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经阁半卷书 What‘slifewithoutwhimsy? 第一幕——序:君本寂寞谁需记 曾经有个我喜欢过的女孩子这样问我:“你喜欢竞执吧?” “没有,”我下意识的否认,“我只是觉得跟她一起玩比较happy。”开玩笑,哥修习的可是太上道,讲究的就是忘情来着。 “是吗?”对面的人反问道。 当然是啦,竞执酱活泼大方可爱,最关键的是十分阳光,正好可以治愈我灰暗阴冷的心灵。跟竞执在一起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没那么的阴郁,但似乎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然而分开几个月后,在陷入迷茫低落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竞执酱那永远元气满满的样子。也许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吧,渐渐地,在吃饭的时候会给她发信息,在KTV的时候会给她发信息,在车上会给她发信息,也不管她会不会回复。 然后,我发现我真的喜欢她了,而且貌似有很多人还比我先发现这个事实。旺财就好几次表达过这个问题,记得有次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竞执吧?” “?” “我觉得她不适合做女朋友。” “嘿!”当时的光光爽朗的笑道:“朋友,你还是太狭隘了,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适合娶回家的。” “.............seriously?” 当时杂家只是这样想,也就这样说,没什么别的想法在里面。谁知道峰回路转,我会真的喜欢她呢? 《史记》里面范增评价刘邦说“沛公居山东时,喜华服,好美姬”,我也有很多喜欢的,漂亮的女孩子,美丽的风景,华丽的歌舞,优美的弦律,喜欢的东西很多,某家一向自负心胸宽广,但是现在发现似乎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豁达,心胸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宽广来着。喜欢的女孩子有很多,可是爱的却只有一个。我是喜欢那些美丽的或是比至少在某个方面我强的,但并不一定需要是女孩子。就好像肌肉男什么的我也觉得很有爱啊,很久以前就觉得完全体的沙鲁很帅来着。想了两个星期,明白过来,我是爱上她了。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 当然需要理由了,要是言语无味面目可憎................ 总而言之,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好像是一个无聊的戏剧。 爱上一个人那是什么感觉呢?甜蜜,欢喜。苦涩,怀疑,嫉妒,思念,想念她的时候各种美好,但接近的时候要是她不理我,那种失落灰暗阴冷的感觉又会让人发疯。患得患失的感觉不好受的说。 等到七月份见面后,不好受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一旦停下来,我就会想念她,梦中也开始经常出现她的身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时常在脑海中勾勒出她那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的样子,这可真是可恶啊,要知道某家的志向是高远清明来着。 这种神魂颠倒的日子过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然后又跑去见她。当然了,杂家会编个理由说是在这边有事,顺便来看她的。然后她问我来这边有什么事呢?.............我发誓说尽量不再说谎的,于是只好无言以对。等到十分钟后她再次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含糊的说有个人就要走了,来见她最后一面。说完这些,满面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口胡啊,少年!你说过不再说这些肉麻的话了,你的钢铁雄心呢? 接下来,我借口有事急急忙忙的跑路,然后又不出所料的后悔了。要知道,此去,便是经年的说。 也曾经骗自己说看不见也就不存在了,但这之后的几天里茶饭不思,精神萎靡,无端的就会心情抑郁。老妈见了奇怪的问我不吃饭是不是在减肥。 减肥?口胡!杂家虽然有一百四了,但一向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吃啊,我怎么会减肥,又哪里需要减肥了? 那你老是不吃饭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个问题如闪电一般划破脑海,答案如山岳一般砸在头上,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呢?相思成疾呗!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啊,仔细体会这种感觉,似乎还有嫉妒伤感什么的在里面,不过说不定相思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宅男,每天看小说,打游戏,看电影就很快活,都是她才让我落到如此的境地。现在就连最喜欢的小说和游戏也不能排遣心中的抑郁,好吧,看喜欢的小说的时候还是能开心好一会的。 试着跟以前喜欢过的女生联系,对面大概是觉察到了我的毫无诚意,几句话后就说要玩游戏去了。那你就去呗,关上手机,么那种感觉了的的说。唔,忘记旧爱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新欢么? 第二幕——破:我是相思自断肠 很久很久以前,好吧,也就是三个月前,我想要以一个更好的形象展现在她的面前。于是我每天跑步,希望身体变得健康,体重也能减下来那么一点。三个月后,我从药店出来的时候顺便称了一下。 嗯。 咦? 我去! 杂家赫然又重了六斤,现在已经140啦~~ 《历史的尘埃》里,在主角得知小懿回去后就要结婚的时候。作者写过这样一段话: 不管别人和你有多美好的感情,其实都是人生道路中偶尔一段的同路人而已,最 后始终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 但是我不想和你变成这样,我不想隔半年才能见到你一次,我不想每次通话都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希望每个星期都能见到你,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哪怕是每次见面也就是在轧马路也好,哪怕每次我都会语无伦次也好,看到你那爽朗而灿烂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很舒服,都会变得更乐观和积极。 每次一起逛街的时候,我都在想:风啊风啊,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 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我不想问出来,我不想这半年一次的相聚的机会都没有。 嗯,多半你并没有这样的感情吧。只有无聊的像我这样,又多愁善感的家伙才会有那样的感情,也许我在你的世界里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然而这是爱啊,我将右手按在左胸上面,感受着每一次的心跳。奇异的感觉在血脉中流淌,只是爱罢了。 时间和空间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我唯一能保证的只有我自己而已(存疑)。 然后我又花了几天来分析为嘛杂家会伤感,经过一个星期的深思熟虑,现在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 一:时间和空间是最大的杀手,我们之间隔着数千公里的路程,每年才能见到那么两三次。就算她对我有那么一丝的好感,也会被这可恶的时间和空间消磨干净的。嗯,依据本人保守派的天赋,杂家倒是可以坚持个五六年不动摇~~毫无压力。 二:想到她可能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口牙!真奇怪啊,以前喜欢过的女生都结婚了,也不见杂家有什么感觉的说。或许杂家只是看起来多情,实际上是很无情的? 三:我喜欢她绝对比她喜欢我多。我理想中的爱情不应该有一点瑕疵的,虽说年岁渐长,理想主义的因子却还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对了,我的偶像是伍子胥来着)。我爱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就不会将其它的女生放在眼里。理想主义者的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这样对我,这真是很难的。 时间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杀器,未来会怎么样呢?我现在希望的......算了,拭目以待吧。 第三幕——急:该出手时就出手 某家在这大概一年的时间内是全心全意只喜欢你一个人的。我不但这么对自己说,也这样对关系不错的男生说,还同样对女生说过。 想着你的时候各种美好,然而你不理我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难过。 这几天来我一直哀伤,忧愁,妒忌和猜疑在心中不断滋长,反思和怀疑一直不断,自恋和自卑反复出现,简直是快将我逼疯了。是我说错了话么? 我喜欢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虽然这情感或许很卑微,可我对你的爱和世界上那些最纯真的爱恋毫无二致。(喂,少年,这种话你上次就对一个女孩子说过了) 但...................... 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就在刚才醒过来的刹那,我忽然想到我并没有说出那三个字,也没有什么太过轻佻的举动(存疑)。所以,你做的也很正常,因为你想怎么样,爱怎么样原本就是你的自由。你我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誓言的约束,你我都是自由的。对你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曾跟人说过:吾之生涯,一片无悔。当时安平还嘲笑我这是在吹牛,想了想只好笑着说说只是理想,但我还是要说,我真这么想来着。 我不后悔,起码在喜欢你这方面一点也不后悔来着,那个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的你是值得去爱的。 你那样做,自然有你自己的原因,又何必去想,何必去问呢。 我希望的是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的爱我,或者只有我爱你一半的爱我也可以。若是办不到,那哥们就3了~~ 决定直接表白,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嘛。 我讨厌拖泥带水和纠缠不清。婆婆妈妈的怎么能是大丈夫所为?就算我会难过,也只会将它放在心底,然后笑容满面的对人说:少年,要来一发不? 虽然要是被拒绝的话会很难过很难过,但做出决定后居然隐约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色子已经掷下,结果就是“上帝掷色子吗?”,恩,你现在是上帝? 那种情况下我会继续喜欢你,但不会是那种非君不可的爱。喂,作者君,这句话你说了好多次了啊~~ 未来会怎么样,谁能说的清呢?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一点点的改变,向这更好的方向。 唔,傍晚时分侧卧于地,观看漫天的奇光异彩。天空浩瀚纯净,美丽得犹如油画一般的不真实。 第四幕——尾声:万水千山总有相逢 终于等到她回的消息,嗯,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存疑)。 “噗”? 这是什么意思?嘲笑,还是感觉比较高兴的笑容呢? 不过看见你这么有元气的样子,倒是蛮不错的。 说到“噗”,刚看到一首《临江仙》,那才是要“噗”的感觉呢。 全诗如下: 本是后山人,偶坐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最后一句,真是神转折。读到此处时,忍不住会心一笑,丁先生也是个很有趣,很有爱的人啊。 嗯,这首诗叫做《自嘲》来着,很适合我。 我原本想当面跟她说我喜欢她的,但是既然最近没有见面也没机会见面,那就算了呗。 嗯,心里很难过是有的啦,但也就只是难过而已,习惯就好。 不自是故明, 不自见故彰, 不自伐故有功。 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口胡,我觉得杂家还能再抢救一下的。 ——啊咧?客人哟,你这光头很帅气的啦! 明明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啊,我恨...........好吧,光光的也不错。 那些记忆深刻的配角们 很多作品都已经渐渐淡忘,但那些那些曾经明亮的星辰依旧在记忆中闪烁,正如主题。 回忆中,随时添加。 (1)首先的首先,那是十年前了都快。 作品:《风姿物语》 人物: 天刀王五,好人一只。 剑仙李煜,悲剧的人生。 绝世白起,强者便是要逆天口牙! 天地有雪,红眼睛的胖子。 (2)UP的开山之作?反正是最早接触的他的作品啦。 作品:《桐宫之囚》 人物: 马蹄和马尾兄弟,唯一有印象的了。寥寥几笔的描写,便刻画出兄弟之间的诚挚情感。 (3)《天子传奇》是最喜欢的港漫系列,可是最后跟所有的所有的结局一样,它烂尾了。 作品:《天子传奇4大唐威龙篇》 人物: 摩柯叶。从枭雄到严师慈父的转变出人意料,却十分的自然。嗯,极乐宗的历代宗主 都爱装大德高僧,结果它还真出了一个大德高僧。 其实天子1里面的姬考很帅的,又拉风,当然我说的是被元始天魔上身后的那个。 (4)2011年最好的漫画,好吧,最好的港漫,而且后半段照样烂了。 作品:《温瑞安群侠传》 人物: 关七,疯疯癫癫的关七爷,超喜欢的。只是,他应该算是主角了把,或许 5.作品:《热闹喧嚣的彪悍人生》 (1)结标淡希和亚雷斯塔 对他们最好的的描述莫过于作者曾用过的一个章节名“倾尽十载断肠泪,报答平生未展眉”。 (2)考拜客,宝石翁,朱月 青铜巨人考拜客,第二魔法使宝石翁,月之王朱月,一切都是爱啊。 6.作品:《星之海洋》 终于轮到《星之海洋》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可惜现实里面没碰到一个同好者。 (1)虹至枫 千人斩级别的高手,刘诚曾说他是天界的第一神将。虹至枫出场时还是文质彬彬的,第一次跟大黄联手的时候就技压全场,以重伤之躯干掉了七级神将风里君。后来对其着墨虽不多,但从侧面就能想象出圣将的风采。“七位元帅,五十一名将军,六十万大军尽皆命丧彼方,无匹马还乡。” 幻界战争一笔带过,可是影响相当之深远。 (2)郭光 大黄的死党之一,人称霹雳光光,又称小淫贼。古龙说,一个人的名字会起错,但外号不会叫错。郭光就是了。 (3)巴斯克冰 外号海贼王,王冰,阿冰冰儿。 曾经的猛将兄,“好歹也能当个猪肉王子不是?” (4)辛巴 “黄而你是知道我的,我天生就喜欢这样的事,让大地上刀兵四起。” 无恶不作的大孝子。 (5)虹翔 又名金太郎,有个外号,人称“新宿街不可思议之中国**金太郎”。 泰严虹家的王世子,虹至枫的哥哥,大黄最好的朋友。“我跟大将军的交情你们外人是不会懂的,就算他是要灭亡人类,我也先帮他干了再问为什么." 出生于没有天空的的天界,却一心认定要投身于太空舰队。“吾辈之征途是星辰大海”。 (6)杨沪生 “水侄女,俺来了!” (7)奥维马斯 OVERMAX,黄金狮子..........头。幕府将军,算是枭雄人物吧。 (8)戴江南 自称“风之子”,人多称其为疯子。年轻的时候放浪形骸,被誉为战无不胜的军神。 "能统领这么大的舰队,寰宇之内,就我和戴疯子两个。” “跟戴江南拼战术就好像跟金太郎比防守一样,是毫无意义的事。” 曾经的三杰之约的发起者,在郭英雄战死后,吟道:“三十年风云岁月,尘归尘,土归土............”闻者莫不潸然泪下。 (9)宋春雷 “有很多人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但今天那个人不是你。”宋春雷战死前如是说。 被很多人看好的后起之秀,战死于第二次亡魂公路战役。 (10)郭英雄 是个好人,最后战死于三星。 只缘感君一回顾 大师兄说她现在正在往这边走,让我们在路上看仔细一点,免得错过了。 听他这么说,原本无所谓的我忽然变得忐忑起来,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感觉。然而我还怕什么呢?我没什么可怕的呀。只不过是去吃个饭而已,现在哪里还不能吃饭呢? 但是当看到那个身影在向我们挥手的时候,我.........就真的没有什么表情流露在外面了。因为我是高度近视,现在的戴着的眼镜就只是让我走路的时候不会走到沟里去而已。除了近视暂时还看不清她的样子之外,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平常的这个时候我都是还在睡觉的。边上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虽然人不错,但他们最多只能占百分之十的因素。剩下的百分之九十自然就是因为对面走过来的..........不对,现在是我们在走过去.....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我想要见到竞执而已。 见到后说什么呢?在这之前,我准备了三套方案。但是在见到她之后的现在,在她站在我面前的现在,那些方案全部可以作废了。 人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 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三年零七个月?那就是一千多天,要是在阿拉伯的话,那个超长的故事连载都可以说完了呃。 许久没见,她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变化。而我的样子一定很狰狞,因为我半夜两点就起床了。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的失眠一直困扰着我,现在我正是困的不行的时候。 随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家换了个房子,听说暑假的时候刚装修完。再就是吃饭,聊天,喝茶,吃零食。唔,茶不错,零食也很好,但是......其实我只是想看到她而已。 我在无聊的时候有过很多天外飞仙的主意,其中的一个就是在什么情况下再见到她。 记得好像是《洛丽塔》里面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肯定,就像我肯定我最终会死亡一样。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她现在既没有枯萎,也没有褪色,而是正处在生命中最好的时段,所以上面这段经典的话语是用不上了。那就换一句来形容再次见到她的感觉吧。嗯,一句太少了,不能容纳我现在想要倾吐的欲望。那........还是换成别的好了。 如果是电影的话,我希望这个久别重逢的场景是这样的: “在看到她的瞬间,除了我们俩之外,行人的速度忽然加快,再加快,快到化成流光。镜头转换之后,四周的环境变成深山林间。她从林间走过,发髻上斜插着一朵桃花,回眸的霎那,不需要言语,就将所有需要表达的意思传递了出来。整个场景一定要美丽的像是画卷一般,旁白一定要是:你林间过,牙病簪花一朵,回眸语默默。” 这样的场景只发生在我的脑海中,不过可以稍微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同样恶趣味的场景,我在见到她的片刻间又想了一个。 这次的场景转换后,应该是这样的: “四周是披甲持兵呐喊厮杀的将士,无穷火焰的背景中,她在缓缓走来。然后场景再换,昆阳,赤壁,淝水,清口,高平.........除了缓步前行的她之外,场景一直换到现在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然后再加上旁白:从时光的尽头,世界的彼岸回到此刻,刹那即为永恒。” 嗯,换个视角的话。她那边的旁白大概是这样吧: “亲射虎,看孙郎,一见知君即断肠。”一看到是这厮,女主角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再夸张一点,可以再加上: “须无一字不用典,离题万里若等闲。 蓬莱文章建安骨,此时有子不如无。” 本来呢,我已经事先做了很多计划。但是阿旺想要表现出主人的气概,那也随他好了。所以,我们就在大街上走了一路,我是没什么不好,因为我晕车。而且最后我们没有去唱歌,反而是打麻将去了。 在吃完饭之后,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天外飞仙的主意也完成,剩下的都是添头而已。本来想着早点回家睡觉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好吧,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的话,估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多一分钟便是一分钟好了,虽然等下要熬上一晚上一定会很难受,但是呢,毕竟是竞执嘛,也是可以破例的。 打麻将还是很有趣的,如果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的话。上次跟同学打麻将那是在三年前了,那次还是在邹斐遐家玩的。 这次刚见到竞执的时候,有点感觉像是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我问自己:我真的那么爱过这个人吗?那些白天和黑夜中的思念都是真是真实存在过的吗?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都是真实不虚的吗? 在过去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每一次回想,就感觉胸膛被切开,滚烫的血液就像从伤口被挤出。这种痛苦有人称之为羁绊,有人称之为姻缘,有人..........哼,或许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但这跨越了悲痛,哀伤,寂寞的痛苦是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证明.......... 原本应该是这样。 我一直都很迟钝,无论是什么事情。所以,就算是竞执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随着时间的过去,我注视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只有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跟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对应上来之后,我才能确认她就是那个曾经相思入骨的人。 我说过我是顽固的保守派,十多年前我就跟人说过我最喜欢的是“千古英雄第一”的伍子胥,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他。我的感觉就一直没怎么变过,那些痛苦的,高兴的,喜欢的,厌恶的,夸张的,畏惧的,那些不能忘记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很多时候被问起的时候说不记得了,只是不想记得而已。所以,当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也还深深地记在脑海中。因此,我就不敢放任那些情愫流淌。 在吃过午饭之后,我就基本上没和她说过什么话,也没有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而且我不能确定自己正确地理解对方的意思了,表错情会错意大概会让人很是不高兴的吧。最后我还是准备做点出格的事情的,只是.......貌似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她父亲过来接她回家了呃。原本我打算在送她回去的时候再...........哈哈,不过这样也好.........大概吧。 “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候爱上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再然后,我们就不会爱了。”原本,我对迪亚哥的这句话是不以为然的。然而,现在的我,大概就是不会爱了。 哦,在我那个天外飞仙的主意的后半段,还应该加上一些有趣的像是诗词一样的话语。比如说: “别来不寄半行书,平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但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是自己恶趣味罢了。生活本来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人心也是很复杂和混乱的。像我这样的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吧? 我讨厌很多事情,讨厌废材,讨厌言而无信,讨厌............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所以我在讨厌自己的同时,大概也有那么一些自毁的倾向。 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爱吗? 又有谁能保证,自己的爱只不过是没有遇到正确的人,只不过是一种幻觉,一种没有接触过真爱的人的错误感知,只不过是荷尔蒙,腺体,血液和情欲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复杂感情? 爱并不仅仅是你和我,却又的确是你和我。爱包括了我们相处的一切过往。不要管理由,不要管因果和时间,这就是love,它不是一个契约,一个关系,一个在两个人的名字间划下的双箭头,或者一个将两个名字圈起来的爱心,而是这一瞬间的情感。之前怎么样,之后怎么样,这些都毫无关系,只要抓住这一个瞬间就够了。而一个个瞬间的爱联系在一起,就是宏观层面上能够观察到的爱了。 所以我是爱她的。那种想要独占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的感觉便是爱在这个世界上的表现形式之一,那种只要待在她身边便觉得无比开心的感觉就是我对她的爱的证明。但........这是三年前的情况了。 三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会遇到很多的人,会遇到和错过很多的人和事。我听人说: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啊,其实这都是借口。我不否认我还是很喜欢竞执,但是在这三年里我还喜欢过另外一个女孩子。虽然程度上比不上,可的的确确是真心喜欢过的。在某个瞬间,我爱上过另外一个女孩子。 所以,现在我还是喜欢竞执的吗?这是一定的。是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的吗?我很想说是,但实际上并不是。“某家平生不二色”也变成了一句空言,就像是它本来就不存在过一般。反过来说,对方也是一样吧。我们谁能拍着胸脯对人说自己只爱过你也只会爱你一个人呢? 白愁在经过几十年的畸形爱恋后,将他对那名女子的爱全部灌注在百万匹的必杀技“我爱你”之中,后来更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地轰出了完全境界一百万匹的“超级无敌我爱你”。 所以,在竞执上车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就运转真气,冲击玄关。然后.......... 意念变天击地,真气贯穿十二重楼。充斥天地之间的磁场就在此刻为我的意志所驱使,转动不休。 所以,我就对着命运的大魔王轰出了百万匹完全境界的“创世纪#超级无敌我爱你”..... 嗯,这也是我脑补的。 就算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但事情的经过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平淡无奇,干瘪无味,跟古往今来的任何事情相比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对于我自己来说,它已经沉入记忆的湖底,变成了那些闪烁着的明珠中的一颗。或许直到我死去,它的光满才会黯淡下去。 再后来,在只剩下四个人之后,开始玩稍微大一点的。打麻将吗,需要计算和运气。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人也困的很,所以开始的零钱输完了之后,整钱也输掉了一张。我是打算手上的钱输完了就不玩的,我又不是为了打麻将才来这里的。然而接下来的手气就好的不像话,连续几个三番四番的胡牌。到了最后不但输掉的两百多全赢了回来,居然还反赢了十块钱0........... 赌博是不好的,我讨厌赌钱,因为赌钱实在是太有趣了,而我自己又是意志薄弱的不行......... 第一章 道路上,身披麻衣的青年和尚正在专注的赶路。说是赶路,倒也不那么准确,因为他并没有一个要赶到的明确目的地。他只是这么走着,不快也不慢。而且说他是和尚也并不那么准确,他只是剃了个光头,看起来像个和尚,谈吐像个和尚,行为也像个和尚,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当作和尚,可他的确不是和尚,最多只是个假和尚罢了。 这赶路的青年自然就是熊心了。自被鸠摩罗笈多一番话打动后,他就决定将来若有机会就去踏遍大江南北寻找能让自己有所触动的东西,而现在就正是实践当初想法的时候了。 现今并不是太平时节,道路上的行人三五成群,多有携带兵刃。不过也没什么人会来找他的麻烦,就他那一身的麻布衣服和脚上的一双破鞋,连最落魄的山贼们都不会看的上。待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在路上走了半天的熊心决定就在前面的路边店中休息片刻。进的店中,熊心自然的双掌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再向老板讨了碗凉水,然后就着凉水啃干粮。老板是个老者,高高瘦瘦的,一脸和气。听到熊心讨水,不但干脆的端了碗凉茶出来,还很热心的帮他将装水的竹筒灌满。 对此,熊心自然的要表示感谢。在路途上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人家不帮忙的话用不着去怨恨,人家那是自己的本分。要是人家肯帮忙的话,那就算是对我有恩了,自当要表示感谢才对。 虽然现今不是他太平时节,这条路也不通往什么大城市,但路上来往的人相当的多。就在熊心在这店中休息的片刻中,就有好几波车马从店前路过。这时路上又有一波车马驶过来,但是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前面过去的都是一群一群的,而这次过来的却是只有一辆马车。 于是熊心抬起头,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辆很考究的马车,璎珞为饰,香木为轴。拉车的是四匹高大通体雪白的龙驹,赶车的是一位腰板挺直,肌肉膨胀魁梧健壮的男子,,看起来就有一种高手的味道。御者已是如此非凡,又是孤零零的只有一辆马车上路,这就更让人好奇车中人的身份和来历了。 或许是感应到了熊心的好奇心,车帘忽地被掀起,露出一张英俊干净的脸来,却是一个安静沉稳的青年男子。 这是一个很纯净的人,熊心忽地这么想。在那青年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躁动,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犹如明月般清冷,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一样。他的一举手间,竟叫人有种原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熊心不由的微微色变。 这倒不是说这青年的武功就一定有多高,强横之辈熊心见得多了,但能像这青年一般从灵魂深处都散发着纯净味道的此前就只见到过鸠摩罗笈多一个。然后熊心面露微笑,或许这青年身上就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那青年男子掀开车帘后向店主人闻到:“老人家,请问前面是去柳家庄的路吗?” “是啊,前面不远就是柳家庄了。”老板一如既往的热情和客气,“今日柳庄主大婚,您也是去赴宴的?”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放下了车帘。然后御者挥鞭在空中虚抽一记,龙驹奋发四蹄,向前奔去。 在那青年男子掀开车帘问话时,熊心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似乎有雕刻着的木头来着。 拉车的壮汉,武艺高超的青年(存疑),还喜欢木雕。唔,莫非拉车的就是铁传甲来着?但是刚才好像还在车中看见了女人? 嘿,似乎颇有趣的样子啊。 于是再次向店主人道谢后,熊心又上路了。这一次,他远远的跟着前方的马车。有了目标,果然心中会安稳不少呢,熊心这么想。 没过一会,就到了店主人所说的柳家庄。柳家庄是一个建在半山坡上的大庄子,占地极广,据说是这柳姓主人最近才买下来用来大婚的。 远远的就见的车中青年走下马车来,然后车中走出以为青衣的女子,两人并肩站在柳家庄的大门口。然后鼓乐齐鸣,中门大开。庄客,还有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一起涌了出来,形成两片月牙形的人墙。最后,新娘子和新郎官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不用靠的很近,熊心就能感受到空气中那奇怪的气氛。围观众人中尽有武林名宿,江湖高手,这些人都以微妙的眼神看着站在那里面沉似水的青年和他身旁面露焦虑女子。 出来的那对新人看起来也有些奇怪,新娘子倒是很美。头顶凤钗,身着大红的礼袍,眼波流转间似有情愫暗生,就是不怎么像刚出嫁的少女。 啧,好漂亮的女人。某个假和尚这么想。 新郎官面带微笑,长袖一挥,朗声道:“丁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那丁姓青年男子开口,道:“不敢。犬子这些日子承蒙柳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内人很久不见孩子,十分想念。柳兄还是让内人先见到孩子吧。” “啊!”新郎官好似才想到,一拍手道:“你看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来人啊,快快将丁兄的两位公子抱出来。” 待得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被丁姓青年身边的青衣女子一把夺了过去,本就已在眼眶内打转的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 新郎官上前两步,道:“既然贵公子无恙,那丁兄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我们之前的事处理一下。” 丁姓青年点头,接过御者递上的木刀,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就来吧。” 看到是把木刀,旁观众人一片哗然。新郎官也大笑道:“这只是一把木刀,也能用来杀人不成?” “来此途中,此刀已经杀了不下百人。” 新郎官一下子止住了笑容,喝道:“刀来!” 随即新娘子将宝刀奉上。这美人接过新郎官褪下的外袍,娇声笑道:“若松,我等你!” 原来这新郎官姓名柳若松来着,他点点头,尚未开口,丁姓青年忽地出声:“也许等下你就要守寡了。” “呵,”新娘子深情款款的盯着自己的良人,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移,轻声道:“我相信他。” 柳若松转身,上前,站定,将手中神刀高举过头顶,摆出了神刀斩的标准姿势,道:“神刀斩我也会,现在我又有神刀在手,姓丁的,你,是否想好遗言了?” 青年没有回答,将手中雕刻精美的木刀高举过头顶,摆出同样的起手式。 两柄刀以同样的角度闪电般从中劈下,木刀毕竟不敌宝刀,被从中劈成了两半。然后这两半木刀继续劈下,将柳若松劈成了三段。 青年也不理会呆住了的新娘子和围观众人,只是捡起宝刀后淡淡地道:“有些人即使有神刀在手,也是成不了刀中之神的。” 有些人即使有神刀在手,也是成不了刀中之神的? 熊心面上微笑一窒,脑海中灵光闪过,似乎抓住了什么,仔细去想却又全然不记得了、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环绕在心头: 若我有神刀在手,能否成为刀中之神呢? 第二章 第二章世界总是比你想象的更奇妙 老实说,要不是没得选择,李世民是不愿意去碰天妖战甲这邪门玩意的。诚然天妖战甲里面的天妖屠神法虽然有个大缺陷,也算的上是旷世神功,上手容易,进度快,威力还奇大,但那要跟谁比了。据他所知,这个世界上的神功绝学不少,只是想来想去能简单到手的还就只有这一门武学。 浑天宝鉴瑰丽绝伦,传说是女娲大神亲自传下,现在正埋在在骊山皇陵。且不说不知道具体位置,就算知道了,里面那一大票的机关陷阱决不是他现在就能趟过去的。 天魔功是与天妖屠神法齐名的魔道神功,甚至还要胜出一线,只是现在还在到高丽的那一块路上不知哪个角落里。 先天乾坤功跟天魔功一样,好多年没出现过了,映象中是在某个山谷底的洞府中有个乱七八糟的版本(其实李世民记错了,现在在杨坚手中的天剑里面有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的秘籍)。 紫雷神功需要跟雷刀配合才能发挥出十成威力,现在雷刀大概在某个沙漠里,也是一票的陷阱。后面还有个霸王再世的杨玄感在那里蹲着,哪天人家一觉醒,要是自己拿着雷刀,吼吼,哥不擅长这么早推BOSS啊。 除了这些神魔传承,最近被创出的最强武功应该是如来神掌。如来神掌的正常练法是先把六神绝练好,或是找到佛祖亲传的玄冰离火功,然后再慢慢的修习。或者自负天资绝伦,又有大气运加身的话,可以试试自废五感,看看在被人打的他妈妈都不认得后,能不能破空无极证如来。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正宗的六神绝在南疆,盗版的在摩诃叶的极乐宗,玄冰离火功还在天竺,全都不好到手。 据李世民推测,在天竺应该还有一两门跟如来神掌媲美的武学来着,不然佛教也不会被印度教打扑街,不过这也是完全没头绪,可以不用考虑。 除了上述的这些,修炼其它武功的貌似都是跑龙套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地图炮干掉了。所以,虽然天妖屠神法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起码它不是最坏的选择。就算最后会变得青面獠牙,说不定还不会被天妖元神上身,可这不是没的选么,所谓的饮鸩止渴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所以,看似有很多选择,好像有很多路可以走,实际上就这么一条路是能行的。”既然已经考虑清楚,那就不必再犹豫。李世民默运玄功,将心神调至空明状态来感应天妖战甲中的天妖元灵。恍惚间,天旋地转,他忽地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不在原来的祠堂中了。 这是一个充满混乱天地元气的世界,天空上永远是沉沉的暮霭,看不到一丝的阳光。云层中激荡的是滚滚的雷霆,偶有落到地面上的,就会带来漫天的大火,或是捻死一两个奇形怪状的爬虫,顺便带来难得的光亮。大地上蜿蜒流淌着岩浆,平地上长着奇异的植物,呃,要是刚刚一口吞下经过的爬虫的也能算是植物的话,开着大团大团艳丽明亮的花朵,看起来很是漂亮来着。 李世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来这是在以第一视角观看天妖的经历。虽然刚开始会觉得别扭,习惯了也还能接受。不过,啧,还真是扭曲的人生啊。基本上不是兴高采烈的追着逃走的食物,就是屁滚尿流的在被捕食者追,偶有安详宁静的时候,那一定是吃饱了在睡大觉。虽然这样的猎奇还算有趣啦,但看多了也会觉得无聊啊,李世民正在吐槽天妖缺乏父爱和母爱的童年以及青少年,眼中的世界开始加速。跳过了一大段艰难求生的捕食生涯后,出现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大天魔。那个讨厌的家伙仗着皮粗肉厚,经常追着天妖打,一点也不讲技巧,实在是有违俺样的美学。不过天妖也没让大天魔好过,经常有事没事的去给它捣乱。有时大家都吃的很饱,就昏天黑地的打上一场,倒也快活。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天妖和大天魔都惹不起的家伙。那家伙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了好一段时间后,被雷给劈了。哈哈,叫你丫的欺负咱。 画面到得此处就结束了,李世民自幻像中清醒过来,耳边还回响着天妖那难听刺耳的笑声。真是一点追求也没有的简单家伙啊,李世民对这个邪恶混乱阵营的家伙毫无敬意,空自拥有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混到在盔甲中残喘度日,又哪里值得人敬畏了?况且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四好青年,好吧,现在还是少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啊! 抬头向屋外望去,已经在落下去的月亮还是很明亮,看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李世民平心静气,脑海中流过一段玄奥精妙的口诀,正是流传自上古的绝学——天妖屠神法。丹田处的内家真气在不知不觉中转化为诡秘难测的妖气,与天妖战甲遥相呼应,使得祠堂中的气温也似乎下降了不少。沉睡中的李元霸翻了个身,口中不知说了些什么。李世民往火盆中添了几块木材,随即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也好,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但四弟怎么办呢?虽然是天生神力的大鹏金翅转世,如果不能休息上等武学的话,以后面对那些各种乱开外挂的家伙,还是会很吃亏的。可是家传武学虽然在战阵上颇有可观,招式也相当奇妙,可实在不是深根固本的上乘武学。 看着熟睡中的李元霸,李世民暗自道:没道理你后世那么牛叉,这辈子却只能无奈的打酱油吧?不久之后,李世民就发现他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甚至连之前的担心也都可以放一放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刚起床不久李世民拉着李元霸在吃早餐——包子和稀饭,就听见大门口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贫僧法海,从吴国金山寺而来,前往洛阳白马寺拜佛取经,途径贵宝地,特来求一碗斋饭。” 尼玛,从金山寺到白马寺你怎么跑到太原来了?你干脆说前往西天好了。李世民当时就喷了出来,惹得在桌子另一头的粉嫩罗莉李秀宁一脸的鄙视。 第五章 第五章 演武场上,王薄和号称“铁拳无敌”的孙中山相隔十余步站定。 王薄是个很英俊的青年,身材匀称,四肢修长,身着白色的长袍,更显得英气勃勃。反观他对面的孙中山,一身的短打装扮,跟平常的武师没什么两样。但当孙中山站定后,却绝没人能把他当作普通的武师,那冲天而起的青色战气就让注视场中的众人明白——他,孙中山,就是无可挑剔的强者啊! “居然这么厉害?”李世民喃喃自语道:“这已经是当世一流高手的水准了。” 一般来说,三流高手跟常人比也就是在真气的加成下力气更大,反应和速度更快。等到真气充盈,能离体外放,形成剑气刀罡之类的,那就是二流高手。至于更上一层的,能在真气中加入某些特质,形成特殊的效果,那就跨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再往上的,就是李世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领悟天地大道了。 孙中山虽未出招,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效果,但那股夺人心魄的青色战气离体三尺有余,单这一手就远胜许多刚踏入一流的武者,可让人将其列入一流高手的名单。 王薄看到这青色的战气,眼光一紧,深吸一口气,左手按在剑鞘上,三尺寒光激射而出。随即踏步前跃,猿臂轻舒一把将剑抄起,剑势斜向上挑起,剑气直射孙中山的上半身。 孙中山面对直扑而来的剑气,依旧是面无表情,左臂在身前抡出个半圆,将剑气全数挡下。此时王薄已跃至孙中山头顶,只见他长啸一声,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已至顶峰的气势再次暴涨,三尺青锋顺势下斩,正是长白派剑招中刚猛无铸的“长白皓月”。舍弃了一切的变化和后招的这招“长白皓月”与长白派招数中一向奇,险,诡的风格大异其趣,是长白派中少有的刚猛招数。此招一出,四周一片惊叹声响起。 猛招袭头,孙中山脸上终于动容,弯腰略微下蹲,青色的战气肆意汹涌而出,脚下的地面下陷,随即借力朝天挥出右拳。右拳上闪现出白色的光芒,与从天而降的剑尖准确碰撞在一起。犹如青天白日一般的奇景中,闪着白色光芒的拳头与急速劈下的长剑接触,爆发出夺目的光芒,发出轰然大响。如果说刚才王薄的的大喝有如晴天霹雳的话,此时的声响就是正真的霹雳,震的四周众人头晕目眩,甚至有不少人脚步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场上两人一合即分,王薄借孙中山的这一拳之力向上弹起,再次落下,不再与那一双铁拳硬碰。他围绕着站立不动的孙中山不断的游走,一剑快似一剑的急速出招。孙中山虽然出拳不似王薄那样快速,每一拳挥出都不紧不慢,能看的清清楚楚,却能恰到好处的将袭来的剑招一一挡下。 “唉,”法海长舒一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看的津津有味的李元吉不满的问道。 “刚才第一招,王薄其实就已经输了。”法海解释道:“他一开始就使出长白派最刚猛的招数,想要以强破强,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可惜对手更胜一筹,挡下了他那一招。那个时候他就该认输的,现在只是在强撑而已。要是他一开始就用游走的战术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撑上一会,现在落败只是旦夕之间了。” 仿佛是为法海和尚的话做注解,场上一声脆响,王薄手中的精钢长剑断为两截,剑尖那一截向上飞出,再落下,插在地上。王薄嘴角虽未有血迹,但面色如纸,双手不停的颤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胜谁负了。 孙中山依旧是那个样子,拱手面无表情的道:“承让了。” “好,好,好!”王薄一连几个好字,也不知道是因为内伤过重,还是因为战败被气的,只见他将手中的半截长剑丢在地上,右手按住胸口恨恨地道:“以后这城北之事,我们长白派不再过问。不过今日之败只是王薄学艺不精,有辱了师门威名,他日我长白派必然有人上门来讨教。” 言毕,一转身拂袖而去。他身后的同派中人放了几句狠话,也跟着散了个干干净净。四周的其他人都围上去向获胜的孙副馆主道贺,说什么希望以后多多关照之类的。 站在围成一团众人之外,李元霸问法海:“这个副馆主好厉害啊,师傅,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吗?” “这个.......”法海面露苦色,支支吾吾的道:“他出手没什么固定招数,看起来只是些平常的拳脚功夫,但拳上的气劲很是奇怪,大概........可能.........也许.........” “那是一门叫做“霸拳”的武功。”旁边突然有人出声道。 “什么人?”法海一声暴喝,转身狠狠的盯着出声的那人。 李世民也是心下暗惊,天妖屠神法最擅长隐藏气息和感知,却被人欺近到如此之近的位置,甚至在开口之前连法海也未能察觉,来人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在下是这家“自在门“的馆主。”来人大约四十岁开外,身穿青色的儒服,看起来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士,温文尔雅但又在眉间有股坚毅之色,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看着几人都看向自己,来人拱手行礼道:“我师弟这门武功的名字叫做”霸拳”,看着刚猛霸道,其实不然。唉,我师弟他其实也没练到正道上。” “哇,没练好都这么厉害了,要是练好了不是更厉害?”李元霸惊叹道:“大叔,要是拜入你们自在门,能不能学到这门功夫啊?” “我自在门授徒不拘一格,只要拜入门下,都能倾囊相授。”中年男子温和地笑道:“怎么,诸位小公子有意么?” “呸!”法海和尚往地上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他们自有洒家教导,我少林派的神功举世闻名,就不必劳烦馆主了。” “呵,”中年男子轻笑,道:“大师的武功是很好的,少林派的威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但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听听,多看看没什么坏处。再说,我们自在门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对师徒名分之类的看的也不是太重。要是几位小公子不愿拜入我自在门的门下,也一样可以来旁听的。” “是么?”法海和尚怀疑的问。 李世民不管一旁法海和尚脸上的警惕之色,对中年男子道:“那将来就麻烦馆主了。对了,还不知馆主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面露微笑,犹如寒冬漫天飞雪中的腊梅般高洁,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游字,号放翁。” 第六章 第六章 “陆先生学究天人,”端坐堂中的李渊客气的问道:“不知师承何处?” 自打一回太原城就听到到处都在风传自在门的副馆主击败了雄霸一方的长白派的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李渊立刻唤来家将详细的询问,听说当日李世民她们几个也在场后,当晚也把他们喊去仔细的询问。两天之后,李渊就带了大批的礼物,登门拜访自在门。然后回来之后,就公开宣布同时聘请自在门的正副馆主为太原李家的客卿,顺便教导唐国公府的家丁们武艺。隔三差五的还亲自向陆馆主请教问题,今天李渊把法海和尚还有几个儿子也都一起叫上了。 听到李渊发问,陆游端坐在席位上先行了一礼,接着道:“陆某所学颇杂,不过基础还是以在白鹿洞所学的剑术为主。” “哦,这么说来,陆馆主和令师弟所学不同了?”法海和尚坐在陆游的对面,案几上摆满了酒肉,将酒樽往案几上重重一顿,他大声的问道:“却不知你们这自在门到底是一个门派呢,还是只是一家武馆?” 陆游峨冠博带,长袖飘飘,挥洒之间自有一股让人心折的气度。只见他正襟危坐,道:“我和诸位师弟是因为意气相投,这才聚在一起,开了这家武馆。至于这个自在门的名字,那是因为我们武馆的宗旨就是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方得自在。” “怕不尽然吧!”法海和尚斜睨了对面的陆游一眼,对着上首的李渊道:“且不说陆馆主,就是那个孙副馆主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手,放在江湖上不说开宗立派,至少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怎么会在太原城中开个小小的武馆?难道现今世上的高手都这么不值钱了吗?” 李渊默然,以目示意左手边上的陆游。陆游见状微微一笑,朗声道:“好叫大师得知,我自在门的诸位师兄弟生平便有”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的宏愿。”接着他声音转为低沉道:“但这世上之人大多拘于门户之见,对各自门派的典籍视若珍宝,不肯轻易示人。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良材美玉因为不能得到名师指点而湮没无闻,也有不知多少绝学因后继无人而消逝。” 