的美德。 “洛菲斯所属的王女么?都改造了这么多年,想必战斗力应该很惊人吧?” 陛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语气中罕见的包含着一丝情绪波动。 “从数据上看,在正面应该可以跟‘剑圣’僵持一会......现在‘第三王女’正在军部待命,只要陛下下令,就能立刻奔赴战场。” “立刻么......明天是个挺不错的日子......明天正午之前,让她进入北凉城内!叶莲娜!” “是!” 我这次我没有走到陛下那里,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我走进侧殿,从里面拿出一封烫金的信笺,这种东西在侧殿里有很多,但代表却的是来自当代西方皇帝的最高意志。 用陛下的话说,他不想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制作行政书令上,方案或者是请求一来,同意的话就给他一封信笺,不同意的话就让他滚出去。 当然,滚出去也只是说说而已。 “去吧!将我的命令带到军部去!” “喏!” 拿到信笺后洛克森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偌大的皇宫里,再一次沉寂下来。 . “叶莲娜,过来。” 洛克森走后没多久,陛下就突然把我叫过去,这种事情很少见,说实话陛下并不近女色,包括我在内,除了必要的肢体接触,陛下几乎不会主动接触任何人。 “是。” 我答应了一声,走上了通往高台之上的阶梯。其实皇宫里的结构很简洁,整体呈圆形,而皇帝的御座就放置在连续四层的圆台之上,在这一代陛下上任以前,每层高台之上都会摆放各种奇珍异宝,到了陛下上任以后......皇宫内除了宝座之外的所有东西都被弃置在一间闲置的偏宫内,于是整座皇宫显得空荡荡的。 唯一一件陛下放置在皇宫内的东西,是一座巨大的沙盘。 此时陛下就站在那座沙盘之前,本来就素白的脸在玻璃穹顶上倾泻下来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病态。 “按照这个,帮我另外雕一个塑像......要比这个矮一点......不,小一号。” 我接过塑像和一截材质上乘的木料,稍微动用魔力,便完成了陛下的要求。 不得不说这个要求是奇怪的,陛下递过来的塑像,竟然是上一任皇帝的妻子的塑像——整个沙盘里真正雕出面容的塑像不多,而这位已故的皇后,就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要雕一个这样的东西呢?是因为旧的不合适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管怎么说,听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错。” 陛下拿着新的塑像仔细端详了一会,对我表示了赞许,尔后又将目光放到了沙盘上。 这块沙盘据说是几个朝代之前的遗物,上面篆刻的魔术回路能将地质信息反应在其上,只要信息量足够,就几乎就是整座大陆的缩影,可以说是个极其优良的作战用工具,,可惜前几代的皇帝都不怎么好战,所以这东西也就一直存放在库房里,不见天日。 我还记得那一天陛下找到了这件遗物,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露出笑容——如同孩子拿到喜欢的玩具是露出的纯洁微笑——隔天这件遗物就出现在了皇宫之中,准确来说是皇座之后。 陛下小心翼翼地捏着这尊小小的塑像,让它游走在沙盘之上,从西方开始,经过北边,再经过南边,最后“抵达”东方——那片用剑的沃土。 值得一提的是南方和北方,明明在实际地图上这两处地方没有任何人或物,但在这片沙盘上,这两处地方却矗立着不一般的东西——南方是七座十字架,而北方是围成圆圈的华丽宫殿。 陛下最终将那尊塑像移动到北凉城所在的位置。那里也有一尊刻上面容的塑像,那名老者似乎是叫“叶道虚”,是东方五尊特殊塑像中的一尊。 陛下将那尊跟前朝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塑像放在“叶道虚”身后,就不再动它了。 “弃掉......不弃?但她......终究不是她!” 陛下自语着,语气之中包含的情绪跌宕起伏。 “今天的事,当作没看过。” “是。” 陛下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殿门之外,殿门之外是繁华的皇城,而正对着殿门的,还有一座寂寞的小山丘,山丘上,我所记得的唯一一座建筑,是一座简陋的小土坟。 每一天陛下都会跟我重复这一句话,但为什么,今天这句话给我的感觉,与往日不同呢?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五:论叶道虚对事件的重视性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叶道虚线。) “孙女哟!准备好了么?” “嗯。” 听到小月月的回答,我随即走到墙边,此时此刻我的面前是这堵墙,我的背后则是那个曾经插着“犁世”的高台,既然答应了孙女要给她一柄好剑,我当然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将一枚令牌摁到墙壁上的凹槽里,墙壁内部便立刻有机械运转的“扎扎”声响起,不多时刚刚还光滑平整的墙面上便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豁口,其中深远不知几何。 这里面就是我大北凉的藏剑地,隐藏在剑圣遗地中的藏剑地,哼哼!不得不说当年那个曾经持有过“犁世”的剑圣还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就只把“犁世”放在外面,既能撑撑门面又能掩人耳目。至少光是那把“拔不动”的“犁世”就已经足以分散来者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发现这处真正的藏宝地也就成了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怎么可能逃不过我叶道虚的火眼金睛?!嘿嘿!如今你的宝贝还不是都落到我手里了! 说实在这里其实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一个人来都弄得够呛,更何况还带了个孙女? “咔咔咔——” 这不?麻烦来了。 “孙女哟!作为亚圣,这个程度的警惕性可不够啊!” “失误而已。” 可恶!连大胖孙子都没给我抱来的家伙还敢嘴硬?!看来得趁早把北辰训练成材了! 我带着小月月躲进甬道侧面的一处凹陷中,这之后沉重的铁球带着劲风从我俩身边经过,它从甬道口冲出,撞击在外面的石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接下来看好我是怎么走的,跟紧,别落下了。” 我的手指在颈后“养剑所”所在处轻点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含糊,独自一人的话有些差错也没什么问题,但怜月毕竟才开六门,藏剑地里的陷阱......她顶不住。 “这么黑,怎么看?” 怜月点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看来小月月你还是不能独当一面啊!关键时候还要靠爷爷我推你一把! 我试探着摸索着甬道壁......这里?似乎不对......是这里?可以......成了! 我将刚刚用于开门的令牌再一次贴到墙壁上,那个位置上刚好有一处术式回路的节点,下一刻甬道内便被温和的光所充斥,至少看路是没问题了。 可惜这块令牌破损得有些严重,只能开门和开灯,否则我哪需要废这么多手脚? . 一路的艰难险阻后我和小月月终于抵达了藏剑地的最深处,这小妮子也忒不争气了,害得我差点把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剑拔出来。 做不到在天花板上飞奔也就算了,在甬道壁上飞奔总该会吧?结果短短几步路还连续失误了两次!我没记得自己把孙女教的这么不靠谱啊! “这就是最终的藏剑地么?” 小月月看着这座圆形大厅怔怔出神......算了姑且就给你留点面子好了...... “走啦!” 我推了推小月月,自己先上前面开路。 “”这些,都是先人的骸骨么? 小月月突然开口,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十分突兀——这座大厅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骨,因为时间过于长远,以至于踩在上面时它们都会直接无声地化为骨灰。 “是不是先人我不知道......喏,反正这个家伙不是。” 我用脚点了点远处一具只剩下一条手臂的骷髅,它的外表看起来与其它骷髅并无差别,唯一特殊的,是它头盖骨上长着的,一缕风情万种的金色卷毛...... “好啦,别耽搁啦,那把属于你的剑,就在前面呐!喏......拿完之后记得直接从那边走,虽然我相信就算不用我之路你也能很快出去。” 我再次推了推怜月,此时的她竟然在向那些腐朽的骨头架子鞠躬......真是的!爷爷我有教过你这么做么?! 在我的推搡下姚怜月进入了正前面的一间房间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我只需要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喝茶......嘿嘿!当小月月和北辰相遇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真是期待啊! . 当我到达自己的办公室时,里面竟然已经有人在等我了,出乎意料的,那人竟然是有琴家的小女婿。 “咳咳,这个,小伙子,你来找院长我有什么事情么?难道有琴青清为了招生时的小比已经顾不上你了?想来我这里寻求心里安慰?” 院长当然应该有院长的样子,更何况我在一众孩子们的心中形象还是很好的......难道他已经因为跟北辰同乡备受困扰了?似乎不对啊!北辰拔出“犁世”的消息,至今我还没有公布呢! “这个......这个......” 小伙子看起来眼神飘忽,神态极其不自然。 难道......有琴青清已经满足不了这小子的欲望了?想来我这里再要一门亲事? “小子,不用说了!”可惜,可惜,我家孙女已经有北辰了!“我家孙女暂时不会考虑感情问题的。” “哈?” 小伙子看起来很惊讶......难道说我的推测出错了么? “不是的不是的!”反应过来之后小伙子开始一个劲地摆手,“那个......那个......其实我这一次来,是准备跟您说一下有关北辰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的......” “北辰?” “是的。” “是很重要的问题?” “是。” “重要到可以影响到人生的地步?” “呃......可以这么说。” “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干妹妹了?!他有女朋友了?!他有未婚妻了?!”这小子可是北辰从小到现在的玩伴,知道的内幕肯定比我多得多!可恶,难道说我还是失算了?! “不是的不是的,这件事情要比这些严重得多。” “难道说......他有孩子了?!” 看起来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您是有多关心北辰的婚姻大事啊?” “快说!不然就算是有琴十四保你,我也绝对会把你踢出剑院!” 这不是废话么?!北辰的未来啊!那也是小月月的未来啊!我的未来啊! “其实呢——北辰似乎......没法儿开‘门’啊。” “就这样?” “就这样......难道还不够么?” 这小子向我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你你!不就是开个‘门’么?!用得着说得那么严重?!” 果然以后闲杂人等不能放到我的办公室里面!我的小心肝哟......都差点跳出来啦该死! (越往后就越会感觉到可能会有点,呃......怪异,不过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六:行军之间人怨 (第一人称,北方军团副将线。) 虽然东部地区的气候常年温和,但这片出产寒玉的玉雪山脉的气候,却着实算不上温和。 大雪已经夺走七名军士的生命了,他们本该活着,再不济也应该战死沙场!但如今,如今却因为上头该死的军令!他们死在了这座该死的雪山上! 这种只能看着战友墓碑叹息的无力感......是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啊? “辛德勒,再不走就要掉队了。” 沧桑的话语声使我的身体一颤,跟我搭话的是将军俄洛斯,他本该走在在军团的最前方鼓舞士气,现在却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身旁。 这有些不合理。 “将军。” 我向他行礼,抬头时却发现他正在抚摸着面前七块黑色墓碑中的一块,看来就算是以铁血著称的将军,内心中那块对待军士的地方,也应该是柔软的吧。 “辛德勒......你很愤怒,对吗?” 将军转头看向我,眼神古井无波,可口中却说着让我心虚的话语。 “这个......” 我有些语塞。 大雪继续下着,由于没有活动的缘故,我和将军的轻甲上很快就盖上了一层雪花。 “不用否定,你的心意,已经暴露在你的脸上了。” “......” 愤怒么?当然愤怒,这可是我的军士,是我的小子们!他们可能是政客们手中微不足道的棋子,但他们也是跟我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既然我选择你为副将,就是准备将你当作北方军团未来的将军。”顿了顿将军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将军突然扬起了手,他的手心里夹着一块魔术水晶,那水晶在将军的手里悄然破碎,参杂着魔力的粉尘在漫天的风雪中撑开了一个小小的、仅仅能包裹住我和将军的圆球——霎时间天地静了,外面一切似乎都因此与里面隔绝开来。 “这是我花大价钱从黑市里购买的‘视听结界’,有什么话就说吧,此时此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将军拍了拍手,仿佛刚才的一切行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们不应该死!”听到将军的话后我立刻怒吼出声,“我们明明可以避免一切!不管那封‘急行军令’,我们可以避免一切!” “身为副将的你,应该知道‘急行军令’的内容吧?” 将军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问了一个跟话题毫无关联的事情。 “当然!前往东南部镇压叛乱!” “不错,但我们实质上的任务,并不是镇压叛乱。” “什么?!” 一句话瞬间让我失去了所有力量,这怎么可能?! “或许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仔细想想,相对与那些海兽,东方才是国家最重要的敌人,而东部军团拥有着四个集团军中最强悍的战斗力......只是镇压一场叛乱,需要让整个北方军团横渡半个版图,远渡东南么?” “似乎......不需要......” “错了!是完全不需要!我们前往东南只有一个目的!” 将军再次挥手,将一枚镶银的的铜管丢进了我怀里。 “......将‘第三王女’在后天之前运送到北凉城?!同时防止东方的入侵?!” 一切都不对了! 撇开“第三王女”不说......和平已经持续了两个朝代,将近三十年,在力量均衡的情况下东方怎么可能入侵?!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东西方的军事力量已经不平衡......当然实力较高的是东方,否则我们就不是准备去‘防备入侵’......而是在正面战场上公然宣战了。” “是这样么......” “希望你能尽早看清这一切吧......虽然你的路还很长,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将军转身,离去,留给我的,只有一道冷硬的背影。 . 花了很长的时间我才压下对那些大人物们的怒火,那个时候整个军团已经离开了玉雪山脉的主峰,这也意味着我们正式进入了东部版图。 而将军也在这个时候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命令,看起来在一段时间内,军队是不会再有其它的大动作了。 在跟将军谈话之前这一切在我的眼中可能会很合理,但综合了实际情况和上头下达的真正命令后,将军的指令,在我的眼中又显得有些诡异。 这不合情理,如果说从将军收到命令时——也就是昨天——开始算起,明天就是送“第三王女”到达北凉城的日子,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离北凉城还有起码一天半的路程,此时不行军,更待何时? 为此我走进了将军的营帐,此时将军正坐在一个带着毛玻璃的玻璃罐前读书。 “还以为你不来呢。” 将军似乎已经回复到了往常的状态,他笑笑,向我招手,示意我坐下。 “不继续急行么?” 我问到。当然,我并没有坐下。 “我们当然得急行,但不是现在,我保证我们会在明天正午之前到达指定位置。” 将军起身,硬是把我摁到一张椅子上。 “就算再快,现在离北凉也有一日半的脚程吧?” “为什么要用腿呢?”将军露出了诡秘的微笑,“我们可以......从天上过去!”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七:于厕所门前空降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明明是平时训练过的技能,稍微一紧张就变得生涩起来,通过墙壁借力飞跃也好,以“气”沾墙也罢,短短五十步内连续失误了三次。 果然我还是太弱了么?或许吧......不过刚好现在有了个陆北辰......当老师么?偶尔换换自己的定位,最后应该也会有不小的进步吧?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拔剑的时候已经到了,只要能拔出这把剑,我离打开第七门的距离,就更近了一步!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体温正在逐渐升高,插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的,是那把被称为“弥天”的剑——它的剑身极细,剑镗极窄,它根本就是一把追求极致速度的剑。 天下剑术,唯快不破,这把剑,倒也挺适合我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无过于它的名声......这把剑在历史上一直是以“犁世副剑”的地位被人传颂着的......想想以后拔剑打斗的时候可能会被别人说是陆北辰那小子的附属......心情就不怎么好......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等咱开了第七门,谁敢说这话,打到他闭嘴不就行了? 我把手放在剑柄上,出乎我的意料,这把剑的剑柄并没有想象中的金属质感,反而像是那些加厚的棉质护具一样,有着软而硬的触感。 看起来野史的记载并不全都是胡扯,起码对圣剑的描述方面是对了——圣剑所指的,其实并不是剑圣使用过的剑,而是指那些潜藏于各地的、被前人或者没被前人所打磨过的绝世剑胚。 据说就算掌握这种剑胚的是普通人,掌剑者最终也会成为一方豪侠......当然从古至今明面记载中,拿到圣剑的,只有陆北辰一个人是个普通百姓。 正正身子......唔,要开始了。 我弓腰,发力,分布在颈椎骨上的六道门齐齐打开,剑身在我的手上渐渐脱离地面,这是个好兆头!没有那时试拔“犁世”时蜉蝣撼大树一般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极好! 从剑身......到剑尖,这一刻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成了......成了! 那一天,那个时候,拔不出“犁世”的耻辱,在这一刻,彻底洗刷! 彻底脱离地面的“弥天”,整体呈现出一种类似于浓雾的灰白色,它几乎没有重量。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拔剑时会浪费那么大的力气。 接下来的步骤就很简单了,对此,早在来这里的好几个月前我就做好了极大量的练习,当然,那些练习原本都是为了“犁世”准备的。 用“弥天”稍稍划破后颈正中的皮肤,这之后我的手里一轻,“弥天”已然出现在由“门”构成的“养剑所”里了。 接下来就应该出去了,不过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呢?这种感觉......