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客栈偷窥美人浴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采石镇是位于东临州大陆南部的一个小镇,隶属雍坻国管辖。顾名思义,小镇居民以采伐石料为生计。偏偏石场在镇里上风处,每rì里敲敲打打,石屑飞扬,微风稍起,整个镇子就陷入一片灰蒙蒙的粉尘之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土味儿,委实让那些外地旅人难以消受。 本镇石料场劳作的苦哈子收入也颇为菲薄,故除了寥寥数百本地居民,终年不见商旅经过镇子。偏偏在数年之前镇上忽然来了一群人,买下了镇里东北角一片乞丐聚居的闲地,建起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自建成之rì起,就与镇里其他建筑的风格截然不同,纯木架构、琉璃飞瓦,共分前后四进,两个大院,四个小院。整体格局细致繁复,线条构成温润柔和,在这干燥多风、气候狰狞的小镇里,反常地透露出一股水乡建筑的雅致气息。 客栈自建成之rì起,就在外围用青竹龙骨搭建了一个笼子型架子,将客栈整个倒扣其中,然后再在龙骨外蒙上一层轻薄的白纱,将空中的粉尘拒之于外。纱织轻薄如无物,阳光透shè而入几无差别,石粉却不可遁入客栈,房舍内外时刻保持整洁如新,工艺颇有几分机巧。 由于客栈笼罩着白sè薄纱,在小镇昏灰sè的空气中老远看去,犹如一团洁白的云絮盘踞于小镇一隅,倒也让客栈的名字“云衣”变得有些名副其实起来。 镇上其他建筑几乎全是土石堆砌,于是,几栋鲜嫩yù滴的红墙绿瓦式木制建筑,矗立于一片灰蓬蓬的粗犷风格土石建筑包围之中,犹如一名青葱少女身着薄纱被一群sè狼环伺,难保不引起镇民的嫉妒与羡慕。尤其是听说了云衣客栈的老板娘是一名艳丽的寡居少妇之后,总是有些无赖泼皮上门吃一顿霸王餐,甚至寄期望能够一亲芳泽。 起初数月,云衣客栈的老板娘倒有几分逆来顺受的样子,遇到吃霸王餐的默默忍了,甚至遇到些捉手探胸的孟浪之徒,也只是巧妙推拒,并不敢真个发怒的样子。 直到镇上控制采石业的恶霸陶念,在一旁窥伺数月后,认定了云衣客栈并无后台,这才于某晚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 一夜无声,第二天清晨,就在镇民纷纷议论那老板娘会成为陶念的第几任小妾,或云衣客栈会成为陶家的第几处新产业时,陶念被发现躺在云衣客栈的大门外,手足俱折,牙齿尽碎,双目中分别插入一根竹签,鲜血顺面目缓缓流下。昔rì那个动辄与人拼刀的彪形大汉,却在门槛前翻转哀嚎,惨叫不休,离老远都隐约可闻。 陶家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纠集了一批家丁以及打手,浩浩荡荡近百人冲击客栈。却被一个老头提前拦截,打的个个骨断筋折,抱头鼠窜。最终,连客栈外围那白sè的薄纱都没碰到一丁点。 此后一连三天,任凭陶念在客栈门前痛哭哀嚎而死,再也没人敢来过问。即便是官府,也对此事充耳不闻。至此,镇民总算明白了云衣客栈的后台怕是强硬无比。甚至有传言称那个出手的老者是先天级别武者。 陶家自此再也没敢来找过麻烦,陶念的弟弟陶忠在确认哥哥已死后,立即就宣布大嫂悲痛yù绝、投井殉夫,随即小侄子又“不慎”坠马摔死。迅速独掌了陶家大权,也顺便接收了陶念的五房小妾,倒颇有几分狠辣。 因得罪了陶家,数载之间镇民无人敢光顾云衣客栈,平rì里又颇少商旅经过,通常一年下来,倒有绝大部分rì子里客栈都是门可罗雀。 老板娘的神秘更增男人们的渴望,镇里不乏一些充满嫉妒的碎嘴妇人,私下里诅咒云衣客栈早点倒闭。可偏偏老板娘似乎财大气粗,一连数年客栈屹立不倒,店里的打杂伙计的用度竟能超普通镇民许多,倒让客栈杂役成了人人羡慕的差事。 雍坻历937年的夏rì,已是云衣客栈建成第三年。在客栈最里院落的一栋角落处的红漆雕木楼阁前,一个身穿灰sè杂役衫的十四五岁少年正站在一个空木桶上,双手扒着楼阁的窗台,使劲儿的伸着脖子往里看。 少年身材瘦弱矮小,形貌普通,一双眼睛倒不小,只是滴溜溜转个不停,无一刻停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阁显是客栈的某处浴间,窗户甚高,且窗框狭小。少年身量颇矮,纵使站在空木桶上,伸张了脖子,却也无法从窗户外看进去。脸上微微掠过犹豫之sè后,少年便轻轻跳下木桶,蹑手蹑脚向着楼阁的大门处走去。 这少年名叫李多福,只是客栈的一名杂役。此刻他的行径已是胆大包天到极点,也不惧万一被发现后,少则也是一顿暴打,并被革除这个人人羡慕的美差。 其实以李多福原本懦弱胆小的xìng格,是断然做不出如此举动的。只是一个多月前,他的身体里多出了一个叫做余南的灵魂,这才让他今天表现得如此大胆。 至于余南,灵魂穿越而来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困居此躯体之中,却也颇为郁闷。在原来的世界里余南家境也算不错,只因中学时父母离婚导致他学习一落千丈。虽然之后各自建立了新家庭的父母抚养费从未少给过,令余南在同学之间也颇有几分小财神的美誉。但似乎达成了默契一般,父母双方没任何一方提议让余南去跟着新家生活。 之后直至考上一所北方三流大学,余南一直过着父母双全却形同孤儿的生活。到了大学后,余南也是不甘寂寞。借着手中颇有几分积蓄,对着辅导员和学生处主任又是吃喝请送,又是溜须拍马,终是让他“当选”学生会主席,倒也风光了一把。 当上学生会主席后,他在对同学们聚会玩乐等事务上,出手颇为大方,倒也逐渐扭转了初始那些充满羡慕嫉妒恨的贿选流言。每当钱不够索要生活费时,父母稍有犹豫,他就表达出生活不下去想跟父母某方一起生活地期望。所需资金就会立即汇到账号上来,倒也让余南高兴之余免不了心底泛着淡淡的失落。 之后大三的某个冬天,学校盛传公共女浴室有sè狼偷窥。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余南,立即组织同学组成联防队抓捕。偏偏某晚巡防时,无意看到之前一直暗恋的校花进入浴室,余南鬼使神差的爬上偷窥点偷看起来。全然忘记了之前排查时,已把此地设为重点巡视区域。 然后正看的影影绰绰之间,不远处一声大吼:“抓sè狼啦!”让余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一跳而已,拼命逃窜。只要一想到被抓后,自己名誉尽毁,受万人唾弃的场景,余南就跑的愈发快速了些。 慌不择路的逃到校园中心的人工湖边,听着后面蜂拥喧嚣的追兵,生于南方城市水xìng颇为jīng熟的余南,几乎不假思索的纵身跃入水中。拼命游了十多米后,他才发觉了不妙。北方的隆冬,湖面结着一层薄冰,水温近乎零度。情急之下忘记了这点,手脚全部因骤冷而突然抽筋,变得不听使唤。身子也开始往水中沉去。想开口呼救,得到地却是灌入满口的冰水。 更为悲剧的是,隐约听到岸上喊打声,方才明白过来刚才学生们高呼的抓sè狼是在追逐真正的sè狼。原有的抓捕计划就是把sè狼逼到湖边无路可逃,自己无意中也被逼到这条道路上了,而且还傻乎乎的跳了湖。完全都是因为做贼心虚导致。 之后的事件发展也一如预料一般,有学生发现了湖中的余南,但隆冬天气却也无人敢下水施救。等到学校找来打捞木舟,最终也只是捞上了一具尸体而已。 起初发现自己灵魂穿越到了东临州这个世界后,余南先是庆幸了一番前世名誉终究无损,又是感慨了一番父母得到消息后恐会如释重负,最终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活出一番新天地来。 只是了解了这个附身的李多福那短短十五年人生后,余南已是彻底放弃了之前的决心,只是抱着有得一份快活是一份的念想。 李多福小时还有个妹妹叫李多寿,只是这兄妹俩还真跟各自的名字无缘。十多岁时就遭遇饥荒,父母双双饿死,兄妹俩也流落采石镇捡拾碎矿为生,常常饥饱不均。本来妹妹李多寿xìng格坚强,还颇有几分小大人的姿态,时常照顾哥哥。 但某次在镇外一处废矿山上发现了一窝蛋,妹妹爬上去偷取做两人伙食,却突然窜出一条五六丈长,水桶粗细的巨蟒,一口就把妹妹吞了下去。就在妹妹半截身子还在蛇口之外的时候,还在大叫让不远处的哥哥快逃。就这样,这个叫李多寿的小姑娘十多岁就夭折了。 而哥哥李多福疯也似的逃回镇里后,且不说为妹妹报仇,竟吓得再也不敢出镇去捡拾废矿了。衣食无着,几乎饿死。后来还是乞丐聚居区一位大叔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并教授其乞讨的技法。还好这个乞丐还有几分人xìng,不曾将李多福剁手断足扮可怜讨钱。 直至三年前云衣客栈始建,乞丐大叔带头聚拢乞丐闹事,拒不搬迁,坚持索要巨额补偿。结果被一众家丁乱棍打死,年方十二岁的小多福反而被老板娘收留,许以厚待。如此一打杀一安抚,顿时让闹事的乞丐联盟土崩瓦解,反而几个之前闹事的骨干还来腆着脸恳求客栈收留。 余南在得知乞丐大叔的事情经过后,却也是发出了一番感慨,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钉子户都不好当的。 此刻余南正趴在楼阁外的红漆木门上,透过门缝往浴间内张望,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大意是,李多福,我偷看老板娘洗澡,就算给你的乞丐大叔报仇了。 余南此举虽显鲁莽,却也不是毫无准备。自从一个月前知道每天打去这个楼阁的热水都是给老板娘午间沐浴后,余南就起了偷窥的心思。 这云衣客栈的老板娘虽已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在余南原来的世界,这个年龄还远算不上老得不能接受的岁数。且老板娘的身材前凸后翘,容貌冶艳妩媚,一双丹凤眼随意一瞟,就能让人生出一股骨头都酥软了的魅惑。 放着如此美人不偷看几眼,也着实不合余南在穿越后定下了的自在过活的心愿。大概半月前,老板娘身边那个很厉害的老头突然离开客栈,余南在观察很久后,确认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这才有了今天的偷窥。 透过门缝看进去,浴间里并不昏暗,阳光透过天窗直shè而下,房间zhōng yāng一个半人高的柏木浴桶,桶壁上泛着暗黄sè的桐油sè泽,桶内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绛红sè的玫瑰花瓣,老板娘面向大门的方向,整个人蜷坐在浴桶之中,一头乌黑的秀发挽了个髻,高高盘起,白皙的面庞上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只有圆润光滑的双肩露出水面,锁骨以下却是位于水下,被玫瑰花瓣遮挡。娇艳的花瓣在青碧的水sè中随意飘动,偶尔有几片绛红沾上凝白如雪的肌肤,强烈的反差,透出一分难以言喻的诱惑。 老板娘并未发觉门外有人偷看,偶尔将青葱玉臂伸出撩水,带起水面一阵荡漾,花瓣随着水波忽聚忽散,水面下的双峰也因此若隐若现。门外的余南看的一个劲儿直吞口水,小腹下泛起一阵火热,直如要爆炸一般。 可惜浴间内还放着一个尺许高的青铜小鼎,鼎内燃以檀香,萦绕的香气带出淡淡的薄烟,让室内的情景愈发不真切了些。 余南的身子趴在红漆木门上,可着劲儿地向前挤着,恨不得能把身子从那半指宽的缝里挤进去,以便看的更清楚些。 正心急火燎之时,突然觉得身前一轻,趴着的木门轰然倒入浴室之内,余南如同一只青蛙般趴在倾倒的木门上,丑态毕露。 老板娘的惊叫声骤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几乎穿透客栈的墙壁。 摔得有些晕乎的余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意外之后,想到即将发生的结局。不是被闻讯而来的家丁乱棍打死,就是要被逐出客栈流落采石场吃石粉为生,面上骤然浮现出一副狠绝之sè。 几乎未曾犹豫,余南起身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浴桶前,对着惊声尖叫着环抱双肩拼命往水里缩的老板娘,刷的一下脱去了身上的灰sè杂役长衫,露出了赤条条的上半身来。 老板娘的尖叫声自此又陡然拔高了一个坡度…… 002究竟谁是淫贼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面对着惊叫中的美人,余南毫不迟疑,抖手就将手中的杂役外衫兜头丢了过去。老板娘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整个头都被布衫罩住。 然后余南稍稍清了清嗓子,忽然提气大吼:“啊――啊――快来人啊!抓yín贼了!抓yín贼了!”声音之洪亮,底气之充盈,居然超过了刚才老板娘尖叫声。 此时已开始有客栈其他杂役及护卫家丁蜂拥冲进浴间,看到背对浴桶站立,一脸正气昂然的余南,都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么多人闯入,老板娘此时缩在水中,任凭布衫罩头,却是怎么也不好意思探出头来查看。自然也无法质问刚刚余南突然弄倒浴间大门的可疑行径。 嘈杂的声音中不乏询问yín贼在哪的声音,因为余南“抓yín贼”的叫喊声,不少人手中还cāo持着棍棒,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此时的余南可不是之前那个敦厚老实、胆小如鼠的李多福,面对询问丝毫不曾乱了阵脚。左手往天窗上一指,大声道:“yín贼在那处!大家快保护老板娘!” 如此一指却也不是随意的行为,之前在门外偷窥时,余南早就在心底度量了一番这个浴间的格局设计,同时也暗自感慨不能飞檐走壁,无法到天窗这个最优观测点欣赏美人出浴,很是腹诽了一番李多福的无能。 只是此时这个李多福平rì无能懦弱的形象反倒让众人根本未曾怀疑余南的话有假,已有人开始寻找工具来攀上这个楼阁的屋顶,当然,也有十多个家伙磨磨蹭蹭不愿出去,眼睛偷偷的飘向浴桶,期望能窥得一缕chūn光。 余南此时表现的颇为正气,挪了挪脚步,把老板娘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瘦弱的胸膛使劲挺起,居然隐约生出几分凝重的气势来。正自腹中编排稍后的说辞,陡然之间,异变突起。 头顶上方“咔嚓嚓”一声巨响,房瓦竟应声而破,一个身影在尘灰弥漫中,从屋顶破洞内落入了浴间,静静的站在地面上。 见到此景,余南不禁头皮一紧。腿肚子不由得有些打转,实在没想到刚刚的随意指认,居然歪打正着,真的弄出个“yín贼”来。 随着瓦片破碎扬起的尘灰散去,站在地上的那人露出了清晰的身形。一身土黄sè短装打扮,普通武人的装束,并无特别出奇之处。个子矮胖,面sè蜡黄,浓眉大眼,鼻翼扁平,嘴阔唇厚,光秃秃的脑袋上布满了的大小小的肉疙瘩凸起,漆黑的眼珠中闪烁着淡淡的凶芒,既怪异又略显狰狞。 几个家丁在房顶上透过破洞吆喝,却不敢直接跳下,只得回转去找寻木梯。 留在浴间的十多个人似乎觉得表现机会来了,互相使了个眼sè,一人吆喝:“打杀了!”其他人便一起挥舞着棍棒向那个身影冲了过去。 此时的余南全然没有帮手的意思,一心打着开溜的打算。倒不是因为胆小,而是看到那“yín贼”从一丈多高的屋顶轻松纵跃而下,一众家丁却无人跳的下来,双方实力高下,立眼可见,拼命无疑如同以卵击石。 冲上去的家丁或许还寄希望于客栈里那个神秘的先天武者随后出手,余南却是清楚知道那老头近期绝对不在客栈之中。 在众人冲上去时,余南已是开始缓缓向侧后挪动脚步,完全弃之前挡于身后的老板娘于不顾。受尽现代人思维熏陶的他可没一丁点儿恶斗yín贼的自觉,行为倒是深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jīng髓。 只是事与愿违,胳膊突然一紧,只觉的一个温香女体靠在了肩膀上,左臂被一双玉臂牢牢抱住。原来浴桶里的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余南丢出的外衫,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桶内,只是一双玉臂却是毫不犹豫的缠上了余南的胳膊,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他。 此时的老板娘在浴桶中站立,身披男式短裾灰衫,其内不着寸缕,外衣湿透,紧紧贴裹酮体,看上去浑身曲线凸凹有致,一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在水中若隐若现,配上一脸慌乱的表情,竟是比刚才全裸入浴时更为诱人。 可惜此刻的余南早已没了偷窥的心情,暗暗用力挣了几下胳膊,除了感受到几下让人心中一荡的绵软之外,竟不得脱。想来老板娘此刻惊吓之下,已如溺水攫木,吃nǎi的劲儿都用上了,而余南附身的李多福年少力弱,显是并无挣脱的力气。 肚子里正暗暗叫苦,同时在犹豫要不要用另一只手给眼前的美人狠狠一巴掌,以便在对方惊愕之下挣脱束缚。惶恐中,斜眼一瞥战况,却是面现喜sè,再也没了逃走的念头。 此刻那个黄衣丑汉竟全无一丝高手风范,出手毫无章法,如同未曾习武之人。面对众家丁的围殴显得左支右拙,虽然依旧在缓缓向前挪动脚步,可大都是双手护头,靠着挨打的本领硬捱罢了。与之前从屋顶一纵而下时自若的凶狠霸气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 那些家丁手中的枣木棍约寸许直径,棍端缠以铁丝,挥舞起来势大力沉,虎虎生风,通常一棍抡下,普通青砖也会断为两截,李多福的乞丐大叔之死足以证明其威力。 此刻不过些许工夫,那黄衣丑汉已经挨上了不下五次,却是连皮都没破,显然,纵然攻击力孱弱,但这个黄衣丑汉的挨打功夫却是练的不错。故虽然表面上处于下风,却还是一步步靠近余南的方向。 “难道这个世界的高手都喜欢扮猪吃老虎?不过一众家丁怎么也算不上老虎,哪个高手会抱着头被狂殴却不还手,这要是故意装的,那就不是扮猪而是真的猪了。”肚子里暗自念叨了一番,余南的表情已然充满了自信,“尼螺母的!穿越过来这一个多月委身做客栈杂役,受了多少冤枉气?总算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转运的时刻到了!这英雄救美的戏码,简直就是为主角模板量身订做的剧情嘛!美丽新世界!哥来了!” 脊背一挺,余南面sè沉静,大声吆喝起来,居然开始指挥众家丁分进棍击。因余南先前抓yín贼呼喝的先见之明,家丁们惯xìng之下对他的命令并无抗拒,一拥而上照头乱砸的情势骤然一变,有的人砸头,有人的戳小腹,有的人扫脚踝。 面对家丁突然有章法的分进合击,黄衣丑汉顿时乱了手脚,三两下就被一棍扫中脚踝,一头栽倒在地。待到房顶上五六个家丁下来后加入围殴大军,一众人等已将那抱头撅臀爬在地上的黄衣丑汉好一通乱打,呈现出痛打落水狗的大好局面。 人手更为充足之后,余南立即指挥八个家丁,分别用两根杀奴棍交叉夹住那黄衣丑汉的四肢,让那yín贼再也无法用双手护头,剩下的人等对黄衣丑汉头顶着些大大小小肉疙瘩就是一通乱砸,不消片刻,枣木棍前段的铁丝上就已染上了斑斑血渍。 “果然有用!无怪这家伙之前无论何时总是先护着脑袋。”余南面现喜sè,同时心底也略有疑惑,“连几个家丁都打不过yín贼也太弱了点吧?这简直是给哥双手送上做英雄的机会。如若不是此人突然出现,面对后续质询,哥还真的很难分辩清楚弄倒浴间大门的事实。只是此刻立下如此大功,一会儿谁还敢开口质问?究竟谁是yín贼,还不是哥说了算?嘿嘿!” 似是看到大局底定,老板娘也放开了余南的胳膊。手臂上的温软感触消失,余南的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不禁sè心又起,偏头向浴桶方向瞄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咕咕咕――”的沉闷嘶吼从地上响起,这声音苍凉古朴,声调低沉,透出一股沉浑的气息。 余南不禁向黄衣丑汉方向看去,只见异变骤起。 003斗妖,英雄末路?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随着黄衣丑汉嗓子中“咕咕咕――”不断的嘶吼,他的四肢开始迅速膨胀粗壮起来。先是“咔嚓嚓”几声,几根杀奴棍应声而断,接着“嗤啦啦”几声,黄衣丑汉的裤袖全都被贲张的肌肉涨破成了碎布条挂在身上。变成了四肢着地,趴伏地上的姿势。一股气流从他伏身处激荡而起,将围着他的一众家丁齐齐弹开,显露出了他完整的身形。 最诡异的是他面部的变化,一双大眼珠鼓涨而起,几乎凸出目眶之外。阔口也再度开裂,根部直达腮帮。而原本的塌鼻却几乎陷入面庞不见踪影,面颊高高鼓起,与粗壮的脖颈连成一片,犹如一个充气的皮球。咕咕咕的声音正是从其中发出来。 “靠!火云邪神?蛤蟆神功第一式?一样喜欢先挨打再打人?尼玛,哥凌乱了!”此刻的余南如同瞬间石化一般愣在了当场。 一个家丁惊叫“妖,是妖!”便要向门外逃去,只是还没迈出门槛,就一声惨叫,胸背之间骤然出现了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心脏位置已是空空如也。而一颗血淋淋不断跳动着的拳头大心脏,诡异的出现在了那个丑怪的血盆大口之中,竟是三两下就嚼食了下去。鲜血顺着球形腮帮流淌而下,场面之血腥诡异,让人不由的头皮阵阵发麻。 这血腥的一幕让余南瞬间回过神来,只是一转念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自来到东临州这片大陆上之后,就知道这里并不只是有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同样有修仙者,也有修炼的妖族。只是妖族势弱,大都藏于深山不敢出。而采石镇乃是人族的地盘,平素里修仙者势力庞大,像黄衣丑汉那种修为低下的小妖根本就不敢暴露身份。否则纵使呈一时之快,事后也免不了被诛杀的结局。 不知为何,这个小妖出现在云衣客栈似yù行荒yín之事。只是变化了形体,压制了本身修为,这才被一众家丁欺侮。从显露的妖身来看,是一只蛤蟆jīng。之前展现的纵跃能力只是天xìng,并非习武高手的征兆。且妖身状态所能发挥出的威能跟化为人身时根本不可同rì而语,这蛤蟆jīng显然也不会去修习什么人族的功夫,这才在之前被一众家丁群殴的颇为狼狈。 此刻被迫显露了原型,在场的家丁怕是一个也不会放过了。 事实果然证实了余南的猜测,众家丁只是普通人罢了,并无与妖争斗的勇气,陆续又有几人想要夺门而出,无一例外被蛤蟆妖诡异的噬心而死,吓得其他人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余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对着趴伏在地的蛤蟆jīng,似乎眼前嚼食心脏的一幕并不存在一般。此刻他倒并非像那些家丁般,被吓的挪不动脚步,当然,也不是突然勇敢到敢于同妖jīng对战的程度。 身为穿越者,余南并没有这个世界凡人脑海中根深蒂固对妖的畏惧,眼前一幕纵然血腥,但看多了恐怖片的余南也没被吓到乱了方寸的地步。深受文明社会熏陶,冲上前打架的勇气或者比不上那些家丁,但所见过世面却是那些家丁根本想象不到的。 此刻身形不动,只是因为余南深明蛙类生物攻击的原理。动态视觉凌厉无匹,跟近乎盲视的静态视觉缺陷,造成了蛙类生物捕食时的风格。从只有移动逃跑的家丁被杀,足以推断出这个蛤蟆妖也并没能脱离蛙类生物的窠臼。 那诡异的噬心之法,只是弹出口中的长舌攻击而已,虽然余南一样看不到过**疾的长舌,却是知道其究竟的。不似那些家丁已被这种凭空取心的动作吓破了胆。 蛤蟆妖还在不断吞吐气息,偶尔用长舌击杀一个个尝试逃跑的家丁。余南用近乎蜗牛般的速度,慢慢挪动脚步到了浴桶旁那个尺许高低的青铜檀香小鼎边上,静静等待着蛤蟆妖的吞吐节奏。就在大门方向又一个家丁鼓起勇气猛地向外逃去,蛤蟆妖巨口微张之时,余南猛地一把抓起青铜小鼎,奋力向蛤蟆妖丢去。 果如之前所料,蛤蟆妖下意识的调转长舌,一下子卷住飞来的小鼎,顺势噙入那巨口之中。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倒了大霉。因正值其猛然吸气的时刻,那小鼎中盛装的香灰尽数被吸入口鼻之中,一下子呛的半死。 看到蛤蟆妖中计,余南顿时大喜:“蛤蟆就是蛤蟆,永远只会攻击快速移动的东西,真是有够蠢的!” 一个箭步冲到呛的满地打滚的蛤蟆妖身前,余南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因呛气,导致蛤蟆妖把小鼎吸入巨口,卡在了喉咙处。而又因化为妖身,头部硕大,而双臂粗壮短小,居然怎么也够不到口中的小鼎。而攻击力最为凌厉的软舌却因缠绕在小鼎上,被死死卡住,怎么也用不上力。还好妖身皮坚肉厚,余南的拳脚如同打在肉山上,并未能造成实质伤害。 余南打得倒是颇为痛快,一边打,一边还念叨着:“打上钩蛤蟆,哥最喜欢了!” 只是片刻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回头一看,笑嘻嘻的神sè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除了几个被气流弹出时腿脚受伤的家丁,其余人等居然全都趁着余南反击的时机溜的无影无踪,此刻的情形由之前预计的群殴变成了余南一人对一妖。 “尼玛,哥终于明白了,无论在哪个世界,英雄都是不好当的。一不小心就会死的很惨!”余南忍不住腹诽道。 自从发觉自己拳脚威力并无法给这只蛤蟆妖造成实质伤害的时候,余南就已打起了退堂鼓。此刻只剩自己一人,又怎么敢继续逞英雄。 看着被呛的眼珠子通红的蛤蟆妖,余南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浴桶方向,悄声道:“你我无冤无仇,一切冲突皆为误会。要美女请便,现在阁下身份已无法保密,杀人灭口已无必要了吧。” 说着便一步步缓缓向着大门的方向退去。 蛤蟆妖此时已是怒极,从未在凡人身上吃过亏的他,连番被一个小孩子算计,被迫显露妖身不说,竟连杀人灭口都被破坏掉了。最难以忍受的是,化为妖身的他,居然还被那小孩整的半死,碰了一鼻子的灰,简直如同被凡俗之人当面打脸。 如此羞辱,若任其逃脱,那自己必然成为妖族之中耻辱碑上永久的笑料。 看着后退的余南,蛤蟆妖那双凸起的巨目中凶芒忽盛,巨口向着余南的方向一吐,一道淡黄sè两寸余长的菱形晶芒shè了出来。虽然速度甚缓,但口中那青铜小鼎竟似不存在般被一穿而过。 “这蛤蟆居然还会法术?”看到这一幕的余南顿时觉得满口苦涩,“难道还要再死一次?还能穿越么?” 晶芒飞出后在空中只是微微一顿,就瞬间加速,一瞬间钉入余南的眉心之中。余南只觉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浴间的地板上,又多了一具气绝身亡的尸体。 004发正义春的小道士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发出那道晶芒之后,蛤蟆妖的气息顿时孱弱了许多。再无威胁之下,蛤蟆妖缓缓变化身形,用双手解开纠缠的长舌,掏出了卡在喉咙处的青铜香鼎,复又化作了人身。 只是此刻那一身装束已是破破烂烂,头顶渗血,满面香灰,摸样如同乞丐般狼狈,再无一丝之前的气势。 站定后,黄衣丑汉看着缩在浴桶中的老板娘,却是第一次开口说话:“扫狼子,更鹅狗吧!”居然是浓重的卷舌音,吐字不清,难怪之前一字不吐。 老板娘只是满面惊恐之sè,却是不动。黄衣丑汉也不再啰嗦,直接就yù上前拉扯。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洪亮清彻的声音响起:“大胆yín妖,看剑!” 一把木剑忽然从门外飞出,跌跌撞撞向蛤蟆妖刺去,速度却是不快。 蛤蟆妖听到声音后就面sè大变,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四肢趴伏在地,恶狠狠的瞪着门外出现的身影,复又变化为蛤蟆妖身。 那只木剑速度不快,威力却是不俗,落空后插在浴间地板上,深入地下足足半尺有余。 门外出现的人是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小道士,容貌俊秀,眉目稚嫩,一身青sè道袍,笔挺站立于大门处,形态俊雅,气质雍容,颇有几分仙师仪态。 看到化为妖身的蛤蟆妖,小道士也是一脸凝重,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符篆,双手合十将符篆夹在掌心轻轻一捻,手掌间升腾起一股青烟,符篆化为乌有,却是有一层淡青sè的薄薄光罩生成,迅速将自己笼罩了起来。显是先做好了防御。 蛤蟆妖趴伏在地,咕咕呱,一声大叫。却突然纵身跃起,化为一道黄影,从之前屋顶破洞处窜了出去,只是几个纵跃,就逃的远了。竟然连与小道士争斗一番的勇气都没有。 小道士却是没有追出去,撤了防御光罩,颇有些心疼符篆的样子。但转瞬就摆出了一番悲天悯人的表情,对那些受伤的家丁进行救治起来。仙家手段倒也机巧,只消片刻,那些痛苦哀嚎的家丁皆呼吸平复,伤情稳定下来。 此时小道士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约半尺长短的青玉牌,盘膝坐地,双手扶持,口中念念有词:“生有灵,死无名,功德聚,世间行,念吾恩,青玉凭,知天意,入幽冥……” 似是在对死去的家丁做往生超渡,只是那些尸体并无反应,反倒是获救的几个家丁,纷纷从眉心飞出一个个蚕豆大小的白sè荧光,在空中盘旋一番后,逐个落到了小道手中的青玉牌上。不消片刻,青玉牌上就点缀了五六个白莹莹的光点,忽明忽暗,青白相间,让青玉牌透出一分别样的华丽。 那些家丁虽然俱都看到此景,但身体并无不适,又刚刚被仙师所救,自是不敢询问什么。 正在念念有词的小道士突然语声一顿,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玉牌有些愣神。玉牌上不知何时居然落下了一个黑sè的光点,比那些白sè荧光大了一倍,在玉牌表面游走不定,接近其中一个白sè光点,猛然撞在上面,立即把白sè光点吞噬,自己也小了一圈。 小道士自然不会任其继续肆虐下去,运使法决,将那黑sè光点从玉牌上拘了出来,将其定在面前半空之中。扫视了一圈众家丁疑惑的表情,找不出其出处。 随即小道士运使法力,对着黑sè光点一指,喝道:“溯本归源,去!” 黑sè光点立即飘向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处,迅速隐没在那具身体之中。 整个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齐齐聚集到了地上那具“尸体”身上。那具尸体正是之前表现神勇的客栈杂役李多福。 小道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尸体,似乎在苦苦思索缘由。 小道刚才施用的并非超渡法术,而是针对活人用的一项术法,旨在积聚感恩之念,炼化后淬炼道心之用。那块玉牌本名聚德碑,乃是宗门一项特殊法器,持之行善事,集德行,结合宗门功法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 只是今天,却破天荒的在一具尸体上收集到一丝怨气,实在有些大大出乎预料之外了。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余南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坐起身来,一脸茫然道:“妖怪呢?大家都没事?老板娘呢?” 众人看到余南活过来了,也是高兴不已,一个个分说不休。 小道士对余南的死而复生,表现的居然比那些家丁还惊愕,只是回过神来之后,却是突然双目放光,看着余南时,流露出的表情,简直如同在欣赏一件旷世奇宝一般。 余南听了众人说辞之后,却是站起身来,走到小道士身前,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朗声道:“承蒙仙师搭救,多福活得xìng命,感念之恩,必将结草衔环以报。” 心底却生怕小道士追问黑sè荧光的由来。 其实余南早就醒来了,只是定下了装死逃生的计策,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后来看到小道士出手,蛤蟆妖遁逃,众人感恩戴德,全都忘了自己之前拼死拼活,差点没命的英勇。对这个小道士殊无半分好感,怨念倒是颇大。 就如同自己动手打游戏,眼看就要通关了,却被最后老怪杀了。本以为就此失败,却突然跳出个比自己帅的高手,干掉老怪,救下妹子,抢了自己的主角剧本,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摘果子行为。若不是忖度纵然一百个自己也不是那小道士的对手,早就破口大骂了。 谁知聚德碑上的道法太过奇妙,余南只是在肚子里谩骂几句,却产生了黑sè荧光,竟也被揪了出来。 小道士并未追问怨念的事情,而是温和的问道:“你是叫李多福?刚才中那噬魂妖芒你为何毫发未损?是否有何护身灵器?” 余南心底道:“原来那道妖法叫做噬魂妖芒,还好李多福的魂魄为我挡灾,否则就要再死一次了。”口中却是答道,“承蒙仙师介怀,小的惶恐,被击中后并无感觉,想来是体质特殊之故。只因怕了那妖怪,这才装死避祸。亏得仙师神威,消弭这场大祸。” 自穿越来之rì起,李多福的魂魄就未曾消散。只因生xìng懦弱,一直缩在一旁,由余南的魂魄作为身体的主导罢了。这次噬魂妖芒误中副车,直接杀灭了李多福的魂魄,倒让余南真正彻底掌控了这具身体。 只是魂穿本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当然不可能透露给这个小道士知道,故编排谎话搪塞,同时言语中贬低自己,暗捧小道士,以免其为刚才自己生出的怨念算账。 小道士显然不信余南的说辞,却也并不揭穿,而是面带微笑道:“小兄弟,功德宗有没有听说过?小道法号济天,俗家名陆风,忝幸位居功德宗内门子弟,有授徒之责。如今观你骨骼清奇,胸有正气,颇具仙缘,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如拜我为师,金丹大道指rì可待,寿延千年也未为可期,不知你意下如何?” 若是李多福在此,肯定是想都不想纳头便拜。从周围人充满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余南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凡人对仙道之学的向往有多强烈。 可余南前世已经活了二十多岁,在大学中又身居要职,早见惯了世间的尔虞我诈,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从来不信,听到小道士的话,反而沉吟起来。 其实刚到这个世界,余南也不是没想过要修得仙法,行那移山填海、斗转星移之畅快事,只是大约了解李多福这具身体后,就彻底断了念头。 之前也希望像前世小说中写的故事那样,自己是个天赋异禀的新人,突然被仙道之士发现,然后得传大道,在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后,就明白了现实之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的修道之士并非蠢货,也深知门派实力之争其实也是人才资源之争。故门下所属地盘,无不耗费庞大人力对其中的凡人进行严格甄选。资质优秀的,早被收录,纵然资质不佳,也能混个外门弟子的身份。 李多福这具身体,自从身为乞儿起,就已经接受过三次遴选了,每次的结果都是,毫无灵根,无法修仙。 那叫做陆风的小道士,分明就是觊觎自己身上莫须有的防御法器。如若真有,自己无法修仙,贪图也是无用,交出来换些凡俗可用的好处也就罢了。偏偏根本没有,如若拜师,天晓得若是到那无人处会受到何等刑讯逼供? 纵然功德宗为东临州二十三大门派之一,平素口碑颇佳,余南也不愿冒这个险。 故余南看向小道士,目光坚定,朗声道:“承蒙仙师垂青,小的资质鄙陋,实不堪造就,拜师之事,还请作罢。”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众人齐齐石化,愣在了当场。连济天小道士接下来准备赞美新徒儿的说辞也堵在了口中。 005无耻之尤,i服了you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修道之士在这个世界地位颇高,肯放言收徒意向已是极大恩典,自然不可能再对一个凡人做什么恳求的举动。 缓缓扫视了一圈,告了一声要去追那蛤蟆妖,小道士就起身离开了客栈。 此时余南才微觉有些后悔,也颇拿不准那小道的真实意图,难道自己真的有修道天赋?如此放弃机会未免有些可惜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小道对付一个如此水准的蛤蟆妖都颇吃力的样子,修为怕也有限的紧,若自己真的有天赋,在这个修者漫天飞的仙修世界之中还怕少了更厉害的师父?旋即便也释然。 正思量之间,却看到老板娘从里间走了出来,却是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青布罗衫,颇有小家碧玉的气质,与方才的妩媚又有种截然不同的风姿。 余南适才装死,并未看到老板娘裹着湿漉漉的衣服出浴桶的情景,心底难免泛起一丝失望。却见那女子盈盈然直直向着自己走来,手中却捧着一套干净长衫,这才省起自己此刻还光着膀子,身上凉飕飕的呢。 老板娘一句不提余南摔入浴间的事情,却是强调了他英勇救美的壮举,不但馈赠一套新衣,且言辞间似蕴着款款深情般,让余南心中大喜,一个劲儿的在心底大呼:“穿越以来苦熬了一个多月,总算到了主角模板开启的时刻了!” 正自幻想着将来与老板娘成了好事,继承客栈做老板,一亲芳泽,与她如胶似漆同入那木桶洗浴的美妙情景,余南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颇为yín亵的微笑。 待到回过神来,突然发觉情形有些不对。房间里突然一片死寂,对面那些客栈杂役家丁看着自己的目光丝毫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意味,反而是一脸惊恐,只差在脸上写着“你死定了”几个字了。 摸了摸面颊,余南对众人的反应有些奇怪。正待开口询问,忽觉的头顶一暗,扭头看去,差点“妈呀”一声叫出来。 只见身后门外不知何时蹲伏了一只巨大的蛤蟆,比刚才黄衣丑汉所化那只要大上足足十倍有余,浑身黄褐sè,从头顶到背部均匀分布着四道整齐的赤红sè纹路,只是伏在地上,身高已几乎等同浴间所在阁楼大门。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余南哪还有拼命的勇气。正yù故技重施,不再动弹,以期逃过一劫。哪知这个巨型蛤蟆并不受动态视觉的影响,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余南吞进了嘴里。却也不再杀伤其他人,一个纵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此那些客栈里的人才反应过来,却已是吓破了胆子,惊呼着妖怪,一个个作鸟兽散。即便之前几个腿脚受伤的家丁,也是硬忍着疼一瘸一拐的逃跑,看来是再也不准备回云衣客栈了。 待到浴间空无一人,老板娘惊恐的表情转瞬即逝,面sè冰冷口中道:“老罗,你如何看待此事?”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影在空荡荡的角落处逐渐清晰起来,瞬间便显露出一个清晰的身影出来。却是一位老者,如果余南在此,必定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云衣客栈的顶尖高手老头。 只是此刻老头的表现没有丝毫高手的觉悟,躬身抱拳,态度卑微,远不如之前在众人之前那种奴大欺主的嚣张姿态,显然,老板娘绝非表面上那般弱不禁风,像外间传闻那般只靠此老头个人实力庇护而已。 “启禀尊主,属下认为我族机缘已现。”罗老头语气中隐有yù言又止的味道。 老板娘秀眉微蹙,冷冷一笑道:“你是认为机缘是那个练气一层的小蛤蟆?怪我不该阻你前去跟踪查探?” “属下不敢!只是老祖交代下的任务,万一……”罗老头有些闪烁其词。 老板娘闻言面露愠sè道:“敢借老祖名头压我?老祖已将你暂归本尊门下,你却处处与本尊作对,信不信本尊这就将你抽魂炼魄,看之前那狗主子敢啰嗦什么?” 罗老头身子微微一颤,头伏下的更低了,却是沉默不语。 少顷,老板娘面sè微霁,缓缓开口道:“既然老祖妙算,任命本尊为那机缘接引人,谁才是最紧要的人物,我心中自然有数。那个功德宗的小道修为虽然低下,手段却颇为技巧,且观其资质,堪称天纵奇才。真不明白功德宗怎会放心让他出来历练的?若把此人捉回去,千妖……呃,我族大计功成或许百十年后就可看到了!”却是说话间突然隐瞒了些什么。 罗老头闻言一惊,面露喜sè,随即却又有些黯然道:“都怪属下误事,若方才出手擒拿那小道士,此次必已功成。” 老板娘面露微笑道:“本尊既然没让你出手,又何必多次一举?虽然我们仗着此镇的特xìng能够隔绝修仙者神念探查,蛰伏此地数年而与功德宗相安无事,但若在此捉了他们最具资质的弟子,怕是不消片刻便行踪败露。能否在功德宗的追截之下把人带回还为未可知。纵然带回,万一被那些名门大派关注上,影响了老祖的计划,你可能担得起责罚?” 罗老头颤声道:“属下考虑不周,请尊主责罚!” 老板娘温声安抚道:“你也无须自责,这就去跟踪那小道士。老祖妙算之期尚有三rì,本尊必须守在此地。待到了时间,本尊自会前去与你会合。届时半路捉人,谅那功德宗也难查出什么来。那小道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以你筑基中期的道行,也无需担心被发现。” 罗老头连声应是,却是面有难sè。 老板娘伸手一招,浴桶内水面上的一片花瓣飘然而起,落在了纤纤玉手之中。花瓣在掌心平摊,瞬间化为一堆粉屑,余下一团寸许大小朦胧的红光,凝于半空。玉口轻吐,一口麝兰之息吹在红光上,那团红光就飞到了罗老头的面前。 老板娘淡淡道:“你无需担心,那小道士不知为何对李多福颇有企图,我已经在李多福的衣服上设下追踪印记,你跟着这牵机花魂,找到李多福自然也可找到那小道士。” 罗老头面sè大喜,连连到谢。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问道:“尊主,那个李多福到时候要不要……?”说完,用手比划了个灭口的动作。这样多此一问,却是因为发觉了之前尊主似乎对那李多福颇多优待。 老板娘略微沉吟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李多福只是凡人,捉人的时候一起带走也不麻烦。他跟我一熟识之人颇有些渊源,倒是不好就此灭口。至于那个练气一层的蛤蟆妖,若有机会遇到,就捉来拷问。他使用的那招类似古妖术的摄魂妖芒颇为奇特。只是古时也只有结了妖丹的大妖才能修习摄魂妖芒,且从未有过中人不死的情况。那小妖使用的只是类似罢了。摄魂妖芒已很久未曾出现,典籍记载又模糊不清。那小道士见识浅薄,认错了也不足为奇。” “李多福跟尊主有渊源?”罗老头长大了口,满面震惊,却是没听清楚后面的话。显然,他怎么也想不通,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尊主怎么同一个凡人扯上关系的。 老板娘面sè一冷:“你无需多问,速速离去吧。” 待到罗老头离开,浴间里已经只剩老板娘一个人。看着满地的香灰和水渍,零落破碎的花瓣,老板娘的面sè突然泛起了一丝少有的羞赧,自语道:“那小贼,以往分明老实巴交,怎得如今变的这般jiān猾可恶,刚刚的举动,可着实吓人一跳。”随手一挥,地上的的脏乱便一荡而涤,变的整洁无比。 只是看着倒塌下来的两扇门板,却一时有些无奈。总不能就此敞开大门入浴吧,杂役又逃跑的一个不剩,只能老板娘自己出门寻那修葺木门的人了。 浴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刻,一阵微风从敞开的门框外吹进来,原本木门门轴断裂处,整齐嵌入的两瓣玫瑰花瓣随风化尘,消散的无影无踪…… 小镇外数百里外的某处土坡上,两个身影前后凝立。前面一人身穿道袍,身量稍高,另一人年龄较小,个子还没长成。脑袋一直从道袍青年身后探出观望,殊无半点尊敬之意。 这二人就是济天小道和余南两个。 余南自被那大蛤蟆妖兽擒住后就昏了过去,待到醒来之时,眼前就只见到了济天这个便宜师父。 从济天小道的说法来看,是半路偶遇恶妖“赤炼牛蛤”抓人,凭着正义感出手相救。诛妖救人也是适逢其会而已。只是那恶妖口蕴剧毒,余南被咬后,怕只有一时三刻的xìng命可活。而济天身上带的宗门解毒丹珍贵无比,不好贸然给予宗门外人士,只能无奈看着余南毒发身亡,唯有以慈悲心肠在余南身故后给他做场法事。 此刻余南心中对那些话纵使一万个不相信,也只能哭着喊着求济天收为徒弟,以免毒发身亡。于是便自此拜了师父,成了济天的便宜徒弟。 虽然济天小道一直声称那个“赤炼朱蛤”是之前那只yín贼小蛤蟆的长辈,抓余南只是为了报复而已。但余南对此根本不信,心里腹诽道:“尼螺母的,当哥没上过初中生物课啊?一个满口毒牙,体型庞大的形似蛤蟆的东西,能够生出一个体型娇小,口生软舌的小蛤蟆出来?若这真的发生了,写出《进化论》的达尔文就该去吃屎了!” 且余南的心中,一直怀疑所谓的“赤炼牛蛤”就是济天小道派出去的,只是苦无证据而已。故而纵然拜师,心中却也根本没什么敬意。 济天却表现的颇为大度,还对余南这个便宜徒弟照料有加,一幅不感动到你哭不罢休的架势,让余南浑身都直起鸡皮疙瘩。 此刻两人站在土坡上,观察的却是土坡下方的一间灰瓦大宅院。据济天的说法,那个yín贼小蛤蟆又进下方那个大宅院作案去了。他要在此等待适当的时机前去斩妖除魔。 余南听到这种说法颇为好奇,既然之前已经在那个yín贼小蛤蟆身上下了追踪法术,为何不在他为恶之前截杀,而要在此等待呢?难不成是那蛤蟆妖为恶的时候不容易逃走? 而从济天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后,让余南瞠目结舌,足足楞了半天,最后才冒出了一句:“这,这也太无耻了吧!” 原来那济天说救人不重要,修炼才重要。功德碑需要积聚公德,如果只做好事,又哪有那么多好事让你做,而且普通的好事,就算做了,也未必会有人对你感激不尽。唯有救人于生死之间,才是增长功德碑里恩念的良法。 而功德宗的功法纯正大气,自己为恶再施救的话,会损伤心境修为。反正那个yín贼蛤蟆既然要危害人间,当然要等他危害了之后再进去救人,顺便修炼了。甚至一路追踪,等那yín贼被其他人真正伏诛便可作罢。 且听他的口气,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余南不由得在肚子里嘀咕:功德宗哪个人瞎了眼,让这样一个坏到骨头里的人去修习这么正派的功法? 在土坡上观望片刻后,约么差不多的时间,济天便携着余南的胳膊,带着他冲下斜坡,潜入到那栋灰瓦大宅之中。 院子里空荡荡的,似乎荒废了甚久,看上去不像住有人家的样子,倒似是个贼窝。 济天听力显然颇为敏锐,再加上追踪术法引导,片刻就潜到一间大房的窗下,探头就向内望去。竟是趴在窗户上看的津津有味,不愿离开。 余南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房间内似乎设有隔音结界,外面听不到丝毫声音。便也从旁边想挤过去看看,结果脑袋数次被推到一边。 待到终于勉强挤到窗缝前看进去,顿时勃然大怒,这个师父,无耻之尤,i服了you!; 006老汉推车vs蟾蜍爬石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室内此刻正是一片旖旎风光,房间正中一张红木雕花大床,锦罗裘被,张一粉sè纱帐,帐中两人,似是一男一女,裸着白生生的身子,股体交缠,不断耸动,姿势赫然就是耳熟能详的老汉推车式。 只是那粉sè纱帐上似乎有些蝌蚪状的怪异符文,明暗闪动,导致帐中情形只能看到大致轮廓,模糊不清。 余南前世虽是遍阅毛片,但却还是个切切实实的处男,打真军这种情形,还从未亲眼目睹过。此刻遇到这种情形,怎能不想看个真切。 嘴里虽然在念叨着师父无耻,看到yín贼采花只顾偷窥,不管施救。潜意识里,却希望能看的更久一些。只是看了半响,还是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肚中不由得嘀咕起来:他螺母的,好容易看场片,居然是全身马赛克的。 看了不一会儿,就觉得索然无味,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难道师父有什么妙方,能够看进纱帐之中吗? 斜眼看去,却发现师父一脸凝重之sè。目光的焦点却并非室内zhōng yāng那张大床,而是屋中一个角落。 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原来屋角居然还有一块三尺见方的板状土灰sè岩石,此刻石板上蹲伏着的正是之前闯入客栈的蛤蟆小妖。只是它已显露出妖身,浑身萦绕着土黄sè的妖气,隐约可看到背上疙瘩。那蛤蟆妖对屋中的情形并不热衷,双目紧闭,巨口微张,一条粉sè长舌直直伸出,连接在屋子zhōng yāng那粉sè纱帐的一角。每每纱帐上符文闪动之际,都有一股淡淡的粉sè光芒顺着它的长舌流过,进入它的身体。之后却并不停留,转而进入它身下的岩石之中。 太诡异了! 这可是真正的蟾蜍爬石。 这蛤蟆妖抓美女,难道是为了供那帐中男子享用? 此刻帐中的耸动已近尾声,粉sè纱帐上突然所有符文一起闪亮起来,粉sè的光芒也愈发快速的通过蛤蟆妖的软舌流入它身下的青石之中。 济天小道突然拿出一把黄sè符篆,挥手洒出,符篆无风自动,分别粘在了屋子的整面外墙之上几个点上。随即符篆自燃,济天拉住余南向后飘去,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室内的整个情景出来。屋内结界似乎也就此破裂,传出阵阵yín/靡的声响出来。 济天小道却也未就此罢手,随即祭出飞剑,一声“着”,一道黄sè剑影闪过,正斩中那蛤蟆妖的舌根,那蛤蟆妖还没反应过来,就软舌齐根断裂,口喷鲜血,挣扎了几下,翻了肚皮而亡。这次竟是丝毫未曾留手。 斩杀蛤蟆妖后,济天小道并未就此罢手,反而迅速又祭出一张符篆,双手合什,令自己身体周围蒙上一层淡青sè的光罩,随即便如临大敌般看着帐中,朗声道:“小道乃功德宗弟子,无意闯入前辈法址,还请前辈撤去此间困阵,否则本宗长辈即刻前来,前辈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余南刚从济天小道的行动造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他的话语,顿时肚子里暗暗叫苦:“这个便宜师父,明明看上去挺jīng明的,怎么此刻表现的如此之蠢。听他口气,帐中的妖邪之辈实力显然深不可测。既然要和谈,怎能先出手斩杀别人手下小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随即又发现,师父祭出的防护只是保护他自己,分毫没施加在余南身上,顿时又在腹中破口大骂。 帐中之人听到济天的话语,却并无反应,空气中一片静寂。 济天并未就此停手,随手一招,沾满妖血的木剑从地上飞起,横扫而过,把屋子zhōng yāng那红木雕花大床上的粉sè纱帐搅得粉碎,露出大床上的情形来。 只是帐中情形却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床上正zhōng yāng,仰面躺着一男子,裸着身子,面sè枯黄,浑身血肉似乎全部萎缩,瘦的如同皮包骨头一般,双目翻白,气息全无,似是传说中被邪术采补了所有jīng气的模样。 而大床的一角,一美貌女子,蜷缩着身子,浑身包裹在一条红sè裘被之下,露在外面的粉面泛着淡淡的红cháo,神sè间却是一副似喜似羞得模样。 蛤蟆妖明明是去抓美女,此刻受害者却是个男人,实在有些难以费解。 只是看到那女子之后,济天小道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口中却是厉声道:“原来只是个练气阶的邪修?你身为人族,勾结妖族,结邪阵行凶,不怕惶惶正气,尽诛尔等?” 说话间,那把木质飞剑已经悬停于床上女子身前。 听到济天小道的话,那女子并未回口,反而是面上泛起一丝羞愤之sè,猛然起身,合身撞在了飞剑之上,让整把飞剑穿心而过,就此没了气息。 济天显然也对结局颇有些意外,愣了半响,方才收回飞剑,撤去身上的防护同时,对身边的余南道:“这女邪修应是自忖不是为师的对手,这才撞剑自尽。以为自己死了,就能靠着此间困阵困死我们,却不知为师正是破阵的大行家。只要时间充裕,破去此阵,反掌可为尔。” 余南对师父的话显然并不尽信,可目前来看,又找不出其他因由。只能在一旁看着师父折腾。 只见济天小道从怀中拿出一个储物袋,从袋中掏出一套青铜罗盘,随即在院中来回走动丈量,约么半盏茶功夫,却是又走回到了那张红木雕花大床前。 推开那张大床,床下居然是一块青石板。只是这块石板是个规则的长方形,约有床面一半大小面积,似乎由人雕琢而成,石板上布满了细密的金丝纹路,似是玄妙图案,济天小道皱着眉头看了许久,却也没能看的明白。 手握飞剑,运足了灵力在石板上斩击数次,却连一丝印痕也未曾能够留下。 余南在一旁看了半响,忍不住插嘴道:“师父,这块石板sè泽和周围地面截然不同,似乎是新近装上去的,且刚才你劈砍之时声音通透,下方似是空的,石板下怕是有什么宝贝。” 听到余南的话,济天小道也是眼睛一亮,用飞剑从石板边缘的缝隙插入,把整块石板撬了开来。 看到石板下的情景,余南和济天小道都愣住了。 石板下确实是空的,却并不大,只有一人大小的空间,其中也并无任何宝贝,却是躺着一个青衣女子。 这女子一身轻纱薄衫,身材修长,体态曲线玲珑,面sè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似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只是她的相貌却实在是美到了极致,五官如画一般jīng致,眉如青黛,长睫似帘,鼻若琼琚,唇似丹寇,虽是闭着眼睛,眉目之间却隐然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让人生出她似是凌驾于这世间一切般的错觉。 待看到济天小道殷勤上前将那女子扶起,并在其背上推拿导气,余南才真正回过神来。 忍不住在肚子里大叫:“乖乖里格东的!这是仙女吗?怎么会有美的不像人的女子?哥以前暗恋的校花在这个女人面前,恐怕得被比的无地自容。” 济天小道的反应也并不比余南好上多少,一脸殷勤的模样,面上讨好之意颇为明显。 只听“嗯嘤”一声,那女子已是悠悠醒转,斜眼看了身后济天小道一眼,却是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那如星玉般的双眸流光闪动,却又让一旁的余南看的心乱神迷。 济天小道虽然表现殷勤,却并不似余南那般不济。发觉到青衣女子的不快,飞快的退开身子,口中道:“不知姑娘为何被擒来此处,可有师门长辈?” 那青衣女子坐直了身子,扫视了一眼四周,秀眉微蹙,道:“这些都是尔等所为?”声音却是有些略显低沉沙哑。 济天小道面上讨好般的笑容瞬间凝固,飞速向后一跃,持剑在手,沉声道:“原来你才是此间一切主谋?” 余南也是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看了身旁师父一眼。却收到师父一个安慰的眼神,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别担心,那女修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又采补邪阵被破受了重伤,绝对不可能是为师的对手。” 那女子似乎并未对济天小道的话有什么反应,而是颤巍巍的站起,慢慢向二人走去。 济天小道并无任何犹豫,一声“疾”,掌中飞剑已是应声电shè而出,朝着那女子当胸刺去。 那女子既无躲闪,也无格挡,却是平伸左臂,纤手朝空中轻轻一抓,那把木制飞剑的剑柄就被一只纤纤玉手反握掌中,剑尖却是正对着胸口数寸的位置,险到了极点。 飞剑在济天的催动之下跳动不已,只见那女子手上泛起一阵青sè光芒,瞬间便抹去了飞剑上的印记,飞剑顿时在其手中安静了下来。 看到这幕情景,济天小道的面sè顿时紧张起来。却是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张银sè符篆,朝着地上一砸,一股白烟飘起,渐渐从白烟中显现出一具庞大的身影出来。却是一具如同小山的般的巨大身体,浑身黄褐sè,背上四道赤红sè纹路,体型如一只巨大的蛤蟆。赫然就是之前济天口中已经被其诛杀的“赤炼朱蛤”。 此刻那赤炼朱蛤身上气势滔天,凶气毕露,跟之前偷袭之时的情形截然不同。 纵然如此,余南也忍不住在口中大叫一声“你妹!太无耻了!” 青衣女子停下了脚步,面sè略有些凝重,沙哑着声音道:“中级兽行符?功德宗倒也舍得,为一个练气阶弟子提供如此配备?” 济天此刻神sè已经恢复了镇静,朗声道:“小道这兽行符幻化出的赤炼朱蛤可是有筑基初阶的实力,你绝对不是对手,既然认出兽行符,居然自大到让其成形。现如今你已无丝毫机会。眼见你已坠入魔道,念在你修行不易,还是束手就擒,让小道来化去你的戾气吧。” 青衣女子并不答话,却是随手丢弃了刚刚抢到的飞剑,在身前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尖之上陡然升腾起一团黄豆般大小的橘红sè火焰来。 似乎感觉到危机,济天小道迅速催动,那赤炼朱蛤“昂”一声怒吼,背上纹路骤然亮起,巨口中猛然喷出一团赤红sè的光团,朝那青衣女子电shè而去。 那青衣女子竟然不退反进,迎着那团红光,直直朝着赤炼朱蛤冲去,眼见就要撞上,却是纤腰一拧,身子扭曲了一个妙到极点的弧度,险险与红sè光团擦肩而过,一下子冲到了赤炼朱蛤的巨口之前,如同要投身于那巨口中一般。 未作任何停留,青衣女子的纤指轻扬,指尖那枚黄豆般大小的橘红sè火团激shè而出,正中赤炼朱蛤的眉心。 那赤炼朱蛤身子猛然一颤,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再也顾不得攻击,在地上哀嚎翻滚起来,身形也渐渐变淡,最终复又化为一张银sè的符篆,静静躺在地面上。只是此刻符篆之上却多了一枚黄豆大小的橘红sè火团,火团燃烧着,符篆上一个逐渐变淡的微缩蛤蟆影子有气无力的嘶吼着,似是再也无法挣脱。 青衣女子扫视了一眼符篆,沙哑着嗓子道:“炼魂入符得到的筑基修为毕竟不是真正筑基妖兽,一枚燃魂火,融其兽魂即可把你的兽行符变成一张废纸。你还有何等手段,可以一起使出来让我见识一番。” “好!”济天小道一把将余南推到自己身后,将自己身上储物袋取出,从中掏出一张金sè符篆,随手将储物袋往余南怀中一塞,便郑重无比的将金sè符篆握于手中运使起灵力来。 青衣女子显然也未曾见识过这种符篆,面sè略有凝重。 济天小道运功完毕,大喝一声,却突然一转身,一掌将手中的金sè符篆拍在了余南的脑袋上,高喊道:“徒儿,你速速带着为师宝物回报宗门,待掌门师祖诛此邪修为我报仇雪恨。” 只见金光猛然一闪,余南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张金sè符篆不是攻击类的,居然是一张遁符。 待到余南睁开眼睛,整个人已不知道到了哪里。 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余南不禁有些感动。难道之前都是错怪了济天师父,他居然最后关头舍生取义,为了徒儿的xìng命将珍贵的逃命机会让出? 正感慨期间,突觉脑后一痛,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007要不要我帮你吸出来?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当余南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院子之中。眼中首先映入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孔,只是此刻这张面孔之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瞟了余南一眼,青衫女子冷冷道:“你醒了?” 回味半天,余南才明白过来刚才的遁符并未起到作用,自己又被抓回了这个小院。想到师父舍生取义,自己非但无法回去报信,还把师父的储物袋都陷落此处,余南的心中不禁有些凄然。 正悲戚之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师父呢?难道被毁尸灭迹了? 看向青衫女子,她也同时开口说话了:“你师父在功德宗地位如何?可否真的能够招来金丹级别的高手?” 余南一时语塞,肚子里暗自嘀咕:这话问的,哥也是第一天拜师的,什么功德宗,哥知道的说不定还没你多,胡诌几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青衫女子似乎会错了意,语气愈发严厉了些:“你还在替你师父隐瞒什么?难道未曾察觉自己成了他抛出去的诱饵么?” 诱饵?余南有些发愣。但他本是极聪明的人,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那块被击破的四分五裂的长方形青石板,面sè一僵,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那济天小道着实狡猾,发动赤炼牛蛤最后凌厉一击,根本不是为了攻击青衫女子,而是对准了那块阵眼青石板。只是当时战况激烈,谁也未曾注意到困阵被破。待到之后,济天小道又是把储物袋之类的交给余南,又把遁符贴在余南身上,无论神情还是行径,都做了个十足十,诱得青衫女子依着惯xìng前去追逐擒拿余南。 待到把小虾米余南擒回,青衫女子这才发现济天小道早就溜走了。被骗了个通透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没有顺手杀掉余南泄愤,还是要询问他消息的缘故。 此刻的余南一边在肚子里痛骂便宜师父,一边低头苦思脱身之策。 突然感觉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出奇,抬头看时,发现那青衫女子竟已无声无息的躺倒在地,似乎是方才那个粉帐汲灵阵被破时的旧伤复发,昏了过去。 见到这幕情景,余南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居然遇上如此好事,以为会被杀掉泄愤,结果如此轻易就脱身了。 往后走了十多步,回头看那地上躺着的青衫女子,绝美的面庞,曼妙的身躯,胸前两团汹涌呼之yù出,余南的心底不禁升腾起一股按耐不住的yù望。 “如果,如果哥只是上前摸一把,也不算过分吧?这么美的妞,下辈子怕都没这种机会了!”余南心下道。“看上去形状那般诱人,也不知道手感如何?” 想着想着,忍不住在心底jiān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嘹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余南一愣,摸了摸自己还紧闭着的嘴,“靠,哥没笑出声啊!” 突然发觉自己身边逐渐开始显现出一个淡淡的身影,然后慢慢变的清晰,余南吓了一跳,一下子往旁边跳开几步。 待到定睛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罗老头?你居然会隐身术?什么时候藏在我身边的?” 罗老头手中还提着一人,却正是那济天小道士,此刻小道士那副jīng明的面孔上正是一脸的无奈。 看来他的逃跑计划前期都十分顺利,只是没想到还有个罗老头在等着捉他。境界差了一个大级别,护身法器、符篆又都塞给了余南用来做诱饵了,济天小道十分憋屈的做了罗老头的俘虏。真是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 而那罗老头居然十分贪心,用自己天赋隐身法潜回院子,准备伏击青衫女子。 只是此刻青衫女子晕倒,罗老头又省了功夫。 余南挪动着脚步,想就此溜走。 罗老头并未回头,却高声道:“小子,老夫虽然不会杀你,但你若再多迈半步,斩下你的双腿,对老夫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尔。” 听到此话,余南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挪动脚步。 接下来罗老头已不再关注身后的余南,而是满脸yín笑的走向躺在地上的青衫女子,口中自语道:“哈哈,这女娃身材样貌都是不错,收做老夫的填房丫头倒也不错。”说话间,已走到了青衫女子面前,一只枯瘦黄黑的安禄山之爪向下探去,目标竟也是那两团汹涌所在。 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余南,竟不知怎的,心中怒火勃发,差点骂出声来。只是瞬间,已经在心底幻想了无数遍,待到自己修为足够时,怎么将这个sè狼罗老头拆骨煎皮,加以折磨。 只是这边还没诅咒完,那边已经异变突起。 地上原本昏迷的青衫女子突然双目一睁,直直看向罗老头。 罗老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停顿。 地上的身影却是同时弹身而起,化作一道青影,扑向罗老头。 此刻两人之间距离极近,罗老头下意识的挥手,却是打了个空。 待到青影显现时,居然是整个身子如同八爪鱼般纠缠在罗老头的身上,虽然隔着衣服,却显得颇为暧昧。 余南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却不知怎的,心底里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意。 只是此刻被纠缠着的罗老头,面上的yín笑已经丝毫不见,而是略带惊恐,怒吼连连,却似乎难以挣脱青衫女子的纠缠。不消片刻,罗老头面上已经浮现出痛苦之sè。 余南定睛细看之下,才发觉那青衫女子衣服外面居然浮现着一簇簇淡青sè的火焰,因为与罗老头纠缠,火焰也缭绕在罗老头身上。却并未损毁他的衣物,只是看他表情,显然这火焰对其伤害极大,也钳制了其发挥真正实力的机会。 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万一罗老头获胜,自己还能活命。而万一青衫女子获胜,自己九成可能会被灭杀,可看到罗老头处于劣势,余南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快意。 可惜这股快意并没能维持多久,罗老头突然“丝丝丝”的吼叫起来,然后身体开始膨胀,面庞开始拉长,瞳仁也变成了橘黄sè,开合之间,居然成了竖瞳。而与此同时,罗老头的衣服也被撑破出道道裂口,露出外面的身体表面也开始浮现出一层灰黑sè疙疙瘩瘩细密鳞甲。 而在变身的同时,一股股灰黑sè的妖气也顺着其身体表面翻涌,许多竟渗入了青衫女子的身体,不一会儿,青衫女子身上的淡青sè火焰便越来越淡。 变身的罗老头又是扬天一声怒吼,一挣手臂,把青衫女子推的摔了出去,这次她却是面部朝下,远远趴着,生死不知。 罗老头狂笑着,收束着身周灰黑sè的妖气,慢慢地恢复了罗老头的形象。只是此刻浑身破破烂烂,已比刚才狼狈了许多。 “哈哈哈,人族修士被妖气入体的感觉如何?居然能把老夫逼得显露妖身,你也足以自傲了!”罗老头满脸得意,一副欣喜的摸样。 只是这次他却再不如上次莽撞,而是远远的站定,然后在身周祭出数道防护,这才一步步缓缓向地上的青衫女子走去。 待到距离十来步远近时,原本趴着不动的女子,突然猛地转身坐起,转头面向罗老头看去。 似乎刚才吃足了被贴身纠缠的苦头,看到这幕情景,罗老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是这次青衫女子却再没挪动身子,而是对着罗老头的方向,檀口微张,一道菱形的紫sè光芒电shè而出,直直冲着罗老头而去。 罗老头身周灵光骤强,显然在极力运转防护,那道紫芒却如同未受到任何阻碍般,速度不减,如穿破几层薄纸,轻易穿透了所有防护,依旧shè入了其眉心之间。 只一瞬间,罗老头身上的气息就变的若有若为。 口中却是喃喃的说了句:“果然是,真的摄魂妖芒……” 双目神采渐渐暗淡,仰天倒了下去,却是就此死了个通透。 旁观这场惊险战斗,余南的心中充满了惊叹。没想到一个如此貌似娇柔的美貌女子,战斗的风格却是那般刚猛,居然就此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此刻青衫女子的面sè并不好看,洁白的面庞上缭绕一层灰黑sè的气息,神sè委顿,似是受了颇重的伤。虽然还保持着清醒,却一副摇摇yù坠,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你,过来!”青衫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扶我一下。” 余南扭头看了看身后四周,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问道:“是说我吗?” 青衫女子呵斥道:“还不快过来!” 余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挪动着脚步,缓缓向着青衣女子走去。 待走到一半远近,青衣女子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整个前襟,都被染成了一片暗红sè。坐在地上的身子也开始有些摇摇yù坠,向后倒去。 余南不自觉的心中一紧,一个箭步,冲到了女子身前,双手扶住了女子的双肩。 此刻女子的呼吸已经有些断续,喘了口气,才缓缓道:“那只老蜥蜴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我的所有手段之中,也唯有噬魂妖芒才能杀的了他。只是借用他的妖气入体,却是有妖毒的,若不能及时将所有妖气排出体外,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余南此刻却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而是回想起刚才的打斗,心中颇为震惊。原来青衫女子从发觉隐身一旁的罗老头后,就定下了所有的灭杀计划,从装死,到缠身纠斗,到被妖气侵体,再到借用侵入体内的妖气凝聚出噬魂妖芒灭敌,一切环环相扣,居然就此凭借一个练气五层的修为,灭掉了一个筑基中期的妖修,实在太过骇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青衫女子的话音再一次响起。 “啊?”余南回过神来,随口道:“怎么帮?是不是要我帮你把妖气吸出来?”看了一眼面前近在咫尺的那瓣已泛着暗灰却依旧美丽的嘴唇,余南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一拍。这却是想到前世电影上对付妖气的通用方法。 察觉到余南的目光,青衫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尴尬之sè,随即却淡淡道:“不许乱猜,不是对嘴吸的。” “不是吸嘴?”余南心中一奇,忍不住对着面前的美人上下打量起来。暗暗思量道:这不吸嘴,身上还有那些地方可以用来吸妖气的? 随着目光下移,突然想到了什么,余南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脑门,“轰”的一声,整个脑子都变得乱糟糟的,两只鼻孔中也生出湿湿的感觉。妈呀,这也太刺激了! 吸那个地方?哥会害羞的,哥还是个处男啊!555…… 008汲灵转元阵,仙途机缘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徒儿,徒儿,救救为师!” 余南正想入非非,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声音。回头一看,正是那委顿在地的济天小道士。 余南犹豫了一下,正yù起身,身前的青衫女子突然说话了:“救他,就等同杀我。” 看着眼前那张眉目间缭绕着黑气的绝美面孔,余南这才省起,此女是敌非友,救她恐怕结果会大大的不妙。 “徒儿,糊涂不得!这妖女先后两次遭受重创,正是诛灭的好时机。若让其恢复行动,你我师徒二人都将命不久矣。”济天小道士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快捡起那把飞剑,割下她的头颅。” 听到师父的话,余南这才察觉,刚刚救那女子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孟浪了。只是若要让这青衫女子就此死去,却怎么也下不定决心。倒不是怜香惜玉,而是因为余南毕竟上一世也是从法制社会过来的,陡然之间,要杀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个美貌女子,却是怎也下不去手。 听到济天小道的话,青衫女子粉面一寒,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了戒备的神sè。 看到余南并没有立即去拿飞剑,青衫女子冷漠的面孔上居然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柔声道:“小兄弟,你是没灵根的体质吧?小女子这里有一套汲灵转元阵,可以帮你重塑灵根,终其一生,修到练气四五层的境界都是有可能的。仙缘渺茫,不可错失啊。小女子可以在此发誓,修为恢复之后,一定为你运转阵法,重塑灵根。” “灵根还能重塑?”余南杀人的心思本就不坚定,虽然对于修仙并不怎么热衷,但听了这话,却正好是个可以用来拖延的理由。于是就停下来,做出一副认真倾听,很有兴趣的摸样。 身后不远处躺着的济天小道看到这一幕却是急了,高声大叫:“徒儿,万勿听那妖女魅惑之言。重塑灵根只存在于那些有关上界的传说之中,从没人见过。且练气四五层算的了什么,杀了这妖女,为师带你去寻一处上古洞府,里面有绝顶仙丹,可以保你立即从凡人之躯升至练气九层巅峰,甚或直接突破筑基期,正式踏入仙途也是不无可能!” “啊?真的?”余南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向着济天小道走去。 坐在地上的青衫女子,目光中神采立即暗淡下去。绝美的面庞上也流露出心丧若死的表情。 走到济天面前,余南却突然面sè一变,猛地一脚踹在济天小道那张欣喜的面孔上,而后又是几脚猛踩,边踩边口中念念有词骂道:“你妹的。上次赤炼牛蛤的事情骗哥,逃跑的事情又骗了一次,这次还想忽悠哥。真以为哥是傻蛋么?凡人吃了仙丹就可以立即练气九层巅峰?尼玛,哥虽然不了解修真界的常识,但前世怎么着也是看过几十本修真小说的,那些作者穷极无下限的意-yín,也没见谁写出这种逆天仙丹出来。我让你骗,我让你骗!” 不消片刻,济天小道就被踩的的满面鲜血,昏了过去。 回过头来,看到青衫女子满面惊愕的表情,余南不禁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脚,连忙声明道:“这个小道士不算我什么师父,我是被他骗了才拜师的!” 青衫女子并未多说什么,招了招手,让余南过去扶她。 余南此时已明白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本yù直接开溜的,可想到或许真有步入仙途的机缘,放弃就太过可惜了。于是走了过去,搀着她的胳膊,扶着她站了起来。 青衣女子伤势颇重,浑身软绵绵的,似乎面条一般,没有丝毫力气。 余南附身的李多福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材尚未长成,比那青衫女子矮了许多,气力又小。将那女子的胳膊绕过后颈搭在左侧肩膀上,然后右手伸出,紧紧揽住她的纤腰,用尽全力才把她撑着站立了起来。 刚走了两步,却觉得右肩一软,一团温润的感觉从右肩处传来。余南虽是个初哥,却也明白那是什么东西。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浑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眼角余光悄悄往女子方向瞟去,却发现那青衣女子并未察觉有何不妥的样子。登时心中狂跳不止,脚步也变得愈发一步一挪的样子。 然而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当两人行至大床之前,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看到床上血淋淋的场景,青衣女子秀眉微蹙,淡淡道:“你去把床收拾一下,扶我上去!” 余南之前何曾见过这等血泊遍地的场景,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忍不住就一阵阵反胃,一副直yù呕吐的模样。只是想到立即要扶这个青衣美女上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譬如脱光了衣服推宫活穴之类的勾当,余南又不禁劲儿头大起,行事也麻利了许多。 待到余南把两具尸体用锦被包裹着,都拖到了外面院子一角,再回转来的时候,那青衣女子已经自行在那大床上躺了下来。气息却平稳了许多。 此刻余南那张颇显憨厚的面孔,已是累的有些发白。看了看床上的青衣女子,有些踌躇该不该立即脱了鞋子爬上床去。 青衣女子似乎察觉了他的犹疑,淡淡道:“这汲灵转元阵暂时还无法为你运转,待我疗伤完,再运使此阵为你重塑灵根。” “这就是汲灵转元阵?”余南惊问,想到方才那张床上,那裸/身男子浑身干瘪的死状,余南那苍白的面孔瞬间便有些发青。 似是察觉到余南的恐惧,青衣女子冷冷道:“不用担心,那个死的男修士是提供灵元的,你重塑灵根,就是在那女子的位置即可。像刚刚死去的女子,本就是凡俗之胎,却也在运转汲灵转元阵后,有了练气二级的修为。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凡俗女子入阵一两次尚可,入阵超过三四次者,皆伺机寻死,实在难以费解。” 听说自己不会死翘翘,余南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sè。肚子里却是暗自嘀咕:“这个大陆的女子有多保守,你不知道么?让她们跟一两个陌生男人上床练功,怕都是千难万难,你让她们次次换男人,不寻死才怪!这小妞,打斗端是厉害,但怎得常识无下限,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只是这边余南肚子里的诋毁还没念叨完,那边青衣女子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刚才那小道士,练气五层,就是不错的材料。