听到这里,法海和尚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却听见对面的陆游声音激昂起来:“陆某不才,却也愿为往圣继绝学,使千里之马不至于老死于槽砺之间。” “啪啪啪!”上首的李渊鼓掌大笑,举杯道:“陆先生此言,当浮一大白!” 坐在李渊左右的李建成,李世民等人都举杯相和,法海和尚也不得不举起酒杯来。 “听的陆先生一番话语,要为往圣继绝学,”李渊放下酒杯,身子前倾道:“那应该对天下武学都很有研究了?” “国公大人,我少林寺对天下武学也颇有研究,教授弟子时也从未藏私。”法海和尚抢过话题,高声道:“这些日子以来,贫僧已经将我少林寺的金钟罩和易筋经向四位公子倾囊相授,绝没有半点保留。” 李渊含笑颔首,举杯向法海道:“犬子这些日子多耐大师教导有方,武艺日益精湛。来,我也敬大师一杯!” 法海站起身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道:“谢唐国公!”言毕轰然坐下,咧开嘴向对面问道:“陆馆主既然对天下武学也多有钻研,却不知有何心得?” 陆游面带微笑,对法海道:“天下武功万千,归根到底,无外是乎力与技上下功夫。”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难道陆馆主就靠这个教徒弟的吗?”法海和尚毫不客气。 “不然,虽然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难的是怎么才能提高力与技呢?。”陆游不将和尚的挑衅当作一回事,左右环视,待得诸人都露出思索的表情,才开口道:“先说力,除了打熬力气之外,只有循序渐进的吐纳真气。关于运行真气,这又分为好几种,世上流传最广的两种一是以丹田或是谭中为气海,使真气往返流转于四肢百骸中,然后举手投足间自有沛然大力生成。另一种则是将真气隐藏于奇经八脉或是十二正经之中,平时与常人无异,待用时才催动真气运行,生出种种奇异效果。”说完陆游大有深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直看得他心惊肉跳。 “老生常谈,毫无新意。”法海斥道。 不理这个已经喝了许多酒的和尚,陆游继续道:“真气的多少和质量为一切武功的基础,天下各门各派的神功绝学在早期无不是想方设法的使真气快速的充盈,好顺利的由下段进入中段。在这方面,以少林派的童子功最为有名。” 李世民听了这话,悄悄的瞟了坐在老爹的另一边的李建成一眼,李建成早已纳了多房美妾,看来这童子功是练不了了。却见李建成脸上毫无异色,李世民才反应过来,口胡!这世家大族里有哪个吃饱了撑的去练这杀千刀的童子功?不过,慢着........ 只听得陆游继续道:“童子功上手容易,进度极快,单就迅速厚实真气这方面来说,稳居天下各种正道武功之首,而且绝无隐患和后遗症,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同时还能淬炼肉体,真不愧是少林寺四大神功之一。” 李世民看着滔滔不绝,好为人师的陆游,在心里吐槽道:就是在大成之前一近女色就会前功尽弃。 法海和尚面上也不怎么好看,但对方毕竟在说他师门的好话,因此还是继续听着。 “难道这世上的武功都一定要先循序渐进的练好内功吗?”李元霸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内功现在也只是三流水准,但府中的很多达到二流的叔叔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那也不一定,”看到李元霸这么好学,陆游欣然道:“虽然大部分的神功都要相应的内力去推动,但这世上还有很多对内力的多少要求不是那么高的外家功夫,反其道而行之,由外而内也能达到先天大圆满的地步。两者并无高下之分,只是后者对天分的要求更高。比如说四公子天生神力,又在金钟罩上特别有天赋,虽然真气还不能离体外放,但现在已经可以在比武中打败大多数的二流好手了。” 陆游露出一个怀念,深思的表情,悠然道:“而且陆某听说海外异大陆有一门不需要内力推动的神奇剑术,不管你是什么刀罡剑气,还是什么奇妙招数,都能一剑破的干干净净。” 长叹一声,陆游接着道:“只可惜陆某直到如今还是未能一睹这门剑术的奥妙,不能不为之扼腕长叹啊!” 第七章 第七章 离开李府后,陆游施施然的向城北走去,在绕过好几条街道后,他突然停下脚步,道:“出来吧,你隐藏气息的功夫一向就不大好。” 法海从街道的转角处慢慢的走了出来,满身的酒气褪得干干净净,脸上的神情淡然而从容,沉声道:“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瞒着你,只是告诉你我来了而已。”此时的法海和尚虽然依旧是满脸横肉,但不见半分的粗豪之色,反而更像一个多年修行的高僧。 陆游看着法海,眼中满是赞叹之色,感慨地道:“要是以前,你绝不会等到现在才来见我。想不到只是这几年的功夫,你就脱胎换骨的好像变了另一个人,看来在少林寺中的修行大有收获啊。不过你平时那副神态也不完全是装扮出来的吧,而且你教小孩子武功也未免太尽责了,嘿,居然连金钟罩和易筋经的后几层你都全教了,就不怕你在这个世界里的师傅责怪?。” “人都是会成长的,”法海面沉似水,道:“至于传授武学之事,一来出来前寺中的长老早有交代要尽力交好李渊,二来少林寺的武功在这个世界还算不上是最顶尖的,况且以前有个正一道压在头上,现在又有个极乐寺压在头上,少林寺大力推广本门武学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对这点小事怪罪于我?” “这其三嘛,任务就快到最后关头了,到时候一走了之,你也不怕他们秋后算账,是吧?” 陆游左手负在背后,用右手捻着胡须笑道:“据说去年李药师路过少林寺的时候,有个僧人与他秉烛夜谈,讨论了一晚上的易筋经,那个僧人不会就是你吧?” “药师天纵之资,能与他探讨武学上的难题,乃是某家的机缘,”法海不耐烦起来,皱眉道:“这些细枝末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等下还要快点回李府,没时间跟你在这闲扯。想聊天的话,任务做完后有的是时间。听说这次的对手很强,但我早你们几年就进来去少林寺拜师学艺了,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个强法,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陆游收了笑容,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府的方向,道:“无外乎借力打力,顺其自然而已。摩诃叶虽然号称是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但现在应该还没练成如来神掌,,要注意的只是另外的对手罢了。记住了,到时候尽量以自保为先,要是力所能及的话就保住李家众人的性命。要知道大兴城位于龙首山之旁,乃天下龙气之汇聚,经由仙家秘术加持,在城中一切的法术都很难施展,我们就有些手段用不上了。” “哼,不用你提醒,”法海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眯起双眼说:“我早就领教过这个世界宗师级高手的战力了。” “我倒要提醒你一下,”法海眼里忽有笑意闪过,脸上浮现出古怪的意味,似笑非笑的道:“那两样东西就一直在极乐寺的高塔里面,摩诃叶乃是一代人杰,未必就不会提前破解出来。而且释迦牟尼当初可是有十大弟子的,神掌的传承可能要比你想象的更多。” “什么意思?”陆游收回望向李府上空的目光,淡淡地问道。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剑圣,又不能提前在大兴城里埋东西,到时候不要螳螂捕蝉,反被麻雀在后了。”法海双掌合十,低头看着脚下,仿佛那里就是传说中的琉璃净土,意味深长地道:“还有道教势力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弱,除了正一道之外,龙虎山张天师那边的好手也不少,据说还跟当年的广成仙派还有些牵连。” “嘿,你先进来这几年没白混啊,不但武功更上一层楼,连情报工作也都做的不错,”陆游眼中的笑意更胜,道:“放心,我们早就根据预言有了相应的安排,到时候你只要把自己的额任务完成就行了。这次的夺宫之变我们必定能给对手以重创,大有收获的。” “对了,”陆游又道:“你还不知道这次对手的名字吧?” “嗯?” “名字很奇怪,叫什么”宇宙炒地皮团”,还有什么”拆迁队”之类的。”陆游举步向前,经过法海身旁,渐行渐远,留下最后的话语,“据预言说对手是邪恶混乱阵营的,你的破魔之力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法海喃喃自语道:“炒地皮?难道是修房子的?” 同一时间,大兴城,晋王府。 杨广恭恭敬敬的对坐在座位上的两人行礼,道:“万事俱备,只等上元节一到,就可发动,到时候就要多多依仗两位了。” 杨广以晋王之尊,在这个原太子杨勇被废的情况下,是成为新太子呼声最高的。杨广不但文采斐然,而且有灭陈的大功,平时礼贤下士,恭谦谨慎,不喜奢华,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士林中都有很好的风评。 虽然杨广平时有礼贤下士的作风,但能让他这样恭恭敬敬的行礼的,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人。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就在那不多的几个人中。 其中一人面色深沉,身穿暗红僧袍,满面虬髯,顾盼之间不怒自威,双目中精光四射,正是刚刚再次击败正一道朝阳天师的天下第一高手——摩诃叶。 另外一人身穿青色官袍,面容清秀,可以想象年轻时必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美男子。现下虽然已近知天命之年,却依然无减他的魅力,时间的沉淀只是使得他更显成熟男人的风采。这人就是总领朝政,礼绝百僚的当今大隋朝的司空——杨素。 见得杨广行礼,这两人虽然平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敢就这么平白的受此大礼,连忙起来还礼。 杨素手捋胡须,笑道:“晋王何必多礼?应该是我们向您行礼才是,况且老夫也没出什么力,只是顺手将虎步营和羽林军调往洛阳罢了。真要成事,还是要借重国师和王爷府上的那批奇人异士。” 听到说起自己,摩诃叶踏上前一步,沉声道:“晋王请放心,皇宫里的那几位华山派,龙华寺,龙虎山的高手,已尽数被我探听清楚了底细,真动起手来,我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将他们杀干净。但那以后的事,就要靠晋王您自己来完成了。我辈做臣子的,不敢冒犯皇家天威。” “唉,”杨广长叹一口气,道:“本王实在是不想跟父皇和王兄兵戎相见,但形势如此,为了我大隋的万里江山长治久安,又不得不如此。想到这,孤....孤...........”说到这里,杨广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爷宅心仁厚,不得已而为之,想来皇上能体谅王爷的一片苦心的。”杨素见状连忙开解。 在一旁的摩诃叶闭口不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杨广。 第八章 第八章 等到杨素和摩诃叶离开,杨广立刻收了眼中的泪光。在房中沉思片刻,推门而出,高声道:“来人!” 一名王府侍卫应声而出,道:“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传基钮大师来见我。” “遵命!” 不一会,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走了进来。等到侍卫关门离开后,他掀起了黑袍,然后一个头生双角的脑袋出现在杨广的视线中。出现在杨广眼前的这个生物浑身生着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甲壳,手指和脚趾上有着闪烁这寒光的锋利利爪,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善类。它那充满狡诈之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用生涩的汉语道:“王爷,您找我?” 杨广心下有些不舒服,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但每次看见这种明显跟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的怪物,心中的厌恶之情总是油然而生,就算它现在是自己的下属也一样。总算是杨广知道现在还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和颜悦色的道:“基钮大师,我已经决定在在上元节的时候动手,这几天还请您约束好手下,不要走漏了风声,也不要节外生枝,到时候请您随我一起行动,让李枯木大师他们随王府里的侍卫一起封锁皇宫,您看怎么样?” “如您所愿,我的王爷。”基钮像模像样的鞠躬行礼,道:“您的意愿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心下却在暗中嘀咕:呵呵,你这卑微的爬虫,想分化我们?居然还敢命令宇宙中的贵族,星空中的王者——基钮大人?等到任务结束了,就把你切成一片片的烤着吃,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用这样的口气跟高贵的基钮大人说话。 “好生去做,”杨广一挥手,道:“只要大事一成,荣华富贵,金钱美女,享之不尽。”想到那些自己也暗自心动的娇滴滴的美人被这怪物搂在怀里的场面,杨广一阵恶寒,连忙将这个美女与野兽的画面排出脑海。 基钮恭恭敬敬的向杨广行礼,再把自己笼罩在黑袍中,然后在杨广的目光中退了出去。一出门,它那副恭敬的态度就一扫而空,仰头看向天空,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就算在这个世界被压制的厉害,它也能通过戴在眼睛上的探测器了解到这颗星球上没有几个生物的战斗力能达到它现在的水准。不过还是先忍忍,等到把任务中的什么国王和王子都干掉后,就把这个晋王还有那个能量水准达到了B级的和尚一起变成分数。不错不错,它对自己用对了“和尚”这个词很满意,谁说基钮大人是蹩脚的阴谋家的?明明是充满智慧,目光深远,嗯,还有吉星高照嘛。 基钮的好心情没保持多久,在回到休息的地方后,它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坏了。在杨广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中,有一个红头发的壮汉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听到基钮进来,壮汉头也没抬一下,仿佛他人生的全部意义就在面前的酒肉上。 这不是基钮心情变差的原因,让他恼火的是周围假山变成了满地的碎块,地上坑坑洼洼的,院墙现在有的比没有的还多,就剩下几块残砖耸拉在那里。这破破烂烂的院子,再配上院子中间大吃大喝的壮汉,倒也别有一番美感.........才怪。 或许基钮不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但是它现在的心情写照就跟这句话说的差不多。“扑哧扑哧”,它的鼻孔中冒出一阵阵的白烟,早已积具多时的不满涌上心来,忍不住大吼:“李枯木你这个软趴趴的鼻涕精,你这个下贱的只配去啃泥巴的爬虫,基钮大人不是叫你安安静静的呆着吗?看你干的好事!” 壮汉看了基钮一眼,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任何人一看到这个慢吞吞地爬起来的人,都能把他往强壮上想。他满身都是充满爆炸力的肌肉,浑身上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是光光溜溜的,随意摆了一个姿势,肌肉就在上下跳动。原本他坐着时还不觉得,等到他站起来,才发现他比快两米高的基钮还高上那么一点,而厚度就远不是有些消瘦的基钮所能比的了。只是站在那里,这个被称作“李枯木”的男子就给人以山一般的压迫感,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李枯木裂开嘴角,露出洁白光亮的牙齿,满不在乎地说:“李枯木大人只是随便活动了一下,再弄了点肉来吃。对了,这里的饮料还算不错,你要不要来点啊,队长大人?” 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壮汉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涌出澎湃的气势,仿佛就要爆发的火山,连基钮也不由脸上变色,忍不住退了一步。 脸上的神情不停转换,最后基钮平静下来,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只要再忍最后这几天就好,任务马上就要全部完成了。只要主要任一完成,随便你干什么都行。但是,现在,不许再闹出什么的大的动静!明白没有?” “好的,好的,”壮汉挠挠头,摆出健美先生的姿态道:“你是队长嘛,大家都听你的,李枯木也听你的。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基钮的目光阴沉下去,嘴角抽搐几下。自从全队进入这个该死的主神空间以来,基钮大人很是过了一段快活的时光。在刚开始的几个世界之中,大家大肆破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有恐怖的弗利萨压在头上,真是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啊。可惜不久后,就开始走霉运。先是能控制时间的小矮子被一只黄毛猴子砸成了肉饼,然后老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世界里,最后就剩了自己和这个脑袋里也长满了肌肉的李枯木。奇怪的是基钮大人在很多世界里面都被压制的厉害,实力能发挥出一层就要偷笑,反倒是这个傻瓜一样的李枯木的实力在不断的成长,弄得现在都不怎么乖乖听话了。或许是想办法把这个家伙像碾虫子一样碾死的时候了.......... 为什么我的队员不是一根筋自顾自的白痴,就是满脑子想着谋取队长权位的鼻涕精?基钮在肚子里呐喊:就不能给我来几个能老老实实的挡枪口的炮灰么?为什么别的队就能配合的那么好,我这边的就光想着怎么在背后捅刀子? 唉,现在还是要靠着这个傻瓜,基钮郁闷的想,不然像上次一样的被人围殴,就算是基钮大人也有抗不住的时候哇! 在基钮苦恼的同时,远在太原的陆游也有同样的苦恼。现在他正在城外的河边,一边以白鹿洞秘术查看地脉能量的流动,一边盘算队中的情况。法海那厮是个假模假样的佛徒,跟自己不怎么合的来。虽然以前大家能一致对外,但肯定对自己还留有一手,当然,自己也留了很多后手。孙中山那家伙每天都木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但是什么都学,什么都练,还不知憋着什么坏水呐。额,就算自己玩角色扮演上瘾让所有的后来者都跟自己一样玩COSPLAY,但大家也不用玩的那么投入吧? 第九章 第九章 大兴城位于龙首山旁,是杨坚称帝后在原汉长安城的旧址边上新建的一所城市,东西宽约两万米,南北长约18500米。作为大隋朝的首都,大兴城不但是当今天下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城市,而且也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城市。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都能在这座城市中找到一席之地。在离朱雀大街不远的地方,圣十字和新月沐浴着相同的阳光,三清,释迦牟尼在不同的庙宇中受同样一批人的膜拜,这是自晋室南渡以来第一个统一九州大地的王朝的首都,是整个帝国的心脏,是梦想和奇迹之城。 这个城市中居住着最有权势的人,住着最富有的人,住着最有力量的人,他们的举动能令山川崩倒,能令江河改道。 现在这座雄伟的城市就矗立在李世民的面前,,在他身边的除了李家父子外,还有府上的西席,少林寺的高足法海和尚,外加自在门的正副馆主。李渊是要来参加即将到来的正旦朝会,顺便带上几个儿子让他们涨涨见识。至于其他的人嘛,听说都是来大兴城有事,就顺便一起了。 还未进城,只是站在城门口,李世民就感觉到极大的压迫感,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城市,而是一条沉睡中的巨龙,就算这条巨龙没有醒过来,但它身上的气息就足以让那些能感觉到的人心惊肉跳了。这就是以《太平要术》为根基的仙家术士们前前后后十多年引导地脉能量,汇聚天下龙气的效果。他们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阵,来镇压王朝的气运。 待进得城中,感觉又是一变,李世民脚步一顿,体内隐藏在各大窍穴中的天妖真气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蠢蠢欲动,同时丹田中的童子真气犹如火上浇油般疯狂的飞速在经脉中往返流转,不停地壮大,直到达到某种界限后才像吃饱的猛兽那样乖乖的安静下来。就在这瞬间,走在后面的几人已经觉察到他的不妥,纷纷头来询问的眼神。李世民脸上有些许的苍白,勉强露出微笑,道:“第一次来这里,跟我们太原还真不大一样啊!” 李元吉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土包子”,李建成闻言只是笑了笑,便去安排众人的住宿,陆游和孙中山也在此时跟李府众人分道扬镳。 李渊看了剩下的几个儿子一眼,道:“等下你们自己在城中去玩,为父要去拜访几位故人。”又对法海道:“大师,麻烦您多照看着这几个小子,别让他们惹事。” 法海合掌,道:“这个自然,唐国公请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李渊一直在忙着朝堂上的事,李世民三兄弟在大兴城中玩了个遍。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李世民一直觉得不大对劲,脑海里似乎有个疯狂的声音在不停地提醒他赶快离开此地。但是看着大街上热闹欢快的人群,又觉得大概是修为增长过快的后遗症。跟着在前面大呼小叫的李元霸,李世民拿着根糖葫芦在后面慢慢的吃,心下嘀咕:没老师指导就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且不说那个几年后会出现的双胞胎兄弟,单就说自在门的那两位,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就能发现现在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也许还会有更多出乎意料的事和人出现,还是多掌握一些力量在手上比较好。 等到元宵节的晚上,天子设宴宴请各国使节和朝中重臣,同时下令大放烟火,金吾不禁。 在晚宴的时候,宇文家,独孤家,李家等豪门贵族的头面人物连族中的后起之秀都有一起出席。 在这些权势滔天的人中间,李世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双目中神光四射,满面虬髯的番僧。一看到此人,李世民就是心下一凉,不自然的将自己本就不甚高大的身子缩了缩,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让这和尚看到我啊。可是心底却清楚的明白,这就是绝不可能的,果然,刚低下头,就能感觉到摩诃叶的眼神盯了过来,仿佛两把刀子扎在身上。好厉害,李世民心下揣测,自己的武功比起应该的要高上许多,但表现出来的还不到至于引起摩诃叶关注的地步。不过原著中有表现摩诃叶擅长望气之术,也不知现在自己的早夭之命有变了没有,要是现在就引得摩诃叶暗中出售,自己十层十的只有逃之夭夭的份。 还好摩诃叶只关注了一下,就将目光移往他出。没有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关注,李世民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宴会中的其它人。 唔,那个在司空杨素旁边的就是杨玄感?一点也没有霸王的气势嘛,看起来浪荡的很,整一个轻浮的二世祖的模样。可是还真不敢对这家伙掉以轻心,要是这家伙发起狂来,能把这堂上杀的血流成河,到时候能接得住这家伙一招半式的不超过十根指头。嗯嗯,他现在没雷刀在手,倒还不用太担心,希望这家伙继续泡在醇酒美人中,不要有事没事的突然之间就觉醒了呃。 那个一脸正气的家伙居然就是宇文化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白脸大奸臣啊,对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武功倒是不弱,跟老爹李渊不相上下。 还有这个穿着这么朴素的竟然是以喜好奢华出名的败家子杨广?哦哦哦,是了,他现在还在装好孩子来着。 已经喝了好几杯的李世民暗自将眼前的人物和自己印象中的一一比照,偷偷地享受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乐趣。 随后杨坚出来说了几句“大家吃好喝好”之外,就离开宴会,回到了宫中。据说天子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很多事务都交给了司空杨素去处理。一般情况下,天子都是在后宫中由皇后独孤氏陪伴照顾。而且最近为了废太子一事,天子大为光火,父子之间闹的不可开交,连上元节的宴会杨坚都没准废太子出席。 等到宴会结束,已到了夜深之时。诸人俱俱离开后,宫中组织的人手开始施放烟火,一时间整个大兴城都笼罩在了烟花的焰火和爆竹的声音之中。 已经回到住所的李世民被李元霸拉着出来看烟花,正当兄弟几人都沉醉在这漫天的美景中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发现皇宫方向有一道不同寻常的火焰冲天而起,同时有数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气息在夜空中显露出来。 在爆竹声中,隐约可以听到有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高声嚎叫:“超音速,高难度,利库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轰鸣,感受着脚下的震动和空气中传来的波动,甚至不必去理会那强大的气息和不断的怒吼,杨广一行人就能知道那边有两个有着荒野巨兽般力量的强者在战斗,那是拳拳到肉的死斗,是将生命燃烧到极致的激烈碰撞。如果是在平时,几人就会很有兴趣去观看绝世高手的过招,但是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杨广面露交织着兴奋,惶恐之色的表情,原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解决他的好大哥杨勇,一路直扑宫中,逼迫当今天子逊位。但形势发展的比想象的快,再好的计划,都可能碰到意料之外的情况。宴会结束后,杨坚不顾疲劳招杨勇入宫问话,使得其中的一路扑了个空。现在手上的实力只有一半多一点,但要面对的敌人的力量却没半点损耗。要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形式,等到天一亮,他杨广就会面对忠于天子的力量的反扑,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要知道,杨坚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的。 不过应该没问题,杨广这样安慰自己,摩诃叶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自己武功也不弱。虽说李枯木大师那边打的惊天动地,但从好的方面想,是父皇那边的一个绝顶高手被牵制在了那边,也将宫中禁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杀进防御已经大为减弱的宫中,想到这里,杨广不再犹豫,面上气色一变,狰狞的面孔中透露出不详的黑气,大声喝道:“给我杀进去,一个不留!” 身边的卫士们暴声应诺,抽出随身兵刃向前杀去。 “国师,基钮大师,”杨广转身,对自己身边的两大最强者道:“一切就看两位的了。” 摩诃叶点了点头,正待飞身而出,忽然面上一变,左手虚引,在空中划了个圈,将袭来的暗劲尽数挡在身前,将其化为无形,同时沉声道:“晋王不必管这里,你们只管杀进去,我解决这里的问题后就来跟你们会和。” 杨广也不跟他客气,飞身就向深宫中扑去,基钮怪笑一声,跟在杨广身后走了。基钮临走时的那两句“嘎嘎”的怪笑,让摩诃叶很是不舒服,这个一直隐藏在黑袍中的“基纽”实力深不见底,自己几次暗中出手,都是无功而返。让他去碰碰龙虎山的高手也不错,自己正好观察他的根底。自己一直在引导晋王杨广,想将他掌握在手中,让其成为极乐寺的傀儡。这一切原本进行的很顺利,杨广对自己的要求越多,就越是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可突然之间,晋王府中就多了一批高手,而且还不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的,而是连摩诃叶自己也深深忌惮的强者。即使摩诃叶再自负,也知道不可能同时击败这许多强者,他们可不是只有一个朝阳天师撑场面的正一道,只要自己一出手,那些家伙绝对会一拥而上的。可极乐寺跟死对头正一道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虽然现在极乐寺的势力在急剧的膨胀,但宗师级别的高手也就摩诃叶一个,一旦变生肘腋,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无数个夜晚,摩诃叶在极乐寺的高塔中沉思,想着再次突破的方法,也曾仔细的研究祖师留下来的两件法器,然而却一无所得。 “想走?”黑暗中有声音传来,仿佛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气中形成无形有质的结界。 摩诃叶冷笑,脚不动手不抬,气劲透体而出,在背后形成一尊面型凶恶的神明形象。这神像一出来,就仰天咆哮,无声的波纹四下扩散。结界,就这样给破了,甚至没能给杨广和基纽造成一星半点的阻碍。 “极乐宗摩诃叶?”黑暗中那人问道,不等回答又自语道:“除了摩诃叶,我想不出谁能一招就破了我的《太平要术》。” “嘿!”摩诃叶不屑的哂道:“你们仙家术士以阵法符箓见长,可也不是说这几方面就是你仙家的独有之术了,一招破你就连朝阳都能做到啊!” “这不可能!”黑暗中那人激动起来,语气急促地道:“朝阳天师...........” 抓住你了!摩诃叶眼中神光流转,脚下电光闪动,人如出弦利箭般向黑暗中的一角激射,手刀划过,一颗首级飞起,带起大股的鲜血。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聊天吗?”摩诃叶将手中的依旧带着惊恐表情的首级随手扔掉,嘲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道行,也能与朝阳那牛鼻子比?” 内劲运处,手上的鲜血被震散,弹开,下个片刻,摩诃叶身上已不沾半点鲜血,如果不是满地的血腥,谁也不能将这个神情肃穆的和尚与刚才那个谈笑杀人的绝世凶人联系起来。摩诃叶提步就要去追赶杨广,那是极乐宗近十年的谋划,就算有了一些变故,也万万不容有失。然而,他现在不是在向前进,而是在向后退。他不得不退,因为在他前面,有道剑意横亘在天地之间。那道剑意孤高,清远,浩大,带着凛冽的气息忽然出现在摩诃叶的灵觉中间中。虽然不是直冲自己而来,摩诃叶依然能感觉到这剑意主人的无双傲气,只要自己再踏上前一步,就会引来万千剑气的攻击,所以他不得不退。 只是受到波及的摩诃叶已是如此,那首当其冲的杨广和基纽又会如何呢? 杨广什么事都没有,他一个跃起,就冲入了最后的主殿。在殿中点燃的众多蜡烛的照射下,他发现里面就杨坚和杨勇两个人。不但没有禁卫,就连先前攻入宫中的卫士也不见了踪影。 殿中的两人听到声响,一起朝杨广看来。杨广心中一寒,后退一步,扭头道:“基纽大师........”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在?现在甚至连宫外的爆竹声都听不到了。 “扑通,扑通”,杨广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加速,这诡异的情况就让他烦躁的快发狂了,汗水打湿了后背,怎么办,怎么办?杨广脑袋急转,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为社么想不出来办法啊?我杨广不是武功超群,才智过人吗?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杨广双目变的赤红,拔出随身的佩刀。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战他妈的吧!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摩诃叶向后急退,一连退了十余步才站定,面色阴沉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天空不时爆炸的烟花爆竹,将身前的地方显现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宫殿,沉默地座落在那里,跟平时没有丝毫的不同。然而曾经多次来过此地的摩诃叶就知道,在那片安静的表象后面,有着一个出乎意料的高手,一个比朝阳更强更可怕的高手。 摩诃叶不动,不知在何处的敌人也不动,但在他的感觉中,对方的气势没有半点减弱。如此强大的气势,甚至给他一种将要永远存在下去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摩诃叶朗声道:“何方高人,可否一见?”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只有风移影动,似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嘲笑。 摩诃叶本就阴沉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当断则断,才是枭雄本色。在他走后良久,有个身影在宫墙的阴影中浮现出来,看其面目身形,正是自在门的馆主陆游。 陆游慢慢的踱到摩诃叶先前所站之处,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首,漫不经心的道:“摩诃叶已经走了,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我那个幻术可把里面的那头怪兽困不了太久。” 地上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汇聚在一起,与尸体一起化为黑色的阴影,在一阵扭曲,翻转,滚动后,渐渐的变得清晰,然后一个面上带着笑容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陆游的面前。一出来,这个男子就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摩诃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要不是他急于前往内殿,还真骗不了他。” 陆游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地道:“张天师,你好歹也是堂堂龙虎山的掌门,平时就不能不这么......这么........” “这么不庄重?”张天师满不在乎地道:“这个掌门又不是我想干的,谁让我老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呢?” “话说陆兄,”张天师凑了上来,小声地道:“你这个洪荒百万剑阵真是了不起,不但困住了那个基钮,还不费半点力气就把天下第一高手吓走了,能不能教我?” “呵,这个当然可以,只要你拿《先天乾坤功》或是《三火归元功》来换就行,反正你们龙虎山已经有好几百年不以武功见长,改行研究阵法和法术去了嘛。” “这个...”张天师面露难色道:“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龙虎山的规矩是那些祖宗传下来的神功绝艺都不能外传的。要不我拿我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个”两界等微尘,生死如梦幻泡影”的两仪微尘阵来换怎么样?” “呵呵。”陆游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不行啊,这样,我还有一门”八门锁金阵”,.....”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在两人身后响起,飞砖石和破碎的房梁四下飞溅。刺目的白色光芒形成一个圆形的冲击波,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摧毁它路途上碰到的一切。房屋,树木,雕栏玉砌都在这无铸的大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粉碎,化作飞溅的碎片。两人面上生寒,脚下发力,顺着气浪向后退去。 两人刚刚将飞来的杂物全数挡在面前,就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从爆炸的火焰中飞了出来。伴随着张狂的大笑,基钮落在地上,一步步的向两人走来。虽然刚才一次消耗了大量的气,但是它现在的气势就有如惊涛骇浪一般,伴随着它心中的怒火,誓要把眼前的两个小虫子撕成碎片。 见得这么一个怪物出现在面前,张天师一把前冲跃入空中,大声道:“并肩子上啊,陆兄!”双手在胸前画了两个半圆,虎口对握在心口,随即有金色光团在双掌间生成,然后平推向那个绿色的恶魔。这就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最强的法术之一——“乾坤错位,天地乖离”,能将敌人的本源力量导入虚空之中,使得敌人在现世所能使用的力量大为减弱。这是当初龙虎山的初代天师张道陵为了对付一个武功盖世的魔头初创,经由其后的历代张氏子孙完善的最强辅助道术。虽然不能用来直接击倒对手,但用来削弱敌人,却是无往而不利。 果然基钮的脚步就是一沉,面上有慌乱之色出现,显然是这招“乾坤错位”大建其功。 “好!”刚捏了个剑诀,在身周凝聚了数十道剑气的陆游赞叹了一声,心下想:龙虎山的秘术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张天师跃入半空发了一招后,就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融入夜色中看不见了。只有张天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陆兄,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呃,陆游面上哭笑不得,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基钮已经扑上前来,连忙收敛了心神,将自身的气息与剑阵融合在一起,抵天三剑交错而出,将呼啸而来的数发气功弹斩成分崩离析的光雨,随后剑出入龙将跟在气功弹后的基钮切割成了数十百块。 这么容易?陆游面露诧异之色,接着他身后现出基钮的身形,一只爪子从他心口探出。然而基钮就没有半点兴奋的表情,因为被它穿心而过的陆游身影在抖动了两下后,就化作轻烟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然后天地开始旋转,漫天的星辰忽然变得黯淡,周遭的景色又开始扭曲,变形。 “口胡!”基钮就很生气了,破口大骂道:“又来这一招!你这爬虫,就不能跟基钮大人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吗?说话呀,你这只虫子!” “呵呵呵,”陆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基钮大人是吧,有种你就再破我这招一次。” 感受着剑阵中传来的阵阵波动,陆游知道自己这次能困住敌人的时间只会更短。 “真是恐怖的力量,纯以力量大小而论,就在我之上了,”陆游的身影渐渐的淡去,与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还好这家伙不通奇门遁甲之术,不然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啊!” “啊啊啊啊啊!!!”基钮再次将气凝聚压缩,然后一口气的爆发出去,将幻象破坏的七零八落。“桀桀!”基钮忽地发笑,“狡猾的小虫子,基钮大爷就已经发现你耍的小花招了。”说着脚下发劲,向上弹起,身体在半空中反转向下,双爪中的气劲光团有如暴风骤雨般向四周的地面激射而出。 “你的秘密就在这大地之上!”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笼罩在整个大兴城上的结界被破,基纽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原先自己被压制的很厉害的气好像开始有些松懈了。 陆游却是如遭雷亟,做为精研东方仙道术的白鹿洞剑圣,虽然是伪的,他就能感觉到原本井然有序的地脉能量在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原本他将自己的气和整个皇宫连在一起,能从混然一体的结界中源源不断的提取能量,再以天位高手特有的天心意识去推动这股力量,他就能游刃有余的将面前的两个敌人挡在三尺青峰之外。可是现在,在这个天地元气跟风之大陆大不一样的世界,他引以为援的地脉能量现在就不能再倚为长城,因为现在开始狂暴的地脉能量就像是饱含着剧毒的补药,要是有时间去慢慢梳理,还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是面前的两个敌人就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面前的两个强敌同时都感觉到了陆游发出的剑气突然变弱,基纽不但没有趁机抢攻,反而后退半步,先将自己守的严严实实的。 摩诃叶对基纽的行为就很瞧不起了,熊都还没打死,就光想着怎么分肉。自负气度远在基钮之上的摩诃叶,就做出了与基钮的行为不大一样的决定——他就比基钮退的更远。 “我是该说你们真有默契呢,还是该说你们太小心了?”陆游在半空中定住身形,笑着道:“不过,你们的谨慎也不能说是错了。” 基钮完全没理陆游在想什么。它感觉到从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开始,自己的气就在不停的增长。貌似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好像当初吉斯死后也是这样,位面压制就突然的松懈了。莫非,现在利库姆已经死了?将个人面板调出,果然就在上面看到了队友栏中的利库姆的名字已经变得灰暗。基钮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现在原本的基钮特种部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不过好的打手多的是,比如那个迪斯马克斯就很不错,很有当炮灰的潜质啊。而且基钮大人似乎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唔,以后要是碰到难以解决的强敌,比如说眼前的这只爬虫,就先干掉十七八个自己的队友?那么以后自己的那些队友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干掉了。 摩诃叶则是若有所思,地面上战斗的两个强大的气息都已经消失不见,看来即使不是同归于尽也是都没能力再战斗下去了。可是这些又跟我摩诃叶有什么关系呢?我摩诃叶会不会也就像那两个强者一样,就此陨落在这上元节的星空之下? 陆游也不管这两个敌人有什么想法,在地脉元气不能借用后,便一抖长剑,荡开头顶的云层。随即天空中的星辰大放光明,有无穷的星力自浩瀚的天际投射下来,灌注在凌空虚渡的陆游身上。然后,剑圣大人又变的生龙活虎了。地之力不能用,咱就用天之力,我白鹿洞武学的精髓就是要借助一切能借到的外力啊! “邪门歪道。”摩诃叶愤愤地啐了一口。佛门一向讲究神通自足,不假外物,所以最多有向神明借力的法门,却没有像眼前的家伙那样借用漫天星力的方法。 基钮哼了一声,不再跟陆游纠缠。俯身向结界被破后出现的宫殿冲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陆游催动剑气,身剑合一便要追杀过去,却被摩诃叶挡在半路。 “嘿,你不是我的对手。”陆游停在摩诃叶身前,从容淡然地道:“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摩诃叶也不废话,左手“金刚解”,右手“观音乱”,道:“可是某家就想要知道自己的极限!或许,我摩诃叶还不能正面击败你,可是将你挡在这里一时片刻,就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哼,陆游面色微变,摩诃叶的话就说到他心上了。“嘿,那我们就试试看!”剑气再度在空气中纵横,将空间切割得七零八落。 唔,摩诃叶闷哼一声,手臂上鲜血四溅。却只能让他的斗志更加的旺盛。六神绝在他手中接连使出,金刚解硬拼当胸直刺而来的强招,罗汉卸将及体的剑气弹开,观音乱调整自身的气脉,使自己的身体始终能保持在能够出力最强的状态。 只要肯流血,我摩诃叶就能将战斗继续下去呀! 基钮冲入最后的大殿中,正好碰上杨广大发神威,将杨勇斩的险象环生。 “去死!”基钮毫不客气,一巴掌将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的杨广拍飞,跟着一发气功弹炸飞杨勇。基钮直飞向坐在龙椅上的杨坚,炫目的光弹在它的爪间生成,这一击,就能彻底的解决这个任务!让你们这些爬虫通通见鬼去吧! 在基钮刚进入大殿中,杨坚就注意到了这个浑身充满了恶心的绿色异类,通过它的眼镜,杨坚就知道了跟它就没有什么能够谈的,双方之间,就只能有用拳头来说话这唯一的一种交流方式! 做为大隋的天子,或许这个元宵就是朕在人间的最后时刻了。或许还有些不舍,或许还有些牵挂,可是,作为天子,就当做出足以配得上上天之子的行为。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身为大隋的皇帝,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你这个绿皮怪物面前弱了半点的气势啊。 杨坚起身,握拳,向飞身而来的基钮轰去。 第一章 满目河山空念远 第一章满目河山空念远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熊心.....嗯,姑且称之为熊心吧,被从精英班踢到了普通班。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所以对新的班主任召开的第一次班会熊心也只是报以实在是无聊然而不得不去的态度。 进教室的时候有点迟,大概熊心和宿舍的那三人是最后进去的了,这三人熊心也完全不熟悉,虽然都是从精英班被提出来的废材,而且以前还是同一个班上的,可是熊心对他们完全没印象,直到班会时连他们的名字都还记不住。在这个时候,他们对熊心来说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学,无聊的人生,惨淡的未来,一团糟糕的生活,刚发生不久的失恋,不时发作的偏头痛,一切的一切,让熊心只觉得很是烦躁,最想做的事就是吃上两颗安眠药一睡不起。 然后就见到了王霖,那是熊心第一次见到她。 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笑容。熊心喜欢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好像这时候站在熊心面前的她脸上的那种笑容。虽然是不露齿的微笑,却有着莫名的感染力,让熊心那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于是熊心便将视力集中到一点,以便仔细的观察。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身穿短袖上衣,搭配着浅色的长裙,看起来很清爽。 看起来还行。 王同学是现在班上的班长,需要确定所有的同学都到了,然后才能开始班会。在为熊心们一伙打上表示到了的对勾之后,班主任开始了班会。 班会嘛,大概都是那样,先是班主任说上一通,然后再进入主题。因为有很多新同学加入这个班级,所以这次的班会的主题之一就是同学们互相介绍。 无趣,无聊,但是这是社会顺利运行的必要过场,忍着不时发作的头痛,熊心介绍了自己。在等待班会借结束的时间里,忽然听到某个女生说她是班长,让大家有事打她的电话。 唔,她说的貌似有点道理,大学嘛,经常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啊,开会啊什么的,有事还会有突然的加课之类的。所以熊心就把她的电话号码加上了。然后很奇怪的新号码显示是唐山的,而熊心们现在身处江城。思绪在脑中转了转,熊心就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唐山人,而且一直在用至少是用了一年以上的老电话号码。这倒是很与众不同呢,两年来熊心已经换了三个电话号码了。 这个名叫王霖的来自唐山的现在担任班长的女孩子看起来蛮有趣的额,不过.也就是有趣而已。 大二的生活说忙的话,可以很忙,天天跑图书馆看资料也是可以的。说不忙的话,那就真是一点不忙,反正现在又没期中考试和月考,平时只要不被抓到逃课就可以一直玩到期末考试之前。 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内,熊心基本上没怎么认真学习,满脑子想的都是竞执会怎么样,她在干什么,她现在过得是否开心。最近老是听说新疆那边不怎么安稳,她一个人在那边让人很是担心呢。 在九月份末的时候,竞执明确的说她有男朋友了。当时收到这个消息,心中竟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觉。在那一刹那,熊心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大概算吧。 在收到消息的一分钟内,嫉妒愤怒的感觉充满了身心,当时惟一的念头就是去把那个男人一刀砍死。随后愤怒的感觉变为无力之感,就算熊心真的能做到那又如何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说明她对熊心的感觉不是熊心对她的那种感觉,一切不过是熊心自作多情而已。又或者她有更喜欢的人,杂家不过.............嗨,这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 颤抖着打出“这点小事想要败熊心还远未够班!”之后,关电脑,上床,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都没能入睡,直到天亮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相见,相识,相知,熊心用了大概一年半不到两年的时间爱上了竞执,然后在表白被拒绝又得知她有男朋友后熊心删掉了跟她有关的一切信息,因为要是继续和她联系的的话熊心会发狂的 “ .......................................... 这样的话,不是束缚她了吗?你怎么确定你的束缚就是她唯一的幸福呢?说着什么爱永远不变,永远持续下去的话,熊心怎么才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永远维持着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呢?今天的熊心和昨天的熊心,和明天的熊心相信总有不同的吧,那份爱难道不曾存在于时间这个维度中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是给谁看的吗?谁又会在意并且愿意欣赏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只属于你自己的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记下自己的悲鸣、痛苦、害怕、彷徨、偏偏用着这样夸张的语调,这些真的都是你的情绪吗?你确定你的用词都和你的心脏紧紧相连吗?还是你谨慎或者随意地选择者能够激发阅读者强烈情绪的词语呢? 你难道不是想要你喜欢的人看见这些文字吗?而且你也是在每天关注着你所喜欢之人的信息吧! 这样的拖泥带水是你所不愿的,只是你没有那样的魄力斩断一切。你知道是要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但现在不是只能在最不坏的选项中选择吗? 看到某人的信息更新,曾以为是专门写给你自己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是很让人无奈的无聊事,徒惹人笑。 自诩为明智者,牵扯到自己时一样会糊涂的呀。 你关闭了评论,是不想别人对其发表意见。这种事只看当事人的感觉,其他人是不能体会的。即便是你自己都不能弄清楚,更何况是他人? 嗯,差不多已经忘掉十之一二了。 已经申请了新的QQ,决定重新来过. ” 这大概能从某个角度反映熊心当时的状态吧,唔貌似是借鉴的小次郎的。 