似乎还跟某个刚刚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有关...... . 跟谢轩分离后我按着“北凉剑场一日游专用地图”继续走着,似乎是因为布告栏上强调的“招生仪式”的关系,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不过这也挺好,不会有什么“高人”挡住我的视线。我在中午之前到达了剑院食堂的所在地。 这个...... 果然资本家都是应该受到打击的对象么?!真是太可恶了!这个是洗手间吧?!这个绝对是洗手间吧?!比我家还大的洗手间是什么鬼啊?! 我试探着走了进去......一进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排枝叶茂盛的竹子......紧接着就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卫生纸......这一定是要我多拿一点吧? 还好现在没人,我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将卫生纸塞满了口袋,也就是塞在放有应急册子的那个地方——不过话说回来这卫生间怎么没有小便池啊?这种从西方传过来的先进东西,不应该是每一间卫生间都有的么? 是我记错了?不对呀!我家都有的东西......这个厕所都比我家大的剑院,不应该没有吧? 难道......难道......我走错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这间比我家都大的厕所的门口......唔......穿着裙子的蓝色小人么?嗯嗯,这里不就是......女厕所么?! 糟了糟了!呃......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毕竟现在这里也没人......体验一下在女厕所如厕的机会,似乎不常有啊? 那么现在就来试试看好了! “唉唉唉——” 我转身,准备再进去冒险一次,但身后突然出现细微嚎叫声使我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被发现了么?那么......准备跑路吧! 我撸起袖子,双腿紧绷,然而身后那个大声嚎叫的家伙却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向我靠近。 看来是跑不掉了—— 我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转身......然后我看到了脸庞扭曲的姚怜月正以一种被称为“飞行”的奇妙姿态向我俯冲而来...... 我命休矣! 如果是陌生人来我或许还能周旋一下,再试图逃跑,但现在来者不善!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现在应该赞美一下她么?赞美她就算是靠的这么近还没有做出任何减速的举动......等等!她这不会是想通过撞击的方式直接把我弄死吧?! “啊啊啊——” “啊啊啊——” 我和姚怜月同时发出了惨叫,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姚怜月在下一个瞬间已近正面撞上了我—— 啊啊!身体好疼!我要赔偿!我要赔偿! 我的眼前一黑,我什么都看不到啦! 不过......为什么我会含着某种柔软且散发着某种香甜气息的事物啊?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八:半日时光在昏迷中渡过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强烈的是撞击带来的是同样强烈的头昏眼花,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的身体几近崩溃!我的意识冲上云霄!总而言之我整个人都不好啦! 我现在像是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躺在地上呻吟……哼!要是不给赔偿我就不起来了! 过了老半天我的视线才重新聚焦,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姚怜月那个可怕的女人的眸子…… “呜呜呜——” 我想大叫,但很可惜我的嘴巴被某种柔软的,像年糕一样的东西堵住了,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开口。 姚怜月的眸子从一开始的迷蒙,到后来的惊讶,再然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开始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这是生气了吧?这女魔头绝对是生气了!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攻击的! 我将脑袋侧开,同时伸手——只要能把她推开,就是我的胜利! 不过,我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喔喔!原来你在自己的胸口里塞了已经压得扁平了的面包啊!” 下意识的,我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你你——你才是扁平的面包啊啊啊——” 姚怜月先是愣了愣,随即发出了抓狂的叫声,看起来她的弱点已经被我掌握了! 紧接着我的肚子遭到了重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根本遮不住阳光的窗帘……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我的肚子这么痛啊? 对了! “没想到姚怜月那女魔头会把压得扁平的面包放在胸口呢!” 再一次,我把我的发现说了出来,然后我扭头观察四周……结果我发现当事人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以一种僵硬的眼神看着我…… 看那半开的嘴……她刚才是想跟我搭话吧? 不过接下来似乎我没有办法跟她搭话了。 一只素白的拳头在我的瞳孔中放大放大再放大。 紧接着我的头颅遭到了重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想到这样都不死,难道拔出那九把圣剑之一,就能获得额外的肉体强度么……” 在昏迷之前我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扁平——啊啊啊——” 我的头颅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根本遮不住阳光的窗帘……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我的头这么痛啊? 似乎是遗忘了什么,但也没关系了,忘了的东西,估计以后会记起来的。 “你醒了?” 在我的床边坐着的是姚怜月这个女魔头,她的笑容和煦,看起来人畜无害。 “唔,嗯。” 这家伙怎么可能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呢?哼,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那么,你还记得被我……哦不,昏迷之前做过什么事么?” 看吧,果然没安什么好心,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像我这样,挠挠头,然后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想想,比如……”姚怜月笑容不变,“面包?” “哦哦!面包啊?”说起面包我就想起了我的早餐,“你是说早上的馒头么?” “算是吧……”姚怜月脸色一变,随后又回复了笑容。 总觉得在我说到“面包”这个词的时候姚怜月身上的气势似乎徒然又变得恐怖起来,呃,为什么是“又”? 啊啊——头突然又开始抽痛了,好啦好啦!我不想就是了。 “咳咳,这件事暂且不提……那么,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兼任导师了,”正当我顰眉的时候姚怜月再度开口,她甩出了那张用一枚纽扣换来的卖身契,“喂喂,你是不满意么?眉头皱得这么紧?” “这个……”我无话可说,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呐!这完全是你开口开得不是时候嘛! “嘛,算了,”结果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这厮就摆出了一副明显就特别欠揍的表情,“反正我是你的主人,到时候想给你穿小鞋就给你穿小鞋。” 真的有这样的主人么?!别人家的主人都是给自家的跟班大把大把地撒钱,结果你给自己的跟班穿小鞋?! “嗯......至于现在吗,就先教你一些外人不知道基础知识好了。” “嗯嗯!” 虽然不撒钱,但这个听起来也不错!外人不知道的基础知识么?自从进来后我就已经准备好被人给撵出去了,看看不过一天的时间里我都经历了什么?恶意袭击,恶意袭击,还有恶意袭击,说实在的,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带着某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回村忽悠,兴许也能跟谢轩一样,讨个真的长得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呢! “这些数据你一定得记住,不要以后被人问到还答不出。” “嗯嗯!” “首先是三千万和四千万。” “嗯嗯!” “这个代表的是东西方的人口数量,东方是三千万,西方是四千万。” “呃......” 这个有什么用啊?是让我用大数据去吓唬别人么? “然后是三十六。” “嗯嗯!” “这个是东方圣人的总数量,包括你在内,一共有九名剑圣,十八名各种职业的圣人,八名文圣,以及一名盗圣。” “呃......” 跟我一样的人物么?听起来就不怎么样,话说这种东西真的能忽悠到人么,绝对不行的吧?! “那么,今天就记这么多好了,外面的桌子上有你的晚餐,吃完记得去爷爷那里听讲,我先走了。” 说完这些姚怜月还真就跑了,带上门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我的晚饭还挺不错的,两个馒头加碟菜。 这就是我的晚餐么?!我应该再打破一个花瓶以表示庆祝么?唔......话说回来,那个花瓶的碎片我似乎还没有清扫过呢?都到哪里去了?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九:各自的想法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爸爸妈妈呢?” “孙女哟!等你长大了,变强了,就能去找他们了......” 为了这句话,从懂事之后起我就开始勤奋练剑,算算年头,到现在已经快有十二个年头了。 从那间以后就归陆北辰所有的房间里走出来后,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的这段跟爷爷的对话......从当年到现在,我几乎除了青清和唐玖之外之外就没有和其他人真正接触过......陆北辰,也能算是我第一个,嗯——男性......仇人吧? 抢了我的剑,拿走了我手头唯一的,侍从、仆人和学生的位置,还还还......摸了我的胸部夺走了我的初吻!还说我在胸口塞了扁平的面包! 真是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这种人就应该处死!片皮油炸! 可为什么我的脸会发热呢?唔......这大概就是爷爷口中正常女孩子“娇羞”时候的感觉吧?等等!等等!为什么我会对这种人“娇羞”啊?! 真是的......不过话说回来......从昨天开始到今天结束,约莫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多呢!估计都有......平时一年分的量了吧? 嗯——首先是拔剑,除了平时相处的老人家,我还遇到了盗圣一脉的人——话说盗圣一脉的家伙不都是女孩子么?什么时候混进去一个老头儿——以及......北辰和青清的未婚夫...... 为什么青清的未婚夫会跟那个该死的家伙在一起啊?!而且那该死的家伙用的似乎还是有琴家的名额!这陆北辰是给青清的未婚夫灌了什么迷药么?! 看来有机会得去审查审查了! 然后......然后......算了,这个就不去想了,真的是......不堪回首...... 明明是有血海深仇的人,结果我却说要当那家伙“背后的女孩子”?虽然很想把他弄死,但这个情况,怎么都不允许吧?打又不能打,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好倒是,又不能没事就给他坏脸色看......我都弄不清楚该怎么对待他了。 当年爷爷让我选修玉清剑为的就是这个时候吧?用自己的荧惑剑意忽悠我去大街上说羞耻话语?是什么样的爷爷才会做出这种事呢?果然我的爷爷是个假爷爷吧? 再然后......似乎我就把陆北辰带回来了,喏,这大概就是爷爷口中的同——呸呸呸!这种事怎么可以承认?!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我这只是为了履行一个导师兼主人的义务才把他带回来的!嗯嗯,绝对是这样! 现在的话......就应该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毕竟为了照顾——不!为了防止陆北辰停止呼吸,我连午饭都没有吃......这个......冰窖里的食材看起来已经快用完了,干脆先应付着,等到剑院招新之后再去采购吧。 话说得到“弥天”之后,现在连肚子饿的感觉都没有了,可能这就是书本上所描写的“辟谷”吧? 虽然有爷爷口中“会带着持剑者飞来飞去”的弊端,但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当然,只要下一次不要撞到陆北辰就是了......唔唔!可恶,这些回忆我一定要早日清除! 呃,为什么我的身体在倒退啊?不行!回来——这是什么剑啊?!专挑我做大事的时候把我带走,不!我的灶台!我的鲈鱼! . 吃完那个女魔头给我的馒头之后我就出门了,再呆下去我可能会又有生命危险,呃,为什么是又? 想想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儿......除了被姚怜月弄来弄去之外,其实......似乎也算是很精彩了。 自从谢轩在一年前进入北凉剑院后我就变得孤苦伶仃——村里成年的大多都去地里干活,没空理我,未成年的......几乎都穿着开裆裤,上次让张家的小屁孩尿了一头之后就不敢去动他们了——只剩我一个人在村里游荡。 不错,就是游荡,我爹我娘经常以“我们要做开心的事情了小孩子一边去”的理由把我赶出家门,我就是想偷听都不行,每次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我都会被某种力量直接弹开,在其他时间贴上去却什么事都没发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我可以肯定,能弄出这个效果的东西,肯定特别贵! 要不然我也去弄一个好了,嘿嘿!直接贴在自己身上,啊哈!看到姚怜月就逼上去,把这家伙逼到墙角,让她也尝尝和硬物亲密接触的滋味! 不过话说回来......从昨天开始到今天结束,约莫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多呢!估计都有......之前一年分的量了吧? 从拔剑开始,到今天的昏迷结束,唔......我看看,能让我惊讶的事情还真不少......拔出那把“犁世”......被老爹老娘卖掉......被女魔头喂食......看到谢轩的未婚妻......得到老不正经的衣钵......摸了姚怜月的胸口......等等!我什么时候摸了她的胸部?! 不对呀!如果真的摸了,没理由没感觉啊?毕竟是扁平的面包......如果摸到的话......那种硬梆梆的感觉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吧? 果然是错觉么?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摆成“鸡爪”状的手。 “唉唉——那有个变态啊......我们绕道走吧......” 明明这条路上白天是没有人的,怎么晚上就变得那么热闹啦?不行!为了我的声誉,我得离开这里! 我加快了脚步,结果由于没拿地图的缘故我迷路了,隔了很久才发现,我似乎跑到了昨天晚上被姚怜月提着游街示众的地方。 还好我的刘海够长,现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好的!那里正好有块地图!干脆去那边看看路好了! “啊啊啊——”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嚎叫声。 该死!是那女魔头!我不是已经按着你的吩咐去找叶老头子了么?!你还飞过来干什么?! 我转身,结果刚好对上了姚怜月那张扭曲的脸......突然某个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很模糊,很模糊,不过我似乎要看清楚了! “砰!” 没等我想清楚姚怜月就又正面撞上了我,又是同样的体位,又是某种带着莫名香味的年糕质感物体塞进了我的嘴里...... 不过这次似乎又没用上次那么暴力呢。 呃,为什么是又?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十:一次疏忽引发的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那女魔头压在我身上,双手撑地,周身散发出某种食肉猛兽才会有的压迫感。 “这个也太大胆了吧?” “嗯嗯!可以,当众推到么?” “话说是不是因为临近新人入院了,大家都变得有点兴奋过度了啊?昨天亚圣大人带着某男宣示主权,今天就有人上演这种成人戏码......” “谁说不是呢?” ...... 周围传来的是各式各样的议论,怎么说呢,被这些人围着,我有一种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呢!看来以后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生命危险的话,还是多多益善的好。 “呜......” 这时姚怜月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呼声,一双眼睛瞪着我,眸子底散发出恐怖的光芒。 我所躺着的地方正好是一颗树下,是路灯的光亮所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中姚怜月的脸红得可怕,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水蒸气扑面而来——这是有多气才能达到这个境界啊?还好现在周围人多......如果今晚能到叶老爷子那借宿就好了,起码可以延缓一下我的死期。 话说我又想起了刚刚思考过的那个问题呢!究竟我有没有摸过女魔头扁平的胸部呢...... 这样想着我的手不自觉地一动......哦哦!果然,这个熟悉的手感......唉唉——我这是在作死吧?! 我把手放到了姚怜月胸前“被压得扁平的面包”上。 “呀!” 女魔头发出了短而细的尖叫声,然后便立刻起身,跳上隔了老远的一座商铺的房顶跳走了,现场只剩下我这个依旧躺在地上的帅气少年和一群围观群众...... 就这个情况看,姚怜月的弱点已经被我掌握了啊! . 隔了有一会我到达了叶老爷子专用的办公楼,说实话叶老爷子的办公楼还真是大啊!昨天出去的时候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这座建筑,似乎规模一点都不弱于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座食堂了。 唉唉唉——可恶!果然这里的人都是万恶的资本家么?!又是一个比我家还大的厕所! 这次我吸收了教训,厕所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虽然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姚怜月又来一次空降......那我就亏大了。 “笃笃。” 我叩响了叶老爷子办公室的大门,应该是这个吧?毕竟门口墙壁上还贴着叶老爷子的半身图,旁边还附着“北凉城代理城主”的字样。 北凉城?没听过,北凉剑场我倒是知道,毕竟叶老爷子给我的地图就是有关那个的嘛! 不过毕竟是跟“北凉”扯上关系的东西,一定很精贵吧?