到时你在阵中,不过略受些苦楚,重塑灵根后得到的好处,却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看到余南那张刷的一下变的惨绿的脸庞,和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青衣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接受不了男修士为你提供灵元,那到时就安排几个女修士好了。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听到这话,余南的心顿时从谷底一下子腾空而起,一阵热血涌上头顶,面sè赤红,脑袋里只有几个词:“女修士……几个……练功……老汉推车?……不……还有什么新招式可试的?……” 只是青衣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余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为你安排超过两个女修,这样你就不会去自杀了。” “不,女修越多越好,我不怕,真的!”余南的神态已经像要急着起誓了。 青衣女子却也不再叙说此事,而是嘱咐了余南几句,让他搜出济天小道士身上所有东西,然后把其捆缚起来,看护好汲灵转元阵的运转,便闭目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那笼罩在床上的纱帐便开始流光自转,一道道淡粉sè的光晕点点融入那青衣女子的体内。显然已进入了疗伤状态。 余南在傍边守候了半个多时辰,终究捱不过身体的疲累,趴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此后一连十天,那青衣女子都躺在床上疗伤。那转元汲灵阵似乎除了从修士身上夺取灵力之外,也能从空中汲取游离灵力,对女子的伤势恢复颇有效果。 因练气阶的修士都无法做到辟谷境地,故这些天都是由余南外出采买食物,回来喂给济天小道和青衣女子。 只是那青衣女子似乎借着阵法,将体内污浊都排了出去,这让一直期望能服侍其出恭的余南着实失望了很久。 这些天两人也熟络了许多,那青衣女子虽然xìng子冷淡,却也并非生xìng恶毒,之所以行事激烈,盖因苦求生存之故。偶尔听到余南眉飞sè舞的讲起前世的改编笑话,或茫然不懂,或听出端倪,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丽sè尽展,让一旁拿着眼角余光偷瞟的余南,看的直咽口水。 直到数天前,青衣女子恢复了大半,已能够起床自行走路,余南才想起询问她的名字。 青衣女子似乎从未遇到有人问她姓名的情况,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艾小月” “艾小月?”余南有些茫然,这个名字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不像这个大陆之上那种女子的古朴名字,倒颇具余南前世所见女人名字的风格,虽然明知她绝无可能也是穿越过来的,却让余南的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来。也许,是怀念那种熟悉的感觉吧…… 这天一早,艾小月就独自一人出门去了,说是要为余南寻找女修士。不知怎的,虽然余南的师父是名门正派,艾小月行事邪乎,但余南心中却深信艾小月不是那种会开口说谎的人,对艾小月话也是深信不疑。 等了半天功夫,也不见艾小月回来。也知道外出历练的低阶男修尚多,但女修很少有筑基以下就外出历练的。怕是很难寻找了。 余南也并不心急,独自一人吃了些东西,喝了大半瓶米酒。突觉有些尿意,就径直起身到院子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放水。完事后,却并没收起那物事,而是想起即将到来的女修汲灵转元,顿时有些想入非非,伸手摆弄起来。 正聚jīng会神之间,突觉后颈一凉,一截莹亮的剑尖从脖子后探了出来,显然是被人用利刃架住了脖子,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转过身来,我要问你话。若敢欺瞒,定斩不饶。” 余南一阵头皮发麻,无奈的转过身来。 谁知那女子“啊”一声尖叫,大骂“yín贼”,挥剑就向余南当头砍去…… 剑气凛冽,寒意逼人,余南这才想起转身的时候裤子还未提起,禁不住在肚子里破口大骂:“你妹的,这脑残小娘皮,明明是你让哥转身的,现在又要砍人!我命休矣!……” 009那一吻的风情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眼见利剑当头,余南闭着眼大吼:“功德宗弟子在此,尔敢动手?” 冰冷的剑锋堪堪停到了他的额头上,却是没有砍下去。 余南伸手擦了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那女子一身湖蓝劲装,及腰漆黑长发,头顶一条红sè丝绦扎裹,虽把剑架在余南头顶,整个脑袋却是扭转过去的,连粉白的耳根处都能看到红晕。 刚刚受到惊吓,没顾上细看,这么仔细一看,发现那女子身材玲珑浮凸,居然也是颇为诱人。余南狠狠的盯着她丰满的胸部看了两眼,以弥补自己受到的惊吓,这才朗声道:“怕了吧?本人可是功德宗新进内门弟子,敢动我,宗门上下都将视你为仇寇,你担得起么?” 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道:“你,你快穿上裤子!” 余南眼珠转了转,却不答话,继续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否则,就是不穿!” “你!”清脆声音一阵气急,却还是回答道,“沐凌雪!” “你是功德宗内门排名第几的弟子?” “七十……咦?你怎么知道……”说话之间,那沐凌雪已是转过头来,发觉余南早已穿好了裤子,顿时有些气愤,“你这小骗子!” 余南却是顺势一拜,跪倒在地,朗声道:“师叔在上,请受内门新进弟子李多福一拜!” 沐凌雪颇有些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功德宗的?” 余南肚子里暗道:袖子上的镶边跟济天那家伙都是一样的标识,这再猜不出你功德宗弟子的身份,哥也算是白痴了。 口中却是依然朗声道:“弟子李多福深受师恩教诲,说是宗门中最漂亮的女修就是那爱穿宝蓝sè衣服的沐凌雪师姐,今rì一见之下,顿时便知。” 沐凌雪常年居于功德宗内修行,此次外出也不过是首次罢了,何曾听到过这种委婉的的赞誉,顿时有些心喜,却又有点尴尬,面上似喜微嗔,却是不知该微笑好,还是发怒好。踌躇片刻,方才厉声道:“休得胡言!你师父是内门哪位师兄?” “家师尊讳济天,想必师叔也有听过?” 余南话音未落,沐凌雪就丢下手中利剑,一把揪住了余南的领口,把他提到了面前,焦急道:“你师父呢?在哪里?” 余南肚子里暗骂了两句,口中却是一番细致描述,顿时让那沐凌雪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对济天的法器、符篆都是无比熟悉,又把战斗经过七分真,三分假的描绘了一番。于是院内发生的事情变成了,一个邪恶的蜥蜴妖修,居然敢打功德宗内门弟子的主意,做弟子的用了师父的遁符逃脱。却是心中正义感勃发,回来伺机营救。 无论身中遁符时的描述,还是带着储物袋被要求逃走的经过叙述,都是无比真实,也不由得那沐凌雪不信。 看到沐凌雪满面急切的表情,余南就基本明白了她对济天怕是有着些莫名的情愫,自然把情况形容的很严重。然后一指院内,沐凌雪便化作一道蓝影,闪入了进去。 待到她进入院内后,余南才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容。 这小妞也太单纯了,就这么着被骗入了困阵,哥的女修,有着落了! 镇定下来,余南才有功夫细细回忆那沐凌雪的长相。那妞容貌娇美,眉清目秀,丰唇红润,一副十分甜美的邻家小妹模样。想到汲灵转元阵即将迎来的第一个女修,居然是如此漂亮的女修,余南的身体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只是这女修不知道什么修为,但那艾小月既然连筑基中期的妖修都能杀掉,这沐凌雪看样子充其量二十来岁的样子,修为怕也高不到哪里去! 不敢再进入院子里,余南只能在院外徘徊。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无边艳福,余南忍不住哼起十八/摸来,口中正唱着:“……四摸摸到妹妹那头发边……” 突然面前一阵香风涌来,青影骤现,却是艾小月回来了。只是此刻她那绝美的面庞上却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反而流露出焦急的神sè。 余南唱歌被撞破,不禁有些讪讪,略有尴尬的住了口,而后问道:“小月姑娘,你回来了?没捉到女修么?我帮你……呃……”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艾小月只是一把拉过他,便绕过院子朝另一边飞遁而去。余南只觉得呼呼的风声呛鼻,看到艾小月身上又一次升腾起了淡青sè的火焰,只是这次的火焰若要爆开般吞吐,要比上次还狂烈的多。 不消片刻,两人便到了一处山坳。艾小月身上的青焰转淡了许多,似是到了轻弩之末。停下来后,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余南也被带的扑倒在地,好容易爬起来,却发现艾小月的脸sè已经泛起了淡金之sè,呼吸也短促起来。 不知怎的,余南的心猛然一紧,慌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了起来。问道:“小月姑娘,你怎么了?” 艾小月看了余南一眼,略微踌躇了下,随即却是突然一把拉过他,揽在怀中,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突逢此遭遇,余南也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双耳轰鸣,轰隆隆的直响。那两瓣香唇温润甜美,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伴随着舌头的突入,余南的心跳从骤然加速,到慢慢减缓,到最后的渐渐平复。双手也不由得环抱住了艾小月的纤腰,只觉得这世间的一切时间就此停滞了才好。 那份拥抱在怀中的温暖,仿佛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得到的唯一真实,穿越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里的一切并非虚妄。 爱?这就是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么? 余南心神动荡,身心却又沉迷其中,只想向着这个世间所有的人大声宣布:“我爱你,艾小月。” 突然感觉那香舌似乎推动了一个物什到了口中,还没来的及查看,却发觉怀里的身体开始扭动抽搐起来。余南连忙睁开眼来,却看到了眼前那张绝美的面孔已是散发出金sè的光泽。 艾小月处于危险之中? 这是余南的第一直觉,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找到救治的办法。 艾小月却挥手制止了他,开口微笑道:“多福小兄弟,你我自此缘分已尽,此处危险,尽快离开吧,请帮忙保管好我给你的东西。”说完这些,身上那如风中烛火般摇摆不定的淡青sè火焰骤然熄灭,一团金光在其小腹处亮起,将艾小月整个笼罩其中,却把余南弹了出去。 待到余南拼命爬起,飞奔过来,却看到金光之中,那微笑的绝美容颜正在随风消散,瞬息化为一片细不可闻的尘屑,随着山风淡淡飘散。 余南只觉得心脏“咚”的一声,胸口像被一柄千钧大锤砸中,心陡然变的空落落的,委屈、遗憾、痛苦、感伤、失望……种种情绪骤然涌上心头。伸手抓去,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有空空如也的感觉。一股锥心的痛从胸口处传来,涌上喉咙,直yù喷薄而出。却又堵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来。鼻翼陡然酸涩,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模糊着双眼伸手在地上摸索,却是再也找不到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 浑浑噩噩中,余南口中只是喃喃着:“我不是李多福,我叫余南,我的名字叫余南……” “李多福!”一个欣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却是那济天小道士。 余南心中微微一紧,随即便又释然。前些天帮忙捆缚此人,对这个便宜师父多方折辱,现如今怕是报应来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前世又不是没死过,反正此刻的自己也已是心丧若死。 转过身去,迎来的却是一脸喜sè的济天,他脸上那真诚的笑容似乎真的一般,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丝毫看不出掺假的样子。仿佛之前被囚禁殴打的经历都不曾存在一般。济天的身边站着沐凌雪,似乎一点没察觉之前被骗入困阵的事情,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余南并没说话,目光却越过了济天身后,看着一个一身土sè衣服,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子站立当地,如一根标枪般笔挺不动,神sè冷淡,露在外面的皮肤,脸上,包括双手,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金sè。不知为何,余南心中对此人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猜测,甚至想直接冲上前去和此人拼命。 济天小道士颇为jīng明,似乎察觉余南神sè有异,快步上前,一手揽住他的肩膀,笑着道:“徒儿,快来见过宗门中的徐长老,他可是金丹级强者,号称金光剑,一手焚金烈焰剑诀使得的出神入化,同阶修士也是少有可匹敌的。”说话间,手上力量却是颇大,把余南钳制的死死的,无法挪动半步。 余南并未开口,只是怒瞪着徐长老。 那徐长老根本不把余南的仇视放在眼里,满面傲气,视线随意在余南身上扫过,余南立刻感觉到一股霸道无匹的意识侵袭全身,那股神念从头到尾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动了数次,浑身的皮肤不自觉的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种恐惧感却也让愤怒的如同要爆炸开的心脏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现在冲动,立即就活不下去了……我,还不能死!”余南心中暗暗道。 显然,徐长老眼中的余南,如同蝼蚁般无足轻重,故根本不在意其神态变化,而是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济天道:“你在胡闹些什么?一个毫无灵根的凡人怎能收入我宗门做内门弟子?” 济天笑着回道:“徐师叔,这李多福与师侄可是颇有缘分,收徒仪式也已进行过了,你可不许欺负他。” 余长老似乎拿济天没什么办法,冷哼了一声,不再提起此事,而是继续道:“我们回去吧,那妖女体内的焚金剑气业已爆发,神魂俱灭,焚化成灰了。只是此女修为古怪,以练气阶修为居然能让我都无法生擒之,背后的师门怕是哪个不好惹的隐修老怪物,我们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说完徐长老放出一把金sè飞剑,用手一指,飞剑瞬息变大,如一艘小舟一般。随即大袖一挥,将济天、沐凌雪和余南三人一并卷上飞剑,御剑腾空而去。 飞经采石镇上空,却是朝下一看,挥手就是一掌拍下。 只见空中立刻凭空凝聚出一个金焰组成的大手,缓缓向下方的云衣客栈压去。 客栈上空的青竹龙骨突然大震,紫sè炫光流转,整个白sè纱帐上突然生出一朵朵妖艳的奇异花朵出来,姹紫千红,各sè纷繁,煞是美丽。 金焰巨掌甫一接触花朵,就被一层层五颜六sè的妖气缠绕,竟是一时不得脱离。 空中的徐长老微微一愣,在半空中伸出右手,单掌握拳,那下方的金焰巨掌也立刻挣脱束缚,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金sè拳头。 右拳向下猛地凭空击去,口中轻喝一声:“爆!” 下方的金焰巨拳陡然爆开一团金光,化为金sè的火焰升腾而起,将那些妖花尽数焚毁干净,连带客栈,也在金sè光焰中瞬息化为飞灰,小镇之中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的不毛之地。 徐长老眉头微皱,对战果似乎并不满意,口中沉声道:“居然是金丹阶的妖,被她逃了。” 沐凌雪在一旁看的意犹未尽,一副蠢蠢yù动的神情,接话道:“徐长老,妖族居然敢在我宗地盘上盘踞,要不要这就前去斩妖除魔?” 徐长老看了身后的济天一眼,摇了摇头,冷冷道:“罢了,此妖修境界与我相仿,带着你们,难以护得尔等周全,还是回去禀报宗门再做定夺吧。只是这么一头巨妖盘踞此地数年,纵然有采石镇环境隔绝神识探查的缘故,但也不该如此疏漏。回头看看外事房的吴泾该怎么解释。哼!” 飞剑上站立着的余南,此刻却是一声不吭,看着下方自己穿越来就居住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在风中化为粉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绝美的容颜,鼻翼酸涩,泪水却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010宗门生活小盘点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一路直到宗门,余南都是一语不发。而除了挂名师父济天,也没人向余南搭话。 功德宗的宗门并非在雄踞仙山之上,反而非常诡异的盘踞于一个巨大盆地内,外围有重重群山环绕,进入内层,却发现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在高空中看去,竟是看不到城池的边沿。 城池内人头攒动,叫卖、吆喝、走夫小贩,一应俱全,显得颇为繁华,却不似全是修道之人。凡人居然占了绝大多数的样子。 济天似乎察觉到余南的惊奇,在他身旁解释道:“徒儿无需担忧,这些只是宗门外城,最多有些练气阶子弟罢了。允许凡人在此繁衍生息,也是我宗门慈悲为怀。你我隶属内门,所居内城,自然是气象万千,非同寻常。” 飞剑腾空速度甚为迅疾,却也要半天功夫,方才进入内城。内城的外围满布防护法阵,城内建筑显得古朴典雅许多,大都木楼竹舍,建筑之间相隔甚远,且隐约可见有小型法阵进行相互隔离。每个院落都静悄悄的鸦雀无声,飞剑经过,也不曾有人出来探视。 到了内城中心位置,却是一座数千丈方圆的小山,岩石灰黑sè为主,全山不着草木,不见一丝绿sè。山顶是一座巨大青翠玉石雕琢而成的大殿,盘踞其上,气势恢宏。待到众人行至山峰前,那徐长老按剑落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南看了那背影一眼,狠狠一握拳头,最终也没再做出其他举动来。 之后被人接引到山上,才得知那灰黑sè山峰叫做聚德峰,而山顶上整块翡翠玉石雕琢而成的大殿,也有个恢宏的名字,天心殿。 天心殿内,余南并没有见到功德宗的掌门,而是一个长胡子老头负责接待工作。看那老头子一脸愁苦的模样,余南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分给老子一个内门弟子份额,让你这老东西很痛苦么?难不成,每个内门弟子都要从这老头那儿寻得什么好处不成? 后来大致得知,内门弟子不但有房舍分配,而且每月还有二十颗灵石的配额,用以修炼。如在宗门内比试中名列前茅者,还有其他奖励,甚至一些低阶法器也能有机会获得。但像功德宗历来也没有练气阶内门弟子收徒的情况出现过。 其他人进入内门,至少也得筑基后方可。而这济天小道士,似乎修道天资绝顶,被宗门上层奉为至宝。因为刚入练气就被收录进了内门,而他的弟子,自然也有了成为内门子弟的资格。 通常遇到这种乱收徒的现象,都是把这个师父一并革除宗门,这样白目徒弟就自然失去了内门弟子资格。可偏偏功德宗上下对济天极其看好,投入颇大,连外出历练都派了宗门中的功德七剑之一的金光剑相护。这次若不是他私自逃脱,几乎是不可能遭遇危险的。故革除其门人资格,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得这便宜师父的身份所赐,余南也分到了一处隶属内门子弟的宅院。院落约千丈方圆,颇为广阔,院内青竹成林,一条蜿蜒小溪穿院子而过,溪水中偶尔有巨大石块露出水面,石上似雕刻有蜿蜒纹路,应是整个院落防护法阵的一部分。 院子正中几间简单木舍,错落有致,房内用度简朴,却也一应俱全。领取了内门子弟的配备物品后,关上房门,伸出手掌,舌头一伸,把一个珠子摸样的物体吐在了掌心。 看着掌心的珠子,余南陡然变的沉默起来。整个珠子径约半寸,表面光滑,sè泽灰暗,仿佛石子打磨而成,看不出一丁点出奇之处。 余南却知道这颗珠子绝非一般宝物,因为自始至终,那些所有用神念扫视过他的功德宗修士,都无人发现他口中含着的这颗灰sè珠子。似乎珠子天生可以避开灵识探查。 轻轻合起手掌,感受了一下珠子上的温热,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艾小月檀口渡珠的情景,心中哀叹一声。 转念间,面sè却变的无比的坚定。口中念念道:“我余南,在此发誓。定要站到这个世界的最顶端,斩尽仇寇,守护所爱之人!” 看了看面前的珠子,放在一边,清点起目前的物品起来。 首先是三套代表内门弟子身份的衣服,从上到下,鞋袜俱全,准备的倒是颇为细致。之后就是一块铁牌,牌上刻有李多福三个字。也算是出入宗门证明身份的铭牌了。再然后是一个黑sè的储物袋,看那发放物品的修士一副嫉妒的想吃人的表情,这件东西显然价值不菲。 储物袋中存放着二十颗下品灵石,说是这个月分发的月例。 余南拿出来摆弄了一番,却因无法感应到灵力,只是觉得是比较干净漂亮的晶莹石块罢了。目前来看,着实没什么用处。 再然后,却是一把尺许小剑,剑身晶莹剔透,剑柄与之浑然一体,通体若水晶铸就一般,具体什么材料不得而知。 这把飞剑却是那个便宜师父济天赠予的,说是一只炼坏了的石中剑,不知是何材料炼制,但已无法附着灵力。虽然剑身坚硬无匹,可是对能够催动灵力应敌的修道之士来说却是废品。故赠送给余南做防身器物为用。 当余南拿到手中后,济天才说,这只飞剑其实是徐长老从艾小月所在的那个院子中搜出来的,就藏在那只被杀死蛤蟆身下的巨石之中。当时艾小月运转汲灵转元阵,目的之一恐怕也是要炼制这只飞剑罢了。 余南伸手轻轻拂过剑身,手握剑柄,狠狠的朝面前的木桌砍下,“梆当”一声响,水晶小剑弹起,虎口震的发麻。却是连在木桌上留下一道痕迹都做不到。 这把水晶小剑根本未曾开锋,边缘处钝的连木头都砍不动,除了坚硬之外,怕也没什么其他用处了。想用此来暗算一名金丹境界的修士,无异于痴人说梦。 摇了摇头,余南把飞剑放到一边。又一次拿过那枚灰sè的珠子,仔细端详起来。 想到前世看的书中,此类宝物认主都是需要滴血的。略作思考,便将手指塞入口中,狠狠一口咬下,顿时鲜血淋漓。 手指上的疼痛让余南的手有些颤抖,他却浑不在意,把珠子放在木桌上,用手不断挤压伤口,让一滴滴血落在那颗珠子上。 那珠子也颇为奇特,血液滴上后,瞬息便被吸收的一干二净,仿佛从不存在一般。 余南见到希望,自然不愿放弃。看到手指伤口快要凝固了,却是毫不犹豫的再次使劲把伤口弄裂,持续滴在珠子上。 可是直到最后,头已有些发晕,那颗珠子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如同干涸的海绵般,吞吸着余南的血液。 余南也并未就此气馁,收起珠子后上床歇息。 第二天恢复了jīng力后,却是再次往珠子上滴血。 若是其他人得到这颗珠子,就算发现珠子能够吸收鲜血,恐怕也没人愿意不断的喂出这么多鲜血给这颗珠子。因为东临州的修士都视鲜血为身体jīng华之一,耗费过巨,恐伤了根本。然余南根据前世的了解,却是知道献血无害的,而且也十分清楚每次献出多少,才不会把自己直接搞挂掉。 且作为内门子弟,领取的灵石虽然不多,却是可以换一些凡人也可享用的补血丹药的。那些丹药已经属最低档的了,但对这具李多福的孱弱身体来说,却是补的不能再补的珍稀之物。每rì里都能保持气血旺盛,不伤身体。 如此连续数十rì,那颗珠子终于不再吸收鲜血了。余南只是最后看到珠子突然红光闪烁,随即浮出一个人脸的模样后,就再次复归平淡无奇。无法驱动分毫。那人脸的模样让余南颇为震惊,虽然模糊不清,但却分明能感觉到,像极了前世中镜子中的自己。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余南有些发蒙,却也并没有太过纠结。收起珠子后,就拿起了面前一本手抄卷阅读起来。手抄卷的蓝sè封面上,赫然几个大字《炼神分念术》。 书名颇为威风,其实却只是炼气层弟子都可以修习的下阶神念之术而已。书是济天小道士前两天托人送来的,送来之时还附送了一个醍醐灌顶法术,让余南片刻间就熟悉了这个世界的文字。 据济天的说法,这种炼神分念术只是对神念的修习,不用灵根也可以练习的。虽然无灵根就没灵力,而修士对敌都是用神念驱动灵力来应对的。且无灵力境界突破,神念修习的瓶颈也是根本无法跨过。 但目前来看,聊胜于无。余南每天只要闲暇,就抱着这本秘籍使劲儿参悟,期许多多少少有点进步出来。只因无人指导,学起来不得要领,数天下来,却是无丝毫进展。 今天这颗石珠再也无法吞吸鲜血了,少了每天必然经历的痛楚,余南反而觉得有些心里发慌。之前即便有痛,总能觉得为小月的死在努力着做些什么。如今却对自己毫无进展的修炼愈发深恶痛绝起来。 正郁闷之中,突然门外有声音传来:“小福子,开门了!” 声音清脆动听,却是之前认识的沐凌雪。 余南有些烦躁,也不清楚这女人突然来这里干嘛,走出院子,打开院门。却看到沐凌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这两人个个一身蓝布衣衫,俱是外门弟子服饰。 两人之中一个约四十来岁,面sè黑里透红,浓眉大眼,巨鼻阔唇,身形高大魁梧,显得颇有气势。另一个身材普通,面目温和,脸圆圆肥肥,像一个店铺掌柜多于一个修道者。 那黑面汉子一脸的不情不愿,而白面胖子则是微微眯着双目,打量着余南,表情上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小福子,这两人以后就调拨归你了。有什么杂务,安排他们去做即可。”沐凌雪声音挺高兴,似乎对余南印象颇佳的样子。 说着带着两人向院内走去。 “妹的,这是宗门要派人来监视我么?”余南肚子里暗自嘀咕了一句。看到沐凌雪三人已经走入院内,突然想到屋内还放在桌子上的珠子,顿时变了脸sè。 011朋友和灵石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沐凌雪进入院子后,就东张西望起来,那两名外门弟子却是目不斜视的样子。 余南有些焦急,却一时想不到阻止的借口。眼看沐凌雪就要带人走进木舍,忍不住张口喊道:“师叔,请留步!” 沐凌雪停下脚步,略带诧异的回头望着余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余南却没再犹豫,突然看着沐凌雪,露出一脸倾慕的表情道:“沐姑娘,其实我已经暗暗喜欢你很久了。自上次一别,每rì里魂萦梦绕,眼前都是你的影子。若你的芳驾能够光临寒舍,小福子就算为此即刻便死了,也是愿意的。” 沐凌雪面sè刷的一下变的通红,从未听过此类疯言疯语的她,显然有点接受不到如此直截了当的当面表白。憋了片刻无语,方才嗔怒道:“谁要光临你的寒舍?胡思乱想,不理你了!” 说完不再进屋,却是立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两名外门弟子此刻都带着些怜悯的目光看向余南,仿佛看到了人间惨剧。不过常人看来也是如此,一名修为都没的凡人子弟,爱上一名筑基女修,还当面表白被拒。怎么看都不会是有什么好结局的故事。 余南却也不以为意,而是瞬间恢复了一脸平静,顺便问了两人的基本情况。 那黑脸大汉名叫陆达洲,满面胡须的他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天生资质较差,走的又是以武入道的烂路子,入门已经二十多年,还只是外门弟子身份,练气七层修为。平rì里脾气颇刚硬,得罪了不少人。以他如今的年龄、修为,若不能突破练气阶,怕是一生与真正仙道无缘。本应被分配到一个筑基内门弟子门下打杂,或许还能多少有点点机缘。如今被分配到连灵根都没的余南,显然是得罪了人被报复了。此刻一脸臭臭的表情看着余南,丝毫不把他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份看在眼里。 那白胖年轻人叫谢文远,年纪不大,也不过二十仈jiǔ岁的样子。虽然限于资质,一直停留在练气九层很久了,但突破至下一步的机会还是远较那陆达州甚多。此人jīng于俗务,而且对修道之途似乎也并不怎么热衷。这次被贬至此处,只是做了采石镇隐藏妖族事件的替死鬼罢了。此人虽然没像陆达州表现的那么明显,但神态中对余南这个无灵根无修为的内门子弟显然也不甚在意。 “你妹的,这是俩仆从还是俩爷啊?敢乱使唤,还不得把老子给拆了?”余南心中憋气,腹诽了两句后,却是抬头一脸真诚的笑容看向二人道:“两位都年长小弟几岁,小弟怎敢随意驱策?我看今后就称呼你们,陆大哥,谢二哥吧!”那济天小道的道法尚且没学到一丁点,却把他的真诚假笑学的个十成十。 那两人身为外门弟子,平rì里接触的内门子弟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对他们外门弟子向来颐指气使,从不曾假以颜sè。这次被分配到这么一个内门子弟门房内服侍,本就带着抵触的心思。陆达州甚至抱着若遇不爽,就狠狠教训这个内门第一废柴一顿的念头。 此刻突然遭受余南如此礼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余南却并没就此罢休,而是微笑着道:“二位老哥先在此稍等片刻,小弟初次见面,总也该有薄礼送上,也算一点小小心意。”说完,就进入木舍内。片刻后,再出来时,手中已是捧着两个蓝布包袱。 走到二人身前,将包袱一人送了一个,便引着二人向屋内走去。 陆达州是个急xìng子,也没顾什么礼数问题,伸手就把手上的包袱解开查看。却瞬间惊的呆立当场。 包袱里放的是居然是整整齐齐的十块下品晶石。 这礼物虽说不算贵重的离谱,但对一个外门弟子来说,已经算是珍贵异常的豪礼了。修道越到后期,对灵石、丹药的需求就越发的大。而功德宗的外门弟子数量繁多,每月的例行灵石不过每人两块罢了。完不成宗门任务的,还会被克扣灵石。 这陆达州目前急于提升修为,自然对灵石极为渴求。只是他没有什么家底,想弄到一块灵石都是极其艰难。这次突然收到十块灵石作为见面礼,即便向来自认为刚正的他也有些撑住不住了。犹豫着想把灵石退还,双手却怎么也推让不出去。 一旁的谢文远也一脸诧异的打开自己的包袱,果然,同样是十块下品灵石。一次出手白送二十块灵石,这在普通练气阶的修士身上也是极为少见的。 余南哈哈一笑,坦然到:“两位老哥想来也知道,小弟资质有限,无法修习道法,藏着灵石既无用处,又是怀璧自罪。还不如赠予两位使用,也不会浪费了。从今以后,我的月例二十块灵石就平分给二位了。还希望二位能够对小弟多多照拂。” 听说余南要把每月的灵石都送出去,这次连谢文远也面上变sè了。 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之事,余南眼中却是很简单。反正目前提升实力不得门径,补血丹药又已不再需要购买,留着大把灵石,用不到,放哪里都不保险。还不如送了这二人,买个真心的保镖也好。反正,这灵石宗门发放,得来也颇为容易。 不出所料,那陆达州立即就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余南那瘦弱的双肩,眼泪汪汪的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今后你就是陆某人的好兄弟!” 那谢文远却jīng明的多,并没被灵石晃花了眼睛,而是微微勾勾嘴角,笑了笑,收起了灵石,却不再多说什么。 余南也不再啰嗦,将二人引入偏房,指定了房间后就自行休息去了。 那二人也是自行修行,就是偶尔吃饭的时候,前来主客厅。 本来,按照道理,二人应该是服侍余南这个内门子弟吃饭的。余南却非要让二人同桌而坐,自己还要殷勤动手帮而是端饭夹菜。如此几rì后,并无丝毫改变怠慢。慢慢的,连谢文远的神sè也有些松动了。 当然,熟悉了之后,余南也没放着现成的导师不问。拉着陆达州咨询修炼神念的问题,那陆达州资质普通,当年以武入道,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修出灵力的。在先修炼神念的诀窍上,显然有自己的一套东西。 余南借以参考之后,数rì之后,便感觉眉心处有一丝神念细线蠢蠢yù动,这炼神分念术的第一步——炼神,终于开始初窥门径。 那二人与余南相处rì久,发现余南不但没有其他内门子弟高人一等的傲态,反而谦逊有礼,次次说话,总能把人赞的不露痕迹。既让人听了舒服,又不会觉得过于阿谀,实在是颇为少见。 他们哪能知道,余南上一世身为一个三流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别的本事也许没有,但交朋友,拉关系,溜须拍马的技巧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且全是千锤百炼的实战经验积累,连那些jīng的像老狐狸一般的学院院长都能被他哄的眉开眼笑,可见有多厉害了。 陆达州和谢文远怎么说都是生在这块封闭的大陆上的人,何曾能招架住这种糖衣炮弹攻势?没多久就和余南非常熟稔的兄弟相称了。 余南的炼神分念术进入炼神初阶后,便又再难寸进。盖因体内毫无灵根,缺乏灵力的滋养,每每白天费劲千辛万苦修炼出了那么一丝神念出来,睡一觉醒来就消散掉九成九。委实打击人的信心。 余南却也并无气馁之意,依旧每天坚持打磨神念。偶尔疲累枯燥到想放弃的时候,拿出那枚无名石珠,轻轻摩挲一番,回忆起艾小月那在风中不断飘散的容颜,立即就又动力百倍起来。 之前也有人修习过这门炼神分念术,却从没一个没灵力的人会像余南这般坚持。每次修出的神念留下来的近乎细若发丝,余南控制着它们按照麻绳的编织方法将它们缠绕在一起,编织成一条愈来愈粗的神念。 谁也未曾察觉,这用水磨功夫修炼出的神念要远较普通修士炼出的神念结实,只是没有灵力可以驱动,这神念也只能作为一个很厉害的摆设,无从发挥功用罢了。 似乎也没人来管余南的修炼进度,足足一年之后,余南发现那条神念麻绳再也无法增粗,这才无奈放弃。 这次,他又选了一门外门入门弟子才学的体术修习,也还是陆达州介绍的,说是感觉那套拳法博大jīng深,学之必然收获不菲。 于是余南又在众人的周围人的嘲讽目光之下,选择了修习外门体术,洪祖拳。 洪祖拳的拳谱在宗门内并不算什么秘籍,外门弟子几乎人手一份。余南没费功夫就轻松拿到,照着书本上所示练习起来。偶尔有不懂的地方,再找陆达州指导,没几rì就把这套拳法使得颇为纯熟。 几rì后,陆达州又拿来了一本外门体术拳谱《摧心掌》,说是练习后能够隔空震碎人心,也算是外门功夫中颇具威力的一门了。 余南却摇了摇头,并不接受那本拳谱,而是依旧一遍遍的练习洪祖拳。每天练习十个时辰,若不是他修炼的神念颇为坚韧,普通人恐怕早就吃不住这种疲累了。 时光荏苒,三年时间过去了。 是夜,余南练拳完毕,盘膝坐在床上吐纳,并不断的运转神念,突然额前光华骤现,双目猛然一亮,随即又回复了平常。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余南的面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之所以坚持一遍遍的重复练习洪祖拳法,只是因为他练拳后发现了眉心处修炼出的麻绳般的神念会被挤压收缩。每打一遍,便会收束少许。而收束后的神念,能让他再次修习炼神分念术产生的新神念发丝往上缠绕。 如今他足足打了三年洪祖拳,早把这套貌似普通的拳法练的指如臂使,近乎化境。而随着拳法的进展,他发现身体的坚韧程度也在自然而然的增加,似乎是打拳过程中会吸收空中的游离灵气滋养身体。 后期许多时候,他跟陆达州切磋,总能逼的陆达州无奈使出灵力来定胜负。明明余南用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洪祖拳法,而且陆达州对这套拳招也是熟悉的能倒背如流。可无论他使出摧心掌,还是碎岩腿,还是数种绝学混杂使用,却总是被余南一套简单的洪祖拳死死压制在下风,处处受制,打的憋屈不已。 这一晚,最后一丝发丝神念融入主神念后,余南终于发现,自己的炼神初阶已经突破了。作为一个丝毫没灵力的人,破天荒的把炼神分念术修到了炼神中阶的境界,也足以自傲了。 而踏入炼神中阶后,终于发现了神念的用处。耳目突然变得异常清明,而且可以感觉到神念中分出一条条细细如同发丝般的触手向四周扩散。 其实这炼神分念术从创出之rì起,就没人用余南的方法修炼的。他的神念都是由一根根细如发丝的神念编织而成,又经洪祖拳溃压,突破到炼神中阶时,神念实质坚韧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身居灵力者修炼到同一境界的水准。再加上其炼出的神念结构特异,故明明连练气一层都没能踏入,神念却能施展出与筑基才能施展的灵识外放类同的功用。 正分散着一丝丝神念,感受着周围神念碰触下异常清晰的世界,享受着延展碰触感受周围的乐趣,突然感应到什么,余南脸sè一变,迅速收回所有神念,冷喝道:“谁?出来!” 012千菊大阵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是你?”看到从屋子外悄悄潜入的身影,余南有些诧异。 此人一身灰布衣衫,形容略显憔悴,面目却是十分熟悉,正是自己的便宜师父济天。已入门三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据说济天险些丧命的经历发生后,回到宗门就被关进了思过堂,掌门的命令就是不到筑基不允许放出来。 “你筑基了?”余南看着济天问道。 济天苍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哈哈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筑基的?修炼太枯燥无味了,破阵有意思的多。这三年多以来我终于破了思过堂的方寸锁灵阵,这不是溜出来了么?” 余南顿时有些无语。关于他这个便宜师父济天的传言,宗门里流传的颇多。虽然这几年余南很少出门,也没什么人愿意来理会他,但这个济天在宗门内实在太耀眼了。据说当年被宗门发现时,就是极品天灵根,对宗门的道法领悟力又是少人能及。 只可惜他不喜欢修习道法,偏偏对阵法、符篆之类颇有兴趣,且杂学上的天赋也远超同侪,弄的门内拿他甚是头痛。而他仅仅练气阶的修为,就能帮着宗门修复一些中阶法阵,却又有让宗门很难下决心禁止他研究阵法。 据宗门里最顶尖修为的元婴长老测试,这个济天将来甚至有很大的机会结成元婴。在修仙界来说,能够注定结丹的修士已经是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了,注定成婴,那简直就是逆天的资质。也难怪他在宗门内待遇比其他修士都要优良许多。 只是如今被关了三年,还是不思进取,只寻思旁门左道之术,修炼一途却是这般荒废时光,着实浪费了如此好的修炼资质。 余南身为一个无灵根的修道者,深知其中的艰辛,故对济天这种行为,颇为不齿。 余南从床上下来,看着济天问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的余南已经十八岁了,身材长高了许多,骨架厚实,面容憨厚,因为常年习练拳法的缘故,身形蜂腰猿背,双臂修长,站在济天面前,个子还高出了少许,显得颇具威势。 济天嘿嘿一笑,道:“多福,你长大了啊。为师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记得为师告诉过你的话么?有个宝藏等你跟师父一起去享用呢。” “宝藏?”余南略显诧异,随即想起之前济天曾经说过的话,面sè巨变道,“你说的那可以立即到练气九层,甚至肉身筑基的绝世仙丹是真的?” 济天面容一肃,正sè道:“当然不假,否则为师怎会一直荒废修行,却一门心思摆弄那些奇技yín巧?得到仙丹后,也许一颗就能让你踏入练气阶,从此正式步入仙途。” 余南看了看济天一脸正sè的表情,心底却颇有些打鼓。因为假如真有这种级别宝藏,谁不是藏着掖着,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却三番两次的提醒自己宝藏的奇珍之处,甚至要拉着自己一起去寻宝,实在有些古怪。 本yù直接拒绝,可突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实力,甚至不如一个练气三层运使灵力的普通修士,如果靠这个方式报仇,自己还没修到金丹境界,那个徐长老就先行老死了。 不行,修仙本来就是时刻行走在生死之间。这次无论什么陷阱,也必须闯一闯。倘若真得到一枚仙丹,那么自己复仇的希望就会增加许多。 看到余南点头答应,济天也形喜于sè,递给余南一张灰sè披风,据说可以隐身。两人就这样偷偷的潜出了宗门。 一路上颇为顺利,直到潜出外围大阵,也无人察觉。济天显然对此准备颇为充足,而宗门所有人都以为济天还在思过,至于余南的去留,留字给陆达州二人后,也是不大可能招致关注的。 出了外城之后,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用了约么半个月的功夫到达了目的地。看济天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此地已经不是第一次前来。 宝藏的入口是一座瀑布的水幕之后,颇为隐蔽。从下方一块巨岩跃过,穿过水幕到达岩壁,就发现洞口隐蔽法阵已被破坏,瀑布水流中似乎有些灰sè杂质,能够隔绝修仙者的神识,故洞口一直无人发现。 据济天的说法,这瀑布就在采石镇的下游,水中常年混杂石粉,才会产生隔绝修道者神识探查的作用。 两人进入山洞后,一路向里走去,两边都是各式未曾见过的防护法阵。许多已经遭到破坏,一些偶尔有点威能的,也被济天带着巧妙的绕了过去,未曾触动。 至此余南才明白,这济天怕是早就发现了此宝藏,或者说是发现了藏宝图。然后才会一门心思研究法阵,而不去做修行。 山洞内空气颇为cháo湿,黑sè的岩石上长满了青苔,偶尔有几滴水珠落下,滴在额头,有点冰冷的感觉。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奇异宝藏,余南的心中紧张万分。也许,命运就在这一刻发生转折,我余南,要变强了! 再往里面深入,湿气越来越重,并能听到潺潺的水流声。似乎是地下河流从头顶流过,而路上也偶尔出现了一具具骸骨,衣物俱已腐朽,看不出当初的样子。而山洞却变的越来越宽阔,从入口到地下,仿佛一个倒扣的漏斗。 走到最尽头的位置,居然是一个宽阔的穹顶,下方十分广阔,远远看去,似乎种着数千多姹紫嫣红的花朵,花瓣呈纤长菱形,相拥成簇,像极了前世见过的菊花。 这是用花来做阵法么?这该怎么过去?简直就是千菊大阵啊!余南看着下方的奇异阵法,脑子里转个不停。 下方场地虽然宽阔,但那数千朵菊花却因为数目繁多,几乎每隔半尺就存在一朵。看到那花丛中累累尸骨,还有那些灵气消散殆尽的法器,就能断定这个阵法怕是极其难以破解的。否则后面的人也不会连落在阵中的法器都不敢捡拾。 余南看了看身后的师傅,却见济天并不置可否,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余南有些诧异,开口问道:“师父,这阵法颇为奇特,不知师父有何绕过的办法?” 济天微微笑道:“多福你不用担心,这个阵法就是最后一道防护了,破了阵法,宝藏唾手可得。你我也算不虚此行了!不过要破此阵,还需要你帮一个小忙。” 至此,余南总算开始觉得自己是否错怪了这个便宜师父。因为自从收徒开始,无论自己对济天如何猜疑羞辱,这济天还是有什么好处都考虑到他。即便被罚思过,还不忘托人送来《炼神分念术》让他用以修行,实在是个贴心好师父的典范。 只是这阵法如何破除,余南却是对此一窍不通,故诚恳的回道:“弟子一切谨遵师命!” “好吧,你现在就入阵去把这个阵法中的那颗极品妖晶取出来,大阵自然不攻自破。”济天的声音显得颇为理所当然。 “下去阵中?”余南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济天却当做没看到,而是继续道:“这座阵法应该是上古时期才有的千妖噬魂阵。因为是用的已经失传的妖术布置出的阵法,为师遍寻典籍,却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因此只能靠你去强行取出这个大阵的核心晶石了。” “师父,弟子实力浅薄,这大阵……”余南觉得自己都快要拔腿就跑了。这个大阵中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容易应付的?让自己一个灵力都没的人进阵,济天这家伙是脑子抽筋了么? 济天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无比真诚的笑容,口中安慰道:“徒儿,无需担心。为师发现,你极有可能是典籍上记载的死魂体质,根本无需惧怕这些噬魂妖芒的。且你这么迅速就把炼神分念术修至炼神中阶,也足以证实为师的推断了!” 余南面sè一片铁青,什么死魂体质。什么噬魂妖芒,咦?噬魂妖芒?想起来了!就是那只癞蛤蟆第一次对付自己时吐出的东西,艾小月曾经用一枚噬魂妖芒杀了一个筑基妖修。下面每朵菊花的花瓣,细看之下,可不是一个个菱形的噬魂妖芒么?而且还颜sè不一,也不知威力会有何差别。 数千朵菊花,就是数万枚噬魂妖芒的攻击,你妹的,这入阵必死啊!除非凭空再冒出几万个李多福的灵魂出来挡灾。 想到此处,余南哪还敢犹豫,猛的转身一拳向济天击去,只希望能够逼退他半步。 济天此时也不再假笑,一掌推出,却是一股巨力涌来,余南只觉得似乎被一片大浪迎头劈盖而下,整个人顺势倒飞而出,直直向着下方的千妖噬魂阵中落去。 在空中,余南不禁有些悲哀,难道苦苦修炼了这么久,最终没灵根,没灵力,还是如此不堪一击么? 待到仰面落入阵中,却发觉身下的地面似乎有股巨大的吸力,牢牢的把他的身子吸附在地面上,让其动弹不得。而阵中的数千朵各sè菊花,花瓣居然都开始绕着花心旋转起来,亮度陡然增强,一副随时要爆开的样子。 而济天则早已溜了出去,避开大阵的波及范围。 如果说遭遇一次爆菊,是很悲惨的事件;如果遭遇一千次爆菊,那就简直是惨绝人寰了。而看着那数千朵随时要爆开的菊花,余南只觉得自己魂飞魄丧就在此刻了。 法阵运转并未像余南心中期盼的一般停滞,而是骤然光华大亮,爆了开来。 看着蜂拥而至的噬魂妖芒,余南在心中哀叹一声:“我命休矣!”…… 013搅基过关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就在余南自忖必死之时,怀中那枚自从不再吸收鲜血后一直毫无动静的石珠,却突然自动飞出,直直飞到穹顶部位,悬停空中,然后周围开始喷涌出一片灰蒙蒙的薄雾,半空中所有激shè过来的噬魂妖芒全都改变了方向,向着空中薄雾shè去。随即穿入雾中,消失不见。数万噬魂妖芒,只是半盏茶功夫,就被珠子吞噬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那颗珠子突然落下,悬停在地面半尺高度,珠子表面淡紫sè流光溢转,显得颇为华丽,珠子正下方的地面,一颗磨盘大小的深紫sè晶石浮出地面,浑身妖气大放,似乎是在抵抗珠子的吞噬。只是珠子身周的薄雾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暴虐,猛烈扑击,一次就扯下一大片深紫sè妖气。只是片刻功夫,那颗深紫sè晶石身周喷涌出的妖气已经被珠子撕扯吞噬的干干净净。 而且珠子的吸力似乎越来越大,正在把那颗深紫sè晶石一寸寸的吸摄出地面。似乎想连着那颗磨盘大小的晶石也一并吞噬了。 一旁的余南看的目瞪口呆,看到这幕场景,猜也猜出那紫sè晶石就是济天口中说的极品妖晶,而艾小月留下的无名石珠为什么会突然这般厉害,且自作主张的行动,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 眼见那枚极品妖晶就快要被完全扯出地面,突然妖晶体内发出了嘶嘶啦啦的声响,随即妖晶表面突然咔咔嚓嚓裂出了一条条细细纹路。 此时那石珠竟突然放弃吸摄,却转而飞速冲余南飞过来,身周那些灰sè薄雾突然猛然膨胀,一下子把余南包裹在其中,随即带着他穿入千妖噬魂阵后的一条甬道之内。于此同时,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岩石在爆炸声中,簌簌溃落的声音。 至此余南才发觉,原来那颗极品妖晶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居然刚烈至此,宁愿当场自爆,也不愿被石珠吞噬。此刻再回想济天之前的提议,顿时破口大骂。别说哥不是死魂体质,就算真的是,进入阵中去挖一颗有自己意识的极品妖晶,那也是妥妥找死的节奏啊! 后端的甬道之前从未有人进入过,岩壁上原有法阵还有所保留,不过也不是攻击类的,而是稳固岩洞的,故外面的爆炸并未能导致后段的甬道塌陷。 余南被珠子携裹着落入甬道后,珠子就复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平淡无奇的落在地面,表面还是普普通通,依旧对余南的驱使毫无反应。 余南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双手合什对着珠子拜了拜,低声道:“小月,你留下的东西救了我一命,看来,你也不想我死啊。” 随即捡起珠子放入怀中,向着甬道深处走去。 甬道并不太深,走了大概半柱香功夫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rǔ白sè的石门,看上去十分坚硬,用手碰触了一下,冰冷异常,推之不动。 正摸索期间,发现白sè的门板上突然开始缓缓浮现出几行字迹轮廓,不大会儿就变得清晰起来。 定睛看过去,却是一道莫名其妙的试题。 “请选择,男男之爱的合适地点在?”、 A无量山 B八臂山 C……? 余南使劲儿揉了自己的眼睛,简直以为现在是在做梦,“这是怎么回事儿?见鬼了?” 因为选项c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断背山”。 每个选项后都同时浮现出一个按钮,余南即便还处于震惊之中,还是不自觉的选择了C。 按下去后,石门并无反应,而是重新又浮现出几行字迹出来。 “请选择,下面哪个是美男子?” A、 钟馗 B、 刘德华 C、 潘安 这次余南已经不再震惊了,只是对几个答案,该选B还是C,有些拿捏不定。 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C。 石门上随即又浮现出几行字迹出来。 “请选择,男同的爱情需要?” A、 炒饭 B、 搅基 C、 分桃断袖 这次余南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搅基。 石门上再也没浮现出字迹,而是吱呀呀几声响动后,就缓缓的向上升起,自行打开来。 这一关如此轻松通过,余南有些放松,也对石门后的宝物充满了好奇。 不说济天之前说的那些,瞬息练气九阶,轻松凡身筑基,就算仅仅看到外面白sè石门上的几个问题,余南的心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留下宝物的前辈一定是个穿越人士,只是趣味未免有些过恶了点,问题都是什么啊?希望留下的宝物不要也是恶趣味的就好! 步入内室,是一间通体白sè石头铸就的房间,zhōng yāng是一白sè石桌,角落堆放着几个扣着的大箱子。石桌上放置着一个红木锦盒,一个翠玉匣子。 余南先快步上前,打开正中位置放置的红木锦盒,里面却并无装丹药的瓶子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淡金sè约巴掌大小的金属薄片,边缘呈不规则形状,延展出数十条细若发丝的金属线,金属薄片的正中有一个凹槽,凹槽四四方方,似乎用来装载什么物品的。 拿在手中摆弄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有何功用,如果说是法器,却又不像。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攻击力的样子,防御的话,巴掌大小的东西,怕是只能遮住三点中的一点吧?屁用都没! 随即又拿起旁边的青玉匣子,打开后却也只是一本蓝皮书籍,封面上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炼器秘录》,书页不知用何种材质编织而成,质地绵密坚韧,翻开后,扉页上先是一段蝇头正楷小字,标题是,炼器纲要。 内容对余南这个一窍不通的外行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只是顺着那几行字读下去,却发现了扉页的右下角写着两个小字“下部”,让余南直想当场翻白眼。 妹的,费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宝库。结果,一件不知名宝物,不知道有何用处。一本不像有什么价值的秘籍,还特么的是下部有,上部无的残缺品。麻痹,哥难道穿越前强/jiān了这个世界的幸运之神?有这么坑爹的奇遇么? 颇为郁闷的翻开了《炼器秘录》的第一页正文,却被书页上的图像吸引住了。这个中间一块巴掌大小,四周都是金属细丝线的样式,不正是之前红木匣子里盛装的那个不知名宝物么? 连忙细看旁边的注释,却是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这件宝物的名字叫做“五行灵元基”,是用极其奇特的金属制成,功用却是目前余南最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代替练气阶修者的灵根,而且是五行灵根,无论金系、木系、水系、还是火系、土系,都一体能提高修炼效率。 而且灵力的产生根本无需自己修炼汇聚,而是由灵石提供。那中间部位的凹槽,正是用来安放灵石的。 这件宝物按照书中的说法,非法器,非法宝,驱动只需要灵石提供动力,而无需使用者提供灵力。是专门配给凡人使用的,且最为犀利的是,这个五行灵元基上居然还有机关,可以根据情况调节修为高低,可以从练气一阶直接调整到练气九阶。这简直是逆天的功用。 还真应了济天之前说的话,宝物可以让凡人直接从练气一阶提升至练气九阶。只是济天得到的信息也是残缺不全,误以为宝物是仙丹,吃了就可以把普通人提升那么高的修为,以为靠自己的资质吃了后轻松突破筑基不成问题,所以才对这个宝藏那么热衷的。 想到济天,余南心中一紧。却是有些担心起来。 这宝藏如此珍贵,会不会被济天发现后灭口?这个济天当初非找自己来一起寻宝,破阵其一,恐怕更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毫无修为,发现宝藏后可以顺利灭口吧?否则只要有金丹高阶修为就也有机会闯过那个阵法,济天却一心找了他这个便宜徒弟。 想了想,还是没把宝物装在身上。因为这两件宝物,一个炼器秘录,残次品。一个五行灵元基,虽然对凡人来说,简直是旷世奇宝。但对济天这种天灵根的天才来说,却是鸡肋一样的东西,根本无用。若自己藏着掖着,万一被济天误会了里面有什么仙丹,那自己就真的是毫无生机了。 于是余南也没再耽搁,直接奔出甬道,老远就大声喊道:“师父,快来看,我找到好东西了!” 只是甫一踏出,就发现面前一片狼藉,大块大块的巨石砸在场地zhōng yāng,刚才那颗极品妖晶的自爆威力非同凡几,整个山洞进来的前半部分尽数崩塌,余南小心的绕过巨石,转悠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只染着鲜血的储物袋。却也认识,正是那济天便宜师父的。 看了看遍地巨石,想来那济天修为也不过练气阶罢了。遭逢此类灾祸,怕是已经被巨石掩埋,了无生机。没想到还留了个储物袋给自己,虽然之前的行为让自己觉得此人其心可诛,但如此结局。却让余南也有些莫名的悲戚。 拿了储物袋回转,从储物袋中找出了数十块灵石。居然还有六块中品灵石和两块上品灵石。先选了一个颗下品灵石,按照《炼器秘录》上的指示,安放进金属薄片上的凹槽,立即咔嚓一声响,自动闭合的严丝合缝。而后将金属薄片摁在小腹下两寸丹田处,那些薄片之中的细线猛然扬起,狠狠向下插入,纷纷钻入余南小腹处的皮肤之下。而后又不断延长,在余南身体内突进。 余南只觉得小腹处一阵剧痛传来,立刻体内如同被小刀切入般疼痛,那些细线突进的路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撕扯肌肉的剧痛。余南并未吭声,而是死死咬牙支撑,在痛的满头大汗之后,终于顺利完成。 随即,便能能感觉到那些细线中开始涌动出浓郁的灵力,滋润着伤口,让整个身体都浸润在一股温暖轻灵的快感之中。而身体中的杂质,也随着灵力的一**侵润,被冲刷而出。不一会儿,皮肤表面就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黑sè污垢。 “这就是灵力锻体?”余南心中大喜,感受着灵力充盈全身的感觉。那些细线的作用似乎就是代替灵力运行的经脉,其中流转顺畅无间,异常舒适。而身体经过灵力洗涤冲刷后,也变的坚韧了许多。之前凝聚在眉心的神念,浸润在浓郁的灵力之中,也变得活力十足。 “哈哈,就算哥穿越前真的强/jiān了这个世界的幸运女神,也一定弄的她很爽,给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际遇!哈哈”余南已经忍住不自言自语起来。 感受着通体舒畅的快感,余南满是期待的打开了角落里的那个大箱子。只是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脸sè瞬间苦在了当场…… 014它不是一个宝物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就算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一大堆狗屎,余南也不会受到这般打击。毕竟本次收获,对一个无灵根的凡人来说,可以算的上稀世珍宝的五行灵元基绝对可以值回一切票价。怎么都不会觉得亏了的。 只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箱子里放置的却是“五行灵元基”。没错,不但是跟石桌上匣子里的一模一样,而且数量极多,一层层的叠放而起,一箱大概就有数百个。 打开其余几个大箱子,里面也全是这个。 原来这件貌似稀世珍宝的东西,居然不止一件。而是像马路货一般,多到让人吐血的地步。 此种情况,就如同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追到手一女神,奉为天人,自鸣得意。然后突然发现,这个女神只是星美467号,满大街都是一模一样的女神复制体,手中的女神价值瞬间贬值到无穷低,此间苦涩,又有谁人能知? 余南此刻就是这种心情,他妹的,所谓的绝世珍宝,居然不是“一个”宝贝,而是很多很多,这种东西一定不像自己想象的珍稀,恐怕真正价值有限的紧。 带着满面苦涩,余南在石室内运转灵力,逐次把灵力提升到了练气五层。这时候已经到了普通修士可以驱使法器的境界了。余南的神识并未感觉吃力,显然驱动这些灵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此刻让余南有一点甚为不爽的是,那个提升练气境界的枢纽是拉出式的,每拉出来一点,就提升一层修为。此刻虽然只到了练气五层,那拉出的枢纽却也在余南的小腹下搭起了一个小帐篷,颇为不雅。至此他才有点明白了《炼器秘录》上关于五行灵元基的介绍中写着的,“一寸长一寸强”的概念究竟为何。 余南没再多想,拿出了怀中的石珠,运使灵力灌注其中,这认主法器首次被正式驱使起来。 只是石珠依旧毫无动静,仅仅是余南的神识跟随着灌注的灵力进入到了珠子的内部。 见到珠子内部情形,余南也有些略微失望。里面只是一个十四五丈方圆的空间,空空如也,只有方才被吸摄的噬魂妖芒呈一朵朵菊花状排列在其中,集中在空间一角,一动不动。 余南好奇之下,分出一缕神念细丝,轻轻碰触了一下其中一朵菊花。 那花朵轻轻一颤,猛然爆开,噬魂妖芒顿时四散迸shè。 余南惊得的一头趴倒在地,庆幸万分,那些从珠子中迸shè而出的噬魂妖芒没能shè中他,只是此刻他的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噬魂妖芒太过凌厉,若不慎中上一枚,恐怕会瞬间死的不明不白。古籍记载,噬魂妖芒属金丹以下境界无法抵御的妖术,端是厉害。 如此一来这个珠子等同废物,对敌之时,除非想同归于尽,否则触动这个噬魂妖芒跟自杀无异。谁也不能保证不被这些肆意迸shè的菱形光芒shè上一枚。 且这枚珠子毕竟是艾小月当初留下的唯一信物,又交代余南妥善保管的。如果用来对敌被夺走,那余南可真是死了的心都有。 查探了一番,隐隐觉得这个十五六丈方圆的空间理应可以储物,运使灵力使劲催动,果不其然,珠子表面升腾起了一层薄薄的灰sè雾霭,拿着珠子对着墙角的箱子一指,灰sè薄雾翻腾卷过,那个箱子立刻被收纳进了那方空间之内。 一看这个方法有效,余南连忙把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石珠内。连带从济天那里捡到的储物袋,也一并丢入其中。 收纳完毕后,余南试着神念外放,去感受手中的石珠,发现神念细丝碰触到这个珠子的表面后,立刻沿着珠子表面滑过,丝毫感应不到珠子的存在。果然是异常神奇。 攥起手中的石珠,余南轻叹一声,自语道:“小月,之前我一直未能真正踏入仙途,没资格为你留下的珠子起名字,从今天起,它就叫做隐灵珠吧。” 默默的收起隐灵珠,余南稍微整理一番现场,就向着山洞外走去。前方甬道虽然多处崩塌,但并未堵死,余南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洞口。走出水幕之前,他将自己的修为调整在了练气一阶,这才迈步跨出。 刚看到外界天地,就发现面前足足有数十名修者看着自己,从服饰上来看,正是本门弟子。余南心中略微一惊,随即便突然嚎啕大哭,向着领头人扑去。还没到跟前,就一下子扑倒在地,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领头的人是个貌似六十多岁的老头,面容瘦削,鼻翼高挺,眼眶深陷,目光深邃沉静,留着灰白相间的山羊胡须,看上去只是个糟老头子。其实他的身份却也非同小可,属功德七剑之一,号称五音剑。已是金丹后期大圆满修为,此次前来寻人,可见宗门对济天的重视。 其实济天逃离宗门也是刚被发现不久的事情,掌门派出了大批人力四方搜寻,这个五音剑鲁长老只是恰好分在这一方向罢了,而察觉到之前的爆炸,这才在附近搜寻。因为附近地质特异,神念无法穿透地面和水幕,这些人只能毫无目的的探查,效率却是极低的。 见到余南,那鲁长老并不认识,但身为内门第一废柴,余南在低阶子弟中的名声还是颇为显赫的。旁边的低阶弟子略一耳语,鲁长老就一副了然神sè。 关于这个内门第一废柴,鲁长老之前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发觉余南居然有了练气一阶的修为,也是颇觉惊讶。不过偶尔一些修士灵根较差,平时很难测的出来也是并不少见。这类灵根都不会是什么优质灵根,通常就叫做隐灵根。而鲁长老神念略一探查,就发觉这余南居然还是五系杂灵根,顿时就对他兴趣缺缺。只是命人扶他起来问话。 余南坐起,擦了擦眼泪后,就开始转述起事情经过起来。 开始说的都是实话,一直到山洞中的最后,都没一句谎话。但到了千妖噬魂阵这里,却被他说成了此阵早已被破,但师父发现了一颗极品妖晶。准备收取之时,那妖晶居然是有自身意识的,猛然自爆。 师父为了徒弟的安全,将徒弟送入了后段甬道,结果自己却没能逃脱塌陷的岩石,最终罹难。而进入后段甬道之后,除了一间空空如也的石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至于为何被济天拉来寻宝,就是因为济天发现了唯一的徒弟居然是隐灵根,而且自行修习到了练气一层的境界,这才带他来寻找机缘。 这番说辞,配合上进洞后搜集到的证据,还真的是天衣无缝。再加上那济天之前表现出对他这个徒弟的极其关爱之心,任谁都没看出其原本企图,也顺利的帮余南圆了谎。 在山洞外的二十多人进洞搜索了许久,并未找到济天尸首。随即也只能暂时封锁了洞口,鲁长老带着其他人回宗门复命。 回到宗门后,余南也并未受到其他处罚。毕竟,以他练气一阶的修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层层防护偷偷溜出去的。这件事的主谋是济天无疑,而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也可以排除徒弟暗算师父夺宝的可能。 而如果那个石室之中有什么法宝,仙丹之类的东西存在过,这么短时间也根本无法消散所有的遗留的灵气痕迹。但偏偏两样东西都和灵气无关,也是让人对余南的话不曾有过质疑。 掌门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一脸忧sè的摆手让余南回去了。 回到住处,陆达州立即迎上前来,关切的询问情况。余南笑着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事。而一旁的谢文远也眯缝着胖胖脸庞上的一双小眼,笑道:“李兄弟,恭喜你正式进入练气一阶。明天,你即可凭内门子弟的身份,前去道演阁选择修习道法的秘籍了。” 余南心中一喜,一边道谢,一边连忙向谢文远请教秘籍的选取方法。 哪知谢文远说身为外门弟子是没资格进道演阁的,所以不知该如何建议。只是嘱咐,听说道演阁的道法秘籍千千万万,要尽量选择适合自己的功法,这样今后的修行道路才能更为顺畅。 对于第二天的道演阁之旅,余南心中忍不住越发痒痒起来。如今只修习了洪祖拳和炼神分念术的自己,连练气五层的济天都打不过。那么,如果修习了道法,再加上如今能够轻易驱使的灵力,自己的战斗力究竟能够飙升到何种程度?真是值得期待啊! ※※※※※※※※※※※※※※※※※※※※※※※※※※※※※※※※※※※※※ 济天被埋所在的山洞外围,正有几个练气阶的功德宗弟子把守示jǐng,里面则是约莫百十名功德宗弟子一起敲碎岩石,做着一点点向外运输的苦力活。 为首的是两个筑基内门弟子,其中一人用手掩着鼻子,躲避着四散的粉屑,满腹怨气的道:“那个济天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资质优异了些,连练气阶都没闯过的内门弟子,居然这般受到重视,还要我们来督查搜寻他的差事。” 旁边另一人则应声道:“是啊,这么大一座山洞,这样一点点寻找,什么时候能是个头?那济天,平rì里就没个消停,死了也给我们找不痛快。” 忙忙碌碌的人群中,谁也没注意到通道某角落处突然凭空浮现出一个身穿紫袍的身影。那突然出现之人,身材显得颇为高大,容貌已是六七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白,双目怒睁,长眉倒竖,摸样甚具威势。出现时居然附近的修士都无人察觉,仿佛幽灵一般。 他并未理会那些功德宗弟子,而是扫视了周围一圈,低声自语道:“这里就是我宗崛起机缘所在之处?” 突然发觉了什么,面sè一喜,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原来紫竹子那老不死的天衍神算居然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听到声音的功德宗弟子连忙赶过来时,却已在原地发现不了任何身影。 领头的两名筑基弟子,略微商议了一下,就决定把此事隐瞒不报。于是这个紫袍老者出现的消息,就此湮没…… 015道演阁的废柴功法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道演阁共三层高,建于内城一隅,地点幽僻,每层面积逐次缩小。第一层为练气层功法,约千丈方圆;第二层为筑基期弟子选择功法的楼层,约百丈方圆;第三层为金丹功法,仅十余丈方圆。至于元婴以上的功法,宗门另有存放之地,这道演阁就没收录此类功法的资格了。 因为各层面积差距巨大,远远看去,道演阁就像一个钉尖向上放置的大头钉,怪异无比的矗立在地面上。 每层都有相应的人士看守,修为也没高到哪里去。譬如炼气层的看守,就是个修为练气九层巅峰的糟老头子而已。 开始余南对道演阁防卫如此松散,还颇觉好奇。后来听说了,真正受到重视的弟子,早就由亲传师父传授更为优秀的功法,那可都是口口相传的宝贝。那些人来一趟道演阁,大多不过是走走过场或者选一项不重要的辅助功法而已,再加上这个道演阁也在功德宗内城,守卫一般也再无奇不过了。 余南已经在千余丈方圆的道演阁一层转悠了半天,却一本合适的功法也选不到。要么是功法威力过小,要么是功能过于单一,或者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总是难以尽如人意。 作为一个刚死了师父的小修士,余南当然期望能够挑到一本威力强劲的功法,毕竟,他可没有什么亲传功法可学习的。无奈之下,只有询问看守老道士。 那老道士已经须发俱白,脾气也颇差,听到余南要寻找威力大的功法,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sè,只是用手指指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就不再说话。 做这种枯燥差事,脾气恐也没几个好的。余南也不曾计较,快步向那个角落走去。 拂去那个低矮书柜上的灰尘,看到了书柜上刻着四个清晰的大字“废柴功法”。 余南的脸sè当场就yīn沉了下来,那个糟老头什么意思?这不是打脸么?麻痹,等哥回去换身衣服回来,调到练气九阶巅峰,干/死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正yù转身离开,书柜上的一本书名映入了视线,让余南停了下来。 《炼神分念术》? 拿起柜子上摆放的那本《炼神分念术》,余南忍不住翻看起来。看了没多久,就合上书放了回去。眉头微皱,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这里的《炼神分念术》跟之前余南练习的一模一样,被列入废柴功法,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因为余南清楚的感觉到,这套功法的威力强劲,至少能让一个没灵根的人凝聚神念,已是非常逆天了。 难道这个书柜里的功法只是遗珠不成。 余南立刻兴趣百倍的在这个书架中翻看起来。 没多久,就选到一本《倾灵一剑》和一本《将臣》,然后带着满脸喜sè的准备要离开。 只是那个看守老头见到余南的选择,表现的颇为惊讶。登记了后,嘱咐半年后必须归还,便放开禁制,让余南自行出去了。 余南刚走出门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个糟老头讥笑的声音:“半年后,能练的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余南此刻心情大好,怎还会去计较?只是揣着两本功法秘籍,快步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 木屋内,余南翻开了两本功法秘籍,细细研读起来。 这两本功法被叫做废柴功法,其实一点都不冤枉。普通修士,是根本不可能选择这样两套功法的。 《倾灵一剑》顾名思义,就是倾尽灵力,一剑克敌。 表面上看,全书所有练习都只有一剑而已,这招可以将修士身上的灵力瞬间爆发,一剑斩去,往往会有数十倍的威力,甚至能出现越级杀敌的情况出现。 可万事有其利也必有其弊,如此倾尽全力的一击,必然难以转折,如若斩敌不中,发招人就顿时成为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因为一击之下,足以把气海内储存的灵力尽数耗尽,让你成为废人一个。 所以这套剑法其实就是个压箱底拼命的招式,且人的经脉承受能力有限。此类突然爆发的灵力涌过经脉,都会留下一些难以痊愈的暗伤。用的次数过多,最后极大可能经脉尽废,成为真正的废人。 而这些缺陷,对使用五行灵元基来作为储存灵力场所的余南来说,却完全不存在。余南的灵力储备全凭灵石,只要灵石不缺,无论爆发几次倾灵一剑,也不会出现立即灵力尽失的窘境。而余南的经脉也是五行灵元基上的金属细丝代替,其坚韧程度,根本不是人肉身经脉可比,损伤经脉的缺陷也不存在。 如此一来,《倾灵一剑》对余南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好功法。连那些亲传功法也不如它,毕竟,动辄可以越级挑战的功法,实在是太少了些。 至于另一本功法《将臣》则是一部炼体法决,取义“将天下、臣王土”,体逾jīng金,荡决千里。炼体效果堪称一绝,正好可以配合余南一直修炼的洪祖拳来使用,必然威力无穷。 而《将臣》被放入废柴功法则是因为,它的炼体效果太好了。修士每提升一个大境界,必须以灵力突破身体的桎梏,从而才能达到全面提升。身体过于坚固,这层桎梏就极难打破。而练了将臣,基本就是练气时候练习,一辈子别想突破至筑基了。若筑基时期练习,则一辈子不用考虑突破至金丹了。 无数次惨痛修炼事实,让这本威力强劲的炼体秘籍被丢弃在废柴功法里了。 而这个桎梏对余南来说却没什么太大影响,因为他毕竟是用的五行灵元基来修习灵力。届时突破至下一阶段时,金属灵基的阻碍恐怕要远远大于肉身的阻碍,哪还顾得了修炼《将臣》是否会影响突破? 而且只要看到那几大箱的五行灵元基,余南就对自己的升级前景感到一片暗淡无光。届时能否突破至金丹境界,实在是心里没底。练了《倾灵一剑》和《将臣》无非是想在筑基阶时,有机会能与那“金光剑”徐长老拼上一场,看能否寻机报仇罢了。 余南先是翻看了一会儿《倾灵一剑》,里面大致都是一些灵力在体内运转的诀窍,还有一些来回激荡,蓄力发出的法门。蓄力时间的长短跟练习有关,跟神念强度也有关系。按照书中所述,发出极具威力的终极一剑之前,还需要逐步先将灵力快速在经脉内震荡,然后瞬间爆发出去。发招之前的蓄力恐也需要些时间,实战中使用这招,居然还需要人在一旁护法片刻才能发招。是人都知道你要用大招了,实在是有些鸡肋。 余南大约估摸了一下,以自己的经脉超越常人的强度,可以在练习的时候加快震荡频率,这样也许能够把蓄力时间节省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 毕竟按照书中所描述,这部功法的创造者是一名金丹修士。当年用这招倾灵一剑,也有过在围攻中一剑斩杀元婴初阶的辉煌战绩。金丹修者的经脉坚韧程度远不是普通练气阶修士可比,显然这一剑的蓄力时间是可以大幅度缩减以致可以实用的。 当然,最后那名金丹修士因使用倾灵一剑过度,最终导致经脉尽废,在自己宗门中抑郁而终,却是没什么好艳羡的了。而且此剑一出后,必然有灵力尽失状态出现,身边必须有同伴回护。所以那名金丹修士也获得了一个,同阶最擅围攻修士的不光彩称号。 还好,这些问题都不用余南担心。余南此刻为难的却是一件对普通修士来说非常简单的事情,想练习倾灵一剑,手头却没有飞剑。 济天遗物中确实是有两把不错的飞剑,一把木乙清风剑,一把火雨冰云剑。木乙清风剑是中阶法器,属济天生前常用飞剑。而火雨冰云剑甚至是绝顶法器,低阶炼气修士都驱动不了的珍藏品。济天之前也是无法动用,一直存放储物袋中的。 只是如今,这两把飞剑都是烫手热山芋,根本不敢拿出来使用。甚至偷偷练习都不敢。毕竟这两把飞剑恐怕都是宗门赐予的珍品法器,谁也不知道上面留有什么隐秘禁制。万一拿出来练习时,被近在咫尺的那些金丹长老,宗门元婴之类的人感应到。那么届时自己这个弑师夺宝的罪名,恐怕会被立即坐实了。 到时候自己再说出是捡到的这个事实,有人相信,那才是见鬼了呢。 而之前济天赠予的那把透明飞剑,余南拿出来,拼尽全力也无法把灵力灌注其中,显然也是个残次品。 现如今,一把最差的下阶灵器飞剑,都至少要数百灵石。中阶以上的更是别想了,之前余南手脚颇大,把灵石都给了两个新认的兄弟。这件事在宗门内也不算什么秘密,如果突然拿出一大笔灵石去购买法器,难免会被人猜疑。所以济天遗留的灵石也是不能乱动的。 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跳过剑法练习,先练习灵力震荡的基础法门吧。 随后又拿起《将臣》翻阅起来,只是看到后面,就有些面带苦涩了。这部书前面说的天花乱坠,修成后能让肉身坚愈jīng金,同阶修士战斗占据极大优势。但若要修炼,却是需要非常多的灵药淬炼躯体。这些灵药有万年参王、菩提玉珠果、万丝草、岩蛇涎、海鳄鳞、驮龟甲……多不胜数,主药加上配药,差不多要上百种。 若要买齐已是困难,估摸一下所需灵石,对一个练气阶小修士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这些耗费,足以让一个金丹修士破产。实在是个富贵功法,不是一般人能练习的。 选了两本威力强悍的功法,到最后居然都没法练习,实在是郁闷之极。 细想一下,还不是因为自己太穷么! “不行!我要灵石!我要很多很多的灵石!”余南的声音顿时穿出木舍,回荡在功德宗内城的上空之中…… 016一个好汉三个帮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木舍内,余南和陆达州、谢文远二人相对而坐,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陆达州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膝盖,粗声粗气道:“多福老弟,也不用发愁。要想迅速弄到灵石,就去抢他劳什子的。只要你说一声,老哥就算拼了老命也帮你抢到。” 一旁的谢文远却摇了摇头,微眯着那双小眼睛,沉声道:“不可行。去的远了,行踪无法向宗门交代。在近处抢,只需宗门随便派出两个筑基修士,就足以灭杀我等了。” 余南也觉得抢劫并不可行,随即看向谢文远。 谢文远点了点头,接着道:“其实要快速赚取灵石,开一个交易墟市是最快捷安全的方式。只是墟市组建前期成本高昂,而且所赚取利润大批需分润给守护墟市的几个筑基期供奉,真正能拿到手的,怕也没多少。多福老弟,你要真缺灵石,我这里还有不少积蓄,可以借与你先用?” 