这次失恋,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大概还不能叫做失恋,姑且称之为“九月事变”好了。“九月事变”之后的两个月内,还是经常就会想起竞执来,吃饭的时候会想,上课的时候会想,走路的时候会想,洗澡的时候会想,睡觉的时候会想,即使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件事上,思绪也会不由自主的飘向她的点点滴滴。 在这段时间里面,熊心几乎是什么是都干不成,就连玩熊心最喜欢的游戏的时候也会忽然的就发呆想起竞执来。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情之为物漫道由来无端,情丝斩不断”。唔,这是歌词来着,下一句是:谁记尾生抱柱信誓旦旦,只是做笑谈。 熊心知道自己终将会爱上别的女孩子,会将这种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忘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在此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碌到让人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若是还不能奏效,在难过的心痛的时候就去大量的运动,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有时他会想:若是没有心,大概也就不会觉得痛了。 第四章 第四章自作清歌传皓齿 两个月后,熊心开始和宿舍的其它三人混的有些熟悉了。 其中有个家伙老是在宿舍抽烟,熊心很难受。说了几次,人家不改,那熊心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忍受了。不过这人很是热情,姑且称之为W。有一人好做大言,人也很热情,诚挚为T。最后一人,好吧,也很热情,称之为F。 这三人的共同点除了热情之外,那就是都不爱学习。当然了,热爱学习的估计没几个,熊心有时候倒是蛮喜欢看书的,不过还算不上是喜欢学习。W,T,F,加上熊心,就要在一起生活至少两年了,熊心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不过后来慢慢地发现他们人还算不错,起码没什么坏心眼。其中F跟熊心关系渐好,大概是因为他肯听熊心说很多无聊的话,偶尔还能附和几句,更重要的是一般小忙他都会帮。这对熊心来说就算不错了,他开口求人的时候本来就少,不到必须的时刻,熊心是懒得请求别人的帮助的。同样的,对别人的请求,熊心也是懒得去帮,除非是他自己干不了。 大部分上课的时候,熊心都和F,W,T等人坐在一起,有时候谁不去了,其他人就帮忙答个到。这个时候大概是十一月份,江城的天气还比较热,唔,或者说是很热也行。女生们穿的比较清凉,熊心和F就经常在走在路上的会后,突然来一句:注意意XX点钟方向。这就表示我们中的某人看到了美女,让另外一个也欣赏一下。 一通上课的还有其他的几个班级,那些班上有好些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某次下午第一节课,熊心去的比较迟。还好F他们留了个正靠在走廊边上的位置给熊心。下午第一节课是两点钟,那是熊心正困的时候。乘着还没上课,摘下眼镜眯了一小会。等到铃声响起的时候才抬头,然后发现前面两个女生蛮不错的。自然地,熊心就捅了捅右边的F,小声地道:“看十二点方向。” F头都没抬,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让熊心往他右边看去。唔,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熊心带上眼镜,趴在桌面上向F的右边看过去。恩,是个女生,齐耳的短发,锁骨,肩膀,Asize,没什么看头啊。熊心表示不懂,F就拉过熊心的草稿本,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熊心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的“熊心旁边的是王霖”。 是吗?熊心戴上眼镜辨认了一下,还真是。好吧,在认识的人面前还是不要太放浪形骸了。然后开始上课,有时眼光四下乱瞟,发现王同学居然也在很认真的学习,这让熊心对她的看法一下子就改变了许多。 熊心喜欢脚踏实地肯认真做事的人,讨厌那种夸夸其谈或是不知所谓又或者是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虽然很多时候他自己就是那样。 后来的很多时候,熊心发现王同学的专业课都听得很认真,实验也有努力的做。唔,比他认真多了。他只有在状态好的时候才会认真努力。要是状态不好,就只能混混日子了。好几次做实验的时候,熊心都有注意到王霖经常是最后走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人家不是在那混时间,而是有在认真地做实验o(︶︿︶)o唉。 感觉好的时候,如果天气也不错的话,熊心就会在晚上去阅览室。阅览室环境还算不错,而且还有免费的热水什么的,虽然他从没喝过。事实上,在阅览室也不全是在学习。很多时候,他只是盯着场外的草坪发呆而已。 大二下学期在考数学之前的一个星期的时候,他就经常在阅览室发呆。那个时候书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习题也都过了一遍,基本上要过是没问题的,只是看能不能考高分而已。天气已经很热了,阅览室里面开了吊扇。熊心觉得这样很不错,比起空调,他还是更喜欢吹风。熊心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照例的睁着眼睛发呆。江城夏日的空气燥热就不说,湿气还相当的大,刚洗过澡没多久就又是一身的汗。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熊心清晰地记得的是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问道:“这里有人吗?” 这里有人吗?声音好熟悉。 在熊心左手边有张空椅,背对着窗子,放在桌子边的过道上。本来这里是不应该有椅子的,大概是什么时候有人搬过来放在这里的吧。 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熊心抬起头来,看到在眼前晃动的是王霖同学那精致的面孔。 头发比齐耳的长那么一点,比齐肩又短了那么一点。弯弯的眉眼,鲜艳的红唇以及嘴角的美人痣,都一如既往。 有人吗........你问这个干什么?熊心心中嘀咕,口中却是毫不迟疑地到道:“没有。” 然后,她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嗯?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坐在熊心旁边?四下看了看,还有很多的空位置。熊心收回望着王同学的视线,翻了翻高数书,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视线下滑,从高数书上往下,再向左边,映入眼帘的是一节白生生的大腿,而这正是坐在熊心旁边的王同学的。这个时候的天气还很热,王同学穿着很是清凉。熊心现在还记得她上身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短袖T恤,下身则是一条棕色的超短裤,除此之外就只有脚上的凉鞋了。 这个时候是晚上八点二十分,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荧光照射在身旁美人的肌肤上,反射着柔和的光辉。虽然他曾经对她有些意见,这一刻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清风从窗外吹过来,将她的味道送到熊心的身前,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想到“月明林下美人来”这句诗。平时只有在碰到的时候,或者是在QQ群里见到王同学发言的时候才会想起她的模样,更多的是想的其它乱七八糟的玩意。要说想女孩子的话也有,但这半年来想念竞执的时间就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直到这怦然心动的一刻,熊心才好像忽然发现就在身边也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呀。 而且,他真的是那样的喜欢竞执吗?嗯,是真的那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喜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喜欢。就在半年之前,在那个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感觉熊心现在一想起都还十分的难受。 可是,那是在半年之前,现在呢?现在熊心还是很喜欢竞执,要是她现在能出现在熊心面前的话,熊心会很高兴吧,不过估计也就高兴那么片刻罢了。 熊心很清楚自己是软弱的,易变的,就算是对竞执的感觉,大概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忘却吧。就像,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没那么想念竞执了。 第三章 第三章 熊心跟着的这伙人有十七八个,一个个的都食量大的惊人,力气也都是大的惊人。说起来,这么逆天的朱老大的手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然的话,熊心就要怀疑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属性是不是真的了。 除了熊心手上的那副弓箭外,还有个姓胡的人称胡老三的胖大汉子分到了一张铁弓,想来应该是这群人中箭术最好的了。因为他的“评估”指令一天只能用一次,熊心也不知道这胡老三到底战斗力如何。好吧,就他的经验来看,即使能用,他也不能知道人家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朱老大装备了从一件百户身上扒下来的皮甲,反正那位百户大人现在也用不到这些了,另外朱老大还拿了把朴刀。剩下的几杆长枪和腰刀被众人瓜分殆尽后,还有很多人是手无寸铁,只能拿刀砍了几根木棍了事。不过在这些家伙的手中,木棍挥动的时候,也能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显然是劲道不凡。 几人动手,很快就草草的挖了个大坑,将刚才被干掉了的几个骑兵掩埋了起来。话说人是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现在这几个被打扑街的家伙也一起赤条条的去了,黄泉路上,大家一起光屁股的倒也不愁寂寞。 收拾妥当后,众人围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把这几个官兵的尸体埋了起来,但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这里是不能呆了,”朱老大对众人说:“兄弟们都说说接下来大伙去哪好?” “这个世道,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我看是不大可能了,最好大伙都投军去。”胡老三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在一边去打理他的那张铁弓去了。 “我看大伙最好去河北,河北多英雄豪杰,以兄弟们的本事,去那里了一定能受到重用的,”前面那个最先吃肉的叫常去病的汉子高声道:“不管是公孙白马还是袁甲三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去投他们准没错。” “我看还是去江东比较好,一来江东比较近,二来江东的项老太公很是仗义疏财,对江湖上的朋友一直都很照顾,他连马贼都能收留,肯定也能收下我们兄弟的。”说这话的是一个留着一把胡子的男人,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家伙给熊心留下了很深刻的映象。不是说这家伙勇猛过人,而是在大家伙都奋力拼杀的时候,就这厮躲在后面抽冷子的阴人。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最开始那个掉下马的骑兵就是被他拧断了脖子。这家伙继续说道:“而且河北离我们这里太远了,这万里迢迢的过去,要是人家不收留我们,那兄弟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说去投江东孙家的,也有说就去投荆州刘氏的,甚至还有个家伙异想天开的说大伙可以去投海那边的殷人,听到这里熊心一个头有两个大,这都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说的每个词我都很明白,但是连起来之后就觉得莫名其妙了? 开了个头后就一直没说话的朱老大对同样一直没说话的熊心道:“小熊啊,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嗯,对了,小熊你原先是哪里人?” 这个怎么说呢?熊心心念急转,面不改色地张口就来:“我祖上原本是南方人,后来我家那一支迁到了太行山附近。现在家道中落,除了我之外全家都遭了不幸。我一个人在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就想着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原来的族人,结果却发现老家早就没同族的了,刚刚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现在能得朱大哥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这样啊,”朱老大歉然道:“让兄弟你想起不好的事了,是大哥我的错。” “哪里,哪里,”熊心急忙道:“大哥你也是好意,我其实没什么意见,一切都由大哥做主。” “是啊,是啊!”刚才还在争吵的人们都这样嚷道:“大哥你说往哪里去,兄弟们就往哪里去,大伙都听你的。” “这样啊,”朱老大略一沉吟,抬头扫视正看着他的众人,道:“淮南节度使高骈向有知兵善战的名声,而且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太远,我们要是去了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打回来了,到时候衣锦还乡,大伙也能风光一把,大家看怎么样?” “行!听大哥的,我们就去投那个鸟节度。”一个汉子这样喊道。 “唉,兄弟们要是到了淮南,可不能这样满口胡话了,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朱老大瞪了那厮一眼,正色道:“善长,你平时也要教导下诸位兄弟,不要让人家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被称作善长的男人就是那个提议要去投江东项老太公的长着一把胡子的家伙,看起来有些瘦瘦巴巴的,不过好像还颇得众人的敬重。善长一抱拳,道:“朱老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跟他们说的,其实大伙也就在你面前才会这样说话,平时都还是很谨慎的。” “谨慎就好,”朱老大颔首,一拍巴掌,“那就这样,大伙也别收拾了,这就去投淮南高节度。”说完,将一个在刚才的战斗中负了伤的人扶上他牵的那匹马。 众人有学有样,先让负了伤的人上马,还剩下的几匹马就驮了粮食和一些杂物,然后大家伙甩开脚步,往南方走去.......好吧,熊心是个路痴,只知道顺着大道和河流走,到底哪边是哪边他就不清楚了。 熊心跟着朱老大又开始甩腿了,我前世一定是一只永不落地的荆棘鸟,才换得今世一直要甩腿。咦,不对啊,我前世是李世民来着,再上一世......算了,不想那个时候的事了。 不过还好这次不再是一个人,晚上也能睡在干燥的地上,毕竟比起这帮子苦哈哈出身的大叔们,熊心的野外生存经验几乎就是零。好吧,其实据说朱老大也才二十多岁,但看起来都是满面的沧桑。 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跋涉后,熊心他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庄。看着眼前的村庄,熊心觉得与其说这是一个村庄,不如说这是一个寨子。外围先是一圈的壕沟,壕沟里面还隐约可以看到有竹签什么的。壕沟后面是一圈的栅栏,再后面是几个高高树立的哨塔,看见这伙人持刀握枪的过来,哨塔上的人立马敲响了铜锣。随着这几声“哐当哐当”的声音,栅栏后面呼啦啦的就出现了一群拿着各种武器的人,甚至还有几人手中拿着猎弓,一起警惕的望着熊心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老者朝这边大喊。 “我们只是打这里路过,想找你们买点粮食和盐巴。”朱老大将朴刀交给旁边的一人,越众而出,大声地对着村子那边说:“除了粮食,我们还想找你们买几件粗布衣服。” “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还是快走吧!” “老丈,我们是准备去投军的,”朱老大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装了一些碎银子和铜钱的包袱放在地上,“只是想买些吃的,不然兄弟们饿极了,就不好说了。” 栅栏后面一片躁动,常去病他们乘机一阵鼓噪,朱老大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原先的那个老者弹出头来喊道:“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粮食和衣服,但你们要先退后,我们把东西放在地上后你们再过来拿。” “行,别忘了我们还要一些盐巴。”朱老大一边退后,一边这样说。 在朱老大带着众人退后百多米后,吊桥被放下,几个挑着东西的人从栅栏后走了出来,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包袱,像受惊的兔子那样快速的退了回去。 熊心对这种事并不陌生,在《天子传奇》世界的时候,他也曾经跟随李渊到与突厥人交界的地方去看过,那里的村寨也跟这差不多,都是一手拿着刀枪,一手耕地。 看来这里不怎么太平,熊心这样想到:就是不知道他们防备的到底是盗贼还是官兵了。 拿到东西后,朱老大他们也不废话,快速的就离开了。在路上,熊心回头向已经远去的村庄望去,只间那里的人们依然警惕的看着他们,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一群人,有刀有枪,还有几匹马,更重要的是还有好几个受了刀伤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人家这么防备了。不过朱老大居然没下令直接去抢,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就是了,看他们先前砍杀那几个骑兵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来着。或许是不想在这地方浪费时间,又或者是看对方有了戒备?当然,熊心是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的,自己在这群人中还是新人,多说会惹人厌不说,说不定还会露出破绽。管他的呢,自己跟着朱老大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尽快的融入这个世界而已,至于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之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起码还是要把眼前的路看清楚了再说,熊心可不想因为抬头仰望星空而掉到井底里去。 第二天,他们继续甩腿,又走了半天后,终于渡过淮水进入了淮南地界。过淮水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按理说官兵追到淮南来的可能性会很小的。 然后又是两天的跑路,或许是习惯了,这次熊心没怎么觉得痛苦了,在他感叹人类的超强适应能力的时候,一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虎踞龙盘,气象万千,不愧是号称东南名城的会稽啊。”站在朱老大身后半步的善长摇头晃脑的道:“看这城外人来人往却井井有条,就能想象的到城中的繁华了。” 的确,这里跟淮北那种人烟稀少的情景几乎就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不能与前前世的随便就是成百上千万人的大城市相比,但熊心也承认这会稽城确实算是繁华,至少不比他以前呆过的太原差了。不过........以他那浅薄的地理知识,会稽不是在吴中吗?怎么成了淮南的首府了? 好吧,连穿越和主神世界这种无稽的事情我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那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况且,更可能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哎。 在城门口准备入城的时候,守门的小校看他们这一群人面色不善,又有相当多的孔武有力的壮汉,便拦住他们进行盘问。在得知他们这一群人是来投军的时候,这名小校相当有礼貌的给他们指明了道路,然后就给他们放行。 朱老大拿出几两银子要给这个小校,却被严词拒绝了。 “以后大家都是袍泽,我又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那名小校如是说。 朱老大只好将银子收了起来,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过了城门十余步后,朱老大反身高声问道:“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名小校诧异的回过头来,看见是朱老大一伙,露出一个笑容,挥了挥手,大声道:“在下杨行密,现为郭将军麾下校尉,不敢称将军。” 第十章 第十章 “早做准备?”熊心嗤笑,反问道:“准备什么?是埋伏好五百刀斧手,然后掷杯为号将项大将军和项羽一起砍城肉酱?还是项羽把我们一锅烩了?” “这.......”蓝玉无语,他虽然自负武勇,但跟项羽比起来还是差的远。 “就算有千军万马在手,能挡的住项羽么?” 蓝玉咬咬牙,道:“只要广招天下勇士,堆也把他堆死了,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当真能杀透数万大军。” “哈,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呢,”熊心斜视蓝玉,问道:“单打独斗,你能接住项羽几刀?” “十招..........五招.......,”蓝玉脑门上有汗渍出现,在熊心的目光下终于溃不成军,嘶哑的道:“三招,我一定能抗住他三招!” “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名将亡。”熊心看着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干趴的蓝玉,貌似对蓝玉说又貌似是在自言自语道:“强敌未灭,先诛良将?只要我脑子还是正常的,就不会这么干啊。” 蓝玉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了,熊心又道:“不过招揽天下的英雄豪杰是没错的,只要是有才之士,孤不吝奇珍异宝肥沃之地,叫你那舅舅好生去做。” 蓝玉欲言又止,几番徘徊后终于行礼退下。 熊心举起外形为青铜酒杯的圣杯,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道:“你还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呢..............” 与此同时,遥远的赵国大地上,高欢正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提着马鞭遥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对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容垂道:“你看这片土地,比我们辽东的老家如何?” 身披赤色战甲的慕容垂满面刚毅之色,蓝色的眸子看向远处那被风吹的低伏草丛,用生涩的话语道:“并州多山少地,然而自有沃野千里,不比辽东差了,只是夏季时太过燥热,还是在老家凉爽。” “哈哈,”高欢挥鞭在空中虚击一记,大笑道:“小慕容你内力精湛,自然不惧风霜之苦,可是很多的族人却还是更喜欢这并州的风光啊。” 慕容垂收回视线,双目低垂,道:“可惜李克用大军一直盘踞在此,黑鸦军一日不灭,吾等便一日不得安宁。” “李克用,嘿,李克用,”高欢摇头道:“李克用虽然武艺冠绝当世,但慕容你和宇文也未必就比他差了,李贼所恃者不过是黑鸦军来去如风罢了。” 慕容垂自然知道李克用能跟朝廷大军抗衡多年,绝不是高欢所说的那么简单,但他如今被调离了辽东故土,寄居人下,脾气一改过去的爆烈,人也变的沉默寡言起来。 不知何日才能回到鸭子江畔啊,慕容垂沉默的在高欢身后,心却早已经飞回了那从小就混熟了的白山黑水之间了。正神游物外,慕容垂忽地面色微变,抬头望向远处,只见山脚处转出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士来。 隔着数里的距离,为首的骑士朝着这边射出刀锋一般的目光,刺的慕容垂周身隐隐做痛,一旁的高欢却是浑然不觉,笑着道:“谁与我去擒下此人?” 身后的一员战将立马大叫道:“让俺彭乐去!” 高欢转过头来,凝视彭乐片刻,见他挺胸凸肚,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展颜笑道:“小心些,李贼部下硬爪子不少。” 彭乐大喜,昂首道:“主公您瞧好了,俺这就去把那个贼鸟厮给抓过来。”言罢,彭乐拍马而出,大叫道:“老子是高大将军麾下大将彭乐,那边的贼子可敢一战?” 为首的黑甲骑士看着疾驰而来的彭乐,挥手止住了身后跃跃欲试的数百骑兵,脚在马肚子上一踢,同样是越阵而出。这名骑士首领身形魁梧,大约二十岁上下,面如刀削,只见其右手在马背上一抹,一杆乌黑透亮的长枪便出现在那双修长的手中。 双马对冲,数里的距离转瞬即过,两人在相距百步时同时举起手中兵刃,在双马交错的霎那如闪电般的刺出。彭乐是个粗人,虽然看对方起手式便知其武艺精湛,可是他就是一躲也不躲,发狠地将掌中的长槊向对方面门捅去,同时在心中呐喊:他妈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黑甲骑士牢牢的握着手中长枪,同样将长枪指向彭乐的面门,如无意外,在片刻后,两人就同样会被高速的穿刺的长兵击中。骑战,本来就是勇者的游戏,在战马高速交错的霎那只有一击的机会。谁能无视呼啸而来的箭矢兵刃,在纷乱的战场上保持自己的状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战机,才能顺利击杀目标。只有无所畏惧直面生死而又有极好运气的勇士才能在这种游戏中胜出,更多的时候处于最前排的骑士即使在击杀对手后,也会被各种各样的攻击打落下马。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很传统的阵前武将单挑,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更能展现战斗双方的武艺,就算是打上两三个时辰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对冲的黑甲骑士和彭乐就在各自的理由和信念的支撑下,将武将战推到了一招定胜负,甚至是一招分生死的地步。 见此情景,高欢背后观战的诸人都是一阵惊呼,高欢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神情。慕容垂蓝色的眼中则泛出神光,这种生死立分的战斗方式就很合他的胃口了,甚至在看到这必将灿烂的一击后,他周身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战气,在那碧蓝的战气中隐约可以看到有骷髅头像在无声地嘶嚎。反观黑甲骑士一方,数百名骑士整整齐齐列阵于原地,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的杂音,这并不是他们对自己的首领漠不关心,而是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就早见过多次,这些骑士们对自己首领的获胜就有着绝对的信心了。 在观战诸人各种想法中,黑甲的骑士与彭乐已经到了极近的距离,仿佛伸手即可及。长枪与长槊划破长空,撕裂大气,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仿佛是约定好一般,双方的兵刃上同时燃气颜色各异的战气,璀璨如焰火,美丽若烟霞。可是在这爆发的美景背后,却是带着无尽的杀机。 战马交错而过,金色和赤色的战气攸然而生,又转瞬即逝。待众人定睛看时,交战双方已经各自拨转马头,面向自家的阵营了。 彭乐鼻中喘息不定,虽然早已出生入死多次,但刚才的凶险也是生平少见。要不是在最后关头转了下头,让开了对方长枪的进击路线,现在就不是在额头上开个口子这么简单了。而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就他妈的没对敌人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 愤怒如同一匹脱缰的野兽,在彭乐胸膛中肆无忌惮的肆虐,涌入四肢,冲入大脑,让他双目变的赤红。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流下,他眼中的鲜红越来越浓,仿佛是有两个太阳在他的双目之中燃烧。 “咦,”高欢终于动容,“居然在这个时候觉醒了无双,有意思。” 黑甲的骑士也有些惊讶,第一次开口出声:“彭乐是吧,我记住你了。”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再次冲出,“来,让我们战个痛快!” 回应他的是彭乐投出的长槊,是燃烧着金色和血红色的长槊。长槊划破长空,但是骑士却没听到半点破空的呼啸声,那是因为这一击就已经比声音更快啊。直到马上的黑甲骑士磕飞这迅猛无匹的一击,才有一连窜的音爆声传来,震得众人头晕目眩。 投出了这狂暴一击的彭乐却并没有趁机攻击,反而一拨马头,“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 “战你娘亲啊!” 附上由黄天的打工仔帮忙做的安敬思/李存孝的人物模版: 姓名:安敬思(李存孝) 等级:17级 武功:罗刹魁神功,金刚不坏神功,天蚕功后面两个用来缓解二十七大限不过治标不治本) 特技:神威(另敌方产生恐惧实力压制) 无前(攻击+10) 冲阵(每当斩杀一定数量的敌军时,都能对激发己方的士气,并降低敌方的士气) 冲锋(使用此技能时,将无可阻挡) 无双(???) 宝物:禹王槊(上古大神大禹所用的天神兵,有镇海伏波之能) 人物说明:王不过霸,将不过李神州两大最强神话之一,不应存在于世的绝世猛将,即使死后威名也可震慑万军,乃至吓退悍勇无比的铁枪王彦章,吓死王彦童。你大概,可能,也许能在和他的单打独斗中撑上一招.....嗯,大概能。 PS:感谢黄天的打工仔同学一直以来的支持。 今天郁闷的事有三件,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熊心正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对面坐着的正是刚才在中军大帐外被捡回来的韩信。韩信身材高大,仪表堂堂,跪坐在地上也比熊心高出一头,但两人的气势却是反了过来。不久前才乱爆王霸之气的熊心就能很清楚的看到韩信那小心翼翼的神态,他随手将一册竹简丢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以手支额,道:“韩信!” 韩信一震,应道:“臣....臣在。” “刚才你说我决定明日出兵之举大妙,这妙在何处?” 韩信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了后背,道:“前些日子我方试图渡过漳河,却被秦军发现,以致功败垂成,秦人绝想不到我军会再次跨河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其一。” “有其一就有其二,继续说。” “项梁将军虽然身故,但我楚军根本未失,良将精兵俱在。而章邯自以为得计,稍有小胜便将主力掉转,想要先拔除巨鹿城。现在河对岸的秦军只是敌军中的老弱罢了,以我之精锐对敌之老弱,这是其二。” 熊心听到此处,正襟危坐,认真地道:“先生请继续。” 大概是因为在说他最擅长的东西,韩信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采,道:“项梁将军恩泽遍于楚地,今不幸丧命于宵小之手,军士发俱上指,欲与敌偕亡,这是其三。” “此乃我军之三胜,秦军之三败,惟愿大王详之。” “哈哈!”,熊心忽地一阵大笑,直笑到韩信面色如土,才嘿嘿地问道:“可还有其它妙处?” 韩信欲言又止,抬起头来,四下观望一圈,方压低了声音道:“大王籍此机会,一举夺得军中大权。明日之战,无论成败胜负如何,都是有益无害,岂不是大妙?” 嘿,熊心凝视韩信片刻,点头道:“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参赞军机。” 韩信将头低伏在地上,沉稳答道:“诺!” 次日,楚军三更造饭,四更出发,五更时分,项羽已经和第一批出发的将士一起站到了河对面的土地上。第一批运过河的多是轻兵,只带了长矛,长剑和环首刀,并无马匹和铠甲。这是整个行动中最危险的时候,若果此时被秦军发现,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失。还好正如韩信所说,留在河边的并不是秦军中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在隔河对峙月余之后,难免产生了懈怠之情。渡口被楚军轻兵一鼓而下,秦军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项羽麾下的数千精锐已经满装齐员地被尽数运过了河,随即这数千之众在项羽的带领下直扑离渡口最近的秦军营寨。 对驻扎在此地的秦军士卒李进来说,这一天的清晨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他嘴里咬着草茎,无聊的斜倚在哨塔上的木质栏杆上。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大营前夏日的薄雾散去,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啪哒”声响中,长矛掉落在脚边,李进张大了嘴巴,惊讶和恐惧之情齐齐涌上心头。努力的咽下口水,他猛地扑向一旁,操起木槌发疯似的朝吊着的铜锣敲去。“哐哐哐”的声响中,整个营地如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骚动了起来。有个尉官衣服都没穿就从帐中奔了出来,对着哨塔上的李进破口大骂:“你丫的吃饱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进被一只箭矢击中,带得身子高高飞起,再向地面落去。那尉官呆了一呆,木然的朝寨门外望去,只看到漫天的紫色刀气,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项羽一马当先,突入营中,雷刀挥舞,刀光四下激射,带着无数翻滚着雷球,轻而易举的将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秦军士兵成片地杀死。一刀将面前那个好不容易聚拢了百十名士卒的秦军军官砍成碎片,项羽立马横刀,仰天长笑,“桀桀”的笑声犹如夜枭啼鸣。四周的秦军士卒闻声看过去,只见其浑身雷电环绕,飞溅的鲜血落到他身上化作血雾蒸腾,望之有若厉鬼。纵使秦军如何骁勇善战,也不由得齐发一声喊,四下溃散。然而在项羽这盖世魔王面前,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逃的掉的?如蜘蛛般的雷电精灵四下游走,飞快的追上亡魂大冒的秦军,将他们变成了一堆堆的焦炭。一连杀了上百人,项羽才稍出了些胸中恶气,随即指挥迅速跟上的楚军将已是毫无战意的秦军一一分割消灭。 一刻钟之后,这座原本驻扎着数千秦军的大营就已被楚军攻陷,秦军士卒或死,或降,或逃。项羽更不停留,留下一个百人队打扫战场后,便带领部队向着下一个秦军营地扑去。等到中午时分,熊心踏上河水这边的土地时,方圆十里内,已经没有一支成建制的秦军部队了。 “壮哉,我项将军!”熊心对在大营外迎接自己的项羽大笑道:“击破敌寇,何其速也!” 项羽面色有些阴沉,战袍上尚有斑斑血迹,目光不知在看哪里,生硬地道:“敌军不过是些老弱,打败他们也算不了什么。籍已备下酒席,大王请。”言罢,也不理会熊心如何应对,转身就向营中走去,直让熊心身旁的孙坚大皱眉头。 熊心只是笑笑,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身后的羽林郎,昂首跟在项羽身后向大营中走去。待进的帐中,帐帘落下,熊心眼前忽地一暗。过得片刻,等到适应了帐中昏暗的光线,眯眼看去,只见帐中已经整治好了宴席。龙且,项庄,英布等项氏大将侍立在项羽身后,身上无一不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在帐中左侧的地上,端坐着两名老者,见得熊心进来,俱都站起来行礼。 熊心歪头,以目示意项羽,项羽却将视线投向一边。两名老者中的一人峨冠博带,面带微笑,朗声道:“在下范增,见过大王。” “原来是范先生啊,”熊心漫不经心地道:“却不知这位是?” 另一名老者打扮的有若食人生番,脖子上挂着不知名的骨头串成的项链,头上还插着色彩鲜艳的羽毛,闻言倨傲地“哼”了一声,下巴上扬,居然是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熊心面上依旧是笑嘻嘻地,孙坚却是面色阴沉下来,左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跟在熊心,孙坚身后的刘裕等人也是面色不善,各自交换了个眼色后,蓝玉和刘秀不动声色的自帐中退了出去。 范增对此恍若不觉,热情地道:“好叫大王得知,这位是我楚国的大灵巫,世代掌我楚国之祭祀。” 熊心对此颇感兴趣,记得楚国时代传承的大灵巫在玄学法术之类的上面很是出彩,而即便是在武学上也颇有可观之处。当年嬴政尚未出生,就被当时的大灵巫算出其将会横扫八荒六合,覆灭楚国之社稷。于是几次三番的刺杀嬴政,哪知道不但没有将未来的始皇帝干掉,反而让嬴政在浑天宝鉴的修习上更进一步,正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虽然未能干掉始皇帝,但这预知未来的本事,就很是让人赞叹了。 孙坚踏上一步,与熊心并列,目光紧锁范增,喝道:“我楚国大灵巫一脉在二十年前的秦楚之战中就已经断绝,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项羽同样是向前一步踏出,堪堪抵住孙坚的气场,闷声道:“范增先生乃是籍之亚父,至于大灵巫,我叔父生前就将他秘密的接到了会稽城中,只是有所顾忌,才一直不为人所知。” “是吗?”孙坚沉默片刻,向后退去,算是默认了项羽的说法。 眼见的一场争端消弭于无形。熊心跨步上前,毫不客气的坐在首位上,笑容满面的道:“都坐都坐,”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炙肉放入嘴中,一边大嚼一边道:“这般美味,可不要辜负了才好。” 项羽与孙坚对视一眼,在左右两侧的席位上坐下,其余人等按阵营归属和职位高低各自坐下。熊心环视帐中,自己高坐首位,项羽,范增,大灵巫,刘邦,跪坐于他的左侧,孙坚,郭威,杨行密,韩信端坐于右侧,刘裕,刘秀兄弟等人侍立在帐外。 跨河攻击的第一段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就要面对秦军主力的反扑。若能一战胜之,天下之事尚有可为;若是败了,大家伙就一起跳河去吧! 跳河?真是个不错的注意,破釜沉舟的事,项羽能干,咱家也能干上一干!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诸君,”熊心清了清嗓子,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者,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不察。吾尝闻兵法有言:军旅之事,以一而成,二三其败。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道理?” 帐中诸人闻言心中一突,心下暗道:戏肉来了! 见众人都不搭话,范增只好挂着僵硬的笑容,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么,”熊心双手按在身前的案几上,声调转高:“现在这大帐之中,某家武功比不过项将军,勇猛不如文台,行军布阵不如郭将军,可以要是论地位,还是寡人最高,那打仗的时候到底应该听谁的?” “孤得蒙项梁将军拔擢于草野之中,立孤为楚王。寡人上承楚国历代国君之余烈,下应万众民心,凡楚国兵马,皆归于寡人麾下,因此,某家才是这个当仁不让的一。” “这..........,”范增迟疑片刻,道:“照理来说是这样.......” 熊心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快速道:“现在大家伙背河扎营,章邯大军旦夕即至,若是战败了,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起抹脖子。想来为了打胜,诸君定当会令行禁止.......” 熊心停顿片刻,突然厉声喝道:“是也不是?” 高亢的声音震得帐顶簌簌作响。说这话时,熊心虽然眼睛还对着范增,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项羽身上。在那一瞬间,熊心清晰的感觉到了项羽身上的杀气。这杀气虽然含而不露,却犹如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暴烈无匹,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抵抗之心。熊心就清楚的知道,这位楚霸王要是骤起发难,自己就绝无幸免。虽然自己有一大票开启了主角模版的小弟,而且自己也是开了外挂的,但在小弟们前来救驾之前,就有可能....不,是必然被大卸八块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杂家又有什么好怕的? 项羽手上青筋暴起,鼻息变得粗重,就在熊心以为要再次使出绝技“懒驴打滚”的时候,杀气忽然消散的无影无踪。然后项羽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道:“我等自然是唯大王马首是瞻。” “项将军果然深明大义!”熊心大喜,“那诸君且随我来。”说完快步走出大帐,一出来,熊心迅速的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接着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跳的飞快的胸口。尼玛,这玩的就是心跳啊,就算是心里怎么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但却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要不是对项羽的霸气免疫了,说不定更夸张的事都做的出来。 范增待其他人都走出去后,压低了声音道:“大灵巫.......” 大灵巫“嘎嘎”的笑了一阵,道“无妨,项将军命中注定要成就空前绝后的伟业,名声流传千古,其它人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为王前驱罢了!” “你确定?” “此事自然是千真万确,”大灵巫瞪了范增一眼,不满的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站在项将军这边?” 范增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大灵巫切莫生气,曾也只是关心则乱。嗯,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我们的大王想要干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大灵巫转过身去后,范增的面色却不由的阴沉下来。当初你这厮对项梁公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吧,现在项梁公又在何方了? 熊心从大帐中出来,对帐外持刀握剑一幅如临大敌的羽林军将士道:“擂鼓,聚集将士!” 刘裕等人对视一眼,还剑入鞘,齐声应道:“诺!” 片刻之后,鼓点声在军营中响起,起初微不可闻,渐渐的响成一片,有如风雷。在这不断的鼓声中,楚军各部在军官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在大营外列出一个个的方阵来。 此时正是夏日的午后,熊心眯其眼睛,耳中尽是马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来。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也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在舅舅家翻到了一本书,便抱着啃了起来。啃完之后,满是感慨:这家伙好厉害啊,虽然后来被逼得抹脖子了,但之前每次都能以少胜多,只是九里山一败就是大势已去,真可谓是非战之罪。 那时他绝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自己儿时的偶像面前,而且还是以一种半合作半敌对的姿态。他现在还记得那本《项羽本纪》上的记载:“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 自己现在要干的,不就是COPY么?虽说可能有些对不住,可是.........想想也是挺带感的嘛。 同一时间,数十里外巨鹿城外的秦军大营中,章邯神色轻松的看着楚军再次渡过漳河的军报。对这些楚军余孽,章邯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在他看来,现在唯一值得他关注的,就是眼前的巨鹿城。巨鹿依山靠水,当河北之要冲,是通向河北平原的最后一处雄关险隘。巨鹿若下,则可长驱直入河北,将赵国版图切割城首尾不能相顾的几块。况且如今赵国的国君重臣俱在巨鹿城中,只要能攻下巨鹿城,再砍下赵国君臣的首级,则冀并二州自可传檄而定。 自领兵讨伐山东叛军以来,他章邯一路也不知道灭了多少叛贼匪首,甚至连叛军中最富盛名的陈胜也死在了他刀下,现在又哪里会将一群败军之将放在眼里?所以虽然收到了楚军再次渡河的消息,他就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唔,巨鹿城急切难下,要是能将来援的楚军一锅全端了,外无可援之兵,则内无必守之志,说不定巨鹿城能不战而下呐。想到这,章邯道:“王离听令!” 王离是已故秦军大将王翦之孙,使一柄玄铁剑,早已将家传的“玄铁剑法”练到了剑气收发由心的地步,是章邯麾下有名的猛将。即便是自视甚高的章邯也对其另眼相看,可见其人武艺之高强。自章邯受命出兵以来,常常让王离作为大军的锋刃,所击无不破。在击杀反贼陈胜的战斗中,王离孤身陷阵,斩杀敌军中有名的武将十一名,夺取旗帜五面,并最终斩杀陈胜于荒野之中。 将他派去,自然能轻轻松松的击破敌军。 王离顶盔贯甲,身材魁梧,应声出列,声如洪钟,道:“末将在!” “令你帅左营三万兵马,急击来犯之敌,”章邯将一面旗帜掷出,插在面前的沙盘上,杀气腾腾地道:“三日内,我要看到敌将的首级!” 王离一拱手,垂首道:“必如大将军之愿!” 王离领了军令,出营点兵,旁边一名尉官打扮的人靠了过来,低声问道:“我们真要去?” 王离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大将军的军令,自然是非去不可。” “你疯了?”那人加快脚步,跟了上来,“这是巨鹿之战啊,对面可是西楚霸王.........” 王离忽地停步,转过身来,将那柄百多斤的玄铁剑顿在地上。跟在身后的人急忙转换内气,向后跃出,正待破口大骂,只听的王离道:“我正想要会会这个号称武勇冠绝当世的西楚霸王。若果我能胜过项羽,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待下去,如果打不过...............你要是怕了,不要跟着就是了。” “怕你大爷啊!”那人啐了一口,大骂道:“老子还能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不成?” 王离嘴角荡开一丝笑容,耸了耸肩,道:“那就让我们兄弟去领教一下楚霸王的紫雷七击好了。” 对面那人悻悻地道:“既然你一定要去,那老子只好奉陪了,可是说好了,要是打不过,你可得用回城卷跑路。” “哈,”王离大笑,“这个自然,我又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战斗狂人,打不过跑路就是了。” “呸!”对面那人毫不客气的揭他的老底,“那上次是谁跟鸠摩智死磕的?” “哈哈,”王离一把搂过那人,大笑道:“这种事就不要那么认真嘛~~” “口胡,你这渣渣放开老子,老子不喜欢男人的!” 一炷香的时间后,秦军已经整装待发,尽显当世第一强军的素质。王离站在一辆战车上,满意的看着列阵完毕,杀气冲霄的将士,一挥手道:“出发!” 在他身边的亲卫闻言,举起号角,使劲的吹了起来。在低沉的号角声中,秦军开始蠕动起来,随即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道奔向远方的滚滚洪流。 王离解下玄铁剑,抄起两个鼓槌,对身边的男子道:“既然对手是西楚霸王,又怎能不赋诗以壮形色?” 那男子捂住脑袋,哀嚎一声:“又来了!” 王离微笑,手中棒槌重重的敲在鼓面上,吐气扬声:“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诀浮云,诸侯尽西来。” 鼓声响一次,便念出一句,虽未刻意使用内气,但他的声音就能比鼓声更响亮,就能比鼓声传的更远。 无数秦军将士闻声望去,只见王离褪去了上衣,正在光着膀子擂鼓。在阳光的照射下,可见其浑身肌肉紧绷,尽显阳刚之美。 王离抖动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放声高歌: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在鼓声的背景中,洪亮的声音传播开来,声震四野。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导弹尾部喷射着熊熊的烈焰呼啸而来,激起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至多还有半分钟就要击中被标记的目标——也就是冒牌货楚怀王熊心了。 我擦了个去!熊心腹中疯狂的吐槽:你有科学,我有神功.......俺又不是东方教主来着! 然后脑海中冒出《国产007》中的情节: 某个猥琐大叔在被打靶的前一刻,忽地大笑道:“苦练三十年的神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脚下发力,人随之腾空而起,向靶场外飞去。接下来一枚火箭弹后发先至,将这个打酱油的倒霉蛋炸成了碎片。 现在这个从天上向自己砸下来的玩意可比火箭弹劲爆多了,单看那体积,那气势,还有那突破音障形成的夸张的冲击波,熊心就知道,就算这玩意不爆炸,也能把人砸成肉饼哇!而现在,他又有什么办法躲开敌人这精心策划的一击了? 就靠他那半吊子的武功和异能?这可真是他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导弹临头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太低。这个世界的生活太过苦闷,没有电影,没有游戏,而他练的是童子功来着.......所以平时除了打猎外,也就只能痛下苦功练武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算的上是醉心武学,进境神速,但往这导弹下一站,就知道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啊! 俄而,数只利箭夹杂着风雷之声,缠绕着各色光芒从楚军各部中飞出,向呼啸而来的导弹射去。这几箭声威煊赫,同样是破开了音障,如若是在战场上,必然是做为杀手锏的存在。可是与天上的大家伙一比,就显得黯然失色了。果不其然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这几箭就只能爆出连窜的焰火,根本没能撼动飞弹的进击。 唔,还是有那么一点效果的,在熊心的眼中,原本笔直朝自己撞来的导弹,貌似,似乎,可能有了那么一点的被改变了航向,但这点改变就不能改写接下来必然发生的事情。