不然我也不会被老爹老娘用一颗纽扣的代价出售了...... “进来。” 门的后面传来了叶老爷子的声音,我推开门......然后迅速关上门......我这是走错了吧?!还是我的打开方式错误了?! 扭扭腰,然后猛地推开房门......还是那个场景......果然我下午睡的还不够么?还是回去补一觉好了。 “北辰!磨蹭什么呢?快进来!” 刚刚我看见的,那个站在房间里摆弄巨型针筒的白大褂的家伙突然冲出门来,对着我大吼大叫。听这个声音......是叶老爷子没错,可为什么叶老爷子要穿得这么猎奇啊?! 白大褂,白口罩,白浴帽,手里拿着大针筒,腰间别着锋利小刀,说好的讲课呢?明摆着是要杀人吧! 我想逃跑,然而叶老爷子用铁钳一般的手把我拖回了那间房间。 . “叶老爷子......您这一身还真是......别致啊?” 我被叶老爷子捆在房间正中央的那张跟章鱼似的椅子上,四肢都被皮带缠着,动弹不得——突然我想起了以前在书斋里看过的生物解剖手册......那里面那只胸口被切开的青蛙摆出的姿势似乎就跟我现在一样,然后那个万恶的解刨师在青蛙露出的心脏上撒上了盐水,然后那只青蛙在铁盘你又多活了半个小时...... 不要说我等会也要像那只青蛙一样经历悲惨的命运吧?快来人啊!姚怜月也行!该飞过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飞过来?! “喂喂!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老人家像是什么恶人么?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穿成这样?” “这个......其实您就是个恶人吧?” 叶老爷子顺势用手给了我一下,好痛! “谢轩不是说你不能‘开门’么?我这是准备帮帮你呀。” 我看了看叶老爷子现在的状态......白大褂,白口罩,白浴帽,手里拿着大针筒,腰间别着锋利小刀,说好的帮我呢?明摆着是要杀人吧! “切!不信就算了,反正等会你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叶老爷子无视我恐惧的眼神,取下了腰间别着的一把短刀,在我身上舞来舞去......在叶老爷子收刀的瞬间,我的上衣变成了随风飘散的破布...... 好嘛,现在不是杀人了,现在明摆着是要施暴了。 快来啊姚怜月,我需要你的帮助——就算是飞撞也行啊!过来阻止你的爷爷! 我的希望没有成真,叶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把我躺着的这张床翻了个面,这之后我感觉到叶老爷子似乎在我背上擦了某种凉凉的液体,隔了一小会......叶老爷子似乎将那个巨大的针筒直接扎到了我背上!准确来说是我的脊椎里!叶老爷子的举动为我带来了无法形容的痛楚!我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唔唔唔——” 可惜我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会遇到堵嘴这一套——叶老爷子带着手套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手套上带着某种刺激性味道液体......这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跟昨天晚上被姚怜月喂着吃芥末有得一拼! 不过为什么我还没晕过去啊?这个时候我应该晕过去吧?! .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叶老爷子就把针头从我后背里抽出来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到古人嘴里“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种感受,真是太恐怖了,我此生绝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话说不是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么?我的“大难”都完了,那么“福分”呢? “嗯?这个是?” 隐约之中我好像感觉到后背变得一阵清凉——这一刻似乎有一扇门在我后背洞开,我的四肢似乎突然得到了不属于我的力量。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叶老爷子在旁边呵呵地笑,“‘开门’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力大无穷?” “好像是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想再体会一次这样的感觉了。 “其实如果你有盗圣一脉的秘籍,倒也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把那本册子放在枕头下面垫着,就算你是个普通人,过个十几二十年也能成为剑圣。” 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那个......叶老爷子啊,那东西......全名叫什么?” 我对叶老爷子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才不是献媚的笑呢! “似乎是叫......呃——《教您怎么变得富裕》吧?” “呃——” “怎么,你听说过?” 叶老爷子转头睥睨我。 “是不是这个啊?” 我把那本跟卫生纸放在一起的《教您怎么变得富裕》拿给叶老爷子。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半响,叶老爷子发出了可怕的吼声,“我珍贵的药剂啊!” “您也没早说嘛!” (今天就不说太多了,毕竟太晚了,和父母“讨论”了有关学习的问题。) 二十一:祥和的前夜 (第一部分,叶道虚线;第二部分,第三王女线。) 一罐那样能做到所有定律强行“开门”的药剂值多少钱? 东海鲸鲨的心脏,西方王侯的心头血,远古剑圣的指骨切片,疑似神灵留下的水晶残片......这都是我一生的积蓄啊喂!北辰你这小子也忒不厚道了!虽然以后肯定是一家人,但一家人的财产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啊! 而且看他那个脱线样儿——我一口老血就差点喷出来!要不是我给他喂了点提神醒脑的药物,指不定咱这针头刚扎下去他就得昏倒......抛下这个不说,得了那么大便宜还没什么表示,叫他出去他还真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明天晚上来的时候我一定得吓吓他——“不就开了个‘门’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冲这句话,我吓不倒他我就把“叶”字倒过来写! 话说回来今天宋神衣那老妮子相亲又失败了啊!原因貌似是“实际年龄太老,不合适”,唔,看看改天要不要把北辰送过去,刺激刺激那个老妖婆。 “爷爷!” 北辰前脚刚走小月月就到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是从窗户钻进来的。看那脸红的样子,是已经东窗事发了么? 这么快就下崽儿?不至于吧?毕竟到底我还是没教小月月那些龌龊东西的,嗯......除此之外,亲密接触倒也能导致小月月变成现在这个样儿。 看来有空得去查查术式监控了。 “爷爷!你到底干了什么?!” 小月月对我大吼大叫。什么叫“我干了什么”,我这几个小时一直在调试试剂,什么都没干啊! “冷静点冷静点。”我摆出一副道貌岸然......咳咳!慈祥的模样,出言安抚小月月,“说说发生了什么,有事爷爷替你做主。” “你还说!‘弥天’被你做了什么手脚?!”小月月发出了抓狂的声音,“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飞出去撞上陆北辰?!” 弥天? 弥天...... 哦!弥天! 看来,我在无意中做出了又一个好助攻啊! “你这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小月月气急,直接给了我一脚。 “孙女哟!你这次是错怪我咯!”略微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开始解释,“你看哈,‘弥天’是‘犁世’的副剑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 “当年那个同时持有‘弥天’和‘犁世’的剑圣,是不是经常乱丢东西?” “好像是......” “所以为了不弄丢‘弥天’,那家伙就在剑身上附上‘牵引’的术式咯!”我一拍手,总结全文,“这完全是你的问题嘛!谁叫你一定要弄一把圣剑防身的?” “爷爷!” 小月月又踹了我一脚,力度不大,不痛不痒,“我要补偿!” “都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敢跟我要补偿——我刚刚还损失了一堆东西呢!谁给我补偿?” “你能损失什么东西啊?!” 小月月今天第三次用脚踹我,怎么,难道有个陆北辰在身边,小月月都出现不应该有坏习惯了么? 这感情好!看来我花大功夫让他们相爱相杀的决定是英明的! “说个理由出来,我就给你补偿。”我斜着眼看向小月月,“说不出来就回去睡觉。” “他他他——”小月月结结巴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他摸了我的呃——面包啦!” 面包? “就这点小事?” 真不知道跟小月月说什么好了,面包被摸了就不能吃了?大不了把他的也摸坏就好了嘛。 “这怎么可能是小事啊?!他摸了我的面包耶!面包耶!” 小月月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似乎不能理解我的回答。 “再买一块不就好了么?” “......” 还不能理解么?笨孙女哟! “你是亚圣对吧?我记得亚圣买东西是有优惠的呐!爷爷给你的零花钱够你买很多面包啦!” “其实.....其实......那个家伙摸的......是我的胸部......” 胸部? 面包? “哈?!” 我发出了惊叫声。这这这——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应该说人生就是这样么?她进去的时候是少女,出来的时候就是少妇啦! 老天终于开眼了!怜月啊......爷爷真是......太开心了! “爷爷!你拿喜帖出来干什么啊?!这种事需要请人来一起庆祝么?!” “这个是我疏忽了。” “这叫什么回答啊?!” 哦哦!得意忘形了,得意忘形了!话说接下来还有几步呢?摸胸......除衣......推到......然后下崽儿!现在已经完成四分之一啦——照这个进度,大大后天我就能抱上孙子! “有什么办法消除这个缺陷么?” 顿了顿怜月再度开口,语气中无不消沉。 消沉什么消沉什么?!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本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我拿出了当年用来防止怜月走失的道具,“‘弥天’和‘犁世’只要距离超过两里术式就会触发,用这个!可以很好地监视北辰的所在地。” “这不是我小时候带的东西么......爷爷!” 小月月又踹了我一脚。 . 术式展开,信息摄取...... 第一指令设定成功,刺杀......身上有“犁世”气息者...... 气息数据载入成功......最高......指令......击杀里维斯.圣......指令残缺...... 任务开始倒计时......十一小时二十五分...... 暂时进入能量摄取程式......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每五万字我会大改一次呢!) 二十二:不一样的早晨 (第一部分,谢轩线;第二部分,某城卫兵线;第三部分,叶道虚线;第四部分,第三王女线。) 今天的早晨,气氛明显不同。 很早街道上就有人在赶路了,包括我和青清在内,每个人的目标都是剑场正门处那座巨大的广场。 对于我来说,当年我就是因为在那座广场拼搏之后才得以进入剑院的,而对于青清来说......像她那样的大宗师,去那只是为了凑热闹,以及在新生选拔后找人切磋罢了。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喂喂!谢轩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哦!快到主广场了,作为本小姐的人,你可不能丢我的脸啊!” “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是你害的......” 我随口应付着......嘶——明明我都说得那么小声了,为什么她还听得到啊?! “哼!” 如同言情漫画里常见的套路一样,青清掐住了我腰间的软肉。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憔悴样儿还真就是她害的——明明我在公共宿舍里住的好好的,青清莫名其妙地就把我拉到她那座宗师剑客专用的小别墅去了,还差人把我的行礼都搬了过去......公共宿舍和青清的小别墅可是离了有三四里路啊!短时间内就算要搬回去也没办法...... 虽然已经确认了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和女孩子同处一室都是很尴尬的,毕竟咱不是漫画书或者是说书人口中的情圣昨天晚上差点就失眠了...... 由于故意用气灌注脚底的缘故,我和青清的步伐极快,主广场很快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完全由抛光的青石板组成的广场在晨曦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广场周围的建筑显得相当简朴霸气,巨石堆砌的看台,数十根雕刻上东方巨龙的石柱——据说因为设计这座广场时是在东西方交战时期,所以无论是看台还是石柱,其上都铭刻有威力极大的术式符文。 当然,凡事都不可能完美,这座广场连带着周围的建筑也有着极大的缺陷......广场中央是叶院长的立像......叶老爷子面带微笑,一手叉腰,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做指点江山状......据说这尊立像是叶老爷子亲自雕琢的,堪称整座北凉剑场的一大风景...... 虽说在我们这些学生看来,这是剑场的一大败笔就是了。 此时立像那只“指点江山”的手上已经站满了人,其中大都是一些老前辈,当然也包括叶院长,自己站在自己的手上,难道不别扭么? “哦哦!怜月姐姐!” 在我身旁的青清突然高喊出声,看起来亚圣大人已经到了。 那么北辰也应该到了吧? 我转头看过去,北辰的脸庞在晨曦中......显得比我还憔悴...... . 今天又是一个没有云霾的早晨啊! 对于我们这些城卫兵来说,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吧?阳光,蓝天,还有城墙下树梢上清脆的鸟叫声......啊啊!伸个懒腰,新的一天开始了。 不过话说今天貌似是新生选拔的日子呢!当年落选后我因为天赋尚好就被征召来做城卫军了......拿着不低的薪金,偶尔接受院内一些教授的指导,虽然是幸苦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嗯嗯,今天守的是东边么?昨天没注意看值班表呢,太阳从群山中升起但看起来却没有丝毫刺眼的感觉,真是不错。 等等!这个太阳......怎么会越变越大?!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团光在我眼中放大放大再放大!很快就来到了我不到百米的位置处。 高温......西方的魔术气息......柔和而刺眼的红光......错不了!这是西方的斯坦福投矛机!还是军团级别的那种! 是敌袭?!不对!现在可还是和平时期,更何况西方的军备还不如东方......他们怎么敢如此?!这是想要宣战么?! 不过......这个强度......这个距离......北凉城的防御术式完全可以挡住......或许这只是叶院长的科技实验吧? 大人物们做事,就算是有关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有时候也不会让我们知道。 事实上叶院长在一众大人物中也能算是待人最好的一个了,对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城卫军的待遇极好不说,有时候他还会亲自过来问候我们,不过带着一袋又一袋的大米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斯坦福投矛机射出的光束已经正面命中城墙上的防御术式了,北凉整体实力不强,甚至没有剑圣坐镇,但因为叶院长的缘故,北凉的防御术式也是最强的。 光束没有在那些在空气中浮现的繁杂符文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很可惜防御符文没法挡住能量摩擦时爆发的热量,这也让我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在绝对力量之下的渺小。 “喂喂!小张!发生了什么?” 城墙下传来了正在休息的队长的话语声。 我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而队长也很快就把我所见所言用通讯术式传达了出去。 话说……我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啊?按照守则,我不是应该操控术式反击么? ? “道虚,西北城墙遭受疑似斯坦福投矛机的光束攻击。” “嗯?” 光束攻击?斯坦福?是西方准备突袭? 似乎不对,西方那群老梆子怎么可能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儿?估计是其他剑圣的试探性攻击,自己拔不出“犁世”,现在就想来抢么? 真不愧是剑圣啊——骨子里活跃着暴虐的血。 “不要管这个,继续典礼。” 我露出了敷衍的微笑。多年不动干戈了,这些人都忘记我的存在了么?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下面还有很多孩子在等着仪式开始呢......小月月已经到了么?看北辰那个样子,昨夜一定没睡好吧? . 任务开始倒计时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三......二......一...... 抑制方程式解除,侦测术式开启...... 检测到面前防御用能量出现大幅度波动......入侵开始...... “你是什么人?!” 已进入对方视野,目标为成年男性,确定为敌人...... “怎么.....可能......” 确认......目标已击杀...... 首要任务......击杀“犁世”拥有着......敌人的敌人......击杀里维...... 最高命令确定,击杀“犁世”拥有者......等待刺杀时机......伪装术式.容貌复制...... 优先处理尸体。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已经改到地四章了。) 二十三:不变的老三样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谢轩线。) 由于睡眠不足的缘故,周围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晕眩。昨天回去之后我整个夜晚都窝在自己的新房间里担惊受怕,结果好不容易快睡着的时候又被姚怜月以“去看新生考核”的理由从被窝里抓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就好死不死地摸了女魔头的啊?要不是这样我至于睡不着么?摸到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而且偏偏就摸了胸口?! 想到这个我就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姚怜月的胸口?!跟被压得扁平的面包差不多的胸部就那么有诱惑力么?不至于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对不对!这种不良的嗜好一定得扼杀在摇篮中!否则之后一定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的! 我悄悄地握拳,以坚定自己的决心......然后又偷偷瞄了姚怜月一眼......