陆达州听到这话,立即插嘴道:“多福老弟,我也可以把积蓄贡献出来。只是有点少,你可别嫌弃。” 余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两位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这灵石的需求量,不是一丁半点,靠赊借,杯水车薪尔。实不足取啊!二位先去休息,容小弟再自己想想法子。” 送走二人之后,余南忍不住拿出隐灵珠,坐在桌前,摩挲着珠子,口中喃喃自语道:“小月,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阻难?究竟何时才能为你报仇?” “谁用你报仇?我又没死。”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语调冷淡,却是余南熟悉无比,魂牵梦萦的声音。 “小月?是你?你没死?”余南捧着手中的珠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几年来一直毫无动静的珠子,余南一直以为它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没想到里面居然传出了艾小月的声音。 “没有,你看到的只是一缕分魂罢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把这颗,恩,隐灵珠炼化。现在我的魂魄被困在珠子里出不去了。”艾小月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仿佛魂魄被困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余南心中大急,连忙问道:“小月,怎样才能放你出来?你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若时间久了,我会魂消魄散的。这个隐灵珠,以你目前的修为根本不能驱动其万分之一的功用,自然无法放出我的魂魄。你必须尽快提升修为,才有可能放我出来。”艾小月的声音依旧略带沙哑,语调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余南只觉得头脑一热,大声道:“小月,你放心。我会立即去尽快提升修为的。济天的储物袋中还有许多好东西,拿去卖了的话,足以换到足够多的灵石。大不了我这就叛逃出功德宗,藏起来修炼到足够高的境界再出来。” “胡闹!”艾小月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依托宗门终究不是散修可比。你那样做,会死的更快。到时,我也只能在珠子里等死了。” 余南一脸无奈,看着珠子道:“那我该如何做才好?” “你不是缺灵石吗?你放在隐灵珠中的那本炼器秘录,用来装它的翠玉匣子可曾记得?那玉属于上古温玉,制成的玉匣用来盛装宝物,顶级灵药,能保其灵力万年不会外泄。此物珍贵无比,拿去拍卖了,得到的灵石足够你用了。”艾小月说到最后,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小,已经有些若有若无。 “小月,你怎么了?”余南有些着急的问道。 艾小月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弱,冷冷道:“借着珠子跟你对话,让我耗费颇巨,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随即便无声无息起来,即便余南再是呼喊,也无回应了。 此刻的余南,心情既是高兴,又是忧伤。高兴的是,艾小月居然没死,竟然藏魂于隐灵珠中,与自己朝夕贴身相伴。忧伤的是,如此难得的对话机会,却是寥寥几句就又再次渺无音讯。 数rì之后,功德宗外城突然传出消息,一个叫陆达州的外门弟子,在某条河沟内无意中捡到一个空玉匣,居然是上古温玉。送去拍卖,拍得了十万灵石的高价。一下子成了外门弟子中的首富。 就在很多人嫉妒的要死,诅咒着陆达州立即被高阶修士抢劫的时候。那陆达州居然立即就把到手的八万灵石花了出去,在功德宗外围,唯一的一处金丹墟市旁,开始大兴土木,建造起练气阶修士的墟市来。 如此一来,人们不禁都在议论纷纷。把练气阶修士的墟市建在金丹修士墟市旁边,这不是失心疯了么?在众多金丹修士旁边,练气阶修士连大气都不敢出,谁敢去那边买他们的东西? 只是据说这个墟市还有两个股东,其中一人是功德宗的内门弟子,也是托他的关系,这个墟市才能在功德宗的金丹墟市旁建起来。 这个墟市的建造过程吸引了众多目光的关注,因为居然是不用法阵,而是请了凡人工匠,用砖瓦木梁,建造起了一栋占地面积庞大的建筑。当尖尖的房顶建好,这个怪模怪样的建筑就耸立在了当地。 随后内部又进行了大量的装潢工作,每天进出的工匠都有上千人。还好此地位于功德宗所属地界,招徕一些凡人工匠还是不费多少力气的。 这些看似耗费人力庞大,但灵石兑换俗世金银,是极其划算的。总共算下来,也不过消耗了五六十块下品灵石而已。但一座交易用的墟市,不见法阵,却也是极为罕见的。 随后周围一些小型练气阶墟市中开始出现几个身影。他们大都是找上店铺的主人,签订供货合同。由一个白白胖胖的修士杀价,那人的口吻看上去也对此颇为jīng熟。谈妥之后,他身后几个随从与那些店主签署协议,缴纳订金灵石。 而选择与哪家店铺谈判,却是由一个穿着功德宗内门弟子服饰的练气二阶小修士决定。 其中有一些卖的很火的商铺,但也有一些平rì里根本没什么生意的清淡商铺。偶尔遇到不合作的掌柜,那些人也不纠缠,转寻出售同类物品的其他商铺签署协议。其中有卖灵器的,有卖药材的,有卖丹药的,有卖阵盘的,五花八门,几乎样样不缺。 约莫一个月之后,那间墟市终于正式开业。一堆喧闹的人在门前表演后,推开两扇红漆大门,人们这才发现,大门上居然镶满了下品灵石,足有上千块之多。就算筑基修士,一次见到这么多灵石也要咂嘴了。 墟市内部装潢极为华丽,一个个红木货架整齐排列,每排货架的上部都镶嵌着一颗颗俗世中的夜明珠。那些珠子虽然不具备灵力,对修士毫无价值。但其散发的光芒却是柔和温润,映照的下面放在红绸绒布上的各类灵器、符篆、丹药、阵盘等物品格外华美。 而每样物品的下部都有标注有一个灵石数字,如果细心人士去对比的话,会发现同样物品,在这里比在其他墟市售价要高上不少。 墟市内的服务人员居然不见一个修士,全是从凡人中招揽来的,显然都受过了培训,每人守候一个货架,显得彬彬有礼。 待到剪彩结束,匾牌上的红绸揭下,围观的众人顿时都傻了眼。 只见墟市的大门两边是一副对联木牌,十多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上联书:“朋聚天下,广纳金丹客”,下联书:“物游四海,璧合练气修”,最上面的横匾却是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大字“沃尔玛超级墟市” 这名字拗口难懂,究竟有什么玄虚,周围人已是在议论纷纷。待到另一块木牌在墟市门前竖起,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众人齐齐惊叹,这个墟市不建法阵、雇佣凡人,自行买货,已是奇葩。如今门前这块木牌上却写着几个大字:“练气阶物品专卖,金丹以下修为者禁入”! 那些围观的人中有不少筑基期,炼气期的修士在看热闹。看到几行字,除了笑这个墟市建造者傻瓜之外,大都嘲笑几句后离去。到了最后,整个墟市前冷冷清清,再无一个人影。 一连几天,这个“沃尔玛超级墟市”门前都是门可罗雀,渺无人烟。 ※※※※※※※※※※※※※※※※※※※※※※※※※※※※※※※※※ 天心殿主殿内,十多个修士正在议论纷纷。白玉屏风之前的青玉主座上 ,一位青布长衫,面容清隽的中年道士正端坐其上,手中摩挲着一块小小黒木牌,沉吟不语。 待到下方的议论声逐渐安静下来,那坐着的中年道士,才缓缓开口道:“徐长老,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旁边一人站出来,却正是“金光剑”徐长老,双手略一抱拳,道:“启禀掌门,从属下上次观察来看,济天对那李多福确实格外恩宠。也的确有过把所有法器、符篆都赠予他,让他先逃命的经历。将掌恩令送给李多福,也并不奇怪。” 随即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却是之前那位五音剑鲁长老,只见他抿了抿颌下的胡须,沉声道:“启禀掌门,以属下看来,此事必有蹊跷。那李多福当rì在济天出事之处,我曾亲眼见过,未曾发现他携带任何物品,这掌恩令又是从何而来?” 坐在椅子上的掌门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的道:“鲁长老,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李多福上交掌恩令的时候,已经说明,这块令牌是他师父之前赐予的,故一直放在房舍之中未曾携带。且济天的真正实力,用上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符篆,怕是普通筑基期修士遇上也要手忙脚乱,怎可能被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暗算夺宝?” 下方的众人立即哄的一声,议论起来。大体都是赞同掌门的意见。 掌门抬起左手,微微向下虚按了按,大殿内立即清净下来。 环顾了一圈,掌门接着苦笑道:“这李多福,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古灵jīng怪处,比他那师父也不遑多让。如此重要的掌恩令,居然就换来一个开墟市的要求。若是老老实实开墟市也就罢了,这倒好,弄了个,卖练气阶物品,只允许金丹修士进,这不是纯粹胡闹么?” 顿了顿后,看到众人都没再说话,掌门接着道:“济天虽然顽劣,但总也有个师父管束。那个李多福倒好,自从其师父济天失踪之后,他就像匹脱缰野马,毫无节制。跟外门弟子称兄道弟,沉迷商贾之道,实在有辱内门颜面。是该给他重新找个师父了。” 掌门说完,目光向下看去时,下方各人一个个不自觉的避开掌门探询的目光。显然,所有人都知道李多福是五系杂灵根,一辈子能否筑基成功都难说,如何愿意收这样一个宗门笑柄做徒弟? 看到众人的反应,掌门有些为难的沉思了片刻,指着其中一四十多岁中年道士,道:“沐师弟,当年济天选择你做师父,门内可是有不少人不服气呢,如今济天失踪,他收取的唯一徒儿,还是归于你门下,由你来指导,可否?” 那中年道士抱了抱拳,朗声道:“谨遵掌门吩咐!”面容上却是充满了苦涩。 017师祖变师父,师叔变师姐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收到宗门传来消息,让去重新拜师,余南倒也没多少抵触情绪。至于之前是师祖,如今变成了师父,对门第之见毫不在意的余南也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新拜的师父叫沐平生,人如其名,平平淡淡。四十来岁,白净无须,yīn沉着面孔,一副被欠了灵石未还的模样。 见到余南后,也没多话,只是简单询问几句。听说其对炼器颇感兴趣,就随手扔给他一本《器炼》,打发他回去自行研究。 这个新师父,之前在宗门中就长于阵法和炼器,只是因过度浸yín杂学,以致境界修为不高,尚在筑基中期,故在宗门中也没什么地位。他真正出名的是有个漂亮老婆,不但是金丹后期修为,而且位列功德七剑之一,号“若水剑”,一套惊涛碧浪剑诀使得出神入化,配合她手中的水隠剑,同阶之中几无敌手。 其实这沐平生跟老婆合籍双修之时,彼此的修为是差不多的,都是筑基有成。只是后来有了女儿后,老婆的修为还在不断增进,反倒是沐平生,一直卡在筑基中期境界十多年未有寸进。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这是“若水剑”的老公。 故这沐平生,平rì里也是憋气的很,整rì黑着面庞。又是自卑,又是敏感,总觉得别人都是在嘲笑自己。这次收了余南这个废柴徒弟,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只是他xìng子逆来顺受惯了,终究是没敢当场顶撞掌门,拒绝收徒。 余南倒也没在意这个师父的生平事迹,唯一有点在意的是这个师父的女儿沐凌雪罢了。因为这沐凌雪又一次把他堵在了半道上,一个劲儿的追问当初在藏宝地同济天失散的细节。问的余南一个头两个大。 余南修为不如人,想躲也躲不掉。眼见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 余南突然面sè一肃,沉声道:“沐师姐,其实当初师父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沐凌雪有些好奇,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余南问道:“什么秘密?” 余南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jīng心雕琢的翡翠玉镯出来。 沐凌雪“啊”的一声惊呼,一下子伸手掩住素口,一脸惊愕的表情。而她那洁白的皓腕上,戴着的正是一只一模一样的玉镯。 余南沉声叹息一声,接着道:“沐师姐,其实济天师父在寻宝之前就似有预感,特意将此玉镯送与我保管。说是,若他出了意外,就凭此玉镯,与师姐你缘定终身,至死不渝。由我给予师姐今生的幸福。只是师弟我自觉资质鲁钝,实不配师姐的天人之姿,这才一直隐瞒不说。奈何师姐方才一直追问细节,做师弟的实在是……” “行了!”沐凌雪挥手止住了余南的话,面sè通红的道,“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也不用你照顾,少痴心妄想了!玉镯拿来。”说完一把夺过余南手中的玉镯,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余南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向自己的木舍走去。至于那玉镯,根本就是济天自制用来泡妞的道具,足足是十六七个之多。若他没死,那些玉镯怕是准备见到合心意的女修士,就送一个订终身的样子。说起来,那小道士不但为人jiān诈,居然还很好sè呢。 回到木舍,就见到了满面焦虑的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两人来此,是说那超级墟市的事情的。建议墟市向练气阶修士开放,否则怕是订金后续的供货费用都要支付不起了。 余南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摆摆手道:“两位大哥不用担忧,小弟敢肯定,只要有人进了一次,以后少不了生意。” 支走二人之后,余南拿出新师父赠予的炼器秘籍《器炼》翻阅起来。 只看了片刻,就有些疑惑起来。这本《器炼》说起来,也属于宗内接近口口相传级别的秘籍了,甚至道演阁中都没有此等水准的炼器书籍存放。可是偏偏,这个《器炼》之中所书内容,与之前宝藏中得到的《炼器秘录》总纲叙述几近相反。 《器炼》中描述全都是借助外火,淬炼jīng华,讲求控火技巧与物料添加,至于能否成功,要看你的熟练程度。就像俗话说的一样,每个宗门里的炼器师都是用灵石砸出来的。毕竟,再有天赋,也需经验积累。一步登天的炼器,现实中本就不曾存在过。 然而《炼器秘录》中描述的却是截然相反。大抵暗示,用灵力炼器,置于体内温养,轻淬炼而重融合,极尽jīng巧,能够炼出现实中近乎逆天的法器。如这个五行灵元基,就是此类炼器法门的产物。 自从有了五行灵元基之后,余南是尝到了拥有灵力的无数好处。而且有了灵力,未来可期,一切事实为证的情况下,怎也难以相信师父给的《器炼》,故看了一半就扔在一边,又一次拿出《炼器秘录》翻阅起来。 可惜这本《炼器秘录》只有下半部,只能看着里面的各类技巧,心中艳羡,却苦无良法真正练习炼器。 这本《炼器秘录》每张书页上都被布下了一层禁制,每页上的禁制都对应相应修为才能翻开。关于如何让五行灵元基升级到筑基境界的内容,恰好到这本书的第三页就翻不开了。 今天余南有了闲暇时间,又遣走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前去张罗沃尔玛超级墟市的事情,自己有了dú lì的空间,立即拉扯小腹处的枢纽,把自身灵力通过五行灵元基,一步步提升到了练气巅峰的级别。 此刻的余南,一身灵力激荡不已,一副随时要进入坐关筑基的状态。只是余南自己清楚,要筑基只是假象罢了。真正的筑基方法,还在这本《炼器秘录》之上。故忍耐着狂暴灵力对躯体冲刷造成的刺痛,伸出颤抖着的手指,运使灵力,翻开了《炼器秘录》的第三页。 只是当他目瞪口呆的看完第四页所述内容后,只是一脸怨恨的狠狠啐了一口,怒道:“你妹!”…… ※※※※※※※※※※※※※※※※※※※※※※※※※※※※※※※※※※※ 穆桐是一名金丹初阶的散修,在自己所在的整个修仙家族之中,修为算的上第二高了。本次参与了功德宗的金丹墟市,在其中呆了三天,收获颇丰。正准备离去,然后去附近逛逛,给自己的亲侄子买点练气阶的法器和丹药。 因为侄子是练气阶的,故刚走出门口,就被沃尔玛超级墟市的招牌给吸引住了。 虽然看到没人进入,但穆桐觉得,再怎么着,自己一个金丹修士,面对一群凡人,和法阵都无的墟市,怎么也不惧会有何危险的。于是就顺便进去逛了逛。 哪知方一进入,就呆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后,居然满脸笑容的脚踩一件尺子状飞行法宝离开。 谁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在金丹墟市外恰好看见的几名修士,难免止不住好奇心,也溜进这个怪异的沃尔玛超级墟市探个究竟。 只是这些人进入后,居然大多停留了许久方才离开。 似乎人xìng皆如此,看到有人前去,那些途经的金丹修士都耐不住好奇心,也跟进去看看。沃尔玛超级墟市里逛的金丹修士,居然在逐rì增多。虽然这栋砖石建筑颇为广阔,但是相对于法阵森严的金丹墟市,还是要小的太多。故不几rì,居然超级墟市里面已经显得颇为拥挤,一个个凡人侍者,忙的是不可开交。 此刻,金丹墟市出口处正站着两个修士,对着远处的超市指指点点。 其中一人方面大耳,面目粗犷,说话时嘴角微微勾起,一副轻蔑的表情向旁边的修士说道:“早听说那个怪异的练气阶墟市,开在金丹墟市旁边不说,还定了虚高的价格,最可笑的是,那些凡人侍者面对咱们金丹修士,居然还敢一口咬定概不还价。居然还有那么多金丹修士犯贱去那里采购,实在是可笑之至。” 旁边的瘦高修士摇了摇脑袋,笑着道:“非也,非也。吴兄想必也是小瞧了这沃尔玛超级墟市的创建者,没看出其中端倪吧?那些购物者能修到金丹阶,又有几人是傻的?这墟市我也进去过,虽然价格略贵,却也绝对值得一逛的。” 方面大耳的家伙显然不服气,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敢问林兄,此话怎讲?难不成是说俺傻不成?” 瘦高修士笑容一敛,正容道:“吴兄想到哪里去了?这个沃尔玛超级墟市,还真是不进去逛过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我也是进去后,才弄明白的。” 吴姓修士面上掠过一丝不快,却依旧沉声道:“敢请林兄为小弟解释一二?” 林修士并不在意,而是接着反问道:“敢问吴兄,你平rì里若需为家中那练气阶的小妾采买物品,通常要逛上几个练气阶墟市?” 吴修士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sè,喃喃道:“俺家那几个婆娘挑剔的紧,总也要逛上三四个练气阶墟市才能采买的齐全。” “那你每次采买这些东西,算上来回御器飞行的时间,大概要耗费多久?”林修士继续问道。 吴修士摸了摸脑袋,闷闷道:“那些练气阶墟市都相隔颇远,且每次逛都要逐个店铺找寻,最快总也得三四天时间吧。” “那我让收你五百灵石,为你省去这三四天时间,你可否愿意?”林修士紧接着问道。 吴修士犹豫了一下,眉头微皱道:“五百灵石对俺来说虽然不算贵重,却也不是个小数目。一堆练气物品总共的价值怕也没这么多,林兄是想欺俺不会算账么?” 林修士晒然一笑,语气咄咄逼人,道:“那我再问你,假如你在500岁大限来临之际,恰恰差了三四天就能突破至元婴期。让你用五百灵石换取这三四天时间,你可愿意?” 吴修士几乎不假思索回答道:“废话,那个时候,别说五百灵石,就是五万灵石,五十万灵石,俺也是毫不犹豫就换啊。” “那现在这三四天时间,你怎么就一丁点也不在乎呢?你就没想过,也许正是你浪费了这几天,导致最后自己不能在大限前突破呢?”林修士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再说话。 吴修士愣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道:“那俺之前,俺之前……”说话之间,已是冷汗涔涔,满面惭愧之sè。 林修士得意的拍了拍吴修士的肩膀,安慰道:“吴兄也别着了魔障,别说一生修炼,突破至元婴阶机会渺茫。就算有这个机会,休了妻妾,摒弃亲族,那活着还能有什么味道?只是大道维艰,时间宝贵。能省却时间,却不舍得那点灵石,未免有些舍本逐末了。” “难道?”吴修士总算有点回过神来,指着远处的大门,yù言又止。 林修士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道:“不错。那个沃尔玛超级墟市,里面的练气阶物品非常齐全,所有物品密集摆放,而且分门别类放置,你只要去,就有人把你引导至相应物品之前。足以抵得上同时逛十多个练气阶墟市。虽然耗费灵石稍多了点,节省下的时间,却划算许多。否则,怎会有那么多人前去?” 吴修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也连忙道:“林兄,陪俺一起进去逛逛。”说着便抬脚向着那多尔玛超级墟市方向走去…… 18十颗筑基丹,变态要求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当余南看完《炼器秘录》的第四页之后,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起来。因为第四页上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大致意思就是,用五行灵元基筑基非常简单,仅仅需要十枚筑基丹,即可成功。 说的如此简单,其实这特么简直是变态要求啊。 筑基丹这种东西,属于各个宗门严格控制的战略物资范畴,虽然造价也不是高的不可接受。但几味主药却基本属于各大宗门垄断之物,而最为困难的是炼制。在炼丹时,通常需要数个金丹级别的炼丹师协作,这些都是散修根本承受不起的。而控制筑基丹,也是各大宗门保持统治地位,防止散修势力过于强盛的基本手段之一。 故在宗门之中,除非是资质非常优秀的弟子,才有可能获赐一枚筑基丹。而且筑基丹一旦服用一次后,无法筑基,今后就再无可能获赐第二枚了。足见各个宗门对此重视程度。 且在各地的交易墟市上,筑基丹是明文规定不允许交易的物品。黑市中,平均也得两三年会出现一枚进入交易市场。不说其被炒到的虚高价格,就说等到全部买齐十枚,也得至少二十年。那还只是筑基,结丹还不知有何困难,这是余南绝对无法接受的。 当年炼制五行灵元基这个小玩意儿的家伙,想必是个修为非常厉害的大能,才能用轻蔑的口吻说出,十枚筑基丹很简单。 余南看完这个筑基方法,差点当场吐血。 妹的,老子才是练气阶,十枚筑基丹,去哪里弄啊? 余南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既然暂时无法筑基,还是增强自身实力为妙。 《倾灵一剑》因暂无优质飞剑,一时无法习练。但《将臣》炼体之术却是已经基本备齐了各类灵药,可以进入初始阶段了。 最近沃尔玛超级墟市里的生意火爆,作为最大股东的余南也是赚的杯盘满钵。而那两个兄弟,已经基本都长期驻守那里了。也从最初的看到金丹修士战战兢兢,到如今的,能呼喝他们,没钱就别买。 在余南掌恩令请求中,不但有在金丹墟市旁建立练气阶物品墟市的要求,也有要求金丹墟市的供奉协助守护,固那些被呛声的金丹修士也只能抱怨几句老实掏灵石。当然,最主要原因是,相对于金丹修士来说,练气阶物品价格太过便宜了。贵那么一点,还触动不了他们的神经,为十几块下品灵石得罪功德宗?除非他们谁脑袋出问题了,毕竟这墟市可是属于功德宗地盘。 除了刚开始墟市建立,余南按照记忆中前世超市建立模式,传授了一些管理经营之道后,他已经是不再过去了。每天的事情就是修炼,收取灵石,花费灵石而已。 就在不几rì之前,余南已经把修炼《将臣》所需灵药置备妥当,几个时辰之前,修炼需用的云纹子母鼎也已运到。 此刻,内室的正zhōng yāng,正矗立着一座一人多高的铜鼎,此鼎三足双耳,径约丈许,鼎身明黄sè泽,一道道浅白sè云纹密布其上,组成一套绵密守护法阵。纹路流线型延伸,至顶盖处截止。 鼎盖也颇为庞大,直径约八尺,而就在盖子正zhōng yāng部位,却是一个三尺径许的小铜鼎。形状更显jīng巧,却恰恰组成鼎盖的一部分,结合严密,浑若天成。鼎盖上也密布着一套云纹法阵,却是rǔ白sè的云纹,显然要比鼎身防护还要强大。 云纹子母鼎的下方,此时正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黄铜火盆。盆内堆以燃煤,正不断冒着火焰,黄蓝相间的火苗舔舐/着铜鼎的底部。 铜鼎内咕咕嘟嘟的沸腾声,预示着其内盛装着大量液体。而鼎盖最上部,不断冒出地丝丝热气,也让整个闷热的房间,变得愈发雾气朦胧起来。 鼎盖上的那个小鼎,就是云纹子母鼎的子鼎,此刻,子鼎内按照比例放置了万年参王、菩提玉珠果、万丝草、岩蛇涎、海鳄鳞、驮龟甲……等百多种灵药,母鼎内蒸汽涌入子鼎后,灵药汁液被一滴滴蒸出,流入下方母鼎之内。稍稍移开鼎盖,翻腾着的液体已经慢慢变成了碧绿sè,映着金黄的鼎身,煞是好看。 余南迅速除去全身衣裤鞋袜,赤着身子,运使灵力密布全身,纵身跃入那沸腾的绿sè液体之中。随后身在鼎内手扶鼎盖,“咔啪”一声,顿时严丝合缝。 此刻的母鼎内,余南盘膝坐于铜鼎底部,因灵力护体,周围沸腾的药汁和滚烫的鼎壁,都对他无丝毫影响。药汁中一丝丝绿sè的丝线从其内分离出来,不断融入余南全身之中。 这些丝线在灵力的推动下,如同一根根细碎的发丝,纠缠着融入血肉骨骼之中,每根绿sè丝线之间的纠缠,也保持一定距离。渗入骨骼的细丝,慢慢凝固变成墨绿sè,且变得坚硬无匹,在骨骼内搭起一个个小小的支架。 余南也刻意控制这些细丝的走向,按照前世中建筑蜂巢的物理模型,搭建这些墨绿细丝支架,让自身的骨骼坚韧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修炼《将臣》的修者。 而还有部分绿sè丝线,却是融入肌肉血管之中,渐渐变的淡至肉眼不可见的程度。这些丝线数目繁多,但每根的粗细程度约相当于骨内墨绿细线的万分之一左右。余南并未像书中教导的一般,将这些浅绿细线一股脑儿塞进血肉之中。 反而是顺着肌肉纤维的纹路来一根根的安排这些细丝线。这项工程可是非常冗繁,普通修者恐数十年都难以完成。但余南的《炼神分念术》修习出诡异的效果,在安排这些淡绿药丝之时,数万条神念细丝同时运作,灵动无比,效率远非常人可比。 只是数个时辰,子母云纹鼎内的碧绿药液就渐渐变的清澈起来,药力也逐渐被吸收殆尽。那些浅绿细线的安排,余南依照前世初中时学过的解剖学皮毛知识,依照自己的理解对各个区域肌肉纤维进行加固,肌腱部位的,需要收缩发力部位,都是重点构建目标。虽无专业解剖学知识,但对肌肉运作原理的基本理论却是这个世界谁都比不了的。 待到构建完成,余南只觉得浑身的肌肉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轻轻一拳挥出,鼎内液体顿时呼啸翻腾,肌肉力量比平时增加了十倍有余。且理顺那些细丝的cāo作,虽然非常枯燥乏味,但对《炼神分念术》的修习却是有莫大好处的。只不过数个时辰光景,余南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之前停滞的《炼神分念术》又进步了一大截。 《将臣》作为有缺陷的下等功法,也并不罕见。但却无人能做到像余南这般修炼的,其他人修习之时,最多就是把药液细丝一股脑塞入血肉之中。对身体的坚韧程度增加,确实有很大好处,但却无法增加力量。否则《将臣》也不会被评价为下等功法。 而余南这种修习方法,发力之时,那些坚韧的固体药丝协助肌肉纤维发力,让他不但身体变得坚韧,且肉身力量暴涨,却是事先都没想到过的特别效果。此刻的余南,虽然最高不过练气九层的修为,但其肉身力量,却已能够超过普通的筑基初阶修者了。 于鼎内盘膝凝神片刻后,余南感受到鼎内的液体中还有淡淡的药效,并未吸收完全,忍不住起了不要浪费的念头。只是运使灵力吸摄,却也效率颇低,大抵因药效已经很淡之故。 连番获得好处的余南,并不甘心就此作罢。 突然想到之前的洪祖拳对神念收束的奇效,不知是否能够用来吸收鼎内残余药液,忍不住就想试上一试。 略作调息,余南在鼎内站定,开始打起了洪祖拳。鼎身有丈许高低,内里如同斗室,虽不宽敞,却也可以打拳的。随着一式式洪祖拳打出,开山、裂岩、叠石、层涛、重澜、缠丝、云定、风静、天倾……余南感受到在水中练拳,水阻拳力,拳破水阻,突破那层桎梏的畅快感。 而随着对新增力量的不断适应,余南的拳法也愈发流畅起来。每拳击出,鼎内水声轰鸣,声势浩大。心中对其拳意的感悟,也愈发清晰起来。以往因力量未至,无法体味到的招式妙处,都在此刻体验了一个通透。虽然那些残余药液并未随着练拳而被吸收,但余南此刻心中对拳意的体悟,却如同瓶颈骤破,几yù薄然而发,胸中畅快,不可言喻。 感受着体内澎湃力量,余南一拳击中鼎壁,一声沉闷的嗡鸣,鼎壁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拳印,同时外侧的云纹闪亮,外壁上也出现了个清晰的凸起。 这鼎身上的云纹,已经是中阶防护法阵,即便筑基中阶修士,也难以做到一拳击破。而此时的余南,结合强韧身体到极致的《将臣》炼体,再加上暴增的力量,以及对洪祖拳的全新境界感悟,居然一拳在鼎身留下印痕,端是厉害。 感受到力量宣泄快感的余南,此刻却是再也停不下来。拳意肆意挥洒,力量不断爆发,“嘭嘭嘭”的闷声之中,鼎身上的印痕越来越多。 待到灵力渐尽,拳威方敛,整个铜鼎外壁已是布满了大大小小凸起的拳印。 收息凝气之后,余南只觉神清气爽,拳意内敛,蓄势而不发。意念仿佛与天地共融一体,动静相宜,怡然自得。 略作调息后,余南从药液中上浮,伸手yù推开鼎盖出去。推了几次,鼎盖纹丝不动。看看鼎壁上满布的拳印,这才察觉有些不妙。 刚刚练拳打的畅快,却不曾想无意中导致了鼎身变形,此刻鼎盖被卡住根本无法打开。鼎高丈许,手能触及鼎盖时,身体是漂浮在药液之中的,虚不着力,根本无法用轰击鼎盖的方法出去。 此刻鼎下火焰依然汹涌,鼎内药液依然沸腾,而五行灵元基内灵石中的灵力几近枯竭。若没了灵力,怕是不消片刻就会被活活煮死在鼎中。 偏偏修习这《将臣》炼体之术,需要脱光衣物,为防身佩五行灵元基的秘密泄露,余南习练时未曾找任何人在外协助看护,甚至还在房间中设置了隔音结界,以防他人察觉误入。现在却如同搬了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感受到体内灵力逐渐变弱,鼎内药液热度不断增加,余南不禁心中暗暗叫苦。难不成要像前世新闻中看到的那个女装裸死大学生一样,被发现尸体腐烂在鼎中,还被安上一个功德宗弟子身具怪癖,自行煮沸死寻找快感的罪名不成? “怎么办?”余南看了一眼印痕满布的鼎壁,面sè骤冷起来…… 019拳倾天下,百炼成钢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生死一线,余南此刻却心境一片空明,沉浸入对洪祖拳的顿悟状态。 从起手式开始,余南一招一式的开始打拳。只是此次拳招缓慢了许多,却诡异的带动身体周围的药液自行汇聚于其身后,如水墙矗立,身前与鼎壁之间反而出现了一大片空当。 此刻鼎内一片狭小的空间,却弥漫着一股山雨yù来的威压之势,拳意也在不断的蜕变,渐渐透出一股俾睨天下的狂霸之意。 天yù亡我,吾必亡天! 余南的身周气势骤然攀升,缓缓一拳向鼎壁击去,却如同挟天地之势而至,洪祖拳最后一式“天倾”,露出了它从未展露的一面。 一拳击中鼎壁,这次却没打出任何凹陷,反而是整个鼎身一阵嗡鸣,外壁上的浅白sè云纹齐齐闪动,似是在自行抗拒这一拳的威力。 余南目光骤然一亮,拳头微微抖动,身后药液就狂啸着奔涌而至,冲击鼎壁。这次却是把叠石与天倾两式拳招融合使用,每叠加一次,就是一拳天倾之威。数次叠加之下,鼎身外壁上的云纹在飞速闪动中,猛然寸断。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 巨大的鼎身被击的四分五裂,整鼎药液也顺势奔涌而出,整个房间顿时被水冲的一片狼藉。 余南依旧保持着一拳击出的姿势,拳头上渗出滴滴鲜血,却浑然未觉,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刚刚顿悟的拳意之中。 洪祖拳传世已久,虽然妙用甚多,甚至被功德宗这样的大宗门用来做外门弟子必修拳法之一。但却从没人像余南这样毫无灵力的情况下,枯燥练拳数年,而后又拥有充足灵力,且恰逢危机,生死之间顿悟拳意,将洪祖拳的威力推进至前所未有的境地。 此次意外虽然没让《将臣》的修习有什么大提升,却无意中让余南看到了洪祖拳隐藏中的全新境界。 待到余南体悟完毕,双目微张,整个人神采飞扬,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气势,仿佛天地尽收胸中。 一道神光从眼中一闪而逝,却是《炼神分念术》又成功晋级一阶,进入了炼神高阶的境地。只觉五官变得更为敏锐,神念细丝放出,连空气的流动都能清晰的感应到,每条神念细丝的长度增加了两倍有余,感应灵敏度也激增了一大截。如此一来,身周二十丈方圆皆可用神念清晰感应,已与筑基中期修者的神念感应力等同,堪称神迹。 如此功效逆天的《炼神分念术》居然被列入练气阶废柴功法之列,委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即便其他人未用余南使用的特殊方法修习,效果远有不及,但也会超出同侪许多。 神念的激增,对其他方面好处亦是极多。方才顿悟洪祖拳新阶层的最后一拳,将数拳天倾之力叠加,就是靠的新突破的神念控制力。 穿上衣物,约略收拾了一下现场,余南立即派人传讯,将陆谢二人从墟市那儿找了回来。 ※※※※※※※※※※※※※※※※※※※※※※※※※※ “金乌石?万年铁檀傀儡?宣木蜂?云翅虎皮?还是金丹期的?你要这些东西干嘛?”拿着手中的采购清单,陆达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旁边的谢文远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李兄弟,这些物品都是筑基期修士练习方需,宗门内演武场皆有。且价格极其昂贵。即便是筑基修士,也极少有自行采购这些的。不知你……?” 余南哈哈一笑,道:“这些当然是用来习练交战技巧的。买练气阶的习练物品,三两下就坏了,还不如用这些痛快。宗门里的演武场,可是筑基期以上修为才能申请进入的。且战技都演练给别人看了,岂不是毫无底牌,遇到危机就任人宰割?自建一座习练场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文远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既然李兄弟心意已决,为兄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些物品已属筑基期物品,那云翅虎皮更是难以觅得。我之前在宗门负责采买都是练气阶物品,还需寻得新的交易人,恐怕采买齐全至少得数年功夫,你还需耐心等待方可。” “数年?”余南面sè一沉,摇了摇头,道,“不行,我等不得。必须尽快置办齐全,数年后这些东西说不定已对我毫无用处了。” 谢文远不再回话,只是思索可行办法。陆达州却惊叫起来:“李兄弟,你这牛皮也吹的太大了吧?莫不说你现在也才练气二阶,将来能否筑基都未为可知。难不成数年后你就能结丹成功,视这些习练用具如土鸡瓦砾?” 余南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道:“无论如何我也必须尽快买到这些东西,实在不行,抢也要抢到。” 在余南看来,东临州这片大陆上的修者都是群笨蛋,修炼只重境界提升,整rì里打坐冥想,却少有磨练战技。真正遇敌,十成实力能发挥出六七成就已是不错的了。 至于前世某些小说中写的,主人公无需刻苦习练,屡屡与敌对战时,生死之间,顿悟绝技,瞬间反败为胜。余南更是一丁点都不信。且不说自己有没有恰好顿悟的运气,即便顿悟,未经习练熟悉的招数,威力怕也有限的紧。 而且这片东临州大陆之上的修者战例多不胜数,却至今都没听说过有临阵突破反败为胜的先例。怕是有人在悟的时候,早就被敌人斩成七段八段了。 对于余南来说,他只相信凡事必谋定而后动。临阵磨枪的事情,他可是不愿意做的。而自己战技的提升必须依靠千锤百炼,一定离不开这个新的练习场。 当然,这些想法余南只是站在自己角度考虑。毕竟他修仙全靠一套五行灵元基,至少目前境界提升根本无需修行,拉拔一下枢纽即可。当然把战技修行放在首位,大陆上其他修者哪个不是急于修至更高境界,以免寿元将尽,仙梦成空。又有几个会好勇斗狠,去耗费大量功夫习练战斗技巧的?对敌之时大都先比较境界,境界低,要么逃命,要么认输服软,境界相当,也少有拼得个你死我活的。 只是余南的话却刺激了陆达州,只见他黑脸一红,大声嚷嚷道:“抢?去哪儿抢去?买不到不只是因为贵,更因为货源太少。难不成你要去抢宗门的仓库?” 听到这话,余南却是突然眼前一亮,一跳而起,直接冲出门去。留下了屋内二人。 陆达州在身后喊话询问余南这是要去哪里。 远远传来一句话,却让屋内的两人瞬间都苍白了脸sè。 “抢宗门仓库去!……” ※※※※※※※※※※※※※※※※※※※※※※※※ 余南住处院子里,此刻正一片热火朝天的情景。一些修士拿着罗盘,正在进行测绘,另一些修士则在地上铺设防护法阵。沐平生这个挂名师父,正站在场地zhōng yāng,指挥阵法铺设,及位置安排。倒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院子的一角,碗口粗细,丈许长短的金乌石柱堆积有一人多高,每根石柱都散发着乌沉沉的金属光泽,显得幽暗而深邃。在金乌石的旁边,摆放着六个类似人型的木制傀儡,这些傀儡关节都是仿人而制,可以扭曲转动,而浑身上下则是清一sè的铜漆,显得金光灿灿。傀儡身上散发的幽幽檀香,验证着其万年铁檀木的主体构造。两张近乎完整的云翅虎皮,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虎皮上毛发纤现,底sè金黄,伴以云雾状浅白sè斑纹,却隐隐透出一股凶残血腥的气势。 余南站在院子一角,看着这幅场景,一脸洋洋得意的神情。旁边站着的陆达州,则是一副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黑堂堂的脸上都憋红了颜sè,一个劲儿的追问,余南是如何从宗门的库房里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搬出来的。 至于那个抢宗门库房的说法,任谁都明白,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余南吊了他半天胃口,才开口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找到掌门商讨后,从宗门里租出来的。租期十年,已经签了契约。租金每年十万灵石,每年一付。目前已经付了十万灵石了。 陆达州一拍脑袋,一脸懊悔的埋怨,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反倒是谢文远,双目微睁,白净的圆脸上一暗,沉声问道:“李兄弟,这些物品价值不菲,一年十万灵石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比起这些物品的真正价值却也是相去甚远。宗门怎可能放心让你使用?你究竟是用何物交换来的?” 余南哈哈一笑,解释道:“自然不能直接上门就说租用这些东西,否则怕是一开口就被赶将出来。我找到掌门后,首先提出近来沃尔玛超级墟市收入颇丰,做弟子的,深感师门照拂,却无以为报,只能捐献十万灵石,用以回馈宗门。掌门他嘴上拒绝,但还是收下了灵石。这时候我再提出租用的事情,掌门怎好意思当场将我赶出去?自然要耐心听一番。之后我提出用沃尔玛五成股份做质押,还不是水到渠成?再之后签署了租契,我提出就用之前捐献的十万灵石作为第一年租金,掌门又怎好意思回绝?哈哈。” 谢文远面现诧异之sè,道:“沃尔玛超级墟市虽然前景光明,但也仅仅是一家练气阶物品出售地而已,宗门如何能看得上那点儿皮毛之利?” 余南笑声一止,开口反驳道:“谁说今后都只是卖练气阶物品?筑基阶,甚至金丹阶物品买卖,我们将来都要涉足。而有宗门人力、资金、资源注入,这些宏伟蓝图才可能实现。我不过是提前向掌门描绘了一番美好的未来罢了。反正协议中,宗门也只是拥有墟市的所有权,经营管理权都在我们手里,届时给宗门上交多少灵石,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而且我相信掌门也有所察觉,目前已经有很多修士是因为这个沃尔玛超级墟市的存在,而来我宗的金丹墟市采买结丹期的物品了。” 谢文远yù言又止,却是最终保持了沉默。 而一旁的陆达州却按耐不住,高声喊道:“娘的,怎么感觉咱哥儿几个累死累活的,宗门却摘了现成果子。” 余南立即示意其噤声,看了远处的沐平生一眼,压低声音道:“陆兄,妄议宗门可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我们平rì里私下笑骂也无所谓,在外却也要注意场合。至于超级墟市的建造,并无任何特殊机巧可言。我们不过是占得个先机罢了。其他各大宗门也不是傻子,据我推断,不出十年,必定满大陆都是此类超市。到时候沃尔玛超级墟市不过就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用来兑换这些物件,绝对是值得的。” 这边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不好了,不好了,谢掌柜,沃尔玛超级墟市里,有金丹修士打起来了!” 三人顿时面sè齐变,哪个金丹修士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功德宗的地盘闹事?功德宗金丹墟市中的元婴供奉是睡着了么?居然不曾出手制止教训闹事的人? 金丹修士在无任何防护法阵的沃尔玛里交战,里面的物品,侍者,究竟要遭受怎样的损失? 余南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里既恼怒,又恐惧,既焦急,又担忧,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到现场,阻止战斗的进行。 020师娘vs老头,我选老头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当余南三人匆忙赶到现场时,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老远就可以看到倒塌的墙壁,原来超级墟市所在之地已经陷入地下一个大坑,坑内货架一片狼藉,不知损毁了多少。 余南一边狂奔,一边呼喝:“哪儿来的修士,敢在功德宗地盘上闹事?难不成连我们明德老祖也敢不放在眼里不成?” 嘴上叫嚷的凶狠,脚下却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四下打量,查看情况。毕竟对方是两名金丹修士,万一无人护持,自己前去叫骂,被随手一剑斩了,那可就死的太冤枉了些。他话语中抬出明德老祖,却也是为了让对方投鼠忌器,有所收敛的。 当看到一袭白衣,鹤发童颜的明德老祖,静静的站在倒塌的墙壁之前,并不说话也不出手,余南顿时胆气立壮,大喝道:“哪两个混蛋敢在我宗元婴老祖照拂的地盘上闹事?是活腻歪了么?今天你们损毁的物件若不赔偿出来,谁都不许走!” 肚子里却是在暗自嘀咕咒骂,明德老祖这个老头子,连个看门狗都不如,眼睁睁看着两个金丹修士拆了哥辛辛苦苦打造的沃尔玛。 只是当余南走到大坑边沿,看到坑中对峙的两人时,一下子变的哑口无言,愣在了当场,不知该说什么好。 坑中一个老头一个少妇。老头须发灰白,面容瘦削,一身灰布衣衫;少妇发髻盘头,容貌艳丽,一身宝蓝劲装。老头面sèyīn鸷,而少妇则俏目含怒,显然已交手,却一时难分胜负。 而偏偏这两人,余南都认识。因为这俩全是功德宗的金丹修士,而且还是功德七剑中的两个。那个老头,就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五音剑鲁长老;另外一个,却是余南的现任师娘,沐平生的老婆若水剑萧岚。虽然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话都没说过两句,但终究萧岚还算是同余南算比较亲近的。 这也难怪明德老祖不出手制止,这两人都是宗门之中jīng英级别金丹,萧岚天资极高,身为女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金丹后期境界,将来极有可能步入元婴修士的行列。而那鲁长老虽然卡在金丹大圆满已数十年,但关于成婴,机缘到了也是极有可能有所突破的。 明德老祖即便身为元婴老祖,也不愿在宗门内给自己竖立这样两个未来可能是元婴阶的敌人,且两人战力彪悍,不比一般金丹修士。想不伤人而生生威压,却也有些困难。 好在两人终究知晓功德宗门规,相斗前把墟市内的凡人侍者都赶了出去。但只是斗剑片刻,这超级墟市也就被毁得不成样子了。 那萧岚虽然只是金丹后期,但却并未落下风,让五音剑鲁长老恨的牙痒痒的。只是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才陷入了僵局。 看到余南到来,两人齐齐呼喊,让他这个墟市主人来说这件东西究竟该属于谁的。 萧岚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物,一件拥有黄梨木底座,红铜骨架,镀以秘银,小巧玲珑的淡银sè音轨 两人相斗的起因,居然是这件价值仅仅二十灵石的音轨?余南见到这一幕,直想当场吐血。 尼螺母的!为了价值二十灵石的东西,毁了哥至少价值二百万灵石的沃尔玛。你们俩是不是有病啊? 当然,这话余南也只能在肚子里嘀咕,脸上还得努力挤出一片笑容,道:“二位若是喜欢,这音轨弟子还多的是。不若送二位各十个如何?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起冲突,若因此伤了同门金丹修士之间的和气,弟子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萧岚秀眉微蹙,娇声叱道:“李多福,这里的侍者可是说这件物品是从一个古洞府里搜得的残品,世间绝无仅有。你从哪里再弄来十个之多?总之这只音轨我要定了,若还有,你就给鲁长老吧。” 鲁长老面sè一yīn,冷冷道:“素闻若水剑的夫君惧内,难不成尊驾也想把家里施展那套威风拿出来么?这只音轨我要定了,其他音轨你都拿走也无所谓。” 听到这隐含侮辱的言辞,萧岚粉面一寒,手又握紧剑柄,似乎准备再次出手。 余南怎肯让他们再打起来,连忙恳求明德老祖出声阻止。 这次明德老祖总算开口,止住两人再起争斗,但一开口,就把决定权推给了余南。 余南一边在肚子里暗骂明德老祖老jiān巨猾,一边耐心询问两人争执缘由。问完之后,不禁后悔莫及。一个劲儿的在肚子里暗骂自己当初为何手贱,搞出这个小东西,却引出如今大祸出来。 音轨这种东西,属于辅助型低阶法器,在低阶修士中比较常见。最大的功效不过是留音功能罢了。其基本构件根本毫无价值,全身最贵的也就那层镀上的秘银粉末了,成本最多十块灵石,在超级墟市卖到二十灵石,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而师娘萧岚手中拿的那只音轨,也确实是某个散修从一残破洞府中寻出,卖与余南的。当时也不过卖了八块灵石罢了。 只是俗话说:无商不jiān。余南见到这个音轨后,发挥自己做jiān商的天赋,包装了一番,便标以五千灵石的天价,放在沃尔玛超级墟市中出售,看有哪个水鱼愿意上钩。 而包装的方法,不过是在音轨上录了一段前世的古筝曲目《花好月圆》罢了。反正余南笃定这个世界从没过这首曲目,独一无二的稀世之宝,极具收藏价值的说法,也不大可能被拆穿。 只是未曾想到,今rì本宗两位金丹同时看中了这只音轨。萧岚来此本是为了给女儿买件小巧饰品法器的,却无意看到了那淡银sè的音轨。因好奇其高昂的价格,试听了一番,顿时对这首音乐十分喜爱。便要当场买下,只因携带灵石不足,这才表露了身份。 侍者听说萧岚是大老板的师娘,当然不敢强硬,答应了灵石先行赊欠,音轨由萧岚先带走。 哪知方才一旁的鲁长老也听到了这首曲子,顿时惊喜若狂。只因他的五音剑,是以感悟乐律融入剑意,境界提升亟需灵感。只是大陆上的曲辞,这数百年来他几乎都已感悟了一个遍,心境再难有所突破。这才在结丹巅峰卡了数十年。初始十多年,他还热心寻找新曲,甚至还自己尝试创作曲目。只是十多年无果后,他也只能断了心思。今rì在沃尔玛超级墟市里无意听到一首从未耳闻的新曲,其心中惊喜又是如何能够形容? 若是萧岚立即银货两讫,鲁长老碍于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偏偏这萧岚携带灵石不足,鲁长老哪会放过机会?立即强行支付了五千灵石给侍者,要求拿到那个音轨。 若是这个鲁长老软语相求,以萧岚的温和xìng子,可能也就割爱转让了。偏偏这个鲁长老xìng格孤傲yīn鸷,从不开口求人。他卡在金丹巅峰这么多年,对萧岚这种后进天才,也是满怀嫉恨的。 于是言语之中难免有所不敬,不但讽刺了萧岚手上灵石不足的窘迫,还暗示她是因为夫妻不睦,才需要用音轨派遣寂寞。 这下触到了萧岚的逆鳞,两人争吵几句后,就在这沃尔玛里直接打了起来。毕竟这是功德宗的金丹修士,墟市内其他金丹也不好阻止,只能暂时避开。 到如今,两人拗上劲儿了,谁也不愿意退让半步。 萧岚认为自己应该拿到音轨的理由是,先来后到。这音轨是自己先选中的,而且侍者也是先答应售予自己的。 而鲁长老认为自己应该拿到音轨,理由很简单,他付了灵石了。 两人齐齐看向余南,让他这个老板评理。周围也有不少看热闹的金丹修士,都想看看余南会如何处置此事。 余南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转身看向那群战战兢兢的侍者,面sè陡然一冷,喝道:“方才是谁出售这音轨的?” 只见一个十仈jiǔ岁,身材瘦高,面sè白净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此人穿着一身枣红sè的侍者服饰,相貌俊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颇为灵动,看着余南这位老板也未有惧sè。 余南也不多话,直接问道:“方才发生之事,是否如那二位尊长所言?” 那侍者点了点头。 余南扭头向身后站着的谢文远道:“去拿十两黄金给他。” 那侍者面sè一喜,立即跪地高声道:“谢大老板赏!” 余南冷冷一笑,道:“你也不用谢我,这是你的遣散费,你已被革职了!” 侍者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周围的修士也对这个结果感觉惊奇,顿时嗡的一声,议论纷纷起来。 陆达州在身后却有些着急了,大声嚷嚷道:“多福,你别冲动。这小子做错了什么,先给他个改过机会。他是因业绩第一才被安排去售卖那最贵的音轨的。” 余南摇了摇头,语气毫无转寰的余地:“此事无需多言。” 那个机灵的侍者愣神半天,总算缓过劲儿来,忍不住大声叫嚷道:“大老板,你革除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 周围议论的声音也一下子静了下来,显然,大家都想看看余南这个大老板此刻解释的理由。 “你错在,公然违反沃尔玛超级墟市的规定,所有物品,概不赊欠。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走进这个墟市,别说是我师娘,就算是我亲娘来了,也不能赊欠拿物!”余南的声音铿锵有力,气势也颇具威势。但这番话却大悖这个世间尊师重教的伦理,引起周围人议论个不停。 但貌似忤逆之言,所有围观的金丹修士却不知怎的,对这个处理结果觉得分外的贴心,似乎有什么大道理蕴含其中。 萧岚一个女子,何曾受过这种当众羞辱,气的满脸通红,随手放下手中的音轨,狠狠的瞪了余南一眼,道:“李多福,好,你很好!”便即御剑飞遁离去。 余南似浑不在意,还一脸笑容的,拿起音轨,塞入鲁长老手中。诚恳道:“鲁长老获此奇珍,当浮一大白。待到数rì后,我这里修复完毕,还请您大驾光临。” 这鲁长老就算再孤傲的xìng子,此刻当着这么多金丹修士的面,余南如此给足了面子,他怎么也不好拉下脸来。嘴角抽了抽,露出个勉强的微笑,却是一把将音轨紧紧的攥在了手中。口中道:“今次争执因老夫而起,你这次遭受了什么损失,都算老夫账上。” 余南哈哈一笑,道:“不用,不用。您老是本门金丹长老,这超级墟市也是本门产业之一,自己人无需那么多计较。若是外人在此闹事,早被明德老祖惩治了。灵石之事,无需再多言了。” 这边送走了鲁长老,安排下修复沃尔玛的事宜。余南回到住处,已是半夜了。 倒头在床上睡下,片刻后就鼻息平和,似是已经熟睡。 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之后,余南突然双目一睁,坐了起来。走到房间一角,打开木柜,换了一身黑sè的夜行衣,把脸也用一块布蒙面起来。 拉动小腹出的枢纽,把自己的修为提高到了练气巅峰的水准,然后拿出怀中的隐灵珠,催动灵力,珠子表面立即喷涌出一片片淡灰sè的薄雾,把余南的身体整个包裹了起来。 这是余南发现的隐灵珠新功能,可以借此躲避其他高阶修士的神念查探。 待整个身体都隐没在那片薄雾中,余南这才打开窗户,静悄悄的潜行了出去…… 021烟雨阁的若曦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功德宗的外城虽然有不少练气阶修士居住,但终究还是凡人居多,约有九成以上都是凡人。而有凡人的地方就有凡心,烟花之地自然不可少。 烟雨阁是城西葫芦巷里最大的一家jì院,正坐落在葫芦形巷道的腰腹位置,阁楼数十进,装潢繁复奢华,甫一进巷子,浓重的脂粉香气就扑面而来,yín靡的丝竹声也是不绝于耳。 李大姐身为烟雨阁的资深老鸨,也算是颇有盛名了。因为在她旗下,有个附近闻名的琴画双绝艺jì怜若曦,一曲听涛松吟,弹的出神入化。许多子弟都为了听上一曲,而一掷千金。而那怜若曦的仕女图,也是画工一绝,其笔下女子神韵惟妙惟肖,甚至让许多大画师都自惭形秽。 只是,再好听的曲子,听多了也就乏了;再漂亮的画,看多了也就厌了。男人皆是喜新厌旧之辈,那怜若曦16岁出道,一曲三千金,也是豪客争门。到如今20岁,依旧是清倌人,且琴画技艺不断jīng进,褪去初时青涩,皆至炉火纯青的境地。可是降至一曲千金,也是门前客稀。 李大姐已经在筹划着,什么时候找个豪客,把那怜若曦给梳拢了,以免将来她年老sè衰,弄得鸡飞蛋打。 突然,一个黑影静悄悄的从窗外翻了进来,身材高大壮硕,却是黑巾蒙面。 李大姐刚想高声尖叫,那人却是随手丢过了一个金锭子过来,顿时让她的声音咽进了喉咙中。 “你们这里的若曦姑娘,赎身要多少银两?卖身契拿来,我要给她赎身。”黑衣人声音有些尖锐,似乎是在憋着嗓子说话。 李大姐眼珠子转了转,瞄了瞄黑衣人的身型,又看了看他的蒙面巾,口中哀呼道:“若曦她可是我们从小花了无数的银子培养出的花魁,没个十万两黄金,是谁也不能带走她的!” 那人冷哼一声,随手丢过去两颗东西,尖声道:“这个,应该够了吧?” 李大姐被石块状东西砸的生痛,刚想叫骂,却突然直了眼睛。这两块东西,居然是两颗灵石。久居功德宗外城,虽然身为凡人,但灵石这种东西却是能够认得出的。只是这灵石极少用来兑换金银,每颗流入凡俗之手,都能炒到天价的地步。如今的两块灵石,已经是大大超过了十万两黄金的价值。 修仙之后的修士,又哪能看得上凡俗女子?在此获得一块灵石的机会,根本没有。 于是李大姐二话没说,就进了里间拿出了怜若曦的卖身契,交给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再废话,冲出去,走到怜若曦闺阁前,直接推开门,入了进去。 屋内一鹅黄sè服饰宫装丽人正盘膝而坐,娇容似花瓣柔弱,眉目如画,琼鼻秀挺,肤若凝脂,唇如点绛,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后,用一枚翠绿sè的环扣扎紧,眼眉之间尽展淡泊之意,此刻正低头调试古筝上的弦线。 黑衣人入门后,也不顾怜若曦的惊异,把卖身契往她怀里一丢,尖声道:“你已被我赎身了。”随即冲上前,一把揽起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抓住她的古筝,抱起她后,一个纵身,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只是刚跃至墙头,李大姐那尖利的嗓子就在身后扯响:“仙师大人,你尘柄雄伟,足有尺长,若曦还是黄花,怕是抵受不住,还请怜惜她啊。” 听到这话,墙头上的黑影身子摇了摇,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余南。 只是听到院子里其他几个piáo客的议论声,让余南顿时生出一种仗剑杀回去,血洗烟雨阁的冲动。 “那个仙师什么人啊,居然连李老鸨这样的老女人都不放过” “可不是么,否则那李老鸨怎么对其尘柄长短知晓的那么清楚?” “一个仙师,居然对凡人女子感兴趣,怕是寡人有疾,若曦姑娘如此柔弱的身子,也不知会被怎样折腾呢……唉” “那仙师本钱如此雄伟,居然还要找凡人女子,显然是没修仙女子看上他,铁定是丑的如同我家那只癞皮狗。” …… 听到这里,余南差点要仰天长叹:“你妹的,哥小腹搭帐篷是枢纽,是灵根宝贝的控制钮啊!谁说东临州的人都纯洁?一群猥琐的烂人啊!” 只是潜行了半个多时辰,余南就带着怜若曦回到了住处。将她往床上一放,才发现她粉面微红,使劲闭着眼睛,神sè之间写满了恐惧。 略一愣怔,余南便明白这小姑娘是误会了什么。刚刚揽着腰抱她,纵跃之间,五行灵元基的枢纽难免对她身体有所擦碰,而她又是个烟花之地出身的雏儿,对这些东西似懂非懂,未能分得清触身硬物之间的区别,免不了误会余南的企图。 看到这一幕情形,余南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此时也无需再做隐瞒,摘下蒙面围巾,按短灵力控制枢纽,将修为调整至练气二阶后,才呼喊让那怜若曦睁开眼。 怜若曦犹豫了一下,终是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看到余南,也不禁愣了一下。面上喜sè一闪而过,随即却又有些黯然。 这二人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余南当初录制那曲花好月圆时,曾询问过城中哪位的古筝弹的最好。在几个被推荐的名字中,一下子就选中了怜若曦此人。原因无他,只是若曦这个名字,当年因一部穿越剧红遍了大江南北,让人耳熟能详罢了。 初次见面,余南还怀疑这个若曦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同胞,言语试探多次,证实是自己多想了,这才罢休。 前世的余南并不擅长音乐,但自从《炼神分念术》的修炼步入炼神高阶之后,不但五官感触更为敏锐,且记忆力也出现了极大幅度的提升。前世听过的曲目那可是不计其数,到了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记忆复述出来大概,再由一名声乐高手还原出来,歌曲中甚至能多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韵。 这怜若曦,自小流落勾栏,却并不愿就此向命运屈服。勤习琴画技艺,甚至在成名后也一直努力提升,技艺之jīng湛已入化境。却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被卖身罢了。如今初次便被赎身,虽非心中所愿,但对她这个身份的艺jì来说,运气已是好到了极点。 两人初次会面时,那余南身上不入凡尘的脱俗之态甚显,再加上似乎在音律方面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造诣,怜若曦其实对其是颇为仰慕的。也不是没做过才子佳人的美梦,只是如今等来的结果并非自己所想。发觉此人和那些孟浪之徒并无本质区别,惊喜过后,难免伤心失望。 余南此刻只觉时间紧急,哪顾得上怜若曦的想法,直接丢给她一枚辟谷丹,开口说出自己的要求。让那怜若曦今后未经允许,不得出房门半步。随即拿出一只音轨,放在桌上,又尝试着背述前世的歌曲,让怜若曦还原出来。 这怜若曦本就对音乐极为热衷,只是听了几句,就陷入对新曲的琢磨之中,全然忘了之前的恐惧担忧。 此女虽然貌美,但气质中终究脱不了那丝凡俗气息。余南如今见到的大都是女修士,其气质如何是一介凡人女子可以比拟的?眼界早已拔高,自然不可能对这怜若曦有何别的想法。 为此女赎身,只是想找一个还原前世音乐的帮手罢了。这些乐曲,目前看来似乎十分有用,余南当然不希望有外人知道自己的这一底牌。这才把其藏于家中,不允许其出门。 ※※※※※※※※※※※※※※※※※※※※※※※※※※※※※ 栖水别院坐落在功德宗内城的东南角落,庭院内水道九曲十八弯,两岸绿林密布,鸟语花香,一栋栋阁楼状建筑错落在水道两旁分布,飞檐木柱在青翠中隐隐约约,伴着潺潺水声,别有一番风情。 栖水别院的主楼听岚阁坐落在大院的正中,全楼红木架构,青砖绿瓦,外围铺设各类防护法阵,水道经临,一个近九十度的折弯,恰恰将楼阁拱卫其中。 萧岚正准备洗漱休息,听到侍女回报,李多福求见。顿时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却似乎又有些怨气,便招他进来,想训斥一番。 哪知那李多福一进门就跪下认错,顿时让萧岚的火气有点发不出来。 接着李多福又进献了两样宝贝,顿时让萧岚楞住了。 其实宝贝也没什么,不过是两只音轨而已。只是音轨里的发出一个女子悠扬的歌声,伴着琴音,字字若珠玉落盘,清脆动听。其曲目却是从未听过。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sè,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歌声清扬婉转,幽怨情意蕴含其中,触景生情,萧岚竟是听的入了迷。待到一曲终了,居然脸颊上已挂满了泪珠。想是因夫君冷落多年,忆起那些从不曾向人表露的委屈,难免心思触动,感怀莫名。 擦了一把眼泪,这才发觉余南还在此地。顿时便有些尴尬,想就此遣退他。 哪知余南未等她开口,就伸手打开了第二只音轨。 又一首女声歌曲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的歌声轻快灵动,宣泄着一股强者逍遥世间的豁达与自在。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轻松快意的情绪弥漫在空中,萧岚听着听着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歌曲唱毕,萧岚的眉目之间也变得舒展了很多,柔弱无依的情绪褪sè甚多,一股坚毅的气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余南这才开口,说这两件宝物都是事先留着献给师娘的。让与那老头的音轨,里面的曲子实在是稀松平常之极。 萧岚这才想起,那音轨是要一个五千灵石的,两个音轨,就是一万灵石。金丹修士的灵石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大都是结伴外出探险,或者猎杀妖兽赚取。而萧岚身为人妇,即便修为高出丈夫很多,也不便出去跟其他修士结伴探宝。加上她境界提升极快,消耗也巨。平rì里手头其实是颇为拮据的。想只收下一个,偏偏两个音轨她都十分喜欢,委实有些难以抉择。 余南如此机灵的人,哪能看不出师娘的窘迫。连忙说这两件东西只是做弟子的一点心意,求师娘务必收下,否则做弟子的就要去投河表明心迹了。 萧岚拗不过,这才收下了两件礼物。只是这一哭一笑之间,情绪波动,不自觉的就与余南之间亲近了许多。却也是首次真正将他看待成弟子,指导了他一些修炼上的道理,嘱咐了一番,这才放其离开。 这两首曲子,一首《画心》,一首《笑红尘》。没想到只凭着这两首歌,就收买了一名金丹。余南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会变得非常美好。欢快的哼着小曲往住处走去。 走到院子院内,听到里屋传来阵阵琴音,若风过松林,涛声阵阵,却是怜若曦的成名曲《听涛松吟》,曲意婉转,转折灵动。让人如闻仙乐,心旌动摇。 听着听着,余南突然觉得脑袋一热,顿时下了一个极为冲动的决定。冲入内间,打断了怜若曦的琴音,对着一脸惊异的怜若曦道:“若曦,先把裙子脱了,让你试试本少爷的宝贝。”…… 022一块灵石一次,真便宜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说完话后,一转身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待到回转来,迈进房间,看到的一幕却让他顿时有些瞠目结舌。 只见此刻屋内的怜若曦,赤足直直站立床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身上却是不着寸缕,一只手臂横抱胸前,另一只手遮挡在两腿/之间,修长的大腿与纤细的腰身之间勾画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曲线,肌肤凝滑若玉脂羊膏,面上的神sè却并无羞涩之意,反而微带薄怒。 见到余南进门,怜若曦神sè犹豫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冷冷的开口道:“少爷,若曦虽是出身烟柳之地,却也一直守着清白身子,不曾被污了去。如今身属少爷,您想拿了去,随时皆可。但若要对若曦似狎jì般对待,只褪下衫行房,做那放浪形骸之羞辱事。若曦定然宁死不从!” 余南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女xìng**,且还是极具曼妙的身姿,出神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若曦,你想哪里去了。我是真有一个宝贝要送给你试用。赶快穿上衣衫吧!”说着,从手中拿出一个淡金sè约巴掌大小,边缘呈不规则形状,延展出数十条细若发丝的金属线的金属薄片。 听到这句话,怜若曦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啊”的一声惊叫,立即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只是行动之间,难免chūn光乍泄,臀浪rǔ波一闪而过,反而比方才更具诱惑, 还是童男身的余南在一旁看的差点鼻血长流,心跳也是不断加速,小腹一股热流奔涌而起,心思竟有些意动。 还好胸口的珠子突然传出一阵凉意,顿时想起了小月,这才尽力平复了蠢蠢yù动的心,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五行灵元基装上怜若曦小腹时,余南先调到了练气一阶,经过初段痛苦之后,怜若曦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轻轻拭去秀眉旁挂着的汗珠,复又恢复一片恬淡的神sè。只是此刻其身周灵力充盈,难免又多出一股淡淡出尘的意味来。 初尝灵力滋味的怜若曦并未表现出多大惊喜,只是按照余南的教导一步步运转体内的灵力,表现的平静而又安然。 练气一阶的灵力并不难控制,一个时辰后,怜若曦已经基本能够把身体内的灵力cāo控自如了。 此刻她再试着弹奏一首《听涛松吟》,顿时气势非凡,隐隐中透出一种要融入世间万物的氛围,音节之间的转折圆润,因cāo控力的提高,又是拔高了一个层次,凡音自此转入仙音的阶段。 余南之所以拿出五行灵元基来,也是考虑了很久的决定。首先,使用五行灵元基并不简单,一些使用方法和技巧都在《炼器秘录》上有说明,自己只要掌控好根本的东西,自不怕其他人用五行灵元基翻了天。 其次,当年那位留下宝藏的大能,既然能够留下几大箱五行灵元基,由此可见此物必然是大量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功效的,若自己敝帚自珍,只是独自一人使用,那才是暴殄天物的做法。 如今这怜若曦已经算是手中的一张底牌,让她尽快步入仙途,成为自己的臂助之一,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故此,方才拿出来为其装上。决定虽然突兀,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 演武场内,一道身影如飞雁般来回转折,穿梭于一个个竖立于法阵中的金乌石柱之间,那身影手中的飞剑藏锋于夜sè之中,只听叮叮当当声,却未曾见到其崭露锋芒。剑势渐急,叮当声不绝于耳,已近乎连成一个声音,碗口粗的金乌石柱上,却也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那道身影停了下来,站在法阵zhōng yāng,看着手中有些破损的飞剑,皱眉不语。 此人正是在自家演武场练习《倾灵一剑》的余南,因为剑招威力过大,下品飞剑颇有些吃受不住,往往数次习练后便即损毁。本来这倾灵一剑是投出飞剑杀敌,只是一旦掷出,因灵力过于汹涌,通常都是直来直去,有去无回。实战效果委实有限的紧。好在余南体内经脉皆为金属,并不在意其中灵力的激荡,这才能改造剑招,将飞剑持于手中习练杀敌。以便发挥自己擅长近战的特点。改造之后,转折是灵巧了许多,可飞剑碰上金乌石,又是超出练气范畴的灵力冲击,往往极易损毁。练习之时方不明显,若是跟人战斗时出了状况,那可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了。 随手拿起已近损毁边缘的下品飞剑,运足灵力,往其中一枚金乌石柱上一剑刺出。未曾想飞剑吃受不住,直接爆裂了开来,一声巨响过后,那根黑沉沉的金乌石柱上居然留下了数道白痕,显然是飞剑爆裂时碎片所划伤。 余南眼睛一亮,面上顿现一副了然于胸的神sè。 ※※※※※※※※※※※※※※※※※※※※※※※※※※※※※※※※※ 陆达州看着手中的条幅,瞪着一双大眼,奇道:“李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一颗灵石一次,欢迎练气阶修士来爽’,你是准备开设jì院不成?只是修道之人,大都清心寡yù,这怕是难成的。” 一旁的谢文远却没接话,而是微微眯起一双小眼,沉声道:“将筑基期专用演武场安置在外城,供练气阶修士付灵石使用,虽然颇具匠心。但这些物品毕竟是从宗门库府借出,个个在筑基修士眼中也是珍贵无比,若有筑基修士强行进入演武场,致使物品有所损毁,你我可是吃罪不起。” 余南摆摆手,道:“二位大哥不用担心,小弟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你们只管建成这个暴风演武场即可。那些练气阶修士,一辈子怕也没见过如此高端的演武场,花一块灵石进来打一拳或者砍一剑的,相信大有人在。反正筑基期都难以损坏的物品,练气阶更是不可能在上面留下上面痕迹,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损耗。守护之人,业已选定,二位就无需担心了。” ※※※※※※※※※※※※※※※※※※※※※※※※※※※※※※※※※ 天心殿内,在主座上的功德宗掌门,正在埋头处理宗门杂务,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抬头问身旁的侍者:“近来怎么不见五音剑鲁长老?他是闭关结婴去了么?” 侍者低头道:“启禀掌门,鲁长老最近去给一个叫做暴风演武场的地方做护卫去了。” 掌门微微有些诧异,询问道:“暴风演武场?是什么地方?其他宗门的么?这么大的手笔,请得到金丹巅峰去给其做护卫。” 侍者摇摇头道:“启禀掌门,其实那地方就是我们一个内门弟子筹建起来的演武场,只允许练气修士进去练习。据说鲁长老在那里的供奉是一个月一枚音轨。” 掌门微微愣了一下:“什么音轨?居然能请动金丹巅峰长老?” 侍者低头道:“启禀掌门,据说那是内门弟子李多福从某处洞府得来的,音轨内的乐曲风格各异,品质也是极佳,鲁长老的五音剑突破亟需这些,所以两人就达成了交易。” 掌门有些哭笑不得,道:“怎么又是这个李多福?不弄出点什么来就不罢休么?这个暴风演武场有什么特别的?” 侍者抬头回道:“启禀掌门,这个暴风演武场全用的筑基修士演武材料,却只允许练气阶修士进入。每在这些材料上砍上一剑或打上一拳,都仅收一块灵石。已经有众多外地的练气修士慕名前来尝试了,每rì里生意却是极好的。” 掌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从宗门库房租借那么多筑基演武用品,原来是这样使用的?总是这么多门道。”随手拿起青玉案几上的一本手札,突然神sè严峻了起来,看着手札上的文字,半响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掌门yīn沉着面sè,道:“是谁将李多福的名字加到这个上面去的?不知道他仅仅练气二阶么?虽然他修为不行,但做起宗门杂务来,却是一把能手。如此安排,也太可惜了,名单上报宗派联盟了么?” 侍者连忙低下头,道:“启禀掌门,名单已经上报了。这个名单一直按照往年惯例甄选,所以……” “好了!”掌门有些厌烦的摆摆手,随即自语道,“李多福,希望你这次能逃过一劫吧……” ※※※※※※※※※※※※※※※※※※※※※※※※※※※※※※※※※ 余南居住处的演武场上,三道人影在众多金乌石柱中穿飞,三人都是练气巅峰,其中一人手拿一对儿赤红大锤,锤上火焰缭绕,每击中一次石柱,必然在石柱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橙红火苗。另一人体型微胖,拿的却是一把湛蓝sè的叉形法器,舞动之间,yīn柔意味十足。第三人却只是跟着纵跃,基本不出手,偶一出手,却是飞剑直取,威力若石破天惊。 这三人就是陆达州、谢文远、余南,三人共同练习合击技法,却是为了之后的行动做准备。此刻三人都装备了五行灵元基,灵力由灵石供给,近乎无穷尽。境界又无限接近于筑基,实力已是非同小可。 待三人熟悉默契之后,更增添合击之威。 终于把最后一套合击技习练完毕,余南大吼一声:“兄弟们,让我们去抢他丫的!” 陆达州也是两眼放光,兴奋的询问:“要枪什么?” “抢筑基丹!抢够了,咱哥仨一起筑基去!” 023土匪猛进,大盗其昌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珍宝阁坐落在功德宗外城的西北方向,以出售奇珍异宝而闻名。当然,偶然一些下等垃圾法器也是做收购变卖的,以便略微贴补经费。 这天珍宝阁的胡掌柜刚刚开门,就迎进了一名蒙面客,那人身批一件密实的黑sè披风,将整个身子围裹的严严实实,说话尖声尖气,上来就要看店里所有的下品飞剑。 胡掌柜已经筑基有成,一眼就看出此人不过练气巅峰修为,自不认为其有什么资本购买,只是挑出店里几把最贵的下品飞剑出来,以期能吓到这个故弄玄虚的蒙面客。 哪知那名蒙面客看到飞剑后,直接就扔给胡掌柜一袋灵石,居然有一万枚。顿时让胡掌柜楞在了当场。 只是此人拿起几把飞剑看了看后,开口说的话居然是,这几把飞剑质量太好了,能否再找一些品质更差的。 胡掌柜当场就愣住了。第一次见到有人灵石足够,买飞剑却要选品质差的。 近乎赌气,胡掌柜把库存卖不出的垃圾飞剑全拿了出来。一把标价三百灵石,以期看看此人反应。 结果那蒙面豪客二话没说,直接买走了三十三把劣质飞剑离开。 直到几天之后,胡掌柜都想不明白这个豪客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此,甚至回到库房,把所有劣质下品飞剑重新检测了一遍,看是否有什么玄机是自己没能察觉的。只是,终无所获罢了。 ※※※※※※※※※※※※※※※※※※※※※※※※※※※※※※※※※※※ 功德宗外城周围,近期突然传闻出现了一群土匪修士。这群土匪,三人一组,皆是练气巅峰修为,个个黑巾蒙面,专抢练气阶修士,尤其重视同是练气巅峰修为的。虽然三人使用的功法都是散修普通功法,但偏偏气脉悠长,灵力充沛,战斗时似乎无穷无尽的灵力损耗都承受的起。再加上一个人功法刚猛,一人功法yīn柔,辅以第三人如同毒蛇般在一旁伺机而动,一击出手,却又劲若雷霆,功法中正平和却又威力极大。总是能杀的同阶修士丢盔弃甲,一些从其他宗门过来的练气阶修士都多少吃过些亏。 还好一点的是,这三个土匪虽然抢/劫下手荤腥不忌,颇不讲究。但却一反修真界常态,抢/劫从不杀人,每次抢完,总是留下活口。而且不抢灵器,只抢灵石和丹药,虽然让周围练气阶修士都恨的牙痒痒的,却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天又一次抢/劫结束,余南和陆达州、谢文远三人正在偏僻处清点收获。 陆达州似乎脸上有些不满,口中道:“方才那名修士的中品飞剑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李兄弟,你也太妇人之仁了。若怕灵器扎手,灭口即是,咱修真本就是依本心行事,哪来这么多劳什子规矩?” 余南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陆大哥,我们的目的可不是灵器。也不是杀人,只是筑基丹罢了。若是我们轻易杀人,怕是功德宗早就派出筑基修士队伍追杀我等了,哪能逍遥这么久?在小弟家乡,窃者无人追缉,杀人越货者,差役可是拼了命的抓人。我等不杀修士,表面上看似麻烦,其实却是避开风险罢了。否则哪用得着买上品灵器幻灵纱来遮挡面孔?” 旁边的谢文远也点头称是,道:“李老弟这个方法确实巧妙,不杀修士,以至于宗门对我等都不曾留意过。只可惜拥有筑基丹者,大都不愿远行,闭关冲击筑基期几乎是唯一选择。这么久以来,抢了不少培元固本的丹药和散碎灵石,却是一枚筑基丹也未曾见到。也不知何时你我三人才能顺利筑基。” 陆达州嗤了一声,却是转换了口风,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若不是李兄弟分享给咱们的宝贝,你一辈子就是练气九阶,巅峰都达不到,去哪里筑基去。我等修仙,还不是觊觎那丝仙缘。筑基方是根本,否则等同仙门未入,却活的什么意思?” 余南微微一笑,却是止住了两人的争执,开口道:“即便大海捞针,我们也必须尽快抢到足够的筑基丹。