即使身边的人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熊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了?这绝不是丢个大铁块过来那么简单啊! 生死关头,熊心鼓荡余勇,异能和武功赫然有了进一步的增长。他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在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汹涌澎湃,时间在这瞬间好似慢了下来,万物在他眼中以一种滑稽而可笑的慢动作在显现。 “噗通噗通”,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随着心脏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跳动,随着心跳越来越快,长久以来积累的资粮化作伟力喷薄而出。有无形的场在熊心身边形成,方圆三丈之内一切都清晰的反映在他的心中。阳光,大气,风声,甚至连身边诸人心中的惊讶的恐惧都明晰的映照在他的心中。与这无形的力场同时成形的,是他身上夺目的金色光芒,这金色光芒形成无数文质古朴的纹路,其形如钟,正是某个世界号称防御力天下无双的神功——金钟罩! 与大地接触的脚底有无穷的热量源源不断的被吸纳入体,却并未像过往一般只是集中在兵刃之上,反而融入体内疯狂流转的内力中,将金钟罩一关一关的向上推去。四关.......五关.......直至六关,这才无可推动的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盛,虽然质上不再有变化,但量却是越来越充足。这是源源不断的大地热量转化为自身所能运用力量的结果——能量不会凭空生成,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这,就是我熊心的道了。 唔,或许能将之命名为: 天武第一式——能量守恒 导弹临头,熊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鼓荡能运用的所有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猛烈爆炸。但世事总是会出人意料,而这也正是人生的魅力所在了。 在熊心将力量推至一个前所未有的的高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忽地有紫色的光芒闪过,然后空中的导弹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世界在这一瞬间变的寂静无比,万物在这威力绝伦的爆炸中失声。数秒后,才有响彻天地的巨响伴随着气浪肆意挥洒着暴虐。虽然威力无比,但隔了数百米的距离,这爆炸就只能将众人吹的东倒西歪,就只能惊吓到马匹,而再不能造成更大的伤害矣。 无需多问,也不必多想,能以紫色气劲隔空击中以超音速飞行的导弹并将之引爆的的人,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楚军前军中,范增一把拉住项羽的袖口,大怒道:“你.......” 项羽蓦然回首,眼中的重瞳间似有无数紫色星辰在旋转,却是刚才情急之下将雷刀掷出后的余力还未消散。范增一时为项羽的神威所震慑,后面的话就没能再说出口,只是摔袖“哼”了一声。 “亚父,”项羽咬牙,声音中带着决然,“秦贼杀我叔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要能大仇得报,就算是要屈居在那黄口小儿之下,我也能忍呀!” “况且如今秦贼数倍与我,我辈..............” 范增还未说话,旁边的大灵巫鼓掌大笑道:“项将军何须多虑?行事但凭本心即可。” “也好,”范增思索片刻,道:“只要能立下不世之功,再坐拥精兵强将,就算是楚王,也要让我等三分。” 顿了一顿,范增凝视项羽,道:“而论行军打仗,我就对羽儿你有着绝对的信心了!” 项羽潜运内力,将空中飞回的雷刀一把握在手中,奋然道:“籍必然立破秦第一功!” 在秦军阵中的某俩战车上,停下擂鼓的王离眯着双眼看着数里外上空的爆炸,冷笑道:“韦央宗那伙人玩刺杀上瘾了,侥天之幸干掉了项梁,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嘿嘿,平时老是胡吹大气说什么太古魔道无坚不摧,这下子踢到了铁板,牛皮被吹破了吧!” 在他身侧的男子苦着脸,有气无力的道:“咱们现在还是同盟啊,就算心下很爽,也不要将幸灾乐祸挂在脸上好么?” “朱月明,你堕落了,”王离痛心疾首地道:“我们兄弟当初说什么来着?我们说一定要快意人生啊!既然你心中也很不鸟那些家伙,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表现出来呢?” 旁边那叫做朱月明的男子翻了翻白眼,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做,老子们就只好一路砍过来了。” “哈哈,那又有什么不好的?上次我们兄弟俩不就是这么干的?” “是,是,是,所以老子就被少林,丐帮,还有天龙寺一路追杀,差点就把小命玩完了。” “哈哈哈,”王离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好一阵后才道:“那样的生活也很刺激啊!” 随即声音转穆,高声发令道:“前军已接敌,中军按战斗队形展开,传令后军抛弃辎重,加速前进。探马火速报告大将军,我军于日落时分,与楚军遭遇。” 王离身侧的亲兵将他的一条条命令转发下去,随即排成长龙的黑色洪流一顿,接着向两侧散开,无数的秦军将士披甲授兵,将道路两侧的丘陵占据,并将拒马,铁蒺藜,弩炮一一布置在这些制高点上。 同时前方的秦军脱离了和楚军前锋的接触,慢慢的向后退去,散乱的军士一一汇聚,化作一股股小溪,融入中军的战阵之中。 王离背对着夕阳,左手按在玄铁剑上,意气风发地道:“两军狭路相逢于此,一切计谋都不再有作用,现在就看谁人更霸,谁人更猛!来吧,项羽,今日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强!” 玄铁剑上散发出一圈圈的灵光,王离身上的昂扬战意冲天而起,引得天空风云色变。 楚军前军阵中,旌旗无风自动。雷刀在匣中震动,发出低沉的声响。项羽感受到远处的昂扬战意,反手将雷刀抽出,手掌在刀面上轻抚,自语道:“吾友,你也感觉到了?我就能感觉到。当初击败我楚国数十万兵马的秦贼王翦所用的神兵就在那里。吾友,你也想要与它痛快再战一场吧。嘿嘿,不用着急,等下我们就一起去把那柄破剑还有用剑的那厮一起砍个稀巴烂!” 夕阳西下,殷红如血,大地上双方将近十万将士列阵已毕,正在缓缓靠近,大战一触即发。今日之后,却也不知还有几人能看到明日的朝阳。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战国时期,阴阳家学说甚盛,各大战国的旗帜颜色与服饰主色都是极有讲究,有据而定的。讲究的依据就是该国的天赋德命。阴阳家认为,任何一个王朝和邦国,都有一种上天赋予的德性,这种德性用五行来表示,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德性。这个国家与王朝的为政特点,必须或必然的与它的德性相符合,它所崇尚的颜色即国色,也必须与它的德性相符合。惟其如此,这个国家才能在上天佑护下安稳顺畅的运行。其中惟有楚国是蛮夷自立而后被册封,很长时间里楚国是旗有五色而服饰皆杂,中原诸侯嘲笑楚国是“乱穿乱戴乱德性”。进入战国,楚国便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的土德,旗帜服饰变成了一色土黄。 因此若从高处望下去,就能清晰的分辨出并不太整齐的黑色和土黄色的战线在缓缓的接近。在两条战线接近至两里多不到三里的时候,土黄色的旗帜忽地向两边分开。 “呼.....哈!”仿佛是经过完美的演练一般,楚军阵中鼓声在此时响起,长长的余音之后,鼓点重重的落在鼓面上。 在雄壮的声乐中,一骑当先冲出,人马周身都裹着紫色的雷霆,与身后跟着的数百骑士尽皆素缟。这些骑士都是项氏族人亦或是跟随项梁多年的旧部,对他们来说,秦人与他们不但有着国仇,更有着家恨。而在这些人中间,又以项羽心中的恨意为最。 乌骓马四蹄上电光闪烁,踏在大地上的力量之重,使得坚硬的土地都为之裂开,而乌骓就能以远超声音的速度在大地上疾驰,甚至在身后拉出一长串的黑色残影。借助这狂暴的冲击,项羽举手,扬刀,劈下!将最前方的秦兵从中劈做两段,刀锋刚离体,雷劲便由内自外的爆发,将这个倒霉蛋化作了焦骨。阵阵轻烟自焦黑骨骼上残余的肉块上散发出来,带着熟肉的香味,却令见到这一幕的人中吐欲呕。 乌骓去势不减,越过秦军的第一道战线,带着有如鬼神一般的楚霸王向秦军深处撞去。 项羽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在他身后的数百骑士紧接着从被打开的缺口中一拥而入,将秦军的数道防线凿穿。而在秦军忙于对付这些陷阵骑士的时候,楚军的步兵已冲到了秦军的眼前。霎那间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响起,随即便是兵刃交加声,刀锋切入人体的斩肉声,以及士兵濒临死亡的惨叫声。 周室分封天下数百诸侯,到得战国末年时只剩下秦,齐,楚,魏,燕,赵,韩等七国。其中秦军以军纪严明著称,而楚军则以骠勇闻名。楚军最擅长的也最喜欢的就是一鼓作气地与对手进行大规模的会战,最讨厌的则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二十年前,楚军数十万大军便是被王翦拖在边境上长达十几个月之久,以至于师老兵疲兵无战心,结果被一击而破。而现在,这些楚国将士心怀悲愤之意,携大胜之余勇,突入被撼动阵脚的秦军阵中,便得以发挥其所长矣。 夫战,勇气也。见得主帅如此勇猛,楚军无不士气大增,反观秦军,则是无不士气大沮。 这条进行会战的大道并不如何宽敞,道路两边还夹杂着树林,溪流和丘陵,大军展开后便将大路阻的严严实实的。秦军布置在最前方的三道防线共计有三千又五百余人,却先被项羽率领的骑兵撕开一道口子,再被楚军切割包围,很快便溃不成军,只能结成一个个小的战阵垂死挣扎。少数秦军则是离开了大道,向树林中逃去,现在天色已晚,只要再能拖上一时片刻,便能脱身........他们这么想,可事实就是在这些地方,楚人就比秦人更适应。不时可见楚军轻兵追上逃跑中的秦兵,从背后将其砍倒,再将首级斩下,高举以夸耀武功。 在秦军阵线的更深处,王离站在青铜战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惨被屠戮,却无动于衷。因为,放在最前方的本就是弃子,只是用来为后面的秦军结成战阵争取时间罢了。而现在,他们的牺牲,就绝对的有意义了。 布阵已毕,一名秦军都尉右手重重的劈下,数以千计早已准备就绪的蹶张弩同时将箭镞射出。数千只箭镞刺破空气,弓弦回弹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霎那间,天空骤然变暗,密密麻麻的箭镞如暴雨般扑下,将混战中的数百楚军和秦军不分敌我的一扫而空。 更有数十部车弩的绞盘被松开,并排放置的铁枪被巨力弹出,通过早已设定的标尺,带着风雷之声射向气势已衰的项羽。这每一只铁枪都是用上好的精铁铸就,枪尖上渡有一层薄薄的玄铁,再以车弩强劲的力道射出,就足以洞金穿石。 气势已衰?对项羽来说,这就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项羽右手举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便牵引出虚空中的无穷雷霆。雷霆向项羽涌去,转眼间将其包裹在一个刺目的紫色雷球中。雷球向内压缩,再猛然爆发。千万条雷霆电蛇将来袭的铁枪融化,连绵不断的漫天箭矢也被余波震开,斜斜歪歪的散落射在大地上。 王离呼吸为之一窒,左手用力,指关节发白,紧紧的抓住佩剑,再慢慢的松开。他紧盯着项羽,赞叹道:“霸王之勇,乃至于斯!”这般武力,便足以一人敌一军了。 项羽怒声嘶吼,身上黯淡的神光再度亮起,紫色雷霆犹如长龙一般在其身边环绕游荡,力量赫然更上一层楼。乌骓扬蹄,顶着连绵的箭雨,横冲至秦军弩手阵前。 秦国的弩手虽然是国之精锐,配备着最精良的武器,但是他们连自卫的剑都没有。如果他们佩有长剑,一是上弦时不方便,二是即使带剑,如果敌人冲到面前,他们的自卫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周围都有手持长柄兵器的专人护卫。重装弩手身上的铠甲,与其说是防卫敌人白刃攻击的,不如说是在两军对射中,取得一定的防护优势。秦军的重装弩机手便可看作是帝国的一个缩影。他们身挂复合甲手持强弩,组成了一个独立的方阵,进则摧枯拉朽,退则坚若磐石。 而在项羽单人独骑闯阵的现在,这些弩手依旧有条不紊的将弩蹬开,再依次射出。 “要不先撤退吧,挡不住项羽的话,是很难赢的。”朱月明在一旁建议。 王离摇头,道:“撤不了。要是对攻的话,还能多撑一会.........再说了,我管他们去死!” “嗯?”朱月明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要是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只要向前进攻就好!” .王离将战袍披在身上,抄起脚边的长弓,怒声道:“战车出阵!” 朱月明飞身上前,将御者一脚踢下,双手挽起缰绳,大笑道:“也好,就让我们兄弟去会会楚霸王!” 缰绳在空中发出“啪”的声响,拉车的两匹战马仰天长嘶,足下同时发力,拉着重达数千斤的战车向前狂奔。身后同时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响起,却是数百名亲兵和战车群跟在了身后。 王离昂首,拉圆铁胎弓,将壶中狼牙箭连珠般射出。 箭至,项羽雷刀回转,磕飞箭矢,刀自身体右侧旋转半圈,接着出现在身前,将一名死战不退的秦军都尉手中长戟砍断。接着左手一拳打在这名无双乱舞时间即将结束的秦国军官身上,纷飞的金色光屑中,这人骨断筋折,口吐鲜血,被打的翻滚着飞了出去。 王离抛下强弓,挑起脚下的长戈。右臂发力,肌肉高高隆起,掌中将近三米的长戈不断颤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明灭不定的战气在青铜锋刃上蜿蜒游走,如毒蛇般的刺向马速已缓的项羽面门。 项羽单手持刀,双腿微一用力,乌骓陡然加速,堪堪避过刺来的长戈。接着将雷刀斜斜劈下,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借着车马交错的高速,定能将战车上的王离砍做两段。 一招落空,王离立马矮身下蹲,避开噼啪作响的雷刀,双手双足同时发力,人如利箭一般射入半空之中。随即抽出玄铁剑,双手紧握剑柄,龙吟之声随之响彻整个战场。方圆百米内的光线为之一暗,千万道夕阳的光辉汇聚到仿佛在熊熊燃烧的玄铁剑上,衬托得双手握剑的王离浑身金光灿烂,宛若神兵天将。 感受着身体中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王离厉声高呼:“项羽!” 已冲出百余米的项羽闻声抬头,只见匹练似的白光在霎那间充塞了整个天地。白光之中,王离已与玄铁剑合为一体,犹如天外飞仙一般的向着瞳孔紧缩的项羽袭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这一记“天外飞仙”乃是王离拜在白云城主叶孤城门下后所习得的最强之剑,他曾有幸见到叶孤城在明月下使出这招,当时剑招犹如银河泻地充塞天地,残金断玉分山破海,令其目眩神迷。现在他亲自使出这一招,却又对“人诚于剑”之剑道的领悟更上了一层楼。剑意在霎那间牵引剑气,无需去思考剑招如何变化,掌中雀跃通灵的神兵自会引领一切,榨出身体中的每一份潜力,化作无上剑道奥义,而自己需要做的就只是痛痛快快的吼出自己的杀意和怒气! 项羽一刀落空,顺势将王离身后的一名甲骑砍做焦炭,刀气自惨号着死去骑士的背后透体而出,劈开数千斤的青铜战车,没入泥土中不见。然后项羽就清晰的感觉到了半空中那恐怖之极的威压,在怒吼声传入耳中时,他扭头,望天,便看见了那自九天上倾泻而下的银河。 无处不在的剑气遮天蔽日,盖住了夕阳的余晖,视野中所见,尽是白色的剑气光芒。而如此浑若天成的剑招,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敌了? 别人如何项羽不知道不需知道也不屑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一招就他妈的够劲,就够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怖,就够让他点燃斗志全力以赴地斩出自己最劲最霸的—— ——狂雷震九霄! 提气腾身,足尖在乌骓背上轻点,在乌骓马被踩的一个趔趄的同时,项羽身形急转,化作呼啸的旋风,在霎那间一口气斩出九刀,刀招层层递进,一刀力道大过一刀。九道刀光砍在倾泻而下的剑光上,爆出缤纷灿烂的光雨,却只能稍稍的阻挡这无孔不入的剑招,在项羽惊讶的瞳孔中,剑气被抵消大半,似乎停顿了霎那,却又势不可挡的自层层刀光中激射而出,直指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楚霸王。 雷霆之力涤荡一切邪祟,在人们的映象中,雷霆便是阳刚,便是奔放,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然而雷也是会转的,而这会转的雷,就是紫雷七击之第二击——天旋雷转——了。层层紫雷流转不休,淹没了夺目的剑气,在项羽自肩后上撩劈出这招紫雷神功后,漫天残红一时间化作了紫色和白色的光海。良久,光芒散去,两人各持刀剑对立。 王离面色肃穆,右手执剑平举,剑尖直指项羽。数百步外,项羽双目紧闭,双手握刀,垂首向下,身前有两道长长的沟壑,却是被双脚所犁出。 “簌簌”的碎石落地声中,项羽嘴角咧开一道弧度,左手按在额头上仰天狂笑。狂笑了好一阵后,项羽双手将刀举过头顶,再重重劈下,这一刀没有激发任何的力量,然而杀意凝聚其上,王离就清楚的感受到项羽传来的必杀之心。 “好,好秦狗,这一招真尼玛的带种!但是现在就轮到本霸王,来,试试本霸王的刀是否够劲够强了!”话音中,更快一步回气的项羽在空中拉出紫色的残影冲向持剑而立的王离,而比项羽身形更快的,就是这凌空当头劈下的一刀。 刀式简洁凝练,雷霆之力含而不发。大道本至简,这最简单直接的一招“春雷暴亟”就最适合这种环境下使用呀。猛招临头,王离撩剑横档。“呜”,口中不自主的哀鸣,却是战力尚未全复挡不住这刚猛霸道的一招。纵使玄铁剑不惧雷刀,但本身的实力却是有着明显的差距,眼见得玄铁剑一时挡不住,王离只能顺势身形下沉,让一边的膝盖膝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好似被炮弹直接击中,泥土碎石飞溅中,就成功的将劈来的力道转移到大地中,这就是“地势坤,厚德载物”了。他身上腾起黄色的光芒,随即又化作刺目的金色,金光暴涨中,凌厉的剑气反击而至,正是“土生金,一剑横空”。 就算你项羽再霸再猛,某家依旧能——战而胜之! “安忍大地,不动如山”的武功使出,双足立于大地上,王离将胸中所学尽数倾吐,风刃,土刺,剑芒不断闪现,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奇功绝艺被连环使出。两人越打越快,剑气刀芒绞碎了周遭数丈之内的一切物体。渐渐的两人脱离了大道,进到了树林深处,原本会有碍战斗的树木和黑暗,就不能阻挡这两个战意高涨的男人了。 黑暗?王离心中一动,原来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也远离了战场,远处熊熊火光处,依旧有厮杀声隐隐传来,看来战事尚未结束啊。 项羽横刀在胸前,道:“贼子武功倒是不错,可若是技止于此的话,就先准备好马上要跟阎王说的话吧!”言毕,径自将雷刀抛入空中,霎那间,风云变色,地面上狂风大作。无数雷电自虚空中生成,汇聚到雷刀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电浆雷球。项羽将心神与雷刀合二为一,四肢百骸中流转的雷霆之力与雷刀中的电浆彼此呼应不断壮大,人借刀势,刀助人威。这一刻,项羽就知道,此招一出,天下更无抗手矣! 嘿,王离低声道:“这就是怒雷撕天裂地了?” 有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却是难得正经,“正是。那么,是要跑路,还是要拼他娘的一记?” 王离力贯双足,方圆十丈内的物体仿佛处于无重力环境中,被劲气吹的向天上飞去,熊熊的战意烧得他双目通红。透过通红的双眼望去,四周的空气几乎在沸腾,景物被拉长翻转各种扭曲,“这种问题,何须多问?” 王离将剑尖点在地上,昂首道:“自然是......................干他娘的!”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朱月明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就战吧!” 王离身后有肉眼不可见的波纹荡漾,波纹转瞬化作漆黑的门户,有七彩的流光自门户中飞出,融入他的身体。流光入体,王离精神一振,本已极度高涨的气势再度拔高,气势直入天际,吹散方圆数里的云层。 剑尖自地面上弹起,带起无匹的地之力,土黄色的明亮光晕上有金色生成,瞬间以燎原之势染亮整柄长剑,又在下一个瞬间变作纯粹的白色。王离踏步前冲,长剑在身前舞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密密麻麻的剑气无穷无尽的涌出,交织成坚不可摧,硕大无匹的剑罡。剑罡一生成便直扑以气御刀的楚霸王,极度凝练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泄漏,反倒不断吸引天地元气,使之更强更劲。 直面这声威煊赫的大招,项羽毫无惧色,虽然不知道这招到底有何惊世骇俗的威力,但他就有信心能将其正面轰下!心念一动,气随意走,已吸纳到足够多雷电的雷刀破空而至,直斩呼啸而来的巨型剑罡。 数十里外,秦军营寨中,章邯忽地心潮涌动,于是他掀开门帘,抬头向远处的天空望去。他能感受到在视线不可及之处,天地元气在激烈的变化,而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有超*魔导兵器在填充能源准备发射,要么就是有着绝顶高手在疯狂的吞吐天地元气准备放必杀技了。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那里的战事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而且是对己方最不利的那种。 沉默片刻,这位以兵法武艺称雄当世的公主驸马关东征讨大将军喝道:“来人,擂鼓,聚将,点兵!” 鼓声雷动,刚安静不久的秦军营寨再度喧哗起来,无数秦军将士从床上爬起,急冲冲的穿戴完毕,再冲入校场中。各营校尉,都尉们的点兵之声中,十余名顶盔贯甲的将领在夜色中疾驰至主营,刚到营寨门口便跳下马匹,形色匆匆的赶往主帅的大帐中。 大帐中有数十个巨烛在熊熊的燃烧,照得帐中犹如白昼。章邯身披厚重的青色战甲,凛然道:“司马欣,涉间率本部兵马随本帅即刻出兵,其余人等,谨守营寨,不得浪战!” 帐中诸将轰然齐声领命声中,无数火把被点燃,一个接一个的步兵营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外开拔。不一会更有着暴雨般的马蹄声响起,那是章邯亲自率领的上万骑中军骑兵。 杀气自开拔的大军中升腾而起,惊飞道旁树林中早已入睡的飞鸟。而楚军,将会迎来渡河之后的最大挑战,因为直扑而来的是战无不胜的秦军名将章邯亲率的十万大军!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怒雷撕天裂地”乃是紫雷神功最后一招,也是最强的一招。 这一招向来被视为舍身技,一经发动,便不能中途变招,若是有功力不足的人来使用这一招,只怕尚未轰出,就会被抽干全身的元气而亡。 项羽是功力不足的一般人吗?他当然不是! 在项羽手中,这一招,就能发挥出恰如其名的威力。 天地似乎被紫色的雷电从中劈开,闪亮的光芒的两侧是被分成了两半的漆黑世界。如蛇如虬如龙的雷电正面扑向呼啸而来的剑罡,在大地上留下焦黑的疤痕,点燃了途中的一切树木和草丛。 火焰燃烧,剑罡呼啸,光芒激射,光是这两招所激起的余波,就能将周围的世界渲染成一片末日般的景象。而这两招的本体又会是如何的强横了? 对这一点,彼此对轰出最强之招的两人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功力的雄浑和招数的强大。那是几乎达到了人体极限的强,是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修行,然后在轰下一切的强者之心推动下才能达到的强大。可是,就是这样强大的对手,才有着让自己去战斗,让自己热血沸腾的理由。就算是这样强大的对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将他狠狠地轰下了? 两个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的男人,在命运的长河中相逢狭路,彼此燃烧斗志,在这片星空下挥出了各自所能达到的最强一击。这一刻,天地为之失声,两人的命运交织,无数纷乱的画面在两人的脑海中出现又消失,仇恨和怒气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熊熊的战意在男人间燃烧。而他们,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对方那发自心底的喜悦了,那是在武者之道上几乎已经走到了最后的男人看到了新的天地新的世界后的喜悦,那是几乎无敌于天下的武者碰到难得的好对手的喜悦,是想要痛痛快快的将对方轰下的喜悦啊! 最强VS最强,这世上最强的碰撞,就让大地颤栗,泥土如海啸中的水面一样呈现出波浪式前进的奇观。更有刺目的莫可名状的光芒伴随着冲击波四下激射,向这个昏暗的世界宣示着无匹的威力。 大片的树林被冲击波连根拔起,尚在半空中就被劲气绞成了碎屑粉末,无数栖身树林中的生物来不及哀鸣就在霎那间死去。如此惊人的威力,即使在数十里外,依旧能感受到大地的躁动。在这一刻,有无数的目光穿透了尘世的迷雾,将视线投在这片漳水边上的狭小土地上。 在数百里外的并州边塞上,高欢与高敖曹并肩站在清冷的夜色中,叹息道:“天下英雄,何其多哉!” 更有精研“青鉴秘卷”的赵高在阿房宫中,面色难看的望着赵国故土的方向。 良久,轰鸣和狂风停止了下来,出现在轰击中心的是一个直径三百余米的深坑。深坑的两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原先王离所在的一侧,地面上是笔直的沟壑,沟壑两侧有着无数杂乱无章的坑洞。而在原先项羽所在的一侧,地面却是化作晶莹的一片,仿佛传说中的琉璃净土。 王离昂首挺胸,浑身赤裸的站立在坑底,却是在刚才的一击中衣物都被烧了个精光。他全身上下俱是血管爆裂后涌出的鲜血。而即使是体内已没有丝毫气的存在,即使是连站都快站不稳还要靠玄铁剑撑着才不至于摔倒,他就依然昂首,依旧挺胸,仿佛将要死去的不是自己。 项羽面色复杂的望着望着杵剑屹立的王离,妖瞳中竟有一丝沉痛。 这样的好对手,就要丧命今日了,惜哉!痛哉! 击败这样的强敌,再砍下他的首级,就是我项羽今生最大的乐趣了。今日之后,再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头来砍呢? 项羽衣甲破碎,尚英气勃发的倒提长刀,向怒目圆睁赤身裸体的王离走去。走着走着,心中的沉痛尽数化作无尽的欢喜。 这一刻,我就仿佛已经等了千百万年,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它们在高叫着让我去砍下他的脑袋,来吧,让本霸王快快活活的砍下你的头颅吧! 王离怒目圆瞪,他怒目圆瞪。 他再也瞪不下去了,鼓足最后的一丝力气,大骂道:“朱月明,你丫的再不出来,老子就要被这个变态砍得身首异处了!” 哦?难道还有旁人埋伏在身侧? 项羽轻偏头颅,正待将那不知躲在何处的老鼠找出来斩成肉酱。却发现眼前忽然有狂风大作,一时间风沙弥漫,遮蔽了视线。待得片刻后风停之时,裸男早已不见,天地间只剩下王离飘渺的声音:“我,一定会再回来的的的的!” 哼!项羽环顾四周,四周一片末日般的惨状。长啸一声,远处回应以一个响亮的响鼻。片刻后,皮毛犹如段稠般顺滑,黑色的毛发上反射着光泽的乌骓马冒烟突火自林中奔出,见到项羽,它奔驰得越发的急速。项羽翻身上马,乌骓撒开四蹄,欢快的奔向兀自兵戈不休的战场。 此时王离所率三万大军中能保持建制的已不足万人,在主帅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这群残兵败将正守在一片丘陵地带上苦苦支撑。 此时章邯十万大军已汹涌而至,前锋万余骑兵离战场不足十里。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当项羽在两军阵前开始玩单骑破阵时,熊心正带着麾下一票的真*逆天强者(未来的)在两里外的一个土丘上观战。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项羽先以无双神勇连续击穿秦军三道防线,然后就跟一个看起来就很猛的秦军将领不知打到哪里去了。 当项羽和王离卷起滚滚烟尘一路打斗着往树林深处去时,熊心张大了嘴巴,抓着自己的头皮道:“这样也可以?身为将领抛下军队去玩单挑真的大丈夫?我擦了个去啊!” 将手搭在眉上眺望远方战场的韩信已经习惯了自家大王经常性的胡言乱语,并不将熊心的问话放在心上,只是仔细地关注着战场上形势的变化。待看到秦军阵势开始变的散乱的时候,韩信回头急道:“敌军阵脚已乱,急击勿失!” “哦!”熊心学着韩信的样子将手掌搭在额前望去,只见交战中的秦楚两国士兵们就像两窝蚂蚁似的密密麻麻,也看不出什么花来。不过既然韩信这么说,那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目光在身后的众人身上扫过,只见刘裕,朱棣,蓝玉,孙策和郭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跃跃欲试,而刘秀却是眉头微皱,似有忧色。 “嗯,”熊心点将道:“就你了,刘裕你去!” 被点到的刘裕出列,抱拳,傲然道:“领命!” 随即刘裕吆喝一声,拉出了三百名骑兵便从战场边上绕了过去,准备截击后撤中的秦军步队。顺着良驹的起起伏伏,感受着风声在耳边的呼啸,刘裕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胸中豪气陡升。现在的情况乃是有赚无賠,那就值得一赌。 两军自接触开始,到交战至今,战线已经拉到了半里多宽,将整条大道和大道旁的野地完全占据。甚至还有些楚军弩手打算从树林中绕到秦军侧面发起攻击,而秦军则是还以颜色的派出只带有短剑身披皮甲的散兵进入树林予以反击。 刘裕带着三百骑兵快速地从战场边缘的数个战团间的缝隙中穿插了过去,然后就消失在熊心的视野中,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天色愈加的昏暗了,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秦军战线的后方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有千百人在齐声惨叫,又似乎是山崩海啸一般,嘈杂声一时居然盖过了战线前方的兵刃交加声。 仔细听去,无数秦人正在狂乱的呼喊,正在奋战的秦军将士纷纷朝后望去,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弃甲曳兵而走。 熊心正心有所感,身侧数人同时惊喜的大叫。 韩信说的是:“胜了!” 孙策,蓝玉和朱棣说的则是:“秦军败了!” 郭荣和刘秀都未说话,但前者喜上眉梢,后者虽然面色平静,却也难掩喜色。熊心虽然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现在正是大军掩杀的好时机,便果断下令:“全线进攻!” 就这样,原本和楚军打得势均力敌,即使伤亡惨重也战不旋踵的秦军突然之间就全线崩溃了。在上一刻,刚刚还死战不退的勇士在下一个瞬间就抛弃了同伴,丢盔弃甲的逃跑了。 等到占据了大道的数个秦军战阵被尽数击溃,连带后方的弩阵也崩溃后,才见到浑身浴血的刘裕用长枪挑着一枚龇牙咧嘴的首级,耀武扬威而来。原先的三百骑士如今只剩下了两百出头,马首下方都挂着数颗首级。这些骑士虽然难掩疲惫之色,但身上的骄横之气却是浓烈无比,跟出战之前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而原本对羽林军颇有些瞧不起的项氏部曲在刘裕路过时,纷纷让路,神情中满是敬佩之色。 刘裕一路奔驰到熊心跟前,将长枪插入泥土中,再从马背上抓起一面战旗掷于地上,随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道:“大王,刘裕幸不辱命,斩获敌将首级一枚,缴获敌军主将战旗一面!” 身后数百骑士同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虽只有两百来人,却自有杀气腾腾。 熊心上前,一把扶起刘裕,大笑道:“好,好一个刘裕!”摘下坐骑背側的水囊,递给满脸鲜血的刘裕,熊心高声道:“寡人以水代酒,为刘校尉贺!” 刘裕愣了一下,道:“大王莫不是记错了,裕只是一个云都尉......” 熊心一把搂住刘裕,也不嫌弃他满身鲜血,低声道:“蠢材,这是给你升官了!” 想了想,熊心解下佩剑,双手将其高举,环视周遭的将士,朗声道:“此剑名曰“湛卢”,今日特将之赐予斩将搴旗,破阵第一的勇士刘裕!”不久之前遭遇刺客后,熊心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就将这柄得自高骈的神兵随身佩戴,现在却正好拿来它用。 刘裕眼中神采涌动,恭恭敬敬的接过湛卢,拔剑出鞘,剑身通体黑色,寒光凛冽。然后举剑向天,誓言道:“即受大王厚恩,当为大王披坚执锐,扫清一切强敌巨寇,乱臣贼子!” 四周的羽林军将士俱是热血沸腾,振臂高呼:“万岁!万岁!” 火把一一燃起,在火光的照耀下,拔剑指天的刘裕满身血污,却丝毫无损其英武。就算日后人世变换,沧海桑田,在这一刻,刘裕就犹如初升之骄阳,顾盼自雄,豪情壮志满于心胸。 而在不远的一处斜坡上,看到这一幕的龙且正咬牙切齿地道:“黄口小儿,无耻孺子!要不是少将军率我等与秦军大战,又哪里有这些家伙抢功劳的机会!” 身侧项庄左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默然不语。 英布却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嘿然道:“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是曰湛卢。嘿嘿,虽然有些乱七八糟,但我们这位大王,出手可真是够爽快!” 龙且闻言倒竖双眉,恶狠狠地道:“英布**的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是谁在你落魄的时候收留你的!” 英布眉头一挑,拉下脸来,沉声道:“项老太公当日收留的恩情,某家一刻未曾忘记,不用你来提醒!”言毕,拂袖转身就走。 龙且瞪着英布离去的身影,“呸”了一声,道:“妈的,我看这黥面贼不大靠的住,............” 项庄忽然有些厌烦,心中升起莫名的怒气,既是对身旁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的,也是对自己的,甚至还有对........项庄心中一警,连忙将这个想法挤出脑海。 夜风吹过,遍布战死将士遗体的土地上的血腥味愈发的浓烈。在龙且和项庄身旁的大道上,一队接一队的步卒随着鼓声大步向前。黑暗中,孙坚夹杂在前行的士卒中,对身边的刘邦道:“沛公以为大王何其人也?” 刘邦年已过四十,其实他也就比始皇帝小五岁而已,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皱纹,却依然有着如少年人一般旺盛的精力和热情,骑在马上依旧伸手矫健。听得孙坚发问,刘邦思索了片刻,便道:“大王不拘小节,慷慨大度,士卒乐为之用。” “比之项羽将军如何?” “这个.......”刘邦顿时语塞,忽地指着前方道:“孙将军快看,秦贼占据了两处丘陵,成犄角之势,着实难办啊!” 孙坚盯了刘邦一会,转身大笑道:“儿郎们,竖起某家的大纛,将战鼓都擂起来!” 鼓声渐起,孙坚身贯双层重铠,腰胯利刃,手提长铍,回顾身后,程普,韩当两位将领同样套上了双层的战甲,倒提着长兵,蓄势待发。在这两位将领之后,是跟随自己转战千里的四海英豪。 回过头来,将兜鍪上的面甲放下,孙坚大喝一声,双腿发力,向秦军最后的战阵奔去。 见得楚军再次冲锋,秦军战团中有人高声发令,弩机击发,箭矢伴随着风雷之声激射。冲在最前方的孙坚首当其冲,面对着虽然稀疏了许多但威力依旧的箭矢,孙坚夷然无惧。右臂挥舞,长铍如蛟龙出水般挑飞当胸激射的弩箭。金色的光芒在周身燃起,先是微不可见,随即转为磅礴的金色光团,将他连兵器一起笼罩其中。 右臂收回,长铍回转,蓄力,“海天风云起”,似乎有海浪汹涌,狂风呼啸。长铍刺出,金色的气劲顺着掌中长兵暴射,形成锐利无匹坚不可摧的斗气光芒,将身前的一切化为虚无,这就是后半招“平地一声雷”!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白日里似火的骄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一轮明月正在冉冉升起。 熊心体内的纯阳真气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凛冽的妖气充斥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中。妖气感受到战场上的盘旋不去的战死的将士的魂魄,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心念一动,吸阴式发动,无数幽魂如百川归海般扑向默运神功的熊心。亡灵入体,妖气自发流转,瞬息间冲破数个关窍,将天妖屠神法推向更高的新境界。不同于以往使用吸阴式,此次入体的亡灵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军之中的武勇善战之士,又是阵亡在战意炽热之时,熊心现在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些战死的英魂们对不能继续战斗的不甘,还有对敌人的怨恨,以及对血肉的渴望。数以万计的亡灵的呐喊就在熊心的脑海中回响,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妖气催发的愈加剧烈,以至于妖气透体而出,形成了一条条的妖魂锁链。 而在他身旁的羽林军众人对此就视若无睹了,因为这样的亡魂大冒的情况,在楚地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且不说那些巫蛊之辈喜欢玩这一手,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也有将先祖的英魂供奉在家中的习惯,更不用说楚地的穷山恶水中经常有亡灵吸纳足够的天地精气后形成妖魔鬼怪的事了。 战意和杀意在熊心体内沸腾,让人想要去将一个个鲜活的肉体撕碎,饱饮热血。普通人就会顺着这炽热的欲望去放手大杀一通,而这也确是天妖屠神法的正确练法了。可熊心毕竟不是一般的土著,在见识过项羽,孙坚,安敬思等一干绝世武将的神勇后,他就对虐杀那些武艺不如自己的士卒毫无兴趣了。即使是在杀意沸腾的现在,他也就能将杀意埋在心灵的最深处,让其慢慢的化去,又或者是让其变的更加的狂暴。 禅宗武学在平心静气上颇有建树,虽然熊心不是和尚,但曾苦练童子功和金钟罩的他,就能压下身体的本能欲望,让自己保持在清明之中.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坚持毫无意义,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个无谓的坚持就会被打破呀! 他忽然觉得累了,便命人搭了个帐篷,然后对身边的人道:“困死了,睡觉去了先。没有坏消息,就不要来吵醒我。” 呃,刚才是谁还在说身为将领抛下军队什么来着....... 好在熊心在进帐篷之前还算是交代了下,“有什么事都由郭威,杨行密和韩信三人商量着办,不行再来喊我。” 郭威乃是长于军伍的宿将,一辈子都在军中摸爬滚打,在军中广有人脉。 杨行密先前只是淮南节度使高骈麾下的一名校尉,然而其人恢宏大度,又善于审时度势,在会稽易手后第一个率部投靠熊心。虽然在项梁主政期间不得重用,但当熊心接过楚国大权后,便一飞冲天,升官的速度令人咋舌。 至于韩信嘛,乃是得了熊心青眼的后起之秀,很多人将其视为佞臣来着,因为他对楚王的许多荒唐事都视而不见。比如现在,将士们正在前方殊死拼杀,身为王者却做出跑去睡觉的鸟事,而韩信也不发一言,这就是项羽对这对君臣其不齿的原因之一啊! 有这三个人看着,决计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熊心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挣扎着掀开帐门,一把趴在地铺上,便沉沉睡去。睡梦中,他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掉,神思也在不停地变得更加的恍惚。在不知掉了多久之后,神志忽然变得清醒了起来。 熊心睁眼望去,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视线所及不足百米。将双手伸在眼前仔细打量,却不再是平日那般少年人的模样,而是换了一副成年人的样子。双手微一用力,力量就在掌中汇聚,纯粹的妖力在身体外散发出去,与整个天地联为一体,隐约中能感受到天地的脉搏和跳动。 嘿,又是这种梦!熊心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剧情就大致都能猜出来,无非也就是恐吓和引诱之类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灰色片片褪去,世界变得明亮起来,欢声笑语瞬间变得清晰。 熊心虽然早就抱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思,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情景稍稍的那么惊讶了一下。他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又变成了少年人模样的自己坐在教室中的座位上,一切也都跟久远记忆中的一样。正在感慨天妖残魂还是大有进步,连这种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场景都能翻出来的时候,一个身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朝着那个自己走来,然后在他的课桌旁停下,开口道:“嗨,能帮我讲下这个物理题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本已经忘却的事情又变得鲜活,对接下来的每句对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熊心就好像在看电影一般看着事情的发展,同时在心底默念当初自己的吐槽。 #########################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求之不得啦~~他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了过去,弯下腰去看题目。唔,现在是九月末,正是最热的时候,大家都穿的都比较清凉,现在视线又是从高处往下,所以..........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大概只有A,但是贫乳是稀有资源嘛~~ 这个时刻,他离MM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的发丝不时的扫过他的脸庞,散发出一种好闻的青草的味道,还间杂混有沐浴乳的香味。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莫名其妙的自卑,自己身上经常有的貌似只有汗味来着。 “嗯,”他看了下题目,沉吟一会便道:“我们现在将要考的物理里面现在主要就是各种力,我们只要画好受力图就好...........嗯,懂了么?”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的解决完问题,他抬起头来,对上眼前可爱MM的视线,在MM的眼光里面除了自己的影子,有的只是迷茫,不解,以及那么一丝丝的敬佩。眼前的少女肤色有点深,却并不是那种健康的颜色,反倒显出一种柔弱的美来。她的睫毛很长,向上微微卷曲。随着呼吸睫毛微微颤动,眼光清澈而明亮。“眸直则心正。”他脑子里转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貌似是破山跟岸本信如斋之间的剧情。” “不是很懂啊,”MM苦恼的皱起眉头,“我知道要这样画受力图,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没懂..............”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可能是我太笨了!” “这个........,”他满脸苦笑:“老实说,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比我笨的。其实我觉得你很聪明啊!大部分的一听就会了,只是这里推力的分解还有一点点问题。” “哦,是这样啊,嘿嘿,现在我明白了额。多谢你啦!” “Yourwillismypleasure,myprincess!”他心神荡漾之下,一句鸟语脱口而出,唔,我不是英语不行吗?顾璐好生奇怪。 “你说什么?”少女转过来,歪着头问。却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在某人的眼中可爱极了。 世界在此时定格,熊心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他端坐在自己具现出的王座之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还是一如既往额生双角面目狰狞的天妖。 “桀桀,”天妖的眼神中充满着狡诈和戏谑,用破锣般的声音道:“怎么样?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很有感触?是不是有种想要回到过去,将一切重来的冲动?” 熊心忽然笑了,他将双腿收起放在王座上,再用手掌撑起下巴,漫不经心的道:“你这次能进入到我心灵的更深处,显然是在这些日子里大有进步。可惜的是,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要知道,见异思迁可是男人的本性啊!我的确是真心爱过她,可就算是如此,那又能如何了?” 随着熊心的话语,定格的世界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教室连同曾经爱过的少女在霎那间崩解为碎片,消失在虚空中。 一看到熊心发笑,天妖就知道事情不大妙,然后随着熊心的发话,它就知道自己积蓄已久的力量又做了无用功,于是它愤愤的撕去了和善的伪装,咆哮道:“那你就给本天妖去死去死去死!”伴随着咆哮的,是妖力凝聚了无数亡灵形成的妖气罡球,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地誓要将眼前的可恶家伙轰杀成渣呀! “我说,”熊心站起来,身后的王座隐去,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微笑着的念出那句台词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然后无量的佛光淹没了世界,佛光褪去后,妖气被涤荡的一丝也无,只剩下惊魂不定的天妖元神在熊心身前飘荡。 “桀桀,桀桀,”天妖元神本在瑟瑟发抖,却忽然发笑,“口桀口桀,你要知道,只要你还在用本天妖传下的神功,你就永远也杀不死我啊!” “那又如何?”熊心奇怪地道:“我杀你干什么?没事看看你给我准备的小电影很不错,这样能有效的防止老年痴呆。嗯,记得下次要弄个更有趣的啊!” 哼!天妖青色的面孔阴沉下来,可在下一刻,它又“桀桀”地怪笑起来。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天妖面露诡异的笑容,摇晃着头上的双角道:“你要真是无欲无求,不将万物放在心上,那本天妖就奈何你不得。但是,桀桀,你就真的能做到吗?” “桀桀,怎么样,你还是有想要达成的愿望吧?” “人生在天地之间,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熊心道:“至于我想要什么,那就看你找不找的到了。如果你能找出来,倒也算你本事。要是你只能口胡的话,那你还是乖乖的找个无人的角落呆着吧。” “我很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哦,少年!”熊心向前走去,每一步踏出,脚底就会出现可供人行走的台阶,而台阶又会在脚步离开后归于虚无。 天妖低下头,猩红的双眼盯着熊心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这片天地间,“口桀口桀”地发出充满恶意的笑声。 “大王,大王!”熊心被一阵急促的叫声喊醒,揉了揉双眼,透过帐帘的缝隙看出去,还是漆黑的一片,于是他不满地道:“不是说没有坏消息就不要叫我吗?” “呃......”大帐外的羽林郎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刻,熊心掀开帐帘,走了出来问道:“可是前线有什么紧急状况?” “是!”那羽林郎定了定神,道:“秦军援军已至三里之外,项羽,刘邦两位将军正准备攻击这股新出现的敌军,特派人来向大王汇报情况。” “哦,汇报情况?”熊心皱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远处的厮杀声还没有沉寂下来,不是战斗尚未结束,那就是战斗又已开始,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他在这片刻间收敛了心神,问道:“那敌军情况如何?” “项将军传来消息说敌军势大,请大王做好准备,以备不测。” “以备不测?”熊心愣了片刻,听起来似乎很不妙的样子,想了想继续问道:“文台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 “孙将军所部已经击溃了其当面的秦军,正在打扫战场整顿兵马,暂无其他消息。” “多派人手,务必要将秦军的虚实打探清楚!”熊心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是说巨鹿之战中楚军九战九捷势如破竹么?怎么打起来这么不顺?还是说咱家指挥有问题?亦或是.........秦军变强了? 熊心的睡意全消,撤去了环绕在身周的异能,让秋日半夜的寒风直接吹在脸上。 很快,他就不需要什么探子来告诉他秦军的虚实了,因为数里外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映红,紫色和金色的光芒不时划过天际。有两股强大的气息升腾而起,彼此交织,碰撞,紧密的缠绕在一起。其中一股气息熊心很是熟悉,那种炽热和冰冷共存的感觉,那种令万物寂静大地无声的霸气,自然就是项羽了。而与之交织在一起的气息与项羽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刚毅而又坚韧,绵绵无穷,甚至有着几分的堂皇大气。闭上眼睛,熊心的脑海中就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与项羽激烈的战斗着,那——绝对是当世第一流的强者啊! 天地元气沸腾,战意燃烧,熊心睁开双眼,向闻声赶过来的刘秀道:“传令!” “除了不能动的,全部给我起来,人马皆衔枚,三刻钟后出发。” “遵令!”刘秀抱拳,转身,片刻后。羽林军营地大帐中枕戈待旦的将士们不顾睡意和疲劳,在营地中的空地上排列出整齐的阵形来。 熊心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虽然还是战意高昂,疲倦却是清晰可见。自清晨天尚未亮时就出发,一天中跨越漳水,行军十余里,虽未激战,但小规模的交锋不下十次,还曾经被当空袭来的浑沌火弩炸散了队形,而现在他们又怎能不疲倦了?项羽麾下的将士所经历的战斗更加的激烈,那些将士就一定是更加的疲倦了。 然而秦军远道而来,就体力而言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所谓趋百里而争利者,必厥上将军。现在秦军居然连夜驱兵数十里来交锋,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所以........那就出兵吧! 军令既下,尚能披甲的四千余将士抖擞了精神,人马皆衔枚从营地中鱼贯而出,在这一颗,除了夜风呼啸外就只有如闷雷般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发出的清脆金属敲击声。 熊心牵着战马,无声地走在队伍的中,想着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好将军,更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到了这个世界后这许久以来虽然说不上是无所作为,但也是随波逐流居多。偶尔有些许出格的举动如破釜沉舟,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现在有一点点的出乎意料的情形,自己没有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熊心右手挽着缰绳,左手用力握紧。 