还好还好,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 从出发到现在,我被姚怜月带着跑了快半个小时,一大清早路上就已经是熙熙攘攘,其中有些人面容比我还憔悴,看起来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不止一个人嘛! 现在我和她已经坐在围着这座巨大广场的观众席上了。话说广场中间叶老爷子的雕像还真是威风啊!什么时候我也能立一尊这种东西就好了。 嗬!地标性建筑陆北辰同志!想想就觉得特别带感。 “咔咔咔——” 就在这时正对着广场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门后似乎是一队又一队的少年少女,少说也有......好几千个吧——如果没有打开所谓的“门”之前我是绝对看不清楚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点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开了“门”,睡了半觉之后,嘿!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啦! “欢迎各位!” 叶老爷子的声音在广场中响起,带起大片的回音。原来站在“叶老爷子”手上的就是叶老爷子么? “废话不多说,接下来就请各位开始剑院准备的测试吧!三项都通过的,即可入我北凉剑院。” 这么简洁?这么直接?正常来说叶老爷子不是应该唧唧歪歪个半天么? 难道说站在那儿的是个假的叶老头儿? 叶老爷子的话音刚落,广场上就响起了巨大的,类似于石头与石头之间摩擦才会产生的声音,那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那群少年少女发出的应和声。 巨大的广场上,出现了无数的,或突出或凹陷的障碍物,这是要干什么? “还是老三样么?” 这时坐在我身边的姚怜月开口说话了,这是她今天在把我拉出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 “还是老三样么?不看了不看了!每年都是这个——谢轩!把你的腿摆好点!我要睡个回笼觉!” 说着任性的话,青清直接就躺倒在充当座位的石台上,同时把脑袋架在我的腿上。 虽然说青清现在还没有成年,但至少也是个大女孩了吧?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不过说道“老三样”......对我来说这也是当年美好的回忆之一啊...... . “开始!” 晨曦之下,起跑线之前,裁判把手中小旗子大力下劈,与命运的对局,已然开始! 我们这次参加剑场招生的五千名考生同时迈开了脚步,尽管跑道够宽够大,但相对于庞大的人流来说还是略显细小,由于站在队伍最后方的缘故,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起跑的全过程——所有人挤在一起,争先恐后,推搡之间免不了有人摔倒,而摔倒就代表着那人成为剑客的路,还没开始就已经崩坏。 在最后方,距离上没有优势,但却可以巧妙的避开眼前的这一幕。 果然是“老三样”么?看起来我赌对了!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这道历年来一直不变的考题,喏!不得不说真得感谢感谢北阿姨。 奔跑在各种突兀的障碍物之间,我尽可能的使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老三样”的第一样便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耐力跑,当然,考核内容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奔跑过程中不能跌倒,奔跑过程中有最低速度,奔跑过程中不能触碰障碍物,最主要也是最难的一点——奔跑过程中绝对不能流汗。 毕竟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考生都没有开“门”,也没有说书人口中的玄幻小说的主角一样拥有什么特异功能,现实就是现实,想要做到不流汗,需要控制的是全身上下的肌肉,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保持最低限速的同时尽量让全身放松——过度紧张,有时候可能会适得其反。 “该死!” 很快就有人因为流汗而弄湿身上的特质衣物了——汗水会在这种布料上染出鲜艳的红色,一旦看到考生身上出现这种颜色,裁判便会立刻判其出局。 ...... .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得说是我运气比较好么?还是说那届考生的耐力都太差劲了,刚跑完不到半圈的距离,我便获得了晋级的名额。 接下来的剑意和切磋测试我都轻松过关,那之后我便算是个准剑客了,同时还遇到了青清...... 如果北辰没有得到青清家提供的名额,如果北辰的“门”上存在这“缝隙”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应该是这些考生中的一员了吧? 不过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北辰认真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呢!当年也好现在也罢......如果真的认真起来,北辰应该会让人刮目相看吧? 我下意识地寻找北辰的所在。 ...... 为什么你会和姚怜月坐在一堆花篮之间啊?!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已经改到地四章了。) 二十四:测试之间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白肆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步凡尘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叶道虚线。) “看起来,这次的好苗子不少嘛......小肆,你看那个家伙,尽管难度有所增加,但她还是做的很好嘛!” 师傅的话语声在我身边响起,但现在我可没时间关心这个......这两人......这两人实在是嚣张得过头了吧?! 坐在所有看台的正中间,周围还摆着大花篮!该死!我师父都没有的待遇,他们怎么敢享受? 只不过是差了一招而已,只是差了一招!如果不是这一招,北凉的亚圣,怎么轮得到姚怜月来做? 论资历,师傅的资历更高一筹,论出身,师傅的出身和姚怜月的相差无几,论真正实力,两人也同样是洞开六门的大宗师——师傅他甚至已经取得了自己的本命剑! 只是一剑!只是一剑!待遇便天差地别!这怎么能被容许?这绝不能被容许! “喏,小肆,在看什么呢......”可能是没得到我的回答吧,师傅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姚怜月么......不要太在意以前那些事儿了,就像你因为比我小了一辈所以敌不过我一样,我与她的差距,也是一辈呢。” “师傅!”师傅怎么能做这种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这真是......还是适可而止吧小肆,”师傅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有些宠溺地摸摸我的头,“输了就是输了。” “如果——” “真正的剑客,没有如果。” 每次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什么叫没有如果?怎么可能没有如果? 两年前我进入剑院,唯一一个把我领走的便是师傅!两年前的户外试练遭遇危险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也是师傅! 如果没有当年,怎么可能有现在? 多少美好的回忆在这两年间洋溢?多少苦涩的汗水在这两年间挥洒? 直到一年前,新生考核之后的那段时间...... “我会将胜利拿回来的。” 那一天师傅这么跟我说到,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角斗场地。 他本应该成为北凉剑场的亚圣,但很可惜出了个姚怜月......师傅成了她的垫脚石之一。 只差一剑便一个天一个地!这怎么可以被允许?! 那小子......是姚怜月新收的徒弟么? 那么,师傅所丢失的荣耀,就让我来帮他重新拾取吧! . 我这个徒弟什么都好,练剑也是,天赋也是,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为人处事。 真的......实在是太过于主观臆断了。 不就是输给了姚怜月么?至于气成这个鬼样子吗?看到她就恨不得冲上去与她一战?我可没记得自己调教出的徒弟是这么一个冲动的小男孩。 剑客,意气用事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历史上很多大家使的也都是随心剑——但太过于执着可不行,心绪一结,气息不畅,导致的结果便是剑意不至。 看起来有必要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了......总感觉自从把他当作徒弟后,我就成了跟他爸爸一样的人物呢......要是以后真个娶妻生子......生出这样的娃,还是丢掉的好...... 不过这就是院长口中“教人的醍醐味”么?练剑生活于一起......最后造成的,可能不是师徒,而是心意相通的战斗伙伴吧? 应该说不愧是叶院长么?让学生教学生么?就算从当年指点江山的英雄人物变成了现在的脱线样子,制定的教育方针也还是意味深长啊...... “喂喂!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为什么徒弟你要摆出这种杀气腾腾的架势,是想不开想找人打架么? “没什么。” 小肆对我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希望他不要去做什么傻事吧。 . 没想到啊,这次参加考核的新人,质量比往年好很多嘛。 光是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小女娃,就足以顶平常年间十个八个的所谓的“天才”了。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来了这么个极好的苗子,是瞄准了得到三试第一之后能得到的,接触“犁世”的机会么?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回很乐意的,但很可惜,现在“犁世”已经被北辰拿走了,而我现在又需要隐瞒这个事实......所以嘛!得罪了。 “‘犁世’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北辰还没准备好......知道该怎么做吧?” “了解!” 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身后站着的老伙计......不愧是搭档了很多年的人么?一下子就领会到我的意思了。 呵呵!现在看谁还能通过测试。 (有点事情,所以只能这样了。) 二十五:亚圣大人所谓剑客基本功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某参赛选手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啧啧!不愧是爷爷口中的“北凉卧龙”叶道虚么,就算是在仓促间为了保住本城的最强圣剑而设下计谋,却也能玩得这么隐秘。 缓慢增加重力以提高难度?要是其他人可能还会中招,但我可不是普通人! 稍微调整一下重心......估计在全部人都倒下之前,我还是坚持得住的——偏远地区就是偏远地区,连参加考核的新人质量都这么差,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淘汰了快五分之一。 难怪这里出不了剑圣,哼!果然垃圾就是垃圾!圣剑只配强者拥有,饶是你狡猾如此,圣剑最终也只能落到我手里。 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拿到那把“犁世”,为了我所在的旁系,我也必须拿到那把“犁世”! 只要有了它——就算它不是什么好剑——我所在的旁系也能拜托所谓“旁系”的衰名!甚至可以另立一派,与正统对立! 在我思索这些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倒下了,再过一会儿,我就能顺利晋级。 到时候看看还有谁能阻我?从小到大,家里人最看重的就是我,若不是正统一脉出了个妖孽,我哪需要来这种山旮旯找一把连名字都得在野史上找半天的剑? 那时我失手了一次,这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 第一只能是我的!那把剑,也一定会是我的!我的! . 果然叶老爷子真是个好人啊,看看,看看,咱才落座没一会,就差人给咱围上了大花篮! 看这群人羡慕的眼神——感觉真好!嗯......如果这姚怜月不臭着一张脸的话,那么感觉就更好了。 哈哈!又有人摔倒了!不过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家伙,怎么现在都没事哇?就算是翻个筋斗也行啊!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正中间的位置呢!啊啊——坐在高高的地方看着下面耍猴戏,这种待遇,也就在我很小的时候才有过吧? 记得那年在周围几座小城巡回的马戏团不知道怎么的刚好到了我们的村子,然后我爸我妈就克扣了我半年的糖果钱,用那些钱买了三张门票,最后举家前去看大戏...... 话说为什么是用我的糖果钱啊?看来如果能回去的话,讨个公道是很有必要的事儿! 就在我摩挲着下巴思考这件人生大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脊背一凉。 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么——虽然没什么根据,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结果我还真就找到了麻烦源,一个目光灼灼的......男孩子? 书上的老爷爷和少年郎开始在草地里迷之翻滚之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这个......这算是某种......另类的提示么? “我......要与你......一......战?” 那个男孩子摆出了这样让我不明觉厉的口型,“一战”是什么意思?跟我在草地上翻滚么? “你在说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轻语,姚怜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没......没有......”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毕竟我面对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要是她被这事儿激怒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嗯——这个......”我身边的姚怜月突然皱了皱眉,顿了顿又对我说,“你感觉到了么?” “感觉到什么?” “算了......对你的教导就从现在开始好了,看到场外的那些树了么?” 树?说的是那些远在地平线处的小绿点么? “看到了看到了。” 这个时候一定要做出肯定回答!我似乎现在也算是女魔头的学生了,基本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那么,观察树叶的走向后,你有什么发现?” 姚怜月使用着诱导的语气......我也很想知道那些树叶的走向啊!可我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绿点,哪有什么走向啊?! “全都向外?” 我试探着问,能说出个答案总比僵持着好。 “只是开了一‘门’就有这样的视力么?或者说这就是剑圣真正的潜力?” 姚怜月嘀咕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对我露出了僵硬的微笑,“答对了......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得记住。” “哦。” 看起来我是过关了。 “现在周围的空气,自广场向外辐射。”姚怜月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是清晨,气温不高,所以排除温差所导致的气压不平衡效应。” “然后?” “场内的重力正在增加——这是结合树叶走向和障碍物影子变化得出的结论——作为一个合格的剑客,这是必须有的洞察力。” “......” 面对一大串的专业术语,我感觉自己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气温?重力?这些真心听不懂! “记住了么?” “这个......这个......记住了......” 面对这个情况,我只能昧着良心说话了。 想想以后的生活......真的......没毛病...... (心有点乱,只能这样了。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已经改到地七章了。) 二十六:狡猾者总有诡计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叶道虚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第三王女线。) “这个......这个......记住了......”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不愧是能拔出“犁世”的人么?我到第三门才拥有的洞察力......这家伙竟然才打开一门就有了。 而且还是爷爷用药剂强行打开的...... 人比人......气死人...... 将目光转向广场,又有几个人在重力持续增加的情况下倒下了......放在往年他们都是有能力进入剑院的人,但如今难度增加后,进入剑院对于他们来说,就变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爷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一直跑在最前面的女孩子。 是为了......不让这人进入剑院么? 有些蹊跷。 没有打开“门”,却能在重力增加的情况下坚持到这一步,这样的能力,这样的素质似乎不应该是北凉这种偏远地区的居民所能拥有的。 是外来人么?有可能......但这似乎说不通,相对于其它八座城池来说,北凉城是最没有价值,甚至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毕竟坐镇此处的最强者只有爷爷这个打开七扇门却无圣剑的“伪圣”......圣剑......难道说,这家伙是为了“犁世”而来? 是了,毕竟“犁世”被陆北辰取走的消息在爷爷的授意下还没有传出去,这就代表着它对于其它未决定自己本命剑的人们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对于那些连“犁世”真正面目都不知道的人来说——毕竟是一把连野史都鲜有记载的剑,鲜有记载,就代表着它的实际强度并不被古人看好。 希望爷爷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吧!真的......似乎自从陆北辰拔出“犁世”以后,麻烦变得越来越多了...... . 又倒下了!又倒下了! 该死!现在只剩五个人了!再倒下四个......这小姑娘就再不会有任何阻碍!“犁世”被取走的消息也会随之走漏!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来自其它城池的好苗子?不对!那些个老家伙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与其示意门下弟子来北凉取剑最后与其平起平坐,不如直接将自家藏剑地的圣剑赐予门下弟子,得到助力的同时,还能顺便收获他们的感激。 这才应该是那些老狐狸的一贯作风,在不危害集体利益的情况下将自身利益放大到最大——当然,宋神衣除外,那老妮子整天想着相亲,到现在座下剑场里一个成才的都没有。 