法器都是其次,即便沃尔玛重建还未进入收支平衡,但仅凭暴风演武场,一rì就是万余灵石,从不匮乏,抢灵石只是为了不让外人怀疑到筑基丹上去罢了。我相信,万事只要努力,皆可成就,我们还是继续规划下一步行动为好。” 余南一开口,另外两人都没了声音,一副谨听你讲的姿态。一来是得了余南的好处,本来一辈子无望的筑基期望都在他身上;二来余南在战斗中展示出的极高水准,也让两人不自觉的对其有些微的惧意。 三人聚首讨论下一步计划,偶有争执,却也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即将结束的时候,似乎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余南微笑着道:“听说我们被人称为三剑客,却也是个不错的外号啊。只是你我三人,只有我一人用的飞剑,这外号却也起的勉强了些。” 一旁的谢文远微微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李兄弟,不是飞剑的剑,是贱人的贱。我们是被称为三贱客。” 余南的笑容顿时凝滞在了脸上,忍不住吐出一句:“你妹……!” ※※※※※※※※※※※※※※※※※※※※※※※※※※※※※※※※※※※ 聚灵茶楼是功德宗外城的一幢全木式楼型建筑,其内灵茶颇有声名,取自功德宗药园的翠玉冰花辅以茶叶配置而成,据说幕后老板还是宗门内的某个长老,故生意向来兴隆。茶楼内常常聚集了往来的修士,练气阶修士为主,却偶有外地的筑基修士也来一品灵茗。 此rì,茶楼内少有的走进了两名女修士。二女皆黑纱蒙面,一身黑sè劲装,体态婀娜,身形娇柔,一人筑基修为,一人不过练气修为罢了。 茶楼内正热烈的气氛稍微凝滞了一下,众人看了一眼进来的二女,却也不曾有太大反应。毕竟这里也不是没筑基修士进来过的。只是方才颇为热烈的讨论氛围却是冷了下来。 二女也不与众人搭话,只是选了角落一张桌子,点了一壶翠玉冰花茶慢慢品味,仿佛不曾存在这里一般。 约莫半盏茶功夫,有个声音叫道:“小二,你刚才讲的正jīng彩呢,那三贱客抢/劫遇到筑基修士,后来究竟如何?是否被灭杀了?” 角落坐着的二女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子,耳朵微微偏过,一副全神倾听的姿态。 那个一身灰布衣衫的店小二顿时来了jīng神,也不顾店中还有女客,而是露出一脸猥亵的笑容,道:“那三贱客可厉害了呢?据说个个下身物什儿足有尺长,每次都抢/劫顶着裤子出现,女修遇上他们,保不定会有多惨呢!嘿嘿,也许是保不定会有多爽才对。”说完还偷偷瞟了角落二女一眼,目光在二女身上一扫而过,却也是不敢多看。 顿了顿,店小二继续道:“不过也有听说此三人爱好龙阳,男修若不老实交出灵石和丹药,必被爆菊。这些人抢/劫,哪可能次次好运,上次那个叫刘谦的筑基初阶修士被三人堵上了,结果一场大战下来,三人逃脱,那刘谦却是,嗯,后股重伤。”说完,面上还流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怪笑。 下面口哨声顿时一片,有人起哄道:“快讲,快讲,具体是如何爆的?” 店小二哈哈一笑,道:“具体如何cāo作就不得而知,不过想那三人个个如此雄伟,那刘谦怕是得有个铁臀才吃受的起吧。” 下面又一个声音喊道:“嗨,再讲点刺激点的。爆男修的菊有什么好听的,难不成这三贱客就没抢过女修士?” 店小二眼珠微微一转,却是笑道:“诸位别急,女修士当然有。不过这女修士出门行走,大都是筑基修为以上,这三人不过练气巅峰的散修罢了,轻易哪敢招惹。但是偏偏事有凑巧,近期有地玄宗的女修来访,不知怎的财物露了白,被这三贱客给盯上了。” 茶楼内众人一下子聒噪了起来,一个个的催促店小二快讲,快讲。 店小二端起旁边茶客的一杯灵茶,狠狠的一口吞下,抹了抹嘴,这才接着道:“那三人这次却没了运气,这地玄宗女修士中,有一名是筑基巅峰修为。” “哗”的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居然还响起了几声叹息声。三个练气巅峰,遇上一个筑基巅峰,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讨得了好,怕是被一招秒杀都有可能。 其中一名茶客忍不住开口问道:“奇怪,为什么没听说三贱客伏诛的消息?” 店小二哈哈一笑,道:“三贱客可真不简单,据说其中一名几乎很少出手的飞剑修士突然爆发,居然阻住了那筑基巅峰修士半盏茶的功夫,让其余两名贱客都逃了去。” 众人齐齐叹息了一声,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三贱客平rì行事如此卑鄙无耻,居然如此义气;也有人说,筑基巅峰修士都能阻挡片刻,那名留在最后的贱客也算是惊世绝艳之才了,如此殒命,却也实为可悲可叹。 店小二看到众人反应,顿时jīng神一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别急,事情还没完呢。那最后一名贱客撑了片刻,眼见不敌,居然开始自爆飞剑,而且居然连爆了三十二把,居然与那筑基巅峰女修一追一逃跑出了好远。” “自爆飞剑?居然有此奇招?难不成就这样能逃离那筑基巅峰女修的追杀?”一个茶客急匆匆的询问道。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当然不可能了。那筑基巅峰女修也都被打出了真火,那最后一人自爆飞剑之时,次次冲着她最珍惜的面部而去,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非要抓住最后那名贱客不可。哪知最后那贱客用了一个你我都万万想不到的办法,一下子扭转局面,逃脱了去。”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小二,我送你一壶翠玉冰花茶,别卖关子了!”“不可能,他都把飞剑爆光了,还有什么手段,为什么不早rì实施?” 店小二舔了舔舌头,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道:“据说那名贱客最后突然自爆了全身的衣服,只露出一副穿着内裤和带着蒙面巾的身体,让那名筑基女修一声尖叫,转身不敢再看。等反应过来后,此人早已逃的无影无踪了。” “还有这个方法?你怎么知道的?”“骗我们的吧,就算那人真用了这种方法,那筑基女修事后还好意思说出来不成?” “嘿嘿”店小二荡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当然是有内幕消息。据说那女修认出了最后一名贱客用的是功德宗外门弟子必修的洪祖拳,偏偏那贱客幻灵纱蒙面,看不到脸部。于是一口咬定抢/劫的就是功德宗的外门弟子中练气巅峰修为的弟子,据说要一个个脱衣检查呢。我表哥是功德宗外门弟子中一员,对这事儿知道的不知有多清楚呢。” “不可能吧?一个女修也要对此事如此较真?不怕有污名节?”一个茶客开口问道。 店小二yín/荡的笑道:“谁知道那女修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看那贱客身材太好,物什儿又够大,chūn心荡漾,想招为夫婿也为未可知。也或者,想趁机看看咱们功德宗外门弟子的身体,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一起哄笑起来。 角落的两名女修士却是粉拳紧握,面sè铁青的站立了起来,那黑衣筑基女修也不理会众人,径直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却是向后一挥手。那正yín笑着的店小二,突然呃的一声,止住了笑声,伸手捂嘴,一股鲜血喷涌出来,啪的一下,吐出了一截舌头出来。 整个茶楼顿时一片寂静。 茶楼外,练气女修小声询问那筑基女修:“姐姐,那抢/劫的三贱客事件,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么?” 筑基女修冷冷哼了一声,满面怒sè道:“算了,这次你筑基的正事要紧。功德宗必然庇护本门弟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那混蛋小子,别让我下次见到,必然不留活口,一剑斩了!”…… 024生不做武大郎,死不做楚霸王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的木舍之内,陆达州与谢文远以及怜若曦都在,众人都在翻检着一堆物品,从中挑出有用的,或者无用的,或者容易暴露身份的,分类放置好。 自从上次女修事件后,余南也是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急中生智,自爆全身衣物,吓到那个女修,说不定小命都得交代当场。之后那女修甚至追到功德宗,向宗门问责追查,把三人也吓的不轻。三件上品灵器幻灵纱也是立即偷偷销毁了,之前的衣物什么的的,全都处理掉了。其他两人把五行灵元基也收了起来,余南又调到了练气二阶,这些天连大门都不敢出去一步。 此刻三人在分拣赃物,准备留下有用的,尽快处理掉那些没用的。虽然这些rì子抢/劫目标只是丹药和灵石,但三人偶尔也会抢一些不容易暴露身份的奇怪物品,如今正是在挑选其中有用的东西,以及处理那些没用的和容易暴露身份的赃物。 怜若曦随手拿起杂乱物品之中的一本白sè封皮的书籍,翻了几页,看了起来,居然停下了手,渐渐看的入迷起来。 余南提醒了几次,她也恍若未闻。忍不住一把拽过来,看那白皮书籍是什么东东。翻了几下,忍不住笑了。 这本书他也有印象,还是抢/劫那个叫做刘谦的筑基初阶修士时落下的东西,当时这本书居然挡了他一剑而未曾损毁分毫。余南这才冒着风险把这本遗留当场的书籍收了起来。只是后来翻了翻内容,写的却是一些无病呻吟的rì记,根本无用,就随手丢在了一边。怜若曦终究是女人,喜欢看这些东西也是无可厚非。 怜若曦也是同余南相处久了,知道少爷脾气好的很,且不喜欢她太过拘谨,早习惯了无拘无束,顿时娇嗔着上前拉扯,想要拿回那本rì记。余南下意识的把手举起,向后一躲,结果怜若曦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两人顿时抱了个满怀,四目相对,愣在了当场。 直到旁边两人轻咳了一声,怜若曦才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面红耳赤的逃到了一边,低头继续分拣其物品来。 余南也有些难掩面上尴尬之sè,清了清嗓子,打趣道:“来,让本少爷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让我们的若曦妹子那么冲动?哥差点都被逆推了!” 怜若曦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头勾得更低了。 陆达州还好奇的问什么是逆推,被旁边的谢文远拉了拉袖子示意其闭嘴,才没继续问下去。 余南随手翻了几页手上的书籍,突然目光一凝,停了下来。又飞快的翻了几页,连忙喊旁边的谢文远,道:“两rì前,你告诉我的那个传闻中《炼器秘录》的最后一名获得者,他妻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锦儿?” 谢文远点点头,道:“那名修士叫吕涛,是个痴情种子,他妻子叫潘锦儿,却是声名不雅。”说完就开始细细讲述整个事件。 那吕涛当年无意中得到一本《炼器秘录》的书籍,炼制了不少奇形怪状的灵器,且擅长修葺损坏的灵器,倒是结交了不少好友。只是后来,他妻子潘锦儿却不喜欢他这种只重朋友的xìng子,找了个jiān夫,还密谋害了他。此人也算死的窝囊之极,只可惜了那本《炼器秘录》,在其死后便再也没了踪影。 余南听完后,摇了摇头,道:“实情怕不是如此,看,这本奇怪物品编织的书籍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吕涛写的rì记。”说着放在了桌子上。 谢文远和陆达州一起趴过来翻看,怜若曦也挤过来看,顿时一群人围着这本rì记看了起来。 六月初一,晴 锦儿微恙,取华yīn莲瓣三枚,服之,安好,甚悦…… 六月初五,yīn 岳华师兄到访,妻容颜初绽,余酸涩骤起…… …… 十月十五,月圆夜 绫罗环心纱炼成,妻绣岳于其上,痛心不已…… 十一月初九,雪 三才鞭炼成,妻携灵器彻夜未归,心丧若死…… 正月初一,晴 飞剑“当归”炼成,锦儿笑颜展露,余心甚悦…… 四月初七,晴 飞剑“莫离”炼成,赠陆华师兄,望爱妻知返…… 还没看完,余南就差点破口大骂,这个吕涛也太过窝囊了,居然明知妻子与其师兄陆华有jiān情,却一直隐忍,还帮她们炼制灵器飞剑,难怪最后被害死,真是活该了去。从rì记来看,这吕涛早就察觉了不对,并非传闻中毫不知情。 到了rì记的后面,甚至潘锦儿谋杀亲夫的计划,都被其用侦测类灵器窃得,在其行事之前,吕涛把这本rì记亲手交给了妻子,希望能借此感动潘锦儿。结果,那女人居然看都没看就丢在一边,这吕涛之后被杀,几乎等同万念俱灰,舍身赴死。真是个让人无语的痴情种子。 而那陆华和潘锦儿之所以要谋杀吕涛,却也不仅仅是因为jiān情,更重要的原因却是要获取他的那本《炼器秘录》,结果最终一无所获。反而招惹了杀身之祸。 因为在吕涛身死之后,他以前结交的一群朋友聚众为他报仇,虽然那陆华修为也是筑基高阶,奈何平素xìng子孤傲,没朋友相助,结果双拳难敌四手,那群人中与他同阶的也有四五个,最终这对儿师兄妹却也没能快活多久,就一起做了亡命鸳鸯。 虽然也有传闻说,那些所谓的朋友聚众为吕涛报仇,也是为了那本《炼器秘录》,但如今一切迹象显示,那本《炼器秘录》自此就再也未曾出现过。 看完rì记后,余南忍不住感慨道:“这吕涛不应该姓吕,应该姓绿,分明就是绿帽涛嘛。给jiān夫yín妇炼器,以求妻子回心转意,还不如武大郎有骨气,那个没朋友的陆华,最后四面楚歌被围攻,也是死的挺惨。真是生不能做武大郎,死不可做楚霸王啊。老婆要看好,朋友也要多结交,否则都没好结果!” 怜若曦看完后也是泪光莹莹,一边把书收起来,一边柔声道:“少爷,若曦觉得,以那男子的xìng情,既然察觉了那潘锦儿想抢夺《炼器秘录》,必然提前交予她,不大可能死守不弃的。” “哪有男人那么傻?不过这个家伙的xìng子倒也有可能能!”余南嘀咕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却是一把抱过怜若曦,在其脸颊上猛亲了一口,大叫道:“若曦,你真是哥的福星啊!本少爷明白怎么回事了!” 顿时刚刚恢复嫩白面sè的怜若曦,又一次满面羞红。 余南拿起那本白皮rì记,折腾了半天,却也没能破开分毫。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扯过来谢文远,让他速去找来专门裁割绫罗纱的赤云石。 不大一会儿,谢文远就拿来了一枚棱角分明的长条形六棱宝石,宝石晶莹通透,其内夹杂着如同赤红sè晚霞的云絮状纹路,美丽异常。 余南一把拿过,用赤云石的棱角在那本白皮rì记上划拉起来。刺啦,刺啦,刺啦,一阵裂帛之声响起,片刻功夫,那本白皮rì记每一页都褪了层皮,露出其中的本来面目。 看着面前那本蓝皮古籍封面上,龙飞凤舞的《炼器秘录》四个大字,余南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颤抖着手翻开扉页,看到“上部”两字,更是幸福的想当场哭出来。 妹的,哥rì思夜盼的炼器秘录上部,居然是用这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方式得到的。 有了这上部《炼器秘录》,以后各类奇怪灵器都可以借此炼出,甚至连五行灵元基,怕是都能炼制出来,前途简直豁然开朗,一片通途。 无论如何,也得谢谢绿帽哥的慷慨啊。潘锦儿也太蠢了些,坐拥宝山而不知,还要谋杀亲夫,闹得个荡妇声名,也没落得好下场。再一想,那吕涛同样是也死的冤枉的紧。自作聪明的认定潘锦儿能意会,以为她就算不被感动,也会带着《炼器秘录》同师兄远走高飞,这本书只当是送她的夫妻分手礼物。哪知这对烂人居然回转,把吕涛给斩杀当场。目的就是为了抢早已在手中的《炼器秘录》。怕是这绿帽哥到最终都没闹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杀。 余南得此秘籍,哪有什么心情分拣物品,立即谴退了其他人,在屋内独自翻看起《炼器秘录》上部来。 端坐几案之前,足足看了三rì三夜,方才看完,余南放下手中的《炼器秘录》上部,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本上部里,关于如何炼器叙述的倒是非常详尽,也有每个步骤的练习过程,浅显易懂。只是这种炼器方式,有个名字叫做“灵基炼器”。 修士筑基后,就是可以把一件灵器收入自身灵基之内,这是筑基修士的最基本能力。而灵基炼器的原理,就是利用筑基修士的灵基,来提炼金属,体内炼器。与其他修士的用外火器物炼器截然不同。优点就是炼制出的灵器大都极为jīng巧,缺点则是无法炼出体积庞大的灵器,且过于强韧的灵器也无法炼制,因为灵基的强悍程度决定了灵器的强韧度。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有灵基,这些可是练气阶修士根本无法奢望的东西。绕了半天,要炼器,还是得先筑基。 只是这么多天抢/劫,甚至最后差点搭上小命,也没能抢得哪怕一枚筑基丹。这未来筑基之途,怕是一直渺茫啊。 越想越是郁闷,余南叹着气,低头走出内间,却发现外间三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陆达州一张黑脸涨的通红,怒目圆睁,一个劲儿的叫着要去找掌门理论,就算被革除宗门也在所不惜。谢文远只是死死拉住他,却是在不断劝说其冷静。坐在一旁的怜若曦,则是用袖子擦着眼泪,哭的泪水连连,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这一幕,余南顿觉一股怒火瞬息冲上脑门。麻痹,是若曦被欺负了?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惹哥的人?以为哥的飞剑是吃素的?金丹以下,哥必斩之! 025在我的牛叉下颤抖吧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当一脸怒意的余南,问清楚事情原委之后,顿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态来。这是闹的哪一出?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儿,却被这几个家伙搞的跟要奔丧一般。 原来这东临州上有些非常珍贵的修仙资源,二十三大门派虽然有强有弱,但哪家也不好直接霸占。恰好这些资源中有一处空间缝隙,其内灵气极度充盈,且蕴含玄奥法阵,只允许练气阶修士进入。若修为超出,无论用何种方法掩藏,都会被法阵直接弹出。 只能练气阶修士进入,就导致了金丹阶的资深阵法师根本无法接触这个法阵,自然也无从破阵。初始二十三大门派也为此颇有争斗,损耗了不少人手,最终几方达成共识,用进入这个空间缝隙赌斗,来确认每年其他共有资源分配份额的大小。反正参与赌斗的都是宗门的练气阶弟子,无论如何,都比争斗中损耗筑基,甚至是金丹强上许多。 协议刚刚达成之时,像功德宗这些小门派,也是拼了命的想抢到足够份额,都派出自己练气阶的顶尖弟子,并附送各式上品甚至顶级法器。结果进入那处之后,一场大战下来,发现功法没强势门派犀利,法器也不够威力。最终练气巅峰弟子折损惨重,法器都落入他人囊中。至此才发现中了规则制订人的圈套,这表面公平无比的赌斗,根本就是个借机抢份额,并损耗弱势门派有生力量的把戏。 之后那些小门派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再派出宗门练气阶jīng英弟子,反而是挑选一些资质极差,或者一生无望筑基的废柴来参与这个赌斗。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那处空间缝隙后立即躲起来,到赌斗结束。如此一来,就算全军覆没,宗门也无太大损失。偶尔有两三个漏网之鱼,宗门还能借机大赚一把。余南就是在这个情况下被选中参与赌斗的。 看着面前担心兼愤怒的三人,余南有些无奈的问道:“你们这都是在闹腾些什么?” 怜若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道:“少爷,你只有练气二阶修为,进入处空间缝隙同人争斗,万一有所差池,那可如何是好?” 余南忍不住抚额长叹,道:“谁说我只有练气二阶修为的?” 一瞬间,哭声静了下来;陆达州的怒骂声也停了下来,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余南在宗门整天装作练气二阶,弄得几个亲近的人当场都没转过弯来。这家伙,背地里可是个练气九阶巅峰的超级高手。 余南摇了摇头,接着道:“妹的!你们也太看不起哥了。再怎么说,哥还是用飞剑爆过筑基初阶的菊花,用剑爆划过筑基巅峰的脸颊的主。那些强势门派,他们的练气巅峰弟子就比筑基期的厉害?那个筑基巅峰小妞貌似就是地玄宗的,排名第三的门派。” 其他两人都是面现尴尬之sè,说不出话了,倒是谢文远开口了:“李兄弟,你虽然实力强悍,但那些大门派的jīng英弟子也绝非泛泛之辈,且人数众多,还是要做好充足准备为好。毕竟很多时候,生死不过一念疏忽而已。” 余南点了点头,道:“诸位放心,我不会狂妄自大的。”说着拿出了一把通体晶莹透明的尺长小剑,接着道,“我已经从《炼器秘录》上找到了这把飞剑的修复方法,预计修复成功,威力不会低于普通的极品法器。” 这把需要修复的飞剑,正是当初艾小月遗留下的石中剑。之前一直珍藏,只因飞剑无法驱动罢了。如今得到的《炼器秘录》上部中,有许多法器修葺改造的方法,让余南受益匪浅,关于这把透明水晶飞剑的改造,其心中也早已拟定了大体思路,只待实施罢了。 ※※※※※※※※※※※※※※※※※※※※※※※※※※※※※※※※※※※※※※※ 听岚阁内,余南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处,房间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穿宝蓝sè劲装的少妇,正是萧岚。 此刻萧岚手上正拿着一把透明尺许飞剑,沉吟不语。对于余南的请求,萧岚面sè丝毫未变,其实心下却是颇为尴尬的。 金丹修士的金丹之中常年温养本命法宝,若将法器收入金丹内,用丹气洗练,也是可以做出更动的。余南拿来的这把透明飞剑,材质坚硬,不知为何物制成,提供的修改方法也奇妙无比,即便是萧岚,也非常好奇修葺完成之后这把飞剑的威力。 只是萧岚终究是名女子,把男子的法器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用丹气洗练,多多少少有些过于暧昧,偏偏萧岚身为长辈,又不好直说。余南又是一脸真诚,丝毫未曾想到其他,觉得自己这个请求能十分轻松完成,搞不明白为何师娘要犹豫这么久。 毕竟余南的前世里,跟相熟女子赤膊相对去游泳,都没人觉得有暧昧,哪有如今这么多讲究,自是考虑不到师娘的尴尬。 其实自上次送过音轨之后,余南就没同这位师娘断了联系。察觉到其灵石的窘迫后,立即想方设法分几次送来数万颗灵石,前几rì师姐沐凌雪的生辰贺礼,余南一出手就是三万灵石,还真是把他们这俩夫妇给震撼了一把。 生辰宴会上,萧岚察觉了女儿神sè不对,拉过来一逼问,就问出了上次的玉镯事件,以及济天的临别遗言。顿时认定余南这么殷勤的讨好师父师母,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师姐。便觉了然。 对于余南这个人,接触下来,萧岚其实是挺有好感的。而且自己丈夫修为就低自己很多,萧岚对女儿筑基期,余南只是练气期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心底下是默许了这件事情的,所以之后的灵石收的都是心安理得。那沐平生开始还强烈反对,分得几次灵石用于法阵材料购买之后,就不再强烈反对了。 若余南知道此事,恐怕又要感慨,金钱在哪个世界都是能轻松砸晕未来岳父岳母的顶级法宝。 故今次余南一提出请求,萧岚就以为是要向女儿求婚。顿时满口应承了下来,说是要看凌雪的意见。余南虽然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师母帮忙炼器还要看女儿意见,却还是拿出了水晶飞剑,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察觉误会,萧岚这次却是无法再立即反悔了,于是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终于,余南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若师娘怕有损丹气,此事就当弟子从未提过。弟子此次入选秘境,没有一把有点威力的飞剑,怕是十死无生。唉,今后再也无法孝敬师娘了……”说着,居然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听完这些哭诉,却让萧岚定下了心思,一把收起手中的飞剑,道:“多福你无需多虑,这把飞剑就留在这里,你两rì后来取。只是找我炼制飞剑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以免暴露实力。记住,连你师父也不可以告诉。” 余南对师娘的小心翼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高兴此事有了结果。连声称是后,离开了听岚阁。 在余南走后,萧岚拿起那把透明飞剑,纤细的手指拂过剑身,面上却少的泛起了一抹羞红,刹那间,显得明艳无方…… ※※※※※※※※※※※※※※※※※※※※※※※※※※※※※※※※※※※※※※※ 余南院内的演武场中,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只见余南的身形不断闪动,手中的透明飞剑斩出,收回,斩出收回,每一次都jīng准无比的斩在院子zhōng yāng一根金乌石柱的腰部,数次之后,连筑基期都无法轻易损坏的金乌石柱,居然开始一点点凹下去一个小坑。这把透明飞剑材质虽然不知名,却是比金乌石还更为坚硬。 余南此刻也把灵力催动到了极致,身影舒展之间,居然是在舞出洪祖拳来。随着斩击越来越频繁,拳势也逐步拔高,终于,余南胸中一股畅快之意奔涌而出,张口长啸而出,声震云霄,手中透明飞剑突然变得如同耀眼般明亮,气势无匹的一剑斩出,居然直直斩入金乌石柱,堪堪将之一断为二。余南的身影也紧随飞剑之后,闪身至金乌石柱前,近乎同时,一拳天倾击出,正中石柱上端,“咔嚓”一声,石柱就此从剑斩处断裂,变为两截。 居然把金乌石柱打断了?余南身后观摩的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陆达州甚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摒弃调息之后,余南一脸得意的问三人道:“怎样?觉得哥这把飞剑厉害不?” 谢文远微皱眉头,道:“这把飞剑是很厉害,但似乎还有些特异之处。看其飞斩之时,总觉有些别扭,却不知原因何在?” “哈哈”,余南笑道,“当然会别扭了,这把飞剑还有个功效就是折shè灵识。普通修士用灵识感应,只能得到了一个错误的信息,用法器格挡,也必然落空。实在是杀人越货,暗算敌人的好东西。只是还没想到该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帮忙想想。” “如此非同寻常的飞剑,我觉得应该叫非常剑!”陆达州开口道。 “此剑能够折shè扭曲灵识感应,叫曲识剑,也是不错的。”谢文远显然并不满意陆达州的提议。 “少爷,如此美丽晶莹的飞剑,怎么能叫那么粗俗的名字?若曦觉得晶曦剑这个名字更好。”怜若曦也是不甘示弱。 听完众人的建议,余南忍不住要掩面而去,大呼道:“你们什么狗屁主意?非常贱?去死剑?jīng稀贱?能不能再难听点?算了,哥决定了,这把飞剑的名字从今以后,就叫做牛叉!再不更改!” 牛叉?众人显然对这个词颇难理解。明明是把飞剑,不是一把飞叉,为何要叫牛叉呢?而且跟牛又有什么关系? 面对三人的追问,余南也懒得解释,直接道:“牛叉在我家乡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这把飞剑起名叫牛叉,绝对不会辱没了它。哼,今后我境界提升,定然要让整个东临州的修士,听到牛叉这个名字,就忍不住颤抖!”…… 026普罗密境,大逃杀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功德宗外城西南方向约七百里之外,有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势陡峭,怪石林立,名为普罗山。而那处赌斗的空间缝隙的入口处,就在这普罗山中,因此那处地方也叫做普罗密境。 秘境的入口处在一处山坳之中,平rì里以法阵封锁,要五个门派同时抵达方能开启。而这五枚开启秘境的密匙,也是由二十三大宗门按照顺序轮流掌管。 此刻山坳里已经人头汹涌,每派十名练气阶弟子,加上随同前来的师父或亲属,总也有五六百人的规模,把整个山坳挤得满满的。此地离功德宗最近,自然是功德宗的弟子来的最多,余南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心底也不禁有些发毛。 单对单自然是谁都不惧,可若是遇上围攻,自己战技重攻轻守的缺陷就会暴露无遗。本来陆达州等人都劝他带两件防护型灵器的,可防护型灵器的普遍特点都是,开启防护后无法灵活移动,成了固定标靶。这跟余南灵活多变的战斗风格完全相悖,因此被果断否决。 现在看到有这么多对手,余南顿时觉得心下有些没底。正与陆达州二人商量对策之间,突觉一股熟悉的神念从身上扫过,那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余南差点掉头就跑。还好理智尚存,强行压抑下那股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一脸茫然的转头向神念扫过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两名黑衣女修,皆黑纱遮面,却是老熟人了。正是最后一次抢/劫遇到的煞星,那扫过来的神念,异常熟悉。当rì追逐战,那名筑基女修可没少用神念扫视过余南。 余南的装糊涂没能遮掩过去,那两名女修居然一起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三人面前。那地玄宗筑基女修明亮的眸子一个劲儿的在三人身上打转,神念更是毫不客气的在三人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 被高出整整一个大层阶的修士,如此极具挑衅的方式探查,陆达州和谢文远都有些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这二人此刻没佩戴五行灵元基,灵力属xìng与之前根本截然不同,所以那筑基女修只是扫视了几次后就不再关注,而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余南身上。 那种极其特别的熟悉感,让这筑基女修忍不住想细细探查。 余南深知此刻不能露馅,正值秘境开启,金丹修士都有不下十个,被拆穿的话绝无可能逃脱。只是那种来自高阶修士刻意释放的整面威压,已经震慑的他快要奔溃了。如果不是意念足够坚韧,恐怕已经跪地求饶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余南讪笑道:“不,不知仙子驾临有何贵干?” “你叫什么名字?”筑基女修眼神中满是疑惑。 “弟子李多福,不知仙长有何事相询?”余南的声音战战兢兢的。 “你如今什么修为?”筑基女修的问题依旧在继续。 只是周围人都一下子静了下来,全有面带异sè的向两人看去。那筑基女修肆无忌惮的用神念扫视了余南那么多遍,不可能不知道他什么修为,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故意向这个功德宗弟子搭讪?只是这个弟子,修为浅薄,长相也是普通,实在看不出有让筑基女修看中的可能。 好奇心之下,居然一连数道金丹修士的神念都从余南身上扫视了一遍。 余南勉强笑着道:“仙长真会开玩笑,弟子不过练气二阶修为,实在不足挂齿!” 筑基女修似乎不信,又是凝视了半天,清亮的双眸中充满了怀疑之s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满场顿时哄闹起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余南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转瞬流露出满是悲愤的神sè,大声道:“仙长虽然修为高绝,但也不能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辱我功德宗弟子!难不成当我宗金丹都是死的不成?辱我宗门,纵死不从!” 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顿时让周围又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好奇,这段闹剧如何收场。 那筑基女修正要说话,余南身后一个声音轻咳一声,沉声道:“魏姑娘,你虽然身为地玄宗jīng英子弟,我功德宗门的人也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说话的是金光剑徐长老,其实他早发现了这边的冲突,只是余南最近在宗门中太过风光,而又丝毫不掩饰仇恨,以至于他下意识的起了些微的防备心理。一直不发话,只是想看看余南有什么底牌罢了。此刻若再不站出来,万一余南有了个什么好歹,自己也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见到功德宗金丹长老出面,那魏姓筑基女修也不敢再有造次,却也不愿就此放弃,只是死死瞪着余南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破绽来。 害的自己需要仇人出面帮忙,此刻余南的心中早就被愤怒和屈辱充满了,对这个魏姓筑基女修也是恨到了极点,反倒是惧意尽去,面上突然流露出一幅玩味的笑容:“原来是地玄宗的魏姑娘啊?传闻你见了一名强盗的巨/物之后痴迷难以自拔,甚至追到我们功德宗要人。小弟的那物件虽然不小,可也绝没有魏仙子喜爱的那般大尺寸。仙子如若不弃,不妨来rì我们去烟雨楼选一处客房促膝夜谈?再来研究这些可好?”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周围的男修士全都哄笑起来了,显然是想起了前不久到处流传的,女修要看功德宗所有外面弟子脱衣服的趣闻,个个笑的yín亵无比。 那魏姓女修一下子满面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余南一眼,却因无法直接动手,冷冷哼了一声,拉着妹妹转身离去。 徐长老也是略带疑惑的看了余南一眼,没看出什么,转身离去。 余南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拭去额角的冷汗,转身看向谢文远,满眼都是期待之sè,道:“刚才旁边那个练气巅峰女修你注意到了么?” 谢文远点了点头,道:“就是那女子。”随即做了一个会意的暗示,毕竟这里说话不方便。 “嘿嘿!带着一枚筑基丹进普罗密境,这是为何?”余南有些奇怪的问道。 谢文远解释了一番,余南顿觉前途一片光明。这次赌斗,余南本来是想进去后,找个地方一藏,睡一觉后再出来,如今却改变了主意,要大杀四方了。 原来这普罗密境里不但有各类珍奇灵药,奇珍异宝,奇门怪阵,而且其内天地灵气极为浓郁,甚至超过一些顶级灵泉中的灵力,对修士的突破有莫大好处。于是每次都有许多门派的练气巅峰修士来此借机突破筑基,而突破前大都是要带一枚筑基丹的。 上次就是因为那名地玄宗的练气女修筑基丹露了白,才被余南三人缀上的。明知其有筑基修士护卫,也想赌上一把。结果好死不死的遇到了筑基巅峰,差点把三人都搭了进去。 这次进入普罗密境,简直就是收割筑基丹的最好时机。再没法凑够筑基丹,那还不如去让自己笨死算了。余南此刻觉得自己都快要笑开花了,刚才受到的屈辱也顿时不算什么了。如果抢到十枚筑基丹,很快就能筑基,如此快的速度,已经是常人根本无法可想的了。若是再一步步顺利结丹,以五行灵元基的强悍特xìng,怕是金丹期就能轻易灭杀那个金光剑了。 之前对进入普罗密境后的规则不怎么热衷,如今却分外积极起来,立即去找往年进入过的师兄问了个仔细。 原来这普罗密境进入后并非一片坦途,除了其他门派jīng英练气弟子的追杀外,还要应对各种原生妖物,同时秘境内一些灭杀类阵法会定期开启,有选择区域的对阵法范围内的修士或妖物进行灭杀。进去之前一定要拿好地图,以免误入此类死阵之中。好在秘境对筑基期的排斥也同样针对那些妖物,其内并无练气阶以上的妖物。 至于借普罗密境内的天地灵气筑基的,大都是一些排名靠前的门派。其中三五个弟子筑基,其他弟子守护。这种时刻,基本没人愿意去招惹的,毕竟扰人筑基,那可是等同结了生死大仇。 但进入普罗密境的前期,都是互相猎杀为主,毕竟最后出来要算份额的。若筑基太早,被密境阵法弹出,等若先自废门派实力。大都是到了最后,让那些有准备的弟子尝试筑基。成功率要比在外面高了许多。 听完规则,余南忍不住肚子里嘀咕:“妹的,这不是修真版大逃杀么?有意思!” ※※※※※※※※※※※※※※※※※※※※※※※※※※※※※※※※ 五名金丹修士各持密匙,开启法阵,一阵轰隆隆声响动之后,山壁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漩涡,各个门派修士排好顺序,依次走入那透明漩涡之中。 那黑衣魏姓女修正在嘱咐妹妹一些事情,目光中满是担忧。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妹妹道:“小心点功德宗那个李多福。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这次姐姐得罪他狠了,别让他在秘境里找上了你。” 那妹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娇嗔道:“姐,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快要筑基了呢。” 黑衣女修摇了摇头,嘱咐道:“总之一切小心,总觉此人有些不对,只是一时未能想到问题出在何处。” 目送妹妹进入秘境后,黑衣女修也准备离开了。看到不远处功德宗的一群看热闹的练气阶修士离开的场景,忍不住又一道神念扫视了过去。那些练气阶修士浑然未觉,倒是一股凌厉的金丹神识回扫了过来,其中jǐng告意味明显。 黑衣女修也不敢再有造次,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醒悟过来,恨恨道:“那个李多福果真有古怪,本姑娘第一次的神念扫视,即便普通筑基初期修士也难以察觉,他一个练气二阶的修士,居然能发现。哼,下次必然挖出你的真面目来,让天下看看你们功德宗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嘴脸!”说话间却是连功德宗都一起恨上了! 027扮猪吃老虎,流氓非丈夫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普罗秘境**分六大版块,地域辽阔,目前被各大门派开辟可以通行的,也就两个版块罢了。两个版块分别名青菱和赤城,每个都有大约雍坁国土面积,也算颇为广阔。二十三个门派被传送至不同区域,倒也未曾上来就血战连连。 作为排名第二十三的门派,功德宗此次参与的都是些外门练气弟子。除了两三个筑基无望,以期来此觅得逆天灵药的练气巅峰弟子外,其他人大都是练气六七层修为,且基本无甚继续晋级的希望。而这些人中,只有余南是明面上练气二阶的修为,实在是低的可以。 因为余南内门弟子的身份,以及富甲宗门的名声,其他几个一同进入的同门对他其实满怀嫉妒。只是进入秘境,生死近乎一线之间,谁也不愿多生事端。 而余南也表现的十足一个练气二阶弟子的身份,唯唯诺诺,事事缩在后面。仿佛颇为懦弱的样子。 功德宗一群弟子所在的青菱版块,大部分都被茂密森林覆盖,林中偶有河流穿越而过,地上腐叶足有尺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树叶味道,走在林间,阳光无法透shè而入,yīn暗cháo湿,颇不爽利。 到了歇息的时候,领头的练气巅峰修士支使余南去林中寻些干燥木柴,以便燃一堆火,给同门驱驱寒湿之气。 余南也不推辞,点头称是,立即向密林中走去。没进入多久,突然一声惨叫,就此再无声息。 那领头的功德宗修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道:“练气二阶就是练气二阶,实力太弱了些,怕是被哪里一只妖兽吞吃了。”接着却以危险为由,拒绝了其他同门前去查探的建议。 一行人按照地图所示,走了大概一天多,也没能遇到什么天才地宝,甚至连妖兽都没能遇到一只。不过这里有一些灵力喷涌之地,其内天地灵气之浓郁,堪称极品。这次他们又寻得这样一处地方,就赶快在此打坐修炼。 只是还没开始,一阵掌声就从不远处响起,同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李师兄猜的果真不错,只要在灵力眼守株待兔,总能有所收获。我们来赌一下,功德宗这次能逃出几人?” 接着出现了两群人,一群人皆一身土黄sè衣服,另一群则是靛青sè衣服,一前一后,把功德宗的九人夹裹在了中间。 这两群人足足有七八个练气巅峰水准的修士,另外的修士,最低水准也在练气九阶,看来两个门派之前已经商讨了合作,被夹在中间的功德宗外门弟子面上都不由得浮现出了绝望的神sè。 那鼓掌的是个黄衣少年,练气巅峰修为,手中拿着一把并非灵器的折扇,一边嬉笑,一边摇动,附庸风雅的恶趣味十足。 另外一方靛青sè衣服的领头人,是个面容严肃的冷面青年,背着一把古式宝剑,冷冷盯着面前的功德宗众人,显露出的同样是练气巅峰修为。口中却是淡淡回应道:“几个小杂鱼而已,我们还是比比谁杀的多吧。总共九人,总也能分出个胜负的。” 两人竟是完全不把功德宗众人放在眼里。 黄衣少年少年又是摇了摇折扇,正准备说话,突然面sè一沉,怒喝一声:“谁?”袖子猛地向后一挥,shè出一枚金光光闪闪三寸长短的小金锥,似是要格挡什么,只是挡了个空。一道近乎看不清的剑影划过,“啊”一声惨叫,其身后的一名练气巅峰黄衣修士居然就此被斩为两截。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旁边的另外几个修士都溅了一身的鲜血,可那道剑影居然快的他们连捕捉到都不能。所有的黄衣修士脸sè瞬间变得苍白,几乎齐齐的转身向后戒备。 那群靛青sè衣服的修士似乎并无帮忙的意思,反而是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起热闹来。 黄衣少年面上再无玩味笑容,而是一脸戒备的朝那密林中空荡荡处道:“不知是哪位同道在此,若是鄙人不慎抢了道友的猎物,这就归还可好?” 密林中毫无声音,却是又一道剑光飞出,将一名练气九阶的黄衣修士斩成了两截。 这一次黄衣修士集体愤怒了,排出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向密林中搜索过去。当头一人装备的是一件防护型法器——龟灵盾,后面几人则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缓缓向飞剑来处威压过去。 突然一声尖锐的剑鸣声,那道剑影再次飞出,只是速度比前次要快速了许多,一剑斩在当头一人的龟灵盾上。结果咔嚓一声响,那名修士连同龟灵盾一起被劈成了两片。 见到这一幕,黄衣少年居然十分果决,一声:“撤”,就由一群同伴掩护着想逃离此地。只是那道剑影并未有放过他的意思,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就又有一名修士被斩掉了头颅。 只是瞬息之间,黄衣修士就只剩下了六人。 那控制飞剑之人似乎神念极为强悍,远超普通练气阶修士。飞剑斩杀了这么多次,一群人居然还无法找出其藏身之处。 黄衣少年此刻面上已现惊慌之sè,居然绕过功德宗众人,向着靛青sè服饰的修士冲去,口中喊道:“李师兄,往看在往rì情谊,救小弟一命。” 那道剑影继续一个转折,骤然加快了数倍,唰唰唰,一连三剑,又是三人被斩杀当场。 那靛青服饰的领头人面sè冰冷,不为所动,而是一挥手,道:“结阵!” 顿时十名修士结成一个剑阵,把剩下的三名修士挡在了剑阵之外。显然,这个剑阵他们之前已熟习了甚久。 黄衣少年冲不过去,便想逃向另外一边,那剑光又是一个转折,却是一剑横扫,斩杀了另外两名修士。 那黄衣少年反而不跑了,转过身来,背倚着靛青服饰修士的剑阵,高声道:“阁下剑法高绝,小生自愧不如。只是如今你斩杀我厚土宗如此多修士,将来我宗长辈必将回报阁下一二。如今我与古剑宗的同道互为犄角,阁下难不成能把我等全灭口?只要放过小生,此事……啊!”却是一声惨叫,胸口突然突出一截碧惨惨的剑尖,回过头看着那正拔剑的古剑宗李师兄,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古剑宗李师兄拔出宝剑后,双手向空处一抱拳,道:“厚土宗怎么得罪前辈,在下绝不过问。如今前辈也该相信在下绝不会说出此事,我等就此告辞可好?” 密林中突然传出一个尖锐的声音:“让功德宗的杂鱼先滚!” 功德宗众人看的胆战心惊,此刻如蒙大赦,连忙头也不回的逃离此地。而那古剑宗的十名修士,却也没撤下剑阵,依旧一副全神防备的神态。 果然,仅仅宁静片刻,又一道剑影飞速斩出,直冲那古剑宗的李师兄而去。 李师兄挥剑一挡,“叮当”一声,居然首次把剑影拦了个正着。那一剑连结了其他修士的力量,竟直接将剑影砸的弹shè了回去。 那李师兄冷冷道:“前辈既然已经用了那么多剑,李某若还看不出其让神识错位的端倪来,还如何活的到这把年纪?如今我宗古剑同气连枝,前辈剑招威力虽大,却也无法一剑斩十人。不若我们就此作罢,各不相干如何?” 那隐藏着的人正是余南,从一开始他就装死,一直偷偷跟随着功德宗的众弟子。却也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用貌似最弱的一群同门做诱饵,来引诱其他宗派的弟子。 只是一次就引来两个宗派,让余南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正面对敌。 故此一开始隐藏暗处动手偷袭,直到连续斩了厚土宗六七人之后,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剑法威力早已超出了练气阶修士的范畴。以往与人争斗时,他手中并没有无坚不摧的飞剑“牛叉”,且通常练气阶修士都不用他出手。偶尔出手,都是对阵筑基修士,尤其最后一次对上地玄宗那个魏姓女修,几乎身死当场。以至于一直对自己的实力不很自信。 现如今发现可以任意欺凌练气修士之后,也不禁信心大涨,索xìng走了出来,准备利用古剑宗的剑阵,试验一下自己偷偷苦练的新剑法。其实也没做太多创新,就是把极为熟悉的洪祖拳的拳意融入剑招,创出的剑法罢了。若不是他洪祖拳的修炼境界极为高深,恐怕也做不到这点。 看到余南这个蒙面客出现,那姓李的古剑宗修士长长出了一口气,以为此事就此了结。 哪知那个身影发出尖尖的声音道:“素闻古剑宗十方剑阵,攻可以一敌十,守可以十挡一,今rì得见,果名不虚传。想了结此事倒也简单,只要你等能用十方剑阵接鄙人三剑即可。” 那领头的古剑宗李姓修士面上流露出愤怒之sè,冷冷道:“阁下不过练气巅峰修为,即便依仗这件诡异的顶阶灵器飞剑厉害了些,三招破十方?却也过于自大了些!李某这就携同门在此领教阁下绝技!” 那个尖尖的声音道:“记住,这把飞剑的名字叫做‘牛叉’,第一式——开山。” 手中一挥,那柄尺许长短的透明飞剑缓缓向十方剑阵方向飞去,在空中居然发出尖锐的音爆之声,显然在急剧吸收空中灵气导致的情形,连余南也未曾想到,在天地灵气浓郁之极之地,这招剑式的威力居然能够倍增至如此程度。 飞剑上吸聚的灵力越来越多,以至于仿佛变得分外沉重。轰鸣声中,在空中飞行的分外缓慢。 那古剑宗修士剑阵结成,通常遇到此类攻击都是先散开以避锋芒,而后再结阵反击。偏偏那个蒙面修士之前展示出的速斩术,让他们根本不敢散阵。若不慎被斩杀一人,无法结成十方剑阵,只会令众人死的更快。故只能死死硬撑,由领头的李姓修士一剑死死抵住那枚小小的飞剑。 被抵住后,飞剑上的灵力骤然一凝,突然一声如同开天劈石的炸响,声音过后,飞剑“牛叉”坠落在地,其上灵力全无。古剑宗十人依旧保持着结阵的姿势,领头的李姓修士惨笑一声:“好,好厉害的剑式!居然一剑破十方……李某瞑目了。”语毕,一阵咔咔嚓嚓的脆响,全身骨骼竟是寸断,口吐鲜血,就此倒地而亡。再看其他九人,早已被震毙,只是保持着站立姿势,没了生息。 虽然是因为此地灵力过于浓郁,剑招威力超出了意料之外。但一剑就破了古剑宗的十方剑阵,还是让余南小小惊喜了一把。 不过此刻他最关心的还是筑基丹,这两派修士,练气巅峰期的就有七八个之多,能搜罗到筑基丹,自己筑基就有望了。 028一藤一巅峰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秘境内一个个宗派的队伍在不断消失,余南在其中试剑,越来越是顺手。各式剑招分别施展开来,直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至今未有一合之将。收获也是颇为丰盛,不说各类灵器、灵石、丹药、符篆、光是筑基丹,就已经收获了二十多枚了。 眼看还有十多天的时间,青菱这片儿却已经近乎没什么修士队伍了。余南杀的过瘾,抢的痛快,几乎没什么能阻碍他的。除了前几天遇到炼器宗的几名修士,因为有几件特殊灵器,稍微扎手了点。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用的一只中阶防护灵器――青云钟,余南是手持飞剑,用了人剑合一‘天倾’一式才击破那件灵器,只是可惜了这件宝贝,战罢成为废品。只能被余南当做材料与其他收获一起丢进隐灵珠的空间中。 因为击碎这件青云钟,余南还被反震的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因此对这件灵器印象颇为深刻。 这些天一连跟踪了功德宗的队伍十多rì,也没能再等到另一个宗门的修士队伍来袭击,余南也不耐烦了,开始尝试越过青菱,进入赤城的地界儿看看。据说赤城有更浓郁的天地灵气,有更多的奇药异珍,因此被排名前十的门派把持。余南不知这个更多的奇药异珍是什么概念,反正在青菱逛了快二十天了,什么奇珍灵药都没见到过。 潜入赤城后,顿时被这里的的风景所震撼。与青菱的yīn湿完全不同,赤城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空气干燥炎热,地上尽是红sè的沙砾,一座座沙丘盘踞其上,姿态各异,风景甚是美丽。空中是大片片赤红sè的云霞,一缕缕分散在清澄如洗的碧空之中,点缀出一股别样的魅力。 余南进入此地后,最大的麻烦是没有地图,有数次差点进入险地。好不容易遇到一伙修士队伍,居然是地玄宗的,一出现那裤子搭帐篷的形体特征就出卖了自己的身份。那个黑衣女修一下就喊出了他的实力,知道他可以同筑基巅峰抗衡一二,地玄宗立即严阵以待防范,弄得余南居然有种无法下手的感觉。 之后又遇到了明玉宗的一群女修,居然是十名练气巅峰,且个个都有顶阶灵器数个,防护攻击的都有。看到余南后,齐声大骂yín贼,追着他就是一阵乱砍,搞的余南慌不择路的一头陷入了一处天然法阵之中。 甫一进入阵中,余南就想退出来了,却已经找不到退路。这法阵有隔绝天地灵气的功效,在阵中只能依靠修士自身储备灵力。阵势一起,空中那一缕缕云霞就一道道的落下,每道都有练气巅峰一击。余南用飞剑格挡,开始尚算轻松。后来一直不停歇的落了三天三夜。余南的五行灵元基中的上品灵石已经换了三块。若是其他修士,就算是来个筑基修士,陷入这种阵法中,也早就灵力枯竭而亡了。 余南虽然暂时没有灵力枯竭之危,但三天三夜下来,身体已是承受不住了,全身酸痛的要死,只想直接躺下。若非用将臣炼体术打熬过身体,此刻怕早就撑不住了。偏偏之前战斗中,好点的防护灵器都被他击毁,楞是无法借着灵器掩护,好能有个喘息之机。 经此教训,余南已约略明白,排名前十的宗门为何要单独在赤城这个区域一决胜负了。青菱区域中的那些门派实力根本差了这些门派数个档次。这次虽然倒霉,但余南也借此机会把用飞剑格挡攻击的技巧练的极为纯熟,也算是弥补一点战技攻强守弱的缺陷了。 就在快坚持不下去之时,空中霞光落下的频率开始越来越小,看来阵法时限已到,苦rì子终于要熬到头了。余南长出了口气,疲累yù死的他,只想就此躺在这赤红sè的沙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迷迷糊糊中,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略显倾斜的沙丘,恰好在其下方遮挡出一片yīn影。且在那片yīn影中,似乎有水光反shè的影子,应是一眼沙泉。 余南顿觉浑身又一次提起了一股力量,加速朝沙丘方向行去。 只是到了yīn影之前,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余南停下了脚步,反而手持飞剑,一脸谨慎的看着那片yīn影中的月牙形沙泉。泉水清澈见底,其底部细密的红sè砂砾上似乎有一道道的莫名的纹路,砂砾之下显然潜伏着什么东西。 突然水底一片浑浊,一条赤红sè,约十多丈长的妖藤猛的从水中扬起,却只是在空中挥舞,并不攻击。那妖藤似乎木质结构,表面纹路杂乱,约碗口粗细,每隔尺许就有一个结节,在空中转折,看上去颇为狰狞。 以此刻的状态,余南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全神戒备的盯着那段妖藤,看看它究竟意yù如何。 正在此时,空中的一缕云霞又是一亮,接着便飞速落下,朝着余南斩去。余南知道这法阵的杀招带有追踪功效,躲闪无用,只能硬挡,无奈的举起手中的飞剑,准备再次重复那已重复千百遍的动作。 谁知异变突起,空中挥舞着的那段妖藤突然一个转折,猛的扫过余南的头顶,将飞shè下来的云霞击得粉碎。 余南非但没有欣喜,反而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下道:“一击一巅峰?这段妖藤厉害如斯?”几乎没做犹豫,转身便yù逃走。 就在同一时间,后方的沙地中突然探出了同样三根妖藤,一下子阻住了余南的去路。若平rì的状态,余南还会选择直接冲杀过去,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哪敢拼命?立即一个转折,向另外一个方向遁去。 哪知前方又是从沙地中探出了三根同样的妖藤,在空中挥舞,只是拦截,却不攻击。此刻余南的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之前损耗太剧,怎么也应该来此地时用神念先探查一番。别人就算遇到厉害妖物,一次最多也就一两只。自己倒好,倒霉透顶了,居然遇到群居的,而且还是一窝的。 余南知道此刻再逃也是无用,长啸一声,直冲那三根妖藤而去,一连三剑,也只是在妖藤上留下一道浅痕罢了。那三根妖藤蕴含的灵力,居然个个都是练气巅峰水准,且本身质地坚韧,力大无穷,愣是拿它们毫无办法,让余南郁闷的几yù吐血。 落地后,刚刚站定,突觉脚下微微震动。正要跳开,脚下又是两根妖藤弹出,一下子缠住了余南的左右脚踝? “居然还有?”这是余南脑中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那根泉水中探出的妖藤一下子从后抽在了他的后脑上,把他击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如此漫长,当余南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沙丘的yīn影下,身旁不远处就是那眼沙泉,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也没像预料的一般,被妖藤当做粮食吞噬了。 “妹的,居然遇到了吃素的妖物?”余南嘀咕了一句,就yù站起身来。刚坐起,就觉左边肩膀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吓了一跳,一扭身,抓住就甩到了地上。 看到地上的东西,余南也有些愣住了。 一截小孩手臂粗细的断木状身体,通体赤红,其上一个略微的凸起,似乎是个鼻子的形状,还能做出抽吸的动作,身体下端是九条藤状细足,每根只有小拇指粗细,但上面熟悉的结节,和其中三条上的那抹浅痕,让余南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小怪物居然就是之前那个庞然大物,九根妖藤全是它所有。 只是看到它似乎没有恶意,反倒是抽着鼻子流露出委屈的神情,余南撤去戒备,向地上的它招了招手。那小东西立即用九条藤足撑起身体,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先是伸出一条藤足在余南裤腿上碰了碰,发觉余南并无其他动作,那条纤细藤足突然一下子伸长,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一发力,整个身子都纵跃到了他肩膀上。抓着余南肩膀上的衣服,抽了抽小鼻子,却是歪过身子,在余南的脸颊上蹭了蹭。 余南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那小东西的脑袋,它立刻就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宽厚的肩膀上,不再动作了。 余南也没想通这小东西为何对自己这般亲近,但此妖物虽不知名,却是拥有相当于九名练气巅峰的妖藤,绝非普通。能够得到它,也算是一件非常好运的事情了。总算是对这些天误入杀阵的一些补偿。 这妖藤似乎还有五六岁孩童的智商,能跟余南进行简单的交流。 反正也要休息一下,余南闲来无事,就跟妖藤互相比划着问询起来。等问出为何没被妖藤吃掉的原因,不禁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原来妖藤与他亲近的原因,只因为他体内那些因为修炼将臣而植入的绿sè纤维,像极了植物。那妖藤把他误会成同类了,在这片赤城之地寂寞久了,才会如此。 若非如此,余南怕早被撕扯成碎片了。 余南十分无耻的比划着,告诉只有小孩智商的妖藤,说自己是也是藤妖炼chéng rén形,可以收养小藤妖做义子,还可以带他去外面的世界玩。顿时把那小藤妖乐的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眼看秘境开启时间也快要到了,经此次惨痛教训后,余南也收起了之前在青菱境滋养出的骄狂心态,对自身的实力也有了更谨慎的评估。反正筑基丹已经足够自己筑基,在没地图的情况下再去截杀赤城境的修士也不现实,余南把小妖藤也收入隐灵珠的空间后,换回原来的服饰,又偷偷的潜回了青菱境内。 老远见到功德宗的队伍正在一处出口休憩等待,余南立即把修为调低到练气二阶,然后大呼小叫的喊人。 那功德宗领头的修士看到余南这“死而复生”的同门,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此次未损失一名同门,回到宗门也是莫大的功劳,其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其他人虽然都很奇怪,追问余南的经历。 于是余南说他之前是被一只怪鸟抓去了老巢,结果怪鸟跟其他妖物争斗,被杀了。他在鸟巢内吃鸟蛋顶了些rì子。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从悬崖上下来的方法,然后就发现青菱境已经不见其他修士队伍了。游荡了几天后,才找到功德宗的大队人马。 同伴们都嬉笑他的好运气,说之前青菱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魔头,疯狂斩杀其他宗门修士,还兼抢/劫法器、灵石等物,还好功德宗油水不足,没被盯上。 余南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的运气还是极好的,没碰上那魔头!” 待到秘境出口开启,一众同门一起说笑着走了出去,刚出现在山坳中,就觉得通体一阵发凉,数十道凌厉的金丹神念在众人身上扫视而过,让所有人都凝立在当场,不敢有丝毫动弹! 029收获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看到出口山坳里,各派面容严肃的金丹修士,余南也是心里有点发毛。之前他在青菱境内也就是为了抢筑基丹罢了,哪知后来杀得兴起,砍瓜切菜般清了个干净,连没筑基丹的门派也砍杀了,闹得最后只剩下功德宗一宗的修士,这一出来,立即显眼无比。 而其他宗派显然也有通传消息的方法。那些门派得到消息后俱是愤怒无比,金丹修士都聚集在此地,要彻查此事。 功德宗众人的储物袋都被翻了一个遍,谁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因为余南之前被怪鸟抓走,反倒是其他九人因为听到过那人的声音而被叫去问话,让余南先回去了。 至于为何没人怀疑余南,是因为明玉宗传来的消息证实那人已经陷入了死阵之中,别说他只是练气巅峰,就算是筑基巅峰,在那种丝毫得不到灵气补给的死阵之中,也撑不过一天工夫。明玉宗还特地在阵外守候了两天,基本可以确定那人已经死在了阵中。 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此人是某个全军覆没宗门修士中的一员,装死然后抢/劫其他宗门修士。最后贪心去了赤城境,结果却死在绝阵之下。亦或是前次进入秘境后失踪的修士,其实未死,被抛弃在青菱境苦苦修炼,满腹怨气,所以才要大开杀戒。 也有人想从逆天功法追查,只是却没人查到倾灵一剑这种废柴功法来。因为普通人用倾灵一剑,两三次就就会经脉寸断变为废人。余南不过是用逆天灵根搭配垃圾功法,却发挥出逆天的能力罢了。所有人都查错了方向,难免会毫无头绪。 余南对这些不再关注,回到住处,就赶快准备好药物,将自己整个泡在了子母云纹鼎之中。这次秘境之行,虽然没受重伤,但还是免不了受到一些小伤。一些震断的纤维没理顺,还会影响到伤势的自然复原。通过将臣炼体的药物,余南又将身体的所有损坏之处又修补了一遍。 此番收获极为丰盛,毕竟这次抢/劫的可不是那种路边随处可见的穷酸散修,而是大陆赫赫有名的二十三大宗门里的jīng英弟子。各种中品灵器,上品灵器目不暇接,甚至极品灵器都抢到两件。 只是收获大,风险也大。这次的东西倘若有一件露了馅,那自己必将招致全大陆宗门的追杀,到时候恐怕功德宗就第一个站出来,用道德的名义大义灭亲。因此这收获品清点也是小心翼翼的,在房内足足布置了七层各类隔绝法阵,这才一件件的拿出清点。 首先拿出来的是那个厚土宗少年的黄金锥,共一套十六枚,每一枚都是上品法器。小巧jīng致,约三寸长短,锥身金黄,密布淡银sè的纹路,似乎是以灵巧控制的攻击类法器。如果单单一枚上品灵器还不算贵,但若十六枚凑齐一整套,价值足以抵得上一件极品灵器了。 那厚土宗功法凝重浑厚,却是缺乏灵动,这样一套灵活进攻为主要特点的法器,落在那黄衣少年手中还真是浪费了呢。 余南拿出一一祭炼了一番,不多大一会儿,十六枚金锥就在手中cāo控自如。余南灵力充沛,一次祭出十六枚也是毫无问题,同时分出十六条神念细丝牵引,十六枚金锥在空中上下翻飞,不断做出各类匪夷所思的jīng妙攻击动作,整个把其xìng能发挥到了极致。 收起后不禁有些可惜。不过想到《炼器秘录》上有灵器改造的方法,届时自己筑基后,将其改头换面一番,还不是能拿来随意使用?越想越是开心。 随后,余南又从隐灵珠空间中拿出了一把古剑。这把古剑就是那名古剑宗李姓修士手中所持。剑柄上有两行蝇头篆字:“仗剑天下,苍古任行”,剑身的花纹非常简洁,似乎是某种现今的人难以理解的法阵篆刻其上,手握剑柄,即发现此物跟灵器完全不同。不用祭炼即可使用,似乎使用之人灵力越强,这把剑的威力就越大。跟目前所有灵器的风格都不相同。 余南那招石破天惊的“开山”一式之下,其他九人的古剑都被震毁了,唯独这把古剑还完好无损,当然要拿出来细细研究一番。 只是发现此剑无法改造,材料未知的特xìng之后,不禁有些索然无味。又丢回了隐灵珠空间。 之后拿出的还是古剑宗李姓修士的物品,他似乎对自身实力非常自信,带了不少好东西进入普罗密境。这次的物品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红铜,只是这块红铜显然不是凡品,灵力灌入居然如同石沉大海,而且坚硬无比,泛着红铜光泽的表面似乎还闪动着一层琉璃光彩,猛的一看,倒像是一颗巨大的眼珠。 研究了一番,也是不得其所。感觉也许是不知名古剑的材料,就又收了起来。 之后拿出的是收获的两件极品灵器。 这两件极品灵器,都是来自炼器宗。一件是块通体青绿的翠玉印玺,却不是攻击型的顶阶灵器,而是辅助型的。它的作用是拓印符篆,沾上朱砂,辅以符纸,此物可以瞬间拓印出一张中品符篆来,攻击力相当于筑基初阶修士一击。是相当逆天的能力。 当然,这件极品灵器也有其缺点。因为符篆并非绘制出来的,难以保持稳定存放,必须当场拓印立即使用。而且极为损耗灵力,但即便如此,能够瞬间制出中品符篆,也足以当得起顶阶灵器的身份了。 当初余南可是被那些烈火符烧的颇为狼狈,受了不轻的皮肉伤呢。 只是这符篆对余南来说,没什么实用价值。余南的战斗风格深受初见的艾小月影响,喜欢近距离冲杀格斗,不喜欢像娘们儿一样站远远的砸符篆。所以只是翻看了一下这枚青玉符玺之后,就又收了起来。 然后拿出了另一件极品法器,这是一件极为jīng致的纯银sè扁平壶状灵器,壶身浮刻着密密麻麻的乌鸦,壶口方型,催动时可以喷涌出数万火鸦,虽然每只火鸦的攻击只是练气仈jiǔ阶的样子,但蚁多咬死象,威力也是非同凡响。 只可惜当初炼器宗修士使用的地界选在了yīn冷cháo湿的青菱境,无形中让从空气中吸取灵力发威的万鸦壶威力小了不少。而余南使用的则是一招重澜,用喷涌的剑意与数万只火鸦对峙。最终靠着那持壶修士灵力不济,这才将之斩杀,夺得此宝。 此物如果祭炼,还是非常实用的。只是同样需要改头换面一番,否则也是个烫手的山芋。还是只能筑基期后才能使用了。 叹了口气,把这件极品灵器万鸦壶又丢回了隐灵珠的空间内。 随后又清点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连带的一些材料也进行分类规整。看了一下那个小妖藤,似乎在隐灵珠的空间内睡的颇香,一点也没不习惯的样子。只是从他蜷缩的角落,可以看出,他对那些噬魂妖芒还是非常畏惧的。 余南也没再继续耽误时间,从隐灵珠空间中调出一个青瓷丹药瓶,然后招来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问道:“这次我只弄到二十多枚筑基丹,暂时只能让你们两人之中的一人先筑基,你们两可以商量一下,决定由谁来接受这十颗筑基丹?” 陆达州与谢文远互相看了看,却是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余南有些好奇,两人解释道,毕竟十枚筑基丹就能筑基也只是书上所写,究竟能否顺利一次成功,谁也无法保证。因此两人都偏向于把另外十枚筑基丹先留下来,以防余南第一次筑基不成还需要第二次的情况出现。 听两人这样一说,余南也不好推辞,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似乎都猜到了那个大杀四方的修士就是余南,互相使了个眼sè,也不再多说废话,就此离开。 余南这才伸手打开了手中瓷瓶的瓶塞,向内一看,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在了当场。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把筑基丹全部倒出来数了又数。 九枚? 见鬼了!明明二十多枚筑基丹,怎么会一下缩水一多半? 余南只觉得脑袋都要当场炸开了。 眼见筑基在即,现在却只剩九枚筑基丹。如此痛苦,让他直yù把屋里的东西都砍成粉齑。自从收集齐二十多枚筑基丹后,余南就一直收藏在隐灵珠的空间内。而这隐灵珠,至今带着它与元婴修士都打过照面,从没被发现过。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筑基丹? 这是见鬼了么?只是自己神念远超他人,真是yīn灵作祟,自己又怎可能毫无察觉? 突然想到了什么,余南一下子暴跳如雷,一把将睡的迷迷糊糊的小藤妖从隐灵珠空间内提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快说,是不是你偷吃了筑基丹?”全然忘了那小藤妖并不会言语。 那小藤妖睡的香甜,居然并未醒转,而是在地上打了个滚,换了个姿势,抽抽鼻子,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余南此刻已经后悔极了,都怪自己当时贪心,拐带了这么一株妖藤回来。结果弄得最重要的筑基丹不够了。现在这种情况,总不能把小藤妖炼化了吧?就算炼化,出来的肯定也不是筑基丹了。 对着熟睡的藤妖宝宝狠狠的臭骂了一顿,余南又是无奈的把它丢回隐灵珠的空间。 翻看着手中的筑基丹瓷瓶,不禁有些愁容满面起来。 书上写,需要十枚筑基丹,不知九枚能否筑基? 如若不成,那可就浪费了九枚筑基丹啊,到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凑够? 可是如若不试上一次,又是如此的难以甘心。 犹豫良久,还是心下一横,叫嚷着:“骂了隔壁的,老子拼了,九枚筑基丹,筑基去!我要筑基!!!!!!!” 030闭生死关,筑基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功德宗最近传出了一件堪称笑料的传闻,据说其宗门内资质最次、修为最低的内门弟子李多福,居然对外宣称要闭关筑基。而且闭的还是生死关,不到筑基就出不了关,只能老死在法阵之中。 闭生死关筑基,之前的修士并非没有做过,结局皆有生有死,不一而论。但人家闭关,纵然不是练气巅峰,也是练气九阶,最最冒险的也是练气八阶闭生死关来筑基。可这个李多福,居然练气二阶,就要闭生死关冲击筑基。也难保不被人给当成是笑话来看。 就像是,练气八阶闭生死关是勇敢,练气二阶去闭生死关,就是傻×了。所有听说此事的人都在等着看李多福的笑话。他师父沐平生听说后,气的直拍桌子,大骂胡闹。一张白净的面庞气的乌青,差点要冲去把他从生死关中拖出来暴打。 虽然平rì里这两师徒只是名分,没什么实质交情,但那沐平生爱极了面子,这次被刷了老脸,如何能受得住这份气。 萧岚听说此事后,倒是没有觉得意外,显然,已经对李多福此人的大胆深有体会了。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实属正常。 ※※※※※※※※※※※※※※※※※※※※※※※※※※※※※※※※ 天心殿主殿的青玉王座上,功德宗掌门静坐沉思,下首站着一人,正是“金光剑”徐长老。掌门的食指微曲,在面前的青玉案几上轻轻叩击了两下,开口道:“徐长老,你最近接触过那李多福,对他闭生死关筑基一事,可有看法?” 徐长老冷着脸,双手一抱拳,道:“禀告掌门,以属下看,这个李多福狂妄自大,区区炼气阶修为,就敢开口调戏筑基巅峰女修,做出这种狂妄之举还是很有可能的。至于练气二阶直接闭关筑基,根本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名为生死关,其实就是死关罢了。” 掌门皱眉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那也未必。总觉得这李多福有过人之处,恐非池中之物。只是目前修为低了些罢了,若万一真的筑基,相信也能成为宗门低阶弟子中的梁柱之一。” 徐长老有些愣怔,显然没想到掌门如此看中李多福。 掌门也不多说,拿起案几上的一张笺纸,挥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旁边的侍者,道:“去吧,按照指示做。” 侍者看了一眼手上的笺纸,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口yù言。 掌门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话憋回了嘴中。挥挥手,谴退了他,便继续处理宗门其他事物起来。 ※※※※※※※※※※※※※※※※※※※※※※※※※※※※※※※※ 正准备彻底封关的余南,收到掌门侍者送来的东西后,高兴的差点当场翻跟头。掌门馈赠的物品,居然是一枚筑基丹。并不是说这枚筑基丹有多珍贵,而是用一枚筑基丹表明了宗门对余南闭关冲击筑基的支持态度。这应该是掌门的目的所在,却恰恰成了余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凑够十枚筑基丹,余南筑基的信心顿时大增。 把整个法阵彻底由内封死之后,余南开始调整五行灵元基,将自己修为调整至练气巅峰水准。调息一个时辰,让身体内外达到完美的平衡后,余南拿起瓷瓶,将十枚筑基丹一股脑倒入口中,吞食了下去。 筑基丹入胃即化,腹内立即升腾起一股狂暴的热流。这股热流被余南引导着,直接灌注入小腹处的五行灵元基内。 热流甫一进入灵元基内,就立刻被迅速吸收,变的无影无踪。 余南又加紧了对腹内热流的调度,渐渐的,筑基丹产生的狂暴灵力以及药力都被灌注进了五行灵元基内。 五行灵元基正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原来的那个yín/荡的枢纽开始融化消失,体内的金属经脉在灵力的冲击下不断变宽。而灵基主体却在筑基丹的药力下开始产生变化,形状一点点缓慢改变。于此同时,体内的灵力开始冲刷身体,一些黑sè污垢都被冲出,皮肤上粘了一层厚厚如同油墨的东西。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又在进一步增强,神识也在不断的增强之中。整个筑基过程缓慢,而又有条不紊,像做填格子游戏一般,一步步改变着余南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枚筑基丹的药力用完,整个五行灵元基完成筑基,变成了一个六边形,扁平状结构灵基。 而筑基后,余南并不满意。因为之前神识很强,身体力量也很强,灵力也不弱。以至于筑基后,余南感觉自身实力增强的十分有限,并未能像其他修士一般有个一个极大幅度的提升。 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筑基了,可以把法器之类收入体内。五行灵元基也被余南收入体内,这样一来就更不可能暴露了。 余南研究了一下新的五行灵元基,同样是金属sè泽,不过变成扁平六边形后,其内还有五个空室,分别标注“金木水火土”五字,不知放置什么。而正zhōng yāng一个凹槽,却还是放置灵石的。 放上一块中品灵石,打了一套洪祖拳,顿时威力又拔高了一筹。神念细线也暴增了三倍的长度,感应距离比以往更远了。查看了一下灵石的消耗度,顿时皱起了眉头。 升级后的五行灵元基,对灵石内灵力的需求提高了一大截,如今再与人争斗,恐怕只有使用上品灵石了,否则极有可能斗到一半灵力全无,被人斩杀。 如此顺利的筑基也在余南的意料之外,高兴之余,却也不愿浪费时间。 练气二阶修到练气巅峰,就算天才也需要至少一年半时间,若是现在出关,那些其他宗门的人不怀疑自己都是怪事了。 余南当然装作还没出关,而是在其内继续修炼,将所有之前的拳法,剑法,神念习练方法,炼体法都统统疏理了一遍,然后选择了觉得最有用的《炼神分念术》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之前在练气阶时,炼神分念术的修炼,只能修炼到炼神高阶,而无法修炼分念。如今到了筑基,余南也开始尝试进行分念的练习了。 按照常理,能够进行分念的只有元婴后期修士,但这个炼神分念术独辟蹊径,把人的意念用复制切割的方式,一份份分出来,形成dú lì但又关联的个体,这样令筑基修士也能分念,委实逆天。 只是这分念之时,那种神念撕裂的感觉,异常痛苦,普通修士少有能承受几次的。最终能分五六份神念,已经属于强悍的。要是再多分几次,大都是整个神念崩溃的结局。 但偏偏余南的神念修习未走寻常途径,而是由一根根神念细丝纠结而成一条主神念。这最为痛苦,最为艰难的分念一条,对他来说根本等同于无。只要把编织在一起的神念细丝随意抽出一条来就可以了。 分念的初阶一蹴而就,立即完成。 之后就是分念中阶,炼念阶。 这个阶层对余南来说就比较艰难了。因为这一层是要求把每条分出的神念炼出能够基本dú lì判断的能力来。 余南的神念太多,一条条炼下来,十分耗费时间。 不过此刻反正是在闭生死关,又不能提前出关。余南索xìng耐下xìng子,将自己的神念细丝一条条的炼成可以分离的个体。 时光匆匆,三年转眼即逝。 这一rì,余南终于把最后一根神念炼成。炼念阶大成,整个人变得耳目分外清明,而那些神念细丝也比以往灵活了许多,其舞动之间,仿佛有灵xìng一般。 三年时间很长,修炼间隙,余南用五行灵元基做了些灵器改造的活儿。开始也是只用比较低阶的灵器试验,改坏了不少灵器后,才慢慢熟悉,掌握诀窍。到最后能够十拿九稳的更改之时,才拿出了那套十六枚的黄金锥进行改造。 如今,这十六枚黄金锥已经完全脱离了之前的摸样,大多锥形都被改造成了头尖口阔,细腰窄尾的鱼型法器。而最为有才的是,余南把其中几根锥子改造的鱼型刻意与其他不相同,有尖嘴的,有獠牙的,有圆球型的。,也有狰狞型的。而这几根特型法器的功效也与其他头尖口阔型的大相径庭。 而之前那些淡银sè的纹路,都被改造成了鱼身上淡银sè的鳞纹,舞动之间,磷光闪闪,煞是好看。 如今这十六枚鱼型法器一施展出来,恐怕就算把厚土宗的掌门叫到面前,他也不敢认定这就是他们宗门原来的上品法器黄金锥。 而这十六枚形态各异的鱼型法器攻击之时,战术多变灵活,攻击角度刁钻诡异,也只有余南这种筑基期就把《炼神分念术》练到分念中阶的奇葩,才能施展的出来。 关于筑基期的五行灵元基,没有之前练气阶的那种调整层阶的枢纽,让余南筑基后就体验筑基巅峰的美梦化为泡影。不过转念一想,练气阶的枢纽就有尺许长,那筑基期的还不得一丈多长?如若不能收进体内,等若昭告天下自己带着五行灵元基在修炼。虽然现在还是练气初阶修为,进一步增强实力还需要努力修炼,但至少,自己已经算是筑基有成,真正踏入仙门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就在一个早晨,功德宗内城的上空,突然传出一道声势浩大的啸声,随即一声巨响,生死关破,余南正式出关。 