纵使前方有着再多的艰难险阻,就算是刀山火海黄泉碧落,我依然无惧无悔,昂首阔步前行。 男儿到死心似铁,看试手,补天裂。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如果不是局势扑朔迷离,又何必让我穿越无尽时空踏足在这片大地之上? 项羽,刘邦,韩信,朱元璋,孙坚,章邯,高欢,李克用,这些都是自己所曾听闻的威名赫赫的人物,还有高敖曹,安敬思等武艺超群之辈,这些一同沐浴在这片月光之下的英雄豪杰们呵,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这个时代中的好男儿吧! 行军路线是参军韩信和羽林军的军官们一起制定的,避开了黄昏时分的战场,通过一条穿过树林的小道,在大地上划出一道弧线,斜斜的直指秦军援军的左翼。 正当一行人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战场上的声音渐渐的低落了下来。就在熊心等人惊疑不定时,前出行军队列的尖兵回报:原本交战中的双方兵马正在脱离接触,似乎有罢战休兵来日再战的意思。 听到这种鸟消息,熊心将缰绳丢开,在羽林郎们的簇拥下,快速的走出树林。刚出得正在燃烧的树林边缘,他们就看见了死人,满地的死人。密密麻麻的尸体铺满了旷野,很多地方尸体都是倚叠如山,死者的鲜血将整个大地染成了暗红色。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数人,随熊心出来的众人都不由的面色发白。 争地以野,则尸骸遍野。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尚未离去的英魂在战场上空无声的嘶嚎,形成阴风阵阵。大地上有许多重伤一时却未死者,一边蠕动一边发出痛苦的**,在旁观众人看来,这,就无疑就是地狱一般。 章邯横戟阵前,护卫着秦军缓缓的向后退去。鲜血顺着青铜色战甲上的纹路滴落在脚边,无数残肢断臂洒落在他四周,脚下有鲜血在流淌,血水甚至将他的脚面都盖过了。他凌厉的眼神紧盯着不远处横刀而立的项羽...........以及楚军的大票武将,沉声道:“今日得见项家的绝学,方知项燕后继有人。不过如今天色晦暗,你我各自休兵如何?” “嘿!”项羽冷笑:“就让尔等秦狗多活几天!” 章邯闻言,脸上毫不动容,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也不顾忌空门大开,将后背露了出来,竟是丝毫也不将项羽等人放在眼中。 眼见得有便宜可占,楚军这边的不少人重心前移,想要施以辣手。 项羽伸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龙且等人,道:“让他走,今日某家不过是先前消耗过巨,等今日之后,必将在两军阵前砍下这秦狗的人头。”说着回头嗤笑道:“况且你们真以为这厮会没有防备吗?” 说完,看了看尸横遍野的战场,这位向来残暴冷血的楚霸王也不由得露出黯然的神色。今日一战,他麾下的将士先是硬碰硬的击溃了王离的三万大军,接着又在入夜之后顶住了章邯的猛烈一击,逼得章邯不得不在明知会大伤士气的情况下将尚未投入战场的数万精锐撤了回去。如此战绩,就能让他项羽傲视当世群雄。可是在这辉煌战绩的背后,付出的代价就是项家军伤亡惨重,连项氏赖以起家的八千江东子弟都伤亡了六百余人。 在战斗的最激烈时刻,项羽鼓荡神勇,操刀冲杀在最前线,却也只是堪堪抵挡住章邯神出鬼没的长戟。因为先前一战中元气大伤,项羽宝刀上催发的雷劲甚至反被章邯的八种性质各异的气劲绞杀的支离破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士们舍生忘死,以最悍勇的姿态一举压倒了秦军的士气,才能逼迫秦军在尚有生力军存在的情况下不得不撤出了战场。 项羽清楚的记得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自己身边绽放出最后的生命之花,很多人都是当初楚国灭亡后一起前往江东避祸的楚国遗族之后,是他项氏的世代家臣,也有许多是跟他项羽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这些人就这样横尸在这片漳水边的荒野中。 即便是以项羽一贯的冷酷心肠,也不由得为之黯然神伤。 第二十四章 中道崩殂 第二十四章 章邯轻提长戟,面无表情地骑在一匹龙驹上。 刚才一场乱战中,虽然最后不得不率先撤出战场,但他章邯当机立断,以一敌多,孤身断后,保障了大军安然撤退,这般神勇,足以笑傲当世了。然而在他的心中,就依然有着乌云弥漫。 自领军出函谷关以来,某家率兵杀人以十万计,亲手宰掉的乱臣贼子多达数千人,然而这天下的贼人却是越来越多,仿佛一夜之间天下皆反。我章邯凭着手中长戟,能杀死十个百个千个乱臣贼子,可是我能杀尽天下人不成? “陛下啊!”章邯长舒一口气,似乎要将胸中的不快和郁闷全数吐出去,眼中有无穷斗志燃起,“但叫章邯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保得我大秦的江山万世不易!” 熊熊烈火中,一具具战死将士的遗骸化作了轻烟。 脸上涂着七色油彩的大灵巫神色肃穆,对着火光念念有词。轻烟袅袅,在空中聚散无常,一如人世之变幻。 面对此景,也不知是何人忽然开口轻唱:“春日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随后其他人也加入进来,声音越来越大,数万将士齐声低唱:“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这是楚地流行的歌曲,原本是在春日美好的时节向意中人表达爱意的楚歌,是这些楚军将士从小就听熟会唱的。在这个祭奠死者的时刻被数万人一起吟唱,别有一种婉转哀愁之意。 死者已逝,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休整了半夜的楚军将士在啃完手中的那一份干粮之后,有条不紊地开出营寨列阵,然后直逼秦军大营。对于这些楚军将士来说,他们早就没了退路。身后就是宽达数十丈的漳河,身上的粮草也只剩下两日的分量。除了击溃眼前的仇敌,夺取他们的粮草以为己用,难道他们还能有别的出路么?更何况他们自小收到的教育就是秦人无信可鄙,昔日的君父之仇再加上主帅项梁被刺杀引起的仇怨,就让整个楚军士气高涨,誓要将秦军一举击溃歼灭在这巨鹿城边呀! 楚君的攻击迅猛而狂暴,在秦军尚未来的及反应之前,便将军势展开。前锋依旧是项羽部,左军为孙坚部,右军为郭威部,熊心自领中军为大军掠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下楚军一方军士骁勇,士气高昂。领军的将领中,项羽是神力天生,曾在北海一战中以刀法正面破掉了浑天宝鉴九式归一的绝顶武者,甚至有可能问鼎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称号。左军的孙坚孙文台乃是少年时即扬名江东的豪杰,十几年的征战岁月过去后其豪勇更胜往昔,麾下程普韩当等将领也是精于战阵的豪杰。右军的主将郭威原为淮南节度使高骈麾下大将,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军中度过的,要论资历比双方阵营中的任何人都老,虽然武功比不上项羽安敬思之辈,然而要论行军布阵决战两军阵前,郭威就不会在当世任何名将之下。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就将这个原本为了混一口饭吃才投军的破落户打磨成了一柄锋锐的宝剑,只带稍有机会,便能如锥立囊中一般脱颖而出。 至于中军的熊心,他虽然果敢无畏(因为在这个世界就算死亡也无所谓),所会的武功不少,看过的就更多,甚至连项家的不传之秘《紫雷七击》也暗中收集了前几式,然而这并没什么用处。他的武者的四维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在心,体,技,气,四个方面,就在心和气两个方面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敢说完成之后能与天下英雄一较短长。在“体”方面,不敢,不愿,也不能进行妖化的他,就在先天上差了一截。而作为武力输出直接手段的“技”,他知道的招式虽然多,但大半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能照虎画猫比划出来就算是人品不错了。更多的是只知其茫茫然也。踏上武者之路才几年时间的他,虽然进步神速,却终究在积累上有所欠缺。对付一般的好手还行,若是要强自与那些在武道一途上浸染了数十年的强者一战的话,只怕结局会不大妙。反而是他直接统领的羽林军中强者辈出,如蓝玉,朱棣,刘秀等,都可与当世一流武者比肩,所欠者只是些许战斗经验。在那些曾如雷贯耳的名字中,熊心很惊讶或者说是惊喜地发现,这些位面之子们都身负各种不同的神功绝艺。比如说刘秀在战阵之上使用的明显就是上古河洛派绝学《先天乾坤功》。就是有着小弟们也不比项羽差天多的考虑,熊心才敢带着亲卫决战两军阵前。 可是现在又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自己身前,身高二十米的巨猿在狰狞地咆哮,红色的目光中仿佛要滴出血来。在天空中的人造月亮的照耀下,这巨大的猿猴就蛮横地一拳轰出,呼啸的狂风吹飞了四周想要上前救驾的羽林郎们,巨大的拳头带着山崩海啸的气势当头砸下,就让熊心生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错觉。而伴随着这般错觉的,就是如实质般的死亡气息。 真是可恶啊! 我还想着杀进咸阳城,建制而号令天下,然后再一一地削平诸侯呐。 可恶啊! 猛招临头,死亡如影随形。当此生死存亡之际,就只能谷尽平生之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我现在的最强力量是什么?童子功?金钟罩?还是易筋经?我最强的力量当然就是来自于远古神魔传承的“天妖屠神法”了。 于是熊心以天妖秘法将自己的神志和纯阳真气锁在气海之中,将整个身体的控制权放给了那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的天妖元灵。 时间在霎那放缓,世界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缓慢节奏,眼前的拳头以可笑的速度慢慢地靠了过来。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化成碧绿的颜色,闪烁着黑色光泽的双角自脑门伸出,身体也在这一刻急剧地变大。 “我被囚禁了一万年!”终于重获自由的天妖兴奋地向这个世界发出都独属于它的嚎叫声,妖气澎湃四溢。已经变成了十米多高的身影闪烁了一下,便被硕大无朋的拳头击穿。然后这被击穿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空气中。原来这被击穿的只是被留在原地的残像而已,天妖的本体早已经不知道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和熊心无关了,他已经失去了对外界情况的感知。在一片茫然的情况中,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觉得精神猛然一震,再回首时,已经身处于主神空间了。而在上个世界中的种种,都仿佛是大梦一场。那些原本的雄心壮志,原本的爱恨情仇,原本的阴谋诡计,对于他来说,都化为了乌有,再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意外和变数,即便是盖世无双的豪杰,夜难眠有风流云散的那一天。这个自己的新手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能走到那种地步已经是人品大爆发。想来,之前就有好几次差点死掉,只是自己运气不错这才一一的躲了过去。这一次,则是有着超世的强者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自己碾成了齑粉,让自己的机巧灵便全无用武之处。 不过这才刚开始,未来还很漫长。只要我们都不会在前进的途中陨落,就终有再相见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再让我们瞧瞧谁才能笑到最后!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出膛的速度远在音速之上。但是对于海云帆来说,这些子弹就不会对他造成更多的困扰。双手护住头部,青灰色的钟形气劲透体而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罩一样,将子弹尽数挡下。 然后,就是成吨的液氮从通道顶部的暗格中喷出,将他连周围的空气一起冻住。急速的冷却让空气中充满了白色的雾状水滴,遮蔽了视线。海云帆一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怪招,加上力量急剧增长后带来的盲目自信,就让他在蔑视对面的废材的同时,却不经意见就被这种小把戏所制。 被液氮这种零下两百多度的液体浇筑,护体气劲没能坚持下去,片刻后海云帆连脚下的地面一起被冻成了死狗。 冷,深入骨髓的冷。他一时间几乎不能思考,体内的液体也在瞬间结晶。人体中光是水就占了一大半,而这些水分在结晶后体积会变大,进而给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身体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妖化,光是这一手,就会让他在阴沟里翻船吧? 只是现在,就绝无这种可能呀! 青色的光芒闪过,曾经使用过无数次的异能被发动。原本就被冻的结冰的地面的温度继续下降,这些几乎已经停止运动的分子和原子中的动能被抽取出来,化作海云帆身上的能量。所谓的热,便是动能在微观中的一种表现形式。以海云帆长久以来的实验和推演,他就能将自己的异能发出处更多的效用。即便是在这零下上百度的严酷环境中,他就依然能让自己保持着活动的能力。 数十上百道碧绿色的刀罡从双掌间飞出,将身周的坚冰破开,顺便将身前的杨虎和他那个上不知道名字的同伴一起斩成漫天飞舞的残肢碎块。大蓬的鲜血从残破的人体碎片中溅射出来,又在冰冷的空气中结成妖艳的血雾。整个通道中都是一片杀戮的场景,却美丽的像是不真实存在的一般。 通道深处传来一阵惊呼,然后沉寂了下去。 身高两米的妖怪从满布冰晶的血雾中走出,流线型的躯体略微伸展,便在空中引起一阵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青面獠牙的鬼怪转头看向隐蔽角落处的神像头,露出绝不算是温和的笑容。 他们现在在想什么?海云帆不无恶意地想:或许在考虑怎么杀死自己?然而现在的自己,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杀死的存在了吧? 能够无视热力第二定律的异能就让他能够超出这个世界的物理限制,就呢个够做道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一念不息,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在一瞬间同时被毁灭,他就能靠着无穷的能量将全身都修复过来。 这个地底的基地大概是这些在末日后生存下来人们的大本营,里面满布着机关陷阱。海云帆一路行来,踏破了激光,毒气,滚石,炸弹等各种各样的机关。后来大概是发现了这些陷阱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再也没有任何的陷阱开启,让他一直来到了一处相当宽阔的地底空间。 这个地方大概是原本储存物资的地方,角落里还有许多来不及搬走的墨绿色包装箱和其它的杂物。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汽油味,地面上有着明显的车辙,大概这里曾经也有过一段车来车往的繁忙时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地方也不免荒凉了下来。 整个空间空旷寂寥,充满着萧索的味道。然而海云帆就不会有着这些春花秋月的伤感,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站立在中央的男子所吸引,再也不能分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就像是色中饿鬼看到了绝世美人,饕餮之徒看到了绝世佳肴,海云帆就在这个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某种他追求了许久的品质。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子,露出的肌肉饱满结实,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那平静的双眸就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无形的圆从这个男子的身上散发出来,漫布在他周围的空间。 海云帆目光灼灼地嚷着这个男子,绿色的双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欢喜和愉悦。眼前的呃男子身上的“气”不但是强度已经接近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而且他的气跟这个世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有着一种绵绵不绝,勃发生长的意味。他闭上眼睛,在他的感觉中,眼前的男子就像是一轮散发着无穷光热的太阳。 先前自己顺着直觉像是老鼠一样地在低下钻来钻去,不就是为了找到那让自己心悸的源头,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么?而当这么有趣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了? 那自然是—— 青面獠牙的鬼怪胳膊扬起,凝练的刀罡摩擦空气,制造出熊熊火光一般的奇景,破空急袭! ——战他娘的! 第一章 武将登陆 第一章武将登录 “哦,选这个世界作为我们的新手世界?会不会难度太大了?要是一出新手村就被砍死的话,就算有新手世界不死的福利那也没什么用啊。” “不然。首先,我们可以选择最低难度模式,那样估计我们一进去就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身份。其次,我对这个世界熟悉的很,各种剧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进去后一定能大有收获。其三,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吗?“ “有趣?可是我并不觉得有趣…………” “好啦,就这个世界了!” ”总感觉你这样自信的样子好没道理,而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 光和六年,地处帝国北方的晋阳城迎来了新的太守。作为太原的治所,晋阳城可谓是虎踞龙蟠,颇有王者之象。在唐朝灭亡后的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晋军就是以晋阳为大本营横行天下的。当然,现在这个时候的晋阳还只是汉帝国在北方的一个重镇,是镇压草原的一个桥头堡,还没有成长为日后那个政治军事中心。但对于拥有着后来人眼光的冒险者们来说,晋阳的潜力在这即将要到来的乱世之中,就绝对的首屈一指。别的不说,那位被称为“三国第一武将”的吕布吕奉先现在就在并州刺史丁原麾下担任骑将。如果能收服这位猛将兄……… 对于并州的普通百姓来说,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离他们很遥远。这些一日三餐都难的吃饱的穷苦人们即便是知道了将会有一场席卷天下的大变乱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世道已经是如此的艰难,难道还会变得更坏不成? 况且这些年来帝国就一直不平静,西北,辽东,还有江东,没有那个地方不打仗的。世家贵族们骄奢淫逸,而贫者却是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让人快活不下去的世道,就算是在红莲业火中烧成灰烬也不可惜啊。 海云帆现在就感受到了这个世道的艰难。他只不过是在路旁的树林里摘了几个野果子,这刚咬了一口,正被酸的不行的时候,就有几个鲜衣怒马的锦衣少年带着更多的家丁豪奴大呼小叫地向自己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什么鬼?这是触发剧情了? “喂,”海云帆一边跑路一边啃着果子,还不忘回头叫道:”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拿着刀枪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一众锦衣少年不由得哈哈大笑。有个面色凶狠的家丁举着明晃晃的环首刀大声嘲笑道:“在这里,我们李家就是王法。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李家的东西,树上的果子也是我们李家的,你这蛮夷,偷吃了我家的果子,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妈的,吃你几个果子就要被抓?这也太黑了,大爷我以前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的。海云帆一边吐槽,一边下了大路,抬腿往荒野里跑去。 还有,大爷我可是堂堂的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汉家苗裔,怎么就成了蛮夷了? “妈了个鸡,就看你这一头的短毛,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汉家儿郎?”还是那个面色凶狠的家丁搭话。野地里跑路不易,那几个锦衣少年也不想失了身份,停在了大路上,只是让手下的十几个豪奴追了上来。“前面的小崽子听好了,要想等下少吃点苦,现在就给我乖乖地停下来!” “啊呸!”海云帆摸了摸头上的一茬短发,这是赤裸裸的发型歧视啊。短毛怎么了?短毛招你惹你了? 眼看的就到了树林边上,海云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散开了形成一个半月形,慢慢靠了上来的豪奴们,心中暗暗点头:抓个人还要摆出却月阵,果然不愧是”独以强亡”的汉朝,随便碰到的一些家丁就有着这种水准的军事素养。要不是光武帝出于各种原因“罢郡国兵事”的话,后来的黄巾起义也闹不出那么大的声势。 虽说身为汉人,见到基层里有活力的社会组织的军事素养比较高是一件令人比较自豪的事情。但是这被抓的人要是自己的话,那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三口两口地将最后一个野果”卡擦卡擦“地啃掉,少年在身上胡乱地擦了擦手,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大声道:”先跟你们说好了,你们呢,最好还是掉头回去,这样大家都好,还不用伤了和气,不然的话,哼哼哼!” ”呸!”家丁头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大骂道:“你这蛮夷,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啊,为什么就说不通呢?我知道现在奴婢比较值钱,但是你也不能看到是个人就想要抓了去啊。少年的一番说辞在对方看来就是色厉内荏,再说了,他们有十几个人呢,怎么的也能把这跑的飞快的小子吃的死死的。现在就大伙儿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慢慢地靠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怕这小子一转身就钻到小树林里面去了。虽说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但他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和一个男孩子钻小树林啊。 拿着环首刀的家丁头子站在后面,指挥着几个拿着大棒和绳子的家丁慢慢地上前。 “哼,”海云帆手指上下晃点,大声道:”既然你们听不进去人话,那可就别怪大爷不客气了,大爷这就和你们拼了!” 家丁们一听,都抖擞了精神,就要将这小子一棒打倒,然后再用绳子绑上个几十圈。却见那少年作势要冲了上来,哪知道随后就转头往树林里跑不见了。 家丁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一溜烟地跑的不见了踪迹,不由得破口大骂。 “这****的蛮子!”家丁头子大声地咒骂着,回头看了看还在大路上往这边指指点点的少爷们,一发狠,就下令道:“你们几个,从树林里追过去。你们几个,都跟我来!” 第二章 武将登录(1) 第二章武将登录(1) 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海云帆左右看了看,一条小道往两边延伸。小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见蔓草青青,有些小动物在路边的草丛中穿行。 刚才从树林里追过来的几个人在树林中不能靠在一起,枝叶茂密的也不好使用武器,就被他三拳两脚地放翻在地。但要是到了平地,面对拿着长兵器排成阵列的一群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随便来几个人就骑着许多的马匹,什么时候中国…….好吧,现在是即便四分五裂一样能吊打周边蛮夷的汉朝,不是后来坐拥百万大军,还被人打的不要不要的宋朝。汉末的时候地方上的豪强们不但有马,有些势力大的甚至还拥有各种铠甲和弓弩。这种情况如果是放在武帝时期,妥妥的要被杀全家。太尉周亚夫怎么死的?堂堂的帝国最高军事长官,就因为收藏了五十具铠甲,想要死后带进棺材里面去,就被逼的自杀了。但是现在不是王朝末年了么?虽然现在的人们还没意识到,但是王朝末年的症状已经显现出来了。地方上民不聊生,达官贵人们争权夺利…….. 正在海云帆考虑到底要往那边走的时候,小路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咦,敌人反应不慢啊,这么快就绕过树林追上来了?嗯,听声音才五六骑,也不是…..很难对付,那就想办法抢一匹马吧,不然的话两条腿的迟早被四条腿的追上。 就在少年准备变身劫路盗匪的时候,五六骑从转角处冒了出来。骑士们控制着坐骑用着平缓的步伐前进,显得很是从容。 这……….不是刚才追着自己的那些家伙?看这些人骑着的坐骑相当神骏,再看看他们身上的华丽装备,不像是边境地带的土豪,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在出游。 少年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会,现在已经有一伙人想对自己不利了,再惹上另一伙人………这样开嘲讽大概不太好。所以,他就往边上退了几步,将道路让了出来。 这条道路只是一条相当狭窄的小路,大概是乡民们往来多次后踩出来的。正所谓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种踩出来的小路嘛,一般都不是很好走。所以海云帆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傻缺,心中猜测这些家伙会不会在自己面前表演一下马失前蹄。 骑士们也注意到了路边的这个盯着他们傻笑的少年,最前面的那人转头跟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少年撇撇嘴,这些家伙真是无聊,有什么好笑的吗? “本初,你看那边的那个夷人少年,长像倒是不赖,要不收回去做个长随?” 被称作本初的青年体态修长,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又有一种慷概的豪侠风范,让人不由得为之心折。当然,站在路边的少年是不会包括在其中的。如果来的是吕奉先说不定他还会心折一下。至于这位袁本初嘛,那就是哼哼哼了。 却说这位袁本初听了同伴的调笑,漫不经心地道:“区区一个夷人,哪里有资格做我袁绍的跟班?” 先前说话的那位名叫淳于琼,乃是袁绍的旧时好友,闻言很是赞同地道:“本初你家世代公卿,是不该用这种蛮夷之辈,刚才是我说错话了。那么,就让我淳于琼杀了这个夷人,来洗刷……..” “这倒不必,“袁绍止住了自己这位好酒残暴的同伴,笑着道:“楚庄王有绝缨之宴,秦穆公饮盗马之泉。虽然不大类似,但我等今日不防也效法前人,请那位夷人少年过来一起用餐好了。” “嘿,“淳于琼睁大双眼瞪了在路旁站立的少年一眼,道:“倒是便宜了这个蛮夷。” “喂,那边的的蛮子,过来!” 海云帆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指了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过来!” 想了想,海云帆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害怕这几个,而且事情看起来颇为有趣。自己到这个世界来,不就是来旅游来看些有趣的东西的吗?所以他就懒洋洋地走了过去,然后拱手道:“几位大爷,你们叫俺过来要干啥啊?” 袁绍皱了皱眉头,对眼前的夷人少年无礼的言语有些不快,但想到蛮夷之辈本来就不知道礼仪,他也忍住了这点不快,和颜悦色地道:“想来你是这里的土人,今日我等前来射猎,打了不少的猎物,今日既然碰上了,何不一起喝喝酒,顺便尝尝这刚打到的猎物。” 袁绍果然不贵是世家子,说话间都带着一种下里巴人永远学不会的贵族气息。面对这种贵公子,海云帆就…………..不由得在心里大摇其头。要说真正的贵族风范,少年还真的见过。在很久之前……..好吧,其实也不算是很久之前,少年曾经见过许多可怕的家伙,其中就有个比袁绍有范的多了。 怎么说袁绍都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将来的,待人处世还是很有一套的。海云帆虽然并不怎么待见这位袁家的庶子,还是帮着处理了这几位打来的猎物,然后就着他们带来的酒水在这狭窄的小道边痛快或者不那么痛快的胡乱吃了一顿。 少年倒是吃的很爽,白食嘛,总是吃的很爽的。一想到现在还有几个傻瓜正在转来转去地想抓自己,而自己却能在这里安心地大吃大嚼,他就吃的更爽了。淳于琼摸了摸自己带着的大刀,然后上下打量眼前一点尊卑规矩都不知道的夷人少年,盘算着要是出手宰了这小子,会不会让本初不高兴。 袁绍倒是觉得这少年举止虽然跟正统的礼仪相去甚远,但是倒也神态自然,再加上长相颇为清秀不像是吃过什么苦的样子,指不定就是哪家蛮王的子孙。其它跟着袁绍的骑士或许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但众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第三章 武将登录(2) 第三章武将登录(2) 草草用过膳食后,袁本初一行便离开了这处地界,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吃的肚皮浑圆的少年。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就让海云帆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说:袁绍和淳于琼这两人的气息就明显的跟其他人不同,不是那种强和弱的不同,而是从根本上就相当于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他默默地想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背景是以《三国无双》为主,主题是武将。而袁绍和淳于琼,姑且不管他们作为将领是否称职,这两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武将和君主,在好几次著名的战役中都有出场。那么,是不是说,成为了武将之后,就跟士兵还有其它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了呢?如果有本质上的不同的话,那么是因为生命本身就存在许多种的可能,抑或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所致? 这个世界偏爱那些肌肉兄贵吗?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幅身板可占不了什么便宜。但是…………那又如何呢?我只是来旅游看风景的啊,又没准备拯救天下苍生,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心态好好的少年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身后,连带着被人追捕这件事情也一并放下,然后他就向着袁绍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之所以不和袁绍等人一路,少年自然有他自己的考虑。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少年摸了摸头上的短发,心下无奈。这年头都讲究肤发肢体受之父母,是不能随便将头发剪短的。从夏朝到这个汉末,剪光头发和胡子被称之为髡刑,还是五大刑罚之一。而习惯和观念都跟这个时代的人大大地不同的少年被看成是蛮夷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刚来吃了几个野果子就要被人抓。然后又碰到了少年时代的袁本初,还好袁绍虽然后来老了有点昏聩,但年轻还是很有些意气的,不然看淳于琼的眼神,估计又是要跑路的命。 认真说起来,现在的袁绍还是很有气度和胆略的,要不是知道他后来会被曹阿瞒吊起来打,说不定少年就决定去跟他混了。可是既然知道了这位袁家庶子的本性,生性散漫的少年就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玩的好。要给这位爷办事,那真是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啊。更别说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那些世家子弟能让自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出头?想想就不可能。 就在少年浮想联翩的时候,身后就有人大叫道:“前面的贼小子给我站住!” 海云帆回头望去,只见先前的那些豪奴们骑在马上,往自己这边赶了过来。算算时间,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快三个小时了,自己都遇到了未来的北方霸主,还和人家吃了一顿饭,你们这些家伙才来,也未免太浪费时间了啊。 当先的豪奴头子沿着树林绕了一圈,跑路跑的嘴干舌燥的,心中早就是无名火起。现在见到少年一副惫懒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豪奴就在怒火中烧中抓起放在马脖子边上的骑弓,当胸便是一箭射来。 啧,这是下杀手了?海云帆身子微侧,轻舒长臂,将射过来的箭矢一把抓在手中。骑弓一般都劲力不足,射来箭矢也是便于抛射的轻箭,而不是用来近战破甲的重箭。但是这根箭矢的箭头是使用上好的精铁所铸,箭杆也被打磨的相当之光滑。 这个…区区一个土豪就能有如此的利器?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准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很多呢。少年心下感概,手上毫不迟疑,反手将箭矢掷出,射倒了当先的那名豪奴。然后他脚下发力,人向半空中跃起,伸手在马背上一按,旋风般地冲进来人的后队中。他舒展肢体,掌刀,鞭腿连环快攻,将一干敌人尽数打下马来。 随后。少年挑了卖相最好的一匹,再牵上一匹作为备用的马匹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鬼哭狼嚎的伤员。 海云帆胯下的是一匹四岁的枣红色公马,在换了一个骑手后,这马儿原本还颇为有些不配合。几次跳起来想将少年弄下去,但是在少年轻轻地抚摸几次后,这马儿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奋起四蹄,欢快地跑了起来。 这种小技巧说来并没有什么神秘,不过是对马匹的习性有了相当的了解,再加上对自身天赋的深层理解而开发的一个消除疲劳增加精力的效果。这种效果作用在动物身上后,会让其产生一种浑身轻松精力弥漫的感觉。所以现在他身下的这匹良驹就撒开了蹄子,跑的飞快。要不是少年勒住了嚼头让它跑的慢点,说不定这撒欢的马儿就要把后面牵着的那匹马甩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夜幕低垂的时候,海云帆已经离开了树林密布的地带进入了在并州算是难得的平原地带。他跳下马来,让两匹奔跑了几十里的马儿自己吃草。那匹枣红色的公马打了个响鼻,亲热地用脑袋在少年的身上蹭了蹭,让少年抚摸了一会后才度到一边去慢慢地啃草。 他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抢到这两匹马后就一直不停地跑路,现在大概是不会有什么人会追上来了。不过也说不定,在先秦两汉的时代,有一种叫做侠客的团体一直活跃在整个华夏大地上。这些人或是为了义气,或是为了金钱,往往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自己的性命都不顾,那别人的性命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肯出钱的话,说不得就有好些个大侠想要来取下自己的脑袋了。 他抬起头来,向着来时的方向眺望,不知道在那片就将要被夜色笼罩的大地上,是不是也有人像自己这样,正望着远方出神呢? 要是真的有高手追上来的话,大概也会很有趣的吧。少年在这一刻忽然期待起来。 第四章 武将登录(3)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四章武将登录(3) 次日,海云帆早早就醒了过来。昨晚在野外露宿了一夜,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抢了两匹马和一些其它的东西,但是这些人出来也没有说还带着帐篷的,所以他就只能找了个干燥点的地方合衣睡了一夜。 昨天吃的那些酒肉早就已经消化殆尽,少年只觉得腹中空空。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弄点东西吃也不是很方便来着。好在他现在的抗饥饿能力比较强,就算几天不吃东西没什么,只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看到少年站了起来,那匹枣红色的公马“啪嗒啪嗒”地跑到他身前,用湿润的鼻子直往他脸上直蹭。海云帆摸了摸它的鼻子,再扯了扯它的耳朵,然后这马儿就舒服的摇头晃脑起来,还扬起蹄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长嘶。 另外一匹白色的马听到红马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去啃沾着露水的嫩草。海云帆“哈哈”大笑起来,从马背上摸出了一把黑豆,丢了几颗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剩下的慢慢地喂给这匹红色的公马。 红马伸出粗糙的舌头,将黑豆一卷而空,然后咬的“咔吧咔吧”的响。正在少年逗着红马玩的正开心的时候,远处的树林中忽然发出一阵声响。抬头望去,只见数十上百只飞鸟围着一片树林盘旋,并发出了各种各样清脆的鸟鸣声。 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盯着飞鸟盘旋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自语道:“有杀气……….,到底还是追上来了。看来,那个所谓的李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土豪啊!” 随后他就提气扬声道:“喂,那边的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聊聊?” 聊聊?两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实青年带着谨慎和杀气腾腾的面孔慢慢地出现,他们的神情还有身上带着的弓矢刀剑和长矛就表明他们绝对不是想来聊聊这么简单。 咦?少年看到这两人后,就觉得这似乎比昨日碰到的淳于琼和袁绍更强。他们身上的气息含而不露,杀气弥漫而心跳平缓,要是用武侠世界的高手来类比的话,那就是已经登堂入室,可以一窥宗师之境了。 想了想,少年还是将另外一匹马拉了过来。然后大声地喊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海云帆是也,来人可敢报上姓名?”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总感觉由自己说出来这句话有点讽刺啊。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们就好这一口,慷概悲歌之士比比皆是。 来的这两人很明显就是吃这一套的。沉默了片刻,长得更为厚实的青年开口沉声道:“冀州颜良。” 另一人接着道:“某家文丑。” ”特来取尔背主逃奴的首级!” 背主逃奴?少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古往今来的人们除了见识和知识外,在本性上都没有什么不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所在多是,也不少了现在这一件。所以他也就不想分辨什么。 只见少年笑了笑,正想开口,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呢?少年看着控制着马匹缓步向这边过来的两人身上的杀气越开越浓重,脑袋里开始急速地思索。 刚才他们说自己叫什么来着?颜良?文丑?这……这不是未来的河北四庭柱中的两兄弟吗?据说这两人是河北的顶尖高手,后来汜水关前大战的时候,袁绍就垂足顿胸地道:“可惜我大将颜良文丑没来,不然怎么会怕了区区一个华雄?”虽然这都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内容,但由此可见颜良文丑的武艺必然是出类拔萃远超同侪的。 昨天还在想要是来几个高手的话,事情会变得更有趣,然后今天就来了两个未来的猛将兄。所以,少年就面带微笑地跳上枣红色的大马,再伸手拉住了白马的缰绳,接着拨转马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我是说过来个高手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但这来的两位兄贵我….我…….我可能打不过啊!我又不是骑着赤兔马,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关二哥。再说,就算干掉了这两个,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闻着味跑过来的赏金猎人呢,而且更大的可能是被这两个干掉………….. 所以少年就骑在兴奋地狂奔的枣红色公马的背上一路绝尘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颜良文丑两兄弟。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追!” 三个人,四匹马,就此展开了一场漫长的追逐。 原本颜良还打算靠着坐骑神骏,拉近一点距离之后,就一箭将这奸猾的小子射下马来。哪知道对方骑着的那匹枣红马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背上骑着一个人也跑的飞快。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拉近,反而是一点一点的拉大了。 不得已,颜良只好悻悻地收起了弓箭,闷头打马狂追。在这个距离上射箭,还是在马背上射另一个骑在马上的人,这种活的难度系数未免太大了。 作为颜良做好的伙伴,义气共生死的朋友,文丑也没什么可说的,那就一起追吧。 从早晨到中午,三人狂奔了一个上午,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大,但是少年却一直没能甩掉背后的两个家伙。这两人能不愧是在未来能支撑起河北天空的高手,在马力不及的情况下,硬是靠着蛛丝马迹一直吊在少年的身后。 海云帆放慢了马的速度,让跑的气喘吁吁的马儿停下来休息一会。他自己虽然也有些疲惫,大腿内侧也是火辣辣的一片,但还支撑的住。可是马就没有人那么强的忍受能力,这些娇贵的大牲口虽然短途爆发能力强大无比,但是也很容易就会生病呀,累坏了呀什么的。难得这匹枣红马相当的有灵性,海云帆可不想让它累毙了。 反正自己这不是还带着一匹备用的马嘛,虽然看起来比枣红马差了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这一路跑来这白马都没有什么负重,现在的体力应该比枣红马好的多。 少年从皮囊里倒了些水出来在手上,让两匹马儿轮流添了一会,然后自己再小小地抿了一口。接着他将注意力放在来路上,虽然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他就知道那两个吊靴鬼一样的家伙就一直跟在后面,想甩都甩不掉。 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少年一下子就想到了毛主席的十六字方针,也就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最喜欢用的战术,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先把这两个家伙肥的拖瘦,然后再想办法狠狠地打击一下。 哼哼哼,就算你们是颜良文丑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能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要是你们现在掉头就走也就罢了,真要跟着本大爷跑上一千里的话,说不得河北四庭柱就要变得只剩下两根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五章 武将登录(4) 第五章武将登录(4) 从晋阳往北走,地势渐渐变得平缓。原本的山峰被丘陵取代,茂密的树林也渐渐稀少,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片的灌木丛。 在这样的环境中打马狂奔,也算是难得的体验。海云帆觉得很难受,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地休息和吃东西了。水和干粮都尽量喂给了两匹牲口,他只摘了些还没成熟的野果,再掏了些鸟蛋,将就着对付过去了。虽然也有打猎,但是在后面还有人追着的时候,他就不怎么愿意生火暴露自己的位置。 第一天的时候,颜良和文丑两兄弟还试着生火将食物加热。看到后面升起的烟火后,海云帆就从身上撕下了几块布料将枣红马的马蹄裹了起来,然后牵着不停地扇动耳朵的马儿悄悄地靠近了在野外生火的两人。 在离两人还有将两百米的时候,少年就放开了缰绳,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让它在这里乖乖地等着。他自己则是拿着一张九斗的步弓,背着一袋箭矢慢慢地摸了上来。 透过灌木丛间的缝隙,少年清楚地看到两个肌肉兄贵在那里熟练地往火堆里加干燥的树枝之类的容易燃烧的物质,他们的坐骑就被拴在边上的树干上。 后世有位大诗人曾经写过这么两句,“月黑雁飞高,单于……….”,不,不,不是这两句,现在该说的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暴起发难,对那两匹栓在树干上的马下手的话,就算这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也不可能保护的了那两匹马毫发无伤。但是那样一来,失去了坐骑的这两人肯定是掉头就走,绝对不会继续往前追。这样虽然能免去很多的麻烦,可是也未免太无趣了。先前对着袁绍淳于琼等人,他是在装傻充愣,现在的话,少年就很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况且颜良文丑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虽然后来都成了衬托关二哥神勇的配角。一说起来,就是“诛颜良,斩文丑”,好像吹口气就能将这两位干掉似的。但是关二哥最大的战绩不也就是华雄,颜良文丑这三倒霉蛋嘛。过五关斩六将的要不是专门去记的话,应该都想不起来是哪些家伙了。什么,你说关二哥威震华夏是因为“水淹七军擒于禁”?摆拜托,于禁虽然是曹老板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但是人家从来不以能打著称好不好?倒是那位和于禁一起被水淹了的庞德庞令明才是能跟关二爷过招的高手。只是庞德一生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刚开始跟马超混,老家都没了。接着跟曹老板混,结果手下的部队被大水淹了。然后他自己死扛着上去战关羽,被擒后不肯屈服而被处死。总的来说,颜良文丑这两位就算比不上关二哥,那也是要比一般的大众脸武将要强上许多的。 要是没碰到也就罢了,既然碰到了这两位,那怎么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他们的分量,这样也能捎带的估算出这个世界的力量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准。所以海云帆就轻轻地挪到一个兼具有良好的射界和方便的撤退路线的位置,然后张开手中的步弓,以连珠箭法在一瞬间射出了六只箭矢。 弓弦震动的声音传入耳中,正在火堆上烤着食物的颜良和文丑两人都是浑身一震,想也不想地向着放在地上的兵刃扑去。只是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善射,早就计算好了他们可能做出的动作。在遇袭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武人下意识地就会去抄起手边的家伙,这是已经刻在了他们骨子里的本能。这六只箭矢虽然因为快速射击而没有将弓张满而力道有些不足,但精准的预判,就还是让两人的胳膊和大腿上中了两箭。 锋利的箭头撕裂了两人身上的布料,带起一片鲜艳的红色,然后被两人坚实的肌肉卡住。只是一次突袭,就让这两位高手受了轻伤。这两人毕竟是豪勇过人之辈,毫不在意地将插在身上的箭矢拔了下来的同时,怒吼着向少年冲了过来。 只是等他们扑到少年原先射箭的位置的时候,人早就跑的远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声,海云帆面上露出微笑,一溜烟地跑向枣红马的方向。一个翻身跳上马背,枣红马前腿双蹄奋起,强健的肌肉中的化学能转化为动能。枣红马高昂着脑袋,像是旋风一般狂奔出去。 “叵耐狂奴!”身上血迹未干的颜良对着远去的少年破口大骂,边上文丑握着环首刀的手上青筋暴露,虽然沉默不语,显然也是愤怒之极。 两人草草地将创口包裹了一番,不再顾惜马力地奋力狂追。直到日头偏西,无论是马还是人身上都是汗渍斑斑的时候他们才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这一天的经历就让两人心中生出了不小的疑惑,对面的少年如此的难缠,射术和骑术都是如此的精湛,当真如李家那人所说的只是一个逃奴那么简单吗? 或许就此转头回去会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两人先前拿了人家十金的定金,就这么空手回去的话,只怕会被人耻笑,以后在乡间游侠这个群体里面再也抬不起头来。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却是不能言而无信被人耻笑! 两人身上虽然受创,斗志却一点也没有减弱,只想着明日便如法炮制,趁着对方生火造饭的时候就靠上前去,弓箭大刀一起上,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砍成肉酱。 被两人念着的少年丝毫不知两人对他看法的转变,不过也能想得到对方正在咬牙切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的,更别说双方现在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么无所不用极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第六章 武将登录(5) 第六章武将登录(5)、 第二天,颜良文丑两人很早就爬了起来,想要顺着踪迹去偷袭对方。哪知道少年根本就不打算生火,两人只能慢慢地靠着地上的马蹄印跟了上去。等到双方能互相看到的时候,少年早就吃完了早餐,还顺带的在小河边给两匹马洗涮了一下。当然,在此之前,少年自己也好好地将身上洗了洗。 看到两个身上包扎着伤口的猛将兄从山丘顶部露出面孔,海云帆很有礼貌地对他们挥手,大声地地道了一声:“两位,早上好啊!” 早上好?面色比锅底还黑的两人可一点都没觉得这个早上有那里好了。