那么,只可能是那种连内幕都不知道的小人物了,还是天赋不错的那种,如果不是关系到我孙......咳咳!北凉的新兴剑圣,收进来也不错。 但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确认一下,接下来的设计才不会有任何纰漏......唔,秦青上来了。 “道虚,这人的真实身份,已经查到了。” 不愧是我的老伙计,办事就是利索,本来还想在拖个几分钟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怎么样?” “报名记录上的名字是张婉,但她实际上姓林。” 林? 这可是个挺特殊的姓啊! “她是累赘林的后代?” 东方没有什么世家望族,就算有,也是极少数,而且还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就好比这中土林氏......当年那林人屠从战场上回来后,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疯狂纳妾,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崽儿......听说连他老婆都让他这种行为气死了。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就太好玩了......这个表现,起码是精英子弟才能拥有的,人都死了......嘿嘿!现在连后代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准确来说,她是旁系子弟。” “旁系?” 也是,毕竟林人屠死后那把“血杀”的确留在了林氏,如果是嫡系的话,拿着“血杀”就好了,何必窥视我北凉“犁世”?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宣布她胜利咯——直接成为学员。” “怎么......你放弃了么?” 秦青露出了不爽的神色。的确,如果这样就妥协的话,换做我也会很不爽吧。 “谁说的......老伙计,通知下去,让孩子们准备准备,哼哼!半个小时后进行全剑院范围内的混战!” “你这是想干什么?!”秦青皱眉,“混战?虽然孩子们都不会下杀手......但其中一些人之间有大矛盾......如果有人残废了,可是大损失。” “所以就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了......又要辛苦你们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这样做有用么?” 嚯嚯!看来老伙计你还是太嫩了。 “记得现在剑院里有多少孩子拥有本命剑么?” “七八个吧......如果不算陆北辰的话。” “让他们混战,拥有本命剑的他们一定会造成极大的破坏,”看着老伙计不解的表情,我慢悠悠地解释着,“到时候其中几人肯定会动用绝学......嘿嘿!之后我们就说‘犁世’因为能量波动原因需要休整,把遗地保护起来,要拖多久还不是我们的事儿——” “听起来不错,我这就去办。” 秦青对我一鞠躬,然后就下了我这石像的手掌。 都叫他不要这么拘谨了......就是不听我的...... . 目标......剑圣遗地管理员...... 已找到...... “你就是第三王女么?” “不错。” 对此......肯定回答...... “暂且不要有动作,新生入学之后,会有一次野外试练......本来是想让你去弄副城卫军的皮囊的,现在看起来不用了——现在你这个模样就能直接混进去。” “可以。” 数据分析......合理......肯定回答...... “那么,你可以离开了,记得不要暴露。” “是。” 数据分析......合理......肯定回答...... “等等......我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了?” “很好。” 既定回答...... 家人......我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当前任务......潜伏...... 首要任务......击杀“犁世”拥有着......敌人的敌人......击杀里维...... 最高命令确定,击杀“犁世”拥有者......等待刺杀时机......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十七:战前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某落选选手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第四部分,第一人称,步凡尘线。)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十拿九稳的“老三样”,明明我为了这一天已经训练了整整一年,结果却还是失败了...... 难道我努力了那么久,连一个瘦弱的女孩都比不过么 可恶! 罗伊还在村里等着我......父老乡亲们也在村里等着我凯旋归来......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未来,荣誉,甚至是罗伊的期盼——一切都没有了!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不是所谓奇才,注定会在成为剑客的路上倒下么? “怎么办......怎么办......” “该死啊!” “这怎么可能?!” ...... 在我周围的人或是唉声叹气,或是状若癫狂。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这个了——场上绝大多数人都被淘汰了下来,而我作为最后一个被淘汰的......为什么那时我就不能再咬咬牙坚持一下啊?!可能胜利......胜利的就是我了! “小子们,不要灰心......哦哦!当然你们不是小子们,你们是女孩们......” 耳边突然传来了苍老的声音,这是在安慰我们这些失败者么? 我抬头,准备看看来人到底是谁,结果我却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是......那是......叶道虚院长? “哟!你不就是那个倒数第二个下场的小家伙么?” 叶院长带着和煦的微笑,对我开口......这是在跟我说话吧?这是在跟我说话吧! 现在就算是什么都没得到就回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事实上呢,这次的测试呢......” “叶院长不用说了!我们知道的!” 叶院长话还没说完就本人给打断了。 “你说啥呢?!不知道尊敬叶院长么?!” 我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还算是个有良知的家伙,在我的注视下,那小子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啦好啦,别这样。”叶院长看看我,又看了看那小子,出口调和,“这次的测试呢,难度不小心提得太高了......所以你们姑且在这住上个把星期,等新的测试结束后,再走也不迟。” “哈?” 我不是听错了吧?还有下次? “就这样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傍晚之前记得不要走出这间大厅......好了,我走了。” 叶院长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 “全院范围内的混战?” 这听起来就不怎么好,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断手断脚。 “挺不错的。” 与我的反应截然不同,姚怜月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混战唉,是混战唉,一不小心就会被围攻唉! 尤其是跟着你这个树大招风的家伙,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走吧。” 女魔头没有多余的解释,拉拉扯扯地把我带走了...... 不过为什么她刚一起身,观众席上半数的人都跟着起身啊?! 看起来需要找个时机拜托她了。 . 混战。 这很好,尤其是对于那些入院不满三年的人来说,是块不错的磨刀石。 不过看起来我也被人盯上了......一共七个么?挺好,可在得知我已经得到本命剑的时候,又会剩几个呢? 就让我看看,你们想要与我一战的欲望和决心吧! 用食指在脖颈处摩擦一下,“弥天”的气息立刻就顺着风扩散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 最后跟着我和陆北辰的,只剩一个......不!两个人! 一个针对我,一个针对的,是陆北辰么? 是了,只是开了第三门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拔剑——剑院里带着个三门徒弟的,只有步凡尘一人吧? 现在距离混战开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选个合适的角斗地点,足够了。 . 没想到这次的排位战,竟然会临时换成混战呢! 看来要与姚怜月单独一战也需要排队了......喏,六个人,如果每个人都留一点时间给她回复一点体力的话......要很久吧? 等等,这个气息—— 是本命剑! 很好!看起来,这次的排位战,更加有趣了。 (这章比较少。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十八:新人来往于角斗间 (第一、三、五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二、四部分,第一人称,白肆线。) 姚怜月把我拉到了一片不知道离了广场多少里地的竹林里。 此时此刻这片竹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数量庞大的竹子随风摇动,发出如海潮般浩大的“沙沙”声——当然,这只是形容而已,毕竟对于我以前住的那个小村子来说,大海离得很远,所以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说到这里我又有点想村子了……虽然生活平淡,但却也有着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 比如掏鸟蛋啊……比如掏鸡蛋啊……比如掏鸭蛋啊…… 话说这是打算藏起来么?找了一个怎么隐蔽的地方,是想等到所谓的“混战”结束之后才毫发无损地帅气登场么?没想到姚怜月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毕竟是“被压得扁平的面包”嘛!据说智商与大小是成正比的……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女魔头的胸口……很像!越来越像了! “来了么?” 女魔头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竹林中便响起了有人踏在干枯竹叶时才会响起的另类声音。 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男人……另一个也是男人…… 等等!那家伙……不就是刚刚在广场上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家伙么?! 再加上这是片没有其他人在的竹林…… 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 一路上师傅没说过什么话,虽然不知道师傅绕开人群的用意是什么,但本着对他的信任——默默跟着就是了。 直到进入竹林之后我才明白了师傅的用意……他这是想与姚怜月……单独一战! 这才是师傅应该有的姿态!他才是应该成为北凉亚圣的人! 这一战之后,师傅必将夺回亚圣的位置! “怎么样?进去一战?” 果不其然!师傅邀战了!而姚怜月也在叮嘱了身边那小子一句之后,应承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竹林深处,此时此刻,留在此处的,只有我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看那个样子,那小子必定是姚怜月的弟子!师傅已经开始夺回自己的荣耀了,作为徒弟的我,有必要让这份荣耀,更加灿烂! “步凡尘弟子白肆,请赐教!” 我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内心平静,据师傅说,姚怜月绝不简单,换而言之,她的徒弟应该也不简单。 就算这人身上没有任何凌厉气息,也必须分外小心。 必须赢了他,彻底的赢了他,要让他连最后反扑的一剑都挥不出! “赐教?你是在……跟我说话?” 那家伙听了我的话之后没有立刻应承下来,反而是开始左顾右盼,直到最后才得出了这个已成事实的结论。 这是在轻视我么?!不对……这应该是在打乱我的平常心!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还未请教?” 对于阴谋诡计就应该用光明正大的话语将其粉碎! “请教?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在问我名字么?我叫陆北辰,姓陆北名辰。” 那家伙对我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陆北辰……” 没听过这个名字,想来是刚刚出现的……或者说……是姚怜月雪藏起来的大杀器?! 不过就算是大杀器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无知吧?连最基础的敬语都需要理解这么久? 这一脉的人真是太狡猾了! . 果然剑院里活跃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女魔头也是,叶老爷子也是,谢轩那个漂亮的未婚妻也是……就连眼前这个家伙也一样……说古文——不知道现在是崇尚简洁的时代么? 还好我当年在村里的书院里有好好听课,不然还真有可能听不懂。 “你不打算拔剑么?” 眼前那家伙突然皱紧了眉头,对着我大声问到。 拔剑?他是要看看我的剑究竟长个什么样么? 说实话,貌似这把“犁世”连我自己都没有看过呢。 我把“犁世”背后的布袋里取了出来,真不知道姚怜月到底变了什么戏法,明明是很漂亮的一把剑,现在却变成了这个灰头土脸的样子。 我的手搭上了剑柄,说实在的,有些小激动呢! 握紧,然后发力……紧接着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用剑鞘套着的……带把儿的剑鞘? 这是在鄙视我么?准备用这么奇葩的剑与我对决? 用这么奇葩的东西应付神圣的对决? 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排列在我脊椎上的三道门依次打开,极大量的气灌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挥剑,前冲,我看到有竹叶在我面前飘落,我看见了那家伙……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 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剑客之间应有的礼仪了,这家伙的存在根本就玷污了剑客应有的礼仪! 直到我真正近身的时候那家伙才开始举剑格挡。 这是太有信心了?还是说根本就是在诱敌深入? 或者说……两者皆有? 两剑交接,发出了金铁交击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情况似乎有些不对……那把剑之上……根本没有“气”的存在! 或许这只是假象,如果没有“气”,他怎么可能挡住我全力的一剑? 简直是无稽之谈! 凭着“绕指柔”的剑势,我在那家伙的身边环绕同时进攻着,那家伙每次都是在仓促之间防守,他的剑上,每次都没有“气”的存在。 似乎有些不对。 气息再怎么圆满,也终有泄露的一刻,更何况是在争斗之中? 而且在角斗之中,怎么可能摆出这样一幅满是破绽的姿态?等到对方剑刃临身才开始格挡? “锵!” 又是一剑交接,三剑虚一剑实的策略取得了成效,在荡开他手中那奇形长剑的同时,我一掌拍在他的腹部。 他还真就没有使用“气”!甚至连“门”都没有打开! 没有“气”……再加上如此生疏的剑技…… 这根本就是个菜鸟!可能连门都没有打开的菜鸟!我根本就是被愚弄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停止了进攻,同时向前逼近。 这真是太屈辱了!我堂堂三门剑客,居然跟这么一个家伙周旋了这么久?! 奇耻大辱! 那家伙没有说话,反而趁着我攻势停止的空荡,一剑磕在我的左腰处。 这一剑带着精纯的“气”…… 这一脉的人真是太卑鄙了啊—— . “打开脊柱上的‘门’,攻他左腰。” 开始我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倒是知道了。 对付这种不由分说就要打人的家伙就应该这样!嘿!敲他左腰!让你知道咱的厉害! “啊啊啊——” 躺在地上愣了一会之后,那小子发出了可怕的叫声,然后逃跑了——听起来真带感哈! 话说这就是所谓剑客之间的角斗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啦—— (我能想到最好的打斗模式就是这样了,抱歉。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二十九:平淡之间较孰高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步凡尘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我跟着姚怜月进入了竹林深处。 风在吹,竹在鸣,可我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本来是想在竞技场上公然挑战她的......但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够一较高下,就是极好! “就在这里吧——” 姚怜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的眸子分外清冷。 “这里?不合适吧?”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不错,这里的确不合适,或者说对我俩的比剑有一定影响——这里是竹林的最深处,虽说是最深处,但这里生长的竹子只有一株。 冬青竹。 传说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经有一名剑圣采一竹笋,将西方一名亲王,钉死在北凉城的这片土地上,而现在这片竹林中的这株竹,便是当年那株饮了亲王血的笋。 而我的剑意,便是从这株竹上演化而来的“冬青剑”。 选在这种地方......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么? 我看了看姚怜月......相比平时,今天的她几乎可以说是盛装出行,纯白色的连衣裙,纯白色的平底鞋,淡金色的发饰——这幅装扮根本不适合活动,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应付今天的比试。 即使比试的形式临时有些更改,她也没有做出反应——就算是临时剪短身上的衣物的举动也没有。 话说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和她打交道了......当然都是用剑打交道,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没看过姚怜月穿得这么漂亮。 再加上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以及前几天突然出现的传言...... “你是为了那家伙才穿成这样的?” 我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院长的脾性我们这些可以算是宗师的家伙们都知道,太烂的男性,休想靠近姚怜月半步......倒是没想到这次出现的男孩子竟然让他满意到这种地步。 “放屁!” 我的话音刚落,姚怜月就立刻破口大骂——哟!脸都红了,果然这家伙的春天到了么?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既然我是在胡说,那说说看,那小子是你什么人?我怎么听说......你跟那人……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嘿嘿!