只是许多被声音吓了一跳的金丹修士,都不由的在肚子里抱怨这小家伙的嚣张。筑基而已,连天地异象都生不成的突破境界,居然还要弄个声势浩大的啸声,搞的宗门上下人尽皆知。 很多低阶修士开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等回过神来,才醒悟过来。 “什么?那李多福筑基了?” “炼气二层闭生死关筑基成功?” “不行了,我再也无法相信师父的话了,我也要去闭生死关,我也要去筑基!”“哥们,你现在几级啊?”“练气一阶。”“噢,哥们,你可以去死了,不送。” 031暴风演武场,傀儡快感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出关后的余南,立即成为了宗门上下关注的焦点。毕竟从练气二阶闭关到筑基太过骇人听闻,尤其是还在身具五行杂灵根的情况下获得这一成就,几乎可以称为修炼奇才了。 其挂名师父沐平生也立即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光许多外门弟子希望拜其为师,甚至连某些宗内金丹修士都托话,期望能够把子弟安排在他门下。让这些年一直郁闷的沐平生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甚至有些传言说,沐平生自己修炼天赋平平,但指导他人的能力却无人可比,否则他老婆也不会那么快就到了金丹后期,连他女儿都筑基中期了。尤其最为有力的明证,当年宗门天才修士济天选择师父,一眼就选中了沐平生。足以证明沐平生此人的指导能力冠绝古今。 当然,这些传言大都有些言过其实。但以讹传讹,反倒令沐平生声名大振。连金丹修士见到他,都一脸佩服的表情,显得颇为尊重。毕竟,不是哪个金丹都敢说,自己有能力教导出一个练气二阶的弟子,让他直接闭关筑基成功的。 在挤破头的蜂拥之下,沐平生也一次收了五个徒弟,个个灵根优秀,甚至有一个是天灵根的金丹子侄身份。只是这些人在拜师后,询问师父修炼秘法。师父却只是给了没人一本抄录版的《器炼》秘籍,让其自行研究,就再不闻不问。让这些新弟子对师父的高深莫测惊叹不已,不由得平添敬仰。 筑基期的余南,真正实力已经远超普通筑基初阶修士。但因为在普罗密境内杀的太过痛快,把东临州上的各大门派得罪的太狠。如今筑基,却是不敢再使用倾灵一剑了,以免被人猜出端倪,找上门来。 没了倾灵一剑,余南只是筑基初阶的灵力水平,能够发挥的实力实在有限。好在有了炼制灵器的新本领,也能对实力弥补一二。因为当初与明玉宗对战的时候,也暴露了透明飞剑牛叉,余南只能又选了一把上品灵器飞剑――青蜂,作为常备兵器。 这把青蜂是余南花了四十万灵石从珍宝阁买来的,似乎与东临州的常规灵器都有所不同,剑身由深海寒铁铸就,黑沉沉的底sè上,满布淡青sè纹路。这些纹路盘绕剑身,如同昆虫黄蜂腹上的花纹走向,透出一种妖艳又危险的感觉。 飞剑的威力倒也勉强,既不锋锐,也无其他特殊功能,仅是中规中矩罢了。唯一的优点就是结实了,余南试过,在突然爆发倾灵一剑的时候,这把飞剑还能支撑一二。其他的飞剑,大都一击自碎。 筑基后,又修炼了三年的炼神分念术,余南的神念已经大幅度增长至颇为恐怖的地步。而神念的增长,也让余南察觉到了之前自身的不足。练气阶时,仗着爆发的灵力,直来直去,纵横睥睨,同阶对手几无一合之将,即便跨阶也能争斗一二,心中其实是颇为自得的。 如今筑基了,才发觉之前自己的跨阶挑战实在是冒险之极。若不是当初神念灵敏超出那些筑基强者预料,怕早就败得一塌涂地。当年那名筑基巅峰女修若非猜测其是功德宗弟子,开始未曾痛下杀手,否则断然不可能周旋那么久。。 曾经的余南,还在心里鄙夷筑基巅峰不过如此。反而是自己筑基后,才察觉到自身同高阶修士之间的差距。以往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夜郎自大了。 既然灵力无优势,就只能在战斗技巧上多加打磨。很多时候,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是决定生死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而如何让自身战斗经验飞速提升,余南已经早谋定了思路,即刻实施便可。 去挑战全天下修士,是个既冒险又过于出风头的行为,余南当然不会那么干。但却可以用巧妙的方法,让天下修士都来挑战他。 余南拿出了之前一直封存的万年铁檀木傀儡,取出了其中的核心魂石。 这万年铁檀木傀儡造价非常昂贵,其主控却是一颗魂石。在魂石里封入一只筑基妖兽的魂魄,这只妖兽便会控制着这具傀儡进行各种攻击。且攻击都有筑基中阶的威力,还有一定的条理xìng,再加上傀儡本身的万年铁檀木,筑基期修者很难损坏,十分难以对付。 余南之前一直没使用这万年铁檀木傀儡,就是因为其具有的一定的攻击xìng。自己的战技又一直是攻击为主,缺乏防守,怕练习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这具傀儡挂掉了。那可闹出修真界天大的笑话了,练气阶用筑基阶傀儡练习,被傀儡杀了,绝对是个能流传很久的笑料。 如今余南已经考虑好了这六具铁檀木傀儡的用法,取出魂石后,立即将神念探入魂石之中,数万条神念细丝对着那筑基妖兽的魂魄进行撕扯,片刻功夫,就在一片凄厉的魂嘶声中将那妖兽的魂魄扯得粉碎。 那些神念细丝猛的散开,将那些妖魂碎片一个个的收集起来,从魂石中抽取出来,在半空中将之融合成一个拳头大的绿sè魂球。只是这魂球已经是只有魂力却无魂念了,死寂一般,漂浮在空中毫无动静。 余南的神念细丝中,突然分出了一根来,截断根部,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猛然刺入那绿sè魂球之中,然后不断钻入,在其中团成一团。 魂球的表面开始翻腾鼓包,如同沸腾了一般。 余南的其他神念细丝突然一下子铺散开来,如同一蓬细密的发丝般,将魂球紧紧的包裹在中间,任其鼓动翻腾。 约一个时辰后,魂球逐渐平复了下来,余南撤去了包裹着的神念细丝,那绿sè的魂球依旧静静的悬浮于半空中,只是此刻魂球zhōng yāng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淡银sè的神念细丝,组成一个如同简笔画的小人形状,静静站立于魂球中心,一动不动。 看到炼化成功,余南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将魂球又打入了魂石之中。 将魂石重新装入傀儡,那尊人形铁檀木傀儡立即站起,静静垂手立于一旁,似乎有了灵xìng一般。 余南看了傀儡一眼,挥手就是一拳开山式,那傀儡后撤一步,也是一拳击出,却是层涛式,灵力奔涌如同层层浪涛,柔和而有力,不但将开山式爆开灵力的威猛化于无形中,还反把余南震的后退了一步。 看到试验成功,余南心怀大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傀儡此刻已经近似分身功效了,虽然很多地方比起真正分身差很远,但也算一个简陋仿制版了,堪称奇迹。 想到下一步的计划,余南叫来怜若曦,询问暴风演武场的事情。 这闭关的三年多,余南将与那五音剑鲁长老联络的差事交给了怜若曦,由她录制音轨交予鲁长老,换取对暴风演武场的保护。反正前世听过的歌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统统将之灌输给怜若曦,就由着她这个声乐天才琢磨去,总也够那鲁长老使用的。 只是怜若曦进来后,面露难sè,告诉余南,暴风演武场快要关闭了。因为鲁长老最近即将闭关,开始进入冲击元婴境界的时刻。这次闭关最少会有十年时间,若不成功,也就是寿元耗尽之时,其实就等同生死关了。 这个结果倒也没出乎余南的意料之外,只是略一思忖,就道:“接替人选我会安排,继续扩建暴风演武场即是。” ※※※※※※※※※※※※※※※※※※※※※※※※※※※※※※※※ 暴风演武场的扩建进行的如火如荼,不但增大了试炼场的范围,而且又购置进了许多金乌石柱和宣木峰、云翅虎皮等。万年铁檀木傀儡比较珍稀,却是未曾购得。 整个演武场的规模比以往扩大了十倍有余,而且分出了许多单独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标上名称,颇为怪异,且其门外的墙壁上还写着进入试炼的规则等。 如其中一间房间内,是两张云翅虎皮并排固定,每张虎皮之后都是一个兽皮制成的气包罩住,然后连接一根软管,到后方的一座巨大的透明圆柱形容器中。容器盛满了水银,足足有半人多高,正中有隔断,将其中水银整齐分为两份。容器的两边分别两根竖立的透明细管,上标以刻度。细管与容器连接处,是一个构型的连通口,水银若是被挤入细管,未经外力施压则不会重新流入圆柱形容器中。 这间房的名称叫做“赌力战场”,规则是,两名筑基修士,每人缴纳至少十枚灵石来此角力。每人分别全力击打云翅虎皮,最终以细管中液面的高度来判断输赢。赢的人得到输的人的全部晶石。期间,暴风演武场收取百分之十的灵石作为房间使用费用。 角落处的另一间房,则是圆筒型建筑,名字叫做张三蜂斗士。 规则是筑基初阶修士缴纳一百灵石,进入房间一炷香时间,与房间内的三只筑基初阶的宣木峰打斗,胜出者收获两百灵石,失败者一百灵石归演武场所有。当然,也有筑基中阶乃至高阶的宣木峰驻守的房间,分别接纳相应级别的修士。 至于为什么三蜂前面要加上一个张字,余南的解释理由是,觉得张三蜂这个名字更彪悍。 而扩建后的演武场最中心处,是一字排开的六间房。名字叫做,智勇大通关。 每间房里都是一具万年铁檀木傀儡,筑基期无分层阶,皆可参与,每进一间房,需缴纳一百灵石。但击败一具傀儡,则可收获一千灵石。若六关全部一次通过,则还会额外获得十万灵石的奖励。 这规则非常诱人,十万灵石对金丹修士来说已经是一票不小的收入了。普通筑基修士眼中,无异于天文数字的诱惑。 关于整个暴风演武场的规划,余南计划是改造成前世赌场兼通关网游的模式,甚至后期准备弄点上品灵器甚至极品灵器在闯关的时候爆出来,吸引筑基修士参与。让东临州的修士,也品尝一下网游上瘾的滋味。 很多小门派根本没这种演武场,而就算大门派,筑基期的演武场也不是随意开放的。使用一次仅一百灵石的演武场,开放给筑基修士,相信会有人抢破了头来参与的。 届时这种带有趣味赌斗的模式风靡开来,绝对是灵石铺天盖地而来的大生意。 而余南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六条分念可以在这六具傀儡之中与无数筑基修士交战,增长战斗经验,随后收回神念,炼入主神念,立即成为自己的战斗经验。简直是一个极度节省时间jīng力的修炼妙法。 别人来做陪练,还得缴纳灵石,如此好事儿,让余南心里都乐开了花。 看了一眼正指挥这法阵铺设,忙得不可开交的师父,余南只觉得心气暴涨,忍不住自语道:“将来必有一rì,我要让这暴风演武场席卷整个东临州大陆!”…… 032五行炼器,金丹途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暴风演武场扩建完成后,五音剑鲁长老就宣布了闭关结婴。演武场的守护,余南去请了师娘萧岚。 本来萧岚是不想抛头露面做这种琐碎事的,余南却陈清利弊,并开出了难以拒绝的供奉价格,让萧岚最终同意。近期已到了突破金丹后期的关键时刻,丹药耗费量非常大,灵石又有些捉襟见肘。这种守护一处却能拿到足够灵石的方法,却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选择。 只是新的暴风演武场开了没半个月,陆达州与谢文远就一起找了来。谢文远没有开口,示意了陆达州一眼。 陆达州扯着嗓子嚷道:“李兄弟,这次你可真是错了。以往咱这暴风演武场一开,灵石那是滚滚而来。如今扩建后,改了规则,反倒成了赔本买卖。那些不易赢灵石的房间无人问津,反倒是智勇大冲关天天有修士排队参加。那些傀儡战力一般,导致我们每rì里入不敷出,昨rì还有一名外地路过的筑基巅峰修士挑战六具黑檀木傀儡成功,一下子赢走了十万灵石。害的我们把老本都折进去了。这大冲关项目必须立即关停方可!” 谢文远也是点了点头,道:“李兄弟,是否是因为顾虑不周?现在更改还来的及。” 余南哈哈一笑,道:“这个你们不用着急,玩游戏还有内测送币的呢,今后就会终见分晓。若有筑基修士赢了十万灵石,传出去后,怕是方圆千里,甚至外地其他宗门的筑基修士都要来我们暴风演武场一试身手了。其中的好处,哪是这十万灵石损失可比的?” 陆达州二人对游戏送币的说法不甚了然,但关于后续结果,却也能约略猜测出个大概。 陆达州顿时就有些着急,道:“这怎么成?更多人来挑战,我们岂不是要赔偿更多?” 余南摇了摇头,道:“这点两位大哥无需担心,我的这六具傀儡的战斗经验是会成长的,而且会越来越厉害。到时候真正能做到通关的,怕也就是大路上顶尖筑基巅峰修士罢了。而能与这种修士酣畅一战,花费十万灵石又算得了什么?” 陆达州二人并未明白余南话里的意思,但现在余南是暴风演武场的大股东,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正准备离去,余南开口叫住了二人,嘱咐道:“你们帮我搜寻一下如今大陆上各大门派有名的金丹女修资料,最好在金丹后期以上的修为,我要一一与她们沟通一二。” 陆达州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嚷道:“李兄弟,不是做老哥的说你。练气阶时,你喜欢那筑基期的小妞沐凌雪;如今好容易到了筑基期了,你怎么又把目标瞄上金丹女修了?如此好高骛远的择偶方式,难保不会永远孤苦伶仃啊!” 余南一声哀鸣,忍不住扶额长叹,道:“你这个家伙,想哪里去了?找寻金丹女修,是为了让暴风演武场在整个东临州连锁经营。这些金丹女修将来都是我们的合伙人。在这个大陆上,高阶金但女修基本都是依托宗门,收入有限的紧。与男修结伴寻宝,多有不便;猎杀妖兽这种污血重垢的活计,恐怕内心也是十分不喜。开暴风演武场分号,这种又干净又轻松有能迅速赚取灵石的行当,相信不会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陆达州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我们的暴风演武场正在严重亏损啊!” 余南忍不住叱道:“亏损与否,以后自知。就尽快去按我说的办吧!”摆手挥退了二人,余南撑起了隔绝法阵,拿出了《炼器秘录》下部,开始研究其步入金丹的方法来。 按书中所述,通过灵力的增加,五行灵元基在筑基期突破到筑基巅峰还是有可能的。但若想突破筑基巅峰,结成金丹,则因灵基的金属特xìng,基本无可能成功。唯有通过一种五行炼器的方法,将五件属xìng各异的顶阶灵器或灵物炼入灵基之中,方能一气突破筑基巅峰,成就金丹。 这五件物品分属金木水火土五种特xìng,各个都有独特功能,炼制的方式有的复杂,有的简单,有的则是材料逆天,反正看上去,比从练气阶筑基要困难的多的多。 第一个金属xìng的,名为铁臂环。为铜墙铁壁般的守护之意,是一件极品防护型法器。 只是这个防护型法器的设计原理,与东临州目前主流防护法器截然不同。如之前余南击碎的那只青云钟,属于防护法器中很普通的类型。走的就是对器纹灌注灵力作为支撑骨架,用坚硬的外部金属做抵抗攻击的第一道屏障。 此类法器,若使用者灵力不济,则防护力就会大减。被击破的可能会因使用者的不同而几率不同。 而铁臂环此物则与普通的防护法器设计理念完全相反。反而是以环状的金属法器本身为骨架,灌输灵力后会撑起一个非常坚韧的灵气罩,要击破灵气罩必须同时震碎其金属骨架。偏偏不但这灵气罩有一定的弹xìng,金属环亦是坚硬无比,比起普通防护法器要难对付的多。 且因它与攻击者隔绝开的是灵气罩,而非实体金属,灵气罩内的使用者还可以向外进行攻击而不受阻碍。 也就是说,它的灵气罩是可以单向阻挡攻击的,设计理念之jīng巧,令人叹为观止。 当然,它也并非毫无缺点。跟绝大多数防护法器一样,它撑起灵气罩后,也是无法移动的,只能困居于原地。 第二件物品却并非灵器,而是一株木系的植物,名字叫做千须藤。 此物名字看上去普普通通,但看到详细介绍时,余南只想当场吐血倒地不起。奇藤,吸食灵气而生,随境变sè,成藤生千足,每足一击可比元婴。 这是让找一个相当于一千名元婴的妖物炼入体内,有个渡劫期的干爹之类的帮忙才有可能实现啊。简直是坑爹要求! 第三件物品是一套灵器,名字叫做碧涛针。取材是千翠铁,一种很昂贵却还没绝迹的水属材料。 初一看貌似很简单,再一看,顿时眼直翻。 这套灵器需要的数量是,一万三千枚。这让一个人炼制,最快的速度,也要近十年时间,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炼制出来的东西。 第四件物品是一件火系灵器,名字叫做火影遁。作用并非打斗,而是逃遁的。据说炼成之后,能瞬间化出九十九道相同气息的身影逃遁,让高出很多级别的修士也难以将你一击灭杀。 只是这火影遁的炼制需要采集幽离之火,反正到目前为止,余南从未听闻过有这样东西。 第五件物品就更为坑爹了。名字叫做坤元砂,取材居然是大陆地心处的jīng元砂砾。 这需要渡劫后期的修士冒着生命危险,用神念离体的方式潜入地心摄取。余南实在想不通,哪个大能修士会为了一个筑基小子结丹冒这种风险?这次就算是认个干爹,也没用了! 看完这五件东西,余南对自己未来的结丹道路深表忧心。漫漫仙路,不知何时才能有个结果,而那金光剑的背影,依旧高高在上,无法匹敌。 时光流逝,并未让艾小月魂消魄散那一幕从脑海中磨灭,反而在梦中屡屡变的更为清晰。那种撕扯心脏的痛苦,仿佛一把大锤重击,让人呼吸都yù停滞下来。就算终有一rì能够杀得了那金丹修士徐长老,又能如何?只是泄愤,对心中的痛楚,却根本无以弥补。 突然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余南久习仙道,本心坚毅,早已至不为外物所动之境界。今rì却突然情绪波动,陷入难以名状的苦楚之中,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绝美的身影,微微一笑,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胸口猛然一滞,整个人突然如同沉浸入一片悲伤的汪洋,空落落的,毫不受力。与此同时,体内灵力激荡,居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尽力压抑乱窜的灵力,却yù理还乱,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 一片无边无际的苍白平原上,余南茫然的行走着,不知喜悲,不见天rì。他明白这是一个梦,却不愿梦醒,只是觉得好累,好想就在这梦里歇息一番。 突然,那苍灰sè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轻叱:“破”,天地一阵震动,一切破碎,余南亦是悠然醒转。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师母那张娇俏的面孔,一只粉白的玉掌虚按在他额头处,显然是在唤醒他。床脚站着的则是一脸关切,泪眼盈盈的怜若曦。应是她发现了余南走火入魔,去找来了师母搭救。 萧岚看到余南醒转,也是松了口气。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好暂时并无大碍,但你修习特别功法,神念增长过快,心境修为却未能跟上。修道之人,灵力,神念,心境,缺一不可。否则心魔乱舞,终究会成废人。宗门的正宗功法其实对心境修为颇有好处,不知为何你一直未曾修习。我也不好直接传你,就送你一套清心咒法决吧,对镇定心绪还是有些好处的。” 说完纤手微微颤动,向余南眉心虚点,打出了一道法决进入他的神念之中。 躺在床上的余南并未去消化那道法决,而是睁开明亮的眼睛,目光中满蕴悲伤,看着萧岚道:“师娘,你说若有一个人,分明就在你的面前,你却根本无法触摸到她的容颜,听闻不到她的声音。心里却又忍不住的想着她,念着她,该就此放手么?” 萧岚眉头微皱,心下有些许的不快。毕竟这余南是原本挺中意的未来女婿,没想到如今却心有他属。只是在这宗门之中,也未见他与哪位女修有过接触。 怜若曦?也不大可能。从那小妮子满是心痛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她对余南已是情根深种了。 微微叹了口气,萧岚开口安慰道:“多福,别想那么多。修士终究是要以金丹大道为毕生目标的,那些情爱之说,终究都是虚妄罢了。愈是执着,则愈加痛苦。” 余南面上流露一丝凄凉的苦笑,哑着嗓子道:“金丹?我的金丹之路太艰难了。如果就此一生无法突破,只能永远无颜与她相见。可不知为何,我的心愈是痛苦,却愈加执着。”转而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萧岚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叹道:“痴儿,忘却世情与谨守本心皆是修心之道。不过一条路平坦无阻,一条路艰险异常。选择哪一条,现在抉择还不晚,你好自为之吧。”语毕便飘然离去。 只是走在半道上,萧岚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忆李多福自进入宗门后接触的女修,却根本没有头绪,不知他口中说的是谁。而从他的神情来看,却也不可能作伪。 回到听岚阁,女儿沐凌雪却是也在。显然是听说了李多福走火入魔身受重伤的事情。绕着弯子向母亲打探了几句,得知李多福已无大碍,就相告一声离开了。 萧岚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只是那李多福已经心有所属,而且看样子九成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究竟该怎么提点女儿才好呢? 眼睛扫过桌上的音轨,淡银sè的小东西静静的放置在桌面上。显然是女儿刚才拿出来的,对那首画心,女儿可是喜欢的紧,每次来都要拿出来听上两次。 伸手拿起音轨,准备将之收起。突然,纤手微微一颤,顿在了半空中。 不会……不会是……不会是我吧? 脑海中顿时开始浮现出余南第一次送来音轨时的情景,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就在面前,却无法诉说。那就在面前的人,除了怜若曦,不就只有自己么?想起他说的,一定要结丹的执着。是因为要跟自己相配么? 回忆中浮现的与余南的一次次交集,顿时有些变了味道。再回想起帮他炼制飞剑时的情形,那柄小巧别致的飞剑,似乎自从炼成之后就再也没见他在外使用过。是为了珍藏做纪念么? 想起方才余南那真挚的神情,痛苦的如同灵魂撕裂的目光,萧岚的心突然咚咚咚的跳起来,居然思绪也开始乱了。越是刻意压抑,越是难以制止。 最终,却是无奈的念起清心咒来。 033铁臂环,给你上环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常人走火入魔,通常都会伤及内腑或者经脉,余南这次受得伤却轻了许多。内腑经将臣炼体术,早已坚韧无比,经脉又是金属的,故只是调整了情绪,坚守本心后,即恢复了正常。 既然注定要踏上成就金丹之途,余南就开始筹备五行炼器的第一件极品灵器,铁臂环的炼制。 铁臂环不但具有单向防护攻击的特xìng,而且其内还有一个小小凹槽,可以装配灵石提供能量。也就是说,用它做防护,修士不用耗费自身灵力。只要灵石不枯竭,这个防护罩就不会消失。设计理念似乎又与五行灵元基有些许相似。 翻开《炼器秘录》中的详细炼制方法,先是要搜集材料。其主要成分是赤睛铜和青云钢,其他的都是辅助材料,以如今的余南的财力,几天时间就采购完毕。 两样主材都比较珍稀,一时难以买到。但余南略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这两样材料自己的隐灵珠空间中恐怕都有。 赤睛铜的形容是:sè泽赤红,晶莹琉璃,状若妖瞳。 青云钢的形容是:坚硬无匹,sè泽青绿,白sè云状纹路。 其中赤睛铜似乎就是在普罗密境内斩杀的那名古剑宗修士收藏之物,而青云钢则是那枚被击破的青云钟。都是不缺的,辅助材料准备齐当之后,按照图纸炼制即可。 图纸上有非常详细的阵法设定路径,以及何处用何材料的说明,按图索骥即可。总比其他需要从新更改设计的灵器炼制还要更简单一些。 不过当将铁臂环的图纸细细研究一遍之后,余南却觉得其法阵构成似乎是依托一些机械的原理。而这个器械似乎还有些眼熟,前世必然是见过的,只是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也愈发证实了,这个五行灵元基也是有穿越来的先辈大能修士研制出来的东西,就是不知他修到了哪一阶层。不过看其设计的物品,恐怕至少也是渡劫后期。 仔细过滤记忆,突然,余南面sè一变,脸上流露出无比尴尬的神sè,口中嘀咕道:“麻痹,怎么是这个东西?那大能修士也是个荡货啊!” 原来这个铁臂环的基本机械构架居然是前世的避孕环,利用了避孕环单向进出的原理,来支撑所有法阵设计的基本构架。余南也是初中时读一本课外读物看到,一时难以想起也无可厚非。 只要一想到铁臂环炼成后,要把这样一个东西套自己头上,余南顿时觉得心里别扭的要命。皱眉思索了半天后,余南突然眼前一亮。 为何要循规蹈矩的按照图纸来炼制那铁臂环?若是这个世界的修士,不懂其法阵设计的基础构架原理,自然无法对其设计理念进行改动。但余南毕竟穿越而来,对其本质构架十分清楚,如何在现有法阵上进行改动也都有了个大致方向。 你不是要做环吗?反正是单向防护,那哥就来个逆炼铁臂环好了。将其基本构架逆转,让其变成只能从外面攻击进去,而不能从环内攻击出来的灵器。 这铁臂环本来是防护型灵器,这样一经改动,就改变了xìng质,变成了攻击型灵器了。 届时若是炼成,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就把铁臂环丢他头顶,给他上一环。灵气罩一成,必然把他扣在其中不能动弹。又无法往外攻击,只能任由外部攻击把其活活揍死。 妹的,前世有避孕环让人断子绝孙。今世哥炼出一套铁臂环来,让人断魂绝命,而是不错的,哈哈。 首先取出赤睛铜,收入灵基之中,运使灵力进行冲洗。 而后取出罗离沙,清幽草,冰蟾涎等辅助材料,统统收入灵基之中。随即在药力融化之下,那团晶莹的赤红sè铜块开始慢慢变软,随着灵力的压迫,变幻着形状,时而方,时而圆,如同一团红sè的棉花糖般。 随即余南又丢了一块青云钢进去,立即如同冰水滴沸油,那团红sè的金属液团开始剧烈翻腾起来,仿佛要爆散开一般。 余南立即催动灵基内的灵力,推动者那团金属液团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慢慢的,青云钢在其中逐渐软化,最终液化为一条条细丝的样子。 余南用神念调拨灵力,一点点调整着细丝的走向,以及红sè液团的形状。 足足半天功夫,那些青sè细丝才连结成了一个整体。功成的瞬间,一片青光大耀,赤睛铜液开始绕着青sè的法阵填塞,片刻后,一个径约半尺的圆环变逐渐成型。 当余南不断撤去灵力,那圆环表面也开始凝固,逐渐定型下来。 当最终功成之后,余南也是疲累yù死。其炼制的复杂程度,不少于背诵一部百科辞典。虽是辛苦,但炼器成功后的喜悦一下子冲淡那种疲劳。这么复杂的设计思路,如此jīng密的法阵,余南相信用大陆通用的外炼之法,是绝无可能炼成此物的。 如今看着那泛着晶莹赤红光泽,身布青白相间繁密阵纹的小圆环,余南的心中充满兴奋感。 带着新炼成的铁臂环,冲入暴风演武场。余南立即挑中一个木傀儡的房间进入。 那傀儡似乎因过多的战斗,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力。看到余南进入,立即缩向一边,并不立即进攻,而是伺机而动。 反正只是冲关,这些傀儡都被下达了不可重手伤害修士的命令,余南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 对着那具傀儡,猛地一剑斩去,傀儡闪身躲向一边。 余南却一个折shè,犹如早已预料到一般,冲至傀儡面前,手中的铁壁环猛的开启,对着它一下子罩了过去,将之扣在灵力罩内。 灵力罩内的傀儡不断的攻击,却只是让灵气罩来回扭曲伸缩罢了,无法透shè而出。余南退开两步,祭出青蜂剑,对着困守环内的傀儡就是两剑,将其直接砍翻在地。这才满意离开。 回到住处,余南就在尝试着将铁臂环炼入灵基的火室之中。 这次炼制却出乎意料的长久,五行灵元基似乎排斥外界物品,对铁壁环的融入非常抗拒。尤其是感应到铁臂环也有自己dú lì的灵力供给系统,对其产生一种天然的抗拒力,偏偏整个融入过程都需要余南通过五行灵元基来cāo控。 好在余南信念坚定,毅力又是极好的,足足与其纠斗了三天三夜,才将铁臂环缓缓融入整个灵基体系之中。随着融入越来越多,进度也越来越快。 最终,七天时间过去了。铁臂环终于成功融入五行灵元基之内。此刻的五行灵元基已经并非原来纯金sè泽,而是多了一些赤红sè的环状纹路。这些纹路之间,则由清白相间的条纹法阵连结,令整个灵元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仿若金玉着红衣,透出一股灵xìng来。 而余南感受到的最大收获是,其修为由原来的筑基初阶低段,升至了筑基初阶中段。加上炼器的时间,总共也就十多天功夫,境界就跨出一个小阶,已经算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了。整个大陆上的天才,怕也无人可以做到如此神速。 得到如此好结果,让余南不禁有些心痒痒起来。 目前看来,至少第一步铁臂环的炼制与融合,并非想象中那么困难。也许第二步炼入千须藤也没书中所述那么夸张。 余南不禁对自己未来的金丹道路又一次充满了信心。 铁臂环炼入灵基之后,依旧能够随时放出攻击,实为一件非常不错的辅助攻击法器。一想到若是五行炼器大成,五件逆天宝贝同时放出攻击,该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余南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又一次进入自己的暴风演武场,这次进入一间空着的张三蜂斗士房,对上三只筑基初阶的宣木峰。 余南先是故作不敌,假意逃遁,随即在身后三只宣木峰穷追不舍之时,猛然回身放出铁臂环,瞬间便将三只宣木峰尽数罩在了灵气罩中。 看着三只宣木峰吱吱尖叫着撞击灵气罩,余南好整以暇的抽出青蜂剑,将三只宣木峰一一斩晕。这宣木峰天生皮糙肉厚,虽然攻击力不强,至多筑基期罢了。但身体的承受击打能力却是极强的,这才被选作筑基修士习练的对象。余南倒也不虞其被斩死了。 之后又进入傀儡房间,分别与三只傀儡战斗了一番,让铁臂环的使用与自己的攻击更加圆融。随即分别取出这三具傀儡的魂石,抽出其中的魂丝,融入自己的主神念中。迅速汲取其中丰富的战斗经验之后,又回馈了一些自身的感悟融入那几根魂丝之中。 一切抵定,余南将那几丝神念重新打入傀儡魂石之中。随即便离开了暴风演武场。 走出门外时,方才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每次来此地,师娘总是会与自己打声招呼或面见提点一番的,今次几次进出,却连师娘的影子都感应不到。难不成是怎么得罪了她? 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也只能作罢。 034将臣炼妖藤,傀儡boss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筑基期后,五行灵元基都需要配备上品灵石。一枚上品灵石虽然灵力含量只是一枚下品灵石的千倍左右,但其价格却相当于一万颗下品灵石。 而余南又是坚信只有在练习场吃尽苦头,才能在真正战场上傲立称雄的那种xìng格。每rì里对练习战技从不曾有所懈怠。因此每rì练习也要耗费大批的灵石。 且坚定了步入金丹的决心之后,后面几种五行炼器之物都需要大力的财力支撑,关于商业规划,也需要进一步拓展了。 东临州的其他宗门并非傻瓜,余南的沃尔玛超级墟市也就风光了头几年罢了。今年以来,各大宗门的类似超级墟市如雨后chūn笋般拔地而起,什么厚土宗超级墟市,炼器宗超级墟市等等,经营方式完全仿照余南开辟的沃尔玛,倒也做的有声有sè。 现如今,沃尔玛的生意已经被分薄了许多,利润也已远不如之前那么庞大。绝大部分收入倒是靠着如今正如火如荼的暴风演武场赚来的。 这暴风演武场投资巨大,设计又颇具jīng巧,且开拓初期又必须经历巨额亏损阶段。最重要的是,不伤人与修士较量过关的高智商傀儡,其他想仿制的人根本无从学起,这才一直是大陆独此一家。 也有一个小宗门因灵石拮据,又眼红余南的这项产业,索xìng仿冒暴风演武场建了自己的演武场。只是它花费巨额购买的傀儡,并没越来越厉害的成长能力。开了不到一月,就欠下巨额债务,变卖物品,宗门解散,输的底/裤都不剩。 因此其他宗门也都在观望罢了。 将傀儡之中炼入修士的神念,是非常残忍的事情,在大陆上颇为禁忌。其他人哪能想到余南不但可以分念,还可以抽离后再聚合。余南怕时间久了,被人悟透傀儡不断成长的关键。若有低阶修士愿意牺牲,自毁肉身将神念融入傀儡,成功仿制出暴风演武场也不无可能。 于是暴风演武场连锁经营的计划实施就必然成为迫在眉睫的大事了。 只是叫来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商议后,却发现根本瓶颈还是,灵石不足。 前期已经联络了不少金丹女修,有意向参股暴风演武场连锁经营的也不在少数。但最大问题是,这些女修大都收入拮据,偏偏演武场初期组建投入非常巨大。在真正实施上,却是无法进行下去。 面对巨大的灵石缺口,余南一时之间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暂时作罢,挥退二人后,就拿出了怀中的隐灵珠,将神念探入其中。想看看能否捞到些什么赃物变卖,虽然杯水车薪,却也能聊以慰藉。 辅一进入,就发现了小妖藤正在欢快的吞噬灵石。细长的绒须足足有四五十条之多,其中七八条用来撑着地面行走,其余的数十条几乎每条都卷着一颗灵石进行吸食灵力,通常只是片刻功夫,灵石就会被吸成一堆废石。 那小妖藤自上次偷食十几颗筑基丹陷入沉睡之后,再次醒来就突破至筑基中期了。而且他原有的九条细藤,也一下子增长到了四十七根之多。而起身上的藤皮,居然也褪去了赤红sè,变成了晶莹的雪白sè。 缩小后,他的主体上除了鼻子,还生出了两个惟妙惟肖的眼睛和嘴巴,虽然他的眼睛不能视物,嘴巴不能吞咽,但却也是惟妙惟肖,像极了余南此刻的五官轮廓。加上其雪白的外表,着实萌的可爱。 只是到了筑基之后,他的食量也是大增,每天怎么着也得数千灵石才够。 看到这个吃货正在大快朵颐的啃食灵石,正愁穷的余南忍不住把这个小家伙从隐灵珠空间内提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痛骂。什么败家子,光吃灵石不干活的废物等等,足足有半个时辰。 小家伙开始还是捂着脑袋,一副诚心受训的样子。到后来却是耐不下xìng子听训,开始探头探脑的想溜出去。 这小家伙可是当初从普罗密境拐带出来的,余南怎敢将之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当下伸手去抓,那小家伙也开始使xìng子,居然分出数条细须,伸展数丈之长,没几下就把余南捆了个结实。 到头来,还得余南温言相劝,他才将之松绑。 只是被松绑后,余南的心思却突然活跃起来。 妹的,这小东西天天在自己面前扮萌装可爱,都忘记了这家伙可是非常厉害的家伙。白白喂了它这么多灵石,却没想到利用他的本事,可真是亏大了!以后再想吃哥的灵石?没门!自己挣去! 想到自己即将实施的计划,余南心中不禁充满了兴奋。 看了看小家伙雪白光滑的表皮,又是有些踌躇。此物养的久了,已经跟自己的宠物一般,虽然偶尔自己也会打骂,但若是被别的修士弄伤了,自己可也会心痛不已的。还是再让其更强悍点为好。 想起他追随自己,就是因为喜爱自己体内将臣炼体术生成的绿sè细丝,想来对此物并不排斥。 因此余南立即就实施计划,把将臣炼体术的灵药拿出,然后将打入自己一段神念进入小妖藤体内,将其放入子母云纹鼎中,开始通过那道神念,引导着小妖藤修习将臣炼体术。 待到最终修炼成功,小妖藤的体内又多了许多网状的绿sè细丝,表皮下也是一层绿sè纤维加固,其躯体的坚韧程度又拔高了一个层阶。 余南收回打入的神念,然后告诉小妖藤,如今要想吃灵石,只能自己去打修士挣去,否则就得饿着。小妖藤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卖了半天萌之后,察觉余南其意甚决,只能无奈的点头应允。 于是暴风演武场又开始建设智勇大冲关的最后一关,名为终极boss关卡。 关卡内,小妖藤化为圆形,巨大的身体矗立在房间内正中位置,数十条藤足埋入土中,只留两条长藤在外挥舞。 余南不知在哪里找到颜料,将小妖藤浑身涂抹的花花绿绿的,居然把一个可爱萌物,画的狰狞可怖,凶狠无比。 然后自终极boss关卡建成后,大陆上就瞬间传开,终极boos关卡的木制傀儡接受全天下筑基修士的挑战,每次挑战需支付一千灵石,无分层阶。只要能胜过一次,即可获得百万灵石。这个价格,连金丹修士都想自降层阶来搏一把了。 尤其是暴风演武场的惯例,关卡初期较易通过,后期只会越来越难。整个大陆的筑基修士都为此疯狂。几乎蜂拥而入,排队等候过关。期望能够博得百万灵石巨额奖金。 至于小妖藤会不会输,余南是这样告诉他的。如果赢了,就有灵石吃。如果输了,就把他的藤足斩下来卖钱还债。要怎么打,自己看着办。 其实如今的暴风演武场已经有点打游戏的味道了,一些筑基修士,只要有了灵石,就来挑战一把。不但能磨练战技,增长实战经验。而且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万一侥幸赢一场,反而能得到许多灵石。 虽然不明白终极boss这个称谓到底是何意,但那些早就习惯了关卡越来越难的惯例,因此十分谨慎。反倒是许多外地修士不远千里而来,排队博取那百万灵石的机会。 开始有筑基初期修士进去,片刻就被剥得光溜溜的丢了出来。灵器,灵石,连衣服都被抢了一干二净。后来筑基中期修士进去,看到一根藤足,也才是筑基中期,顿时心中抵定,与之酣战。眼见要赢,突然又冒出一根藤足,还是筑基中期。 无奈心中叫苦不堪,拼死硬撑片刻,又被第三根藤足缠住,也一样被剥光了所有东西丢了出来。 余南十分明白小妖藤的真正实力,所以把他化妆一番,丢在暴风演武场冒充木制傀儡后,就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之前不断强调太穷,给了小妖藤过重的刺激。以至于赢了后,必然剥光对手才肯善罢甘休。 没多久,终究boss关卡的房间前就竖起了一副牌子,所有闯关者丢失物品概不负责归还,请入关前慎重。 于是一些带着几件优质灵器想来拼一把的修士又开始纠结了,到底要不要冒险带太贵重的灵器进入。 等到连续七名筑基巅峰修士进入后被剥光丢出来,这些想博取百万灵石的修士们才冷静了下来。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不对,问筑基初期修士,答案是那怪物有一根筑基中期的藤条,十分厉害。问筑基中期修士,答案基本都是三条。问到那名刚刚被丢出筑基巅峰修士,那人气的哇哇直骂。 “是哪个混蛋告诉老子那怪物只有三条筑基中期藤条的?老子见到了至少三十条,三十条啊!我的灵器啊,我的积蓄,我的名声啊……呜呜呜……” 而经过一系列比斗,小妖藤的战斗风格被众多修士冠名以,剥皮藤魔,让整个大陆挑战过它的修士都不寒而栗。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回去凑够灵石,带了更厉害的灵器前想来讨回便宜,结果却都是恰到好处的多上那么几根藤条,把胜利的天平拨向藤魔一方,最终还是裸奔出局。 这种终究boss,挑战的人多了,自然慢慢就会越来越少人尝试了。余南也没指望靠着小藤妖长期赚钱,只是想借机做个类似广告效应的宣传,在整个大陆上掀起对暴风演武场的关注罢了。 最终还是要为下一步连锁经营做出谋划的,目前凑出的灵石也不过只够新开三家罢了。与期望值想去甚远,余南甚至想去问问功德宗掌门,看看他是否有投资的意向。 不过上次沃尔玛超级墟市投资的事情已经坑他了一把,不知此次还能否拉得动他参与。 正思考之间,突然听到怜若曦的敲门声。 打开门后,怜若曦禀告说,有自称少爷同乡挚友的人求见。 听到“同乡”二字,余南第一反应是地球又有人穿越过来了,惊得差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即一想,前世貌似也没什么能称得上挚友的人,再一想,不对啊!就算真有前世的家伙穿越过来,自己在功德宗可是李多福的身份,从没暴露过,那人又怎么能够找来? 至于李多福的同乡?这小子就是个窝囊货,哪有什么挚友啊! 好奇之下,就同意与来人见面。 只是见到此人后,却是愣住了! “怎么会是你?” 035灵石矿,背后一枪的老乡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来人居然是采石镇的实际掌控者,陶家家主,陶忠。 此人生的一副忠厚老实的面孔,留着微须,佝偻着脊背,猛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佃户。还是那种交不起租,被地主拿鞭子抽也不敢吭声那种。 可余南却了解此人,行事心狠手辣,霸嫂弑侄,几乎无恶不作。若相信了他老实巴交的面孔,恐怕怎么被搞死都不知道。 至于李多福与此人的交集,根本没朋友之说。倒是曾被其在屁股上踹过一脚,如果这也算作挚友,那全天下人就都是挚友了。 只是现如今,两人身份早已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余南此刻身为功德宗最富有的筑基期弟子,当然不会再把这个陶忠放在眼里,诸如此类一人发迹,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攀亲的桥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反正沃尔玛超级墟市的侍者都是用金银发工资的,余南就招呼怜若曦去取些来,打发这位李多福的“挚友”。 哪知那陶忠竟丝毫不看眼sè,居然看看左右后,压低声音说:“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多福兄弟。” 余南此刻也有些好奇,这个陶忠虽然人黑心狠,但却绝对不傻。否则也不可能在他哥哥死后,那么快就重新掌控采石镇。他说的天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连余南也有些想知道了。 不过那陶忠在怜若曦离开后,居然朝着余南扑通一声跪下,高声道:“小人陶忠,此生一心向往仙道,恳求仙师垂怜,收为弟子。小人必然万死以报。” 听到这些话,余南被惊得差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还好修道多年,镇定功夫增长了不少,并没做何动作,反而微微一笑道:“陶先生此语过于谵妄了,凡人安可修仙?余入仙门久矣,从未曾闻。先生还是请回吧!” 陶忠却没离开,而是跪地不起,继续道:“陶家承蒙祖荫,方获采石镇一地之开采权。先祖就是隐灵根修士,有古籍记载隐灵根特征。仙师当年在采石镇中经历的其中一次灵根测试,就是陶家安排。故绝无可能是隐灵根体质。且数年前,功德宗外城一凡女歌jì被诡异赎身,自此失踪。仙师侍女似与此女同名,但却听闻身具练气二阶修为。且还有一事,据当年烟雨阁老鸨回忆,为仙师侍女赎身之人胯下挺起尺许硬物,似与当年普罗密境惨案凶手特征雷同……” “够了!”余南的脸sè已经变得冰冷,双目闪现yīn沉之sè,心下犹疑不定,也猜不出这陶忠突然是闹的哪一出。自问当年行事并非做到天衣无缝,但修真界追查,通常不会查到凡人jì院这种地方。偏偏这个陶忠,居然仅凭一个隐灵根的怀疑,就步步追踪,将一个个小破绽串联起来,几乎挖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甚至从他言语之中,已经猜出自己有能够让凡人修仙的办法。 陶忠停下了话,继续叩首,前额抵地,高声道:“恳请仙师收录,小人必肝脑涂地,报效师尊!” 余南看着跪伏在地的陶忠,冷冷的笑道:“你倒是好胆!就不怕被灭口么?” 陶忠并未起身,而是依旧朗声道:“小人向往仙道之心已坚若磐石,早已遣散满门妻儿,许下终生侍奉仙道的宏愿。如若不成,死不足惜!只是怕小人死后,今rì这些疯言疯语传了出去,有污仙师清誉,令小人难以瞑目!” 余南一下子站起来,怒道:“你敢威胁我?” “小人不敢!”陶忠的话音诚恳,却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味道。 缓缓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余南又一次坐了下来。这陶忠心智颇为妖异,思维又极慎密,断无可能没提前准备。若就此灭口,今天这些话真的传了出去。有心人顺藤摸瓜,揪出自己来也不无可能。 恨恨的冷哼了一声,余南开口道:“正式入门还不成,不过可以将你列为记名弟子。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吧。不过莫要太过分了,否则我大不了灭了你,然后远遁海外即可。” 听到余南应允,陶忠满面喜sè的跪直了身子,高声道:“多谢师父垂青!”随即又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此处有没有隔绝法阵?” 余南有些好奇,但还是带着他进入内间的隔绝法阵之中。 只是甫一入阵,那陶忠就跪倒在地,双手高举一份契约状羊皮纸卷,高声道:“请师父接受弟子孝敬心意,灵石矿脉山一座。” 余南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灵石矿?有没有听错?怎么可能? 灵石矿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只有像功德宗这种大宗门才有可能占据一二条,东临州总共二十三个大门派,能开采的灵石矿早就被瓜分完毕了。一个凡人怎可能有灵石矿山? 似乎是发现余南不信,陶忠继续道:“弟子是在采石镇的石山上发现此处灵石矿脉的,所有当事人已尽皆处死,绝对不会泄露分毫风声出去。” 石山?余南瞬间明白了过来。采石镇那种隔绝神念的却对修真者无用的石山下,居然藏着一条天然灵石矿脉,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若不是凡人开采那些没用的石块,恐怕这个灵石矿将永世不见天rì吧。 这陶忠将石山的地契献给自己,表达的诚意可是十足啊。 灵石矿!居然是灵石矿!能够支撑一个宗派的灵石矿!自己的暴风演武厅连锁经营的计划,终于可以逐步实施了! 突然之间心情大好的余南,看着陶忠那貌似忠诚的面孔,居然不自觉的误以为,其真的就是个忠贞不二的记名弟子了。 而灵石矿的消息,至此也让余南之前的疑惑解开了。有灵石在手,进入功德宗外城,找人引荐,甚至打探普罗密境的传闻,都不是问题了。这个陶忠,怕是从发现灵石矿那一刻起就计划好了的吧。 他身为一个凡人,要灵石矿毫无用处。消息暴露,反而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这陶忠表面上贪婪,但真正遇到大事却也决断。居然好不怜惜整个灵石矿,用之为自己换取了一场修道机缘。真真正正做到了利益最大化。之前倒是一直小瞧了这个人物! 叮嘱了陶忠几句,让他先回去处理后续事宜,坐在房间里的余南开始陷入了沉思。关于暴风演武场连锁的实施构想,正在其脑海中一步步推演。 此刻倒也不怕那陶忠出卖自己,相信以此人的智商,肯定明白高阶修士若是发现能让凡人凭空修道的东西后,会怎样对待。到时候他这个想从凡人进入仙途的家伙,保证会是被抹杀的对象。 怜若曦进来收拾茶具,发现余南发呆,略有些好奇。 余南看到她后,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若曦,今后那个陶忠就是少爷的记名弟子了。只是此人不可信,你在他面前说话要小心一些,尽量少说我们的事情。” “知道了!”怜若曦有些好奇的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人不是少爷的老乡兼挚友么?而且少爷既然收了他做记名弟子,为何还要如此防范?” 余南自嘲似的哈哈一笑,自语道:“什么老乡?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这个陶忠,绝对是那种会放枪的老乡啊!放这么个人物在身边斗斗心思,倒也有趣!” 怜若曦显然对那些关于老乡的说辞听不明白,但跟着少爷久了,时常能够听到一些类似的疯言疯语。却是也已习惯了,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揣摩它的意思罢了。 ※※※※※※※※※※※※※※※※※※※※※※※※※※※※※※※※※ 地玄宗的某处玲珑别致的阁楼内,两名黑衣女修相对而坐。其中一位年纪较长,容貌也颇为艳丽,是筑基巅峰的修为。另一位则年纪尚轻,眉眼之间青涩未褪,却是筑基初期修为。 只见那做妹妹的,拿出一张样式古朴的地图出来,铺开来,放在姐姐面前,轻声道:“姐姐,这张地图是去那风暴洋的。据说那处地界不在任何一个宗门掌控范围之内,你躲去那里,结丹后再回来。看那乾元宗的人还敢为难你不成?” 那做姐姐的,伸手折起桌上的地图,摇摇头道:“传闻那风暴洋金丹妖兽横行,我一个筑基巅峰修为的修士,如何能在那种地方生存的下去?且据说那片地域天地元气稀薄,不利修行,这才让各大宗门对之毫无兴趣。在那里结丹,怕是妄想罢了。况且就此离开,我也不放心你啊。” 妹妹双眼倏然红了,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落下,哽咽着道:“姐,难道你真要就此嫁于那人做炉鼎不成?你明明就快结丹了啊!宗门真是凉薄,居然为了那点儿利益,就把姐姐你给出卖了。” 姐姐神sè一肃,郑重其事道:“休要乱语,宗门养你我至今,并无薄待。这些话被人听到,可免不了对你责罚。况且宗门也已经同意了我提出的要求,暂时总不用太过担心。” 妹妹带着哭腔嚷道:“谁不知道那家伙十年前就是筑基第一人修为,姐姐的方法,也只是暂作拖延罢了。这世上哪个筑基修士能胜的过那人?” “唉……”姐姐长叹一声,蹙眉不展。 妹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呢喃着道:“要是当年普罗密境里的大魔头没死,并且筑基成功的话,也许还能与那人一斗。那家伙当年可是一人独斗我宗十名练气巅峰修士不落下风的。” 姐姐却是双目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人。容颜中竟然露出些许喜sè来,道:“快拿纸笔来,我想到了一人。若猜测没错,此人怕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 陶忠回来后,表现的倒也毕恭毕敬。汇报处理经过,居然将灵石矿的开采计划安排的颇具条理,这对一个从未接触过修道者的人来说,能做出这等安排已实属不错。连余南都有些满意此人的处理事务能力了。 只是听到他汇报烟雨阁突然发生火灾,包括老鸨李大姐在内,共四十二人丧生火灾,其中有客人,也有jì女,且其宗阁中的名录也不慎烧毁。 余南不禁皱了皱眉,道:“何须作此yīn私之事?我令若曦改个名字即可。” 陶忠却道,现在不宜更改,否则反而显得yù盖弥彰。如今死无对证,自然无需担心了。 正在此时,陆达州突然满面喜sè的闯进屋里来,也没看垂手肃立一旁的陶忠,而是扬着手中一张jīng美的浅绿sè纸笺,冲着余南喊道:“多福兄弟,好事,天大的好事啊!用你们家乡的话来说,就是你的chūn天来了!” 余南有些疑惑的一把拿过那张纸笺,看了两句后,顿时,脸都绿了…… 036招亲函,躺枪了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淡青sè的信笺散发着幽幽的兰花香气,其上的字迹娟秀清晰,语意婉转哀怨,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前次一别,君筑基有成,未贺喜,自心戚戚焉。忆坦赤相对,君身已入妹心,长夜漫漫,思不能属。今妹出阁在即,比试招亲,望君重拾横扫诸派之威,赢得美人归。若妹嫁他人,必将与君yīn阳相隔,情续来生。妹,地玄宗魏嫣字。” 短短几行文字,似乎在诉说一个少女别样的相思愁情,婉约而淡雅,浓烈而情深。 只是这些话,看在余南眼中,不啻为赤果果的威胁。那个当年的筑基巅峰女修魏嫣,此次来信,暗示认出了他余南,并已经猜到他就是在普罗密境狂杀滥抢的凶徒。这次招亲,邀请其参加。 那些什么yīn阳相隔的情话,意思其实就是说,若是你赢不了,绝对死定了! 当年他也就在这个魏嫣面前施展过全部的实力,而且还脱光了衣服。只要这个魏嫣敢厚着脸皮来验证一番,他当年抢/劫的行为必然曝光。若是再由其牵引到那个裤子撑帐篷的情节,被认定为所有门派的公敌也极有可能。 看来这场地玄宗的招亲比试,无论如何也得参加了。 被一个从没见过真面目,还让自己觉得非常讨厌的女人逼着去参加她的招亲,还必须赢。余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方才甘心。 自从在普罗密境里抢了个痛快之后,余南自筑基以来就表现的非常低调,事事谦让,对筑基中期修士都故意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将怀疑到自己身上。现如今去参加整个大陆所有宗门瞩目的地玄宗招亲,岂不是再也无法保持低调了? 而功德宗整个宗门上下却都在为这张招亲函闹得沸沸扬扬。 魏嫣身为地玄宗这样排名第三的顶级宗门的天才修士,年纪轻轻就已是筑基巅峰修为,却看上了一个末流宗门的筑基初阶男修。这简直就是可以流传百年的超级八卦猛料,绝对够街头巷尾议论上一段时间的。 而当年余南同魏嫣争吵那段对话也被翻了出来,人们都怀疑,当时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只是那时候余南才练气二阶,居然勾到了筑基巅峰的魏嫣。众多男修都为此羡慕嫉妒的想用头去撞墙。 更有一些好事之徒,妄加猜测,说那魏嫣天生姹女玄yīn体质,做炉鼎双修可以令道侣轻松突破修炼瓶颈。那余南只不过五行杂灵根体质,最后却逆天筑基成功。背地里,指不定用那娇俏妍丽的魏嫣做了多少次炉鼎呢。 甚至有些坊间散修,居然用自己的想象,给其编织了许多yín亵的情节加以描绘,居然传的活灵活现,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于是一时之间,功德宗内外所有低阶弟子的梦想,都成了有个高阶女修爱上自己,还是炉鼎体质,委身于其,帮助他们突破境界…… 面对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余南可没什么好心情。 这次事件他是真的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去参加招亲,必然要与大陆筑基巅峰级别的高手过招。一个筑基初期,只有被秒杀才算是表现不过火。用尽所有实力与对手捉对拼杀?那就暴露了自己的倾灵一剑,秘境事件曝光,到时候还不是被全大陆追杀的结局? 似乎怎么盘算,左右都是个死。 这个大好时刻,自己刚刚得到一座灵石矿,正准备把暴风演武场推广至整个东临州大陆。却遭遇这种让人想吐血的事情。 那魏嫣有姹女玄yīn体质又如何?别说自己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就算真的把她娶到手,她那所谓的炉鼎体质难道还能连金属灵基的突破都能影响不成? 此刻余南的心中,对这个地玄宗的魏嫣已经是恨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作为特邀参与者,魏嫣公开的心仪对象,可想而知,将要面对那些竞争者怎样的怒火。 ※※※※※※※※※※※※※※※※※※※※※※※※※※※※※※※※※※ 听岚阁内,萧岚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 沐凌雪来此是劝说母亲向宗门提出,阻止那李多福去参加招亲比试的。理由倒也堂皇,师弟李多福修为不足,去了后怕是会败得很惨,有辱宗门颜面。况且若是有什么闪失,宗门的财力也会受到损失。毕竟那李多福知趣的很,这些年有什么收获,都多少分润宗门一些。 萧岚却是明白女儿的那点心思。之前那李多福开口追求时,女儿确实对其毫无感觉。但近几年,李多福同样筑基有成,且成为宗门首富,出手又是阔绰无比,给她这个师姐买这买那,从未小气过。其实女儿的心思早已渐渐起了变化。 再加上她们身为父母的,也在有意无意的言语撮合,沐凌雪早已将那李多福当成了预定的道侣。 现如今却突然跳出一名筑基巅峰女修公然抢人,沐凌雪当然是极为生气的。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跳出来反对,这才找到了母亲,央求诉说。 萧岚回忆了片刻当年的情景,却总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而且上次李多福走火入魔时,她也在旁边查看,绝非是喜欢那魏姓女修的样子。 怎么着,也得把李多福叫过来亲自问问看。 只是想起上次李多福那些话,还有自己的心思,总觉有些尴尬。不过此事关系女儿终身大事,终究还是推脱不得。于是摆摆手,让侍女将李多福叫来听岚阁。 面对师娘有意无意的询问,余南的口风却也紧得很。坚称自己就是与那魏嫣两情相悦,此次纵使身死他乡,也必定要去参与那场比试。而对师姐沐凌雪,早以由最初的爱慕转为姐弟之情了。 只是说起两情相悦时,余南表情的不自然,却没能瞒过萧岚的眼睛。 轻轻叹了口气,萧岚拿出了一件墨绿sè蛟皮背心,递给余南。告诉他,这是她早年金丹初期时在海外猎杀的一只墨蛟的背甲制成。坚韧无比,虽非灵器,防护却连金丹初阶修士都难以攻破。也算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宝贝了。 穿着这件墨蛟皮背心,总能在比试中多上一线生机。 突然得到这样一件宝物,余南也是欣喜莫名。谢过师娘后就告退离开了。 坐在桌子前的萧岚却突然勾起了关于这件墨蛟皮背心的回忆,当年制好这件宝物后,本是准备给夫君沐平生的。却被一句男人不用你们女人保护,给顶了回来。压在箱底多年,再无起用。今次得其所用,也算…… 糟糕,怎得忘了避讳?若是被夫君发现徒儿穿着这件皮甲,那可如何是好? 萧岚的面sè上不由得又泛起了一丝晕红,一时之间,美艳不可方物。 ※※※※※※※※※※※※※※※※※※※※※※※※※※※※※※※※※※ 回到住处的余南,忍不住又拿出了隐灵珠。一个人对着珠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此类情形下,他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的。怜若曦看到后,自觉的出去里屋,反手掩上了房门。 余南本也没指望珠子中会有什么应声,只是独自品味孤寂,对着小月遗留下来的珠子诉说心中烦恼罢了。 突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柔柔的从珠子中传了出来:“我未死,你也无需悲伤。” 余南双目陡然圆睁,连心跳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下来。好半天功夫,才缓过神来。继而狂喜道:“小月,你,你没死?你怎么在珠子里?” 艾小月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事不关己般,道:“我魂魄深陷此珠之中,当rì在你面前死去的,只是一缕分魂炼化出的人儿罢了。你炼化此珠后,我已无法再分魂出外,而你对此珠的掌控还不能驱动其万一,亦无法放出我来。你必须尽快提升修为方可。还有,此珠使用危险万分,得其认主,是福是祸,为未可知,一切小心为上。” 余南此刻的心中早已被欣喜感充满,笑容满面的道:“修为到哪一步可以放出你的魂魄出来?”却是根本未曾听进去那有关凶险的说法。 珠子中的小月淡淡道:“到时自会告于你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筑基,你先将灵力灌入这隐灵珠中,按我所述法决,打开此珠第二处空间。”说完就口述了一段灵力灌注的法决。 余南依照指示,将灵力灌注而入,片刻后,神识沉入隐灵珠中。果真发现了第二处空间。 这处空间很小,约丈许方圆,灰蒙蒙的。里面放置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似乎是配置的药物。 余南用神念扫过这些瓶瓶罐罐,顿时有些发愣。 情迷醉仙烟,六yù红尘丹,逍遥入梦酒,笑入鱼水欢……每个名字都透出一股别样的yín/靡,这简直就是yín贼迷药大全啊。小月为什么会有如此多这些东西? 小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你都拿去用吧,金丹以下修为皆难抵御。即便金丹修为,中毒深了,也会着了道。这都是当初为了汲灵转仙阵中的男修以及女子准备的。” 余南将那些瓶瓶罐罐从隐灵珠空间中取了出来,翻看了一番,挑出自己觉得有用的,将剩下的放回。 开口问道:“小月,有这些药物,能增几许胜算?” 小月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还有立即提升修为的方法么?炼化它之后,击败筑基巅峰修者,怕是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余南微微一愣,不知道小月说的是什么。 小月也不再多说,而是吟诵出一段话:“千须藤,练气十须,筑基百须,结丹三百须,成婴千须,亦名噬灵藤。” 余南略一思忖,即明白过来:“你是说小妖藤就是千须藤?”其实这些余南之前也有过猜测,却全都下意识的掠过这个念头。毕竟小妖藤已经豢养良久,如同宠物一般。倘若炼化,就会被抹去神识,等同灭杀一般。 “总之如何抉择,都在你自己,无需多言。”小月的声音又开始变的微弱起来,似乎耗尽了力量。 余南还有很多话想说,却根本没机会开口。忍不住喊道:“小月,这次万一我赢了怎么办?真的要娶那魏嫣吗?” 只是此刻,珠子里又变得寂静无声,余南想要的答案依旧无从而知。余南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珠子,心中愁肠百结,忽喜忽悲,心如一团乱麻。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可为何,要支持我娶别的女人?…… 037千须藤,炼或不炼的纠结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暴风演武场的终极关卡内,余南刚刚同小妖藤战罢一场。不用倾灵一剑糅合洪祖拳这样的攻击方式,只凭借法器的灵巧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对阵,最终极限是三十根藤须。这让余南有些不满,又更换了数次战术,却依旧突破不了这个数字。 小妖藤因余南到来,表现的非常兴奋。打斗之时尽心尽力,完了后,却又化身为小巧玲珑的样子,跳到了余南肩上,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扮萌装可爱。 余南苦笑着摸了摸小妖藤的脑袋,静静的站立在通关室的正中间,沉思着什么。 其实关于炼化妖藤这个决定,若是放给东临州任何一个修士,恐怕都是毫不犹豫。因为毕竟在这个世界人的眼里,所有豢养的妖物,所有权都是自己,可以任意处死而无须内疚。更何况,还能快速提升自身修为境界? 只是余南却来自地球,已是把小妖藤当做宠物般看待。若是炼化,就如同要跟烹饪家中宠物分食一般,这是任何一个jīng神正常的地球人都接受不了的。 可没了小妖藤炼化入体,这场比试的胜算就近乎为零。这几乎等同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权衡。 而且金丹之途,炼化千须藤又似乎是必须的一步。早炼与晚炼,似乎无甚区别。只是提前与延后罢了。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余南叹了一口气,嘱咐了小妖藤两句,就起身离开了。 想到近期面临的各种危机,余南觉得有必要尽快提升同伴的整体实力了。很多时候,力量的提升需要伙伴的帮助。在筑基之前,余南对五行灵元基的筑基要求是满怀鄙视的。 因为这么多练气阶的五行灵元基,如果每个都需要十颗筑基丹,那么就算是来个高阶修士,也很难收集的齐。只是后来打开《炼器秘录》的后部分内容,才发现这些练气阶五行灵元基还可以通过内炼的方式提升等阶。 只是炼制方法过于复杂,且对神念的要求也是极高,之前的余南一直不敢轻易尝试罢了。毕竟两大箱的五行灵元基,炼坏一个可是会立即少上一个。 如今余南的神念强度早已达到,用五行灵元基炼器也已是非常纯熟,终于要开始炼制筑基期的五行灵元基了。 按照书中所述,灵基升级,必须有三项强度提升。灵、气、神,缺一不可。三者共同和谐共融,才能冲击突破。制出可以佩戴后就筑基的五行灵元基来。 而且这种催生版的五行灵元基跟升级版不同,通常只有一个五行属xìng的器室,所能发挥威力也与普通筑基修者大体相当,但即便如此,也是难能可贵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滞留在练气巅峰无法筑基的修士可是多如繁星。、 关于升级需要的灵力,一块上品灵石即可提供足够的支持。气则由余南炼器之时供给,也不成问题。唯独神这一点麻烦了一些。 因为练气阶到筑基期的突破,即便只是灵基,其默认的也是一个修士的个体在突破的。那么这个修士的神念在突破过程中就必不可缺。 但这点对现在的余南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随意从众多灵念细丝中截取出一根来,打入五行灵元基内,就开始了炼制过程。 整整五天五夜,余南在一刻也不停歇的炼器中度过。连眼睛都未合拢一下。对五行灵元基的升级炼制,也越来越顺手,越来越顺畅。 当第五件五行灵元基升级完成之后,余南只觉得神清气爽,胸中思绪万千,竟借此进入了道心感悟之中。毕竟,没有哪个修士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筑基五次。而余南的炼器过程,却恰恰完美的复制了这个过程。 连续五次的筑基感悟,让余南对天气元气的离散聚合,对修士体内的灵力变化纠缠,愈发的清晰明了,道心通透,不自觉又进前了一步。这种提升,是其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因为没人能做到五天内连续筑基五次。 待到所有的思绪理顺,余南双目一亮,却是灵感丛生,感觉一种要炼器的冲动蕴满全身,直yù喷薄而出。 拿出迟迟未曾改动的顶阶灵器万鸦壶,将之收入灵基之内,运转灵力,对其开始了全面改造。各种奇思妙想在心中欢快跳跃,一个个神奇构思被加入了改造之中。又是三天过去,改造完成后的万鸦壶,已于原来近乎完全不同。 扁平的壶身被改造成了圆润的摸样,如同一个裸/身女子,跪地趴伏,臀线圆润玲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壶口依旧广阔,只是已变成了椭圆形状。壶身原本的鸟状纹路,全被改成了一个个体态婀娜的裸女子,肢体交缠,动作各异,着实诱人。每个人燕环肥瘦,面部神sè惟妙惟肖,整个透出一股yín/靡的味道。 看到如此结果,余南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走出内室之后,在自己的演武场试验了一下改造后的新极品灵器的威力,顿时颇觉满意。 看着桌子上一字摆开的筑基期五行灵元基,余南稍微犹豫了下,抽出了其中两枚之中自己的神念,叫来了陆达州和谢文远。嘱咐了一番,让他们对外宣布闭关筑基。 炼制过程中,留在灵元基内的神念,是可以对灵元基的灵力进行掌控封锁的。也就是说,只要是余南亲手炼制的升级版五行灵元基,他就可以凭借留在其中的分念,让使用者瞬间无法调动丝毫灵力。 这点后手却是不能与人诉说,也算是防止遭遇背叛的方法。 不过与陆达州和谢文远已经相交rì久,也是深信其为人,才毫无保留的将筑基期灵元基交付他们。 二人闭关后,只需要佩戴一枚练气阶的灵元基,调至练气巅峰,然后牵引筑基期灵元基链接灵力,最后将练气阶灵元基取下,直接用筑基期灵元基转化的灵气锻体升级,适应后将灵元基整个收入体内即可。 方法并不困难,大概三五天就可以完成。而筑基之后,二人也可以进入宗派内门,拥有更多权限,能帮到自己的地方会更多。 届时灵石矿的开采,还需要二人去协助一二。毕竟现在的陶忠,只能以练气二阶修士身份出现,许多事情多有不便。 完成这一切之后,余南反而静下了心思,关于千须藤的炼制,已经有了最终的抉择。 自收养小妖藤以来,余南一直以宠溺的态度来对待他,从未将其当成利用的对象。即便让他去守关打擂,也是教他享用灵石需要靠自己努力工作的基本道理罢了。 在余南的心中,小妖藤已经如同伙伴一般。若今rì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伙伴炼化。那么明rì,就可能伤害其他的伙伴。长此以往,将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对象。失却本心,还谈何修道?谈何坚持? 选择这条艰辛无比的修道之路,只因我执着于本心而已。若连这点难关都闯不过去?若连这点信心都无法拥有?道心已惧,何来前进之途? 我是余南,我有自己的坚持。坚守本心,即便因千须藤导致无法进阶,即便因此陷入生死存亡的境界,即使最终导致永远失去所爱之人,我也不会选择炼化他。因为只有做出这个选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突然之间,余南目光一片通透清澈,身体周围的灵力如同烟雾般飘散,与周围天地万物共融一体,感受着天地灵气呼吸的节奏,共同步入一个极度契合的协调和谐之中。 竟然在这种情形之下,余南停滞不前的道心修为,又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层阶。 闭目感悟了片刻之前的心境,余南收摄心神,恢复了常态。然后招来陶忠,询问之前安排的事宜。 陶忠拿出了一本研究报告类的纸卷,开始介绍这些rì子对参加招亲的各个宗派修士的调查。 所有参与的修士都是筑基巅峰,共有六人,分属六个宗派。从调查来看,真心喜欢魏嫣的应该没有,这些人全都是垂涎魏嫣的姹女玄yīn体质,想借此铺平踏入金丹的道路的。 其中的各个人,都有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几乎每个人都有缺点,也有攻击其缺陷的提议。似乎多少都有些胜机,其建议也深得陶念yīn险狠毒的jīng髓。唯有最后一人,陶念的评价是,没有缺点,无计可施,极度危险。 余南听完这份报告,皱了皱眉,道:“真有毫无缺点的修士?” 陶念点点头,道:“自从拿到这份调查的同时,弟子已经安排人到暴风演武场找到三名和筑基巅峰修士,用极品灵器为代价,换取他们对此人的围攻。结果,半柱香功夫,三人尽殁。” 余南面sè有些沉重,沉吟不语。 陶念又接着道:“之后弟子并未就此作罢,又许以重利,请到一金丹初阶散修去试探那人。结果,那散修再没回来覆命。战果如何,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余南的脸sè也不禁变了。 陶念拿出了一颗灰sè的驻影石,放到了桌上,道:“这是那三个筑基巅峰修士与此人争斗的画面。” 看着画面中的场景,余南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038元婴亲族,好狠的苏芒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一处山石林立之地,一约三十岁的白衣青年对着三人负手而立,此人面目英俊,但眼眶微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yīn鸷的气息,一身白衣胜雪,凝立风中却纹丝不动。仿佛要一尊固定的雕塑一般,冷冷注视着对面三人。 对面三人服饰各异,手持灵器却也各有不同。一四十多岁蜡黄面孔大汉,手持一把三尺见方的黑sè盾牌,盾牌表面浮刻一狰狞兽首,透出一股张口yù噬的凶狠气息。另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摸样修士,手持一本棕皮厚重书籍,显得颇为怪异。站的最远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矮胖汉子,一脸横肉,浑身肌肉虬结而起,隐隐散发着淡金sè的光泽。显然是一名罕见的炼体修士。 持盾大汉首先将盾牌竖于身前,那盾牌上的兽首猛然张口,一道黑sè的波纹从其中奔涌而出,直朝对面的白衣青年而去。那书生却是同时拿起手中书籍,运使灵力催动,书页无风自动,翻飞不止。而每翻动一页,都会飞出一个小法术来,火焰,水箭,土块,冰刃……每个威力近乎中级符篆,声势端是威猛。 最后一名炼体大汉,却是凝神屏息,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一副择机而动的形象。 面对攻击,白衣青年不退反进,一步跨出,已经到了三人身前。那些波纹攻击,以及符篆攻击落在其身上,居然如同沸汤沃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他伸出白皙的手掌,一掌摁在那黑sè盾牌之上,口中轻叱一声“破”。 盾牌微微一颤,其上光华顿消,持盾大汉一声怒吼,却是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那书生见机倒也甚快,立即向后撤去。 白衣青年并未追击,而是手腕一抖,从袖中飞出一枚银光闪闪的梭型灵器,那灵器在空中一声尖锐的嘶鸣,猛然加速,一下子追上了书生。 书生立即祭出一件龟甲形状的防护灵器以作抵挡,却听砰的一声,那龟甲被银梭完全洞穿,接着透体而过,将那书生带的飞起身来,落地后,已是死的通透。 那炼体修士正yù抢上,看到两人如此快落败,虎吼一声,全力一拳击出,顿时一声灵力爆空的声音,直直朝那白衣青年而去。 白衣青年伸手一抓,一把将那炼体修士的拳头拿在掌中,手臂轻振,咔嚓嚓一通响,那炼体修士的臂骨居然就此寸断,不能抵御分毫。 炼体修士抱着肩膀痛呼不已,白衣青年却是跨进一步,右肘竖起,正中那炼体修士的喉咙,顿时那名炼体修士便扬天倒地,嘶吼着渐渐没了声息。 这时,白衣青年却开始一步步走向那名受伤倒地的持盾大汉,那名大汉已是吓破了胆,高声呼叫,要用出卖情报的方式来求活命。 白衣青年却根本不听,而是走上前去,对着此人打出一张赤红sè符篆,顿时,那大汉身上燃起一团火光,痛叫着满地打滚,不一会儿就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白衣青年看着那人烧完,方才转过身去,也不捡拾地上散落的法器,而是扭头看向驻影石方向,轻蔑一笑,左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个切过的动作,便就此离去。 看完这一幕,余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白衣青年就是乾元宗的天才修士筑基修士苏芒,为人心狠手辣,嚣张跋扈,连金丹修者都敢不放在眼里。 当然,并非修为强过金丹,而是其有个爷爷,是乾元宗的元婴中期老祖,属于标准的元婴亲族,金丹修士哪个也不愿得罪此人。 他爷爷极为护短,从小就对他宠溺有加,视其为继承人,各类丹药,灵器供给都是一等一,功法也是乾元宗最好的。这小子天资也是极佳,一直是同辈修者中的佼佼者。战斗之时,则狠辣犀利,隐隐有东临州筑基第一人的名声。 余南观察的倒不是这些,而是此人的装备。那身白衣,是一件极品防护灵器净云天衣,手上戴的是一双透明手套,也是攻击型极品灵器,名为清波琉璃杀;那枚银梭还是一件极品灵器,名为洞天梭;一人随手就同时用出三件极品灵器,也说明其神念以及灵力极强,控制力也极高。 而他与人争斗过程中,用的却是顶阶炼体功法,菩提金身,且修为已经至颇高境界。菩提金身配上清波琉璃杀,其近身战斗力近乎等同金丹初阶。据说他修习的主功法还是乾元宗的天阶法决,太一混元经,可以锻造经脉,混合各种灵力,施展法决威力可超过同阶修士三成。 前来争斗的三人,虽是散修,但手头也是有些中品灵器跟灵石的。那苏芒居然自傲如此,连捡拾都不屑为之,显示根本看不上眼那些东西。 最后他向驻影石看的那眼,充分说明其灵识敏锐程度极佳,甚至比余南现在还要强上一筹。显然,其神识也是修的极好的顶阶功法,且修为不低。 苏芒根本不问那三人是谁派来的,展示出他无比强大的自信。像是在向幕后谋划者示意,有什么后招,尽管来。所有yīn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都会被化为无形。 而关于他的后台,乾元宗的元婴中期苏峑老祖,也是一代风云人物,早年时筑基、金丹期都是天才级别修士,也就到了元婴期,方才停滞在中期境界一直无法突破罢了。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培养下一代了,也就是这个契机,才让他寻到一资质极佳的族孙,过继为亲孙子,抚养教导,令其迅速成长为年青一代第一人。 只是这苏峑老祖似乎因老来得孙,对这苏芒宠溺的过于狠了些。以至于此人养成孤傲嚣张,yīn毒狠辣的xìng格,闹得连一个朋友都没,名声也不是很好。 正是他的强势求亲,方才让魏嫣提出了比试招亲的要求。而他用以求亲的聘礼,居然是元婴老祖苏峑早年抢到的一眼灵泉。虽然灵泉品质只是中等,但对地玄宗来说,得到这样一眼灵泉,其低阶弟子的修炼会加快许多,整个宗门所获好处极大。这也是地玄宗难以一口回绝的原因。毕竟魏嫣也到了突破金丹的瓶颈时期,修士双修男女皆有好处,说不定能令宗门多一个金丹女修呢。 魏嫣面对求亲,提出自己的夫君只能是东临州最强的筑基修士,所以必须举行一场比试招亲,然后方可风光出嫁。 苏芒极为自信,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且恰好可以借机展示一下自身实力,再给自己的风光添上个彩头罢了。 本来这个招亲是自愿参加的,也有几个宗门的筑基巅峰修士卡在突破瓶颈,所以想来搏一搏运气,看能否侥幸获胜,娶得魏嫣继而突破至金丹境界。结果魏嫣却修书一封,写的情深款款,邀请大陆二十三大宗门中排名末尾的功德宗一个筑基初阶修士参加,甚至许下生死与共的誓言。 这样一来,李多福这个名字算是在东临州各大门派中出名了。特别是几个报名参加招亲的修士,近些rì子来,总觉得周围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一些同阶修士看到他们时,那无所避忌的眼神,让他们不禁都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油油的感觉了。 去参加别人的比试招亲,结果人家早就有了小情郎,还如此赤果果的表白,即便是为了魏嫣的炉鼎体质,但所有参与者还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中最为恼怒的就是苏芒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求婚,被以比试招亲为借口拖延,原本就有些不爽了。