特别是他们只能目送着少年绝尘而去,却没有一点办法的时候,懊恼和愤恨之情满于心胸。如果不是那么托大多喊几个人一起来的话,如果能多带几匹备用的马的话,哪里还会只能看着对方在那里放嘲讽而毫无办法? 其实吧,他们还是想多了。光是他们两人一起上,少年就多半不是对手了,来更多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只要是估计打不过,少年绝对是直接跑路。反正他现在还年轻,有什么仇怨都等的起。另外,少年那可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实意地问他们好来着………只是他们怒火中烧之下不能体会到这人与人之间的美好情感就是了。 现在支撑着两人追下去的理由只是不甘罢了,对于抓住或者是杀死少年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那个逃奴或者什么别的身份的少年(再迟钝的人现在也会感觉到不对劲了)不但狡猾,而且对于野外生存和偷袭之类的十分拿手。要是对面互砍,颜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就算有他打不过的,加上文丑这个一直以来的好伙伴,绝对妥妥的。但是要玩追杀的戏码,这个一直在帝国北方的腹地打转的青年就有些不够看了。在此之前,也没人给他们上野外生存的课程啊。 等到第二日的夜幕降临的时候,追在后面的两人又累又困,腹中空空不说,还有伤在身。如果战斗力能够量化的话,至少也是被上了个战斗力减少百分之二十的DEBUFF。两人略微一商议,决定明早还是往回走算了。这个浑水咱们是不趟了,那赏金谁爱挣谁挣去。回头就把定金还给人家,这破事大爷们不管了。 两人都是横行乡里的豪侠,虽然李家的人在付定金的时候没说实话,他们也没想过要将定金给吞了。十金也不过是数万钱,虽然听起来很多,但是也不过就够买匹好马而已。两人的想法是很好,可是,事情的主动权似乎并不在他们的手中啊。 第三天的早上,就在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战略性地转移的时候,就听到东边山丘的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朝阳的背景中起伏跳跃。 早上的阳光不是很强烈,两人眯起眼睛向着东边看去正对着太阳也不觉得刺眼,但想看的很清楚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这种时候就无需看的清楚,两人光凭着对方的身形和那匹马的轮廓,就知道来者正是这两天来让他们痛恨不已的那个夷人小子。 颜良冷笑一声,转头向着文丑看去,正好文丑也向他看来过来。两人相交数载,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对视一眼后,颜良便抄起脚下的长矛严阵以待。边上文丑则是将一张步弓抓在手中,拈弓搭箭,粗略地瞄准一下,便射了出去。 文丑所用的这张弓乃是他花费数十金购得,虽然看起来不如许多世家子弟装饰用的雕弓精美,可是劲道强达四石,不是臂力强劲的高手不能轻易张开。 松开弓弦,箭矢激射,去似流星。 对面的黑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随着一声“啪”的声音响起,文丑定睛看去,就见自己射出的那支利箭斜斜地插入了一边的草地上。尽管知道这一箭不大可能建功,但他还是不由得一阵气沮。 海云帆咬咬牙,右手握紧又松开,如是几次。刚才这一箭,就震得他手臂发麻,险些连鞭子都握不住了。 他背着朝阳向拿着长矛和环首刀的颜良文丑看去,这俩个人虽然有些精神不振,但是握紧了刀枪准备厮杀的两人就依旧英气勃发, 从少年出现,到文丑引弓射箭,不过片刻,双方的距离也由两百步接近到了六十步的样子。在这个距离上,少年能清楚的看到两人脸上严肃和紧张的神情。也能看到两人肌肉绷紧,随时都能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可是,所谓兵法,无外乎就六个字,“以正合,以奇胜。”海云帆既然估计自己正面战斗可能不是两人的对手,又怎么会在两人战斗力还没被严重消弱的时候去刚正面呢? 所以,少年就一拉手中的缰绳,让枣红马在两人身前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然后他就张开骑弓,射出两箭。这两箭威力平平,角度也不怎么刁钻,存粹只是占了一个出奇不意的优势。但就算有出其不意的优势,这样软绵绵的箭就能伤害甚至射杀颜良文丑这样的高手吗? 这样软绵绵的箭,别说是用来射杀高手了,就算是用来射杀大一点的猎物都有些勉强。所以这两箭就没有对颜良文丑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这两箭根本就不是对着他们去的。 射人.............先射马! 这两箭就直奔两人的坐骑而去,从脖子上扎入,插入一半,并未穿透,可见弓力不足。一般来说,骑射所用的弓要比步射使用的要软,这样才方便在马上使用。但再软的骑弓,用来射杀两匹系在树上的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少年的射术更在一般的善射者之上。 就在颜良文丑两人不敢相信的表情中,两人的坐骑被轻易地射杀。要知道,那可是价值百金的良驹,不是只能用来拉车的驽马。 “死来!”,狂怒之中,颜良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长矛掷出。这一击,颜良就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长矛破开大气,带起“呜呜”的声音,直奔刚刚奇袭的手的少年的后背。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眼看就要在这奸猾的小子身上穿个大窟窿。 第七章 武将登录(6) 第七章武将登录(6) 骑在马上的海云帆,还来不及回头看自己的战果,就觉得身后的杀气暴起,犹如银瓶乍破,山洪暴发,冰冷的死亡感觉在刹那间笼罩了原本清明的灵台,让他的精神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 长矛破空而至,激荡的锐利杀气让少年的背后隐隐作痛,然后他就低头,俯身,单手撑在马背上,像是杂耍一般来了个凌空三百六十度转体。待得他再次坐在马背上的时候,那支长矛已经从头顶飞向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海云帆才来得及感到些许的恐惧和......刺激。刚才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等到危机解除,大脑才来得及感受到这种生死瞬间带来的刺激感觉。这种感觉,就让他觉得相当的有趣啊! 因为恐惧的刺激,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让血液以更快的速度在身体里面流淌,带来更多的力量。虽然现在这些力量全部都用不上了,但是身体已经记住了那种感觉,只要继续多来几次这样的生死瞬间,就能让身体和思想同调,就能让自己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更上一层楼。 他拉住了刚刚跑的有些兴奋的枣红马,这畜生有些不满意地将蹄子在地上乱蹭,他用力地一拉缰绳,让马转过身来。回首望去,只见刚爆发了一次的颜良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崩裂,从创口出流出的鲜血将整个衣袖都染成了红色。 现在,攻守之势及完全转换了过来。此处离晋阳已经百多里,没了马匹的两人要么翻山越岭地从山岭和丛林中艰难地跋涉回去,要是还敢沿着大路返回的话,那就等着无休无止的骚扰吧。 事实证明颜良文丑两人也不傻,在尝试着假装沿着大路返回,实际上却想要伏击少年的行动失败后,这哥两很爽快的就离开了大路,往丛林里一钻就没了踪影。 海云帆骑在马上,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心下盘算了好一会,还是放弃了追杀的想法。现在自己就一个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追兵,要是把马匹扔了跟着去钻树林,只怕到时候被人围上了跑都跑不掉。至于先前估量这个世界战力的打算,也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当今之计,还是远离此地为好。至于要去哪里?要么往西进入凉州地界,要么往东去往幽州,反正往南的路是走不通了。往北的话,难道要去北极猎熊不成? 如果往东边去的话,现在幽州地界上正在打仗。有个名叫张纯的纯爷们正在造反,他勾结了辽西的乌桓部首领丘力居,几乎占领了整个右北平。往西边去的话,就是所谓的西凉了,那边也不太平。韩遂和马腾(也就是马超的父亲)也在造反........... 也就是说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都不是什么太平地界。过去的话,很可能就会撞入轰轰烈烈的战场之中。海云帆脸上露出微笑,对这样的未来就很是满意。 有位自称仁爱无比的神明这样对他的信徒说:我来不是为了让人们美满和睦,而是为了让大地上生灵涂炭刀兵四起。少年虽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对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乐见其成。 我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或许会有不忍之心,但只要是看不见的话,那些悲惨的事情我也就当作不存在了。 南边马上就有一场席卷十数州的黄巾起义,东边和西边是已经打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汉帝国的庞大疆域上几乎是无处不是烽烟,正是一副王朝末年的景象。 那自己是要往东边去还是往西边去呢?少年摸了摸枣红马的耳朵,轻声问道:“马儿啊马儿,你说我们到底该去哪一边呢?” 枣红马的耳朵被少年轻轻地抚弄,感觉很是惬意,晃了晃脑袋,长嘶一声。 “哦,你是说去哪边都行吗?”海云帆轻笑,马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他只不过是给自己的行为随便找个理由罢了。 既然哪边都是一样,那么,我们就往东边去吧。《史记》上不是说:“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么?那我便一直朝着东方去好了,直到“东临碣石”,那我就顺势“以观沧海”好了。 而且,往东边去的话,大概能碰到很多有趣的人。比如说桃园三兄弟,又或是那位常山的赵子龙。咦,这么说来五虎将里的三位都在公孙白马的手下混过啊。那这位一度称雄北方,打的袁绍灰头土脸的雄主怎么会突然就被袁绍反手灭了?难不成还真是有所谓的天命存在吗?又或者其中还有许多曲折的故事? 唔,或许是那样吧。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少年吹了声口哨,让那匹托着行李的白马跟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向着自认为的幽州的方向奔驰过去。 只是,在没有GPS和北斗系统,也没有路标和道路的东汉末年,迷路这种事情。。。。。。就时有发生啊。 海云帆带着两匹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不急不慢地走了五六日,只见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到的后来,连一点人类活动的踪迹都看不到了。原本随处可见的山峰和丘陵都不见了踪影,地面上满是一岁一枯荣的野草。高及人腰的草原上散布着黄羊,野牛等大型的食草动物,偶尔还能看到眼睛泛着绿光的野狼。 到了这个时候,少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不过迷路也没什么关系,他每日里幕天席地餐风露宿,也不以为苦。反正两匹马可以让它们自己吃草,他自己随便打些猎物,再挖些草径也就能对付过去了。芳草碧绿,白云悠悠,就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日,,他继续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到得日头正中的时候,忽然见到了远处草地上一片的白色在移动。定睛看去,却是一大群白色的羚羊(或者是山羊?是绵羊也说不定呐)。 他对羊的种类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看到了这么大的一群羊就觉得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在那些羊群的后面,明显的有人类的身影。 第八章 武将登录(7) 第八章武将登录(7) 看到远处的人影,海云帆伸出手来,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 不知道是因为看这边人少,还是因为少年的笑容太过富有感染力,那赶着羊群的牧民谨慎了一小会后,便豪爽地接纳了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伙。 少年比划着和这个满脸胡渣,身上一股浓浓的羊骚味道的牧民说了半天。对方也叽哩咕噜地说了很久,可是双方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完全就是鸡同鸭讲。比划了半天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笑出声来。 那牧民用手指指着他自己,发出生硬的声音,“斤叁焕!” “哦,你叫金三环,”海云帆点点头,指着自己道:“海云帆。” 随后两人便开始了慢慢地交流,虽然两人大部分时候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然而两人都是心胸豁达或者说是什么太多心机之辈,自言自语倒也算是自得其乐。两人互相学对方的语言,短短时日便能较为流畅的交流。当然,这是在说的很慢,然后再加上肢体语言的情况下。如果事出突然,又或者说的很快的话,那就只能瞪着眼睛了。 少年本身并无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既然碰到了一个还算是不太讨厌的人,也就随遇而安了。那牧民原本的名字自然不是金三环,但是身出草原,这些人等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对少年给他起的这个发音相近的名字很是满意。在少年用树枝在地上写出他的名字后,还有露了几手别的技艺后,金三环已经快把他看成是萨满天神一般的人物。 草原上生活单调,却不是很无聊,应该说身为牧民有很多的事情要干。照顾羊群,打猎,取水,扎帐篷.......这些都还是其次,草原上的汉子们在放牧之外还经常干一种兼职——做强盗。 北地苦寒嘛,不抢一点东西怎么活的下去呢?至于是抢其他的部族,还是合伙起来去南边抢汉人都无所谓,只要能抢到就好了。那些被抢了的人怎么办?这就不是强盗大爷们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对于大家不时就要转职强盗的事实,少年没什么感触就接受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正确,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用一用的。草原上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杀来杀去的一直如此。 所以,当金三环指着数十名同样脏兮兮的由牧民转职的马匪的时候,少年并没有想要去客串正义使者的意思,哪怕被追杀的看起来像是汉人。那几个汉人看起来应该是来这边贩卖马匹牛羊的商人,人数大概有十来人,追着他们的马匪大概在五十人上下。 既然敢到草原上来做这种生意,那些商人都很有些武艺,看的出来他们的骑术不错,骑在简易马鞍上逃得飞快。这些被追的人不时用弓箭回头射上一两箭,想要吓住那些眼睛都泛着绿光的强盗们。可惜的是在飞奔的马上回头射箭是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活,在海云帆和金三环观看的时候,就没有一支箭射中的。 如此糟糕的射术不但没有吓住身后的追兵,反而激起了强盗们一阵的嚎叫,让他们的士气更为高昂。 两边都是糟糕的一塌糊涂,少年撇撇嘴,对双方都不以为然。装备,战术,纪律,训练........这些人没有一样是合格的,完完全全的就是街头混混打群架的水平。 少年还在好整以暇地看戏,他边上的金三环却是紧张起来。金三环冲着少年比划了几下,大声地道:“!!&@!((!)!))” 呃,海云帆表示你慢点说的话,我还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说的这么快,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不过很多事不需要说明白,单看那些大呼小叫的强盗们分出了一只十余人的队伍朝自己这边过来,事情就很是明白了。 看来是想要搂草打兔子,顺便把我们这边的也给抢了。金三环看了看骑着马过来的强盗们,一把就抄起了一根大木棒,然后跳上了一匹没有马鞍的马,就想要上去拼命。少年拉住了一脸凶狠的金三环,比划着大叫道:“跟我来!” “......”金三环瞪大了眼睛,叫道:“羊.......羊...............” “不怕,只要把这些人打跑了,羊还是能找回来的!”海云帆也不管金三环是真听明白了还是没有听明白,带着他就骑在马上完后退去。金三环虽然心有不甘,但这几日来就已经对少年颇为信服,还是跟着退了开去。 那些强盗们分出来的只有十余人,这下子见到了羊群各个兴高采烈地跳下马来,连一边还没退远的两人都不管了。 就是此时!少年对着用绳子和各种简陋的兵器将四下奔跑的羊一只只地放倒的强盗们一指,大叫道:“上!” 这个词简单易懂,很久之前少年对自家养的那条名叫作“葛洛贝斯”的土狗这样下命令的时候,那条黄狗都是冲的飞快。现在的金三环就跑的比少年以前养的那条狗还快,唔,他现在有六条腿,跑的快也是正常。 那些下了马的强盗们被金三环的一个冲锋打蒙了,两个正在用绳子将小羊羔捆起来的强盗被金三环的大木棒砸得脑浆迸裂。剩余的强盗们见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抓起各种武器就要跳上马匹来厮杀。 第九章 武将登录(8) 第九章武将登录(8) 发狂的金三环挥舞着两米多长的大木棒,像是蛮牛一般在盗贼群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但是木棒并不是什么好用的武器,虽然他神力天生力大无穷,在打到了四个强盗之后,还是不免陷入重围中,被好些个骑在马上的盗匪团团围住 然而此人也不知道是天生的战士,还是相信身后的海云帆必定会前来相救,就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将那根乌沉沉的大木棒挥舞的虎虎生风,逼的一干盗匪不敢靠近。 而少年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连续两箭射倒了外围的两个强盗后,他催动坐骑缓步上前,箭无虚发,一息之内将箭囊里的十只箭全数射出。 弓弦震动的声音中,八个强盗应声而倒。这些草原上的马匪,也不知道是匈奴人鲜卑人还是乌桓人,除了马匹外的装备很简陋,连弓箭和长矛都很少,就更别说铠甲这种军国之器了。就算少年用的只是一般的弓箭,也给了他们极大的杀伤。就算有不致命的,也多半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汉初名将曹参在他主持编写的《步兵操典》里面说:军中诸般武艺,当以弓弩为先。在汉军的编制中,就有着材官这种专门的射手编制,使用着蹶张弩,大黄弩,强弓等各式的投掷兵器。现在这场小小的战斗中,海云帆就用着一张不算是很好的强弓,在瞬息间就决定了战斗的结果。 便是因为自家的羊被抓而狂怒地金三环也不由得怔住了。草原上不缺少悍不畏死额亡命之徒,在这里严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成年男子个个都算的上是战士。但是像少年这样能左右开弓,将射术玩出花活的神射手还是很少见的。 “射雕手!”金三环忽地大叫,脸上的神请在惊骇之后满是欢喜之色。 射雕手是匈奴人对那些射术远远超出一般人的高手的尊称。在崇拜强者,强权就是公理的匈奴人中,能够射下振翅高飞的大雕的人,就是值得崇拜的英雄。金三环虽然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匈奴人还是乌桓人,但既然在这片匈奴人的地盘上放牧,大概也算是匈奴的一支,也继承了草原人崇拜强者的天性。 现在少年身上的光环,除了先知萨满的角涉外,又有了射雕手的加成。简答的来说,现在的他在金三环的眼中,就是祭祀和部族首领的合体。平生第一次,这个一直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的青年在心底生出了些许的希望。 要是跟着这样的强者的话,我以后的生活也会变的有些不同吧?至少能养上十个十只羊,或者,再养上十匹马? 分兵过来的这十多人的强盗占了整个强盗群体五分之一的比例,却在短短时间内被人横扫,那边已经追远的四十多名马匪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反倒是那些被追着的十多名汉人在回头弯弓射箭的时候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下就有人大声疾呼,接着这些人绕了一个大圈,向着躺了一地受伤男人的这边过来。 金三环正抡着黑又粗的大棒子挨着给地上的家伙们补刀,然后用他们带来的绳子将在那些还活着的家伙们捆起来,听到马蹄声渐渐的变得响亮,这个脸上挂着兴奋的匈奴人抬起头来,就看到更多的骑兵面目狰狞地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他连忙对着少年大叫了一声,然后扔下手中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强盗们,跳上了自己的坐骑。看来他是想将刚才的事情在重复一遍呢。 海云帆挠挠头,十个人和四十个人听起来差不多,可是难度系数完全不一样啊。更别说刚才一口气射了那么多,怎么的也得让人缓口气吧,他又不是那种能射上半个小时还依然坚挺的男人。 而且他带的箭矢本来就不多,刚才就用掉了一大半,现在手中的箭矢数量就不够给每个强盗分上一根了。不过还好,除了射箭这个强项以外,在骑术和枪法上他也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这次他收起了弓箭,带着金三环伤到了边上的小土丘上。等到那些强盗追过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死伤遍地的同伴。然后这些组织度和士气基本上都不会超过十点的乌合之众们很自然地就在接近一箭之地的听了下来。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那些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用“哼哼”声来表达不满的同伴,彼此交头接耳。 被追杀的气喘吁吁的商人们也收拢了坐骑聚拢到海云帆和金三环所在的小土丘下面。然后,就有两个看起来是头领模样的中年人或者说是请年人(由于封建时代普遍生活水平不高,很多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老许多)跳下马背,向着土丘顶部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自称是张世平,一个自称是苏双,祖上数辈都是来往北地贩马为生。当然,走私茶叶,盐巴和铁器这些事情就用了春秋笔法,略过不提了。这次因为组织货源得力,带了往常数倍的私盐过来,却在一个匈奴人的部落中露了痕迹,然后就在离开那个部落不久后就被一路追杀。 “多亏两位搭救!”张世平这样说。 搭救?少年看了看土丘下面那十多个孔武有力,带着刀枪的家伙不可置否,金三环却是眼前一亮。在这个混乱而野蛮的草原上,盐是和勇士,战马,武器一样的硬通货。因为汉朝的”官山海“的政策,盐和铁都是收到国家管制的物品,这两样东西就算是在汉地都很是贵重,就更别说是在草原上了。除了那些部落的贵族之外,一般的底层牧民根本就吃不上这玩意,他们摄取盐分的途仅有径就是动物的血液,要不就去添石头。 现在听说这些家伙即便是逃命都舍不得丢掉的都是盐,金三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十章 武将登录(9) 第十章武将登录(9) 金三环虽然很眼馋那些可以和金子等价的盐,但是眼下,他们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现在所处的小土丘不过十多米的高度,地势也很平缓,在地利上来说并不算很有优势。逼近过来的强盗们分出一些人手将地上被捆的像是鹌鹑一般的同伴们解救了出来,当然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型就不可避免的变得稀薄,用于警戒的人手也下降到了三十多人。 张世平和苏双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是什么人,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反正事情不会变得会更差。这两人武艺高强是一定的了 “这位........”,情况紧急,张世平也来不及寒暄,用颇为典雅的话道:“事急矣,若得活,愿以半数财货相付。” 事情很紧急,敌人就要杀到眼前了,您要是能击退强盗,保住我们性命的话,我们愿意将一般的财物当作报酬给您。 张世平情急之下,就用着汉地的官话许下了诺言。海云帆打量了一下场上的形势,点头道:“可。” 也就是说,事情就这样办啦。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带的财货到底有多少,但是想来并不是一个小数,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强盗了。另外一个原因吗,就是在这个强权就是公理的时代,无论是想干什么都得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才行。就算是想要当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那也得先有一副好身板才行。他为什么会被人像是兔子一样地撵到这蛮荒地草原上来,还不就是因为人家的拳头够硬,自己只有一个人么。 所以,现在围成一个半月形慢慢地的靠近过来的强盗们,在少年的眼里就是上好的炮灰和苦力。这些家伙虽然野蛮粗鲁而不知礼仪,但是相对的来说,想要收服他们也很容易。只要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强,那就够了。 得到了像是主事者的少年的同意,张世平接着道:“吾尝闻:军旅之事,以一成,二三其败。吾等新败之师,愿唯明公马首是瞻。” 我曾经听人说,打仗这种事呢,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要是大家各有各的主意的话,那就一定会打败仗。我们是刚刚打了败仗的人,现在愿意听从您的命令,来对付眼前的敌人。 张世平和苏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跟着家中的前辈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很是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干什么事情。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十多人被人家五十几人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这边海云帆和金三环两个人就干趴了十多个,怎么算都是人少的这一方战斗力更强。弱国是个愣头青的话,说不定还要耍耍手段和心机,但是张世平可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事实上,作为商人这个群体,在汉朝的政治版图上是很收歧视的。就算他们家财万贯,童仆至千人,一样要被那些官吏鄙视欺侮。 张世平和苏双在土丘下面稍事休整的十多名部下和族人在两人的示意下慢慢的靠近到土丘顶部。这些被追杀的狼狈不堪的人虽然衣衫破旧,可是眼神中看不出有多少的惊慌和恐惧。身处这个时代,身处这个秩序和混乱随时转换的地方,杀戮和死亡随时可能发生,他们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随着这些人的后退,强盗们也缓缓地向前压上。双方都在之前的追逐战中消耗了太多的马力,现在都是下马休整,顺便让累的不行的坐骑也缓口气。 现在那些强盗其实很是犹豫,在先前的追逐中,他们并没有多少斩获。而在分兵之后就直接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要是在平时,这样的损失已经能让他们这些人一哄而散了。但是因为没有看到双方交战的细节,这些人心中多少还存了一些侥幸。另外,这群强盗的首领乃是匈奴人中小有名气的勇士,在他看来,只要这些滑不留手的家伙不再继续逃跑的话,他一个人就能将敌人全部收拾掉了。 这群强盗的首领名为扎里,长得五大三粗,头发编成草原上常见的小辫垂在脑袋的两侧,头顶上是光秃秃的一片。这种打扮和匈奴人的常见发式并不一样,倒是跟更东边的鲜卑人的发式有些相似。 身为一名野生的武将,扎里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不知击溃了多少荒野中的小型队伍。现在自己这边的人比对方多,就算新出现的那个大汉是个野武将,只要先将他的力量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上,一样能将他击杀当场。至于这些部下的死活他其实并不真的放在心上,只要武功够高,手中的钱财够多,这种野狗一般的部下想有多少有多少。 扎里喝住了那些生性散漫的部下,指派几个人留守在后面看住救回来的同伴,剩下的人让他们打起精神,准备给眼前的敌人最后一击。他大声地向这些疲惫的部下们许诺,只要杀光对方,抢得的财货将会拿出一半来分给他们。 财帛动人心,这些除了一匹马和手中的刀子外比无他物的强盗们等的就是这个。听到老大许下的赏格后,他们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土丘上的小队伍,就等着冲上前去放手大抢。 土丘上的众人也看到了强盗们的动作,张世平两边来回看了几次,上前一步,再次道:“事急矣!事急矣!” 金三环不满地瞪了张世平一眼,双手握住捡来的长枪,用匈奴话叽里咕噜骂道:“你算是什么人,竟敢这般无礼?” 张世平一时情急,也顾不了说话的方式了,他用下里巴人经常使用的话语大声地道:“敌人就要过来了,你们要是不肯帮忙的话,我们就只能继续逃命去了!” 第十一章 武将登录(10) 第十一章武将登录(10) “呵,”海云帆脸上露出微笑,指着远处的强盗们漫不经心地道:”在我眼里,下面的那些人不过是草鸡瓦狗罢了。” “这..........敌众我寡..................” “如果这些人自持勇力,一鼓作气地攻过来的话,可能还比较难办。但是现在他们在阵前休整,那股悍勇之气就已经泄掉了。现在他们虽然再次鼓起勇气,但跟之前的剽悍相比,无疑差了一个档次。” 少年环视一脸茫然的金三环,脸色惊疑的张世平和苏双,还有这两人那些表情漠然的部下,大笑道:“我最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相当的好。所以,我就决定做些有趣的事情来庆祝。我也不需要你们听我指挥。现在就为诸君溃围,斩将,搴旗!” 这..........原本张世平和苏双在听完少年的长篇大论之后,还有些佩服和怀疑,但现在他们就只有深深的震惊了。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也不是官宦世家,但少时在家中的私塾中还是进过几天学的。这“.....为诸君溃围,斩将,搴旗!”可不是什么随便说说的话语,而是被记载在太史公的《史记》中的,是那位西楚霸王在垓下之战后曾经对他的部下说过的。 难道,这少年是自比为霸王吗?还是刚好碰巧说出了和西楚霸王一样的话? 就在两人震惊的不能言语的时候,少年已经一把跳上枣红马,双腿微微用力,早就被空中弥漫的杀气刺激的血脉膨胀的枣红马扬起前蹄,奋力向土丘下的强盗们冲去。 扎里正背对着土丘给手下们训话,听到部下们的惊呼声和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后,他的第一个意识不是危险,而是——好快! 马蹄敲击在大地上,“嗒嗒”的声音响成一片,竟然无有断绝。 这匹马一定是极好的! 身为强盗头子,扎里深知一匹好马的重要性。在片刻的心喜之后,绝大的恐惧在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灵。来不及去想什么,他就怒吼一声,抄起脚下的长枪,来了一记“凶猛”技能, 一点寒芒从扎里手中的长枪上亮起,带着凌冽的光芒向背后来袭的敌人扫去。 带着寒芒的枪尖从侧面扫来,马背上的海云帆根本就没去管,他只是借着战马的强劲冲击将手中的长枪奋力地刺出。狂飙猛进的突击本来就不需要考虑防御或是格挡,只需要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手中的兵刃上就好。 况且,他就相信自己这一招就能将对方斩杀当场。 刺出的长枪如从无尽沧海中跃出的鲲鹏,在跃出水面的一刹那张开若垂天之云的双翼,轻轻地抖动,便带来无尽的狂风。长枪轻易地刺穿了扎里身上的那副皮甲,随后海云帆手上法力,将这纵横草原十多年的野武将挑起。 既然已经刺破了对方的心脏,那对方的反击自然也就没了威胁。被挑起的野武将生命力十分之强盛,哪怕是心脏被击碎,也在枪尖上挣扎了两三秒才断气。 此时,海云帆才刚刚冲破强盗们的战线。他勒住胯下的枣红马,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将扎里的首级切了下来。随后他抓住首级上的小鞭子,将那枚呲牙咧嘴的首级高举,高呼:“敌将已经被我讨取!” 有金色的光芒从海云帆的脚下升起,将他整个人都刷新了一遍。 众强盗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边土丘上,金三环已经是高举着双手欢呼了起来。随即,这条大汉便恶狠狠地道:“你们的首领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投降?” 强盗们沉默了片刻,随后便一哄而散。各各如丧家之犬,急急而奔,只有那么一个人留在原地没动。 金三环气得哇哇大叫,在草原上被打败的人就是奴隶和财产,现在大批的财产想要在他面前逃跑,试问,这叫他如何能忍了? 海云帆没管金三环大呼小叫着去抓人的事情,他跳下战马来,将手中的人头丢在一旁,然后对着没走的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跟其他人那样逃跑?” 那人一把乱糟糟的胡子,身穿羊皮缝制的衣服,身上一股腥膻味。可是,这些东西就不能掩盖他身上的勃勃英气。这人将手中的武器扔掉,昂首道:“好狗也需要找个好主人,你既然能杀了扎里,就说明你配得上做我阎行的主公,我又何必要逃了?” “你叫阎行?”海云帆笑着道:“听名字倒像是个汉人。” “我母亲就是汉人,要说我是汉人也不无不可。” “既然这样,那你就做我的书记官吧。” “书记官?”阎行疑惑地道:“是干什么的?” “书记官嘛,就是帮我起草文书,批阅文件的。”海云帆道:“怎么?你是不识字吗?” “我自然是会写字的,”阎行微微低头,表示臣服,“愿为主公驱使。” “对了,阎行,你有字吗?” “在下字令名。” “阎令名?这个名字不错,好好干吧,说不定这个名字将来会响彻天下呢。” 阎行皱眉,他并不觉得海云帆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变成现实的可能。在汉家的历史上,从奴隶到大将军的都有,以他的武艺和才识便是想要名动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十二章 交游 第十二章交游 草原上的强盗们就是这样,既没有组织,也没有纪律。原有的老大被干掉了之后,跑不掉的几个家伙很自然的就投靠了看起来更为强大的少年了。至于这些人是否是真心归顺,海云帆是全然不在乎。恩义和利益两手齐下,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hi被收服的。 张世平和苏双也履行了他们的若言,将一半的货物送给了海云帆一行人。他们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很明显,他们一百多人被七八十个强盗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那些强盗则是被海云帆和金三环两人就剁倒了大半,现在他们还有五六十人,而收服了强盗的海云帆一伙则是有二十多人。怎么算,他们都没有胜利的希望。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很光棍地将货物送出去了。 当然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眼光也得要好才是。现在的少年在张世平和苏双两人眼中,那就是奇货可居。只要跟少年打好了关系,那将来绝对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海云帆可没兴趣在草原上做个大马匪。别的不说,就算是拥兵十万,在这鬼地方,想洗个澡都算是奢侈的事情了。而且整天的要面对一群臭烘烘的家伙的话,正常人绝对的呆不下去啊。 所以,在跟苏双和张世平等人分开之后,他带着新收的部下继续向东而行。半月之后,便穿过大草原进入了汉地。进入汉地之后,他们便将手上的牲口等物资在沿途变卖,再买了些汉人的衣服和装饰。等到海云帆换上了一身宽大衣袍之后,施施然的走过来的少年竟然也有了几分的儒雅和出尘之姿。 在涿郡这么个地方,像是海云帆这样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可是不多见。等到少年以金冠束发,身着胡服,张弓搭箭之时,便是此家的主人也为之赞叹不已。 “果然是有熊虎之姿,某家佩服。”主人这样道:“今日贤弟就不要回去了,且留在庄上,我喊些本地的豪杰来作陪,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我正有此意,那就却之不恭了。” 先前海云帆在草原上杀人如麻,如今则是挥金如土。这般豪爽之人,很快就得到了本地豪侠的欢心。在现今这个世道,即便是乡里的游侠无赖,日子也大多不好过。那些世家门阀占据了太多的资源,其他的阶层自然就分不到什么东西了。富者骄奢淫逸,贫者无立锥之地,便是现在汉朝的真实写照。 当日,这家主人便杀羊宰牛,大摆筵席,请了本地的少年游侠和乡里豪杰。侍者往来穿梭,将酒水和食物一样样地送了上来。 主人正在跟海云帆介绍着来人的生平事迹之时,就听到宾客大声唱道:“涿郡刘备,前来拜访!” 海云帆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挺直了胸膛,大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人便是刘备刘玄德了。那刘备长得虎背熊腰,面色刚毅,双臂颇长,像个武将多于像个士人。少年大奇之,对主人道:“这位刘备,倒是生的一副威严面孔。” 主人大笑,道:“玄德,快快过来,我为你介绍今日的贵客!” 刘备快走几步,上前来站定,拱手,正色道:“在下刘备,字玄德,见过.......阁下。” 海云帆上前,握住了刘备的双手,笑道:“既然与此间主人是旧相识,那就无需这般客气。来,里间说话。” 三人进入内堂,觥筹交错,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几人先是谈了一些涿郡的趣事,然后说起了周围的局势,北边的鲜卑匈奴,最后说到了天下大势。 “话说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自光武皇帝重整山河以来,又过了两百多年了。两位对如今天下的局势怎么看?” 刘备一怔,暗自揣度少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到主人在一边道:“如今四海不靖,却正是我辈用武之时!” “玄德兄,你怎么看?”海云帆问道:“是否也有自马上取功名的想法?” 刘备斟酌了一会,谨慎地道:“奈何无用武之处。” “这却是不用担心,如今大汉烽烟四起,指不定哪日朝廷就要招募四海英豪。”海云帆随口道:“而在此之前,我们只要囤积物资,训练士卒即可。” 刘备悚然而惊,囤积物资,训练士卒?说是以备将来,但谁知道是不是准备造反?这少年看来........又是一个大反贼啊! 主人听了这话,却是酒意上涌,拍着桌子大声叫好,“两位,我们一见如故,意气相投,不如约为兄弟!” 玛德,我可不想造反啊。刘备正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却被主人和少年一人抓住一只手,拖到了庄园的后面。那里有着一处很大的桃园,桃花开的正是灿烂的时候。 主人不由分说,便将刘备按在了地上。刘备虽然奋力挣扎,可是那里是对手?况且他也喝了不少的酒水,手脚酸软,便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然后就听那主人对着三根香和三牲祭品大声地道:“今日我等,在此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少年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这一切,只觉得极为荒谬。所以他就...........照着念了一遍。这种事情,就很是有趣啊! 最后,面对着两人的目光,刘备表示接下来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十三章 鲲鹏 第十三章鲲鹏 等到第二日刘备从宿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就面对着一夜之间多了两个结义兄弟的局面。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因为年岁最长,他就当了老大,这家的主人则是排名第二,而海云帆自然是老三了。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怅然若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正在惆怅间,此间主人闯了进来,哈哈大笑地道:“大哥起的也是如此之早!” 刘备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失笑道:“我自幼家贫,常常需得早起做活,便是年岁渐长,这习惯也未曾改变。倒是二弟为何也起的如此之早?” 主人大笑道:“早起我家的猪肉才卖的出去啊!” 刘备道:“翼德说笑了,以你的身份,又何须亲自去卖猪肉了?对了,不知三弟........” 原来这家主人姓张,单名一个“飞”字,字“翼德”。 听了刘备的问话,张飞就回答道:“三弟也一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庄子里溜达呢。” 刘备一听,心中暗道:却原来还是我起的最晚,刘玄德啊刘玄德,你既然想要做一番大事,又怎么能如此的懈怠了? 当下,刘备便暗中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可像昨日那般饮酒,早上也得早起才是。这刘备本为乡里小儿,自幼便是喜华服美姬,好斗鸡走狗,虽然在卢植处听过课,但并不为卢植所喜。刘备一直这样晃荡,直到母亲去世,这才感受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那时起,他便一改往日行事风格,严苛律己不已。 却说刘备,张飞,海云帆三人结拜之后,势力大增。那张飞庄上养了三五十个使刀弄的豪侠,家中良田无数。海云帆则是带了三四十个骑手过来,又有数十匹良马,两人这一合流,便成了涿郡附近有数的豪强势力。 至于刘备,他年少时虽然有些放浪,却是交游广泛,认识了不少的士子官吏。既然想要做一番大事,那对人才的需求自然就是多多益善。而现在他们暂时还不缺钱财,少年带来的财物,加上张飞家中的资财,足以够他们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于是,刘备写信招来了旧时好友简雍,又亲自前去说服了孙乾一起加入。本来,好云帆还想去常山那边找赵云的,但是听说人家早就已经出仕,跟着公孙瓒一起去打张纯去了。 简雍是个看起来颇为粗豪的大汉,武功却不是如何的高明,也就是能打七八个杂兵的水平。但是此人却是颇有商业头脑,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很好,来了没两天,上下人等都对他有了好感。 于是,他便建言道:“玄德,我们这里有上百人,每日里光是粮草就要消耗许多,而收入却还是原来那些。像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月,便是再难维持了。” 刘备翻了翻简雍递给他的竹简,上面一笔一笔地记载了每日的支出。别的不说,光是那五六十匹战马,每日里便要数千的食料钱。本来这些战马都难得的好马,如果肯出售的话,定然能卖个好价钱。可是他们既然打定了要做大事的打算,那就只得把这些战马好生地养起来了。 “这...........”,刘备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想了一会,对张飞和海云帆道:“两位贤弟可有什么办法?” 张飞虽然勇猛无敌,可是面相颇为白皙,当下微笑道:“若是真的不支,说不得,便只得做些贩私盐铁器的勾当了。” 自管仲“官山海”以来,这食盐和铁器一向都是国家经营的。私人如果沾上这其中的任何一样,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是,如今这世道,世家大族犯法的事情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走私战马,私盐,铁器这些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你不被抓到。 海云帆却道:“人有不如我有。这战马我们本来就不多,如果将来想从军的话,武器铠甲也是不可少。所以,我们不如自己炼铁吧。” “自己炼铁?”刘备问道:“可是炼铁所需人手便是成百上千,我们又哪里有如此之多的人?就便是有,那一日耗费的米粮更是无数,这跟我们想要的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海云帆本想说大地是圆的,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即便是走的反方向,也能达到目的地的。然而这样一来的话,他又得先证明大地是圆的这个问题。所以,人啊就很明智地放弃了吐槽。 “如今流民遍地,只要有钱有粮,还怕招不来人?”海云帆道:“只要撑过了两个月,等私铁卖出去之后,那钱粮自然也是有的了。” “然则官府如果来管的话怎么办?”孙乾在一旁问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倒是不用担心,”刘备挺直了身子,道:“校尉邹静乃是我昔日好友,有他从中照顾,当可无事。只是,三弟,你当真有把握可以炼出上好精铁?” 对于这个问题,海云帆自信地回答道:“放心,非但精铁,便是精钢,亦是唾手可得!” 于是,涿郡大户张家便广为收罗人手,招揽流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趁着天灾人祸买卖人口。知道的人则是闭口不语,暗中等待结果。 于是,海云帆便将收拾的那些黑心小作坊式的炼钢土法搬了出来。这些要被警察叔叔眼里打击的土法,虽然说消耗大了一点,污染严重了一点,产量也小了一点,可是,它是真的能练出钢铁的! 刚开始的半个月,刘备见少年每日里只是挖坑,挖煤,心中还颇有些担心。如此多的钱财砸下去,要是不能出结果的话,那可是要亏死。等到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建筑被修起来之后,他则是开始担心,那邹静到底能不能将县令摆平?这私下炼铁可是大罪,虽然大家都在干,可毕竟不能提到明面上来。 等到一个多月之后,第一炉铁水出炉,从赤红变为暗红,再变成了黑灰色的钢铁之后。一切担心都是不翼而飞。刘备拔出环首刀,对着铁锭一刀砍了下去,只听的“当”的一声,刀入一分,便被弹开。 仔细瞧时,那刀已经被蹦出了一个豁口。 “这......”刘备大喜,“这是上好的精铁啊!” 第七章 伪#最终章 伪#最终章 汴梁,紫禁城。 高坐在龙椅上的郭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中那些刚从南方吕宋岛上来的舞姬们的倾力表演。在一组舞姬退下去之后,丞相笑着对他道:“听过下面上场的是赵官家的女儿,想不到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还在玩这种把戏。” 丞相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君主,在看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纹丝不动后,他心中暗自叹气,然后拍拍手,让下一组表演者上场。 熟悉的弦律响起,郭靖的面上忽然有了生气。他的眼珠转动,看着如蝴蝶飞舞般的无女们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原本被挡住的那个盛装的女孩儿。边上一直偷眼看着他的丞相心跳加快,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低首不敢抬起头。因为,沙面做的那个人可是被兄长们在私下称作是魔王的呀。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在熟悉的弦律中渐渐地安心下来。随后,她展开歌喉,清脆的歌声便在这大殿中响起。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 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 ...................... ............” 少女歌唱着,这大概是她唯一的用处吧。从小周围的人就说她有着一副天籁般的嗓子,乃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她是如此的投入,见自己的全部情感偷投入在这唱过无数次的歌中。甚至,连弦律什么时候停止了都没注意到。 她忽然清醒过来,就看到身边的其它舞女都已经跪倒在地上,她们瑟瑟发抖的身子无一不表明她们正处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中。她不解地抬起头来,就发现一个伟岸的身影站立在她身前。这个人是如此之高大,以至于她站直了也还不到那个人的胸口。在吕宋岛上王宫里的时候,哪怕是男子,也没几个人比她高呢。 她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但多年的礼仪训练就让她强忍着恐惧行礼,然后怯生生地道:“拜见陛下。” 郭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盛装中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正处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只是略施粉黛,便美丽的倾国倾城。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某个同样明眸皓齿的身影。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威严,“你的父王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扑倒在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鼓在不停地敲打。好可怕好可怕,长这么高,真的是魔王呀。她不敢抬头,轻声道:“我父王说他年纪大了,想要回故乡祭拜先祖,恳请陛下恩准。” 郭靖沉默了片刻,惜语如金,道:“准。” 啊?啊,她抬起头来。不知所措。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明明父王以前派了好多人来说情都没有用的。 身前的身影带来无尽的压迫感,让仰着头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支曲子是谁教你的?” “是........是奴奴的老师黄姐姐教的。”她心跳的好快,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被吃掉啊。 “哦,是她吗,难怪。”郭靖再次沉默,随后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陛下,陛下,”丞相小跑着跟了上来,低声问道:“要不要唤那个女孩儿过来伺寝?” 郭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丞相,漠然地道:“丞相,你管的太宽了。” 