反正这家伙基本上就是在闭门造车,两耳不闻窗外事,夸张一点,刚好趁机探探她的底儿! “我和他才没有关系!” 姚怜月的表现比刚才更慌了,可惜,可惜,不如我家红红! “啊啊啊——” 外面突然出现了小肆的嚎叫声。 真的……徒弟你太给我丢脸了吧?连一个才打开一门的家伙都打不过? “废话少说,要打就来!” 姚怜月借机转移了话题。不过我得承认,这一次隐性的交手,是我输了。 当然,在嘴上略胜一筹的事儿,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给她听的。 . “北凉步凡尘,领教姚亚圣玉清剑!” 既然要开始比斗,必要的礼仪就必须遵守,我将自己的本命剑“冬竹”从养剑所里抽了出来。 既然准备与姚怜月一战,那就必须全力以赴! “北凉姚怜月,请赐教。” 姚怜月略微欠身,拔出的却不是那把刚刚散发出可怕气息的剑,而是她平日使用的那柄细剑。 虽说材质不错,但这柄剑与我手里的“冬竹”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它甚至连成为本命剑的资格都没有。 “就用这把?” 我皱眉,这态度……是认为自己必胜么? “不错。” 姚怜月点头,她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周身却开始散发出磅礴剑意。 那剑意纯净而无暇,几乎可以与我和那株冬青竹遥相辉映的剑意相媲美。 经过一年之后,已经有这么大的进步了么?我说与她相差一辈的距离,还真是没说错呢。 “我……” 原本还很旺盛的战意,在这种情况下,却变得萎缩起来。 说实话,在这种状态下,打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场地上是我占优,武器上也是我占优,就连年龄上还是我占优……如果打赢了还好说……要是打输了,那可真就太丢脸了! “我们……就比一剑……怎么样?” 我试探着问,这种话从我这里说出来,怎么想怎么别扭。 平时都是那些后辈跟我说这话的,现在反倒是我得来提这茬儿了。 “你想比‘斩空’?” “可以。” 比斩空?在这种状况下也的确合适——斩空是六门宗师必备的基本功,虽然简单,却能体现剑意和气的结合程度。 就用这样的方法看看双方的差距吧……掉面子的事儿,还是少做的好。 . 把那个不由分说就像施加暴力的家伙打跑之后,我转身走进了竹林内。 这可是在为我的安全进行考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跑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还能被人找到?再说,要是外面全都是那些像刚刚那个暴力狂一样的家伙,我还不得被怼死? 还不如往里走,躲避他人视线的同时,还能找姚怜月寻求庇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身边的竹子变得越来越茂密了……不知道为什么脖子上总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是因为已经要进入秋天的缘故么? “你想比‘斩空’?” “可以。” 我似乎听到了姚怜月的声音,另一道声线……似乎应该是刚才那个长得只是比我帅一点的家伙的吧? 我的前面是一簇茂密而高大的竹子,看起来他们就在这后面了。 “斩!” “斩!” 就在我拨开竹子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两声音调不同的低喝。 然后我就看见一道蓝白色的光向我袭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的……要不要这样啊?! (我能想到最好的打斗模式就是这样了,抱歉。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于场之上剑光舞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有琴青清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谢轩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叶道虚线。) 所谓混战,就是一群人像疯了似地抱团打架。 跟书上说的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大家都秉着剑客的精神,排着队挑战着场中少数的几人吧? 而我就是这“少数几人”中的一个。 “请赐教!”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剑,同样的人,还有满是破绽的剑意......那家伙气势汹汹地向我冲来,结果我一剑斜挑就把他击退了。 这家伙已经是第三次让我“赐教”了,让我击退之后又去寻找其它宗师发起挑战——这样的人几乎占据了整座广场,而我们这些来不及退走的宗师就成了这些人的活靶子。 就连谢轩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来找我“赐教”罢了。 击败一个两个或许还有些成就感......但打了这么久,从我手中败退的剑客已经快要突破三位数了—— “请赐教!” 终于来了个剑意比较陌生的家伙了,但看这剑意的程度,是个五门宗师? 我的面前出现的是一名长相还算过得去的青年,他白净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柄纯黑色的剑,剑身扭曲,甚至有些地方还打着死结。 尽管如此那剑还是给人以一种极为锋利的感觉,凭借着气,我能看到无数的风丝在其上流淌。 就像是玩蛇人带着同尾而多头的怪蛇一样。 这是......本命剑,“止戈”? 不好对付。 “请!” 那人厉喝,但他并没有立刻攻向我,反而是右手一抡,斩中了自己的肩膀。 刹那间我们两个人所处的小圈子里被乌光充斥,无数细小剑丝组成的乌光斩在我身体外侧的气上,带起了大片的火星。 很惊艳的一剑,但因为气与气之间差距过大,这一剑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不多时乌光便全部散开了,毫发无损的是我,看起来分外凄凉的,则是那个拿着“止戈”的青年。 为了控制这一剑的范围,他受伤不轻。 “那是......” “吾血止戈?!” 旁边有人惊呼,现在的人大都是这个样子,战力不高,见识倒是挺广的。 止戈剑,以己之血,杀尽天下,以止戈,这是当年一名亚圣所用的剑,尽管那家伙天纵神武,但所持的本命剑到底不是“九大”之一,所以毕生只是止步于亚圣之境。 但话说回来,“九大”之下,“止戈”的威力,是完全排得上号的。 “不愧是有琴家的宗师。” 那青年这样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动作很洒脱,只是他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黯淡。 宗师与大宗师的差距不可弥补,即使我暂时还没得到本命剑也一样。 抬头看看那个大钟......唔,似乎快能吃午饭了......好吧!咱先走一步! 脊柱上的六道门依次打开——到了六门,利用气短暂的滑翔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我高高跃起,这样的举动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但想要滑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你还是留下来吧!斩!” 下面突然有人咆哮出声。 然后我就看到一道金色的剑气劈头盖脸的向我打来——可恶啊!宁无霜!我记住你了! . “啊啊啊——” 耳边传来了青清的尖叫声......青清这......似乎是逃逸不成反被人截下来了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那家伙皮粗肉厚,摔着也没什么事儿......现在该去挑战谁了呢?“青峰”挑战了三次......“明炉”挑战了四次......“心悠”挑战了三次......干脆去挑战一下“纸荫”好了。 我随着拥挤的人群向着纸荫剑拥有者的方向走过去,虽然说是混战,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宗师、大宗师身上——这可是平日没有的机会,就算只是跟他们对上一剑,也大有收获。 “喂喂!大兄弟,还有几个人哈?” 我碰了碰一名正等着挑战纸荫剑的同道,这样问到。 剑客哪能以多欺少?毕竟只是切磋,排队还是要的。 “还有十五个——反正只是一剑的功夫,快了快了!” “哦哦!” 这位仁兄看起来鼻青脸肿的,想必已经战过很多场了。 大宗师们与我们这些小人物一战时大多不会动用气,一是没必要,二则是因为挥霍出去的气要补充回来特别麻烦,而且气消耗到一定程度会影响状态,既然打得过,还挥霍干什么。 “下一个!” 很快就到我了......果然是一剑一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纸荫剑的确很强。 “请赐教!” 我走到场中,摆好架势,抽出我那把制式长剑,一切都准备好了,这种感觉很好,起码输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感觉。 “谢轩么?” 纸荫剑喃喃道,其实我是认识她的——纸荫剑唐玖——毕竟是青清的闺蜜......以后要经常来往的人......就是平时与她没什么接触就是了。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能把我认出来......入院的一年里我几乎除了青清之外没有接触过任何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当然,姚怜月除外。 “你好。” 毕竟不熟悉,也没什么话可说,打个招呼也已经是极限了。 “看起来应该好好对待了。” 唐玖没有理会我的话语,她只是自言自语着,然后用手触摸后颈,拔出了她那把名为“纸云”的本命剑。 长剑极细极薄,剑如其名,身若白纸,可成落云。 唉唉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下子我就慌了,咱也没愁没怨啊!其他人都是一剑解决,为什么到了我就得拔本命剑啦?! 在我这个角度,能看到那些新来的排队的同道们此时此刻正在默默退却,别走啊——别走啊喂! “请赐教!” “我我我——我投降!” 赐教?我哪能赐教!不被“赐觉”就很好了! 我步步后退,而面前的纸荫剑则是步步紧逼,虽然我还没达到能用气观察事物的境界,但我还是能感受到那把“纸云”上所带着的惊人寒意。 “我说,遮天!” 很快这种形式就改变了,唐玖长剑挥舞,那柄“纸云”在她手中不断放大,很快就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遮天”的地步。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北辰会那么话痨了......人生如此,不话痨不行啊! “斩!” 长剑落下,带着如山般的,雪白色的剑气,如同垂天之云。 . 事发的时候我正在喝茶,同时盘算着怎样才能把北辰吓个彻底。 想来想去,如果不拿出点压箱底的货,似乎完全吓不倒那个神经粗大的家伙啊...... 结果我还没决定到底拿出什么货色呢,麻烦就来了......离我办公室不远处的那座广场上突然爆发出可怕的剑意......配上如云般的剑气......应该是“纸云”...... 这是在跟谁打啊?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我随手打开了广场上的防御术式......似乎挡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唐玖那小妮子似乎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不过到底没青清做得好......姑且记个二等功好了。 (我能想到最好的打斗模式就是这样了,抱歉。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一:不在计划之内的告密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宋神衣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某已死之人。) 这是这个月第二十九次失败,今年第二百三十一次失败,这五年来第二千四百五十六次失败了。 真是的!年龄大就不能接受么?!我今年才六......咳咳!比叶道虚大一点啊!至于这么嫌弃么?! “咳咳!这个......您贵为剑圣,小的我实在是配不上啊!” 上午那家伙的丑恶面孔到现在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我有说你配不上么?!我还没开口你就踉踉跄跄地跑啦!我长得就那么吓人么?! 关于这个......我的卖相似乎还不差,别的不说,我可是经常被新生们喂食的!呸呸呸!不是喂食!是新生们对院长大人的供奉! 啊啊啊!可恶啊!难道我这辈子就得不到真正的恋爱了么?!连叶道虚都经历过的东西我怎么能没有?! 看来果然必须要物色新的相亲目标了......但貌似我这边名单上合适的都相完了......似乎得去找别的城市的人了么? “海色”不行,太远......“洪炉”和“永夜”又都是同性恋......果然还是得抽空去趟北凉么?顺便去看看那个新剑圣到底是何方神圣好了...... 从上次的会议来看......叶道虚对他还是很重视的,如果能撑到我去的时候......那么那家伙必定是个神经粗大的人才! 说不定还是个皮相不错的小鲜肉! “咕咕——” 在我办公室的露台之外,一只飞禽正盘旋着,同时发出诡异的鸣声。 话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那叫了!干脆打下来好了。 略微打开最下级的那道“门”,手指在半空中一划,一道“斩空”便立刻成型,向着那只似鸟非鸟的生物直冲而去。 对于“斩空”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无论是稳定程度还是隐蔽程度——前者的自信来自于我数十年的修炼,后者的自信则是来自于我受到“无终”的影响后变得纯透明的气。 然而那东西竟然躲开了,在我划出指剑的刹那它的翼展变得极宽极大,一振翅它便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离开的瞬间还很欠揍地把一卷东西丢在了我的身前。 身形的变幻和极强的制动能力,这并不是普通的飞禽......如果它是在北凉那个偏向南方的地段出现的话,它的来源还有待考究,但这是属于我的光阴城——除了剑山城之外另一座正对西方的城市——那头飞禽的来源,只可能是西方。 果然是准备开战了么......那个狂妄的篡位者......连改造兽都派出来了。 至于这卷牛皮卷......是战书?似乎不是.....反而像是某种......告密信? “刺杀......第三王女......什么东西?” 我打开了这份跟信一样的东西,那上面写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文字,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其间甚至夹杂着奇怪的符号。 到底我还是只能辨别出其中一点点的内容......果然是西方的手笔,从他们那儿截获的东西,没有一项看得懂。 对于东方来说,西方就是一个大而乱的线团,所有线索都缠绕在一起,凭我的经验,甚至不能判断这份东西的真假。 看来必须去找找那个人了。 . “是我。” 门外响起了女孩特有的,娇嫩而尖细的声音。 宋大人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么? “请进。” 我打开了那扇看起来和墙壁浑然一体的门,门外果然是宋大人削瘦的身影,此时此刻她的脸色看起来分外凝重......多少年没看到她这副表情了,上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时,似乎是我将西方的一些终极兵器向她说明的时候啊...... 不过到底是东方最年长而又最年轻的剑圣啊——即使因为那件要事心情沉重,却也没让那沉重转变为惊慌。 天真而又沉稳......又想起她了......但眼前的她到底不是她,她已经在政治交易中牺牲了...... “天天躲在这处地下室,你就不怕发霉么?” 宋大人落座,就坐在我的对面,她精致的鼻子一皱一皱的,显然很不满我这地方的气味。 “您也知道的,我不能出去。” 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但我还是禁不住有些落寞。 外界的阳光很好,外界的风景很好,外界的空气也很好,但在外界看来我已经死了,如果我的存在被人知晓,那么这里,这片美丽的净土将承受的是西方不计代价的攻伐。 “算了,看看这个。” 宋大人将一卷羊皮卷丢到了桌子上......这个样式,是西方专用的信纸。 是了,易于保存又易于销毁......而且上面的文字,也是高层才流传着的密文。 “北凉城有内奸......议会和伪王已经授权委派......‘第三王女’刺杀第九......剑圣......‘第三王女’,是......塞茜殿下,请务必救下!” 我将上面所讲的东西说了出来,皮卷上虽然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但实际解读出来的只有这么一点。果然传闻说的不错,老王的女儿们都被改造成了对敌用兵器,在当年他们是牵制旧派的筹码,现在是要将她们舍弃了么? “刺杀么?可惜,我不能援手。” 宋大人皱紧了眉头,的确,现在西方表现出了开战的迹象,而且一旦命令下达,一定会续接着无数的后招!如果驰援的话,一来给了西方开战的理由,二来则会使正面战场空虚。 “这封信,您是从那里弄来的。” 我说出了我的疑问,西方高层,一周一换,所以东方不可能将奸细打入内部。 “是一只怪鸟送来的。” “怪鸟?”是改造兽么?改造兽的出动从来都需要批准,当然,如果是高级的生物改造师所属的改造兽则不在此列,再结合“伪王”这个敏感的词——“宋大人,送信人可能是菲洛斯卿。” “菲洛斯?可靠么?” “当然。” 毕竟当年是不错的朋友,他的性情我还是知道的。 据说当年接手公主们的改造手术的就是他,现在看起来......应该就是他吧。 毕竟他一直很厌恶新王,新王杀死了三公主中的两名,同时也“杀死”了我。 “如果不驰援的话,请您把塞茜殿下带回来吧......” 踟躇一会,我提出了我的要求......塞茜殿下......其实是个敏感人物啊...... “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她是‘徙花剑’的后代,而且疑似掌握着‘徙花剑’。” “......我会将她带回来的。” 顿了顿,宋大人答应了我的要求。 东方人,大多豪爽。在东方的这么多年里,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实。 “对了,缺了一块肋骨和一截肺......身体没问题吧?” 临走时宋大人这样问我。 “没问题。” 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后我的暗伤已经好很多了,起码不会妨碍正常生活。 不过每次想起那道让我必死的指令,就是一阵心寒啊......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二:竹林中定计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破落的茅屋里,摆着一张破桌子,破桌子上是一本书,书边是一杯腾着热气的茶。 书的名字......该死!又是那本《教您怎么变得富裕》...... 总觉得这场景特别蠢。 似乎是在梦中呢,毕竟我从来没有去过任何类似于茅屋一类的建筑,当然也不可能躲在一间茅屋里看书。 “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啊,我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跟我那个脱线老爹说过的话。很厉害的人?什么是很厉害的人?像女魔头那样的剑客,大概就是很厉害的人吧? 如今我也进了剑院,甚至挂了一个所谓“剑圣”的名号......这就算是成为很厉害的人了么? 似乎不是...... 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天天被打晕啊?! 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连一击都撑不住啊?! 不能这样! 这种思想刚从我心中生成,就开始无限放大。 