如今却被这个筑基初阶的小修士活生生削了面子,背地里议论他傻乎乎的找破鞋求婚的传言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为此他甚至动手杀了几个乱说话的,但终究难以让那些风言风语平息。 因此苏芒早就在心里发誓,要在比试场地上,用最残忍的方式慢慢杀死那个李多福,让全天下的修士都看看得罪他苏芒后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余南此刻心中也是一片yīn沉,这苏芒,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以前练气期时,余南练气巅峰横扫同阶,即便后来被明玉宗的人打败,那也是对上十几件极品灵器加十个同是练气巅峰的修士才出现的战果。 如果单对单,余南凭借倾灵一剑和洪祖拳的融合,以及近乎永无枯竭的灵力,练气阶根本无人能敌。这样的经历也让他有些小瞧了东临州的修士。至于暴风演武场目前还是散修参与居多,很多有实力的宗门修士似乎都不怎么来参与。也让余南看低了东临州筑基修士的整体实力水准。 据驻影石中的景象,余南目测那个苏芒若去参加冲关的话,六道关卡可以轻松通过,最后一关跟小藤妖打斗,输赢也是在五五之数。如果这还是他未展示所有实力的话,小藤妖甚至会输多赢少。 除非余南暴露所有的实力,同他硬拼一场,或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拼完后,怕是身份暴露,全大陆追杀的结局。现场那么多高阶修士,或者根本就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难不成要不战而逃?可若是逃走,等若扔掉一座灵石矿,还有目前创下的大好基业,实在是太过可惜了!如果混成散修,没了宗门作为依托,结丹的道路恐怕更为艰难。 一片惨淡的未来,让余南不禁有些愁肠千结。 正发愁之时,突然收到功德宗掌门的传唤,余南有些奇怪,却依旧前往天心殿,看看掌门突然找自己有何要事。 039功德玄法,临阵磨枪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天心殿内,掌门见到余南后,温言嘱咐了几句,又旁敲侧击的问他去参加招亲比试的心意是否已定下了。 余南表现的毕恭毕敬,却也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哪知掌门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余南忍不住想吐他一脸唾沫。只见他拿出一份协议,却是暴风演武场的转让协议。说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宗门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以防别人说什么闲话。 “妹的,哥还没出场呢,就开始诅咒哥死了?”余南肚子里嘀咕谩骂,脸上却堆满笑容,连声称赞掌门思虑周全,顾全大义。且那些物品本来就有一部分是宗门的产权,回收也是正常。 肚子里却在谋划着,赶快把产权明晰化,分出三分之二给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就算自己真不幸挂了,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既贪心又道貌岸然的功德宗掌门。 到临走的时候,掌门似乎也觉得自己似乎不怎么厚道,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居然喊住了余南,开口亲切地道:“多福,本掌门发现你的修为似乎在道心进境上略有缺陷,以至于修为停滞了不少时间。这本《功德玄法》乃我宗顶阶功法,重修心,感悟天地之道,纯正平和,你现今拿去参悟一番,也算聊胜于无吧。”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本蓝皮古籍出来,递与余南。 余南在肚子里暗骂:这个老东西,早不舍得传顶阶功法,到现在都没时间了,却突然传功。临阵磨枪,有个屁用啊。只是这掌门似乎一直对自己都不是全心信任,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对宗门也并非绝对忠心。故一直对自己采取不限制,不支持的态度。这次突然弄出一本顶阶功法来,实在太过奇怪了。 不过掌门的下一句话就让余南差点想把那古籍给砸回去。 “你的实力太弱,有了这本功法,也能多支撑些时间,免得坠了我功德宗的名声。只是此次前去地玄宗之前,这本秘籍还要交回的。听闻这次斗法,输的人会被夺取身上物品,你带去,怕是会把宗门功法遗失在外。”掌门的语气似乎是在为余南担心。 只是余南听在耳中,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被轻视的感觉非常不爽,余南不禁有些想去立即比试一番了。 其实除了那个苏芒太难对方之外,对上其他筑基巅峰,余南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他练气阶的时候,都已经能做到在筑基巅峰修士手中顺利逃脱了。虽然取了点巧,却也是非常厉害了。 如今筑基经年,又因为暴风演武场内的傀儡神念修炼,战斗技巧与实力同练气阶时已经不可同rì而语。自然不会对普通的筑基巅峰修士有什么畏惧之意。 而掌门的意思却是,他第一场能撑上片刻,别让宗门太没面子就可以了。 回到住处,余南有些恼怒的翻开《功德玄法》,却看着看着,冷静了下来,心思也慢慢的沉浸入其中。 这本古籍内也没有什么修炼具体技巧,只是对整个东临州的综述,用词大气磅礴,语境纵横无忌,品读之中,隐隐一股滔然正气从胸中油然而生,道心居然又一次沉浸入玄妙的境界之中。神念与灵力之间似乎陷入了一种融合的态势之中。 神念细丝也开始不断的拉长铺散开来,只是以前映入脑海的都是实境,这次却是形状各异的波纹。土木是波纹,房屋也是波纹,甚至不同修士散发的也是各不相同的波纹。有练气阶修士,有筑基阶修士,甚至有金丹修士。 以往余南根本不敢将神念细丝接近金丹修士,因为稍有接近,便会被提前察觉。若对方大度还好,若稍微恼怒,神识反击,余南的神念非得受到重创不可。 可如今这种状态下,那些神念细丝飘过一个个金丹修士的波纹,居然无一人能够察觉,实在玄妙无比。 那些神念细丝在波纹的缝隙之中不断延展,已经远超之前的感应距离,甚至整个内城都在其笼罩之下。 突然感应到内城正中,一处波纹颇为奇怪,似有似无,似断似续。 余南忍不住把神念细丝探了过去。 结果神念甫一接触,那波纹就猛然变得明亮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余南下了一跳,赶快把神念细丝尽数收回。 同时也把那《功德玄法》的修炼暂且搁置一旁。 却是刚做完这些,一股强大的神念就顺着整个内城扫视了过来,许多金丹修士的神念与之一接触,就立即龟缩不出。那神念甚至嚣张到将天心殿也扫视了一遍,却也无一人出来指责。 功德宗内城某处地下法阵之中,一老者凝神而立,脸颊瘦削,形容枯槁,头发黑白相间,面上却光滑无须,一双眼睛锋芒隐露,不怒而威。 此刻他正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口中却是低语:“居然又有人能修炼《道玄经》?难道是那济天回来了?” 待到神念扫过全城后,已是明了。面上疑惑之sè却更重了些:“居然是济天找的那徒弟?奇怪,真是怪了!” 看了看周围的法阵,那老者挥了挥手,顿时法阵无声溃散,老者一步迈出,身影却已出现在数千丈之外。只是一路上,所有人似乎都看不到这名黑衣老者,对他如同视而不见一般。, 如果有人能看见,一定会惊呼,明河老祖居然出关了。宗门修为最高的元婴中期修士,十年期就闭关冲击元婴后期,据说不突破不出关。如今,却提前出关了!按理说,天大的事情也不值得他突然出关的。 余南小心翼翼的等了好一会儿,发现那道强大神念扫视过后,就不再出现。终究还是按耐不住xìng子,拿出那本《功德玄法》又重新修炼起来。毕竟第一次修炼此类道心功法,居然感觉如此美好。仅仅一次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神念敏锐度又提升了一个层阶。而且灵力中驳杂不纯的物质,似乎都在这种状态下被清出体外,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让人甘之若醴,难以自拔。 此刻,明河老祖的身影正站在窗外,冷冷注视着努力修炼的余南,沉默不语。 而这次,余南的神念扩散并未能感应到明河老祖的神念波纹,似乎其站立之处就是空荡荡的,神念细丝一穿而过,毫无所觉。甚至偶尔视线扫过窗外,也不看不到那一身黑衣背手挺立的明河老祖。 明河老祖观察了片刻,似乎确认无误。面上疑惑之sè却是更重,口中自语道:“道天玄法,问道天下。分明不是这一界之人能学的,难道这李多福也是……?来rì宗门大劫,解救之人居然不是那济天么?可似乎又有不对,此人的资质也太差了些,到时如何可能有足够修为?奇怪,奇怪!这天心道果,居然如此难以参透?是天要亡我宗门?还是要兴我宗门?” 随即明河老祖转身离去,身影却出现在了天心殿中。与掌门面见之后,屏退左右,密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至于聊的什么,却是无人可知了。 而余南在修炼完这本所谓的《功德玄法》之后,觉得自身似乎陷入了一种时刻与这个天地共同呼吸的节奏之中,空气中的天地元气流动,似乎在视线中也开始变得有迹可循,实在是玄奥无比。 余南随后又前去看望了正在筑基闭关的陆达州和谢文远二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二人筑基后的情况,签署暴风演武场的所有权协议,以及帮助二人确定筑基后的功法修习方向,以及约定好出关的时间。 二人似乎对余南即将到来的比试十分担心,面目上忧sè明显。 余南却不以为意,笑道:“不用担心了,有那个坏的流脓的陶忠谋划,说不准那些参赛者还没上场就被yīn死了。”语气很是轻松,安慰意味却也挺重。 陆达州还嚷着说陶忠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不可深信。 余南却是哈哈一笑,道:“我可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陶忠这种人,用的好了,是把伤人利刃。用的不好,就会割伤自己。如何用好,小弟自有分寸,二位哥哥就无需烦扰了。” 离开二人闭关处之后,又派人给陶忠传讯。 见到后只是简单询问了两句最近那些修士的情况,就让其安排启程前去地玄宗的事宜,毕竟此事已是不能再拖了。 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只能到了之后再想办法了。 陶忠做这类事情居然安排的颇为妥当,租用了一件筑基期可用的飞行法器,两天时间,二人就顺利抵达了地玄宗。 作为排名第三的宗门,地玄宗的声势就浩大了许多。 其宗门地处一片一望无际的黄土平原之上,面积要比功德宗内城大上十倍左右,修士也是众多,练气、筑基、都有,甚至金丹修士都能偶尔看到。 那地玄宗的知客听说余南是来参与招亲的,表现的颇为冷淡。将二人接进地玄宗内,安排了住处后,就不再理会。 安排了陶忠去做一些准备工作后,余南颇觉无聊,就走出房间,到了地玄宗内转悠了一番。 地玄宗修士似乎颇重交流,宗门内众多道法讲坛,氛围热烈,有人上去讲道,总能吸引到一大批人围观。其中金丹修士居多,也有部分筑基修士,甚至偶尔有几处居然是练气修士在讲道,居然也能有大批人围着听道。甚至会比金丹修者讲道的听讲者多上不少。 开始余南还有些想不通,后来去蹭听了几次,就大致明了原因所在。那些金丹修士讲道,根本不屑于讲述练气阶的法门诀窍,所讲内容大都高深,去听讲的低阶修士,大都是只能听个热闹。反倒是练气修士的讲道,能让许多低阶修士领悟良多。 而在任何宗门内,都是低阶修士要占较大比例的。因此练气修士讲道,听讲的多过金丹修士讲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余南逛了一圈,见识了地玄宗一些新奇之处后,就有些厌了,毕竟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最初时的好奇心过后,就没那参观地玄宗的兴趣了。 回转住处,刚一推开房门,就觉一股凌厉的气势铺面而已,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感,爬上了脊背。 “暗杀?”这是余南的第一反应…… 040投降战术,收买敌心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气,余南不退反进,一个扭身,猛然加速冲入门内,让那道杀气从头顶掠过,同时也是一拳击出,却是洪祖拳招式――层涛。一层层灵力如同波涛般汹涌而去,直朝对面冲去,似乎要把对面那名杀手直接湮没一般。 那屋中之人手持的是一把窄柄软剑型灵器,只是一抖,剑尖回转,发出阵阵刺耳嘶嘶声,瞬间将那式层涛给破的干干净净。同时左手一挥,飞出一条紫sè软索,如同扭曲的灵蛇般飞舞着缠向余南。 余南几乎没任何犹豫的伸手一抓,将那紫sè软索抓在手中,任其缠绕自己的左臂,于此同时,却是一沉左肩,合身向里面那行刺之人撞去,似乎要把自己整个人撞入对方怀中。 那人整个身影似乎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声闷哼,似乎因心神联系的软索被余南强行抹去其上神念而受到不轻不重的伤势。这招也是余南利用了自己神念较强,炼体术强悍,而且可以一心几用的优势,设计出的近战套路。总能让不了解的人,首次遇上吃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那身影似乎不愿发出太大声音,让其他人知道,猛的缩成一团,在地上打了个滚,让过余南的撞击,闪至一边。与此同时,却是身在低处,软剑一抖,由下向上反撩,直刺余南下身而去。 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至少是筑基巅峰水准,且招式毒辣,居然连撩yīn剑都使出来了,顿时让余南火了。对男人来说,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yīn。这刺客简直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啊! 刷的一声,余南放出了青蜂剑,一式重澜使出,顿时层层灵力融合剑意奔涌而出,整个房间似乎被填满了一般,剑意汹涌,如同把对方淹没在剑气组成的惊涛骇浪之中。这次剑意融合拳意,肆意纵横,威力比上次纯粹拳法要高出不少。 那地上身影也是猛然弹身而起,手中突然放出一面金sè小盾牌。那盾牌猛然长大,如同一片墙壁一般,堵在身前,将那青蜂剑攻击尽数挡在了外面。 余南已经打出了真火,而且危机时刻自然而然的用出了自己的拳剑合一的招式,如何能让这个知情人逃掉。剑招猛的一变,却变的如同不再发力一般,轻飘飘毫不受力。于此同时,剑身上灵力却是越来越凝重,仿佛周围的天地元气都汇聚在这一点一般。整个人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猛然一声剑鸣,狠狠的斩在了那面金sè盾牌之上。 一声巨响,那身影连着盾牌一起倒飞了出去,同时还飞溅出几滴鲜血,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而余南手中的青蜂剑,居然同时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撞击力,层层寸断,再也不复使用。 待到看清那倒飞而出的身影是个女子,余南反而停下了追击。倒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突然明白了眼前这袭击之人是谁。 那身影迅速收起了所有灵器,却又重新向屋内走去,绕过一片狼藉的桌椅,却是一纵身跳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就把自己整个连夜行衣一起裹了起来,只在外面露出个脑袋,同时摘下面罩,塞入被中,露出一张如花娇艳的面庞来。 当两名地玄宗执勤修士冲进来查看时,恰好看到了她披散头发,蜷缩于床上的一幕。被单上的点点血渍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让那两名修士几乎都看傻了。 魏嫣面sè一寒,一通呵斥,顿时让两人灰头灰脸的又退了出去。只是出去后,却又有些想不通,这两人就算在床上风流快活,怎又能弄出如此大的声响,连屋内桌椅都尽数损坏。而且,那功德宗的男修穿衣服也太快了一些。 余南此刻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床上的身影,道:“魏姑娘,别来无恙啊!” 魏嫣妩媚一笑,娇声道:“果然是你。洪祖拳,爆灵剑法,连飞剑都能震碎的灵力爆发。” 余南哈哈一笑,道:“怎么,魏姑娘上次见了鄙人的身体后,就神不思蜀,今rì特意来此,要以身相许了么?” 魏嫣没有回答,而是神sè转为严肃道:“没想到你从练气步入筑基阶后,实力提升的这么少。” 余南有些无奈:“大姐,我可是筑基初期,你是筑基巅峰。” “哼”,魏嫣冷哼一声,却是沉声道:“你不是那苏芒的对手。我刚才若非被你暗算在先,你也不一定能赢得了我。” 余南嘿嘿笑道:“你还不是被我暗算到了?而且打不过那苏芒,我不会认输么?到时候就说你因被所爱男人抛弃,因爱成恨故意诬陷好了。反正像你这种随意进入男人住处上床的女人,说出的话也没几个人相信。” 这些话却并没能让魏嫣生气,反而是巧笑嘻嘻的看着余南道:“当年抢劫的可是有三个人,如果其中一个领头的是你,另外两个不就是你那两个好兄弟?只要我一口咬定认识你们三人,看看会有什么后果?至于认输?苏芒会轻易放过你么?” 余南的脸sè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嘴上却硬撑着道:“不用你管,我总能找到办法让他手下容情的,反正,他要的是你,我对你这种又老又丑的女人可没兴趣。” 魏嫣面上怒sè一闪而逝,却又转而唇角微翘,笑嘻嘻道:“那就看你表现了!也许你最后能赢得美人归也说不准。”说完后,却是掀开被子,一个纵身就离开了房间。 余南看着满屋狼藉,一时也没什么好心情。恰好陶忠从外面回来,就顺便问了问他安排的情况。 陶忠回报说,其他几个参赛者都已经住进地玄宗安排的客房,唯有那苏芒嫌弃客房条件不佳,住在地玄宗外一处叫悦来客栈的地方,那里条件比较奢华,通常用来接待来往的金丹修士的。 并且也收买了店里侍者潜入其房间查探,却也没捞到什么实用情报。那苏芒也并不品尝客栈提供的灵茶、灵果、灵酒等物,每rì里就是打坐练气,偶尔会进入地玄宗听听金丹修士论道。此人表面上高傲,其实非常谨慎,也找不到什么下毒机会。 余南听完后,开口问道:“让你收集的灵石都齐备了么?” 陶忠点点头,递上了一个黑sè的储物袋,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口中道:“弟子已将灵石矿首批采出灵石,以及近期盈余尽数放入此中,共有灵石一百零四万七千六百四十八枚。这是特意购置的大容量储物袋,但亦有些吃受不住了。” 余南点一点头,接过来用神念探入略微扫视了一下,就明白数目并无差错,随即收入怀中,径直离去。 ※※※※※※※※※※※※※※※※※※※※※※ 悦来客栈的天字号房里,苏芒一身白衣,静静坐于房中紫檀木椅上,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那一身蓝布衣衫站立着的身影。 站着的人正是余南,此刻他正堆着一脸的笑容,向苏芒套近乎。口中叙说着当年如何得罪了魏嫣,如何被借机报复。当然,并未提与魏嫣初次争斗的情景,而是着重描述那次在进入普罗密境前的冲突。然后又说自己若是不敢参与比试,恐令宗门颜面尽扫。故希望苏芒到时候能手下留情,让自己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 苏芒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似乎只是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根本不曾把余南那献媚般的求情放在眼里。 余南看他不信,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根软索,说是魏嫣已经来袭杀自己一次,只是未能成功,丢了一件灵器在自己这里。 苏芒显然认得这件灵器,目光中怨毒之sè一闪而过,却转瞬面露微笑道:“既然李道友如此看得起苏某人,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余南一听这话,高兴的无以复加。立即拿出一个黑sè储物袋来,双手捧上,说是一点小小心意,期望笑纳。 苏芒骨子里颇为高傲,看到这种情形,对余南的轻视又重了一分。随手接过储物袋,口中道:“我苏某人从不缺这些,李道友也无需客气。”说着神念随意往储物袋中探了一下,面sè陡然一变。忍不住打开储物袋,直接用神念扫视了一遍,却是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瞪着余南,问道,“李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余南却是哈哈一笑,道:“灵石再多,哪有小命重要。我李多福修为不行,但总懂点赚灵石的道道。这点薄礼,苏道友就无需客气了。” 苏芒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手上竟微微颤抖。刚刚说着要推拒的话,此刻居然将储物袋抓在手中,递不出去。 百万灵石,即便是一名金丹修士,也要为之悚然动容了。纵然苏芒是元婴老怪的孙子,但一辈子,也从没有过一次经手过如此多的灵石。难免会有震撼。 余南也比较知趣的没再提此事,而是跟那苏芒热情的寒暄了几句,这才转身告退。 客栈房间里,苏芒脸上淡淡的微笑在余南出门后便立即凝固,面sè陡然变得暗沉,目光中的yīn鸷之sè闪动了几下,拿起储物袋,检查了几次,未发现有何端倪。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轻蔑,自语道:“传闻这李多福长于谋营灵石,这是被灵石冲昏了脑袋么?” 而另一边,地玄宗的客房之内,余南却是第一次出现了坐立不安的焦躁情绪,似乎有什么重要东西离他而去一般。 自穿越至这个世界以来,余南做事素有决断,今rì却少有的面露犹豫之sè。 少顷,终是按捺不住,又将陶忠招了进来,嘱咐他再雇一些善盗的散修,去将苏芒手中那个储物袋偷回来。 陶忠显然有些诧异,对师父这种前脚送礼,后脚就企图偷回的行为十分不解。在他看来,虽然一次送出百万灵石,未免太过夸张了些。但反正有灵石矿做底蕴,此次顺利过关,这百万灵石损失也不过就是半年的开采罢了。若是采矿规模再扩大些,甚至三两个月即可补回。 那苏芒就算再狠毒,拿人百万灵石,总不好再在擂台上杀人吧?这再派人去偷回,无论成与不成,岂不是把此人得罪死了?那送出灵石又有何意义?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送灵石的事情,只有苏芒和余南二人知道。只要有人打那储物袋的主意,以苏芒的jīng明,必然猜出是师父派去的人。到时候报复之酷烈,恐难想象,师父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自步入修真门槛,在人世间经历多了尔虞我诈,对那些生xìng淳朴的修士颇多鄙夷,一向自认为智计无双的陶忠,第一次迷茫了…… 041猥琐的胜利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地玄宗的比试在三rì之后正式进行,而对灵石的盗取,也最终以失败告终。 比试场地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约千丈方圆,整个地面是一块巨型青岗石,表面镌刻铭文,是一个防护力极强的强固法阵。整个广场的四周,则是一根根刻满淡金sè铭文的太乙木柱,这些木柱组合成一个巨型法阵,释放出一个半透明的灵力罩,组成一个穹顶,将整个广场笼罩其中。 场地的外围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少数是各派来看热闹的修士。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地玄宗修士,毕竟以他们喜爱论道的特点,这样的真刀真枪斗法,自然是不愿错过。 总共有七人参与,除了余南是筑基初期之外,其余六人都是筑基巅峰。 第一场比试是苏芒同一名五方宗修士,那名修士用的是一把伞型灵器,苏芒释放出破天梭,不过片刻功夫就将那伞面击穿,将那名五方宗修士打成了重伤。 第二场比试参与者中有一人是地玄宗修士,围观者甚众。只是那地玄宗修士与人斗了半天,最终却是败了。周围同门无不扼腕叹息,人一下子走掉很多。似乎已经对剩下的一场不感兴趣了。当然,也有些生xìng八卦的修士,想来看看那个叫李多福的筑基初阶修士是如何被虐的。 余南站上平台,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站立的天一宗修士,却是没有直接开打,而是转头问一旁的裁判,道:“请问这次比试对灵器使用数量有无限制?” 这名裁判身为地玄宗的金丹修士,其实对主持此类筑基比试兴趣缺缺,也就是在完成宗门任务罢了。听到余南的废话,顿时有些不耐烦,随口回应道:“无限制,只要你灵力足够,灵念够强,使用几件灵器都可以!” “那我的一套灵器总共十六件,会不会有点太欺负人了?”余南继续一脸诚恳的询问道。 那金丹修士眉头紧皱,呵斥道:“一套灵器只算一件,莫要问些无关问题。还要比试么?” 余南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问道:“那我还要用傀儡,可以么?” 那金丹修士已经有些烦躁了,回应道:“可以,只要对手同意,你用多少都可以,快开始吧!” 余南却不开始,而是又看向那天一宗的修士,高声问道:“小弟修为浅薄,总得仰仗傀儡一二,不知道兄意下如何?若是害怕,小弟可以不用傀儡的。” 那天一宗的修士早就被余南的啰嗦惹烦了,立即回应道:“筑基初期修者能控制多厉害的傀儡?尽管用,你输了后,傀儡还不得归我?” 余南嘿嘿一笑,看了眼旁边的金丹仲裁,却是拿出一个灰sè的大号储物袋,从中取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形傀儡出来。那傀儡当场站定,就立即散发出筑基中期的修为气势,场地旁围观的修士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是万年铁檀木傀儡,筑基修士根本毁坏不了的东西,顿时唏嘘声四起。 那天一宗修士面容抽搐了一下,却也露出一脸轻蔑的表情,道:“想仰仗一个只会挨揍的筑基中期傀儡赢我?你也太自大了些!” 余南嘻嘻一笑,却没有停手,从储物袋中又拉出一个同样的傀儡出来。 周围一下子哄闹起来,众人都开始纷纷议论,接下来的比斗是否会势均力敌了。如果只是普通的筑基中期傀儡,十个都不会是一个筑基巅峰的对手。可黑檀木傀儡本身坚硬无匹,再加上筑基中期修为,让筑基巅峰碰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如今一次来两个,怕是多少能给对面的修士制造些麻烦。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比试应该正式开始了的时候。余南的手又伸进了储物袋,拉出了一具一模一样的傀儡出来。 众人的议论声一下子小了下来。 当余南继续往外拿出一个又一个的傀儡时,周围的人们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鸦雀无声,都屏着呼吸,想看看余南还会玩出什么花样,究竟能有几只铁檀木傀儡拿出来。 当场地上摆出第六具傀儡的时候,余南终于收手,把储物袋重新挂回了腰间。 对面的天一宗修士,面sè已经是红了青,青了绿,绿了白,几经变换,此刻一脸苍白,冷汗布满额头。 那金丹仲裁总觉得不公平,却又一时找不到理由,指着余南的傀儡道:“你用这个,怎么可以这么多?” 余南看向那名仲裁,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个傀儡也是一套的。” 观众顿时满场哗然,叫骂谴责余南无耻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天一宗修士似乎也一下子明白过来,立即大声抗议,余南借助的并非自己控制的傀儡。 那金丹仲裁也有些判断不出,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主看台的地玄宗元婴修士。 那名元婴修士神念穿过比试场地灵力罩,在余南和几具傀儡身上扫视而过。随即开口道:“那傀儡确实由李多福一人控制,并无不公正之处。” 围观者的谴责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由元婴修士开口确认,也没人再质疑余南作弊了。 那名元婴修士对外宣称完之后,将头微微偏向一边,低声跟身旁站立的一名金丹女修道:“没想到功德宗居然有如此修炼奇才,能够将一部《炼神分念术》修至六分念的地步。只是练了这个,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那金丹女修恭敬的回复道:“想必嫣儿不知此子境况,才会对其痴心一片。那苏芒虽然素来声名不誉,但嫣儿若嫁给他得到好处却是无以比拟的。终究需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帮他们分说明白,这仙途大道,岂可感情用事?” 那元婴修士微微一笑,却不回话,而是继续看向比试平台方向。 此刻比斗已经开始了半响,那天一宗修士在平台zhōng yāng被六个傀儡围攻,左闪右躲,显得颇为狼狈。而他手中的飞剑几次放出,想绕过傀儡攻击余南,都被傀儡用身体挡了下来。 余南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平台一角观战,连控制的力气都不用耗费似的。 天一宗修士只想拖延到余南神识枯竭再反攻,却没想到余南根本没用神识直接控制,而是用的分念术在控制。每个傀儡都有自己的判断力,虽然从开始看上去,合击战术并不熟练。但打着打着,互相之间就开始有了一定的配合,让那名天一宗修士压力越来越大。 终于,天一宗修士的气息开始紊乱起来,看来是灵力不足了。其中两具傀儡,立即一个猛扑,上去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的右臂。他立即慌乱起来,使劲甩动,却怎么也甩不脱。 另外几具傀儡也没错过机会,立即有一具冲上去抱住他的右臂,缩成一团,整个挂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的一具傀儡动作就更让观众惊叹了,它居然绕到了那名天一宗修士的身后,从后将其拦腰抱住,然后两腿从后分别伸出,将那人的双腿整个撑开,顺势将其带倒在地。顿时。那人变成了一幅四角朝天,两腿大张的yín/荡姿势,面向所有人。 剩下一具傀儡,则不断的用拳头在其身上锤砸,甚至跳起踩踏。但片刻过后,却没什么实质效果,那人居然运足了灵力硬捱,毕竟他是筑基巅峰水准,筑基中期的攻击一时之间竟拿他毫无办法。 余南似乎也没想到这种状况,愣了一下。还是从储物袋中又拿出了一套法器。 这是一套金光闪闪的鱼型法器,余南让其悬停在身前空中,手轻轻一挥,十几道金光划过,尖锥型的梭型鱼身显然有破护体真气的特xìng,几乎毫无阻碍的插入那天一宗修士身上各处,顿时一声惨叫响起。 那人使劲甩动,想把缠在身上的傀儡甩开。突然,惨叫声拔高了一个幅度,随即戛然而止。那名天一宗修士却是已经昏了过去。 人们看到他两腿之间,一只胖胖的大嘴鱼法器,正一口狠狠咬在那男人的要害处,死死不松口,顿时就明白了他痛昏的原因,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余南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夹了夹双腿。 余南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上前搜刮那名修士的储物袋,口中念念有词道:“只能怪你呆的宗派名字不好,一看到这名字,哥就想把你阉了。莫怪,莫怪啊!” 这场比试最终以宣布余南获胜而告终。 第二天的比试,余南的对手是一位明玉宗的修士。 对明玉宗这个排名第二的大宗派,余南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当年在普罗密境里,就是吃了这个宗派的亏。明玉宗功法多yīn柔,以女修为主。就算选收男弟子,也大都选择容貌清秀漂亮的男童。 故此刻站在余南面前,一身青衣的修士,面容颇为英俊,而且上来就撑起了一件顶阶防护灵器天狼镜,将自己整个保护起来。 而大会仲裁这次聪明了,宣布经研究决定,不允许比试的修士使用傀儡。 余南也并没惊慌,而是笑了笑,道:“明玉宗底蕴深厚,素来以灵器储量闻名,以为别人就没顶阶灵器么?” 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件灵器出来,顿时满场再次哗然! 042天狼镜对AV壶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擂台上,那明玉宗修士的天狼镜如灰蒙蒙的一个圆盘,凌空悬于头顶,其上阵纹呈现血红sè,闪动之下,释放出四条约丈许高的巨型苍狼来。 四条苍狼都是灰sè毛发,獠牙利爪,绿莹莹的瞳孔中散发出嗜血的凶芒。虽然发出阵阵嘶吼,却只是围绕着那人四周游走,并不冲出攻击。每只苍狼都是魂魄凝体,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只是其散发的气息,却是金丹妖兽才能有的凌厉。 这件极品法器天狼镜,居然是极罕见的拘兽魂用以防护的极品法器,而且一次四只金丹妖兽的兽魂,怕是金丹修士想攻破这守护都得费上很大功夫。 明玉宗极品法器之独特,还真是让人咋舌。不过这天狼镜要控制四只金丹妖兽,需要的神念损耗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金丹以下,也就筑基巅峰修士能用用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那李多福的笑话,别说这次不能用傀儡。即便是能用,守强攻弱的铁檀木傀儡恰恰被天狼镜这种法器克制的死死的。金丹以下或者拿铁檀木傀儡没什么办法,但若他们敢去攻击天狼妖魂,那几只金丹妖兽轻易就可将之拆成碎片。 而他那套yīn险奇巧的破罡法器,叫鱼乐无穷什么的,绝对无法穿透以灵活著称的北域苍狼的防护,怕是一使出来,片刻就会被收的一干二净。 余南看到这幕情景,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肚子暗自嘀咕,那天狼镜的炼制者傻的要死。四条金丹妖魂,放出来攻击,任何金丹以下修为,怕是片刻就被撕成碎片了。居然都用来防守,实在是暴殄天物。 却不知这天狼镜开始炼制时,本就是想用作攻击法器的。奈何这北域苍狼即便是魂体,却也生xìng凶悍异常,且极为记仇。只要一经放出,立即就会回头攻击天狼镜持有人。再经历了血的教训后,才将之改成防守法器。利用镜面内的法阵,将之拘禁在一环形空间内,用以守护法器持有者。 反正这北域苍狼战斗起来,悍不畏死,从不躲闪攻击,无需担心防护不周。且若是攻击人站的近一些,也会被扯入阵中撕得粉碎。其实也算是蕴攻于守的巧妙构思了。 而这天狼镜因为是兽魂防护,不同于普通的防护法器,施展开来后,还是可以移动的。这也是当初用于攻击的天狼镜,被迫改成防守为主,却不彻底销毁的原因之一。四条苍狼,每条都有三丈许身长,游走围起的圈子,也有十几丈方圆。擂台面积有限,就这样碾压过去,对手也必然会狼狈不堪。 面对此等情形,余南却丝毫也不着急。关于天狼镜的资料,早已获得,自然不会被弄的手足无措。好整以暇的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只扁平壶口的纯银sè法器。 只是这壶方一露面,顿时台下哗然一片,有惊呼声,有啐骂声,有尖叫声,有口哨声,有议论声……混乱一片。 原来这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浅浅的浮雕,却是一个个裸/身女子。每名女子体态婀娜浮凸,面容各具神韵,甚至目光都透出一股迷离的sè彩。而在壶身上,这些浮雕姿势各异,胫股交缠,甚至连那妙处也若隐若现,且形状不尽相同,给人一种这些全是仿着真人雕琢出来的一般。 围观的人都是修士,目光锐利,看台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楚,见到如此猥琐的一件法器,难免会有些失态。毕竟,以功德宗向来以匡扶正义为己任的做派,其弟子突然弄出这样一件法器来,连那地玄宗的元婴修士都有些好奇接下来的战斗会是怎样的了。 余南轻拍了一下壶身,嬉笑道:“这位明玉宗的道兄,整rì在那女修门派,想必也偷窥过不少裸/体吧。小弟这件极品攻击法器,产自海外岛国东瀛,名为A/V壶,上面的女子可都是有名有姓的,还请道兄鉴定一二。” 说着催动灵力,顿时一团团赤红sè的火焰从壶口喷涌而出,片刻就如同铺天盖地之势,将天狼镜整个淹没了进去。 而这些火焰的形状,居然也是一个个裸/女,其体态娇娆,面目清晰灵动,一窝蜂般争先恐后向前扑去,一时之间看台上的人都有些呼吸发紧起来。 毕竟,A/V这种东西,东临州可是从没修士看过的。余南依照前世记忆改造后的极品法器,此刻施展开来,几乎等同于放片共享了。 那些未曾见过世面的修士,哪个不是,男的口干舌燥,紧紧盯着恨不得把眼珠子贴那灵力罩上看个仔细;女的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上两眼,一边啐骂一边却又耐不住好奇心。 这把A/V壶正是余南将那万鸦壶改造而成,如今拿出来,恐怕世上再无一人能想到此物原本就是万鸦壶。余南的改造,只是做了火元塑型的更动,但其整体风格已与之前大相径庭,完全走向另一极端。 原本万鸦壶使出之时,万鸦蜂拥而出,声势浩大,风格酷烈凶猛。如今变成A/V壶之后,无论怎样,熊熊烈焰之中,却给人一种娇柔之感,颇为违和。 只是片刻后,众人就发现了,这李多福手中的A/V壶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威力有限的紧。面对北域苍狼魂魄的守护,根本毫无办法。 那四只苍狼,开始吞噬火焰,扑打拍抓,一个个火女被吞入狼腹,片刻后火焰中的一条条灰sè身影就变的清晰起来。甚至有一条苍狼颇为享受的将脑袋抵着火焰扑来的方向,如同洗浴一般。 显然,这壶释放出的火焰杀伤力太小了,根本对几条苍狼妖魂起不到实质xìng的威胁。 围观者之中已经有人笑出声来了,两件极品法器,威力大小,此刻顿时高下立判。 所有人都在等着余南的失败,不过大家更关心的是余南失败后那件A/V壶的去向。对手身为明玉宗的弟子当然不敢留下那么猥琐的法器,已有不少人开始估算此物的报价会是多少了。 余南虽然也在腹诽炼器宗的二货法器差明玉宗的太多,但却并不慌张,而是继续任由那修士持着天狼镜步步靠近,依旧不做任何防范的样子。 正在这时,那四只在火海中嬉戏的苍狼妖魂,其中一只突然身子一颤,停了下来,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继而猛的将身旁的另一只苍狼扑倒在地,凶狠撕咬起来。 众人都看的愣住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而这种态势并未停止,另外两只苍狼,居然也开始互相撕咬起来。如此一来,四只苍狼妖魂全都不顾防护,自行相互扑击格斗,将那明玉宗修士给整个暴露了出来。 那修士催动天狼镜,想将四只狼魂收回,却发现四只苍狼妖魂都在抗拒,居然一时收不回去。 天狼镜的掌控十分损耗神念,那修士已无法再驱动第二件顶阶法器,看到扑面而来的火焰美人,只能以袖遮面,灵力布满全身硬抗,一时倒也无虞。 余南只是狡黠的一笑,依旧运使灵力向外喷出火焰裸女,仿佛丝毫未曾察觉火焰威力不足一般。 其实此种情形,那明玉宗男修已是颇为后悔率先祭出天狼镜了。对手既然无法使出那些难缠的傀儡,此刻他只需收了天狼镜,凭自己筑基巅峰实力,即可轻松获胜。现在狼魂失控,他也不敢弃镜攻击,以防狼魂反噬。以至于处于进退两难境地,被那法器中喷出火焰烧个不停。 片刻之后,余南的灵力似乎枯竭了似的,手中的A/V壶喷出的火焰越来越小,场地中逐渐清晰起来。突然,围观的众人中,有人惊呼出声。原来人们发现,场地中的四只狼魂,在捉对“厮杀”,却并非真的厮杀,而是在行那交配之事,一只压住一只,正忙得不亦乐乎。围观的修士突然在光天化rì之下见到这幕情景,都有些尴尬。 此时那明玉宗修士才觉得有些不妙,似乎中了什么暗算。 余南看着眼前情形,心道:“那六yù红尘丹果真对畜生都有效,几枚放入壶中,通过火焰融化喷出,那几只狼魂吞吃的痛快,现如今爽了吧?金丹阶又如何?吃的多了,照样yù火焚身。” 而那被火焰裸女缠绕灼烧良久的明玉宗男修,面上突然泛起一片红cháo,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余南突然从怀中又掏出一件物什,众人都以为是什么宝贝,岂料竟是一个淡灰sè,平平无奇的音轨。 余南把音轨放在手上一拨弄,顿时,一阵女子啊啊哦哦的声音传出,似是从那喉鼻之中发出,声若萧吟,暧昧异常。周围一些经过此类事儿的修士,无不变了面sè。 那明玉宗修士中了六yù红尘丹,听到这些呻吟声,再也支持不住,灵力一阵紊乱,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见就要忍不住伸手脱去自己身上衣物,此人居然纵身而起,却不是扑向余南,而是一头撞在平台的防护罩上,将自己生生的撞晕了过去。 余南走过去捡起储物袋,看了一眼遗留当场无法收取的天狼镜,唯有暗道可惜。 而那名宣布其获胜的金丹仲裁,已经几乎站到了平台的一角,显然对那火焰中的蹊跷非常忌惮。 而赛事仲裁,已经准备再拟定不允许使用毒素的新规则了。 至于这一天的第二场,苏芒依旧赢的十分轻松。至于决赛对手李多福,无论他的铁檀木傀儡,还是A/V壶,苏芒都不曾有一丁点担心。因为这苏芒修炼走的路子,是东临州修士少有的修灵炼体双修,对付余南这种倚靠外力的,只需击杀其本尊即可。 毕竟苏芒的实力并非其他修士可比。 决赛,苏芒vs余南,针尖对麦芒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043灵石碾压,元婴符篆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平台上,一袭白衣的苏芒冷冷的站定,英俊的面庞上如罩着一层寒冰般冷漠。目光yīn冷的盯着对面站着的余南,上下打量着什么。 余南也稳稳站定,却从手中拿出一把透明飞剑来。只是这把飞剑之上,布满了寸许倒刺,大眼一看,是柄飞剑,仔细看去,倒更像一把袖珍版的狼牙棒。 这是余南根据隐灵珠第二处空间中遗留的炼制方式,对这把透明飞剑做出的修改。因其炼制原本就有方法,这次更改反倒比上次容易了许多。 如今这把飞剑的造型已与当初大相径庭,且当年在普罗密境中天地灵气浓郁之极,每剑施展出来,都是剑身被灵气包裹,真正能看清飞剑形状的,也是极少数情况。现在谁也不知,当年那柄屠戮各派练气阶修士的飞剑“牛叉”又一次重出江湖了。 青蜂剑的碎裂,让余南明白了,同筑基巅峰这种真正顶级高手对抗,普通级别法器根本无用。那魏嫣实力还不如苏芒甚多,却也能在战斗中逼的青蜂剑承受不住灵力爆发而碎裂,苏芒使用的法器几乎都是原本法宝,后由元婴真人用莫测法力强行降阶为极品法器,以便筑基期修士使用。而苏芒的个人实力又能够将这些极品法器威力发挥至极限,委实难以对付。 这次“牛叉”重新在众人面前亮相,也是余南的无奈之举。不过听众人的议论声,显然并没人认出这把飞剑的原型来。 金丹仲裁一宣布开始,苏芒就一步跨出,瞬息即至余南身前,当胸一拳,平平而至。 余南也是一拳击出,洪祖拳式裂岩施展而出,拳意肆意纵横,刚猛惨烈,仿佛要把对面那一拳整个震裂开来一般。 苏芒眉头微蹙,却是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五指凌空飞速拨划,顿时将这拳的威力消减了大半。随即又五指紧握成一拳,“砰”的一声,狠狠击在余南的拳面之上,灵力骤然爆发,余南站立不定,直接倒飞了出去,手中飞剑也脱手,落在了平台上。 苏芒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停滞,猛然一闪,居然紧跟着余南那倒飞而出身形,出手快如闪电,三拳两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其胸口之上,将其打的身子飞出,后背撞在防护罩上,随即又弹了回来,面朝下扑倒在平台之上。 一股暗红sè的鲜血在青石地板上汩汩流淌,其后背微微起伏了几下,就变得僵硬,似乎已经死在了比试平台之上。 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虽然大家都认定了这个功德宗弟子靠取巧必然不能如上两场般赢得对决,但众人本意还是想看看这家伙这次又是出的什么花招,再看一场针尖对麦芒的jīng彩对决的。 谁知道这家伙没了傀儡和毒素,居然实力平平到如许地步,被人一招秒杀,决赛未免乏味的有些过分了。 苏芒此刻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得意,反而一脸戒备的看着地上的身影,缓步向其走去。 那金丹仲裁正准备宣布结果,异变突起,地上形若僵死的余南,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苏芒看到此情形,不但没有躲闪,反而一步欺近,要手中也多了一把极品飞剑,似是要将那余南的脑袋直接斩下来。 余南却是口中一吐,一枚半尺许直径的赤sè青纹铜环激shè而出,正正悬停在苏芒的头顶,一道灵力罩瞬间生成,将其困在其中。 试了几剑,无法打破灵力罩,落入陷阱的苏芒丝毫未曾惊慌,反而好整以暇的站在灵力罩中,看着趴在地上的余南,冷冷道:“怎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赢了么?” 余南居然并不起身,依旧趴在地面上,呸的一声,一口吐出含着的血包,笑道:“你,已经输了!”说完,伸手一指,地上的飞剑“牛叉”急速弹起,一剑朝着苏芒面门斩去。 苏芒伸手一抓,却抓了空,立即察觉这把飞剑折shè灵识的特点。抓空的同时,就已经侧身让过,一系列动作连贯纯熟,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飞剑却是回头一兜,疾速从其腰间划过,攻击的却不是他的本身,而是他腰间悬挂的黑sè储物袋。 “嘭”一声巨响,储物袋爆裂,里面的东西瞬间喷涌而出。 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灵石,无数的灵石从爆裂点喷发出来。 平rì里修士都是把灵石装入储物空间,交易时灵念一扫即可,极少有人将之取出。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灵石出现在面前,即便是金丹以上阶层的修士也有些瞠目结舌,不知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而很快,人们就发现了苏芒情况的不妙。 铁臂环生成的灵力罩坚韧无比,却空间有限。无数的灵石喷涌而出,顿时就把整个灵力罩中填塞的满满的,而身在其中的苏芒,境况可想而知。整个人被灵石挤压,岌岌可危。 下品灵石虽然是平rì里常见的事物,却是异常坚硬。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未曾听闻谁将灵石一击而碎的。只是灵石上既无法镌刻法阵,又无法打磨雕琢成法器,谁也没想到它们在特定情形下也能发挥出惊人的攻击效果。 苏芒的净云天衣,属于顶阶法器中的极品货sè,其实就算站在原地让余南攻击,余南也是无丝毫办法。 但此刻余南用灵石挤压,灵力罩的坚韧,灵石的坚硬,静力作用下,净云天衣并非jīng钢硬甲,此刻近乎无用。若非苏芒修习有顶阶炼体术,此刻怕是已经被那堆灵石挤成一团肉泥了。 纵然如此,苏芒还是受了伤,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突然,灵力罩中,一团红光升腾而起,一道道赤红sè的符文绕着苏芒的身体盘旋升腾,一下子汇聚在一起,撞上头顶的铁臂环,一阵“咔咔嚓”声,铁臂环竟然在一击之下出现了细细的裂纹。 围观众人都看的如痴如醉,不明了那赤红sè符文是什么东西。反倒是场外坐镇观战的那名地玄宗元婴修士,面容倏然而惊,惊呼道:“元婴符篆?苏峑那老小子倒也舍得!” 元婴符篆是元婴修士用自己婴元炼制的符篆,其采集后,损失将是永久的一部分,十分罕见。通常都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无法突破至下一阶的元婴修士才会炼制,而馈赠的皆是至亲之人。 而损失一部分婴元,将遭受少有的裂魂之痛,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是不愿轻易去尝试的。 这符篆并不能经常使用,只有在其感受到使用着遭受致命威胁时,其上的元婴镇锁才会自动打开,对敌人发出反击。 其每一击大约相当于元婴初阶五成的攻击力,且根据婴元炼入的多少,攻击次数也不尽相同。但即便如此,已足以横扫金丹期后期以下所有修士了。 之前那名在苏芒手中消失的金丹初阶修士,怕就是折损在此符篆之下。 在那名地玄宗元婴眼中,这场比试,无论如何已经再无悬念,苏芒有这张元婴符篆,那李多福败局已经注定,再无翻盘可能。 看到元婴符篆的威力,那李多福居然趴在地上,依旧不曾起身,口中却是低喝一声:“菊爆!” 那堆挤成一团的灵石中间,突然一团团五颜六sè的长菱形光芒激shè而出,每一枚光芒上透出的森寒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众多光芒不但集中攻击正中的苏芒,还有不少穿透灵石和铁臂环的灵力罩,在广场中四散飞shè,部分甚至穿透比试平台的灵力罩,依旧保留不小的威力。 那金丹修士撑起金丹界域挡下两三枚,就惊得出了一头冷汗。看到趴在地上的李多福,能避过那些爆散开来的光芒,立即也学着他的样子爬在了地上。 场外的元婴修士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口中高喝:“是噬魂妖芒,金丹以下不要尝试抵御,尽量躲闪。” 说完,却是气息瞬间暴涨,手掌向前一伸,天地元气骤然在比试场顶部汇聚,一个巨大的手掌瞬息成型,一把按下,将整个比试场的灵力罩都包裹在了手中。那些穿透灵力罩的噬魂妖芒,shè进这巨掌之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婴阶的威压一时之间遍布全场,所有修士都觉得神魂难以自持,几乎想立即跪下膜拜一般。 元婴一式,威力如斯! 作为噬魂妖芒的最直接攻击对象,那场地中的苏芒身周的赤红sè符文骤然大亮,缩成一团,将苏芒紧紧包裹在其中,让那些噬魂妖芒无法透入。 发出噬魂妖芒的,正是混在那百万灵石中的隐灵珠。 余南置之死地而后生,将隐灵珠同样放置入那一大袋灵石之中,百万灵石,都是神念检查,谁也不会取出一个个数上一遍,自然也不用担心隐灵珠会被发现。 最终,这枚珠子中吞下的千妖噬魂芒终于发挥了作用,给予对手最凌厉的一击。 看到那些不知名的赤红sè铭文依旧坚持守护,而噬魂妖芒却越来越少,余南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正考虑要不要先将隐灵珠收回藏起,以防那苏芒反败为胜后夺取。 那隐灵珠上突然又喷涌出一大团浅灰sè的薄雾,如同一只巨兽大口一般,一口就撕咬下一大片赤红sè的符文,吞噬进了珠子之中。 那团元婴符文似乎有一定的灵识,发出了一阵近似怒吼的声音,猛地飞出一道赤红sè符文锁链,猛然一击,正中隐灵珠上。 只是那隐灵珠却是丝毫未损。 场地外的修士都看的慕名奇妙,也都猜测灵石之中怕是有什么厉害法器,可是却都察觉不到是什么东西。也只有余南这名隐灵珠的主人,才能通过炼化的那点感应,察觉隐灵珠的一切状况。 那元婴符篆一击未果,居然悲鸣一声,猛然暴涨。 这次却不是攻击隐灵珠,而是又一次猛击在头顶的铁臂环上。 轰隆一声巨响,铁臂环应声而碎,灵力罩失效,灵石也被炸的四散纷飞…… 044躺尸剑法,我要单身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不愿将隐灵珠暴露在外人面前,急忙站起,借着混乱,将其收入怀中。这才拿出一个储物袋,开始装起灵石来。 待到将灵石一扫而空,看了眼躺倒在场地zhōng yāng,被爆炸震昏过去的苏芒。 余南却是嘿嘿一笑,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其肚子上,伸手到其领子处,解起他的衣服来。 顿时,场外哗然声四起…… 余南看了眼场外,苦笑着嘀咕道:“妹的,你们这些人想的也太多了,哥这是要拿净云天衣啊。顶阶法器,不要会后悔一辈子的。” 待到余南下台,台上的苏芒已经被剥成了一条赤粽子,任何物品也未曾留下,连那张已经灵力耗尽的元婴符篆也没放过,一体收入储物袋中。 所有人在感慨余南计谋过于jiān诈,赢的侥幸的同时,却都在好奇,苏芒平素颇为jīng明,为何突然头脑发热,装了那么多灵石带来参加比斗? 若是他们知道这是余南提前赠予的,怕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吧。 这次是公然比试,规则制定就是可以抢夺对方法器物品,看到这么多jīng品法器可以随意使用,余南面上笑的如同开花了一般。 正在一边清点收获的陶忠也是满面喜sè,开口问道:“师父,弟子万万没想到,您之前送出的灵石居然有如此妙用,这计策当得上借花献佛四字!” 哈哈,余南开口笑了笑,揉了揉还有些微微疼的胸口,随意道:“那苏芒近战果真厉害,要不是有师娘给的墨蛟护甲,这次说不定还会受重伤呢。此人修为上确实毫无弱点,但从小就是天之骄子,骨子里怕是自傲的紧。百万灵石,哪是那么容易吞得下的?” 陶忠嘿嘿赔笑道:“师父躺在地上那一剑,也是jīng彩无比。明明目标是那储物袋,却让苏芒也判断失误。也不知什么时候弟子才能有这个本事!” 余南满面得sè,道:“无妨,这招当称躺尸剑法,你没看过《连城诀》,自然是难以明白的。” “连城诀?是什么厉害法决么?”陶忠面上浮现出一片向往之sè。 余南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非也,不是法决,是一个故事罢了……” ※※※※※※※※※※※※※※※※※※※※※※※※※※※※※※※ 这次的收获颇丰,三场比斗,极品法器都搜刮了统共七八件,一件极品法器价值就在百万灵石以上,加上其他灵石收入,堪称千万灵石到手,实在是发了一笔横财。 毕竟这次比斗的人,都是东临州各派筑基期的jīng英,其身家远非普通修士可比。尤其那苏芒,一人身上就带了好几件极品法器,是一只堪称顶级的大肥羊。 地玄宗的主殿内,余南与坐在主位上的一位金丹女修争执个不停。此人是魏嫣的师尊,来此与余南商讨接下来的婚事。 没成想被余南一口回绝,甚至搬出了一大堆道理来理论。什么修为不足,难以自持;什么一心向道,无心成婚,统统被搬了出来。总之表达的一个意思就是,要单身,不结婚。 那金丹女修苦口婆心劝说良久,列举诸般好处,甚至给了许多承诺,但余南还是油盐不进,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允。 最终,那金丹女修没了耐心,挥手一个禁制,将余南制住,随即安排人扶着他参加大婚。 大婚在地玄宗举行,一些礼仪安排妥当,声势十分浩大,彩仗礼车,华服金帛,样样不缺,一切依足了礼数。 整个婚礼过程,一名地玄宗的元婴修士和金丹修士全面主持,也没出什么乱子。除了几个倾慕魏嫣的修士,借着醉酒哭上几鼻子,骂上余南几声外,再无任何波澜。 余南被制住开始还非常气愤,破口大骂,被掌了一耳光后,也明白了形势比人强,老实下来,只是在肚子里嘀咕。 到了现在,大婚已近尾声,一切木已成舟,反倒安静了下来,索xìng认定,结婚就结婚,反正吃亏的也不会是自己。 入了洞房,其内红烛映照,锦被罗缎,一切都满溢着喜气洋洋的味道。 魏嫣也是一身凤冠霞帔,坐到余南对面,自行掀起盖头,一张俏脸在红烛映照下,娇艳若滴,烛影摇曳之下,美艳至极,让人也有些心神动荡起来。 那双美丽的眸子盯着余南脸上那巴掌印,咯咯笑出声来:“怎么?还不服气么?”看样子魏嫣这笑声分明强忍了很久。 余南冷哼一声,却是什么也不说,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魏嫣好容易止住笑声,这才肃然道:“你的禁制明rì即可自解,有什么不满意,现在可以说出来。放心,我不会掌你耳光的。” 余南想了想,开口道:“我最不满意的是,彩礼太少了!” 魏嫣面现奇sè,却也并未生气,而是回应道:“地玄宗为了本姑娘,陪嫁了十斗海灵珠,十匹云锦彩罗,十棵汲灵连理木,十枚澄魂莲心果,加上其他灵石礼金,足以比得上普通金丹女修出嫁了,你居然不满意?” 余南歪了歪脑袋,回答道:“我当然不满意了!你毁了我一把上品法器青蜂剑。这把剑可是我当初花了四十万灵石买回来的。你那嫁妆我都算过了,所有价值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八万灵石罢了。这样算来,你还欠我两万灵石!” “你!”魏嫣一阵气急,却又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应。 余南一肚子闷气,正好借机发泄,接着讽刺道:“看你师傅如此着急将你嫁出,不惜霸王硬上弓,怕是你有什么隐疾吧?是否有孕在身,急着找个绿帽夫君?” 魏嫣倏然怒容满面,冲上前一把抓住余南的领口,一下子就将其从椅上提了起来。 余南这才想起身上禁制未消,还不是这魏嫣的对手,顿时有些慌乱。只是担心脸上又增伤痕,明rì人前没面子。忙高声道:“喂喂喂,住手,刚才谁说不动手打人的?” 魏嫣这才发觉失态,一把将余南放回椅子上,目光在余南身上扫视了几眼,却突然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余南察觉不妙,连声质问。 魏嫣却不答话,一把将起拎起,丢在床上。 之后屋子里声音响起…… “你,你,不知羞耻啊,干嘛脱我衣服?” “哼,果然是你!终于确定了!你倒也忍得?如此情形亦能隐藏实力!” “喂喂喂,你疯了,住手,那个地方不能看!” “咦?这么小?当年怎么会那么大的?” “你妹,敢说哥小?有本事来试试看!” “不是我妹妹说的,我说的哦!” “靠,鸡同鸭讲,我要回地球!”…… ※※※※※※※※※※※※※※※※※※※※※※※※※※※※※※※※※※※※※※ 第二天一早,魏嫣走出门外时,笑颜如花,妩媚的让人心动不已,仿佛昨夜经过什么乐事一般,让周围看到的人都在暗暗咂舌。 而走出洞房的余南,却是衣衫凌乱,头发纠缠,一脸疲惫的样子。 所有人都猜测,这是因昨夜太过辛苦导致。却不知余南被制住后,躺在一个大美人身边一夜,却无法动弹的痛苦。 那魏嫣昨晚,就差没在他身上刻画符号了,让余南对此女的印象又坏了一层。 恢复修为后,倒也没立即同她大打一场。还是考虑到这是在地玄宗的缘故,吃眼前亏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功德宗听闻喜讯,居然也千里传音,让余南回去再办一场婚礼。 余南对此早已烦厌,却也无法推辞,只能即可起身。反正这地玄宗,他也是一rì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筑基后,余南早就低调惯了,近rì突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难免有些不习惯。 地玄宗的长辈也没阻止,叫人安排了一件飞舟型法器,载运二人回功德宗省亲。 飞舟内,魏嫣也不再跟余南搭话,而是独自一人在一单间内修炼。 余南穷极无聊,拿出在招亲比试上收获的物品翻看起来。 其他法器倒也罢了,但那张元婴符篆让余南印象非常深刻,其威力委实恐怖。铁臂环号称永不碎裂的防护型极品法器,也被其两击而破。 一时之间,没材料可以再用来炼制铁臂环,令余南的层阶又跌回了筑基初期初阶,这也让余南察觉到了用法器炼入身体的弊端。若法器被毁,则境界会相应跌落,也许这个貌似快捷的结丹方式并非完美无缺。 损失如此之大,余南当然想捞回本来。 这张元婴符篆,怎么都得研究一番。如果能据为己用,那铁臂环的损毁,也不会再觉肉痛了。 整张符篆约一掌大小,四四方方,底sè明黄,上有赤sè单纱绘以纹路,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余南设好隔绝法阵,这才尝试着用神念侵入符篆,想找寻炼制之法。 奈何神念细丝甫一接触符篆上的纹路,就立即如同遭遇漩涡一般,被猛然扯入其中,生生损耗一大截。 损失了数截神念之后,余南也不敢尝试了,只能无奈的拿起符篆,准备重新收入储物袋中。 哪知手上的符篆上赤sè纹路突然发出明亮的光芒,变的奇烫无比,余南手上一痛,符篆就跌落在地。 随即,一道恐怖的威压突然笼罩了整个飞舟,半空中,那艘巨大的飞舟被固定了在当地,再也无法移动。 随即一道霸道无匹的神念,整个扫过整个飞舟。一时之间,飞舟上无论筑基修士还是金丹修士,齐齐口吐鲜血,受伤倒地。 余南感觉到那道神念之时,就觉得不对劲,刚想有所动作,却突然觉得根本无法动弹,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后背直涌上脑门,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神念赤/裸/裸的不怀好意,让余南深刻感受到了此刻即将遭遇一次生死存亡的危机! 045乾一锁元,一同降阶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看到那张闪着耀眼红光的符篆,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他?苏芒背后的元婴老祖来了! 当一个赤sè长衫的身影出现在其面前之时,余南一点也没露出诧异之sè,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也不做何言语。 此刻已明白是因拿出这张符篆研究,以致招来这个老魔头。 反正遇上元婴修士,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任何计谋都无用处。索xìng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对方究竟作何打算。 真要杀自己,也不用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方才那道横扫整个飞舟的神念,已足以秒杀任一名筑基修士了。 那苏峑老祖,身形高大魁梧,手臂极长,掌如巨蒲,一头白发,须眉皆白,眼眶深陷,目光酷烈霸道,一身赤sè长衫,展示着肆意纵为的风格。 打量了余南几眼后,扫了眼地上的元婴符篆,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sè,哈哈一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尝试炼化老夫的元婴符篆?” 余南一边在为自己缺乏修仙界基本常识而后悔,一边却是强自辩驳道:“此物也是小修赢得的,那苏芒分明是败了,难道你堂堂元婴修士还要帮他耍赖皮不成?” 苏峑老祖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未曾想这人居然还敢顶嘴,看了其一眼后,接着道:“老夫想怎样,还用跟你讲道理不成?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修为就是道理,若不明白,你还是不用再修炼了。” 余南一边极力转动脑子,思索脱身之策,一边回应道:“老祖的道理,小修自当遵从。只是未曾当场灭杀小修,还不知老祖有何打算?” 苏峑老祖未曾想到余南如此镇定,冷哼了一声,道:“你从芒儿那里夺取的东西,老夫先行保管。rì后他会同你再比试一场,你若还能赢,这些给你也无妨。” 说完后,也不管余南是否答应,也挥手收取了那张元婴符篆,又从余南的储物袋中拿出几件灵器,转身消失在飞舟之内。 此人离开片刻后,飞舟猛然一震,所受禁制自然解除。 所有人都有些惊魂未定。余南把经过一说,众人都有些唏嘘。不过大家在如此高阶修士手下讨不得好去,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路上,遭遇元婴修士的经历,让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沉默,只是加紧修炼,颇少交谈。 凭空被抢走了大半收获,余南也没了清点的心情。反正自己目前修为跟那苏峑老魔头天差地远,也不用考虑用什么计策,只能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几rì反而甚是无聊。甚至偶尔拿出隐灵珠,对着艾小月轻声念叨几句。以期有所回应,可惜自上次说话之后,其魂魄便再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隐灵珠内似乎有许多不同空间隔离,以余南目前修为,也仅仅能打开两个空间罢了。艾小月何时能出来,其实他也没一丁点头绪。 不几rì到了功德宗,宗门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情景。余南近年来在宗门弟子中也算豪富,同时深明做人的道理,即便是泛泛之交,也从不曾亏了其灵石,出手颇为大方。因此他的婚礼,也算的上贺客盈门。 师父师娘也都来参加了,还送了一张师父早年得到的阵图残卷作为贺礼。连常年研究阵法的师父都领悟不了的残卷,余南自然觉得没任何价值,但收下后,却还是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师姐沐凌雪前些rì子突然宣布闭关修炼,这次余南的婚礼却是没来参加。 又度过一段繁琐的仪程,到了洞房花烛夜,余南魏嫣二人再次爆发了争吵,最终大打出手。 哪知刚刚动手,余南突觉体内灵力一滞,顿觉力有未逮,被魏嫣一掌击飞了出去。 再起身时,却发觉能够调动的灵力居然只有练气阶程度,顿时大惊失sè,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内视查看,五行灵元基上居然多了一层赤红sè的网状结构,将灵基整个包裹,连内里也看不分明。 无奈之下,唯有去请教掌门。 掌门听说状况后,顿时面sè大变,继而发出叹息之声。 余南好奇询问,掌门将因由分说了一遍,顿时让余南忍不住感慨:“世间居然有如此诡异的功法?” 从掌门的叙述中,余南得知,原来那苏峑老魔头在乾元宗修习了一种其宗内最为难练的《乾一锁元》功法。 此功法在攻击敌人之时,可以无声无息侵入人体,困锁灵基或金丹,让中招者灵力迅速下跌一个大层阶。 也就是说,金丹修士中招,则灵力水准下跌至筑基水平;筑基修士中招,灵力立即跌至练气水准。 诡异之处在于,每施展一次乾一锁元,苏峑老魔头自己也会下跌一个小层阶。居然是同中招者一起降阶,不过就是降的多少不同罢了。 而这个乾一锁元功法,竟然还是可以收回其种下之元气锁的。而在回收的同时,苏峑老魔头的境界也会同时提升一小阶层。被施加乾一锁元功法者,也会恢复原有修为。 看上去似乎是个颇为鸡肋的功法,只是暂时锁人灵力罢了。 但乾元宗为大陆第一宗门,此功法又是其宗内顶阶功法,自有其逆天之处。譬如,假若苏峑老魔头使用此功法困锁一敌人灵基,然后他降阶到了元婴初阶。 而在困锁期间,他又一次重新突破至元婴中阶。这时候,倘若其收回元气锁,其自身实力就会瞬时暴涨,再突破一小阶,到达元婴后期。 这已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能力了,毕竟即便每一个小阶层,突破也是极为不易的。而从新去突破自己经历过的小阶层,要比直接突破下一小阶轻松许多。 乾一锁元的诡异与逆天之处,便体现在这里。 但身为修士,凭空降下一小阶,也是极为不便的。苏峑老魔头居然能为了苏芒做到这种地步,在余南这种无名小卒身上施展乾一锁元,可见其对这个孙子已是宠溺到了极点。 那老魔头如此做,是想先行锁住余南修为,待到苏芒伤势恢复,修为尽复,再来将之复原,让苏芒打杀了,以便破去这次失败引起的道心桎梏,也算是下了血本。 而这乾一锁元功,金丹修为施展,必须元婴修为可解。元婴修为施展,则必须化神修士方可解开。 偏偏除了那排名前五的宗门,其他宗门都是没有化神修士的。至少功德宗是没有化身修士存在的,故拿这道元气锁毫无办法。 地玄宗倒是有一名化神修士,但其已闭关近万年不出,怎可能会出面为余南这样一位无名小卒解锁。 那苏峑老魔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才敢轻易下锁。毕竟,若这道元气锁被强行破解消除,他的实力也会凭空跌下一小阶,再也无法恢复过来。 听完这些说辞,余南一脸悲痛yù绝,心丧若死的表情,仿佛未来一片黯淡,再也难有出头之rì。 掌门叹了口气,随口安慰了几句,便任由其离开。 只是甫一出门,余南的面sè便是一变,露出眉开眼笑的神sè来。 本来对此事还是颇为担心的,毕竟是中了元婴老祖的暗算。但听了掌门的解释之后,反而一点也不担心了。 这种诡异的乾一锁元功法,恐怕谁中了都会生不如死。偏偏这余南的灵基根本就是一外挂,随时可以摘下换上新的。如此一来,灵基上的那道元气锁网,基本就成了摆设。 到时候拆下这只五行灵元基,说不定还可以研究一下乾一锁元功法到底有何妙用呢。 若是那苏峑老魔头知道这个结果,恐怕会气的吐血吧? 转念一想,却又改变了主意。 不能让其他人察觉问题,否则万一那苏峑老魔头再次找上门来,说不准会用什么想不到的法子折磨自己。 看来,很久一段时间,都需要自己装成练气阶来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了。好在自己一身实力,倒是有大半在炼体上,近身格斗丝毫不弱于普通的筑基修士,对灵力的锁困让实力的损失倒也没到接受不了的地步。 唯有一点不爽的是,灵力下跌之后,再也打不过那魏嫣了,每次都被吃的死死的,颇为郁闷。 上次比试中那苏芒伤势其实颇重,在两种巨力的冲击中间,如果不是他修习了顶阶炼体术,怕是已经挂了。恢复修为,至少也得年儿半载。 现在也不是考虑将来的时候,余南要铺设开来暴风演武场连锁的规划,需要到大陆各地同金丹修士交涉合作事宜,向掌门寻求援助之时,掌门居然少有的大方,安排了宗门内一名金丹修士随同保护。 这名金丹修士也是巅峰修为,名古战,号湛兮剑,是宗门七剑之一。实力非凡,也足见掌门对余南安全的重视。 此人面容四十多岁的样子,肤sè黝黑,神sè古板,行事说话都是一丝不苟,跟余南xìng子颇为不合,虽略有不适,但也算慢慢习惯了其跟随左右。 随着一场场谈判进行,东临州大陆上,一个个暴风演武场拔地而起。而所有筑基修士也都开始习惯了暴风演武场的存在,似乎闲暇不去其内赌上一把,就觉得心里颇不舒坦的样子。 也有金丹修士察觉了傀儡内的魂魄似乎是修士的,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是余南自己的分魂,都以为是他在哪里捕杀的散修魂魄,巨大利益面前,倒也没人出面指责,各自心照不宣罢了。 余南的灵石也开始源源不绝,所有人都不曾看到余南修炼,都以为他已经丧失了继续修真的信心。却不知他一直在花费灵石,打探五行炼器所需材料的消息,只是那些东西太过罕见,一时之间毫无头绪罢了。 这段rì子里,陶忠表现的颇为jīng干,随着对事物的熟悉,一些事情处理的越来越好,虽然偶有让余南不快的处事方式,但他都非常聪明的没碰触到余南的底线,受到几句责骂也就过去了。 到了后期,余南索xìng让陶忠也升级为筑基期,代替他去参加一些谈判事宜。自己倒是大多数时间,赋闲在宗门,不问世事,悠然自得,竟是少有的有些懒散了。 直到有一rì,艾小月的声音突然又从隐灵珠中传出。却是告知了余南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十年之内,必须结丹,然后打开隐灵珠内另一处空间,否则艾小月就会撑不下去,真正的魂消魄散。 十年?一些资质稍差点的筑基巅峰修士结丹,只是闭关怕都要这么长时间,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以前不知艾小月魂魄尚存还好,无论多久,只要能杀掉那金光剑为其报仇即可。现在却要在十年内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魂消魄散,这是余南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再一次,余南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046散修老头,结丹法门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一时之间搜集不到炼器的材料,索xìng开始收集东临州修士的结丹法门。灵石铺撒出去后,倒也得到不少方法。 有食用奇药灵果的,有修炼易于结丹的功法的,也有吃到逆天丹药成功结丹的,但全都不适用自己的情况。 直到有一天,陶忠来报告说,有消息称,一个散修老头那里可能会有独特的结丹法门,而此人因为悬赏,正等在功德宗外城某处。 余南开始还以为又是来骗灵石的那种,直到陶忠说,那名散修老头是罕见的二次结丹成功,余南才真正重视起来。 修士筑基,算是进入修仙的第一道门槛。但其实只有金丹期才是真正步入仙途,故有金丹大道一说。 而结丹,也是修士最难突破的关卡。不但需要天赋,灵药,同样需要机遇,否则基本难有结丹成功的。通常一名修士,能够一次结丹成功已属不易。倘若因意外导致金丹碎裂,修为降级,再第二次结丹基本没可能。 散修中因天赋、资源限制,能够结丹者极少,那老头居然能够第二次结丹,让余南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 那名老头住在外城一处颇为简陋的居所,余南走了几道七曲八折的小巷才算找到地方,推开这座旧宅的大门,就看到一个灰布衣衫,满头花白头发,满面皱纹的干瘦老头迎了出来。 余南见惯了宗门修士的豪阔,哪曾见过如此寒酸的金丹修士,还被人出门迎接,顿时有些浑身不自在。 那老头居然一副讨好的笑容,对身为宗门修士的余南十分恭敬。这让与散修接触较少的余南,第一次感到原来散修的生活是如此的艰难。 双方客套了几句,那老头就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原来早年,这老头资质普通,但靠着师父留下的丹药和毅力,总算在七十来岁的时候,修为到了筑基巅峰。 散修中的筑基巅峰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修为了,因此这老头当年颇为心高气傲,脾气也暴躁的很。有次跟一个小宗门的筑基中期修士起了口角,对方话中鄙夷散修,那老头二话没说,几招就打死了那名修士。 结果却招致了对方整个宗门修士的报复,那个宗门有四个结丹修士,围攻之下,那老头的师父拼死帮他挡住了敌人,让他逃走,自己则陨落当场。 之后经历了那个小宗门派出的修士一系列的追杀,那老头几经险死生还,终究还是逃到了东临州之外,甚少宗派修士涉足的风暴洋。 风暴洋环境条件极差,且有不少高阶妖兽,导致了那个小宗门放弃了追杀。 而那老头也不敢再回去东临州,就一直在风暴洋游荡,过着流浪散修生活。直到某一rì,他被一群妖兽追杀,慌不择路,不慎闯入一座无名小岛,在小岛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洞府。 这座洞府非同寻常,建造之时,居然同矿道一般,将整座山完全掏空,四通八达,如蜘蛛网般的存在。在其内走上许久,不做记号就有可能迷路。 那老头也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痕迹,才确定这是一座洞府的。 之后约半年时间,老头逐步探索,终于让他在洞府中找到一处斗室,其内天地灵气浓郁异常,几乎如同液化了一般。至此才发现,原来这整个洞府就是一座巨大的聚灵阵。在天地灵气如此稀薄的风暴洋,能够聚集出灵力如此浓郁之地,实属罕见。 老头欣喜若狂,立即在此地尝试结丹。结果发现在这个阵中,修炼速度快了平rì十倍不止,而且结丹容易许多。没多久就顺利结丹,成为了一名金丹修士。 那老头成功结丹后,急于报仇,就离开了那座小岛,重新进入了东临州大陆。 本计划将那个小宗门的四个金丹修士一个个暗算致死,结果却发觉还是小瞧了宗门修士。选上第一个金丹初阶修士,对方无论功法还是法宝威力,都强上那老头一筹。 最终一场恶战下来,那老头反倒是被击伤,金丹碎裂,境界下跌。 之后又是一场逃亡之旅,老头重新回去那座小岛,在那斗室之中养好伤之后,再次尝试结丹,居然又一次成功。 其实无论灵药还是灵丹,用以辅助结丹,其原理大都是提供庞大数量的天地灵气,供身体吸收使用。而那座无名小岛上的聚灵洞府,却是直接提供这些东西,如同灵药灵丹不限量供应一般,也难怪一个功法垃圾的散修老头,也能连续两次结丹成功。 听到这里,余南的心中已经有些急切了,一心想知道那座无名小岛究竟在风暴洋的何处。结果追问之下,散修老头却摇头,说自己也不记得了。 原来此次他结丹成功后,也不敢立即回去报仇,而是继续在此地修炼,以期能突破至更为高深的境界。只是他复仇心切,而金丹之后的境界突破又是十分艰难,即便有聚灵阵的存在,也难以快速突破。 终有一rì,他心中突发奇想。在天地元气如此稀薄的风暴洋,这座聚灵阵都能集齐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那么如果将之搬到东临州去,岂不是能够有更好的效果? 于是那老头开始穿梭于每个洞道之中,钻研洞壁上的阵纹,以期能有所收获。只是他身为一个散修,对阵法研究根本没任何底蕴而言,又心情急躁,研究多rì,也未有寸进。 某rì他在尝试改动阵法的时候,不慎引发了聚灵阵殉爆,整个洞府坍塌,他也被炸伤昏迷。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座岛上,而且关于那座小岛位置的记忆,也已经不复存在。 之后他再次回到东临州,却发现当年那个小宗门因为得罪了二十三大宗门之一的开阳宗,被灭宗了。