冷汗瞬间从丞相的额头上流下,然而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哪怕他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陛下的积威之下,也是噤若寒蝉。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身前却已经没有了那雄伟的身影。他这才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冷风吹过,背后一阵冰凉,原来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了。抬起头来,紫禁城中的那座白塔中的灯光亮起,他似乎看到了某个身影正坐在窗口遥望着西北方。 郭靖盘坐在高塔的顶层,凝视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少女画像。历经十余年的时光,画卷已经微微发黄,然而依然可以看得出画中的少女的美貌和她身上的无尽活力。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从时光的那头传来的银铃般的歌声。他将右手抬起按在左边的胸膛上,心跳依旧沉稳有力。淡淡的思念从心脏中传递出来,让他感受到些微的慰藉。 当日她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之后,他便知道,他们将永生永世地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 “华筝啊............”,轻轻的声音在这离地百多米的高塔上响起。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极西之地罗斯王国中的忽必烈兄弟接到了来自中原皇帝的书信。信中说,一别十多年,十分想念,并让他们兄弟中一人到汴梁去继承他的位置。兄弟俩商量了一会后,便决定由哥哥忽必烈去继承中国皇帝的位置。 “太祖武皇帝奋不世之勇,廓清大江南北,创文字,立法度,致天下太平。仁,智,勇俱备矣,惜乎无后,无有兄弟,乃立义子忽必烈。 忽必烈者,太祖皇帝之甥,端敬皇后兄拖雷之子。既得立,则改其姓,承太祖之统,继以破虏之名,是为太宗皇帝。” “臣亮言:自古得天下之速,莫若高祖。三岁亡秦,四载灭楚,胡有比者?然本朝太祖,前朝忠良之后,聪慧仁孝,敬天爱人,天下之豪杰莫不望风影从。是故一朝拔剑起,激荡风云若雷霆迅烈,四海无可当着。南至澳洲,北抵冰河,西并葱岭,东越大洋,皆为王道乐土矣。历时虽十载,不复居高祖之下矣。” ——《季汉书—太祖本纪》 第十六章 演武 第十六章演武 海云帆说的都很好,让张飞和刘备都觉得大有收获,公孙瓒亦然。 只是,公孙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糊弄过去的主。他眼中的精光闪了几次,然后道:“说的倒是不错,只是现今这世道,盗贼四起,民变丛生,如果不能有强横的武力,就算是张良在世,韩信复生,也是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你.........武艺如何?” 不知为何,海云帆便觉得公孙瓒此人跟自己相性不合,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大概对方也是这样觉得吧。所以他就不准备跟他维持什么良好的关系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一点负担都没有。大不了,直接跑路就是了。所以...... “阁下试试便知!” 听了这话,公孙瓒忽地笑了起来,露出闪着寒光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虎。再然后,他又忽然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不配跟本将军交手。”说着,他环视了堂下的亲兵,指着其中一人道:“先和我这个亲兵打过再说。” 刘备急忙阻止道:“今日乃是给大兄接风洗尘,何必动刀动枪的坏了兴致?” 公孙瓒却是不依,高声道:“无妨,便是饮酒,亦需舞剑,就让他们比试比试好了。” 刘备无法,转过头来对海云帆道:“三弟岂可如此无礼,还不来给公孙将军赔礼!” “我不要他赔礼道歉,就要他跟我那亲兵打一场!” 海云帆一鞠躬,然后挺直了腰杆,道:“要打就打,谁又会怕了!” 于是海云帆和那亲兵下到了堂下的庭院中,相隔十五步站定。那亲兵年纪看来和海云帆差不多大小,长得肩宽腰细,生的一张国字脸,一看便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 双方各自持了长剑,彼此对峙。此时桃花早已凋谢,满园的桃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桃子。清风吹过,吹动两人的衣袍,平添了一股杀气。 少年双手持剑,对着那亲兵道:“不是我要和你打,是你家将军太过无礼。所以,现在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那亲兵褪去兜鍪和战甲,显得很是轻盈,闻言点头道:“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各出手段,各安天命了。”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 “来了!” 长剑高举,海云帆上前一步,一个跃起到那亲兵的身前,剑光一闪,剑锋已经当头斩下。这一招,赫然便是将长剑当作是刀来使了。 猛招临头,亲兵不慌不忙,横剑格挡。金铁交击之声中,柔和的白色光芒从那亲兵的剑锋上蔓延开来,而少年却是被一股强横的反震力道弹开了去。 “咦?”海云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惊讶的是,那公孙瓒麾下随便出来一个亲兵,便有如此手段。欢喜..........见到了高手那自然便会觉得欢喜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尽是严肃的表情。他屈指在剑锋上一弹,清越的剑鸣之声随之响起。这一次,他便没有使出了以硬碰硬的战术,而是使用了最纯粹的剑招。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武侠世界大不一样,武将们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而在招数上却不如很多的武侠世界那样灵活多变。 所以,少年在招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便宜。“两仪分光剑”,“十字电剑”,“华山剑法”“衡山剑法”,“嵩山剑法”等或是轻灵快捷,或是古朴雄奇的剑招层出不穷,将那亲兵也一度逼的手忙脚乱。 可是,在那层看似单薄,实则坚韧的白光的支撑下,纵然是险象环生,那亲兵还是堪堪挡住了少年的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好好好,”海云帆越打越是兴奋,越打越是开心。他脚下踏着七星步,忽之在前,忽然=之在后,凛冽的剑光组成了连绵不断的剑网,将对手网在了中间。 那亲兵则是以不变应万变,每每在间不容发中,将少年的杀招化解于无形。 海云帆对此也是暗自佩服,单论剑法,自己就远在对手之上。可是对方性情坚韧,虽显颓势,气势却一点也没衰弱下去。自己的先天真气妙用无穷,如果拼着消耗使出大招来,当可将对手轰下。只是那样一来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况且对方明显是武将,一身功夫多半都在长兵器和战马上。在这种情况下,打赢了对手,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所以,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他忽地后退一步,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先天真气催动这这个世界独有的无双力量,让他的整个人都像是被金光包裹住了一般。清啸声忽地响起,数十,成百,上千道剑光在金光中生成,如同暴雨一般地射向前方。 踏步,出剑,大招轰出。长剑之上,万千剑光汇聚,凝成无坚不摧的杀招。 “剑雨——断破晨光!” “哗啦啦”的声响同时在堂中响起,刘备,张飞,公孙瓒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如此神奇的招数.......便是无双武将们在血气蓬发到最顶峰的时刻才能使用出的无双战技。 只是,这一招,便和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无双都大为不同。虽然暴烈稍有减缓,可是灵动却在任何无双战技之上。 面对如此强招,那亲兵多半是........ 就在观战的诸人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的时候,场中突变又生。 温和,甚至是温润的白色光芒先被金色的光芒掩盖,然后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一般的再暂放开来。朵朵白色的花瓣从长剑上飘下,仿佛是北风一夜,梨花尽开。 海云帆就感觉到自己这大耗元气的一招,在不断的被削弱。密集的白色花瓣撞击到金色的长剑之上,将剑刃上的金光也染成了纯白。 再然后,两柄剑刃斩击到一起,“叮”的一声轻响,发出了美玉和瓷器撞击的声音。 众人再看时,就见两柄长剑都已碎裂,两人手中只剩剑柄而已。 亲兵随手将剑柄抛掉,拱手道:“阁下果然好武艺!” 海云帆看了对方好一会,才道:“你手中若是拿着长枪,这一招的威力只会更大。” 那亲兵微笑,点头不语。 “哼,”海云帆不爽地道:“我这一招也大有可为,如果是在日夜转换,晨光乍现的那一刹那使出来,威力便是刚才的三倍以上。所以,我们这便算是平手好了。” 公孙瓒刚才忽地站立起来之后,本是脸色阴沉,此刻却是多云转晴,大笑道:“那便算你们平手好了。” 第十七章 进军 第十七章进军 “大兄麾下,竟有如此高手?”刘备赞叹道:“当真是英武不凡,我可否敬这位壮士一杯酒?” 公孙瓒大笑,“自然是可以的。子龙,你且上前来。” 原来那亲兵姓赵,单名一个云字,字子龙。 “赵子龙,赵子龙,”刘备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然后满面堆笑地对走上前来的赵云道:“当真壮士,我那三弟,平素向来不肯服人,今日却是对阁下多有赞誉之词。不知为何,见了阁下,备心中十分之欢喜。来,子龙,且饮此杯!” 赵云看了看公孙瓒,然后接过刘备手中的青铜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玄德,怎样?我麾下的这些将士,可称雄壮?”公孙瓒对刘备道:“只要再募集数千将士,我就有把握将那张纯斩于剑下!” “这......”,刘备见海云帆对他试了个眼色,再回头看了看目光灼灼的二弟张飞,于是道:“既然大兄如此说,那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好!”公孙瓒自负地道:“那丘力居和张纯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上次不过是趁我不备,这才偷袭得手。下一次,我一定要砍下他们的狗头,把他们的脑袋拿来做溺器!” “下一次,公孙瓒这废材肯定还是会打败仗!” 在酒宴后的三人小会的时候,海云帆如此肯定的对刘备和张飞说道:“公孙伯圭这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也能吃苦耐劳。可是心性不定,好大喜功,又刻薄寡恩,对手下毫不客气,要是他一直打胜仗也就罢了,但是一败的话,只怕就要众叛亲离。” “这厮先前便对我等大呼小叫,直将我们当成了他手下的奴仆一般。这种人,只怕不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张飞也摇头道:“这样的人,可不会是一个好的主公。” 刘备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刚才两位贤弟为何要让我答应随他出征?” 海云帆和张飞对视一眼,张飞笑道:“那还是三弟来给大哥分说。” 少年挠了挠头,道:“那公孙瓒便有再多不是,现在他是用人之际,我等过去,便可直接统领一军。等到平定张纯之乱,朝廷自然会论功行赏。” 话虽这么说,但是少年却知道,朝廷肯定不会论功行赏的。汉末军阀混战是怎么弄出来的?固然有黄巾之乱是的各地豪强实力大增以及董卓入京的缘故,但也不乏朝廷自己作死的原因。 在黄巾之乱被大体平定之后,朝廷就翻脸不认人,革去了那些靠着军功混道官员行列中的前武将们...........这种情况下,真是想不死也不成了。 刘备迟疑道:“只是这样一来,将来会不会和大兄起了冲突?” “冲突是肯定的,”海云帆道:“以公孙瓒的个性,不跟我们起冲突才奇怪了。不过他拥兵全凭个人喜好,又不如霸王勇悍,必然会自陷死地。到时候,我们去救他的性命就算是报答他了。” 刘备沉吟片刻,点头称是,于是他便带着数百可战之士投入了公孙瓒麾下。 公孙瓒本是涿郡县令,如今回到老家招募士卒,在刘备率先投靠的情况下,很快便再次募集了一只三千多人的大军。再加上边境上的守备部队,公孙瓒麾下又有了五六千的勇士。燕赵本就多慷慨悲歌之士,招募来的有多半是敢战之士,这些人在装备了武库中的甲胄和兵器之后,就有了能再次进攻塞外的能力。 那张纯和丘力居虽然号称是“胜兵十万”,但是多半是老弱,披甲率还不到三成。就算是马匹极多,如果是列阵而战,也未必就能胜的了公孙瓒手下的这支新募之兵了。单论士兵的战斗力,双方数量上虽然有些差距,综合战斗力倒是差不多。 而此时公孙瓒一方的无双武将有刘备,张飞,赵云,阎行,金三环,海云帆,公孙恭等,而张纯一方的武将不过无名下将数人而已,便是还有些野武将,又如何会是张飞赵云等人的对手? 汉军兵制,每五人设伍长,十人设什长。刘备带了数百人投军,公孙瓒也没食言,直接表他为都尉,掌管一军。因为扩军迅速的缘故,便是公孙瓒身边的亲兵队长赵云也升官了。 不知道公孙瓒是如何想,大概是他特别的喜欢白色吧,他将全军中的白色战马都挑了出来,共得三百骑。随即以赵云为中军校,掌管这三百骑。 这只五千人的大军,带着同等数量的民夫,先在长城内誓师,然后便沿着上次的路线,再次出击。兵过一万,无边无沿。上万人的大军,自然不可能像是玩战略游戏那样,框起来直接A过去就行。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军事行动,便会分成左中右三捆,前中后三阵,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军队的粮草和饮水。刘备虽然掌管了一军,但是还没到独领一路的地步,他被公孙瓒放在了中军,守护者粮草,而公孙瓒则是催动大军,直接就朝着张纯所占据的地盘杀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武将们的力量体系颇为神妙,无双力量当然可以作为一种直接战斗用的能量,就像是赵云和海云帆在比武的时候所做的那样。但是实际上,除了作为直接的力量使用外,无双力量还可以作为一种大范围的增益法术来使用。 就像是现在的公孙瓒所使用的那样。 赤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燃起,这道光芒平均地照射到了他所带领的两千前军的每一个人和战马。在短时间内,这些人马的移动速度就会提升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公孙瓒发动了技能——骑兵神速,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所有受到此技能增益的骑兵,都会获得移动速度+10%的效果/ 第一章 转动 第一章转动 “要是能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我愿意将自己的智商降低一半啊啊啊啊!!!kuma!!” 饱受病患折磨的关山河同学在头昏之余不由得怒吼出声。8 1Δ 『Δ』中文Δ网 恍然中,关同学忽然听到一个愉快的声音传来:“这个想法不错,那就如君所愿。” “咦?有人在说话吗?”关山河这样想着,随后药力作,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根据关山河自己的经验,只要他身体不好,睡觉的时候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梦,而且梦都会很长很长。 现在他就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有一个不知道什么长相的家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记得是什么的话后,他就现自己已经不是身处21世纪江城的某所大学的宿舍中了。略微打量,只见自己站在一条长桥之上。这桥面宽约十米,桥面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渊,长度.........关山海两头打量了一下,都望不到尽头。虽有光亮,抬头却不见日月。若是远望,则可以见到白云朵朵,他总感觉这场景十分熟悉。 忽地心中一动,关山海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可以在月圆的时候变身为大猩猩的外星人的故事,主角就曾经在这样的一条很长很长的道路上奔跑过。似乎旁白中还有介绍说在主角之前跑完这条跑道的只有一个很有名的家伙来着............. 干!这是《龙珠》! 眼前的看不到终点的道路就是可以直达界王所在的龙道。 至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明显就是某个无限世界的开场。脑海中很清晰地想起某个熟悉的声音: “...................那就如君所愿!” 稍微集中精神,眼前就出现了只有他自己可见的虚拟屏幕,现在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介绍。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试炼者 技能:无转有生——主动技能。(灵魂状态下不可使用) 降低一半的智商,提升一定比例的力量和体质。无cd,无蓝耗。可通过不断地使用和练习升级。 附带效果——暂无。 任务:男人就要一直奔跑。 选择一个方向,抵达终点或是放弃,中途放弃的话将会大大降低通关评价。 哦哦哦哦哦!这么坑爹的任务真是...........太让我喜欢了!! 关山河自付智商最多不过中人之姿,体质更是差的一塌糊涂,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有所坚持,或者说是顽固不化逆来顺受之类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存在状态。如果自己现在是以所谓的灵魂状态存在的还好,要是还是活人状态的话...........最多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后,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的自己就会饿的毫无力气。 这个问题是自己行动的前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百战不殆。在展开行动之前,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做好充分的资料收集才是。现在自己身无长物,眼前又只有一条空荡荡的道路,那查询的对象只有传说中的主神了。 调出虚拟屏,关山海靠口问道:“我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 “叮!您现在是以灵魂状态存在,可以视作死后进入。”机械的声音在关山海的脑海中响起。 咦,还真能查询啊?那咱再问一个试试。 “这个任务有捷径吗?” “有。” “捷径是什么?” “从桥上跳下,可以直抵地狱深处,享受剥皮凌迟诸般刑罚。” “....................” 现在关山海知道了主神的声音虽然有些机械的感觉,但还是很有幽默感的。本来就没打算找到什么捷径,既然如此,那就随便挑一个方向,永不回头的前进吧。 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死人为什么还需要呼吸,也不知道所谓的灵魂状态下呼吸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关山海迈开大步向前奔去。 第二章奔跑 第二章奔跑 刚开始,关山河觉得龙道周边的景色不错。 曲折蜿蜒的路面,远处漂浮的朵朵白云,看起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灵魂状态下的他不再受到肉体的束缚,只觉得浑身轻松,一口气跑了大概七万次心跳(灵魂也会有心跳吗?)的时间,才感觉到疲惫,然后躺在道路上呼呼大睡过去。 等到醒来之后,天空依旧,无有蓝天只见白云。关山海抖擞了精神,继续向前奔跑。 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之后,他终于觉得有些厌烦了。这般景色,看来看去也就那么回事,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好像是某个喜欢光膀子肉搏的家伙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未来不可知是我们前进的原动力。 于是,为了解闷,关山河在奔跑时开始唱歌。 从《苏维埃进行曲》到《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从慷慨豪迈的革命歌曲到婉转缠绵的靡靡之音,从《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到《春风一度》................ 关山河先是唱他喜欢的歌曲,翻来覆去的唱,直到唱腻之后再换下一曲。 这样大概过了二十次睡眠之后,他开始随口乱唱,想到什么唱什么。上一句还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下一句就变成了“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 再后来,关山河发觉可以用一句以前看到过的狗屁不通的句子来形容他自己。那是很久以前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在一本名叫《科幻世界》的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他醒来后就睡觉,睡着了就唱歌。 有时他会调出虚拟屏来看看,后来就渐渐地不这样干了,继而他完全忘记了有这回事。 奔跑啊,奔跑,关山海觉得自己从一生下来就在这样不停的跑路。以前的种种记忆也许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什么少小离家,什么金榜题名,大概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或是在梦中梦到的吧。 世界本来是这么的简单,一条看不见起点和终点的路。人生也是如此的简单,就是醒着的时候不停的奔跑,困了就睡觉。 偶尔关山河会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停的跑下去,为什么呢?好像是为了达到某个目标吧。那个目标又是什么呢? 奔跑中的他凝神思索片刻就放弃了,既然暂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目标没达到的时候不用想,等到目标完成的时候,也就自然不必想了。而且奔跑时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 脚下用力,路面会给自己一个反作用力,肌肉的能量转化为动能,使身体向前奔去。清风在面颊两侧作响,远处的路面在不断的拉近。人生啊,就是像奔跑这么的愉快,这么的从容。 不必考虑食物,不必忧心学业,不必担心健康。 没有人情冷暖,没有迎来送往,没有辗转反侧。 不会为了某人心动,不会为了某人牵肠挂肚,不会为了某人黯然神伤。 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一切的一切都不必放在心中,只要继续奔跑下去就好了。 就是这样重复着休息和奔跑,沉醉于其中的他在某一日忽然发现,在遥远的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两扇巨大的青铜之门。 恩? 关山河在看到这两扇门的时候脑袋里愣了片刻,脚下却是毫不停歇。 那是门。 门又是什么? .................哦!关山海长吐一口气,感觉像是从一个悠远绵长的美梦中醒来,记忆瞬间回到了脑子中。原来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啊。这么说来,这就是快要结束了?既然不是悬浮在虚空之中的迷你星球,那就是说自己到达的是起点而非终点了。 为什么是回到了原点呢?不能到达界王神所在星球,感觉上亏了好多的样子。不过哪边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到终点之后,关山海继续朝前奔跑。他觉得吧,看到了目标,应该会比刚开始好过些。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世人有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他不是马,现在他望见的也不是山,可是在他耐心耗尽之前,他就没摸到这两扇大门。 不过既然目的在望,那也就不必焦虑心急,他勉强对自己这么说。 然后再经过了十几次的休息睡眠之后,终于到达了门前。 这是一道矗立于虚空中的大门,由两扇门组成。其色如青铜,上有莫可名状之纹饰。 注视青铜大门良久,关山海上前,伸手,用力。 大门被推开,有无穷温和而不刺目的光芒从大门后涌出,世界化作光芒的海洋。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叮!试炼世界——《龙道》,完成。 试炼者:关山河 种族:人类 评价:A——万中无一 你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总能坚持到目标达成的那一刻。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 能完成绝大部分能够完成的目标。 有的时候人生需要坚持,但有的时候果断回头可能会更好。” 第三章 猛虎 第三章猛虎 推开青铜大门,有无穷的光芒自门后的世界中射出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等到光芒散尽,关山河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宽广无垠的大殿之中。大殿高不知几何,宽亦不知几何。正对着他的是一个悬浮在大约三米多高出的大光球,那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主神了。 在距离大光球大约十米的地方立着一道大门,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老家的那两扇木门。推开木门后,不出所料地跟自己老家的布置一样,就连大堂中的大玻璃镜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其他的先不说,饱饱地吃上一顿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先。话说关山海之前认为吃饱喝足后洗个热水澡再躺倒床上就算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现在的话,锻炼貌似也是蛮有趣的,不是吗? 休整完毕,就得考虑正事了。在此之前.......... “恩,为什么我看到的这个主神世界和我想象中的那么相似呢?”关山海无由的这样想,这个空间是绝对的存在呢亦或是在我观察的瞬间才塌缩成我心目中的形象的? 怎么说量子力学都要比牛顿力学要高大上一些,而眼前的景色又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太过相似,那就只好暂时认为这个空间是在自己观察的刹那形成的。 关山河颇为不习惯自己现在的状态,在以灵魂状态奔跑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后,再度局限在肉体中的他觉得很是收到了桎梏。经过在《龙珠》世界里漫长的奔跑后,原本就颇有坚持的他,更是有了一种坚韧不拔的气质。而如此的灵魂塞在一个孱弱的肉体中,让他总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稍后再研究的小问题,出了一次任务后,最关心的自然是收益了。熟练的调出个人面板,只见上面关于第一个世界的任务这样显示着: “试炼任务:《龙道》 完成度:A 奖励:龙珠世界“气”之种子一份(已经使用在试炼者——关山海身体上) A级评价一次。 积分3000点。含基础积分1000点,奖励积分2000点。 激活被动技能——坚韧:你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强,以至于能在某种程度上反过来影响 肉体,因此你可以一直保持全盛的战斗力,直至最后一息。 ” 收益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不过只有一个A怎么使用呢? 还好这种完成度奖励是可以拆分的,很诡异的是一个“A”可以拆成三个“B”,三个“B”也可以合成一个“A”。同理一个“B”可以拆成三个“C”,一个“C”可以拆成三个“D”。 奇怪的三进制。有种说法是人类有十根手指,所以在人类之中十进制最容易被理解和接受。按照这种说法,创造了主神空间的生物或者是神灵什么的一定有三根触手或是手指之类的。 唔,我又走神了。 花去不知多少时间将A以下的可以理解的强化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关山海将A拆成三个B,又讲一个B拆成了三个C。然后兑换了C级的“武学大师”,C级的内功心法《猛虎过岗》,B级的心法《浮屠入梦大法》。 “ 武学大师:C级,适用于大部分世界观 介绍:拥有过人的武学智慧和武者直觉,善于发掘自身潜能,在同等条件下能更快地学会各种武艺。 评价:往前一步,就能登堂入室。 ” “ 猛虎过岗:C级,适用于存在气感的各类世界观。 出自:《鱼龙变》 介绍:原本是一门十分霸道的内功心法,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对身体有莫大的伤害。经由某位武学宗师改良后,现在这门武功可以改善人的根骨,使之更适合修炼武功。早晚各练习一次,能在极大的痛苦中拓展经脉,成就诸般伟力。 评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 浮屠入梦大法:B级,适用于绝大部分世界。 出自:《天剑歌》 介绍:可以加速对各种招式的理解,起卧坐立之间可分心解析各类武艺。随着对这门武功的理解加深,可以同时解析多种武学。曾有一位绝世高手将此门绝学推到了令人无可想象的境界。 评价: 优越源自坚持和专注。 ” 原本关山河就在《龙道》任务中得到了《龙珠》世界“气”之种子,《龙珠》世界“气”是一种十分强大和适应性包容性很强的能量,除了能用来直接战斗外,也可用来治疗(参见那美克星之役),也可削弱或是免疫部分魔法效果。因此他就不需要兑换其他的能力,只要将自身的“气”激发出来,然后将其推向更强的地步,就能变得更强。而在激发自身能力方面,《猛虎过岗》就是他所知之中性价比相当不错的一门武功了。同理,为了更好地运用力量,又选择了“武学大师”和《浮屠入梦大法》这门在《天剑歌》世界中相当出彩的武功。这样就同时锻炼了力量和技巧,使自身的能力能更好的发挥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花费少量的积分,回到曾经经历过剩的世界。 在向大光球发出请求并支付相应的积分后,关山海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大殿中,又在下一刻再次出现。 再次出现的他胡子拉碴,身上散发出一股因为长久不洗澡而积累的味道。 啧,这次失算了。 关山海的这次闭关修炼还算顺利,但是他没料到的是拥有肉体之后就必须面对身体的许多需求,其中就包括吃喝拉撒。作为一个“不洗澡会死星人”,在异世界的苦修的日子里,他最大的困扰不是寂寞而是淡水准备不足,结果在这段是见里面他就一次都没洗过澡。虽然顺利地激发出了“气”,但是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跳进自家的浴池,放满热水后身体慢慢滑下,随后将全身连鼻子也浸入其中。由于修炼《猛虎过岗》所带来的肌肉痛楚在此时全都消失的的无影无踪,唔,其实这跟泡热水澡没关系,只能说刚才做的全身修复效果很好。 按这空间中的规则,每十天必须参加一次强制任务。每十次任务会有一次死亡模式任务,而在每次任务期间的十天休息时间中,有一次选取自由任务的机会。现在关山海已经顺利的激发出了《龙珠》世界的“气”,正需要一个战斗的机会,而他就决定在自由任务中磨练自身的能力了。 备选的任务共有以下四个: 《金庸群侠传》 《古龙群侠传》 《温瑞安群侠传》 《综武侠世界》 第四章 好男儿 第四章好男儿 关山河再度调出自己的状态,显示如下: “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技能: 1>猛虎过岗——LV1(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 现在关山河手中有一个B和一个C,留下一个C作为备用,于是花去一个B点开自由任务—— “ 《综武侠世界——魔改版》 难度——B_max ” 恍惚间,关山河只觉身上一痛,身体被抽的向前扑去。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虽然没有受伤,被抽中的没有衣服遮挡的脖子上火辣辣的痛,不由得回头对造成这一情况的家伙怒目而视。 那厮作亲兵打扮,左手按着腰刀,右手提了一根马鞭,在空中抖了个鞭花,大刺刺地道:“看什么看?你这贼配军!韩相公的车架就要到了,还不快滚到路边去!” 关山河何曾像这样被人像训狗一样的呼喝?又或许是练武之后随着力量的增长胆气也变壮了?总之吃痛之下,脑子一热,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就要上前让这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旁边早扑上来两穿着粗布麻衣的军汉,这两人满脸的风霜之色,手上布满老茧,头上胡乱的挽了个发髻。这两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关山河往后拖去,嘴里还不住地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让开,这就让开。” 关山河手臂微用力,发现竟然挣之不脱,正待鼓荡胸中之气,左手边的那汉子压低了声音,焦急地道:“虎哥,虎爷,现在您就别闹了,惹恼了韩相公,大家伙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哇!” 关山河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再看了看身边和自己做相同打扮的人群和远处滚滚而来的骑士,连忙转身退到了大路旁边。 那亲兵见状嗤笑一声,右手虚扬,喝道:“你们这些杀才把路上东西都清干净,别挡了老爷的路!快点!” 一群人忙不迭地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将堆在路上的大车骡马什么的都弄到道路两旁。正在忙乱的时候,远处的骑队已经狂飙而来,在这群军汉前呼啸而过,只留下满地的灰尘。 “啊呸!”吃了满嘴灰的关山河压低了视线,眼光往两旁瞟了瞟,然后捅了身旁的汉子,问道:“这些家伙什么来头? 旁边被捅的汉子掩饰不住脸上的羡慕之色,口中“啧啧”有声,摇头晃脑地道:”这就是咱们任大帅侍从亲军啊,啧啧,看这河曲马还有这衣服,真是威风的紧!要是哪天俺们也能这么威风一次,那就是立时死了也不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啊!” “任大帅?”关山河想了想,有哪个大帅姓任的?莫不是任我行那厮?想罢他不由暗自摇头,这也太扯了,估计是哪个自己没听过的NPC吧。 “咦?”刚才那汉子回过头来,疑惑地道:“虎哥你咋这问?任大帅的侍从亲军在我们关陇道上可是响当当的..........听说任大帅要.............哪天咱们兄弟也这么威风..............”说着又瞪直了眼睛。 此时跟在开道的骑兵后的数百军士挺胸凸肚的昂首从关山河一行人等面前趾高气昂地走过,又引得众人一阵羡慕。再之后的就是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轿,大轿前后均有身穿皂衣的衙役鸣锣开道。 关山河身旁那汉子早惊得呆了,原本以为像村前的寨中的那位老爷那样有那么十几个小厮使唤就是了不得的排场了,但那些跟眼前的一比就好像那戏文里说的那样“真真是拿了野鸡比凤凰”呀! 这汉子憋红了脸,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羡慕,吭哧吭哧地小声嚷道:“大丈夫当如是!” 耶?关山河上下打量身旁这位面色黝黑的大汉,看不出来有什么王霸之气啊!转念又想到当日始皇帝出巡,艳羡者不知凡几,语如刘项者必定不在少数,但最后能青史留名者也就刘邦项羽两人而已,其他的人则是泯然众人矣! 于是关山河挺直了胸膛,目送大轿远去,笑道:“彼可取而代之!” 声音虽不甚低,但却被乱哄哄的一片杂音掩盖,只边上两个军汉没头没脑地问道:“虎哥你说甚捏?” 关山河大笑几声,拍了拍那“大丈夫当如是”的大汉,瞪着眼睛道:“我现在脑袋有些晕,你们谁带我回去?”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片刻后还是那两个扑上前来的汉子自告奋勇地带路,其余人等也就兴奋地大声说着刚才过去的贵人如何如何地散去了。 在路上,关山河不动声色地跟这两人闲扯,慢慢地打听出自己现在姓黄,单名一个虎字,陇右酒泉黄家寨人。这两人也都来自黄家寨,三人算是出了五服的亲戚。那位“大丈夫当如是”的汉子在家中排行第二,小名“阿牛”。乡下人家也没什么讲究,人家便唤他做黄二。叫他“阿牛”,他也答应。另一位长得十分有特色,绝对的令人难忘。只见此人一脸的麻子,又因为黄家寨处于馒头山山脚,于是被人称作“馒头山的黄麻子”。 这三人都是黄家寨的破落户,父母早亡,也没什么生计,整日里跟关陇道上的游侠儿厮混。正好文华阁大学士关中五路经略使韩相公搜检关中各地壮丁,早就对这三人颇有微词的黄家寨众人便将其打发进了酒泉的团结兵中。 与两人的交谈中,关山河还了解到关陇道地近横山,处于蕃汉交界处,各处不甚太平。于是州中男子大都习得一手好枪棒,黄虎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但一手刀枪威震馒头山左右百里,还曾跟一个游方的和尚学了一套罗汉拳,打遍黄家寨无敌手。真真是个“骑得烈马,使得大刀,开得强弓”的关中好男儿。 第五章 军营 第五章军营 三人脚程颇快,身上又没什么负担,十几里的道路很33快便走完。关山河跟着黄二和黄麻子朝一座占地极广的大营走去,那营地坐落于一条大河旁,左近又有一大片树林,正是兵法中所说的可以安营下寨之地。离得大营还有两三里地,便有游骑上来盘问,但一见黄麻子便放松了神情,看来与三人甚是熟悉。那游骑草草地看了下三人挂在胸口写着身份的木牌,笑骂几句便离开了。 关山河暗中观察,这些游骑身手矫健,显然有不俗武艺在身,所骑乘的也都是高大健壮的骏马。虽然所穿的衣服都看的出来浆洗过多次,却收拾的很干净,毫无杂乱之感。 穿越之前,关山河也偶有涉猎古代军史,很是看了些诸如《练兵实录》,《纪效新书》之类的,自然知道眼前的军营已经算的上是刁斗森严.营中兵马杂而不乱,已经是可以拉出去的可战之兵。而据说这不过是陇上六郡之一的团结兵而已,那传说中的殿前禁军又不知是如何的雄壮威武了。 穿过两座寨门,关山河在进入营地的刹那,心中一震,面上却是不动丝毫声色,跟着黄麻子二人进了一座长约十米,宽约六米的木房。那房子主体用的是关中出产的上好木材,房顶离地大约五六米,看着还算开阔。地上靠着墙起着一排土炕,炕上胡乱地堆着些被子衣服之类的杂物。炕上竖着躺了七个上身脱得赤条条的男子,看见三人进来,都大声地道:“虎哥!”也有乱喊“黄麻子”,“阿牛哥”的。 黄麻子二人跟着众人打了一阵招呼,随即从墙上摘下一个水瓢,在屋外的大水缸里舀了些水,“咕噜咕噜”地大灌一气,然后脱鞋往炕上躺了。 关山河有学有样地用了些水,再擦了擦手脚,往炕上躺了下去。直到这时,他才有空关注刚才主神发来的信息。 “叮! 您已进入酒泉郡兵大营,属于您的大冒险正式展开。 获得铜钱3贯 获得麻衣2件 获得结实的长枪一柄 获得结实的腰刀一把 获得窝窝头5个 获得草鞋三双 获得斗笠一件 获得良弓一张 获得《罗汉拳》,《杨家枪法》,《五虎断门刀》。 ” 闭上眼睛假寐的关山河将信息切入个人状态,显示如下: “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生命:60/60 内力:160/160 体力:80/80 技能: 1>猛虎过岗——LV1(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3>罗汉拳——0/80 4>杨家枪法——0/80 5>五虎断门刀——0/80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任务: 1>“取而代之” 难度:C 要求:获得关中五路经略使的职位 时间:不限 ” 关山河撇撇嘴,随口说说也能发布任务......不过没有不完成的惩罚什么的,还算不错了。除了开国或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这经略使的位置非得在朝中熬上几十年才有机会坐上,自己兑换的时间只有五年。哪有完成的可能?只能把它丢到一旁先了。 躺了不大一会,只听得大营中号声响起,关山河听到了却不了解这号声表示什么意思,正在寻思要不要寻人问下,又怕露出什么马脚。却发现原本一起躺在炕上的诸人都一咕噜地爬了起来,乱哄哄地就往外涌去。 关山河拉住黄麻子,问道:“急什么?” 黄麻子急了,跳脚道:“去的迟了,吃食就没了。” 好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关山河抓了个木碗,也跟在众人身后奔了出去。 “ 《猛虎过岗》 拳脚+2,体质+1, 攻击+2,防御+1, 内力+50 内力100,资质65 《浮屠入梦大法》 拳脚+2,御剑+2,刀术+2,奇门兵器+2 攻击+2,防御+2 内力+20,精纯+1 内力600,资质85 《罗汉拳》 拳脚+1,攻击+1 内力+10, 内力100,资质40 《杨家枪法》 奇门兵器+2 攻击+2,防御+1 内力50,资质40 《五虎断门刀》 刀术+2 攻击+2,防御+1 内力50,资质40 《无转有生》 ????? ????? ????? ????? ” 第六章元昊 第六章元昊 出得门来,只见伙头军蒸了白面馒头,各个队率正在33带人领了发下去。 黄二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欣喜地道:“今天吃白面馍馍............” 营中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十几口大锅,热气腾腾的锅中不知煮着什么,大概有些蔬菜和肉食之类的。两旁有这伙头军在分发馍馍。黄麻子领着两个人将全都的那份搬了回来,再去大锅中舀了些汤水,然后一行人就开始胡吃海喝。 对于馍馍这种食物,关山河并不陌生,这东西就是没发酵好的面团蒸成的,口感比之后世的馒头差的多,咬起来硬梆梆的,就算是有汤水也不适合快速下咽。可是看着黄二他们吃的兴高采烈的的样子,关山河也就跟着三两口就将手中的两个馍馍啃完。 此时天色已晚,营中开始宵禁,士兵还有民夫和其它各色人等无故不得出门,不然会受到从最低鞭笞到最高斩首的惩罚。当然,要是是个有点地位的军官就可以不怎么在意这些军纪,若是个文官就更可以无视这些专门用来教那些大头兵怎么做人的规矩了。不过若是不出门,即使喧闹一些也是无妨的,就好像关山河他们现在做的一样。 所谓长夜慢慢,无心睡眠..............虽然还没入夜,都中的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开始围在一起开始了大家伙喜闻乐见的活动——赌博。作为一个颇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关山河以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有小赌一把以资消遣,在此之外对赌博一向是敬而远之。不过既然处于现在的境地,那就当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了。 众人也不觉得关山河的表现有什么不对,虽说有所谓的十七律五十四斩,但军中生活一向苦闷,若是连赌博也不让,只怕会激起更大的乱子,军官们也就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了。再说,现今的酒泉团练使本身就是一个颇好这口的人物,上有所好,下面也就管的不是那么严格。 赌法是很常见的掷骰子比大小,规则简单明了,想要胜利只需要有个好运气再外加一点点的技术,或者反过来说——需要个好技术再外加一点点的好运气——也行。众人堵得兴高采烈,关山河却是没什么感觉。 掷出骰子,4点,输给庄家的5点,输掉10文钱。 掷出骰子,4点,输给庄家的4点,输掉10文钱。 ...................... 流年不利啊,就算对手上的钱财不怎么在意,老是输的感觉可不好。在输了将近一贯钱之后,关山河果断的停止了参赌,躺倒床上闭目养神。其他人见状,也就讪讪地散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关山河醒来后,只觉得精神抖擞。此时营中很是安静,除了偶尔有马匹嘶鸣和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之外就别无他响。照例做完早晚功课后,营中才开始嘈嘈嚷嚷的喧闹起来。 关山河跟着都中众人瞎忙活了一早上,劈材,喂马,就差面朝大海了。这关中自是没有大海的,据说关中往东北方向数千里外有一片叫做“星宿海”的草原,但那也不能算是大海,营地前面倒是有一条颇为宽阔的河流来着.。 原本关山河以为到达军营后很快就会激发任务什么的,比如出征啊,或是有敌军来袭啊。但结果是一脸十几天就是在营中或是在外面干些运输军粮,洗刷马匹之类的杂活。操练也是有的,但这十多天来就操练了一次,做了些队列训练。这种强度据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关山河打听到的消息是禁军也就是三日一操罢了。 军中日子苦闷,食物也不大和胃口,还好营地靠河,无事的时候抓些鱼虾,配上豆酱茱萸等调料,也能打打牙祭。除此之外,跟他人较量写拳脚,倒也让他颇有了些名气。再加上他烧的一手好鱼虾,更是让关山河很是受下层兵勇们的欢迎。在军中混的熟了,也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至少知道了韩经略使大肆搜捡关中丁壮的原因。 却是原大宋龙虎将军李元昊久有反意,终于在去年举起了反旗,,于银川立国,自号为“青天子”,国名“夏”。宋军听说李元昊反了,自然是立马出兵平叛,结果夜战失败,只得退守金明寨。一个月后,连金明寨也被攻破,随后又是一连串的损兵折将,使得关中震动。 宋国皇帝深感西夏强盛,下令封夏竦为SX经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负责鄜延路。 第七章 利箭 第七章利箭 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韩33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负责鄜延路? 那所谓的关中五路经略使韩相公是怎么回事? 以关山河那七窍通了六窍的历史知识,实在不记得宋朝还有哪位韩相公能比那位“相三帝,立二主”的韩琦更牛的。或许是韩琦的本家前辈? 好吧,都是些现在看起来还遥不可及的家伙,且顾眼前吧。关山河将手中的大锤用力的砸下,将被黄二和黄麻子扶住的木桩打入泥土中。 在经过半个月的无所事事之后,酒泉团练大营的丁壮们被打发出去在河流的对岸修一座新的营寨。营寨的样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河流这边的差不多,就是新了一些,三天前涮的清漆还为完全干透,散发着些微刺鼻的味道。 然后再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关山河正在河边洗涮马匹的时候,有大队耀武扬威的官兵住进了河对岸的兵营中。关山河亲昵地拍了拍身边的枣红马,那马欢快地打了个响鼻,四蹄践踏起水花,浇了他一身。 听到马嘶之声,对岸正在鱼贯进入兵营的兵士中有人忽地向这边望了过来。关山河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却只见一片人扬马嘶。 ...........................我是经常失眠的分割线........................................... 十日后,大概是前线的粮草储备已经接近完成,各地的兵马开始拔营,次第向前线开进,酒泉大营自然也在兵书策卷之上。作为地方上的团结兵,酒泉团练一向就是后娘养的,干活就有他们,享受就归了那帮子禁军。军中怪话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关中子弟一向吃苦耐劳,该干的活还是要继续干。于是关山河就甩着膀子跟大伙一起“吭哧吭哧”地推着载满物资的大车往前挪,然后再大口大口地就着大葱吃饼子。这个时候关山河就觉得难以下咽的烙饼和馍馍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蘸酱的大葱嚼起来也蛮香的。 拿破轮子的那位兄台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周遭的众人自然也想着一刀一枪的挣个功名前程。良家子这样想不奇怪,所谓关西多将种,地理民风使然。不过团结兵中有许多像关山河和黄麻子那样的游侠儿,甚至还有“声名远播”的大侠,这风气就不是那么好了。原先驻扎在酒泉大营还好,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谁不知道谁啊,最多也就是偶尔山上河里的弄点荤腥。这一开拔出酒泉郡,又是天天的啃粗饼子干重活,于是偷鸡摸狗弄的一路鸡飞狗跳的就不可避免了。至于禁军勒索地面上乃是惯例,自不必多言。 关山河并未忘记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每日里扎寨安营之后苦练不休,看着实力渐长,只觉得心中安宁,对其他的事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不过军中好勇斗狠乃是常事,数次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将各路大侠打的鼻青脸肿之后,馒头山黄家寨的三人众也是渐渐的威名远播。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 推着轱辘车,在夏日的烈阳下汗流浃背地长途跋涉,离前线越来越近,军中的气氛也一日紧似一日。大路上往来的传令兵神色匆匆,见此情形关山河打定了主意,要是情况不妙,就撒丫子跑他娘的。可惜一直到横山前线,他都没有找到跑路的理由。 第一次战斗来的比想象的更早。那是一个傍晚,关山河和大约两百多团练正沿着甬道巡视,随着马蹄声响和地面的震动,在团练或者说是民兵们刚意识到的时候,西夏的骑兵队就忽然的在道路的转角处出现了。 西夏人大约有二十骑,都身穿轻便的皮甲,武器则是各式各样的不一而足,近战的有刀剑枪矛等普通武器,远程的则有投石索,弓箭等。自己这边呢,主要武器是朴刀,弓箭大概有十几张,甲胄基本没有,藤牌倒是有好些。 见得敌骑出现,众人有些慌乱,但多少训练还有些效果。长枪兵和腾拍手上前,刀兵在后,弓箭手则在第三层,团练们犹如刺猬一般的团成了一团。带队的张校尉紧张地看着西夏骑兵,心中在盘算要不要吹响求救的信号。 由于是忽然遭遇,西夏人也没想到会碰到宋军,只犹豫了那么一会,就见宋人快速地由行军队形转成了防守阵形。为首的骑士打马向前几步,用艰涩的汉话道:“那边的宋人,可有胆量...............” 团练们正想听这西夏人说什么。却见那厮忽地张弓,然后一箭如流星般射来。 张弓,有如弯月。 箭出,飒似流星。 那骑士动作行云流水,恰似天成,居然隐隐地带有某种韵律。关山河一时没注意,敌人箭已离弦才反应过来。双手用力,紧握刀柄,正待将这一箭当面斩下,却哪里还来的急? 箭至,却是从身旁划过,直奔圆阵中的校尉而去。 糟糕!这是关山河的第一想法,待得利箭从身边破空而过,他的心中却是一沉,若是带队的校尉........ 第八章 骡马 第八章骡马 汉代时的名将曹参编写的《步兵操典》里说:诸般武艺,弓弩为先。 强弓硬弩向来为军国利器,宋国承五代之余风,对各种武器十分之重视,然而...............地处西北边陲的西夏人,同样以武立国的西夏人............在武器上的造诣更高。 就在关山河的眼前,西夏人的弓马娴熟...........和狡诈展现无遗。先以言辞动其心志,再对其首脑施以雷霆一击。 关山河急忙回首,只见张姓校尉右手提刀,大声喝到:“杂碎们,回头干什么?