耳边传来了浩大的“沙沙”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呜哇!” 我从地上弹了起来。现在我还是在那片竹林中,远方太阳投射来了橙红色的光,一切的一切看起来特别虚幻。 似乎又躺了一个下午啊......短短三天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醒了么?” 姚怜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头......很好,上面绣了朵小花。 当然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接了步凡尘一剑却没什么大碍,你有什么想说的。” 她从竹子的顶端跳了下了来,她面无表情,阳光透过她的发丝,析出酒红色的光。 “那个......我是不是太弱了?” 感想么?大概就只有这个了,毕竟在梦里也想过这码子事儿,而且现在回想起来......被人打晕,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了么?”姚怜月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混吃混——不对!变成厉害的家伙......起码得是那种呃......不会一下子就晕过去的那种。” 听到这个问题,我差点就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真正理想说了出来,好不容易改口却又说出了极其羞耻的话语......最后补充的一句,就算是对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的安慰吧。 “不用害羞,这很好。” 姚怜月再次点头。我害羞了么?我什么时候害羞了! 看看天边的夕阳......就算是脸红也应该看不出的! “但你的态度,不够坚决......你拔出了‘犁世’,你的目标不应该只是‘能挡住一剑’!” “哈?” 我就一个无知的普通人,连那所谓的“门”都是叶老爷子帮我弄出来的,有这种目标不是刚好合适么? “剑客九门,但不管是谁,不到五门绝无尊称,才打开一道门就妄自菲薄,很不应该。”夕阳逐渐落下,女孩的眸子显得越来越漆黑悠远,“更何况你已经得到了最后一把圣剑‘犁世’,就算你再怎么不像是一名剑客,再怎么脱线,到最后也必须站在巅峰,奔赴战场。” “可能么?” 我打了个寒颤,为了姚怜月有些晦涩难懂的话语......也为了我内心的不安。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担任你的老师,之前的所有东西一律揭过,此刻,此地,你的第一课开始——持剑者,无所畏惧!” “哦。” “那么,应该叫什么?” “呃......师傅?” “很好。” 姚怜月......师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总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 “从这柄剑上,你能感受到什么?” 说完那些使我有些惊恐的话后,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这之后,姚怜月不知道从那里弄出了一柄细的不像话的长剑。 “这剑特别薄......算不算?” 我看了看那剑,又看了看姚怜月的反应。我的话刚出口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下来了——是说错话了么? “再仔细感受!说错了今晚就没饭吃!” 姚怜月一把将那剑拍在我脸上,同时说着特别恶劣的话语。 有这样教人的么?!不给甜枣直接给大棒? “唔——感觉......很亲切?” 为了晚饭,我憋足了劲儿使劲看着那柄略带灰色的剑......结果却得出了这种不像是结论的结论。 “亲切?嗯——算你过关。”姚怜月瞥了我一眼,然后收回长剑,“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 “勉强?” “我是让你体会那上面的剑意,不是让你看看到底亲不亲切。” “啥?” 剑意?什么鬼东西?我只听说过剑客们能用佩剑削萝卜,可没听说过谁会有剑意这种东西......当然我那把剑是削不了东西的,跟剑鞘似的铁块哪能削东西! “剑意,是每个剑客的基础之一,”姚怜月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虽说是基础,但剑客的一切,都以剑意为主。” “这么说,那是很厉害的东西咯?” “不错。” 一般来说,问什么问题就要提什么茬儿,问这种问题,我赌半枚铜钱!姚怜月绝对是要把这种厉害的东西教给我! “所以接下来你要教我这种东西?” “不错。” 是吧?是吧?我猜中了! “师傅!亲师傅!我要那种特帅气的,能划出那种‘斩空’的剑意!” “事实上,你的剑意,一直在你背着的包里。” “在哪呢?在哪呢?” 我立刻把那包给取了下来——里面除了那把“犁世”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你的剑意就在‘犁世’上,自己去发掘吧......这个只能靠你自己,我没法帮你。” 我觉得我好想上了贼船。 (怎么说呢......到现在才发现,铺垫似乎铺过头了。) 三十三:有客夜至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张婉线。) “陆北辰,我们走!” “好......好......” 果然是上了贼船不错,所谓的“剑意”没弄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快点!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总觉得叫了“师傅”后姚怜月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虽然眼神和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但似乎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针对性了。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必须做到,想要变强的话,接受训练也无可厚非,但你这个训练......只是为了让我成为代步工具吧?! 姚怜月踮着脚尖站在我头上,衣决飘飘,好不潇洒。 说好的前面的事情都揭过了呢?没有!我刚准备反抗她就掏出了那张卖身契!有这样的师傅么该死! “快点!快点!食堂要关门了!” 站在我头上的姚怜月继续催促着,同时一脚点在我的头盖骨上以示警戒。 我用足了劲儿跑,但无论如何都超不过某个极限——尽管女魔头很轻,但脚步一旦放快我就会重心不稳,脚步放慢又会让她警告。 反正就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干脆......干脆咱假装摔倒好了!偷懒的同时还能试着把姚怜月摔个跟头! 刚好前面有块小石头,甚好!甚好! “唉——” 我尽可能地发出听起来比较真实的惊呼声,然后四肢挥舞,再然后就准备五体投地。 啪的一声响,我成功的摔倒了地上,虽然姚怜月在这一过程中并没有出声,甚至双脚踩在我头上的触感也已然消失,但想必她也应该会变得狼狈不堪吧? 我想抬头,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没法做出这个简单的的动作——女魔头那双脚突然又出现在了我的头上,我感觉自己帅气的脸庞正在变形,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剑客从不主动倒地,主动倒地的剑客基本上都死了——起来,继续走。” 姚怜月的话语声从我头顶响起。话说您先下来行不? . 较强的体力,不错的平衡力,出众的观察力以及果断的实施。 当然还有粗大的神经。 尽管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有着这些很多剑客都没有的优点,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强行打开的“门”,但看爷爷对他的关心程度......“门”的问题在以后应该也不会是问题。 在这里,我也算是认可他了。 原本就打算在这两天解决一切事情,同时也顺便了结一下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关系,为此我甚至还思考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结果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变得这么积极起来......我想了那么久的说辞都白费了! 为了那些说辞,我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该罚!该罚! 说道午饭......似乎快要开饭的时候,小玖似乎使用了自己的本命剑呢!那种强度,那种范围,不愧是和我的“弥天”齐名的“纸荫”。 “别偷懒,快走!” 脚下陆北辰的脚步又开始放慢了,这家伙难道是不教训就不努力的体质么?看来既定的教育方针应该改一改了。 . “我要见叶院长。” 我看着那名脸色冷漠的老人,第九次提出了我的要求。 “院长有要事,该来的时候,他会来的。” 一样的回答,不变的表情,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的神色...... 我可是头名,三项考核的头名!不陪着笑把我引到北凉的剑圣遗地也就算了,连续九个小时不出现,是在戏弄我么?! 即使是要走出这间低等的房间也没办法!这老家伙从把我送进来开始就一直守在门口!我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甚至连食物都没有,破落地方果然就是破落地方,连一个注定成为你们的领导者的人都敢冷落!当我驾临之时,必将清洗一切! “抱歉抱歉,迟到了迟到了!” 门外响起了叶道虚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意味——以这种态度怎么可能去做“要事”?他的要事只可能是睡觉或者是吃饭! “哦哦!你就是张婉吧?久仰久仰。” 叶道虚走进房间内,第一句话就是这种敷衍的恭维,而且嘴里还喷吐着食物的气息。 久仰?哪来的久仰?真是可笑。 “晚辈张婉,见过叶院长。” 即使心里冷笑,但也应该摆出应有的态度,不为别的,就为了那把剑。 “呕——果然是个好孩子。” 叶道虚突然弓下了腰,发出了一声干呕,然后继续补充道。 这就是“北凉卧龙”?完全就是个糟老头子!估计刚刚那手“重力调整”根本就是其他人的手笔!果然爷爷还是高估了这些山里的人,他根本不配被称为“卧龙”! “既然我拿到了三项头名,那么,应该让我看看那柄‘犁世’了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那还需要什么尊敬? “犁世?你说犁世?”叶道虚挑了挑眉,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很抱歉啊!我们剑院里的犁世,受到上午我们院里的一名学员的本命剑的影响,现在有些混乱呢!等过一段时间再提这件事吧!” “这就是不让我接触‘犁世’的理由?!” 真是太顽劣了该死!上午哪有什么本命剑出现?!在我进入这间房间之前,根本就没出现什么本命剑!再说这种山旮旯的人,怎么可能拥有本命剑?! 就算出现了,一枚剑胚又怎么可能因此混乱?! “真是抱歉啊......哦!对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呢!改天再见吧!除了遗地,你可以在剑院里随便走动哟!” 顿了顿,叶道虚又补充了这一句,没有理会我愤怒的眼神,他和那看门老者径直走出了房间。 叶道虚!我算是认识你了! 这本就应该是我的东西......我看你能拖多久! 该死!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四:饭桌之上语调闲 (第一部分,第一人称,陆北辰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 当我载着姚怜月赶到食堂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此时此刻,我像一个高大且威猛的帅气少年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尽管暂时还没有酸痛的感觉,尽管现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但我还是开心不起来,想想那片竹林和食堂的距离,再想想食堂和那栋小洋楼的距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要是饭后姚怜月再来一次“陆北辰,我们走!”的话,估计明天我是不用下床了…… “快起来,你不嫌丢脸,我嫌!” 现在我旁边的姚怜月对我这么呵斥道。 可能是因为到了饭点的原因,在我们两人周围来往的是密密麻麻的人流,但不知道为什么,基本上没有人驻足观望,周围的行人们不是快步离开就是绕道而行。 由于视角的关系,此时我看不到姚怜月脸上的表情,但想必应该是扭曲的吧?毕竟现在她正在用脚蹂躏着我的肋骨。 “我……我……我不行了……你先去吧……我待会来找你……” 我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分外凄凉的声音。 “唉,怜月姐姐?” 然而我迎来的不是姚怜月的应答,而是谢轩那个未婚妻的疑问句。 . 人生何处不相逢?恰似一江祸水滚滚流! 我和谢轩坐在食堂饭桌的长凳上,活像一对难兄难弟。 一个虚的不行,一个浑身打满绷带,能不难兄难弟么? 而反观我们对面,则坐着三个衣冠楚楚的女孩子,相谈甚欢好不开心,要不是现在我连动都不想动,我一定会把谢轩拄着的拐杖丢过去,以示我愤慨的心情。 一个是姚怜月,一个是谢轩的未婚妻有琴青清,还有一个似乎叫做唐玖的,不认识的女孩子…… 那三个人从相遇开始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于我们这两个伤员,她们连最基础的帮扶都没有,就自顾自地就走进食堂了!留下我和谢轩在风中飘啊飘…… 我的话也就算了,看姚怜月那个狠样儿,不让我在吃饭的时候也“陆北辰,我们走!”就已经不错了,可谢轩这边就有些怪异了,未婚妻放着受伤的未婚夫不管,反而跟一个漂亮女孩子聊的特开心。 我斜着眼看看谢轩身上的伤……除了脸之外,四肢胴体都打上了绷带? 再结合那一系列的异常……我懂了!谢轩这是开后宫时没有雨露均沾,被孤立了! 该!叫你开后宫! 我扭扭身子,扯扯嘴角,然而经过一小会的休息,长期未锻炼突然就开始剧烈运动导致的后遗症出现了——唔!好痛! “喂喂,北辰,你这边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似乎是观察到对面的女孩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我俩身上,谢轩拿没打绷带的手肘捅了捅我的腰,这样问到。 “还能怎么样?被姚怜月骑——呜!” “北辰你怎么了?” 我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回答谢轩的问题,结果坐在我正对面的姚怜月直接就在桌子下给了我一脚。 我抬头看向姚怜月,她在踹我的同时竟然还在跟身旁两个家伙谈笑,同时还在用眼神示意我闭嘴。 应该说真不愧是女魔头么?行事恶劣之极! “那个......” 趁着人多的时候就应该让她难堪!叫你把我这个徒弟当坐骑! “哼!” 这次姚怜月没有踹我,而是把一截冷而硬的东西放在我的膝盖上摩擦摩擦......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把你那柄剑收回去行不行? “哦哦,我懂了。” 这边姚怜月刚刚威胁完毕,那边谢轩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你到底懂了什么啊?!我怀疑你什么都没懂啊! . “那么,现在你们的关系,如何呢?” 就在我把那柄以前使用的长剑收回来的时候,青清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而已。” 对于青清,有什么关系都绝对不能说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就把我和陆北辰的那些破事儿全都抖出去了。 “是么?” 听到我的回答,青清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抬起手,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对面两人的视线——她现在穿的是那种类似于古装的衣袍,所以完全做得到这一点。 一张术式成像的符纸出现在她的手里,我看了看上面的成像内容...... “什,什么?!” 那张成像符纸上出现的,是两个晚上之前我受到爷爷的蛊惑后做出的,对陆北辰的喂食行为的成像。 “清晰度不错。” 唐玖在一旁点评,这个时候应该在意清晰度么?!小玖你是练剑练傻了么?! “这个怎么说?还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当,当然。”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我有些心虚......不!是让我有些意外!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哦,是么?” 听到我的回答,青清笑容不变,然后又拿出一张符纸来。 她带着微弱的气的手指在那张符纸上一划,那张符纸上便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 我有些懵,青清的行为有些不明所以。 “那么在这里我以我亚圣的名义宣布——这个叫陆北辰的家伙——以后就是我的侍者了!爷爷说了,我以后就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啦!” 那张术式符纸里传来了我的声音......好熟悉的感觉...... 不对! “呜哇!青清,给我拿来!” 我想把那东西夺过来,但没想到青清早有准备,已经把那张符纸收回去了。 “你们的关系,似乎纯洁不了呢!”青清拍拍我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有着爷爷的影子,然后她又转头看向陆北辰,“姓陆北的,苟富贵,勿相忘啊!” “哦哦!” 我新收的徒弟发出了不争气的应和声。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心境,在青清的搅和下又变得波澜起伏。 “陆北辰,你不用吃饭了!拿上个馒头,现在马上就去爷爷那上课!” (这不是划水!这不是划水!我的章节,每一张都是有意义的!) 三十五:一箭抽出半搭弦 (第一人称,某谋士线。) “大人,为什么你每射出一箭......就要丢掉一张弓?” 趁着吉尔斯心情还算不错的档口,我提出了我的疑问,虽然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但我相信,只是因为这一件小事,吉尔斯是不会把他忠诚的谋士给杀掉的。 即使他是一个枭雄。 “说说看,箭尖所向,靠的是什么?” 我的猜测没有错,吉尔斯听到我的问题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靠的是一张好弓么?” 一直换弓,就代表问题一定在弓上。即使不是,这样的回答也能为我在吉尔斯心中的形象添上几分憨厚的感觉。 想在老虎的身边生存,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即使与他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错了,箭尖所向,靠的是箭手的手指。” “愿听其详。” “再好的弓,决定的也只是出箭的力度以及射程,真正决定精准度的,只是捏着箭羽的两只手指,你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这些细节。看好了——” 说话间吉尔斯将放在一旁武器架上的一支投枪取了过来,用力掰弯,再以自己的腰带做弦,抬手便将一支箭射了出去。 那箭所带力量之大,以至于在飞行过程中摩擦空气而发出了鸽哨般的声音。 百步距离转瞬即逝,这边吉尔斯刚刚收弓,那边那支箭就已经命中木质箭靶——不仅正中靶心,而且其上附带的巨力震得箭靶四分五裂。 “现在知道了吧,箭手的能耐,从来都是来自于自身,依靠弓的箭手,从来都是废物。” “明白......