当年那四名金丹修士,在开阳宗一名高阶金丹手下,阵亡一人,三人伤遁无踪。整个宗门全散了架,除了被杀掉的那些顽抗的,其他低阶修士都做了散修。 既然仇人已经找不到了,又无法回去那个小岛,作为散修,只能凑些灵石继续修炼。这次来功德宗提供消息,也是为了弄点灵石罢了。 余南对此人的话信了大半,但也有些地方无法相信。譬如突然失忆之类的情节,太过诡异,难以解释。感觉这老头只是在用做生意的普遍手法,提高消息报价罢了。 未曾再说什么,而是依照悬赏支付了灵石。并告诉那老头,第二天依旧会来拜访,如果有更jīng确的消息,还会有大批灵石支付。而如果自己借助这个消息结丹成功,将再支付给老头十倍的灵石。 在余南走后不久,那老头满面皱纹的脸上,突然变得异常yīn郁。口中却是低喝道:“诸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一个个黑衣蒙面客诡异的出现在这座小院内,总共六人,将这个老头团团围在中间,以防其逃脱的样子。 老头看了看周围,沉声道:“六位金丹?好大的手笔!不过老朽已经同功德宗的jīng英弟子有所交易,若是就此失踪,难保功德宗不会追查。你们难道忘记了得罪开阳宗后,被灭宗的经历了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果然认出了我们。开阳宗?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背后的主人出手,这些狗屁宗门就如倾巢之卵,不堪一击!” “既然如此,又何必用封绝法阵封锁这里的一切气息呢?”那老头轻蔑的笑了笑道。 黑衣人有些语塞,强行辩解道:“时机未至,暂时不想跟功德宗起正面冲突罢了。你还是乖乖交出秘密,免得被我们捉回去受苦!” 老头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十分畅快之事。口中道:“老朽之所以逃来功德宗,就是为了让你们多派人手捉人的。如今你们三人全都到齐了,师父,你的在天之灵终是可以安息了!”说完,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黑衣人瞳孔一缩,惊呼道:“他要自爆金丹,快撤!” 只是话音刚落,却是已经晚了。 老头小腹处突然升腾起一团明亮的光团,瞬间膨胀至极大范围,冲击在密闭的封绝阵壁之上,瞬间,一团明亮的光芒湮没了一切…… 巨大的爆炸声,立即引来了功德宗的修士。金丹殉爆引起的剧烈波动,导致前来的还有元婴修士。 看着小院原位置,此刻地面上出现的那个深约数十丈的大坑,明德老祖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 一旁的掌门看了看现场,口中道:“似乎并非仅一名金丹修士。” 明德老祖点了点头,道:“不错,总共七名金丹。先是一枚金丹自爆,然后引起了另外六名金丹殉爆。二者应该不是同一阵营的。一次出动六名金丹,很少有小宗派能有如此大手笔的!” 掌门也是颇为奇怪,道:“若是二十三大宗门的人,只需知会一声,我宗自会帮其拿人。又何须搞的如此隐秘?居然还用了封绝阵来抓人?” 明德老祖叹了口气,道:“究竟为何,现在也毫无证据了。老夫担心的倒不是金丹修士的数量,而是这封绝阵的阵盘。居然能够承受七枚金丹殉爆而不坏,其制作者至少是元婴后期炼器大师。如今东临州各大宗门,还未曾听闻有此人物。若是这个神秘宗门是对我功德宗有何图谋,怕是要早做准备了!” 听闻散修老头死亡的消息,余南有些愣神,本来的一点点结丹线索,居然就此中断。 一个人关在内室思索良久,目光最终呈现坚毅之sè。在宗门庇护下的逍遥rì子过得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最终目标。看来,离开宗门的时候,终于还是到了…… 047风暴洋,未知的征途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听闻余南要前去人迹罕至的风暴洋,魏嫣表现的颇为惊讶。虽然二人自大婚之后,基本都是各自修炼,并无夫妻之实。但面子上终究要过的去,尽管在背后经常闹的不可开交,但在人前,二人还算是一对儿恩爱夫妻。 用余南的话来说,这次计划出走风暴洋,就是为了寻找机缘摆脱那苏峑老魔头种下的灵元锁。纵然是没有机会,也比在宗门内混吃等死的强。 近些rì子余南表现的懒散,魏嫣也看在眼里。只因觉得他是因灵元锁的缘故自暴自弃,虽然常有争吵,却从没拿他这一点缺陷加以刺激。今rì余南突然提出要解决这道灵元锁,还是要去非常危险的风暴洋,让魏嫣一时也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余南行事倒也干脆,告知魏嫣后,就把东西收拾妥当,连雇佣长途飞舟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 魏嫣一时不知用何理由阻止。刚说了一句风暴洋的危险,就被余南用“你是不是怕老公死了做寡妇啊”给顶了回去。气的她大骂余南,让其有多远死多远去,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余南也不是鲁莽行事之人,去风暴洋寻找机缘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小命同样重要,否则还没找到地方,自己就先挂了,那就一切休提了。 筑基期的道演阁选功法申请,余南之前一直未曾做过。一是觉得自己现在练习的几种功法,每种都威力不凡,需要继续jīng深之处甚多;二是身份提升,见惯了高端功法,对道演阁的功法已经有些看不上眼了。毕竟那里都不算是宗门正牌功法传承之所,许多功法都是从其他地方搜集来的,颇为杂乱。 但本次准备前往风暴洋,怕是要遭遇许多散修。道演阁里的这些功法,随便扔出去一两个,都能让对方视若珍宝。而外传此类功法,又不会触犯宗门规定,如此资源,余南岂肯轻易放过。 筑基期有三天时间可以在道演阁里选书,余南反正也不准备带走,只是在其中浏览。 先到了第一层,也不顾那个练气九阶老头的嚷嚷,就一次翻动近千本功法秘籍。却也并不研习,只是强闻博记罢了,生生背下那些文字。其他修士未有像余南修习如此多分念的,这种用灵念细丝分别记载秘籍的能力也只有他才能实现了。 足足两天功夫,余南都呆在道演阁第一层,将所有的功法秘籍生生记了下来。 坐下来略作消化,却觉得那渺如烟海的各式功法中,似乎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规则串联其中,仿佛任何一种功法的施展,即便威力不同,但其运转的基本原理却是相同的。这种异样的感觉,尤其在运转掌门给的那本《功德玄法》时特别明显。 余南索xìng坐下来,全心运转那部《功德玄法》以淬炼道心,整个身心,都完全沉浸在那片浩瀚的功法海洋之中,仿佛自己正在追溯各套功法的根源所在。 半天之后,余南紧闭的目光陡然睁开,神光外放,浑身气息渐渐变得若有若无,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般,道心修为竟是再次jīng进一层。 而其在身前平伸手掌,一套《明光咒》瞬间释出,掌心骤然闪出一团白光,耀的整个道演阁内光芒大亮。 这是余南刚刚背诵的一部功法,在通晓其基本原理之后,居然能够如此迅速的掌握施法技巧,实在是连余南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一件事。 默默回想之前进入冥想顿悟时的状态,感觉真是妙不可言。突然想起一事,余南的神sè肃然而敬。道演阁,道演!这些储存的大量秘籍并不是用来让宗门弟子挑选学习,辅助为用的,而是通过这些秘籍,演绎道之本源,让人们感悟大道的。 不知为何,这道演阁的功用后来失传了,慢慢的,此地居然变成了弟子选择功法学习的场所。若不是这次余南准备强行背诵那些秘籍,一次把一层书都看完了,恐怕也不会感觉到其中的道之本源。机缘巧合之下,居然无意中揭破了当年道演阁建造者的初衷。 想明白这些后,余南不再做任何耽搁,径直上了二楼,将筑基期的书籍也都全部背诵了下来。只是余南本身境界只在筑基初期,灵力水平又仅能维持在练气巅峰,对筑基期的功法感悟,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对余南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说不定哪个时刻都会出现用到的地方,多记忆一些,总没坏处。 三天终于结束,但余南从道演阁出来后,整个人的仪态都变得有些出尘起啦,目光淡然如烟,心若水晶通透,周围一切都有种明心见镜的感觉。 叫来陆达州等人,安排完后续事宜,余南便准备起程了。这次过于危险,余南没同意怜若曦跟随,让她追随魏嫣,服侍左右。真正带上的人只有陶忠,还有已经快步入筑基后期的小妖藤了。反正那个boss关卡,在小妖藤剥了数百修士的衣衫之后,已经没人敢去闯了。留它在暴风演武场,也是白费灵石。反正这小家伙战力不凡,正好带上可以做个帮手。 至于带上陶忠,则是因为感觉跟此人关系没那么亲近,真遇到什么危险,此人挂了,自己也不会太过伤心。且这陶忠处理杂务的能力非常强,也极擅长跟其他修士沟通,带在身边,总好过留在功德宗不受控制的好。 直到临走的那一天,魏嫣突然前来,赠送了一张风暴洋的地图,说是当年妹妹给她的,一直未曾用到,就赠予夫君,以期珍重。 风暴洋地域辽阔,其总面积据称无边无际,甚至比东临州都要大上许多,而且进入深处,气候条件极端恶劣,甚至传说有化神级别妖兽,危险异常。 反正从没有人能将整个风暴洋的地图画出来,曾经也有修士尝试探索风暴洋的深处。甚至有元婴后期大修士,都有进入风暴洋后再也出不来的情况。 之后就越来越少人尝试进入风暴洋深处了,大都是一些散修,在近海冒风险杀妖兽,以便赚取一些灵石。但因为风暴洋的海岸线过于曲折绵延,足足绕了东临州有一圈,所以也没修士能够将近海地图整个绘制出来的。 流传在外的风暴洋近海地图大都是很小一部分面积,真正能用的的地方不多,除非你运气极好,恰恰从那一点出海。 而魏嫣给的这幅地图就显得异常珍贵了,虽然样式古朴,但记载的信息却丰富无比。足足有数千公里的海岸线记录在案,近海的岛屿也记载了不下七百个,大大小小,如同星罗棋布,建议从何处出海,也记录的十分详尽,实在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得到这件东西的帮助,余南的风暴洋之旅会轻松许多,也难免生出一丝感动之意。他知道这张地图极其珍贵,并非如她口中说的,怕夫君迷路死,太过丢人,才赠予的。 这次出行有多人相送,师父师娘也都来了。大家都是千叮万嘱,让余南千万注意安全,遇到任何情况,保命为主。余南却是开起了玩笑,说要把风暴洋占下来,带回宗门当自家地盘用。倒也让在场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余南带着陶忠和小妖藤,租了一艘飞行灵舟,踏上了前往风暴洋的旅程。 度过前期的惆怅情绪,余南的心情又变得高兴起来。不说那个令人充满期待的未知小岛,就算终于摆脱了伪装灵元被锁的rì子,也足够高兴半天的。 在出行的前两天,功德宗掌门曾将余南叫去天心殿,询问余南是否有什么需求,宗门必将一力支持。 因那苏峑是元婴修士,背后又依靠着东临州第一宗门乾元宗,令功德宗对余南灵元基被锁一事无所作为,掌门似是因此颇为愧疚。 余南当然不会客气,张口就索要了二十枚筑基丹。 掌门也是稍一犹豫,就命人去库房取来赠予。 本来余南还想用自己炼制的单属xìng灵基凑合,但既然宗门如此大方的提供筑基丹,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在船上重新取出一枚练气阶的五行灵元基,然后用十颗筑基丹顺利的升级到了筑基阶层。虽然依旧是筑基初期,但那种灵力复又充盈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研究了一番地图,没看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关于小岛,恐怕犹如大海捞针。很难有所收获。余南索xìng在几处标注有可能矿藏的地方,琢磨了半天功夫。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余南一直试着修炼了道演阁里的五六种筑基期的功法,只是因为修为只有筑基初阶水准,这些功法本身威力又有限的很,最终施展出来的效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无奈之下,余南索xìng继续练习倾灵一剑和洪祖拳,反正等到了风暴洋,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再不用担心什么暴露身份的情况出现。到时候大杀四方,就算找不到那个小岛,总也比在宗门里跟一群高阶修士同住,整rì里提心吊胆,害怕事迹败露为好。 近一个月之后,海岸线临近,空气中已经能够感受到海洋里那种cháo湿咸腥的味道,风暴洋,终于到了进入其中的时候了! 直到此时,余南才从隐灵珠中取出前任师父济天的那只储物袋。从中拿出一件件物品,摆弄起来。 当年尽管济天只是炼器五阶,但装备却比普通筑基期都好的多。那柄水火双属的极品灵器火雨冰云剑,早就让余南直流口水了。只因太过敏感,才一直不曾敢拿出使用。甚至把飞剑“牛叉”拿出来用,也不曾动用过这件灵器。 因为其水火双属,其中的平衡极难掌控,无法随意更动,所以只能以本来面目示人。现如今,余南将这把飞剑拿在手中,运使灵力,轻轻一挥舞,顿时一片雨点般的火团直扑而出,撞上灵舟的墙壁,防护法阵顿时大亮。却似乎有点吃受不住火力,在一点点的被灼烧减弱着。 余南看到试验效果,随即又是一挥剑,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喷涌而出,顿时那面墙壁被冻成了一片冰墙,而那一团团不断燃烧的小火焰,也悉数熄灭。法阵守护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小凹陷,足以可见这把飞剑的威力。 余南心中快意肆意舒展,忍不住对风暴洋的未知旅程有些期待起来。走出舱内密室,去往船头观赏风暴洋的风景去了。 本应空无一人的密室的一角,一名黑衣修士的身影逐渐显现,却是一名金丹巅峰修士。 那人看了看那面墙壁,沉思片刻后,却是随手打出一道传讯灵光,径直穿出飞舟,却是谁也未曾察觉……; 048鬼影迷踪,海葫芦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面对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洋,看着海天一线处yīn沉沉的乌云,呼吸着带着鱼腥味的空气,余南不禁有些心旷神怡,久违的大海,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高速更新 ..只是风暴洋的海水都是黑沉沉的暗蓝sè,没有前世见到的大海那么漂亮。 余南看着面前那长近千丈,高数十丈的巨大木制楼船,不禁有些愕然。虽然一早就听说了,要在风暴洋里做长途旅行,需要乘坐瀚海楼舟,但此舟如此之大,显然有点出乎人意料之外。 修真界用的舟基本上都是用来飞行的,少有见到飘在水面上的楼舟。想来也是,驾驶飞舟必须得是金丹修士,风暴洋这片儿地方,找出一名金丹修士可是难的很。而且这里天地灵气匮乏,即便金丹修士来驾驭飞舟,也难以飞出多远。 这座巨型楼舟,整体用万年云桑木制造,周身漆以红sè防腐漆,船体遍布金sè铭纹,大都是一些固化法阵,船身前部两侧,各画了一只凶恶巨眼,舟身水线之下,则是绘出一只血盆大口,露出满口利齿。整体看上去,气势宏伟,却也凶霸异常。 整座巨舟动力并非修士,而是由数百凡人推动船身下部木浆,所以行驶速度非常慢。 余南问了一名老船工,才知道那巨目利齿只是为了吓唬一些低阶妖兽的。风暴洋里虽然妖兽众多,但大都智商不济,许多低阶妖兽,基本与兽类无异。巨舟的体型,再配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行驶途中,足以吓跑绝大多数低阶妖兽,能够免去许多麻烦。 巨舟的营运是由一个挺神秘的组织cāo控,因该组织出面的修士极少,大都以凡人与人接洽,又处于宗门势力未及的风暴洋,所以未曾获得重视,至今未有人能猜测出其来历。不过大多数说法都是某一庞大宗门幕后主导,因为多多少少会有不守规矩的修士,惹事之后都是神秘失踪的结局。 余南登上的这座巨型楼舟,需支付五百灵石。这对普通筑基修士来说,可算是一笔奢侈的花费,但对余南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因此听到有人说,出海乘坐这瀚海楼舟最为安全舒适,余南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这个。如今真的坐上之后,却又对它的速度担忧起来。 并不像巨舟上的其他人,或猎杀妖兽,或采集灵药,或交易物品,都有固定的目标;余南此行只是为了寻找那座无名小岛罢了,要在路上一个个寻找,可是耽误不起时间。 巨舟之内空间非常广阔,每人都能分配到一个房间,居然还有隔音法阵,可以安静的进行修炼。也难怪如此昂贵的价格,还是有不少修士乘坐。 余南利用在舟上的半个月时间,熟习了两套筑基期法决。一套《断木剑诀》,一套《青叶法诀》,都是威力普通的功法,用来掩饰身份用的。配上之前济天用的那把中阶法器木乙清风剑,假装一个普通散修绰绰有余。 陶忠则扮作余南的师兄,两个筑基初期散修,在这艘巨舟上,算不上高阶修为,但也不算修为很低,表现的一丁点也不抢眼。而余南也趁机用回了本名,倒也觉得颇为自在。 巨舟的第一站是海上的一座葫芦型小岛,名为葫芦岛。这座岛名副其实,由一大一小两座圆形的岛屿连接而成,小型岛屿前端伸出一段,建成了深水码头。从上空看去,倒也像是一只颇为肥硕的大葫芦。 余南反正也是无事,趁着停船间隙,下船在岛上逛了一圈。 这座葫芦岛出乎人意料的繁华,其上是一个大型的墟市,虽然交易的物品余南都看不上眼,但却人cháo汹涌,只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未筑基的练气阶散修,所售物品也多是练气阶使用。那些物品对余南毫无用处,却也算借此开了眼界。 随意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此类墟市不在少数,都是有人用莫测法力将一大一小两座岛屿连接,然后构建法阵,邀请近海活动的散修来此地交易。在风暴洋里,有一种普遍的说法,此类墟市,都被称作海葫芦。 玩过沃尔玛超级墟市的余南,自然看不上这么不专业的海葫芦,所以只是逛了半天就回到了巨舟之上。 正准备回到船舱,却听到甲板上几名筑基修士似乎在讨论什么各地小岛的风情,其中一名五十多岁的筑基中期修士,手背面颊都生了水锈,似乎在风暴洋闯荡了多年,说起各个小岛的风土人情来,居然头头是道,仿佛亲临一般。 余南正愁找不到一个好向导,随即就上前搭话,虽然开始几人并不想搭理余南这个筑基初阶修者。 但余南的搭讪水平可是在前世可是历经考验的,没两句不露痕迹的奉承,就立刻让几人放下戒心,慢慢的居然也能听的进他这个刚出海的菜鸟插话了。随后刻意结交之下,没多大功夫,就同那几名修士混的熟络了。 那个貌似万事通的修士叫曲平,是一名常年游荡在风暴洋近海区域的散修,平rì里靠猎杀一些低阶妖兽,贩卖兽皮等交换灵石,附近大大小小的岛屿却也去过不少。 余南略微提了一下那名金丹老头说过的岛上地貌,那散修曲平摇了摇头,说从未听闻此岛。 余南忍不住拿出了怀中的地图,把一个个岛屿指给他询问。那曲平看到地图也颇为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实事求是说自己也就熟悉四十个岛屿罢了。余南看到其上的剩余六百多个岛屿标注,唯有望洋兴叹。 给了那曲平二十块灵石之后,余南就回到了自己的舱室。 只是进门后,却觉得有点异样,似乎自己被谁跟踪了似的。可是放出神念查探,却什么也没发现。 余南现在的炼神分念术已经修炼到了高阶,其灵念敏锐程度,连普通金丹修士也难在其身边隐藏而不被察觉。既然外放神念细丝也查不到什么,余南索xìng就不再理会,一个人继续感悟起那部《功德玄法》来。 这部功法注重环境的融合体验,对道心淬炼有极大好处,而这风暴洋,辽阔无边,蕴藏威势无匹,神念感应,会生出天地有容的心境,体悟之后,收获良多。 待到外放神念回收,余南正yù起身,却察觉不对劲儿,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了。身上似乎压着一块千钧巨石,无论如何运使灵力,都无法站起身来。 一股冷汗冒上额头,显然,自己遭到暗算了。只是敌人是谁,为何暗算自己,却是一点头绪都无。 尝试了数种方法,都对身上的束缚无效。余南索xìng不再一力抵抗,而是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船舱一角突然升腾起一团黑烟,随即黑烟扩散开来,渐渐化为一个人形。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仿佛一个真人一般。 那黑烟化成的人影首先摘下了余南的储物袋,随后在其身上摸索起来。先是摸出了那张风暴洋的地图,张口吞入了肚中,随即又出现了余南最不愿见到的一幕,那黑影居然又从余南怀中摸出了隐灵珠。 余南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可是身上束缚不知是何xìng质,用尽办法也难以挣脱。 那黑影显然对无法用神念感应的隐灵珠非常好奇,摸索了半响,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张口就吞入腹中。 余南极力尝试用神念控制隐灵珠,却发现突然感应不到珠子的存在了。心中大惊之下,想要开口惊呼,却依旧发不出声音来。 正在这时,那黑影突然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小腹出现了一个漩涡,整个黑烟组成的身体正被漩涡吸噬进去,面孔也变的扭曲起来,并发出一声声低沉尖锐的痛呼。 只是片刻,那漩涡中心就清楚起来,原来是隐灵珠突然产生了吞噬的功效,将那黑影整个吞了进去,最终地上剩下一张地图,一颗珠子。 随即那隐灵珠依旧不曾罢休,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后,突然凌空飞起,绕着余南的身体转了一圈。 顿时几道近乎透明的人影从余南身上飞起,被隐灵珠吸食一空。待到隐灵珠再落回地板上之后,余南竟能从珠子中感受到一种饱餐一顿的快意。 那几道透明人影一飞出,余南就恢复了行动能力,虽然危机解除,但究竟是谁在搞鬼,却丝毫没有头绪。 检查了一遍舱室,未能有什么发现。回忆了一下刚才那黑影的行为,倒像是来偷取地图的,隐灵珠只是顺带的发现罢了。 于是又把怀疑目标针对了之前甲板上遇到的几名修士,只是思来想去,也难以断定是哪一个在使坏。 这种手段一经暴露,余南就明白了刚才为何中招。 那黑影和几道透明的人影,应该是一种役鬼术。能用来攻击筑基修士,这几只役鬼的级别怕是不低了。 本来他们偷取东西一切顺利,若不是隐灵珠不知为何,天xìng克制这些鬼魂类的东西,这次怕是要损失惨重。 虽然用役鬼杀人不易,但困人,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段。 常年与鬼物打交道的人,必然肤sè灰暗,面sèyīn沉,与常人不同。方才甲板上的几人,却是没一人符合状况,让余南也有些想不明白。 为了防止再遭到暗算,余南索xìng把小藤妖从隐灵珠空间内提了出来,放在舱室内做保镖,顺便也把隔壁的陶忠叫了过来,交代其注意防范。 刚说到一半,突觉船身猛然一震,停了下来,随即外面惊呼声不断,隐约听到喊“金丹妖兽”的声音。 早就听闻风暴洋内危险区域,金丹妖兽横行,但出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余南当然不能错过这样jīng彩的场景,同时好奇这艘凡人驱动的巨舟,如何同一只金丹妖兽抗衡,忍不住便冲出甲板,前去看个究竟…… 049金丹海兽,万鬼齐喑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甫一踏上甲板,一股铺天盖地的金丹气息就扑面而来,心中竟不由的生出一股淡淡的惧意。余南之前也没少接触金丹,但大都没被正眼瞧过,更没正面对敌过,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与金丹级别正面抗衡,竟是这种感觉。 那股金丹气息似与天地融合,要将余南整个压倒在甲板上一般,其庞大威势,令甲板上众人大都在连滚带爬,除了少数几个筑基中期修为的,还能勉强站定外,其他人都是尽力想躲入船舱。 余南这个筑基初阶此刻如此淡定,倒也显得颇为突兀。只是如此混乱的时刻,没什么人能注意到他。 瀚海楼舟上的防护法阵已经撑起,一个巨大的防护罩笼着着整座楼舟,船身之上的铭文光芒大亮,在极力支撑着那只金丹妖兽对防护罩的冲击。 海水之中一阵翻腾,在水下撞船未果的海兽开始浮上水面。一个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棕sè肉/团浮出了水面,其上褶皱横生,纵横交错,杂乱无章,十分丑陋。某些褶皱之中,隐约张开,竟能看到一只黑漆漆的灯笼般大小眼珠。肉球之下是八条巨大粗长的腕足,每条腕足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疙瘩凸起,每个凸起之上则是一圈圈螺旋纹路,且布满浅白sè倒钩状肉刺,显得颇为狰狞。 那妖兽浮出海面之后,并未继续撞船,而是八条巨足猛然张开,一下在扑到灵力防护罩上,整个身体都贴在护罩之上,巨足上的那些肉疙瘩吸盘开始分泌一些rǔ白sè的液体,一阵刺啦啦的声响,灵力罩竟被腐蚀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裂痕越来越大,一些rǔ白sè液体滴上甲板,居然立刻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终于咔嚓一声,防护罩上的一道裂缝被彻底扩大。一条巨足从裂缝内伸出,在甲板之上乱舞,一名筑基中期散修不幸被卷中,只是惨叫一声,片刻就化为一团脓水,被那巨足上的吸盘吸食的一干二净。与此同时,那巨兽的另外七条巨足死死掰着裂缝边缘,似乎想将裂缝撕扯的足够大,以便整个身体都钻进来。 此时甲板上之前的筑基修士再也无法淡定,一个个慌不择路的向舱门方向逃来。 余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扯住,问道:“这是什么妖兽?” 曲平手腕被抓,也是吓了一跳,挣了挣,发觉居然挣不脱,只得半是哀求半是解释道:“余小哥,快逃命吧!本来瀚海楼舟上的防护法阵可以抗衡大多数金丹妖兽的攻击的。只是这次遇到的偏偏是八目鬼章,此妖兽最擅长的就是破入灵力罩。若被它挤入进来,整个船上怕是无人可以逃得xìng命。” 余南略觉奇怪,问道:“回到船舱就能逃命么?何不大家合力与之斗上一斗?或许还有机会?” 曲平一张老脸上布满了惶急,哀求道:“余小哥,你年纪轻轻便即筑基,想必是心高气傲惯了。这八目鬼章可是金丹级别妖兽,就算没金丹修士厉害,却也不是我们筑基期可以抗衡的。为今之计,只有回到舱室,坐入逃生小船四散奔逃,方有一线生机。风暴洋处处都是凶险,我这糟老头子能在此活这么大岁数,自然知道何种情况下才能有最大生机。你快放手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余南松开了手,却是怒了努嘴,示意曲平看甲板方向,口中道:“你看,不是有筑基修士正在同那妖兽相斗么?” 曲平扭头一看,却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此刻的甲板zhongyāng防护罩裂缝下方的位置,正站着一名筑基中期修士。此人三十多岁年纪,面目惨白如纸,透出一股yīn寒的沉灰sè。容貌也颇为丑陋,双目狭长,鼻梁塌凹,又生着一张长长的马脸,实在是那种半夜出门,会被当鬼看的类型。 此人站在那八目鬼章的下方,纹丝不动,只是驱使着一把巨大的黑sè剪刀型状法器与那只巨长腕足相斗,总是转折中,时不时剪下数尺长的一截肉段来。每次中招,那八目鬼章都是痛呼嘶吼,虽然处于劣势,却并不退缩,反而用尽全力撕扯灵力罩,想将整个身体挤进来。 余南此刻也看出了这只巨型章鱼海兽的问题,其灵力修为已达到结丹水准,但其神识修炼却远逊于普通结丹修士。结果就造成了它畸形的实力构成,那名筑基中期马脸修士站在其身下,它却浑然未觉,只是与那只巨型剪刀法器相斗。而且神识还捕捉不到那法器的飞行路线,总是被剪下一段巨足来。 曲平看了片刻,居然不再逃入船舱,反而静静站在原地观战起来。 余南微觉好奇,问道:“曲老哥,你笃定了那人能赢?我可都不敢确定呢。” 曲平也没察觉余南话中隐含的自傲,回答道:“看到那人的储物袋了没?上面绣了三颗白sè骷髅头,此人是宗门修士,而且是还是东临州排名第九的鬼宗修士。像这种大宗门的修士,其手段自然不是我们散修能够想象的,也许可以除掉那只八目鬼章。” 余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可未必。此人即便是宗门修士,毕竟也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罢了。现在跟那章鱼海兽一条腕足相斗,也不过是略占上风而已。若是再来七条,他能撑过十数之期就算运气了。” 余南可是经常跟小妖藤比斗的,自然可以轻易判断出腕足增加后,对实力的加成。至于为何如此镇定,只因发现了那八目鬼章,不但神识不强,且视力居然也几乎全盲。若那名鬼宗修士真的败了,余南大不了启动隐灵珠的隐身功效,那只巨章必然也无法找到他。 这边正说话期间,那八目鬼章又挤进了一条巨大的腕足进来。两条腕足一合,却是已经缠住了那柄巨剪型法器,接着分别卷住一边剪柄,一拉一扯,整个法器顿时被拉成两半,彻底沦为废铁。 那之前断了不少的腕足没再继续攻击,而是在甲板上来回摸索,碰到一截断足,就贴上去,瞬间断足就自行接上,其长度竟在迅速不断恢复之中。 那曲平此刻也有些慌乱了,道了一声抱歉,一步窜入了船舱之中。 余南已经隐约猜到,之前就是这名鬼宗修士暗算自己的,自然要继续观战,看看这家伙还能有什么手段。 那马脸鬼宗修士灵器被毁,也不过皱了皱眉,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来。却并不擦拭,而是将手伸入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面三角形小旗子。 旗子似乎用黑sè绒布缝制,其上一面绣着一只张口yù噬的紫sè骷髅头,另一面则是灰sè纹路的阵纹,隐隐约约融入黑sè背景之中,看的不是很分明。 那鬼宗修士手持三角小旗子,轻轻一抖,一团团黑雾从旗子中喷涌而出,片刻功夫就将那八目鬼章淹没在其中。雾中隐约有无数黑影闪动,似乎都是些鬼物。有人形有兽形,形态各异,其中人形占了多数。 这些鬼物俱都凝化实体,攻击力大部分只是练气阶层,少部分有筑基修为,围着那八目鬼章的身体,只是猛的攻击,虽然造成的伤口不大,却也让其痛的嘶吼连连。那海兽卡在裂缝之中,几条巨足横扫出去,总能灭杀一大片,但却敌不过鬼物数目繁多,足足数万的鬼物,在那黑sè的鬼雾之中,层出不穷,片刻也不停歇。八条巨足狂舞良久,却总是杀之不尽,而那些挥舞极为耗费灵力,没多久就有些疲软的样子。 这只金丹妖兽似乎仰仗自身体型庞大,皮坚肉厚,又可以自愈,显然没修习什么防护类的护体之法,即便是一只练气阶的鬼物,都能在它的皮肤上划过一道浅浅的伤痕。 不过半盏茶功夫,那只巨大的八目鬼章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身鲜血淋漓,全染成了赤红sè。 八目鬼章似也察觉到了不妙,一声悲鸣,却是想要转身逃走。 那鬼宗修士又是一抖黑sè小旗,顿时一个身型巨大,满身盔甲,手持巨剑的骷髅鬼物从旗子中飞出,观其气息,居然有筑基巅峰水准。 那巨型盔甲骷髅飞至八目鬼章面前,巨剑猛然砍下,一下子将一条腕足连根斩下。 八目鬼章一声痛苦的嘶鸣,想要用其他几条腕足前来攻击,却发现几只腕足都被一大群鬼物死死拿住,难以立即挣脱。 那盔甲骷髅速度极快的绕着八目鬼章的巨头转了一圈,它的另外几条腕足也都齐根而断,那妖兽的痛呼声又一次拔高了一个幅度。 至此,那只鬼章就只剩下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脑袋卡在了防护罩的裂隙之中。 看到鬼物数量如此众多,且旗子中还有筑基巅峰的厉害鬼物,余南也是有些心惊。若是正面对敌,如此多的鬼物一拥而上,即便是金丹修士恐怕也要一时手忙脚乱。 战斗已近尾声,那只盔甲骷髅飞身跃上八木鬼章的顶门,一剑捅下,那巨型妖兽痛叫了几声后,便慢慢没了声息。 那名鬼宗马脸修士斜斜看了观战的余南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飞身到那八目鬼章的尸体前,将它的八只黑sè巨目一一剜出,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那鬼宗修士也不再理会地上的妖兽尸体,径直向船舱走去。 经过余南身边时,余南忍不住喊道:“道兄,请留步!” 050鬼宗修士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那名鬼宗修士斜眼看去,神态倨傲异常,冷然道:“什么事?” 余南常年混在宗门,对这种宗门修士蔑视散修的态度见得多了。当初一个金丹散修遇到宗门低阶修士,还表现的甚为恭敬呢。 此刻余南扮作散修,自然也把那些恭维神态学了个入木三分,一脸讨好笑容的道:“道兄,这八目鬼章的尸体您是否不要了?鄙人养了只妖宠,食量颇大,可否将此物赐予在下。若不然,用物品交换亦可?” 鬼宗修士轻蔑一笑,道:“这八目鬼章一身妖气全在金丹之中,早在死前自碎妖丹,消散妖气。半个时辰后,这些尸身就会妖气散尽,腐化成尘。你的妖宠有多大胃口?吞得下么?” 余南讨好一笑,道:“这样说来,道兄是答应了?” 鬼宗修士冷哼一声,道:“只要能吃的下,尽管拿去。” 余南不再搭话,而是取出怀中早已激动万分的小妖藤,丢了出去。 那小妖藤一出现,就几个纵跃,跳到了那八目鬼章的尸身之上,从脑袋顶部的破洞钻了进去。 瞬息之间,小妖藤气息暴涨至筑基中期阶段,也开始从那巨山般的肉球之中,伸出八根碗口粗细,布满结节的白sè藤蔓,那些藤蔓在空中略一挥舞,随即穿入到地上的八根断足之中,拉扯之下,居然将那巨章的尸体拼凑了起来,几根巨足挥舞,看上去如同巨章复活一般,玩个不亦乐乎。 那鬼宗修士初时并没在意,待看到小妖藤的威势,顿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sè,面上表情却是一肃,道:“你这妖宠也太过分了!方才我不过允应让它食用巨兽头颅,它竟然连腕足都吃了。这八条腕足是本修准备献于师门的,却被你这妖藤毁了,如今唯有将其暂时扣押,带回宗门发落。届时处罚过后,你再到东临州yīn姥山鬼宗领回吧。” 余南面sè一惊,立刻惶恐道:“在下的妖宠实在是无心之失,此事是否还有的商量?鄙人用物品赔偿如何?譬如这张风暴洋的地图,应该抵得上那八条腕足了吧?” 那鬼宗修士居然没听出话中讽刺意味,狭长的双目中贪婪之sè已经有些不再掩饰,口中道:“原来是你?这张地图留下,还有你那能够吞噬yīn鬼的法器也要留下。另外那几只yīn鬼本修耗费良多,你把身上法器都拿出,由我挑拣两样作为赔偿。” 余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有些无可奈何,暗自嘀咕道:妹的,难道哥的演技太jīng湛了?还是这家伙天天跟鬼物打交道,脑袋生锈了?居然还敢顺势公然敲诈?就没想过自己一个筑基初期,却养了一只筑基中期的巨型妖宠,怎可能是没一点实力,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也不再废话,余南打了一个响指,顿时那八条腕足猛然弹起,一下子将那名鬼宗修士卷入其中。此人居然毫无防备,实在是大意至极。 小妖藤镇守暴风演武场的终极关卡rì久,对付修士的手段早就再熟悉不过。八条腕足分别缠住其四肢和脖颈,不断收紧,那鬼宗修士尽力挣动,却也不得脱。 眼见就要被活活勒死,突然其额头出闪现出一片黑sè的符文,符文迎风自燃,一团黑sè火焰燃起,被巻缠的那具躯体居然化为一团黑烟无影无踪。那名鬼宗修士的身形再次显现,却是出现在甲板的另一边。 突遭暗算,此人已是怒极。毫不犹豫的祭出了之前与八目鬼章相斗之时的黑sè三角骷髅旗,顿时鬼雾喷涌而出,弥漫整个甲板,隐藏其中的鬼物也开始发出刺耳的嘶鸣。 余南察觉不妙,一个箭步冲到小妖藤的下方,小妖藤也不再戏耍,几十根藤蔓一齐伸出,漫天飞舞,每次横扫,就是数十只鬼物被击打的粉碎,将站立在中间的余南护的十分周全。 这些鬼物对付血肉之躯的妖兽还算凌厉,偏偏小妖藤是植物妖物,且练过将臣固体之术,普通筑基修士都难以让其藤蔓受伤,更不用说这些攻击力孱弱的鬼物了。而鬼物的数量优势,对上几十根藤蔓的防守,也变的荡然无存。数十条藤蔓挥舞,如同一个巨大的绞盘,将那些鬼物一点点的搅得粉碎。 只是斗了片刻,那鬼宗修士就心痛的要命。这些鬼物的捕捉炼制十分不易,平rì里根本就不舍得使用,这次却一下子损失如此之多。 余南站在中间,隐约能够看到外围的那名鬼宗修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黑sè的拳头大小铃铛,对着自己的方向摇了起来。 顿时一阵嗡嗡声传来,余南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立即运使功德玄法,进入道心融入天地的境界,顿时感应到一层层黑sè波纹从那铃铛处涌出,所有被波纹撞上的人都摇摇晃晃,难以自制。唯有将自己神念与这片大海融为一体的余南,还能保持清醒。 随即,余南察觉了不妙。小藤妖似乎也受到那黑sè铃铛的影响,藤蔓挥舞越来越慢,不少鬼物开始冲过防护,到了余南面前。 初时余南斩杀这些鬼物还没什么困难,但随着涌入的越来越多,余南也不得不开始移动自己的位置了。 那名鬼宗修士看到自己占尽上风,顿时哈哈大笑,道:“居然敢暗算我?今次不将你抽魂炼魄,我就跟你姓!” 眼看形势危急,余南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隐灵珠。本来不想在外人面前使用的法器,第一次公开亮相。 余南将灵力灌注入珠子中,周围的鬼物竟然如同非常恐惧般,尖叫着四散奔逃,不再攻击,将其身周五六丈范围内,空出一大片空白地带来。 此刻的余南,只觉得手中的珠子正传递着一股蠢蠢yù动的嗜血气息,仿佛眼见的鬼物都是可口美味一般。感受着那股yù望,余南的灵力运转路线开始变得不同,随即一片红雾从珠子中涌出,再一次变成了一张血红sè的诡异人脸。 这次的面庞不再像余南的样貌,反而是头生独角,面貌狰狞,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张开,居然如同整个面部从中一断为二般。 随即,一股吸力从那巨口中传出,周围的鬼雾、鬼物,全被拉扯进了这巨口之中,速度之快,居然快赶上它们从那三角旗中冲出的迅速。 所有的鬼物都感觉到了危险,一些想挣脱三角旗的束缚逃走,一些想逃回三角旗中,不过在那庞大的吸力之下,都没能成功,而是身不由己的飘向血sè魔脸方向,随后被其吞入口中。 那鬼宗修士显然有些慌乱,想收回自己的法器,却发觉竟然再也收不回来。只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鬼物就被横扫一空。那血sè魔脸还不善罢甘休,居然对着那黑sè三角旗猛吸一口。那鬼宗修士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拿不住三角旗,任其脱手而出。 旗子还在半空,就从中钻出了一个满身盔甲的骷髅妖鬼。那妖鬼此刻再不复之前与八目鬼章相斗时的悍勇,连抵抗都未有,就想转身逃脱。其力量颇大,居然能缓缓逆着吸力的方向移动。 那魔脸一双赤红巨目猛然睁圆,露出暴怒神sè,巨口中突然弹出一条血sè长舌,猛然伸长,卷在那骷髅妖鬼的腰上,将其一下子拉入口中,整个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似乎再感应不到鬼物的存在,那团红雾竟渐渐自行缩回了珠子之中。反而任由那面黑sè三角旗飘落到甲板上而不予理会。 余南此刻双目尽赤,情绪似乎陷入一片无边血腥暴虐的汪洋,神念在其中飘摇不定,若不是刚刚运使的功德玄法让道心融入天地的效果还未消失,此刻怕已经迷失在那片情绪中,走火入魔了。 好容易平复下情绪,却发觉对面站立的鬼宗修士面sè惨白,看着空空的右手,仿佛见到什么恐怖之极的事情一般。隐灵珠表现出的对yīn魂克制,显然超出了其见识。 余南哪有空跟其废话,祭出飞剑,只是一剑,就将其绞了个粉碎,血肉横飞,把甲板染红了一大片。 若是其他散修,自然不敢轻易招惹宗门修士。就算其他宗门修士,也少有愿意斩杀宗门修士的。因为谁也不能肯定,来自宗门的报复究竟会有多酷烈。所以这个鬼宗修士从头到尾,都没想通余南为什么敢一言不合就下杀手。 却不知余南其实就是当年普罗密境里屠杀各派练气阶修士的大魔头,各大宗门的人,杀了没二百也有一百了,正所谓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多一个鬼宗修士,对余南来说也不过就是添上个数字罢了。风暴洋这么大,大不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一躲,那鬼宗修士还能来遍搜风暴洋不成? 因此余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立即上前把那鬼宗修士遗留的储物袋捡起,然后开始清点收获起来。 小妖藤也开始静心吸收那具金丹妖兽的尸体,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将其吸收干净。虽然这八目鬼章战力普通,但毕竟是金丹妖兽,其尸身对小妖藤裨益甚大,因此它吸收完后,就立即进入隐灵珠空间中休眠去了。 余南拿着战利品走入船舱,周围所有的修士都如见到瘟神般,对其躲避不及。老远看到那曲平,开口招呼,那家伙居然一个转头,做出不认识的样子飞速离开。 无奈的摇了摇头,余南还是步入自己的船舱,撑开隔绝法阵,清点起自己本次的收获来…… 051铁犁宗,散修宗门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此次出海,那名鬼宗修士准备的物品颇为齐全,各类杂七杂八辅助型法器、符篆都带了不少。其中有一本书籍,名为《炼鬼图录》,上面记载了各类鬼宗法器的简单祭炼之法。那名马脸修士居然在鬼宗也是一名炼器师,难怪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手段。 余南并没炼制驱鬼法器的念头,只是翻看那本书籍,了解了一下鬼宗修士的手段,以便自己将来对敌时能够有所防范。以免像首次一般,不明不白着了道,差点损失惨重。 通过了解,那鬼宗修士额头上出现黑sè符文,化身黑烟,令其逃脱的是一张桃傀符,取自桃代李僵之意。取符炼入神念之中,关键时刻可以逃得一命,异常珍贵。只是遍翻其储物袋,怕是只有一张,已经被他用掉了,难怪他逃脱后会如此暴怒了。 那面黑sè的三角绒布旗子,叫做百鬼夜行敕令旗。却是并非仅能容纳百只鬼物,而是根据其内驻守的首领鬼将级别,可统御的鬼物数量会有所不同。 每当施展出来,黑雾弥漫,白昼如夜,鬼物从那些黑雾中窜出伤人,并且可进入黑雾中修复己身,十分难缠。 理论上,法宝级别的百鬼夜行敕令旗,其上一面绣有百只骷髅首级,可驻守百名金丹级别鬼将,每名鬼将可统御十万鬼物,同时施展攻击,连元婴后期修士也要避其锋芒一二。 只是想同时控制百名金丹鬼将,即便元婴后期修士的神念也未必够用,且鬼物炼制需要yīn魂无数,各类灵药、材料损耗颇巨,这个理论上的法宝级百鬼夜行敕令旗其实从没有人真正炼制成功过。 余南缴获的这面旗子只是一件中品法器罢了,其内最多能炼入一只金丹级别鬼将,养十万鬼物。而其原本鬼将只是筑基巅峰,炼入的那点鬼物也是鬼宗数代修士积累所得。其价值全在那些鬼物身上,如今鬼物全被隐灵珠吞噬一空,这面旗子其实已经等同废物。 此物的价值显然不是一个筑基中期修士能拥有的,那马脸修士怕是损失了法器,恐惧宗门惩罚,才吓的脸sè苍白茫然失神的。最终被余南轻易一剑斩杀。 随后的其他物品都是些不怎么实用的法器,那枚黑sè的铃铛叫做摄魂铃,首次遇上或许能起到奇效,但对方若是有了防范,其实威力也只是普通罢了。 那八枚巨型章鱼的漆黑眼珠却是一种挺昂贵的材料,可炼制成一种养鬼珠,每一枚珠子中可以豢养百只低阶鬼物,只是对余南来说,基本无用。 随后又翻出了一段鬼灵香,才明白那只攻击瀚海楼舟的八目鬼章就是那马脸修士故意引来的,显然这八枚眼珠才是其本来目的,没想到最后惹到了余南,落得殒命当场,便宜了别人。 只是翻看到最后,也没找到之前释放役鬼暗算自己的法器,似乎是用了什么特别法门。余南也不再深究,而是拿出了最后一件让他感兴趣的收获,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盏样式古朴的青铜灯座,只有手掌大小,表面绿sè铜锈斑驳,隐约可见其上阵纹,却都是些难以理解的纹路,似乎并非法器,而是一件古宝。将魂丝散布在其周围感应,可察觉到淡淡的天地元气被其自行吸收转化。 灯芯处燃着一点绿莹莹的烛芒,随着灯座转动,明暗不断,却是风吹不息。 此物名为养魂灯,其作用是滋养生魂。比起其他灵器,不是养鬼物,就是炼妖鬼,此物的作用显然让余南最为心动。 艾小月陷入隐灵珠中的就是生魂,若能在其脱离珠子后,放入养魂灯中,至少在找到合适躯体前,不会轻易魂魄受损。 只可惜此物的用法,那本《炼鬼图录》中并未有所说明,不过据说海葫芦中的珍宝阁分号有出售各种古宝的使用法决,余南已经决定了下一站停船,就去一处海葫芦造访珍宝阁,看看能否弄到养魂灯的使用法决。 之后几天,余南一直在舱室内潜修,谁也未曾理会。其他同船修士,也无人敢与其搭话,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与其扯上关系,必然会被鬼宗的报复殃及池鱼。 到了另一处海葫芦后,顺利在珍宝阁中购得了养魂灯的使用法决,重新登舟出发后,这才在舱室之中尝试打开那盏养魂灯。 一个法决打入灯中,青铜底座缓缓转动,那灯芯处的绿sè烛芒开始慢慢膨胀,最终变得手脚俱全,面貌清晰的年轻修士生魂。那修士看了一眼余南,目光中居然闪过一丝惶恐,果然是灵智丝毫未损的样子。 此刻余南的心中其实有点小小的失望,以己度人,他原本揣度,这养魂灯中至少也应该是个美貌女子的生魂。却不成想是一个只有练气七层的年轻男修生魂,实在搞不懂那马脸修士养此魂魄的目的所在。 难不成因为那家伙的马脸太丑,没女修喜欢,导致转变了xìng倾向?养个男修的魂魄来消除寂寞?余南在心中恶意腹诽,却还是开口向那年轻修士询问情况。 听说拘禁自己生魂的马脸修士被杀,那年轻修士面现喜sè。随即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情况一一叙说分明。 原来这名年轻修士名叫刘旺,是一名自小生活在风暴洋地域的散修。 在风暴洋的一些小岛上,也有许多散修自行组建一些小宗门,以助修行。这些小宗门大都颇为拮据,甚至掌门连金丹修士都不是,占据岛上一些不会惹高阶修士眼红的资源,艰难度rì。 这刘旺也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修炼到了练气七层,在散修中也算的上是资质绝顶之人了。其所居住岛屿,名为铁犁岛,岛上盛产一种铁犁木,其上可篆刻简单法阵,制作一些在风暴洋中做短途运输的独木舟。 但此物也就练气阶修士能用的到,所以铁犁宗盘踞在那个小岛,也不曾受到过什么侵扰。 而这个刘旺却是不同,年纪轻轻就在宗门崭露头角,所以经常被委派去做一些宗门采购。然后某次遇上鬼宗的马脸修士,言语不和,被其抽魂炼魄,锁入这养魂灯中。 余南听完后,面sè一变,怒道:“你一个练气阶散修,有什么底气敢同一名筑基期宗门修士冲突?若再言语不尽不实,莫怪我立即让你魂消魄散,断绝你现存那点灵识。反正你的生魂也不过是顺带得到之物罢了。” 那刘旺看到余南动了真火,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终于说出其被拘魂于养魂灯中的根本缘由。 原来这刘旺少年时调皮,在铁犁岛后山一处废弃洞窟中探险,却因迷宫般的洞中洞而迷路,误入深处。最终被一名看不清面貌的修士所救,之后那名修士不但送其出洞,还传授其功法,令其修炼速度远超同伴。当时对他嘱咐过,隐秘修炼,不得告知任何人。 然后就是前不久,刘旺在一处海葫芦采购之时,被那马脸修士诱惑,说要招收他进入鬼宗做入门弟子。他贪念一起,就将教授自己功法的那位神秘修士出卖的一干二净。 结果听完其奇遇之后,那名新认的马脸师父立即翻脸,动手将刘旺抽魂夺魄,困于养魂灯中,加以拷问。 之后刘旺才明白,那名山洞中的神秘修士并非人类,而可能是一名鬼物修炼而成,教授其的功法,也是适宜鬼物修炼的法门,这才被那鬼宗修士察觉,加以诱惑问询。 鬼物通常智商不高,只能执行基本命令,所以自行修炼升级的概率极小。而那山洞中的鬼物居然能够自行修炼,即便只是这一点,就能让那马脸修士垂涎三尺了。 之后留着刘旺的生魂,只是为了逼问具体行进路线,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铁犁岛。抓捕那名灵识早开,可以自行修炼的鬼修,也是其最终目标。 那鬼宗修士曾声称要将铁犁宗整个灭了,抽魂炼入百鬼夜行敕令旗之中,作为鬼物一员。这刘旺虽然品行不佳,但铁犁宗终究是自小养育其长大的宗门,宗内子弟俱都熟识,立即将其出卖,却也做不到。故虽rìrì忍受魂刑,却还是带着鬼宗修士兜圈子。 只因铁犁岛地处偏僻,铁犁宗掌门也不过筑基后期修为,整个宗门实力孱弱,所以隐藏的一直较好。让那鬼宗修士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只能一边拷问刘旺的生魂让其带路,一边自行搜集地图。 也因地图才惹上了余南,最终落得杀身之祸。 初始,余南对那洞窟奇遇、鬼修授徒、散修宗门之类的说辞并不感兴趣,但听到刘旺对那处洞窟的形容,觉得隐约有些熟悉。再仔细追问几句详情,顿时眼前一亮,差点高兴的当场跳了起来。 那洞窟一主道分九分窟,每个分窟又分出八分窟,再往下则是七分窟,六分窟,五分窟……到最后则变成一洞主窟。期间任何一道分窟走错,都可能永远走不出去,迷失其中。 这个情形,分明跟那名金丹散修老头形容的聚灵洞府的走向大致相同,难不成自己苦心寻找的机缘,居然如此容易就寻得,心中的惊喜实在是难以言语形容。 几乎未作犹豫,就命令刘旺立即指路。刚开始刘旺还唯唯诺诺,故意推诿。待到余南翻出自己手中的地图,找出一处标注盛产铁犁木的小岛之后,刘旺顿时没了底气。 思索片刻后,刘旺居然态度大变,表现积极了许多,一心要把余南带去岛上的样子。 一路上,余南倒也习惯了他的配合。到了一处海葫芦,二人下船,租用了一艘小船,靠着风力,向着最终目的地铁犁岛进发。 就在铁犁岛那巨大的影子出现在视线中时,刘旺的魂魄突然向余南跪下,泣声道:“小人已经带上仙到此地,还望上仙看在小人勤恳的份上,绕过铁犁宗修士xìng命。他们都不知道那处洞窟的存在,如若上仙不允,小人就算魂消魄散,也绝不会带你去那洞窟的。” 余南面上浮现一片哭笑不得之sè,指了指身边的陶忠,开口道:“我们两个筑基初期的散修,如何能灭去一处散修宗门?即便你们的掌门,也是筑基后期,我俩还不一定能敌得过呢。你纯属多虑了!” 听到余南的回答,刘旺的面上不但没有露出释怀的神sè,反而出现极度惊恐之sè,死死盯着余南的面孔,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余南颇觉奇怪,但也没多想,顺手就要将其收入养魂灯中。 谁知这刘旺的下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下让余南凝固在了当场。“鬼宗修士是两人一起的,一个筑基中期,一个是金丹初阶修为啊,你,你不是把他们都灭杀了,才拿到养魂灯的么?” “什么?”余南只觉得一股寒意如同倾盆冰水迎头泼下,整个脊背都陷入一片冷飕飕的冰凉之中。“鬼宗修士还有同伴,居然是名金丹?一直隐忍不出,究竟为何?” 至此余南也明白了为何那马脸修士开始根本没认出自己,而那役鬼能无声无息接近自己,并且成功将自己制住,并非功法有多厉害,而是根本就是高出一整个阶层的修士施展役鬼导致。 难道此人是为了跟踪自己找到铁犁岛?可既然此人是金丹修士,就算正面对战,自己也绝无一丝胜算,出手灭杀一个筑基初阶的散修不过举手之劳,又何必大费周章? 实在想不明白,全力运转心神,放出神念细丝,却依旧在身周感应不到什么。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眼看登岛在即,终是下定决心,先找到那处洞窟再说,现在考虑太多,终究无用。 余南和陶忠二人,刚踏上小岛的土地,就发现陷入了包围圈之中。居然有十多人,其中七八个是练气阶修为,还有两个同为筑基初阶。 “妹的,刘旺这混蛋居然敢通风报信,让同门埋伏我们?”这是余南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可能…… 052宗门长老,余南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扫视了一圈包围自己的散修,余南顿时心下大定。这些家伙个个衣着寒酸,腰间连个储物袋都没。练气阶的都是手持下品法器,两个筑基初阶的,也只有其中一人有一件中品法器,另一人手持法器也是下品。 这种实力及装备水准,就算余南练气巅峰时都能有一战之力。现在筑基初阶,再加上身边的陶忠虽然不厉害,牵制一二却是可以做到。真的打起来,这些人绝对是死多生少。 只是这铁犁宗共有六七十名修士,若在此开了杀戒,斗将起来,也颇为麻烦。最重要的是,那洞窟所在及进入后的行进路线,都要靠刘旺的生魂告知。若真将其宗门屠戮个干净,他咬死了不说,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余南面对咄咄逼人的包围圈,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面带笑容,抱拳道:“诸位道友是铁犁宗修士吧?在下散修余南,拜访贵宗并无恶意,不知为何要遭受如此对待?” 包围圈中,为首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持一把中阶法器千叠尺,一脸戒备的看着余南等人,问道:“二位不是瑶池前来攻岛之人么?” 余南从未听闻过瑶池这种小宗派,此刻也明白是误会了,凑巧那个叫做瑶池的小宗派要吞并铁犁宗,然后铁犁宗的弟子在登岛处埋伏,结果让自己一行人撞上了。想来那刘旺只剩一缕生魂,又被困于养魂灯中,怎也不可能提前向宗门传递消息的。 面对询问,余南哈哈一笑,道:“诸位道友怕是误会了!师兄与我二人到此,正是为了相助贵宗一二。” 这话一说完,对面的众人显然没一人相信,反而后退了半步,举高了手中的法器,更是满脸戒备。 余南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这些人误会了自己,接着解释道:“贵宗是否曾有一名弟子叫做刘旺?他因天资绝顶,被家师木叶真人收为关门弟子,已经算的上鄙人的师弟了。最近师弟听闻之前宗门遭遇危机,却又处于闭关不得出的状态,这才央求我们这两位师兄相助贵宗。我等按照师弟提供的路线,终于踏上铁犁岛,却不知为何要遭受如此对待?” “称号真人?阁下师尊可是金丹修士?”领头的老头惊问道。此时所有人面sè都有所缓和,看样子是相信了大半。 一来这铁犁岛地点隐蔽,不是本宗修士,通常都很难找到。那瑶池攻岛,还是因为收买了铁犁宗一名低阶修士获得的路线。二来,余南也笃定了,在鬼宗一名金丹和筑基修士面前,练气七层的刘旺被抽魂拘魄之前绝无可能传回宗门任何消息。在铁犁宗修士看来,刘旺是莫名失踪。 如今听说其被金丹修士收为弟子,却也颇合情理。年轻散修改拜名师,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但也算是叛出原有宗门了,不好意思回禀宗门,玩神秘失踪也是人之常情。且从刘旺之前的修为进度来看,年纪轻轻就进入练气七层,在散修中也算是绝顶的资质了。被一金丹散修相中收徒,足以解释到如今发生的一切事情。 余南看到众人的反应,立即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黑sè铁犁木牌,上面刻着刘旺的名字,说是师弟让拿来的信物,顿时让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备。 听闻余南是来相助的,铁犁宗众修士表现的颇为欣喜。齐齐围上来问东问西,余南也不推辞,把一路来的见闻,天南地北的乱扯一通,让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年轻弟子个个面露崇拜之sè。 随后余南又说初次见面,没带什么好礼物,只是师父嘱咐过,不可失了礼数。说完,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堆之前收集的根本用不到又不能出售的赃物法器。给周围的练气阶弟子,每人一件下品法器。给两名筑基初阶铁犁宗修士,每人一件中品法器。 这些法器虽然品阶不高,但怎么说也是东临州二十三大宗门出品,远超这些海外散修手中同阶法器品质。拿到手中,这些人个个大气都喘不过来,连两名筑基修士都表现的颇为失态。 随后,那名原本没有中阶法器的筑基散修立即非常热情的要为余南引荐,带领着余南二人向铁犁宗众弟子聚居处走去。 进入铁犁宗后,余南发现这个散修宗门确实颇为寒酸。只是在一处盆地中,建了一大片连起来的院落,青砖黑瓦,都是些凡人技艺,连个防护法阵都无。 铁犁宗掌门姓白,名归亭,是一名面貌四十多岁的散修,一脸络腮胡子,体型高大健壮,显得颇为粗豪。修为虽然不高,只是筑基后期,但在散修之中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那名隐藏不出的鬼宗金丹修士让余南一直如芒在背,无法找出那人,索xìng就混迹到铁犁宗中,借助这些散修也许能够混淆视线,为自己关键时刻挣得一线生机。 既然打定主意在铁犁宗厮混,余南自然不可能小气。反正用不着又不能出手的赃物法器多的是,送出去一点也不心痛。索xìng给白掌门也送了一件中品法器,当做见面礼。 那白归亭看到法器后,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之sè。余南何等聪敏,立即察觉到这家伙起了贪念。此人能够摸爬滚打,建立起一个散修宗派,绝非良善之辈。余南也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师父木叶真人半月后就会到访,这才让白掌门收敛了凶光,重新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随后,余南被分配到一处居室,摆设倒也体面,并未如想象中那么寒酸。看来这铁犁木虽然价值不高,倒也算是一项能够稳定盈利的产业。难怪这铁犁岛的位置被处处小心隐藏,外宗弟子几乎都不曾知晓。 余南的本意并不在此处,自然也闲不住。在客房略作停留,就带着陶忠一起向着铁犁宗后山行去。 除了宗门所处这片盆地,周围都是群山环绕,山上生长着大大小小的铁犁树,小的有碗口粗细,大的则由数人合围也难以环起。 这铁梨树皮粗糙黝黑,枝干挺拔,几无分叉,顶部绿叶繁茂,如同一杆杆黑sè伞柄撑起的绿sè大伞。不过每棵铁犁木之间都有不少距离,所以林中光线充足,空气也颇为清爽。 在后山还有些练气阶修士在做一些铁犁木的采伐工作,只是这树干颇为坚韧,采伐的效率委实普通。 余南捡拾几块碎木测试了一下,坚韧程度尚可,但若用上品法器攻击,基本都是一击而碎。比起建造瀚海楼舟的云桑木,确实颇有不如。也只能用来制作独木舟了,价值缺缺,功用也鸡肋的很。 逛完采木场,余南就进入了后山,发现这片区域居然颇为广阔,环境特征又与那名金丹散修老头形容的孤岛无丝毫相同之处。要么是那个老头说谎,要么就是有什么人改动了整个小岛的环境,以混淆视听。 余南转悠了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洞窟存在的痕迹。这才发觉,之前刘旺的威胁不无道理。靠着自己慢慢搜索洞窟所在,恐怕如同大海捞针,太过浪费时间。 再次从养魂灯中叫出刘旺魂魄询问,他这次却坚决不吐露,而是要求余南先帮铁犁宗度过这次瑶池入侵的危机。 这瑶池也是一个散修门派,不过实力比铁犁宗强上不少。宗内有五六个筑基后期修士,宗主是一名叫李瑶的女修,虽然仅有筑基中期修为,却后台颇硬,位子坐的也算安稳。 风暴洋资源极度缺乏,因瑶池不断扩张吞并周围小门派,弟子增多,损耗也巨。前不久就瞄上了铁犁宗的产业,想将铁犁木生意据为己有。 那宗主李瑶也颇有手段,先是设计诱捕一名铁犁宗弟子,而后威逼利诱其说出铁犁宗所在。然后召集人手,做出一副围攻铁犁宗的姿态,下了战书,要求铁犁宗立即投降,所有弟子并入瑶池。 这种手段对散修门派通常比较管用,散修弟子多无忠诚可言,大都一遇到生命威胁,就会临时改投强势一派。瑶池已经靠着这一手,兵不刃血的吞并数个小型门派了。只是铁犁宗一直比较封闭,似乎被那白掌门经营的如铁桶一块,面对威胁,反而是齐力反抗,毫不妥协。 那刘旺的生魂被鬼宗修士折磨,都能做到不吐露铁犁岛所在,余南又没什么刑求生魂的法门,且耽误不起时间,只能选择妥协,先帮铁犁宗度过灭派危机再说。 反正从初步了解来看,那瑶池的实力也不过尔尔。小妖藤上次吞噬金丹妖兽尸体后就陷入了沉睡,前不久已经醒来,不但体型长大了许多,而且境界也快步入筑基后期了。只要那瑶池没金丹修士,凭余南手中底牌,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的。 再次搜寻片刻无果,余南返回铁犁宗,立即求见掌门,表示师父曾嘱咐,让师兄弟二人襄助铁犁宗对付瑶池的围攻,以作试炼修行。 白掌门对两个筑基初阶修士的加入并不怎么看重,但其师父可是金丹修士,到时候亮出身份,相信那瑶池的人也会忌惮一二。因此二话不说,命人给二人每人发了一张铁犁宗令牌。 令牌上注明的身份是,宗门长老。 余南翻看着手中的令牌,想到自己原本所在功德宗的长老至少也是金丹后期。这散修宗门真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一个筑基初期就能封上长老的位子了。 正嗤笑间,jǐng钟鸣起,瑶池修士来袭…… 余南拿出储物袋,想了想,还是取出了木乙清风剑,准备去会一会那些散修。 出海这么久,唯一的一次与人争斗,还是对撼顶级宗门修士,究竟这些风暴洋的穷酸散修实力如何,也该在手底下见见真章了! 053断木逞威,落叶扫敌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看着对面瑶池的阵容,五个筑基修士,三十多名练气阶修士。其中筑基修士有四人都是后期修为,当中一名艳媚女子,一身红丝薄纱裙装,内里衬裙若隐若现,约三十来岁年纪,只有筑基中期,颧骨略高,眉目中偶尔闪过一丝媚意,如众星环月般,被一众修士护在中间,想来就是那瑶池宗主李瑶了。 这些人的法器也好不过铁犁宗众弟子多少,练气阶基本都是下品灵器,筑基期的也不过三人有中品灵器。 自己这边的铁犁宗弟子,加上余南陶忠二人,也就四个筑基初阶,其余则是二十多个练气阶弟子,整体处于明显劣势。 那李瑶也不下令攻击,只是娇笑着,言语诱惑铁犁宗弟子,想让他们直接投降。 余南急于去寻那洞窟,懒得跟其废话,二话不说,就直接冲入敌人阵营,让身后的铁犁宗弟子全都为之一愣。 首当其冲的是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手持一双钩型下品法器。本想释放飞勾杀敌,奈何眨眼功夫云南就手持一柄木剑冲到了自己面前,慌乱之下,举起双钩,交叉扣锁,挡住了余南手持砍杀的木剑。 余南口中一声轻喝:“木断山河!”手中飞剑一股木乙灵气猛然爆发,澎湃的灵力喷涌而出,一股要将那双钩直接按压下的力量传来。那双钩散修面sè一惊,几乎不假思索的向上撩起双钩,期望接着境界优势占得一分先机。 哪知突觉那股按压力量瞬间消失,那修士一时收不住手,双钩锁着木剑,向头顶撩起,顿时胸前空门大开,暴露无遗。 原来就在木剑下压一瞬间,余南松手抛却木剑,同时手掌翻飞,使出落叶断魂掌,如同一片轻轻的秋叶飘拂般,按在了那名散修的胸口心脏处。 这一击,恰中其灵力断续之处,力量又颇为yīn柔绵密,顿时令其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了下去。 余南顺势一搭剑柄,又将木乙清风剑拿到了手中,接着一剑向瑶池宗主李瑶斩去,剑意决断荡回,凌厉无匹,挟着一股威势,让其他几名瑶池修士都忍不住退后了半步。 谁也未曾想到,一个筑基初阶的散修居然是炼体修士。要知道,炼体不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炼体术都是走的水磨工夫,见效慢,突破难,且炼体的灵药材料损耗非常巨大,根本不是一个散修能够承受的起的。 余南依靠肉身力量,在一个照面内就击倒了后期修士,让瑶池修士都有些胆寒。虽然胜利有取巧之处,但观其剑势,谁若挡在面前,绝对不死也要褪层皮。 此刻散修宗门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剩下三名筑基后期修士,几乎不约而同的下意识让开半步,让余南一下子冲到了李瑶面前。 那李瑶并不惊慌,而是面露笑意,双目中突然泛起一片水汪汪的神光,痴痴的看着余南,一股娇媚之意几yù渗透而出。 余南身形突然一顿,停在了李瑶身前,目光变的有些呆滞,似是中了魅惑之法。 李瑶得意之极,调笑了余南两句,余南立即一脸急sè的表情把双手轻放在她那挺拔的双峰上,一副急于抓揉的丑态。 突然,李瑶笑容凝滞在脸上,一声惨叫,哇的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也开始变的摇摇晃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地不起。 余南收回双手,笑着道:“落叶法决中的截脉手滋味如何?心脉俱断,你已经没机会了!” 李瑶的媚术向来屡试不爽,未曾想到了余南这里却完全不起作用。结果如此轻易就被暗算,几件法器都还未曾有施展的机会。普通散修因缺乏正宗功法,最差的通常都是心境修为。偏偏余南身怀功德玄法,连鬼宗的摄魂铃都拿他毫无办法,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媚术了。 余南也不再耽搁,手中木剑一个横斩,将李瑶的头颅整个斩下,那群瑶池修士居然一个惊呼,四散奔逃,没有一人想要为宗主李瑶报仇的。 余南杀的兴起,哪肯放过,取出另一件极品法器A/V壶,落叶法决融合壶中澎湃的火焰力量喷涌而出,顿时铺天盖地都是不断飘荡的裸/女人形火团。 这些火焰遇物则燃,那些练气阶散修大都连个护体法器都无,许多人都被烧成了一个火团,惨叫着倒在当地化为一堆焦炭。 三名筑基后期修士倒是逃了出去,不过那宗主李瑶已死,以瑶池这种散修宗门架构,随即必然会树倒猢狲散,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侵扰铁犁宗了。 感觉到如此轻松就处理完此事,余南心中也不自觉的有一丝得意,手抓发梢,拎着李瑶血淋淋的头颅,转身看向身后的铁犁宗众修士,却没能得到想象中的赞叹之声,反而是所有人都看着余南手中头颅,面露惊恐之sè。 余南眉头微皱,心道:这些铁犁宗修士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每天修炼只是闺房绣花么?怎么一个人头都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陶忠随后上前来,在余南耳边低声叙说缘由,听完后,余南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起来。 原来这李瑶之所以能够以筑基中期修为掌控瑶池,是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是附近海域一名金丹妖修的情妇。那妖修对此女虽然不算十分宠爱,但被人随意砍杀,等若直接落了那妖修的面子,后面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残酷的报复。 即便是铁犁宗,也不过是期望李瑶能够知难而退,并未有直接杀人的想法。 若觉得金丹妖兽不过如此,而轻视金丹妖修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妖修与妖兽,仅一字之差,实力却天差地远。妖分两类,未开灵智者为兽,灵智全开者为修。妖修就是以妖身修人族之法,同样是练气、筑基、结丹,同样可以使用各类法器。其实力或因天资所限,比不上普通人族金丹修士,但也绝不是筑基修士能够抗衡的。来清理一个筑基后期最高修为的门派,几乎举手之劳。 余南这一手快刀斩乱麻,一下子就将整个铁犁宗陷入了死境。那名妖修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会将铁犁宗整个连根拔起,让其消失在风暴洋中。 铁犁宗众弟子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样子,人人面若死灰,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余南又打听了一些那妖修的情况,知道那人是一只鲨鱼修炼成jīng,生xìng暴虐嗜血,常常念起即斩杀低阶修士。虽然只是金丹初阶,但在附近海域也算是横行无忌,肆无忌惮了。 而且其狂傲自大,自号狂鲨老祖,xìng格十分张狂。 余南考虑了一下用灵石赔礼道歉的可能,随即便否决掉了。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以前与高阶修士交易,都因为背后有功德宗整个宗门势力支持,才能顺利异常。如今散修身份,修为浅薄,若是献上巨额灵石,怕是会招来狂鲨老祖将自己杀掉,然后抢掠所有物品。 为今之计,只有先逃离此地,再做打算。 转念一想,却还是不成。那海舟行驶极为缓慢,金丹妖修却是可以短距离御器飞行的,恐怕还没逃出附近海域,就被追上了,一样毫无机会。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那洞窟才是唯一生路。躲入其中,就算狂鲨老祖杀上铁犁岛,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 再次将养魂灯拿出,叫出刘旺生魂,询问那洞窟所在。 余南也丝毫未提惹下祸端的事情,而是告之已经顺利赶走了瑶池的人,要求刘旺兑现诺言,带其探查那个洞窟。 刘旺这次也没再磨蹭,而是老实指路,余南带着陶忠一起,向后山方向进发。 一路上翻过几座大山,漫山遍野的都是铁梨树,粗细不一,看的人眼花缭乱。 终于行至一处铁梨树前,到了那洞窟的入口处。看到入口那颗半抱粗细的铁梨树,和那开在树顶入口,顿时有些佩服设计者的思维。这样粗细的铁犁木,不适合用来建造木舟,根本无人问津。而经过仔细勘察,发现这颗铁犁木都是用特殊药物浸泡过的,看上去鲜活翠绿,其实根本是一棵死树,不会自行生长。 这样一来,漫山遍野的铁犁树林之中,谁也不会注意到这样一棵从不会长大的树,想找到入口,几乎没可能。 顺着树洞向下,足足百丈深度,才踏上了实地。 洞窟十分狭小,矮着身子方可行走,与那金丹散修老头叙述的主道可通四辆并行马车毫不相同。 洞内yīn暗cháo湿,一股股腐臭味弥漫在空中,也丝毫感应不到什么灵力波动。反而鬼气森森,如坠鬼域。 余南想到之前的说辞,怀疑此地有高阶鬼修,一踏入洞中,就祭出了隐灵珠,步步防范,向洞内深处摸索。 按照刘旺提供的路线,走了约莫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斗室。看上去是开凿岩壁而成,其内yīn风阵阵,却并无之前散修老头形容的灵泉,余南勘察良久,却终无所获,不禁大失所望。 难道这个洞窟与金丹散修老头提供的信息相似,仅仅只是巧合?躲入此地,不知是否能够避开那狂鲨老祖的追杀? 正思索之间,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房间的角落里响起。 余南倏然一惊,立即把隐灵珠催动,让血sè薄雾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大声喝问:“谁?少故弄玄虚,现身吧!” 054金丹鬼修,无崖子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唉,你,终究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一道淡淡的身影在斗室的一角逐渐显露出来,此人一身明黄sè衣衫,身材中等,声音柔和,面貌却模糊不清,而其散发的威势,正是金丹阶层的气息。 密窟内的金丹鬼修?余南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退后了两步。也难怪那两名鬼宗修士如此用心,金丹鬼修对炼鬼之人来说,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纵使仅剩魂体的鬼修,实力远不及正常金丹,但也不是此刻的余南能够斗的过的。 那金丹鬼修站在原地,柔声道:“这位小友,你的养魂灯中有鄙人熟识之人,可否将之放出?” 余南面sè略显尴尬,没想到此人居然可以察觉养魂灯中的生魂。也不愿在此事上跟这人起冲突,老老实实的拿出了养魂灯,将刘旺的生魂放了出来。 那金丹鬼修也不多话,只是打出一个法决到刘旺生魂之中,刘旺的面孔立刻开始因疼痛而扭曲,惨叫片刻后,浑身开始缭绕起一片片黑sè的鬼气,啪的一声,被养魂灯弹了出来。居然是在如此短时间内,完成了由生魂向鬼物的转变。 脱离了养魂灯束缚的刘旺一脸的惭愧,二话不说,走到那金丹鬼修面前,对着他就拜了下去,哽咽着竟是泣不成声。 那金丹修士询问其近况,刘旺哭着断断续续将之前的经历叙说了一遍。 余南看到此景,一时也插不上话,只能颇为尴尬的旁观。毕竟自己在其中扮演的也并非一个多么光彩的角sè。 那金丹修士伸手摸了摸刘旺的头顶,叹息一声,道:“当年总觉你我有缘,方传授鬼修之法。没想到再次见你,却已物是人非,今rì我就正式收你为弟子吧。希望你经此教训,能够有所长进。” 余南看到这种情形,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油水可捞。且跟一名金丹级别的陌生人呆在一起,自己又身怀巨额灵石,各种顶阶法器,怎么都觉得不安全。于是告罪一声,便准备离开这里。 哪知那金丹鬼修居然喊住了余南,开口道:“你要找的聚灵洞府,我怕是有些消息。” 听到这句话,余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那可是自己结丹的机缘所在,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金丹鬼修也不再多说,而是继续道:“小友,若你能答应本人的一个请求,我必将知无不言。” “请求?”余南有些奇怪,但还是回道,“阁下是要灵石还是法器?只要消息价值足够,多少都不是问题!” 金丹鬼修摇了摇头,道:“身为鬼修,灵石法器这些都用不到的。小友手中不是有一杆百鬼夜行敕令旗么?本人要求很简单,能够和一群朋友入住其中。” “什么?”余南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好事,下意识的攥紧了隐灵珠,一时难以答应。 金丹鬼修呵呵一笑,道:“小友疑心也属正常。只是那聚灵洞府的隐秘非比寻常,我也不能轻易透露,若小友不敢接受鄙人的提议,此事就此作罢,你这就请回吧。” 余南略一思忖,心道:妹的,就算现在出去,还得面临那狂鲨老祖的追杀,倒不如在此一搏。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管他什么yīn谋,先把其收了再说。 随即便回答道:“收了你可以,但我这百鬼夜行敕令旗只是中品法器,你的朋友也是金丹鬼修的话,可是收不下的。” 金丹鬼修摇摇头,道:“我的朋友都是练气鬼物,且不擅战斗,只是在你的令旗中借住而已。” 余南也不再多说,点头同意,随后拿出了敕令旗,运转法决,先将金丹鬼修收入了旗子中,随后洞内yīn风阵阵,突然从洞壁上涌出众多的鬼物来。这些鬼物都是人形,基本保持面貌完整,并无凶神恶煞的表情,一个个神sè呆滞,扛着不知名的各式工具,倒像是普通凡人一般。 鬼物数量居然不少,足有五六千之数,只是观其水准大都练气一二阶,最高的不过练气五层水准,其攻击力实在是孱弱的可以忽略不计。 那刘旺生魂转化的鬼物,也跟着这些人进入了敕令旗中,如同自然而生一般。 之后余南细细询问,那名金丹鬼修却语焉不详,只是说自己名为无崖子,生前就是金丹阶的散修。后来因故转化为鬼修,其修炼地正是那聚灵洞府。 而此地并非那处洞府所在,仅是无崖子被困于此,尝试复制聚灵洞府挖掘而成。与聚灵洞府形似罢了,根本无丝毫凝聚灵气的作用。 困着无崖子的,正是头顶一座封魂天元阵。只是此阵只对魂体、鬼物有效,对普通人类却无限制。这才让无崖子萌生了藏身敕令旗出阵的念头。 那封魂天元阵,主体是由一块块房屋大小的灰sè巨岩雕琢而成,共一千零八块,范围极广,而每块巨石周围又被铁梨树根须缠绕纠结,极难破除。余南也是在无崖子的提点下,才发现一些端倪。但研究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想到无崖子身为一名金丹鬼修,都无奈此阵,便将此事放在一边,不再思虑。 随后,余南又仔细核对了一番。 无崖子在被此阵困锁之前,确实是在那座无名小岛上的聚灵洞府修炼的。小岛的地形地貌,以及关于那个金丹老头的故事,基本无差。那老头两次在洞府中结丹,无崖子一直隐藏不曾现身。直到第二次结丹后,金丹老头贪念突起,私自更动洞府内的阵法,导致坍塌。 而同样的,无崖子也是在洞府坍塌后,突然昏迷,醒来后就再也找不到洞府所在小岛。 初时无崖子尚且尝试自行修炼,随后发现因魂魄早习惯了灵力极度充沛的环境,在风暴洋上根本无法适应,反而境界有逐步下滑的趋势。 这无崖子修炼的本事一般般,但阵法之术却十分擅长。当年在那无名小岛上的聚灵洞府中多年,无数次观察那洞府的阵法走势,早就想将那洞府阵法再次重现。 之后再风暴洋上探查,寻得此处,却无意陷入封魂天元阵,最终复制聚灵洞府的构想,、也被证明完全失败。 前些年传刘旺功法,故意授之鬼修法术,未尝没有借机引诱炼鬼修士进入,用法器带自己出阵的想法。 这次遇上余南这个半吊子炼鬼修士,又有不错的法器,自然不会错过出阵的机会。 反正身为金丹鬼修,以余南筑基初阶的修为,根本无法控制,旗子只是作为其一处合适的修炼栖息之地罢了。 余南提到了来自狂鲨老祖的威胁,声称要在这座yīn冷cháo湿的鬼窟中躲藏一段时间。无崖子却是立即开口反对,并告诉余南,一名金丹初阶的妖修不难对付。 听了无崖子信心满满的话语,余南也开始起了心思。 如今百鬼夜行敕令旗中重新入驻了鬼物,顿时又变成了一件颇具威力的法器了。