都给我看着前面!” 眼光瞟过,不远处半截箭矢斜插入泥土中。看见主官无事,众人心中大定,握紧了手中刀枪。 一箭无功,西夏骑士朝这边凝视片刻,一拉缰绳,拔马转身就走。随后,在其身后的西夏骑兵们也跟着打马狂奔而去。 张校尉见此,不由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松了松被震的有些麻痹的手。刚才那名西夏骑士隔着一百五十步外的距离一箭射出,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劲道,必然是西夏人中的神射手。虽说自己这边人多,但对方全是骑兵,若是真吊在身边不去,那就只能发出求救的信号了。 与西夏人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只是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妙,他们巡逻的地方可是在固原附近,离最前线的怀远城足足有三十里。西夏人的游骑能深入如此之远,可想怀远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的不妙了。 果不其然,数日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西夏人的大军已经抵达怀远城下。至于有多少?有说五万的,也有说十万的,反正大营中众说纷纭,紧张的气氛一日胜过一日。接着团练们就拔营北上,在厢军的带领下花了一天的时间进入到离怀远城十里的得胜寨中。 得胜寨是一个建在怀远城外的大型营寨群,由主寨和环绕的七个柴寨组成。壕沟,箭塔,拒马,竹签随处可见,除了一贯的马匹不够之外,盔甲和刀枪堆积如山。主寨中甚至有三具射程可达六百步的八牛弩。 苦逼的是作为比厢军还要低一等的团练,关山河等人被分到主寨外的柴寨中。这个柴寨并不大,位置也是在平地之上,虽没有任何的地利可言,但是离主寨只有不到五百步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攻打这座柴寨的话,就直接暴露在主寨的八牛弩的射程之内。其它的六座柴寨也是如此,都处在主寨的远程打击范围之内。而如果不管外围的柴寨去直接攻打主寨的话,柴寨中的兵马就会袭扰其后。在这种只需要机动很短距离的战斗中,骑兵少的劣势不会成为宋军的短板,而宋军擅长步战的优势得以充分的发挥。这就是兵法上所谓的互为犄角,从打的方面来看得胜寨和怀远城也是这种忽微犄角的关系。 关山河所在的柴寨中有三百士兵,驻守的校尉正是前次带兵巡视的张亢。三百人在这柴寨中并不算拥挤,但也没有太多的空闲空间。如果敌军来攻打的话,只能硬抗。不过这本来就是柴寨的作用,它就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兵力和士气的。 提心吊胆了两天,每天窝在那么个狭小的破地方,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气味变得十分之难闻。不过西夏人并没有来攻打得胜寨和怀远城,他们以一部留下作为监视,以其余兵力抄掠四方。城中兵马以关中禁军为主,很多人已经在本地安家落户,剩下的兵马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本地召集的弓手和乡兵,他们的房屋财产还有家人都在这附近,见得西夏人这样做,,城中不由得躁动起来。 不知道守城的将领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也有家人亲属在城外,又或者他压不住城中群情汹涌,结果是他派出了许多的小队伍往来绞杀四处袭扰的西夏人。本来这种事应该由本地厢军和在此地驻扎许久的禁军去做最好,但同样由于那个操蛋的原因——临时召集的团结兵没有人权——关山河所部酒泉团练被派出干这种事。 脚踩草鞋,头戴斗笠,关山河带着他那一都的人马走在横山山脉中。宋军由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一直缺少战马,但是挽马之类的还是不缺的。除了挽马之外,宋国还有一种使用十分广泛的牲口——骡子。骡子这种动物,吃的少,力气大,耐力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是完全没有生育能力的,不过对于缺少优良战马的宋人来说,有总比没有好。现在关山河这一都中只有两匹马,反倒是有四头骡子,另外还三头头毛驴。 作为斥候,并不需要也不应该有太多的人在一起。不过宋人在和西夏人的斥候战之中一直处于下风,所以现在宋军的斥候是以都为基本单位,大约在十人左右。关山河让黄二带了四个人跟在自己身后两里左右的地方,自己带着黄麻子还有其它的的三个人走在前边,因为在最前面的危险性更大,所以关山河带了两匹马和三头骡子在身边,只留给黄二他们一头骡子。 在横山山脉边缘是一大片的丘陵,很多地方马匹奔驰不开,只能牵着马匹慢慢的过去,在这种地方骡马更多的时候是用来运输物资以节省体力。只有在有很明确的目标的时候,才会进行骑乘攻击。而更多的时候,是突然的遭遇战。 第九章 透阵 第九章透阵 “啪!”,一粒石子被踢到一边的裸露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关山河举起拳头,让身后的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黄麻子抽出朴刀,上前一步,然后低声问道:“大哥,有情况?” 关山河拿出麻布做的地图,用手掌在上面的标识上比划几下,道:“情况不对劲。这个土丘后面应该有个村庄,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麻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看。” 黄麻子点头,将骡子和马匹牵在一起,然后看着关山河离开道路爬上土丘,同时警惕地看着道路的前后。 关山河快速地爬上土丘,透过夏日繁茂的杂草丛想土丘的那一边望过去,只见在地势较低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土围子,那就是在地图上标识的村子。正在仔细观察的时候,心中忽地一惊。身体比脑袋反应的更快,右手在地上用力一推,箭矢“哆”地插入先前趴着的地上,直至没羽。 人尚在半空之中,关山河便顺手抽出长刀。落地后,横刀在胸前,摆出五虎断门刀中的守势,将身前的空间笼罩在刀势之中。直到此时,他才有闲暇寻找危险的来源。只见在村落的前面的树丛一阵晃动,一名倒提着长刀的西夏武士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是西夏武士中与“铁鹞子”齐名的“步拔子”,多半募自横山山脉中的部落民,最是擅长山地丘陵作战。这名步拔子未有披甲,一箭无功便提刀跃出,在这个土丘顶部的杂草从中奔走如飞,三两步间便冲到关山河身前。一声长啸中,提刀当头斩下。 关山河夷然无惧,脚下发力,挥刀迎了上去。 步拔子都是西夏国中久经训练的高手,就算跟“一品堂”中的一般高手相较也不遑多让。这斩下的一刀,集中了那步拔子的全部劲气,劈下的过程中发出凄厉的呼啸,夺人心魄。关山河只觉得自己迎面劈出的钢刀像是斩在了岩石上,虎口巨震,人也不得不后退了两步才化开了这刚猛凌厉的一刀。 随随便便碰到个敌人,就如此的强力么? 这样的好手,就让我.........兴奋莫名啊! 鼓荡胸中的气劲,关山河咆哮一声,挥刀上前以攻对攻,以快打快,霎那间跟那名步拔子交换了十几招。闷哼声中,关山河踉跄着后退,胸前被斩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飞溅在空中,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的,那步拔子胳膊上同样中了一刀。 关山河低头看了胸口一眼,自己是胸口中刀,相比那厮胳膊上中刀来说,自己在招数上略输一筹。可这自己这一刀伤的不重,战力无损。对方胳膊上中刀,只是刚刚划破了皮肤而已,更是无关紧要。说起来,还是自己比较亏,刚才算是输了一招。 嘿!如此武艺,就不在我之下了! 关山河向山丘下的村庄望去,数十名被刚才打斗惊动的西夏人拉着马匹从村子中窜了出来。关山河也不多留,转身便走,也不以身前的西夏武士为意。因为,他就看见了黄麻子正捻弓搭箭地指向这边。 箭矢从身边飞过,身后传来那西夏武士挥刀击落箭矢时的怒吼。 关山河从山丘上跑到道路上,跨上马匹,带着麾下数人一起打马狂奔。马蹄响处,土丘脚边的道路上转出数十骑西夏骑兵。关山河回头望了一眼,二十多人正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奔驰了数里后,西夏人还是紧追不舍。虽然丘陵地带马匹奔驰不易,但不是说没有可供马匹奔驰的道路,只是这些道路并不能让马匹放开来跑。而关山河等人的骡马在长途跋涉上虽颇有可观,但在短程冲刺上却是差了那些西夏人的战马不止一筹。眼见得西夏人越追越近,关山河顶着呼啸的风声吼道:“过了前面的坡顶就停下,黄麻子你带人在后面准备,我先来!” 言毕,放慢了马速,最后在坡顶横马而立。摘下马側的强弓,搭箭开弓,心平气和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心思清明无碍,精气神集中之下,宛如进入了一个时间流逝变得缓慢的世界。感受着马蹄撞击在大地上的震动在,炽热和冰冷共存的杀气如潮水起伏般汹涌而出。 就是现在! 本已半开的三石强弓被张开到最大程度,在弓身和弓弦的颤抖中,关山河松开右手,箭矢呼啸而出! 在不久前见过西夏人的神射后,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苦练的箭术在这一刻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威力。离弦的利箭从当先的一批战马的胸**入,再从腹部射出,深深的扎入另一匹战马的前腿。 两匹战马哀鸣着摔倒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追来的西夏人不由得纷纷拉住了马匹。然而看见关山河只是一人独立,他们迟疑了片刻,在赶来的那名步拔子的呵斥下,又呐喊着纵马向这个高不过四十多米的土丘冲了上去。 关山河以连珠箭法射出三箭,再次射倒了两匹马,第三箭却被那步拔子用刀挡了下来。关山河也不以为意,大吼一声:“杀!”一嗑马腹,向着阵形被倒下的马匹弄的有些散乱的西夏人冲去。在他冲下后,黄麻子等四人也骑着马匹和骡子出现在坡顶。他们摆出了一个其余三人在前,黄麻子在后的阵形。 关山河起步在后,但他是从上至下,片刻后便加速到极快。借着马速,他一刀砍向最前面的那骑西夏兵,将其连手中的兵刃一起砍成了两段。身体扭曲,躲过了右侧长枪的刺杀,却被左侧的骑兵用枪杆抽在肩头。双马交错之时,麻布所做的上衣被枪尖划破,露出了结实健壮的肌肉以及肌肉上的淤青。 那击中关山河的西夏兵被黄麻子一箭射中落马,估计是活不成了。关山河长吸一口气,将手中长刀扬起,对准第二排的西夏骑兵再次劈下。这次他的气息已乱,再不复第一刀那般强悍,只是将一名西夏人手中的长枪打的离手,然后砍在那人的胸口,血肉横飞却没能将其当场杀死。 第二排骑兵线闯过,关山河身上中了一刀,鲜血长流。来不及处理伤口。第三排也是最后一排的西夏骑兵已经呼啸着冲了过来,正中的那名步拔子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孔在视线中变的越来越大。 连续冲过两道骑兵线,关山河感觉自己的气已经降到了不到全盛时一半的程度。然而杀死数人后,杀气萦绕满于心胸。杀意沸腾之下,剩余的每一点一滴的气尽数汇聚到已经开裂的长刀之上。 长刀与步拔子的钢刀对砍在一起,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霎那间,仿佛千万个太阳在手! 只见: 长刀碎裂,强光暴射。 白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充斥了人们的视野,光芒散去后,关山河已经透阵而出,身上中了两刀一枪。至于西夏人一方,在被关山河击破战阵之后又被黄麻子等四人击穿,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现在只剩下十二人。其中还有七人被打落下马,三人重伤,落地的西夏人离开了道路,去收拢跑开的战马。 双方收拢阵形,各自聚集在一起。不过这次双方的位置调了个个,变成了西夏人在坡顶。 地利既失,关山河也不回头,抄起一只西夏人落在地上的长枪,带着众人冲下道路翻山越岭而去。 回首望去,西夏人紧追不舍,也是追着打马下了道路。离开了道路的山丘之上杂草密布,也不大平整,坐骑的速度很快便慢了下来。不得已,众人舍了坐骑,带着长刀和弓箭向夏末茂密的树林中奔去。 西夏人多有牧民和山民,吃苦耐劳坚韧不拔不在关中子弟之下,一直追的关山河等人快要吐血。直到他们进入树林之后,那步拔子才悻悻地率人离开了。 ###############我是看见天亮的分割线################ 战报:荒丘遭遇战 姓名:关山河 对手:西夏骑兵,西夏步拔子 战斗结果:杀四人,伤七人。 五虎断门刀LVup 刀术+1 箭术+1 骑术+1 获得称号:“荒丘之虎”——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第十章 得胜 第十章得胜 接到警报的中军很快派出了大军,将盘踞在这一带的西夏人驱逐出去了。由于是在丘陵地带,大军展开不便,战斗多以小规模的战斗为主。在这些小规模的战斗中,西夏人靠着精良的武器甲胄和娴熟的武艺大占上风,给与宋军很大的杀伤,只是兵力对比悬殊,才不得不退出了这片土地。 在这些频繁而短促的战斗中,也有不少的宋军勇士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声名鹊起,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关山河。冲阵七次,斩首二十二级的关山河,即使是在西夏军中也是小有名气。 直到半个月之后,宋军主力赶到怀远城下,这种短促而残酷的战事才算是告了一段落。此次来援宋军的主将是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兵力在三万左右,俱是禁军精锐,号为龙虎之军。 西夏人退去之后,任福并未直接进入山地和丘陵追击,而是转道直抵羊牧隆城,想要包抄西夏人的后路。而原本驻扎在怀远城附近的宋军则是大开城门追着西夏军杀了过去。在这中可以打落水狗的时候,禁军自然是不肯落人后,抢先出击,颇有斩获,还解救了好几千百姓回来。 所谓的团练军和防秋军一样,都是临时征集的民兵,在地位上甚至还比不上厢军,更不用说和亲儿子禁军比较了。平时修路,运粮等活都是厢军在干,现在有了更低一等的团练军来背锅,这些好事就都落在了新来的观赏讷河一伙身上。 一时之间。军中怨声四起,再加上补给还经常跟不上。于是这伙刚刚跟西夏人乱战了一场,刀口见了血的酒泉团练们不再只是到处偷鸡摸狗,很有些在战争中变得胆大妄为的家伙们也开始干些打家劫舍,抢掠商旅的事来,这又反过来加剧了外来者和本地人之间的矛盾。 ######################我是终于早睡早起的分割线############## 得胜寨主营 张亢面色似水地杵着,听着一名七品的绿帽小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训斥,心中恨不得将这聒噪的鸟厮斩做十七八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文官就凌驾于武将之上。到了现在,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文官都可以训斥自己这个从五品的校尉,而自己******还只能老实地听着,不然就会落得一个跋扈的罪名。 好不容易等那厮聒噪完出去了,张亢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震得上面的文案四下乱飞,低声骂道:“我入你娘的!” 可不是么?作为远道而来的客军,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张亢所部跟西夏贼大小数十战,斩获一百多级,夺取两百余马匹,乃是对西战事以来少有。可是官家是怎么对待他们这些有功将士的? 就给了八百贯的赏钱!要知道四个月前关中的官员们给新上任的范仲淹和韩琦接风洗尘,就花了不下一千贯。 现在手下的儿郎们不过是抢了些商旅的布匹和牛马,也没怎么伤人,怀远太守就派人大加训斥。如此驱使豪杰如役犬马的行径,又怎能让自诩为有英雄之气的他心服口服了? 头一次地,他对自己想要借着军功扶摇直上封妻荫子的志向产生了怀疑。就算是立下泼天大功,那又如何?在那些文官学士的眼中,也不过一武夫耳! 在这个顶头上司怒气勃发的时刻,关山河正在跟都中的兄弟们一起大快朵颐。熊熊的柴火堆上架着大铁锅,沸腾的汤水中散发着肉食的香味。关山河吃的肚皮浑圆之后,将碗中的肉汤灌入口中一饮而尽。半响后,才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两天前大家伙在外巡视的时候打劫了一个过往的商队,抢了一批粮食和三十多匹骡马,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至于那个胖胖的商人说的什么“钟家不会放过你们”什么的,别说关山河不放在心上了,就是那些本世界的土著们也是全然混不在意。这些天的战事中,不止是西夏人死伤不少,宋军更是伤亡惨重。单关山河这一都就重伤了四个,他本人更是每次冲阵后都负伤无数。要不是身体强健,而且由“气之种子”而来的气疗伤效果神奇,他早就跟另外四人一起躺在寨中动弹不得了。身处战场的最前线,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在这种觉悟之下,团练中人迅速地变得和老兵一样,同时也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这可不,现在连本地蒋都尉家的商队也给劫了。说来好笑,那胖胖的商队首领对拿着明晃晃刀枪来打劫的士兵们还口出狂言,在黄麻子上前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后才焉了下去,最后光着膀子哭哭啼啼地走了。 在这前线战事尚未消停的时候,只要没有闹出人命来,就算是经略使也会对这种打家劫舍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要是外部压力一小,估计就有各种由头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作为客军的团练早就被遣散回家,还怕他个鸟。要是有种追到酒泉去,真当爷们手中的家伙是吃干饭的? 姓名:关山河 种族:人类 称号:初入无限的菜鸟/气之武者 生命:120/120 内力:300/300 体力:100/100 武力值:170 技能: 1>猛虎过岗——LV4(秘籍/修炼中) 2>浮屠入梦——LV1(秘籍/修炼中) 3>罗汉拳——LV8 4>杨家枪法——LV8 5>五虎断门刀——LV8 #无转有生——LV1(固有技能) 完成剧情: 《龙道》,完成度:A 现有剧情: 《综武侠世界—魔改版---难度MAX》 任务: 1>“取而代之” 难度:C 要求:获得关中五路经略使的职位 时间:不限 ” 第十一章 伏兵 第十一章伏兵 西夏人已经撤兵离去,任福却并不打算将援军撤回去。这不但是因为他任福想要立下对西战事的第一大功,更早重要的是这是恩相的嘱托。想起当日出汴京之时韩相公所说的只要能剿灭西贼,便必将举荐自家为枢密使的情景,他便为之心中一热。 况且副使韩琦也强烈要求尽快结束战事,这样一来,就算是范仲淹认为兵甲未修不宜早战,任福已经下定了一举荡平西贼的决心。在从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杀出来的宋人看来,西夏人的叛乱不过是癣疥之疾,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们高看一眼的也只有北方的那个大敌,其余的势力在宋人看来都不过蛮夷。更何况西夏人本是大宋的臣子,这就在瞧不起之余更多了一份义愤填膺。至于先前的一系列失利,战败也只是地方上的军队,如今上国大军一到,扫平这些蝼蚁还不是轻而易举? 在这中气氛之下,宋军快速地向西夏军的后侧包抄。作为军中有名的勇士,关山河被调入禁军的先锋队,继续干哨探的活。 只是.......这就是我要的么? 关山河走在横山山谷中,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跟以往那些忽然冒出来的奇怪思想一样,莫名其妙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思想好像分裂出来,盘旋在山谷上空,俯视着自己的肉体在大地上奔驰。 眼角有银光闪过,关山河停下脚步,手中长枪探出,将路旁的银盒挑起。银色的盒子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他的手中。盒子不算大,里面传来扑腾的声音,里面有东西?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在他还未想明白时,掌中劲力吐出,已将盒中事物震碎。就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 关山河脸上露出冷笑,思念转动处...........百多米外传来尖利的声音,他惊讶地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只鸽子四处乱飞,这一刻,鸽子脚上绑着的哨子发出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惊起飞鸟走兽。 那些乱飞的鸽子下面,数名禁军打扮的宋军张大了嘴巴,手中拿着跟自己发现的一样的银盒,正为这胡来的变故不知所措。 “蠢材!”关山河脸色阴沉,这些蠢材,就不能做些打仗应该做的事么? 哨声响起后,四周山间林地中号炮声四起,一面面代表西夏部落兵的旗帜竖立起来。放眼望去,树林之中人影绰绰,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马。一队队的西夏骑兵从山坡后面冲出,只要是个人,就能知道到己方现在中了埋伏了。 在关山河看来,西夏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为了埋伏的隐蔽性不得不分散在树林和山谷之中,并不能将兵力快速有效地集结在一起。只要宋军能占据有力地形,未必不能一战。毕竟此处是好水川,三十里内的其它宋军不下数万。只要能抗过西夏人的第一波攻击,只要能扛下这一波......... 虽然早知道禁军主力是什么德行,但心中还是报了万一的希望,他满怀恐惧和希望的心情回头望向中军的位置,心中祈祷:你们吃得好,用的好,器械精良,身强体壮,....... 回过头来,入眼处的景象,直让他的心彻底的凉了下去。 第十二章 朋友 第十二章朋友 回国头来,只见中军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变得混乱起来。有的人站在原地被变故惊的不知所措,也有军官声嘶力竭地想要集结士兵展开队形的,但更多的人是明显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整个队伍在敌人尚未接近之前,士气和组织度就已经快掉光了。 不过宋军中也不是全然如此,肉眼可见的地方,任大帅的将旗附近的亲兵还保持着一定的的纪律。亲兵们正在劈头盖脑地抽打四周的士兵,努力地让乱哄哄的士兵们整理阵形。任福大帅的吼声远远传来,可是关山河就已经清晰的看到有一群西夏人的骑兵已经整理好了队伍,接着这队骑兵就从山坡上倾泻而下。霎那间整齐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即使是在这噪杂混乱的战场上也是清晰可闻。 这队骑兵大概有三百多骑,身着黑色的镔甲,手持着各色武器,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尚未由行军队形转为防御队形的宋军尾部冲刺。正对着这些彪悍骑士的宋军在愣了一下后,齐齐发一声喊,弃了手中的刀枪,哭爹喊娘地四下散去。只有十几名勇士怒吼着扑向西夏骑兵,却像是水中的浪花一般,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眼尖的关山河看到领头的乃是任福的独子任怀亮。任怀亮人不错,武艺也好,可惜就这样....... 来不及继续发表感概,已经有一股溃兵向自己所在的山头方向跑了过来,关山河自负没那个本事上演绝地大反击,就算自己能斩杀十个二十个敌人,又能济何事了? 等旁观这伙溃兵昏头昏脑的跑了过去,关山河倒提长刀往山顶上跑去,交战双方兵力在十万左右,并不能将整个战场都覆盖住,最多也就是占据了大道及其附近的那么一小块地方罢了。 关山河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找了一株乔木爬了上去,观察山谷中的战斗。宋军的甲胄兵刃不可谓不精良,骁勇善战之辈也不在少数,可惜组织度接近于无,每每被西夏人以多打少。纵使身上的甲胄再精良,也挡不住神臂弓的近距离射击。 宋军全军在三万到四万之间,披甲在一万左右,骑兵将近两千。西夏人有六万多,披甲大约一万两千出头,骑兵约为两万。双方兵力对比接近于一比二,披甲步兵的数量差不多,骑兵的数量差距较大。但交战的好水川的地理位置决定了骑兵不能进行战术机动,只能想步兵那样面对面的冲杀,因此吓吓人的优势也不是那么的大。但是在远程打击力量方面,西夏人的神臂弓却是比宋军的弓弩要优秀的多。 就在关山河爬上树后的半个时辰内,就看见西夏人多次用神臂弓的齐射将宋军的抵抗击得粉碎。除非能将护体硬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或是套上双重重甲,不然的话,就算是高手,也挡不住神臂弓的雷霆一击。 交战两个时辰后,宋军的大多数抵抗都已经被击溃,只剩下主帅任福的千余亲兵被包围在一出山脚还在拼命的抵抗。然而血肉之躯终究不能抗衡强弓硬弩,士兵们长途跋涉之后又苦战一个时辰,凄厉早已衰竭。任福就知道,今日败亡已是无可避免。 “请大帅上马!”亲兵前来一匹良驹,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急躁地道。 任福默然,忽地掷盔于地,怒道:“我为国家讨贼,出兵以来十余战,未尝有败绩,今日不慎,中了贼子诡计,以至损兵折将,又有何面目复对朝廷诸公和天下百姓!” 亲兵欲待再行劝解,任福却道:“我死之后,尔等自行突围。” 亲兵大急,伸手去夺任福手中兵刃,却见任福用左手掐住他自己的脖子,“咔喳”一声中,将自己的脖子掐断了。 远处注视这这边的关山河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凉气自心底升起。原本关山河对任福并不大瞧得上,此人虽然武艺超群,然而治兵之术平平,对军中的种种不法之事也不能遏制,只能算是勉强合格,离名将的距离差了老远。能让人佩服的也就是一身的好武艺罢了,起码关山河自觉打不过。但今日见其刚烈如此,却是一改关山河对他的往日映象。 或许任福会很不甘心死在此地,会觉得今日之败非战之罪。然而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结果就是最好的理由,输了.......就死吧。 关山河毫无怜悯之心地想,该死的就死,该活的就活。强者胜而活,弱者败而亡,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吗?又何必去怨恨去抱怨呢? 他心中生出这样的明悟,浑身上下的气血随之沸腾。半闭上眼睛,他对自己说:我要变得更强,至少不能............ “嘿!朋友,”身后忽地传来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关山河大惊,大步向前跃出,转过身来,将长刀横在胸前。虽然被山谷中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但对于四周的环境也不是毫无警觉,却被来人摸到了身后这般靠近的位置,来人的实力,就远在我........就远在我所知道的任何人之上了。 身后发话的那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髯,麻布上衣大开,露出了结实饱满的胸肌和大片的胸毛。这人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充满了满不在乎和狂傲的气息,却自有一股顾盼自雄的豪气。见关山河转过身来,他眯眼,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朋友,老子并无恶意,你就无需如此的戒备了。” 第十三章 绝世 第十三章绝世 来人大概四五十岁,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风霜之色,须发如刀戟般竖立,一看便知是性格强硬之辈。在他的感觉中,眼前之人的气息充塞天地,压迫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考虑到自己和对方战斗力之间的差别,关山河明智的将手中的长刀垂下,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当得起阁下的朋友?” “嘿!”来人昂首道:“称呼你为朋友,那是因为你的资质和心性就很合老子的胃口。更重要的是,老子看上你了,跪下磕头吧!” 呃,关山河在霎那间转过各种奇怪的念头,口中不由自主地道:“妈的。原来是个疯子!” 来人满嘴胡言乱语,一上来就称朋友,然后就让磕头,真是该送去让杨教授治疗一下啊。可是疯归疯,但是那如同沉寂的火山一般的炽热气息,还有四处截杀溃兵的西夏军就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路先。 说走,咱就走啊!大概是练了《浮屠入梦大法》的缘故,原本就喜欢冒出各种奇思妙想的大脑变得更加的活跃,不时就有不受控制的想法冒出来。在他身形闪动,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还能想起一张圆胖胖的大脸来。 眼前身影晃动,关山河就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面色似水地盯着霎那间移形换位阻住了自己去路的家伙。速度.........很快,比自己起码要快上一倍,这才能后发先至地将自己截住。 “朋友,你就为何要这么快地离开了?”男子依旧是那副以鼻孔瞧人的模样,道:“能得老子看重,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多少人跪着求老子,就为了能从老子这学个一招半式老子是理都不理。既然老子看上了你,你.........” 男子停顿了一下,随即狂声笑道:“..........就******给老子乖乖的下跪磕头吧!” 话音未落,猛招已到。 一掌破空,名为——雷霆震怒—— 沉重的掌力带起狂风,如同山岳般当胸袭来,关山河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强。这一掌,就远在自己所学的罗汉拳之上了。就算罗汉拳练到第十层,也决计挡不住这刚猛凌厉的一击。 还好,手中有刀。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他就大步后头,同时举刀上撩。在他心中,这一刀并不能击退敌人,但也能争取到时间。而他,也就只需要片刻的时间了。 刀至,男子狂傲的笑容不变,招也未变。然而不变招的话,岂非是拿肉掌与钢刀相碰? 肉掌岂能与钢刀对轰? 当然能,男子就能用事实给出这个答案。 老子这一双拳掌,就******不在任何神兵利器之下啊。 掌刀对轰。 古铜色的手掌上忽地有金光浮现,金光先肉掌一步与钢刀碰撞。玻璃破碎的声音中,金光和钢刀齐齐碎裂四散。 而关山河所需要的片刻时间,他就争取到了。 片刻的时间能干什么呢?甚至不够一次呼吸,不够一次回眸,不够一次相思。 在这片刻的时间中,关山河他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 秘技#无转有生——发动—— 技能:无转有生——主动技能。(灵魂状态下不可使用) 降低一半的智商,提升一定比例的力量和体质。无CD,无蓝耗。可通过不断地使用和练习升级。 附带效果——暂无。 秘技发动,力量和体质大幅度上升。 肌肉中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这是平时去到极限也不能到达的强力,可是敌人那原本压迫性的气息,就能感受的更加清晰。关山河现在就能更加明确自己是在和如何强大的敌人战斗,那仿佛是天塌下来的沉重,又好比是钢铁岩石一般的坚不可摧,而敌人那享受战斗,追求更强的意念也明确无遗地传递过来——好男儿,就当如此的战天斗地呀! 对着天空吐口水,只会让口水落到脸上。那么,对着如天空一般塌陷下来的铁掌挥拳呢? 结果就是——痛! 雄浑刚猛的掌力从拳头上传来,沿着手臂向上直至整个身躯。浑身的肌肉骨骼都被震动,无一处不痛。双脚站立在地上被向后推去,在大地上留下一条十多米长的沟壑。 “咦?”男子就有些感到惊喜了,能将自己凝聚如一的掌力化解到全身上下,在导入到大地中,此子就让老子更喜欢了。所以说,不愧是老子看上的男人么? 可是......... “能接下老子的一成掌力,可谓不俗,那么问题来了.......两成功力又如何呢?” 狂笑声中,陡然变强了一倍的铁掌再次攻来。 第十四章 剑气 第十四章剑气 关山河从未想过纯粹的武功能强到这样的地步。眼前的男子虽言语狂傲,可手上的武功就让他有如此狂傲的资本了。 出招恰到好处,不快也不慢。掌力则是变幻不定,或雄奇,或浑厚,或飘忽,推,吸,震等效果能在相同的一招中衍生出来。仿佛是一扇门在关山河眼前打开,那是一个他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世界。在以前的他看来,所谓的强就是更快,更劲,更霸,就是战斗力五百万打爆地球的那种劲霸。 见得如此武功,哪怕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就只觉得仿佛是醍醐灌顶,又好比是六月天里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就只觉得痛快之极。 脑中虽然告诉自己:痛则痛矣,快则未必。可是能见到新的世界,就让他是如此的痛快了。用尽全部身心去抵挡攻来的一招一式,脑中的杂念渐去,如此巨大的压力,就让他不得不将全部的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拳脚之中。 《浮屠入梦大法》LV170%,71%,72%............98%,99%,100%, LV21%,............. 《罗汉拳》LV8......98%,99%,100% LV9.......97%,98%,99%,100% LV10.......................................100% 《猛虎过岗》LV475%,76%............ 集中全部心神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世界仿佛变得更加的多姿多彩,体内之气经过加压,融入心神再通过拳脚的挥舞倾泻出去。这种精气在极短时间内的狂喷,就能让人心旷神怡,就比男女交合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男儿就当沉醉于沙丘之上..........啊呸,呸。 一拳挥出,却是后继乏力,关山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然力竭。 男子狞笑道:“怎么?刚才不是打的很爽么?现下没力气了罢?那么,就吃我一拳!” 果真是一拳,这一拳揍在关山河脸上,将他打的飞起,然后以脸先着地的方式坠落到大地上。 “.............呼....................哧.............”,躺在地上的关山河大口地喘着气,忍着浑身的酸痛想要站立起来。 脸上那一拳并不重,看来是手下留情了。解除战斗状态的他就在想:不能力敌,那就.... 一只脚重重地踏下,将他的思考打断的同时,把他的脑袋踩入了泥土之中。 男子的声音响起:“现在,你就能跟老子好好说话了吧!” 关山河知道这个时候该认输讨饶,韩信不是也有胯下之辱么?这男子似乎真的并无恶意,不然自己早就被击毙了。但是不知怎地,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而这句话就是: “草你娘!” 男子一愣,却没有发怒,反而笑道:“好小子,等到你能将老子痛痛快快地轰下的时候再骂人罢。而现在,你就...........乖乖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正得意大笑之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脑袋陷入泥地的关山河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正有十多骑在向这边疾驰。男子不动声色地将脚从关山河的脑袋上挪开,望向声响来处。 铁蹄践踏在大地之上,十余骑西夏骑兵如风卷残云般奔驰过来,将手中的刀枪对着这边的两人斩落。 虽然身处山腰让战马不能尽情奔驰,但全身披挂的甲士连上胯下的坐骑加起来就不止千斤。面对这些铁甲包裹起来的骑兵,男子夷然不惧。只见他伸出双手,十指翻飞之间,数十上百道凌厉的剑气上下飞舞。一时间,剑气在空中织出密密麻麻的网状,。血肉横飞中,来袭的西夏骑兵无不被撕裂成碎块。鲜血在人体内的压力作用下被喷洒到空气之中,形成大片的血雾。 此时日头已西,霞光返照在山川之间,将万物都染成一片金黄灿烂的颜色。而在这金黄的霞光中,血雾漫天,说不出的诡异恐怖。男子一击斩杀十余骑,连马匹也给剑气斩成十七八段。 如此武功,就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关山河震撼当场。诚然,他知道枪炮战舰飞机导弹的威力就更在这男子的表现之上。然而,能以血肉之躯轰出如此强力的招数,这般隔空杀人分尸的酷烈手段,就让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等的心如铁石,又是何等的武功绝世。 对上这样的强人,向来唯力是视的关山河,就只好直接给跪了。 双膝下跪,额头贴地,双掌按放在大地上,关山河以恭敬的姿态道:“敬请前辈传我无上神功!” 男子用手捋着下巴上不多的胡须,得意地大笑道:“好,好,那老子就将这门《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传给你罢。” 言毕,一掌如迅雷般轰下,将措手不及的关山河.............. 直接击毙当场? 第十五章 至尊 第十五章至尊 天地一片混沌,浑浑噩噩中,有光分开了天地,演化出了阴阳。轻灵者上升,厚浊者下降。一个意识在这空旷寂寥的世界中浮现出来。 我是谁? 这是一个问题。很多时候,我们要是被这样问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我就是我咯,还能是别人或者是什么别的玩意吗?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就很有趣,就很有意义了。 那么,我是谁呢? 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记忆最开始时的那束光线,童年时的懵懂,少年时的天真,青年时的躁动,以及......... 那拍在头顶的铁掌和随之传递过来的无上奥义。 这门武功集轻灵和厚重为一体,出手变幻无方。入门极难,升阶也是极难。但每次只要突破之后,剑气就就自动在体内流转,无需修炼就能在短时间内将力量提升到当下阶段所能容纳的极限。 世上之人就算对着这门绝世武学苦思数十年,多半也是只能在入门处徘徊而不得其门而入,最终只能嗟叹懊悔。 那么关山河呢?他也会如世上大多数人一般么? 当然不会! 正以狂热眼神看着关山河的男子就知道,现在他身上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对关山河的资质和根骨有着绝对的信心,男子又怎么会大耗元气用“以心传心”之法将自己对这门武功的感悟直接传递过去? 只是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但对于关山河来说却好像是过了千万年,又好像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站起身来,迷茫空洞的眼睛中,智慧的光芒渐渐出现。体内“气”的总量并无多少变化,可是在“质”上就有了云泥之别。原本散布在全身上下的“气”就变得锐利无比,在鼓荡跳跃间,他就能感觉到似乎有一扇挡住自己的无形之门被打开。 抬手虚点,剑气自无名指中射出,与空气摩擦发出“哧”的声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折返数次后向天空射去,并最终消散在高空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么? “嘿,想什么呢?”男子扯着胡须,冷笑道:“就你这一招,剑气散而无力,轻灵有余而凝练不足,离老子还差了这座山那么高的距离。不过若是你小子能好好.............” 男子话尚未说完,就听闻一声断喝自山脚处传来。 “兀那贼子,胆敢杀我大夏将士———— ——————可敢与朕一战!” 发话之人尚在山脚,断喝之声却犹如霹雳一般在两人耳边轰响,显然内力雄厚且身负当世顶级武学。而当世众生之中,有资格自称“朕”者,不过聊聊数人。再联系所处地界上现在正在发生的战事和所说的话语,来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显然此人正是号称为“青天子”的——李元昊——了。 只见那李元昊——,体形修长,身披黑色战甲,腰悬一口宝刀,身后红色的披风随着身形高速从空中降落而猎猎作响。再仔细看时,却见来人目光坚毅,面目线条硬朗,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空中乱舞,正是这两年来在这西北地界上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也是宋国近年来最大的反贼——李元昊。 关山河身边的男子面露冷笑,道:“唔,武艺不俗,就足够做老子的对手了!” 言毕,双目之中精光暴射,一身的功力已经在片刻间提升到足以轰下当世绝大多数高手的地步。气劲澎湃,将男子周身事物尽数震飞,关山河也不得不向后跃出以避开这两人之间的滔天战意杀气。 男子屈身,左掌竖立护住前胸,右掌在后蓄力,摆出了最常见的掌法起手式。然而在冠绝当世的功力的推动下,这看似平常无奇的招数,就有着化腐朽为神奇魔力。 只因他轰出的是曾经战遍天下强者的——玄天乌金掌— 只因,他就是有资格问鼎“当世最强”这一称号的绝顶强者—— ——燕狂徒!!!—— 燕狂徒虽然在片刻之前大耗元气传功,然而此时一旦战意燃起,就丝毫未有考虑到此时对敌会有不便之处。当看到李元昊所使用的武功是前所未见的时候,就决定了今日一定要战个痛快。损耗些许元气又能如何了?强者本就当遇强愈强,且看老子就将你狠狠地轰下! 雄招袭来,身处半空的李元昊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双掌伸过头顶合什,蓝色的气劲在这瞬间从周身涌出,霎那间尽数汇聚在双掌之上。自先前感受到那杀死数十名西夏骑兵的剑气起,他就知道自己碰上了难得的好对手。如此酷烈而又富有灵性多变的剑气,就是他生平仅见。即便是“一品堂”中那位号称“剑神”的卓不凡所放出的剑气,也远未有这般的精纯。这般的强者,就当作为朕的踏脚石,铭记在朕席卷天下的丰功伟绩之中。 至于战败,那就绝无可能了。自血穹苍随着那个人的死去而失传以后,放眼四顾,便没有能让他有丝毫忌惮的人物。 在如今的世上,上天下地,八荒六合,就没有朕不能轰下的对手。 只因,朕使用的武功,就是“上天下地至尊功”! 第十六章 霸剑 第十六章霸剑 玄天乌金掌VS上天下地至尊功 一个是燕狂徒别出机杼演化而出的旷世奇功,一个则是传自上古神魔的神妙武学,这一击互拼,究竟哪个更强? 估计在事先,就不会有人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只因使出这两门武功的人就有着打破宿命,击溃常识的力量。 或许是当世最强者之间的战斗,甫一出手,便是风云色变。猛招对轰,气浪爆破,自觉已经离得很远的关山河被两人战斗的余波震得头晕眼花,心中骇然,只得再次向后跃出,以免殃及池鱼。 双掌对单掌,看似占了上风,可李元昊面上就没有丝毫的满意之色。微微颤抖的双掌,就告诉他,在刚才的那一招中,自己就没占的任何便宜。虽只是出手试探,未用尽全力,可有着如此不俗武功的人物,就不当是籍籍无名之辈了。思索片刻,李元昊面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此人这般打扮,又有着如此雄厚的掌力,就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少年时便名动四方,然后雄霸天下二十载的奇男子。 只是................. 李元昊落在地面上,欲待分说,可惜燕狂徒岂是与人讲理之辈? 就算跟人讲道理,也只会用拳头来讲道理啊! 一招无功,燕狂徒仿佛无需回气般,双手十指翻飞,数十道或轻灵,或凌厉,或刚猛的剑气便对着李元昊暴射。 既然已经认出燕狂徒的身份,为了自己的皇图霸业李元昊就不愿跟这等人物结下大怨。然而燕狂徒毫不讲理的狂暴攻击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朕,乃是堂堂大夏天子。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尔等江湖人物所能唐突? 怒从心头起,恶便向胆边生。况且李元昊的胆子比一般人更大,胆子若是不大,又岂敢悍然起兵称帝?而他自负武功当世无敌,就不会怕了区区一名江湖人士了。 怒喝一声,湛蓝色的光芒再次涌现,这次运起的则是“上天下地至尊功”运行到极处才产生的高段应用——“天罡战气”。天罡战气甫一亮出,便在周身形成蓝色的气罩,将来袭的剑气中数量最多的“柔剑”纷纷弹开。 柔剑既去,余下不过数道剑气,便不足为道。李元昊就在身形转动间,将这剩下的数道剑气直接击碎于无形。 “唔,”燕狂徒见到这般情形,就觉得颇为有趣。天罡战气攻守兼备,融反弹,吸纳,转化和释放为一体,就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武学原理。这就没有浪费他一番“美意”了。 可是........这般手段,他燕狂徒就在某人那见过相似的武功,如果技止于此的话,那就就不能让老子享受更多的战斗的乐趣了。 因为,更强更劲的一招就要来了呀! 燕狂徒神威凛凛,力量已经在一击之后提升到更强的境界。他的双目之中似有赤色的光芒喷射而出,而伴随这有如神魔一般的景象,自他拇指中射出的,就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中杀伤力最强也是最耗真元的一招——霸剑。 霸剑离体,炽热的剑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破开空间,如天地塌陷一般直取蓄气完毕,正待放出大招的李元昊。这一招霸剑,就不如柔剑那般变换无方,也不如弹剑那般铺天盖地,更没有正剑的攻守兼备。这一招有的就是迅猛,有的就是刚强,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最大的压榨体内的元气,轰出去到自己极限的一击。 畅快淋漓的轰出这一记霸剑,燕狂徒就在狂笑声中,同样的将左手拇指刺向身前。这一招赫然又是同样的一记霸剑,就跟刚才那一招别无二样了。 面对连环轰来的刚猛剑气,李元昊同样被激起了胸中的武者之心。如国不是怀着变得更强的欲望,又怎么能将武功练到现如今这般登峰造极的地步? 拳分阴阳,引动天地二气,灌注进已炽热燃烧的天罡战气之中,就将李元昊的这双拳合并的一击提升到超出他自身极限的地步。然后,就能将来袭的连环霸剑击碎呀! 第一记霸剑被李元昊以天罡战气击碎后,破碎的剑气四下横飞,将周身十丈内所有高出地面的物体绞的粉碎。接下来,李元昊就鼓尽内力,分开双拳,在身前划出一个太极的图案。混有黑白二色的太极图在身前甫一出现,便生出无尽吸力,将第二记霸剑彻底的——吞下。 嘿!李元昊面上就露出得意之色,天罡战气妙用无穷,这吞下敌人的最强一击之后,接下来的,就能让敌人大惊失色呀! 第二记霸剑没入李元昊身前的太极图案之中后,他身上的天罡战气就在这片刻间再次提升变强,就有点点湛蓝色的光芒如星屑般出现在他附近的空间中。而这,正是使用者不能完美控制体内的力量的表现。 可是,朕现在就不需要去控制这股力量了。现在朕要做的,就不是去消化这刚“吃饱”的力量,就不是要去体悟这吞下的力量中所包含的意志。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刚吞下去的一招,再完美的——原物奉还。 双拳在身前如转轮般划过,锋利的剑芒自虚空中出现。剑锋,剑鄂,剑柄一一出现,这自李元昊双拳间涌出的,赫然是和燕狂徒先前所使如出一辙的——霸剑。 这原物奉还的一招,就在天罡战气的加持下,变得更强,更快,更能当的上霸剑这一名号。 虽然使出这一招就让自己周身经脉痛的厉害,痛的就好像身体快爆炸一样,可是李元昊就觉得很愉快了。他就万分期待看到这生平仅见的强敌在见到自己这奇兵突出的一招时的表情,定将是精彩万分呀! 第十七章 合击 第十七章合击 燕狂徒轰出两记“霸剑——钻锋破芒”后,人随剑走,已欺身至李元昊身前。却不防李元昊能使出这等借力打力的手段来。 面对李元昊这神乎其技的一招,燕狂徒就颇有兴趣了。想他燕狂徒生平大小数百战,各种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武功也不知见了多少。在这数十年的生涯中,擅长借力打力的武功也遇到过不少,一般的名门大派多少都会对这方面有所涉猎。 但能在一瞬间强破一招,再以巧劲使出原物奉还的神技,这在极端的刚猛和阴柔之间转换的技巧,就对使用者的功力,眼光,胆略,意识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果然不愧是这两年中威震西北的反贼,能使出这两招,就证明他李元昊就不但有着问鼎天下的野心,也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啊。 只是,眼前这一招,就不会让燕狂徒太过惊异,而只会让他觉得有趣。 因为,刚才那两招,就只不过是热身而已。现在,热身完毕,那就——有更厉害的招数来了。 双臂扬起,再猛然劈下。 双手拇指指端上同时燃起赤红的光芒,两记霸剑就在同时轰出。正是可以作为杀手锏的必杀技—— ——霸剑之双剑合击—— 霸剑乃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中最为刚猛的一招,威力自是相当惊人。可是这招在使出时会急剧吸扯内力,将使用者能压榨出的全部内力席卷一空。一般的武者就算能勉力轰出这一招,也会因为油尽灯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而如今燕狂徒又怎么能左右开弓,使出霸剑双剑合击的技巧了? 燕狂徒是一般的武者么? 当然不是。 能使出这大违武学原理的一招,就只因为燕狂徒已经很强,已经极强,已经强到一个凡人不可想象,不可理解的地步。无论是回气的速度,功力的积累,内力的精纯,亦或是对这门武功的理解,燕狂徒就都已经去到了极限。所以,他才能做出这般不可能,不可思,不可理喻之事。 双剑合击,就不只是只有原本招数的两倍强度。而是以乘数,以指数的方式变强,这同时出现在世界上的两记同出一源的霸剑,在离体之后,便相克相生而又相容,便生出大威力,大破灭,大灭绝,便能打破人神之限,便能摧枯拉朽的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而面对恐怖如斯的一招双剑合击,李元昊又如何能去避开,去挡下了? 已经离得很远,远到只能用“心”去感受这边战斗情形的关山河就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人能将这似乎已经能无敌于天下的一招挡下了。分辨着燕狂徒传递过来的信息,关山河就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对“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更多感悟。现在,他就想着,若是自己对上这一招,又该如何去挡,甚至是破去这一招呢? 似乎是没有办法。 有位武学宗师曾说“有招则能破,故无招胜有招”,关山河也不知这句话到底对还是不对。可是,在见到这已经突破武功极限,需要用神技来形容的一剑,他就为之目眩神迷,就为之心潮澎湃,就为之—— 战意沸腾呀! 转身,关山河右手笔直的指向天空,口中怒喝出声:“草你娘的鼠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就都******一起去死吧!” 无数的剑气自指向天空的右手中射出,凝聚成球,在空中灵活地往复转折,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十几名西夏武士刺成千疮百孔的破布。 虽然只是初学乍练,可这门武功是何等神奇,就能轻易地将这十几名已可以称之为雄壮的西夏武士在一招之间尽数歼灭。 使出这一招后,关山河就感觉到自身气的强度在剑气离体的瞬间刷刷地往下掉。虽然威力无匹,可相应的消耗也水涨船高。以他如今小有所成的气功,也就能发出寥寥无几的数招而已。与远处的燕狂徒比较起来,这不啻是有着云泥之别。 一想到这里,学成神功绝技的喜悦就荡然无存。前面的路上有着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矗立在那里,就让他知道自己还远未够班,想要随心所欲纵横无忌,就需要自己去变得更强,直到越过那座山峰,才能看到更为旷阔的世界。 而另外一件事,就让他更加的不能喜悦起来。 因为,就有着三个死剩种,穿过了他刚才那一招所发出的铺天盖地的剑气,几乎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三个死剩种,一个是使雷公挡的道人,一个是拄着双拐的瘸子,还有一个则是一名年青的剑士。