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您的箭术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还需要天天练习?” “练习弓术,只是为了保持我对右手的熟悉感而已。”吉尔斯露出了略带苦涩的笑容,“弓术虽好,但我毕竟不是‘心眼’家的,再怎么热衷练习这种小伎俩,也不可能跟那边的剑圣抗衡。” “您太谦虚了。” 咕咕—— 就在这时,一只斑白的鸽子出现在箭场的上空,它的后面是万里晴空,而前面却是滚滚乌云。 那鸽子在天上盘旋了一大圈,最后落在了吉尔斯的手臂上。 “走吧,格斯,似乎有大事发生了。” 吉尔斯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神色恰如天上那如潮水般浩荡的乌云。 . 回到亲王宅邸后,吉尔斯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张来自鸽子嘴里的微小信笺,粗略浏览后,就递给了我。 此时是在宅邸的书房之中,这里是整座宅邸中最隐秘的部分——位于宅邸的正中心,出了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入口,而且四周皆是布满攻击术式的空旷走廊。 借着术式台灯微弱的灯光,我看清了那张信笺上所记载的,潦草的内容。 “三天之前......第九剑圣出现......” 我抬头看了看吉尔斯,他只是颔首,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议会联合新王......将‘三公主’派出……刺杀第九剑圣?!” 越是读下去,内容就越是恐怖,以至于最后我甚至惊呼出声。 我惊恐地看向吉尔斯,而吉尔斯的眸子,在灯火下泛着冷厉的光芒。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这样问我,同时一摸桌角的开关,打开了禁音结界。 “新王这是在玩火!做出这种事,旧派系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自从里维斯.圣乔治刺杀老国王得以上位之后,联邦国就彻底分成了两个派系,其中反对派一直占优,这也是热衷于战争的里维斯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而掌握在里维斯手里的第三王女,一直是他牵制旧派系——也就是反对派的最大筹码,没有之一! 如今他同议会做出的决定,根本就是将自己最大的筹码丢进了火坑里!联邦国三权分立,就算他能拉出议会作为挡箭牌,他也绝对挡不住属于反对派的亲王们的攻击! 做出这种行为,要不然就是那家伙已经疯了,要不然…… “大人,您认为……新王是否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了?” “或许。”吉尔斯给了我一个摸凌两可的答案,“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提问,是你的意见!” “好吧……如果新王的实力足够的话……我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如果新王的实力不够……他的下台甚至是死亡就成了必然……但如果双方势力均衡……我们可能会成为两派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这话怎么说?” “不介意我画张图吧?” “随便。” 得到了吉尔斯的允许后我从书桌上拿了纸笔,很快就在纸上勾勒出如今东西方的大致势力分布图。 “照现有情报看,三公主所要去的,应该是坐落于东方西南部的北凉城。”我在那块代表着北凉的区域画了个圈,然后继续说到,“假设新旧两派实力五五开,而且旧派也没有反对,不管刺杀成不成功,届时东西方都会开战。” “不错,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这里了……不管刺杀成不成功,三公主都必死无疑,新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反对派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开战之前,西方必将内斗。”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吉尔斯的反应——他的眼神冷厉,却面无表情——我稍微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措辞,“一旦内斗,双方势必竭尽全力,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中立的势力,都会率先进入战场,迎接东方剑圣最初的怒火——而首当其冲的,只可能是您……” “就因为我在三名中立亲王里是最弱的一个?” “虽然很不中听……但这就是事实……” “我知道了。” 吉尔斯长叹一口气,目光盯着书桌上的术式台灯,怔怔出神。 或许不应该这么跟他说吧……如果换一种方式的话,他的精神面貌可能会好很多…… 但有些事情,就算现在他心情不好,也还是得提醒他一下…… “大人,你要记住……这段时间不要太过张扬了——至少在得知三公主的刺杀是否成功之前得保持低调……否则您的陨落,可能会成为东西方开战前的序幕……” (姆姆,如果合您的口味就太好了,请指教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加我企鹅群:六一九一五三九零七,唔讨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六:叶老爷子的宝藏 (第一人称,陆北辰线。) 就这样我被姚怜月从食堂里赶出来了,伴随着众人微妙的目光和从食堂取餐窗口拿到的三个馒头,我踏上了去叶老爷子那间奢侈办公室的路程。 刚刚我做的事有什么问题么?我有些不明白,毕竟揭老底儿可不是什么难以容忍的事情,更何况老底还没揭出来呢! 咬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吧?毕竟那个叫做唐玖的自从姚怜月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徒弟”之后就一直用某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只在上午那个没礼貌的小子身上看到过。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把我赶出去,不得不说姚怜月还真是一个好人呢! . 需要......进食......以补充能量...... 发现“犁世”拥有着! 气息相同......年龄与情报相符...... 确认......对方为女性......且有三名同伴...... 暂时不利于刺杀......等待时机...... 首要任务......击杀“犁世”拥有着......敌人的敌人......击杀里维...... 最高命令确定,击杀“犁世”拥有者...... . “叶老爷子!” 我叩响了那扇做工特别好的木门。然而我并没有立刻得到答复,看样子叶老爷子似乎不在,或者说他现在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叶老爷子准备的,不是类似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左右观望一下,这间房间是这条走廊里最里面的一间——昨天晚上离开之前叶老爷子就让我今天到这条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上课——应该是这间没错吧? “哦哦!北辰你来啦!” 走廊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叶老爷子的声音,他还是早上那副庄重的装扮,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的表情,叶老爷子看起来春风得意,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 “走走走!今天就带你看看院长我的好东西!” 叶老爷子一走近就开始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同时掏出一块石头,在锁孔处一划就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露出了门后黑漆漆的房间——话说为什么是一块石头?!开门不应该用钥匙么?! 叶老爷子做事,我不懂。 . 啪啪—— 进门之后,叶老爷子就开始鼓掌,一瞬间这间阴暗的房间就被强烈的光所填充。 隔了好久我的眼睛才逐渐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叶老爷子的办公楼看起来就特别大,现在看来他这座办公楼的空间的绝大部分应该都被这间房间给占领了。 手推车......破铲子......零碎的石子......堆成小山的油画......还有一把造型古怪的大镰刀...... 这是......收破烂的地方么?今天的功课,是准备教我收破烂? “......” “是不是觉得很厉害?是不是很想惊呼?” 我看了看叶老爷子,我感觉叶老爷子的鼻子都快伸上天了......他现在正用某种,呃......“快来夸我”的眼神紧盯着我——收集这么多破烂有什么好炫耀的么? “是啊......好厉害啊。” 我姑且违心的奉承着,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三十七:叶老爷子的宝藏(下) “说说看,为什么厉害啊?” “因为……看起来很厉害?” 一句话差点就噎住了我……好吧,我承认,这句话的确噎住我了。 对于一堆沾满灰尘而且还满是划痕的堆积物,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去赞美。 “就知道你这个连第三门都没打开的家伙肯定看不出什么名堂——这些可都是带着庞大力量的瑰宝!跟本命剑一样不能被凡人们知道的好东西。” “......” 既然都知道我看不出什么,为什么要问我啊?! “先看看这个,斯坦福投矛机。”叶老爷子指着一架只有一个轮子的手推车就开始解说,“包括把手在内的所有部分都铭刻着魔术符文,最大射程四里,发射时会像一条燃烧的河流一般贯穿战场。” “就像是这样。”说着叶老爷子从那堆油画里抽了一幅出来,上面画的是一条又长又红的粗大线条,“当它第一次出现在战场时,大部分东方人都以为那是从西方升起的太阳。” “哦。”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那幅油画上画着的东西也的确不怎么厉害。这就是所谓的“贯穿战场的河流”?这根本就是一根画在画布上的腊肠嘛! 还是抽象的那种。 “吓不倒你么?” 叶老爷子小声低估着,然后从一个破破烂烂的箱子里掏出了半截带着黑斑的烧火棍。 “看看,看看!这可是当年杀死过亲王的东西——亲王可是跟剑圣同一个级别的人物!” “哦。” 亲王?跟剑圣同一个级别的人物?跟我同一个级别的人物?杀人凶器也敢放在这里?叶老爷子的收藏癖还真是古怪呢! “什么?!等等!等等!对了——再看看这个!西方魔术飞艇的测试用发动机!” “哦。” 一块破铜烂铁? ...... “这个......这个......好!是你逼我的!来!这个!西方亲王武器‘心眼’的旧弓弦!” “哦。” 一根油腻腻的丝线? ...... “据说是神用过的手杖!” “哦。” 一截比那烧火棍还寒碜的木棍? ...... “宋神衣的相亲手稿!” “哦。” 一张全新的牛皮纸? ...... 不得不说倒也是难为叶老爷子了,接连拿出了几十件破烂,每一件都配上极其丰富的介绍,不去做个说书先生还真是浪费你的天赋了。 “可恶啊——这个!我亲自从一名重伤的亲王手里抢过来的‘死神镰刀’!” “哦哦!”终于拿出一件不错的东西了!“看起来不错嘛——这一镰下去能割多少水稻啊?” “啊哈!终于被我震惊到了么......等等!你在说什么?!” “割水稻啊!”我奇怪地看了看叶老爷子,“这是您从某个强壮的农民那里收来的吧?” “啊啊啊!陆北辰你给我出去!” 叶老爷子抓狂地大叫......然后我又被赶出去了。 行走在走廊里,我感觉有些懵,这是......炫耀破烂不成之后爆发的恼羞成怒么? 话说收集了一堆破烂也没什么好自豪的吧? . 大概五十六件“藏品”,叶老爷子硬是介绍了一个多小时。 当我走出叶老爷子的办公楼时,月亮已经挂在天上了。 回想一下......今天的我,似乎没什么收获啊? 呃......不对,收货还是有的,比如一个恶劣的师傅,还有一大串拗口的名称。 看看周围,吃完饭后,总是要运动一下的,所以现在路上的行人特别多。 等等......那个家伙,是不是姚怜月啊? “陆北辰,我们走!” 处于一棵树的阴影之中的纤细身影突然跳了起来,直接就跨越极远的距离,准确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为了一周后的游猎,你在半个小时内必须到达宿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还很感动的......怎么......这祖孙俩都这幅恶劣的德行啊? 三十八:四方凌霄涌 (第一部份,第一人称,洛克森线;第二部分,第一人称,反对派记事员线;第三部分,第一人称,天荒圣线;第四部分,第一人称,宋神衣线;第五部分,第一人称,姚怜月线。) “洛克森卿。” “在。” 很少见的,在会议前,带着纯银面具的议长大人没有以代号称呼我,反而是以真名相称。 这代表接下来的事儿,绝对不同寻常。 “接下来的会议,我不希望有字面上的文件流出,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决议,你都要记在脑子里。” “了解。” 自我成为记事员以来,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新王与议会缔结盟友关系——原因是为了保密,另一次则是因为第三亲王的武器被东方一伪圣抢走——原因是为了防止国家上层阶级发生动乱。 也不知道这次的决议是要决定什么重大事项,等级竟然高到可以跟那两件事情相提并论。 “那么,会议开始——旧派已经得到明确消息,开始活动。” 议长摇铃,表示会议正式开始——于此同时我收起了手上的纸笔,洗耳恭听。 “什么消息?” “关于‘第三王女’。” “所以?” “疑似要开始反扑。” “双方实力对比?” “请看。”一枚水晶破碎,空气中出现了大量的人像,一半漆成红色,一半漆成蓝色,“实力几乎对等。” “可否一战?” “未尝不可,但我们现在即将与东方决裂,能动用的力量不多。” “使用新式武器?” “那些巨神?不是还在试验阶段么?” “不!让中立者打头阵!相比内战,对于东方的攻略,可以暂缓。” “赞成。” “同意。” “同意!” ...... “那么就让垫底的吉尔斯准备一下好了——洛克森卿,记得将今天的决议,传达到应该知道的人那里。” “是。” 秉承这简洁的习惯,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我对着在座的各位大人物躬身行礼,然后退出了这间被重兵把守着的会议室。 . “这么说,公主殿下已经被派往北凉了?” “不错。” “这不是很好么?现在我们有理由开战了。” 尽管在座的都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但这样的言论,还是让我有些心寒。 原来他们所争取拯救的公主殿下,如今却成了可有可无的政治工具。 我在旧派系已经呆了快五年,其间经历过的会议不计其数,在场的人换了又换——导致这一切的最大原因就是权利间的纷争。 现在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非富即贵,而且都是手腕强硬之辈——当然手腕强硬是在争夺权利才手段强硬,据说平时的他们,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沾染任何因果的主儿。 “话说,两边的实力对比怎么样?” “当然是我们占优!里维斯那边怎么可能跟我们争?他们必将失败。” 真是自大的言论啊,说的我都想跳槽去新王那边做事了。 “别掉以轻心,里维斯和议会那边,可不怎么简单。” 说话的是议长大人,这间会议室的所有人里就属他呆的最久,但如今他也已经把一开始的愿望抛弃了。 “能有多不简单?哼哼!上位不过五年,里维斯的水能有多深?不过是一个残废罢了!” “就是!再加上我们从中作梗,他现在还不是只能龟缩在中心地区里进退维谷?” ...... 总觉得这实在是太蠢了,几年前的前人们还不是这个样子,几年后的新人们却变得如此狂妄自大。 “对了,捎给天荒剑圣的密信到了没?菲格?” 在大多数人都在谈笑的同时,有一人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 “已经到了。” 我翻了翻笔记本,如此回答到。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当三公主死亡的时候,就是我们与里维斯开战的时候!” . “师傅。” 我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里,此时的他正在阅读这一封信笺,虽然有些不礼貌,我还是出声打断了他。 “哦,小淼你来了。” 老师抬起了头,看了看我,然后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需要你去北凉一趟。” “为什么?” 我有些奇怪,相对于地处东北的天荒剑场来说,北凉是一处极为遥远的地方,再加上那里根本就没出过剑圣——那是一处没有任何价值的地方。 “我需要你去夺取‘犁世’。” “什么?!” “我需要你去夺取‘犁世’——实际上那柄不可能拔出来的剑现在已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拿到手了,如今西方准备去刺杀那人——身为伪圣的你,应该有把握把那柄剑送到我手里吧?” 老师的话语让我有些惊讶,这似乎有些不对,自始自终“犁世”都没有被谁拔出来过——更何况为什么老师会知道西方即将开始的行动?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现在的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帮我把‘犁世’拿到手就可以了。” “不应该是保护‘犁世’的拥有者么?怎么,师傅你是想让我......在旁边看着?” “虽然这很不齿,但这就是事实——那柄剑,能够让我看清通往‘望岳’的路。现在就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这些师傅就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 “师傅......你找我?” 终于,我在训练场门口截住了我的宝贝徒弟。话说我就那么搓么?连自己的徒弟都得绕道走? “杏儿,替为师去一趟北凉吧!” 我跳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徒弟你真不会做人!就不能把身子矮一矮么? “师傅......你这是被全剑场的男性嫌弃后,准备将魔爪伸向北凉那边了?” “你才被嫌弃啊!” 这徒弟!果然不会做人!“我只是想让你去北凉一趟,保护一个人,顺道把另一个人带回来而已!” “哦哦!早说嘛,害得我以为自己又要跟着丢脸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师傅?!” “说吧,要我保护的是谁?带回来的又是谁?” 杏儿强行转移了话题——是时候再找一个乖巧点的徒弟了。 “让你保护的是一个叫陆北辰的家伙。” “好的,然后呢?” “让你带回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就是身上有这个气息的人。” 说着我掏出了一块琥珀——这块结晶体里包藏着一片完全由剑意凝成的花瓣——这是已故的“徙花剑”留下的遗物。 “好强的剑意......师傅......这是就是你看好的人的剑意么?你这是想让身为伪圣的我......帮你把他拐回来么?” “快滚快滚!现在就滚!” 我在自己徒弟眼中的形象,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 今天是正式收徒后的第二天,还有六天的时间,游猎就要开始了,凭陆北辰现在这个模样,除了去那看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 “把这一剑练好!不然午饭就别想吃了!” “哈?!” 这可不是强迫,这只是授课的必要措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