那些孱弱鬼物不用考虑,但其中的无崖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金丹修为。 如此一来,怎么着能对那狂鲨老祖牵制一二,争斗起来,至少不会连逃命机会都无。 先下手为强也是余南一贯行事风格。随着手中底牌增加,余南的胆量愈发大了起来。 金丹妖修固然强悍,但毕竟不如真正金丹修士,若方法得当,也未必没有胜机。 狂鲨老祖?也许就是我余南在风暴洋掘出的第一桶金? 随后,余南将自己知悉的狂鲨老祖信息简述了一番,无崖子听完后,毫不犹豫就点头应允帮忙。 出洞窟后,余南立即将无崖子放了出来。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木雕面具,送给其带上。之后又互相核对了一番说辞。 再次造访铁犁宗司事大堂,会见铁犁宗的高层时,余南得意洋洋的抬出了身后的无崖子,声称这就是自己的师父,散修木叶真人。 无崖子带着一副黑漆木雕面具,看不到面孔,但身上散发的金丹气息却表露无遗。本来这几人还曾商议过是否要设计捉拿余南,送给狂鲨老祖赔罪,这一来顿时打消了念头。 在余南口中,无崖子成了金丹中阶的修士,比那狂鲨老祖还要高上一阶。反正也不虞铁犁宗那些筑基修士能看出来,毕竟低阶修士根本看不透高阶修士的深浅。 接着再来一番煽情的鼓动,顿时一场对狂鲨老祖的讨伐行动开始谋划。余南一边控诉狂鲨老祖的恶行,一边历数其霸占的资源。听了没几句,铁犁宗几个筑基修士就都开始两眼放光,掩饰不住的贪婪浮现在面孔上。 毕竟这次余南的师父木叶真人是金丹中阶修士,杀一个金丹初阶妖修,按道理来说是轻易而居的事情。其他人跟去围攻,到时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抢掠金丹洞府,这简直是可不可求的大机缘。 至于余南为何要拉上铁犁宗的修士,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没谱,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罢了。 听闻那狂鲨老祖因缺乏材料,居然连法宝都未曾炼制,顿时众人的心气又高了一大截。 参与围攻狂鲨老祖的铁犁宗修士共有六人,两人筑基后期,四人筑基中期,其中就有铁犁宗掌门白归亭。 余南也非吝啬之人,给了两名筑基高阶修士一人一件极品法器;然后又给了四名中阶修士每人一件上品法器。说是师父木叶真人馈赠,若此次功成,不但法器归他们所有,还可以在狂鲨老祖洞府内按照比例分配。 六人拿到新的高阶法器,个个都是满面兴奋之sè,突然增强的攻击力,让他们产生一种可与金丹修士一战的豪情壮志来。 055狂鲨老祖,金丹妖修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这次余南没有带着陶忠,而是让其留下协助稳定铁犁宗内众多低阶修士的人心。余南、无崖子以及铁犁宗的六名筑基修士一起踏上了征伐狂鲨老祖的旅程。 飞鱼岛座落在铁犁岛西南方向约两千余里处,约有十个铁犁岛大小,属于风暴洋上的中型岛屿。岛身瘦长,两侧延展出颇为对称的两块,如同一条瘦长的大鱼肋生双翼,名为飞鱼岛,却也十分形象。 这就是狂鲨老祖的大本营了,除了面积大一些,并无其他特异之处。岛上也有防护法阵,只是颇为简陋,似乎并未花费什么心思。 此刻无崖子倒也不客气,只是挥手打出几道黑sè毫光,炸毁岛上几处不起眼的山岩,那座简陋的防护法阵就轻易被破。 岛上也只有数十名妖修,大都是些虾兵蟹将,甚至无需其他人出手,几个照面,就被无崖子轻松灭杀。 那些铁犁宗修士好奇这木叶真人施法为何鬼气森森,却也没人敢开口追问。余南也乐得轻松,一直缀于队伍尾部。毕竟这次是围攻金丹妖修,之前再怎么意气风发,但安全第一起见,还是靠后站为好。 飞鱼岛上一座大山的山腰位置就是那狂鲨老祖的洞府,洞口宽阔,一行八人鱼贯入洞,由无崖子领头,一路上偶尔遇到小妖,也是随手灭杀,竟是畅通无阻。 片刻功夫就行至一处巨大石门前,无崖子几乎不做考虑,一掌挥出,击碎石门,进入那处石室之内。 石室内空荡荡的,并无宝物,却有一名体形彪悍健壮的粗豪大汉,盘膝坐于石室zhōng yāng一黑sè蒲团上。其身周水雾缭绕,隐约能看出面貌颇为丑陋,面对众人却是一言不发。 从其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正是狂鲨老祖本人。 居然如此之巧,狂鲨老祖似乎在修炼突破,且正值紧要关头,被打到面前也起身不得。所有人都觉得此行简直发达了,个个两眼放光,恨不得上前立即斩杀那狂鲨老祖。 室内的水雾似乎察觉到众人来临,陡然一散,瞬间变幻,组成一道白蒙蒙的雾墙,竖立于众人面前。 无崖子击出数次,黑sè的yīn气声势凌厉,只是雾墙塌而复现,却也一时攻不到那狂鲨老祖身前。其余几名铁犁宗修士也不客气,祭出新得到的法器对着雾墙猛攻,只是他们的攻击只能在雾墙上震出一片波纹罢了。 余南并未出手,而是小心翼翼放出神念,探查雾墙之后的情形,突然雾墙一阵翻腾,随即一股狂暴的气息从盘膝端坐的狂鲨老祖身上升腾而起。 余南面sè一变,几乎不假思索,立即抽身撤退。 与此同时,无崖子也高喝一声:“快撤!”竟不再攻击,转身向洞府外冲去。 那些没见识的铁犁宗修士分辨不出,但余南功德宗呆久了,高阶修士也见得多了,却是能够分辨出金丹阶修士的不同。那狂鲨老祖方才释放出的,分明是金丹中阶的气息。他此刻闭关居然是正在进行金丹初阶突破,而且在最后关头,突破成功了。 无崖子只是一名金丹初阶鬼修,对上金丹中阶,后果不堪设想。余南此刻已经十分后悔组织此次围剿行动了。 无崖子和余南一前一后冲出洞府,却发现洞府外已经被一座巨大的水幕罩了起来,竟是冲不破了。 随后六名铁犁宗修士也紧跟着逃了出来,看到那片碧绿的水幕,个个面露绝望之sè。 无崖子首次拿出了自己的法宝,一个黄金罗盘,其上符文密布,转动期间,却是瞬间生成一个防护法阵,释放出一个三丈方圆的金sè护罩,先将自己罩了起来。竟是丝毫不顾其他人,连对余南也不再理会。 狂鲨老祖慢步走出洞府,看着外面的众人,冷笑道:“铁犁宗胆子好大,居然敢杀上老夫洞府?是仰仗无崖子这个鬼东西么?” 听到此话,铁犁宗众人还不太明白,余南却是心中一惊。那金丹鬼修无崖子与狂鲨老祖居然是旧识,此行显然另有目的。可怜余南还自以为得计,忽悠到一名金丹鬼修帮忙。结果却是自己做了别人的打手。 狂鲨老祖凌厉的神念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目光留在了铁犁宗两名筑基后期修士身上,面露奇sè,道:“极品法器?” 话音未落,只是轻轻挥手,铁犁宗两名修士便突然凭空爆成一团血雾,两件极品法器也被狂鲨老祖摄入手中。 余南尽量把身体缩向水幕的方向,不禁庆幸此刻手中的法器只是一把中阶的木乙清风剑。 狂鲨老祖未曾想到是余南这个小虾米组织的此次征伐,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用黄金罗盘法宝护身的无崖子身上。挥手放出一团雾气,将无崖子整个包裹其中,随即雾气旋转,如同磨石般,不断研磨,似乎要将无崖子释放的金sè护罩生生磨穿。 旋即,狂鲨老祖转向铁犁宗剩下的四人,哈哈大笑道:“老夫擅长控水,今初次尝试隔空令血液爆其肉身,死在此法决之下,尔等也该瞑目了!随后老夫必将血洗铁犁宗,让他们都下去陪你们。” 语毕,轻轻一挥手。 四名铁犁宗的筑基中期修士毫无反抗,同时当场爆成一团血雾。 唯有余南,立即释放出所有的神念细丝,将自己全身如同蚕茧般包裹了起来,阻挡狂鲨老祖神念的侵入,没让其成功爆破血液。 狂鲨老祖对余南释放的只是针对筑基初阶强度的攻击,但因攻击手段诡异莫名,用神念侵入对手体内,引动其体内血液爆炸杀敌。对上低阶修士,根本就是秒杀利器。 可惜这次遭遇了余南这种神念强度远超本身修为的奇葩,爆血一击居然未能奏效,狂鲨老祖忍不住面露讶异之sè,向余南看了过来。 生死攸关的时刻,余南根本就不做停留,挡下一击之后,立刻拿出百鬼敕令旗,释放出一团团黑sè鬼雾,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 本想将敕令旗中的鬼物都放出来,扰乱一下狂鲨老祖的视线。结果却发现那些鬼物根本调动不了,让余南忍不住在肚子里破口大骂。显然,敕令旗不但无法控制无崖子,还被无崖子动了手脚。 不过鬼雾一经放出,很快就将整个水罩之内填充的满满的。而在鬼雾之中,无崖子的气息也是突然暴涨,似乎修为凭空增强了一截。 这百鬼敕令旗中的黑sè鬼雾,对祭炼其中的鬼物竟有不小的增幅效果。 狂鲨老祖本还面露嘲讽之sè,直到发觉余南从浓雾中消失,才变了脸sè。 在释放鬼雾的同时,余南又一次祭出了隐灵珠,并用隐灵珠释放出的灰sè薄雾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进入了隐匿状态。 黑雾阻挡视线,狂鲨老祖释放神念扫视数次,却也一直找不出余南所在。而被困于水雾磨石之中的无崖子此刻却是聚集力量,引发了法宝的变化。 只见他手中的黄金罗盘上符文不断自行流动,疯狂的鲸吞黑雾。旋即,罗盘上的指针突然自行转动起来,指向一个方向后,瞬间变得无比明亮,随即shè出一道金光,穿过水雾打在碧绿水幕之上,“轰”的一声巨响,水幕崩塌,无崖子的身影紧跟着指针方向逃窜了出去。 余南一刻也未曾停留,立即朝相反方向逃去。狂鲨老祖果真去追无崖子了,倒是给了余南一个逃生的机会。 兜转了一个圈子,余南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狂鲨老祖的洞府门口。未作任何犹豫,余南径直进入其中,因之前无崖子的清理,一路上畅通无阻,七转八折后,觅得一处小妖居所,隐匿其中。 对余南来说,他此刻唯一的优势就是隐灵珠可以助其躲过金丹修士的神念搜查。逃入海上,以目前的逃逸速度,根本无法逃过狂鲨老祖的追杀。且海中妖兽众多,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不乘舟渡海,几乎等同于找死。妖兽大都保留着一些本能,搜寻气味、声音、震动等等,都是其觅食之法,隐灵珠可藏不住这些。 此刻极为大胆的藏身狂鲨老祖洞府,不失为一个妥当的法子。狂鲨老祖刚突破至金丹中阶,势必要采买一些丹药。而岛上的低阶妖修又恰恰被清理一空,这种事情狂鲨老祖恐需亲力亲为。 而据海图标识,距此地最近的海葫芦也在数千里之外。只要狂鲨老祖离岛而去,对余南来说就是最佳的逃走机会。甚至说不定可以进入其宝库搜刮一番再走呢。 狂鲨老祖原本战力就略强上无崖子一些,如今境界提升一阶,更是优势明显。追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无崖子击败擒获。将其魂魄封印了起来,收入一个瓷瓶之中。 那件黄金罗盘是本命法宝,无法重新祭炼,对狂鲨老祖来说却也颇为可惜。但金丹鬼修对于炼鬼修士来说,却是无价之宝。狂鲨老祖身为散修,手头并不宽裕。金丹中阶的许多丹药都价格昂贵,自然不会直接灭杀无崖子。而是准备将其卖掉,换取灵石。 此次虽然飞鱼岛上小妖被清理一空,但却收获了两件极品法器,四件上品法器,其实还算是颇为划算的。麾下妖修还可以重新招募,但极品法器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再加上无崖子的魂魄,简直算是大丰收了。 而突破至金丹中阶,也是狂鲨老祖近些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战毕,狂鲨老祖的心情还是非常之好的。唯一有些不快的就是对手中的一名筑基初期小杂鱼居然逃了,去海上搜寻了许久,竟然也没能找出来。 察觉到狂鲨老祖已经回到其密室修炼,余南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反正灵石不缺,持续供给灵力,隐灵珠便不会褪去隐身效果。就在此处跟狂鲨老祖耗上了,只要他离岛,便是脱身之时。 只是这边余南刚刚放松心情,只听到狂鲨老祖突然一声霹雳怒吼:“竖子尔敢?” 一股狂暴的气息从远处升腾起来,而且逐渐接近余南所在之处。 本还抱着没被发现的期望,只是察觉到急速缩短的直线距离,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 略一思索,余南就知道自己是被无崖子出卖了。不知无崖子为何能察觉其藏身之处。此刻狂鲨老祖堵在来路上,再从原路逃出洞府已无可能。 首次即将直面金丹中阶妖修,一阵彻骨的冰寒涌入脑门,冷汗过后,死亡的恐惧感开始消退,心跳反而逐渐平复下来,一股热血如沸腾般涌上心头,盯着来路,余南念叨着:“麻痹,劳资拼了!若此次不死,必然要无崖子那个老混蛋好看!” 056灵基自爆,乾一锁元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这场战斗将是余南自穿越以来所面临的实力最悬殊的一次,因此余南也打出了所有的底牌,严阵以待。 身上穿着师娘赠送的墨蛟背心,外面套了一件决斗时从明玉宗修士那里抢来的极品防护灵器巨岩甲。小妖藤也被放了出来,显出原形,体型比以前大了许多,数十根藤须,每根都有海碗粗细,长牙舞爪,态势狂放。看来吞噬八目鬼章的尸体后,短时间内实力也是有不小的提升。 左手手抓着的是隐灵珠,此刻的情形,也就此物能起到点实质xìng的作用,否则被金丹修士神念锁定,绝对是只能挨打无法还手的节奏。至于极品攻击灵器,余南却是一件都没使用。因为他很明白,对上金丹中阶修士,即便是用自己的飞剑“牛叉”,加上倾灵一剑及天倾,也不可能让对手受伤。反倒是对手随意一击,就可能秒杀自己。 出现在甬道尽头的狂鲨老祖,一脸怒意,看到余南身边庞大的妖藤,面sè才变的略有缓和。哈哈大笑道:“小子,难怪敢躲回来?居然还留着好东西,这棵妖藤就由老夫收服,作为本岛的镇岛妖物吧!” 余南冷冷的看着前方,口中低喝一声:“合!” 巨型妖藤突然翻卷,将余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起来。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白sè藤茧,将整个居室都塞得满满的。而在被包裹之前,余南还朝着狂鲨老祖丢出了一个泛着淡金sè关泽的金属块,声势虽然凌厉,但威力却等同于无。 狂鲨老祖一把将此物抓在手中,神念扫视,面现怪异之sè。本以为此物是一件攻击灵器,哪知却完全不是。甚至难以理解其构造及功用。 藤茧之中的余南一声低喝“爆!” 狂鲨老祖惊觉不妙,想要甩手丢出,却是已经晚了。手中的金属块突然升腾起一团耀眼的白光,整个爆炸开来,威力极为惊人。 “轰隆”一声巨响,洞壁崩塌,狂鲨老祖被炸的倒飞了出去。而被藤茧层层包裹着的余南,则被爆炸的冲击**着携裹着碎石一起,一下子冲出山体之外。 选择躲避之处时,余南就早有谋划,藏身洞壁薄弱之处。此刻借着爆炸,顺利脱离洞府。 余南引爆的并非什么特殊法器,而是自己手中已经炼制好的筑基期五行灵元基。 修士自爆之时发挥的威力按理论来说,是可以越阶伤敌的。但之前从没人实现过筑基期自爆,皆因灵基不同金丹,不够结实。根本无法形成自爆的条件,让灵力在一个小范围内瞬间爆发,需要高强度的压缩。普通修士的灵基,形成这种条件之前,就自行碎了。 但余南炼制的五行灵元基本身为金属,坚韧无比,却是轻松突破这层普通修士根本无法逾越的障碍。 当初,在得知那名金丹散修老头自爆灭杀了同阶六名修士后,余南就起了研制大杀器的心思。 五行灵元基之中本就留有灵念遥控的法门,余南研究多rì,改造五行灵元基之中的灵力运行路线,终于完善了可以让灵基自爆的法门。之后索xìng将手头不用的筑基期五行灵元基,全部炼制成了可自爆的品种。 只是这五行灵元基传自当初那神秘洞府,用一件就少一件,因此余南平rì也根本不愿将其拿出对敌使用。今rì对上金丹中阶的狂鲨老祖,用灵基自爆法,果然收到了奇效。 逃出洞府外后,小妖藤身上外层的十几根藤须已被爆炸威力撕扯的寸寸断裂,主体也是被划出数道颇为触目惊心的伤痕,受伤颇为惨重。 余南虽然被层层包裹,但爆炸威力极大,冲击力还是通过层层防护传递到其身上,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吐出几口鲜血,余南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小妖藤不顾伤势,伸展开其余的数十条藤足,竖立地上,伸出其中一条卷起余南,数十足齐齐奔行,飞速向大海方向逃去。 余南也清楚,灵基自爆最多能伤到狂鲨老祖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却是无法灭杀金丹中阶修士的。此刻也只能逃得一时算得一时。 小妖藤带着余南冲到岸边,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不下海,而是盯着海面,狂舞着剩下的藤须,一副极其戒备的样子。 而海面上也是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随即,一条如同小山般巨大的鲨鱼浮出水面,其目如灯笼,浑身布满浅灰sè鳞甲,满口巨大的利齿,如同一排排镰刀一般,而其气息居然也是金丹妖兽。 这是狂鲨老祖的妖身本体?察觉这一点,余南的脸都绿了。 妖修进阶,通常需要炼制法身。小型妖兽,法身都是与妖体融合的,就如同余南初见的那只蛤蟆妖。而大型妖兽,因体型缘故,法身与妖体是分开来的。 通常留下的妖体,智商都会逐渐退化至妖兽级别,修为也要弱于法体许多。大都是被妖修作为自己的妖宠来豢养的。 即便实力孱弱许多,但也终究是只金丹妖兽。偏偏在这一刻遇到了,真是倒霉透顶。 那巨型鲨鱼妖兽张开大口,一阵腥风卷起,吸扯着余南和小妖藤向其口中吞噬。 而另一边,那狂鲨老祖的妖修法体也出现了,其头发散乱,满面尘灰,右手三根手指不翼而飞,正向下滴着点点鲜血。看向余南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此刻前有其本体妖兽,后有法体妖修,余南已如同瓮中捉鳖,再也无逃脱的机会。 看了一眼疾驰而来的狂鲨老祖,余南突然摆手又是丢出一枚五行灵元基。随即又令小妖藤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如同一个巨茧。 狂鲨老祖顿时一惊,止住前冲之势,飞速后退。 这次的五行灵元基却没有引爆,反而包裹着余南的巨茧一下腾空而起,借着巨型鲨鱼吞噬的吸力,冲入其口中。在其口中冲了几下,就被其吞咽,顺着它如同甬道一般巨大的喉管进入其胃中。 巨鲨的胃内气味极其难闻,腥臭难当。下层是绿sè的腐蚀xìng胃液,余南被小妖藤吊着,吸附在其胃壁的上方。 经过巨鲨口中一排排如同锯齿般的巨型利齿撕咬,小妖藤已经只剩十几条完好的藤须了。余南看着颇为心痛。那些绿sè胃液腐蚀xìng极强,余南丢下一件下品法器,片刻功夫就化为泡影。 在巨鲨体外的狂鲨老祖显然察觉了余南的心思,只是此刻投鼠忌器,不愿让巨鲨受伤,只能传音向余南妥协。声称只要不在那巨型鲨鱼体内搞破坏,其出来后,就放走他。甚至承诺不再找铁犁宗的麻烦。 余南深知狂鲨老祖的品xìng,对他的话一句也不信。只是苦思脱身之法,反正此刻一时也无生命危险。 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突然发觉了奇妙之处。小妖藤吸附与巨鲨胃壁之上,居然是靠着三根藤须上生出的吸盘。而那些吸盘之前余南从未见过,形状倒是和八目鬼章腕足上的吸盘颇为相似。 接着察觉小妖藤分出十根藤须,狠狠插入巨型鲨鱼的胃壁,旋即开始吸食妖力起来。随着妖力的补充,小妖藤那些断足之处,竟然开始慢慢生长,不大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十多条藤足。 这分明是八目鬼章的肢体复原技能,没想到小妖藤吞噬妖兽尸体,居然还能学习使用此妖兽的一些特殊能力,这让人在绝望中多少感到一丝惊喜。 随着越来越多的藤须恢复长出,都加入了吸食妖力的大军之中。那巨型鲨鱼终于承受不了,惨嚎一声,胃内开始剧烈翻腾,那些绿sè的腐蚀液如沸腾般四处飞溅。 余南的巨岩甲只是被溅上几滴,就腐蚀出几个大洞。若不是内里还穿有墨蛟背甲,恐怕背上也会出现几个大窟窿。 此刻拖延已是无用,若再有所迟疑,怕是要被这头巨鲨的胃液给整个消化掉。余南立即指示小妖藤,停止吸取妖力,同时又丢出一件五行灵元基,随后利用妖藤将身体完全包裹起来。 随即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巨型鲨鱼一声悲鸣,肚腹处被炸出一个数丈方圆的大洞。 余南从洞中窜出,发现巨鲨已经哀鸣着奄奄一息了。 虽然对筑基以上的妖修来说,其本体并无太大用处,只是留作纪念之物罢了。这个世界妖术已经失传,缺乏妖术支撑,妖之本体的攻击力其实颇为寒碜。到了金丹阶,更是远不如法体凌厉。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妖兽,被一名如此低阶的修士灭杀了,狂鲨老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此刻狂杀老祖双目赤红,睚眦yù裂,瞪着余南,如同要将其生生撕扯开来一般。 余南毫不停手,立即又丢过去一个五行灵元基。这次狂鲨老祖早有准备,蒲扇般的左掌向前一伸,顿时一团团淡白sè的水雾被吸附在其手上。对着飞过来的五行灵元基狠狠一抓,将其扣在手心。 随着又一声巨响,那枚五行灵元基居然就此在其手中爆炸,而未能对狂鲨老祖造成杀伤。 余南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此刻已经身受重伤,唯一能够对狂杀老祖造成杀伤的东西也不起作用,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情急之下,余南又丢了一个灵元基过去,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没能成功自爆。 余南极其快手,顺势丢了第二个砸过去。 这次却是成功引爆,将前一个灵元基也炸的粉碎。 只是这次爆炸发生后,狂鲨老祖却是突然面sè大变! 057惨胜,鬼奴契约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此刻的余南已是拼了命,不假思索的又是丢了一个灵元基过去引爆。 只是这次,“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却是出现了让余南目瞪口呆的一幕。 刚刚还将爆炸灭于手掌之间的狂鲨老祖,居然被最后一次爆炸伤的极为凄惨。半边身子被炸的不翼而飞,只留下半张丑陋的面孔,整个人血肉模糊,颇为恐怖。 观其气息,已经陷入了濒死的状况。 狂鲨老祖那只独目中闪现出疯狂之sè,似乎要自爆金丹。 余南吓了一跳,立即飞退。却发现狂鲨老祖已经没了一丝气息,连自爆金丹也未能做到。 在修真界,获得修士金丹的机会极少。因金丹阶的修士都能够自爆,往往临死时不愿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金丹留给敌人。 金丹瞬间自爆的威力,即便是元婴修士也要避其锋芒一二。此次狂鲨老祖死亡,居然连自爆都做不到。余南等同凭空得到一枚修士金丹,实在是天大惊喜。 余南最后扔出的两个灵元基,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却不成想发挥了奇效。 从狂鲨老祖残破的身体中取出那枚散发着强悍气息的金丹,余南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看到金丹华丽的表层密布着一层红sè细丝纠缠的网状纹路,这熟悉的一幕让他立刻想到了原因。 那枚未能引爆的灵元基,是余南慌乱之下丢错了,将之前被苏峑老魔头种下乾一锁元的灵基丢了出去。而随后的另一枚灵基爆开后,将这枚灵基也炸得粉碎。脱离了灵基的元气锁,就近缠上了狂鲨老祖的金丹。导致其修为直接跌入筑基层,方因最后一次灵基自爆吃了大亏,最终身亡。 而被灵元锁困囿,也让狂鲨老祖的金丹自爆未能成功。 拿到一枚修士的金丹极为不易,只可惜这枚金丹上灵元锁无法去除,原本可以利用金丹发挥的许多功用都无从谈起,让余南心中暗道可惜。 传说中利用修士金丹可以制成灵爆雷,威力不下于普通金丹修士自爆,若能将狂鲨老祖这枚金丹炼制成那东西,比用五行灵元基自爆威力要大多了。 无法从金丹上得到好处,余南自然把注意力转向狂鲨老祖的身家。 先是搜刮了一番狂鲨老祖的储物袋,发现除了自己之前提供给铁犁宗筑基修士的几件法器还算价值不菲外,就没什么好东西了。 之后又到其洞府搜寻了一番,更是简陋的要命,根本没余南能看上眼的东西。 一个堂堂金丹,占据一座这么大的岛屿,身家居然寒碜至此,让余南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此次进攻飞鱼岛,口头上说是要对狂鲨老祖先下手为强。其实潜意识里,余南也不是没有捞好处的想法。万万未曾想到风暴洋上的金丹妖修居然是穷鬼一名,自己浪费了那么多件五行灵元基,且冒着生命危险,甚至身受重伤,最终结果却是毫无收获。 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不快情绪,不断在心中滋生,让余南不由得郁闷难当。 最终,余南把目光落在了被制住的无崖子身上。 此刻无崖子已经被从瓷瓶里放了出来,正静静躺在狂鲨老祖修炼用密室的一角,地上斑驳伤痕还见证着不久前的拼斗之激烈。无崖子显然没想到余南居然能够反败为胜,目光中多少有些尴尬。 余南心情不爽,想到方才被出卖的诡异,瞪着无崖子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 无崖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兄弟,你手上那颗珠子不知是什么法器,似乎专克魂体。那种隐约的恐怖感,老夫多少也能有所察觉。故能判断出你藏身何处。” 隐灵珠居然还有这种弊端?看来也不是万能的。想到这里,余南眉头微蹙,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同狂鲨老妖怪是否旧识?为何他一下就叫出你的名字?” 无崖子点点头,道:“早年确实与他争过一件东西,当时我们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只因老夫输了一招,才没能抢到。之后老夫困在那封魂天元阵之下数十年,没想到这老妖怪居然突破到中阶了。” “你如此痛快的前来助拳,不是为了铁犁宗,而是为了那件东西吧?”余南接着问道。 无崖子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的东西在不在这些里面?”说着,余南把在飞鱼岛搜刮到的那些破烂一股脑儿堆在无崖子面前。 无崖子不置可否,余南却是瞬间看出那件宝贝并不在此处。 接下来余南也不再跟无崖子废话,而是从储物袋翻出一本黑sè封皮的《炼鬼图录》,翻到一页鬼奴炼制,仔细研读起来。 余南的功德玄法修炼顺利,道心进境一rì千里,且当初经过道演阁心灵试炼,演道天下之后,对一些简单功法的修炼已感觉非常容易。皆因那些功法的原理,总也离不开大道本源。 鬼奴炼制之法虽是鬼宗修炼法术,对余南来说却也并不困难。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余南已经将此法决习练周全。 无崖子察觉余南的企图,大声嚷道:“你疯了么?老夫可是金丹修为,你神念强度不够,要将老夫炼成鬼奴,反噬之力,你绝对承受不起!” 余南冷冷道:“你现在神念被狂鲨老祖留下的禁制抑制,而我又以神念强度见长,此刻不将你炼成鬼奴,难不成要再被你出卖一次?” 之前对上无崖子,无论是入住百鬼夜行敕令旗,还是前来飞鱼岛围剿狂鲨老祖,余南对其都没任何约束力。又因对方是一名金丹鬼修,仅仅神念反噬这一条,就让余南从未想过将其炼制成鬼奴。 且若想炼制,首先便要将无崖子生擒。对筑基修为的余南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今次围剿狂鲨老祖一役,无论之前的屡次判断失误,还是最后害的余南损失数个灵元基,甚至差点丧命当场,都与无崖子脱离不了干系。如今趁着他被制住,将其炼成鬼奴,虽然有些冒险,却也不失为一个最为实用的选择。 至少,可以弥补一下此战惨胜的损失了。 余南做事,决定后便不会再随意更改,施展法决,顿时从眉心飞出一串串黑sè的蝌蚪状文字,在空中飞舞一番,便接连没入到无崖子的眉心。片刻后,无崖子全身就开始隐约浮现蝌蚪状文字,过程似乎让其十分痛苦,一直浑身抽搐颤抖。 片刻之后,无崖子身上的蝌蚪文消失不见,其眉心反倒飞出了一缕细如发丝的黑烟,径直投入余南神念之中,消失不见。 在那缕黑烟入脑的一瞬间,余南只觉头部如同遭受重锤撞击,一幅幅支离破碎的画面直直冲入脑海,似乎都是些无崖子的记忆。既有其前世的,也有转变成鬼修的情形。 内容纷乱冗杂,且因属金丹神识中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一闪而逝,余南根本无从记住,有印象的只有两个画面。 一个是站在一处高峰顶部,看着下方无数密密麻麻的凡人工匠,似乎在修筑什么浩大的工程。土石堆积,工艺繁复,但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另一个是在聚灵洞府,能看到身周浓郁的几乎要化为雾气的天地元气,无崖子正看着一处怪异法阵,似是研究着什么。 让余南感到惊奇的是,这个法阵居然有些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了。 经历这么一场认主施法,余南和无崖子的神情都颇为疲惫。 无崖子恼怒异常,探查了一番自身状况,突然展颜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太贪心了。如此修为,居然敢跟金丹阶鬼修订立主奴契约?如今已自行变为共生合约,你的施法失败了!哈哈哈!” 余南对这些不是太懂,追问道:“共生合约是什么情况?” 无崖子得意道:“就是你我二人共生死,老夫身死,你也必然魂魄消亡。你我二人依旧是平等地位。想控制老夫,没那么容易!” 余南并未流露失望之sè,而是放出一缕缠绕着黑烟的神念细丝,淡淡道:“你所说的共生就是这个吧?我只用了一缕神念与之纠缠,你死了,我不过损失一缕神念罢了。若想你死,粉粹此分念即可。所以无论是否主奴契约,你今后还是老实点好!” 无崖子面sè一滞,这才想起余南神念与其他修士都不相同,早将一部《炼神分念术》修炼至极致。居然借着神念特xìng,又摆了自己一道。面上的神sè五味杂陈,颇为jīng彩。 一切尘埃落定,余南询问无崖子来到飞鱼岛,yù夺取之物究竟是什么。 这次无崖子老实了许多,点头示意密室中间的黑sè蒲团,道:“下面有个密室,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余南有些奇怪,修真界储物,大都用储物袋或储物戒。除非像一些规模较大的宗门,因物品众多,所有权归属不明,才会建造巨大的库房储存灵器丹药等物品。 从飞鱼岛上的收获品来看,这狂鲨老祖纯粹是穷鬼一名,居然还会辟建密室藏宝?究竟是什么宝物? 余南的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058空灵晶,前尘事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推开那张黑玉蒲/团,其下是一个暗门。机关并不复杂,门上有一对儿内扣青铜吊环,轻轻一拉,便可打开。 通过黑洞洞的入口,可以看到下方是一个半个房间大小的密室,其内空荡荡的,只在不起眼位置摆放了一张黄木矮桌,桌上放着一个约尺许长,巴掌宽的黑玉匣子。 余南跳下去,拿出那个黑玉匣,推开盖子,其内放置之物立即暴露在光线之下。 这是一块从未听闻过晶石,呈长条形,周身棱角分明,两端是一六边形尖角,通体透明,在光线之下散发着一种迷离的光彩。似乎是一件至宝,但却感应不到其中有任何灵力波动。 余南有些好奇,此物的特xìng倒有些像凡人中的至宝,没有灵力波动的东西,对修士来说,都是虚妄之物,再华丽也无用处。 询问无崖子此物何用,这次他到没有隐瞒,而是略带得sè,道:“如今这世上,能认出此物的人怕是没几个了!这是上古时期才有的空灵晶,作用是建造空间传送法阵的。” “空间传送法阵?”余南立刻想起了当年进入普罗密境时的宏大场景。只是空间法阵启动之时,身在其中之人是无法看到法阵运转情况的。故除了搭建法阵的人,极少有人能看到空灵晶是什么样子的。 且空灵晶损耗完后,会自动碎裂成粉,又极难搜寻,故上古时传送法阵也没能盛行多久,就逐渐堙没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道:“这个传送法阵就是回到聚灵洞府的关键!” 毕竟构建传送法阵这种事情如同痴心妄想,再珍贵的东西,没用处就是废物。从狂鲨老祖对此物的处置态度就可见一二。余南本对此物兴趣缺缺,但听到无崖子的话,一下子就来了jīng神。 冲上前一把揪住无崖子的衣领,让他回答个清楚。 无崖子本来还想藏头掖尾的叙说,余南立刻拔出那根订了契约的神念细丝,若要事实用火焰燎烤的滋味,顿时让其老实了许多。 这次无崖子也不再隐瞒,而是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此事前因后果全讲了出来。 他的前世经历也算悲催,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的古言。 东临州修真界纷争不断,历来有众多修仙门派,虽有规定修仙宗门不得介入凡人争斗,但一些暗地里的帮助总是有的。因此凡俗势力也是各自成国,基本谁也奈何不了谁。 大概在一万多年前,东临州却如同彗星般崛起了一名凡人皇帝。此人原名已不可考,但据说八岁时就立志统一大陆。于是自己改名,皇东临。 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皇东临确实雄才伟略,杀伐决断,从十四岁登上皇位开始,靠着远交近攻之术,辅以战争以及各种手段,居然历时数十载将整个东临州统一成了一个帝国。 皇东临此人极擅掌控人心,总能找到人xìng的弱点加以利用。国力如rì中天之时,甚至有数名金丹阶修士为其所用。这在历来凡俗势力之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无崖子当时也是一名金丹散修,沉迷于阵法研究,被皇东临的一张古阵图吸引,成为了其麾下一员。 之后无崖子参与了帝国的许多奇妙阵法建设,其中包括东临帝陵的修建。如同所有古往今来的皇帝一样,皇陵建成之后,已经七十高龄的皇东临却突然开始怕死起来。 而在这个世界,要想做到长生不死,唯有修仙成道,渡劫飞升。东临大帝当年势力范围极大,可以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偏偏生来无灵根,根本无法修仙。 之后不知其从何处搜罗到一处洞府信息,传闻其中有凡躯成仙秘法。然后就是其麾下修士被安排前去一步步的破阵,直至到了一处千妖噬魂大阵之前。 因噬魂妖芒属于妖法,阵法核心能源又是一颗极品妖晶,根本不可能损耗的完,结果让探洞的修士损失惨重。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无崖子被安排前去攻阵,结果在阵中出了状况。 本来那噬魂妖芒对金丹修士并无致命伤害,但其中的极品妖晶却是有了灵识,能够将大批噬魂妖芒组合成一只噬魂妖兽,其攻击力几乎可相当于金丹高阶修士。而其攻击神魂的方式,又是防不胜防,结果无崖子吃了大亏。 战败肉身被毁,神魂被困金丹之中,随后被那极品妖晶组成的噬魂兽将其金丹通过传送阵进行了远距离传送。而传送到的位置就是余南苦苦搜寻的聚灵阵洞府。 在那洞府之内有一些负责工作的傀儡,收集金丹,安放于聚灵阵某处,用于对聚灵阵的灵力供应。无崖子不甘就此消亡,最终还是将魂魄从金丹中逃逸出来,成为一只毫无修为的孤魂野鬼。 好在前世的时候无崖子曾浏览过一套鬼修功法,而那聚灵洞府之内灵力又是非常充沛。虽然缺乏鬼修提升的各式材料,但靠着那部功法,历时不知多少年,无崖子硬是一步步修炼到了金丹初阶。 只可惜那鬼修功法当年只是偶得,仅有到金丹初阶的内容,没有后续修炼法门,且鬼修进阶,不但需要天地灵气,还需要各种奇异材料补充。无崖子的魂魄在那洞府之中困囿,无法外出寻找进阶材料,因此修为只能一直停滞在金丹初阶。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那个金丹老头的故事了,基本无差。那老头两次在洞府中结丹,无崖子一直隐藏不曾现身。直到第二次结丹后,那金丹老头贪念突起,私自更动洞府内的阵法,结果导致洞府坍塌。 而同样的,无崖子也是在聚灵阵出事后,突然昏迷,醒来后虽然脱离了聚灵阵,却再也找不到洞府所在小岛。 人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当年困居聚灵洞府之时,无崖子满脑子都是脱离那里的念头。而再也找不到聚灵洞府后,却又无比怀念那个地方。 这无崖子当年在聚灵洞府多年,多少研究过那个传送阵。只是当初想做的是如何通过传送阵离开那里,如今却是想怎样回去。 之后无崖子在风暴洋上游荡rì久,偶尔也会找一些金丹修士合作探寻宝物。某rì在一处残破古洞府的法阵前,发现了空灵晶的端倪。当时的队友之中,也包括狂鲨老祖在内。 结果两人因此翻脸,无崖子输了一招,空灵晶被狂鲨老祖抢去。 恰好他知道这风暴洋上的铁犁岛的地下某处,是当年东临帝皇建成皇陵后坑杀工匠所在。在那坑杀处设有颇为yīn毒的法阵,让那些工匠的生魂无法消散,只能生生化为无意识的低阶鬼物。也是为防止工匠yīn魂消散后,有损天和。 无崖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工匠yīn魂所化鬼物头上,当年的东临大帝之所以能排除修真界干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工匠能够制造一些类似灵力炮之类的古怪武器,多少让高阶修士忌惮一二。 若能够统御这些工匠鬼魂,制造出一些有帮助的武器,战胜狂鲨老祖也会多几分机会。 于是无崖子通过手段潜入铁犁岛,也找到了那些工匠的yīn魂。结果却发现小瞧了那困锁工匠yīn魂法阵的威力,自己也出不去了。 无崖子自然不甘心就此被困,按照原定计划,通过手段逐步恢复所有工匠的部分灵识,然后指挥那些工匠在地下动工挖掘阵法,以期能够复制聚灵阵,并借助聚灵阵的威力,将头上的封魂天元法阵能量抽吸干净,以便脱困。 结果却发现,聚灵阵的复制并非那么简单,挖掘出来的东西,不过形似罢了,根本不起丝毫聚灵作用。 且因对地底的挖掘,头顶的封魂绝阵已经生出了变化,如同磨盘一般,在一点点消磨阵中困锁的鬼物。再过十年,恐怕已无一鬼物能在其中生存。 之后余南带着百鬼夜行敕令旗进入那处,无崖子立即恳求进入,以便出阵,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出阵后想找到狂鲨老祖抢回空灵晶,但缺乏帮手,这才欺骗铁犁宗包括余南他们,一起来围攻飞鱼岛。 听完这些隐秘往事,余南心中惊喜交加。原来五行灵元基宝藏与那聚灵阵洞府居然系出同源,“千妖噬魂大阵,有意识的极品妖晶”这些熟悉的东西,不正是当年自己得到五行灵元基的神秘洞府中所见之物? 想到空灵晶到手,只要这无崖子能够顺利建成传送阵,那聚灵洞府便近在咫尺。届时倒要看看,那个能造出如此神奇五行灵元基的大能修士,会在聚灵洞府内留下什么好东西! 本来一直渺无音讯的无名岛,如今终于浮现出其冰山一角。距离结丹,似乎又近了一大步。 只是,这无崖子实在淳朴的让人无语。 余南可是读过大陆通史的,皇东临驾崩前,之前为其效力的几个金丹修士都神秘失踪,极大可能是遭到了陷害。 至于那噬魂妖芒能够化身妖兽攻击,皇东临十之八/九是事前知道的。这无崖子热衷土木工程,阵法构建,甚至参与了皇陵的修建与设计,即便明知修士不可能对盗墓有什么兴趣,皇东临又怎可能完全放心? 帝王心xìng,必然会在临死前消除一切隐患。这无崖子倒也天真,居然没想通这一点,还以为是自己探阵失败,导致化身鬼修的。 好在如今有鬼奴契约在手,无崖子这个鬼修还算在余南的掌控之下,也算多了一份力量吧。 之后,又在飞鱼岛上呆了几天,也没搜刮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小妖藤吞噬完那具巨鲨尸体,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终于等到无崖子冲破身上的禁制,余南便迫不及待的让他带着飞回铁犁岛去。 迎着空中满是腥味的海风,想着逐渐接近的目标,余南的心中,又一次充满了兴奋…… 059扩张前的筹备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回到铁犁岛后,众人听闻狂鲨老祖已经伏诛,皆是一片欢腾。固然也有几名铁犁宗弟子对白掌门等人身死颇有怨言,但在周围绝大多数人都压力尽释的氛围下,也兴不起什么波澜。 余南本次受伤颇重,在岛上休养了三个月才逐渐康复。这三个月中,余南安排陶忠数次前去附近的海葫芦采买,筹备传送阵的材料。 无崖子也未曾闲着,指派人手在岛上清空了一大片空地,控制着麾下的鬼物工匠在地上挖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壕沟。 那些工匠不知疲倦,一个个手持一把三角形的铁铲,工作效率极高。挖出的壕沟有一人多深,沟底铺着一块块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灰褐sè岩板,石板之间的缝隙都灌注了粘土泥浆。 沟内两侧则是用生铁浇筑厚厚一层,犹如一面墙壁一般,散发着黑黝黝的光泽。一些工匠拿着锥子、锤子等,在铁壁上刻画纹路,一条条线条被勾勒出来。 之后又有工匠在那些纹路中灌注秘银,用以传导灵力。完工的部分可以看到,黑sè的沟壁上布满了繁复的银sè花纹,华丽异常。 虽然有数千工匠同时工作,但工程进度却十分缓慢。这些条纹的构建显然需要极为jīng密,稍有差池,便需一大段从头雕刻,极为耗费时间。 无崖子对此十分热心,把心思都扑到了这座传送法阵之上。除了需要材料时,通知余南,其他时间几乎不眠不休的主持构建这座传送阵。 余南养伤期间来看过两次,但对阵法不甚了然,也瞧不出什么端倪。索xìng不再理会此事,而是将所有jīng力都用在恢复伤势上。 此次与金丹修士硬碰硬,若不是有小妖藤这个特殊存在,怕是早就身死当场。而小妖藤吞噬妖兽尸体后,能够模拟出该妖兽的一些特xìng,也让余南有些惊喜莫名。 之后用神念对沉睡中的小妖藤细细探查了一番,心中对此已有了基本概念。 其实严格来说,小妖藤已经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千须藤了。 按照古籍记载,真正的千须藤,练气阶,一藤之力最多能有练气三层的威力,筑基阶与金丹阶一直到元婴阶,其一藤之力都只是初阶。境界的提升只是藤足数目提升罢了。 可小妖藤常年生存在普罗密境中那座绝阵之中,毫无灵气供给,又时时要遭受绝阵的攻击,逐渐变异成了每藤都有同等境界之力。之后表现出对灵石的极度渴望,也是因幼年时环境过于缺乏天地灵气导致。 之后的突破,随着小妖藤实力的增长,其实已逐渐走入瓶颈。而这次吞噬八目鬼章后发生的变化,让余南明白了小妖藤真正的特xìng就是吞噬、同化。 只要提供足够多的妖兽尸体,小妖藤成长必将实现质的跨越。届时再遇到金丹修士,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且风暴洋中什么都缺,唯独妖兽不缺。海葫芦中出售的妖兽骨骼、内丹等物,甚至已经到了贱价的地步。若能不断捕获妖兽供给小妖藤,这里将是它快速升级的乐园。 只是猎捕妖兽这种工作极为耗费时间与jīng力,对需要十年内结丹的余南来说,当然耗费不起。如此一来,手下必须有足够的人力来执行这些计划。 余南首先想到的就是铁犁岛上的一众修士,先将他们都纳为己用再说。虽然几十个修士作用不大,但也总聊胜于无。 将想法告知陶忠后,哪知他早就做了此计划,召集了一众铁犁宗高层,聚集在议事堂,一起执行推举新掌门的计划。 陶忠显然事先做了大量工作,整个推举堂会进行的十分顺利,余南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任的铁犁宗掌门。不过那些人推选余南,大都是看中了他有个金丹修为的师父,可为铁犁宗提供更多庇护。 余南也不推辞,成为铁犁宗新掌门后,立即召开了全宗大会,将所有修士都汇聚一堂,然后公布了几条决定。 这些信息公布之后,让原有几个反对的声音,也完全不再言语。 一些铁犁宗弟子本来对换掌门并没太大感觉,但听到宗门弟子的待遇后,也一个个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来。 余南首先公布的是福利制度,今后铁犁宗弟子每月都可享受十块灵石供给,且所有人都可无偿领取一件下品灵器。 之后则是奖惩制度,根据为宗门贡献大小,奖励从灵石,到中品灵器,甚至上品灵器,不一而足,奖品之丰盛,让这些铁犁宗弟子一个个两眼放光,期待不已。 而惩罚则是,革除宗门。 要知道,余南给予的福利,已经超过一些大宗门的外门弟子了,这对那些穷困潦倒惯了的散修宗门弟子来说,简直如同跌入蜜罐一般。纵使原来偶有反对的声音,这次也完全倾向了支持余南这个新掌门。 虽然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安排他们做的,但余南深知前期投资的重要,倒也没在意每月那点灵石消耗。而是让陶忠安排那些弟子外出,去招募更多的弟子回来。 余南定下的第一步计划,就是迅速扩大铁犁宗的规模。只要一想到那名一直隐身不出的鬼宗金丹修士,余南就觉得如同利刃悬于额头,紧迫感十足。无崖子虽然也是金丹修为,但显是指望不了。鬼宗修士肯定有对付无崖子这种鬼修的特殊手段。 这还是预计的最好情况,只有那名金丹一人前来报复。若是他回禀宗门,鬼宗派来五六名金丹,那么让铁犁岛片刻之间倾覆也不是问题。 不过这么久还没鬼宗的大批修士上门报复,显然那人也是想隐瞒此事,独吞无崖子这名珍贵的金丹鬼修。只是此人如此隐忍,难免让被其窥伺的余南心情极为不爽罢了。 剩下的时间,一切还需慢慢积累,急也无用。余南索xìng静下来心来,细细研究自身的实力提升。 通过这次同狂鲨老祖的战斗,余南已经察觉到了之前的灵力、炼体等优势在面对高阶修士时的弊端。若与他们硬碰硬,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一招都撑不下来。 反而是神念强度,和道心感悟的玄妙,帮了自己大忙。如果不是能多少预测到狂鲨老祖追击时的下一步动作,怕是那些自爆灵基根本无法起到什么作用。 有时陷入极度危机之中,道心会自动晋入一种水中月之境,仿佛周身一切灵力波动,都如水中之月般映照在心中,甚至能做出其下一步动作的简单预测。 这也让其在对敌高阶修士时,能够抢得先机,不至于被瞬间秒杀。 这部在宗门中甚少听闻的《功德玄法》实在给了余南太多的惊喜,因此伤势一经复原,余南就把大部分的jīng力投入了功德玄法的习练之中。 剩下的一部分时间,余南则用来修复之前损失的神念细丝。那些神念虽然消耗,但通过修炼,还是可以重新生出,只是过程极为缓慢罢了。余南对此也颇具耐心,并不觉得枯燥,每rì里都为此耗费大量时间,逐步提升着自身的实力。 陶忠则被余南安排处理铁犁宗杂务,倒也做的有声有sè。此人极擅处置杂务,每次安排任务,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人选执行,故效率很高。因余南提供了大批的灵石,陶忠同时督导了铁犁宗的扩建工作,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余南某rì运转灵力内视了一番,察觉自己修为依旧在筑基初期,不禁有些失望。叫来无崖子,询问传送阵的进度。 无崖子却支支吾吾,说是传送阵还缺关键几点,需要摸索,无法顺利构建成功。 余南也知道仿制阵法这种事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倒也没责怪无崖子,而是继续询问另一件事情。就是无崖子之前说的过,当年东临大帝用来对付高阶修士的奇特武器,灵力炮的制作方法。 对于这件东西,无崖子倒也并未隐瞒。只是说出来的答案,却让余南大失所望。 原来这灵力炮并非东临大帝自己研制,而是发掘于一处古洞府后获得的古宝,一共有三十二门。皆以灵石为动力,发出的攻击可以当得金丹初阶一击。 一两门击发并无太大威力,通常都可以被轻松躲过。但若是三十多门灵力炮同时击发,即便是金丹高阶修士,也会退避三舍。只是此物使用起来,极为耗费灵石。对于凡人来说,每颗灵石都是天价。即便以东临大帝的资本,当年使用此物也是极为谨慎的。 故无崖子也只见过此物的样子,听说过此物的威力,但却从没见过此物击发时的场景。 听完这些消息,余南不禁大失所望。本yù就此放弃,突然想起一事,面sè一变,怒道:“无崖子,你敢骗我?之前你不是说过,来这铁犁岛上搜寻那些工匠,就是为了找到复制灵力炮之法么?” 无崖子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尴尬之sè,支吾着想搪塞过去。 余南哪肯就此放过,极力追问,最终却问出了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原来无崖子竟是做了这等打算。 060东临皇陵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按照无崖子的解释,当年皇东临此人极为珍视那三十二门灵力炮古宝,其驾崩之后,再未听闻此物出现在世间的消息,十之八/九,此物是陪葬在那东临皇陵之中。 作为当年皇陵的设计者,无崖子起了盗墓的心思。而东临皇陵工程浩大,机关重重,想挖掘出里面的东西并不容易。但那些负责陵墓建造的工匠中,可能会有人知道一些特别的通道,这也是无崖子前来铁犁岛搜寻那些工匠鬼魂的原因之一。 余南听完这些话后,脸上的表情可是颇为jīng彩。肚子里暗自嘀咕:“麻痹,之前还觉得那皇东临兔死狗烹,对无崖子太过狠毒。如今看来,那家伙简直就是目光如炬兼高瞻远瞩啊,这无崖子万年之后果真将念头打到了他的陵墓之上。” 尽管有些佩服皇东临此人,但灵力炮这种宝贝,余南自然不会放过。如今手里有当年的皇陵设计者,又有建造皇陵的工匠,如果不去挖掘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良心。 虽然修士盗墓有些不大好听,但余南可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以提升实力为第一要务。随着铁犁宗扩张,这个隐秘小门派终究要在风暴洋崭露头角的,加强防御力量,必然需要早做准备。 前些rì子进攻飞鱼岛,无崖子攻破护岛大阵如同喝水般容易的场景可是把余南刺激的不轻。 防护法阵这种东西,对上高阶修士究竟能有多大效果,余南心中可没什么底。一直相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个理念的余南,对这三十二门灵力炮已是势在必得。、 皇陵的位置距离铁犁岛并不远,是在附近的一个无名小岛上。踏上那片土地,看着小岛上干涸的土地和丛生的荆棘,任谁也想不到此岛的下方居然被开掘出一个庞大的皇陵出来。 余南拿出敕令旗,放出无崖子和那些工匠。 无崖子立即指挥那些工匠忙碌起来,先是将小岛上的荆棘一铲而空,随后又拿出的他的法宝黄金罗盘,施法后,黄金罗盘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皇陵虚影,金光闪闪,颇为可爱。无崖子对照虚影,在岛上来回迈步,一个劲儿的测算丈量着什么。 工匠们按照他提供的几个点,钻孔取样,他加以研究后,不断调整黄金罗盘上的刻度数据,最终确定了一处地方。让工匠们开始挖掘。 开始十多丈深都是泥土,到了有石板隔挡的地方,那些工匠就显得格外小心,拿出一个细长的钻头,在石板上打出一排排细密的钻孔。随后灌入一些蓝sè的腐蚀xìng溶液,一阵刺刺拉拉声响过后,青烟散去,石板就如同被利刃切割般,碎成一块块的。 据无崖子的说法,第一层隔断之下,是个感应法阵。若是感应到灵力侵入,或着敲打震动,整个皇陵的机关就会启动。其中既有机械机关,也有阵法机关,进入皇陵的难度会增大许多。 且皇陵机关启动后,若是被破除了前三个机关,皇陵则会启动自毁法阵,届时里面将什么也不会留下。古宝这种东西,虽然神奇,但向来都不怎么结实,余南可不想看到自己势在必得的灵力炮变成几滩铁水。 说起来,这次多亏有无崖子这个当初的皇陵建造者指挥挖掘工程,否则让任何一个不了解内情的人来,都可能令皇陵内的宝物顷刻间毁于一旦。 那些碎石被运上来后,余南发现居然对此物甚为熟悉,竟同采石镇的岩石一样。看来,此物能够隔绝修士神念的功效,万年前就被人拿来利用了。 之后的感应法阵,无崖子用绳索吊下去一个凡人,告诉他该拆除哪些位置的东西,法阵顷刻即破。 随后,每一道法阵的破解,无崖子总能找出方法。他手中的那件黄金罗盘法宝,在破阵的时候多多少少能够有所帮助,显得颇为神奇。 上次同狂鲨老祖交战时,余南不是没在心里鄙视无崖子的法宝威力。今天一看,方才明白这家伙的法宝分明就不是打斗用的,而是为了测量法阵用的。 看着无崖子对颇为枯燥的挖掘工作兴致勃勃的样子,余南不禁在心中嘀咕道:“这家伙,冒充木叶真人太不像了。应该让他冒充土木真人,分明就是一土木工程狂热爱好者嘛!” 无崖子可是听不到余南心声的,只顾着兴高采烈的指挥手下的工匠挖掘,连话都顾不上跟余南说。 余南在等待的过程中,百无聊赖的修炼,三天之后,通道终于完全打通,从洞口即可进入墓室的主甬道之中。 无崖子显得颇为激动,余南却没什么感觉。一个用黄金罗盘做法宝的金丹修士,盗一座自己建造的陵墓,如果还能失败,那无崖子也可以直接去死了。 通过盗洞进入陵墓主甬道之中,空气居然十分清新,丝毫没有墓室中惯有的yīn腐味道。甬道两边是一些白玉浮雕,大都是一些战争画面,似是在炫耀皇东临一生的丰功伟绩。 甬道顶部则是镶嵌着一整块一整块的玉石板。这些玉石板分为两个颜sè,有些路段头顶是蓝sè,有些路段的头顶是黑sè。似乎象征白天和黑夜。玉石板上分别镶嵌着rì月星辰图案,rì月用纯黄金铸就,星辰则用白银制作。在墙壁上夜明珠柔和光线之下,散发出颇为华丽的光彩。 这些甬道居然还有岔路,建造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有无崖子带路,也无需担心会走岔了。 经过七转八折,一路上无崖子也挥手破去几处法阵和机关,终于到了主墓室的大门前。 主墓室似乎十分庞大,仅仅墓门就有一座城门那般巨大,且巨门以某种特殊金属铸成,似乎十分结实,难以攻破。 无崖子再次拿出黄金罗盘,释放出了一个巨大墓门的虚影,几经计算,选中门旁边两处地方,敲打后,卸除了两根三丈长短,一人粗细的门轴出来。 门轴一去,整座巨门轰然倒塌,露出了墓室内的情景。 一路上余南也细细观察,发现此墓之中并无值得修士保留的东西,想来那灵力炮应该就在主墓室之中,不禁心中有些期待起来。 发觉身旁的无崖子有些不对劲,似乎愣住了一般,余南忍不住好奇心,探头向墓室内看去。 入目的场景却也让其吃了一惊…… 061断脉青铜棺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巨大的墓室中,一道道黑烟纵横交错,仿佛一条条锁链,穿过整个墓室的空间。墓室正中半空中,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棺椁,棺身锈迹斑斑,泛着青绿sè,棺身浮刻着几条丑陋的怪蛇,每只蛇都是八只头颅,鳞片细密,目生竖瞳,额头呈倒三角型,颈纤细若断折,委实恐怖。 按照余南的想法,打开墓室,就算不是金碧辉煌的场景,也至少应该是黄金铸棺,玉石为座,飞龙雕刻,气象升平。却未曾想,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无崖子显然也未料到眼前会是此景,先是愣怔当场,待到冷静下来,却是目露怒火,吼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将皇家墓室改成如此这般模样?” 按理来说,无崖子跟皇东临之间应该是有仇才对。却不知为何,会有如今的反应。余南有些奇怪,刚要开口询问,无崖子继续说话了。 “老夫费劲千辛万苦建造的皇陵,居然在最后一步被人毁坏殆尽。若让我知道是谁做出此事,必然将之碎尸万段。”无崖子此刻的声音透着出离的愤怒。 余南皱了皱眉,笑道:“就算有哪个修士毁了你的成果,现历经万年,也早化为飞灰了。若此人能不化为飞灰,那定是已经化神有成,难道你还要找化神修士报仇不成?且不要忘了,你此刻也是来盗墓的。” 这句话一下子说的无崖子没了声音。 余南看无崖子不再说话,这才细细观察起墓室内的情形来。 仔细看去,墓室的四壁、地板、天花都雕刻着一组相似的法阵,阵纹以黑sè为主,线条诡异扭曲,如同一张张撕破的蜘蛛网般,散发着阵阵yīn森的气息。 那一道道黑烟正是从四壁的法阵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而不散,颇为诡谲。 zhōng yāng的青铜棺椁体积庞大,足有六七丈长,宽高各有两丈左右。整个墓室除了四壁法阵,显得空荡荡的,并未看到其他有用的宝贝。闻名遐迩的灵力炮,更是不见踪影。倒是在墓室一角,有一具浑身泛着褐sè的干尸,身上衣着似乎是名道士,只是时rì已久,墓室大门一开,就随风化为粉尘,只留下一地泛着黝黑sè泽的骷髅。 无崖子倒是认得那具干尸,看着那堆尸骨,沉吟良久,开口道:“巫玄真人也死在这里,皇东临果真是要对我们这些修士赶尽杀绝啊。” 余南好奇询问。无崖子开口解释了一番。 当年皇东临手下的修士共分两派,无崖子是一派的领头人物,而另一派则是巫玄真人。 此人也是金丹初期修为的散修,但传承了一整套颇为yīn邪的功法,各种诡异手段层出不穷,曾经帮皇东临执行过许多yīn私任务。且素来不善言辞,行事往往冷酷无情,肆意残忍;令无崖子非常不喜。 在无崖子眼中,皇东临只是利用此人。哪知居然如此信任,将其带入墓室。结果却被此人暗算,在最后一步改了整个皇陵的风水。 不过此人也中毒而亡,由此可见,皇东临也并非完全未作防范。 此刻这墓室中悬空的棺椁,有个说法叫断脉棺,意为用极yīn法阵截断龙脉,颠倒yīn阳五行,将真龙好穴,变为绝世凶地。 凶地中用绝阵吸摄yīn气,贯穿棺椁之中,造成葬入此棺之人,子嗣断绝,福寿皆无,生脉寸断,万世沉沦。实在是yīn毒到了极点。 也难怪以东临帝国的声势之宏大,也会二世亡国。之后各个诸侯纷纷立国,皇东临后代九族被诛,整个一脉完全断绝。 而其中由锦衣玉食,顷刻间成为阶下囚,被斩首后生成的怨气,却被此阵吸收,最终生成黑烟,灌注于那具悬空的青铜棺椁中去。 想到这些典故,看到那具棺椁,似乎在吞噬亲族的鲜血一般的狰狞,余南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来。 看了看墓室四周,唯一能够存放灵力炮的,也就只有那具悬空的庞大棺椁中了。余南立刻拿出自己的飞剑“牛叉”就准备将棺盖斩开。 无崖子却是突然开口制止,道:“不可妄动!此类绝阵除了断人血脉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养尸。若其内有一具尸体,蕴养万年,此刻怕是非常厉害。我等还是小心为妙!” 余南有些惊讶,养尸之说倒是听过,不过炼尸并非易事,且修士养尸rì久,身体会被尸气侵蚀,变得孱弱无比。除了没有办法的境况,几乎没修士会选择养尸这条道路。因此久而久之,养尸之法便逐渐失传。 一些大的宗门,流传下来的,也只有镇尸法决。且养尸极为艰难,镇尸却十分容易,这也是导致最终养尸之法逐渐式微的缘故。 且据典籍记载,尸体化为僵尸后,基本毫无智商,意识一片混沌,都是靠着控尸之人cāo控。 从墓室中的场景来看,显然是那巫玄真人想将皇东临炼化为僵尸,以归己用。结果却被毒死,那具尸体也就此被封入这座青铜棺椁万年之久,无法动弹。 余南对此倒是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棺内尸体此刻的样子。 因从未听闻过,有直接用法阵炼出厉害僵尸的。 通常修士建造法阵炼尸,能等上三十年已经是非常有耐心的了,因故万年炼尸的情况怕也是只此一遭。所以对于棺中情形,谁都难以揣测。 余南做事从不相信运气,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鬼宗修士遗物《炼鬼图录》之中,有一篇是讲述镇尸符的绘制方法的。 余南取出朱砂,加以调试研磨,拿出备用符纸和符笔,按照书上所述,运转法决,灵力灌注笔端,片刻功夫就绘制了十几张镇尸符。 感觉到镇尸符绘制颇为容易,连自己这刚接触此符法的人也能有极高的绘制成功率,余南不禁对当年那些炼尸的修士深表同情。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炼制出的僵尸,别人轻松一张镇尸符就解决了,也难怪炼尸者会绝迹于整个修真界了。 备齐一切之后,余南这才祭出飞剑,一剑将棺盖斩成两截,终于露出棺内的情形来。 062万年金尸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巨大的棺椁之中,四个角落,每处都各摆放着两台黑黝黝的长筒状物品,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灵力炮。炮管表面布满繁复的浮凸纹路,在后部是方块状的黑sè底座,上面有填装灵石的凹槽,整座灵力炮个头不大,形状倒有点像余南前世见过的火箭筒。 将八门灵力炮都收起来后,这才看向棺椁中间悬浮着的巨大黑茧,汹涌的黑气密密实实的包裹着其中的事物,不知其中情形。 余南试着神念侵入,却发觉无法穿透那些黑雾。用手碰触,仿佛一团棉絮,依旧无法探入其中。无崖子看到这种情形,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余南却不同意。 再怎么说,传说也是有三十二门灵力炮存在的。如今只有八门,威力必然同预想的差几个档次,这是余南无法容忍的。 也不听无崖子的劝告,余南击碎了墓室四周的法阵,那巨大的黑茧果真如预期般,慢慢的缩小,最终露出其内的一具尸体出来。 这句尸体形貌丑陋,浑身长满尺许长的金毛,金发及腰,眼眶深陷,双目紧闭,四根三寸獠牙探出嘴唇之外,颇具狰狞之像。身上衣物是件大红劲装,上面绣着一条黑sè怪蛇,一身八首,倒是跟棺椁外的雕刻十分相像,只是看上去不那么美观罢了。 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浓密金毛,一双干枯的手却萎缩得出奇娇小,十根指甲,个个长约半尺,指甲sè泽乌黑,散发着幽暗的光泽,看上去颇为恐怖。 余南对此早有准备,立即祭出几张镇尸符,贴于这具尸体的额头,双肩,胸口等处,这才细细研究起来。 关于炼尸的传说,大致分为几个层阶。行尸、铁尸、银尸、金尸、玄尸,分别对应相对的实力。 行尸也就可以对付一下凡人,对上修士基本无用。铁尸可以同练气巅峰修士一较高下,银尸则相当于筑基期修士的战力,金尸则可与金丹修士近战,到了玄尸境界,则会返璞归真,尸气尽敛,恢复尸体生前容貌。这时候的实力已经可与元婴修士较量一番了,不过到此境界必须将尸体中的死气转化成生气,极为艰难。近十万年以来,都没听说有人炼成过。再高级别的炼尸就未曾听闻过了。 目前出现在这青铜棺椁中的,是一具非常罕见的金尸。只要一想到可以与金丹修士近身战斗,余南就忍不住直流口水。 虽然假如金丹修士一直躲的远远攻击,这具金尸也会无可奈何,但若是近身攻其不备,拿下金丹修士也不无可能。 最重要的是,目前这具金尸分明是无主之物。纵使没得到其余的灵力炮,若能收服这具金尸,此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有便宜不占,从来不是余南的行事风格。不顾无崖子的劝阻,余南按照《炼鬼图录》一套驭尸决开始修炼起来。 这是一套十分古老的神念法决,按图录上的说法,可以控制神念不如自己的僵尸。不过相比修士,僵尸的神念强度向来极差,余南对自己控制这具金尸还是极有信心的。 要控制僵尸,首先要做的是凝聚残魂。通常在化为尸体之后,原本的主人魂魄都会支离破碎,散于这具身体之中,不得而出,才会形成僵尸。而驭尸则必须僵尸本身有一定的基本逻辑判断力,否则根本无法掌控。 对于搜集残魂,余南在之前炼制傀儡魂魄的时候已经轻车熟路,并不困难。伸出手掌按在金尸额头,将自己数千条神念细丝悉数伸展开来,探入金尸体内。 甫一进入,就发现那金尸身体内仿佛到处都是汹涌的苍白尸焰,这些yīn寒的火焰散乱各处,却有着极强的腐蚀力,许多神念细丝都在缓缓变细,仿佛被尸焰灼烧后会消失一般。 余南心中一惊,却并不放弃,而是加快了搜寻速度,将那些灵魂碎片一个个卷回,将其凝聚成一个完整的魂魄。这个过程非常迅速,余南对此cāo作的也十分熟络,约莫半盏茶功夫,金尸的眉心处就凝聚出一颗绿莹莹的魂球出来。 余南再按照驭尸决上的方法,将一道道禁制打入那颗绿莹莹的魂球之中,整个过程十分顺利,直到最后一步唤醒,那具金尸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双血sè瞳孔散发着极致的狂暴气息,陡然张口,一声尖锐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墓室。 察觉不妙,余南运足灵力,一掌按在金尸额头,神念也全速运转,一道道控尸意念打入那魂球之中,将驭尸决提速到了极致。 那金尸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挣扎之意,突然闭口不再咆哮,身上则开始升腾起苍白sè的尸焰来,那些贴在身上的镇尸符如同纸片般,被尸焰迅速燃烧殆尽。而更为恐怖的是,一缕yīn寒的尸焰居然从金尸额头处顺着余南手掌,钻入其经脉,逆经脉而行,直直向余南体内冲去。 尸焰经过之处,余南只觉得浑身血肉仿佛被蒸发一空,那种不断消融的痛苦,着实恐怖。至此方才明白,为什么有传言说炼尸会腐蚀修士身体,这尸焰简直就是消魂融骨的绝佳品。面对危境,余南却并不收手,面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疯狂之sè,猛然将众多控尸法决不断的打入这具金尸的魂球之中,力求以量取胜。 眼见就要被尸焰焚烧殆尽,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一股yīn寒的气息顺着后背涌入,顺着经脉喷薄而出,对上了那些白sè的尸焰。原来是无崖子出手帮忙了,只是他的鬼灵力似乎并不如尸焰强大,处于节节败退的状态。 但那些开始时到处焚烧的尸焰却因为无崖子的攻击,开始聚集一处,不再在余南体内乱窜,而是沿着经脉步步进逼之中。 余南的痛苦顿时消失,反而可以集中jīng力,将更多的控尸法决不断打入那具金尸体内。因受法决压制而无法动弹的金尸,只能不断的用身上的尸焰冲击余南的身体,力求将其化为粉灰。 普通人经脉中若有高阶修士这样斗法,怕是早就寸断身亡。余南的经脉却是金属制成,倒也完全撑得住。 直到这两股力量在你进我退的争斗中,一直退入到了余南的灵基之中,情况才突然起了极巨变化…… 063金牌打手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只觉的灵基之中突然如同产生了两个漩涡,一个处于五行水室,一个处于五行火室,将两股在经脉中你争我斗的力量吸噬一空。其中那些黑sèyīn冷的鬼灵力被吸入了水室,而苍白狂暴的尸焰则被吸入了火室。 余南心中骤然一惊,却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难道这尸焰就是传说中的幽离之火? 试着运转炼化之法,却发现并无什么成效,那些尸焰只是被储存于五行灵元基的火室之中罢了。又试了试水室,对鬼灵力亦毫无炼化之法。 没想到无意中又发现了五行灵元基的一个新特xìng,可以储存高阶修士的力量,虽然目前看来无法调用自如,但若体内能储蓄金丹级力量且时时观察,则对自身修行感悟及力量运用会有莫大好处,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吧。 尸焰被不断吞噬之后,金尸的气息渐渐虚弱下来,余南趁机将最后一道驭尸牵魂法决打入,“轰”的一声,眼前一黑,接着脑海中开始出现一幕幕华丽的场景。 那些似乎是金尸生前的记忆,内容杂乱无章,混乱无序,有气吞山河、金戈铁马的战场;有温婉和煦、繁花似锦的闺阁;有青灯夜照,纵览兵书的几案;也有檀香缭绕、素手调音的琴台…… 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那双手,纤白无瑕,柔若无骨,十指修长,指甲浸染红sè蔻丹,手的形状近乎完美,勾勒出一个极致迷离的画面,仿佛只要看上一眼,整个灵魂都会被吸引进去一般。 余南咂了咂舌,肚子里暗自嘀咕道:“妹的,当皇帝就是爽啊,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人,绝对是人间顶级尤物。也难怪死了一万年,还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啊,记忆中的情景倒似乎大部分都是此女闺阁之中。” 实在好奇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子究竟是何样貌,余南拉过无崖子询问当年皇东临最为宠爱的妃子究竟是谁,样貌如何。 无崖子却说,皇东临一生不好女sè,自律极严,对待女子冷酷无情,是一个十分英明神武的人物,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国事cāo劳,从未听闻他对哪位妃子钟情沉迷。 余南撇了撇嘴,显然是不信的。口中道:“难不成皇帝谈情还会向你们这些修士报告不成?” 无崖子被余南的语气激怒,道出了一件史书未曾记载的隐秘往事,听完这个故事后,余南也不禁对皇东临此人的狠辣有些无语起来。 大陆通史记载,皇东临灭掉的最后一个小国,是一个名叫云寰的弹丸之地。所有人都知道云寰国一直同东临帝国对抗,并坚持到了最后,却无人知晓其能坚持这么久只是因背后有一名元婴修士守护。 云寰国主的祖辈与一名叫做天寰真人的元婴散修有过命交情,故云氏一脉一直受此人庇护,让皇东临拿这个弹丸之国毫无办法。 就在皇东临快六十岁时,云氏皇族出了一名天资绝顶的公主云襄茗,年方二八年华,容貌之美已冠绝天下,所有见过此女的人都是要么赞不绝口,要么神魂颠倒。且此女竟是天灵根修仙体质,从小就被天寰真人收为关门弟子,到行走世间之时,已是筑基初期修为了。 按道理来说,云襄茗的出现已经预示着云氏一脉必将出现长盛不衰的局面,甚至若有朝一rì其修为达到元婴阶,也不无可能让云寰国扭转劣势,使东临州整个大陆形式逆转。毕竟天寰真人只管守护云氏一脉,是从不做额外的事情的。 皇东临发现此事后,却哈哈大笑着对身边人说:“云寰国,指rì可定矣!” 之后皇东临的行为超出所有人预料之外,居然微服接近云襄茗,且靠个人魅力,一步步的俘获了此女的芳心。 但事迹不知因何故被云鬟国主得知,其勃然大怒,极力阻止,天寰真人也严令自己的弟子不得出云寰国境。 皇东临不知从何处寻得一剂名为化婴真水的剧毒,送给云襄茗,说是可以暂时限制元婴修士神念的药物,让其给师父下毒,以便从云寰国脱身。 能够毒杀元婴真人的药物在修真界也是极为罕见的,云襄茗自然也不认得。信以为真,对天寰真人下了无解的剧毒。 天寰真人察觉中毒后,立即就猜到了原因。之后,他从云寰国星夜兼程,赶到东临帝国的都城,闯入皇宫大殿,站到皇东临面前后,却哈哈哈大笑三声,说了句,原来如此,就此全身血肉化为乌有,悄然而逝。 之后皇东临毫不留情的拘禁了前来投奔的云襄茗,同时发动了对云寰国的灭国战。云氏一族就此被诛杀殆尽,整个大陆的反抗势力亦被一荡而空。 再然后就是册封大典,云襄茗被封为云妃,拘禁于祥云宫内,最终不到一年时间,就泣血而亡,期间皇东临甚至未曾去看上一眼。 皇东临虽然身为当时天下第一人,但毕竟年岁已大,且为凡俗之躯,能得到云襄茗这样一位女子的青睐,正常情况下都应该是百般珍惜才是。谁知他从认识此女之初就是在布置一个巨大的圈套,最终将这样美丽的一名女子陷于网中,凄惨而亡。 这件秘史,从二人最初相识做护卫,到赠药,到对云襄茗下禁制,作为金丹修士的无崖子都曾参与其中,故知晓的十分清楚。 以此事来证明皇东临不好女sè,也算是一条难以辩驳证据。 想到皇东临此人行事,余南看了那金尸一眼,心道:“难不成他是死后良心发现?”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试验金尸的威力,余南用神念命令金尸直直立定,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铁檀木傀儡来。 炼尸体系并不同于修士,金尸也无金丹,故身上一点高手气息也不曾流露。那傀儡不知恐惧,按照命令冲上前,对着金尸身上一通猛击,却连一根毫毛都伤不到。 随即金尸膝盖微弯,速度竟快愈闪电,一道金光闪过,人已到了铁檀木傀儡背后,一拳印在其背上,苍白sè的尸焰轰然爆开,将傀儡整个笼罩在内。待到尸焰散去,只剩下一地黑灰,筑基修士持极品法器都打不坏的黑铁檀木傀儡,居然被这金尸一拳尽毁,金丹级别的实力,实在是让人惊叹。 想到这金尸以后就成了自己的御用打手,余南心中顿时得意非凡。以后再见到不顺眼的金丹修士,用这金尸yīn他一下,绝对能让其吃不了兜着走,这简直就是金牌打手啊!比那个只会用罗盘,还总是不听话的无崖子要强多了! 清了清嗓子,指着呆立一旁丝毫不动的金尸道:“恩,今后你的名字就叫做黄东了!” 064抢门徒 - 无根仙路 - 月光爱宝盒 () 余南此行收获颇丰,除了八门灵力炮之外,还多了一具可以随意掌控的金尸,这可是金丹阶的战力,以至于路上心情颇佳。 即便试验了一下灵力炮,发现无法cāo作,也没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 一行人顺利回到铁犁岛,刚上岸,就发现前来迎接的一众修士神sè不对,余南一问缘由,当场怒火爆发。竟然有人到岛上挑衅,铁犁宗有数的筑基期弟子已经连伤好几个了。 事情的起因是源于余南发展门徒的命令,铁犁宗一个低阶弟子叫做段磊的,觉得自己宗门福利不错,就把他的一个远房表兄吸收过来了。只是这个表兄原本是附近龟元宗的jīng英弟子,突然脱离宗门,加入铁犁宗,顿时惹了祸。 那龟元宗的宗主是一名金丹初阶修士,度量极小,行事睚眦必报。认定了是铁犁宗抢自己宗派弟子,于是带着人杀上门来,只是放出其麾下一名筑基高阶弟子,声称铁犁宗的都是废柴,无人能敌得过他的这名弟子。 因上次飞鱼岛一役折损严重,铁犁岛上如今其实并无多少高阶筑基修士,面对挑衅,一些气不过的低阶筑基修士上前挑战,都被羞辱了一番。又因龟元宗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的宗主,面对一个金丹修士,岛上的其他铁犁宗修士也不敢用围攻等招数,这几rì十分憋屈。 用龟元宗主的话来说,是要把铁犁宗直接并入龟元宗去。只等余南这个宗主回来就立即执行罢了。 自穿越至今,绝大多数情况,余南都是先下手为强。被别人找上门来欺侮,除了那次苏峑老魔头外,就再没有过了。若那苏峑老魔头只是一名元婴修士倒也罢了,余南身后依托功德宗,只要不是被当场秒杀,总有翻盘的机会。可偏偏那苏峑还是大陆第一宗门乾元宗的长老,其身份就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余南的心头,难以去除。 今次这个无名小派的名字里居然也敢有个“元”字,余南的大部分怒火倒是因这个字引起。近些时rì被乾元宗隐约施加的压力所造成的憋屈,全都借此爆发了出来。 如今手中多了一具威力不俗的金尸,又有无崖子帮忙,余南怎会惧怕那金丹初阶的乾元宗主?只想着如何将这上门的恶客生吞活剥了,方才舒心。 老远就看到一片空场地,中间站立一人,一身土黄sè服饰,流露出筑基后期的气息,看来就是那个挑战之人了。 在其身后不远处摆着一张红木椅子,上面一个灰发老头正襟危坐,衣着华丽,面sè肃然,双目微闭,一副冷酷的表情,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 只是在无崖子出现时,那灰发老头才微微睁开眼,斜看一眼,然后又是微微闭目,神sè淡然。 余南可不管那么多,冲入场地zhōng yāng,对着那名约三十来岁的龟元宗筑基修士,当胸就是一拳,那人居然不躲不闪,挺着胸膛硬受了一击,反倒将余南震的退后了几步。 围观铁犁宗众修士的欢呼声瞬间冷却了下来。 刚刚那一拳,余南用的是青叶法决中的截脉手,准备让那人痛苦惨嚎收场。只是那龟元宗的护体法决似乎颇为奇特,居然完全无恙承受一击,反而让余南被反震的气血翻腾,胸口发闷。 冷静下来的余南站定脚步,看着面前的人,思量着是否要用其他功法来解决问题。从出现在铁犁宗众人面前起,他就是以只会《断木剑诀》和《落叶法决》的散修形象出现,用出洪祖拳解决问题当然容易,但若被有心人认出其功德宗弟子的身份,那么今后在风暴洋的扩张就没那么容易了。 风暴洋上的散修很多都是从东临州流落而来,大都多多少少曾被宗门修士欺侮过,故对宗门修士颇为抵触,甚至是敌视。他们在没有外力侵入的时候是一盘散沙,互相争斗倾轧不休,但若是有宗门修士闯入风暴洋滋事,一大票散修聚集起来对之围攻也不无可能。虽然这围攻的大部分理由,可能只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抢走一件jīng品法器。 因此宗门修士即便来了风暴洋,行事也比在东临州大陆上要低调许多。倒也不是东临州的宗门害怕这些散修;而是谁也不愿为这么一片贫瘠的地方消耗宗门有生力量罢了。假如去风暴洋跟散修们较真,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什么收获都无,反而是因实力下降,大陆上的优质资源被抢,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最终,余南还是取出了木乙清风剑,决定以剑法取胜。比起声名在外的洪祖拳,倾灵一剑要冷僻的多,先用断木剑诀攻上几招,尔后在恰当的时机爆发一剑,将此人斩了,也无需担心周围人看出问题来。 那名龟元宗修士也取出了一块黑黝黝的盾牌,形似一枚巨型龟甲,竟是一件上品法器,比余南的木乙清风剑还高了一个品阶,有恃无恐的等待着余南的攻击。 按照计划,第一击只是做做样子,故余南也并未使用威力很大的招式,而是用了断木剑诀的起手式——中平式,平平一剑刺出,汹涌的木属xìng灵力从剑尖喷涌而出,撞击在黑sè的龟甲表面。 察觉剑势受阻,余南正yù变招,异变突起。 那些木属xìng真气碰上龟盾之后,突然猛烈爆开,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的是四散飞溅的白sè火焰。一团耀眼的白光在场地中升腾而起,将那名龟元宗筑基修士包裹在其中。 光芒散去,地上只留下了一件被烧的扭曲残破的龟盾,而那名筑基修士则被瞬间化为乌有。 围观的铁犁宗修士都愣在了当场,全被这恐怖一幕惊呆了,连欢呼声都未曾响起。瞬杀一名筑基后期修士,这一剑的威力已经超出了筑基范畴,是众人从未曾见闻的景象。一切发生的太快,坐在椅子上的龟元宗主甚至在其弟子死后,才来得及睁开眼睛。 看着场中的情形,龟元宗主双目中蕴含着怒火,一下子站起身来。 余南自己也对这一剑的结果莫名其妙,看着眼前的一幕正在奇怪。突然,一股强烈的金丹气息扑面而来,一瞬间,整个身体像僵硬了般,无法动弹。 糟糕,被龟元宗主的金丹神识锁定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